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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些她都在打瞌睡,当她醒来时,哥哥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哎,青青,苦了你了。那些做不到都没有关系,但是无论如何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身份。”   于是所有繁琐的任务就变成了一个——当好男人。   瞬间轻松无比。   青青没来过皇宫,当马车驶入宫道时,她兴奋地探出了脑袋,那模样,照守卫宫门的护卫回忆说起,那样子好像乡巴佬进城。   “大人,到了。”车夫提醒道。   她现在是丞相级别了,是唯一能驶入外宫道的官员。但是再里面的,就得自己走了。   青青下了马车,装作很熟悉道路的样子往里走。但是在皇宫威严华丽的震慑下,她悲哀地发现,她、迷、路、了!   从前都是云珠领路的,走路从不动脑是她的准则。可现在不同了,堂堂丞相迷路,说出去也难听。   “呵呵。”   这声清浅随意的笑声在青青听来不亚于比她心心念念的国师大人对她来一句‘你真美’。   青青心花怒放了。   总算有人来了!   然后在转身的那瞬间,她呆住了,露出了像花痴一样的表情。   靠在树上的男子懒洋洋地起身,他高高的官帽下,压着的乌发随着他的走来溢出了几丝,他随意地一撩,那斜飞入鬓的长眉轻轻挑起,似云鹤展翅腾飞,优雅无状。   他慢慢走来,那件华丽的黑色金边宽袍徐徐带起了一个行云流水的弧度。   青青没有开口,爷爷说的,大人物都不能先开口。   他扬起了淡淡的一笑,抱拳行礼道:“想不到能在此偶遇大人,是子笙有幸。”   在他微微欠身行礼的过程中,他那件绣着繁复花纹的襟边,敞开了个口子,露出了一截光洁白皙的肌肤。   青青忙移开了眼,顺便在心中定义此人为骚包。   子笙。温子笙?   别的青青不关心,但从云珠口中听到,中书令温子笙皮相算是朝中最好的人,与此同时,他的女人缘也是无人能及的。照理说这么个朝野尽知是纨绔子弟早就被一干老臣踢走了,但是这几年来,他连连升官,颇得圣宠。   奇哉。   青青在心中再次定义此人,一个有用的骚包。   这个‘有用’马上就要体现了。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中书令啊。本官在此欣赏美景,险些忘了时辰,不如这样,我们同行吧。”   温子笙笑眼看着她。美景?他竟然不知眼前这几颗快秃了的树也能算美景了。不过他的做人原则是绝不得罪任何人,于是他说道:“下官遵命。”   青青很满意。   一路上他们开始攀谈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只骚包还是不错的,不仅学识渊博,还善解人意,知道这是她第一天上任,特意讲起了宫中的格局。包括哪座宫殿在哪里,哪里不要乱走.....   最后当几个宫女朝他眨眼时,他还透露了个小秘密:“下官还知道哪儿的宫女最漂亮。”   “........”   “嗯,到了。”他说道。   眼前就是大明殿了,就是上朝的地方。   青青觉得自己有点被吓得腿软了,这大明殿太他妈的气势如虹了。突然她意识到在这样一个地方假扮男人是件很危险的事。   “大人不走吗?”温子笙踏上了阶梯,含笑相问。   “走,走的。”青青挺起了胸。   温子笙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他就和上前的官员攀谈起来了,简直如鱼得水。   作为新上任的丞相,青青自然被众星捧月。   众人一股脑儿地上前来了,绝大多数是老丞相的门客为代表,吹捧言语如下。   “恭喜恭喜啊,沈相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   “沈相还中了状元,可谓是国士无双啊。”   “下官将来还要多多仰仗沈相啊。”   青青笑着一一接下了这些马屁:“好说好说。多谢多谢。”   但青青也看得出,官员中谄媚的是爷爷的人,那些是冷漠的,估计是中立不管事的,至于还有些带着恶毒眼光的人嘛.......   “陛下驾到!”   太监扯着嗓门喊后,众人齐齐叩首行礼。青青在最前列。听到陛下的那句‘爱卿平身’后,她是第一个见到陛下真容的人。   黑色龙袍威严逼人,年轻的陛下却顶着一张清秀绝伦的面容,白肤红唇,宛若纤纤公子,好似一株清雅的水仙缓缓绽放。   他慢步走向龙椅,优雅挺拔的身姿令人联想到青翠绿竹,傲骨铮铮。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抬手唤起了众臣。随后他望向了青青,微启了薄线条优美的唇角,道:“丞相?”   青青立马打起了精神:“臣在。”   只见陛下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射来了一道在她看来十分恶毒嫌恶的目光,她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那些官员的恨意从何而来了。敢情他们都去替小皇帝卖命的啊。往后可得留个心眼了。   “朕登基不久,爱卿是老丞相之孙,又是国家栋梁,今后还要多多为国效力。”   这一听就是场面话。沈家是大荣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小皇帝没胆子不重用自己。她道:“臣自当遵命。”   小皇帝淡淡地点头。身旁的太监随后高声问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接下去就是朝臣的议论纷纷了,都是关于国事的。青青一个字也没有听懂,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她打算在哥哥回来以前,就靠这个策略蒙混过关了。   显然小皇帝不这么想。朕才登基不久,沈家人就敢给朕摆脸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驾崩,老丞相那只狐狸本该退位让贤,哪里知道他居然无耻地把这位置交给了他的孙子。他派人打听到的消息是,沈青岚脑子虽好却是个病秧子,近日好似患了重病,就在他以为沈青岚今天不会上朝,可以趁机高兴一把的时候,没想到这人居然出现了!   沈青岚在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朝廷中一半的官员都不会听他的。这让刚登基想大展宏图的小皇帝郁闷不已,咬牙切齿,深恶痛绝!   “丞相的意思呢?”他把问题抛给了青青。   不知所谓的青青懵懂地抬头。瞧瞧这边,又瞧瞧那边,想找出些头绪。最后在一个大臣的提点下她回了神,说句话自认为最圆滑的官腔:“陛下做主就好。”   小皇帝沉了脸色。朕问你意见,你这只小狐狸居然装傻?你不说话,你的那帮人能点头支持吗?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太监甩甩拂尘,重复道:“退朝——”   听到这声,青青瞬间精神抖擞,直奔宫外。   云珠很担心地问东问西,生怕她出什么岔子,在听到她洋洋得意的解说后,总算安了安心。   “放心啦,我可聪明着呢!”   这句话,在回府见到老丞相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老丞相经过了一番盘问,最后摸摸胡子,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小皇帝的反应呢?”   果然是爷爷,敢这么叫陛下。青青暗暗佩服。她想了想,说:“挺好的,陛下今天还问了我的意见,可见他还是挺尊重爷爷的。”   “嗯,那就好。”老丞相满意地点头。他想,谅那小皇帝也不敢如何的,于是就放了一百二十颗心。   大概很久都没被人夸奖了,青青自尊心作祟了:“爷爷放心吧,我今天表现得很好,在哥哥回来前我会好好扮好这个角色的,说不定陛下还会被我收服得服服帖帖!”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   “那是!”   “我们家青青要好好拿下那小皇帝!”   “必须的!”   接下来的一整晚,祖孙两人的话题从毫无节操地相互吹捧过度到了如何拿下小皇帝,同时,在宫中奋笔疾书批着奏折的某皇帝发出了两个字:“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隔了几月,总算开坑了   名字改了又改,文案也是,历经波折啊   之前的坑不是这个,那文的确存了15W,但是我自己回过头去看了一遍后,发现难以下咽,就把15W的那个全部丢掉了   哎,这大概就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的感觉,没办法   现在喜欢轻松的风格   哎,大概是老了,不喜欢那种唧唧歪歪的调子了   现在喜欢直接来剧情的   妹子们觉得还不错的话,收藏个吧,你们的收藏就是我的动力,这话不是广告,是真的!MUA   ☆、2   上了几天的朝,青青真心觉得这是项技术活。你想,要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对着一帮老奸巨猾的大臣们装傻充愣,其实不容易。尤其是面对小皇帝那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几个洞的眼神。   幸好朝廷官员不是每天都要上朝的。尤其是做到了丞相这个级别。所以难得有休息的一天,青青准备松松胸带子,舒畅地自由呼吸,美哉美哉地数着手指头,这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装男人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这时,她那个一心要把权力握在自己手中的爷爷来了。   爷爷丢给了她一本书。   “这是什么?”   “我这几年潜心收集的消息。青青,要在官场混得好,必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上面的名单,哪些是我们的人,你都要记住。”   青青捧着厚厚的书,哆哆嗦嗦地翻开了第一页。   这书其实一点也不旧,和那句‘这些年’实在不相符合。上面每个人的名字下都有一张图,几行字的简介。青青边翻边回忆,朝中很多的人脸都在这里出现过,最令她震惊的是,居然连哪宫的宫女太监护卫都有记录。   青青无比地佩服:“爷爷好厉害!”不愧是当了几十年的丞相,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当她翻到温子笙的时候,她小小惊讶了把:“这也是爷爷的人?”   “不是。这个温子笙和他爹一样,捉摸不透,在朝中和谁都来往,看不出到底站在哪边,最是滑头。青青,你要拉拢他。”   “可是哥哥说我只需要假扮男人就好了......”后面的话,青青越说越小声了。   爷爷无奈地皱了皱眉,一股淡淡的哀伤浮现在他皱纹满布的脸上,他叹了叹,道:“我原以为你哥哥的病只稍休息了半月就好,你蒙混过去也就罢了,哪里知道......昨晚我收到了风云大师的修书,说你哥哥身虚亏损,调养好最少也要半年时间。”   “半年.....”青青第一个想法是——那我不是要束半年的胸了?第二个想法是,那我不是要当半年的假男人了?第三个想法才是关心她可怜的哥哥。   “那哥哥要不要紧?”   “有风云大师在,应该无碍的。”这算是爷爷唯一的安慰了。他说完,又上下打量了青青。   青青和哥哥青岚是双生子。容貌相似,性情和脑子却极度相反。一个天一个地。青岚一早就能开口说话的时候,青青还只能傻笑。青岚能念书作诗的时候,青青还刚学会叫人。青岚.......   太多了。爷爷不忍心再举例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青岚是块宝,青青是根草。但是眼前的情况实在让爷爷没有选择。他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青青,那哀怨的无奈的泄气的眼神令青青毛骨悚然。   最后爷爷长叹一声,念念有词:“罢了,也只能这样了。至少这孩子的脸还成.......”   青青:“........”   爷爷:“青青,你这半年就暂替你哥哥吧。我会给你请个师傅来,好好教你功课。另外,每晚都来我书房,我亲自教你权术。”   青青苦着脸:“爷爷你知道的,我....我不会这些。”   爷爷也无奈:“若是只要半月,我也不会逼你学的,但这半年时间太长了,为防意外,你多少要学些。”   也就是说,爷爷铁了心了?青青绝望地垂了脑袋,她和哥哥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哥哥什么都懂,她什么都不会,连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她真的想不通到底她身上还有什么闪光点值得爷爷如此花费心机。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哎,就这么定了。”爷爷边摇头边走了。   青青回过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不见了。青青哭丧着一张脸回到了青岚的院子。自从假扮青岚开始,她就代替原主人住在了这里。每次一回来看到与她气质完全不符合的满满书香味,她就无语。   她自认为是个俗人。人嘛,好吃好喝好玩就成,那么费脑地学有意思吗?反正到头来还是要入土的嘛。这个观念,尤其是在她亲眼见证了自己爹爹因为太过刻苦而英年早逝时,越发坚定了。   一回到院子,云珠就放下了手边的活儿迎了出来:“小,少爷回来了啊。”   也不知爷爷是怎么和府中仆人说的,他们完完全全把她当作青岚。唯一还记得她是个女子就是云珠了。云珠翻出了她从前穿过的衣物,这些青青记得前几天都被仆人藏了起来。   “半月时间也快到了,少爷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云珠边说边帮她松松胸带子,好让她透透气。   青青垂头丧气:“云珠,怕是不行了。爷爷说哥哥是病很严重,至少要半年才能恢复,所以......”   云珠惊讶了下,她走上前拍拍青青的肩膀,以示安慰:“既然老爷已经做了决定,少爷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天塌下来总要老爷顶着。何况少爷入朝为官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青青迷茫了。如果这个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儿都不叫坏事,那谋权篡位什么的,顶多算过家家。   “少爷,你难道你忘了国师了吗?”   青青一下子来了精神,红光满面,少女情怀了起来。   一次和爷爷去相国寺为全家祈福时,青青惊鸿一瞥了国师大人,立马小心脏扑扑直跳,从此再也无法忘怀那个脱俗的白衣男子了。   “关....关国师什么事?”   “奴婢听说,陛下刚登基,觉着手头没有什么权力,就请了国师回来。少爷,你要是常常进宫,不是有机会见到国师,甚至....说上话了?”云珠朝她意味深长地挤挤眼。   青青慢腾腾地转过了脑袋,好了一会儿,她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花痴到诡异的笑容。   “.........少,少爷你去哪儿?”   “去学权术!”   国师大人啊,那是最最最最好的男人了。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错过呢?一想到天天有机会在朝堂上见到美美的国师大人,她觉得自己不能太丢脸了,还是学点什么的为好。   爷爷虽然这于青青突如其来的热情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觉着,凭着他多年的经验,雕雕这块朽木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就从最开始的说起。   “小皇帝名叫君霖,是先帝贤妃所出。贤妃生产之时血崩而亡,小皇帝就寄养在了皇后的名下。先帝的意思是想扶持这孩子当太子,当时皇后膝下无子,哪里肯为别人养孩子?也算是小皇帝命大,好几次都躲过刺杀活了下来。先帝渐渐也知道了这事,就和皇后做起了交易,只要皇后能保住这个太子,日后皇后家族就是大荣第一外戚。”   “小皇帝和皇后虽说不是亲母子,到底有这么一层利益关系在,实力不容小觑。青青,我们沈家圣眷正隆,那兴衰也只顷刻之间,只有我们凌驾于君权之上,才能毅力不倒。”   青青被爷爷彪悍的人生信条给震慑到了。   她突然无比庆幸,爷爷没有为了权力把她送进宫去当小皇帝的皇后妃子什么的。   很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原因,爷爷是这么说的:“皇后要出身名门,年轻漂亮,知书达理,气度过人,才能母仪天下。你.....还是假扮男子吧?”   被嫌弃的青青此时一脸感动地看着爷爷,认认真真地听从爷爷的谆谆教导。   从如何谈论国事到如何从容应对大小官员,从平衡左右两派势力到确保沈家在政治风暴中毅力不倒,爷爷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就交给她。   “你可明白了?”   “呃.....”说实话,青青没听懂。   不过善于从话中提取信息的青青完美地理解了那段天书。   从今天起她的任务只有三个。   一,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假男人。   二,尽可能拉拢朝臣,绝不向小皇帝跪舔。   三,尽可能制造机会和国师大人相处。嗯.....这一条是青青自己加的。   \"爷爷,我明白了!”   在爷爷略带狐疑又倍感欣慰的眼神中,青青高高兴兴地回了院子。   正从外面回来的奴婢小兰笑嘻嘻地凑了过来,献宝似地伸手递上了一样东西。   “这是.....”云珠凑过了脑袋。   “啊,这是.......”青青脸红了。   小兰手上的东西很简单,两颗硕大的珍珠和一条棉花棒子。这两样东西很纯洁,但组合在一起就非常非常得邪恶。   小兰边把玩边猥琐地笑道:“少爷,奴婢可听说了,老爷要少爷继续进宫。这个是你作为男人的象征。趁现在有时间,来试一试吧,这可是奴婢用心为少爷做的呢!”   “这个,不要吧?”   “当——然——要——”小兰狰狞地笑着。   呜呜呜,坏小兰。欺软怕硬的青青面对霸气的小兰,浑然没有了主子的气势,她向云珠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云珠救我。”   \"少爷,你还是听小兰姐的吧。你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小兰姐也是为你好啊。”   青青不敢相信地瞪着云珠:“你也不帮我?”   云珠心虚地别过了头去,对不住啊,小姐,我其实也想看你戴上那个假....假东西的样子。   小兰满意地推着青青入了内室,三五下就解了她的腰带,扒得她可怜兮兮地只剩一条白白的亵裤。   这两奴婢如此‘欺凌’主子是有原因的。早在青青娘嫁入沈家前,青青的爹就有一个姨娘了。这事其实很常见,富贵人家哪个没有纳妾的?但是青青娘在生下双生子就撒手人寰了,青青爹对青青娘算是念念不忘,不想再娶妻,就让姨娘好好照顾这对儿女,自己则在政治的漩涡中苦苦奋斗。   于是,这个表面上温柔的姨娘对夫人的这对孩子进行了一系列阴险的报复,基本上把这些年做小的气愤都释放了出来。   当时青青两兄妹还小,斗不过姨娘。云珠和小兰就成了他们的保护伞,经常做出老母鸡护小母鸡的架势。   所以这两奴婢就养成了这样的个性。小兰霸气,云珠则有向老马子发展的趋势。   “少爷,你把手抬起来啊,你不抬起来,我怎么帮你戴上呢?”小兰眯眼。   青青挣扎了下,苦兮兮地放弃了抵抗,眼睁睁地看着小兰给她带上了一条屈辱的.......假,那个假.....她实在开不了口。   “小兰姐,你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这东西看起来还真像!”   “那是!我沈府第一巧手娘的名号不是吹的!”   穿上衣服后,两腿间有块微微的突起,不明显,但就是这个若影若现的东西就能昭告天下,这是个男人。   青青抽搐着嘴角,无法用言语形容她凌乱的心情:“我腿并不上了,不知道怎么走路。”   小兰边戳着那块地方边笑:“没事的,少爷睡觉戴上几天就习惯了。”   “.........”   云珠看青青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上前想安慰几句,这时门口的奴婢来传话了:“少爷,陛下宴请国师在宫中设宴,邀请少爷一同前去。”   “什么!”青青眼放光芒。   云珠是知道为什么的,但小兰不这么认为,她不屑道:“到开宴了才来请,陛下分明就没有打算请人嘛!少爷不如别.....哎,少爷你......”   只见眼前的人箭一般地冲了出去。云珠抿嘴笑笑,有国师大人在的地方,小姐肯定会想去的。她转头,见小兰凝神屏气的样子,她不解:“怎么了?”   小兰郑重其事地拿起了一颗珍珠道:“少爷的蛋掉了一颗。”   云珠摔倒。 作者有话要说:     ☆、3   携带着一条棉花和一颗蛋的青青正在前往皇宫的路上。   这是青青第一次觉着做个男人不容易。一条棉花尚且闷热不说,那颗珍珠是真的要命。马车颠簸的同时珍珠会富有节奏地弹跳,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青青突然感觉那玩意儿就像她的人生,无法操纵,只能随之任之。   马车很快就行到了宫门口。有了这几天上朝的经验,青青熟门熟路地入了皇宫,表面四平八稳地走在宫道上。   之所以是表面四平八稳,是因为她清清楚楚感觉到了那颗珍珠从裤腿中滑了下去。   青青呆住了,那可是她用来装男人的武器啊!且不说害怕暴露她不是男人的真相,就算回府了,她把小兰辛辛苦苦做出的东西丢了,一定会被小兰碎碎念的。   咕噜。咕噜。   珍珠圆润地滚了几圈,大有没入了草丛的趋势。   最后珍珠滚到了一只黑色的靴边。那只靴子的主人正是温子笙。   温子笙风流倜傥地收起了扇子,这个动作频频引得宫女们暗暗吸气。他慢慢地俯身,优雅地捡起了那颗珍珠,朝着青青走来:“大人要找的是这个吗?”   他慢慢地递了过来。   那只修长的手指捏着莹白色的珍珠,衬得他肌肤如玉。一想到他用他那么漂亮的手捡起了她藏在裤裆里的假蛋蛋,她突然觉着有些对不起他。   “多谢中书令。”并且十分同情地看看他。   这令温子笙倍感不解。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唰’地一下打开了扇子,他淡淡一笑:“宫宴中难得见到大人,看来大人今日兴致不错。”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青青。   印象中,他只见过沈青岚几面,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老丞相很宝贝这个孙子,请来了大荣各式各样的奇人教他,他多少听说过这样的传闻,据说沈青岚天赋异禀,唯一的遗憾是个病秧子。   也是这个原因,老丞相鲜少让这个孙子露面。   前段时间朝中传出了沈青岚病重的消息,没想到过不了几日,这个沈青岚和个没事人一样上朝。他觉着,放出那消息的定是老丞相,想借此试探朝中忠于自己的势力有多少。所幸自己永远是中立的。   “既然是陛下相邀,我怎能不来呢?”青青答道。   “也是。”温子笙微微含笑。   沈家人自认为不可一世,哪里理睬过陛下?沈青岚这么说,真是敷衍了。温子笙在想,这个沈青岚,外表单纯如孩童,其心思,怕是深不可测。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小皇帝君霖。   一听说沈青岚要来,君霖的脸都气垮了。   这场宴会本就是为国师举办的,朕通知沈家就是做做样子,从前老丞相不都是推脱身子不爽的吗?你沈青岚怎么不遗传家风呢?   何况这半月在朝堂上,这个沈青岚就会装死,朕一问问题,这家伙就打起了哈哈,害得朕的雄心抱负无处施展。老丞相送这个孙子进宫,是故意给朕添堵的吧?   “小安子。”   安远是宫中首领太监,也是贴身伺候陛下的。多年经验,只要陛下唤他‘小安子’了,那就说明陛下心情很不好。他忙躬身候着:“陛下有何吩咐?”   “朕想让沈青岚出丑!”咬牙切齿的。   安远郁闷了,做主子的就是好,只要说出自己想要的就好,可怜他一个做太监的。想要丞相出丑,又不能得罪,这之间的分寸真的很难把握啊。   这时,殿前的太监尖声叫着:“丞相——到,中书令——到。”   安远清楚地看到陛下握着杯子的手背突起了可怕的青筋,他一个哆嗦,低头说道:“陛下,不如这样......”   君霖满意地一笑,并朝着青青射去了一道‘你就等死吧’的眼神。   一入殿,温子笙就和青青分道扬镳,顺便摆出了虚伪的笑容,应对同僚。   青青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忙避开了那道眼神。以她这段时间来对这位小皇帝的了解,她基本上认定了小皇帝就是个狂躁的小白脸,动不动就喜欢恶狠狠地盯人,这不,就像现在。   还是国师大人好啊。   年轻美貌的国师大人坐在君霖的位下,白衣如云,于一室的繁华中,他风轻云淡得如一朵纯净的莲,不染纤尘。   关于他的传说太多太多了。最广为流传的就是他出生天有异相,圣僧恰好经过,惊为天人,立刻收之为徒。在经过圣僧多年教化后,他已是博古通今,经天纬地第一人,先帝闻之,特封为国师。   据爷爷的说法呢,先帝纯粹是为了太子找个强大的背景罢了。   不管怎样都好,国师在,就是青青来参加宴会的目的。青青目不转睛地看着国师,心里跟开花了似的。尤其是看着国师眨着纯净的眼睛打量着一只成国进贡的玻璃杯时,她觉着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国师大人真可爱。   就在青青犯着花痴的时候,安远挥挥拂尘,道:“静。”   起舞的歌姬纷纷退下。   大臣都知道陛下是有话要说了。陛下说起了客套的开场白:“朕登基以来,欲效仿先帝,施行仁政,今得国师相助.......”   这些话青青不感兴趣,没听,但她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怒了小皇帝,君霖话锋一转,道:“近日有奏折上报,江州官员贪污日趋严重,此时关乎国之根本,爱卿们可有良策?”   江州山高皇帝远,官员舞弊成风,这案子自先帝在位时就有了。大臣们都知这是烫手山芋,于是就纷纷装聋作哑。   君霖心中冷哼,就知道你们这帮人会装死,不过装的好!他在诸位大臣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青青身上:“既然朝中无人,丞相,你为百官之首,朕就派你前去吧。”   “嗯?”青青很久才回神过来,原来小皇帝在和自己说话啊。   青青迷茫的神情大大取悦了君霖。安远起先想的文武比赛都是无用的,先不说文治武功都难不倒丞相,即便是难倒了,在场的人也会踊跃帮忙,那就得不偿失了。   后来这安远的脑子也不知怎的就好用了,提起了江州的贪污案子,这让君霖大大地满意了一把。   安远笑着提醒道:“丞相大人?”   青青正在酝酿着该说什么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道:“江州贪污案由来已久,丞相刚上任不到一月,陛下,臣认为这实在有些勉强。”   那位大臣是爷爷的人。青青知道那人是在替自己开脱,她抬头,不期然地与国师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一刻,她下了决定,使出吃奶的劲也绝对不能在国师面前丢脸。   “陛下。”青青豁然站了起来,她发誓,绝对不会让小皇帝的阴谋诡计得逞的。国师的目光也随之而来,青青越发鼓起了勇气道,“臣,领旨。”   君霖眯了眯,笑道:“好,不愧是丞相,那朕即刻下旨......”   “不行。”一声清清淡淡的声音插入。是来自国师大人。   青青激动无比地看着国师。   显然君霖很尊重国师,即便是插话,也没有怪罪,反而追问道:“国师是何意?”   国师淡淡摇摇头:“一人,不行的。”   青青那颗少女心澎湃了。   但君霖不认为国师是在帮那姓沈的,做了十来年太子和几个月皇帝的他坚定地把这句话理解成这样——国师在委婉地提醒他,若是派丞相前去,等丞相漂漂亮亮地平了那件案子,那丞相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他必须再派一个人,这个人,不能明显是他的人,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和沈家对抗,所以这个人是......   “如爱卿所言,丞相上任不久,经验确有不足之处,朕决议,命中书令一同前行。”中书令温子笙是朝中有名的中立派,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道圣旨的温子笙从容不迫地出列,优雅行礼:“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说完,他微微瞥了眼青青,一想到要和这位城府极深的丞相同行,他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复杂的光泽,很快消失不见。   青青石化了,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作为最大赢家的君霖坐在龙椅上,微扬着嘴角吩咐道:“小安子。”   安远知道现在陛下很开心了。他也跟着乐呵,手一挥拂尘,道:“歌舞继续。”   歌姬们再次入场。   青青借口尿遁就溜走了。龙椅上的小皇帝心情愉悦地微微挑眉,把这种行为解释为落荒而逃。   事实上青青的确是逃。不过是为了逃避那些大臣热情的敬酒。来到了一处小亭子吹吹风,青青愤愤地朝着池子仍了一块石头。   “可恶的小皇帝!”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石头上。   小皇帝不是很听国师的话的吗?怎么这次不听了?   江州那是什么地方啊,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离家那么远过,这小皇帝实在太坏了!   又捡起了一块石头要仍,这时她的背后传来了一道清淡无比的声音:“别丢了。再丢,鱼就死了。”   “妈呀!”青青吓了一跳,赶紧撒开了双手。   再定睛一看那人时,青青尴尬地无地自容:“是.....是国师啊。”   国师点点头,然后他不说话了。   青青觉着这是上天创造给她的机会,她要是不抓住的话,那就太浪费了,于是青青开始怀着少女心情搭话了:“刚才多谢国师出手相救。”   “可是......”   “嗯?”羞涩的。   “你是表情似乎并不开心,一点也没有感谢的意思。”国师眨着眼睛说。   “........”谢天谢地,国师大人你终于发现了啊!   原本去趟江州也没什么,反正爷爷本事很大,但是和温子笙一同去就不同了。头顶着圣旨,说一起那就得一起,可这温子笙不是别人,是从女人堆里混的啊。尤其是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玄乎。   青青无奈地叹气。   “可是,为什么呢?”国师认真地想了想说,“中书令为人温和,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有人照顾不好吗?何况......”   青青慢慢地瞪大了眼:“国师你.....刚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4   胆小的人一般都有个规律,关乎性命的事都会爆发出特别的勇气来。所以当国师大人乖乖地重复一遍‘你一个女孩子出门’这话时,青青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凶狠无比的!   “你胡说!我是男人!”   国师大人自从被圣僧收养的那刻开始,就没有近过女色,见青青扑来,他从容不迫地退后了几步,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的语气很淡,神情却很认真。   毕竟国师在青青的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青青犹豫了会,点了点头,相信了。   不过青青还是犹豫的,她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国师不是陛下的人吗?陛下要是知道了这个事情,那不就能轻而易举地绊倒爷爷了?”   国师淡淡摇头:“这是命中的劫数,我不能插手。”   青青松了口气:“那就是说国师不会说出去了?太好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忘了形,伸手去拉扯他的衣袖,聊表感谢。顺便,趁机拉近拉近两人的关系嘛。   可怜的国师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微红了脸,忙施展起了轻功,这才躲过一劫。   .   .   而这一幕,正好落入了小皇帝的眼中。   高高的亭子上,君霖俯视着,冷冷地一哼:“沈青岚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想拉拢国师!”   随后又看到了青青想垃国师袖子的一幕,君霖评价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安远不住地点头,配合着自家陛下一起来损人:“哎,想来国师大人一定很无奈。”   君霖眯起了漂亮的眼睛,下巴微扬:“朕知道。哼,这次贪污案,朕就等着看着沈青岚的好戏了!”他潇洒地甩甩袖子,打道回宫。   .   .   据说,那一天,频频被念到名字的沈青岚狠狠地、狠狠地打了一整晚的喷嚏。而作为他的替代品,他的妹妹正高高兴兴地在回府的路上。   一想到自己摸到了国师大人的袖子,青青那颗小心脏跳动异常激烈。   今天是袖子,明天就是手,那后天岂不是......   青青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熏红了脸。下了马车,按照老规矩,要和爷爷汇报下。   推门进入后,青青见到爷爷紧绷的脸,她就知道,爷爷是知道她要出行江州的事了。   “爷爷。”青青底气不足地唤道。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爷爷坐在书桌上,提笔龙飞凤舞地在写着什么。半响,他放下了笔,拿出了印章敲了上去,吹了几下后,他边折纸边说,“出去历练一下也好。”   “爷爷。”   “嗯?”爷爷把信塞入信封中。   “要是我干的不好,爷爷......你会打我吗?”青青缩缩脑袋问。   小时候青青蠢笨犯错没少被爷爷打过,所以她对这个问题十分关心。但问出口时,面对爷爷复杂的目光,青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不争气。要是哥哥在,爷爷根本就不用担心了。   “我.....我回房了。”   青青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小兰和云珠两人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急忙上来。虽说她们有时候不把青青当主子看,但她们心里其实是很疼她的。   “怎么了?是不是小皇帝为难你了?我就知道,那宴会都是些皇亲国戚权贵大臣,那些是什么人?老奸巨猾的主儿!就你的脑子,你能去吗?我看小皇帝根本就是纯心为难你!”火爆脾气的小兰直接把枪口对准了小皇帝。   云珠摇头:“小兰,你少说两句,就算宴会真是这样,别忘了咱们沈家可不是吃素的。”   小兰一想,也觉得对:“那.....”   云珠看了眼青青:“还是问问少爷吧。”   青青有气无力地说:“陛下命我和中书令前去江州,彻查官员贪污案。”   “江州?”云珠问出了关键,“可少爷你如今是丞相了,怎会让你大老远地跑去江州?还和中书令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青青微微一愣,她当然不能说因为怕在国师大人面前丢人,就硬着头皮接了下来。好在有小兰的解释:“还能有什么原因,八成是小皇帝想整她呗。”   云珠觉着有理:“那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这么块?”云珠皱皱眉,又对小兰说,“小兰,今晚你连夜做几个假东西。”   “好。”小兰会意,忙起身。   云珠又想了下,说:“算算日子,是快要到了。这样吧,小兰,我和你一起,我要给少爷做些月事带。”她转头,郑重地交代着青青,“少爷,这一路上你要和中书令一起,这些东西要随身带着,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   “我明白。”   青青点点头,在奴婢的伺候下更衣入睡了。   第二天,青青起了个大早。   一番简单的梳洗过后,和爷爷告了别,带着府中的几个护卫就出发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从来都喜欢奚落她的小兰破天荒地不说了,从来都啰里啰嗦的云珠突然间没词了,只拉着她的手说道:“少爷,要保重啊。”   弄得青青差点以为是生离死别了。   这绝对不能怪她们太夸张,谁让她们的主子从来没离开过京城,哦,仅有的一次也是五岁的时候去京郊的山上拜师学艺,那也是在有成群结队护卫的保护下完成的。   江州太过偏远,即便老丞相的手伸得再长,到底也是山高皇帝远。可不是要愁坏她们了?   此时的青青浑然未觉,带着满怀的感动来到了城门。   .   .   温子笙就是在城门等着她的。奇的是,温子笙并没有带护卫,只是带了个小童。唔,还有一辆马车。   温子笙骑马慢慢上前来,优雅含笑:“路途漫漫,大人还是上马休息片刻吧。”   青青愣了下:“那你呢?”   “下官自然是骑马。”   “那我也.....”   温子笙朝着小童点头,小童忙掀开了帘子。温子笙骑马靠近青青,说道,“昨晚老丞相修书一封给下官,命下官务必要照顾好大人。大人,还是请上马车吧。”   “爷爷.....”青青突然想到了昨晚爷爷在和自己说话时,桌上就躺着一封信,原来当时爷爷就替自己想好了啊,青青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动。虽然爷爷觉着自己不争气,但到底是疼自己的。   青青也不委屈自己,从马上拿下了那个装满假东西和月事带的包裹,就上了马车。毕竟骑马不是件很舒服的事。   这时温子笙扫了扫青青的几个护卫,心想,这些人,想必都是老丞相的意思,护着他身娇肉贵的孙子的吧。他说:“还请大人遣散他们,或者,让他们暗中保护。”   “为什么?”   “大人,我们此行是圣旨前去,江州必定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若我们大张旗鼓地去,大人觉得江州官员不会有所防范吗?”   温子笙淡淡一笑。   昨晚接到那封修书时,温子笙很是不悦,从来都保持中立的他并不愿就此得罪了沈家,便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但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命最重要,这些护卫大摇大摆地跟着他们,江州官员就会知道,到那时就有可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青青哪里知道他的那些弯弯心思,她想了想,也觉着有理:“我听中书令的。”随后吩咐护卫暗中保护,不得暴露。   “大人,下官还有一事不得不说在前头。”温子笙扬起了好看的眉,风流的脸庞浮现了一抹疏离又礼貌的笑,这位老丞相的孙子金贵得很,有个万一他可担待不起。   何况,这次出行江州本就是陛下故意为难沈家,这位城府极深的丞相当然不会参与。   只要丞相借口身弱,把这次事务全托给自己,到时有功,就是丞相的,有过,就是自己的,怎样都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所以有些丑话要说在前头:“老丞相信中已有提及,这次行动由下官全权负责。大人,你只需配合下官就好,自然,下官绝不会吩咐大人去做危险的事。至于时候成功,所有的功劳也会尽数归于大人。”   青青呆住了:“可是.....”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   出现在脑海中千万次的,该是水深火热的权力斗争,或者,最不济,也是一番你争我夺,最后历经千辛万苦地平了江州贪污案。这才是正常的啊。而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坐享其成。   从来都觉着做人不懒惰那就对不起人生这两字的青青,这几天接二连三地接受了打击,再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感觉憋在心里,很不好受。   青青下了决定,说道:“中书令,我既然奉旨查案,那就应该做些什么。”   温子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当真,慢慢地他露出了官场上客套虚伪的笑,道:“大人请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大家五一快乐   多多出去玩,运动神马的皮肤好~   ☆、5   自出了城门,他们换下了锦袍,穿上麻衣,以兄弟相称了。一个扮成病弱的弟弟,一个扮成为弟弟四处寻医的哥哥,还有一个是小童阿生。   “我年长你几岁,这几天大人就唤我大哥吧。”温子笙当时说道。   青青当然不介意,几天下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又一声的大哥,左一句,右一句,那架势,是完全把眼前的温子笙当作青岚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那句‘大哥’变味了。   “大哥,我们不如去别的酒楼吧?”听到掌柜的说这家酒楼只剩一间房时,青青忙开口道。   掌柜开始谈起生意了:“这位客官有所不知,眼下就要开考了,学子们都从四面八方赶来,有些财大气粗的直接包了场子。客官,您要是过了这店,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可是.....”青青瞄了眼门外停着的马车,很想冲出去。突然她把问题转到了小童阿生的身上,“只有一个房间的话,那阿生怎么办?”特别是房内只有一张床,这个实在是太可怕了。   阿生道:“二少爷,小人不打紧的,打个地铺就好。”   青青绝望了。   温子笙交给一锭银子给掌柜:“安排一间房。”掌柜高声吆喝着伙计带路。他和阿生走在前面,踏上楼梯时瞥见青青磨磨蹭蹭地走着,他微微抿了抿嘴角。   阿生见了,小声嘀咕着:“真是难伺候。”   温子笙眼眸微眯,虽不言语,但心中确实默认了阿生的想法。所以一到了房间,他就说道:“今晚你睡床吧。”   “那大哥呢?”   “有本书我正想好好看看,今晚就不睡了。”他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本书,从容地坐在桌边。   而阿生安静又熟练地打起了地铺,这令青青觉着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说出把床分给他一半的话,所以她只好默默地压住了这股难受的感觉。   隔着一道帐子,依稀能看到烛火勾勒下的温子笙。他手持一卷书,半倚在桌边,神色宁静。   嗒的一声,他手边的书落下了。   好机会!青青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把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算是回报他大度让床的举动了。当做完这些时,温子笙低低地出声,吓得胆小的青青一下跳开了几步,然后,好死不死地踩中了阿生。   “啊!”   阿生刚要惨叫,青青忙伸捂住了他的嘴,阿生以为自己还噩梦中,眼睛一闭,倒头又睡了。   青青本来是想回过去取烛台的,颠簸了一整天,那假东西都戴歪了,走起路来咯得慌。恰好这两人睡了,现在不弄,更待何时?   但这时候不知哪来的风一吹,烛火灭了,房内漆黑一片,青青缩缩脑袋,往就近的床上爬去了。然后黑灯瞎火的,青青努力又努力地调整着那假东西,但是,无果。   于是她就以手放在亵裤内的动作睡着了。   .   .   温子笙有早起的习惯,尤其是昨晚靠在桌上睡了一晚,让他浑身酸痛,他早早地起来了。   他提着酸涩的手倒了杯水,听到水声,作为仆人的阿生反射性地起来了。   “少爷,我来吧。”阿生又惊奇道,“咦,这被子是......”   温子笙接过了杯子慢慢喝着,淡淡地应道:“嗯。”这被子若不是阿生,那自然是沈青岚的手笔。   阿生对青青的印象好了那么点,就在他以为少爷会因为纵容那个姓沈的时,少爷往床的方向扫了一眼,道:“去叫醒他。”   “是。”少爷果然是公私分明的,阿生高高兴兴地去了。   隔着帐子,阿生轻声唤道:“二少爷?”   没反应。   “二少爷?天亮了。”   还是没反应。   其实帐内的青青正在天人交战。昨天睡前没有把手抽出来,然后手就悲剧地和线缠绕在了一起。本来嘛,解开线头是件很简单的事,但隔着一道帐子有两个男人,而且还随时有可能掀起她的帐子来。   慌忙之中,青青做出了一个人在睡梦中发出的迷糊声音:“嗯.....”十分十分得慵懒。   “少爷,这......”阿生不知如何是好了。仆人信条第一条,未经主子不得擅自主张。   温子笙放下了茶杯,慢慢走来。   那得得的脚步声在青青听来不亚于催命符。   唰的,温子笙掀开了帐子。青青忙从中坐起,笑道:“早啊。”   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令阿生不解,刚才还迷糊着,怎么一下就精神了?根据阿生多年为仆看人脸色的经验来看,这位二少爷很不对劲。   “快些洗漱,我们要尽早赶路。”温子笙淡淡说道。   青青三五下穿好了衣物,扬起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好的!”   简单地用了早饭,他们就出发了。   一路上青青很明显地感觉到阿生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深深的探究。青青抽了抽嘴角,她实在很怀疑,当时温子笙掀开帐子时,这家伙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为了转移情绪,青青把目光投向了她的便宜大哥温子笙:“大哥,我们快要到江州了吧?”   相对阿生,温子笙要正常多了,对她礼貌地笑,客气地说话:“是。不过今晚我们不能住酒楼了,而是要连夜赶路。”   “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青青趴在车窗边,一扫之前的阴霾,兴奋道。   赶了几天的路,青青不时地见到温子笙的飞鸽传书,她很想去问上一问的,但总是被他的那句‘我说过的,事成之后所有的功劳都会归你’给堵了回来。   青青问完就后悔了,反正温子笙是不会说的。哪里料到,当她颓丧着脑袋乖乖坐回车里时,温子笙点头应道:“嗯。”   他放走了那只鸽子,转头对青青说道:“今晚我们要去醉月楼。”   “醉月楼?”   阿生白了眼:“是青楼。”   青青瞪大了眼:“青青.....青楼!”   阿生无语了,作为一个男人听到青楼不是该跃跃欲试吗?怎么这位丞相大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呢?   “你要是身子不适,就不必来了。我和阿生去就好。”温子笙望着她嘴角微扬,淡淡一笑,“老丞相就你一根独苗,若是带坏了你,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傻子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讥讽。青青哼了声,拿出了大男人的样子:“不就是去青楼吗?我去就是了!”   “那好,我们加快行程吧。”温子笙道。   “等等!”青青大声喊道。   “我...我想解手。”   青青从马车上利索地跳下,飞快地跑开了。这几天来,每次要尿遁了她都是这么干的,跑得远远的,不让任何人发现。不明缘由的阿生始终想不明白,每一次都会挠挠头皮嘀咕:“都是男人羞什么啊?”   温子笙夹夹马腹,只当这是相府惯出来的娇贵病,并不当真,道:“随他去吧。”他策马扬鞭,先行离去了。   .   .   当他们赶到醉月楼时,已经是天黑了,正是青楼人来人往最多的时候。   青青从马车上钻出半个脑袋,不太确定地问道:“大哥的消息可靠吗?那些人真的会出现在这里?”   温子笙下了马,把缰绳交到上前的小厮手中,他走到车窗边,唰地一下打开了扇子。在入江州之前,他已经换上了包袱中藏了几天的那身风流公子的行头。青青上下打量了几眼,不得不说,这厮的皮相真好,瞧瞧青楼门口的那些女人,和一帮恶狼见了肉一样,频频朝他暗送秋波。   “放心,不会有假。”   说着他优雅含笑地入内。还大方地拿出了几张银票交到老鸨手上,用嫖客惯用的口吻说道:“劳烦妈妈了,去请最好的姑娘,哦,要清倌。”   老鸨笑得眼睛都开花了。   青青抽了抽脸皮,快步跟了上去。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她忍不住悄声问道:“大哥,你哪来这么多银子?”一路上见他节省得很,怎么到青楼就大手笔了?   “哦,你说这个啊。”温子笙晃了晃手中满满一叠银票,他似想要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个是你爷爷交给我的,要我好好照顾他的孙子。嗯,让我想想,足足有一万两。”   “什么!”青青吓住了。爷爷那个铁公鸡给她的月例都是几两几两的,想不到居然直接给了这厮一万两。青青承认,她嫉妒了。   但比起嫉妒的是愤怒:“既然这样,那路上干嘛要这么.....”说到这里,她猛地把话吞了进去。虽然一路上简朴低调,但都是为了任务。   温子笙淡淡一笑:“你知道就好。”他大大方方地从一叠银票中抽出了面值最小的一张递给青青。   “这是......”   “这是给你的,找个女子好好愉悦一下。”   “可是我们不是.....我要跟着你!”青青进青楼就是抱着好好好干一番事业的雄心的。   温子笙摇着扇子笑道:“这恐怕不行。”   青青急了:“为什么?”难道这厮想丢下自己去完成任务?   这时老鸨带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出来了,那女人见了温子笙,两眼放光,全身柔弱无骨地缠住了他的手臂,那张涂红的小嘴亲亲热热地在他的脖子间放肆。   温子笙拥着美人走进了房间,临了一脚就跨入了,他转头,微微含笑,眼如春水:“小弟,一个时辰见了。”   青青石化了,刚想赶上去,门嘭地关上了。她不解又郁闷:“为什么要一个时辰以后见?”   隔壁房刚伺候完客人的女子见青青手中晃着的那张银票,眼睛一亮,忙香肩半露,小鸟依人地走了过来:“因为令兄有事在忙啊。”   “忙什么?”   那女子掩唇一笑,敢情这还是只雏儿啊。她眼眉一勾:“公子跟我来,不就知道了?”   青青不傻,知道这是在揽客。但青青是这么想的,她现在是男人了,就该跟着温子笙那家伙学学,他抱美人,那她也要抱美人。   于是她十分用力地从后抱住那女子。   “公子好坏。”   “我哪里坏了?”青青认真地问。   “哎呀,公子你真的是.....”   “.........”   青青咳嗽了声,松开了手。想着,虽然不知道那家伙要花宝贵的一个时辰干什么,但是自己的有件事是刻不容缓了,哦,事实上从昨天开始就想做了。   青青端坐在床上,开始盘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媚娘。”   “嗯。媚娘你会些什么?”   “哎呀,公子想让媚娘做什么,媚娘就做什么。”蛇一样缠了过来。青青有些底气不足地后退了几步。   “你可会....动手的活儿?”   “公子放心,媚娘的这双手伺候过很多客人。”抛媚眼。   “那个,我万一要有什么.....你会保守秘密的吧?”   “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自然是守口如瓶。对了,公子若是尝过了媚娘的小嘴,就知道媚娘真的‘口风很紧’。”媚娘笑得妩媚。   两人鸡同鸭讲了会儿,青青下了个决定。虽然她觉着媚娘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但好歹知道媚娘会手工活,又不会乱说话,于是......   “小爷,哎,公子怎么就这么猴急脱裤子了.......啊,公子你.....你......”   青青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媚娘啊,我的这个假东西最近老是掉,我换了好几次都不管用,你会女工,我想让你帮我缝在裤子上。这一百两就是你的报酬了。哎,媚娘你怎么了?”   媚娘没怎么,就是摔倒了。   最为第一红牌的媚娘从来没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和谐风起,标题只能含蓄再含蓄   ☆、6   同时无语的还有远道而来的小皇帝。   君霖一路来默默地跟随而来,他打听到了消息,今晚那边的人会来。他满怀激动地以为会见到一场政治博弈,没想到见到的是这两人各自拥着一个女人进了房间享受去了!   “这个温子笙!”某皇帝直接忽略了青青这个人。   “陛下少安毋躁,温大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进了青楼找些乐子很正常。”安远小声劝道。   “哼!”   “温大人那里怕是要好一会儿了,不如陛下.......”安远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君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房内妖娆地半躺着一个衣衫半露的女子。   安远凑过去道:“陛下,既然来了青楼不做些什么太容易惹人怀疑了,何况陛下迟早是要立后纳妃的,总要经历这些。奴才刚才为陛下找的是个清倌,陛下不如去试试?”   陛下还是太子时,先帝曾有意从亲贵大臣中挑出几个太子妃的人选来,陛下刚要踏上正常的皇帝该走的路——临幸女人的时候,先帝一朝驾崩。皇后娘娘又不是陛下生母,这事就没了找落。   按理说陛下只要金口一开,何愁女人不会源源不断地来呢?的确是。但事实是,这些年陛下老被沈家压着,陛下根本就没有心情找女人,更担心这些女人是沈家送进宫来,以博得圣宠,诞下皇子,沈家就可把陛下变成一个傀儡皇帝。   于是乎这些年来陛下就这么一直憋啊憋的。   安远道:“奴才是太监,自然没什么想法,但奴才知道,正常男人耐地太久了不好,所以奴才就自作主张地找了个清倌来帮陛下.......”泄泄火。   只不过君霖并不领情,他挥手不耐烦地道:“行了,让那女人回去吧,朕不感兴趣。”   安远很受伤,大有种陛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慨。   君霖望着楼下的一间房门开了,从中走出来的是青青,他眯了眯眼,低声吩咐安远道:“你去.....”   “可是这......”   “照朕说的去做。另外,办完事你就回去吧。宫中你不在会落得闲话,有会让老狐狸怀疑的。”   “奴才遵命。”安远默默地退下了。   .   .   青青戴着刚缝好的假东西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算算时间正好一个时辰了。按照约定,青青来到了温子笙的房前。本想敲敲门的,但青青很想知道温子笙在里面干什么,就非常无耻地在窗上戳了个洞。   青青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因为这醉月楼将保护嫖客的原则坚守地很彻底,加上她手头上又没有银子撬开那些女人的嘴,所以只能身体力行了。   从小小的洞中窥探时,青青倒吸了口气:“哇.......”   只见温子笙卧在美人膝上安然入睡。美人浅笑嫣然地为他打着扇,微风中,还带起了香炉中燃着的馨香。   半响,美人俯身在温子笙耳边说了什么,温子笙慢慢地睁开眼来,懒懒地发出了一声呢喃:“嗯,有美人在侧,果真是睡得舒服。”说完还伸手捏捏她的下巴。   “妾身伺候爷。”   温子笙微笑着享受美人的服务。   就在青青兴奋以为能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时,温子笙状似无意地朝窗外瞥了眼,道:“看够了,就进来吧。”   青青缩缩脖子,开始装傻了。   温子笙微微一笑,亲自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来不及跑开的青青尴尬地回身:“大哥,我正想来找你呢。”   “是吗?”他不置可否地挑眉。   他的外衣宽宽松松地套着,手中握着一条翠绿色的腰带,满头乌发随意地披散,不知为何,他这副凌乱的样子在那一刻看来,是那样活色生香,那样风流诱人。   青青呆了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毕竟她耗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耐心快没了:“大哥,别忘了正事。”   温子笙朝美人使了个眼色。美人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顺便把房门带上了。青青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大哥,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不知大哥可有什么计划?”   “别急,先坐下来。”温子笙不紧不慢地系上了腰带,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就在青青快要憋不住的时候终于开口道,“关于江州官员的贪污案子,你知道多少?”   嘿。幸好来之前做足了功课。青青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滔滔不绝:“江州官员贪污由来已久,官官相护,从底层的贪污到江州刺史,几乎无一幸免。朝廷几次肃清也未有结果,隔个几年,贪污之风又起。”   “不错。”   “那大哥的计划是......”   “官员贪污并不在当官之后,而是在当官之前。眼下就是江州学子的省试了,你说我会如何呢?”   “难道你打算混进去?顺藤摸瓜?揪出主谋?”青青皱了皱眉,“办法是好,可这并不能真正地根除贪污之风啊。”   “谁说要根除了?”精通为官之道的温子笙懒懒地笑了,“你也说了,朝廷几次肃清都没有效果,既然朝廷都如此,我们何必那么尽力?抓出几个官员就能交差了。何况做的太好了,反而惹人怀疑。”   “.........”青青顿时觉着热情减少了一半。   “好了,去会会江州学子吧。”温子笙起身。   青青无语地跟上。   走到了三楼。温子笙介绍说,这醉月楼的三楼的雅间一夜都要一千两银子。   就在青青很想问上一问时,他说:“哦,银子当然是老丞相的,还包括宴请他们。”   房门开了。里面坐着十来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和美人调笑。青青还在人群中看到了阿生,这消失了半天的家伙一改平日对她的不冷不淡,十分狗腿地端着酒壶在那帮人中如鱼得水。   青青评价为,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仆人。   “少爷来了啊!”阿生道。   温子笙客气地和那帮人抱拳打招呼,未了,和青青算了笔帐:“忘了说了,宴请的这顿花了三千两银子,加上刚才美人的费用嘛.....哎,要是我们银子不够用了,小弟,还要麻烦你修书一封给老丞相。”   青青的脸色瞬间黑了。   “这位就是温公子了?”有人喊了出来。   “正是在下。”温子笙轻轻从后垃出青青,做出了一副为兄的样子,“这是舍弟,请诸位多多关照。”   “令弟真是......”   有个不学无术的人接了话:“貌美如花啊!”   嘎嘎嘎,所有人沉默了,尤其是青青,不知道该是把这当作赞美呢,还是当作羞辱,于是她陷入了痛苦的思考。   那帮人中的领头出来打圆场了:“在下汤望。温兄和令弟宴请兄弟,想必是为了省试吧?”   “不错。在下和舍弟祖上有些积蓄,也算富甲一方了,但行商久了,难免被人说成是染了一身铜臭味。在下久仰汤兄,知道汤兄的本事,还望汤兄多多帮忙,在下光宗耀祖的希望就靠汤兄了。”温子笙笑着,往汤望的袖中塞了几张银票。   最后还十分谦虚地说:“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从未真正体会过官场黑暗的青青呆住了!   除了青青,在场人早已习惯了这些,纷纷举杯:“好!”   汤望满意地打量着温子笙:“他们都是和温兄你一样,参加这次的省试。明日你就和令弟放心大胆地去吧。事成之后你们再向大人献上你们的敬意就好。”   “如此,多谢汤兄了。”   汤望扫了眼埋头苦吃的青青,颇为为难地道:“不过有句话为兄可说在前头了,我们干这行是冒着欺骗朝廷的罪过的,所以依我看令弟的资质,不好蒙骗过关,我看你这做大哥的恐怕要多奉些敬意才是。”   “!!!”青青觉着被鄙视了!   正准备把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吃回来的青青怒了!青青甩气地扔掉了鸡腿,啪的一声,那只剩余的鸡腿带起的汁水正好溅到了对面的书生的脸上。   那位白面书生恶狠狠地盯着她。   青青不为所动:“说!我怎么了!”   汤望皱皱眉。温子笙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随后指了指脑袋的位置,汤望立马释怀,还好心地劝道:“这病得治啊......”   “这是自然的。”温子笙还说,“对了汤兄,考试之后,在下还想麻烦汤兄约大人出来一聚,在下想好好地孝敬大人。”   汤望意味深长地笑了。又道:“好了,兄弟们,该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考试呢。”   一帮喝得醉醺醺的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青青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最后发现,唯一一个还没有醉的,就是那个白面书生了。   不知道为何,那书生的眼神青青觉着好似在哪里看过。怀疑了一下之后,青青马上想起了当前的问题:“你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放心,接下去几天的开销完全没有问题。”   “你确定?”青青狐疑地看着他,“你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谁知道。”   温子笙风流倜傥地摇着扇子:“我当然确定,因为明天开始连续三天,我们都要在考房度过。吃喝睡全部在那里,哪里需要花什么银子?”   “啊!”   “所以我刚才睡了一觉啊,咦,你居然不知道?”   青青磨牙霍霍。   “差点忘了表扬你,你刚才的表现很好。”   “哼哼。”满意地。   “哦,和个痴傻没什么两样,这样他们的戒心就少了,我们的胜算也就多了一层。”   青青咆哮了:“姓温的,我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7   就这样,青青带着满怀的怒意踏上了省试的征程。   据温子笙谈起,他花了个好价格买了两个名额,绝对万无一失。所以当青青临门一脚踏入威严无比的考场时,她瞬间轻松了不少。   根据规则,每位考生必须要净身,由小厮检查身上是否携带了不该携带的东西。   青青听了后洋洋得意地笑了:“大哥,我总结了出个东西。”   喝茶的温子笙一顿:“哦?说来听听。”   “考生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凭借真才实学的。第二种是像我们这样在背后花功夫的,这种其实很隐蔽很高明,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还等于找了个靠山。第三种是就是在考试中夹带东西,或者作弊的,这是最笨的。一个没弄好,还容易下狱。”   “有理。”温子笙刮刮杯子,笑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该幸灾乐祸,你还是担心等会儿的净身吧。”   “为什么?”话音未落,青青就见到有个小厮引着几个学子进入了浴池。   青青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所谓净身不是单独进浴池的。   温子笙悠闲地品了口茶,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些天来,每当洗澡时,这家伙就表现得如临大敌,非得一人把房门锁得严严实实才成,为此阿生没少抱怨。他也很好奇,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就趁机打趣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后悔放纵自己的好奇心了,因为这家伙朝他投来了深情款款的目光,用女人一样缠绵的声音说道:“大哥,我想要银子。”   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盯过的温子笙恶寒地抖了抖:“你要做什么......”   “大哥!好大哥!”青青眨着炯炯有神的眼睛,无意识中,她在撒娇了。   温子笙受不了了,他轻咳了声,大大方方地抽出了一张银票,像打发仆人一样打发她:“拿去吧。”   青青眼前一亮,抽走了银票后飞奔而去。从温子笙身上她学了一招,那就是有钱好办事,只要她把小厮都收买一遍,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大约是心里太激动了,青青没有看路,跑着跑着就撞到了一个人。青青是个好孩子,首先道歉了:“对不住啊,哎,你是那个......”   就是昨天那个无缘无故瞪她的白面书生!   这个白面书生长得干干净净,没什么特色,倒是那双出奇得漂亮、深邃。只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老用厌恶的眼神看这她?   出门在外,青青大度地不和这人计较了。   哪里知道她刚走了几步,白面书生开口了,声音很好听,就是不知为何带着股令人不舒服的傲气:“莽莽撞撞,成何体统?”他拍拍衣物,神色淡然地走开了。   青青不开心了,照理说吧,这书生和她一样都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都是靠银子砸出来的。他长相一般啊,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厉害之处?   青青负手捏着银票,眯着眼,绕着他转了几圈,她是实在不明白这个书生有什么可横的地方。   白面书生皱了皱眉,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什么不洁的东西。   “哼!”青青决定从精神上鄙视他。   然后,那一声‘哼’没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把鼻子里藏了几天的脏东西一下子喷到了书面干净如雪的衣物上。那书生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震惊无比的表情令青青永生难忘。   “呃,反正等会儿要净身的。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青青煞有其事地点头,边说边走。她反正是没勇气再回头去看了。   好在青青的心思都扑在了贿赂上面,不一会儿就忘了这事。   经历了贿赂一事,青青突然意识到爷爷为什么从小就要培养哥哥了,原来耳濡目染这种东西是真的。这不,就昨天温子笙的那手,她今天就活学活用了,不但成功地打发了小厮,还十分舒服地享受了独自沐浴的待遇。   一番洗漱后,青青神清气爽地出来了,并且由衷地发出感慨:“哎,银子真是个好东西啊。”   这时温子笙从另一间房中走出来了。他已经换上了考试的服制,简简单单的白衣,头顶着四方的帽子,漏出几缕湿漉漉的发丝,他随意地撩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青青总觉得很奇怪,这家伙不管穿什么,都能看出一股子诱人的味道。青青的攀比心理开始作祟了:“大哥,忘了和你说了,你洗过的可是别人用过的洗澡水哦。”   温子笙淡淡地扬眉:“小弟我想和你说件事,希望你不要激动。大哥我今天又花了两百两银子。”   “什么!”   “因为你大哥我用的池子是这里最大最好的,哦,还有很多很多花瓣.......”   “别说了!”青青无比肉痛。   敢情这家伙花的不是自家的银子,所以这样利索吧?青青安抚着她那颗受伤的小心脏时,从隔壁房间走出了那个白面书生。   一身白衣,他穿出了不同于温子笙的风流感觉,他削瘦挺拔的身躯如苍劲的翠竹,动如风,行如影,恍如有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和优雅。   但在看到他那张平凡奇的脸时,青青再次感叹,实在太可惜了。   “梆梆梆!”   三声过后,几个小厮在墙上贴出了告示。有个官员扯着嗓子道:“都按照顺序进入考房。”   一伙人全挤了过去。   青青伸长了脖子,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顺便还看到了她旁边考房人的名字,叫林君。   等青青出来,温子笙嘱咐道:“这三天我们不能见面,各自办事,千万别出什么乱子,不然就是功亏一篑。”   “我明白。”   “考房规定每个学子能带一名仆人,我就让阿生陪着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和他说。”   “啊,不用了!”青青忙拒绝。一想到接下去三天都要和阿生处在一个小屋内,要尿遁什么的都在一起,想想就毛骨悚然。   被当面拒绝的阿生绷了绷脸,哼了一声,心想,谁愿意伺候你了。温子笙淡淡瞥了眼,道:“随你吧。”于是他带着阿生一道走了。   青青总算松了口气,走向了考房。   第二十号考房就是青青这三天要呆的地方。地处偏僻,能很好地遮挡视线,可以说是个绝佳的位置,但是有个问题,那就是临近的考房正好处在拐弯处,那里的人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她在干什么。   虽说没有道能看清试卷上字迹的地步,但青青觉着很危险,毕竟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三天不尿遁的。   一想到早上喝了的茶,青青就悔不当初。   临近考房的学子来了。青青决定和这人打好关系。她满脸堆笑地走了过去,学着温子笙的样子客套地抱拳:“林兄?”   林君慢慢地转过身来时,青青的笑突然僵住了。那个叫做林君的学子正是被她喷了一鼻子脏东西的白面书生!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这就是!   “何事?”林君神色淡然。   “呃,这个......”青青想说的是当她尿遁时,你能不能非礼勿视之类的,但是面对这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时,她突然不知道怎样用文雅的说法表达了。   青青咳嗽了声,慢慢道来:“林兄,刚才是小弟失礼了,但是大家都是出门在外,林兄就......”   “你想说什么?”   得。直奔主题啊。青青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林兄等会儿我尿遁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朝我这里看来?”   林君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青青也很郁闷,是他要我直说的啊,现在说了怎么这副表情?   “哼。”林君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叫做鄙夷的东西。   “........”   “进入考房!”官员喊道。   学子们纷纷进了考房。   青青无奈了,随着大流进入考房。每个学子进入后都由小厮负责落锁,这三天内不得出入,否则就视为弃权。青青有任务在身,当然不能中途落跑,但是当他听到落锁的‘咔嚓’声时,小心脏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下。   尤其是看着考房角落里那个安静躺着的马桶,青青欲哭无泪。   接下去开始公布考题了。青青一点也不关心考题是什么,反正不是真的来考试了,再说了,有银子做铺垫,试卷上哪怕一张白纸也没有关系。   青青大致扫了眼,其中一些靠真才实学的学子们还是很用心地在思考的,至于昨晚宴会上见到的那些人,大多和她一样,玩着笔杆,打着哈欠,丝毫不关心。   除了一个例外。林君。他端执笔,神色认真地开始写着什么。青青心底呵呵笑了,这家伙在装呢,不过说实话,这一眼望去,还真是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写字的时候也可以这样好看。   青青不知道的是,她带着羡慕又钦佩的眼光在林君看来,是那样难以容受。   林君努力地想忽略那道目光,他长长地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汹涌翻腾的心情。   奈何某人完全不自知。某人玩着笔杆,翘着二郎腿,偶尔在试卷上添上几笔,完完全全本色演绎了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林君啪地把笔一放。   青青刚想露出‘我就知道你没本事在装着写字呢’的表情时,突然她觉着到肚子涨涨的,不出意外,那感觉应该叫做尿遁了。   但是对面的林君正好似不死地端着杯子,悠闲地品着茶,状似无意,实则眼睛一刻不停地朝她射来。   凭着这半月上朝被小皇帝瞪习惯经验来看,青青知道那眼神不怀好意,大有想要一路盯着她尿尿的意思了。   青青憋得难受,苦着一张脸。   神色淡定自若的林君刮刮茶杯,他下巴微微扬起,心中得意道:“跟朕斗,沈青岚你还嫩着呢!”   小皇帝心情大好地饮了一口来自民间的茶水,突然面色大变,全部吐了出来,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这什么茶,这么次?”   而当他回过神来时,青青吹着口哨,无比欢快地庆祝自己刚刚解决了尿遁问题。   小皇帝的脸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哈士奇凑在一起的感觉。。。哈哈哈哈   ☆、8   成功地解决了尿遁问题的青青,觉着自己高枕无忧了。   当天色黑了,青青还意识到还有一个更可怕的问题要来了——睡觉。   这本来是没有什么的,但是现在是处在考试的特殊时期,学子们是不能睡的,至多至多也是打个小盹儿。因为一般的学子不吃不喝不睡都只能勉强答完题,你要是呼呼大睡了,岂不是让人怀疑?   什么?你说你砸了银子?开玩笑!那是背后的功夫,咱明面上总得做做样子啊。   一想起温子笙那家伙偷偷补了一觉,青青就恨得牙痒痒。   考房的条件堪称简陋,三面围墙,面前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天黑了,风呼呼地吹来,冷得直发抖。   巡考的官员时不时地提着个灯笼逛来逛去,一方面是检查作弊情况,另一方给那些昏昏欲睡的学子们当头一棒。真的是棒子。青青看到那官员拿出了像狼牙棒一样的东西打了个睡死过去的学子,还一通斥责:“还睡?你十年寒窗苦读就是到这里睡觉的吗?你爹娘苦苦供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来这里睡觉的吗?”   那学子瞬间充满了力量。   所有人有样学样。   夜里很安静,唰唰唰的声音尤其明显。青青环视着那些辛勤的学子们,无限感慨,当年哥哥是不是也是这样苦过来的?哎,可惜哥哥身子不好,那么辛苦换来的一切就便宜地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林君,也就是小皇帝,正巧在看着青青。小皇帝见她露出了唏嘘的神色,他扬起了下巴,心里道:“哼,沈青岚啊沈青岚,你总算能体会到这些学子的不易了吧?你们沈家多霸道,整个朝廷差不多一半都要姓沈了,你们这是在断了这些学子的路!断了这个国家的希望!”   小皇帝揉揉发酸的眼睛:“不行了,朕撑不住了,先不骂你了,先睡会儿......”   咚。大荣的皇帝陛下倒在一张破旧的考桌上,睡着了。   想想在宫中,这位尊贵的陛下没有上等熏香,没有上等的床铺,没有换上干净的睡袍,没有安静的环境是绝对不会闭眼的,现在却如此轻而易举地睡了,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这事要是让安远知道了,估计会哭的。   青青刚抒发了心怀,回过神来时,见林君倒头睡了,又瞥见了那个拿着狼牙棒走来的凶恶官员,她跳起了起来低声叫着:“林君!林君!”   周围奋笔疾书的学子们一致投来了冷冷的眼光,他们怀疑青青想趁机作弊。   在众人杀人一般的眼光中,青青放弃了喊人这个想法。眼见着官员就要来了,青青拿过笔,沾了沾墨水,然后用力地朝着林君丢去。   嘭。笔杆砸中了林君的脑袋。   但其实真正让林君醒来的不是那力道,而是那股臭墨的味道。天生嗅觉敏锐的小皇帝,在宫中写字时用的墨都是进贡的,现在,如此近距离地闻到那臭味,睡梦中的小皇帝直接被熏醒了!   他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罪魁祸首。   哦,又是沈青岚啊。他眯起了危险的眼睛。哼,这家伙还朝着挤眉弄眼,大男人还做那样的动作,简直无耻!   “来了,他来了!”青青低声道。   林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有个身形的魁梧的官员操着一根巨大的棒子把一个睡着的学子打醒了,嘴边还念念有词地骂着什么。他明白了过来。再看青青眨着的眼睛时,突然觉着顺眼了那么一点点。   “嗯哼。”他装模作样地继续答题,好似没看到青青一样。   青青心里乐呵着,完全不计较他的装傻,轻声嘀咕着:“害羞了啊。”   虽然青青对这家伙明明已经用银子打点好了一切,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答题的行为感到十分疑惑以及不齿,但有了这次经历,青青自认为他们暂时结下了同甘共苦的友谊了。   接下去两天,很愉快地度过了。   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支撑了三天的青青终于熬不住了,她耷拉着眼皮,沉沉地睡去了。   然后,还不到一刻,她就听到有个人非常恶毒地举报了她:“大人,这里有人睡着了!”   “哪里?”那官员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见青青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桌上,他晃着狼牙棒,笑得阴险。   “啊!”杀猪般的叫声。   青青瞬间没了睡意,她努力在学子中寻找那个无耻小人,搜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倒是那官员恶狠狠地瞪着她:“看什么?还不写!”   “是是是!”狗腿的。   那官员这才满意地离开了。青青小心翼翼地抬头时,瞥见对面的林君闪过了一丝得逞的笑容,再定睛一看时,林君已恢复了淡然的表情,认真地写着什么。   “是他!”青青觉着自己被他们的友谊背叛了,她磨牙霍霍,满脸愤怒,“我饶不了你!等着吧,我们的梁子结定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考试结束。小厮们挨个拿来了钥匙来开门,青青等不及了,跳了出去,一把揪住了林君的衣襟:“说,为什么刚才要举报我?”   “在下不明白兄台的意思。”   “不明白?你刚才都笑了!还不承认?”   “在下不可以笑吗?”林君完美得将一无所知这几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青青气疯了:“好啊,不说是吧?我先打你一顿再说!”一说完,她就卷起袖子往林君的眼上揍去,那是那家伙脸上最好的地方了,她就是要让这家伙丑到爆!   “岚弟,住手。”   青青打得浑然忘我了。   温子笙头疼地揉着额角:“阿生,去把他们拉开。”   青青被拉开的时候还张牙舞爪地蹬着腿脚。温子笙上前含笑:“舍弟失礼了,在下替舍弟向兄台赔罪了。”   “嗯。”林君神色淡淡的。   “若兄台不嫌弃,在下想请兄台到望湖楼一聚,也好聊表歉意。”   青青一听温子笙这厮又要花钱了,很肉痛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劝他不要冲动。好在那个姓林的识趣,说:“不必了。”这件事才落幕。   “哼!”   “岚弟,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温子笙微敛了笑意中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眼下青青恢复了理智,极其理亏地垂了垂头。   “走吧。”温子笙淡淡道。   出了考场,青青担心今晚的住宿问题了:“大哥,我们今天住在哪儿?”   “哦,那你的意思呢?”   “不如我们去个上好的酒楼吧?就是不知大哥.....”青青别有意味地朝温子笙的腰间瞄去。   “不用想打这些银子的主意,它们另有用处。”   青青郁闷了。温子笙大步朝外走去。考场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见温子笙一行人出来,忙上前行礼。   平常都是阿生驾车的,但这三天来阿生也累得不轻,温子笙就让他暂且休息片刻,不必伺候了。   青青跟上去,一把抓住温子笙的衣袍:“我们到底去哪儿?”   还存着一丝清醒的阿生白眼道:“二少爷请看看车子旁边的标记。”   “是醉月楼!”   “这么快就忘了?不怕伤了那些姑娘的心?”温子笙就掀帘入内。   青青忙跟了进去:“我们已经考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接近那什么大人了?”跃跃欲试的样子。   温子笙懒懒地靠着:“不。我们先回醉月楼好好睡了一觉,接下去的事我会......”他还未说完,‘咚’的一声后,他只觉腿上一重,青青整个人都压了下来,   “少爷,怎么了?”阿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恪尽职守地问道。   “没事。”温子笙揉揉额角。正要伸手去推开这位小祖宗时,青青自己滚了下去。   又是‘咚’的一声。   “少爷?”阿生还是觉得不对。   “没事。”   温子笙淡淡地扫了眼,见她蜷缩着,柔软的身躯如弱柳,小小的脸蛋透着红润,肌肤如雪,面无清秀,他甚至在心中有了些许怀疑,这真是个男人?   不过这都和他没有关系。   就如同他是不会去扶她是一个道理。   到了醉月楼,他吩咐阿生找几个人带下去后,他径自上楼,来到了醉月楼红牌的房间,舒舒服服地享受美人恩。   