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庶色撩人:冷王的弃妃 作者:凄美王妃 楔子   “你不相信我?”绝望蔓延全身,一双惊世的美眸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光辉,身体微微颤抖着,竟失去了平衡,瘫倒在地。   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俊美的面庞一丝表情都没有,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双目微垂,仿佛面前的人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了。   深邃的不可见底的黑眸倏地睁开了,步步紧逼着她,直到一双有劲的大掌握紧她那纤细的脖颈,“本王决不允许欺骗和背叛!”   流烟清挣扎着,泪水顿时晕湿了眼眶,一字一顿道:“空明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从来不会好好的看我?”   “你当本王是傻子么?”空明夜冷笑一声,手掌在她的脖颈上把玩着,之后又游走到她的小腹上抚摸着,眼神的冰冷令他的嘴唇也不经意间翘了起来。   流烟清吓得立即把他推开,生怕他会对她肚子中的孩子做了什么,孩子明明就是他的,原来从一开始他都不曾相信过自己。   空明夜愣了下,继而恢复那邪魅的表情冷笑了下说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凛妃娘娘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至于你肚子中的孽种,和你这个背叛者……”空明夜顿了顿,继而表情变得冰冷,俯视着地上的流烟清接着说道:“也将不会存在!”   流烟清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这句话真的从空明夜的嘴里说了出来,这种冰冷沁骨的话竟然像利刃般无情的刺向自己。   自己的心好痛!为何时至今日仍旧不会相信别人?   ‘碰’铁门被重重的关上,那个华丽而又冷酷的背影逐渐消失了,剩下的便是无尽的黑暗吞噬着自己。   “我的孩子……”一声无力的喃喃回荡在黑暗中。 第一章 穿越:这是哪里?   月圆之夜。   夜王府中。   “夜王殿下,如您所说,月清是不慎一脚踩空了,才会摔落阶梯的?”夜王府的花厅里,中年男人流太傅紧蹙着眉头说道。   对面的夜王殿下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凛妃并无大碍,她从阶梯上摔了下来,只是受了点惊吓罢了,流太傅不必费心。”   “这都昏迷了三天了,真不知如何是好!”   夜王盯着流太傅,意味深长的说道:“凛妃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去的。”   流太傅注意到了夜王那深邃的双眸中闪过的一丝寒光,笑着说道:“哎,在下虽然有两个宝贝女儿,但是唯独月清是最懂事最孝顺的了,从小被娇生惯养依然没有那般大小姐脾气,月清生性善良,所以从小就被她的姐姐欺负,至少现在她的姐姐花清现已成为当今皇上的妃子,所以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才稍稍改了过来,不过在下就只怕月清会被他人欺负,况且夜王殿下的后宫中美丽的女人倒是不少,就怕……”   夜王淡淡的说道:“流太傅,你是怕本王不会善待凛妃么?她在嫁入王府的时候本王便封了她为正妃,难道一个堂堂的正妃,会受得比她地位低的嫔妃欺辱么?”   “夜王殿下如此厚爱,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担心的是前不久夜王府娶进来的侧妃,听说是图拉国的公主么?身为高贵的公主,若是知道夜王府的正妃只仅仅是太傅的女儿的话,那一定会争论不休吧!到时候受累的还是夜王您啊。”   夜王轻轻阖上了双眼,“本王娶的女人不是这种轻浮之人,流太傅您多虑了,流太傅的家可算是父以女贵呀,先是您的大女儿流花清被皇宫选入贵妃,再来是当今皇上将您的小女儿流月清赐予我成婚,真是双喜临门啊,但凛妃的确对太傅您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吧。”   流太傅默然无语。   ……   夜王府。   夜王正妃的院落,刺兰殿中。   “娘娘醒啦!”一个穿着浅绿色婢女装的女子高兴的叫嚷着。   刺兰殿的院落很破旧,杂草丛生不说,连长亭的瓦片都显得老旧不堪,在这长亭上紧蹙眉头的两个老者闻声赶紧向屋内奔去。   屋内,红色纱曼的床罩后面,隐约可看到一个气质绝佳的女子,正在东张西望。   “这……是哪里?”床上的女子喃喃自语。   “参见凛妃娘娘。”奔向这边的两个老者见床榻上的人已醒来,表情惊喜之极。   屋子里的众位婢女,眼泪更像决了堤一般簌簌的往下落:“娘娘,您可把小绿吓坏了,您终于醒了。”   床上的女子有着惊世的美貌,眼眸灵动之极,琼鼻下是一张樱桃般的嘴唇,那白皙的皮肤更是欺霜赛雪。   “凛妃娘娘,看似您的病情并无大碍了,小的这就回去禀告夜王殿下。”床榻不远处的两个白胡子太医立刻告退。   待两人离去后,名叫小绿的婢女立即把桌上的一碗汤端来,递向女子的嘴边,“娘娘,这是刚才御医开的药材,娘娘要喝下哦。”   床上的女子立即弹开,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先是打量了下身边的人,继而试探道:“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那女子放下药碗,说道:“娘娘,难道您忘记了是从夜王宫的亭台上摔了下来么?是想要从阶梯上下来,可是……”   女子摇了摇头,顿时才觉得额头有些疼痛,这才发现额头上被包着一圈纱布。   “拿镜子给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不成又是那帮臭小子把我送到整蛊节目里了,什么凛妃娘娘、夜王宫什么的,我流月清一点都不明白。”   小绿把一面古铜镜子递到了女子的面前,这一看之下,立即封住了女子的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脸蛋。   “这……怎么回事?怎么皮肤变得这么好?还有脸蛋好像变得瘦了……手,手也变得光滑细嫩了,这……”   女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跳下床榻,在屋子内四下打量着,见清一色全部是古式的家具,便有些着急了。   “导演在哪里?我记得我是从舞台上跳舞的时候摔了下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女子气急败坏的叫着。   小绿上前顿时扶住女子说道:“娘娘,难不成您什么都忘记了?被摔坏了脑子么?”   女子顿了顿,严肃道:“我叫流烟清,不是什么娘娘,我问你,今天是几月几号?”   “回娘娘,这年是风灵王国新帝继位的第一百天,娘娘您刚才好像说错了,您名字中间的那个字应该是‘月’。”   风灵王国?没有听说过,女子特地长长的舒了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先是打量了下身边的婢女,继而问道:“你叫什么?”   “娘娘,小绿您都不记得了?”这么说着小绿的眼神已经黯淡起来。   女子长长的舒了口气,继而长长的叹道:“没想到在现代看的穿越古装剧竟然会发生在我流烟清身上,爸,妈!女儿该怎么办啊。”   小绿以为娘娘的病还没好利索,忧心忡忡道:“娘娘,小绿还是想着把御医找来为您看看吧。”   流烟清赶紧制止道:“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不需要医生,大概脑袋受到了创伤,所以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以后会慢慢好的,不过关于这件事不要声张。”   流烟清心里清楚,若是因此让其他陌生人知道这本是流月清的身体现已变成了一具躯壳,那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一定不会好过,那就鱼目混珠吧,不一定还会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心里这么打算着,可是流烟清却又为这个流月清的身份感到好奇,刚才听他们喊自己为‘凛妃娘娘’难道是某个皇子的老婆?   “小绿,娘娘我现在有些东西记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么?这样的话或许我会想起来什么呢。”流烟清试探道。   小绿见流烟清已经有意开始回想,再听这么说觉得有些道理,便欣慰的把关于流月清的一切向她描述。   流烟清一边听着,一边还不忘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流烟清的适应能力很强,短短的半个月,便摸清身边人的底细和这夜王府内的环境,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出过刺兰殿。虽然听说夜王从未踏入过刺兰殿,但是这本是正妃的殿堂却如此的破旧,也显得太没有地位了吧。   又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   流烟清正在院子中散步,门口却突然变得有些吵嚷,不一会儿就见小绿拉扯着一个手持浮尘的宫人过来。   这宫人直挺着腰背,看似目中无人的样子,直奔向流烟清。而身边的小绿焦急的拉扯道:“公公,凛妃娘娘最近身体有恙,不便侍候夜王,还请……”   “小绿,这是怎么回事?”流烟清打断道,面色有些愠怒,好歹自己也是个正妃,怎会如此不被放在眼里。   还没等小绿回话,这宫人便清咳一声,严肃道:“回娘娘,夜王有旨,要您今晚在凤羽殿侍寝,还请娘娘打点好跟奴才走一趟。”   “哈?侍寝?”流烟清惊诧的嘴巴都合不上,自己每天在这里清闲的不是挺好的么?去侍寝?难不成是要我跟那个一个月没见的夜王……。这么想着流烟清的表情立即阴暗起来,挥了挥手表示不感兴趣:“去告诉他,本妃不想去!”   这公公大概第一次听得妃子们这般拒绝和不削,感到有些吃惊,严肃的上下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笑道:“奴才在凤羽殿当差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听得妃子们这般拒绝夜王殿下,想必凛妃娘娘的‘后台’很高啊。”   流烟清最容不得别人话中有话,也同样是用着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这宫人,继而说道:“难道我一个堂堂正妃竟然会听从你这个奴才?八成这后宫管事的不是我这个凛妃了。”   那公公会心一笑,说道:“禀娘娘,奴才不敢,只是听从夜王的差遣,若是惹他动怒了,这奴才只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啊!”   “反正本妃绝对不会去的!”流烟清果断的说道。   那宫人叹了口气,继而向门外大喊道:“来人!好生侍候着娘娘沐浴更衣,晚了的话夜王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流烟清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奴才竟会这般态度,气的直跺脚,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些下人强行塞入轿子里了。   ……   后宫中的‘凤羽殿’,是专门为夜王所准备的,府内的众人都知道,夜王一般过夜是不喜欢在嫔妃的殿内过夜的,至于什么原因众人便不得而知了。   不知穿过了多少宫闱走廊,流烟清终于见到那凤羽殿。   流烟清突然一阵战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显得这么诡异?”   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这是夜王的凤羽殿啊,不是挺热闹的么?还点起了灯火呢。”   只见一个身穿清凉的粉色纱衣的女子立在那里,正含笑的看着流烟清。   “给凛妃姐姐请安。”   流烟清是第一次见过这个人,但是之前听小绿说,夜王不仅把自己叫来了,而且还宣了张美人,此女大概就是一起侍寝的人吧。   “张美人?照妹妹所说,这地方应当是热闹的地方了?”流烟清说道。   张美人淡淡一笑,说道:“因为是形同陌路,所以觉得冷清,但若是志同道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您说是么,姐姐。”   流烟清只是觉得张美人话中有话,但是没有多想,大概也是为了争宠而这般的吧。   两人刚踏入大殿,这边就匆匆走来一个婢女,轻声道:“夜王刚才宣旨,只允许凛妃娘娘一人进入。”   张美人听闻,脸上立即展现出了笑容,“回禀夜王,张美人遵旨。”   流烟清看了眼张美人,只见她的脸上并没有妒忌和失望的表情。   流烟清愣在了那里,难不成这张美人与流月清有什么关系么?姐妹关系?朋友关系?   “啊~夜王求求您,不要把我打入冷宫,妾身一定会好好服侍您!”   突然的一声哀求,从大殿的里屋传来,伴随着有像是衣物撕碎了的声音传来。 第二章 强制侍寝   流烟清上前探去,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跪在床榻边,床上有一个侧着身子伏在床上的身影。   这时,床榻上面的人慢慢移下来了,当帷幕从身边缓缓拿开的时候,顿时流烟清有着瞬间窒息的感觉。   这个人有着俊美的容貌,深邃的眼眸随着长长的睫毛而闪动就能够把人的心魂给夺了去!   “真帅!”流烟清看呆了,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道。   可是没想到,这个美男子已经把目光移到了这边,盯着偷偷看着这边的流烟清,嘴角顿时一翘,眼中也多了些寒光。   “啊~王,不要。”   突然的一声哀求传来,几乎让流烟清没有反应过来,夜王已经狠狠的把跪倒的女人抛开了。   “喂,你在做什么!”流烟清忍不住大叫起来。   夜王剑眉一挑:“不躲在那里了么?”   流烟清赶紧上前扶起那女子,担忧道:“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气愤,不能好好说么。”   没想到传说中的夜王空明夜竟然这么暴力,想想将要侍寝就觉得可怕,说不定惹得他不高兴了也会这般对待自己!?   夜王厉喝道:“滚出去!”   流烟清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正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只见身边的那女子一边挣扎的起身一边快速离开:“是。”   原来不是在和自己说话,流烟清顿时感到失望。   这时,夜王慢慢踱步上前,继而一把把流烟清拽起,还没有等流烟清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撕碎了。   “你要做什么?”流烟清大惊。   “废话,凛妃觉得呢。”话音刚落,流烟清的身体便已经牢牢掌握在空明夜的手中,“这个混蛋!”   空明夜身子一怔,没想到这个人仍旧是处子之身?   而看着身下这个气急败坏的瞪着自己的人,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异样。   空明夜身上的金丝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腰间只系了一根腰带,白皙修长的双腿在袍子下若隐若现的露出来,那结实健硕的胸膛完美的展现出来,恐怕在现代社会连世界顶级男模都没有这般美好的身材吧,流烟清心里想。   这时,夜王慢慢踱步上前,慢慢走近流烟清,那深邃的眸子充满着魅惑,邪魅的盯着流烟清,却觉得面前这个人极度的危险,流烟清缓过神来,不停的后退,一个不小心却把花梨木台子上面的瓷器撞倒在地。   “啊~好痛!”一个不稳,流烟清被绊倒在地,那瓷器碎片不小心划破了流烟清的手指,顿时鲜血直流。   空明夜蹲下身子冷笑道:“凛妃没想到依然是那副善良的面孔!这可让本王难做了。”   流烟清一边允吸着手指的伤口一边愠怒道:“刚才那个女人又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为何那么处罚她!”   空明夜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利刃般的眼神盯着流烟清,流烟清的嘴唇恐怕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了,不管是什么表情都让它充满诱惑,那受伤的手指还留着一丝鲜血印在唇瓣上,而流烟清那有些愠怒的表情更是让空明夜的身子为之一振。   流烟清眼见着空明夜慢慢的靠近自己,却无法抗拒那摄人心脾的眼神,有些诧异这个男人为何如此俊美。   突然的一个猝不及防,空明夜的嘴唇毫无预料的贴在了流烟清的嘴唇上,霸道中带着些诱惑,想要尽情把面前的女人一点一点吞噬。   “唔……”流烟清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流烟清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个男人推开,换来的是被紧紧的掌箍在那结实的胸膛。只是隔着薄薄的纱衣,流烟清便渐渐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渐渐灼热了起来,一双大掌从流烟清的后背慢慢游走至腰间,继而至胸前的那片丰盈。   流烟清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突然而又火热的动作,竟有些不适应,身子渐渐软了起来,任由空明夜肆意的蹂躏那挺拔的双峰。   空明夜的动作很霸道,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流烟清的纱衣给撕了下来,这声音立即让流烟清反应过来,迅速的把空明夜推向一边。   “你要做什么?”流烟清大惊。   “废话,凛妃觉得呢?刚才不是很享受么?”话因刚落,流烟清的身体便已经牢牢掌握在空明夜的手中。   “我告诉你,你这个色狼,本大爷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逆来顺受,有种你就放开我!”流烟清紧蹙着眉头恨恨的盯着空明夜。   空明夜的双眸顿时变得有些不解,眉头微微紧蹙着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人,紧抱住流烟清的双臂也松开了,就好似面前这个人自己不曾认识一般。   流烟清见这个人松开自己了,赶紧退回一边,把已经撕碎的衣物紧紧包裹着身体怒斥道:“还以为传说中的夜王是多么的温柔,原来是这般粗暴之人,哼,恕不奉陪!”   空明夜把目光重新移在流烟清的身上,魅惑的双眼夹杂着些复杂的神情。   “本王何时准许你离去了!”空明夜紧锁眉头低沉道。   流烟清抵在门边轻哼道:“后宫嫔妃众多,要找就去找她们去,反正只要是夜王您一声令下立即会有一大群嫔妃来时候您,何苦需要我呢。”   听这么说空明夜的表情立即阴沉下来,一个箭步上前便紧紧把流烟清拽进屋内,继而把毫无预料的流烟清扔在床榻上,力气大的径自把床榻边的帷幕扯了下来。   流烟清正要起身,可是双手已经被空明夜压在了床榻上面,空明夜那火热的躯体紧紧的贴在流烟清的身上,肆意的让流烟清胸前的浑圆感受到这股火热。空明夜的一只手掌握紧流烟清的腰肢,使她的小腹紧紧贴在自己的小腹上不停的摩擦着,这股从未预料的燥热立即让流烟清的脸颊飞出了红晕,眼神也顿时变得迷离起来。   空明夜邪魅的笑道:“没想到凛妃的身体竟然是这般的诚实。”   流烟清立即清醒过来,用着恨恨的目光盯着空明夜,表情立即恢复过来:“我绝不会屈服你这个混蛋。”   空明夜慢慢的拂过流烟清的脖颈,继而慢慢的解下了流烟清腰间的腰封,眼神挑衅的还带着些玩味盯着流烟清,仿佛是在说:我赢定了。   流烟清的皮肤出奇的姣好,竟然连一点疤痕和斑点都没有,胸前的那抹红润竟像花瓣一般,让人忍不住去‘品尝’一下其芬芳。   空明夜上下打量了下,眼神中的冰冷却稍有缓和了些,大概觉得仅仅是这些并不满足,倏地一下便将流烟清仅剩的亵裤扯了下来。   “啊!”流烟清绝望的叫了出声。   空明夜这才露出满足的笑容,一边轻抚着流烟清的腰间一边似有似无的说道:“若你不是背叛者,或许本王不会这般残暴了。”   流烟清羞愤的把头扭向了一边,并没有听得真切。   空明夜缓缓解下腰带,好让自己的身体与流烟清的娇躯贴合在一起,一个身体火热似火,一个完全是冷却的,空明夜贴在流烟清的身上游动着,双唇肆意的吻着流烟清,可流烟清倔强的更是没有动一下。   空明夜停顿下来冷笑道:“没过过久你便会把持不住的,既然为本王的人就应该好好取悦本王,也不枉费你一个探子的任务!”   探子?流烟清疑惑的盯着空明夜,愠怒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快点放开我,混蛋!”流烟清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掌箍中挣脱,而面对空明夜肆虐的眼神,流烟清更加觉得羞耻了。   空明夜一只手掌便轻易把流烟清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更加大胆的从胸口移至小腹,酥麻的感觉立即蔓延流烟清的全身,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下。   这种声音却是空明夜第一次听得,声音极其好听,让空明夜也情不自禁伏在流烟清的身上尽情的想要掠夺流烟清的一切。   胸前的两片花蕾随着空明夜火热的唇瓣而起伏起来,流烟清的双眸顿时迷离起来,仿佛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表情也变得魅惑。   空明夜脸上依旧是冰冷的表情,轻轻的把流烟清托起,却毫无预料的迅速挺进流烟清的躯体,刺痛之感立即让流烟清的表情变得痛楚,嘴里喃喃着:“这个……混蛋……”   空明夜身子一怔,动作立即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身下的这个人,冰冷的神情顿时变得吃惊起来,力气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没想到这个人仍旧是处子之身。   “好痛……”流烟清呻吟着,身体好似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一般瘫软在那里,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在挣扎着,所以体力也变得削弱了。   下身突然一紧,惹得空明夜不禁低哼一声,充满磁性诱人的声音让流烟清厌恶起来,正恶狠狠的盯着空明夜,这边空明夜却突然俯下身子深深吻上流烟清的嘴唇。   很奇怪的感觉,流烟清因刺痛而低哼着却逐渐变为大口大口的喘气,脸颊的红晕再一次腾飞起来,娇媚的呻吟着,这让空明夜更加狂肆的想要得到这个人的一切。   ……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流烟清看着身边这张熟睡的脸颊就恨不得踹他两拳,但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得慢慢移向刺兰殿了。   刚走出这宫殿不远,流烟清便感觉身后有一股异样。   突然,后脑勺被给予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待自己有些知觉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全身冰冷,全身疼痛不已。   “这是哪里?”流烟清试图坐起身子,但全身的疼痛不允许她这么做,只得趴在地上。   “哼,这个臭丫头,半夜三更的胆敢跑到凤羽殿,真是不想活了,到底是哪个失宠的妃子啊?”   一个声音恶狠狠的砸向流烟清,流烟清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婆搀扶着身边一个看似温婉娴静的女子,这女子的表情倒是觉得很哀怜。   “嬷嬷,我看就这样算了吧,她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女子小心说道。   这时候那凶巴巴的老太婆便打断:“兰妃娘娘,老奴一定没抓错,她这么想争宠,一定是她把您肚子里的孩子害死的!” 第三章 胆大包天   流烟清心内正在惊讶的时候,蓦然想起了自己和明空夜之前的事情,不禁心内愤恨不已,都是这个人,害得她被抓到这里来!   “嬷嬷,我看这人嘴硬得很,不给她来点儿厉害的,她是不会老老实实的交待的。”中年妇人冷冷看了眼流烟清,说道。   兰夫人这时候开口说道:“还是查一下她是来自哪一个殿吧!”   嬷嬷看了看流烟清,想要从她身上的穿着上看出她的来历,但是又实在丝毫看不出头绪来,于是抬起脚踢了踢流烟清,说道:“我们夫人问你是哪一个宫殿的奴婢,还不快说!”   流烟清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撑起身子坐起,冰冷和疼痛交相折磨着她,她虽然语气虚弱,但是却严厉警告:“我是你们惹不起的人,你们还是放了我为好。”   啪啪!   两记耳光接连打在她已经参拜的脸上,原本角色的面颊忽然红肿起来,血丝已经自嘴角溢出。   “好狂妄的奴婢!”嬷嬷厉声说道。   随即,嬷嬷转身向兰夫人说道:“夫人,看来我们还是不得不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   兰夫人这人原本并不是恶毒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她在这个府中度日,总是十分安分守己,但是不成想,她还是失去了她的孩子!   这个孩子对她十分重要,哪一个娘亲能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不希望他出生?   “不过……如果这个奴婢是侧妃派来的,该如何是好?”兰夫人有些愤恨的说着。   “老身看来,这婢女的衣着,不是水月殿的,这一点老身可以保证。但是,如果不是水月殿派来的,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王妃?王妃向来不得宠。夫人,夫人原本可以指望着这个孩子在王府中稳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夫人可断不能饶了这个奴婢!”嬷嬷对兰夫人说道。   而这个兰夫人一听到自己那未出生便死去的孩子,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停的下沉,只好点了点头。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是说还是不说!”嬷嬷叉腰厉声喝问着流烟清,而流烟清此时已经禁不住的颤抖。   流烟清此刻就像是赤身站在冰雪中一样寒冷,而且头晕不已,甚是难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流烟清声音无力,头晕脑胀,身体的难受让她想要趴在地面上休憩,但是理智告诉她,必须端坐着。   流烟清只觉得又累又痛,只想要好好儿的睡一觉。   “不说,好,好。你们一起来,给我好好儿的教训教训和这个贱人!看她还嘴硬!”   这嬷嬷一看就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狠毒知己,即便看到流烟清已经十分虚弱,也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厉声吩咐左右。   嬷嬷话音刚落,这些早就等候着的侍女们便都围上了流烟清,她们撕扯她的肌肉,撕扯她的头发。   甚至于,她们之中还有人拿针刺她的身体,一丝都不怜悯!   “不要……不要……啊!”   但是流烟清的声音和这些人的拳打脚踢以及针扎比起来,简直是为不可闻。   流烟清觉得这样的剧痛简直是让他窒息,极度的疼痛,简直是让她窒息,头脑莫名的沉重。   在这样的折磨下,流烟清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她再一次昏迷过去。   “你们主子怎么不在!”   明空夜来到刺兰殿,对仅有的一片侍女怒吼道。   小绿随着这一大片的侍女跪在帷帘之外,浑身不住的颤抖。   “王妃在哪里?孤王再问你们话!”明空夜冷若冰霜的追问着在地上跪着的婢女们。   “奴婢……奴婢们夜不知道,王息怒……”婢女们被明空夜得暴怒吓得瑟瑟。   “你说!王妃到底在哪里?”明空夜拎起小绿,盯着她问道,蓝眸中满是怒火!   不可能,她没能力逃出去,除非是故意躲起来了!   “王……王息怒……奴婢,奴婢昨夜和王妃在林中分开之后,就……”小绿被明空夜吓得小脸儿惨白,只觉得自己得心脏都要被他的怒气吓破。   “你再这么吞吞吐吐的,孤王一掌杀了你!”明空夜很不满她战栗的声音。   小绿听了这话,过度的惊吓之下,说话反而顺利起来,说道:“王妃在昨夜和奴婢分开之后,就没有回到刺兰殿,直到现在。”   呵呵!这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胆识,竟然敢向他这样挑衅!   流烟清,你别让孤王找到,不然你会很惨!   “你若敢说假话,小心你的脑袋!”   明空夜将小绿摔在地上,愤怒离去。   “冥护卫!你去给孤王搜,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这样一来,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王府被弄得鸡犬不宁,但是最后还是在 兰苑找到了流烟清。   明空夜看着此刻昏倒在床上的流烟清,觉得自己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竟然敢在孤王的王府中对王妃用刑,真是大胆!   “这是谁干的?冥护卫,你说!”   “王息怒,属下在兰苑找到王妃的时候,王妃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帷帘之外,冥护卫谨慎回答。   “哦?兰苑……”他可是最讨厌恃宠而骄的女人!   “把兰夫人和那些贱奴全部押到这里来!”   “是,王!”冥护卫急忙领命。   “对了,顺便让园夫过来。”明空夜补充着说道。   随即,明空夜又对刺兰殿的奴才说道:“都给孤王滚出去!”   这些人都不敢怠慢,迅速的疾步而出!   流烟清发丝凌乱,衣衫破烂的昏迷在床上,身体上的伤痕格外夺目,俏脸上青、白、红三色相间,薄唇苍白,纤细的白臂露在外面,上面点点血红。   明空夜仔细看着她这样的惨状,心里面便是更加的愤怒,紧紧的攥着拳头,愤怒让他的关节都泛白。   过了一会儿,一脸悠哉的园夫从殿外走进来,走入帘幕之后,扫了一眼流烟清,对北堂夜道:“这女人怎么了?”   “你放聪明点儿,这是王妃。”明空夜纠正道。   “王妃?那不同样是女人吗?又不是阴阳人!”园夫狡辩道。   此时已经很愤怒的明空夜,自然没有兴趣和他斗嘴,说道:“少废话,快弄醒她!”   “这点儿小事儿,给她一个药丸吃就醒了。”园夫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了几粒药丸给流烟清。   “这就行?”明空夜诧异。   “当然。”园夫说道。   “她还在发高烧,不用再看看?”   “你没有要我给她医治别的。”园夫无辜的说道。   明空夜更加不悦,说道:“孤王警告你,你再耍嘴上功夫,孤王剁了你的手!”   “你随意,不过,只怕我的手废了,世上再无名医了。”园夫十分得意的说道。   明空夜怒极,一拳头捶向了园夫的腹部!   “哎呀!”园夫急忙捂住自己的肚子,没想到整个小子竟然能够为了女人和他动手!   “你救这个碍眼的女人干嘛?还不如让她死了!”   “孤王愿意!多嘴!”   此时寝殿外脚步声响起,是那些奴才和兰夫人来了。   园夫皱了皱眉,转身给流烟清把脉,又给她吃了些药,看了看她身上的伤之后,又拿出银针给她针灸。   兰夫人走在前面,然后是嬷嬷,再后面是一群侍女。   兰夫人领先跪下,此时园夫刚好从床边离开,她和那群婢女都看到,这床上躺着的,原来是王妃!   这些人立刻变得十分害怕,嬷嬷和兰夫人相视一眼,便低下了头,她们都知道难逃此劫。   这嬷嬷是个忠仆,只想着祸事是自己而起,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主子!   明空夜此时满脸怒气,看着这些跪着的人,说道:“你们知罪吗?”   兰夫人听着这个十分清淡的语调,反而十分紧张,颤抖着说道:“妾……妾身知错。”   “哪里错了?”   “妾身擅自扣押……王妃……”   “就这么点儿错?”明空夜语气微变。   “妾身……还对王妃动刑……”回答的声音更加颤抖。   这时嬷嬷抢先说道:“不是我们夫人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王不要责怪夫人!”   明空夜的声音再度冰冷起来,吩咐冥护卫道:“把这个贱婢拉下去!”   随即,这嬷嬷便被两个侍卫架住。   “住手!王饶命,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自己不知轻重,不知道这是王妃,王不要怪嬷嬷!”兰夫人急忙抱住嬷嬷,以免她被拖走。   此时兰夫人主仆情深,眼泪簌簌而落。   “主子,都是老奴不好,害得您受连累。”嬷嬷的眼泪也不住的落,为兰夫人对自己的恩情感动。   “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兰夫人说着,便转身哀求的看着明空夜。   “好了!”明空夜不耐烦的说道。   “孤王懒得和你们啰嗦,王妃醒了她会收拾你们!”明空夜说道。   随即,明空夜看向园夫,问道:“你是不是用错了药,怎么她现在还没醒?”   园夫此刻不愿意理会明空夜,瞪了他一眼,闷声道:“如果你不怕她死,你自己来治疗!”   “孤王若是明白医理,才不会求你。”   “明……”园夫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到床上的流烟清动了一动。   “好痛……”   见到流烟清已经醒了,园夫得意的看了明空夜一眼,随即将流烟清身上的银针取下。 第四章 忧心如焚   流烟清和明空夜四目相对的时候,不禁心内微动,真是漂亮的眼眸,虽然有些冰冷。   只是……这眼眸,是见过的吧?   “醒了就好。”明空夜虽然是关切的话,但是声音却是冰冷。   流烟清听了这声音瞬间怔住,这男人,就是昨晚……原来这人,是明空夜!   流烟清惊讶的看着他。   此时穿着一身淡色的黄袍的明空夜,用玉簪挽起的黑发下的面庞,还是如同雕塑一般,摄人心魄的俊美。而他坐在这里的姿势,就如同君王一样,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众生。   流烟清觉得,这个人这样看来,也只是冰冷而已,并不像传说的那样狠辣。   流烟清的沉默让明空夜不悦,动了下蓝色的眼眸,说道:“这些伤害你的人,你自己处置吧。”   明空夜此时只是好奇,想看看她会用什么方法去报复这些人。   明空夜的声音将留在花痴状态中的流烟清拉回,不禁暗暗懊恼自己的失态。   流烟清看向帘幕外跪着的兰夫人和奴才们,不禁十分惊讶。   流烟清并不想要牵扯这么多的人。   明空夜看她出神,语气明显有怒意,说道:“快点儿决定!”   流烟清感到自己的身体蓦然被人提了起来,随即,便是和这一双惊人的蓝色眼眸相对。   仿佛呼吸瞬间停顿!   “你,这是在考验孤王的耐性吗?孤王告诉你,王妃最好不要做这样的试探,孤王可没什么耐心!”   流烟清只觉得,即使现在自己整个人都在这人的怀中,但是他这样冰冷的话语,还是让她感到寒冷。   流烟清转过头看向帘幕外的兰夫人和默默,片刻,淡然道:“放了她们吧。”   流烟清觉得兰夫人对自己动刑虽然十分可恶,但是,毕竟她也是心痛自己失去了的孩子,因为误会才会如此,况且这个王府中,人情冷淡,也不怪她会如此。   流烟清不想要和这个可怜的女人多做计较。   但是明空夜却是厉声说道:“不能放!”   明空夜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允许这种滥用私刑的事情发生的!   而流烟清的这一番话,并不仅仅是引起了明空夜的注意,还有园夫和兰夫人,以及众仆。   “是你说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如今我说放了她们,就是我的处置方法,你为什么反悔?”流烟清问道。   “王妃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要时刻记得自称本妃,称呼孤王为王,不要像一个村妇一样没见识!”明空夜说道。   “你要是嫌我没见识就休掉我,不用在这儿嘲讽我!”流烟清不甘示弱反驳道。   这人真是太可恶了,又不是我要当王妃的,是你昨晚,昨晚非要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流烟清觉得自己倒霉还来不及!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明空夜,只见明空夜的蓝色眼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蓦然加重了搂着她的力道。   “痛啊……”流烟清流着冷汗说道。   “休妻?”明空夜冷笑道,“你想的到还轻松,你以为孤王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将兰夫人并着这些贱奴全部拉下去!”明空夜说道。   “不行!明空夜!你不能食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即使被明空夜紧紧的桎梏着,流烟清还是决然的阻止着明空夜。   “君子?孤王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君子?”明空夜推开她,起身走到帘幕外,继续说道:“还不快拉下去!”   明空夜此时看着兰夫人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求王饶了妾身吧,妾身犯错是有苦衷的,王饶命啊!”兰夫人匍匐着爬到明空夜得身边,哭着求饶道。   “你应该知道,孤王从来不问原因。”明空夜冰冷的说道。   “王,妾身是因为有了身……”   “拉下去!”明空夜的冰冷,打断了她的求情。   随即,兰夫人的整个身体都被明空夜踢开,腾空又跌落再地面!   刚刚小产的兰夫人,此时只觉得小腹一阵刺痛,瞬间面色苍白如死,血液已经从下身缓缓流出。   流烟清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惨状,即,使浑身无力,但是还是想要撑起身子来为兰夫人求情,只是,刚刚起身,就因为下身的刺痛而跌倒在地面上!   而她身旁的园夫,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要帮助的意思,园夫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有多深沉的心机。   “碰!”摔倒的声音传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明空夜见到是她在挣扎,不禁更加愤怒!   明空夜心想:“这女人的城府果然很深,演技当真是一流,只可惜你遇到的是孤王!”   “流月清,你最好不要求情,你的求情,只会让孤王更快的杀了她们!”   “哼,传言果然不假,原来你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问缘由的滥杀无辜,实在可恶!”   流烟清没想到,原来那些流言都是真实的,如今她自己亲眼见到了,她才不能不信,真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狠毒的人!她一定要逃离这里!   “解释在孤王这里,向来都是没有用处的,孤王重视的是结果!”明空夜仍旧倨傲。   “我现在只觉得你是一个可笑的人,想必你的母亲现在也一定后会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流烟清的愤怒变成了冷笑和同情。   明空夜听了她的话,阔步走来,轻而易举的将她拎起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然后,缓缓的卡住了她雪白的脖颈,慢慢用力——   “唔——”   流烟清顿时感到窒息。   “不要忘了咱们的计划,明空!”园夫急忙制止明空夜。   明空夜因为愤怒而失去的理智此时被园夫的话拉回,但是仍旧没有放开流烟清,只是稍微减轻了力道,让她能够呼吸,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流烟清只觉得自己的脖颈疼痛不已,但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向他妥协的,于是固执道:“我说你……可怜……”   明空夜怔住片刻,说道:“可怜?孤王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可怜!”   随即,明空夜便将她重重的摔在了大床上!   明空夜看了眼兰夫人和众仆,道:“今日孤王就饶了你们,如若再犯,严惩不贷!”   她们都知道这是流烟清的功劳,都哭着感谢她。   但是流烟清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情,却是更加的果决。   “快滚!不要让孤王再看到你们!”   明空夜话音刚过,所有人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只剩下嬷嬷记得来扶起已经瘫软的兰夫人。   兰夫人在起身后,不忘感激的看了一眼流烟清,说道:“多谢王妃,妾身感激不尽。”   嬷嬷也随着兰夫人谢过了流烟清,方感激的扶着兰夫人离去。   明空夜冷冷看了流烟清片刻,便是一言不发的离去!   园夫紧随明空之后,但却转身对流烟清说道:“我劝王妃还是踏实一些,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如果再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听了园夫的话,流烟清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明空夜知道自己要逃走!   接下来得几天里,明空夜再没有出现在刺兰殿。   流烟清每日细心的按照园夫的吩咐医治自己的伤口,时光飞速而过,她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很快便康复了。   这几日流烟清又重新计划起逃跑的事情,但是每每想起逃跑,园夫的话总是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害怕。   长痛不如短痛,此时夜已深沉,倒不如就在今夜看出成败来。   不过让流烟清感到奇怪的是,今夜的侍卫要比平日里少了一半。是什么原因,她丝毫不知晓。   这样一来,流烟清只能在寝殿中拿不定主意的来回踱步,心中纠结不已。   而明空夜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她却丝毫没有听到。   健硕挺拔的身影无声息的站在了她身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剑眉微挑,索性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几日不见,王妃可是在想孤王,不如,就在今日好好服侍服侍孤王吧。”   “你……”   流烟清被突然间的拥抱和声音给吓到,转身一看,原来是明空夜,心内便知今晚在劫难逃了!   他步步逼着她来到窗前,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颤声道:“你……别乱来……”   “乱来?你是王妃,服侍孤王不是应该的吗?”   他说着,便放她在床上,俯身压下。   她迅速的滚向床内,躲过了他的身体,“我……我没什么准备……不能……”   这有些虚假了吧?他想。   “什么叫没准备?难道我们前几日那晚过的不舒畅?”手臂一伸,她便再一次跌入到她的怀中,“王妃不用做什么准备,你只要乖乖的听从孤王的引导就是了,你的职责,就是听从孤王,服侍孤王。”   “服侍?”   流烟清很不喜欢这两个字,不禁用美目瞪着他,心内有怒火升起。   “你要找能够服侍你的女人,为了取悦你而生的女人,王府中有的是,不要来我这里!”   想起这个男人是自己和很多女人共用的,她就觉得十分恶心!真脏! 第五章 极其古怪   王灵儿知道被称为将军的人一定能够很有地位,跟着他应该还行不会太差,或许他还能帮助自己得到自由。公孙玉驰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副官拿过了册子,他低声说道:“叫什么。”“王灵儿。”她爽快的说道。   话刚说完,公孙玉驰紧紧的皱着眉头,不是吧周周国 的将军也姓王这么巧有关系?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说出的话就一定要算数,绝对不能反悔都已经答应了她了,就应要做到。   “行了,已经勾掉了你的名字。”公孙玉驰轻轻的在册子上滑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嘛?”王灵儿歪着头看着他说的。   公孙玉驰顿了下然后说道:“公孙玉驰。”   “我跟着你。”王灵儿淡然的点点头说道。   公孙玉驰仰头大笑,自己好像是就被他给卖了一样。   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小女孩做自己的媳妇不行。虽然是笑,但是他一点也没有表楼出来,有这么好笑嘛?以后要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要他帮忙。   她被公孙玉驰带着离开了军营,大家看着这里又少了一个可爱的军妓,都很失落的样子,将军手里的人谁都不敢去抢。   王灵儿被公孙玉驰给送上了一个马车上,公孙玉驰想着府邸的方向走去。马车到了门口下车,一个中年管家和一个家丁出现在了王灵儿的视线里,她很吃惊这个公孙玉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三王爷府,抬头看着门匾上的四个大字。   怪不得呢,还是皇帝的儿子呀,难怪这么有地位呢,王灵儿自己算是积德行善了,今天想着一定逃不走的,三皇子却半路杀了出来,但愿这个公孙玉驰能够给自己一个自由,公孙玉驰的手上,应该会有资料和等物。   公孙玉驰顿时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应该是王灵儿,侧过脸看了看她,“成群的妻妾这么没有被你借入府真的是太奇怪了,居然你这么年轻就……”王灵儿说道。   “怎么样?”公孙玉驰皱着眉头说道。   她微笑着,“对女人不敢兴趣。”管家也奇怪主子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姑娘回来呀。   王灵儿吧公孙玉驰给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管家一说,只能温和的说道:“路上捡的。”没错应该是捡来的吧,王灵儿耸了耸肩。   王灵儿被管家叫走了,安排她住的地方,她看着公孙玉驰淡然的说道:“我先下去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翌日一大早,管家就把衣服送了过来,看着王灵儿说道:“姑娘突然来服侍王爷来不及准备女装,这些新衣服是几个丫鬟之前做好的,他们还都没有穿,要不然你就先穿着,到适合量好了神殿在给姑娘做新的。”   王灵儿很是吃惊,自己过来难道公孙玉驰没有说嘛?啊,自己好像是也没有说什么,她看着管家说道:“这么多的新衣服我不用,王王了,要不然的话,就给我做男装吧,女装就不要在做了。”   管家有点不高兴了,说道:“在王爷身边的女人一定要穿的很漂亮才行,到时候吩咐给你做点吃的,看你瘦的这个样,你现在多大了?”   王灵儿看着管家问东问西的有点个尴尬的样子,说道:“我十六。”   “十六,这么小?怪不得呢,你可要好好吃东西才行。”   对她说完了话,接着又说起来,王灵儿听着有点怒火了,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看待的,心里暖和了很多,她点了点头,听了管家的话,管家这才高兴的走了,古代的服装也没有什么可研究的,王灵儿也不敢兴趣,这样的问题对她来说一定能都不难,在家里的时候她就很会做。   东西都已经收拾完了,她被人给送到了公孙玉驰的面前,这个时候公孙玉驰一个座子那里下棋,她随便坐了下来,看着公孙玉驰在这里下棋,手不自觉地想来一把,拿了一些棋子放了下来,公孙玉驰很吃惊,看了看她,她就像是没有看懂啊一样,说道:“来吧,继续。”   两方棋局让公孙玉驰给摆好了,都是很难解开的局,没有想到她这么聪明,所有的的女儿就这样被她给解开了。公孙玉驰当然也不会服输,喝了一口茶,想了想,然后放下了一个棋子。   接下来王灵儿下棋了,公孙玉驰确实是很厉害,他不的不承认,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感兴趣,只要是一个人才,一定会有用的。   公孙玉驰下着棋子,看了看这个小丫头,脸色偏黄,到是皮肤不错,应该是营养达不到导致的,尖尖的下颚,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肉。身子也正是成长的样子,管家说王灵儿十六了,他还不认同。   这个花季绽放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六岁的,好像是还要小,这个丫头之前的生活一定能够也不是很丰富多彩的。   王灵儿看了看棋给走哪一步,结合拿着棋子放下了,她嘿嘿的笑了,她是在闲着的时候没有学来的,没有想到的是,越下越有意思了,她决定要和公孙玉驰打一番。一定很不错。   这个女子让公孙玉驰看不透,这样的摸样为什么要到文国当军妓呢,这么高超的棋艺,聪明的头脑,做这个有点可惜了。   “你是谁?”公孙玉驰放下了棋子,幽然的说道。   王灵儿已经感觉到了,今天的这个戏还要接着唱,她欣然的说道:“王灵儿是王战将军的五女儿。”公孙玉驰听到了心里对此产生了疑心,王战这么会有一个女儿呢,王战一直就很风流,王灵儿居然是他的女儿,可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   王灵儿淡然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情,王战只所以把我送来寓闻国当贡品,或者他现在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的。”   公孙玉驰更加的吃惊了,说道“你烦他。”   “不对,我没有这个资格,当然他也不配。”王灵儿淡然的说道。   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好说,她这种什么都不去愿意想的个性,王战他算老几。公孙玉驰欣然的说道:“你怎么了,想干什么。”   公孙玉驰之所以感到怀疑的事情就在这里,她当然知道了,闭着嘴巴不说一句话,邪气凌韵犹豫了半天,还是算了吧,就饶了公孙玉驰吧,也不知道自己恩能够不能帮上他的忙。   她不说话,公孙玉驰看到他就知道她还不愿意说话,就继续下着棋。   到了第一天,王灵儿和公孙玉驰在书房里,公孙玉驰为了测试一下王灵儿,不介意她在那里替一些政事,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王灵儿究竟想干什么,居然敢于付出,这样委实不说道一种谋算。   王灵儿就是一个很小心的人,知道他们在谈着事情,也不去刻意的去听,这个耳朵听了那个耳朵就往外冒,就这样韵味吃在讲着历史和地理的书籍的环境,他这是怎么了,居然看无关紧要的东西。   “水灾的事情老夫请王爷尽快通知皇上,解救百姓要不然的话,事情会更加的惨烈。”公孙玉驰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么办也只不过是救济一时而已。每一次不都是这样做的。”   那个出谋划策的人说道:“即便的这样也还是要稳妥些的好。”   公孙玉驰想了片刻,然后就让他去做了,王灵儿虽然是听到了说话,不过也没有全听进去,说道:“如果有聪明的人的话,方法一定能够会有的,而且一定是稳妥的办法。”   公孙玉驰听了王灵儿的话,说道:“说说看,洗耳恭听。”   王灵儿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说道:“虽然办法是贤臣想出来的,这样做也是本分。如果有贤王想办法的话,只要用可用的人,到功成的时候,在让给别人也是一样。”   她说完缓了缓,公孙玉驰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表示认同,只不过他不知道上法是什么法。。   王灵儿接着说道:“上法当然是有了,只要不急不躁,两头都顾,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句话一说出来,公孙玉驰瞪大了眼睛就像是一个宝石瞬间发亮,那种眼神很明显是在提醒着什么含义。   王灵儿丝毫不在意什么,接着说道:“就看你在什么地方,用什么办法来做,那你想用什么办法呢,王爷?”公孙玉驰愣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话,“上上法。”   “这样很好,只要先把银款送到,然后在令人开仓,米价要禁止,还有粮食要有度,先简答的搭做住处,然后等待命令,最高层次的人王爷的帽子当然能够送给最高层次的人了。”   公孙玉驰抖动了一身子,直勾勾的看着王灵儿的眼神,说道:“你要什么呀。” 第六章 倾国倾城   流烟清不禁身子一怔。   “你怎么……”   然而流烟清还没有说完,就感到嘴唇被封住,只听得他说:“过程中不要说话,孤王不喜欢。”   她不得不在他的带动下,再一次的攀上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次日起身的时候,流烟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撕裂一般得疼痛,她怔怔的坐在殿内。   “侧妃求见——”一个高声的通传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思索。   流烟清皱了皱眉,眼中却是满满得好奇。   这个侧妃,她只听说过是回图拉国了,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有见到,现在她刚回来就过来拜访自己,只怕并没有什么好事,毕竟她是公主的身份,如今只能够给人做妾,心中岂能好过?   随着一阵十分浓重的香气,侧妃缓缓的从殿门而入。   流烟清不禁皱了皱眉,心想,这样浓重的香气,看来这个侧妃也是一个重口味的人,这和明空夜倒是很像!   只见一身华服的侧妃浑身上下都透着高贵,不过原本是高傲的眼中,在看到流烟清的时候,却瞬间的收敛起来。   她这样的表情并没有逃过了流烟清的眼睛,流烟清见了她这样的转变,便大概了解了她的脾性了。   这侧妃是图拉国的公主,名唤灵雪儿,是和流月清一同嫁入王府中的,不过三天之后便回门去了,今天才回到了风灵王国的明空王府。   只见这灵雪儿肤色雪白,眉如新月,盈波美眸,小鼻子,略微丰满的唇,看起来倒也十分性感,而身上穿着的淡黄色抹胸,只遮住了一半的酥胸,外面只罩了一层薄纱,十分娇媚。   但是即便如此,在风灵王国第一美女流月清面前,还是显得逊色不少。   流月清的美貌,亦柔亦刚,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丝毫不为过,但是这个灵雪儿,只是容色温柔,能够称得上是上乘姿色罢了。   当然这个灵雪儿也十分聪明,知道面相温柔是自己的武器,她乐意用柔弱来遮盖住自己的真性格。   灵雪儿微微笑着,缓缓来到流烟清面前,轻轻俯身行礼,说道:“请姐姐原谅妹妹这么晚才来拜见,妹妹这里向姐姐赔罪了。”   流烟清虽然对别人给自己行礼十分不习惯,但也不得不接着,于是淡淡说道:“妹妹不必见外,快请起吧。”   “上茶。”流烟清对小绿说道。   随即,问灵雪儿,说道:“不知道妹妹喜爱一些什么茶?”   “我很随意的。那么,还是龙井吧。”灵雪儿由婢女搀扶着,在流烟清对面椅子上坐下。   流烟清虽然知道她是故意拿架子,但是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对小绿道:“上茶吧。”   “妹妹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流烟清可不觉得,这样一个女人,今天能只是单纯的过来问候。   然而灵雪儿只是不经意的抚了抚自己的纱衣,微微抬起眼眸,说道:“哪里能有什么事情,妹妹是专程过来看望姐姐的,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妹妹这样有心,姐姐开心还来不及。”   流烟清只觉得这样做作的话自己说着,都要吐出来了。   说话间,小绿已经端了茶水上来,送一杯给灵雪儿,之后才来给流烟清。   只见灵雪儿姿态优美的端起茶杯,轻轻打开杯盖散了散热,随即便是轻轻啜了一小口。   但是下一秒钟,却见到她将这口茶全部吐出来!   “这样的茶,居然也能喝?!”灵雪儿怒道。   流烟清一怔,但是随即,反而是觉得好笑,心想,终于藏不住了吧。   在灵雪儿身边侍立的婢女看到她喷了茶出来,不禁十分慌乱。   原本已经要退下的小绿慌忙的跪在地上,急忙说道:“侧妃息怒,侧妃息怒。”   “息怒?都烫到本侧妃,怎么能息怒!小清,给我打!”灵雪儿一边悠闲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吩咐小清。   小清只好领命上前,缓缓扬起了手臂——   “放肆!”   一直未作声的流烟清此刻蓦然出声,声音深沉清冷,眸中透着冷冽。   小清听到了她的话,不禁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僵着身体在原地。   “给我打!”灵雪儿仿佛没听到流烟清的话一般,继续吩咐道。   流烟清听了这话,眼神彻底变冷,随即稳稳的端起茶杯,重重说了声:“敢放肆一下,你试试。”   此时小清的手掌已经来到了小绿的脸颊一寸之处,但是却瞬间停住!   流烟清见小清不敢打下去,目光一闪,低头轻轻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这茶清香中透着微微干涩,实在是上等的茶,为什么说不能喝?而妹妹烫到了自己,是因为太急切罢了,不能怨别人。”   只见灵雪儿的脸色瞬间难堪,但是随即掩饰过去,说道:“姐姐莫怪,妹妹气急了才如此说……”   “气急了?”流烟清淡淡反问,“气急到要动手了吗?只怕,妹妹秉性便是如此吧,所以气急了才暴露了本性。”   灵雪儿听了流烟清的话,只觉得面上阵红阵白,十分尴尬。   “听姐姐的意思,倒像是在冤枉妹妹时常无端责怪下人?”   流烟清无视她的话,继续用不用质疑的语气说道:“刺兰殿是本妃的宫殿,在本妃的刺兰殿中,妹妹自然不能够像在水月殿一样随意打人。”   “啪!”   手掌用力拍打茶几的声音,是灵雪儿!   只见灵雪儿愤怒的站起来,怒道:“流月清,凭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本侧妃!”   灵雪儿心中有气,想道,这流月清也不过就是一介贱民罢了!哪有资格能够教训本公主!   “妹妹既然清楚自己是侧妃的身份,便要恪守妾室的本分!”   流烟清哪里能够让她撒野,于是也变拍案而起,和她怒目而视!   此刻这两人之间,已经战火一触即发。   流烟清这样的反应和话语,在灵雪儿看来,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她不过是一个平民罢了,有什么资格这样高高在上的教训自己!   “你这个低贱的贫民,要不是被王看上了,你永远也成不了凤凰,你的身份,还不足以……”   “若说是身份,本妃是妻,你是妾,你自然在本妃之下!你如今这样不知尊卑,如果王知道了,你不会好过!”流烟清厉声说道。   流烟清觉得明空夜这样暴躁的人,是不会容许僭越的事情发生的。   “哦?本妃到还想着让王知道呢,本妃想要看看,王对谁最好!”   灵雪儿说罢,便转身走向殿外。   流烟清无声的任由她滚出去。   他对谁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今晚就要离开这里了!   “怎么这么吵闹?”一个不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原本是怒气冲冲的走向门外的灵雪儿,听到了明空夜的声音,瞬间由趾高气昂变成了委屈求全的样子,甚至轻微的哭泣起来。   流烟清看着灵雪儿现在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此时明空夜已经走进了刺兰殿,看到灵雪儿背对着自己抽泣,不禁皱了皱眉。   明空夜刚要开口,便见到流烟清向自己走来。   灵雪儿在此刻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有泪水滑落,说道:“姐姐原谅妹妹吧,都是妹妹不好,妹妹真的没有要和姐姐争宠的意思。妹妹只要远远的看着王就好。”   “姐姐如果不相信妹妹的话,妹妹可以发誓!”   灵雪儿说着,已经在流烟清面前跪倒,作势要发誓了。   流月清,若说在男人面前耍心机,你还不是本公主的对手!   流烟清只是清冷的看着这一切,根本就不想要理会她。   流烟清索性直接问明空夜,说道:“你想要怎么惩罚我?”   明空夜看到灵雪儿是跪着的,还以为是受到了流烟清的欺负,但是看着流烟清的表情,又觉得不像。   灵雪儿这时候才装作刚刚发现明空夜得样子,转过身一阵惊讶,随即,便是连声求饶道:“王,你不要怪姐姐诶,都是妾身不好,不该惹姐姐生气!”   流烟清看着灵雪儿的反应,愈发觉得恶心。   真是委屈了你了,要是在现代的话,一定是影后了!   明空夜此刻看着灵雪儿哭的梨花带雨,不禁皱了皱眉。   “你解释给孤王听听。”明空夜对流烟清道。   “解释?你不是说过,你不听解释的吗?而且,我解释了,你会相信吗?”流烟清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根本没有想要解释。   明空夜很不喜欢她这样说话,于是面色一沉,大步向她走去。   然而却被灵雪儿瞬间拉住,“王,求求你,不要责怪姐姐,都是妾身不好,不该让姐姐误会,以为我要争宠!”   灵雪儿边说边落泪,这眼泪让流烟清看着,都觉得楚楚可怜。   但是明空夜却不以为然,因为女人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   灵雪儿哭起来虽美,但是他却不在意。   “什么?你是说,争宠?孤王这就告诉你们,永远不要有这个念头,不然会死的很惨。”   虽然明空夜说的十分轻松,但是在灵雪儿听来,不禁十分惊惧。   灵雪儿的身子一颤,只好委屈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妾身,是姐姐……姐姐她想……”   流烟清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妹妹多虑了,争宠这种事情,我是不屑于做的。”   明空夜听了这话,却是莫名的愤怒,冷冷的看了一眼流烟清,随即便是将灵雪儿揽入怀中,温柔得替她去擦眼泪。   “哭成这个样子,孤王看着心疼,如果是王妃欺负你,孤王给你做主。”   灵雪儿显然对这样突然的关爱感到惊讶,不禁一怔,但是随即明空夜便是宠爱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她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王妃的错,都是妾身不好……”灵雪儿觊觎着他的神色,说道。   明空夜扫了一眼流烟清,“孤王都说会给你做主了。你只管说就是。”   流烟清此刻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唱戏。   灵雪儿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迟疑着不敢说,欲言又止。   最后,柔声道:“姐姐说,妾身是侧妃,不能和她同坐,要分的清楚尊卑。”   灵雪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微微得意的神色全在流烟清的眼底,但是明空夜却并未注意。   明空夜听了这话,目光骤然变冷。   “王妃,你可有话解释?”   这个女人,又在用身份耍花招!   “你如果信她的话,就来处罚我,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倔强的流烟清觉得,既然自己已经不被信任,那么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何必多说。   “好,既如此,休怪孤王无情!来人,将王妃打三十大板!”   她这样不温顺的话语, 让明空夜十分愤怒。   流烟清听了这话,也不禁心内微颤。   此时两个侍卫已经过来抓她。   “放开,我能自己走!”流烟清沉声威慑道,随即阔步而出。   “求王开恩,求王开恩啊!”小绿看到自己的主子要被重打,自然不顾一切的求情。   “小绿,别求这个人,站起身子!”流烟清转身看了一眼小绿,郑重说道。 第七章 挑衅   立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小清和小绿都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敢动一下,各自为各自的主子担忧起来,但是却不敢把头扬起来,或许是在自责自己犯下的过失而引起的主子将要被惩罚,或许是进来的人身份和气场之大,在整个屋子中仿佛自己已经变得渺小了,所以就在空明夜进来的那一刻,这两个奴婢的请安声音也变得小之又小。   空明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这面前的两人。   灵雪儿见空明夜没有说话,顿了顿,便移到流烟清的身边垂下头说道:“姐姐,妹妹下次不敢这么说了,请姐姐不要责罚。”   而坐在茶椅上的流烟清自顾自的在悠然的品着茶,一边听着灵雪儿虚假的演戏,听到有些夸张的地方,突然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看来本王的后宫是这般轻佻,见到本王竟然不会请安?身为一个后宫管理者竟然这个本事都做不到,不管今天有没有错都是应罚的。”空明夜冷冷的说道,一边盯着对凡事都不管不问的流烟清。   流烟清掩嘴轻笑了一阵后便站起身甩给灵雪儿一个轻蔑的眼神,继而向空明夜行了个礼:“不必劳烦王亲自下令处罚了,我这就去刑侍部。”比起刑部,大概面前的这个人更加可怕吧,真是一分钟都不想见到他了,至于这个灵雪儿,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自己下了战书,以后会有她后悔的了,流烟清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   空明夜一震,没想到还会有人亲自请罪来着,眼睛遍移到了流烟清的脸上,正巧看到了流烟清的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就是一个孩童般的纯净,让人看了也不禁放松起来,好像只有呆在这里就能够远离勾心斗角的环境下了。可是这样一尘不染的人却是空明瑾派来的探子,或许真的不应该只看外表才对,空明夜心中想着,英俊的剑眉不知不觉蹙了起来,眼睛也变得锐利起来。   一边的灵雪儿见目的得逞了,心里便轻轻的舒了口气,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流烟清,嘴角也不知不觉浮现了一抹笑意。   “等等!”空明夜叫住了正欲出门的流烟清,冷冷的说道:“是谁允许你擅自做主的?”   流烟清疑惑不解,回道:“不是王刚才说要惩罚我的么?你们都听到了吧。”说着还向小绿和小清那边示意了一下。   “妾身也听到了王刚才说要惩罚姐姐的话。”灵雪儿此时是恨不得空明夜立马下令惩罚流烟清,所以心底着急的不知所措,以至于说了不适时宜的话。但就在这话当中立即被空明夜抓住了马脚,心里的怀疑都变得清澈了。   “这次的事情本王不去追究了,雪妃刚从图拉国回来应当好好休养才是,怎么毫无预见的就突然造访凛妃,这恐怕有些太突然了吧。”空明夜拨弄着茶桌上的茶碗漫不经心的说道。   灵雪儿见这么说,突然装作大惊失色状回道:“请王恕罪,妾身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在向姐姐请安,毕竟自从来到王府却一次没有跟姐姐见过面,所以才……”   流烟清盯着灵雪儿愈发的轻佻了,似是在于空明夜说话,但是眼睛却盯着灵雪儿:“也是我一个后宫的管理者能力不足才导致的呢,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真是本妃的失职啊!”   流烟清得意的看了灵雪儿,故意强调自己的身份,也是让灵雪儿知难而退。流烟清上前扶起地上的灵雪儿,说道:“这是姐姐的失职,没有照顾好妹妹,还请妹妹见谅啊。”   灵雪儿见自己的目的已经失败了,充满怒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流烟清,仿佛从这双怒火中烧的表情中能预见以后的事情不简单了。   流烟清也是打心底担忧,一方面担忧自己一心想要逃出这里会被灵雪儿从中阻挠,另一方面也是在担忧灵雪儿这么一错到底的伤害别人,到最后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想到这里便惋惜的看着灵雪儿,思绪也飘到了21世纪的自己。在职场中就像是在打仗,一定要步步为营小心才是,但是其中也不免有了升职而勾心斗角的,最后不管是输还是赢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在想想穿越过来的时代,还真是觉得可怕,人人都为自己的私心而生活着,不觉的很累么?   “姐姐干嘛用这样哀怜的目光看我呢,真是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最起码我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公主呀。”灵雪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的自然,却在流烟清的面前怎么也掩饰不住,如果不是看在空明夜在场的话,自己早已把面前得意的流月清给教训了。   “够了!”一声冷冷的怒意从身后传来,“雪妃你也该下去了,本王今儿个是来问候凛妃的,不要扰乱了本王的兴致。”   真是他妈的晦气,原来是找我的,还以为是在找灵雪儿的呢,今天真是有史以来的晦气啊,先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陷害了,继而还是这个“冷面君主”的造访,真是恨不得把桌子上的茶水给泼了去了,流烟清恨恨想着,面前幻想出自己用沾满茶叶的茶水泼在空明夜的脸上,不禁笑了出声,看来自己也有惩罚人的潜质啊。   “笑够了没?”一声淡淡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流烟清的思绪,待自己清醒过来,身边的灵雪儿已经离开了,就连小清和小绿都不知道何时出去的。   静悄悄的屋子内只剩下流烟清和空明夜,明明是温暖的春天,却让人感到无比的严寒,特别是于空明夜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让人心中焦躁不安,很想立刻离开这里。   空明夜一步步向流烟清走来,俊俏的面庞让人稍不留神就会迷失在其中,但是眼睛中的那份冰冷却不曾消失过。流烟清一个战栗,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生怕靠近空明夜会再一次让自己迷失。   刹那间,一双大手紧紧的拽住流烟清,一个猝不及防把她拉至自己的胸膛上,这个动作让流烟清再次愤怒不已,狠狠的踩了下空明夜的脚。   这个小兔崽子,当自己是什么人了?想这么乱来就乱来,如果是在21世纪这种人早就被处罚了!   对于空明夜来说这么向蚊子一样的疼痛根本就无关紧要,但是让自己惊讶的是竟然会拒绝自己,与以往的探子不一样,照理说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应当是尽力取悦自己才对,为什么不止三番两次的拒绝自己,而且从未对自己笑过?   流烟清顺利从空明夜的胸膛中窜了出来,自己先是舒缓了紧张的心情后便径自走向茶桌,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茶碗,一边说道:“我最近学会了茶道,如果王没有事情的话可否赏脸一品呢?”   呸呸,这种恶心的话竟然自己会说出来?若不是为了让空明对自己放松警惕,自己才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好脸色呢。   空明夜还正欲想对刚才流烟清对自己做了失礼的举动表示惩戒,却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有另一番心意,便轻哼着坐在茶椅上,等待着欣赏流烟清接下来的茶道。   流烟清一边从花梨木柜子中端出一套有着各种花卉图案的茶具,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还真是奇怪呢,我拒绝了王,不仅没有发飙,竟然连雪妃和我的事情都没有追究,哎呀呀,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因为雪妃是图拉国的公主,若不是因为政治方面,本王才不会这么放任。”   茶具很是别致,自己就连在皇宫都未曾看到过,而且茶具的造型很是特别,都是按照各种花卉的图案制成的,彩色的琉璃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的通透了,握在手中就好像是握住一朵花一样,空明夜哪里看到过这般奇特的东西,就连流烟清在自己面前说话都没有太过仔细的听,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流烟清也注意到了空明夜的反常,向他看去,却发现空明夜像个孩童一般在好奇的观察着茶盘内的每一朵茶碗,而那冰冷的眼神在此刻也似乎有些生机了,像一个懵懂的孩子在观察着有兴趣的事情。   哟,没想到这个君王还有认真的一幕么,啧啧。   流烟清一边照顾着火炉上面的茶壶,一边说道:“这些茶碗是我让烧制阁里的工匠们帮我烧制的,怎么样?工艺不错吧,其实还有更好一点的材质来帮我烧制的,可惜我画的图纸师傅们看不懂,只好这样将就了,其中有师傅们的辛勤劳动啊,我可不会辜负这一番好意……”   大概流烟清此时的紧张心情放了下来,便这么毫无顾忌的介绍着,就像是对待朋友一般的心平气和,只不过还在专心致志的看着火炉,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这么说,这茶具都是你设计的?”空明夜顺手提起牡丹花形状的茶壶狐疑道,根本不相信这种绝妙的茶具竟然是这看似不起作用的女人设计的。 第八章 安静和暴躁   流烟清感到自己的才能受到了莫大的怀疑,便嘟起小嘴不满的回道:“喂,这就是我设计的好不好,难道要我亲自在你面前画图纸才相信?”   空明夜轻哼道:“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身为探子的女人究竟在空明瑾身边学会了多少才艺来取悦我。”   流烟清一怔,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君王竟然没有以往那孤傲的架子,言语中竟多了些玩味,更让流烟清吃惊的是这个人刚才竟然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再看向空明夜,修长挺拔的身子此时也自然起来,没有以往的强硬之感,俊俏的侧面在光线下显得愈发精致了,他像个艺术大师一样正在仔细的观察着茶碗的每一个部分,好像是在研究它的奥秘,指尖也轻轻划过,长而浓密的睫毛也随之一闪一闪,再仔细看下去,竟然发现那唇边竟然噙着一抹微笑。   更加有魅力了!   流烟清愣在那里好久。   “嘶……嘶……”   火炉上已经烤好的茶水声打断了流烟清的思绪,流烟清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暗暗懊恼着:怎么会被这个人虚假的表面给蒙住了,笨蛋!   流烟清从茶叶罐子中取出一勺茶叶倒在茶壶内,一边用开水浸泡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真不知道你总是提起空明瑾什么的,而且每次都会很生气,真是的,跟你说过了我不知道他是谁竟然不相信,嘛,反正你是个君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难怪总是孤独一人!”   流烟清不顾面前的空明夜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呢,最讨厌虚假和没有心的人了,不过你今天表现的不错,竟然没有追究刚才的事,所以我才泡茶给你喝,不然我仍然会向以往那样迎合你,永远的以虚假对待你。”   难道之前的流月清都是以虚假来对待自己的?空明夜盯着流烟清似是严肃又是玩笑的表情,深邃冰冷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紧紧的盯着她不放,仿佛想要看穿一切。   “刚才你欺负灵雪儿的事情本王现在就可以定罪。”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流烟清撇了撇嘴装作无关紧要的样子,把手中沏好的茶水端给空明夜,回道:“可是王你不是最清楚孰是孰非么。”   水仙花形状的茶具在空明夜手中把玩着,淡绿色的茶水在琉璃色的杯子中显得晶莹剔透,以前只知道喝茶解渴,从未有过这么仔细的观察茶具和茶水,如今一看倒还觉得有些趣味。   空明夜轻哼道:“看来派在我身边的探子比我想象中的精明。”   流烟清端起玫瑰形状的茶具轻抿一口,继而瞅瞅空明夜认真的说道:“王,你知道你手中茶具的形状是什么花么?”   空明夜瞄了她一眼,表示没有兴趣。   “是水仙花。”流烟清顿了顿,继续道:“各种花卉都有代表他的花语,我手中的是玫瑰形状的,玫瑰花代表热情、爱与美;那王知道您手中水仙花的花语么?”   本王才没有兴趣听这些无聊的东西,空明夜心里小小的低估了下,但就是没有说出来。没有想到各种花卉竟然还有花语,自己从小被养在宫中倒还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东西,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就怕被面前这个探子牵着鼻子走,那以后自己的尊严何存?   流烟清大概猜到了空明夜的心思,忍俊不禁的幽幽道:“水仙花的话语是孤芳自赏,意思就是永远只以自己为中心,这还倒有些像王呢。”   空明夜心里还想着花语是美好的,没想到自己的期待竟然会失望,因为自己不知何时早已变成孤独一人。   这么想着空明夜便扔下手中的水仙茶杯,冷冷道:“哼,无聊!”   “哈哈~你生气了,哈哈……”   两人坐在那里,却浑然没有发觉门外有一个人影悄悄的躲在那里。   “笑什么!”空明夜愠怒道。   流烟清一边掩住嘴一边说道:“你生气的样子好好笑,像小孩子一样。”   清澈的大眼睛充满了笑意,白皙的皮肤把花瓣般的嘴唇映衬的更加娇嫩了,恰到好处的在那精致的脸蛋上描出一抹如画般的美丽,让人沉浸在其中也就变得不去管世间的那些繁杂了。   空明夜本想离开,但是看到流烟清笑的手舞足蹈的样子金锁的眉头便舒展开来。自己是第一次见到流月清这么轻松的笑过。   笑了好久,流烟清终于停下来了,大概是发觉刚才有些失礼,便清咳一声继续为空明夜添茶。   茶道是流烟清花了不久的时间学习的,因为烧制茶具的师傅们都没有机会见过王和妃子们,所以流烟清通过小绿打听了烧制阁的工匠们,没有想想到那些师傅们不仅会烧制茶具还会茶道。索性流烟清乔装成府中的女官来学习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后宫因为其他嫔妃的争风吃醋而烦扰着,倒还不如静下心来品着茶。   流烟清见空明夜继续品着茶,淡淡的说道:“其实,每一件东西都是有生命的,比如这个水仙茶碗,看着只能喝茶没有其他用处,但你若真心的去发现它,了解它,你会发现有不同的东西在其中。”   这个女人倒还没完没了了,认为本王今天的兴致好么?说这些大道理是要怎样?   “哼,本王不会有那个闲心!”顿了顿,空明夜继续说道:“与其有时间把心思花在这上面,倒不如学会怎么取悦本王怎么样!”   这么说着,空明夜已经没有等流烟清反应过来把她一把拽起,把她拖至里屋,重重的把她甩在床上。   流烟清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看着空明夜把身上的衣物褪去,压在自己的身上,此时有些恼怒了。这个混蛋,就不会认真的听听别人的话么,人人都说空明夜是一个残暴的君王,要不是因为不追究刚才的事情,以为他还有些良心发现,自己才不会沏茶给他,更不会给他好脸色。   “混蛋,真是一个水仙花一样的混蛋!”流烟清咬牙切齿的说道,“想要永远这样你就继续吧。”想要永远孤独下去就继续吧!   空明夜这才停了下来,从衣衫不整的流烟清身上离开,顺手把床上的杯子掩住了流烟清的身体,自己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愠怒道:“少跟我提水仙!本王最讨厌水仙了!”顿了顿,空明夜继续说道:“还有从今天开始称呼自己为‘本妃’,既然身为本王的妃子每天像平民那样称呼自己成何体统?难道太傅就没有教过你么?”   空明夜扔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这算是认可自己了么?流烟清疑惑的眨眨眼,完全搞不清状况,而且空明夜今天竟然就这样放过自己了,以往自己再怎么挣扎都不管用,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古代果真是无聊,比不上在21世纪,有车有电脑有空调,随便打开网站就可以联系别人,而在古代倒还要步行什么的,虽然有马车,但是看着其他奴才们跟在后面走着,总是感觉有些累得慌。   这些都是流烟清深有体会的,所以最怕远途了,以自己的性子在自己的时代开着车到酒吧疯玩是正常的事情,自己本来就喜欢热闹的环境,也不知道何时起自己变成了像老头老太太一般的修身养性,如果在自己的时代,自己的朋友见到自己这些变化还不知道有多惊讶呢。   这不,这天许久不见的张美人造访了,自从自己穿过过来晃过神来,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空明夜便召见自己和张美人,在自己印象中张美人是一个神秘的女人,虽然没有像灵雪儿那般城府很深很危险,但是也没有像其他嫔妃那样爱争风吃醋,比起灵雪儿,倒是张美人令人在意。   在空明夜那天来品茶之后的几天都没有来过,所以流烟清倒还觉得清净,春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刺兰殿的庭院内玫瑰牡丹等花卉已经开了,色彩斑斓的点缀着庭院的每一寸角落,自己天生都有一种癖好,就是不喜欢乱糟糟的东西,所以庭院内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经过自己修剪的。   刺兰殿的正门总是打开着,这是流烟清的习惯,照她的话说就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也是不喜欢自己被束缚的感觉。   张美人领着两个丫鬟还正想要让门外的侍卫通报,却不知门外的侍卫已经把张美人领进去了,这倒还让张美人小小的吃惊了下:“凛妃娘娘从来不关正门的么?而且你们做侍卫的竟然没有通传,这太失礼了吧。”   门外的两个侍卫立即回道:“秉张美人,这是凛妃娘娘的旨意,小人不敢怠慢。”   张美人清秀的面容除了严肃之外便是不可思议。当自己踏进去的时候偶便在庭院内的景象惊呆了。庭院的正中央是一个池塘,清澈的水中喂养着几条金鱼穿梭在莲花莲叶之下;环绕在池塘周围的曾是破旧杂乱的凉亭,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环绕在凉亭和走廊的石柱上满是青翠的绿叶,令人心旷神怡。 第九章 暗示   庭院内本来是长方形的造设,可是因为那些树木花草而被修剪成圆形的环绕在其中,绿草中央有顺序的生长着各色的花卉,简直就像是如画般的风景。   “张美人吗?”凉亭内一阵悦耳的叫唤声传来。   张美人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怔了许久才轻挪莲步走向凉亭内,把身后的两个丫鬟支在门外。   “见过凛妃姐姐。”张美人行了个礼。   流烟清没有像其他嫔妃一样总是爱在脸上涂些粉黛,因为在21世纪自然才是美,化妆品的东西对皮肤都是极为有害的,若是因此毁了这张脸可就坏了,还要靠它逃出宫呢。所以流烟清只是简单的为皮肤补了水,时日长了倒还水灵,不过今天倒没有仔细的为自己梳妆打扮,只是简单的把头发挽了起来,身穿一件红色绣着金色图案的纱质长袍,皮肤被映衬的更加红润了。   流烟清看似很忙,在石桌上认真的修剪着玻璃盆内的植物,没有时间去看张美人,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概流烟清觉得也是像其他嫔妃一样前来‘问候’自己的吧。经过兰夫人和灵雪儿的事情之后,倒还有不少嫔妃们陆陆续续的前来问候,从那天为空明夜沏茶之后宫内便总是有这类的消息流走,要么就是一向冷遇的凛妃为了讨好夜王而费尽心思,要么就是雪妃被凛妃欺辱后,夜王竟然没有责罚凛妃等等。   所以前来问候流烟清的嫔妃们要么想着怎么伙同自己给灵雪儿难看,要么就是公然挑衅和嘲讽,流烟清都当做家常便饭了。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张美人好奇的凑上前问道。   “是水仙,现在只是把它的枝桠修剪下,不然到了开花的季节便不能成活。”流烟清回答道。   张美人点了点头继续道:“姐姐真是好闲情逸致啊,前些日**内传出姐姐不是被兰夫人动用私行了便是与雪妃闹了矛盾,妹妹一直在自己的宫内很少出来,所以最近才听说这些事情,便想要来探望下姐姐。”   “都过去了,还真是谢谢张美人竟然念及本妃,张美人不要总是站着了,快点坐下吧。”流烟清说道,“小绿,快点把我房内储藏的水果沙拉端给张美人尝尝。”   “是。”小绿瞄了眼张美人和流烟清后边离开了。   “水果沙拉?”张美人惊诧道,没有听过这种名称。   流烟清没有急着回答张美人的话,待自己把玻璃器皿中的水仙修剪好了之后便轻舒口气,回答道:“是我,是本妃自制的,把各种水果融合在一起然后再添上本妃特制的酱。”   张美人不可思议道:“没想到凛妃姐姐竟然还有这些才艺,妹妹真是打心底佩服,以前当我进这院子中的时候还是冷清的,庭院内杂草丛生,池塘内的鱼儿早已死去,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竟然恢复成现在这般美景。”   流烟清听这么说便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个空明夜竟然这么无情,竟然让堂堂后宫之主住下这种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让人火大!”   流烟清不经意的一声低估让张美人吓坏了,赶紧上前捂住流烟清的嘴巴,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小声说道:“姐姐,在这里可不能说这种话啊,会招来祸端的。”   流烟清轻哼一声,没有答话,心里生着闷气,自从自己无端穿越过来就一直住在这里,原以为每个宫内都一样,都是杂草不生的地方,没想到只有自己的刺兰殿是这般情景,为了装扮这庭院,自己可是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啊,不管以后离开这里还是没有离开,这也是在证明自己在这里存在过。   张美人见四下没人,悄悄的说道:“流月清,你的任务可能将要成功了,在此期间可千万要小心他人啊,以后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络我。”   流烟清拨弄玻璃器皿中的水仙的动作停止了,不解的盯着张美人的眼睛,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任务?”   张美人以为流烟清是在开玩笑,便继续提醒道:“流月清,该不会是你整天修剪这些花草树木和修身养性都忘记了吧,你不是想要出宫么?想要出宫的话就必须要听我们的。”   听‘我们’的?流烟清心里诧异道,难道在张美人身后还有一个人?任务?是什么任务?该不会是这身体的主人流月清生前答应什么荒唐的事情吧。   张美人见流烟清的表情还是疑问,便叹了口气说道:“果然小绿说你在雪妃嫁入王宫内的那天摔跤了,致使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果然没错啊。”想了一会儿,张美人继续道:“不过这也是好事,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比什么都清楚来的更安全些。”   果然这副身体的主人是被陷害的,而害人的人便是灵雪儿,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真是可怜了流月清啊,不过我流烟清会带着你远离这个地方的,流烟清心里说道。   “张美人,你今天来见本妃该不会就是说这些的吧,不满你说,之前也逃出宫一次,但是被空明夜抓了回来,现在本妃不想出宫了。”   才怪呢,一直在等着机会逃出宫,若不是想要让空明夜的对自己的堤防减小,自己才不会故意整理庭院,而且在宫中人心险恶,稍不留神就会被‘吃’,所以只能昧着良心说了。   张美人轻笑道:“凛妃姐姐还是一样爱开玩笑,你不用堤防妹妹我,因为我们是一边的,你忘记了我们一同侍寝的那天结果回来了,可是你跟我说想要逃出宫去才答应我的任务。”   流烟清打量了张美人一会儿,便轻笑道:“那我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   张美人严肃的低声道:“就保持现在这样下去好了,妹妹此次前来只是探望一下而已,见凛妃姐姐近日来气色不错,而且让自己更加充实了,这也就足够了,待到时机成熟妹妹会告知姐姐的。”   “真是莫名其妙,一开始说了不就好了。”   张美人笑道:“如果早说了,姐姐便做不回真实的自己,也便得不到信任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小绿仔细的端着两个器皿到两人身前,古典的器皿配上现代的东西倒还觉得有另一番风味。   张美人惊诧的看着器皿中的花花绿绿的颜色,还有铺在上面的一层乳白色的酱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也学着流烟清的样子一手拿着勺子一边往嘴里送去。   “哇,好好吃啊,凛妃姐姐,真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你之手,在皇宫内我还没有吃过呢。”   “你去过皇宫?”流烟清和小绿疑惑的看向张美人。   要知道不管是夜王的妃子还是其他尊贵血统的嫔妃是无法进入皇宫的,因为是已为**了,除了是皇家宴事才会有机会。   张美人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便解释道:“就是一年一次的皇上诞辰,那个时候只是有水果拼盘而已,哪里有这种调制出来的东西呀。”   小绿这时候微笑道:“这是第一个夸赞凛妃娘娘的手艺的呢,别的宫的娘娘们都品尝之后都故意挑三拣四的,一边说着这酱汁太甜一边还往嘴里塞着,真是虚假。”   流烟清赶紧打住,厉喝道:“小绿,不许说这些话,若是被他人听见了,不是在说本妃管教不严么?”   流烟清自清醒过来,小绿便陪伴在身边左右,听小绿说从始至终都陪伴着自己,也许是流月清生前最信赖的人了,所以流烟清不会忽视小绿,刚才小绿无心直说若是落得话柄,别的宫的嫔妃一定不会放过的。   张美人轻笑道:“反正这里没有他人,无碍的,只要凛妃姐姐信任妹妹就好。”   小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赶紧向张美人行了个礼:“谢张美人。”   流烟清友好的说道:“如果妹妹不嫌弃,此后来这里便尝尝一些食物,好给我评价评价。”   张美人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窃喜,若是照现在的态势发展下去,那个夜王一定会倾向于她,那么就为了以后而奠定基础了。   而流烟清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虽然心里有些隐约明白自己将要被利用,但是如果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那一定对自己没有好处,张美人一个女子不会有什么大阴谋,那么就是张美人背后操控的人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为自己的生命争口气,流月清已经死于纷争中了,自己可不要莫名其妙的就死去了呀。   张美人在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以至于自己整理好水仙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概正月十五元宵节快要到了,所以天空也适时的明朗起来,古代的天色就是很好,没有工业污染,所以天空总是干净的,月亮和星星一闪一闪的像个精灵一般,让人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流烟清独自坐在凉亭内仰望天空,思绪也随之飘到了远方,有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流烟清没有在意,便说道:“小绿,你自己先回去休息吧,我待会就回去。” 第十章 不解的心思   见好久都没有动静,流烟清便疑惑的看去。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立在石桌旁,一只手托起桌子上的水仙一边随意的把玩着。深邃的眼眸在夜空下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精致的唇瓣倒是有些冰冷,一点表情都没有,俊美的容颜和王者气势让流烟清不知所措。   “啊……”这一看着实让自己吓了一跳,吓得自己险些翻落在池塘内,还好自己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石柱,只不过自己好像全身没有力气一般,双脚怎么都够不到台阶,只得挂在上面。   “想不到凛妃有这个闲情逸致,竟然养起了水仙。”空明夜慢慢的走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流烟清,一如既往的冰冷。   “混蛋,看到我挂在这里还不赶紧救我上去。”流烟清紧紧抓住石柱,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掉进水池中。   水池中有金鱼啊,若是压倒它们怎么办。   空明夜蹲下身子盯着流烟清邪笑道:“自作自受,你就好好享受掉进水里的滋味吧。”   “恨死你了,混蛋,见死不救,冷血无情,幸灾乐祸,你给我等着,我爬上去非要把你扔下去不可!”   “等你爬上来再说啊,本王要先研究研究这水仙不可。”   流烟清看着空明夜坏笑的样子就一阵毛骨悚然,不会想要对我的水仙做了什么吧,空明夜之前可是说过最讨厌水仙的啊。   想到这里流烟清的精神提了上了,费尽力气的向上一抬脚,然后折腾了半天便爬了上去。眼看坐在石凳上的空明夜拿着桌子上的匕首就要向水仙刺去,说时迟那时快,流烟清已经蹿了过去把水仙夺了回来。   “兔崽子,休想碰它。”   空明夜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说道:“本王说过最讨厌水仙,你流月清偏要和本王作对,是觉得寿命太长了么?”   流烟清俏皮的扮了个嘴脸抱住水仙说道:“反正就是不想被你这种无情的人碰到。”   “拿来!”空明夜厉喝道。   “哼~”流烟清白了他一眼,“不给,哪有这样的,干涉别的也就罢了,竟然干涉我的兴趣!”   沉默了一会,流烟清见身后没有动静,便转身打量着,可是转身的时候眼前却一片黑色,淡淡的还有一股香味。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流烟清吓得步步向后退,正巧抵住了身后的石柱上。   空明夜一个箭步上前,宽厚的手掌一把夺过流烟清紧紧抱住的水仙,可是被眼疾手快的流烟清发现了,一个翻身,把空明夜推开了。   “你真是……啊……”   空明夜被流烟清无意间推落在了水池内,空明夜确是一脸坏笑的拉住流烟清,两人一同跌落水中,流烟清不偏不倚的趴在空明夜的怀中。   池水不是太深,可是浸在冷冷的池水中让流烟清直打哆嗦,抱在怀中的水仙早已经不知何时掉了下来,只剩下玻璃器皿在怀中。   流烟清看了看器皿,又看了看周围,都没有水仙的痕迹,这可是自己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修剪的啊,就这么浪费了。   空明夜一边支起身子,一边冷哼道:“怎么?还要弑君不可么?”   “哼!空明夜你这个混蛋,恨死你了!”流烟清恨恨的起身想要离去,继而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跳进水池内把空明夜拉了起来。   “混蛋,快出来。”   空明夜对流烟清此时的举动表示不解,这个女人竟然又折回来把自己拉了起来,究竟心里在想什么?意识到自己错了么?   “一、二、三……”   待空明夜再向流烟清看去,只见全身湿透的她竟趴在水池边缘看着池底数数,这让空明夜更加不解了。   只见池水中有一些金鱼凑在一角不停的摆动着尾巴,显然是被惊吓到了,过了一会儿流烟清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有死一个。”   听到这里,空明夜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原来这个女人不是在担忧自己,是为了池水中的鱼,比起本王,这些鱼更加重要么,空明夜本来缓和的神态再次变得冰冷,眼眸深邃的好像是早已冰冻住的。   空明夜居高临下的怒斥道:“不要蹲在那里了,今晚本王就让凛妃侍寝吧!哼。”   知道这是流烟清不喜欢的事情,所以空明夜故意这么做。   流烟清怔了怔,转过身子看向空明夜,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原来是为了这而来的。   “那么还是先请王沐浴再说,这样会冻着的。”流烟清没有再看向空明夜,径自走向屋内,背影在此时倒多了几分忧愁。   经流烟清这么一说,空明夜倒是觉得有几分寒冷,一边气愤的甩了甩衣袖一边踏进了浴汤内,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今天竟然默允了。   早在流烟清在凉亭内望着天空发呆的时候,空明夜早就吩咐小绿下去了,却不知小绿在流烟清的吩咐下早就习惯性的准备了热水,供流烟清沐浴,甚至在偌大的沐浴池内洒满了花瓣,红红粉粉的花瓣在充满雾气的屋内显得浪漫了许多。   这本是流烟清最喜欢的情景了,可是今天却没有一点兴致。机械似的为空明夜宽衣解带,一边又在屏风后面的衣橱内挑了件干净的衣物放在池子旁边。   “那我就先出去了。”   “谁允许你擅自离开的?本王刚才因为你而全身冰冷,现在没有力气了,本王现在要你帮我洗。”空明夜微闭着双眸说道。   这个混蛋到底要怎么样?做到现在这个份上也够了吧,本来还计划着装作顺从他的样子然后再悄悄溜到小绿那里将就住上一晚的,没想到被空明夜这个心思缜密的给破坏了。   “回夜王,我……我不会帮人洗。”流烟清吞吞吐吐的说道。   “……”   全身还湿透的立在这里倒还真的有些冷,见好一段时间空明夜都没有说话,急的流烟清好奇的探过身子。   还依靠在池子边的空明夜没有动静。流烟清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打量了下,大概是睡着了吧。流烟清这才输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暴躁的人,难道生来就是这样的人?恩恩不可能有的吧,太吓人了,还好自己的那个时代没有这样的。”   大概是冷的不行了,流烟清再看看池水中的空明夜,“在温暖的水池内肯定很舒服吧,哎呀,为什么自己总是摊到这种事啊,反正这混蛋也睡着了,应该没关系吧。”   流烟清小心翼翼的脱下了衣服,然后特意溜到在空明夜很远的一角浸泡。   烟雾飘渺的屋内,不远处的俊美男子的白皙皮肤也渐渐红润起来了,精致的侧面让人不得不由衷的赞叹。   “啧啧,外表很漂亮,怎么内心这么差的呢,真的跟水仙一模一样,只喜欢自己,自己的世界里容不下他人,也怨不得自己这么孤独,而且别人说什么也不相信,虽然这样是为了保护自己,但何不尝试一下相信别人呢,在乎你的人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伤心吧。”流烟清自言自语的说道,却没有发现空明夜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流烟清拨弄着浴水上的花瓣,把他们一片一片的贴在手臂上,一边说道:“养水仙,是为了证明这种孤芳自赏的花究竟能够活多久,我在我的世界中从未注意到这些,但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不知为何却有些在意任何的东西,想要去了解他们,不过水仙花倒还是有些特别,不像牡丹花那样争奇斗艳,不像是莲花洁清自傲,也不像玫瑰般的热情,但是却让人心境平和,可是却被你这个混蛋给无故糟蹋了。”   流烟清不经意的瞄了眼不远处的空明夜,只见他眉头紧锁,看似有些难受的样子。   “没事吧。”流烟清仔细打量着空明夜,见他此时的表情有些不同于往常,便轻轻向前探去。   水池内的水温正好接近人体的体温,而空明夜的身体却发红。   “哇,好烫。”流烟清惊诧道,再触摸额头,发现温度比正常体温高了些。   “不会发烧了吧,这个人体质这么弱?难道是因为太过操劳了所以抵抗力差啊,都是自己害的,啊,真是。”   流烟清赶紧托住空明夜的额头,用温水轻轻把头发冲了下,以免让头部着凉。也不管自己是赤身裸体了,迅速的把放在一边的浴巾把空明夜包了起来,然后自己也是简单的裹着衣物,把空明夜放在自己的背上。   唔,好重。流烟清拍了拍空明夜,说道:“喂,醒醒,还能走路吗?我扶着你,坚持到寝房休息,我去找大夫。”   “不要~找~找大夫。”空明夜无力的喃喃道。   “不找大夫怎么行,你现在发烧了。”待两人步入寝室后流烟清便急急忙忙把被子盖在空明夜的身上,一边还在火炉上烧着开水。   再怎么说这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一向是负责到底。   “现在我这里没有草药,因为我生病一般都不去找大夫,都是自己愈合,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王,你的军队和民众还等着你呢。”流烟清说道。   床上的空明夜缓缓的睁开双眼望着那个忙碌的背影,微弱的说道:“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这么做?”   流烟清把被子掖了掖,回道:“你现在不是夜王,只是简单的生病的病人啊,好了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第十一章 哪个才是他?   空明夜一把拉住流烟清的手臂,紧紧的把她拉至床边,说道:“别走。”   流烟清没有挣脱,因为面前的男子此时已经没有了威严的气势,眉头紧锁的担心面前这个人会离去,这个男子或许以往不是这么凶呢,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时候。   流烟清想到这里也便放下心来,依靠在床边。   早上的阳光像往日一样照射在床上,刺眼的太阳光照的流烟清有些不适应,正想要翻个身继续睡觉,可是手掌却摸到了一个温暖的物体,引得流烟清睁开惺忪睡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魅惑的熟悉面孔,正支起身子看着身边的流烟清。   沉默了一会,流烟清才晃过神来,吓得赶紧从床上弹开,一边裹着被子一边惊慌失措的指着空明夜:“你……你什么时候醒的?不是生病了么?”   空明夜身上只盖着一条浴巾,健硕修长的身材在流烟清面前一展无余,害的流烟清羞红了脸,便赶紧把被子扔给了他,自己只得留下纱质的睡衣在身上。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体质比正常人还要好,通常生病不会超过一天就好的。”空明夜得意的说道。   戚,要是永远都生病该多好。流烟清心里暗自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看向空明夜的眼神都有些发慌,恨不得远离这个人。   正当流烟清失神的一刻,从她身后便有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空明夜抵在身后一边还闻着流烟清的发香,说道:“昨晚是你害的本王,所以现在就好好服侍本王怎样。”   流烟清吓得正欲挣脱,可是却没有挣开,反而空明夜把她抱得更紧了,以至于两人的身体只隔着一层纱,紧紧的贴在一起,身后的空明夜身体逐渐发热起来,而流烟清则是吓得全身冰冷。   这种没有感情的东西,不要也罢!   空明夜轻轻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说道:“穿的这么少,不是在诱惑本王么?”   “才不是。”流烟清愠怒的拍开他的手,正欲继续说着什么,可是却被空明夜仍在床上,继而迅速的压在身上。   “放开我。”流烟清愠怒道。   空明夜不管这些,轻轻的用嘴唇掩住了流烟清的,没有以往的粗暴。这个举动倒还让流烟清诧异不已。   流烟清没有挣脱,因为面前这个人此时却让自己觉得有些温柔,竟没有了以往的暴戾,自己也便不知不觉顺着他走下去了。   不知何时帷幕已经放了下来,房内春意呢喃。   却不知门外却在此时有一抹身影略过。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前来通报的公公们见好久都没有见着夜王出来,不免有些心急了起来,正焦躁不安的在门外走来走去,也没有发现踩在自己脚下的是凛妃娘娘亲自设计栽种的花草。   不知过了多长时辰,直到外面的宫人实在等的累了,便随意的坐在草坪上打起了盹。   房门内这才有了动静,红色飘渺的帷幕一拉,便下来了矫健的男子,一边看着床上已经睡熟的流烟清一边为自己穿衣,看向流烟清的眼神依然是冰冷的,但是却有些犹豫不决,心底竟然有些在意流烟清所作的每一件事。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休息的!”   一声厉喝从正门内传来,吓得草坪上的几个宫人们立即连滚带爬的跪在空明夜的面前:“请夜王恕罪,奴才不小心……不小心睡着的,还请绕了奴才们。”   空明夜依旧是盛气凌人气势,甩了甩衣袖低沉道:“自己去刑事房领罚!此后谁擅自叨扰凛妃的人一律处罚,更何况是随意的在凛妃的宫中休息的!”   “请夜王恕罪,请夜王恕罪!”   几个奴才们吓得直哆嗦,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认错。没有想到宫中传言凛妃看自己的地位不保所以才尽力的讨好夜王,可是夜王竟然还很在意凛妃,难道夜王早已把心思花在凛妃的身上了么?   空明夜轻蔑的看了眼面前跪着的几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正欲提步离去,却听到不远处有一串脚步声。   “夜王,也不用这么急着处罚宫人们吧,宫人们也是怕您耽误了朝事所以才在这里通传的,没想到等的您都睡着了,这也不怪他们。”人未到,声音却大老远的传来,语气中满是清嘲和肆虐。   “给夜王请安。”   只见一个身穿华丽的粉色长袍的身影立在不远处,身后跟着十几个女婢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不敢抬头。   这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大概从小就生长在贵族人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傲慢不羁和俊俏的脸蛋形成了正比,头上冠着彩色的坠饰,项颈上也是带着同色系的项链,给人一种华丽高贵之感,那张被仔细修饰的瓜子脸蛋大概是用多了粉黛,竟显得有些苍白,没有年轻女子的红润光泽了,眉黛也是刻意的在修饰,眼睛部分却也不能恰到好处的修饰的完美。   “雪妃真是稀奇,竟然一大早的就来向凛妃请安,看来这刺兰殿的戒备不怎么严么。”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灵雪儿轻笑了下向空明夜行了个礼:“回夜王,妾身今儿个来是把这些点心送给凛妃姐姐尝尝的,因为前一阵子各个宫中的嫔妃们都尝过了姐姐亲手制作的水果……水果什么拉的,妾身只是为了姐姐那些点心慕名前来的,不过妾身也亲手做了这些糕点,正好可以与姐姐研究研究,如果姐姐夸赞妹妹做的不错,妾身还想做给夜王尝尝呢。”   流月清竟然自己会亲手制作点心?自己可是第一次听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本事还真不少,竟然没有做给本王吃,却让嫔妃们领了先,这流月清是不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空明夜的眉头骤然簇了起来说道:“这些事情交给御膳房就可以了,堂堂一个妃子做这些算什么!”   灵雪儿回道:“这也算是妾身的一点心意,因为是认真在做,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让夜王开心。”   认真?这个词流月清倒是不少在自己面前提及,那到底真心能换来什么?   “呀,话说回来,倒是凛妃姐姐用心了,竟然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把原是破旧的庭院装扮的这么美丽,也怨不得夜王会这么喜欢来这儿。”灵雪儿明显话中有话,一边还偷偷瞄了眼空明夜的表情。   空明夜抬起头的瞬间,立即愣在了那里,这些明明都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花花草草了,但是却被装点的这么井井有序,就像是身处在大观园中一样,偶尔还有蝴蝶三三两两的在花丛中嬉戏,环绕在正中央凉亭两边的小径是用着鹅卵石铺成的,在阳光下被照射的富有光泽,像一个个小精灵一样。   自己从昨晚就来过,竟然没有在意这些竟然没有好好的看过一眼,满是青翠映入在眼帘,以前这里还是一个连宫女都不愿来的破旧宫殿,却在流烟清的到来变得这么美丽,富有生机。   灵雪儿只是有心的说了一下,却没有想到让空明夜惊讶了半天,以至于脸上总是冷冰冰的面容有了些许变化,这些让灵雪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再看看虚掩的房门内应该是一张满足的睡脸躺在床上,在此时心里的妒火没来由的上升了起来,只不过当再次看向空明夜的时候脸上变为了妩媚的笑容。   “夜王,反正今儿个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何不借此品尝下姐姐所做的点心呢,听其他宫中的嫔妃都纷纷赞叹姐姐的手艺呢,那夜王您也要尝尝才是啊。”   灵雪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察觉不到的笑容,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让流烟清出丑,最好还是让夜王动怒了,看这个流烟清能嚣张到是什么时候,竟然公然挑衅我,灵雪儿心里想到。   空明夜看了看房门,想了想昨夜因为照顾自己才没有睡的好觉,今早对她那么做只是为了让她借此机会休息下,还没有睡多久就又被吵醒了,岂不是白忙活了,要是不看在她昨晚在浴池中所说的那些话,自己何曾这么做过,大概也是第一次这么做吧,却有些怪怪的。   还没有等空明夜反应过来,身边的灵雪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屋内,正一蹦一跳的哼着小曲,好似是在故意这么做。   果不其然,正睡得七晕八素的流烟清被这嘈杂声吵醒了,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说道:“小绿,现在是几时了?”   灵雪儿微笑的坐在流烟清的床边说道:“姐姐,现在已经是晌午了,该起床了,昨夜……过的不错吧。”   灵雪儿阴阳怪气的说道,引得流烟清吓得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又觉得身子很轻,乍一看,只见全身裸露的裹在被子中,又羞得赶紧遮住了身体。   “原来是雪妃,本妃需要更衣,还请雪妃回避下。”流烟清慌慌张张的说道。   灵雪儿没有离开,反而一边帮流烟清收拾地上的衣物,一边为流烟清拉开被子穿上衣服,淡淡的说道:“夜王还在等着姐姐亲手所做的点心呢,其他嫔妃已经都尝过了姐姐的手艺,纷纷赞不绝口,夜王可是没有尝过,所以……”   原来灵雪儿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大概是早就派人打听了空明夜的去向才这样紧追不舍的吧,想着恐怕是在故意刁难我吧,流烟清心里想到。 第十二章 雪妃的心思   流烟清推开了正要系上裹胸的手,一边不紧不慢的自己把衣服穿好。流月清的身体出奇的完美,恐怕在21世纪再也找不到比这幅躯体更加完美的模特了,细嫩白皙的皮肤微微泛起粉红,胸前的丰满浑圆完美的展现无余,柔韧的腰肢也恰到好处的没有一丝赘肉。灵雪儿只是无意间见到这些,目光却被它拉住了,一边偷偷打量着流烟清的身子,一边再瞧瞧自己的身子,脸上顿时出现了阴郁和妒忌。   流烟清没有注意这些,也不怕在人前面前展现自己的躯体了,索性就大胆的穿着薄薄的纱衣在屏风后面的柜子中翻找了干净的衣物。   灵雪儿一边轻抚着被子一边说道:“夜王这么眷顾姐姐您,但是姐姐也不要太过贪心了呀,不然小心烧灼自己。”   流烟清顿了顿,继而回答道:“妹妹言之有理,所以这些都要靠自身的本事才对,有本事让王停留在自己身边,比起那些在背后玩阴的、耍些手段的卑鄙小人,本妃更是喜欢那些努力的人。”   灵雪儿大概发觉了流烟清话中有话,继续说道:“不管卑鄙还是本事,这些都也是自己努力换来的成果。”顿了顿,灵雪儿赶紧换了副赔笑的面孔说道:“哎呀,姐姐,瞧我扯到哪里去了,姐姐可不要往心里去呀,妹妹今儿个来是想要向姐姐讨教讨教制作点心的手艺,其他嫔妃们尝了之后都赞不绝口,大概只有夜王和妹妹我没有尝过呢,真是有些遗憾。”   流烟清漫不经心的回道:“因为快要到夏天了,所以本妃想要趁早先制作制作夏天吃的东西,一来可以凉爽,二来看看本妃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姐姐是在为夜王做的么?”   哼,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想起来就让人火大。“才不是。”流烟清轻哼了声。   灵雪儿嘴角不自然的牵扯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么公然否认的人还是第一个,那她到底当夜王是什么了?真是不自量力的女人。   不知何时夜王已经在凉亭内坐了下来,一边向池水中撒着什么,一边嘴里还不满的嘟哝着什么,不过这种反常的举动却让停候在凉亭之下的婢女们疑惑不解,连屋子都不会仔细瞧的夜王竟然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好奇,真是不可思议。   流烟清换上了一身清凉薄荷绿色的纱质长裙,发髻也照着现代社会的盘发做了,只不过在发髻上岔了几根蝴蝶形状的发簪,显得别致的许多,远看过去倒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不一会儿便在自己自制的冰柜内取出几样东西,大概怕灰尘落入其中,便用不透明的罩子罩了上去,然后端着它与灵雪儿出去了。   因为流烟清有个习惯,就是让小绿在清晨、晌午和傍晚都要去照顾后花园栽种的那些水果,免得会有虫子叮咬,坏了栽培,所以小绿为了这些都在流烟清休息的时候去做,一来可以好好的服侍流烟清,二来可以腾出时间照顾水果。只不过小绿今天忽略了时辰,以为这个时候是流烟清正在午睡,却没有料到突然会有其他人造访。   见流烟清在灵雪儿的陪伴下慢慢步入这里,空明夜不满的低估道:“真慢!”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说道:“夜王太挑剔了。”   “姐姐,您怎么能这么说?”灵雪儿装作吃惊的样子惊叹道,“姐姐可知这么对王说话可是要被定罪的。”   灵雪儿刻意把语气夸大了些,好让空明夜注意起来,可是再怎么等空明夜的责罚声都等不到,再看看两人的脸色,竟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一个人在端详着池里的鱼儿,一个人从托盘内的玻璃器皿中端上一件件食物。   “王。”流烟清淡淡的说道,“别喂鱼了,再喂下去就要撑死了。”   “恩?”空明夜立即怒目相视,好像很反感别人制止自己。   正想要责罚,却看见石桌上花花绿绿的摆放着各色的水果样式,还有在白色的碟子中放着三角形的白色东西,上面还放着褐色的不规则硬块,这种奇怪的东西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正犹豫是不是吃的东西的时候,却又被飘来香甜气味的味道所吸引。   流烟清没有得到空明夜的准许便坐在对面的石凳上,见空明夜的眼神盯着那白色的三角形便觉得有些好笑,好像这种好奇的面孔在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稀奇的东西时候一样的表情。   一边的灵雪儿见到流烟清这种放肆的情景有些急了,想想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任何人敢这样放肆的在空明夜面前,自己本是图拉国的公主更是不敢,难道真的像别人所说,流月清已经成功得逞?   “这种东西能吃么?怎么看着腻腻的?”灵雪儿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三角形状的名字叫蛋糕,白色的东西是鸡蛋加上牛奶和其他一些东西调制成的,是叫做奶油,褐色的东西便是巧克力,前些日子张美人来过,送了我一些国外进贡来的巧克力豆,所以把它融化了加在里面,话说回来虽然吃甜食会使人发胖,但是既然本妃喜欢这些也不去追究了。”   “甜食?会使人发胖?”灵雪儿担忧的问道。   流烟清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在甜食中更多的是脂肪,吃多了会使人发胖的。”   空明夜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哼,明明就很胖。”   流烟清急的赶紧摸摸腰腹,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可是最怕别人说胖的了:“虽然我喜欢吃甜食,但是及时多吃了些辣椒才瘦下来的,一点脂肪都没有好不好。哪里胖了?”   “这里!”   一只手放在了流烟清的胸部,继而又看了看流烟清的臀部。   气氛顿时僵在了那里,流烟清羞得赶紧拍开空明夜的手,再四下看看,还好众人的视线被自己的背影挡了起来,而立在一边的灵雪儿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东西一般,没有在意这边,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那本王倒是要尝尝凛妃的手艺,若是不好吃就要惩罚的。”空明夜邪笑道。   听到这么说,灵雪儿立即恢复了精神,双眼放光的在瞅着空明夜的脸色。   空明夜双眸微垂,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拿起碟子上的勺子,然后舀下蛋糕的一角慢慢的放入口中,香甜幼滑的奶油和巧克力立即扩散在空明夜整个味觉,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只不过面前的一张俏皮表情的人正得意的看着自己,空明夜这才收起了神色,没有让别人发觉。   不得不说这叫蛋糕的东西真是属于美味,皇宫中的山珍海味飞禽走兽自己不知吃了多少年了,但是这种东西倒是至今没有看到过的,面前的这个流月清真的是太傅之女么?和自己听说的倒是不相同,都是听说太傅的女儿擅长诗歌辞赋,还有秀活,曾经还为太后亲自秀出一套‘百凤朝阳’袍子,像这种做点心什么的更是没有提及,难道这个人真的不是流月清?   “雪妃妹妹,你也快坐下吧,不是说要来尝尝姐姐我所做的糕点么?”流烟清微笑道。   “可……可以么?”灵雪儿小声的低估着,一边瞄了眼夜王的脸色,一边心惊胆战的坐在了一边。   流烟清端着一盘水果沙拉递到灵雪儿的面前说道:“妹妹尝尝姐姐的手艺吧,不过这个味道好像太甜了,别的宫的嫔妃们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呢。”   灵雪儿犹豫了一会,递到嘴边的勺子迟迟不肯咬下去。   “难道妹妹怕吃甜食?还是……怕这里有毒啊。”流烟清笑着打趣道。   灵雪儿一怔,没想到猜的**不离十了,但是另一方便考虑到身边坐着的可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君主,自己怎敢这么执拗?如果再不咽下去的话恐怕就会招来事端了。   “怎么会呢,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感到好奇罢了。”   流烟清双手趁着下巴好笑似的看着灵雪儿紧张的冒着冷汗的样子,见她终于把水果沙拉放入嘴里后才笑着说道:“好吃么?”   灵雪儿紧闭的双眼睁开的时候顿时双眼放出光芒,竟好像愣在了那里。   “恩,香甜。”灵雪儿喃喃道。   “对了雪妃。”空明夜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雪妃不是说今儿个带着些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来向凛妃讨教讨教的么?”   “是么?那么姐姐我倒是要一尝了,没有想到妹妹这般尊贵的身份还会亲自做这种事情。”   “一定没有姐姐做的好吃。”灵雪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传唤道:“小清,赶紧把我做好的高点端上来。”   在这空挡,流烟清得意的对空明夜说道:“怎么样?本妃做的东西不错吧。”   空明夜冷冷的说道:“难吃”   “难吃你还吃?”流烟清似笑非笑的低估道。   这时小清端着一个彩色的茶盘,而茶盘上的东西被蕾丝布料罩了起来,只能依稀看到里面是一些摆放整齐的熟食糕点,远远的便飘来香浓的味道。   “哇,这好像挺好吃的啊。”流烟清说道。 第十三章 在暗处的人!   灵雪儿得意的把托盘内的盘子小心翼翼的端放在空明夜的面前,一边介绍着:“这是桂花冰糖糕,还有这几种都是经过烘焙好几天的茶叶制成的糕,还有糯米汤圆,听服侍夜王的宫女说过夜王是最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了。”   空明夜拿起一个茶叶制成的绿色糕点,仔细的看了看,继而放在口中。令流烟清惊讶的是上面竟没有一丝茶叶的痕迹在其中,大概是被制作的人小心翼翼剔了干净的吧。没有想到灵雪儿这么用心在为空明夜做这些东西。   流烟清也随意的挑选了其中几样,虽然做工很好,但是比起现代的厨艺还是差了很多,大概是味觉变得渐渐的贪心了,所以这种古代人看似美味的东西却不能打动流烟清。   “是雪妃做的东西就很美味。”流烟清微笑着昧着良心说了句。   空明夜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吃了那茶叶糕之后便起身了,紧张的气氛却没有一点闲情逸致。   “本王讨厌这种热闹景象,扰乱了本王的食欲!”空明夜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这里。留下两个怔怔的不知所措的人。   “这是怎么了,这么突然。”流烟清嘴里含着绿茶糕说道。   “哼,这下姐姐可如愿以偿了。”灵雪儿脸色很难看,一边示意小清收拾糕点一边装作友好的说道。   流烟清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灵雪儿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能今天不适合妹妹前来吧,等以后妹妹会找个好日子再次向姐姐请安。”灵雪儿和众婢女纷纷向流烟清请了个安后便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啧啧,我堂堂正妃的宫内还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呢。”   离去后,不知何时地上掉落了绿茶糕,流烟清叹了口气后把它捡了起来,像个宝贝似的说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可不能浪费了,我的小鱼儿还没有尝过呢。”   流烟清把绿茶糕碾碎后边一点点撒在水池中,再看看石桌上残留的东西,两盘沙拉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那块奶油蛋糕更是没有剩下一点,流烟清看到这里便忍俊不禁的喃喃道:“这个残暴的人最近还乖了不少,真是件怪事,口是心非的家伙。”   空明夜回到殿堂内心烦意乱的翻着奏章折子,根本就放不下心来看,索性扔下这些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一阵清风吹过,其中含着一些药草的香味飘来,气味越来越浓。   “看来本王府中戒备不是很森严呢,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看来我府中应该好好**了下那些侍卫了。”空明夜没有起身,仍然微闭着双眼躺在那里。   这时,轻快的脚步声才渐渐有了节奏起来,一边跳在这边一边倚在空明夜的身边,见他没有反应,便轻轻戳戳他的身子:“难道你兄弟我就不能随时来么?”   “谁是你兄弟?着可是你擅自认为的。”   “哟,口是心非的家伙,真是拿你没办法,很长时间没见空明瑾那边有动静了么?”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摸不着头绪。”   “那么,你的正妃呢?自从上次为她疗伤后就没有听你提及。”   空明夜听到这个问题好像有些焦躁,便翻了个身表示对这没有兴趣。   圆夫见空明夜紧锁眉头不说话的样子便笑了下,接着说道:“你曾经暗示正妃是空明瑾派来的探子,但是却步步接近你的正妃,就不怕有一天会给你致命的一击么?”   “不管她是不是探子,本王都会把她软禁在刺兰殿,不允许她出门半步。”空明夜立即弹了起来厉喝道。   圆夫跳在桌子上认真道:“你这么做难道就认为轻松了?谁知道你身边有多少个叛徒?”   空明夜听到这么说全身无力的倒在椅子上,深邃的双眸已经没有了焦距,嘴里喃喃的说道:“所以我最恨背叛者了,被我抓到一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刺兰殿的深夜并没有觉得很冷清,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大观园一样的庭院内倒显得别具一种风味,所以流烟清已经及早的闻着这湿润的情操花样味道安然入睡了。因为这庭院除了白天那些嫔妃来往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夜晚这里显得倒安静许多。   威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水池中的鱼儿好似被什么惊醒了,慌张的游来游去,本来流烟清睡觉就不见得有人打扰,因为自己睡的很轻,稍微有一点嘈杂便会惊醒,这也大概是流月清本身体质的原因,所以流烟清很是不耐烦,外面沙沙作响的树叶好像不甘心就此停息,竟然越来越放肆起来。   “啊,真是的,今天到底怎么了?难道有暴风雨?”流烟清愠怒的喃喃着,正想要点着烛火,却不想被窗户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吓得不敢吱声。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强盗吧,流烟清心惊胆战的想到。但是再仔细的想想,这也不可能的吧,刺兰殿在夜王府内,戒备虽然不是很缜密,但是对于普通的江洋大盗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那刚才的人影莫非是夜王府内的人?本来这府中就有许多嫉妒自己的人,该不会是趁夜色来谋杀自己吧。   这么想着流烟清已经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但是不想,那个身影确偷偷留了进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一闪闪的火星似的东西,流烟清赶紧躲在一角仔细的观察。   这是个女人身形的人,但是穿着却是轻便的夜行衣,脸上也被蒙住了,看不到究竟是何人。只见这个人把那火星一闪闪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床头后便飞快的离开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连夜送来的?而且还这么小心的不被别人发觉,真是奇怪。   过了不久流烟清便点了一丝火烛照亮了床头的东西,只见一个好似是火炉的东西放在那里,在这火炉中央还点着像是檀香一样的东西,但是在中央球体的部分却有好几个洞,这可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啊,说是火烛也不是,说是香台也不是。   仔细的端详了好久,正想要把中央球体的部分拆开来研究研究,可是不想却在其中一个小洞中钻出一条细长的东西,吓得流烟清赶紧扔了出去,却不小心碰掉了顶端的檀香,这细长的东西才缩回了身体。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这么恶心!”流烟清颤抖着身体缩在一角,却越来越觉得这东西诡异的很,若是自己没有醒来的话,那么这东西是不是就会钻到自己耳朵或者嘴里了啊。   想到这里流烟清感到胃里一阵翻腾,不停的干呕着,却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这个地方看来是没办法待下去了,说不定后半夜自己一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该死的,要是被我发现是谁这么暗算我一定会严惩不贷,堂堂一个正妃竟然被这般对待,眼里是不是没有法律了?流烟清心里暗自叫骂着,还把现代的那一套东西搬了出来。   流烟清所在的刺兰殿有两间寝室,一间正厅,只不过在另一间寝室改装成了供自己消遣的地方,都是一些具有现代风格的东西,特地请工匠做的沙发和茶几,在沙发上套着绣衣阁缝制的软榻,茶几摆在中央,在地面铺上动物的皮毛,现代田园风格再加上桌子上摆着的新鲜花朵,让流烟清觉得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   只不过这些都是秘密的,因为这间屋子原来是储藏室,所以大多没有人会来这里,所以自己秘密的设计了,为了就是供自己享乐,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那自己一定没得玩了。只不过遗憾的是这间屋内的床还没有做好,自己只好在沙发上将就一个晚上了。   可是刺兰殿在晚上是最清净的时候,自从今天空明夜离开后便多加派了人手在刺兰殿把手着,不可能会有外人前来的,况且刚才打量了下那黑衣女子,她的身手矫健轻盈,看来也是多多少少会一点武功的,再说现在大晚上的也不便出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还是装作不知道,虽然敌人在暗处,那么只要自己也身在暗处就好了,到底看看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   这么想着流烟清便长长的舒了口气,侥幸刚才没有中了敌人的奸计。等抓到把柄了,再利用自己是后宫主人的身份来处置。   正在自己要躺下歇息的时候,却不想,又听到了院子里有沙沙作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铿锵有力,不急不慢,听着是男子的脚步声。   不会是别人派来的杀手吧,这么想着流烟清吓得赶紧缩在了被子里,心里暗自祈祷不要进来这个屋子,刚才已经险些被害死了,这若是再无故的丢了性命就更加悲哀了。   不一会儿便听到正门吱呀的响声,不过这脚步声倒是踏的明目张胆的,径自走向自己的寝室,流烟清蹑手蹑脚的起身,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但是房间内一阵漆黑,自己只得慢慢的挪步。   “砰…”一声瓷器掉落地上的声音清脆的在整个屋子中响起,还没有等流烟清反应过来,那寝室的脚步声便已飞快的冲了过来。 第十四章 突如其来   顿时光线充满了整个黑暗,闪烁的烛光映在惊慌失措的流烟清的脸上,险些被这‘杀手’吓得跌倒在地。   手持烛台的男子眼神冷冷的环视四周,继而盯在流烟清的脸上。   “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了?”空明夜怒斥道。   “原来是你。”吓得惊魂未定的流烟清见是空明夜便稍稍放下了心。   “凛妃大半夜的不在床上休息,在这里做什么?莫非是在偷情?”空明夜愠怒道。   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去偷情?”顿了顿,流烟清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诧道:“话说回来,这深更半夜的,王怎么只身前往我的刺兰殿?我还以为是……”   说道这里流烟清刻意压低了声音,瞧瞧的向窗户边打量了下,生怕隔墙有耳。   “是什么?”空明夜双眸一沉,一步步紧逼着流烟清一边继续道:“以为我是你这个探子的接头人还是情夫?”   这个空明夜原来是打心底对自己没有好感,还以为最近他的心情变好了呢,没想到现在又是‘探子’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流烟清眉毛一紧,认真的说道:“像‘探子’这种词语少说如何?现在正是生命垂危的时候。”停顿了下,流烟清便不再看向空明夜,低声说道:“干嘛对你说这些,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碍事的人,对我怨念这么深,刚才那人大概就是被你派来的吧,而现在只身前往,恐怕是看我究竟活着没有吧,所以现在看我活蹦乱跳的就有些生气了吧。”   这么说着,流烟清已经快速跑到寝室中把那烛台一样的东西扔在了空明夜的面前。   “下次暗算我的时候最好干脆点,这种长虫似的恶心的东西把我害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流烟清本来就很火大,再经过空明夜无故的奚落,就更加气愤了。   空明夜拾起那像烛台一样的东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嘴里便喃喃的说道:“巫蛊之术。”   “哈?巫蛊?”那是什么?流烟清想了想,曾经看了许多关于神秘的电影,其中便有讲巫蛊术的,施蛊人用自己的鲜血培养像毒蝎、毒蛇和蜈蚣等蛊体,继而下蛊于他人体内,而子而写蛊体没有了施蛊人的鲜血供养本身,便吸取被下蛊人身上的鲜血,俗话说血脉相连,施蛊人心里在想什么,这蛊体便会做什么,时间长了定会让被下蛊之人生不如死,或者丧失自己的意志,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是这样被控制着比活着更加难受。   空明夜冷笑道:“空明瑾早该用这个对你下蛊了,难不成现在才想起这个办法?”   流烟清轻哼一声:“不是你自己派人所作的么?”   “若是想让你死,从兰夫人对付你的那一刻本王便不会救你。”   “那你……”那你干嘛救我?而且一边阴晴不定的对付我。   大概猜到了流烟清的心思,空明夜冷冷的瞄了下流烟清,仿佛是对她没有兴致一般继续说道:“留着你也并不是没有用处,既然是空明瑾的人如果就这么无缘无故死了那么我们兄弟两边定会交战,现在时机没有成熟,不然早就把你杀了。”   兄弟?空明瑾是空明夜的兄弟?虽然没有见到过这个空明瑾,想必也是一个厉害之人,从空明夜总是在自己面前提起他开始,便心里对这个人产生了畏惧,因为若不是这个人的能力能使倾权一方、有勇有谋的空明夜注意起来,那么空明夜便不会总是忘不掉这个人,与其说空明瑾是让空明夜在意,倒不如说是空明夜在害怕。   既然是兄弟,到底为了什么让两人跟仇人似的?   “夜王府竟然出现巫蛊之术,不知这是何等的大罪么,待本王查出是何人所为,定会严惩不贷!”空明夜甩了甩衣袖严厉道。   自己也就是随便说了说,也没有打心底认为是空明夜所为,不过也是因为自己一时太急,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在空明夜面前告知,因为这个而勾起了空明夜以往的残暴该是如何是好,即使自己中了巫蛊之术这也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刚才那个黑衣女子若是被查出来一定会被砍头的。   想到这里流烟清有些急了,赶紧说道:“我想,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若是打草惊蛇了便不会容易发现幕后的指使人了,所以……”   空明夜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难道凛妃的善心又起来了么?”   “我才不是……”流烟清本想反驳,但是又生怕空明夜回绝了自己,便不再说下去。   空明夜冷冷的说道:“本王自有打算,凛妃就少管闲事。”   留下这句话空明夜便扬长而去,还刻意把蛊盅带走了。   “那么这里也不是你往后能够呆的地方了,明儿个我会吩咐下人把你重新安排住处!”空明夜离去前淡淡的说了句。   住处?让我搬走?这怎么行,若是在现在搬走的话,那么想要害自己的人便会知晓一二,那自己就不会这么轻易发现幕后主使人是谁了,那个黑衣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听从自己主子的指示,夜王的后宫中不乏有很多因为得宠而相继争风吃醋的人,而空明夜是连续两天呆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一定是其他嫔妃所为罢。   想了一个晚上的流烟清辗转反侧都睡不着,直到天刚亮,小绿照旧把洗漱的东西准备好,流烟清才无精打采的起来。   小绿大概昨夜也很晚睡,所以现在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憔悴,眼睛周围也有了些黑眼圈。   “小绿,昨夜你是几时休息的?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流烟清坐在梳妆台上疑惑的看着小绿,自己从未像其他嫔妃那样对下人们很苛刻:主子休息了还让下人们忙活别的。   自己为了让下人们能够在做事的时候专心致志不出差错,所以还特意吩咐过自己休息的时候奴才们也去休息,这也是保证了良好的睡眠,也一方面为了不去耽误做事。   本是出于友好的关心,可是小绿却吓得手中的梳子差点掉在了地上,流烟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是照顾后花园的水果才晚休息的么?告诉你多少次了,不用刻意去管他们,会自然生长的。”   小绿听这么说便急忙解释道:“回凛妃娘娘,小绿只是太想念家人,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才睡着,所以看起来就有些憔悴。”   “哦,原来是这样,后半夜才睡着啊。”流烟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个时间正好是黑衣女子‘送’蛊盅给自己的时候,大概问了小绿也不清楚吧。   流烟清接着说道:“小绿的家人生活在哪里呢?等以后空闲了我会让女官批准你出府探亲的。”   小绿听这么说脸上顿时精神起来,连忙向流烟清叩首:“谢谢凛妃娘娘,若是家人们知晓娘娘这般恩典,一定会日日为您烧香的。”   流烟清微笑着扶起地上的小绿语重心长道:“其实应是姐姐我感谢你才对,妹妹这样日夜尽心尽力的服侍我,这些也是应当的,以后妹妹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姐姐我说就好了。”   流烟清一想到这个小绿从自己醒来时就一步不离的呆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像其他婢女那样贪图富贵,要么就是爱占小便宜,这样留在自己身边倒也放心,也不怕被别人利用。想到这里流烟清便情不自禁的拉起小绿的手友好的点了点头。   见堂堂夜王的正妃这般对待自己,小绿顿时感到受宠若惊,支支吾吾的说道:“谢凛妃娘娘的厚爱。”   正在这时,从院子中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停在门前,只见一个小心谨慎的声音唯唯诺诺的说道:“给凛妃娘娘请安,奴婢是夜王派来的婢女,不知娘娘现在是否起身。”   夜王派来的婢女?是做什么来了?   小绿向门外喊道:“娘娘现在不便,还请妹妹们稍作等候。”   小绿是个精明的丫头,本想给流烟清打扮的像平常那般清闲,但是一听是夜王通传的凛妃,便刻意为流烟清仔细的梳妆打扮了,头发的发髻挽的有些低,在上面插上金色的珠钗和发簪,还不忘在前额上戴了一个额饰,虽然很繁多,但是给人是一种贵族的气息,加上这些时日休养出来的性子,倒也让流烟清落得高贵。   小绿还精心拿出抽屉中的胭脂粉黛,好久都没有用了,锁上海有些生锈了。小绿知道流烟清不喜欢浓浓的装扮,便画上了淡妆,正好衬托出流烟清大大的眼睛和樱桃般的嘴唇,恰到好处的让脸蛋更加精致了,竟好像是画中的人儿一样。   流烟清见小绿为自己带上繁重的饰品便诧异道:“小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小绿一边微笑着一边回答道:“回凛妃娘娘,刚才大概是夜王派婢女们前来请您过去的,因为不像是在咱们的院子中可以随意的穿戴,若是让其他嫔妃或者下人们看到一定会说闲话的,娘娘您可是夜王的正妃,若是因为这样被其他嫔妃们取笑,奴婢心里也不愿意啊。” 第十五章 夜王宫   小绿这么说也有道理,流烟清便不去管她了,自言自语道:“这大概是第二次被夜王叫去了吧。”   “第二次?”小绿喃喃道。   “第一次不是在雪妃与夜王的喜宴上么?”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听这么说,小绿的眼睛顿时放大了,不敢相信般的看着流烟清:“凛妃娘娘,难道您已经想起来了?”   流烟清摆了摆手:“从那天开始,以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但是雪妃的喜宴上没有我这个正妃参加恐怕不符合情理吧。”   流烟清没有告诉小绿关于这些都是从张美人口中得知的,因为张美人对于自己来说始终是一个谜,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又好像需要她,所以自己猜不会轻而易举的把张美人提出来,府中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在想方设法的暗算自己,若是被落得了把柄就不好了。   流烟清拨弄着耳坠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张美人以往与我走的近么?”   小绿没有在意,为流烟清仔细的穿上了长袍,知道流烟清向来喜欢颜色鲜艳的服装,便刻意搭配了橙色和红色相间的华丽袍子,这些面料还被绣上了金色的图案,华丽的很。   “娘娘忘记了么?雪妃没有再府中之前,对娘娘最好的嫔妃中就是张美人了,虽说不说日常方面的照顾什么的,但是娘娘只要有烦心的事情便找她诉说,张美人却让小绿觉得远离尘世一般,竟不像其他宫的嫔妃那么爱争宠,所以小绿觉得张美人是最好的了,娘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只是有些好奇在我忘记所有事情之前,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小绿见流烟清精神恍惚的样子便笑道:“娘娘曾经的性子是没有现在这么开朗的,因为在奴婢看来以前的娘娘好像总有心事一般,也不敢与您多说话,但是现在却让奴婢觉得娘娘您好亲切,而且对待下人们又很好,从来都不摆架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有时候真的觉得娘娘现在挺好的。”   流烟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喔,原来我以前是那个样子,真是反差很大啊。”   “可不是么,娘娘,不过自从娘娘您在雪妃的喜宴上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的那一刻起,真是让大家倒吸了口凉气,以为正妃娘娘会……”小绿顿了顿,始终没有说出那个字,怕会引起流烟清的不满,便接着说道:“小绿以为如果发生个什么万一,那么即将成为正妃的便会是雪妃娘娘,可是没想到娘娘您昏睡了三天三夜之后竟然奇迹般的醒了,真是吓了奴婢半条命。”   “在这期间夜王都是知道的么?”流烟清问道。   小绿点了点头:“因为是喜宴上出了这些事情,要知道众多皇家国戚都聚集在此,这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夜王暴躁了很多天。”说到这里小绿撇了撇嘴小声的说道:“在娘娘您摔倒之前,夜王根本就没有看望过姐姐,真是让奴婢心里不舒服,若不是得知娘娘您醒了过来,夜王大概那天不会召见您吧。”   听小绿这么说流烟清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一切,心里也便相信了张美人所说的话,并不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是有人故意把流月清推倒的。原来以前的流月清是阴郁的性子。   外面的婢女们早已小心谨慎的等候在正门两边,气氛显得很紧张,让别人看来是这刺兰殿的主人是在责罚婢女们。   “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低着头不说话?”流烟清扬声道。   为首的一个婢女赶紧上前行了个礼说道:“回禀娘娘,夜王有请,劳驾娘娘亲自前往。”   流烟清在小绿的搀扶下走下阶梯,一边打量着婢女们一边说道:“本妃不是在问这些,我是说你们为什么不敢抬头,这么唯唯诺诺的真是让人不舒服。”   众婢女立即跪在地上急声道:“请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没有见过凛妃娘娘,今儿个乍见却觉得耀眼无比,所以不敢再娘娘面前变得放肆。”   流烟清今天的心情不算很差,便故意装作严肃的表情说道:“这么说你们平时都是很放肆的喽。”   “娘娘严重了,奴婢不敢。”   小绿突然在这个时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妹妹们可能第一次见到凛妃娘娘吧,殊不知娘娘刚才这是在开玩笑呢,快起身吧。”   没有想到凛妃身边的婢女竟然敢在娘娘面前这般言笑,这也是夜王府有史以来见过的第一次,究竟是玩笑么?众婢女心惊胆战的扬起了小脸。   流烟清见这些婢女都把头抬起来了,便俏皮的向他们炸了眨眼,笑道:“你们胆子真是小,本妃的随便一句话便让你们吓得瘫软在地,这怎么行,如果想好好的尽心尽力服侍主子就应该抛开这些小事,快起来吧。”   见凛妃娘娘并不是真心的在责罚自己,众婢女这才舒了口气:“谢娘娘教诲。”   流烟清走在前面,众婢女都跟在后面,这也是流烟清第一次被派遣在身边的婢女这么多,在以前只有小绿一人而已,也难怪,毕竟自己是夜王无关紧要的人,想杀就杀。   “夜王今儿个找本妃什么事情?”凛妃问道。   跟在后面的婢女回答道:“回禀凛妃娘娘,夜王传话下来说是让您在夜王宫等候,具体什么事情还要等夜王早朝后知晓。”   原来夜王今天还要去早朝,昨天深夜还突然造访自己的刺兰殿,应该没有歇息好吧,流烟清这么想着,却突然感到有些不对: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深夜造访?   经过宽敞的后院便是整个夜王府的中庭了,这里也是会见重要宾客的地方,也是宴请皇家的地方,也是歌舞会厅,偌大的大殿被关了起来,外面有众多侍卫在把守着,接着便是大观园,花园内部简直就像是画中的风景一般,尝尝的走廊蜿蜒曲折的在其中,像一条长龙一般延伸在尽头,而这周围栽种的花花草草竟都是稀有品种,大概是别的国家进贡来的吧。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便来到一座楼宇面前,门前用青石铺砌而成,在宽敞的大门前站着两排器宇轩昂的将士们,在大门的顶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大字“夜王宫”,这样看着倒是觉得有些阴森的寒冷。   夜王宫很华丽,碧玉的琉璃瓦与红色的图腾相间,大概知道会有人前来,所以大门并没有关上,两边的将士们见来的一群人,大概以为是后宫中的嫔妃们要求见夜王,其中一个领将头也不抬的便上前作了一个抱拳的动作:“回禀娘娘,夜王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踏入这里,请娘娘恕罪。”   “哦?夜王原来不是派人请来本妃的呀,难道是请错人了么?”流烟清装作无辜状。   听是一阵极其悦耳动听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话,在场的将士们纷纷疑惑的向流烟清看了下。只是夜王吩咐下来凛妃娘娘会前来这里,而大家都没有看到过一直呆在刺兰殿没有出门的凛妃,只是听说凛妃娘娘是风灵王国数一数二的美人,没想到今天却有这个机会见到过本人,众位将士竟然有些看呆了。   绝美的脸蛋和温柔俏皮的表情,加上婀娜多姿的身材,标志的竟然像个仙女一般,而且一点也没有做娘娘的架子,真不愧是夜王的正妃。   流烟清大概发现了这点,微笑的打趣道:“看来本妃不适合呆在这里呀,小绿我们走。”   领头的将士们见状立即半跪在地上:“请娘娘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来人是凛妃娘娘,得罪了娘娘还请恕罪。”   流烟清见众位将士纷纷是紧张的状态便笑道:“本妃没有追究,反而要奖赏你们,尽心尽力的为夜王工作,你们刚才这么做是对的,不知者不罪,本妃不会去追究,都起来吧。”   大家都为流烟清的深明大度感到由衷的钦佩,看起来这个凛妃年纪很轻,但是却比其他年纪稍大的嫔妃更加体贴,这让大家悬着的心也便放了下来。   小绿上前搀扶着流烟清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小绿真是越来越喜欢娘娘了。”   夜王宫内很宽敞,远远的便能瞧见两层楼宇矗立在那里,虽然在周围建起了雕塑和长亭,但是却给人的感觉是孤独冷清,楼宇上挂着金色的透明帷幕,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侍女在忙碌着,但是却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从这里便能看出凡事在夜王身边服侍的人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长亭内这时候走来一个手捧茶具的婢女,大概是太过着急了,一个不小心便摔倒在地,茶具顿时摔得粉碎,还没有等自己起身,不远处的一个貌似是女官装扮的中年女人立即气急败坏的冲过去,一边揪起那婢女的耳朵一边恶狠狠的怒斥道:“你这个爱出事的冒失鬼,不打碎东西你是不甘心是不是?恩?罚你三天不准吃饭!”   其他听见这边响动的婢女们闻声只得默默的看着,眼睛中只能露出的怜悯和不安,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第十六章 特殊的禁令   “究竟做了什么要罚三天不准吃饭呀,三天不吃饭的话大概也没有力气好好的做活吧,这也太苛刻了吧。”一声冷傲的声音从中年女官的身后传来。   穿着华丽的红色金丝袍子的贵气女子立在那里,身后紧跟着的是个个扬起小脸的婢女们,正担忧的看着被女官掌掴过,满是巴掌印的婢女。   这个婢女见来人是如此华丽的人,而且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中年女官见来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却又穿着华丽的服装显得有些吃惊,眼珠转了一圈后便作恍然大悟般上前讨好道:“啊,难道您就是凛妃娘娘?”   小绿厉喝道:“放肆!闵璐女官在夜王府侍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见了凛妃娘娘不行礼么?”   这个叫闵璐的女官吓得立即跪在地上,消瘦的面颊顿时阴沉起来。因为夜王宫是夜王从未请其他嫔妃入住过的,而今天的这番忙碌也是接到上面的旨意为凛妃准备的,没有想到一向受冷遇的凛妃娘娘竟然享受到如此厚爱,自己也要小心服侍才对,免得忙活大半辈子得到的女官头衔会这么背轻而易举的付之东流。   “请娘娘恕罪,奴婢并没有见过凛妃娘娘,只是想确认下,因为曾经后宫的其他嫔妃冒充过他人进入夜王宫,所以奴婢不敢就这样。”闵璐女官胆胆战战的解释道。   流烟清向小绿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身后的众多婢女把受到责罚的婢女扶了起来。   流烟清严肃的说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闵璐小心翼翼的向身后瞅了瞅,继而回答道:“回禀娘娘,奴婢只是在以身为女官的工作去做罢了,因为这个奴才打碎了王的茶碗,所以定要受到责罚,不然以后不会长记性的。”   流烟清看了眼地上的瓷器碎片,捡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继而说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摔碎就碎了,也是新的不去旧的不来,如果因为你的责罚这个婢女会受到三天不吃饭的待遇,那么属于这婢女的工作便不会在有人敢做了,你也是过来人,难道在第一次做事的时候不会有差错么?”   流烟清的声音回荡在长廊内,这种正义又体贴的话语却在这冷清的地方感到有些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周围已经聚集了众多的人,虽然都在装作做活的样子,但是都在偷偷的瞄着这边,每个人的脸上也渐渐温和起来。   闵璐女官见这么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大概也想到曾经的那个爱犯错的自己了吧,表情渐渐柔和起来了。   “娘娘教诲的是,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闵璐说道。   流烟清摇了摇头:“大概因为在夜王身边服侍着,所以大家的精神都比较紧张罢,本妃希望今后不要在出现这种事情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明白的话就继续做你的事吧。”   “是,奴婢告退。”   流烟清这才放下了心,如果惩罚这个女官的话,那么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受害者,治标不治本,如果想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源着手,让他们深刻的理解才行,这是流烟清自己的方式。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赞叹流烟清的果断和睿智,纷纷向其投来感激的目光,没想到身份尊贵的妃子会为了小小的奴才而费心。   “谢凛妃娘娘,奴婢受宠若惊,不知该怎样报答凛妃娘娘。”那受罚的婢女感激涕零的跪在流烟清的面前说道。   “快起来,本妃容不得这种扭扭捏捏的事情在面前,先去休息下吧。”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流烟清随意的向旁边看了看,却发现先前一直在做事情的众多婢女眼神碰上了自己之后便迅速移开,慌慌张张的逃开了,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流烟清轻笑道:“没想到这里尽是有人情味的地方啊。”   穿过长长的凉亭,便来到了夜王的正厅,正厅很宽阔,大概真的如那些婢女所说,这夜王宫平时被夜王接待的宾客不多,竟然只在正中央的阶梯上摆放着桌椅便不见其他供客人休憩的地方了,而且这摆设和布景乍一看竟像是帝王的宫廷一般,只不过夜王不喜欢鲜艳色系的帷幕,把它们换成了深紫色的,整个厅堂内显得阴暗的很。   婢女们把流烟清带入了二层楼上面,这层楼上面被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宽敞的寝室,一边是可以观赏到附近一片风景的阁楼,纷纷在三面围起了紫色的纱幔,威风缓缓吹过,把这些纱幔吹起来,竟能远远的看到被烟雾般弥漫的街市景象。   “咦?那边……那边是集市?这么多人哎。”流烟清冲到亭台的一角看着远处的繁华惊叫道,恨不得自己就身在其中,一边吃着好吃的东西一边看着路边小贩叫卖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小绿这时凑在流烟清的身边微笑的解释道:“记得娘娘曾经说过自己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有在娘娘面前提及,从这里穿过两条街市便是风灵王国的宫殿了,看那边有着高高的楼宇和城墙的便是皇宫的外景。”   流烟清好奇的顺着小绿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被浓浓的烟雾包围着的还能够依稀看到黑色的顶端,真是像与世隔绝一样啊。   比起在皇宫中,生在夜王府的倒是好很多了,与其永远没有自由,还不如选择在暴力的君主身边做事,最起码没有皇宫中永远一成不变的规矩。   夜王宫的楼宇建的恰到好处,在这周围都可以看到它们的景象,一面是热闹的街市,而在另一边便是群山环绕的山林,一边可以看到夜王宫后院的士兵练习场,这一边便能看到夜王宫的正门。   正当流烟清好奇的这边看看那边观赏的时候,却忽然被正门推推嚷嚷的人影吸引住了,只见一个穿着大红大绿的女人不由分说的就要闯进来,因为她的脸上蒙着面纱,所以不能够看清她的面容,在她身后的婢女不知跟上前还是不跟,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在身后的侍卫们挡住了去路,蒙着面纱的女人被推在了门外,可是手舞足蹈的不知在说着什么,这反常的举动让流烟清注意到了。   “小绿,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绿循声望去,叹了口气便说道:“娘娘您有所不知,这一定又是夜王后宫的嫔妃罢,大概想着要见夜王一面才这么心急的吧,若是没有经过夜王的同意让她们进来了,日后夜王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夜王也真是奇怪,要么就让她们进来,要么就去看望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们,也难怪女人与女人之间心生妒忌呢,想想也难怪我的时代也是这样,原来都是以古代繁衍过来的。”流烟清喃喃道。   本以为那个一心想要见着夜王的嫔妃会就此罢休,可是却出乎大家的意料,索性就站在门外徘徊着了,其中一个奔来的奴婢还体贴的为其添上了一张椅子。   领头的士兵见状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表示拿她没办法。   “究竟是什么才不想让嫔妃们进入这夜王宫?”流烟清疑惑的喃喃着。   小绿这时候回答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夜王宫等于是夜王的宝地,这宫殿便是先皇为夜王所建立的,据说皇上和皇上每当夜王诞辰之时便在这里聚会,外人是不得被准许进入的,大概对夜王来说只有获得夜王认可的娘娘才会得到如此殊荣吧。”顿了顿,小绿接着说道:“不过,没有想到得到如此殊荣的竟然是娘娘您,这也让奴婢沾光呢。”   流烟清嗤笑道:“这大概是天方夜谭吧,夜王怎么会让我来此地,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小绿嘴角牵扯了下,继而环视四周后便附在流烟清的耳边说道:“据说曾经有一个妃子半夜潜入进来后来却无缘无故消失了,也就是娘娘您昏睡中的时期,不过这些事情只有在我们奴婢周围传开,没有一个人敢声张出去,估计这夜王宫内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流烟清赶紧对小绿使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关于宫内的任何事情不准你再对第二个人说了,小绿你这么爱多嘴小心以后会让人捉了把柄,到时候姐姐我不一定会有机会救你了.”   “奴婢知错了,以后会小心的。”   空明夜此次让我前往这夜王宫,想着大概是为了昨夜被下蛊的事情吧,是不是有了消息才会如此呢。   “这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毫无顾忌的坐在夜王宫门前,若是王早朝回来,照他那粗暴性子,一定会严惩不贷的吧。”流烟清低声道。   不一会儿小绿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大惊道:“禀娘娘,那带着面纱的妃子正是雪妃,听夜王宫内的女官说这雪妃还第一次这么大动肝火的,以往若是夜王不允许进来的话雪妃是根本没有这个胆子的。”   流烟清诧异道:“那敢情是有了重要的事情才这么急着见夜王的?那何不让她进来呢。” 第十七章 比气势?   小绿见主子已经向那正门走去,还正想向流烟清解释什么,远远的看去却见雪妃冲了过来,样子是气急败坏的狰狞,跟在后面的婢女都吓得低下了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见过姐姐。”雪妃只是表示了一下,并没有行上大礼。而身后的女婢们也是不敢吱声,照旧行了宫廷礼仪。   雪妃仔细的打量着流烟清,继而盛气凌人的冷嘲热讽道:“哟,姐姐今儿个打扮的还真华丽啊,这也难怪,夜王宫是任何嫔妃都不得入内的禁地,可是姐姐您是个例外,这也是这些时日自己‘努力’的成就吧,真是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原来是为了争宠而来,见不得别人受到空明夜的特别厚爱,才如此盛气凌人,这种女人真是小心眼。流烟清心里想到。   “哪里的话,本妃今日这么打扮也是不失王家礼仪,免得教人心生嘲讽,倒是妹妹今日的打扮有些奇特。”   流烟清打量着雪妃蒙在脸上的面纱,而平日侧着分的刘海也被修剪成齐刘海,但是雪妃那标志的瓜子脸倒是还挺适合的,雪妃只是露出一双眼睛,眼睛虽然很大,但是给人的感觉是没有神采的,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觉罢,所以特地画上了浓厚的胭脂。   “因为昨夜被夜王宣去侍寝了,整夜都没有睡好觉罢了。”雪妃得意的说道,还时不时的瞄了眼流烟清,希望看到流烟清脸上流露出的妒忌表情。   但是迟迟没有,流烟清依旧是自信的表情在脸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雪妃的眼睛,雪妃被盯得无所适从,眼睛便游移别处。   空明夜昨夜不是来探视自己了么?因为被他人陷害的事情,那蛊盅已经被夜王带了回去,而照着空明夜的性子,一定不会去洵酒作乐罢。   “夜王在哪?”雪妃岔开话题问道,“今儿个来不是与姐姐说这些的,我要求见夜王殿下。”   雪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流烟清,接着说道:“妹妹只是让夜王知道一些事情。”   流烟清微笑道:“妹妹有所不知,夜王早朝还没有回来,如果有重要事情的话,待夜王回来了姐姐我自会告知。如果非要亲口说的话,那就不要在外面呆着了,快进来吧。”   这时候,身旁的领头将军立即挡在雪妃的面前,却向流烟清行了个礼:“回禀娘娘,夜王有旨,除了凛妃娘娘以外的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还请娘娘看在属下的份上收回成命。”   “大胆!”还没等流烟清回话,却被雪妃厉喝住了。   雪妃居高临下的呵斥道:“小小的一个将军,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一个堂堂图拉国的公主难道没有这个资格入夜王宫吗!”   那领头的将军诚恳道:“请雪妃娘娘恕罪,如果没有夜王的旨意这么做的话,属下一定会被夜王惩罚,所以属下只是按照规矩做事。”   雪妃冷哼一声:“哼,规矩?同样是王的妃子,为何凛妃可以入内,我便不可?论身份地位、家世背景,我灵雪儿,雪妃是不输给任何人的,我父皇是最疼爱我的了,若是因此见着我受到这般待遇,他是何等的心情?”   在场的众人见这么说纷纷不敢吱声,而一边静静的观赏这场面的流烟清也没有多说一句,任由那雪妃在这里嚣张跋扈,但是也难怪,从小在金丝笼中养大的人必定受到万千宠爱,这么盛气凌人的性子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这雪妃却在堂堂正妃的面前说出这等话,这以后传到他人的耳朵里不是要被说闲话了么,那正妃的颜面何存?   见众人吓得没有反应,雪妃得意的笑了一下,不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那往后自己还怎么在夜王府中生存?   “那这么看来,雪妃是觉得在本王这里受尽了委屈么?”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冷冷的响起,循声看去,正是冷峻威严的如君王一般立在那里的夜王,离他不远处都是些器宇轩昂的将士们,还有两个女婢在马车两边等候着。   夜王身上穿着的朝服被整齐的理好,竟一点折痕都没有,暗红色的绫罗锦缎上用着各色的金线来缝制出龙腾的图案,只不过这龙上被多绣上了两只脚,意思是‘蟒’,因为只有当今的皇帝才可以穿着龙袍,但仅仅是权倾一方的王爷也不可以穿着,这也是祖先下来的规矩。   在这锦缎朝服之外还披上了紫纱缎子,因为这种面料是专为皇室贵族所特制的,所以及其华贵,面料的特殊也恰到好处的彰显王者风范,竟好似是在为夜王量身裁衣一般,把夜王那修长健硕的身材表露出来,   夜王的发髻被冠上了各色宝石所制成的头冠,在两边还垂下了一条条金色的坠子,恰到好处的让夜王那白皙的皮肤更加夺目了,皮肤好的竟像个女子一般,只不过被他身上那种冰冷所掩盖,深邃漆黑的双眸微微垂下,长又浓密的睫毛显得更加有魅力了,精致的唇瓣却给人感觉没有一丝温暖,好像是在静静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一般,竟像个修罗一般。   流烟清没有看到过夜王穿着朝服的样子,竟被面前这个既冷酷又魅惑的人吸引住了,就连雪妃也无暇顾及了。而身后的婢女和士兵们则是低下头去不敢看夜王一眼,仿佛只要看向这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会被瞬间冷冻住。   雪妃更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夜王竟然会到,一脸惊慌的不知所措,索性直接向夜王行了个大礼,想以此来掩盖刚才所做的事情。   周围的婢女及侍卫都纷纷在空明夜的面前跪了下来,唯独只有一个穿戴华丽的女子立在其中,静静的看着空明夜。   空明夜剑眉一挑,凌厉的目光直刺向她,为何他人都向自己行跪拜之礼,这个堂堂的正妃却目中无人?难道是在向本王挑衅么?   流烟清倒只是轻微低了下身子,并没有对这种礼仪感到兴趣。   空明夜这才把中心放在了雪妃的身上,低沉道:“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   一句话直截了当的让灵雪儿打了个寒颤,竟然没有想到自己跪拜了这么长时间得到的却不是夜王的一句‘起身吧’。而什么都没有做的流月清倒是在夜王面前这般随意。   灵雪儿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夜王,妾身刚才只是一时心急口快,只因为这些侍卫们对妾身如此放肆,想着妾身也是夜王您的妃子,怎么被这般对待,所以……”   这个灵雪儿倒是挺会圆谎的,真是败给她了,说谎时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流烟清像是看场好戏似的退在一角默默的观赏着。   “连将军,果真如此么?”还没等灵雪儿说完,空明夜便高声打断。   那个领头的将军立即上前回答道:“回禀夜王殿下,因为雪妃娘娘执意要求进入夜王宫,在下也不知该怎么阻拦,如果无意间冒犯了雪妃娘娘还请夜王恕罪。”   这个连将军倒是没有一丝犹豫和隐瞒,也难怪空明夜会如此重用他。这连将军本是一介草民,若不是参军时被空明夜看上了,那时至今日还不会有出头之日。   空明夜径自走向雪妃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本王这里不是图拉国,如果雪妃想回去大可回去,本王是最厌恶妃子们如此矫情,还请自重!”   雪妃听这么说,立即着急了起来,生怕从此以后夜王便不会再召见自己了。   一边的流烟清可见不得别人这般冷漠,淡淡的自言自语道:“人家好不容易见着你一面,就不能好好听听讲什么?”   原以为空明夜没有听到还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没想到这话刚一落,空明夜便恨恨的瞄了眼流烟清:“凛妃在说什么?”   流烟清轻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夜王既然听见了就不要再问了。”   空明夜的嘴角慢慢扯出一道弧线,邪笑的向流烟清看去,锐利的目光简直能够刺穿别人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灵雪儿这时哀怨的说道:“还请夜王做主,今天妾身无论如何都要求见的原因并不是出于无礼,只是想请夜王替妾身做主。”   “所谓何事?”空明夜愠怒道。   灵雪儿看了眼身边的众婢女和侍卫,感到在这里说有些不方便。空明夜见状便不耐烦的低沉怒吼一声,便进了夜王宫。   大概这算是得到空明夜的准许了,灵雪儿这才舒了一口气一般紧随其后,还不忘得意的看了下流烟清,好像是在说:瞧,不仅是你,身为侧妃的我也会得到如此殊荣。   流烟清没有注意到灵雪儿的眼神变化,只是心里在暗自揣测着昨夜被下蛊的事情,因为雪妃是第一个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的人,而且从先前的话语中可以得出这灵雪儿是昨夜没有休息好,难不成昨夜派人下蛊的人便是她?   流烟清这么想着便情不自禁的瞄了眼灵雪儿的步伐,她虽然算不上是步履轻盈,但举手投足间却不失皇家的贵族之气,倒是那个黑衣女子让人觉得仅仅只是平民的气质,   灵雪儿嫁进夜王府不久,不可能在这里有她的亲信。而且随嫁而来的宫女们也都是一股异乡之气,并不是自己见过那黑衣女子,那么大概就是在这夜王府中的其他人了。 第十八章 暴怒   流烟清一边想着一边跟在空明夜的身后,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夜王宫的大殿之上。宽敞的亭台上不知何时被婢女们整理的干净利索,青石台阶和紫色的帷幕显得冷清的许多,倒和空明夜的性子很相像,不过青石桌上被铺上的金色绣纹的桌布,上面摆放着一些糕点水果等物品,倒是觉得有些生机了。   婢女们见是主子回来了,便立即呈上沏好的茶水,一边颤颤巍巍的放在石桌上,大概是注意到了空明夜的脸色不太好,生怕自己在这一瞬间会出差错。   空明夜大幅的踏到石凳旁坐下,一边冷冷的瞄了眼灵雪儿一边想要接下那婢女递来的茶水,可是没有想到空明夜的力气大了些,竟把那茶碗推倒了,滚烫的茶水洒在朝服上,立即湿染了一片,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还没等空明夜开口,这婢女立即吓得脸色铁青,慌慌张张的跪在在地上连声喊道:“请夜王恕罪,奴婢刚才不小心……,请夜王恕罪,饶过奴婢吧。”   空明夜没有说话,他因为暴戾而变得如猛兽一般,大概是压制住了怒火吧,才默默的站起身子,慢慢的走向那婢女,然后再看看她双手下面的茶碗碎片,不由分说的便抬起脚狠狠的踩向那双手,顿时双手压在瓷器碎片上被划开许多伤口,鲜血直流。可是空明夜却并未因此罢休,反而在这双手上面狠狠的碾了下。   这钻心的痛是无法比喻的,但是这婢女却极力忍住了,痛的蜷曲在那里不敢吱声,泪珠像豆子般一样往下掉。   “够了!”一声愠怒喊道。   空明夜怔了怔,停下了动作,双目直刺向说话的那人。   担忧和紧张的表情让流烟清不再沉默了,流烟清没有避开空明夜如利剑般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他说道:“反正也是不小心,放过她如何?”   亭台内的中婢女见空明夜发怒了,都是低着头颤颤巍巍的立在那里,或许是在庆幸自己没有服侍夜王的饮茶吧。   而这轮到灵雪儿心里得意了,因为她知道这空明夜一旦发怒是任何人都无法制止的,不管面前的人是谁,空明夜也定会处罚的,流月清你就给我等着吧,灵雪儿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空明夜冷笑一声,那只被鲜血晕染的金丝鞋底才松开了,正当流烟清舒了口气的时候,一个猝不及防,空明夜再次狠狠的把那婢女踢开了,那婢女捂着肚子痛的蜷缩在那里不敢吱声,全身瘫软的在地上没有动静,只得在这静静的亭台上听到她微弱的呻吟声。   “那依凛妃所说,本王应当怎么做?”空明夜此时像个罗刹一般死死的盯着流烟清。   流烟清被这眼神盯得心惊胆战,但是再看看那被惩罚的婢女,便回道:“衣服脏了可以洗,但是没有必要这么责罚吧,她也不是有意的。”   流烟清特示意了下小绿把那受伤的婢女带出去治疗,那婢女全身都没有力气,只得依靠在小绿的身上,经过流烟清的身边还感激的看了一眼轻声道:“谢娘娘恩典。”   “那么照凛妃所说,都是本王的错了?”空明夜待小绿下去后低沉道。   “这倒不是……”   “那么凛妃是不是觉得本王最近买没有惩罚你才这么放肆!”空明夜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么是凛妃你去刑事房领赏呢,还是本王传令下去。”   荒唐,真是无可救药了这种人,太强词夺理了,而且这么霸道!流烟清狠狠的瞪着空明夜,一边正要犹豫是否就这么去刑事房。   “那承蒙夜王恩典!”流烟清漫不经心的说道。   该死,不是这个混蛋让我来这里的么,怎么现在变卦这么快!反正从这里出去了,我永远便不会来这里了,流烟清心里气鼓鼓的说道,正想要迈步离开,却被身边的灵雪儿挡住了。   灵雪儿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流烟清,一边笑道:“凛妃姐姐,夜王是在跟您开玩笑呢,何必当真。”   流烟清满脸不解,这个灵雪儿不是巴不得自己被惩罚么?怎么这么帮着自己?   灵雪儿立即换上笑盈盈的姿态,一边上前劝道:“夜王陛下,何必这么动怒呢?若是因为刚才姐姐的这番话而生气这也不值得,本来便是一家人么。”   空明夜顿了顿,接着愠怒的看着灵雪儿:“倒是雪妃的这身打扮究竟何意?犹抱琵琶半遮面?”   灵雪儿叹了口气,神态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说道:“妾身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着夜王其实是事出有因,夜王请看。”   灵雪儿一边像是受委屈一般,一边慢慢的摘下脸上的纱巾,一边把刘海拨开。   流烟清一直很好奇这灵雪儿今儿个究竟为何罩上面罩,现在既然已经摘了下来,真的可要满足一下好奇心去看看了。   只见一张没有修饰过的容颜上面几乎长满了红色的痘痘,额头上有些痘痘竟然滑出血水来,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空明夜见着这副容颜,先是一怔,继而厌烦的撤向一边,眉头紧锁,不想再去看。   灵雪儿见状,赶紧把面纱罩上,哽咽道:“妾身就知道被夜王殿下看到后会是什么结果,夜王一定不会再去理会妾身了,可是妾身只是想让夜王您知道关于妾身脸上长的这些东西的起因。   流烟清诧异的看着灵雪儿,这短短几天没见,怎么灵雪儿的脸上会变得这般难看?前些日子见着皮肤还是光滑水嫩的。   灵雪儿向身后恨恨的盯着流烟清,一边说道:“因为凛妃姐姐说过多吃辣椒可以减去身上多余的脂肪,可是……”   恩?难不成自己的无心之说却让灵雪儿记在心里了,没有想到真的为了减肥才吃这么多辣椒,那该吃多少辣椒才会变成这么严重的一张脸啊。   “可是什么?”空明夜愠怒的盯着灵雪儿,继续说道:“难不成雪妃也想要领罪么?为了这点小事而劳师动众的,甚至不顾及自己妃子的身份在夜王宫门前放肆!”   灵雪儿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会引得空明夜的愤怒,赶紧在他面前跪下:“夜王殿下请为妾身做主啊,若是父皇见着这幅面孔一定会很难过的。”   难道是在拿她父皇出来做要挟?流烟清心里有些不爽,最讨厌这种人了。但是另一方面却有些在意空明夜的表情,这个不可一世的君王究竟会因此而罢休么?灵雪儿这么做只是想让空明夜加重对自己的惩罚罢了,可是告状的时候没有看清楚情况,才会在空明夜的愠怒之下拿出自己的图拉国当今皇上作为要挟,以保住自己的地位。   空明夜却没有说话,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灵雪儿。   过了不知有多久,空明夜冷冷的一字一顿道:“本王说过,做厌恶别人要挟本王。”   灵雪儿的身子一怔,没有料到空明夜不吃自己这一套,难道不是为了自己要依仗自己的父皇上位才娶了自己么?   空明夜在灵雪儿身边打量了一圈,继续说道:“雪妃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嫁入夜王府的么?”   灵雪儿的双眼顿时放大,却又带了些困惑不解,难道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么?   空明夜如君王一般坐在石凳上,不削一顾的看着灵雪儿说道:“一个身为高贵血统的公主竟然为了一个王爷而放弃将是女皇的身份,竟然像个一般爱争风吃醋的嫔妃一般,还记得你从小被隐瞒是女儿身的事情么?直到你父皇想要把皇位继承与你,却不知被我这个作为使者前去图拉国造访的空明夜乱了心智。”   灵雪儿怔怔的在那里,不经意的瘫软在地,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空明夜,这些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空明夜冷笑道:“本王拥有的绝色嫔妃众多,就连被打入冷宫的妃子都不在少数,都不少你一个,又何必降低自己的身份被你要挟?”   “那王为何……”灵雪儿怔怔的说道。   “因为本王喜欢你身上有一股不输的傲气!本以为把你娶进来会把本王在意的一个人除掉,没想到那个人比你更加坚强。”空明夜漫不经心的说道,一边还不经意的瞄了眼流烟清,但是流烟清没有在意,只是在细细的品着刚才两人的对话。   “是谁?”灵雪儿立即惊道,原来夜王是喜欢自己的,那自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啊。   空明夜没有回答,从石凳上起身后便扬长而去,行走至流烟清的身边还冷笑道:“刚才的帐本王记着了,有机会会好好的惩罚凛妃的,哼。”   莫名其妙,真是奇怪的人,扬言娶了自己喜欢的灵雪儿却又如此这般冷淡的对待她,想必这后宫中的众嫔妃都是想见空明夜想见得要疯了吧,可是自己却是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员,每当看到这空明夜就不会有好事发生,还落得个担忧其他受害者。   流烟清再看向地上的灵雪儿,没有想到灵雪儿是被当做男子养大的,想必这一个图拉国的公主被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时候是无比的幸福和自豪吧,如今嫁入夜王府却落得个侧妃的名号,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啊。 第十九章 夜王之曾经   灵雪儿此时也站了起来,表情似乎显得很平静,慢慢的走向帷幕前一边向亭台下那个穿着朝服的华丽男子看着,一边喃喃道:“为了你我付出这么多,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要除掉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暗,天上灰蒙蒙的一片,偶尔天空的几声轰隆隆的闷响让人心里感觉到烦躁,可是对于流烟清来说这种天气却令人感到舒畅,明明是要下雨的时候。   这些天流烟清一直呆在夜王宫中,倒不是自己想呆在这里,只是因为自己好似是被软禁在这里一般,每当自己和小绿踏出这夜王宫一步,那门外的连将军便以个人安危着想硬生生的把自己‘塞’回了宫内,次数多了,也教人难免心生怀疑,但是还好,这空明夜最近好像一直在忙着后院那些士兵的事情所以无暇顾及自己,这倒也是一件好事,索性就一直呆在大殿的二层亭台上了,眺望远处那繁华的街市和青翠的山林倒也感到有趣。   原以为之前小绿偷偷告诉自己,后宫每天会有众多的嫔妃前来夜王宫求见空明夜这一根本不存在的,可是自己在这几天却真的见证了奇迹,自从灵雪儿蒙着面纱进入夜王宫的那天开始,便陆陆续续的有其他宫的嫔妃每天在夜王宫门前走来走去,想要走进一点向里面观察是不是夜王见着了自己,却又一次次的被门外的士兵退了回去。   流烟清只得叹息的摇了摇头,自己伏在亭柱前沉思起来。小绿见着主子有心事,便从房内拿出一件披风盖在流烟清的身上,继而潜退了这亭台上的众奴婢,让其在楼梯下守候着。小绿也是最懂得主子的喜好了,不喜欢其他人见着自己深思的样子。   一阵疾风惹得流烟清的发丝狂飞乱舞,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却闻着却有些草药的味道,流烟清好奇的在袖子上闻了闻,是淡淡的花香味道,并不是草药,这可让流烟清奇怪了,刚才还没有的。   嘟着小嘴,柳叶眉紧锁的流烟清倒是让人觉得可爱,美中带着些俏皮。   “风灵王国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锁眉的表情都让人如痴如醉。”   一声毫无预兆的男子声音在风中传来,流烟清吓得赶紧倒退,没有想到在这个古代也有人说话这么漏骨的。   这个说话的男子立在亭台的扶手上,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轻摇着手中的羽毛扇子,正调皮的在扶手上走来走去。他身着一身绿色的袍子,在袍子的底部还被绣上了青草一般的细长的叶子,发髻上也被冠着一根长长的蓝色冠带,在其中还镶上了一个大而圆润的珍珠。这种打扮本是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可是却被他脸上那俏皮的笑容打破了,竟然纯净的像是一个女孩子一般,闪烁如晨星般的双眼熠熠生辉,不像是冰冷眼神的空明夜,倒是觉得有温度的。   但是这身子却如同被拉着的木偶一般,可以自由的在亭台的扶手上走动,正常人是不敢在这么高的地方走动的吧,况且这里是夜王宫,这身江湖打扮的是怎么在这里的?怎么上来的?   流烟清本想叫唤着婢女和侍卫,但是这么看着倒是觉得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看到过。   大概是玩累了,这男子立即跳下来,向流烟清鞠了一躬诚恳道:“圆夫见过凛妃娘娘,之前我们见过一面,没想到现在凛妃娘娘的身体好转的这么快。”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救我的人。”流烟清惊喜道,但是一想到他是空明夜的友人便沉下了脸。   “先生好似对这夜王府很熟悉呢,竟然来去自如。”流烟清微笑着说道。   圆夫叹了口气回答道:“哎,明夜他不准许我从正门进来,我只得偷偷的翻进来了,这个人真是让人担心,不省心的小子。”   流烟清没想到圆夫是这般话语,而且还亲切的称呼空明夜为‘明夜’。凡事在空明夜身边的人要么就是怕他,要么就是恨他,怎么会有这种会担心空明夜的人?那种残暴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有人这般对待他的吧。   大概圆夫猜到了流烟清在想什么,便轻笑的接着说道:“明夜他现在依旧是个孩子,只不过是在心里筑上了一堵墙罢了,对他来说时间只不过是在治愈痛苦,可是他并不希望被时间治愈。”   流烟清不懂圆夫的话中含义,便回答道:“先生与夜王是多久认识的?”   “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哟。”圆夫微笑道,“因为我是先皇在世时期、公主的儿子,不过在母亲去世后我便没了靠山,好在外祖母和皇上皇后疼爱我才免遭其他人欺辱。”   “那你现在怎么从医了,而且从你身手矫健来看,大概是习武之人吧,没有在宫中继续生活么?”   圆夫看了眼远远矗立在烟雾中的高耸城楼,说道:“因为自从四皇子登基后,整个江山都变了,在我母亲去世时我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大概是四皇子的亲生母亲华妃暗中的计谋,才使得本是太子的空明夜被孤立一方为王,辅助四皇子为太子。而空明夜的母亲,就是先皇的皇后被无故害死,先帝在皇后死后也便长辞,这一打击让空明夜再也不得欢笑了,只把自己埋葬在那一刻。”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和父亲被他人害死了,怪不得空明夜总是一副很寂寞、很冰冷的样子。   圆夫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是被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太子却在父皇母后的逝去而变得孤立了,那些曾经在空明夜身边谄媚的人都纷纷向华妃的儿子靠拢起来。甚至还有曾经陪伴在我们身边长大的妃子大臣们都还想要害死明夜……”   顿了顿,圆夫继续道:“因为我母亲很喜欢女孩子,便把我当做女孩子一般来养大,小时候经常受到别的皇子欺负,而明夜便挺身而出帮助我,冥冥之中却倒有些喜欢明夜的男子汉气概,所以秘密的前去华山习武,才使得今日有这些成果。”   原来空明夜并不是从小是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原来这个人小时候却这么有人情味,还倒是蛮可爱的,流烟清心里说道。   “先生的医术也是让本妃大吃一惊,没想到兰夫人手下的嬷嬷们下的这么大的血本却让本妃在几天之内痊愈了,这还多亏了先生。”   圆夫摇了摇头接道:“因为明夜在宫中被别人下毒,差点就丢了性命,我连夜把他偷出来去华山求救,因为在华山下的茅草屋内便是一位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我的医术是跟他学的,他是一个瞎子,但是在不久前与世长辞了。那个时候真是吓得我不知所措,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明夜才睁开眼睛,当时真的觉得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开始绝望了,现在想想真是觉得庆幸,幸好自己的一个亲友还在人世间。”   听到这里,流烟清为这圆夫的真诚而逗笑了,微笑的说道:“那么夜王有您这样的亲友就真的太幸福了,所以他认为只有你一个人便足够了,所以还请先生好好的‘留’在空明夜身边吧。”   圆夫听这么说竟像个小孩子,得意的笑了下,说道:“所以,我必须好好的练武,用来保护明夜;还要好好的练医术,不管药草有没有毒我都要亲自试验下,不然以后明夜又被陷害了该怎么办?师傅也不在了。”   “有你在身边空明夜何时用得着这么担忧?而且你尝了毒草之后便不会再有人治得了毒,到时候还要谁在空明夜身边保护他?”流烟清笑道。   圆夫静静的看了眼流烟清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喃喃的自言自语:“没想到不仅是外表,就连内心都是美丽的,我就说嘛,他认可的女人准没错。”   “你在说什么?”流烟清没有听清楚。   圆夫笑道:“在下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凛妃娘娘您对明夜是怎样的看法?”   流烟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混蛋一个!”   “哈?混蛋?”圆夫眨着双眼感到不可思议,堂堂的一个正妃竟然这么说她的夫君,若是被空明夜听到了究竟作何反应?   流烟清双手衬着下巴幽怨的继续道:“空明夜这个混蛋太霸道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不知道他对待多少个人这么残酷了,真是冷血,现在想想先生你刚才说的话真的在他身上有些不靠谱。”   流烟清在圆夫面前倒是觉得像个朋友一般,没有互相的猜忌,所以身心也都放了轻松,真的恨不得把自己要说的所有一切都给倒出来,好让自己心里不憋得慌:“真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有多软弱啊,虽然这么大的打击使得自己没有了一切,但是也不至于把自己封存了,这不是从一开始他自己就不复存在了么?既然有敌人的话,就应该重振雄风,待自己的翅膀长硬的话一举夺得老巢,把那什么四皇子给端了,他奶奶的,气煞老娘我了,看来罪恶的根源是在那四皇子和什么华妃的身上啊,呸!” 第二十章 茶室   流烟清只顾着自己滔滔不绝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在阶梯下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这是一个冷冷的身影,健硕而修长的身影。   圆夫注意到了,只是轻笑的看了眼阶梯,继而当做没事人一样说道:“凛妃娘娘这种话还是少在外人面前说罢,免得落得把柄。”   流烟清轻哼道:“反正在这里不会有好日过,反正已经被人陷害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娘娘是在说蛊盅的事情吗?”圆夫微笑着从长袖中拿出那个圆球般的蛊盅,接着叹道:“那么我们来说在下今儿个来的原因吧,不要耽误了正事啊。”   圆夫轻轻的扭动着蛊盅,不一会儿这个圆球被分成了两半。这两半球形内部纷纷都有已经干了的血迹,有几条细长的红色虫子在其中扭动着,竟散发出一股恶臭。   流烟清险些吐了出来,赶紧退向一边示意圆夫赶紧丢掉,“别看我这个样子,我是最恶心滑滑腻腻的东西了。”   圆夫这才掏出了一小瓶药水,全部倒在蛊盅内部,不一会儿便见着这些虫子冒着烟气,继而化成了血水。   “这些果真是想要下蛊的么?”流烟清心惊胆战的说道,只要心里一想到这种恶心的东西会钻进自己的身体就感到一阵心慌。   圆夫点了点头,继而认真的说道:“娘娘可知道想要陷害您的人是谁?”   流烟清沉思了一会,继而摇了摇头:“这里想要陷害我的人很多,但是如此大胆的却还是第一个,我只在黑暗中看到放这蛊盅的人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而且从她的脚步和动作来看,这个人一定也学会过武功,不然脚步不可能这么轻盈。”   圆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那么,在下现在告辞了。”圆夫准备起身离去。   “圆夫先生!”流烟清喊道,“你今天为何跟我说这些?而且还帮我蛊盅的事情?”   圆夫调皮的向她眨了眨眼:“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而已,还记得你摔下阶梯之前的事情么?大概我认为你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了吧,不管你记得还是不记得了,我只想让你知道而已,还有我们三个人的曾经……”   我们?是指谁?是空明夜、圆夫和四皇子么?   圆夫欲言又止,见流烟清眉头紧锁着,一点都不明白的样子后,便会心的笑了下,继而从这亭台上跳了下去,一眨眼便没了踪迹。   “真是个奇怪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流烟清看着圆夫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流烟清不自觉的眺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心里想的却都是圆夫刚才所说的话,面前突然浮现出空明夜和圆夫小时候的情景,当然只是想象。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不要跟我们玩,滚开!”一群穿着华丽的男孩子一边高傲的说着一边把对方推倒在地。   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哽咽道:“可是那风筝是我的。”   “从现在开始不是你的了。”   有着女孩子般容颜的圆夫被其他皇子所欺负,正坐在地上哭泣着,这时候在另一边快速奔来一个俊美的男孩,漆黑的双眸如夜空的星星一般夺目闪烁着,他的手中握着弹弓,正瞄准那些得意的皇子们。   “快点把风筝还给他!小心本太子让你们一个个鼻青脸肿!”   ……   想到这里流烟清突然笑了出来,虽然是自己的臆想,但是这还倒符合空明夜的性子。   天色依旧是灰暗着,眼看亭台下的婢女们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大概是害怕突然下雨所以要把东西准备妥当罢。   这时候,小绿领着众婢女上来了,小绿拿着斗篷细心的为流烟清披上,这才拉回了流烟清的思绪。   “娘娘,外面凉,还是进屋歇着吧。”小绿说道。   流烟清点了点头,还倒真觉得有些凉了。   “小绿,我上次叫你照着图纸去烧制的茶具现在怎么样了?”流烟清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回娘娘,茶具刚才已经叫人领来了,正在茶室里呢,娘娘今儿个要去品茶么?”   流烟清高兴道:“那是自然的,不知我这次画的图纸那些师傅们做的怎么样,如果本妃满意的话,那他们都有重赏。”   小绿微笑说道:“那娘娘这回一定是非奖赏他们不可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便是一排修建的完美的屋落,在这周围还分别栽种了些绿色的植物,在其中一间的顶上挂着‘书房’两个大字,另一间是‘茶室’,只不过在这一排屋落被篱笆围了起来,在篱笆门前分别还有两个士兵把守着。   大概这里连普通的女婢都不得随随便便来的地方,远远的便看见有一个婢女手里拿着一个篮子想要进去,却被门外的两个士兵挡住了。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一个脸上没有表情的侍卫说道。   那婢女指了指篮子,说道:“上面吩咐下来,待会凛妃娘娘要进茶室,我现在要进去收拾一下。”   另一个侍卫见这么说便接过婢女的篮子,仔细的检查着,觉得婢女并没有撒谎便让她进去了。   “没想到在夜王宫内也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啊。”流烟清叹道。   小绿解释道:“在夜王府内也有很多规矩,而这地方属于夜王殿下公事的地方,外人是定不能随便打搅的。”   “那既然是夜王私人的地方,我一个后宫的妃子就更加不能够去打搅了。”流烟清说着便停下了脚步。   小绿这时候赶紧上前说道:“娘娘,您已经是夜王殿下准许了的人了,在这夜王宫内可以随意走动,这个地方也应该会被准许了吧。而且上次在刺兰殿内夜王好似很喜欢娘娘的沏茶技术呢。”   流烟清左思右想就觉得有些不妥,摇了摇头:“反正也不急着在这茶室饮茶,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正当自己转头离去时,从身后突然有一阵奔跑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便停至流烟清的面前。   “是闵璐女官?”小绿好奇道,“您是想说什么吗?”   那闵璐女官赶紧向流烟清行了一个礼,继而谄媚的说道:“启禀娘娘,夜王在茶室等候着您呢,不知娘娘现在可有时间。”   “夜王怎么知道本妃要去茶室?”流烟清好奇道。   “回娘娘,这大概是因为小绿姑娘从烧制阁拿回来的茶具被夜王看见了吧,所以……”   流烟清听这么说便嗔怒的看了看小绿,原来是这个小妮子惹得,如果不向夜王禀报,自己也不会贪得这种事。   流烟清说道:“夜王在茶室有多久了?”   闵璐想了想回答道:“回娘娘,奴婢只看见夜王从大殿上下来后便来到了茶室,一直没有出来过。”   “你说什么?夜王先前在大殿上?”流烟清一惊,刚才在大殿之上的只剩下自己和圆夫在那里谈话着,而何时空明夜在那里出现?不是在后院训练着那些士兵么?   闵璐不敢怠慢,立即回道:“是的。”   流烟清挥了挥手:“本妃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闵璐本以为自己前来禀告的这些消息会令流烟清感到兴奋,没想到流烟清却是一脸沉思的状态,并不是因为夜王将要见自己而感到高兴,反而多了一丝忧愁,这让闵璐心里感到一丝不解,但是更多是这闵璐女官想要扳回流烟清对自己的印象。   而眼见着一个小小的无名无辈的小绿竟然能这么让正妃信任,自己忙活了半辈子了却仍然是一个让众妃子冷眼相看的女官,说是领管着夜王宫内的众女婢,但是比自己地位还低的其他婢女若是被妃子们看中了,领到自己身边服侍着,那态度竟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竟然连自己这个女官也不放在眼里了,想想还真的让人气愤,闵璐这么想着便不自觉的狠狠的瞪了眼小绿,但是小绿却没有注意到闵璐的眼神变化,只是对闵璐现有的改变感到欣慰,友好的向她笑了笑。   不远处的两个侍卫见流烟清向这边走来,便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待流烟清进去后才向先前那样继续站岗着。   一条幽幽的鹅卵石小径曲折的延伸到远处被树木枝叶挡住的茶室,茶室的窗户被打开着,大门也虚掩着,远远的便能问道茶室内有一股茶香味道。   小绿大概觉得这里是夜王与凛妃在此歇戚的地方,不好呗外人打搅,便悄悄退了回去。流烟清发觉后正想叫住小绿,却不想这个小妮子已经溜了出去。   ‘吱~呀~’静静的茶室内响起了一声推门的声音,回荡在室内,显得有些吵,但是室内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这是一件宽敞明亮的茶室,在正中央铺上一条带着花纹的地毯,靠在最里面的是一张偌大的长椅,长椅的中央还摆放着一个小茶桌,茶桌上放着被摆好的黑白棋子,大概下棋的人无心再继续了,便随意的把剩余的棋子仍在棋盘上不再理会。   大概空明夜在别处晃悠了吧,流烟清心里想到。   茶室被分成三个隔间,都用着明亮的青草绿色的帷幕来隔着,其中一个帷幕被拉了起来,隐约能看到在这个隔间整整齐齐摆放着的茶桌和茶具,在一角还放着一个炭炉,大概服侍这茶室的婢女很细心,还在柜子上摆放着一束新鲜的花朵,顿时显得这茶室富有生机了。 第二十一章 冰冷的感情   这个被青色帷幕隔起来的茶室正好靠在窗户边,因为窗户被打开了,所以便能够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青草香味。   流烟清情不自禁的走向那扇窗户,看着外面被绿色装点着的风景,深吸一口气,心里也不觉的烦闷了。这时,眼神竟被橱柜中的茶具吸引住了,茶盘内有好几种颜色混合而成的小茶杯和通体都是透明的茶壶,上面被仔细的绘上了喜鹊的图案。   这么精致的茶具倒是有几分熟悉,流烟清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下,突然怔住了,这不是我让小绿去烧制阁制作的茶具么?小绿怎么把它放在这里了?   流烟清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正准备在炭炉上烤些开水,但在另一个隔间的帷幕却被放下了,这惹得流烟清好奇起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烟雾飘渺般的帷幕后面只依稀分辨的出是一个供休息的软榻,而在软榻面前还摆放着一张桌子,看来是供休息的地方罢,那怎么不把帷幕放上去呢,大概是哪个婢女的粗心吧。   流烟清一边把帷幕系起来,一边打量着里面,这不见倒好,一见便突然发现令自己不安的事情。   软榻上慵懒的躺着一个俊美的男子,黑色的纱袍像要把人吞噬一般,散落在软榻周围,他双目微垂,长长的睫毛引得容颜愈发美丽了,精致的唇瓣冷冷的,但是却让人感到充满着魅力。   “呼,原来在这里睡着了。”流烟清舒了口气,暗自庆幸着不是醒着的空明夜。   大概流烟清觉得此刻睡着了的空明夜是没有危险的,便大胆的靠近,一边打量着空明夜睡着的样子,一边有些愠怒的小声说道:“哼,倒是这一副睡觉样子觉得挺好的,没有往常那严峻的面容,也没有暴戾的态度。”   流烟清见面前的人依然在睡觉着,便蹲在空明夜的面前,一边轻轻把空明夜盖在脸上的发丝拂开,一边继续道:“没想到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人长大却是这幅模样,啧啧,真是的,也怨不得你身边没有你一个相信的人,除了圆夫,所以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憋在心里,用这种方式对待别人不仅伤害了别人,也同样伤害了自己。”   顿了顿,流烟清才发觉自己说这些话有些可笑,便暗自嘲笑的喃喃道:“哎呀,我怎么对一个睡着的人说这些啊,真是脑袋秀逗了。”   还没等自己起身离开,这边一个猝不及防,一只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握着流烟清的手臂,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便已经躺在这软榻上了。   空明夜把流烟清按在软榻上,一边用着冰冷的眼神盯着她,说道:“真吵,让人睡不着了!”   流烟清被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空明夜回道:“暴戾的时候开始。”   流烟清仔细回想着,生怕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出格的话会惹来空明夜的报复,嘴角也不自然的牵扯出一个笑容回道:“你误会了,我刚才……我刚才是在自言自语,不是在说你。”   空明夜一边冷笑着一边轻轻拂开流月清脸上的发丝。   流烟清这才想起来,这个动作是刚才自己对空明夜所做的动作,悔恨交加的表情让流烟清不知如何是好,不经意的瞄了眼空明夜。却在这时只觉得自己腰间的腰封松了开来,自己的上衣也瞬间变得松垮,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丝绸衬衣。   “你要做什么?”流烟清立即抱住胸前,一边还想要远离空明夜,但是没有成功,被空明夜压在了身下,而空明夜灼热的身体却从流烟清的纱衣浸到了皮肤,惹得流烟清身子一怔。   空明夜毫不费劲的把流烟清的双手压在了头顶,另一只手解下自己身上的腰封,冷笑道:“你说呢?这是对你的惩罚!哼,说是惩罚还不是让你这个不甘心委身于本王的人心生怨气!”   流烟清愤愤的想要挣脱,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只得眼见这个空明夜把一件件衣服丢落在地。   流烟清有些急了,便故作镇定的说道:“没有人会喜欢与一个不甘心的人欢笑的,你这么做也不会让自己心里舒服!”   空明夜剑眉一挑,淡淡的说道:“哦?你心里不舒服?”空明夜邪笑着一边把手放在隔着仅剩一件衣物的流烟清的心口上,一边还故意往下移,一边看着流烟清不甘心的表情,一边在胸前那片肆意游走着。   “停下……来。”流烟清被空明夜的挑逗显然有些忍不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动。   空明夜冷冷的继续道:“本王不管你喜不喜欢,但就是喜欢看你不甘心、怨恨的样子,只要看着你这个样子便会让本王心生慰藉,只要你给本王记着,本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们害的!”   都是你们害的?流烟清突然一怔,难道是自己、还是流月清对空明夜做了什么吗?   流烟清在这时也没有在意,自己和空明夜的身子已经接触到了一块,而流烟清对空明夜来说就好像是羔羊一般,不允许她拒绝,自己已经牢牢的钳制住了流烟清,空明夜冰冷的嘴唇肆意的在流烟清身上游走,没有一丝温度。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在软榻上只剩下大口的喘气的流烟清和空明夜,而今天的空明夜却不像以往那样只是单纯的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今天的他竟好似像个发怒的野兽,在把心里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流烟清的身上,过了很久才停了下来,体力也逐渐变得下降,累的在软榻上睡着了,此时的空明夜竟像个孩子一般,把怒气全部发泄了,也便觉得踏实了,本是紧蹙眉头的他在睡着的时候倒显得平静温和了许多。   流烟清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意味深长的瞄了眼软榻上的空明夜,轻轻的叹了口气,其实自己拒绝空明夜的原因并不是不想把身子交予他,因为从一开始都是他的人了,这又何妨呢,只不过这个人对待别人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只是把别人当成自己的玩偶一般,从未正眼的看待,所以自己猜不想成为他的玩偶。   流烟清本想就此离去,但走到门边突然想到这个地方也会有婢女出入打扫,便又退了回来,替空明夜整理了下身上凌乱的衣服。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空气顿时变得潮湿起来,也微微的有些冷了,流烟清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望着窗户外面的雨水打落在绿叶上,却显得有些凄凉,想想自己倒是有责任把事情的因果给找出来,可能流烟清没有发觉,在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一刻,自己便于流月清紧紧的融为一体了。   一身冷风吹来,打在流烟清的脸上,立即拉回了流烟清的思绪,流烟清这才赶紧把窗户都关紧了,正准备起身离开,又看了眼软榻上的空明夜,流烟清便叹了口气把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盖在空明夜的身上。   “就冲你对我那般,我本不该这么对你的,虽然不情愿,但是好在你是这里的主人,生病了就不好办了。”流烟清自言自语说道。   从这茶室离开后的几天,流烟清便没有靠近这里一步,偶尔与小绿在夜王宫内走动,路过这里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瞄了眼,却没有踏进一步,这惹得小绿好奇起来。   “娘娘为何不进去?”   流烟清边走边说道:“只是最近没有心情饮茶罢了。”   小绿以为流烟清想玩乐的心情起来了,便试探道:“娘娘如果想看些有意思的,那奴婢可以让那些戏舞房的舞女和戏子们前来为娘娘表演。”   “我还第一次听说过有这个地方,戏舞房?这倒是有些新奇,好吧,那什么时候小绿去招几个唱戏跳舞优秀的人为我表演吧。”流烟清心里也有些好奇,想想自己在现代,论唱歌和跳舞自己是最拿手的,若不是在表演中发生意外,自己摔倒了,也不至于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呢,现在倒还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今天的天气倒还不错,从下过雨之后这长廊上的铃兰花便都纷纷冒出花苞了,粉色的和紫色相间在一起,煞是可爱的很,索性流烟清就坐在一边歇戚了。   这时候从长廊的一处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一个女声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说道:“你不知道现在后宫都成什么样了,自从凛妃娘娘入住夜王宫开始,后宫便成了雪妃的地盘,每天都让其他嫔妃早上和晚上向自己请安,如果哪一天不请安的话这个人一定会受到雪妃的责罚。”   另一个婢女停了大吃一惊:“雪妃?是那个从图拉国嫁过来的公主么?看她表面上很亲切的样子似的,竟然这么做,真当她是后宫之主啦,真是的,不过即使是这样,咱们的凛妃娘娘也依然受到夜王的宠爱,谁让咱们凛妃娘娘比她们更美呢,而且心地又好。”   “可是虽然是这样,但是她毕竟是后宫之主,如果让雪妃继续这么霸道的话,不准哪天见着我们服侍凛妃娘娘的人不顺眼就惩罚一顿……上次听说凛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婢女为其送去换洗衣物的时候就被雪妃撞见了,还当众奚落了一顿。”   …… 第二十二章 嗔怒   两个婢女在一角小声的讨论着,却没有注意到流烟清的慢慢靠近。   流烟清从两个婢女的讨论声中也得知下人们对自己的评价,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另一方面却感到有些愧疚,自己身为后宫之主却没有做到应有的责任,却因为有人暗中对自己下蛊的事情而感到害怕,躲在了夜王宫内,可是雪妃却这样变本加厉的对待其他人,若是以后自己返回了后宫中,那还不知道雪妃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呢,恐怕连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吧。   正在这时,说话的宫女见对面来者便是凛妃娘娘,吓得双眼顿时放大,噗通一声跪在流烟清的面前,而另一个婢女见状也是吓得不敢吱声,两人都垂下头不敢动一下。   “娘娘……”两人弱弱的低估着,却不知如何解释。   流烟清严肃道:“这消息从何而来?”   那两个婢女立即回答道:“回禀娘娘,奴婢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所以不知是谁传的。”   “都不知道消息的根源在哪里,你们就这样胡乱传递,若事实不是这样的,本妃定不会饶过你们,今天的事情就当我没听到,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还有其他人听到!”流烟清严肃道。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饶过奴婢。”   “都去做你们的事情吧。”流烟清甩了甩衣袖说道。   待两个女婢离开后,小绿走上前小声说道:“娘娘,您看……”   流烟清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本妃是非回到刺兰殿不可了。”   今晚的月亮比以往的更加明亮,明朗的天空中像个镜子一般,可以映射出此时人的心情,可以明晰的探得。   在夜王宫的膳食比较特殊,都是按照空明夜喜好的口味而做的,只不过在流烟清入住的期间,都没有与夜王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自从自己刚入住的那天,空明夜去皇宫中早朝的时候开始,夜王便没有闲暇时间顾及自己,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要么就前去后院的练兵场地,从流烟清的直觉上看,好像空明夜是在筹划着什么。   但是毕竟朝廷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再怎么去涉及也起不到一点作用,只不过自己想要搬回刺兰殿不知能不能够顺利过关呢。   用完晚膳,流烟清便来到空明夜一直呆着的书房殿,见里面是灯火通明,想着这个人依旧在里面忙着公事吧,便轻轻叩了下门。   见里面没有回音,流烟清便心惊胆战的进了去,进去的时候还特地小心翼翼的向周围打量了下。   书房内很安静,在里屋的帷幕后还不时的传来有人翻阅纸张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对方恨恨的嘲笑的声音。   “把茶水放下立即离开!”   还没等流烟清走近,空明夜的怒斥声便远远的传来,以为是送茶水过来的婢女。估计若是让胆小的婢女撞见了,一定吓得不敢靠近吧,流烟清有些犹豫是否上前还是退出,看到空明夜这么忙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打搅啊,但是脑海中另一个声音说道:他是一个魔王君主,总是欺压你,你难道忘记了么?管他是不是在忙,最好坏了他的朝廷大事;另一个声音说道:一码归一码,他虽然乖张暴力,但是如果把他看做别人,正在忙的时候却突然被打搅,一定会很烦躁吧。   空明夜忙碌着一边翻着奏章,一边想要伸手拿起茶杯喝茶,却发现茶水凉了,便气愤的扔下了,才察觉在屋内有送来茶水的女婢。   抬头,撞见的却是一张绸铸不安的绝世面孔,灯光摇曳下却显得多了些可爱。   “你来做什么!”空明夜低沉道。   “我是来跟你说……我想从明天开始搬回刺兰殿。”流烟清说道。   空明夜慢慢放下手中的奏章走向流烟清,冷峻的面孔因为怒意而变得狰狞:“你的意思在说凛妃你在夜王宫过的不舒服么?”   流月清摇了摇头解释道:“反正一开始你让我搬来夜王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还不如回刺兰殿管理我那些花花草草呢。”   “你是在说那些花花草草没有本王重要么?”空明夜一步步的靠近流烟清,逼得她连连后退。   “反正你这么讨厌我,我离开这里也是件好事啊。”   空明夜冷笑道:“看来你还倒是悠然自得呢。”   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这边空明夜突然拉过流烟清,使她贴近自己,正当空明夜的嘴唇靠近流烟清的时候,却突然问道一股熟悉的草药味道。   流烟清只觉得熟悉,但是没有想到在这把守森严的地方那个人也会突然造访。可是接下来的一个声音却让流烟清吓得羞红了脸。   “呀,你们刚才在接吻么?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呀,感情不是挺好的么?”   “谁和他/她感情好了!”空明夜和流烟清顿时异口同声的反驳道。大概是发觉对方也是说着同样的话,双方怒意的瞄了对方一眼。   “哼!!”两个人几乎同时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再看到对方。   空明夜装作没事人一样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下次进来要敲门!不要以为你跟我亲近我就不去责罚你!”   圆夫调皮的蹲在窗户上,然后轻盈的向屋内一跃,先是打量了下空明夜和流烟清,继而伏在空明夜的案几上一边拨弄着奏折一边无关紧要的说道:“又在熬夜批阅奏章么,这个四皇子看来有了自己一套准备了,你呢?想好对策了么?难道就甘心这样?”   空明夜嘴角一挑,自信的说道:“爬得越高跌下来的越快,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等待松懈了便给予重重的一击!”   圆夫撇了撇嘴,接着说道:“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他这么痛快的,我会慢慢的折磨他!这么长时间的痛苦不能这么了解了。”   “那我把他击垮后留给你慢慢折磨吧。”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气氛在这时显得有些轻松了,两人就在帷幕内交谈着,完全忽略了在帷幕之外的流烟清,而流烟清只是觉得两人在谈着正事不便打搅,便立在那里,在等着有了机会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那里的流烟清的双脚都酸痛了,那两人还坐在案几上一本正经的谈着正事。   呼,真是气死我了,圆夫你这个罪魁祸首,怎么最会找茬子啊,本来我是有机会离开的,可是现在照这么个情况发展下去是不得不留在这里了。流烟清欲哭无泪,幽怨的盯着圆夫。   圆夫也在这个时候感到背后有一股毛骨悚然的目光盯得自己发毛,便悄悄侧了脸看了眼流烟清,只见这个正妃正用着幽怨的眼光看着自己,微微还有些怒气,嘴唇也嘟了起来,煞是惹人怜爱,只不过身子却有些摇摇晃晃,再一看,却是因为站立时间长了而双脚不时的变换动作。   圆夫赶紧收回视线,顿时感到忍俊不禁,又怕身边的人发觉,便用袖子遮了下。   在圆夫的帮忙下,案几上的奏折都被处理完了,空明夜这才舒了口气。   “你几个晚上没睡觉了?”圆夫问道。   空明夜漫不经心的说道:“四个晚上。”   “什么?四个晚上?你都在做这些?那白天你做什么了?”   “大概你去过后院了吧,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后院的一个秘密的地方。”空明夜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圆夫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会心的点了点头。继而好像是习惯一般为空明夜揉揉双肩,好让他轻松起来。   圆夫看出了对方此时的心情变得平静了,便试探道:“所以明夜还是让凛妃娘娘回刺兰殿吧。”   “随你。”空明夜微微的闭上眼睛,只淡淡的说了这一句。   流烟清站在旁边听到这么一声淡淡的回答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火大,原来自己在不在这夜王宫都是无足轻重的,还以为是在担忧自己再一次被陷害呢,自己都放低了自尊来请求他,却一直得不到同意,还故意嘲讽自己,可是圆夫的一句话却落得这般。   流烟清正想上前数落那个不可一世的君王一番,可是双腿痛的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为了这双腿,流烟清便恨恨的坐在了地上。   “你这个混蛋……是故意的吧!”流烟清愠怒道。   空明夜这才睁开眼睛,眉毛一挑,好笑似的看着她:“咦?你还在这里啊。”   流烟清听这么说,气的都不知怎么回答了,而圆夫在一边却笑个不停。   流烟清幽怨的看了下两个人,气的起身就走,可是双脚因为疼痛而走路都变得不怎么顺利了,索性流烟清扶着墙慢慢挪动着。   “哼,圆夫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流烟清恨恨的说道。   流烟清好不容易移到了门外,外面等的有些疲倦的小绿见主子出来了,便赶紧迎上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小绿关切的问道。   流烟清摇了摇头说道:“不碍的,是腿麻了。”   “哦,娘娘小心。”小绿搀扶着流烟清,生怕会就此出了什么意外。 第二十三章 小绿失踪   “小绿,明天我们就搬回刺兰殿,还有明天我要邀请众嫔妃们都前往我的刺兰殿,白天听得那些婢女们所说,倒还真的想亲口听听其他嫔妃是怎么说的,咱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如果当真那些婢女所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我身为一个后宫之主就要好好管管了。”   小绿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明天一早就先回刺兰殿收拾收拾,小绿在前些天去整理杂草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我们刺兰殿一侧的那堵墙其实是被砌上去的,在墙里面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庭院,大概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妃子的花园吧,只见得都是已经枯萎了的花,还有破旧的长廊和厅台。”   “喔,那还真是稀奇,住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有在意呢,正巧那个地方留着当做我们的后花园,至于那厅台就找来工匠来修理成供观赏的亭台吧,以后咱们没事的时候正好坐在那里喝喝茶,多惬意。”流烟清此时的心情好了些,竟然忘却了双脚的疼痛,只要一想到将要被自己整理的物品时,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大概是因为出自于自己的双手和大脑,所以感到无比的珍惜吧。   小绿见流烟清恢复了以往,便微笑的说道:“其实不瞒娘娘您,小绿在您身边伺候了一段时间,也了解了您的想法,小绿早在发现的时候便一直和其他人在整理那庭院,还栽种了些奇异的花草,不过这些也只是暂时的,具体的还需要娘娘指点呢。”   流烟清吃惊的看着小绿,没想到小绿的想法竟比一般的婢女更加贴切,深得做主子的心思,若是像小绿这种人才落到别人身边,那自己一定会觉得可惜吧。   流烟清会心的微笑道:“小绿,你这么做姐姐我很高兴,如果就此让废旧的院子这么隔着,咱们也一定对不住以往在这里入住的人吧。”   小绿见主子夸奖自己,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当清晨的一抹阳光洒在流烟清的床榻上,流烟清照旧睁开了双眼,双眼模糊的看着有两个陌生的婢女在屋内走动着。其中一个婢女见主子醒了,便立即拿起托盘内的衣物,而另一个婢女一边小心翼翼的扶起流烟清,一边为她穿上衣着。   只不过不同于往常的是,今天伺候自己的人并不是小绿,竟有些不自在。   “谁准许你们过来了?小绿呢?”   那婢女立即恭敬的低下头说道:“回禀娘娘,这是上面吩咐的奴婢要好生侍候娘娘,小绿姑娘天一大早便回刺兰殿打点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流烟清这才想起来小绿昨天晚上说过今天要去刺兰殿先整理好。   流烟清点了点头,这边刚穿好衣服,那边从门外便传来一个高声呼唤的女人声音,声音中夹杂着一股傲气。   “凛妃娘娘起来了没有啊,你们一个个的动作轻点,要是惊醒了娘娘拿你们处置!”   人未到,声音却先传来了,让流烟清感到有些不舒服,居高临下的立在那里,想看看究竟是何人这么傲。   声音的主人好像没有发现流烟清已经立在那里了,头也不抬的闯了进来,但是眼睛的余光却先发现了屋内好似多了一个人。   空间瞬间停止,来人是一个中年女人,从她的头上戴着的两个发簪上看,她便是这夜王宫内的女官,这女官见到是流烟清,再想想之前自己竟肆意的在这里吆喝,吓得立即跪了下来,慌张的说道:“请娘娘恕罪,刚才奴婢不知您已经起身的,小绿姑娘今儿个不在,所以想着要好生伺候着您,如果让娘娘感到不满的,责罚奴才便是。”   “是你吩咐下来伺候本妃的?”流烟清严肃的说道。   “是。”   流烟清在她面前打量了一圈,问道:“你叫什么?”   这女官的身子一怔,没想到流烟清会忘了自己,便回答道:“回禀娘娘,奴婢名叫闵璐,伺候主子也不是一时了,不知道主子的喜好,所以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   流烟清点了点头:“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不过本妃现在有些好奇。”流烟清顿了顿,接着继续道:“你好像第一个知道小绿会离开这里前往刺兰殿打点的吧,这个消息你是从何而来的呢?”   没有料到流烟清会这么问,突然闵璐的身子轻微颤了一下,接着回答道:“回禀娘娘,奴婢一早就正常去为婢女们打点着事情,无意间看到小绿走出夜王宫,所以有些好奇便去问了下。”   “原来如此,我以为又是那些多嘴的婢女们传话的。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继续做着你的事情吧。”流烟清淡淡的说道,一边坐在梳妆台面前梳着自己的头发。   “是。”闵璐见流烟清默允了自己,便舒了一口气。   “娘娘,这种事情还是让奴婢来做吧。”闵璐小心翼翼的从流烟清的手中接过梳子,然后小心的不伤着她的头发,为她仔细的盘上了古代的发髻,这种发髻很难盘上去,可是不一会儿就在闵璐的手中盘了起来。还细心的在发髻的一边插上蝴蝶形状的簪子,而这蝴蝶还是立体的,是流烟清的首饰盒中其中一个,在以往都没有戴过,因为没有合适的发髻来用它,可是却在这个时候用上了,流烟清很喜欢,自己的头扭动的时候那蝴蝶的翅膀还一闪一闪的,顿时却觉得生动了很多。   “没想到闵璐的手艺这么好,以后有机会的话,为本妃盘上怎么样?”流烟清显然对这发髻感到满意,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这闵璐女官见凛妃娘娘这么说,欣喜的立即行了个跪拜之礼:“谢娘娘夸奖,奴婢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好了好了,不要跪着了,本妃看着不习惯。”   流烟清行至亭台上眺望远处的大门,等了一上午却迟迟没有见着小绿的踪迹,流烟清有些急了,这个小绿是怎么回事?整理一下屋子哪里用的了这么长时间?几个婢女去整理的话两个小时就够了。   闵璐见流烟清有些着急的神色,便恭敬的上前说道:“娘娘,若是您在等小绿姑娘的话,恐怕应该还有些时间,所以奴婢在想,若是娘娘现在前往的话,那奴婢可以陪同一同前往。”   流烟清看了眼闵璐,说道:“你身为这夜王宫的女官,这里一刻都少不了你,如果因为我而出现什么差池,那夜王怪罪下来是定不轻饶的。”   这闵璐大概也有些心急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见流烟清这么说也有些犹豫了。   流烟清叹道:“那还是等小绿来了再说吧,没有小绿在身边总是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闵璐的嘴角这才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夜王此时在做什么?”流烟清不经意的问道。   闵璐答道:“回娘娘,夜王殿下此刻大概在后院训练士兵吧。”   看来对空明夜来说,朝廷此时已经对他施加压力了,所以昨天从圆夫和他的对话中能感觉对朝廷感到安危,本来让自己入住夜王宫恐怕是想要整天欺凌自己罢了,可是碰巧在这段期间当今皇上下发了他奏折和朝廷要事,不然不可能让空明夜感到紧张。   自己也不是不懂得历史的,在21世纪时,自己的历史课是每次测验得满分,比如雍正王朝时期的事情,也是因为皇子们之间相互残杀才使得这个局面,就是不想让朝夕憎恶的人坐上宝座,也不正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么。   那闵璐服侍的很小心翼翼,每当流烟清想着小绿的时候,这闵璐便赶紧做些别的事情用来干扰流烟清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也到了晚上了。   闵璐大概看流烟清对自己的服侍很是满意,便更加放肆起来,不管流烟清是不是要听,便把心里要说的笑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说些夜王府内的奇闻异事想要以此来让流烟清高兴。   “小绿怎么还不来?”流烟清没有心思的听着闵璐的笑话,顿时大声呵斥道。   闵璐被吓得也噤了声,嗫嚅的退在了一边。   “来人!”流烟清急的喊道,这边从门外便立即奔来两个侍女。   流烟清接着说道:“你们回刺兰殿,找到小绿的话要她赶紧来这里!”   究竟做了什么才这么晚?小绿平时不是这样的,只要自己走动着,无论到哪里小绿都是紧跟着,有什么事情小绿也会与自己商讨,可小绿这一离开却有些不自在了。   毕竟小绿并没有像其他人婢女那样爱慕虚荣,而且对自己又是忠心耿耿所以也并不害怕小绿被别人诱惑而背叛自己。   过了不一会儿,那两个侍女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回禀娘娘,小绿姑娘……”   “小绿怎么样?”流烟清急的立即从凳子上跳起。   “小绿姑娘……并没有在刺兰殿。”   流烟清急的眉头紧锁:“怎么会不在刺兰殿?今早不是还好好的么?”   那两个侍女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奴婢问过门口的侍卫了,他们都说早上看到过小绿姑娘在刺兰殿内整理好便向着夜王宫的方向走来了,可是……”   “你的意思是在说小绿早上已经在刺兰殿内收拾妥当了,所以本来想回到夜王宫,可是在路途中不知去哪了?”流烟清问道。 第二十四章 是温柔么?   那两个侍女点了点头。   流烟清顿时呵斥一声:“荒唐,这简直是荒唐,小绿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这时候身后没有说话的闵璐上前小声说道:“凛妃娘娘,小绿姑娘会不会是在于府内的侍卫们偷偷的幽会呢,因为身为女官的奴婢经常看到有婢女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与那些士兵们偷偷幽会,这种事情是府内绝对禁止的,被抓到的话两个人都要处以极刑。”   “小绿绝不是这样没有原则的女子,这一点本妃比任何人都清楚,倒是闵璐女官,若是你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小心你的无心之说会为你带来灾难。”流烟清冷冷的看了眼闵璐。   待流烟清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发觉身边的三人都已经吓得不敢吱声,流烟清这才意识到了刚才发了很大的火,或许小绿并没有无故失踪,只是被其他女官拉去做事了,所以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么安慰着自己,流烟清也觉得有些舒服了,便轻声道:“你们都起来吧,待明天天亮的时候再去寻找吧。”   待婢女们都退去后,流烟清才深呼一口气,流烟清着急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服侍自己的并不是小绿,所以流烟清感到莫名其妙的烦躁,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这时候,房门吱呀的响了起来,可是流烟清并没有听到,烦躁的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那人点亮了烛台,漆黑的双眸盯着被子中的人,没有动静。   流烟清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便在被窝里说道:“本妃说过了,不要你们服侍!下去!”   见对方没有动静,流烟清想要看来人究竟是谁,便愠怒的从被窝里爬起,一边说道:“本妃不喜欢明亮的……”   “你怎么来了!”流烟清诧异的接道。   那冷峻的身体渐渐靠近床榻,流烟清一边往一角退去一边拿着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反正只要这个修罗在身边就一定没有好事。   “难道本王的宫殿还不能来么?”空明夜冷笑的说道。   空明夜好似对流烟清没有兴趣一般,吧解下的衣物扔到地上就在床榻上躺了下来。   流烟清想了想前几次这空明夜毫无预料的侵犯,便下意识的裹紧了身子,嗫嚅道:“如果你今晚想对我不轨的话,我一定……”   流烟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得空明夜倒在床上就睡了起来,大概是太过疲倦了,以至于眼睛都睁不开来。流烟清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怕是这个人假装这样的,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流烟清便大胆的靠近空明夜。   冷峻的面容在沉睡的时候稍微缓和了下来,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侧面看来像极了画中的人物,只不过床上的被子被流烟清全部裹在了身上,以至于在冷清的黑夜中让穿着单薄的空明夜不禁皱起了眉头,宽阔挺拔的胸膛露了出来,也同样的在显示着他威武矫健的特质。   流烟清极不情愿的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了空明夜的身上,大概自己不想与他同一床被子,还准备起身叫唤着婢女为自己添一床新被子,可是在床榻外面的是空明夜,一想到空明夜被打搅到了之后便对任何人没有好脸色,流烟清心里便有些颤颤的,极不情愿的重新睡到床上。   因为空明夜挡着自己的身体,所以流烟清也没有及时把烛台吹灭,而流烟清因为小绿的事情一直没有睡着,却在此刻又多了个让人心里莫名其妙烦躁的空明夜,此刻更加是难以入眠了。   突然间,空明夜翻了个身,俊美的容颜正巧对准了流烟清的,吓得流烟清赶紧退向了一边远离他。   但是这张脸的睡颜倒是让人心里心花怒放起来,若是没有这么霸道的话,估计围在他身边的绝色女子绝对不在少数。不过就是这样,还倒是有人情愿被他欺负,在那些人眼中,这样做也正是意味着他心里在乎对方。   如果在现代人的眼中,这种人会被称作是‘受虐狂’和‘施虐者’。   流烟清叹了口气便闭上了眼睛,可是一会儿却觉得总是面对着这张脸有些不对劲,便翻了个身。   深夜中有些微凉,流烟清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却又被冻醒,又把身子蜷缩起来,好让自己不怎么冷。   一双温暖的手臂从流烟清的腰间紧紧的抱紧了,连带着温暖的被窝一起,顿时蔓延在已经冰冷的全身,流烟清身子一怔,没有想到空明夜会这么做,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放在了抱住自己腰间的那双温暖的手掌。   “身子都已经这么凉了还躲在外面。”空明夜半梦半醒的说道。好似是在对身边的人说却又不是。   虽然是不经意间的温柔,但是对流烟清来说也是有些意义的。转眼间,颇有心事的流烟清便在空明夜温暖的胸膛内熟睡了起来。   早上的天气格外的晴朗,不知道远处山间是否居住着鸟儿,却在今早纷纷在亭台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惹得流烟清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昨夜自己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眠,还倒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只是从太阳全部从窗户照射到床榻上来看,这无疑已经是晌午了。   “啊!糟糕,忘记了正事。”流烟清正想起身,却突然感觉到身边有股异样,伸手摸摸却都是温暖的软软的物体。   流烟清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跳开。只见空明夜好似睡了一场美美的晚觉,在此时却精神了起来,深邃的双眸正含有些笑意的盯着流烟清,在空明夜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纱衬衣,而在胸前却又露出一片来,一只手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细带,而另一只手担在流烟清睡着地方的枕头上,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流烟清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枕在空明夜的手臂上,顿时害羞的不知所措,情不自禁的拉起身上的被子挡住面颊。   “本想着再不醒来便对你惩罚!”空明夜轻哼道。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我昨夜晚睡的。”流烟清不满的喃喃道。   “一个正妃竟然睡到晌午,真是天大的奇闻。”   流烟清撇了撇嘴:“你不也是,还好意思说别人。”这么说着流烟清便不去理会他,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有看到正常服侍自己的婢女,便有些心急了。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那些婢女已经被本王撤下去了,本王不喜欢有人打搅。”   真是专制啊,流烟清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便准备下床榻穿衣服,可是迟迟都没有等到空明夜移动一下,竟还得意的看着自己。大概是今儿个心情没有以往的那么坏吧,真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想发怒的时候就发怒,想温柔的时候就温柔。   可是还没等自己越过空明夜的身体,那边就被空明夜突然的动作吓得尖叫了下。   空明夜牢牢的把流烟清攥在手里,紧紧的抱住腰肢,顿时流烟清的身体全部趴在空明夜的身上,距离很近,靠在胸膛上便闻到熟悉又好闻的香味。   “晌午了,快点放开我啊,我现在有正事,没有时间跟你……”说道这里,流烟清停顿了下,便不再说下去。   这时候不经意间便在身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说时迟那时快,空明夜迅速的拉起身边的衣服把流烟清和自己的身体盖住了。   “圆夫!你这个混蛋快给我出去。”空明夜没有好气的大叫道。   一个声音从窗户上飘来,一边打开窗户打量着房门内,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明夜你也在这里,刚才只听得凛妃娘娘大叫,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圆夫四下打量了下,却没有看到流烟清,但凭着敏锐的听觉便听得空明夜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呼吸声,便笑道:“哦,原来在那里,你们两个也到底是天生一对啊,什么事情都很有默契。”   “谁跟这个混蛋有默契啦。”流烟清听到这里便气不打一处来,倏地掀起了被子。   “喂,你这个笨蛋妃子,谁让你穿着睡衣这么露在外面啊!”空明夜气急败坏的叫道。   “管你什么事。”   三人在这个场景却像个朋友一般,平日里夜王、娘娘、江湖盟主的称谓放了下来,只不过对方都是死不承认的一类型。   圆夫轻笑着把窗户关了上去,隔着窗户说道:“明夜,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情可否带我去瞧一下。”   空明夜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低沉道:“这件事情是秘密的,而且你身穿江湖着装多有不便,待会我会命人拿一套将军的铠甲,你随我进去后不要引得别人注意,因为我刚掌握兵符不久,军心还有些不稳,所以为了稳得军心我必须不能让他人看到我与江湖人士来往,我想这一点圆夫你是比我更加清楚的。”   圆夫轻摇着扇子微笑道:“那是自然,放心吧明夜。” 第二十五章 张扬的太漏骨了   不一会儿,还没等流烟清的思绪整理过来,这边的空明夜已经打理好了着装,与圆夫离开了。流烟清看着离去的空明夜有些莫名其妙,之前都是一副轻松的气氛,为什么一谈到正事却突然变回来了?   流烟清一边想着一边穿好衣服,与此同时那些侍女们见夜王离开了,也便进屋来服侍着流烟清了,那些服侍流烟清的婢女们无一不感到自豪,因为自己服侍的主子是当今最受夜王宠爱的妃子,而且从昨夜传开一直陪伴在流烟清身边的婢女小绿无故失踪了,在今天服侍流烟清的婢女们更加是小心翼翼,一方面还想要争得流烟清的注意,好让自己成为流月清身边的红人。   可是这些都对流烟清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她现在的心里只想着小绿一个人。   正当婢女们为自己梳妆洗漱完毕之后,昨晚的那两个侍女便突然求见。   “小绿找到了没有?”流烟清还没等两人请安完毕便焦急的问道。   那两个婢女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说道:“奴婢不知该讲不该讲。”   流烟清立即撤退了身边的众多婢女,待身边没有人了便问道:“说的详细点。”   其中一个侍女上前小声说道:“夜王昨夜不知从哪里听得这件事情,得知娘娘您因为小绿而焦急,所以连夜派连将军在府内寻找,在几天早上找到了……”   是空明夜为了自己派人寻找的?他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况且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他一个君王应当是没有心思管这些的吧。流烟清心里诧异道。   “小绿现在在哪?”流烟清上前抓住那侍女问道。   “回娘娘,小绿姑娘现在在奴婢们的房间内歇息着,因为今天早上发现小绿姑娘衣衫不整的倒在柴房内,估计是被人……”那侍女停顿了下,并没有再说下去。   衣衫不整?难道是被府里哪个天杀的给**了?流烟清心里说道。   “快去带我看看小绿。”   “是。”两个侍女领着流烟清便离开了。   在夜王府的偏院便是膳房,离膳房不远便是那些女官管制的小院,小院内有几间偌大的房间,一个房间内便能够居住十几个女婢,而那些女婢的衣着并不可以与主子的衣服一起洗,所以在小院子内几乎挂满了婢女的衣着,前面的两个侍女觉得挡着正妃娘娘的路了,便一边为流烟清开路,一边小心翼翼的带着流烟清进门。   房间内的其他女婢已经去服侍主子们了,所以宽敞的倒让流烟清一眼认出了躺在床上的小绿,在她的床边还有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吹着碗里的药喂给小绿吃下。   小绿虚弱的好像没有力气一般,脸色有些苍白,一边感激的看着喂药的婢女一边一口不剩的把碗里的药全部喝下。   那婢女这才放心的放下碗,一边还为小绿擦去额头上冒着的虚汗,说道:“小绿姑娘就好生在我这里休息吧,先前姐姐们已经向娘娘禀报了,所以小绿你就不要担心娘娘了。”   小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凛妃娘娘怪不怪罪与我,我竟然没有做好属于我的工作。”   “这也不怪你,听说娘娘最喜欢你了,所以你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啊。”   “谢谢你,绿荷。”   绿荷会心的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被身后的来人惊吓的把手中的茶碗摔碎在地,“奴婢给娘娘请安。”   小绿这才注意到流烟清在自己的面前,惊慌的想要从床上爬起,这边流烟清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小绿,担忧的说道:“你可让姐姐我吓坏了,现在只要人没事就好。”   小绿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便在床上跪着说道:“奴婢一个小小的奴才能让娘娘踏进这里,还特地看望奴婢,奴婢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流烟清握着小绿的双手说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来,快点躺好,姐姐我身边还需要你的照顾呢,若是你身子垮了,那我也被侍候的不舒服啊,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别的不多说。”   小绿感激涕零的看着流烟清,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奴婢在这里没有亲近的人,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便是娘娘了,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流烟清见小绿这委屈的样子一时对那个害人的人感到愤怒,严肃的说道:“还记得当时害你的人么?”   小绿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在前往夜王宫的路上被人突然用黑色罩子蒙住了头部,过了一会儿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自己便身在柴房中,而且还被……”说道这里,小绿哽咽的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绝望的喃喃道:“小绿现在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这是夜王宫的规矩,只有处子之身才可以继续服侍主子们,若被发现不是处子的话一定会被逐出宫去的,这让我有何脸面向父母交代呢,大概以后也没有机会服侍主子了吧。”   没错,这古代并不比现代,把女子的节操看的比较重,如果是刚烈一点的女子被这般侮辱了,一定会绝望的自杀罢。   流烟清赶紧把小绿抱在怀里安慰道:“放心小绿,本妃会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而且本宫会向夜王请示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流烟清看了下跪在地上的绿荷便说道:“你叫绿荷吧,快点起身吧,以后在本妃面前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本妃还倒是谢谢你照顾小绿呢。”   “娘娘不必这么说,奴婢做这些也是在于情理之中。”   流烟清打量了下绿荷,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倒是很讨喜,嘴唇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是说话起来却是感到有些漂亮,流烟清问道:“你是第一次出现在本妃面前么?”   身边的小绿接道:“回娘娘,绿荷便是咱们第一次进夜王宫时摔破茶碗的那个女婢,娘娘您还出手相助了呢。”   流烟清点了点头。这时绿荷说道:“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将要被惩罚了,心里有些害怕,没有想到凛妃娘娘及时出手相助,奴婢一直记在心里,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流烟清扬了扬手说道:“你为了本妃而照顾小绿,这一点足够了,对了,绿荷在哪个宫服侍呢?”   绿荷嗫嚅道:“绿荷刚被派来夜王宫,只服侍着夜王的宫殿。”   “那么以后就跟着我如何?”流烟清微笑道。   绿荷听这么说,欣喜的立即跪在流烟清面前说道:“谢娘娘恩典。”   流烟清赶紧把绿荷扶起,说道:“本妃今日看得你与小绿的感情甚好,所以便把你拉入本妃身边,以后你们两个也可以做个伴,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倒还是挺有缘分的,名字中都带有‘绿’字。”   听这么说在场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小绿也好似在流烟清的到来而心情恢复了,也没有了先前的抑郁。   这时候,突然从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充满着暴怒的女声在院子内叫嚷道:“没有想到已经不再是女儿身的小绿竟然还留在这里,不是丢做婢女的脸面么?还不知是在外面勾引谁了呢,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收拾她。”   叫骂声尖利的回荡在院子和屋内,那两个领着流烟清而来的婢女小心翼翼的退在一边,而绿荷和小绿担忧的相互对视一眼。   一个满脸怒气的女人踏进房门内,刚要张开口破口大骂,这边看到了流烟清正用着居高临下的高傲神态瞪着自己,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话瞪了回去。   “奴婢不知娘娘在此,还请娘娘恕罪。”   流烟清慢慢走向她,尽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说道:“闵璐女官,是谁借你这么大胆子敢对我身边的婢女这般态度?”   闵璐立即回道:“回娘娘,这是宫里的规矩,不允许有婢女与其他男人私通啊。”   “你怎么知道是私通,而不是被人伤害?”流烟清穷追不舍的问道。   “这……”闵璐一时半会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回答,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流烟清继续说道:“那你可知道诽谤别人的罪过是更加严重的,严重到可以把舌头割掉。”   闵璐顿时吓得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流烟清甩了甩衣袖,怒斥道:“以后若是有人在背后动用私刑,凡事没有正当理由的,一律送去刑事房!”   小绿这时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身,便说道:“娘娘,其实这也不是闵璐女官的错,错是错在奴婢竟然这么不小心。”   “不管怎样,本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完了,不要以为一个小小的女婢不会引起主子的注意,就连夜王都亲自吩咐下去了,谁敢抗命?”   听流烟清这么说,闵璐女官吓得哆嗦了一下,仍旧在地上不敢起来。   流烟清不知这一天怎么过去的,只是觉得为了照顾小绿而变得非常的快,转眼间到了下午,大概也让小绿好生歇着了,便让绿荷照料着小绿,自己像以往那样坐在夜王宫的亭台上眺望远处。 第二十六章 回刺兰殿   亭台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明明在安静的地方很吵,但是流烟清没有发现一般,想着冷冷的空明夜究竟为何突然这么关心起自己的想法来了,而另一边却又为小绿身上发生的事情而担忧,这难道又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么?   正当自己为这一切发生的事情而陷入深深的思考,却不知此刻却有一阵吵嚷声从夜王宫的大门处传来,众多的侍卫声音和喊叫的女声混成一片。   “娘娘……这……”闵璐疑惑的向门外看去,只见被侍卫们推搡着的是一个穿着华丽着装的女人,那女人就是不肯离去。   “又是那些想要求见夜王的妃子吗?”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闵璐也附和道:“即使那些妃子们再怎么吆喝着,也定不会得到夜王的宠爱的,倒是凛妃娘娘您,不仅生的这么标致,而且这么深明大义,不愧是后宫之主,恐怕这风灵王国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美得过您了。”   流烟清向来不喜欢谄媚的人,这样给人的感觉有些虚假,但是既然在这王府中生存,也不能怪罪于她们,对于她们来说这王府像极了皇宫,有着王府的规则,所以想要攀爬就一定要会讨得别人的欢心。   流烟清站了起来,说道:“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那边。”   门外的连将军照旧是一副为难的表情,连将军挡着的妃子却自己从未见到过。她的穿着虽然很华丽,但是从衣服上有着的折痕和不平整上来看,这个妃子的身边伺候着的婢女也不太多,没有闲暇来顾及她的衣着,而且这个女人的发髻上插着的几根发簪也显得有些老旧了,大概是因为是日常了被空明夜冷落的嫔妃吧。   这妃子有着一双丹凤眼和樱桃般的嘴唇,乍看之下倒有些盛气凌人的感觉,但是一见流烟清来了,脸上顿时由失望转变为兴奋。   “给凛妃姐姐请安。”丹凤眼的妃子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继而高兴道:“姐姐您终于来了,妹妹等的您好苦。   流烟清上下打量着这妃子,疑惑道:“你是哪个宫的妃子?本妃好似从未见过你。”   那妃子听这么说突然脸上变得失望起来,说道:“在雪妃还没有嫁入王府的时候,妹妹在夜王的寿宴上还与姐姐一起演奏过一首曲子呢,姐姐忘记了么?”顿了顿,这妃子的有些自嘲的接着说道:“这也难怪,姐姐怎么会记得我一个小小的美人呢。”   流烟清赶紧摇摇头,生怕她误会了,哎,这也是自己穿越不逢吉日啊。   “妹妹何出此言,妹妹也是知道的,后宫嫔妃众多,只记得的也只是经常碰面的那几个嫔妃,像妹妹这般深居简出不参与其他嫔妃的争斗,姐姐我也会忘记的,都怨妹妹不经常来看望姐姐,呵呵。”流烟清微笑道。   那妃子这才舒展了容颜,微笑的说道:“谢姐姐厚爱,妹妹是晴间阁的晴美人,不过像我们这些地位低的美人自然是不敢要求凛妃姐姐什么,可是现在……”   晴美人有些哽咽了,丹凤眼中好似有眼泪要溢出一般。   “妹妹这是怎么?”   晴美人哽咽着跪在流烟清的面前说道:“请姐姐做主啊,求姐姐快回到后宫吧。”   流烟清见不得突然对自己行此大礼的妃子,赶紧上前把她扶起,说道:“妹妹有何冤屈还请对姐姐说,姐姐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不过这么急着让我回后宫是怎么回事?”   晴美人接着说道:“姐姐不知,在姐姐您入住夜王宫开始,那雪妃便强求我们其他妃子早晚都要向她请安,如果有一个妃子没有按照要求这么做,这雪妃便动用私行借此惩戒我们,夜王在姐姐入住夜王宫内的期间也没有前往后宫,所以不清楚后宫的情况,而且夜王有国事在身更不敢去惊动他。可是今早因为妹妹我的婢女晚些叫醒了我,才使得没有按时向雪妃请安,不一会儿雪妃便找人传话让妹妹我现在去她的宫内……”   没想到婢女间争相传递的消息竟然是真的,更没有想到这雪妃竟然如此大胆的动用私刑,流月清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么说,你是在接到雪妃的传话后匆忙到我这里来的?”流烟清问道。   晴美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焦急的说道:“凛妃姐姐,请救救妹妹吧,妹妹是清楚雪妃的私刑并不只是掌掴这么简单,她还有更家严厉的惩罚,妹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怎么能让雪妃这么张狂下去,本来一心想要逃离王府的期间就是对后宫中不管不问,没有做到正妃应做的事情,因为自己也明白想要逃离王府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可是在自己没有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是万万不可以虚以度日的,指不定哪天这空明夜把自己打入冷宫使自己失去自由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个时候还真的惨,惨到连婢女都不削看待自己。   她一个雪妃难道就依仗着自己父皇是图拉国的皇上才如此嚣张么?   那么现在再夜王府便不是她想要怎样就怎样的了!流烟清心里想道。   流烟清认真道:“可否请晴美人带本妃去一见雪妃呢。”   晴美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凛妃姐姐……如果雪妃见着妹妹与姐姐一同前往,那一定打心底怨恨妹妹,恐怕以后还会掀起更大的风波。”   晴美人这么想也是对的,本来将要受到惩罚的便是她,可是却没有再规定的时间出现在雪妃的宫邸,反而是跑到正妃跟前诉苦来了,如果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更加的怨恨晴美人的这般做法的。   “闵璐女官!”流烟清喊道,“夜王宫里侍候夜王的其中一个女婢叫做绿荷是吧,本妃现在要了她,待小绿身体康复之后就请闵璐女官让她们前往刺兰殿罢!”   闵璐的脸色有些难看,只得恭敬的答应着。   流烟清继续说道:“还有请闵璐女官向夜王禀告,说凛妃我现在回刺兰殿了。”   还没等闵璐回答,流烟清便拂袖而去,身后跟着的众多婢女好像舒了一口气似的,仿佛跟在流烟清的身边感到无比安全。   流烟清一边走着一边对身后的婢女说道:“你们快去把其他宫的嫔妃娘娘们都叫去一同前往雪妃的宫中,这是凛妃娘娘的命令,不容怠慢,速去速回!”   晴美人有些不明白了,疑惑道:“凛妃姐姐何必把其他的嫔妃叫去呢。”   流烟清莞尔一笑:“妹妹这就不明白了,姐姐我这样做只是给雪妃一个下马威罢了,免得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这些嫔妃还会被她欺负,这也算是给她一个告诫。”   晴美人激动的连连点头:“姐姐这么做妹妹真心感到欣慰,谢谢姐姐。”   那些婢女们速度倒是蛮快的,大概是为流烟清的这种做法感到赞叹,所以才不会如此怠慢,两人刚入后宫的大门,这边就只见众多宫苑的嫔妃站在里面等候着。   流烟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精致的面孔就像是画中的人物似的,穿着华丽的长袍从远处静静的走来。   “凛妃姐姐来了!”   “咦?那不是晴美人么?怎么和姐姐在一起?”   “凛妃姐姐您可终于来了。”   ……   穿着花花绿绿的嫔妃们见流烟清来了,都三三两两的惊叹着。其中一个有着丰满嘴唇的嫔妃说道:“凛妃姐姐,听婢女们说您这一趟就要先去雪妃那里么?”   流烟清点了点头说道:“还请妹妹们同姐姐我一同前往,姐姐我不在这后宫的这段期间你们都受苦了,详细还是晴美人告知我的,不然姐姐我便不会离开刺兰殿了,对了,妹妹们都来齐了么?”   众嫔妃四下观察了下,突然其中一个人惊呼道:“说起来,兰妃怎么不在。”   “兰妃?”流烟清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   晴美人立即解释道:“姐姐难道忘记不久前在您身上动用私行的人么?就是兰苑的兰妃呀。”   流烟清点了点头:“听说她的孩子掉了,大概心里不好受,所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卸给别人吧。”   晴美人丹凤眼一挑,说道:“姐姐,您是堂堂夜王殿下的正妃,被如此动用私行还这么不怨恨,这怎么行。”   “是啊,凛妃姐姐,您就是太过善良了,所以雪妃才会这么变本加厉的。”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其中一个穿着粉色衣着的妃子赶紧上前向流烟清一拜,恭敬的说道:“凛妃姐姐,妹妹惭愧,之前姐姐在刺兰殿的时候虽然对后宫中的事情不管不问,但是倒也学习了一些糕点技艺,妹妹我那个时候对姐姐还心生抱怨,所以在品尝您做的糕点的时候还说了难吃,现在想想真是惭愧,姐姐就当没有发生吧。”   其余的嫔妃见这么说也纷纷行了个大礼说道:“是啊是啊,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姐姐您只是外表美丽罢了,没有想到心底却这么好,而且经常在不经意的时候帮助别人,如果妹妹们做了些让姐姐讨厌的事情的话,还请姐姐原谅。” 第二十七章 暗战   哈?这么说是在向我忏悔来了?这些后宫的妃子们也都是一个个这样,如果有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人爬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一定会聚集在一起把那个人击垮的,等对方被击垮后,这些人当中还会有新的敌人发生,这大概也是生存之道吧。   当人自己猜不会这么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成语谁都明白,若是在现在把雪妃击垮了,那么对自己没有好处,这些妃子们谁都想要争得后宫之主的宝座,待雪妃击垮后,新的敌人便是自己了,到时候自己真是无可救了。   流烟清轻笑着一边扶起嫔妃们一边说道:“妹妹们快快请起,你们说的什么话呀,姐姐我早就忘了,不过大家都身为这后宫的一份子,就都要一起把后宫给整理好,夜王他来着后宫了也不至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是啊是啊。”   “姐姐说的是。”……   见众人附和着自己,流烟清心底也便舒了口气。   “姐姐还说呢,自从姐姐去了夜王宫,夜王殿下每天都不来后宫了。”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嫔妃上前微笑道,虽然是看似友好的微笑,但是从她那双细长的双眼看来却是意味深长,她有着挺翘的鼻梁和精致的嘴唇,而且不像其他嫔妃那样爱浓妆艳抹,她倒是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若不是她的这句话,流烟清恐怕会认为这个妃子是属于不求名利、不求荣华富贵的那一类人。   这不,经过这个妃子这么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也没有了先前的嬉笑,静静的看着两人。   流烟清故作镇定,上前拉起她的手说道:“都怪姐姐我,最近身子不是太好,所以没有回刺兰殿,还请各位见谅,不过最近几日夜王倒是挺忙的,日夜为国事繁忙,所以无暇顾及我们吧。”   这么解释,众人的脸上才恢复笑意,流烟清微笑道:“不知妹妹您是哪个宫的?姐姐我不怎么擅长与他人相处,所以也没有记着名字,这一点倒是我惯有的毛病,总是会忘记东西。”   那眼睛细长的女子微笑道:“姐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妹妹我是雅间阁的雅美人,关于品茶方面的知识妹妹倒是略知一二,如果姐姐有兴趣的话可以找妹妹一同探究。”   流烟清点了点头,四下寒暄了下便说道:“那么就有劳妹妹们这一趟了。”   灵雪儿的宫苑离流烟清的刺兰殿并不是很远,只是转个弯就到了,没有多久,一座好像被翻修过的宫苑出现在自己眼帘,只见门头上刻着‘飘锦苑’三个大字,这宫苑的门口都有四个侍卫在把守着,大门也是敞开着,远远的便能够瞧见庭院中的青葱绿色。   四个侍卫见来了这么多妃子,而且领头的便是凛妃,便纷纷行了个礼:“见过凛妃娘娘。”   “起来吧。”流烟清说道,“你们的雪妃现在在吗?”   “回娘娘,雪妃娘娘现在可能在中堂。”   流烟清一行人刚行至中堂,这中堂的门虽然被关上了,但是能够听到屋内有一声怒斥声和一个低声哭泣的声音。   这难道是又在惩罚别人么?   “……求雪妃姐姐放过妹妹吧,妹妹知错了。”一声轻轻的啜泣回荡在屋内。   顿时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高声喊道:“知错?难道你不明白那种话对我来说是禁忌么?什么孩子孩子的,烦死了,不惩罚你你是不知道轻重的!”   们倏被推开了,庞大的气势顿时蔓延开来,使得屋内的众人顿时愣在那里。   只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满脸都是憔悴和泪痕,在她的头顶顶着一个精致的瓷器,她的两个手臂都平衡在身前,在手背上也放着一个瓷器,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些瓷器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兰妃姐姐!”晴美人惊呼道。   而另一个穿着富丽堂皇的女人则是悠闲的坐在凳子上一边品着茶一边嘲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可是见门被推开了,而来人正是凛妃流烟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眼睛立即注意到了她身后的众嫔妃,便有些明白了什么,一边站起身一边慢慢走向流烟清,眼中带着一种轻佻。   “哟,晴美人也来了,想不到你今天会请动凛妃娘娘亲自前往,而且还领着其他的妹妹们,真是小看你了啊。”灵雪儿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而这边的晴美人立即垂下了头,不敢说话。   灵雪儿的眼睛很大,正好衬托了她的瓜子脸是完美无比,小小的嘴唇像樱桃一样点缀在那里,若这世界上没了流烟清在这里,恐怕这灵雪儿便成为倾国倾城之国色佳人了。   可惜这张漂亮的脸蛋下是一副阴暗的恶魔。   “妹妹这是在做什么?”流烟清一边打量着顶着瓷器的兰妃一边低沉道。   灵雪儿顿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凛妃姐姐不在这里的这段期间,后宫都乱成了一团,所以就由我这个侧妃来管理了呀,姐姐现在回来了,妹妹心里也便放心了。”   流烟清的脸色有些阴沉,大概最讨厌这种掩耳盗铃的人了,便尽量的压制住怒火,说道:“那么,本妃倒是想知道,兰苑的兰妃究竟做了些什么,才使得雪妃如此对她!”   只见得兰妃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脸色越来越差,而跟在身后的众多嫔妃只是担忧的又不敢上前帮扶着。   灵雪儿认真道:“姐姐难道忘记前不久兰妃对您动用私行的事情了么?姐姐您这些日子恐怕在夜王那里享福享习惯了吧,能得到夜王的宠爱,是每个妃子梦寐以求的啊,可是竟然忘记了您的敌人。”   流烟清的双目微垂,表示对这些话不感兴趣,灵雪儿接着说道:“兰妃她总是说什么夜王和自己的孩子夭折了,总是这样挂在嘴边,虽然她是第一个怀上夜王的骨肉,但是既然已经不在了,就不要庸人自扰!难道世界上只有你能怀上夜王的孩子么!”   灵雪儿越说越激动,握在手中的茶杯也摔得粉碎,吓坏了身边的人。   流烟清深吸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道:“等你怀上孩子的时候,你便会知道孩子对自己是多么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顿了顿,流烟清接着说道:“那么就把兰妃放下来怎么样。”   灵雪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俏皮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围在兰妃的身边打转着,似是在对兰妃说话,也好似在对流烟清说话:“这些瓷器可是其他国家献给夜王的宝物啊,只不过夜王把它们赠送给了我,若是被摔碎了,那么夜王一定会追究的啊!”   这么说着,众嫔妃倒吸一口凉气,这兰妃恐怕是死定了。   灵雪儿见众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得意在那里看着流烟清,那眼神好像是在说: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时候,流烟清慢慢的走向兰妃,兰妃幽幽的看了眼流烟清,眼中充满了对以往的愧疚和羞耻。   流烟清迅速的拉起已经摇摇欲坠的兰妃,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三个精致的瓷器瞬间变成了碎片。   听到破碎声的兰妃顿时惊恐的跪在地上把那些碎片一个个拾起,仿佛还没有接受这已经是碎片的事实了。   灵雪儿看着地上的碎片也愣住了,更是没有想到流烟清竟然敢这么做。   身后的嫔妃们也是吃惊的捂住嘴唇,生怕自己会失声尖叫起来。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提心吊胆。   凛妃娘娘这么做难道是依仗着夜王对其的宠爱?即使是这样,若是被夜王知道了,只怕是认为对自己的不敬罢。   灵雪儿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嘴唇颤动的故作微笑道:“姐姐所做的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竟然如此大胆,难道不把夜王殿下放在眼里了么!”   “大胆!”流烟清厉喝一声,顿时吓坏了众人,灵雪儿也是为之一颤。   流烟清接着说道:“雪妃好大的胆子!竟然拿夜王的东西当做刑具,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照本妃看,雪妃这么做倒是对夜王的大不敬!”   灵雪儿更是没有料到流烟清会反过来扳倒自己,竟一时愣在了那里,找不到任何语言反驳。   “来人!快把兰夫人扶回去好生休养。”流烟清低沉道。   而立在一边气的脸色铁青的灵雪儿竟一时不知所措,但是也只得让流烟清这么做了。   流烟清居高临下一般,高声说道:“姐妹们现在听着,从现在开始有谁再敢动用私刑的话,本妃定会严惩不贷,念在雪妃刚入府不久,许多事情还不习惯,今天的事情就不去再追究了,若以后被发现的话,小心本妃我不念及旧情了!”   不愧是凛妃娘娘,只需一句话便能够让灵雪儿乖乖收手,众嫔妃纷纷舒了口气。 第二十八章 谜团解开   离去前,流烟清淡淡的对灵雪儿说道:“妹妹还请继续品着茶水。”   灵雪儿看着流烟清的背影,眼睛中闪着一丝寒光,喃喃的说道:“今天这笔账我雪妃给记着了,希望以后不会轻易抓到你的把柄罢。”   这件事情平息了之后不久,其他各宫的嫔妃们更是每天前来刺兰殿百般的讨好流烟清,至于曾经对流烟清动用私行的兰夫人也是为了赎罪而每天向流烟清请安问好,还把自己最心爱的珠宝首饰送给了她,流烟清并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反而对那些知错就改的人感到欣慰,只要没有害人之心便都是值得相处的。   而在此期间小绿的身子也好了许多,与绿荷一同陪伴在流烟清的身边,其实流烟清把绿荷拉至身边也是有两个好处,一来因为小绿被人陷害至今没有查到消息,所以小绿再踏出刺兰殿的话恐怕就会再一次有了危机了,但是在刺兰殿以外的事情可以由绿荷做。二来是因为小绿不是处子之身了,若是出去被其他人所嘲笑的话,那小绿的身心更是不稳了。   但是好在小绿很坚强,如果是在其他人的话估计早就羞愧的悬梁自尽了。   刺兰殿的一侧果然是一个偌大的庭院,连接着刺兰殿蜿蜒曲折的长廊,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被小绿安排的妥当,那庭院竟被修建的像花园一般,在正中央延伸至尽头便是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在其上修建着一座凉亭,只不过这凉亭比正院中的凉亭更加宽敞,更加舒适,周围都挂着粉色的纱幔,在这宽敞的凉亭周围都有长长的石椅。   这天,在百花盛开的侧庭中,流烟清悠然自得的在品着茶水,闻着芬芳的泥土和绿草的香味,立即让人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仿佛能使人忘却各种琐碎的烦心事。   这时候从长廊上走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停至流烟清的身边,恭敬的说道:“凛妃娘娘,雅间阁的雅美人求见。”   “啊,今天是雅美人来了啊,小绿快快迎接,还有告知绿荷沏点茶水来,如果糕点没有吃完的话都把它们端来罢。”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小绿微笑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淡雅的女子行至流烟清的面前,雅美人依旧是淡淡的粉黛,低垂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红色的步摇,这步摇大概有些岁月了,显得不是很光亮,大概是值得她珍惜的物品吧。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皮肤略有些粗糙的婢女,她的手中托着一个用着红布盖着的东西,这婢女并不像其他婢女那样恭恭敬敬似的,细长的眼睛倒是有些像鹰那样敏锐,如果皮肤没有这般粗糙,倒还与雅美人有些相像。   没想到雅美人对待身边的婢女也像自己一样,不给予她们任何压力,要不然这婢女便不会这么大气了。流烟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巧与那婢女的双眼撞上了,那婢女立即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向流烟清。   “从身边的婢女便能够看出来雅美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然你身边的婢女便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因为害怕而唯唯诺诺的了。”流烟清说道。   雅美人对流烟清的夸奖感到受宠若惊,摆了摆手道:“姐姐言重了,姐姐这么说妹妹我倒不知怎么回答了,喜儿,还不向凛妃请安。”   “见过凛妃娘娘,凛妃娘娘福寿安康。”   “呀,嘴巴这么甜,那本妃可得要奖赏奖赏你了。”流烟清微笑的说道。   雅美人立即说道:“姐姐恩典妹妹我心里领了,如果每次因为这丫头的话而被奖赏的话,这丫头说不定哪天变得飘飘然了呢。”   没想到这个雅美人倒是比其他妃子更加明确关系,而且从不占小便宜。   “哦,说到这里,妹妹今儿个来是要谢谢姐姐您前些日子为我们后宫众姐妹所仗义出言相助,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这么说着,雅美人便示意了下喜儿。喜儿立即把手中托着的东西呈至流烟清的面前,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喜儿动作轻盈的竟听不到衣物摩擦的声音。   这让流烟清好奇的不禁多瞄了喜儿两眼,而雅美人以为是流烟清对呈上来的东西感到好奇,便微笑的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姐姐,这些小物品是妹妹的一点敬意,还请姐姐笑纳。”   流烟清只注意了喜儿的动作,这才反应过来,一见面前是满盒子的珠宝首饰,惊讶的连连摇头:“不行的妹妹,这些东西我不能收,况且那件事情也有姐姐的责任。”   这时候小绿和绿荷端着一些器皿走来了,刚把茶盘上的点心和茶水放在石桌上,这雅美人便迅速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绿荷的托盘上,说道:“这是你们主子的,要好生保管。”   绿荷也对这景象习以为然了,最近总是有些妃子把东西送给凛妃娘娘,凛妃娘娘也不是一个爱贪得小便宜的人,总是交代自己把送来的东西再让自己还回去,这也是家常便饭了。   流烟清没有办法,只得按照以往的规矩做事,心里也感叹着这些宫的妃子们一个个都是这般势力。   但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无意间发现雅美人身边的喜儿举动倒是有些奇怪,不像是其他宫女那样一举一动都是稳稳当当的,她的动作倒是显得有些粗鲁,但是却又恰到好处的把这件事情做的妥当,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流烟清心里想到。   这时候流烟清突然被盘子内的糕点吸引住了,心想:这倒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   “喜儿?本妃刚才说过要奖赏你,不如赏你尝一尝本妃的糕点如何?好评价评价。”流烟清端起盘子示意道。   “哎呀,姐姐,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做的糕点竟然让一个奴婢尝,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喜儿,还不向娘娘谢恩。”雅美人说道。   “谢娘娘恩典。”   流烟清故意在原地没有动,好让喜儿自己走近自己。   喜儿轻轻的行至流烟清的面前,步伐有节奏的快速变换着,而身体却没有一丝晃动。喜儿小心翼翼的拿着盘子最上面的一个绿豆糕,继而小心的送入嘴里。那双粗糙的双手倒还有些像男人的手,还有着刀伤,在指关节的部分还有些粗大。   这时候,雅美人便像个平时聊天那般语气,问道:“对了,凛妃姐姐,您为什么那个时候突然搬去夜王宫了呢。”   流烟清抿了一口茶,回答道:“夜王那几天因为国事而操劳,大概觉得夜王殿里冷清了吧,而且他曾经尝过我的茶艺,只是单纯的让我沏茶给他喝罢了。”   “哦,是么,我说呢怎么那么突然。”雅美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流烟清看似是无关紧要的样子,但是眼角时不时的打量着喜儿和雅美人,心里顿时感到有些紧张。   两人在这里聊天聊了大概有一个时辰,这雅美人和喜儿便离去了,离去前流烟清还仔细打量了下喜儿,只是觉得这个人的动作似曾相识。   “娘娘在想什么?”小绿问道。   流烟清放下了茶杯,说道:“小绿,你觉得那个喜儿怎么样?”   “奴婢没有与喜儿相处过,不太了解,只是偶尔在门外遇到过。”小绿回答道。   这时候,绿荷在一边想要说着什么,但是又停顿了,大概是因为流烟清没有问她吧。   流烟清继续说道:“本妃对这喜儿倒还是挺奇怪的,普通的宫女走路的步伐没有像她那样的吧。”   小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好像绿荷的房间是跟那个喜儿是一间的吧。”   “哦?真的么?”流烟清疑惑的看向绿荷。见绿荷不负众望的点了点头便叹了口气:“我说绿荷啊,下次在本妃面前不要这么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就说什么,要不然差点误了大事,本妃现在就命令你,如果下次知道什么的就在我面前说出来!”   “是。”绿荷小声的回答道,“奴婢也是来了夜王宫不久了的,分配寝室的时候与喜儿在一间,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太擅长和别人说话罢了,而且有时候再半夜别人睡着之后还偷偷溜出去,有一天夜里奴婢也只是好奇便跟上前去看了,没想到这喜儿竟然拿着棍棒在练习武术,奴婢生平见到过竟然有女人会如此武术便感到不可思议。”   “果然没错,看她的步伐便是一个练武术的材料啊。”流烟清自言自语的说道。   绿荷接着说道:“奴婢也只是对这个人感到好奇罢了,都听说练武术是强身健体的,就没有多想,但是有一天夜里我还看到更加恐怖的事情,这喜儿借着月光拿出一个好像是烛台一样的东西,但是在这烛台上面有一个洞,而喜儿却拿起刀子割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全部滴在那烛台里了……奴婢当时吓得赶紧回来了,然后就不敢再去看了。” 第二十九章 阴晴不定   流烟清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了,那个陷害自己的黑衣女子找到了。   “绿荷、小绿,刚才你们什么都没有听见,绿荷你什么都没有说,小绿和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好了,到此为止了。”流烟清干脆利落的说道。   绿荷和小绿面面相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一想到如果是凛妃娘娘的话,就一定是为了我们个人安危着想,所以没有问下去。   流烟清叫绿荷和小绿为自己以前的寝室改装了一下,变成了供中午小憩的地方,而曾经那储藏室被自己改装成现代风格的屋子便成了寝室,只不过这间屋子的门窗和房顶都被流烟清和小绿等人给修建了个结结实实,也是为了接下来再有人害自己的时候不会像先前那么危险。   晚上,流烟清让绿荷和小绿回去歇息了,自己便赶紧把门窗封锁好,生怕再等自己睡着的时候会突然潜入黑衣人再次把蛊盅放在自己枕头边,这么想着流烟清更加是睡不着了,在充满着现代气息的屋子内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这样裹在被子中蜷缩着。   夜深人静,屋外有着蛐蛐在不停的叫嚷着,而在周围连一点喘息声都能够听得到。正当流烟清翻了个身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走路声传来,紧接着从房屋顶端传来有人把盖瓦掀起的声音,流烟清警觉的立即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拿起早已在床边准备着的铁棍,轻轻的躲至帷幕后面。   不一会儿,只见房顶上的盖瓦被掀的能容得下一个人,这边就从房顶上跳下一个身穿绸缎着装的人,因为面料很是华贵,所以轻微的可以听到布料摩擦在一起的声音很柔和。而从这个人修长挺拔的身材来看倒像是一个男人。   难不成有人开始派遣男人暗杀自己?   这个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大概是在找寻着亮光吧,但是迟迟没有找到,叹了口气便从怀中掏出火星,先是向床边打探了下,可是见床上没有人了便慌张的四下张望。因为周围很安静,所以这个男人警觉的能依稀听到帷幕后面有轻微的喘气声。   “啊!谋杀啊!快来人啊!”   流烟清见这个男人开始走向自己了,吓得闭紧了双眼,一边还拿着手中的铁棍胡乱挥舞着。   “喂,别叫了,是我是我。”男子极力辩解着,手中的火星却是无法照明自己的面容,急的男子上前就把铁棍夺下,把惊慌的流烟清拉至自己身边。   “快点放开我啊,大胆,若是让本妃看到你是谁定会严惩……”   没等自己的话说完,这个男子便赶紧拉至自己的身前把流烟清的嘴巴紧紧的捂住了。   “我是圆夫啊!真是的,都叫你不要乱叫了。”身后的男子这才舒了口气。   “砰!”   一声重重的摔门声,等于是在同时,屋内顿时充满着光亮。   一个如罗刹般面容的男子阴沉的站在门口,透过光亮,那扇本是白天被修理的结实的门在这个时候变成了破旧的木头,而门上面的几道锁链全部都断了,低垂在那里感到甚是寂寥。   “圆夫,你好大的胆子!”一声怒斥传来。   而这边的圆夫还正捂着流烟清的嘴巴仍旧是保持着这个动作,愣愣的看着空明夜。   “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圆夫淡淡的说道,之后觉得有些扫兴,便依靠在沙发上,把双腿翘在茶几上说道:“真不好玩,本来想吓吓凛妃娘娘的。”   空明夜阴沉着脸说道:“既然称为凛妃娘娘,你今天这么做不正是对正妃的不恭敬么。”   流烟清听这么说,心里有些得意,没想到这个空明夜还是给自己几分面子的么。   空明夜看了眼沾沾自喜的流烟清,接着收回视线,说道:“虽然是一个没有用的正妃,但是这么做也是对本王的不恭敬!”   哈?流烟清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圆夫嘟着嘴唇说道:“哎哟,反正我也有一段时间没人陪我玩了嘛,整天在武林中面对着那些严肃的和尚教主什么的,人未老心却老了,而仅有的一个亲友现在也变得这么阴暗,真不知道我的人生是有多悲惨啊。”   “啊?原来是因为想玩乐而掀我屋顶?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恩?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这是我和别人白天仔细修理的啊!”流烟清气急败坏的上千就猛拍圆夫的头,觉得这太便宜他了,便拿过抱枕就猛砸圆夫。   圆夫吓得连连讨饶,为了躲开流烟清,自己便钻到空明夜的身后,流烟清的气急败坏加上头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这个情景倒蛮有趣的,空明夜也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大概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笑了,所以有些忘记了该怎么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   流烟清这才注意到空明夜还在这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便悻悻的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以为空明夜会像以往那样对自己发火,那残暴的性子还动不动的出现,便说道:“这不能怪我,你们一个个的不把我这休息的地方给拆了心里不安稳是不是。”   圆夫讨好似的为空明夜捏了捏肩膀一边说道:“好啦明夜,算我这次不对好了,我以为这间屋子是正厅呢,没想到被凛妃娘娘修建成这种样子了。”   空明夜双目微垂,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低沉道:“这是流月清自找的,若是在此刻溜进的还是那个放蛊盅的人,估计天一亮我便要重新立妃了。”   这难道是暗示自己被害死了之后重新再立妃?没想到这空明夜知道自己会被陷害啊。   流烟清喃喃道:“反正那个想要害我的人我已经有了些眉目了,不过我才不会就此认输呢,哼,空明夜你这个恶魔不是一心想着要我死么?我就偏不死的这么快!”   圆夫从空明夜身后溜了出来,叹道:“啧啧,凛妃娘娘到底是得了失忆症了啊。”   空明夜眉头顿时紧锁住,表情严肃的盯着流烟清,冷傲的没有一丝温度,一个箭步上千便扯住流烟清的头发,痛的流烟清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圆夫好像早已预料到这种事情发生似的,正懊恼的一拍额头,好像对自己刚才无意间说的话而引起空明夜的暴怒感到后悔。   而自己也是知道的,空明夜的暴怒是有原因的,所以并不会制止,或许这么做会让空明夜心里的痛楚减小一些。   “我不管你是空明瑾的探子还是流月清,想跟我耍心思还是省省吧,什么失忆?哼,可笑,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每个人都想要重新开始,别以为忘记了过去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烙在我们身上的伤痕,远远比这更痛一百倍!”空明夜狠狠的把流烟清扔在地上。   流烟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引起的这般暴怒对待,努力忍着泪水,狠狠的盯着空明夜的双眼,喊道:“我不是什么探子,我也不是流月清!我是流烟清,流水的流,烟雾的烟,清楚的清!”   最后的几个字流烟清刻意加重了语气,   空明夜没有像以往那样反驳,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流烟清后便拂袖离去。   圆夫担忧的看了眼流烟清也跟在空明夜的身后离开了。   门外候着的女婢和侍卫们见主子出来了,而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不由的有些好奇起来。   “这个人夜闯刺兰殿偷盗凛妃的财物,来人,把他压入大牢等候宣判。”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呃?偷盗?喂喂,夜王殿下,不会吧,真的定我这个肤浅的罪名?像采花大盗什么的不行么?”圆夫冲着空明夜的背影喊道。   圆夫当然知晓这是空明夜故意的,只不过让他在意的是被空明夜甩在一旁的流烟清,会不会为空明夜的那段话而受到影响呢,那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圆夫深深的看了眼烛光通亮的刺兰殿便轻叹口气被侍卫领走了。   屋内的流烟清一边轻抚着头发一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被空明夜拉扯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淤青,流烟清恨恨的咒骂了下。   “娘娘,您没事吧,这……这里是怎么回事?”小绿和绿荷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动静便匆匆赶来,也没有来得及把衣服整理好。   在她们身后跟着的便是随着夜王来这的婢女们,大概因为夜王动怒而吓得到现在不敢把头抬起来。   流烟清双手叉腰,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本妃不得不在这被破坏了的房间休息了,晦气!”   小绿一边为流烟清披上风衣,一边关切的说道:“娘娘,都怪奴婢不好,让您受惊了。”   “不碍的。”流烟清摆了摆手,继而向那些婢女嚷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小绿和绿荷就够了。”   那些奴婢并没有离开,反而都站在门外看守着,也许又是夜王的命令。流烟清看了眼外面的婢女们,但又无可奈何。   “你们怎么过来了?”流烟清问道。   绿荷也帮忙在房间内整理着,一边说道:“奴婢和小绿姑娘在后院休息时听到了响动,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离去前看到了夜王陛下,不过在他身后押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想来大概发生什么事了,只要娘娘一切安好便可。” 第三十章 被关进监牢   流烟清听这么说,猛然想起了圆夫,难不成她口中所说的陌生男子是圆夫吗?既然是夜王的密友那何必要把他押起来?   “那个男子可是穿着墨绿色的衣着?”流烟清问道。   小绿赶紧上前:“正是,不过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定心存不轨,娘娘没有受伤吧。”   绿荷这时候打断道:“离开的时候听到夜王殿下治他个偷窃之罪,但看他也不是那种偷窃财务之人,从他身上的穿戴便能看出来此人的家世背景一定不平凡,不可能为了财务而闯夜王府吧。”   流烟清顿时额头冒汗,没想到平时小看了这个绿荷,竟然猜的**不离十了。   “这个人的确不是为了偷窃财物而来。”流烟清说道,“他想要寻找几十年没见的妹妹,好不容易查到是在这夜王府内,所以就找到我这个后宫的正妃了,向让我帮他寻找,这些事情夜王知道的,他容不得别人擅自私闯后宫,大概明天要处斩了吧。”   流烟清不紧不慢的说道,一边还加上了丰富的表情,也不得不令小绿和绿荷相信,两个单纯的人立即换了副怜悯的目光:“真是可怜,千里迢迢寻找妹妹,却自己送入了虎口。”   流烟清暗自为自己编的故事而感到好笑,但另一边却又为圆夫感到担心,不知道他在牢里怎么样了,说什么圆夫也是堂堂前朝公主的儿子,大概还没看过监牢长什么样吧。   而且圆夫之前在空明夜面前说了自己失忆的事情后,那空明夜竟然怒气冲冲的把自己扔在地上,说了句‘你们烙在我们身上的伤痕,远远比这更痛一百倍!’之类的话语,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值得在意的。   流烟清半躺在长椅上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的小绿见了,便打趣道:“娘娘,难不成你是在想着刚才那男子的事情么?”   流烟清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小绿接着说道:“娘娘若是觉得那男子可怜,大可以去监牢探望探望罢。”   听这么说,流烟清立马弹起来,打了个响指:“原来还有这个办法,今儿个有些晚了,小绿,绿荷,明儿个你们帮我打点下,去见见那个人告诉他,我们会向夜王求情的!”   流烟清说不清为何现在想要立马见到圆夫,只是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情想要问他,关于空明夜为何如此怨恨自己的原因,还有空明夜所说的话中的含义。   折腾了一夜的流烟清很容易的睡着了,直到天色大亮,婢女们领着工匠们在房顶上修着琉璃瓦的时候,流烟清依然没有被吵醒,绿荷和小绿则是轻手轻脚的在屋内收拾着东西,生怕吵醒了床榻上的流烟清。   “小绿姐姐,你头发上的簪子真好看,是第一次戴的吧。”绿荷小声说道。   小绿表情一愣,随即把头发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故作镇定道:“这是我以前服侍的主子赏赐给我的,今天早上只是试了一下,可是忘记摘下来了,我真是大意。”   绿荷见小绿把簪子收回了口袋里便好奇道:“小绿姐姐带上去不是挺好看的吗,为什么摘下来啊,反正小绿姐姐是凛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戴这些簪子也没什么的。”   小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发簪既然是以前主子赠与我,那就不应该在凛妃娘娘身边戴着,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是对凛妃娘娘的不敬。”   “在我面前还需要这么多礼么?姐姐我又不介意。”流烟清含笑着从床榻上面下来,小绿和绿荷见了立即向她行了个礼。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两个还这么见外。”流烟清拉过两人的手亲切的说道。   受宠若惊的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垂下了头,心底虽是又惊又喜的,但是毕竟身份悬殊,自己也高攀不上啊。   流烟清生在现代社会,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学过历史课上在古代属于奴隶制社会,但是当自己身处这种社会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倒不如说是孤独,身边没有一个知心知底的人,也唯独是凭经验来判断对方是不是值得去信任的了。   流烟清缓缓说道:“我呢,亲人不在身边,冷暖自知,有了委屈了或是想找个慰藉,都不知道要往哪里依靠,唯独你们两个经常陪伴在我身边,我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们了。”顿了顿,流烟清接着说道:“小绿还记得我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么?这些苦痛我又与谁说呢?只有我自己一个柔弱女子来默默的承担,光看我身份是光鲜亮丽的,但是身为夜王的妃子,却从未开心过。”   小绿低声抽泣着,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只听‘噗通’一声,跪倒在流烟清的面前,哽咽道:“娘娘,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候着您,请娘娘以后有事情可千万不要往心里憋啊,伤了身子的话,奴婢们心里也不好过啊。”   绿荷大大的眼睛顿时也黯淡下来,低声说道:“奴婢也是只身一人,从小便没了爹娘,奴隶主把我们卖进夜王府后便销声匿迹了,我们等于连一个家都没有,若不是有幸遇见了这么善良的娘娘,奴婢只怕是以后都没有出头之日了,恐怕去世的爹娘会在地下看着女儿吧。”   流烟清轻轻拍着他微笑道:“你的爹妈恐怕现在在天堂里,传说中如果生前做了好事很多的人,死了便会上天堂,天堂里面人人都过得很幸福,就像是花园一样热闹。像把你们卖进夜王府的奴隶主,这种以自己自私为目的而伤害他人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要经过十八层惩罚的地狱。”   “真的么?”绿荷哽咽着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小绿的目光顿时失了神,嘴里只是喃喃着:“坏人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流烟清注意到了小绿的不对劲,便说道:“小绿不用担心,伤害你的坏人一定会被阎王严刑拷打,因为他们对你做了坏事。”   “那如果一个人因为要救别人的话,做了些坏事,死后会下地狱么?”小绿眉头紧蹙,充满希望的问道。   流烟清努了努嘴,继而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也伤害了别人啊,虽然以救别人为目的,但是救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去以伤害别人去实现的。”   小绿闪烁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苦笑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这时只听得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依稀能听得一个女生高声叫嚷着:“你们快点把礼物抬上去,要是怠慢了小心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还没等流烟清踏出房门,迎面便撞见了穿戴素朴的女人,在她的身后跟着的几个女婢都抬着一个红木箱子,看起来很重的样子,一个皮肤有些粗糙的婢女正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箱子放在地上。   “雅美人,你这是……”流烟清有些吃惊,一大早便这么隆重的抬着几个箱子到底是什么意愿?   雅美人没有回答,只是吃惊的看着屋内的一切,好似这里是百花园一样,从未见过。“姐姐,这……这房间是怎么回事?东西真是别致漂亮啊,是夜王殿下专为姐姐定做的么?殿下真是疼爱姐姐啊。”   雅美人艳羡不已的一边自顾说着一边抚摸着房间内的家具摆设。而她身后的喜儿更是吃惊不已,一边看看寝室的方向一边瞅了瞅这房间,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流烟清回答道:“本来不想把这房间公开的,可是却被夜王殿下发现了,没有办法啊,对了,妹妹此次这么劳师动众的究竟为何而来?”   雅美人微笑的上前拉住流烟清的双手亲切的说道:“姐姐也真是的,昨儿个妹妹我送来的几件首饰竟然命人送回来了,害的妹妹是束手无措,不过事后想想也是,像姐姐身份这般尊贵的人那几件小小的首饰怎会搭配呢。”   “没有的事,妹妹你太客气了,姐姐只是不需要那些东西,其他宫中的嫔妃们每天都会送来些首饰珠宝什么的,我也用不着,而且妹妹你送的东西又是世间少有的珍宝,姐姐我更加不敢受用了。”流烟清也怕是被误会,便赶紧解释,免得以后招来怨恨。   雅美人会心一笑,便示意了下她身后的喜儿,一边说道:“恐怕其他宫苑的姐姐们都没有妹妹我此次送来的东西珍贵。”   只见三个红木箱子被缓缓打开,第一个箱子中是一个雕刻着花纹的啄木鸟倒挂在一株枯树上面,雕刻的栩栩如生;第二个箱子中是一个水晶材质做成的花朵形状,摆放在一个椭圆形的花瓶上面,透过阳光倒是晶莹剔透;第三个箱子中是一个熏香炉,与普通的熏香炉不一样,这熏香炉的造型很是独特,木质的花纹不知是哪位工匠的巧夺天工,竟有些像水墨画一般,而从这熏香炉内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更是流烟清感到奇特的,忍不住上前闻闻。   雅美人见流烟清变得有些兴致了,便介绍道:“这三样东西是妹妹我的哥哥所赠送的东西,他是府内的御医,自然受到夜王的赏识,这香炉便是夜王赠送与他,现在哥哥把它让给了我,说最好把这香炉送给正妃娘娘。”   “为什么想起来把这些东西送给我?”流烟清好奇道。 第三十一章 故作玄虚   雅美人含笑了下说道:“哥哥是最疼爱我的了,同时也见不得我在后宫中受到一点委屈,只要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就好了,也不求别的,只是希望以后能依靠姐姐……”   流烟清轻笑了下,把目光从雅美人的身上移开了,心里也大抵摸清了雅美人的意思。   “妹妹,恕姐姐直言,身在后宫中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艰难,只要你做事问心无愧,便不会有麻烦找上来的,有些东西可不是紧紧靠贵重的东西换来的。”流烟清意味深长的说道。   雅美人怔怔的看着流烟清,没有料到流烟清这么说,嘴角尴尬的牵扯了一下,一时找不到言语来回答。   流烟清瞄了下那三个箱子,便淡淡的说道:“那个香炉留下吧,其他的东西姐姐我可是不敢受用啊。”   雅美人顿时欣喜若狂:“谢凛妃姐姐。”   流烟清只是觉得这个香炉的香味很是特别,而且又是出自御医的调制,一定会对身体有所帮助。   身后的绿荷凑上来小声说道:“娘娘莫非是看在这个香炉本是夜王殿下的物品所以才留下的么?”   流烟清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娇嗔的瞪了眼绿荷:“难不成是我把你惯坏了?竟然开这种玩笑,以后可不许提他。”   这对话声被雅美人听见了,雅美人含笑的接道:“都说凛妃姐姐心底善良,连身边的婢女都喜欢侍候着您,没有想到婢女和主子之间倒是像亲姐妹似的,真是让妹妹我惭愧啊。”   流烟清摆了摆手说道:“雅美人言重了,倒是妹妹身边的婢女喜儿与你有几分相像呢,你们私下的感情一定不输给我吧。”   流烟清本是随口说说,可是没想到这雅美人的脸色立即阴暗了下来,意味深长的与喜儿对视了一眼。流烟清这才意识到:莫非自己刚才把喜儿和雅美人联系在一起惹得雅美人不高兴了?难道她不是在欣赏主仆之间有好的关系?   也是,毕竟身份悬殊,若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人被拿去和一个低贱的婢女比较,任谁都会很生气的吧。   “对不起啊,雅美人,刚才姐姐只是无心之说,你不要往心里去。”流烟清悻悻的说道。   雅美人立即换上了高兴的面孔,摇了摇头:“妹妹没有在意这些,倒是姐姐不要误会了。”   这时,进来一个工匠装扮的奴仆,叩首道:“禀凛妃娘娘,琉璃瓦已经全部修的结结实实,不管以后遇到什么重击都不会有任何差错了。”   流烟清本能的看了看房顶,说道:“辛苦你们了,都下去吧,记得领赏!”   雅美人好奇道:“今天才听得府内谈论,昨儿个是刺兰殿惹来了盗贼么?那可真是危险啊,幸好姐姐没有受伤。”   流烟清俏皮一笑:“谅他也不敢对本妃怎么样,就是希望他好好保住小命喽。”流烟清说的无关紧要似的,大概在别人看起来像是幸灾乐祸一般,其实流烟清倒是觉得,若是圆夫的话,一定不会被空明夜这么惩罚的,毕竟自己曾经在书房内看到过,空明夜只有在圆夫在的时候,脸上才会平静下来。   “幸好夜王殿下及时赶到,不然姐姐您可真的危险了,像您这般倾城的美貌,只怕是世上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动心的吧。”   话中有话,流烟清心里果断的想起了这个词。不经意的瞄了眼雅美人,只见她正用着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仿佛想要看穿对方的心思一般。   流烟清淡淡的笑了下,暗自嘲讽着,难不成这雅美人是在怀疑自己与圆夫有什么关系?好当做自己手中的把柄?看来这雅美人比想象中的还要愚笨的多啊,精明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夜王对待圆夫是不一般的,一向暴戾的夜王怎会容忍他人夜闯夜王府呢,况且是对堂堂正妃的刺兰殿这般出手,若是别人的话,恐怕早已被斩首了。   绿荷立在一边好像发觉了气氛的微妙,便故作轻松的说道:“凛妃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还没有用膳呢。”   流烟清本想着为难一下雅美人,好让她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可是却没想到被心细的绿荷打断了,便顺水推舟,说道:“那妹妹要一起用膳么?总听说妹妹那里冷清的很,倒不如常来姐姐这里说说话,说不定能见到夜王呢。”   流烟清轻佻着眉毛戏谑的看着雅美人的脸色慢慢变得艳羡和嫉妒,心里便一阵嘲笑:适当的逗逗这些会使坏的人也是好的,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不会这么张狂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雅美人到底没有留下来,但是在离去的时候却深深的看了眼留在这里的那只香炉,轻哼一声便离开了。   流烟清吩咐小绿把香炉放在厅堂内最显眼的地方,好让空明夜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这只香炉,目的便是故意气气他。   “小绿、绿荷,我们该去看看昨晚那个可怜的人了,希望不要被夜王处斩才是啊。”流烟清拨弄了下香炉说道。   小绿却突然挡在流烟清的面前,支支吾吾道:“娘娘,还是别去了。”   “小绿,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昨晚你还建议我去看望的么,就告诉那个人要他放心,虽然不知道他的妹妹长什么样子,但是会好好对待府内的每一个嫔妃的。”   小绿摇了摇头,双眉紧蹙道:“那就由奴婢去好了。”   流烟清发觉了小绿的不对劲,便拍了拍小绿的肩膀,轻笑道:“小绿你今天好奇怪啊,再说我怎么能让你单独出门呢,伤害你的人虽然至今没有下落,但是我会命人去查的,你就放心好了,若是你怕出门的话还是留在府里好了。”   “奴婢不是在害怕!”小绿接道,“只是监牢关押着许多罪人,时间长了有些疯癫,怕娘娘您这高贵额身躯会不适用那种地方。”   流烟清顿时仰天长笑起来,“小绿,没想到你在担心这个,跟你说吧,娘娘我最不怕那种地方了,反正又不会突然冲上来把我砍了。”   流烟清的话逗笑了绿荷,便附和道:“不愧是娘娘,若是在别人一定会很害怕那种地方的。”   “你只要想着都同样是人的话,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又不会死人,正巧本妃还没看过夜王是怎么处置人的呢。”   这么说着流烟清便径自走着自己的路,也不管小绿在身后叫嚷着。   监牢在夜王府最偏僻的地方,那里离锻炼士兵的场地很近,但就是有铁栅栏围起来,而在这监牢附近都长满了杂草,也许是很少有人在这凄凉的周围打扫,所以这些杂草都没有好好的修剪,唯独那看起来阴森却有些考究的监牢建在这里显得有些不搭调。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外面杂早丛生,可是这监牢却是出奇的干净利落。”流烟清哼哼道。   小绿一边紧张的环顾四周,一边接道:“监牢内并不是只关押着一般的罪恶小人,这里一般是朝廷要犯和其他国家在我们风灵国境内犯法之人才会关押在这里,可是这里却又分了几个等级。”   小绿顿了顿,指了下那一排排重兵把守监牢的楼层上,那当然也是被砖瓦琉璃覆盖住的二层,只不过从那一扇扇小窗内可以依稀看到有纱幔似的东西在飘摇着,“那二层都是关押着犯了朝纲的皇亲国戚,前些日子当今皇帝接待邻国的皇上,可是这皇上的太子却当中调戏皇上的妃子,所以皇上一怒之下把这太子关押在这里了,到现在都没有被放出来,听说夜王殿下还用了极刑呢。”   “什么极刑?”流烟清紧蹙着眉头说道。   “是什么刑罚大家都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人会在半夜听到这皇子的哭喊声。”小绿努了努嘴。   调戏良家少女,就该重重的责罚,可是对邻国的太子这么做,难道不会发动两国之间的战乱吗?   小绿大概看出了流烟清的担忧,便接着说道:“所以关于这种棘手的事情那皇上都把它推给夜王。”   流烟清大概也想到了什么,皇子们之间为了争夺皇位,一定早已在心里对彼此的怨恨根深蒂固,所以想要借此毁灭对方,而唯独只有皇上这一招是最阴险的,稍不留神便会让自己彻底毁灭,如果不处罚这皇子,那皇上一定会借题发挥刁难空明夜,若处罚这皇子的话,便会引来邻国的不满,反正不管是哪种结果,这空明夜怕是早已被皇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重兵把守的监牢大门紧紧关闭着,白天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只有风嗖嗖的从耳边吹过,此时的流烟清更加担心的是圆夫,空明夜无心伤害他的话,那也难保证这监牢的卒狱们不对圆夫做手脚。   流烟清想到这里便加快了脚步,果不其然,这监牢的守卫们见到有陌生的女人接触便挡在面前:“请娘娘回去吧,监牢重地,不可有闲杂人等!”   小绿怒斥道:“大胆,怎么与凛妃娘娘这般说话?见到凛妃娘娘还不快快请安。”   那守卫的眼睛顿时打量了下流烟清,见面前的女子竟貌美的与天仙一般,穿着更是华丽的很,与其他嫔妃不一样的普通气质。   “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娘娘恕罪!”守卫们迅速的向流烟清行了礼。   “你们这么做是好的,本妃不会降罪与你们,还希望你们继续保持这种凛然之气,国家还是要靠向你们这种将士的守卫呢。”流烟清故作认真道。 第三十二章 王府的监牢   那些守卫听了个个沾沾自喜,感到自身被重视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了些笑容。那领头的将士说道:“谢娘娘夸赞,只不过……没有夜王的令牌是不准随便出入监牢的。”   流烟清严肃的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牌扬了扬:“难道本妃的令牌不可以么?怎么说本妃都是堂堂正妃,难道连探个犯人都不准许么?”   那领头的将士犹豫了下,便对身边的士兵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那士兵便上前恭敬的说道:“回娘娘,在下会领着娘娘一同前往的,不过夜王殿下到时候怪罪下来,只怕是很为难啊。”   流烟清笑了笑说道:“夜王知道本妃会来探望的,自然不会怪罪与你们,而本妃拿项上人头担保,不出一天,本妃探望的人便会毫发无伤的出狱,因为夜王还要重用他呢。”   那将士们听得是一头雾水,纷纷面面相视,也不懂为何流烟清会这么果断的猜测。但是看向流烟清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将士们犹豫了。   “那好吧,不过娘娘的探望时间不能太久,若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领头的将士向身边的士兵吩咐了些什么,随即那两个拿着长矛的士兵为流烟清开路。   真是顺利啊,流烟清心里暗自得意着,没想到自己忽悠人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   监牢内出奇的没有血腥和肮脏的空气味道,到处充斥着的却是些草药味道,和流烟清所想的并不一样,不由的四处观察了下。   只见监牢内一排排用着铁栅栏锁着的都是一间间干净整洁的牢房,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全部都是用着草铺,而监牢内到处都是些浑浊的空气。但虽然监牢内都是这般干净整洁,却也掩盖不了那被关押的一个个犯人空洞无神的双眼,一个个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的看着窗口。   “这里很干净。”流烟清轻声说道。   小绿和绿荷跟在后面也显然没见到过这种场面,吃惊的睁大了双眼:“原来听别人所说的监牢不是那般惨不忍睹啊,我都想住进这里了。”   “姑娘们可不要随便乱说啊,这监牢只要进去的话便不会容易出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从拐角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铠甲的老者笑盈盈的走来,他那黝黑的皮肤好似经历了不少风吹日晒,也许是在军营内的常年累月的训练,脸上也有些陈旧的刀伤,他走路的时候左腿却有些不太灵敏,行至流烟清的面前便行了个礼:“属下见过凛妃娘娘。”   “您见过我?”流烟清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领着流烟清进来的两个士兵向那老人一个抱拳:“属下见过伏虎将军!”   伏虎将军?流烟清更加疑惑了,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老人哈哈一笑,仿佛看出了流烟清所想,便解释道:“属下一看娘娘您的气质不凡,加上一尘不染的面容便知道您是府内大家谈论的那个善良的正妃,恐怕世上仅有娘娘您是这般善良了,属下真是为夜王感到欣慰。”   那两个士兵解释道:“伏虎将军曾经追随着夜王殿下,伏虎将军年轻的时候立下不少的战功,不过在一次打仗的时候却不小心被敌人刺伤了左腿,虽然自此以后没有能再次的带兵打仗,但是夜王殿下却没有就此放弃将军,依照将军的意愿,此后便在监牢内看守着。”   伏虎将军苦涩的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能够继续做夜王殿下的下属,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概伏虎将军没有见到过空明夜残暴的一面吧,竟然也这么在乎空明夜。那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好,流烟清不满的想到。   “难道这监牢内都是伏虎将军整理的么?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的监牢呢。”绿荷对这个人有些崇拜,像是对待父亲那般尊敬。   伏虎将军哈哈一笑:“毕竟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而且又是夜王殿下重视的,哪能像其他监牢那般随便呢。”   “药草好似净化空气的那种啊。”小绿喃喃着说道。   那两个士兵解释道:“这些药草都是伏虎将军在外面栽种的草药,经常用在这里,也会大大减少相互传染疾病的机会。”   流烟清顿时想起来在监牢外面为何杂草丛生却没有人打理一下了,原来那些草都是用来净化空气的草药啊,这个伏虎将军真是尽职尽责。   “对了,娘娘此次前来是要探望哪位呢?”伏虎将军说道。   流烟清回答道:“是昨夜送进来的那个,穿着考究,皮肤白白的,长得有些像个女子,但是却有些调皮的人。”   流烟清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得按照自己印象中来描述了,但是又觉得描述模模糊糊的,在一旁急的不知所措。   伏虎将军想了想,立即反应过来:“是那个人的话,恐怕现在还在睡觉呢。”   “您知道?”流烟清睁大了眼睛。   “请诸位在此等候,因为牢房的二层不是一般的地方,所以就要有些谨慎了。”伏虎将军严肃的说道。   小绿一听自己不能跟随着去,便着急道:“娘娘一个人的话,奴婢们怎么能放心呢,万一……”   “不会有万一!”伏虎将军干脆利落的说道。   监牢的二层没有一层那么安静,当踏进的时候便明显感到有些吵嚷声,伴随着有摔桌子砸凳子的声音传来,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一紧。   “到底是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人,在这里也不安分。”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伏虎将军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只是他们还不明白他们的生父生母把他们关在这里是何苦用心啊。”   二层明显比一层的监牢偌大,而且每一间牢房都很宽敞,在其内摆放着一些床榻和书桌等用品,竟像是在自己的屋内一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不过不同的是已经失去了自由。   流烟清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有一个向上走的阶梯,便觉得有些奇怪,只听得小绿提起这牢房有两层,可是在这二层却多出了一个阶梯,难道还有三层么?   “娘娘,您走错了。”伏虎将军止住了流烟清的步伐。   “喂,你这个死瘸子,快点给老子放出来,不然等我阿玛救我出去的时候,小心你的脑袋!”   一声粗鲁的暴怒声清清楚楚的在流烟清和伏虎将军的耳边响起,流烟清只觉得这声音讨厌和刺耳的很,轻轻的蹙了下眉便轻轻行至这个监牢房门边。   他刚才在说什么?死瘸子?流烟清狠狠的瞪着那玩世不恭的男人。   “哟,哪来的美丽女子啊,快,快过来让爷瞧瞧。”   这个满是胡子茬的男人头发凌乱的就像个乞丐一般,让人不由的心生厌恶。   流烟清不紧不慢的从头上摘下一根发簪在手上把玩着,一边带着些肆虐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监牢内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从栅栏内伸出的双手。   “娘娘,别理会这些人,他们只不过还不懂得一些道理,出言冒犯娘娘的地方还请恕罪。”伏虎将军感到有些歉意,竟然没有准备的就让堂堂夜王的正妃这么暴露在犯人面前,而且还遭到犯人的出言不逊。   “没关系的伏虎将军,只是本妃听不惯这个废物刚才所说的第一句话!”流烟清冷冷的说道。   那男人叫嚷道:“什么?废物?你这个女人竟然好大的胆子,敢直呼本王爷废物!你……啊……!”   一声惨叫回荡在嘈杂的二层监狱,顿时监狱内安静了下来,像是在仔细倾听这惨叫声的原因。   “这种只会歇斯底里的废物最好给本妃趁早去死!”流烟清厌恶的看了下地上蜷缩着的男人。   男人的嘴唇已经被流烟清用簪子划了深深的一道血口,这个动作让伏虎将军惊诧不已,怔怔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事情,却不知如何是好。   “听着,你这个废物,伺候若是被本妃知道从你的狗嘴里吐出任何一句对伏虎将军不敬的话,小心你的脑袋,怕是以后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你!”流烟清狠狠的丢下这句话便径自离开了。   伏虎将军立即跟上,左腿虽然走起路来有些不顺,但是深知刚才流烟清为了自己而处罚出言不逊的犯人,心底便不由的流过一丝暖流,也尽量的让自己的左腿走路自然些。   “这监牢里的人都是这般无礼么?若是这样的话,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流烟清幽幽的说道。   伏虎将军苦笑了下:“娘娘有所不知,只要是夜王下令惩罚的时候我们才可以惩罚,不然乱动用私刑的话是对夜王的不敬啊。”   这时候流烟清却突然想起小绿所说的邻国太子的事情,便问道:“听说有个邻国太子调戏皇上的妃子被打入监牢,难不成夜王下令惩罚的么?”   “娘娘所说的大概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吧,正是这样,不过每次那太子受过刑罚之后便会吩咐在下把御医请来治疗,如果是练武的身子不出十天便会痊愈,只不过那是个被娇生惯养的金丝雀,容不得这般粗暴的对待,喏,就在最后一排的左侧,只不过碰巧他的对面正是娘娘您要见的人。” 第三十三章 牢狱中   流烟清顺着方向望去,只见靠后一排用着纱曼围起来的铁栅栏已经被那罪犯撩开了,这个邻国的太子大概被用了刑法,所以全身无力的倚靠在铁栅栏上面,但是让流烟清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色既没有因受了刑罚而暴怒,也没有因为被关进监牢而火冒三丈,脸上的表情更不是绝望懊悔的表情,反而是兴高采烈的看着对面的监牢,嘴里还说了些什么。   而这邻国太子对面的监牢内便是圆夫的牢房,却仿佛对这太子的说话声感到没有兴趣一般,把帷幕拉的严严实实,透过这纱曼能隐约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   圆夫难不成还没有睡醒?在这么吵的监牢竟然还能睡的下去,流烟清心里笑道。   那太子没有发觉有人靠近,继续冲着圆夫轻声细语道:“你真是个男子么?难不成是女扮男装混进这监牢的?待本太子出去,一定把你纳为妃。”   流烟清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本以为这个太子所犯的罪过是一时的冲动,没有想到本性难移啊,不去调戏女子,反而调戏了男子。   “伏虎将军,请容我单独在这里可以么?”流烟清觉得伏虎将军在这场面有些不自在,便试探道。   那伏虎将军很爽快,交代了下流烟清在这里要小心什么,还有忌讳什么,便把打开了圆夫所在牢房的锁扣,之后便离开了。   “啊,这老头难不成明白本太子的心中所想?待本太子出去重重有赏,快把本太子的牢房打开!”邻国太子欣喜的叫嚷道。   “好好在这里养伤吧。”伏虎将军唉声叹气的说道,待伏虎将军离开后,流烟清便在圆夫的牢房面前站定,继而轻蔑的瞄了眼太子,戏谑的说道:“这么轻狂,小心稍不留神丢了命根子,免得以后到处播种害人害己。”   “大胆!是活腻……”   邻国太子暴怒的扬起头来,正想要对其发怒,但是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却突然愣在了那里,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看得双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贪婪的欲望,由于是仰着头,所以嘴巴自然的张开,口水都滴在了手上却没有反应。   “小心对面的那个变态把你活吞了。”一声轻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圆夫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轻轻把帷幕撩开,好像知道流烟清要过来似的,表情一点也不觉的好奇。   流烟清叹道:“你终于醒了啊,真是猪,比我还能睡。”   对面的那太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精神,着急的说道:“喂,如果你把这女人让给本太子,本太子答应你要什么有什么,哪怕是本太子的地位让给你也愿意。”   圆夫自然的打开监牢的铁门请流烟清进来,还特意把她请到了一个背对着太子的位置,一边轻蔑的回答道:“这凛妃娘娘可不是随随便便说要就要的哦,不过你向夜王殿下请示请示。”   “真是大言不惭啊。”流烟清装作有些生气瞪着圆夫继续道:“不要理会这种恶心的小人。”   “原来是夜王的女人,好!我会拿我国的江山地位换取这个女人,如果夜王成全的话。”那太子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流烟清,贪婪和欲望让太子的神情扭曲起来,也没有了之前慵懒的态度,生怕自己想要的东西会这么消失掉。   流烟清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也深知背后有一双让人发毛的眼睛盯着自己,但仍旧保持着镇静。   “把你安排在这种人的对面,真是够难为你的了。”流烟清棽棽的说道。   圆夫慵懒的倚靠在床榻上,随意的把玩着床边的穗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破罐子破摔呗。”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这么顺着空明夜,让他尝试过一次失败的滋味了,他才不会这么残暴了。”流烟清不满的嘟哝着。   圆夫轻哼着:“他的性子傲气,不可能就这么认输,我也欣赏他这一点,看似是让人可怕,但若是他真心接纳你,相信你的话,有时候却像个孩子般讨喜。”   流烟清撇了撇嘴,表示对这番话不认可。   圆夫指了指对面垂涎欲滴的邻国太子说道:“瞧见那个变态了吗,虽然那该死的皇上下令让明夜惩治一顿,但是明夜在此之后却命人为他疗伤,如果他本性这么残暴,就不会如此了。”   “哼,你也是,伏虎将军也是,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对空明夜的暴戾感到厌恶。”流烟清不满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往嘴里倒。   “你知道我为何这么讨厌他么?”流烟清双手撑着下巴嘟哝着说道。   流烟清也不明白为何在圆夫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诉说,也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全身心都放松了起来,也不用担心这个人陷害自己,就像是最好的朋友一般。   圆夫斜躺在床榻上,一眨一眨的眼睛闪烁着,表情很认真的在倾听。   “既然你已经见过我们两个亲密的样子我就不害羞了。”流烟清清咳了下,尽量想在圆夫面前表现的男儿气概。   “圆夫你是不知道空明夜这混蛋到底有多混,我进府也有很长时间了,竟然从未看望过我,这就算了,在我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竟然焦恩强行拉着我去,就……就没经过我同意就……”流烟清不由的咬牙切齿,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圆夫忍俊不禁,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惹得流烟清又羞又怒。“喂,你到底向不向着我啊,说些话来安慰安慰我啊 。”   “你要我说什么,明夜他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那个时候……明夜没有弄痛你吧。”   流烟清把头扭向一边,看不到是什么表情,支支吾吾的说道:“那混蛋反正就巴不得我消失。”   “你想错了,只不过是你有些东西记不起来了而已,在从前……”说到这里,圆夫不自然的停顿了下,接着说道:“从前的我们非常要好,只不过在宫变后才逐渐发生了变化。”   流烟清这时才想起来昨夜的事情,便严肃的问道:“圆夫,我想知道在我摔下台阶之前的一切,还有为何空明夜那么恨我,但是有时却对我极其的娇宠。”   的确,空明夜的残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当流烟清第一次见到空明夜的时候,便看到他在惩罚一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穿了同他相同颜色的衣着,才 引得空明夜如此震怒。而自己经常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我行我素却从未被空明夜惩罚,唯独是每当他下朝之后,或者是提及失忆的事情,再者就是空明夜总是提及‘空明瑾’‘探子’之类的词。   圆夫这时从床榻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还是不要在这里提及明夜的事情吧,周围的那些朝廷要犯都已经安静了下来,估计是在听着呢。”   “关于空明夜的事情难道不能说吗?”   “如果不小心被这里其中的‘有心之人’抓住了明夜的把柄,那么以后定会对明夜不利,我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口快而这么不小心的去堤防。”圆夫悄声说道。   这时,对面的邻国太子叫嚷道:“喂,那边那个美人儿,若是你愿意跟着本太子,本太子会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流烟清只觉得这声音吵到不行,随意的低沉道:“好啊,那本妃现在要你去死!”   “如果是你让我去死,我心甘情愿!”太子坚定的喊道,而这声音中夹杂着却不是戏谑的口气,却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吓得流烟清诧异的打量这个人。   这个人脑子没毛病吧,流烟清心里说道。   圆夫幸灾乐祸的说道:“呀,都是娘娘您太过娇艳了,您的美貌在我国家来说就等于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不过其他国家的第一美女说不定比不过您呢。”   流烟清娇嗔的瞪了圆夫一眼,说道:“什么倾国倾城,长得这副招摇的样子,恐怕最容易惹祸上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害死呢。”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记得您的身边有明夜和我就好了,晾那些小人不敢接近。”圆夫打趣道。   流烟清叹了口气:“哼,连上次想要用蛊盅害死我的人都没有找到,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反正本妃现在是有了头绪了。”   圆夫一惊:“呀,没有想到堂堂正妃娘娘也如此聪明伶俐啊,那请娘娘分析分析。”   “去,耍贫嘴。”流烟清轻哼道:“雅间阁的雅美人好似有些嫌疑,因为这些天后宫内的嫔妃都纷纷来刺兰殿呆过,虽然我知道她们只是面和心不合,但是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动机敢这么做,唯独只有雅美人身边的喜儿,好似和别的婢女不太一样,而且我听绿荷说过她曾半夜偷偷拿着烛台一样的东西。”   “喜儿是学过些武术的,她走路的时候能看到她的双脚很轻盈,而且手上有刀伤,但是也不能判定喜儿是被雅美人教唆的。”圆夫严肃的接道。   流烟清听得也很有道理,认真的点了点头,突然一怔,诧异的盯着圆夫道:“原来你知道?” 第三十四章 偷溜出府   圆夫点了点头:“从明夜把蛊盅交予我的视乎我便开始查了呀,不过至今却没有查到这个喜儿到底与谁联系着,虽然经常陪伴在雅美人身边,但是我观察了几天,发现她们的关系并不是太过亲密,而且喜儿经常在药房周围走动,所以现在我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御医当中。”   “这么说罪恶的根源不是雅美人喽?”流烟清长长的叹了口气:“啊,本来以为把暗中的人找了出来后,便不会这么有压力了,看来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死呢。”   圆夫看了看流烟清失望的样子,便叹了口气,附在耳边悄声说道:“想不想出去玩?”   “恩?去哪?”流烟清无神的双眼顿时明亮起来。   圆夫赶紧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当然是去府外的集市上喽,想不想去?”   “想去。”流烟清开心的直拍手,兴高采烈的拉着圆夫的手臂,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悄悄来探监的,若是不声不响消失了一阵子,不发现倒好,如果被发现了,那看管监牢的伏虎将军一定会被重重责罚的。   圆夫好像看出了流烟清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圆夫既然把你带出去,就一定有办法瞒住大家,只不过我们对面的那个人要先睡一下了。”   这时,圆夫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流烟清,继而向邻国太子努了努嘴:“凛妃娘娘赐你一瓶毒酒你可愿意喝?”   什么?是毒酒?流烟清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吓得险些掉落地上,“圆夫,我虽然讨厌他,可是并无心想让他死掉啊。”流烟清小声道。   “这不是毒酒,是瞌睡药,我这样骗他是有原因的,刚才扬言说为了你愿意去死,我倒要试试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若是不敢喝下毒酒的话,这个人看来活着也没有多大希望了。”   流烟清顿时阴沉着脸色:“好无聊哦。”   这时,对面的邻国太子赶紧向前挪了挪,笃定的说道:“本太子说过,若是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无怨言。”   好恶心,流烟清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蔓延起来,谨慎的把手中的瓶子抛向那太子:“喝下,别说这么多废话!”   话音刚落,那邻国太子便拔出塞子,把小瓶内的液体一饮而尽,继而说道:“本太子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华丽的女子,恐怕这世上只有你才算得上倾国倾城,若是我还活着,我愿意为了你颠覆整个江山,哪怕是赴汤蹈火……”   声音越来越小,在流烟清和圆夫的注视下,这太子渐渐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酣睡着。   “本太子从未见过像你如此华丽的女子,恐怕世界上只有你才……哎呀,好痛。”   流烟清愤恨的踩了下圆夫的脚,低沉道:“不要说这些恶心的话,知道我最讨厌的了竟然还学。”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圆夫见流烟清还在生着闷气便凑向耳朵小声说道:“在下带你在街市游玩游玩,今儿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流烟清眉头一挑:“真的?今天由我说了算?”   圆夫俏皮的向流烟清眨了下眼睛,小声说道:“当然,如果你今天不来的话,我圆夫早就在我挖好的墙洞偷溜出去了,这下还要带着你使用轻功,一定体力消耗不少啊。”   流烟清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被抓紧监牢竟然这么平静,原来早有准备啊。”   圆夫一边整理着床榻上的衣着一边扔给流烟清:“这间牢房是圆夫我经常来的,所以早早就准备几套衣服收在这里了,明夜也知道我在这监牢内打了个墙洞,所以就等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我溜走喽。”   “你的意思是让我换上你的衣服?”流烟清紧锁眉头,一边捏起圆夫递来的衣服一边打量着。   圆夫叹道:“你难道就这么溜出去?不引起全城轰动才怪呢,女扮男装隐瞒过去,没有人会认识你的。”   “原来古代的人乔装起来的效果是这么拙劣啊。”流烟清嘟囔着,“喂,你可不要偷看啊,偷看王妃换衣服的罪名一定不小的啊。”   圆夫早已背对着流烟清,小声道:“你让我看我也不会去看的,若是被明夜知道,我这条小命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流烟清笨手笨脚的穿上了圆夫的衣服,虽然有些宽大,但是穿起来松垮的样子倒像个英俊的书生,这身面料华贵的白色袍子恰到好处的映衬流烟清的皮肤更加娇嫩了,流烟清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折扇,双模做样的扮成男子的模样扇着扇子。   “圆夫,怎么样?我装的还很像吧。”流烟清得意的在圆夫面前走动着,对自己的这举动赞叹不已。   圆夫上下打量了下,微蹙着眉头一边把流烟清头上的发髻送了下来一边说道:“哪有发髻这么精致的,明显是女儿身的装扮么,还有走路一定要大步大步的走才像么。”   圆夫为流烟清挽了个清爽的发髻,还系上了蓝色的宝石冠带,流烟清的头发很光滑柔顺,所以系上冠带的时候那飘逸之感立即让流烟清整个人换了一种气质,由一个倾国之美人转眼间变成了俊秀的小生,温婉中带着些器宇不凡。   “到底长大了的月清比小时候更加有魅力了呀,一定会引来不少女人,哈哈。”圆夫得意的自言自语道。   “你刚才说什么?”流烟清一怔,以为刚才自己听错了,“什么月清小的时候?你见过我小的时候?”   圆夫愣了下,随即笑道:“我的意思是你长得这么美,小时候还不知什么样子呢,若是也女扮男装会不会被轻易的辨认出呢。”   流烟清嘟哝道:“真是奇怪,无缘无故提小时候。”   圆夫这才舒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床榻移开,继而在面向窗外的墙壁上轻轻的敲了敲,继而小心翼翼的按住一角,便轻易的把一大块墙壁给摘了下来。   “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看起来毫无痕迹啊。”流烟清惊异道。   圆夫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说道:“跟师傅学的。”   当流烟清的身子探向外面的时候突然缩了回来,这是流烟清第一次从高处向下看,竟然心里觉得恐怖万分,任凭圆夫在外面怎么劝解都无动于衷。   “我不会武功啊,哪能像你这样飞檐走壁嘛。”   “你身子这么轻不是很轻易么.”圆夫猛的抓住流烟清的手臂就往外拽,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紧紧的被圆夫抱在手里,流烟清只觉得耳边有风不断的吹动,急促的风让流烟清睁不开眼睛,只得紧紧的抓住圆夫的衣角。   “有花香的味道。”流烟清努力的想睁开眼睛观察四周,透过手指的缝隙能朦胧的看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花草之中了。   圆夫一手托着流烟清一边刻意放慢了轻功的速度,好让流烟清看清这附近的景象。   流烟清认得,这里正是曾在夜王宫的楼宇上眺望过的山野丛林,以前只是远远的看着,幻想着自己能够身在其中,可是没想到却在今天实现了。   圆夫看了下身边惊喜不已的流烟清,一边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喜欢吗?如果你想来,我圆夫会经常带你来的。”   “说的轻巧,若是被空明夜发现了,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流烟清哼哼道。   圆夫叹道:“哎,还说不在乎明夜呢,不是正因为在乎他而怕他生气么?”   “谁说的啊,我才不怕呢。”流烟清鹊起小嘴说道。   穿过这片丛林便来到一条小径上,这条小径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来往的便是三三两两背着木柴的农民。而比起他们穿着破旧的农民装扮,流烟清倒是觉得自身穿着的华丽着装更加刺眼了,都不大好意思穿梭在其中了。   “他们为了维持生计也不得不起早贪黑的赶上集市去卖木柴。”圆夫悠闲自得的扇起了扇子,好像完全无视这些农民。   流烟清有些急了,上前扯住圆夫的衣领斥责道:“你还好意思在这路上大摇大摆的走路?也不觉得惭愧,他们是用双手换来的一切,比起我们这些生来就富贵的人来说,他们还是更加受人尊重的。”   圆夫愣在了那里,一时找不到什么语言回答。   这时候从圆夫身边经过的一个农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身上背着的木柴顿时散落在地,大概这个农民的腿部有些不正常,所以蹲下身子的时候很吃力,流烟清见了赶紧帮他把木柴拾起来,继而用绳子捆扎好,一边还不停的道歉:“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蹲下身子的时候,流烟清只是随意的一瞄这个农民,他虽然带着斗笠,但是也掩饰不住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神,对流烟清的反应丝毫没有在意,而他的左手好像握着什么,不经意的放在了圆夫的手上,继而装作没事人一样,挑着木柴就离去了。 第三十五章 热闹的集市   “圆夫,他……”流烟清正要说着什么,但是当目光移到圆夫的身上的时候一下愣住了,只见圆夫的手里慢慢的展开一张破碎的纸条认真严肃的看着什么,继而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后从腰间解下葫芦形状的瓶子,把这纸条塞了进去。   “给我看看,是什么?”流烟清夺过那葫芦瓶子,正想要倒出来。   圆夫淡淡的说道:“这瓶子内是种药水,纸张浸泡在其中不出一会便溶解。”   流烟清轻哼道:“果然是刚才那个农民秘密传递给你什么消息的。”   流烟清相信自己的直觉,当看到那农民如利刃般的眼神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清楚了,这个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人物,而这些相当重的木柴竟然对他来说毫不费力,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农民的话,挑着这些木柴走动一定不会这么快。   圆夫神秘一笑,轻声道:“我在江湖中可以说是被各大门派簇拥的盟主,因为我同样需要他们的力量,他们分散在各地,专为我提供有关江湖的消息,而且在江湖中散布谣言的话,不出一天一定会让满城轰动,这就是武林盟主的力量。”   就和我们那个时代的互联网效应一样的么,流烟清心里想到,只不过这个‘互联网’的中心是圆夫一个人罢了,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男儿竟然有这般力量,真是不容小觑。   “难道你不怕他们突然背叛你么?空明夜就是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性子时常暴躁。”   圆夫淡淡一笑:“武林盟主是武林,江湖中最高统领,但各大门派一致立我为盟主的原因便是想要借助我与明夜的力量颠覆被四皇子掌握的江山,待成功之后,我便会离开江湖,重新回到明夜的身边,为他分忧。”   流烟清会心一笑,真是值得保护的友谊啊。   不知何时,这小径的路逐渐变得宽敞起来,而周围也逐渐变得吵嚷,身边的来往行人也逐渐增多了,流烟清这才收回思绪,好奇的打量这热闹的集市和想象中的是否相同。   集市的两边拥挤的摆着各种贩卖的稀奇物品,流烟清顿时把那些所谓的烦心事抛在了九霄云外,蹦蹦跳跳的在摊子面前左看看西瞧瞧。   “哇,这发簪好漂亮啊。”流烟清在一个摆放着首饰的摊子面前细细的打量着,而身边的圆夫一直是唉声叹气的,心想你一个正妃娘娘华贵的首饰多的是,怎么偏偏对市井小民所做的饰品这么新奇。   “哎,这位美男子,买首饰送给情人么?我们家的首饰发簪在这个京城内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保证让您情人满意。”小摊贩谄媚的说道,恭敬的看着面前两位穿着华丽的人,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让对方买下。   圆夫淡淡的说道:“弟弟,别看了,你不是买了很多首饰送给你的情人么?不要浪费时间啦。哥哥带你去前面好玩的地方。”   流烟清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轻咳了下装模作样回答道:“哥哥,这些首饰我从未见过,要不挑选一些回去吧,反正难得来这里。”   这小摊贩立即接道:“两位美男子还是买一些回去吧,像我们自家的手艺在京城是不多见的啊。”   “把这些都包起来,待会送去得月楼,我们在牡丹厅等候着。”圆夫扔下这句话便拽着流烟清离开了,而那小贩听得自己来了这么大笔生意,高兴的合不拢嘴,一边仔细的擦拭着摊子上的首饰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他们放进布袋中。   “哥哥,你所说的得月楼是什么地方?”流烟清问道。   圆夫扇着扇子得意的说道:“是一个秘密的地方,保证让弟弟开心,哈哈……”   不一会儿,两人行至一座圆拱桥,这桥被修建的很是别致,彩色的灯笼挂在石桥上,模样倒是很讨巧,而在这附近走动的却是些俊男美女,他们都成双成对的依偎在一起,让人好生羡慕。   “这里是让情人之间聚集的地方,啧啧,只是可惜在你身边陪伴的竟然不是明夜啊。”圆夫挖苦道。   流烟清娇嗔的拍了下圆夫的后背说道:“我可是你弟弟啊,干嘛提那个混蛋!”   “怕你看这些场面会突然想换了装。”圆夫笑道。   “哼,我才没有那么美出息呢。”流烟清一蹦一跳的上了台阶,却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   “哎呦喂,这不是圆少爷么,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呢,真是不巧,我刚从得月楼出来.”   只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摆动着腰肢急忙走来,她消瘦的身材好似被这花哨的衣服淹没一般,竟显得有些不搭调,而头顶盘着的夸张发髻上插着各色的穗子,显得她那没有光泽的脸蛋更加憔悴了,只不过用着浓厚的粉黛仔细的修饰着面容,否则那糟糕的皮肤一定会暴漏她流失的岁月。   流烟清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一种奇怪的直觉顿时涌了上来。流烟清只见得她奔向圆夫,好似要依偎在他身上一般。再看看圆夫,他好似吓得不敢动弹,脸上为难的逃开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哀怨的把头扭向一边。   “喂,你谁呀你,这么对我哥哥亲密做什么!”流烟清大声嚷嚷着冲向圆夫的面前,把这个女人挡在了身前。   这个女人诧异的打量了下流烟清,好像因为流烟清的打搅而变得愠怒起来,但是上下看了看流烟清之后,脸上顿时笑逐颜开:“哎呦,原来是圆少爷的弟弟啊,真是怠慢了,不知小少爷您有空一聚么?”   这女人一边轻柔的说话一边不经意的往流烟清的身上蹭,还不停的抛着媚眼,流烟清只觉得胃里翻腾,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僵硬起来。   见流烟清没有动静,从流烟清眼中流露的不削表情,顿时这个花哨的女人明白了些什么,手中的圆扇轻轻遮了下嘴唇便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圆少爷在得月楼从来不找女人。”   流烟清听得是一头雾水,诧异的看了看圆夫,可是圆夫也好似愣在了那里,不明白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瞅了瞅流烟清,缓缓说道:“恐怕,这个美男子不是圆少爷的弟弟吧。”   流烟清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女人神秘一笑,上前蹭了下圆夫,说道:“如果圆少爷早说的话,我们会为您准备美男子的,真是的,害的我们得月楼的姑娘们认为圆少爷没有碰过女人的处子呢。”   圆夫和流烟清顿时额头冒出几条黑线,恨不得这个女人立即消失,难不成是认为圆夫是同性恋?流烟清心里想到。   “虽然可惜了两个美男子,但是我会祝福你们两个的。”这花哨的女人向圆夫和流烟清眨了眨眼睛,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我如果是女人,我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头发扯下来。”圆夫无奈的看着那个摇摆腰肢的女人背影说道。   流烟清故作恍然大悟道:“喔,原来哥哥所说的得月楼是专供男人们消遣的地方啊,不过哥哥你倒是很奇怪,竟然又送上门的女人来都不要。”   “你是在挖苦我是吧。”圆夫白了她一眼,“我去得月楼又不是玩乐的。”   流烟清漫不经心的说道:“哦?难不成得月楼内也有你们武林中的探子?”   圆夫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下头。   流烟清这才明白过来,但是渐渐的却觉得气氛有些陈静,便故作轻松道:“圆夫,你怎么不喜欢我啊。”   流烟清眨动着大眼睛俏皮的盯着圆夫,又好似是在开玩笑,又好似是在寻求安慰。   圆夫瞄了下流烟清,继而淡淡的说道:“因为你是流月清,是空明夜的流月清。”   “可我是流烟清啊。”流烟清拖着圆夫的臂膀撒娇道。   圆夫叹了口气,也就这样任由她撒娇了,轻哼道:“你怎么会是流烟清?难不成从阶梯上摔下来后原来的流月清走了?”   “恩,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不是流月清喔。”顿了顿,流烟清小声说道:“其实我不属于你们这里的人,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来的,歪打正着变成了王妃,还被莫名其妙的责罚什么的,哎,好想回去啊。”   “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想这么多。”   “你相信我所说的话?”流烟清顿时来了精神。   圆夫缓缓说道:“若是在曾经的你,我便不会这么与你亲近,但是经过这些时间相处,却觉得你与其他女子不一样,不是看在你的身份上来说的哦。”   流烟清得意一笑:“总算你有点良心,不然我才不交你这个朋友呢。”   “朋友?”圆夫一怔,诧异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会心一笑:“在我们那个时代,不讲求男女有别,只要是认同了,彼此信任了,便都是朋友,但是朋友之间又不一样了,有的想要与对方生活下去,那便是娶亲结婚,有的想要彼此之间以单纯的友谊为基础的相处,那便是朋友。” 第三十六章 得月楼   圆夫苦笑道:“我到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我为他的朋友呢。”   流烟清继续道:“那如果我不是空明夜的王妃,你会不会喜欢我啊。”   世上很多男人都会轻易的被女人的外表所蒙骗,更加可笑的是有些男人竟然为了女人失去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却忽略了想要去了解对方,去相信对方。而这流月清虽然与自己本身的样貌差不了多少,但是也足以让世界上很多的男人神魂颠倒,像这种无意义的喜欢,根本就是肤浅。   “喜欢有很多种,但我只想当你是朋友的喜欢。”圆夫说道。   流烟清撇了撇嘴,轻哼道:“那有人还想为了我不要命了呢,为什么你不是那种喜欢啊。”   圆夫瞅着流烟清那双睁得圆圆的清澈双眸,突然忍俊不禁:“你这个人真以为只要是男人都喜欢你呀,喜欢一个人不是靠外表,而是靠内在的啊。”   “哟,没想到你还懂这些,真是小看你了,如果你连我都不喜欢的话,恐怕你连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欢了!”流烟清得意的笑道,但是心里却极其开心,因为在这个时代中,圆夫是第一个自己信任和依赖的朋友关系,这么想着,流烟清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感到溢于言表的欢畅。   得月楼矗立在拱桥的另一边,庞大的楼宇用着各色的纱帐挂在窗台上,而这得月楼被装点的是极其艳丽,在这热闹的集市上形成了一抹突兀的景象:一个个穿戴暴露的女人妖娆的站在亭台上向楼下抛着眉眼,而在得月楼正门前更是围了一群群男人,这些男人都被得月楼的女人们拉住,热情的依偎着对方,起初这些男人们是拒绝,可是见周围都是些献殷勤的女人们,心里也便大胆了起来,一边挽着女人一边进了得月楼。   “这地方如果在我们时代,一定会被查封的,恩。”流烟清正义凛然的说道。   这时,从流烟清的身旁走来一个温婉的女人,这女人乍看之下倒有些像灵雪儿,都是瘦长的瓜子脸型,大大的眼睛和精致的嘴唇,只不过与灵雪儿有些不同,这个女人的眼睛并没有她的眼睛那么犀利,倒是给人一种素雅的清新脱俗。   她穿着并不是昂贵的面料制成的衣物,但是精致的却有些考究,细致的花纹和手工缝制上去的串珠,让人第一感觉就是缝制这衣服的人心灵手巧。   “啊,是静轩,今儿个得月楼的牡丹厅,有位置么?”圆夫尊敬的向她一个抱拳。   静轩微笑道:“是圆夫少爷的话,随时都恭候着,可今儿个……好似不是少爷您一个人啊。”   圆夫笑着拉过流烟清介绍道:“这是流烟清,是我圆夫的朋友。”   流烟清一惊,没想到圆夫竟然称呼自己的本名,而不是以‘流月清’来介绍,心里有些好奇。   流烟清再看向圆夫,只见他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自己,顿时流烟清读懂了,原来圆夫这么做就是怕他人误认为是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流月清。   静轩没有像他人那样用着大胆的眼神打量着流烟清,也没有太过细致的看着她,只是温婉一笑轻声细语道:“原来是流少爷,静轩这厢有礼了,常听得圆少爷提及您,没想到今儿个有幸一见。”   都说古时候的女人大家闺秀,笑不漏齿,流烟清可谓是今天见到了,倒是觉得来到这个时代也不算太差。   流烟清爽朗一笑,朝圆夫调侃道:“没想到你也有个朋友么,还说我是你第一个朋友呢。”   流烟清一边坏笑着一边用手肘戳着圆夫,心想:这个静轩只怕不是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吧,看人家那大家闺秀,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一定让其他男子都为之动心的吧。   圆夫诧异的说道:“我倒还没有想过静轩她能成为我的朋友。”   “傻子,你如果在一个人的面前不去担心这个,不去担心那个,反而还很信任这个人,那说明你们就是朋友了呀。”流烟清笑道。   静轩含笑道:“小女子静轩又有何德何能成为圆少爷的朋友呢,你们身份是这般高贵,可我……果然还是高攀不上呢。”   流烟清仗义的上前拉住静轩的手说道:“静轩姑娘,别这么说,朋友在一起重要的不是身份地位,不是财富金钱,重要的是彼此之间坦诚相待。”   静轩羞得赶紧把双手抽回,倒退了几步,好像是因为流烟清突然的动作感到有些害羞。   流烟清和圆夫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原来流烟清一直没有从自己女扮男装的角色中适应过来,把自己当成了女子,这静轩倒也是大方的很,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计较这些,只不过是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圆夫哈哈一笑,上前附在静轩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这时静轩已经红透的脸颊才恢复了过来,上前含笑的向流烟清一拜:“真是多有得罪了。”   “喂,圆夫,你说了些什么?”   难不成把我是女子的身份说了出来?流烟清嗔怒的瞪了下圆夫。   静轩一边礼貌的请两人进入得月楼,一边说道:“得月楼有些吵嚷,还是请两位少爷见谅了。”   这时候,在得月楼门前两旁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赶紧向静轩尊敬的一扣头:“静轩姑娘您来了。”   静轩依旧是轻声细语,微笑的向她们说道:“你们也是,辛苦了,注意不要累着自己,还有多多注意不要熬夜才是。”   “谢静轩姑娘关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友好的态度,不禁让流烟清好奇起来:这静轩看起来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竟然如此的受到他人的爱戴。   圆夫这时候解释道:“别看静轩是一般柔弱女子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是坚韧无比,这些得月楼的姑娘们有些都是静轩从小到大的姐妹们,有些都是父母双亡而不得已卖身的女子们,但是都被静轩领到了得月楼,不然这些身世可怜的女子倒没有如今这般快乐了。”   流烟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我所知道的那些烟花女子都是些失去自由的女人们,白天好似是很快乐的样子,但是到了晚上却暗自垂泣着,煞是可怜。”   静轩这时候解释道:“流少爷所说的大概便是那些把女子卖入烟花之地的人吧,那些本来对生活有着美好的向往,可是却被摧毁了,在她们心中难免会自怜自哀。因为我也有过这些体会,在我这里,不会那么束缚与她,若是想离开这里随时都可以。”   “这么说,静轩姑娘是这里的老板娘了?”流烟清不可思议的看着静轩,没想到看似一个柔弱的女子竟有着让人出乎意料的力量。   得月楼里面很是宽敞,宽敞的大厅尽头能依稀看到是一整块戏台,在其之上都摆放着古琴和琵琶等乐器,而在高台之下都整齐的摆着些茶桌茶椅。在门外被得月楼的女子请入大堂内的男子们都情不自禁的坐在这茶椅上。   这时候从戏台的帷幕后缓缓走上来一个打扮淡雅的女子,她全身穿着纱衣,表情含笑而不妖媚,缓缓的坐在古琴边,没有用语言的修饰,没有过多的动作,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抚向琴弦,顿时在宽敞的厅堂内回畅着如水的音色,本是喧闹的得月楼也因此变得安静起来,不出一会儿,在楼层的扶手上便聚集了很多人,在三楼的包厢内更是有众多好奇的脑袋探了出来。   “弹得真好听,丝毫不逊于宫中的琴师们啊。”流烟清情不自禁的说道。   静轩解释道:“在我这儿的姑娘们我不准许她们卖身,在我这儿虽然总是让人误会为那些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的地方,但是我们却依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做,我这儿的姑娘们每个都会一些才艺,这也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能力啊,如果不会一些才艺的话,只靠外表,那么等到年华老去,她们一定会很后悔的吧。”   流烟清崇拜的看着静轩,这番话好似自己的母亲也曾经说过,不知不觉流烟清却把这个静轩当做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了。   圆夫这时候接道:“所以我由衷的欣赏这得月楼的女子们,也是我赖以生存的地方啊。”   圆夫的话惹笑了静轩,婉转的用袖口遮掩了下嘴唇说道:“如果不是靠圆少爷,恐怕这些女子们都不会有今天,所以圆少爷此后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流烟清这才猛然意识到圆夫在江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着帮派乔装为其打探情报,眉头一簇盯着圆夫小声说道:“圆夫,你是不是也利用了这些姑娘们啊。”   圆夫俏皮一笑回答道:“因为没有比在得月楼这般安全了,以后若是你逃亡出来,大可以藏身得月楼,保证安全到连明夜也搜不到。”   流烟清怒嗔的喃喃道:“本妃才不会有逃亡的那一天呢。” 第三十七章 温婉之静轩   虽然流烟清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依稀有些在意,圆夫这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如果是在空明夜身上,难免自己会有逃亡的一天。   “最近的得月楼怎么样了?没有出现那些无礼小人吧。”圆夫问道   静轩笑道:“那些老顾客倒是守着规矩,但是最近在京城内出现一帮放肆的少年,几乎每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在得月楼故意闹事,我们没有办法,只得算准了时日,在他们即将出现的前后都闭门不做生意,之前有几个得月楼的姑娘被他们非礼,吓得这几日都不敢上台了。”   “可探得那些臭小子的底细?”圆夫严肃道。   静轩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在那几天他们将来闹事的日子闭门不做生意便相安无事,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只不过圆少爷您想得到的消息……。”   静轩犹豫了下,没有再说下去。   圆夫淡淡的说道:“这些事情就不要担心了,我最近几日会把附近的帮派召集在得月楼周围保护着的,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静轩一听,立即焦急道:“圆少爷,这可万万不行,若是乱了您的正事,恐怕我一个小女子心里会不安的。”   流烟清这时从圆夫的背后探出脑袋俏皮的说道:“不用在意这些啦,我们都是朋友,圆夫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打算,……对吧圆夫。”   流烟清闪烁着清澈的大眼睛倒有几分孩子的纯真,美丽而不失俏皮,惹得圆夫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你呀,一会像个孩子一会像个恶魔,若是在此时明夜在这里,你一定不敢这样!”   “好日子不要提那个修罗好不好,今天可是你说要补偿我的哎。”流烟清嘟起小嘴不满道。   “好好好,真是难伺候啊,明夜那般傲气都已经难伺候了,加上你这个小恶魔,存心让我不好过的么。”   静轩轻轻一笑,说道:“没想到在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纯真的友谊,真是让人赞叹。”   三楼的厢房都是视野最好的地方,静轩把两人带入牡丹厅,牡丹厅是厢房中最宽敞舒适的地方了,打开阳台的那扇门,正对着繁华的街市,而且在高高的地方眺望远处,远方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唔,那边好像是夜王的宫殿。”流烟清望着远方朦朦胧胧的黑色建筑喃喃的说道。   不像这热闹的集市,远方那看似华丽的任何人都想要进去一瞧的宫殿,在此时却无比的寒冷,到处充斥着沁人心脾的心惊胆战。   静轩缓缓走上前,顺着流烟清的视线看去,轻轻的说道:“人人都羡慕那华丽的宫殿,就和皇宫一样,很想踏入那繁华的地方,可是却不知那就犹如金丝笼一般,现在想想,倒还真希望烟清姑娘是那宫殿的一员呢。”   原来圆夫并没有把关于自己的详细告诉静轩,这样也好,免得静轩会因身份悬殊而不敢靠近,流烟清心里想。   流烟清叹道:“并不是因为在其中会不会失去自由,更重要的是那宫殿的主人的性子是不是犹如修罗王一般,啧啧。”   静轩一边从橱柜中拿出茶具,一边笑道:“听烟清姑娘这么说,倒还是见过夜王宫的夜王了。”   流烟清对这个名字感到不爽,脸色一沉道:“听圆夫说的。”   静轩含笑不语,为流烟清和圆夫斟酌杯花茶,缓缓说道:“人人都在传,若是亲眼见到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流月清也就不枉此生了,那些痴情的男子每每来到我得月楼都情不自禁的向夜王宫看去,这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可爱。”   流烟清哀怨的看了看圆夫,不知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静轩,但是听静轩这番话,自己再是想说都已经晚了。   流烟清刻意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脸上的表情也故意的让它变得僵硬,好让自己的面容尽量变得不显眼。这是个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的脸蛋,加上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不管是任何人如果一见恐怕再难以移开视线了。   静轩含笑的接着说道:“不过烟清姑娘与流月清的名字好似只差一个字呢,而且烟清姑娘这女扮男装的打扮倒是俊俏的很,莫非是流月清的姐妹么?”   静轩只是开着玩笑,以为拿堂堂夜王的正妃来比较流烟清会开心,但这么一说流烟清的表情更加僵硬了,似笑非笑。   圆夫噗嗤一声笑了出声,说道:“那是她自己取的名字,不要放在心里,风灵王国谁人不知第一美人流月清只有一个亲生姐姐流花清,她仅仅是一个富家小姐而已。”   静轩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子静轩真是三生有幸,竟认识这般人物,竟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了。”   流烟清故作愠怒道:“静轩姑娘,我们难得聊得这么欢,还是不要计较这些身份的吧,在我的时代啊,重要的是人人平等,我们既然这么相互没有芥蒂,就应当好好相处啊,我流烟清到这个时代倒是没有什么朋友呢,难得认得你们。”   静轩疑惑的看了看圆夫,表示不明白。圆夫笑着说道:“所以我认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如若不然,我便不会与她亲近了。”   三人在得月楼聊得欢畅,逐渐也忘记了时辰,直到天色慢慢的变得暗了,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夹杂着些雨水的风吹过窗户,让流月清不禁打了个寒颤。   本是喧闹的街市也随着市民纷纷跑去躲雨而变得宽敞起来,只三三两两有打着雨伞的市民在过往。   “糟糕!”圆夫大惊,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流烟清我们快走,本是想带着你出来玩三两个时辰,可是现在都已经过了五个时辰,明夜一定会发狂的。”   静轩这时不知从哪里拿来了雨伞递给了圆夫和流烟清,担忧道:“圆少爷说的明夜是您最重要的人么?”   静轩不知空明夜的姓氏,圆夫也是怕其知道了皇家的名讳会更加觉得身份悬殊,所以只告诉静轩他的名字。   而流烟清仿佛还没有玩够似的,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一点也不感到着急。   圆夫一边拽起流烟清一边紧张道:“你还不了解明夜的性子么,若是明夜发现了不仅我们被惩罚,还有所有我们牵连到的人都会被责罚!”   “糟糕!”流烟清从椅子上跳起来,比圆夫都跑的快,一边向静轩摆摆手一边说道:“静轩姐姐,我们先走一步了,待以后好好的过来玩玩。”   “一路好走。”   静轩从高处看着圆夫和流烟清坐入轿子后才舒了口气,微笑着喃喃道:“能认识你们,静轩非常荣幸。”   天上的小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轰隆隆的闪电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倒是觉得可怕,流烟清情不自禁的拉紧了圆夫的袖子,说道:“你说小绿绿荷她们应该没事吧。”   “你说呢。”圆夫叹了口气,“我们回去的时候要有一阵雷暴雨了。”   流烟清恨不得马上窜入夜王府,焦急的说道:“圆夫,为什么不使用轻功啊。”   “轻功就好比是鸟儿的翅膀,翅膀被淋湿了,也不会有力气去飞了吧。”   流烟清顿时欲哭无泪:“那该怎么办呐,那个该死的空明夜。”   圆夫分析道:“或许也有可能没有被发现呢,我们不要庸人自扰了,因为雨天的空明夜一定会在练兵场地好好查探一番的,而且还有他曾经给我看过的秘密地方,雨天一定有一些不妥当吧。”   “到底是什么秘密的地方?我之前也听过你们两个在书房提及过。”流烟清好奇道。   圆夫摇了摇头:“就算是你,我也不能够说出来啊。”   流烟清撇了撇嘴,不满道:“哼,不告诉我,我偏要弄个究竟。”   圆夫突然用着严肃的表情盯着流烟清,认真的一字一顿道:“你知道空明瑾是谁么?”   流烟清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下圆夫质疑的眼神,说道:“为什么你和空明夜都提起这个名字?难道这个空明瑾与我有什么过节么?而且空明夜提起这个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发怒,还用什么探子的联系起来。”   圆夫收回了严肃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你可能是想不起来了。”   “听这个人的名讳与空明夜相同,难不成是空明夜的兄弟姐妹?”流烟清试探道。   圆夫冷冷的说道:“现在已经不是了。”   流烟清有着说不清的无奈,一方面就想这样淡淡的在这里生存下去,但是一方面却又想把关于流月清的一切了解的透彻,身边的每个人只要提及空明瑾便都是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到底这个人是谁?做过了些什么?而流月清与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连串的问题惹得流烟清心底烦躁起来。   马车的速度很快,只不过穿梭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有些颠簸,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流烟清倒是有些不适应,脸色也顿时变得发白,身体也有些瘫软。这吓得圆夫是不知所措。 第三十八章 心狠手辣   “烟清,你没事吧。”圆夫伸手探了下流烟清的手腕,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丸,塞进流烟清的嘴里说道:“原来你不喜颠簸,早知这样的话就不走这条路了。”   流烟清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要管我了,速度快点就好了。”   圆夫焦急的冲着车夫喊道:“还有多久?”   “回盟主,前面就是了。”车夫干脆的回道。   流烟清和圆夫顿时额前冒出众多黑线。圆夫的探子真是无处不在啊,流烟清心里说道。   “该死,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这么轻易的暴露身份啊,以后向你这样下去,恐怕我的小命不知丢了多少回了。”圆夫无奈的说道。   那车夫立即反应过来,一拍额头说道:“真是万分抱歉,盟主大人,小的以为您身边的是您的夫人,所以……”   圆夫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流烟清说道:“若是让明夜听得这番话,恐怕一定把我给斩了。”   流烟清无奈道:“人家都已经看穿了我是女儿身呐!看来你的乔装技术不是很精通么。”   “凡事行走江湖的人,对于男扮女装或是女扮男装都能够轻易的辨别出的,你以为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么?”   转眼间,说话的空挡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夫恭敬的把圆夫和流烟清请了下来,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盟主,已经到了夜王府,马车不能靠近,所以又要麻烦盟主亲自前往了。”   圆夫撑着伞,满意的向那车夫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个可塑之才,只不过还是有些不成熟而已。”   “谢盟主夸奖。”   “喂,圆夫,在王府的大门怎么能大摇大摆的进去啊,我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哎。”流烟清悻悻的望着不远处那高耸的城墙说道。   圆夫把流烟清手中的额伞连同自己的伞递给了车夫,郑重的交代道:“亲自还给得月楼的静轩姑娘,圆夫谢谢了。”   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圆夫已经一只手托着她跳向了城墙上面,熟练的躲开了层层守卫,继而冒着淅沥沥的小雨穿过了前厅,速度之快让流烟清都睁不开眼睛了。   “这么熟练,原来你是经常这么来到夜王府的呢。”流烟清说道。   圆夫一笑:“这难不倒我。”   不一会儿,流烟清只觉得身子随着圆夫渐渐的飘的高了,膝盖也依稀能碰到墙面,周围也能够闻到熟悉的草药味道。   “是牢狱么?”流烟清倏地一睁眼,才看到自己和圆夫悬在空中,而自己的面前正是之前钻出来的牢狱的墙洞。   “快点进去。”圆夫催促道。   流烟清透过墙洞向里面探视了下,虽然有些觉得不大对劲,总觉得太过安静了,但是仍然爬了进去。   “快点把衣服换上,趁对面的那个变态没有醒来。”圆夫一边把墙洞遮掩好一边说道。   流烟清怔在那里迟迟没有动静,喃喃的说道:“圆夫,那个变态……”   “怎么了?”圆夫上下打量了下自己掩好的墙洞,觉得没有破绽,便放心的舒了口气。   “那个变态怎么不在监牢内?”流烟清担忧道。   圆夫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望着对面那被打开的牢房和空空如也的床榻,顿时突然一怔:“难道……”   “发现你和我不在这里,所以对面的那人被拉去审问了么?”流烟清接道。   还没等圆夫回话,流烟清已经冲出了监牢,穿着湿淋淋的男装就这么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监牢的一层,出奇的安静,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女人得意的坐在椅子上,在她的身后立着的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的婢女们,站在她身边的婢女手中捧着一个果盘,而这个娇艳的女子一边挑着兰花指捏起果盘内的葡萄一边往嘴里送去。   她有着一张完美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被修饰的有些狐媚之感,精致的嘴唇噙着一抹笑意倒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   而若是靠近的话,便能够看到她的对面的情景了。两个跪在地上的婢女被其他婢女按在地上,然后不停的用脑袋撞击地面,当把头拽起来的时候,那脑袋上已经是触目惊心的血色。   一个穿着有些旧的铠甲的老者则是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那只左腿有些不自然的扭曲着。可是这华丽的女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向不远处的两个士兵挥了挥手。   这才看到在灰暗的一角,一个四肢被挂在铁链上的男人已经是全身血迹,被鞭子抽打的连白色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能清楚的看到一条条血迹。   “再给我继续打,看他到底招不招!”女子向嘴里递了一个葡萄。   那两个士兵犹豫了一下,说道:“禀雪妃娘娘,如果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况且这个人是邻国的太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夜王殿下一定……”   “迟疑什么?这是夜王的谕旨,那本妃手里拿的金牌难道只是个摆设么?”灵雪儿愤怒的拍掉眼前的果盘怒斥道。   这时,那挂在铁链上的邻国太子慵懒的抬起头慢悠悠的说道:“本太子已经说过,不会告诉你的,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灵雪儿缓缓走向前冷笑道:“一个堂堂的太子被我国压在监牢内,想想你们的国家也许没有希望了吧,那倒不如一死了之好了。”   邻国太子笑道:“你是个美人,美到男人们都甘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只可惜,心肠那么毒辣!”   灵雪儿得意一笑,说道:“本妃可是堂堂图拉国的公主,在图拉国本妃可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至于心肠怎么样,这些都无所谓!”   邻国太子淡淡的说道:“啧啧,真是可惜,世上能让众多男人心甘情愿付出生命的不是你,而只有让他人心甘情愿付出生命的人,才是世上最美的人!”   “谁?”灵雪儿心头一紧,怒意中带着些焦急。   “世上第一美人,流月清!”   灵雪儿冷冷的看着太子,双目如利刃般的死死的盯着他。身边的那两个士兵见到这副架势也悄悄的退向一边。   “站住!”灵雪儿斥道,“把剑给我!”   那两个士兵下意识的赶紧护住腰间的长剑,一边嗫嚅道:“雪妃娘娘,这万万不可啊。”   “少废话!”灵雪儿一个箭步上千,两个士兵没有反应过来,腰间的长剑已经被灵雪儿灵敏的握在手中,士兵们正想夺过,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灵雪儿盯着邻国太子得意的笑道:“那么,你所说的那个美人现在究竟在何处?那个美人究竟和谁在一起?”   邻国太子笑道:“美人和美人在一起。”   灵雪儿眉头一簇:“说清楚点。”   “哈哈,本太子是说,那两个美人都令我心甘情愿放弃生命!”   灵雪儿顿时气得怒不可遏,冷冷的举起手中的长剑向邻国太子挥去……   “住手!”   一声愠怒的声音传来,回荡在寂寥的牢狱内。   一身湿淋淋的白袍子映在众人的眼前,她那柔顺光亮的头发冠着蓝色的冠带,精致的五官在雨水的洗礼下竟有些秀气了,她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的微垂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面前的一切。   “娘娘?”被按在地上的两个婢女只觉得似曾相识,但是没有真切的说出来。   灵雪儿诧异的向这个人打量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难道你就是这邻国太子对面的那个人么?”灵雪儿的眸子中明显带着些崇拜和艳羡,本是愤怒的表情在此刻也变得舒缓起来。   “伏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流烟清冷冷道,“真是让我离开的不安心啊,监牢内竟然漏雨了。”   伏虎将军也好似没有见过这个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下,但是当目光与流烟清的目光对上了,伏虎将军才恍然大悟:“少爷,今儿个已经获准出狱了。”   流烟清抚着湿淋淋的头发说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伏虎将军赶紧回答道:“夜王派雪妃娘娘前来查探牢狱,因为看到小绿和绿荷在此地,所以就怀疑凛妃娘娘是不是和您逃出去了。”   “真是笑话。”流烟清笑道:“这监牢守卫森严,怎会逃出去,况且凛妃娘娘的面我还没见到过呢。”   灵雪儿这时说道:“若是这位少爷不知道的话,那凛妃娘娘身边的婢女怎么会在这里?”   “哦?是凛妃娘娘身边的么?站起来。”那按着小绿和绿荷的婢女们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有着魅力的男子,竟一时有些愣住了,只得乖乖的松开了手。   小绿和绿荷互相依偎着站起来,小声解释道:“娘娘她今儿个身体抱恙,因为昨天晚上听说有窃贼在刺兰殿行刺,娘娘的一件首饰不见了,所以才命奴婢前来寻找。”   “原来是因为这个,哎,真是对不住你们了,因为看着这夜王府华丽的很,所以就随便进入一所房子行窃了,没想到行窃不成还倒被抓紧了牢狱,啧啧,这个还给你们吧。”流烟清从怀里掏出了一件金钗递给小绿,“还替我谢谢凛妃娘娘,大概她说如果把金钗还给她的话便会把我放出去吧。” 第三十九章 雨里,梦里   灵雪儿这时冷笑道:“想就这么出狱?没那么容易!夜闯刺兰殿的行窃之罪暂且不说,惊扰了凛妃娘娘的罪名你可担当不起啊。”   流烟清顿时一阵冷汗,没想到自己本是十足把握的理由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灵雪儿打破了,而且是这么的合情合理,顿时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灵雪儿一边打量这流烟清一边缓缓靠近,轻声说道:“怪不得那邻国的太子说你是美人呢,果然是个美男子,啧啧,只不过竟然做了偷盗之事,还倒是有些不符身份,那个太子说过,‘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见了都喜欢’,这句话果然不假。”   好恶心!流烟清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像就这么飞奔出去。   这时,灵雪儿却突然认真道:“那么,你究竟和凛妃娘娘是何关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只要你还了金钗便会相安无事的回去?就算是凛妃娘娘这么大的权力也不会这么做的。”   流烟清有些急了,上前就狠狠的把灵雪儿按在椅子上,一只脚还踩在椅子上,双眼变得凌厉起来,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恩?把什么事情都夸大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引火自焚的,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怎么样!”   灵雪儿被流烟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有些诧异,更加惊诧的是这美男子竟然距离的自己是那么的近,突然心跳一阵急促,那双如利刃般的双眸也因此而变得惊慌失措。   灵雪儿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小绿和绿荷跑了出去,愣愣的看着那两个士兵把邻国太子放下来,但是却没有阻止。   “找个御医把这变态清理下伤口!”流烟清命令道。   那两个士兵奇怪的看着流烟清,只是感觉似曾相识,但是没有追问下去。   邻国太子被架起来,经过流烟清的身边的时候,那双带着些笑意的眼睛盯着流烟清,缓缓说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以后不会再进入这监牢了!”流烟清背对着这个太子说道。   流烟清向来知恩图报,虽然这是个性子变态的人,但是却在危急关头出乎意料的保住了自己,没有把这一切说出来。没想到看样子猥琐的人竟然有着这么血气方刚的一面,真是小看他了,流烟清心里说道。   流烟清冷冷的盯着依然愣在那里的灵雪儿,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记得这句话,会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灵雪儿望着流烟清的背影,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失神的双眼也恢复了锐利。   “真像她!”   流烟清刚踏入牢狱外面的时候便后悔了,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穿着的正是圆夫的衣服,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到后宫中的了。流烟清望了下圆夫所在的牢狱方向,无奈的喃喃道:“恐怕现在还在那牢狱内吧,真是的,都怪我太冲动了,害了小绿和绿荷。”   流烟清全身无力的望着看向夜王府的大门方向,顿时一个念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反正自己不喜欢呆在这夜王府,倒不如就身上的衣服逃出夜王府好了,省的以后因为自己害了更多的人。   这么想着,流烟清已经飞快的冲向夜王府的大门了。   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的抓住流烟清,流烟清一个猝不及防,倒在了泥水里,泥水溅的全身都是。   “喂,谁呀,这么大胆!”流烟清懊恼的叫道。   只是依稀觉得身后有股寒气袭来,流烟清只是一瞬间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莫非是空明夜?这个人经常神出鬼没的,莫非……。   “谁允许你在这里的!”   一声犹如在千年冰窖的寒冷传来,如王者般的气势,慢慢的将流烟清的气势压倒。   果然是他!流烟清顿时欲哭无泪,看来今天的运气是倒霉到家了。   “我……我这就走。”流烟清支支吾吾的说道,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面容,还刻意用袖子遮挡了下。   “把手拿开!”   流烟清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空明夜缓缓的蹲下身子,一只手轻易的把流烟清的手拿开,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流烟清的下巴,把她扭向自己。   