半天过去,温子笙醒来了,他来到了青青的房间,吩咐人道:“去,把人叫醒。”   青青被自愿地醒来后,见到珠帘后那人焚香品茶享受着美人笑语嫣然的温子笙,她有股说不出的怨气。   “醒来了啊。”   “嗯。”明显还带着气的。   温子笙淡淡一笑:“我来是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有件重要的事去忙了,这几天你就可以好好轻松一下了。”   青青猜到了多半是要会面那个‘大人’,碍着有人在场,她不能点破,就道:“我也要去!”   “不成。”他平静的语气是不容拒绝。   青青不爽了。但是青青不知道的是,温子笙没有说出‘你去只会坏事’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不过你放心,最后的关头我会带你前去的。”他补充道。   “那还差不多。”   温子笙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瓶子:“今早你被巡考官员关照了下,虽说是小伤,但也不能马虎。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这些天就在这里养伤吧,烟儿姑娘会好好照顾你的。”   随后他指指身边的美人,就是他口中的烟儿姑娘。   “是,妾身一定好好照看小公子的。”   青青有些动容了,这家伙平常虽说不冷不热,还笑得特别虚伪,但她今天是着实被感动了把。也不生气了,忙起身接过瓶子,甜甜地笑了:“多谢大哥!”   妩媚的烟儿打趣道:“小公子真是可人,可惜身为男儿身了,不然穿上女装,不知有多美呢。”   温子笙也朝着青青多望了几眼。他那深邃又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扫来,令青青如芒在背。   “大哥你别这样看我啊,我是你弟弟啊。”青青忙道。   “嗯。”温子笙敛了敛神,又道,“身上的伤别耽误了,烟儿,你去给她上药吧。”   “好。”   “不!”   烟儿尴尬地站着。温子笙不解地看着她。青青觉着有必要做出了解释了:“呃....大哥你知道的,我.....那个.....呃......”   烟儿扑哧一声,低声在温子笙耳边说了什么:“公子,想必公子还是童男,怕羞呢。”   青青不知道她当时不知该说什么的话被烟儿脑补成这样,她看着他的眼神,觉着算是躲过一劫了。   但下一刻温子笙又来了一遭:“那好,我让阿生帮你上药吧。”   “别啊!”青青要跳起来了。   温子笙实在不明白了,这家伙怕羞,他就让同样是男人的阿生来,可看她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不习惯别人.....我自己会上药的,你就放心吧。”青青支支吾吾道。   “随你吧。”温子笙慢慢地起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沈青岚男身女相,行为扭捏,瘦弱患病,除了有些才华和城府外基本上一无是处了,这样的人,他在心中总结陈辞为——娘炮! 作者有话要说:     ☆、9   温子笙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张银票。青青把这认为是某人难得的良心发现,所以她决定,为了不辜负他的这片苦心,她要带着银票好好玩一通。   于是,娘炮哥‘沈青岚’就带着绝佳的好心情出发了。   江州很大,最特别的是民风和京城不同。青青全情地投入其中,东摸摸西碰碰,秉承着只看不买的原则逛了小半天。   为什么不买?据青青自己后来说,是这样的:“银票就是用来装底气的,和买不买有什么关系?”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青青在一个小摊面前站了很久很久,无意又成功地吸引了某人的注意。   “小兄弟想买?”某个搭讪的人,衣着光鲜,顶着一张猥琐脸,身后跟着两人很横的小厮,瞧这架势大概是个家底不错的人。   “不是。”   那人笑道:“小兄弟若是想要,在下可以送给小兄弟。”   青青这才抬头:“你是......”   “在下周武,和小兄弟是同一考场的,小兄弟莫非忘了?”周武套近乎了,‘唰’地展开了一把扇子,自认为风流地摇着。   见惯了温子笙的,青青只觉这周武就是东施效颦。   “啊,我记起来了。”青青随口胡编道,“周兄,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免得被这家伙影响了心情。   这时那两个很横的小厮拦在了她的面前。青青转身问:“周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在下和小兄弟一见如故,想邀请小兄弟喝一杯,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啊?”周武笑眯眯地靠近。   青青刚想说话,周围的摊主都飞快地把自家摊子最值钱的东西收了起来,青青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小兄弟?”周武开始动手了,他伸手摸上了青青的,感受着细滑的肌肤,并且十分享受。   “!!!”青青呆了。   不是因为自己的手被抓被碰被摸了,而是当她说出‘我是个男人’的时候,周武越发用力地又抓又碰又摸她的手,并且十分深情地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漂亮的男人啊。”   “!!!”青青彻底呆了。   “我周家在江州也算是一霸,小兄弟不是想混个官当当吗?只要小兄弟跟了我,我就能圆了你的这个梦,如何?”   “.........”青青已经阵亡了。   让青青难以释怀的是,从前她还是正常的女孩,京城上街时从来都只有她看别人,没有别人看她的份,更不用说什么人来搭讪,但是她换上男装啊,居然开始有追求者了。   这世道是怎么了!   周武以为青青在动摇了,他加把劲催促道:“还没有考虑好吗?”   小厮们面露凶光,步步紧逼。满大街的人都退避三尺。青青突然认识到这个周武说自己是江州一霸还真不是吹嘘的。   “这位大哥,我......”青青眼珠乱飘,虽然自己不能算是个有骨气的人,但她现在顶着自家哥哥的名字,要是真的被这个姓周的劫走了,估摸着哥哥就算治好了病也不愿意回来了。   万般纠结中,青青瞥到了一个人。有个在所有人都害怕周武时他个自顾自走路的人。   青青眼含希望,大叫一声:“林君!”   林君停下了脚步,望了眼,神色淡然地走了。   青青愣住了。   昨晚的举报和现在的见死不救这两宗罪,令青青怒火中烧,她决定把战火引到林君的身上,于是她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位大哥,我这副样子怎么能入你的眼呢?你是谁啊,江州一霸,就算要人也该是要那样的啊!”   她把手指一指,对准了林君。   周武哈哈大笑:“小兄弟,你在开大哥我的玩笑吗?那家伙丑得要死,哪有小兄弟十分之一的好看?大哥我没瞎,怎么会喜欢个丑八怪?哈哈哈哈!”   咯咯。林君的拳头发痒了。自尊心本就来高人一等的小皇帝怒了,彻彻底底怒了!   从小到大,英俊潇洒的朕何时被人说过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办了这瞎子!   所以就在周武仰天长啸时,林君一个拳头挥了过去。两个凶神恶煞的小厮立马上前护主。   不知是谁大喊了声:“快走啊!”街上的人跑的跑,散的散,场面当时就乱成一团。   青青是被人拉着走的,具体是谁,不清楚,因为街上人实在太多,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来。庆幸的是这么一来,那个周武也没在追来了。   “啊,多谢......”青青抬手时见到面前的恩人,突然说不出话了,想不到救她于危难的竟然是刚才那个见死不救的林君。   林君也没想到自己慌忙中居然抓错了人。   于是两人同时从鼻孔中发出了冷艳又高贵的一声:“哼!”   “咕咕。”   有人的肚子叫了。   青青得意地扬起下巴,慢悠悠地从袖中掏出了银票,无耻地开始炫耀了:“哎呀,要怎么花这银子呢?我想想啊,要不去好好地吃一顿,听说望湖楼不错,那里面的厨子做的菜呦,比御膳房的还要好上千倍。”   林君心底冷哼。御膳房?你沈青岚什么时候享过御膳房的东西了?尽在这里装。但是......朕真的饿了。   “林兄,我们一同考试也算是种缘分,不如今天就有小弟做东?”青青觉得打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个人从灵魂深处赶到自卑。   宽容博大,以德报怨,这就是她,她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嗯。”林君扯扯脸皮,立马转身过去。   朕可不是因为想吃,朕是....   这厮明明讨厌他,还笑得出来,奸诈无比,和她的爷爷那样。朕是想看看这厮身上有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抓!更何况这天下都是朕的,沈青岚的银票自然也是朕的,朕花自己的银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这样一番自我安慰中,小皇帝心安理得地跟着青青去了望湖楼。   青青的态度,那叫一个和善啊:“林兄想吃些什么?”   “随意。”朕暂且让你得意得意。   “那好。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青青说完,又执起了酒壶为林君倒了一杯,“说起来,我们一起进考场也算是同僚了,日后说不定还要在一起共事。”   林君心想,朕已经在和你共事了。   “小弟才疏学浅,哎,那场考试怕是没有考好啊,十年寒窗就这样浪费了。林兄,上回你不也出现在醉月楼吗?不知林兄可否知道那位大人?要是林兄知道的,能不能带小弟前去孝敬孝敬?”青青终于露出了大尾巴。   青青是这么想的,温子笙那家伙独自去会面那个大人,虽说功劳有自己的一份,但总归是不劳而获,她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这件贪污案子。   好吧,其实她就是想凑热闹。所以同样参与的林君就是最好的渠道了。   林君微微皱了眉,这个沈青岚莫非识破了朕的身份?还有,她怎么会知道朕派人暗中调查了那个大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小皇帝本来觉着沈青岚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但是现在看来,沈青岚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现在的她会顶着一副无辜的脸旁敲侧击着如此敏感的话题。   这个沈青岚不得不防了。于是小皇帝打起了太极:“去见大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你也知道,大人很忙的,哎.....”   青青捕捉到了希望,忙抓住了他的衣袖道:“我明白的!”不就是银子的事嘛,那好办。   林君嘴角一抽,毫不掩饰厌恶地推开了那只抓着他衣袖的手,都是男人,拉拉扯扯做什么?   青青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因为这个时候房门被‘咚’的一声踢开了。进来的是几个官兵。头儿扫视了雅间的两人,然后一挥手,命人包围了它们,道:“抓起来!”   人们常说危险的时候很能看出一个人的气度,事实果真如此。面对凶悍的官兵,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青青是有些害怕地大叫:“干什么?”   林君是义正严词地怒斥:“大胆!你们是何人?居然敢私自拿人?”   官兵们显然讨厌林君这样的人,连带着青青也讨厌了起来,所以在把人带到衙门后,头儿十分冷酷无情地下令:“把他们关押在底层牢房!”   底层牢房,顾名思义就是牢房中最下等,最脏最冷最恶心最没人性的地方。狱卒要是不开心了,随意可以拿刑具把犯人折腾一遍。   林君是皇帝,根本不知道王法之外还有种东西叫私刑,他挺胸,毫无畏惧地跟着狱卒走着。   但青青不同,好歹家里有爷爷这尊大佛,在爷爷各种阴谋论的熏陶下,青青很清楚接下去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在临门一脚入牢房时,青青抓住了狱卒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这位大哥......”然后把那没来得及给望湖楼小二的银票抽了一张,塞到狱卒手中。   狱卒很满意:“说吧,想问什么?”   林君心里很鄙视,但还是忍不住凑过耳朵来听。只听青青问:“大哥,小弟二人只是在酒楼吃饭,实在不知何故被抓进来啊?”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每个进来的都说自己没犯事。不过看在这银票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们是刚参加这次省试的学子吧?”   “是。”   狱卒点头道:“难怪了。今天我们大人查出这次省试,学子们舞弊行贿,大人决定要好好调查了。不管你们到底有没有做那事,反正吃几天牢饭,挨一顿拷问是免不了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哎,大哥你别走啊,大哥......”青青绝望地倒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被乌龟咬了一口。。。超级忧伤。。。。。   ☆、10   底层牢房不是盖的,那阴森森的气势是无与伦比。   青青绝望地嚎了把嗓子,终于气力不支地倒下了。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林君轻轻地溢出了一声嘲讽的笑。   青青这才注意到牢房里还有一个活人。于是她瞬间坐到了他身边,向他投去了灼灼目光:“林兄,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君淡定无比地阖眼:“静观其变。”   “你别装了,没听那狱卒说吗?真要查起来,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出去吧。”青青用一副‘我知道你的老底你就承认了吧’的眼神盯着他。   林君有苦不能言。他去醉月楼混入学子中,是有要事,但又不能这人明说,只生生憋着一口气。   这时从上头的牢房传来了一声声无比惨烈的嘶叫。   “招还是不招?”   “不招!”某个有骨气的犯人。   “好,来人,把他的衣服扒了,我亲自来抽他!”   于是噼里啪啦的鞭子声响起了。这些声音落在两人的耳中,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青青想的是——扒了衣服?那我的身份不是要暴露了?   林君想的是——朕堂堂天子,怎能受这样的屈辱?何况一鞭下去,朕完美无缺的肌肤要怎么办?   但是效果是相同的,两人都开始想着要怎么逃出去了。   牢房不大,他们来来回回,角角落落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逃出去的迹象。他们累又绝望着,在墙角靠在一起。   晚上的牢房是很冷的。飕飕的风吹来,和哭丧声似的。青青哆嗦了下,拖着身子慢吞吞地往林君身上靠去。   起先小皇帝是很厌恶的,不光是针对沈青岚这个人,更是因为他不习惯有人靠如此之近,还是个男人。   但不得不说,在这个人靠来之后,他的确感觉到不那么冷了。他微微别过脸,好吧,朕就让你占个便宜吧,嗯,靠着还真的挺暖的,再过来点......   “那个,我们算是天涯沦落人了吧?”   林君瞪她:“说什么?乌鸦嘴!”   “........”套近乎失败。   青青真的觉得这个林君就是个脾气古怪的变态,哪有人这么难伺候的,能和他有的一拼的,哦,恐怕只有那个小皇帝了。   说起那个小皇帝啊,青青哼哼了几声,这些天没有她在,恐怕小皇帝要开心死了吧?   青青摇摇头,挥去了不开心的想法。现在时候还是想些美好的人和事吧。她凑了过去道:“不知道林兄有没有听说过国师大人?”   林君斜睨了眼:“自然。”朕比你清楚。   “哎,国师大人啊,本朝有史以来最最厉害的人,不光才情斐然,连模样也是好得没话说。”敬佩之情表露无遗。   “嗯。”十分满意的。沈青岚,算你还有点眼光。   青青得到了响应,更加卖力地滔滔不绝了:“和你说啊,我...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他见过国师大人,回来和我说,国师大人的风采那简直是仙人下凡啊!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好奇的。   “国师大人这样出尘的人,是不该入朝为官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国师既有倾世才华,为陛下谋,为天下谋,难道不应该吗?”   青青傻眼了。这个林君根本就是个拿银子买个官来做做的纨绔子弟,刚才那一番激昂热血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她怎么就觉得那么无语呢?   对此,青青只能干涩地回应:“呵呵。”   林君朝她望去,心想,这家伙一直在谈国师大人,不如朕也趁这机会来问问。   “你说了这么多国师大人的,那我问你,你觉得当今陛下如何?”   “陛下?”明显嫌恶的表情。这不能怪青青,一个在半月里天天用恶毒的眼光盯着你的人,你会对他有好感吗?   “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勤于政务,废除旧制,广纳人才,爱民如子......”这下轮到林君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话了。   青青根本没听,反而在那里悠闲掏着耳朵。那小皇帝哪是勤政?分明是不勤政就要被爷爷架空了,自保罢了。   还从未受过冷遇的小皇帝来气了,开始放狠话了:“陛下励精图治,到现在都没有立后纳妃!”   一想起这个,小皇帝也是有委屈的,怎么说他也是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了,每到夜里,有谁能知道他的苦闷?宫中不是没有女人,但他实在担心这些人是老狐狸安排的,所以一直就这么憋啊憋的。   偶尔憋不住了,就用他高贵的手。   但是有次太医把脉时委婉地提过,这事儿要是手弄得多了,日后怕是肾虚亏损,不利于子嗣之事。   无奈的他决定用新培养的爱好排遣寂寞的时光,那个爱好的名字叫做——权谋。   于是从那天开始,宫人每天都能看到他披星戴月批折子的身影了。   在他看来,沈青岚这种人是不会体会到那种痛苦的,他狠狠地瞪着她。   青青听完刚想笑着反驳时时,林君刚好也转身过来。两个人四面相对,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闻到。   两个人明明都讨厌对方,但对上彼此眼眸的那瞬,突然僵住了,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对方。   “啊!”是那个犯人的惨叫。   这时两人才如梦如醒,瞬时分开。   好似惊魂未定般,他们背过了身子,假装咳嗽的假装咳嗽,乱转眼珠的乱转的眼珠,都不知道要怎样打破这尴尬无比的气氛。   青青想的是——要死,那家伙一张脸平凡无比,那眼睛倒是挺好看的。哎,我怎么了,是傻了?他哪有国师的一个小指头好看?   林君想的是——朕一定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居然刚才把她.....不对,谁叫这沈青岚长着和女人似的,朕一时疏忽也是正常的。哎,回宫后朕要让太医好好开几副泻火药。   “吱吱。”   这个声音是.....   青青突然跳了起来:“是老鼠!”   狱卒最不喜欢不老实的犯人了,立马过来,怒目而瞪:“干什么?想挨鞭子?”   “没事,大哥,什么事情都没有!”   等狱卒走后,青青眼睛一亮,忙趴在墙角瞧东瞧西的。林君也耐不住好奇一探究竟。只见青青徒手抓住了一只老鼠,那只可怜的老鼠拼命地抖着腿,拼命地惨叫。   林君只觉青筋一跳:“你不是怕老鼠吗?”   青青笑得阳光灿烂:“谁说的?我那是兴奋!”   兴奋?林君退后了一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难道你想吃了它?”林君觉着在说这话时,自己的胃都在翻腾。   “........”青青回了他一个白眼,“林大公子,这牢房有只老鼠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有地方可以出去啊!”   “出去?”林君瞥了眼那个如手指还小的洞口,深深地表示怀疑。   “反正我们现在也出不去,不如来挖个地道?说不定我们还真可以出去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你想啊,我们在的这个牢房在地下,狱卒又很少来,只要我们动静小些是不会有人知道的。”青青自认为这个想法非常得好,并且很有可实践性,正不遗余力地拉拢林君这个狱友。   林君是犹豫的。不说他是个皇帝,从小受到的谆谆教导就让他垃不下脸干这样粗俗的事情,就单单拿挖个地道来说,谁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想,今天一早在离开酒楼前,他没有和护卫说明去向,那些护卫都是深知他的脾气的,不会不知趣地跟来。   就算护卫们此刻知道了他在这里,估摸着也认为他在秘密地进行着什么要紧的事!   他很想吐一口血。尤其是看到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时,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快来吧!”青青趁热打铁。   林君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心想,反正朕现在戴着人皮面具,没人认得出朕来,朕就算稍微丢了丢架子,也不算什么了。   收拾好心情的林君迈出了步子。   但是当他见青青趴在地上,用手指刨地的时候,他突然觉着他还是做不到。   “快来!”青青抓过了他的手,顺手一垃。   林君没有想到这招,他身子一歪,不小心地倒了下来,重重地压在了青青的背上。   “好痛!”正处于长身子的青青为了扮成男人每天辛辛苦苦地束带,那两个小胸脯本来就很可怜了,现在好了,这一压,完全平了!   青青无比心痛!   “温兄......”林君眉眼间溢出了些歉意。   然后就在林君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话时,他敏锐听到了细碎的‘喀嚓’声,他刚想起身,但已经来不及了。地面上突然凹陷了一块,紧接着‘轰隆’一下,两人齐齐往下坠落。   “啊!”   “啊!呃......”   两声过后,青青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林君感受到身下有什么湿润润的东西流淌开来了,他伸手去一摸,凑到鼻边一闻:“血.....”   青青垂下了脑袋。   “你受伤了?”林君认真地问,“是我刚才压伤了你吗?”   “嗷!”青青无颜以对,羞愤地想钻入地洞。这个笨蛋这不是流血,而是.......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捉虫。。。齐刷刷的8:00被破坏了。。。。   ☆、11   不管怎么这沈青岚现在也算是他的狱友了,还要一起共同挖洞逃出生天呢,于是,小皇帝决定,做了他人生中从未做过的事情——关心他人。   “你没事吧?”小皇帝显然很不习惯这感觉,这话问出来都有些扭捏。   青青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嗯。”月事怎么就好死不死地来了,她好绝望,更令她绝望的是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狱卒的注意。   狱卒来了,见到了这副情景,凭着多年的牢狱经验,他十分清楚这两人是想越狱了:“你们想逃?”   青青原地复活了:“大哥,有话好好说啊!我们怎么会逃呢,这里......”   环顾了周围,老鼠遍布,吵吵闹闹地吱吱声汹涌澎湃,青青那句‘这里很好我们才不会想逃’的客套话实在说不出口。   没办法了,她拿出了杀手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了最后一张银票,并且真诚地说:“大哥你看....能不能行行好?”   狱卒再次满意地点头了。   林君已经对青青的这招熟若无堵了。他想,左右是沈家的银子,用沈家的银子救朕一命,朕不算亏了。但是就在他以为他们能安全时,那狱卒突然为难地说道:“这银子我收了,但是我也得为上头办事,要是你们再逃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   所以下一刻,他们就被绑在了木柱上。   “大哥.....”青青无比深情地呼唤。   “大哥我也难做人啊。再说只是绑着你们,不会有人拿鞭子招呼你们的。”狱卒朝对面努努嘴。   对面的几根木桩上,几个狱卒不遗余力地在犯人身上演绎全武行。啪啪啪的鞭声如雷。两人一下子沉默了。   狱卒将银票藏入袖中,意气风发地走了。   青青耷拉着脑袋。林君想着这家伙受伤了,轻声又别扭地安慰道:“别多想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我知道。”无力的。   “我只想和狱卒大哥说,把我们两人分开捆绑。”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身份了。   林君尴尬地定在那里,半响,他不悦地提高了声音:“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一起?”朕都没说什么,你沈青岚嚷嚷什么!   这句话在旁人或许听不出什么来,但在青青那里,事情就变得非常微妙了。青青愣了愣,她承认,她有些想入非非了。   林君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越狱中:“坐下来,我们想办法解开绳子。”   还在发呆的青青在他的这一顶下才回了神,止住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林君开始讲解道:“这个绳子的结在我这里,但是我的手没法动,你先把手伸过来。我教你怎么解开。”   “好。”青青试探性地伸了过去。   沿着绳子的方向一点点地攀爬,但是绳结不是那么好找的,青青来回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于是小皇帝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高贵的屁股被一个男人摸了一遍又一遍。小皇帝绷着身躯,剧烈地颤抖着。   就在青青又一次把绳结扑空的时候,小皇帝脑中闪过了几个大字——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咬牙切齿道:“把、手、拿、开!”   “........”青青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这个林君是个变态,明明是他提出要解绳的,怎么这会儿又要她停下了?   “把头转过来!看准了再抓!”充满威胁的。   “........”青青无语了。   但本着他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道理,青青决定大度地不计前嫌,她配合地把脑袋转了过去。   这次总算没有出现抓错的情况了。   由于两人背对背绑着的,青青转过脖子时,眼睛会呈现一个斜睨的角度。那个角度在小皇帝看来,是盯着他腿间的某处的,他微红了脸,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些。”他催促道。   “这结太紧了。”她解释道。   林君轻咳了声,懊恼地重复了遍:“少啰嗦,你就快些!”   青青不理他,继续埋头苦干。林君百无聊赖地乱飘着眼珠,突然扫到了她裤腿边的血迹上,他皱了皱眉,问:“你到底伤哪儿了?我刚才压着你的时候没有压住你的腿啊。”   青青的手猛地一顿,忙伸直了两条腿,掩盖了那块血迹,支支吾吾地打起了哑谜:“就....就那里啊。啊,我抓到了!”   林君的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好。接下去你......”   这时有个狱卒冲了进来对另一个算是监狱里的老大附耳说着什么,青青听到的唯一一句是:“不好了.....”   之后那个老大,也就是收受青青贿赂的那人走了过来。到他们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下,就在青青感到如芒在背时,那人挥手道:“把这人给我带走。”   狱卒说的是这个人,不是这两个人。也就是说,他们两人中只有一个人会被带走。   林君暗暗地想,是朕的护卫们通知了江州官员吧,哼,算他们识相,朕就不追究他们保护不力的罪名了。他松松手上半解开的绳子,正准备起身时,俩个小跟班用力地架起了青青。   “!!!”不是朕吗!   青青也很意外,但一想,可能是温子笙的手笔就立马释然了。   走之前,青青还不忘用正义凛然的脸色看了看林君。   因为在她眼中,自己考试舞弊那是为了大荣的江山社稷,而这个林君,纯粹就是为了一己私欲。不知道接下去等待林君的是什么酷刑,总之,一定是很痛苦的。怎么说他们也算是相处了一回,于是乎,青青十分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她开开心心、头也不回地跟着小跟班走了。   “!!!”从来没被任何人可怜过的小皇帝,脸色十分难看。   青青心情大好地出去了。   出了阴森的牢房,青青重见天日了。   在外边,温子笙淡笑着和一个年纪很大的官员在聊着什么。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官员应该就是下令抓了他们的人吧。   虽说自己被关了进去,但青青对这位大人还是心生佩服的,毕竟在贪污成风的江州,如此行为的官员已是凤毛麟角了。   温子笙见青青出来了,和那位大人低语了几句,又走来道:“这位是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笑着抱拳:“见过丞相。之前下官听过丞相的传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大人风采,无可比拟。”   这个马匹拍得有些大了。青青有些汗颜:“司马大人过誉了。”   “司马大人,我和丞相不日就要回京,向陛下复命,接下去的事就麻烦大人了。”温子笙道。   “下官明白。”   温子笙点了点头。这时阿生驾着马车来了。温子笙笑着向司马大人告别:“那么,就此别过了。”   青青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一上了马车,还没坐下,温子笙就开门见山地问:“你怎么会被抓进去的?我记得那天我说过,让你待在醉月楼不要出去的,怎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他语气淡然,不似审问,却比审问更有气势。青青对此很郁闷,明明自己的官阶比他高,可在这家伙面前怎么就矮了几分?   “也没什么,就是.....不对,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倒是你,该解释解释你去干了什么?”   他淡淡地挑起了眼角:“我?”   青青瞬间底气不足了:“是啊,你去干了什么?”这话怎么有种泼妇质问夫君的错觉?   在胡思乱想中,温子笙慢条斯理地说:“司马良是江州难得一见的清官,对贪污之事深恶痛绝,早在入江州之前我就修书一封给他,他一听这说是奉旨办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司马良说会在省考之后拿下那些学子,并一一盘问。昨天有个学子吐出了点东西。那就是,所有的学子都没有见过那位大人的真面目,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位大人,汤望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牵线人。”   “我通过汤望见到了那位大人,并不是江州唯一的一个,或许只是个替罪羊。司马良能除了这颗毒瘤,却除不尽所有的。”   “不过你放心,我向司马良说明情况的时候,特意说这次的事全部都是你负责的。他日司马良上奏朝廷,功劳全部是你的,也算是我兑现了当日的承诺。”   青青点了点头,难怪了,司马大人刚才这么热情。突然心头有些落空空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眼前这个人,她觉着实在看不透,明明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屈居她之下?   “那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是。能抓到多少毒瘤,就看司马良的本事了。我们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能抓到多少人?”   “恐怕不会很多。”温子笙微微笑道,“司马良毕竟只是一人之力。何况司马良在官场多年,就算再两袖清风也该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青青。   比如他,就不能得罪沈家人。   “这么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是。”   青青突然想起了那位和她算是并肩作战的狱友林君,出于关怀,她问:“那些学子会怎样?”   温子笙斜了眼,答得理所当然:“自然是落狱了。”   “哦。”那就是说,林君以后要在牢狱中度过了。   青青默默地为林君祈祷了片刻,然后恢复了兴奋的心情:“那我们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是。去醉月楼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回去了。”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动听的了,青青刚想手舞足蹈地表达回家的心情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喵~   ☆、12   血不住地流。尤其是马车颠颠簸簸时,青青明显地感觉到什么叫做潮湿的生命。   温子笙见她突然绷紧了身子,就问:“怎么了?”   青青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没什么。”温子笙微微抿嘴,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醉月楼,阿生轻声道:“少爷,我们到了。”   往日这个时候青青都是抢着先下去的,但这次不同,她规规矩矩地坐好,和蔼可亲地笑道:“大哥,我腿酸,就不去了。阿生啊,麻烦你把我的包袱一并带来吧。”   温子笙颔首。   阿生心有不满,这沈青岚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不过生气归生气,自家少爷都应了,他只能老老实实道:“是。”   阿生把马车驾到了一边,温子笙从车上下来了。青青挑起了帘子的一角偷偷瞄着,抓准了时机,火速地扯下了屁股下的垫子,撕掉了染血的那块地方,再把裤腿藏好。   销毁了证据后,青青无比悠闲地坐在那里。   温子笙回来后把包袱交到她手上,突然一滞,轻轻闻了几下:“有什么味儿。”   青青浑身紧张了:“没有啊......你闻错了吧?”   “我随便问问而已,你不必紧张。”他微笑着坐下,从小架子中取一本书,随后翻阅着。   “.......”青青在心里大骂这家伙太贱了。   不过温子笙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为了掩盖血腥味,青青从小盒子中取出了一盒香料,飞快地倒入香炉中。这一路上温子笙曾用过,被她以‘大男人要用什么香’给明令禁止了。   所以她现在的借口是:“你不是说有味儿吗?刚好燃香熏熏啊。”   “莫不会以为燃香真只是为了去味吧?”温子笙摇头苦笑,那神情似乎在说,你真是个不懂风月的人。   “那不然呢?”青青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聊天上,她手下的动作一直就没有停过,加了一勺又一勺。香料中燃起了浓烟,呛得温子笙连连咳嗽。   “少爷?”敬忠职守的阿生道。   温子笙摆手,哑声道:“没事。”青青歉意地过来替他拍拍背,又递来了一杯茶。蒙灌了几口,他的咳才渐渐止住。   温子笙吸了口气,靠在车边的时候,突然瞥见了什么,他问:“你的垫子呢?”   “那个啊,我嫌它太脏,丢了。”青青摆出了财大气粗的样子。   “是吗?”他微微挑眉,“我记得你很喜欢那垫子的,一路上宝贝得很,竟然是说丢就丢了?”   “嗯。”她囫囵地应了。   温子笙意味深长地瞧了眼,嘴角抿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他轻轻地翻书,不再说话了。   车轮轱辘轱辘地响着。这沉闷的气氛实在太令人难熬了,终于在到了驿站时,才缓解了不少。   按照惯例,青青又是最后一个下车的。阿生已经见怪不怪了,默默地把车驾到后院。   趁着没人的时候,青青飞快地溜下了车,奔回了自己的房中。打开包袱,用最快的速度戴上了月事带,换上了干净的亵裤。青青正打算长长地舒一口气时,温子笙推门而入了。   青青吓呆了。因为地上还躺着那条她未丢掉的血裤子。青青可以完完全全肯定,温子笙的这个惊讶的表情已经他是明白的了!   温子笙的确明白,毕竟风流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   刚回了房,他想到明日就要回京了,江州贪污案子还有些地方没交代清楚,他就想趁着入睡前和她支会一声。   之所以没敲门,是因为在门口时,他听到里面传来了嘀嘀咕咕的声音。加上这一路来沈青岚阴阳怪气的举止,他来了好奇心,想一探究竟。   都是男人嘛,有什么秘密呢?   当他扫过地上那条染血的裤子,那句至理名言蓦地浮现在他的脑中——好奇心害死猫,就是他真实的写照。   “你......”从来巧舌如簧的温子笙突然不会说话了。   这更让青青窘迫不堪。她用被子盖住了腿,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用自认为无比镇静实际上却在颤抖的语气问道:“大哥来有什么事吗?”   温子笙也回神了:“没什么,只是想起有些事没有交代清楚。不过也不重要,明日说也可。”   “哦。”青青微垂了脑袋。   “夜色已深,岚弟早些安置吧。”温子笙淡笑着看了她一眼。   他叫自己岚弟?青青猛然抬头,那就是说他是答应不会说出去了?她很激动,但又有些怀疑,就在他临门一脚的时候,她叫住了他:“大哥!”   想问的东西太多了,比如——你到底明白了没有?又或者是——你保证你不会说出去吗?诸如此类的问题。这些东西汹涌地袭来,于是乎,她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温子笙端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岚弟,你我同为男子,久居一室,会被落人话柄的。我可不想落得一个断袖的名声,这就回去了。”   青青讷讷地点点头,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   阿生正在收拾床铺,眼睛不时地瞄向桌边。他觉得很奇怪,自从少爷回来后就是这幅凝重的表情,好似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阿生就问:“少爷,怎么了?”   温子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沈青岚本来就是女子,还是老丞相来了招偷龙传凤?   印象中他见过沈青岚几次,是早些年前,那时的沈青岚温润儒雅,举止优雅,更是高中状元,风光无限。   对了。高中状元。本朝规定,殿试前三甲者需沐浴更衣,面见陛下,这是有太监在旁监督的,错不了。   也就是说,真有沈青岚其人的,并且是个男子。   一想到这里,温子笙不解了,那么现在的沈青岚是谁?怎么会是个女子呢?是命人假扮的?   听闻沈青岚体弱多病,温子笙想,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呢?他刮了刮茶杯,状似无意地问:“阿生,老丞相子息中,可有孙女?”   阿生想了想,摇头道:“少爷,老丞相一家都是一脉单传,没听说有个孙女。或许,旁支的有吧。”   旁支?温子笙微微眯眼,照着老丞相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性子,是不会允许他人插手的。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沈青岚,必定和沈家有着极其深厚的渊源,又或者,老丞相在折腾什么阴谋了。   “少爷问这些做什么?”阿生歪着脑袋问。   “没什么。”温子笙放下了茶杯,起身往床榻方向走去。   不管老丞相打的是什么主意,总之那是沈家的事,他没有兴趣关心。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深交,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就是他人生的目标了。   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   所以第二天,温子笙像没事人一样和青青打招呼。   倒是青青险些有些不自然。那句‘大哥’叫得别扭十足。青青昨天一晚都没有睡好,不光是因为心里搁着那事儿,更是因为月事带来的疼痛令她辗转反侧。   平常在府里,云珠会贴心地帮她准备一个暖水袋,小兰虽然凶,单这个时候总会表现出难得的温柔来,偶尔讲讲故事什么的。总之,有了这两样法宝,青青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月事的夜晚。   但昨天两样法宝都不在,青青很悲剧。   本来她想去找个暖水袋的,一通寻找后,不但没有找到可以做成袋子的东西,反而被有个人暗地里笑话——大男人要用什么热水啊?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把一个茶壶带到了被窝里。但那点暖意毕竟有限,很快青青又开始痛了。   于是一晚上她都在哼哼唧唧的声音中度过。   大概是赶路的关系,马车很颠簸。   驾车的是阿生,青青虽然很想和他说一声赶得慢些,但这些天来,阿生毫不保留地表现出讨厌她的迹象,她轻叹一口气,哎,还是算了吧。忍忍就过去了,毕竟被他人看不起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   温子笙在看书。他有个习惯,看书时一定要保持安静。所以当他听到青青的那声轻叹时,他慢慢地抬头望去,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他明白了过来。   他低头,目不斜视地翻了一页书,淡淡道:“阿生,我们走官道。”   青青猛然抬头了。   “少爷?”阿生觉得很奇怪,“走官道就要绕路了。少爷今早还吩咐过要快些回京的......”   “照做。”   “是。”   “还有,驾车慢些,我正在看书,不想坏了兴致。”说完,他看了眼青青,“岚弟,不会有意见吧?”   青青摇摇头:“怎么会呢?”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谁?   马车继续前行。   走官道的确花费了不少时间,但就是平稳。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城门。   温子笙一早就命人通传了,相府的人早早就在城门口候着了。当见到马车缓缓驶来时,等待已久的人是激动不已,尤其以云珠和小兰为代表。   这两人根本顾不得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跑上去一通热泪盈眶:“少爷!少爷总算回来了!”   “云珠!小兰!我回来了!”青青也无比兴奋。   温子笙合上了书,弯腰从车内出来,和相府管事的说道:“望管事和老丞相知会一声,大人已经回京了。”   那管事的道:“老丞相说了,若中书令不介意,命老夫请中书令到府上一聚,老丞相也好多谢中书令一路对少爷的照拂。”   “替我谢过老丞相的好意,只是一路舟车劳顿,我不做他想,只想好好回去休息一番。”   “老夫明白了。”管事的笑着行了个礼,然后迎下了从车内出来的青青,“少爷,我们回府吧。”   青青回望了眼温子笙,想说什么的,但见到他那虚伪的笑容,就说不出来了。   上了马车,青青正准备和云珠、小兰讲述一路的事迹时,小兰打断了她们的话,并且用十分别有深意的眼神盯着她。   “........”青青觉着莫名其妙。   “少爷,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温的?”小兰犀利地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13   青青无奈地抽着嘴角:“我到底是哪里表现出一丁点喜欢他的样子了?”她那么看他,是想表达他不说出自己身份的谢意。当然,其中原因她不方便说。   小兰不说话,射出了一道又一道深究的目光:“是吗?凭我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是不会有错的。就算不喜欢,也有其他的原因。”   这时正在青青身上检查着哪里瘦了哪里胖了的云珠,突然露出了复杂的目光:“少爷,你来月事了?”   在和温子笙一路查案的时候来了月事,这意味着什么,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就在青青点头想承认时,小兰的连环夺命问又来了:“那个姓温的有没有发现?一路上有没有人怀疑?晚上有没有睡好?”   青青愣了愣,立马摇头否认:“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知道!”   一说完青青就后悔了,一路上她在心里一遍遍地演练怎么应对她们,毕竟这事儿瞒不住她们的。但没想到被小兰那么一吓,青青感觉刚才有些心虚了。   庆幸的是,以往青青都是直言不讳的好孩子,形象摆在那儿,云珠和小兰也没有怀疑。   接下去是一路的欢声笑语。   回到府中,尽管青青很累,还是按例给爷爷去汇报情况了。   “........爷爷,就是这样。”青青跳过了考房的事迹,忽略了被劫入狱,长话短说,简单生动地说明了一切,并以此总结。   爷爷摸摸胡子,眯起了历经风霜的眼睛,道:“想不到这个温子笙倒有些手段。”   青青从语气中听出来爷爷还是很欣赏温子笙的。然后,爷爷的那两声‘可惜可惜’道明了爷爷很想拉拢他。   若不出意外,爷爷应该会让自己和他多多走动走动的。但青青实在低估了爷爷,爷爷出的主意是:“你是他的上司,要好好利用这层关系,制造机会,必要的时候可以以权压人。青青,你是女孩子,脸皮薄,爷爷就不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自己好好体会。”   “........”爷爷你已经将权力两字演绎得出神入化了!   “既然这个温子笙把功劳都归于你,也好,你就大大方方地接受吧,到时等着陛下的论功行赏吧。”爷爷满意地笑了。   “是。”   爷爷又想到了什么,道:“你不在的几日,陛下染了风寒一概不见人,不知明日能不能上朝。不过青青不用担心,你的封赏是逃不了的,你就等着光耀门楣吧。”   青青剧烈地抽了抽嘴角,她才不担心呢,明明是爷爷你惦记着陛下的封赏。   .   .   传闻中染病的小皇帝正在寝殿接受太医的问诊。   “陛下只是偶感风寒,臣开副药,陛下每日按时服用,大约三五日就可痊愈了。”   君霖摆摆手:“嗯,下去吧。”   等太医出去后,君霖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安远小心地端来一碗热茶,轻轻叹气:“那日奴才回去的时候陛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过了两日就染了风寒了?”   一提到这个,君霖就愤愤不已。他这次出行江州是瞒着宫中所有人的,谎称病了,一概不见人。没想到的是,当他真正回来时,还真染病了。要说这罪魁祸首,就属沈青岚了!   那日在牢中,沈青岚这个小人自己先走了,根本就不管不顾他这个算起来也是同甘共苦的狱友。哼,小人!   再后来,他又被关了整整一晚,那个叫司马良的人把尽忠职守这四字发挥到了极致,每个学子一个个亲自审问过来。好在那时护卫们觉着他消失了两天不太对劲了,这才赶了过去,解救了他。   当时,司马良的表情精彩极了。   就在他刚要表现地宽宏大量时,司马良忙说:“陛下,此次江州贪污案,皆是丞相大人的功劳,这是臣整理的折子,里面详细道明了江州官员的贪污情况,请陛下过目。”   这下把小皇帝气得不轻。   还能怎么说?人家都愿意把功劳拱手让人了,你能说什么?说不是沈青岚的主意?可能吗?   话虽如此,君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他咬牙切齿地说:“朕想宰了沈青岚!”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沈青岚那个见死不救的背影!   “小安子,你有什么主意?”   安远扑通一声跪下:“陛下,不可冲动啊。沈家如日中天,陛下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现在还不足以......请陛下三思啊!”   “哼!”   “或者,陛下可以学圣贤之君,卧心藏胆,十年磨一剑......或者.....暗中布置.......”安远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了。   不说当皇帝的寿命短能不能熬得十年。就照着沈家这样的势态下去,十年绝对是给沈家捡了个便宜。   君霖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乎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安远见状,默默地铺好了被子就退下了。刚出了殿门,就有个小太监满脸谄媚地小跑过去,一口叫着一个‘干爹’。   这是安远收的养子。宫中太寂寞,即便安远混到了现在这个地位,到底是无依无靠的,不如收个性情相投的儿子,老来也不至于没人送终了。   前些天安远陪着陛下偷偷去江州时,就是这小子在宫中安排的,安远以为他是来讨好处的,挥挥拂尘,轻轻敲着安图的脑袋:“行啊,你小子长进了,总算不负干爹的期望。放心,陛下那里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安图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了。他本就个头小,这样跪下后,真像蜷缩成团的老鼠,安远看在眼里只觉着可怜。   “求干爹救儿子一命啊!”   “怎么回事?”   “儿子....儿子看上了一个宫女,这几日干爹不在宫里,儿子就和她多亲近了些,哪里知道正好被黄公公的手下小顺子撞见了。黄公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求干爹救命啊!儿子给您磕头了!”说完,还真‘咚咚咚’磕起了头。   青石板多硬啊,没一会儿安图就磕出了血。安远用拂尘狠狠地敲着安图的脑袋,骂道:“你这个蠢东西!宫中最忌讳这样的事了!你平常不是挺有小聪明的?怎么?没处用了?黄公公是太监中的二把手,他早就惦记着干爹的位置了,你说这次让他抓了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打死你,打死你!”   “干爹饶命啊!”安图知道犯了大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了过去,用力抱住了安远的腿,“儿子再也不敢了,求干爹救命啊!”   安远叹气:“哎.....”   就在安远刚想说什么时,殿内传来了君霖的声音:“何事喧哗?进来。”   安远怜悯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干儿子,无奈地摇摇头,神情悲壮地和干儿子一同入殿了。   “见过陛下。”   君霖正在思考这个国家的未来,烦心着呢,这不听到了外面哭哭啼啼的声音,别提有多恼怒了。他盘腿坐在床上,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刚才什么事这么吵?”   “这.....”安远想组织一下语言,确保这干儿子能逃过一劫。   “小安子,你越发能耐了啊,朕问话你也敢不答了?”小皇帝口气不善,显然把他对沈青岚的怒意迁到了安远身上。   “陛下,我说!其实是这样的.......”安图老老实实招了的同时,安远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安图是这么想的,黄公公的靠山是太后,那太后和陛下的关系总归是有些隔阂的,所以他一再强调‘黄公公’这字眼,并且他相信,以陛下的智慧,是明白的。   但等他的一通话说完,陛下那里仍旧没有反应。陛下的不表态让安图很心慌:“陛下.....”   君霖微微皱眉了,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疑惑:“朕有一事不明白,太监为何会喜欢宫女?”   照君霖的想法是,太监不是男人,那就是女人了,女人怎么会喜欢女人呢?女人该喜欢男人啊。虽说宫中太监和宫女对事屡禁不鲜,但对于这个根本性的问题,他一直没有弄明白。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他决定好好一问。   安远:“........”他纯洁如白开水的陛下连女人都没有碰过,难怪不了解了。   安图以为自己看到了存活的曙光,忙殷勤地解释道:“陛下,每个人的喜好都是不同的。比如说有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反而更喜欢男人,再比如说......”   “等等。”君霖眼眸倏亮,“你再说一遍。”   安图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每个人的喜好.......”   “不是这句!”   “有的男人喜欢男人.......”   懒洋洋靠着的君霖瞬间活力四射了起来,从床上下来,兴奋地踱步。他摆手,示意安图可以退下了。   安远使了个眼色,在安图走后,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看着处在极度亢奋状态的陛下,他轻轻地开口:“陛下?”   “朕知道怎么对付沈家了!”雄赳赳的。   “那陛下.....”   “刚才那句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朕也是刚想到的,其实沈青岚喜欢男人!”   “!!!”安远觉得脑子一片凌乱。   但做奴才多年的本性让安远习惯在主子说完后跟上一句:“何以见得呢?”   君霖胸有成竹地道来:“沈青岚体弱多病,根本不像个男人,你瞧见在宴会他看国师的样子了吗?还有,朕在牢中的时候,他就屡次提到国师,哼,朕不会看错的,那根本是□□裸的爱慕!还有那个沈青岚在牢中的时候,趁机摸过朕.....”   这句话在对上安远好奇的眼光中,戛然而止了。君霖微红了一下脸,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放眼满朝文武,哪个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没有娶妻的?听说他连个通房都没有。朕可以肯定,沈青岚一定喜欢男人。”   没娶妻就是喜欢男人了?安远对此不敢苟同。陛下您不是也没个一后半妃的吗?当然,奴才知道您这是为了大荣的江山社稷。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这才是安远最关心的。   君霖愤愤然:“那只老狐狸以为把自己孙子送进宫来,朕就没有办法了吗?成大事着不拘小节,从今天开始,朕要以身献国——掰歪了他,让老狐狸后继无人!哈哈哈哈!”   安远倒地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  被乌龟咬了一口的后续   1.原来乌龟没有牙齿   2.被咬很痛,皮破了   3.本地龟貌似是不会咬人的,外来龟种比较凶   4.大家放生什么的,千万不要放生外来龟,会造成生态破坏的,比如巴西龟啊,鳄龟,超级凶残的   ☆、14   听说陛下病了,青青以为可以偷一天懒时,宫里来了一道旨意——宣丞相进宫。   相府一下炸开了锅,有人说这是陛下的怀柔政策,有人说这是陛下的险恶阴谋,更有人绘声绘色地讲叙了她进宫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哦,最离谱的是说陛下会利用美色勾引她。   对此青青郁闷无比。   圣旨终究是圣旨,青青万般不愿地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迎接青青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太监。一般来说,迎接丞相级别的官员,相应的太监也不会是个无名小卒,所以青青就淡然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小太监自我介绍。   “奴才安图,是安公公的义子,特在此奉命接待大人,大人,请吧。”   “嗯。”   走了会儿,青青见这条路不是向大明殿的,就问:“这是去哪儿?陛下究竟在何处?”   安图没有他干爹的不卑不亢,笑起来很谄媚:“陛下在御花园,大人,再往前面就到了。”   那个笑容坐实了青青心中那个‘陛下安排在御花园见面一定有阴谋’的想法。御花园在内宫,说不定有什么新封的妃子入怀什么的,然后再以臣下祸乱宫闱为由降罪于她。   青青一个哆嗦,觉着还是先走为妙的好。   就在青青拔腿想跑时,一道和煦如春风一样的声音飘来了:“爱卿,为何急着走啊?”   君霖今天没有穿那身霸气的黑色龙袍,而是换上了一件绯绿色的常服,他容貌本就清雅,这样一来整个人看起来显得越发温润了。   青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陛下,不免一愣。   这轻微的一愣让君霖心情大好,不禁感慨,朕果然是英俊潇洒啊。他朝安图使了个眼色,安图十分识趣道:“陛下,不远处就有个亭子,不如陛下和大人一起到亭子里去坐坐?”   “嗯,这主意不错。丞相,你以为如何?”   这明显就是没给人反驳的机会,皇帝都这样,青青习惯了。   跟着君霖来到亭子后,奇的是,他面有尴尬之色地挥退了周遭的宫女太监,而更奇的是,那些宫女太监的眼中写满了对自家主子浓浓的不舍之情,以及对自己的微微的恨意。   这.....什么情况?   “坐。”   青青坐下了。   满桌子的精致点心,青青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当然,她还不忘正事:“不知陛下召臣入宫,有何吩咐?”   那言下之意是——陛下,您该论功行赏了。   君霖扯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这次江州的案子,丞相处理地很好,朕赏罚分明,决意把朕珍藏多年的一样东西赏给丞相。来人。”   ‘啪啪’拍了两下后,安远躬身端着一个托盘来了。   照理说这样的小事根本用不着安远亲力亲为的,他来,主要是想见证陛下是不是真的打算做那件事了。   见到安远那诡异的神情,君霖微微扯起了嘴角。昨晚当他说出要放大招,以身献国勾引沈青岚时,安远就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了足足几个时辰,搬出了一套又一套的祖宗家法,直到他下令把人拽开,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不过还没完。他命善于勾搭宫女的安图为他出谋划策,怎样让沈青岚乖乖入怀,最好是能自荐枕席的地步。   安图说那级别太高深了,鉴于陛下还没有任何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安图决定把难度系数降低到初级阶段。   第一:改变霸道冷漠的形象。这个已经完成了。   第二:表现出温柔、风趣、谦和的一面。   于是乎,自认为懂得要领的君霖十分温柔、十分风趣、十分谦和地亲自接过了一个小盒子,递到青青面前。   青青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品,当打开一看时,傻眼了。   “这是朕还是太子时,父皇给朕的墨锭,督促朕用心学习。现在朕把它转赠于丞相,望丞相帮朕处理国事时谨记,君臣一心。”   君霖是这么想的,你沈青岚总要写字的,每次写字就用朕的墨,可不是把朕深深地记在脑海中了吗?这样一来,朕想要拿下你,也是指日可待了。   “.........”青青很郁闷,觉着不就是一块墨嘛。但又不能说不值钱,陛下赏的都是好的,你敢说陛下赏的不值钱吗?   青青勉勉强强地谢恩了。   君霖开始准备拿出第三条杀手锏了。   不过动手前,他再次确认了亭边是否有人。那眼珠乱转的样子,让青青一度以为这家伙要干什么坏事,小小紧张了一把。   这下君霖也跟着紧张了。   他掩唇轻咳了声:“这是朕特意命御膳房准备的,丞相也尝尝吧。”他有意无意地强调了‘特意’和‘御膳房’这几个字,以表示他的用心。   在江州,这沈青岚就提到过,说什么人间美味就在御膳房,朕就让你好好尝尝,顺便,让你对朕好感倍增。因为第三条就是——制造好感,必要时可以肢体接触。   对于后半句,君霖当时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   安远当时苦苦哀求:“陛下,自古很多男人起先并不喜欢男人,是因为接触多了之后才喜欢上的,陛下一身系天下,可不能冒险啊!”   君霖心想,朕定力这么好,没事的,何况多年没有女人的空虚,已经让朕对女人是如饥似渴,这样强大的念想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转变,去喜欢一个男人呢?   于是乎君霖放了一百二十颗心。   青青正在美滋滋地用着糕点。这几日在江州,温子笙就讲节俭发挥得淋漓尽致,除了那日宴请学子们大大花了一笔后,就再也没有花过银子了。青青很怀疑,这家伙这么抠门,是想将多余的银子吞入囊中。   嗯,不得不说,这御膳房的点心真不是盖的。   吃了一个又一个。   反正小皇帝小气,只赏了块臭墨,不多点实在对不起自己。青青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大吃特吃的时候,君霖正在找机会下手。   按照初级阶段的肢体接触,君霖决定从摸手开始。   但摸手也是有难度的,因为君霖从未摸过别人的手,有一层心理障碍,再有个原因就是,对方是个男人。   去摸一个男人的手,感觉就很怪异。   反正宫女太监都被他支开了,没人看得见。君霖深深吸了口气,为了大荣,朕拼了!他佯装拿着糕点的样子,慢慢地接近目标。   近了。   近了!   青青去拿另一盘糕点了。失之交臂。   可惜!君霖憋着的一口长气没处使,忙转移阵地,继续探索。从一盘糕点到另一盘,他紧紧跟随着她的步伐。   “陛下?”   那一声吓得君霖心跳都漏了半拍:“何....何事?”   “陛下想吃这个?”青青善解人意地从每个盘子中取一块糕点放到他面前。   君霖只觉额间青筋一跳,胸腔满满的是憋屈。糕点都有了,这....这还让朕有什么理由出手?不成,朕不是那种遇到点挫折就放弃的汉子,朕要重新再来!   他淡淡地瞥了眼她的手,心中一哼,果然是小白脸,男人的手哪有那么白那么嫩的,你这样的不喜欢男人就怪了。   见到那手,他又想起了就是这只罪恶的手,摸了朕高贵的屁股。你沈青岚算是亵渎圣体了,你知道吗?   对了,朕为什么要找借口?朕是皇帝,不过想摸下臣下的手,不可以吗?   怀着‘朕是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心情,君霖十分用力地抓住了青青的手。   “!!!”青青震惊了。口中那块糕点吧嗒一声掉了下来。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陛下你.......”   “没事。”表情淡淡的。   随后大约是想到了第二条中的‘温柔’,他微笑着,柔情似水地笑道:“朕和丞相君臣一体,往后丞相要多进宫陪陪朕。不论是谈论国事,骑射比赛,还是写诗论画,弹琴谱曲,朕都会一一相陪。”   语气和情人喃喃一样。配合着深情款款的目光,青青吓呆了!这特太暧昧了吧!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陛下这......”   “如何啊?”手,更加紧了。   “这......不太好吧?”青青转着像浆糊一样的脑子,于是她打出了‘我这么做都是为陛下名誉着想’的王牌,“陛下这不太好......我们都是男子,要是真的频繁入宫了....会被人说的吧?”   君霖微微眯眼,你小子装什么,你不是就喜欢男人吗?当然朕可以理解,这比较难以启齿,朕就陪你玩到底吧。   “朕想多了解了解丞相,何人敢嚼舌根?再说了,有朕在,爱卿实在无需害怕。”那个温润如玉啊。   “!!!”青青,亡。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呜,论家日更了,亲们给点反应啊。。。。。      ☆、15   满脑子混乱不堪的青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宫的。直到车夫那句‘少爷,到了’,她才清醒了些,总算回府了。   当她捧着陛下御赐的臭墨入府时,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爷爷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自然不必说,云珠和小兰的连环夺命问险些让青青把持不住就招了。   这样的后果是,第二天早上,青青不肯起床了。   问其原因,不答。总之就是一句话应付:“我...我不舒服。”   云珠会好心地来摸摸青青的额头。小兰就秉承着一贯凶悍的作风,直接掀走了被子,狠狠地威胁:“少爷,您老昨天见了陛下,今天就告假不舒服,您老说说,陛下会怎么想?”   小皇帝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直接给青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一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的:“可是陛下他......”   “陛下怎么了?”明显就是来套话了。   青青蜷缩了身子,往里面靠去,坚决不为所动:“反正我今天就打算不去了!”青青是说什么也不肯去上朝了。   云珠和小兰深深对视了一眼。   然后.......   然后青青就连人带被地被打包成团丢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了。   云珠和小兰是这么想的,少爷是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耍耍小性子。理解,非常理解,但她们做奴婢的就得为主子着想啊,毕竟无故不去上朝总是不好的。   青青就这样被自愿地上朝去了。走到宫道上的时候,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时地会有几个低级官员上前来吹捧,说丞相这次江州行如何如何厉害,以往青青很喜欢听到这种话的,但是今天她没有回应,苦着一长脸直接进入大明殿。   殿内很热闹。   从这段时间上朝的经验得知,当小皇帝未驾临前,朝臣们吹捧完后都会聊聊家常,毕竟下朝之后鲜少有机会碰面的。因为一聚会了,难免被人说成是拉帮结派,勾结党羽。   所以早朝基本上是朝臣们的闲聊时间。   例如讨论讨论谁家纳小妾,谁家又生儿子了,谁家老婆又发飙了,诸如此类的。   但即便如此,基本上都是以小团体为单位的。唯一能在两边玩得都风生水起的就是温子笙。   青青见到了温子笙的瞬间,脑中就想起了他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实,显得有些尴尬。   反倒是温子笙,还和从前一样,淡笑着上前行礼:“丞相大人,别来无恙啊。”   青青回礼:“中书令。”   温子笙无比风雅地摇着扇子,嘴边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下官听闻,昨日陛下在御花园召见大人,还送了陛下最爱的墨锭。据说那墨是锭十几年前成国进贡,价值千金。大人,果真最得圣宠啊。”   这段话听完,青青的第一反应是——咦,那东西还挺值钱的嘛!   第二反应就很微妙了——小皇帝干嘛送自己这么私人的东西?青青抽了抽嘴角,难怪爷爷露出了特别耐人寻味的神情.......   这时有太监扯着嗓子道:“陛下驾到——”   朝臣跪了满地。   “平身。”君霖摆摆手,“朕今日有一事要向诸位宣布。丞相和中书令奉命彻查江州贪污案,朕决定要论功行赏。”   “陛下英明!”一帮拍马匹的大臣。   当然还有一帮不服气的大臣跳出来了:“陛下,据臣所知,江州贪污案并未彻底结束,其中牵连的官员数不胜数,只是随便抓出了几个,陛下就要大行封赏,臣认为不妥。”   温子笙仍旧维持着那招牌式的微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青青在心中鄙夷着。并且朝着那几个大臣投去了冷艳高贵的目光——你们这些大臣嘴皮子倒挺利索,让你尝尝被关在考房三日的滋味看看!   不过这些话都不用她来说,爷爷的人适时地站了出来,维护她的利益。   大殿上唇枪舌剑,好不激烈。   “静!”安远挥挥拂尘。   小皇帝发话了:“好了,朕意已决,诸位不必多说了。丞相上前听封。”   “臣在。”   “赏锦缎千匹,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长长的一串。   “中书令上前听封。”   “臣在。”   之后的话青青一句也没有听明白,青青只觉整个人都震惊了。小皇帝不但帮自己说了话,还赏了这么多好东西,敢情昨天那块墨锭只是个开胃小菜?   青青很不明白,当她抬头时,正好撞上了小皇帝朝她抛来的一个温柔的眼波,她觉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下朝后,青青没有像往常几个亲近的大臣打招呼,而是直接飞奔出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喘气,不停地拍着心口。太可怕,小皇帝是中邪了吧?   一定是中邪了,不然哪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抛什么眼神呢?青青这么想后,一回府,就朝爷爷的书房奔去,然后开门见山道:“爷爷,我要陛下的生辰八字,越详细越好!”   “.........”爷爷有些无措。   “这是为了我们沈家!”   在青青波涛汹涌的催促下,爷爷哆嗦了下,提笔写出了小皇帝的八字。爷爷很担心青青会做些想不开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下:“青青啊,要记住,现在陛下没留下子嗣,要是你.....你用了什么巫蛊之术害死了陛下,无人继承帝位,到时大荣乱成一团,对我们沈家反而不好。”   但是毕竟是爷爷,他又来了个转折:“当然,你要是能不知不觉给他下个什么慢死,或者痴呆的咒,爷爷会很开心的。”   “........”青青真的无法理解爷爷彪悍的三观,接过那张纸就走了。   这次带着小皇帝的生辰八字,青青还真不是去干坏事的。青青是这么想的,小皇帝现在朝她抛恶心的眼神,八成是中邪了,只要她帮小皇帝去去晦气,小皇帝就能恢复到从前暴躁喜欢恶狠狠盯人的状态了。   至于爷爷说的什么巫蛊,青青觉着,这样胆大包天的事,不适合胆小的她来干。   计划很完美。但是当青青到了慈恩寺的时候,遇到了个问题——住持不配合。   住持解释:“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去晦气那得连续三天三夜地做水陆法事,施主现在只给五两银子,让贫僧如何去办?”言下之意,你的银子少了。   青青无语了。小庙贪财果然是至理名言。当初选这里也是有原因的,相国寺之类的地方,她只要一拿出生辰八字,他们就知道这是当今陛下的,她可不敢冒险,所以才来到了这座偏远的小庙。   没想到遭到了这事儿。   来都来了,青青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了,于是乎,被破地交出了一锭白白的银子。   住持笑了,态度立马好了:“施主,请到厢房宽坐,我们来讨论一下水陆法事的细节。”   “这.....还有细节?”   “那是自然,本寺的服务可是很周到的。”住持露出了可惜的叹气,“根据这张纸上写的生辰八字,贫僧断定,此人....哎.....一生多灾多难啊,幼年时丧母丧父,少年时情路坎坷,晚年更是凄惨无比啊!”   原本青青是不怎么愿意拿出银子的,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住持的一番叙说,青青心情大好。那小皇帝做人是挺可怜的。   就在住持还想再介绍本寺的特色服务时,有个小沙弥进来了,附耳在住持耳旁说着什么。其他的青青没有听到,不过‘国师’两个字却是无比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施主,贫僧失陪一下。”住持有些歉意的。   青青很大方道:“没事。”   然后在住持走后,偷偷地跟了上去。   虽说国师得了这个封号,但小皇帝也知道国师与世无争的性子是不合适朝廷的,所以只是在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找国师相商,一般情况是放之任之的。   国师喜欢游历名山,尤其是喜欢探访各地的寺庙,宣扬博大精深的佛法。这不,偏远落后的慈恩寺成了国师的首选。   青青躲在门后偷偷瞄眼,瞥到那抹白衣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心花怒放了,又羞涩,又紧张,又.......惊呆了!   因为她十分清楚地看到住持手上正拿着小皇帝的生辰八字,并且,住持不时地合掌恭敬地和国师说着话,青青毫不怀疑,再过不久,国师一定会出口问这张纸的!   果不其然。国师淡淡地问道:“这是何物?”   青青箭一般地冲了出去。伸手夺过了那张纸,随手拧成一团,往外一丢,一系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啊。唔,好像砸中了什么人.......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住持呆了。眼前两个人,一个是国师,一个是衣食父母,得罪哪个都不好啊。他凭着多年的住持经验,风轻云淡地合掌,曰:“阿弥陀佛,施主是何人?”   “呃.......”   国师淡淡一笑,鞠躬道:“住持,可否让我等聊聊?”   住持一万个乐意:“自然。国师,施主,这边请。”   当门关上的瞬间,青青承认,有什么不纯洁的东西涌出了脑子,然后,对上国师大人那张无比纯净的脸庞时,青青不敢乱想了。   “国师大人,我......”   “不必多言,我都知道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命中在今日有一劫,切记,不要去密林。”   “国师大人是特意为我来的?”青青激动地舌头都在抖了。   国师微微歪了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他出山是为了给陛下度劫的,这个劫就在她的身上应先。特意为她来?嗯,似乎也可以这么说。于是国师大人淡淡地、微微地点了点头。   青青眼眸倏亮:“国师大人......我能不能......能不能.....握下你的手?听说和你握手能长命百岁我现在就握了啊!”   我们可怜的、超脱淡然的、从未被女人如此强迫接触的国师大人‘唰’地红了脸,身体更是极其不自然地僵直了:“你......”   而此时,某个被那团纸砸中了的皇帝正趴在墙头,愤愤不已地盯着青青那只罪恶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遇到男神了。。。   啊呜,小皇帝来了   ☆、16   小皇帝很不开心。原因如下。   下朝之后,一帮亲贵大臣齐齐来到了御书房,激烈地抗议他在早朝时太过宠信沈青岚,并举出了这会更加助长沈家嚣张气焰的可能性,以及对国家社稷的危害。   君霖怀着有苦衷的心情,耐心听着,到了后来,他实在不堪忍受了自己耳朵被荼毒几个时辰的事实,他只能含蓄地暗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臣们的表情很精彩。   之后,他听闻了沈青岚去了慈恩寺。虽不知道那家伙去干什么的,但本着趁热打铁原则的他决定为他们的关系再加一把火。   慈恩寺偏远,骑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   一踏入这块佛门宝地,小沙弥过来,十分有礼貌地问:“施主,请问有何贵干?”   当他说只是想随便参观参观时,小沙弥马上垃下了脸,他走到哪儿,小沙弥就跟到哪儿,还露出了‘你真的不孝敬点吗’的表情。   小沙弥的表情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就连他趴在墙头望着沈青岚和国师时,小沙弥也是忠心耿耿地站在那里。   墙内。沈青岚无耻地拉扯着国师大人。君霖愤愤地蹬了一脚。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出来是什么,就好像是自己养的小猫小狗不知道感恩扑向别人怀抱的感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   总之不舒服。   他又狠狠蹬了一脚:“沈青岚!”   他脚下的是安远的背,当承受第二脚时,安远身子一沉,‘哎呦’了一声。   青青听到了那道声音,这才想起了刚才自己做了莽撞又令人激动的事情。她忙紧张地左右环视了下,再回到国师身上时,见国师已经通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同时如小动物一样扑闪着眼睛,用警惕的小眼神打量着她,那架势,随时都能施展轻功离开。   人家国师害羞嘛。青青知道慢慢来这个道理。于是就不为难国师了:“我还有要事找住持,国师,我先行一步了。”   就在青青离开时,躲在墙后的君霖重新站直了身子。   “哼,沈青岚这个不要脸的!”心里莫名烦躁。   安远刚想安慰几句,见小沙弥拿了个纸团走了,他认得,那是刚才从墙内飞出来的,哦,还砸中了陛下高贵的龙头。他忙叫住小沙弥:“小师傅,等等,你手上的是什么?”   小沙弥道:“这是做水陆法事需要的生辰八字。”   “法事?”君霖没好气地挑挑眉。   “是。人总有晦运的时候,做场法事可以驱邪,施主,小僧看施主印堂发黑,近日恐有厄运,不如做场法事吧。”小沙弥不遗余力地推荐。   厄运?君霖微微皱眉。是,最近好像是挺不顺的,尤其是这个沈青岚入宫后,自己就没有一天舒心过。他点了点头:“嗯,先呈上来。”   小沙弥更高兴了,听语气还是个有钱的主儿。但是等君霖一打开纸团时,小沙弥就感觉,这笔生意做不成了。   君霖惊呆了:“!!!”   这不是朕的生辰八字吗?不对!小沙弥也说了,这个生辰八字是用来做法事的,放眼整个慈恩寺,会做这事恐怕只有某个姓沈的人了!   他磨牙霍霍。   小沙弥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忙避开了。   安远瞄了眼,他是知道陛下的生辰八字的,一瞄,顿觉不妙。他以为陛下在担心有人利用这点来坑害圣体,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建议:“陛下....国师现在还在,不如请国师看看?国师法力高深,兴许有办法破解呢?”   国师?君霖心想,他的确有事‘好好’找国师聊一聊。   本着不能曝露自己行踪的原则,君霖翻墙了。   那边墙内,国师正平复了脸上的红晕,微然淡笑地点头行礼:“陛下。”   “嗯。”他轻拍衣物。这次出宫,他特意穿了件平日鲜少穿的绯红色,照安远的话来说,那就是活泼中带着高贵,高贵中又透着年少的不羁,十分适合皮相英俊潇洒的他。   “国师今日怎会来此?”   “一个字,缘。”国师眨了眨眼睛,平静地讲述着让君霖听来莫名其妙的东西。   君霖的脸绷了绷:“刚才朕瞧见了丞相,你们,说了什么?”   国师淡淡地摇摇头,纯净的眼中满是坚定:“不能说。”   君霖:“!!!”   安远忍不住咳嗽了下。   呆呆的国师终于意识到这样直接拒绝大概、可能、也许不太好,他想了想,慢慢道:“不是陛下想象的那样。我和丞相说了什么,恕我不能相告,总之,对陛下的江山不会有什么危害。”这恐怕是国师一口气说的最多的话了。   “嗯哼!”君霖无比郁闷。   安远走到君霖身边,小声地提醒着:“陛下,您忘了......”安远想提醒的是,陛下,您老不是担心有人拿您的生辰八字干什么坏事吗?现在国师在,还不好好聊聊吗?   君霖露出了幡然醒悟的神情:“嗯,朕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安远:“........”   国师突然开口了:“陛下,今日之内不要去密林。”   “这是为何?”   “命中的劫数。”国师说话永远是那么玄乎。   君霖心里不在于此,随意地点了点头,就冲了出去。寺外的护卫来报,说是发现丞相的去向了,往密林方向去了。他点头,二话不说就跨上了一匹雪白通亮的宝马,扬鞭而去。   跟在后头的安远‘得得得’地跑来,一见,怎么没人了?忙问:“陛下呢?”   “去密林了。”   “什么!”国师不是说了不可以去的吗?   “那你们怎么不跟着去?”安远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护卫们很为难。他们自己也知道陛下这次来是想干什么的,陛下想和丞相亲近,他们这些人去了干嘛?于是护卫首领支支吾吾地应了皇宫太监总管的提问:“陛下说,臣等前去,不方便。”   安远很想死。   一心记着国师大人嘱咐的安远,忙原路返回,找到了正要往下一个目标云游的国师,他几乎是哀求道:“国师,快救救陛下,陛下去密林了!”   奇的是,国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的神情,反而无比淡然地望着广阔的天空,双手合掌,微微含笑:“阿弥陀佛,一切皆是定数。”   “........”这年头,所有人都不可靠了。安远想着陛下脸皮薄,不想被人瞧见了和丞相的那点事,于是,他就自己骑了一匹马,朝着密林奔去,去救他的陛下主子去了。   .   .   而此时,安远心心念念的陛下主子,正悠哉游哉地骑马兜风。   沈青岚就在不远处的前方,这让君霖觉着亢奋,一股猎人的血液在他身体里沸腾了。打个比方,沈青岚就是只没用的小绵羊,而朕,就是草原的霸主——威风凛凛的狼。朕这匹狼,现在就要施展雄浑的男性魅力宰了勾搭那只羊,然后.....哼哼哼哼!   为此,他做了好一番准备。   朕着胡服,脚蹬皮靴,腰间配着一把杀气凛然的弯刀。□□骑的是宫中的汗血宝马,日程千里。谁人一看,不说朕是英武过人?   君霖满意地扬起了眉,朕勾引沈青岚这种小白脸,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他夹夹马腹,上前笑道:“可巧了,丞相也在啊。”   前面一百米,正在为丢了生辰八字闷闷不已的青青,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浑身哆嗦了下。   她慢慢地、僵硬地转过了身子,勉强笑道:“陛下。”她心里想的是,怎么哪都有你啊?   “今日风和日丽,倒是适合出来走动走动,你说是吗,丞相?”他微笑地看着她,但青青明白,那种目光叫做不怀好意。   这小皇帝无非是想知道她来这里是干嘛的,她就偏不说,随口笑道:“陛下说的是。”   君霖微瞥了一眼,哼,这孙子挺会装蒜的。算你沈青岚运气好,处在朕想勾引你的阶段,这次的事朕就不计较了。他勒了勒僵硬,意气风发道:“丞相,你能文能武,今日我们君臣来比试一番,如何?”   “比试?”青青惊讶,哥哥体弱,哪来的‘听说能武’?   青青的这个表情让君霖更加信心饱满了:“是,我们来一场赛马吧。”   “可是.......”   “开始吧!”君霖执起马鞭,往青青的马上用力抽了抽,送了她一程。   青青□□的马疯一般地冲了出去,那些诸如‘小皇帝我要弄死你’‘千万不要落到我手上’之类的咒骂声在风中变成了残缺的:“啊啊啊——”   君霖扬鞭赶上。大荣先祖就是马上得天下的,他从小就受了严格的帝王教育,虽然只接受了一半,因为先帝早早地驾崩了。但是这些足以让他能在尚无根基的沈青岚面前威风一把。   “驾!”   马蹄‘得得得’地接近了。   青青的心思全部在如何让这匹疯狂奔跑的马停下,她没空去看就在她后面追赶的君霖。   君霖不开心了,朕如此骑姿优美,英气飒爽,你不看朕,让朕如何施展魅力?于是.......他使了个坏。   青青突然觉着□□的马很不争气地一软。   就在青青绝望地以为会死时,腰间伸来了一根火红的鞭子,一抽,她整个人就像小鸡一样被叼了起来,再恢复过神智来,人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上。   当然,是他的马背。   青青慢吞吞地转过了脑袋。   不期然地对上了他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劫后余生的原因,青青只觉逆光下的小皇帝,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微微挽起的嘴角,也看得特别顺眼了,甚至还觉得......唔,有那么点俊朗逼人了。   好吧,那画面太美青青不敢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最后一句话现在已经超级频繁被用了。。要玩坏了的感觉。。。   ☆、17   把沈青岚提上马背这件事,君霖是大大的犹豫过的,毕竟两个男人共骑一马,有股怪不出的怪异感。   但本着‘朕要为大荣铲除奸臣’的坚定信念,他咬咬牙抛弃了世俗的观念,毅然决然地和眼前这个男人‘好好’相处。   他几乎地微颤着手伸过去的。一点、一点地缓慢挪动。   刚把自己从花痴中抽回神的青青,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是他的手圈住了自己的腰,青青只觉天旋地转!   “陛下你.....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最可气的是,又不能去拍开那只手,不然就是玷污圣体了。   君霖微红了下脸,不由提高了声音:“朕知道!丞相受了惊吓,朕身为仁君,体贴臣下难道不应该吗?”   “可是......”两人挤在了一个马鞍上,身体几乎是相贴,青青很不自然地动了动,她很担心那只横在她腰间的手会不小心摸到那两团软软的东西,那就太不妙了。   “陛下......”   “爱卿无需多言,好好体会一下彻马驰骋的感觉吧!驾!”君霖豪气冲天地一喝,扬手起鞭,□□的马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青青吓坏了。她手上没有缰绳,又不能抱住马脖子,只能抓着一点点鬃毛来保持平衡。她很想骂人:“天杀的,为什么一匹马驮着两个人都能跑得这么快——”   “这可是汗血宝马!”十分得意的。   他热乎乎的喘气灌入了她的衣领中。青青怕痒,人本能地往后坐了坐。好像是坐到了什么软软的地方,青青没有在意,但是下一刻,就听到小皇帝口中发出了类似痛苦的闷哼声。她这才感觉到好像坐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了,忙问:“陛下,没事吧?”   “朕、没、事!”君霖咬牙切齿。   好你个沈青岚,装着一副可怜又纯洁的样子,里面是一肚子坏事,你居然敢坐在朕的.....朕的龙根上!你是想让朕断子绝孙吗?   朕是不会妥协的!朕一定要想方设法拿下你!你不是怕骑马吗?好,朕偏偏就骑得快!   ‘啪’,狠狠地抽了一鞭。   养尊处优的汗血宝马从未被人如此虐待过,它怒了,拿出了原始的野性,撒开蹄子,一路狂奔。   于是,安静的密林就剩下马蹄声,和青青的狼嚎鬼叫了。   这到叫声中,不光是因为马跑得太快了而产生的恐惧,更多的是痛苦。小皇帝大概怕她摔下去,就十分好心地圈住了她的腰,那力道,几乎能把她的腰都勒断了!   一路奔着,毫无目的。   密林之所以叫做密林,青青想,大概是因为从未有人涉足吧。一股莫名的担忧涌上了心头。   随着慢慢深入密林,青青的想法被证实了,因为,他们同时听到了一声狼嚎。   “是不是狼啊?”青青小心地开口。   君霖十分鄙夷胆小的某人,哼道:“这地方哪来的狼?别自己吓自己了!”   话音刚落,远处又传来了一声清晰嘹亮的狼嚎,这下,君霖不说话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君霖风轻云淡地说:“怕什么?有朕在,朕当年策马纵横草原,仅带着一把弯刀就解决了一匹狼。这些狼若是敢来,就是送死。”   他镇定地下了马,牵着马绑在了树上。   青青听着他煞有其事地说着,以为是真的,毕竟这小皇帝当太子时,受到了一套严格的教育。听爷爷说起,小皇帝每天四更起来都要强身健体。   一想到这里,青青松了口气。又想起刚才太不淡定了,就笑着走过去拍拍马背。一拍才感觉到,这匹小皇帝口中纵横过草原的汗血宝马,很没骨气地在打着哆嗦。   “!!!”青青呆了,立马怀疑起了小皇帝的话。   “咳咳,它不是怕,只是冷了。”君霖解释道。   “..........”   “爱卿,天色已晚,我们今晚是要在这里度过了。你去捡些柴火来。”做皇帝的习惯了吩咐人。   青青不干了:“为什么是我?谁知道狼会不会这个时候过来?万一来了,那怎么办?”   随后,青青问道了最关键的地方:“等等,陛下出宫,难道没有带护卫吗?陛下发个消息给他们,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护卫来,不就好了?”   君霖尴尬地别过脸,朕怎么能让护卫们亲眼看到朕和你的事情?朕的威严何存?他道:“你不是文武双全的吗?”沈青岚,你爷爷不是给你制造了个好名声吗?怎么现在没用了?   “那陛下还英明神武呢。”青青小声地嘀咕。   “说什么!”君霖狠狠瞪人。   青青识趣地闭嘴了。   君霖斜睨了一眼,心想,要让这个没用的家伙去捡柴火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要是不想冻死,还得靠他。他从马侧抽出了一把闪亮亮的弯刀,道:“朕去。你就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许离开。”   然后,他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小匕首,潇洒地扬手,丢到了她的脚边,用十分散漫的语气道:“要是真来了野兽什么的,用那个防身吧。”   青青盯着那把插入土中的小匕首,有些感动,突然觉着,其实这小皇帝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陛下那你小心些。”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嘱咐夫君呢?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深情嘱咐的小皇帝,恶寒地抖了抖:“朕是汉子!岂会惧怕区区野兽?”   于是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走了会儿,小皇帝才知道,原来柴火不是现成就有的,得砍下来。但想着砍数的时候动作实在难看,他又好不容易在某人面前树立了高大的形象,他就走到更远的地方去砍数了。   本来他是很想多砍些的,毕竟长夜漫漫,多些柴火总是防患于未然的。   但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啊呜’,他微微颤了颤,忙收拾了柴火就打道回府了。   当小皇帝回去时,他深深地感觉自己被骗了!马没了,人没了,君霖毫不怀疑地认定沈青岚是骑着自己的马逃出去了!   哗啦啦。柴火泄了一地。他心口的怒意难平:“沈青岚,朕要宰了你!”   “陛下?”十分轻的一声。   君霖的脑子一下子不会思考了,这声音不是那个不男不女的沈青岚吗?他慢慢地抬头:“你没走?”   青青觉着这问题真的很傻。先不说她从来认不清东南西北,就算知道了,她也不能背着背叛陛下的罪名先逃出去啊,不然在朝廷上,某皇帝又会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了。   所以她说:“臣觉着做人守信最重要,臣既然答应了陛下留守在此,就一定会做到。”   君霖在心中把这句话评价为——冠冕堂皇。不过听起来真舒服。他敛了敛神,负手而立,端出了从容不迫的样子:“嗯,朕暂且相信你。那么朕问你,你为何不在原地等?”   “因为.......”   这时,一股风吹来了。   伴随着夜晚流嗖嗖感觉的,还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君霖往源头一看,脸色变得很难看。残留在树干上的不是别的,而是汗血宝马的屎尿。   前一刻他还吹嘘着这马天不怕地不怕,转眼就被吓出了屎尿,这让身为主子的君霖面上无光。他绷着脸,道:“带路吧。”   哼,回去一定要让那马好看!这么想着,转眼就来到了新地方。汗血宝马浑然不觉有错,悠哉游哉地吃着美餐。   “你去点个火吧。”皇帝本性暴露无疑。   青青郁闷,但又没法说什么,柴火都是人家皇帝亲自砍来的,让你生个火,你还能说不吗?   但是这生活比想象中要难的多,因为君霖砍来的柴火基本上都是湿柴,比一般的干柴要难点的多。   于是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好了没?”   “快了。”   “到底好了没?朕快冻死了!”   “哦哦,快了!”   经过几次三番地催促,青青艰难地点着火了,不过,只有小小的一团。于是乎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人破天荒的挨在了一起。据君霖的说法,那是为君者体恤臣下,才没有独自共享柴火。   对此,青青的回应是:“呵呵。”   夜里越发冷了。冷只是其一,还有饥饿是无法忍受的。这时两人的独自开始唱空城计了。   君霖反正是打死啊不肯去打个野味了,都天黑了,万一有猛兽出来呢?没个火把,不是找死吗?   显然青青也是这么想的,她瞄了眼到处溜达的汗血宝马,把主意打到了它的头上:“嘿嘿,陛下富有四海,应该不差一匹马吧?”   “沈青岚你不会......”君霖怒了,转头见马姿态悠闲地到处走着,不由想起了这畜生刚才给自己丢了一次脸,对它的喜爱是降低了不少。   青青一瞧,有戏了,就趁热打铁:“陛下,做人要懂得取舍,你看,我们现在都饿死了,要是明日有救兵来了,不是也白搭吗?何况,臣听闻汗血宝马身强力壮,别说少几块肉了,就算是却胳膊少腿的,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君霖认认真真地开始权衡利弊了:“嗯......”并且上上下下打量地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臣觉得......”汗血宝马是有灵性的,青青觉着要是当面说了,估计那马会使性子,她慢慢挨了进去,凑近他的耳朵说道,“要不从那里.....”   湿漉漉的气息灌入耳朵,君霖脸红了:“你好好说话!”   随后,想到这沈青岚开始对自己有好感了,他咳嗽了声,强装淡定道:“你继续吧。”   哦,耳根子还红着。   “........”青青很为难,这怎么说?说出来了,怕是陛下你的汗血宝马早就挣脱绳子跑了。   这时又传来了几声狼嚎,眼瞧着火渐渐灭了下去,胆小的青青大叫一声:“狼来了!”   这紧张的气氛也影响了原本还比较淡定的君霖。他的脸皮微微一颤,正想说着什么振振风骨时,只见青青在第三声狼嚎中,直接圈住了他的脖子,钻入他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呜,希望小皇帝的丁丁不会被压坏,哈哈哈哈哈   ☆、18   君霖觉着自己被一个男人轻薄了,这个男人,正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勾引的。好凌乱,脑中混沌沌的,暂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不是没有想过用力推开这家伙,但是,自从沈青岚靠过来后,身上的确暖了不少。于是他可耻地妥协了。   饥寒交迫的两人,围着一丁点小火,夜风呼啸而来,青青觉着,有种淡淡的忧伤,很适合吟诗作曲什么的。   “哎。”这是青青的第一百次长吁短叹了,并为一时冲动来到慈恩寺感受到了深深的后悔。   君霖斜睨了她一眼。见她明明在用着他的身体取暖,心思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舒服地哼唧了声,摆出了宽容的姿态,道:“那个,有话就说说来,别憋着。”   某尊贵的汗血宝马竖起了耳朵,慢吞吞地凑了过来听。   “........”青青很郁闷,陛下,您来觉着无聊想说话了,就老实说啊,您的马都比您诚实。   “还不快说?”瞪眼。   皇命难为。青青只好遵从。但毕竟是讲给皇帝听的,不能和云珠、小兰那样肆无忌惮,青青综合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觉着十分适合讲励志题材的东西。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陛下,臣讲的臣在江州牢狱里度过的那些日子。话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日的夜晚,臣为了大荣,毅然舍弃小我,潜入狱中,成功地骗取了狱卒的信任,从而得到了至关重要的东西。期间种种不说也罢,总之臣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完成了任务,扫平了江州贪污之风!陛下,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还有希望!”   “!!!”某皇帝不忍再听。   沈青岚你还能再无耻点吗?什么千辛万苦!什么舍己为人!你根本就是自己犯蠢被抓进去的,最后越狱不成险些被狱卒抽打,还是花了银子才保住小命的!你当朕是傻子吗?   “你......”他很想拆穿她的谎言,但又不能说,生生憋着的感觉很难受。   某皇帝目光森然,朝着某人直直射去了一道杀人的精光,以表达内心这种不能言明的痛苦。青青打了个哆嗦。   青青觉着莫名其妙,她讲得多好多励志啊,最后的总结还特别富有哲理,这小皇帝该感动才是啊。   “陛下?”她努力回想了下,实在是找不出说错的地方。   君霖平复了心情,绷着一张俊脸,努努高贵的嘴巴:“继续。”   “哦......”青青想,大概小皇帝不喜欢听这些深层次的东西,那她就讲些浅显易懂的吧。   讲什么好呢。有了!   “陛下在狱中我还碰到了一个人,叫林君。”   这只是开头,就引起了某皇帝的注意,他淡然地挑眉:“是吗?你倒是说说看。”哼,别让朕听到你在朕背后说坏话。   “那个林君啊,特别讲究,脾气还倔,老是端着一副少爷的架子。”   小皇帝的脸色很怪异。   青青的政治觉悟立马来了:“陛下,臣不是在说你啊。那人心地很坏,和陛下的博大宽容,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臣潜入江州考房的时候,就是他,举报了臣,害得臣吃了巡考官的一棍。”   青青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并且到现在都坚定地认为是那个林君干的:“但臣也不是吃素的,在臣表明了身份出去后,故意没有救出去。”   “那你可知道,后来那个叫林君的如何了?”满满的是怨气。敢情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见死不救的?   “估计被关入牢中吧。”   “哼!”朕被活活冻了两天!   “陛下怎么这么关心那个叫林君的?”青青察觉到了一点,这小皇帝似乎对那个林君有着异乎寻常的关心。   君霖脸色一僵,忙推开了她,别过头去道:“朕是皇帝,关心朕的子民有什么不对的吗?”   ‘咚’。肩头一重。君霖知道那是沈青岚的头靠了过来。他有些嫌恶地抖了抖,这一抖,还是没能把某人抖掉,他道:“沈青岚,你这是亵渎圣体你知道.......唔........”   转头的那瞬,发生了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   青青的脑袋在他的剧烈颤抖下,移了些位置,所以在他转头时,他.........不期然地亲到了她。   两唇轻轻地划过,犹如蜻蜓点水,在他的内心却涌起了惊涛骇浪。他居然亲了她!   君霖神情茫然,眼神呆滞,脑海中一遍遍地响起了这道自旷古的声音:“朕亲了沈青岚,朕亲了沈青岚,朕亲了沈青岚........”   他纯洁的初吻就这样献给了一个男人。他的心中如万马咆哮,久久无法平复受伤的心灵。   风飕飕地吹。   他的内心荒凉得和戈壁的沙漠一样,空荡荡的。眼神空洞,无法聚焦,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匹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回回又来来、显然在看好戏的汗血宝马。   “朕是皇帝,没有什么是朕不能接受的........”他颤声安慰自己,迫使自己正视这个事实。   转头时,他能清楚地听到骨头‘咔咔’的声音,大概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目睹这不堪入目的一切吧。   好残忍!他明明是个清纯如莲的少年,上天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样的事?   内心很挣扎。但是在见到青青的那刻,他突然抱怨少了许多。青青的睡脸红扑扑的,小小的嘴唇微微嘟起,红润润的,多看几眼后,甚至还觉得挺好看的。   “不对!”君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召唤他了,“朕是怎么了?朕怎么会觉着沈青岚......他是男人,虽然看上去娘们,但总是个男人!”   大概真如安远所说,朕憋的太久了,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幻觉。哎,朕此番回宫,一定要找女人,让安远好好操办起来,朕要一展雄风!   朕是喜欢女人的,至于沈青岚嘛,就是朕要勾引的对象,仅此而已。   于是他再次看青青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冷艳高贵。   当然,这样的眼神坚持了没多久,他困了,他支撑不了不断耷拉的眼皮,他向残酷的现实妥协了。他靠着青青睡着了。   小皇帝天生缺乏母爱,晚上睡觉时都会习惯性抱着什么睡觉,乾元殿那张龙床上就放着个娃娃。   照他的本来的意思,是想要弄个可爱的东西,但是安远说了,他是皇帝,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他们至高无上的陛下抱着个娃娃睡实在有失国体云云的。   起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抱什么不是抱着睡?但是当他见到那条威武霸气的巨龙时,他深深得觉着他低估了太监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龙须、龙爪、龙身,样样精致。   哦,安远当时还笑着提醒:“陛下,龙肚子里惊喜。”   他打开一看,脸立马绿了。龙肚子里塞着一个和真人一样高的美人娃娃,是没穿衣服的,哦,两腿间还十分为主子着想地开了一个洞。   那是做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那些暂且不谈,小皇帝是习惯抱着什么睡的,眼下没了那个娃娃,青青就是唯一的人选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一直往温暖的地方靠去,并且抱住了再也不肯放手了。   青青觉着呼吸突然变得困难了,睁开眼来一看,见眼前是一只黑黑的鼻孔,她直接被吓晕了。   第二天,青青在浑身酸痛中醒来了。   昨天天冷还不觉着,现在醒了,她发现他们的姿势.....很诡异,很暧昧。她推推他:“陛下?”   “唔......小安子,滚出去!”有起床气的皇帝极度不悦。   就在他准备翻身继续睡时,他发现他的腿好像咯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凭着这些当男人的经验,他清楚地知道,这是男人的那东西了,而且,刚才咯到的还不是他的。   而是.......   难道他压在了沈青岚的命根子?君霖被这个想法吓得不轻,随后导致的结果是,起床气消失殆尽,并且神速地从青青身上爬了下来。   青青没有男人的自觉,她只觉他不再压着自己了,尴尬顿时消失,挺好的。   “陛下,我们是不是......”   我们?这两字让君霖极度敏感,他豁然起身:“朕什么都没做!”   “........”青青瞪大了嘴巴,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她慢慢地说,“昨晚我们没有进食,现在天亮了,该去找些东西了。”   君霖尴尬了,他轻咳了一声:“嗯,准奏。”   青青抽搐了下嘴角:“那敢问陛下,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青青反正是个不认识路的。   “朕......”他很想说朕哪里会知道,但是一想,反正这家伙也不知道,那么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就说,“随朕来。”   两人走了许久。   之所以用走的,是因为汗血宝马一天没进食了,要是现在把体力用完了,到时候就无法驮他们出林子了。   然后这样的结果是,他们走到腿都酸了都还是没有找到半条小溪什么的。   终于,汗血宝马看不下去了,趁着君霖松开的缰绳瞬间,撒开蹄子奔了出去。   君霖脸上过不去了,这马号称最忠诚的,怎么他还没落魄就叛变了?刚想追上去时,见不远处就是小溪了,他‘哈’了一声,甩甩衣袖:“不愧是朕的马!”   某马打着响鼻,对主人的赞美熟视无睹,其行为充满了鄙视的味道。   青青看到小溪,心花怒放地奔了过去。水,水,都是水。一晚没喝到水了,都快渴死她了!   呼啦啦地喝了一通,她用手掬起了水,顺便洗了把脸。后来起了玩心,她玩起了水,扑起的浪花打湿了她的发,衣物,鞋子,整个人就像从水中捞起的一样。   君霖从小受到帝王教育,在他的理解中,这等的行为可定义为粗俗。他走上前想暗损一番时,青青刚好转身过来:“陛下,喝点水吧,这里的水很干净的。”   湿漉漉的脸庞清爽异常,白白嫩嫩,他的目光往下移了移,看到了有一颗水珠顺着她的鼻子划过她红润的唇,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个柔软的吻。   他只觉着喉间一热,难耐地吞了吞口水。这感觉很奇怪,好像是不受控制的。   这时,喝完水的汗血宝马走了过来,用它硕大无比的眼睛盯着他,这让君霖越发窘迫。   尤其是这马昨天还目睹了那个吻。君霖的脸红了红,他忙调头,牵着马走了。   “.........”青青莫名其妙,她此刻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伴君如伴虎。敢情皇帝的脾气说变就变,古怪的很。   青青决定忽视这个不愉快的细节,就在她准备再喝着水时,她发现小溪对面赫然站着一匹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19   “啊,狼来了!”   “笨蛋,还不快过来!”   “吁——”汗血宝马的嘶鸣。   场面很混乱。   就在青青哆哆嗦嗦地上马,君霖一挥鞭子准备一路狂奔时,远处传来了一个人声。君霖很熟悉这个声音,是安远的。   “陛下!奴才总算找到你了!”安远满心欢喜地跑来。   同样见到安远,两人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青青是眼眸倏亮,心里打起了贼算盘,好啊,来了个替死鬼,只要狼吃了安总管,那自己的肉就高枕无忧了。   君霖直接演绎了什么叫做主仆情深:“有狼,别过来!”   安远顿了顿,用眼角瞥向了溪水的狼,突然笑了笑:“陛下不必担心,这不是狼,这是慈恩寺住持养在这里的狗,叫哈什么奇的。它很乖的,不会咬人。”   那哈什么奇的好像听懂了,扬起了脑袋,活泼可爱地长啸了声:“啊呜——”   “对,就是这个声音!”青青脱口而出。   君霖冷冷地盯着眼前这条像狼一样的狗,心里不是滋味,换句话说,朕昨晚居然为了一条狗担惊受怕!   刚回神,就见身后的人下马奔向了那头哈什么奇的,小皇帝不舒服了,大有种‘朕如此努力地勾引你到最后还不如一条狗’的失落感。   青青一眼就喜欢上小东西了,左摸摸右拍拍的,满意极了。   安远也被逗乐了,刚想开口笑,就见自家陛下沉着一张脸,他忙道:“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昨晚您一夜未归,宫里可都急坏了。”   “嗯。”他朝青青使了个眼色。   安远会意道:“丞相大人?我们该启程了。”   青青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哈什么奇,跟着他们一块儿出了林子。   到了慈恩寺的时候,青青记得安远说过,哈什么奇的是住持养的,那住持收了自己的银子没办事,想着问住持讨一只哈什么奇的应该不过分吧。   于是准备分道扬镳了。   但这时,刚骑上马的小皇帝开口叫住了她:“丞相。”   “嗯?”   见她迷茫的样子,君霖不开心了,沈青岚你要无视朕到几时?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他沉声道:“丞相,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青青没有那么多弯弯心思,以为是小皇帝嫌她没规矩,她就笑道:“臣恭送陛下。”然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君霖都快气爆了,咬牙道:“回宫!”   跟在后面的安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陛下。自他进入林子找到了陛下后,他深深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先不说陛下和那沈青岚一起骑马,就说现在陛下看沈青岚的眼神,好像不全是从前的恨意。他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总之很微妙很复杂。   安远知道陛下这么做都是为了大荣江山,但他十分担心陛下演戏演得太逼真,会假戏真做,擦枪走火,然后走上了一条罪恶的、喜好男色的歪路,于是忠心耿耿的他决定......嘿嘿嘿嘿。   .   ,   青青满心欢喜地从住持那里得到了一条哈什么,哦,据住持说,叫哈士奇,是种十分罕见的品种。   “真漂亮,要不我叫你小哈?”   除了狼嚎之外再不会叫的哈士奇傻傻地歪着脑袋。这让青青想起住持的另外一句话:“这狗的个性与众不同,施主,你....一定要挺住。”   在青青的理解中,这是住持是舍不得把小哈送她才这么说的。青青慈爱地摸摸狗头:“我府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美人姐姐,小哈,跟我回府吧。”   小哈立马来了精神。   就这样,一人一狗回到了相府。   回府的路上,青青故意选择热闹的大街。街上的人以为是狼,吓得纷纷逃窜。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青青:“是....是丞相!”   这时大家才镇定了不少,慢慢地从摊子里探出了脑袋,于是开始了以下喜闻乐见的讨论。   “那是狼?丞相真勇敢!”   “不是狼吧?哪有狼伸出舌头的?”   “可那明明是狼啊?或者是.....狼狗?”   青青的表扬,那可以总结为淡定中透着欣喜,欣喜中难掩着一股‘我被小哈吓过现在也来吓吓你们找点平衡感’的感觉。   青青以为这种感觉会延续到府里的,毕竟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了嘛,但当他去敲门时,管家十分平静地说:“少爷回来了啊?咦,这是狼?”   一大拨奴婢冲了出来,围着.......小哈,并发出了诸如此类的感叹:“好可爱啊。好多毛啊。好漂亮的眼睛啊,是蓝色的。”   小哈十分享受奴婢们在它身上猥亵,不,是爱抚。   青青经历着小皇帝曾经历过的被人彻底无视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孤零零地回了院子。   云珠和小兰没有去前院,还不知道自家少爷带回了只狗,不然绝对不会还站在这里和青青闲话家常的。老妈子一样的云珠先开口了:“少爷,你怎么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担心死我们了。”   “对不起啊,云珠。”   “哼,出门也不带着我们,万一你在林子里遇到些什么可怎么办?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丞相想想,你要是有个什么,老丞相可要怎么办?”   青青总算找到被人关心的感觉了,差点就眼泪汪汪的:“小兰......”   小兰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还不过来,让奴婢看看你伤着没有.....哎?这是什么?狼,还是狗?”   瞬间,云珠和小兰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那只小哈享受完了前院美人的前呼后拥,打算在这里也找找春天了。   青青那只刚伸出的手臂就这么空荡荡地没了找落。青青很哀怨地盯着小哈,而小哈正微微眯起了那两只深邃的蓝眼睛,露出了无比猥琐的表情,青青仰天长啸——这年头做人不如狗!   .   .   同样有此感触的还有我们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   君霖马不停蹄的赶到宫中,为了不让太后担心,先去启祥宫安慰太后。嘴皮都快磨破了,好不容易才哄着哭哭啼啼的太后笑逐颜开了,它以为能好好去睡个安稳觉了,奏折又来了。   还不是普通的奏折,是关于京城外郊爆发了瘟疫。   总算折腾完了,已是夜半三更了。   君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乾元殿,正要倒头大睡时,安远那里又开始折腾了。   安远从回宫的那刻开始就在做准备了。陛下年轻,又因为某些原因不愿纳妃什么的,他就想到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可以完美解决陛下肝火旺盛的办法——布娃娃。   之前的那个美人娃娃,他今天特意抽开了那条巨龙去瞧了眼,丝毫未动。他想,大概是没人不够美,引不起陛下的兴致,所以.....   他神秘兮兮地靠近:“陛下,有空瞧瞧巨龙里面吧。”然后暧昧地眨眼,带领一帮太监宫女退下了   君霖带着困意懒懒地说:“嗯。”他不放在心上,累都累死了,哪有什么心情去瞧什么娃娃?他一个翻身,抱着巨龙就睡了。   不过今天的巨龙有些不同寻常。有些鼓鼓的,抱起来很不舒服。君霖是抱着什么睡不着的性子,于是他强忍着困意起身。   据安远说过,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他眯起睡眼慢慢地解开了巨龙肚里的口子,当他打开一看时,吓得睡意全无!   里面的美人娃娃一改前边一个清秀婉约的风格,这个娃娃是妩媚泼辣又性感的。长腿若影若现,皮肤不知道是换了什么材料,摸上去细滑无比,直接能让人热血沸腾!   太惊悚了!   显然安远是担心陛下喜欢男人,这此下了一剂猛药,这不,从未碰过女人的君霖受不了这样强烈的诱惑,他很不争气地流下了鼻血。   嘀嗒。嘀嗒。   该死的是,这血还顺着娃娃高耸的胸部一路往下。   太他妈香艳了!   君霖的鼻血越发汹涌了,如黄河奔腾,一去不复返。就在他怀着既罪恶又兴奋的心情抹去鼻血时,他见到了龙娃娃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从字迹来看,是安远的。   上面是这么写的:“陛下,美人娃娃那里有惊喜哦。最后,今晚是奴才亲自为您守夜,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   君霖几乎可以想象到安远写这些字时那猥琐无比的表情:“这个狗奴才!”   是男人都有好奇心的。君霖微红着脸,赤脚悄悄地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确认真的没有声音了,才悻悻然地回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么做的同时,某个总管也在外面贴耳偷听。   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瞄向娃娃,突然他端坐起身子,清清嗓子正色道:“朕是个体恤下人的皇帝,既然安总管为朕煞费苦心,朕总不能瞧也不瞧一眼吧?”   自我催眠了后,君霖紧张地把手伸向了娃娃。   这么做的,他眼珠乱飘,总觉得是做了坏事。   “该死的,宫里没有人教过朕怎么做.....只要分.....就可以了吧?”   “会不会太猥琐了?”他立马停手了,“朕是天下人的君父,做这样的事要是传了出去.......”   憋了会儿,他耐不住了,又精分了:“朕是皇帝,宠信谁是朕的自由!”于是男性本能压倒了帝王的尊严,他开始向美人娃娃的腿间探索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君霖抓住了娃娃的一条腿,由于太过紧张,不小心拆了一条腿。但这毫不影响地他的心情,他微微低头,屏住了呼吸,眼里射出了一道渴望的精光。   近了。   近了!   “这......”君霖慢慢瞪大了眼睛。   那里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简简单单戳的洞了,而是一个十分得逼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君霖,吓住了!   一股难以形象的感觉涌上心情,不知道是说这东西丑呢,还是说好看,总之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想要吃人一样,一刻都没有挪开。   他觉得身上有个地方肿胀难受,刚想可以趁着今晚好好一展雄风时,他听到了‘嘀嘀嗒嗒’的声音。   比‘嘀嗒’还要急促的流血声。   他低头一看,龙床上全部都是他的血,他忙捂住鼻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美人娃娃身上。   ‘咚’的一声巨响。   在殿外偷听的安远听到那声,他以为是陛下玩性大起,年轻人嘛,玩得花样可多了。   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声,他这个时候才觉着有些不对劲了,就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偷偷溜了进去。   隔着帐子,他轻声道:“陛下?”   没反应。   他急了,一掀开帐子,见陛下流着鼻血,硬着那玩意儿,倒在了少了一条腿的美人娃娃身上。场面惨不忍睹。   于是他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不好,陛下纵欲过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   陛下病了,太医们匆匆忙忙就赶来了。   一把脉,太医们无奈地摇头:“陛下这是急火攻心了。安公公,陛下可受过什么刺激?”   当时龙床上已经被安远收拾干净了,所以太医们并没有见到那些斑斑劣迹。安远碍着陛下脸皮薄,就捡了些重要的说:“陛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   太医是整个宫中最懂得从简短的语句中理解中深刻含义的一拨人了。年迈的几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最后得出了结论:“陛下这病没有大碍,只是长此以往会下去有损龙体,影响子嗣。安总管是陛下身边的人,偶尔要劝劝陛下啊。”   “是。咋家明白。”   安远深深地记住了,所以当第二天君霖从头疼欲裂中醒来时,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职责。   一,喂药。   二,在喂药的过程中委婉地提醒,毕竟安远觉着这事也有自己的责任,那东西可不就是他精心制作的嘛。   “陛下,喝药吧。太医说了,喝了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君霖以为是日常的补药,没有多留意,舀了一勺喝进去时,他嫌恶地吐了什么:“这什么东西?真难喝。”   “这是太医给陛下开的泻火药。”   “什么!”他跳脚了。   “陛下少安毋躁,奴才敢问陛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陛下还记得吗?”   “昨晚.....”君霖尝试着回忆,突然有什么不纯洁的东西涌入了自己的脑子,他摸摸残留血迹的鼻子,不说话了,那股盛气凌人的感觉瞬间消失。   安远的底气来了:“陛下,有些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陛下现在还年轻,即便觉着那滋味诱人,也该稍加克制啊。到时候要是陛下立后纳妃了......”   安远那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铁杵终能磨成针’‘且行且珍惜’之类无耻的暗示都来了。君霖的脸涨红了,不过是因为怒的,他亮出了大嗓门:“朕才没有!朕昨晚其实.....反正朕没有!”   但想着又不能说破,不然满床的血和那只拆了的腿怎么算怎么回事?君霖很郁闷,尤其是对面着安远那道‘陛下别不好意思啊奴才什么都知道’的眼神,君霖快要气炸了。   “滚!都给朕滚!”   满殿的宫女太监都夹着尾巴退了下去。唯有安远镇镇定定地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哎,陛下还是对女人感兴趣的,这就好,这就好啊!   只是陛下的脾气......   哦哦,太医说过的,这男子啊,□□发泄不出,人会变得很暴躁无比。眼下瞧陛下这样子,可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嘛。   哎,看样子咋家还得和太医知会声,陛下的药量要加重些啊。   .   .   相府。   自从小哈来了以后,青青这个最受府中人欢迎的位置已经被架空了。这几天郁闷的很,唯一开心的就是听听宫里的八卦。   尤其是听说当今陛下在寝宫里不知道在玩什么,到了最后居然晕倒在了龙床上,经太医鉴定,是□□攻心所致的时候,青青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少爷,时候差不多了,你还不出门?”云珠打趣道。   今天是沈家一个远房亲戚喜得贵子,爷爷让青青去道喜。照理说这样的小事是不用丞相大人亲自去的,但是爷爷说了:“青青,目光不要这么短浅。那个沈希虽不是我沈氏本家的人,但到底是同脉一支,何况他年纪轻轻就能爬到现在的地步,是个人才,可以拉拢。沈希在朝中孤立无援,今时今日你只要以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笼络他,何乐而不为?”   爷爷的话总是那么振聋发聩。   青青抽搐着脸皮,带着礼物,无奈地出门了。   根据爷爷的指示呢,大人物不能早到,礼物也不需太多,因为丞相光临本就是件很荣耀的事情了。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当沈希十分欣喜地接受了她的恭贺和礼物候,并且想为青青引荐座位时,没有了。   座无虚席就是形容现在的。   沈希也有点尴尬:“丞相大驾光临,下官实在招待不周,不如请丞相高坐?”   青青知道分寸,高位那是主人坐的,她来这里是给沈大人长脸,又不是给沈大人难堪的。   “沈大人,本相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多停留了,这就告辞了。”爷爷说的,必要的时候可以走,大人物只要出场就够了,只有那些没权没势的人才需要用力巴结。   沈大人觉着,丞相要是留下了,不好好招呼就是失了礼数,可真要好好招呼了,难免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谁愿意啊?沈大人巴不得送走这尊大佛呢。   “那臣送送丞相吧。”十分客气地送到门口。   青青见时候还早,就让护卫都回去,自己好好逛逛。   东走走西看看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个熟人在一个小摊面前认真地挑选地小饰品,他身姿挺拔,负手而立,仅仅一个背影就令人觉着风流如画。   还是阿生先认出了她:“丞相大人?”   一回到京城,阿生就已经改口叫她的官职了。   温子笙听了这声,慢慢地回头,望着青青的时候微微含笑地点了点头:“是大人啊。”   青青脱口而道:“大哥。”   说完她有些小小的后悔了,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这声‘大哥’怎么感觉是情人间的称呼呢?青青觉着很别扭。   温子笙眼里闪过了什么,面上仍旧端着一副波澜不惊,摇着扇子笑道:“从大人来的方向看,大人是从沈府过来的吧?”   温子笙在心里想,那老丞相的手伸得果然长,连新晋官员都想染指了。   “中书令如何得知的?”青青有些惊讶,毕竟沈希只是个新晋的六品小官。   温子笙的嘴边又浮起了虚伪的笑容:“下官手中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每个官员的生辰,何时娶妻,何时纳妾,何时生子,他们的收入多少,平日里去哪些地方,最喜欢青楼的哪个姑娘,近日有无欠债等等。沈大人自然在其中。”   他笑意越发深了:“哦,还有大人。”   “你做这些.......”青青警惕了,因为爷爷也有这样的名单。   “哎,朝中日子难混,臣想着有备无患,广结善缘嘛。”   “!!!”敢情这家伙的好口碑都是这么来的!青青开始鄙视他了!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青青耐不住了,她正色道:“本相很想知道,中书令写了本相什么?”   “大人想知道?”   “嗯。”表情正经的。   “哎,那毕竟是下官的心血......”温子笙很苦恼地皱眉,瞥见了青青怒意的目光,他启唇微笑,善解人意地提出了意见,“既然大人想要,下官割爱一回也无妨,不如大人就用一样东西来和下官交换吧,大人以为如何?”   交换?青青首先想到的是这家伙贪财,一定是想要银子了。她说:“那好,一言为定。”然后从袖子掏出一锭银子。   没想到温子笙摇头了。   “那这个呢?”青青拿出了一个金元宝。   摇头。   “这个呢?”青青拿出了一块玉佩。   风轻云淡地摇头。   青青又怒又急:“这个,很值钱的!”神情信誓旦旦。   那玉坠子的确价值不菲。但温子笙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她的东西,他甚至都回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设下一个圈套来。也许纯粹是想逗逗她,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觉这个沈青岚明明是女子,却扮成男子入朝为官,身上有太多令人费解的地方,他好奇。而这样的好奇驱使着他一步步地靠近她。   又不敢真正靠近。保持中立是他的一贯原则,和沈家牵扯上关系并不是件好事。   于是他的神情慢慢冷淡了下来。   阿生不知道自家少爷的内心经历了如此的天翻地覆,他百无聊赖地转着眼珠,突然见到了远处涌来的一拨人,他大叫:“少爷,快走!”   那一拨人是流民。   大街上的小摊主们都纷纷躲起来。场面很混乱。不断地有人挤来。   青青背对着那些流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十分艰难被动地走着。   温子笙本想不管她的死活的,但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幅蠢样子,就难得好心地垃了她一把,想着好歹算是救了一条人命了。   但是青青脚没站稳,一个用力就扑了过去,直接.....扑入了他怀里。然后,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其实那些流民都是京城外郊讨来的,没有恶意,小摊主们都知道,所以一等流民呼啦啦地从眼前穿过,他们重新开始叫卖。   所有人都恢复了过来,除了某两人。   阿生觉着再不出声就不得了了:“少爷!”   温子笙幡然醒悟,他轻轻地推开了青青,这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里对那些女子时的从容优雅。   青青很窘迫,觉着现在的情况该说些什么才好,但是说话时还是免不了支支吾吾的:“那些都是什么人?”   “京城外郊几日前爆发了瘟疫,陛下下了旨,不得阻扰流民入京,些人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流民。”他若有所思地加了句,“只是不知流民的数量与日俱增,从此以往的话.......”   相比温子笙在那里忧国忧民,青青是个不关心民生的主儿,不清楚瘟疫流民什么的,就淡淡点了点头。温子笙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就不再说什么了。   见两人都沉默了,小摊主插话了:“这位公子,还买吗?”说着他晃晃手中的小挂件。   “买的。”他朝阿生点点头。阿生忙掏出了银子。   小摊主乐开了花,抬头见青青还站在那里,觉着不可错失机会,就趁机推销道:“这位公子,不如也买几个吧,送给心上人啊?”   “这......”   “公子不喜欢?那这个呢?这是全京城最好的香粉了,公子要是拿这个送姑娘,保管姑娘立马爱上公子。”   “我......”青青很郁闷,很想说,我没有什么心爱的姑娘啊。   温子笙在这个时候也加入了进来,扬眉道:“哎,我这位小弟眼光极高,大约是看不上老板这里的东西吧。”   小摊主眼睛倏亮。   于是在小摊主极为热情地推销和温子笙无耻的推波助澜下,青青无奈地用高价买下了小摊主口中的镇店之宝——金蟾蜍。   据说有招财进宝驱邪避凶之效,哦,小摊主还说了,还能避孕。   小摊主是这么解释的:“公子日后总要娶妻生子的,万一公子不想让哪位夫人有孕,得,只要在床前放上这只金蟾蜍,保证有效!”   “.........”青青在交出银子时表情是那个不舍啊,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觉得,原来花银子买东西,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哆哆嗦嗦地捧过金蟾蜍后,青青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把怒意撒到了某人身上:“中书令买这些是送给哪个红颜知己?哎,中书令的红颜知己这么多,这两个小荷包怎么够分啊?中书令,你我都是男人,我就劝你一句吧,作为男人不能小气!小气的男人哪能成大事呢?得多向我学习学习!”   还用过来人的神情拍拍他的肩膀。   “下官明白了。”温子笙诚恳地接受意见。   青青满意地走了。   就在青青完全离开他们的视线时,阿生小声地嘀咕道:“是丞相就了不起吗?还来教训人?少爷,你怎么不说你买的荷包和送给夫人和小姐的呢?”   温子笙望了眼大摇大摆走出以显示自己财大气粗的青青,他没由来地一笑:“多说无益,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个微故事吧   某:湿太,你虐文中的虐点从哪里来的啊?   我:这个。。具体点拉。   某:男主被女主冷落时失落的感觉呢。   我:很简单啊,当我满怀期待地发了章,一天下来都没有评论的时候就是这感觉啊。   某:男主感觉被女主喜欢上了,那种带着悲桑的幸福感呢?   我:这个也简单啊,我点开后台,发现长了一个收,那还是我机油贡献的时候。就是这感觉啊。   某:男主那种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决绝要和女主在一起时候的感觉呢?   我:嗯,大概是,明明知道是冷频还跳下去的时候吧,心里还怀着一丢丢想法,也许总有人看的,后来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哈哈哈哈,其实所有的感觉都是相通的拉   比如你去食堂,明明和某人一起去的,但是食堂阿姨就是给某人很多很多料,那一刻我反正会有被忽略的感觉,不强,但扩大一下就可以写个场景是——男主和男配一起见到女主,男配被忽略的感受。。。。。。   额。。。是不是太玻璃心了丢丢?么办法,我是处女座   冏   咳咳,言归正传,我是来卖萌的,卖完萌了,于是想说.......   乃们知道湿太脆弱的内心了吗?   乃们舍得永远潜水吗?(星星眼      ☆、21   流民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照爷爷的说法是:“小皇帝本来的想法是好的,京城外郊爆出了瘟疫,不及时把这些人移到别处,死了人,闹起来的话,天下人都会说小皇帝薄情寡义。但是......”   一旦话中出现了个‘但是’,就说明前面的那些都是无用功。   青青深深地记得爷爷那老谋深算并且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爷爷说:“小皇帝太想表现自己爱民如子了,这就酿成了现在的祸端。”   青青实在不明白爷爷到底在高兴些什么:“流民问题一天不解决,我这个丞相就一天要为此操心,说不定还要去现场指挥什么的。”   “这些小事就能让你皱眉了?”爷爷显然心情很好,春风化雨般地摸摸青青的小脑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   “流民问题关于国之根本,小皇帝对我们沈家警惕万分,他是绝对不会把这样的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的,不然你稍加扇动流民,小皇帝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爷爷好厉害!”一想到自己不会被派去处理流民,青青的心情好得都可以飞起来了。   青青眼珠咕噜一转,不怀好意得嘿嘿一笑:“爷爷这样厉害,想必年轻的时候,嘿嘿嘿嘿......”   “想挖爷爷的情史?”爷爷眼神犀利。   “什么情史,说得多难听啊,那叫......红颜知己。”   “你死心吧,爷爷是不会告诉你的。”爷爷眼睛一闭,打坐起来。   青青失望地垂下了脑袋。   就在青青有气无力地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出房间时,就听见爷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过,你要是这半年内把丞相这个位置坐稳了,爷爷或许可以考虑告诉你一二。”   “真的?”青青眼冒精光。   “嗯。”爷爷摸摸胡子。   得了响应的青青欢快地飞奔出去。   不知所谓的青青根本没有注意到爷爷话中那几个模棱两可的字眼,一个‘或许’和一个‘考虑’。接下去的几天,青青在朝堂上一改之前的装死模式,十分积极主动地参与政事。   比如,这一天。   青青主动请缨:“陛下,臣身为丞相,百官之首,理应为陛下分忧解难,臣恳请陛下让臣前去解决流民问题。”   众臣哗然。   流民可是个苦差事,谁愿意前去?再说保不齐那流民中有人患了瘟疫呢?那不是找死吗?   群臣中站立的温子笙朝着满脸义无反顾的青青投去了意味深长的话目光,他一笑过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青青之所以会这样大胆地提出这个建议,完全是基于爷爷的那句话‘你放心吧’,爷爷说了,里面都很多利益关系,那陛下就绝对不会派自己去的。既然不会去,那出出风头也是好的嘛。   显然小皇帝不是这么想的。   朝臣虽多,但真正与君王同心同德的寥寥无几,尤其是遇到了大事时,就没人说话了。   所以他在一堆装死的朝臣中见到了出列的青青,那一瞬间,他很惊讶,也很动容。   所以.......   青青就这样‘如愿以偿’地接了这个任务。   下朝后,君霖留下了青青,美其名曰,交流君臣感情:“朕刚登基不久,流民问题一日不解决,朕的位置就一日坐不稳。爱卿,朝中大臣也只有爱卿最懂朕的心。”   那深情款款眼神吓坏了青青:“这.....陛下,这是臣分内之事。”   “朕明白。所以朕决定,这次任务朕会和丞相一同前去。”   君霖是这么想的,这沈青岚想出面解决流民,一定是想替沈家造势,哼,英明果决的朕是那么容易上当的吗?你想去,好,朕就陪你去,朕倒要看看你能干出什么事来。   再者嘛,朕还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勾引沈青岚,国事家事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朕实在太机智了,朕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而青青那里,明显一副受打击的样子:“臣......遵旨.......”   青青带着无比郁闷的心情回府了。   府中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有唏嘘声,也有鄙夷声。   唏嘘的是善良的云珠:“流民多乱啊,听说其中还有不少人染上了瘟疫,这.....哎,陛下怎么就同意了呢?”   鄙视的永远是小兰:“是少爷自己找死,主动请缨的,能怪得了谁?”   在角落里懒洋洋的的小哈突然精神抖擞,露出了一个贱贱的表情,并且十分赞同小兰的话,狼嚎了声:“啊呜——”   青青的心情更加低落了。云珠不忍心,就说:“少爷,现在陛下还未下旨,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要不,和老丞相说说?”   自从爷爷的那句话失策后,爷爷在青青心目中高山仰止的形象已经轰然崩塌了。   但想着眼下也只有爷爷能帮助自己了,青青不情不愿地拖着脚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爷爷稳如泰山地坐着。哎,玩政治的嘛,总有失策的时候,英明如他总有算计不到的地方,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所以面对青青怀疑的目光时,爷爷仍旧摆出了高深莫测的样子:“小皇帝居然来阴的,不过青青不需担心......”   “爷爷。”   被打断话的爷爷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毕竟是当过丞相的人,爷爷很快就镇定下来,道:“何事?”   “爷爷,我想要银子。”   “多少?”爷爷掂量了下袖中藏着的银子,嗯,还有三两。   青青伸出了一根手指。   爷爷和蔼可亲地掏出了一两银子,以弥补自己的失误。   青青看着手掌心那点点碎银,心都抽搐了:“爷爷,我想要一万两。”   素来有铁公鸡之称的爷爷立马皱眉,开始了盘问:“一万两?你想要做什么?让我们算一笔帐啊,你当丞相月银就有一百两,你的吃穿用度都是府中拨给的,一百两你就算打滚也花不玩。青青啊,告诉爷爷,你想要一万两做什么?”   “爷爷就不要问了,我有我的理由。”青青固执地不说。   青青很了解爷爷的性子,你只要一松口了,那爷爷就会不停地问下去,没完没了。青青曾经就目睹过自己的哥哥问爷爷要银子的场景.....不忍回忆。   有时候青青会想,大概世人没有人能让爷爷放开对银子的热爱吧。   爷爷摸摸胡子,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青青一点都不担心爷爷拿不出银子来,生财有道的爷爷在京城就有不下几条街面的铺子,可以说大荣沈家的财力无人可及。   “难道爷爷忍心让我去流民那里吗?”青青下了一剂猛药。   “你有办法解决?哎,青青,其实爷爷可以联络一下......”   “只要爷爷给我银子。”又回到主题上来了。   “这.....”爷爷露出了微笑,“一万两太多,爷爷担心你挥霍过度,这样吧,爷爷给你一百两吧。”   “!!!”   “啊,那就五百两吧。”   青青眼泪汪汪。   “六百两!不能再多了!”爷爷肉痛地说。   青青知道那是爷爷的底线了,要让一毛不拔的爷爷拿出六百两来,哎,算是不得了的事情了。青青拿着那张银票,决定见好就收。   就在她跨出书房的那刻,爷爷饱含深情地呼唤道:“青青,你.....省着用啊!”   “.........”青青加快了脚步。   爷爷全身舒了一口气,拍拍胸道:“还好还好。要是青青真哭了,那余下四百两怕是保不住了。”   其实青青拿着银票绝对是有用的。   青青是这么想的,陛下是铁了心要和她一起去了,那旨意是不能改的,但明天上朝还有一次机会,只要再垃个人一起前去安置流民,这个问题就好解决了。   于是青青带着六百两银票去贿赂温子笙了。   温家算是大荣百年望族,出了几代的将军,到了温子笙父亲这代时,弃武从文了。众人都怀着看好戏的心情以为温家要一落千丈时,精通为官之道温子笙硬是在朝中占了一席之地,既不张扬,又显得尤为重要,总之有什么大事时,不会忘记还有一个他就对了。   如今一听温子笙的名头,谁人不夸?简直是好人缘的代名词。   温府的人不认识青青,一听来人报上名来是当今丞相,管家还不信:“是丞相大人。敢问大人今日登门造访,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大哥在江州对我照拂有加,今日得空就来感谢一二。”   管家觉着有些不靠谱,自家少爷从江州回来多久了,怎么丞相现在才想起感谢这回事呢?不过大人物总有大人物的理由,他就说:“丞相大人,不巧了,少爷刚出门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出门?青青立马联想到了青楼什么的,就笑道:“那我入府等吧,管家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丞相驾临,是温府的荣幸。”   于是青青在管家的引路下来到了温子笙的书房。   书房很干净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看着太挺有意境的。管家见青青多瞧了几眼,就介绍道:“这是少爷几年前花高价买来的名画,出自丹青圣手妙言。还有这几幅.......”   青青不懂这些,没在听。   这时温子笙从外边回来了:“大人来了?”   管家道:“少爷。”   温子笙微笑:“给丞相泡壶好茶来。”   等管家退下后,青青满腹狐疑地开口:“这些画真是你花重金买的?感觉不像你的作风。”   “哦,那丞相以为,下官的作风该是怎样的?”   “自然是.....”青青想到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美人图。再瞥了几眼墙上的名画,突然在心中总结陈辞——附庸风雅。   温子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显然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含笑,从容地坐下:“说起来,这些画里头倒有个故事。”   “是什么?”   “大人仔细看那些画。”   青青仔细盯着走看,摇摇头,没看出什么不对啊。   “哦,那些画,其实都是假的。”   “什么!”青青惊了,“不是妙言的吗?”   “丹青圣手妙言的画价值万金,下官哪有那么多银子?再说,为了区区一副画,下官觉着不值。何况下官的丹青不差,描摹一副也不是什么问题。”   “那你的府中人不都被你骗了?”   温子笙微微一叹:“怎么能算是骗?下官当日不过戏言一句,他们就当真了,下官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是假的?”   “只要他们一日不明白家产万贯、才华横溢的下官会买赝品,他们就一日会相信,那些画都是真的。”他笑得嘴角轻扬。   “........”青青只觉喉间淤血涌了上来,“你就不怕我说出去?”眯起了危险的眼睛。   说不定用这个可以威胁他呢。   “是吗?下官怎么觉着,大人有求于下官,大人是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呢?”眼眉微挑。   “........”这只臭狐狸!   “说吧。”   青青觉着温子笙口中的‘说吧’两字是特有意味的,所以......她很聪明地先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六百两银票,然后,一把抱住了温子笙的大腿,眼泪汪汪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噗!”正在好好品着茶的温子笙毫无形象地喷水了。   温子笙第一反应是,他被一个男人强抱了,好恶心。后来一想,其实沈青岚是个女人,于是,他的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爷爷是男主的微妙感。。。。。   哈哈哈哈哈哈   ☆、22   温子笙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清清嗓子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不需这样。”   当初青青那么做只是强博同情,瞧着这招奏效了,眼角眉梢都在笑了。   他皱了一下眉,虽说是他主动推开的,可看她那么雀跃地离开,心里浮现了那么些许的不舒服。   而这个表情正好提醒了青青她还没有完成任务:“陛下说要和我一同去安置那些流民,明日就会下旨了,大哥,你能不能在陛下下旨前.....嘿嘿,请旨一同前去啊?那张银票就是孝敬大哥的。”   温子笙瞥了那张银票:“看来江州一行,让你学会了不少啊。”   青青假装没听懂他的讥讽,笑嘻嘻的:“好说好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只是.....流民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而且下官还听说,流民中还有不少染了瘟疫,大人觉着这六百两够收买下官吗?”   “........”青青郁闷了,又不能说这六百两已经是苦苦争来的。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在要别的地方打动他才好,比如,名声什么的。   “大哥的好口碑人尽皆知,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大哥要是解决了流民安置的问题,那满朝文武还不得另眼相看?大哥,你就帮帮忙吧,你是知道的,我....我有难言之隐,陛下要是一起去了,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怎么办?大哥,好大哥......”青青发挥了眼泪汪汪必杀技。   大概潜意识中,青青把温子笙当作了救命稻草,所以演起这场戏来,是形象生动,不费吹灰之力。   “好大哥......”   温子笙尴尬咳嗽了声:“你先起来。”   “那大哥是答应了?”青青立马顺竿子往上爬,“多谢大哥!”   “不必急着道谢,有一件事我可要事先言明。这六百两......”   青青一点就透:“大哥想要多少,我去凑来!”   温子笙摇头微笑:“那倒不必了,大人只需要记住,大人欠了下官一个人情。比起银子来,大人的人情更有价值。”   “........”这只什么都算计好的臭狐狸。   但不管怎样,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只要有温子笙在,陛下就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份,至于那个人情嘛,到时候再说吧,也许温子笙自己点不记得了呢?   这样想着,青青的心情好得都可以飞起来了。   所以在经过院子时,见到每个仆人,青青都毫不吝啬地展现了她阳光般的微笑,并且成功地让其中一个女子脸红了。青青很骄傲。   第二天,温子笙果然如约请旨,美其名曰——臣子本分。   这话基本上没人相信,哪个大臣不都是摸爬滚打上来的,谁会听不出这假话?当然,大臣们还是对温子笙心存感激的,毕竟陛下要出宫不是小事,一定会有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力荐其他人一同前去的,这个温子笙主动提出来,可不是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吗?   大臣们纷纷赞扬温子笙。   陛下见状,只好应下,温子笙是朝中的中立派,不选他,选别人还真不放心。   “既如此,朕就下旨。”   当安远宣读圣旨的时候,青青偷偷朝温子笙眨了眨眼,聊表谢意。   而这个小动作正巧落入了小皇帝的眼中,小皇帝不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沈青岚,你不是喜欢朕的吗?这样朝中书令抛媚眼做什么?朕....朕一定要勾引到你,然后把你狠狠地踩在脚底,让你也尝尝朕现在的感觉!哼!   安远宣完了圣旨,青青上前接旨时,瞥见小皇帝正狠狠地瞪着她。青青起先觉得莫名其妙,突然想到了这可能是小皇帝中邪的毛病好了,以后就不对动她动手动脚外加眼神温柔了,她眼睛倏亮,开开心心地接了旨。   这下,小皇帝更气了。   青青回去的时候,府中仆人表现了十足的担心,因为比起江州来,流民的杀伤力可要强的多。   有的人绘声绘色地说他们谁谁谁的亲戚,在郊外被流民揍过一顿,一下没了两颗门牙。   有的人深情并茂地表现了‘不小心’染上瘟疫后的各种痛苦。   云珠和小兰更是不用说了。就连没心没肺的小哈都会走过来,温柔地舔舔她的脚,以示哀悼。   这个时候的青青才发现去安置流民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突然她觉着把温子笙拉进来是很不道德的。由此产生了浓浓的愧疚。   爷爷来了,带着暴风雨来临仍旧谈笑风生的笑容:“青青不必担心,有爷爷在。”   “爷爷有什么主意?”   爷爷摸着胡子,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情:“为今之计,装病或可逃过此劫。”   “装病?”好像很低级的样子。   “嗯。”   青青想了想,狐疑地望去:“爷爷.....他们不会是你安排的吧?”随后转头看向那些一个劲向她灌输流民如何如何可怕的仆人们,瞬间,他们扫地的浇花,浇花的扛起筢子,总之场面很诡异。   爷爷尴尬了,为了挽回自己神机妙算的形象,他是煞费苦心,这才安排了这出,哪里想到,从前那些和他一起经历朝堂风波的老家伙们,怎么脑子一下就不好使了呢?爷爷悔啊,用人不慎!   不过爷爷毕竟是爷爷,他淡定地咳嗽了声,淡定地飘走了:“哎,年纪大了,人就容易累啊。”   “.......”爷爷你什么都不解释一下就走了,这样真的好吗?   即便青青没有揭穿爷爷的把戏,她也不会不去,怎么说是自己把温子笙牵扯了进来,要是自己装病不去,这实在说不过去。   当云珠和小兰知道了真相后,她们面面相觑,并露出了暧昧的神情:“嗯.......”   “你们想多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关系啊.......”云珠。   犀利的小兰残忍地道明了现实:“有些男人最喜欢少爷这样细皮嫩肉的男子了,少爷要当心啊!”   青青脸皮一抖:“懒得和你们说。”就一头盖住被子睡了。   在青青心中,温子笙虽然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勉勉强强也算半个好人,绝对不会对她心存什么想法的。他肯帮忙纯粹是因为利益使然。   这个想法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   为防流民骚动,小皇帝很有脑子地选择了微服出巡,护卫暗中保护的策略。一大早,他们三人就在城门口会面了。温子笙骑马微笑着过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青青手中。   青青的脑中不断地回想起小兰的那番话了,脸色变得很奇怪:“中书令你.....你不会是想......”   温子笙朝着后面瞥去。青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城门口有俩马车,车夫是阿生,她的眉头皱在一起了:“难道这是阿生的意思?阿生对我......”   他嘴角微抽了几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昨晚去下官府中的事了?”   青青茫然,她显然不能把过府探望和荷包联系在一起。   君霖见他们两人窃窃私语着什么,慢慢骑马上来了,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两位爱卿聊得什么如此投缘?”   温子笙优雅含笑:“没什么,不过是小儿女的事情,让陛下见笑了。昨天大人过府时,舍妹对大人一见倾心,非吵着要让臣把这东西送给大人。”   他伸手过去,道:“大人,这是舍妹的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青青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昨天她灿烂的笑容羞红了的某个女子,就是温子笙的妹妹!   完了,难怪刚才温子笙的眼中闪过了一道警告意味十足的精光,那意思很明显——不要来勾引我的妹妹。   同样身为妹妹,自家哥哥就从来就没有担心过她身边会出现什么狂蜂浪蝶,反而一直忧心忡忡着她会嫁不出去。   青青看得清形势,眼下还要是巴结温子笙的时候,不能不顺着,青青几乎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地接下了荷包。   君霖淡淡地‘哼’了声,目光冷艳高贵:“要是丞相也有意,朕倒可以赐婚。”   这话一出,两人心里形成了不同的想法。   青青的想法是——赐婚?可我是女人啊,怎么和女人成亲呢?要是成亲了,自己的身份不是要被发现了?虽说陛下要是赐婚,两家不得不欢天喜地地应下来,但那是温子笙的妹妹啊,照着温子笙护短的性子来看,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温子笙是想法是——赐婚?。沈家势大,沈家继承人的婚事陛下必定会上心,朝中中立的温家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可对于不想牵扯任何势力的温家而言,却是不妙的,哦,尤其沈青岚还是个女人。这个他倒差点忘了。   就在温子笙刚刚记起青青是个女子的时候,青青回了陛下:“陛下,臣才疏学浅,配不上中书令之妹,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让陛下收回成命不是闹着玩的事,温子笙觉着有必要说些什么了:“大人过谦了,是我温家不敢高攀。”   君霖的目光盯了青青一会儿,微微颔首,笑道:“朕不过随口一言,两位爱卿何必如此认真?路途遥远,还是快快启程吧,免得耽误了时辰。”   他驾马调转了个方向。在没人看到的时候,他得意地扬起了嘴角。沈青岚啊沈青岚,朕就知道你喜欢男人,哼,不久之后,你还会喜欢朕。   于是一路上,众人皆知,他们的陛下心情特别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觉得人类是动物中。。算不怎么好看的那类吧   最好看的是豹子猞猁什么的,超级萌,超级炫酷   下辈子投胎做只豹子,威风凛凛的,哈哈哈哈   ☆、23   照着温子笙的说法,流民问题会存在,完全是因为京城百姓排斥流民,这才导致了流民一入京城就被官员安置在偏远外郊,任其自生自灭。流民食不果腹,加之天气恶劣,不少人冻死,稍有患病就被夸大成瘟疫啊之类的。   总之很复杂。具体原因青青没懂。她看向了频频点头的小皇帝,小小地怀疑了下,他真的明白?   “朕知道了。”君霖正色道,眉间隐有愁色。   见小皇帝骑马走在前头,摸不着头脑的青青小声问温子笙:“那这流民问题要怎么解决?”   温子笙微微一笑:“不加赋税。自力更生。”   青青用茫然的表情回应他。温子笙瞥了她一眼,很显然,他不想理这个笨蛋。但是当他回想起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怎的,心就硬不下来了,他如往常一样优雅微笑:“看在六百两的份上,下官就勉为其难为大人解释解释吧。”   青青眼睛发亮。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道:“京城百姓排斥流民,无非是流民入京,朝廷会拨款救济,到时候必定要向京城百姓提高税收。百姓自然不愿意了。”   “朝廷救济有什么不对吗?”   “人都是自私的,哪会想到他人的难处?只要把流民赶出京城,那流民就归他省,和京城百姓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接手这些流民。”   所以被嫌弃的流民才会被暴动吧。青青若有所思地点头:“那自力更生呢?”   温子笙道:“让流民自己解决问题。告诉他们,只有自己动手,自己养活自己了,才是唯一的出路。”他望了眼远处的小皇帝,“恐怕陛下也是这么想的。”   一语成谶!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了鼓励并且带领流民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共同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了。   小皇帝信心满满,觉着这样的事情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跟随而来的安远趁机溜须拍马:“陛下真英明,有陛下在,那什么事办不好啊?”   从前安远说这些话的时候,小皇帝都嗤之以鼻,大骂‘奸臣’,但是没办法,今天心情好啊,他看着安远的神情都特别柔和了。   但是事与愿违......   他们行了一会儿,眼前就冲来了一帮流民,衣衫褴褛,面露凶光,团团围住了他们。情况很不妙。   安远作为太监,本能地就喊:“来人,护——”那个‘驾’字还未脱口,就被君霖一记瞪眼给吓了进去。是了,眼前流民众多,要是知道这个骑马的少年是当今陛下,还不把陛下给生吞活剥了?   “你们是谁?”流民当中的老大问。   青青反正是装死的。君霖还在努力把‘朕’这个称呼变成‘我’时,温子笙淡定地开口了:“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商人,路过此地,不知各位是......”   那些流民都是普通人,哪是圆滑老练的温子笙的对手,一番话下来,他们都对温子笙的商人身份毫不怀疑。不过,偶尔倒是会瞥瞥小皇帝和青青。   “这两位是我的弟弟,他们是第一次随我出来经商,有些地方还不是太熟悉。”温子笙从容不迫地解释。   “是这样啊.....”   君霖和青青同时在心中发出了感叹——还好这次这家伙一道来了。   “只要不是当官的来就好,你们随我们来吧。”流民老大表示热烈欢迎。   起初青青还不明白那些流民怎么就这么快接受了他们,后来偶尔听温子笙提起的时候,笑得很神秘:“人总是比较容易接受出身学识和他们差不多的人,士农工商,商人在末等,和他们的地位差不了多少,自然容易接受。”   而现在,作为末等商人,他们在流民那里受到了热烈的款待。   流民老大还是很关心京城的,只是言语之中不乏对朝廷有所不满:“可恶的狗官,都是他们!要不是他们,我们又怎么会流落到这里?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在这样下去......哎.....”   温子笙表示了同情,又道:“我的这位二弟天资聪颖,或许他可以帮到你们。”   青青心想,这个温子笙太狡猾了,就这样把机会让给了陛下。可惜的人,人家流民老大很怀疑:“他?”   “是。”   在温子笙的肯定下,流民们勉勉强强地听起来小皇帝的见解:“眼下你们这里闹得厉害,又有传闻说这里闹出了瘟疫,朝廷短时间不会派人前来的。”   “那我们怎么办?”有人叫了起来。   君霖沉重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不少,这些流民表面上讨厌朝廷,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的。   只是如他所说的,里面牵扯到的关系太多,派兵前来?派谁的兵?京畿之地,调兵岂是那么容易的?何况朝中到底不是他一个皇帝说的算的。他淡淡地瞥了下青青,慢慢地抿了一抹笑。   “要是你们不想每天再死人了,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们可以自己动手。屋子,桌子,凳子,都可以自己造。”   流民们虽觉着失望,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不自救,难道还等着狗官来吗?   青青朝温子笙投去了佩服的目光,心想,还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啊。温子笙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青青发觉到了不对,她僵硬地转头时,见小皇帝和善地朝她微笑,她顿时毛骨悚然。   “我的这位三弟,本事最大,京中认识人的不少,若是各位不嫌弃,三弟倒是可以帮上忙。别的没有,找几个大夫,几个木匠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君霖笑得特别温和。   他‘兄弟情深’地望向三兄弟中最有财力的青青:“三弟,你意下如何啊?”   流民们纷纷望向青青,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青青很尴尬,向流民提供这些,哪是一笔小数目?她愤愤地盯着小皇帝,敢情这家伙一定要拉自己来是这个原因?无耻!   可现在要怎么办?真的说不干?那怎么开口呢?难道要真的同意?要知道,让爷爷拿出那笔银子的话,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青青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于是她向温子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这时的温子笙微微摇头,陛下摆明了是想为难沈家,他可不想凑这份热闹。   “三弟?”君霖眯起。   青青绝望又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嗯......”十分十分艰难的一声。   流民们齐声欢呼。老大更是大方地说:“太好了!这样吧,今晚你们就睡在这里吧,明天开始我们好好讨论!”   “这里.....”青青脸色很古怪。   大概是青青答应资助他们了,老大和颜锐色地说道:“小兄弟,我们现在没有屋子,很多人都是挤在一起睡的。这帐篷算是最宽敞的了,有两张床呢,小兄弟就将就一下吧。”   “将就......”老天,快来告诉她,两个男人和她一个假男人,哦,外加一个太监,要怎样将就地度过一个漫漫长夜?哦,尤其是这里只有两张床。   安远发挥了太监本性,立马把那张稍微大点的床给占了,并且收拾了起来,笑道:“幸好奴才带了陛下常用的。”   两人无不好奇地转过了头去,想知道陛下晚上除了枕头的什么的,难道还有别的不成?   君霖起先不在意,但当见到安远拿出硕大无比的包裹时,他十分不纯洁地想到了什么布娃娃,他面色微红,喝道:“住手!”   安远吓了一跳,愣愣地站在那里。   温子笙和青青更是莫名其妙地交换了下眼神,他们实在不明白小皇帝这一喝是所谓何事。   “你下去吧。”   “.........”安远委屈了。   温子笙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中立派:“安公公,此次陛下本就是微服出巡,万事不宜张扬,安公公从宫中带来的东西,太过贵重。那些流民本就对朝廷不满,若是被看出什么,岂不是为陛下招来祸害吗?”   安远顿时释然了:“是,中书令说的是,是奴才疏忽了。”   “现在不是宫中,你就不必自称奴才了。”君霖道。   “是。那奴,我,就称呼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吧。”安远道。他走到稍大的那张床边,道,“二少爷,早些安置吧。”   君霖清咳了声:“不必了,既然我现在是二少爷,家有兄长,不敢居长,我就和三弟挤一挤吧。”   他是这样的想的,现在是个促进两人关系的好机会,刚才朕已经表现出了无比的智慧,展现了不凡的个人魅力,距离安图说的让沈青岚喜欢上朕就差几步了,朕要趁热打铁啊。   两人男人睡在一在,虽然有点恶心,但据安图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效果很好,很多素未谋面的夫妻成亲都是从睡了一夜后开始的。朕当然可以如法炮制了。   青青听了,吓得跳脚:“不要!”