一双清澈而又懊恼的眼睛哀怨的看着空明夜,下巴因为被空明夜紧紧握着,所以嘴唇恰到好处的嘟哝着。   空明夜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下,继而怒目相视:“你这幅装扮到底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偷溜出府么!”   流烟清垂头丧气道:“这都被你猜出来了,知道你想责罚我,责罚我就直接过来啊,干嘛还让雪妃这么劳师动众的惩罚他人!”   流烟清不满的推开空明夜,一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见泥水都已经在头发上缠在一起,便懊恼的把冠带扯下,让头发全部散落下来。   空明夜顿时眉头一紧:“你是说雪妃现在在牢狱内?”   流烟清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被你抓到了,就由你处置好了。”   空明夜冷哼道:“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跑向本王的练兵场地,若是让那些士兵们一个不小心乱箭射死,恐怕空明瑾也会因此失望的吧!”顿了顿,空明夜突然严肃的盯着流烟清:“你到底来练兵场地做什么!空明瑾到底吩咐了你什么!”   流烟清愠怒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认识空明瑾,若是你这么在意我是探子的话,随时把我处死好了!”   空明夜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流烟清,突然狠狠的抓住流烟清的手腕就向前拽起,流烟清几乎是被拖着向前走的,手腕那几乎要脱臼的疼痛顿时蔓延全身。   不知何时停下的雨滴突然接着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这天色好似像空明夜的脸色一般,说变就变,雨水慢慢从衣服透过流烟清的身上,本来已经湿透的衣服却再一次受到雨水的倾袭,让流烟清全身打着寒颤。   “放开我,很痛。”流烟清挣扎着。   空明夜没有理睬,手握的更紧了,怒不可遏的说道:“本王亲自来探测练兵场地,却让我探得堂堂正妃娘娘,哼,可笑的是正妃竟然女扮男装想要做些什么,看来本王是该好好****了!”   “随你怎么想,我真是受够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心惊胆战的在你身边,还不如死的痛快……或许这样我流烟清便能够回到我的时代……”   声音越来越小,流烟清身体顿时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只是觉得头晕晕的,想就这么睡着。   朦胧如雾中,流烟清分明看的有几个孩童坐在繁花似锦的宫殿外的草地上,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几个身穿金丝华袍的人儿,正含笑的看向这几个孩童。在他们的身后恭敬的立着一些穿戴考究的婢女们。   “明夜哥哥,这是母亲大人教我的刺绣,我做了个荷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一个容貌娇丽可爱的女童微笑的捧着几个荷包递给其中一个男童。   男童有着大大的清澈双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映衬那可人的面容倒十分讨巧,他高兴的接过荷包把它挂在腰间,一边拉过女童的手一边微笑道:“谢谢月清,我们去找源铃哥哥玩。”   俊美的男童向远处的几个华丽的影子招招手喊道:“父皇、母后,月清做了个荷包给我,月清还说给源铃哥哥也做了一个呢。”   坐在石凳上娇容可掬的华丽人影含笑道:“注意脚下,不要把月清带倒了呀。”   “放心母后,儿臣会好好保护着月清的。”   不远处僻静的假山后面,一个男童抱着膝盖嘤嘤的哭泣着,而在他面前正站着得意的几个男孩,这几个男孩比他稍大一些,手里把玩着一个纸风筝,一边把这风筝扯断一边得意的说道:“我母妃说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是父皇妹妹的儿子,可是本来就嫁在别的国家的公主竟还留在我们宫中,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你仍然你不属于这里,所以休想和我们在一起玩。”   哭泣的男孩扬起小脸,美丽的大眼睛已经是通红一片,樱桃般的嘴唇喃喃道:“我母亲没有错!”   “哼,还没有错呢,看父皇和皇后都这么宠爱着你,恐怕早已在公主死了之后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了吧,看来我们身为皇子的地位也被你取代了啊,父皇在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陪我们,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怒目相视的一个男孩把手中的风筝扔向了这个男童。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小手掌已经把那坏掉的风筝拍向一边,挡在那哭泣的男孩面前。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太子殿下啊。”几个男孩不削道。   男童怒目相视:“滚!否则我告诉父皇母后去!你们一个个休想推卸责任!”   这些男孩吓的脸色铁青,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源铃,没事吧。”男童像个大人一般紧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哭泣的男童。   男童立即抱住他,哽咽道:“明夜,为什么他们这么讨厌我。” 第四十章 一波又起   明夜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他们这是在嫉妒你,因为源铃你很优秀,优秀的让更多的人都喜欢着你,所以他们那些不如你的便觉得自己很失败,久而久之就把怨气撒在了你的身上,不过呀,我觉得源铃还是不要被他们打败的好,不然我们大家都会伤心的。”   “明夜哥哥说的是。”一声银铃般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女童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说道:“父亲和姐姐都不喜欢我,也是这般刁难我,我心里很难受,但是母亲大人陪伴在我的身边这就够了,我也会像明夜哥哥、源铃哥哥那样坚强的。”   源铃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谢谢你们。”   这时,天上不知何时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打在三个孩童的脸上,却有些舒适。   “瞧,是太阳雨。”女童扬起小脸说道,“晴着的天气却还下着小雨,这就说明上天也在为我们高兴,这是喜极而泣,母亲大人这么说过。”   明夜伸小手掌,让雨水滴在自己的手掌上,轻轻的说道:“我们长大了,一定不要像那些人一样,互相背叛,互相伤害,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   ……   “明夜哥哥……?”   气若游丝的喃喃声在安静的空间回荡着,无力的垂在床榻边的纤细之手被握在了温暖的双手中,焦急中带着些期盼。   床榻上的女子紧蹙着眉头,脸颊上的汗珠不适低落,坐在床榻边的挺拔身影细心的拿起手帕为她擦拭着,那俊美而焦急的神情充满了紧张。   “真是的,我还没来得急换下衣服呢,就被你叫来了。”   床榻边的男子冷冷道:“你从监牢内偷溜出去本王还没有追究呢,你的衣服怎么被她穿上了?”   圆夫支支吾吾道:“那是……那是为了掩人耳目。”   “要么她是想偷溜出府,要么就是想潜入我秘密地方查探,不管是哪样,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空明夜严肃的紧蹙着眉头。   圆夫一只手衬着头部一边漫不经心道:“月清被雨淋得生病了,看你紧张成这样,被兰苑的那谁用了私刑你还不至于担心成这样呢。”   “那不一样。”   “难不成是因为愧疚?”圆夫笑道,“你相信她已不是流月清了么?”   空明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榻上的女人。   圆夫继续道:“看着她这样,倒有时会觉得回到了小的时候,这样倒很不错。”   “但,她是空明瑾的探子没错。”空明夜缓缓说道。   “可现在的她并不知道是不是有此事,八成是在你与雪妃成亲之日摔下台阶而坏了脑袋,她总是说自己不是流月清,是流烟清,而且今日还说一些奇怪的话,说她们的时代与我们的不同。”   空明夜挥了挥手,冷笑道:“这么拙劣的谎言都骗过了你?这只是空明瑾的计倆罢了。”   空明夜从床榻上下来,双手背在身后眺望着窗户外,淡淡的说道:“源铃,我们不能再一次被蒙骗了,曾经的一次痛彻心扉依然留在我的心里,治愈不了。”   夜王府的后宫中从未像今天这么欢畅过,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夜王殿下亲自前往飘锦苑探望雪妃娘娘,而这后宫的各大宫苑则是纷纷大门敞开,把殿内最好的花草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而这些嫔妃们则是尽量让婢女们把橱子内的好看衣裳拿出来,一件件的往身上试穿,好让夜王见了心情大好,说不定会踏入这殿门。   可只有刺兰殿的大门紧闭着,连那些来来来往往的婢女们见了都忍不住打量了下,心想这夜王殿下好不容易来后宫一次,平时都是大门打开着,怎么偏偏在今日把大门紧闭呢。   小绿和绿荷的额头上由于昨天受的伤,今日纷纷用着纱布包扎了上,照旧为流烟清打了供洗漱的水。   这时,从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秉娘娘,雪妃娘娘求见。”   小绿看了眼床上还生病的流烟清便向窗外探去轻声道:“娘娘还在歇息,请将军前去回绝,娘娘有恙在身,不便见客。”   “哟!一个小小的婢女竟代替了主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声轻佻的声音传来。   只见灵雪儿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手里不知何时采摘下来的花朵,一边肆虐的在院内走动着,不远处恭敬的立着众多婢女们,而另一个将军则是懊恼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绿和绿荷立即奔向外面,恭敬的说道:“奴婢给雪妃娘娘请安。”   “你们主子呢?难不成还在生着病?只可惜了,没有见着那牢狱的公子哥啊。”灵雪儿讽刺道。   “回雪妃娘娘,凛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还不便吵醒她,至于昨天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小绿和绿荷双双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雪妃冷笑道:“昨天的事情?昨天的什么事情呢?是你们的伤势,还是那窃贼?”   流烟清本来就对身边的动静很敏感,这院子中这么一吵嚷,引得流烟清也逐渐清醒了过来。流烟清伸了个懒腰,身体顿时觉得无比轻松,流烟清好奇的打量了自己的手臂,继而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竟然身轻如燕。   “啧啧,这圆夫的医术果然了得,第二天身体都痊愈了。”流烟清惊喜道。   “哎?不对,这是我的房间?”流烟清诧异的喃喃着,再仔细一回想,突然映在自己脑海中的那张冷冰冰的俊美容颜在雨中咆哮着。   从昨天无意间走向练兵场地遇到空明夜的时候,流烟清便只能依稀想到被空明夜一直拉扯着。从那个时候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流烟清下意识的看了看被空明夜拉扯的手腕,在此时已经被包扎了纱布,在此时也没有了疼痛。   令流烟清在意的是自己在梦中所见到的景象,那个女童和两个男童,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自己紧张的蹙了蹙眉。   “别告诉我昨夜我梦见的是流月清和空明夜的小时候。”流烟清喃喃着,“难不成是流月清托梦给我了?”流烟清苦笑道。   “看来你们两个奴婢是不给点教训是不知道轻重了!”一声尖利的女声顿时打断了流烟清的思绪。   本来就觉得院子内有些吵嚷声,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流烟清心里琢磨着。   灵雪儿得意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绿和绿荷,她们两个纷纷是不敢吱声,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在本妃的院子内撒泼呢,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流烟清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慢慢从台阶上下来,手里还捧着自制的水果点心,可是当行至灵雪儿的身边,却一个不稳差点绊倒在地,手中的水果点心也全部倒了出来。   “啊~本妃的衣服。”   流烟清手中的水果点心不偏不倚的倒在了灵雪儿的身上,不知是用什么调制出来的红色酱汁喷在灵雪儿那淡粉色的华丽袍子上,说不出是恶心还是血腥的感觉。   “呀,原来是雪妃,真是非常抱歉,姐姐我不知道是你,以为又是那些凤羽殿的公公们想刁难姐姐我了呢。”流烟清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   灵雪儿气的铁色铁青,狠狠的盯着流烟清,敢怒不敢言。   那些身后的婢女们都互相使了个眼神,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极力忍住笑意。   这时,灵雪儿恢复了镇定,得意的说道:“没关系的姐姐,本来妹妹我就想回去换身衣服的,得知姐姐您有恙在身所以想来探望探望。”   流烟清对灵雪儿这般镇定真是佩服不已,若是其他简单些的人来说,一定会闹的不罢休。   “妹妹费心了,姐姐我早上都有吃水果的习惯,可是不知是早上院子没打扫的缘故还是因为大病初愈,脚下有些不稳,才让妹妹你落得这么狼狈。”   灵雪儿僵硬的牵扯了下嘴角继续道:“姐姐刚醒来怕是不知道夜王将来后宫的事情吧,说来也是稀奇的很,夜王殿下许久不沾后宫,竟然在白天抛下正事来探望妹妹我,真是件诧异的事情,对吧姐姐。”   流烟清含笑不语,淡淡的看了下灵雪儿,心里一阵发笑,没想到这灵雪儿竟幼稚到这种程度,竟然以为自己会争风吃醋,想惹得自己生气?那她就算错了,流烟清心里笑道。   “那恭喜妹妹了,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姐姐还是奉劝妹妹一句,赶紧回去换上好看的衣裳,夜王恐怕此时已经到了飘锦苑了。”   灵雪儿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起来,好像此时在反应过来,也没有向流烟清行礼,急忙的奔了出去。   “真是狼狈。”流烟清看着灵雪儿的背影说道。   小绿四下环顾了下,紧张的附在流烟清的耳边说道:“娘娘,您昨儿个到底去了哪里,让奴婢好生担心啊。”   流烟清笑而不语,回想到哪热闹的街市和得月楼的静轩就令自己心里满足不已,也不去在乎自己被空明夜粗暴的对待了。 第四十一章 大观园   见流烟清没有回答,小绿接着说道:“娘娘,小绿昨天见着那个盗贼,眉宇间倒是与您有几分相像呢,有好几次差点误认为是娘娘您呢。”   流烟清没有明白的告诉小绿其实那个人就是自己,只是这件事情只当时在自己身处古代时的一段难忘的经历而已,只是简单的不想被打破。   流烟清淡淡的说道:“昨天我和夜王在练兵场地遇到了,然后生病了,对了,你们的额头是怎么回事?”流烟清明知故问。   小绿垂下了头,没有回答。身边的绿荷这时候接道:“回娘娘,这是雪妃娘娘……”   小绿用手肘戳了下绿荷,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流烟清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绿,绿荷,快服侍我更衣洗漱,我们去亲眼看场好戏。”   小绿和绿荷面面相视,不知道个所以然,但是见着主子那得意的神情,便心里有些莫名的安心。   流烟清没有像其他嫔妃那般,为了讨得夜王的欢心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脸上那涂着厚厚的粉黛倒是让人看了有些生厌,太过矫揉造作的表情也会让别人远离的。   后宫的各大宫苑坐落在一个偌大的大观园周围,而要进入这后宫一定要先穿过这大观园,这大观园内曾经都是王府的家眷们聚集一堂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嫔妃之间为取得宠爱的工具而已。   比往常的更加热闹,嫔妃们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园内那修建庞大的凉亭内,只不过此时在凉亭内的正座上端坐着一位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的女子,这女子穿着一袭白色纱衣,可是头发却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没有盘着发髻,就这样自然的垂在身前。柔顺的黑色长发映衬着她那皮肤更加白皙了,微垂着的睫毛依稀可见,加上她不施粉黛就这般充满魅力,惹得凉亭外的每个人都艳羡不已。   若不是她身后立着的两个婢女,恐怕大家都会误认为是哪位仙子落在凡尘吧。   “呀,这不是凛妃姐姐么?今天真是好雅致,竟然在这大观园内品起茶来了。”雅美人轻笑着走上来,一边装作友好似的依偎在流烟清的身边,一边还悄悄打量着流烟清,对她的这幅慵懒的打扮感到一头雾水。   流烟清才仿佛回过神来,看了下亭台下的众嫔妃,笑道:“妹妹们才是,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竟然我们后宫的姐妹们都聚集在一起了。”   这时,一个有着丹凤眼的女子缓缓走来,行至流烟清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微笑道:“给姐姐请安,晴美人见过姐姐。”   “哦,是晴美人,之前在夜王宫门前见到过的,本妃记得你说过你自己对弹奏古琴很精通吧。”流烟清这才猛然想起了得月楼那一个个颇有才艺的姑娘们。   晴美人婉儿一笑:“姐姐过奖了,妹妹只是懂得一些古琴,并不算是精通。”   流烟清在自己的时代只学过西洋乐器和古筝而已,但是古代的古琴和琵琶之类的乐器却了解的少之又少,碰巧有这个机会何不学一学。   “那何时晴美人与我和琴一曲呢?姐姐我只懂得筝,却对琴有些生疏。”流烟清说道。   听这么说晴美人高兴的回答道:“谢凛妃姐姐赞赏。”   见到晴美人这般讨得欢心,雅美人有些不满了,便嘲笑道:“晴美人还是这个样子,不喜打扮呢,瞧,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都不舍得去做一套吗?”   亭台下的其他嫔妃此时也纷纷靠近了流烟清的身边,虽然都是礼貌的向流烟清行礼,但是无一不用着那嘲讽的眼神看着晴美人。   “那这样的话,就一定得不到夜王殿下的欢宠了。”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   晴美人看的身边的人都在嘲讽着自己,有些狼狈的垂下了头,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们也不是为了得到夜王的欢宠而在这里的么?况且穿着花枝招展的,脸上也不适宜的涂着浓厚的胭脂水粉,晴美人这般淡雅倒是让人见了心生涟漪。”   流烟清刻意抬高声音说道。   众人见这么说都停止了嘲讽,看了看彼此之间的妆容,才意识到已经被流烟清说中了。   “所以说,夜王殿下并不是只看重外表的人!”一声爽朗的声音从亭台下传来。   流烟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缓缓走来,虽然美貌不及其他嫔妃,但是身上却有些独特的韵味。   “是张美人来了,真是的,好久不见了呀。”雅美人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好似面前来了一个救星一般,讨好的依偎上前。   张美人恭敬的向流烟清行礼,说道:“见过凛妃姐姐,听说姐姐前些日子病重,妹妹本想前去刺兰殿探望,可是听侍卫们说姐姐您在大观园,所以便过来请安了。”   流烟清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下张美人,不由的又想起前些日子张美人对自己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而且张美人与世无争的态度更是觉得神秘了。   “有劳张美人费心了,这些日子没有见着妹妹您,现在却有些生疏了呢。”流烟清微笑道。   张美人莞尔一笑,打量了下雅美人和被当众嗤笑的晴美人便轻轻的说道:“姐姐倒是在这里成了和事老了。”   流烟清笑道:“姐姐我才没那个本是呢,只不过同是在后宫的姐妹们还是不要闹得生疏比较好,要想让夜王喜欢呆在这里的话,就更应该以身作则才是,只知道互相嘲讽着怎么行,夜王最不喜这个,若是让他认为我们后宫的姐妹们是这般让人生厌,恐怕我们一个个打入冷宫都跑不了。”   下面的嫔妃们听的这般合情合理,愣在那里面面相视,为流烟清所说的话感到赞同。   “姐姐说的是,妹妹们知错了。”   雅美人这时笑道:“哎哟,凛妃姐姐太过言重了,我们很长时日都见不着夜王殿下,也不了解殿下的品味和习惯,不过姐姐这段时间好似都与夜王殿下呆在一起,也怨不得会了解的这么清楚呢。”   流烟清心里暗自叫骂着,这个雅美人从第一眼见着就是那种淡雅朴素的样子,可是心里却都装些什么,竟这般故意为难自己,想来自己是看错了,而且关于那蛊盅的事情还与她身边的喜儿有所联系,若不是这几日刺兰殿守备森严,日夜都有婢女们侍候着,恐怕自己这条命就没有这么长了。   “妹妹这么说是在责怪凛妃姐姐了?”张美人站在流烟清的身边淡淡的说道,挑衅的眼睛盯着雅美人。   雅美人没有料到自己这般为姐妹们打抱不平的话语会引得张美人帮衬着流烟清,继而上下打量着张美人继续说道:“妹妹怎敢呢。”   流烟清漫不经心的说道:“要搞清楚今儿个夜王殿下是来探望雪妃的。”   流烟清至始至终都在品着茶水,悠然自得的仿佛身边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对那些繁杂的琐事都不放在心上。   一杯品完,还想自己继续斟酌一杯,却出乎意料的茶壶被握在了对面的晴美人手中。晴美人感激的一边为其添上茶水一边说道:“妹妹谢谢凛妃姐姐刚才为我说话,要不然妹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流烟清微笑道:“不要放在心上了,同样是后宫的姐妹们要好好相处才是,妹妹你大概是深居简出了,要经常出来散散心才是。”   “恩,是,妹妹知道了。”   晴美人也为张美人斟了杯茶,三人坐在案几上就这样静静的品着茶水,而在不远处装作是观赏花朵的雅美人正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瞄向这边。而其他的嫔妃们则是估摸了夜王经过的地方在守候在那里。   “那些人真是好笑,真不知道夜王到底有什么好,让那些妃子们都这般愿意放弃自尊。”流烟清喃喃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想见着夜王也是应该的,也不知殿下现在是否因为劳累而憔悴了呢,那些婢女们太过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不会让殿下舒心的。”晴美人幽幽道。   流烟清感到好笑,回答道:“你就不要担心他了,现在好的不得了,就是那种杀不死的类型!”   晴美人和张美人立即用手捂住了流烟清的嘴巴,示了个噤声的动作:“凛妃姐姐,若是被他人听到了日后一定会落得话柄,那些嫔妃们都是巴不得对方出错呢。”   流烟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感叹着,这个世道太不公平啦,想说什么话都不能随意的说。   张美人痴笑道:“难道姐姐不是为了见夜王一面才在这大观园的么?”   流烟清干脆的回道:“不是!”   张美人和晴美人则是一脸的好奇,今日只要是来大观园的妃子,一定都在想着见着夜王一面,如若不是,那还会有什么事情?不会只仅仅是品茶吧。   流烟清身后的小绿和绿荷相互对视一眼,小声的接道:“回两位娘娘,主子说来这里看戏的。”   “看戏?” 第四十二章 败落的花   流烟清刚倒进嘴里的茶水猛的喷了出来,一边咳嗽着一边无奈的看着她们。晴美人见状赶紧从怀中掏出手绢为流烟清擦拭着。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小绿和绿荷上前轻轻拍打着流烟清的后背说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够单纯的,我所说的看戏不是你认为的看戏啊!”流烟清说道。   “那姐姐的意思……”   “夜王殿下驾到~”一声高亢的声音传来,逐渐在大观园的门外拉长了,打断了张美人的问话。   在亭台之下装作赏花的嫔妃们一个个则是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着,刻意的摆好了认为最好看的姿势,在大观园内候着。   张美人和晴美人并没有动作,只是恭敬的立在流烟清的身边。而流烟清则是双目微垂,悠闲自得的在喝着茶水,对夜王好像漠不关心似的。一直瞄向这边的雅美人对流烟清的这个做法感到有些好奇,心里琢磨着这流烟清到底是何居心。   这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大观园的一头浩浩荡荡的走来一些人,为首的拿着浮尘的公公是这后宫凤羽殿的管事,知道今天夜王驾临后宫则是丝毫不敢怠慢,生怕出了差池要了脑袋,正小心翼翼的为夜王带路。   夜王的修长健硕在这些侍卫婢女中显得尤为显著,加上身上那华丽的紫色长袍更加是一种威武的君王气势。俊美的五官坚毅挺拔,只可惜眸子中仍旧是漆黑的深不见底,冷冷的如千年冰窖一般。   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们见着空明夜更是又惊又喜,恭敬的向夜王行了个礼,一些大胆的人还不时的瞄了眼空明夜,只可惜空明夜径自走着自己的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兴趣一般,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予她们。   经过流烟清所在的亭台,流烟清刻意的让自己倒茶喝茶的动作幅度小一些,好让空明夜不会在意这边。   可是不知是空明夜嗅到了茶香味道,还是嗅到了那边有人在刻意降低自己的气势,冷冷的向亭台内看了一眼。   而流烟清认为空明夜没有注意这边,放心的吹着茶杯中的茶叶,自娱自乐的玩了起来。但是立在自己身边的两个美人和两个婢女则洪亮清脆的喊道:“给夜王殿下请安。”   流烟清透过手指的缝隙悄悄向前面瞄了一眼,只见夜王已经不知何时驻足在那里,正用着冷冷的眼神射向自己。流烟清赶紧从凳子上跳起来,装模作样的向空明夜行礼,但是眼睛压根就没想看他。   空明夜挑了挑嘴角,阴沉的走向亭台,行至流烟清的面前停下。   “凛妃今儿个是怎么了?竟没有冠上发髻?”空明夜狠狠的盯着她。   流烟清哼哼道:“大病初愈,来看好戏。”   空明夜顿时明白了什么,瞄了眼她身后的小绿和绿荷,见她们的额头上都包扎着纱布便说道:“哼,昨天的事本王不会去追究,只是凛妃犯下的罪过我会亲自让你补偿的。”   张美人和晴美人纷纷低下额头不敢说话,但是听得空明夜这么说心里也不由的好奇,照夜王这暴戾的性子不管是谁触犯了禁忌,一定不会饶过的,可是唯有流烟清是个例外。   空明夜瞄了下张美人和晴美人,然后目光定在张美人的身上,空明夜眉头一紧,上前轻轻把她的头部抬了起来。   张美人对这个动作感到受宠若惊,也惹得亭台下的其他嫔妃们嫉妒不已,恶狠狠的瞅着张美人。   空明夜依旧是冰冷的面容,居高临下的盯着张美人,低沉道:“你也好久没有进宫了吧。”   张美人慌张道:“回夜王殿下,妾身连皇宫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殿下怕是记错了吧。”   空明夜眉头一挑,握着张美人下巴的手掌越来越紧,痛的张美人不敢吱声。   “难道是本王记错了?”   “殿下许久没有来后宫了,况且姐妹们的模样恐怕殿下都不记得了吧,妾身是张美人,自从被夜王殿下您选入府内却从未……”   空明夜这才放下了动作,继而踏向流烟清的面前冷冷的说道:“过些日子是图拉国太子觐见的日子,皇家宴请,若是凛妃还是这般拘束的装扮那倒不如重新立妃了。”   “真的?太好了!”流烟清顿时欣喜若狂,众人诧异的盯着她,正妃的位置都要不保了竟然还这么开心?   空明夜脸色一沉,上前抓住流烟清的脖颈低沉的小声道:“休想给我玩什么花招,到时候本王倒是看看你这个探子怎么面对空明瑾,这些日子大概没有机会告知情报吧,大概空明瑾也等的有些急了,哼!”   众人没有听见空明夜在说些什么,但是在他们身后这个角度来看两人的关系似是亲密的很,众嫔妃也都纷纷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什么。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富丽堂皇的长袍的女子匆匆走来,她的衣着看似是太过华彩了,就连拖尾也绣着金丝线,发髻上戴着厚重的首饰,只不过她的妆容倒是比平常的略有些清淡。   “夜王殿下,您终于来了,妾身还以为您以后都不来了呢。”灵雪儿娇嗔的靠向空明夜。   空明夜冷冷的瞪了眼灵雪儿,吓得灵雪儿收回了轻佻的笑容,恭敬的向空明夜行了个礼。眼角还瞄了眼流烟清。   “起来吧,雪妃也好似很累了吧,昨天竟在牢狱中动本王的犯人!”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灵雪儿顿时愣在了那里,再看看流烟清身后的小绿和绿荷,继而解释道:“殿下,妾身昨儿个只是去找凛妃姐姐罢了,听门外的侍卫说姐姐去牢狱中探望那个窃贼,所以觉得好奇,也跟了去。”   流烟清忍俊不禁,极力的忍住笑意说道:“姐姐我只是生病了而已,不想见任何人所以才这么对侍卫说的,只是妹妹您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就惩罚我身边的丫头,真是不把姐姐放在心里啊,姐姐很伤心呢。”   灵雪儿气鼓鼓的看着流烟清那得意的表情,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在空明夜身边却不敢吱声。   空明夜盯着灵雪儿怒斥道:“一个妃子好大的胆子,竟然随意动我的犯人!你可知那是邻国的太子!若是让邻国知道了,定不会罢休!”   灵雪儿啜泣道:“妾身只是询问他那窃贼的下落。”   “什么窃贼!不要找理由!”空明夜继续嚷道:“若是那邻国太子有什么闪失,本王决不饶你!”   “难道……一个邻国囚犯比不上妾身么?”灵雪儿哽咽道。   空明夜低沉道:“哼,雪妃仍然是这么矫情,本来想是皇家宴请一同进宫,看样子只好让雪妃你闭门思过了。”   空明夜在周围扫视了一下,抬起手指:“你……”   众人训着目光看去,空明夜的食指指定在了晴美人的身上,晴美人愣愣的不知所措。   “与凛妃同去!”空明夜干脆的说道。   “殿下,不要,雪妃知错了,请殿下收回旨意!”灵雪儿哭噎着跪倒在空明夜的身边央求着。   空明夜甩了甩衣袖冷冷的说道:“比起你这般花枝招展,还是淡雅一些的好!”   灵雪儿绝望的看着远去的空明夜愣在那里很久,眼角的泪水也逐渐干涸了。她身后的几个婢女纷纷小心翼翼的把灵雪儿扶起来,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众嫔妃则是吓得不敢吱声,都为自己今天的装扮感到懊悔,待空明夜离开后便气愤的扯下头上的发簪,懊恼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小绿、绿荷,戏看完了,咱们回刺兰殿罢。”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凛妃姐姐好走。”张美人和晴美人恭敬道。   灵雪儿面无表情的盯着流烟清离开的背影,眼中却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戾气。流烟清只是觉得背后一阵发毛,但依旧是平淡的表情。   “雪妃姐姐,妹妹先行一步了。”晴美人说道。   灵雪儿缓缓上前拿起晴美人的双手,看似是友好的样子,但是晴美人身子却微微一阵,表情也立即僵硬了起来。   “晴美人,你真是什么都没做就能够得到好感啊。”灵雪儿牵扯了下嘴角,僵硬的微笑道。   晴美人不敢直视她的双眼,立即收回了视线,垂下脑袋嗫嚅道:“并不是姐姐想的那样。”   在一旁的众嫔妃见着灵雪儿这般也都不敢吱声,一来她是后宫的侧妃,虽然暂时被空明夜冷落了,但是她仍旧只比流烟清小一个地位,而且论身份,人家是图拉国的公主,身份地位都比她们大很多,自然没有人敢招惹她。见着灵雪儿这般气愤也都悄悄的离开了,但是只剩下在一角观察这一切的雅美人。   张美人本以为灵雪儿在开玩笑,但是见气氛越来越不对,便想上前劝解,可是被灵雪儿狠狠的推开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阻止本妃。”灵雪儿怒斥着张美人,张美人在夜王府人微言轻自然不敢说话。   灵雪儿抬起晴美人的面颊细细的看着,接着冷笑道:“啧啧,好一双狐媚的眼睛啊,只是可惜了身份地位这般低贱。” 第四十三章 暗谋   晴美人极力忍住委屈,嗫嚅道:“妹妹不想这样的,还请姐姐宽宏大量。”   “一直努力的人却比不上什么都不做的人,哼,真是可笑。”晴美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下流烟清离开的方向。   “晴美人你给本妃记住了,记住你的身份和地位,只有本妃才配得上夜王殿下!都给我滚!”   晴美人心惊胆战的跑开了,离去前看了下张美人,本想和张美人一起离开,但是看张美人没有动静,便径自离开了。   “雪妃姐姐这样做真的好吗?”张美人淡淡的说道,迎来了灵雪儿的怒目相视。   “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扔下这句话张美人便离开了。   大观园内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也在嘲笑这一幕。灵雪儿的目光移在流烟清用过的茶具上,突然上前怒不可遏的把这些茶具摔在地上,怒吼着:“每一个人都这样!只有我才深深的爱着夜王!”   灵雪儿的身后传来轻轻的步伐声,和着裙摆的沙沙声让灵雪儿觉得很吵。   “本妃说过,给本妃滚!”   来人不为所动,慵懒的依靠在石柱上淡淡的说道:“姐姐何必这般动怒,都不像你了。”   灵雪儿猛地回头,发现面前的是一脸笑意的雅美人,雅美人的装扮并不是艳丽的,但是恰到好处的展现出她那独特的韵味,妆容也是素雅的很,这惹得灵雪儿一阵苦笑:“雅美人这般素雅都不见得讨得夜王殿下的欢心,还在这悠然自得的?”   雅美人淡淡一笑,说道:“自从凛妃那日被刚嫁入府中的姐姐您……”顿了顿,雅美人又看了下灵雪儿继续道:“摔下台阶导致昏迷了三天三夜的时候,不觉得凛妃有所变化么?”   灵雪儿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因为本妃才导致那件事的么?”   雅美人微微一笑继续道:“凛妃姐姐昏迷三天三夜后却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她性子是逆来顺受的类型,整天忧郁的连夜王殿下都不肯召见她,可是自从那件事开始之后整个人逐渐变得开朗了许多,更加多了些人情味,也肯与我们亲近了。”   灵雪儿淡淡说道:“关于她的事情本妃不想了解,本妃只是冲着夜王殿下而来,总有一天夜王会明白我的心思的。”   雅美人不做声,但是那双仿佛能够看穿对方的眼睛却不犹豫的盯着灵雪儿,灵雪儿装作没看到继续说着:“只听说世上第一美人流月清便是夜王殿下的正妃,起初倒是觉得挺新鲜的,接触下来却觉得人还很善良。”   “善良?那些不觉的很碍眼么?”雅美人上前低声道。   灵雪儿诧异的看着雅美人,好像觉得这番话从其嘴里说出来感到不可思议,“妹妹刚才所说只当我没有听到。”   雅美人步步紧逼说道:“妹妹只是替姐姐不值,身份这般高贵,却落得侧妃的位置,而那流月清只是凭着美貌俘虏殿下而已,除掉美貌,她一无所有!”   灵雪儿犹豫的眼神顿时和雅美人对视了,看着雅美人那直窜人心的眼神灵雪儿渐渐变得镇定起来。   “妹妹的意思?”   雅美人淡淡一笑:“论美貌,妹妹自然是比不过姐姐您的,只是想替自己出口恶气罢了,还记得凛妃被夜王召去夜王宫的时候么?我们姐妹顿时觉得她的气焰嚣张了很多,姐姐您今天被夜王这般斥责,还不是拜她所赐,不然也轮不到晴美人这低贱的身份代替您去皇宫啊。”   灵雪儿听到这里顿时面容更加可怖,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极力的忍住那怒意。   雅美人打量了下灵雪儿,见自己的话语已经出现了效果,便趁热打铁:“虽然是不经意从后宫中听到的流言蜚语,但妹妹我知道后真是不甘心呢,那个凛妃当着夜王殿下的面竟然对您不放在眼里,更家不把殿下放在眼里,这如此下去的话,那姐姐的地位可就不保了啊。”   灵雪儿冷冷一笑,盯着雅美人说道:“我的事情妹妹少管闲事,是敌是友本妃倒还不了解呢,我们生存在夜王府就犹如皇宫不是么,一定明哲保身才是要紧的吧。”   雅美人没有料到灵雪儿竟这般委婉的拒绝自己,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淡淡一笑,说道:“雪妃姐姐是不相信妹妹了?妹妹那些话只希望姐姐您好好想一下,这样对我们都没有坏处,况且姐姐还不知道一件秘密。”   “什么秘密?”   “妹妹我已经提前做了些准备了,说到这个份上姐姐还不相信妹妹我么?”   “难道要我堂堂侧妃和图拉国公主的身份与你不入流的嫔妃入伍么?那本妃的高贵身份倒是太过勉强了。”灵雪儿扔下这句话便欲离开。   “若妹妹我做了些‘好事’的话,姐姐便不会这么不信任我了。”雅美人冲着灵雪儿的背影说道。   流烟清从大观园离开后并没有回到刺兰殿,而是带着小绿和绿荷随意的在府中走动着。还有几天就是随空明夜应邀皇家宴请的日子,而发生在小绿身上的事情倒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更是让流烟清心里焦急的很,看这后宫的嫔妃们对待自己的婢女都是这般刁难,丝毫不看在自己是正妃的面子上,那么自己离开这夜王府后,还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人欺负她们呢。   “小绿,你前不久出事的时候是在哪里?”流烟清说道。   小绿惊诧道:“难道娘娘是……”   流烟清轻声道:“前些日子都在忙些别的事情,都没有时间好好查查你的事情,若不是今儿个夜王叫本妃一同前去皇宫,我还都把这件事情都忘了呢,要知道我离开这里后,受委屈的就是你们了。”   小绿担忧的摇摇头:“娘娘,奴婢的命贱,若是让娘娘为奴婢的事情而烦扰,那奴婢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流烟清轻轻拉过小绿的双手微笑道:“你一直陪伴在本妃身边,在我昏迷三天三夜的时候依旧是悉心照料,本妃这么做也是应当的,况且你是堂堂正妃身边的女婢,怎可能受到这般待遇!”流烟清顿了顿,认真道:“本妃一定找出那个凶手的!”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婢女的交谈声,轻声细语的倒是让流烟清感到其神秘。两个婢女背对着流烟清蹲在草地上,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这僻静的地方倒是听的真切。   “哎?你知道那个绿荷么?前些日子被凛妃娘娘选中了到了刺兰殿任职,呀,真是很羡慕啊。”   另一个婢女愤愤道:“人家绿荷命好,不过还幸好去了刺兰殿,不然又该被那个闵璐老太婆责骂了,而且闵璐老太婆好似一心想要博得主子们的欢心呢,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做作,真是恶心,我也都受够了,早上就因为花园中的树叶没有及时捡起来被她骂了个半死。”   “说道闵璐女官我倒是每晚看到她偷偷吃着什么东西呢,而且她手中的食盒明显是夜王府膳房的,自己都做这般偷偷摸摸的事情,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斥责别人,真不害臊。”   “你把这些说出去了么?”另一个婢女担忧道。   这婢女摇摇头:“我才不会轻易说出去呢,放心吧,我才不会像那个小绿似的无故惹怒了那老太婆,也使得自己落得那般下场。”   流烟清本以为这两个婢女只是说说话诉诉苦而已,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这番话,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另一个婢女惊讶道:“不会吧,果然是那个老太婆做的,真是有够大胆的,连凛妃娘娘身边的人都敢动,啧啧,真是可怜了小绿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处子之身的话,呆在这夜王府是决不允许的!”   身边的婢女爽朗道:“当然是她身边是凛妃娘娘撑腰么,而且夜王殿下倒是对待凛妃娘娘不如从前那般冷漠了呢。”   流烟清正欲上前问的究竟,却被身后的小绿拉住了,小绿像流烟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便把流烟清拉至远处小声说道:“请娘娘恕罪,小绿擅自这么做了。”   “为什么不让我上前问的究竟?难不成小绿你有什么想法么?”流烟清疑惑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绿荷见小绿迟迟不肯说出来,便心直口快道:“回娘娘,小绿姐姐这么做只是不想再次有人受到伤害而已,如果娘娘您就这么探问下去的话,那两个婢女也是很为难的,一方面您是正妃娘娘,另一方面若是闵璐女官知道了的话,这两个婢女也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不把本妃放在眼里!”流烟清愠怒道。   绿荷这时抓住小绿的双手担忧道:“小绿姑娘,你可知道闵璐女官为何这般对你?”   小绿苦笑的摇摇头,说道:“平时只是见面打招呼而已,并没有太过接触她,况且只是听那两个婢女这么说而已,又没有真凭实据,而且我与闵璐女官无冤无仇应该不会这般对待我的。” 第四十四章 连将军   流烟清的性子可不是那般爱隐忍的人,连一个小小的女官都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果就这样不管不问继续让其张狂下去,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如果是一般只是掌掴或者挨鞭子这些小伤都没有多少关系,可是找人侮辱了一个女孩,使其最重要的东西都被夺去了,这个人却一点道德都没有了。   流烟清越想越气,突然大步大步的折回了身子,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小绿和绿荷一路小跑,不知道流烟清究竟在想什么,准备去哪里,而从这紧张的气氛来看,好似流烟清是极力的忍住心中的怒火,所以两人跟在后面纷纷是不敢吱声,生怕点燃了流烟清的烟火。   流烟清来势汹汹的穿过大观园正欲向前殿奔去,可是却没有在意大观园内的穿着素雅的女人。这个女人手里拿着圆扇轻轻的在手中摆动着,本是悠然自得的动作,可女人的脸上写满了忧愁。她头上冠起的发髻用着金钗装饰着,倒与这素净的打扮不相称。   “兰妃见过凛妃姐姐。”女人上前恭敬的向流烟清一个行礼,但是脸却不敢抬起来,大概是因为曾经对流烟清动用私刑而新生愧疚吧。   流烟清正在气头上,只是瞄了眼兰妃,冷淡的说道:“起来吧,本妃现在还有急事,不便在这里逗留了。”   兰妃好奇的望着流烟清,见流烟清已经从自己身边经过,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绿荷大概看出了兰妃是因为愧疚才这般唯唯诺诺的便靠上前小声道:“娘娘是在为小绿姑娘的事情而焦虑着,现在恐怕是要确认一些事情吧。”   兰妃心里微微的怔了下,莫非流烟清已经知道了是谁所为么?那么宫内那个行凶的男人也一定会被揪出来吧。   这么想着,兰妃倒是觉得有趣的很,便跟上前去对流烟清说道:“凛妃姐姐,不要太过慌张了,反正日后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流烟清淡淡的回道:“本妃不能够继续等下去了,还是把事情早日解决的好,免得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受害人!”   “那姐姐莫非是在去夜王宫么?”兰妃说道。   流烟清诧异的看了眼兰妃,心想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要去夜王宫,这个兰妃怎么就这么清楚。   兰妃好似看出了流烟清的疑惑,便微笑着解释道:“姐姐打入夜王府以来就很少走动,只有在姐姐您的刺兰殿、后宫的凤羽殿、还有雪妃的飘锦苑,再者便是夜王宫了,而姐姐已经穿过了刺兰殿、凤羽殿和飘锦苑,那么剩下的便是夜王宫了。”   分析的倒很完美,想不到兰妃这般聪慧,只是可惜一开始竟然有了动用私行的法子,真是可惜了。   “那么兰妃妹妹也要与本妃一同前往么?”流烟清径自走着自己的路,没有再看向他。   兰妃嗫嚅道:“虽然以前对凛妃姐姐有些误会,但是还请姐姐不要讨厌我,因为是丢了孩子,我……”   流烟清不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底却没来由的感到有一丝厌恶,这个兰妃倒是一直都这么的消沉,腹中的孩子离去都已经半年了,却依旧是消沉,如果有心思花在这上面的话,就更应当做好一个妃子的本分,不让身边的人操心而已。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在想着那些么?”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兰妃垂下头小声说道:“可毕竟是……夜王的孩子。”   “原来你看重的是‘夜王的孩子’而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流烟清冷冷的瞄了下兰妃,此时对眼前的这个人却感到有虚伪。   兰妃微微一怔,一只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手中的扇子。流烟清会心一笑,继续道:“我为你失去孩子而感到难过,所以在当初你动用私行之后为你求情,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看在你孩子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所以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总是回顾以往了,好好珍惜你现在吧,说不定夜王会让你怀上的。”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流烟清心里却突然有些紧了下,声音也随着变得小声了,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番话好像不想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兰妃轻轻一笑:“夜王殿下恐怕不会再宠幸我了,后宫嫔妃众多,而我……”   流烟清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心里一直为刚才心中的那份颤动而疑惑着,她紧蹙着眉头,一只手不经意的捂住了心脏的地方,感到有一丝微微的酸痛。   “这是怎么了?”流烟清喃喃着摇摇头。   “娘娘不舒服么?”小绿和绿荷上前关切道。   流烟清摆了摆手:“无碍的,大概被那闵璐女官气着急了!”   夜王宫仍旧是那般气势恢宏的矗立着,远远的便看到大门两旁看守着的守卫们,为首的穿着铠甲的将军看到这边有人走来便立即奔向这边,本想一如往常的拒绝靠近的,可见来人是流烟清便一个抱拳:“末将见过凛妃娘娘。”   “你是连将军,本妃记得没错吧。”流烟清向来很佩服这种富有正义感的人,而且不是那种轻易因为小恩小惠而受到利用的人,让人心里却无比踏实。   这时连将军的眼睛移向了流烟清身后的兰妃,目光定格在了她身上,惹得兰妃不自在的用手中的扇子遮了下脸颊。   流烟清顿时在心里小小的自恋了下:自己可是这风灵王国的第一美人哎,随随便便在宫内走动,那来来往往的士兵们都无一不把目光移向自己,可是这连将军倒是奇怪的很,竟然没有被自己的美貌而吸引。   “再这样盯着兰妃看的话,小心连将军被迷住了哟。”流烟清故意打趣着。   连将军这才意识到,赶紧收回视线慌张的垂下了头:“末将不知这位是兰妃娘娘,多有冒犯,还请娘娘见谅。”   兰妃打量了下连将军不自然的说道:“不碍的。”   流烟清一边奔向夜王宫一边说道:“本妃今儿个没有受到夜王的准许,应当可以进去的吧,因为本妃要找犯人!”   “犯人?”连将军一头雾水。   流烟清严肃道:“不仅是罪魁祸首,就连那个行凶者本妃也要找到!”   流烟清认真起来的样子倒是有些让人敬畏,好似这个人天生就有着非凡的气势,柔中带刚的性子和果断刚毅的想法无一令身边的佩服着。   连将军微微一笑:“末将这就去禀告夜王殿下。”   “不必了,夜王知道我的性子,不会怪罪于你。”扔下这句话流烟清便冲进了夜王宫。   夜王宫依旧清净的很,偶尔看到匆匆赶去大殿的婢女们都纷纷垂着头只管走自己的路,神色一如既往的紧张。   “你们给我动作麻利点,若是惊怒了夜王殿下小心你们的脑袋!”一声尖利的呵斥声从远处传来,在这宫殿显得特别刺耳。   流烟清缓缓走向长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官。身后的兰妃见了立即训斥道:“哪来的婢女,竟不知凛妃娘娘来了!”   闵路女官吓得扭回头,慌张的四下打量了下,继而目光停留在了小绿和绿荷身上,眼中顿时浮现一丝寒光,继而垂下头轻轻说道:“请娘娘见谅,奴婢没有意识到娘娘们的到来。”   闵路女官的眼神变化都被流烟清尽收眼底,心里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流烟清幽幽道:“闵路女官,你在夜王宫服侍了多少年了?”   闵路女官一怔缓缓说道:“回禀娘娘,从夜王殿下入住以来,奴婢一直在伺候着,不知娘娘为何问起这个。”   “那闵路女官你倒是对王府中的规矩比咱们做妃子的更加清楚喽。”流烟清坐在长廊上一手黏着长发一边说道。   “王府中的规矩,奴婢自然是不敢不尊崇,不然这也是乱了规矩,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为夜王殿下做事,就更加要细致了。”   流烟清轻哼道:“好一个‘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闵路就更加滥用职权了!”   闵路女官听这番话正是斥责自己的话,立即跪在流烟清的身前说道:“娘娘,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滥用职权啊,只是因为服侍的是夜王殿下,所以丝毫不能怠慢,奴婢这么严厉的管教那些侍女,也正是想让府里的主子们一个个能被服侍的舒心呐。”   兰妃这时轻声附和道:“凛妃姐姐,这宫里的奴才们都是这番模样,口口声声侍候好主子,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又会出现大纰漏。”   闵璐女官见声音都在指责自己,就赶紧辩解道:“回娘娘,奴婢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请娘娘明察。”   流烟清冷笑一声,继而向小绿问道:“小绿呀,本妃问你,你可知怎么得罪了闵璐女官么?”   小绿看了看地上的闵璐,继而摇摇头:“奴婢不知,而且很少与闵璐女官说话。”   小绿的话音刚落闵璐就立即反驳道:“秉娘娘,奴婢可从未伤害过小绿姑娘啊,小绿姑娘出事的时候奴婢可是正在服侍娘娘您啊,请娘娘明察!” 第四十五章 质问   流烟清含笑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行至闵璐的身边肆虐道:“哦?闵璐女官当天真的没有在场么?”   “没有,回娘娘,小绿那天早上出事的时候奴才可是正在服侍您洗漱更衣呀。”闵璐慌张的辩解道。   “可是……本妃刚才却没有说是你伤害小绿的呀!”流烟清缓缓说道,“而且闵璐女官对这详细的情况却了如指掌,时辰都掐准了,真是好记性啊!”   闵璐顿时愣在了那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连头部都深深的垂了下去,吓得不敢吱声。   而这些动静都被不远处的一些婢女侍卫们发觉了,都情不自禁的往这边瞧着,每个人的脸上却完全没有紧张和担忧的表情,反而一个个面颊逐渐变得舒缓起来,都停下的手中的动作向这边靠近,有些奴婢见是流烟清在那里也不由的大胆了起来,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闵璐这时刻意镇定了起来,缓缓说道:“回娘娘,因为小绿姑娘时常呆在您的身边,所以奴婢印象很深刻,而且宫内有规矩,凡不是处子之身绝不能留在这夜王府中,可是小绿却破例了,所以奴婢是记得一清二楚。”   小绿听到这里也不由的羞愧的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还好有身边的绿荷在安慰着。   兰妃这时候说道:“凛妃姐姐,妹妹看还是找到那个行凶者吧,如果当面对峙的话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这个女官一定跑不了的。”   流烟清一笑:“还不知道这个行凶者会不会已经被收买了,行凶之后便逃离了这府中,再说找到也没有用了,我们只是仅仅的看到他们在演戏而已!”   兰妃疑惑着:“那姐姐……”   “还是劳烦一下刑罚室吧,这样的话她会招的!”流烟清严肃道。   闵璐并没有因此而慌张,反而镇定了下来,不慌不忙的说道:“凛妃娘娘,恕奴婢直言,奴婢也是侍候了夜王殿下几十年的光景了,对夜王殿下的性子自然是了如指掌,而若是依娘娘所言的话,一定会惹得殿下不开心吧。”   “难不成是在威胁本妃么?”流烟清一挑眉头。   “奴婢不敢,只是娘娘身为正妃,应当有凭有据来处理事情,若是这般草率的话……”顿了顿,闵璐没有继续说下去。   流烟清轻轻一笑:“冤枉还是被冤枉,只有等到审问结果出来以后定夺呀。”突然流烟清怒喝道:“来人!把闵璐女官拖下去审问!”   不远处的两个士兵闻讯立即赶来,正准备把闵璐女官架起来,可是却被闵璐用力挣开了。她扬起脸对流烟清说道:“娘娘,您也不是说过不可以随便动用私行么?可是今天您将要违反您所说的,如果这样的话,那娘娘您的信用何在啊。”   “大胆!怎么跟娘娘说话呢?”兰妃上前怒斥道,“如果做过些什么还是赶紧招了比较好,免得被查出来之后更加的难堪!”   闵璐几乎是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娘娘请明察,奴婢可是冤枉的呀。”   “每个犯人都是这么说的!”   流烟清把身子侧向一边淡淡的说道,向两个士兵扬了扬衣袖,意思把这个赶紧带下去。   “是什么这么吵啊!”   一声犹如是在漆黑不见底的黑洞中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冷的直窜入心脾,就连周围的气氛也被带动的紧张起来。   “妾身见过夜王殿下!”兰妃恭敬道。   那些装作是在打扫院子的婢女而实际是在悄悄往这边打量的婢女们看到空明夜来了赶紧低下头跑开了,流烟清身后的小绿和绿荷则赶紧跪下来行了礼。   “夜王殿下,夜王殿下明察秋毫,请为奴婢做主啊!”闵璐女官赶紧跪着走向来者的身边不停的哀求着。   空明夜的身后跟随着几个侍卫及女婢,其中两个侍卫见闵璐这么靠近空明夜,立即迅速的把闵璐扯开了。   流烟清淡淡的瞄了眼空明夜说道:“见过夜王殿下,本妃前来夜王宫叨扰还请夜王恕罪。”   “凛妃不好好呆在刺兰殿却有闲心跑在这里扰乱本王的宫殿,难道是嫌雪妃的事情不够乱么?”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那夜王殿下身边却有了些为达到自己目的而伤害别人的人那又该怎么办?”流烟清盯着空明夜不紧不慢道。   空明夜同样是紧紧的盯着流烟清的眼睛,那深邃漆黑的双眸就好像能把人的魂魄摄走一般,流烟清也不自觉的被吸引住了,竟然一时晃不过神来。   空明夜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缓缓的上前靠近流烟清说道:“凛妃说的是本王么?”   流烟清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从他的身边移开,顿时感到心慌意乱,一边轻抚着胸口一边说道:“请夜王不要把话题转移了,夜王这般聪明,应该知道本妃说的是谁吧。”   空明夜轻蔑的瞄了眼跪在地上的闵璐说道:“本王不喜这些烦杂琐事,若是凛妃觉得不顺眼还是拉下去斩了吧。”   流烟清顿时一颤,目光再次移向空明夜,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而闵璐听空明夜这么毫不犹豫的从口中说出来更加是慌张了,不停的磕着头一边求饶:“请夜王殿下收回成命,奴婢可不会这般大胆找人来侮辱小绿姑娘啊!”   流烟清上前狠狠的盯着闵璐斥责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真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女官啊,看来不好好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不知道轻重了!”   小绿见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心里有些紧张,况且是在空明夜的面前,就更加不敢让流烟清为自己操心了。   小绿哽咽着小声说道:“凛妃娘娘,奴婢仅仅是一条不值钱的命而已,不值得娘娘为咱费心。”   流烟清没有看向小绿,继续说道:“若是此后还发生这种事情,连一个婢女都这般对本妃不敬,那成何体统!”   空明夜仿佛对这些没有兴趣一般,向两个士兵挥了挥衣袖道:“拉下去。”   闵璐女官愣愣的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些变故,惊恐的不知所措,再看向流烟清身后的小绿和绿荷,两个人则是偷偷的瞄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似是憎恶的表情。过了好久,闵璐才反应过来,想要再求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出了宫殿外。   宫内静悄悄的,长廊上立着的几个华丽的人影都没有继续说话。流烟清这才好似是替小绿出了口恶气一般放松,这人一旦是放松了心情,自然也变得理智了不少,流烟清此时才发觉刚才在空明夜面前说了些不得了的话语。   “我……本妃……这就退下了。”流烟清悻悻的说道。   “站住!”身后的怒斥声让流烟清的动作停止了,空明夜示意了下身后的侍卫和婢女们退下,随即缓缓走向流烟清:“凛妃好大的胆子,从今早在大观园开始直至现在,都是那般随意的态度,这让本王怎样处置你呢。”   流烟清只觉得身后一阵发毛,却再也找不到好的词语来反驳了,立在那里显得不知所措。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兰妃温柔道:“回夜王殿下,凛妃姐姐身为后宫之首,自然为后宫的事情而着想,今儿个虽然因为身边婢女的事情而费心,但是也正是证明凛妃姐姐是正妃的不二人选了,一切还是夜王殿下明察秋毫啊。”   空明夜只是淡淡的瞄了眼说话的兰妃,随即又将目光定格在流烟清的身上,一字一顿道:“本王不会说第二遍,凛妃现在立即前往大殿之上!”   流烟清为难的转过身说道:“夜王……今天真是抱歉,是我犯了夜王的忌讳。”   流烟清表面上是好声好气的,但是在心底却用着无数怨念叫骂着:这个混蛋,看我是好欺负还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身边有兰妃和婢女们,自己那恶魔的性子一定再一次的起来了,给姑奶奶我等着,身边没人的时候一定好好折磨你!   流烟清嘴角牵扯一笑:“也好,就当是听一下夜王介绍皇宫的事情也好,本妃倒还是没有去过皇宫呢。”   话音刚落,空明夜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死死的盯着流烟清,眉头紧锁着,仿佛很厌恶流烟清说出这番话一般。   兰妃这时小声道:“凛妃姐姐您记错了吧,以往姐姐还跟后宫的姐妹们聊天总说起皇宫的事情,还有您小时候在皇宫里的事情呢,怎么会一次没有去过呢。”   流烟清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听兰妃的这番话顿时想起了前不久发烧的时候所做的梦,那梦中的一个小女孩和两个小男孩,该不会……   “我……是我说错了,呵呵。”流烟清回答道。   空明夜显得不耐烦,伸出手拽住流烟清就向大殿走去,兰妃和小绿等人则是被甩在了身后,正准备提步追向前去,空明夜便向后怒吼道:“给本王滚开!”   兰妃失望的看着空明夜的背影,正想说着什么,可是被这冷冷的背影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小绿和绿荷则发现了兰妃的不对劲,但是没有说话,大概觉得自己的身份与妃子们说话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吧。 第四十六章 禁忌的感情   “看来你们的凛妃娘娘倒是深得夜王殿下的喜爱啊。”兰妃的双眸凝视远方说道。   小绿恭敬的回答道:“后宫嫔妃众多,而夜王殿下倾心的人恐怕不止少数,不然后宫的那些主子们一开始就不会被留在那里了。”   兰妃笑道:“可究竟是一个摆设啊,知道为何后宫的妃子如此众多却没有一个妃子怀上夜王的孩子么?”   小绿和绿荷双双对视一眼,不明白兰妃究竟为何在奴婢面前说这番话。   兰妃继续道:“是因为夜王从未抱过妃子们睡觉!也许后宫中的嫔妃们有的是处子之身还说不定呢。”   小绿和绿荷顿时愣在了那里,特意的屏住了呼吸,仿佛自己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而在琢磨着该怎么隐瞒。   兰妃苦笑的摆摆手道:“你们不用这么在意,因为你是凛妃娘娘身边最信任的婢女我才这么说的,如果对待府中的其他人,恐怕就会有这般戒心了。”   小绿这时小声道:“那娘娘您的孩子……”   兰妃顿了顿,接着说道:“是夜王醉酒之后的事情了,呵,不提了。”   这时候从长廊的尽头走来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腰间插着一秉宝剑正气势轩昂的向这边走来。兰妃惊得赶紧停住了脚步,继而装作是在看风景的样子。   “咦?是连将军。”绿荷轻笑道,好似对这个人有些崇拜。   连将军才反应过来,立即向兰妃行了个礼:“末将见过兰妃娘娘,娘娘这是回去么?”   兰妃转过身子淡淡的点了点头,但是眼睛却游移别处。   连将军这时立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容末将为娘娘带路。”   小绿和绿荷见娘娘已经不是孤身一人回去了,便说道:“有劳连将军了,因为凛妃娘娘还在大殿内,所以我们要在这儿继续等待了。”   连将军微笑的向小绿和绿荷一个抱拳,之后便随着兰妃离去了。   绿荷望着连将军的背影赞叹道:“呀,连将军真是帅气呢,若我的家世富裕的话,一定找我爹爹说媒。”   小绿用手肘戳了下绿荷娇嗔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绿荷害羞的摸了摸脑袋说道:“只是觉得连将军人挺好的。”   小绿顿时忍俊不禁:“喜欢就直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连将军不是那种贪得富贵的人。”   绿荷见小绿已经从之前的委屈逐渐放开了自己,便会心一笑,看着远处那两个模糊的身影说道:“但是,连将军好似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怎讲?”   “他好似喜欢兰妃娘娘。”小绿说道。   小绿赶紧捂住绿荷的嘴巴,小声说道:“不要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啊,小心被他人听见落得话柄,再说兰妃可是夜王的妃子啊,两个人是不可能有感情的,这种猜测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了。”   绿荷也同时压低声音小声道:“从一开始我便在观察着连将军,发现他的眼神在兰妃身上一刻都没有停留着,我当时还是奇怪呢,我们凛妃娘娘这般貌美有些人想见还见不到呢,而这个连将军却一点都没有兴趣似的。”   “照你这么说,还倒是有这回事。”小绿回想着,继而又赶紧摇了摇脑袋笑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种喜欢的话,如果在府内传出闲话的话,他们两个一定都跑不了,所以绿荷我们就只当是心底的秘密吧,看你这么喜欢连将军的份上,也为了保护他们吧。”   “恩,谢谢小绿姐姐。”绿荷微笑道。   夜王宫宫殿之上,不知何时那紫色的帷幕已经被换成了深红色的了,倒是少了些神秘多了些色彩点缀这冷清的大殿。   大殿之上没有一个服侍的女婢和侍卫,在大殿中央的石桌上倒是多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   莫非从自己进入这夜王宫的时候,一切都被空明夜尽收眼底?流烟清心里悻悻道。   “很痛哎,混蛋快放开我。”流烟清紧蹙着眉头,一只手还狠狠的抓住空明夜的手腕,但是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那空明夜丝毫不感觉到疼痛,直到手腕被抓出了一条条血痕的同时,空明夜把流烟清扔向了一边。   流烟清因早上在大观园中穿着的白色纱衣和头发全部披在身上,所以视野并不是很宽阔,一个重心不稳便栽倒在地。   空明夜大步上前坐在石凳上,就好像流烟清不存在一般,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就送到嘴边,继而又皱了皱眉,把茶杯扔回了石桌上。   “倒茶!”空明夜冷冷的吼道。   流烟清四下张望了下,见周围没有一个女婢,便诧异的指了指自己。难不成是在使唤我为他倒茶?流烟清心里说道。   空明夜盯着还趴在地上的流烟清,睫毛刚好把眼睛盖住,长而浓密的睫毛映衬着他那皮肤更加白皙了,而那俊挺的鼻梁刚好透过旁边的光线看来,那充满魅力的唇部和下巴更加美丽了。而那居高临下君王般气势的空明夜则是嘲讽般的点了点头。   流烟清恼羞成怒的正要叫骂着,但转念一想:自己曾经都是这般恼怒的对付空明夜,可是到头来却一点用处都没有,道最后还会落得自己一身狼狈的下场,那倒不如以静观察。   想到这里,流烟清突然又趴回了地上,让长长的黑发盖住自己的面颊,自己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冷的说道:“我跌倒了,起不来了!”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动静,流烟清正感到有些好奇,照理说应当是空明夜发怒的时候才对呀。   这时,流烟清突然感到自己的耳边有些斯痒,带着些热气,倏地一睁眼回过头来,却突然对上了空明夜那俊美的面庞。   两人离得很近,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察觉的到,流烟清的眼眸被空明夜那深邃的双眸吸引住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空明夜冷笑道:“这不是挺精神的么。”   流烟清发觉自己的失神,懊恼的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脸颊也不知何时红彤彤的,心脏却越跳越快,一种异样的感情突然在心房里荡漾着。   流烟清紧蹙着眉头却想不到个所以然来,却没发觉空明夜的身子已经越靠越近。   “不听本王的话,该如何惩罚你呢。”空明夜靠近流烟清,直到把流烟清按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抚向流烟清的脸颊和头发,在若有若无的把玩着,那只手正是刚才被流烟清抓伤的那只手,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有些深的伤口还隐隐的印着血迹在蓝色的袖口上。   “你……你的手。”流烟清惊诧道。   空明夜没有理会,脸颊慢慢靠近流烟清的,双目微垂着,另一只手握紧了流烟清的腰肢。   “喂,别不理人啊,笨蛋!”流烟清好似对空明夜的动作没有放在心上,稍用些力气便把空明夜从身上推开了,然后从怀中掏出白色纱巾仔细的为空明夜包扎。   空明夜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看流烟清,继而再看着手上的手腕,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顿时像个好奇的孩童一般一闪一闪的。   流烟清嗔怒道:“你这个人好似就是一意孤行的样子,丝毫不听别人的,就是刚才那个闵璐女官的事情,你却什么都没有问便把她扔进了牢狱中审问,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她至少也在你身边呆了很长时间了吧。”   空明夜冷笑道:“刚才不知是谁口口声声要治她的罪的,难不成凛妃你反悔了?”   “没有反悔,只是对你做的事情感到诧异,连问都没问!”   空明夜看着手腕上的纱巾说道:“因为是你这么决定的,所以……”   流烟清顿时愣在了那里,没有想到这些话竟然是从这个人的嘴里所说,竟没有了以前的暴戾。突然心房的跳动让流烟清再次的抓紧了胸口。   “包扎的真难看!”空明夜厌恶似的打量着手腕上的纱巾。   哈?原来是这般德行!流烟清心里不满道,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就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不知何时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点燃了炮口引得他突然的震怒,反正自己是不能安心的呆在他身边一刻了,啊!好想再与圆夫偷偷溜出府去玩啊,流烟清失神的眺望着远方那喧闹的街市心里想道。   “本王从一开始就想问你了,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空明夜不满的说道。   流烟清四下闻闻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说道:“什么味道?”   “你不知道?”   流烟清诧异的摇摇头。顿时空明夜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愠怒道:“刺兰殿整天有人进进出出,想害凛妃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吧,也是,像凛妃也一定寿命不长,一直想要查出那蛊盅的凶手却一直没有查到,况且即将又被这凶手摆了一道,哼。”   “是什么意思?之前好像是夜王殿下扬言要自己管这蛊盅的事情的,可是时至今日却没有任何消息,反而在这里讽刺本妃,真是奇怪呢。”流烟清讽刺的笑道。 第四十七章 温柔的出奇   空明夜这时靠近了流烟清,逼得她步步后退,直至身后的柱子挡住了流烟清的步伐。   “你……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注意身份。”流烟清发觉气氛的不对劲,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判断,空明夜岁自己绝对没有好事情。   空明夜双臂按在流烟清的身边,使得流烟清无法动弹,继而凑在耳边轻声道:“所以本王安排你在夜王宫住下,免得他人再次陷害,可是每次都被你打破了本王的打算!”   这么说着,空明夜的嘴唇便紧紧的贴在流烟清的嘴唇上,与以往那冰冷的吻不同,这次确是热情似火般的期待,期待流烟清的反应。   流烟清因为被空明夜紧紧的抱在怀里无法动弹,再加上空明夜这毫无预兆的热吻使得自己喘不过起来,从嗓音里不停的发出求救讯号,双手在空明夜的腰后不停的摆动着。   空明夜的一只手慢慢解开流烟清的腰封,流烟清急的想要挣脱,可是身子已经被他紧紧按在怀中,正当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这大殿的红色帷幕被威风轻轻吹起,在风中荡漾着一些淡淡的草药味。   是圆夫?   空明夜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反手便轻易的把流烟清腰间的腰封重新系好。   “人家喘不过气了啦。”忍俊不禁的声音在空中回响着。   流烟清害羞的赶紧退向一旁,心里不满的说道:空明夜这个混蛋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出丑啊。   “哎呀,好似每次都不是时间啊,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圆夫调皮的挠挠头说道。   空明夜整理了下袍子,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难不成我不能来么,明夜你好冷淡喔。”圆夫故作娇柔道。   空明夜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转身背向他们不再说话。   圆夫一边笑着一边走近他们,轻哼道:“本是想把那图拉国太子的消息告知与你,没想到这般不欢迎我,哎,看来我还是回去的好。”   空明夜突然转过身,神情严肃的盯着圆夫道:“图拉国太子如果与空明瑾暗中亲密的话,恐怕就会更加巩固空明瑾的地位了,虽说周边小国需要谨慎对待,但是这图拉国比这些小国更加精粹,年年赋税从未拖欠,反而还更加壮大了这图拉国,若因此浪费了良好时机一定对我们没有好处!”   圆夫跳到空明夜的面前慵懒的用臂膀缠住他,不紧不慢道:“不用担心,据我在江湖查探到,这图拉国太子突然的来访其实是空明瑾派使者秘密前去太子府中的,想想大概是空明瑾担忧有你这个随时会吃掉他的老虎吧!”   空明夜仿佛对圆夫的这个动作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冷笑的说道:“看来他这是底气不足才这么做的,如果知道这样的话,倒不如一开始拒绝灵雪儿嫁入风灵王国,起初本王拒绝的时候却被他无视了,早知这样的话应该一开始把灵雪儿纳为皇妃才不会使得现在的自己手忙脚乱的了。”   流烟清听到这里便知道这些已经属于国事了,便想要悄悄退下,但是这一动作被眼尖的圆夫看到了,便冲着流烟清的背影嚷道:“哟,凛妃娘娘,何不一起过来坐坐?难不成是被明夜吓着了?”   流烟清黑着脸不情愿的回答道:“哼,本妃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谁怕谁啊!”这边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圆夫清脆的笑了几声,再看看空明夜明显是震怒的表情便更加大胆了,“凛妃娘娘,据说牢狱中那邻国太子好似整天念叨着您呢,还说甘愿为您献出生命,啧啧,这邻国虽然是个小国,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若是娘娘给他点甜头尝尝,说不定会对夜王殿下有利呢。”   圆夫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空明夜的反应,只见他听完这番话后便甩下圆夫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气势恢宏的坐在流烟清对面的石凳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流烟清。而流烟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着他们,只是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天空。   “他算哪根葱!”流烟清不满道,显然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顿了顿,流烟清收回了视线,对圆夫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死都不会为了某个混蛋而做了我不情愿的事情呢。”   话音刚落,流烟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恨不得此时赶紧溜走,对面坐着的这个人要是突然再次被自己惹毛了,恐怕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流烟清心里说道。   看着流烟清窘迫的样子圆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懒散的坐在石凳上,对空明夜说道:“明夜遇到什么好事了么?心情这么好?凛妃娘娘在您面前这般放肆都不见得动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空明夜随意的依靠在石柱上,一只手衬着脸颊一边淡淡回道:“我的记性很好,不会忘记的,到时候新帐老账一起算!”   流烟清冲着空明夜拌了个嘴脸,嘟哝道:“小气鬼!”   空明夜继续说道:“圆夫,你身上带着那些解毒的药材吧,给这个笨蛋一些吧,本王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万一再者期间不小心被他人害死了,本王可就麻烦了。”   流烟清以为空明夜是在开玩笑,便大笑道:“哼,我看是 你巴不得我早死吧,还编什么有其他人对我使毒?开什么玩笑,那个蛊盅的凶手本妃可是找到了,日夜都在提防着呢,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圆夫靠近了流烟清的身上,再托起一缕发丝闻了闻,之后就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道:“看来与之前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啊。”   流烟清听圆夫这么说焦急道:“不可能,在后宫中我可是都提防那个雅美人和喜儿啊,只有她们知晓蛊盅的事情,而且绿荷口中所说的一切却正好对应上了,不可能还有他人想要用毒害我。”流烟清顿了顿接着轻佻眉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下毒的?只闻闻我身上的味道就行了?”   圆夫认真的盯着流烟清一字一顿道:“听好,想要下毒的方法有很多种,你身上的味道被染得很浓,这种毒药据我所知是每四年只在悬崖峭壁生长一株的毒草药,如果被制成熏香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种香味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花香的味道,所以常常使人大意,岂不知若是经常闻得这种味道,不仅会变得全身瘫软无力,就连正常的进食都不会,久而久之会被这毒草侵蚀的丢了性命。”   流烟清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发,焦急的说道:“那怎么办,我这几天倒是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况且院子中的花花草草都是小绿和绿荷栽种的,倒没有那种毒草啊,况且不是只长在悬崖峭壁的么,我那儿更是没有了。”   “难道凛妃娘娘只认准了是雅美人和喜儿是想要害你的人么?”圆夫问道。   流烟清点了点头:“因为绿荷亲眼见到过那个蛊盅曾经在喜儿的手中,况且圆夫你也知道的,喜儿的武功很好,后宫中倒是只有雅美人比较难懂了。”   圆夫瞄了眼依然闭目养神的空明夜缓缓说道:“为什么不怀疑雪妃娘娘?她可是最明目张胆的挑衅你的呀。”   圆夫不经意的以朋友之间的称谓来说话,倒是让流烟清放松了心情,而且不用刻意附和着该怎么说话得体,也不由的顺着自己的感觉走了。   “就是因为雪妃的明目张胆,才更加不会让她这般起了杀心的念头,况且雪妃她养尊处优习惯了,自然对后宫这些同等的待遇这般心里不满了,她不会使用心计,若是有的话,那大概也是后天学来的,只有那些出身贫困的人才有着深不见底的心思。”流烟清分析道,“至于我么,只要想着怎么保护我才行,不然自己怎么回去都找不到了。”   “回去?”圆夫一怔。同时静静的呆在一边的空明夜也倏地睁开了双眼。   流烟清拨弄着桌子上的茶碗,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缓缓说道:“因为我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   “你!”一声冰冷的话语从对面传来,空明夜紧蹙着眉头盯着流烟清严肃的继续道:“休想离开这里!”   流烟清没有做声,惊诧的看着空明夜的眼睛,好似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看到的那深邃的眸子中闪现出一抹黯淡和落寞。   “休想逃离这里!不然本王翻天覆地也会将你搜出来的!”空明夜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那宽阔挺拔的背影此时却突然有些寂寥,威风缓缓吹过,将他的袍子和碧玉冠带吹起,形成一道气势如虹的景象,大概帝王般的气势就是带着某种忧郁的感情吧。   圆夫也同样是静静的观察空明夜的一举一动,也同时注意到空明夜的这背影是多么的不同寻常,就好像自己某种重要的东西突然将要失去一般。   “这个混蛋,想让我日子不好过就来点爽快的,总是被他所掌控着一切,操纵着一切,就像个木偶人一样!”流烟清不满的喃喃着,顿时显得有些委屈,在自己那个时代的父母亲可是拿自己当宝贝啊,如果不是有那点自信和宽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第四十八章 两只荷包   圆夫发觉到了流烟清的变化,微微一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恩?”流烟清诧异的看向圆夫。   圆夫从怀中掏出两个荷包,一个是深紫色,一个是珍珠白,都是用这极其华贵的面料制成的,上面纷纷都用着金线绣着图案,深紫色的上面绣着一条小小的金龙,底下垂落着穗子;而白色的荷包上面用着七彩颜色的丝线绣成各色的花朵图案,但这荷包大概已经有了几个年头了,色彩已经有些暗淡了些,但是却出奇的干净,大概可以看出这荷包的主人非常爱惜它。   流烟清感到这小巧的荷包是极其的精致,不由的接过这两个荷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紫色的那个是明夜的,白色的荷包才是我的。”圆夫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流烟清只是应付的回了一句,眼神仍旧不离开这两个精致的荷包,荷包上面的图案虽然不是特别完美,但是从中倒是能多多少少猜到并不是年纪大的人所做的。   流烟清不由的眉头紧蹙着,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发着高烧的自己所做的那个梦境,梦里的一个女童正拿着两个荷包递给那两个男童,一个是叫‘明夜’,另一个则是‘源铃’。   流烟清的瞳孔顿时放大了,怔怔的看着圆夫试探道:“源铃……哥哥?”   今天好似是多风的天气,总是喜欢把红色的帷幕轻轻卷起,然后再缓缓垂落,也好似随着这里的主人的心情那般潮起潮落。   若是那个梦境是真的,那么就证明自己已经就是流月清了,不,清楚一点来说,是与流月清融为一体了,好似那一股股犹如泉水般的回忆渐渐涌上心头。   “你是谁?”圆夫没有了之前那俏皮的神情,而那像夜空中繁星闪烁的眼眸也变得漆黑的不见底,漂亮的眉毛紧蹙在一起,微微还带着些落寞,看着眼前的人儿,却好似已经半个世纪不见了的那般,好像就让时间静止在这里。   “流烟清!”   圆夫失神的双眸才缓过来,把眼神移向别处淡淡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皇家名讳?”   流烟清听这么回答,顿时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手中的荷包回答道:“是梦,流月清托梦给我了,要么就是流烟清已经和流月清融为一体了。”   “你这么说我听不懂。”圆夫淡淡的说道。   “流烟清与流月清本来自身的条件都相吻合,而我来到这个时代与流月清融为一体,那也就代表着我拥有着流月清的记忆,只不过关于流月清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已。”流烟清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也许是流月清托梦给我了,才会梦到关于小时候的梦,本想试探一下的,可没想到是真的,真让我感到手忙脚乱。”   流烟清把荷包放在圆夫的手中,而圆夫只是拿了白色的荷包,另一只紫色的依然放在了石桌上。   圆夫深呼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这对你不是坏事。”   “为什么?”   圆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答道:“不要问了,因为现在的你与那个我们喜欢的流月清是一样的,只是不想被月清后来的记忆所干扰你本身的性子,不然我会伤心的,那个纯真的女孩不见了。”   圆夫回过头冲着流烟清会心一笑,也恢复了往日的俏皮:“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可不要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吻到了哟,还有一定要注意身边的人或事,不要再一次陷入危险了哟。”   流烟清见圆夫就这么走了,赶紧上前喊道:“源铃,还有几天就是皇家宴请的日子,空明夜说让我也一同随行!”   圆夫正准备从亭台上使用轻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脸颊缓缓的移过来,从侧面看到是多了几分忧愁和担心。   “怎么了?我还想与你多了解了解皇宫的情况呢,该注意哪些,避讳哪些,还有言辞怎样才好……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好说话的,只有和你了。”流烟清可怜巴巴的瞅着圆夫说道。   圆夫轻轻一笑:“不需要注意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流烟清正当还说着什么,可等到自己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真是的,跑那么快做什么?”流烟清不满的嘟哝着,正准备再次坐下的时候,眼神突然被石桌上的紫色荷包吸引住了。   金色的龙的图案被仔细的缝制在上面,倒是体现了这绣荷包的人对其的心思是比较重的,期望被其重视,期望自己是在其心中是唯一的。   流烟清把荷包捧在手中轻轻抚摸着这荷包上的图案,突然再次回到梦中的男童身上。   那是一个被称为太子的孩童,是一个被赋予许多重任与期待的优秀太子,还有其乐融融的宫廷景象,那个雍容华贵的皇后与器宇轩昂的皇上,还有周围众多脸上展现笑颜的宫女和宫人们。   但是以前那个笑容可以融化一切的男童哪儿去了?   流烟清叹了口气,喃喃道:“还是孩童的年纪好呀,无忧无虑的不去关心其他琐事,长大了竟是让人忧愁缠绕着自己,一刹那芳华恐怕早已烟消云散了。”   流烟清凝视着远方的崇山峻岭,看着天际那晕红的晚霞渐渐聚集一起,夕阳渐渐远去,红彤彤的的落日逐渐沉入山间,随着红晕渐渐消失。   “阿嚏!”流烟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失神了好久,转眼间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夜王宫也纷纷点上了烛火灯笼,院子内的婢女们则是不时的三三两两的走动着,好似是在忙着什么隆重的事情。   这时候,亭台上有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惹得流烟清好奇的去巡视着。只见小绿和绿荷不知从哪里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   “娘娘,已经是晚上了,天气凉,还是多加点衣服吧。”绿荷手中捧着披风递给流烟清。   “恩?是你们,刚才你们在哪里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急呀。”流烟清疑惑的问道。   小绿和绿荷双双对视一笑:“回娘娘,奴婢只是没有跟在娘娘身边有些不踏实而已,而且眼见天色已晚,可娘娘却迟迟没有下来,所以比较着急。”   流烟清笑道:“难不成怕我被这里吃了?再说夜王不是早早的就离开这里了么?看到他离开后你们要进来这里也不会有人阻拦的。”   小绿和绿荷疑惑的看了下彼此,继而说道:“可是奴婢就是刚才看到夜王殿下离开这里才敢进来的呀。”   “什么!”流烟清惊的大叫,难不成之前与圆夫所说的话又被空明夜偷听了?   小绿一边微笑着为流烟清把风衣整理好一边说道:“娘娘,夜王宫的奴婢们早已为您准备好了洗浴用水,说是夜王殿下吩咐的,之后便一同在夜王宫用膳呢。”   空明夜何时变得这么‘仁义’了,住在夜王府这么长时间倒是第一次听说空明夜与自己用膳,流烟清心里琢磨着:难道让我去洗澡的原因是……难道是因为我身上被下毒,所以才必须洗掉气味的么?   绿荷一边为流烟清整理衣服一边微笑道:“夜王殿下倒是头一次与娘娘一同用膳呢,我看呐,在后宫中最受夜王殿下喜欢的就是娘娘您了。”   流烟清双目微垂,装作不在乎似的哼哼道:“夜王他以前都没有跟后宫的嫔妃们一起用膳么。”   “回娘娘,据奴婢想来,倒是没有与其他嫔妃用过膳,唯一一次大概就是在雪妃娘娘嫁入王府的时候。”   流烟清点了点头,淡淡的问道:“雪妃倒是不经常来夜王宫呢,她身为图拉国的公主,倒是夜王更加应该宠爱她才是。”   小绿这时候接道:“雪妃娘娘本是被当做男子之身成长大,所以图拉国的皇上更把江山的重任交予她,现在却沦落为后宫中互相争宠的妃子,她心底恐怕有更多的委屈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既然已经嫁与夜王殿下,更是应当做好妃子的责任才是,总是爱争风吃醋也不是办法啊。”绿荷不满的小声道。   流烟清叹了口气:“只是因为她们都深深地喜欢着夜王吧,在古代社会女性的地位很低,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还是我的那个社会比较好呢。”   小绿和绿荷好似没有听懂这番话,眨着大眼睛疑惑道:“娘娘再说什么?奴婢没有听懂呢。”   流烟清摇了摇头,望着远方风中萧瑟的树枝淡淡的说道:“感时花溅泪。”   夜王宫的洗浴室很大,仅仅是空明夜独身一人在其中的话未免太过奢侈了,池内早已放好了洗浴用水,还特别撒了些花瓣,而在洗浴间早已恭候了众多婢女,见流烟清到了,赶紧恭敬的行了个礼。   “奴婢见过凛妃娘娘。”   流烟清点了点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绿荷和小绿就行了。” 第四十九章 神秘兮兮   流烟清搁下这句话便径自来至屏风后面准备让小绿服侍自己沐浴,但发觉好久这些婢女都没有动静便好奇的打量着:“你们怎么还没有动静?”   其中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回道:“禀娘娘,这是夜王殿下吩咐,一定好生侍候您,不然……奴婢们可就又要挨罚了。”   流烟清叹了口气:“那你们就侯在门外吧。”   小绿上前接到:“娘娘不喜被打搅,人多了自然不畅快,你们就侯在门外等候娘娘的吩咐吧。”   众婢女听这么说纷纷犹豫了下,继而小心翼翼的退去。   绿荷一边为流烟清解下纱衣一边微笑的说道:“夜王殿下的洗浴间倒是娘娘第一个来过,奴婢真幸运,能侍候娘娘。”   流烟清无奈的说道:“他突然这般倒是觉得不自在了,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哪天又发作了。”   流烟清所说的发作其实就是在说空明夜的性子忽冷忽热的,有时候还突然触动了他那暴躁的性子,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咦?这是什么?”绿荷突然发现流烟清的腰间系着一个紫色的荷包,好奇的捧在手中观察着。   流烟清赶紧把这荷包握在手中,说道:“这个东西碰不得。”   “啊,请娘娘恕罪。”绿荷赶紧赔罪。   其实流烟清并不是有意这么说,而且还显得自己神秘兮兮的,只不过是来的突然,导致自己不小心脱口而出了,因为这是流月清的东西,是流月清赠与空明夜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这其中承载着更多的回忆。   流烟清突然心头一紧,感到有些酸痛,只要一想到空明夜心里便会有一丝莫名其妙的触动,竟然感觉有些舒适,但是只要一想到空明夜的心里有了更多的女人的话,或者在乎其他人,心里感到莫名其妙的疼痛。   该死的空明夜,总是这般扰乱我的心神,像以前那般不理睬自己不就好了么?流烟清心里说。   “娘娘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小绿和绿荷轻轻的为流烟清擦拭身体,见流烟清好似有些心事不免有些好奇。   流烟清这才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按在心口上面,而那紫色的荷包也正紧紧的握在手里。   流烟清摊开手心,凝视着这精致的荷包说道:“现在倒是不知怎么回事,只要想到他就莫名其妙的心痛起来,这是为什么呢。”   小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流烟清手中的荷包,继而笑道:“娘娘口中的‘他’莫非是夜王殿下么?”   绿荷此时也附和道:“呀,小绿姑娘也真是的,娘娘除了心里惦记着夜王殿下,还会有谁啊。”   小绿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我们的娘娘啊,大概是发觉夜王殿下身上的优点了吧,而且殿下这般富有魅力,恐怕神仙见了都情不自禁的迷恋住呢,而娘娘所谓的心痛大概是不喜见到夜王殿下身边有其他的女子吧,吃醋了?”   “哼,他身上能有什么优点,暴躁的性子和脾气,说翻脸就翻脸,谁吃他的醋啊,哼,他爱有几个妃子是他的事情,我才没有吃醋!”流烟清不满的说道。   绿荷和小绿对视一眼,继而忍俊不禁的回道:“娘娘这么说倒是让我们更加肯定了,呵呵。”   流烟清嗔怒道:“不许再说啦,不然娘娘我不理你们了。”   “是,是,娘娘,奴婢们不说了。”   待静了下来,绿荷轻轻说道:“娘娘不必把这些放在心里,奴婢今儿个从兰妃那里听来,其实夜王殿下总是宣召嫔妃们侍寝,但是却没有夫妻之事,恐怕后宫的嫔妃们大半都是出自之身吧,夜王这般倒是让奴婢捉摸不透了。”   流烟清一愣,继而笑道:“少开玩笑了,如果果真有此事,那夜王何必纳众多妃子们?”   绿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概,只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看的。”   小绿这时赶紧推搡了下绿荷小声的告诫道:“绿荷,说这些话的时候要注意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你这样口无遮拦的话,若是被其他不相干的人听了去,恐怕日后就是娘娘也保不住你了。”   流烟清轻哼道:“是这样的,绿荷你现在虽然在我的身边这般无拘无束的,但也不保准哪天我突然离开这里,到时候若是你被分配在其他嫔妃身边做事的话,大概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绿荷一边微笑着一边轻轻为流烟清按摩双肩撒娇道:“凛妃娘娘最好了,怎么舍得绿荷去别的嫔妃身边做事呢。”   “小丫头,最近这些日子是我没有好好管教你了么,竟然对我撒起娇来了。”流烟清娇嗔道。   小绿只是淡淡一笑,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如果照绿荷你所说,那么为什么后宫的嫔妃们聊天的时候却还提及她们侍寝的情况呢,虽然都是隐秘的事情,惹得我们奴婢也不由的被她们赶出去,但是从她们互相聊天的时候却给人感觉夜王殿下却是与她们有夫妻之事啊。”   绿荷瞄了小绿一眼,好似是在说:你看来什么都不明白啊。   “那些妃子们整天不就是喜欢争风吃醋么,每个人以为其他人都被宠爱了,其实却不知对方也是这样,久而久之为了提高在这些嫔妃中的地位,就这么互相吹嘘了。”绿荷解释道。   流烟清这时候也附和道:“大概绿荷你又从哪个管不住嘴的小婢女口中听到的吧,连兰妃娘娘都怀了夜王殿下的孩子,怎么可能后宫的嫔妃都是处子之身呢。”   而且,就空明夜那每次对自己不轨的举动来看,极大有可能都这样对待那些嫔妃们,若不是这样,那还倒有些奇怪了,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对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无动于衷?谁相信呢。流烟清心里哼哼道。   “兰妃娘娘只是说夜王殿下醉酒之后的事情,可是就兰妃娘娘那些奇怪的举动,倒是也不免让人怀疑呢……那个连将军。”绿荷一边为流烟清准备衣着一边不满的说道,却不知自己已经无意间说漏了嘴。   “绿荷,我们不是说好的么?你怎么先说出来了?”小绿低声说道。   流烟清一字不漏的听得真切,但是仍装作是不在意的样子,微闭着双眼躺在池子上,轻声问道:“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绿荷这才发觉已经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小绿在一旁也是心惊胆战的,不时的瞄瞄门外和窗外有没有可疑的人。   绿荷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低垂着头扭扭捏捏的,但是她了解流烟清的性子是果断干脆的,便小声附在流烟清的耳边说道:“娘娘,不知是否奴婢看错了,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连将军倒是对兰妃一往情深的样子,而兰妃娘娘见到连将军倒是有些闪躲,却没有一般嫔妃那般大方有礼。”   说出这话的时候绿荷心里有些难受,毕竟连将军是自己倾慕着的人,可今天竟然什么都不顾在流烟清面前告了密,这也是愧对于连将军了。   流烟清并没有为此感到好奇,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你们也这样感觉么?”   小绿和绿荷大惊:“娘娘,难道您……”   流烟清没有说话,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好了,就到此为止吧,兰妃失去孩子的打击太大,还是不要在背后生事的好。”   小绿淡淡的点了点头,双眸顿时黯淡下来。   沐浴后的流烟清只是简单的穿了件纱衣,这纱衣是空明夜特别准备的,金丝线绣成的图案交错其中,袖口的长长的丝带却显得飘逸无比,它华丽的拖尾被婢女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生怕它影响了流烟清的步伐。   流烟清的长发被挽起来,在一侧的脖颈还垂着发髻上的飘带,恰到好处的映衬她那白皙的脖颈精致无比,流烟清的额前垂落着金色的发饰,竟好似为她量身定做一般,整个人的高贵气质完美展现出来。   “娘娘真好看。”绿荷高兴的说道。   流烟清表面上附和着,但心里无数的疑问冒出来:这难看的衣服和打扮是空明夜故意在戏弄自己的吧,这个混蛋就巴不得自己出丑,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流。   穿过夜王宫的大殿之后,便是一排院落,这院落错落有致,奇异的花草也被整齐的修剪着,倒是自己喜欢的类型。院落没有其他宫殿的华丽奢侈,倒是雅致的很,这一排院落形成一个弧形,在两边对称的部分分别有两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这小径是直通花园的地方。   而这些雅致的房间却都用着垂帘当做是门和窗,在这垂帘上还画着花草之类的图案,倒是有些崭新。   流烟清在周围环视了一下,因为是傍晚,所以一眼就被其中一间屋子的通亮吸引住了,隐隐能看到有一个体裁修长的身影坐在茶桌旁悠闲的品着茶水,周围却没有一个婢女。   这时候,身后的一个婢女上前小声道:“凛妃娘娘,夜王殿下就在那间屋子,夜王殿下还等着您一人去进餐呢。” 第五十章 一同用膳   这婢女还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小绿和绿荷双双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什么,便向流烟清行了礼:“娘娘,奴婢这就告退。”   流烟清还正想说着什么,而身边的婢女已经全部出去了,还特意把大门关的紧紧的。   院内虽然都点着灯笼,但是流烟清还是感觉有些凄冷,草丛中的蝈蝈不停息的叫嚷着,好似是在催促流烟清快一点进去。   空明夜所在的屋子是在正中央,只有从两边那鹅卵石小径方可到达,而如果想走捷径的话,直接穿过这花草间就可以了。   流烟清本来就是个嫌麻烦的人,索性两只手提着裙摆就大步走上前了。   “啊!好痛!”正在这时,草丛中却突然有个尖利的东西刺向流烟清的脚腕,流烟清吓得赶紧退回来,心里却以为是其他怪异的东西,不由的惊恐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从垂帘内冲出了一个华丽的人影,径直奔向流烟清的身边,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紧紧抱在怀里。   四目相对,竟不知不觉被吸引了其中。   “放开我,我脚痛。”流烟清干脆利落的说道。   空明夜也发觉自己失了神,赶紧把流烟清扔向一边不满的嚷道:“谁让你这么大声啊,笨蛋,本王还以为这里有人被杀了呢。”   只有你这种人才想的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流烟清瞪了他一眼。   “好好的草地干嘛还养着这些奇怪的东西,和本人一个样,奇怪!”流烟清俯下身子观察着脚腕,一边小声的嘟哝着。   本以为空明夜没有听到,但这些话却被一字不漏的听得了,空明夜脸色一阵铁青,拉过流烟清就把她的脚腕扯过来。   只见那只穿着纱衣的脚腕上盯着一个深红色的东西,有一些螳螂的样子,但是头部的部分却比螳螂大很多,模样倒是有些可怕,与其说是盯在上面,倒不如说是咬住了流烟清的脚腕。   空明夜小心翼翼的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下这个红色的虫子,只见那虫子慢慢松开了嘴巴,在松开的那一刹那,流烟清分明看到这虫子那尖利的牙齿上充满了血迹。   “啊!这是吸血鬼啊!救命啊。”流烟清捂着嘴巴心惊胆战的嘟哝着。   空明夜把这虫子扔向了草地里,继而冷淡的瞪了流烟清一眼:“这是‘红夫人’,是圆夫送于我的,世间上少有的昆虫,但是缺点是一旦离开了草地,它便成活不了,至于你这么堂而皇之的踏入他们的领地,纯粹就是找死,所以说他的作用很大,轻易的赶走‘不速之客’。”   空明夜瞄了眼流烟清的脚腕,不紧不慢的说道:“它的牙齿含有致人生命的毒素,被咬之后两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但幸好刚才你没有硬拉扯它的身体,若是这样的话,这‘红夫人’便会更加咬的紧紧的,而且毒素会浸入身体更快!”   流烟清听这么说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掀起裙子愣愣的看着脚腕喃喃道:“不会吧,难道自己已经中毒了?”   空明夜邪笑着点点头,眼中充满了肆虐的笑意,正幸灾乐祸的看着流烟清。   “那……怎么解毒?”流烟清充满希望的看着空明夜,虽然心里根本没有指望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但是每个人在危机生命的关头,总是会不死心的尝试一遍。   空明夜邪笑的说道:“告诉本王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空明瑾是怎么利用你的,若是告诉本王,本王愿意救你一命。”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继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似死了心一般:“早知道这样了,就算本妃没说!”   流烟清瞄了下空明夜,见他仍是那般幸灾乐祸的表情,气的嘴巴鼓了起来,突然仰天大喊道:“源铃,快来救我啊!”   顿时,空明夜的笑意僵住了,显露出来的是冷冷的表情,一只手便把流烟清拦在了怀中,继而轻轻施展轻功便来到了有垂帘的屋子长廊上。   “不是不救我的么?”流烟清轻哼道。   空明夜没有说话,把流烟清拖至了屋内的软榻上,屋内很宽敞,在一边摆放着大的圆桌,在正中央是一张花梨木的茶桌,而在另一边挂着金色的帷幕,在帷幕之后能依稀看到宽敞的床榻。   而那张圆桌上摆放着众多美味的菜肴,还有在圆桌对面都放着碗筷和已经装好的米饭,筷子都没有动过,而此时的饭菜已经没有了热气。   空明夜顺手拿起饭桌上的一壶酒就洒在流烟清的脚腕上,只见在那伤口上突然冒起了白色的泡沫,泡沫一直低落,空明夜便一直在伤口上撒酒,知道泡沫变得逐渐少了,空明夜才安心的用袖口把流烟清的脚腕擦拭了下。   就在擦拭的时候,流烟清分明看到白天为空明夜包扎的手腕上的白色丝巾依然还在,流烟清心里微微一怔:他并没有传御医?   “哼,如果你就这么死掉了,本王便查探不到空明瑾的动向了!留你一条命也是值得的!”   流烟清努了努嘴:“哼,既然这么怕我是探子,何不把我一刀砍了?免得现在庸人自扰!”   “哼,濒临死的那一刻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圆夫。”空明夜不削的说道。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错?他是大夫,自然精通解毒,而我面前的某人却见死不救,也难怪我想到的是圆夫第一时间在我身边。”流烟清停顿了下,继而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立即把目光移向了空明夜:“我口中所说的源铃……”   空明夜没有理会她,径自坐入了饭桌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是圆夫,他皇家名讳便是空源铃,本王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的,现在知道圆夫的真实身份倒是很少,而源铃是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说的。”   流烟清一边盯着桌子上的饭菜一边神情恍惚道:“是因为……梦。”   流烟清一整天没有吃好饭了,而看到桌子上有这么多美味的菜肴不禁吞了下口水,肚子煞时感到非常的饿。   “咕噜噜~”   肚子果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害的流烟清赶紧想找个地洞钻起来:该死,竟然在这个修罗面前这般失态,真是丢人丢的大了!   空明夜默不作声,嘴角轻轻含着一抹笑意,继而故作冷淡道:“饭菜凉了,凛妃要等到什么时候?”   流烟清见空明夜招呼自己,先是犹豫了一下,继而再看看桌子上的山珍海味,情不自禁的上前如饿狼般的狼吞虎咽。流烟清并没有矜持的坐在椅子上用餐,而是把那只受伤的脚担在椅子上,自己站着用手往盘子里伸去。而空明夜吃饭的姿态就是皇家那贵族的气势,不紧不慢,待空明夜正欲想拿起筷子夹菜的时候,突然见到面前是这般模样的流烟清,不由的愣在了那里,那本来是一无表情的脸颊顿时变得惊愕。   流烟清此时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但是由于那自身不凡的气质所引起,这种粗鲁的姿态在此时倒显得可爱俏皮的多,可能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忍心惩罚这么纯真的人吧。   空明夜则是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被流烟清抓的是乱七八糟,本来自己想要忍忍的夹着其他菜肴,可是这流烟清好似在于自己作对似的,把爪子又伸向这饭菜中,一来二去,也惹得空明夜吃不下去了。   ‘碰!’碗筷重重放下的声音,伴随着空明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也让流烟清的动作放慢了下来。   “你不吃了么?”流烟清好奇的看着空明夜的背影,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窃喜,自己终于惩罚了他一下!   空明夜侧躺在软榻上面休憩着,流烟清在此时也饱了许多,先仔细的洗了手之后便悄悄离开了这里。   静静的屋子只剩下空明夜一个人在这里,紧闭的双眼倏的睁开了,俊秀的眉头一紧,恨恨的看着流烟清离去的方向,低沉的自言自语道:“与以前一样,扔下了本王,教本王如何相信你是流烟清!”   夜色此时已经开始浓郁了,有些微凉,空明夜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袍子,不由的紧缩在软榻一角,但是这个时候却突然觉得身上被搭了一股厚厚的毛毯,全身冰冷的地方在此时也渐渐回过温来。   一只纤小的手掌轻抚着空明夜的脸颊,一边轻声说道:“还是你小时候比较可爱。”   空明夜只听得这声音熟悉的很,猛然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被自己吓得束手无措的女人。   “你又回来做什么?”空明夜缓缓从软榻上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披着的毛毯愣了下,继而把它甩向一边。   流烟清轻哼道:“刚才不小心把饭菜全部吃了,现在是过来补偿你!”   一边说着,流烟清一边示意了下软榻面前桌子上的琳琅满目的托盘。托盘内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糕点和各色各样的点心,还有一壶不知道是什么的茶壶在其中,只不过还能依稀闻到壶中的奶香味道。 第五十一章 期待与期望   空明夜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再看看流烟清已经是通红的双手,表情逐渐变得舒缓起来,那深邃的不见底的双眸在此时也变得熠熠生辉,停了好久,继而装作满不在乎道:“该不会是有毒吧。”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顺手把其中一只糕点扔在口中,一边嚼着一边说道:“要是担心我下毒,你就别吃啊,在你身边这么久,想杀你早就杀你了。”   空明夜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不想让流烟清在自己身边得意罢了,才这么说的。   见空明夜迟迟没有动静,流烟清便把其中一盘方形的糕点递到空明夜的面前,顺手拿起糕点就往空明夜的嘴里送去,不满的说道:“难道要本妃喂你才肯吃?”   空明夜只是愣愣的就随她这么做了,只是一口还没吃完,这边流烟清又塞了一个,空明夜咀嚼的是应接不暇,惹得咳嗽了起来。   “你……你想谋害本王是不?”空明夜愠怒的指着流烟清。   流烟清哪里这么手忙脚乱的,一边轻轻拍着空明夜的后背一边赶紧把壶中的液体倒在了水杯中递到空明夜的嘴边:“这是新鲜的牛奶,我保存了很多天呢,快喝下,还有助于睡眠呢,我可不想见着你噎死,最起码死的壮烈一点!”   “有毒!”空明夜看着杯子中乳白色的液体就这么被流烟清灌下了。   流烟清叹了口气:“真是不听人说呢,我做的东西就这么难吃么?”   空明夜喝下了牛奶也明显好了很多,整理了下嗓子恢复了以前的冷淡,一边斜靠在床榻上一边说道:“不过倒是很好奇流月清竟然会做这些东西,以前好似比较喜欢刺绣吧,怎么?受到空明瑾的教唆为了获得本王的心意才这般做的么?”   流烟清此时才想到那个紫色的荷包,正是流月清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可能在空明夜和圆夫的心里,刺绣才是代表着流月清吧,他们心底只有流月清。   这么想着,流烟清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起来,再摸摸腰间的荷包,看看一脸得意的空明夜,顺手把那荷包扔给了空明夜。   “喏,这是流月清绣给你的荷包,现在归还给你!”   空明夜冰冷的眼神聚集在那个紫色的荷包上,久久没有说话,连碰也不愿意碰它一下。   流烟清发觉了气氛不对,便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承载着你们三个人的记忆,不管你想不想,这些回忆却永远也让你扔不掉的。”   空明夜怒目圆睁,低沉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是流月清么?这些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和死去的父皇母后知道,不可能从圆夫那里听来的吧。”   流烟清坐在桌子上面对着空明夜严肃道:“那夜发烧的时候,我所做的梦境中正是你们三个小时候的事情,我想这正是流月清的记忆在一点一点被我所承载着。”   空明夜立即从软榻上跳起,冷笑道:“哼,本王说过不再相信任何人,流月清?不要再本王面前演戏了!”   空明夜气愤的把那紫色的荷包狠狠的砸向了地面,顿时荷包的穗子也被摔掉了下来,流烟清看着这一切却又回到了原点,不由的有些失落。   “那我走了!”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本王何时准许你现在离去了?”空明夜呵斥道。   “那……”   流烟清刚转回头,这边却一个猝不及防迎来了空明夜的身子。空明夜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肢,紧紧的把头埋在流烟清的发间呼吸着。   “没有本王准许,休想随意的离开!”   本是冷冷的话语,却在此时多了些期盼和落寞。   流烟清像个被牵着鼻子走的木偶一般,被空明夜抱向了金色帷幕后的床榻上。   当在软软的床榻上面流烟清才想起来不要继续沉沦下去了,便想要从床上跳起,因为在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在快速的跳动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妥协下去。   “我……我今天有些不便。”   流烟清故意避开已经把身上的衣着脱掉的空明夜,脸上顿时晕红一片。   一双大掌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流烟清重新扔向了床榻上,继而用身子紧贴在她的身上。空明夜慵懒的撩起自己垂落的发丝,那充满魅惑的眼神就好似在夺人心魄般,把流烟清的心神都给夺了去。   “心里……很难受!”流烟清捂着胸口喃喃道。   空明夜微微一怔,继而一只手缓缓游移在流烟清的胸口上,继而停在了那快速跳动的心房上。空明夜的眼睛看着紧蹙着眉头的流烟清,复杂的感情顿时蔓延全身,空明夜此时只在想着流烟清这跳动的心脏究竟是何种寓意。   空明夜一点一点的靠近流烟清,直至流烟清的双眸微微闭上,迎接着空明夜的唇瓣。   空明夜的动作比以往的更加轻柔,好似眼前的人是个精致的娃娃一般,不可粗暴的对待,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每一寸肌肤竟全在引诱着自己继续探索下去。   ‘恩~’流烟清情不自禁的发出娇羞的声音,双臂也渐渐抱紧了空明夜的身子,柔软的发丝在唇边荡漾着,缠绵而美好。   夜色逐渐蔓延了,就连屋内的烛火也烧尽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但只有这春意的房间内有着呢喃的娇媚和喘息声。   早上,流烟清一如既往的等待着熟悉的太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被子上,可是到了醒来的时候却迟迟没有太阳光,流烟清也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伸了个懒腰,一只手却突然碰触到一个柔软的物体,流烟清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处空明夜的地方。而不知何时醒着的空明夜一边邪笑着一边看着流烟清的窘迫的样子。   “你……你不去早朝还在这里做什么!”流烟清缩回在了被窝里,睁着大眼睛看着空明夜说道。   空明夜牵扯了下嘴角回道:“后天就是去皇宫的日子,所以最近几天不用早朝,本王正在琢磨着如何让自己看场好戏。”   流烟清不明白空明夜所说的意思,便回应道:“但是你若不先起来,我便不起来。”   因为此时的流烟清和空明夜正赤身裸体的在同一个被窝里,空明夜的一只手还搭在流烟清的腰间不停的游移着,虽说有些挑逗的意味,但是那恰到好处的轻柔动作倒是会不经意间触碰到敏感部位。流烟清极力的咬住嘴唇,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而双手紧紧捉住空明夜的手臂,想让他停止动作,可是力气在空明夜面前差的很远,不由的被他带动起来。   “停下……不要继续了……”流烟清颤抖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空明夜邪魅一笑,随即凑上流烟清的面前柔声道:“可是……凛妃的身体在说不要停下啊!”   流烟清又羞又恼,想要挣扎却无法反抗住空明夜的力量,只得再一次被压在身下。空明夜双手游移着,唇瓣紧紧的吻住流烟清的。   火热交织下,竟又一次迎来了流烟清羞怒的一幕。   过了不知有多久,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在床榻上喘息着。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道:“夜王殿下,该起床了。”   “等一会儿听本王的吩咐!没有什么要是的话不要打搅本王!”   门外的声音继续道:“禀告夜王殿下,奴才是来传话的,据惩戒所的侍卫们说侍候夜王宫的闵璐女官昨儿个招认了罪行,现在已经被惩戒所关押起来听后宣判。”   流烟清听这么说,赶紧问道:“闵璐都招认了什么?”   门外的奴才并没有对流烟清在空明夜的身边感到好奇,恭敬的回答道:“回娘娘,闵璐女官招认说她因为嫉妒小绿姑娘能受到凛妃娘娘您的宠爱,所以才雇佣府外的男人进府侵犯了小绿姑娘,她还说如果小绿姑娘失去了这些,那么就不会再有留在府中的必要了。”   “把那个女官斩了!”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不!”流烟清赶紧制止道,“还麻烦你去传话,说夜王殿下下令给予终身监禁的惩罚,并摘去女官的头衔!”   “是!”那奴才恭敬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凛妃这般做,难道是想留着那女官一条生命了?想来倒是挺善良的呀,连本王都自愧不如!”空明夜嘲讽道。   流烟清认真道:“并不是善良不善良的原因,这么做只是让她忏悔一辈子罢了,因为现在死了只是一时痛快,或许她并不明白伤害其他人的痛苦吧,只要让她再余生时间明白这些道理,留她一条性命是值得的!”   “那么,你身边的那个婢女也是时候离开夜王府了!”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流烟清猛地摇摇头:“不行,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听说流月清从在台阶上摔了下来之前,身边都留着小绿,现在倒是觉得小绿有些亲切了,是不是处子之身有什么关系?”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这当然有关系,府中就是为了提防婢女和侍卫们私下私通,乱了规矩,经过这件事,本王倒是要重新立了规矩了!” 第五十二章 事出有因   “什么规矩?”   “后宫的侍卫们都统统撤回来,只留着婢女和公公,而后宫嫔妃不得踏入前殿半步,侍卫没有经过本王的允许不得擅自踏入后宫半步。”   流烟清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了小绿和绿荷所说的话,说是空明夜从未与后宫的嫔妃发生过关系,想到这里便不由的盯着空明夜说道:“侍卫在后宫不是更好的保护妃子的么?”   空明夜冷笑道:“本王倒是听说有后宫的嫔妃与侍卫私通的消息呢,若是这样的话,本王倒是一个个查探了。”   流烟清轻哼道:“哼,反正嫔妃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何必这么认真呢?”   空明夜冷笑不语,微闭着双眼在床榻上悠闲自得。流烟清瞅准了这个时候,赶紧翻身一跃,从床榻上冲了下来,继而拾起地上的衣物着急的穿了上去。可还没等流烟清把上衣的带子系上去,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毛骨悚然。   流烟清下意识的向身后看了下,却发现此时空明夜正用那邪魅的眼神盯着自己。   “喂,看什么看,你不是又休息了么?”流烟清叫嚷道。   空明夜扯了下嘴角,慵懒的说道:“刺兰殿你就不用去了,如果想要活久一点!”   “哈?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以为是后宫中谁这么大胆想要谋杀我么?”流烟清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不足,因为突然在脑海中冒出了灵雪儿和雅美人,前一个嚣张跋扈,后一个阴沉精明,再加上雅美人身边的喜儿,就更加危险了,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空明夜说出这番话了。   空明夜好似觉察到了流烟清所想的,看着她那脸色吓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嘴角也不由的有了弧度,忍俊不禁的继续道:“把灵雪儿特意安排在刺兰殿的附近只不过是本王想看场好戏罢了,她那种嚣张的性子一定容不得其他人,而凛妃这般懦弱的性子大概就能被灵雪儿整的生不如死吧,可是没想到凛妃现在倒还‘后来居上’了。”   流烟清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一边严厉的指着空明夜一边斥责道:“你是在说你故意看着后宫争风吃醋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流烟清在此刻突然感觉到了流月清身上的种种怨念,这个人生前的性子难道真的像空明夜所说的那般懦弱么?   空明夜得意的笑道:“想看看凛妃被他们整的死去活来的!可是自从她来到这里倒出奇的听话,就连其他妃子当面对她的不敬都这般忍气吞声的,啧啧,本以为她就此会‘销声匿迹’了呢。”   流烟清微微一怔,话语间倒像是把自己当做是另外一个人一般,竟称呼流月清为‘她’,而不是直接称呼自己为‘你’。   “那为什么你这么怨恨流月清,说你的性子暴躁,但有些时候却稍稍收敛了许多,你们三个小的时候不是很要好么?”流烟清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   空明夜把目光移向别处,眸子中又恢复了往常的深不见底,面容也有些严肃的多。   “她是个背叛者!”   冷冷的话语直窜流烟清的心脏,充满了绝望和痛楚。   难道流月清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才导致空明夜这般怨恨她的么?难道是因为空明夜所有的信任给了流月清,最后却导致流月清的背叛,才使得那个温暖的男童逐渐变得这般冰冷么?   流烟清见气氛有些紧张,便故作轻松道:“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我想我总有一天会拥有着流月清身体里的记忆,或许其中有些误会也说不定!”   空明夜严肃的盯着流烟清缓缓说道:“我说过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也同样不相信你不是流月清!”   真是个倔强的人,他大概没有发觉已经没有把自己当做是流月清看待了吧。流烟清心里笑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了,流烟清正准备离开这里,突然看到地上垂落着昨夜被空明夜扔了的紫色荷包,那荷包和穗子已经断成了两截,流烟清小心翼翼的把它装在腰间,继而离开了这里。   院子内早已来了不少女婢和侍卫在打扫着,见到流烟清都一一放下手中的活儿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等待流烟清已经离去了,才继续着手中的活儿,对于这些,流烟清早已见惯了,但是也不由的佩服空明夜身边服侍着的婢女,几乎都不是那些势力之人,若是那些见着主子受宠了便毕恭毕敬的服侍着,若哪一天不得宠,又会变得盛气凌人的奴才们,大概也会招人厌恶吧。   看来这个空明夜倒是个明智的王爷,流烟清心里想道。   刚从后花园进入夜王宫正殿,这边便匆匆迎来了小绿和绿荷,大概是昨夜晚睡的缘故,两个人都有着黑眼圈。   “娘娘您终于来了,奴婢还以为我们两个休息过了时辰,耽误了娘娘的要事呢。”   流烟清微笑道:“只是昨夜为夜王做些糕点晚睡罢了。”   听这么说,小绿和绿荷睁着大眼睛凑上前小声道:“娘娘何时对夜王殿下这么好啦,还特地为殿下做些糕点呢,真幸福。”   绿荷这时候笑道:“可能娘娘与夜王殿下的关系……”   说道这里绿荷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含着笑意味深长的与小绿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惹得流烟清顿时满脸羞得通红,嗔怒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在想些什么呢,不要乱说。”   “是,是,奴婢不再说下去了,呵呵,瞧娘娘您害羞的。”   话音刚落,正欲提步的流烟清突然看到了不远处正望着自己的女人,女人正意味深长的看着流烟清,姣好的瓜子脸型并没有刻意的去用胭脂粉黛去修饰她,并且身上的袍子也没有了以往的华丽耀眼,她的身边只跟随着两个婢女,正静静的立在那里。   “是雪妃妹妹?今儿个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连将军今天倒是通情达理的很。”流烟清微笑着迎上前说道。   本以为灵雪儿会突然再像以往那般嚣张跋扈的反击自己,可是没想到灵雪儿突然冷静了下来,轻笑的看着流烟清说道:“难不成凛妃姐姐是在怪罪连将军没有把妹妹我挡在门外么?”   “哪里哪里,妹妹你误会了,本妃并不是这个意思。”   灵雪儿一边上下打量着流烟清那金丝华袍的着装一边轻笑道:“凛妃姐姐倒是博得殿下的喜爱呢,这么贵重的袍子都被姐姐你穿上了,还以为这身衣服被夜王殿下收起来后便不会再有人会穿上它了。”   流烟清诧异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有想到一件衣服却引来这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便笑道:“妹妹这话就有些言重了,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已。”   灵雪儿冷笑道:“是仅仅一件普通的衣服,也难怪,姐姐毕竟是夜王殿下的正妃么。”   见灵雪儿依旧是不削的眼神,流烟清也放弃了解释,接着说道:“妹妹这么一大早来夜王宫是有什么事情么?夜王还没有起身,依照他那性子,只怕妹妹又会被责骂了。”   灵雪儿冷笑一声回答道:“凛妃姐姐也真是的,难不成以为留宿夜王殿下身边使得姐姐忘记了时辰?现在已经是晌午了,若是以后夜王殿下都是这番样子,那么国事就不用管了。”   流烟清知道灵雪儿此次打扮的淡雅的样子来见空明夜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大概是想让空明夜原谅之前的事情吧,而让一个小小的晴美人代替自己侧妃的位置参加皇家宴请,这对于心高气傲的灵雪儿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而以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虽然被关在牢狱中的邻国太子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不看在随时会关系到两国危险的份上,但是毕竟与自己的身份本是对等的,何必那样惩以极刑呢?   流烟清淡淡一笑,说道:“那么本妃这就回刺兰殿了,妹妹大可以等到夜王殿下起身罢!”   临走的时候,流烟清分明感到背后有一股寒气,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本想就留在夜王宫等待圆夫过来找他要几幅解毒的药材,免得身在刺兰殿再次不小心的中毒了,但是看灵雪儿在这里是丝毫容不下自己,纠结了一下也便离开了。   “咦?连将军今天怎么不在这里?”绿荷眼尖,离得很远便发现守卫中少了连将军。   小绿笑道:“绿荷倒是情有独钟啊,第一个就发现连将军不在。”   流烟清接道:“难不成绿荷看上人家了?”   “娘娘……”绿荷害羞的垂下了头,脸颊一片晕红。   “看来我说对了呀,如果喜欢人家的话,就跟人家说去,连将军也不是那般贪得富贵的小人,而且绿荷这么乖巧,一定也会招人喜爱的吧。”流烟清笑道。   绿荷顿时神色黯淡起来,幽幽的说道:“绿荷出身卑微,恐怕配不上连将军,再说连将军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第五十三章 敏锐的直觉   “兰妃?”流烟清问道,见绿荷默不作声便继续道:“虽然兰妃是夜王的妃子,但是被其他人喜欢上这并没有错,连将军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就像是你一样,一直崇拜着连将军,你难道不会想是连将军也是在崇拜着兰妃么?”   绿荷这时候才稍稍缓过来,微笑的看着流烟清说道:“谢凛妃娘娘安慰。”   流烟清行至门口驻足,问看守着的士兵道:“连将军今儿个怎么不在?”   侍卫向流烟清一个抱拳道:“回凛妃娘娘,连将军从昨天就说身体有恙,可能今天去休养了吧。”   “哦?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侍卫回道:“属下不知。”   流烟清身后的小绿默不作声,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附在流烟清的耳边小声道:“娘娘,奴婢和绿荷昨晚见着连将军亲自送走兰妃后便没有在大门守卫着,莫非是何兰妃在一起?”   “这种无故的猜测不要乱说!”流烟清顿时心中一紧,突然想到昨天连将军和兰妃的不自然的表情,顿时眉头紧蹙严肃的喃喃道:“难道……”   无故的猜测并不是突然的,而是生长在现代社会的流烟清的敏锐和观察更加的明晰,而准确的判断力也是流烟清引以为豪的。   一路上流烟清都没有说话,匆匆的行至后宫,并没有直接来到刺兰殿,径自找到了曾经自己被关押在这里被施以私刑的兰苑。   兰苑外面的守卫早已被撤下了,大门紧闭着,这晌午却在附近看不到一个婢女,这也同时让绿荷和小绿感到好奇了,但是见流烟清严肃的样子并没有问下去。   流烟清正准备上前推开兰苑的大门,迎面却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戴考究的老人正得意的开着大门,动作倒也悠闲的很,但当流烟清的身影映在自己面前,顿时吓得赶紧要把门关上,这奇怪的动作倒是让小绿和绿荷好奇不已,还没等流烟清吩咐下去,两个人便早已用身子挡在了即将被关上的大门中。   “嬷嬷这么紧张做什么?见到凛妃娘娘还不快快行礼?”小绿厉喝道。   “凛妃娘娘,凛妃娘娘吉祥!”嬷嬷垂下头心慌意乱的行了个礼。   流烟清缓缓靠近,居高临下的盯着这嬷嬷说道:“嬷嬷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妃有这么可怕么?”   嬷嬷赶紧摇了摇头,说道:“老身愧对于娘娘啊,没有颜面面对娘娘您了。”   “哦?此话怎讲?不知者不罪,嬷嬷不必忧心!”流烟清认为是这嬷嬷以前把自己错认为其他宫的妃子们动用私刑,所以现在感到愧疚。   这时嬷嬷说道:“凛妃娘娘的宽宏大量老身谨记在心,只是还请娘娘不要降罪与兰妃娘娘。”   流烟清大笑道:“兰妃她与我的关系也并不是很紧张,我为什么要降罪与她?她又没有做什么错事?若是因为她的孩子被后宫的嫔妃被害死的事情,倒是也觉得蛮可怜的。”   顿了顿,流烟清继续道:“只是本妃不看好嬷嬷你这般动用私行,即使受害者不是本妃,本妃也不喜见得其他的嫔妃们被这般惩罚,倒是嬷嬷今后可要注意一下言行举止才对!”   这么说着,流烟清便大步踏向院子内。   “等等,娘娘请止步!”嬷嬷紧张的不由得高声叫道。   流烟清三人诧异的盯着嬷嬷,对她那紧张的反应感到好奇,嬷嬷这才赶紧缩了回去,小声的解释道:“兰妃娘娘此刻可能还没有醒来呢,娘娘是否要在偏厅等候?”   流烟清想了想,继而故意高声叫道:“都日上三竿了,兰妃是个勤快人,不可能睡得这么晚吧。”   果不其然,这时从屋内传来一阵叫唤声:“嬷嬷,是谁来了?快请进来吧,本妃还没有梳妆打扮呢。”   嬷嬷这时才小心的上前为流烟清打开正屋的门。这间寝室很宽敞,简单的几件家具和帷幕看起来倒也是素雅的很,在一侧的尽头有一张宽敞的床榻,床榻的旁边是一张梳妆镜和衣橱,还整齐的摆放着两个大的木箱,而其中一只木箱是打开着的,里面松松散散装着满满的衣服,而另一只木箱是关上的,从缝隙中也露出来绸缎的一角。   兰妃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床榻上站起来:“是谁呢,这么早就来本妃的兰苑。”   嬷嬷恭敬的回答道:“回娘娘,是凛妃娘娘来了。”   这么说着,兰妃赶紧着急的奔向前,一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妹妹见过凛妃姐姐,不知姐姐今日会来兰苑,妹妹我还没有整理,请姐姐恕罪了。”   流烟清好奇的打量着这寝室,却并没有发现自己能看到的结果,会心一笑:“本妃昨天没有与你一同回来,觉得过意不去,所以现在来看望妹妹,不知道妹妹还在休息,姐姐我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姐姐随时都可以来这里,快请坐下。嬷嬷赶紧为凛妃娘娘准备茶水。”兰妃一边嚷着一边赶紧把床榻边的帷幕全部揽了起来,自己一个人把木箱内的衣服全部塞了进去,然后把箱子盖上,而那衣橱也是刻意的打开了下继而关上。这些本是婢女的事情,身为嫔妃的兰妃倒是毫不在意,却让流烟清有些好奇。   “妹妹的衣物倒是挺多的,两个箱子都放不完呢。”流烟清轻轻走上前打量道。   兰妃坐在梳妆镜旁拿起梳子的手停顿了下,继而故作轻松道:“都是些不穿的衣物,比起姐姐来还是逊色的多呢。”   流烟清看着床榻上凌乱的被褥和床单,继而故意坐在上面一边观察着一边说道:“兰妹妹侍寝的时候,知道夜王殿下睡觉是否安静么?”   兰妃一怔,瞳孔有些放大了,怔怔道:“凛妃姐姐的意思,妹妹不太明白,比起这个,姐姐倒是清楚的很吧。”   “夜王殿下熟睡的时候喜欢从背后抱着你么?而早上醒来时却发现会比你第一个醒来?”   流烟清这么问只不过是在试探兰妃的反应,若是兰妃果真与空明夜发生了关系,不会不知道这些细节的,然而自己不知与空明夜一起度过了多少个夜晚,这些细节却没有一个忽略掉,这也是空明夜的一个习惯罢了,然而这兰妃一点不知情的话,那么就表示空明夜并没有与她共度春宵,那么她那逝去的孩子又从何而来呢?   小绿立在流烟清的身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着兰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便好奇的说道:“凛妃娘娘,连将军好似一整夜没有回来呢。”   流烟清故意接道:“哦?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流烟清见兰妃别过了头,便继续道:“夜王殿下昨夜提起过,这后宫的看守侍卫们要全部撤回去了,只允许有婢女和宫人们走动,后宫的嫔妃没有夜王的允许不得踏入前殿,而相对的,前殿的士兵没有夜王的允许也不得踏入后宫半步。”   流烟清刻意递给了小绿一个眼神,聪颖的小绿顿时明白了什么,继续道:“啊,娘娘果真如此么?难不成只有夜王殿下亲自来后宫才能让众娘娘们见上一面?”   流烟清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兰妃,意味深长的说道:“兰妹妹既然还没有洗漱好,那姐姐我这就离去了,改天再与妹妹聊天罢,希望这段期间妹妹要思考一些事情啊。”   流烟清正准备出去,恰好迎来了捧着茶盘的嬷嬷,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下嬷嬷,只见她刚对上流烟清的眸子突然又垂了下去,流烟清含笑的说道:“还是好好侍候兰妃吧,若是嬷嬷你伺候不周,导致一些事情发生的话,你们主仆二人可就不保啦。”   流烟清故意装作轻快的样子说出来,倒是让嬷嬷吓得脸色铁青,一边不时的瞅着兰妃,见兰妃端坐在那里没有动静,便缓缓说道:“谢娘娘指点。”   路上,小绿和绿荷有些不解流烟清为何不探问个究竟,便问道:“娘娘难不成是怀疑兰妃娘娘与连将军……”   绿荷紧张道:“小绿姑娘,不会是这样的吧,连将军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流烟清微笑的小声道:“他们到处都是破绽,再加上他们主仆二人慌张的神色,也难怪别人不去怀疑她,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今天只是一个警告罢了。”   小绿这时小声道:“奴婢刚才打量了房间,倒是有些奇怪那两只木箱呢。”   流烟清会心一笑:“小绿你这般聪颖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不然会害了你自己。”   这时,本是安静的一片渐渐变得有些吵闹起来,只听得有宫人的吆喝声和慌张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昂头挺胸、手持浮尘的宫人匆匆领着身后的婢女赶来,随即在一处院落停下,招呼了门外的两个士兵,随后便安排两个婢女在这里。   难道空明夜昨夜的话今天这么早就传达了? 第五十四章 刺绣   “公公这是做什么?”流烟清上前问道。   那宫人和婢女才发觉是流烟清,纷纷向流烟清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奴婢见过凛妃娘娘。”   这手持浮尘的宫人正是后宫凤羽殿的管事,在流烟清第一次侍寝的时候还摆着些架子,硬扯着流烟清过去,关于这些流烟清心里仍是有些疙瘩的,这一个小小的宫人倒是挺大胆的,竟然这般对待自己,自己最起码也是后宫之主。   这宫人立即恭敬的垂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凛妃娘娘,小的这是奉夜王殿下的命令要把后宫的侍卫们撤下,换成婢女,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流烟清心里感到有些莫名的讽刺,怎么现在这宫人却没了以前那般目中无人的架势,想必也是一个势利小人。   “哦?夜王这么快就下达了命令,雪妃娘娘不是求见夜王殿下了么?”   那宫人继续道:“回娘娘,奴才只是接到前殿的谕旨而已,雪妃娘娘可能此时与夜王殿下在大殿之上呢。”   顿了顿,这宫人上前小声道:“雪妃娘娘好似惹得殿下不高兴了,奴才只瞧见夜王殿下气的都把茶碗摔碎了。”   宫人以为这样说会博得流烟清的好感,正谄媚的露出笑容。流烟清轻蔑的看了眼这宫人缓缓说道:“夜王都已经生气了,难不成公公你是在幸灾乐祸不成? ”   宫人听得立即吓得跪倒在地:“请娘娘恕罪,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大概这个宫人以为后宫的所有人都在争风吃醋,而流烟清也不例外,所以就想以其他妃子惹的麻烦使流烟清高兴起来,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流烟清不是这种人,算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流烟清心里笑道:自作聪明的家伙,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   流烟清刻意把刺兰殿的大门敞开着,因为若是进出后宫的话,刺兰殿门前才是必经之路。流烟清回刺兰殿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继而把这衣服整齐的叠放起来,吩咐绿荷把衣物送还给夜王宫。   在换下衣物的时候,流烟清小心翼翼的把那紫色的荷包放在了首饰夹中,小绿一边整理着流烟清的衣服一边好奇道:“咦,娘娘,昨儿个那荷包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断了?”   流烟清笑而不语,只是爱惜的看着那首饰匣子,这一切被小绿尽收眼底,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装着荷包的木匣子。   “对了,小绿,你会刺绣么?”流烟清突然转过头问道,眼睛闪烁的熠熠生辉。   小绿怔怔的点点头:“小时候家里穷,母亲教我刺绣用来卖钱,只是很久没有刺绣了,有些生疏了。”   流烟清顿时笑得喜逐颜开,双手合十道:“从现在开始,我以你主子的身份吩咐你,要尽快教会我刺绣,哈哈。”   小绿诧异道:“娘娘您以前不是经常刺绣么?娘娘您的技术比府里的绣房好的多了,怎么不会呢?”   流烟清这才想起来,曾经的流月清对于刺绣是最在行的,就是用这双手绣出出色的图案,可是现在自己占有这身体的话,倒是一无是处了。流烟清心里想着,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细腻而白嫩,但是在食指和中指上却有些针孔的印记,虽然有些老旧的伤痕了,但是乍看倒是有些触目惊心,这流月清难不成是每天都在刺绣么?   小绿见流烟清没有说话,便笑道:“娘娘难道连这些也忘记了?如果这样的话,奴婢可以教娘娘,如果娘娘不嫌弃的话。”   流烟清黯淡的神色顿时变得欢快起来,抓住小绿的手焦急道:“真的么,真的么,快点教我啦,正好我们等下还有一些事情确认一下,就在院子中的凉亭内吧。”   流烟清说不清为什么这么认真的想要学习刺绣,就连在现代父母逼着自己学习钢琴都还犹豫不决,但是心底只要一想到流月清会这些就巴不得自己也手到擒来,亲自绣了比那紫色荷包更加出色的东西,而他们三人小时候出现在自己梦境中久久难以释怀,特别是孩童的空明夜冲着流烟清露出澄澈的笑颜,现在想来,空明夜倒是对自己从未笑过,每次见到自己都没来由的火大。   难不成是在嫉妒流月清?流烟清突然晃过神来,继而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嫉妒她呢。   小绿趁流烟清失神的空挡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刺绣的用具,箩筐内的剪刀好似许久没有人碰过了,有些生锈了,而那彩色的丝线已经被用掉了一些。   “娘娘,就用您之前剩下的吧,如果重新找新的话可能会花很长时间去绣房取呢。”小绿说道。   流烟清疑惑道:“你从哪里找来的?我房间内有这些东西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小绿笑道:“娘娘您忘记了么?以前您经常刺绣的,只不过有一段时间搁在那里都没有碰过,小绿给您保存的完好呢。”   流烟清仔细的打量那箩筐内的物品,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却摆放的整齐有序,就连搁在底下的绸缎都细心的不让它勾到针脚,可见流月清的性子是温婉的。   正当自己和小绿出去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从刺兰殿门前经过的身穿铠甲的男人,流烟清一惊,赶紧奔上前仔细的观察,瞳孔顿时放大了,喃喃道:“我的直觉真的应验了,兰妃她们好大的胆子。”   虽然在自己的社会中是一夫一妻制,但是从古到今凡事出轨的行为绝对不会被饶恕的,在古代虽然大多方面都是不公平的,但是一个女子既然已经嫁给了丈夫,就更要遵守妇道才是,但却被判了空明夜,若是被其知道,那绝对没有好下场。   流烟清想到这里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   “娘娘,那个不是连将军么?咦?那个方向……好像是从兰苑的方向……”说到这里,小绿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好像明白了什么,向流烟清看了下。   流烟清悄声说道:“小绿,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要外传,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绿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紧张的小声道:“凛妃娘娘,他们……他们在**?没想到一向矜持的兰妃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别说是夜王的妃子了,就是皇上的妃子都会忍不住这么做的,想想能得到夜王宠爱的能有几个?唯一安慰自己的也只有出轨了。”流烟清神色凝重。   小绿诧异的问道:“娘娘,什么是出轨?”   流烟清才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词语是现代化的,赶紧解释道:“就是……背着丈夫和别的人……”   小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而喃喃道:“可是兰妃为什么这样做呢?她深知这样做,如果被夜王发现了一定会被斩首的。”   流烟清想的有些乏了,便摇摇头道:“这些事情少管了,只是以后不能让兰妃为夜王侍寝了,因为她已经不属于夜王了。”   流烟清向来对这些不忠诚的女子感到厌恶,她们这样做就等于舍弃了自己,根本不值得被帮助。   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流烟清坐在凉亭内聚精会神的练习着刺绣,这边小绿还耐心的指导着,完全没有发觉绿荷已经从夜王宫回来了。   绿荷手中捧着流烟清换下的金丝纱衣可怜兮兮的呈上来嗫嚅道:“娘娘,奴婢把这衣物送还给夜王殿下的时候被训斥了回来,夜王殿下说这衣物就属于您的了。”   流烟清严肃道:“看起来这纱衣倒是挺华贵的,连雪妃都艳羡不已,难不成不是夜王重要的东西?”   绿荷继续道:“奴婢见着雪妃娘娘正在夜王殿下的身边,好似在恳求殿下什么,看到奴婢把衣物送还还说让夜王殿下送于她,可是被殿下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就是见衣服而已,用得着那样么。”流烟清不满的嘟哝着:“雪妃喜欢就送她好了。”   “夜王殿下说……谁穿着这件衣物就是侍寝的时日,殿下还说,这衣物此后都放在娘娘这儿了!”绿荷悻悻的说道。   “哈?”有没有搞错,这空明夜到底是怎样?有送上门来的不要,却让一个自己讨厌的我呆在他的身边,我看他就是吃饱撑着,流烟清心里气愤道。   但是心里却有些溢于言表的开心,只要一想到空明夜的枕边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心里就无比的宽慰。   “算了,就把它收起来吧。”流烟清说道。   绿荷这才恢复了兴高采烈,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小绿微笑道:“娘娘倒是很受殿下的喜爱呢,想想以前娘娘您总被殿下冷落,从嫁入府中便几乎没有见到过殿下,而且其他嫔妃竟大胆的敢冒犯您,想想真是气人。”小绿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流烟清的表情,继续道:“不过现在终于好了,娘娘您的性子好似没有以前那般忍气吞声了,而且还出面帮助我们做奴婢的,大概是娘娘的转变博得了殿下的欢心吧。” 第五十五章 处以极刑   或许是吧,流烟清心里说道。与空明夜相处这么久,倒是渐渐发觉空明夜对待自己没有之前那么粗暴了,只是一提到空明瑾就会无缘无故的暴躁起来,这点倒是让流烟清感到好奇,就想要迫不及待的见见空明瑾,究竟是何种人能让空明夜焦躁到这种地步。   这时,绿荷从房间匆匆走来,手里捧着一个香炉,焦急道:“娘娘,这香炉内的香料好似用完了,要不要奴婢再去找李御医去取一点来呢?”   流烟清见绿荷手里捧着的正是前些日子雅美人送来的香炉,还说是空明夜赠送与她,一直就让流烟清感到奇怪,空明夜赠送的东西是一般人的话不可能随便送给别人,这样也是证明空明夜对自己的宠爱才是,怎么这么大方送给自己了?   “李御医你熟悉么?他怎么知道这香料?”流烟清好奇道。   绿荷回答道:“李御医正是雅美人的哥哥啊,雅美人不是说过这些香料是从她哥哥跟前拿的么?如果现在再去要的话一定随时准备着。”   流烟清点了点头,算是默允了。突然脑海中想到了圆夫的告诫,说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正是一种毒药的味道,而在这个院子和房屋内,只有这种特殊的香味这么浓郁了,而雅美人能这么大方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物品么?想来大概是另有目的吧。   “绿荷,等一下!”流烟清止住绿荷的步伐,继续道:“不要去拿这香料了,有机会本妃亲自一会这个李御医。”   “怎么了?娘娘?”绿荷问道。   流烟清故作轻松道:“最近不喜浓郁的味道,屋内还是不要摆放有香味的东西吧。”   一个晚上流烟清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在想着白天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些后怕,这古代太可怕了,为了自己的私欲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那必须凡事要小心翼翼的应对才是,不然哪一天被害死了,自己也算是白来了这古代一趟,那多么窝囊啊。   “娘娘,您快起来吧,大事不好了!”   流烟清睡得很晚,所以依旧是睡了懒觉,直到大清早的被绿荷的吵嚷声唤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揉着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来。   “绿荷,这么早急急忙忙的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慢点说,到底怎么了?”流烟清揉着惺忪睡眼说道。   绿荷一边指着外面一边焦急道:“夜王殿下,殿下正准备把兰妃斩首,此刻大概在凤羽殿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将军也受到了牵连!”   流烟清顿时头脑清醒了过来,倏的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紧紧的抓住绿荷双肩严肃道:“夜王殿下大清早的就去兰苑?之前听到有什么其他风声么?夜王可是昨天一整天都呆在前殿,对于后宫的事情一定不大去关心的。”   难道是因为兰妃与连将军的事情么?   绿荷哽咽道:“后宫的嫔妃和奴才们都去了凤羽殿,小绿姑娘也不例外,奴婢见凛妃娘娘没有过去便赶往刺兰殿,想想娘娘您是后宫之主,若是就这么瞒着您也不是好事。”   流烟清焦急的用手随便撩了下凌乱的头发,随手拿起袍子就穿上,也不管仪容是否整洁了。   “快点,趁夜王还没有下命令!”   流烟清一路都在疑惑着,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小绿知道,可今天怎么来的这么快,夜王经常对于后宫的事情不闻不问,可一大清早便来兴师问罪起来了,这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   诺大的凤羽殿内跪着许多人,前排的是妃子们,后排的都是奴婢侍卫等,都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还有一些妃子不安的拽着手里的手绢,紧张的冒出了冷汗。   在凤羽殿正坐高台上坐着一位王者气息的君王,他双目微垂,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可靠近的神色,仿佛是在摈息等待着什么事情一般,没有人敢出声。在他身边立着一个用着不削的眼神俯视着高台之下,就好像看着一个失败者的模样一般。   在这高台下的前面跪着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女人大概一清早就来到了这里,所以没有来得及梳妆打扮,脸色也显得憔悴了许多,大概是刚哭过不久,眼睛周围已经红肿一片,偶尔还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而另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则是把头上的盔甲抱在腰间,神色凝重的垂下了头,不敢再抬起头来。   高傲的女人说话了,她轻轻走向前面高声道:“夜王殿下,若妾身昨儿个没有前去夜王宫的话,恐怕就不知道有这回事了,这让您颜面何存呐!身为王爷的妃子,竟做出这般苟且之事!真是好大的胆子!兰妃妹妹,夜王殿下好似待你不薄啊,竟然这般背叛殿下,你今儿个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呢!”   兰妃几乎是趴在地上,羞愧的不敢抬头,哆嗦的身体小声道:“殿下,雪妃姐姐,我……并不是我想这么做的!妾身自从嫁入王府便一心一意的侍奉殿下啊,绝无半点不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空明夜坐在那里依旧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   灵雪儿轻瞄了下空明夜,见他不做声,便大胆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厉喝道:“那么照兰妃这么说,后宫中发生这种丑闻不是你一人的错了?”灵雪儿继而把目光移向连将军,冷笑的说道:“连将军,你身为殿下身边的侍卫,竟然这般大胆,勾引起了夜王的嫔妃,这要怎么解释呢!”   连将军紧张的赶紧叩首:“在下愧对与夜王殿下的恩典,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下不管怎样被惩罚都毫无怨言!”   灵雪儿仰天长笑几声,继而在兰妃面前站定,嘲笑道:“好似兰妃总是口口声声说你的孩子被害死了,你的孩子不见了,是么?”   兰妃心中一怔,继而没有底气的小声道:“是,殿下和我的孩……”   “住口!”灵雪儿突然厉喝一声,继而愤怒的叫嚷道:“那果真是你与殿下的孩子么?只怕是兰妃的计谋吧,若殿下侍寝的日子与你和连将军苟合的日子接近的话,孩子是谁的也便能鱼目混珠了。况且,殿下当日可是多喝了几杯酒,早上侍女整理床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落红的印记啊,干净的床铺倒是很好说明一切吧!”   兰妃吃惊的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灵雪儿喃喃道:“你……你调查过!”   灵雪儿鬼魅一笑,缓缓说道:“后宫之主凛妃娘娘没有及时做好管理后宫的责任,而我身为侧妃也是应当帮衬着的,这也是为殿下将来的子嗣着想。”   话音刚落,后面跪着的其他嫔妃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后宫中到底还有什么灵雪儿不清楚的?   灵雪儿自豪的看着空明夜说道:“夜王殿下,兰妃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怀上孩子罢了,只要找个恰当的日子与殿下共度一夜,再向上次一样,此后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不是殿下您的,一定不会被发现,这不仅是欺骗这么简单而已,竟然却偷偷做出这种事情。”   兰妃吓的脸色铁青,颤抖着双肩正要解释什么,突然身边的连将军说话了。   “回夜王殿下,在下只是倾慕兰妃娘娘而已,刚才雪妃娘娘所说并没有事情啊,还请殿下明察!”   灵雪儿轻笑道:“连将军,此刻你的姓名都不保了,还为兰妃开脱什么呢?证据?证据正紧紧的握在本妃手中,本妃问你,昨儿个你躲在兰苑做什么?”   连将军一怔,双眼顿时放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雪儿。灵雪儿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连将军你昨儿个为什么躲在兰妃寝室的衣箱内呢?”   “什……什么衣箱,雪妃姐姐你这么说妹妹就不明白了。”兰妃说道。   灵雪儿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向一边的婢女招了招手。继而那两个婢女便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大的木箱到兰妃的面前。   兰妃和连将军一怔,双双面面相视,吓得面如土色。   “打开!”灵雪儿命令道。   木箱子内没有一件衣服,但是里面有绸缎面料压在箱底,是用来防止衣物弄脏的。但是这黄色的绸缎上清晰的印着大的脚印,从那稳健的印记来看,倒是一个男人留下的。   灵雪儿幽幽道:“别的可以作假,可是这脚印可不能作假,连将军是否要比对下呢!”   连将军顿时泄了气一般,轻轻垂下头嗫嚅道:“臣之罪!”   灵雪儿得意的看着兰妃一眼,凑上前低声道:“兰妃妹妹这么做难不成是想要怀上害自己?用连将军和你的孩子装作是殿下的孩子么?想要第一攀登更高的位置么?现在可是反蚀把米啊!”   灵雪儿得意的笑着,不削的看着兰妃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脸颊写满了悔恨和绝望。兰妃喃喃道:“本以为是凛妃的意思,可是没想到是灵雪儿你!”   灵雪儿怒斥道:“大胆,竟敢连名带姓的称呼本妃!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了?”   “拉下去斩了!”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空明夜低沉道,声音冷如寒冰。 第五十六章 只是一个警告   灵雪儿一怔,以为是空明夜见着自己在其面前这般大胆而生气了,但冷静下来想想,自己一点儿也没有说错话,若是空明夜也连带责罚自己,那于情于理也说不通。   连将军眼看侍卫们慢慢走近自己和兰妃的面前,焦急道:“夜王殿下,请饶过兰妃娘娘,所有责任都由臣一人承担!”   “你以为你跑的了么?”灵雪儿冷笑道。心里不由的又想起曾经想要进夜王宫的时候却被他阻止,如今他自己落难了,这也活该。   空明夜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也好似觉得对待这件事情也太过认真了,便挥了挥手手道:“连将军,你是个有勇有谋的将士,陪伴本王打过胜仗,只可惜却在女人的面前迷失了方向,这可万万不该啊,总有一天你信任的女人会离你而去!空明夜顿了顿,眯起了双眼继续道:“本王赐你斩首示众,午时行刑!”   “谢夜王殿下!”连将军深深垂下了头,继而被两个侍卫带了下去。   “至这个女人,本王现在下令除去兰妃的妃子头衔,把她从祖籍上除名……”顿了顿,空明夜倏地怒目圆睁,不削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兰妃,幽幽说道:“处以炮烙之刑,午时行刑!”   顿时跪在大殿之内的妃子和婢女们倒吸一口凉气,谁都知道这炮烙之刑是历史上延传过来的极刑,在世的几代君王都没有用过,但今天却突然从空明夜的嘴里说出来了,这种刑罚远比毒酒、绞刑、斩首等刑罚更严重一百倍,活生生的人被绑在烧的滚烫的铜柱上活活的烫死,想必也只有堂堂风灵王国的王爷能用到的手段罢。   “殿下~我不求活着,只是看在我曾服侍过您的份上……”兰妃哭的撕心裂肺,没有想到空明夜是这般绝情,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说了,但这种痛彻心扉的刑罚,怎么就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准备把他们两人拉下去的四个士兵见这么说不由的面面相视,根本没有想到是这种刑罚,还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的好,竟愣在了那里。   “你们愣在这做什么?本王不会再多说一便,若是怠慢了一点,小心你们一个个提着人头来见!”空明夜冷冷的继续道:“午时本王会亲自为你们送行,因为总会有碍事的家伙帮衬着。”   连灵雪儿也对空明夜这刑罚感到不可思议,微微怔了下。正在这时,突然从大殿内穿了一个急促的女声。   “等一等,空明夜!”   人未到,话却先到了,而且却还是连名带姓的直呼王爷的名讳,大殿之上的人不禁额头上微微沁着冷汗垂下头,有些大胆的还轻轻抬头瞅瞅空明夜的表情。   只见空明夜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来了!”   流烟清着急的没有梳妆打扮,而且身上穿着的衣物也是日常的纱袍,因为大清早的比较冷,所以绿荷又为其披上了红色的风衣,流烟清的脚上只穿上睡觉时候的缎子鞋,并没有穿着妃子专用的步履,所以步伐比较快而稳,也使得那红色似火的披风和白色的纱裙融合在一起肆意的在腿边张扬着,倒是有些皇家贵族的架势。   “凛妃娘娘安康!”跪在地上的妃子和婢女们恭敬的说道。但唯一却没有见灵雪儿这么说,流烟清瞄了眼灵雪儿和她身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兰妃,顿时好似明白了什么。   还没等自己张口,灵雪儿便上前笑道:“凛妃姐姐今儿个是怎么了,殿下的皇家名讳姐姐倒是随随便便的嚷了起来,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叫夜……”   “空明夜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处以兰妃这么严重的极刑?”流烟清没有理会灵雪儿,反而一步步踏向台阶靠近空明夜。灵雪儿见自己被无视了,顿时显得尴尬无比。   空明夜见流烟清来了,这时却没有了之前那般冷漠,倒显得像个坏坏的小孩一般,双臂张开搭在扶手上,袍子的裙摆慵懒的贴在椅子上,倒有些像看笑话似的。   “凛妃不去好好休息怎么有空过来了?”空明夜嘴角牵扯一抹冷冷的笑容说道。   流烟清双手抱臂不满道:“不要岔开话题,反正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惩戒的,我不会为他们求情什么的,只是希望你给他们来个痛快!”   空明夜轻哼道:“难不成凛妃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了?身为后宫之主,竟然隐瞒这等事,你也是帮凶一个啊!”   “我知道我没有做好我的责任,但若是我早说出来了,那你一定会早早的惩罚的,那还不如多让他们活着一天是一天。”   空明夜站起来,缓缓走进流烟清,凑近她耳边说道:“那你这不就等于助纣为虐了么?她之前的身份可是嫔妃的身份哎,竟然让本王出这么大的笑话,炮烙已经是不错了,本王若不是见不着血腥的场面,早就赐予凌迟了……不过按照王府规矩,帮凶者也会应当处以相同的惩罚,凛妃若不想也被炮烙的话,还是住嘴的好,本王可不希望你这么早早的就离去了呀。”   说完,空明夜还邪魅的轻抚了下脸色已经变了的流烟清,亲密的动作倒引来了跪在高台之下的众嫔妃的注意。   灵雪儿只见这场面刺眼,便故意高声打断道:“你们还不把这女人拖下去,夜王殿下决定的事情是任何人不能改变的。”   兰妃此时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没有回过神来,只得被士兵们拖着出去了,眼睛顿时空洞无神,望着这冰冷的大殿,望着那冷漠如冰的男人,顿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流烟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不能做些什么,顿时心情跌入谷底,自己真的好没用。   人人都说风灵王国的夜王殿下是天下最富有智慧的王爷,同时也是一位冰冷的王爷,极致的刑罚只有时他的命令。   “本王今天还有一事要宣。”空明夜严肃道:“明儿个是皇宫宴请的日子,就由凛妃和雪妃一同前去罢。”   灵雪儿顿时睁大了双眼,赶紧跳上台阶大惊道:“殿下,您说的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   流烟清对这些没有兴趣,只是忽然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被兴高采烈的灵雪儿推向了一边。而跪在下面的妃子见气氛顿时好转了些,便纷纷窃窃私语:“咦,不是说要晴美人也一同前往么?”   “对呀,之前殿下好像没有提及让雪妃去。”   这对话声传入了空明夜的耳朵里,空明夜抬高声音继续说道:“雪妃今天有功,本王赦免了她面壁思过的责罚,但是若雪妃日后还是这般做事不顾全大局,一意孤行的话,本王就不会这般放过了!”   灵雪儿喜的合不拢嘴,一边轻快的笑道:“谢夜王殿下,妾身此后不会像那样鲁莽了。”   空明夜侧过身看了眼没有任何表情的流烟清,淡淡的说道:“还容凛妃回去准备一下,凛妃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还是多指点指点第一次进宫的雪妃吧,与其对这些小事这么上心,倒不如多关心一下两国之交怎么样!”   扔下这句话空明夜便拂袖而去。   流烟清只觉得全身冰冷,不可思议的想着空明夜刚才的话,‘这些小事’?空明夜是在说兰妃的事情是一件小事?后宫的妃子难道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么?就这么草草的了事了?竟不带丝毫的犹豫。   流烟清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刺兰殿的,只是突然觉得全身乏力,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绿荷和小绿则是担忧的为流烟清打了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流烟清额前的汗珠。   “小绿,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并没有泄露出去吧。”流烟清闭着双眼说道。   小绿赶紧跪在床榻边回答道:“回娘娘,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泄露出去啊。”   绿荷双肩颤抖着,接道:“雪妃娘娘向来对后宫的事情很敏感,八成是雪妃娘娘派人偷偷调查的吧。”   话音刚落,小绿有些不满的说道:“绿荷你这种话可不要瞎说啊,小心会掉脑袋的。   流烟清现在一听到灵雪儿就头痛,这个人总是会没事找事的做。   “小绿、绿荷你们都出去 吧,我想静一会,不要让其他人打搅了。”流烟清无力的说道。   绿荷轻轻啜泣着,努力不让流烟清听到,见被流烟清批准了出去,便大点了手中的活儿便奔了出去。   小绿跟在身后,轻抚着绿荷的后背小声道:“绿荷,不要伤心了,连将军虽然一时做错了,但毕竟他也是一往情深呐。”   绿荷擦拭了下泪水说道:“希望连将军一路走好。” 第五十八章 这是水鸭?   流烟清会心的点点头,见小绿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便上前握住小绿的双手说道:“如果那件事情还使你无法忘怀的话,只要记住你身边还有我就好了,不打紧的,不要放在心上。”   小绿轻轻抬起头,对上流烟清的双眼继而赶紧收了回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流烟清打着呵欠,喃喃道:“呀,不知是昨夜没有睡好还是无聊,有些乏了。”   小绿赶紧上前为流烟清脱下了披风,小声道:“娘娘小心不要被冻着了。”   无论怎么装的开心,可流烟清对今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所以极力让自己放的轻松,可是当刚才想起小绿被府中的人所伤害,再加上那些势利小人为了私欲谁都可以出卖,这么想着流烟清更加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刚躺在床上就觉得浑身无力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从窗户透出来淡淡的皎洁月光来看,就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流烟清窝在被窝里,凝视着透过来的月光,久久没有动弹。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有股草药的味道,这味道起先是有些淡,继而变得浓郁。流烟清知道这熟悉的味道,但是身体却不想动弹。   “知道我来了还不迎接一下!”   熟悉的声音俏皮的回荡在空旷的空间。   流烟清喃喃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不过麻烦你把灯点着。”   那声音轻笑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对我还这么客气?”   流烟清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把烛台一个个点亮,而那依旧是澄澈静谧的双眼在光线下愈发的明亮。   “呐,源铃,今天白天的事情你全都听说了吧。”流烟清说道。   圆夫一边不客气的在屋内翻找着茶杯茶碗,继而泡了两杯茶,递给流烟清一杯,缓缓说道:“我全部看到了,呀,场面倒是挺壮观的,今天大概我要做噩梦了。”   “那你怎么不阻止他啊!”流烟清缓缓坐起身子。   圆夫一愣:“阻止谁?”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那个混蛋空明夜了,那么重的刑罚,竟然这么眉头不眨一下的就用在女人的身上!”   圆夫抿了口茶继而缓缓道:“我不会去阻止他。”   “为什么!”流烟清大惊。   “因为那个女人该死!她背叛了明夜!”圆夫笑着说了这番话。   流烟清只觉得这笑意有些寒冷,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道:“源铃,你没有这么想对不对,你看着当时兰妃活生生的痛苦了一个时辰,那样的撕心裂……”   “不要再说了!”圆夫打断她,继而装作轻快的继续道:“对了你明天和明夜参加皇家宴请对不对!呀,真是好啊,自从曾经把中毒的明夜偷了出宫的时候,那该死的皇帝便一直在通缉我,搞得我都不敢靠近皇宫了,想想那里可是我们三个从小生活过的地方呀。”   流烟清见圆夫打断她的话,神色有些暗淡下来,生气的把床榻边的帷幕放了下来,继而把自己窝在被子里。   “哎?你现在又睡觉了么?今天可是睡了一个下午了,猪啊你!”   “变态!监视本妃一个下午!”流烟清愠怒道。   圆夫‘噗嗤’一笑,说道:“哈哈,还以为你生气了呢,看起来精神不错么,算啦,本想安慰安慰你的,等改天再过来吧。”   哼,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哪怕赞同一下自己的话也好,竟然又帮着那混蛋空明夜,到底当不当自己是朋友啊,流烟清心里恨恨道。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寝室的窗户和门被轻轻关了上去,接着便听见有个稳健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流烟清的床榻边,继而掀开床榻边的帷幕,流烟清还在气头上,只是觉得这些声音越发的嘈杂,扰得心思就更加的烦了。流烟清猛地掀开被子向来者愠怒道:“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呀,竟然向着那混蛋说话,以后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流烟清也顿时看清了面前的人,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惊恐的指着他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来了?”   如修罗般的男人依靠在床榻边,双手抱臂正好笑似的看着流烟清,继而说道:“凛妃口中的‘混蛋’到底是谁呢?本王倒是想听一听!”   流烟清眨了眨眼睛,脑海中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圆谎,便轻声回答道:“那是……那是在说一个姓‘混’名‘蛋’的臭小子。”   空明夜的眼眸一紧,好似能看穿别人一般,流烟清只觉得这双眼睛有些扎人,便挥了挥手,心里也做好了觉悟般:“那混蛋就是在说你!怎么样,你这个混蛋竟然用那种极刑活生生的把人家烫死,你能再想些别的么?”   空明夜眉头一紧,眼中有些厌恶般的微垂着冷冷道:“那是她自找的,本王最恨背叛者,为了自己的私欲竟想要欺上瞒下,难道她不可恨么?”   流烟清听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在乎空明夜的想法了,竟有那么一瞬间赞同空明夜的说法,“可是,她也是因为在乎你才这么做的啊。”流烟清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眼眸中的认真也闪烁了下,被空明夜捕捉到了。   空明夜趁流烟清放松下来,迅速的凑上前拉过流烟清,使流烟清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的都看不清彼此的视线了。   “你……这么突然拉住我……”流烟清只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空明夜的唇紧紧盖住了。   久违的香气和味道,还有熟悉的触摸,流烟清紧紧抱住空明夜,全身顿时变得瘫软,脸颊也是红晕一片。   “你也是个背叛者,可是与她不同,但若你也像她一样,本王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就这么死去,本王要好好折磨着你!”   冷冷的话语敲打着流烟清,流烟清只觉得心里一颤,继而推开了空明夜,认真说道:“我没有兴趣,也没有道理这么做,若不是起初你侵犯了我,我倒还有机会另嫁他人呢,不过话说回来,幸好我没有生在古代,不然一定悔恨而死!”   空明夜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继而缓缓说道:“反正明天就是证明本王的想法有没有错误的时候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证明什么?”流烟清诧异道,顿时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   空明夜默不作声,顺势拽住了流烟清的衣领,凑上前邪魅一笑:“进了皇宫就会明白了,你到底是流月清还是流烟清!”   顿了顿,流烟清分明看到从空明夜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愤怒,纠结的神情倒是让流烟清一怔,心里顿时因为这儿变得冰凉,本能的推开空明夜的手。   空明夜好似不想让其远离自己,在流烟清推开的那一刹那更加拽紧了流烟清的衣领,力气大的刚好让流烟清的上衣滑落下来,继而从衣服里掉落出一个红色和绿色的手帕。   两人看着手帕掉落,先是一愣,继而流烟清顿时惊慌失措,想要把这两只手帕收起来。但是已经晚了,空明夜早已把它们牢牢握在手里,得意的看着流烟清。   “还给我!”流烟清叫嚷道。   空明夜冷哼道:“哼,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这东西是你的情郎送你的不成?看来我倒要想想该对你用什么样的刑罚了!”   流烟清不满的说道:“强盗,那是我自己的东西,你不许碰。”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   空明夜无意间自称是‘我’,并不是‘本王’,气氛也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流烟清整理了下衣服便气冲冲的下了床榻,趁空明夜没有注意,悄悄的把那刺绣的物品收了起来。   空明夜捏着绿色的手帕仔细打量了下,轻哼道:“这是谁送你的?绣成这副德行,上面的是两只水鸭么?”   流烟清凑上前,愠怒的叫道:“这是鸳鸯啦,鸳鸯,你家水鸭长的这么好看啊,这可是我花了很长时间学会的,虽然绣了一夜是这样,但毕竟也是我的心血!”   流烟清一边说着,一边自豪的指了指空明夜手中的红色手帕,炫耀似的说道:“虽然没有‘她’的手艺好,但是我可是尽力了,龙象征着吉祥,而且依我看,红色倒是挺适合你的,火焰般的热情豪迈。”   空明夜顿时愣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流烟清,顿时眉头紧蹙在一起,严肃的说道:“你说这是你绣的?哼,少开玩笑了,你绣出的东西难道本王不知道?这么不登大雅的绣工,可能另有他人吧!”   流烟清明白他在想着什么,大概心里还依旧认为自己是流月清罢了,虽然之前有好几次把自己当做是别人,但是在空明夜的内心深处,仍然期盼着自己是流月清,也是,流月清和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管不管流月清对他做过什么事情,想必在空明夜的内心深处仍然残存着幼年时的记忆吧。而明明把自己当做成别人了,但心中仍然不敢去相信,接受不了已经是流烟清的事实了。 第五十九章 折断!   “流月清绣出来的的确比起这个细致的多,所以这是我流烟清绣的,怎么?难道你口口声声称流月清是探子、巴不得她死在你的手上只仅仅是在慰藉你么?其实你不想流月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你身边吧。”流烟清厉喝道。   空明夜冷冷的坐在那里,脸色一阵发青,对着流烟清怒目圆睁,仿佛是一头隐忍住的咆哮的狮子,在静待自己的发泄。   “凛妃,你知道对本王这样说话的下场么?难道凛妃你不怕死么?”   流烟清轻哼一声,不管脸色已完全变掉的空明夜,继续说道:“反正把我留在你身边,也是为了时时刻刻盯住那个叫空明瑾的家伙吧,哼,若是我死的不明不白,不仅你会牵连到责任,而且……恐怕连流月清都完完全全的消失掉吧!”   空明夜倏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手帕紧紧的攥在手里,丝绸手帕被握的惨不忍睹,能依稀看到空明夜手上的青筋暴起,若是手中是一个硬物,恐怕此刻早已被捏碎了。   “凛妃好大的胆子,在府内这段时间倒是长了不少胆子!但,若本王非要你死呢!”   话音刚落,空明夜的手掌便握住流烟清纤细的脖颈,紧紧的攥在手中,力度大的让流烟清挣扎起来,不一会儿脸色已经变得涨红,若是再加大力气的话,恐怕这时已经断了。   “放……放开……我……”流烟清吃力的挣扎着,双手用尽力气的推开空明夜的手,可是却发觉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渐渐的流烟清的力气小了些,双臂也垂落下来。   眼前本是活蹦乱跳的人儿突然瘫软的全身无力,空明夜顿时回过了神,一把抱住流烟清在身边晃了晃,焦急的喊道:“醒醒,你快醒醒,没有本王的准许,谁让你死了!”   流烟清只是因为缺氧而晕了过去,就这么晃了几下却有些能呼吸了,空明夜伸手上前探了探,继而松了口气,把她抱在了床榻之上。   流烟清难受的紧蹙着眉头,樱桃般的嘴唇还喃喃的说着什么。空明夜焦急的轻抚着流烟清的脸颊,继而目光投在了流烟清的脖颈上,白皙的脖颈被自己掐的已经是红肿一片,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不相称。   空明夜懊恼的垂下了头,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继而愠怒的咒骂着什么,看着流烟清沉睡的侧脸,细心的为其遮了遮被子。   皎洁的月光之下,空明夜漫步在刺兰殿院内的凉亭下,围绕着凉亭是那一汪碧波秋水,有几只金鱼在倒影在水中的月亮周围玩耍着,好像要去捕捉那轮明亮。而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却在此时长出了一束洁白的水仙花,像个穿着白色纱裙的仙女一般,立在水面上,那样骄傲。   空明夜顿时想起了这水仙花,流烟清说过自己像是水仙花,孤芳自赏。而在曾经的一天晚上,也是这个时间,两人起了争执的时候都纷纷不小心掉进了这水池内,流烟清手中的水仙花也掉落在这水池中,可是没有想到在不经意间,这水仙花自己却绽放了。   空明夜深深吸了口气,继而看了看手中的那两只手帕,一只绿色的手帕上绣着在垂柳下嬉戏的鸳鸯,另一个红色的手帕上绣着一只金色的盘龙,大概是流烟清很仔细很小心翼翼的在绣着这手帕,隐约还能看见这刺绣间夹杂着许多线头,莫非是拆了之后再绣上很多遍了么?   “哼,真是个奇怪的人,绣不出来就不要绣好了!”空明夜的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了一抹笑容。   天刚蒙蒙亮,流烟清就被小绿和绿荷吵醒了,绿荷兴奋的摇醒了流烟清欢快的叫嚷道:“娘娘,娘娘,快点起身更衣吧,今天是娘娘您进皇宫的日子啊,奴婢一定得给您装扮的更加美丽,让其他王爷的妃子们都顿时黯然失色!”   小绿从手中的托盘内取出层层叠叠的绫罗绸缎,一边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一边喃喃道:“哇,这可是凛妃娘娘册封时候的华袍啊,一直都收在箱子里倒是没有机会见识,现在看看倒真的价值连城啊,恐怕连雪妃的袍子也没有这么华贵!”   绿荷也上前瞅着,好奇道:“雪妃娘娘册封大典的时候,好像那袍子与凛妃娘娘的差不多这么华贵吧。”   “当然不一样了,凛妃娘娘的袍子用料要比雪妃娘娘的更华丽,所以说这衣服可是夜王殿下特别订做的呢,哎,凛妃娘娘还真的受宠爱呢。”   绿荷自豪的接道:“谁让我们凛妃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流烟清被他们两个的谈话声吵醒了,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小声道:“这该不会是鬼门关吧。”   “啊!娘娘,您……您的脖颈是怎么回事!”绿荷惊叫着上前,一边心疼的看着流烟清脖颈上的伤痕。   小绿也放下了衣物,上前担忧道:“娘娘,这伤痕奴婢昨儿个还没有看到,难不成半夜是谁想要害您吗?若是夜里门外没有人守卫怎么办啊。”   流烟清这才反应过来,昨天被空明夜掐住之后自己只是昏睡了过去,只是在脖颈上留下伤痕罢了,为了不让小绿和绿荷担忧,便故作轻松道:“昨夜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大概是我不小心抓伤的吧,好了,快点为我更衣吧,你们总是这样表情,我心里可就不舒服了。”   小绿突然惊愕的喃喃道:“娘娘,不好,您那件袍子的外面可是纱衣呢,别人会看到您脖颈的伤痕的,怎么办?”   “是啊是啊,奴婢可不想让娘娘您因为脖颈上的伤痕而丢了娘娘的雅致。”绿荷附和道。   流烟清想了想,如果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自己大可以不去,也让空明夜落得笑话,小小的惩罚他一下,但是只要一想到如果在皇宫中的话,或许其中有着自己想要揭开的谜题,比如说是空明瑾,还有空明夜之所以变得这么冷漠的缘由。   流烟清叹了口气,轻轻说道:“绿荷你去找一条丝巾来。”   绿荷不知道为何流烟清会这么说,但是看流烟清脸上认真的表情便不由的被牵着鼻子走了,也不去问其他的事情了。   而小绿则仔细的为流烟清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衣,被绫罗绸缎包围着的流烟清顿时变得高贵起来,再加上那金色的纱衣和长长的拖尾,小绿小心翼翼的为流烟清点缀了些胭脂水粉,继而把那柔顺的长发高高的盘起,在发髻上插着珍珠流苏的发钗,还恰到好处的为流烟清的额前留着顶坠,就好比天上的仙子那般,美丽的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此时匆匆赶来的绿荷立在流烟清的面前顿时愣在了那里,手里的丝巾也掉了下来,流烟清迅速把它接住了,责怪道:“想什么又失神了?手帕都掉了。”   绿荷吃惊的看着流烟清,喃喃道:“娘娘……娘娘今天好美啊!”   小绿掩着嘴唇笑道:“绿荷你太夸张了啦,娘娘本来就是这么美啊,只是经过了修饰之后就成仙子了,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流烟清淡淡的说道:“若不是为了让夜王府不失了体面,本妃才不会这样在脸上涂这些东西。”   绿荷找来了一条长长的金色丝巾,恰好与流烟清的袍子相称,流烟清拿过丝巾便系在了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红印顿时被掩盖住了,只是显得有些多余的感觉。   刺兰殿的大殿之外这时候有些嘈杂的声音,众士兵浩浩荡荡的行至殿内,继而只听得一声高音唤道:“凛妃娘娘,夜王殿下已在前殿等候,还请娘娘岁末将一行。”   绿荷赶紧打开了房门露出脑袋喊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大清早的娘娘刚醒,不要这么大声的说话啦,将军再等一下吧。”   “是!”   连将军昨儿个被斩首了,绿荷是亲眼所见,心里到现在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只要院内有穿着铠甲的脚步声传来,自己一定要第一个探个究竟,只是,连将军离去时,自己却没有勇气对他说出心里的话,倒是有些可惜了。   绿荷长的虽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但是却清秀的很,五官和脸型也恰到好处,百看不腻,而且重要的是绿荷的双眸是清澈的,不夹杂一丝污染,这对于流烟清来说就是单纯的象征,而这种眼神却是来古代第一个见着的,所以流烟清对绿荷的印象很深,更不想去伤害这份纯真。   流烟清拍了拍神色黯淡的绿荷温柔道:“等我回来,这里有小绿陪着你,不要担心了。”   “是,谢娘娘关心。”绿荷微笑道。   在刺兰殿的大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是由两匹马运作的,而从这马匹的皮毛和头部来看,这无疑是匹好马,它的皮毛呈红棕色,处处显示着它的力量。   “这难道是汗血宝马?”流烟清喃喃道。 第六十章 盛气凌人   马车的周围都聚集着后宫的嫔妃们,一些流烟清不熟悉的妃子们则是像见到宝贵的东西一般,一边抚摸着马车和帷幕一边喃喃道:“哇,我还从未坐过夜王殿下的马车呢,好羡慕啊。”   另一个妃子笑道:“你只是个小小的美人罢了,有什么资格?”   这时候,人群中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妃子缓缓走来,友好的上前微笑道:“恭喜姐姐了,这次能亲自去皇宫呢,想必姐姐现在已经博得了殿下的信任了吧。”   她最后的一句话声音很小,好似在刻意避开其他人一般,流烟清只是心里感到诧异,本以为是挖苦的话而已,但见这个妃子的友好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便多多少少有些疑问。   “谢谢张美人赞言。”   张美人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悄声道:“因为我不好每天经常与你见面,但现在没有重要的事情,再加上皇上还特意把你列入宴请名单中,好像应该要有些事情要交代了吧,那还请你牢牢记下,待回府后与我商谈,好让下面的事情继续。”   流烟清心里有些疑惑,但更疑惑的是张美人这般与自己说话,倒没有了辈分之分,难不成这张美人真与流月清有私下里朋友的关系?而这张美人大概没有进入皇宫吧,所以很好奇宫中发生的事情吗?   流烟清笑道:“张美人说的是皇上与我们在说些什么吧,若是张美人这么想听的话,姐姐我回府后会与你说的,只可惜宴请没有把你们带去。”   张美人一愣,发觉流烟清是在说着不相干的东西,但看向流烟清的眼神却是会心的笑容,以为流烟清所说的话只是避人耳目,便请舒了口气笑道:“是啊是啊,就是如此。”   “凛妃姐姐一路好走,宫中发生什么趣闻也与妹妹分享一下啊。”   一个丹凤眼,穿着朴素的女子缓缓走向这边,大概是昨晚哭过了,眼睛有些红肿,声音也沙哑了许多,难道是因为兰妃和连将军被用刑的事情而这么悲伤吗?流烟清这么想着便突然感觉有些让人怜惜。   “倒是晴美人要好好照顾着身子啊,兰妃的事情本妃也很难过,就不要去想了,话说兰妃也有致命的错误,这场劫是怎么也逃不过的。”流烟清说道。   这时,人群中让出一条道,一个穿着丝毫不逊色于流烟清的女人缓缓走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的嫔妃,眼中充满了不削,同样把发髻盘的高高的恰到好处的修饰那张瓜子脸,但是与流烟清的柔美气质不同,这女子的身上到处充斥着盛气凌人般的贵态。   “哟,是雪妃妹妹,今天妹妹你好漂亮啊。”流烟清可算是对这灵雪儿彻底无语了,生怕会在这种庄重的时刻与灵雪儿发生‘暗战’,搞不好的话被其他王爷或嫔妃们记在了心里,一定会暗自嘲笑夜王府的吧,所以流烟清便友好的向灵雪儿打了招呼。   灵雪儿依然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架势,说道:“给凛妃姐姐请安了,因为妹妹的头饰比较繁重,所以就不便行礼了,还请姐姐恕罪。”   流烟清淡淡一笑:“同样是代表着夜王府,若是因为这种小事让妹妹发饰垂落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仗着空明夜看重了自己,这灵雪儿心里才更加目中无人了,虽然深知空明夜的性子是阴晴不定的,但是灵雪儿身为一个堂堂的图拉国公主,又是从小被当做男人来培养,难免会这般桀骜不驯,也许是空明夜找了理由撤免灵雪儿的罪过,也许是因为灵雪儿的哥哥是今天皇家宴请的主要客人,空明夜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仍会把灵雪儿陪伴左右。   若是被图拉国的太子知道了其中隐情,那空明夜也算是吃不了兜着走。   