这一声极其尖锐,从未没人直接拒绝的小皇帝脸色很不好看。   温子笙微抿着嘴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饶有意味看着这些。   “大人!”安远立马拿出出了宫中的那套‘大胆放肆’了。   青青扭着一张便秘脸,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她是女人,和小皇帝睡在一起那还得了?   君霖觉着面上过不去,就上了那张大床,淡然道:“那好吧,我就睡在这里,你和大哥睡吧。”   青青又跳脚了:“不要!”一喊完,她就清楚地听到了小皇帝的青筋爆出声,和温子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闷笑声。   安远实在忍不住了:“大人,三番两次地违抗圣意,这是何意?”   青青内心如万马奔腾,凌乱得不像话。又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既不能和小皇帝睡,又不能和温子笙一起呢?总之那个老大只放两张床,根本就是怀着深深的恶意!   更可恶的是,明明知道她身份的温子笙,大步走向那张小点的床,笑得意味深长:“三弟,快不过来?”   “!!!”你个无耻的温子笙,别忘了你收了我的银票!   饱受两面夹击的青青苦不堪言,她仰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似的,向着安远迈出了沉重稳健的步伐。   安远节节败退:“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能和他们睡!”磨牙霍霍。   “那和咋家有....有什么关系?”安远紧张地把宫里的称呼都用出来了。   “安公公,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仰慕你很久了,我们一起睡吧!”表情森然的。大有种你不答应我就誓不罢休的悲壮气势。   “噗!”某两人齐齐喷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发现了个萌动物,猞猁,超级萌的!   帅气的脸,肥肥的爪子,短短的尾巴,啊呜,萌cry!好想养一只。。。。。。   ☆、24   青青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了。   太监嘛,在宫中是干活最多,休息最少的一拨人,一到了晚上那是沾了枕头就睡,完全自由发挥。   所以,这几个娇贵的主子还没有开始习惯硬邦邦的床和有异味的枕头时,就听到了安远巨响无比的呼噜声。   对睡眠有着极高要求的小皇帝怀着愤怒的心情掀开了被子,猛地从床上坐起,喝道:“小安子!”   安远是宫里总管太监,守夜这档子事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了,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一觉睡到天亮,任凭打雷都叫不醒他。他的耳边听到了响声,想着大概是宫中又有人不安生了,就吧唧了下嘴,翻翻身,又睡过去了。   “!!!”君霖怒了。   “二弟少安毋躁。出门在外总有不便。”温子笙望了眼睡得浑然忘我的安远,叹道,“或许过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安远的呼噜声更响了。温子笙不说话了。   青青是靠着最近的受害者,她提出了个馊主意:“不如....我们把他丢到外面去?”   在青青眼中,太监是群生存能力极其强悍的人,不管怎样恶劣的环境都压不垮他们,她想着,在外面睡一晚,应该是难不倒他们的吧?   小皇帝高贵冷艳道:“安远是朕,是我的奴,我的仆人!”原本一番很有气势的话因为某人实在不适应称呼的转变而变得磕磕绊绊,很有喜剧色彩。至少青青是笑了。   “还笑!”瞪眼。   青青强行憋住了笑,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很可爱。温子笙微微抬眼,抿嘴淡淡地笑了。   “不早了,休息吧。”温子笙果然有当大哥的潜质。   青青是唯温子笙命是从的,要巴结他嘛。虽然青青不能保证自己晚上不会杀了这太监,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她一听大哥说完就乖乖地睡下了。   于是,帐篷内就剩下神志清醒、怒意冲天的小皇孤军奋战了。   青青幸灾乐祸地闭眼了。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温子笙的定力,安远的呼噜把她一次次地从美梦边缘拉回来。很痛苦。但好歹有上回江州的经验了,青青经过了剧烈的挣扎总算闭眼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勉勉强强地醒来了。除了安远,表情那个神清气爽啊。   “二少爷,昨晚睡得可好?”这是安远在宫里的习惯,每天一早见到陛下时必问的话,以便从中捉摸陛下心情如何,方便办事。   但是今天安远发现,陛下盘腿坐在床上,怒目而视,英俊的小脸紧紧地绷着,眼下更是乌青一片。他第一个反应是:“陛下没睡好?”   君霖的眼中射出了一道杀人的目光。   “.........”安远莫名其妙。   青青捂嘴笑了,这安远真是个宝。这时外面走人来了,听声音是流民老大。温子笙笑着提醒:“二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君霖压下了那股怒意,在他的示意下,安远把流民老大请了进来。   老大见他们都是刚起床的,有些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了,只是我昨天回去后和我的人商量一下,大家都按捺不住了,想要参与。我身为他们的大哥,很想郑重地问上一句,不知兄弟说的话,是不是当真的?”   “自然当真。”君霖颔首,一言九鼎的气势。   说完,他又转向了安远:“安远,你带着三弟的信物,去三弟的店里招些木匠、大夫、裁缝、车夫、厨娘.......凡是帮得上忙的,都招来吧。”   青青的心在滴血,她已经能预见到安远找到爷爷要钱时,爷爷的表情了!   望着安远笑眯眯地走出帐篷,青青悔不当初,没有听爷爷的话装病,现在爷爷一定很想宰了她。   太监的办事效率不是盖的,没过半天,安远就带着一大拨人浩浩荡荡地来了。青青很好奇安远是怎么说服爷爷的,不过她觉得为了接下去几天能活得安安稳稳,还是不问的好。   于是,轰轰烈烈的流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致富道路开始了。   银子花下去就是好,那些人干得热火朝天。   青青本来想参与其中的,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但一想,要是动手干活了,那自己花的银子不是亏了?   同样不动手干活的还有温子笙。   不过温子笙不是和她一样闲坐着频频地发出‘原来是这样啊’的远感叹,而是围在一群女人中间谈笑风生。   “...........”这只色狐狸!   大概温子笙感受到了某人的怨念,他收起了扇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温和地笑了:“三弟。”   “大哥怎么不去帮忙?哦,大哥很忙的,要应付美人嘛。我懂,我懂的。”她笑嘻嘻地暗讽。   “哎,这话不知道的人听来,还以为是三弟吃醋了呢?”他风流倜傥地摇着扇子。   青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子笙心情颇好地笑道:“三弟放心,等三弟长大成人了,大哥会带你好好去开开荤,见识见识什么叫美人。”   “.........”青青抽了抽嘴角,干笑了几下。   总之青青算是彻底明白了,和温子笙斗嘴什么的,这辈子都不会赢的,所以就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温子笙挽起了一抹懒懒的笑容:“很明显,三弟想出风头,想表现得爱民如子,我又何必去凑热闹,讨人嫌?还不如现在这样,落得一身清闲。再说我要是出手了,什么都一学就会,那岂不是很打击人?”   青青恶寒了下,她实在受不了他那副明明得意洋洋又很无奈的嘴脸,她豁然起身,走得远远的。   温子笙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   .   而这一幕,正好落入不远处正在努力锯一块木头而不得的小皇帝的眼中。   见着他们有说有笑的,他心里没由来地一阵不舒服。手下的锯子越来越慢,木头都快锯不动了。   安远一直陪在小皇帝身边,他是这么想的,今天一大早起来,虽然不明白陛下为何生气,但作为奴才的不能去计较这些,而是该好好把握机会,重获圣心。   安远换了快小些的木头:“那木头不好锯,二少爷不如换一块吧。”锯吧锯吧,锯完了陛下的心情就好了。   “滚开!”   君霖盯着木头的时候,突然木头变成了青青对着温子笙笑着的样子,他火气来了,抓住木头就是一通猛锯,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笑!让你笑!你居然对着他笑!他哪点比朕好了?”   沈青岚,你对着中书令笑什么笑?他是男人,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没良心的沈青岚,最近朕是怎样对你的,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朕赏你朕父皇给朕的东西,你知道那价值多少吗?朕赏你那么多东西,还在朝堂中维护你,朕在密林为你砍柴,朕做了这么多,你....你个没良心的!   哼!   别的安远没有听到,但是‘朕’这一字可是清清楚楚地漏入了他的耳朵,他想起了中书令的提醒,就想提醒陛下。   眼瞧着陛下好像疯魔了一般,他没有办法,想着中书令神通广大的一定有办法,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时,望去了青青走远了,他随口道:“三少爷怎么走了?”   君霖瞬间从疯魔的状态中出来,目光迥然地望着那个背影。   “二少爷?”作为十年来陛下的贴身太监,安远第一次觉着他根本不明白陛下的心思。   “什么事?”君霖以最快速度恢复了过来,哦,还带着一点点不自然的尴尬。   “换快木头吧。那快都锯完了。”   君霖点头。   安远松了口气,陛下心中还是有奴才的啊。就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陛下对这块新木头盯了这么久,还很欣慰地笑道:“果然是木头的原因,这次总算看不到了。”   “!!!”安远十分怀疑陛下因为禁欲的问题憋出幻觉来了,“陛下看到了什么?”他觉着大白天的,突然有股阴森森的感觉了,毕竟从宫里出来的人,对鬼怪什么的,都不陌生。   君霖的心情舒畅了,再也看不到沈青岚对着他人谄媚的笑容了。他嘴角轻扬:“你想知道?”   “是!”   “我偏不告诉你!哈哈!”   “..........”安远受伤了。   小皇帝在那里干得不亦乐乎。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他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状似无意地问起:“你觉得我的那个计划,咳咳,怎么样了?”   安远捉摸了下这句近乎天书的话。   不愧是混到总管太监的人,安远脑子一转就大概想通了,他立马凑到君霖耳边,拍着马屁道:“陛下英明啊,依奴才之见,丞相已经对陛下已经是情根深种了,陛下只要再接再厉,那拿下丞相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真的?”他脸色微红了下,心跳得厉害。但面上还是端着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   “是真的,奴才哪敢说谎啊?”安远信誓旦旦地保证。   君霖淡淡地点头:“谅你也不敢骗朕。”   就在他内心的狂喜快要蔓延到整张脸时,他极为不自然地咳嗽了下:“安远,这里就交给你了,朕要去别处瞧瞧。”   “是。”   他起初走得很慢,毕竟是陛下嘛,宫中规矩教了十几年了。但一回想起安远的那句‘情根深种’,他就觉得心好似要飞起来,再也憋不住了,一路狂奔至无人的小河边。   然后,仰天长啸:“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都是这样难搞的,啊呜   ☆、25   青青跑去打听了,关于这些人要干多少天,要多少银子,一样样问过来,差不多心里有谱时,天已经黑了。   照着青青的想法是,尽快地把工期缩减,尽量地克扣饷银,尽可能地为爷爷省下了些钱,这样回府时自己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温子笙那里不必说,那家伙就是个不管事的,唯小皇帝命是从。当青青回帐篷时就直接忽略了他,四处打量。   “怎么,连大哥都不认识了?”被无视的温子笙无奈地笑道。   “大哥,二哥去哪了?”   温子笙翻书的动作慢了下来:“哦,你关心他?”他慢慢地挑起眼帘,眼神明亮。   青青干笑了几声:“呵呵。”想着又不能和他说明原委,这家伙最会叛变了,就掀起帘子准备出去自己寻找小皇帝。   这时安远从外面回来。人精就是人精,说话都直接到点子上:“二少爷在河边,三少爷要去的话就赶紧去吧。”   “嗯。”   望着青青远去的背影,安远笑得老谋深算。安远打听到自家陛下去的地方,刚想去找,就听到了丞相想找陛下。安远想,这样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啊,必须促成丞相和陛下百年好合,不,是促成陛下勾引成功,击垮丞相,保我大荣社稷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公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温子笙眯眼。   安远笑得温和:“奴才哪有那胆子啊?大人实在多虑了。”   温子笙但笑不语,优雅地翻了几页书。   就在这两只笑面虎直直地盯着对方希望看出一丁点破绽的时候,青青赶到了河边。   黑乎乎的水面看不到一个人,青青很怀疑安远是不是整她的,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地挪着步子。   当望到了远处那道‘靓丽风景’时,青青情不自禁地‘哇’了出来,更是在心中确定了一个想法——安远一定是爱上她了,不然谁会拿主子的丑事开涮?   小皇帝在洗澡。   昨天一早出发前,小皇帝在宫里里里外外洗了遍,这才出门的。但是干了一天的活儿,浑身都有股味道了,他无法容忍自己发臭,就在河边发泄完了舒爽豪迈的心情,觉着此地无人,干脆洗个澡得了。   哦,青青眼中的‘靓丽风景’不是小皇帝洗澡的那幕,而是更为销魂的......   小皇帝在洗澡时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某地方,然后发现,在冰冰凉凉的水中摸了的那一把,特别得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下。   “咳咳。”小皇帝在那里咳嗽。青青马上找了快大石头躲好。   眼瞧着没人了,君霖放心了。   但是内心深处帝王尊严和憋了多年的□□在苦苦地做着斗争。其实吧,这些事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没做过的,只是不久前太医嘱咐了,多摸会伤身,不利子嗣,他被吓住了,消停了一段时间。   几天没吃泻火药了,现在,好像有些憋不住了。   反正四下没人,要不就摸一把?   “嗯,就一下。”他点点头,然后慢慢地走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坐着。   大石头就是青青躲的那块。   所以当青青见到君霖向自己的亵裤内伸出邪恶的手时,青青震惊了:“!!!”   尤其是听到某人从喉间溢出的声音,类似小兽的哀鸣,一声声地撞击着青青脆弱的耳膜,青青脸一下就涨红了。   其实吧,这声音在醉月楼也听过,大概是夜深人静的缘故吧,那低低的□□令青青特别局促不安,喉咙干涩,心跳加快,脸红耳赤,眼珠乱飘,神情恍惚。   青青好奇心大起,很想见识一下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青青慢慢地从石头上支起半个身子,微微地眯起的眼睛射出了一道贼兮兮的精光。   视线顺着他的大腿慢慢地往下移,他的手,他的腿,接下去的就是那根东西了吧?青青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戴了那么些日子的假东西,青青大概知道玩意儿长得是什么样子,当真正见到时,青青拧起了眉头,不知道怎么形容。   黑。   真黑。   粗粗的一条,横在那里,不像自己的棉花跳那样软趴趴的。顶端圆滚滚的,像蘑菇,精神饱满地昂扬在那里。   伴随着简简单单撸啊撸的动作,他发出了比之前更诱人的声音了。因为觉着四下无人嘛,小皇帝是放开嗓子的。   青青只觉耳根子很烫,她朝他望了眼,见他紧闭着双眼,整张脸泛着微红的光泽,薄薄的唇微微张着,从中溢出了令人心跳的声音,嗯嗯啊啊的。   虽然觉得这画面很不纯洁,但不可否认的是,青青觉着那样子的小皇帝还挺好看的,尤其是那脸蛋,让青青想到了夏天可口的蜜桃,她舔舔干巴巴的嘴唇,心想,好想咬上一口啊。   嘶嘶。   有什么动静。   青青低头一看,草丛边匍匐着一条绿油油的菜花蛇,正朝着吐着芯子。原来青青刚才挪动身子时,不小心越过界了。   青青歉意地后退了几步时,正巧踩住了蛇尾巴,菜花蛇怒了,嗖地一下扑来。   “啊!”   “啊!”   两道惊天霹雳。   一道是青青的,见蛇扑来,她吓得忙起身。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另一道是君霖的。他正开怀呢,眼见着就要到达他人生的高峰了,突然从背后窜起了一个大活人,吓得他浑身瞬间发软,心虚万分!回头时,见那人是沈青岚,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精彩无比!   “陛.....”   “闭嘴!”怒气十足。   君霖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这过程中青青还瞄了一眼,咦,那根棍子怎么变小变软了?当小皇帝如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时,青青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但见小皇帝的神情,英俊的小脸上写满了怒火滔天、怨气逼人,嗯,还有......若有似无的委屈?   或许是她看错了。   君霖的确是有委屈。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小时候就不说了,成年之后,沐浴更衣,他都不允许宫女太监靠近,一眼都不准人看。   可现在,沈青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他觉得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大有一种农民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被一头蠢猪拱了的感觉。   他用无比怨念的眼神盯着始作俑者——你毁了朕死守十八年的清白!   青青打了个哆嗦,她觉着很无奈,谁让陛下你在河边干那事儿的?   她想说些什么,但一抬头,就撞见了那道犀利的精光,她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两人就那么站着。   菜花蛇慢吞吞地回来寻找春天了。这一次尖叫的是君霖。导致的结果是两人的距离神奇地拉近了。   双唇差点贴住。   呼吸可闻。   两人都憋红着看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   从他们脚边慢悠悠滑过的菜花蛇高贵冷艳地吐着芯子,哼,别扭的人类,喜欢就说呗。   “那个.....”青青瞄了眼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红晕瞬间弥漫到脖子根了。   菜花蛇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眼神。   “天气......不错啊。”青青支支吾吾道。   “嗯。”君霖红着脸,淡淡地点头。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某蛇一头撞到了石头上,大骂——两个蠢货!   安远这时过来了。他本来是不想打扰陛下勾引丞相的,他在远处等了许久,见两人绷着身子面对面站着,半天也不说句话,他想着,他救场的时候来了。   “二少爷!”   两人如遭雷击,瞬间分开数米远。   安远满脸的莫名其妙。但很快恢复了过来,笑道:“两位少爷,夜深露重的,赶紧回去吧。”   “嗯。”君霖不自然地点头。他提步时,还有意地瞥了眼青青,在安远看来,那眼神挺耐人寻味的。   青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安远趁机问道:“三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青青的脸‘唰’地红了,什么都不说,快步跑开了。安远摸不着头脑,直嘀咕着:“怪了,真是怪了。”   同样有此遭遇的还有温子笙。   这两人早上还在说,要好好解决睡觉问题,一回来两人通红着脸,什么话都不说,极其地安静地躺到了床上。掀开被子,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动作一气呵成。   气氛有些不对。   温子笙放下了手中的书,把问题抛向了唯一的知情人:“安远,这是怎么回事?”   安远摇摇头,表示毫无头绪。   温子笙眼神复杂地望着那两人,淡淡地阖了眼,道:“是吗?那就早些安置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的要虐我吗?出来吧,冒泡吧!!!!   这是一条神奇的召唤咒,召、唤、评、论!!!!!不然割了你们的小JJ哦~~   没有评论,人生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啊!!!!   ☆、26   自从昨晚的那幕出后,青青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整天小皇帝都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虽说避免了尴尬,但青青还是觉着很纳闷,她的身份没暴露,那她就是男人,被男人看了下,小皇帝干嘛这么别扭?   小时候她还和哥哥在一个澡盆里洗澡,她还好奇地拉扯着哥哥的那东西,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呢。哦,不过哥哥的那个挺粉嫩的,就是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实在好奇啊。   青青那副无限遐想的样子,正好落入君霖的眼中,他很暴躁,在心里骂道:“沈青岚你这个猥琐的人!你昨晚看了朕还不够,难道现在还在回味吗?无耻!”   他抓起一块木头,极为熟悉地锯起来,咔咔几下,一块崭新的木条呈现了。   流民们起先还对君霖颇有微辞,这家伙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哪会干活啊?但碍着他们慷慨的资助就把这些话憋在了肚子里。   经过一天下来,流民发现这二少爷还挺有能耐的。找的那些人中,总有些狗眼看人低到,摆起了谱,这位少爷一去,一通整治,嘿,还真治得服服帖帖。   于是流民们对二少爷开始拍起了马屁。时不时地在他面前经过,夸上几句‘二公子真厉害’‘二公子真英俊’之类到。   君霖笑逐颜开。   安远乐呵呵地捧着一堆木头过来,陛下想表现英勇嘛,他这个做奴才就必须尽心尽力。   摆了了一块块木头,他见到眼前飘来了一个丞相,他回头望了眼自家陛下,脸色微红的,说不出的别扭。   他慢慢地靠近,低声提醒道:“陛下不去勾引丞相吗?”并努努嘴,示意自家陛下赶紧奋起直追。   “啰嗦!”君霖狠狠地瞪了一眼。   “.........”安远讨了个没趣,无奈地退下了。   几个流民经过了,他们齐齐扛着笨重的木头,经过一天的熏陶,君霖知道那是用做房屋的顶梁柱的。   “你们,等等。”   流民们纷纷停下:“有事吗?”   君霖眯起眼,朝着远处的青青望去,突然和善地笑道:“各位辛苦了,我的三弟刚才和我说,他想帮你们一把,要是各位不嫌弃的话就带上他一起吧。”   流民们求之不得。现在整个村子都忙得热火朝天,恨不得用上脚了。但碍着他们一家三兄弟资助他们的关系,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现在人家老大都说了,他们还等什么?   于是有人兴冲冲地跑过去和青青说:“嘿,小兄弟,你家二哥和我们说了,小兄弟一起来吧!”   青青迷茫地望了眼下巴抬起的小皇帝,心想,那是圣旨违抗不得,就干巴巴地笑了几下,托起瘦弱的身躯,向那根巨长巨长的顶梁柱迈出了沉重的步子。   君霖满意地哼声:“沈青岚,那木头很沉吧?现在很累吧?哼!累了才好!累了你就没空遐想朕了!”   他心情大好地开始锯木头了。咔咔几个,越来越顺手。   .   .   远处。正和女人闲聊的温子笙恰恰看到了这一幕。他摇着的扇子慢了下来,扬起的嘴角微微地抿成一条直线。   正聊着开心的女人们感觉到了这位少爷的心不在焉,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身形娇小的青青正在吃力地搬着柱子,她们释怀了:“原来大公子在担心弟弟啊。”   “是啊。”温子笙懒懒地应着。   这时,温子笙见到有几个流民神色慌张地跑过去和陛下说着什么。陛下的脸色瞬变,然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锯子,狂奔而去。   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他想动,但想着,有陛下在那里,他去做什么呢?   “大公子?”女人们娇嗔着催促着。   温子笙收回了千头万绪,仍旧风流优雅地含笑:“刚才聊到哪儿了?”他的心思好似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   .   君霖狂奔着,脑中不断地回想起流民刚才说的话:“对不住啊,你的三弟刚才被柱子压伤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到。   他只觉手中的锯子无力地垂下,然后身体好似不受控制地奔了出去,想救沈青岚。   没错,他是想捉弄下沈青岚,但绝对没有要害死他的念头。他奔着,脑中乱哄哄的,沈青岚,你千万别死。   怀着淡淡悲伤的心情,君霖奔到了青青受伤的地方,当见到某人生龙活虎地在那里时,他懵了。好像有种心思付诸东流的落空感。很别扭。   尤其是某人还阳光灿烂地朝他一笑:“二哥。”他更加别扭了。   于是他毒舌了:“你还没死?”   青青郁闷了,刚从顶梁柱那里死里逃生,小皇帝地巴巴地过来咒自己了,真是晦气!   有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刚好走过,见了,就笑着打趣:“我家的两兄弟啊,也是这样,明明很关心,那嘴上就是不说。小兄弟,你瞧瞧你哥哥额间都冒汗了,可见啊他刚才是真急了。”   青青狐疑地朝着小皇帝望去。小皇帝尴尬地别过了头,装作没听见。   等那女人走后,君霖慢吞吞地走过去,拿眼淡淡地斜了她一眼:“压哪儿了?”   “手臂。”青青对于小皇帝突如其来表现的关系很不适应,说话都不利索了,很紧张。   “咳咳,让我看看。”   青青拧把着眉头,毕竟内心深处她还是把自己当成女人的,就这样主动掠起衣袖被男人看,不太好吧?   君霖没了耐心,干脆蹲下来,粗鲁地掀起了她的衣袖。   其实青青没有受多大的伤,就是手臂上被压住了几块瘀青,猛地看去,还挺触目惊心的。   他瞄了眼,那手臂纤细、白嫩、细滑,连汗毛都没有,他小声吐槽:“真像个娘们。”   青青听到了他的嘀嘀咕咕,不乐意了,忙要缩回手。君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手臂伤了,还要上药呢。”   “可是.....”   “没有可是!”   这里的大夫要给村里的老弱病残治病,忙不过来,所以一般的小伤就要流民自行解决。流民们都是随身带一瓶红花油,见青青受伤了,自告奋勇地掏出一瓶。君霖随手接过,开始给青青上药了。   涂了还不算,有个流民好心地提醒:“涂好后得好好揉,揉得热了才有效果。”   从未伺候过人的君霖有点反感,但见到那条软如棉花的手臂,不知怎么,那点不愿意就这么消失殆尽了。他觉着,这大概是他见过是手臂中最像女人的了。   现在改成青青不愿意了。上药就算了,揉?呵呵。在昨见鉴证了那销魂的一幕后,她深深地觉着他的手很脏很脏。   她又开始缩手了,借口是:“作弟弟的怎么能让哥哥动手呢?”并赔上了一张兄友弟恭的笑脸。   “都是男人羞什么?”他说得大义凛然,一遭粉碎了青青的幻想。   君霖开始认真涂药揉捏了。   起先青青很不习惯,但发现这家伙还真的一门心思地给自己上药,就宽心了许多。因为眼珠子实在没处放,她就勉为其难地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凭良心讲小皇帝皮相真的不错,眼眸深邃,皮肤如雪,鼻子挺直,薄薄的双唇由于主人莫名其妙的自信形成了微微上翘的弧度。有点女相,但那条浓直的眉毛生生压下了这感觉,倒显得英气逼人。   青青想,要是这家伙的脾气不要那么古里古怪,会更完美些。   目光慢慢地挪到了他的手上。   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地干干净净。然而就是这样一双漂亮的手,在昨天那个漆黑的夜晚,非常无耻地撸着自己的命根子。   青青的眼神变得很怪。她实在无法把眼前英俊的陛下和昨晚的那个发情的人联系到一块儿。   突然,君霖感觉到了青青的灼灼目光,唰地抬头,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撞上了。   气氛瞬间尴尬。   青青别过了头。该死,我为什么要心虚?明明是他干了那事啊!   君霖的脸色红红的。沈青岚你......   他羞了,下意识地用力地按下了那块瘀青。青青以为是想要自己表态,她态度十分配合,轻声开口:“那个,那件事.....”   那件事?君霖的脸上热气腾腾。   “我会忘记的!”诚意十足的。   忘记?君霖扁扁嘴,心里酸溜溜的,是要忘记,但一想到被她毫无留恋地忘记也挺不是滋味的。   沈青岚你不是喜欢朕吗?为什么要忘记?朕只是不想你老是去回想罢了,谁要你忘记的!难道朕的....龙根就那么难看?朕觉得挺.....挺威武雄壮的啊.......   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   他盯着青青透着真诚的眼睛,突然觉着很碍眼,用力用力地按了那块最大的瘀青。   “嗷!好痛!”青青叫了起来。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小皇帝。不是都说了不会说出去的吗?他怎么又发疯了?   “哼!”君霖豁然起身。   觉着莫名其妙的青青在原地呆愣着,刚想回到帐篷里休息片刻,就听到后面有个娇俏的声音在喊:“沈公子!”   青青慢慢地转过头,嗷,那是.......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从微薄上看到了一个消息,什么,美国某男子因为22岁还是处男就杀人还自杀   我冏了。。。那我泱泱天朝这么多处男处女。。怎么活阿?      ☆、27   那是温子笙的妹妹!   青青第一个想法就是快点逃。不说别的,温子笙那天可是明明白白警告过自己了,不要勾引他的妹妹,要是被他发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沈公子你躲什么呀?”温小妹三两步就来到她面前。   “我.....哪有躲啊?”青青干巴巴地笑。   温小妹微红着花儿一般的脸庞,道:“沈公子,过了两天了,你怎么没有给我回信啊?是不是觉得我不好啊?”   青青直接忽略了那个好不好的问题,问:“回信?”   “荷包。”   满头雾水。青青拿出了荷包。温小妹见她贴身收藏着,笑得更开怀了,她羞涩道:“沈公子不妨开拆来看看。”   青青照做了。   荷包有个小口子,由一条宽松松的线,青青想这大概就是暗藏玄机的地方了。一拆开,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啊......”温小妹喃喃自语,突然她眯起了和温子笙一模一样的眼睛,口气变得很恶劣,“我知道了,是哥哥!他干的好事!他提前把里面的纸条偷走了!”   “.........”娇小姐变身了。青青吓了一跳。   温小妹大概也意识到了,忙笑语嫣然:“沈公子,你要怕嘛,我来是想和你说.......”   .   .   远处。没走了几步的君霖听到了那声‘沈公子’,他停下了脚步。见到他们有说有笑的,他觉着心里很不痛快。   照理说,才子佳人的,该是赏心悦目的,可他就是抑制不住地不舒服。   安远来了:“二少爷在这里啊,让我好找。”他见自家陛下紧抿着嘴不说话,他顺着主子的那道目光望去,不远处,丞相和一个女子正说笑着。   安远是宫中总管太监,最擅长的就是记住各种贵人的脸。他笑了笑,忙为自家陛下解惑:“陛下,那是中书令的胞妹,温家大小姐。”   “原来这就是中书令的胞妹啊。”君霖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天朕有意提出赐婚沈温两家,想试探一二,当时沈青岚回绝地干净利落,现在倒好,面对娇滴滴的温家小姐,你是把持不住了吧?   安远从话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忙抬头,见到陛下锐利的目光,他聪明地选择了默默退下。不惹主子厌烦的才是好奴才嘛。   “回来!”   “是。”俯首候着。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配?”很轻。安远竖起耳朵才听清楚。   “这......”面对明显是‘是’的这个答案,安远选择了欺君,“哪能啊,丞相眼光高着呢,退一万步说,就算勉勉强强丞相入了眼,陛下难道忘了老丞相了?当丞相入朝时,老丞相还放话出来,不要再来做媒了,他家孙子以后非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娶!”   爷爷绝对没有想到,他嫌媒人太烦随口推掉的那个借口,如今变成了安远来安慰小皇帝的金玉良言了。   君霖听后,心情好了些许。   刚要走,就见温子笙迎面走来。   “大哥怎的神色匆匆的?”君霖已经猜到是所谓何事了,不过心里还是想知道温子笙对此事的看法。   温子笙无奈地揉着眉心:“我那妹妹太不听话,竟独自跑来,我这做哥哥居然现在才知道。”   君霖‘好心’向他指了指,见温子笙面色一变,他几乎可以确信,沈青岚和那位温小姐之间没有可能了。   “大哥快去吧。”   现在的温子笙满颗心都扑在了那事上,并没有注意到小皇帝的异样,他点点头就过去了。   当见到说笑的他们,他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摇着扇子,笑得优雅:“小妹,你来,怎么也不告诉哥哥一声?”   低沉迷人的声音,但是青青察觉出了那笑中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她慢慢地拉开了些距离。   不怕死的温小妹笑眯眯地又把青青拉了回来:“我告诉哥哥了,哥哥还会让我来吗?说起来有件事我还想问哥哥呢,我托哥哥送给沈公子的荷包,里面的纸条为什么没有了?是不是哥哥动的手脚?”   “在你眼中哥哥是那种人吗?”温子笙伤心地感叹。   “你不是吗?”温小妹斜眼。   温子笙冷酷无情地把问题抛给了青青:“其实这事啊,还要问问你的沈公子。”   唰唰,两道目光射来。   青青浑身定住。   温子笙微微眯眼,笑里藏刀地问:“三弟你来说说,我给你荷包时,里面是不是完好无缺的?”   温小妹当仁不让:“沈公子,不要怕,我哥哥不会吃人的,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弟?”   “沈公子?”   一声比一声压迫。   青青无奈地心中咆哮——我根本就不想参与你们兄妹的战争啊!   “我......”   她刚想说话时,就见温子笙做了一个‘六’的手势,青青立马改变风向,道:“是我!我不小心把里面的纸条弄丢了......”   温子笙微微含笑:“小妹,你看到了吧?”   温小妹虽然觉得有些小小的失落,但马上恢复了过来:“沈公子那样忙,丢了也很是难免的。沈公子不要自责了。要是沈公子觉得自责的话,那接下去的几天对我好些就成了。”   他们都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接下去几天?”   “是啊,我要留下来。”   “不行!”温子笙断然拒绝。   “为什么?”   青青想,接下去就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了,总和她没关系了吧?她提脚,慢慢地、悄悄地准备走开。   这时温小妹喊道:“沈公子别走!”   “........”青青欲哭无泪,满脸上诚心诚意写上了‘我真的不想参与你们兄妹的事啊’那几个字。   温小妹是这样想的,哥哥和沈公子来这里是来处理流民问题的,公子那么年轻,那么好看,哎......打住!总之哥哥一定会有很多和公子相商的,哥哥那么反对,无非就是为了这个吧。   “放心吧,我知道沈公子在哥哥心中的地位,我是不会和哥哥抢人的。”眨了眨眼。   温子笙一怔。   青青也觉着好奇,不由望了过来。温子笙只觉她的目光像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得他心中所有的秘密无所遁形,包括他那点萌芽的,自己也不知所谓的感觉。   “胡说什么!”他仍是笑着,但温小妹知道这样的语气就代表他生气了。   “你一个女孩子来这里不合适,回去吧。”   “哥哥,可是......”   “我的话都不听了?”他微沉了声音。   温小妹知道自家哥哥是那种下了决定就不会改的脾气,尽管觉着委屈,她也没有办法,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了。   就在青青以为这场兄妹战争要结束时,温小妹又原路返回,走到她面前,抬起了张受了委屈的小脸蛋,说:“沈公子,我先回去了,等沈公子忙完了,我再来找沈公子。”   再来找她?青青的心无比凌乱。   她转头,见温子笙皱起了眉头,她小心脏一抽,心想,要是这家伙一怒之下走了,那她花的六百两岂不是打水漂了?这不是猜想,这家伙刚才就做了个‘六’的动作,其警告意味很明显了。   于是她忙保证道:“大哥放心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最好是。”   青青用力地点头,跟在了他后面,只差几步。好几次她想和他说话,他都会故意地加快脚步,弄得青青郁闷无比。都说不会和你妹妹亲近了啊!   青青不开心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抬头时,见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喊道:“不好,官兵来了!”   流民一路入京,没少受官兵的欺压,大家一听官兵二字,是又恨又怕。不少人开始为自己谋打算了。   “要不我们逃吧?”   “那刚造的屋子怎么办?我老婆孩子的病才好,经不得颠簸啊。”   “那和官兵拼一拼?左右我们人多,总能抵挡一阵的,也好让那些狗官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越来越多的人赞成和官兵对抗。   温子笙当机立断:“快去通知陛下!”   青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官兵来了,认出了陛下,那些流民对朝廷的不满一定会迁怒到陛下的,到时闹起来可就不好了。她郑重地点头:“我去!”   她提脚,官兵哗啦啦地就来了。带头的是个小县令,颐指气使的样子。青青记得这张脸出现在爷爷给她的那本书上面,这人是爷爷手下的人......   很不妙。   青青僵硬地回头,毫不意外地见到了小皇帝阴晴不变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呜,青青被女人追了。。。哈哈哈哈哈   弱弱的说,我其实有存稿的,存了20张。。。。但是数据难看,于是乎。。。。   大家多多留言吧。。。留言多了,我就多吐几张,喵呜~~~   ☆、28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君霖在流民中有着很高的威望,流民们一见他出来,纷纷上前求助。   但当那个县令傻乎乎地喊出了一句‘陛下’时,流民们的态度瞬间转变了,那些原本崇敬的目光渐渐地变成了‘原来你就是那个狗皇帝啊’之类的。   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青青一定会幸灾乐祸的。   县令来了,笑得那个谄媚啊,正要行礼时,君霖面色一沉,道:“刘县令,你可治罪?”   “臣......”县令满头雾水。   “刘县令,你身为京城父母官,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将流民驱逐,私自带兵镇压,若不是朕恰好在此,你是不是要杀了朕的子民?”君霖厉声斥责。   这番深情并茂的演说,流民们立刻转变了风向,那激动万分的眼神,几乎要把小皇帝当作了活菩萨来供养了。   刘县令见情况不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臣.....臣.......”   就在刘县令还想辩驳几句时,青青喝道:“刘县令,你还不认罪?”   青青是这么想的,这刘县令摆明就是小皇帝体现爱民如子的炮灰,但真要是有了什么,爷爷必定会受牵连。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刘县令抛弃掉。   刘县令没想那么多,他以为他是沈氏一党的,丞相一定会救他的,于是他也不挣扎了,安安心心地承认了:“是,臣知罪,请陛下宽恕!”   “带下去。”   几个官兵上来,架走了刘县令。   君霖淡淡道:“打入大牢。”   那刘县令求饶的声音已经淹没在流民们的欢腾中。青青毕竟是上了这些日子的朝,有些脑子,知道小皇帝接下去一定会想办法抓到爷爷的把柄,她忙跪下道:“陛下!”   “爱卿何须如此啊?安远,快扶丞相起来。”朕就没让你跪,沈青岚你着什么急?   “刘县令他......”声音越来越轻了。   君霖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爱卿多虑了。老丞相门客众多,自然有些滥竽充数的鼠辈。朕向来赏罚分明,既然这次赈济流民的款项是老丞相出资,那这次刘县令的事,朕就不追究到老丞相头上了。”   青青欣喜:“多谢陛下!”   之后小皇帝安排刘县令带来的官兵驻扎在此,帮助流民度过难关,还命人隔三差五地要送简报入宫。   一系列举措赢得了流民的心。   就在流民们三呼万岁时,刚才一直不说话的温子笙慢慢得走了过来,望着远处的小皇帝,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陛下不简单啊。”   青青沉浸在‘只要爷爷没事就好’的想法中,听到温子笙的那句,她抬头,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温子笙摇着扇子走了:“回府后你就会知道了。”   青青知道流民问题解决地差不多了,但没想到可以这样快就回去了。   一回到府里,她就揣着那个心结直奔书房。   书房里,爷爷绷着一张脸:“青青,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被爷爷那么一吓,青青老老实实道:“我......我干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啊,来个招弃车保帅,让爷爷和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啊。”怎么瞧着爷爷的神色不太对劲呢?   爷爷气得胡子都在抖了:“笨!你不会以为那个刘县令是爷爷派去的吧?”   “难道....不是吗?不然谁能指使地动爷爷的人呢?”   “那是小皇帝的阴谋!”   见青青茫然无措的神情,爷爷觉着有必要好好给她上上课了:“小皇帝想去解决流民问题,无非是想树立爱民如子的形象。我既然不甘愿地赔进了银子,又怎么还会指使刘雍那个蠢货前去,好让小皇帝出尽风头?”   尤其是说到‘银子’时,爷爷的表情十分阴冷。   “哼。刘雍是什么人,不过是我手下一个最不起眼的人!小皇帝这个算盘倒打的好,功过两抵,他算是不出一分钱一分力,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流民问题!”   青青无力地耷拉了脑袋,难怪温子笙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了,敢情她是被小皇帝算计了啊!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爷爷不受牵连。”   “哎,你太年轻,难免......要是你哥哥在.....”爷爷无比痛心地怀念起了大孙子。   爷爷无力地摸摸青青快垂到地面的脑袋,叹道:“以你的资质,这样已经不错了,不必难过。”   这安慰人的话让青青哭笑不得。   “且让小皇帝得意一阵子吧。”爷爷如是总结。   因为成功地解决流民问题,接下去的几天,果然如爷爷所说,小皇帝春风得意。   朝堂上不少大臣吹捧陛下如何如何英明,那些话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来一遍,青青都能倒背如流了。   大概是小皇帝心情不错,今天很早就散朝了。青青习惯性地和温子笙寒暄几句,但刚要上去,就感觉温子笙很不对劲。   是在笑,那但笑明显是虚伪的,毫无温度的。   “大人不要忘了曾说过的话。”然后潇洒地走了。   “.......”青青莫名其妙。   回到府中青青才知道温子笙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原来今天一早有个温府的仆人替温家大小姐送来了一封信。   青青拆开一看,跳过不认识的字,忽略文绉绉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沈公子我想你了,我们出来见个面吧?我觉得后天就是个好日子。   青青顿觉毛骨悚然。   云珠担忧地替她抚着背:“这要怎么办?”   就连没心没肺的小哈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摇着尾巴,绕着青青团团地转。   认字的小兰一把抢过那封信,眼珠子不怀好意地眯起:“奴婢听说那温家大小姐性子火辣得很,少爷,你要是出去了,恐怕回来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哦,奴婢忘了,少爷是男人,不在乎什么璧不璧的。”   “呜呜呜。”青青快哭了。   换作别人也罢了,偏偏是得罪不起的温子笙他妹妹。温子笙那家伙多阴险,耍起手段来那是一套又一套的,自己根本就是不是他的对手。最重要的是,她有把柄在他手上啊!   所以面对热情攻势的温小妹,青青觉着自己轻慢不得,又亲近不得,总之是左右为难。   “不如......”云珠一开口,就吸引人所有人的目光,“不如少爷娶位夫人,或者纳个妾侍啊?”   青青来了精神:“云珠你真聪明!”随后她眸光暗淡了下去,“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沈青岚,娶了妻妾,那哥哥回来不是要照单全收吗?何况眼下这样的人也不好找。”   “也是。要是这位夫人喜欢上少爷了又发现少爷其实是女人,那就不好办了。”小兰分析道。   突然小兰眼神犀利地朝着云珠射去,弄得云珠不知所措:“何必远求?眼前不就有一位吗?”   青青道:“云珠?”又摇摇头,“那可不是委屈了云珠?要是哥哥回来,虽说你们没有夫妻之事,但名义上你总是哥哥的人。日后云珠还怎么嫁人?”   小兰眨眼:“至于这个嘛,少爷就不必担心了,云珠其实....嘿嘿嘿嘿!”   云珠脸红了,低声嗔道:“胡说什么!”然后跑开了。   “云珠喜欢青岚少爷,即便是名义上成为青岚少爷的人,她也是甘愿的。少爷,这件事就交给奴婢来办吧。”   “嗯。”   就在小兰劝说云珠的同时,青青和爷爷汇报了此事,毕竟是关于哥哥的婚事嘛,再小也是大事。   爷爷觉着青青成熟了,很开心地摸摸胡子道:“好,那我告知府中上下,从今晚起,云珠就是你的通房丫头了。”   “谢谢爷爷!”   青青几乎是一路狂奔回院子的。   由于云珠身份低下,府上操办青青的这场婚事十分简单,只稍加在房间内布置了,并未张扬。   现在青青和云珠就在‘洞房’内,两人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吃喝。   吃饱了,两人躺了下来。   青青笑眯眯地,慢慢地挪了过去:“云珠,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哥哥的?”青青一直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云珠脸红了:“少爷......”   “好了好了,不说了。”青青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目光贼兮兮地朝着云珠望去,跃跃欲试道,“哎呀,云珠小美人,我们来洞房啊!”并且十分无耻地伸出了手,肆无忌惮地摸着云珠粉嫩的小脸蛋。   “少爷!”云珠好气又好笑,一个翻身不理睬她了。   青青无奈地摸摸鼻子,也跟着闭眼了,临睡前,她还低声嘟哝了下:“云珠,委屈你了。”   云珠轻叹一声:“傻少爷。”然后为她盖好了被子,两人就这样度过了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天天未亮,小兰就悄悄潜入房间。   青青被吓了一跳:“小兰,你来干什么?”   小兰粗鲁地抖开了被子,见干干净净的一片,她皱眉道:“就知道你们忘了!”说着她抓起了一把刀,用力地在手上一割,往床单上滴了几滴血。   “这是干什么?”   云珠脸红红的,低声在青青耳边说:“女子若是处子,新婚之夜都是如此,这叫落红。”   青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少爷,快些去上朝吧。”小兰催促道。   本朝规定,朝廷官员大婚可免上朝,但云珠只是青青的一个通房,不在此列。所以即便青青‘龙精虎猛’地经过了新婚之夜,也不得不去上朝。   话说那帮朝廷官员真不是吃素的,青青不过是纳了个通房,还是不声不响的,一大早,就有不少大臣向她道喜。   “恭喜大人!”   “贺喜大人!”   “祝丞相大人早生贵子啊!”这话是温子笙说的。   温子笙一改昨日不冷不淡的神情,他微微含笑,执起扇子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肩膀,态度亲昵。   青青扬起下巴:“这下中书令总不用担心了吧?”   温子笙的眼底都是笑意:“是。下官祝大人早生贵子,老丞一脉单传,接下去可要靠大人多多开支散叶啊。”   “哼!”青青不开心地扭头,正好瞥见了龙椅边站着的小皇帝。   见他满脸铁青,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青青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29   今天上朝,大臣们明显感觉到了陛下的怒意,聪明的大臣们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退朝!”   君霖随手一挥,就从龙椅上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朝着青青投去了‘怨恨’的眼神。   以前不用人提醒君霖就自觉地投入纷繁复杂的国事中,但今天,他在御书房坐了半天,奏折一封未看,连笔都不愿提起。   “滚!都给朕滚出去!”   一声暴喝,宫女太监都夹着尾巴退下去了   安远端着泻火药来了。御书房的宫人见了安远,都像见了救星一样。安图更是奔了出来,好一通诉苦。   安远听完,低声斥责这个义子:“好小子,干爹难得倚重你一回,你倒好,给干爹整出事来了?说,陛下是怎么了?”   安图连忙摇头,满腹委屈:“儿子也不知道啊,陛下下朝回来就是这样了。”   “今日上朝可有异动?”安远纳闷了,照理说陛下解决了流民问题,正是龙心大悦的时候,不该愁眉苦脸啊。   “没有啊.......哦,儿子想起来了,大臣们今早就在恭喜丞相,据说丞相昨晚纳了个通房........”安图越说越心虚,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求干爹救救儿子啊,上回陛下就问儿子拿下丞相的法子,现在这法子不奏效,陛下可不要怒了吗?”   安远心里一咯噔,又是因为丞相?这么说起来,前几日在流民村时,他就说过丞相对陛下已经情根深种之类的鬼话,眼下陛下正在气头上,要真追究起来,他也难逃一劫。   “行了,陛下那里有干爹去说。你小子今天给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来,不准出一点岔子。”   “是!”   在安图诚惶诚恐的应声中,安远端着药碗进去了。   君霖正恼着呢,一听有人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怒喝:“朕不是说了.......是你啊。”安远是从小伺候他的,他多少都给安远些面子。   “奴才想陛下批了一早的折子一定累了,先喝口安神茶歇息下吧。”碍于陛下脸皮薄,安远在人前人后都聪明地把泻火药称呼为安神茶。   没反应。   安远想走怀柔路线了:“陛下,太医说了,这.......”话未说完,君霖已起身走来,抓过药碗,一口气仰头喝尽。   “.........”对以平常需要苦口婆心劝说才愿意喝一口的陛下主动喝药了,安远想,丞相纳妾的事给了陛下不小的打击啊。   “你下去吧。”   “是。”心惊胆战的。   御书房只剩下君霖一人了。   他喝完了,重新坐回了龙椅,以为可以安下心来批阅奏折了,刚提笔时,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今早朝堂上青青的笑脸。   他觉得很刺目。   沈青岚,纳了个通房就这样开心吗?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去祸害人家姑娘做什么,你.....你不是喜欢朕的吗?   君霖越想越烦躁,他重重地搁下了笔,啪的一声,震得外面等候的安远一阵哆嗦。   “朕要沐浴!”   安远忙进来:“是,奴才这就让人准备!”   由于是临时起意,当君霖绷着一张脸赶到时,宫人们还手忙脚乱地忙活着,他淡淡地摆手,径直走向了浴池。   胡乱地解衣后,他整个人扑通一声跳入池中。扑面而来的暖意让他整个人暂时放松了下来。   君霖慢慢地从水底浮起,靠在了池边,仰头低低地念叨着一人的名字:“沈青岚......”   渐渐的,想起了他们的点滴,那些有意和无意的暧昧。在江州的牢狱中,在慈恩寺的密林里,在流民村的河水边.......   尤其是想到河边的一幕,他又羞又恼,又有点兴奋,总之一想到整个人就沸腾了起来。   若说别人是有初夜情结,小皇帝就有强烈的初根情结:“沈青岚你把朕看了你知不知道!朕还从来没有被人看过,你.......”   照君霖的想法是,他清清白白的身子被沈青岚看了去,那勉勉强强算了,因为他不讨厌沈青岚,甚至还有点......   但是沈青岚现在纳了妾,算是怎么回事?他深深地觉着自己被背叛了。   他低头,握着胀胀的龙根,委屈得无以复加:“沈青岚,朕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愤愤不已地拍着水面,哗啦一下,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在外面候着安远大感不妙,就在他担心陛下会不会做出过激行为时,陛下出现了。以沉稳霸气的形象再次出现了!   只不过那张英俊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怒意,哦,眼睛也是红红的。   “陛下?”安远试探性地开口。   “今晚召丞相入宫,就说朕在御花园设宴。”君霖神色淡然的。   “是。奴才马上去办。”安远觉着陛下恢复过来了,誓将丞相重新拿下,以振国纲,于是他开开心心地去相府宣旨了。   青青听到了这道圣旨时,脸都扭成麻花了。   大晚上地入宫,想想就没好事,青青想了个挡箭牌:“安公公,你也知道本相新纳了个妾,这新婚燕尔的......”   “奴才也听说了,恭喜大人啊。陛下召大人入宫也是为了这事啊,陛下听说大人新得美人,想要好好赏大人一番呢。”安远笑着,又拿太监专用的杀手锏,“大人几番推脱,不会是想抗旨吧?”   死太监!   好歹我们也相处了几天,要不要这么阴险啊?心里是这么想,但面上青青还是笑着说:“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臣遵旨。”   “那大人就请吧。”   “现在?”   “奴才已经为大人准备好马车了。”安远挥挥拂尘,在前面引路。   青青干笑了几声,在心里把安远骂了遍。   万般无奈中,青青来到了皇宫。   还是御花园,还是那个亭子,不同的是现在是夜晚,有醉人的靡靡月光,有精致可口的点心,还有笑得温润尔雅的小皇帝。   这是怎么了?   好诡异啊。   “陛下。”青青规规矩矩行礼的同时,眼珠不停地在周围打量着。点心不会藏毒了吧?小皇帝是不是要耍什么阴谋了?   不对啊,这几日爷爷都在心痛那些银子,没功夫得罪陛下啊。这么一想,青青更觉着不寒而栗了。   “爱卿不必紧张,坐。”   青青不开心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紧张?青青坐下了,问:“不知陛下召臣进宫所谓何事?”   君霖挥退了宫人,他的眼眸中微微暗淡了不少:“朕说过,朕和丞相君臣一体,希望丞相多多进宫陪陪朕。爱卿莫不是忘了朕说过的话?”   “臣不敢忘。”但青青心里想的是,还有这回事?   君霖的脸色缓和了些:“这些都是朕命人准备的,丞相尝尝看。”   “多谢陛下。”御书房的东西很不错,府中厨子都比不上,青青大口大口地吃着,青青觉着,这算让她大半夜入宫唯一的好处了。   大概觉着一个人吃不太好,青青十分善良地把自己吃剩的那盘推到君霖面前:“陛下也吃啊。”   当抬头时,她瞥到他眼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愣了下,然后.....继续埋头苦吃。   君霖在面对她眼神的那刻,忙执起酒杯,掩盖了他的神情。   一块糕点。   又是一块糕点。   见青青埋头苦吃,连头都不抬一下,君霖心里不是滋味了。沈青岚你眼前就只有那盘东西吗?你就不会看朕一眼吗?   “咳咳。”他晃着酒杯,状似无意地提起,“朕听说丞相纳了个通房。”   “是。”青青嘴里嚼着的动作越来越慢。   由于上次花了爷爷的巨款,被爷爷狠狠鄙视了,这几天青青都在努力地聆听了爷爷的教诲。   耳濡目染的结果是,小皇帝那番饱含醋意的话在青青理解来是这样的——朕派人监视着你们沈家,沈青岚,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朕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青青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那个眼神在君霖看来很不舒服。他心情沉了几分,朕一提到她你就紧张成这样吗?   “朕听说那是从小伺候的奴婢。”   青青觉得还是老实交代的为好:“是。云珠五岁入府就来伺候臣了,云珠温柔体贴,对臣很好.......”   话音未落,君霖突兀的话语就插了进来:“你喜欢她吗?”   青青猛然抬头,见到他漆黑无比的眼中有什么在涌动,好似一个无底的深渊,她的心跳就那样漏了一拍。那句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你喜欢她吗?”一模一样的话,但是语气中多了一分的急迫,他的眼中,更是多了一种青青看不懂的东西。   “臣......”说不出话来了。   君霖低低一笑,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神色如常地说道:“丞相是大荣栋梁,今日新婚,朕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丞相。”   气氛瞬间轻松了。   青青这时也平定了内心,笑道:“多谢陛下。”只要不像刚才问些奇怪的问题,怎么都好。   “安远。”   这一声后,安远从亭子底下慢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女子。一眼望去,都是拔尖的美人。   “这些是朕为丞相挑选的美人,丞相选一位吧。”   “陛下,这......”青青很为难。   君霖:“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何况你是丞相。选一位吧。还是说,你嫌这些美人不够美?”   青青很无语,她是女人,要娶什么女人?和云珠假扮夫妻根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倒好,小皇帝也来凑热闹了。   要怎么办?   这小皇帝好像是铁了心要塞个美人过来了,青青直冒冷汗。她的目光在美人中扫了一圈,又瞥了眼嘴角微抿似乎胜券在握的小皇帝,她勉为其难地、万般无奈地选了其中一个。   青青是这么想的,小皇帝不会无故塞人的,他一定是想派人监视沈家的一举一动。一想到她今天又被小皇帝算计,一想到回府又被爷爷骂,青青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了。   但是面上还得端着笑:“陛下,就她吧。”   君霖抓着酒杯的手微微晃动了一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对着那个美人说:“你好好好伺候丞相,若然有个什么闪失,朕必不饶恕!”   美人吓得哆嗦了。   就这样,青青带着新得的美人回府了。   君霖还在亭子里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喃喃自语:“沈青岚,你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30   君霖觉着委屈极了。他赏赐美人是假,试探青青是不是喜欢女人是真。没想到这一试还真试出来了。他心里那个后悔,那个不甘,那个恼怒啊!   他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最后,把自己灌倒了。   安远送青青回来后见到醉地如烂泥的陛下,他忙过去:“陛下?”   自家陛下不善酒,安远是知道的。就在安远命几个小太监把陛下抬回去时,他清楚地听到自家陛下在低低地喊着:“沈青岚。”   安远默默地佩服起陛下的演技来:“陛下,丞相已经走了,陛下可以不用装了。”   君霖处于半醉状态,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说不清楚话,只直直地用眼睛盯着他。   安远更来劲了,边接过醒酒汤边说:“奴才刚才真是佩服陛下,陛下刚才的眼神真是深情款款,想必丞相也一定感动万分。陛下再接再厉,拿下丞相是不在话下了。”   “是吗?”表情黯然的。   “自然了!”信誓旦旦的。   君霖推开了醒酒汤,不满地扁嘴,说不尽的委屈:“他纳了妾,他喜欢女人。”   安远把这个表情理解为‘朕没有成功拿下丞相愧对列祖列宗’了,再说了,安远是绝对不会承认‘丞相不喜欢陛下’这个说法的,不然陛下一怒之下,怪到安图头上可怎么办?   此时的安远还没有觉察出自家陛下对丞相,已经不仅仅是演戏这么简单了。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说着鬼话:“哎,丞相好歹是男人,他发现喜欢上陛下自然会很恐慌,人一恐慌就容易做出些特别的事来,比如纳妾。陛下你想想,丞相什么时候不好纳妾,偏偏要赶到这时候呢?”   君霖毫无聚焦的眼睛慢慢明亮了起来。他瞥头,见安远弯腰站在那里,露出一副‘奴才说的对吧’的表情,他尴尬地别过了眼,淡淡咳嗽:“你下去吧。”   “是。陛下别忘了喝醒酒汤。”   “啰嗦。”他嘀咕着。   一等安远出去,君霖就兴奋地从床上起来踱步,走到这儿,走到那儿,边走边说:“是啊,朕怎么没有想到呢?沈青岚一定是因为喜欢朕才.......”   他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来来回回走了许久。   若不是碍着外面有太监在守夜,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三声。他鞋袜未脱,飞奔过去,用力地扑入软软的床中,盖住被子,在被子底下张嘴空笑:“沈青岚,你这个臭小子。”   某陛下幸福地在床上打着滚。   殿外。安远来了。安远不是守夜的太监,因为惦记着陛下那点事,就打算在入睡前来瞧一瞧。   一帮太监见了,忙起身行礼。他轻道:“不必了,咱家来是想看看陛下如何。”   “回总管,陛下刚才入睡了,好得很。”   “嗯。”安远点头。回去后,他把义子安图叫来。   安图知道亭子里陛下赏赐了丞相一个美人的事,听说陛下在这个过程中很不开心,他以为陛下要降罪了,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干爹救救儿子啊。”   “你个没用的东西,咱家还没说话呢,你吓成这样做什么?”安远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安图一听,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悻悻然道:“那干爹叫儿子来.....”   “陛下送丞相的美人是陛下安插在沈家眼线,那美人每隔几天就会向陛下汇报消息,干爹把这个肥差交给你。好好用心,该怎么讨得陛下的欢心,你自己去琢磨。”   “是!”安图喜出望外,这可真是肥差,随便在陛下耳边说着舒心的话,嘿,那升官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于是安图虚心求教:“那究竟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   “笨!丞相对美人冷眼以待就是该说的,丞相若是对美人亲亲热热就是不该说的,你可明白了?”   安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儿子懂的。只是干爹,陛下这样对丞相用心,是不是.....对丞相有点意思?”   安图是太监,没有那么多伦理规矩什么的,凭他喜欢过宫女的经验而来,他觉得陛下对丞相的关注似乎超越了单纯的君臣关系,有点耐人寻味。   但是安远不这么认为,他啧啧摇头,以一副‘你小子哪里懂得陛下的运筹帷幄’的神情看着安图:“陛下的心思不明白,你只要做好该做的事就好。”   “是。”虽然安图心中有疑惑,但干爹说的总是对的。   于是秉承着报喜不报忧的安图,频频受君霖青睐,这几天更是火速升了一阶官,在宫中走路都无比得意。   一听说青青冷落了那个美人,君霖龙心大悦。   哼,朕就知道你沈青岚不喜欢女人,你小子还在朕面前装,太嫩了!   他披着折子,一封又一封,可带劲了。   “陛下今天心情不错啊?”安图谄媚地笑了。   君霖立马收起了笑意,面无表情斜了他一眼道:“去把丞相召来。”   大概是这几天和安图相处久了,他担心安图会看出什么,他咳嗽了声,不自觉地又加了一句:“这折子是丞相呈上来的,朕觉着其中有些不妥,你亲自去召丞相进宫。”   “是。”   安图听着陛下的口气挺硬的,又想起了干爹说的‘陛下的心思你不明白’,他想,陛下或许不是喜欢丞相,而是想弄死丞相。   于是他去府上的时候,自作聪明地把平常谄媚口气压了下去,硬生生把自家陛下平淡无奇的那句话演变成:“丞相啊,陛下说你的折子有些不妥,陛下很不开心啊。”   青青吓坏了。   那是她第一次写折子,从前的那些都是爷爷找人代她写的。爷爷说了,半年时间太长,找人代写不是个办法,总要她自己历练的。   之所以是昨天开始写的,是因为近日朝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很适合初学者的她练练笔。   听安图煞有其事地说,青青下意识地在回想昨天那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总不会是陛下你是个乌龟王八蛋之类的吧?   青青是流着一背的冷汗入宫的。   见到小皇帝时,青青那叫一个规规矩矩啊:“陛下。”行礼的时候眼珠子还不忘朝着折子瞥去。   君霖端坐在龙椅上,执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刮着茶盖,微微含笑:“丞相来了啊。来人,赐座。”   那笑意满满的样子一下让青青联想到了阴谋什么的。爷爷每次出什么坏主意就是这个表情。   “多谢陛下。”感觉越来越不安了。   君霖饮了一口,放下了茶杯,咚的一声,让本就心虚的青青直接从位置上跳起:“陛下,不知臣的折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哦,折子啊.......”   “是啊。”干笑着。   面对着青青热切期盼着答案的目光,君霖不自然地咳嗽了声。这折子处了字迹难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妥,难道说这家伙看出了什么?   于是他决定要做些什么转移这家伙的视线。   他起身,走到青青面前,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青青刚想起来,他的双手撑在了椅子两边的把手上,把出路堵死了。噙着温和的笑,道:“爱卿何必紧张,来,先坐下。”   “.........”你在我才紧张啊!   虽说沈家如日中天,但要是小皇帝故意找茬什么的,还是比较头疼的。青青觉得还是要回归正题的好:“陛下,我们来谈谈折子的事情吧。”   但她一问出口,就见陛下眉心微蹙,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君霖当然不开心了。他在心里道——沈青岚,朕召你入宫本就是想见你一面,你除了会破坏气氛还会做什么?哼,既然那样,那朕也让你不舒服一回!   “爱卿,近日朕的耳旁刮过一道风,说听说朕赏的美人在相府备受冷落啊,爱卿,可有此事?”   他眯了眯眼,身子越加前倾了。嘿,看不出你这家伙真白,脸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巴红红的,虽然不能和朕相比,但勉勉强强也算是清秀可人吧。   青青一抬头,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就完完全全映入眼帘,青青的耳根子有些发热。   该死!她好紧张!比见到国师还要紧张几倍!   往后靠了靠,碰到了硬邦邦的木头,她狂跳的小心脏才稍稍平复了些。抛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赔笑道:“怎么会呢?那是陛下赏的美人,臣欢喜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冷落呢?”   说完,青青很佩服自己,大概是官场混久了,这样肉麻的话说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自认为做到完美无缺了,但是见到小皇帝那个‘朕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她心里咯噔一下。   好奇怪,没说错啊?还是表现的力度不够?   青青再接再厉:“臣还想着要给美人一个名分.......”   话未说完,君霖的身子猛然压下,他紧紧地盯着她,在青青看来,挺不是滋味的。   “陛下?”   “你真这么想?”再装!   “..........”青青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的话题就要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君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照美人的来报,自从那日被带走后,她就再没见过丞相。府中,丞相除了和新纳的通房亲近些外,也不见和哪个女子有亲密关系。   所以.......沈青岚刚才那么说,有猫腻!   他目光缓缓地下移,心中更加确信无疑了。   哼,沈青岚,瞧你,胸口起伏得多厉害啊,都耸起来了。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你知道吗?朕就知道,你不喜欢女人,还在这里装?哼,安远分析地果然是对的。   “陛下?”青青再次提醒。   青青不由地往后又靠了靠,呼吸更加急促了,束胸的带子好像随时能崩断一样。   君霖回了神,收回了双手,正色道:“嗯。既如此,那就好好待她吧。”   他明明很想笑只能强忍住的结果的是,他脸皮微微抽搐,呈现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青青吓住了,狂点头道:“是!臣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我不会坑的,   这文我不会坑的   这文我不会坑的   这文我不会坑的   这文我不会坑的   有人看,我就写   ☆、31   青青脑中很凌乱,她几乎是狂奔着回去的。   太惊悚了!小皇帝太他妈的惊悚了!   先前小皇帝发了疯一样朝她频频送秋波,估摸是中的邪好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时而温柔时而狂暴时而玩玩暧昧的状态。   那还不打紧,更可怕的是,小皇帝的脑子好像一下子变好了,会利用美人计旁敲侧击了!现在青青就被这招整惨了!   那美人嘛,原本青青打算搁在府中不闻不问,大不了找个时间送出府去,现在好了,小皇帝隔三差五地问一下,这个想法是行不通了。   估摸着小皇帝以后还会打着‘君臣同心’的名义来过问房事云云的。要是青青是男子,倒也不怕,利用浑厚的男性魅力征服美人就好了嘛。   问题是,她没有那个把啊!   青青哭丧着脸在宫道上跑着。跑啊跑的,就撞到了一个人。是温子笙。   “是中书令啊。”声音有气无力的。   换作平常,温子笙一定会暗损一番,但见她神色苍白的,不由产生了恻隐之心。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青青对着温子笙总是知无不言的,因为一个人要是知道了那最大的秘密,那也就不在乎再知道一个小秘密了。   “陛下前几日赏了我一个美人,今日还特意召我入宫还问起那美人的事情........”   听到这里,温子笙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微微皱眉道:“我们先出宫,这里人来人往,小心隔墙有耳。”   青青点点头。   来到宫外,青青坐上了温子笙的马车。他慢慢说:“陛下不会无缘无故赏个美人的,尤其是赏给大人你,其中意味更是不言而喻了。”   他没有直接点出陛下这是在忌惮沈家,要利用安插的美人开始对付沈家。他相信这点,沈青岚很明白。   青青明白,所以她才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这还不算,要是让那美人发现了我的身份,那.....那是欺君之罪。”   温子笙摇着扇子淡淡一笑:“当初老丞相既然敢让你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是有应对方法的,区区一个美人,你实在不必担忧。”   “我知道。爷爷有一万种办法。但是我也知道爷爷的办法是什么。我不想因为有人因为我丧命,我想要一个两全的办法。”青青的声音越来越轻了,她也开始意识到这几乎是个不可能的。   要么美人死,要么她就等着有一天被拆穿身份,鱼与熊掌不得兼得。   她突然笑了,语气轻松,好似回到了流民村一样:“哎,我好羡慕大哥,我要是能像大哥这样就好了。”   “哦?”他眼眉一挑,无限风流。   “大哥你随便勾勾手指,抛个眼神,那些女人就手到擒来了。我要是能这样,就能把陛下赏赐的美人给勾引过来,还用得着担心这担心那吗?”   他眼神黯淡了下,很快又消失不见,他嘴角噙着笑意,道:“说的也是。”   沉默。   马车轱辘轱辘地行进着。不一会儿停了下来。眼前已是相府了,青青转头说:“多谢大哥送我回府。”   温子笙淡淡点头,就在她下马车时,他想到了什么,道:“还记得那日我在朝堂恭喜你的话吗?”   见青青神情茫然,他微微抿起了嘴角:“好好回想吧,那是你的救命稻草。”   说完他吩咐马车回去。   青青还在原地发愣,慢慢地,总算回忆起来了:“哦,我明白了!”青青眼睛发亮地跑进府中。   马车上的温子笙见了这一幕,淡淡地笑了,他安心地放下了帘子。   “少爷,今天还去仙月居吗?”   仙月居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面有个绝色美人,每个月初自家少爷都是雷打不动地前去,所以车夫才有此一问。   但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里面有回声,车夫都开始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温子笙懒散的目光扫过青青坐过的位置,突然想起了她说过的话。他心绪微沉,淡淡道:“不去了,回府吧。”   车夫应是。   由于温子笙养成的每月必去仙月居,养成府中的人趁机小小偷把懒的习惯,见到自家少爷回来,都惊讶了一把。   尤其是阿生:“少爷今天怎么不去柳姑娘那里了?”   温子笙停下了脚步:“阿生,你替我送些银子给柳姑娘,今日我就不去了。”说完,他转头向小院走去,留下了摸不着头脑的阿生。   .   .   青青在得知了温子笙的指点后,整个人都欢腾起来了。那句话是——祝丞相大人早生贵子。   也就是说装怀孕。当然对象不是她,而是她名义上的通房小妾云珠。   青青觉得云珠都假扮她的小妾了,再装个怀孕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但是当她把想法说出来时,云珠第一个摇头了。   “少爷,这别的还好装,可是这十月怀胎要怎么装呢?”老实的云珠提出了很现实的问题。   小兰眯眯眼:“少爷,你不就是不想别人拆穿你的身份吗?奴婢有办法。”   “真的?”青青和云珠都眼前一亮。   小兰邪恶地笑了:“少爷,你今晚去勾引那个美人,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你就打晕她!然后我们找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来,嘿嘿嘿嘿,这样一来,美人不就怀孕了?云珠就不用装了,连陛下都不能怀疑你了,少爷,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青青豁然起身。小兰兴奋地问:“少爷你是去勾引美人吗?”   青青嘴角猛抽道:“不,我去问爷爷。”   当青青向爷爷说明来意时,爷爷在喝茶,了若指掌的样子:“青青啊,从那女人第一天入府以来我就说了,毒死她一了百了。你不听,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在理啊?”   “.........”   “不过现在也不晚。”说着,爷爷从小柜子中取出一包药粉,“要是你觉得下不了手,爷爷可以派人去做。”   “爷爷,不是这样的,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那种看起来怀孕的药。”   “假孕?”爷爷不以为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对此事的态度,“假孕这种事不仅耗时长,且过程中容易出现纰漏,青青,你当真不听爷爷的话?”   青青很坚决:“爷爷,我决定了,要是爷爷你这里没有那种药的话,我就去外面找。”不然凭着爷爷的手段,那美人肯定被整死了。   当然这话是假的,爷爷最爱鼓捣些有的没的的毒药了,什么痒痒粉啊,无敌泻药啊之类的。青青觉得爷爷年轻时代一定是个大流氓。   爷爷摸摸胡子,要是不给青青这药,保不准这个小笨蛋在外面露出马脚了,哎,还是给吧。   他勉为其难地从宝贝箱子中掏出一包粉,伸手时,突然又停住了:“算了,还是我命人暗中下药吧,这样你们演戏能演得更真实些。”   “..........”青青觉得被鄙视了,“那好吧。”   就这样,青青和云珠等啊等的,终于在某一天的晚上,云珠开始呕吐了。   青青欣喜地找来大夫为云珠把脉,然后郑重其事地宣布——她的小妾怀孕了!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朝野。   原因无他,这个丞相前几天才纳了小妾,转眼就怀上孩子了,无聊的大臣们开始兴奋地聊着这个劲爆的消息。   他们都觉得丞相看似柔弱,原来某些方面还是挺猛的嘛。更有些人甚至在传,丞相是服用了某种特殊的壮阳药才夜夜笙歌的。   大臣中年迈又无子的那些人开始套近乎,想打听丞相大人到底是用了什么神仙丸。   所以当青青宣布消息的第二天上早朝时,她明显地发现原本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们一改不冷不热的态度,那个热情如火啊。   每个人客套完后,都会问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下官已年老,膝下实在寂寞,敢问大人近日是不是服了什么仙丹妙药,才一朝春风化雨,一朝得子?”   “..........”青青挡不住他们的热情了。   温子笙摇着扇子,意味深长地笑道:“恭喜大人。”   青青忙拉过温子笙来做挡箭牌:“中书令啊,本相正好有话和你说。”   那些大臣们不好意思穷追猛打,但心里那个后悔不已啊,早知道平日里就多多和丞相亲近些,瞧瞧那中书令,丞相一定是把秘方告诉中书令了。   大臣们对视了一眼,他们决定等下朝之后好好问问中书令,那效果也是一样的嘛。   温子笙感受到了那些眼神,他忍不住闷笑出声。青青瞪了眼,压低声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他们.....他们都来问我怎么壮阳生子!”   温子笙眼角弯弯的:“生子这个问题,他们的确该来问大人啊。”   “哼!”   这时安远来了。   众位大臣们只见安远,不见陛下,觉得有些奇怪。安远挥挥拂尘,清清嗓子道:“今日陛下身子不爽,各位大人,退朝吧。”   众位大臣们齐齐跪下,三呼万岁后,就各自回府了。   倒是温子笙蹙眉喃喃道:“昨日陛下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病了?”   青青一听,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啊,我不该停更的,恢复日更,无特殊情况,应该不停的   因为我自己的原因,那啥,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了   不过有人看,我就继续,毕竟写了10W字了,实在舍不得这文   PS:这章是补昨天的那章   明天开始还是老时间,8点      ☆、32   今天一早,君霖起床跨出殿们时,就听到有个太监蹲在墙角猥琐地笑着:“哎,你们听说了没?丞相服用了壮阳大力丸,一朝让府中的小妾怀孕了!要不咱们也去弄些来吃吃?说不定那东西还能长回来呢!”   君霖什么都没有听到,满脑子飘荡着那几字:“小妾怀孕了,小妾怀孕了,小妾怀孕了........”   他神色迷茫地回到了殿内:“朕不舒服。”   安远点头道:“是,奴才知道了。”走之前,安远还吩咐了小太监召太医为陛下问诊。   等安远宣旨回来后,见三四个太医都在殿外候着,他问:“怎么回事?”   太医很无奈:“安公公,陛下....不让臣们把脉啊。”   安远一想,这事儿不对,就急色冲冲地入内了。一见自家陛下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他忙挥退宫人,上前问道:“陛下是哪里不舒服吗?”   君霖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说:“他的小妾怀孕了......”   安远眼珠一转,飞快地消化这些字眼:“是丞相的......哎,奴才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君霖猛然抬头,毫无聚焦的眼睛一点点地恢复了神采,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在了安远的身上。安远换了个邪恶的表情:“陛下久在宫中,难道不知道宫中女人的那些把戏?宫中女人都会假孕以博圣宠。据奴才所知,丞相新纳的通房不过几日,就算丞相与那女子夜夜欢好,也不可能这样快就有了孩子啊,所以......”   “所以.......”他觉得一颗心都被吊起来了。   “所以奴才敢肯定,丞相的小妾一定是想假借身孕博取丞相的宠爱!”   他的眼里满是光彩。   是啊,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沈青岚这么蠢,一定是被他的小妾耍得团团转!   他满怀激动地看着安远,心想,父皇曾说过的,太监的世界都是阴暗的,要他少和太监接触,以免染了恶习。可对现在的他而言,太监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了!   但是小皇帝想到了某件事,他昂扬的龙头又耷拉了下去:“可是朕听说,丞相他服用了什么壮阳药........”   “陛下,这个好办,殿外不去有太医吗?”安远眯起了不怀好意的眼睛。   君霖整个人瞬间神采奕奕:“是了,丞相有此等喜事,朕不去恭喜恭喜也说不过去。这样吧,朕亲自出宫一趟。”   安远觉得让陛下振作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他乐呵乐呵地去操办了。   半个时辰后,小皇帝就带着四个太医和无数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驾临相府了。   青青正在小院里逗着小哈,听仆人说陛下已到了门口的时候,她不舒服地皱了眉:“陛下怎么会来的?”   小兰是知道今天早朝的事的,也觉着奇怪:“是啊,少爷不是说陛下今天身子不爽不能上朝吗?怎么一下子就好了,还有力气跑出宫来?”   一直保持沉默的云珠脸色微白:“难道陛下知道奴婢是假孕的?”   “不....不会吧?”青青心虚地笑了。   小兰当机立断:“少爷不要担心,老丞相说过的,那药万无一失。现在少爷还是接驾吧。”   就这样,蜷缩在椅子上的青青被粗暴的小兰一路拖到了府门前。   “爷爷呢?”有爷爷在,她也安心点。   仆人道:“老丞相说腿脚不便,就让少爷好好接待陛下。”   “..........”青青抽了抽嘴角。下朝的时候她还见爷爷在院子里蹦跶着,嚷嚷着要练剑保持他完美无缺的身材什么的,现在倒好,留下她一个人了。   青青悲壮地迈出了步子。   府外是小皇帝气势如虹的銮驾,长长地排了一条街。   “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赎罪!”街上站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青青很不喜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小皇帝下跪行礼,挺没面子的。   大概是小皇帝为了塑造他仁君的形象,他微笑着上前扶起了她:“爱卿与朕之间,如此多礼。”   嘿,那你还看了好半天才走过来呢。青青在心里嘀咕着。   安远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奴才给丞相请安,不知老丞相可在?陛下驾临,还不快请老丞相来觐见陛下?”   这.....这小皇帝真的是来砸场子的!青青心里对小皇帝的驾临感到了十足的不悦。   为了不给爷爷扣上藐视圣上的帽子,青青恭恭敬敬地说:“陛下,臣的爷爷昨晚偶尔风寒,怕影响圣体,这才没有出来相迎,还请陛下赎罪!”   君霖的童年几乎一直被老丞相藐视着,他早已习惯了,何况他的心思本就不放在这里。   他使了个眼色给安远。安远忙摆出了一副‘天恩浩荡’的表情道:“陛下听说大人的爱妾怀有身孕,陛□□恤臣下,这不,带了太医来为大人的爱妾好好把把脉。”   “这.....臣怎么敢当呢?”青青干笑。   “许太医医术高超,只要许太医一把脉,开几副安胎药,抱准大人的爱妾能顺顺当当地为大人生个胖小子。”眯眼笑着。   安远的笑在青青看来,那就叫阴毒。此时此刻,青青对太监的厌恶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级别。   “陛下,这......”   见青青慌张的样子,君霖心情大好:“就这么定了。”他自顾自地往府里走去,步调轻松,那个舒畅啊。   沈青岚啊沈青岚,朕很快就要为揭穿你爱妾的把戏了,你就等着感谢朕吧。   君霖四平八稳地坐下,淡淡吩咐道:“太医,给丞相的爱妾把把脉。”   照理,他要称呼那小妾为夫人的,但是在君霖心中就有那个咯噔,拒不承认那是沈青岚的女人。   青青觉得有些腿软。   这是青青第一次觉得,气质这个东西,还真是存在的。小皇帝就那么一坐,就那把普普通通的太岁椅被他演绎地好像是大明殿金光闪闪的龙椅。   这时云珠被带上来了。因为害怕被揭穿,她不住地颤抖着,很符合小妾这个身份。甚至连行礼问安都是轻声细语的:“妾云珠,见过陛下。”   君霖表情淡淡的。但内心的狂喜达到了爆棚的地步。嘿,是个丑女啊,不及朕万分之一呢,沈青岚要是喜欢这类货色,那就是个瞎子!   当然,某皇帝已经忽略了性别这个重要的因素。   怀着无比骄傲的心情,他点头,命太医可以开始把脉了。   青青很紧张,但是在见到云珠朝她投来一个‘少爷放心吧’的眼神后,她镇静了下来。   不会有事的,爷爷的药从来就不会出错的。记得哥哥当时病得死去活来,爷爷不还是把哥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吗?   哦,就是中途用错了几位药........   突然,青青冒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想,爷爷不会是想逃避责任才故意不出现的吧?   青青欲哭无泪,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太医的那张金口上。   “这......”太医摸着胡子。   然后,四个太医轮流给云珠把脉,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最后安远口中医术了得的许太医总结陈辞了:“回陛下,回丞相,这位夫人已怀有身孕。”   许太医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两位主子心中形成了迥然不同的反应。   君霖觉着五雷轰顶!怎么会呢?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青青觉着喜出望外!太好了!爷爷这次没有让她失望!   安远愣了愣,硬是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许太医,可是真的?”   “不会有错的。确是喜脉无疑。”许太医一本正经的声音在青青听来,无异于天籁。   青青跑过去一把抱住云珠:“太好了!云珠!”   许太医忙劝道:“大人,小心伤了孩子。臣刚才把脉时注意到,夫人脉象虚弱,得好好调理才是。”   云珠掏出一块帕子擦擦青青额间的汗,她微微一笑,替自家少爷度过了难关而感到开心不已:“少爷,还不放开?太医都说了。”   “是是是,我高兴糊涂了。”   那一幕落入君霖的眼中,他觉得分外刺眼,整个人好像坠入了冰窖中,又冷又空。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难受得紧。   他盯着手舞足蹈的青青,眼睛有些发酸,沈青岚你就那么开心吗?   安远也感觉到陛下的气场不对,他刚想说什么,见听到陛下面无表情道:“许太医,你要好好帮她调调理理,务必要让她替丞相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是!”许太医着心惊,陛下的口气不太对啊,好像咬牙切齿一样。   青青抬头,见小皇帝直直地盯着自己,眼中闪过她看不懂的东西,那一刻她笑不出来了。   就在青青想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君霖豁然起身,避开了她的眼神,哑声道:“摆驾回宫!”   望着小皇帝一行人呼啦啦地离开相府,不知为何,青青就是高兴不起来。   云珠也觉着奇怪:“少爷不开心吗?”   青青摸摸鼻子,小声嘟哝着:“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我好像对不起他似的。”尤其是这心头堵堵的,感觉怪异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好多评论,谢谢妹子们的支持~   话说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越是冷的文,越有死忠粉,越是热的文,读者和作者越是一 夜 情。汗,貌似是真的。   于是乎我想说,我都这么冷了,妹子们不要当渣男,和我玩419啊!!!      ☆、33   回到宫中,君霖面无表情,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消沉中,产生了一股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场。   唯有安远不怕死地过去:“陛下?”   “滚!”他操起一块墨碇就仍了过去。紧接着,是手边的笔,折子,甚至是名贵无比的花瓶。   总之把能砸的东西都砸烂了。   君霖还是觉得无处发泄。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是因为计划失败的恼怒?还是别的?   不明白,他一点都不明白,他只觉心里有一团怒火要释放。   他摸摸手边的东西:“空了。再没有什么可以砸的了。”   安远吓坏了,以为陛下是因为那个勾引丞相、让老丞相后继无人的计划失败了,受了刺激,忙抱住他的腿哭喊道:“陛下!不要这样了!陛下的计划是好的,但是意外总是难免的,毕竟丞相是个男人啊,即便他喜欢男人,也顶不住传宗接代的压力啊!只要陛下重新振作,不愁不成功啊!”   安远再接再厉,十分阴毒地说:“何况那孩子生不生地出来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男人......”安远滔滔不绝的话,君霖只记住了这两个字。   他喃喃念着,慢慢抬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安远,好似透过安远,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男人。   沈青岚是男人。   这个一直忽略的问题被安远无意中提了出来,君霖心中猛然一震,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自己也以为对沈青岚的那些关注,纯粹是因为那个计划,现在想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从相府回来他就止不住地生气,现在他才知道那气是从何而来了,他在嫉妒,嫉妒那个叫云珠的女人。那个丑女居然能博得沈青岚的心!还怀上了孩子!   换句话说,他喜欢沈青岚,喜欢.....男人?!   这个恐怖的猜想让君霖瞬间怒意全无,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好半天,他才恢复了神智:“安远,去给朕找些女人来。”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是很惊悚的。   安远虽然惊讶于陛下的转变,但想着只要陛下恢复过来就好。于是他卯足了劲道,以最快的速度宫中挑选了几个姿色上乘的宫女来。   宫女们一字排开。面对着龙床上端坐的陛下,宫女们羞红了脸,开始做起了一朝选在君王侧的美梦了。   不用安远多加指点,宫女们各自都摆好了最吸引人的动作。或低头啊,或侧目啊之类的,总之怎么好看怎么来。   安远笑道:“陛下要选谁侍寝啊?”   君霖绷着一张俊脸,在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从前他担心那只老狐狸在宫女中安插了人,不敢召宫女侍寝,加上朝政繁忙,他顾不上来。真的憋不住了,用手撸一撸,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召这些宫女来,是想确认一件事——他绝对不是断袖!   “就这些人?”   “是。若陛下不满意,那奴才再去找。宫中有宫女一万人,总能找到合陛下心意的。”安远来了精神。   君霖脸皮一抖,这话怎么说得朕和色鬼一样?他从龙床上起来了,慢慢地走上那些宫女。   宫女们心花怒放,各种娇羞。   他粗粗扫过一眼,觉着很无语,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先帝、先帝的先帝、先帝的先帝的先帝的后宫中有宫女为妃的例子。   这些宫女们穿得都一样,梳着一样的发式,面上化的妆也一样,不瞪大眼睛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什么差别来。他的列祖列宗是怎样在这些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中挑出喜欢的?   见陛下没有表态,安远聪明地觉得是这些宫女入不了龙眼,就笑道:“陛下,殿外还候着呢。”   “..........”君霖斜睨了安远一眼,咳嗽道,“嗯。”   “入殿!”   又是一排整整齐齐的宫女来了。   又是一排整整齐齐的宫女被打发了。   原因如下。   “太矮。”   “太黑。”   “太臭了!”   “太高了!”   “这人比你还丑!”他怒指着安远。   “.........”安远觉得很难做人。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殿外还有最后一批.......”   “传吧。”   传承着安远最后希望的宫女们战战兢兢地入殿了。其实宫中永远不缺美貌的女人,只是那些美貌的宫女没有交出银子,缺乏上升渠道罢了。忠心耿耿的安远抛弃了私欲,大公无私地挑出了这最后的一批。   不得不说,比起前几批来,这批的宫女的容貌好了几个等级。甚至连君霖都无法挑出什么黑丑胖的硬伤来。   君霖走到宫女面前一个个地看。安远很满意,以为陛下会成功地挑出一两个来。   但是安远错了。君霖并不是要挑美貌宫女来侍寝,他是想通过这些人找到他还是喜欢女人的蛛丝马迹,一点点都好。   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他心慌了。难道说他真的是个断袖?所以这些年来都没有召宫女侍寝?   “陛下?”安远看出了不对劲,就上前问道。   君霖镇定了一下,听说女人的笑对男人而言是致命的,于是他决定拿出杀手锏了:“让她们笑。”   “嗯?”安远没明白。   “让她们对朕笑!”   安远觉着圣心难测,他挥挥拂尘:“笑!”   一帮宫女们面面相觑,面对着神色紧绷的陛下,和一脸严肃的安公公,宫女们实在笑不出。   大多能笑出来的也是尴尬的,脸皮抽搐的那种笑。很难看。偶尔有几个能入眼的,在君霖看来那也是不堪一提。   他想起了某人的笑,傻乎乎的、贱兮兮的、偶尔还死蠢死蠢的笑。总之是很特别的,过目不忘的笑。   他在心里嘀咕,这帮废物!沈青岚一个男人笑起来都比你们好看!   一想到沈青岚,君霖皱起了眉头,闷闷不乐。难道朕真是个断袖?   一见到陛下不开心了,安远忙挥退了那些宫女,道:“陛下别担心,总能找到陛下合心的人的。再不如,陛下可以选妃啊?”   “选妃?”厌恶的样子。   提到选妃,君霖就本能地想到各大家族拼命地往宫里塞人的情景。然后那些世家女子入宫,各种争斗,乌烟瘴气的。   要是他不去后宫了,大臣们还会上书,说些子嗣问题关乎国之根本之类的废话。要是他去后宫了,偏袒出喜欢谁的倾向了,完了,大臣们又会上书女宠祸国什么的。   总之君霖对选妃一事没什么好感。他甚至觉得养一群女人在后宫就是个闹心的事情。女人要那么多干什么?一个就够用了。   当然,鉴于自己现在可能、也许是个断袖,他觉得还是耐下性子来听听安远是怎么说的吧。   “若陛下是担心外戚的问题,奴才有一法子,陛下可从品级较低的官员的女眷中,选出几位品德高尚、容貌秀美的。陛下觉得如何?”安远不遗余力地劝说。   “嗯.....有理。”   “那陛下是打算......”   “朕明日会在朝堂上提及此事的。”   这么决定了之后,在第二天的上朝,例行国事谈完后,君霖就把这个选妃问题往朝堂上一抛。   众臣哗然。   大多数大臣都是赞成的,毕竟谁也阻挡不了陛下想要女人的心情,更何况还有自家女儿入宫一跃成为外戚的可能性呢。   当然明面上他们是这样说的:“陛下,早早诞于子嗣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陛下英明!”   也有些大臣表示了担心:“选妃一事关乎社稷,不知陛下可有什么主意?”   “既然是陛下选妃,那首要的条件就是出身世家,否则便是有辱陛下的颜面了。”说这些的是表面注重门第其实想要垄断后宫以达到掌控陛下的沈氏一党。   对于大臣们的唇枪舌剑,君霖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在众人中扫了一眼,然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青青的身上:“丞相,你以为如何?”   沈青岚,朕要纳妃了,你怎么想?你是不是在乎?你.......   “啊?”刚才一听说陛下要选妃了,青青呆愣了下,听到了那声询问才恢复了过来。   大臣们见丞相都反应不过来了,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青青尴尬地无所遁形。   “臣,臣以为.......”青青面对着君霖灼灼的眼神,她说不出话来了。   温子笙的目光在君霖和青青之间徘徊,突然眼眸多了一抹复杂。若放在平日里,此等有趣的画面,置身事外的他一定会淡然一笑,但今天,他笑不出来了。   温子笙站出来道:“陛下,依臣之见,选妃一事还需慎重考虑,毕竟陛下一身系社稷,任何事都是不能马虎的。”   青青感激地看向温子笙。   君霖点头:“就依中书令所奏,退朝。”   “退朝——”   众臣拜倒了一地,三呼万岁后都散朝回府了。青青以为能松口气时,一个小太监跑来,恭敬地道:“丞相,陛下请丞相下朝后去御书房,陛下有要事相商。”   青青苦着一张脸。   她抬头时,正好看到温子笙经过,她想上前诉苦时,只见他不着痕迹地避开,飞快地没入群臣之中,客套地大臣们谈天说笑着,他唇边那抹虚伪的笑,今天好像特别得假。   青青摸不着头脑,今天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又来了   ☆、34   青青对御书房这个地方没有多大的好感,因为在那里,小皇帝特别容易抽风,动不动就靠近啊,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她。   所以一听那圣旨,青青几乎是怀着厌恶的心情迈开步子的。走了一会儿,大概小皇帝感受到了她的这股怨念,突然有个小太监跑来说:“陛下吩咐,丞相可以回去了。”   “........”青青已经习惯了小皇帝随性的状态,但不得不说,今天她特别感谢小皇帝有这个脾气。   于是青青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君霖想起了自己也许、可能是个断袖的事实,他觉着如此频繁地见到沈青岚,会加重他的程度。   趁机现在还可以悬崖勒马,他决定采取些有效的措施把自己从断袖这个深渊中拯救出来。   首先他吩咐安远:“选妃的事,交代内务府好好去办。”   其次在上朝时,迫使自己不去看沈青岚一眼。即便不小心瞄到了,也要立马摆出冷酷无情的表情来。   所以接下去的几天,头脑灵活地大臣能明显地感觉到陛下对丞相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但总有些弄不清楚情况的人,比如现在出列的礼部尚书,佝偻着背,用颤颤巍巍的声音提醒道:“陛下,臣以为此事陛下该过问下丞相的意见。”   君霖即便再不愿意也不能无视三朝老臣的这个小小的愿望。他几乎是怀着挣扎的心情望着青青的。   该死的老头,朕好不容易克制住不去看那家伙的,你倒好,让朕这几天的辛苦都白费了!   不行,朕怕看了,朕就控制不住地去想。朕是皇帝,朕不能成为断袖,绝对不能!   他转了一半的头又立马回去了,道:“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被小皇帝光顾了半眼的青青觉得莫名其妙,从流民村的热情到现在说变就变的态度,这样的落差让青青有点不适应,也有点不舒服,心里难掩失落。她想,或许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吧。   “退朝——”   君霖回到御书房,满脑子都是青青的那个闷闷不乐的神情,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沈青岚你难过什么,朕才是那个该难过的人好嘛?朕可能.....不对,朕为什么要在乎你的感受?朕又不喜欢你,对,你一点都没有!   安远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自家陛下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没有没有’,他忙上前问:“陛下?”   安远觉着最近的陛下有些古怪,先不说心血来潮想要女人了,就说现在的,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说些有的没的,偶尔还伴随着令人脊背发汗的傻笑。   更可怕的是,傻笑过后陛下还会一脸严肃地在那里说:“朕不是,朕不是,朕不可能是!”   关于这种情况,安远私下里问过太医,太医摸着花白的胡须,微微叹气:“这是□□攻心啊,陛下长久没有得到纾解,时间一长,会对身心造成极大的危害。比如性情暴躁,产生幻觉等等。”   安远掐指一算,觉着陛下符合每一条,尤其是那个幻觉,在流民村的时候他就无意中发现陛下发病了,把一块木头看成人。   于是忠心耿耿的安远勤快地操办起了选妃一事。   “陛下,这是内务府送来的秀女画册,请陛下过目。”   “这么快?”君霖感到意外。   “是啊。为陛下办事,手脚怎么能不利索呢?”安远笑着。小户小门就是好,一道圣旨下去,他们自己就送来画册,哪像那些高门大户,三请四请的都问不来小姐的闺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安远觉着,陛下要是再不解决他的问题,陛下就要病入膏肓了!   几个小太监捧着一堆画册,整整铺了几桌。   面对着浩如烟海似的秀女画册,君霖皱了皱眉:“朕怎么就不知京中竟有这么多秀女人选?”   “这次陛下的妃子是从低级官员中选取,京中凡是四品以下官员有千余人,这些官员中未出嫁的小姐都在其中了。”   君霖扫了一眼,眼角不住地抽搐,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看起。   安远笑道:“陛下先坐,奴才有法子。”他拍了拍手,几个小太监挪来了几架屏风,接着小太监把画册一一挂到屏风上。   “陛下看中哪一副就指哪一副,慢慢挑,总能挑到合适的。”   “嗯。这办法的确不错。”君霖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眼睛扫向了屏风。   不知是画师功力非凡呢,还是那些女子本来就是国色天香,一眼望去,燕环肥瘦,各有风姿。很美。的确很美。   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要说那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就如同欣赏一副名画,知道它的价值,了解它的底蕴,但就是没有办法生出喜欢的感觉来。   君霖对那些画册中的秀女就是这样的感觉。   屏风上的画册换了一批又一批。小太监们心里开始打鼓了,其实画册中不乏美女,陛下真的是一个都看不中吗?   相比小太监们,安远仍然高枕无忧。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陛下的担忧,他觉得,陛下是天子,那天子的眼光能低吗?   终于到了第九百五十二副画册时,安远终于盼来了陛下的那句:“等等,这副.......”   安远亲自跑过去取下了那副画册,他想对那位女子表达出最高的敬意,能让陛下在一千多名秀女中挑中的,一定不是凡品啊。   当安远靠近些看那画时,他心底腾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咦,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就在安远还想再仔细瞧瞧时,身后传来了陛下急促的声音:“快拿来过!”   “是!”安远笑眯眯地过去了。   君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画册。突然他收起了画,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安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嘿嘿,陛下是耐不住吧,想睹画一解相思了。他带着一干宫人以最快的速度退下了,踏出殿门的时候,他欣慰地笑了:“选妃的事总算有着落了啊。”   殿内。君霖抱着画册飞奔到床上,脱鞋,放下帘子,一系列动作是一气呵成。   最后他用颤抖的手慢慢地打开了画册。   他屏住了呼吸。   像!实在是太像了!   那眉毛,鼻子,那嘴巴,活脱脱就是一个女版的沈青岚。除了那张嘴。君霖对青青嘴巴的记忆特别深刻,他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哼,那家伙的嘴才不是这样,是比女人还女人的.......”   说到这里,他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下床从龙案前取来了笔,凭着印象在原有的基础上画出了青青原本的嘴型:“那家伙娘们一样,嘴可红了。尾端的地方有些弯起......嗯,这里有点突出,嗯.......还有这里.....”   他觉得碍眼,把画册中那女子头上的头发都抹去了,变成了男子的发型,还配上了一个玉冠。   活脱脱一个沈青岚横空出世了!   “朕是天才!”就在小皇帝沾沾自喜的时候,他一个没控制好力道,笔尖的水落到了‘唇’的地方。   “啊!”自己亲手创造的画毁于一旦了,那叫声特别地惋惜。   这样造成的结果是,那小嘴特别地饱满,特别诱人。君霖控制不住地联想到密林那个不算是吻的吻,越想越旖旎,越想越想入非非,整个人都热气腾腾了!   尤其是......   君霖低头了,见某处鼓起了一块,他惊呆了!他居然对着沈青岚的画册有了反应!   “陛下?”是安远来了。   君霖一个紧张,身子陡然起来,不小心就坐到了某东西上,他疼得脸色发青:“谁.......谁让你来的!”   安远对于陛下发出的那道急促、慌张、甚至有些嘶哑的吼叫,感到无比地迷惑。 其实龙床前面几米还有一道帘子,他是在那里轻声问候的,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啊。   而且在安远的理解中,陛下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忌讳他,他是太监嘛。   “奴才听到陛下刚才在喊叫,就......”   一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君霖涨红了脸,怒道:“滚出去!”   “是!”   刚才被安远吓了软了半截的玩意儿再次苏醒了过来。碍着安远在,他不好意思用手。但忍得实在辛苦,直至听不到脚步声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始伸手了。   “嗯......”君霖觉得这是十分十分轻的一声,但他低估了太监的实力。   太监是那种晚上哪怕睡着了只要主子一个咳嗽就能原地复活的那种人。何况安远现在还是醒着的状态,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陛下,可又不适之处?”   “!!!”蠢货!蠢货!君霖在心中把安远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把所有的怒气都迁移到了安远的头上:“从今天开始,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中午12点准时发送   ☆、35   安图是个好太监,每天都会来和安远这个干爹碰个面,保持深厚的父子之情。   尤其是一听说自己的干爹被陛下撵了出来,他就急忙来了:“干爹,这是怎么了?陛下好像发了很大的火啊!”   虽说莫名其妙地承受了陛下的怒意,但安远不愧为宫中的大总管,外面传得风言风语,他仍旧淡定地喝着茶:“瞧你这点出息,陛下不过疏远我几日,你担心什么?”   “可是干爹啊.......”   “好了。我不在御前伺候的时候,就由你来顶替。”安远之所以能够如此气定神闲,是因为他在安图来之前,刚好领悟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人嘛,最怕不知道错在那里。安远觉得他只是撞见了陛下在自撸而已,陛下害羞嘛,生气了,小事,都是小事。   陛下不是对那画册的女子感兴趣吗?趁现在有时间,他可以好好操办。陛下一高兴了,回去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总之,安远对于自己回归御前还是充满信心的。   “你小子要放机灵点,有些东西不该过问的就不过问。”   “是,儿子明白。”   安图秉承了安远的意志,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御前。在御前伺候了些日子后,他发现干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陛下这几天神情恍惚,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   君霖整个人都处在呆滞的状态。   脑中反反复复地在回想那天晚上他对着沈青岚的画册起了反应的画面,他极其不情愿地承认了一个事实,他是个断袖。   晴天霹雳!   如坠深渊!   哪怕是那只老狐狸压迫至今日,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无力过。   这样神游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三天。当第四天的时候,君霖咬咬牙,无比煎熬地想通了一个事实,断袖就断袖吧,反正这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但是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历来被人不齿,君霖觉得该从什么地方找些平衡感,比如,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男人是断袖的。于是他站了起来。   “陛下,有何吩咐?”安图忙过来。   君霖刚想说不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安图一番,然后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安图露出了小媳妇受惊的样子,“陛下这.......”太监也有尊严的好吗?   “少啰嗦!”   经过一声喝斥后,安图委屈地照做了。君霖接过了衣物,满意地笑了:“你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许出去。”   换上了太监的一身行头,君霖神清气爽地出去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人重新送一套过来,他是这么想的,这过程中可能会走漏消息,而且送来的衣物,一定是普通小太监的衣物,宫中最多嘛。   但是他要在宫中自由行走,就不能穿普通小太监的衣物,不然被人盘问,岂不是露馅了?他得穿有品级的太监的衣物。   又一个问题来了,有品级的太监的衣物都是宫中定制的,就那么几件,都穿在那些太监身上呢,要怎么取来?   所以......他直接把安图身上的那件给扒了。   君霖盯着安总管义子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太监所。据君霖所知,太监所里面有一个由空虚寂寞的太监自发组织经营秘密的机构——聚宝盆。   传说聚宝盆是个肮脏不堪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有。每当太监们伺候完主子了,有几个闲钱的都会到这里来销魂一把。尤其以干某些事为主。   太监虽不算男人了,但总有个念想的,宫中屡禁不止的对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聚宝盆里面有各种解决太监那点子想法的工具、黄书、药物。   今天,君霖就为了黄书而来。   “你是......”见陌生人来了,有个小太监警惕地问。   “朕......”君霖忙改口,学起了安远的口气,“混账,咱家都不认识了?”   那小太监上上下下打量了君霖,脸生,但是他身上穿着的衣物说明了他是个有品级的太监。小太监觉着不能得罪人,忙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啊,公公快请。”   “嗯。”君霖跟着小太监进去了。   走进里面,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工具和黄书什么的。君霖这才想到,父皇很反感太监私底下凑在一起,几次下令彻查打压,弄得聚宝盆元气大伤。   而且经过那几次大清洗,太监们学聪明了,不把东西摆到明面上了,而是会问:“不知公公想要什么?”   “咳咳,那个......咱家觉得吧.......嗯......”该死,为什么要朕亲口说出来?太监不是都心思通透的吗?你就不会猜吗?   那个小太监很有耐心地等着,一双眼睛热切地眨着。君霖尴尬地别过了头,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咋家发现,咋家好像对.....对男人.....咳咳......”   “哦!”小太监恍然大悟,“那公公需要哪些方面的东西呢?要工具吗?我们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工具,保证公公舒服,还有......”   说着,小太监拿出了一根长长的棍子,形状十分逼真十分邪恶,小太监不遗余力地推荐:“公公,这是玉势,还有这个......”   君霖的脸上冒着红烟:“书....书就好了。”   小太监笑眯眯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叠精美的画册,一一介绍:“公公,这是外边最新进来的。公公喜欢哪个?”   君霖飞快地瞥了一眼。画册有很多本,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名字,大多是香艳的,只有一本很低调,那本画册的名字是《帝王的爱》。   他手指点了点:“就这个。”他这次本来就是想找些心里平衡的,最好的莫过于他的列祖列宗也干过断袖的事。   他交银子的时候,那小太监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暧昧:“公公好志气啊,日后公公要是博得陛下的欢心,可不要忘了奴才啊。”   “!!!”君霖气结,眼前这人把朕当成了勾引陛下的死太监了吗?   但又不能言明真相,君霖无比憋屈地回到了宫中。   作为一个自认为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当然不能荒淫地在白天看这种书,君霖一直默默忍耐着。   终于等到了晚上,他怀着无比激动又有点罪恶的心情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很普通,交代了何谓断袖云云。君霖不感兴趣,跳过。   不得不说写那本书的人还是有点脑子的,解释完了断袖之后,又开始鼓吹断袖无罪,大爱无疆。对于那句至高无上的名言,君霖认认真真地读了三遍:“爱是没有性别的。”   又翻了一张。   上面写着:“请抛弃世俗的观念,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吧!”   接下去的就劲爆了!   这本书里几乎囊括了古往今来喜好男色的帝王,详细记载了那些帝王和大臣、娈童、太监之间的爱情,并配以详细的云雨过程,笔力细腻,风格艳丽,引人遐想。   尤其是他的父皇的父皇的父皇的父皇,和丞相的那段。他第一个反应是欣喜,不能怪朕断袖啊,原来这是列祖列宗传给朕的啊!对断袖的执念已经融入在朕的骨血中了啊!   他越看越投入,越看越觉得这简直就是他和沈青岚的翻版。   君霖开始读起那段十分矫情的文字:“貌如女子的丞相娇弱无力地倒在陛下的怀中,陛下轻轻地抱着他,只觉那是全世界。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漆黑的眼眸中闪着浓浓的爱恋。”   “陛下,您爱我吗?”   “爱。”   “可我们都是男人。”   “小笨蛋,只要是你,我都爱。”   读到这里,君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话?他跳过了几页,直接来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画中的陛下把丞相压在了身下,上面配的文字是——他的身下压着的是一具柔软无比的身躯,他吻上了他的唇,那是一种无法形象的感觉,香软细滑。他慢慢地伸手探去......   下一张画里,丞相已是衣衫半露,面红耳赤地躺着。   君霖不由自主地幻想到了青青没穿衣物,在他身下娇喘连连的样子,甚至他觉得他的耳边都听到了那些□□:“嗯嗯.....唔唔......”   就在他感觉身上某个地方要苏醒时,他当机立断地合上了画册,当作扇子拼命地挥去那股燥热。   等他重新恢复了过来,他的眼睛不住地往画册望去,突然想起了那句神圣的座右铭——爱是没有性别的。   他眼睛瞬间燃起了光亮:“沈青岚!给朕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今天两更了啊!!!!!!   对我来说是超级难得的啊啊啊啊啊!!!   各位美人儿,快快拿出你们的热情来回应啊啊啊啊啊啊啊   ☆、36   在小皇帝刻意的冷落下,青青这位丞相是闲得发慌,所以今天下朝后,有个大臣提议去喝几杯时,青青毫不犹豫地就点头了。   很多大臣纷纷响应,最让青青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温子笙这家伙居然也参与了进来。   青青是知道那家伙的脾气秉性的,她走到他身边问:“你不是最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温子笙笑着反问:“大人觉着呢?”   青青的嘴角一阵抽搐:“我怎么会知道?”   温子笙眼中好似有什么在闪动,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恢复了他那副欠扁又懒散的笑容:“也是,凭大人的脑子,是想不出来的。”   就在青青愤怒地眯起眼时,大臣们开始选择他们晚上要去喝一杯的场所了。   都是男人嘛,最终的结果是青楼。青青觉得无所谓,反正在江州时已经去过了,而且有人说了:“大人的爱妾怀孕了,大人不会开始守生如玉了吧?”并配上了暧昧的一笑。   这倒提醒了青青,现在她是个男人了,她觉得有必要加强一下这个观念,于是她振臂一呼:“走!”   当青青迈着男人一样的步伐经过温子笙身边时,见这家伙闷哼一笑,她白了个眼,这家伙大概是在嘲笑她其实是个女人吧?   青青不开心了。所以当大臣们在讨论到底去哪家青楼时,青青毫不浪费这个暗损温子笙的机会:“听说中书令精于此道,大家问问中书令就知道了。”   “是啊!”大臣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于是就开始下面的追问:“哪家姑娘最漂亮啊?哪家姑娘最销魂啊..........”   见青青露出了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温子笙无奈地抚着额头,真是个小人。   最后大家决定了去风流无比的中书令最常去的仙月居。   到了仙月居,大臣们很有耐心地等待着老鸨来。但毕竟是朝廷重臣,不能像地痞流氓一样大声嚷嚷着要姑娘。   老鸨见到这群身价不菲的恩客,她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忙招呼上去:“各位爷,我们这儿什么姑娘都有,想要怎样的姑娘啊?翠儿、萍儿、婉儿,你们还不快来。”   一阵招呼后,一大波衣衫半露的姑娘扭着腰肢来了,甜腻腻地唤着大爷公子的。   青青是女人,当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她主动地把姑娘让了出来。她转头时,发现温子笙也是如此。她心里哼哼道,你这家伙装什么,你可是朝廷第一风流人物呢。   “听说仙月居的柳姑娘长得那是倾国倾城啊。”有人小声说。   青青竖起了耳朵听。又有一个人说:“那是中书令的相好,你小子瞎想什么呢!”   相好?青青瞄了眼风轻云淡喝着美酒的温子笙,心中来了一计。嘿嘿,从前这家伙老是打击她,现在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啊。她清清嗓子道:“妈妈,你怎么不介绍你这仙月居的头牌呢?”   “这......”老鸨为难了。   温子笙喝酒的动作滞了一下。   “是不是嫌我们没银子啊?”青青玩心大起,她眯起了眼睛,学起了恶霸的口吻。   “这位爷误会了。老身哪敢啊?”老鸨可得罪不起青青,忙笑着赔罪,“只是柳姑娘她......她.......”老鸨朝着了温子笙望去。   “无碍,让如烟过来吧。”温子笙微垂了眼帘,慢慢地放下了酒杯。   青青望过去,见他笑意收敛了几分,把酒杯往桌子一放,‘咚’的一声,吓得青青有些心虚。   这家伙....是怎么了?他是在生气吗?可是为什么?难道是他喜欢柳姑娘,所以不想她出现在大家面前?   青青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尤其是见到柳姑娘的美貌时,她更加肯定了这种猜测。   “妾如烟见过各位爷。”声音都是柔柔软软。   大臣们沸腾了。   那位柳姑娘开始弹琴了。挺好听的。不像想象中青楼女子那样的靡靡之音,青青虽不懂诗词歌赋,但也知道,这柳姑娘是有很有才情的。   她向温子笙妙瞄去,刚他给‘你的眼光不错’的眼神,见他豁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青青顿住了,一股莫名的感觉浮了上来。她突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了。人家不愿意把柳姑娘展现出来,她刚才还那么逼迫,真是太不应该了。   青青觉得很对不住温子笙,她决定要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于是她出去找老鸨了。   让柳姑娘离开那里的办法那就是请老鸨出来说,柳姑娘被一位出钱更高、身份更高更神秘的人买走了。   青青摸摸自己的银票,叹了口气,温子笙,我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啊。   走了些路,没有找到老鸨,倒是遇到了温子笙。他在偏僻的楼道里吹着风,看上去挺不开心的样子。   顿时青青心里的那点愧疚涌了上来,她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她走过去,套起了近乎:“大哥怎么在这里啊?”   温子笙慢慢地回头。平常见过了他笑的样子,这回他不笑了,倒让青青莫名地心惊了下。   大概是小时候犯了太错的蠢事,青青的认错态度极为良好:“大哥,对不住啊,我不该那样。我不该明知道柳姑娘是你的相好还......”   话未说完,她就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腾起了一股冷意。   她忙改口了:“啊,不是!我不该......”   温子笙突然前倾,青青猝不及防地后退,嘭的一声,撞到了墙壁。青青龇牙咧嘴,委屈地说:“大哥我.....”   温子笙慢慢地靠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有什么在剧烈地跳动着。他微微蹙眉,似是叹息又似是失望地说笑:“沈青岚,你是笨蛋,你什么都不懂!”   青青懵了,她傻傻地抬头,印象中,这还是温子笙第一次失态。   见他唇边溢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她心中好似被触动了一样,她动了动唇,很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她脚下一软,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楼梯滚去:“啊啊啊啊——”   温子笙忙回身,伸手要抓住她,可惜晚了一步,他脱口唤道:“沈青岚!”   青青在往下坠落,底下是个邪恶的池子,青青觉得自己要是不摔死,也会被溺死的。青青很绝望地闭眼了。   这时,奇迹发生了。   有个白影飘来了。   紧接着,青青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强壮无比美好的怀抱中。   那一刻青青才明白,原来什么英雄救美是真的,只有你体会到差点要死又被人救起的感觉,你才会知道,英雄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人!   “英雄.....”青青很感激上苍。   但是那个英雄一句话都没有说,放下她就走了。   “..........”青青愣了,英雄为什么走了?难道是自己不算美人,英雄觉得救错了人?   青青郁闷了。   温子笙匆忙赶来,神色担忧:“你怎么样?”   “大哥我没事。”青青笑嘻嘻地,瞬间恢复了活力。   就在青青以为他们恢复了从前要好的关系时,温子笙若有所思地望了眼那个白衣人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就走,留在了满脸郁闷的青青。   温子笙是去找老鸨了,交代了一些事情。被青青认为小气到无以复加的他此时正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交到老鸨手中。他说:“这是柳姑娘的赎身费。”   “公子真客气。”老鸨笑着收下,“公子对如烟可真是用心啊,隔三差五地来不说,还替她赎了身。我们如烟虽说卖艺不卖身,但这里毕竟是烟花之地,如烟能跟了公子,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她是自由身,从今以后,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老鸨这才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有些诧异:“公子不要如烟吗?老身以为公子对如烟是........”   温子笙微微蹙眉,他对柳姑娘暗中资助,纯粹是欣赏罢了。放在平常,别人误会就误会了,他还可以博个风流的名声。可不知为什么,今天被老鸨一再提起,他就心烦了。   老鸨是个人精,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反正收了钱,他们爱咋咋的。就笑着说:“那老身知道了。”   “嗯。对了妈妈,刚才那位白衣公子是何人?”温子笙状似无意地提起,又往老鸨手里塞了张银票。   若是没有认错的话,那人不出意外是陛下。其实陛下来青楼也没什么紧要的,但是刚才陛下接住了沈青岚时,那眼神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君臣关系,所以他才有了这么一问。   老鸨是见钱眼开的,笑着说:“本来我们这里是不能泄露客人秘密的,但公子不是外人,老身就说了。公子,其实来我们这里的不光是为了女色,还有些是为了男人的。”老鸨点到为止。   温子笙听完,心中好似被猛击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莫非陛下他,对沈青岚........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   话说我下本打算写爷爷,外表超级高冷内心。。嘿嘿嘿嘿的爷爷   按钮放在文案上了,先加个收藏呗~   ☆、37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君霖觉得,他现在是个断袖了,鉴于他对这方面知识的空缺,他决定好好恶补一下。   昨天勤勤恳恳地把那本画册翻了几遍后,他觉得那东西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由于宫中耳目众多,他把目光放到了宫外——全京城最有名的仙月居。   青楼嘛,就是砸钱好办事的地方。君霖交出了银子后,就安安静静地在雅间看起来了画册,一本又一本,都不间断。   君霖是这么想的,要是带回宫里,难免会露出马脚,还不如凭着他强大的记忆记下来,那效果也是一样的。   翻了一本又一本,级别越来越高,口味越来越重,他看到后面,只觉整个人都热气腾腾了。他想出去吹吹空气,免得被热死。   不想这时候正好听到了一声‘沈青岚’。   眼前飘过了那道身影。君霖毫不犹豫地跳过去伸手接住。怀里的沈青岚柔弱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处,大大的眼神柔情款款望着他,并用发春一样的声音唤道:“英雄......”   刚翻阅了无数画册的君霖觉着勉强压下那点想法又死灰复燃了!趁着还有理智,他用力地推开了怀中的沈青岚,狼狈地走开了。   一回到宫中,有太监来报,太后有请。   君霖见到神色凝重的太后,第一反应是心虚,难道太后知道他去青楼了?毕竟他和太后的相处都是相敬如宾,没什么真正感情在里面的那种,除了定时请安什么的,太后还从来不曾请他去过。   但转念一想,不会啊,护送他的人都是可靠的,绝对不会出卖他的。   “母后找儿臣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瞧你说的,我们母子见个面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太后道,“皇儿,你未曾立后纳妃,所以把这后宫交由哀家来管,这是对哀家的信任,但是.......”   “母后但说无妨。”   “把人带上来。”太后一说完,就有几个高大的护卫押着两个小太监进来。那两个小太监相互依靠着,缩成一团,一见了君霖,就磕头喊着‘陛下饶命’、‘陛下开恩’什么的。   “这是怎么回事?”君霖隐隐约约好像知道了什么。   “宫女和太监对事已是不堪入耳,想不到现在太监和太监都在断袖了!自古以来,天地一阴一阳,这等败坏伦理纲常的作为,真是不容于世间!皇儿,宫中风气不正,哀家作为太后不能不管,决议严惩不殆!”太后大概对断袖有着无比的痛恨,这番话讲得是正气凛然。   君霖不舒服了。他现在认定自己是个断袖了,被太后这么一说,他老大不乐意了。   他心想,这帮人怎么都这么俗呢?男人喜欢男人怎么了?爱是没有性别的,你们懂吗?何况这又不是没有先例的,朕的父皇的父皇的父皇的父皇不就把袖子断得彻彻底底的吗?   当然,明显上他还是正儿八经地摆出了明君的样子:“母后,朕才登基不久,不想被人落得个残暴的名声,这些奴才虽有错,小惩大戒就可以了。”   “可是......”   “算是给儿臣一个面子吧。”反正在心底,君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救这些同类了。   毕竟不是亲母子,太后不好驳了陛下的意思。但又觉得面子不怎么过的去,就说:“皇儿慈心,那这些奴才......”   “打一通板子以儆效尤吧。”   “既然皇儿决定了,哀家也不多说什么了。但是皇儿,宫中不宁对前朝是不利的,哀家老了,不知还能帮到你多少。”太后话锋一转,道,“听说皇儿前阵子打算选妃了?皇儿年纪不小了,是该选几位的德才兼备的女子入宫来,早早为皇儿诞下子嗣。”   君霖恍然大悟,原来搞了半天是为了这个。   他的确对立后选妃什么的很警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个断袖了嘛,完全不担心将来会出现后宫女人和前朝势力勾结,及其以子逼宫的戏码了。   “是,母后说的是。”太后想把她娘家人弄进来?那就弄进来吧,正好可以让他装装门面,洗去断袖的嫌疑。   君霖的如意算盘还不止如此。   自他命人把那个侥幸逃脱一死的断袖小太监带来他面前时,那小太监对他是感激涕零,口口声声地哭着要报答他的恩情。   他微微一笑,朕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咳咳,接下去朕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他眯眼威胁。   “奴才明白!”小太监哆哆嗦嗦。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顺子。”   “小顺子,朕问你,你........对断袖知道多少?”君霖咳嗽了声,问。   见小顺子露出了痴傻的样子,他尴尬地微红了脸,瞪眼道:“还不快说!”   小顺子不傻,被这么一喝,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陛下是个断袖!这个惊喜的发现让他觉得和陛下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使命感:“虽然奴才断袖不久,但是奴才一定会将毕生所学都告知陛下的!”   于是在小顺子滔滔不绝的讲解中,君霖初步了解了断袖是怎么回事。   什么攻受啦。君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归于攻那一类。嗯,沈青岚一定是那个被朕压在下面的那个。   之后就是如何云雨了。这也是君霖最为关心,毕竟他是断袖了,以后肯定要和男人那啥的。   安远制作的那个布娃娃让他知道,男女之间那回事差不多是个怎样的过程。首先是要他有反应,然后把龙根放进去女人那里。但是,同样是男人,那怎么放?   虽说看了不少画册,但是那些画册都是追求意境的,对某些地方采取了暧昧就是美的原则,模糊处理了。   所以当小顺子委婉地说起‘放进去’那些话时,他实在不忍了,虚心求教道:“放....放到那里?”   小顺子是太监嘛,没念过什么书,不知道如何用文雅的字眼表达那个粗俗的地方:“这.....”   “说!”   被君霖一吓,小顺子脱口而出:“就是吃喝拉撒那个拉的地方!”   “!!!”君霖恶心又震惊!   他瞬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呆住了,整个人像灵魂出窍一样,坐在龙床上气都不出一声。要朕把雄壮威武的龙根放进沈青岚那个地方?太他妈恶心了!   果然,断袖不是想能就能断的,其可怕程度远远比想象地要难多了。但是君霖想,他已经走上这条路了,不能回头了,再苦再累再恶心都要走下去。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挺心酸的。沈青岚你倒是好,男人女人都可以,哪天不开心了,说不定又回头喜欢女人去了,哪像朕,整个人一颗心就这么扑了进去。   “陛下?”小顺子担忧地唤道。   “嗯。”闷闷的。   本着陛下是第一次断袖没经验,小顺子说:“陛下不如慢慢来啊,先接触接触,再看看他的画像啊之类的。或者陛下可以做个类似那人的娃娃,每天都瞧一眼,心里就不会那么抵触了。”   画像?有!那个美人的画册不就被他改成沈青岚的样子了吗?   至于娃娃嘛,有点麻烦。   据君霖所知,整个皇宫就安远会做这种无耻的手艺,可他又不想让安远知道他是个断袖的事实,毕竟多一个人知道总是多一分危险的,何况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于是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陛下?”小顺子努力表现存在感。   君霖慢吞吞地转过了脑袋,注意到了地上跪着的满脸真诚的小顺子,他眼前一亮,对了,不是还有这家伙嘛。   “你替朕去办件事,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是,陛下请吩咐。”   君霖有些尴尬,招手道:“你过来。”等小顺子过来后,他以极快的速度说完,并且还恶狠狠地加了一句,“这件事不准泄露半字,不然你就提头来见!”   “是!”   不得不说这威胁甚是有效,到了晚上的时候,小顺子就恭恭敬敬地往龙床上送来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满殿的宫人都对那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君霖知道那是什么,不由心跳加快。   之所以没有挥退宫人,是他不想让人怀疑,要是往后动不动就让人退下,岂不是欲盖弥彰吗?   “陛下,这是国师大人送给陛下的,说是请陛下务必过目。”小顺子说出了他们之间对好的话。   君霖面不改色,淡然道:“是吗?既然是国师大人的送来的礼物,朕要好好看看。”   小顺子扑通一声跪下:“陛下不可啊,国师大人说了,这礼物是有灵性的,只有陛下这样的真龙天子才能看,旁人若是瞧了一眼,那就要失去灵性了!”   主仆两人越来越入戏了。君霖道:“既然如此,你们就退下吧。”   哗啦啦,宫人们都下去了。   等殿内空了,君霖再也憋不住,满脸兴奋地朝着龙床奔去,并在心中大声呐喊:“沈青岚,朕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38   当君霖打开那件礼物的那刻,他开始深深地膜拜起聚宝盆太监们了,这手艺,太他妈巧夺天工了!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口味,那娃娃皮肤白皙,身材纤细,活脱脱就是个孱弱的沈青岚。当然,鉴于小顺子不知道他到底遐想的是谁,娃娃脸上是一片空白。   他兴奋地拿起笔,唰唰唰几下,把沈青岚的脸画了上去,边画边感慨:“幸亏当年父皇逼朕学这个,朕原以为是附庸风雅的,想不到还真有用得的这天啊。”   画完之后,他本想一展雄风,直接粗暴地撕了‘沈青岚’的衣物,然后那啥那啥。   但是当他的眼睛瞄到了床头的那本画册时,突然想玩点有高雅的东西。   翻到了陛下与丞相的那一页。书上十分矫情地写着:丞相微红了脸,步步后退。陛下长臂一捞,将丞相揽入怀中。密不透风的龙涎香让丞相无所适从.....   君霖照做,把‘沈青岚’用力推倒。   书上接下去的都是对话了。   君霖十分投入地一人分饰两角。   “陛下,你......”   “嘘,不要说话,用心感受。”书上提示,陛下扯落了丞相的腰带。   “可是我们......我们这样是不对啊,啊,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君霖别扭地细着嗓子道。   “做朕一直想做的事情!”   书上再次提示——此时,陛下霸气地扯去了丞相的衣物,在丞相惊讶的眼神中,他飞快地扣住了丞相的手。   他兴奋不已:“沈青岚啊沈青岚,朕要占有你了!”   毕竟第一次玩,君霖的心里还有点不适应,他没有脱了自己的衣物,而只是把东西掏了出来。   一戳。没进去。   再戳。没有经验又冒失的他东西一下子送进去了,太过紧致而引起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天,不是说云雨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吗?怎么会这么难受?”君霖额间冒起了汗,他咬牙,本着他现在是个断袖迟早要走这一关的信念,他艰难地往里送了送。   奇迹发生了,感觉来了!好奇妙!   他脸红耳赤地盯着‘沈青岚’那张脸,照着书上写的,他开始进入了冥想状态。   青青:“陛下......呜呜......不要了.....太快了.....”   某人幻想中的自己:“朕厉害吗?”   青青:“陛下太厉害了!慢点......”   某人幻想中的自己:“小东西,朕要好好占有你!”   没过几下,从未体会过如此销魂感受的小皇帝一下子缴械投降了。他双眼放空,茫然无措的神情印证了他正在神游的心,慢慢的,他眼睛恢复了些光彩。   天,这感觉......太、爽、了!   他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君霖把疲软的身子往后一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如吃饱了的猫儿,露出了欣慰的叹气。   他闭了眼,只觉自己懒洋洋躺在草地上,怀抱着‘沈青岚’,望着蓝天白云,什么权力斗争,什么朝堂诸事,统统消失了。   那一晚,他是笑着入睡的。   当第二天早晨,他一改平日里的起床气,主动地起来穿衣,整个人容光焕发,散着一种温和宁静的气质。   宫人们觉得很奇怪。   只有小顺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笑嘻嘻地过去:“陛下昨晚可睡得好?”   君霖斜睨了眼,淡淡点头,在一干宫人面前强装淡然:“这事办的不错。你过来,朕有话交代。”   小顺子乖巧地过去了。君霖微红了脸,咳嗽道:“你去把那东西拿去......咳咳......”   关于布娃娃的事,安远曾提过,要小心使用,毕竟做的再好也只是布和纸做出来的东西。他昨晚玩得太投入一时给忘了,虽说没出什么事,但为了可以长久地使用,他觉得定时做些保养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顺子是个过来人,一听就懂了,道:“是。奴才明白。”   见他们主仆打着哑谜,连续几天备受冷落的安图适时过来寻找存在感了:“陛下。”   君霖现在的心思都扑在怎样才能更好地促进他和沈青岚的关系中,对于安图的突然出现没有多大感触,只‘嗯’了声,就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受伤的安图把目光对准了往龙床走去的小顺子:“小顺子,陛下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啊。”   “是吗?那陛下怎么.......”   小顺子笑得毫无破绽:“公公,奴才只是个伺候陛下的小太监,哪能知道圣心?”   安图微微眯起了眼,凭着他多年的经验,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发誓,一定要找出来,重新夺回陛下的信任!   ,.   ,   就在安图信誓旦旦的时候,君霖已到了御花园。   他边逛边想,经过了轰轰烈烈的勾引事件,他觉得沈青岚应该是有点喜欢他的,但是这点,还不足以让那家伙完全抛开女人,投入他的怀抱。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既喜欢女人又喜欢男人的沈青岚,变成是只喜欢他这个男人呢?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哦,不过现在他有有一个参考物。   照小顺子的说法是——在宫中寂寞孤苦无依无靠,他和他的相好就是在相互依偎中找到了彼此,发现了对方美好纯洁的灵魂和肉体,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   前面那些对君霖而言都是废话,倒是发现肉体那句,很是对他的口味。   之前的勾引已经有点效果了,再接再厉的话,那岂不是......嘿嘿嘿黑。   他想:“朕送去美人来报,沈青岚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先不说沈青岚那家伙有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不说,要是他尝过和了朕的.....朕顶级的技术,他一定会深深爱上朕的!”   这么想后,君霖开始频繁地召青青入宫。   名头很多,不是讨论国事,就是加强君臣感情,又或者是某处进贡了新鲜的水果啊之类的,总之宫人隔三差五地就能见到自家陛下和丞相‘和睦融融’的情景。   今天的名头就是新鲜水果。   不过去之前君霖有事耽搁了,有大臣送来了一道加紧折子,他无奈,只好处理完了事情再过去。   安置青青的是一座偏殿,位于前朝和后宫之间。君霖当初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毕竟他是打着正常的名号召人入宫的,要是总在御花园,难免令人浮想联翩。何况后宫还有太后盯着,有些事办不起不利索。   当君霖赶到偏殿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事’今天似乎可以办起来了。   “陛下。”偏殿的宫人见陛下来了,又恰逢丞相睡过去了,他们觉得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下去吧。”一些经验老道的宫人听出了陛下这句话中,并没有怒意,而是带着隐隐的兴奋。   宫人们刚要退下,他又道:“轻些。”   于是工人们猫着腰,安安静静地退出偏殿。君霖搓搓紧张的手,小心翼翼地迈出了步子。   青青睡着了。一盆盆精致可口的水果无法抵挡得住无聊的感觉,她呆了会儿,实在忍不住就闭眼睡去了。   青青是趴在石桌上睡着的。如今的时节,天气闷热,她的脸轻轻地蹭着冰凉的石桌,发出了舒服的软语。   从君霖的角度望去,青青侧着半张脸,白白的脸上被压起了红红的印子,那张小嘴含着一颗梅子,在睡梦中还不忘抿上几口,吧唧吧唧的,听着,整颗心都要跟着软了。   好想咬一口。那是君霖脑中冒出的想法。   他吞了吞口水,手指紧张地在颤抖,这毕竟是白天,而且要是真亲了下去,那这家伙突然醒来该怎么办?   “嗯.....”青青美味地抿着梅子。红红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瞬间让君霖丢盔卸甲。   好可爱。比起那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真人果然可爱多了!君霖舔舔干涩的嘴唇,一遍遍地鼓励自己,朕本来就打算要和这家伙发生点肉体接触什么的,这一步都不敢跨出去,那岂不是太窝囊了?   他紧紧地握拳,鼓足了勇气,坐到了青青旁边的位置上。   第一步,靠近。   第二步,观察敌情。   在他反复地‘用手晃动’‘用咳嗽提醒’等等测试后,他认定了敌人正处于睡梦状态,暂时不会醒来,可以任他为所欲为。所以马上就到了第三步,开始上手了!   君霖弯下了腰。但是他发现这样的动作根本亲不到她。因为青青侧着半张脸,嘴巴都快压到石桌上了。   于是君霖机智地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蹲下来,仰头,撅嘴,慢慢地直起腰身。   虽然他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个动作很猥琐,不适合君临天下的他,但是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办法亲到了,于是他妥协了。   轻轻碰了一下。啊,好软好软啊。比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软。小嘴还水润润,亮晶晶的,真好看。最神奇的是,她还会发出令他浑身都亢奋的‘嗯嗯’声。   君霖没有亲吻谁的经验,在他的理解中,一直认为亲嘴就是亲嘴,嘴巴碰嘴巴而已。   于是他按照着‘蹲下,起来,啵一下’的节奏,蹲蹲起起,不辞辛劳。   睡梦的青青觉得自己的呼吸偶尔不那么顺畅,总有人堵住了她一样,她眉头一皱,闷哼一声,嘴中含着的梅子就那么意外地落到了他的嘴巴。   咕噜。他很清楚地感觉了有什么东西滚过了他的喉咙。   是梅子,朕吞了个梅子核!   作为皇帝,危险意识都会很高的,君霖也不例外,他脸色一变,首先想到的是那颗核桃可能会致死。他猛地起身想要叫人来,但他忘了现在的他是蹲着的,起身时,撞到了石桌。   咚。这一声正巧将青青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青青慢慢睁开睡意的眼睛,道:“陛下你.......” 作者有话要说:     ☆、39   那一声把君霖吓得不轻。   有什么理由能够完美得解释他作为一个皇帝居然在臣子面前‘屈尊’呢?好像没有。   但他毕竟是皇帝,睁眼说瞎话这种事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朕的东西掉了。”   青青面露疑色。   君霖拍拍衣物上的灰尘,扬起了下巴,摆出了一副‘你敢不信朕’的神情来。   青青很无语。不过从这些天频繁的接触中,她已经习惯了小皇帝的抽风。   其实她也很不理解,小皇帝召她入宫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说谈论国事呢,基本上她是属于那种对国事一窍不通说上两句还会出错的人。要说促进君臣关系呢,她实在不觉得小皇帝愿意和她这个沈家人谈什么君臣感情。   起先青青是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入宫的。毕竟府中还有个小皇帝明目张胆派来的美人细作,她觉得小皇帝可能要暗中盘问调查出什么的。   但经过几天的相处,她觉得,哎,不是这样,这个小皇帝还是不错的。   只是,若小皇帝能少用那种温柔死人的眼神,青青的感觉会更好。每次被他盯着,她都会紧张,具体表现为耳根子微微发烫,总之很不自在。   青青觉得还是有爱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的为好。眼前是一大堆好吃的东西,这就是青青为什么要顶着巨大的压力还要入宫的原因了。   陛下没有开口,她作为臣子的总不好动手,青青想,还是抿抿那半颗梅子解馋吧。   舌头在嘴巴里一搜,没有了。   青青很郁闷,小声嘀咕:“那颗梅子呢,我记得我含着的啊.......”   君霖本就在时刻注意着青青的举动,一听着这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他马上改色脸色,一本正经道:“想来是爱卿记错了吧?”   “是吗?”她还在耿耿于怀。   “这是豫州进贡的荔枝,爱卿尝尝吧。”他赶紧转移话题,把一颗荔枝塞到她手上。   青青还在想着梅子的事情,对手上那颗荔枝兴致平平。   君霖斜睨了眼,不开心了,心想,沈青岚,你是最爱吃的吗?你不是有了好吃的就两眼放光浑然忘我的吗?你今天老惦记着那颗梅子做什么?   他拿起那颗荔枝胡乱地一剥就往青青嘴里一塞:“快吃吧。”   粗糙的荔枝皮还未完全去掉,咯得青青皱了眉头。   “快吃!”君霖瞪眼。   “.........”青青哆嗦了下,来不及品尝新鲜的滋味,张嘴连皮带肉就把荔枝都吃了下去。   吃得太快,汁水嘀嗒地流下来。君霖见了,他轻咳了声,提醒某人注意点形象。   青青点点头,伸手一抹,擦完了汁水:“不知陛下今天召臣入宫.......”   鉴于每次小皇帝召她入宫都会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借口,她很想知道今天会是什么。   君霖听了,愣了下,不说话,只把盘子里的荔枝全都推倒了青青的面前,心想,吃吧,吃了你就不会这么多话了。   这下正中青青下怀,她捞起一颗荔枝,剥了皮,咔擦一挤,汁水喷溅了出来。但还有几滴顽强又很暧昧地顺着她的脖子慢慢下滑,大有溜入她衣领的趋势。   这几天正处于纵/欲状态的君霖,他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象出一副旖旎的画面,什么‘水顺着丞相白皙娇嫩的肌肤一路往下’云云的。身体很不自然地绷直了。   “!!!”他脸上热气腾腾,沈青岚,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十分窘迫,心想,万一在这家伙面前有了反应那该怎么办?   不行,得解决掉那些碍眼的东西。   他豁然起身,用他的衣袖擦去了青青脸上以及脖子上的水滴,反反复复,仔仔细细。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这家伙突然扑过来擦她的脸做什么?   青青觉得她脸上烫烫的,一定像只刚褪了毛的猪。青青有点生气,她很想瞪他一眼,在她抬头的瞬间,君霖觉着很尴尬正想过别脸去,然后两人的脸颊轻轻地碰到了一起。   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都惊了。   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在彼此的心底蔓延开来。   青青愣愣的,都忘了要说什么。在她好不容易地压住了狂跳的心时,她发现眼前飘来了一道黑影,是小皇帝。他手撑在石桌上,慢慢地朝着她俯下身来。   “爱卿,朕......”   “陛下?”青青眨巴着眼睛。   原本君霖只想来个暧昧的亲近什么的,但是青青那副懵懂的样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画册上描写的情景——陛下和丞相眼神交流,陛下突然的强吻俘获了丞相的心。   好想试一下,朕好想亲沈青岚。   一想到这里他呼吸急促了起来,眼眸亮晶晶地盯着她。他搭在石桌上的手指兴奋又紧张地蜷曲了起来。   但同时心底出现了一个反对的声音:“不成!你身为天子居然做出此等有辱斯文的事情?你就不怕被人耻笑吗?就不怕沈青岚说出去吗?”   他犹豫了。   就在青青再次唤他时,他心底的反对小人突然被打死了。朕都是断袖了,还怕什么?就算朕在这里要了沈青岚,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拿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俯身!把嘴贴过去!   青青瞪大了眼:“陛......”   那个未出口的‘下’字被小顺子的那句‘中书令有事求见’给逼了回去。   君霖只觉浑身憋着的一口气无处使,难受至极。   青青见有人来了,立马从石凳上起来。毕竟陛下站着她作为臣子还安然地坐着实在欠妥。再者嘛,这气氛实在太令人透不过气来了。   她起身时,还不忘偷偷用手扇扇,好热,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啊。   “陛下......”小顺子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偏殿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照小顺子的话来说,他不算私闯偏殿,之前他就用很多方法暗示了,比如轻轻敲瞧门,重重蹬脚什么的,但里面的人毫无反应。加上中书令几次三番催促,说有国家大事,他一个小太监哪经得起吓啊,几次下来就硬着头皮入殿了。   然后小顺子觉得他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起初他并不知道陛下断袖的对象是谁,但是他现在觉得他好想知道了。   但知道陛下的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果不其然,很快就传来了自家陛下听起来平静实则怒火滔天的声音了:“小顺子。”   小顺子的身体一下子柔软了起来:“陛下,是....是中书令有要事禀告,奴才不敢耽误国事大事,这才貌似入殿的啊!”   青青本不想参与,但一想这事关系到温子笙,就说:“陛下,中书令前来必有要事,不如陛下见见吧。”   被青青一提醒,君霖恢复了些理智,点头:“去请中书令。”   他绷着脸,坐下。这个表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天子之威不可犯,但是了解他秘密的小顺子把这理解为——欲求不满的陛下被打扰了好事正在那里发火呢。   这不,中书令一来,小顺子就感觉到陛下的火气又上来了,手上的青筋更是狰狞地凸起。   青青心底是很感谢温子笙的,因为他的到来冲淡了殿内暧昧、尴尬、紧张的气氛,让她能够正常地呼吸了。   温子笙回了一笑,亦如上朝时那般客套。随后他朝着君霖行礼:“见过陛下。”   “不知中书令到底有何要事急着见朕?”君霖沉声,脸色很不好看。   “臣来是有要事禀告,且这要事还是陛下最为关心的。”温子笙仍然不怕死地维持着优雅的风度。   “哦?朕倒真想听听了。”他低低笑了。   温子笙微微欠身:“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他扫了眼青青,淡淡一笑,“还有丞相大人。”   照理说大臣商议国事,丞相是不必避开的,但君霖想着这事也许和沈家有关,就点头应允了:“那丞相就告退吧。”   青青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可以走出这个令人呼吸困难的地方实在太好了。   送青青出去的是小顺子。青青觉得很奇怪,平常小太监见了她都是点头哈腰的,今天这个小太监倒是胆子大,一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她。   那眼神太意味深长了,青青问:“本相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没!”小顺子忙低了头,心想,原来陛下喜欢丞相这类型的啊。娇弱无力,类似女人。   这时从殿内传来了大动静。由于这两人一个暗自思量,一个纳闷不解,走的很慢,他们能清楚得听到刚才那声是陛下的脱口而出的‘混账’。   陛下很生气!   这是两人达成的共识。   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不一会儿,温子笙风轻云淡地出来了,好似根本没有经历过刚才的那一幕。   “丞相还在?”他笑道。   “是啊。”青青突然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糗事而感到不自然。   倒是温子笙浑然不觉,优雅而笑:“那丞相不如和下官一起出宫吧。”   “好啊。”只要你高傲的自尊心觉得没有问题的话。   两人走到宫道上。   在经过一个小角落时,温子笙突然停住了脚步。   青青本能地觉得那是他因为自己知道了他不怎么光彩的事而耿耿于怀,甚至伺机报复。青青步步后退:“大哥我不会说出去的!”   温子笙眯眼:“看来你把我那天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啊。”   哎,不是说他被陛下骂得狗血淋头的事?   “那天?”青青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   “沈、青、岚。”他加重了语气。   “我......我想不起来了......要不,大哥给点提示?”   他皱起了眉:“我说过的,不要和陛下单独相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那天仙月居老鸨的话还在耳旁响着。陛下分明是个断袖。   青青咂舌。温子笙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在仙月居。当时青青还处于把温子笙的相好请出来的内疚中,一见温子笙自动和她说话了,当然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为什么不能和陛下单独相处?”青青很不解这个。其实小皇帝除了偶尔暴躁外,人还是不错的。青青并不讨厌他,甚至还觉得......   温子笙捕捉到了青青耳根子微红的瞬间,他的眼眸一黯,随即恢复如初,他摇着扇子,高深莫测地笑道:“如果你不想臭名远播的话,还是听我的话比较好。”   “什么臭名?”她很好奇。   他拿扇子敲敲她的脑袋:“小孩子别问。”   “.........”   “走吧。”   一路上,青青郁闷地在装哑巴。温子笙斜睨了眼,说:“平日里你不是挺会说话的吗?你大哥我刚才被陛下骂了一通,你作为小弟,不该关心一下吗?”   “我不是小孩子吗?小孩子就不该问。”青青哼了声。   “这个,可以问。”温子笙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40   当温子笙说完,青青觉得自己的感情被浪费了。   其实小皇帝骂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驻扎边境的官员,他们克扣士兵的军饷,弄得士兵们开始怨声四起,直言不想干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在明日上朝的时候提及?也好让陛下好好夸你一番啊。”青青恍然大悟,“哦哦,我知道了,大哥很低调的。”   