灵雪儿没有理会流烟清,径直走向晴美人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嘲笑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晴美人,姐姐真是对不起了,本来是你代替本妃参加皇家宴请的,可是没想到却被夜王殿下临时取消掉了。”   阴阳怪气的嘲讽让晴美人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嗫嚅道:“本来就应该姐姐您去的,只是妹妹不知好歹,现在殿下回心转意,妹妹心里也觉得高兴。”   “这样便好,还是希望晴美人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瞎缠在这其中,免得引火上身呢。”顿了顿,灵雪儿轻笑的说道:“不过照妹妹这般脱俗的样子,应该不会让本妃担心的吧。”   “妹妹谨记姐姐的教诲。”晴美人轻声回道。   这时,紧跟着流烟清的小绿和绿荷上边附在流烟清的耳边说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赶紧起身吧。”   流烟清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迎面却来了另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的雅美人,倒是这笑容与灵雪儿的有些想象,全部都是让人不舒服的微笑。   “凛妃姐姐此次前去皇宫,有什么奇闻异事也让妹妹听听才是,妹妹可没有去过皇宫呢,也不知皇宫中的点心怎么样,一定很美味吧。”雅美人笑道。   流烟清向来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凛妃娘娘昨儿个可没有再刑场看到那一幕呢,妹妹还以为姐姐您有些不舒服,今儿个才听得别人说姐姐您在休息。”雅美人继续道。   流烟清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回答道:“本妃不喜嘈杂的声音,再说那种血腥的场面实在不适合女子呆在那里。”   这时灵雪儿轻缓的走上前接道:“兰妃这件事情可是她咎由自取的,不会存在着什么委屈,竟然与一个小小的侍卫私通,真是可笑,本来本妃不该拆穿这些的,但是一想到不久前她口口声声称死去的孩子是夜王殿下的就让人感到恶心,这个骗子!”   流烟清优雅的为自己脖子上的纱巾撩拨到了身后,没有接着她的话继续下去,意味深长的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灵雪儿和雅美人面面相视,不明白此次流烟清所说的话,但灵雪儿向来不喜欢他人认为自己无能,便装作懂得其意思的样子笑道:“凛妃姐姐真是爱说笑,这番话可不适合在夜王府中说出来,‘君子好逑’?不了解自己的身份还提什么?”   流烟清没有做声,雅美人大胆的上下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笑道:“凛妃娘娘依旧是这般光彩照人,比天上的神仙都美上几分呢,只要一想到姐姐的袍子是夜王殿下亲自为您准备的,做妹妹的心里啊,可真是羡慕极了,想必夜王殿下也依然沉醉在姐姐的美貌中吧。”   明显雅美人话中有话,流烟清只觉得刺耳,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气氛严肃的让流烟清心里不舒服,轻哼了一声便离开了,侍卫们恭敬的为流烟清扶上了马车内,而灵雪儿却是迟迟没有上来,倒是让流烟清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小绿,去唤雪妃赶紧上车吧,晚了如果惹得夜王不高兴了,我们也会被牵连的。”流烟清撩开帷幕向马车外说道。   不一会儿,只听得马车之外有一声怒斥声传来,不削的叫嚷道:“哼,本妃可是向来单独座一个马车的,若是让其他人与我同行,是不是显得太拥挤了点儿?”   其中一个侍卫赶紧上前劝解道:“回娘娘,小的只是受夜王殿下的命令做事而已,若是怠慢了殿下,小的可是担待不起啊,还请娘娘将就一下。”   “将就?让本妃座这么拥挤的车子,不是存心为难本妃的么?”灵雪儿气急败坏道。   流烟清勾出脑袋冲灵雪儿叫道:“雪妃妹妹,若是你想座单独一辆马车的话,还请你在这里继续等着吧,等着夜王再叫马车接你,那本妃就先行一步了,到时候夜王迟迟没有见着你的人一定没有心情继续等下去了,到时候妹妹的这身装扮可是白白浪费了哟!”   灵雪儿听这么说,脸色顿时变了,也显得有些焦急,但就是不肯在流烟清面前低下头,冷哼道:“本妃……本妃大不了走着去!”   “走着到前殿?倒是后恐怕妹妹的头饰和衣着早已变得狼狈了,而且这马车内也并没有那么拥挤,可以坐上四五个人呢。”   流烟清见灵雪儿在原地迟疑着,久久没有动弹,轻笑道:“若是妹妹真不喜欢与他人同坐的话,那么姐姐就先行一步了。”   这么说着,流烟清便高声喊道:“来人,赶紧驾马!”   流烟清的一句话就足够了分量,没有带一丝犹豫,这些士兵们便全部纷纷拍好了队形,正准备出发了,在马车后扬起了高声的怒喊。   “等一下,若是殿下知道本妃没有同行的话,到底是要看看我倒霉还是你们倒霉!”   流烟清认真的回答道:“若是雪妃也觉得不妥的话,就赶紧上马车吧,这个时候也丝毫不允许你有犹豫的地方!”流烟清摆足了后宫之主的架势,连其他嫔妃也不由的被震慑住了。 第六十一章 进宫   流烟清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已经是第二次坐这马车了,第一次是与圆夫座的马车,而只仅仅是个平民的马车,简陋的很,不比这皇家的马车宽敞,而且行驶在颠簸的地方也没有一丝不适。马车内的三面都有着舒适的软榻,用着上好的绸缎制作而成,人坐上去就好像是坐在棉花上面一样,软绵绵的。   在中央有一个小茶桌,茶桌被固定住了,上面也摆放着一些点心水果什么的,倒是惬意的很。   从后宫行驶至前殿的这段期间,总是在耳边回荡着灵雪儿的冷嘲热讽,起初流烟清只是笑着从容的面对,但是灵雪儿却越来越过分了,让流烟清只得闭目养神,不再去理会她,时间长了,灵雪儿见自己似是在自言自语,便放弃了嘲讽,气鼓鼓的瞄着流烟清。   不知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只依稀听得外面有低沉的声音命令着什么,流烟清知道那是空明夜,所以不做多理会,仍然安静的闭目养神,只是马车内却忽略了另一个吵嚷的不停的灵雪儿。不满的神色立即让流烟清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哼哼道:这个灵雪儿怕是第一次来风灵王国的皇宫才显得这么兴奋吧,照她这般性子,恐怕连皇上的妃子也会避而远之罢了。   若不是流烟清自己想要亲自进宫弄出流月清和空明夜的究竟,自己何苦受这般罪。   这么想着,只听得马车沉了一下,随着在马车上踩踏那有力的脚步声,流烟清便猜到是空明夜了,熟悉的味道和气氛,因摆动的衣着也随之发出‘沙沙’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动作,果断而沉稳。   “夜王殿下,总算是见着您了,妾身今儿个很是开心呐,想到要见到哥哥了。”灵雪儿轻快的笑道。   空明夜瞄了下靠在一边的流烟清,低沉道:“倒是凛妃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啊!”   流烟清把头扭向一边,缓缓说道:“哼,高兴怎么样,不高兴又怎么样,反正都是听从你的指示。”   空明夜的眼睛不知不觉游移在了流烟清的脖颈上,眉头遽然一簇,不由的双手握的有些紧了。   灵雪儿见空明夜的眼神盯着流烟清的脖颈,为了拉回视线,灵雪儿便故作轻快道:“我说凛妃姐姐今天怎么有些不一样了呢,原来是在脖颈上系了一条丝带,不过可惜了这么白皙的皮肤啊,您说是吗?夜王殿下!”   这么说着,灵雪儿便有意无意的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在空明夜的身边。   空明夜仿佛没有听到灵雪儿说话声,灵雪儿刚坐在空明夜的身边,正巧空明夜却挪了个位置,坐在流烟清的身边。这一个动作让灵雪儿是又羞又恼,顿时尴尬无比。   “此次皇家宴请上希望凛妃收起往日的性子,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随便与其他人说话!”空明夜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言语间倒是有些生气的味道。   流烟清睁开了眼睛,瞄了下空明夜便毫无表情的说道:“放心,既然是代表着夜王府,本妃定不会让夜王失了面子。”   空明夜穿着王爷的袍子,深紫色的绸缎没有一丝折痕,不知有多少层的衣着裙摆,让空明夜穿起来倒有些帝王的架势,让人赞叹中有些倾心的感觉,况且空明夜有着一张绝世的美颜,怎能不让人由衷的爱慕?   只是流烟清是一个例外。   流烟清只当做是没有看到,觉得空明夜离得她太近了,便轻轻挪了一个位置,哪知自己刚落定,那边空明夜也随着她而挪动,这一来二去的,惹得流烟清是不耐烦,索性趴在窗口向外面看着风景了。   “凛妃姐姐也真是的,一路上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呢。”灵雪儿极力忍住心中的不快,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流烟清瞄了下灵雪儿继而轻轻说道:“雪妃让本妃说什么?”   灵雪儿笑道:“妹妹是第一次来风灵王国的皇宫,倒是觉得挺新鲜的,也不懂得这宫中的礼仪规矩什么的,是不是和我们图拉国一样呢,听说姐姐经常出入皇宫,不能和妹妹说说么?”   流烟清为难的眨了眨眼睛,自己可是穿越过来看都没看过那皇宫啊,虽然偶尔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皇宫大体的模样,但是毕竟是电视瞎编乱造的,并不是全部的皇宫影像,再说了,这是一个架空的历史朝代,连人美得都不像话,何况是皇宫呢。   流烟清正犹豫着该怎么从容的说出来,这时空明夜说话了,他清了清嗓子挖苦道:“凛妃有何为难的?就随便说一下皇宫中的美味佳肴怎么样?我记得凛妃是最喜欢吃的那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流烟清冷笑道,心里却在想着:毕竟这个空明夜对流月清是知根知底的,若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恐怕又得遭到嘲笑了,那还不如说一个古代人都不知道的东西,轮到自己嘲笑他们一番了。   果然两个人诧异的瞪着大眼睛,努力的想着的表情倒是让流烟清心里多多少少宽慰了些,继续道:“夜王也不是最喜欢吃的是辣子鸡、蚂蚁上树和鱼香茄子么?我呀可最喜欢吃的是西红柿炒鸡蛋和宫保鸡丁了,倒是雪妃妹妹进了皇宫就等于是皇宫的贵客了,到时候记得让御膳房准备这些啊。”   灵雪儿含笑的说道:“倒是夜王殿下喜欢吃的东西一定很好吃。”灵雪儿故作欢快的跳至空明夜的身边抱着空明夜的手臂说道:“对了,殿下,您喜欢吃的‘蚂蚁上树’是什么啊?听起来感觉怪怪的,是真的蚂蚁吗?蚂蚁怎么能吃呢?”   空明夜知道被流烟清摆了一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身体僵在了那里。   流烟清噗嗤一笑,看着空明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也不由的畅快起来,连脖颈的疼痛也觉察不到了。   马车浩浩荡荡的穿过熙攘的街市,宽敞的街市上依旧是热闹非凡,而经过一条青石台阶铺成的河岸边,流烟清刻意的撩开帷幕向外面看了下。   河岸的两边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一座拱桥上来来往往几乎都是甜蜜的情侣,而正对着这拱桥的尽头,依稀能看到被垂柳挡着的富丽堂皇的得月楼,因为得月楼的地方大的很,里面的姑娘们也都是热情的很,离得很远处便能够听到里面的莺歌燕舞。   流烟清仿佛能听到得月楼内又一个有才气的女子在弹奏着琵琶和古琴,一个穿着长长纱衣的女子在跳着舞蹈。而在得月楼的二层,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正含笑的看着这一切。在流烟清想来,这一场景也就是自己熟悉的得月楼的场景了,没有丝毫的金钱欲望,只仅仅是一群相依为命的快乐姐妹罢了。   不知静轩现在过得可好?流烟清心里说道。   就这样一路上看着风景,不一会儿流烟清就感觉有些乏了,在夜王宫的殿堂之上眺望过皇宫的方向,看起来挺近的地方,但是这一去却感觉有些远了,流烟清打着呵欠,就这样靠在马车上睡着了。   梦境中,依稀听得身边有一个女人不满和愠怒的责备声和一个浑厚的怒斥声,接着就没有声音了,只觉得是气氛的凝重。但流烟清却觉得身边有一股暖流,温暖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脖颈倒是有些痒痒的,不知不觉流烟清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秉夜王殿下,前面就是皇城了!”   不合时宜的呼唤声吵醒了流烟清,揉着惺忪睡眼,一边不满足似的打着呵欠,全身仍旧是瘫软的无力。   突然,流烟清怔在了那里,只是发觉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物体中,而且自己的臂膀也被揽住,一种不好的预感浮在心头。   扭过头,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怒视着流烟清,恨恨的盯着她和她身边的人。   “哼,凛妃姐姐终于醒了,睡得可真香啊!”灵雪儿如剑的眼神像是能够刺穿对方。   “口水流下来了。”淡淡的声音,不温不火,真切的让流烟清听得清楚,和那淡淡的喘息声。   “喂!你……你什么时候在我旁边的啊!”流烟清本能的推开空明夜,顺势摸了摸嘴唇,见是空明夜故意嘲笑自己,便对其怒目相视。   灵雪儿冷笑道:“倒是凛妃姐姐你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呢,竟然自己倒在了夜王殿下的怀中,真是的,妹妹也不是在责怪姐姐,倒是姐姐要为殿下着想才是,整日为国事操劳,本来就是疲惫的身体了,却还为姐姐……”   “不碍的!本王最近轻松的很,倒是雪妃不用这么斤斤计较了,从刚才几一直在不满的说着什么,本王已经告诫过你了,不要再让本王觉得烦心!”   灵雪儿见空明夜这么说,不满道:“殿下,您这般是太宠爱娘娘了,她既然是后宫之主,就应当为妹妹们做好榜样才是!”   流烟清整理了思绪,认真的说道:“好了,马上就要到皇宫了,还是不要扰了兴致的好,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雪妃妹妹你看怎么样?” 第六十二章 绝世的美貌   还没有到皇城,这边就跑来了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停至马车前恭敬的一个抱拳道:“小人参见夜王殿下。”   赶着马车的侍卫把门帘挑了起来。空明夜沉稳道:“图拉国的使臣几时到的?还有其他的皇亲国戚呢?”   “回殿下,人差不多快到齐了,只是今天的宴会场地在皇上专门准备的桃花园中,诸有不便,还请劳烦殿下亲自前往了。”   空明夜挥了挥衣袖道:“知道了,下去吧!”   都听说这夜王的正妃娘娘是天下的美人,而自从嫁入夜王府后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过,但是毕竟是正妃,是皇上钦点的妃子,轮到皇家宴请哪有不来的道理。刚进入皇城,看到如此奢华的马车便知道是夜王殿下来了,有些大胆的侍卫和宫女宫人们纷纷驻足好奇的向这边张望起来,都想要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   流烟清向来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虽然总是听得其他人怎样赞美自己的话,但心里也深深知道只是个奉承罢了,没有多少放在心上,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样貌而趾高气昂。   但她身边的灵雪儿也是图拉国的一等一的美人,生长在地皇家再加上外貌的美丽让她有了至高无上的优越感,因为是从小生长在皇宫,养成的性子也截然不同,只要是身份低微的人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她只认同与自己相同等级的贵族。   “哼,这风灵王国的皇宫也不过如此么,还没有我们图拉国那么奢华呢,瞧瞧那些宫女的打扮,啧啧,真不像是皇宫中的人啊!”灵雪儿冷嘲热讽的说道。   流烟清偷偷瞄了下空明夜,发现他好似没有再听灵雪儿的话,只是安静的盯着自己,吓得流烟清赶紧收回了视线。   昨天晚上被空明夜掐住脖颈,到现在还微微的酸痛,也不能说话的大声,不然就会更加拉扯自己的喉咙,虽说已经深知空明夜的性子是这般冷酷,指不定是哪个时间对你发飙了,但是到了空明夜发飙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懒得去跟他说话了。   空明夜哼道:“怎么?凛妃这般态度是对本王的不满么?”   “谁……谁敢对堂堂夜王殿下不满啊!不然我的项上人头可是不保了!”流烟清愠怒道。   空明夜冷笑的移向她的身边,低沉道:“只要是在皇宫,本王不希望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且,也不想让其他人捉住‘尾巴’,还希望凛妃再三考虑。”   这些话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出笑话吗?还是想说让自己扮成与他恩爱、相敬如宾的夫妻?好让其他国家的使臣觉得夜王不仅是治家,将来治国也是有的有效的方法?   这时身边的灵雪儿注意到了这边的细微变化,眼眸中倏地闪现一抹怒火,但是当游移至夜王的身上便消了下去。灵雪儿因为经常在贵族之间徘徊,自然也深知空明夜在想些什么,得意的看着流烟清后缓缓说道:“夜王殿下,妾身和姐姐定会注意好自己的言行举止的,这皇宫不像外面,到处都有着些禁忌什么的,只要处处说话小心,不招认落得话柄便可。”   空明夜双目微垂,没有说话,也算是默允了。   皇宫是流烟清穿越在古代的时候最想要一睹风采的地方了,据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皇宫的情况正与现实中的差不多,金色的琉璃片瓦,覆盖在高高的宫闱上,远远的便能够看到那一座座宏伟的建筑,偶尔从偌大的皇宫中走动的士兵们形成一字型,只顾着走着自己的路,没有功夫去游移他处,这样敬业的精神倒是让流烟清心里赞叹了下。   不知不觉,一行人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宫殿里的设施倒像是会客的大厅,宽敞而明亮,在里面早已来了不少的宾客,穿着华贵衣着的富贵之人都在互相的寒暄着,而在一条帷幕后正聚集着一些打扮的华丽的女人们,女人们好似天生就有着互相攀比的嗜好,头上戴的、脖子上挂着的,无一不是金闪闪的物件,这样装饰的多了,倒是让人心里生厌。   这些宾客都是皇亲国戚,地位高的郡主嫁入他国,也不远千里的回国参加宴请,也算是重回故里,倒是亲切的很,那些好像是一张张久违的笑颜突然在见到亲人的那一刻绽放了。   本来是嘈杂的厅堂在空明夜进来的那一刹那突然静止了,都呆呆的看着来者,流烟清清楚的看到在帷幕后的女人们见到空明夜的时候,脸上那已于形色的惊喜和艳羡,眼中突然的闪烁正紧紧的盯着空明夜。   空明夜生来就有着帝王的架势,再加上那张帅气冷酷的面容,和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些女人们还情不自禁的脸颊红了起来。   但是在前厅里面坐着的男人们首先第一眼顶住了流烟清和灵雪儿,本来是一件很普通贵族的穿戴,却让这两个妃子穿着的美若天仙,姣好的身材和完美的脸蛋,不加任何的修饰,一个眼睛好似能够说话似的,一个瓜子脸蛋美丽的很,若这里没有其他人,倒以为自己突然做梦,梦到了仙境。   空明夜深知流烟清和灵雪儿的样貌,只要是一般人无一不贪恋着她们的姿色,只是嘲笑般的冷哼一声,继而找了个空挡的位置坐下。候在门外的宫女见了,立即呈上一杯茶,恭敬的生怕会出差错,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呀!是夜王殿下,臣等给殿下请安。”   一行人立即反应过来,刚才那会是自己迟钝了,懊恼的垂下头向空明夜行了个礼。   这时候,人群中走来几个不羁架势的男子,这些男子虽说不是长得太过帅气,但是比起空明夜来说还算是不足为道的,只是在他们身上穿着的蟒袍让流烟清在意了起来,这几个人莫非是皇上的兄弟?   “明夜弟弟,你终于来了,兄弟几个可是等你等得茶都凉了啊。”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红色袍子的男子说道。   另一个穿着鱼白色袍子的男子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弟弟了,但弟弟的妃子可是越来越动人了,月清弟妹呢?”   空明夜停顿了下,继而低沉道:“她现在是凛妃,皇哥还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   “呀,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你身后的两个妃子哪一个是图拉国的公主啊。”瘦瘦的男子继续道。   灵雪儿见空明夜不搭理他们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随着空明夜,特别是当着众人的面这般称呼自己,自己可是空明夜的妃子,这样称呼倒有些不承认是夜王府的人了。“   “回两位王爷,在下便是夜王府的侧妃娘娘,也是图拉国的公主,这么隆重的场合自然是正妃和侧妃参加的了,两位是不是应当多了解一下宴请的规则呢!”   灵雪儿并没有向以前那般冷嘲热讽,此时却不温不火的大度让流烟清心里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暗自佩服着:到底是生在宫闱中的公主,应付这些事情游刃有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若是换做成自己,一定紧张到上前训斥他们一顿。   空明夜大概也深知灵雪儿有几斤几两,对灵雪儿这般回敬也没有多少惊诧。   这两个男子见灵雪儿这么说,纷纷不由得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灵雪儿和流月清,支支吾吾道:“难道说……你是月清?”   流烟清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缓缓说道:“本妃便是,两位王爷倒是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才好啊。”   两个男子好像对流烟清很熟悉似的,上前仔细打量着说道:“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小不点儿现在长得这么标致,自从被派去边疆守卫便一直没有见过月清妹妹,没想到啊,啧啧,真美丽啊……”   两个男子盯着流烟清的眼神愈发的大胆,惹得流烟清全身发毛,才想起来流月清也曾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应该也是见过这两个人的。   “两位哥哥们倒是没有协助皇上做好应该的事情啊,若是怠慢了其他宾客可就闹笑话了。”空明夜及时的制止两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两个男子也不是笨蛋,深知空明夜的意思,可是天性就是对女人有着不可抵抗,眼神也不时的游移在灵雪儿的身上。   这时,从厅堂之外匆匆行来一个猫着腰手持白色浮尘的宫人,行至大堂门口,先是清了清嗓子,继而恭敬的大声道:“小的前来宣旨,皇上有请各位前去桃花园一序,图拉国的太子殿下已经在了那里,还劳烦众位大人。”   “是在桃花园呐,想来这图拉国的太子不是一般人物啊,竟然被皇上邀请到了那个地方。”那些官爵们互相讨论着。   “这也是为我们两国能够更友好的发展下去啊,这样的话周边蠢蠢欲动的其他国家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空明夜第一个踏了出去,全然不顾比他辈分高的两个哥哥,好像立即就要亲自一会这个图拉国的太子 第六十三章 桃花园   灵雪儿从踏进这皇宫的时候就有些兴奋,自从嫁入这个国家便没有回家一次,虽然自主独立的习惯让自己不会想念家乡,但是只要一想到疼爱自己的哥哥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有好几次都冲向了空明夜的前面。   皇宫大的能够让人迷路,若不是有宫女个宫人引导的话,恐怕连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都全然不知了,流烟清却好似闻到了清香的味道,夹杂着青草的清爽味道,让流烟清心中的烦躁稍稍缓和了些。   渐渐的,流烟清好似听到了有琴的声音传来,琴声婉转而淡雅,当声音愈来愈清晰,众皇亲国戚都停下了讨论声,流烟清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幻听。   “哇,这个季节的桃花开得可真漂亮啊。”一个女声惊喜的叫道。   流烟清只顾着琴声了,没有顾及周围的景象,直到手肘碰到了蜿蜒的树枝,流烟清才看清这其中的景象,竟然一时愣在了那里。   只见周围满满的桃花树,粉色和红色夹杂在一起,众多落在泥土上的花瓣就好像是铺了一层地毯一样,眺望远处,竟没有了尽头一般,有一种别样的景象,宛若画中一样,不愧是‘桃花园’,   桃花园其中被开了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曲折的延伸至远处。在现代社会,哪有这种奇妙的景象啊,到处都是被工业污染了的环境,连天空都变得灰暗了,那许久不见的湛蓝的天空,只怕是自己在古代才享受的到吧。   流烟清情不自禁的深深的舒了口气,抬起头静静的仰望着蓝天。   不知走了多久,在众人来说是很长的一段路,偶尔能够听到抱怨声,但是对于流烟清来说却没有比这些更加享受的了,只期待不要走得太快,或者这些风景不要太早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空明夜觉察到了流烟清的异样,眉头不禁紧紧的蹙在一起,看着流烟清就好似看着陌生人一般,冷冷的深不见底。   “天哪,这么漂亮的地方要是我们那里有就好了。”流烟清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月清!”轻声的呼唤在流烟清的耳边响起,流烟清知道这声音是刚才那两个王爷,所以不想去理会他们,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月清你等我一下。”急促的脚步声依然穷追不舍。   真是晦气,这么美的景象竟然自己没有看饱就被一些杂碎扰乱了,流烟清心里不满道。   后面的人见流烟清好似在刻意避开自己,索性追了上前挡在了流烟清的前面。是个穿红色袍子的瘦瘦王爷,闪亮的眼眸已经泄漏了这王爷的意图。   “王爷,请问找我什么事么?”流烟清努力的笑道。   “月清妹妹,好久没有与你叙旧了,怎么,看到哥哥我还躲避么?”红袍子王爷嬉笑着。   流烟清只觉得一阵作呕,心里嘀咕道:怎么好死不死偏偏遇到一个无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便想要勾引弟弟的女人。   见流烟清没有及时回答,这王爷眯起了双眼,缓缓说道:“我弟弟那个人就是冷漠的像冰一样,肯定不会珍惜自己的女人吧,可是本王可不同……”   流烟清清楚他的意思,这种敏感的事情流烟清可不是笨蛋。流烟清微笑的说道:“王爷这话可就严重了,夜王的冷漠只是别人看起来是这样的,况且任何一个愿意嫁给男人的女人,若不是真心喜欢他的话,是不会这么把一生交予他的……况且,我流烟清无怨无悔!”   说出这番话连流烟清都有些不可思议了,目光不经意的寻找着空明夜。   一个潇洒而安静的背影映在了流烟清的眼帘,在两尺远的地方,好似也是在看着周围的桃花树,不时还驻足欣赏着。看到这些流烟清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那番话没有被听到,不然自己肯定丢人丢大了。   红袍子王爷碰了一鼻子的灰,恨恨的看了流烟清一眼,神色凝重的就离去了。流烟清看着他的背影不削的喃喃道:“哼,虚伪的家伙!”   “哟,是在说谁虚伪呐,许久不见的妹妹!”   一声高亢的女声传来,言语中有些嘲讽和不削。   一个穿着高贵绚丽的袍子的女子映入流烟清的眼帘,她的身边簇拥着许多宫女,她的架势足够大,而那张居高临下的面容倒是与灵雪儿有些相像,但是脸型却像极了流烟清,都是洁白无瑕的肌肤和精致的脸蛋。但她的眼睛好像略有些小了,是一双单眼皮,她的鼻子和流烟清的也有些想象,但是嘴唇又是另一番薄薄的了,笑起来倒迷人的很。   “你是……?”流烟清上下打量了下来人,见她气质不凡,而且穿着这么华贵,身边又领着这么多宫女,看来来头一定很不小,更加让自己惊讶的是,这个人竟然称呼自己为‘妹妹’。   华丽的女人笑容一怔,上下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在她的身边兜着圈,喃喃道:“难不成几个月前你摔下台阶摔坏了脑子?连本妃都不记得了!”   本妃?是哪家王爷的妃子?还是……皇上的妃子?   这么一想,流烟清突然想起了小绿曾与自己提起过,自己是风灵王国的流太傅之女,还有一个亲生姐姐流花清。在第一次去夜王宫的时候,空明夜还提及这个流花清现已是当今皇上的妃子,最宠爱的皇贵妃。   “是……姐姐?”流烟清挑起眉试探道。   这女人顿时收回了诧异的表情,得意的神色有展现出来,不削的说道:“哼,原来是在装傻啊,父亲难道没有和你说么?见到我不要称呼我‘姐姐’,要叫我‘皇贵妃’,你听清楚了么?夜王王妃?”   看来这个流月清身边没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人啊,从穿越古代到现在都将近一年了,却没有一次见得这流月清的父亲,而且亲生姐姐倒是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流月清啊流月清,你生来倒是为了做什么,流烟清心里悲凉的叹道。   既然现在的身份是空明夜的妃子了,那就现在只当自己是流月清罢,也免得周围的人心生起疑。   “是,臣妃知道了,皇贵妃!”流烟清恭敬的说道,继而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皇贵妃,臣妃想向您打听一下,流连清流太傅……哦不,是父亲,今儿个没有过来么?”   虽然太傅这个官爵不属于高等职位,但是他的两个女儿,一个身为皇上的妃子,一个嫁入了王爷府,身份地位也是高人一等的,照理说也会应当被请在皇家宴请的。流烟清只想能见一下所谓的‘父亲’,流月清的父亲到底对其是什么样的态度,只要是见了,或许能解开流烟清心里的疑问,流月清到底在这个风灵王国对于亲情来说,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若是此后流太傅失去了流月清,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因为丢失女儿而心痛!   流花清轻哼道:“父亲大人还有其他事情,只要这种场合有我就好了,倒是让我稀奇的很,凛妃却第一次主动问父亲的事情。”   流花清轻蔑的看了看流烟清,继而趾高气昂的从她的身边穿过,有意无意的撞了她一下,惹得流烟清没有缓过神来,倒在了一边。   “流烟清你给我听好了,在皇宫中不比其他地方,不是你想出风头就出风头的地方,在皇宫中,什么事情都由我这个贵妃掌握着,最好给我注意点!”流花清不削的低沉道。   空明夜不知何时看到了这一幕,大步向这里走来,迎面见识一脸得意的流花清,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直到流花清停在了空明夜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好久不见,空明夜。”流花清欣喜的打个招呼。   空明夜的目光仍是盯在流烟清的身上,看着她慢慢从地上起身,再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样子哪里像是贵族人家的孩子,明显是一个粗鲁的丫头,惹得空明夜嘴角也不禁上扬了下。   “贵妃娘娘安康,臣现在有其他事情,不便叨扰了。”空明夜扔下这句话就冲向了流烟清的身边。   看着空明夜对自己冷淡的态度,让流花清气的直跺脚,恨恨的盯着受到空明夜如此在乎的流烟清。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走来的灵雪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缓缓行至流花清的面前,优雅的向她行了个礼,继而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说道:“这位就是贵妃娘娘吧,听说还是凛妃的姐姐,你们姐们俩倒是都攀得了贵族人家,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这阴阳怪气和盛气凌人的气势倒是让流花清感到熟悉,再上下打量了下灵雪儿,见她的模样倒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坯子,再加上姣好的身材和贵气,明显就是从小生在帝皇家的孩子。   “难道……这位是嫁入风灵王国,夜王殿下的侧妃,图拉国的公主殿下么?”流花清上下打量着灵雪儿试探道。 第六十四章 警告   灵雪儿会心一笑:“贵妃好眼力。”顿了顿,看流花清那得意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继续道:“皇贵妃现在的身份自然是没人敢得罪的,但一个不念亲情的人这般态度对待妹妹倒是让人留下话柄了,再加上贵妃对待外人是那般亲切,却对妹妹冷淡……这也难免不让人对您的做法感到困惑啊。”   灵雪儿有意无意的瞄了下流烟清和空明夜,见他们俩靠的那么近,心里虽然非常不舒服,但仍旧是忍着不快这样指责流花清了。灵雪儿虽然对待小事是那般随意,但是对待大事,特别是关乎到空明夜的事情是绝对不敢疏忽,从夜王府出来,几个人就等于是同坐一条船上了,若是一条船上的人落水了,那么剩下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样也是给流花清一个警告罢了。   流花清意味深长的看着空明夜倒是让灵雪儿谨记心中,那明显是爱慕的眼神,所以为了打消流花清的念头,自己借着流烟清的名义来给她个下马威罢了,谁让她这么嚣张的还想要勾引空明夜?休想!灵雪儿心里恨恨的说道。   流花清淡淡一笑,走上前仍旧是不输给灵雪儿的架势,缓缓说道:“真是麻烦,这是我们的家世,看样子好像与雪妃娘娘毫不相干吧。现在雪妃娘娘的身份可不是图拉国的公主殿下了,您现在可是夜王的侧妃啊!”   最后的几个字流花清刻意说的很重,好像是在不停的提醒一般。   灵雪儿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下流花清,只看外表还以为只是简单的类型,而且这么堂而皇之的撞到了流烟清,这么大胆的做法倒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但流花清那从容不迫的态度倒是让灵雪儿心里吃了一惊,毫无缝隙。   流花清上前拍了拍灵雪儿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是知道的,雪妃娘娘在夜王府中所做的一切,啧啧,可真是令人赞叹的想法,借刀杀人!”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灵雪儿惊慌失措道。   流花清淡淡一笑:“彼此彼此,夜王的后宫与皇宫的后宫差不多,彼此都希望夫君的身边只剩下自己吧,哼,对我来说,你还是太嫩了,告诉流烟清,你们俩最好不要在皇宫中出什么风头,不然……不然会怎样呢,哼,那只有事后看看了。”   淡淡的话语却是有着无比的重量,让灵雪儿心里一沉,脸上的骄傲顿时变成了呆怔,虽然只是说说的话,但是从话语中却能感受到极度的危险。   这边的流烟清好似是崴到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而空明夜只当是没事人似的在她身边大步的走上前。   “喂!你刚才过来难不成是看我出笑话的?人都过来了就不能扶着我一下嘛!”流烟清气急败坏的冲着空明夜喊道。   空明夜停了下来,邪笑道:“出现这么愚蠢的笑话倒是你流月清能想的出来的,知道自己的姐姐是那般尖利还想要刺上去,啧啧。”   “喂,难不成你还不相信……”还不相信我不是流月清么?流烟清停顿了下,发现身边依旧还有人,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空明夜好似发觉她要说些什么,靠近流烟清低沉道:“我说过我是不会相信你是流烟清的!”   在这桃花园中的鹅卵石小径的尽头,一座偌大宽敞的露天大殿上已经恭敬的端坐着一些宾客,在正坐上端坐着一个身着黄袍的男子,男子的头上冠着一顶王冠,正面漏笑容友好的向客人们示意着。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华丽袍子的女人,这女人娴熟端庄,面容祥和自若,从容的看着下面的臣子们,微笑的向他们示意。   远远的流烟清便看到流花清匆匆行至皇上的身边坐下,一边娇柔的对皇上说着什么,一边为皇上倒酒,而皇上身边另一个女人见了,严肃的对她说些什么,立即这流花清的脸色变得沉默了,看起来这个女人说话倒是有些分量的,年纪轻轻和美丽的外表来看,这个女人大概是皇后吧。真是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流烟清心里说道。   来者的宾客都领着自己的正妃和侧妃,而靠近皇上的位置正是贵宾所座的地方,流烟清依稀看到一个潇洒欣长的背影端庄的坐在那里,没有过多的语言,他的身后恭敬的立着两个侍卫,看着装倒是蛮特别的,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束,黑色的袍子领口披着一根狐狸皮毛,看起来高贵的很。   “啊!那是哥哥。”灵雪儿兴奋的叫嚷道。   本在桃花园内的其他宾客早已坐在了大殿里,只剩下空明夜等人,而空明夜好似对皇家宴请无关紧要似的,就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瘸一拐行走着的流烟清,这让灵雪儿看的心里着急,但却不能比空明夜先行一步,若是因为自己失误的做法引起众人的猜测就只是让空明夜难看罢了。   “那个就是皇上?”流烟清示意了下穿着黄色袍子的男人。   空明夜冷冷的瞄了眼流烟清,缓缓说道:“哼,不要跟本王装傻!”   “这回答那就是了,是的话就简洁明了说‘是’不就好了么,切。”   皇上并没有像流烟清想的那么年过半百的样子,却年轻的很,他的眉毛倒是与空明夜有些想象,但是其他地方却一点也与空明夜不像,说是亲兄弟的话应当模样看起来神似才对。这个皇上也没有一点威武的气势,在流烟清的印象中皇上应该是那种严肃的连笑都懒得笑的类型,可是这个皇上大大颠覆了流烟清心中的形象。   如果不是气势恢宏的皇上,那也应该是颓废的皇上才是啊,整天穿梭在美女和酒肉中……   心里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殿中央,而周围的宾客们见空明夜的到来,无一不起身行礼,和之前一样的艳羡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打量着。   “啊!是皇弟,你终于来了,都在等着你呢,快坐下吧。”皇上的声音拉回了流烟清的视线。   皇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正看着空明夜,眼神中倒是多了些防备。这让流烟清突然想到空明夜总是训练着士兵,还有几次不经意间提及皇上正在想办法为难自己,所以在第一次进夜王宫的时候流烟清经常没有看到过空明夜,那是因为皇上故意派给他许多艰难的任务,若是完成不了,那一定借题发挥。再加上牢狱中的那邻国太子的事情,空明夜不管怎么做,都是让皇上捏住了要害。   流烟清向来对兄弟互相残杀的做法感到深深的怨恨,不知是怎样大的怨念使得流烟清不去向皇上行礼,待空明夜和灵雪儿都向其行礼之后,久久不见流烟清垂下头说话,也引得众人齐刷刷的盯着流烟清。   皇上和皇后有些诧异,面面相视,显得有些尴尬。   “凛妃娘娘,有多长时间没有到皇宫了,难不成皇上和皇后都不认得了么?”流花清厉喝道。   流烟清的脚腕还是钻心的疼痛,都是拜这个流花清所赐,流烟清轻蔑的瞄了下流花清,继而微笑的微微垂了下头说道:“臣妃给皇上皇后请安,刚才是因为见得这桃花园中的景象有些吃惊罢了,一时没有缓过神来来,还请恕罪。”   皇后和皇上这才舒了口气,总算这颜面是挽回来了。皇后微笑的说道:“免礼了,倒是凛妃娘娘依旧是这么美丽,恐怕这桃花园都黯然失色了吧。”   气氛顿时因为皇后的言语而变得轻松起来,众人附和的笑道:“都说凛妃是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看倒是千真万确,不过轮到皇后娘娘的智慧和高贵,是无人能比的,母仪天下的威严是别人比不了的。”   皇上会心一笑,对众人的赞叹表示认同。   空明夜因为是第一个被封为王爷,所以虽然辈分小,但是官爵很大,坐在了靠近皇上的位置,依次是空明夜的那两个哥哥,继而是地位高等的文武百官们。皇上依次向众人介绍来宾,才知道空明夜那两个哥哥,穿鱼白色袍子的男人正是二王爷,瘦瘦的红袍子男人是六王爷,先帝共有七子,最宠爱的莫过于七皇子空明夜了,其他皇子见了眼红嫉妒,无一不想谋害空明夜,继而在十几年前的宫变后,只剩下二皇子、六皇子、空明夜和当今皇上了。   这四个先帝的皇子只是面和心不合,心意无一不谋划着未来的策略,二皇子算是耿直的了,只是他衷心效忠皇上,对空明夜有了些提防;六皇子生性放荡,对朝事不闻不问,对于皇上和空明夜来说也没有多大威胁。   在空明夜的对面正是图拉国的太子,图拉国太子并没有好奇的环顾四周,更没有忽略重要的人,一边与皇上寒暄了几句一边时不时的看了看灵雪儿,见灵雪儿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图拉国太子缓缓一笑,向她示意的点了点头,意思是在说不要乱了分寸。 第六十五章 灵非流   只是此时流烟清并没有心情去观察周围的事情,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啃,也不去在乎众人的诧异视线。   “哥哥,近来可好?”灵雪儿难以掩饰惊喜的神色,冲着对面的男子打了招呼。   皇家宴请并没有平时的那般严肃,所以众人都肆无忌惮的聊着天,也不忌讳其他。那对面的男子接道:“父皇有些想念妹妹了,正好这次来访风灵王国就由我前来,也是想要见得妹妹一面,见妹妹仍是那般精神,哥哥我放心了。”顿了顿,男子礼貌的向空明夜行了个礼说道:“妹妹生性倔强,给夜王殿下添了麻烦,还请日后多多担待着些。”   空明夜微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安静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淡淡的回道:“雪妃在王府很好,而且又是个自主的性子,并没有任何担心的。”   “那便好,夜王殿下,那就因我们两家友好往来而敬你一杯,今天不以什么王爷和太子的身份,简简单单就是哥哥与妹夫的身份,敬你一杯!”图拉国太子爽快道。   皇上见了,乐的哈哈大笑,接道:“你哥哥的性子向来是这般冷淡,如果不舒服的话还请太子殿下见谅啊!”   与灵雪儿那刁蛮的性子不同,这个做哥哥的倒是大度礼貌的很,惹得流烟清忍不住瞅了几眼。   他身着淡黄色锦缎袍子,他身后的两个侍卫见主子不禁这露天大殿,为他披上黑色的披风,领口镶着大大的护理皮毛,映衬他雍容华贵的很,乌黑亮丽的头发被仔细的挽了起来,头上冠着精致的冠带。细长的双眸如水一般柔化,淡淡的笑容不夹杂一丝沉淀,好像一瞬间能够让人忘记所有困惑和伤痛的干净的笑容。   周围被粉红的桃花树包围着,威风轻轻一阵,扬起粉色的桃花瓣,向露天大殿上飘来,正巧落在这男子的肩膀上。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琴声突然又响了起来,琴声婉转,悠扬如流水,有那么一刹那流烟清以为这个男人就是从溪水上飘来的。   见流烟清看向这边,太子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   “他便是图拉国太子,灵非流!”   皇上向众人介绍道。   空明夜认真的看了看他,继而又垂下了眼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发觉身边的流烟清啃苹果的动静稍微慢了些,轻瞄了了下流烟清,眼底突然闪现一股不满的神色。   其他宾客纷纷寒暄道:“原来是图拉国太子灵非流,久闻太子盛名,不仅带兵打仗第一个冲锋上阵,就论文韬武略恐怕是无人能敌,在下真是敬佩,敬佩。”   “是啊是啊,图拉国能有像灵非流太子的人才真是百姓的福气啊,听说总是帮助图拉国皇上处理国事,恐怕在您的手里这些不足为道罢了,那还不伸手就来?”   灵雪儿自豪的看着哥哥,在她心里,只要是哥哥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不是正确的,她以哥哥为荣。   “哪里哪里,这算是极度褒奖我了,在图拉国比起来真是差得远的。”灵非流依旧是礼貌的微笑着,对上了空明夜的视线,接着说道:“倒是听闻夜王殿下能文能武,做事效率高人一等,不仅在七天之内处理完众多奏折,而且没有一件是不符合情理的,若是我的话,恐怕没有这种能力,皇上,您的国家真是让我们图拉国大开眼界,所有的能人异士都聚集在此,也怪不得短短时间内天下太平,百姓载歌载舞,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后悔让灵雪儿嫁入风灵王国!”   灵非流的这番话引得众人拍手叫好,无一不对灵非流刮目相看,连皇上都不禁乐的开怀大笑,想必是深得皇上的心,那么这灵非流更加要小心翼翼的对待才是。   灵雪儿自豪的说道:“哥哥自小便是满朝文武欣赏的对象,若不是母后自小把我当做是男孩子养活,惹得满朝文武以为我是男儿身,恐怕哥哥这个太子的头衔算是我戴着了。”   满朝文武对女子的说辞向来不会记在心里,只当是笑话一样看待了。   灵非流笑道:“是女儿身的话就应当做好女子的事情,整天忙着朝事可是男人的事情,若不是我及时向众人说清楚的话,恐怕现在你就不会嫁入风灵王国,就不会寻得如意郎君了。”   灵雪儿娇羞的看了眼空明夜,不禁靠紧了他的身边,好似是在刻意让哥哥看到自己在夜王府中过得很幸福。   正因为先前被皇后责备的流花清因为窘迫而许久没有开口说话,见气氛渐渐舒缓起来,也没有顾忌其他,便微笑的接道:“雪妃也是图拉国一等一的美女,而我们风灵王国公认的第一美人流月清倒是在你面前逊色了几分呐,依本妃看倒是夜王殿下的艳福不浅呐。”   皇上大笑,双臂搭在皇后和流花清的肩膀说道:“谁说只有皇弟身边的美女多呐,我看我这个皇上后宫的美女更美!”   皇后轻柔一笑,接道:“皇上您看您又说笑了,在众人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皇上叫嚷道:“朕今儿个高兴,再说这是自家聚会,不要去顾忌什么,众位也不要拘束,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时候,皇上的目光移到了流烟清的身边,见她对身边的一切都表现的毫无兴致,自己自顾的端着果盘不顾形象的啃着,完全没有以往的矜持和高贵,倒让皇上和皇后有些奇怪了。流花清也不时的打量着行为怪异的流烟清,也一时摸不出个究竟。   “凛妃,以往在宫廷中就属你的琴艺最好,大殿之外的弹奏古琴之人可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琴师了,不过看起来凛妃倒是与她有的一比,何不妨在今儿个高兴的场面为我们演奏一曲呢。”皇后微笑的说道。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盯着流烟清,这么突然的动静吓得流烟清刚放在嘴里的葡萄吐了出来,被呛的咳嗽了起来。空明夜皱了皱眉,为她拍了拍后背,大概见不得流烟清这般失礼的样子,力气故意大了些。   “喂,看起来你是在故意惩罚我的吧,好痛啊,都不咳嗽了还使劲的拍,我没被呛死就被你拍死了啦。”流烟清的脸颊涨的通红,不满的冲空明夜嚷道。   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气氛紧张的很,皇上和皇后的笑容也随之僵了下来。流花清和灵雪儿神情古怪的看着流烟清。   “扑哧”忍俊不禁的笑意从对面的灵非流嘴里传来。   恩?谁在取笑本妃!流烟清愠怒的循声望去,对上了灵非流如水的眼眸。这失礼惹得灵非流手忙脚乱,赶紧移开了视线,生怕得罪了别人。   气氛因为灵非流而恢复了轻松,皇上微笑道:“早些日子听闻夜王府的凛妃性格渐渐变得活泼起来,本来不喜与人接触却在灵雪儿嫁入王府后变得亲切了些,恐怕是雪妃的功劳啊,二位姐妹的感情一定深厚的很吧。   流烟清感到好笑,意味深长的盯着一脸茫然的灵雪儿笑道:“以往臣妃不喜与他人接触恐怕是没有想要做的事情才使得自己阴郁起来,皇上所说也不是不无道理的。”顿了顿,流烟清舒了口气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着,继而轻松道:“臣妃也好久没有碰过琴了,今天在这桃花园中让我突然有了些兴致,要不……臣妃就献丑了。”   这时六皇子整理了下身上的红袍,盯着风姿卓越的流烟清,目光不停的游移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那风情万种的神情让六皇子呆呆的盯着不动,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真实在是让人心里着急。六皇子的妻妾和其他宾客的妻妾见夫君目不转睛的盯着流烟清,心里是嫉妒又是着急,但人家的疯子的确比得上自己千万分,在流烟清的身边也顿时黯然失色了。   “瞧,不愧是风灵王国第一美人,连六王爷都瞧的目不转睛了。”   淡淡的,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引得众人不禁侧目向六王爷。大家都知道六皇子生性放荡,只要是看上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一定要抢到手,而面前能让众人如痴如醉的的凛妃也用着这么大胆的目光看着,这不禁是对夜王的不敬,也是对皇家的不敬啊。   如果是其他王爷的妃子就罢了,偏偏是这个性子残暴、寒冷的空明夜。   不知到底是何等下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闪躲的看着空明夜。   这时流花清微笑的向皇上说道:“皇上,臣妾看来,还是不要让臣妾的妹妹抚琴了吧,妹妹天生美丽,不弹琴都使得众人神魂颠倒的,要是弹琴了,那还得了。”   听起来倒像是开玩笑的语言,却在流烟清心里记下了,清楚的记得流花清之前对自己所说‘不要出风头’的意思了。   灵雪儿为空明夜斟酌一杯酒,幸灾乐祸的看着流烟清,既然在皇上面前应允了弹奏琴,那必须要做到,不然这算是欺君之罪呐;可若是抚琴的话,众宾客即使不听琴声,可看在空明夜的面子上也必须要细细的品味着琴声,这一品的话,身边的妻妾们一定着急的不得了,久而久之这气氛也会变得奇怪,况且,流花清先前可是警告过了的,不要出风头,这一做了的话,流烟清倒还不知是什么下场。 第六十六章 琴师弦音   看你到底选择哪条路,灵雪儿皎洁一笑。   空明夜严肃的盯着流烟清,额头紧锁,像是在担忧,又像是幸灾乐祸,表情让流烟清捉摸不透。   “哎呀!”流烟清惊慌失措的抚摸着发髻上的金钗,“糟糕,发钗先前那会脱落了,哎呀,真是丢死人了。”   众人把目光移向流烟清的发髻,见她正慌张的把发簪插好,不时的抚摸了下,怕是又掉了。   继而流烟清向皇上和皇后行了个礼,叹道:“皇上,皇后娘娘,想必是先前臣妃的动静大,把头上的发钗给弄掉了,可能众朝臣盯着我看的原因就是在这里吧,真是失礼了,让大家取笑了。”   得体恰当的言语让空明夜的面容稍稍舒缓了下,而其他宾客的妻妾羡慕嫉妒的表情也因为这番话稍稍放下了心,也总算是挽回了颜面。   灵非流这时候微笑道:“皇上,感情是六王爷观察仔细罢了,见凛妃娘娘头上的发饰垂落,所以不免好奇的盯着看了。”   流烟清听这么说不禁再次移向灵非流,对上他那温润的眸子,像一汪泉水,能够洗涤心灵的污垢一般,与空明夜的戾气不同,性子脾气截然相反,热情的温柔。   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笑:“原来如此,不怕取笑的,朕今儿说了算,不管凛妃惹出什么笑话,大家都不会记在心里,若是有谁胆敢嘲笑的话,过了今天就是处罚了。”   皇后会心一笑,装作严肃的对流烟清说道:“皇上这么开恩,若是凛妃弹琴弹得不深入人心的话,皇上可是要责罚的哟。”   流烟清应允,心里顿时对皇上和皇后有了些好感,一开始刚进大殿的时候见皇上对空明夜的不满还稍稍有些怨气,但几句话下来倒是觉得亲切的多,不禁有些后悔起初的想法。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流烟清行了个礼,继而看了眼流花清,得意的继续道:“谢皇贵妃!”   流花清气的脸色发白,双眼像随时能喷出火似得死死的盯着流烟清。   这下看你能奈我何?连皇上和皇后都已经这么说了,谅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流烟清心里想到。   这时候在大殿台阶下的宫女见流烟清下来赶紧上前扶住,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步履轻盈的缓缓踱步走来,离开的地方正对着这大殿,桃花瓣飞舞在一个红色雕花古琴上,如此清晰的场景不禁让流烟清懊恼起来,很自己刚才忙着吃水果的空挡为何不好好的看着这个白衣女子抚琴。   像一朵莲花一般的女子并没有艳丽的美丽,淡雅的许多,不施粉黛,高高的发髻只插着一根白玉簪,神情温婉的许多,让流烟清不禁想起了得月楼的静轩。   白衣女子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却没有说话。   大殿顿时为这个江湖琴师肃静起来,安静的看着这白衣女子行至皇上的面前安静的行礼,只听得皇上含笑的请她坐在最后的空位置上,顿时让众人诧异起来,暂且不说她能够进入桃花园,竟然皇上还请她入座,与皇亲国戚一起,不管是什么江湖有名的琴师,受到如此待遇也是太不寻常了吧。   太子灵非流好奇的盯着这个女人,双眼顿时变得有些严肃,眼角看到皇上正打量着自己,便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茶水。候在不远处的宫女赶紧上前为其重新添了一杯。   这种不寻常也让空明夜的目光盯着这个女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盯着她,也没有在意灵雪儿为他整理衣着。   发觉是在看着那白衣女子,灵雪儿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不满的看着那个女人。   流烟清坐在桃花飞舞的琴案上,轻轻抚摸着这精雕细琢的古琴,眼睛再瞄了下大殿上的众人,见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流烟清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也不止第一次表演给其他人看了,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几乎每天都在为观众表演着艺术,不是舞蹈就是弹琴,而这些爱好中就属古琴是自己最喜欢,也是最下功夫去学习的,在现代社会中学习古琴的人少之又少,流烟清却因其的典雅朴素而着迷,更着迷的是古琴中酝酿着无穷无尽的历史文化。   但,现在弹奏的,却又是最想让空明夜听到的琴音,不知为何,最近每当看着空明夜那深邃的不见底的双眸心里就加快了许多,说是喜欢又不是,因为自己心底很是暗自讨厌着他,那个暴戾,动不动就会发火掐人脖颈的空明夜!   可是,就是想要让他听到,异样的感情充斥着流烟清每一个神情和动作。流烟清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了眼空明夜。   让自己失望,空明夜并没有看着自己,有宫女为其端上了茶杯,为其甜了一杯热茶,空明夜端起茶碗,双目微垂,雾气袅袅的晕染了他的睫毛。   流烟清失望的垂下了脑袋,重新琢磨着自己要弹奏什么曲子。   但,毕竟现代和古代差距很大,身在古代的人才最深切的了解琴,而现代社会中学习到的东西,能够深深打动古人的心么?流烟清感触良多。   勾起手指,轻轻的挑起琴弦,婉转、优雅,力道不急不缓,牵动着众人的心弦,有些人的脸上好似那么一刹那被电到了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流烟清。   流烟清方才只是个试探,但出乎意料的看到每个人的表情是自己正想要看到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继而轻轻的舒了口气,酝酿了下自己的感情。   啊,这里有蝴蝶在飞舞,穿梭在桃花园中嬉戏着,在阳光下沐浴,斜斜的洒在粉红的地上,炫彩夺目。   流烟清优雅的坐在桃花园中,扬起的桃花瓣轻轻抚在流烟清的脸颊,肌肤洁白如雪,有威风吹过,扬起她那细软的纱裙,像万千起舞的蝴蝶,像风儿吹来的仙子,脖颈上细长的纱巾轻轻扬在身后,好似在调皮的起舞,竟好似与这桃花园中融为一体了,分不清是在人间还是在天上。   婉转悠扬的琴声,时而高调的如鸟儿的音色,时而像潺潺的溪流,时而高昂。   突然,一张温润的脸和一张如修罗的脸映在了流烟清的脑海中,流烟清的表情有些微怔,但依旧没有抬眼看向大殿之上,怕两个相反眸子的人会扰乱自己的思绪。   威风渐渐停下,轻扬的飘渺裙纱缓缓落下,细如流水之声的琴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周围寂静。   流烟清从未向今天这么满意过,因为当自己弹奏琴的时候,却感到自己的眼前飞来了万千蝴蝶,面前的那大殿之上的人们好似都不存在一般,静静的世界,只有着静静的自己。   “好!”欢呼声从大殿上传来。久久痴怔在那里的人们顿时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在仙境,恍惚的眼神也恢复了常态。   宾客的妻妾们艳羡的看着流烟清,此时眼中却不是方才的嫉妒和愤恨,更多的是羡慕和赞许,为这不是只虚有其表的女子感到由衷的敬佩。   其中有些男人们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经因刚才的失神茶水洒满了衣着,懊恼的擦拭着。   皇上和皇后满是赞许的看着流烟清,拍手喊道:“好一个凛妃,竟然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弦音都比了下去,朕方才真是听得如痴如醉啊。”   流烟清踱步上前,正对上了那白衣女子的目光,便友好的向她点了点头道:“弦音姑娘,请多指教,还是有生疏的很,怕是献丑了,我可不敢在弦音姑娘面前卖弄啊。”   弦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继而轻轻的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自己比不上流烟清。   流烟清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什么这个弦音总是不说话呢?   皇上见流烟清疑惑的表情便解释道:“弦音自幼失聪,不可与人说话,但是是可以听见的,凛妃你就不要过多放在心上了。”   流烟清恍然大悟,歉疚的上前握住弦音的双手微笑道:“弦音姑娘,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关于琴的事情日后还请弦音姑娘多多提点啊。”   当流烟清触及弦音的双手的时候微微一怔,从未看到过女子的双手是如此的粗糙,摸上去的时候却能感到手指上被琴弦划得一道道深深的口子,关节的部位还起了茧子。   弦音也发觉了流烟清的吃惊,反手将流烟清握在了手心,对她示了个‘不打紧,请不要担心’的动作。   想必弦音从小吃过不少苦吧,她如此夫人痴迷于琴,也不在乎自己的双手变得粗糙,这种精神实在让人由衷的敬佩。   让流烟清没有料到的是,竟然在自己面前出现了空明夜意味深长的目光,他不再喝茶,也不去顾及灵雪儿千呼万唤想把他的视线吸引过来,目光穿过众宾客,直直的向自己射来。   粉红色的桃花瓣自空明夜的身后飘舞着,连同他柔亮的黑发,眼眸魅惑而轻柔,但又好似有着另一番意味。 第六十七章 互相捉弄   砰砰!   心脏跳动的声音,流烟清突然脸颊飞起一抹红晕,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垂下头回到了空明夜的身边。   这时,对面的图拉国太子笑道:“都听说风灵王国第一美人不仅人标志,而且琴艺是上等的好,看来我这一趟是不虚此行了。”   皇上接道:“哈哈,我们风灵王国的美人众多,以后太子看上谁的话,尽管向朕提,保证不让太子费心!”   灵非流爽朗一笑,只当是开玩笑,缓缓道:“皇上一言九鼎,我怎会不听呢,不过,若是太子我看上了第一美人流月清呢!”   灵非流微笑着,如溪流一般,淡淡的笑容,他并没有称呼流烟清为‘凛妃娘娘’或者是‘夜王的妃子’,而理所当然的直呼其名。   话音刚落,空明夜顿时把目光死死的盯着灵非流,双眉紧锁,目光透露出一股寒光,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刺像灵非流。而灵非流这番听似是玩笑话,但无疑是对空明夜的挑衅。   流烟清惊诧的看着灵非流,再看看仍是热闹的气氛,也只当做是在开玩笑取乐罢了。   皇上和皇后双双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刚才自己的话中可是没有提到灵非流看中的是何种的女子,自己也是一时的口误,让皇上懊恼的叹了口气。   灵非流似笑非笑的看着空明夜,轻笑道:“哈哈,方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夜王殿下可不要放在心上呐。”   灵非流举起案几上的酒杯,示意了下继而一饮而尽,也算是为刚才的失言赔罪了。   灵雪儿嘟哝着小嘴娇嗔道:“哥哥,你看你,开玩笑的话不要只知道一时的心直口快啊,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在灵雪儿的心里,只有哥哥决定的事情是正确的,在自己的心里,全世界的男人除了空明夜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哥哥了,但是流月清却在心里始终是一个疙瘩,即使哥哥心里认可了她,自己也绝对不会认可这个人。   灵非流轻轻一笑,解释道:“大概被凛妃的琴声迷住了吧,的确是我生活这么多年听过的最为曼妙的一首琴了,但不知凛妃是怎么练得的,是从小么?”   流烟清对这个人没有多少好感,但是也不讨厌,因为之前还帮自己解围过,心里纵使有感激之情,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对任何一个人放松,毕竟是一个皇子,心里的揣摩又有谁能够知道呢,多多少少还是提放着点好。   毕竟是受邀皇上而来,一方面皇上与空明夜并没有兄弟般的情谊,况且曾经圆夫在自己身边依稀说过,当今的皇上的母后正是使用手段为其夺得的皇位,本是太子的空明夜一夜之间被降为王爷,而当今皇上还想要刻意找得空明夜的尾巴,如履薄冰的空明夜是日夜小心,不让自己出一点差池。虽然自己不清楚宫廷大事,但是自己多多少少是学过历史‘九子夺嫡’的相互残杀的闹剧的。   皇上此次邀请图拉国太子,不用想就知道想要拉拢权势,保得自己的地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空明夜反咬一口。   流烟清大方一笑回答道:“当然是从小就练的,若不是母亲总是逼得我练琴,我也不会达到今日这种境界!”   许久不说话的流花清一愣,眉头一簇道:“啧啧,感情是凛妃妹妹真是摔坏了脑袋,母亲大人最疼爱的就是你了,每次当你哭泣的时候就弹琴给你听,你也吵着要学琴,可怎么会说是母亲大人逼迫的你呢,若是母亲大人在世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皇后这时候接道:“这么久的事情妹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不过我小的时候倒是也见过流夫人几面,却是温婉贤淑,温柔可人,对孩子也是体贴的很。”   流烟清顿时僵在了那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因为自己的性格与流月清的性子可谓是截然相反,况且身边的人可不知道原本的流月清已经被自己取而代之了。   “傻瓜!”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嘲讽。   流烟清对上了空明夜的视线,从他的侧面看去完美的脸型呈现在自己眼前,微微上挑的嘴唇挂着一抹邪笑,眼睛也斜斜的瞄向自己,魅惑的仿佛能够吞噬别人一般。   流烟清几乎怔在了那里,胸口起伏不定。   “回皇上、皇后娘娘和皇贵妃,这些日子里凛妃总是会做噩梦,大概是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吧,她也并不是有意这般说的。”空明夜说道。   皇后大惊道:“呀,会做噩梦?难不成最近凛妃的压力大么?”   流烟清尴尬一笑,看了眼空明夜,心里多多少少为此感到有些感激,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但是再看空明夜的表情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幸灾乐祸的瞅着自己。   流烟清心一横,深吸了口气,继而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皇后娘娘,因为这些日子夜王总是让臣妃做些婢女做的事情,命臣妃为其洗衣裳,本来臣妃身子就弱……”   说到这里,流烟清哽咽了下,伸出手装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还悄悄瞄着气得瞪着自己的空明夜,嘴角得意的笑了起来。   众人哗然一片,都在小声讨论着:哎呀,这么高贵的身子怎么禁得起这般折腾,这些都是婢女做的活呀,想不到夜王殿下竟然这样做……   皇上顿时严肃起来:“哦?真有此事么?夜王?”   空明夜脸上没有表情,回答道:“回皇上,的确有此事,流月清可是朕钦点与你的,竟然这般对待她,真是太放肆了。”   流烟清一惊,没有料到空明夜会就这么承认了。   “因为凛妃擅自把刺兰殿整修,却没有经过允许,照理说应当责罚凛妃三天三夜不许吃饭才对,但本王念在凛妃是正妃娘娘,便只让她为本王洗了几件衣裳。”   听这么说,众人的脸色才舒展开来。   “原来如此,是有原因的,也怪不得会被责罚,凛妃啊!我看你这般诉苦是无望喽。”流花清含笑说道。   灵雪儿轻蔑一笑,喃喃着:“哼,本来就没有的事情,真是矫情!”   空明夜微微侧过脸,得意的看着流烟清,仿佛是在宣布自己的胜利,气的流烟清直跺脚。   这一切微妙的变化都被灵非流尽收眼底,灵非流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眼睛透过烟雾飘渺的热气看着流烟清,眼中好似闪烁着些什么。   她是个如水的女子,像个人间精灵般的性子,不像其他人那般城府极深,精致的面庞好似能够演绎不同的魅力,不加任何的修饰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只可惜……她已经属于其他人了。   身边的众人一直把目光投向流烟清,而且本是靠近在自己身边的空明夜不知何时已经于流烟清靠的很近,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让灵雪儿心里不舒服了,凭什么流烟清就必须要受到万众瞩目,不就是弹奏了首琴么,有什么好自豪的,想到这里,灵雪儿眼睛转了转,故作轻松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妃在这里有一项技艺想在这里让大家观赏观赏,凛妃姐姐是风灵王国出色的妃子,但是我本生在图拉国,那儿的舞蹈不知众位看过没,若是不嫌弃的话,臣妃倒是想要跃跃欲试。”   “好!”皇上和皇后饶有兴致的样子。   话音刚落,灵雪儿就对上了流花清那咄咄逼人的视线,灵雪儿得意的看着她,丝毫不认输的还击给她。   难不成是在担心自己的姿色会因为其他人儿夺了皇上的心么?怕自己从此之后失宠了么?灵雪儿心里嘲讽道。   流花清的表情突然转变为了笑容,缓缓说道:“皇上,皇后娘娘,依妾身看待以后准备妥当的时候再请雪妃为咱们表演吧,雪妃所说实在有些仓促,并且没有准备好一切着装什么的,怕是会怠慢了雪妃呐,那好不容易装扮的着装可就变得零散了呀。”   灵雪儿笑道:“不打紧的,让皇贵妃担心了,臣妃可是从小练过来的,别说是这么繁琐的衣着了,就是在臣妃身上套了个铠甲,臣妃也能手到擒来!”   灵非流因妹妹的大方而感到自豪。   灵雪儿经过六王爷的时候,突然发觉有一丝不对劲的视线,狠狠的瞪了眼馋馋欲滴的六王爷,继而居高临下的不削道:“怎么?敢成六王爷是没见过本妃不成!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妹妹!你太放肆了,怎么跟六王爷说话的!”凌飞凌愠怒道。   流烟清不削一顾的瞄了眼红袍子六王爷,只要一想到方才在桃花园小径上意图勾引自己的那恶心的嘴脸,心里就觉得一阵恶心,虽然自己有些不赞同灵雪儿这明目张胆的挑衅,但是却有些莫名其妙的为灵雪儿的坦率鼓掌。   偷偷瞄了眼皇上和皇后,只见他们仍旧是像开玩笑一般的笑着,并没有对灵雪儿的做法感到生气,大概是因为灵雪儿是灵非流的妹妹吧,也不敢惹得友好国家不愉快,若是换做别人,那一定非要好好的训斥一番不可。 第六十八章 错觉   流烟清大方一笑,冲尴尬的六王爷解释道:“六王爷,真是失礼了,雪妃妹妹向来心直口快,若是让您不开心了,还请多多见谅!”   六王爷尴尬的样子以看到流烟清对自己笑着,立马换了一个表情,垂涎欲滴,欲望,和如虎一般的眼神盯着流烟清,仿佛想要冲上前抱住这个人,这个思慕很久的人。   本是优雅静谧的桃花园中不知从哪里飞来了蜜蜂,停在流烟清的案几旁。   “六王爷大概不知道吧。”流烟清皎洁一笑,轻松的气氛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灵雪儿也不知流烟清究竟在卖弄什么,只要不是在打搅自己的雅兴就行了。   流烟清轻轻从水果盘内拿起水果刀,向六王爷眼前晃了晃,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下。吓得众人紧锁眉头,不知流烟清究竟要做什么。   空明夜也不禁瞅着她,看这个女人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公然想要拿刀对六王爷做什么吗?   这时,流烟清案几上的那只蜜蜂突然废了起来,在水果刀旁转着。   流烟清迅速的扬起一刀,不知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反正是恰到好处的把这个蜜蜂拍晕了。流烟清也情不自禁的为自己而赞许,本来只是故弄玄虚罢了,没想到真把这蜜蜂拍死了,正合我意。   “月……凛妃,你这是要做什么?”六王爷笑着问道。   流烟清轻蔑的捏起蜜蜂,向六王爷眼前扬了扬,说道:“没看到吗?这是蜜蜂,是一只公蜜蜂!”   众人的视线盯着流烟清手里的蜜蜂。但只有一个人没有在看流烟清的手,只是静静的看着流烟清脸上的笑容,那张澄澈的脸颊。   “说句粗鲁的话,还请各位不要放在心里……臣妃刚才是在把这只公蜜蜂阉了!”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六王爷继续道:“免得以后到处播种!”   “噗嗤……”   静静的大殿内突然发出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正是图拉国太子灵非流。   只见他一只手捂着嘴唇,另一只手不停的拍着案几,爽朗清澈的笑声回畅在整个桃花园。   然后,其他宾客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而宾客们的妻妾则害羞的把面颊掩了起来。   流花清也觉得想笑,但是一直矜持的样子突然因为这番话而笑了,岂不是没了面子,所以故意往嘴里塞着水果,想要掩饰过去。   空明夜盯着流烟清,向她勾了勾手指。   “从哪学来的!”空明夜低沉道。   从哪?当然是从你那个神医圆夫,空源铃身上学来的!流烟清自豪的心里说道。   空明夜淡淡的看了眼流烟清,对上她那清澈而放光的眸子,好像从中能得到答案一般,继而冷笑道:“这个圆夫,回去本王要好好收拾他了!”   “喂,你……你怎么知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流烟清焦急道。   空明夜白了她一眼,继而示意不远处脸色极为难看的六王爷轻轻道:“与其在乎这个,倒不如去关心一下你即将的敌人怎么样!”   流烟清只觉得六王爷瞪着自己的眼神一阵发毛,大热天的就能让人心里起一身鸡皮疙瘩,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继而又觉得身边好似只有空明夜一个安全的人了,便下意识的贴紧了空明夜的身边。   “喂,不要贴的本王这么近,让人看了成何体统!”空明夜说道。   流烟清支支吾吾道:“好像……刚才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面羞辱六王爷哈,啊,怎么办怎么办,摊上大事了,本妃还没有来得及在古代享受人生,就快这么香消玉损了。”   空明夜嘴唇便突然闪现一抹笑容,干净的,纯真的笑容,但只是一刹那,又恢复了以往冷峻的面容。流烟清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对了,凛妃。”皇上问道,“前些日子听闻你从高高的阶梯上摔下来昏迷了三天三夜,皇后总是在朕身边念叨着,在这期间朕还派人去看你了,见你久久没有醒来,倒是让人感到害怕啊。”   流烟清瞄了下空明夜,继而回答道:“谢皇上皇后娘娘关心,那只是失误罢了,不过臣妃倒是还挺庆幸这次落足,不然臣妃的性子也不会这么开朗活泼了。”   皇后大笑道:“难不成凛妃是在说这一摔能让人的性情大变?皇上,若是这样的话臣妾倒要尝试一下了,您总说臣妾的性子不开朗呢。”   流烟清赶紧接道:“谁说的呀,皇后娘娘,臣妃倒是喜欢您这种性子,包容体贴,果然不愧是皇上看中的皇后啊!”   这赞叹声赢得了众人的赞许,但是只有一个人的脸色是极度的难堪,那就是坐在皇上身边,冷眼瞄着流烟清的流花清。   不是流烟清不在众人面前说好话,而是因为流烟清心底压根不了解这个所谓的姐姐到底对生前的流月清是怎么样的感情罢了,而且那嚣张不削的样子,好像心里已经没有了这个妹妹。那么她这么努力的在皇宫中生存不会想念家人吗?   这时,皇上意味深长的俯身盯着流烟清,眯起了眼睛说道:“那么,起先不擅长与人接近的凛妃也逐渐在后宫中与嫔妃们熟悉了起来了么?那真是可喜可贺,怪不得一向冷淡的夜王会如此看重你。”   流烟清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心里突然一阵寒冷和害怕的感觉,好似在这期间忘却了什么一样,看着皇上的样子,倒是有着说不清的意味深长。   流烟清下意识的靠近了空明夜,脸上的笑容也在此刻变得沉静下来。   空明夜清瞄了眼流烟清,继而对皇上说道:“全靠皇上的厚爱才是。”   突然,这时候在桃花园中传来古琴的声音,刚柔并进,时而高亢嘹亮,时而婉转清澈,打破了这紧蹙的局面。   只见桃花园中正娴静的坐在那里抚着琴的弦音,白色的纱裙随风起舞,淡雅而朴素。   原来是灵雪儿找到了弦音为其伴奏。   而在她面前空旷的地方此时灵雪儿正在其中起舞着。灵雪儿有着柔软的身段,加上那舞蹈功底极好,顿时让在场的众人为她喝彩。   轻盈的动作就像是桃花瓣一样,随风起舞,而那桃花瓣竟好似有生命力一样,围绕着灵雪儿的舞姿迟迟不肯落下。在灵雪儿的身边顿时被粉红包围成一片,竟有些梦幻的感觉。灵雪儿脸上的表情随着每一个动作而变化,时而锐利,时而娇嗔,时而妖媚,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众人的心。   真不愧是图拉国数一数二的美人!众人心里惊叹道。   流烟清注意到那六王爷在此时却突然垂下了头,装作喝酒的样子,但是眼角还不时的偷偷打量着灵雪儿,因为之前被众人笑话了,所以这六王爷并没有刻意去盯着美人看,生怕又被奚落一番。   流烟清心里正觉得好笑,却突然发现六王爷眼角还不停的瞅着自己,几杯酒下肚后,他那张发白的面颊已经通红一片,眼睛里的欲望更加加深了一层,好似饿狼一般,在等待着猎物。让流烟清感到毛骨悚然,不敢再看向那个方向。   灵非流知道妹妹灵雪儿的舞蹈功底,脸上露出赞叹的表情,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去看她,而是不停的看着流烟清,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清澈的如同溪水。   这一切被空明夜捕捉到了,他冷冷的盯着灵非流,全身绷直,眼眸的深邃又加深了些。   流烟清向来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顿时意识到了面前的空明夜和灵非流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彼此,两双神色截然相反的眸子紧紧的对视着,不肯放下来。灵非流只是友好的看着空明夜,而空明夜却是对待敌人那般瞪着他。   “喂,干嘛这样盯着别人看?不礼貌的知道不知道,况且人家是图拉国的太子殿下,更是你侧妃的哥哥。”流烟清小声道。   空明夜冷冷道:“哼,那又怎样?本王就是觉得他碍眼!”   “人家招你惹你了?”   空明夜把眸子移向流烟清,继而冷笑道:“不要管别人,先管好自己怎么样?本来本王是不想让你来的,大可以请奏正妃身体抱恙不能参加皇家宴请了,可是本王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流烟清笑容一僵,摇了摇头,不解的看着空明夜。   “因为本王想要知道空明瑾究竟命令了你什么!”空明夜轻轻的附在流烟清的耳朵说道。   又是空明瑾!这个空明瑾究竟是何人?能让空明夜如此担忧,而且每当提起这个人,就会莫名其妙的说自己为‘探子’,难不成生前的流月清是空明瑾的眼线,吩咐她做些什么对空明夜不利的事情吗?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雨天的那个梦境,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么?随着宫变以后,大概二人的关系就逐渐变冷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要么就是流月清背叛了空明夜,要么就是空明夜误会了,总之,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第六十九章 空明瑾   想到这里,流烟清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了,她想知道这个空明瑾究竟是何人?一定是空明夜的亲兄弟,要说是皇上,应该不可能的,因为他现在已经悄悄提放着皇上了,而且皇上的模样倒给人的感觉是胸无城府的,也不可能大费周章的命令流月清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难不成是那个穿白袍子的二王爷?因为全场只有他最沉默,对酒肉和女人没有兴趣,最多也就是看了几眼美人,并没有感到有多大的欲望,这个人最是奇怪了!   这么想着,流烟清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恨恨的打量着二王爷,心里怒斥道:都是这个人害了自己的清白,自己可一定要挽回名誉啊!   空明夜这时候轻哼一声:“哼,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本王还不知道?大概以为那个人是二王爷吧,告诉你,错了!”   不是二王爷?难不成是六王爷?流烟清瞪着大眼睛,再瞅瞅六王爷,见他仍是能把人活吞了的样子,赶紧收回了视线,这般恶心的人看起来并没有很聪明的样子,从他各方面言行举止来看,不仅是一个白痴,而且还是一个笨蛋!所以不可能是他了。   突然,流烟清顿时一怔,突然把目光移向了皇上,不可置信的打量了一番。表面上虽然是憨态可掬的样子,但是那眉毛却像极了空明夜,都是给人一种冷漠的样子,嘴上的笑容又意味着什么呢?还有……刚才对自己所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和莫名其妙心里惊颤的感觉。   “空明瑾是皇上?”流烟清小声问道。   见空明夜白了自己一眼,好似没有功夫再理会自己的样子,便明白了一切。原来是自己完全忽略了表面现象,看人的确不能只看表面,那么这个人就是圆夫口中所说的先帝的宠妃,华妃的儿子了,是这个华妃亲手引导了宫变,也是这个华妃把自己的儿子扶上了皇位,把原先太子空明夜的一切都剥夺了。   如果空明瑾是个明君,那么每日便不会有大大小小的奏折上奏了,就不会让空明夜日夜不眠不休的批阅奏折了,那么所说的‘国泰民安’又从何而来?   流烟清失望的看着空明瑾,却被凌华清捕捉到了。   “凛妃啊,别因为我是你的亲姐姐就这么大胆的瞅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看,我看凛妃和雪妃的才艺真是比皇宫的乐师还要优秀啊,怎么?凛妃也想在宫中多待几日么?为皇上皇后娘娘弹奏几首曲子么?”流花清讽刺的说道。   听者有意,灵非流也诧异的看着流花清,这姐妹二人可是打一个娘生的,为什么却这样对待妹妹?   流烟清见皇上和皇后这时瞅着自己,便会心一笑道:“皇贵妃严重了,臣妃只是有话想要说,可是见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津津有味的看着雪妃跳舞,不好张口扰乱了兴致,不巧这一瞬间被皇贵妃看到了。”顿了顿,流烟清提裙上前身子微微一欠缓缓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妃看,今日这美景中是少不了美茶的,加上众人都聊着天,若是只喝茶叶泡的茶水未免太单调了些,臣妃这里却学到了一些手艺,制作的糕点和茶水不仅能让众人精神起来,而且在这大热天的还能够解渴,皇上若是不嫌弃的话……”   流烟清故意顿了顿,抬起头观察着皇上和皇后,心里有些焦躁,怎么说自己也不是故意的脱口而出,只不过是想要找理由为自己开脱罢了,就冲着姐姐流花清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自己才不会就这么被她奚落呢。   皇后顿时来了兴致,赶紧接道:“原来凛妃还有这么个绝活,这倒是值得一瞧的,怎么不早说啊!”   流烟清谦虚一笑,再瞅瞅皇上盯着自己奇怪的眼神,好似不相信自己能有这般技艺一样,心里轻蔑一笑:若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话,自己倒是想要从圆夫那里要得毒药下在皇上的茶水里,免得以后祸害人。   当然,这仅仅是愤愤不平罢了,自己猜没那个胆量害死人呢。但既然在这么多重要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只能为他们带来特殊的东西,不然这叫自己的面子以后往哪隔啊,只怕现代的东西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流烟清得意的看着空明夜,向他俏皮的挑了挑眉,得意一笑,那种笑容却带着些让人胆颤的意味,让空明夜心里一阵,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怔怔的看着流烟清离去的背影。   “想不到凛妃娘娘这么让人感到敬佩,夜王殿下真是有福了。”灵非流赞许道。   皇上也缓过神来,脸上牵扯着笑容说道:“凛妃这些日子大概学到了不少东西吧,与以往的她倒是大有不同啊,朕心里也是吃了一惊。”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这只是凛妃私底下的爱好罢了,皇上未免太夸奖了。”   皇上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记得我们兄弟小时候见到月清的时候还捉弄了她一番,谁知月清不禁捉弄,不一会儿便哭了,大家都不敢欺负她了,不过夜王却是每次出来保护她啊。”   空明夜冷笑,盯着皇上说道:“皇上,大概您想错了吧,爱哭的那个是源铃呐!”   大殿之上艳羡的看着灵雪儿的舞姿顿时停了下来,把视线移回了皇上和空明夜的脸上,表情严肃陈静。   皇上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本是含笑的眼睛顿时变得冷漠无比,让人看着这双凌厉的眼睛心里就为之一颤,仿佛是沉睡的老虎。   气氛逐渐变得紧张,惹得灵非流不停的来回瞅着两人,他们两人间就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剑,互相刺着对方,不由对方的挣扎和反击。   灵非流笑着打破了气氛,说道:“这么说,这个源铃姑娘是皇上、夜王殿下和凛妃幼年时候的玩伴了?”   空明夜笑道:“源铃是个男子,不过性子却有些像女孩子。”   灵非流赶紧道歉,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继续道:“呵呵,夜王殿下倒是对源铃有着特别的感情啊,两人的关系一定非常好。”   空明夜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灵非流对在场的众人那严肃的表情感到不可思议,而且皇上的脸色大变,看来这个叫做源铃的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一定是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的重要人物,不然,一向冷静的皇上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   “源铃行走江湖,不想再被卷入这宫廷的紧张感觉了,现在倒是惬意的很,自由的生活。”空明夜淡淡的说道,眼角还盯着空明瑾。   空明瑾嘴角牵扯一下,努力的使自己笑起来:“这么说,夜王殿下是与空源铃有过来往了?”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吐出来一样。   “砰!”   琴弦断掉的声音,整个桃花园寂静一片。   “喂,怎么弹琴的呢?怎么断掉了?本妃好不容易找到了感觉!”灵雪儿斥责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白衣的弦音立即上前不停的行礼,不停的打着手势向灵雪儿道歉,急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眉头微微紧锁着。   “戚,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扰乱本妃的雅致,算了!”   灵雪儿愠怒的冲向大殿上。   “灵雪儿!”灵非流怒斥道,“这么长时间你的性子还不改,这叫父皇如何放心?这么嚣张的性子迟早是要出乱子的!”   皇上摆了摆手:“不碍的,太子殿下就不要这么说凛妃啦。”   灵雪儿不满的嘟哝道:“谁都没有看我在表演,哼,干脆不跳舞好了。”   在座的众皇亲国戚赶紧回道:“凛妃娘娘的舞姿不同凡响,果然是图拉国第一美人,我们风灵王国也好似找不出这等出色的女子啊。”   看到众人的赞许,灵雪儿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了,趾高气昂的坐回空明夜的身边。   这时候,流烟清也准备好了,身后跟着两排宫女,手里都托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被玻璃盖盖了起来,看流烟清面颊通红,还隐隐夹杂着汗水的样子,众人的表情也释展开了,都期待着流烟清究竟为大家带来了什么奇特的东西。   空明夜见怪不怪,因为自己早已品尝过流烟清特别的手艺。   流烟清第一个为皇上和皇后呈上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器皿上的图案有着龙和凤的图案,里面的液体有些像水果的颜色,可爱精致的很。继而流烟清又端给流花清一个牡丹花的图案。看着众人诧异的表情,流烟清笑了,心里得意道:真是没有见过现代东西的人,现代的东西在古代很稀有。   “哇,这么精致的茶具是哪儿来的?”皇后爱不释手的捧着,好奇的观察着。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臣妃在前些天赶制的器皿,为了今天在皇家宴请上亲自呈上这不同的东西,里面的液体不是什么茶水,而是用蜂蜜、花蜜和水果汁做成的饮品,保证大家会喜欢。”流烟清笑道。 第七十章 献艺   “给皇上的是条龙,皇后娘娘是凤凰,正恰到好处的体现了您尊贵的身份,至于皇贵妃的图案。”流烟清顿了顿笑道:“是牡丹花的图案,象征着年年富贵,希望皇贵妃像这牡丹花一样。”   流花清本是嫉妒怨恨的表情,但经流烟清这么一说,脸上的恨意稍稍缓和了些,也仔细的打量这手中的茶具,倒有些不相信是流烟清做的。   “看来凛妃在夜王宫这些日子倒是学了不少东西,让朕也不由的欣赏了啊。”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品着,他身后立着的宫人正欲上前制止,又被他拒绝了。   “皇上……这饮品必须让杂家检查一番才是啊。”   皇上摆了摆手愠怒道:“难不成公公你连凛妃也要提防?凛妃特地为了今天的宴请而准备的,若经你这么一折腾,倒是让我们彼此都有些生疏了!下去吧。”   “嗻。”宫人轻轻退下。   众人咽了一口唾液,垂涎欲滴的看着皇上轻轻品着饮品的样子,看那液体的颜色倒是诱人的很。   “好!果然是上等的饮品,入口绵柔,清香无比,真想不到朕还能喝道如此绝美的饮品,真是朕人生的一大幸事!”皇上乐的赞不绝口。   “那,臣妾也要一品了。”皇后和流花清说道。   这算是皇上认可了自己的手艺,流烟清赶紧为其他宾客呈上了各种花卉图案制成的茶具。   前排的几位是重要的客人,所以流烟清亲自为其端上茶水,而其他宾客都由宫女们服侍,有些人想要离进观察天下第一美人,可是却在这一刻失望了,失望没有这个机会。   流烟清第一个为太子灵非流呈上,那是一杯蓝色的液体,加上透明的杯子上雕刻着鸟儿在柳叶下展翅的一幕,意味着自由的意思。   “喜鹊,果然雕刻的绘声绘色。”灵非流接过器皿微笑的赞许道,眸子中像泉水一般碧波粼粼,在看向流烟清的那一刹那突然闪现夺目的光辉,好似这泉水将要涌现出来一般。   流烟清怔了一下,继而垂下了头,不去再对上他的眼睛,“谢谢夸奖。”   接下来是流烟清为六王爷和二王爷添上茶水,说实话流烟清极大的不愿意靠近他们,特别是猥琐的六王爷。   流烟清踌躇了下,动作不经意间放慢了下来,眼角瞄着不怀好意瞅着自己的六王爷,加上之前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了他一番,一定是怀恨在心罢了,看来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要出差错了,流烟清心里说。   “呀,凛妃娘娘为六王爷准备的饮品好别致啊,可否借我一瞧呢?”灵非流嬉笑的向六王爷示意了下,还没等那六王爷反应过来,灵非流就已经拿起流烟清手中的器皿了。   流烟清轻轻蹙眉,不知道为何灵非流突然这么做,反正不管怎样,他的这番举动倒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流烟清赶紧为六王爷身旁的二王爷递了杯茶水后就慌慌张张离开了,端起最后的两杯饮品呈给空明夜和灵雪儿。   流烟清今儿个只为众宾客准备了这些茶碗和饮品,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没有把弦音算上,眼看其他宫女都把饮品呈给了宾客们,却都经过了弦音的身边,整个大殿之内就只有弦音没有,倒是让流烟清心里不舒服。   “弦音姑娘,这杯请你。”流烟清端起自己的茶碗递给弦音微笑的说道。   弦音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赶紧起身行了个礼,继而微笑的向流烟清示意了下。   这时候,那六王爷当转过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流烟清已经回到了座位上,脸色顿时一沉,眼中好像有些愤怒,倏地夺过灵非流手中的茶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灵非流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因此而扰了心情。这番倒是让流烟清心里在意了些,不禁多瞅了灵非流几眼,心里只隐约感到对这个人有一种被关心的亲切感,这种熟悉的感觉倒是似曾相识。   很像一个人!流烟清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了空源铃,倒是与源铃一样,都是默默的在关心着自己,   “想不到凛妃姐姐的手艺进步了呀,妹妹真是有口福了。”灵雪儿说道。   流烟清心里轻笑着,这灵雪儿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以往去刺兰殿不是常喝的东西么,况且曾经有一次是因为自己制作的饰品被其嘲笑了,还泪眼汪汪的做戏给空明夜看,好让空明夜治自己的罪。   “你给皇上喝的是什么?”空明夜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装作喝茶的样子,偷偷向流烟清低语道。   顺着空明夜的面颊望去,只见皇上脸部抽筋着,嘴巴还不停的裂开来,慌张的喝着面前的淡茶,难过的眉毛紧蹙起来。   流烟清忍俊不禁,小声道:“刚才皇上吃菠萝了吧!”   空明夜诧异的盯着流烟清一脸的坏笑,心里好似有些明白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敢下定论,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背叛皇上的,因为她可是空明瑾的探子啊,指示她暗中打听自己的一举一动,好让空明瑾捉到把柄的人,想要进一步让自己失败的对象。   “这可是我为皇上特制的东西啊,如果他先前没有吃菠萝的话,大概就不会被酸成那样了吧……恩,我想过一会儿皇上就该找茅房了!”流烟清忍俊不禁。   “你……”空明夜吃惊的打量着流烟清:“你敢捉弄他?不怕他日后过河拆桥么?”   “我和他又没有什么交情,干嘛顾及着他啊,哼,只是紧紧看他不顺眼罢了,反正你放心吧,就不是怕我惹恼了皇上,会害你被牵连么?没关系没关系,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绝对不会自私到因为自己而伤害别人的。”流烟清说道。   空明夜奇怪的看着流烟清,没有再多说话,握着手中的茶饮一饮而尽,表情又恢复到不可捉摸的深沉。   “众爱卿……”   皇上开口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好像是在极力忍住不易察觉的微妙表情。   大殿之上静了下来,在倾听着皇上接下来的话。 第七十一章 梦中的地方   过了好久,皇后却接话了,微微笑道:“众卿家,其实关于今日图拉国太子灵非流的来访,皇上特别准备了一件礼物,只想着亲自带来,可是突然忘记了,因为礼物贵重,所以皇上见不得其他人碰它,现在皇上要亲自去一趟了,灵非流殿下,真是怠慢了。”   皇后的这番话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极大兴致,纷纷揣测着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能让皇上亲自去跑一趟,纷纷行礼道:“恭送皇上。”   灵非流依旧是礼貌的示意,但是心底一惊微微觉察到了皇上的表情变化,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诧异是谁胆敢当着众人的面捉弄皇上,但是一眼瞄见了对面的空明夜和流烟清在窃窃私语着,还不停的窃笑,不怀好意的看着皇上,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些什么。   久闻这风灵王国的皇上和权倾一方的空明夜面和心不合,皇上处处在想着方法为难空明夜,但是空明夜论头脑的睿智是无人能敌的,再加上他训兵有方,许多大将都自愿跟随空明夜,再加上空明夜并不注重身份地位,只要是你有才能不管是何等的身份贵贱,都愿招贤纳士,对待士兵们却并不如自身那样苛刻,过不了多久这空明夜手里的军队便壮大了起来,虽然人马加起来比不上皇宫的禁卫军多,但是在江湖上却有人传说若是空明夜现在想要造反的话,赢了的胜算是不可能没有的。在灵非流前些日子进风灵王国的时候,就听闻江湖人士相互谈论着,武林中已经有不少的帮派愿意跟随空明夜,只要是空明夜一声令下,攻打皇城的话,武林中那些门派自愿助一臂之力。   而相反的,当今皇上空明瑾却对武林的各大门派冷眼相看,像是眼中的刺一般,恨不得赶紧除掉,免得后患无穷,这番举动便在武林中引起不小的影响,都在暗自揣测空明夜什么时候攻打皇城。   但如今日来看,这空明夜镇定自若的样子倒对于皇上的威胁不放在心上,莫非是心里已经有了些打算?或者已经储备的足够时间了吗?那么他有足够的把握会赢么?   灵非流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空明夜,突然想到了空明夜之前所说的空源铃,当皇上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突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从两人的对话中来看,这个空源铃也是皇族,但从很久以前便不再与皇宫有任何关系了,现在已经是武林中人了,但空明夜却与他有着密切的来往,也怪不得皇上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会脸色大变,大概是这个叫做源铃的人在武林中一定有着不小的来头,所以才会惹得皇上那么慌张。   虽然皇上想要除掉武林中的人,可是皇上本身却与武林中人有着来往,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呢?   灵非流想到这里便偷偷瞄了眼一身白衣肃静的弦音,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哥哥!这次来风灵王国想要住多久?哥哥还没有到我居住的夜王府内瞧瞧呢,等皇家宴请过后了,哥哥可否赏个脸?”   灵雪儿欢快的声音打断了灵非流的思绪,也同时让空明夜和流烟清微微怔了下。   先前皇后和流花清已经陪着皇上离开了这里,所以众人都放了轻松,都互相聊着天,其他皇亲国戚的妻妾们都聚在一起聊着天,一些彼此熟悉的官爵品着流烟清制作的饮品一边兴致勃勃的吟着诗,不一会儿这大殿就变得热闹了许多。   流烟清心里暗自为灵雪儿的主动叫好,这样一来的话,拉拢图拉国的一方便是空明夜这边占了优势,空明夜冷静沉着,对事情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的。虽然自己不懂朝中之事,但是对当今皇上却没有好感,虽然空明夜是凶残了些,对许多事情都无情冷血的很,但是头脑却明晰的很,一定会是个明君,流烟清心里自豪的想到。   灵非流看了眼空明夜,犹豫了下说道:“……就算妹妹这么说……可是毕竟是夜王殿下的私人宅邸,只怕有诸多不便。”   灵非流似有似无的看了眼流烟清,波光粼粼的双眸好似期待着些什么,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是非常的想去,这样也算是与这个人近在咫尺了吧。   流烟清以为是灵非流想要跟久别重逢的妹妹再相聚些日子,再加上心里总希望灵非流与空明夜彼此了解了解,说不定能交上朋友。   见空明夜没有说话,流烟清笑道:“太子殿下身为雪妃的兄长,好不容易见得妹妹一面,自当是多相聚几日才是啊,回去图拉国也好让皇上和皇后报喜啊。”   灵非流星眸闪闪,向流烟清微微一笑。   笑容不知是灵非流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流烟清从中感受到不同的温柔,好似能让冰封千年的雪融化掉,让人不知不觉呆在了那里。   “本王没有说不准去。”   空明夜站起身子,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大殿,穿过那桃花园,背影也消失在流烟清的视线中。   “咦?殿下您去哪儿?”灵雪儿叫道。   灵非流笑着说道:“夜王殿下向来独来独往,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妹妹你寻得这么个好夫婿还为他担心么?”   雪妃收回了视线,笑道:“哎呀,哥哥你在说什么呐。”   流烟清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空明夜的身上,无暇顾及身边的人,待自己反应过来,已经在跟着空明夜的身后了。   空明夜行走的快,流烟清一路小跑紧跟着,但是再怎样跑也跑不过他那稳健有力的步伐,不一会儿就被远远的甩在身后了。   离开桃花园,不知是哪个宫闱,让流烟清摸不着了方向,这皇宫对于流烟清来说就是现实版的迷宫,大大小小的宫闱和宫殿,蜿蜒曲折的长廊和花园小径,无一不干扰着流烟清的方向感。而本来还在不远处的空明夜却在自己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背影也无处可寻,让流烟清突然感到莫名的无助感。   这个臭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流烟清焦急的在红色的长廊内张望着,一条直直的长廊,延伸至尽头,没有人影。   正当流烟清失望的不知所措,可是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怔在那里,长亭外面的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长满了各色的小花,像地毯一样,零星细碎,却又让人对其有着怜惜和宠爱。在这草坪间有一颗参天大树,茂密的枝桠和树叶被阳光照耀下映在草地上的影子一颤颤的,却好似在诉说着什么一样,在这大树之下修建着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石桌上有一个同样的大理石雕刻成的杯娄,里面插着几根早已干枯了的花草,随风摆动着,却与这景象有些不相称。   流烟清只觉得这场景熟悉的很,好似自己见到过,但毕竟是皇宫,不可能自己看到过的。流烟清只觉得这环境好似少了一种活泼和纯真,若是有小孩子的话……。   “小孩子?”流烟清心里一怔。   那个梦境,空明夜、空源铃和流月清,不就是在这里么?流月清把自己第一个绣成的荷包送给了空明夜,那个紫色的荷包上有着龙的图案,而在那石桌旁坐着的,不就是先帝和皇后么?   流烟清提步上前,慢慢行至那大树的后面,抚摸着这树干,仰起头看着被树叶挡住的阳光。威风缓缓吹过,抚起流烟清身上奢华的轻纱,随风起舞着。   因为这棵树的后面是一排排紧靠的树干,并没有大树前面的草坪那样空旷,若是一般人的话却不会注意到这里。   但是只有一个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冷冷的话语在流烟清身后响起。   流烟清下意识的缩回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说话的人,见是躺在被树叶铺在地上的空明夜,心里便稍稍平复下来,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说道:“吓死我了,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空明夜缓缓睁开眼睛,邪魅的看着流烟清说道:“哼,你倒是还记得这里。”   流烟清行至空明夜的身边蹲下,说道:“我可是跟着你来的,你还不现在回去?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靠近灵非流,这可是对你以后有着极大的帮助,还有差不多一个半时辰皇上就会回去了,你还……”   “奇怪!”空明夜打断流烟清,支起胳膊认真的盯着流烟清的眼睛继续道:“在皇上杯子里偷偷下了东西,还帮助我撮合灵非流的关系,本王倒是想知道空明瑾到底命令你什么?他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会为自己铺好路了吧,本王才不会这么傻,会相信你这个女人的话!”   “你爱相信就相信!反正我不管了。”流烟清一屁股坐在地上愠怒的说道,“若不是看在你不完全只是个暴君的份上,我还是倒支持你的,哼,听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好了。” 第七十二章 温柔的他   突然一只大手紧紧的拽住流烟清,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空明夜便已经把她压在了身底,两只手把流烟清紧紧的定在草地上。   “喂……你……”流烟清睁大了双眸,心里悻悻道,这不会是真的吧,不会这个空明夜脑袋发热想在这里……   “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与空明瑾怎样密谋策划,都是逃不出本王的手心的。”   温柔的呢喃声在流烟清的脸颊和耳朵便徘徊,轻轻呵气让流烟清身体突然一紧,莫名的舒适感蔓延全身。   白皙的脖颈上缠绕的纱巾被轻轻褪下,空明夜紧闭着双眸轻轻的吻向昨夜被自己抓伤的地方,轻柔缓慢,好似对待一件瓷器一般。   “这个地方……不痛了吧。”空明夜呢喃着,紧紧的抱住流烟清的腰肢,双唇吻上了流烟清的。   熟悉的味道和抚摸,让流烟清面颊晕红一片,随着空明夜的动作而娇喘着,与树叶的‘簌簌’声融为一体,在曼妙的空间里形成美妙的气氛。   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的,待两人彼此的喘息声还停留在静谧的空间,流烟清顺势把已经凌乱的衣着掩盖住了裸露的皮肤,脸颊的红晕还没有退却,不解的看着空明夜,不知他为何突然动作变得这么轻柔,不懂他为何吻得如此深情。   空明夜紧紧拥抱着流烟清,双目微垂,生怕这个人会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身边一样,紧紧的。   “不……不要再抛弃我了,不要再伤害我了……”   轻柔的声音仿佛是威风拂过一般,只是那么一瞬间,让流烟清刹那间情不自禁拥紧了空明夜,只在这个时候,让流烟清感到空明夜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厚,用情至深到自己已经把全部交给了自己在乎的人。   草地上透过光线显露出两人的剪影,树叶簌簌作响,到处弥漫着青草和纯真的味道。   流烟清缓缓的睡去,只觉得心里轻松无比,好久没有的舒畅和惬意,又好似许久没有过的纯真。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流烟清只觉得身边有一股异样,有脚步声踩在草地和绿叶上,声音迟疑和小心翼翼,气氛倒是让流烟清心里一紧,倏地睁开了双眼。   来者似乎没有料到流烟清会这么醒来,脚步突然怔在了那里。   “是你!六王爷。”流烟清跳起身紧盯着面前有些微醉的男人。   可是身边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空明夜,让流烟清赶紧四下张望了下。   流烟清这才发现自己的衣着早已被穿戴整齐了,只不过头上的发簪没有插紧,便伸手整理了下。   六王爷索性什么也不管了,径直走向流烟清面前,逼得流烟清步步后退。   “六王爷好似有些喝醉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动怒圣颜,皇上大概还没有回到大殿吧。”流烟清刻意把‘皇上’这两个字加重了。   六王爷先是一怔,继而裂开嘴笑道:“月清,你倒是对我这个皇哥这么疏远做什么,本王可是说过的,绝对会好好的待你。”   流烟清厌恶的眉头一怔,如果面前的不是王爷的话,自己说不定就把簪子刺向他了。   “空明夜有什么好的,本王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情向来冷淡的很,绝色美人几乎都聚集在他的后宫了,真是让本王心里痒痒,恨不得那后宫的妃子都是我的!”六王爷顿了顿继续道:“可是……那些妃子的姿色再怎么魅惑,也没有人比得上月清妹妹的倾国倾城呐。”   流烟清四下张望了下,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吓得流烟清心里起伏不定,一边与六王爷保持距离一边快速的移开步子。   六王爷发觉了她的企图,飞快的挡在了她的面前,邪笑着说道:“月清,本王有这么可怕么?”   流烟清知道如果硬碰硬的话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自己一定不会有好处,便装作友好的说道:“呀,六王爷真是的,当然你不可怕了,不过我们回去再说好么?”   “当然不好!”六王爷呵斥道,“为什么在桃花园中你如此冷淡的对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本王!这些本王都记下了,哼,什么‘到处播种’的,本王可不是蜜蜂,只不过现在想要播种的对象就是……”   流烟清感到五脏六腑好像随时能够爆炸一样,拳头紧紧的握住,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六王爷误会了,方才在大殿上本妃所说的紧紧是一只蜜蜂罢了,您看您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原来六王爷是在意这些事情。”流烟清打断了六王爷的话。   六王爷眉头一挑:“哦?难道是本王真的误会了么?”   “是的是的,六王爷误会了。”流烟清无奈的笑道。   六王爷认真的瞅了流烟清一眼,继而裂开嘴,充满欲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可是……本王现在急需月清妹妹。”   他妈的,这个社会败类到底是怎样?敬酒不吃吃罚酒?流烟清心里愠怒道。   “六王爷,若是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凛妃我这就先行一步了!”   流烟清的面颊瞬间变得冰冷,居高临下的的俯视六王爷。   六王爷哈哈大笑:“对,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向看待驱虫一般的眼神,就让本王恼火,所以你厌恶的我就即将让你更加厌恶,看你以后会不会在用这种不削的眼神看我!”   话音刚落,还没容流烟清反应过来,六王爷就已经上千抓住了流烟清的衣服,试图想要撕掉。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流烟清挣扎着叫嚷。   “本王会好好疼爱你的,放心吧。”六王爷颤抖着声音说道。   力气大的让流烟清无法挣脱,流烟清试图抓着头上的发簪,想要用它刺向六王爷。   “拍!”   一声清脆的鞭子声打在六王爷的身上,力道重的足够让六王爷痛的呻吟起来,扯开流烟清纱衣的双手也随之麻痹起来。   “是谁!”六王爷恨恨的扭头叫道。   碧绿色的华贵长袍映在流烟清的面前,不夹杂一丝杂质的笑容像轻轻拂过的威风,静谧的温柔,他那轻盈的衣着也随着风摆动,与枝繁叶茂的树叶一起,随风而摆动。   “六王爷这样做可是仔细想过了么?你这是要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啊,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定罪的!”   依旧温婉的笑容,声音好听的如沐春风。   “是你!灵非流太子殿下不在桃花园,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是贪恋风灵王国第一美人的姿色不成?”六王爷恼羞成怒。   灵非流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愤怒,轻轻回道:“只有无耻的小人才会做出这番举动,这种肮脏的想法,我灵非流从未想过!”   “本王不管你是什么太子,少在本王面前嚣张了!”六王爷从草地上爬起,挥去强劲有力的拳头。   灵非流轻巧的闪躲着,不知是因为轻功的关系还是因为身体的柔韧,巧妙的闪过六王爷强劲有力的攻击。   趁这个时候,流烟清赶紧退向一边,厌恶的抖了抖被六王爷碰过的衣服,被这番羞辱是流烟清最愤恨的事情,若是在现代,早就请了警察出面惩治了,可是现在生在古代,人家又是地位高等的王爷,自己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是不可能与之抗衡的。   可是,这个灵非流是跟踪在六王爷身后的么?还是仅仅就是观赏皇宫呢,这也是太巧了吧,竟然在这个危机关头的时候出现,但不管怎样,流烟清还是心理感激这个人,不止一次帮助自己解围了。   灵非流像绿叶间的精灵一般,轻轻的闪躲着六王爷的攻击,时而跃起倒挂在树枝上,时而如贵妃醉酒,温婉的向后一跃。轻柔的动作只是在避开六王爷的招式,并没有攻击他。灵非流手中的长鞭也没有挥去,把它缠绕在树枝上荡来荡去。像耍猴人一样,把六王爷耍的团团转。   “哼……本王……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给本王等着!”   六王爷有些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叫嚷道。   灵非流轻巧的跳至流烟清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狼狈的六王爷笑道:“那,六王爷这是在放弃了么!”   六王爷恨恨的瞪着灵非流,从牙缝里挤出:“我们走着瞧!”   “六王爷!本妃想,刚才您所做的那些事情,是不能这么算了的吧!”   六王爷转身准备离去,却被流月清制止了,冷冷的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   六王爷怔在那里,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子说道:“刚才?刚才什么事情?”   给我装傻是不是,看来是不把他好好惩戒一番是不听话的了。   “凛妃,我看对于这种无赖还是不要计较了。”灵非流试着平复流烟清的怒火。   流烟清不知道为什么灵非流不称呼自己‘凛妃娘娘’只是象征性的叫着‘凛妃’,但是从话语间却没有听到危险的感觉,也便由他去了。 第七十三章 严厉的教训   流烟清缓缓走向前挡住了六王爷的去路,严肃的说道:“羞辱本妃就这么离开了?真是世间少有的卑鄙小人,看来不把这个人亲手送至皇上面前,本妃是绝对不会心安的!”   灵非流附和道:“凛妃说的极是,我差点忘了。”   六王爷恼怒的看着两个人,挑衅道:“莫非凛妃娘娘与太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么?”   意味深长的话语令流烟清顿时反应过来,羞恼的扬起手掌准备向他打去。   “啊!”   六王爷一声惨叫,被一个力道打的滚在地上,不停的捂着嘴巴,从他的指缝间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流烟清和灵非流顿时呆怔在那里,流烟清知道自己并没有打到他,正错愕的看着自己扬起的手掌,心里疑惑道:难不成自己不小心练成了隔空掌什么的?   但不是,因为此时在流烟清身后缓缓走来一个脸色已经完全冷却的美颜,愤怒的盯着六王爷。   “原来是夜王殿下,刚才真是失礼了。”灵非流礼貌的说道。   空明夜没有看他,冷冷的从流烟清身边经过,好似身边从未有过其他人,径自走上六王爷,然后伸出一只脚,狠狠的踩在六王爷的背上,力道不知道是怎样的狠,把六王爷完全踩在了脚底不能动弹。   “你倒是有种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当着本王的面。”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流烟清惊呆了,没有想到空明夜竟然会对自己的皇兄出手,那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啊。   六王爷的牙齿好像被打的脱落了,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似是在求饶。   “凛妃!方才这个人对你做了什么!”空明夜继续道,没有转回头。   流烟清犹豫着是不是要说出来,因为她心里清楚空明夜既然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什么后果,她不想看到血腥的场景。   而地上的六王爷好似也发觉了恐怖的气息,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但是空明夜并没有允许他这么做,再次加大了力量,把他按在地上。   “方才这个六王爷好似在对凛妃图谋不轨,在我赶到的时候,凛妃的纱衣已经被扯开了,还好及时,我甩了他一鞭子。”灵非流好似在邀功,轻快的说明情况,以为会让空明夜心情好一些。   但是错了,流烟清就这么看着灵非流的表情由微笑逐渐变得惊愕,逐渐变得心惊。   此时的空明夜已经夺过灵非流手中的鞭子,一下下狠狠的甩在了六王爷的身上、手上、头上,力气大的已经把他身上华贵的衣着打出一条条裂缝,触目惊心的血肉印染了红色的袍子,六王爷不停的求饶,试图跪在空明夜的面前,但是每当起身都被空明夜再次用鞭子甩在了地上。   静静的空间,只传来凄厉的叫喊声,令这一片从美好的风景变得凄冷。   不知过了多久,流烟清只觉得好似过了几年,面前的六王爷叫喊声已经变得嘶哑,再也叫不出声音了,蜷缩在一角不停的抖动着。   他知道的,知道若是惹怒了空明夜的话,下场会是多么的凄惨,若是被皇上第一个发现了还有机会逃得过,最起码皇上会直接把自己关在牢狱中令自己失去自由,而这个空明夜却是不一样了,即使是知道这个后果,但不达到自己的目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罢休的,那个美若天仙的人……   “够了,这样会出人命的。”流烟清悻悻的小声道。   空明夜上前轻轻抚上流烟清的面颊,深邃的眼眸像个漩涡一般,能够把人吞噬掉。“不,这远远不够!”   这么说着,空明夜就在流烟清的惊诧下再次行至六王爷的身边,轻蔑的看着地上吓得蜷缩一团的人,继而慢慢的踩在了他垂落在地上的右手,并不是突然的动作,是缓慢的,缓慢的用尽力气把那只手碾在地上,静谧的空间,伴随着再次凄厉的哭喊声,就是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触目惊心的血肉、碎骨凝结在地上,几乎只剩下一张皮和零星的碎骨的那只手沽沽的冒着鲜血。明艾歌不敢看,退向了一边。   灵非流别过了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桃花园,皇上和皇后早已来到了这里,大家都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都在聊着宫中趣闻,丝毫没有因空明夜和灵非流的离去而影响。   只是,当众人的视线被缓缓行至大殿上的几人引去了,那笑容顿时在脸上僵硬下来,皇上和皇后脸上的表情也是突然的惊恐。   空明夜像是拖着牲畜那样,把已经是血色一片的六王爷拖在了大殿上,身后跟着流烟清和灵非流,脸色早已吓得煞白。   六王爷的袍子已经破烂不堪,每一处皮肤都冒着鲜血,他的脸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喃着什么,看不清此人是谁,而流烟清注意到六王爷的妻妾,也好似没有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吓得赶紧遮住了眼睛。   皇后和流花清只是女流之辈,加上大殿内其他宾客的妻妾们,当看到面前的景象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回避了下。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殿,一些胆子大的人都纷纷瞅着空明夜和已经脸色大变的皇上,眼看皇上将要发怒的气势,众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夜王!你知道桃花园是什么地方么?竟然如此大胆,把你惩治的人拖在这里!”皇上低沉怒视道。   空明夜把六王爷扔下,缓缓踱步上前,冷冷的说道:“那……臣这番举动让皇上受惊了,这个人他胆敢调戏凛妃,臣忍不住就地正法了!”   皇后这时候接道:“什么?胆敢调戏凛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到底是谁敢这么做!不好好严加惩治的话,那王法何在?”   其他宾客纷纷赞同的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在皇宫内发生这种事,而且是夜王殿下的妃子,这……说什么也不可饶过的啊。”   空明瑾愠怒的挥了挥手衣袖道:“你爱怎么惩治是你的事情,可是现在是皇家宴请的时候,你这样把他拖来扰了朕的雅兴。”   话音刚落,灵雪儿惊诧的喊道:“啊,那个人不是六王爷么?”   众人不在回避视线,吃惊的盯着那个皮开肉绽的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而空明夜的表情却是极其的冷静,果然如传闻,冷峻的凶残。   这时,六王爷的妻妾赶紧上前跪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哽咽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妃请您宽恕王爷,王爷方才好似是多喝了几杯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皇后娘娘饶恕。”   见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回答,这两个妻妾有跪着走向了空明夜和流烟清的面前,不停的给他们磕头,眼泪在看着六王爷的那一刹那‘唰’的涌了出来。   “夜王殿下,凛妃娘娘,请饶过王爷吧,我这给你磕头了。”   流烟清见不得这么凄零的场面,赶紧上前把她们扶起来,说道:“两位姐姐快快请起,您的辈分比我们大,我们怎敢这么接受您的跪拜之礼呢。”   两个人没有起身,依旧不停的磕头。   流烟清知道,因为皇上和皇后刚才所说的惩治之罪是不可能收回了,更不会因为他是皇上的兄弟而当众收回的。   但决定权还是在于流烟清和空明夜。   空明夜对她们的跪拜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盯着皇上的眼睛,好像在等待皇上所说。   灵非流见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便故作轻松的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呀,皇上,今日可是应该高兴的日子啊,庆祝我们两国能够友好往来,如果就这么扰了兴致可不好,六王爷的这件事就此算了吧,我看二位夫人应该赶紧把六王爷扶回去养伤才对。”   空明瑾因凌非流的这番话而脸色缓和了许多。皇后也是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见皇上的神色稍缓,赶紧命令道:“还不赶快退下去,念在太子殿下为你们说话的份上,就暂且饶过你这一次,若是有下次的话,绝对不会饶恕!”   两个女人千恩万谢的赶紧扶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六王爷离开了。   这时,白衣肃静的弦音上前向空明瑾示意着什么,婉转的手势透露出娴静。   皇上的表情有些缓和,说道:“弦音姑娘是想要弹奏首曲子么?”   弦音点了点头。   流花清这时候轻轻一笑说道:“好呀好呀,大家的脸色都不要这么难看嘛,今天可是值得高兴的日子。”   灵非流见空明夜回到了座位上,自己也坐回了位置。这时流花清看着灵非流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说,灵非流太子殿下及时赶到才救下凛妃的么?真是太及时了,我身为她的姐姐,倒是先向你道谢了。”   灵非流恭敬道:“六王爷大概有些喝多了,实在让人担心,我就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好好把关着,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毕竟他也是风灵王国的王爷呀。”   皇上哈哈大笑:“有劳太子殿下了,朕为了表示谢意,敬你一杯。” 第七十四章 第二次的梦境   流烟清这时候也为自己斟了杯酒,微笑的示意道:“真是谢谢太子殿下了,本妃敬你,请!”   灵非流看着流烟清的笑容,心里微微荡起了一波涟漪,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什么,脸上飞出一抹红霞。   弦音及时的奏乐令大殿内的气氛高涨,有些年老的大臣见皇上和皇后高兴了,便撞着酒胆笑道:“皇上先前好似在说送于灵太子一件珍贵的宝物,大家都好奇着呢。”   皇上和皇后双双对视一笑,从案几上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   “太子殿下,这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想必图拉国的皇上一定也会喜欢的。”皇上微笑道。   灵非流立即像皇上一拜,皇上身后的宫人恭敬的把锦盒呈至灵非流的手中,继而退下。   “打开看看。”皇上说道。   众人不知是什么稀世珍宝,纷纷支起了身子打量着。   只见这个锦盒内装着青色和金黄色的麦穗和水稻,这下令殿堂上的人不解了,吃惊的面面相视。   又不是稀世珍宝,也不是奇珍异才,这种在农家小院随处可见的东西,还当宝物似的送给图拉国?不是让人小瞧了我们风灵王国么?新帝继位不久,只靠着年轻气盛来做事是万万不行的,幸好身边有空明夜这样的奇才处理着大小事务,不然恐怕新崛起的风灵王国该被其他小国小看了。   灵非流认真的捏起锦盒内的麦穗,双眼放光的像看着稀世珍宝一样,不停的赞叹道:“啧啧,想不到风灵王国如此的繁荣昌盛,到了丰收的季节了吧,看到它却让我想起了农民丰收的情景,父皇见了一定会喜欢的,一定会与风灵王国结盟的。”   皇上乐的哈哈大笑,一只手握着皇后的手一边赞许道:“这都是皇后的主意,她一直准备着呐。”   大殿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当今的皇后娘娘温婉贤淑,凡事以大局为重,除了每天虔诚的供奉佛祖,让人对其更加的恭敬,那就是她的淳朴了,幸好皇上身边有这个皇后,不然换做是其他妖媚女子蛊惑皇上的话,恐怕这江山都垮了。   众人舒了口气,崇敬的看着皇后。   空明夜静静的看着灵非流,眼神有些复杂。   到了晚上,皇宫已经点起了烛火,其他宾客们纷纷都离开了皇宫,没有久留,而弦音也是恭敬的向每个人行了礼之后,抱着古琴就离开了,这样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让流烟清心里多多少少感到‘如青莲而不染’的意境。   皇上刻意留下了空明夜等人,加上灵非流,一行人来到皇宫的喷水池边。皎洁的月亮映在水池里,碧波荡漾的形成一串串涟漪,这一下子让流烟清想到了灵非流的眼睛。   漠地把视线移向了灵非流的身上,却发现他正在悄悄的看着自己,这让流烟清有些紧张,不喜欢别人这么看着自己。   众人坐在凉亭内,空明瑾首先说话了,他看着空明夜说道:“夜王,朕听说你每日都在训练着士兵们,小心不要累坏了身子啊,朕还需要你呢。”   意味深长的话语令空明夜倏地睁开了眼睛,继而用眼角看了眼正在打量周围风景的流烟清,冷哼一声道:“训练士兵可是一日都不可松懈的,只看那个被关押在牢狱中的邻国太子就知道了,他们的国家若不是皇上领导有方的话,那些士兵何故落得手下败将的地步。”   顿了顿,空明夜继续道:“因为我风灵王国绝对不像他们那么傻。”   空明瑾静静的看着空明夜,不再答话。   灵雪儿这时候说道:“之前夜王殿下为了朝事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呢,真是,臣妃都不忍心看到殿下这么辛苦。”   “哦?夜王真是效忠于风灵王国呢,那么多的奏折在短短七天就完成了,真是神奇,礼部尚书却没有那个才能呢,啧啧,夜王不愧是一个领导有方的君王啊,难道没有谁帮助你完成这么巨大的任务么?”皇上清抿了下茶碗说道。   空明夜的眸子有了些怨恨,如寒光一般在暗处散发着光辉,低沉道:“夜王府只有我一个人处理这些,其他人都不懂。”   “可,我觉得那笔迹是两个人的笔迹,夜王殿下的笔迹坚毅硬朗,另一个人的却有些娟秀,朕认得这个字迹。”   流烟清分明记得,那次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时候,身边一直有圆夫的存在,是圆夫帮助空明夜完成的。圆夫也是皇室的一员,是前朝公主的儿子空源铃,但是空明瑾和空明夜好似有意无意的提到这个人,却又带着些害怕。   空明夜好似极力忍住不易觉察的东西,双手青筋突起,紧紧的抓住衣服,指骨白岔。   流烟清不知道空明夜为什么不说出是空源铃,但从气氛中隐隐觉察到若是说出是源铃的话,空明夜想要保护的东西就保护不了了。   奏折的内容是朝廷机密,关系到其他国家,若是被以外的人看到了,根据大朝律例,轻者腕去眼睛,剁了手足,重者斩首。   “回皇上,那个字迹是我的。”流烟清爽快的说道。   众人诧异的盯着流烟清,没有料到会这么说。   空明瑾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试探道:“凛妃是在为夜王说话么?朕可是在问夜王的话呢。”   流烟清骄傲的支起了背,说道:“回皇上,凛妃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身为夜王的正妃,就一定要时刻为夜王殿下打点了一切,在夜王殿下不眠不休的几天内,是臣妃伺候着他的,自然看得到夜王批阅的奏折,俗话说不知者不罪,臣妃并没有想到那是奏折,以为是夜王简单的处理大小官僚的事务而已,所以见夜王睡着了,就私自在上面添了几笔。”   “凛妃,够了,你不要插嘴!”空明夜显得有些焦急,生怕她不小心又说错了话。   流烟清不管,看着脸色渐渐阴沉的空明瑾继续道:“再者,那些批阅完成的奏折不是好好的回应了么?朝廷大臣等等都对批阅完成的感到满意,又对朝廷没有什么伤害,皇上,您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大胆!”皇上从石凳上跳下来怒斥道。   候在凉亭内的其他宫女们见了,赶紧吓得低下了头。   这时,灵非流微笑的说道:“年轻真好啊,像我妹妹一个倔强的性子。”   “哥哥,我才没有她这么放肆呢,别拿我比较。”灵雪儿不满的说道。   空明瑾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生怕灵非流会因此对自己的印象转变,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不让图拉国动摇对风灵王国的支持,这点是可以忍得了的。   空明夜确实没有料到流烟清会这么帮着自己,直到回去夜王府的路上都依旧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流烟清,害的流烟清以为自己又开始被空明夜‘修理’了。   空明瑾是万分的不想让灵非流进入夜王府,生怕因此会把势力分给空明夜,这样的话只怕是对自己的地位有着莫大的威胁。   但却不敢直说,因为他清楚灵非流,灵非流虽然表面上是温文尔雅,不沾染世事一样,但是心中的想法出奇的多,不然的话,这本是一个小小的图拉国不会因为他而崛起,使得其他小国家纷纷巴结他们,因为在图拉国,有一个骁勇善战,睿智聪颖的灵非流。   马车踏着月光离开了皇宫,树叶沙沙作响,与这马车声融为一体,在寂静的路上格外的显眼。不经意间,在树林上却隐隐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站在树枝上,她的身影与月亮在同一条线上,分不清哪个是月亮哪个是人。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行驶的马车,本是清浊的眼睛顿时如利剑一般,她的容貌有些让人看不清,用着洁白的面纱遮了起来,一丝微风缓缓吹过,把她的黑发扬起,盖在了眼角,她用着不是很漂亮的手指去轻轻撩开,在指背上,有几条深深的伤痕。   ……   辉煌的大殿内,长发垂落在肩上,与华丽的长裙融为一体,从背影看,却是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但是看起来摸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显得有些稚嫩,美的不张扬。   她的面前是一个穿着龙袍的年轻男子,男子严肃的盯着她缓缓说道:“月清妹妹,难道你甘愿一直被空明夜欺骗么?朕今天登基了,难道你不高兴么?”   背对着的少女身上有些颤抖,哽咽道:“你抢了明夜哥哥的皇位,是你和华妃害的,是华妃害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不,这一切没有人陷害,全部是空明夜和空源铃的杰作!知道前些日子空明夜被下毒的时候么?”   流月清眼中噙着泪水,静静的听他继续说着。   空明瑾继续道:“是空源铃杀了皇上和皇后,他想要当皇上,自然也嫉妒空明夜,而向空明夜下毒的是空源铃,那只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毒药而已,所以空源铃把他偷偷带了出宫,好让自己的计划进一步实施,而我母妃只不过是不希望悲剧发生罢了。” 第七十五章 我依然计较   流月清擦了擦泪水问道:“是什么计划!”   空明瑾皎洁一笑:“他想要控制太子空明夜,空明夜一天是他手中的傀儡,他就一天掌握着实权,所以我母妃不得不把我扶持皇位上,不然这风灵王国一定会毁在他们的手上。”   “怎……怎么会这样?源铃哥哥不会这么做的,明夜哥哥也不会这么笨!”   “傻瓜,空明夜也觉得自己的性子太过善良了,对待什么事情都温柔的很,他只与你和空源铃亲近,所以你们的一举一动,什么性子他了如指掌,对你和空明夜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谎言罢了。”空明瑾继续道:“你难道没有发觉空明夜最近有些奇怪么?”   流月清仔细想了想,继而紧紧的皱了下眉毛,“他……好似变得冷漠了,大概是因为皇上和皇后死去而悲痛吧,所以把感情隐藏起来了。”   空明瑾轻笑道:“前些日子,你父亲流太傅找了江湖道士偷偷做法,发现空明夜并没有被蛊惑,这一切的转变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月清,他已经于空源铃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处处想着怎么把皇位夺回来。”   “是谁做皇上有关系么?只要,这个皇上是个明君!”流月清说道。   空明瑾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流月清的肩膀说道:“所以他们好像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呢,哎,希望明夜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怎么……这样,那我要和明夜哥哥谈一下,还有……源铃哥哥,他们是最疼爱我的了,一定会厅我的劝说的。”倔强的眼睛充满了色彩。   空明瑾见状,立即挡在了她身前,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一定会牵连到你的父亲的,你忘记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么?也是被他人牵连所害死的,既然关系到流太傅的安危,朕绝对不会让你冒这个风险。”   流月清更加绸铸了,在原地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着急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如这样……”空明瑾缓缓一笑:“你暗中听我的安排,我想过不了多久,会让他们两人知难而退的。”   “真的吗?什么办法?”流月清好似看到了希望。   “你甘愿牺牲自己的自由换取他们两个的解脱么?”空明瑾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流月清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   ……   这个梦境,让流烟清的面颊浸出汗水,眼角流淌着两行热泪,滴落在缎子的枕头上。   今天,大清早的就被小绿和绿荷吵醒了,流烟清向来对长途奔波的马车感到敏感,这一路颠簸使她一阵晕眩,再加上回到夜王府已经是深夜了,所以睡得很晚,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被吵醒。   “娘娘又睡到午时了。”绿荷轻笑道。   流烟清揉着惺忪睡眼,好似没有睡够一样,打着呵欠,全身无力的靠在床边。   那个梦境,又是关于流月清的梦境,看来自己的灵魂已经于流月清紧紧的系在一起了。但是流烟清却非常想要了解过去,了解关于空明夜的一切。   想想这一直以来空明夜对自己的阴晴不定,只要提起过去,提起空明瑾都会莫名其妙的发飙,原来都一直认为流月清已经背叛了他。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空明瑾挑拨三人之间的关系而已,而空明夜和流月清就这么信以为真了,都对彼此有着怀疑和芥蒂。更羞愧的是,空源铃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怀疑,一直对空明夜打开心扉。   流烟清分明记得,在穿越过来不久,被兰妃动用私行后,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过空源铃,他为自己疗伤的时候却没有一丝感情波澜,一直不愿真切的看着自己,当空明夜对待自己像是对待可怜虫一样的厉喝,他却从未眨过一下眼睛。   原来,流月清真真切切的伤害了他们的心,经不住别人的挑拨离间,真真切切的破坏了这份感情。   “……娘……娘娘?您在想什么呢?”小绿发觉了流烟清的失神,向她的面前晃了晃手掌。   “恩?你们在说什么?”流烟清缓过神来。   小绿笑道:“看,娘娘好像还没有睡醒,我们说了这么多都没有听见。”   绿荷附和道:“娘娘啊,我们是在聊着雪妃的哥哥,灵非流太子殿下呢,哇,今天早上在前殿看到真是吓了我一跳呢,这么英俊的男子,气质潇洒,害的我手中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了呢。”   小绿用手肘戳了下绿荷,说道:“你又喜欢人家太子殿下?看来你从失恋中恢复的挺快的嘛。”   绿荷吐了吐舌头道:“开个玩笑嘛,只是看娘娘提不起兴趣一样。”   “哼,他再英俊,也比不上咱夜王殿下英俊啊。”小绿自豪的说道。   两人的讨论惹得流烟清一阵轻笑,从床榻上下来了,背过身让她们为自己穿衣。   流烟清从镜子中看着自己,这双眼睛在梦中的流月清相比,倒是清澈了许多。   立了好久,流烟清才发觉身后的小绿和绿荷都没有了动静,诧异的正准备回过头瞧着,这边突然被一个熟悉的气息紧紧的从背后把自己拥住了。   “空明夜!”   流烟清大惊,下意识的转过头。   “小绿和绿荷好像还在这里呢,被看到了不好。”   “本王撤去了这里的婢女。”   流烟清一惊:“你怎么来无影去无踪,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是因为你还在发呆而已。”   这么说着,空明夜已经吻上了她的耳垂,**使流烟清轻声呢喃了下,正准备挣扎着。   空明夜没有让他这么做,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肢,双眸紧闭,窝在她的头发里摩擦着。   “不称呼本王‘混蛋’了。”空明夜静静的说道。   流烟清刹那间想起曾经总是称呼他‘混蛋,窘迫的羞红了脸,那个时候是因为空明夜总是对自己凶暴的很,想想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都被这个人那么强硬的夺去了,心里当然是不爽了,万分的不爽。不过现在看着空明夜的一点点转变倒是欣慰的很,只不过让流烟清心里担忧的是,这能够坚持多久呢,大概空明夜还不知道空明瑾挑拨离间的事情吧,如果现在说出来了,空明夜会相信吗?   不,如果在空明夜提及过去和流月清的话,他还会愤怒么?那倒不如就好好的享受当下的温馨来的好。   “那还不是因为你曾经总是喜欢捉弄我,动不动的发怒,这个阴晴不定的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啧啧,那个时候你才是……”混蛋。流烟清心里说道。   空明夜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流烟清,轻轻的说道:“昨天晚上在皇宫,你为什么帮我。”   空明瑾昨夜提及的奏章之事,并不是无意中提及的,一方面是从空明夜口中探知空源铃的动向,是否与这个武林盟主还有着关系,以此看来空明瑾是非常害怕武林中的势力。而另一方面只是想要抓住空明夜的把柄,因为奏折的内容都是皇家机密,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一定会被斩首,而在空明夜府中,是没有人能够批阅出这么完美的奏折的。这是空明瑾的想法。   但是空明瑾万万没有想到,流烟清却出面把这一切拦在了自己的身上,流烟清知道空明瑾是与流月清有着联系的,是空明瑾暗自让其埋伏在空明夜的身边探知一举一动的,所以空明瑾不会把这一个苦心培养的人给送进天牢。   流烟清望着镜子中的空明夜,温婉一笑:“我们不是夫妻么。”   空明夜一怔,顿时睁开了双眼,看着镜子中笑颜如花的流烟清,眉头顿时一紧。   “你还带着那手帕。”流烟清的目光注意到了空明夜袖口中露出来的红色和绿色的手帕。红色的手帕上面绣着盘龙图案,在底下绣着‘烟雨迷蒙,夜却明晰’的字样,绿色的手帕则是绣着在垂柳下嬉戏的两只鸳鸯。   空明夜故意的把袖子向后遮了遮,不让她看到这手帕,无意的把头扭向一边。   “喂,你害羞了!”流烟清大量着他,感到有些好笑,自己可是从未看到过空明夜不好意思的样子。   空明夜轻哼道:“哼,忘记换了衣服,也忘了手帕在这袖口里。”   还不承认,好蹩脚的理由啊,流烟清心里笑道。   “哦,对了。”流烟清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在梳妆台寻找着什么,嘴里说道:“上次的那个紫色的荷包被我修好了,一直想要给你,真是的,别一看到过去的东西就愤怒,最起码其中有些意义啊,虽然对你来说不重要,可是在那个时候,‘她’送给你的东西,是付出真心的。”   流烟清刻意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害怕他会再次愤怒。   “咦?在哪了?怎么没有?我记得放在这个首饰匣里的啊。”   流烟清着急的翻找着,好像这样东西是无比珍贵的,也不顾梳妆台上珍贵的琉璃玛瑙全都掉在了地上。   “不用找了。”空明夜斜靠在床榻边淡淡的说道。 第七十七章 误会   “孩子?兰妃的孩子也是你……”流烟清指着灵雪儿。   “对!”灵雪儿一笑。   “为什么这么做!”流烟清逼问她。   灵雪儿没有看着那双悲切的眼神,仿佛是不愿看到,感到很讨厌:“只要夜王一天没有回来,我一天都不会罢休,后宫的女人,一个个的都该死!”顿了顿,雪妃盯着流烟清冷笑道:“包括你,流月清!”   “她们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你为什么这么做!”流烟清不管自己的安危怎么样,也不管自己的正妃头衔保不保得住,上前扯住灵雪儿的衣襟,斥责道:“有本妃在一天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哼,休想!本想把最有趣的留在最后,可是你却巴不得以第一个先死,那么本妃就不客气了。”灵雪儿正准备把流烟清推开,这边突然发觉了一丝不寻常,越过流烟清身后远远的台阶,上面的两个婢女微微垂着头,好似在向谁行礼。   流烟清真切的看到灵雪儿嘴唇的笑意,危险的笑意。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灵雪儿一个反手就抓住流烟清的双臂,继而身子向前一倾,倒在了石桌上,额头顿时流出鲜血。   流烟清愣在了那里,看着自己的手臂被灵雪儿拽着,再看看灵雪儿倒的方向,看起来就是自己故意把她推到的一样。   流烟清真切的听到背后两个急促的脚步声。   “姐姐,是妹妹不对,您现在受到夜王殿下的宠爱,妹妹自然不敢在您面前开玩笑了,说错了话还请姐姐见谅。”   灵雪儿瘫在地上啜泣道。   “妹妹,你没事吧。”灵非流上前把灵雪儿扶起,慌张的从怀中掏出手帕准备把她的额头包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低沉的声音在流烟清身边响起。   流烟清才明白过来,自己被灵雪儿又摆了一道。   “空明夜,你要相信我,刚才并不是真的!”流烟清解释着,认真的看着空明夜。   她不想过多的解释,只在乎此时的空明夜,是否会相信自己。流烟清用尽全力,想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意思。   空明夜静静的看着她,继而把视线移向灵雪儿,低沉道:“发生的事情就在眼前,怎可能不是真的!”   灵雪儿委屈的看着空明夜,眼泪好似眨眼间就决提而出,哽咽道:“夜王,这不是姐姐的错,请夜王不要责怪姐姐。”   哈,好一个会演戏的女人,比先前的演技更加出色了啊,流烟清心里冷笑道。   “凛妃,这段时间不要来大殿上了,夜王宫的任何一个角落随便你,本王不想再看到这种争执!”顿了顿,空明夜嚷道:“来人!传李御医!”   灵雪儿这时深深的看了流烟清一眼,对于流烟清来说,这种眼神无疑是挑衅的幸灾乐祸。   灵非流查探了下灵雪儿额头上的伤势,叹了口气道:“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倒是妹妹你是不是又调皮了?我看不是凛妃故意这么做的,你快说实话!”   灵雪儿瞪了灵非流一眼,嘟哝着嘴巴道:“哥,难道我额头上的伤是假的吗?”   灵非流无奈的叹了口气,继而起身向空明夜和流烟清表示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夜王,凛妃,妹妹这种刁蛮任性的性子还是这样不改,给你们添麻烦了,刚才的事一定是个误会,夜王就不要责怪凛妃了。”   空明夜依旧脸上没有表情,淡淡的说道:“既然是图拉国的公主殿下,在夜王府受了欺负就一定追究到底,你说是吧,雪妃。”   流烟清听得出这句话的含义,虽然只是无足轻重的语气,也没有带着些责备,但是就好像空明夜在说灵雪儿仗着自己是图拉国公主的身份就放肆。   灵雪儿显得有些失措,对空明夜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表示不理解,刚才空明夜不是在说流烟清推倒自己的场面看得一清二楚么?这句话又是何意?   “夜王殿下,凛妃娘娘安康。”   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随着婢女的带领下上前行了个礼。这个男人挎着木箱,腰挺得很直,面容有些苍白,嘴唇也好似没有血色,病怏怏的样子,当看向流烟清的时候,视线突然缩了回来,垂下头不敢再看。   流烟清只觉得这个眼神熟悉的很,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上下打量了下李御医,微蹙着眉头,完全忽略掉了之前灵雪儿残害兰妃的种种,也忘记了空明夜没有相信自己的事情。   当李御医经过流烟清的身边的时候,流烟清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檀香味道和熏香味道,混合在一起倒是有些特别,如果没有闻过其中一种的话,估计一般人都不会轻易知道这两种危险的香味,是足够使人致命的香味。   空明夜也仿佛觉察到了什么,眉头紧锁,故意走上前悄悄的打量着李御医。   “不要弄痛本妃,不然小心你的脑袋!”灵雪儿低沉道。   “是,请雪妃娘娘放心。”李御医小心翼翼的为灵雪儿包扎伤口。   灵非流立在一边愠怒道:“妹妹,你怎么又是这样,本以为你的性子多多少少会收敛些,在夜王殿下也是这般放肆?”   灵雪儿嘟哝着:“我才没有……”   流烟清对这些都不敢兴趣,唯一让自己在意的就是李御医,流烟清依稀想起在自己第一次被那黑衣女子,也就是雅美人身边的喜儿拿蛊盅陷害的时候,那蛊盅上的檀香味道正是李御医身上有的味道,而在雅美人送给自己的熏香炉,里面的香料可正是这李御医身上的另一种,啧啧,虽然不知道夜王府内到底有几个李御医,不过面前这个李御医是错不了的了,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八成就是每天调试毒药的后遗症吧,恶有恶报,竟然兄妹俩一起联合起来陷害自己了。   “你是李御医?”流烟清首先问道。   李御医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娘娘,正是在下。”   流烟清轻笑了下继续道:“雅间阁的雅美人可是你的妹妹?”流烟清继续盯着他的表情,这个举动让空明夜在意了起来,眉头不再紧锁着。   灵雪儿这时候轻笑道:“姐姐好像对这个挺关心的,还是姐姐的性情好,不愉快一转眼功夫就烟消云散了。”   流烟清轻蔑的看了眼灵雪儿,看着这张卑鄙的嘴脸心里就感到浮躁,看起来美貌如花的脸蛋下怎么会是那样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女人,空明夜算是看错了。   “因为本妃活着没有那么累,没有像其他人为了谋划什么悄悄的做些卑鄙之事,更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陷害别人,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不愉快当然很快就会忘记,不然这人活着该有多累啊!”流烟清得意的瞅着灵雪儿继而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妹妹天生聪颖,倾国倾城美人比得上你,你看到下面花园中的牡丹花了么?照姐姐看啊,牡丹花就像是你一样呢,百花之首!何苦不会让花园中的蜜蜂们蝴蝶们吸引过来?”   灵非流饶有兴致的瞅着流烟清,那张洁白无瑕的肌肤吹弹可破,阳光斜斜的撒过来,映衬她那澄澈透亮的眸子,像是画中走出的人一样,娇俏,机灵的女子,像个孩子般稚嫩的挑衅眼神,倔强的不服输。   灵雪儿本对这番话感到高兴,但是一对上流烟清那讥笑的笑容,顿时发觉了这句话是贬义的意味,脸色顿时一沉,立即拍开了李御医的手,从凳子上跳起来,对流烟清怒目相视:“姐姐,你这番话妹妹倒是不懂了,姐姐是夜王的正妃,这百花之首应当是姐姐才对!”   空明夜不知何时已经离这边很远了,背对着众人,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远方的皇宫。   流烟清见周围没有可顾及的人,便大胆了起来,双手环胸,一只脚上前踩在石凳上,狂傲不羁的轻哼道:“是么?姐姐我像是百花之首么?用花比喻姐姐我有些糟蹋了。”   灵雪儿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以流烟清贬低自己而嘲笑。   顿了顿,流烟清继续道:“因为本妃讨厌牡丹!所以刺兰殿从未有牡丹花!本妃还在琢磨着,这夜王府内的所有牡丹花是不是该都铲除了!”   灵雪儿的脸色大变,丝毫不顾及额头上的伤势,愠怒道:“那姐姐不喜欢花,那妹妹用什么比作你合适呢。”   “凤凰!”流烟清放下脚,正面向灵雪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闪现的傲视,是任何一个高贵的人都比不了的。   灵雪儿吸了口冷气,缓缓道:“凤凰可是代表着当朝的皇后娘娘,姐姐这玩笑算是开大了,若是不小心被身边会多嘴的人传了出去,姐姐可就……”   灵非流并没有阻止二人的‘暗战’,看着她们就好像是看到两只小猫在互相抓痒痒似的,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恐怕是司空见惯了,哪个后宫的三妻四妾不是相互爱承风吃醋呢。   还愣在一边不敢退下去的李御医垂下了头,好似听到这些不得了的事情感到惊慌失措,双腿都有些打着寒颤了。 第七十八章 荷包落她手   流烟清轻轻走上前,微笑的附在灵雪儿的耳前说道:“风灵王国本来就是空明夜的,我身为他的正妃,自然会为他分担国事,直至——风灵王国的皇上是空明夜,我自然是‘凤凰’了。”   流烟清向灵雪儿暗示自己永远是皇后。   灵雪儿的双眼凌厉的向一把刺刀,狠狠的刺向流烟清:“你有什么能耐这么做?你流月清只不过是会刺绣的,整天在闺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罢了,对于国事,恐怕你是一窍不通吧。”   流烟清轻快的笑道:“今非昔比。”   静了静,灵雪儿突然脸上的笑容裂开了:“原来姐姐早有这种想法了,已经暗示了夜王殿下总有一天会夺得皇位,所以才绣出那紫色龙荷包吧。”   流烟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她怎么会知道荷包的事情?那个紫色的荷包自己可从来没有再外面宣扬过。   想了一会,流烟清顿时一怔,前些天自己找的那荷包却不见了,莫非是灵雪儿?但在这些日子灵雪儿从未来过刺兰殿啊,再加上一同去皇宫宴请的时候,她不可能会知道的。   灵雪儿好像看穿了流烟清在想些什么,得意的笑道:“你在想那个荷包的事情对不对,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是你进刺兰殿?”   灵雪儿扬了扬手指:“不对不对,本妃可不像那个白衣窃贼,嘛,不管怎么说,这荷包现在在我手上,想必是你想要送给夜王的信物吧,啧啧,夜王好像喜欢紫色,看到一定会喜欢的,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绣出来的呢。”   听到这里,流烟清笑了,心里也舒了口气,轻轻说道:“是的,夜王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灵雪儿并不知道这紫色荷包的秘密,也不知道对于这只荷包使空明夜愤怒的事情,更不知道这荷包的事情,空明夜已经知道了。并且,流烟清一直想要还给空明夜,这样一来还倒省下了不少事,自己可不想再次看到空明夜愤怒的脸色啊。   灵雪儿得意的脸色全无,盯着流烟清脸上的笑容道:“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了,其实你是在欲擒故纵对不对,你想偷偷从我这里得到荷包对不对!”   “看到你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好像已经没事了。“流烟清没有回答她的提问。转身看了下空明夜,见他依旧站在那里不肯回头,想想之前不相信自己的那番话,着实让自己抓狂。   望着灵雪儿气急败坏的脸色,流烟清上前摸了摸灵雪儿额头上的白色纱布,怜惜的叹道:“ 啧啧,多么俊的一张脸啊,额头被自己弄伤了,一定很痛吧,一定会留下疤痕的,真是可怜,真是自作自受啊!”   扔下这句话,流烟清便潇洒的挥了挥手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大殿上,在离开的时候,恰好碰见在一边忍俊不禁的灵非流,因为这个人是灵雪儿的哥哥,再怎么通情达理也不会不护着妹妹,流烟清只当是招灵雪儿讨厌,也自然被他讨厌的样子,闷哼一声擦肩而过。   “李御医,可否随本妃来一趟?”流烟清经过李御医的身边低声道。   在夜王宫的偌大庭院,流烟清故意没有闪躲着大殿之上的视线,她的身后跟着小绿和绿荷,见到李御医的时候还偷偷互相言语了几番。   “娘娘所谓何事?”李御医小声呢喃道。   流烟清装作是观赏夜王宫的风景,笑道:“李御医最近是病了么?怎么看起来比平常人气色不好啊。”   “谢娘娘关心,在下最近只是睡眠不足罢了,劳烦娘娘费心了。”   “李御医与雅美人是一起进夜王府的么?本妃倒是很少听说你们兄妹俩接触的样子。”   李御医摇了摇头:“因为在下身份低微的关系,见着妹妹飞黄腾达了,自然为她高兴,不过在下倒是不敢见着妹妹。”   “怎么?亲兄妹还说敢不敢的?太见外了。”流烟清一笑,“李御医也怕是为妹妹研制不少的药房吧,所以雅美人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像是少女一般。”   小绿这时候接道:“娘娘,李御医的医术其实可好了,睡眠不足也是情有可原,谁让人家整日不眠不休的研究药材的呢。”   “哦?这么辛苦?夜王殿的御医难道只剩下李御医了吗?其他的人难道不能分担一些?”流烟清高声道。   李御医颔首道:“这……其实府内的大大小小官职都喜欢在我这里拿些药材,有娘娘喜欢减体重,有人喜欢去斑点,还有人治疗头发,关于府内的娘娘们在下一刻不敢耽误,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种新的药材,所以……”   “李御医真是敬业,赶明儿个本妃也去瞧瞧,有没有适合本妃的药材。”流烟清笑道。   看来李御医他都是随时调制随时用的药材,幸好不是身边备了很多,不然雅美人陷害自己的话,一定招架不住,看他这病怏怏的样子,恐怕是在为调制毒药犯愁吧,整日吸入不少毒药,真是苦了他了,趁灵非流这几日没有走,自己可以呆在夜王宫,还是想些对策的好。   流烟清听从空明夜的命令,从离开这夜王殿开始,便不再踏入这里,反正夜王宫内大大小小的院落自己随便哪里都能够待,倒还让流烟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比的上整日故作悠闲的在夜王殿上喝茶的灵雪儿舒畅的多。   空明夜只是淡淡的一说而已,没有想到一向不听话的流烟清这倒还乖乖的了,却真的不来夜王殿上了,本来空明夜还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与灵非流灵雪儿在大殿内聊天,渐渐的觉得身边好似少了些什么,自己坐在这里总是不踏实。   在夜王宫的后院,就是那架高的一排排竹帘的屋落,才是流烟清每天最喜欢来的地方,自从第一次夜里来这里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草地后被螳螂一样的‘红夫人’咬到,自己再也不敢靠近这草地一步了,每天挑起竹帘坐在门前悠闲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不小心看到了草地中突然一蹦一跳的‘红夫人’吓得自己再也不敢把竹帘拉上去了。   流烟清觉得这里是修身养性的最佳地方了,便吩咐小绿和绿荷在大门外候着,自己不想带着娘娘的身份在这里修身养性,否则会破坏这么好的景致。   宽敞明亮的竹室,流烟清照旧为自己沏上一杯好茶,悠闲的靠在软榻上得意的哼着小曲。这时候,突然听到有竹帘挑起而落下的声音,当谨慎的向外看去的时候,却又一切恢复正常,不过透过竹帘能看到小绿和绿荷正好奇的向这边打量着,继而收回了视线。   一股清香的草药,夹杂着绿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竹室。   “源铃!”流烟清惊喜的跳下来,向四周寻找着身影。   “咦?人呢。”流烟清好奇的趴在桌底找,四处都没有人影。   “笨蛋,我在这里啦。”   从房顶传来一串轻笑声,圆夫正悬挂在房梁柱子上,俏皮的向流烟清眨了眨眼睛。   “你就不能向头顶上方观察?如果此时来了坏人怎么办!”圆夫不客气的跳向软榻,捏起茶桌上的茶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好像连空明夜都不知道!”流烟清讨好的为他斟了杯茶水。   圆夫得意的翘着腿缓缓说道:“因为整个夜王府都被我保护着,发生什么事都是我第一个知道。”   暗中保护么?不愧是圆夫。   “这里风景真好。”圆夫说道。   “呼,这里风景好是好,不过就是不能把门帘拉上去,草地上的‘红夫人’一蹦一跳的,命要吓没了。”流烟清叹道。   “恩?你知道‘红夫人’?难道你已经被咬了?”圆夫问道。   流烟清哀怨的点了点头:“都是你送给空明夜的虫子啦,害得我差点没命了。”   “哈?没命?”圆夫诧异的喷出了水:“空明夜跟你这么说的?”   “不是他还会有谁,被红夫人咬到了不出两个时辰就会没命,还说会钻进肉里。”   圆夫顿时哈哈大笑:“世界上有这么稀有的毒虫的话,我何必送这么多过来,只是简简单单的食草昆虫罢了,想不到空明夜对你会开这种玩笑,他说这些话之后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流烟清顿时羞红了脸,在这之后空明夜可是抱着自己……   “恩,是用酒消毒伤口。”流烟清说道。   “这倒是蛮对的,不过这红夫人只生长在草地里,不呆在草地的话很快就会死去的,就好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圆夫笑着说道。   流烟清嘟哝着小嘴哼哼道:“那他骗我做什么,当时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会命丧黄泉了呢。”   话音刚落,流烟清好似灵光乍现一般,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种想法:难不成是空明夜知道红夫人没有草地的话会过早的死去,所以那么及时的奔过来把它扔回去?   不对不对,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细心,流烟清心里矛盾着。 第七十九章 再次出府   圆夫这时候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瞅着流烟清缓缓说道:“怎么?和空明夜闹别扭了?”   流烟清听这么问,顿时泄了气一般,坐在地板上,哼哼道:“谁爱和他闹别扭,跟他说话就等于是对牛弹琴。”   想到之前被灵雪儿陷害的事情就来气,虽然是自己当时不慌不忙的应对灵雪儿,但从空明夜口中所说的那番话着实让人心里不舒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他了,就是故意不与他见面罢了。   圆夫看到了流烟清的倔强,摆了摆手道:“明夜知道不是你,他这么聪明,怎么不会知道那是灵雪儿的圈套!你要想想当时在他身边的可是有灵非流啊。”   流烟清知道圆夫对于府中的一切动向都了如指掌,所以对这些细节也没有感到好奇,猛然想起了灵雪儿说过,空明夜已经与灵非流暗自结盟了,所以本来在空明夜身边还是一个不足为道的侧妃罢了,只是当图拉国与空明夜结盟的那一刻起就不再一样了,她已经成为空明夜重要的人了,是一个紧系着图拉国和夜王府的一条重要纽带。灵雪儿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空明夜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因为空明夜伪装的很好,不会与其他人明着争权夺势,不会因为利益而出卖自己,也不会因为美人和金钱而堕落。自从灵非流与他结盟的那一刻起,灵雪儿便变得更加傲慢了,更加的不可一世了。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明夜和灵非流暗自结盟的事情?”圆夫诧异的问道。   “他们两人结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灵非流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势力小人,他的眉宇间有一股正气,想必以后一定是个明君,我虽然不敢妄下定论,但是我觉得我看人不会看错的,灵非流恐怕也是这样,没有看错空明夜吧。”流烟清缓缓说道。   “没错,在夜王宫的书房内,两人就是交谈这件事情,听灵非流的意思是,他觉得皇上已经与江湖人士有了来往,所以才对他心生戒备,况且当今皇上继位期间,总是克扣周边小国税收,不仅这样,连百姓的税收都在压榨,经常这样的话,丐帮已经不断的在壮大了,江湖各大门派纷纷被皇上宣布秘密铲除。空明瑾是在担心我的势力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圆夫紧蹙着眉头。   流烟清第一次看到圆夫认真严肃的样子,首先觉得有些稀奇,双手撑着下巴好奇的问道:“我有些听不懂,既然灵非流戒备空明瑾与江湖人士来往,但为什么还爽快的与空明夜来往呢?他不是知道空明夜一直与武林有着密切关系么?”   圆夫叹道:“第一,武林中的各大门派的势力都倾向着明夜,只要明夜一声令下,必然武林会响应号召;第二,因为明夜与灵非流谈话的时候,我刚巧在场,所以自然的,就顺水推舟了。”   圆夫得意的笑着。   流烟清听这么说恍然大悟,“空明瑾密切联系的江湖人士,到底是谁呢?源铃你身为武林盟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若是不小心在身边埋伏了敌人可就不好了呀。”   “这个与空明瑾勾结的江湖人士,我们自然知晓是谁。”圆夫笑着点了点头,眼眸闪烁了下,继续道:“不过,当今皇上空明瑾可是第一个有意拉拢灵非流的势力,若是被空明瑾知道了已经于我们结盟,一定会快刀斩乱麻,会对空明夜做出不利的举动。”   流烟清冷哼道:“空明瑾?哼,只不过是一个会挑拨离间的卑鄙小人罢了,空明夜的身边有我,何必轮到他这么嚣张,及时空明夜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你保护,我也一定会保护的。”流烟清握紧了拳头示意道。   圆夫发出一串好听的笑声,继而认真的看着流烟清说道:“我相信,虽然你依然是个女流之辈,我还是相信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免得以后不放心明夜,整天呆在他身边,恐怕我的大好年华都错过了,我还没娶亲呢。”   流烟清被逗笑了,与圆夫嬉笑一阵,继而拧着眉幽幽道:“我前不久又做梦了。”   圆夫也停住了笑容,奇怪的看着她。   “又是关于流月清的,是在流月清嫁进王府之前的事情,梦中的流月清和空明瑾的对话来看,流月清是被空明瑾洗脑了,被他挑拨离间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流月清一点错都没有,却一人承受着这么重的负担,然而最后还被灵雪儿故意推倒在台阶下致死,这些一切的一切,又有谁能懂呢。”说着,流烟清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圆夫也沉默了,从软榻上跳起,也与流烟清一样坐在地板上,为流烟清沏了杯热茶,缓缓说道:“我一直在查关于过往的一切一切,我不知为何突然的变故这么大,我不甘心,不甘心明夜总是恨着月清,不甘心我们三人的情谊就这么没了,可是直到你不再是月清的时候,我才停止了追查,虽然明夜打心底还没有接受你就是流烟清。”   流烟清对圆夫的观察细致有一丝好感,心里暗自对自己说,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顿了顿,圆夫缓缓说道:“在月清被灵雪儿推下台阶的那一刹那,我却没有来得及救她,在昏迷的三天三夜里,明夜也是吃不下饭夜不能寐,还好,正当他的人生快要因为失去月清而心灰意冷的时候,你出现了,也使得他渐渐的变化了,看到这些我打心底感到高兴,所以烟清……”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天塌下来了,也请你不要离开空明夜!”   流烟清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什么,静静的看着圆夫,继而使劲的点了点头。   见流烟清恢复了精神,圆夫轻快的移向竹帘,俏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钩钩手指:“呆在府中压抑了很久了吧?要出去集市逛逛么?”   流烟清听这么说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像个孩子一般欢喜雀跃,拉着他的衣袖欣喜道:“真的?真的?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圆夫笑着瞅了瞅大门旁的小绿和绿荷轻哼道:“你身边的两个婢女就你摆平了,待会我还要帮你找找男装呢。”   流烟清欣喜若狂,待圆夫的话音刚落,那边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想法,轻快的打了个响指,招呼着小绿和绿荷靠近。   圆夫像是一阵风似的,一眨眼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流烟清暗自赞叹着,不愧是武林盟主。   “凛妃娘娘,什么事情?”小绿说道。   流烟清俏皮的向他们眨了眨眼睛,悄声道:“本妃现在开始要去一个地方,若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身体有恙,不便起身。”   小绿和绿荷顿时双双对视一眼,不解道:“娘娘,难不成您又要……”   像上次一样,在牢狱中探监的时候一溜烟没人影了吗?小绿和绿荷心惊胆战的回想着,已经不敢再去回想,被灵雪儿惩罚的场景了,对于那件事情还牵连了不少人呢。   流烟清好似看出了她们在想些什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啦,这次我才不会乱跑呢,我只是见夜王最近真的不理我了,好像是不原谅我,所以,我想亲自去御膳房为夜王做点什么点心之类的。”   流烟清为自己说谎感到不好受,特别是对面前这两个朝夕相对的人,但是,如果替她们考虑的话,唯独这样善意的谎言比较让她们容易接受,也许不知道什么事情的话远远比什么都知道要来的安全。   小绿和绿荷听流烟清这么说,高兴的双手合十欣喜道:“娘娘,您终于不与夜王殿下生气了?真是太好了。”   绿荷这时候小声嘟哝道:“再说了,夜王殿下真不应该这么果断的责怪娘娘,雪妃额头的伤势才不是娘娘做的呢。”   小绿轻笑着:“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他了,对了,我看雪妃娘娘好像对额头的伤势不太在意似的,夜王殿下好像也对她体贴有加。”   “哼,那还不是因为学我们娘娘刺绣,绣出那荷包讨得欢心的么,因为她知道殿下喜欢的颜色是紫色。”绿荷不满的说道。   小绿听这么说,赶紧用手肘戳了下绿荷,继而小心翼翼的看着流烟清的脸色。   听他们这般谈话,使得流烟清突然想起了流月清的荷包还在雪妃的手里,看着雪妃当时神气的模样,扬言要把这只荷包当做是自己制作的送于夜王,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终究还是回到了夜王的手中,流烟清也不太过多去计较,只是,这只荷包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向灵雪儿的手里,这倒是有些奇怪。   流烟清奇怪的打量了下小绿和绿荷,一个成熟稳重,一个不谙世事,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绿荷她年纪还小,但心里比明镜还明,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胆子也很小,更加不会触犯制度,这是流烟清对她的看法;再说小绿,她成熟稳重,绿荷说的不对的也及时给与制止,自然是深知府中的规矩,并且小绿已经跟着自己有些年头了,不会做出这种事。 第八十章 三人行   想到这里,流烟清慌张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怀疑起她们两个了。   这时,从竹帘外传来一阵鸟儿的叫声,流烟清知道这是圆夫给自己的暗号,便装作不经意的向外面瞅了瞅,看到有一件袍子落在了窗前。   流烟清认得这袍子的款式,倒有些像府中御医的袍子。   “娘娘,要不奴婢陪您去御膳房吧,您身边没有一个人,倒是让咱不放心啊。”绿荷说道。   流烟清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们千万不要跟来啊,因为这是本妃想要给夜王一个惊喜,如果被拆穿了,就讨不到夜王的欢心了。”   两人犹豫不决,看着流烟清慢慢靠近窗前拿起一件鱼白色的缎面长袍和靴子,惊诧的下巴好像掉了似的。   “这……这件袍子……哪儿来的?”   流烟清俏皮一笑:“早有准备。快,绿荷,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上我的!”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绿荷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磨蹭啦,御膳房这个时候八成还没有人用呢,所以本妃要尽早的,小绿你也来帮忙。”   流烟清换上一身鱼白色的男装,白皙红润的皮肤,惊世的眼神,娇艳欲滴的红唇。当黑亮的长发被梳起男子的发式,再添上一根长锤锻冠带,浅绿色的宝石镶嵌其中,加了一圈钻石,整个人瞬间变得俊秀美男子,只是这个美男子柔美的世间少有。   “哇,娘娘……您……您好美哦,男装依旧是这么美。”小绿和绿荷惊叹道。   流烟清满意的在她们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还像男人吧,啧啧,手里好像少了什么。”   “是扇子吧。”小绿掩着嘴唇轻笑道。   流烟清眨了眨眼:“对哦,我怎么没想起来,倒是小绿聪明。”   小绿和绿荷神秘一笑,上前轻轻说道:“因为之前的娘娘也女扮男装一次。”   “你们知道。”流烟清嘴角抽搐了下。   “还好当时雪妃不知情,不然的话,一定又在夜王殿下面前告状了,毕竟我们在您身边呆了很久啦,您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对于我们来说熟悉的很。”绿荷解释道。   哎,真是败给这两个丫头了,原以为自己一直都认为她们两个不知情,没想到这么古灵精怪。   绿荷被流烟清强逼着穿下自己的华袍,绿荷受宠若惊,哪怕是平时捧着流烟清的头饰都觉得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弄坏了,可是没想到自己会有穿上这么奢华的衣着,吓得绿荷瘫坐在凳子上久久站不起来了。   “娘……娘娘……”   流烟清像是大功告成一般,扬了扬衣袖说道:“绿荷你就睡在里面的床榻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就好了,小绿你就候在这里,应对突发情况,本妃先去御膳房了,穿的御医的装着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就说府中新来的一个御医就行了,哈哈,上次的装扮很多人都认不出呢。”   流烟清得意的想着,顿时身体僵在了那里,上次好像是空明夜第一个捉住自己的,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若是被他再次发现了,那自己岂不是不能出府玩了?   想到这里,流烟清飞奔出去赶紧寻找圆夫的身影,待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突然院落一角的房檐上伸出一双大手将流烟清紧紧的拉至房顶。   流烟清几乎还没站稳,就急促道:“赶紧的,别被空明夜发现了,上次就是他捉住我的嘞。”   圆夫笑道:“放心啦,他不会发现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开脱的理由真幼稚,他们两个还真相信了,真是天真啊。”   “我已经尽力啦。”流烟清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要顺着上次的路,比较近,也比较隐秘。”圆夫说道。   流烟清照旧向上次被圆夫揽在身边,轻轻施展轻功便离开了这里,速度大的让流烟清睁不开眼睛。像上次一样,经过了充满青草和花香的森林,接下来就是小径了,流烟清想着。   可是,圆夫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没有直接停在那条小径上。   “怎么了?源铃?”流烟清被圆夫放开了,立在草丛间。   圆夫无奈的笑道:“看来,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去的成呢。”   恩?这是什么意思?流烟清心里一惊,看着圆夫的表情变得深沉,也不由自主的向他看的方向看了眼。   静静的立在两人不远处,是一个穿着深绿色华袍的男子,温润如玉,眼睛像是缓缓流过的溪水一般,被阳光照耀下变得闪烁,嘴角勾勒出的一抹笑意仿佛冰雪都能够融化,手中握着一把白色折扇,轻摇着。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空明夜让你这么做的么?灵非流!”流烟清警惕的看着他,把圆夫挡在了身后。   顿了顿,发觉话中有些不妥,他身为图拉国堂堂的太子殿下,怎么会被空明夜差遣?   灵非流轻笑着上前,并没有说话,深吸了口气,像是在闻着大自然的芳香味道,继而享受的自言自语道:“美景有美人,何出都如春!”   威风拂过他的黑发,在满是郁葱的绿色中飞舞,   流烟清眉头一拧,对他的轻佻言语有些不满。这时,身后的圆夫这时候说道:“灵太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灵非流笑道:“这里是难得的好风景,来了风灵王国,哪能不随处看看呢。”   “夜王那边?”   “夜王忙着国事,所以趁这个时候我便出来走走,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俊俏少年是源铃的朋友么?”灵非流上前打量着流烟清,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眼中绽放出光辉。   流烟清这才想起什么,身子一怔,赶紧退回了圆夫身后,羞得脸都红了。刚才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是男儿身的装扮,流烟清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刚才是直呼他名讳了吧,哎呀,糟糕了。   圆夫看了看流烟清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你这个新来的御医真是不懂礼数,只听得府内人们互相讨论的‘灵非流’,却不知道此人正是图拉国的太子殿下,你看看,都是你多嘴了吧,还不快向太子赔礼道歉?”   流烟清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瞅着灵非流小声道:“对……对不……”   “不用道歉了,不知者不罪,大家既然已经身在外面,就只当是朋友相处好了。”灵非流顿了顿,瞅着流烟清问道:“不知这美少年怎么称呼?”   流烟清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嗨,什么美少年,只不过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太医罢了,就称呼在下倾言好了。”   流烟清为自己随便编了个名字,动作幅度故意放的很大,显示自己的‘男儿’气魄。   灵非流忍俊不禁,缓缓说道:“二人是偷偷跑出府的吧,我听说府中可是有规矩的,如果没有经过允许擅自出府的话,就会被惩罚。”   圆夫和流烟清对视一眼,笑道:“倾言御医只是出来采药罢了,我身为他的朋友,定会保护好她的安危。”   灵非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扇子合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么,在下也是闲来无事,可否让我参加呢?”   圆夫和流烟清听这么说,紧张的手心都冒着虚汗,这个太子是怎么回事,总是纠缠不休的。   灵非流看两人犹豫不决,便笑道:“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我身为风灵王国的宾客,自然想要特别的礼遇,简单的出去逛逛便可,不会打搅你的,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的,怎么样?”   流烟清想了想,双手环胸,质问道:“那不管怎么说,今天你是跟定我们了?”   灵非流点了点头,手中的扇子不由自主的施展开来,准备摇着。流烟清看的碍眼,上前一把夺过了折扇,自己用了。   看着灵非流惊愕的不知所措,流烟清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道:“既然想跟着我们就给点酬劳什么的,导游不是谁都能当的,看在你诚意的份上,就让你加入了,不过啊,在这之后若是发生什么人身安危之类的,就不要怪我们了,还有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耍你那太子的脾气,更不能以养尊处优就瞧不起人,这可是你方才说的,出去了就都是朋友!”   圆夫无奈的看着流烟清摇头叹气,这个小妮子倒是敢跟太子这么说话,真是仗着空明夜给她撑腰了,不过幸好灵非流没有认出倾言就是流烟清,不然的话,哪能顺利的就这么进行?   灵非流惊奇的打量着流烟清,感到对这个人不可思议,眼眸中像是赞叹,又是喜悦,复杂的感情让灵非流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称是,不肯放过这么轻松。无拘无束的机会。   “可是?朋友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灵非流这么说。   三人行的路上,流烟清被夹在中间,两个人架着她使用轻功。   流烟清瞄了他一眼,轻哼道:“那可不一定,有些朋友还为了自己过河拆桥呢,在我的那个时代,见死不救这件事情多了去了,哪有你们古代人这么重情重义。”   “你的那个时代?”灵非流吃惊的问道。 第八十一章 羞涩和捉弄   圆夫轻轻戳了下流烟清,流烟清立马恍然大悟:“喔,我说的是我生活的地方,那个镇上的人们都是这样,呵呵。”   “哦,原来如此,看来,倾言你也是重感情的那种人吧。”   流烟清嘟了嘟嘴唇说道:“不说这个了,倒是你这个太子就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名讳说出来罢了,我们接下去逛的是街市,源铃,我们再去静轩那儿好么?我都有点想静轩了。”   “好,我正有此意。”圆夫笑道。   “静轩是谁?”灵非流诧异道。   流烟清和圆夫相互皎洁一笑,继而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都是男人们喜欢的地方呢,想必你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灵非流疑惑不解,看着两人的表情没来由的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种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流烟清替灵非流起了一个江湖称谓‘灵玉’,因为在流烟清的印象中,灵非流就像是玉一般,或是温暖或是冰寒,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故的让人心里感到宁静,好像呆在他的身边,就能够享受到如花的春天。   不过,流烟清似是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就是因为他的双眸能够融化人心的样子,所以才不怎么喜欢,因为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这般的温润如玉,清澈如水,他既身为太子殿下,性情是不会完美的,比起感情全部涌现出来的空明夜,这个人倒是让流烟清有一阵不自在。   得月楼依旧是火热朝天,还没有走近,远远的就传来莺歌燕舞和众人的喝彩声,三人还没有靠近,远远的在二楼栏杆上就飘来各色的轻纱手绢,投向流烟清等人,这些女子们没有过多妩媚的眼神和勾魂的裸露,却恰到好处让人心驰神往,流烟清还记得在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还看到过不少女子为了勾引到顾客不惜穿着过分暴露的服装,也是因为静轩管理有方,不希望女子都因为这个走上了绝路。   流烟清是有生以来体会到最令人赞叹的地方了,它虽是青楼、但远比青楼高贵典雅,这里有着堪比大家闺秀、名媛小姐们技艺绝活的青楼女子,她们纯洁高雅,不夹杂任何俗欲,把人生中最绚烂的地方绽放出来。   流烟清抛给她们一个媚眼,继而大拇指赞扬的竖了竖,嚷道:“加油哟,小猫咪们。”   “呀!刚才那白袍子公子哥向我抛媚眼了呢。”一个女子兴高采烈的叫道。   “是在向我眨眼呢,是在和我说话。”   “你没看见他在向我笑吗?”   二楼的女子开始发生争执了。   流烟清无奈的叹道:“不要争执了哟,大家都喜欢看见你们和睦相处。”   “是……是……”几个女子受宠若惊。   宽敞明亮的大厅,早已经人满为患,在戏台下已经围满了人,有些椅凳还不够坐的,索性就站着围上前面了。而随着流烟清等人进入了这得月楼,周围的行人远远就瞄见这三人气质不凡、美若天仙的人,自然也跟了进去,哪怕是花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也要凑近了看这三个英俊不凡的人。   唯独女性居多,特别是一些穿着贵态的中年女人们,大概是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钱,随便的向门外的看守一掷,昂首挺胸的进入了,还没等对方拒绝,这中年女人便说:“反正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地方,又何必对我们女人遮遮掩掩的?就许男人们出入,女人就不行?”   守卫目瞪口呆,站在门外不知所措,而眼见来的女人越来越多,索性也就不管了,因为这些女人都喜欢砸钱给他们,有钱赚,自然通行。   “哎呀,三位公子哥,要点些什么呢?”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姑娘们围过来,娇嗔的拽了拽他们的衣袖。   灵非流不自然了扯开了她们,躲向了一边,微嗔道:“身为女子怎么这么随便,言行举止多多稍稍注意一些。”   这群女子听了,茫然的相互看了看,继而放声大笑:“这位公子好幽默啊,感情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得月楼吧,放心,我们不会对客人做什么,你们客人也最好不要对我们做什么,这也是我们这儿的规矩,来这里的,大家都是朋友,公子想必是想多了吧。”   流烟清已经稍稍习惯了,双臂搭在左右两个女子的身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灵非流说道:“姑娘们,我这个朋友啊,只是害羞罢了,只怪是姑娘们的热情还不够啊。”   说着,流烟清便上前从灵非流的怀中摸出了几张银票,在手中扬了扬,轻快的说道:“看呐,本公子说的没错吧,人家为了一窥得月楼众姑娘们的才情,早早准备好这么多银票呢,姑娘们,还不行动?”   看着流烟清这么捉弄灵非流,圆夫在一边忍俊不禁,背着两人捂住嘴巴笑着。   这群女子纷纷簇拥着灵非流,都拉扯着他的衣袖,有的还抚摸了下他的头发,娇嗔道:“真是的,公子不要害羞嘛,人家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对呀,我们姐妹们只是想伺候好公子罢了,公子不要拘束。”   “公子您怎么称呼啊,看这身打扮倒像是富贵人家,是哪个官爵的贵公子吗?   女子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惹得灵非流头昏眼花,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索性从身上摸出一沓银票,塞给了她们说道:“本公子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请姑娘们不要围在这里,仅此而已,这些你们拿去分了吧。”   “呀,这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众姐妹哪有不听的道理,那我们就依公子的,需要什么请吩咐,随叫随到。”   众人欢喜雀跃,不客气的拿着银票便跑开了。   待灵非流寻找流烟清和圆夫的身影,却突然发现他们二人背对着自己静静的站着,身体还不停的颤抖着,好像极力忍住什么似的。   “圆夫先生,倾言少爷,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灵非流上前,把手搭在二人的身上,以此让他们回过头来。   “你……你们在笑?”灵非流察觉到了什么,俯身上前。   “哈哈!……唔,哈哈,笑死我了,眼泪要笑出来了。”   流烟清和圆夫放声大笑,“哎呀,我肚子笑痛死了,羞涩的脸颊都红了呢,看来还是一个没有恋爱过的太子啊,世界上还有这种见到女人不心动的男人,真是奇怪。”   灵非流感到被捉弄了,脸色一沉,眼中的清澈有些无辜,故作生气道:“你们是在捉弄我?”   流烟清见他脸色变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啦没事啦少年,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对不对,让你接触接触女孩子也没有什么错,因为以后当你碰到一个你心意的女孩子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过来女人的好处的,到时候恐怕每天都倒在温柔乡呢。”   “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我有。”灵非流别过脸,害羞的挠了挠头。   圆夫这时候凑上前笑道:“这难不成叫‘情窦初开’?一个太子殿下竟然没有碰过女人,真是稀奇,我朝的太子可是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有过成人礼了,成人礼的夜里,会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的初夜献给你的,不过看起来……你们的国家倒是晚熟的很呐。”   灵非流哼哼道:“父皇许配给我的女人都是德才兼备的女人,她们很好,只不过我对他们始终没有一丝感情,我懂我自己,所以我绝不会白白的浪费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的青春,也不会让我以后留下遗憾。”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么?干嘛不跟你父皇提?”流烟清蹙眉道。   灵非流静静的看着流烟清说道:“因为这个人已经嫁给了别人,我只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流烟清奇怪的看着他,对他那一闪而过的眼眸感到不解。   顿了顿,灵非流轻轻拍了下流烟清的肩膀道:“倾言,你还是一个如花的少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想必你的父亲大人也会为你许配一个好女人的,说不定到时候我、圆夫和夜王替你找个好女人,呵呵。”   圆夫也附和着:“没错没错,看来我也要抓紧找我爱的人了。”   流烟清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难道刚才看着灵非流的眼睛是自己的幻觉么?那双可以说话的,情深意切的眼眸?哈?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自己现在可是男儿身,没有人认得出来。   戏台上端坐着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妇女,她并没有着美丽的脸孔,没有妖娆妩媚的身材,更没有白皙的皮肤,但就如莲花请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用着极其端正的坐姿,窈窕的坐在琴案上,抚弄着手中的琴弦。 第八十二章 弦琴   在戏台下的众人见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喝彩声没了,欢呼声没了,整个大厅因为这个妇女而变得诡异起来,没有了客人的笑声,但是得月楼内的姐妹们依旧是欢喜雀跃的迎接着客人,仿佛对这变化没有被干扰。   流烟清三人就在二层的扶手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中年妇女没有觉察到周围的死寂,抚弄琴弦的手指修长的却极其好看,与她的人倒是不相称,如果只看着琴案上,不去看其他的地方,倒是给人惊鸿一瞬。   优雅的如同翩翩飞来的蝴蝶,琴声拨弄着,也勾起众人的心房,不知是琴的音色太好了,还是她有着特别的技艺,出奇的好听,扣人心弦,却是众人没有听过的曲子。   流烟清注意到有些客人正准备扫兴而归,但行至门口,却突然折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惊喜的异于言表,静静的,带着崇拜的心情听完了她的曲子。   余音缭绕,众人仿佛还沉浸在幻想中,好久,从二层传来几声极其响亮的掌声,在赞扬,在敬佩。   女人惊诧的仰起头,脸上沉静的表情突然舒缓开,为有人向自己赞叹而开心。   原来,她笑起来也很好看,流烟清赞许的看着她。   灵非流和圆夫含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好!鼓掌!”   众人的掌声突然爆开,赞口不绝的点了点头,为戏台上的女人感到由衷的敬佩。   “谢……谢众位赏脸。”戏台上的女人颔首,微微行了个礼。   这时,戏台后面的帷幕被撩开了,缓缓行来一个素色打扮的女子,她有着瓜子脸,笑容好似如沐春风,但是却让让人心里感到不可放肆的感觉。   “百忙之中我们得月楼又迎来了不少的贵客,静轩在此先向您们拜谢了。”素色打扮的女人微微笑道。   “好!原来是老板娘啊。”戏台下有人高喊。   静轩微笑的示意了下,继而上前轻轻拉起刚才还在抚琴的女人双手,把她向前方带了几步,好让众人看个清楚。   “这位是弦琴姑娘,虽然年纪已经超过二十八了,但是自己的夫君逝去后便一直没有再嫁,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好姐姐,我静轩不图别的,只为弦琴姐姐弹奏的那一首绝技而由衷的佩服,或者弦琴姑娘不是大家喜爱的类型,但是,我觉得我静轩不会看错一个人的!”   戏台下没有人说话,都把目光投向弦琴身上,脸上的神情复杂的很。   在二层楼梯口的流烟清等人静静的看着,期待着众人会有什么反应,这时候灵非流说话了,悄悄的附在明艾歌的跟前说道:“没想到得月楼紧紧是一个戏子的地方,每个人好似身怀绝技的样子呢。”   流烟清自豪的轻哼道:“那是你没有好好的看每一个人,说实话刚来的时候我还有些误解了,但是接触下来却觉得每个人都是这般令人赞叹,好一个不服输的女子啊,风流但不迷失自我。”   圆夫轻笑的自言自语道:“我得月楼只是收留个漂亮的小姑娘啊,没想到这个静轩竟然把一个有有过夫君的女人带到这儿了,啧啧,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板了?”   “你是老板?”灵非流惊愕的看着圆夫,诧异的说道。   圆夫点了点头、流烟清嘲笑道:“就看圆夫这姿色,恐怕是把人家女孩子勾引过来的把,我说的对不对啊?帅哥?”   圆夫无奈的看了看流烟清说道:“倒是你这个倾言迷惑了不少女孩子吧,你瞧瞧下面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妇人,哪一个不是朝你抛媚眼呢?”   流烟清赶紧向下面张望了下,真的发现有一些体裁微胖的女人们向自己这边瞄着,那双她们自以为是勾魂的双眼正向自己这边抛着媚眼,再配合她那肥嘟嘟的嘴唇,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着实让流烟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她们不是在向我抛媚眼,八成是……是看上了咱们的灵玉是吧,哈哈……”流烟清尴尬的说道。   灵非流立即身体颤动了下,尴尬的瞅了瞅周围,小声喃喃道:“那些女人……很可怕似的,我们还是去隔间吧。”   这时,流烟清突然发现戏台附近的人们有些骚动了,便抓住灵非流的衣袖示意不要离开。   戏台上的弦琴看起来有些羞愧,但是那张脸却倔强的很,她轻咬着嘴唇,好像是在极力忍住什么,但是却不肯垂下头去。   这一幕让流烟清突然心底一颤,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女人很坚强。   戏台下有女声高声叫嚷道:“哟,想不到这得月楼就仅仅如此罢了,也没有多少看头嘛,我说我家的男人怎么喜欢跑这儿了,原来只是听得这小曲嘛,哼,那我可就放心了,以后随便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有些瘦的女人得意的坐在前拍的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瞅着两人,一边还轻摇着扇子,身上穿着的倒是华贵的很,从她头上戴着的些琳琅满目的饰品来看,这个人倒是喜欢花枝招展的,她的脸上被仔细的涂抹了厚厚的妆容,乍看之下还以为被面粉涂满了似的。   她的身后恭敬的立着两个彪形大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严肃的瞅着前方,看起来是这女人的家丁。   女人见戏台上的两人向自己瞅着,便微微站起身接着说道:“得月楼既然是想要勾引客人的地方那就应当有个样子,像这种的?怎么可能登上大雅之堂么!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不把自己装扮一番,怎么可能博得大家的欢心嘛,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犹豫了,纷纷交头接耳。   “是啊,这太太说的挺有道理的,既然我们花钱享乐,却心里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倒是心里多了分疙瘩。”   “就是,得月楼才艺兼备的女子多了去了,干嘛要让一个寡妇上台?不是扫了大家的性子么?”   众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几乎全部是在认同这女人的观点。   这时,不远处服侍着客人的女子们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有些恼怒的向这戏台上走来,这戏台很大,足够容得下这么多人。   众人见女子们全部在了戏台上,都停下了讨论,好奇的看着这边。   其中一个白色衣着的女子双手抱臂,上前轻哼道:“各位宾客,可不要小看了我们女人,女人并不是只有姿色美就足够让人喜欢,有更多的男人喜欢的并不是外在美,虽然我们得月楼的姐妹们每个人的才艺多多少少会一点,但是仍旧比不上弦琴姐姐,我自惭愧,还请大家正面看待弦琴姐姐。”   一个粉色着装的女子这时候接道:“在得月楼的姐妹们要么是出身贫寒,要么就是被静轩姐姐买了进来,这得月楼对我们来说,是宝贵的,只得珍惜的永远的家,唯有靠自己的技艺来博得大家一笑,但是,用尽全力却得到的是这般的冷言冷语,你们每一个做妻子的想想,若是我们得月楼真的是一个卖身不卖艺的烟花之地,你们还会这么允许丈夫整日游荡在这里么?你们还会赏脸踏进这得月楼一步么?”   戏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那个扇着扇子的贵妇人也似是被这番话惊扰住了,愣在了那里,没有想到这得月楼的整个姑娘们会这么团结友爱。   弦音的眼中突然涌出一行行泪水,感激和温暖充斥了全身,再加上静轩紧紧的拥住她的双肩,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恢复光彩了,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为之灰暗,却在这一刹那唤醒了久违的温暖。   静轩轻轻说道:“不要怕,这里就是你的家。”   “你们都下去吧,要记得好好照顾得月楼呀。”这时静轩缓缓踱步上前,示意这些姑娘们退下去。   众人闻声退下,离去前还鼓励似的拍了拍弦琴的肩膀。   “各位,请容我们得月楼这么放纵一回,我们得月楼是保持着为宾客高兴至上而打开门做生意,但是这里却不会向大家所想的那样,我们得月楼仅仅是一个德才兼备、给客人带来雅兴、服务周到的戏厅罢了,不是青楼!”   话音刚落,从二层楼梯口便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好!我倾言第一个支持!”   圆夫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这个败家娘们儿,不把我得月楼的招牌给毁了算是她不罢休啊!”   流烟清向两人拽了拽衣袖嚷道:“快,我们快下去。”   这么说着,流烟清便顺着大堂中央的纱幔滑了下去,却没有注意到这纱幔是极其的轻,只是一个装饰罢了,并不是很牢固的东西,吓得圆夫和灵非流迅速冲上去,想要接住她。   “啊!要掉下去了!”   流烟清只觉得不对劲,抓着纱幔的手越来越沉,身子也跟着垂落,看这趋势发展下去,人没有到戏台,这身子就已经摔了个大马趴。   流烟清懊恼的心里叫骂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这么激动,害的脑子一片空白,真是的,耍帅也不能这样耍啊。   大堂内静悄悄的,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就能让人听得真切,但是仿佛又是在梦境中一样。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华袍的美少年顺着帷幕缓缓落下,而在他身后接踵而来的是两个俊美的男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俏皮美丽,轻轻托起白衣少年,继而稳稳的落在戏台上。 第八十三章 保护伞   众人的视线都被三人夺了去,不知道此时都在做些什么了。   待三人落在戏台上的场面,是一个绿色华袍的男子抱着那个白衣少年,而另一个正慵懒的打着呵欠。   像是三只华贵的宠物,在金丝笼内的宠物。   “谢谢。”流烟清意识到正在被灵非流抱着,羞涩的脸颊微微沾红,慌张的跳了下去。   灵非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知何时拿在自己手中的折扇还给了流烟清。   流烟清好奇的拿在手里,微微蹙眉:“这是你的扇子。”   灵非流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是你的了。”   这时,戏台上的静轩带着弦琴赶紧上前,向圆夫等人行了个礼,不慌不忙道:“原来是圆夫先生和流……”   “呀,好久不见啊,静轩姐姐。”流烟清赶紧上前打断,如今现在在灵太子面前已经换了一个名字,可不能就这么拆穿了啊。   流烟清赶紧上前热情的说道:“看看,我们今天给你带了一个客人哟,他叫做灵玉,是圆夫的朋友。”   静轩只是把目光移向灵非流,但是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是这男子身上散发出的不俗的气质,让静轩有些不安,只觉得这个人的身份绝非非同小可。   “静轩这厢有礼了,承蒙灵公子大驾光临。”静轩说道。   “不要这么客气么,静轩姐姐。”流烟清说道。   静轩立即也向流烟清欠了欠身:“二位公子看起来都不是一般人,静轩着实不知道该怎么侍候了。”   灵非流微微一笑,继而转过身向大厅内的众人说道:“我灵玉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来过这种地方,得月楼,名字很好,富有诗境意境,但是了解到却是让我仿佛在云里雾里,各个女子们虽然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着轻佻的言行举止,紧紧是用自己的热情服侍大家罢了,在这里或许是京城唯一一个让自己抒发情绪的地方了,在这里听着绝妙的琴声,看着窗外的美景,着实是一件享受之事,因为这里没有令自己不安的欲望,是足够让人静下心的地方,众人若不是知道这里的美好,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戏台下的众人脸色渐渐变了,纷纷赞叹的点了点头。   灵非流继续道:“得月楼的姑娘们团结有爱,是这个世上少有的,这种感情大概你们每一个人身上都不曾发生过吧,却让我体会到是难得的珍贵,难得的感情,这里不仅仅是一家店而已,是一个温暖的家,也能够带给大家一个温暖的家而已。”   “哗哗~”   掌声一片,有些动情的人,还情不自禁的热泪盈眶,掌声久久回响在大厅内。   不远处的得月楼姐妹们纷纷停止了动作,怔怔的看着戏台上的几人,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感激的看着这个人。   这时候圆夫淡淡说道:“这里的每一个姑娘都用心的做,却从未得到过客人们的赞许,没有得到他们由衷的赞许,只不过是讨好的夸赞外表而已,却都忽视了重要的东西,可是今天却被灵玉的一番话感动的留下了眼泪,真是个性情女子,看来得月楼没有招错,静轩,你做的很好。”   静轩微微欠身:“圆夫公子过奖了,没有圆夫公子就没有今天的她们。”   灵非流这时候说道:“圆夫,我们今天就请这个弦琴侍候我们吧,倾言,你觉得呢?”   流烟清微笑的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流烟清没有想到,一个地位高贵的太子殿下竟然会有这番善意的举动,更加让自己惊叹不已的是,这个灵非流竟然会有着这番看法,对得月楼的女子们保持着正面态度,并没有因此而排斥她们。   流烟清心里为此而高兴,居高临下的说道:“外貌美丽怎么样?丑陋又怎么样?不都是上天给你的么?世界上的人都没有完美的,人无完人,就如同带刺的玫瑰,花开的美丽的很,但是却带着毒刺,但虽然外貌不惹眼的人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可用之处,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是被隐藏的黄金呢,你没有发现这块黄金是好的,当有一天被别人拾去的时候,到时候不要追悔莫及啊!”   ……   牡丹厅,四人端坐在茶桌旁,弦琴小心翼翼的为他们沏上一壶上好的茶水,没有敢抬起头看着他们,因为在自己的心目中,向面前这些人闪闪发光的人看去,就是对他们的不敬。   “弦琴,你来这里多久了?”圆夫清抿了口茶水问道。   弦琴知道这个人是静轩口中所说的老板,听这么问自己心里一颤,以为今天的这场骚动引得对方不满了。   “回……回公子,还未满一个月。”   “哦?才一二十天呢,怪不得看起来放不开的样子。”圆夫放下茶碗。   流烟清是女人,也最善于察言观色,大概也是拜空明夜所赐,看的出来这个女人有些害怕,直觉是这个女人一定以为自己要被解雇了。   “不要担心,在我们面前不要拘束,这么说你是因为家里人都不在了,所以出门在外谋生的么?”流烟清问道。   弦琴点了点头:“家父家母自我幼年双亡,我年纪轻轻就嫁给了村子心仪已久的人,只可惜他年纪轻轻就逝去了,所以不得已才在外谋生,靠自己的技艺。”   “你现在没有亲人了么?”圆夫问道。   “回公子,弦琴还有一个妹妹,只可惜妹妹不经常与我联系。”   灵非流打了个响指:“有亲人总比没亲人好的很。”   弦琴这时候眼神黯淡了下来,把头扭向一边,好像不情愿提到这件事似的,眼中稍稍有些怨恨。   一直默不作声的静轩这时候解释道:“弦琴的妹妹现在飞黄腾达了,自然会疏远身在得月楼的姐姐,听说是做有身份有地位的事情,倒是不知道详细情况呢。”   圆夫这时候好奇道:“照你这么说,你的家境并不是太过富裕,却在哪儿练就如此绝美的琴艺?”   弦琴这时候解释道:“小的时候,家母教的我我妹妹,我的琴艺不比妹妹精神,因为她一直在深入研究这古琴,好似很沉迷于此,她现在身在江湖,却不知去向。”   “你想要找到她么?”圆夫淡淡的问道。   弦琴听这么说,眼神中仿佛充满了恐惧,慌张了摇了摇头,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千万,不要,我不想看到她。”   众人疑惑,哪有不想见到自己的亲人的?何况这个弦琴已经举目无亲了,更加是对自己唯一的妹妹感到珍惜才对。   难道,这和弦琴故意从家乡出来,和这有什么联系么?   弦琴知道众人在想着什么,深深的吸了口气,知道这些人迟早要知道的,便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的夫君就是妹妹所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妹妹真的这么狠心?应当是在开完笑的吧。   静轩这时候关心道:“这些事情我倒是不知道呢,弦琴能和我们说说详细情况么?”   弦琴摇了摇头,不想继续再说下去,流烟清见她似是要啜泣的样子,赶紧说道:“弦琴姑娘先下去吧,好生休息,你只要放心,不要想别的,在这得月楼就是你的家。”   弦琴感激的点了点头。   待她退下后,圆夫这时候慵懒的撑着身体说道:“啧啧,世间百态,倒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背后有着许多说不清的故事。”   “我看你们这得月楼倒像是收容所呢,还不如开个孤儿院呢。”流烟清喃喃的自言自语。   “孤儿院?”灵非流好奇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解释道:“孤儿院,顾名思义就是没有爹娘亲戚的孩子,都把他们收留在一个大家庭里,我看圆夫不如再另外开一家收容所吧。”   “小孩子烦都烦死了,要是来了那么一大群,这里不得疯掉才怪呢。”圆夫叫嚷道。   静轩这时候笑道:“圆夫公子真爱说笑,倒是小女子静轩很是赞成,因为得月楼的姐妹们在大街上买些用品的时候,偶尔便能够发现破旧的角落蹲着穿着破破烂烂衣着的小孩们,他们都是一些孤儿,无爹无娘,人家一日三餐他们只吃的一餐,冬天赤着脚丫子踏在雪地上冻得红肿,得月楼的姐妹们看的心疼,就把旧的棉袄给他们了,现在想起来倒是可怜的很。”   静轩的眼神黯淡下来,好像不想提及这些,在这种场合提这些倒是有些多余,静轩赶紧为他们添了杯茶水,故作轻松道:“好了好了,不提了,只是我一人之言,破坏了公子们的兴致,还请见谅。”   灵非流摇了摇头,赞许的看着静轩道:“静轩姑娘言之有理,想不到得月楼的姑娘们倒是一个个善良的很,实在让我们佩服。”   流烟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双手合十冲着圆夫道:“圆夫,有那些钱还不如多多益善呢,你看呐,得月楼的姑娘们有些已经渐渐上了年纪,找不到好人家嫁了的,那只有一辈子在得月楼了,她们每个人一定喜欢小孩子,走到哪里有孩子的欢声笑语,倒是一件乐事,而且吧孩子养好了,等到得月楼的姑娘们年华渐渐老去,身边照顾的也都是那些孩子,所以依我说,这得月楼应当另外有一间收容所才对,偶尔得月楼忙了,就让孩子们帮忙,何乐而不为呢?” 第八十四章 凛妃的风采   圆夫听得怔在了那里,上下打量了流烟清,不可思议的说道:“这番话还真不像是你说出来的,我得月楼是一个风花雪夜之地,不仅是这样,还有另外一个作用,要是因此乱了分寸怎么行,日后输的人必定是我。”   静轩这时候含笑道:“圆夫公子,静轩还正准备在您过来的时候提及这件事呢,想必日后这得月楼要改头换面了。”   圆夫认真的看着静轩,见静轩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眉头微微紧蹙,感到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详细说与我听。”   静轩谨慎的瞄了瞄流烟清和灵非流,继而收回目光,轻轻垂下了眼睛道:“今天……是大家高兴的日子,瞧我,怎么说起公事了。”   圆夫看出了静轩的迟疑,便舒了口气道:“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那种会乱传的人,况且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静轩充满歉意的看了看流烟清和灵非流,缓缓说道:“因为,静轩近一年打听到朝廷的人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蠢,因为在前一条街的青楼里,我们也埋伏了眼线,得知这朝廷内部却兴起了文雅女子,并不喜欢风流成性的女人,只有那些地位低等的才会整日花天酒地的而已,另一方面,这些地位低等的官员们对朝廷内部的事情不会知道的太细致,唯有高等官员,直至皇上身边的红人,才会有机会在他们身上打探到机密。”   圆夫严肃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说,你们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静轩点了点头:“已经派人深入打探到了,朝廷的高级官员们都喜欢那种文雅之人,会一些才艺的美女,而不风流的女人,而且打扮穿着一定不能暴露,妆容也不能太过浓郁,说起来也倒是让得月楼的姑娘们很舒心,因为只有这么做,才会使得姑娘们恢复本来的面貌,自己的才艺都可以尽情的释放出来了。”   灵非流这时候放下茶杯轻笑的说道:“得月楼的姑娘们兰心蕙质,其实一开始就应当这么做。”   静轩会心一笑:“这还倒是要谢谢夜王的妃子呀,若不是她的话,可能我们得月楼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也引得朝廷高级官员都纷纷行至得月楼了,也怨不得隔壁那条街的小混混会这么生气,每次都来砸我的店,自从那些官员们为我们得月楼撑腰,恐怕就不会这么太平了。”   说道这里,灵非流和圆夫都情不自禁的看了下流烟清。   流烟清只顾郁闷着,难道她说的那个妃子是灵雪儿不成?灵雪儿做了什么好事了么?   灵非流这时候笑着问道:“难不成静轩姑娘口中所说的要感谢的妃子是……?”   “回灵公子,静轩所说的正是流月清娘娘,夜王的凛妃娘娘。”   “哦?那她是为了你们做了什么事情了么?”   静轩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听闻几年未被众人见过的天下第一美人前不久参加了皇宫宴请,从那以后朝廷就开始形成了一股风气,就是以凛妃娘娘为标准,本是喜欢风花雪夜的朝廷官员们自从闻得娘娘的风采,在各大青楼寻欢作乐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提及这件事情,我们得月楼的姐妹们上心,自然想起了该从里到外的全部改变,只有让第一个朝廷官员满意的话,我们得月楼日后打听情报的话自然容易的多。”   流烟清心里为静轩拍案叫好,没有想到分析的如此精妙,不仅让得月楼的姑娘们都如愿以偿,而且还能从中获得巨大的情报。   但是,另一方面问题就出来了,朝廷官员只是喜欢一时的风气,这么做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风气一过的话,得月楼的损失也是巨大的。   灵非流这时笑着说道:“看来风灵王国的第一美人的确是不容小视,都已经把一个国家都染上了她的颜色。”   流烟清只听得不顺耳,好似意思在责备自己,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灵非流注意到了,笑着说道:“您说是吗?倾言公子,不知道倾言公子有没有见过凛妃娘娘呢,如果见到的话,说不定在你的心里,也会挥之不去的。”   意味深长的话语,让流烟清听起来倒是有些别样的味道。   圆夫这时候俏皮的打趣道:“怎么?想不成是你看上了凛妃娘娘?”   灵非流答非所问:“她即有夫君,我又何必夺人所爱?她很喜欢夜王殿下吧,所以我更不能这般破坏了。”顿了顿,灵非流的目光凝视着茶水继续道:“可若是哪一天被我发现了大的缝隙,再也愈合不了的缝隙的时候,我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就是我要行动的地方了。”   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眉头拧着,感到有一丝不快。   静轩这时候微笑道:“到底是身份尊贵的公子,看起来应当地位出身高贵的人家吧,不然就没有可能见到夜王和凛妃了,要知道夜王府能允许进去的人少之又少。”   灵非流默不作声,也没有看着谁,只是淡淡的笑着,眼睛凝视着远方,好似眼前看着的是美好的风景。   流烟清顺着他看去的方向,简简单单是喧闹的街市而已,没有能够让自己心潮澎湃的东西,流烟清不满的撇了撇嘴。   圆夫认真的看了下灵非流,眼中闪现过一丝担忧。   三人静静的坐在一排,安静的看着窗外,各怀心事。   自从这时候开始,流烟清便常常听得圆夫带来的消息,说得月楼内的弦琴姑娘已经被大家容纳了,而弦琴也渐渐能够展现笑颜了,可是从未从他嘴里说出关于她妹妹的事情,而且连名字都不知道。   而就在流烟清等人前去得月楼的那天起,倾言、灵玉、圆夫,三人的名字逐渐成了大人小孩口中的传奇人物,在京城内到处宣扬着这件事情,都到处传着有三个美若天仙的男子步入得月楼,好想再见一面,哎?你不知道这三人吗?你是外地来的吧。   得月楼的客人越来越多,都冲着这三人呆过的地方而来,更多的人都亲手点了让弦琴弹唱歌曲,好想只要选了她的话,就会被那三个美男子所瞩目。   得月楼的大厅中央挂着巨大的三个画像,第一个是灵玉,第二个倾言,然后是圆夫,是静轩特地找来江湖上最好的华师所画,画的出神入化,栩栩如生,英俊美丽,当每个客人都行至这里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沉迷于幻想之中。这件事让圆夫有些不高兴了,因为自己的面容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势必会引起朝廷的提放,一定会为了追查自己的下落而害的得月楼,这样一定会对双方都不利的。   静轩有个号点子,她让江湖画师重新修改了下圆夫的画像,当圆夫第二次看的时候没有说话,反而扭头就走。因为画像上的自己正是一个长发,戴着华丽的首饰和穿着华丽的着装,眼神妩媚娇柔,若不是身材的话,一定会让人误认为是一个妖媚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了。   流烟清知道了这件事,笑的前俯后仰,一边鼓掌一边直夸赞静轩聪明。这惹得圆夫不高兴,流烟清就安慰他,这或许是静轩姑娘想这么留住三人的友谊也说不定呢。   夜王宫的后院,流烟清悠闲的观察着草地上的红夫人,知道这红夫人不会伤害自己,便饶有兴致的用青草拨弄着它们的前蹄。   “小东西,下次可不要再到处咬人了啊,姐姐我可是要生气的!”   微风吹拂的绿草,响起轻微的细碎声,小绿和绿荷立在流烟清的身后,也仿佛看的出神,笑着说道:“这昆虫倒是可爱的很,不仅可以保护这庭院居住的人,而且还可以吃草地上的杂虫,久而久之这草地就变得更无污染了。”   流烟清这时候认真的盯着他们说道:“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被它咬到呀,万一不小心踩到了这里,不及时治疗的话,两个时辰之内一定会中毒而死。”   小绿和绿荷吓得倒退两步,眼中有些惊恐:“娘……娘娘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的吧,昆虫怎么会毒死人呢。”   流烟清叹了口气道:“本妃想当年就被红夫人咬过,还钻我的肉里呢,因为你越是挣扎它越是喜欢往里钻,嘴里的毒液会蔓延在你的全身……”   流烟清滔滔不绝的讲着,两个小宫女被吓得束手无措,就差眼泪没有下来了。   哈哈!流烟清心里笑着,一下想到了之前空明夜就是这样吓唬自己的,而捉弄人的感觉倒是开心的很,想必空明夜当时心情极好是因为捉弄自己了吧,流烟清心里愤恨的想着。   正在这时,流烟清突然发觉背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视线,不禁打了个激灵,面前的小绿和绿荷则是纷纷垂下了头去,微微倒退几步。   难道是……   不好的预感抚上心头,流烟清机械的扭回头,正对上了那双冰冷的身子。 第八十五章 怎么办?   他穿着的华袍在威风中缓缓吹起,柔软的长发披在肩上,面容俊美的没有一丝表情,孤傲的如修罗。   “空明夜!”流烟清吃惊的大叫。   流烟清没有注意到在空明夜的身后跟着的灵非流,直接闷哼道:“哟嗬,夜王殿下来这里倒是稀奇的很,不去陪雪妃娘娘吗?”   空明夜冷冷的说道:“这儿是本王的地方,怎么不能来!倒是凛妃你最近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让人不得不担心啊,若是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空明夜挥了挥手衣袖,示意小绿和绿荷退下。   竹帘放下的室内,流烟清不满的为二人沏上花茶,一边轻哼着歌曲,好似都没有把二人放在心上,仿佛偌大的空间只剩下自己在自言自语。   流烟清哼着的曲子是现代社会的流行歌曲,歌曲的内容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故事中的情侣因为一个误会而后悔终生,女孩死了,男孩就这么悲恸的唱着这首歌,但是在歌曲的第二段却在说着两人转世之后,是男孩的死去换来女孩的生命……   空明夜和灵非流就这么默默的听着流烟清唱着歌曲,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一下,仿佛只要动一下的话,这歌声就戛然而止,就再也听不到这歌曲的后续了。   一个不小心,空明夜正欲接过流烟清递来的茶杯,却突然一个不稳掉落在茶桌上,花瓣沁着茶水缓缓在茶桌上形成一丝涟漪,继而滴落在空明夜的身上,也打破了歌声。   空明夜懊恼的蹙了蹙眉,没有去动,他在等,在等待着流烟清继续下去,即使再滚烫的开水蹭着皮肤,也不在意,他想要听。   “你看你,又是一个不小心,很少见你这个样子。”流烟清不满的从腰间掏出手帕为他擦拭着。   华袍上的粉色花瓣被流烟清仔细擦拭下去,只留下淡淡的茶印,让流烟清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的说道:“等你衣服干了再出去吧。”   空明夜冷哼道:“哼?难不成是怕传入大家的耳朵里么?凛妃故意泼洒茶水在夜王的身上?”   灵非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流烟清和空明夜彼此间挨得是那么近,虽然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装作不经意的,刻意的在疏远,但是在灵非流看来,这两人却无比的亲密。   看着好生嫉妒,灵非流心里苦笑道。   看着空明夜得意的嘴脸,流烟清恨不得上前揍他几拳,只不过身边还有宾客灵非流,才使得流烟清在乎空明夜的夜王殿下的身份。   自从上次女扮男装与圆夫和灵非流出宫的事情开始,灵非流便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更加让自己惊讶的是灵非流却从不踏入御医所寻找所谓的倾言。当流烟清回府后一直心惊胆战的,生怕这聪颖的太子会分析自己的身份,而不敢与他相见。但是看现在这轻松的气氛,灵非流却一点儿都不提及出府的事情,想必八成不知道倾言就是自己吧。   流烟清这么想着,拿着被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轻笑的掩饰道:“灵太子倒是来府中还习惯么?府中没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事情,不知符不符合太子的喜好。”   灵非流静静的看了流烟清一眼,继而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我说有自己的喜好,不知夜王和凛妃可否陪在下一起去一个地方呢?”   流烟清和空明夜微微一怔,没有料到一向娴静的太子会要求事情。   “但说无妨,如果是太子殿下的话。”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灵非流的眼睛闪烁着光彩,缓缓说道:“我想出府。”   空明夜没有料到灵非流会这么说,稍稍有些吃惊,放在唇边的茶碗也顿了顿,俊美的眸子微微睁开,继而又缓缓将茶水抿了口。   流烟清听这么说惊愕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心里琢磨道:难不成灵非流太子迷上了街市上的繁华场景了?还是单纯的就想去得月楼?   “那就出府吧,我会加派人手保护殿下的。”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灵非流摆了摆手微笑道:“我想这次便衣出行,不知夜王和凛妃可否图个方便。”   空明夜看了下灵非流,觉得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便叹了口气缓缓道:“这样也好,让你体会一下百姓疾苦,总是让人看到那一派富丽堂皇的场景,倒不如让你见识下另一番别样的情景。”   “夜王是在说那些无爹无娘的孩童和乞丐?”灵非流问道。   空明夜没有正面回答,接着说道:“让太子殿下见证下当今皇帝的愚昧吧。”   流烟清这回可是欲哭无泪了,没有想到他们两个都要出行,还好死不死的加上自己,如果是便衣的话,那无疑只有穿着男装出行了,可是当穿着男装的话,不久是等于暴露自己就是倾言么。   “可是我担心的是,凛妃既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女装出行的话……恐怕……”灵非流没有继续说下去,正用这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记得这个眼神,这个眼神好像就是在幸灾乐祸的样子,流烟清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空明夜当然也知道流烟清女扮男装的样子,只不过当时却不知道是自己和圆夫偷溜出府的事情,流烟清自当是舒了口气,如果在空明夜面前女扮男装是没有关系,但若是在灵非流面前的话……不就正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么?这个灵非流向来与空明夜的关系密切,一个不小心告诉了空明夜的话,那火爆的脾气又上来了。   “那就女扮男装吧。”空明夜这个时候回答道。   流烟清赶紧摆了摆手急促道:“不不,我倒是扮不来的,反正只要不让大家知道我的身份就行了,所以爱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吧,你们不要管我了。”   流烟清思来想去,唯有自己是女儿身的装扮才不惹得众人猜忌,那么唯有在自己容貌上动了手脚了。   流烟清这么想着,为自己找来了粗麻廉价面料的衣着打扮,这些是小绿平时的衣着,收起来一直没有穿着,毕竟夜王府的身份地位高贵,女婢们穿着若是不华丽点的话,一定与这里不相称的。   流烟清没有为自己带上首饰什么的,也没有为自己涂上胭脂水粉,按照流烟清在现代的习性,只有脸上有斑点和头发的刘海长长的,遮到自己的眼睛部位的地方,也正是恰到好处的让自己的外貌不受瞩目,如果走在大街上,估计没有一个人会轻易看到自己的真切容貌吧。   小绿的着装若是一般人穿着的话,一定是俗的像路人甲路人乙,在人海茫茫中就找不到踪迹的那种,但是流烟清却穿出了另一种味道,因为流烟清与生俱来的那种独特的气质和身材,穿上去倒有些像画中采莲的窈窕淑女,任凭外貌再怎么遮住,也不让人不去探得真切。   下午的时光,流烟清早已准备妥当在夜王宫大门前静静的等待,那门外守卫的士兵们以为是哪个丫鬟今儿个被批准出府了,所以并没有理会,流烟清见自己的装扮这么高超,乐的合不拢嘴,也不去计较自己等了多长时间了,索性坐在墙边的石墩上哼着小曲了。   有一串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流烟清的面前行走,继而停了下来,流烟清分明看到一个穿着绸缎面料,绣着金丝线的脚停在自己面前,绫罗绸缎裹着那匀称苗条的身姿,瓜子脸蛋上写满了盛气凌人和居高临下。   “这小丫头是哪个宫的?见到本妃还不请安!”   灵雪儿鼻子哼哼道。   这时候她身后的婢女上前厉喝道:“看这打扮大概是今日要出府的日子吧,哼,出府的丫头还这么嚣张,见到娘娘还不快快请安!”   流烟清认得这主仆二人,灵雪儿身边的正是小清,曾经自己穿越古代第一个见到这么明显给自己下马威的两人,真是物似主人型啊,主人是什么样子,仆人就是什么样子,看你嚣张到几时,流烟清心里恨恨的说道。   见没有回答她,灵雪儿有些着急了,上前就捉住流烟清的衣襟叫嚷道:“哼,一个小小的奴婢还敢这么不把本妃放在眼里,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说!你的主子是谁!是哪个嫔妃**出来的仆人都是这个样子!把头抬起来!”   灵雪儿不依不饶的厉喝声传遍了这一片空寂的地方,也使得不远处的守卫的士兵们纷纷向这边看来,士兵们都见识过灵雪儿的霸道和专横,更加不敢上前多说什么,眼中只是淡淡一瞥,继而收回了,从嘴里喊道:“夜王殿下、灵太子到!”   灵雪儿听这么叫嚷着,赶紧放下了流烟清,继而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自己恢复出光荣焕发的神态,微笑的上前迎去。   空明夜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深紫色的绸缎袍子,上面还绣着星星点点的刺绣,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天际撕下的一块布一样,走起来的步伐自是气宇磅礴,英俊不凡,冷傲不逊;灵非流今天却患上了一身白色的丝绸,头上冠着红色的冠带,倒是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他们两人走在一起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使得周围的人都不禁偷偷看了好久。 第八十六章 夜王出府   “夜王,哥哥,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灵雪儿欣喜的叫嚷道。   灵非流笑着回答道:“因为一些公事,所以今天我们必须要微服私访了,妹妹就不要多问,好好在夜王宫等着。”   “是出府?”灵雪儿的额眼睛顿时闪烁起来,上前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嘛,真是的,总是留我一个人在这里都闷死了,夜王,你说好不好。”   空明夜淡淡的瞄了眼灵雪儿,便知道她此次的死缠烂打不是一般的揪心,但是碍着灵非流的面子上也不能说话说的太重了,便轻声咳嗽道:“话说雪妃的手艺也没有见长,比起凛妃的糕点,差的远了。”   灵雪儿一怔,想了想,继而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像是久违的笑容和欣喜,组成起来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激动。   “真的?这……这么说殿下是想要吃我亲手做的糕点咯?好,雪妃这就去做,保证您和哥哥进府的时候就能吃到我亲手做的糕点!”   话音刚落,灵雪儿便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这里,当行至大门前的时候,还特地转过身向空明夜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一切都被流烟清尽收眼底,一边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一边冲着空明夜白了一眼。   除了这幽静的巷子内的士兵们,就是流烟清分外惹眼了,被灵非流逮了个正着。   白袍缓缓移近,眯起眼睛仔细的观察着,继而轻轻的说道:“你是谁?”   “明知故问,这种奇特的装扮大概也只有她能想到了吧,哼,倒还挺适合你的,凛妃。”空明夜轻笑道。   灵非流赶紧退了回来,感到有些不礼貌,支支吾吾道:“不……不好意思,是我太过夸张了。”   流烟清不满的把头高高的扬起,不削的说道:“哼,估计只有这种装扮才能蒙混过去吧,刚才那些守卫可是没有发现我是凛妃呢。”   空明夜冷冷的打量着流烟清缓缓说道:“当初想逃出府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嘛,也难怪,谁叫你是个笨蛋呢。”   流烟清气急败坏的看着空明夜,脸颊憋得通红,却不知该怎么反驳他。   空明夜说的没错,当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想要逃出宫去,或许是对未知的地方感到莫名的恐惧,也许是没有接受自己的新的身份而堂皇无错,只要自己逃出了这里的话,那么或许自己的生活就会变得平静如水。   现实远远都不可能,因为流月清和空明夜的不解关系,他们身上的迷实在太多了,使得自己总是想要摸清事实,因为自己知道总是逃避是没有用的,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好好的扮演着流月清的角色吧。   今天的得月楼比想象的更加热闹,远远望去,就连挂着灯笼的河畔两旁都挤满了人,看似却都是些百姓人家,靠近得月楼的多多少少能看到一个打扮富贵的人,眺望得月楼三四层高的楼层,却出奇的没有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姑娘们在招揽客人了,这让流烟清倒是奇怪的很。   得月楼的正门,已经分别站了两排身材高大、体型魁梧的壮汉,他们手中每人各持一根铁棍,看起来凶刹的很,让人不敢靠近。   正门前好似重新被装点一番了,在正中央还修建了一个镂空的小亭子,里面摆放着桌椅,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奶奶,每当来一个客人行至这得月楼内,这老奶奶就得上下打量个半天,不知是在观察着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这老奶奶的眼力绝对不容小视,或许在废墟中,这双眼睛就能第一眼看到金子。   流烟清等人排在最后面,长长的一条队让流烟清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碍着空明夜的话,直接去找圆夫或者静轩不就行了?也用不着排这么久,但是自己现在是跟着空明夜一起,更加是要小心翼翼的装作不知道这里是圆夫开的。   流烟清看着神采奕奕的灵非流,便说道:“灵太子不知今儿个要来做什么?这儿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珍贵的地方。”灵非流缓缓回答,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是微服,我们互相就应当起个称谓,就叫我灵公子好了,你是夜公子、流小姐。”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道:“看我这打扮就不像是小姐好不好,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你们的贴身丫鬟,听好了。”   空明夜这时冷笑道:“哼,贴身丫鬟?好啊。”   意味深长的冷笑让流烟清全身一颤,微微感到有一些危险。   周围的人有些骚动,特别是有人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两三个气宇不凡的人,一个俊美如罗刹,一个英俊秀美,另一个,如果不看装扮的话倒还算是倾国倾城,但是却怎么也看不到脸啊,百姓们越聚越多,而流烟清越是挡着自己的面容,那些人却越想看。   空明夜仿佛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眉头微微紧蹙着,眼神顿时像冰刺一般,狠狠的盯着周围看自己的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双俊美的眸子刺向自己的时候,心里又是惊慌失措又是受宠若惊。   “滚开!”   冷冷的低沉声从最后排传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没有多少表情和言辞,周围立即像个算盘珠一样,闻声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就这样,在众人怔怔的行着注目礼下,三人安好的行至那镂空亭子旁,老奶奶带着眼镜仔细的观察着,神色先是严肃认真,继而当看着三人的长相的时候,突然微微一怔,继而恭敬的向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她手中好似在写着宾客的名字,也并没有询问他们,礼貌的示意三人过去。   被挡在亭子外的众人都在打量着三人,但是当眼睛瞄见了得月楼大殿内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呼的叫嚷道:“大家看,那个白色衣服的男人是不是得月楼画像中的‘灵玉’啊!”   一阵哗然,众人又惊又喜,好似找到了宝贝似的,可是再等待自己寻找那三人的身影的时候,突然没了人影,众人立即簇拥上前,纷纷解下自己腰间的荷包,有的拿出一沓银票扔在凉亭内,都没有反应,那老奶奶潇洒的把扔进来的银票又扔了出去,呼啦啦的银票被风吹得满天飞,倒是显得这得月楼已经把金钱欲望踩在了脚下,任凭那些百姓们哄抢。   老奶奶把亭子内的帘子拉了上去,继而缓缓把门锁上,这样就没有一个人能穿越过来了,这一个小亭子被恰到好处的镶嵌在得月楼门前,倒是有些城堡的感觉,那得月楼的三个大字不知是谁亲手题词,被用字绣金镶扁细致的表框起来,挂在亭子的顶尖,气势恢宏壮观。   得月楼金碧辉煌的大堂内,中央被高高挂起三个人像,为了表示这三人的重要性,还特地用着绫罗绸缎在表框周围点缀着,大堂内的琉璃挂坠高高悬起,透过烛光倒是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那三个画像分别是优雅秀丽的灵玉、倾国倾城的倾言,婉转妩媚的圆夫。在这三个画像下面是铺着红色地毯的戏台,戏台远比之前那般宽敞,上面摆满了乐器,而在这戏台周围都是可以供客人关上的地方,当然,为了维持秩序,那些桌椅都摆放了几尺远。   流烟清还细心的注意到,得月楼的姑娘们都已经换上了华丽的纱袍,头上的饰品都用着上好的材质做成的,倒是给人一种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一样。   万万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天内,得月楼的变化是如此之大,让流烟清除了惊喜之外,最多的还是赞叹,静轩真的做到了,得月楼是一个清除淤泥而不染的好地方,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空明夜没有理会两人的惊喜,径直走向那三幅画像下面凝视着,严肃的表情正当落在倾言的那幅画上立即停止了,眼中明显有一股戾气。   流烟清自然发觉到了空明夜的变化,一拍脑袋懊恼的喃喃道:“糟糕,忘记了还有这个。”   只听圆夫说得月楼的那三幅画像栩栩如生,流烟清心里当时就想一定与真人多多少少有些出入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华师倒称得上是出神入化了,竟然跟真的一样,眼睛美丽,如同碧波秋水,脸蛋精致无比,如果不是那男儿身的装扮的话,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是个绝色女子,连流烟清当天浅蓝色的冠带都绘制的精致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   空明夜没有转身,但是流烟清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愤怒。   “恩……这个嘛……”流烟清支支吾吾,知道自己不会蒙混过去的,在脑袋中寻找有什么理由可以说的通。毕竟空明夜可是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模样,要是想这么轻易的蒙混过去一定是不可能的。   流烟清急的咬住了嘴唇。   “因为之前偷偷溜过来一次,所以嘛……恩,这老板娘倒是挺有人情味的嘛,把我画的这么像。”灵非流得意道。   “三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么?”清秀的女人笑盈盈的走来。 第八十七章 美男画像   是静轩!   流烟清心里一惊,自己这女儿身的装扮会不会被认出来啊!   静轩仔细的看着三人,先是看了看旁边的空明夜,顿时眼睛微微有些紧了,知道这个人的来历非同小可,而且他腰间挂着的玉坠上雕刻着家族的图案,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贵族的气息,静轩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恭敬道:“这位客人,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的得月楼,请随小女子前往二楼的雅间。”   空明夜冷冷的瞄了眼静轩,继而把目光停在流烟清的身上,慢慢的靠近小声低沉道:“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就过去的!”   静轩这时候也注意到了白色袍子的灵非流,便微笑的上前寒暄:“呀,是灵公子来了,真是贵客。”   灵非流会心一笑:“是哪个画师竟然把我画的那么像,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呢。”   静轩掩嘴轻笑:“是我们认识的江湖老画师了,对了,倾言公子怎么没有一同前往呢。”   “中间那画像的男子名叫倾言?”空明夜冷淡的问道。   静轩诚惶诚恐,不敢在他面前过多的放肆,便回答道:“是。”   空明夜冷笑道:“哼,倾言原来是个少年,真是稀奇,那么本王问你最右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本王?”静轩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笨蛋,都泄露了。流烟清懊恼的一拍额头。   “静轩姑娘,他是在说‘我来问你’,他有些口齿不清啦。”流烟清附和道。   “哦,原来是这样。”静轩点了点头,继续回答问题:“最右边的并不是女子啦,他是个男儿身。”   空明夜一簇眉头:“男儿身?”   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眯起了眼睛在仔细的打量着画中的人物,继而轻哼一声:“这装扮倒还挺适合他的。”   流烟清庆幸自己的装扮没有让静轩注意起来,不然心里一定有些愧疚,因为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提及关于朋友的话题,朋友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才是,自己隐瞒是女儿身的身份在先,是无论如何在她面前不能说出来的吧。   二楼的雅间及三楼的雅间都被整修了一遍,原先的是一个个房间,而现在的得月楼已经重视才艺了,所以二楼三楼都已经被修成了露空的隔间,可以在每个隔间内看到楼下戏台上的一切景象,这里也是有着高贵地位和身份的人所来的地方,恰到好处的把地位高低的人区分开来。   静轩领着三人来到二楼视野最好的一个地方,亲自为他们端上上好的茶具和茶水。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静轩微笑的说道。   流烟清坐在空明夜的旁边喝着茶水,听静轩这么问,赶紧放下杯子,刻意把头别向一边说道:“我……我是他们的丫鬟,就叫我清儿吧。”   静轩狐疑的看着三人,再仔细打量这个女子,有些不相信,哪有婢女会与主子坐在一起的。   空明夜这时候倚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冷笑道:“清儿!谁允许你坐下了,太没有规矩了!”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流烟清吓得赶紧从椅子上跳起。   灵非流极力的忍住笑声,一只手还故意挡在嘴边,这让流烟清气的牙根痒痒,这空明夜感情是现在惩罚自己来了?   “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清儿候着。”空明夜说道。   静轩闻声退下,把门稍微掩了上去。   空明夜静静的观察这楼下的人来人往,更家夺去视线的就是挂在大厅中央的三人的画像了,空明夜注意到只要是来这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围在那三个画像前仔细的打量着,众人的视线和表情都变得艳羡不已。过来过去的人们则嘴里经常在提到那三人是如何如何的俊美,感情如此的好……   空明夜眼中一紧,心里微微泛起了波澜,眼中的深邃逐渐被妒火取代。   “什么时候来这里的!”空明夜冷冷的问道。   流烟清知道是在问自己,琢磨着该怎么回答。   灵非流却答话了:“夜王殿下,这也有一段时间了,反正在府中闲着无聊。”   “和圆夫么?”空明夜淡淡的问道。   灵非流点了点头,没有提到叫做倾言的少年。   流烟清很奇怪,打量着灵非流,两人的双目恰好对上了,那双如水的眼睛倒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让流烟清不禁想起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不仅在皇上面前替自己解围,而且当六王爷调戏自己的时候还及时出现相救,那双令人安心的眼睛和笑容,让流烟清心里感到很复杂,好像如果自己的生命中没有空明夜的话,说不定这个人会令自己心潮澎湃。   空明夜没有追根结底的问下去,喝了口茶水便冷冷的唤道:“清儿!还愣着做什么,茶水没了!”   还当我真是婢女了?流烟清欲哭无泪。   “记得及时添满,不要愣在那里!”空明夜继续说道。   灵非流笑了出声,说道:“没想到夜王和凛妃的感情是这么好。”   “才不是!”流烟清不满的嘟哝道。   这时候,楼下戏台边好似发觉了一些响动,便都纷纷围在了周围,都有序的座在椅子上,那椅子和桌台都是用着上好的花雕梨木制成的,在大厅内虽然看的真切,但是比较吵嚷,都是一些富贵人家花大价钱买下的位置,其他一些不怎么有权有势的人家就只得站在了后面,但是在二楼和三楼,不仅清净,而且也同样听的真切,看的真切。   这时,从一个挂着帷幕的角落缓缓走来一个女人,在她的身后还有两个彪形大汉护送着,直至这女人踏上了戏台的阶梯,这两个男人才守卫在楼梯的旁边。流烟清心里惊叹道,真是和现代的演唱会差不多啊。   女人看起来年纪比一般的姑娘们比较大,她穿着考究,长发被清爽的盘起,却没有过多的首饰来点缀,只简单的插着一根红木簪子,在簪子上垂下一个金色的穗子,她的皮肤不是很细腻,但是很健康,只简单的涂抹了胭脂,没有过多的修饰,整个人好似都因这装扮而显得素净的多。   流烟清一下子想到了在皇宫中第一次见到的那白衣的弦音,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倒是有些相像。   台下的掌声四起,有些人还欣喜的叫嚷着什么,都在为她喝彩。   “原来是弦琴姑娘,看起来她已经恢复了,还受到大家这么热烈的欢迎。”灵非流喃喃自语。   “是啊,她已经被大家接受了,真的做到了。”   流烟清由衷的高兴,欣慰的看着戏台上的女人自信的笑容,起初她还像是一只担惊受怕的小鸟一样,短短的几天就这么快恢复了。   可是,另一边,流烟清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当看着面前两人奇怪的盯着自己,流烟清顿时反应了过来,刚才一时失神说漏了嘴。   空明夜白了她一眼,表情好像是在说,笨蛋,看你怎么解释。   “凛妃也见过弦琴姑娘?”灵非流一条眉毛,想笑却不敢笑,只得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流烟清嘴角牵扯了下,机械的说道:“是……是我瞎猜的,是圆夫告诉我的,所以……哎呀,反正我经常在府中不能出来,都是圆夫告知我外面的一切的,说是得月楼的弦琴现在成了驻台代表了,所以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嘛。”   “马马虎虎的解释。”空明夜嘟哝道。   总算是蒙混过去了,流烟清舒了口气。   弦琴抚弄着琵琶,琵琶的调子大概是世上很少有人能够演奏的完美,弦琴果然拥有着过人的天赋,将音调的柔美和刚强演奏的绘声绘色。   众人的心弦随着调子起伏不定,大厅内本市嘈杂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平静,看着戏台上,坐在那三幅画像下面的弦琴,三个画中的美男子,这美妙的音色就是为他们演奏似的。   空明夜和灵非流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的方向,聚精会神的听着,流烟清只觉得他们两个好像太过入迷了,都不舍得动弹一下。   流烟清却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知道,空明夜和灵非流的目光究竟是凝视着何方。如果当时流烟清坐在茶椅上的时候,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就会察觉,他们看着的不是戏台上的弦琴,而是大厅中央,弦琴后面高高挂起的那三幅画像。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缓缓响起热烈的掌声。   空明夜扭回头,冷哼道:“原来这里是卖艺的地方,灵太子倒是挺有雅致的。”   灵非流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淡淡的看着空明夜,说道:“她演奏的方法和拨弄琴弦的姿势,不知殿下熟悉不熟悉。”   空明夜眉头一拧,仿佛觉得有些令人在意,“此话怎讲?”   灵非流摸了摸茶桌上的茶壶,摇晃了下:“呀,好像没了茶水,要该叫静轩了。”   流烟清赶紧上前接过水壶:“反正我这个婢女就代劳了吧,啧啧。”   “有劳凛妃了。”灵非流礼貌的笑道。   灵非流目送凛妃离开,接着小声道:“只怕这个弦琴就是弦音的姐姐。” 第八十八章 为他中毒   空明夜仔细回想了下,诧异的回道:“莫非是皇上身边的那个弦音?”   灵非流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发觉她们两个人抚琴的姿势像是出自一个门派,但,从弦琴那双手拨弄的程度来看,并没有什么玄机可言,只是简单的演奏罢了,但是弦音就不一样了,她的每一个拨弄和动作都充满了锋利,在桃花源中,我几乎好几次都因为她抚琴的声音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空明夜严肃的低沉道:“你也有过这种感觉么?那么就是我没有猜错了。”   “殿下早就发觉了?”灵非流吃惊道。   “当第一眼看到那弦音的时候,就从我脑袋里冒出一个此人非同小可的念头,练武之人都知道的,女子练武的步伐轻盈和姿势绝对不是普通女子,况且她抚琴时候的高音部分,就好像是狠狠掐住喉咙似的,让人无法动弹,当然若是没有练过武功的话,是绝对不会有丝毫问题的,如果当时没有凛妃坐在我身边说话的话,我估计就会在沉默中死去了!”空明夜缓缓说道。   灵非流紧张的低声道:“大概她们姐妹俩,只有弦音练琴练得走火入魔了,果真相信夜王你是正确的,皇上他暗中与江湖邪教勾结,企图破坏整个武林,这该是时候想个对策了。”   空明夜冷笑,“急什么,渔网撒的越深,得到的就越多。”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渔网?要去打渔?”   流烟清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了,轻笑着托着一个托盘。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灵非流注意到了流烟清沾沾自喜的表情。   流烟清小心翼翼的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托盘内除了是刚泡好的茶水,就是四个小碟子的点心,绿豆糕、红酥手、玫瑰糕、茶叶酥,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倒是让人垂涎欲滴。   “我先尝一个。”流烟清捏着玫瑰糕放在嘴里。   灵非流没有说话,也顺手拿起了玫瑰糕:“恩,真香,是谁做的?”   “是静轩,真是心灵手巧啊。”   空明夜不削的瞄了桌子上的点心,表示对它们不感兴趣。   “喂,这个很好吃的,快尝尝。”流烟清捏起一个糕点就朝空明夜嘴里塞去,空明夜不吃,她就拦过他的脖颈喂他吃下去。   空明夜一边瞪着流烟清一边机械的嚼着糕点,本是深邃的眼眸看起来有些波澜,不知是灯光的作用还是流烟清看错了,只觉得空明夜好看的眼睛闪烁着熠熠光辉。   长长的睫毛有规律的一闪一闪的,倒像是孩子一样纯真可爱,又美丽的惊心动魄。   流烟清情不自禁的抚上了他的脸颊,安心一笑。   看,流月清,他在你面前像是回到了曾经,他心里没有忘记你。   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的灵非流脸颊一红,赶紧撇开了视线,不去看两人亲密的场景。心中本来绽放的花朵好像在此时凋谢了,心里有些微微的酸痛。   突然在这个时候,流烟清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明明在屋子里,却有些气流在涌动,流烟清感到皮肤上有些沁凉,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眼角刚好瞄到在大厅中央装饰着的透明纱帐内,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若隐若现,她的脸上挂着面纱,但是那双锐利的眼神正狠狠的盯着这边,如同千万根利剑一般。   大厅内及楼上的雅间的客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戏台上的演奏,并没有察觉躲在帷幕后面的人影。   因为这个白衣女子很静,静的让人觉察不到她的存在。   流烟清怔怔的看向那个方向。   空明夜也顺着方向看去,可是还没等自己的视线移到那里,突然从那帷幕间射来一根泛着白光的银针。   银针被光线的折射有些刺眼,令流烟清睁不开眼睛。   但是身体却本能的反应过来,已经挡在了空明夜的身前。   “呃!”   银针不偏不倚的刺向了流烟清的心脏,在暗色的衣物上,顿时有液体晕染开来了,还能够依稀看到在其中有一个泛着银光的尖角张扬的漏了出来。   流烟清只觉得全身无力瘫软,愣愣的看着对面那白衣女子,那双本是如利剑的眼眸顷刻间变为了不甘心,深深的看了眼流烟清便飞快的从帷幕后消失了。   身体好重,谁能够扶我一把?流烟清心里喃喃着。   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仅在倒地的一刹那,被一个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了胸前。   流烟清听到另一个焦急的脚步向这边冲来,桌子上的点心也被他撞倒在地,有彩色的糕点在流烟清迷离的双眼前跳动。   “真是的……浪费食物是很没有道德的。”流烟清喃喃道。   “切,真是的,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吃,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挡在本王的前面,想死是不是!”   气急败坏的叫嚷声让流烟清觉得脑袋一翁,心里好气又好笑,这是在关心自己么?   “她没事吧。”灵非流焦急的上前查探伤情,一边还瞄向那还颤动的帷幕。   “我先去追,凛妃就麻烦夜王照顾了。”灵非流扔下这句话便使用轻功,眨眼间就从二楼飘了下去。   空明夜不满的回道:“哼,先入为主也要有个限度!”   流烟清难受的很,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像炸裂一般,有千万个虫子在身体内撕扯着,撕扯着五脏六腑,令自己无法呼吸。   “好痛……妈,爸,我想你们……”   流烟清说着梦话,不找边际的令空明夜紧蹙了下眉头。   “不要动,我先为你止脉,防止毒液扩散整个身体。”   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些香气,流烟清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情不自禁的紧紧握住这个人的温暖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空明夜好似舍不得动弹,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迅速的为她止脉,过了一会儿见流烟清不再难受了,便轻轻的舒了口气,头上的汗珠也低落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可是空明瑾的探子。”空明夜喃喃着说道,“若是你死了,你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空明夜颤抖着双肩,低垂着头,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他握紧拳头指骨煞白,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张无数次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脸。   流烟清的脸颊慢慢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开始变得毫无血色,虽然已经昏睡过去了,但是依然从中能感觉到,她是疼痛的睡着了。空明夜小心翼翼的抚上她已经发白的双唇,好像不喜欢她病怏怏的样子,便用掌心轻轻的挼搓着她的面颊,食指慢慢捏上她的双唇,想用外力来使脸颊恢复血色。   见双唇还是发白的样子,空明夜索性把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用自己的温热来使她的唇部有光泽,想用牙齿让嘴唇恢复血色。   双目微垂,眉头紧蹙着,他很怕面前这个人就这么离去了。   若是你就这么死了,以往对本王做的那些事情,我该如何在你身上讨回来?   得月楼大厅内依然回荡着婉转的古琴声音,每一个扣动的琴弦都敲打着空明夜的心脏。周围响起的喝彩声对空明夜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了。   只有这个空间是寂静的,静的连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立在栏杆之上都没有人发觉的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面前景象,那个如君王一般的男人认真的吻着怀中的女人。   灵非流的眼神黯淡下来,不想去打搅他们。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阵微风飘来,空气中弥漫着些芳香的草药味道。   灵非流皱了皱眉,刚把目光投向旁边,这边就早已飘来一个男子。   “圆夫先生!”灵非流惊诧。   圆夫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紧张,紧张到自己的动作都有些不稳了,刚落在这雅间的时候突然一个不稳把桌子上的茶壶碰倒在地,瓷器崩裂的声音让空明夜停了下来。   倏地睁开双眼,仔细的把流烟清抱在怀里。   “你来的好慢,圆夫!”空明夜低沉道。   圆夫的脸上从未有过的焦急和紧张,急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忘情的亲吻,有这个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救治好不好,如果我来晚了一步,恐怕烟清的性命就不保了!”   空明夜眉头一挑不满的回答道:“你不是一直在这里么?知道本王被行刺了还视若无睹?”   圆夫上前为流烟清诊脉,继而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在桌子上展开,挑了个小巧的剪刀,把流烟清胸口受伤的地方剪开了。   空明夜紧张的用手遮了下:“这个,我来!”   圆夫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相信我的技术?”   流烟清的伤口在左胸上,所以如果疗伤的话必须把胸口的衣物剪开,隐秘的地方虽然不会暴露出来,但是这也就算是露肉了,让空明夜有些不舒服。   圆夫的动作停顿了下,好像反应过来了,一边继续着动作不使衣物太过暴露,一边轻笑道:“还担心这个,真是的,放心吧,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难不成还怕我瞧见不成?”   灵非流一直在紧张的瞅着流烟清,一开始没有在意,听圆夫这么说突然羞的满脸通红,为了掩饰他的紧张,他清咳嗽了下,继而把身子转向一边轻轻说道:“我去打盆热水来,照现在这情况来看,唯独只有在这里疗伤的话不会引人注目吧。” 第八十九章 蜕变的蝴蝶   “有劳灵太子。”   圆夫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一点一点把伤口用酒精消了毒,继而轻轻的把毒针一点一点拔出来,大概觉得比较深,每一个动作都足够让空明夜紧张的握紧拳头。   流烟清仿佛感觉到了疼痛,眉头抽搐了下,嘴里不知道喃喃着什么,空明夜就把她紧紧的抱住,宽大温暖的手掌握紧了她。   时间好似过了很长时间,空明夜只觉得心悬到了嗓子眼,不敢眨一下眼,怕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人儿就已经没有了动静。   空明夜知道圆夫为别人疗伤的期间是绝对不能够受打扰的,自己心中好多的问题都想要问他:她还有希望么?究竟是什么毒药?足以致命么?她痛苦么?扎到心脏了么?需要血液吗?我的可以给她!   直到,空明夜看到圆夫小心翼翼拔出的那已经乌黑一片的银针的时候,才微微舒了口气。圆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低落下来,索性胡乱的把脸上乱抹一通。   这时灵非流也已经进来了,他把热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走的远远的,勾着头向这边探视,看看情况究竟有没有好转。这个动作令圆夫忍俊不禁,心里想道:这个灵太子还挺害羞的。   “她……如何了?”空明夜紧张道。   圆夫舒了口气,慢腾腾的把伤口清洗了下,继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往流烟清的伤口撒了些白色的粉末。   “这是我新研制出的‘解百毒’,还好每天都带在身上,烟清所中的毒药并不是太厉害,这种毒药在江湖上最为广泛的,所以如果及时的话,会脱离危险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切,该死,究竟是何人敢这么胆大妄为,好像是想要害的我,结果被凛妃挡在了面前!”空明夜恨恨的喃喃着。   一边的灵非流这时候接道:“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好像有些熟悉似的,应该是专门来害夜王的。”   圆夫为流烟清包扎了下伤口,继而缓缓说道:“若是江湖中人,我倒是可以找人追查下,但若是被空明瑾指示的话,恐怕这就不好办了。”   “不管怎么样,追查到下落就好,毕竟朝廷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效忠空明瑾,如果真的是他勾结江湖中人害自己的话,只要活捉那个人亲自带在朝廷上当面对峙的话,恐怕会引起朝廷之间的惊慌,对皇上的信任也就渐渐减少了,所以,圆夫你务必要尽快查出。”   顿了顿,空明夜认真的看着圆夫继续道:“已经等不及了,我加强训练的兵马和秘密基地,已经快要成熟了!”   圆夫脸上的笑容渐渐舒展开来,点了点头。   从这天开始,为了不引起得月楼内他人的注意,圆夫便为受伤的流烟清准备一个僻静的房间,这房间是最顶楼的圆夫的房间,不轻易引人注目,因为正巧是这一整座楼最尖角的地方,一般人只认为是装饰罢了,并不会想到是住所,所以圆夫在这里一可以藏身,二来可以及时得到情报。   流烟清在这里养伤的期间,全程都有着空明夜和灵非流的陪伴,空明夜或许是抱着感激的心情,虽然知道只要是自己一受伤的时候,这边就会及时有圆夫暗中的保护和疗伤,所以自己并不害怕。但现在这个世上,自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有临近死的时候,才会突然发觉到为自己而活。   这个女人难道不怕死么?竟然这么毫不犹豫的冲向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挡住那毒针。   灵非流偷偷在得月楼的厨房向师傅学习了几道清淡的菜肴和红枣莲子羹,知道人在受伤的期间必须要补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他不放心别人做的,要么味道重了,要么火候太大了。   而厨房内的师傅和手下们见到这么高贵的一个美男子亲自下厨,都感到受宠若惊,而且又是在整个得月楼和街市中的红人,怎敢怠慢呢。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美好和幻想,看着那白皙淡雅的面容,就仿佛这凌乱的厨房内顿时因为他而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甚至有几个本是切菜的小厮,正呆呆的看着这个人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小心把手指切破了一个小口,若没有旁边师傅的提醒,恐怕这小厮就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那师傅给了他一顿暴栗。   “灵公子,您需要帮忙吗?”   “灵公子,银耳需要用热水浸泡一下,对了,那个红枣要去核,我帮你吧。”   “灵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下厨了呀,让我们做不就行了么?”   灵非流舒心一笑:“大家真是热情,好意我灵玉心领了,只是如果我不亲手做的话,总觉得心意没达成。”   “哦,灵公子原来是为心上人所做的。”   “呐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她一定美若天仙吧,不然怎么配得上灵公子呢。”一个瘦瘦的小厮轻笑道。   灵非流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继而幸福一笑:“没错,她就是我的心上人,她倾国倾城,比画中的天仙还要美丽,她有着善良的心,她身上的一切我都喜欢。”   厨房内顿时轻松起来,众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些祝福的话,也使得整个气氛变得温馨。   “呀,既然是这么美丽的人儿,我们大家怎么没有见过呢,她在得月楼吗?”   “比我们得月楼的美人圆夫还要美么?”   圆夫在这里几乎是个秘密,所以只要看到他的人都无疑说是女人,这是因为被静轩封锁了消息,为了不引起朝廷的动乱,只有静轩最深信不疑的人才会告诉他们这圆夫是个男人,所以灵非流并不稀奇这里的小厮都不知道。   “恩……比他还要美!她的美貌足够颠覆整个江山!”   灵非流轻笑的说道。   众人惊奇:“既然是那么美丽的人儿,来到这里应当被我们第一个发现才是。”   灵非流轻笑的摇了摇手指:“就是因为有着那么美丽的面孔,所以怕引起慌乱,才故意让自己变丑的。”   “原来是易容,这可是江湖上惯有的呀,啧啧,怪不得,不过我送饭菜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瞅瞅,呵呵。”   “但是……”一个小厮又开始插话了,引起众人的注意。   “若是比起我们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流月清的话……比她还要美么?”   厨房内一片寂静,以为灵非流会因此而感到尴尬,毕竟对于这一般人来说,唯独只有流月清是别人无可取代的,因为已经是夜王的妃子了,被称为风灵王国第一美人的她,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吧。   众人偷偷瞄了眼灵玉,生怕他会因此而脸色不好,一个年长的师傅还严肃的踹了问话的那个小厮,小声的厉喝道:“你不说话会死啊!”   这小厮无故的睁着大眼睛手足无措。   灵非流笑了笑,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光辉,淡淡的说道:“比流月清还美!流月清并不是风灵王国的第一美人!”   平淡的一句话,使得厨房内的气氛诡异起来,大家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是真的么?流月清可是最美的人啊,怎么可能还会有更美的人,到底是谁啊?”   “不会吧,难道灵公子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他虽然家境富裕,也不见得能够见着夜王的正妃娘娘呢。”   “对对,他没有见到凛妃娘娘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大。”   灵非流笑而不语,认真的做着手中的饭菜。做的仔细而小心。   因为流月清不是已经死了么?现在的这个人可是流烟清啊!   这是灵非流自己得出的结论,灵非流向来看人很准,在妹妹嫁入夜王府的时候自己曾经就目睹过凛妃的风姿,那个时候还恭敬的称呼她为‘凛妃娘娘’。那个时候的流月清已经眼神无光彩了,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在诉说着她自身的凄凉,的确是美的惊人,可是就因为她的忧郁和凄凉渐渐使得她把身上的所有光辉掩盖掉了,身上那种灵气已经没有了,所以,对于灵非流看来就等于是一具美丽的躯体和行尸走肉般的灵魂。   那个流月清已经把自己掏空了。   时至今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身影确突然让自己惊艳起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仿佛不再是她了,仿佛是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是一种无可比拟的惊艳。   自从在桃花源中的那一刻,那双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仿佛能够说话一般,她的那些无拘无束的动作和敢作敢当的行动,这个人已经蜕变为美丽的蝴蝶了,在阳光下尽情的被花香包围着,她的身上就是那么具有魅力。   她还是流月清么?   她被遇害的那天,清楚的听到圆夫叫她‘烟清’,烟雨的烟,清澈的清,所以她是流烟清。   流烟清!好名字,我一辈子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得月楼内每天都有着美妙的琴声,特别是在晚上是最火热的时候,几乎全街市上的人都来听过,甚至有人慕名而来,不远千里的就只为听得得月楼的姑娘们演奏。不知是来看那画的像真人的画像,还是听得绝妙的曲子。 第九十章 错位的感情   灵非流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做好了红枣莲子羹,虽然尝过了自己的手艺,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些,也不知道流烟清爱不爱吃,心里有些不自信。   “起来了吗?”灵非流捧着盅碗,轻轻的敲了下房门。   “进来吧。”   房间宽敞明亮,流烟清穿着宽松的衣着,一边扶着墙壁一边把房间的窗户都打开来,伤口毕竟已经伤及心脏,所以动作也不能太大。   空明夜和圆夫大概去吃饭了,所以屋子内就只有流月清一人。   “啧啧,你这个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快坐下,怎么不等我们来就下床啊。”   灵非流赶紧上前把托盘放下,小心翼翼的把流烟清扶向椅子上。   流烟清心里一惊,没有想到灵非流会这么做,那双环绕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如阳光的温暖,触及流烟清的身上的时候,流烟清下意识的缩了缩。   灵非流好似也发觉了自己的动作有些冒失,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只……只是怕你伤到伤口。”   流烟清掩嘴轻笑,脸颊飞起一团红晕,眼睛弯弯的,甜美可人,虽然是病怏怏的样子,但是却让人一下子想到是经过风吹雨打的花朵一般,当被阳光洒满的时候,这花朵又重新傲然挺立起来。   “不需要鞠小节,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流烟清说道。   “干嘛要把窗户打开,要是受凉了怎么办?”   “透透气,顺便听听得月楼的姐妹们弹奏曲子,我都闷死啦……对了这是什么?”   桌子上那还冒着热气的盅碗引起了流烟清的注意。   灵非流顿时羞红了脸,犹豫着该不该让流烟清知道。   “你……没有和夜王圆夫一起用餐么?”   “当时我还在休息,并不知道他们几时离开的。”流烟清一边回答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茶盅。   “你没有吃过饭喔。”灵非流不敢直视,小声的喃喃道:“这……这是红枣莲子羹,还是趁热吃了吧,不知道味道你喜不喜欢。”   “什么!红枣莲子羹?”流烟清惊讶的看着灵非流,也觉察到了他好似羞红了脸,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难不成是你做的?”   灵非流点了点头。   “哇!没想到是灵太子亲自做的,这我倒有口福了,啧啧,真是受宠若惊啊,竟然吃了一个太子为我做的羹,看来我流烟清一辈子要延寿了。”   流烟清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口误,把自己的真实名字说了出来。   灵非流宠溺的看着她慢慢打开盅碗,那欣喜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对任何事情充满好奇的孩童一般。   灵非流不允许她乱动,为她盛了一碗。   “我来就好了嘛,谢太子殿下。”   “既然是朋友的话,就不要这么繁琐的称呼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恩?难道是叫你灵公子?还是灵玉?”流烟清一边调皮的吃着羹一边调侃道:“难道是称呼你‘非流’?”   非流!   灵非流刹那间像被什么击到一般,心里突然泛起了波澜。   “好……好吃么?”灵非流充满希望的盯着流烟清,仔细的端详着她的一举一动。   流烟清故作深沉,脸上的表情很凝重,继而一声不吭的把一碗羹全部喝了下去。   砸了砸嘴巴,表情严肃的盯着灵非流说道:“这羹……”   灵非流咽了下嗓子,认真的听着。   “非常非常的……好吃!”流烟清大笑,拍了拍已经脸色变了的灵非流继续道:“瞧你紧张的,要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不管做多么难吃的东西,都是珍贵的,快,我还要吃。”   “好!”灵非流微笑的为她盛了碗,“你说如果是我的话,做的东西都是珍贵的?你这么认为吗?”   灵非流装作无关紧要似的,但是心里却无时不刻清晰的听到流烟清肯定的回答,他在静静的等待着。   流烟清轻轻靠在椅背上,说道:“因为你是太子殿下啊,哪有地位这么高的人会做这些事情的,对我来说当然稀奇了。”   灵非流失望,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做的东西呢,没有想到会这么成功,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恩?怎么感觉你表情这么失望似的,难不成没有吃饭,为什么不和空明夜他们一起用餐?”   灵非流叹了口气,娇嗔的瞪了她一眼:“因为有人没有吃饭呐。”   波澜不惊的话语和眼神,和不经意说出来的话,让流烟清不禁在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迄今为止不知受这太子多少的照顾了,从在桃花园内为自己解围到现在的重伤为自己做饭。这可是一个高贵的太子殿下啊,本不应当在意这种事情的。   “谢……谢谢你!灵太子,一直受你的照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流烟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灵非流摇了摇头,用着认真的眼睛盯着流烟清缓缓说道:“因为这是我愿意做的。”   流烟清很欣慰自己另外有了朋友,即使他的身份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即使他不是灵雪儿的哥哥,也不是什么空明夜的盟友,倒是简单的朋友关系而已。   虽然这些是流烟清心里一人所断定,但是却没有看到灵非流眼中闪烁的一丝曙光,没有听到他的眼睛再说着什么,也许是不想去知道,也许是她不想去想。   这天,流烟清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正打算看看外面的风景,这边迎面便撞见了空明夜,空明夜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也许是没有睡好觉,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从他的这架势来看,好似是急冲冲的赶来这里。   “你怎么起来了?还不赶紧休息去!”空明夜急的紧蹙眉头,不由分说便把流烟清腾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继而认真的把被子掖好。   流烟清只觉得又气又好笑,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嚷道:“我现在伤势已经好了啦,我都快被你捂死了,热死了啦,大热天的还盖这么厚的被子,我不死都要被你闷死了。”   空明夜严肃的表情依然不改,索性上前就把她的两只手按在床榻上面,双目紧紧的盯着流烟清警告道:“都说了不要乱动,既然是事情因我而起,就空明夜一定追查到底,至于你等于是被下毒的受害者,还要进一步让圆夫查探下你会不会有后遗症对症下药,不然不知道哪一天本王被陷害了就不知道解药了。”   额……明显的找借口,口是心非的家伙!流烟清心里无奈道。   “那好,我不动,你把被子拉起来,因为我很热,流汗了,引起伤口发炎的话,那更不好。”   听这么说,空明夜便半信半疑的把被子掀开来了。   流烟清斜靠在床榻上,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空明夜缓缓说道:“呀,没想到夜王殿下也会有仇家呢,啧啧,还是个女子,八成是你把人家甩了找你徇情来了吧。”   空明夜冷冷的白了眼流烟清说道:“哼,那种女人的话,早在我空明夜手里死一万次了。”   “好端端的向你下毒做什么?是你偷人家的还是抢人家了?要么你就做了伤害人家的事情,反正不会无缘无故有人找你寻仇来的。”流烟清嘟哝道。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空明夜狐疑的盯着流烟清继续道:“莫非……你们两个暗中勾结,上演这一出苦肉计,好让本王对你放松了警惕?”   “切,谁稀罕,我才没有那么傻嘞,比起你这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的笨蛋,我要聪明的多了。”   空明夜凝视着她,那双眸子还像以前的那么冰冷,没有感情波澜在其中,深邃的不见底,安静的也不见底,像极了夜空中的月亮,冷的沁人。   “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又开始发飙了?切,阴晴不定的家伙。”   流烟清一阵心跳,为了掩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故意背对着他测过了身去,佯装是睡觉的样子。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让流烟清背后一阵发毛,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自己,可是却无法动弹,扎眼的很。   快出去吧,真是的,让人心里不得安宁!流烟清心里着急道。   流烟清这时候听到了空明夜的脚步移向了窗前,把窗户轻轻的关上了,继而听到屋内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继而就没有了声音,不知是纱幔的摩擦声还是自己听错了,只是隐隐觉得不对。   不过,总算是走了就对了,流烟清心里一阵窃喜。   正当自己高兴的翻身下床的时候,突然面前一片黑暗,带着熟悉的香味和温度,让流烟清惊呆了。   “想去哪里?”   不温不火的声音回荡在流烟清的耳边,确切的说是说话的人伏在流烟清的耳畔轻轻的说话,还若有若无的清呵着热气。   周围弥漫着诱惑和沉醉的气氛。   “你……你没有离开!”流烟清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 第九十一章 迷离   空明夜双眼迷离,慵懒邪魅的眼睛盯着流烟清,性感的嘴唇不经意的轻轻用舌尖舔了下,刹那间透露着挑逗的意味。   直到空明夜缓缓靠近流烟清,请唇间的香气轻轻沾染了她的唇瓣,轻柔的,温暖的。空明夜的双手抚上了她的腰肢,在她的身上慢慢的游移着,摩擦着。   流烟清穿着的衣物只是简单的睡衣罢了,所以略显得单薄,只是一件裹胸长裙和纱质外套。在受伤的胸口上被包裹着层层纱布,即使穿着睡衣也能够轻易看到。   流烟清知道空明夜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着急的赶紧推开了他。   “我……我还是个病人,你……你在做什么呢,小心本妃的伤口被你扯裂了。”   空明夜静静的看了流烟清一会儿,看着那生气的样子和充满红晕的脸颊,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不是冷笑,不是嘲笑,是有着感情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笑声。   那是怎样的笑容呀,清澈的令人心静,美丽的令人心惊,还有笑起来那浓密的睫毛弯弯的翘起来,就像是被春天的微风缓缓吹过时候的感觉,令人想呆在这里,只有看着那笑容的话,就好似已经忘却了其他种种凡尘。   流烟清看的有些呆住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了眼睛,面前的景象就会突然不见。   没错,他的笑容就是一副美景,百花齐放的那种惊心动魄。   大概,这是流烟清第一次看到空明夜真切的笑容吧,这是真实的,可以看得到,感受的到的。   一直认为空明夜的心境已经完完全全冷却掉了,恐怕已经被自己尘封多年了吧,在他的身上充满着冷冷的气息,冷血无情的裁决,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最常见的便是空明夜那突然一阵的暴躁和怒责,渐渐的性格转变过来了,不知是因为什么。   反正在流烟清看来,空明夜的这一切转变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暗中训练士兵,建造秘密基地,随时都可以迎战的那种喜悦。流烟清当然不知道空明夜所谓的‘秘密基地’到底是什么,其中有着什么秘密,但是,直觉来看,这秘密基地绝对不容小视。   空明夜发觉了自己情不自禁的笑声,便故作严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想以此掩饰过去。   “对了,伤口怎么样了,药膏恐怕没有上吧。”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流烟清惊慌失措,下意识的遮了遮自己身上的衣着,生怕空明夜会对她不轨。   空明夜不削的白了她一眼:“你的身子本王不止看了一遍了,如今还遮掩什么!”   流烟清顿时羞红了脸,但依旧抱着自己双腿,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空明夜。   “伤口好的差不多的话,就动身离开吧,这几日夜王府的后宫差不多被灵雪儿闹得天翻地覆了,若是正妃再不回去的话,恐怕后宫的妃子们每个人都要人心大乱了。”   灵雪儿向来都是这种刁蛮的性子,流烟清只是见怪不怪了,记得上次自己在夜王宫内呆着的那几天,后宫已经被灵雪儿‘管教’的付服服帖帖,叫他们往西他们不敢往东,俨然已经成了后宫之主了。   灵雪儿有野心,她巴不得把流烟清挤掉,自己登上正妃的地位,好让自己成为未来的一国之皇后。流烟清知道的。   “这几日灵雪儿又开始了么?你怎么知道这些?”流烟清诧异的看着空明夜,他这几日都在得月楼,哪有时间离开这里去夜王府呢?反正流烟清只是知道,这几日凡事自己醒着的时候,身边总会有空明夜的身影。   那么就是灵非流和圆夫带来的消息么?   那也不对,如果他们知道了灵雪儿的   “你睡着的时候,去府内带些换洗的衣物。”   空明夜淡淡的说着,一边拉过流烟清,没有给流烟清反应的机会,粗鲁的就扯下流烟清身上的衣服。   这么说,空明夜白天照顾着自己,夜晚还回去夜王府么?   白皙红润的皮肤绽放着诱人的光泽,温热的带着香气。流烟清的衣物被空明夜缓缓褪下,露出那娇羞的身体,坚挺的胸部上被缠绕着白色砂带,空明夜拆开的费力,一层又一层的,流烟清知道,这是空明夜第一次做的事情,也是最讨厌做的精细活。   “我自己来可以的。”流烟清羞得垂下了头,发丝垂向了空明夜的脸颊上。两人离的如此之近,房间到处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你这么粗鲁的人,怎么做的来,听着,你只不过是个试验品,为本王日后做铺垫!”   流烟清嘟哝着小嘴,不满的瞪了眼空明夜,眼睛似是在说:虚伪的家伙。   伤口好似已经愈合了,只不过流烟清还是觉得有些疼痛,银针虽然很细小,但是若是沾染了毒液的话,愈合的不是一般的慢,如果没有处理得当的话,还会加重伤口扩大,最后导致难以愈合。   伤口周围已经是青紫一片,在这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突兀的不相称。   空明夜轻轻抚摸着,眼睛突然一紧,好似是在怜惜,好似是在不甘心,当时怎么让那个偷袭的女人跑了。   温热的唇瓣慢慢亲吻住流烟清胸前的伤口,冰凉的皮肤被温热的唇瓣沾染了,心里莫名的一颤,像是被电击倒了一样,伤口不痛了,不再痛了。   房间很静,静的连流烟清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流烟清就这么依靠在床帏的枕头上,在她的身前紧紧的贴着空明夜。   流烟清不知道手应当朝哪里放,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空明夜慢慢的移向流烟清的面前,轻咬着她的耳垂:“还痛吗?”   温柔的像是另外一个人,温柔的仿佛能够把人融化。流烟清就这么跌进了这温柔的漩涡。   “不……不痛,恩……”   娇柔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空明夜缓缓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随意的抛洒在床榻下,继而放下了床榻边的帷幕。   房间春雨呢喃,在繁华的得月楼最顶端,被柔美的乐曲融合在一起的春语。   将到了晚上,直到夕阳的光辉还依然恋恋不舍的挂在天际,围绕在得月楼周围一片街景也开始了最热闹的一刻。   河畔两边挂着的红灯笼恰好点缀了这美丽的夜色,行走在河岸两边的俊男靓女都在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只不过有些单身的男女则是谋划着该怎么进入这得月楼,依稀能看到在金碧辉煌的得月楼下都聚集着一些愁眉苦脸的男男女女,有些男人还刻意拿出腰间的荷包来数数自己今天带了多少银两,够不够进得月楼。   得月楼大门前的那个老婆婆又开始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客人了,凡事器宇不凡,眉宇间足够自信的那种,不由分说便放行了,有些女人想要进去,这老婆婆并不是打量着她们,只是看看她们的穿着品味,更重要的是她的荷包究竟有多鼓。   流烟清等人在二楼的雅间刚好瞅见了这一幕,一个身穿华丽的女人晃动着她的腰肢进了这里,她那轻佻魅惑的动作显得有些突兀,她正用着趾高气昂的眼神打量着从自己身边过往的每一个女人,好似这些女人都比不上她一样,她被得月楼的姑娘们带上了二楼的雅间,正巧靠近流烟清这边。因为天气有些凉爽,所以流烟清并不把自己雅间的帘子挑起,只挂了蕾丝绸缎的纱,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身影在移动。   这个女人紧了紧身上的狐狸皮草,用着尖细的声音命令道:“你们老板今儿个在哪了?快让老板过来。”   得月楼的姑娘赔笑道:“真不好意思,连夫人,老板娘今儿个去为得月楼的姑娘们买了些首饰胭脂什么的,只怕还要等上两个时辰呢。”   “什么?去为你们一个个丫头买了首饰盒胭脂?”这个叫连夫人言语间充满着讥讽,“我不是听错了吧,一个堂堂的老板娘竟然会做这种事情?难道你们得月楼就没有一个服侍主子的丫头么?”   姑娘恭敬的继续道:“连夫人有所不知,在得月楼的姐妹们虽然每个人都有着丫鬟侍候着,可是老板娘为了不影响到姐妹们的正常工作,只有自己去了。”   连夫人一阵嗤笑,继而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得月楼光是外秒鲜亮,内在却朴实的很啊,可真会节省开支!”   这些话被流烟清等人听得是一清二楚,大家都还不知道得月楼的真正老板是圆夫,面对被客人的讽刺,所以流烟清下意识的看看圆夫究竟是什么表情,圆夫与空明夜一样,脸上都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好像这连夫人讽刺的话语对自己来说都没有兴趣一样。   喂喂,这不是你圆夫开的得月楼么?流烟清心里无奈道。   灵非流细心的发现了流烟清的表情,微笑的小声道:“女人天性就是这样,随他们去吧。”   “切,最看不惯那些人趾高气昂的样子,都是人,凭什么命令这个嘲笑那个!” 第九十二章 不二人选   流烟清为得月楼的姐妹们打抱不平。   圆夫这时候笑道:“若是在平时,我可一定修理了那女人一顿,可是她可是重要的客人,可不能白白把机会丢掉啊。”   圆夫话里有话,而且有些意味深长,流烟清听得不太懂,但是隐隐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对圆夫有着什么作用。   “莫非是圆夫的老相好?”流烟清笑的调侃道。   圆夫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继而潇洒的走了出去,空明夜和灵非流诧异的盯着他。在关门的那一刹那,圆夫还俏皮的向他们眨了眨眼,好像是在说:看我的!   得月楼的戏台上已经开始了古琴的声音,今天这是一种嘹亮欢快的节奏,给人心理一种澎湃的感觉,心情突然一下子就欢快了许多。   空明夜好似不喜欢似的,静静的端着茶杯看着对面隔间的一切,表情似乎有些凝重,这也惹得流烟清有些好奇起来。   隔间之中的纱质帷幕后隐隐瞧见圆夫礼貌的向连夫人旁边走去,这连夫人本来是喝茶的动作,见圆夫不打一声招呼的进来,继而自在的坐在自己身边,突然愣住了,连手中的茶碗都掉在了地上。   能感觉到这个连夫人的表情是一种艳羡和欲望的表情,被胭脂水粉涂抹的妖艳的脸上充满了欲望。   圆夫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羁,更加令流烟清惊讶的是圆夫此时的一举一动倒是有些帝王之气,是一种庞大的孤傲的气质,脸上的表情很冷,嘴唇没有一丝笑意。   流烟清只觉得看起来像一个人,那种冷傲的不可一世的眼神。   “是连夫人,今儿个怎么不见连相国?”圆夫用着极其冷漠的声音说道。   灵非流这时候好奇的附在空明夜的耳边小声道:“难道这个连夫人就是风灵王国相国的夫人么?”   空明夜点了点头:“那个老家伙是空明瑾身边的红人,嘁,总有一天会把他杀了!”   灵非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说圆夫是想要探得情报,所以这么快对他的夫人下手了。”   空明夜冷笑了下缓缓说道:“想不到圆夫还挺聪明的,光看这女人居高临下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最得宠,至于那老家伙的一切她怎会不知情?”   流烟清这时候打断道:“可是,圆夫知道这么重要,又为何这般冷淡的对待人家?不怕人家不买他的帐?”   两人顿时愣在了那里,眼神也充满了对圆夫的不信任。   “你是谁?好像很面熟的样子。”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故作轻柔的问道。   圆夫嘴角微微翘起,划出一道弧度:“你问我是谁?真是的,自然是相国府那小裁缝的师傅了,以前因为徒弟的关系进入过相国府,与夫人和相国有过几面之缘,也怪不得连夫人觉得我面熟呢。”   连夫人的表情舒缓开来,诧异道:“相国府的裁缝可是管家们精挑细选的,没有听说过有师傅啊!”   “我问你,你们相国府内是不是有一个姓李的裁缝,年纪不大,但是手艺却精的很?”   连夫人想了想:“是……又怎样?”   “哼,那不就得了?”   连夫人上下打量了下圆夫,继而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那么,你究竟来这里是什么事情?你只不过是一个小裁缝的师傅而已!”   圆夫冷笑的摇了摇手指:“你觉得我只是一个裁缝的师傅这么简单?我可是曾经为夜王殿下和皇上做过袍子的,这么小看我你觉得可以么?”   连夫人的表情立即转变了,讨好似的上前笑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不同寻常的履历,真是让人吃惊,这么年纪轻轻的便有这么令人羡慕的事业,那么你今儿个不找自来难不成是因为……”   连夫人顿了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狐媚的看着圆夫,故意靠近了下。因为大厅内光线的作用,所以连夫人的房间比流烟清的房间要亮的多,自然看不到这纱质的帷幕其实是通透的。   圆夫淡淡的瞄了眼连夫人缓缓说道:“连相国可是亲自找我这里为他订做一套衣服了呀,所以念在连夫人是连相国最宠爱的夫人,对于连相国喜欢什么色彩的也应该知道吧。”   连夫人的表情立即失望起来,无力的回答道:“他喜欢酒红色,切,真是的,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然穿着这么招摇,八成是想要给其他女人看吧!”   连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故意打量着圆夫,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什么。但是终究让她失望,圆夫并没有做多表情,表情依旧冷冷的。   恋父顿了顿继续道:“说到他呀,真是的,就整天喜欢别的女人,虽然我是堂堂一个夫人,可是他压根没有把我当做妻子看,每天下朝之后就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自从上次去皇家宴请的来了之后,每晚都喜欢沉浸在得月楼,所以傍晚我也过来瞧瞧,究竟这里有什么能让人这么不想去家的!呵,这不看倒好,一看就知道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在偷偷喜欢上像凛妃这样的女人,切,她到底有什么好?竟会做哪些不入流的事情!”   “连夫人所说的凛妃是……?”   “还能有谁?当然是夜王的正妃流月清了,还记得刚进宫的那天,那个凛妃联同雪妃一起嘲笑六王爷不说,最后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惩罚了六王爷一顿,啧啧,真是胆大包天呐,大概是因为当时的皇上和皇后心情好罢了,并没有追究下去,不然的话,她早该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说,连夫人是并不认同此事?”圆夫说道,“凛妃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连夫人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这个裁缝师傅也喜欢上凛妃了?”   圆夫轻笑了下没有立即回答她,慢慢的缓缓靠向前,眼神有些迷离,嘴角邪魅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却还有些像空明夜了,令这边流烟清心里一阵寒颤,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连夫人本是恼怒的表情突然变得惊诧,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面前如此的美男子,忘却了之前的种种。   “连夫人不讨厌我么?”圆夫挑起她的下巴把玩着,邪魅的盯着她的眼睛,这样的气氛下去,只怕这个连夫人的魂魄都被勾了去。   “……”连夫人摇了摇头,怔怔的说道:“好……好美……”   充满着贪婪的欲望,不管是谁的话都会越陷越深,直到无法自拔。   圆夫笑了笑,放开了她,连夫人赶紧缩了回去,故作矜持的遮了遮脸颊,能看出来她的脸颊已经晕红一片。   “你……你渴了吧,我给你沏杯茶吧。”连夫人的心魂不宁,倒茶的手还哆嗦了下。   圆夫故作轻松,结果茶水缓缓问道:“连相国最近忙着朝政,我都没机会拜见一下呢,前些日子皇上单独会见我还提到了相国,夸他处理朝政很在行,还叫我多学习学习呢。”   “一个裁缝,学着朝事这有些不太好吧……”   圆夫笑道:“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你以为是朝政么?是颜面,往后出使他国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使者的,为了展示我风灵王国大国的仪表,想必别的国家也会因此而羡慕的吧,你一个女人家自是不懂。”   连夫人娇嗔的喃喃道:“谁说我不懂,相国处理朝事的时候最喜欢把我呆在身边了,他有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   圆夫眼睛一亮,故作镇定道:“哦?你说你懂,那你说说最近几日呆在相国身边到底学到了什么?”   连夫人感到有些受到重视了,便自豪的回答道:“哼,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会不知道?最近是图拉国的太子灵非流出使到我们风灵王国了吧,但是自从桃花园一序之后便住进了夜王府中,表面对皇上说是为了与亲妹妹序一段日子,可是明眼人一看就是明显被灵雪儿和空明夜拉拢了势力,这对于皇上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啊,一方面忽略了一个小小的灵雪儿,一边皇上与空明夜的关系日渐紧张,哼,这种紧张的额关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如若不然,怎么处处为难他?只怕是害怕空明夜的势力吧,所以想要尽早把他除掉!”   连夫人顿了顿,放低了声音继续道:“你以为皇上为何这么爽快的答应灵太子?告诉你吧,他只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已,人人都知道灵太子一定是一个未来的好君王,文韬武略,却没有一项弱点,皇上正对着这一点‘下药’了,只要让他与空明夜之间产生芥蒂的话,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再说,还有皇上另一个盾牌,保证让空明夜的势力渐渐消失。”   这么重要的消息让空明夜和灵非流有些紧张了,悄悄的靠近了那隔间,双眉紧锁着,严肃的看着圆夫。   圆夫神情自若,但是能够依稀看到他紧握的手指指骨煞白,极力的在忍住自己的紧张。   “呵,想不到你一个女儿家分析的挺正确的,但是却不知道皇上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你方才所说的只怕是相国对你说的吧,呵呵。” 第九十三章 套重要的情报   圆夫欲擒故纵,但是心底无时不刻再筹划着怎么套她的话。   连夫人见被小看了,愠怒的叹了口气盯着圆夫说道:“恐怕连你和相国都不知道皇上下一步要做什么!哼,我可是知道的,国家大事我可是比你们还要懂的,今天早上相国带回的圣旨可是原封不动的放在书房,我早上无意间看到了,大意是在说,皇上在江湖中有一个探子行刺夜王,但是却被一个陌生女人挡住了,虽然不知道那个替死鬼是谁,不过看起来也就是个丫鬟罢了,无足轻重。”   “经过这件事情皇上与相国商讨了很久,行不行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身上还有很多的对他们有利的东西,皇上可是重新开始从流月清身上下手了,哼,那个女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竟然迷惑了夜王这么久的时间,连皇上都这么看重她,啧啧。”   流烟清一惊,怔怔的不知所措。什么?空明瑾要从自己身上下手?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好不容易过了清净的日子,难不成又要开始暗战么?   不不,一定是连夫人什么事情都不懂罢了,所以瞎编乱造的。   空明夜和灵非流担忧的看着流烟清,看她紧张的紧紧握住裙角,心中突然燃起了保护的欲望。   “你在说,知道凛妃是夜王最喜爱的妃子,皇上只是拿她做人质么?”圆夫问道。   连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圣旨上说,流月清的父亲流连清当时在场悄悄告知了皇上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却只有皇上和流连清知道,只是命令相国到处在街市上发榜文罢了。据我猜测,这个举动一定会在朝廷和江湖中引起不小的轰动。”   圆夫严肃的喝着茶水,大概是在想些事情,被茶叶呛到了,不住的咳嗽着。   “哎?你没事吧。”连夫人紧张的上前,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不要碰我!”圆夫迅速的拍开了她的手,引得连夫人一阵错愕。   “我的意思是,如果别人呛到了拍着后背可是要引起病症的,这是学医的朋友告诉我的。”圆夫微笑的说道。   “呵……是吗,对不起。”   “不过皇上真是令我惊讶啊,竟然在江湖上也有着朋友,看来我们风灵王国因皇上而变得更繁荣了。”圆夫试探道。   果然,连夫人的表情有些阴沉,缓缓的低沉道:“难道你没有见到过那个女人么?”   圆夫一紧,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心里想了一下继而轻松的说道:“当然知道那个女人,不就是行走江湖的那个……”   “对,就是她,她在江湖中其实没有门派,因为她拜师学艺的时候偷盗了音谱,这本书籍可是邪教最厉害的一种秘籍,她练得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才被逐出师门的,无意间被皇上发现,才使得这个女人这么忠心耿耿的对待皇上,但是她所做的事情却都这么的狠毒,真是让人吃惊,看着相国秘密带回的奏折上各大地方官员上奏的内容基本都是关于她的……”   圆夫懊恼的靠在靠椅上,深深的舒了口气,眼神有些愠怒,之前所有想知道的都已经得到了消息,无疑就属于这个江湖女子究竟是谁没有套的出来,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连夫人为了证明自己把一些想干的不相干的都说了出来,倒是急的人满头大汗。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继续问下去,之前所有的套话都是装作跟皇上和相国很熟悉的样子,若是接下去再问的话,这个精明的女人一定会容易察觉的到的。   圆夫这时候笑道:“反正是国家大事,我们小小的人物只有看的份,啧啧,和你谈话这么长时间,突然发现连夫人不仅人长得美,竟然还这么聪慧,真是让在下佩服佩服!”   连夫人乐开了花,笑道:“真……真的么?谢谢夸奖。”   圆夫现在只想离开这儿,但是自己的隔间就在隔壁,若是被她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不知连夫人会弹奏古琴么?好像听得相国提及连夫人弹奏过是么?还是我记错了?不过,真的想要听听呀。”圆夫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就想在此时跳起来走人。   连夫人有些犹豫,看了看戏台上和人满为患的大厅。   “话说凛妃弹奏的古琴可不就是那么回事么,连夫人应当比她更好吧。”   这么一说,果然奏效了,连夫人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披在身上的狐狸皮草扔在了椅子上,骄傲的像只孔雀,立在圆夫面前笑道:“好!那本夫人就试一试!”   流烟清这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笑道,这个圆夫没想到还有几把刷子,把一个本来盛气凌人的女人驯服的服服帖帖的,想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连夫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行至戏台上,装作优雅的在抚弄着古琴,圆夫看的有些作呕,因为她表现的太过了,把一种淡雅的韵味全部演绎成为妖艳的勾人。那还不如不看,免得让自己吃不下饭。   “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一边拍着桌子笑道:“原来圆夫有这般本事,竟然勾引到这么厉害的女人,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啊!”   圆夫又气又恼,迅速的冲了进来,恼怒的看着流烟清道:“我这是为了谁呐,若不是这次我勾引成功,还没有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呢,你难不成想在此后的日子里被空明瑾玩弄在手掌之中么?”   流烟清的小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可怜,嘟哝道:“若本妃被害死,一定不会忘记把圆夫带着。”   调侃的意味充斥其中,让圆夫和灵非流忍俊不禁,流烟清看见空明夜的嘴角也好似微微泛起了弧度,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继而又恢复了冷漠。   真是不诚实的家伙,流烟清心里想道。   “反正那个女人所说的话也并不一定靠谱,相国怎么会把这些机密告诉她?恐怕是她自己瞎编乱造的吧。”   圆夫正想要严肃的说着什么,这边又被空明夜打断了,冷冷的说道:“是那个女人乱说的,不要当真!”   圆夫和灵非流奇怪的看着他,都没有说话,表情似是有些严肃,一声不吭的喝着茶水。流烟清并没有发现这微妙的变化,她向来是杞人忧天的类型,自己一个小小的人物,对空明瑾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怎么可能在我身上下手!   “不过……刚才那个女人所说的空明瑾在江湖中有一个秘密的探子,却不知那个人是谁呢,圆夫你刚才没有把这个人套出来,这可是关系到我的性命啊,之前还奇怪的被毒杀,啧啧,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流烟清沉思着,却在脑海中找不到一个想要杀害自己的人,照理说想这么不怕死的害自己除了在空明夜的后宫中那些女人了,她们再怎么胆大也不可能偷溜出宫的吧。   戏台上依旧坐着那个贵态的连夫人,因为她弹奏的水平一般般,甚至有些娇柔做作之势,弹奏着的琴音也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戏台下的观众都开始有些抱怨了,有的甚至开始离开这里前往雅间点了些酒菜,想要在那里等待着下面得月楼的姑娘们继续演奏着。人烟渐渐稀少,连得月楼的姑娘们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不满的瞪着她。   见连夫人依旧没有下台的意思,这边静轩从大门处进来了,她的怀中抱着一大包包裹,脸颊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众姐们们见是静轩来了,兴冲冲地跑过去笑道:“哎呀,姐姐您终于回来了,给我们带些什么了呀。”   “恩,姐姐最好了,真是的,事先出去的话叫我身边的丫鬟跟着呀,您一个女人出门多么不放心啊。”   静轩含笑道:“不碍事的,年龄都大了,哪还招什么贼啊。”   “这可说不定哦,反正姐姐您下次出去的话一定要让我们知道呀。”   “好了,知道了,快,你们要的东西已经买来了,快看看怎么样。”静轩笑着打开一个个包裹把琳琅满目的饰品放在她们手中,接着继续道:“不过……念在我们得月楼近来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每人赠送一件步摇,怎么样,这可是百年老字号的店啦,都是手工亲自做的,可贵重了。”   姑娘们乐的欣喜若狂,其中一个高兴的跳了起来说道:“谢静轩姐,我很喜欢。”   “我也是,好喜欢,谢谢静轩姐姐。”   众姐妹你一个我一个的分完了。但是最后只剩下两个多余的簪子,静轩蹙着眉头喃喃道:“呀,难道是老板多送了一个?”   姑娘们含笑道:“剩下的两个姐姐你就带着吧,你瞧瞧最近一段日子都没有为自己添了新的首饰了,连衣物都还是旧的。”   静轩无奈的苦笑,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望着这边的流烟清等人,她礼貌的向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继而与姑娘们拜别。   流烟清的伤势有些好转,所以身上依然穿着纱质的衣物,为了图个方便,流烟清的长发都放了下来,脸上还挂着面纱,虽然有些透明,但是就这种装扮也不会教人轻易的看出来。 第九十四章 慷慨解囊   第九十四章 慷慨解囊   静轩恭敬的进来为他们添了上好的茶水,一边笑道:“想不到圆夫先生的朋友挺多的,这位姑娘是……?”   静轩的眼中充满迟疑,眼神对上了圆夫的,好像是在说:这个人可信么?   圆夫微笑的点了点头:“她是这位面瘫夜公子的妻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圆夫特意向他们俏皮的眨了眨眼。   空明夜的表情立即冷了下来,恨恨的瞪了眼圆夫邪笑的嘴脸,低沉道:“面瘫是什么!”   圆夫和流烟清对视一眼,继而轻快的笑了起来,这一笑正让周围的几人感到好奇。   流烟清清了清嗓子,继而认真的看着静轩说道:“知道夜公子为何被称作是面瘫么?是因为啊,他的脸上总是冷冷的,没有一点表情,好像是面部瘫痪了一样,这么说懂了么?”   静轩愣愣的不敢说话,因为正看到空明夜用着锐利的目光盯着流烟清,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而流烟清依然毫无顾忌的笑着,身边的人都替她捏了把汗。   静轩这时候打个圆场:“不知夜空公子是京城哪家大户人家,好像我们得月楼很少见到似的,再说世上姓‘夜’的人少之又少,京城内静轩只听说过这姓氏是王家姓氏,不知道夜公子的‘夜’是不是我所说的那个‘夜’呢。”   静轩观察的细致入微,让圆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深深为她感到欣慰,只有这样时刻保持警惕的话,对自己这一方是有好处的。只不过此时在她面前的人让她警惕过头了,圆夫暗自叹着气,叹着静轩没有一副好眼力。   空明夜冷冷的瞄了眼她,反问道:“你说是哪种‘夜’呢?”   静轩一愣,继而轻笑道:“可能是树叶的‘叶’,呵呵,要知道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当今皇上又开始追究下去了,毕竟那是夜王殿下的名讳,哪有寻常百姓这种姓氏呢,前不久在某个村落就有个孩子写着自己的名字中就有一个‘夜’,最后被官府抓了去,现在下落不明。”   流烟清心里一紧,笑容僵在了脸上,果然自己的直觉没有错,空明瑾是这般独裁,只是仅仅当了皇帝不久,却如此横行霸道,而且,那个皇位不是他的,是华妃和他夺来的!而且借着空明夜的名讳前去横行霸道,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在捍卫皇帝的尊严,而是故意这么做以引起百姓对空明夜的恐慌,这么一来的话,即使空明夜背后有江湖的势力,但是千万百姓人家也会对这空明夜感到恐惧,久而久之就不会心甘情愿的甘遂了。   空明夜的嘴角浮起奇怪的笑容,并没有说话。   这时灵非流问道:“刚才见静轩姑娘从外面捎来些首饰之类的东西给予得月楼的姑娘们,想来这得月楼内的一切开支都由静轩一手包办啊,如今这得月楼大面积的整修,加上每位姑娘们的穿戴奢华起来,只怕就每天的生意这么好也不可能有这么一大笔钱的吧。”   静轩听这么说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眼神也游移别处:“这……这都是迄今为止得月楼姐妹们积攒下来的,所以都拿出来用了,也都是为了以后着想啊。”   “可是这么庞大的建筑加上得月楼的摆设什么的,都不可能这么突然一下子变出来的吧,莫非是圆夫?”灵非流向圆夫第一个眼色,心想,这圆夫有这么好的妙计,想要以此而放长线钓大鱼,看起来圆夫身上的钱财挺多的。   静轩显得有些紧张,双手绞着裙角,流烟清狐疑的看着静轩,感到对她突然的这种紧张感到不自在,在自己的印象中静轩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但是若想到重要事情的话,就突然失去了冷静。   连圆夫都觉察到了不对劲:“静轩,你不是说这些银两都是你们一起攒下来的吗?听灵公子说来倒还有些道理,快回答我,到底是哪儿来的!”   流烟清恨恨的瞪了眼圆夫,心里叫道:又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干嘛这么郑重。   静轩迟疑了下,垂着脑袋,双脸涨得通红:“因为……因为……”   “是银两不够了吧!”   一个干脆利落的声音接着说道。   众人循声望去,见空明夜正慵懒的斜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显得无关紧要似的接着说道:“因为银两不够,圆夫留下的银两也被用掉了,所以不敢说出来的吧。”   静轩的脸埋得更深了,羞愧的低下了头:“对……对不起圆夫公子,其实正是这样,只是我私自这么做的,可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还欠了钱庄老板的银子吧!”   空明夜的声音继续说道。   流烟清赶紧上前戳了戳空明夜低声道:“别说了,就跟你清楚似的!”   “切,她脸上不是写着么!”   果然静轩的脸上开始流露出自责的表情,圆夫看了一会儿继而叹了口气:“谁教你管理这得月楼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若不是有你的话,恐怕得月楼早就垮了,不过还好,念在你这么尽心尽责的份上,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欠了钱庄多少钱?”   “五……”   “五百两?幸好不多,我的家当可是都在这里了。”这么说着圆夫就从身上摸出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   “是……五百万两。”   周围都静住了,愣愣的看着静轩。   “你……你说什么?翻修得月楼用得着这么多银两么?”圆夫嘴角抽搐道。   静轩无奈的小声道:“这些银两如果我们得月楼的姐妹们积攒下来的话说不定一年就可以还清了,其实这五十万两中也包含了我们这得月楼周围的地盘,也是为了让得月楼实至名归的属于我们的归属权,不然的话,得月楼的周围一定是不得安宁,再加上我们众姐妹想要开一个收养所,把那些无爹无娘的孩子接过来……”   灵非流这时候高兴的一合掌兴奋道:“果然这么做了呀,怪不得,那么我也来尽一份微薄之力吧,我这里还有十万两银票,你们尽管用。”   静轩这时候紧张道:“这……这万万不行,剩下的还是由我们得月楼众姐妹省吃俭用凑着吧,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自作主张,所以牵连了圆夫和灵公子真是抱歉。”   流烟清这时候心急如焚,这儿的姑娘们也赚不了多少钱,都是靠有些极度喜爱这里的人大方一掷千金,那是是日常了大家只是少挥霍点钱来这里享乐了,一共还没有到一百个人,这么多钱上哪儿凑着呢。   正愁眉苦展之计,突然瞥见了一边闭目养神的空明夜,突然脑海中一个激灵,上前悄悄戳了下空明夜,好示意他表示表示。毕竟是一个王爷,自己身家一定多的更多,看空明夜整天也不会因为金钱而烦恼,一直认为这个人身上的钱财都是抢来的。   空明夜被打搅到了,不满的睁开了眼睛狠狠的瞪了眼流烟清低沉道:“什么意思!”   流烟清向他挤眉弄眼,一边还暗示站在一边绸铸不安的静轩,用眼神告诉他,静轩目前很缺钱,表示一下吧,不然得月楼该倒闭了,圆夫和你想要的情报也不会再有机会有了。   空明夜淡淡的冷哼了下,漫不经心的从怀中摸出一沓厚厚的信封,扔在桌子上的时候,那信封没合十的一边还露出了不少崭新的银票。   圆夫和灵非流愣住了,瞅了瞅桌子上的信封,继而看了看空明夜,不懂他的意思。   流烟清深知看到这一幕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是邻国送来的礼金,意思好好照顾邻国太子,在牢狱不让他受苦而已,哼,正愁这银票怎么用,既然你们需要的话就给你们吧,只要记得打探到有力的情报就好!区区一千万两不足为道!”   说的是那样漫不经心,说的是那样无关紧要,圆夫和静轩都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而流烟清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流烟清就是对金钱没有任何概念的人,特别是在古代,对于她来说这些银票还不如黄金值钱呢。   圆夫惊讶的喃喃道:“你……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钱,就是那个调戏皇上妃子的那个邻国太子么?他的父皇是在贿赂你?你竟然接受了?”   “反正还有半年时间那个太子就要被放出去了,想要送来就送来吧,堆在银库总有一天用得着!”   空明夜淡淡的喝了口茶水,装作无关紧要似的。   静轩好久才反应过来,吃惊的喃喃道:“难道……你们与皇家有什么关系么?是朝廷中的人?”   空明夜没有回话,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流烟清这时候附在静轩身边说道:“他呀,其实是夜王殿下身边的宠妾,连凛妃娘娘都有些嫉妒了呢,八成是夜王殿下赏赐给他的吧。”   静轩傻眼了:“那……难道叶空公子是女儿身?”   流烟清觉得没有必要再解释下去了,叹了口气摇摇头:“静轩姑娘还是下去吧,这些银两就当是为了日后建造收留所的钱财了,赶紧拿去还债了,若是让别人知道得月楼还欠着别人钱多没有面子呀。” 第九十五章 雅美人的变化   第九十五章 雅美人的变化   静轩受宠若惊,立即点头哈腰道:“谢叶空公子,小女子攒够了钱一定如数奉还!”   于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得月楼大厅中央的三幅画像变成了四幅。   有人说,风灵王国有两个美男子,一个是灵玉,一个是倾言;有人说风灵王国有三个绝世佳人,一个是妩媚的圆夫,一个是倾城的流月清,另一个则是冷酷的叶空。   叶空被‘还原’成了女儿身,身上穿着绫罗绸缎,黑发被盘在一边,插满了华丽的头饰,在额间点缀着朱砂,冷冷而又深邃的眼眸好似能把人俘虏一样,江湖画师被静轩描述指点了一下,这江湖画师便能够画的惟妙惟肖,好像是真的空明夜穿上了女装一样。   而空明夜的真实身份与流烟清一样,都被隐瞒着,因为毕竟得月楼内进进出出的大小朝廷官员与空明夜有过几面之缘,如果空明夜扮成女装的样子,绝对不会被轻易的看出来。   自从空明夜的画像被挂上了之后,一夜之间便轰动了整个京城,甚至在偏院的外地,都有人不远千里的想来一堵美人叶空的风姿。   空寂的夜王府内,有一片靠近山脉附近的竹林,微风瑟瑟的吹着,吹打在竹叶上刷刷作响,离远看去整个竹林都被葱郁的竹子包裹着,分不清竹子和人了。   空明夜穿着碧玉色的袍子,使用轻功飘落在竹子顶端,在一个弯弯垂下的竹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真是够悠闲的,刚进府不多久就对后宫不管不顾,你也不怕凛妃突然被打垮么?”   俏皮的声音传来,随着一阵清风打落在竹子上晃悠悠的,继而停了下来。   圆夫笑吟吟的踩在竹子上,抚摸着竹叶,一边看了看空明夜安静的脸色,继续道:“是在担心空明瑾的事情?”   空明夜缓缓说道:“那个女人的话,也不得不去相信,因为她说过空明瑾暗中与江湖勾结,并且还提到关于谋杀我的事情。”   “所以当凛妃怀疑这件事情的时候你突然表示不相信,原来是在害怕凛妃担心啊。”   “哼,才不是,我倒是还希望她突然被害死了呢。”   “口是心非,不然在凛妃中毒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紧张了,那张焦急的脸到现在还浮现在我面前呢。”圆夫笑着说道。   空明夜赶紧辩解:“少开玩笑了,现在不能让她死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很多用处!”   圆夫撇了撇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利用她!”   空明夜轻哼了下继续道:“哼,她看起来没有那个能耐,没有可以让本王利用的价值!:”   圆夫笑着说道:“那个谋杀你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是谁!”空明夜紧张的说道,一边跃起了身子,使自己停留在竹竿上面。   “弦音!”   空明夜皱了皱眉喃喃道:“果然不出所料,就是皇家宴请时候的那个女人,没有想到下手如此之快!查出来她藏身在哪了么?”   圆夫叹道:“还能在哪?她可是空明瑾身边的人,怎能不时时刻刻保护她?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空明夜严肃的说道:“空明瑾下一步却不知道怎么应对凛妃,只怕是会找一个人与她接应罢了,敌不动我不动,灵非流是被图拉国皇上派遣来直接面见空明瑾的,所以做好下一步准备还需要灵非流的了,这个人虽只得信任,会是一个好君主,只是就怕这个人会经不起考验,所以在时机未成熟时期,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了。”   空明夜看了圆夫一眼,嘴角抽搐了下低沉道:“空源铃,你回去赶紧把那画像给摘下来!下次若是本王再看到的话,一定一把火点着了!”   圆夫委屈的瞅着空明夜说道:“你……你真忍心下得去手?我觉得你那副打扮挺美丽的啊,若你真的是女人的话,我一定……”   圆夫俏皮的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潇洒的向他挥了挥手:“放心,明夜,我们绝对不会再向以前那么心慈手软了,现在只有这一次机会,是与成败就要看半年以后了!所以这段时间明夜你好好休养休养吧。”   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空明夜看着圆夫离去的背影好久没有移开视线,凌厉的目光好似想到了过去那段时光,那个惊慌失措的小男孩被后来居上的空明瑾嘲笑着,被下达命令半夜向自己下毒的时候,那个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信任的人,那个时候唯一信任自己的就是空源铃了,为了自己以至于自己的性命都全然不顾,连夜抱着自己离开宫中,来到武林门派中为自己解毒,那个娇小的像个女子一般的身影和稚嫩清澈的眼神,唯有这个哥哥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任何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再相信了。   寂寞的丛林中,满是孤寂的回忆,淡淡的惆怅和隐隐要爆发的情绪夹杂其中,令竹林都有些动荡不安了。   后宫,刺兰殿内。   又开始后宫众嫔妃来这里诉说冤屈的时候了,从第一次灵雪儿嚣张跋扈的要求其他嫔妃每天三朝晚五的向她请安,到最后兰妃被灵雪儿设计,借空明夜的手亲自毁灭,这后宫的每个嫔妃都不得不敬畏着,生怕这灵雪儿看自己不顺眼就把矛头指向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是这些嫔妃却胆敢在流烟清这里打抱不平,说灵雪儿今天对她甩了脸色,说灵雪儿如何对她们骄横蛮纵,今天灵雪儿随意的在其他院落胡作非为,明儿个又借机打了自己身边的婢女等等,无论说的是多么的抑扬顿挫,流烟清就权当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淡淡的笑着,却不予评价,因为流烟清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就等于自己身处悬崖峭壁上一样,若是突然的沾沾自喜和失神的话,说不定就因此掉落悬崖下了。   这些嫔妃说的倒是痛快,只不过想要从流烟清嘴里套出有利的话而已,后宫的女人们哪有真心对待正妃好的?还不是到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妹妹们今儿个留在我这里合适么?”   流烟清开口说话了。她的身后立着小绿和绿荷,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没有为众嫔妃们端上茶水,心里暗自替自己的主子感到生气,这些人就是这样,只要开始遇到麻烦了就到凛妃这儿诉苦,等到时候一过,就开始想尽办法爬到凛妃的头上,明显是借着咱们主子的声势。   这时候张美人从最后慢慢行至流烟清的身边含笑的说道:“妹妹给姐姐请安了,早早就看到刺兰殿这么热闹,方才才进来看看,自从姐姐进宫之后都很少与妹妹们聊天了,是日常了可就生疏了呀。”   流烟清笑了笑,示意她坐在亭台上,缓缓说道:“最近些日子只不过灵太子过来府内与雪妃小聚几日,作为夜王的妃子也不能丧失了礼仪之道。”   “那凛妃姐姐倒是说说宫中的趣闻才是,妹妹们都好想听呢。”   流烟清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皇宫的桃花源挺让本妃在意的,很喜欢那里。”   众人哗然一片,都停止了方才的喋喋不休,把话题引在这上了。“哎?桃花源不是皇家重地么?这一带桃花源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呀,能身临其境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这么说凛妃姐姐也见到了皇贵妃咯?又进了皇家重地,又与亲人团聚,真的是很羡慕姐姐呐。”   说话的人是雅美人,这些日子没有见,倒是显得忧郁了很多,没有夜王来后宫时候的神采奕奕了,流烟清明显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从充满光辉的眼睛到现在的呆滞无神,好似以往的那股凌厉已经从她身上消失了。   流烟清心里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短短几天变化如此之大的竟然是雅美人,到底这段时间是什么令她的变化如此之大。   见流烟清眼神有些吃惊,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雅美人耸了耸肩嘴角微微牵扯了下,干涩的笑着,继续说道:“姐姐这么看着妹妹,妹妹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流烟清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微笑道:“看到雅美人我倒是想到了不久前见到过的李御医呢,大概是日夜研究草药的缘故吧,见着他的时候那脸色倒是有些憔悴,雅美人倒是李御医的亲人了,不好好关心一下哥哥怎么行,他虽是个学医的,但是对于自己生病也是不能控制的,这万一……”   说到这里流烟清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脸色已经极其难看的雅美人,她的脸颊深深的垂下来,倒是给人一种无助的感觉。   “雅美人怎么了?呀,瞧我,只顾着自己说话,口无遮拦的,若是让妹妹不开心还请见谅啊。”   这时不知从哪里走来的婢女上前扶住雅美人,皮肤略有些粗糙,看样子凌厉的表情也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 第九十六章 背后的疤痕?   “喜儿?”流烟清认出了她,正是这两个主仆有好几次害得自己几乎要名丢黄泉呢,化成灰都认识,如果不是念在没有太大的过失,一定会好好惩治这两个人的。   “你家主子看起来不是那么舒服,赶紧扶回去好生歇着吧,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是无法向夜王交代的,夜王殿下不知道近些日子会不会来后宫,这万一来了,见到大家都这么无精打采的一定很失望吧。”   果然这么说众嫔妃的眼神都变得神采奕奕,充满期望的看着流烟清说道:“真……真的吗?姐姐,你的意思是夜王殿下要来后宫么?”   流烟清含笑的点了点头,一想到曾经好几次都是夜王悄悄的行至后宫,根本就不让奴才们通报,这后宫的女人们可是日盼夜盼,也盼不到夜王的身影,而夜王整日旋转在流烟清的身边,还有具有相当势力的雪妃,这后宫的嫔妃们大概失去了斗志,哪怕现在能见着夜王一面自己也是心甘情愿了。   喜儿深深的看了眼流烟清,眼神很复杂,流烟清看到的时候微微震惊了下,比起以往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现在的这眼神倒是被削去不少凌厉。   待喜儿扶着雅美人离开之后,众多嫔妃们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李御医前不久中毒身亡了,也难怪这雅美人会这么伤心呢,最近几日也很少与我们姐妹们聚在一起了。”   流烟清眉头一紧:“你说什么?李御医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身亡?灵太子刚来不久还前去为雪妃包扎伤势呢。”   也就是那天雪妃故意设计陷害自己的那天。不过那种小计俩是骗不到空明夜的,流烟清心里暗自庆幸空明夜不是那种笨蛋,自己不需要过多的解释,这个人也不去追究下去。   “大概是在后来的几天,听御医所的人说李御医整日都在研究着草药,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基本都是半夜单独研究着,后来在睡梦中再也没有醒来,御医所的人也没有找到那草药,如果找到了,说不定就知道是因为什么死的呢,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   坐在一边的张美人疑惑道:“雪妃额头上的伤势?府内当天还在传着是凛妃姐姐伤害雪妃,所以才导致的呢,这……恐怕不是真的吧。”   流烟清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因为自己知道若是当这么多人面为自己辩解的话,那么日后传在雪妃耳朵里一定会引来不小的风波,索性也不去管它了,随便别人怎么想。   “就是那天,还看到李御医好好的,哎,如果知道他这么辛苦的话就让他回去多休养几天了,他死的这段日子我们恰好不在府内。”   “那姐姐和殿下他们都去哪里了呢?这段日子雪妃动不动就来到后宫找我们几个姐妹们‘聊天’,说的都是这件事情。”   流烟清能想到灵雪儿被气的脸色铁青的样子,这段时间不仅夜王和自己的哥哥不见了踪迹,就连凛妃也不见了,这明显是三人一同出府了嘛,把雪妃一个人丢在夜王宫。雪妃这心里一个不平衡,就找到后宫的姐妹们撒气来了。   “我?本妃可是一直在夜王宫的后院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后的小绿和绿荷双双对视一眼,心想绝对不能背叛主子。   “言归正传,有人知道李御医是怎么突然死去的么?这毕竟在夜王府也是不吉利的事情,有谁处理后事了么?”   站在前排的晴美人这时候回答道:“李御医是被雅美人下葬的,毕竟是不吉利的事情,所以府内偷偷给处理了,所以这些日子很少见雅美人欢笑呢。”   看来就是每天研制毒药把自己给毒死了,啧啧,一定是听从雅美人的命令想要偷偷谋害着别人吧,之前就有过两次谋害自己未遂了。这人呐,私欲未免太过旺盛了,为了自己什么也不管不顾,结果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又能怪谁呢?   “在这之前雅美人不是与雪妃娘娘相处的挺融洽的么?每天我都能看到雅美人三天两头往雪妃那里跑。”   流烟清一惊,循声望去,一个清秀的女人好奇的说道,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突兀,见流烟清向自己看去,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后宫的姐妹们相处的融洽不是挺好的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妃倒是喜欢看到这些融洽。”流烟清说道。   那个清秀的女人小声的喃喃道:“可是这么突然的两人的关系就这么近,难免不教人新生起疑啊,但就在前两天在后花园中我又看到两人擦肩而过都没有任何笑容的时候就有些起疑了,两人的关系倒是挺矛盾的呀!”   她身边的人也附和道:“这么说,还却有此事,我们后宫的姐妹们虽然算不上太亲密的关系,但是也不至于突然间就冷眼相待啊,雪妃娘娘现在看见她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别人一样,骄傲的像只孔雀,也大概是因为灵太子殿下来到夜王府的缘故吧,而这雅美人却渐渐的变得惹人垂怜似的……”   后面的话流烟清听的不真切了,只是隐隐的觉得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一般的简单,一定两人之间发生的什么事情才导致这种局面的。   夕阳渐渐落下,嫔妃们都已经打道回府了,只剩下张美人留在这里,张美人给人一种不惦记任何欲望的人,所以流烟清也并不忌讳在她身边说着什么,看起来张美人不喜欢跟后宫的女人们打着交道的样子。   “张美人既然想多陪陪本妃一阵子,倒不如陪我下盘棋怎么样,呵呵,最近学会的东西,还不熟悉。”   张美人欣喜道:“妹妹技艺不如姐姐,还请姐姐多多担待啊。”   刺兰殿内的书房被点了通透的烛光,两人盘腿坐在茶案上下着围棋,但是两人都没有太过专心致志。   “姐姐这一趟去皇宫,有什么收获没?”张美人盯着流烟清的脸静静的说道。   流烟清没有听到话中的意义,认真的琢磨着该往哪里落棋,一边回答道:“都挺不错的,就是六王爷令人作呕!”   张美人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六王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做事轻佻放荡,也难怪姐姐讨厌。”   “不过说起来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弦音呐,这么年轻就已经被封为江湖上的琴师了,啧啧,恐怕那琴艺是无人能比的。”   张美人一愣,继而试探道:“那么,当时皇后娘娘也在那里咯,她对弦音有什么看法呢?”   流烟清耸了耸肩:“皇后娘娘好似对她挺赞赏的,也难怪,这么年轻,这么懂得礼节,虽然自幼失聪不能说话,但是她能够清楚的用行动和眼神回答你们,啧啧,真是了不起的女子。”   张美人奇怪的看着流烟清,眉头紧锁,不再说下去。   “呀,我赢了!”流烟清欣喜的落下一颗棋子,继而双手合十道:“有生以来可是第一次赢了呢,没想到赢了的感觉挺好的。”   “看来姐姐的技艺更胜一筹呢。”   流烟清这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张美人,本妃记得第一次在我刺兰殿见到你的时候你那天还称呼我为‘妹妹’,难道是因为我的年纪比你小吗?可是我的辈分比你大好多哟。”   张美人笑着摆了摆手:“这都是我一人开玩笑呢,看姐姐大病初愈的样子想逗你开心呢,不过话说回来姐姐你背后的伤势怎么样了?也不知留没留疤痕呢。”   背后的疤痕?   流烟清心里一惊,从未听说过自己背后有什么伤痕啊,就连小绿和绿荷为自己洗澡的时候都没有提及呢,况且自己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什么疤痕?”流烟清狐疑道。   张美人轻笑了下:“姐姐难道不记得从台阶上摔下来的事情了?那天刚好背后被楼梯摩擦到了,妹妹只是关心一下而已,请姐姐见谅。”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疤痕的话,小绿早就告诉我了。”   “做奴才的怎么好让主子的心情被这疤痕干扰呢,恕妹妹不知礼数,可否让妹妹一瞧呢,如果有疤痕的话,妹妹这里正好有祖传秘方治疗疤痕的药膏,到时候可以涂一些。”   流烟清定是不好意思给别人看身子,虽然同是女人,但是这么突然倒还是觉得不知所措了。   张美人大概看出了流烟清的犹豫不决,含笑的说道:“姐姐若是不好意思也就算了吧,我只是想看看姐姐的伤痕是否轻重罢了,如果伤痕不大的话用药膏治疗不久便会恢复如初。”   流烟清心里犹豫着,若是真的不巧自己的身上留了疤痕那么以后再怎么去掉也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试一试呢。   “那……还劳烦张美人看看了,做奴才的就不喜欢把这些高速主子,怕主子生气什么的,啧啧真是的,如果真的能好的话费事就费事点,反正也不浪费多大功夫。” 第九十七章 烛光通透的后宫   张美人听流烟清这么说高兴的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边绕在她的身后松了松她衣襟一边小心翼翼的探视着后背。   流烟清的皮肤很光滑,所以基本没有什么小斑点,只不过前些日子在得月楼内突然被此刻刺伤的地方此时还贴着纱布,在前胸口上,所以流烟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人瞧见的,就是连小绿和绿荷都不可以。   “姐姐的皮肤真的很好。”张美人羡慕道,“也难怪呢,夜王殿下这么疼爱姐姐。”   言语中有些淡然,让流烟清察觉了不同寻常。   “在皇宫中皇上真的没有对姐姐说了什么吗?这好像不太可能吧,皇上可是最重视你的呀。”   流烟清一阵子不自在,轻声的说道:“张美人若是有问题的话不妨在这里说出来,姐姐我可是不擅长猜心呐。”   张美人探视着流烟清的后背有些着急了,眉头紧锁着,好似找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又怕时间久了被流烟清察觉出来,便把衣服猛的拉起,缓缓说道:“姐姐背后的伤痕似乎不太重,是妹妹我多心了。”   流烟清努了努嘴,示意张美人替自己的腰封系上,缓缓说道:“张美人来这里有多久了?”   “回姐姐,也有过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比姐姐您晚一些就是了。”   “是空明夜选秀来的么?还是你的家世背景都足够的优秀?”   张美人笑了笑继续道:“妹妹哪有那个福气,自然是从选秀脱颖而出。”   流烟清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下张美人,她不算是太过美丽,虽然不是那种惊艳,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韵味是独一无二的,也难怪空明夜会如此在那么多人中挑选一个秀女做嫔妃。   流烟清笑而不语,偷偷的打量了下张美人,见张美人也正在瞅着自己,便赶紧把视线收回来。   “说起来目前夜王殿下只专宠姐姐一人吧,近些日子也很少看到夜王殿下传唤其他嫔妃了。”张美人说道。   流烟清可不敢因为这个而沾沾自喜,若是被其他人惦记着了,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不就是在蒸锅上行走啦,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的生活自己可不想这样呢。话说回来那个该死的空明夜大概是故意的吧,知道后宫的女人们都属于争风吃醋的类型,所以故意靠近自己,也好使的后宫的女人们把针锋朝自己刺过来,这样的话一向讨厌自己的空明夜可不就是开心死了。   “没有的事,妹妹多想了,再怎么说姐姐我也是个正妃,是夜王府的二主子,有客人什么的重要场合也是必须一同随行的,夜王这么靠近自己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也大概是点子啊这些天比较忙而已,所以无暇顾及后宫的姐妹们,雪妃也不是本来没有受殿下的待见么,如今殿下空下了时间也能照顾到她了。”   说到这里,流烟清倏地心里一紧,面前突然闪现到灵雪儿和空明夜的身影。心里突然惶惶不安起来。灵雪儿当天可是明着挑衅自己了呀,若是空明夜不按照她所要求的话,那么这空明夜不仅会突然丢掉他的王位,还有可能与图拉国无法顺利结盟,这样一来的话,空明夜和圆夫这么多年来储蓄了力量,隐忍的这么久的压迫,就要付诸流水了。   还有那个梦境,流月清的梦境告诉自己关于他们的梦境,只简单的两个梦境而已,就已经足够让自己明白了一切,原来空明夜一直以来这么残暴和冷血是有原因的,他生来并不是冷血的!   所以自己只能带着流月清的份一起帮助继续下去了。   “姐姐这么说就好像是放弃了一样,这些日子的变化妹妹可是看在眼里的,姐姐装作一片空白的样子不就是为了重新抓住夜王的心嘛,呵呵,其实你已经成功了,所以何不趁现在赶紧把夜王牢牢抓在手里呢?”   流烟清听这么说一怔,没有想到这番话是从张美人嘴里说出来的,况且她的那双得意的眼神正在告诉自己,在她的面前一切都不要再装下去了。   顿了顿张美人继续说道:“我都忘记了,雪妃可是灵太子的妹妹,如果姐姐不趁这个时候俘获夜王殿下的心的话,只怕殿下会因为自己的自身利益而把心思转移到雪妃身上了,我想道那个时候,姐姐再想要做什么都晚了,哼,你要知道你的姐姐流花清和流连清太傅可是被皇上抓在手心呢,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不过姐姐你可是重情重义之人,定不会不去理睬他们的吧。”   流烟清紧紧的盯着张美人,从她这些漏骨的话中已经隐隐觉察到了,这个人便是皇上空明瑾的探子,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一直埋伏在自己身边,好让张美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过空明瑾既然这么如此不信任自己,那何不一开始就让张美人接手他下达的命令呢。   “姐姐长得这么倾国倾城,只怕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超越姐姐的美貌了,连宫中的嫔妃们都在嫉妒着,姐姐长成这样幸好没有进了皇宫,不然就成了祸国殃民了。”   张美人所说的话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在暗示着流烟清好好好抓住自己年轻貌美的机会而已。   张美人深深的看着流烟清,低沉道:“姐姐真是用情至深,不仅有这么美貌的外表,而且内心也是完美的,竟然连那个冷血的夜王都这么接受了,还毫无顾忌的爱上了他,说起来也是,夜王那般优秀的男人,谁能不为之倾倒呢。”   流烟清认真的盯着张美人,继而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妹妹敢跟我这么说话,难道就不怕我说出去么?若是传到夜王的耳朵里,不知妹妹还有心思在这里畅快的不顾及一切呢。”   张美人脸颊一僵,随即转换了笑脸:“姐姐此言差矣,我觉得姐姐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不是还想要看到最后么,若是你说出来了,你的身份嫌疑也会被曝光,更何况姐姐你深知这件事是摸不着底的,况且被夜王知道了又怎么样?凭他现在没有熟的实力,是无法与皇上抗衡的!”   凭他现在的实力,是无法与皇上抗衡的!   这句话反复萦绕在流烟清的脑海中,就这么怔怔的一直坐在月色下静静的看着月光。   张美人的那番话无疑是在警告自己,警告自己不要轻易的爱上敌人。   哼,可笑,被这么威胁了,倒是有些不甘心,不管自己怎么喜欢空明夜还是不喜欢,也绝不会轻易向他们低头的!   院落内的池水中有几只泛着光的金鱼在俏皮的游玩着,微微荡起的涟漪形成一串串好听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夜里久久不肯平息。在水池内不起眼的角落生长着一簇水仙花,水仙花已经长得颦颦婷婷了,几朵粉色的花儿正映在水面形成倒影,在这水仙花的头顶是月亮的身姿映衬在水面。   这水仙花是起初流烟清与空明夜打闹的时候丢下的,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把这花儿捞出来,也没有想到这水仙花会这么突然的长了出来,更没有想到开放的是这么的娇艳,不肯落下去。   流烟清在此时才发现,微笑的看着那水仙花喃喃的说道:“歪打正着了,你何时这么美丽我倒还不知道呢,直到感受到了你的存在,才把你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整个后宫内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红灯,远处那高耸着的凤羽殿不知何时已经灯火通明一片,伴随着这红灯的通透亮着,整个后宫已经开始热闹一片,远远的便能听到公公命令婢女们的声音,夹杂着奔跑声,向各大院落跑去。   果不其然,那公公领着几个女婢快速行至刺兰殿,在屋内正准备烧着洗澡水的小绿和绿荷闻声赶紧丢掉手中的活儿匆匆赶来,生怕是什么坏人进来了这里。   “给凛妃娘娘请安!”   公公嬉笑的奔来,讨好的上前搀扶着流烟清从亭子上下来。   “公公这么急着是有何事么?后宫今儿个怎么这个突然的就热闹了?”   流烟清移开公公的手,向小绿和绿荷招了招手,示意为自己拿件披风披上。   那公公嬉笑的说道:“娘娘,今儿个夜王殿下特地请了皇宫中最有名的奏乐师前来夜王府表演一番,说是为灵太子助兴,所以叫小的们前来唤着后宫的娘娘们。”   流烟清点了点头:“夜王怎么突然这么做,这可不是他的性子啊。”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奉旨传话而已,况且各宫的娘娘们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奴才想,娘娘是否应当准备一下呢?”   流烟清穿着只是平常的着装,虽说华丽,但是日久一日的这个装扮见了夜王殿下也不觉有些腻烦,其他嫔妃就是整日没有见着夜王殿下也都是尽力的使自己更加耀眼些,说不定哪天有幸遇到夜王了,夜王心情大好还可以临幸一夜。 第九十八章 失败的雅美人   第九十八章 失败的雅美人   流烟清才不管那一套,甩了甩衣袖便离开这里了。身后的小绿为她细心的系好了披风带子,一边紧张道:“凛妃娘娘,这样好么?要知道其他嫔妃可是都想要费尽心思的讨好夜王殿下呢,娘娘何不装扮一番呢?”   哼,还哪有时间说这些,照今天张美人所说的话来看,无疑就已经与在得月楼的连夫人所说的话对上号了,张美人时至今日这么说,明显就是已经开始受到空明瑾的指示了,而连夫人所说空明瑾开始把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心里倒是有些不相信,更何况空明夜这么聪明的人都已经说了没关系,那自己更不会去庸人自扰了。   可是事情绝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一定还在自己身上花了什么功夫,而这还恰恰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流烟清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离开这里,正当自己经过灵雪儿的飘锦苑的时候,突然从门的缝隙中看到尽头那烛火通明的屋内有两个穿戴华丽的女人在焦急的说着什么,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伸出手掌想要打对方,可是被对方冷静的推开了,继而这个女人摔倒了地上。   这只是烛光映在窗户纸上的剪影而已,所以流烟清并不能分辨出两人是何人。只不过这既然是在灵雪儿这里发生的,一定与灵雪儿脱不了关系。   “麻烦公公先行一步吧,本妃要与雪妃妹妹一起。”流烟清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下去。   流烟清不想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什么事,因为灵雪儿在夜王宫上说过,她绝对不能忍受任何人靠近空明夜。兰妃的孩子和兰妃,连带着连将军,正是透过灵雪儿的双手亲自摧毁的,所以流烟清下意识的要替那些无辜的女人隐瞒住。   慢慢走近这屋子,隐隐的便能听到从屋内传来有女声撕心力竭的喊叫声,伴随着有敲打桌子的声音,流烟清听出了这个女人的哭喊声是有多么的绝望。   “你……你竟然这般阴险毒辣,真没想到啊,千算万算,还是被你算计了,果然不愧是图拉国的一国之公主!”   这个女人竭力忍住啜泣,狠狠的从喉咙里喊出来。   对面的女人显得有些悠闲,丝毫不对她又任何影响,她抬高了脸颊,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缓缓说道:“本妃说过,不需要你无所谓的帮助,那样只不过是累赘一样,是你自己想要一步登天,想要借着我的地位踩上去,可惜啊可惜,本妃可不是笨蛋,你算是想错了!”   “哼,原来你早就有赢了的胜算!”   灵雪儿接着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想要除掉碍眼的,想尽力使自己讨得殿下的欢心,可是你们却一个个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竟然在那天想要用迷魂散迷惑殿下?哼,真是可笑,本妃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可是出了名的研制草药的李御医啊,你身为她的妹妹必然有求必应,而你这个贱人只会想着贱人的主意,想要这么勾引夜王,幸好及时被本妃发现,不然……你这个贱人可不就得逞了么!”   雅美人一怔,愣愣的指着灵雪儿:“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灵雪儿轻蔑一笑:“你以为本妃为何这么突然的向你摊牌?那是因为本妃不想在你面前演戏了,只想趁早结束罢了,而从你那天在大观园中勾搭本妃的时刻开始,本妃便日夜监视着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叫喜儿跑去李御医那儿研制迷魂散,装作不经意间给殿下端来这迷魂散的茶水……这些本妃都知道,所以偷偷把那茶水掉了包……那迷魂散的茶水赐给了你的哥哥,啧啧,你哥哥的那受宠若惊的脸色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怜呐……”   “砰!”   有花瓶摔碎的声音,伴随着椅子倒地的撞击声,狠狠的回荡在整个空间。   “在一个人的深夜,李御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掉**焚身的情欲的吧,这情欲一发作呀,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赶紧起身研制解毒的草药呀,可是脑袋已经神志不清,想要找女人吧,这空寂的深夜上哪儿找去?……就这么活活被药死了,啧啧,真是妹妹造的孽啊!”   雅美人双目呆滞,眼睛黯淡无光,已经瘫软在地上,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灵雪儿继续得意道:“在大观园内你想说的已经开始对流月清动手了,这件事情我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为了让你继续在我面前得意下去,我只好演戏了,可是令我失望的是,你叫喜儿三番两次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没有一个成功的,这可是极坏了我呀!哦对了,忘记说了,雅美人,你之前为了测试一下这迷魂散的药效究竟有多大,所以送给了闵璐女官吧,你知道闵璐女官可是要陷害小绿的,结果……”   “碰!”   这个声音是流烟清猛地踹开了这房门的声音,大概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全身瑟瑟发抖,甚至已经把这门扣踢断了。   屋内的雅美人狼狈的伏在地上,灵雪儿则是俯视的看着她,像看着驱虫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在她的眼中,地上的这个人已经是毫无用处了。   两人怔怔的看着流烟清。   “是你?凛妃姐姐,怎么?又像上次那样救她们么?”顿了顿,灵雪儿嘲讽似的看着流烟清继续道:“这么说起来姐姐倒是应当感谢我才是,这个人可是曾经三番两次的想要至你于死地的人呢!”   流烟清没有看她,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雅美人,美丽的眸子中透出无与伦比的寒光,狠狠的刺向雅美人。   “是你?闵璐女官陷害小绿的事情,是你在背后出主意的!”   灵雪儿得意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瞄了瞄立在庭院内的小绿,眼中闪烁着异样。   雅美人抽泣着垂下了头,已经凌乱的发丝遮住了面颊,好像是忏悔,好像是绝望。   灵雪儿绕着指尖的发丝不紧不慢道:“雅美人,是时候一起去凤羽殿了,今天可是值得高兴的日子啊,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流烟清知道这是灵雪儿又开始想着什么办法惩治雅美人了。上次兰妃的事情便是这个人一手导演的,现在的灵雪儿不同于往日,往日的她虽然是盛气凌人的气势,但是有空明夜在,她也不敢做的太出格,要知道灵雪儿一开始嫁入夜王府是她硬这么做的,空明夜才没有兴趣娶了她,只不过现在的形势对于空明夜来说是最有利的,谅谁也不会笨到放着白白一个大好时机不管的,灵雪儿便是他最有利的时机,灵雪儿从小被当做是男儿身养大,自然对朝中大事了如指掌,也是空明夜最好的贤内助了,再加上她的背后有图拉国撑腰,一切的一切对于空明夜来说都是攀得顶峰的台阶。   但是,流烟清她有什么?她有的只不过是关于流月清和他的回忆,有的只不过是美貌,这一切随时都可以在一指间消失殆尽,空明夜最终会选择对他有利的灵雪儿!   凤羽殿已经是热闹非凡,被红色灯笼点亮的大殿内金碧辉煌,还有琴音婉转的声音。府内的所有婢女和宫人都忙的应接不暇,在凤羽殿的庭院内形成一种特别的热闹,把本来这死寂的后宫装点的热闹非凡。   这种场景在这里是少见的,而且这恰恰是流烟清最喜欢的喧闹,但是在此时却显得这里特别的吵嚷。   “凛妃娘娘,雪妃娘娘,雅美人安康!”   来来往往的奴才们恭敬的向她们行礼。   跟在流烟清身边的灵雪儿低声对雅美人说道:“今天晚上就当是你临别前的践行吧!”   雅美人凌乱的头发已经被梳的很仔细,她身边的喜儿好像早已知道主子会今天落得这么狼狈,并没有对其他的感到有兴趣,只是担忧的看着神色变化的雅美人,听到灵雪儿这么说开始有些后怕了,喜儿懂得的武功不少,随时可以把面前这些碍事的女人置于死地,但是她不会这么冒失的做,她只听从雅美人的话,只要是雅美人下命令的事情,就是绝对的要做好。   大殿内的尽头坐着空明夜,靠近空明夜的地方是灵非流,之后空着的地方就是后宫嫔妃们所坐的地方。   宽敞的大殿中央开始有舞者缓缓行至这里摆好造型,在不远处的一边是一个穿着白衣女子在弹奏着古琴,古琴声低沉却悠扬,为这些舞者伴奏。   后宫的嫔妃都恭敬的候在那里,并没有坐下,都在等候着正妃娘娘进入这里,待得到允许了才可以入座。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都在瞅着空明夜,崇拜和许多艳羡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贪婪的欲望,巴不得此时就靠近空明夜。   流烟清面无表情,缓缓行至空明夜身边坐下,继而紧紧的盯着灵雪儿和雅美人,身后的小绿和绿荷觉察到了流烟清愠怒的气势,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空明夜在身边却不敢说下去,只是担忧的看着流烟清,心里想着,千万不要像之前那样跟雪妃作对了呀。 第九十九章 看不惯嚣张   自流烟清进来这里,灵非流的目光无时不刻的在她的身上打转着,流烟清刻意压在心里的愤怒让灵非流隐隐觉察到不同寻常,她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灵雪儿,盯着自己的妹妹,好像自己的妹妹会做出令人恐惧的事情。   灵非流有些不可思议,不知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相信自己的妹妹。   “呀,姐妹们还不快快坐下,来,雅美人,座在姐姐身边!”灵雪儿装作友好的拉过雅美人,这一个动作令喜儿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上前把雅美人拉开。灵雪儿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令她缩回了手。   微妙的变化使得大厅内的众人纷纷注意到这里,流烟清看到先前被雅美人嘲笑过的晴美人此时正大胆的看着这一幕,还有其他与雅美人有过过节的嫔妃们都像是看戏使得看着这一幕,更多的还是对灵雪儿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怕,在她们眼中,雅美人这种聪慧的女人都栽倒在了灵雪儿手中,那么以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加上一百个人都无法与灵雪儿抗衡罢了。   空明夜微微的扫了眼灵雪儿这边,继而又收回了视线。   雅美人的脸色苍白,双眼已经红了,狼狈的样子和精致的妆容倒是有些不相称,倒像是受欺负的小猫,不时的盯着空明夜,眼中闪烁的晶莹掺杂了万种感情。   但是空明夜却依旧没有看他一眼,应该说是没有兴趣。   “这么说,灵太子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空明夜说道。   灵非流微笑着:“父皇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取消之前的决定,这也是为了两国着想。”   空明夜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本王也没有任何理由挽留太子殿下了,不知今天的酒宴殿下是否满意。”   灵非流爽朗一笑:“当然满意,风灵王国果然名不虚传,酒好,茶好,人也好!”   “那哥哥何不品尝下凛妃姐姐所做的点心?听说姐姐经常在刺兰殿做些糕点饮品之类的,这么说着妹妹都有些馋了。”灵雪儿笑道。   流烟清不想气氛因此而变得紧张,毕竟客人是图拉国的太子,即使他的妹妹是侧妃,也不能这么随便的在人前看到府内不好的事情发生,不然对方会怎么看待这府内的主人啊。   “灵太子好不容易到我们夜王府做客,我们也应当是好好款待才是,山珍海味、熊掌鲍鱼都只怕是吃腻了,那还不知灵太子有幸品尝下本妃的手艺没有。”流烟清故作轻松的说道。   空明夜小声的喃喃道:“那种东西怎么能登得上大雅之堂?赶紧收回去!”   流烟清怪他,怪他的冷漠无情,怪他对他的妃子们的冷淡,赌气回敬道:“哼,本妃的东西若是难吃,某些人为什么还吃的津津有味?”   “小绿,绿荷,快去本妃那里把食物全部拿过来。”流烟清嚷道,“这个天气不冷不热刚好,存放的食物不会坏掉。   灵非流惊喜道:“真的?想不到我竟然会有幸吃到凛妃亲手做的糕点,只怕是比山珍海味更加美味吧。”   对面的灵雪儿轻笑的说道:“哥哥在桃花园中不是也尝过么,凛妃姐姐会做这些倒是令人感到吃惊呢,不过大概是不合我的胃口吧,吃起来倒是有些瑟瑟的感觉,你们说是么?”   灵雪儿像其他嫔妃递了个眼神。那些嫔妃们不知说‘是’还是‘不是’,都无辜的双双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灵雪儿看了眼身边的雅美人笑道:“雅美人也尝过凛妃姐姐的食物,不知道雅美人会怎么点评呢。”   雅美人轻咬住嘴唇,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她知道这已经无疑是如履薄冰了,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将会被灵雪儿亲手送至虎口浪尖。   灵非流觉察到了,缓缓说道:“妹妹,大概你吃惯了山珍海味,所以不习惯其他的味道,其实口味可以变一下的,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自然感觉不一样了。   “哥哥!”灵雪儿制止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灵非流笑笑:“那哥哥问你,你喜欢一个人,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优点,但是别人看到这个人的缺点了,没有喜欢上,你觉得会强求别人喜欢么?”   灵雪儿沉思了下,继而扬起小脸骄傲的说道:“可是,若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有很多人喜欢着,哥哥你也不例外的话,你会选择把这个人占为己有还是心甘情愿与他人分享呢?”   这句话无疑像是一道锋利的剑狠狠的刺向众人,也使得空明夜端起的茶碗微微怔了怔。   “我可不会心甘情愿与他人分享!”   流烟清奇怪的看着灵雪儿,没有想到灵雪儿会这么不计后果的就说出这句话,这句话无疑是在表明她不愿意与别的妃子分享空明夜。   灵非流深深的看了眼灵雪儿,眼中夹杂着不敢置信,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吗?   气氛变得诡异,确切的说,已经被灵雪儿成功的埋进众人心里的恐惧了。   “拍拍拍!”   一阵掌声在大殿内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这掌声的主人正是流烟清,都奇怪的看着她,心想:凛妃难不成今天吃错药了?这可是雪妃明摆着挑衅啊。   “凛妃姐姐这是什么意思?”灵雪儿谨慎的盯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有何寓意。   流烟清看着灵雪儿缓缓说道:“妹妹所说的,本妃由心底表示赞同,所以在向你鼓掌。”   灵雪儿停顿了下,紧蹙着眉头,不知道流烟清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美好的东西,自然有美好的人拥有,而对于喜欢的人,他若是喜欢你的话,才会有价值,若是不喜欢你的话,强求来的又算是什么?自己到最后只不过是一条可怜虫罢了。”   这句话就像是无形的掌掴,狠狠的打在灵雪儿的脸上。   空明夜这时候又继续喝着茶水。没有说话。   大殿上这时候由婉转的琴声变换成了高亢节奏的调子,穿着零落锦缎的舞者们被装扮的华丽的很,只不过身上穿着的衣着微微有些暴露,但是不得不夸赞她们的身材是非常的棒,凹凸有致,皮肤细致匀称,没有一丝肥肉。   流烟清大量着他们,突然想到了在现代社会时候那些与自己一起跳舞的姐妹们,也是这么的清纯淡雅,不被浮华所迷惑,互相的友情堪比亲人般的深厚。想到这里,流烟清不禁感叹,这古代的女人们只怕是没有深厚的友谊吧,在她们的世界中恐怕就只有自己的夫君了。   真是替她们感到悲哀。   “为本王倒茶!”   果断的声音在流烟清耳边响起,打断了流烟清的思绪。   缓过神来,流烟清愣愣的为他倒茶,一个不小心,壶子里的水又漫了出来。   “你这是故意的么!”   流烟清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紧掏出手绢擦拭了茶案。   空明夜这时候说道:“你还挺大胆的,竟然丝毫不顾及本王在这里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说出那番话!”   “哼,只是看不惯……嚣张罢了。”流烟清并没有说出灵雪儿,反正不说这个人也是知道的。   这时候,小绿和绿荷进来了,她们的身后紧跟着一些婢女,每个人的手上都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远远的就能看到各种色彩的糕点和饮品。   流烟清这时候赶紧下来,挑了几个最得意的糕点放在空明夜和灵非流的茶案上,继而把乳白色的饮品也放在旁边解释道:“这个是鲜奶,喝多了对皮肤身体都好。”   “哇,那真是有劳凛妃的盛情款待了。”   流烟清又亲自端给灵雪儿和雅美人,剩下的都是让小绿和绿荷呈给嫔妃们。   当端给雅美人的时候,灵雪儿却接了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流烟清一眼缓缓说道:“这怎么敢劳烦姐姐呢,剩下的妹妹来吧。”   雅美人诧异的看着灵雪儿,隐隐觉察到灵雪儿的危险,在她身后的喜儿也紧蹙着眉头,显得焦躁不安。   灵雪儿在手中把玩着那鲜奶,一边饶有兴致的闻闻味道,一边放在眼睛前观望,继而在手中晃了晃,显得对它很好奇似的。   流烟清折回空明夜的身边,捏起糕点放在嘴里,一边看着灵雪儿和雅美人。   “哇,味道真好,没想到凛妃姐姐的手艺越来越秒了。”说话的人是张美人,她只是闻着糕点的味道,在等待着空明夜先吃,不然这乱了规矩一定会被客人取笑的。   流烟清笑笑:“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这后宫的女人们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都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先是张美人漏骨的话语,再来是灵雪儿张扬的挑衅,不论哪一方都足够放自己心神俱疲,若不是不甘心自己会失败的话,那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张美人是空明瑾的探子,也是秘密监视着自己的人,但空明瑾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话,就不会把这看似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做了,但却不知道为何要让张美人潜进来监视自己,就张美人这与世无争的样子来看,又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定不会完成空明瑾交代的事情。 第一百章 喜儿致死   可是为什么?   “凛妃只是这一点小小的手艺罢了,不知合不合灵太子的胃口。”空明夜说道。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不先开吃的话,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味道好不好。”   顿时空明夜脸色铁青,极不情愿的捏起糕点放在嘴里,众人睁着大眼睛瞅着空明夜的表情。   “味道……还是老样子。”   空明夜挤出这几个字。   “呀,那我们倒是要好好尝尝了。”灵雪儿高兴的把手中那杯鲜奶递给雅美人,一边笑道:“快吃吧,雅美人,难得凛妃姐姐做出这么出色的糕点,不好好品尝的话,不就是对她的不敬么。”   这句话令流烟清心里有些不爽,即使这灵雪儿再怎么挑衅自己的话,也要看看场合才是。   雅美人小心翼翼的接过鲜奶,一边看了看灵雪儿笑的意味深长的面孔,心里突然一惊,好像从中感觉到了危险。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喜儿尽收眼底,担忧的看着两人,担忧的看着那乳白色的液体慢慢放在雅美人的口中。   “不……不要……喝!”   喜儿嘴里艰难的喃喃道。引得周围人的侧目,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奴才在说着什么,好大的胆子。   灵雪儿和雅美人愣愣的看着喜儿,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出那番话。   突然,仅在一刹那的瞬间,喜儿夺过了雅美人手中的液体,几乎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那液体一滴不剩的被喜儿喝下了。   灵雪儿没有想到这么事发突然,恼怒的指着喜儿斥责道:“好大的胆子!凛妃赐给雅美人的竟然被你小小的奴才喝下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等等,不,喜儿不是故意的,请殿下,凛妃姐姐原谅。”雅美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跑向空明夜的面前跪下。凄楚的面庞让人感受到了她的绝望。   “哼,连身边一个奴婢都管教不好,这也是你雅美人的失职啊!”灵雪儿厉喝道。   有两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踱步上前,准备将喜儿带下去,但是喜儿练过武功,轻松的便把那两个士兵推倒了。   喜儿这时候上前跪在雅美人的身边跪下,本来尖锐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泪水,紧紧握住雅美人的双手说道:“娘娘,恐怕奴婢是不能继续侍候您了,请多保重!”   雅美人的瞳孔渐渐放大,看着喜儿嘴角费力的划出弧度,微笑起来的弯弯睫毛倒像是纯真的孩童一样。   原来她笑起来是这么甜美。   “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命令!夜王殿下,臣妾看来这雅美人和喜儿是想造反了,请夜王殿下……”   话音戛然而止,以为她对上了流烟清那愤怒的眼睛,那双眼睛投射出来的寒光竟出乎意料的像空明夜那种气势。   “喜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雅美人焦急的抓住喜儿,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   喜儿缓缓站起来,上前跪在流烟清的面前说道:“奴婢给凛妃娘娘、夜王殿下请安了。凛妃娘娘,其实之前向你下毒的人是奴婢喜儿,因为见主子日日不得宠,所以心里私自冒出了这个念头,奴婢所做的一切都与雅美人无关,都是雅美人事后才知道的,虽然有些迟了,但是还请凛妃娘娘原谅,奴婢就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流烟清双眉紧锁,微微觉察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怕本妃追究下去,治你的罪么!”   流烟清从一开始就清楚很,已经查出来了三番五次的陷害自己的人便是雅美人和喜儿。只不过看在事情没有到严重的地步所以没有追究下去。要知道空明夜惩戒起来的话绝不会眨一下眼睛,也是为了保住她们的性命而已。   喜儿大胆的直起了身子,微笑的看着流烟清,继而摇了摇头。   她身后的两个士兵在这个时候迅速压制她,使她不能动弹。   “等一下!”流烟清示意不要把喜儿带下去。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轻声道:“这些本妃早就知道,一直认为你们是在吓吓本妃而已,因为没有产生严重的后果,所以并没有声张,还好最近你们表现的好,不然的话……本妃一定绝不能饶恕。”   喜儿轻轻一笑,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果然……果然凛妃娘……娘,像是菩萨一样……”   声音渐渐变小了,那两个士兵抓住喜儿的手臂也开始瘫软下去。两个士兵感到有些不对劲,怔怔的松开了手。   喜儿的身体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映在众人面前的是那张皮肤粗糙的面颊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在嘴角下流出涔涔血迹。   整个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乐师也怔怔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弹奏下去。   “呀!这是怎么了!死掉了?”   “来人啊!快把她拖下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这多不吉利啊!”   吓得不知所措的嫔妃们开始窃窃私语。   “喜儿!喜儿你怎么了!”雅美人上前抱住喜儿,焦急的不知所措。好像面前的这个人是她最重要的了,这么丢失的话,自己也被丢掉了一样。   在这后宫中,唯一信赖的人就是你了。   喜儿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   流烟清愣在了那里,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周围的气氛诡异的很,空明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一直沉默的他低沉的缓缓说道:“拖下去!”   雅美人泪眼婆娑的看着空明夜说道:“殿下,请为臣妾做主,臣妾身边就这么一个信赖的喜儿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本王不会重复第二遍!”   灵非流这时候尴尬一笑附和道:“夜王殿下,这里突然发生这种事实在有些特别,倒不如查查看这原因怎么样,难不成是这婢女有什么顽疾么?”   灵雪儿这时候也附和道:“是啊,殿下,那还不如查清楚一点呢,依臣妾看这喜儿一定是中毒了,这中毒的症状跟喜儿此时差不多呢,脸色煞白,七窍流血,倒是有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夜王殿下面前下毒!”   “难道要让这一具尸体扫了本王的雅兴么!”   空明夜开始不耐烦了,刻意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流烟清紧蹙了下眉头,挥了挥手衣袖道:“带下去,传御医查验。”   “是!”   士兵把雅美人手中的喜儿夺回来,就这么拖着离开了。   雅美人尽力忍住自己失控的情绪,嘴唇都已经被咬出血了,死死的看着灵雪儿:“喜儿她这是救了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灵雪儿双眼含怒的盯着雅美人,轻蔑的说道:“雅美人这是在说什么,本妃可是不懂,能否请妹妹说的明白些!”   雅美人跪着移向空明夜,深深的一拜:“殿下,虽然喜儿只是一个奴才,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救臣妾才这么不知礼数的,若是喜儿没有夺过我手中的饮品的话,是不可能就这么中毒的。”   听这么说,大殿上立即变得喧嚷,纷纷丢下手中的点心和饮品,惊恐的喃喃道:“不会这饮品出了什么问题吧。”   “哎呀,不会吧,我刚才还喝了呢。”   “没事吧没事吧,快找御医!”   流烟清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做的糕点和饮品一直都在刺兰殿,而且材料都验过毒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好好的喜儿不正是喝下那饮品才昏死的么。   小绿和绿荷吓得不知所措,赶紧上前附在流烟清的耳边小声说道“娘娘,我们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娘娘不必担心。”   灵雪儿得意的看了流烟清一眼,说道:“难不成雅美人是在说凛妃姐姐在向你下毒不成?”   空明夜听不下去了,猛地拍案而起怒斥道:“都给本王安静!”   大殿内静悄悄的,都在看着空明夜的变化,没有人敢打搅这份安静,生怕会令空明夜再次愤怒。   灵雪儿无辜的看着空明夜,喃喃道:“难道夜王殿下就这么算了么?再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啊!”   正在这时,从大殿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神色慌张的白胡子老者匆匆行至空明夜身边一拜恭敬的说道:“夜王殿下,刚才那叫做喜儿的婢女是中了绝命散了,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很快便会杀人与无形,在下要先查验下其他食物是否都有此毒,请殿下见谅。”   空明夜没有说话,这御医便小心谨慎的上前为桌子上的器皿仔细的检查。   “哼,殿下,我说的果然不假吧,一定是被下毒的。”顿了顿,灵雪儿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流烟清说道:“这么说起来,凛妃姐姐好像之前有些奇怪呢,妹妹记得凛妃姐姐亲自把那杯饮品端过来的呢。”   流烟清知道灵雪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故意在陷害自己罢了,再说自己做事问心无愧,也不去争得什么英明,只不过可惜了一条人命,喜儿虽然曾经想要伤害自己,但是她的那种忠心护主的心事没有人可以比的上的。 第一百零一章 灵雪儿心计   可是那毒是如何下的呢?自己做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况且在场的其他嫔妃都吃下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早就乱作一团了。   流烟清看了看空明夜茶案上的半杯鲜奶,谨慎的问道:“夜王殿下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事么?”   空明夜瞪了她一眼低沉道:“难不成凛妃希望本王有什么事情么?”   “那……灵太子呢?”   灵非流手里的鲜奶早已喝的一滴不剩,微笑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流烟清舒了口气:“那就不是我做的糕点和饮品有问题了。”   “回殿下!”那年老的御医快速走来行礼道:“经老臣检验过,这里除了雅美人用过的杯子之外,所有的餐具和食物都没有问题,老臣检查过雅美人的杯子中那乳白色的液体中含有绝命散,那大概就是后来被什么人下毒的了。”   空明夜回了挥衣袖:“下去吧。”   灵雪儿这时候踱步上前,立定在流烟清面前说道:“姐姐,是如何下毒的呢?”   “妹妹,少在这里开玩笑了,看清楚这里的情况!”灵非流厉喝道。   “哥哥,妹妹我才不是在开玩笑呢,刚才我想所有人都看到了,凛妃姐姐还亲自为我们端上餐点,若不是那个时候下毒的,那还能有谁?”   “妹妹,我看你今天是对有人死掉了有些恐惧罢了,才这么胡乱说话,妹妹有些累了,还是歇息吧。”   灵雪儿索性不理会灵非流了,上前赶紧抓住空明夜说道:“夜王殿下,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刚才可是臣妾接过那茶杯的,若是不小心喝下了,那现在死掉的人可就是臣妾了,只是臣妾不喜欢喝那种口味的饮品所以让给了雅美人,不管怎么样,还好是一个贱婢被毒死了,要不然……”   流烟清这时候说道:“妹妹这么一口断定不是太草率了么?雅美人与我无冤无仇,我何必这么做!”   一直不说话的雅美人这时候说道:“妹妹死不足惜,想到曾经对凛妃姐姐那么做,妹妹心里就一阵忏悔,还请姐姐原谅!”   灵雪儿笑了下,说道:“呵,不正是这样么?大概姐姐你是在复仇吧,雅美人和喜儿可是曾经三番两次想要陷害您呢,你这么做只不过是以解心头之恨罢了。”   “本妃会笨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害雅美人么?时间多的是,但是我也不会用下毒这种拙劣的手段害人,本妃本来就是正妃,什么权利没有?”   灵雪儿哑口无言,看了看雅美人继续说道:“雅美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来人!把雅美人带下去!打入冷宫。”空明夜厉喝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殿下……臣妾没有做过什么,臣妾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请殿下饶恕!”雅美人大惊,不知自己到底犯下什么错,自己的亲生哥哥被灵雪儿害死,连喜儿都离开了自己,自己却为何到现在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地步。   空明夜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在静静的凝视前方,好像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灵雪儿嗤笑道:“怎么?雅美人?还不肯走么?不要以为你是个妃子奴才们都不敢动你了,难道要本妃亲自‘送’你去冷宫么?”   雅美人全身都颤抖着,那种绝望和隐忍住的歇斯底里让她怒目圆睁,刹那间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狠狠的扑向灵雪儿。   “这一切都是你在做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得到殿下,甚至不择手段!”雅美人步步紧逼灵雪儿,在场的众人好似被雅美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有些吃惊,纷纷睁着大眼睛捂住嘴巴看着这一幕。   大殿上的酒香气味像是刺鼻的毒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没有一个人大气敢喘一下。   灵雪儿惊慌失措,吓得踉跄后退:“妹妹你在说什么呢,姐姐让你尽快离开这里也是为了大家好,你看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就被这件小事给搅和了,等这事情平息一段时间再说吧。也可能是妹妹你太心急了,所以会说出这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小事!”雅美人怒斥:“你说的是小事?李御医被你下药害死是小事?只怕先前那杯害死喜儿的毒酒也是你这个女人搞的鬼吧!”   “放肆!”空明夜厉喝一声,“还不把她带下去!你们难不成也想被罚么!”   身后的两个士兵闻声赶紧把雅美人按在手里压了下去。   “灵雪儿!我李雅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即使在地狱,也要把你拉下去!”   离去的时候,雅美人说了这一句狠话,是发自心里的愤怒和绝望。   灵雪儿不削,幸灾乐祸的看着雅美人的背影。   尴尬的立在一旁的灵非流这时候说道:“夜王殿下何必这么认真,要等到事情查出了以后再做定夺呀。”   