她以一副‘我很懂你’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   温子笙只摇着扇子,但笑不语。   .   .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温子笙当初只想从陛下的虎口中救出青青,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普通的上奏会演绎出一系列无法预测的事情。   首先,君霖开始把断袖这件事情放在一边,专心致志地扑在了国事上。   其次,一直备受冷落的安图见陛下正忙着没空管小顺子了,他把这些天来的郁闷都发泄到了小顺子身上。   太监争宠的手段很是简单粗暴。安图命人把小顺子装入麻袋后就是一通乱打:“打死你!小贱人!敢和咱家争?”   “住手!”   安图吓得僵住了:“干.....干爹?干爹不是到太后那里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   安图毕竟是跟了安远许多年的,他知道在宫中教训人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所以为高权重的干爹这里是最好的。今天他得知干爹被太后召过去了,交代选妃的事,他以为得了空,可以好好教训小顺子了,没想到干爹突然杀了回来。   “咱家要是不早些回来,恐怕就要出人命了。”安远淡淡地说,坐到了位置上,朝着屋里的几个太监点点头,示意把人放出来。   安图知道,要是把人放出来了,小顺子难免会大喊冤。干爹到底是宫中总管,必得要过问一番,他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的,少不得□□爹数落一通。   所以他决定在小顺子反驳之前先下手为强。他巴巴地凑了过去,阴冷冷地道:“干爹,你听我说啊。这小顺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把陛下哄得服服帖帖,这些日子和陛下同进同出,陛下还不允许我们在一旁伺候着。干爹,儿子失宠不要紧,可您的以后要怎么办啊?难不成还让这小贱人爬倒您头上来?”   这话算是戳中了安远的心。在宫中多年安远已摸出了一个道理,地位什么的是哄人的,撑着当面子的,只有陛下的恩宠才是最紧要的。   虽说他能靠着为陛下选妃能重新回到御前,但毕竟把战场拉得太长,期间很有可能会冒出些碍眼的小太监,比如说这个小顺子。   安远觉得是该好好做做提防工作了:“小顺子,你可知错?”   刚从布袋里出来吸了一口的小顺子吓得脸色苍白:“公公......奴才不知啊,奴才尽心尽力地伺候陛下,奴才.....”   安图趁机添油加醋:“还不承认?前几天你不知从何处弄来个东西,还谎称是国师大人送来的礼物。哼!我告诉你,我暗中去调查过了,近日国师大人正在云游,根本就没空给陛下送礼。一定是你从什么地方搜来了什么下流的东西来哄陛下!”   “这......”   “可有此事啊?”安远沉声问。   “公公,这事奴才不能说啊!”小顺子苦着一张脸。   安远原本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还真挖到了东西。他心想,要是这小顺子真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那自己算什么?他摆出了凶恶的样子,用力拍着桌子:“好啊,咱家问话都敢不答了,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来人,拖出去,好好伺候着!”   安图眯起了危险的眼睛,嘿嘿冷笑:“好好带下去!”   太监折磨起人都是变态的,小顺子心惊胆颤,就在几个太监要把他带下去行刑时,他忙起身过去,抱住了安远的大腿,哭喊道:“公公,奴才招了!”   “哦?”   小顺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默默地忏悔了对陛下的不忠,然后......义无反顾地把这些天来他和陛下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一和盘托出。   其中包括陛下真正的喜好啊,陛下每晚都要抱着一个男版布娃娃,顺便进行着某些剧烈运动,以及陛下还嘱咐过他把娃娃做得再结实些免得承受不住热血澎湃的他之类的。   当然,关于陛下对丞相那点子事,小顺子没有说出来。因为当他把前面那些说出来后,安公公父子惊呆了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们不能再接受更多刺激的事情了。   陛下是个断袖!这个残忍的事实让安远觉着五雷轰顶!   “怎么可能呢?”自从亲眼见到陛下把美人娃娃玩坏之后,他就对陛下喜欢女人这个事实坚信不疑。   虽然小顺子没说陛下断袖的对象是谁,但安远知道,那人一定是丞相。   当时陛下对丞相那些举止,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当他换个角度回想时,他觉得他在无意中做了帮凶,把陛下一步步地推向断袖的深渊。其实很早的时候陛下就已经对丞相产生了.......   尤其是安图恍然大悟地说:“干爹,我当初就说嘛,陛下对丞相有些不对劲,原来陛下真是喜欢......男人?”最后两个字,让安远从震惊中猛然抽离。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奴才一人。”小顺子本能地觉得这是要杀他灭口的节奏,他紧紧地抱住安远的大腿哭喊,“公公,不要杀奴才啊!”   “行了,你老实告诉咱家,陛下.....这样多久了?”   “这奴才也不确定,但看着陛下的样子,似乎断袖断得很厉害了。”   “你先下去吧。”   等小顺子下去后,安图忙问:“干爹可有什么打算?”   安图脑子不笨,他在心中想,干爹被陛下赶出御后,就一直积极得操办陛下选妃这件事,以伺机回去。现在陛下都不喜欢女人了,那干爹还有什么出路?干爹都不得陛下的恩宠了,那他这个义子又有什么用?   于是他出了个主意:“不如把这件事悄悄告诉太后?”   安远敲着他的头:“出的什么馊主意?太后要是知道的,别的咱家不敢说,最有可能的就是拿你开刀。”   “拿我开刀?”   “别忘了,勾引丞相的作战计划是不是你想出来的?”声音凉飕飕的。   安图乖乖闭嘴了。   安远叹了口气,总结道:“小顺子的嘴太不严密,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到时候我们父子总是难逃罪责的。哎。事到如今,太后那里是行不通的。咱家要是想要保命,就得趁机事情还没有泄露的事情,参与进去。”   “干爹是想......”   “你去找人修书一封给长公主,把事情委婉地告诉长公主,让长公主尽快回京。”   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女,早几年出嫁了,到自己的封地上和驸马相亲爱去了。   君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和长公主关系密切,总结原因,大概就是君霖从小缺乏母爱,而霸气侧漏的长公主时常罩着他,让他成功地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宫廷争斗。   可以说长公主在君霖心中充当了姐姐和母亲的角色。   所以一听说长公主要从封地回来了,君霖兴奋地撂下笔,第一次正眼瞧了下带来这个消息的安图。   “皇姐要来?甚好!吩咐下去,把皇姐从前的宫室收拾出来,务必要合皇姐的喜好。”   说完,君霖又开始埋头批奏折了,都是关于边境将士军饷的事情。很头疼。   这两日他都是到了三更才勉强入睡,累到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玩娃娃了,更别说有空见沈青岚了。   他有些郁闷。他静下来的时候甚至怀疑,那个温子笙的到来实在巧合。   他有次召温子笙入宫讨论军饷的事时,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中书令,你那日带来的消息,是很重要,但也不急于一时,更没有到了要冲入偏殿的地步吧?”   温子笙的回答很完美:“为人臣子应替陛下分担,若臣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责罚。”   君霖觉着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这个原因还是关于沈青岚的。哼,千万别让朕知道你也喜欢沈青岚,否则.....   他突然扫到了一个臣子的上报,上面写着请个朝廷命官去边境处理此事,他端起了茶杯,笑得阴险。   中书令那家伙不老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个好臣子吗?那好,朕就让你做个好臣子,你远远地滚去边境吧,别妨碍朕扑到沈青岚了。   君霖刚在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盘,安图在外面轻声禀告:“长公主到!”   君霖激动了。刚要说‘快请’时,殿外风风火火地冲来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快地朝着他扑来,朝着扯着大嗓门道:“皇弟,本宫听说你断袖了,可否此事?”   “噗!”某皇帝一个没忍住,用力地把还未咽下的茶水全部喷到了长公主最引以为傲的大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别扭的弟弟身后,总要有一个勇敢的姐姐   传说家里有弟弟,姐姐会变成女汉子   串接家里有哥哥,妹妹会变成萌妹子。。。。   ☆、41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反驳的,何况是高贵无比的皇帝陛下了。他失口否认:“皇姐说笑了。”并且他向安图投去了杀人的精光。   长公主拍拍哆哆嗦嗦的安图,笑道:“不必紧张。”她走到君霖面前,说,“皇弟,他们也是好意,要不是他们,我还真不知道皇弟你......”   “皇姐!”   见他恼羞成怒了,长公主挥退了一干宫人:“你们都下去吧。”   长公主走到龙案前,盯着他一会儿,然后用力地抱住他,把小皇帝的脑袋按在她极具母性韵味的两团大肉中揉啊揉的:“好了好了,皇姐在这里,你想哭就哭吧,哎,可怜的孩子,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呢?你一定很痛苦吧?”   “我没有......”两团波涛汹涌的大肉迎来堵来,君霖觉得快不能呼吸了。他赶紧用剩余的力气挣扎出了那个‘温暖无比’的怀抱。   长公主一见胸前落空了,突然妩媚一笑:“我差点忘了,你小子现在喜欢男人了,当然不喜欢我这儿了。”   “哼!”扭头。执笔,开始认真地批折子了。   长公主一把抓过他的笔往地上一丢,挨着他就坐在了龙椅上,道:“批什么折子啊,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你是断袖的问题。”   君霖不说话,挪了挪地方。   长公主强硬地掰过他的脸,见他害羞地涨红着小脸,她心里那点想调戏他的想法全然消失了,她忙道:“你是皇帝,断个袖怎么了?来,和皇姐说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沈青岚?”   长公主从小就嚣张惯了,又没有身肩重任的自觉,一直以来都是贯彻着想什么干什么的原则。陛下是陛下嘛,断袖又如何,岂不是更好?还没有外戚的威胁呢。要是担心江山无人可继承,那个简单,什么时候给他来一剂强烈的催情药,让他对着某个妃子那啥一通的,不就成了?   当然这个她是不会说出来的,眼下她还是扮演着好姐姐的角色:“快说啊,不说我怎么帮你?你是不是真喜欢沈青岚?”   君霖耷拉了脑袋,红到耳根子了,他微微地点头:“嗯.....”   “有多喜欢?”   “朕.....嗯,朕还挺.....嗯.....”   “到什么程度了?”步步紧逼。   君霖红着脸,飘忽着眼珠子,小声嘀咕:“那个.....朕想时常见到她,想亲.....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嗯.......”他的心突突地跳,舌头也不听使唤了。   长公主没耐心了,直奔主题:“我是问你,那你和他睡了没?”   “!!!”君霖呆呆地瞪大了眼睛。   见他这样,长公主已经了然了,眯起了眼睛透出了淡淡的鄙夷味道:“安远在信中提及时,我还不信,原来你真的没有搞定沈青岚,只能每天抱着一个娃娃排遣寂寞,啧啧啧啧。”   “皇、姐!”君霖脸上热气腾腾,直冒红烟,“安远那个狗奴才,朕一定要宰了他!”   “好了,生那么大气做什么?”长公主笑眯眯地摸着他的脑袋,活脱脱像一只发狂的小猫小狗。   君霖撇嘴,哼了声,躲开了她的魔爪。   “沈青岚啊,我印象中他是个病歪歪的小白脸......”长公主推开了某只挠她的爪子,“哎,别闹,我知道你喜欢他,说说还不成吗?想不到你喜欢这类的,难怪这些年你都没有妃子。别瞪,现在我们开始认真地谈谈了。”   “谈什么?”闷闷的。   “你喜欢沈青岚,那他呢?也喜欢你吗?”   君霖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出了他认为的证据,包括沈青岚对国师的眼神耐人寻味啊,摸过他高贵无比的屁股啊之类的细节。   “哦,那我怎么听说沈青岚的小妾怀孕了呢?”长公主对沈青岚喜欢男人这个观点保持了怀疑态度。   “那家伙是......不小心才.......”被戳中痛处的君霖一下子没底气了。   “罢了,既然你喜欢,我就一定会帮你弄到手的。先召沈青岚入宫吧。”   “皇姐你要做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长公主拖高了那两团巨肉,傲然道:“任何男人见了我这儿都会浑身无力,欣喜若狂的。我们先来测试下沈青岚到底喜不喜欢男人,然后再见机行事。”   “........”面对自家皇姐对那对大胸表现出的自信,君霖很无语,他默默地起身吩咐小太监去传旨了。   不到半个时辰,青青就来了。   来之前青青想到了温子笙的那些话,什么臭名不臭名的,她有想过要找个借口不去的,但鬼使神差的,她就应了。原因不明。   青青在路上的时候小太监说:“丞相,今天长公主回京了。”   其实这个小太监是长公主派过去的。长公主对自己的美貌和大胸很有自信,她坚信任何一人正常的男人听到她来了,都会表现出喜悦的,所以她派了个小太监前去,好好观察丞相的举止。   小太监偷偷瞄了几眼。在入殿时,和长公主交换了眼神——无异动。   君霖嘴角微扬:“皇姐,朕就说吧?”   长公主不服气:“等着!”   见青青出现,长公主妩媚地笑了:“是丞相啊,几年不见,丞相真是越来越俊俏了,越来越迷人了啊。”   “见过长公主。”小太监不知道的是,青青把他的提醒理解为——对方是长公主,你要规矩点。   长公主不信邪了,她踩着妖娆的步子慢慢地走向青青:“本宫回京的路上听说了很多关于丞相的英勇事迹,哎,本宫好想知道呦,丞相,不如你为本宫说说?”   青青不知是什么情况,见人家长公主走来了,就谨守臣子本分,一步步后退,干巴巴地笑:“长公主说笑了,臣哪有什么英雄事迹,不过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办事罢了。”   好你个沈青岚,装正人君子是吧?那也别怪本宫使出杀手锏了。长公主挺胸,直接把那两团胸气逼人的巨肉凑到青青面前,挤啊挤啊,蹭啊蹭的。   沈青岚,看你还装什么清纯?哪个男人见了这阵势不会腿软的,哦,除了她那个不解风情的傻弟弟除外。   长公主猜的没错,是男人都会心动一二的,可惜青青是个女人。   见了这可怕的阵势,青青吓呆了!尤其是眼前袭来了两团肉,在她脸上挤来又挤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很残酷。她的小脸已经在这种惨无人道的折磨中,给、压、扁、了!   青青艰难地挪动了下,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长....公....主....臣.....不能呼吸了.......”   “本宫那么喜欢你,丞相,你好无情,你好冷漠啊。”嘴上说着甜言蜜语,但胸上的攻势一点也没有减弱。   青青觉得让长公主停手是不可能了,她决定把希望放到小皇帝身上。历经千辛万苦,青青终于在一团肉中露出了那张猪肝色的脸,双眼燃烧着期望的目光,并且神情呼唤:“陛下救我!”   君霖下巴微微扬起,眼底眉梢尽是得意,温柔地唤道:“爱卿,过来吧。”   长公主一听,无奈地松开了。   青青像脱靶的箭,飞也似地奔向小皇帝那里,那一刻,小皇帝在她心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了。君霖心满意足地地拍拍她肿肿的小脸,笑道:“坐吧,不必拘束。”   那感觉很像抚摸小哈,但此刻的青青很感激小皇帝救她于危难,就不计较这些细节了。青青选择了一个远离长公主的位置,坐下。   “吃吧。”   “多谢陛下。”现在也只有美食能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了。   青青在那里吃的时候,君霖正在和长公主交换眼神。   “皇姐,朕就说沈青岚喜欢男人吧?你还不信?”   “算你厉害。接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   君霖兴奋地搓搓手,皇姐制造的机会可不能浪费啊,现在沈青岚对朕已经是好感倍增,朕要趁机攻城略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威武雄壮!   话说昨天手臂被烫了,三块红兮兮的东西,好丑啊,谁来告诉我,这玩意会不会好啊?   我果然不是真龙的传人,悲桑,哎~(出自冰与火之歌)   ☆、42   君霖吩咐太监倒酒,对青青说:“这是新酿的玉液酒,爱卿尝尝吧。”   现在的青青对小皇帝的感激之情还没有消退,对于恩人赏酒这回事,青青是毫无犹豫地接下了,谢恩后仰头喝尽,然后.......   然后她只想呐喊一声,小皇帝,你他妈坑我哪!   咚的一声,青青晕倒了。君霖也急了,忙问:“皇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对朕产生好感,继而慢慢接受朕吗?”   长公主懒懒地掏着耳朵,道:“皇弟,照你的法子,何年何月才能抱得美人,不,少年归呢?”   “那皇姐的意思是.......”   “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长公主神秘一笑。   然后......   然后他们一行人就在前往行宫的路上了。   君霖对此很不解:“皇姐,我们去行宫做什么?”   长公主摇头啧啧了几声,一副‘你年轻不懂事’的神情:“要想抱得少年归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必须要创造一个只有你们两人的环境啊。要是在宫里,你撑死啊只能隔个几天召他入宫,哪里比得上行宫方便,朝夕相对,感情啊,一下子就能来了。”   “皇姐,你就不担心老狐狸发现?”毕竟是把那家伙的孙子带出去了,照老狐狸的性子,估计会发飙   “所以皇弟你要快点下手呀。哦,沈青岚就在那里,你要不要先去解解馋?”长公主暧昧地眨眼。   君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帐后瞄去。一想到那家伙现在无力反抗,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时候,他的内心涌动着罪恶的兴奋。   “咳咳,不成,朕是皇帝,怎么能干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呢?”他正襟危坐。   “真不要?”长公主眯了眯眼。   他别过了涨红的小脸,撇嘴,闷闷地说:“朕....朕会让她自愿的!又不是什么难事!”   长公主对此不以为然,要真不是难事,早就拿下了,还用得着磨磨蹭蹭的吗?当然,这话打击人的话她是不会说的,明面上她还是个一心为自己弟弟着想的好姐姐:“皇弟,你这人从小聪明伶俐的,但在感情这事上还是白纸一张,你啊,这些天你就和沈青岚好好相处吧。”   君霖频频点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他豁然抬头:“皇姐你要去哪儿?”   自从把青青放到后带出宫,这位皇姐大人在他心目可谓高山仰止,一听说这位高山要离开了,他心里很乱:“那朕接下去.....要怎么办?”   平常他可以应对自如,但现在面对着一个可能会问出各种问题而且还是你心心念念想扑倒的人,他觉得很有难度。   至少很尴尬。   长公主十分慈爱地摸摸他红红的脸蛋:“我要是不走,怎么给你们制造机会?皇弟,你啊,要放聪明点,该动手的时候就要动手,有些人哪,开始不从,尝过那事的滋味后就欲罢不能了。”   君霖听懂了,耳根子唰地热了,他低声道:“朕知道怎么做的。”   交代完后,长公主下了马车。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君霖坐了会儿,憋不住了,他慢吞吞地走到了帐后。   青青正昏迷着。   白白的小脸靠在枕上,压出了一块明显的印子,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吐着。   很像在偏殿的那次。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处在躺着的、无知觉的,可以任他摆布的状态。太令人亢奋了!   君霖低头,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大概是亲上瘾了,他把唇慢慢地往下挪,正要亲到她的嘴时,青青大概觉得呼吸不畅,咕哝了声,翻了个身。   他做贼似地马上离开。   回过神来时,他见青青半趴在床上,用画册上的专业术语就是——可爱的小臀高高地翘起,折射出一道圆润的弧度,那朵粉嫩的小菊花正含苞待放,等待来人的采撷。   他的视线不纯洁地往下瞄了瞄。突然,他觉得车内的空气一下子热了起来,他松松领子,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   “算了,朕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急的。”他拍拍剧烈起伏的心口,好一会儿才镇定了下来。   所以,由于小皇帝的这一念之差,青青得以保全清白。   自从女扮男装开始,青青醒来后的习惯性地去摸摸衣物是否完整,确认过后,她欣喜地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当她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时,她笑不出来了。脑中突然回忆起那杯酒,和小皇帝看似温柔却邪恶的笑容。   青青哆嗦了下,用她仅有的脑子还原了事实——她被坑了,然后被带到了这个很华丽很空旷的地方,接下来,小皇帝不会要干些无耻的事情吧?   呜呜呜,当初就该听温子笙的话不要接近小皇帝!   抱着这样的心情,当有个小宫女前来说着‘陛下有请大人去湖心岛一趟’时,青青石化了。   小宫女轻声道:“丞相大人?”   青青僵硬地转过脑袋,刚想说装病不去时,小宫女扑通一声跪下,一副只要青青说说不去她就能立马哭出来的架势。青青有些不忍心,就说:“好吧,你带路吧。”   正好去问问小皇帝,把她带到这里算怎么回事!   从她住的地方去湖心岛坐小船过去。   眼见着湖边挂满了灯笼,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湖心的宫殿更是奢华无比,这让青青更是肯定了小皇帝想要干些下流事的想法。   青青吓得想回去了。刚要捂住肚子想装病回去时,那个小宫女已经在她面前默默流泪了。青青无奈,很好,你赢了。   上岛之后,由宫人带路,青青很快就来到了湖心的宫殿。   入殿之前,青青还打量了一下敌情,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淫靡的地方。但不能保证小皇帝不会化身为狼。   所以她决定在小皇帝露出真面目之前摊牌了:“陛下为何要把臣迷晕,带臣到这里来?陛下想做什么?”青青颇具威胁地眯了眯眼,这是她第一次壮起了胆子和人谈判。   “咳咳.....”   君霖靠在软枕上,不住地咳嗽。英俊的小脸惨白惨白的,他虚弱地支撑身子,道:“不瞒丞相,前几日太医为朕把脉时说朕得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病,要朕好好修养。”   “是吗?”前几天进宫时还见到小皇帝还生龙活虎的,这说病就病了?   君霖不顾青青的怀疑,仍兢兢业业地演绎着‘朕快病入膏肓’的样子:“但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因为区区小病就荒废了政务呢?朕就想到行宫好好调养,顺便让丞相帮忙处理国事。丞相,你为百官之首,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要拒绝吧?你放心,朕已经和老丞相通过气了,你就呆在这里辅佐朕吧。”   “那陛下为何要迷倒臣呢?”青青对此耿耿于怀。   “是爱卿你不胜酒力,是朕不好,忘了提醒爱卿那酒劲很大。咳咳.....朕不行了,爱卿快过来搀一下朕,咳咳......朕好痛,朕受不了了......”   见青青还在那里犹豫着,他更加卖力地演出,‘哇’的一声,大口大口地吐血。   青青哆嗦了下,忙过来了:“陛下,你要不要紧啊?臣去宣太医!”   “不用了。太医说静养就好。哎,朕朕....心口好疼......好难受......要不,爱卿帮朕揉揉?”   他想起了皇姐说过的话,抓住一切机会扑到沈青岚。他瞄了瞄,咬牙,闭眼,用力歪倒在青青的怀中。   自从青青假扮男人后,她对旁人的亲近是很敏感的。见小皇帝柔弱无骨地靠过来了,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胸了,她飞快地避开。   咚。君霖的脑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他眼冒金星,浑身抽搐着:“沈、青、岚!”   “陛下.......”十分愧疚的。   青青立马垂下了脑袋,乖乖地坐到了另一张案桌那里,十分主动自觉地开始翻阅那叠厚厚的折子。做错事了嘛,总得好好补偿。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殿内就剩下青青唰唰唰批着折子的声音。   君霖慢吞吞地起身,怨气十足。沈青岚你什么意思?那么急着躲开干什么?你躲开了,要朕还怎么下手?   朕已经准备了十余个增进感情的节目,什么共赏花灯啊,一起听曲,夜游小湖啊等等的,但是现在,朕要从何开始?   他把所有的不悦都倾注到了那只无辜的杯子,捏地嚓嚓作响。   听到那声音,青青更加卖力了。   青青不是很懂国事,处理折子并不如君霖那样得心应手,很多时候她都在发呆。   然而就在发呆的过程中,她发现,那个自称孱弱的小皇帝和个没事人一样安然坐着,不时地向她投来一道道说不明的目光。   当她抬头时,他又奇迹般地开始咳嗽吐血了。   这气氛.....太他妈暧昧了!   青青突然觉得这殿内的空气有些闷热,脸上的温度在慢慢地攀升,她想清清嗓子,但是当她发出声音时,她吓了一跳,这个干涩又暧昧的声音真是她的?   她偷偷瞄了眼小皇帝,见他绷直了身子,显然比她还要紧张。   君霖当然紧张了。   他来行宫是想扑到沈青岚的,现在那家伙全心全意地扑在折子上,让他如何动手?   哎,都怪刚才太莽撞了,要是不那么直接扑过去,或许他们的关系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要怪就怪他高估了沈青岚的善心,以及低估了他们沈家人对于政治的狂热程度。   哼,就知道批折子,你就不能看看朕吗?   就在君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个小太监端着一杯茶进来了,恭恭敬敬道:“陛下,这是采新鲜露珠泡的茶,请陛下尝尝。”说完,还朝着他意味深长地眨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43   那个小太监是长公主安插在行宫的人,用来监视她宝贝皇弟和丞相的一举一动的。   长公主人虽不在行宫,但时刻关注着这事,所以当小太监回来禀告说,陛下和丞相什么都没有发生时,长公主怒了。   “没用!真是没用!这样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只知道秉烛夜谈?本宫怎么会有这样没用的皇弟?气死我了!本宫恨不得派个大内高手进去,把他们两人都扒光了丢在床上,看他们还别扭不别扭了!”   “!!!”小太监吓坏了,过了好久,才哆哆嗦嗦道,“长....长公主息怒.......长公主要是真这么做了,那陛下......”   那后果,小太监难以想象。   长公主拍拍她的波涛汹涌,平静过后,她邪恶地眯眼笑道:“放心,本宫才不会使用那么粗俗的手段。你过来。”她勾勾手指,附耳说后,小太监的脸色很精彩。   .   .   于是就有了小太监送茶的那一幕。   君霖是心领神会的,大概是皇姐动了什么手脚,就神色平静地点头:“呈上来。”   但是深知自家皇姐无法无天的性子,他很担心这茶中有什么不纯洁的成分,他小心翼翼地端起,刮刮了杯盖,然后他浑身一怔,不小心打翻了小半杯。   “陛下?”青青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响动惊着了。   “没什么。”君霖佯装淡定,道,“朕身子虚弱,这杯茶就赏给你吧。”   从踏入湖心岛的那刻开始,青青就在心里打算好了,不吃不喝不看不猜,认认真真地批完折子,然后走人。   现在小皇帝无缘无故地来这一出,着实让青青大大怀疑了一把,她眯起眼睛:“陛下,这茶不会有问题吧?”   “胡说什么!”斥责的。   “嗯.......”拖着长长的尾调。   “沈青岚,你什么意思?你胆敢怀疑朕!”某人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身患重病的事实了,扯着大嗓门以证清白。   “嗯........”眯眼,意味深长的。   青青摆出了从温子笙那里学来的招数,死装淡定,故作优雅:“臣谢过陛下,但现在不渴,实在不想喝,而且这茶似乎......”还有一招,说话永远都是半句,让别人有无限想象的空间。   心虚的君霖涨红了脸,他猛地端起茶杯,一口气仰头喝尽。未了,还重重地叩击着案桌。他目光炯炯的,冷艳高贵道:“哼!可信了?沈青岚,不要用你那些龌龊的思想来揣度朕!哼!”   这下轮到青青不好意思了,她讷讷地点头:“是是。”   青青继续埋头苦干。   一封又一封的折子叠得老高老高了,从青青这里几乎看不到小皇帝的脸了。   但是偶尔能听到几声低低的、压抑的、很能令人想歪的低吟,还断断续续的。   “陛下?”青青伸长脖子,想通过堆积如山的折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朕......没事。”嘶哑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又出现了。青青干脆走到小皇帝那里去。显然小皇帝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他紧张了,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精彩极了。尤其是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湿润润的,如受惊的小鹿。   哦,除了惊吓,还有说不出的东西。那青青就不懂了。   很快君霖就恢复了过来,他慢慢地做起身来,淡淡道:“爱卿,你也累了,这些明天再来处理吧,先下去休息吧。”   青青最乐意听到这话了,二话不说,谢恩后就狂奔而去。   君霖望着那道欢快的背影,他不开心地扁嘴:“就这么不愿意和朕一起?”   突然身上来了那感觉,他难受地弓着腰,一丝呻/吟从喉间溢出。他的目光瞥到了那杯茶上,茶盖里面写着一句话,是以命令的口吻写的——这是催情茶,让沈青岚喝下去。   当初他的确是想按照皇姐的计划来做的,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遭。   于是乎,原本那个该承受欲 ÷火焚烧感觉的人,现在正美美地睡着觉。而他这个该享受的人,却活生生地憋着。   “不行了,朕忍不住了!”君霖狂奔至青青的房前。   他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来,是因为茶盖里还有一句话——皇弟,湖心岛的宫人我都支开了,你有三天时间,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皇姐永远支持你。当然,要是不成功的话,你就不要认我这个皇姐了!   “朕不会让你失望的!”君霖鼓足了勇气,雄心万丈地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没有宫人,那朕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太令人亢奋了!   他开始回忆着画册上各种各样的姿势,于是他把目光大致扫了几遍,综合这殿内的东西,他觉得总共可以玩这些姿势:温泉缠绵式、案桌凌乱式、榻上随意式、抱柱龙精虎猛式。   哦,算上那些纱帐的话,还可以玩邪恶的捆绑式样。   “咳咳。”他努力把自己抽回神来,“那些是无耻小人玩的,朕身为皇帝,即便断袖了,也要断出高贵的品格来,怎能和那些人同流合污呢?”   君霖哼声,开始分析起敌情来了。   时间:夜黑风高。   地点:行宫湖心岛偏殿。   目标:沈青岚。   状态:从呼噜声来判断,沈青岚已经睡死过去了。现在的她趴在床上,屁股撅着,粉嫩的小菊花正面朝上,动作姿势都十分他进攻。   他走到床边,吞了口唾沫,紧张地掀开了被子。   很好,接下去只要趁着沈青岚睡着的时候,把她的衣物解了,亵裤脱了,把他的龙根放进去菊花那里就好了吧?   他哆哆嗦嗦地下手了。   大概是因为君霖一边要忍着欲望,一边要解开青青的衣物,一边还不能让她有所察觉,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让他抱得少年归的进程慢了许多。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就停手,把龙跟往青青腿间戳几下,缓解缓解。   令君霖没想到的是,就是那么几戳,把青青给戳醒了。   青青迷迷糊糊中,只觉听到了什么动静,她把脑袋一转,没有人,就在她以为那是幻觉正想重新入睡时,她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在戳自己的屁股。   青青:“!!!”   第一反应是,弓起腰,想从床上滚下来。就在她弓起的瞬间,她的屁股重重地撞到了君霖昂扬的龙根,结果可想而知,君霖惨叫连连:“啊!!!”   君霖承受不住那种剧痛,身子一沉,全然趴到了青青的身上。   自青青知道那根戳着她屁股的东西是陛下高贵的龙根后,她就不敢动弹了。   太他妈惊悚了!   小皇帝是个变态?   青青突然想起了温子笙的忠告,她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难道小皇帝喜欢男人?慢慢地,她转过半个脑袋,细声细语地问:“陛下.....怎么来臣这里了?”   之所以如此卑躬屈膝地问,只要是担心变态小皇帝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就算小皇帝不要脸,她还要啊!   君霖浑身一怔。要怎么办?现在捅出篓子来了,要怎么解决?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作为陛下的他不甘寂寞地跑到臣子床上,还无耻地戳臣子的屁股,不,菊花呢?   啊,有了!   朕不是病了吗?就用这个理由!   他无力地摔倒在她的身上,无力地喘气,无力地说:“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朕记得喝下那东西后,朕的脑袋就昏昏沉沉的,然后就不知不觉地来到你这里了。”   青青艰难地从龙爪中逃脱,坐起来,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只见小皇帝脸色异常红润,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呵,好烫。   “的确是生病的样子,可是.....”青青实在不能把生病和那个龙根挺拔联系到一块儿。   见她的目光移到了龙根上,他明显感觉到那里又胀了几分。但是为了剧情需要,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继续虚弱无力地说着:“是那被茶。太医说过,朕体虚,不能喝那些性热的茶的,不然会.....像现在这样......”   说完,君霖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   青青皱眉,在努力地消化着那些话。青青对医理一窍不通,听着也觉得有理,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离这个小皇帝远些:“那臣把这地方让给陛下吧。”   “别走。”嘶哑的。   “嗯?”   君霖涨红着脸,别过头,小声说:“那个....朕那个了,你留下来帮朕吧。”   “那个?”青青没有作为男人的自觉,她好奇地问。   “嗯。”小声到不能再小声了。他是这么想的,扑不倒沈青岚,退而求其次也是好的。至少他不想自己撸了。   “那个是什么?”虚心求问。   他咳嗽了声:“都是男人,你别装了,就是那个。”   “到底是什么?”继续虚心求问。   君霖脸上的红晕唰地遍布到脖子,扯出了大嗓门:“沈青岚你装什么,你也是男人,别告诉朕你没做过那档子事!”   他慢慢地地起身,咳嗽道:“过来,给朕撸一撸。”   “噗!”青青一头载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   节操已碎   ☆、44   “陛下可以让宫女.......”青青小声建议,“或者让太监来.......”   但是君霖直接而残忍地打破了青青的幻想:“朕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都让他们下去了,现在整个湖心岛就只有我们两人。”   这句话清清楚楚地告诉青青,除非小皇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然就只有她,也是唯一一个候选人。   “咳咳,大男人的,你羞什么?朕也是找不到别人了才找你的。你我都是男人,该相互体谅的不是?再说了,这种事在男人间不是很正常的吗?”君霖微红着脸,给正在苦苦挣扎的青青又是一下迎头痛击。   咔咔。青青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那个.....咳咳,开始吧。”君霖紧张又急促地催促。   哗啦。那颗心碎成渣渣了。青青很绝望,内心无比悲凉,双眼无法聚焦,正呆滞地望着未知的远方。   青青慢慢地用她还算清醒的的脑子开始分析眼前的状况。   小皇帝忍不住了想要她帮忙撸一下,但是这恶心的活儿她不想干。要是拒绝了,那就不仅仅是抗旨,更为重要的是,对于她苦苦经营的男性形象有着致命的打击。   好苦恼!好纠结!青青瞬间觉得这人生充满了各种各样痛苦的选择。   突然青青听到悉悉索索的解衣声,她眼眸倏亮,弓起的身子犹如猛虎扑向君霖,然后十分用力地按住他的手,飞快地说道:“陛下臣最喜欢朦胧美了这就开始了啊!”   边说边摸,神情悲壮。   青青是这么想的,要是让这家伙脱光光了,那保不定还会干出更加邪恶无耻的事来。撸就撸吧,反正那天在河边看到过怎么动手,就当是拔萝卜吧。   照着小皇帝上次在河边的节奏,青青总结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哼哼哈哈,再来一次。   君霖在那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对于隔靴搔痒这回事,虽说有些遗憾,但毕竟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什么的感觉很怪,那就这样吧,半遮半掩也挺好的。   啊,找个像沈青岚这样娘们的男人真好,那小手,啧啧,嫩嫩的,滑滑的,摸得朕爽翻天了!   当然,君霖还不忘他真正的目的——拉拢两人的关系及感情。基于此,他决定先赞美青青一番:“爱卿的技术不错,想来爱卿闲来无事时一定练习了很多次吧?”   “!!!”青青一个不注意,手下的力道没控制好,重重地捏了根一把。   “啊!”惨叫声。   青青吓得忙松开了手,心里在盘算着拉扯算不算亵渎圣体之类的。   君霖惨白着一张脸,低头一瞥,见昂扬的龙根被那么一捏,瞬间耷拉了脑袋,气息奄奄的样子很像是恹了的茄子。   男人都很重视这东西的,君霖也不例外,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东西以后会不会没用了?   他青筋凸起,很想抽人。朕还是第一次把如此宝贝的东西交到一个人的手上,沈青岚你就这么辜负朕吗?   他射去了不爽的目光,但见她垂头丧气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他想,这就是命啊,谁让他喜欢上一个男人呢?   “过来。”他招招手,摆出了召见臣子时的态度,“这次要好好干。”   “可是臣怕.....撸不好。”青青觉得这小皇帝胆子真大,难道就不怕她再来一次?   见她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他嘴角轻扬:“放心,这次朕在一旁监督着,你放手去干就好。”   “.........”青青没想明白,她觉得,这大概就是皇帝的用人之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   于是在小皇帝的亲自指导下,青青的技术突飞猛进。不仅能够拿捏力道,还能避开某些不该碰的地方。但这样导致的结果是,反复了几下后,躺在那里享受的小皇帝开始发出了很无耻的声音。嗯嗯啊啊的。   青青红着脸,埋头苦干,小声说:“陛下.....”   “嗯?”沙哑的,诱惑的。   “陛下能不能不要发出声音,臣怕分心.....就伺候不好陛下了。”最主要的是,那声音实在让她面红耳赤。   “.........”这种事朕能忍得住吗?君霖脸皮一抽,极为不自然地道,“朕...朕知道了,爱卿继续吧。”   君霖很守约地忍了下,但是他觉得这个任务难度系数实在太高,他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转移心思。   说什么好呢?啊,有了!   “那个......爱卿觉得中书令此人如何?”这个问题君霖一直就想问了,尤其是偏殿那出后,他很怀疑中书似乎对沈青岚也有那么点想法。   “啊?”青青正撸地起劲呢,一听说温子笙,她觉得奇怪,实在不知道撸根和温子笙那家伙有喜欢关系,她茫然地抬头。   君霖为她指点迷津了:“爱卿上任以来,和中书令最为亲密,朕想知道在爱卿心中,中书令是个怎样的人?”   说完,君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在浑身沸腾时还清楚地表达出他的想法。   “中书令啊,他.......”青青是这么想的,作为皇帝嘛,肯定是不喜欢听到结党营私之类的东西,所以青青选择了最官方的说法,“中书令堪称国之栋梁。”   “嗯。”满意的。   他眯了眯眼,沈青岚,算你说的好。要是你敢说那人的一句好话,朕就打发他去边境牧羊去。哼!   青青说完了,抬头等待小皇帝的反应。这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小皇帝额间沁出了汗珠,浑身颤抖,烫得可怕,大口大口地呼吸,那表情,好狰狞好可怕。   由于上回在河边,青青还没来得及见到小皇帝达到人生高峰的样子,她不知道这是男人正常的反应。凭她的理解,这是病,很严重的病。太医不是说了吗,要小皇帝好好静养,还不能喝性热的茶吗?   青青慌了,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陛下,要不要紧?要不去找个太医来?”   “!!!”正要攀上顶峰又生生被停下的君霖,憋红了一张脸,“沈青岚你这个蠢货!世上没人比你更蠢的人了!”   “.........”青青觉得很无辜。   “继续!”   “可是.......陛下你的病......”好心提醒。   某人目光森然,很想杀人:“继、续!”   “哦哦!”青青哆嗦了下,立马重新投入到撸撸的世界中。   “快、些!”   “是是!”   过了一会儿,小皇帝的怒意平复了不少。青青的手开始发酸了,就在青青想休息一会儿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小皇帝突然绷直了身子,尿、了!   青青:“!!!”   瞬间青青觉得自己置身于梵音古刹的寺庙,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她身上有一圈希望之光,她的耳边响彻着小和尚念经似的回声——小皇帝尿在你手上了,小皇帝尿在你手上了,小皇帝尿在你手上了.......   每一声都把青青往死路上逼的感觉。   咚。耳中响起了木鱼声。青青极不情愿地回到了现实中,只见小皇帝嘴角带笑,像只吃饱了的狼。他拿出不知从何处变来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擦去手上的污渍,无限温柔地说:“爱卿辛苦了。”   “不、辛、苦。我们都是男人,该.....相互帮助的。”青青扭着一张苦瓜脸,笑得十分勉强!   君霖觉得他们已经度过了第一个难关,完全可以趁热打铁。   他点点头,开始发扬互助的精神:“不错,男人之间该相互帮助的,爱卿既然帮过朕一回了,那朕也该回敬回敬爱卿才是。过来吧,朕也来帮你撸一撸。”   说着,他开始伸出了龙爪。   “!!!”青青脸皮剧烈地抽搐,有种想死的冲动。老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爷爷的故事不打算写了,感觉变成猫的梗好没吸引力的样子   改成长公主的了 和死太监的故事,嘿嘿~ 有加藤鹰之手的太监哦~   ☆、45   “臣怎么好劳烦陛下呢?”青青干巴巴地笑。   “不算劳烦,正巧朕也有空。”君霖的眼睛偷偷地瞄了瞄青青的腿间,一本正经道,“你不必介意,来吧,把裤子脱了吧。”   青青吓得一张脸惨白惨白:“其实.....臣比较喜欢一个人撸,这样感觉更好些........”青青已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话了。   一股脑儿地说完,青青连爬带滚地从床上下来。   还未跑几步,君霖从后拽住了她的腰带。青青不敢动了,倒不是迫于什么皇威,而是这根腰带要是一个弄不好断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去哪儿?”眯眼。   青青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来:“去.....去睡觉啊.....呵呵....”不然小皇帝再整出什么‘男人之间相互帮助的事’来,她还怎么活?   青青不知道的是,她这副样子落入了满脑子男男画册的君霖的眼中,就被解读为——霸道君王俘虏美貌丞相。   于是按照画册的指示,男人的阳刚之气能征服所有人的心,君霖颇为赞同,开始展现出了满满的霸气:“不行,你得留在这里!留在朕身边!”   青青:“!!!”   见青青张口结舌的样子,君霖很满意,继续第二条指示,怀柔攻势。   这就比较难了,君霖从未向人表白过,不知道怎样才能声情并茂地坦白心迹。   他张嘴,发出了几个空音,他面有窘色。   大概觉得湖心岛没有旁人,以及不忍辜负长公主的期望,他微微别过泛红的小脸,故作淡定,磕磕绊绊地把憋在心里的话道来:“那个.......爱卿,你知道的,朕对你待别人不同。那个....我们虽为君臣,但爱卿要是愿意,朕也可以.....你是个聪明人,明白的,有些话朕就不说得那么破了。世俗那些东西,都是那帮俗人折腾出来的,不必太过介意,历史上不乏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是你真的接受不了,我们可以暗着来。咳咳,说了这么多,爱卿,你明白了吧?”   “.........”完全不明白。   到目前为止,青青把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总结为,男人之间的相互帮助,善良的臣子帮助陛下解决某些想法,也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但是当对上某人含情脉脉的眼神,青青的脑子一下转过来了,难道说.........小皇帝喜欢她?   “!!!”   太惊悚了!   小皇帝是变态,喜欢男人?青青完全懵了,再也不敢直视小皇帝的眼神了。   这时她的头顶传来了低低的一声咳嗽。   刚刚那番表白让君霖自觉舌头都激动地在颤抖,他很想知道沈青岚是怎样想的。   “咳咳!”他提醒着某人,该给点反应了。   那一声让青青如梦如初,青青一下子软倒了身子躺在地下,饱含深情地说:“既然陛下盛情相邀,臣就却之不恭了,臣累了一天了就先睡了啊。”   不顾脏和冷,青青闭眼就睡。   青青是这么想的,不管小皇帝是喜欢像女人的男人,还是像男人的女人,总之可以肯定的是,小皇帝对她抱有不纯洁的想法。   眼下湖心岛没别人,刚才这家伙都能无耻地让她帮忙撸根都了,要是这家伙真的兽性大发,不小心扒了她的衣物啊,不小心摸到她的胸啊之类的,不小心发现了她是女人啊,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所以青青觉得她现在不能硬来,得顺着他的毛。   见青青答应地如此之快,君霖愕然。   当然,更多的是欣喜。虽然沈青岚这家伙没说什么,但是他没走啊,至少没拒绝啊,这就说明了他对朕还是有感情的!   君霖压根儿就没想到青青会虚与委蛇。因为在他的理解中,沈青岚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贵公子,这辈子都没有受到一点点的阻碍,自然不会有那种委曲求全的心态。要是不喜欢,那就直接可以拒绝嘛。   沈青岚要是直接拒绝,他作为陛下也不能强迫,毕竟沈家的面子他还是要顾及的。   现在那家伙流下来说明什么?说明喜欢呗!瞬间,君霖眼眸流光溢彩。   地上的青青蜷着身子假装睡觉,床上,君霖盘腿打算着如何下手。   比起耍嘴皮子来,真正动手的功夫就难多了。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慢吞吞地靠过去。就在要靠近青青时,睡梦中的青青突然翻了个身,吓得他浑身定住,灰溜溜地回到床上。   其实青青就一直都没有睡。   自从知道了小皇帝的心思后,青青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时不时地来个翻身啊,说梦话啊之类的,让寻思着吃肉的小皇帝是无处下手。   就这样暗中较劲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时,两人的眼下都泛青了,但比起现在这令人尴尬的气氛,这些也不算什么了。   趁着夜色君霖还能大着胆子,一到白天,他就原形毕露了。   青青更是不用说了,一想起昨晚帮小皇帝撸根,她脸上就热气腾腾。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涨红着脸,不敢直视对方。   “那个.......”还是君霖率先开口了,“去....去用早膳吧。”   没了宫人的伺候,他十分艰难地把衣物穿好。这过程中,他还偷偷瞄了青青几眼,见她仍在神游,他豁然起立,清清嗓子道:“快不跟来?”   “陛下,那臣用膳过后,是不是能回去了?昨晚臣已经把折子看得差不多了.......”青青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先说清楚,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帮他撸根了。   君霖心里不痛快了,沈青岚你不是没拒绝朕吗?怎么现在又想急着走了呢?   “陛下?”催促。   他囫囵道:“看完再说。”   从来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官腔的青青,把这话当真了。她怀着欣喜的心情奔向大殿。   然后见到了空无一人、案几上呈着各式各样精致早膳的大殿时,她愣住了。   “朕不是说了吗?朕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都让他们下去了。”君霖有些心虚地解释。   “......”青青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古怪。所以她决定一门心思扑在折子上,快点完工回府。   连早膳都没用,饿着独自就提笔唰唰唰地写字了。   君霖扫了眼忙碌的青青,他眼底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失落。他突然觉得面前的早膳食不知味。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她的面前。   正在勤勤恳恳为国办事的青青突然觉得到头顶飘来了一片阴影,抬头时,见是小皇帝,她愣了。手一抖,不小心将墨汁滴到了折子上,盖住了那些批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青青忙想补救。   这时有一只手抓过了她的手腕,是他。   只见他眸色微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就连迟钝的青青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陛....陛下?”   “沈青岚,朕昨晚说的,咳咳.....你有什么想法?”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昨晚说的?可是他昨晚说了好多的话啊。青青茫然地问:“陛下是指那一句?”   前一刻还温柔的小皇帝,在听到青青的回答后,瞬间恢复了暴躁的本质:“你.....好好想!”   “哦哦!”   “想好了没?”稍微压制了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还没....不过快了!”青青保证。   噗。君霖的额间爆出了可怕的青筋,他用力捏住了她的手。本来他只是想逼她快点想出来的,但在她尖叫声的刺激下,他扯起大嗓子咆哮道:“蠢材!蠢材!朕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朕!”   昨晚,仅仅只是猜想就让青青觉得惊悚,现在这一出,让青青直接吓得灵魂出窍。   见她这样,君霖这才如梦初醒,心怦怦乱跳,刚才,朕干了什么?   他脑中嗡嗡作响。瞬间,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怎么办?朕居然.....朕居然对沈青岚道出心声了!朕居然说出来了?   有什么办法能挽救吗?   转了一下脑子,答案是,没有。   哗啦。他只觉一下子坠入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中,坠啊坠的,他就身在其中,眼前一切都是荒凉无比。   突然,深渊的出口有一道白光,君霖把那解释为绝望中的希望,白光中出现了另一个他,一个邪恶的霸气的他。   假君霖对他说:“男儿大丈夫,既然做了就敢承认,喜欢男人怕什么?不都是人吗?难道喜欢女人就特别高贵吗?”   他弱弱地问:“那要是沈青岚不喜欢朕呢?要是他拒绝呢?”   假君霖邪恶一笑:“那你就扑倒他,狠狠占有他,让他求饶,承认你是他的男人!这些不也是你心里一直想做的吗?”   被戳穿的他脸色涨红,却找不出话来反驳一二。   “去吧去吧,不要担心,勇敢地往前走!我会永远支持你的!”那个假君霖用力地退了他一把,他立马从深渊中出来了。   此时的君霖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浑身洋溢着征服者的气息。他无比果断地推开了堆积如山的折子,跨过了案几,朝着青青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进展有点慢了,在考虑要不要双个更。。。。   ☆、46   君霖现在是什么都惧了,他脑中回荡着‘占有沈青岚’的想法,手推折子,脚跨案几,一路高歌猛进,深入敌营,直捣黄龙!   “陛下你冷静点啊!”青青边说边窜起身子逃走。   还未起身,就被君霖不由分说地推倒了,并且头顶上落下了一道霸气侧漏的宣言:“朕不想冷静,朕告诉你,沈青岚,朕喜欢你,朕今天就要占有你!”   当人迎面压来时,青青:“!!!”小皇帝是疯魔了吗?   青青这种震惊的状态,在某只高贵的龙抓扫过她平平的小胸时被打破了。   青青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推开这只发情的小皇帝。   咚,一个用力,小皇帝被推得老远,撞到了案几,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哼。   大概是小皇帝这辈子都没有被人如此粗鲁地对待过,他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这种眼神让青青自觉犯了大错,她忙想解释什么,小皇帝又扑来了,比之前的更为猛烈。他牢牢地按住她,眼眸中迸发出炙热的目光,好似要把人看透:“沈青岚......”   他眉心微皱,似是下定了决心般,神色凝重地俯身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青青的心思转了千百回。   怎么办?是要苦口婆心地给小皇帝解释,其实他是喜欢女人的,只是因为自己长得比较像女人而让他有所误解呢?还是可怜巴巴地被压在他身下声泪俱下哭着‘陛下不要’,以期待这位小皇帝良心发现呢?   总觉得两种都不怎么靠谱。   青青再次抬头,见小皇帝压住了她的双腿,身子也越来越下来了,不容乐观的青青让青青选择了效果直接的后者:“陛下不要啊!”   君霖停住了。   青青趁势追击,泪眼婆娑的:“陛下,奴.....奴家怕疼!”   青楼不是白去的,上回和大臣们一起时就见到那些女人们的招数了,女人们只要神情柔柔软软的,再挤出几滴眼泪什么的,那些男人就和没了脑子一样,满口回答地说‘不会碰我的宝贝’之类的。   但是青青只见到场面上男女的调情,根本不知道这关起来门后玩的就是另一副把戏了。   “沈青岚.....青岚,你放心。”起先君霖的表现很符合青青的设想,他的后半句就完全不受控制了,“朕会温柔的,不会疼的。”   语气中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平复了心中激动的情绪,然后对准了她正想说话的唇,重重吻了下去。   双唇相触的那刻,青青的脑中像被炸开了一般,好晕眩,好晕眩。   青青不是没有想过推开这个像恶狼一样啃着她嘴唇的小皇帝,但是,当时正处于□□焚身的小皇帝浑身上下散发着特别的魅力,十分耀眼夺目,青青怔住了。   突然,青青感觉到有个硬的东西在戳她的肚子,很用力很用力的,而且有向下的趋势。   “!!!”   不行,得做些什么!青青刚想推开,整个人天旋地转地被翻了过来。背上一重,他气势如虹地压了上来。   这.....是什么情况?   君霖的眼中闪烁着禽兽一样的目光,嘴里碎碎念道:“花!朕要戳菊花!”   说着奋力撩起了青青的裤腿,伸手绕到青青的胸前,用力地扣住,一个极其符合画册标准的姿势。   然后,一手边揉一手边撕扯着青青那条可怜的裤子。   “陛....陛下!”那火热热硬邦邦的东西戳啊戳啊,戳的青青很惊恐。   尤其是在他孜孜不倦地撕扯中,那条裤子终于寿终正寝,当屁股上感到一阵凉意时,青青石化了。   “!!!”无法用言语表达心情。   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   刚见到青青白花花的屁股的君霖突然找回了些理智,整个湖心岛是没有宫人敢踏入的,除非是.......长公主。   两人唰地分开。   被推开的青青还有那么一瞬的茫然。在见到长公主入殿的那刻,青青的脸红得冒烟了,忙提起了裤子,在地上滚了一圈,逃离了小皇帝的势力范围。   “皇姐。”还残留着沙哑的不悦的声音。   长公主朝着君霖使了个眼色,君霖瞄了眼青青,极不情愿地放开手。   人受了巨大的刺激后智力会下降,青青就是如此,眼下她根本就没有想问问长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连爬带滚出了大殿。   未了,她还偷偷看了眼小皇帝,见他目光炯炯的,她爬的速度更快了。嗽的一下,就消失了。   爷爷正在行宫外等她。   见到爷爷的时候,青青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太不容易了,总算见到亲人了。虽说平常爷爷老嫌弃她笨笨的,但是这次爷爷都亲自来了,就说明他心中还是有她的。   “爷爷!”青青满怀深情扑了过去。   爷爷飞快地闪过,扑了个空的青青直接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巴。爷爷鄙夷道:“不声不响地被小皇帝抓走了,还好意思哭?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孙子?”   “..........”   “对了,这几天小皇帝带你来这儿,做了什么?”爷爷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青青从地上爬起,她边爬边想,这要从何说起呢?   总不能和爷爷说小皇帝喜欢假男人的她,然后在小皇帝的威逼利诱下,她不顾家族荣耀,卑躬屈膝地为小皇帝撸根,还尿了她一手吧?   哦,还有,今早的时候,还被小皇帝啃了嘴巴,戳了菊花,脱了裤子.......青青越想越心酸。   “这个......”   “你的嘴怎么肿了?”爷爷犀利地注意到了。   “没什么,小皇帝就是想打击沈家,啊,我说完了,爷爷我先上车了啊!”青青一口气说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上了马车,样子很狼狈。   爷爷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行宫。   某人正在寻求答案:“皇姐,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皇帝,即便浑身沸腾着,君霖也是面不改色。   “是老狐狸来了。”   瞬间,君霖觉得他身上的某个地方偃旗息鼓了。   “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皇姐不是说保证三天无忧的吗?”君霖对此耿耿于怀,更多的是到嘴的鸭子飞掉的可惜感。   “那只老狐狸的眼线实在多。哎,看皇弟你这表情,莫不是......没得手?”长公主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鄙视的目光。   “咳咳,谁说的?”君霖没有正面回答,含糊道,“朕...反正朕差不多得手了!”   长公主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用肘顶了顶他,暧昧地笑:“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朕看到那个了......”君霖微红着脸,得意地炫耀。   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眉心皱起。   “怎么了?”   “皇姐你说,沈青岚会不会是.....”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并把他知道的都一一告之。   长公主摇头:“这.....这怎么可能?皇弟,你怀疑沈青岚他....他是女人?”   “朕也只是猜想........”刚才太激情了,现在冷静了下来,回想起压在沈青岚身上的感觉时,突然觉得不对。那胸,那屁股,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的样子。   长公主自告奋勇:“皇弟,这事不如交给我啊?”   “你?”怀疑的。   君霖太清楚自家皇姐无法无天的性子了,要让她去调查,那还不闹得满城风雨?那他的颜面往那里搁?   长公主笑得嫣然妩媚:“是啊,因为我是最希望沈青岚是个女人的啊。这样,才能解释沈青岚能抵抗我的魅力啊。”   “呵呵。”冷笑一声。   理由很充分,但他知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的道理,他直接问:“皇姐想要什么?”   “哎,皇弟,你真不可爱。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如今有难了,我这个做皇姐的帮个小忙,不应该吗?”长公主慢吞吞地蹭了过来,君霖忙避开了下。   她不依不饶地挨了过来,状似不经意地说:“就是.....我那个驸马啊.......”   她一开口,君霖就知道接下去的是什么了,他脸皮狠狠地抽了几下:“皇姐,难道你要修了你的第三任驸马?”   长公主双眼朦胧,语气哀怨地诉说着她的悲惨往事:“皇弟,你不知道,那人好无趣好无趣的,见了我像猫见老鼠一样,规规矩矩的,不解风情。哎,可怜你皇姐我风华正茂,难道要我忍受空虚寂寞吗?”   “.........”君霖已经十分确定,他的这位皇姐愿意千里迢迢赶来帮他的目的了。   皇姐自出嫁前,就是个花名遍天下的主儿。自从修了几任驸马后,更是名动天下。   君霖佩服地望着她一眼,心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大?同样的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被皇姐修回家的驸马还死心塌地地来求她复合,而他呢,费尽心机地勾引沈青岚才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有点郁闷。郁闷过后他想,这事让风流的皇姐出马,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何况近日他的确有繁重的国事要处理,不能分心。   他的眼睛扫向了案上的那封折子,突然心生了邪恶的一计,但面上还端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要是皇姐把这事办成了,朕就把中书令赐给皇姐做第四任驸马,如何?”   长公主心花怒放:“好!一言为定!”   而此时,正在府中作画的温子笙突然狠狠地、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47   从行宫回来后的青青,一直处于痴傻的状态。因为几乎身边的每个人都或隐晦或直接问她同样的问题,总结起来就是——陛下和你到底干了什么。   无奈的青青决定出门去透透气。正好在街上巧遇了温子笙。两人刚要相约去茶楼时,小兰来了,神色慌张道:“少爷,云珠出事了!”   青青也急了:“怎么回事?”   小兰见旁边还有人,迟疑了下,还是在青青保证温子笙不是外人时,小兰才说:“刚才宫中来话了,长公主宴请亲贵大臣的女眷,云珠也在其中。”   咣。青青后退了一步,身形晃动。温子笙忙上前,担忧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青青用力抽出了手,那瞬间似乎还感受到了轻微的一怔,但青青的心思不在于此,就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青青是想寻求温子笙的帮助的,但其中有些事是不能和他说的,比如——这次长公主召云珠进宫,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想试探她是否喜欢女人,从而能为她亲爱的皇弟牵线搭桥。   这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验验云珠是否怀孕了。本着最近周围人都认可了她男人身份的原则,她让爷爷给云珠减了药量,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但是没想到好巧不巧,前几日才减了药量,今天云珠就被长公主召进宫了。   也不知到时太医把起脉来,会不会露馅?青青之所以担心也是这个。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青青一直在想着要如何化解这个难题,她突然发现小兰欲言又止的样子。   青青以为是小兰是想出了什么主意。虽说平日里小兰出的都是馊点子,但现在的她不想放过任何机会:“小兰,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少爷,奴婢觉得那中书令好像有些....不对劲。”目光犀利。   “不对劲?”   “嗯。刚才少爷抽出手时,中书令站在原地,那神情好似有些失望。”小兰并不知道温子笙已经知道了自家少爷的身份,她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对着一个男人做出那副样子,有股说不出的古怪。   青青没想那么多:“失望?怎么会呢?”那家伙才不会这么脆弱呢。   在小兰认真的眼神中,青青回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不出来了。刚才她抽手时,的确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那是种,说不清的感觉。很微妙。   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气氛中,青青一行人来到了皇宫。   青青是丞相,按例可以未召入宫的。但是想要进入内宫长公主正在设的宴会,那就不成了。   青青让小太监代为禀告:“你去和长公主说,本相的小妾怀有身孕,恐受不住,要是扫了长公主的兴致那就不好了。快去!”   那小太监刚领命下去,青青的背后就出现了这样一道在青青听来十分阴阳怪气的声音:“朕竟不知,朕的丞相是个如此疼爱妻妾的好夫君啊。”   说着,君霖眯了眯眼,从假山上威严无比地走下来。青青慢吞吞地转过了脑袋。   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悲哀了,即便她很不情愿在这里见到小皇帝,也得笑脸迎人:“见过陛下。”   尤其是扫过他薄薄的唇时,青青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那天在行宫的那些事情,她就很紧张,很不自在。耳根子热热的。   “朕今日未有传召,丞相入宫所谓何事?”口气不善。   其实青青入宫并不违反规定,但君霖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他拜托皇姐调查青青是男是女时,皇姐说了,上回私自把沈青岚带到行宫,险些惹怒了老狐狸,这回可不能这么干了。   皇姐想出的法子是,把沈青岚的小妾带到宫里来试探试探。具体如何操作,他没问。   皇姐的意思是,让他等着消息就好。但他心里总惦记着,耐不住性子就奔了过来。然后就见到了这家伙为了一个小妾匆匆忙忙赶来的这一幕。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突然快步朝她走来。   青青连连后退,最后,被他堵在了假山上。不仅如此,小皇帝还伸出了两手,撑在她两侧,一个标准的流氓调戏小姑娘的姿势。   君霖眯眼问道:“你就那么在乎她吗?”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心中有几分把握沈青岚是女人,但见这家伙为别人奔波,他就不不舒服。   青青唰地抬头,本想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是的,但是见到小皇帝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期盼时,青青说不出话来了,一怔,心里有些堵堵的。   青青想了想,改成了委婉的说法:“那个....毕竟她现在怀了我的孩子......”哦,顺便证明下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好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青青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但是当青青说完,就见小皇帝脸色更黑了。哎,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陛下——”老远就听到安远的声音。   重回御前,安远越发会看人脸色了。尤其是知道陛下和丞相的那点心思后,他越发卖力地迎合陛下的心。他假山后必有动静,就聪明地选择了扯出嗓子提醒了声。   青青听了,立马弯腰,从小皇帝的腋下穿过。保持着正常君臣该有的距离。   君霖绷着脸,不说话。   安远来了,见到自家陛下怒气冲冲又心酸得无比附加时,他很善解人意地把他从宴会上得到的消息提前告知陛下:“陛下,有好消息。”并且附上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   .   青青见到安远的那个眼神时,第一反应是,云珠被揭穿了!君霖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改臭臭的脸色,道:“好,那就别让皇姐等急了。”   青青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的,到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云珠好好地坐在那里,没有太医,没有兴师问罪,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公主一如既往地挺着波涛汹涌,摇着团扇笑道:“丞相来得倒快啊,想必是担心你的爱妾吧。也是,怀了身子的人不宜出门太久,本宫正想把人送回去呢,丞相来了倒好。”   虽然青青不明白长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着没事就好,行礼之后就带着云珠回去了。   一出宫坐在马车上,青青和小兰开始紧张地盘问了:“云珠,长公主召你入宫,到底是为什么?你有没有露馅?有没有召太医来为你把脉什么的?”   云珠摇头:“没有。长公主只是和那些朝廷女眷攀谈,偶尔才问我几句话。”   青青和小兰显然不信:“就没有别的?”   云珠微红了脸:“有。长公主和那些女眷谈起.....谈起和夫君的房事时,问到过奴婢。奴婢.....奴婢说.......少爷很生猛.....”   在云珠后青青假装成亲后,为了装得更像,她们还套好了口供,一致对外宣称青青在床上生龙活虎,让云珠舒服得死去活来。所以当云珠能说出这话时,她们松了口气。   但是,瞧云珠的神情,似乎并没有感觉轻松,反而忧心更甚。   “怎么了?”   “长公主还问奴婢.....那少爷最生猛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喜欢叫什么......这.....”   青青急了,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细节做到位。她在心里骂着,该死的长公主,经验丰富很了不起吗?   “那你怎么说的?”   “奴婢就说.....少爷很温柔,不会.....不会叫......”当时长公主问的时候,云珠紧张得不得了,不光是因为担心怕被揭穿,更是因为长公主大胆的作风令人承受不住。   云珠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那长公主不会怀疑什么吧?   青青和小兰相视一眼,心里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青青忙掀帘子,对车夫道:“去温府。”   “少爷,为什么不和老爷说呢?”自从小兰见到温子笙用‘那样’的眼神之后,小兰就对这人格外警惕。   “爷爷的脾性你也知道,太残暴了,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把陛下弄死?就算不弄死,也会被折腾得不行。”白眼。   小兰没往那处想。小兰原是爷爷院里的奴婢,耳濡目染,学会了爷爷的那套强者生存,把君君臣臣当作狗屁。所以她很好奇:“可是,沈家和皇室本就不合,难道少爷作为沈家人,不希望弄死陛下吗?”   “拜托,我......”青青抽抽嘴角,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愣,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直到这时她这才觉察到,原来在潜意识中,她根本不希望小皇帝受伤。   见青青怔了,好心的云珠轻声唤道:“少爷,你怎么了?”   青青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难得坚决地说:“总之不能让爷爷知道,眼下能救我的,只有中书令了!”   云珠和小兰面面相觑。   .   .   宫里。   长公主挥退了那些为此次宴会陪衬的朝廷女眷和一干宫人,毕竟接下去要讲的事情太劲爆了。   回神时,长公主发现自家皇弟根本没有用心在听,而是把眼珠子不停地盯在沈青岚抓着他小妾的手上。   “皇弟?”   君霖没反应,望着青青的背影,他心底泛起了无比的酸涩。浑然未听他的皇姐到底说了什么。他毫无精神地坐在位上,拿起茶杯,不顾什么皇家威仪喝优雅,仰头喝尽。   “皇弟,其实你大可不必这般,我已经知道了沈青岚的秘密了。”   “当真?”君霖的眼睛有了一点点的亮光。   “自然是真的。刚才我稍稍试探了沈青岚的小妾,我问了她一些闺房私密。”   听到这里的时候,君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说不清楚是高兴多些,还是难过多些。   “那个小妾表现得不错,不论我问她什么,她都回答得很完美。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是令人疑心。”   “为什么?”   长公主摇着团扇,把风慢慢地送往她的波澜壮阔中,胸有成竹地笑道:“她说了,他们夫君感情很好。既是如此,他们行房时她在床上该是享受的,而不会去注意那些琐碎的细节。何况,凭你皇姐我的经验,还能看不出一个女子是不是处子吗?”   长公主表现出了对某方面的经验让君霖郁闷不已,但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   于是他有些别扭地地问:“可是真的?”   “就算沈青岚不是女子,也有很大的嫌疑。”长公主如是定论,顺便还调侃了下,“这下你如意了吧?”   君霖扁嘴,倒说不出的什么感觉,是有欣喜,也有些不甘。朕都学了那么多断袖的东西,现在告诉他,他苦苦想勾搭的人他妈的居然是个女人?这滋味,别提多销魂了。   见皇姐盯着他,明显是带着打趣的意味的,他别过头,低声自语道:“不管沈青岚是男是女,朕都要了.......”   “嗯?”   他心虚地吊高了嗓门:“没什么。”   长公主眯了眯眼,没有戳破,继续道:“这事还没完。沈青岚到底是不是女人,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只是怀疑是不够的。明日我就从他身边的人开始调查。只是.......”   “只是什么?”   “哎,你皇姐为了你的事如此奔波劳累,皇弟啊,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啊。”长公主哀怨地挤挤眼睛。   君霖嘴角一抽:“知道了。等你办完事情了,朕就下旨,一定会帮皇姐圆了要招满天下美男为驸马的心愿的。”   “小霖霖,你真好!”激动的长公主扑了过去。   那大波就要迎面袭来时,君霖眼疾手快,立马跳开了,并且嫌恶地说:“皇姐,把你的两团肉拿开!”   “果然是孩子啊,真不懂得欣赏。要是你的亲亲小岚岚真的是女人的话,你就巴不得这儿要多大有多大了。”长公主投给他一个‘你没品味’的眼神。   君霖不以为然地扁嘴:“才不会,朕就觉得,平的比较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过10分钟又是一章   今天有三更   ☆、48   青青去找温子笙。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当青青问及原由时,阿生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阐述了温子笙的原话:“少爷说了,你冷冰冰地把他一人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让他孤零零地回去,实在太无情了。现在一有难了,才想起他来,少爷说,丞相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青青的脸皮恶寒地抽了几下。阿生语气平淡,但是每一字都透着指控的力道,让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个无耻小人了。   “我去找他。”   “少爷说不想见你。”阿生本来就对青青没什么好感,现在有这个机会,怎么会放过?   他态度强硬地伸出手拦住了青青的去路。   青青无法。小兰跟了上来,替青青叫屈了:“你怎么敢拦堂堂丞相呢?”   “怎么不行?”阿生当人不忍,就在他和小兰抬杠时,青青趁机弯腰,从他的腋下穿过,然后一路飞奔入府。   温府青青来过,算是熟悉。穿过回廊后,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她一路跑来的时候都亲热地喊着‘大哥大哥’的。   直至远处闪过了一个奴婢的影子,让青青突然想起了这温府不仅有温子笙,还有一个强势的温小妹。   一想起温小妹那穷追猛打的劲道,青青觉得还是低调行事吧。   刚走了几步,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是温子笙。他微微眯眼,笑得虚伪:“怎么?才叫了两声就不叫了?”   “大哥.....嘿嘿......”狗腿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斜眼。   “大哥别那么说嘛,咱们谁跟谁啊,是吧是吧?”青青生疏在学着如何套近乎。   原因无他,现在除了这家伙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帮她了。爷爷固然可以,可是爷爷的手段太残暴了。所以现在青青为了目的,是不顾脸面,恨不得跪舔了。   “哦?是吗?”他微微一挑眼眉,“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青青想了想,还真想不出用什么字眼来形容他们。