灵非流听的雅美人这番说辞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一来自己的妹妹可是不会做出这等害人的事情的,但是雅美人看起来是撕心力竭的模样怨恨的盯着灵雪儿,也难教人不去理会这件事情。空明夜却就这么偏袒了自己的妹妹,实属唐突,况且对待雅美人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空明夜挥了挥衣袖:“谁允许奏乐停下了!”顿了顿,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说道:“灵太子请坐,这种家务事本来不该在你面前出现,可是她们却一个个争风吃醋上瘾了,若是不严加处置的话,日后再次出现这种事情可就不好了。”   灵非流牵扯了下嘴角,继而低沉的冲着灵雪儿喊道:“还不快谢罪,刚才你看你说了些什么不敬的话!”   灵雪儿努了努嘴不满的说道:“可是刚才凛妃姐姐确实把那杯带着毒药的被子给了雅美人啊。”   不经意的话语惹得空明夜眉头一阵紧锁。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的流烟清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灵雪儿今日是想一箭双雕了。   “雪妃妹妹执意这么说,只怕是早就有证据了吧,那杯茶的确是我亲手端给雅美人的,只不过半途中在雪妃妹妹手里一段时间罢了,也并不能说明就一定是本妃下的手啊!”   在座的嫔妃们开始相互交头接耳,都为流烟清的话语感到赞同,甚至有些嫔妃还端起了同样饮品的茶水喝下。这也是相信流烟清的一种证明。   灵雪儿嘴角抽搐,眼中夹杂着怨恨的目光,不过仅仅是几秒钟而已,继而恢复那得意的笑脸:“那既然姐姐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一定另有他人了。”   “这件事关系到本妃和雪妃之间的名誉啊,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对。可是,如果在喜儿临死前问出个什么的话,那这一切就简单的多了!”流烟清笑道。   “那……那杯茶水还会经过谁的手呢?除了小绿和绿荷的话……还会有谁呢?”   灵雪儿意味深长的瞅着小绿和绿荷。两个婢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夜王殿下,娘娘,奴婢不敢呐,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啊!”   流烟清有些慌了,赶紧上前挡在小绿和绿荷的身前说道:“与她们两个无关,一个小小的婢女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这么做!恐怕连毒药怎么得来的都不会轻易到手吧,雪妃妹妹这么早下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雪妃没有理会流烟清,她像只骄傲的孔雀,扭向空明夜的身前微笑道:“殿下,依臣妾看来,夫妻情谊固然重要,可是也一定要看法制啊,家有家法国有国法,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堂而皇之的做出罪恶的事情的话,只怕这天下都要大乱了!”   流烟清注意到空明夜冷静的坐在那里,像个冰雕一样,搭在桌子上的拳头紧紧握着,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音。   “后宫的各位妹妹们都还在看呢,若是一不小心传到他人耳朵里,那凛妃姐姐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依臣妾看,为了还姐姐一个清白,姐姐是否先隐蔽一段时间呢,等到查清楚了事情原委再……”   灵雪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座的众人都懂得,这也是灵雪儿想要除掉碍眼的流烟清一个手段。   灵非流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不想去打搅,他在等,等空明夜会下什么样的决定。   “来人……!”   阴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空明夜那如同修罗王一般的表情,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嘶竭。   流烟清咽了咽,在静静等待着空明夜会下什么样的决定。这一切他都知道的对不对,因为空明夜是世界上最最明智的人,他一定知道这其中会有什么蹊跷,自己是否被冤枉,在他心里是最清楚不过了。   “把凛妃带下去,连同小绿和绿荷,从今日起,不得踏出冷宫一步!违令者,斩!”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凝结了,整个空间好似被寒冷的冰窖围住了,冷的沁人,从皮肤一直刺向身骨。 第一百零二章 打入冷宫   流烟清踉跄倒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空明夜。空明夜的那双深邃冷漠的眼神也正盯着流烟清,又好似在告诉她什么,流烟清没有看到,她没有兴趣看了,早已在空明夜看向她的那一刻扭回了头。   灵雪儿在身后得意的笑着,像是看待一个失败者一样看着流烟清。灵非流则是不安的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担忧的看着从自己面前缓缓走过的流烟清,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空明夜治家有道,从来只凭自己的直觉办事,可是从来就未出过错误,在别人看来,凡事空明夜下的决定就是绝对正确的。   流烟清骄傲的打掉正欲架着她的两个士兵,居高临下的说道:“本妃自己找的到。”   “是!”   两个士兵恭敬的行了个礼。   本以为流烟清会因此而垂泪,或是歇斯底里的挽求空明夜,没有想到会是这般骄傲的姿态,难免让灵雪儿失望起来,看着那气势高贵,比得上自己千万倍的态度,更是让灵雪儿心里抓狂,恨不得这个人立即在自己面前死去!   流烟清失望,心里像是万般蚂蚁在咬噬,但是依然不会在自己的表面上体现出来,不然,自己一直以来坚持到现在的一切可就白费了。   夜王府真的可怕,比的上皇帝的后宫更加可怕,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自己体无完肤,原来这一切都是灵雪儿早已计划好了的。原来空明夜最终选择的是可以令自己登上高峰的阶梯。   张美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流烟清,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于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在夜王府内再也没有出现过欢声笑语,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轻松了,更多的是婢女们被主子训斥的声音。后宫内顷刻间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了往昔的神采飞扬。   流烟清舍弃了那些华丽的衣着,让小绿和绿荷只准备了自己的几件换洗衣裳,都是一些素净的衣着。流烟清准备的东西很少,但是唯独带上了自己初次设计的那琉璃色透明的杯子,那一个个花卉形状的杯子也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把空明夜拉近自己的红线,自己怎么舍得扔掉呢?曾经的空明夜再怎么伤害自己,再怎么令自己的心身俱疲,可是依旧还藏留着那久久不露面的纯真和温柔。   这是难得的珍贵,流烟清不会去打断这一切。空明夜和空源铃,不是还有复国大业要报么?   这天,流烟清在冷宫正兴致勃勃的修剪着枝桠,小绿在一旁捧着框子,用来把剪掉的枝桠扔进去。这时从门外面跑进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娘娘……听说,听说后宫的娘娘们又开始被雪妃管教了,先前听冷宫的女官说的呢。”   “这点事情也值得绿荷这么大惊小怪的,雪妃这个样子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哼,如果不是夜王殿下下令的话,凛妃娘娘何苦在这里受罪呢。”   冷宫虽然极其破旧,没有其它奴才们伺候着,但是这个庭院里的设施还算是完全,虽然有些老旧了,不过修修补补的话也能将就用着,流烟清可是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清净的地方了,在这里也省的每天勾心斗角的,那种如履薄冰的日子倒是让自己小心翼翼的不能做回真实的自己,在这里最起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外界干扰,多惬意。   “在这里也不算是受罪呀,静静的多好!”流烟清继续着手中的活儿。   绿荷瞅着面前的一朵小花闻着香气幽幽的说道:“也不知道雅美人究竟怎样了,她被打入冷宫的尽头处,奴婢也不敢太过靠近。”   “哼,还说呢,雅美人可是三番两次害我们的主子呢,她这样是罪有应得!”小绿恨恨道。   “可是听她那天说,她的哥哥李御医的死好像是雪妃……”   “住口!绿荷。”流烟清立即打断她:“虽然是在冷宫,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额言行举才对!”   绿荷下意识的捂着嘴巴,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凛妃娘娘想夜王殿下么?”小绿俏皮的冲她一笑。   流烟清沉默了下,继而轻松道:“被打入冷宫了,可是最忌讳那些浮华的生活啊,要不就会像其他冷宫的女人那样歇斯底里了!”   流烟清办了个嘴脸,指了指远处那一座座破旧了好久的楼层,依稀能听到那些楼层内传出凄厉的哭喊声。   那些都是已经对生活绝望了的冷宫嫔妃们,失去了奢华的生活,失去了夜王的宠幸,失去了所有自由,只得每日每夜面对着宫闱,倾听着外面快乐的声音。久而久之,被自己的欲望逼疯了。   绿荷和小绿全身打了和寒颤,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继续问下去,生怕又会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吱呀呀的响起了,紧接着进来一个快速而又沉重的脚步声。闻声看去,见是冷宫的女官。着女官在流烟清刚入住这里的时候便知道她绝对是身份高贵的人,要知道冷宫内的女官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见到后宫的嫔妃或者是夜王的,所以当流烟清踏进后宫的这一刻开始,就被流烟清身上的那股高贵和美丽深深吸引了。   她觉得只有这种人是绝对会受到君王的喜爱的,凭着多年的直觉来看,这个身份尊贵的女人要不了多久就一定会重新被夜王殿下唤到身边。   整日守候在冷宫的女官们,哪一个能真正荣华富贵?都是在等待,等待自己识得有潜力的主子,好好的侍奉她们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潘得荣华富贵呢。   这女官身上的穿着是艳丽无比,头上的发饰也是琳琅满目,乍一看看上去还以为是哪一个后宫的妃子跑来这里了呢,大概是哪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们赏赐的罢了。若是这幅行头出现在其他人的眼中,这胆大妄为的女官一定会被治罪的,只不过念在冷宫不会有人来的,流烟清并没有提醒罢了。   “哟,是黄女官,今天好兴致啊,有空来咱们院子里了。”小绿说道。   黄女官嬉笑的奔向流烟清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给凛妃娘娘请安了。”   “黄女官不必这么客气,既然被打入冷宫了,就要有个身在冷宫的样子,你这样子倒是让我觉得还像是在后宫呐。”流烟清笑道。   黄女官嬉笑的摆了摆手:“娘娘真是的,服侍您可是奴婢的荣幸啊,今儿个只是过来看看这里缺点什么,好让我去准备去。”   流烟清看了看满院子的杂草,嘟哝道:“那就那把镰刀吧,这里杂草太多了。”   黄女官立即回道:“哎呦,娘娘这千金娇躯做这些活儿有些太失身份了,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流烟清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东西消遣消遣。”   流烟清认真的修饰着一朵玫瑰,让它的枝叶好看些。   黄女官撩了撩发丝,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流烟清,接着说道:“敢问,这位娘娘是在哪个殿的?”   小绿和绿荷白了她一眼,心想,一定是一个势力小人,问这个问题无疑是想要看看主人是否是尊贵的身份,无疑是想要潘得荣华富贵罢了。   “黄女官,请问您还有其他的事情么?若是有的话,请您现在离开这里好么?”绿荷这时候不满的说道。   黄女官狠狠的瞪了眼绿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也不再去讨好的向流烟清说话了。   “哟,感情这位主子的来头可不小啊,在后宫可都是我掌管一切的,看,这是红妃赐给我的金钗,还有这衣裳是李美人赏赐的,还有这……”   流烟清依旧没有理会这个人,就当是叽叽喳喳的小鸟罢了,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情,仿佛若是和这个说话的话,自己就会被亵渎一般。   小绿不削的白了黄女官一眼,这令黄女官气的咬牙切齿:“你……你们给我等着,想要镰刀是不是!我偏不给!”   小绿和绿荷看着气的跑开的黄女官嘲笑道:“不给我还不要呢!你以为只有镰刀可以呀!”   黄女官立在门前气的全身发抖,一边指着这个方向一边恼怒的说着什么,衣裙大概是有些长了,在迈过去门槛的时候突然踩到了裙角,一个不稳,失去重心跌倒在地。这个场景乐坏了小绿和绿荷,站在那里捧腹大笑起来。   流烟清也是忍俊不禁,这种滑稽的一幕倒是在冷宫中别有另一种风味。   “小心她会来报复你们!”流烟清打趣道。   小绿和绿荷努了努嘴:“娘娘来冷宫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在笑什么呢!这么好笑!”   一个声音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对话。   穿着奢华的衣着的女人缓缓行至这里,倒是与这破旧的地方有些不相称,显得她高贵的很。她清秀的面庞上挂满了微笑,说不清的意味深长。   “张美人,好久不见。”流烟清笑道,谨慎的把手中的剪刀放在小绿手上,示意她们退下。   张美人的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 第一百零三章 隐藏的秘密   “给凛妃姐姐请安了。”张美人微微欠身。   “张美人今儿个怎么有时间过来这里了,这里可是不给外人进入的!”流烟清把张美人领到树荫下的石凳上。   张美人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本以为姐姐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呢,没想到在冷宫的生活依旧是这么惬意,让妹妹好生羡慕。”   “后宫的生活也腻烦了,偶尔清静清静也不错。”流烟清缓缓说道,依旧是谨慎的握着拳头。   小绿呈上茶水供两人饮用,继而默默的退下了,不知是在担忧流烟清,一直不停的往这边瞅,直到对上了张美人的笑容,小绿才收回了视线。   张美人这时候说道:“姐姐你好像仍然在提放我的样子。”   流烟清脸一红,别过了视线淡淡的说道:“我看,是妹妹多虑了吧。”   “姐姐难道还在为之前那件事感到生气么?”张美人喝了口茶水,顿了顿继续道:“没想到到今天姐姐还是没有思虑清楚呢。”   流烟清冷笑,瞅着张美人缓缓说道:“思虑什么?思虑张美人是空明瑾的探子?还是尖细?”   张美人奇怪的看着流烟清:“凛妃姐姐可是作为探子呢,妹妹只不过是在里应外合罢了,是姐姐您想错了吧,看来这么长时间姐姐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呢。”   流烟清看着远方说道:“张美人,我看是你想错了吧,我的身份可是空明夜的妃子,是流连清的女儿,与空明瑾可是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别告诉我说,之前的种种你都忘记了?还是……你刻意忘记,现在却是以爱上了空明夜而告终?”   流烟清无奈道:“要我说多少遍!我可从来没有与你们牵扯一丁点关系!”   流烟清显得有些焦躁了,恨不得赶紧结束这一段对话。   张美人深吸了口气,皱着眉头小声道:“那好,那我不提过去,就先提现在这种局面,难道你想要一辈子呆在这冷宫么?要知道现在灵雪儿日夜住进夜王宫,现在两人整日出双入对的,只怕要不了多久,凛妃这正妃的位置就要被她取而代之了!”   流烟清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的来的是这种结果,一方面是对空明夜的这种做法感到冷心,一方面是为空明夜这几日却对自己无从问津感到伤心,不论是那一边,都足够让流烟清感到像是跌进谷底的那种凄凉。   她不怕正妃的位置会给谁,不怕自己因他的利益关系而不惜选择被打入冷宫,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令人欲望燃起的东西,不要也罢!   但是最在意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身边了。   他真的好无情!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谁叫我没有富贵的身世背景呢!”流烟清显得有些失落。   张美人看了看流烟清,继而缓缓说道:“灵雪儿那个女人不足为俱,怕就是怕你会不会因此而动摇罢了,一开始你是因为空明夜而不得已接受皇上的旨意,不管你现在是否失忆,但是我在这里还是要与你说句话,你若是走迟了一步,你在乎的空明夜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哼,你与我说这个好像有些不合适吧,我现在可是对以前一片空白的人,我并没有关于你们的记忆,难道不怕我背叛你们?”   “你从小就在乎空明夜,怎会因为他的利益而背叛我们呢?不管从你身上得来多少关于夜王的情报,但是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废纸一样,我们在乎的可不是这个!”   张美人皎洁一笑,令流烟清全身打了个寒颤。   事情,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们在乎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关于空明夜的话,又会是什么?你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骗不了我!”   张美人笑道:“一开始选定你的话,只是多多少少派上一点用处,你的外貌和你与空明夜自小的关系在其中,定会带来不少机会,可是……。”   顿了顿张美人继续道:“空明夜不是傻子,不会不谨慎的提放着你,所以渐渐的,皇上感知这些才特意让我来夜王府的,至于为何不把你除掉,那是因为你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是处!”   “说清楚点!”流烟清严肃的盯着她,隐隐察觉到其中有什么秘密。   张美人故作玄虚,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看着吧,凛妃姐姐。”   这时候,流烟清突然想到了在得月楼的时候,圆夫套连夫人的话,连夫人说过空明瑾好像已经开始把矛头转向了自己了,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颗废掉的棋子而已,那还有什么值得他大费周章的呢?   流烟清沉默了下,缓缓说道:“张美人,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但是我在这里还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你,不知妹妹可否告知。”   “但说无妨!”张美人爽快的说道。   流烟清看着她幽幽道:“那白衣女子,就是空明瑾派来暗杀空明夜的吧!”   张美人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流烟清那得意的眼神,便笑了起来:“姐姐果然观察的细致,这都被看出来了。”   “都听闻皇上一直与江湖中某个门派有过联系,但是一直没有把那放在心上,至于前不久空明夜被暗杀之事让我渐渐开始与这联系起来了,但是……空明瑾好像这计划落空了!”   张美人哈哈大笑:“那是自然的,因为当时不正是姐姐你替夜王挡了那毒针么?”   “你……你知道?”流烟清惊慌失措。   张美人摇了摇头:“那天妹妹看到姐姐背后有没有伤痕的时候,已经闻到了衣物中有草药的味道,自然推测出来了,只不过妹妹没有料到那个江湖女人会这么大胆下毒,稍微有些吃惊罢了,怎么,姐姐现在问这些也没有用了,因为皇上开始另有计划了。”   “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就算是皇上身边的人,我也不清楚,姐姐看起来很急躁的样子,不用担心,皇上好像已经没有暗杀空明夜的打算了!”   “哼,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本妃一定要查个清楚!亲手把她送至牢狱!”   张美人看了下流烟清,小声试探道:“你被打入冷宫还能做些什么?所以妹妹此次前来是与你做个交易的!”   雅美人起身冲流烟清笑笑,继而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你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不妨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朝夕相对的人!所以,像以前一样,只要你成功从冷宫出来,那个时候的交易对你我双方都有利,也不会伤害到空明夜,怎么样?”   流烟清深深的看了眼雅美人离去的背影说道:“不管你们在对本妃打算着什么,本妃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欠的债,迟早要还的,本妃可不希望空明瑾这么快就让别人失望啊!”   雅美人没有回头,说道:“好自为之!”   微风轻轻吹过,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上的绿叶恰好落在了流烟清的手指间,像是在对流烟清说话似的,恰到好处闯进流烟清的心里。   梦中的那个场景,也不正是空明夜年幼的时候在树荫下与流月清萌生情愫的时候么,每当感受到那个场景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让自己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流烟清轻轻拾起那片绿叶,把它在指尖捏了下,继而把它插在自己的发髻上,好像这片绿叶能够回到流月清的小时候一般,天真无邪的年纪。   但是,如今流月清已经不在了,却还觉得流月清无时不刻在自己的身边一样,让自己不知不觉就会顺着流月清的步伐走了,倒是有些嫉妒她呀!嫉妒在空明夜的心里,唯有那个人是最特别的,也只有空明夜和她的回忆最珍贵,自己只不过是她的代替品而已,对于空明夜来说,什么都不是!流烟清心里叹息。   经过这天之后的几天里,冷宫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是每当晚上流烟清经常会被其他宫苑的冷宫妃子的哭叫声吵醒,令自己心里毛毛的不敢睡觉,只得每晚让小绿和绿荷也搬进这寝室一同住下了。   白天,流烟清都要睡到中午的时辰,剩下时间都在忙着自己宫苑内的整修工作。还记得从刚来的时候这个院落是杂草丛生,蜘蛛网遍布,根本都不会想到这里竟然是人可以住的地方。但是流烟清向来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对于这些只当是平常小事罢了,花上一段时间就能搞定了。   所以当那黄女官再次踏进这个院落的时候,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眼神中也没有了先前那种骄傲不削的姿态,心里想着,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娘娘竟然会做这些事情,真是少见呢。   流烟清得意的坐在树荫下品着茶水,一边向黄女官招了招手,“雅美人现在可好?”   黄女官立即回答道:“就是和娘娘您同一个时间进入冷宫的那个女人么?”   “是。” 第一百零四章 红衣白绫   “那个女人啊,切,每天就知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好心为她端去吃的都没有人吃,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流烟清隐隐觉察有不对劲,眉头一紧严肃的问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昨天吧,从昨天开始就不再理会了,还把自己反锁在屋子内。”   “带我去看看!”   流烟清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不由分说就向门外冲去,不远处的小绿和绿荷见状也跟在身后。那黄女官着急的在后篇嚷叫着什么,但是看流烟清紧张的样子心里也开始有些动摇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面。   冷宫的院落很萧条,几乎都没有人踏足进来过铺在地上的青石砖都破裂了,也没有人记得要整修一下,若是在夜里的话,一定会被绊倒的。   冷宫的尽头处,到处在墙角布满了藓苔,这里是冷宫中最潮湿的地方,因为这个位置刚好是下坡的地形,所以经常下过雨的雨水会囤积在这里,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藓苔,这人如果不小心的话,一定会被滑到在地,真不知道这冷宫的女官是干什么用的,也不为这里打扫下。   “小心点啊,这里可经常摔倒人,前不久我还被摔伤了呢。”黄女官没好气的说道。   流烟清在小绿和绿荷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上了台阶,映入眼帘的是已经破损了的红木院落,宽大的门缝中能洗衣看到庭院内长得高高的杂草,还有那低矮的围墙,如果不认识这里的话,还以为是已经废旧的院子。   “咚咚!”   流烟清敲了几下门,见没有回音,便推了下大门,大门吱呀呀的开了,声音回荡在死寂的空间,没来由的让人心里一阵寒颤。   “你们进去吧,这里阴森的很,不知道死了多少历代妃子了,我可不想呆在这里,要记得啊,院子内中央的房门就是雅美人的房间!”   话音刚落,这黄女官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切,这个女官倒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官呢。”小绿撇了撇嘴。   “等我们娘娘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把那黄女官的头衔撤了!”   “就是就是,瞧他那得意的样子,根本不把我们娘娘放在眼里。”   被杂草包围的庭院中央有一条小径,清晨被露珠晕染过的泥土还很湿润,依稀能看到一行脚印缓缓延伸至前方。顺着这个脚步走去,只见面前有一排长长的屋落,这屋落远比流烟清的更加萧条,大概也只有中间那间屋子可以遮风挡雨的罢了,其他的都是要么门坏掉了,要么屋顶的砖瓦不全。   远远看去,在中间屋子门前的石墩上摆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在寂静的空间下,还有几只鸟儿伏在碗上啃啄着米饭。那零星的米粒被洒落了一地。鸟儿听闻有脚步声,刷的飞走了。   “雅美人,还在休息么?我是凛妃!”流烟清敲门说道。   屋内没有动静。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雅美人?”流烟清不死心的敲着门。   小绿这时候紧张道:“这里本身就没有人过来过往,雅美人把自己反锁在屋子内也是太夸张了吧,不会是……”   小绿谨慎的没有继续说下去,生怕祸从口出。而流烟清却记在了心上,一边着急的敲打着门,一边使劲的试图推开它。   “娘娘,我们帮您!”小绿和绿荷上前用身子撞击。   大概这门扣年久失修了,渐渐的断开了。随着一声木棍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就是映入众人眼帘的那穿着鲜红色华丽着装的女人了。   她那包边绣花鞋悬空,华丽的红裙随着屋外飘来的风缓缓吹起,肆意的在整个屋内张牙舞爪,那长发被仔细的挽起,金钗首饰都被仔细的戴在头上,她的脖颈被一根白色的长陵紧紧的束缚着,面颊却是红润无比,走近一看,却是胭脂水粉浓厚的涂抹下形成的。好像这个人已经散尽了人生中最华丽的一幕,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幕在这一刻呈现在众人面前。   但是,她已经看不到自己美丽的样子了,应该说她并不知道,在自己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想到,死去的她已经恐怖不已,鲜红的嘴唇里伸出那长长的舌头,双眼睁得大圆,已经布满了血丝向外翻着,像一个恶魔在无时不刻进入人的内心,那种阴魂不散的恐惧是无可比拟的。   “呀~啊……!”   小绿和绿荷失声尖叫,已经瘫软在地,恐惧的看着挂在房梁上的女人。   流烟清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的倒退几步,怕一个不稳也会摔倒在地,所以用尽扶住门框,使自己平衡起来。   没有过多久,这个地方便引来了一群人,来的人都是冷宫内的女官们。冷宫的隔音效果不仅很差,而且是死一般的寂静,这种不同寻常的声音自然令众人在意起来。   来的是四个女官,当看到面前是身穿红衣的雅美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的淡然,几乎对这个人的上吊自杀感到是太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来来,黄女官,她们是你负责的嫔妃吧,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做什么?赶快回去,这里就由我们处理了。”   说的极其平常,极其清淡,仿佛在他们看来,人的死已经无足轻重了。   黄女官冷笑道:“她们可是一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呢,不过这个娘娘倒是特别一些,连夜王殿下都在她身边配了两个奴婢呢,你们三个就不能放聪明点?”   黄女官向他们三人递了个眼色,刹那间,这三个女官讨好似的上前就扶起小绿和绿荷,一边轻抚着流烟清笑道:“我说娘娘啊,在冷宫,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娘娘还是少看的好,以免影响到您的情绪。”   流烟清果断的推开了她送来的手,冷冷的说道:“你们怎么处理她?”   “当然是先通知夜王殿下了,然后再送至火场。”   另外一个婢女小声喃喃道:“呀,没想到这个雅美人生前的穿戴挺华丽的嘛,那金钗能卖不少钱呢,还有那镯子……”   “那……就这样让她离去吧,不要动她身上的一件东西!”流烟清果断的说道。   黄女官嗤笑道:“哼,人都死了,带也带不走,何不让我们几个穷人家的孩子分了它?要知道我们日日夜夜守候在冷宫中,连夜王殿下和凛妃娘娘都没有见过呢!”   流烟清一怔,这夜王府对冷宫内封锁消息还是不一般的特殊,这府内上上下下大概都知道堂堂凛妃娘娘被夜王打入冷宫了,可是这冷宫的女官们却不知道此事。也难怪她们会这么抱怨了。   “如果你们想的话,随你们好了,不过,有件事情本妃想要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   流烟清故作玄虚,认真的盯着她们每个人的眼睛,神色凝重的很,微微还带着些恐惧。这不寻常也令四人纷纷咽了口吐沫,想要听听下文。   流烟清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低沉道:“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雅美人死状凄惨么?她不肯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大门外,这个方向可是正在看着我们啊,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四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吓得紧紧缩在一起,互相抓住对方的手臂,一边还害怕似的看着雅美人,见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正与流烟清所说吻合,而且,越看越凄惨。   “可……可是,上吊的人都不是这种凄惨的模样么?是吧黄女官。”   “是……好像是……”黄女官被吓得不轻。   流烟清心里一阵得意,接着说道:“但是,你们注意到她身上的穿着打扮了么?”   那鲜红如血的衣着,像是人的鲜血,微风汩汩的吹拂,那晃动的裙摆正好似是血液在流动一般,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凡事穿着鲜红色衣着死去的人,死后定会变成厉鬼!变成厉鬼日夜折磨着生前对她坏的人!她这是死不瞑目,是要报复啊!”   四人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吓得几乎要哭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想要跑开。   “等等!”流烟清喊住她们:“难道你们不管她了么?这一切都是她在看着呢,别忘记了,要善始善终啊,本妃知道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你们并不怎么待见,甚至对她还不如对一个婢女,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赎罪!为雅美人安葬,为雅美人烧香,每当每年这个日子,就要多烧些纸钱!”   四个人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用尽的点了点头。   “别以为这些事情是微不足道的!”流烟清严肃的盯着四个人:“如果你们不在乎的话,那么小心要遭到报应啊!”   四个人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不停的向雅美人磕头:“雅美人,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那么做,请饶恕奴婢,奴婢们会好好安葬您,为您烧香,烧纸钱,还请雅美人恕罪啊!” 第一百零五章 不惊波澜   “那你们还不赶紧让雅美人安息?雅美人应该很累吧。”流烟清继而缓缓上前,怜惜的看着雅美人说道:“妹妹,你的冤屈定会有人知晓,还请好好上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总有一天,作恶的人会遭到报应的。”   四个女官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女官踩上凳子把雅美人放下来,另外三个人则是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身子,把她放在一张席子上。   流烟清看了眼雅美人,缓缓的把她的眼睛闭上,继而把屋内白色的帷幕扯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略过头顶的时候,流烟清也好似看到了雅美人那眉头似乎有了些舒展了。   在流烟清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另外还带着一件东西。雅美人如此深爱这空明夜,为了他也曾不择手段,但是远远要比灵雪儿来的更渺小,她曾经把空明夜赠与自己的熏香盅送给了流烟清,恐怕这件东西就是空明夜唯一送给她的信物吧。   流烟清其实是早有准备的,不知道还要在冷宫呆上多长时间,这段日子恐怕是雅美人最难熬的日子,但是若是回想起和空明夜留下的美好回忆,或许不那么难受了。流烟清本想把这熏香盅还给他,可是没想到雅美人却先行一步了,流烟清只得把这件东西作为她的陪葬物品。   这天,雅美人在整个夜王府内,包括夜王府的冷宫都传开了,雅美人被风光的下葬,请法事,以及保存她那雅美人的称号。   对于流烟清来说,空明夜准许的事情只不过是在向雅美人致歉罢了,因为雅美人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只是那有势力的灵雪儿在从中作梗罢了。   一夜之间夜王府内到处宣扬着这件事情,因为空明夜是第一次这么做,这么应允雅美人风光下葬,人人都说是凛妃娘娘使得夜王这么做的,冷宫自杀的妃子很多,以往都是经冷宫女官悄悄下葬而已,像雅美人这样还是第一次,不正是因为有凛妃才这样的么。   深夜,月光皎洁的洒满夜王府,整个夜王府内静悄悄的,远处的群山上偶尔还响起一声声狼的吼鸣。   一个身影掠过夜王宫的楼宇之上,悄悄闪进了正殿之内。殿堂中虽然没有点着烛火,但是从宽大的窗户上映彻进来的月光让整个屋子稍微有些光线。   偌大的大殿内并没有繁杂的装饰,用着上好的花梨木制成的茶桌茶椅,一侧的透明帷幕后是一张偌大奢华的圆形床榻,远远看去,床榻上只有一个身影。   这时候,突然在大殿外走入一个身影,纤细的身影和轻盈的步子慢慢靠近床榻,继而轻轻坐在了床榻上面。这个人赶紧退向一边悄悄打量着。   微弱的光线令这个女人的身姿渐渐看的清楚,薄薄的纱衣半退在身上,里面的衣物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她轻轻俯身的时候,胸前的那抹春光突兀的乍现出来,轻柔的手指缓缓抚向床榻上的男人,继而轻轻的向下游走,暧昧挑逗的动作令不远处的身影感到一丝恶心。   床榻上的男人好似是睡着了,并没有感到身边有变化。这个女人好像更加大胆了,轻轻退掉自己身上的纱衣,继而掀开男人的被褥躺了下去。   男人健康白皙的皮肤分外姣好,也许会令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女人舍不得放手,慢慢的解开男人的上衣,继而大胆的拥了上去。   “源铃!是你?”   床榻上的男人冷静的说道,划开了静谧又暧昧的夜。   女人一怔,正准备解开自己肚兜的动作停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一切。   床榻上的男人起身,随手开来了床边的烛台,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什……什么?夜王殿下,是臣妾啊!”女人怔怔的说道,没有想到空明夜的嘴里会惦记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却不是流月清这个名字,而是叫做源铃的人,不免心里有些恼怒。   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空明夜谨慎的看着灵雪儿,双眸闪烁着愠怒,与其说是愠怒,倒不如说是对这个人擅自的举动感到恶心,像是看着低贱的妓女一样看着对方,充满了轻蔑和不削。   “你怎么会在这里?”顿了顿,发现灵雪儿的脸颊泛着浓郁的红色,双眸中带着妩媚的柔情,还没有退散,这幅模样表明就是含春待放一般。   她身上半遮半掩着一件肚兜,恰到好处的将她胸前的春光展现出来,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只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够真正体验到的。   空明夜只是淡淡的瞄了眼,继而收回视线紧蹙了眉头,低沉道:“晚上天凉,雪妃还是多穿一些,小心惹病!”   灵雪儿的期望的眼神渐渐变得失望,上前紧紧拥着空明夜,把脸颊蹭着他的怀中,一边柔声道:“夜王,臣妾……臣妾只想今夜能够好好的侍候您,请殿下……”   灵雪儿刻意使自己发出娇羞的声音,想要用这种方法试图让空明夜有了感觉。   空明夜没有动,深邃的双眸依旧没有泛起波澜,静静的说道:“难道雪妃没有听懂本王的话么?”   灵雪儿一怔,动作有些僵硬起来,顿时感到自己之前的反应显得低贱的多。空明夜竟然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费尽了好多心思,依旧没有打动他,就差没有把自己的自尊给了他了。   “我都已经放下了自尊了……可你……”   “我现在没有兴趣,再说……即使有了兴趣,也不会对一个主动送上门的感到有兴趣!”   冷冷的话语之窜人心,灵雪儿也好似明白了什么,怔怔的离开了他,恼羞成怒道:“难道……那个源铃比不上我么?我可是图拉国的公主,身份尊贵的很,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我。刚才夜王叫了源铃是吧,那个女人难道日日夜夜侍候着您么?怪不得一直以来殿下都没有去凤羽殿了!”   空明夜不耐烦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缓缓说道:“源铃比的上你千万倍!”   天晓得源铃是个男子,只不过空明夜没有兴趣对灵雪儿说明罢了。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像什么?”空明夜幽幽说道。   灵雪儿听说有其他人在这里,惊慌失措的赶紧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裹在身上,尽量整理好自己的状态,然后故作矜持的坐在床边高傲的看着前方。生怕被其他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那自己今后的颜面该往何处放?只怕是府内要传出堂堂雪妃求着侍寝吧。   一个妩媚的人影缓缓走来,她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充满着妖媚的魅力,她的柔软的长发没有经过任何修饰,轻盈的披在腰间,身上那华丽的金丝线绣成的袍子令他白皙的皮肤更加红润了。或许她比任何一个女人更加美丽。   灵雪儿上下打量了下这个人,眼神突然多了些妒火,恨不得面前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眼前,那么的刺眼,以至于自己都觉得黯然失色了!   “你这是什么装扮!”空明夜倚靠在床榻上不满的看着来者。   “这位莫非就是源铃?好像不是府内的嫔妃吧,也不是婢女们,那么就是夜王殿下从府外带进来的?”灵雪儿依旧死死盯着空源铃。   空源铃风情万种的撩拨了下发丝,接着微笑的向两人行了个礼:“给殿下娘娘请安,小女子源铃深夜打搅了。”   “哈?小女子?”空明夜剑眉一挑:“这是什么称谓!”   “难道殿下不喜欢这个称谓么?那就……”   “哼,够了!”灵雪儿愠怒的打断,“不管你是何人,深夜惊扰了殿下就是死罪!”   灵雪儿没有耐心听他们之间暧昧的对话。   源铃站在灵雪儿的面前轻笑的说道:“娘娘莫动怒,小女子只是比您先来一步罢了,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呢,还请娘娘恕罪。”   空明夜在一边没有说话,邪笑的看着源铃这不男不女的说话声和他那男扮女装的样子。   “咦?好像……源铃身上穿着的衣物是凛妃姐姐的吧!”灵雪儿眼尖,突然看到那金丝线上绣着的荷花,隐隐约约记得这衣物正是前不久在后花园时候遇到流烟清时候穿着的衣物,由于那绣着的花纹比较特别,比起府内的师傅们绣出的更加好看,所以灵雪儿记下了。   源铃是在男扮女装,这套衣物是不久前被空明夜借口是盗贼被关在牢狱中的时候,流烟清特地来看望他的,结果流烟清女扮男装与源铃偷偷出府玩去了,那个时候这身衣物就一直丢在牢狱中,源铃此次过来不仅仅是交还衣物的。因为流烟清被空明夜打入冷宫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见空明夜去看望她,而且昨日还传出冷宫内雅美人上吊自杀的事情,也生怕流烟清会一个不小心……   “难道只许凛妃姐姐穿着这衣物,我就不能穿么?”源铃趾高气昂的说道,气势丝毫不比灵雪儿差。 第一百零六章 夜王的孩子?   灵雪儿余光瞄了眼空明夜,见他依旧没有反应,脸色气的铁青,没有想到一个没有地位的女子能与自己这般说话。   “是谁借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与本妃这般说话!”灵雪儿愠怒道。   源铃微微欠身:“源铃不敢呐,就算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与堂堂夜王殿下的侧妃顶撞,娘娘您还是图拉国的公主呐……但是……”   源铃故作困扰,继而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微微蹙眉道:“如果吓坏了小王子的话……这就会困扰的呀!”   灵雪儿一惊,脸色煞白,慢悠悠的从床榻上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源铃的肚子喃喃道:“你……你怀了夜王殿下的孩子?”   一个踉跄,身体差点失去重心。   “雪妃娘娘要注意好身体呀。”源铃上前扶着灵雪儿。   “放开!”灵雪儿怒斥道。   空明夜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一切,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窗外,并不对这一切感到兴趣,却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殿下……臣妾不知道您一直在想些什么,为何不碰后宫的嫔妃们,没有想到殿下喜欢的却是无名小卒,您可要想好了,会不会对您有用处,只不过是怀了孩子而已,要知道你的复国大业可是要依仗着我们图拉国!”灵雪儿气的浑身颤抖。   “所以呢?”空明夜淡淡说道。   灵雪儿冷笑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一直没有受到你的青睐,一直以为只要哥哥与你结盟之后你会对我好一点,可是没想到还是这样,我为了你连骄傲的自尊都放下了,图拉国可以给你,你要什么我灵雪儿都会给你!哪怕是颠覆整个风灵王国!”   空明夜盯着灵雪儿,像是看着下贱物品一样,这番话无疑就是挑战自己的底线,难道一直是这么尊贵的身份,会低声下气的对一个女流之辈示弱不成?自己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任何低头!   这可是自己与父皇母后约定过了的……那还是一个充满花香和快乐的童年!   顷刻间被空明瑾与华妃毁在手里!这笔账以后会连本带利的换回来!   这时候源铃说话了,他上前坐在床榻上看着灵雪儿说道:“难道灵雪儿不爱夜王么?”   “管你什么是,喜欢与不喜欢是我自己的事情!”   源铃冷笑道:“那当初你正不是因为深爱着殿下才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么?不正是看上殿下的全部么?他的一切的一切,还有某种特质不正是被深深吸引了么?那你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形成殿下的原因,如今却还自私的说这种任性的话,难道是不爱殿下了么?”   灵雪儿的表情僵住了,没有想到源铃会说出这种话,怔怔的来回看着两人不知所措。   “源铃,住口!少说这些多余的话!”空明夜打断他。   “殿下好像不喜欢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呢!”源铃笑道。   灵雪儿恨恨的看着源铃,继而深吸了口气道:“那么,打搅了,殿下,臣妾这就回去歇息了!”   灵雪儿潇洒的退了下去,离去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下源铃。   “怎么称呼我本名了?”圆夫说道。   “比起这个,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还趁热打铁说自己怀了孩子?”   圆夫哈哈大笑:“不替被打入冷宫的两人出一口恶气我可不好受,怎么样,我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还漂亮吧!”   空明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何时在这里的?”   “就在那个女人暧昧的抚摸你的时候哇。” 圆夫坏坏的笑道。   “去!本王没兴趣听你开玩笑!”   “一个上等女人在你面前勾搭着,你却没有反应,真是奇怪,难道只有烟清在这里才……”   “住口!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空明夜愠怒的打断道。   “怎么?烟清可没有招惹你呀!”   空明夜气急败坏的叫嚷着:“那个女人,该死,本王就是说了句打入冷宫,她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就那么去了冷宫!这几天一直没有听说求饶之类的,切!真是麻烦的女人!”   圆夫捧腹大笑:“哈哈~难道你这是在焦躁不成?八成是想烟清想疯了吧,早知道这样的话,一开始就不要说出来啊!”   空明夜哼哼道:“形势逼迫,若那个下决定的话,灵非流也不会安心回图拉国的。”   “此话怎讲?”   “看不惯灵非流而已!”   “他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背叛你了?”   空明夜摇了摇头:“灵非流好似对她,有些别样的情愫!”   圆夫想了想,继而恍然大悟:“听你这么说倒还真是提醒我了,在得月楼的时候,听厨子们说他有几次还亲自下厨煮粥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吃,可是那汤碗却在烟清的房间内发现了,莫非灵太子喜欢的人是……”   “住口!”空明夜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走动。   圆夫半靠在床榻上翘着腿慵懒的说道:“看吧看吧,这么着急的样子还不像你呢,是在想烟清就承认吧你!”   “哼,那个女人不认错就不让她出来!让她后悔去!”   圆夫努了努嘴:“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这可是你可爱的雪妃娘娘挑起的事端呢。”   空明夜紧了紧眉头喃喃道:“这件事本王自会处理,还有……你就照着现在的装扮在府内吧,一来可以引人耳目,二来可以暂时让后宫蠢蠢欲动的嫔妃们安分起来!”   “那就是可以好好的睡一觉咯。”圆夫这么说着就迅速褪下自己的衣物缩在被子中:“啧啧,好舒服啊,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一觉了。”   空明夜本想制止,但是看圆夫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也便由他去了,上前轻轻为他掩了下被子,继而也躺了上去。   如今自己信任的人只有空源铃了,除了他没有人能够让自己信任了,所以绝不会让他消失在自己面前。   清晨的冷宫,被透明的云雾覆盖了屋顶,日出刚缓缓露头,冷宫内就开始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到处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感觉。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绿荷,你的姿势错了,肩膀应该抬起来,小绿你做的不错,不过腰肢要尽量柔软点……还有那个什么女官的?”   流烟清清爽的穿了件长裙,头发被挽起来,没有任何的修饰和妆容,到处透露着健康的红泽。   雅美人死去已经两天了,流烟清感到很满足,因为她隐约觉察到空明夜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至少他风光下葬了雅美人而已。可能雅美人此刻在阴间一定怀着满足的心情吧。   所以流烟清恢复的也很快,这一大早就把黄女官等四人叫到自己院子里来做早操,多多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也好呀。   “啧啧,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奇怪的动作!”黄女官不满的喃喃道。   流烟清叹道:“这样也是辟邪的一种呐,难道你们不想赶走身上的晦气么?常年在冷宫中见到上吊自杀的妃子多了去了,难道你们看的人身上就没有沾到一点晦气?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要每天早上和晚上做这些动作呀。”   听这么说,四个女官连同小绿和绿荷顿时来了精神,使劲的重复着流烟清所教的动作。   流烟清心里笑着:到底是古代人都很单纯,这么吓吓她们都相信了。   远方的火红色太阳渐渐在东方燃起了光亮,直到整个天际逐渐变得明亮透彻起来。不知是因为冷宫中因为有了流烟清而有了朝气,原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的冷宫中突然多了些鸟儿的叫声,叽叽喳喳的令冷宫中多添了活泼的感觉。   几个人累的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喘着粗气:“好累……不过怎么觉得心里很舒服似的。”   小绿这时候也说道:“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没有以往那么累了。”   “娘娘,好像真的很灵验哎。”绿荷惊喜的叫道,是在说‘辟邪’成功了。   流烟清轻笑了下,轻轻掩着嘴唇不让她们看到自己得意的嘴脸。   “那是当然了,娘娘我怎么会害你们呢!”流烟清故作玄虚,“这么多年娘娘我可是都这么过来的呢,所以身子骨才这么健康,话说黄女官你们整日呆在这阴森的冷宫,倒是每天多学着做这早操,不仅辟邪,还锻炼身体呢,保证你们坚持几年下来身子骨硬朗的很!”   自己可是在现代社会中,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一直在做早操呢,大概是在冷宫内清净多了,一大早就这么早起来,而那四个女官好像是吃饱没事做似的,整日喜欢在自己的院落中呆着,也许是被穿着红衣的雅美人吓着了,加上自己的恐吓,她们心里一直认为流烟清所说的是正确的,认为在她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心虚的人总是会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的吧,怪只怪她们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却在妃子们落难的时候对她们冷嘲热讽的,不借机小小惩戒一下,让他们时时刻刻记着要善待别人的话,她们是不会明白的。 第一百零七章 卿妃拜见   正当流烟清准备进屋的时候,从大门外响起了吵嚷的声音,与其说这个院落被吵嚷声覆盖了,倒不如说整个冷宫都因此而轰动了,整个冷宫中开始充斥着热情洋溢的气氛。   只见在宽敞的门前立着一座华丽的轿子,那轿子被绫罗绸缎和镶着金丝线的纱帐装饰着,在前后两面分别有四个人在抬着轿子,在轿子两边有两个婢女恭敬的守候着。轿子后面也跟着两排婢女。   为首的一个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前撩起轿子的帷幕,继而搀扶着一个窈窕欣长身姿的女人,这个女人很妩媚,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的修饰他那俊美的容颜,长长的头发稍加装饰,立即显得这个人高贵无比。她身上穿着长长的蓝色长袍,轻纱被微风吹起,一刹那间还会以为是被风带来的美人呢。   黄女官等四个女官都看的呆了,都忘却了身上的酸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瞅着她们,从未看到过这么庞大的气场。   “大胆!见到卿妃娘娘还不请安!”公公高傲的叫嚷着。   流烟清缓缓走上前,只是觉得这个叫做卿妃的女人好似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那双闪亮的眼睛和她俏皮的表情。   小绿和绿荷及其身后的女官们神色匆匆的赶来,自己可是从未看到过这么华丽的行头,而且看这种架势无疑是被空明夜应允的过来冷宫,一定是现在空明夜身边最得宠的女人了。   但是这个卿妃娘娘好似没有出现过在夜王府内呐。   “给卿妃娘娘请安,卿妃娘娘福寿安康!”众人微微欠身恭敬的说道,但是眼角还在不停瞅着卿妃。   “免礼了。”卿妃微微一抬手,那双修长白皙的莲花手及其的好看,但是她说话的声音好似有些太过妩媚了,好像是刻意在化为柔情一般,让人听得心里不舒服。   流烟清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何况自己可是后宫的主人,是空明夜的正妃娘娘,怎么可能先上前给人问好,这不是有失身份么。   这个人竟然被称作是‘卿妃’,人人都知道王爷后宫除了正妃是最高头衔,其次就是侧妃了,那么这个人不可能是正妃,有可能已经与灵雪儿平起平坐了。   流烟清眉头一紧,这个空明夜这些日子找别的女人了,哼,还是挺清闲的嘛。   卿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踌躇不安的流烟清,继而轻笑道:“给凛妃姐姐请安!”   黄女官及其身边的众人一愣,呆呆的看着卿妃和流烟清,惊诧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打着转:什么?卿妃在向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请安?还称呼她‘凛妃姐姐’?自己是听错了吧!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流烟清,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从容而淡定,不失大家风范,那部沾染任何杂质的气质把她身上的高贵衬托出来,虽然此时没有穿着华丽的衣着,没有点缀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但是,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足够让人证明她的身份是高贵的。   黄女官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懊悔和胆怯。被打入冷宫的凛妃可是每天没少被自己整啊,虽然每次都没有得逞,但是自己的态度对凛妃是极其的不恭敬,如果凛妃娘娘被接出去的话,那别说自己能够荣华富贵了,就是能继续留在冷宫中生活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黄女官不禁害怕起来。   “本妃今儿个是第一次见过你,后宫中的嫔妃们虽然不是都熟悉的,但是却从未看过卿妃,想必是最近几日入后宫的新妃子吧。”流烟清说道。   卿妃示意身后跟随的婢女公公们退下,继而上前拉着流烟清的手,来到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卿妃的身材很修长,而且比流烟清高挑,有几次流烟清都觉得黯然失色,总是会觉得旁边的人儿是在现代社会中一同比赛的对手,现代社会中经常受邀参加舞蹈比赛,身边不免有更加出色的人儿,而卿妃恰恰与现代社会中的某一对手相似。   卿妃俏皮的向流烟清眨了下眼睛说道:“听闻夜王殿下身边有一个绝色佳人就是凛妃姐姐您,而且府内的丫鬟们总是在讨论姐姐的为人,所以我刚入府不久就第一个来拜访您了,就是不知道殿下为何把姐姐打入冷宫,待我稍后亲自去殿下跟前兴师问罪!”   流烟清心头一紧,莫名的酸痛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卿妃竟然对空明夜有着别样的感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害怕和小心翼翼的对待空明夜。从卿妃的言语上来看,好像与空明夜的感情很稳固了。   流烟清有些吃醋了。   “卿妃既然是刚入府不久,怎么会对本妃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卿妃笑笑:“因为姐姐您不是后宫之主么,我这个新来的一定要先向您请安才是。”   “那么卿妃的册封大殿怎么没有听府内的小厮提及啊,照理说这种大事在冷宫也会有人知道的吧。”   卿妃叹了口气:“殿下最近几日好像有些烦闷似的,整日在夜王宫的亭台上向冷宫的方向眺望,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殿下为了忙着国事而操劳呢,但是有心之人便能感觉到殿下是在思念着姐姐您呢!”   流烟清听这么说,心里顿时流过一丝暖流,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些。   虽然后宫的嫔妃们都是互相爱争风吃醋,巴不得对手没有自己风光。流烟清也知道面前的卿妃亦是如此,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实,但是心里仍是喜欢听着这番话,空明夜最近几日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悠闲么。   卿妃好像觉得流烟清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便继续说道:“关于前一阵子得事情,妹妹我已经听说了,在凛妃姐姐在冷宫的这一段时间,府内好似都在为当天在凤羽殿发生的事情感到惊慌呢,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相信着姐姐,结果御医们找到了先前李御医研制出的毒药,恰好与当天喜儿喝下的饮品中的毒药一样,所以大家怀疑是不是喜儿自己下毒想要害死雪妃姐姐的,结果被雪妃呈给了雅美人,喜儿怕事迹败露,所以畏罪自杀了!”   这是什么荒唐逻辑,这是什么荒唐的谎言!只不过是在为了逃避这件事,是在隐瞒这件事情中的重要秘密罢了,凶手绝对不是喜儿或者雅美人!   顿了顿,卿妃继续道:“众所周知,雅美人曾希望与雪妃姐姐联手博得殿下的好感,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凛妃姐姐在殿下心中的地位。雅美人是个失败者,她却不知道雪妃姐姐远比想象中的厉害,结果自己跳进自己挖的火坑中,还拽下了哥哥李御医和喜儿……嘛,这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可是曾经三番两次的想要置姐姐于死地呢!”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陷害他人,这的确是最可恶的。但是这么做的前提下,空明夜依旧不会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这也算是可悲的。   “即使是这样,你们做的决定也太过武断了,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就这么轻易的下定论,难道不觉得对于雅美人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么……再者,你只是一个后宫的侧妃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流烟清感到很气愤,尤其是对这些不负责任的事情感到愤怒。   卿妃微微有些吃惊,看着流烟清严肃的样子突然扑哧一笑,流烟清对她怒目相视:“你在笑什么?别以为夜王宠爱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武断行事,刚才那种话最好不要在第二个人身边提及!”   “可是……凛妃姐姐难不成要背负着这个污点么?难道就这么呆在冷宫中不出去了么?如果不这么解释的话,姐姐恐怕日后难以服众啊!”   流烟清一愣,顿时清醒过来,这好似也关系到自己的声誉啊!   可是这个卿妃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不,确切的说迄今为止都没有与她有过特别的关系,那同样身为空明夜身边的妃子,真的有心对自己好吗?   只怕是故弄玄虚罢了!   “本妃一定要亲手找出真凶!”不能白白让雅美人和喜儿受了冤屈。   卿妃扫视了下院落,继而目光停留在墙角那被修剪好的玫瑰花枝上,笑道:“凛妃姐姐还是这么细心,连不起眼的角落都被整理的有条不紊,本来这只是破旧的院落而已,却被您精心整理,变成这么温馨的地方,看起来有些平静的生活似的,我都想在这里生活了呢。”   流烟清轻笑了下,盯着卿妃说道:“卿妃这般身份尊贵,而且受夜王的宠爱,可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受殿下的宠爱?”卿妃感到有些好笑:“姐姐何以见得?”   “因为……你的头衔与灵雪儿平起平坐,这段期间,殿下可是第一次这么做的!”   卿妃凑上前盯着流烟清笑道:“莫非凛妃姐姐是吃醋了?”   “什么!谁吃醋了,本妃才没有!” 第一百零八章 只是个借口   流烟清惊慌的从石凳上跳起来极力的辩解着,双颊憋的通红。   远处的小绿等人见了纷纷一头雾水,卿妃的身上并没有其他嫔妃所有的提防谨慎的态度,也没有嫉妒和幸灾乐祸的意味;而流烟清却也是极其轻松的,好像两个人之间就是好姐妹一般。   “娘娘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这个新来的卿妃是来取笑我们娘娘的呢。”小绿诧异道。   绿荷得意的哼哼道:“哼,这也是好事哇,谁让我们娘娘的人缘好呢,而且对奴婢们都很体贴,善有善报,这话一点儿都不假,虽然不知道卿妃是何许人也,但是她好似不像是个坏人。”   “人不可貌相,绿荷你太天真了,后宫的妃子哪一个不勾心斗角的呢,何况凛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也不正是这卿妃趁虚而入么?”   绿荷嘟哝道:“这也远远胜过其他嫔妃,那些人都巴不得看我们娘娘的笑话,有这卿妃来了杀杀他们的锐气。”   “你就不怕卿妃日后的地位比凛妃娘娘还高么?”   绿荷脸上顿时惊慌失措:“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是故意接近我们娘娘的啊……”   小绿认真的看着远处的两人喃喃道:“那卿妃这次到底为了什么来冷宫的呢,冷宫内不准别人进入,这可是一直定下的规矩,她却第一个想要见凛妃娘娘,难不成是经过了夜王殿下的允许了么?那夜王殿下真的是如此宠爱她了,这下可就麻烦了,又多了一个敌人……”   “小绿姐姐,你在低估着什么呢。”绿荷跳至小绿的身边瞅着大眼睛问道。   小绿一愣,继而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黄女官这时候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低声道:“她……她就是凛妃娘娘?”   黄女官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若这个人真的是凛妃娘娘的话,那么之前自己所对她的苛刻的事情一定会记在心里,自己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小绿和绿荷好像看出了黄女官在担忧什么,故作生气道:“黄女官,这下你就明白了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被打入冷宫的娘娘们并不是永远就被打入冷宫了,前朝王爷的妃子不是有一个被关在冷宫中多年,结果用情至深的王爷把她接了回去么?”   黄女官再看看远处卿妃和凛妃谈话的气氛似是融洽,心里琢磨着:该不会凛妃娘娘又有了翻身的机会了吧,况且凛妃娘娘是风灵王国的第一美人,不管是谁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吧,也难怪夜王殿下会宠爱那么久。   “是,是……奴婢谨记小绿姑娘的教诲。”   绿荷这时候得意道:“说不定娘娘这次就被接回去了呢。”   黄女官上前讨好道:“之前奴婢并不知道原来这位娘娘就是夜王殿下的正妃,以前做事各方面稍有不对,还请小绿和绿荷姑娘在凛妃娘娘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绿荷双手抱臂轻笑道:“我们娘娘可不是那种爱记仇的人,你呀,以后可要记好了,善待别人的话也是为自己积福,如果今天是心底很坏的娘娘的话,日后你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呀!”   黄女官悻悻的点了点头:“日后奴婢绝不会这么苛刻了。”   这边流烟清和卿妃的谈话依旧在继续。卿妃好像是心情大好似的,朝着夜王宫的方向眺望着。在枝繁叶茂的远处,与那蓝蓝的天空融为一体的琉璃色砖瓦映入眼帘。偶尔飞过几只燕子在夜王宫的屋檐上飞来飞去,好似是在传达着什么,又好似是在逗某人开心。   “殿下好似是在盼着姐姐能够回去呢。”卿妃说道。   流烟清一只手撑着脸颊,一边漫不经心的哼道:“不去,本妃就呆在这冷宫,这里很是清净,也不想被别人打搅,也不想再继续被怀疑下去了。”   “所以你想要一辈子逃避么?一辈子呆在冷宫中,让别人认为你才是真正的下毒凶手,让那个行凶者逍遥法外?”   “不!”流烟清严肃的打断:“清者自清!本妃想过不了多久自然会真相大白。”   “你在等?等那个渺茫机会么?如果到最后不仅让你失望,还会丢掉重要的人的话……”   流烟清赌气似的坐在石凳上,愠怒的喃喃道:“哼,谁让那个混蛋无缘无故的冤枉本妃,在别人认定自己是凶手的话,不是应该他第一个站出来澄清的么。”   卿妃婉转一笑,坐回流烟清的身边说道:“所以,夜王殿下今儿个早上宣布了下毒的事情,只不过元凶是喜儿罢了,这也算是稳定了大家的情绪,也使得姐姐您能够顺利出冷宫呢。”   见流烟清没有说话,卿妃继续凑上前小声道:“灵雪儿好似最近有些收敛了似的,在出事的那天,可是她最猖狂了,哼,若不是因为她是图拉国公主的话,而且对我们有利,我才不会让她这么嚣张!”   流烟清谨慎的盯着卿妃,没有想到她却称‘我们’,而且这句话当中多多少少牵扯到了关于空明夜和圆夫的秘密,关于那复国大业,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卿妃笑道:“怎么样姐姐,今儿个可是妹妹专程接您回去的,可否赏个脸?”   流烟清盯着卿妃看了一会儿,继而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起身扭头就走。   “哎?姐姐?”卿妃在身后慌张的叫嚷着。   流烟清背向她潇洒的摆了摆手:“本妃在冷宫中日子还挺清闲的,回去告诉夜王,本妃就不出去了,谢谢他的好意。”   卿妃舒了口气,看着流烟清的背影笑道:“倒是与小的时候一样呢,两人都是倔强的家伙!”   转眼间到了中午,自卿妃离开以后流烟清的心神一直不宁的,浇花的水壶都已经怔住在那里。   “娘娘,再继续浇水的话,花儿都淹死啦。”小绿在身后焦急的说道。   流烟清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缩回了手,那湿润的泥土都已经流出了水,流烟清懊恼的拍着额头。   小绿上前接过流烟清手中的水壶,一边继续帮忙一边说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漫不经心的,难不成是在为早上的卿妃所困扰么?娘娘放心吧,夜王殿下的心里可是至始至终的都有您呐,不要担心卿妃会一直受到殿下的宠爱,奴婢想啊,那恐怕是夜王殿下故意用她来气您的呢。”   哼,空明夜才没有那个闲心这么做呢,流烟清心里不满的哼哼道。   “本妃现在休息一下,饭就不吃了,你们两个不必守着我了。”   “娘娘……您不吃一点么?”   “没有胃口,对了,注意不要吵到我啊。”流烟清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小绿叹了口气喃喃道:“明明是在想着殿下吧,哎……”   静静的院落内,只有小绿在默默修剪着花草,中午的阳光虽然很炎热,但是在庭院的正中央栽种的那颗洋槐树恰到好处的为院内遮住了刺眼的太阳光,刚入冷宫的时候流烟清还夸赞了自己挑了个好地方,哪怕是再炎热的天气,有这颗洋槐树都不怕了。   树叶在风吹下沙沙作响,分不清是脚步声还是小绿的扫地声音。这院子内并没有经过鹅卵石或者是青石铺在地上,有的只是落叶和草坪在地上形成的天然地毯,到处都弥漫着草的香气。   午时的太阳光是慵懒的,小绿打扫了院落之后便躺在树荫下歇息了,大概是被午时带动起来了,整个人开始渐渐变得慵懒,渐渐的睡去了。   直到院落内继续有着沙沙作响的声音,慢慢的从小绿身边走过。小绿当时幸好没有醒来,若是醒来的话,说不定这个走路声的气场大的能让人心里胆战起来。   来者的人修长而俊美,但是面颊却是带着些恼怒的神色,走路的声音都被这愠怒带动起来了。   “吱呀~”   推门的声音,并不客气,稍微带着些情绪。   屋内静悄悄的,在偌大又破旧的冷宫中没有几件像样的摆设,只是简单的茶桌茶椅和一个床榻,床榻在最尽头处,没有奢华的零落锦缎做帷幕,那看起来旧的已经不成样的帘子死寂的挂在那儿,莫名其妙的让人心里一阵厌恶。走近看,这帘子却干净的多,有破洞的地方还被仔细的绣上了朵小花。   认得出来,这一定是流烟清的手工,因为那不算是完美的针脚中还带着些隐隐红色。   男子叹了口气,继而坐在床榻上面,这床榻硬硬的,坐上去有些不舒服。连被子和枕头都看起来极其讨厌的样子。男子皱了皱眉,看了下床榻上的女人,不知为何这个女人竟然睡的如此之香。   “切,睡的这么香,把你打入冷宫就不心烦气躁么!”   男子的手掌慢慢抚向流烟清的脸颊,这手掌微微带着些温度,别样的舒适感觉令流烟清蠕动了下,好像不想让这舒服的感觉离去,一只手还放在了男人的手上。   男子有些微怔,但没有别开流烟清,轻轻的放下额帷幕,继而和着衣物躺在了流烟清的身侧。   只觉的有微凉的感觉慢慢贴近脸颊,流烟清皱了下眉头,不想被打搅,继而翻了个身,把头窝近温暖的地方。 第一百零九章 冷宫的温暖   这里好似太过温暖了,温暖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一般。   流烟清努力睁开惺忪睡眼,试探着身边有什么异样,突然感觉自己的面前好似出现了华丽的东西,与这破旧的冷宫有些不相称。   四目相对,一双深邃的不见底的眸子正淡淡的看着她,而流烟清也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对方。   良久。   “好像做梦了,梦到了某个混蛋。”流烟清嘴里喃喃着,继而又躺了回去。   “真是大言不惭,竟敢这么称呼本王!”   冷冷的声音窜入流烟清的耳朵。   流烟清蹭的一下从床榻上跳起,继而抓起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好痛,该死的!”空明夜低声咒骂了一声。   只见流烟清的双手握着空明夜的手,丝毫不顾忌的咬了下去,那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着两排牙印。   “喔……我又不知道这是你的手。”流烟清嘴里哼哼着,装作不满的样子。   但是这只是个秘密,因为只有流烟清知道自己心里的这份开心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如今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那份喜悦和由衷的兴奋是溢于言表的,流烟清只想现在就跑出去大喊一声,让自己这么多天压抑住的心情全部释放出来。   终于见到你这个混蛋王爷了。流烟清心里百般委屈和喜悦,辛酸和一直默默承担下来的苦楚就想要在这个人的身上发泄一番。   好想上前拥住这个人,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冷漠的温柔。   “切,真是个胆大妄为,任性自傲的凛妃!”   空明夜哼哼着,顺手把流烟清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好似在害怕这个人随时离开自己一样。   流烟清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不真实,有几次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一般。   温暖的吻慢慢拥住流烟清,若热交炽下的感情是如此的炽热。   流烟清的面颊微红,像个羞涩的少女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流烟清被放开了。流烟清的表情似乎有些娇嗔,愠怒的看着空明夜:“哼,谁允许你吻我了。”   空明夜表情很奇怪,同样是不削的冷冷声音,倚靠在床榻上不紧不慢道:“哼,自己凑上来的,没看到!”   “哼。”   两人沉默了一会,都坐在那里没有动静,好像谁先开口说话就是谁先妥协一般。   时间静止住了,流烟清只是觉得额头都已经紧张的冒着汗水,余光在瞅着空明夜,只觉得他在凝视远方,不在有动静一般。   哼,挑衅我的底线,偏不让你得逞,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偷偷过来,难不成是故意来看自己窘迫的样子?还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这么想着,流烟清便跳下了床榻,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瞅着空明夜。   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处,白皙红润的脸颊好似是安心一般,原本是紧蹙着的眉头在这个时候舒展开来。   他睡觉的样子依然是这么好看。   流烟清缓缓上前,轻轻的拨弄着他的睫毛。睫毛很浓密,还带着光泽,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伤他这么漂亮了。   拨弄一下,空明夜的眼睛就开始颤动一下,流烟清只觉得好玩,竟有些捉弄他的意味了。   顺手撩起自己的发丝,在空明夜的鼻子上拂动了下,想要看他打喷嚏的样子。   这么想着流烟清的心里开始有些兴奋起来。   但是,不出一秒,流烟清那小恶魔一般的心思就被空明夜看穿了。空明夜倏地一睁眼,顺手就把流烟清拉回床榻上,继而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   流烟清几乎是愣在了那里,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那炽热的吻痕又开始在自己身上落下,从挑逗的嘴唇慢慢游移往下,脖颈是流烟清最敏感的地方,流烟清就这么像牵着鼻子走一样,根本就没有自己反应的余地。   “恩……”   流烟清的嗓音具有挑逗的诱惑性,令空明夜更加肆意起来。一只火热的手掌慢慢抚上流烟清胸前的浑圆,慢慢感受着有她的愉悦。大概是力气太大了,也令身上的衣着开始崩裂了。索性空明夜把这些碍事的衣物全部扯了下去。   流烟清里面的衣物对空明夜来说很奇怪,是有着两根挂在肩上的丝绸连接着两个浑圆形状的东西,恰好包住流烟清胸前的那抹风光,淡紫色的丝绸上还被仔细的绣上了莲花的图案,在莲花旁边还有两只鸳鸯,而这鸳鸯的图案正与流烟清以前绣过的手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空明夜探索着向下抚摩去,流烟清的下身羞涩的很,不肯随着空明夜蠕动。空明夜这时注意到流烟清的下身并没有穿着宽大的亵裤,那是淡紫色丝绸的三角形状的短裤,在短裤上同样绣着花的图案。   这么具有诱惑力的装着恰恰令流烟清的身材更加富有魅力了。空明夜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火热充斥着,下身的那股热流撺瞒全身,每一个感官和细胞都在随着跳动。   “不要……看……”流烟清又羞又恼,准备拽着衣物遮住身体。   空明夜不允许她这么做,一只手把她仅仅禁锢在自己手中,另一只手慢慢托起流烟清的腰肢,继而火热的吻慢慢从脖颈移至下方。   流烟清娇喘着,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愉悦,把这些天的思念一并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   空明夜并不很快把这奇怪的抹胸撤掉,好像是在挑逗一般,慢慢的游移在此,不肯离去。流烟清生来就有着芳香的体质,女性的魅力使得她更加娇媚动人。   “明夜……”流烟清娇喘着,不知不觉就这么喃喃出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使得空明夜愈发沉醉下来。好像是一头隐忍住的即将爆发的狮子,猛地撤去了流烟清身上仅剩的衣着,全身紧紧贴住,想要感受着她的体温和火热的吻。   流烟清觉得不舒服,因为空明夜只顾及到了自己,他自己身上的衣物并没有去掉,以至于身上的玉佩和饰物令自己的皮肤有些不舒服。   流烟清挣脱空明夜的手掌,秀美的手慢慢为空明夜脱去衣物。空明夜一开始一愣,继而看着流烟清那妩媚的眼神后,就由着她这么做了。   空明夜只觉得浑身是火烫一般,贴在流烟清的身上就觉得她身上开始有些冰凉。空明夜爱惜的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想让自己的体温匀一些给她。   流烟清的面颊的红晕慢慢变得更红了,这种摩擦令全身的感官开始起了反应,只想要他现在就满足自己,不知何时流烟清的下体开始有了些反应。   空明夜感觉到了,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笑意。   他像个狮子王一样,在自己的猎物上兴奋的驰骋着。就好像身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样,有着美丽的仙境和翩翩起舞的蝴蝶。   飘锦苑   “夜王殿下上哪儿去了?”带着戾气的女人坐在软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   背着身子的女子垂下头,她身上青色的衣裳显得暗淡许多,她好似有些不安,有些紧张和恐惧,尤其是面对面前的这个人。   “回娘娘,奴婢在打扫院子的时候,好像看到像是殿下身影的人进了凛妃娘娘的房间。”   灵雪儿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废话,夜王府内只有殿下能够自由出入冷宫,那还会有谁,我问你,你来这里的时候没有被别人发现把。”   绿色衣裳的女人摇了摇头。   “哼,那个流月清看起来还是挺有本事的,竟然这么能勾引住殿下的心,明明府内已经来了美色绝不比流月清差的女人,夜王却依旧跑向冷宫,哼,看起来流月清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很重的。”   “今天早上,这个卿妃还来到冷宫呢,特地来找凛妃的。”   灵雪儿诧异的想了下接着问道:“她们在聊着什么内容?”   绿衣裳女人摇了摇头谨慎道:“当时奴婢在很远的地方,只有她们两人在聊着悄悄话,看起来两个人并不是针锋相对的,奴婢还以为这个新来受宠的妃子是在挑衅的,没有想到……”   灵雪儿冷笑道:“哼,只怕是这种结果不会太长时间罢了,要知道,这个卿妃的手段可是比我们都要高明不知多少倍,只怕以后她的地位都要比我和流月清要高的多!”   “娘娘何出此言?这个人的背景很高么?”   灵雪儿紧张的一蹙眉:“关于她的身世本妃还要查探下,但是她现在可是怀了夜王殿下的孩子,这件事情可就难办了!”   绿衣裳女人紧张的不知所措:“怀了孩子?夜王殿下可是除了流月清之外就没有与其他女人同房了呀!”   灵雪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厉喝道:“你这句话倒是很新奇!本妃不是另外一个么?”   绿衣裳的女人心虚的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她。   “雪妃娘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继续盯着流月清,只要她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立即通知我!”   “是!”绿衣裳女人默允   “对了。”灵雪儿叫住她:“一定要让流烟清重新回到后宫,目前我们的对手可不仅仅是流月清一个了,关于卿妃的事情,还要借着她的手呀。”   绿衣裳女人淡淡一笑:“又像是上次雅美人的事情么?来个一石二鸟?” 第一百一十章 接出冷宫   灵雪儿愠怒的盯着她:“你只是个低贱的丫鬟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身边这么说?哼,小心自己的事情没有做好的话连累了其他人。”   绿衣裳女人心头一紧,紧张道:“那我的爹娘……”   “放心,他们现在还好好的生活着呐,每天吃着山珍海味和穿戴金银珠宝,都美滋滋的呢,他们都在以你为荣,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本妃失望,若是最后成功的话,你和你的家人,本妃定不会亏待的!”   绿衣裳女人舒了口气:“谢雪妃娘娘,只不过……。”   “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奴婢猜测,凛妃娘娘八成在这次会与夜王殿下一同回夜王宫的,最近这些日子来看,关于对雅美人投毒的事件,凛妃娘娘好似不会放过这件事一样,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荣誉啊,那娘娘这该怎么办?”绿衣裳女人焦急道。   “哼,慌张做什么,本妃既然有本事让雅美人死,就有本事让流月清死,哼,都是那个女人搅了本妃的好事。”灵雪儿捏着手帕的手指渐渐紧了起来,指骨煞白。   “但是雪妃娘娘可是要小心了,凛妃娘娘一定不会对这件事情罢休的!”   灵雪儿轻蔑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那……奴婢何时能够再见爹娘一面?”绿衣裳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放心吧,待这个卿妃的孩子‘不小心’没了的话,让本妃心情好了,自然放你出宫待些日子。”   绿衣裳女人兴奋的双眼放光。   “你现在赶紧回到流月清的身边,注意,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   “是,奴婢告退!”   灵雪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绿衣裳女人,继而轻蔑的笑了下。   冷宫内,本是静悄悄的院落这个时候开始有了细碎声音。黄女官满心欢喜的捧着饭菜在门口等待着屋内有人应声,但是迟迟就没有人出来,大概是因为那身份尊贵的凛妃娘娘正是冷宫内的人儿,这黄女官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先前还有好几次对她不敬的事情希望她不记恨在心里才好。   “黄女官,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到小绿姐姐了么?”   绿荷抓着一个箩筐,额头上隐隐有些汗珠。   “哎呦喂,是绿荷姑娘,您在做什么呢,我来帮你吧。”黄女官见来者是绿荷,把饭菜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桌上,然后跑向绿荷帮助她拿着手中的箩筐。   “先前就没有看到小绿姑娘呢,应该不会走远的。”黄女官嬉笑道。   绿荷上下打量了下黄女官,好奇道:“黄女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情?”看了看石桌上还热腾腾的饭菜,绿荷轻笑道:“哟,还为咱们娘娘做了饭菜呐,啧啧,这饭菜可比平时丰富多了。”   黄女官赔笑道:“哪能让凛妃娘娘吃那些饭菜呢,所以今儿个见凛妃娘娘没有吃饭,就交代做的丰盛一些了。”   绿荷嗤笑道:“黄女官这么做倒还是第一次呐,我想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嘿嘿,绿荷姑娘真是聪慧,这都被看出来了。”顿了顿,黄女官接着说道:“只是希望绿荷姑娘能在凛妃娘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现在的我也是很懊悔的,起初并不知道你们的主子就是凛妃娘娘,所以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原谅啊!”   绿荷笑笑:“从早上就一直担心这件事情,真是的,我们娘娘才没有其他嫔妃小心眼呢,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娘娘对你们怎么样的!”   黄女官顿时舒了口气,恭敬的呆在门外,在等待着从屋内出来的流烟清。   “娘娘,醒了么?都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啦。”绿荷上前轻轻叩了下门。   这边流烟清早就听到了门外有吵闹的声音,一边慌乱的找着衣物穿上,一边着急的把空明夜的衣物扔给他。   空明夜饶有兴致的依靠在床榻上看着流烟清又气又恼的样子,嘴角邪魅一笑:“凛妃倒是挺着急的,怎么?想要回夜王宫了么!”   流烟清瞪了他一眼:“谁要跟你回去,快点穿衣服啦!”   空明夜依然没有动静,恶作剧似的把床榻上的帷幕给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喂,你要做什么!”流烟清着急道。   空明夜轻哼一声:“这里不适合人住!”   “那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们都不是人了?”流烟清显得有些生气。   空明夜眉头一紧:“你还在责怪本王!这冷宫是本王第一次来过,并不知道这里究竟什么样子。”   呼,到底是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身的贵族啊,从未来过这种地方,流烟清心里说道。   门外开始有些骚动了,绿荷见屋内没有动静便开始推门了。可是空明夜还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呢。   流烟清已经不顾其他了,掀起空明夜身上的被子就开始为他穿上衣裳。   “哼,早就应当如此了。”空明夜邪笑着,他那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的映在流烟清的面前,流烟清也是第一次看到过空明夜俊美的身材,那红润的皮肤细腻的比女孩子还要好,而且那腹间性感的很,不经意就让流烟清的脸颊羞得通红。   当绿荷进入这房间的时候,流烟清和空明夜已经都下了床,而流烟清正在为空明夜穿着袍子,空明夜眼睛紧紧的盯在流烟清的身上不肯放下。   “娘娘您醒……”绿荷满心欢喜的走进来,见面前是这幅场景,顿时满脸通红。因为面前的两人好似刚起床的样子。   “奴婢拜见夜王殿下,凛妃娘娘。”绿荷垂下头,满脸通红的退下了。   流烟清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动作,正在这时,从空明夜的腰封中掉出了紫色的荷包,模样是熟悉的很。   流烟清小心翼翼的捡起来观察了下,这只紫色绸缎的荷包上绣着腾龙的图案,上面还仔细的被人缝上了细小的珍珠,穗子则也是用这金色的丝线和珍珠穿钉而成,看起来样子是华贵的很,少了之前的那朴素却大气的风格,一看这就是灵雪儿的风格。   流烟清捏着荷包在手中打量着,笑道:“想不到雪妃真的把这个给你了。”   空明夜似是不认得这个荷包,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啊,大概是昨天塞给我的那个荷包吧,把它扔了!”   “不可以,喂,你难道没有看到这荷包么?这可是流月清的!”流烟清把荷包放在空明夜的眼前晃了晃。   空明夜这才把目光移向荷包,微垂的目光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只是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情感。   “把它扔掉吧,现在我不需要它了。”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不经意的在自己的怀中摸出了红色的手帕,上面同样绣着盘龙,只不过这只龙身上的光泽要比荷包上更加的耀眼。   流烟清愣愣的看着空明夜的背影,直到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一束束阳光全部映射在空明夜的身上,有一刹那竟觉得有些像在梦中一般。   他是在说已经忘记了流月清么?   在夜王宫内,不知是谁布置了一切,夜王宫的楼宇上全部用着红色的纱幔装饰着,还在夜王宫内栽种了流烟清最喜欢的玫瑰花,本来是死寂的夜王宫顿时变得充满俏皮和生机,好像世间万物都因此有了生命力一般。   卿妃的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两排婢女,恭敬的在夜王宫的门前等候着,其中一个婢女还体贴的为卿妃找了一把花纸伞,生怕卿妃会被阳光晒伤了。   卿妃可是刚来夜王宫不久,就受到空明夜的如此厚爱,这可让宫内的众人感到有些费解了,难道夜王殿下不爱咱们凛妃娘娘了么?所以,起初卿妃在这里并不受到大家的喜欢,都认为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才使得夜王殿下一直没有把凛妃接回宫内,但是卿妃的性子大方的很,也不拘小节,有些时候还与婢女和侍卫们开着玩笑,就像是朋友一般,与流烟清一样的善良性格,不会因为地位低等而嘲笑别人。   渐渐的,宫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卿妃的存在,但是依然是保持着敬畏的姿态来服侍着她,毕竟她可是经常受到夜王殿下的准许,自由的出入王府,更是在深夜夜王殿下处理朝事的时候陪伴左右。要知道这种重要的事情可是要尽量避讳他人的,可偏偏卿妃就是这么特殊。   自从卿妃来府中的时候,一直没有听到夜王殿下下达命令为卿妃准备一套在后宫的院落,就这么一直呆在夜王宫内,这种特殊的崇恩还是第一个在嫔妃身上发生,让府内的小厮丫鬟们惊讶不已。所以更是不敢怠慢了这如此受宠的卿妃。   后宫的嫔妃们开始蠢蠢欲动了,在得知空明夜又新纳了妃子,心里又是又恨又妒,巴不得这个女人此时住在后宫的时候每天开始‘问候’她,以此来了却心中的愤恨。   “夜王殿下、凛妃娘娘到!”   公公的尖细叫嚷划破了整个夜王宫,所有人顿时精神抖擞起来,都在屏息等待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同凡响   空明夜和流烟清坐在豪华的轿子里,身边浩浩荡荡的跟着婢女和侍卫们,直到行至夜王宫的大门前。   “落~轿~!”   公公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空明夜和流烟清。   卿妃满心欢喜的迎上前,用着并不规范的行礼动作向他们微微欠了下身。   “给夜王殿下,凛妃娘娘请安!”   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看了卿妃一眼,心里隐隐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但是就想不起来。这个卿妃有着美丽的样貌,也难怪会这么受到空明夜的青睐了。   在夜王宫的大殿之上,空明夜安静的在案几上翻看着书籍,在下面的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那里互相打量着。   “姐姐您终于肯回来了。”卿妃友好的微笑道。   流烟清点了点头,说道:“为了还原事情的真相而已,所以本妃决不能让雅美人和喜儿白白受了冤屈。”   卿妃掩嘴轻笑了下,说道:“姐姐还是这么执着,非要达到目的不罢休呐。”   流烟清瞄了眼空明夜,继而缓缓说道:“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歪曲事情的真相,这可是对受害人的不负责任呢,况且,真正的凶手恐怕躲在暗处偷偷的笑吧。”   “那姐姐需要妹妹的地方尽管说,妹妹我一定义不容辞的!”   流烟清谨慎的打量了下卿妃,她的表情中找不到一丝阴险的态度,而且那双善良的眸子还隐约有些像圆夫的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只有圆夫这双如星星一般的眼睛足够清澈。   转念一想,圆夫最讨厌女装的样子了,就连在得月楼众的静轩请来江湖画师作画,把圆夫化成个妖娆的女子的时候,这是圆夫最气愤的时候了,如果不是念在京城内的众人都喜爱这个样子,也不会就这么纵容静轩了。   这个人应该不是圆夫装扮的,那副画像中的圆夫可是妩媚的很,怎么都无法与面前这个俏皮如精灵一般的女人联系在一起的吧。   卿妃不经意的向大殿之外瞧了瞧,继而倒上一杯热茶缓缓呈给空明夜的身边。空明夜则是习以为常一般,没有去理会她,仍然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籍,也没有注意卿妃现在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   卿妃探视着空明夜看着的书籍,一边还饶有兴致的在说着什么,空明夜却没有感到一丝烦扰。这亲密的样子让流烟清看起来有些不舒服,自己可是正妃娘娘啊,竟然被比自己地位小的妃子给抢了先机。   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的家伙。   正在这时,从大殿外匆匆的走来一些人,骄傲的步伐中带着挑衅的意味。   为首的可不正是多日不见的灵雪儿么,这几日不知是因为卿妃的到来惹得心情烦闷了,这面色竟然有些发暗,丝毫没有以前那光鲜亮丽的样子了,但是眼神中凌厉的神色依旧不改,甚至比起以前更加重了。   流烟清心里不禁感叹,紧紧是一个卿妃而已,就足够让灵雪儿开始新生动摇了。   灵雪儿轻蔑的瞄了下流烟清,像只骄傲的孔雀。   “呀,是雪妃姐姐,妹妹给姐姐请安了。”卿妃站起身微微行了个礼,继而又坐回空明夜的身边。   灵雪儿只觉得面前的景象有些扎眼,双眼像利剑一样狠狠的刺向卿妃。   “臣妾给夜王殿下请安。”   空明夜依旧看着书籍,目不斜视的低沉道:“坐下吧。”   灵雪儿没有理会,对空明夜这不温不火的感情表示烦躁:“殿下,凛妃姐姐怎么在这里?不是还在冷宫么?难道是凛妃姐姐私自跑出来的?”   流烟清只觉得新生厌恶,本来还挺同情这个人的,没有想到这个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怎么害自己。   “雪妃姐姐可能不知道吧,凛妃姐姐可是被殿下亲自接回来的呢。”卿妃得意的说道,特地把‘亲自’加重了语气。   灵雪儿又气又恼,狠狠的瞪着流烟清。而流烟清只当没看见似的,换了一个坐姿。这不换还好,一换坐姿又开始令灵雪儿的脾气上来了。   灵雪儿上前盯着流烟清的腰间,双眼充满着愤恨:“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流烟清顺着她的眼神一看,自己的腰间正是之前空明夜已经不要的紫色荷包,曾经也是流月清亲自做的荷包呢,所以流烟清觉得珍贵。   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灵雪儿就已经扯下了腰间的荷包,对流烟清怒目相视道:“凛妃姐姐,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姐姐可要清楚这不是你的东西可不要乱拿啊。”   灵雪儿的声音故意放的很大,想让空明夜注意起来。   果然让她期望的得逞了,空明夜果然扔下了书籍盯着这边。   灵雪儿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紫色荷包高声道:“殿下,臣妾给您缝制的荷包不知何时在姐姐身边呢,不知是殿下弄丢了还是……”   空明夜眉头一紧,怒视着流烟清:“凛妃这是怎么回事!”   灵雪儿幸灾乐祸的看着流烟清,心里得意的想着,刚从冷宫出来,这下又该回去了。   “本王想要扔掉的东西,何时在你这里!”   灵雪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空明夜和手中的荷包,好像听得有些不真切,“殿……殿下?臣妾手里的可是荷包啊。”   “荷包又怎么样!”   冷冷的语气继续传来。“雪妃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不要在这里打搅本王。”   雪妃恼羞成怒,那种极力的遏制住的怒火是无法比拟的,那种受到屈辱的感觉是令人胆战心惊的。   “殿下……您真的要如此么?”   灵雪儿狠狠的盯着卿妃,一只手指着她:“这个没有皇室血统的女人竟然怀了殿下的孩子,而我可是图拉国的高贵的公主,难道配不上你么?”   流烟清心里一惊,惊诧的把目光移向卿妃:她竟然怀了殿下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卿妃悠然自得的坐在软榻上,一边亲密的依偎在空明夜的身边,一边捻着他手里的书页,大概已经发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她的脸上荡漾起一抹笑意。   那是一种胜利的笑意,流烟清曾经在灵雪儿的身上看到过。   “怎么?凛妃姐姐难道不知道此事么!”灵雪儿冷笑道。   流烟清愣了一会儿,再看看空明夜脸上镇定的表情,深吸了口气道:“那……恭喜夜王殿下了。”   流烟清深深的看了眼卿妃和空明夜后就拜别了。   卿妃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自从从冷宫内出来,流烟清便没有再夜王宫内住上一天,就这么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刺兰殿,吩咐小绿每天不准开这扇门,也不准许其他人求见。后宫的嫔妃们见流烟清已经来了,为了这段日子突然出现的卿妃,这些嫔妃们也不得不把势力倾向流烟清这一方。大家都知道卿妃已经有了夜王殿下的孩子,所以深知这个人一定最后比自己的地位都高,而地位最危险的也就莫过于流烟清这个正妃娘娘了,只见她总是与空明夜同床共枕,却从未怀过身孕,与其就正妃娘娘的地位稳固些,也决不能让新来的妃子以后爬到自己的头上啊。   从知道卿妃已经怀有夜王的孩子的那天起,流烟清便一直郁郁寡欢的,小女和绿荷都猜测是不是因为卿妃的事情,所以每天都在逗她开心,本来流烟清是最喜欢整理庭院的花花草草的了,而且池塘里面的金鱼都喜欢逗他们玩儿,那个时候的流烟清可是最活泼的了。   但是现在,只是一有空就呆在庭院的凉亭内看着池塘发呆,要说是有心事一点都不假。   “娘娘!娘娘!”小绿匆匆行至流烟清面前叫嚷着,试图令流烟清反应过来。   流烟清有气无力的回道:“小绿,别这么大声,我听得见,今天又是谁来了啊。”   小绿叹了口气:“娘娘,今天张美人来了,不知娘娘见还是不见,人就在外面等着呢。”   流烟清摆了摆手:“去回绝她吧。”   不远处正在喂着金鱼的绿荷叹了口气道:“娘娘,难道您一直就想这样么?卿妃只是怀了身孕有什么?这也不表明殿下心里没有您啊,您看,前不久还亲自把您接了回来,这也不正是心里想着您么?”   流烟清默不作声,好一会儿,顺手捏起石桌上的糕点放在嘴里,一边小声喃喃道:“哼,真不知道那个混蛋在想什么,我还为他而烦恼,真是庸人自扰啊。”   “娘娘?您在说什么?”小绿瞅着大眼睛问道。   流烟清摆了摆手:“请张美人进来。”   “是!”小绿和绿荷见主子恢复了精神,便欢喜的跑开了。   流烟清突然怔在了那里,才想起来是张美人要求见,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之前在冷宫内所说的还在心里翻腾着,她说过与她要做一回交易,这个交易并不会伤害到空明夜,同时也不会伤害到自己,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交易,大概是对他们一方最有利的吧。   不过倒是很想听听关于这个交易,只要他们放弃对空明夜所有不利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易   “给凛妃姐姐请安。”张美人这时候已经步入凉亭了,见流烟清在发呆的样子,轻轻掩嘴笑道:“多日不见,姐姐好似有了心事,是在为新来的卿妃还是其他的事情?”   流烟清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笑道:“张美人请坐,姐姐我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为后宫的事情烦心,这些日子呆在冷宫都不知道后宫乱成什么样了,都在为卿妃进入王府的事情而愤愤不平吧,这下课难办了,明明是一个妃子,殿下却不在后宫为其准备宅邸。”   张美人笑笑:“姐姐难道不知道卿妃在夜王殿下身边的地位么?”   听这么说,流烟清严肃的盯着她,想要继续听着下文。   张美人继续道:“府中的所有禁令都对卿妃无效,而最近姐姐不在的日子里,经常看到两个人出双入对的,哼,灵太子已经回图拉国了,这段日子的灵雪儿看似有些气急败坏了嘛,好像不只是因为卿妃怀了殿下的孩子,应该说殿下是在宠爱着她。”   流烟清无奈的笑笑,尽量使自己的笑容平静些,不让别人察觉到自己心慌意乱。   “卿妃为人谦和,而且论品貌是无人能及的,本妃倒是不排斥。”   张美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姐姐还真是大度呢。”   这时小绿呈上了一个茶盘,里面用的是精雕细琢的茶器,张美人这时见了,故作兴奋的样子,捧着一个小茶碗在手里打量着:“哇,姐姐的品味还真的很好啊,这么漂亮的茶碗妹妹倒是第一次见到。”   “这只是平日没事自己设图让工匠们做的,妹妹若是喜欢拿去便可。”   张美人故作惊喜,脸上顿时由镇静变得激动,像个孩子一般睁着大眼睛看着流烟清:“真的?姐姐真的愿意把它送于我么?”   流烟清复杂的看着张美人点了点头。   “啊~好好看呐,我回去可要好好的收藏了。”   这个张美人具有心计,每每在重要的时候都被她用笑脸打乱了她的深沉,让人捉摸不透,到底哪里是判断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流烟清有些不安,怕自己终究会赢不了这个人,到了最后一定会输的一败涂地。   “张美人。”流烟清认真的看着她:“妹妹此次前来只怕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可否开门见山的说呢?”   张美人脸上的笑容静在了那里,放下手里的茶碗,继而看着流烟清到:“姐姐既然喜欢直爽的,那么我就来个直爽些的。”   顿了顿,张美人看了看候在身旁的小绿,没有继续说下去。流烟清注意到了,示意小绿退下去,起初小绿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动作很慢,好似故意不想离开似的,直到张美人一直用着目光谨慎的盯着她直至离开的时候,张美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必提防小绿,她呆在我身边很长时间了,很放心。”流烟清说道。   “凛妃姐姐真是天真,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万事还是多多留个心眼才好,小绿这个婢女看起来并不单准,姐姐还是小心为好,这也是作为妹妹的提醒,难道姐姐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小绿在府内被羞辱之后,却依然留在府中的缘故么?”   “哼,本妃对于那件事情还是很愤怒,对于小绿只有这么请求殿下让她留下来了,不然的话小绿一定会崩溃的。”   张美人笑道:“可毕竟这是府中的规矩呀,是亘古不变的,虽然姐姐是她的主子又是后宫之首,下这项特殊的命令难道就不会顾及历年来府中的规矩么?这也是算对前代的不敬啊。”   流烟清一愣:“可是……。”   “所以,那只有验身这一条了呢,除非小绿已经被毓秀房的嬷嬷们验过身,证明是处子之身的话,那她可以继续留在府内了。”   流烟清恍若如梦初醒,嘴里喃喃道:“怪不得,在古代女子失身受辱后,那第一时间一定会想到自杀,可是小绿只是伤心一段时间罢了,至今为止却依然没有听她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的时候,这对于一个普通女子来说是不可能的吧。”   见流烟清在仔细思考,张美人没有继续下去,点到为止,希望她日后多多小心这个人。   “言归正传,今天来姐姐这里,只是与姐姐继续之前在冷宫的对话,就是不知姐姐思虑好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流烟清为自己斟了杯茶,说道:“那倒是想要听听妹妹的意思。”   张美人坐正了身子,双手搭在石桌上缓缓说道:“那我先问一下凛妃姐姐,现在你最希望的事情是什么?”   希望的事情?流烟清一愣,自己希望的事情是什么呢?是得到空明夜的宠爱么?是想要把卿妃从空明夜身边赶走么?   “姐姐好像第一次思考这么久,曾经不是想要离开这夜王府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已经想要令空明夜在自己的身边是么?”张美人冷静的说道。   呵,猜的一点都不假,自己却是这么想的,流烟清心里说道。但是自己却已经不记得为何起初想要逃离这夜王府了。   张美人好似看出了流烟清在想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还记得第一次在凤羽殿与姐姐碰面的时候,姐姐那个时候可是仿徨失措的样子呢,一直以为那个时候姐姐大病初愈,又是在灵雪儿大婚的之日摔下了阶梯,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竟然被兰妃动用了私刑,啧啧,不仅片体鳞伤,而且空明夜那残暴的样子倒是让姐姐更加要选择逃避了。”   张美人看着流烟清,接着说道:“姐姐,难道不是这样么?姐姐想要的可是自由啊,可不是整日呆在勾心斗角的后宫,整日只思念着空明夜一个人,因为指不定这个人就属于了别人,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还指不定会被殿下待见呢。”   像一道闪电似的,直击流烟清的心头,顿时如梦初醒,自己想要寻找的原来是自由。   但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张美人只是在为你洗脑,不要听她的,她是空明瑾一方的,不会真心待你的,所有说的只不过是在骗你而已。   “那张美人想要交易的是什么?”流烟清问道。   “为了能让姐姐换来自由,同时不会伤害到空明夜。”张美人笑着说道。   “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放心,这次已经不需要姐姐要探得什么情报了,因为姐姐好似已经真正的爱上了殿下,所以现在要求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哼,与其是没有用处倒不如对皇上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这次想要姐姐身上的一件东西。”   只要一件东西?记得自己身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她想要什么随时说就可以了么。但是既然是皇上要的,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想要什么稀世珍宝或者黄金锦缎随便你要,若是本妃有的,你现在就都可以拿去!”   张美人皎洁一笑:“姐姐既然这么说了,那妹妹就冒犯了,妹妹现在只想要姐姐背后的……”   “凛妃姐姐!”   一个欢快的声音在这时打断了张美人的谈话。   流烟清只觉得这妩媚的声音熟悉,循声望去,正是卿妃在笑着朝自己招手,她的身后依然浩浩荡荡的跟着众多婢女,好似她的身份不同,自然显得身份尊贵了。卿妃身上的锦缎华丽的与流烟清的不相上下,甚至头上和身上的首饰都远远比流烟清的华丽的多。   这些倒是让流烟清心里开始有些不开心了,明明自己是正妃,怎么看起来卿妃倒是正妃娘娘的样子。   卿妃果然名不虚传是个美人,在阳光的包围下,这个人更加显得妖娆的多,竟然比女子还要美丽万千,如果不是京城内的百姓们没有见过的话,一定会把风灵王国第一美人的位置给她的。   她身后紧跟的婢女手中捧着一个古琴,这古琴好似已经有好多年份了,依稀可见古琴上的老旧的划痕,其中两根琴弦比其他亮堂的多,大概是刚换不久的。   “是卿妃。”流烟清紧了紧眉头。   张美人起身向她行了个礼:“给卿妃姐姐请安了。”   卿妃示意身后的两个婢女把古琴放在琴架上,就在流烟清的对面。   “卿妃这是……难道是想要献曲一首不成?”   卿妃笑道:“凛妃姐姐说对啦,只听闻姐姐曾经在宫中弹奏过曲子,所以今儿个想要来拜师学艺呐。”   张美人显得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与流烟清的谈话被她陷入了终止,这还不知道下面再有机会与流烟清谈话了。   “卿妃姐姐有所不知,凛妃姐姐最近有些疲倦而已,恐怕……”   张美人言外之意是在说流烟清现在不方便讨论古琴的事情。   卿妃撤掉了身边的婢女,继而友好的坐在石凳上说道:“那就先不谈古琴的事了,只是妹妹觉得最近没有看到凛妃姐姐倒是有些愧疚呢,明明先前姐姐一直呆在夜王宫的呢,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动机   “卿妃妹妹想多了。”流烟清打断她:“殿下身边有卿妃妹妹真是一大幸事,况且妹妹现已经怀了殿下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加开心的,所以,妹妹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胎儿。”   流烟清把目光移向卿妃的肚子上,有些泄了气一般,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吃醋。   “谢姐姐关心。”卿妃爽朗一笑,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流烟清看着有些奇怪,好像怀孕的人都会把手抚摸在腹部的地方,怎么卿妃却摸着自己的肚子?   张美人见现在已经赶也赶不走卿妃了,索性就放下了之前的谈话。   “倒是还没有听说卿妃姐姐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呢,看夜王殿下如此厚爱卿妃,想必身世一定不普通吧。”   流烟清也有些兴趣了,微笑道:“卿妃是经皇上做媒嫁给夜王殿下的么?”   只有皇上许配婚姻的话,不管什么身份都是刻意应允的。   卿妃含羞一笑,表情好似有些不自然。“当然是青梅竹马了,我可是一国之公主的孩子啊。”   两人顿时一怔,青梅竹马?公主的孩子?空明夜青梅竹马的女孩大概只有流月清一个人了吧,而且当今皇上可没有姐妹的啊。难不成是其他国家的公主?既然是公主地位的人儿,自然身份比其他嫔妃高贵的多了。   “敢问卿妃是哪一个国家的公主呢?怎么这么尊贵的身份却没有听到府内有人提及呢。”   卿妃笑容先是僵了几秒,继而微笑道:“只是邻国的一个小国家罢了,说出来就有些炫耀的成分了。”   张美人饶有兴致的继续道:“恩……倒是与公主是同一个级别的呢,倒是与某些人不一样呢。”   流烟清知道张美人的言外之意是在说灵雪儿,便装作开玩笑似的说道:“看来不管是公主还是公主的孩子,都是美若天仙呀,卿妃身上倒是有些神秘的感觉。”   喧嚷的集市上,得月楼周围一片艳丽的景象,在河畔的两旁不知何时已经栽种了一排排的垂柳,正巧在这春季的时候那垂柳的枝桠都冒了出来。还有些人在垂柳上挂着一根根红色的布条,仔细一看,竟全都是些俊男靓女们在垂柳上挂着红布条。   仔细打听了一下,原来是这些年轻人为了寻得好姻缘或是祝愿自己与伴侣长长久久才在这河畔上许愿的,这许愿的人一多了,渐渐的这得月楼的生意就好了起来,甚至得月楼内进进出出的有钱人家都开始在得月楼内寻觅了好姑娘,都认为得月楼内的姑娘纯洁高贵,而且有才有艺,端庄大方,这样的女人若是娶进了家门,那一定会让别人羡慕的。   一个身影悠然自得的坐在得月楼的阁楼上看着下面的景象,会心的笑了一下。   静轩敲了敲房门,得到男子的许可后进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恭敬的上前放下手里的托盘,为男子沏了杯茶。   “圆夫公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静轩微笑的说道。   圆夫笑了笑:“这么多天没来,这里的变化倒是挺大的,厅堂上的画像是怎么回事?叫做夜空的是……?”   静轩掩嘴轻笑了下,示意身边的女人也一同坐下,“圆夫公子好一段时间没来当然不知道了,那个夜空可不就是你们的好友,都知道你们都是身份尊贵的人,所以刻意变装了下,怎么?还不错吧。”   圆夫哈哈一笑:“那个人要是看到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年纪稍大的女人也附和道:“可不正是这几位英俊不凡的公子让这得月楼蓬荜生辉了呢,到现在还是要感谢倾言公子、灵公子和圆夫公子,若不是你们大家,想必我也不会有今日把。”   这么说着,女人又感激的握着静轩的手。   “看来弦琴已经恢复了心情,不错不错,就按照静轩所说,把这里当做你们的家便好,这得月楼虽然是我一手创建的,但是你们尽心尽力的在这个家生活,也算是没有白费,来,说说琴弦在这里的变化吧,现在看起来没有之前的郁郁寡欢了。”   弦琴沉默了下,继而缓缓道:“其实……前不久,我见到了妹妹。”   “哦?是你之前所说的杀害你夫婿的妹妹?但是看起来你倒不是愤恨和失望,与妹妹都说了些什么?”圆夫饶有兴致的问道。   “是在夫君的墓前遇到了她,当时下着小雨,她披着黑色的斗笠跪在那里,当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刻意抹了抹眼睛,我估计她是在哭吧,所以,看到妹妹后悔的样子,我并没有追究曾经的事情,只是现在世上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我又怎会不理睬她呢。”   “为何不把你妹妹接回来与你一起?”   “妹妹好似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匆匆交代了便离开了,我告诉她我会在得月楼一直等她回来。”弦琴憧憬的说道。   静轩会心的点了点头:“等弦琴姑娘的妹妹过来,我倒是好好迎接迎接了。”   弦琴笑道:“其实,不久前妹妹来过这得月楼,好似很喜欢这里,对了,记得一开始看到大厅的那画像的时候她还说过,那个叫做倾言的公子貌似很好相处,呵呵,八成是看上人家了吧。”   圆夫哈哈大笑,心想,流烟清女扮男装的样子还有女人喜欢,到时候被她知道了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静轩笑道:“多大的孩子啊,都春心荡漾了?”   “比我小上几岁吧,不过妹妹不喜欢打扮,可能一开始练琴练得走火入魔才让自己的肤色看起来苍白吧,我现在都劝她不要练琴了,还好,让我欣慰的是妹妹没有以前那么固执了,她还当着夫君的墓前摔断了那古琴呢,还发誓自己绝不会再走火入魔了。”   圆夫皱着眉头:“真是可惜,你妹妹看起来琴艺一定很高,我还想找个人教教我呢,啧啧,怎么办呢。”   静轩和弦琴一头雾水,不知道圆夫究竟练琴为何。   “圆夫公子的琴艺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突然这么说?”   “可是眼下就是想先比过一个人呀,她琴艺特别,不像是千篇一律的音色,我与她比起来差得远了。”   弦琴打了个响指:“好,如果是圆夫公子的话,弦琴倒是有一个法子。”   圆夫皎洁的瞄了眼弦琴,嘴角略过一抹笑意:“愿闻其详。”   顿了顿,弦琴缓缓说道:“如果最近日子的话,还有圆夫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倒是能让妹妹指点指点。”   圆夫顿时双眼放光:“真的?”   弦琴笑着点了点头:“妹妹的琴艺在江湖上都很有名的,我这个姐姐也甘拜下风,如果圆夫公子不嫌弃的话,最近几日便可。”   “当然不嫌弃了。”圆夫又惊又喜,“那就这么定了,后天我会在这里等弦琴的妹妹,到时候可一定要一堵芳容啊。”   “那可是我们的荣幸。”   圆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而凝视着远方。在远处的方向正是夜王宫,被悉悉索索的枝桠挡住了,从绿叶间能依稀辨认出夜王宫那铮亮的琉璃片瓦。   过了不久,大概厅堂里的戏台开始了弦琴的表演,琴弦恭敬的欠了个身便匆匆离开了。这一离开,静轩便小心翼翼的向外探视着周围,见没有可疑的事物后便关紧了房门。   “又有什么新消息了么?”圆夫严肃的低声道。   静轩点了点头:“我打听到空明瑾好像已经暂时不把目标放在明着与你们挑战了,他果然转移了目标。”   圆夫冷笑道:“哼,他倒是不厌烦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像已经把目标转移到了一个女人身上,但是至于这个女人是谁,却没有打听到,只是听说她身上有个秘密,甚至江湖中也开始有了传言,害的武林一些帮派开始动乱了。”   “身上的秘密?”圆夫紧了紧眉头,不愿想起流烟清的那张脸,可是偏偏就深刻的印在脑海中了。圆夫极力的想要撇开,不想这个人与这件事情有所牵连。   “圆夫公子,还记得几年前在江湖中的那场纷争么?所有人都在寻找什么宝藏洞穴,就因为这个武林中开始动摇了,甚至前代武林盟主为了私欲毁灭了整个武林,好在当时圆夫公子和您的师傅及时挽救了这场灾难,不然一定不会维持到今天的。”   圆夫点了点头:“那场影响整个武林的事件当然记得,当时的我才十几岁的孩子,不会去理解什么宝藏,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幸好当时师傅当机立断撒下了谎言,及时令江湖断了寻找宝藏的念头,可是……我到现在不明白的是,是谁下了这个谎言,想要动摇整个武林?”   “圆夫公子难道不想是空明瑾吗?要知道只有他才是最想要毁灭整个武林的。”静轩严肃道。   圆夫摆了摆手:“当年他是不会想到这个的,那个时候他继位不久,什么事情都有华妃在幕后撑腰,不过若是华妃所为倒也不为过,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朝廷中并没有关于这宝藏的事情,照理说江湖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应当朝廷都是了如指掌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铸铁之铁匠    静轩想了想,突然猛地拍案而起:“我想起来了!”   “嘘,小点声。”圆夫向她使了个噤声的动作。   静轩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诚惶诚恐的小声解释道:“当年朝廷的大臣们都开始被新继位的空明瑾贬了职位,可唯独流连清却一连晋升好几级,有的时候流连清下朝后都有皇宫禁卫军陪伴左右,我想是不是这件事情与流连清有关?”   圆夫好似如梦初醒般,猛地睁开了眼睛,喃喃道:“这好像与她有些关系呢。”   “圆夫公子是想到什么了吗?”   圆夫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个叫做张美人的那天好像说了些奇怪的话,也不得不让我联想到这件事情啊,流连清可是流月清的父亲啊,不过看起来最近只好让他去皇宫一趟了。”   静轩见圆夫在喃喃自语,好似在琢磨着什么主意,紧张的心情也放了下来。   良久,圆夫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认真的说道:“静轩,你依然在观察着动向,过些日子一定要注意经过这条街市时候的情况,那个时候是夜王宫的夜王殿下和凛妃娘娘的轿子经过的那天,要观察下在四周有什么变化。”   静轩一头雾水,有些惊讶的看着圆夫,他好像神机妙算一样,好像能算出不久后夜王宫的轿子会从这里经过似的。   “好……”静轩愣愣的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夜王宫亭台之上。空明夜来回徘徊着,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不要走啦,走的我都头昏了。”   一个女性穿着,声音却富有磁性的人坐在石凳上,一边翘着腿,一边悠然自得的捏着葡萄扔在嘴里,这个动作倒没有了女性的矜持。   空明夜没有理会,行至扶手旁狠狠的击打了下,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笨蛋女人,难道没看出其中端倪么!”   “好啦,明夜,现在后悔也完晚啦,谁让你一开始就让我男扮女装做什么卿妃的,谁让你没有想到烟清的态度。”圆夫戏谑道。   空明夜恨恨的盯着圆夫,指着他:“你赶紧给本王消失。”   圆夫轻哼道:“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我想过两天一同会见空明瑾,以这侧妃的身份可是最好不过的,关于空明瑾下一步的计划,倒是有些东西要确认下,哈哈,所以明夜你就安心一段时间吧。”   圆夫上前好像是安慰似的拍了拍空明夜的肩膀。空明夜气的抖了下去,不满道:“哼,事情最好赶紧处理,到时候最好消失在我面前这个装扮。”   圆夫撇了撇嘴,尖声细语道:“可是本妃现在可怀着夜王殿下的骨肉呐,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殿下的颜面何存?又该怎么对府内众人解释呢。”   “你……”空明夜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反驳。   圆夫得意的吐了吐舌头:“反正烟清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现在可是流烟清呢。”圆夫刻意把‘流烟清‘这三个字说的很重,好似是在示意这个人的不同。   “她与其他人可是不一样,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所以明夜,你就放心吧。”   空明夜认真的看了看圆夫:“可是至今为止,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相信别人了,已经很累了,若是敞开心墙的话,那一根根锋利的剑又会刺向自己……”   当空明夜自称‘我’的时候,就是他最真实的时候,这是圆夫最了解的了,相互依偎着走到现在,所以从未精疲力竭,从未在道路上停止过。   “秘密基地怎么样了?好久没有去看过了,不知道现在成熟了没有。”   圆夫故意转移话题,不想令空明夜的神情再次黯淡下来,就像以前的那样气急败坏,这是最精神不过的了,也是圆夫最想看到的样子。   空明夜深吸了口气:“也是,不知进展到了什么地步,正巧现在没事,去瞧瞧吧。”   圆夫所说的‘秘密基地’是在夜王宫后院的最尽头,那个地方被铁栅栏围了起来,远远的能通向牢狱,之前流烟清女扮男装与圆夫偷溜出府的时候,想要逃出夜王府可是被空明夜发现了,天空下着小雨,流烟清就这么晕倒在空明夜的身边。   所以当空明夜看着那个地方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颤,不自觉的突然想到了那个时候,复杂的感情令他紧蹙了眉头,深邃的眼中充满着怜惜。   所谓的秘密基地是守卫极其森严的地方,有一扇用着铜铁铸造的厚厚的大门,里面到处有着锤子击打钢铁的声音,里面倒是吵嚷的许多。   这里是在地下打造的偌大空间,到处能看到不同的兵器铠甲,靠近有天窗的地方,有深深的火缸,那些力大无比的工匠们努力的打造手中的每一件兵器,好似要把毕生的心血全部投入在里面,怀着期望的心情。   这一幕倒是令人感动,空明夜深深的看了眼,继而收了回来,收回来的时候,能看到眼神中有着闪烁的变化,不知是这里的花火映射了,还是他本身就拥有着这奇妙的变化。   空明夜走在前面,女装的圆夫陪伴在左右,为了让大家看起来是女子的温婉贤淑,还故意挽上了空明夜的胳膊,像小鸟伊人似的依靠在他身上。   “喂,好恶心,拿开。”空明夜低声道。   圆夫得意的向他跑了个媚眼。引得空明夜更是愠怒不已,正想要说着什么,对面便行至几个穿着铠甲的将军。   “末将见过夜王殿下,卿妃娘娘。”   空明夜只好作罢,带着圆夫巡视四周。   “之前的那打样武器做好了没有?”空明夜严肃道。   将军精神抖擞的回答道:“回殿下,经过大家的研究,倒是觉得这兵器其实可以再加工下。”   圆夫一听立即起了兴致:“哦?到底变化成什么样了?”   那将军有些奇怪,怎么一个女子会对这个有兴趣,只不过是夜王身边的一个宠妃罢了。   空明夜看出了这将军眼神中的顾虑,好似是在怀疑圆夫的真实身份。空明夜清咳嗽了下,接着面不改色道:“既然是本王带进来的人,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将军继续吧。”   “是!”   不一会儿将军便领着一个工匠行至空明夜身边,奉手碰上一个古铜色的长矛和盾,这个长矛形状虽然很普通,但是明眼人能看到在长矛的尾端有些奇特的形状。   圆夫接过这长矛,仔细的端详着尾部。   “万万不可随便乱碰!”这工匠见了,脸色大变,立即推开了身边的将军。   正当众人愣在那里的空挡,从这长矛的顶端突然飞出了银色的长刺,在众人的注视下扎在了青石地上,立即在地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圆夫愣住片刻,怔怔的看着手里握着的地方,这若是工匠没有推开将军的话,那这将军一定命丧黄泉了。   “好兵器!”空明夜双眼放光,赞叹的看着这兵器。   被之前吓着的将军此时也反应过来,悻悻回答道:“这兵器在尾部有个暗道,只要稍稍扭动下部的话,这长矛便会飞出暗器,只是用在突发状况的时候,多多少少能派上些用处。”   这工匠不敢把雾气交给圆夫了,生怕他又不小心弄到了什么东西。   那工匠附和道:“夜王殿下,请看这盾。”   古铜色的盾看起来稍有些笨重,但是工匠却轻而易举的拿在手里,盾上仔细的雕刻着奇怪的花纹,深深的纹路却细致的很多,在这纹路上还有着一个个小孔,圆夫不知道这小孔是做什么的。   工匠一只手握着盾的后面,转动了下手的动作,这边就从这小孔内弹出密密麻麻的刀刺,倒有些恐怖了,若是砸在人的身上,一定会皮开肉绽的。   空明夜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下这特殊的盾,继而笑了起来:“这是谁打造的?”   将军解释道:“回殿下,正是这位工匠师傅,是他找到了这种特殊的材质,不仅将士们拿着不觉得笨重,而且还更有利于防御呢,不仅防御,就当做武器也游刃有余,一定杀个敌人片甲不留。”   空明夜赞叹的点了点头:“好,敢问师傅如何称呼?”   “无名无姓,一生陪伴铸铁,所以自称铁匠!”   “铁匠,好,手艺真是令人赞叹,本王下令此后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铁匠黝黑的脸颊感激的看着空明夜:“谢殿下赏识。”   圆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夜王殿下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好!比前一段时间成熟多了,加油啊!”   铁匠和将军一头雾水:“敢问卿妃娘娘不久前来过么?”   圆夫一惊,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再看看空明夜,见他戏谑似的看着自己,没有解释什么,看样子好似是在为先前的事报复。   铁匠和将军依然谨慎的盯着圆夫,多年的战场惊艳让将军知道,有很多间谍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不惜伪装欺骗他人,而一个女人对军事这么感兴趣,想想都是可疑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想起元宵   圆夫向来有观察人的眼神,见将军好似对自己有所怀疑,眼珠子一转,继而清咳了下说道:“将军大概不知本妃的父亲对国家大事最有研究的吧,本妃自小可是经历过战场的,自然对这些感兴趣,所以夜王殿下已经不止一次带着我来这里啦。”   这么蹩脚的解释会有人相信么,圆夫有些冒冷汗了,之前可不正是空明夜把自己打入天牢的呢。   将军与铁匠面面相视,继而点了点头:“恕末将有眼无珠,请卿妃娘娘恕罪。”   “好了好了,你们尽心尽职,本妃怎么会怪你呢。”   当晚,在夜王宫,圆夫就开始狂轰乱炸了,威胁着空明夜若是下次再捉弄自己,就一定不理会他怎么生气,把得月楼那空明夜女装的样子拿到府里,弄得让大家人尽皆知。空明夜自然知道圆夫的性子,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并不会这么做的。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圆夫悠然自得的在亭台上张望着,这些日子只顾忙着事情,从来没有好好的歇息过了。也都忘记了今天是正月十五。   “不知道烟清现在怎么样了,今天应该是府内家眷聚在一起的日子啊,殿下只陪着我……这合适么?”圆夫装作妩媚的样子像空明夜抛着眉眼,在提醒他今天的重要日子,有可能能让流烟清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空明夜没有说话,表情似是凝重,默默的行至栏杆旁眺望着月亮,好像是在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空明夜在急躁着什么。   圆夫轻笑了下,向候着的婢女吆喝道:“快去凤羽殿准备一下,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还有要准备下凛妃娘娘喜欢吃的东西啊,快快传旨给各个宫的嫔妃们,今夜是元宵佳节,是一家人相聚的时候。”   “是。”婢女应声而退。   空明夜倏地转过身:“你做什么!谁让你擅自做主了。”   圆夫笑着站起身,走向空明夜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明明想见她想的要命,你就别嘴硬拉。”   空明夜别过头:“哼,那个女人,真是气死人了。”   当晚也许是后宫最热闹的时候了,从婢女传旨的时候到现在,后宫都被欢喜雀跃围绕着,到处能听到后宫传来兴奋的叫嚷声,大概是以为今天的节日又会在失落中度过了,本来都熄灯休息了,突然得到消息的时候各个院落都亮起了灯笼。   嫔妃们都在呵斥着婢女服侍自己穿衣打扮,生怕耽误了时辰。而御膳房本来都是冷静的,在这一刻也突然热闹起来,掌厨的动作迅速的切好菜肴准备烧制,凤羽殿的公公们则是赶紧吩咐打扫着凤羽殿,生怕惹得主子不高兴。   刺兰殿。   “娘娘,今儿个就穿这淡紫色的纱裙吧。”小绿从衣橱内找出了长时间没有穿的衣服在流烟清身上比划着。   流烟清木讷的点了点头:“好,随便。”   绿荷则是在为流烟清梳理着头发,当流烟清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身着淡紫色纱裙的时候,猛然想到了第一次遇到空明夜的时候,正是在凤羽殿,有一个嫔妃就是穿着紫色的纱裙准备伺候着空明夜侍寝,可是却被空明夜撕坏了衣裳,原因可正是那个女人穿的衣服是紫色的么。   流烟清低头摸了摸纱裙,这个颜色可是空明夜喜欢的颜色,况且流月清送于他的荷包也是这个颜色,大概是因为这个颜色对于空明夜来说已经深深印在心底了。   “娘娘怎么了?衣服有什么问题么?”小绿关切道。   流烟清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第一次穿紫色的衣服,好像我衣橱里没有见过呀。”   小绿笑道:“娘娘,这是小绿特别请师傅们做的,正好秀衣坊照例发放面料,小绿见这颜色很讨巧,所以就为娘娘做了,娘娘不喜欢吗?”   流烟清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小绿放心的继续整理着裙角,嘴角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后宫的其他嫔妃在刺兰殿外等候着流烟清,既然是家族过节,也必定要注重礼仪,只有正妃娘娘先行,其他的嫔妃才能跟在后面。但是这也是后宫第一次这么做,在此之前,每个人都认为流烟清不受到夜王的宠爱,所以一个正妃娘娘的价值也没有多少,甚至已经没有了地位,而现在流烟清渐渐的获得殿下的宠爱,更让其他嫔妃气愤了,为什么只专宠她一个人?   眼下,当流烟清最近也没有受空明夜的待见了,而且又多了个卿妃,这个卿妃倒是比正妃娘娘还要受宠,甚至还有特殊的权力,这可气坏了各个宫的娘娘们。又开始建立了新的敌人。   流烟清刚踏出刺兰殿,这边就迎来了嫔妃们的热情簇拥。   “啊,凛妃姐姐,妹妹给您请安了。”   “都起来吧。”流烟清微笑。   流烟清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头上戴着珍珠首饰,两缕长发垂在耳后,其他都被高高盘起,又显得女性的婉转妩媚,又多添了些灵巧之气。   “姐姐今天的打扮真好看。”有人讨好着。   “是啊是啊,不愧是风灵王国第一美人啊,我们都黯然失色了,比不上姐姐啊。”   “看来新来的卿妃也不过如此,姐姐仅仅站在她面前就已经把她比下去了。”   流烟清冷笑,自然知道这些嫔妃们又开始了争风吃醋,只要先增添一个‘敌人’势必会引起她们的不满。   “啊,今天既然是元宵佳节,不知道府内有没有人做花灯啊。”流烟清只想岔开话题,不想听这些令人厌烦的奉承话。   众人想了想回答道:“姐姐有所不知,在夜王府从来没有出现过花灯什么的,说实话,以往从没有过像今天的节日聚会,哎,都知道殿下不喜热闹,所以我们众姐妹都不怨,可是今天倒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呢,要不我们大家都不会这么高兴了,有没有花灯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见到殿下就好……您说是吗,凛妃姐姐。”   流烟清皮笑肉不笑的牵扯了下嘴角:“没有花灯可是很枯燥的哟。”   啊,好想在今天出府游玩一下,得月楼内一定比平时更加热闹,流烟清凝视着月亮想着,若是今天圆夫偷偷吧自己带出去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畅快的玩一段时间,免得呆在后宫无所事事。   众嫔妃簇拥着流烟清,这边刚提步,就撞见了灵雪儿,灵雪儿依然是那副不可靠近的架势,缓缓向流烟清行了个礼,继而走在流烟清的身旁。   流烟清心里一惊:这灵雪儿今儿个是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是在以往的话,一定又开始想办法挖苦自己了,今天倒是安静了许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人安静,不敢再多说话,生怕不小心又惹火上身。   静静的走了一段路,灵雪儿开口了:“怎么?以往大家总是聚在一起欢笑着,今天怎么到安静起来了。”   众人依然没有回答。   灵雪儿自顾说道:“今天姐妹们打扮的倒是漂亮的很呐,不过不要忘记了,无论你们怎么想要获得殿下的青睐,现在也已经晚了,要知道卿妃姐姐可是怀了殿下的孩子,而且殿下宠爱的可是卿妃姐姐呐,你们可别指望了。”   众人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不可置信的盯着灵雪儿,不是她第一个表示对卿妃的不满么?怎么如今不仅亲切的称呼她‘卿妃姐姐’,还帮她说话,灵雪儿是不是傻了?   流烟清自然不解,皱着眉头打量着灵雪儿,想要读出她的想法。但是怎么看灵雪儿都好像没有了以前的锐利之气,而且表情平淡了许多。   灵雪儿注意到了流烟清的错愕,轻笑道:“姐姐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说的话不对么?”   “没……没有。”你今天说话倒是听起来挺入耳的。   灵雪儿笑道:“姐妹们难道不这么想么?都是在后宫的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僵?应该好好相处才对,卿妃怀的是殿下的孩子,我们应当高兴才是,改天倒是要吩咐御膳房的好好做个大补汤给卿妃姐姐送去了。”   众人面面相视,这灵雪儿未免转变的太快了吧,前一段时间还是刀锋相见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流烟清见气氛渐渐诡异起来,便放松道:“妹妹说的是,真是的,前一段时间大概是妹妹因为灵太子回国才会动怒的吧。”   流烟清指的是荷包的事情,因为这个荷包可正是灵雪儿从这里盗取的,想冒充是这荷包的主人,结果画蛇添足,让空明夜更加生气了,当她看到那只荷包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不是更加羞恼了么。   看灵雪儿现在的表现,倒是已经想明白似的。   灵雪儿笑了笑,热情的向身后说道:“大家今晚不醉不归啊,也算是我们姐妹们增添友情的时候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是雪妃么?   “呃……是。”众人惊慌失措。   空明夜还没有到凤羽殿,公公们见后宫的嫔妃都已经来了,赶紧屁颠屁颠的伺候她们,生怕怠慢了,尤其是对灵雪儿和流烟清格外的小心,因为一个是随时都能够在空明夜面前处罚别人的人,一个是受到空明夜宠爱的女人,哪一个都不能怠慢啊。   流烟清的位置自然是在空明夜的旁边,是在正坐的右边,从这里延伸下去分辨是左右两排案几,嫔妃们依照自己的身份地位入座,前排的两个则是侧妃的位置,灵雪儿倒是乖乖的让出了右边,因为右边是侧妃中地位高一等的位置,若是在以前,灵雪儿一定毫不犹豫的抢占了。   “雪妃妹妹既是殿下的正妃,又是图拉国的公主,论辈分也应当坐在右边。”流烟清好心提醒。   灵雪儿莞尔一笑:“眼下,是卿妃姐姐地位最高,妹妹也是自然清楚的,谢姐姐美意。”   流烟清心里琢磨着,这灵雪儿难不成是忘记了之前在亭台之上挑衅自己的言论了,不正是她口口声声称要夺去自己正妃的位置,博得夜王殿下的宠爱么?怎么现在却表现的像深居简出的样子?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衣裳的女人抱着一个古琴慢慢走来,继而放在偌大的凤羽殿中央,还仔细的调试了下琴弦。   “晴美人在做什么?”   流烟清一眼认出了她,有着那双别致的丹凤眼,和不喜欢打扮的亮丽的样子来看,这个人在流烟清心里留下了好的印象。   晴美人上前向流烟清行了个礼:“给姐姐请安,因为今天是府内大家欢聚一堂的时候,所以就想演奏首曲子,擅自做主了,还请姐姐原谅。”   流烟清会心一笑:“你善于观察,知道在何时令人开心,我想殿下一定会喜欢的,要好好弹奏啊。”   晴美人蔫然一笑:“谢姐姐,不过比起姐姐来就差的远啦。”   灵雪儿这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咦?不如趁今天这个机会,姐妹们把自己的绝活拿出来怎么样,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倒是不知道各位姐妹们爱好是什么,就趁此机会表演一下怎么样?难得今天好日子,让大家开心开心啊。”   听这么说,众人先是迟疑一下,有人试探道:“妹妹……会作画,不知这可以吗?”   “我会吹笛子……”   “我会跳舞……就是不知会不会突然扫了兴致。”   灵雪儿好似很开心,兴奋的一拍掌:“当然好了,姐妹们赶紧去准备一下,趁现在殿下还没有来,到时候可以给殿下一个惊喜呐。”   有人犹豫了,说道:“可是殿下向来不喜欢这些,若是这么做了,殿下一定会发怒的。”   灵雪儿叹了口气:“难道你们忘记了今天可是殿下传旨大家欢聚一堂的,若是殿下不喜欢热闹的话,何必这么做呢?想必也是殿下今日心情好罢了,那何不趁着心情好的时候给殿下来个深刻的印象呢?”   众人一听很有道理,脸上开始有些犹豫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姐姐言之有理,那为了今天,妹妹就先去准备了。”   “谢姐姐提醒。”   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退去了,只在凤羽殿上剩下流烟清、灵雪儿和晴美人,以及一开始默默坐在后排的张美人。   “张美人怎么不去准备一下?”灵雪儿友好的微笑道。   张美人在品着茶水,她身后的婢女还细心的递给她一个手绢。张美人闻声站起,缓缓说道:“妹妹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才艺拿出来了,凛妃雪妃姐姐怎么不准备一下呢?今天难得高兴。”   灵雪儿摆了摆手:“我就不行了,只有看的份,毕竟本妃都没有见识过各位妹妹的才艺,就想以此来多多了解下,说不定以后需要她们作画、写字之类的还可以请教请教。”   流烟清附和道:“大家都不知道吧,其实雪妃妹妹的舞姿可是最完美的了,之前在皇宫的桃花源见识过,只不过今天怕是没有机会看到咯。”   流烟清装作失望的样子。   这引得灵雪儿噗嗤一笑,捂着嘴巴娇嗔道:“姐姐说哪里去了,倒是姐姐的琴艺堪称一流。”   张美人和晴美人诧异的来回瞅着两个人,变化真的好大,前不久这灵雪儿还出言挑衅凛妃,甚至在雅美人事件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灵雪儿故意陷害凛妃,好让受宠的凛妃被打入冷宫,自己活得机会接近夜王殿下。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灵雪儿这些计划被突然出现的卿妃打破了,难不成灵雪儿是故意这么做,想要拉拢自己的势力,好让卿妃不战而败么?   张美人来回在两人身上游走,突然看到流烟清的衣着,心里一惊,这不是夜王殿下最喜欢的颜色吗,府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颜色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别人身上的,曾经不是有个嫔妃正想以此来取悦夜王而适得其反被打入冷宫了么?   凛妃难不成是重返冷宫不成?别说是取悦夜王了,就是想平安的留在这里也是个问题啊。   流烟清发现了张美人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衣着,并没有感到惊讶,也知道这颜色是夜王不允许在别人身上的,但就是这么鬼使神差的做了。   这时候,嫔妃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行当,把演出道具之类的都放在自己的身后,而有些妃子就是图个方便,直接套上了艳丽的服装,她们欢天喜地的坐在位置上聊着天,大概见灵雪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刁蛮任性了,也就比以前更加大胆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正当大家聊得火热的时候,大殿内匆匆行来一个公公,声音尖细的向大殿内吆喝:“夜王殿下驾到~”   随着一阵浩荡的气势逼近来,大家的表情立即恢复过来,刻意的整理了身上的穿戴,恭敬的候在那里,待空明夜入座后才敢坐下来。   从空明夜身上穿着来看,大概是临时想起来聚会似的,白天的衣着也没有换下来,空明夜今天看起来很有兴致,给人的感觉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压迫感的气势了,反而是让人愉悦的轻松气氛,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舒缓起来,要知道以前的空明夜可是经常紧蹙着眉头,让人无缘无故感到恐惧的。   卿妃盛装打扮,跟在空明夜的身后,表情实在是娇俏可爱,引得有些嫔妃嫉妒不已,但是其他一些地位较低的嫔妃们则是自愧不如,也不敢看着这个华丽的影子了,因为卿妃不比流烟清,流烟清她本来就是正妃娘娘,而且容貌是倾国倾城,自然没有人跟她比,卿妃就不一样了,卿妃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迎娶进门,只是封了个称号而已,自然有许多妃子想要跟他比,但是今儿一见,果然这个卿妃的容貌美丽无比,一比才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彻底。   “臣妾给殿下,卿妃姐姐请安。”   恭敬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说话的人正是灵雪儿,淡雅的装着和不求名利的态度,使得空明夜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免礼。”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卿妃被空明夜带到了正坐上,与流烟清一起,这个动作令大殿之上的人们都心里一惊,这个卿妃难不成已经与流烟清平起平坐不成?   流烟清丝毫不在意这些,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空明夜坐下时不经意碰到了下流烟清的肩膀,也没有让她回头看一眼空明夜。空明夜注意到了流烟清身上的衣着,站在那里半天一直瞅着她,双眼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表情似乎凝重。   流烟清知道空明夜正盯着自己,目光就像是带刺一般,扎的自己浑身不舒服。   众人屏息等待,尤其是张美人,好似有些坐不住了,担忧的看向这边。   良久,空明夜低沉道。“说起来,凛妃的架子好大啊,见到本王竟然不请安!”   流烟清鼻子一哼:“给殿下请安。”   “……”空明夜好似有些不自在,不爽的靠在软榻上,压低声音道:“凛妃好似好久没被惩罚了吧,竟然敢穿这个衣服,难道不知道后果么!”   流烟清看了空明夜一眼,继而收回来,小声回答道:“这个颜色难道只有你才能穿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干脆不要造紫色的衣料了,免得再被你惩罚!”   “哼,给本王走着瞧。”   流烟清自然知道这是空明夜在虚张声势而已,只是在吓吓自己,如果他真心惩罚自己的话,今天当看到自己的话一定会震怒不已,甚至根本就已经不把自己放在心里了,就想以前的凤羽殿那样,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妃子打入冷宫,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不给你一点儿解释的机会。   灵雪儿见与自己地位同等的卿妃坐上了正坐,便笑道:“卿妃姐姐,妹妹专门为您准备的位置在那里呢,夜王殿下的位置只能容下两个人。”   卿妃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没关系,本妃就坐在这里。”   灵雪儿见卿妃并不买她的帐,心里不免有些愤怒,但是在一刹那间又变得轻松起来。   “说起来,各位姐妹们好像已经准备了些余兴节目,不知殿下有意观看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突出的晴美人   还没等空明夜说话,身边的卿妃就已经开口了:“当然要看,什么节目?赶紧献出来看看啊,姑娘们?记得上菜啊!”   恩?这种语气倒是熟悉的很,好像在府内和皇宫都没有听到过这种话的语气啊,怎么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   流烟清一愣:好像在得月楼内就总是听到这种吆喝的声音。   大殿上沉默一片,静静的看着卿妃。   一边的空明夜懊恼的叹了口气,用手肘戳了下卿妃,低沉道:“你不说话你会死啊。”   卿妃一愣,继而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赔笑道:“我的意思是府内的婢女们端上好菜呀,因为在我们国家的奴才们都喜欢被称为姑娘们,所以就叫着习惯了。”   灵雪儿笑道:“那么,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也正好庆祝我们夜王府即将添了个新丁,大家好好庆祝一番吧,姐妹们有什么才艺拿出来倒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卿妃此时也拍手叫好:“今天可是夜王殿下特别应允了的,所以大家不要拘束。”   空明夜恼怒的盯着卿妃,不喜欢他的擅自做主。   有几个大胆的嫔妃们已经开始准备了,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空明夜的脸色一边慢慢行至中央,恭敬的向空明夜行了个礼,继而开始舞弄着自己的身姿。起初她的舞姿还是挺羞涩的,毕竟是第一次在空明夜面前这么堂而皇之的跳舞,所以不免有些紧张,生怕空明夜一个不高兴就迁怒于自己。   空明夜的兴致不算很高,但是也不排斥,独自喝着卿妃为他斟酌的酒水。也没有去看一眼表演的人。   因为有了第一个人的行动,下面的嫔妃们都相继开始表演起来,有的一边跳着舞蹈一边舞弄着水墨画,窈窕的身姿和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握住毛笔,有两个婢女则为她撑开一个大大的绢画,里面的白色宣纸就是专门让她作画的地方,这个奇特的舞蹈加画画倒是引来了众人的好奇,不得不赞叹这个人的想象力。   还有会书法的,大概受到了这个嫔妃的感染,也让婢女捧着大大的绢画,一边拿着道具的长矛,一只手握着毛笔,在纸上写诗,她慷锵有力的武功动作和柔美的字体倒是让人佩服不已,连流烟清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了,没想到夜王的后宫这么人才济济。   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妃子,优雅的慢慢行至中央,在大家都为这个女人的婉转气质渐渐感染的时候,她开始轻轻吹起了笛子,也许她们都想着怎么讨好空明夜,所以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博得空明夜的赏识,哪怕是赏她们一眼也就是莫大的荣幸了。   在这中间,不乏有谈琵琶和唱歌的,但是对于空明夜来说也只是凤毛麟角了,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在这里只能用争奇斗艳来形容了,因为在她们每一个人身上表现出来的基本都是张扬的,想要尽力博得殿下的赏识。   当然,只有今天这个时候才是让自己拼一把的时候,说不定夜王殿下就这么开始注意起你了也说不定。   这时候,晴美人抱着古琴缓缓走上前,默默的把琴架摆好,静静的座上去。空明夜也只觉得都几近相仿了,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就没有一点兴致。   “夜王殿下,凛妃娘娘,这是晴美人自创的音乐,是为殿下和娘娘而创的,不知道喜欢喜欢呢,但是臣妾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一家人能够长长久久,快快乐乐的。”   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如果细细的品的话,这倒是还挺温暖的。空明夜忍不住多看了晴美人一眼。   晴美人一身素装,不知道那衣着有多旧了,竟然还有着折痕,要知道后宫的嫔妃们几乎每一个月都会有几十块布料用着做衣裳之类的,晴美人虽然是个小头衔,但是按理说这些面料就已经足够满足她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节俭似的?   晴美人身上的装饰并不是很华丽,甚至说是不喜爱打扮,在大家眼中晴美人是出了名的,她最喜爱戴着一个玉发簪,簪子看起来也似乎是老旧了,像是上一辈的东西,出奇的,这个人在空明夜眼中有了个好的印象,空明夜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一切都被灵雪儿尽收眼底。   晴美人有着好看的纤细手指,却是被她运用的出奇的优美,就好像是微风轻轻拂过花瓣的那种温暖感觉,荡漾在人的心弦上。轻轻的挑拨一根琴弦,那轻快悠扬的琴音就传遍整个凤羽殿,虽然是古典的曲子,但是被晴美人运用的是更加娴熟了,她好像不是在弹奏古琴,而是与古琴对峙一样,双方都不允许先输掉。   说起来倒是与流烟清有的一拼,虽然不比江湖琴师弦音,但也足够在另一种天地开创领域了。   流烟清心里一惊,好一个晴美人,竟然这么深藏不漏,只听她以前说过自己会弹奏古琴,倒是没想到竟然弹的这么好。   曲毕,余音缭绕,众人依旧在回味着,不想在这音色中被突然抽走。   “你是哪个宫的!”   静静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安静,见空明夜把视线投向了晴美人,心里不免一惊,甚至有些看向晴美人的人已经开始有了妒恨了。   晴美人受宠若惊,悻悻的回道:“回殿下……臣妾是晴间阁的……”   空明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晴间阁……”   这么多出色的嫔妃表演,而空明夜却只对晴美人产生了些兴趣,着实让众位吃惊不已,甚至心里开始怀疑会不会晴美人就会因此而连升好几级。   晴美人悄悄的打量了下流烟清和卿妃,见她们两人的目光正看着自己,目光却是淡然的多,而卿妃却多了些玩味的打量。再看看一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的灵雪儿,她虽然身上少了些戾气,但是现在这种情形来看她的目光,倒是让人身上打了个寒颤。   对于流烟清来说,这个晴美人既没有心机也不是那种喜欢追求名利而出卖自己灵魂的人,最重要的,晴美人不会威胁到自己,既然不会使得自己无缘无故的心慌意乱,那么这个人就是安全的,流烟清并不在乎空明夜是否真的对她感兴趣,若是真的话,只要晴美人一心待空明夜好的话一切安好。   而其他嫔妃们想的却是,这个小小的晴美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地位,再加上后宫的嫔妃们总喜欢三番两次的嘲笑她,如果就经过今晚晴美人受到空明夜宠爱的话,那么今后她们的地位可就不保了,这个晴美人谁都没有深切的了解过,说不定今后开始对以前的仇家实行报复了。   众人就在猜忌和不安中度过了这个月圆之夜,谁也不去想,也许是不敢想。   直至深夜,凤羽殿才开始平静下来,众嫔妃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今天晚上倒是让空明夜和卿妃奇怪的很,因为灵雪儿是最喜欢张扬的表现自己的,今儿个倒是安静的多,也不去对谁冷嘲热讽了。   “那臣妾告退,夜王殿下也好生歇着。”灵雪儿恭敬的退下。   空明夜静静的看着灵雪儿的背影,继而冲着晴美人说道:“你是晴间阁的吧,明天来夜王宫一趟。”   空明夜明显的看到灵雪儿的步伐有些放慢了,顿了顿,继而快速的离开。   流烟清在这宴会中没有说太多的话,见后宫的嫔妃都已经离开差不多了,这才缓缓起身冷淡的向空明夜行了个礼离开了。   空明夜看着流烟清的背影咬牙切齿,竟然不与自己说一句话,这个女人是找死!   “站住!谁准许你离开了!”空明夜气急败坏的叫嚷道。   身边的卿妃见这副场景不禁掩嘴轻笑:“姐姐这么快就离开了,不在凤羽殿侍寝了么?”   难道你想自己的夜王殿下拱手相让与别人么?流烟清心里想,碍着空明夜那如刀一样的视线刺向自己,嘴里低声咒骂了下又转了回来。   “本妃在这里没有什么事,不离开做什么,侍寝?侍寝的事情本妃可做不来。”   空明夜不怒自威,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盯着流烟清。   卿妃识趣的准备离开,待自己离开的时候还悄悄与空明夜说了些什么,只看到空明夜的表情出奇的惊愕,继而转变为恼羞成怒,狠狠的瞪了眼卿妃。   大殿上的奴才和婢女们已经被卿妃潜退,静静的凤羽殿内只剩下空明夜和流烟清,烛火依然程亮,映射在流烟清的脸上闪闪发光,那双惊世的眸子被晕染的更加美丽了。   “怎么还站在那里。”空明夜缓缓行至大殿后面。   流烟清显得束手无措,犹豫了半天也跟了上去。   大殿后面就是宽敞的寝室了,这寝室是流烟清有过印象的,正是在穿越在古代时候的第一次来过的,那个穿着紫色纱裙的女人被空明夜狠狠的甩在了地上,身上的衣着被撕扯破破烂烂,结果依然被打入了冷宫。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月老的垂柳   “你……你想怎么惩罚我就一阵见血吧,本妃不喜欢犹豫的,要来就爽快点!”流烟清已经做好的觉悟,因为自己正穿着紫色的纱裙,要不然空明夜怎么会突然这么严肃的叫住自己留下呢。流烟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之后的惨状。   一双炽热的双臂紧紧的揽住了流烟清,把流烟清紧紧的箍在怀中,流烟清能闻到熟悉的香味,以及那好久不见的喘息声。   “还在怪我。”空明夜柔声在她耳边说道。痒痒的酥麻感觉令流烟清的怒意全无,仿佛已经被他融化了一般。   “好痒的……”流烟清喃喃道。   空明夜没有让她挣脱,紧紧的抱了一会儿,继而迅速的拦腰抱起,把她扔在了床榻上,这边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空明夜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等等,刚才……我很在意,卿妃跟你说了什么?”流烟清有些好奇。   空明夜的动作停了下来,静静的看了流烟清好一会儿,脸颊突然变得难看的很,说不清的感觉,只是让流烟清觉得空明夜是在为卿妃而感到为难,甚至是羞怒的感觉。   “别提那个混蛋……”空明夜恼怒的低沉道。   “混蛋?”流烟清惊诧:“喂,空明夜,她可是你的妃子啊,还怀了你的孩子,什么混蛋混蛋的叫着。”   空明夜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似心情在此刻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本王不想提他,现在!”   流烟清挣扎着起身,喃喃道:“好,不提他,所以现在本妃想还是殿下惩罚我吧,我知道我今天穿着紫色的衣裳出奇的难看,你想扯就扯吧,打入冷宫也没关系。”   空明夜静静的看着流烟清,紧蹙着眉头低沉道:“本王何时说过要惩罚你。”   “喂,别告诉我你要装傻呀,以前不是有个嫔妃穿着紫色的衣裳被你打入冷宫了么?好像是因为这个颜色是你绝对不允许其他人穿着的吧……切,真是奇怪的嗜好。”   这时候,空明夜猛地拉住流烟清,把她压在床上,双目紧盯着她,流烟清感觉到炽热的视线要把自己融化一般,只得傻傻的看着空明夜的表情变化。   “紫色很配你。”   茫然间,流烟清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只觉得空明夜那双火热的吻慢慢将自己融化一般,那是多么炙热之深的感情啊,简直就要飞向世外桃源了。   “恩……明夜,轻点。”流烟清轻声呢喃着。   空明夜好似不想把这紫色的纱衣脱掉,好像这紫色真的很适合流烟清,隔着薄薄的纱裙,空明夜就这么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流烟清的身体,不知是谁的身体开始有了热度,令对方的心里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紫色真的很适合你,很美……”空明夜抚上流烟清胸前的蓓蕾,感受着流烟清身上的香气,想要吞噬这芬芳,想要占有每一个地方。   不像是以往,空明夜好似要占有流烟清的每一寸肌肤,是在探索流烟清身上的每个部位。   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流烟清,炽热的双唇慢慢游走在流烟清的脖颈然后再后背上,继而落在腰间。当空明夜再回味的时候,突然吻痕怔在了那里,冰凉的手指慢慢抚上流烟清后背靠近腰间的地方。   流烟清感觉到空明夜的动作有些缓慢,在自己背后划出奇怪的形状,此刻气氛却在迟缓间包围着。   “明夜……”流烟清试图呼唤。   空明夜一怔,继而让流烟清面向自己,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说道:“只有我看过你的身子是吗?”   流烟清羞涩一扭头:“当然……不然还会有谁。”   空明夜满意的点了点头:“千万不要再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身体,哪怕是女人。”   流烟清显得有些生气:“我的身体难不成给很多人看过?我又不是马戏团的。”   “马戏团是什么?”空明夜没有听说过这个词,看着流烟清。   空明夜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令流烟清心里一股暖流涌了上来,继而吻住了空明夜的嘴唇,小声的说道:“马戏团是个有趣的东西,以后慢慢跟你说。”   月圆之夜的凤羽殿,屋内春意呢喃,情热似火,但是在屋外,却是清冷的很,因为在后宫,不知有多少妒恨的目光盯着这个方向。   清晨,空明夜和流烟清一起早早的起床,被七八个婢女簇拥着回到夜王宫,因为空明夜只是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流烟清说,一定会使得流烟清更加高兴,所以流烟清就怀着好奇的心情一起过来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半路上,流烟清依然禁不住好奇问道。   空明夜的心情似乎大好,只是淡淡的看了流烟清,并未做多回答,这不是空明夜一如往常的冰冷,这一点流烟清还是能看出来的,因为在空明夜的脸上写满了轻松愉悦。   一只手抚上流烟清的后背,这个地方正是昨天晚上空明夜用指尖划过的地方,流烟清只觉得还残留着空明夜的味道,所以并不在大家面前排斥这个动作,两个人就像是普通的恩爱夫妻一样,只是流烟清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的婢女们互相轻快的说着什么。   “对了,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圆夫?”流烟清好奇的问道。   “马上就能看到他了,切,他到底值得你这么想念的么,奇怪的家伙。”   流烟清轻轻一笑:“当然值得了,因为是朋友。”   空明夜认真的瞅着她,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夜王宫大殿之上,没有见一个奴才和婢女,但是在亭台之上的石凳上,有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慵懒的倚靠在那里,一边揪着葡萄往嘴里扔去。   “是圆夫?”流烟清走上台阶,突然看到了这熟悉的身影试探性的问道。   男子嘴里还含着一个葡萄,静静的看着流烟清惊喜的红扑扑的小脸,双眉一皱:“姐姐这是在说什么……哦,啊,是烟清啊!”   流烟清奇怪的瞅着圆夫,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的那称呼。   空明夜冷冷的看着圆夫道:“笨蛋家伙,不是说要在府外等候的么。”   圆夫俏皮的向他眨了下眼睛:“不过夜王府的葡萄好吃嘛,忍不住飞来了,哇,好好吃,烟清,快,你也来吃。”   流烟清摇了摇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在府外等着什么?”   圆夫故作玄虚的向流烟清一字一顿道:“当然是想去府外了。”   “哎?真的?也有我的份吗?”流烟清把目光投向空明夜,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让人心都要碎了。   “烟清当然要去了。”圆夫笑道:“所以明夜说要给你个惊喜嘛。”   流烟清兴奋的一合掌:“真的嘛,太好了,太好了。”   “这可是对你之前被打入冷宫时的安慰。”   流烟清轻轻戳了下空明夜:“没想到你这么好,以往真是错怪你了。”   “哼,现在知道的太晚了。”空明夜不满的哼哼道。   三人依然行驶着马车到喧嚷的集市上,大概因为空明夜第一次进得月楼后就有了很好的印象,所以这次碍着流烟清的喜好,自然也到了这得月楼,这也是为了寻得对自己有利的情报,又可以欣赏到非比寻常的表演。   得月楼门前的垂柳上已经变成红红的一片了,还在当流烟清奇怪这个垂柳怎么越长越红了的时候,从一边慢慢走来一对年轻男女,女子手中拿着红色的布条缓缓行至其中一颗柳树下,在男子的帮助下把那红色布条系在枝桠上,继而两人双手合十做祷告状。   “他们两人是在做什么?祈求有孩子么?”流烟清好奇的问道。   马车内传来噗嗤一声大笑:“烟清,这对情侣可是在为自己祈福啊,祝愿两人的感情长长久久的,天上的月老见了,就会把这命运之绳栓的更紧了。”   “喔……真的有这么神奇吗?”流烟清有些不相信。   “宁可信其有。”空明夜幽幽的说道。   流烟清静静的看了空明夜一会儿,继而把自己头上的红色缎带给扯了下来,笑着向两人摇了摇:“那我倒是要试一试。”   流烟清出宫依旧是男性打扮,只是那艳丽的模样一下马车就惹来了身边人的好奇目光,空明夜只觉得流烟清的做法太过突然了,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了下也跟了上去。   “你这个女人是要怎样?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如果再被刺杀了该怎么办?”   流烟清一边系着带子一边扭过头:“喂,那人刺杀的可是你哟,所以你才要小心呢,嘛,说起来那个人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抓到呢。”   “哼,所以今天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可不要伤心啊。”空明夜邪笑的看着流烟清。   “什么意思?”   “那个刺客已经被圆夫锁定了目标呢,今天看起来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空明夜意味深长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心里一惊,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你今天也并不是单纯的想给我惊喜所以出府的,其实是有其他的目的对不对?”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浮出水面   “一半一半,呀,你到底会不会系扣子啊,笨死了。”   空明夜看着流烟清系的乱七八糟的带子,索性一把给扯了下来,继而使用轻功腾在垂柳的中央,这个位置是没有人够得到的地方,空明夜紧紧的系了上去。   青色的绿叶与红色的缎带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样的靓丽之色。   得月楼内,犹如往常人声鼎沸,只是现在多了份优雅,因为得月楼内已经不是风花雪月的地方了,是一个高雅的场所。但是这质的改变并不让京城内的众人影响到,好像随着他们的变化也跟着变化了,这一切都是风灵王国众人崇拜的对象,第一美人流月清的功绩,是她的高雅和不俗的气质赢得了众人的追捧,也是她令得月楼渐渐的红火起来。   偌大的厅堂内充满了舒心的气氛,中央的四幅图像依然还在,仿佛每个人面对这四个美丽人儿的面前,自己也显得高贵起来。   眼尖的静轩一眼瞅见了圆夫等人,热情的招呼他们赶紧入座,依旧挑了个绝佳的位置。   “圆夫公子,您终于来了,弦琴姑娘今天早上还提起着您呢,她的妹妹好似已经在京城了。”静轩为他们准备上好的茶水。   “哦?这么快?她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八成是在集市上逛呢吧,哎,这个女子倒真的清雅的很多,我也忍不住喜欢上了,看起来倒是与静轩我挺有缘的。”   圆夫打趣道:“难不成静轩与她已经成为朋友了?不愧是静轩,到哪里都有人喜欢与你做朋友。”   静轩含笑:“圆夫公子过奖了,只是向来有着好姐妹的情结,喔,对了,圆夫公子起初与您在一起的女子怎么现在没有看到过?”   流烟清喝着茶水突然呛到了自己,这静轩这么长时间还记着呢,这可不就是我嘛,空明夜可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知道了,恐怕自己又该被关禁闭了。   圆夫眼角瞄了下空明夜,只见空明夜的表情依然是冷淡的,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圆夫悄悄的拉过静轩说道:“嘘~那个女孩是我女朋友,千万不要说出来啊,不然会被笑话的。”   静轩也同样故作神秘:“好,我不说。”   圆夫清咳了下,继续说道:“那静轩你先下去吧,等弦琴的妹妹来了再告知我们吧。”   “是。”静轩应声而退。   待整个雅间只剩下三人,空明夜开始发话了,“你们何时来过这里。”   虽是不温不火的语气,但是足够让两人胆颤不已,要知道是骗不了空明夜的,若是说实话的话,那一定没有好结果,反正横竖都是死了。   “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流烟清小声道。   “很久是多久?”   “在雨里晕倒的那天。”流烟清的声音渐小,胆怯的看着空明夜,生怕这个人好不容易转变过来的性子突然间变得恐怖。   “知道了。”   哎?就这么算了?流烟清和圆夫双目相视,不解的看着空明夜。   “你……你不生气?”流烟清问道。   空明夜品着茶水不做回答,半晌,缓缓回答道:“生气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过去了。”   “……”   没想到空明夜的性子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恐怖啊,真好,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这时,戏台上迈上一个年级稍大的女人,优雅的坐在琴案上抚弄着琴声,这边缓缓走来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只不过在她的脸上蒙着金色的面纱。她莲步轻移,像是一阵微风一样缓缓行至戏台中央,优雅的向台下欠了欠身,继而在琴声的伴奏下开始了舞姿。   这个白衣女子给人的感觉是高雅的,如果用花儿来比喻的话,这个人就好比是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身上没有过多繁重的装饰,自然而然秀丽的多,所以众人看着她的眼神也产生了变化。   “没想到弦琴开始慢慢被大家接受了,很好。”圆夫喃喃的说道。   流烟清笑道:“你们得月楼的姐妹们不是同样的优秀么,看这个白衣女子倒是给我印象蛮好的。”   这个女人给人的第一眼就有着好的印象,流烟清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在桃花园中的弦音姑娘,那个江湖琴师,并不会说话,双手布满了划伤,既让人感到怜惜,又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软弱,真是个坚强的女子。   圆夫和空明夜本是没有兴趣看着这个女人,但是一看的时候突然怔住了,双眼一直打量着这个女人,眉头骤然一紧,气氛也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一首曲子终了,这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恭敬的向大殿内行了礼,继而抬起头来,似是微笑。不经意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空明夜的这个方向。   正当空明夜和圆夫沉思的这段时间,这个白衣女子却不请自来了。   “小女子见过圆夫公子、夜空公子和倾言公子。”   杏眼娇媚,却没有刻意伪装的感觉。   “你叫什么?为何不把面罩摘下来?”流烟清饶有兴致的问道。   女子友好的看着流烟清,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怕在公子面前露了颜面,会惹得不高兴。”   流烟清以为是她在害羞,并没有深究,只是看着空明夜一直盯着她不放,却有些在意了,应该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吃醋了。   “你是弦琴的妹妹。”空明夜淡淡的问道。   女子一惊:“公子好眼力,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哦?是真的吗?真的是弦琴的妹妹?”流烟清有些兴趣。   女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听闻圆夫公子想要学的琴艺,所以姐姐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不知圆夫公子的琴艺在哪个地方遇到难关了,小女子暂且指点一番。”   圆夫轻笑着摇摇头:“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只是想姑娘您为我弹奏一曲可好?”   女子不语,视线悄然的游走在他们三人之间:“果然厅堂内画中的人儿是三位公子呢,小女子真是有幸一见了。”   “不需要打断我们的对话,想必我们在得月楼见过一面,姑娘的轻功也真是高,竟然能行云流水的游走在半空中,让这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空明夜缓缓的为自己倒上茶水意味深长的说道。   流烟清有些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空明夜是何时见过她的,正准备问话,这边又被空明夜止住了。   女子冷笑,起初在她身上温婉的气质荡然无存,流烟清有几次好像是看花眼了,看着这个女子竟然有些危险的感觉。   “公子在说什么呢,小女子可是从未有见到过您呢,今天若不是姐姐告知的话,我还不知道您就是夜空公子呢。”   空明夜依然冷笑:“装傻也没有用,因为只有对我是行不通的,我想我们都开门见山怎么样?毕竟总有一天事迹会败露的,况且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来证明。”空明夜放下茶杯,继而死死的盯着女子继续道:“你说是吗?弦音姑娘。”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流烟清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就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头脑已经乱乱的,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   空明夜在说什么?什么弦音?弦音可是自幼失聪,不会说话的,那站在面前这个似曾相识的人究竟是谁?   女子缓缓摘下面罩,露出的是那镇静的苍白面容,她脸上的苍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苍白,而是经常练就怪异的琴艺而影响到自己的血液循环,才导致皮肤变得病怏怏的样子,但是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会明白,她会有着不相符的凌厉气势。   “果然空明夜殿下观察入微,这都能认得出来。”弦音得意的笑道。   许久没说话额圆夫幽幽说道:“不愧是空明瑾身边的心腹,竟然笨的可以,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却从未得到过回报。”   弦音并没有对圆夫的话放在心上,轻轻的瞄了眼圆夫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位被叫做‘圆夫公子’的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人物吧,看起来您好像是个江湖人士,不知是哪个帮派的。”   圆夫暗自庆幸弦音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被这个女人知道了,那么一定会禀告空明瑾的,到时候朝廷一旦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一定会穷追不舍的追杀自己的,要知道空明瑾惦记的是自己在江湖中的势力,而且空明瑾只想早一点铲除帮派早一点发兵征讨空明夜,若是在这个时间有动作的话,那一定百姓民不聊生,到处充斥着火药的味道,而空明夜本就是太子出身,受到的教育可是不允许这么做的。想做一个好皇帝就一定要让百姓安居乐业。   空明夜的果断睿智定会令天下太平,这是在武林中坚信不疑的事情。   “我行走江湖,没有任何帮派。”圆夫淡淡的说道。   弦音仔细打量了下圆夫,继而缓缓道:“但是看你的身手倒是敏捷的很,想必是练过武功吧。”   圆夫轻笑不语。   在一边惊讶的看着弦音的流烟清这时候说话了,流烟清的眉间一紧,依旧是不相信的表情。 第一百二十章 密谋   “弦音?你是弦音?不可能的吧,弦音可是不会说话的。”   流烟清还是不死心,非要弄个清楚。   弦音瞅着流烟清,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得意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轻笑道:“原来是凛妃娘娘,弦音给您请安了。”   流烟清只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无法与桃花园内那个白衣如莲花一样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了。   弦音缓缓坐在茶椅上为自己添了杯茶水:“恩~果然得月楼的茶更香。”   “你既然知道我们此次的目的,为何又会单独过来?不向空明瑾汇报了么?”空明夜警觉的盯着她。   弦音掩嘴轻笑:“向他汇报?未免太早了些,我只做有意义的事情,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才是我去邀功的时候。”   呵,口气好大,这还是那个颦颦婷婷的弦音么?   流烟清嘴角抽搐着,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空明夜?”   空明夜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难道这些你依旧听不懂么?还是没办法接受?哼,早就跟你说了今天你要见的人可是个你感兴趣的人呢,怎么,这么快就懊恼了?”   “我……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圆夫淡淡的回答道:“在得月楼行刺明夜的刺客就是这个弦音,弦琴的妹妹就是江湖琴师弦音……况且,她可是空明瑾身边的探子。”   弦音冷笑的看着流烟清:“没想到凛妃娘娘至今日还是这么善良,竟然总是会轻易相信别人,结果却令自己失望的多,啧啧,这真是无可救药。”   流烟清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这么说,你是按照空明夜的吩咐前来暗杀我们的对不对?”   弦音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圆夫站了起身缓缓说道:“殿下,依我看还是先把她关进天牢听候处置吧,竟敢暗杀王爷,哼。”   空明夜摆了摆手:“把她关进去的话,就更家掌握不到空明瑾的动向了。”   “那现在难不成就让这个女人得意妄为不成?”圆夫有些急了。   空明夜凝视着弦音得意的讥笑,脸色铁青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流烟清感觉到此时的空明夜是以往那样邪魅的样子。   “哼,当然不会让她这么得意下去。”空明夜邪笑的盯着弦音说道。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众人迅速装作淡然的样子。   “圆夫公子,现在方便么?”弦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弦琴小心翼翼的进屋,一眼瞄到了弦音坐在那里,好不惬意。   “弦音,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人物?”弦琴愠怒道。   圆夫摆了摆手:“不碍的,我们聊得正欢。”   弦琴赔笑道:“我这个妹妹不懂得规矩,还请公子们见谅,刚才表演完毕突然看到妹妹不知所踪了,正准备找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圆夫公子的琴艺需要指点一番,所以就猜测妹妹是不是在这里了,果然不出所料。”   弦音笑道:“姐姐不必这么紧张,我以后不会碰琴的,所以,不要担心我会突然伤人性命。”   话音刚落,弦琴的脸色顿时铁青,看着弦音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回想到了曾经。可正是这个亲爱的妹妹练就的琴艺害的自己的夫婿命丧黄泉么,如今的话自然是想与她好好的生活下去了,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啊。   见弦琴不说话,弦音继续说道:“姐姐看起来倒是很喜欢这个得月楼似的,明明妹妹有足够的银两为你买豪宅,却一心想要呆在这里,哼,倒是挺奇怪的啊,那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好了。”顿了顿,弦音轻蔑的看了眼众人继续道:“所以,三位‘公子’还是看清现实的好,你们并没有多少力量来抗衡,毒针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但若是你们想要的话,后面还会有更有趣的东西等待着你们。”   说完这句话,弦音扬长而去。弦琴见了是自叹自哀,望着绝情的那抹背影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酸楚蔓延全身。   “弦琴姑娘,敢问弦音这段时间的去向你知晓么?”圆夫问道。   弦琴收回哀怜的表情,认真的思考了下,继而缓缓回答道:“她向来不知道踪迹,但是只有我在皇宫的那个方向放一只信鸽的话她总能准确的知道我给她的信息,所以她今儿个才能这么准时的过来这里,可是就没想到妹妹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空明夜似乎对这有些兴趣,倾身上前严肃道:“你说朝皇宫的那个方向放白鸽的话,你的妹妹就能够知晓外面的一切动静么?”   弦琴思考了下:“也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我确信的是,我寄去的每一封信件她都会知道的。   空明夜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便好。”   晌午的太阳是炎热的,在喧闹的集市上叫卖着杨梅汁吸引着每一个顾客,流烟清也不例外,端着一个大碗就猛的喝起来。不经意间突然被呛到了,于是猛地一阵咳嗽。   “切,你就不能好好的喝!”空明夜一边为她拍着后背一边不满的嚷道。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谁让古代的器皿这么老土,竟然是一个大碗,要不自己根本就不会被呛着。想想现代的东西就是方便,不仅有空调电风扇冰箱之类的,还有各种雪糕冰淇淋可以吃,古代人就知道用酸梅汁避暑,根本就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这时候,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只见人们越聚越多,好似是在围着什么观看。流烟清,空明夜和圆夫自然是要去那里看个热闹。   从水泄不通的人群挤了过去,在一面青石墙上贴着的东西让三人愣在了那里。只见墙上贴着一张皇榜,上面赫然的印着几个大字:武林各大门派已经开始了夺宝行动,目标是几年前的藏宝图传言,如今悄然在再次出现在江湖中,这是属于皇家的宝藏,朕在此宣布,若是有人私吞皇家财产的话,格杀勿论!   “藏宝图?难道是几年前江湖中与朝廷中发生的暗斗那件事情么?”   “啧啧,还以为是个传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是真的。”   “世上到底有什么宝藏值得这么大动干戈的呢,而且江湖中人若是知道这是朝廷的东西为什么要堂而皇之的去夺宝呢,这明显是跟朝廷对着干嘛。”   围观的人激烈的讨论起来,守在皇榜两边的两个士兵则不耐烦的都把说话的人赶出去了。   特别是空明夜和圆夫的表情是凝重的多,流烟清不禁把今天的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   回到夜王宫已经是傍晚了,只有空明夜和流烟清,圆夫只在半路就离开了,反正对于流烟清来说圆夫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存在,今天发生了这些事情也足够让他们两个人去想着该怎么应对的了。   虽然流烟清对于一个国家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也是深知朝廷所说的藏宝图和宝藏究竟是何意义,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件了,而现在还却这么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不正是要表明宝藏都是属于朝廷的么,这样一来可正是为下面的事情做了铺垫,以后不管这宝藏是落在了谁的手里,朝廷就更有理由来拿回宝藏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藏能让皇家人感到这么恐慌呢,甚至空明瑾为了这个宝藏俨然放弃了与空明夜和圆夫的对抗。   夕阳渐渐染红了天际,流烟清没有在夜王宫的楼宇上,此时正徘徊在夜王宫的后院,这是一个清净的地方,也不会轻易有人来打搅。天际依然残留着光亮,能清晰的看到青草地上不断跳跃的‘红夫人’,这些昆虫的生命力比人都还要顽强,丝毫不畏惧对死亡的恐惧,倒是值得学习的。   小绿和绿荷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流烟清了,得知是与空明夜一同出府了才稍稍平静下来,待到傍晚流烟清回府的时候,两人像是几年没见了似的,猛地上前抓着流烟清不放,泪眼纵横的撒着娇,怪流烟清事先没有说出来。   “这么说我们的娘娘依然受到殿下的宠爱,哼,那些想要攀爬的嫔妃们再怎么浪费心计也不会让殿下看她们一眼的。”绿荷豪言状语的说道。   流烟清轻笑道:“不要耍贫嘴了,后宫的妃子,殿下都很在意,若是你这么说的话,本妃倒还有些负罪感了。”   小绿这时候接道:“最近雪妃娘娘似乎转变了很多,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一般,昨儿个的宴会中雪妃娘娘竟然没有出风头,真是让我惊讶一番,若是以往的话,雪妃娘娘绝对不会把机会白白浪费掉的。”   绿荷也紧张道:“该不会雪妃娘娘又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吧,这种反常的事情绝对不会再继续下去的,一定有什么阴谋。”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白鸽   连绿荷都懂得这种事情,也不能怪自己心里私自猜测灵雪儿了,况且灵雪儿不管再怎么改变,身上的那股傲气也是绝对改不掉的。还记得在灵非流在夜王宫大殿上的时候,灵雪儿可是借机伪造假象让自己把她推到,而之后灵雪儿便大胆的说出了她的目的,她为了得到空明夜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其中牺牲了兰妃和她的孩子,以及连将军,甚至在之后雅美人也被他亲手毁灭了。   如此可怕的女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转变成这样?一定又在密谋着什么吧。   小绿和绿荷见流烟清一直不说话,以为是不赞成她们两个人在谈论后宫的事情,所以干脆闭上了嘴巴。   夜王宫悠长的走廊上,空明夜刚从书房回来,迎面撞见了一个女人,女人身上并没有华丽的着装,但是却被仔细的烫过了,她不像其他嫔妃那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头发被仔细的盘了起来,在发髻上插着青绿色的步摇,配上她的一身青衣,远远看去倒是让人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她。   “臣妾给夜王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免礼。”   空明夜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继而又踱步离开。女人眼见空明夜要离开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殿下……臣妾在这里等您一天了。”女子几乎是用着哀怜的眼神看着空明夜。   空明夜停下步伐,微微回头:“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没有事情可做了么?”   女人听这么说表情顿时变得失望,嗫嚅道:“殿下难道忘记了,昨天在席宴上,可是殿下让臣妾今天早上过来夜王宫的呢。”   空明夜一顿,回想起昨天倒真的有这回事,怪不得自己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似的。   “恩,知道了,你是晴间阁的吧。”   晴美人一听空明夜没有忘记自己,心里高兴的溢于言表,迈着小碎步跟在空明夜的后面。   空明夜好像是很忙似的,从书房到夜王宫一刻没有闲着,在翻找着书籍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这晴美人也是体贴的很,小心翼翼的泡了一壶茶端给空明夜,空明夜怔了怔,随后若无其事的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天际慢慢变暗,直至一轮明月缓缓挂在夜空中,空明夜也觉得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把书放下,一眼瞄见了在自己身侧静静的候着的晴美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空明夜不温不火。   晴美人轻轻摇了摇头:“臣妾看殿下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婢女,怕是殿下有什么需要,所以……”   “本王不喜欢别人打搅,对了,本王问你,你的琴艺是自幼学的么?”   晴美人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点了点头:“是,家父经常教诲我要多多练琴,要不然就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了。”   “那有人练琴能练到走火入魔的境地么?或者琴音能够杀人……”空明夜尽量使自己的话语平静,不让对方心里感到惊慌。还好这晴美人接受能力强,以为空明夜是随便说说。   “回殿下,据臣妾所知,世上确实是有这一种琴谱的存在,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大家都没有见到过,父亲告诉我在过去有一个老前辈就是练得这个琴谱练得走火入魔起来,还误伤了家人,他们的家人好似都习过武,所以对这琴音有着异于寻常的排斥,继而久之就吐血身亡了,所以在江湖上这本奇异的秘籍就消失了。”   “如果练琴者的本身就有着深厚的武功,会影响到自身吗?”   晴美人想了想:“多多少少会是有一点影响的,虽然练琴者是施加音术,对别人产生反应,但是自己经常弹奏的话,不仅会令自身的血液产生逆流变化,还会影响到自己的指关节,若是不停止练琴的话,危险的还会令双手废掉。”   空明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个诚实的人,在后宫已经很少见啦。”   晴美人又惊又喜:“谢殿下夸赞。”   “听说后宫哪个妃子养着白鸽?”   空明夜缓缓踱步上前凝视着皎洁的月光,而这个方向正是面向皇宫的位置。   晴美人一怔,不知空明夜为何突然转变话题。   “好像张美人那里有白鸽,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话刚出口,晴美人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因为只有空明夜所说的话是绝对的,空明夜所做的一切决定或者问的问题,是决不能受到其他人的质疑的,这都是有前车之鉴,晴美人知道这个后果,心里突然胆战心惊。   空明夜看了晴美人一眼,继而移开视线:“张美人从何时开始养白鸽的?”   “是……在很久了吧,那个时候凛妃姐姐昏迷了三天三夜,张美人还说给姐姐补些营养,所以养了鸽子,待产下鸽子蛋的时候再炖汤给姐姐服用,结果姐姐真的好起来了,所以张美人就认为是鸽子救了姐姐,所以没有扔掉它们。”   空明夜轻笑,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张美人的院落在哪里?”   很久没有去后宫了,空明夜连哪个妃子的院落都不知道了,除了流烟清的刺兰殿和灵雪儿的飘锦苑之外,恐怕空明夜早已忘记了各个宫的妃子吧,哪怕这些妃子丢了其中一个人空明夜都未必想的起来。   “如果殿下不嫌弃的话,臣妾可以为您指路。”晴美人微笑的说道。   空明夜瞄了她一眼,静静的点了点头。   后宫的各个院落早已熄灭了灯光,唯独在凤羽殿之上是灯火通明的,好像是在预知空明夜今晚会来这里。   从前殿进入后宫的时候,首先要经过凤羽殿,凤羽殿内的公公们还在查房,迎面碰见了空明夜和晴美人,赶紧恭敬的向他们行了个礼。   “给殿下,晴美人请安了。”   这公公见空明夜身边没有其他婢女,赶紧叫着周围候在房门前的婢女跟在后面。这人一多了,脚步声自然在后宫的长廊内回响着嘈杂的声音,刚走入后宫没多久,各大院落又开始陆陆续续点燃了灯光,然后在静静的后宫传来屋内嫔妃们着急的叫嚷声。依稀听到一个婢女大概把脸盆打翻在地,这边就传来主子的咒骂声音;还有兴高采烈的嚷着婢女们为她们穿上新衣裳的;还有睡着后晚醒来的嫔妃们在咒骂着婢女为何不早些叫醒她们。   “好吵!”   空明夜皱着眉头,不愿意听到这些繁琐的声音。   “殿下,就快到了。”晴美人贴心的提醒。   张美人的院子在最尽头处,是与晴美人相邻的院落,这里僻静的很,若不是晴美人今天带着空明夜来这里的话,恐怕空明夜是怎么也不会找到这里的。爬山虎已经布满了围墙,大门处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青石路上有些破旧了。   “咚咚~”   身后的婢女为他们敲着房门,见许久没有回音,索性就高声叫道:“夜王殿下驾到~”   这一声果然令屋内有了反应,从大门的缝隙中能看到院子已经被烛火晕染了,通亮的一片,继而快速飞奔来一个婢女,恭敬的为他们打开大门。   “奴婢给殿下,晴美人请安。”   晴美人说道:“姐姐还在休息么?”   话音刚落,从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小紫,是谁呀,这么大晚上的。”   “美人~”小紫一声惊慌,小声的示意张美人看向这边。   空明夜缓缓走进院落,这个院子很小,杂乱的花草没有朝气的摆在墙角,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还有一个铁笼,虽然是昏暗的光线,但空明夜仍旧能看到在铁笼内那一个个小小的白色身体,还不时的发出‘咕咕’的声音。   “张美人好兴致,在后宫养着这么多的白鸽,本王倒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张美人听到这声音,顿时睡意全无,慌张的奔向空明夜的身边:“给殿下请安,请殿下恕罪,臣妾并不知道是殿下~”   “免礼了,本王今儿个来是想要你的白鸽。”   空明夜开门见山。   张美人一怔,看看空明夜,又看看角落处的铁笼,就连晴美人都依稀感觉到张美人的表情变化。   晴美人上前解释道:“姐姐,夜王殿下只是用来几只,姐姐可否图个方便。”   张美人牵扯了下嘴角:“殿下想要几只拿去便是,臣妾的东西就是殿下的,只是……这些白鸽都是为姐姐祈福的白鸽。”   张美人顿了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空明夜自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这些白鸽有幸的恶化不会死,放心,况且凛妃的命很硬,不会轻易的就这么死去!”   张美人犹豫了下,继而提起门前的灯笼缓缓靠近铁笼,向铁笼内照了一下:“殿下想要哪知尽管说。”   笼子内全部是白色羽毛的鸽子,并且每一只看起来体态轻盈的许多,动作很是灵活,从它们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来看,这些鸽子被训练有素,这些是空明夜清楚的看的出来的,若是一般人家仅仅是图个鸽子蛋的人家,养的鸽子绝对不像这么具有灵敏性,有人稍稍靠近的话,这些鸽子突然迅速的逃开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机缘   “本王只需要两只极具灵敏性的白鸽。”空明夜刻意强调了下。   她们不知道为何空明夜会突然要两只白鸽,也没有人敢去问。   后宫内已经是灯火通明,比来的时候亮堂的多了,空明夜行走在后宫长廊内自然不用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的路。   刚绕过大观园,远远的就看到在大观园和凤羽殿之间的嫔妃们都聚集在那里,凉亭内也有几个看似惬意的嫔妃们在扇着扇子,热切的聊着天。有人首先发现了空明夜,这边赶紧悄然凑上前去。   “给殿下请安,殿下好兴致。”   空明夜鼻子一哼,这些嫔妃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有些人眼尖的一眼瞅见了晴美人手里抱着的鸟笼,里面有两只白鸽在欢悦的扑腾着,顿时有些嫔妃来了兴致,上前挽着晴美人道:“妹妹是在为殿下送去白鸽么?呀,白鸽真好,是张美人那儿的吧。”   “说起来,臣妾父母家有些白鸽,改天让他们送给夜王殿下。”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丝毫不在意空明夜已经变了的脸色。   “好吵!”冷冷的声音传来,“谁允许你们这么放肆的!”   欢愉声戛然而止。   “殿下……”晴美人小声的试探着,试图让空明夜的愤怒停下来。   “哼,虽然比你们地位要小,要知道晴美人可不像你们这般放肆!看来本王要重新考虑下了,把必要的麻烦丢掉!”   空明夜扔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众人惊诧的不知所措,难不成夜王的这番话是在说要增加晴美人的头衔不成?   晴美人垂着头,尽量使自己不显眼,默默的跟在空明夜的身后。   看着这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人群中开始嘈杂起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件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昨儿个席宴中殿下就已经对晴美人产生了兴趣,我们不管再怎么尽力使殿下注意到自己,可还是抵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晴美人,哼,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好,殿下是不是吃错药了。”   “喂,住嘴,小心你的嘴巴,被其他人听到了可不好了。”   “殿下身边已经有了凛妃和卿妃这两个绝代佳人了,况且还有图拉国的公主雪妃,再加上这一夜之间连登几级的晴美人,我看喔,我们的地位已经不保喽,切,走,回去睡觉去。”   向大观园这方向望去的一个角落,一个华丽的身影驻足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从嘴里发出不削的轻哼,娇俏的瓜子脸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深邃的寒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在夜王宫的后院就响起了女声的尖叫。   “啊~空明夜,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什么时候跑来这里了!”   流烟清惊慌失措的用单薄的被子遮住身子,这边又看到了身旁一具赤身裸体的男人,脸一红,伸手扬起被角把他遮住了。   空明夜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被这突然的尖叫弄的不耐烦:“好吵哦,让我休息下。”   话音刚落,又听到了那打鼾声。   流烟清懊恼的一拍额头,真是败给这个人了,昨天只记得自己早早就睡下了,根本就不知道空明夜是何时进来的,甚至,对自己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自己都毫无印象。   流烟清衣不蔽体的想要从空明夜的身上跨过去,但是这大白天的,而且房门只是用着竹帘遮住,如果稍有不注意,从外面进来打扫的婢女看到自己这一幕该有多么难看。   脑海中刚这么想,突然在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流烟清认得这个脚步,可不正是绿荷么。   绿荷轻快的唱着小曲一蹦一跳的慢慢走近这里,逼不得已,流烟清只要佯装睡着的样子,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盖的严严实实。   果然,绿荷在掀起竹帘的那一刻,突然害羞的赶紧离去,流烟清听到那惊慌失措的脚步声慢慢离开了,这才舒了口气。   “不打算离开了?”   在流烟清的耳畔响起了这句柔美的话语。流烟清倏地仰起头,眼睛正好对上了他的。   “你……你不是已经睡着了么。”流烟清惊慌失措的说道。   空明夜嘴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哼,有人惊扰了本王的雅兴,可是要那个人来索赔啊。”   流烟清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准备起身离开,这边又被空明夜紧紧的箍在怀中。把她紧紧的按在身下。流烟清感觉到下身正被空明夜摩擦着,**的感觉顿时蔓延了全身。   只觉得全身已经没有了力气一般,随着空明夜的吻痕慢慢游走在全身,流烟清又一次被‘带走’了。   空明夜好似如饥似渴的猛虎,在肆意的夺去着猎物的一切,炽热的吻慢慢移向流烟清胸前,手掌紧紧的揉搓着,闻着她体内散发出的芬芳。徘徊在胸前,能够听到她心脏的跳动声,伴随着低声的娇喘,让空明夜的全身变得火热起来。   “昨天好似没有这么火热呢。”空明夜邪笑着说道。   “恩……那当然……昨天,恩……我不知道……”   空明夜伸出手指慢慢探向流烟清的隐私部位,流烟清娇羞着闭紧了双腿,这种令人害羞的动作果然不适合自己呢。   流烟清的脸颊像个熟透的苹果,娇媚的眼睛移向别处。   “诚实的身体,果然不虚假,我喜欢~”   空明夜用了‘我’这个称谓,令流烟清感到一丝暖流涌上心间,索性闭上了双眼,像个羔羊,迎上了空明夜。   “恩……好快……”   流烟清娇媚的抱着空明夜,弓起身子吻上了他的双唇。空明夜在这个时候支起了身子,流烟清依然没有松开,就这么坐在空明夜的身上。   “哼,倒是有些长进。”空明夜邪笑道。   流烟清贪婪的吻着空明夜,学着他一样,渐渐的吻着脖颈。直到清楚的听到从空明夜的嗓子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才罢休。   流烟清像得到胜利一般,闪烁着晶莹的眼睛得意的看着空明夜:“哼,看来你的身体也好似很诚实呢。”   流烟清俏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思空明夜已经是她的‘战利品’了。   空明夜冷笑了下,迅速的吻住了那嘴边的舌头,紧紧的把它含在嘴里,另一只手抚上流烟清胸前的浑圆,慢慢的在胸前敏感地带摩挲着,果然,流烟清开始不停的喘息,想要躲开空明夜火热的吻是躲不掉了,为了不让自己窒息,流烟清只好慢慢平复自己的心。但是一旦这么做的话,自己就已经融化在这里了。   ……   绿荷守在大门外,一想到刚才自己冒失的一幕就足够让自己害羞起来,脸颊腾地红了半边天,但是不管怎样,自己心里是高兴的,毕竟自己的主子是夜王殿下最最喜爱的。   终于,在绿荷等的要睡着的空挡,听到了房屋内响起走路的声音,这才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娘娘,您醒了么?”绿荷候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搅。   “绿荷,打好水了么?打好水就放在那里吧,有需要本妃再唤你。”   “是。”绿荷高兴的应声而退。   流烟清舒了口气,从竹帘后把门外的水盆端进来。   “喂,赶紧过来洗漱呀。”流烟清娇嗔的唤道。   空明夜倚靠在床榻上,好似没有离开的意思,良久,流烟清叹了口气,自己走上前为他擦拭了皮肤,一边说道:“真是的,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在我们那个时代,除了小孩子以外,不管身份尊卑贵贱,这种事情都是自己来做的。”   空明夜奇怪的瞅着她:“又在瞎编什么故事,本王可不相信这一套,在这个世上,有权有势的人才会得到这些应有的东西。”   哎,无法与这个人沟通了。流烟清心里无奈道。   “喂,等等,我看看你的身子。”空明夜顿时想起来什么似的严肃道。   流烟清吓的步步后退,支支吾吾道:“喂……你在说什么啊,刚才不是……”   空明夜懊恼的一拍额头:“做那种事的时候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什么这件事情那件事情的,难道你不害臊么,大白天的……”   “好了,不要多说话了,不然给你丢进草地让红夫人吃个饱,中毒了我就不管了。”   “谁信你那一套啊,红夫人根本不能致使中毒的好不好,圆夫都告诉我了,你休想骗我。”流烟清挣扎着想要逃脱。   “切,那个混蛋竟然已经告诉你了。”   “喂,衣服好不容易穿上的啊……啊~”   空明夜一个反手,已经把流烟清按在身下,动作迅速的把流烟清的衣领扯下,继而那白皙细腻的身子呈现在眼前。   空明夜仔细打量着,伸出手慢慢抚向胸前,喃喃道:“果然还是想再做一次。”   流烟清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么,混蛋,不处理正事了么。”   空明夜镇定的点了点头,继而把流烟清翻了过去,手指慢慢抚向她的后背。   “你的后背有个胎记,让我好好瞧瞧,说不定能想到曾经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起疑   流烟清听这么说,果然不挣扎了,安静的趴在那里感受着空明夜的指尖慢慢在自己的后背划出奇怪的图形,只隐约记得是弯弯曲曲的形状继而一个直角个一个半圆形,每每空明夜停在那里就没有继续下去,而且这个动作是反复了好几遍。   “我的胎记有什么吗?”流烟清好奇的问道。   空明夜冷静的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我命令你不准给第二个人看到!”   “为什么?小绿和绿荷为我洗澡的时候可都看到过的。”流烟清不懂为何空明夜突然下这个命令。   空明夜眉头紧锁,继而喃喃自语:“洗澡的时候应该有雾气,不会轻易看到的。”   这时,流烟清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说起来,张美人不久前还要看我的后背呢。”   “张美人?什么时候!”空明夜谨慎的问道。   “就在我们去皇宫回来的时候。”   “当时她说了些什么?”   流烟清仔细回想,隐约觉察到此时非同小可,“她没有说什么,就说我一开始从阶梯上摔了下来后背有伤痕,还说怕我留下这伤痕给他看看伤势如何,她会给我治疗疤痕的药。”   空明夜叹了口气:“你傻啊,她说什么你就信?给你毒药你吃吗?”   “当然……不吃了,喂,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空明夜眉头紧蹙,思索了一阵,继而手掌又抚上了流烟清的后背,力道很大,好像是要把这背后的痕迹擦抹掉一样。   “好痛。”流烟清不满的叫道。   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一眼就瞅到了不远处床榻上的两人,而流烟清的裸露后背正光明正大的漏出来,这个人看的是一清二楚。   三人都愣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对方。   “是卿妃。”流烟清见是女人,便放心的舒了口气,一边想要从床榻上起身。   这边空明夜赶紧把流烟清的衣服遮了起来,愠怒的嚷道:“谁准许你进来了,没见着她衣不蔽体的么?”   流烟清不满空明夜的小题大做,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嘟哝道:“这有什么关系,都是女人。”   空明夜正想反驳着什么,但一直没有说出口。   卿妃掩嘴轻笑:“殿下这么紧张做什么,府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最宠爱的就是凛妃姐姐了,臣妾又不会随便打搅您,若是殿下看着臣妾碍眼的话,现在离去便可,只不过……”   卿妃故弄玄虚,话语停了下来。   空明夜甩了下衣袖从床榻上下来,不怒自威,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说道:“卿妃今儿个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卿妃回道:“殿下是昨夜去了后宫的张美人哪儿么?您要来的两只白鸽好像飞走了一只呢。”   “什么!”空明夜大惊:“究竟是怎么回事?”   卿妃笑而不语,空明夜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继而紧盯着卿妃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做的!”   卿妃步步后退,尴尬的笑笑:“我准备给它喂食来着,可是没有想到那其中一只白鸽突然飞走了……我不是故意的啊,再说了,张美人那儿不是还有很多么。”   空明夜冷哼道:“谁准许你擅自动东西了,若是毁了本王的大事,唯你是问!”   卿妃上前讨好道:“哎哟,夜王殿下,不要生气了,这未必不是件好事啊,因为臣妾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想必殿下知道了一定会有收获的。”   这时,整理好衣服的流烟清缓缓靠上前问道:“什么白鸽?你们要白鸽做什么?”   卿妃神秘一笑:“当然是做一件有趣的事情,用这个查出真凶呢。”   空明夜有些不耐烦了,低沉的问道:“说详细点,若是没用的消息,本王也会严惩不贷的!”   卿妃赶紧上前为空明夜准备好了椅子,一边缓缓说道:“殿下知道白鸽也就是信鸽的一种,养着白鸽的人会自然训练信鸽来以此向对方传达信息吧,可是这白鸽只会固定一个地方送达,如果养鸽人不训练好的话,也许这信鸽会突然半路就没了踪迹。”   “说重点!”   “所以,信鸽飞向哪个地方的话,那个地方就是信鸽经常去的,可是昨天我无意间放跑的一只信鸽却飞向了皇城,倒真是一件可疑的事情呢。”卿妃说道。   空明夜慵懒的表情听到这些突然一怔,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这么说本王从张美人那儿要的白鸽都是经常飞往皇城的?”   卿妃附和道:“难不成张美人与皇宫内的某人有着联系么?”   卿妃和空明夜的表情逐渐变得若有所思,这令流烟清看的是不舒服,因为这两个人好像对待这件事是一件大事似的,这么怀疑张美人倒是听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只凭信鸽来断定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你们难道是怀疑张美人不成?不管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事情,这样只凭信鸽乱怀疑别人的事情是不对的。”   顿了顿,流烟清转向卿妃道:“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辈,管这些事情做什么?”   卿妃耸了耸肩:“姐姐是不喜欢我们怀疑张美人么?可是姐姐要想清楚啊,这可是关系到想要刺杀夜王殿下的刺客命运,难道姐姐你不想抓到凶手么?”   流烟清一怔,奇怪的望着卿妃:“你怎么知道刺客的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当事人空明夜和自己之外,就是圆夫和灵非流知道了,而且这种不能打草惊蛇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和另外一个人说的。   卿妃一愣,迟疑了下轻笑道:“呀,这件事情其实是我听殿下说的,因为殿下睡觉说梦话的时候还会惦记这件事情呢,总是说什么‘一定抓到刺客’,所以我就猜测是这样了。”   流烟清心里酸酸的,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因为卿妃还会听到空明夜的梦话,想必两个人同床共枕已经好几个日夜了吧。   流烟清的目光不时游移在卿妃的肚子上,这是怀了空明夜的孩子的身体,小腹并没有隆起的太明显,大概怀了几十天的样子,几十天前的空明夜正搂着她进入梦乡呢。   卿妃好像发觉到了流烟清的变化,偷偷一笑,继而瞅着空明夜说道:“下次夜王殿下晚上与凛妃姐姐共寝的话,一定要好生对待姐姐呀,像姐姐这么倾国倾城,殿下又这么英俊潇洒,日后有了孩子,一定是美貌绝世。”   流烟清的脸颊唰的一下红了,流烟清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耳朵也开始发烫,不敢在瞧着卿妃和空明夜的表情。“你在说……在说什么啊,真是的,本妃才没有想过有孩子。”   “凛妃姐姐真是口是心非。”   空明夜淡淡的瞄了眼流烟清,继而缓缓说道:“看来要好好调查下张美人了。”   “这是一定的,只不过,殿下您下一步想要怎么做?用白鸽究竟有什么作用?”卿妃问道。   “得月楼弦琴的笔迹本王想要一看,这就足以。”空明夜意味深长的说道,一边还瞄了眼卿妃。   卿妃得到信息,微微一笑。“得月楼是哪儿?臣妾还没有见过呢,真是的,殿下总是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空明夜冷笑,凝视着远方皇宫的位置,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开始反击的时候了。”   说不出的感觉,流烟清只隐隐感觉这两人之间有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感情,甚至两人之间像是有秘密一样,连自己都不会告知的秘密。   早上的天气还是很明媚的,可是到了下午的太阳渐渐被云朵遮住了,偶尔从云后探出来,忽明忽暗的感觉令人们都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就像是流烟清此刻的心情,郁闷的烦躁。   “娘娘,您再多吃一点吧,早上的莲子羹没有吃一口,中饭却只吃那么一点,奴婢看了心里不好受啊,可千万别伤了身子啊。”小绿为流烟清重新添了碗热饭。   流烟清依靠在软榻上微垂着双眸,一只手撑着脸颊,小声嘟哝道:“让本妃歇息下,把饭菜都撤了,本妃没有胃口!”   “娘娘……”   “不要让本妃说第二遍!”   “是……”   皇宫很是冷清,高高的宫闱好似是与世隔绝的屏障一般,把一切事物全部挡在这之外。到处弥漫着芬芳的御花园依然是清幽的,即使绽放的花儿骄傲的吐着芬芳,但是也依旧掩盖不了这皇宫内的冷清。   穿着龙袍的男子端坐在凉亭内,在他身后有两个宫女为他轻轻摇着扇子,石桌上铺着用着金丝线绣成的桌布,上面金盘玉盏正在说明这里每个人的身份尊贵之处。   咕咕~   一个精灵般的白鸽立在这金盘之上发出咕咕的声音,它的脚上绑着一个红色带子。龙袍男子缓缓拆下,继而一只手摸着白鸽的身子一边看着这红带中塞着的东西。   剑眉一挑,眼中显现一抹凌厉的气势,像是刀剑一般,仿佛要把一切全部刺穿。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听候处斩   捏着纸条的手渐渐颤抖,他的指骨煞白,仿佛要把这纸条捏碎了。   “把弦音找来!”龙袍男子低沉道。   “是。”宫女应声而退。   没过多久,一个样貌清丽的女子缓缓走来,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骄傲。   “给皇上请安。”弦音恭敬的行了个礼,继而抬起了头,听候皇上的问话。但是当把头抬起的那一瞬间,目光被皇上手中的白鸽吸引住了,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继而会心一笑:“没想到姐姐这个时候来信,真是的,昨天不是刚见面么。”   空明瑾依旧没有动,慵懒的凝视着石桌,表情煞是凝重。   弦音这时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故作轻松道:“皇上找我是什么事情么?”   空明瑾缓缓抬头,把手里的纸条扔在了桌子上,目光凌厉的盯着弦音,依旧没有说话。弦音怔了怔,不知所措,不知道空明瑾是因为什么而变化。那一定是跟这次姐姐来信有关了。   满怀着期望看那纸条,弦音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了,本来她脸上苍白的无血色,而现在看来倒像是一张白纸,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纸条喃喃道:“究竟……这是为什么?这一定不是姐姐的来信,一定不是!”   弦音身体不受控制的步步后退,直至后背靠上了红色的石柱。   空明瑾缓缓说道:“你的姐姐真是体贴,为了一个杀害自己夫君的妹妹,竟然还这么心系着你,真是伟大啊!”   “皇上,请相信我,信上所说并不是真的!请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姐姐写出来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姐姐只呆在得月楼,并没有与空明夜接触啊,而且关于我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有与姐姐说啊!她怎么会说我已经把皇宫的事情全部给苏她了?这不可能!”弦音踉跄后退,双手不住的颤抖,看着手中的纸条,还有那似是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但是,字迹绝对是模仿不过来的。”空明瑾幽幽的说道。   “皇上,我绝对没有背叛您,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与空明夜为伍……况且姐姐绝对不会把这信件交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关系到我自己的安危,信件一旦被宫内其他人发现了,那我一定危在旦夕,姐姐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够了,适可而止怎么样!”空明瑾厉喝道:“你姐姐的夫君可是被你杀害?他当年可是不想你练那本琴艺秘籍所以上前制止,结果被你杀害。”   弦音好似不想回想这件事情,难过的别过头:“……是……”   空明瑾冷哼道:“试问哪一个姐姐会因此而更加爱护自己的妹妹?要知道这是个杀害疼爱着自己的人的妹妹啊,是个杀人凶手!是个冷血的人!做姐姐的不会有这么菩萨心肠还不计前嫌的对妹妹好吧。”   “……不要再说了……”   弦音痛苦的摊到在地。   空明瑾缓缓站起身,那白鸽被空明瑾捏在手中,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还在咕咕叫着的白鸽已经变得瘫软,洁白的羽翼迎着风微微颤动,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   空明瑾随手一扬,把白鸽扔向了弦音的脚边。   “如今你已不能碰琴,几次的任务都失败了,可见你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弦音一惊,瞳孔逐渐放大:“皇上……皇上请不要这么决定,求您了,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只有好好侍候皇上您了……”弦音几近绝望:“下次的任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下次我一定会……”   “你这个被称作‘江湖琴师’还是好好保留这个称号怎么样?况且日后的任务已经不是这些了,与其暗杀空明夜,倒不如软攻,要知道现在武林中各大门派的势力都已经倾向于空明夜,若是暗杀他的话,那毁的一定是朕!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朕倒还庆幸之前的任务失败,不然的话,朕就不会得到流太傅的机密了。”   弦音倒吸一口凉气:“城里的皇榜我已经看到了,如果皇上您想要的话,我依然会把任务做的更加出色,请皇上……”   “来人!”   空明瑾没有兴趣听弦音的话,双手背在身后。   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二话不说把弦音架在左右两边,听候空明瑾的定夺。   “江湖琴师弦音,因把皇宫重要秘密透露与他人,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所以朕下旨,把弦音关进大牢,明日午时处斩!”   弦音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已经失去平衡,目光呆滞的喃喃道:“为什么?我这么忠心耿耿,为什么没有调查就这么下结论……我没有背叛你啊。”   声音渐渐小去,弦音就这么被两个士兵拖着离开了。与一行人擦肩而过。   穿着华丽的女人被两排宫女簇拥着,一个手持浮尘的公公恭敬的为她带路。在这两个士兵把弦音拖下去的时候,这个女人驻足打量了一会儿。   “皇后娘娘……”公公轻轻唤道。   “刚才的好像是弦音姑娘嘛。”皇后盯着离去的背影问道。   公公叹了口气小声道:“回娘娘,可不正是弦音嘛,大概是犯了什么事情吧,娘娘就不要管了。”   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很大的事情本宫定会请求皇上宽恕的,毕竟弦音姑娘呆在皇宫的日子很多,她不求荣华富贵,而且聪明伶俐,本宫甚是喜欢,若不是她陪本宫聊天的话,本宫一定会甘草枯燥的。”   公公惊诧道:“弦音姑娘不是自幼失聪么?”   皇后笑道:“那只是皇上的主意,毕竟弦音是江湖人士,而且在宫内只是指导乐师们的存在,有些话该说不该说都是要注意的,也是为了避人耳目,朝廷不少官员怕是弦音会把宫廷之中的重要事情宣扬出去。”   公公叹道:“真是苦了这弦音姑娘了,只剩下一个姐姐,连个相互依偎的人儿都没有。”   一行人缓缓步入凉亭,眼尖的皇后一眼瞅见了地上一动不动的白鸽,心意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赶紧上前瞧着那白鸽,试探着还有没有呼吸,可是早已僵硬了。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皇后担忧的问道。   空明瑾转过身子轻笑道:“呀,皇后,你怎么来了,快快坐下。”   皇后依旧严肃的盯着空明瑾:“难道是与弦音姑娘有关系不成?”   空明瑾的笑容渐渐变成了冷笑,轻哼道:“弦音她暗中与空明夜有勾结,甚至把本王的秘密全部告诉了他,所以本王绝不会饶恕背叛者!”   皇后一听,也有些慌了,赶紧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弦音姑娘绝对不是这种人。”   空明瑾示意宫女把地上的纸条拾起来给皇后看,一边说道:“这信鸽可是弦音的姐姐传过来的,这个字迹朕认得,绝对不会错的,哼,今天若不是朕在御花园的话,还不会看到这信鸽呢,哼!”   皇后凝视着纸条,表情逐渐变得失望,叹了口气道:“臣妾想,皇上还是调查一番比较好,若弦音姑娘是冤枉的,那皇上身边可就是少了一个衷心的人呐,乐师们还等着弦音教导呢,虽然弦音姑娘不能再碰琴,但是大家都还是喜欢她细心的指点。”   空明瑾没有回答,看着远处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宁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人。”   于此同时,在夜王宫亭台之上,两个高贵的身影站在围栏边眺望着皇宫的方向,目光冷冷的透着寒。   太阳被游来游去的云层偶尔遮住了光线,太阳总是要想挣脱这里,费劲所有力气才透过云层射出光线,云朵渐渐散开了,太阳光刺眼的光线依旧洒满了整个大地。   空明夜有些不习惯这突然的光线,下意识的遮了下眼睛。   “明天午时之前去一趟皇宫吧。”卿妃淡淡的说道。   空明夜冷哼道:“哼,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不需要费事了。”   卿妃淡淡一笑:“非也,我们进宫一来是要看场好戏,二来是要打探下空明瑾下一步的动作,虽然他不会有明显的蛛丝马迹,但是可以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对我们日后可是大有帮助。”   空明夜盯着远方的皇城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卿妃这时候轻笑道:“说起来,殿下的主意还真是妙计,利用白鸽来借刀杀人,这也算是报仇了,弦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我们陷害她的。”   “他们喜欢暗算和陷害的话,那我们奉陪到底。”   卿妃笑了一阵,继而缓缓说道:“可是弦琴只有她一个妹妹,若是就这样没了,不知道弦琴心里会怎样呢。”   空明夜冷冷的说道:“你认为一个亲人真的有那么大方到自己的妹妹把最爱的人杀掉了,还这么对她好的么?本王想是万万不可能的吧。”   卿妃眉头紧锁,叹道:“但是,让弦音怀着对姐姐的误会死去的话,那样恐怕更是不好,弦音会永远带着那悲伤不可脱离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惴惴不安   空明夜冷笑一声,继而缓缓道:“要知道此时此刻,空明瑾身边有利的人死去的越多越好,这样才会对我们有利。”顿了顿空明夜继续道:“明天准备出发。”   卿妃笑着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从两人的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人是习过武的,自然对有人的靠近很警觉,刚转回头,那边就愣在了那里。   “你们……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一张美丽的面庞写满了焦躁不安,恳切的看着两个人,希望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是假的。   “凛妃……”   流烟清看着两人认真的表情,冷笑道:“怪不得看你们这么有默契,原来你们两人比一般的人还要亲密呢,看来一切都是我误会了。”   卿妃见流烟清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有些慌了,这明显是在吃醋嘛,怪空明夜没有把一切告诉她。   “那告诉我,是你们对弦音做了什么对吗?”流烟清继续问道。   空明夜紧蹙眉头:“是又怎么样。”   “弦音会死么?”   “这要看空明瑾了。”   流烟清犹豫了下,眼睛来回看着两个人,果断的说道:“明天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空明夜不爽道。   流烟清静默一会儿,继而戏谑似的看着空明夜说道:“卿妃可以去,为何我不可以,想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对我来说是绝对不行的,哼,本妃还要当面质问弦音一些事情,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放弃这件事!”   流烟清倔强的一哼,扔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凭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最亲密的样子,凭什么空明夜什么事情都不与自己说了!流烟清心里不满的想到,明天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弦音,为何空明夜会这么无缘无故怀疑到她,为什么弦音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可是让流烟清更加在意的是那只白鸽,既然是从张美人那里要来的,那一定张美人所养的白鸽一直与皇宫保持着联系了,这么长时间倒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包括空明夜在内,都全然不知,这些日子倒是不知道张美人暗中与空明瑾有何联系了,若是关乎到自己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了?   晚上,绿荷和小绿服侍着流烟清沐浴,眼尖的小绿突然看到了流烟清后背的印记,奇怪的仔细瞧了瞧,诧异的问道:“娘娘,您是不是受伤了?后背的是疤痕吗?”   绿荷一听,紧张的凑上去一瞧,大惊道:“不会吧,我们娘娘皮肤洁净的很,以前从未看到过这印记啊,不会是什么东西盯上去的吧。”   绿荷下意识的用手去试探,被敏捷的流烟清躲开了,这个时候才想到空明夜对自己说过,绝对不要让第二个人看到,虽然很是奇怪后背的印记,但是一想到空明夜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就认真的记下了,因为空明夜认真起来所做的决定全部是正确的。   “大概是上次吃的东西过敏了吧,本妃的体质就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就会没有的。”流烟清赶紧让身子沉入浴汤,免得让两人看到了什么。   小绿担忧道:“娘娘难道就不担心留下疤痕什么的吗?若是真的过敏引起的话,还是及时找大夫治疗下。”   流烟清摇了摇头:“不必了,况且以前也有过,我对我的身子是最清楚的,所以,小绿和绿荷,不要对别人说哦,要是本妃被取笑了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娘娘,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绿荷爽朗的拍着胸脯说道。   清晨,在皇城上方笼罩着白色的雾气,远远望去灰蒙蒙的一片,朦胧间能依稀可见被包围住的层层楼宇,琉璃翠瓦上沾染着点点滴滴的露珠,晶莹的像是一个个宝石。   恢宏的皇宫大殿之内,早已恭敬的候着满朝大臣,都在屏息等待着什么,庄严而肃静。在正坐上端坐着身穿龙袍的男子,他剑眉横飞,精致的嘴唇冷冷的,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额臣子,那双极具洞察力的双眸在来回扫视着每一个人,继而落在了一个臣子的身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收回视线。   “皇上,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怕邻国会向我国发动战争了,还请皇上尽快做决定!”   大殿内响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皇上面不改色,依旧是不削一顾的样子,缓缓说道:“急什么?朕所做的决定可都是为了我朝着想,要知道邻国太子可是现在依旧被关押在夜王府中,若是邻国发兵的话,我朝尽可以把事情推卸给夜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白胡子官员上前缓缓说道:“陛下,这万万不行呐,邻国太子虽然犯了有辱皇家威严的罪过,但是事实并不是邻国太子想做的,因为当时大家都看在眼里,是那妃子不小心绊倒了裙角跌进邻国太子身边的,也并非太子有意……”   “哼?不小心跌进他怀里?看来左太傅你误会了吧,邻国太子可是伸手对朕的皇贵妃毛手毛脚的,这怎么能算不小心?”空明瑾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官员开口了,消瘦的面颊上有着岁月的痕迹,细长的双眼带着些恼怒:“左太傅,您这话说的就有些太牵强了吧,即使是一国太子也不能对比他辈分大的人这般轻佻,就先不看在皇贵妃是在下的女儿,要知道这可是对皇家的不敬,若是不杀一儆百,我们风灵王国的颜面向哪儿放?”   空明瑾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流太傅说的极是。”   左太傅只好作罢,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是这样,那只有与邻国再次商量了,邻国太子已经关押在夜王府已经是半年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会出大乱啊。”   空明瑾轻笑道:“哼,要知道邻国可是个小国家,他们究竟拿些什么跟我朝抗衡?”   左太傅连连叹气:“皇上啊皇上,您还年轻,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邻国虽小,但是他们的实力未必会输给我们,老臣已经服侍了先帝一辈子,自然见过这些突然发生的状况,要知道这些年头邻国没有大消息的时候,正是他们储备力量的时候,只怕日后会突然打的我们猝不及防……”   空明瑾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双眼眯起,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紧紧的盯着左太傅,低沉道:“左太傅,你是在怪罪朕处事不当么?还是责怪朕太年轻,不谙世事呢!”   左太傅依然无奈:“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恕罪,老臣只是丙存先帝的懿旨,好好的服侍现任的皇帝,老臣绝对不会背叛风灵王国,也不会背叛皇上,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风灵王国着想啊,还请皇上三思。”   左太傅深深的向空明瑾行了个礼,以表示自己的诚恳。可是这一切对于空明瑾来说等于是空气。空明瑾轻蔑的缓缓说道:“看来左太傅的思想渐渐退步了,现在的朝代与过去可是不一样,拜托左太傅的思想能不能再开明一点?我们风灵王国要的可不是像左太傅这样畏首畏尾的大臣!”   左太傅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空明瑾喃喃道:“皇上这是何意?”   空明瑾眉头一挑,惋惜的看着左太傅:“朕的意思,左太傅现在可以安安心心的安享晚年了,我朝之上定会有更出色的人辅佐朕的,也自然会有着忠心耿耿的大臣,所以请左太傅放心罢!”   左太傅失望的看着空明瑾自言自语道:“早知今日的话,倒不如当初那场战乱中辅佐夜王殿下了,先帝的太子殿下,比任何人都要出色,看来我是选错了人。”   顿了顿,左太傅看了眼空明瑾缓缓说道:“这样的风灵王国,我大可不必忠心耿耿,先帝啊,老臣对不住您了!”   左太傅的声音渐渐高亢,俨然已经掩盖住了空明瑾下令的声音。   大殿之内进来两个将军,面不改色的想要把左太傅拖走,可是被左太傅拒绝了。组太傅单膝跪地,双手做了个抱拳的姿势对着龙椅之上,绝望的看了一眼,继而缓缓把头上的官帽摘下,缓缓的放在地上,接着深深的行了个跪拜之礼,在大家的惊诧下昂首挺胸的步出了皇宫大殿。   大殿之内寂静的很,静的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一些人眼见着这三朝元老已经被空明瑾罢了职,心里有万般不舍也不敢出言,生怕自己的地位会因此受损,若是不进言的话,那当朝不是失去了一个衷心的大臣了么?   就是在这两者之间,大家都选择了前者,选择了明哲保身。   “朕有些乏了,若是没有其他要事的话,就退朝吧。”空明瑾说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   “对了,流太傅随朕来一下!”   流连清就在大家的诧异视线下随着空明瑾慢慢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印记和藏宝图   御花园内,晨露还在点缀着绿叶红花,浸润着草地,有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空明瑾掬起一束牡丹,意味深长的说道:“看到这牡丹就会让朕想起一个人来,不过现在确是朕要追杀的人,哼,还倒是有些意思。”   “那个人难道就是有着女子模样的空源铃不成?”流连清问道。   空明瑾不削的哼道:“哼,明明是男子,竟然生得那副样子,只怕是遗传了前朝公主的模样,那样的人本来是柔弱的,可是却让朕大吃一惊的是竟然称霸整个武林,哼,真是不甘心,若是早知今日是这种局面,当初就应该在那一刻把他杀死!”   空明瑾握着牡丹的手慢慢变紧,绽放的夺目的牡丹花顷刻间在空明瑾手心化为碎削,轻轻的松开手,那被碾碎的花瓣随风飘散,残留在空明瑾手心的余香也渐渐化为乌有。   流连清故作轻松道:“现在到处打听不到空源铃的下落,只怕是易容罢了,反正只要盯着空明夜就行了,皇上也不必太挂心。”   “对了,朕可忘记了,今天午时可是处斩弦音这个背叛者的时候。”空明瑾说道。   流连清一簇眉头:“是那个江湖琴师么?皇上当真要处斩不成?毕竟这个人可是唯一与江湖有着联系的人,若是这么丢掉了,不是可惜么?”   空明瑾冷冷道:“既然是个背叛者的话,绝对不能放过!   流太傅喃喃道:“可是那藏宝图……若是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只怕不再会及时有江湖中的消息了。”   “流太傅,朕问你,还是关于那藏宝图的事情,果真不会虚假么?”空明瑾的表情严肃起来。   流连清点了点头,说道:“臣的夫人可正是身上有着藏宝图,那还是夫人年纪轻轻的时候见到过,在她的后背有着一片红色的印记,一开始臣认为只是个胎记,可是当江湖中的帮派不断想要掠夺我夫人的时候,才注意到夫人身上印记的重要性,在这期间,不想夫人产下第二个孩子流月清的时候,那胎记却消失了,临终前夫人告诉我,随着这印记消失的时候,这印记会烙在这孩子的身上,流月清现在的年纪正是当年我夫人身上印记出现的时候,所以绝对不会有假,怕只怕月清会在这个时候怀有身孕,这就坏了大事!”   空明瑾轻松道:“流夫人不是第二个孩子身上才有这印记么?”   “这印记并不是生下一个孩子才会遗传,是跟着印记消失决定的。”   “流太傅怎么断定这印记会传给下一代呢。”   “回皇上,这一切都是夫人告知的,因为夫人的娘亲身上正是有了这个印记,这个印记层不止一次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只有当做是个秘密,夫人产下花清的时候,这个印记并没有烙在花清身上,但是在产下月清的时候,那个印记才消失,不正是说明已经遗传给了月清么?”   空明瑾轻笑道:“照流太傅这么说,这个印记已经传下了三代人了,可是这藏宝图依然有效么?要知道世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会随着年代的变迁而变化的,指不定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化为乌有了,哼,若是真相信你的话导致了错误,朕皇家的颜面何存?”   空明瑾对流连清的解说表示怀疑。   流连清焦急道:“皇上所言差以,我夫人的爹爹当年记下这印记上的藏宝图,并且还亲自寻找过,只依稀听说过那是一个蛇沼,并且在蛇沼下面还看到过有闪闪发光的东西,当时因为是只身一人,并且夫人的爹爹是一个不求富贵之人,这么危险却充满诱惑的地方对于他老人家来说只算是一个神话罢了,但是那个地方永远不会改变的,恐怕也不会有人轻易找得到的。”   “流太傅这么信心满满的说出来,只怕是你亲眼见过了?”空明瑾嗤笑道。   流太傅认真的摇了摇头:“若真的是一个神话的话,我今天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对皇上说出来了,况且这可是欺君之罪,臣是清楚的。”   空明瑾脸上的笑容逐渐恢复平静,冷静的说道:“朕需要你!”   “是!”流太傅干脆的回道。   “最近听到有关夜王府的消息么?”空明瑾缓缓走向凉亭严肃道。   流连清赶紧上前:“回皇上,最近只探得一件小事,不知该不该说。”   “朕说过,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要向朕汇报!”   “是。”流连清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最近夜王府后宫新添了个妃子,这个妃子很是受夜王的宠爱,比的上月清和灵雪儿还要受宠,还有传言这新来的妃子已经怀有身孕了,不知是真是假。”   空明瑾眉头紧锁,惊诧道:“哦?果真有此事?”   “这也是臣无意间听说的,但是一想倒是没有不可能的,要知道空明夜后宫的妃子紫色是绝对属于上等的。”   空明瑾冷笑道:“看来朕是要好好为他们准备一份大礼了。”   “哎?皇上难道忘记了?昨天臣上奏的奏折?其中就有夜王的奏折啊,不是说今天会来皇宫吗?”流连清诧异道。   空明瑾一惊:“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说?”   流连清尴尬一笑:“臣以为皇上会批阅奏折,所以把夜王的放在了第一个。”   空明瑾舒了口气,淡淡道:“如果是今天的话就没关系了,正要邀请他们看场好戏,哼。”   “对了,皇上,听说皇贵妃怀有身孕不知是真是假,真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皇室又添了个皇子。”流连清笑道。   空明瑾缓缓道:“流太傅的女儿聪明贤德,朕甚是喜欢,幸好当年选择的不是流月清,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了。”   流连清意味深长道:“长大后的月清是逐渐标志了,若不是看在这一点,臣也不会把她送入夜王府。”这么说着,流连清还暗自垂泪,眼角偷偷瞄了下空明瑾。   空明瑾心领神会:“真是个不诚实的老家伙。”顿了顿,空明瑾挺直了腰背站在他的面前严肃道:“若是这次成功的话,朕定不会亏待流太傅的,要知道现在朕身边的相国还差一个人呢。”   流连清听这么说又惊又喜,连连向空明瑾叩首,“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在这时,在御花园传来一阵脚步声,闻声望去,见正是皇后的贴身丫鬟,两人好像没有注意到御花园中海油其他人,旁然不顾的就采摘起花瓣来,两人手上还挎着篮子,里面已经有大半新鲜的花瓣了。   “娘娘待会就过来啦,姐姐快一些,皇后娘娘喜欢吃玫瑰糕,我们趁现在给娘娘个惊喜。”   “呵呵,娘娘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开心的。”   空明瑾上前打断道:“皇后这么早起来?”   两个宫女吓得赶紧回过头来,听是皇上的声音,没想到真的是皇上,心里暗自庆幸没有说多余的话。   “皇上……奴婢给皇上请安。”   两个宫女吓得不敢抬头,不仅擅自进入御花园采摘花朵,还惊扰了皇上。   空明瑾挥了挥衣袖:“退下吧,既然是为了皇后娘娘,朕就不责怪你们了。”   两个宫女欣喜道:“谢皇上。”   流连清淡淡的看着这两个宫女离开,继而缓缓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而且待人亲切,所以下人都衷心为她,真是欣慰,当初皇上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今皇后瑚拉雅氏与流花清一前一后被空明瑾纳为妃子,而瑚拉雅氏贤淑大方,曾经还代替空明瑾出征讨伐邻国,所以更是让朝中大臣追捧,这瑚拉雅氏这么德才兼备,也是令空明瑾心里满意,为了给她一个交代,一夜之间从妃子升为了皇后的位置。   因为瑚拉雅氏经常帮衬着空明瑾,而且更是对天下尽心尽责,空明瑾开始慌了,一来关于自己与空明夜和空源铃之间的恩怨是决不能告知她的,若是知晓自己的秘密,照瑚拉雅氏的性子,绝对会干涉的,这也不就等于昭告别人自己所有的事迹么,自己这皇上的位子可是母亲华妃夺来的。   二来担忧的是,在风灵王国历代年来也是出现过女子称霸天下的事情,正是从男人手里夺来的天下,这也算是前车之鉴,自己定是要小心的,若是稍不留神让瑚拉雅氏真的把握朝政大权的话,那自己和母亲辛苦夺来的位置岂不是白费了。   这个女人固然让人小心,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朝中大臣的势力,要知道自己虽是个皇上,但是真正率兵打仗的可是太尉,还有最重要的兵符还在空明夜手中,他的手里可是掌握着精锐兵马,自己可是要借着皇后的睿智夺来了,现在可不是放弃瑚拉雅氏的时候。   所以,空明瑾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瑚拉雅氏怀上龙子,这样一来的话,就更有理由来说服她不要干涉朝政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怀孕的却是流花清,她怀龙子哪里会有什么用处,顶多就是让皇室增添子嗣而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真是假?   “现在想来,朕是要看望看望皇贵妃了。”空明瑾淡淡的说道,“流太傅,午时时分,行刑官就由你代替了。”   “是,臣遵命!”   夜王宫,流烟清早已准备好了行当,还特意换上了一双舒适的鞋子,生怕这次去皇宫的时候会撞见流花清,这样一来自己又要该崴脚了。   步履轻盈的跳向夜王宫的寝室内,远远的就望见坐在梳妆镜前的卿妃,姿势优雅的梳着自己的发髻,还看见他正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妆容是否有不妥之处,流烟清看到在镜子中的那张脸是无比的俊美,甚至自己见了都要心慌的多。   该死的空明夜,真的喜欢上她了么,切,真是好福气啊,昨夜睡得一定很香吧。   流烟清哀怨的看了看凌乱的床榻,上面的被褥已经凌乱不堪,甚至还有只枕头跌落在地。空明夜大概很早就起来了,这会在寝室内没有他的人影。   卿妃注意到了流烟清,轻快的扭回头微笑道:“是凛妃姐姐,这么早就起来了。”   流烟清点了点头:“夜王人呢?今天可是要去皇宫的时候。”   卿妃再次转向了镜子,仔细的瞅了瞅自己的妆容后缓缓行来,拉过流烟清的手亲切的说道:“夜王早就起来了,现在八成在马车内等着我们呢,好了,姐姐,我们快一点。”   “好……”流烟清怔怔的回答。奇怪的看着卿妃,卿妃牵着自己的手,却感觉她看似娇嫩的手心有些粗糙,摸起来还有茧子的硬度,这般柔美的女子,是不该有这些东西的吧。   而且卿妃的力气比女人的力气都要大,牵着自己手臂的时候莫名的被紧紧带动起来。   “卿妃练过武么?自从你进来夜王府,倒还很少听你提及你的事情呢。”流烟清试探道。   卿妃一怔,继而缓缓笑道:“是有跟过师傅学过一点,女孩子嘛,防身还是要多学一点的。”   流烟清被逗笑了:“说起来我的一个朋友也说过这种话呢。”   “是谁?”   “是圆夫啦。”流烟清笑着继续道:“他是个男孩子,却被以女孩的身份长大,小时候经常受到欺负,他说过自己要学一些防身的,这样可以保护自己的同时保护夜王。”   卿妃握着流烟清的手愈发不肯松手了,隐隐有些柔和:“是吗?”   “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踏出了夜王宫,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素装的女人,那张熟悉的瓜子脸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涂着精致的妆容,头饰也没有那么繁琐了,只在发髻上冠着金色发钗。   “雪妃?”   流烟清和卿妃一惊,诧异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她虽然现在没有以前那般张扬,也不知最近这些淡漠的日子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过来的,她脸上俨然不见了凌厉或憔悴的心情。   “啊,是凛妃和卿妃姐姐,妹妹给两位姐姐请安了。”灵雪儿微笑道。   “雪妃妹妹这么早是要做什么?”流烟清问道。   这些日子中,空明夜也下令了凡事没有经过自己准许的都不得踏入夜王宫一步,所以灵雪儿八成是在夜王宫门外一直等自己到现在罢。   灵雪儿赶紧示意了下身后的婢女:“小清,赶紧把东西呈上来。”   叫做小清的赶紧把手中的红色包裹呈上来,恭敬的递给流烟清。   灵雪儿解释道:“这是妹妹自己做的糕点,知道今天夜王殿下和二位姐姐一同进宫,所以特地做了这些,留着在路上吃,就是不知道味道喜欢不喜欢。”   流烟清舒了口气,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包裹,微微蹙眉道:“这是雪妃妹妹亲手做的?”   灵雪儿笑着点了点头:“之前总是说姐姐的糕点不怎么样,因为不知道这是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所以现在当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是有多么的珍惜,妹妹之前算是误会了姐姐,还请姐姐不要记恨,这也就算是妹妹给您赔不是了。”   流烟清赶紧摆了摆手,对这软话感到不适应:“妹妹千万不要这么说,姐姐我从来没有多想,不过这糕点我是收下了,想来妹妹的手艺一定比我更好了。”   灵雪儿含笑不语,乍一看之下倒还有些窈窕淑女的感觉,身上那飞扬跋扈俨然没了踪迹。   许久没有说话的卿妃开玩笑道:“没有想到雪妃妹妹这么好,看来本妃以前误会了你,呵呵,一直以为妹妹既是图拉国公主,一定是一个不好相处之人,没想到是我误会了。”   灵雪儿见这么说,心里有些低落,缓缓说道:“以前大概是妹妹不懂事罢了,一直依仗着自己的背后有父皇撑腰,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现在却错了,因为越是那样自己失去的就会越多,所以现在的我,只好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以前所做的,妹妹非常后悔,不过在这里还请姐姐们原谅。”   这么说着,灵雪儿还深深叩了个首,诚恳之意令流烟清不免心软起来。   “妹妹快快请起,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能记住呢,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好姐妹了,所以就不要计较了。”流烟清还冲卿妃递了个眼神。卿妃会意,也上前接道:“妹妹转变如此之大,夜王殿下也一定看在眼中,他若是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一定会很高兴的。”   灵雪儿破涕为笑。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慢慢行来,帘子并没有掀起来,只听到马车内传来空明夜冷冷的声音:“你们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还不赶快动身!当初是谁说要去的!”   卿妃撒娇道:“哎哟,明夜好冷漠哟,好啦好啦,我们现在就动身啦。”   卿妃拉扯着流烟清准备上马车。灵雪儿跟上前焦急道:“雪妃给夜王殿下请安了。”   流烟清心里不免有些惊讶,是什么让灵雪儿转变这么大,还是灵雪儿真的已经明白了呢。流烟清深深的看了眼手中的包裹,心里暗自揣测,大概答案已经就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东西。”马车内的空明夜见流烟清抱着这红色的包裹问道。   流烟清故作轻松的扬了扬手里的包裹:“自然是雪妃妹妹赠与我们的,这可是雪妃亲手做的哟,不吃就辜负了她一片心意了。”   行驶的马车内,从后窗镂空的蕾丝透过外面能够依稀看到灵雪儿的身影依然徘徊在原地,看着这马车离开。   空明夜眉头一紧,死死的盯着流烟清慢慢打开红色的包裹,看着流烟清慢慢把糕点放入嘴里。   “好好吃~”流烟清一边嚼着糕点一边说道。   卿妃静静的看着流烟清,马车内有着奇怪的气氛。   “你们不吃么?”流烟清问道。   卿妃静静的看了眼那糕点,继而小心翼翼的捏在手里仔细的打量着,但就是迟迟没有吃下去,“糕点细腻,有光泽,况且味道清雅幽香,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糕点,夜王殿下,臣妾喂给你吃。”   空明夜厌恶的皱了皱眉:“不要把奇怪的东西放在本王嘴里!”   卿妃只好作罢,把那糕点扔进嘴里,轻快的说道:“这糕点的确没有毒!”   流烟清的动作停止了,诧异的看着卿妃,为什么她突然想到这个?不,确切的说卿妃为何这么说,不是明显心里依旧对灵雪儿产生戒备么,不然就不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了。但是要知道卿妃进府并没有多长时间,不会深刻理解到灵雪儿的狠毒之处的,怎么会这么断定呢?   “妹妹此话何意?”流烟清挑着眉毛问道。   卿妃无视空明夜冰冷的眼神,缓缓说道:“难道凛妃姐姐心里不是在怀疑雪妃妹妹突然会下毒么?”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直刺向流烟清。她问的话的确不假,在灵雪儿递给自己这包裹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开始产生了怀疑,如果灵雪儿现在的转变只是表面的话,那今天的糕点就是向自己投毒的时候,但若不是的话,灵雪儿现在的转变还是值得相信的。   卿妃好像看出了流烟清在想什么,淡淡一笑:“姐姐是在犹豫该不该相信灵雪儿么?”   流烟清想了下,继而转向空明夜:“灵雪儿现在的确改变了不少,我想她是已经真切的在反思了。”   空明夜闭目养神,没有兴趣听这些,靠在软榻上,微微转了个身。   街市上,不知为何出奇的吵闹,更多的人脸上的表情是神秘的很,在经过一座茶楼的时候,流烟清分明听到了一群人讨论的声音:   “哎,你知道吗?那个江湖琴师好像今天午时被问斩啦。”   一个小厮正热情的为他添上茶水,听这么说表情一怔:“不会吧,你从哪里听来的,是那个江湖中最年轻的琴师吗?”   “那还有假,今天城里到处贴着皇榜呢,听说啊,这个女人好像背叛皇上,把皇家机密告知敌人呢,还有人说是这琴师被皇上临幸了,结果威胁着要地位,你想想,皇上的妃子哪一个不是地位高贵的,哪里会纳一个江湖人士做妃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华妃   小厮叹道:“现在的女人,稍有姿色就开始贪得荣华富贵了,哎,白瞎了一个有才有艺的女子啦,唉?刑场是在皇宫内吗?”   那客人叹道:“嗨,怎么可能是在皇宫,皇宫内行刑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一个琴师而已,还是一个背叛者,怎么可能有此殊荣嘛,还是在集市尽头的法场,不过啊,我可是奔着能经过得月楼才去的,呀,得月楼真是个好地方。”   小厮无奈的摇了摇头:“天下又少了个这么多才多艺的女子喽,想必这个女子若是现在在得月楼的话,一定会大红大紫。”   “可不是嘛。”   ……   马车内的流烟清心头一紧,捏着糕点的手指突然力道大了起来,顷刻间这糕点变得粉碎。   “弦音是要被斩首了吗?”流烟清颤抖着身子,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空明夜缓缓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向流烟清,淡淡的说道:“是!”   “那日的刺客,果真是弦音吧。”   “是!”   “弦音是空明瑾的探子吧。”   “是!”   “斩首要经过得月楼,她的姐姐弦琴会看到的吧。”   “是!”   “借刀杀人,借助弦琴来陷害弦音,这是你的主意,难道就这么破坏她们之间的关系么?”流烟清说话渐渐有些急了,眼泪在眼中打转。   空明夜缄默不语,双目轻垂,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睛上,魅惑的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在那里静静的。   空气仿佛因此而凝结了,流烟清期盼空明夜会做些解释,或者向自己说明为何做这件事情的初衷。流烟清知道空明夜的危险,更是知道他的那颗温柔的心已经被寒冷而取代了。   “好了,好了,这也算是恶有恶报,毕竟我们要时刻防着空明瑾不是吗?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况且弦音她甘愿这么做,并无悔改之意。”静默不语的卿妃这时候轻快的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这些流烟清都懂,流烟清现在在乎的可不是弦音会怎么样,而是她的姐姐弦琴,在这个世上可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了,即使这个人是杀害自己挚爱的人,但是血浓于水,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空明夜冒充弦琴的名义来害弦音,难道是要弦音还背负着这么大的憎恨死去吗?而经过得月楼前,弦琴大概可以看到弦音那望着她失望的表情吧。   “最起码在弦音死之前,告诉她,她的姐姐一直没有憎恨她,这件事情不是弦琴加害的,要知道弦音现在可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对她的姐姐,憎恨还是解拖?”   “所以,我们今天才要看一看。”卿妃意味深长的说道。   皇宫内的泰和殿,是皇亲国戚小宴的地方,南通往后宫,北通往皇宫的御花园,所以这个地方平时也都是后宫的娘娘们喜爱呆着的,因为今天听说夜王府的正妃娘娘要来,所以细心的皇后听说了,立马设宴在泰和殿。   御花园内,流烟清和卿妃走在空明夜的身后,一边不停打量着这个地方,御花园堪比的上夜王府的大观园还要大好几倍,况且皇宫内的园艺师手艺精巧,把御花园内的植物都修剪的煞是好看,流烟清都有些忍不住到处逛逛了。   一条蜿蜒的长廊从御花园内延伸至尽头,在中央部分修剪了一个偌大的凉亭,凉亭足够容纳的下成百的人,雕梁画栋,朱漆廊柱,青石台阶,还有刻画在凉亭顶端的天女散花图像,无一不巧夺天工。   但是,此刻在凉亭内端坐着的是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只凭一眼的话,就足够让人感到心惊,她穿戴极其奢华,金色凤凰的头饰戴在头上,项颈也戴着金色的项链,她精致的脸上充满了凌厉的气势,态度冷艳无比。在她的身边恭敬的候着众多宫女们,还有一个手持浮尘的公公正小心翼翼的为其添上茶水。   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人。   空明夜一行人缓缓行至前面,这个女人这才注意到空明夜,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静静的看着空明夜。   “臣向华太后请安。”空明夜微微欠身。身后的卿妃见状赶紧也低下头去,眼角瞄见一动不动的流烟清,赶紧伸手拽了下她。   华妃把视线移向流烟清:“哦?这是月清吗?很长时间没见了,月清越来越标志了。”   冷静的声音令流烟清有些不自在,向她微笑的点点头。   “那位想必就是夜王殿下新纳的妃子了。”华妃接着说道。   空明夜回道:“回太后,这位是卿妃,年纪与凛妃差不多大,第一次进皇宫可能有些礼数不周,还请太后见谅。”   华妃轻轻一笑,示意身后的公公搀扶着自己,慢慢走向卿妃仔细的打量一番,继而缓缓道:“这位卿妃长得倒是倾国倾城,怪不得夜王殿下自从有了她就不管我们的月清了。”   流烟清一愣:这个太后怎么自称‘我们’,难道这流月清跟她很熟么?不对,既然是被称作太后的人,那一定是当今皇上的生母了,不正是华妃么?那个亲手夺去空明夜太子之位的华妃!   “不愧是太后,夜王府的这些小事都了如指掌。”空明夜缓缓说道。   华妃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的风景,说道:“哀家知道夜王会经过御花园,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们,毕竟是夜王,与皇上情同手足,哀家自然要多多关怀了,再说,哀家身边倒还缺少个说话的伴,就由月清来陪陪哀家吧。”   华妃冲流烟清一笑,流烟清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指着自己:“是我?”   华妃上前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微笑道:“好月清,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不陪陪哀家说说话吗?你的姐姐也许很长时间没见了吧,这次要好好在宫中住些日子啊。”   流月清跟这个女人关系这么好吗?流烟清心里诧异道,眉头一挑,恰好瞄见了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的空明夜。   “谢皇太后赏识。”流烟清恭敬的欠了个身。   空明夜和卿妃一同去了泰和殿,而流烟清随着华妃去了后宫。这后宫比夜王府的还要奢华,鳞次栉比的院落楼台立着,宽敞而舒适,有在院子中栽种的树枝伸长到了院子外面,在宽敞的路上形成别样的风景,少了一种被困在这里的束缚感。   “这里还熟悉吗?这可是月清你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了。”华妃笑道。   流烟清心里暗自懊恼着,为什么不事先问问空明夜关于华妃的事情,也好知道现在该怎么应对她呀,这下搞得自己一头雾水,还不知道流月清到底跟不跟她亲呢。   况且在皇宫内自己有印象的大概只有桃花园和前殿那长廊和参天大树吧,一个是自己前不久来过的地方,一个是自己梦中的地方,但是对于后宫的印象是少之又少,再说自己又没梦到过。   “怎么了?月清不高兴吗?”   “恩?没有,臣妃没有不高兴啊,很是开心,多谢太后挂心了。”   华妃淡淡一笑,继而说道:“图拉国的公主看起来好像在夜王府不大受欢迎呐,看来夜王的心思并不在她的身上,哎,毕竟是图拉国的公主,怎么看都要对她特别照顾的吧,如若不然,那我们两国的关系可就毁啦。”   流烟清心想,恐怕这个华妃心里巴不得空明夜早早把灵雪儿甩掉的吧,这样就不会威胁到空明瑾的地位了,看来这个女人真像圆夫说的那样阴险,自己说话看来要小心点了。   华妃的宫殿在一处清幽的地方,这周围都被种满了花卉和绿草,远远的流烟清就瞄见在梦中时候的那颗参天大树,应该还隔着这后宫老远的地方罢。   流烟清惊奇的坐在院子里,睁着大眼睛四处瞅着这奢华的宫殿,心里陡然一惊,这皇家的气派就是大。   “娘娘……”手持浮尘的公公恭敬的递来一个大的锦盒。华妃见了赶紧示意他放在桌子上。   “月清,来挑挑,捡你最喜欢的。”华妃笑着慢慢打开锦盒。只见这看似不大的锦盒内装满了金银珠宝,这些不是普通流烟清见过的东西,都是一些西域进贡来的宝贝,而这一点恰恰戳到了流烟清的软肋,因为在现代社会中,自己经常学习的舞蹈正是带一点西域特色的,每次与母亲逛商场所买的衣物大多都有民族特点的,比如钉珠刺绣啦,镶边珍珠啦等等,都是流烟清最喜爱的,所以,当流烟清看到这些饰品的时候,双眼立即放亮了。   “哇,好漂亮。”流烟清爱不释手的捧着一个彩色珍珠串成的项链,惊喜的打量着。   华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流烟清:“喜欢吗?喜欢尽管拿去好了,这算是哀家送你的。”   流烟清的表情僵了下来,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放了回去,尴尬的笑笑:“回太后,这礼物臣妃不敢收,谢太后的美意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恩惠   华妃叹了口气,伸手就拿起那彩色项链放在流烟清的手上,娇嗔道:“怎么,月清你现在的身份可是皇室中人,自然配拥有这些,难道是想要驳回了哀家的面子不成?”   “臣妃并无此意。”   “那就手下好了,来来,哀家看看,哟,带上去真是好看极了。”华妃为流烟清带上了这项链。   此时流烟清有些懊悔了,自己是不该收华妃的东西的,要知道空明夜和圆夫可是被这华妃害惨了,自己再收下东西的话,这好像有些对不住空明夜和圆夫呐。   “对了,月清,哀家问你,你在夜王府的这段时间,可有见过夜王与江湖人士有过往来?”   华妃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这都是流烟清能看出来的,是想要从自己嘴里套出话。   流烟清装作苦思冥想,继而一闪灵光:“对了!”   “想到什么了吗?”华妃的言语有些焦急。   “好像有个叫做弦音的,出现过在我们面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她是江湖琴师吧。”   流烟清等于是忍着痛说出来的,刚说出口自己就有些后悔了,在马车内还在批判空明夜利用弦琴加害弦音,现在倒更加添油加醋了。   华妃的表情很奇怪,悄悄的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笑道:“果真不假吗?夜王看起来最近心情好多了,比以前不那么容易暴躁了,难道有什么好事么?”   流烟清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夜王殿下有了孩子了,要不然能有这么开心嘛。”   流烟清说这番话的时候酸酸的,一想到卿妃怀了空明夜的孩子就让自己揪心起来。   华妃笑道:“看月清你这表情,难不成你是在吃醋? ”顿了顿,华妃拉着流烟清的手说道:“有些事情啊,是急不来的。”   正在这时,从门外踏进一行人,被众人簇拥着的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但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这人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视的,那张娴静如水的表情流烟清是记得的,正是皇后娘娘。   “臣妃流月清见过皇后娘娘。”流烟清向来对这类型的人有好感。   华妃冷冷的瞄了眼皇后,当时没看到似的,端起沏好的茶水往嘴里送去。   皇后向流烟清点了点头,示意她起来,继而向华妃恭敬的行了个礼:“臣给母后请安了。”   “皇后今儿个怎么有兴致来哀家这里?”华妃依旧冷淡的说道。   皇后面不改色,依旧是温婉的表情:“回母后,臣是来向您商量个事情,不知母后怎么定夺。”   “说来看看吧。”华妃轻哼道,并没有示意皇后坐下。   “其实,这件事情是关于弦音姑娘的,因为皇上一定要将她处斩,想想也将要到午时了,想请母后出面赦免弦音姑娘,不知母后意下如何?”皇后面露难色,几乎是请求的语气。   华妃轻蔑的瞄了眼皇后,继而漫不经心道:“这一切可都是皇上在拿定主意,关于朝政方面的事情可是我们身为女人不应当管的,皇后不好好管理后宫,怎么突然过问起朝政来了?”   皇后有些失望,小声的说道:“请母后恕罪,臣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只是弦音姑娘毕竟在皇宫当差,有些地方还是少不了她的,臣想凡事要讲求个事实依据,皇上这么做,还是有些欠妥。”   华妃听这么说,立即拍案而起,怒斥道:“大胆!皇后,你这是在责怪皇上处置不当吗?”   流烟清悻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感到气愤好尴尬,这皇太后就这么当着别人的面大声的训斥皇后,不正是表明了皇后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无足轻重的么?   流烟清此时才感觉到皇后的不容易啊,每天都要顶着皇太后的斥责来做事,可是依然没有放弃用心做好每一件事,这空明瑾能娶到这般女子算是他的福气了。   “那个叫做弦音的女人只是个背叛者而已,证据确凿还要等个什么?那只白鸽和信件想必皇后已经看过了吧,难道要人证当面出来才肯罢休吗?哼,那种下贱的青楼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玷污了皇宫!”华妃继续呵斥道。   而这边泰和殿内,空明瑾一身黄色变装站在宽大的桌子边,手里持着长长的卷画,继而在桌子上扬开。   “看,这上可是朕拟好的江山图,这可是朕理想中的国家,你们看看怎么样?”空明瑾得意的展示给大家看。   在座的除了有空明夜和卿妃之外,还有就是他们的同父异母二王爷和六王爷了。自从在桃花园中六王爷调戏流烟清的事情,而最后被空明夜等人惩罚了一番,这六王爷的性子似乎变乖了许多,虽然当时被空明瑾下令关了起来,不过好在这六王爷身上并不是一无是处,因为他整日花天酒地的时候,却意外认识了南国的太子殿下,两个人好像是相见恨晚,直到南国那单纯的太子殿下被六王爷忽悠的团团转,结果说服南国皇上与空明瑾结盟了,还立下誓约。   这也算是功不可没,南国太子在听说六王爷被关进大牢的时候,第一时间出面搭救,空明瑾碍着两国之情,只有顾全大局了。   现在的六王爷就好像是被拔了刺的蜜蜂,想盯着别人却有不敢,生怕自己身上没刺的话会反而伤害到自己。所以当卿妃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像着了火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卿妃。   空明夜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嘲讽似的看了眼六王爷,继而就不去管他了。六王爷见了,就愈发的大胆,见空明瑾吆喝众人前去看画的时候,还故意向卿妃身边蹭了蹭。   铺在桌子上的卷画足足有三米,上面绘制着精致的繁荣城市的图像,而空明夜一眼就瞅到了这画中画着的夜王府的位置现在早已被繁荣的街市所包围着,本来是寂静一片的王府转眼间变成了在吵闹集市里的屋落,怎么看都是可气的吧。   卿妃在意的是得月楼的方向,得月楼门前的那条温馨的小桥被修建成了高大的凉亭,恰好掩盖住了得月楼的繁华,得月楼好不容易攒足了银两买下了周边的土地,都被这般糟蹋了。   “啊,卿妃,这里就属你一个女子,快过来看看朕在这里选择修剪成专门供避暑的庄园怎么样?”空明瑾兴致勃勃的指着画中的一角。   卿妃缓缓上前,安静的扫视了下三米长的画卷,继而微笑道:“皇上,臣妃想,这画中却没有一个地方有过麦田呢,这叫百姓拿什么生存呢。”   皇上一愣,眨了眨眼睛,继而快速的扫了下画卷,喃喃道:“麦田这种东西好像会令整幅图像失去生机的吧,那种东西看着碍眼。”   二王爷听到这么说上前一个抱拳:“回皇上,若是皇上这么在乎麦田的话,而又怕失去了我风灵王国整个的美感,那么臣这里倒有个妙计。”   皇上一听兴奋的闪烁着光芒:“二王爷说来看看!”   空明夜双目微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卿妃则静静的听二王爷会有什么计策。众所周知,二王爷对待空明瑾是忠心耿耿,而且还是一个心机极重的人,还不知道暗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在众人看来,二王爷算是空明瑾在皇宫之外的一个亲信而已。   二王爷顿了顿,缓缓说道:“既然皇上要让风灵王国改建成一个极具特色的城市,这一点臣想也是值得的,因为一旦风灵王国这么做的,必定会引起周围各国的追捧,要知道皇室贵族都喜欢这种风光,这一点也是对我我国有好处的,时日长了,必定会壮大我国!但是既然是美化国家的建设,大量的农田被改造了,那么必定会令百姓怨声载道,因为没有了吃穿等温饱问题,这个时候就能用到邻国那个小国家了。”   卿妃把目光投向二王爷狐疑道:“二王爷此话怎讲?要知道这种大规模的改建会令百姓心慌恐惧不说,让邻国知道了,可是对我们风灵王国不利啊。”   “是啊,朕也这么觉得。”空明瑾附和道。   二王爷冷静一笑:“皇上还记得邻国太子因调戏妃子被打入夜王府大牢吗?”   “这关他什么事?”   “邻国太子被关押一事不仅仅是惩戒而已,既然他在风灵王国一天,那么就是属于人质的一天,想必邻国俨然做好了觉悟,等待着皇上开**易呐。”二王爷笑道。   空明瑾眼中顿时闪烁了一丝光芒,诧异道:“你是说以邻国太子做交易?二王爷说详细点。”   “邻国是一个小国,除了依傍我们风灵王国大国之外,若是孤立一方的话,必定会被其他国家收复,哼,但是邻国并不是不可取的国家,要知道他们所在的地理位置有优等土壤,种植出的植被等植物都比其他国家还要丰厚,我们可以选在邻国地方专门种植这些,渐渐的把邻国变为一个丰收农产的国家,每年只要例行进贡我们国家大半就可以了,而这些足够老百姓丰衣足食的了。” 第一百三十章 恶作剧   “好!”空明瑾兴高采烈,眼中的疑惑渐渐被喜悦所代替,“没想到二王爷会有这一番见解,朕今天非常高兴,那么面对朕的计划就完美无缺了!”   卿妃深吸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可是皇上,这么大的计划,国库资金够用么?”   空气顿时凝结起来,空明瑾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怔怔的不知所措。   “这个不是问题!”二王爷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继续说道:“若是关于国库银两的话,大可不必动它,凡事属于风灵王国管辖的范围内,每一块地盘都会有它们的主人,到时候只要皇上下旨,要每块地的主人按旨动工就可以了,国家会每年拨一倍的粮食给他们作为补偿。”   空明瑾满意的点点头:“朕要尽快拟昭,明日早朝的时候会与大臣们商讨这件事。”   六王爷嬉笑道:“臣第一个赞同皇上的主意,这样一来我们风灵王国会即将变成一个人间天堂啊,想必其他国家的人们都会愿意定居在这里,我国不是渐渐壮大了么!甚好甚好。”   空明瑾笑道:“六王爷八成是想美女了吧,其他国家的美女可是不少啊!”   众人应声而笑。   许久没说话的空明夜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皇上对待江湖中的各大帮派看来也有对策了呢,这么庞大的事情在武林中传开的话,不知道是赞同呢还是……”   空明夜没有继续说下去,眼角偷偷瞄着空明瑾的反应,只见空明瑾听到这么说,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静静的打量着空明夜,继而面含微怒的盯着卷画。   “哼,朕自有计策!”   这个时候,空明瑾身边的公公匆匆赶来,神色有些紧张,向空明瑾低声耳语了几句。   “哦?皇后当真这么做?”   公公神色慌张的点了点头。   空明瑾一簇眉头,缓缓说道:“朕此时有要事在身,皇弟大可在宫内随意走动。”   “恭候皇上。”   空明瑾前脚踏出去,这边六王爷上前朝卿妃嬉笑道:“夜王身边又多了个标志人儿,真是让哥哥我无地自容啊,想想本王后宫里的那几个紫色平常的女人真是令人厌烦了,若是多一个像卿妃这样的绝美佳人该多好啊。”   “六弟,少在这里开玩笑,要看看在这是什么地方!”二王爷厉喝道。   空明夜对这个不感兴趣,确切的说是六王爷这种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不放在心上。整间屋子内已经没有值得流连的了,空明夜径自离开,对卿妃也不管不问了。   卿妃气的直跺脚,再瞄瞄看着自己虎视眈眈的六王爷,甚是觉得恶心。   “那……弟妹现在就先行离去了,二王爷六王爷。”卿妃努力牵扯了下嘴角,大概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这笑容是有多难看吧。   六王爷赶紧上前阻止,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卿妃,嬉笑道:“弟妹这么急做什么?不陪陪哥哥聊会吗?”   卿妃见大事不妙,脸色大变,神色渐渐冷静下来。六王爷瞧着卿妃变了的表情,还在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将卿妃挽留下来,可是这边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卿妃煞白的脸色突然映在自己眼中,紧接着是卿妃捂着自己的喉咙开始呕吐。这毫无预兆的动静几乎六王爷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就看着卿妃把污秽之物全部吐在自己华丽的袍子上。   “哇!好难受!”卿妃觉得自己不再吐了,拿起手帕仔细的擦拭自己的嘴角,一边舒了口气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一下瞅见了脸色铁青的六王爷,一身华丽的袍子被呕吐物沾满了裙角,可是面对面前的可人儿是敢怒不敢言。   “哎呀哎呀,六王爷,真是对不起,弟妹没有注意到您在这里,真是对不起,还请六王爷恕罪。”卿妃大惊,上前就要拿着手里的手帕擦拭六王爷的衣着,可是被六王爷拒绝了。   六王爷尴尬一笑:“不碍的,弟妹不用放在心上,叫下人处理就好了,哪能劳烦你呢。”   卿妃叹了口气,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说道:“其实……弟妹现在怀有身孕,可能害喜害的厉害,所以就不经意这么做了,哎,真是不争气的身子。”   六王爷听这么说,脸色顿时显得僵硬,眨巴着眼睛看向卿妃的肚子,继而愣愣的问道:“弟妹……弟妹怀孕了?”   卿妃得意的看着六王爷点了点头:“是啊,现在算来都已经两个月了吧,呵呵。”   二王爷本来是要离开的,见出现这么个事故,赶紧招呼着门外候着的宫女,严肃道:“赶紧把泰和殿收拾收拾,顺便带六王爷下去换衣裳,若是待会被皇上看到了就不好了!”   “是!”宫女应声而退。   经卿妃这么一说,六王爷再也不敢对其抱有任何幻想了,只得把目标放在宫里的女官身上,要知道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女官个个算是红人,不仅家世背景足够优秀的,而且人也长的水灵,卿妃远远看到六王爷正在调戏着女官,轻蔑的看了一眼后就离开了,意味深长的说道:“还是趁着这个时候尽情的放荡吧,因为不久后……”   后宫内的鹤仙宫,正是华妃太后的宫殿,此时在偌大的亭台上站满了后宫的嫔妃们,这些后宫的嫔妃个个姿色不凡,举止高贵,不愧是皇室中人。但是此时却像个被雨打湿的花朵,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为首的正是皇后瑚拉雅氏。   空明瑾静静的坐在茶桌旁,与华太后并排,华太后右手边正立着流烟清,心疼似的看着皇后。   “皇上,你看怎么办?这皇后看来是胆子大了要干涉朝政呢!”华太后面色严峻的说道。   空明瑾冷冷的看了眼皇后,继而把目光投向在她身后的姿态高傲的女人:“皇贵妃现在怀有龙子,不便行礼。来人!为皇贵妃准备座椅!”   华太后一拍脑袋:“哎呦,哀家气的都糊涂了,皇贵妃现在怀着龙子呐,快,快来母后这儿!你呀,现在怀有龙子,可要小心呀!”   “谢皇上,母后恩典。”流花清像只高傲的孔雀,意气风发的被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搀扶坐在华太后的身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皇后的侧脸。   流烟清注意到流花清的表情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回皇上,关于弦音一事,臣妾遵循母后的旨意,只是希望以后关于宫内各个女官等琐事都由臣妾分担。”皇后缓缓说道。   皇上静默一会,把目光投向皇后:“皇后管理后宫不是已经有余了么?把全部的皇后繁杂事情揽在你的身上,估计一定会累着吧……皇后干嘛也跪着?都快快起身吧。”   不知道皇后跪着有多长时间了,只见皇后在美人搀扶的情况下步伐好像有些不稳。这一刻被眼尖的流烟清看到了,赶紧上前伸出手扶了皇后一把。   “皇后娘娘小心。”   皇后惊讶的看了身边的流烟清,微笑道:“啊,是月清。”   一边的流花清厌恶的瞪了眼流烟清,态度傲慢的不可一世。   这时华太后冷冷的说道:“皇后,你既是第一个服侍皇上,又是皇后,这么多年了,却没有怀上龙子,整天只想着国家大事,哼,要知道你身为皇后的职责,你瞧瞧皇贵妃,虽然比你晚进宫,但是人家现在却有了龙子,俗话说母凭子贵……”   下面的话流烟清没有仔细听下去,只是刹那间觉得皇后真的不容易,整天想着如何帮助皇上分忧解难,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有谁不知道这是重要的呢。身为皇宫的女人,只要想着如何诞下龙子的话,只凭一夜之间就可以让自己什么都拥有,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如果没有自己的孩子的话,想必以后在皇宫的日子里是最艰难的吧。   可是令流烟清奇怪的是,之前在桃花园中皇上可谓是对皇后百般体贴,甚至在皇亲国戚面前俨然忽略了流花清,可是今儿个为何突然对待皇后这般冷漠起来,甚至已经全然不顾她皇后的身份,在这么多人面前使其难看?不可能是因为皇后为弦音求情的事情吧。   空明瑾这时候淡淡说道:“好了,事情就这样吧,朕不想整天为了繁琐的小事扰了兴致,母后,您看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甚至……”空明瑾顿了顿,冷冷的瞄了眼皇后道:“皇后现在不是没有怀上龙子么?最好不要累着自己,小心朕的期望落空,变成失望!”   其他众嫔妃也纷纷侧眼瞄着皇后,有些人脸上的表情是幸灾乐祸,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怜惜和愤愤不平。那个流花清自然是得意的像只孔雀,恨不得把自己绽放的尾巴让更多的人看到。   “皇上,皇太后,月清在这里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流烟清上前行了个礼。   华太后一听流烟清说话了,眼中顿时有些期许,心里还在暗自揣测流烟清会说些什么。   “但说无妨。”皇上的表情释然。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怀有龙子   流烟清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臣妃要说的是,其实是关于生儿育女之事,虽然说出来或许有些让人害羞,但是臣妃只是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其中的重点,其实怀孕之事是要讲究两个人双方的努力,若是一方心不在焉或者再次之前饮酒等作出对身体有害的事情的话,一定不会如所愿的,相反若是双方有着良好的心情,不会整日焦躁不安,怀上的龙子几率一定很大!”   “等等!”华太后听得云里雾里,确切的说根本不知流烟清的意思是什么:“你所说的‘几率’是什么东西。”   流烟清一愣,继而镇定下来缓缓道:“意思就是机会,机会大一点!”   皇上来了兴致:“哦?果真如月清所说,是关乎心情的问题么?”   流烟清会心的点了点头:“回皇上,臣妃也是从有名的大夫口中所得知的,不会有错。”   皇后此时不知是害羞的涨红了脸还是因为自己被太后皇上责怪,轻轻的垂下头小声的说道:“其实……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太后不削的瞄了她一眼:“皇后要说什么!”   “若是皇上和母后因为这件事情而烦恼的话,臣妾想应该不需要了,因为……”皇后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下轻轻的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其实臣妾已经有了皇儿了。”   空气顿时静谧起来,众人睁大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皇后,继而落在她的肚子上。皇上和华太后更是惊愕的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一直得意的坐在那里的流花清脸色铁青,双眼带着些愤怒,但是更多的是嫉妒,本来自己好不容易要比皇后的地位稍稍高了一些,就连华太后都开始对自己体贴有家,可是这皇后突然说出这个消息,冷不丁的向自己泼了一盆冷水,像是在挑衅自己,这样的话,自己的地位又开始一落千丈了。   流花清焦躁不安的盯着皇后的肚子,突然灵光一现,说起来自己怀有龙子的时间应该比皇后的时间长吧,毕竟都一个月了,皇后若是怀孕了一定很早时间就说出来了,何必等在这个节骨眼上。   “啊,真的吗?皇后,你真的怀了龙子?”华太后焦切的上前拉住皇后的双手,言语间有些惊喜的感觉。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起先冷冷的表情瞬间消失。一个箭步上前拥住皇后的肩膀:“皇后,果真如此吗?这叫朕如何是好,方才只知道处理政事,却不知道这件喜事,真是的。”   皇后婉尔一笑:“其实,臣妾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了妊娠反应,可是却没有在这方面想,今天早上吃的早膳也都吐了出来,还是太医前来问诊才得出的消息,怪只怪臣妾说的晚了,还请母后,皇上恕罪。”   华太后高兴的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皇后,看了看她的肚子娇嗔道:“嗨,皇后哪什么罪过,一国之母,贤良淑德,你说哪里还有罪过?真是的,那个太医不早传喜,害的哀家无缘无故怪罪于你,皇上,快下旨将那太医惩罚一顿,谁让他不早说?”   皇后赶紧制止:“母后,皇上,万万不可,因为这是臣妾自己要求太医不说出来的,昨日见皇上心神不宁的,心里就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朝中大事而烦恼,所以怕说出来干扰了皇上的思绪,今日见月清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却忍不住了……”   华太后亲切的挽着皇后温柔说道:“好了好了,乖孩子,从现在开始,母后只准你好好养胎,什么事情都不要过问,你只要好好的把我这个乖皇孙养出来就好了,别的事情可不要多问啊!”   “对,从今天开始朕吩咐御膳房做些大补膳食,皇后就和皇贵妃好好养着,可千万不要出了意外啊!”   皇后点了点头:“谢母后,谢皇上。”   流烟清微笑的迎了上去:“恭喜皇后,皇上。”   众人闻声,纷纷齐声祝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流花清冷冷的站在那里,目光一直停留在皇后的身上打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要知道今天祝贺皇后的,可是比自己有福的多了,不仅皇上这么在乎,就连华太后也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   皇上爽朗一笑:“好,朕今儿个高兴,今晚就设宴在御花园怎么样?清晨朕无意间得知皇后喜欢御花园中的花瓣做成的糕点,朕想难得今儿这大喜的日子,就让皇后享受一回怎么样?”   “甚好,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华太后笑道。   这时皇后身边的一个贴身公公上前小声道:“回皇上,太后娘娘,民间有俗话,家中有喜的话,可是最忌血腥的,可还差一个时辰就到晌午了,马上弦音姑娘就要……皇上您看?”   皇上笑容僵在那里,思索了一阵缓缓说道:“等过百天不就可以了吗?朕下旨缓刑百天,小路子,你现在就去通传吧。”   “嗻。”   对于流烟清来说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在弦音这些活下来的日子里,还有可能与弦琴保持着联系,而至于这其中的媒介,只有自己来为她们做了,因为在流烟清心里,对于这种事情是比较敏感的,这件事情关系到空明夜,是空明夜使其变成这种下落,流烟清只是不希望在此后的日子里,还有人依然憎恶着空明夜死去。   从这时候开始,华太后就开始在皇后身边打转,又是亲切的拉着她去自己的客房为她准备着琳琅满目的物品,又是吩咐宫女为皇后准备大补膳食,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又继续再她身上花些心思了。皇上见了会心一笑,继而去了泰和殿。   流烟清自然随行,因为这个时候在后宫自己倒像是个碍眼的存在,这前脚刚踏进泰和殿,迎面便走来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消瘦的面颊菱角分明,眼窝深陷,给人一种机制果断的感觉,但是眉宇间却有些像流花清,特别是那双细长的眼睛。   难道这就是这流月清的父亲?流烟清心里冒出这个想法。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啊,是流太傅,快快免礼,呵呵,说来真是巧,月清这第二次进宫终于与你团聚了,之前一次好像流太傅生病告退了吧。”   “臣惭愧。”流连清尴尬一笑。一边眼角偷偷打量着流烟清,面前这个许久不见的女儿现在俨然成了一只蜕变的蝴蝶,以前眼中总是带着忧伤的感情现在已经被勇敢果断取而代之,作为父亲的,哪一个见到女儿这样会不高兴呢,可是在流月清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了,应该说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流连清就已经把这命运亲手篡改了。   本来应该是拥有着美好童年而成长的流月清,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控的傀儡,利用流月清的弱点来控制着她个人的思想。可是流连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流月清现在已经不在了,不正是因为自己亲手把女儿推向这种地步而导致的么?现在在他面前的,可是夜王殿下堂堂的正妃流烟清!   “凛妃拜见流太傅。”流烟清意气风发的向他欠了个身。   这番举动着实让流连清心里一惊,因为对自己的称呼一惊从以前的‘爹爹’改成了‘流太傅’。   这时,空明夜从一角的青石小径缓缓走来,在他身边跟着二王爷和六王爷,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空明夜好似胸有成竹,脸上有着自信的冷笑;二王爷机敏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流烟清一切,看来这两个人好似是在‘暗斗’啊。剩下的六王爷更是别提了,一副猥琐的坏笑,四处在张望着什么,好似在找有趣的东西。   流连清这时候接着说道:“皇上,关于弦音一事,臣不懂为何突然中断了,本来我们囚车刚上路,却被阻止了,臣不知为何要让这叛徒缓刑呢。”   空明瑾摆了摆手:“流太傅,朕的皇后现在也怀有身孕呐,这百天内最忌讳血腥了,所以朕可迫不得已啊。”   流连清一怔:“哦?那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宫又要多添了皇子啦。”   “同喜同喜,皇贵妃也不是同样怀有龙子么,流太傅倒是命好啊,一个成了朕的爱妃,一个成了夜王的爱妃,啧啧,所以流太傅可更要对风灵王国尽心尽责呢,这样的话才会使你平步青云不是嘛?”   这句话中含有其他的意味,流连清立即反应过来,赶紧向皇上行了个礼:“臣万死不辞!”   “啊!那是月清妹妹啊,啧啧,真是好久不见。”六王爷好似忘记了之前在桃花园内发生的种种,一眼瞅到了流烟清,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不放。   空明瑾轻哼道:“六王爷是不是要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小心又要向上次一样!”   “呃……是,请皇上恕罪。”   “怎么没有看到卿妃,卿妃身边有宫女伺候着吗?”空明瑾好奇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手握兵权   “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劳烦皇上挂心了。”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话音刚落,从泰和殿之外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闻声望去,正是卿妃。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好像是得到了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般。美丽的眸子闪烁的如同是黑暗中的光芒一样,足够让人为之牵动起来。   “臣妃给皇上请安!”卿妃轻快的笑道。   流烟清一挑眉头:“什么事情让卿妃这么开心的?”   卿妃摇了摇头:“只是发现皇宫很好玩而已,打搅皇上了,请恕罪。”   空明夜打量着卿妃的视线渐渐舒缓开来,眼中闪烁着异于寻常的光芒。   空明瑾边走边说道:“夜王,还记得之前在桃花园的时候,图拉国太子灵非流吗?”   空明夜一惊:“自然记得,他可是雪妃的皇兄。”   “可不是嘛,不过前两日朕收到一封图拉国的来信,图拉国皇上在信上说延缓结盟期限,也就是说我们风灵王国会晚一些与图拉国结盟,所以即将要少了一个大国的势力,我风灵王国将会损失惨重啊!”空明瑾一阵叹息。   “皇上何出此言?”空明瑾意味深长的瞄了眼空明瑾。   空明瑾缓缓至凉亭坐下,身后的宫女恭敬的为其斟上茶水。   “这种事情倒是很少见,要知道我风灵王国不逊于他图拉国,周围其他国家力图拉拢我们的势力,可是偏偏这图拉国相反,朕倒是觉得为难啊,要知道国库已经不充裕了,所以必须要借助图拉国的势力使得我风灵王国江山稳固啊。”   空明瑾淡淡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国库紧张,这种大事可与其他人知晓吗?这种机密的事情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必定会趁人之危,想必那个时候想要补救都晚了。”   二王爷心直口快,紧张道:“那么目前最好不到处表示我国国库紧张问题,这样的话一定会让百姓新生动摇,军队一定军心不稳,现在最要紧的是封锁消息。”   空明瑾紧锁眉头,挥了挥衣袖说道:“夜王,你率领的军队现在如何了?朕想早一点看到你训练出的士兵呐。”   空明夜瞄了眼卿妃,四目相对,好似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一般,“回皇上,关于臣手中军队的话,可是整日想着该怎么训练,只是现在新兵已经没有多少人报了,目前让臣最困惑的是那些老兵不可能一朝一夕守卫在这里,像一些年老的士兵到了一定年龄必定返乡养老,目前招募的新兵还在训练阶段,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上战场打仗。”   空明瑾紧锁眉头,似乎对这番话表示怀疑:“那照夜王所说,现在你手里掌握的兵权还不足以带兵打仗了?”   空明夜静默一会儿,摇了摇头:“非也,臣手里有五只军队,其中一支军队属于上乘的精锐军队,擅长攻守,亦可攻亦可守,这可是难得的;其中两只军队擅长攻打,还有一支擅长守卫,最后一支军队属于谋略型,一部分人对于地理位置和天气等各方面因素有着极好的敏锐性,所以在带兵打仗前,必须要从中抽出一部分人,因为其中参砸了些新兵!”   空明瑾深吸了口气,眼睛逐渐变得开始紧张起来,似乎是有些惊慌,也似乎有着害怕。   二王爷这时候问道:“夜王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既然这么难招募新兵,为何一开始把新兵聚集在一起训练,待到有能力上战场才安排,为何现在这么急着把这些新兵安排在精锐部队?若是突然上了战场,这些新兵不是拖老兵后腿吗?”   流太傅这时候笑道:“二王爷所言差以,夜王殿下这么做真是聪明之至啊,想必把新兵与老兵融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别的吧。”   空明夜冷笑的一挑眉头:“流太傅为何这么说?”   流太傅笑了笑继续道:“一来,把新兵和精锐士兵融合在一起,是为了避人耳目,让不知道的人看起来这是一只完美无缺的军队,可是殊不知其中却大半是新兵,若是被敌方知道了,势必我方会被打败,可是若不知道的话,敌方就更加被这气势所震慑到了,没错,只算是虚张声势而已!”   二王爷焦急道:“那若是被敌方知道了真相不就等于完了吗?”   “不急,夜王手里不是还有一支军师军队么?”流连清意味深长的笑道。   空明夜问道:“难道皇上现在要带兵打仗不成?要等到时机成熟了也不晚呐。”   空明瑾牵扯了下嘴角:“只要夜王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便可,等到时机一到,最好立马交出全部精锐士兵,不然,我风灵王国可就因此败了!”   “关于这个皇上就不用担心了。”   静谧的泰和殿内,只有被微风吹起的树叶沙沙作响,每个人都静默不语,随着空明瑾的动作,缓缓拾起茶桌上的茶水,每个人的心思都没有放在这里,各怀心事。   后宫一处僻静的地方,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女人立在那里,在她身后候着一个宫女,这个女人举止高贵,但是却有些目空一切。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年迈的老者,留着白色长胡,消瘦的肩膀背着一个木箱子。   “不知贵妃娘娘找臣何事?”白胡子太医问道,不敢抬头对视流花清的眼睛。   流花清笑道:“白太医,你这一辈子都与病人打交道,本妃想,是时候让自己歇息一下了吧,家中的儿子想必已经娶了亲,儿子都已经三岁了吧。”   白太医年纪轻轻的就进了宫,大半辈子生活在宫廷中,什么没见过,妃子之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多了去了,甚至不惜借助别人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流花清这么说的时候,白太医立刻领会到了,赶紧上前跪倒:“请娘娘恕罪,老臣不知犯了什么罪过,请娘娘开恩。”   “那白太医,本妃问你,你做过什么呢?”流花清冷笑道。   白太医想了想,继而摇了摇头:“老臣不知,请贵妃娘娘指点一二!”   流花清笑道:“既然你没有犯下罪过,何必这么紧张,本妃也没有说要怪罪你!只是,本妃现在有一点疑惑,还请白太医解开啊!”   白太医一听不是意图惩罚自己,悻悻的问道:“娘娘所为何事,若是老臣知道的,一定全盘托出!”   流花清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声道:“今晚皇上为皇后娘娘设喜宴,听说皇后娘娘的喜脉是白太医诊的,确有此事么?”   白太医点了点头。   “那可否知道皇后娘娘怀了皇子是多久?比本妃是日常还是时日短?”   白太医想了想,回答道:“回娘娘,因为娘娘的喜脉经过一个多月才诊出,所以确切的天数老臣实在不知,如果大概的话,应该与贵妃娘娘的日子相同,娘娘若是要细致一点的,那只能看服侍皇上的日子在什么时候了!”   流花清心里一怔,回想了下,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记得一个月前还是在灵非流来访之后的不久,皇上那段期间经常呆在皇后那儿,之后才跑来本妃这儿……那这样看来,事情有些不妙了。”   白太医知道流花清在想些什么事情,为了保住自己这一条老命和家人的安全,索性咬了咬牙上前道:“贵妃娘娘,若是娘娘担心皇子降生的时辰的话,老臣倒是认为说不定娘娘会第一个诞下皇子。”   “此话怎讲?”流花清兴致立即被引上来。   “在过去的文献记载中,老臣得出孕期十个月,总是会有晚产早产,老臣见贵妃娘娘身子纤弱,一定会早产龙子,而皇后娘娘自幼生在优越的环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已练就了雍容华贵之态,这样的身子倒像是孕期晚。”   流花清眼中闪着光芒:“真的?果真如此吗?太好了!”顿了顿:“白太医,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去金库领些银两吧,只是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再记住就行了!”   “老臣早已忘记了,谢贵妃娘娘奖赏!”白太医暗自舒了口气。   离晚宴还有两个时辰,在偌大的御花园内已经开始准备了,宫女和公公们忙的是不可开交。皇上身边的红人,是一个中年公公,一会儿叮嘱着不要弄坏茶具,一会儿登上梯子挂着灯笼,好不热情。这些专门在御花园内伺候着的宫女每个人自然是身份不同,等级就不同,所以她们之间并不存在尊卑之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流烟清及卿妃跟在空明夜身后,看着宫内为皇后准备的喜宴。卿妃调侃道:“凛妃姐姐,看起来当今的皇贵妃似乎性子与您相反呢,今儿个妹妹上前打个招呼都不去理睬我呢,真是失望。”   “你何时见到她的?”流烟清问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喜宴   “就在去泰和殿之前啊,啧啧,本以为既然是凛妃的姐姐的话,性子一定与你差不多,可是见到我爱理不理的,想从她口中打听姐姐小时候的奇闻异事都不好得知了呢。”   流烟清笑道:“想不到卿妃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呵呵,大概怀孕的人都这样吧。”   “什么?你的意思,皇贵妃现在怀有皇子?”   流烟清点了点头:“是哇,皇后娘娘似乎也怀孕了呢。”   空明夜这时笑道:“皇后怀孕了?真是件好事。”   “那当然了,华妃见皇后娘娘怀孕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对她可好了,啧啧,终于如愿以偿了。”   话音刚落,流烟清好似觉察到了不对劲,扭向空明夜:“真是少见,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爱祝福别人的!”   空明夜扫视了眼流烟清,继而落在卿妃身上,眼中带着些胜利的笑容:“皇后既然怀有身孕的话,就不会影响到我们了,哼,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卿妃满意的点了点头:“朝中大臣其中大部分人都对皇后有所尊崇,特别是一些三朝元老,而且还听说左太傅因为不满皇上的持政因此被罢了官职。”   空明夜示意卿妃不要继续说下去,毕竟在这个皇宫中说话要处处小心才是,稍不留神就被他人听了去,以惹祸上身。   流烟清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只是见他们有共同语言似的,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嫉妒,嫉妒卿妃同样是个女人家却比自己更加了解空明夜,甚至两人已经开始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站在他们身边倒像是个陪衬。   但是流烟清并不因此而把失落表现在脸上,这么做只是在向其他人预示着自己只是一个怨妇罢了,流烟清更是不允许别人这么瞧她。   远远的就看到流花清向这边走来,空明夜和卿妃下意识禁言,装作是在观赏风景的样子。这流花清的排场看起来比皇后的还要庞大,左边一个公公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右边一个宫女为流花清撑起花纸伞,身后则纷纷有两排宫女簇拥着,为首的两个手里各捧着饮品和水果。   “臣见过皇贵妃!”空明夜微微欠身,简单的表示了下。卿妃和流烟清也随即向她行了个礼。   流花清嬉笑的坐在凉亭内,说道:“都站着做什么?快快坐下吧。”   空明夜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从坐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看向流花清,任凭流花清怎么想要传达信息,这空明夜就是不理睬。   “呵,夜王和从前一样冷淡,倒是不知我这个妹妹怎么与您相处了,再说夜王这气度不凡,英俊潇洒,自然抱得美人归,今天本宫见到这位卿妃娘娘的时候倒是吃了一惊,这美貌与凛妃不相上下啊!”   流烟清心里不满,为何总是拿自己与她比较?   “谢皇贵妃夸奖,臣妃真是受宠若惊,怎敢与凛妃姐姐相比呢。”卿妃掩口轻笑。   顿了顿,流花清看向流烟清缓缓说道:“凛妃看起来倒是深得皇上和太后的赏识啊,你看太后在后宫对你亲切的很,恐怕后宫的嫔妃们没有一个能够得此殊荣的吧,说起来还是凛妃讨巧,知道对方都在想些什么,不然就不会这么牢牢把握着别人的心了。”   流花清明显这是话中有话,果不其然,空明夜凌冽的目光开始盯着自己了,眼中掺杂着复杂的神情。   “太后一向宅心仁厚,不管对谁都是平等的。”流烟清只能这么说,为了在皇宫中步步为营,自己只能对自己撒谎了。   这个太后在年轻的时候不正是做了那些阴暗的事情吗,别人失去的,是无论如何都挽救不了的。好在皇宫中有皇后这个性情耿直的人,总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为百姓着想,不然的话,估计现在的风灵王国早已是生灵涂炭了。   流花清找不到流烟清话中的破绽,打量了流烟清一阵,突然瞅到了流烟清袖口有晶莹闪烁的东西漏了出来,凭直觉来看,这一定是一件不普通的东西。   “这是什么?”流花清指尖慵懒的指向流烟清,眼中带着鄙夷。   众人循声看去,看着流烟清慢慢从袖子里拿出的东西。那是一个彩色的珍珠项链,饱满圆润,在光线下熠熠生辉,觉对不是普通的珍珠。   空明夜眼神紧了紧,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彩色的珍珠项链。   明眼人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中稀奇的珍宝并不是普通百姓能有的,项链上的彩珍珠每一个的颜色都不一样,只有地位尊贵的人才可以拥有的吧。   “南海珍珠,每一个彩贝中只产一粒珍珠,取自不同的彩贝,在世上是绝不仅有的,本宫知道这彩色珍珠项链是西域进贡而来,但是却不知道凛妃也有这稀世珍宝!”   流烟清下意识的看向空明夜,自然是深知空明夜对这些是敏感的,他本身就对华妃和空明瑾有着抵触心理,可若是被他知道这彩色项链的来源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但是如果撒谎的话,可以有千万种的理由来搪塞,比如说在皇宫内捡到的,帮别人拿的,或是承担着风险说是自己偷的等等。   可是不管哪一种理由,流烟清都不想在空明夜面前撒谎,因为唯独是这个人的话,自己更是不想对他有所欺瞒。   “哦,这个啊,是方才太后赏赐给我的,像这种稀世珍宝,我怎么会有呢,若是皇贵妃看上了,拿去便可。”流烟清故意装作爽快的样子,好让空明夜也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   流花清笑道:“哦,是太后赏赐与你的,怪不得,那纵使本宫再怎么喜欢,也是不能要的了,不然可就是对太后的亵渎啊。”   顿了顿,流花清刻意瞄了眼空明夜,继续道:“看起来太后对你真的是不一般啊。”   流烟清眉头上挑,冷笑道:“不知皇贵妃所言何意,能否开门见山?”   身后的宫女为流花清呈上了托盘内的水果,流花清慵懒的捏着一个葡萄向嘴里送去,嬉笑道:“嘛,怎么说凛妃从小都在皇宫生活过,而且长大了又被皇上许配给了夜王殿下,怎么说都算是亲上加亲的吧,你说是吗,夜王。”   空明夜缄默不语。卿妃欢快的附和道:“凛妃姐姐自小在皇宫生活过吗,呀,真是好啊,这么说皇贵妃与凛妃是亲生姐妹,也在皇宫生活过一段时间喽。”   流花清顿了顿,示意身边的奴才们都退下,待这凉亭内只有四人的时候,流花清才缓缓开口:“自小本宫可是要许配给夜王殿下的呢,可惜时不逢机,啧啧,本宫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若是本宫早一点答应了岂不是更好。”   “皇贵妃真是太爱开玩笑了,对了,怀着身孕的人最好少吃凉的食物。”这是空明夜对她的提醒,一来明明确确的表明双方的关系,二来是在暗示她现在已经有了皇上的孩子,重要的已经不是在回顾过去了。   流花清起先愣了一下,继而苦涩的笑了。目光仍然游移在空明夜身上。   流烟清自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在琢磨着这个流月清的姐姐难不成也与空明夜有着什么关系不成?怎么看流花清心里隐约有些恋上这空明夜了的,还口口声声说曾经是自己应该许配给空明夜做妃子的。   为什么在自己穿越至今的时候没有一丝关于流花清和空明夜的故事?还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流花清一厢情愿而已,流烟清自我安慰。   傍晚的喜宴,皇亲国戚都来表示祝贺,连被禁止的孔明灯和莲花灯都被点燃了,在御花园内的池塘中绽放起来,星星点点的烛光映衬这波光粼粼的流水是更加的妖娆了。众人怀着这惊喜又兴奋的心情在池塘边纷纷闭目许愿。   各个亲王,侯爵等携着家中女眷和孩子们也纷纷道喜,大概在太后这个年纪了,最是喜欢热闹的,所以允许那些孩童们玩着纸灯笼在皇宫互相嬉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童真让皇宫内增添了些许别样气氛。   华太后坐在正坐之上,旁边则是皇后瑚拉雅氏和空明瑾,其他皇亲国戚则是坐在阶梯下方的宴席上,看着池塘内的纸莲花和各种各样的花灯,宴席中的流烟清玩心大增,在现在社会中自己可是经常玩这些剪纸艺术的,可只有在家里偷偷的玩,在城市里是禁止明火的,这可憋坏了流烟清。   空明夜大概看出了流烟清在想些什么,嗤笑道:“怎么,你难道也像孩子那般幼稚么?只怕是早已过了这个年龄吧。”   流烟清脸色刹那间阴沉下来,不满的说道:“我有说过我想玩吗?”   “嘴巴真硬。”   看着孩童们天真的模样,华太后也看出了在座的人们有些蠢蠢欲动的心,便笑道:“众卿家,难得今儿个这么高兴的日子,今晚大家就畅快的玩吧,不用在乎什么宫廷礼节什么的,大胆的去玩,最好热热闹闹的,皇后见了心情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证明   皇后受宠若惊:“母后……这,真是太谢谢您了,为儿臣举办这么盛大的宴席。”   华太后拍拍皇后的手,笑道:“皇后不必这么说,不过……哀家倒是想先让你多多亲近亲近孩子们,以后可是为皇家的血脉奠定更好的基础,我们的皇室子孙一定非常有胆识。”   皇后听这么说,也不好拒绝,向太后和皇上行了个礼就朝着孩子们走去,为他们折纸,为他们放花灯。众皇亲国戚见了,也纷纷奔去与孩子们嬉闹了。除了座位上那些稳重的男人们,更显眼的就是流烟清一个女子了。   流烟清是在跟空明夜赌气,为了证明自己不向他所说的。   但是自己还没等按下心来,这边华太后就把流烟清叫到了身前。   “月清啊,哀家问你。”华太后微笑着拍拍流烟清,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又来了,流烟清心里一阵牢骚,一定又开始从自己口中套话了,要知道只有在这个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太后才会有机会这么问话。   “太后尽管问,月清知道的都会说出来!”   华太后与空明瑾对视一眼,缓缓问道:“月清知不知道你自从不久前从阶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在背后留下了疤痕?”   流烟清心里一惊:这与张美人起初问自己的是一样的,到底这件事情张美人和皇宫有了联系,怪只怪空明夜为何没有及时把张美人的信鸽全部杀掉,这也是使得往后有备无患呐。   空明夜身后的宫女为其添上了一杯酒水,恰好挡住了视线,流烟清没有看到空明夜此时看着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回太后,臣妃的两个贴身婢女为臣妃沐浴的时候却都未提及此事,大概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都知道女子身上最容不得有什么疤痕黑痣什么的,如果这么明显的话那婢女早该告诉妾身了。”   流烟清知道如果被华妃或是皇上问起的话,自己绝不能说不知道和有伤疤,不然的话太后一定向张美人一样开始找借口要看自己的那伤疤了,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空明夜曾严肃告诫过自己,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所以流烟清心里相信空明夜,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绝对不会害自己。   “是这样啊,哀家之前听说过凛妃曾不小心凑够阶梯上摔下,太医都说过一定会留下疤痕的,哀家还让太医准备了些治伤疤的药膏呢,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这么说着华太后的表情显得失落起来。   一边的空明瑾赶紧接道:“母后大概是多虑了,月清身上若是真的有疤痕的话,自己一定会注意起来的,她怎么会说谎呢,你说是吗,月清。”   果然是心计颇深的空明瑾,故意使用激将法,好让自己为了证明确实没有伤疤,让太后观看,可是背后的确有东西,虽然不是疤痕,但是这莫名其妙有的东西还倒是让自己奇怪的很,最近一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好好看看背后的印记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何不管是张美人还是皇后,就连空明夜都如此紧张?   难道流月清的身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如果,太后不相信的话,待会方便的时候,臣妃大可以让太后一睹,好让太后放下心来,臣妃在这里先谢过太后的关心了。”   流烟清硬着头皮说道。   太后和皇上见这么说,兴奋的眼睛铮亮,像是远方水池内那闪烁着的烛火,在彻夜的黑暗中异于寻常的光明。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流烟清逐渐焦躁不安,坐在空明夜身边不时的变换着坐姿,空明夜注意到了,眉头不耐烦的一紧,低沉道:“你就这么不想呆在这里么?小心不要破坏了规矩!”   “哼,反正这个地方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感情了,早晚都要大战一番,管他呢。”流烟清故意挑衅。   “啊,是的,这是早晚的事。”空明夜幽幽的说道。   流烟清一怔,没想到从空明夜口中所说的是这番话,如果像以前的话,不应该是叫骂着自己不要失了礼数么?免得空明瑾会借题发挥。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流烟清叹了口气,靠近了下空明夜的身边,一边扫视着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一边小声说道:“刚才太后问我话了。”   “……”空明夜静静的听,脸上也一样是平静的表情。   “她问我背后的疤痕一事,你说该怎么办,宴席结束的时候就是让她看的时候了。”流烟清言语间有些焦急,只希望空明夜能出个主意。   空明夜好似没有感到惊讶,平静的回答道:“如果是这件事就不用担心了,哼,那个老太婆今天倒是精明的很,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好奇我背后的印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其中一定没有好事,我想其中一定有着阴谋吧!”   “哼,今天终于聪明一回了!”空明夜肆虐的说道。   顿了顿,空明夜从怀中取出一盒药膏,偷偷塞给流烟清:“这是圆夫给我的,为了以防万一,果然与我猜得没错,在今天这个时候出现了,嘛,也正和我意,因此断了那个老家伙的念头!”   “这是什么?”流烟清扫视了下手中的小盒子问道。   “无色无味,涂抹在皮肤上会与皮肤黏在一起,但是不会轻易看出破绽,与皮肤一样,你待会把它涂抹在腰间就可以了。”空明夜不紧不慢道。   “可是……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地方啊,如果没有掩盖住呢?”   空明夜显得不耐烦,表情好像是在说:你这个笨蛋,关键时刻怎么脑子不给用了?   “是腰间的话,不能把它全部涂上去吗?”   “言之有理!”流烟清轻快的说道。   顿了顿,发现空明夜正用着狐疑的眼神盯着自己,流烟清下意识的看向他,空明夜立即收回了视线,气氛倒是有些诡秘的很。   只是在这一刹那间,流烟清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有些陌生,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是一种不信任的感觉,甚至是在提防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流烟清心里七上八下。   鹤仙宫,雍容华贵和富丽堂皇造就了这里,随处可见的红木设施形成了一种高雅的感觉,在尽头处的一角是一个红色的宽大屏风,立在那空旷的地方显得突兀的多。   “禀太后,臣妃现在多有不方便之处,想着可以先在屏风后面换下着装吗?太后才能得以看清楚呢。”流烟清随便瞎编了借口。   “可以,当然可以,想来月清也是个会害羞的丫头。”华太后眼中充满着希望和私欲的神情,看着流烟清就好像是看待一个无价之宝一样。   屏风后刚好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遮住,流烟清三下五除二迅速把繁锁的衣物脱掉,又生怕突然这时候有人向这边瞧着,赶紧把圆夫的药膏涂在后背上,流烟清依稀记得空明夜抚摸自己后背的那个地方,有着微凉的触感,在后背划出怪异的图案。   药膏是透明色的,而且不粘稠,流烟清好奇它的特性,特意在自己手背上涂抹了下,没想到手背没有多少工夫已经与皮肤完全吻合了,竟看不出其中有玄妙之处,流烟清不禁好奇起来,这透明的药膏难不成真的这么神奇?能把印记全部抹掉?   怀着忐忑的心情,流烟清缓缓从屏风后面踏出,大概是因为此刻紧张的心情,流烟清双手刻意让身前遮了遮。   “呀,月清好了,快,快让哀家瞧瞧,既然是皇亲国戚的女子最是忌讳自己身上有疤痕的,不然一定会招来夫君的冷淡,不过我们的月清可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难怪夜王总是宠爱着你。”   “太后言重了。”流烟清恭敬道。   华太后好像很着急要一堵究竟,也不顾身后的宫女前来搀扶着自己,继而像是在争夺什么一般,一把扯下流烟清的后背衣物。流烟清只觉得华太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而上下左右来回扒开衣物,生怕自己错过了某个地方。   “太后,月清背后有伤痕吗?”流烟清说道。   华太后恋恋不舍,眉头紧蹙起来,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还好,没有明显的疤痕。”   流烟清心里暗自舒了口气,心里笑道:好一个圆夫,比现代社会的人还要聪明,做出了这可以遮住印记的药膏,若是再加以利用的话,美容护肤也不是问题啊,还可以遮瑕呢。   华太后显得绸铸不安,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显然没有之前那熠熠生辉的眼神。   “太后是在回想着什么吗?难道月清的后背上真的有什么疤痕,让太后挂心了吗?”流烟清打算继续装傻,心里在暗自嘲笑着华太后。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扰乱心智   华太后潜退了身边的宫女,将流烟清拉至一角,小声问道:“月清啊,哀家问你,你在进府的这段日子里,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比如有谁刻意的接近你,或者是……”   流烟清一边穿好了衣物,一边想了想,继而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回太后,这些日子都是一样,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太后是在担心什么吗?”   华太后努力的牵扯了下嘴角,笑道:“毕竟夜王府与皇宫一样,后宫的嫔妃们都喜爱争风吃醋,你瞧瞧,每一个都是想要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想必夜王府也一定是这种情况,哀家就是担心月清身边也会发生这种事情,若是伤害了月清那该如何是好,想必哀家替你做主都来不及了。”   这么说着,华太后还暗自垂泪,怜爱的示意流烟清坐在她的身前。   华太后细长的眼睛周围已经布满了细纹,大概是不甘心年华就这么衰老下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皮肤的,皮肤竟然白皙的很,是一张没有经过粉黛修饰过的容颜,只不过在脸上已经依稀可见淡淡的斑点。   在华太后的左耳上有着一条明显的伤疤,这伤疤看起来是锐利的东西划开的,留下这深深的突兀疤痕,好像也是在预示着什么。   “谢太后关心,月清受宠若惊,您放心,月清身边并没有出现这些类似的小人,毕竟是在夜王府中,哪会有一个妃子敢这么大胆啊。”流烟清笑道。   华太后舒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哀家就放心了,月清倒是要经常来哀家这里陪老身说说话呀,不然哀家可就要闷死了。”   “太后这么说,月清真的承受不起了,皇后娘娘和皇贵妃也一定经常来陪您聊天吧,太后可就要颐享天年了,您看,皇室不久又要增添龙子了。”   “呵呵,哀家高兴是高兴,只不过最近有一件事情让哀家感到困扰啊。”华太后不经意的瞄了眼流烟清,缓缓说道:“目前夜王府难道没有一点重大的消息吗?想来也是奇怪的很,夜王从一开始就训练士兵,可是目前倒是没有一点进展,真是让哀家头痛的很啊,现在江湖中还有传言,说是武林中人有门派还与夜王成了入幕之宾,这样下去的话倒也是一桩美事,朝廷与武林各大门派友好往来的话,对我们风灵王国的江山社稷有着极大的改善,这也是哀家与皇上的心愿啊。”   流烟清自然知道这是太后又开始想着方法来套自己的话了,流烟清可向来对这些伪善的人有着抵触。   “太后挂心了,月清每日在后宫徘徊着,几乎很少去夜王宫,只有夜王来了后宫才能知晓他是否安好,所以月清听得太后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些惊讶的很呢。”   偌大的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片,流烟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环顾鹤仙宫的周遭,华太后则是静静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想刻意掩饰住自己焦躁不安。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用尽的推开了,与其是说推开,倒不如说是被一个很大的力气踹开了。   “哼,你会不知道一切?”   紧接着,是一个低声呵斥的声音,浑厚中带着些恼怒,在整个静谧的空间想起,如同暗自咆哮的狮子,在向敌人示威。   “皇上,你不好好陪着皇亲国戚,怎么跑来这里了?”华太后显得惊慌,一边还示意空明瑾退下,不要继续说下去。   空明瑾不去理会华太后,用尽的甩了甩衣袖,脸色铁青,笔直的向流烟清走去。流烟清被这突然的动作震慑住了,愣愣的从软榻上站起,这边刚站稳,空明瑾就一把抓住了流烟清的衣襟。   “皇上?臣妃不知犯了什么错,竟然惹得皇上大怒,臣妃该死,请皇上恕罪!”流烟清显得不知所措,更是没想到空明瑾已经不玩阴的了。   空明瑾冷笑了下,双眼像是寒冰般的利剑,直直的刺向流烟清:“哼,还想要继续装傻是吗啊?所有的一切张美人已经告知朕了,没有想到你流月清竟然会这么一手,真是小看你了,你不是摔下台阶后醒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该不会是你故意这么做的吧,好让空明夜对你不像从前那般冷漠,果然,欲擒故纵的目的得逞了,不仅成功的逃脱一个束缚,而且成功的获得空明夜对你的宠爱,真是一箭双雕啊。”   流烟清心里顿时惊慌失措,更是没有想到空明瑾打破了一切,试图利用他那坚毅的身份来压制住自己,流烟清心里也是清楚的很,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激怒对方,以免落得个两败俱伤。   “皇上,虽然臣妃听得这话听得不大明白,但是臣妃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夜王府的时候,臣妃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一定与皇上和太后有着密切的联系,因为在后宫的时候,有个叫做张美人的女子三番两次的接触过臣妃,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里倒是暗藏玄机,再加上现在皇上这么说的话,臣妃倒是有些眉目了。”   空明瑾冷笑道:“张美人说过你流月清自从从阶梯上摔下来之后,竟然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难不成是摔坏了脑袋?还是你故意忘记的?”   流烟清一拍脑袋,尴尬的笑了笑:“臣妃……倒是真的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皇上指点。”为了表示诚意使得空明瑾相信自己,流烟清刻意向她行了个跪拜之礼:“臣妃所说若是有半点欺瞒之意,任凭皇上处置。”   华太后缓缓走来,小声与空明瑾耳语了几句,顿时气氛变得舒缓起来。空明瑾爽朗的大笑起来,接着把流烟清扶起来,笑着说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朕只是逗逗你玩呢,看你还当真了,快起来快起来,是朕吓着你了。”   流烟清舒了口气:“谢皇上,太后。”   皇上携着华太后缓缓坐下,接着轻松道:“月清呐,之前夜王总是和朕提及关于你的事情,你不仅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且还处处为了别人着想,对了,在京城内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都是你组织施舍给其温暖的吧,看来你也是一个处处为了黎明百姓着想的人,这倒是符合我风灵王国的特性。”   “皇上过誉了,臣妃只是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感到同情罢了,若是其中某个孩子将来能做一番大事业也说不定,如果就此埋没了,那风灵王国不是就少了一个可塑之才吗?”流烟清缓缓说道。但是心里对空明瑾的这番话有所质疑,空明夜能对他说这番话?那还真是天下奇闻了。   空明瑾轻笑,继而放低了声音:“你的姐姐是朕的妃子,你的爹爹又是当朝重要官员,朕很是满意,再加上你月清,朕倒是希望你能够多于皇宫靠近靠近。”   空明瑾的言外之意是要让流烟清做回以前流月清所做的事情,只是为了暗中协助空明瑾罢了,是空明瑾的探子,也是他手中的其中一个棋子。   流烟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空明瑾脸上阴险的笑容,也不去选择逃避了,流烟清知道,逃避的话,只是让自己如履薄冰,让自己处处小心翼翼,与其这样的话,还是坦然面对的比较好,这样,也是对空明夜一个交代,自己从无愧对‘夜王王妃’这个头衔,流烟清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所以,现在重要的是,月清你能够为朕所用,为风灵王国,为了整个黎明百姓,也是为了你自己和夜王。”   华太后接道:“月清,之前的事情或许你记不得了,因为你从阶梯上摔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伪,但是哀家还是希望你能够为大局着想,况且,哀家手里已经握着夜王的把柄,只是看在你的份上一直没有拿出来,他毕竟是皇室成员,是皇子,所犯的这项禁忌可是要被斩首的,朝中大臣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只是其中还是有着时间问题。”   华太后表情并不是惋惜的神情,而是平淡的,让人抓不到破绽。当华太后开口的第一个字开始,流烟清就怀着可笑的心情来听,可是渐渐的却发现不对劲,如果华太后所说的话是假的,那么现在的表情就不会如此凝重。   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的梦境中,是空明瑾对自己‘洗脑’的时候,那张虚伪的表态和假惺惺的关怀,一眼就辨认出这是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况且华太后所说的手里握着空明夜的一个致命的把柄,这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若是自己拒绝的话,这个把柄会拿给众人看?接着夜王府就随着空明夜的灾难而渐渐消失殆尽吗?那卿妃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空明夜和圆夫的复仇又该怎么办?   毕竟面前坐着的两个人可是让人无法抵御的存在,是一个弹指间就能够掌握别人命运的人。这番话软中带硬,是一种不允许自己犹豫的抉择。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把柄   想到这里,流烟清不禁紧蹙着眉头:“皇上,太后,这里没有外人,月清愚笨,还请多多指点。”   皇上和太后相视一笑,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月清是一个考虑大局的人,要知道朝中大臣可是无时不刻在用夜王的这个把柄来反击他,夜王的性子朕是了解的,表面上冷冷的样子,实则内心却踏实的很多,为了我风灵王国创下了汗马功劳,实在是功不可没,朕不想失去这个人才,只能尽量掩盖住那个把柄了。”   “皇上就请放心吧,为了黎明百姓,也同时为了夜王,臣妃愿意协助皇上,做皇上的左右手。”流烟清淡淡的说道,继而试探道:“可是,臣妃倒是想要听听关于那个把柄,让臣妃心里有些心惊胆战的。”   皇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好正是流烟清那凌厉的眼神。这时华太后偷偷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继而轻松道:“月清,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因为这可就属于机密了,若是知道的多了,只怕……”   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想要怀疑的话,其中却没有一点破绽,以为空明夜在这些期间倒还真的秘密做过什么事情。暂且不说他与朝廷要犯空源铃有过秘密关系,而且这个空源铃竟还化作武林盟主圆夫,想以此逃避众人眼线,想必这件事情空明瑾心里是大都清楚的,可是一直没有当场抓获,自然没有证据来证明。   再来就是,起初在夜王宫的亭台之上,空明夜不正与圆夫分析关于空明瑾的一些事情吗?还说在夜王府内还有一个秘密基地。这可是流烟清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自然也不知道这秘密基地是用作什么的,只是若是被朝廷知道的话,空明夜绝对会出事的。   见流烟清在沉思着什么,华太后严肃的继续道:“月清,这件事情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若是被其他人知道的话,一定会加以借口,从而扰乱你的心智,这是愚蠢的,哀家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流烟清点了点头:“太后,皇上,虽然不知道从前的我,可是我现在也想为夜王府以及社会尽一份微薄之力,只要是不伤害他人的,我流月清义不容辞。”   “社会?社会是谁?”华太后与空明瑾面面相视。   呃……自己好像又不小心说漏了嘴。   “就是黎明百姓!”流烟清尴尬的笑笑。穿越到古代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依然会不小心用着现代的词语描述,毕竟这不知道年代的朝代没有再历史书上出现过呀。但是奴隶制国家倒是差不多,所以穷人只有当做奴隶的份,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攀上高峰,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是最不允许身份低贱的人座上官爵之位的,那是等于对皇家的亵渎。皇家也是要保持血脉纯正。   所以流烟清自然运用好了自己这得天独厚的条件。   华太后向空明瑾递了个眼神。空明瑾缓缓说道:“众所周知,风灵王国最精锐的军队都掌握在夜王那里,但是朕现在不得不去提防着他,也是为了让朝中大臣都安下心来,所以目前只要是掌握了他手中打扮精锐军队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那现在臣妃要怎么做?”   “将夜王手中的兵符偷来!”空明瑾缓缓说道。   将兵符偷来的后果就是,原本掌握在空明夜手中的军队转眼间变成了空明瑾所用,这样下去的话,那空明夜只是一个‘空壳’了,那空明瑾随时都可以攻陷他。   流烟清知道这后果意味着什么。   空明瑾和华太后深深的看了眼流烟清,想要从她的表情读出一切,面前的这个聪慧的人儿究竟是否可靠。   让空明瑾记忆犹新的是不久前在桃花源中的时候,那还是流烟清昏迷了三天三夜以后的第一次进宫了,当时空明瑾瞧着这个人好似变化了不少,因为从她那惊世的美眸中看到的已经不是以前的软弱了,那是一种凋零的花儿再次盛开的艳丽,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比以前的魅力更加重了。   这些的蜕变难道真的简单与空明夜有关系吗?想想应该是不可能吧,因为这个人竟然在当天晚上不顾自己的身份与自己反驳起来,可要知道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皇,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棋子只有听令的份,跟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到底她现在的心究竟变为什么样了?   空明瑾的脸色似乎带着些暗沉,低沉道:“月清,朕希望没有看错你,因为你可要知道,你若不这么做的话,夜王府以及一大部分平民百姓可就要遭受痛苦了,你这么做可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望仔细斟酌斟酌。”   流烟清看出了空明瑾和华太后打量自己的眼神,并没有闪躲视线,大胆的迎了上去,紧紧地看着他们:“月清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对于军队之事并不了解,在月清看来,只要对百姓好的,那就是正确的事情。”   “好!”空明瑾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这么说月清是答应了这个任务吗?”   流烟清犹豫了下,缓缓说道:“月清不敢有欺君之罪,这毕竟是一件隐秘的事情,月清想考虑考虑,不然在这里夸下海口的话,结果事情没有做到,岂不是犯了皇家的禁忌吗?”   华太后点了点头:“月清言之有理,此事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月清要仔细考虑考虑。”   “夜王府内朕又安排了一个眼线,这个人你大概知道是谁了吧,待月清考虑清楚,就向她答复便可。”空明瑾补充道。   流烟清问道:“大概就是张美人了,月清会尽快做答复的。”   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许多,空明瑾舒了口气,挥了挥衣袖说道:“你还是赶紧回到夜王身边吧,天色渐晚,路上不好行走。”   华太后不经意的示意了下空明瑾,好像还有一些漏掉的东西在提醒。   “哦,对了月清,朕问你。”空明瑾继续道:“在你身上,果真没有伤痕或者胎记之类的东西吗?母后也是过来人,深知在身上有了疤痕会意味着什么,所以月清你一定要慎重,在皇宫中有不少医术绝佳的太医,一定会为你诊治好的,月清可要时常注意下。”   流烟清微笑的点了点头:“谢皇上,太后关心,月清铭记在心。”   应声退下,空明瑾意味深长的看着流烟清的背影,直至那个优雅中带着些刚强的身姿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御花园中,孩子们在宫女的陪同下依然在池塘边玩的兴高采烈,皇亲国戚则都聚集在一起热切的交谈着。流花清端坐在显眼的位置上,一边捏着糕点向口中塞去,一边用着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视周围的情形,并没有多大喜悦的表情。其他皇亲国戚的夫人们则讨好似的上前试图与流花清套个近乎,其中一两个人大概是自己的背后没有多大靠山,所以表情尽可能的谄媚,以为自己尽力的讨好或夸赞流花清的话,自己就一定会被重视。   “恭喜皇贵妃,怀了了龙子,怪不得最近皇上都把心思放在您身上了呢。”一个脸上涂着厚重的胭脂女人笑道。   “可不是嘛,皇贵妃可是最漂亮的,你看皇贵妃虽然怀有身孕,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身材保持的真好啊,而且皮肤及其的白皙,想来生下的龙子也一定是个绝世美丽的太子。” 在她的身边是一个身材瘦瘦的女人,但是她的胸部却与瘦小的身材不匀称,走起步子一扭一扭的,让人看得扎眼。   一个申请略稳重的女人赶紧推了推她,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你找死啊,皇后可是在那边,小心被人捉了把柄!”   流花清听见了,冷哼一声:“哼,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嘛,本来就是谁先诞下皇子谁的地位就高,还不知道谁先生呢,这样下结论倒也是不为过!”   流花清这么说着,视线悄悄看了眼在不远处池塘边与孩子们玩耍的皇后,这个后宫之主的皇后,竟然此时俨然没有了作为皇后的声威,要知道那些孩子的背景比自己的地位都要低很多,皇后竟然不在乎这身份的差距,真是太草率了。流花清心里不满。   那瘦小的女人小声附和道:“皇贵妃言之有理,本来皇后就与您一起进宫的,而且皇贵妃更是深得皇上的宠爱,估计日后贵妃有了龙子的地位一定比皇后的还高,说不定还……”   话说到这里,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表情已经透露着她的话中有话,言外之意是在说流花清早先一步生下龙子的话,那地位就比皇后还要高,凡是点到为止,若是不小心落了话柄,这一个没有后台的不就轻而易举被击垮了吗?只是个小小的人物而已,哪一个不是在巴结着比自己地位高的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经意回想   但是,流花清却很喜欢这奉承,不管对方是何等人,对于这种奉承话还是没有一点抵抗力,这也就是等于自己有做了皇后这个资格了。   流花清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这是一个随时助自己攀登高处的机会。是自己终于得来的这个机会。   蜿蜒曲折的长廊从御花园的一角延伸至中央,偌大的凉亭内端坐着两个高贵的身形,看着池塘边天真烂漫的孩童。   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女童手里捧着一盏荷花纸灯送给一个男童,粉嘟嘟的脸蛋被烛光映射的俊俏可爱。男童愣了下,继而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拉着她一同把这莲花等送进池塘,波光粼粼的池塘内,先前还亮着的纸灯大概是被水浸透了,慢慢的沉了下去,这盏花灯继而慢慢的飘向远方,取代了那沉落的纸灯,波光粼粼的水面立即又闪耀起来。女童笑着拍掌,天真烂漫的脸蛋好似让人不禁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身穿华袍的女人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远方,在她身边端坐着面无表情的冷峻男子,好似对面前的一切毫无兴趣。   “说起来,小时候的月清倒是让人忍不住欺负一下呢,哈哈。”华丽的女人笑道。   俊美的男子目光游移在她的身上,讽刺道:“哼,还真有脸说,小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经常受欺负呢。”   女人哈哈大笑:“这种丑事还记得?记性倒是比谁都好,只怕这种事情只有我们两个记得了吧,明夜。”   空明夜默不作声,思绪像飘到了很远。女人斜视他,饶有兴致的说道:“是在想她吗?”   “哼,谁在想那种女人。”空明夜不满的说道,“去了这么久,八成是被空明瑾和那老妖精说服了吧,哼。”   “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是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难道你是在担心她像月清一样?”   说道这里,空明夜眉头紧蹙,好像不远提及这个名字,静默了许久,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说道:“本王绝对不允许背叛,所以,她若是背叛本王,本王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昏暗的光线,微凉的清风缓缓吹拂空明夜那黝黑的长发,风将他的发丝扬起,继而缓缓落下,好似不经意间飘散在世上的那抹繁华,俊美的容颜与漆黑的夜融合在一起,显得典雅俊俏。   女人默默的看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似永远都是那么夺目,绚丽的充满生机。   第二天,在夜王府,早早的就在后宫听到唤起雀跃的绿荷在高声叫嚷着什么,一直奔向刺兰殿,不经意间,从身边经过一个一身素装的后宫嫔妃,也不顾恭敬的行礼了,头也不抬的匆匆问好就窜入刺兰殿,惹得这一身素衣的嫔妃好奇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向身边的婢女招呼了一下,继而也跟了上去。   “凛妃娘娘,有大事!”   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绿荷也不顾自己的头饰掉了下来,匆匆的理了下就奔向流烟清。流烟清些许是刚起身,正坐在梳妆镜前,小绿在身后为她仔细的盘发,从梳妆镜内能看到绿荷涨红了双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什么。   “桌子上有茶水,赶紧喝些,别呛着自己,有话慢慢说。”流烟清娇嗔道。   绿荷掐着腰,轻轻抚着胸口接着说道:“娘娘……您知道那……江湖琴师吗?”   流烟清心头一紧,眼睛突然睁开,从镜子中看着绿荷的表情:“江湖琴师?是谁?是江湖中人嘛?”   自从流烟清从皇宫回来后,不管说话做事都要处处小心再小心了,稍不留神在夜王府内隔墙有耳,自己的话被被人听了去,可是对空明夜绝对没有好处的。况且皇上和华太后所说的已经掌握住空明夜的把柄,这倒是无从听说,现在这倒是要步步为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况且这是关于江湖琴师的事情,这个称谓不正是那弦音嘛?既然是一个江湖人士,是绝对不能与朝廷私自有关系的。空源铃也只是化名为圆夫到处在江湖行走罢了,空明瑾大概没有抓到空明夜的把柄,不然的话,就空明瑾这快刀斩乱麻的性子,一定早早的就了结了。   但是偏偏在他身边有了华太后这精明的人,处处提点着空明瑾,不然的话空明瑾也不会这么稳坐江山了。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小绿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的娇嗔道:“绿荷,别再说了,江湖琴师与我们又什么关系。”   绿荷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当然有关系了,是天大的关系呐,要知道这江湖琴师的琴艺了得啊,凡事世上练琴的人都无一不想拜她为师傅,可是……可是今天早上奴婢出府买些布料的时候,突然看到京城菜市口的刑场围了很多人,奴婢好奇着呢,走近一看,竟然是江湖琴师弦音,当时奴婢的心就凉透了,多么好的一个女子啊,真是可惜了。”   流烟清饶有兴致道:“哦?究竟为何要把弦音拉至刑场呢?一个江湖中人,能犯多大的事?”   绿荷神秘兮兮的上前缓缓说道:“娘娘,您有所不知,据说是她做了对皇室有危害的事情,所以不得已才处以斩首,听说本来是想在昨儿个处理的,可是昨儿个又是皇后娘娘怀有身孕的大喜日子,不得已才延迟在今天。”   “娘娘昨儿个进宫想必一切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吧,皇后娘娘怀了龙子,加上皇贵妃也怀了龙子,不知道双方谁先诞下龙子呢,奴婢倒是希望是皇贵妃呢,因为若是皇贵妃的话,那凛妃娘娘也会跟着沾光呢。”   “为什么这么说?本妃倒是觉得如果是皇后的话,先诞下龙子的话回更好喔。”   “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皇贵妃可是您的亲姐姐呢,亲姐姐的地位高了,自然做妹妹也跟着沾光呢,难道凛妃娘娘就不这么想吗?”小绿诧异道。   流烟清淡淡的笑了笑:“因为只有当今皇后才不愧对于一国之母这个称谓,若是流花清的话,那种性子浮躁的人,如果坐上了那个位置一定不会像皇后那样受到爱戴,取而代之的是在她身边随时充满着一些阿谀奉承的人儿,那样的朝廷,不要也罢。”   “拍拍拍!”   清脆的掌声在屋内响起,众人循声看去,面前正立着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她俊俏的瓜子脸上写满了欣慰的笑容,秀美的面庞如水一般看向流烟清,发觉流烟清正从梳妆镜中看着自己,女子缓缓把视线移向梳妆镜,对上了流烟清的眼睛:“姐姐说的极是,请姐姐原谅,是妹妹来的太突然了,不小心听了您的谈话。”   “不碍的,绿荷,快快好生伺候着雪妃娘娘。”流烟清急促道。   流烟清大概已经习惯了灵雪儿现在这不浮华的样子,最起码已经改掉了像以前那种飞扬跋扈的样子,整个人好似在卿妃来的时候一切蜕变了不少。流烟清虽然很是欣慰,但是却又隐隐约约感到矛盾的很,不管是在灵非流到访的时候,在夜王宫亭台之上,就这么看着自己与他的妹妹‘暗战’,那个时候的灵雪儿还公然的挑衅自己,为了目的决不罢休;还有就是前不久荷包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灵雪儿从哪儿得来的那只荷包,但是灵雪儿正是认为这荷包一定会戳中自己的要害,同时也会令灵雪儿得到空明夜的宠爱,可是却不知道空明夜会是那种冷漠的反应,这灵雪儿更是不甘心。   昨儿个自己与卿妃联通空明夜去皇宫的时候,灵雪儿却突然出现了,还拿出自己做的糕点赠与自己,本以为若是从前的灵雪儿一定会千方百计下毒杀害自己和卿妃,可是没想到自己误会了,心里不免对她感到愧疚。   “雪妃妹妹,昨儿个的糕点非常好吃,没想到妹妹的手艺会如此之好,夜王还特地尝了一些呢。”流烟清缓缓说道。   灵雪儿大喜:“真的吗?真的好吃吗?妹妹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做着糕点,一心想要从姐姐身上学习而已,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所做额糕点姐姐你评价的这么高,妹妹真是高兴的很……对了,夜王和卿妃是什么反应?”   灵雪儿好似很期待似的,紧紧的盯着流烟清不放,害的流烟清开始不知所措。   “他们还抢着糕点呢,呵呵。”流烟清为了不愧对于灵雪儿的一番心意,只好这么说了,其实实际上是在经过得月楼的时候,空明夜把那糕点全部送给了路边的乞丐了。在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在一条小巷子中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他好似没有像样的衣物,只简单的在身上披着充满补丁的衣服,鞋子好似被磨破了,也没有来得及换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是孤独哦   空明夜只是随手将那盒糕点扔进了马车窗外,不知是不是机缘巧合的缘故,那满包的糕点全部洒落在那老人的破旧碗里。   流烟清自然不把实话说出来,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最起码对方用了真心在做东西。   小绿为流烟清仔细盘好了头饰,继而又细心的为其整理了下衣着,将流烟清扶向座椅上。灵雪儿深深的看了眼小绿,缓缓说道:“凛妃姐姐身边的婢女倒是挺讨喜的,侍候着姐姐这么周到。”顿了顿,装作严肃的向自己带来的婢女道:“小清,你倒是多学习学习。”   小清赶紧垂下头嗫嚅道:“是,奴婢自然不敢跟小绿和绿荷姑娘相比。”   “绿荷方才是在说什么呢,就连刚才经过本妃身边头没有来得及请安。”灵雪儿微笑道。   听这么说,绿荷惊慌不已,赶紧上前行了个跪拜之礼:“请雪妃娘娘恕罪,方才是奴婢没有在意罢了,并不以为就是雪妃娘娘,请娘娘恕罪啊。”   灵雪儿轻掩嘴唇笑道:“快快起来,这是要做什么,不知者不罪,本妃并不是有意想要责罚你。”   流烟清赶紧接道:“怎么?绿荷又是这般粗心大意,真是的,这种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掉呢,幸好遇到的都是大度的人,幸好没有再皇宫当差,不然一定会吃大亏的。”   绿荷赶紧回道:“是,奴婢知罪了,奴婢会好好改掉的。”   “快起来吧,本妃是在好奇绿荷究竟为何而着急呢?难不成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不成?”   绿荷缓缓起身,把对流烟清所说的话又重新叙述一遍。   良久,灵雪儿装作沉思的样子缓缓说道:“江湖琴师弦音,她难不成一直在皇宫当差?不然的话就不会惹怒皇上了。”   流烟清轻抿了一口茶水回答道:“第一次进皇宫的时候还在桃花园中看过她一次,但是这江湖琴师的称号并不是子虚乌有,她的琴艺果真是精湛,大概只有懂琴的人才会这么欣赏叫做弦琴的姑娘吧。”   “弦音……她在刑场的时候,就是弹奏着琴而猝死的!”绿荷幽幽说道。   流烟清跳着眉头盯着绿荷,以为她在说笑,不是应当斩首的么?   “弹琴为何猝死?八成又是那些官僚故意放出的消息吧。”灵雪儿说道。   绿荷摇了摇头:“奴婢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既在刚刚刑场的附近人群已经人满为患,都在静静的听着这江湖琴师在生命的最尽头处好好的弹奏一曲,可是还没在终了的时候,弦琴姑娘突然不知怎么回事,从嘴角和眼角等地方流出咕咕鲜血,直到曲毕,她才倒下,官兵上前试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流烟清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因为空明夜和圆夫所说,那是弦音以前走火入魔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吗?所以致使一辈子不能碰琴,一旦碰琴的话,弦音是清楚自己的体质,一定会引来不可挽救的后果。   作为一个琴师,她是值得尊敬的,因为她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是在用自己喜欢的东西在一起。   “一个江湖中人,被朝廷下令斩首,的确是有些丢了尊严,不管是江湖中还是在朝廷,都不是我们一介女流之辈所能够理解的,观看的人只是在那一时间发出感慨,又怎会真的替弦音感到惋惜呢。”灵雪儿这么说着,竟鼻子感到酸酸的,还下意识的轻抚了下面庞,想掩盖住那悲悯的心情。   身边的绿荷和流烟清见了,不禁眉头紧蹙,想不到这灵雪儿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看来世上又将要少了一个如此优秀之人。”   小绿这时候接道:“想必凛妃娘娘的爹爹刘太傅是执行官吧,不知道凛妃娘娘在皇宫的时候有没有与刘太傅团聚,娘娘心里一定开心的不得了吧。”   流烟清含笑不语,只有自己知道在皇宫的时候,那个对自己冷漠的爹爹究竟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好像自己本身在他眼中已经毫不重要一样。   只怕,关于自己背后印记的事情,皇上和太后是如何知晓的,其中未必没有流连清的动作吧。   这时,绿荷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说起来在弦音弹琴的时候,不知从哪个地方也传来琴声,一曲一合,好像是两个琴声在对唱一样,刑场附近空旷的地方很多,很容易有些回声,奴婢倒是不知道这些声音从何处而来,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在意,大概都以为是弦音的琴吧,难道我是听错了?”   流烟清默默的点点头,心里隐隐觉察到绿荷所认为的病不是错误的,那个地方哪里会有回声呢,现代社会的科学解释有回声的地方应当是空旷的空间,可是在刑场还是一个人满为患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回声呢,想必另一个声音是来自另一人之手吧。   得月楼。   自从大清早的,从得月楼门前经过那押着囚犯的一行人之后,到现在的晌午,整个得月楼内都突然没了往日的大声喧哗,以往的得月楼,还没有靠近这里就能听闻到得月楼内的欢声笑语,有的时候还能看到得月楼门前的小亭子里有得月楼的姑娘们和收银子的老太太看着银两沾沾自喜的得意笑声;大概是今天被江湖琴师的死刑而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每个人脸上虽然面带微笑,但是俨然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热情机灵的模样。   但这样倒是也不错,因为这样恰好衬托每个人高贵优雅的一面,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雅间内,圆夫慵懒的倚靠在座椅上,双目轻垂,脸上有些凝重的气息。在他的对面分别坐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和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   “果然是这么做了,我还想若是再皇后怀孕白天之内还有机会救得她,最起码偷梁换柱也是可以的,可是没想到啊,皇上就这么速战速决了,还真是他的作风。”圆夫轻声说道。   “没有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我也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江湖琴师竟然做了这种事情,究竟做了什么使得皇上将其斩首呢。”静轩怜悯的说道,眉头轻轻一簇。   弦琴的眼眶已经红肿,但是脸上却刻意表现出沉静的模样,生怕别人见了她这副样子会更加怜悯她了。得月楼的所有姑娘们都不曾想过这江湖琴师竟然是弦琴的亲生妹妹,只是在大清早刑场的方向传来悠扬的琴声的时候,弦琴突然跳向了露天看台,面相那刑场的地方,与那人和着琴声,几乎这两个人的琴音都混为一种音色了,那是该有多大的默契啊。直到静轩向众人透露了实情之后,整个得月楼都为了弦音而变得沉默了。这个时候最想要受到安慰的人可能就只有弦琴了吧,在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所以,在得月楼唯一一个这个大家庭,是绝不会丢下她的。   弦琴轻轻说道:“我并不知道弦音一个江湖中人竟然会掺杂在宫廷中的琐事,更不知道她竟然做出有害朝廷的事情,既然是伤害别人的话,受到这种责罚也是应当的,怪只怪她没有三四而后行。”   “她在死去的时候,嘴角挂着笑容,是看着这个方向倒下去的。”圆夫幽幽的说道。   弦琴眼睛突然睁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圆夫,以为他在骗自己。“什么?是真的?她临死的时候没有带着恨意和遗憾吗?”   “至少我认为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遗憾!自然也不会怨谁,恨谁。”圆夫回答道。   弦琴憔悴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极力的忍住,哽咽道:“谢圆夫公子告知,这样的话我也能放心了。”   圆夫点了点头,示意丫鬟们将弦琴带下去。   雅间内只剩下圆夫和倾言,倾言本来舒缓的面容骤然紧张起来,刻意的靠近圆夫低声道:“圆夫公子,前不久如您所说,果真在昨天看到夜王府的轿子出入皇宫呢,我们加派的人手上报,在夜王一行人回府的时候,发现本是稀少的道路上刹那间的行人变的多了,猜想都那么晚了,街上比正常时间还要喧哗,不是有些奇怪了吗?”   “那你都看到了什么?”圆夫严肃的问道。   静轩顿了顿,缓缓回答道:“回圆夫公子,有人上报,这些路人大部分看起来有些奇怪,若是普通老板姓的话,不管走路的姿势还是穿的鞋子都应当是一个农民形象,可是这些人步伐紧蹙,走姿却有些庞大的气势,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从夜王的马车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好似都有着奇怪的人在悄悄的跟着,看起来绝非等闲之辈,”   圆夫思索了一阵,继而问道:“这些人是一路紧跟着夜王的马车吗?”   静轩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正是。”   圆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空明瑾开始有所行动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是只有他   “圆夫公子,您在说些什么?”静轩好奇的问道,没有听得清楚圆夫在说些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事态有些紧凑了,但是自己是一介女流之辈,自当是不敢参与男人们所做的大事,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协助自己的救命恩人圆夫。   “很好,静轩,你得来的消息很有用,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了,所有的消息都是那样的及时。”   静轩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圆夫说道:“圆夫公子?您果然是这么想吗?……这,我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若是圆夫公子觉得有用的话,这我就放心了,希望能帮到您。“   “静轩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共患难之人,不存在什么客气之类的话。“   静轩欣慰的点了点头:“还以为这些没有用处呢,听到圆夫公子这么说我倒是舒了口气,以后还有需要我做的,圆夫公子尽管说,联通得月楼的姑娘们,都会义不容辞的为公子效劳的。”   “那么现在首要的是,得月楼的资金开始慢慢回来了,账房也是时候开始拨些银两来修建祠堂了吧。”   “祠堂?”静轩疑惑不解。   顿了顿,圆夫继续说道:“就是倾言公子所说的‘孤儿院’啊,最近我发现在京城内无依无靠的孩童们是越来越多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今皇上对朝政根本不上心,皇后又怀了身孕,更是没有时间为皇上分忧了,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   圆夫意味深长的凝视着窗外,在满是垂柳的河岸旁,有不少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们在草地上随意找个地方休息了,全然不顾身边人诧异的目光,有些年轻一点爱干净的少女经过的时候还刻意捂着鼻子远远的逃开了,在那群年龄稍大的孩子则用着惊恐的面庞看着过来过往的行人,眼中充满着疑惑不解,不知道为何身边的人都不大愿意看着自己。   “把孩子们接回祠堂来住吧,这祠堂按我说最好是修建在得月楼的附近。”   静轩也随着圆夫的视线向外看去,看着那一个个纯真的面孔,脸上凝重的表情舒缓开来:“这样倒是也好,得月楼的姑娘们整天还念叨着孩子的可爱,或者自己想要生个孩子,看在他们这么喜欢孩子的份上,也不能白白让她们失望啊,我想他们一定很高兴。”   圆夫点了点头:“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啊,最起码你身边还可以有几个懂事一点的孩子当你的左右手,这样就不用麻烦你亲自上街买首饰了。”   静轩一拍手掌:“对哦,圆夫公子言之有理,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得月楼可就在最忙的时候让孩子们派上用场了,真是一举多得,今天下午我就到账房看看,要尽快处理这件事情,等圆夫公子下次来的时候,就能够看到孩子们干净纯真的笑脸了。”   “恩,我等着,等着那许多双黯淡的眼睛突然蜕变成灿烂的阳光。”圆夫微笑的说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今天的天空倒是明朗无比,皎洁的月光当头,满天繁星在夜空中不停的眨着眼睛,偶尔有凉爽的微风送来,不禁让人的心境开始跟着明朗起来。   在夜王宫的亭台之上,空明夜双手背在身后,眺望着远处的洁白月光,好似这月光的白色已经把世间万物全部掩盖住了,看不到那些黑暗的阴影,心里也跟着开始明朗起来。   “看起来圆夫的药膏倒是好用的很,好似那华妃没有看到我背后的印记。”流烟清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那个俊美挺拔的背影,似是想要把这个人的轮廓全部尽收眼底,在自己心里勾勒出空明夜温柔的样子,和那温柔的身形。   空明夜冷哼了下:“那个老妖婆倒是细心的很,竟然选那么蹩脚的理由,殊不知对傻瓜找借口,会让她自己变得更傻。”   “可不是嘛,就是说呀,那个华妃真是笨的可以,竟然相信……”顿了顿,流烟清突然感到不对劲,眉头紧蹙,仔细的回想了下,继而火冒三丈:“喂,空明夜,你竟然说本妃是傻子?”   “难道不是吗?谁知道你究竟用什么来蒙混过关了?”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流烟清一撅小嘴,上前立在空明夜身边,娇嗔道:“哼,照我怀疑,为何空明瑾和华妃会知道关于我背后印记的事情?这其中一定会有什么秘密,要么就是这身子本来就有印记,流太傅是知道的,所以向空明瑾禀报。”顿了顿,流烟清若有所思道:“难不成我是哪一国的公主不成?还是一个有着显赫背景身份的侠女的孩子呢?所以空明瑾想要找到身上有这印记的人来证明身份,对不对,空明夜,我说的对吧。”   电视里大多数所说的故事可不是基本就是这样。流烟清心里心里嘀咕着,自己难道还有意外收获?怪不得流连清这个身为流月清的亲生父亲却从未对待自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八成就是因为自己是他收留的养女吧。   空明夜看着流烟清得意洋洋的样子,白了她一眼低沉道:“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可惜你确确实实是流太傅的亲生女儿,一根头发也都是他所生的!”   空明夜斩钉截铁的说道。   心中美好的梦境顿时破碎,流烟清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嗔怒道:“难道我说说不行吗?”   空明夜嘴角勾出一丝邪笑:“说起来,某些人可是不受姐姐和父亲的待见呢,看来这个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不存在了,啧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切,这么说,你身边只有一个空源铃就足够了吗?哼,所以你可要记清楚了,在你的身边,并不是只有源铃!”   这么说着,流烟清的手臂已经挽上了空明夜的臂弯,空明夜诧异的看着她,流烟清索性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在仰望着漫天繁星的夜空。   空明夜没有说话,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是流烟清能依稀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已经开始变得舒心起来,也没有因为皇宫中的事儿紧张,这是让流烟清最欣慰的,至少这个人依然相信自己。本来在空明瑾和华太后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心里还隐隐觉察到会被警觉的空明夜一眼看穿了,并且以前的空明夜是一个容易怀疑别人的人,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背叛了他。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却答应了与空明瑾的要求,这若是被空明夜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流月清已经背叛了他一次,让他足够了生活这么多年来这么痛苦,自己可不想就这再次让他失望了。 第一百四十章 相信和不相信   “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是一个号君王!”流烟清幽幽的说道。   “……”空明夜没有动静,似是在沉思。   流烟清忽然盯着他的侧脸,眉头紧蹙,仔细的看着空明夜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以及每次的眨眼睛。流烟清很喜欢空明夜这一副安静的样子,会让人莫名的感到安心,不管是什么放在自己的身前,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不感觉可怕,因为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会给自己保护的男人。   “所以,等到认为自己实际成熟的时候,再出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秘密进行着什么,但是我想按照那华妃和空明瑾这么精明的人,一定总是想着如何抓到你的把柄,虽然他们并不会明着攻陷,但是暗地里一定会使用其他手段的,我希望现在的你千万不要浮躁。”   流烟清旁敲侧击的在告诫空明夜千万不要让他人抓住了尾巴,不然的话,那从一开始所做的就毫无意义了。流烟清是支持空明夜的,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正是因为这个人有着朦胧的善良,比起空明瑾的话,这个人更加适合当一国之王,况且若是空明夜为王的话,那么不仅是江湖中人,就连是黎明百姓也会欢喜雀跃的。   只是,那个约定自己究竟要不要遵守呢,现在的空明夜不知道暗地里做着什么,从华太后的话中所说朝中大臣随时想要推翻空明夜,究竟是怎样大的事情会引起众人的反对呢?但是既然华太后都这么说了,也一定会有相当的手段来息事宁人,那么就看自己的决定是否会让她的决定改变了。   兵符印章!少了它对于空明夜意味着什么,那就等于空明夜已经一无所有了,哪怕再他的身后有多么庞大的江湖势力,武林盟主的势力,这又怎样?已经改变不了他将被皇室成员中驱逐的命运了,将来百姓更不会拥戴一个已经不是皇室成员的人为皇帝,他没有了军队,只怕是从此以后又即将走入绝望的境地吧。   “你是不是从空明瑾口中听到了什么?那老妖婆又开始了么?”空明夜狐疑的瞄了眼身边的流烟清。   这双冷冰冰的眸子好似在怀疑对方一样,流烟清心里一阵沮丧,淡淡的说道:“我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空明夜静默不语,令身旁的流烟清开始不安起来,又怕好不容易维持这关系结果会又一次因为流月清一样,彼此在心中有着隔阂。在自己的第二次梦境中,分明的梦到了有关于流月清的事情,正是因为流月清心里一直有这个人,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得已答应了那个任务,直到自己死去也没有能够从嘴里说出来,若是说出来的话,照空明夜的这种性格,一定会早早的就发兵征讨了,这是对空明夜极为不利的,也不想让空明夜因为自己而毁了一生所愿。   所以流烟清深切的了解流月清当年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所爱的人之间的隔阂;一边是所爱的人多年的愿望,不管是哪一方,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令人懊恼的抉择,选择了前方,就意味着空明夜会因为自己的愿望落空更加会一辈子陷入报仇的境地,若是选择了后方,那么就要随时准备被空明夜冷漠对待。   “跟我去一个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空明夜幽幽的说道,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流烟清在一边还正担心着空明夜是否就此不信任自己了,突然从空明夜口中得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流烟清爽快的答应,本是黯淡的眼眸顿时变得闪烁起来,如水的眸子看着空明夜,好似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像星星一般的存在,足够令自己的眼睛明亮起来。   空明夜扫视了下流烟清,发现她正瞅着自己,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样看起来倒是在美丽中增添了些许俏皮。   “唔……”   一个猝不及防,空明夜吻上了流烟清的嘴唇,双手紧紧的将流烟清箍在怀中,肆意的掠夺她的琼浆,火热的双唇令流烟清不知所措,更多的是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融化在他的温热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空明夜才放开她,突然将她推开了。流烟清诧异,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前一秒还热情的很,现在怎么这么冷漠。   心里还在愤愤不平,突然觉察在这么高的亭台之上有着异于寻常的感觉。流烟清诧异的扭回头,面前的人令她又惊又喜,终于知道为何空明夜会突然推开自己了。   “源铃!”流烟清欣喜的迎了上去。   圆夫一身轻便白袍,长发大概是刚刚洗过,湿漉漉的在微风中飘荡着些花香的气息。圆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对哦,在大事没有成功前,我还是圆夫哟。”   流烟清嗔怒道:“最近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都没有见着你。”   圆夫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空明夜,继而缓缓说道:“江湖上一个新崛起的门派是个邪教门派,所以在处理这件事情,呵呵,那药膏用的还可以吧。”   流烟清像个小孩子,将圆夫拉至石凳上,还替他斟上一杯茶水:“那药膏岂止是好啊,是非常的好,如果对皮肤没有害处的话,估计还可以遮瑕呢,脸上有伤疤的话还可以遮住,多么好的一个药材啊。”   圆夫一愣,继而笑道:“多亏你能想的出来。”   空明夜缓缓上前,不满的嚷道:“喂,是一个堂堂正妃,怎可以像个婢女一样服侍别人。”   “圆夫不是别人啊,可是我们的亲人。”流烟清笑着说道。   圆夫睁大双眼,泪眼闪闪的看着流烟清:“呀,终于说出口了,哥哥好感动啊。”   空明夜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先离开一会,你就在这里别乱走,小心被抓住了。”   圆夫挥了挥手,慵懒的说道:“反正又开始继续着先前的事情嘛,去吧去吧。”   流烟清的脸上腾的红了起来,原来刚才那一切都被圆夫尽收眼底。不过……难道空明夜的意思真的是想要……   想到这里流烟清不敢继续想下去,心里暗自揣测着,空明夜那严肃的态度上来看,不像是突然悠然自得的样子,八成是其他重要的事情了吧。   在夜王宫的后院不远处,是一个高高的堡垒一样的建筑,大概已经荒废了,所以能依稀看到在砖瓦上已经开始有了岁月的痕迹,在它的周围长满了杂草,兴许是没有人来整理的缘故,在墙角边还爬上了蜿蜒的蔓藤,远远的看去,是如此的萧条,好似已经看不到有生命的迹象了。   “这是什么地方?”流烟清好奇的跟在空明夜的身后,四下张望着这个荒芜的地方,不知道为何空明夜会带着自己来这里。   堡垒是用石头砌成的,在顶端扶上了一些砖瓦,让人看起来倒像是废旧的屋落,可是当空明夜走近的时候,却不那么认为了。只见空明夜拨开墙上的蔓藤枝条,伸手向墙壁上探了探,继而手臂扭动这东西,只听得‘咯啦咯啦’的声音之后,有石墙移动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空明夜径自走进这里,远远的便能看到有条台阶,从这里传来有钢铁的敲砸声。   流烟清惊愕的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这明显就是古龙剧中会经常出现的桥段嘛,这种像是暗道一样的地方在这个世上还果真有啊。   “末将见过夜王殿下!”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上前向空明夜行了个礼,也恰好打断了流烟清出神。   “殿下,这……哦,这想必就是凛妃娘娘,末将见过娘娘。”   “起身吧。”空明夜淡淡的说道,“现在进展如何?”   将军好似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回夜王殿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并没有出现过差错。”   “这就好。”空明夜随手捻着一柄短刀,上下打量了下:“这是做什么用的?这难道是为了带兵打仗而做的么?”   这时候,不远处立即跑来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他那粗糙的手臂和陈旧的疤痕正恰恰说明了这个人拥有着非常好的练兵器技术。   流烟清环顾四周,周围的架子上都放满了各种兵器,其中一排还刻意用着封条将它们封住,上面写着大大的‘禁’字,暗示着这里只有这些兵器是绝对不能碰一下的。   从这圆形的围栏上往下看,正是一层好几个巨大的炼钢炉,在它的周围的工匠们都打着光膀,热的是汗流浃背,那额头上本是白色的白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发黑了,隐隐还能看到已经被汗渍浸湿了。   “这里是在冶炼兵器?”流烟清问道。   空明夜淡淡的回答道:“没错,这就是本王秘密的地方,你现在终于知道了吧。”   流烟清欣慰的点了点头:“军队必不可少的大概就是兵器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若是拿着一个好兵器,那一定会比拿着不好兵器的士兵来的更容易些,毕竟这是坚硬的基础啊。”   将军这时候附和道:“凛妃娘娘所言极是。”   那黝黑的男人行至空明夜身旁恭敬的行了个礼,再看看身边华丽衣着的流烟清,心里便知道这个人的地位一定很高,也随之行了个礼。   “啊,是铁匠。”空明夜说道。   铁匠看着空明夜手中的短剑缓缓说道:“夜王殿下,这把短剑并不是上战场时候用的,毕竟只凭这小小的短剑没有什么用处。”   这么说着,空明夜更加疑惑了,这兵器库中的所有兵器都是专门上战场时候才用的,想一些其他武器的话那只有锁在大木箱中了,因为那些并不是随时都可以用得着的。   “那你为何特意把这柄短剑放在这里?”空明夜诧异的问道。   铁匠继续道:“回夜王殿下,这柄短剑是在下特意做出来的,是为夜王殿下而做的。”   空明夜眉头一簇:“哦?你怎知本王会用得上它?”   “虽然这是病普通的短剑,但是剑身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冶炼而成,其中主要东西是金刚石,是一种非常稀有的材料,所以在下特意做了这防身短剑,因为在下知道不久后的将来殿下一定会亲自带兵攻陷某个地方,也算是附身符吧。”铁匠感慨的说道。并没有提及空明夜所要攻陷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听起来好似有些不吉利的样子。”空明夜眉头一拧,上下打量着这短剑。   流烟清赶紧附和道:“还真劳烦铁匠费心了,做的真好,夜王会把它随时待在身上的,本妃也要谢谢你的关心。”   铁匠赶紧回到:“哎哟,娘娘,可千万别这么客气,在下这么做是应该的。”   空明夜也没有理由来拒绝了,不满的白了眼流烟清,似是在怪她多嘴了。   流烟清环顾四周,诧异的问道:“既然这里是密室的话,那在这里的工匠们进出不是不方便了么?整日呆在这里,想必闷都闷坏了吧。”   是现代社会的流烟清自然有着良好的教育,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哪怕自己都穿越来了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了,这种封建的奴隶制社会还是没有能够习惯。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苗头不对   不管是小绿绿荷为自己端茶倒水等等自己总是不经意间说声谢谢,不小心撞到了别人总要说声抱歉,还经常惹得其他嫔妃嘲笑自己,不管怎么样,流烟清在心底还是觉得每个人都有着质的尊重的东西。   