何况让她一个读了没几本书的人说出一大通好话了,基本是不可能的,还是老老实实地认错把。   于是她活学活用地套用了阿生的话:“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冷冰冰地把你丢弃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让你孤零零地回去,这样的我实在太无情了!”   温子笙嘴角一抽,刚想阻止,某人却以为是被原谅了,用力地扑了过来:“大哥,现在陛下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大哥,你要帮帮我啊!”   温子笙这才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陛下怀疑你了?”   “嗯。”   “跟我来。”   到了书房后,温子笙坐定,端起茶杯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青青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尤其重点讲叙了长公主把云珠都召进宫中,问了些十分暧昧的问题。   哦,在此过程中,青青还不忘小小地解释了一把:“所以大哥,那天我匆匆忙忙,是有原因的。”毕竟现在需要人家帮忙嘛,赢取好感是很有必要的。   温子笙淡淡地点点头,算是原谅了她在茶楼‘无情’的举动。然后,他起皱了眉,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你虽说伪装得不像,但也没有过大的过失,陛下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我......”   青青刚要开口,另一个更为犀利的问题又接踵而至了:“难道说前几日你和陛下在行宫,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在行宫发生的事,青青连亲近的云珠和小兰都没有提过只字片语,现在被他劈头盖脸地问起,青青的脸腾地热了。   青青提高了嗓门:“我.....没有什么啊。大哥你是知道的,陛下老想对付沈家,恨不得想弄死每一个沈家人,陛下是想找出我不是男人的证据,然后一举灭了沈家。哪有大哥说的发生什么啊,大哥多心了。”越说越小声了。   “嗯。”这话是在理。可温子笙瞧着青青的样子,总种她隐瞒了什么的感觉。   “那大哥.......能不能帮帮我?”青青偷偷地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抬头了,她立马别开,装作是在看墙上的那些赝品。   对于请求温子笙这件事,她是凭着一股热情来的,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到底会不会答应,何况,现在的她没有带银子。   就在青青小媳妇儿一样站在原地,突然想出可以以‘你不帮我我就去追求你妹妹’的手段作为威胁的时候,头顶落下了一道在青青听来美妙无比的声音:“好。”   他答应了!   在没有银子没有贿赂的情况,温子笙居然应了!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青青的感觉,好似她赢下了一场艰难的战役,汹涌澎湃,激动无比,以及语无伦次:“大哥!好大哥!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并且附上了她真诚无比的握手。   温子笙笑了,眼角弯弯的:“是吗?”   “是是!”猛烈赞同。   他摸摸她拼命点着的脑袋,笑道:“倒不必感谢,你只需记住,你已经欠我两次人情了。”   “呃........”热情戛然而止。原来这家伙早就算计好了。突然青青有种这辈子都要欠了这家伙的感觉。   “不过日子还长,这人情嘛,总有机会还的,是不是?”他笑眯眯的,笑得像只狐狸。   谁让现在他是老大呢,青青只好扭着一张苦瓜脸,赔笑:“是啊。”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总之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那就麻烦大哥了。”   就在青青耷拉着脑袋走后,阿生来了。   阿生见自家少爷一人坐着,端着茶杯傻笑,神色温柔的,他以为是少爷英明,把那沈青岚给损了一顿。瞧刚才沈青岚出去的时候,不是垮着一张脸吗?   所以他在沏茶的时候,很兴奋地说:“少爷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不知道是该说心性敏感呢,还是说心中有鬼,温子笙显然是把这句话往男女关系上套了。   温子笙忙敛了敛神,换上了平日里优雅散漫的伪装,答非所问:“是啊。有阿生泡的好茶,我自然开怀了。更何况人生苦短,为何要折腾自己?还不如开开心心地过一天,阿生,你说是不是?”   “是——”拖着长长的尾音。这是表面上的。内心里,阿生想说的是,少爷,你的话鬼才信,刚才你的样子,我可全看见了!   这一天,主仆两人的心,第一次不在一条战线上。   就这样,迎来了第二天。   照着温子笙的想法是,既然要帮沈青岚摆脱女人的嫌弃,那就尽快办吧,毕竟这样的事不容拖延。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要出门,后脚宫里的太监就来了,说长公主邀他入宫。   长公主的风流名声,满朝皆知。这事要放在以前,温子笙大概会联想到长公主耐不住寂寞了,想要在朝中寻找下一任驸马的人选,而他,不幸成为候选人员。   现在不同。他隐隐约约觉得,沈青岚的那事,必定和长公主有关。   他跟着太监入宫了。   长公主在御花园小亭子里召见他。按例,公主是不能单独召见大臣,得顾及到皇家尊严什么的,但是长公主不同,她地位超群,更何况她现在有了陛下的撑腰,就更加不把宫规放在眼里了。   “中书令来了啊。”   相比长公主甜腻的笑容,温子笙的就客套虚伪多了:“微臣见过长公主。”   “何必拘谨,坐吧。本宫长久不回京城了,很想知道京中的变化,本宫听说中书令能言善道,特意邀请中书令,中书令不会怪本宫吧?”长公主眯眼笑着,慢慢地摇着扇子,时不时地、微微地露出那些白花花的肉。   一旁的宫女太监都羞红了脸。   其实长公主这么做是存了私心的。沈青岚毕竟是丞相,身边接触的人不少,要一一调查的话的确有些难度,还不如从温子笙开始,也好发展发展感情嘛。毕竟他是她选定的第四任驸马。   “怎么会呢?这是微臣的荣幸。”   对于这个反应,长公主很满意。   温子笙含笑:“不知公主想知道些什么?”   “本宫听说,中书令在朝中和丞相走得最近,不知在中书令心中,他是个怎样的人?”长公主眼眸微微眯起。 作者有话要说:     ☆、49   温子笙心里有了数,这事果然是冲着沈青岚来的。   他思量了下,笑道:“丞相与微臣并不算深交,只是同朝为官,平日里走得稍微近了些。照微臣的了解来看,丞相虽然年轻,但办起事来还是颇具我大荣男儿本色的,就如在流民村,丞相的举动是众人皆知的。”   这能算是温子笙对沈青岚的最高评价了。   “哦?男儿本色?”长公主眼波微转,意有所指,“也是。若不是听中书令说,单看丞相的美貌,还真能让人误以为是女子呢。”   “是男是女,又岂不是容貌能决定的?”温子笙优雅地淡淡一笑,予以回击。   长公主摇着扇子的动作慢了下来,复杂地扫了温子笙一眼,只觉眼前这个人,令人捉摸不透。   不一会儿,长公主就收拾了心情,看不透又如何?反正男人是用来玩的,脸好看,那活儿功夫好才是最紧要。   长公主趁热打铁:“说了这么多,本宫有一件事很好奇。中书令出身世家,相貌堂堂,如今又是身居高位,不知为何这么些年都没有娶妻纳妾?”   “因为臣心有所属。”温子笙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酿出了一抹特别的温柔。   “哦?”长公主的动作一停,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提出第四任驸马的候选。   “不知是哪家小姐能博得中书令的心?”女人天生的嫉妒心让长公主想刨根问底。   “长公主有所不知,微臣心中所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陛下。陛下登基不久,社稷未稳,为人臣子的,怎能至陛下而不顾,去贪图女色?”温子笙回答得近乎完美。   但长公主不买账。她觉得温子笙这个人令人捉摸不透,往日要是真成为了驸马,不好驾驭。   所以长公主在随意地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奔去御书房见自家皇弟了,开门见山就说:“皇弟,我不想要中书令当驸马了。”   “咳咳!”正在品茶的君霖呛了一把。   安远默默地拿出一块帕子。君霖接过,擦了擦,稳定了情绪后问:“怎么回事?前几日还是皇姐亲口对朕说的,要选中书令为驸马的,怎么?这么快就不想要了?”   “他太无趣。”   君霖嘴角一抽,不信:“是吗?朕记得,长公主每次甩驸马都是用这个借口。”   “好嘛。”长公主来软的了,“皇弟,那家伙太.....总之你皇姐我怕压住不住,日后啊,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君霖斜睨了眼。难过?皇姐,你难过的是怕不能痛痛快快当女霸王吧?   这事原本很简单,要是皇姐真不喜欢,他金口一开换个驸马不就成了?朝中那么多人,总能找到个符合皇姐心意的。但是这其中有个理由让他不能这么做,那就是——中书令是他的假想情敌。   那家伙和沈青岚走得太近,他为此不知道暗暗生了多少气。他是陛下又如何?总不能禁止朝臣来往吧。   现在来了个皇姐,正好,让皇姐把中书令牢牢看住了,看那家伙还有没有空来勾搭沈青岚了!   当然,这些都是见不到光的理由,表面上,他得做出一副为皇姐深谋远虑的样子:“皇姐,你不是只看脸不看别的的吗?不是朕说啊,除了朕,满朝文物中就属中书令的皮相最好了。当然,拿下中书令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皇姐觉得有难度,朕也不好勉强,再为皇姐寻个好人就是了。”   一番话说完,他有些忐忑。皇姐最知朕的心了,小时候撒谎都骗不过皇姐的,不知道这次.......   他偷偷瞥了眼长公主。又立马心虚地端坐好,摆出皇帝威仪不可犯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次他的攻心之术奏效了,因为他十分精准地击中了长公主引以为傲的自信。   长公主笑了,信心满满的:“嗯,想来凭着本宫的手段,拿下一个中书令,应该不在话下的。”   君霖心中大喜。英俊的小脸上那股欣喜快掩饰不住了。旁边的安远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轻咳了声提醒。他恍然大悟,忙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皇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从中书令那里到看问不出什么。”长公主微微皱眉,“皇弟,听中书令说起,你们一起去过流民村?”   “是有这么回事。”   “那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长公主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证明沈青岚是个女人。   但显然,君霖听到流民村三个字,脑中出现的反应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联想到了他在河边独自对月撸根还被沈青岚现在抓住的事,他的脸热气腾腾:“呃......那个.....没有什么......”   “陛下难道你忘了......”安远插话了。   忘了什么?难道是什么不纯洁的往事?君霖敏感地跳脚了:“闭嘴!”   “........”安远很委屈。长公主觉得莫名其妙。   “安远,你知道什么就说吧。”长公主道。   “是。回长公主,丞相还和中书令一起去过江州执行任务,当时奴才陪在陛下左右,所以知道一点。”安远说完,还小心地观察了陛下的神情,见他好像不是生气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哎,伴君如伴虎啊。   君霖尴尬地笑了:“哈,你这死奴才,原来说的是这个啊.....是啊,朕当时也在。”   “嗯,那就从江州开始查起吧。”长公主点头。   就这样,长公主问了些问题,君霖就轻避重地回答。   深自家皇弟提供的是不完全的消息,长公主决定把目光对准了安远。安远说那天是皇弟一起去江州的,也许知道些什么。   果然如她所想,安远倒吐出了些东西:“那天奴才和陛下去的是江州最大的青楼,那里......”   “青楼?”长公主眯了眯眼,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于是,她派人把调查的重点放到江州的醉月楼上。   几天下去,小有成就。   这成就就是——她在调查的同时,有人在拼命地毁灭证据。   虽说长公主不确定那个幕后主使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沈青岚的身份一定有古怪。   当长公主把这些疑惑和君霖说时,起先君霖的眉心微皱,又舒展,欣喜之情难以言表。毕竟从一个断袖回归到正常,实在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所以为了加快调查进程,君霖皇恩浩荡地说:“皇姐,朕明日就下旨赐婚!”   君霖是这样想的,要人办事,哪能不给些甜头呢?何况沈青岚要真是女人的话,保不准温子笙会来抢,还是把人早早打发了,那才安心。   “好。”长公主笑靥如花,尽心尽力地去办事去了。   .   .   宫中的效率不是吹的,一大早,太监恭恭敬敬地捧着圣旨朝温府去了。   这个过程中,青青正在温府。   “大哥,到底怎么样了?”青青看着仍在慢条斯理品茶的温子笙,焦急万分。   “看你。”温子笙轻轻地弹了弹她的脑门,摇头淡淡笑了,“急成什么样子了?你不必担心,知道你身份的人我早就买通好了。”   “买通?”好像很低级的样子,而且很有风险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眯眼。   青青忙摇头,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对了,大哥买通的到底是谁?”   温子笙脸皮不由一抖,敢情这家伙连谁可能泄露她是女人都不知道啊。他揉揉额头,叹道:“能威胁到你身份的人是你接触过的人,这是一份名单,你自己看吧。”   说完,他拿出了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列了一串的名字。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青青很感动,这不是花几个时辰就能完成的。   名单上面,有些被排除了嫌疑的人,就打了叉。唯一一个没有被打岔就是媚娘。   “媚娘.......”青青陷入了回忆,“哦!是她!”不就是那个勾引她未果,最后她花了银子帮自己把假蛋蛋缝好的那个青楼女子吗?   “她是唯一有嫌疑的。”   “那大哥怎么就买通了她?怎么做到的?”青青很好奇,不是有句古话嘛,戏子无情,那啥无义嘛。   温子笙不以为然地笑了:“哦,你说那个啊,那个很简单啊。我只是收买了一个道士,让道士在媚娘经过的时候给她算个命,告诉她近日有凶兆,务必要远走他乡才能避祸。还特别说了,她命中与官相冲,若是遇上当官的,一定要避开,不然不仅自身难保,还能连累家人,会发生不必要的血光之灾。”   “..........”青青嘴角猛抽,“这样也行?”   “以利益威胁,不能长久,只有以性命相邀,才是长久之策。”他笑得狡猾。   青青的膜拜之情顿然而生:“大哥好厉害!哎,我实在不能想象以后要离开大哥要怎么办了!”   温子笙眸光微动,轻声道:“那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吧。”   “嗯?”青青抬头。   他微垂了眼帘,避开了她投来的清澈目光。心底跟沉入水底的石头一样,压抑着。他刚想说什么时,就见阿生神色匆匆地进来了,道:“少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赐婚,少爷快去接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我断更是耍脾气吗?NONONONO   我是要把不必要的情节都删除掉,加快节奏。。虽然现在也很慢。。。但快了点。。。后面还要删,哎。。。。   今天三更了呀。。。厉害吧?   ☆、50   温子笙的身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   赐婚?娶的必定是那天在御花园见到的长公主吧?这事要放在从前,他是不会不答应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回身静静望着青青。   那眼神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青青看不懂,只觉那其中涌动着什么,又被一股力量压抑着,随时能爆发出来。   他并且压低了声音,尽量从容淡定地说:“你先回去吧,我现在要入宫。”并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担心再带下去,他的面具会撑不了多久。   “恭喜中书令啊!”府外宣旨的太监笑得谄媚,“中书令,事不宜迟,那就跟着咱家进宫谢恩吧?”   “好。”温子笙笑得如故。任凭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就连君霖也是如此。   当温子笙踏入御书房行礼的时候,君霖高兴坏了。往后有皇姐看着你,看你怎么还去勾搭沈青岚!哼,沈青岚是朕一个人的!   “中书令,朕念你为国效力多年的份上,将朕的皇姐嫁于你为妻,你要好好待她。婚期已经定在下月初一,朕会命礼部风风光光地去办。你谢恩吧。”   一般这样的流程是,臣子三呼万岁,感谢陛下的恩典,再由当皇帝的说些场面话,其乐融融,就可以了。   所以当温子笙微笑着跪下时,君霖已经开始想象没有温子笙以后他和沈青岚双宿双飞的美好日子了。   但是没有想到,美梦破碎了。   温子笙优雅地行礼,淡然的语气满是坚决:“陛下,微臣不能领旨。”   “你说什么!”君霖怒了。旁边的太监宫女齐齐倒吸了口气。   “你再说一遍!”拍案而起。   “陛下,微臣有绝对不能娶公主的理由。若陛下执意如此,那只能毁了长公主一生的幸福。”他丝毫不退让。   君霖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温子笙,良久,他的唇边牵起了一抹冷笑:“好,要是你不给朕说明白,朕立马摘了你的脑袋!你们,都出去!”   一干太监宫女呼啦啦地出去了。   他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但从殿内不时传来的摔东西的声音可知,陛下是真气了。   他们在心底纷纷为温子笙捏了把汗,敢当面拒绝陛下,这人真不要命了啊。   就在一干太监宫女小声嘀咕着,谈论温子笙的未来惨状时,殿门突然开了,他们惊奇地发现他活着出来了。除了额角上受了点伤之外,其余完好无损。   之后是君霖压着怒意的声音:“中书令御前失仪,朕决议惩戒,着打五十大板,官降一级,罚俸一年,以为警惕!”   几个护卫立马上来带走了温子笙。   他们发现,这位中书令大人可真是神人啊,被人拉下去的时候还能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就连板子落下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奇哉奇哉。   噼里啪啦打完之后,号称永远不得罪人的中书令,不,前中书令,被打了屁股的事一下就震惊朝野了!   同朝为官的,平日里交情甚好的几个大臣纷纷过府探望。虽说中书令现在得罪了陛下,但他到底年轻,前途无量,必要的巴结还是要的。   所以当青青感到温府时,就见到了一帮大臣浩浩荡荡地奔来想表示自己的慰问,手中还提着各种名贵的补品。这场面,很惊人。   阿生出来了,扫了一眼人群后,最后定格在了青青的身上。他从他的主子身上学到了什么叫做圆滑,他笑呵呵地抱拳向各位大臣行礼后,说道:“各位大人,我家少爷如今身子不爽,不便接待各位大人。但是我家少爷还说,各位大人的心意他收了,日后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阿生转头对一个仆人说:“来啊,把各位大人的心意好好收起来。”   “.........”被挤在人群中的青青很无语,这算什么,把礼收了却不见人?   觉得被摆了一道的大臣无处反驳,留下了礼品,无奈地走人。就剩下青青了。   阿生向青青走来,因为还有几个大臣没有走完,他只好低声说道:“大人,跟来我吧。”   虽然青青不明白为何单独留下她,但还是点点头,跟着阿生进去了。   还未到了温子笙的小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里面有个女子又哭又骂:“什么皇帝,太没良心了,哥哥你这样勤勤恳恳地为朝廷做事,他还打人?哼!我诅咒他是......他是个断袖!”   大概是断袖二字太惊悚了,青青吓得出声了。   “谁啊?是阿生吗?”那个声音青青听出来了,是彪悍的温小妹。   温子笙知道是谁,用病后虚弱的声音道:“进来吧。”   温小妹一见进来的是青青,兴奋地从她哥哥的榻上起来,并且红光满脸地扑了过去:“是丞相大人啊。”   “咳咳。”温子笙知道他小妹对某人还念念不忘,趁着没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前,他出声提醒,“小妹你下去吧,我还有要事和丞相商量。”   “可是....”   “听话。”口气严厉了点。   目送着温小妹彻底消失,青青才松了口气,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好险。你妹妹实在太可怕了,那眼神,恨不得想把我直接拖走洞房花烛了!”   温子笙忍不住抿嘴笑了。突然扯到了伤口,他那个优雅完美的笑容变得龇牙咧嘴。   尤其是现在的温子笙是趴在榻上的,毫无形象可言。   青青忙上前:“哎,你别动啊。你怎么样啊,没事吧?”她坐在榻上帮他顺着气。拍了好一会儿,温子笙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就在青青以为他会感谢她的时候,温子笙突然转头,目光犀利地道:“沈青岚,你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吧?”   “.........”青青觉得他们的关注点永远不在一个层面上。青青慢吞吞地移开了,坐在对面的小凳上。   “你放心,就算我现在受伤不能动了,那件事我也会帮你处理的。”他微微眯眼,懒洋洋地把下巴靠在枕头上。   “我不是......”青青鼓起了腮帮子,觉得被误解了。   就算她再惦记着这事,也不能在人家还受伤的当口提这件事啊,这点道德青青自问还是有的。   她不服气地说:“我是来探病的。”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这我是从爷爷那里好不容易求来的药,很有效的!”   “真的?”他慢慢地撑起身子,接过了瓶子,反复地在手心捏着,心底流过了一阵淡淡的暖流。   “每天涂在伤口处,过个半月,差不多就能好了。”青青边说边把目光扫向某人被打烂的屁股。   她回神,见他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她面上有些过意不去,忙别过了头。   就在青青以为这家伙会暗损她一番时,没想到他说出的话竟然是这样的:“你不会就打算用这个当作礼品搪塞过去吧?”   “.........”青青很郁闷,果然,这家伙本性难改啊。   “我有送礼的。”说完,又觉得心里不舒服,也想损损他,就学他的样子,笑眯眯地凑过去,“我可是听说陛下想把长公主赐给你?怎么?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号称最不会得罪人的吗?”   “这个嘛,是有原因的。你不妨猜猜看?”他目色温柔地望着她。内心却是一紧,敏锐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原因?”青青皱眉深思。她的心思一直在‘温子笙一定有什么缺陷才不得已拒绝’这个上面打转。   在青青的理解中,温子笙是个典型的中立派,绝对不会做出直接地拒绝陛下这样的举动。更何况,娶个长公主对他而言,是件好事啊。   所以青青的想法很快就奔着奇怪的方向去了。本来嘛,青青的脑子是想不出来的,但是装了几天男人让她有些开窍了。   “难道说你......”青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温子笙藏在枕头下的手微微蜷起,心一揪,他尽量平静地问:“你.....知道了?”   “哎,你怎么不早说?这病得治啊!”   “什么?”他觉得摸不着头脑。   青青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的,作为男人,得了那样的病的确很难开口,但是你不能因为面子而不治啊。”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在胡说什么?”   听他的口气不善,青青大着胆子说:“你....不是因为不能人道才......才不娶公主的吗?”   话音刚落,只见温子笙额间青筋狰狞地凸起,他深深地呼了几口气,用他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要平静,一定要平静!   然后他拉住青青的手,用来一带,把人带到了榻上后,他牵起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我能不能人道,一试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     ☆、51   “你别冲动啊——”   青青这边的‘啊’字还未落下,温子笙那便的‘啊’又响起了。因为青青在不小心中压到了温子笙脆弱的屁股。   “沈、青、岚!”牙齿咯咯地响。   温子笙在想,当时他生气,到底是因为这个蠢笨的家伙碰到他的伤口呢,还是他费尽心机想亲近而不得呢?   不知道。就在他刚要深思的时候,外面等待的阿生进来了。   青青知道阿生是个护主心切的主儿,觉得再待下去可能小命不好。她蹭地一下站起来,讪讪地笑了几下:“大哥,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啊!”然后,脚下抹油似地溜走了。   “少爷,你看他!”阿生不服气地数落,“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少爷很脆弱吗?咦,这瓶是......”   温子笙懒懒地趴好,眸色温柔地望着那只小瓶:“阿生,为我上药吧,就用那瓶。”   .   .   青青回去的时候,仔细想了下,深深地觉得那纯属以外的一压可能会伤害到温子笙弱小的心灵。于是她决定再去过府探望。   这一次准备的礼品比上一次更多更值钱。就在青青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宫里来了道圣旨,陛下有请。   虽说圣旨上没说要她进宫的具体原因,但是青青能猜到,大概是长公主在调查她是女人这件事有关。   她首先想到向温子笙求救,她对着那个传旨的小太监说:“本相想先去一趟温府。”并且隐蔽地哪出了银子贿赂。   那个小太监笑眯眯地把银子推回到她手中:“大人,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呢。”态度强硬。   “........”软硬不吃的死太监!   就这样,青青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进宫了。   到了御书房门口,青青有些忐忑。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原因,青青觉得今天的殿门特别的气势恢宏,哦,连带着殿内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的形象都高大了不少。   “陛下。”青青尽量保持着冷静。但是她的这份冷静在殿门轰隆一下被关上的那瞬间,轰然倒塌了。   “陛下!”明显呼吸急促了。   君霖高高在上地坐着,眯了眯眼,似乎很享受这种大臣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感觉,太爽了!   “沈青岚,你可知罪?”   一般的规律是这样的,当皇帝连名带姓地叫人时,就算不发怒,也离发怒差不了多少了。心虚的青青更加心虚了。   但是作为沈家人的骄傲让青青死装到底,拒不承认:“臣不知究竟犯了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还不承认?”君霖高贵冷眼地抬起龙头,道,“昨日有一阵风吹进朕的耳朵里,说丞相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实为欺君之罪,按律当诛!”   “这.....怎么可能呢?陛下,臣是堂堂男儿,怎么可能是女子呢?”青青背上突然出了一声冷汗。   君霖重重哼了声,好你个沈青岚,还装?朕今天一定要把你的皮给扒了!   他从龙案上丢下了一本折子:“这是上奏的内容,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冤了你?”   青青哆哆嗦嗦地打开,大概是太紧张了,眼睛在看,根本就没有进入到脑子里。眼珠子扫了一圈后,她从中挑出了几个关键的字眼——醉月楼、温子笙、媚娘。   媚娘!   青青瞬间如坠深渊。那天温子笙就说过,别的没有人可以怀疑,只有这个媚娘最有嫌弃。   可是媚娘不是被温子笙收买了吗?青青相信温子笙的能力,于是她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镇定的小皇帝,他不会在坑人吧?   “后面一页!”某皇帝忍不住提醒道。   青青的目光下移了,上面写的是媚娘的自白,很符合青楼女子说话的风格:“那日奴家想找个活儿........”   跳过一行行身世哭诉,最后一句话总结:“奴才敢保证,那位公子不是男人。”   “!!!”青青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啊,媚娘不是在躲避血光之灾吗?怎么还能何官府的人牵扯到一起呢?   青青陷入了疯狂的猜想。就在她怎么都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皇帝的魔音又来了:“还不承认吗?”   “我.....”呆滞的青青一下忘了要自称臣的。   “哦,朕忘了说了,中书令明知真相却不上报,这种包庇的行为,朕要严惩!”   青青一抖。   君霖邪恶地笑了:“怎么惩罚呢?要不再打上五十大板?”   青青呆了。   “陛下这......”青青左右为难,现在她不能连累温子笙。再来五十下?那温子笙一定被打烂了。   但是要她承认,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承认了,就等于是把沈家推到了欺君罔上的地步。爷爷、云珠、小兰,还有府中百来口人说不定都要被定罪。   青青一下坐在了地上,急得都快哭了。爷爷,我就说我不能胜任丞相这个位置的,你不听,现在捅出篓子了,该怎么办啊?   头顶突然飘来了一块阴影。是小皇帝。   他站在逆光处,居高临下的样子,笑得纯洁无害。他伸出了高贵的龙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脑袋,说:“朕不逼你承认,朕只问你,你喜不喜欢朕?”   什么?青青的思维不能从‘承认女人即定罪’一下子跳跃过‘喜不喜欢小皇帝’这个问题上,她呆了下。   然后就见到小皇帝的脸色阴了下来。   识时务的青青狂点头:“喜欢!喜欢!超级喜欢!”   君霖笑了,无比阳光灿烂:“当真?”   这个时候的青青哪怕小皇帝问她什么问题都会顺杆子爬,她以极其庄严地态度回答:“真!比真金白银都真!”   能不说真吗?不说真小皇帝乱来,找人,或者亲自扒了她的衣物证明她是女人,那要怎么办?沈家人还能活命吗?   君霖拼命地压制住内心的狂喜,故作淡定地咳嗽了下:“那好,朕就相信你这回。你过来,那个.....亲朕一下。”   “什么!”青青直接跳了起来。   君霖对于青青过激有些不舒服,这家伙刚才还说喜欢朕,现在这幅样子算什么?他皱眉了,拿出了皇帝的威严:“这是你喜欢朕的表现,不然,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可是......”   “嗯?想要中书令再打五十大板吗?好,朕即刻下旨......”他斜睨了眼陷入无比纠结的某人,脚步慢吞吞地向龙案走去,做出一副马上就要动笔的样子。   原地坐着的青青豁然起身,瞬间油然而生了一种为了家族使命,渺小的她忍辱偷生,甘愿风险的大无畏精神。   怀着这样的想法,青青义无反顾地向前,眼神炙热的。君霖站在那里,心怦怦直跳,紧张到只能用手撑着龙案才能站稳。   他的脸微微发烫,吞了口唾沫,觉得已经开始做好了接吻的准备。他怀着兴奋的心情期待那美妙一吻的时候,眼前袭来了一片阴影,然后有牙齿狠狠地啃住了他的嘴巴。   “!!!”蠢货!那是接吻吗!   但是青青不那么想,要是蜻蜓点水那样,根本就不能表现出她对小皇帝深厚如奔流江河的喜欢,她觉得,还是来个深沉的吻吧!   啃、咬、吮、吸,无所不用!   君霖实在承受不住自己的嘴巴被这个笨蛋当作美味佳肴啃的感觉了,他用力地推开青青。   不用想,那嘴现在一定肿得厉害!   当然,为了形象,他及时地捂住了嘴巴,只用那双眼睛表达他的怒意:“笨蛋,连接吻都不会吗!”   “.......”青青很想说,陛下,你上次就是这样啃臣的啊。鉴于现在敌我情势的差别,青青觉得还是不要惹怒了小皇帝的为好。   “算了,日后朕会教你的。”大度。脸上的热意一阵又一阵地袭来。他忙转身,留给了青青一个高深莫测、负手而立的帝王背影。   青青没兴趣听这些,她只关心:“那陛下.....关于臣的......”   “放心,只要你日后.......”君霖厚着脸皮道,“和朕保持不正当的君臣关系,朕就不会提及此事。”说完,君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他居然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青青:“!!!”这个小皇帝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君霖半转过头,眯眼威胁:“嗯?”   被那一声提醒后,青青很明白现在的形势,于是她违心地宣誓:“是是!臣一定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和陛下保持最不纯洁的君臣关系!至死不渝!”   “嗯。”满意的。他面不改色地坐在龙椅上,隐隐透着兴奋的声音,招手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你过来。”   说着,某人速度地解开了裤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十来张完结倒计时   ☆、52   就这样,青青和君霖开始了不正当的君臣关系。   青青原来的设想是,最多私底下偶尔亲近下。大概是小皇帝胆子大了,开始不满足他们现在的关系了,他开始把他们亲近的领域扩大到御书房。   比如说有一天,他批折子批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挥退了所有宫人,然后他微正儿八经地说:“过来,亲朕一下。”   “.........”青青无法不照办。   青青慢吞吞地走去,极不情愿地把嘴撅成一朵小菊花,朝着小皇帝凑过去。   由于青青心里担心着殿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啵了一下,飞快地挪了。   刚尝到味道的君霖老大不乐意了,他皱眉,声音有些欲求不满:“这么快?你是不是在糊弄朕?”   “这.......臣哪敢啊,臣.....”青青的眼珠不停地往殿外飞去,观察情况。   君霖耐不住了,好不容易把这家伙训得服服帖帖的,这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他啪地摔下笔,豁然起身,双手地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唔!”青青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得手足无措,浑身呆滞。   僵硬的人吻起来有什么味道?君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背,难得温柔地示意她淡定一点,向他看齐。   但是他错估了青青的身高,那么温柔的一拍拍到了某个地方,青青眼珠瞪大,嘴巴惊愕地微张。君霖不小心把舌头伸了进去,然后,两人都不动了。   他的小舌尝试性地动了动,这让青青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软软的闷哼,好似体内有什么地方被撩拨了。   青青涨红了脸,怎么会这样?刚才那么色÷情撩人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的?   相比青青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不堪时,君霖那里已经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原来接吻不止是嘴对嘴,还可以是......   他眼眸倏亮,他觉得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由于他清楚了确定了沈青岚是个女人,他毫无心里障碍地、热情洋溢地把人扑倒在了龙椅上。   “沈青岚......青岚.......”他深情款款地唤着。   其实青青很想告诉小皇帝,他叫错人的时候,只见这只发情的小皇帝的眼眸明亮如小星星,一闪一闪的。青青很不争气地被美色迷惑了。   当她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皇帝已经压住了她,用力地在啃她的嘴巴了。   唔,舌头又进来了!软软滑滑的舌头不乖地在她口中,青青很不喜欢那种感觉,她用力地想推开某皇帝。   某皇帝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依?他瞪眼威胁,展现出了浓浓的帝王霸气:“嗯?想朕揭穿你的身份?”   青青扭着一张苦瓜脸,默默地妥协,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陛下请继续......”带着哭腔地说。   君霖很满意,接着埋头苦干。   不一会儿青青就再次感受了那股奇怪的感觉,好似被击中了软肋,浑身会无力,头脑会晕眩,心跳会加快。更重要的是,还会发出情不自禁地发出十分邪恶的声音,嗯嗯啊啊的。   青青的脸烧红了。   等小皇帝终于吻完了,他眯起眼睛,笑得像只餍食的狼。   就在他伸手想拍拍青青呆傻吃惊的脸时,只见青青如梦初醒,忙推开了他。   青青从龙椅上跌了下来,浑身软成一滩烂泥,两眼空洞,神情茫然。   君霖回神,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沈青岚.......”   那声音提醒了青青刚才他们经历了什么,她的脸一下热气腾腾了起来,好似下一刻就会煮熟了一般。   她慌忙地起身,逃也似地跑开了。   君霖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殿外的宫人都不是笨人,他们虽说不明白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丞相大人神色慌忙地跑了出去,他们多多少少能够猜到点,大概是陛下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君霖刚想吩咐人把青青追回来,抬头时见宫人们眼底的那抹探寻的异样目光,他面上有些挂不住,顺便把那些目光理解为——有失帝王威严。   他咳嗽了下,道:“去,把丞相叫回来,朕有...要事。”   “不必了。”来人是长公主。   “皇姐。”君霖放下了笔,“皇姐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见她神色匆匆,想来是已经出宫,追不回来了。”长公主见自家皇弟不悦地扁嘴,生闷气了,她意味深长地挽起嘴角,笑道,“皇弟,凡事要讲究一张一弛,这肉迟早是你的,缓一缓又如何?何况我瞧着那沈青岚啊,似乎.....”   长公主附耳对他说了一通。原本神色恹恹的小皇帝瞬间神采奕奕,眼里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精光。   .   .   青青心绪紊乱地出宫,心绪紊乱地回府,心绪紊乱地用膳。青青边吃边回忆宫中发生那惊悚一幕,一想起当时自己的反应,她就羞愤不已,仰天长啸,化力气为扒饭。   善良的云珠实在忍不住了,轻声提醒:“少爷.....你用的是奴婢的饭.......”   青青幡然醒悟,这才发现她把筷子伸到了云珠的碗中,并且把她的饭都扒了个稀巴烂:“云珠,我.....”   青青忙把自己的饭分一半给云珠,以表歉意。   “少爷,你怎么了啊?”云珠表示关心。   过来添茶的小兰随声附和:“是啊,从宫里回来就是这个样子。问也不说,真是怪人。咦,少爷,你的嘴巴怎么肿了?”   青青脸一红,心虚地低头了。青青真的很怕犀利的小兰再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来,所以她秉着事不关己努力扒饭的原则,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   “我吃饱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了云珠和小兰面面相觑。   “我觉得少爷好像有事瞒着我们。”云珠说。   “嗯,是有点。不过也有可能是月事来了。你也知道,少爷毕竟是个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古古怪怪的。”小兰不以为然。   “不,不是那样的。”作为过来的云珠慢慢分析道,“你没发现吗?少爷整个人都神情恍惚的,偶尔还会自言自语,我觉得少爷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   “嘘,你轻声点!”云珠朝里面使了个眼色。   小兰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低声,神秘兮兮地说:“你是说少爷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现在少爷可是男人啊!那你说,少爷喜欢的是谁?”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   而她们可以压低声音的这些话,正巧一字不漏地钻入了青青的耳中。   其实青青没有走多远。青青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她有东西落在了里面,想着云珠和小兰现在应该下去收拾了,就大着胆子回来了,然后,就听到了这么一番震人心魄的话!   喜欢?   这两字如一道闪电,劈开青青混沌不堪的大脑!   喜欢?她喜欢......那个小皇帝?那个时而暴躁时而抽风的小白脸皇帝?呵呵,怎么可能呢?   青青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绝对不可能。   小皇帝和沈家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她现在嘛,不过是迫于小皇帝淫威才留在他身边。一定是自己入戏太深了。没关系,过几天就会好的。   青青自以为摆正了心态。她决定去逛逛花园,放空一下心情,然后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她提起脚,蹑手蹑脚地离开。在这过程中,她碰到了桌脚,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谁?”里面的人发现了。   青青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好似控制不住地飞奔回房、脱鞋、掀被、钻入其中。青青紧紧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似乎这样能让她安心一些。   云珠和小兰来了。从刚才外屋的那点动静来看,她们就知道,那个猜想大概是真的了。   “少爷,少爷你出来啊?”小兰急了。   “奴婢和小兰知道了。少爷,我们知道你....你有喜欢的人了。你出来,我们一起帮你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珠明显见到裹成一团的被子抖了抖。云珠想,是真的了。   云珠分享了自己的经历,耐心劝道:“当初,奴婢明知身份差别,还是喜欢上了青岚少爷。好少爷,有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是我们可以面对啊。”   被子微微动了下。   过了许久,青青红着脸,眼眶红红的,慢吞吞地从被子钻出了半个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一共有66章。。。所以。。。看一次少一次,且看且珍惜   ☆、53   青青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来时,见到她们探寻的眼神时,青青又想缩回壳中了。   小兰这次没有让青青有任何逃跑的机会,抢先一步掀走了被子,直接丢给她一个问题:“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青青急得想哭,“我不知道.......”边说还边扯着可怜的被子。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云珠想了想,说,“当初老爷不是说的吗,青岚少爷的病需要大半年,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到时候你们各自换回了身份,不就皆大欢喜了?”   青青闷闷地点点头,觉得有理。   她是沈家人,怎么能小皇帝扯上关系呢?要是爷爷知道了,一怒之下说不定会宰了她的。   而且小皇帝又没说过喜欢她,说不定是他的什么阴谋才对她温柔神情的呢。反正青青觉得,她得做些什么,把他们俩的关系暂停,不然就剩下她一个人陷进去,算怎么回事?   青青别别扭扭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那个......我去找爷爷。”   小兰帮着青青简单地理了理发,在青青临脚踏出的时候,无限感慨道:“哎,爱情啊,让我们傻傻的少爷成长了呦!”   青青耳根子一红,脚底生风一样地奔到了爷爷的书房。   爷爷在青青心中的形象那就是高山仰止,青青很担心爷爷会看出什么端倪来,所以过了很久,青青仍旧趴在门上,探头探脑的,不敢入内。   最后还是爷爷说:“进来吧。”青青才哆哆嗦嗦地入内。   爷爷持着一本书,正襟危坐,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等青青进来后,爷爷眼皮都未抬一下,问:“这么晚还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哪有?就是好久没和爷爷聊天了。我想和爷爷叙叙旧.......”青青嘿嘿笑道。   爷爷斜睨了眼。   青青慢吞吞地凑了进去,想搭话:“爷爷在看什么书啊?”   说着,青青伸长脖子去看,她很想从书中找出一句熟悉的话,找出共同话题,以方便她和爷爷继续深聊。   没看明白书中具体写了什么,但是青青也不是傻子,一页扫下来,书上反复地出现了‘压住’‘亲吻’‘□□’之类的字眼,青青就知道这是什么书了。   “嗷嗷!爷爷!你在看黄书?”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就在青青兴奋地以为抓住爷爷的把柄时,爷爷十分从容淡定地把书合上,以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口吻道:“鬼叫什么?什么黄书?这是你奶奶年轻时候写的名着,你爷爷我这是在温习呢!”   “呵呵。”青青冷笑,显然不信。   印象中奶奶可温柔大方了,简直是女人的典范,这样的奶奶怎么可能去写黄书呢?一定是爷爷耐不住寂寞,用黄书打发漫漫长夜。   青青拍拍爷爷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哎,爷爷再老也是男人,我懂,我懂的。”   爷爷凶狠地瞪了青青一眼,你懂个屁!你奶奶年轻时,那叫一个放荡不羁!但没办法,那老婆娘在孩子们面前的形象太好了,他无法颠覆!   爷爷只好把这份郁闷吞入肚中。他淡然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青青这才想起他来的目的,她拍拍心口平复了汹涌陪陪的心情,说:“爷爷,我.....哥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有点装不下去了。”   “听说近日小皇帝频繁招你入宫,怎么,他有为难你?”眸光犀利。   “呃......”如果说老是想要亲她和动手动脚也算的话,那的确是。青青微微地点了下头。   爷爷有些想不通:“嗯。可近日来,我收到的消息是,小皇帝很乖,并未对我们沈氏一族有任何不满啊。”爷爷的信息永远停留在利益关系上。   青青以为爷爷起疑了,忙道:“有!有!爷爷你不知道,私底下小皇帝可嚣张了!”   “具体点。”爷爷眯起了危险的眼睛。   “小皇帝动不动就摆出朕是天王老子的样子。”他就用这个无数次地逼迫青青主动走过去亲他。   “还有。小皇帝趁人不在的时候,还会...动手动脚。”青青微红着脸,想起了他们在龙椅上的一幕。   “爷爷你别看小皇帝一本正经的样子,他私底下简直是个口无遮拦的人!”就是在龙椅上,老是发生嗯嗯啊啊的声音,太引人遐想了。青青觉得,她喜欢上小皇帝,八成是和那些□□分不开。   “混账!”爷爷拍案而起,“小皇帝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大胆?”   青青努力把话题方向转移到她一直为之努力的地方:“爷爷别冲动。我觉得吧,小皇帝这脾气需要有个人来劝劝,比如说聪明的哥哥啊。爷爷,半年时间也快到了,哥哥的病,嘿嘿嘿嘿。”   “青岚......”爷爷想起了他那个聪明的大孙子了,表情瞬间变得温柔无比,“说起来,前段时间风云大师给我修书一封,说你哥哥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青青仿佛见到了希望之光。   “哦,也没什么。你嫂子去边境军营了,你哥哥正追到那里去了。”   “嫂......嫂子?”青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是跟着风云大师的一个小医女。边境军营发生了疫病,医官不够用,朝廷向民间征收医士,你嫂子去了,你哥哥就追过去了。”爷爷觉得他的解释已经够清楚,但见青青愣头愣脑的脑子,他皱眉,“怎么,还没明白?”   “那...就是说,我要和哥哥换回来,就必须去什么军营?”青青的脸黑了。军营,那是一个男人遍布的地方啊。   青青的脑子立马浮现了这样的画面:光膀子的男人晃来晃去。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裤衩的男人走来走去。哦,一定还会有好心的人和她说,兄弟,这儿太热了,你也把衣服脱了吧,对,顺便把裤子也脱了吧。或者是,兄弟,我们一起去洗澡吧云云的。   瞬间,青青觉得毛骨悚然。她很担心,和哥哥换回身份之前,她能不能保证自己的衣服还是完好无缺的。   爷爷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他举着茶杯,不急不慢地道:“或者你等满半年,你哥哥就会回来了。”   爷爷之所以如此‘残忍’地对待青青是有原因的。听青青说小皇帝如何如何无礼,但毕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沈家利益也是丝毫未损,就是说,青青这个丞相当的还是合格的。   再说了,青岚那个温吞的孩子难得有个喜欢的人了,他这个做爷爷的哪能不成全呢?   “.........”青青艰难地下了个决定,“我...我还是想去军营换回哥哥.....”不然,温柔哥哥一遭雄起,让嫂子怀孕了,那时哥哥再想回来就是一年以后了。   “嗯,那也好。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告假,等过个几日,我便和小皇帝说你需要好好养病,到时我就把你送到军营,你就可以和青岚互换身份了。”爷爷永远是这么雷厉风行。   “是。谢谢爷爷。”   青青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去的。到了房里,青青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事情,接着,又钻入被子睡觉了。   云珠和小兰理所当然地把这总结为孱弱少年离家的忧伤,但是只有青青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   哪里是因为离开京城,分明是......   青青脸红了,嗷了一声,把自己裹得更加密不透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真是放荡不羁啊   明天开始恢复8点更新。。。其实我都写好了,就是有时候懒得爬上来准时更新。。。。。   ☆、54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青青郁闷地发现有光漏入了房间。   昨天晚上的时候,青青已经告诉她们,从今天开始她开始告假,不要来打扰她,让她睡个好觉的。因为到了军营睡觉就成了奢侈了。   青青有些不开心地从被子钻出了半个脑袋,突然,头顶的阳光被遮住了,再抬头时,见到有人站在一片金黄色的光晕中。   “陛....陛下!”由于太过震惊,青青的声音有些扭曲。   “嗯,是朕。”君霖的笑容在阳光下绽放,英俊得令人目眩神迷。青青看呆了。   “爱卿,你流口水了。”君霖洋洋得意地眯眼。   青青窘迫地弓起腰,从被子里伸出了短短的一截手,用力一擦,发现什么都没有。   深知被耍的青青怒红了脸:“陛下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是该上早朝的吗?”   一听说这家伙病了,君霖急急忙忙赶来了。原本他是想说些温柔缠绵的安慰话的,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深情并茂地说——没有爱卿,朕食之无味,爱卿快些好起来吧,朕需要你。   但是面对这家伙一副吃错药的样子,他不开心了,觉得有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他一点也不温柔,啪的一下,坐在了床对面的凳子上:“沈青岚,好歹你也是朝廷重臣,这么些小毛小病就能不来上朝了?”   “我.....”青青扭过头,心里堵堵的。   好你个小皇帝,你果然是都是装的!哼!   突然床上凹陷了一块,是君霖坐了过来。青青警惕地后退了下,并且朝着房外观望,时刻做好汉人的准备。青青心里在纳闷,爷爷怎么会让小皇帝进府的呢?而且还是进她的房间?   君霖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或者是,心里上想,但没表现出来。   不然他罢朝巴巴地赶到一个臣子的府中干什么?表现君臣同心?别幼稚了,那根本就是摆在门面上说说的。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亲亲啊,抱抱啊,当然还包括他脑中想象是十分不纯洁的画面。特别适合那啥。   他的眼光飞快地瞥向了裹成一团的青青,觉得现在有必要缓和一下气氛。他扫视了整个房间一眼,道:“想不到沈青岚你还是个懂文墨的人啊,连这幅画都有。这可是.....”接下去就是一番很地道的点评。   青青不懂这些,听他这样头头是道地讲着,就把脑袋钻出来,认认真真地.....看他口若悬河的样子。青青突然觉得这家伙,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   正在滔滔不绝,努力想表现人格魅力的君霖有些郁闷了,朕如此才华,沈青岚你就不懂欣赏,不夸夸朕吗?   当他猛地回头时,见青青脸唰地红了,飞快地把脑袋钻入被中。他轻哼:“当什么缩头乌龟啊!”   青青一个哆嗦,觉得小皇帝捏着自己的把柄呢,还是乖乖听话的好。青青无奈地把脑袋伸了出来,并且自报家门:“陛下,臣把头伸出来了。要是陛下没什么吩咐,臣就头缩进去了?”   见青青无辜地眨眼,君霖突然心生了邪恶的一计。这种事放在从前他是没胆子的,但是经过了这么事情后,尤其是手握某人的把柄,让他放开了胆子。   他咳了下,严肃地问:“爱卿,过来,给朕摸摸。”   “!!!”青青险些从床上滚了下去。   “过来。”他虽然微红着脸,但气势不减。   青青知道接下去要发生什么,她很不情愿,有种她喜欢小皇帝换来的却是帮他撸啊撸,有点不舒服。   突然青青脑中闪过了一个坏坏的想法。她表面上乖乖地点头顺从:“好。”   君霖内心的喜悦已经占据了他的脑子,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仔细思考。   他点点头,规规矩矩地坐好,按捺着一颗狂跳的心,等待着接下来的幸福时刻。沈青岚愿意帮朕撸?哈哈哈哈!他果然是喜欢朕的!   青青从被子中伸出手,很慢很慢的动作,以表现她挣扎的内心。大概是看过一次了,再次看到时,也没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很顺手就摸上了。   一把。又一把。   还未到第三把,小皇帝就急不可耐地凑了过来,并且十分饥渴地低吟道:“快些......”   青青眯眼,哼,先让你爽爽,到时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于是青青加快了速度。   君霖开开心心地享受着喜欢人的这番伺候,他觉得那是人生的巅峰,他想说些什么,对了,表白!他要表白!   “青岚,朕其实.....呃!”正处于高峰的君霖突然感觉龙跟处一紧,一股被活活绞住的感觉顿时袭遍全身,他痛得直接倒在床上。   青青就是在那时候捏住了那根东西。有个上回的经验她知道,再过不久他就要尿了。哼!她才不会让他再尿到她手上呢!她要让他知道,她才不是那么好惹的!   一捏。把君霖心中的感动全给捏没了。他痛苦无比地皱着一张脸,龇牙咧嘴:“沈青岚你......”   趁着他还没起来,青青忙把自己从被中解放出来,一溜烟地跑了下去,把门打开。   门外的护卫兢兢业业地问:“陛下可是有吩咐?”   里面的君霖深吸了一口气,赶在青青还没说出什么混账话前,他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迅速穿好了裤子,一字一句道:“朕、没、事!”   护卫们觉得这气氛诡异得很,但碍着尊卑有别,不敢入内。刚想说些什么询问时,只见陛下铁青着脸,步履沉重地出来。   哦,还朝着笑眯眯的丞相射去一道犀利的目光。   青青觉得很解气:“陛下,宫中还有要事处理,臣这点小病,实在不敢劳烦陛下亲自前来了。”   君霖气极了,狠狠瞪了她一眼。临走前,他弯腰,凑到青青的耳边,威胁道:“好你个沈青岚,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   青青摸摸鼻子,心想,陛下,臣过几日就要走了,您老怕是没机会了。   一想到真要离开了,她心里还真的有点不舍,甚至有些小皇帝骗了她感情的气恼。她捡起一块石头,就往小皇帝离开的方向用力砸去。边砸还边念念有词:“臭男人!你这个臭男人!”   这个时候的青青显然已经忘了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她痛恨的臭男人。   “少爷,你怎么了?”是云珠。   那块石头险些砸到云珠。这让青青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是有多失态。她窘迫地别过头说:“没什么。”   “少爷,这是奴婢刚摘的果子,你尝尝啊?”云珠笑着把一个果子塞到青青手里。   突然云珠发现了意见奇怪的事情:“少爷,你的手怎么在抖?”   青青脸色很不自然,这....这不是刚才帮某人撸得太起劲了才......青青羞愤拿起果子往地上一摔,脚拼命地踩了个稀巴烂,最后仰天长啸:“我要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接下去让小皇帝纠结一下   ☆、55   青青以为能说走就走,后来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去军营那种地方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瞧云珠忙里忙外的就知道了。   “哎,小兰去哪儿了?”青青从甩下手中的活儿去帮云珠,顺便还嘀咕道,“最近几日老不见她,也不知她跑去哪儿了?”   云珠支支吾吾道:“可能....是去忙别的了吧。”   青青点点头:“云珠你忙吧,我要出门一趟。”   “少爷是要去哪儿?”   “去温府。”   “什么!”云珠叫了起来。   青青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大概云珠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解释道:“少爷这次出行不是保密的吗?还是别去和温大人说了吧?”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青青笑了笑,提脚就走。   事实上,青青之所以如此坚持去温府是有原因的。前阵子不是让温子笙去销毁她是女人的证据吗?眼下她已经穿帮了,就没必要让温子笙继续下去了,毕竟这事要花大把大把的银子的。   倒不是替他省钱,这小气鬼抠门的很,指不定日后要问自己来要银子,所以她得亲自来,和他说清楚。   温府青青是熟门熟路了,这回也不例外,直奔房间。   然后就撞见了优雅迷人的温大人趴在床上,露出半个白花花的屁股。青青脸唰地红了,忙捂住脸:“我什么都没看到!”   “大人,你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说话的是阿生,他正在为自家少爷上药,那料这个丞相这样无礼突兀地闯了进来。阿生很生气。   “算了。”温子笙努力地平复了想要吐血的心情,他头疼地揉着眉心,颇有种认命的味道,“男儿大丈夫,被人看一眼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什么都没看到!”青青再次强调。   “哦?既然大人没看到什么,那大人为何捂住自己的脸?”他懒懒地眯起眼睛。   青青垂下了手,脸红地和滴血似的:“我....我来是有事和你说的。”   “阿生你先下去吧。”温子笙朝着阿生点头。待人走后,青青慢吞吞地挪了过去,眼神飘忽,磕磕碰碰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要走?为何?难道陛下发现了?”温子笙总能从一大堆毫无逻辑的话中提炼重要信息。   “呃.....”怎么说呢?   难道说她的身份被小皇帝发现,小皇帝用这个把柄老是逼她做些邪恶下流的事情,而她不以为耻,反倒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所以才想出了要逃离这里的方法吗?   她能说吗?当然不能!   就在青青努力地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时,他抛来了一个假设,:“如果说,有办法解决,你是不是就能留在这里了?”   他望着她,一瞬不瞬的。   青青愣了下,老老实实道:“我不知道。”   要是能证明她是男人,那么她和小皇帝那点不正当的君臣关系也就不会保持下去了吧?对于这个结果,青青没想过。   所以她打起了哈哈:“这个怎么可能呢?”   因为在青青的理解中,温子笙还没有神通广大到可以给几乎确定自己是女人的小皇帝来一次大洗脑呢,让他来个大转弯,一下接受她是男人。   他摸摸她的脑袋,微微含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你先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嗯。”青青听得云里雾里,回府的时候,还是没有理解那个‘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直至晚上,爷爷把她叫到书房去时,她才明白过来。   爷爷是这么说的:“青青,你和温子笙是怎么回事?”   爷爷威仪地坐着,眯起了老谋深算的眼睛,青青从小就怕爷爷,被这么一吓,骨头都软了,一下就瘫软在地:“爷爷我.....”   就在青青刚想坦白自己很没用地让温子笙识破了女人的身份时,爷爷的眼中射来了一道精光:“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温子笙有了私情的?”   “私....私情?”比识破身份更惊悚。   “还不承认?刚才这小子命人送来了一封书函,说你们两情相悦,等到你恢复女人身份了,他就来娶你过门。哼,要不是这封书函,我险些被你瞒在鼓里了!”   “!!!”信息太多,青青的脑子一下转不过来了。   第一:爷爷怎么会知道温子笙破了她的身份?   第二:她什么时候和温子笙有情了?   第三:为什么爷爷在数落完后,又露出了这样满意的笑容?这一切都太他妈诡异了!   爷爷拍拍青青受惊的小脑袋:“别慌。”   “爷爷......”谨慎地开口。   “青青,想不到你没有忘记爷爷的嘱咐,好样的。温子笙这人啊,朝中很多人想拉拢他,想不到这事你却办到了。好,好啊,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女。”爷爷爱怜似地摸摸青青的小脸蛋,突然眼眸眯起,“但是以后这些事不许瞒着爷爷,听到没?”   “.......”原来爷爷你生气纯粹是因为没人告诉你,让你高傲的心觉得受辱了?   青青嘴角抽搐。   “不错,很不错。青青你就择日出发,等你和青岚交换了身份后,我就把你嫁给温子笙。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爷爷说完,抓过墙上悬挂的宝剑,意气风发地出起练剑了。   “........”青青无比郁闷地回到了小院。   回去的时候发现失踪许久的小兰出现了,还笑意盈盈地朝着奔来,邀功似地说:“少爷,是不是心想事成了啊?”   “爷爷要把我嫁给温子笙了!”青青眼泪汪汪。   云珠和小兰皆是一愣。云珠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喜欢的不是....不是温大人吗?”   “不是啊!”青青急得摇头。   小兰用力得捶着自己的脑袋:“哎呦!完了!我们把事情搅黄了!”   青青也不着急哭了,停下来问道:“你们.....”   云珠心虚地低头。倒是小兰自告奋勇地承认了,扑通一声跪下,道:“少爷是我们不好!我们原以为少爷喜欢温大人,我们就自作主张地和温大人说,少爷因为温大人犯了相思病,就和温大人说明了一切,想着等少爷换回身份了,就可以和温大人在一起了。温大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但是我们哪里知道.....平日里,少爷不是和温大人走得最近嘛.......”   “嗷嗷嗷!”青青的泪汹涌地落下,不过是被气哭的。   难怪今天去温府,那家伙会问出那样玄乎的问题,原来是这两人搞的鬼!   这两个笨蛋!笨蛋!   “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她只当温子笙是大哥,要怎么嫁给他?何况她心中已经有人了!   青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凶猛了。   自知做错事的云珠和小兰极力弥补,边安慰边帮她擦着。最后贤惠装完了,小兰问起正事了:“那少爷喜欢的到底是谁?”   “莫非是......陛下?”云珠猜测。   青青浑身一怔,脸色一红,别扭道:“才没有!”她胡乱地把眼泪鼻涕一擦,掀开被子就往里面钻。   云珠和小兰面面相觑。这回是真的了。   “既然少爷喜欢陛下,那为什么还要去什么军营?在这里不是天天能见到吗?”小兰提出了疑问。   因为小皇帝不喜欢她啊,还尽让她干些下流的事,什么亲吻啊,撸根之类的,她骄傲的自尊心受伤了!青青在心里答道。   云珠给出了完美的解释:“少爷毕竟是女人嘛,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大概陛下对少爷.....哎,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天大地大,说不定在军营能遇到让少爷动心的男子呢?”   青青在被窝里默默地为云珠竖起了大拇指!说的好啊!反正小皇帝不喜欢她,她干吗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她要去寻找她的春天!   军营里的美男们,等着吧,不久的将来你们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叫沈青青的人!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56   就在青青踏上了前往军营征服美男的历程时,君霖那里收到消息是——丞相身体不适,需离京静养。   这话放在从前君霖是相信的,因为传闻沈青岚的确体弱多病。但是自从和她深层次接触来看,这家伙的体力还是不错的,昨天手还十分有劲地恰了他的龙根一把,怎么今天就要静养了?   有猫腻!   君霖本能地想到沈青岚是想避开他。他不开心了,朕那么喜欢你,你跑什么?要不是照顾你那点羞涩的小心情,朕早就听从皇姐的话把你吃了!哼,朕这样对你,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跑什么?   他牙齿咬得很紧,咯咯地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远:“奴才也不知,不过据有人说起,昨天温大人私底下给老丞相修书一封。具体是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温子笙?君霖皱眉,对这个名字毫无好感。他甚至在想,这次沈青岚不声不响地出走,就是和这人有关。   他拍案而起:“沈青岚,朕一定要把你抓回来!”   安远讪讪地笑了:“陛下说笑了,陛下若是出走了,那宫中要如何是好?”   他提笔,唰唰唰地在写圣旨,边写边说:“这有何难?不是还有皇姐吗?”   第一道圣旨就是让长公主监国。   “陛下,长公主毕竟是......”安远小心地提醒,“奴才知道陛下和长公主情分不同,可长公主是一介女流,如何能左右朝廷大事?何况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啊。”   对于,君霖完全不担心:“你放心,要是他们不答应,皇姐会当着他们的面把衣物脱了,到时候他们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这话安远是信的,长公主的彪悍他是领略过的。   唰唰唰,第二道圣旨写好了。安远凑过脑袋一看,上面是这么写的:朕念在中书令有功于国,不忍责罚,特命中书令在家闭门思过一月,一月后即官复原职,钦此。   照君霖原本的想法是想把温子笙踢到边境去牧羊的,但如果真这么做了,怕引起轩然大波,他毕竟是明君嘛。所以出此下策,给温子笙一点甜头,让这家伙好好呆在府中别出来了,省的跑出来打扰他和沈青岚的好事。   “去,宣旨吧。”   “是。”   交代完后,君霖走到殿内换了一身行头,他脚蹬短靴,手持长剑,满脸霸气侧漏:“沈青岚,你最好跑得远些别让朕抓到!否则,朕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你生吞了!”   .   .   此时,正在赶路的青青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低调,青青此行没带多少人,毕竟和哥哥交换身份不是能拿到台面上来的事情嘛。   “少爷,看到那些营帐了吗?我们就快到了!”小兰激动地说。   照理说小兰是不用跟来了,但是小兰当时说了:“奴婢犯了大错想要弥补,少爷,你就让奴婢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和过人的智慧,力挽狂澜,为少爷的幸福而努力吧。”   青青无力阻止,就答应了,心想,有个人照顾也好。有小兰在,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怀疑她是身份,那她不就可以利用好哥们的身份去征服那些美男了?   嗯,不错不错。   就这样,打着如意算盘的青青总算到了军营。   爷爷为青青安排的是一个普通的都尉。不算厉害,但在军营中总不会让人小瞧了去的官职。   当时爷爷说过:“那个都尉是爷爷的心腹,他正要上任,你去的话,不会有人怀疑的。但还是要小心行事。等青岚到了后,你和他互换身份,你就马上回来,明白了吗?”   青青总结了下任务,无非是,当个都尉,然后等哥哥来。   青青觉得很轻松,她连丞相都能胜任,何况是个小小的都尉呢?所以当晚来到军营的青青根本没把当都尉这事放在心上,反而专注起了征服美男的事业,以转移她对小皇帝的感觉。   小兰拿出了从云珠那里总结来的驭男步骤:“首先,少爷你得融入他们,留下好印象。其次再慢慢地接近。主要吧,是要有共同的话题。云珠说了,鉴于这里都是粗糙汉子,少爷你要收起身上的娘们样子,适当地表现出男人的气魄来。”   “.......”男人样.......   这时有人来了。是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从他仅剩的衣物来看,这人是她的下属没错了。   那人提着一壶酒,就说:“大人刚上任,不如和我们兄弟几个去喝一杯?”   青青本来想拒绝的,瞄了眼那人冷峻的脸蛋和十分有料的肌肉后,青青默默地吞了口唾沫,点头答应了。小兰不是说过嘛,得融入他们,这就是第一步。   “大人来了啊!”   “快来吧!这里给大人留了位置!”   “兄弟们!拿酒来!”   青青喜滋滋地享受起了众星拱月的感受。那帮汉子在地上生了个篝火,烤了只羊,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这感觉其实挺不错的。   青青坐在了中间。有人叫道:“哎,那个新来的百夫长,快给大人敬酒。”   “是。”对面一个小兵打扮的人过来了。因为相比其他人粗犷的样子,这个小兵要俊秀许多,打着美男主意的青青不由地多瞄了一眼。   这一瞄就出事了。嘭。青青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人....这人不是小皇帝吗?   只见小皇帝微微眯眼,弯腰,手里端着一碗酒,恭恭敬敬地奉上,说道:“大人请喝。”   表面上都以为这个小兵很懂礼节什么的,但只有青青知道,小皇帝的眼睛中分明写着‘沈青岚,朕可抓到你,朕马上就要弄死你’的眼神。青青心里在打鼓。   更重要的是,爷爷对小皇帝说的是,她需要静养,转眼就到军营来了,这,这不明摆着欺君吗?小皇帝一定会宰了她的!   “大人,请喝。”语气沉了些。   青青哆哆嗦嗦地接过碗,她想,就算这碗里的是毒酒,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喝下去吧。   青青闭眼痛苦地喝完,发现小皇帝非但没走,还无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他对外解释是这样的:“方便照顾大人。”   青青心里慌,慢吞吞地往边上挪。过了一会儿发现,小皇帝十分有耐心地跟了过来,按住她的手,并且还会以‘大人需要什么,小的来帮你’为由,努力地靠过来。   “.........”青青瞬间有种要被折腾死的感觉。   “兄弟们,今天玩点什么新鲜的?”有人喝高了,扯着嗓子建议,“那些比划猜拳或者摔跤什么的,就别提了,玩腻了,有没有人出点新鲜的点子啊?”   “要不赛马?”   这个提议赢得了一片嘘声。   “不如小的来说吧?”虽然自称小的,但君霖身上一点都没有表现低人一等的气势。   军营里没那么多规矩,不在于这些细节。大伙儿一听有主意了,忙催着他说下去:“小的想出的东西名叫真心话大冒险。在场的人可以随便问任何一人一个问题,对方可以选择说真话或者冒险,当然提的问题和冒什么险,可以有问问题的人决定。”   “具体点。”   “比如,小弟问这位都尉大人,都尉大人有没有和女人相处过?”   “嗷嗷嗷,说下去!”   “都尉大人要是选择不说,那就要接手小的安排的大冒险了。小的安排的大冒险是,把裤子脱了绕着篝火跑一圈。哦,顺便说一句,要是大家认为都尉的回答是假的话,那就要接受大冒险的惩罚。”君霖笑眯眯地望着她。   青青冷汗直流。完了,现在没有知道他的身份,这家伙完全无节操了啊!   尤其是那帮汉子听完后,根本就是狼血沸腾,嚎道:“嗷嗷傲!这个好!够劲!”   君霖这会儿开始装谦虚了:“那各位大人就开始吧。”   “哎,既然是小兄弟想出来的,那就由你开始吧。”军营汉子很大方地把机会让给了君霖。   青青刚想借口身子不爽逃时,身后出现了一阵魔音,是那厮的。他表面礼貌内心很无耻地说:“敢问都尉大人,最近一次摸自己那玩意儿是什么时候?”   “噗!”   “说!说!说!”一帮人拍掌了。   君霖坐在她对面,笑意盈盈的,眼底闪烁着禽兽的光泽。青青无语凝噎,在强大的攻势下,在分析了说假话可能会被罚脱裤子奔跑的后果时,青青红着脸,颤声说道:“昨.....昨天......”   “想不到大人年纪轻轻,肝火挺旺盛的呀。”君霖调侃道。   “!!!”去死!摸的还不是你的根!   由于一人只能提问一个,马上就没有轮到青青了。青青刚想逃走时,就听到有个人问小皇帝,提的问题十分□□:“这位小兄弟,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幻想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和我们说说啊。”   君霖咳了下,微垂下了脸,掩饰了他闪过的红晕。再抬头时,他已经是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了。他眯眼,煞有其事道:“第一次幻想的女人啊......她啊,人挺傻傻的,犯起迷糊的时候很可爱。眼睛大大的,鼻子很挺,嘴巴红红的......”   汉子们不喜欢这样文绉绉的描述,直接问重点:“那你和她那啥了没?”   君霖的眼光飞快地扫过青青,他挺直了背,说得那是豪气冲天:“那当然,不是我吹,我的技术可不是盖的,把她伺候舒服死了!”   各种夸夸其谈。青青觉得刺耳,豁然起身,不想再听下去了。   君霖是这么想的,他设计这个节目可不是要难住青青,其实就是来间接表白的,哪里想到这群汉子太热情了。   他是男人嘛,总得顾及点面子的,但是现在见青青拔腿就跑,他想,完了,计划搞砸了。   他急了,忙起身,憋红了脸,鼓足了勇气道:“那个....那个女人叫青岚!”   青青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57   没注意脚下的石头,青青摔了个狗啃泥。   “哎,都尉大人摔倒了?”有人道。   青青觉得在属下面前摔成这样很丢脸,刚要爬起来时,有一只手从她腰下穿过,一提,轻而易举地带起她。   这样亲昵的动作在男人之间实属正常,但青青不同,她的脸滚烫滚烫的。   “各位慢慢来,小的带都尉大人先下去了。”君霖说完,就提着青青走了。   “你带我去哪儿?”刚喝了一大碗酒,青青有些晕呼呼的。等见到了帐前站着的那个小兵是安远时,青青脑中一个激灵,她被算计了!   她刚想大声喊救命,君霖没什么耐心地把人拍了进去,还吩咐安远:“好好守着。”   “是。”   他瞪眼:“也不许偷听!”这个最重要。   “奴才明白的。”安远暧昧地笑了。   君霖把青青粗暴地丢在地上,他盘腿坐在床上,一脸冷酷状。青青被他的样子吓得醉意全无,赶紧端身跪好。   “沈......”   君霖刚开口,胆小的青青就扑了上去,挖开了他本就盘着的腿,紧紧地抱住一条,开始了毫无诚意的嚎啕大哭:“陛下饶命啊!臣有罪!臣有罪啊!”   青青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她是这么想的,小皇帝都知道了,再解释也没用了,还不如跪舔,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呢。是不?   “........”他抖腿,“你.....你快闪开!”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类地都沾到他的裤子了。   “陛下,臣真的知道错了!”   君霖低头,见她深情并茂地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裤腿上,他额间的青筋狰狞地凸起,他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谁说朕要治你的罪了?”   “哎?”   反差太大,青青一下子无法接受:“那陛下是......”   “哼!朕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朕!一字都不许漏,明白没?”   “是。可是陛下.....你为什么要脱裤子?”青青脸红了。   君霖瞪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说到这里,他特别气愤,干净利落地脱了裤子,把裤子上面脏兮兮的罪状丢到青青面前。   青青惭愧地低头了。   大概是君霖觉得双腿外露的样子有损君威,他微红了脸,慢吞吞地拖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哦,还恶狠狠地威胁:“不许偷看!”他嘴上说得越凶,其实内心就有多希望青青真的来偷看他。   不过这是心里的小九九,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好了,都说出来吧,只要你向朕坦白,朕就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青青绝望地垂下了脑袋,慢慢把事情原委道来:“那个....从哪里说起呢?哦哦,我说我说!陛下你也知道的,我哥哥身子不好,爷爷对权力有着极大的追求,于是他就想出了让我代替哥哥,到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回来这个惊天地泣鬼神想法!”   “这个朕知道。”君霖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他不想知道沈家老狐狸的那点计谋,他只想知道的是,“朕问你,你为何要逃?”   “嗯?”   “咳咳,沈青岚,朕要是想治罪早就治罪了,你至于逃走吗?你是根木头吗?难道不知道朕对你.....朕对你.....”君霖一口气憋住了,提不上来。   “咳咳,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你怎么想?”   青青的脑袋又垂下几分。   君霖怒了:“沈青岚,朕为了你千里迢迢赶在这里来,还装什么小兵!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了!不然朕就在这里办了你!”   君威浩然!   其实君霖很希望青青不说,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吃了她,毕竟那是他一路上心心念念的事情啊!   但是意外出现了。青青的脑袋快碰到地上了,她一抽一抽着肩膀,君霖竖起了耳朵听着那些哽咽的声音:“我.....我以为陛下你....你只是想报复沈家才.....”   这么说?这家伙是喜欢朕的了?   君霖心中狂喜,狂奔过去,但又秉承着‘朕是皇帝要矜持’的原则,负手而立,拿出了指点江山的气势:“沈青岚,你果然愚蠢。朕要是不喜欢你,还让你帮朕撸吗?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对男人而言有多重要?哼,蠢,太蠢了!”   “陛下......”弱弱的声音。   “沈青岚,你这幅便秘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不该感动吗?”   “陛下你能把你的裤子穿好再说吗........”   君霖皱眉,然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光溜溜着腿......   “!!!”天昏地暗!   朕刚才做了什么!朕刚才霸气十足地站着的时候,没有穿裤子吗?   “啊——”君霖捧着脸,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床上,盖好被子,裹成一团。   外面经过的几个士兵听到了里面巨大的动静,都暧昧地笑了:“都尉大人和百夫长.....啧啧.....年轻就是好啊。”   安远用咳嗽提醒陛下,有些动作尽量委婉些。但是现在的君霖满心满肺都惦记着这事,根本没有听到安远善意的提醒。   “站住!”他抬头,叫住了青青。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青青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基本上是捅破了纸,夜深人静的,再待下去很危险。   尤其是现在的小皇帝还处在疯魔的状态中,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过来!”   青青哆嗦了下,很不情愿地过去了。   “你今天留在这里。”他直接丢下这句话。   “什么!陛下你想什么?”青青脸红了下,很不纯洁地想到了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之类的。青青立马警惕地护住了她平平的小胸。   君霖毕竟是男人,这事不可能没想过,他这次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嘛。但是面对着青青射来的一道名为‘陛下你难道想耍流氓’的眼神时,从未有过某方面经验的他,心虚了。   他赶紧板起了脸,极力挽回形象:“想哪儿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满脑子脏东西,朕都替你害臊!”   青青羞愧地低头了头。   他再接再厉地教育,并且义正严词道:“日后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有,军营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子在这里多有不变,往后你就睡在这里。”   “可是.....”怎么说她名义上也是个都尉吧?怎么能和小小的百夫长住在一起呢?有失身价。   而且青青认为,和小兰在一起比和小皇帝在一起要安全多了。   他又有一套说辞了:“你觉得你能在整个军营中找到比朕更纯洁的男子吗?”   “.........”   “好了,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咳咳,睡,睡地板!”说完,他把被子盖过头顶,翻身就睡了。   过了一会儿,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漏了一条缝隙,有一道闷闷的警告声从里面透出来:“那个...晚上不准偷看朕!不准偷亲朕!不准偷摸朕!”   青青嘴角抽搐:“是,臣一定不会逾越的.........”   有了几次外出的经历,青青毫不费劲地从柜子中拿出了一床新被子,心灵手巧地搭好了地铺,开始睡觉了。   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小皇帝不开心了,谁要你这么听话了,笨蛋,朕的内心是——欢迎你来偷看朕,偷亲朕,偷摸朕!   他慢慢地从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漏出一条缝隙,见青青睡死过去了,他内心的小禽兽蠢蠢欲动了。   哎,这是不是天赐良机呢? 作者有话要说:     ☆、58   君霖慢慢地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人带到了床上。   青青沾了床,舒服地软哼了几声,把脸往枕头上软软地靠了过去。期间还卷走了被子,两条腿不安分地架了上去,轻轻地蹭了几下。   那个带有强烈暗示性的动作让某人内心刚把压下的小禽兽瞬间原地复活了!   他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整个人都在沸腾,在咆哮!此时此刻,朕弱再不做点什么,朕还是男人吗?   他摩拳擦掌,哆嗦着,把罪恶的手伸向了熟睡的青青。一件一件的,利索地把人剥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块白色的裹胸布和一条亵裤还苟延残喘着。   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慢吞吞地把手绕到她背后。他心怦怦直跳。   坚持啊,一定要坚持啊!朕都辛辛苦苦赶来这里了,要是现在错过了,就是个傻子!向前吧,努力在今晚把朕的童子身破了吧!   一抽,裹胸布慢慢地落下。青青的两团包子在君霖火热的目光中重见天日。   有些小,不能和惊涛骇浪的皇姐比。君霖摸了上去,眼睛贼亮贼亮的,想不到这东西小小的,手感却奇好啊!   他摸摸嘴巴,兴奋地凑了上去!朕终于碰到除了奶娘以外的女人的胸啦!哈哈哈哈!   睡梦中的青青觉得胸口冷冷痒痒的,她本能地蜷缩起了身子,翻了身,继续睡去。   正在埋头苦干的君霖失望了下。   不对,朕才不是那种受了一点挫折就颓废的男人,朕要雄起!于是乎,君霖把邪恶的目光挪到了某人翘着的屁股上。   嗯,那里才是朕的幸福花园嘛。   他嘿嘿一笑。   正当君霖要拨开迷雾见菊花时,青青咕噜翻了下身,醒来了。青青揉揉眼睛,带着困意地嘟哝了声:“嗯.......”   君霖只觉全身血液倒流!心都要跳出嗓子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这是.....”青青觉得心口凉凉的,低头一看时,吓得脸色惨白。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某位皇帝陛下还以十分猥琐的类似猛兽攻击的姿势趴在床尾,并且用十分禽兽的眼睛盯着她的某处时,青青失声尖叫:“啊——”   还未叫出口,君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不准叫!”   青青见到他光溜溜着腿压到她身上,叫得更悲惨凄切了。   君霖也很紧张,军营到了晚上都是很安静的,她再叫下去,说不定会把人引来。虽说他是陛下不担心这些,但毕竟麻烦不是?   他急中生智,威胁道:“你现在是朕的女人了!”   一通话说完,青青果然不叫了。青青只用一双呆滞茫然的眼睛望着他。   是他的人?就是说......他们干了那什么无耻下流的事情?青青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周围的情况——被拔下的丢都满地都是衣物、凌乱不堪的被褥、两人差不多光溜溜的状态......   这一切都让青青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们真的干了那事了!   青青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她是喜欢他,没错,可没有想过这遭。更没有想到小皇帝会无耻到趁人之危!   青青欲哭无泪,怎么办,他们未婚先做,会不会浸猪笼啊?哦,他是陛下,不可不用,那她怎么办啊?爷爷要是知道她和小皇帝在一起了,还不宰了她!   想到这里,青青无比绝望,浑身一抽一抽的。   君霖觉得心疼,很想去安慰一番,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皇姐的话——男人没心计,活该被抛弃。他眼中顿时燃起了邪恶的目光。   他抖开被子,把他们裹在一起,微微犹豫了下,他从后面抱住她。   青青开始挣扎,后来君霖说:“别动,你都是朕的女人了,还不让朕抱一下?”   接下去的半个时辰里,君霖一直在给青青洗脑:“你是朕的女人了,以后你不能随便和别的那人亲近,要守妇道,特别是那个温子笙,他长得一副猥琐样,这样的人你千万不能靠近了。”   边说边把手挪了挪。   青青红着脸,哆嗦下:“陛下你的手.......”   君霖紧张了下,咳嗽了声,十分威仪地说道:“你是朕的女人了,以后的一切都是朕的,特别是朕如果.....想那个了,你就不能拒绝朕,明白没?就像现在这样。”   他用力捏了捏,给自己壮胆。   青青的脸快烧红了,她微微点头。   青青小时候不聪明,爷爷懒得亲自教导,直接把她丢给了师傅和馍馍教养。以至于青青根本没有学到爷爷那套放荡不羁的人生哲学,而是把什么‘女人从一而终啊’‘女人不能一事两夫啊’那套传统思想背了个滚瓜烂熟。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青青心底对小皇帝的抵触完全消失。并且含泪表示,小皇帝就是她的一切了。   所以当小皇帝十分邪恶地把嘴贴到她的脖子上来时,青青也只是耸起肩膀,默默忍受。   “青岚.....叫朕的名字......”   “陛下这不好吧?”   “青岚......”发春一样的声音。   青青有些恶寒,要是哥哥在此,听到小皇帝这样叫他,不知道哥哥回来还愿不愿意为小皇帝卖命效力了?   “小君?小霖?小君霖?君小霖?小...小君子?小霖子?呃.....要不叫........”青青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   君霖嘴角一抽,顿时那股欲念都烟消云散了:“算了,别说了。”他把被子盖过头顶道,闷闷地道,“睡觉吧。”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别忘了,你是朕的女人。”他眯起眼。   “哦哦!”青青缩缩头脑,立马狗腿了下来。   其实两人睡在一起也没什么难,只要克服了心里障碍就好。这点青青做到了,在她的认知中,他们已经那啥了嘛。   何况,开始时,两人是抱在一起睡的,很温馨。   但是由于某人这段时间来一直都是抱着个娃娃睡觉的,现在怀中有人了,君霖本能地就把青青当作了那个娃娃。   抱着娃娃会怎样呢?   他的手会乱摸,会把慢慢往她腿心蹭啊蹭的。哦,由于某人最近在练习断袖,为了不让自己反感,每次蹭时,还十分有目的性地往菊花蹭去。   所以当好不容易睡过去的青青感觉到菊花被戳时,她的表情很精彩:“!!!”   青青觉得,一定要逃了,不然这家伙在梦中兽性大发那可怎么办?她以最快的速度套好了衣服,溜出了帐子。   出去时,外边守着的安远笑眯眯的:“大人走好啊。”   青青险些摔了一个跟头。   大概是心虚的缘故,青青总觉得经过的士兵兄弟,都会朝她投来暧昧无比的眼光。尤其是当她回去见到小兰时,那感觉更强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     ☆、59   “少爷,你去哪儿了呀?”小兰眯眼。   青青被小兰犀利的眼光扫射后,她作为主子的气势全无,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和军营兄弟喝酒去了啊,你也知道,他们很热情的,我毕竟是都尉,不好拒绝嘛。”   “嗯,热情到都在少爷脖子上留下吻痕了?”小兰附和着笑了。   青青的脸微红了下,并且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带云珠来了!   “少爷,你到底去哪儿了?”步步紧逼。   “和你说了是和军营兄弟喝酒嘛!”青青一股脑儿地跳到床上,抖开被子,直接盖上。反正小兰不知道小皇帝已经来了,她只要死咬着不松口,小兰就不会知道。   青青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君霖根本就没有想隐瞒两人关系的打算。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身百夫长打扮的君霖大大方方地来到了青青的帐前,掀帘入内,道:“大人,该起床晨练了。”   比起小兰的惊讶,青青的神色是惊恐的。她的起床气一下消失殆尽,忙起身,胡乱地套好衣物就拉着君霖狂奔而去。   “陛......你怎么来了!”在君霖来府的时候,小兰是见过的,青青毫不怀疑,小兰是知道一切了。   “来看朕自己的女.....咳咳。”君霖刚想说些肉麻的话,正巧有一队人过来,他立马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行礼,“大人,该晨练了!”   “........”这厮的态度转变太过,青青一下子无法接受。   .   .   军营里有规定,不管官衔多高,都需要每日晨练,以强身健体。当然,像青青这样昨天才上任的都尉可以除外。   所以当青青来到场地时,另一个都尉大人笑着过来,用力地拍着她的肩膀说:“想不到兄弟貌如女子,内心却是个爷们啊!好!一起练!”   那几下拍的不轻,青青扭着一张笑脸。君霖见状,忙上前拦住了那位都尉大人的手。   “大人,再不开始晨练就晚了。”君霖低头,提醒道。   “啊,差点忘了!”都尉愣了下,觉得在理,就对着一帮弟兄们嚎道,“小子们,开始跑喽!”   一帮肝火旺盛的男人们呼啦啦跑开了。青青松了口气,刚要抬手,有人就抢先一步,轻柔地为她捏捏酸痛的肩膀。   “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和别的男人靠近吗?当朕说的话是耳旁风?”瞪眼。   “我......”   “哼,真没用,被人拍了几下就唧唧歪歪的。”某皇帝眯起的眼中透出鄙夷的味道。   青青反驳:“那是因为我.....”   青青刚想说‘我是女人’时,远处都尉大人就在喊人了:“喂!那边两人!还不快过来?”   “马上就来!”毕竟他们现在是军营一份子了,不跟上大部队晨练也说不过去。   青青喊完,见君霖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的,她催促道,“陛下,我们得跟上啊。”   他慢慢地扭过头,那张脸好似在深思人生一样:“你.....等会儿不准和别的男人亲近。”说完,扬起骄傲的下巴,大步迈开了。   “........”青青简直想吐血,这家伙搞得这样深沉,敢情只是想这个?   唔,别扭的小皇帝。青青摸摸鼻子,笑了。   .   .   青青开始跑步了。   跑完一圈,青青开开心心地准备回去了。一个小兵很委婉地告诉她:“大人,您还不能回去。咱们军营规定,晨练要跑十圈,再进行各项训练。哦,要是完不成,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军....军法?”   胆小的青青吓了一跳,扑通一下,一个没注意,摔倒了。   咔嚓。青青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慌了,对那个小兵喊道:“我.....我脚崴了!快去找人啊!”   小兵慌慌张张跑开了。剩下原地躺着的青青还在那里哀嚎:“我的腿,我的腿——”   “真是没用!”头顶落下了他恨恨的声音。   嘴上虽是那么说,君霖还是很快地把青青搀起来。见青青眉头紧皱的,他问:“怎么了?”   “我的腿断了......”   “你....还能再没用点吗?”他恨铁不成钢。   青青很委屈:“又不是我愿意崴的。”   君霖豪迈地弯腰:“咳咳,上来吧。”   “这.......”   “少说废话,就凭你这条废腿,还能回去吗?”他又弯下了些腰,不耐心地说,“快点!普天之下能让朕背你,就你了,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做什么?”   青青心中一暖,拖着那条病腿慢吞吞地爬上他的背。   在他起身的时候,青青才感觉到,这家伙看上去瘦弱不堪的,想不到还挺厉害的嘛。她偷偷笑了下,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   “喂,你快松手,朕都不能呼吸了!”   “不要。”青青难得地固执。说完又圈紧了些。   “你不放手,朕就把你丢下去。”恶狠狠地威胁。   青青笑眯眯的,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小声说:“你才不会。”   君霖愣了下,慢慢的,他的脸皮抖动了起来,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笑容,他眼中精光四射,突然浑身来了劲道,嗷了一声,背着青青飞奔回去。   一路上留下了滚滚尘土。   “陛.....你慢些......”在剧烈的颠簸下,青青晕眩了。   唰的。君霖如风一样地冲入了营帐,里面在收拾东西的安远立马会意地出去,顺带还把周围驻守的士兵都遣散了。   君霖把青青放在床上,整个人要扑上来了。   “陛下你....你干什么?”脸红。蹬脚。   “你的腿伤了,要是不早早治,就要落下病根变成瘸子了!”   “可是陛下你会吗?”很怀疑。   “朕什么都会!”君霖眯起眼,扬起下巴,满脸的骄傲,“你放心吧,朕会把你治好的,就是过程可能有些痛,你要忍着啊。”   说完,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猥琐的光芒。   治病嘛,那肯定要受苦的,青青点头应了,可是为什么还得要脱她的裤子?为什么要把她抱起来分开腿地坐在他身上?   对此君霖是这样解释的:“你懂什么?万一到时候你忍不住乱动怎么办?朕提前把你的腿架住了,你就不会乱动了,明白没?”   他说得一本正经,青青不得不信:“那好吧。”只是坐下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某块硬邦邦的东西,青青的脸烧红了。   “干什么!治病呢,认真些!”某人正襟危坐。   这下青青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挺直了腰板,闭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君霖把手覆在她凸起的脚踝上,慢慢地极为色情地捏揉着,还有爬上小腿的趋势。   碍着现在的特殊情况,青青咬着嘴唇不交出来,免得破坏了治病的纯洁气氛。   小腿上一阵一阵地痉挛,青青忍得难受。最要命的是,这家伙的手肆无忌惮地摸上她的大腿了!   青青抖得和个筛子一样:“陛....陛下......”   君霖起初有种被捉奸的窘迫感,但他想,这笨女人蠢到都认为自己是朕的人呢,朕说什么,她都不会怀疑的。他就大着胆子颠倒黑白地说:“你太紧张了,朕是在给你放松你明白吗?”   说完,手还邪恶地往上又挪了几寸。几乎来摸到腿间了。   毕竟还是新手,他没那个胆子,状似无意地摸了几下,就专心致志去摸大腿了。   青青本能地并起了腿,这一下,不仅夹住了他的手,还十分顺应他意地把手往上带了带,直接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君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勾了下,轻轻划过了某处。   青青浑身一个激灵,软吟了声,就无力瘫软在他怀中:“嗯...好痛,我的脚.....”   这时君霖才醒悟过来,忙收回了手,握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扭,咔嚓一下,就把骨头回到了原位。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   外边的安远不忍地闭眼,陛下,您实在太猛了,哎,也不知道丞相的小身板,吃不吃得消啊。   安远咳嗽着提醒着,陛下,您可委婉些啊。上回提醒君霖没听见,这回的,倒是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他慌忙之中,捧住了她的脸,用力地堵住了她的嘴。   吻啊吻啊,两人神奇地跌倒在床上,神奇地变成了他压着她的姿势,最为神奇的是,他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他手指上那段白白的东西,然后发情地扑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60   “啊——”君霖心满意足地摊开双手,闭眼叹道。   青青眼神空洞洞的,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好半天眼中才恢复了些光彩。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呢?   说起来很简单,当时他们的姿势很暧昧,这家伙压在她身上,眼神恐怖地盯着他手指上那截白白的不知所谓的东西,然后他洋洋得意地笑了:“你想了!”   青青脸红了,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是吗?那朕来看看!”   君霖是无所畏惧了,他们在军营,没有规矩的束缚,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成功地给沈青岚洗脑——她是他的女人了。他既兴奋又紧张地扑了上来,两眼放光:“青岚......青岚.....”   吻落了下来,狼吞虎咽似的。青青被吻得晕头转向,再醒来时,发现他正露出了禽兽的笑容。   刺啦。腰带没了。   刺啦。裤子掉了。   刺啦。衣物也快寿终正寝了。   最要命的是,那东西不安分地在戳她的肚子,而且还有慢慢往下的趋势。   “陛下!”青青慌张地作势要起来,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朕忍了那么久,朕真的快忍不住了......青岚,朕想要你......”君霖半伏在她身上,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侧,青青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君霖心中燃烧着胸胸烈火,他极为速度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一抽裤带,释放出了那个昂首挺胸的小恶魔。   青青瞥到了他腿间那包鼓起的东西,吓了一跳:“怎么都还没撸就这样大了?”   大这个字,让君霖心潮澎湃:“那是,朕当然雄伟了。青岚,你放心,待会儿朕一定让你舒服的。”   “嗯嗯......”为什么她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青青在想,大概就是那道声音,让小皇帝再也把持不住,无耻地小恶魔往她那里戳了几戳。   虽说心里已经接受了是他的女人,但行宫的那次经历仍旧让她记忆犹新,她觉得小皇帝把那东西往她菊花里戳,很可怕。   她说:“陛下你能不能......别进来?”   君霖只当她第一次害怕,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朕技术很好的。”此刻,他已经完全忘了他初出茅庐的事实了。   他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一探究竟,摆出了老道的样子,慢吞吞地进去了。   找啊找的,那感觉,让青青觉得是凌迟一般。听小兰说起过,新婚夫妻那几日那啥,很痛的,想到这里,青青脸色微白地伸手推开了他。   “好痛!”身体好像被撕裂开来一样。   “很快就好了......”嘶哑的。从这声音听来,他也忍得很辛苦。   青青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瞥眼一看时,她震惊了,是血!   不是说处子才会流血的吗?难道说,这小皇帝之前是骗她的?其实之前他们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混蛋!   帐内很静。君霖遵循着第一次要温柔对待的原则紧紧地抱着青青温存,想等她的阵痛过来再慢慢来:“青岚,朕好喜欢你。朕.....你怎么了?”   “陛下,我们之前是不是......”眯眼。   君霖豁然撑起了身子,用实际行动瓦解了青青的质疑,实实在在地饱餐了一顿。   然后,帐内就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一边,某皇帝兴奋地乱喊:“青岚.....青岚.....”   一边,某个被压在下面的人断断续续地喊:“骗子......啊....别碰......轻点......你骗人.....啊.....嗯嗯......”   以上声音不断地在重复。以至于守在外面的安远一直弄不明白里面的两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直至安远见到青青脸色红润,眼含怒光,两腿并不拢地八字走路时,安远暧昧笑了,朝着帐内眯眼笑着的陛下竖起了大拇指。不容易啊,陛下总算吃到肉了!   青青很想质问他为何要骗她,说她是他的女人,但是当她一问出口时,小皇帝就化身禽兽,把那小恶魔用力地戳了进来。   那小恶魔有股神秘的力量,戳了几下后,青青浑身瘫软,根本没有力气再问出口。青青很明白,小皇帝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地说明了一切——只要你敢问,朕就用那方法对付你。   而且,从小皇帝的眼神来看,他巴不得自己问,然后他好那啥那啥。   哼,当她傻啊!   于是乎,那一轮肉搏完后,青青闭口不言,哆哆嗦嗦地两条腿回去了。   小兰的眼神很微妙。   好在青青有妙招:“我的腿摔伤了,走路.....有点不方便。”反正她摔了的消息人人都知,也不算造假。   “是吗?咦,少爷你的裤腿怎么有血?”   青青满脸通红:“是吗?可能刚才摔的时候磨破了皮吧。”   “那奴婢帮少爷上点药吧,毕竟少爷是女子,留了疤总归是不好的。”小兰说着,就转身去拿药瓶。   “不用了!”那可恶的小皇帝,属狗的,刚才在她腿上啃来啃去的,留下了满腿的红印记,现在要是被小兰看到了,那还得了?   小兰疑惑地皱眉。   担心小兰再问出什么来,青青很聪明地选择了逃避:“我.....出去透透气。”   青青来到了一块小山坡上。   这里没有肌肉横飞,没有汗水淋漓,没有男人之间开口闭口的黄段子,这里只有清风,堪称军营中唯一的一块净土。   青青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享受着鸟语花香。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青青听到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对话。   “你说那个新来的都尉大人和那个百夫长,是不是......”暧昧的。   “哎呀!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两个啊....啧啧,今早晨练的时候你是没有看到啊,都尉大人摔倒了,那个百夫长慌慌张张地跑去了。嘿,还亲自背着都尉大人回去。”   青青睁开了眼,慢慢地趴在山坡头,竖起耳朵听。   “我有个巡逻的兄弟啊,经过百夫长的帐子的时候亲耳听到的,里面啊,啧啧,那个都尉大人一直在喊痛,他们啊,八成是在......”   两小兵用手指下流地比划了下,然后邪恶地笑了。   青青嘴角不住地抽搐。   大概军营这种只有男人的地方,让这些肝火旺盛的士兵们丝毫不以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为耻,从他们兴奋的语气中就可以知道了。   但是青青不同啊,她现在是顶着哥哥沈青岚的身份来这里的,过不久就要和哥哥换回来的,要是她把‘沈青岚和男人在一起’这个名头坐大了,到时候哥哥回来,会不会被她气得吐血?   哦,哥哥身娇体弱的,一定会吐血而亡的!   青青决定要洗脱嫌疑,刚要起身时,不远处就跑来了个小兵道:“都尉大人,几位有请大人前去讨论关于如何更好地建设边防以阻止北方异族入以及一同建立美好的明天。”   被一长窜名字吓到的青青冷汗频频,那是什么东西?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这也许就是越不明白越敬畏的心里,青青二话不说就跟了去了。   走之前,她特意站在山坡上,留给了那几个在背后编排她的士兵一个高大的背影:“那个....本大人只喜欢女人,明白吗?”   “是是!”他们讪讪地笑了。   在青青威武雄壮地离开后,那两人无比地哀叹:“这么说,都尉大人不喜欢百夫长,是百夫长一个人单相思?”   还没走远的青青险些摔倒。   “大人,到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帐子。比她住的要高级许多。青青整理了下衣物,想着要见几位大人物了,拿出了在京城中当丞相的态度,不卑不亢。   入内时,发现空无一人。桌上倒是摆满了地图啊、标志啊、书籍啊之类的,青青走过去,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和谐时期,只能委婉,见谅   ☆、61   不用猜,青青就知道抱着她的是谁。   军营中的男人都是浑身臭汗的,就这家伙,雷打不动地天天洗澡,又一次,还险些感冒了。   不过还挺好闻的,在一堆臭汗中,他就是一朵鲜花啊。不对!现在不是胡乱遐想的时候,该正经了:“陛下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讨论什么边防什么美好家园的吗?”   说着,她用力地去掰他的手。无果。他的手像铜墙铁壁一样。   “是啊,但是朕天资聪敏,三两下就讲完了啊。”一回生,两回就是不要脸。君霖现在已经是得心应手了,他很不老实地摸啊摸的,撩拨得青青腿都站不稳了。   “胡说,你一定是有阴谋的!”青青腿脚酸软,勉强还维持着一丝镇定。   “哪有什么阴谋?朕是那样的人吗?明明是你自己腿短走得慢,看不到人,还来怪朕?”君霖的眼珠瞟向大床,咳嗽道,“你累了,我们去那里休息休息吧。”据说,那是整个军营中最舒服的床了。   青青愣了下,就在她用混沌的脑袋理解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时,人已经被他抱上了床。   哦,姿势暧昧,衣服也不翼而飞了。那小恶魔昂首挺立着,蓄势待发地在门口徘徊。   “你这个......呜呜......嗯嗯.....”以吻封唇。   接下去就是各种不纯洁的声音了。   刚尝到这滋味的男人都比较不能节制,君霖也一样,他几乎是把这些年憋的欲望一股脑儿都释放了出来,俨然成为了床上的一代战神!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青青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那两条腿已经不是哆嗦,而是能不能走路的问题了。小兰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青青既心虚又害怕。   尤其是现在小皇帝学聪明了,恰准了她要待在这里等哥哥回来的这点,他利用各种时机接近她,名义上都是十分正经的,干的都是下流的事。   这几天中小皇帝还不经意地提起过,要把他曾看过的画册中的姿势都试一遍。据他描述,那些都是很正常很健康的夫妻活动,但是青青从他闪烁着禽兽目光的眼中得知,那一定很淫荡。   而且在这频繁接触中,他们的绯闻越演越烈了。   青青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特别是....咳咳,下次要试的姿势是要她趴着,撅着那啥,那不是她能接受的。   所以青青决定,先走为妙!   .   .   青青现在已经没有心思考虑哥哥的问题了,她跑啊跑的,漫山遍野地跑啊跑的。   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小兰。小兰得知她失踪后就急急忙忙去寻找,这就让正在想着今天晚上用什么姿势的君霖得知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青青在前面跑,君霖骑马在后面追。   青青吓了一跳,哇地叫了声,就滚下了山坡。君霖见了,立马跳下马背,狂奔过去:“青岚!沈青岚!你在哪里?”   “可是在找在下?”温润低沉的声音。   君霖猛然抬头,就见一个青衣男子慢慢地从山坡处走来,温柔如玉,面容清新俊朗,带着些病后孱弱的苍白,但丝毫不能掩盖他的气度。   那男子停下了脚步,低头对着山坡笑道:“青青,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和我一起觐见陛下?”   君霖慢慢地皱起了眉头,这人是......   “哥哥。”青青弱弱的声音证明了君霖的猜想,这人,真正的沈青岚!   青岚慈爱地摸摸青青的脑袋:“青青,哥哥害你受苦了。”   青青眼泪汪汪的:“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哇的一声,她扑入了青岚的怀中。哥哥回来了,小皇帝就再也不敢‘欺负’她了!每天被小皇帝啃来啃去、腰酸背痛的日子总算可以结束了!   “你是沈青岚?”   “是。”青岚含笑行礼。   “跟朕来。”君霖微沉了脸色,转身就走。   “哥哥.....”青青有些担心,虽说上回她和小皇帝坦白时,这家伙没有表现出要对沈家如何如何,但谁知道呢。   “放心吧。”在这点上,青岚和爷爷一样自信。不过青岚的表现方式更为温和些。青青想,这也许就是病歪歪的哥哥身边永远是美人不断,而爷爷只能夜里看小黄书排遣寂寞的原因吧?   两人到了君霖的帐中,齐齐行礼。比起青青的规规矩矩,青岚的就显得不卑不亢。   君霖几乎能从青岚的身上看到老狐狸的影子,有点不大痛快,但想着眼前这人就是大舅子了,不好得罪。他就撇去了心中的不快,道:“说吧。”   青岚从容不迫地慢慢道来:“陛下,臣和小妹青青是双生子,爷爷知道臣素来体弱,故而隐瞒了青青的身份,为的就是能在臣身子不争气的时候.......能够代替臣。”   说到这里,他歉意地忘了青青一眼。   君霖听完后,很想吐血。他知道老狐狸爱权如命,想不到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居然能想出让孙女代替孙子这样不要命的把戏!要是碰到个邪恶的、喜欢男色的皇帝,那沈青岚,哦不,沈青青的清白不是.....   咦?朕是在说自己?   他脸色有些烫烫的。尤其是看向沈青岚时,他的眼神很尴尬。这么说,朕每次抱着青青的时候,忘情喊的都是她哥哥的名字?这种感觉,很微妙。   “咳咳。沈青岚,你胆子真大啊,不怕朕降罪沈家?”眯眼。   青青当惯了‘沈青岚’,以为是说她,她慌了,脑子也不动地说道:“陛下,不要啊!请陛下看在.......看在我们都那啥的份上,你就饶了沈家吧!”   “!!!”   毕竟当着大舅子的面,这种事情被揭穿谁都不会平静的,何况是自尊心极强的君霖了:“沈青青,你个蠢货!谁让你说出去的!”   更重要的是,他本来还想在沈青岚面前保持君王威仪的,现在底都被人挖了,谈什么君威不君威的?   青青意识到说了什么,啊了一声,把脑袋埋入双臂中。   青岚无奈地揉着眉心,难怪爷爷要催促他快些回京了,他的小妹,真是......既然陛下一早就识破了她的女儿身,又没有责罚,想必是爱屋及乌,根本没有动过为难沈家的心思了。   “青青心直口快,陛下勿恼。”不过陛下的这点心思,青岚觉得可以好好把握。   “哼!”   “陛下若对青青有意,臣倒可以相助一二。”青岚微微一笑。   君霖撇嘴:“谁喜欢她了....”见青青眼睛瞪圆,他忙改变了风向,道,“咳咳,你说吧,朕就随便......随便听听。”   “臣来的路上从爷爷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中书令很中意青青,不久前向爷爷求亲,将青青嫁他,而爷爷,也允了这件婚事。”   “什么!”君霖坐不住了。   “陛下莫急,臣这里有一计。”青岚轻轻咳嗽了下,慢慢地起身,在君霖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   正在‘埋头’的青青偷偷地瞥了眼,只见小皇帝怒意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那种笑容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朕即刻出发。”君霖朝着青青投来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然后,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青青把问题抛向了青岚:“哥哥,你和陛下说了什么?他会不会惩罚沈家啊?”   青岚只慈爱地摸摸青青的脑袋,笑着说了一通在青青听来很莫名其妙的话:“青青,哥哥都是为了你好。好了,这里有我,你回去吧。”   “回....哪儿?”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62   第二日,青青换回了身份,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原本很轻松的心情,却因为被小兰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盯着而破坏地一塌糊涂。   青青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脑袋,准备装死到底。   但没想到小兰的举动令她例外,小兰盯了会儿,突然笑了:“小姐你总算出息了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青青不明白,甚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小兰你不觉得.....那什么.....那什么吗?”   “怎么会呢?奴婢怎么会是那种古板的人?何况小姐勾到的人可是陛下啊。哎,想不到小姐平日里看起来呆呆笨笨的,有些地方,还是挺聪明的嘛。”小兰无比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   “.........”   就这样,青青带着凌乱的心情回家了。   一回到家,青青屁股底下的垫子都没坐热,小兰那个大嘴巴就把事情经过原委全然告诉云珠了。   云珠没有和小兰一样兴奋,反而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可是,这事若是让老爷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云珠一语戳中了青青的心,青青愣了下,这才想起爷爷对权利的渴望以及横在她和小皇帝之间那不可协调的矛盾。   “我不知道.....”   刚解决了身份问题,还处在和小皇帝亲亲我我阶段的青青,压根儿没想过还有这遭。青青的心情有点沮丧,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又和从前一样,把自己团在被中。   团了会儿,青青想,哎,不是还有哥哥吗?等哥哥从军营回来,她可以去问问他嘛。   一下想通了的青青喜滋滋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大吃特吃一顿,把刚才郁闷的心情弥补回来时,突然听到了窗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很诡异。   咔嚓。窗户开了,从外面探入了一个黑衣人。   青青紧张地僵直了身子:“是....是谁?”   那人灵巧地站在窗口,纵身一跳,潇潇洒洒地入内,慢吞吞地摘下了面罩说:“是朕。”   “啊——”青青刚要说话,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在自己房里都被吓成这样,真没用!”君霖斜睨了眼,抬头挺胸地走来,毫不客气地挨着她一块坐在床上,完全是反客为主的气势。   “陛下怎么来了?”青青紧张兮兮地问。   君霖一下回答不上来,支吾了老半天,说:“不是说叫朕的名字吗?”   青青从善如流:“那小霖怎么来了?小霖你不是说要在军营待上几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噗!”君霖脸皮微颤,“你还是叫朕陛下吧。”小霖什么的,太销魂了。   青青眯了眯,拖着长长的尾调:“嗯,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你那天是骗人的啊。”   那天某人为了表达依依惜别之情,又借口激情洋溢了一把。到现在,脖子上还残留着铁一般的事实。   亏她还觉得是痛苦的分别,就心软地答应了他,没想到这家伙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青青觉得被骗了,怒了!青青豁然起身,叉腰,要质问质问某人。   君霖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把人压倒在床上,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就坐在床上的原因,方便办事嘛。   “臭小霖!你放开我!你压到我腿了!你干嘛脱我衣服啊!混蛋!”青青咆哮了,拼命地推开这只发情的禽兽。从前这家伙多老实多本分,现在都学坏了!   “青青,朕很想你。”声音软绵绵的。哦,手下动作丝毫不含糊,脱,撕,拽。   “你胡说!我们才两天不见!”   “可是,朕真的很想你。”君霖那双闪烁着禽兽光泽的眼睛十分认真地盯着她。   青青愣了下,都说认真的男人特别有魅力,青青在那一瞬间被蛊惑了,她鬼使神差地放弃了抵抗,垂下了手。   然后青青忘记了她那只正在垂下的手正拽着他的衣物。   一撕。刺啦一声,把君霖的衣物从胸膛一路撕开,一直延伸到他的裤裆那里,让那只雄赳赳挺立着的小恶魔以别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青青很晕眩,脑子不停地转着这个想法,痛苦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里面什么都不穿?”   君霖涨红了脸。   一直以来被当作皇室乖宝宝的君霖难得想放荡不羁一回,他里面什么都不穿,披着一件夜行衣来到了相府。   为什么不穿?咳咳,来偷情的都讲究速度的,里里外外穿得那么多,不是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去脱衣物吗?   面对青青的目光,他很窘迫,但又想,朕现在反正是要走不羁的路线了,在乎那么多形象做什么?更何况,就他们两人知道,这根本不算什么。朕在百姓面前,在臣子面前,仍旧是高高在上、威仪无比的皇帝。   不过那是人前,现在嘛,既然被揭穿了,那就没必要装了。   “你都把朕的衣物都脱了,那朕不能不好好表现了。”他再次无耻地压了上去。   两人又邪恶地滚起了床单。   “嗯嗯....啊啊....好累....我不要了.....”   “快了快了,青青,再忍忍,朕马上就要......”   好不容易青青尝到滋味,开始沉醉其中了。君霖抱着她起起伏伏,两人都要攀到某座高峰了,一个不适适宜的声音出现了。   若是云珠和小兰那还好,但问题是,那人是爷爷:“青青,听说你人不舒服,爷爷来看看你。”   “!!!”爷爷,你一定要挑这个时间来表达祖孙之情吗?   “!!!”老狐狸,朕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朕马上就要到达巅峰了,你居然又来了!   扣扣。敲门声来了。   两人屏住了呼吸,片刻,青青轻声说:“我们....那个.....陛下你先出去吧......”   青青推了推,君霖满脸的欲求不满:“不成,朕会憋死的!”   “可是要是爷爷进来发现了......”   君霖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可箭在弦上却不能发的滋味,绝不是女人能体会的!   他绷着一张铁青色的脸,极不情愿地退了出去,到了门口时,又孩子气地用力撞了几下:“哼!”   “嗯......”那几个让青青浑身哆嗦,止不住低吟了出来。   “青青?”爷爷在外面催促了。   青青打了个激灵,想法全然消退,利索地穿好衣物,开始打算起如何安置这个小皇帝了。   君霖见她如此,心里不平衡了,都说男人薄情,他还在忍受着煎熬,这女人倒好,一下就恢复过来了。   尤其是这女人还无情地丢给他那件夜行衣,说:“陛下你快走吧。”   他抓过那件被她撕得破破烂烂的衣物,扭着一张脸,说:“你要朕穿这个出去?”   青青一想,也是,总不能让一个皇帝晃着那东西出去吧。夜里风寒,会受凉的。所以她十分好心地掀起床单,说:“陛下,你先躲在床下吧。等爷爷走了,你再走啊。”   “什么!”君霖觉得自尊心受打击了。更有种总算体会到偷情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的沧桑感慨。   但他还是默默地从了。   之所以从了,是因为他觉得出来偷吃一回不容易,不能没吃够肉就回去啊。那东西还挺着呢!   反正祖孙之间也没那么多话好说,他忍忍就过去了,到时候再和青青大战三百回啊。   青青现在很紧张,没想那么多,觉得这小皇帝肯配合,实在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青青穿戴好后,开门以饱满的精神迎接爷爷:“爷爷!”   “怎么过了这么久?”爷爷不习惯等人的。   因为要处理战场,毁尸灭迹啊。青青心底说。但表面上,青青乖乖地说:“我不舒服嘛。”   爷爷抬脚跨入房内,坐好后,道:“现在你和你哥哥换回身份了,我也就放心了。”   “嗯。”点头。   “对了,上回你走得匆忙,我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中书令半月前向你提亲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床底下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爷爷放下茶杯,眼神犀利地问:“谁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63   青青吓得腿打哆嗦,要是爷爷这个时候走过去掀起了床单,然后发现床底下躲着一个什么都不穿,还竖着那玩意儿的小皇帝,爷爷会不会一怒之下宰了她?   很有可能。为了生命安全的着想,青青大着胆子对爷爷撒了一次谎:“没什么啊,这床太老了,可能是什么东西掉了吧。”   “嗯。”爷爷心思不在于此,就问,“刚才我说的,你怎么看?你觉得中书令如何?”   “..........”爷爷,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直接?你顾及一下我是女的好不好?青青欲哭无泪。   “中书令家世不错,虽然比起爷爷年轻的时候差了很多,但长得还算能够入眼,他年纪轻轻,又没有妻妾,你嫁过去倒是不错。”说到这里,爷爷的眼睛露出了精光,“而且他是朝中有名的中立派,青青,你要是能嫁给他,就等于帮爷爷拉拢了他。”   “..........”她还以为爷爷良心发现,果然,爷爷的心中永远只有权力啊。   此时,在床底下憋着一团欲火的君霖愤怒不已。   身世不错?那朕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   长得还行?哼,朕就是皇宫一枝花!老狐狸,你是瞎子吗?没看到朕吗?   拉拢?可笑,朕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青青是朕的!   君霖伸出了那只握住小恶魔的手,轻轻地敲着床板。咚咚。   “什么声音?”爷爷又问。   青青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突然她不怎么还使的脑子一下子灵活了起来,那声音,小皇帝是在警告她,要是她答应了,他就会不要脸地床底爬出来!   怎么办?一边是爷爷,一边是小皇帝,两边她都得罪不起啊。   “我.......”   “嗯?”爷爷眯眼。   床底的君霖竖起了耳朵。青青,你要是让朕失望的话,朕就光着身子从床底爬出来,指着朕现在胀到不行的龙跟对老狐狸说——朕和你的宝贝孙女已经翻云覆雨几百回了!   “爷爷......这.....中书令这人.....”要怎么说呢?说温子笙哪里哪里不好吗?   不行啊,那家伙帮了自己好多回,这样说坏话不太道德啊。就算她不要脸地说温子笙的坏话了,爷爷能信吗?   “爷爷,这事我们得从长再议。”这说话中带着几丝轻喘的声音,是青岚。   青青眼眶含泪地飞奔出去:“哥哥!”   是沈青岚?那就好办了。君霖松了一口气,开始把注意力转到那根胀胀的龙跟上了,边撸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青岚回来了啊。”爷爷和颜锐色。   “爷爷,中书令虽家世不俗,但朝中皆闻他的名流名声,青青嫁了过去,未必是好。更何况青青还小,婚事不妨再等个几年再说。再者,青青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只想她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我不想她的婚事涉及朝堂利益。”青岚轻轻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不必紧张。   说的好!君霖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撸根的手,为青岚的话竖起了大拇指。   爷爷沉思良久,只说了句:“青青,你是我沈家人,不论你嫁给谁,都会牵扯到这些。你注定要承担这些。”   然后爷爷走了。   青青转向了青岚:“爷爷刚才说的好高深啊,我没明白。”   青岚笑了:“爷爷的意思是,你我都是沈家人,沈家兴旺,能关系到我们的前程性命。爷爷身为沈家家主,一切自然要以大局为重。其实爷爷不是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爷爷是觉得,你在朝中和中书令颇多亲近,你又对他赞不绝口,何况这次是他亲自来提亲,爷爷想,他一定很喜欢你,所以你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青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不到爷爷......我还以为爷爷心中只有权力呢。”   “若真如此,爷爷就该一辈子打光棍,还有我们吗?”   “说起来,奶奶是怎样的人啊?”青青无限好奇。   “奶奶啊.......”青岚温和地笑了,刚想说什么,就瞥见了床上一条被子慢慢地钻入床底这样诡异的一幕。   青岚回头过头看了眼青青,敏锐地发现她脖子上的红印,他突然说道:“出来吧,陛下。”   “哥哥,你说什么啊,哪来的陛下?呵呵呵呵......”   “朕在这里。”   青青忙转头,就见君霖裹着一床被子,面色微红,又极具威严地坐在床上。   这样严肃又喜感的场景,青青很凌乱,慌慌张张跑过去:“陛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哦,一定是陛下你迷路了对不对?啊,臣这就送你回去啊!”   “青青,不必装了,陛下会来,我早就预料到了。因为正是我告诉陛下,怎么通过府中护卫,来到你房里的啊。”   “什么!”   “不过我没料到,陛下会这样急。”青岚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青青简直没脸了。   君霖板着脸,尽量在大舅子面前挽回点颜面:“废话少说,沈青岚,接下去该怎么办?”   “爷爷那里是行不通的,要在中书令那里花功夫了,最好的是让他主动退亲。”   “那如果他不退婚呢?”君霖最担心这个问题,依他看来,温子笙那家伙好像对青青也不是一时性起的。   “这就要看青青的本事了。”   唰的。一道目光朝她射来。青青很想说她不能胜任这样伟大的任务,但想着,要是真说出来了,某皇帝一定会震怒。震怒不可怕,可怕的是接下去几天她就下不了床了。   出于这样的考虑,青青点点头,咬牙道:“我....我知道。”   “青青,你先出去吧,我和陛下还有事情要商量。”   青青被打发出去了。过了会儿,就见君霖信心漫漫地出来了,临走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朕一定会解决所有问题然后风风光光地娶你进宫的!”   青青没明白,不过最后一句话很是欣喜:“朕这几天很忙,恐怕不能来看你了,你千万别太想朕。”   说完,他扬起了下巴,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夜行衣,从窗中飞了出去。   “青青,你是不是很喜欢陛下?”青岚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我.....嗯....还好.....”眼珠乱飘。   “傻瓜,在哥哥面前还装啊。”青岚点点她的额头,“放心吧,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可是中书令的提亲......”青青觉得让温子笙退婚是个艰巨的任务。   “有哥哥在。”青岚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低沉的声音让青青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嗯,有哥哥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64   汩汩。   茶杯又满了。这是第几杯了?青青记不清了,脑子只盘旋着一个想法——要怎么开口呢?   这些天她用各式各样的借口约温子笙出来,然后......每次都被他三言两语带了过去。昨天回府时,小皇帝已命人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再不搞定温子笙的事,那他就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这事青青绝对相信,从近日他散着禽兽目光的眼睛而来就知道了,而且他一定很乐意那么做。   为了安全考虑,青青决定豁出去了。   那什么......豁出去前还是先让她喝口茶压压惊吧。啊不行,一口不行,再喝一口吧。   “有什么事就说吧。”温子笙无奈地笑了,善心地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   “我......那个......”青青有些心虚,毕竟这家伙帮了自己好多次,她心里的感激的,要这样直接地拒绝,不是太伤人了吗?   可要是不说,那不是落入了小皇帝的圈套中,估计明天开始,她的老腰就要废了。青青很矛盾很纠结。   温子笙眼眸微闪,慢慢地饮了口茶,淡淡地道:“你是想让我主动退婚吧?”   青青怔住了。   “我早就知道了。”他微微一笑,神色仍旧优雅无比,只是眼眸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失落,“除了有事,你从未主动约我出来过,更何况是这样隔三差五的?实在令人怀疑。”   青青唰地瞪大了眼睛,一股被看穿的窘迫感让她脸颊涨得通红:“我.....大哥我......”   他凝视着她。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当初去提亲,虽是抱着想帮她度过困难的想法,但不可否认,他藏了些私心。   现在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放下了茶杯:“走吧。”   “去...去哪?”他的变化太快,青青一下子无法适应。   “自然是去和老丞相说清楚,说我后悔了,天底下美人多的是,我可不想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他轻笑着调侃着,未了,还用扇子重重地敲了她的脑袋。   青青揉揉脑门,小声嘀咕着:“我也没有那么遭吧?”但又想着,咦,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啊?   这几天来担心又受怕的青青觉得如释重负。她准备趁热打铁,笑嘻嘻地道:“大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温子笙眼眸微垂,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来:“好。”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相府。   爷爷在睡觉。   青青用最粗暴的方式把爷爷叫醒了,叫醒后还十分甜腻腻地对爷爷说:“爷爷,中书令来了哦,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其实青青是故意挑这个时间去的,一来嘛,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那天爷爷突然闯入时带给她的惊吓,二来嘛,这人在午睡醒来的时候,混沌沌的,脑子最不好使了。   但是爷爷不愧是爷爷,刚听到重要二字时,眼睛唰地睁开了,一派清明。   青青觉得计划有失策的可能,她走到外面的时候,很担心地问:“大哥,你有把握吗?”   温子笙盯着她,突然笑了笑:“放心,你会如愿的。”然后他转身离去。青青望着那个背影,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哼!”   “阿生?”青青惊喜地走了过去。   阿生并不领情,脸色臭臭的说:“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少爷?”   “你....你都知道了?”   “是!”阿生很不服气地说,“少爷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少爷?你多少次险些遇难,哪次不是少爷帮你收拾的?你太没良心了!”   阿生知道青青已经不是丞相了,自然就没了卑躬屈膝的那一套,张口就来。青青听了,也觉得很对不住温子笙。   就在青青刚想说她虽然很感谢大哥的帮助,但是她心里已经有别人的时候,温子笙出来了。   救星啊。青青忙走过去:“大哥,这样快啊?”   “和聪明人说话,只需要点到为止,又何须长篇大论,多费唇舌?”他淡然笑道。   “是是是,您老聪明着呢!”十分狗腿的。   温子笙示意阿生退下,他慢慢地走近,半响,微微抿唇道:“事情都了结了。”   青青满脸真诚地感激道:“大哥,谢谢你!”   “傻瓜。”他轻轻地呢喃着。   “嗯?”   他笑了下,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玉,交到她手上。那是一块质地温润的美玉,形状优美,雕刻技艺巧夺天工。毕竟是在相府长大的,青青再笨也知道这块玉价值不菲。   尤其是来自小气鬼之称的温子笙,青青很惊讶:“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老说我坑你银子吗?正好,一并还清了。”   “可是我不能要。”   他垂了下眼眸,叹道:“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大哥,大哥送个小玩意儿你都要拒绝吗?”   “我收!我收下!”青青没见到这样的温子笙,又想起了阿生那些振振有词的质问,她一个心虚就收下了。   他摸摸她的脑袋,微微含笑,眼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   .   就在青青握在一块美玉冥想的时候,皇宫里,长公主把自己辛辛苦苦收集到的东西交到了君霖手中:“这就是那只老狐狸的全部资料了。皇弟,沈青岚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你这次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想不到这只老狐狸居然......”君霖扫了一眼后,瞬间信心满满,“放心吧皇姐,朕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别忘了哦。”长公主暧昧地眨了眨眼。   “咳咳。”君霖很尴尬,“朕才不会玩那些,朕要玩就玩高雅的!”   于是乎到了夜黑风高的时候,君霖带着一颗高雅的心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青青的房间。   一回生两回熟嘛,君霖这次不花吹灰之力地撬开了窗户,蹲在了窗台上。本想吓吓她的,但是见到笨女人坐在那里,对着一块玉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他不开心了,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然后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自白。   “哎,想不到大哥这样大方。”大哥?是温子笙?   “其实大哥人也不坏嘛。”又是他?   “要不我明天.....”   君霖怒了,温子笙温子笙,又是他!他阴森森地接了话:“明天你要怎样?”   青青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个半死,哇得一声叫了出来:“救命啊——”   .   .   此时,正在回去路上的温子笙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阿生,你做的很好。”   阿生笑嘻嘻地道:“多谢少爷夸奖!”但又有些怀疑,“少爷,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自然有用。她现在对我心有愧疚,一定会好好保存我送的玉。只是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她无缘无故地收了一个男人的东西,不免惹人联想。到时候他们之间必生嫌隙。”   “到时候少爷再插足?”阿生比温子笙还兴奋。   温子笙笑着点头:“是。不过不算插足,不过是种了一粒小小的种子罢了。”   “少爷英明啊!”阿生对温子笙简直五体投地。   温子笙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前几日上朝时,真正的沈青岚回来了。沈青岚暗示过几回,他一听就知道了,那意思无非是说——他的妹妹粗鲁不堪,配不上自己,更何况他妹妹心有所属,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强人所难。   他当时笑着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尤其是青青几次三番地约他出去时,这种自私的想法更加强烈了。他不是被她称为狐狸吗?那么就狡猾一次给她看。   取消婚约又如何?只要她一日没成亲,他就一日不放弃。   即使那人是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然后,温子笙喜闻乐见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君霖醋意大起:“给我!”凶神恶煞地伸手,要青青交出那块玉。   原本交就交了,但是这次不一样,青青是怀着愧疚的心情收下的,哪能说给就给啊。而且她知道,照某人现在的情况而来,这块玉交出去,那就等于完了。   “不给。”   “给我!”狰狞的。   “不给!”坚决的。   君霖瞪了会儿,改用怀柔政策:“你这块玉挺值钱的,朕来替你保管吧?”   “.......”陛下你的演技太烂了你知道吗?你脸在笑,你的眼睛可是想吃人啊。青青不傻,摇头,坚决不给。   那老母鸡拼命护着小鸡的动作彻底让君霖掀翻了醋坛子:“不给是吧?哼!不给朕就吃了你!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青青眼前一黑,纠结于要违背心意恭恭敬敬地献出那块玉呢,还是乖乖顺从这小皇帝又一次无耻下流的要求?   答案是,都不要。   青青抱着那块玉,撒开脚丫子飞奔出去,想着,毕竟这里是相府啊,小皇帝不敢乱来的。   但是显然青青不明白一个男人吃醋之后脑力直线下降的道理,君霖根本就不管什么相府不相府,他现在是无所畏惧了。   他跨过凳子,跳过香炉,长臂一捞,轻轻松松地把人带入怀中,按在桌上。   浑身散发的雄性气息,让青青脸红了:“那个......”边说边偷偷把那块玉收好。   “哼!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你想红杏出墙是不是?告诉你,想都不用想!”   “我才没有!”   “你有!”   “没有!”青青伸长脖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些。没想到这时,君霖正好低了头,两唇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青青愣了下。   突然发现某人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狡猾的意味,青青怒了,她被算计了!原来这家伙吃醋什么的,都是装的,想吃她才是真正的目的!   “你......”起身时,被他按了回去。   他邪恶地笑了:“是你主动亲朕的,那朕就勉为其难接受吧。嗯,从哪里开始呢.......就从这里下手吧!”   他露出了阴冷森森的牙齿。   青青已经意识到接下去的事情了,她浑身都不争气地瘫软了下去。背后是硬邦邦的桌子,青青不舒服地低声喊了句:“好痛。”   这种情况喊痛,君霖理所当然地把它认为是情趣了:“朕会温柔的,不要怕。”   然后继续扑上去舔舔啃啃亲亲。   青青不开心了,双手不停地推着他:“你走开!”   “别闹,朕再轻些。”信誓旦旦地保证。   “可是我痛!”不依不饶地推着。   “朕现在技术好了,不会让你痛了!”某人毫不气馁,像牛皮糖一样地再次粘了上来。   “!!!,”这小皇帝自从吃过肉后,就动不动发情,那小恶魔恨不得时时刻刻地昂扬着。青青怒了,这次一定不让他如愿。   青青深深吸了口气,把全身的力量都凝结到双手上,然后,爆发了。一推,把吻到天昏地暗浑然忘我的君霖推开了,撞到了梳妆台。   台上的东西乒乒乓乓地落下。   很快,就有人赶来了,毕竟他们折腾出这样大的动静。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来人是爷爷。   爷爷推门而入,见到的是自己孙女衣衫不整被小皇帝压在桌上,两人身躯相贴,面色潮红,不用猜就知道是在做什么了。   爷爷的脸色黑了个透彻。   “爷爷!”惊恐的青青好似一只被温水煮的青蛙,软绵绵得倒了。当见到后脚跟上来的青岚,青青眼珠一掀,准备装死了。   见到青岚时,君霖脑子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他来这里的目的。他瞬间懊悔无比,完了,朕误事了!   皇姐说过的,要朕制造和青青的暧昧,然后青岚会带老狐狸过去,来个现场碰撞,然后他在大大方方地坦诚和青青之间的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因为凭着老狐狸的性子,正面让他把青青嫁给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似乎有些超出可控范围了。   青岚轻咳了下,那眼神似乎在说——陛下,不是说好玩点高雅的吗?你们现在是不是玩得太真实了?爷爷年纪大了,不一定能接受这样刺激的啊。   君霖听到那一声,趁机收拾了下凌乱的偷情现场,尽量把它显得更高雅更文艺些。   “陛下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爷爷眼神犀利,自顾自地坐在那张唯一没有被‘污染’的凳子上。   “呃.....朕是.....”毕竟是被捉奸嘛,君霖有些底气不足。   “青青,别装死了,我知道你醒着。”爷爷把矛头对准了青青。   正在勤勤恳恳装晕的青青很不情愿地起来了,慢吞吞地往青岚身后缩去。   君霖手一伸,把青青拽了出来。他扬起下巴,丝毫不怯让地说:“沈相,朕和青青情投意合,朕决议不日接青青入宫。”   “哦?”   “为后。”说完,他瞥了青青一眼,青青微红了脸,用力地别过了头。青岚在他们身后轻轻地笑了。   爷爷漫不经心的眸子微微地收敛。突然他笑了:“陛下,青青年幼,不懂世事,入宫对她而言未必是好事。”   “这倒不用沈相担心了。朕的后宫只有青青一人。”这倒不是说君霖没有了男人好色的本性。   他是这么想的,就一个青青已经让他险些变成断袖,再从断袖辛辛苦苦地掰回来,要是再来几个女人,那还不折腾死他?娶了一个青青,好处多多,他喜欢女人了,就让她穿女装,要是突然换了口味喜欢男人,那就让她穿男装。   万能啊!想想就兴奋!   当然这些都是他内心邪恶的小想法,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爷爷摊出了底牌:“陛下,你该知道沈家与皇家并不和睦吧?老臣怎知这不是陛下对付沈家的手段呢?”   君霖走上几步。   青青很担忧地望着君霖,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青岚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不用担心。”   “呵呵。朕突然很好奇一件事,沈家在大荣的势力可谓无人能及,沈相若想要坐坐朕的龙椅,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这些年都不见沈相有所动静?”   “为什么?”青青很配合地问出口。爷爷的眼中一下射来一道精光,青青觉得有种当叛徒的感觉,讪讪地缩缩脑袋。   “其实沈相对皇家如此,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罢了。”   “是谁?”青青忍不住好奇心,又叛变了。爷爷顿时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惆怅感。   “是皇祖父的叶贵妃。”君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或者说,是沈相的夫人,叶夫人。”   爷爷永远高深莫测、波澜不惊的面上有了些许的裂痕。   青岚只负责把爷爷引到这里来,他虽然知道接下去陛下会拿出什么来和爷爷谈论,但没想到,竟然会是关于奶奶的。   在青岚的印象中,奶奶很早很早就不在府中了,青岚还一度以为奶奶是去世了。想不到.....   青青很激动,但是关注点不在奶奶离不离开上面,而是奶奶这个彪悍的双重身份:“哇!奶奶居然是贵妃!那我们岂不是皇亲国戚了?”   爷爷额间青筋凸起,很想一掌拍死这个死蠢死蠢的孙女。   “叶贵妃以宫女身份入宫,后被皇祖父一朝看中破格升为贵妃。”   “后来呢?”青青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续,爷爷敢和皇帝抢女人啊,实在太厉害了!青青对爷爷的仰慕之情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各种因缘,叶贵妃成了沈相的夫人。原本事情也告一段落了,但父皇有次梦到皇祖父托梦于他,说他在一人在皇陵孤苦寂寞,无人作伴,父皇就把皇祖父曾经的妃子全部送入皇陵,以伴在皇祖父左右。”   这其实不过是说辞,君霖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沈相势大,为了牵制沈相,父皇把沈夫人以先帝贵妃的名义软禁起来。   “沈相爱妻如命,自然不舍,但皇命如山又不得不从。朕命人调查过,每隔一段时间,皇祖父的陵墓就有被闯入过的痕迹,若朕没猜错,那些都是沈相的手笔吧?”   “是又如何?”爷爷沉声。   “可惜皇陵有重兵把守,机关重重,即便是顶尖高手也不能靠近半分。其实也有法子,不过沈相为了里面的沈夫人不受伤,才不敢动手的吧?”   青青恍然大悟,她算是弄明白了:“是因为奶奶被关了,爷爷又没办法把人弄出来,所以爷爷才那么恨陛下!”   难怪那天去见爷爷时,爷爷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看小黄书。青青的同情心顿时泛滥了,她跑过去,一把圈住爷爷的脖子:“爷爷,都过了去!”   “过得去个屁!”爷爷瞪眼,“你们怎么能理解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夜夜空度的感觉?”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只有一个儿子!   青青抱抱爷爷。她明白了,其实爷爷并不想当什么乱臣贼子,只是老婆没了的空虚感让爷爷整个人都暴躁了。哎,老男人的执念是很可怕的,所以这些年小皇帝在一直被压着。   “父皇驾崩后,这事就成了皇室秘闻,朕也是无意中得知的。沈相,朕会下旨,命人打开陵墓,放所有人出来,如此,沈相也可以和沈夫人团聚了。”君霖笑道。   爷爷豁然起身。   君霖自以为说这些能击中老狐狸的软肋的,他微微皱眉:“沈相?”   “什么时候下旨?”   “嗯?”众人皆是一愣。   “我接人去!我要让那老婆娘第一眼就看到我!”   君霖放佛见到了希望之光,激动地说:“朕立刻下旨!立刻!”说完他又问,“那青青的事......”   爷爷故作嫌恶地说:“谁管她?你们的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爷爷.....”青青吸吸鼻子,爷爷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他明明想说答应的。   “这里的事都交给你了,青岚。”爷爷说完,踌躇满志的样子,“不说了!我要和老婆娘生孩子去!”   所有人嘴角猛烈地抽搐着。青岚无奈地笑了:“爷爷你.....”青岚不忍心拆穿爷爷已经年迈的事实。   “干什么?你们以为我这些年来强身健体、保持完美无缺的身材是为了什么?”爷爷傲然抬头,他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君霖和青青身上,“老夫先走了。陛下,你们好歹也是年轻人,有些事可别输给我这个老人啊。”   说完,爷爷提起不知从何来冒出来的宝剑,意气风发地出门接老婆、顺便生孩子去了。   君霖兴奋地抱起青青,在空中转啊转的:“青青,听到没?爷爷同意了!”   青青拍着他的手:“快放我下来,好晕!”   青岚眼眸带笑:“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还有一个愿望没实现呢。”   “哦?”青岚问。   “咳咳。朕身强体壮的,要是在某些事上输给老爷子就不好了吧?青青,你懂的。”他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   青青脸红了:“我不懂。”   “没关系,朕会让你懂的。”说完,他邪邪一笑,把人如兔子一样提入房中,他脚一踢,啪地关上了门。   青岚微微一笑,这两人啊,真是一对活宝。尤其是接下去的对话。   “你怎么老是这样?太色了!”   “这怎么能叫色?咳咳,朕要立你为后,没过多久就要大婚,带时候任何差错都不能有。特别是洞房时候的规矩。你那么笨,谁知道你学不学的会?朕就大方地来教你一回吧。”   “哎哎,你干嘛脱我衣物?”   “不脱怎么教你呢?”   “啊,色狼——”   很快,房内就传来了各种不纯洁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的后记   温子笙的后记   阿生:“少爷你失策了!”   温子笙淡然地品茶:“不急不急。你可听说了沈夫人就要回来的消息?老丞相对他的夫人很是爱护,几乎是言听计从。”   阿生恍然大悟:“少爷想从沈夫人那里开始下手?”   温子笙微微一笑:“正是。阿生好好准备下,我们明早就出发去皇陵。哦,为我备下一份厚礼。”   “为什么?”   “沈夫人在皇陵待久了,难免想念外边的生活,你去好好准备些东西,尤其是新鲜可口的食物。”   “少爷想树立好孙女婿的形象?得了,小的明白了!”阿生笑眯眯的,充满干劲地下去了。   ——   混乱的采访:   湿太耐不住寂寞去采访专注挖墙角不动摇的温子笙了:“温大人,你这样继续下去,要是青青还是不接受呢?”   “哦?这么说你已经把我的结局写好了?”   “呃....”   “既然如此,你问我这些又有何意义?”   “........”湿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子笙淡然一笑:“好不容易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追求下去,难道不应该吗?”   “是是是!”某湿太点头哈腰——真后悔把这家伙的智商写的这么高,妹的,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   湿太灰溜溜去采访小说中别的人物,但是都被他们各种各样的借口给拒绝了。   比如。   云珠:”总算不用装怀孕了,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不行,小姐过不了多久就要进宫了,有好多事情还没有准备呢,哎,我得亲自己动手啊。湿太,我不能接受你的采访。”   老妈子一样的云珠边说边走。   第一个采访,失败。   ——   湿太再接再厉,想抓住小兰。   小兰:“我要照顾小哈。以后这就是咱们娘娘和陛下的定情神犬了,得好好护着。”   第二个采访,失败。   ——   湿太寻寻觅觅,找到了温和善良美好宛若谪仙的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你是好人,一定不忍心拒绝我的采访吧?”   国师点点头,但是下一刻就嗖地用轻功离开湿太,并低头,脸微微红:“能....好好说话吗?”   “........”我没有干什么啊,我就是伸了下手啊。   第三个采访,由于国师大人太过羞涩的关系,失败。   但总算是问到问题了啊,湿太决定继续前行。   ——   这次采访的是国民好太监组合——安远和安图两父子。   湿太还未问话,安图就开始吹嘘了:“干爹,你真是厉害!能在这样危险的皇宫里屹立这么些年还不倒。干爹威武!”以下省略一万字夸夸其谈。   “........”湿太觉得还是走吧。   正走着,某皇帝霸气出场了:“你是什么作者!说好朕是男主的!”   “是是是,陛下您当然是男主!”   “哼!”君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那朕和青青的大婚呢?你怎么不写了?还有朕最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呢?”   “这个......”陛下,您好像已经洞房过了吧?再说,那些片段,读者会自行脑补的,哦,尤其会脑补你什么都不穿那啥那啥的样子。   当然,绝对不能面对着这个暴躁的小皇帝说懒得写了,湿太的脑子飞速运转中。   湿太向呆傻的青青求救:“青青啊。”   “嗯?”君霖眯眼。   昨晚刚大战三百回的青青听懂了君霖的警告,立马讪讪地退到了后面:“我帮不了你。”   “........”湿太很忧伤。   “哎呀,大家都在啊。”扑面而来浓到能溺死人的雌性荷尔蒙,这人绝壁是长公主无疑了。   当然,湿太最先见到的是长公主那个凶狠的大波。为什么要把长公主写成大波呢?因为.....湿太没有啊。   “皇姐,这个可恶的作者居然不写朕心心念念的洞房花烛夜!”姐控的小皇帝立马告状。   长公主风情万种地笑了:“皇弟莫恼,湿太这样写啊,是有原因的。因为接下去的文,就是关于你皇姐我的啊。”   君霖、青青、温子笙,以及一干角色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他们很好奇,怎样的人才能降伏牛逼轰轰的长公主。   正在听着义子滔滔不绝吹牛的安远,突然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咱家的干爹。”   “啊!”   “那不是太监?”温子笙表示:很好很好,没我什么事了。   “皇姐,那你怎么.....”君霖夫妇开始为皇姐的性福担忧了。   众人把目光凝聚到了湿太的身上,湿太小心翼翼地说:“ 咳咳,那啥.....还是看新文吧。”说完,顶着锅盖偷偷地逃走了。   ——   哈哈哈,关于长公主的故事,亲们请看新文~   ——   最后某湿太自问自答   “其实温子笙不论从哪方面看来都很符合的男主的要求啊。”   “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把温子笙写成男配?”   “不是NP文,都需要炮灰男配。而且我这么写是想表达一个极为深层的东西,握拳!”   “是什么?”   “那就是小说里的男主女主的智商也要门当户对啊,二货和逗逼才是绝配!哈哈哈哈哈!”   “.........” 作者有话要说:  文已经完结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新坑过一个礼拜开出来,我还要再去存点稿子。。。   先收藏个呗~    本书由www.cncnz.net(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更多txt好书敬请登录www.cncnz.net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