将军笑道:“回禀娘娘,这里的工匠每日都会轮流休息,末将有随时的监督,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呆上一整天。”   “可是你既要看管的话,你自己岂不是要在这里一整天?啧啧,还是不要累坏了身子。”   “谢娘娘关心。”   铁匠大概很长时间没有笑容了,突然的笑容令他的脸颊上的疤痕有些倾斜,竟像一只蜈蚣一样在蠕动。   “铁匠!”流烟清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脸上的疤痕有多久了?”   大概是触及到了敏感的地方,铁匠一愣,继而收回表情,呆滞的说道:“娘娘,在下这疤痕已经十年了,吓着娘娘了,还请娘娘恕罪!”   “吓着本妃?”流烟清诧异。   铁匠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这条疤痕是曾经炼刀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愈合,渐渐的在下发现这伤疤留下的是多少伤痛,也不敢与家人笑了,前不久回家见孙子,可是看到在下笑起来的样子突然被吓哭了,所以……”   “所以就不敢笑了吗?”空明夜走上前冷冷的说道,“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自然不会把握住重要的人!”   这么说着空明夜便被将军带向前方,将流烟清和铁匠扔在了身后。流烟清诧异的瞧着这个人的背影,那冷静果断的背影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坚强的后盾,还有刚才那意味深长的话语,似是在劝说铁匠,又似是自己心里要说的话语,直让人心里感到温暖。   铁匠欣慰的笑笑:“那么就是在下的愚钝了,却不知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真让人感到惭愧。”   “铁匠笑起来不是挺和蔼的么,不要因为这条疤痕而夺取了你的笑容,本身疤痕不好看,你如果再整日闷闷不乐的话,就好像被这疤痕夺取了一切似的。”   铁匠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喃喃道:“好似确实是这样呢,好似一只都是我一个人在原地。”   “这下知道了要做什么了吗?”   “知道了,在下谢谢凛妃娘娘指点!”铁匠感激的深深行了个礼。   当晚回到后宫的时候,流烟清并没有去刺兰殿,而是直奔了张美人那儿去,这可令小绿和绿荷一头雾水,刚从夜王宫回来就这么着急的找张美人做什么?   “哎?给凛妃姐姐请安,姐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到我这里。”张美人显得无比的开心,脸上已经被惊喜而取代了。   流烟清摆了摆手:“张美人,你不是曾经说过你这里有祖传秘方治疗疤痕的药膏吗?”   “是,是有啊,姐姐怎么突然想去要这个了?”张美人诧异道。   流烟清显得很着急,生怕这东西突然不见了:“本妃现在需要一些,不知张美人可否图个方便?”   张美人上下打量了下流烟清:“姐姐难道身上有什么疤痕吗?”   “不是本妃,是另有他人,但是这个疤痕对于那个人来说是个心结,所以与其这药膏没有人用,倒不如给那个人。”   张美人默默的从梳妆镜的抽屉中取出一个圆形的盒子,郑重的交给流烟清:“凛妃姐姐,这是妹妹这里仅剩的一盒了,姐姐若是需要的话,拿去用便可。”   流烟清舒了口气,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以前的你总喜欢虚张声势,没想到现在看来你倒是一个挺善良的人。”   张美人微微笑道:“一切不正是因为姐姐而改变么?”   张美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流烟清,着实令流烟清心里一惊,言外之意正是在说明她和自己已经成为了一条船上的人了。   消息来的真是太突然了,仅仅是相隔一天的时间,空明瑾与张美人就暗自用信鸽互相传递消息,不然的话这张美人不会这么快的就知道了。   难道就不怕空明夜发现吗?若是被其发现的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本来空明夜就对空明瑾有着敏感,在以前经常被空明夜怀疑的时候,空明夜可就是因为怀疑自己背叛了他而火冒三丈,甚至用着冷血的手段惩罚着别人。   张美人就不怕死吗?要知道这样做到最后是什么后果。   张美人好似看出来流烟清在想些什么,缓缓说道:“姐姐是个聪明之人,而妹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不惹眼的妃子而已,估计这样下去就跟打入冷宫没两样,姐姐若是空闲的话,妹妹改天再去看望您。”   流烟清看了看张美人,紧了紧眉头:“好。”   大概是答应考虑空明瑾的事情要兑现了吧。那么自己的话,是在乎自己再一次被空明夜冷漠的对待,还是在乎空明夜这么久的计划呢。   不管是哪一方,自己和空明夜都不会永远的幸福吧。流烟清心里嗔怒,该死,好像心里少了这个人的话,自己就已经是一具空壳了。   天色已晚,流烟清示意小绿和绿荷为自己打点好了洗浴用品,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窜向空明夜带自己来的地方。   这看似已经被废弃的堡垒里面有着难以想象的动作,那就是空明夜蓄积已久的力量,众所周知皇宫的兵器远远的更多,更加适合上战场,但是空明夜只有在这基础之上再深一步的去加固兵器的能力,这种颇有现代社会风格的作风倒是让流烟清心里感到佩服,若是在现代的话,这个人毫无肯定,一定是家世背景显赫的总裁,还有着睿智的头脑和管理人才的能力。   “末将见过凛妃娘娘。”身穿铠甲的将军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娘娘此番前来是有何事?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毕竟不适合娘娘这样尊贵的身份。”   流烟清摆了摆手:“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本妃这次来是把某样东西交给铁匠,还麻烦将军替本妃送达。”   这么说着,流烟清便缓缓将从张美人那儿要来的药膏递给了将军:“替我嘱咐铁匠,每日三日涂抹在脸颊的疤痕部位,等这盒药膏用完的话大概就愈合的差不多了。”   将军不可置信的看着流烟清,继而移向手中的药膏,喃喃道:“难道是娘娘为了铁匠,特意……”   流烟清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不要说出来哦,本妃也是为了一个有了儿孙的父亲爷爷帮一把就是了,这么一个好心的爷爷……”   远处的那抹黝黑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略显的孤独的很多。   许久,流烟清缓缓说道:“这场仗打胜的话,我会让夜王下决定,凡是年老者都会有丰厚的俸禄,告老还乡或者继续留在夜王的身边,都由他们自己,夜王不是一个不感恩的人,患难见真情,本妃和夜王会好好记住这一次的,所以……更不会忘记忠心耿耿的人。”   将军深深的行了个礼:“为夜王娘娘效劳,臣等万死不辞!”   凤羽殿   众婢女好生伺候着年纪稍大的公公,这公公手持浮尘,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轻垂的双眸似乎是在居高临下等候什么一样。在他的身后分别有四个婢女,半跪在地上为其揉捏着双腿和肩膀,好不舒服。   “李公公,水果来了。”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为其呈上一盘已经洗的干净的水果,不敢看着这李公公。   李公公纤细的手指做成兰花指的样子,轻轻捏起一个荔枝,继而想要放在嘴里,大概是手感不对,下意识的睁开双眼,斥责道:“谁让你拿荔枝了?杂家要的是葡萄!快去给我准备去!”   随手一甩,恰好将案几上的果盘全部推倒在地,大大小小的水果立刻滚满了一地,那婢女见了,赶紧跪在地上收拾着,生怕怠慢了李公公。   “是……”可怜的婢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嗫嚅道。   李公公用着他那尖锐的嗓音继续训斥道:“你们给我记着,杂家可是这儿的总管,如果你们想好好得到主子的赏识的话,最好按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哼,下场会是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   “是,我们知道了,李公公。”   这种像是发号施令一样的优越感让李公公不禁暗自得意起来,嘴角浮现了些满足的笑容。   正在这时,警觉的李公公好似发觉从门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脚步声果断而沉稳,这熟悉的声音是李公公更加熟悉的。   李公公连滚带爬的从软榻上滚下来,一边扶着头上的官帽,一边下意识的将案几上的茶水全部撤下了:“糟糕了,出大事了,你们……你们快把这儿整理好,夜王殿下来了,快点!”   婢女们应声,动作娴熟的整理好了一切,这个时候空明夜也推开了大殿上的门。   “奴才给夜王殿下请安!”李公公带着身后的婢女们恭敬的行礼。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宣雪妃   空明夜只觉得周围有着异样的感觉,与以前不一样,以前自己还没有到门口,这李公公就迎来了,可是今天是自己推开的这房门,李公公看起来脸色是慌张的很,八成是做了什么有愧的事情?   空明夜一眼瞅到了滚落在软榻一角的荔枝,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   “李公公,你来这凤羽殿当差想必已经有了些年头吧。”空明夜的脸上没有表情。   李公公一愣,胆战心惊的回答道:“是,是的,奴才是从十二岁的时候就进了这王府了。”   空明夜踱步上前,缓缓继续道:“既然你来了王府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府内的禁忌吧,府内有府内的规矩,自己不以身作则的话,还怎么领导他人!”   李公公好似听出了端倪,脸色吓得煞白,赶紧行了个跪拜之礼:“夜王殿下说的极是!”   空明夜冷哼一声:“赶紧把这软榻和案几扔了,给本王找来新的!”   “是!是!”李公公连声应答,暗自庆幸空明夜没有深入追究。   空明夜走入珠帘后的茶案上,说道:“对了,给本王把凛妃找来!”   凛妃的茶艺,想必很长时间没有领教了吧。空明夜看着橱窗内一套套精致的茶具,突然在自己面前便浮现了流烟清的模样。   若是不相信这个人的话,自己又怎会将自己的秘密给她看呢。   李公公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会儿,继而在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飘锦苑,静悄悄的屋落内,几只明亮的烛台在欢快的跳跃着,一个女人看着窗外,有着凌厉气势的背影也被这烛光映衬的更加庞大了。   “娘娘,奴才给您带来的这个消息,算是个好消息吧!”   手持浮尘的公公猫着腰,嬉笑的站在她的身后,眼中充满了企盼和谄媚。   女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继而缓缓转过身,明亮的烛火映照在她的瓜子脸上,那精致的容貌却在此时有了些阴影,确切的说,在她的周围都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哼,李公公特意跑来本妃这里,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么?想要巴结本妃?你可要清楚本妃现在可是一个跟弃妃一样的空壳,这样做可是对李公公没有一点好处啊!你最终不会得到什么的!”   李公公自信一笑,低声道:“雪妃娘娘这么说真教人难以相信已经甘愿如此的态度了,众所周知,目前夜王府中最受宠爱的人便是卿妃和凛妃,暂且不提是邻国公主的孩子卿妃,就说那凛妃,只是容貌突出罢了,论身份地位,奴才看雪妃才是上乘!”   灵雪儿轻笑道:“公公所言何意?既然都身在夜王府中,就最是应当是一家人一般对待,公公这么说难不成是想要拆分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吗?”   “可是夜王殿下先前宣的可是凛妃娘娘……若是凛妃娘娘会因此也怀有身孕的话,那雪妃娘娘的地位恐怕是更加不保了!”   灵雪儿一怔,笑容有些僵硬,但只是在一瞬间,立即恢复了常态,掩嘴轻笑了下缓缓说道:“本妃也想要孩子,可是这可不是想要就要的事情!”   李公公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依雪妃娘娘聪颖的思考,定是想要稳妥一些的吧,所以奴才才特意将这个机会给您,雪妃娘娘若是不把握的话,机会溜走了,那么下次就更加不会有机会了,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雪妃娘娘现在的作为好似已经与世隔绝一般,还记得晴间阁的晴美人吗?她曾经在雪妃娘娘没嫁入王府的时候,可是整天花枝招展的,恨不得一夜之间受到夜王殿下的宠爱,可是……是日常了夜王自会厌烦,咱们夜王生性并不是放荡之人,所以聪明的晴美人便选择了欲擒故纵,哼,大概已经过了有些年头了,不还是那副样子么?还惹得后宫的姐妹人对其冷嘲热讽的,至于么!”   灵雪儿的态度顿时缓和起来,对李公公的话语感到有些惊慌了,目光开始有了焦距。   “是在前不久月圆之夜聚会时候的那个晴美人吗?是那个被夜王殿下赏识的女人?”灵雪儿刻意忍住自己的焦虑。   李公公点了点头:“娘娘好记性,可不是她么,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奴才便发现这晴美人跑去了夜王宫,殊不知夜王殿下已经启程去了皇宫,这晴美人还执着的在那里等了一整天,可是她这种性子太过于平淡了,不会惹得夜王殿下的偏爱的。”顿了顿,李公公打量着灵雪儿继续道:“奴才想若是雪妃娘娘的话,一定会稳操胜券吧!”   “本妃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灵雪儿严肃的盯着他,试图从中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李公公笑着摇了摇头:“雪妃娘娘误解奴才了,奴才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因为只有这样做,奴才才会有一丝‘攀爬’的机会。”   灵雪儿冷笑道:“哼,本妃只是一个不受宠之人,李公公这样做的话,未免太慢了些,凛妃和卿妃为何不靠近她们呢?还是因为这两人太过‘耀眼’了,使得你没有机会呢,要知道对她们谄媚的话,你攀爬的机会可是很大的。”   李公公扫了下浮尘,幽幽说道:“可是,爬的高摔的也快,奴才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灵雪儿上下打量了下李公公,照他这么说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自己可以轻易得到空明夜的宠爱机会,而这李公公帮衬自己,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也算是两全其美。   见灵雪儿在思考的样子,李公公趁热打铁:“夜王殿下现在仍然在凤羽殿的茶室内,雪妃娘娘打扮一番径自前去便可。”   “可,可是夜王不是宣了凛妃么?我这样贸然前去的话,只怕会令其生气吧。”灵雪儿有些犹豫。   “嗨,雪妃娘娘,奴才可是拿人头保证,您前去的话绝对没有问题,因为今天的夜王殿下似乎有些心事,大概是习以为常了宣凛妃,但是奴才觉得,并不是只有凛妃一人可以,况且,据奴才这些日子观察,雪妃娘娘是学了些茶道吧。”   灵雪儿吃惊的看着他,眼中有些鄙夷,继而收回视线,波澜不惊的喃喃道:“只是兴趣罢了,和凛妃学的,反正在飘锦苑闲着无事。”   “大概,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获得夜王殿下的赏识吧,夜王府内可是相继在传着,凛妃娘娘不久前被夜王殿下宠爱的时候,可正是恰恰抓住这一点,殿下才这么钟情于她,一个女子美貌、品德兼备的话,再有些才艺,那这个女人可谓是极品了。”   灵雪儿缄默不语,来回踱步,继而说道:“若是今天令夜王开心的话,就意味着本妃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经改变了,这是件好事,所以本妃定会赏赐你,若是想要取得更深一层的话,这就要看李公公的了。”   李公公满意的笑了笑:“奴才一直想要弄清楚,不久前雅美人的杯子中的毒药既然是雪妃娘娘所有的话,为何雪妃娘娘却不找来迷魂散给夜王殿下用呢?这样的话,雪妃娘娘可不就是上升的更快了?今天也不会有卿妃的存在了!”   灵雪儿一怔,对李公公怒目相视:“李公公,凡事说话要小心点才是,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啊,祸从口出,本妃想,以李公公的年纪是不会不知道的吧!”   李公公眼睛闪现一丝铮亮,赶紧解释道:“奴才并无冒犯娘娘之意,还请娘娘恕罪!”   灵雪儿白了他一眼,居高临下的说道:“本妃要的可不是一个心不在焉的人,而是一个心甘情愿,充满着爱的夜王的怀抱,哪怕只有一小会,本妃就足够了,即使得到他的人,也不会得到他的心,这两个,本妃都要!”   灯火通明的后宫,偶尔经过一行婢女,在仔细观察着后宫有没有异样。这个时间每个宫苑都还没有休息,从窗户映射出来的影子能依稀分辨出是这个宫苑的主人在烛光下刺绣,有些宫苑的主人大概是实在烦闷了,干脆坐在院子中乘凉,少了夜王的身影,大概这些妃子都已经死心了,不抱有多大希望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会冷下了心,这些妃子也只是一阵子的事,过不了多久,只要平日里受到冷落的妃子突然间又被夜王宣召了,那这些妃子一定又开始了烦扰。   绿荷奔进刺兰殿,向凉亭内跑去,在那里正是流烟清和小绿,两人向池塘内撒着鱼食,似乎很惬意的样子。   “凛妃娘娘,奴婢刚才看到经过咱们门外是李公公和雪妃哎,真是奇怪,李公公不是凤羽殿的嘛?难道今儿个不是来宣咱们娘娘的?”绿荷惊诧的大嚷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雪妃的茶   流烟清的动作停顿了下,继而缓缓道:“那是夜王的自由啊,我们没权干涉,毕竟后宫嫔妃众多,总是宣本妃一个的话,这岂不是对其他姐妹们不公平了吗?”   “娘娘你就是太过善良了,处处为别人着想!”绿荷嘟哝着嘴说道。   小绿含笑道:“这么说今天晚上是夜王殿下宣召雪妃娘娘了?”   “可不是嘛,夜王殿下只怕是说错了人名吧,这个李公公也真是的,竟然犯这种错误,不是应该来刺兰殿的嘛!”绿荷愤愤不平。   流烟清笑道:“兴许是别的事情,我们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嘴上这么说,其实流烟清心里百般滋味,以往只要空明夜来后宫的话,那一定第一个见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空明瑾和华妃对自己说了什么,怕自己背叛他吗?若是这样的话,那空明夜就不会带着自己去他秘密基地了。既然这么相信自己,为何今晚去凤羽殿的却不是自己呢。   “娘娘,鱼食全部撒下去啦。”小绿在身边焦急的说道,赶紧上前托住了流烟清手中随时要掉下的盘子。   “……啊?什么?”流烟清这才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小绿,又看看自己的双手。   “娘娘刚才是出神了吧,在想什么呢,若是因为夜王殿下的话,奴婢觉得这倒是有些多余了。”小绿继续道。   绿荷赶紧接道:“小绿姐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夜王殿下本身就深爱着咱们娘娘,怎么会突然这么做呢?况且想着夜王殿下这件事情,对咱们娘娘来说才不是多余的呢。”   小绿笑了下,继续说道:“凛妃娘娘,要知道夜王殿下不管官爵地位再高,他始终都是个男人,哪一个这等尊贵身份的男人身边没有众多美貌的女人呢?他们徘徊在这些女人身边,指不定哪天喜欢谁,哪天想要见谁。”   果然小绿的心思比较成熟,这番话正说到了自己的心里。流烟清心里想道。   “这倒不是一件坏事。”流烟清苦笑道,“毕竟现在的雪妃可没有以前那刁蛮任性的样子了,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成熟沉稳了许多,若是服侍殿下的话,一定会深得君意的。”   绿荷不再说下去,只唉声叹气的伏在围栏上看着水池下面的金鱼。   小绿点了点头:“凛妃娘娘真是大度。”   晚间的清风肆意的撩拨起流烟清的发丝,轻轻的仰起脸,那双眼睛仿佛已经掺杂了夜里的星星和波光粼粼的湖水,仰望着凤羽殿的方向,显得落寞的很多,此时的流烟清的双眉间充满了复杂的心情,是在嫉妒?还是失落?还是愠怒?   都不是,在流烟清看来,这只是落寞和无奈。   凤羽殿的李公公又开始了管教,大概是在怪罪凤羽殿的宫女们忘记了要将灵雪儿的裙角拾起来,又怕是惊扰了主子,上前就掐那宫女的手臂,痛的她是想叫不敢叫,只得泪眼婆娑的努力噙着泪水,不让自己的声音惊扰了雪妃。   见这宫女小心翼翼,李公公便放心的上前托起灵雪儿的手掌,恭敬的带她到珠帘前面,继而无声退下,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珠帘后面的空明夜似是在闭目养神,斜斜的倚靠在雕花软榻上,华丽的长袍从软榻上垂落在地上,他睡觉时候的侧脸好比是静静的夜空下浮现出的一抹绿色的极光,绚丽又惊世。浓密的睫毛下方是俊挺的鼻子,也许世间只有这个人冷峻美丽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的,身上那种天生就透露出来的君王之气明显支配了整个空间。   只是在他身上永远有着那捉摸不透的冷傲和神秘,令灵雪儿心里有些打鼓,如此极品之人若是见到自己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依稀能记得在自己还是女扮男装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这个如此俊美之人,就在心底暗自下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嫁。那个时候还是空明夜第一次出使,前往图拉国结盟,那个时候的空明夜仅仅是只有一支军队的小王爷罢了,却没有今天这种庞大的足以让当今皇帝感到畏惧,那个时候的空明夜还略显稚嫩的许多,没有现在的果断坚毅和冷血残酷。   可是正因为那双眼睛总是深邃的不见底,脸上永远展现不到那温暖的笑颜,好像已经将它们放在心底最深处的寒冰之中,将它们冷却,永远尘封。   在图拉国的那几日,空明夜经常陪伴在皇帝身边比赛射箭骑马等,而每一次都是空明夜领先,当时在灵雪儿的心里非常的不满:明明这个人是风灵王国的使臣,地位比父皇低很多,却为何不装作败在父皇的手里,好让父皇龙心大悦,这样的话不仅是他自己会得到好处,对风灵王国也会带来不小的利益。   结果空明夜只冷冷的回了一句:“本王为何要走别人的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洒脱和爽快不是么?若是因此假装败在皇上手下,皇上不就是永远停留在原地了么?如果参夹国家大事里的话,皇上这样止步不前正是给敌方一个有利的反击了。”   图拉国皇上听了这番话,本是震怒的脸色陡然变得释然,心里暗自为空明夜感到赞叹。所以这么多年来图拉国依然与风灵王国保持着友好往来。灵雪儿也因为了空明夜恢复了女儿身嫁给了空明夜。   本以为哪怕成了他的侧妃,至少自己一定是幸福的,可是自己想错了,以前一直都在用着在图拉国公主的身份惯用的强势手段,可如今看来自己的方法是用错了!   灵雪儿是幸福的,一出生就被围绕在谄媚和阿谀奉承中,是含着金汤勺,住在金丝笼中的金丝雀,手臂被划伤了一条口子,整个皇宫都开始了混乱,出动了太医院的全部太医前来为灵雪儿止血,将服侍在她身边的宫女全部乱棍打死;哪怕是身边的宫女怠慢了灵雪儿的要求,那这些宫女无疑被她责罚,用着她最童趣的方法折磨着她们,命令她们跳进池塘中捕鱼,没有捕到的话就直到捕到鱼再上来交差,鱼身很滑,有些宫女柔弱的身子经过这池水的浸泡逐渐的体力不支,结果倒在了水池内,活活的被淹死了。   在灵雪儿看来,只要自己想要得到的,就必须要得到,因为这些都在自己出生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的。   空明夜不远旁有个茶桌,茶桌好似就是为两个人准备的,在两边分别摆上两张座椅,全部是用上好的雕花梨木制成的,在茶桌上还有一个红檀木的香炉,此刻却没有点着香味,却在满屋飘着檀香的淡淡的香气。灵雪儿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味道是自己最最熟悉又陌生的,这个味道是仅仅自己在靠近空明夜的身边时才有的味道,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味道。   橱柜里摆着几套茶具,有青花瓷的,有透明的花朵形状,还有金镶玉的等等,但是对于灵雪儿来说这都没有特别的地方。灵雪儿轻手轻脚的在橱柜里随便端出一盘白玉茶具,继而将火炉点好,挑了个金色的茶壶烧开水。   这个时候空明夜还没有醒,灵雪儿就端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肯离开视线,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害的自己每日每夜无法入眠,看到她整日呆在流烟清和卿妃的身边心里就如刀割一样,恨不得在他身边的就是自己,可是即使心里再怎么痛也要忍住,不然自己一定会走向毁灭。   “嘶嘶~”   这个时候,茶壶烧开了,冒着咕咕的热气和声音,也惊扰到了空明夜。空明夜揉着惺忪睡眼,挪了挪身子,喃喃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本王不是早早就交代了么!”   透过袅袅热气,空明夜没有看清面前坐着的女人,接着轻哼的上前坐下,等待着面前的人为他沏茶。   一眼瞅到了茶桌上的是白玉的茶具,空明夜顿时清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   是流烟清的话,一定不会选这么素的茶具,一定会选择花朵形状的透明茶具,因为只有她知道这是本王喜欢的!   这是个一身素装的陌生的脸,瓜子脸型,柔媚的眼睛中透露着魅惑之意,但只在转瞬即逝,又立即恢复了处事不惊的样子。   空明夜紧了紧眉头,提防的看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灵雪儿不被这凌厉的气势所干扰,依然在不慌不忙的夹着茶叶,双目轻垂,仔细装点过的嘴唇透露着蜜色,轻轻说道:“夜王何必这么吃惊,先前可是殿下叫唤着臣妾呢,所以看在殿下睡着的时候没有吵醒您。”   空明夜有些不耐烦,想要离开,因为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想要见的人。   “夜王殿下何必这么急切的离开呢?臣妾知道殿下想要见的是凛妃姐姐。”灵雪儿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保留这香气   空明夜觉得不想在这里过多的浪费时间,甩了甩衣袖正准备离开。身后的灵雪儿又赶紧说道:“凛妃姐姐的父亲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亲生姐姐又是皇贵妃,怎么看这层关系都有些蹊跷的吧,就算不看在两个亲人的份上,凛妃姐姐怎能保证再次做出对夜王府不利的事情呢?”   空明夜的背影留在灵雪儿的面前,顿了顿,继而折了回来,双目紧盯着灵雪儿没有说话。   “臣妾有些多嘴了,还请夜王殿下恕罪。”这么说着,灵雪儿呈给空明夜一杯茶水,白玉色的茶碗里是淡黄色的茶水,透着隐隐香气,朦胧间恍若分不清哪是茶水哪是杯子了。   见空明夜没说话,灵雪儿开始大胆起来,确切的说,是在为自己的自信和空明夜的动摇感到高兴。   “臣妾不怕殿下怪罪,只是想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而已。殿下还记得在姐姐从台阶上摔下来之后么?整个府内都已经传遍了,夜王殿下在怀疑凛妃姐姐是否是皇上的探子,所以无时不刻的在提放她,甚至对她残酷不已,难道就不想想凛妃姐姐心里是否能走出那一段阴影呢,不管是发生在谁身上,只怕都会是一段噩梦吧!”灵雪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空明夜的表情。   空明夜显得平静的多,握在手中把玩着的茶碗久久没有喝下,继而用尽全力把它摔在地上,顷刻间这茶碗变成了碎片。   灵雪儿大惊,没有想到空明夜会这么突然,双眼一眨一眨的不知如何是好。   “雪妃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可否开门见山!本王没有耐心继续听你的言辞!”   灵雪儿一怔,继而恢复平静,笑道:“虽然不清楚殿下与皇上的恩怨,但是臣妾清楚的知道,殿下不久以后一定会发兵讨伐皇上,可是臣妾想,这样关键的时候,还是最好不要疏忽了提防才是,那么这么多年的心血一定会白费的!”   空明夜的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灵雪儿:“本王的事情,哪里由得到你品头论足!”   “如若不然,夜王殿下就不会坐在这里了!”灵雪儿不慌不忙道。   顿了顿,灵雪儿重新为空明夜呈上了茶水,继续说道:“昨儿个听说凛妃姐姐主动接近了张美人,啧啧,这还倒是后宫中第一次这么做呢,凛妃姐姐可是向来不会主动接近别人的人,这个张美人也是个受到殿下冷遇的妃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灵雪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突然看到了空明夜紧握的拳头,指骨煞白,好似在极力隐忍住不易觉察的东西。   “今晚……可否让臣妾来服侍殿下呢?”灵雪儿试探道。   空明夜冷冷的瞄了眼灵雪儿,一只手撑着侧脸,双目微垂,表示对她不感兴趣,好似也不想让人被打扰一般。   深夜降临,在凤羽殿之上的殿堂内,明亮的烛光缓缓熄灭,仅仅搁着那一丝微弱的光线下,清楚的能看到两个人影慢慢躺在床榻上,继而那虚弱的光线也随之熄灭。   第二天清晨,后宫的嫔妃们照例在大观园内赏着花,大概是哪个多嘴的婢女传出的消息,都纷纷传着昨夜夜王殿下传召灵雪儿侍寝,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这灵雪儿不是已经受到冷遇了嘛?怎么夜王殿下突然召见的是雪妃呢?   正在大家诧异之际,流烟清歇着小绿和绿荷缓缓走来,在这两个婢女手中挎着小篮子,而流烟清则是在打量着这大观园内的花朵。这一看就知道是流烟清想要采摘这里的花瓣了。   “哎呀,凛妃姐姐,好久不见了,最近气色真是好多了,这么早就起身了。”这是张美人的声音。   流烟清不冷不热的点点头,还在暗自为昨天找她要药膏的事情耿耿于怀,该不会这张美人就以为自己已经倾向了空明瑾那边了吧。   流烟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前总是喜欢睡懒觉,这样作息颠倒可不好啊,人啊,就是应该清晨早早的起来,傍晚早早的睡下,这才对身体好嘛,也不会得胆结石尿毒症什么的,对身体各项机能有着良好的抵御啊~”   “恩?姐姐是在说什么?什么胆结石?什么机能?”众嫔妃一头雾水,面面相视。   又不小心用了现代的词语。流烟清心里无奈。   “就是意思不会容易得病的,呵呵,大家不要放在心里。”流烟清笑着摆摆手。   那边的绿荷向这边大声道:“凛妃娘娘,您看这个颜色的可以吗?”   那是一支枚红色的玫瑰,这种鲜艳的枚红色还是流烟清第一次看到过,赶紧上前摘了下来,还叮嘱着绿荷要好好保管。   张美人见了笑道:“既然姐姐这么不希望这支花朵就此凋零,何必将它采摘下来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嫔妃们都围了过来。   流烟清笑道:“确实是不应该采摘下来,但是若不采摘下来的话,那生在这上总有一天会凋谢的,如果等到明年的花开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次看到呢。”   “可是摘下来的话,终究也会死掉的啊!”   “做成标本的话就永远保留这美丽的一刻了!”流烟清看着那只枚红色的玫瑰说道。   众人惊叹:“凛妃姐姐所说的‘标本’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能将所有随时死去的东西永远变成那一刻?”   流烟清笑道:“那是当然,我见过许多生物学家都喜欢将蝴蝶做成标本的样子,哇塞,那真是美极了,就好像是绽放它们生命中最夺目的一幕!”   “生物学家?”众人一头雾水。   依稀听到人群中有些人在小声嘀咕着:凛妃姐姐好似最近这些日子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喂,是不是昨天夜王殿下没有宣召姐姐侍寝所以受到影响了?   流烟清暗自叹息,和她们解释也没有用,原来现代化的差异就是这么大。   但是,空明夜昨天确实是宣召了灵雪儿侍寝。   “夜王殿下,雪妃娘娘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在大观园内划开了,众人下意识的移开视线,远远的便看见那抹俊美欣长的身影慢慢映入眼帘,是有多么的朝思暮想,使得这些妃子赶紧迎上前去,悲喜交加,恭敬的向他行了个礼,好在他的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灵雪儿像只骄傲的孔雀,走在空明夜的身侧,双目那隐隐透出的目中无人好似是在说自己的身份已经与她们不一样了,只是经过这一夜的时间,自己的身价就不一样了。   流烟清揉了揉眼睛,心想:自己没有看错吧,灵雪儿此时的态度正像是以前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啊,难不成这些日子的改变都是虚假的吗?还是自己看错了?   空明夜一眼瞅到了流烟清,缓缓踱步上前,流烟清赶紧向他微微欠身:“凛妃给殿下请安。”   昨夜灵雪儿的话还萦绕在空明夜的耳边,再看向流烟清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以往那爽朗的感觉了。   “凛妃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皇后娘娘喜爱吃玫瑰花瓣做成的糕点,前一段时间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就想着自己试试做,所以一大早的就来采摘花瓣了,因为清晨的花瓣是最丰盈的。”流烟清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着,但是心里仍然对昨夜的事情难以释怀,特别当看到灵雪儿那衣服得逞的神色,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深吸一口气,流烟清刻意让自己的心情舒畅些,都来到古代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习惯了古代有身份地位的人三妻四妾的吧,毕竟是一个王爷,一个男人的话怎么会整天只周旋在自己身边。   不过现代社会自己接受的熏陶可是一夫一妻制啊,怎么想都不可能让自己舒心下来的吧,哪有一个女人会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让人啊。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奴才们做就可以了,你身为正妃怎么总是做这种事情!”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此番态度俨然已经不对劲了,周围的嫔妃们都看在眼里,好奇的来回在流烟清和空明夜身上瞅。这边灵雪儿听到了,赶紧上前轻轻的挽着空明夜,柔声道:“夜王殿下,凛妃姐姐向来对这些事情在行,再说我们姐妹们也想要尝尝姐姐的手艺呢,啧啧,想起来皇后娘娘喜欢吃的糕点,妹妹倒是要尝一尝姐姐的手艺了。”   空明夜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冷哼了下就离开后宫了。   待夜王走后,其他嫔妃赶紧上前低估着:“夜王殿下来后宫是要做什么?也不多呆一会呢。”   灵雪儿的表情也变得温婉起来,眼中的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好似能够随着表情变化而变化,含笑回答道:“殿下八成是在想着凛妃姐姐把,所以特意来看看姐姐。”   张美人笑着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可是看起来夜王殿下好似是在专程来送雪妃姐姐的呢,大家都在传着雪妃姐姐昨夜被夜王殿下传去侍寝去了,今天一看,倒是果真有此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接近   其他嫔妃双双相视,继而赶紧将灵雪儿围起来,谄媚的说道:“哎呀,雪妃姐姐,那凤羽殿的寝室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啊,妹妹还没有见到过呢,昨夜姐姐一定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晚上吧。”   “雪妃姐姐的命好,而且又是图拉国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人长得又美,也难保殿下不钟情于您啊。”   众人的谄媚让灵雪儿开始得意起来,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害羞的遮了遮脸颊娇嗔道:“哎呀,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只是碰巧罢了。”   这么说着灵雪儿的眼角还不经意的看看流烟清,可是终究没有看到在她脸上出现的那失望的神色。   流烟清好似对这些不感兴趣,携着小绿和绿荷在另一条玫瑰小径上采摘起了花瓣,灵雪儿正想要过去,可是被身边的嫔妃围了起来。   一身绣着荷花图案缎面长裙的女人从人群中缓缓移向流烟清。   流烟清被一朵绽放的鲜艳的花朵吸引了视线,正想要伸手去摘,这边却被一双纤小的手摘了下来。   流烟清好奇的看着这个人,一身考究的长裙,显得优雅的很多,确切的说就是因为这身淡雅的装扮,使得这个女子显得温婉了许多,她的脸上只是轻微的化了点淡妆,就足以将她那双丹凤眼给修饰的妩媚无比。的确这个人的样貌不是太过惊艳,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独一无二的气质恰恰让她的魅力展现出来。   “是晴美人!”流烟清惊讶的上下打量着她,才几日不见,这晴美人就变化的如此之快,还记得先前她总是穿着朴素的着装,甚至衣服上的折痕也不去熨平,后宫的妃子们每个月都有几批华丽的面料,供做新衣裳,也可能是因为晴美人不大受宠,一年下来都没有几个像样的布料和首饰。   再瞧瞧她头上插着的金色的柳叶簪子,恰到好处的搭配这身缎面长袍,整个人也随之变得精神的很。   “凛妃姐姐,给。”晴美人笑着将手中的玫瑰递给了流烟清。   流烟清接过,尴尬一笑:“没想到这几日没有见晴美人,倒是觉得最近你精神多了啊。”   “呵呵,还是都拜凛妃姐姐的照顾啊,妹妹再此谢过了。”   “恩?为何要谢本妃?”   晴美人蔫然一笑:“那还是正月十五的时候,姐姐难道忘记了?如果不是姐姐的话,妹妹倒是没有机会博得夜王殿下的赏识了,这些衣着都是殿下赏赐的。”   “是么,呵呵。”流烟清听到空明夜就一阵失落,没有兴致再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又将目标放在了花瓣上。   晴美人见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也开始隐隐觉察到是因为灵雪儿的事情感到在意,再瞅瞅另一边被包围着的灵雪儿,眉头遽然一紧。   “姐姐,需要妹妹帮忙吗?”晴美人故作轻松道。   “已经好了,就不麻烦妹妹了。”流烟清拨弄着篮筐内的花瓣。抬起头,刚好撞见了晴美人那尴尬伤心的表情,为了不伤及感情,赶紧继续道:“若是妹妹想要帮忙的话,就跟本妃来吧,呵呵,感情是妹妹惦记着本妃的糕点了。”   晴美人破涕为笑。   夜王宫的楼宇上,依靠在围栏上的身影几乎摇摇欲坠,在阳光的包围下舒服的打着盹。空明夜离开后宫的时候就直接来了这个地方,心里还在暗自懊恼着,昨夜只顾着自己消遣了,俨然忘记了还在夜王宫的圆夫。   “你打算在这里睡到什么时候,小心跌下去!”空明夜看冷冷的说道。   圆夫根本没有想要醒来的欲望,挪了挪身子,嘴里还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空明夜叹了口气,继续道:“本王要吃午餐了,没工夫在这里跟你耗!“   “什么?午餐?”圆夫激动的赶紧跳起。   空明夜皱了皱眉,冷哼道:“现在是清晨,哪有什么中午?你可终于醒了,还不赶紧换下衣服,被府内的其他人看到了看你怎么解释!”   圆夫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穿着还是昨天的男装,头发也凌乱不堪,一边揉着头发一边说道:“呀,真是的,男扮女装好辛苦哟,随时被烟清记恨着,还有你后宫的一大群嫔妃,啧啧,想想就让我毛骨悚然。”   “现在的时机是最紧要的时机,只要其中一个嫔妃怀了本王的孩子,那后宫的嫔妃就不那么整天争风吃醋了,如果不是怕最终会坏了大事,本王能想到这个对策么?话说回来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怀孕的迹象,所以才拿你冒充一下!”这么说着,空明夜却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目光紧紧的移向圆夫的腹部:“说起来怀孕的人肚子是隆起的吧,这都几个月了?肚子怎么还是那么平?”   圆夫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最近一直在这里塞着棉花呀,难道是塞得少了?我回去再加点,说起来辛苦的人可是我哟,天气这么热,小心我肚子闷出了红疹,况且每天在脸上涂着胭脂,久而久之我的脸都变白了哎,这叫我还怎么在武林中混下去?”   “在忍耐三个月,只需要三个月!”空明夜意味深长的说道。   “所以我男扮女装倒是挺适合的,现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一定不能做个暗地里的人了。”   “那个女人……让本王有些困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直觉出了问题!”空明夜冷静的说道。   “你是在说烟清?她怎么了?不对劲吗?”圆夫紧张的问道。   空明夜点了点头:“自从去皇宫的那次,本王隐隐觉察到她好像有事情瞒着我们,特别是那老妖婆私自面见她的时候,本王在想,这个没大脑的女人是不是已经被她收复了,要知道她的两个亲人都与空明瑾有着密切的关系,怎么说都是亲人关系……”   空明夜没有继续说下去,表情倒是显得有些困惑不解。   “烟清不是那种人,她不是说过,只要你相信她就对了么?况且你说她是个没大脑的女人,在我看来,烟清倒是聪明的很,她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她口口声声说她自己不是流月清,但是有些事情倒是有些像流月清的作风,小时候皇宫内的那槐花树下的事情,她都记得,能让本王不怀疑吗?想必她只是在欺骗本王罢了,与空明瑾里应外合!”   圆夫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当初在得月楼的时候,从连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就不成立了!”   “此话怎讲?”   “你应该知道,空明瑾以前派弦音暗杀的可是你空明夜,可是突然就中断了,将矛头指向了流烟清,依我看,一来空明瑾觊觎你的势力,担心万一你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会在整个武林和朝廷中掀起一番血腥风雨,二来空明瑾之后的几天便在京城内到处散发榜文,内容提及那十几年前的藏宝窟一事,直觉看来,将矛头指向流烟清的话,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空明夜默不作声,长长的睫毛慵懒的垂着,深邃的眸子没有一丝闪烁。   良久,圆夫突然移向了空明夜,悄声说道:“你相不相信流烟清身上有藏宝图。”   空明夜大笑:“怎么可能,那个女人身上若是有藏宝图的话,那这么些日子我怎么不会发现?”   圆夫若有所思:“恩,可能我想错了吧,那次在夜王宫后院看到你们两个亲热的时候,突然不小心瞅到了流烟清的后背……哎哎,不要打我啊。”   “哼,知道她裸露着身子,你怎么还意思进去!”空明夜弹了下圆夫的额头愠怒道。   圆夫讨好的笑着,摆了摆手:“都说了是不小心的嘛。”   “你想要说什么?”空明夜恢复常态。   “烟清的后背是有一个龙腾图案的印记吧,那会不会是与这个有关系?要知道那华妃太后当天是想要一堵烟清身体的,若不是我的药膏的话,那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呢……所以,烟清身上怎么会有条龙的图案?”   空明夜严肃的摇了摇头:“这是本王最近才发现的,之所以不让她被其他人看到,就是因为怕招来皇家罪名,大概是因为那老妖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所以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吧。”   圆夫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以前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这是人的身子上有龙的图案呀,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空明夜恼羞成怒,紧紧的握着手掌低沉道:“本王以前哪里注意到这种事情!”   圆夫叹了口气:“还不是你自己霸王硬上弓?那个时候总是不信任烟清,虽然月清已经不在了,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要知道月清的死正是因为空明瑾的手段,所以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   “若是按照你所说,她手中若是有藏宝图的话,而空明瑾又想到得到,那么当日在皇宫中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了他,如果她背叛本王的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真的孩童   圆夫看着空明夜严肃的表情,表情有些惆怅。   “我想,明夜,你应当相信烟清才对!不要被过去所干扰了。”   空明夜看着圆夫,静默了许久。直到天边的云霞逐渐晕染开了,碧色的天空像是蓝宝石一样,深蓝的绚丽,明亮的光线尽情的洒满大地,想让这世间的凡尘随之澄澈。   “本王说过,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哪怕平日最信任的人,在此刻已经变得不信任了,因为极有可能这个人就是背叛自己的探子,圆夫你要记住,当年父皇母后的死正是因为我们深信不疑的那个人才导致的,如果那次被暗杀的时候有你及时出现,本王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空明夜凝视着蓝天,双手背在身后,却在此刻显得有些荒凉。   得月楼,圆夫照旧在雅间内品着茶水,或许在这里能够对世间的繁华淡然了。这几日的得月楼好似比以前更加有生机了,因为对出可见机灵的小孩子在其间活蹦乱跳的,热情的招呼客人,孩子们的天真可爱在得月楼增添了别样的趣味。客人们好似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惦记着这得月楼的姑娘们了,渐渐的这得月楼好似演变成了温馨的大家庭一样,使得京城内的男女老少都不禁想要一聚这得月楼。   女童们都扎着羊角辫,穿着红色的马甲套装,男童则是梳起了长发,都在头上冠着绿色的冠带,穿着也是相当考究的金色袍子,但仔细一看,倒是有些像是圆夫喜爱的装束,所以当这些孩子来服侍圆夫的时候,圆夫被这些孩子都逗着哈哈大笑。   这些孩子都是静轩捡来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只得每天沿街乞讨,有些困难的日子,一天都没有饭吃。静轩捡的及时,在这些孩子的双目没有散去光辉的时候,及时将他们捡了回来。   站在圆夫面前的是两个孩童,一个年纪略小的女童梳着齐刘海,模样倒是可爱的很,大概是第一眼看到这么华贵的人,惊得大眼睛圆溜溜的,显得更加水灵了;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童的眼睛与女童的一样,颇有大哥哥的风范,还示意女童小心脚边的凳子,他的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灿烂的笑着,为圆夫呈上了茶水。   “过来,你们两个。“圆夫笑着向他们勾了勾手指。   男童大胆的迎了上去,只是女童有些羞涩,显得有些紧张,紧紧的抓住男童的衣角,小心的挪了步子。   “你们叫什么?”圆夫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叫云雨,她是我的妹妹,叫云朵!”男童爽朗的笑道。   “哦?云雨,云朵,听起来倒是天色好的多,心情自然好了,名字是谁取的?”   男童继续回答道:“是静轩阿姨。”   圆夫掩嘴轻笑,美丽的眼睛轻轻眯起,显得婉转了许多,大概圆夫也没有意识到,在夜王宫最近假扮卿妃的时候,这每一个动作都已经练的熟练了。   云朵小心从云雨身后探出来,小声道:“这位好像是大堂内画中的人儿啊,真漂亮,是吧哥哥。”   云雨好奇的问道:“哦?真的吗?”   圆夫是最不愿让人知道那画中的人就是他了,哪有一个大男人被画成一个妖媚的女人还堂而皇之的挂在公众地点的,想起来就郁闷。   “那不是叔叔啦,你们一定是看错人了,画中的人可是个女人哟。”圆夫尴尬的解释道。   云朵点了点头:“喔,我还以为您是阿姨呢,皮肤好白啊,好像比起其他阿姨的话更加漂亮呐。”   圆夫脸色顿时阴暗起来,自己真的那么像女人嘛。   静轩这时候进来了,见到了这一幕,赶紧将云朵云雨拉过来,赶紧向圆夫赔不是:“这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服侍别人呢,有些话让圆夫公子为难了,还请圆夫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圆夫笑着摆了摆手:“我怎么会生气,云朵云雨这么天真可爱,好像让人回到小时候一样,所以静轩你一定好生照养着,把我们没有享受过的一切给了他们,也许以后的人生并不会感到遗憾的。”   “是。”静轩欣慰道。   圆夫看着戏台,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正帮忙将琴摆好,之后又退下去了,站在一角默默的观察戏台。   “我看那些年纪稍大的孩子,就让她们也跟着这儿的姑娘们学习吧,等以后大家都老了,开始轮到新的孩子上来了。”   静轩顺眼望去,接着说道:“只是不知道孩子们喜欢不喜欢,若是强加于他们的话,只怕对他们没有好处的,以往我们不好好练琴,爹娘经常拿柳编抽我们,这是需要耐心的,急不来。”   “你不做怎么知道呢?还是去试一试吧。”圆夫淡淡的说道。   这时候,云朵扬起稚嫩的小脸看向静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道:“静轩阿姨,琴艺真的有这么难吗?为什么练不好就要被打呢。”   静轩无奈的说道:“那是因为练琴的人心思并没有再这上面,所以就不想练琴,不好好练的话,当然会辜负了爹娘的心意啊。”   “那云朵想要学习的话,不会辜负阿姨们的心意的话,还愿意教我们吗?”云朵继续道。   静轩蹲下来,双手搭在云朵肩上,温柔的说道:“云朵真的想学习吗?不怕吃苦吗?”   云朵摇了摇头:“怎么会怕吃苦呢,练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云朵真的很想学,很想像阿姨们那么漂亮。”   “看吧,任何事情都要尝试才对。”圆夫静静的说道。   静轩尴尬的看了看圆夫,继而转向云朵:“竟然云朵这么喜欢的话,阿姨会安排你学习的。”   “啊,谢谢静轩阿姨!”   “好了,不要继续在这里打搅到客人喽,出去玩吧。”   “是。”云朵云雨应声退下。   两人刚走,静轩就赶紧将房门扣好,四下观察有无可疑的人,继而靠近圆夫严肃的说道:“圆夫公子,丐帮有密探要报,听说现在在武林中新崛起的门派好似最近有一番大动作,是关于朝廷的。”   “说详细点。”   “自从前不久新帝发皇榜之后没几天,那些新的门派好似开始为一番争夺宝藏而心思动荡,到处在查关于这藏宝图的事情,要知道这可是在十几年前在江湖中掀起的风雨,现在朝廷却公开那些宝藏是他们的了,所以使得武林中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况且,还有令我最不安的一件事情……”顿了顿,静轩看向圆夫严肃道:“武林新崛起的帮派,其中大部分都没有见过,只怕随时埋伏在我们身边,到时候掌握了先机的话就大事不妙了。”   圆夫笑道:“他们只会埋伏在新帝的身边,对我们没有害处,我们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掌握他们的动向,”   “只是……前些日子却是听说这与夜王宫的凛妃娘娘有着关系,这难道是那些人打探错了情报么?怎么想都是与一个女人没有关系的吧,况且凛妃娘娘的父亲和姐姐可是在皇宫呢,若是凛妃娘娘知晓的话,那朝廷一定是第一个知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往事如烟   圆夫点了点头:“分析正确,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不觉得这藏宝图一事和空明瑾秘密将视线转移到了凛妃身上有什么关系吗?”   这么长时间了,圆夫并没有在静轩面前提及画像中的夜空就是王爷空明夜,也没有提及第一次来得月楼的流烟清就是倾言公子,还有那图拉国太子灵非流就是灵玉,静轩更加是不知道圆夫的真实身份,竟然与这些人有着这么密切的关系。   因为圆夫知道静轩这个女子是朴素的女子,并不看待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所以若是面前的人是身份尊贵的官爵的话,她会怀着恭敬的心情来对待,所以自然就少了一份真挚,双方之间的关系总是有些隔阂,这是圆夫不想要的东西,静轩是他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不被世俗所掺杂的朋友,所以不想让她失去了这份率真。   “大概这是圆夫公子打探来的情报吧,却是这两件事情在一起发生是太巧了,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凛妃娘娘就与皇宫之间没有多大联系了,难道是因为朝廷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吗?比如说拿流太傅和皇贵妃要挟凛妃娘娘呢?”   “夜王与空明瑾的事情,是朝廷众所周知的,凛妃可是夜王的妃子,既然深爱着夜王,那定不会背叛他,所以朝廷不会第一个知晓这件事情。”圆夫紧蹙眉头。   静轩点了点头:“那现在首要的就是盯住夜王府和皇宫了,因为他们才是新的帮派的目标,只有这样,才能抓住武林中的漏网之鱼,只要毁了藏宝图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十几年前在天下引起的那场灾难,在今天决不能再次出现了!”   静轩呆呆的看向大厅中央的戏台,眼中怀着希望的光辉,是一种坚强,永不退缩的光辉。   圆夫叹道:“你还在想着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情。”   静轩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仿徨无措,试图转移注意力。   十几年前因为藏宝图的事情,令静轩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静轩的家族世代是一个猎人,常年居住在深山中,既没有加入任何帮派,也没有牵扯到朝廷,武林中有些侠客被静轩的父亲所救,更加赏识他打猎的勇猛和果断,这件事情在武林中传开了,有不少的掌门人都想将这猎人收为门下,但是都被拒绝了。   先帝在位时,几经有大臣来报关于藏宝图的事情,但是先帝并不想以这个惹得天下大乱,便刻意隐瞒了下来,眼红的华妃不仅想要得到皇位,更加想得到那些比国库钱财还要贵重的宝藏,便联合朝中几个心腹谋反了,亲手制造了一场悲剧。所以当空明瑾继位的时候,更是不想丢掉这个机会。   关于静轩一家人是怎么牵扯到宝藏的事情,那还是先帝驾崩之后的事情,圆夫清晰的记得是在空明夜被皇宫内的人下毒的时候,趁着夜里小小的身影潜入了皇宫将空明夜偷出来疗伤,之后的几天便听说新帝空明瑾出宫打猎,其实主要目标是想要找到空明夜,并就地杀掉。无意间便选了静轩所在的一片深山中,逐渐的知道静轩的父亲是多么的勇猛,朝廷所养的将军们都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习惯了,自然丢掉了身为中原人身上所有的睿智和果断,空明瑾当即就选择了静轩父亲作为寻找宝藏的队列,并拿年幼的静轩做要挟。   但是结果却是朝廷和江湖互相争夺中,不少人死于那宝藏的蛇窟,静轩的父亲也终没有回来,所以静轩的恨意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自然想要将新帝空明瑾扳倒!   “那件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作为猎人的父亲一生的荣耀,都被这种贪欲和邪念玷污了,我绝对不会原谅空明瑾!”静轩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似以往的事情依然在眼前挥之不去。   “我知道你忍了这么些年,所以当我们要做的大事完成的时候,那么就是天下又即将恢复到和平的时候,不再会有纷争,而我们想要得到藏宝图的目的,仅仅是要将这宝藏亲手摧毁,也是为了往后不会有人再次重蹈覆辙!”圆夫认真的说道。   静轩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个我相信,当然相信你们,只要你们默默的协助夜王的话,那么早晚那空明瑾会被打垮!”顿了顿,静轩继续道:“说起来,夜王殿下知道我们武林帮派全部的势力都倾向他吗?他若是一个人撑过来的话,不觉得负担太重了吗?他会坚持下去吗?”   “放心,他知道江湖所有的帮派都是他的‘部下’,当然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新帮派,八成又是十几年前觊觎宝藏的那些人吧!”圆夫不削的说道。   “所以我从未怀疑过我的选择,想必圆夫公子也是这么想的吧。”   偌大的得月楼,喧嚷却不浮华,戏台上的姑娘们正抚弄着古琴,穿着绫罗绸缎的女子跳着优雅的舞蹈,整个厅堂被这婉转的气氛感染了,心情也随之辈带动起来,在明亮的光线下,还有高高挂起的那四幅人像,正用着居高临下和坚强的眼神看着门外,如果第一眼看到的话,还竟以为这四人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了,用着那不沾染一丝凡尘的眼光轻蔑的瞧着远方。   刺兰殿,在偌大的庭院中除了有花草的香气,就是一种甜甜的味道了,凉亭内,流烟清累的气喘吁吁,小绿和绿荷在身后担忧的为她擦汗,一边还照顾坐在旁边的晴美人。   摆在石桌上有好几盘精致的糕点,颜色是浓郁的枚红色和粉色,看着就教人垂涎欲滴。   晴美人笑着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说道:“没有想到做糕点是这么的快乐,妹妹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流烟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是……是嘛,那晴美人一定饿了,尝一下糕点吧,一定很好吃。”   “姐姐先。”   绿荷这时候笑道:“晴美人,您大概没有发现我们努力做的这么多玫瑰糕都少了吗?是被凛妃娘娘偷吃了呀。”   晴美人一惊,诧异的看着绿荷,没有想到绿荷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番话来,毕竟是夜王身边的正妃,一个奴婢怎么会这么大胆的说话呢。   流烟清看到晴美人的脸色,掩嘴轻笑道:“不要介意这些事情,在我身边如果整天小心翼翼的做事的话,那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他们知道分寸,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说的。”   晴美人的表情这才舒展开来,缓缓说道:“这么与主子说话我还第一次看到过,所以不免有些吃惊,早就知道姐姐是这般善良,府内的奴才们之间也互相传递关于姐姐的事情,对待奴才们又好,又不会故意度刁难人家,更要紧的是,在后宫的姐妹们出现什么事情的时候,姐姐都第一时间出面。”   流烟清摆了摆手,顺手拿起一个糕点递给晴美人,笑道:“那是必须的,人在做,天在看,耶稣……哦,是佛祖一定会保佑世上那些好人的,所以我不去计较得与失,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   晴美人接过那糕点,似乎对流烟清的这番话感到吃惊,手中的玫瑰糕有些微微颤抖。   流烟清没有看到晴美人的表情,继续道:“所以,像晴美人这天性善良,不在乎世间繁华的人,是一定会有好报的!”   晴美人眼神闪躲,不知是不是在为流烟清的夸赞感到受宠若惊,嘴里嚼着玫瑰糕都有些呛着了。   “晴美人小心,喝口水吧。”小绿关切的递给晴美人茶具。   “晴美人真是的,糕点再好吃也不能急啊。”流烟清笑道。   晴美人尴尬的笑笑:“呵呵,是太好吃了,没想到玫瑰糕这么让人惊讶。”   “以后经常过来就好了,随时都可以做着吃。”流烟清说道。   午时的阳光慵懒的从枝繁叶茂下透射进来,微风缓缓吹过,惹得枝桠随风摆动起来,沙沙作响。晴美人和小绿绿荷则坐在石凳上面享用这玫瑰糕,流烟清斜靠在凉亭上,翘着腿悠闲的哼着小曲。   突然,在流烟清眨眼之际,庭院一阵疾风,枝桠被吹打的嘎嘎作响,还有簌簌的绿叶落下,刚好落在流烟清的脸上。   “这是怎么了?天气这么不好吗?”晴美人好奇的观察天空。   流烟清睁开双眼,拾起脸上的树叶,突然表情大变,谨慎的环顾四周,悄声说道:“小绿,快去叫人!绿荷你呆在晴美人身边!”   “娘娘,这是怎么了?”笑了诧异的问道。   “刺兰殿好似有不速之客!” 流烟清紧了紧眉头,捻着手中的树叶说道:“是它告诉我的!”   一片饱满的树叶上有着明显的刀痕,确切的说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劈下来一样。   “哈哈,凛妃娘娘果然聪慧的很!”   在空中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还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就听闻身后有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流烟清谨慎的转过身,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刺客   面前的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身材都一样,只不过其中一人是短辫子,另一个人的额头有新的伤疤。他们手持长剑,正不紧不慢的靠近这边,这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哟,大哥你看,夜王府的妃子们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哎,啧啧,真不愧是风灵王国的第一美女流月清,今天真的是赚到了,想必我们帮派中还没有人看到过真实的呢!”短辫子的男人仔细打量着流烟清。   晴美人下意识的遮了下面颊,惊恐的步步后退。绿荷哪里见到这种架势,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还是小绿沉稳了许多,冷静的挡在流烟清的面前。   “小绿,快叫人,在这里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流烟清小声的说道。   小绿正准备离开,短辫子的男人迅速的翻个跟斗,稳稳的挡住了小绿的去路。   “哼,小姑娘,去哪儿啊,哟呵,连一个婢女都长得这么水灵。”短辫子奸笑。   流烟清严肃道:“哼,竟然敢在本妃面前如此大胆,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谁胆敢让你们这么做的,要知道这里是夜王府!”   黝黑的的男人冷静上踱步上前,能看到他那如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流烟清,冷冷的说道:“凛妃娘娘,这是我们也不想的,只是听说在您手里有着有趣的东西,可否交给在下呢!”   这幅架势令流烟清不知所措起来,比起身后那短辫子的男人,这个黝黑的男人看起来要更加的睿智。   “哼,你说什么有趣的东西?看你是个江湖人士,与夜王府又有什么关系?想必是找错人了吧!”   黝黑的男人将手中的长剑搭在地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冷淡的说道:“凛妃娘娘是个聪明之人,定会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所以最好不要装傻,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   小绿赶紧将流烟清挡住,厉喝道:“要杀要剐随你,只要不伤害娘娘!”   “哼,小姑娘,在下佩服你的勇气,只是,现在是不需要你!我们要的是凛妃娘娘。”顿了顿,黝黑男人继续道:“关于皇榜一事,想必娘娘是听说了吧,所以,在下只是想图个方便,既然重要的东西在您的手中的话,还是趁早交出来,现在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是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流烟清刻意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嘴角牵扯了下说道:“你想要多少?如果放过我们的话,随便你开个价吧!”   短辫子的男人大笑一声:“凛妃娘娘您看我们像是图钱财的么?还是把藏宝图快快交出来吧,现在还可以放过你们,不然的话……”停顿了下,短辫子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一边的晴美人和绿荷。   绿荷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还是晴美人将她扶了起来,依靠在旁边的石柱上,见短辫子男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倒退几步,脸色早已吓得惨白。   小绿疑惑的看向流烟清:“娘娘,他们说的是什么宝藏图?”   流烟清摇了摇头:“本妃也不知道!”   小绿转向那两个黑衣人:“你们想必是找错人了吧,娘娘深居简出,怎么会无缘无故与江湖和朝廷之间的恩怨牵扯在一起?”   流烟清诧异的看向小绿,为她这句话感到奇怪,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知道朝廷和江湖中的事情?   短辫子男人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说道:“废话少说,不要浪费咱哥俩时间,小心把你们都抓了回去!”   流烟清故作镇定道:“你们一不是要人,二不是要打劫,原来是因为藏宝图,哼,关于这件事情本妃早已知晓了,还是京城内发皇榜那天,虽然这宝藏令不少的人虎视眈眈的,尤其是本妃也非常想得到那宝藏啊,可若是真有这藏宝图的话,本妃为何不早早的行动呢?难道本妃真的笨到有了藏宝图还要等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抢夺不成!”   两人双双相视,对流烟清的这番话起了犹豫。流烟清继续说道:“哼,你们想必也是个聪明之人,应该分析到本妃的父亲和姐姐与皇上有着密切的关系,既然是这样的话,若是本妃手中有那所谓的宝藏图的话,第一个交给皇上才是,那为何皇上却下了皇榜呢?那藏宝图一定是在他人之手,不然的话,皇上就不会这样做了。”   黝黑皮肤的男人谨慎道:“但是江湖中可是有消息传来这件事情与凛妃娘娘有关呢,暂且不提你与皇上有什么过节,但是你现在可是夜王的妃子,在武林中众所周知夜王和皇上可是势不两立的,那就很难保证你不倾向于夜王这边啊!”   流烟清心里叹道:没想到这看似愚钝的人竟然分析的这么透彻。   “皇上这可是觊觎你们武林乃至江湖中的庞大势力,我们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罢了,即使有了藏宝图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的。你要知道你说的话中还有一个漏洞,你们断定藏宝图就在本妃手中,那么朝廷难道就没有收到消息么?若是朝廷知晓这件事情的话,那一定派兵前来捉拿质问,可是都已经十几天了,还是杳无音讯,想必朝廷是另有玄妙吧,与其你们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小心关键的要点被其他人夺了去,到时候你们可就是百忙一场了!”   短辫子的男人听言之有理,转向另一人:“大哥,这……”   流烟清眼睛偷偷瞄了下黝黑皮肤的男人,只见他双眉紧锁,手中握着的长剑也开始渐渐垂了下来,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晴美人和绿荷趁这个时间赶紧围在流烟清身边,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午时幽静的庭院内,有树叶被风卷起的沙沙声音,忽大忽小,好似就在耳边响起一般的倾袭,凉亭下的池塘有几只金鱼在欢快的游玩着,荡起的水面潺潺声荡漾在空间。   这时候,流烟清注意到有经过刺兰殿门外的奴才们,一行人的脚步和衣物的摩擦声回荡在整个刺兰殿内,显得有些吵嚷。   “哼,今天本妃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有下次的话,本妃可就难保你们的项上人头了!”流烟清低沉道。   黝黑的男人静静的将长剑插进背后的刀鞘中,紧紧的盯着流烟清一眼,继而一个腾起,转眼间离开了这里。短辫子的男人犹豫不决,指着流烟清道:“哥,这可是风灵王国第一美女……咦,人呢。“   一边的小绿赶紧上前将流烟清挡住,向短辫子恶狠狠的竖了竖拳头,咬牙切齿道:“再不滚,小心我扁你啊!”   “哎哎,姑娘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短辫子吓得步步后退,踉跄的也使用了下轻功,狼狈的离开了这里。   流烟清今天可真的见识到什么叫做狐假虎威了。   众人的心口像紧绷的琴弦,直到现在才放轻松,瘫倒在石凳上唉声叹气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突然闯进刺兰殿了,这件事情一定要通知夜王殿下。”   绿荷这才缓了缓神情,一边轻抚着胸口一边说道:“娘娘,为什么要放过这两个人啊,这两个人可是对你的不敬啊,这可是闯进夜王府了,太大胆了。”   流烟清静默了一会儿,静静的说道:“此事不宜声张,这可是关于朝廷和江湖中的事情,况且夜王殿下事情繁多,对于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分神的,今天即使不放过他们的话,对我们也是大大的不利的,要知道那黝黑的男人可是身经百战的,一定有手段对付我们,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求救的选择是对的,不然,有可能我们这些人都会不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紧张道:“娘娘,那真如他们所说是因为藏宝图一事才这么大胆的么?”   流烟清摇了摇头:“本妃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京城内有皇榜上说明关于宝藏一事,可是本妃就是不明白,这为何与本妃扯上关系了。”   晴美人担忧道:“凛妃姐姐,不通知夜王殿下的话,果真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流烟清爽朗的摆了摆手,转回头的时候,眼神有些暗淡下来:那个人对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令流烟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刚才的两个人的架势是武林中人,可为何拿自己做要挟?圆夫不正是掌管整个武林么?按理说武林盟主是不会不知道个帮派的弟子所作所为的,圆夫知道这件事情吗?还是在武林各大门派出现了什么裂缝,导致这么做的吗?   一系列的疑问萦绕在流烟清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只想尽快见到圆夫,可是圆夫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是知道他行踪的,只怕只有一个人了吧。   怀着揣测的心情,流烟清傍晚去了前殿,这个时间是空明夜精神放松的时间,所以这个时候去叨扰他的话应该算是合适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卿妃和圆夫   抬起头看向夜王宫,天边的云霞绽放在顶端,起到好处的与夜王宫融合起来,有了些蒙蒙的白雾,亭台之上的红色帷幕与云霞链接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是云霞哪是帷幕了,隐隐看到在亭台之上忙碌着的婢女,但就是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凛妃娘娘安康。”   有几个婢女经过流烟清身边的时候恭敬的行了个礼,打断了流烟清的思绪。   “等一下!”流烟清叫住她们:“夜王殿下在哪?”   “回娘娘,现在这个时辰,正是夜王殿下晚膳的时间,在前厅呢。”   小绿在身后小声道:“娘娘来见夜王殿下是因为中午的事情吗?”   流烟清静静的说道:“中午的那件事情,谁都不准再提!”   “可是……”   “没有可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流烟清严肃道。若是空明夜知道的话,那一定与江湖和朝廷牵扯起来,本身就处处被空明瑾紧盯着,若是又被抓住了把柄的话,那一定一发不可收拾,况且这可是与武林有关系的,圆夫这个时候是最最不能出面的。   前厅很宽敞,流烟清没有来过这里,唯一一次在府内和空明夜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还是在后院中,也正是那天自己被‘红夫人’咬到,空明夜骗自己那是有剧毒的,结果经圆夫解释这一切只不过是恶作剧,惹得流烟清是又气又恼。   但是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难免有一丝暖流,说起来自己与空明夜的这些日子倒还是有些值得回忆的,但一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心里就不是滋味,因为现在不可能自己什么都毫无保留的就走了,自己也会承载着更多值得珍惜的回忆回到未来,只是现在希望这个时候来的晚一些吧,直到自己头发花白,额上的黑线变成了白发,那个时候再来决定一切吧。   “凛妃怎么来了。”   一声淡淡的声音传来,在空气中飘着些饭菜的香气,闻声看去,长长的餐桌上并没有看到有人。   猛地扭回头,恰好对上了那张熟悉的面颊,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如冰一样的寒冷,应该说是已经没有兴趣再泛起波澜了,背着光,那精致的面颊像是希腊雕像一般,到处透露着魅力的光环。   小绿和绿荷赶紧退下,轻轻的将门掩上了。   空气静止,流烟清愣愣的看了看空明夜,继而发觉不对劲,干咳了几声,想要掩盖自己的尴尬。   “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圆夫了啊,最后一次还是在夜王宫的时候呢,那个时候却没有来得及说说话。”流烟清牵扯了下嘴角,试图让自己的笑容正常些。   “哦。”空明夜淡淡的说道,径自走向餐桌。   流烟清心里不是滋味,是在面对空明夜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好像自己像是无所谓的人一样,就傻傻的立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人静静的吃着饭。   “那个……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就不打搅了。”流烟清轻轻的说道,不禁鼻子一酸。   空明夜放下筷子,看着离去的流烟清背影说道:“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哎?因为……因为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他,可是就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所以就想到了你,不过看起来夜王也不清楚。”流烟清缓缓说道。   空明夜缓缓的站起身,慢慢靠近流烟清:“若是本王知道呢。”   “知道?”那为何不告诉我?流烟清心里不满的嘀咕着。   “昨夜你知道本王来到了凤羽殿吧,你为何没来?”空明夜将流烟清抵在墙上,将身子慢慢贴近流烟清。宽大华丽的长袍顿时将流烟清包围在其中。   流烟清眼神闪躲,有些不知所措:“你召见的可是灵雪儿,又不是我,我才没有那么厚脸呢。”   空明夜勾起她的下巴,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说到:“你明知道本王是只唯一一个见你的!”   “你的身边有卿妃和雪妃不是嘛?缺我一个又何妨,况且雪妃昨晚应该很小心的服侍你才对,不然的话今天早上你们就不会一同来到大观园了。”流烟清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   空明夜嘴角划过一道弧度,轻哼道:“昨夜本王给那个女人喂了安神丸,不然的话本王就不会安安心心的休息了,那个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戚,真是麻烦。”   呃,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说自己昨夜与雪妃一点事情都没有吗?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流烟清心里诧异道。   空明夜大概猜到了流烟清在想些什么,愠怒的说道:“本王可是对不喜欢的女人没有兴趣的,你在想些什么!”   流烟清愣了半晌,突然‘噗嗤’笑了起来,这种事情空明夜怎么会对自己解释,想来都有些奇怪,他对不喜欢的女人不感兴趣,那就是说对喜欢的女人感兴趣了?这难道是对自己的‘告白’吗?   这么想着,流烟清心情顿时由阴转晴,眉头舒展开来,舒了口气:“所以你敢兴趣的人就是卿妃喽,啧啧,还不知道卿妃现在怎么样了呢,孩子这个时候八成能在肚子里跳动了吧。”   话音刚落,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一个公公的尖细声音喊道:“夜王殿下,卿妃娘娘求见。”   “哟,说曹操曹操到啊。”流烟清笑道。   空明夜不满的蹙了蹙眉:“切,真是真会挑时候!”   卿妃碘着个大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小心的挪到了屋内,她的神色还是那么精神抖擞,似乎到处洋溢着自豪的感觉。   “给夜王殿下,凛妃姐姐请安。”卿妃微微欠身。   “肚子都这么大了?”流烟清吃惊的盯着卿妃的肚子,这才没到半年呢,怎么看起来像是5个月大的肚子?   卿妃有些惊慌失措,刻意的瞄了眼空明夜,尴尬的笑笑:“哦?真的有那么大吗?妹妹已经有3个月了,没想到这么大,也是让我吓了一跳。”   身后的两个婢女笑道:“娘娘,这大概是龙凤胎吧,咱们家那儿的龙凤胎就是这个样子呢。”   “对对,就是龙凤胎,在太医院也是检查过了的,绝对没错。”卿妃附和道。   空明夜这时潜退了屋内的婢女,默默的走向餐桌。   “凛妃姐姐也没有用膳吧,夜王宫的饭菜才是真的好吃……”   “不要凛妃姐姐的叫了,适可而止怎么样,本王是怎么说的?圆夫?”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流烟清和卿妃愣愣的看着对方,空气静止了一段时间,突然流烟清跳开,吃惊的指着卿妃:“你……你是圆夫?”   “呀,明夜这么早就说出来了,我还想再多扮演一段时间呢,真是的。”面前的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懊恼的从肚子里抽搐一个软软的枕头。   流烟清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继而叹了口气:“我说怎么这么像呢,原来你真的是圆夫,真是骗了我很长时间了,圆夫,你说怎么办吧!”   这么说着,流烟清就开始使劲捏着拳头,让自己的指骨摩擦出‘咯咯’的响声。   圆夫一看这架势,赶紧逃到了空明夜的跟前,着急的解释道:“我可不是故意的,这而一切可是明夜的主意,这也是为咱们的大计着想,所以烟清你可不要生气啊。”   流烟清一愣:“这与你们的计划没有多少关系吧,圆夫你也真是大胆,就这么扮成卿妃还去了一趟皇宫,难道就不怕太后和空明瑾认出来吗?”   圆夫得意的笑道:“这么多年了,只怕他们在就忘记了我的模样!”   “那为何现在却告诉我你的身份?之前却没有告诉我呢?”流烟清问道。   空明夜缓缓说道:“因为直到目标完成时,圆夫这个名字不会再出现了,你之前不是说有问题么?所以本王才这么做的。”   流烟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目前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圆夫,你最近一直没有身处武林,知道武林中有些门派开始为宝藏的事情而蠢蠢欲动了么?”   圆夫和空明夜顿时将视线移向流烟清,目光有些诧异。   “你是怎么知道的?”圆夫微笑道。   流烟清是绝对不能让空明夜知道关于白天有两个黑衣人潜入刺兰殿的事情,在琢磨着该怎么说出口。 第一百五十章 由晴转阴   圆夫接道:“所以现在只有按兵不动,这件事情只是江湖某些帮派和朝廷之间的事情,那些宝藏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会害了自己的东西,不要也罢。若是我想要任何东西的话,还怕不会得到么。”   流烟清听到这些话稍稍平静下来,一个下午都没有进食了,现在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倒是感觉有些饿了。   “对了,明夜,图拉国的使臣听说下午求见是吗?”圆夫问道。   空明夜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静默的吃着饭,圆夫还想再问着什么,但看着空明夜淡漠的样子又欲言又止。   气氛顿时有些不自然的尴尬,流烟清也找不到有合适的言语打破这沉静了,赶紧三下五除二将饭菜扒光,潇洒的出了房门。   “那……本妃先行告退!”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恩。”空明夜头也抬。   流烟清倒吸了口凉气,这个人怎么又变成了不冷不热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当流烟清刚踏出房门的时候,这边又听到了里面传来小声的谈话。   圆夫一边嚼着饭菜一边疑惑道:“怎么明夜,今天似乎有些不开心啊,对烟清这么忽冷忽热的,以前可不像这个样子啊。”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没有不一样。”   “切,你就老实承认吧,是不是现在见异思迁了,毕竟烟清呆在你身边很长时间,是不是觉得腻烦了?我还听说前两天你宣召灵雪儿侍寝了?啧啧,真有你的,若是我的话,我可不喜欢一夫多妻,那样好烦的!”圆夫不满的叫道。   流烟清背对着大门,听到圆夫这番话心里默默的赞许了下。   屋内空明夜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小声说道:“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但本王没有其他选择,与其让空明瑾在本王身边埋下探子,还不如随便选个秀女来的安心一些!”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句话确实不错,但是你现在却为何不相信烟清?我不能理解!这些日子难道你都没有在意到吗?她所做的事情可是对我们有利的,也没有害我们之意,大概是你想多了吧。”圆夫的语气有些微怒。   空明夜冷冷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本王是在怀疑她?本王有说过吗?”   圆夫叹道:“虽然你没有明着说,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那我问你,刚才提到图拉国使臣求见的时候,你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   空明夜怔了怔,继而低头扒着饭菜。   圆夫冷笑道:“哼,被我说中了吧,这可明显是在怀疑烟清,你是在担心前不久去皇宫的时候烟清已经与太后和空明瑾联手了吧,我现在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你这些猜测根本就不成立,烟清不是那种人!”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依然不相信自己吗?   流烟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刺兰殿的,只觉得天旋地转,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还好小绿和绿荷及时发现流烟清的不对劲,赶紧将流烟清扶至床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绿荷焦急的说道,一边为流烟清揉揉双腿,一边仔细为她掖好被子。   流烟清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本妃累了,想歇息下了,你们退下吧。”   绿荷正想要说着什么,被一旁的小绿打断了,赶紧将绿荷拉了出去。   偌大的庭院内已经没有往日的生机,在夕阳下倒是显得落寞的很,夕阳映射在那高高的枝桠上倒影出的却是暗黑的阴影,顿时整个刺兰殿院落变为了幽静的空间。   一阵微风轻轻撩起绿荷的长发,绿荷也已经不顾这些了,细长的双眼透露着紧张的神色,好像随时要落泪一般。   “绿荷,不要着急,一定是娘娘哪里不舒服了,你这么急躁,该如何侍候娘娘啊。”小绿说道。   绿荷显得很委屈:“白天娘娘还是好好的,可是从夜王那里回来就这么神不守舍的,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定是夜王让咱们娘娘伤心了。”   小绿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绿荷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复杂,要知道今儿个晌午有两个黑衣人想要挟持娘娘的事情,娘娘要千方百计的让夜王不要知道,也是怕夜王会突然的分神,这担子一个人承了,那自然会有心事的,所以绿荷你想的太多了。”   “真,真的吗?”绿荷胡乱的抹了下眼睛。   小绿点了点头,替她撩开脸上的发丝,柔声道:“好了,不要担心了,我们趁这个时候可以帮娘娘做些事情,你在这里整理下庭院的花花草草,明儿个一大早娘娘看到这些一定心情大好,至于我就去御膳房一趟,替娘娘做些红枣莲子羹。”   绿荷听到这么说会心的舒了口气:“身边有小绿姐姐真是太好了。”   小绿微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关系。”   夕阳渐渐退去,灰暗的天空将它埋葬在天际的最深处。今晚的天空并没有看到星星,不是太过明亮,抬眼望去,天空竟有些浓浓的雾气在其中,连月亮的光辉也被挡住了,偶尔穿过云层才显露出来。   夜王的后宫早已是安静一片,偶尔有树叶的哗哗作响夹杂着蛐蛐的叫声,在这静谧的夜下显得有些吵嚷。   绿荷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夜色下扫着落叶,大概是觉得累了,停下来锤着腰肢,继而伸了个懒腰,继续手中的活儿。   与此同时,离刺兰殿不远的飘锦苑依旧是灯火通明。紫色的纱帐后面,灵雪儿端坐在梳妆镜前,身穿睡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中有着满足的微笑和一抹嘲讽的凌厉气势。   “小清,本妃头上的发钗取下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这可是本妃嫁入府中的时候夜王赠与本妃的。”   “是,娘娘。”小清小心翼翼的拿下这牡丹花形状的发钗,继而像是个易碎物品一样,轻轻的放在锦盒内。   站在这纱帐后面的是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子,双眼带着些惊喜:“娘娘,奴婢先替爹娘感谢您了。”   灵雪儿轻哼道:“哼,这有什么,若是你日后为本妃创下不少的功劳,本妃会更加奖赏你的,更何况是对你爹娘小小的恩惠?”顿了顿,灵雪儿从梳妆镜内看向绿衣女子:“不过,本妃疑惑的是,照你所说晌午那两个黑衣人的事情,这件事的确来的太突然了,流月清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哪里会有什么藏宝图?”   绿衣女子嘴角浮现一丝笑容:“这个只怕就是令人惊讶的了,虽然奴婢不懂其中有什么玄机,但是奴婢是清楚在京城内皇榜的事情,这可是牵连着江湖和朝廷的事情。”   “可流月清是流太傅的女儿,她的姐姐又是皇上的宠妃,照理说应当为皇上赴汤蹈火才是,若是手中有藏宝图的话,第一个就会献给皇上了,即使不献给皇上的话,那也应该给夜王才对……”   绿衣女子打了个响指:“重点就在这里,可流月清是不想让夜王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最终只有一个选择了!”   灵雪儿想了想,恍然大悟:“就是皇上!”   “雪妃娘娘好聪明。”绿衣女子笑道。   灵雪儿拨弄了下头发,继而缓缓走来,脸上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兴奋,好似是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样。“这么说,若是让夜王殿下新生芥蒂的话,那么本妃就能成功将那个女人从夜王的心里赶跑了,这样一来本妃就逐渐取而代之了。”   “让雪妃娘娘隐忍到现在,也应该是时候翻身了,夜王也是男人,整天面对着同一个女人不会不厌倦的!”绿衣女子继续道。   “可是,夜王的身边可是还有一个卿妃呐,这个女人想必在夜王的心中同样的重要,不然她就不会怀上殿下的孩子了。”灵雪儿显得有些沮丧。   绿衣女子叹道:“娘娘难道还不明白吗?那个卿妃现在可是挺着个大肚子,即使再受殿下宠爱又能怎么样?十月怀胎,也不难保证殿下就不宣召其他嫔妃侍寝了,那个时候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本以为这番话会让灵雪儿开心,可是没想到灵雪儿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双眼凝视着远处的香炉,香炉还在冒着烟雾,朦胧间突然想起了卿妃的脸。灵雪儿厌恶的蹙紧了眉头,冷冷的说道:“对哦,卿妃那个女人还怀着殿下的孩子呢!”   灵雪儿的眼睛紧了紧,隐隐的透露着寒光,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剑,随时能够刺穿别人。   绿衣女人看出了灵雪儿的眼睛变化,试探道:“娘娘是在想些什么?难道也是在想着怀上殿下的孩子吗?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再说,那卿妃怀了孩子又怎么样?受到宠爱的早晚会是娘娘您。”   灵雪儿看向她,认真的说道:“现在提防的已经不是流月清了,因为本妃已经有了办法要对付她,可是现在重要的是卿妃,这个女人只要一天怀着身孕就对本妃的地位不保,她与本妃地位相等,若是此后诞下孩子的话,那一定威胁到本妃的地位,如果夜王的目的实现了的话,那皇后的位置,早晚是那个女人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转移目标   “那……雪妃娘娘的意思是?”   “把她的孩子弄死!”灵雪儿淡淡的说道,好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本来这段日子还准备好好的陪流月清演好戏,但是今儿个你的这番话来的及时,现在的流月清只需要本妃小手指动一动,就足够令她悲哀。但是,现在的重点却是在卿妃身上,所以,本妃一定要掌握到卿妃的一举一动。”   绿衣女子惊恐的连连倒退,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灵雪儿,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雪妃娘娘,这可是一条生命,我们在做的可是害死人啊,还请娘娘三思啊。”   灵雪儿不耐烦的瞪着她:“他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这机会是最好不过的了,本妃不想要失去它,哼,难道你不想见到活着的爹娘了吗?”   绿衣女子一怔,脸色吓得惨白:“娘娘万万不要,请下命令吧,只要奴婢能够做的,奴婢一定不推脱!”   “哼,这样才像话,小清,找个日子接应她,目的只要靠近卿妃就可以了,而且一定要选在夜王府没有人常去的地方,这样的话就好动手了。”   身后的小清面无表情道:“那这件事情,是奴婢做吗?”   灵雪儿摇了摇头,纤长的手指指向绿衣女子:“当然是她做,前提是不准露出马脚!”   “是,奴婢遵命!”绿衣女子向灵雪儿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灵雪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女人的背影,直至小清将房门掩上,灵雪儿饶有兴致的为香炉添上了盘香。   “娘娘为何指派她做这种事情?她可是第一次,若是事情败露,或者没有完成的话……”小清担忧的说道。   灵雪儿不削的说道:“这只是本妃的一个计策而已,小清你就看着吧,毕竟那个女人还有软肋在本妃手里,谅他不敢乱来!”   本来已经熄灭的香炉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汩汩白烟,在空中肆意的张牙舞爪,明亮的烛光透过它映射到纸窗上,有些许朦胧的阴影,在烛光的跳跃中一闪一闪的。   早上的光线总是那么的刺眼,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射到流烟清的脸上,刺眼的太阳光让流烟清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偶尔有几只小鸟在庭院内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在呼唤着主人快快起床。   忙活一夜的绿荷此时正依靠在树干上打起了盹,她手旁落着一把扫帚,凌乱的头发上还落着几片树叶,圆嘟嘟的脸上还有一条条泥巴的印子,一看这就是在夜晚不小心绊倒在泥土里的。   “呼,怎么睡在这个地方?”小绿双手捧着茶盘缓缓走来,轻轻的用脚尖推了推绿荷:“喂,在这里睡觉可是有失礼仪的哦,快点洗漱一下吧。”   绿荷嘴巴砸了砸,慵懒的翻了个身,不为所动。   小绿叹了口气,继而对着绿荷的耳朵叫道:“夜王殿下安康!”   “什么?”顿时绿荷吃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从地上弹起,正准备行礼的动作,一看面前没有一个人,将视线移向了小绿,愠怒道:“小绿姐姐,不要吓我好不好。”   小绿轻笑了下,说道:“太阳都晒屁股啦,怎么还在睡懒觉。”   “不小心睡着了,哎呀,我肩膀好痛。”绿荷什么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说道:“小绿姐姐,这是你做的红枣莲子羹吗?好香喔。”   “那当然了,是我熬了一夜呢,瞧,我比你还没有精神。”小绿指了指自己。   “娘娘好像现在还没有醒呢,我现在去叫醒她。”   床榻上的流烟清仍然蒙头大睡,小绿和绿荷微微皱眉,看着流烟清有些奇特,这些日子流烟清都是很早起的,可是昨儿个早早的睡下了,早上却仍旧这么晚起,难道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闷闷不乐吗?   “娘娘,起床啦。”小绿将茶盘放在桌子上,上前轻轻摇晃了下流烟清。   流烟清恋恋不舍的转过身,双眼迷离的对着小绿:“这么早?让本妃再睡会。”   “啊!娘娘!”小绿吃惊的大叫一声:“您昨夜是不是没有睡好?眼睛周围怎么有黑色的东西啊。”   流烟清揉了揉眼,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叫黑眼圈知道吗?”   “娘娘看起来好像很疲惫似的,对了,这是奴婢昨夜熬制的红枣莲子羹,娘娘还是趁热吃一些吧。”   “本妃没有胃口!”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娘娘还是吃一些吧,这样才对身体好啊,而且还能有助于生下健康漂亮的孩子哦!”小绿试图将流烟清托起。   这一句话戳到了流烟清的敏感地方,突然间就想到了空明夜,昨天自己可是亲耳听到空明夜与圆夫之间的对话,空明夜好像依然在怀疑着自己。   难道自己不管再做些什么也无法令他释怀吗?   想到这里,流烟清心头更加烦闷了,猛的拍开了小绿的手:“本妃说过了,本妃想要休息下。”流烟清冷冷的说道,不夹杂一丝感情,语气有些愠怒。   小绿和绿荷脸上的表情顿时愣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流烟清,脸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而这突然的沉默也令流烟清意识过来,猛地掀开被子说道:“本妃只是心情不好罢了,刚才……”   小绿赶紧笑着摇了摇头:“是奴婢刚才不好,娘娘都已经说了要休息可奴婢还是这么惹人烦,请娘娘恕罪!”   流烟清叹了口气,刚才不应该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的,只怕自己的这个举动已经在小绿心里挥之不去了吧。   绿荷看着倚靠在床榻上的流烟清,赶紧打了个圆场:“娘娘大概昨儿个晚上没有睡好吧,所以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还是让娘娘歇息会吧,气色好了,自然就能吃下更多的饭菜了。”   “绿荷言之有理。”小绿说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如果娘娘有任何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吩咐我们!”   小绿轻轻掩上了房门,继而向绿荷做了个手势,凑到绿荷耳边悄悄说道:“娘娘八成心情积郁,时间长了可是对身体不好,咱们去御医所找几副药材吧。”   “娘娘当真没事吧,希望娘娘赶快恢复以前的样子。”绿荷担忧的说道。   刺兰殿的院落被绿荷打扫的井井有条,原先落叶已经堆积了庭院的小径上,走起来沙沙作响,现在露出鹅卵石,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竟然觉得舒适了许多。   小绿和绿荷刚把刺兰殿的大门关好,这边就听到了有其他人的脚步声。声音并不是很急促,还带着些悠然自得的感觉。   “哟,这不是小绿和绿荷么?今儿个没有服侍着凛妃娘娘,出门做什么?”   “奴婢给张美人请安。”   “免了!”张美人兰花指一翘。   “回张美人,凛妃娘娘昨儿个没有休息好,今天疲惫的很,还正在休息呢,奴婢想着还是到御医所找些安神的药材,对娘娘有些帮助。”绿荷说道。   “你这个丫头年纪这么小做些事情倒是细致的很多,去吧。”张美人向她摆了摆手。   小绿在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美人,继而微笑道:“敢问张美人这是要去哪儿?若是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正想为您指路来着呢。”   张美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目光认真的打量着小绿,继而缓缓说道:“天气有些烦闷,想出来走走了,既然凛妃娘娘在休息的话,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了。”   这么说着吗,张美人还装作不敢兴趣似的,准备离开。小绿在其身后瞅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哼,这个小丫头,竟然还跟本娘娘玩起了心思,嘁,还嫩得很!”张美人看着小绿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自从无意间对小绿的热情置之不理,还伤了小绿的心,流烟清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裹在被窝里郁闷的叹着气,静静的房屋内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却是显得吵嚷的多。   “啊!真是烦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做些什么来解闷才对!嘁,保龄球也没有,游泳也没有!该死的空明夜竟然还是那副德行……”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的响了,继而缓缓踏进一个女人,径直向房内走去。流烟清听出了这不紧不慢的步子不是小绿和绿荷的,神经顿时绷紧,愠怒的呵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没经过本妃允许擅自闯入刺兰殿!”   脚步声由犹豫不决顿时变为了轻快,赶紧跳向流烟清跟前,两人仅隔着帷幕。   “姐姐原来已经醒了,张美人给凛妃姐姐请安来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姐姐恕罪!”   “是你?张美人,你近日来到底有何事?”话刚说出口,流烟清下意识的便想到空明瑾交代自己的事情,面容显得有些不安。   “姐姐真是的,明明知道却还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们现在可是同在一条船上呢,今儿个妹妹是找姐姐要答复来了,这件事情可万万不能再拖延了。”张美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的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第一百五十二章 预谋和单纯   流烟清显得有些惊慌,支支吾吾道:“本妃……本妃还不知道兵符长什么样子,怎么去偷?”   张美人的动作停顿了下,继而笑道:“姐姐这是在开玩笑吧,姐姐您这么聪明,一定不菲吹灰之力就得到关于兵符的消息,只是看你想不想做了!”顿了顿,张美人继续道:“日子越是晚一天,那江湖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就会动荡不稳,再加上朝廷某些大臣视夜王为眼中钉,恨不得随时抓到他的把柄!”   “本妃虽然不知道兵符是做什么的,但是却隐隐觉得这个东西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要不然空明瑾就不会想要拿去了,这大概也一定威胁到夜王的地位!”流烟清分析道。   张美人看着流烟清,眉头一挑:“兵符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这兵符只不过是先帝赐予空明夜的罢了,新帝继位,自然有新的兵符,皇上之所以要将以前的兵符收回,那其实也关系到自己的地位而已。”   “此话怎讲?”流烟清问道。   “凛妃你是知道的,当今皇上的位子并不是继承而来,是华太后当年使用诡计夺来的,所以先帝当年遗留下来的玉玺和兵符等等全部换了新的,并且昭告天下,因为朝廷中有些大臣是不服空明瑾的,自然将先帝的符印留下,想要以此来告诉世人,这个皇位并不是继承而来。”   流烟清一愣,仔细的回想着,学过的历史书上所说的不管是继承皇位还是夺取而来,好像与兵符和玉玺都没有任何关系吧,难道这架空的朝代就是不一样的吗?   “既然空明瑾知道朝中反对自己的大臣们还留着先帝的东西,那照他的性子,自然快刀斩乱麻,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去处理这件事情的,这些朝臣反对空明瑾的话,难道就不怕空明瑾治他们抗旨之罪不成?”流烟清觉得自己分析的有理,得意的看着张美人。   张美人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所以朝中大臣只剩下空明夜的兵符了,现在空明瑾最担心的是,空明夜已经与图拉国有着密切的联系,万一将先帝兵符的事情透露出去,一定会让图拉国觉得空明瑾这个皇帝不可信任,这可是给风灵王国来一个重重的打击啊,为了阻止这件事情发生,那只有将空明夜的兵符偷来。”   “那万一夜王知道他兵符被偷取的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空明夜他也不会做出对风灵王国不利的事情!”流烟清局促不安。   张美人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的雕花令牌,在流烟清眼前晃了晃:“知道这会让凛妃为难,所以皇上让我将这个交给你,你只要知道,现在的皇上绝不会对空明夜做出什么事情,因为江湖中有不少武林帮派的势力都倾向于空明夜这边,所以皇上如果敢动他一根汗毛的话,那也是意味着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这番话确实是不无道理的,即使空明夜身边少了一些将士的话,那么在他的背后还有崛起的江湖势力,江湖各个帮派可是丝毫不输给朝廷的。但听张美人这么说,空明夜倒是有惊无险,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势力。   流烟清接过张美人递过来的令牌,一眼就被上面精致的花纹吸引了,正反两面雕刻着皇家家辉,在中间的部分还雕着‘令’字,在底下装饰着红色的穗子。   “这是什么?”   “当然是新帝继位颁布的兵符。”张美人笑道。   流烟清顿时灵光乍现一般,惊奇的说道:“难道,空明瑾的意思是让我掉包不成?”   张美人点了点头:“当然,本来皇上只是命令让你去偷的兵符,毕竟朝中大臣都不满空明夜,所以就想借故削减他的势力,但是现在的风灵王国面临的正是与江湖新崛起的帮派对战,这可是极大的需要空明夜的帮助,所以皇上和太后已经开始试着说服朝中大臣了。”   “这太好了!”流烟清的疑惑顿时打消,高兴的从床榻上跳起,双手紧紧的握着兵符自言自语道:“真是太好了,他不用再失去将士们,还在朝中被大臣们认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也不会损失什么。”   流烟清盯着张美人认真的说道:“空明瑾原来是在顾忌着他的势力会不会被先帝的兵符受到影响,而空明夜只在乎着自己把握的军队,我这么做的话,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易而已,哼,这种事情的话,任谁都可以的吧。”   “可凛妃可是夜王殿下的宠妃啊!”张美人笑道:“况且,凛妃心里不正是深爱着他么?难道凛妃想要将这种事情交给其他人做吗?灵雪儿?卿妃?还是晴美人?”   流烟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算了,本妃就一试好了。”   张美人友好的为流烟清整理了下衣裳,微笑的说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哦,我相信你,还有,皇上希望在七天之内,不知这期限对你来说是否够呢。”   那该死的空明夜现在还对自己有着戒备之心呢,只怕是接近他也很难吧。流烟清心里想到。   “时间好像有点短了。”   “哦?那照凛妃所说,大概要有多长时间呢?”张美人蹙起眉头。   “半个月!”流烟清缓缓说道:“因为现在的夜王八成已经腻烦了我,前些日子不还是宣召雪妃侍寝的么?”   “哼,原来是那个女人占了先机,凛妃,你现在可要把握好了呀,因为你深爱的那个男人就有可能爱上了其他人!”   流烟清眉间透露着惆怅的神色,哀怨的看着张美人:“张美人的意思却真的是验证了本妃的猜测吗?”   张美人点了点头:“难道凛妃没有发觉吗?现在的灵雪儿已经越来越像是您了,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心态,就连凛妃最得意的茶道和制作点心都被灵雪儿学的是出神入化,那凛妃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没有被她学去的呢。”   流烟清紧锁的眉间顿时舒展开来,在仔细着回想着这些天灵雪儿的变化。的确最近的日子里灵雪儿变了很多,以往的她是险恶的,是那种稍不留神就能够陷害目标,所以府内的大半人都很怕她,可是现在众多人都能再她面前肆无忌惮的开起了玩笑,也不去顾忌灵雪儿的感受,灵雪儿面对这些竟然欣然接受,也丝毫放下了那盛气凌人的架势。   很危险,这样下去很危险。流烟清心里焦急的想着。   “想必姐姐已经隐隐发觉到灵雪儿的变化了,这样还不晚,但是令我好奇的是,灵雪儿是如何学来的这些,我还特地派人去茶室打听了下,并没有一个师傅传授于她,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灵雪儿是如何学来的?”   “也许是她在嫁入夜王府前就会了这些。”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张美人这时候说道:“我该回去了,无缘无故的就来拜见凛妃的确被别人看到了心生起疑,还有一点妹妹想要告诉凛妃姐姐……”顿了顿,张美人嘴角笑道:“刚才经过飘锦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夜王宫的女官将灵雪儿领走了,灵雪儿穿着打扮看起来真是清新脱俗,活脱脱仙女一样,看起来是要见着夜王殿下了,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精心的打扮自己的吧。”   这个消息无疑给了流烟清当头一棒,手中的兵符也差点掉了下来,一个不稳,差点撞到梳妆镜。   张美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流烟清一眼,继而静静的离开了。   夜王宫之上,紫色的帷幕被换成了红色的,薄薄的纱被微风缓缓吹起,慵懒的阳光透过帷幕映射在青石地面,形成如流水的影子。   “夜王殿下今日宣召臣妾,真是让臣妾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殿下心里还记得臣妾。”一个穿着浅绿裙底,里面穿着用珍珠绣成的缎面裹胸,白色的轻纱披在身上,胸前春光若隐若现的在面前显露,有些轻佻的诱惑,但是还带着一丝娇羞。   空明夜手中捧着书,倚靠在亭柱上,见灵雪儿走来,便轻描淡写的说道:“过些日子灵非流要拜访夜王府,本王想知道平日里你哥哥喜欢些什么?”   灵雪儿掩嘴轻笑:“这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殿下何不坐下尝尝臣妾泡的绿茶?”   空明夜瞄了眼灵雪儿,这才注意到在灵雪儿身后立着的是一个手中捧着茶具的婢女。   “谁允许你这么做了!”空明夜缓缓说道,语气并没有过多的责备。   “夜王殿下整日为朝事所劳累,是应当放松下了。”灵雪儿给婢女递了个眼色:“小清,还不赶紧好好侍候夜王殿下!”   “是。”   小清赶紧仔细的将茶具摆在石桌上,继而点着了旁边的火炉。“夜王殿下,请~”   空明夜不耐烦的将书本扔给小清,坐在灵雪儿的对面。   灵雪儿弯着腰身,在摆弄着手中的茶具,正巧面向着空明夜,顿时春光乍现,她白皙姣好的身材在若隐若现的纱衣下清晰可见,富有光泽的胸前的那抹圆润在空明夜眼前一展无余,她就像是淡淡的茶水,不想喝掉,但是却不得不喝,像是肆意掠夺别人的诱惑,将空明夜的眼神夺了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适可而止   空明夜深吸了口气,刻意使自己不去看她,可是面前却不由自主想到流烟清的那张脸,那倾世的笑容和倔强的可爱。   “这些事情交给下人来做!”空明夜将眼睛游移别处冷冷的说道。   灵雪儿一怔,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空明夜,继而温柔道:“好。”   “说起来,臣妾的哥哥好像喜欢射箭和打野兔,他也就是这些喜欢的事情了。”灵雪儿笑着说道,试图让气氛轻松起来。   “哈?打野兔?”空明夜显得有些吃惊,既然是一国太子的话,怎么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灵雪儿笑道:“哥哥本性自由,不喜欢朝廷琐事,所以想要他对别人有好感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他去打野兔了,着才是让哥哥开心的方法。”   “这到底是什么兴趣啊!”空明夜无奈的叹道。   “难道夜王殿下已经与父皇结盟了不成?不然就不会想要让哥哥开心了。”灵雪儿显得惊喜。   空明夜这时候严肃的盯着灵雪儿低沉道:“雪妃,对你这些天的变化,还是适可而止怎么样?本王说过,最厌恶对本王伪装!”   灵雪儿迎向空明夜,认真的回道:“现在我要试着让殿下喜欢,所以,我会因为殿下而改变我自己,想让夜王知道,在你的生命中并不是只有别人!”   “哼,本王不会停留在儿女情长之中,雪妃与其花些心思在这里,倒不如做好你的事情!”   灵雪儿笑道:“所以臣妾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做呢,不管是卿妃,还是凛妃,殿下不依然是停留在她们之上了么?”   “这一切只不过是消遣而已。” 空明夜冷哼道。   一阵疾风,红色的帷幕在空明夜的身后肆意的张扬着。   这时,只听得阶梯上传来众多脚步声,有婢女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小心脚下……”   灵雪儿转身看去,见正是挺着个大肚子的卿妃,赶紧热情的迎上去:“是卿妃。喂,你们小心伺候着,如果卿妃有任何闪失的话,拿你们试问!”   “是。”众女婢嗫嚅道。   卿妃看看面前的景象并没有太过惊讶,看着空明夜说道:“给夜王,雪妃请安了,今天夜王好兴致,竟然请雪妃姐姐为您泡茶来了。”   “我们在聊着重要的事情,是关于灵非流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夜王府,所以要赶紧掌握他的喜好!”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卿妃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继而转向灵雪儿:“雪妃姐姐对凛妃身边的小绿可熟悉?”   灵雪儿的表情立即僵硬起来,但是反应的快,只是一瞬间又立即恢复,微笑的说道:“凛妃姐姐那儿我并不是经常去,偶尔见过几次小绿,并不是太深了解她,卿妃为何这么问?”   卿妃爽朗道:“因为今儿个早上小绿和雪妃身边的小清看起来像很亲密的样子呢,看见她们手里抱着小白兔就去玩了玩,呀,好像回到小时候了呢。”顿了顿,卿妃不顾两人尴尬的神色继续道:“后来就和她们玩了一会儿,只是她们怕小白兔会突然被女官扔出府,就悄悄藏在后宫池塘边的假山里,啧啧,看起来以后又有些打消时间的机会了。”   灵雪儿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原来卿妃喜欢小白兔,跟我的哥哥一样呢,找个时间本妃也去瞧一瞧。”   看着卿妃天真无知的样子,灵雪儿眼睛顿时涌现了些许寒光,眼角瞄向卿妃隆起的小腹,这道寒光顿时变得更加铮亮了。   当天下午,当灵雪儿回到后宫的时候,正巧在大观园内碰到流烟清和晴美人,现在的晴美人似乎与流烟清靠的很近,所以灵雪儿见了不免有些愠怒,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而已,凭什么只讨好流烟清,现在的自己可是夜王身边的红人。   “给凛妃姐姐请安了。”灵雪儿笑道。   流烟清的身后只有绿荷,小绿并没有在身边,灵雪儿顿时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小清今儿个怎么不伺候在雪妃身边?这些奴婢感情是大胆了,竟然扔下主子不管。”流烟清开玩笑,但是心里仍不是滋味,在强颜欢笑着。特别是面前的灵雪儿穿着的这么富有诱惑力,而且有着姣好的身材,美丽的容貌,也难怪空明夜会见异思迁,只怕是厌烦了自己罢!   “雪妃姐姐快坐下吧。”晴美人拿出手帕友好的为她擦了下石凳。   灵雪儿优雅的坐在上面,继而打量了下晴美人,笑道:“晴美人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管是打扮穿着还是气色,都看的靓丽了许多呀。”   晴美人无奈的扯了下身上的华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是吗,多谢姐姐夸赞了。”   “怎么?难不成夜王殿下对你……”灵雪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似是开玩笑的与其,但是笑容夹杂着肆虐,这神色被流烟清觉察到了。   流烟清为自己添了杯茶水,继而盯着灵雪儿缓缓说道:“可不是嘛,夜王殿下现在只要是清晨就宣召晴美人为他弹奏曲子,这种殊荣还是本妃从未有过的呢,谁教晴美人的琴艺更加出神入化呢,所以这些日子经常能看到从夜王宫行至晴间阁的婢女们参见晴美人,夜王还赏赐了不少绫罗绸缎呢。”   流烟清故意这么说,本意是在警告灵雪儿,凡事不要太过自大了,要知道空明夜是个男人,随时都可能喜欢上其他女人,而这些女人绝不会因为身份地位和对他的利益产生好处,因为这些空明夜并不缺,空明夜缺少的,只是精神上的自由。这一点是灵雪儿给予不了的,也是灵雪儿从未想到的东西。因为灵雪儿只是个被宠坏的金丝雀一样,只要想到的东西,一定千方百计的夺回来,却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果然,灵雪儿的脸色稍稍有些尴尬,眼神不停的在瞅着晴美人,好似不相信这个女人身上有着这样的魔力。   “姐姐说的实在是太夸张了,妹妹曾几何时能有这样的殊荣?只是早上烦扰着殿下而已,想必殿下已经厌烦了。”晴美人似乎有些害羞,垂下头双手绞着丝绢。   “哦?这件事为何我没有听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灵雪儿笑着问道。   晴美人小声道:“也是前两天的事情,殿下不知为何突然宣召我在朝阳的时候前往夜王宫亭台上演奏,每次直到太阳初升时才停下,因为不想被后宫的其他姐姐们知晓,所以就刻意隐瞒了下来,毕竟凛妃姐姐是后宫之主,这件事情应当告知的,妹妹可不想惹得姐姐不开心啊。”   流烟清淡淡的笑道:“想不到夜王殿下还有这个雅致,这也不是坏事,所以晴美人,以后殿下可就要靠你了,大清早听到舒适的音乐可是对身心有着良好的调理,眼下王府会迎来更大的挑战,所以晴美人你一定不要松懈啊。”   得到流烟清的认可,让晴美人顿时欢喜不已,丹凤眼轻轻眯了起来,竟有些狐媚的感觉,流烟清下意识的多瞧了几眼。   灵雪儿沉默了一会儿,在拨弄着手里的茶碗,好像在想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突然一抬头故作轻松道:“说起来,刚才在夜王殿下的寝室为他整理了下床榻,还发现了一个玉坠子,不知道是谁的呢。”   灵雪儿言语间带着暧昧,惹得两人不得不认真看向她。这句话的意图明显就是告诉对方,自己现在俨然成为空明夜的宠妃了,看啊,还将自己带去了寝室,还暧昧的为夜王整理床榻,仔细到能发现床榻上小小的吊坠。   灵雪儿捻着手中的吊坠,这个坠子好像是从发钗上掉落的玉坠,精致莞尔的紫色,婉约中带着张扬的贵气。而在灵雪儿发髻上戴的众多首饰中,恰好有同色系的饰物,明显其中一角有脱落的痕迹。   流烟清心里冷笑道,好一个灵雪儿,果然本性不改,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无疑是在证明自己已经与空明夜同床共枕了。   晴美人的脸色有些暗沉,笑容也尴尬的在嘴角牵扯着,轻笑道:“姐姐真是好福气,怪不得殿下最近总是宣召您呢。”   优越感令灵雪儿的表情更加张扬了,如利剑一般的眼睛与从前那盛气凌人的姿态一样。   第二天清晨,流烟清早早的起床,想要亲自前往夜王宫看个究竟,看看空明夜与晴美人是否像是她所说,若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空明夜是如何看待晴美人的,是单纯的听琴,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晴美人所说并不是真的话,那她为何对自己撒这样的谎?   后宫比以往还要安静了许多,偶尔有来来往往的婢女在焦急的忙着什么,但就是没有看到各个宫苑的主人,不禁令流烟清好奇起来。   “娘娘,我们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很少见啊,太阳还没有升起呢。”绿荷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指着远处天际的一抹红霞。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坦诚   “去夜王宫。”流烟清缓缓说道。   小绿这时候好奇的凑上前:“凛妃娘娘,这么早见殿下的话,只怕殿下还没有起床吧。”   “主要不是见他的。”流烟清果断的说道,继而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向小绿:“说起来昨天下午你去做什么了?本妃都睡着了才回来?不能及时赶过来也要派人通知下啊,免得让本妃担心又出了什么意外。”   昨天若不是绿荷告诉自己小绿出去办事了,那自己一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焦急的一夜睡不着觉,毕竟在小绿身上发生闵璐女官对其陷害的事情,这是流烟清难以释怀的,所以在小绿迟迟未归的时候又开始担心起来。   小绿感激道:“多谢娘娘挂心了,之前和绿荷前往御医所找药材,那个老御医很是善良,还认真的告诉我们该吃什么,所以为了表示感谢就替他跑腿了。”   流烟清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样做是对的,随时怀着感恩的心情对待他人,也是为自己祈福!”   小绿看着流烟清的身影,眼神有些复杂,舒展的眉头微微蹙着,明明现在的太阳没有升起,明明在这里没有太阳光,可是这个人的背影却像是太阳光一样,耀眼,刺得自己睁不开眼睛。   很长时间没有来夜王宫了,流烟清看来倒是有些陌生,四下环顾了下,却没有任何改变过的东西,琉璃片瓦依然是那么炫彩,青石路依然是青石路,还有夜王宫楼宇依然是那么的宏伟。   “凛妃娘娘安康。”候在门外的将军恭敬道,好像并不吃惊流烟清这么早会来夜王宫。   流烟清开始没在意,但是进了夜王宫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此时在夜王宫的亭台之上,红色的帷幕已经被高高的撩了起来,依稀能看到在亭台里坐着的是众多身穿华丽衣着的人。   流烟清的心里有些不安,更多的是被这些人不放在心里的那种愤怒。   绿荷和小绿也注意到了,小声的嘀咕道:“后宫的妃子们怎么都来了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了?照理说也应当是得到凛妃娘娘的允许了才可以单独前往,要么就是等娘娘第一个来夜王宫她们才可以动身的,这……”   流烟清缓缓说道:“还不明白吗,这些人已经不把本妃当做正妃娘娘了,因为本妃现在已经不受到殿下的宠爱了!”   绿荷倒吸一口凉气:“好势力的人!”   “嘘,到此为止了!”流烟清打住。   靠近夜王宫,依稀能听到亭台之上的琴音,婉转悠扬,若是认真听的话,会突然能发现其中有着绝妙的旋律,丝毫不逊色与得月楼的姑娘们,也令流烟清心里微微震惊了下,最多的还是对这琴的主人感到恐惧。   上了二楼,在正坐上端坐着一个华丽长袍的俊美男子,认真的眼神正盯着面对自己的女人,这女人并没有过多的装扮自己,斜斜的发髻上插着蝴蝶簪子,一袭白纱长裙下摆也绣着彩色的蝴蝶,远远望去,竟然好似是在画中走出的人一样。围在周围的便都是后宫的妃子们,为首的正是灵雪儿,灵雪儿今天的打扮倒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了,但是能从那淡淡的妆容上看出流烟清以往的影子,都是将眼睛画的大大的,嘴唇画的丰满,这是现代社会最流行的妆容了,流烟清只能认为是灵雪儿刻意的在模仿自己。   众人一眼注意到了流烟清进来了,那些表情嫉妒的、怨恨的、不满的看着晴美人的妃子们表情顿时舒缓起来,更多的还是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神色看着晴美人。   晴美人并没有发现不对劲,依旧在拨弄着琴弦,对面坐着的空明夜也没有移开视线,更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一边的灵雪儿微笑的看着流烟清,继而将视线移向晴美人,笑容更加灿烂了。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亭台上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拍,拍,拍!”   三下重重的掌声打破这沉默的气氛,流烟清缓缓走向前面,昂起那骄傲的头环视周围的嫔妃们。   晴美人吓得赶紧从琴案上站起来,惊慌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妹妹不知姐姐驾到,这般不恭敬还请姐姐恕罪!”   流烟清摇了摇头:“快起来吧,本妃并没有责怪之意,还请晴美人继续,毕竟这是夜王殿下喜欢的琴声。”   话音刚落,流烟清将视线移向空明夜,充满笑意的眼神中夹杂着怨气。   空明夜冷冷的看了眼流烟清说道:“凛妃这么早究竟有何事?”   晴美人胆怯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又移向空明夜,待确认空明夜将兴趣放在自己的琴上,便胆战心惊的继续弹奏着古琴。   流烟清缓缓坐在空明夜的身边说道:“本妃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了么?况且后宫的众嫔妃都比本妃先行一步,也不差我一个吧!”   空明夜冷哼一声,没有继续答话。   流烟清看着空明夜冷漠的表情心里不禁一阵酸楚,眼中开始了焦躁不安,这个混蛋果真不理自己了吗?果真只当自己是空明瑾的探子吗?   晴美人一边弹奏着古琴一边不时的瞄向这边,好似想从两人的表情中来分析事情。   “晴美人的琴艺果然不差,每天早上都为夜王演奏,怪不得殿下现在不经常走出夜王宫了呢。”流烟清笑着说道。   “你今天来这里该不会就因为这件事情而来的吧。”空明夜冷冷说道,眼中没有一丝表情。   “难道关心你身边的事情是不对的吗?”流烟清说道,“不仅是晴美人,就连雪妃最近也开始常来夜王宫了呢。”流烟清说这句话的时候酸酸的,远处的灵雪儿正用着得意的笑容瞄着自己。   “……”   “你在怀疑我是不是空明瑾的探子对不对?”流烟清刻意压低了声音。眼角也瞄到了不远处灵雪儿好似对这感兴趣似的,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但是隔着这么远,却只能从两人的表情中观察着一举一动了。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没有。”   流烟清笑道:“呵,在你心里一定有着准备,不然的话就不会迎接我这个问题了。你重新怀疑我的时候是在我们最后一次从皇宫回来对不对?那为何要带我去见你的秘密基地?”   空明夜面对着流烟清,将脸颊靠的她很近,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姿势是暧昧的很。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你了,如果你是因为这件小事而烦扰本王的话,还是趁早罢手吧!”   本来是悠扬的琴声顿时变得一颤,音色有些刺耳。晴美人下意识的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琴音上,想以此将空明夜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可是越着急琴音越是急促,让人心里喘不过气来。   “住手吧。”灵雪儿这时候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晴美人停下来。   晴美人犹豫不决,哀怨的看着空明夜。   此时的空明夜已经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在流烟清耳畔低沉道:“本王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决不能被其他干扰,所以……”   流烟清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不知为何听到空明夜这番话心里有些释然,大概是因为空明夜对自己坦白的缘故,他并没有隐瞒自己。   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众嫔妃纷纷用着艳羡和嫉妒的目光紧盯着流烟清,眼中流露出些许不甘心。   “夜王殿下,您看……还要继续吗?” 晴美人这时候轻声说着,眼中流露出期望的目光。   空明夜没有看她,果断的挥了挥衣袖:“不必了,都退下吧。”   只要是空明夜所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晴美人显得有些委屈,细致的妆容在这张紧绷的面颊上看起来有些狰狞了许多,那双丹凤眼不再有魅惑的神采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的怒意。   灵雪儿以女人的直觉发现了晴美人这一动作,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轻蔑的瞄了眼晴美人缓缓说道:“怎么?晴美人还真是恋恋不舍啊,下面夜王殿下要忙着国事了,还是不要叨扰殿下的好。”   晴美人赶紧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嗫嚅道:“是,妹妹知道了。”   “殿下在和凛妃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难道是为了哥哥要来王府的事情吗?”灵雪儿故意拿出这件事作为空明夜分散注意力的机会。   果然,如自己所料,空明夜的动作开始生硬起来,放开了流烟清。   流烟清刹那间好似被解救了一般,不停的喘着气,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什么?雪妃的哥哥最近要来夜王府么?”   “姐姐大概才知道这件事情呢,妹妹这就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图拉国可是正式成为我们夜王府的同盟国啦,如果父皇不答应的话,是绝对不让哥哥出使的。”灵雪儿显得兴奋,却没有注意到在一边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空明夜。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四周静悄悄的,连自己的喘息声都觉得突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卿妃遇害   灵雪儿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空明夜,脸色顿时吓得煞白,从未看到过空明夜这般怨毒的盯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样,坏了他的大事。   灵雪儿心里一颤:“哎?这是怎么了?……殿下?”   “哼!”空明夜冷冷的移回了视线。   流烟清苦笑道:“夜王不必顾忌我,即使我知道这些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要知道空明瑾的探子几乎每天都在观察着夜王府的一举一动,怎么会不知灵非流要来?况且守卫在风灵王国的边境将士们都会将灵非流进我国的事情第一个禀告空明瑾的吧。”   空明夜没有说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确切的说是感到不耐烦了。   灵雪儿怔了怔,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试探道:“难道夜王是在担心姐姐……”会向空明瑾高密吗?   最后的疑问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灵雪儿已经从空明夜的神色中观察到了,明显是在责怪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再者从流烟清的话语中听得出来,空明夜是在提防着流烟清。灵雪儿这时才想起来在自己刚嫁入夜王府的时候,总是听得身边的婢女谈论着关于流烟清的事情,那个时候还是空明夜软禁她的时候,空明夜自然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说她是空明瑾身边派来的探子,想要打听空明夜的一举一动。可自从流烟清被自己推下阶梯之后痊愈后还被空明夜宣召去了侍寝,从那个时候起空明夜才逐渐让流烟清接近他。   毕竟这个女人是空明瑾的宠妃流花清的亲妹妹,是空明瑾身边的红人流太傅的亲生女儿,照理说也应当为自己亲人铺一条路才是,也怪不得空明夜到现在还依然提防着她呢。   想到这里,灵雪儿脸色顿时舒缓开来,友好的向流烟清说道:“凛妃姐姐,现在想来是夜王殿下在想着如何应对哥哥的事情吧,毕竟这是夜王府的大事,同时也是老百姓所期望的,所以这个时候更是不能让殿下分神了,那我们退下吧。”   这句话中找不到任何漏洞,已经完全将自己说服,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因为灵非流可是灵雪儿的哥哥,空明夜想要好好搞好关系,那就必须找灵雪儿了解灵非流的喜好,那自己也等于是局外人了。   想想却还是真的不甘心,这个混蛋哪能就这么把自己撇下呢,与其今日是这种结果的话,那刚开始就不用拿真心对待他,现在自己的心已经给了他,再也收不回来了,可是这个人竟然肆意伤害自己的心,很痛!   “说起来,卿妃今天倒是很晚起呢,太阳都出来了。”流烟清终于想到了这个理由来留在空明夜的身边了。   一旁的灵雪儿一见流烟清又坐了下来,脸色顿时变得暗沉。   空明夜倏地站起身子,眺望着远处低沉道:“那个女人从昨天下午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嘁,真是麻烦。”   灵雪儿故作焦急:“呀,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奴才回来禀报呢?要知道卿妃现在可是怀着殿下的孩子呢,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该如何是好?”   流烟清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可是知道这卿妃其实就是圆夫男扮女装的,现在八成是办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但如果不附和灵雪儿的话,一定会招来怀疑的吧。   “雪妃说的是,夜王还是派人找一下吧,卿妃虽然性子自由,但是在这么大夜王府不知道会不会迷路呢。”   正在这时,从楼梯冲上来一人,脸色吓得煞白,加上步子有些不稳,差点将小绿和绿荷撞倒了,她身穿考究的着装,但却是老旧了很多,在裙角还微微褪了色,但是主人却很爱惜似的,将它仔细的熨平了,她的身子骨并没有一般婢女的窈窕,双手粗糙的很。   “咦?这不是冷宫的黄女官吗?你怎么跑来前院了?喂,小心你的脑袋!”绿荷首先认出了这个人,好心的提醒她,心里也正在纳闷为何冷宫当差的会这么轻易来到前院。   在空明夜的身边正是两个穿着华丽的人儿,高贵的姿态和美丽的外貌,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惹得黄女官一开始愣了半晌,目光突然被流烟清那熟悉的面庞吸引住了,前不久被夜王打入冷宫的时候总是穿着朴素的衣着,与现在想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而这也是第一次黄女官见到穿着华贵袍子的流烟清,这样看起来,倒是有些惊心动魄的美。   “奴婢给凛妃娘娘请安!”   黄女官赶紧向流烟清行了个礼,但却不知另一个美人是谁,为了怕得罪主子们,又恭敬的向她一拜。   “黄女官,好久不见,今儿个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特地从冷宫跑出来?”流烟清不温不火。   空明夜这时转过身子诧异中带着些恼怒:“什么?一个冷宫的奴婢竟然胆敢跑来夜王宫!”   黄女官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就是王府的主人,只是轻轻一瞄,突然被他那俊美的外表和身上散发出来的君王气势震慑到了,这个人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王,眼睛中带着冷冷的寒,能将人冰封住一般。、   黄女官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瘫软在地,眼睛中带着恐惧。   灵雪儿这时轻笑道:“哼,冷宫的女官?难道是来传冷宫内的嫔妃们又有谁自杀了么?”   “不要害怕,想必黄女官冒着生命的危险从冷宫跑来一定是因为重要的事情,现在说出来可以免你的罪过!”流烟清缓缓说道。   “是……是。”黄女官顿了顿,缓缓说道:“不是冷宫的妃子自杀的事情,昨天傍晚的时候,奴婢打扫冷宫的大门前,突然发现在墙角处有个身穿极其华丽的女子,直觉来看一定是后宫的嫔妃罢,这么娇贵的身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的身子还留着鲜血,奴婢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也不敢挪动她,便连夜找来了御医,可是御医根本不理睬我这个冷宫的女官,奴婢一直求他到深夜才前往治疗,天刚亮奴婢就赶紧来请示殿下了……”   空明夜眼睛紧了紧,低沉道:“现在她人呢?”   “回殿下,那位娘娘还在昏迷中,在凤羽殿。”黄女官不敢抬头。   “带路!”空明夜冷冷说道。   流烟清不知黄女官所说的娘娘究竟何人,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路上低声问道:“黄女官所说的娘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还有她的穿着打扮呢?”   “回凛妃娘娘,要说那位娘娘看起来很美丽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夜王殿下的妃子了,她流血的地方正是小腹部位,听御医说很严重的样子。”   小腹的部位?流烟清心里疑惑不解,难道是上次向自己索要什么藏宝图的江湖刺客干的‘好事’么?八成是想要威胁那位娘娘吧。后宫的美女如云,在常年没有看到过夜王和妃子的黄女官来说,随便一个人都是美丽的。   小绿深深的看了眼黄女官,眼神中有些笑意,好像是在说:瞧,你立功了。   黄女官不解这种眼神,以为是在对自己有好的微笑,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凤羽殿大门和窗户敞开,远远的就能看到有婢女和公公们焦急的忙里忙外,有手里捧着汗巾的,有打水刚进屋的,偶尔还有白胡子御医严肃的在指挥着什么。   大家见空明夜一行人来了,赶紧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恭敬的候在一边,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等待着空明夜的发怒。   “怎么回事?”空明夜面无血色,踱步至尽头珠帘后的床榻边。   面前的景象令空明夜以及流烟清惊呆了,甚至灵雪儿也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   “是卿妃!”   床榻边的纱幔被撩了起来,一个婢女靠在床榻边,手里捧着已经切好的水果,而床榻上披着长发的卿妃正倚靠在棉被上悠闲的往嘴里塞着樱桃,见空明夜来了,仍然一动没动,没有血色的脸上依然爽朗的挂着笑容,如星辉的眼眸像是有生命似的在闪烁着。她的身体被皮草盖着,并没有看到身子究竟伤势如何。   流烟清心里打鼓着,腹部是正常人的软肋,而圆夫伤及这里一定给他一个不小的打击,只怕武功要长时间才能恢复了,但是从圆夫苍白的脸色看来,一定是受了重伤。莫非真的是那些武林中新崛起的帮派干的好事,知道了圆夫在府内的身份后,想要借此来了结他的生命,对于武林中失去了盟主的事情一定会有着不小的轰动,那么新崛起的帮派想做什么都不会有干涉了!   空明夜大步上前,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着急的已经将那个婢女远远的推倒了。   “伤势重不重?”空明夜有些紧张。   白胡子御医缓缓走来,附在空明夜耳边悄声说道:“卿妃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空明夜无关紧要的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本王问的不是这个!本王说的是她怎么样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要的人   在场的人没有想到空明夜会这么回答,以为空明夜首先在意的一定是卿妃的孩子,没想到却是卿妃本人。   “这……”老太医显得有些为难。   卿妃这时候笑道:“夜王,臣妾没有大碍,毕竟是夜王的妃子,让一个大夫来治疗伤口实属不便,所以臣妾就自己上药了,虽然有些麻烦,不过大夫把脉说了,已经脱离危险了。”   “没想到卿妃也懂得医术,真是太好了,卿妃没有危险,只是孩子……”灵雪儿声音渐小,不停的打量着卿妃,在看看空明夜焦急的神色,眼中闪现出一丝妒恨。   老太医这时候说道:“下人们将卿妃娘娘移至凤羽殿的期间,卿妃娘娘就有了些知觉,在下真是佩服娘娘健康的身子,若是一般人的话,只怕早已没命了。”   卿妃俏皮的笑笑:“看,没事吧。”   这么说其他人没有发现卿妃的真实身份了。也难怪,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加上自己有着了得的医术,这么快好转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一个练武之人竟然会被陷害的自己没有觉察到,真是太讽刺了。   流烟清这时候上前斥责道:“你这么杞人忧天到底到什么时候?谁能想到是你受伤了?都受到这么大的伤还满不在乎似的,你到处瞎跑什么呀,看,被人害了吧。”   灵雪儿一怔,上下打量着全身发抖的流烟清,眼中一种意味深长。   卿妃愣了下,继而轻笑道:“;凛妃,我现在受着重伤,不能大笑啊,你不要一副要哭的样子行不行,我又不会死。”   “是谁?”空明夜冷冷的打断他。   卿妃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看到。”   “是江湖中新崛起的帮派对不对?他们想要你的命,这样他们就会有很多的好处!”看着圆夫强颜欢笑的样子,流烟清心里更加不好受了,在这个时代中,只有这么一个知心知底的好朋友了,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灵雪儿幽幽的说道:“刚才凛妃姐姐是在说卿妃是被谁害死的么?可如果是个意外呢?也不能这么断定啊。”   这种情形好像似曾相识,让流烟清突然想到了喜儿和雅美人,也正是当日喜儿喝了毒酒之后,灵雪儿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看来灵雪儿的本性如此了。   空明夜紧握的拳头指骨煞白,好像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向珠帘外跪着的众奴才呵斥道:“是谁昨日伺候卿妃娘娘的?”   众人胆战心惊,不敢直视空明夜那凌厉的视线。   “说!”仅仅是这一个字,就足够让人感到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   其中四个婢女缓缓举起手,惨白的脸色带着恐惧:“回……殿下,是,是我们。”   “来人!拖下去斩了!”   言语未带着一丝犹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同时让流烟清知道空明夜是这么如此的珍惜仅仅一个的亲情。   四个婢女早已忘记了该怎么祈求饶命,因为她们已经做好了随时受到惩罚。   卿妃赶紧阻止:“殿下,不必如此,她们也不是故意的,请快快收回成命吧。”   “可是,你终究受伤了,是她们没有及时禀报。”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当时我在后宫的假山附近找兔子,这么大的地方自然让她们一同寻找了,可是不小心被什么打晕了,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腹部已经流血不止,之后醒来就在凤羽殿的路上了,真的不管他们的事情。”   “难道真等你离开本王的时候,本王才追悔莫及吗!”   空气顿时凝结起来,除了流烟清之外的所有人,都睁着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卿妃和空明夜,从空明夜嘴里说出的这番情深意切的话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过,顿时众人才知道在空明夜的心中,卿妃是多么的重要,或许比流烟清还重要!况且,整个话题中就是没有提到已经夭折的孩子。   灵雪儿愣愣的不知所措,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卿妃。   流烟清斜坐在床榻边握着卿妃的手:“以后这种事情,我不准你胡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懂得医术怎么样?你身体再健康又怎么样?你依然是有血有肉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   流烟清和空明夜的紧张让卿妃会心一笑,“真是少见,你们头一次意见一致。”顿了顿,卿妃的表情认真起来,看着流烟清和空明夜说道:“以为这一次不会见到你们了。”   空明夜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长长的睫毛低垂在那双深邃的眼睛上,冷峻不容得任何人靠近他。   在场的众人屏息等待着。   “这一次的事件,本王绝对不会放过凶手!一定要亲手将他抓住,再处以重重的刑罚,不,不光是刑罚就能抵消掉罪过的,本王亦会让他生不如死!”   仿佛是从黑暗中的冰窖中说出的话语一样,让人不由的全身打着寒噤,以往后宫的嫔妃们,不管是兰妃还是雅美人的死对于空明夜来说等于是羽毛一样,无足轻重,可今天的卿妃好似对于空明夜来说更加的重要,哪怕是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流月清,也比不上卿妃。   灵雪儿听到空明夜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眼中带着些恐惧和一些彷徨不安。   顿了顿,空明夜将目光转向跪在门外的婢女:“你是冷宫的女官对不对,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凤羽殿当差吧,专门侍候卿妃娘娘,不得有任何闪失!”   颤抖的身躯立即像是被倾注了力气一样,赶紧伏在地上谢恩,心里涌现的那惊喜也表现在身体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么说,从今天开始本是属于全部后宫的凤羽殿就要成为卿妃一个人的专属了?灵雪儿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要知道这个地方可是夜王最常来的地方,凡事后宫的嫔妃们只有在凤羽殿才能见到空明夜,可被卿妃一个人‘霸占’了,那不就等于这凤羽殿已经是他们两个人的吗?   “殿下,在凤羽殿这个地方只怕不适合卿妃休养吧,况且卿妃的孩子刚夭折,是最需要清净的地方,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的飘锦苑可以让给卿妃。”   空明夜冷冷的说道:“不必这么麻烦了,现在的凤羽殿就给卿妃入住了,本王会经常过来的,还有,不查出这件事的主谋的话,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都退下!”   灵雪儿深深的看了眼卿妃,恰好对上了卿妃的眼睛,吓得灵雪儿赶紧收回视线,匆匆的离开了。   静静的寝房只剩下三人,茶案上摆放着婢女刚送进来的莲子羹,流烟清仔细的盛了一碗,准备喂卿妃进食。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啦,我自己会动手的,怎敢劳烦凛妃娘娘大驾呢。”卿妃俏皮的笑道。   流烟清叹了口气,没有理会他:“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快张嘴!”   “等等!”空明夜果断的声音打断了她。   接着,空明夜当着两人的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在布包上插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光线下还略有些光芒。   空明夜将银针放进银耳羹中,继而拿起来仔细的观察了下,神色渐渐舒缓开来。   “没事了,继续吧。”   卿妃大惊:“难道夜王怀疑我是被他人故意杀害的吗?”   流烟清幽幽说道:“这也是不可能的,只怪我大意了,没有注意到原来饭菜中也可以下毒的,要知道圆夫你是在后宫遇害的,早早的夜王就开始禁止男人出入后宫了,所以唯一凶手就有可能是后宫的嫔妃或婢女,我真不知道你想企图用什么借口来隐瞒。”   卿妃显得有些惊慌:“我没有与谁结仇,这一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要么就是凶手看错了人也说不定。”   “不管是谁,只要是企图杀死别人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况且你的肚子里装的可是枕头啊,这么庞大的身材怎么会有人看错!一定是后宫的哪个妃子嫉妒你怀有身孕,或者受到夜王的宠爱才痛下毒手的!”流烟清缓缓说道,继而紧盯着卿妃继续道:“或者,圆夫你在遇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呢?所以凶手将匕首插的更深了,为了不让大家早早看到你的尸体,才将你拖到冷宫中,嘁,如果这古代有摄像头该有多好,轻而易举知道凶手了!”   最后一句话流烟清说的小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愤不平。   空明夜看起来很赞成流烟清的分析,严肃的盯着卿妃道:“圆夫,最好有事情不要隐瞒本王!”   圆夫叹了口气:“其实……不是后宫的嫔妃企图杀害我的,凶手并不是嫔妃们!”   流烟清一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若是后宫女人的话,那自己心里最不愿提及的一方就不成立了,可是偏偏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一方。照理说后宫的女人们天生是善妒的,她们当然嫉妒、憎恨能够受到夜王宠爱的人,但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特别是残害人命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流烟清和藏宝图   “难道是……”   “是谁!”空明夜追问。   本来想就此不说出来的,可是眼前偏偏是圆夫受了重伤的事情,想来空明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让他迁怒于别人还是将自己所想的说出来吧,一定是前不久闯入刺兰殿的那两个黑衣人,一定是这个新崛起的帮派觉得圆夫这个武林盟主碍事了,所以想要将圆夫置之死地,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够干涉他们了。   流烟清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可是这两人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诧异的痕迹,这倒是让流烟清感到奇怪。   良久,卿妃缓缓说道:“难道凛妃是在怀疑武林中新崛起的帮派想要暗杀我不成?这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们埋伏在夜王府周围,我还是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要知道若是他们的话,我今天就不会躺在这里了,我的武功会输给那些鼠辈么!”   流烟清仔细一听,觉得有些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的目标可是藏宝图,我想会不会因为圆夫你知道藏宝图的事情所以……”   圆夫笑了笑,继而幽幽的说道:“烟清,你果真不知道藏宝图的事情?流太傅也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空明夜紧了紧眉头,低沉道:“圆夫,你在说什么?藏宝图一事果真与她有关么?”   流烟清一脸茫然的来回看着两人,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圆夫拍了拍流烟清的手背轻声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烟清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流烟清为他遮了遮被子担忧道:“看来你是想休息了,我改天再来看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亲手去做,这样就不会担心别人下毒了。”   圆夫微笑的点了点头。   直到房间内只剩下圆夫和空明夜,空明夜才舒了口气,坐在床榻边正色道:“关于藏宝图一事,现在能对我说了么?”   “真是受不了你,总是喜欢追问。” 圆夫无奈的叹道,“本来想早些告诉你的,可是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不久得月楼内得到消息,空明瑾和太后正想尽办法盯紧流烟清的一举一动,你也发现了夜王府周围出现了许多百姓装扮的人吧,这一现象倒是奇怪的很,一般老百姓可是很少靠近夜王府的呢。”   “难道是那个老妖婆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流连清出的主意么?”   圆夫点了点头:“关于十几年前的宝藏一事,却是牵连了流月清的母亲在内,武林中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妪对我说,十几年前那个女人身上正有着藏宝图,众人都在为这藏宝图抢夺着失去性命,可是在这个女人生下孩子时候便消失了,但是江湖上的人仍然将她抓了回去,结果惨死……这个女人就是流月清的母亲!”   空明夜眼睛盯着窗外,没有说话。   “但是这个印记已经遗传在流月清的身上了,所以自然江湖中乃至朝廷都在垂延着它,烟清所说的前不久两个黑衣人潜入王府,八成就是为此而来!”   “为何不想武林中新崛起的帮派是空明瑾安排的呢!”空明夜幽幽道:“这样的话,就更有理由来闯入王府而不会发起战争,哼,那只狐狸是在忌惮着本王的势力!”   圆夫严肃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办?若是真的不小心将烟清抓走了,我们连筹码都没有了,况且,关于流烟清背后的印记……”   “那盘龙就是藏宝图对不对!”空明夜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那个女人难道是在想着什么计谋吧,不会是故意放出消息的吧,想要以此扰乱本王,让空明瑾有机可趁!”   圆夫显得有些恼怒:“你又在瞎猜什么,你要知道你所想的根本就是错的,烟清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空明夜深吸了口气,表示对这话题没有兴趣,缓缓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凶手是谁了,刚才流烟清在,你是不方便说是吧!”   圆夫并没有为此感到吃惊,会意一笑:“果然知我者莫过于明夜,只是,我怕说出来会让她伤心呢。”   ……   消息果然传递的很快,还没有到晌午,这整个夜王府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乃至于一如既往幽静的冷宫也开始了骚动,以往与黄女官看管冷宫的其他三个女官见朝夕相处的同伴一夜之间晋升至凤羽殿做事了,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心想自己怎么没有这么走运呢,还是平时多做善事的好!在凤羽殿做事的不是普通的婢女,可是掌管偌大凤羽殿的女官,要知道在凤羽殿当差的,那些后宫的嫔妃们无一不巴结着她们,因为凤羽殿才是最经常见到夜王的地方,哪一个嫔妃不想凤羽殿管事的向夜王进言呢。   后宫的嫔妃们听到卿妃的消息后,首先吃惊的并不是卿妃的遇害和孩子夭折了,将注意力放在了空明夜如何重视卿妃的消息,所有的嫔妃都围在大观园内热切的讨论着这件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在意流烟清已经向这边走来。   “哟,难得大家的兴致这么高昂,在讨论些什么呢,可否让我听一听呢?”流烟清肆虐的说道。   真不知道讨论别人的事情真的有什么开心么?   众嫔妃下意识的噤了声,赶紧辩解:“凛妃姐姐,其实大家都在为卿妃的事情感到难过,真想早一点抓到那个凶手啊!”   小绿和绿荷就立在不远处,绿荷也在为卿妃的事情感到难过,惋惜的喃喃着:“真是可惜了孩子,生下来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   小绿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人没事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绿荷眼中噙着泪水:“可是,那孩子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卿妃心里一定伤心死了,那个凶手真是可恶,把孩子杀掉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要害死卿妃娘娘,那个凶手真是罪该万死。”   小绿安抚绿荷的手停顿了下,继而搭在绿荷肩上,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远方的流烟清。   流烟清坐在凉亭内,其他的嫔妃也都主动簇拥过来。因为听说在卿妃的床榻边,只有空明夜和凛妃表示最关心卿妃的,可见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建立在勾心斗角中,其他嫔妃并不了解流烟清是何居心,但凡是小心翼翼的对待才是。   “想不到消息这么快就传遍整个王府,倒是让本妃吃了一惊,好在卿妃的伤势不算太重,调理几天就好了,本妃在想那个凶手知道的话,一定会不甘心的吧。”   张美人这时候走上前缓缓说道:“既然这件事情发生在后宫中,那一定是与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夜王殿下看来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呢。”   晴美人仍然是早上的那蝴蝶的装束,颦颦婷婷的走来向流烟清一笑:“姐姐不必为此费心了,夜王殿下英明神武,睿智聪颖,一定会很快揪出凶手的。”   其他嫔妃一看是晴美人,再想想每天早上为夜王弹奏琴音,还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心里断然忘记了卿妃的事情,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的女人缓缓走来讽刺的笑道:“哟,很少听见晴美人发表意见呢,今儿个是怎么了?以往不是总喜欢回避这种事情么?难道这其中与你有什么关系不成?”   晴美人并没有因此感到仿徨失措,迎向这个妃子笑道:“哎呀,姐姐此话严重了,卿妃姐姐既然是夜王殿下身边的宠妃,而且怀有身孕,就是借妹妹十个胆子也不敢靠近卿妃呢,因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的罪过不是更大了么?而且眼见最近夜王殿下对我的态度稍稍好转,我可不想突然惹怒君颜啊!”   流烟清眼角奇怪的看了眼晴美人,脑海中突然想到了曾经一次自己在大观园内抚弄古琴的时候,当时的晴美人身穿考究却老旧的衣着在自己身边被其他嫔妃羞辱着,脸颊憋得通红,到最后就是没有为自己反驳一句话,可是现在的她对比起来倒是有些天壤之别。   那妃子继续讽刺道:“怎么?现在却还学会反驳了?不要以为仗着夜王对你的赏识就开始趾高气昂了,你还差的远呢!”   晴美人上前一步冷哼道:“可是卿妃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因为嫉妒而做的,我想后宫的嫔妃每一个人心里都这么想的吧,难道姐姐你就没有这么想过吗?”   其他嫔妃听这么说开始有些不满了,全然不顾流烟清还坐在这里,大声训斥道:“大胆!这种话也敢说出口,难道晴美人是在说卿妃是被我们害的不成?”   “呀,这种话妹妹可从未说过,姐姐们可不要误会了!”   “别仗着夜王给你好脸色就变得目中无人了,总有一天你也会被扔进冷宫的!”嫔妃们大声叫嚷着。   “不要吵了!”   流烟清不耐烦的打断她们,严肃的扫视面前的每一个人,一字一顿道:“刺伤卿妃的凶手,并不是嫔妃们!” 第一百五十八章 风起云涌    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吃惊不已:“咦?这会是有谁呢?卿妃可是在后宫遇害的,一定是后宫某个院落的主子下的命令吧。”   “照理说以前在刺兰殿不是有窃贼闯入吗?难不成是那白衣窃贼不成?”   流烟清心里无奈的说道:那个人可正是圆夫,除了有他一个‘窃贼’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在大家都喋喋不休的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张美人站出来缓缓说道:“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可以随便嫁祸给别人呢,倒是似曾相识的很,这么想来以前雅美人和喜儿的事情倒是有些相像呢。”   顿时大家都不再说话,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流烟清。   确实那件事情开端是因喜儿而起,结果自己经不起灵雪儿的挑拨,将自己亲手‘送’进了冷宫中。   流烟清忍俊不禁:“张美人此话何意?卿妃是昨天下午不知所踪的,那个时候本妃可是在刺兰殿歇息着呢,况且张美人不是探望本妃了么?”   张美人赶紧解释道:“不,妹妹不敢怀疑凛妃姐姐,只是……”   顿了顿,张美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向流烟清身边小声道:“雪妃可是最有嫌疑的吧,因为这段期间就属于她最接近夜王殿下了,眼看着卿妃挺着大肚子,一定是眼红了吧。”   其他嫔妃顿时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围了上前说道:“的确雅美人的事情值得惋惜,一开始妹妹就不曾想过凛妃姐姐是凶手,况且雪妃总是一副盛气凌人之势,她惯有的手段就是想要的东西自己一定千方百计得到,所以卿妃的这件事情也不足为奇吧。”   流烟清赶紧向她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有没有其他人听到,继而缓缓站起身子远离她们:“刚才你们的猜测就当本妃没有听到,以后也不许从你们的嘴里随便说出来,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是她,因为卿妃娘娘可是亲口说了,袭击她的人并不是嫔妃!”   众人疑惑不解,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视,看着流烟清的背影渐渐离去,顿时舒了口气:“幸好卿妃没有死掉,不然的话殿下一定会迁怒我们整个后宫!”   刺兰殿内,流烟清撤退了小绿和绿荷,一人坐在梳妆镜前,在想着卿妃的事情,不管自己心里怎么认为,还是无法与那两个黑衣人和灵雪儿联系在一起,若是平常的话,一定会是灵雪儿没错的,因为只有她才会做出那般大胆的作为,但是目前的情形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武林中已经掀起了整个夺宝风潮,圆夫被害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流烟清显得很焦躁,一只手托着下巴,凝视着梳妆镜的一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其中一个小木夹子,拿出里面的物件。这正是张美人交给自己的东西,是风灵王国新的兵符。   流烟清拿在手里把玩着,却一时想不到为何空明瑾因为这兵符而害怕,自己学到的历史课文上哪有关于这一点呢,这架空的帝国倒是奇怪的很。想来已经过了两天了,还是赶紧将兵符调换过来才行。   傍晚,飘锦苑,身穿华丽长袍的女人随意的倚靠在软榻上,落在肩上的发丝在指尖随意把玩着,邪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说道:“你真的做到了啊,本妃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还想了结她的生命!”   面前的女子紧了紧眉头:“她好像看到我了,所以不得已才痛下毒手!再怎么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干净的完成了,我爹娘身上的解药……”   软榻上的女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急什么,你爹娘只不过是中了我的癫疯丸罢了,谁能想到那两个老家伙真的吃了它。”   “什么?是你下药的!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   没有等女子说完,软榻上的女子向她摇了摇手指:“这么长时间你到底为本妃做过了什么?唯一一次成功的只怕就是卿妃的事情了吧,哼,我会考虑给你爹娘解药的,以防这两个老家伙死了,本妃就没了筹码了!”   面前的女子表情狰狞,怨恨的看着她,继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道:“今天一天好像过的很快呢,想来这个时间殿下应该从凤羽殿去了刺兰殿了吧,看来我要回去了,不好好服侍殿下和凛妃的话,我又要挨骂了。”   软榻上的女人吃了一惊,倏地从软榻上跳起,逼近面前的女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夜王殿下去了刺兰殿!”   华丽的女人嘴角牵扯了下:“这是不可能的,夜王殿下是怀疑凛妃是否背叛他,不可能今晚呆在刺兰殿,哼,你小小的婢女竟然敢替她虚张声势来了。”   “奴婢所说不假哦,是晌午替凛妃送糕点到凤羽殿的时候听说的,啧啧,想起来那个冷宫的黄女官到底是涉世未深,什么都敢与我说,也不怕掉了脑袋!”   华丽的女人松开了手,背对着她缓缓说道:“我今晚会派人把解药给你的爹娘,你现在就去观察刺兰殿的一举一动!”   “哼,早该如此了。”   女子轻哼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晚的天空并不明朗,有浓厚的云彩遮住了满天星辉,郁郁葱葱的刺兰殿庭院内也没有往日的生机了,这种天气倒是让人心口发闷,池塘内也漆黑一片,偶尔有金鱼游来游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庭院,显得焦躁不安。   “喔,这天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流烟清在凉亭内仰望天空,直觉告诉她这种燥闷的天气不是好兆头。   “那娘娘还是快进屋吧,您还没有用膳呢。”绿荷表示赞同,在她的心中流烟清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正当流烟清提步欲离开的时候,刺兰殿的大门被打开了,顿时有烛光投射进来,背着光,流烟清清楚看到一个修长身姿的男人,微风也像是向他请安,轻轻的将身上的纱袍卷起,张扬的将烛光包围住,这种强大的气场顿时将整个刺兰殿都碾在股掌之中。   “夜王殿下驾到~”手持浮尘的公公尖细的嗓音将静默的刺兰殿划开了。   流烟清愣在了那里,几乎没有想到空明夜会来这里。   “奴婢给夜王殿下请安。”绿荷恭敬的行了个礼。身边的流烟清愣是没动,惹得绿荷开始有些着急了。   奴才们将手中的灯笼挂在了凉亭内,顿时烛光包围了整个凉亭。空明夜眼神依旧冰冷,打量着四周冷冷的说道:“怎么,见到本王吓住了不成,竟然忘记请安了。”   流烟清赶紧收回视线,应声向他请安。   “夜王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屋外有些凉,还是进屋说吧。”流烟清在空明夜面前对自己的称呼向来是‘我’而不是‘臣妾’因为在流烟清看来,用‘臣妾’这个称呼好像很正统似的,自己只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丫头,才不会用‘臣’‘妾’这样的词语呢。   空明夜习以为常了,没有答话,跟在流烟清的身边。   其他奴才们都纷纷守在寝室外,绿荷看到这一幕倒是显得很高兴,夜王殿下终于来刺兰殿了。   屋内,流烟清点着了烛火,在茶桌前准备烧开茶水,继而从橱柜中拿出透明的花卉形状的茶具,这是第一次为空明夜沏茶时候用到的。   空明夜双目轻垂,被精雕玉镯的五官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得魅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敲打着茶桌,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夜王有话不妨明说。”流烟清看出了空明夜内心的焦虑。   空明夜倏地睁开了双眼,扫视了一下桌子上各种各样的茶碗,目光突然落在了水仙花形状的茶碗上。   只有这个茶碗好似在烛光下铮亮,像是被人经常小心翼翼的擦拭一样。   流烟清注意到了,赶紧将烧开的茶水全部倒在茶壶内,继而将茶碗全部浇了一遍,想以此来让空明夜的视线转移开。   流烟清递给了空明夜一个百合花形状的茶碗,空明夜并没有接,伸手将水仙花的茶碗捏在了手里,继而转向流烟清,缓缓说道:“本王心甘情愿成为水仙花!”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变了吗?   流烟清一怔,美丽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空明夜,看到那双坚毅的眼睛后又放了下来,为空明夜添了茶水。   流烟清依稀记得,在第一次为他泡茶的时候,还笑他像水仙花一样,永远那样高傲,心里不会放得下其他人了。其实在现代社会的水仙花的花语是根据希腊神话而来的,那位在湖畔边因为自己美貌而出神的美少年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直到死去,也仍呆在那里,结果被神变成了水仙花。   空明夜不恰好像他一样么?永远一种高傲的不可接近的气势,不想让别人触碰他的内心。在他的心里,已经永远装不下任何人了。   顿时,流烟清觉得可笑,恨不得自己早早的离开,穿越之前自己就不应该参加什么无聊的舞蹈比赛,自己就不会摔落台下了,不知道父亲母亲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万一有一天回去的时候,突然时过境迁,自己不也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么。   可是自己若是有机会回去的话,真的会抛下一切回去吗?回到自己的那个年代,自己是否会忘记这里的种种呢。   “你应该知道后天是图拉国太子到访,你身为后宫之主要将后宫的所有事情处理得当,关于卿妃一事暂时封锁消息。”   流烟清点了点头:“放心吧,一定不会为王府失了颜面。”   “还有,在王府周围已经秘密潜伏了不少武林帮派,随时有可能潜入王府将你劫持,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要搬离刺兰殿。”   “哎?为什么?”流烟清大惊,那天在那两个黑衣人面前已经完全摆脱了嫌疑啊,自己身上又没有藏宝图,怎么可能会被挟持呢。   空明夜深深的看了流烟清一眼,继而扔下茶碗,慢慢的靠近流烟清,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魅惑的双眼像是漩涡一样,深深的将流烟清吸引住,几乎没有缓过神来。   空明夜将流烟清箍在怀中,一只大掌慢慢的抚摸着流烟清的后背,力道大的让流烟清反应过来,对空明夜突然的动作有些不适应。   “放开我。”流烟清被空明夜紧紧的箍在怀中,喘气声也开始有了不稳。   空明夜不理会她的挣扎,肆意的将流烟清腰间的腰封撤掉,双手的动作肆意的霸道起来,几乎带着不容抵抗的余地。流烟清像是他怀中的玩物一样,被他狠狠的扔在了床榻上,空明夜动作娴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着扯掉,继而压在流烟清的身上。   流烟清身体在挣扎中透露着芬芳,白皙的容颜在盛怒下飞起淡淡的红晕,恼羞成怒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突然间想起了初次空明夜对待自己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惊,仔细的打量着空明夜,他的那双冰冷的眼眸黯淡无光,没有一丝感情。   “走开!”流烟清一把推开了空明夜,蜷缩着身子往床榻一角移去,流烟清的衣着一惊被空明夜扯下,只剩下挂在身上的白色抹胸和亵裤,流烟清下意识的将被褥裹在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示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起来。   “夜王后宫有众多嫔妃,何必来我这里,本妃今天不舒服,还请殿下离开!”流烟清心里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何现在的空明夜已经回到了以前那样。   空明夜冷冷一笑,撩了下耳边的发丝,冷笑道:“怎么?其他嫔妃千方百计让本王娶她们那儿,到了凛妃这里却成了冷场,真是稀奇,所以,本王不相信这一套!”   话音刚落,没等流烟清反应过来,空明夜再次将流烟清压在了身底,双唇紧紧的吻着流烟清,以至于流烟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空明夜抚弄着流烟清已经柔软的身子,扯下她的亵裤,在小腹上抚弄着,顿时流烟清的脸颊晕红一片,嗓音开始呻吟起来。   空明夜嘴角有一丝笑意,深深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毫无预兆的挺进了流烟清的身子。流烟清身子颤抖,竟然有些不适应。   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空明夜同床共枕了,自然身子有些羞涩,流烟清了解自己。   烛光摇曳下,映在后窗的两个人的身影被窗外的一个人看在眼中,目光带着些意味深长,淡淡的瞄了眼继而离开了。   夜以降深,刺兰殿的院内静悄悄的一片,门外候着的奴才已经换了一批。屋内床榻上已经凌乱不堪,流烟清俯身趴在床榻上已经深深的睡着了,裸露的后背上的花纹在烛光下赫然显露着,一条青色的盘龙目光炯炯有神,但是盘龙身上的花纹却不是鳞次有致,显得有些凌乱细小的文洛倒像是路径一般,在盘龙的头顶还有一个红色的圆点。   空明夜抚弄着盘龙的图案,目光严肃了起来,拿起梳妆镜前的眉笔,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锦缎,继而照着这盘龙的图案描画了起来。   ……   第二天,流烟清一觉睡到了晌午,衣裳凌乱的被扔在床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空明夜,流烟清显得有些失落,若是在以往的话,空明夜一定是等待自己醒来后才离开的。   “喔,好痛!”流烟清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着,亵裤已经不能再穿了,已经被空明夜撕扯成两截了,真不知道哪个混蛋怎么突然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怨气。   吃早餐的时候,灵雪儿来了,依旧装出那副善良的态度向流烟清行礼。   “雪妃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流烟清有气无力的说道。   灵雪儿嬉笑的打量着流烟清说道:“姐姐今日怎么无精打采的?难道昨夜夜王对姐姐……一直到很晚吗?”   “你怎么知道。”流烟清淡淡的说道,但话一出口,就立即反应过来,好像这后宫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会第一个被灵雪儿知道,昨夜空明夜来‘探望’自己一事只怕是比自己早先知道了。   灵雪儿幽幽的说道:“哎呀,姐姐的命真是好,想我图拉国一国之公主嫁入王府竟然是这般冷遇,可是姐姐却比他人有着先机,也难怪,姐姐这么聪颖,夜王不想呆在姐姐身边也不行了。”   灵雪儿言外之意是在说流烟清使用些手段来使空明夜在意自己的。心里不禁冷笑,这个灵雪儿真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   “妹妹也不是很聪明吗?但就是不知妹妹的聪明有没有放在殿下的身上呢,不然的话,殿下怎么不会整日想着妹妹呢?”流烟清笑道。   这番话顿时令灵雪儿气的脸色发白,恼羞成怒的看着流烟清,就是没有合适的语言来反驳。   这时,从房门外冲进来一个婢女,径直跑向灵雪儿,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雪妃娘娘,晴美人在凤羽殿为夜王殿下献舞来了。”   “什么?那个女人竟然不弹琴,改了味道了?”灵雪儿大惊,显然忘记了流烟清还在面前。   “听说卿妃娘娘还在歇息,夜王殿下就在大殿上看书,好像宣召晴美人为其弹琴,可是琴弦坏掉了,晴美人就开始为殿下跳舞,身上的衣着……”   “衣着怎么了?”   “有些勾人的意味。”婢女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流烟清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就是雪妃娘娘为何比他人先早一步知道消息的根源了,看起来雪妃娘娘的人缘倒还不赖,连奴才们都对你忠心耿耿的。”   那婢女听到熟悉的声音吃惊的不知所措,立即抬起头来惊恐的跪在面前:“奴婢不知凛妃娘娘在此,请娘娘恕罪!”   灵雪儿这时候缓缓笑道:“姐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哼,这怕什么,妹妹就是怕姐姐不知道!哼,想必姐姐心里也在怨恨着这晴美人吧,没想到啊,竟然疏忽了一个被冷落的嫔妃。”   流烟清干涩的笑笑,但是已经笑不出声了。“就由她去吧,关于后宫妃子们的争斗,本妃已经厌烦了,已经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了!”   灵雪儿一愣:“姐姐难道是在说……放弃……”   “这是两码子的事,不要混为一谈!”流烟清正色道,打断了灵雪儿,手中握着的茶杯也放了下来,继而撤退了周围的婢女。   流烟清走向窗边,背对着灵雪儿缓缓说道:“夜王殿下不是物品,不是你们要争来争去的;尽管大家费尽心思的去希望夜王的宠爱,那也不正是那些妃子心里在乎殿下么?她们当然是心里爱着殿下才这么做的,谁也不能怨谁,但是……”   说到这里,流烟清微微转过了身子面相灵雪儿,光线恰好形成光圈绕在了流烟清身边,灵雪儿看的不真切,只得眯起双眼。   “有人使用手段来迷惑夜王殿下的话,那身为后宫之主的本妃也是要管管了!”   灵雪儿的脸上透露着一抹笑意,满意的看向流烟清:“就知道姐姐不会坐观旁骛的!”   “所以,从现在起,凡是涉及到其他人身安全的,侵犯他人权利的,和故意伤害别人以此来达到自己目的……本妃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第一百六十章 勾引夜王?   流烟清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用现代词语描述的,反复强调这句话,为的就是让灵雪儿明白,不管再用什么伤害他人的手段都是不可行的。   灵雪儿倒也不笨,开始还对流烟清这番话皱起了眉头,下一秒立即明白过来流烟清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了,无非就是现在想要插手这件事情上了,她灵雪儿才不吃着一套。   “姐姐决定要插手这件事情了?”灵雪儿明知故问,依然挑起了眉头鄙夷的问道。灵雪儿自然清楚流烟清的本性,流烟清她绝对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思的意图,更没有为了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想法,对于灵雪儿来说是安全的,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因为夜王殿下正是被流烟清这种坦率和纯粹迷恋到了,这一点灵雪儿还是感觉到的,因为流烟清的不经意间就能够招来别人的喜欢,轻易的就能得到信任,但就是自己不行,灵雪儿她恨,恨这个女人不迷恋欲望,恨这个人如同仙子一样的清出淤泥而不染,恨她高贵时的样子让他人崇拜。   所以,这才是灵雪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根本原因,她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一切,可是自己千方百计的都不能得到,不是可笑吗?自己可是图拉国的公主,受到万千臣子臣民的爱戴敬仰,怎么却败给了这么一个身份不如自己的女人?灵雪儿不服,偏要将流烟清打败!   灵雪儿是清楚流烟清的性子,她是那种面对重大决定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但是她会完全忽略他人的感受,加上她的本性善良,自然这两个性子冲突,本性善良是她的软肋,面对他人窘迫潦倒的时候,她流烟清才会给他留下一个退后的余地,所以以前的兰妃和雅美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个软肋正是流烟清不会去在意的地方,她觉得是天经地义的话就去做吧,因为自己将要利用这一点!   想到这里,灵雪儿不禁笑了。   “当然插手这件事情!”流烟清果断的说道。   灵雪儿满心欢喜的站起来笑道:“那现在何不妨去凤羽殿瞧一瞧,妹妹我倒是想要看一看晴美人是怎么搔首弄姿以此来蛊惑夜王殿下的!”   后宫其他嫔妃算的了什么?自己毫不吹灰之力就能够玩弄她们与股掌之中,何必担心夜王会被她们迷惑?晴美人这样大胆的做法只不过会是招来夜王厌恶的最终结果,况且她晴美人可不知道曾经有个嫔妃在夜王殿下面前大跳艳舞的时候,一件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撤去,结果不但夜王一眼不看她,还下令将她打入冷宫了,这么想着,只怕晴美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吧。   流烟清示意她停了下来:“本妃说插手的事情不是这件事情!”   灵雪儿一愣,静静的听流烟清的下文。   “本妃说的是关于卿妃遇害的事情!”   灵雪儿呆滞的表情渐渐舒缓开来,继而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还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重大的消息,原来是因为卿妃的事情,只可惜这件事情就等于石沉大海一样,不会有人能查得到的,即使查到了又能将真凶怎么样呢?因为流烟清绝对会后悔她所做的一切。   “卿妃遇害的事情妹妹也觉得惋惜,特别是孩子没了,那可是殿下的孩子,真不知是谁下的命令,大概是后宫里的嫔妃嫉妒所导致这一悲剧的发生吧。”   流烟清眉毛一挑:“姐姐我很好奇,雪妃妹妹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是嫔妃下的命令,难不成你知道其中的隐情?”   灵雪儿下意识的噤了声,表情僵住,缓缓说道:“不,妹妹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   流烟清看着灵雪儿的目光仍旧一动不动,眼睛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随即能够划开硬物,自己在她面前就好像是做错事的贼一样,灵雪儿很厌恶这种眼神。   “那是自然的,毕竟卿妃遇害的地方可是在后宫的假山附近,之后才被他人拖到冷宫的,想要经过冷宫必须要绕过大观园才行,要是避人耳目,大概只有后宫的嫔妃才知道确切的时间吧,以此来断定一定是后宫嫔妃所为。”   “雪妃分析的不假,所以,后宫所有的嫔妃现在都有了嫌疑,一个都跑不了!夜王已经决定不会放过此事,还劳烦雪妃妹妹适时的通知其他姐妹,让凶手最好自动现行!”   灵雪儿笑道:“这么大费周章的做什么?夜王殿下国事操劳,还在为后宫事情烦心,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啊,所以我们做嫔妃的这个时候为殿下分忧解难才是,不过……妹妹现在倒是有些眉目了。”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流烟清怀疑的看向她。   “当然,姐姐您看,眼下在夜王殿下面前最受到重视的人是谁?”灵雪儿的目光炯炯有神。   “是卿妃?”流烟清试探道。   灵雪儿摇了摇头。   “雪妃妹妹?”   流烟清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除了只有昨夜空明夜临幸自己之外的每天都是冷冰冰的,见到自己像是见到路人一样,想必夜王府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所以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受到冷遇了。   “是晴美人!”灵雪儿缓缓说道。   流烟清诧异的看向她:“晴美人只不过是最近被夜王殿下宣召弹琴罢了,并没有侍寝一说,她怎么会受宠?况且这跟卿妃遇害没有任何关系吧。”   “姐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众所周知夜王殿下之前最宠爱的人便是卿妃和凛妃姐姐,可是晴美人每次所作的细微小事我能感觉得到,她是在刻意引起夜王的主意,姐姐还记得月圆之夜在凤羽殿庆贺的时候么?不正是那晴美人获得了满堂彩,之后殿下便奖赏给她一些东西么?所以我猜测晴美人一定是以为自己有望出头之日,但却碍在卿妃怀有身孕会影响到她今后的路,所以趁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将卿妃……”灵雪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已经确信说服了流烟清。   流烟清轻轻垂下头思考着,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灵雪儿这一番理论在流烟清看来并无道理,因为最近晴美人确实变化很大,尤其是那胆怯的心,现在已经变得坚固不催。   这让流烟清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凤羽殿内,歌舞飞扬,好像不停息此刻的欢乐,各种乐器毫无预兆的在凤羽殿内飘荡,和着女子的笑容夹杂在其中,有一时间竟然觉得这已经不属于夜王府了,竟然好像是在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得月楼内那般哗然,在大家的印象中,夜王府应该是肃静和威严的象征,可是今日却突然令府内所有女眷和奴才们感到震惊不已,尤其是凤羽殿内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立在凤羽殿外面的众多闻讯而来的嫔妃们都焦躁的不知所措,无奈中带着些妒恨,看着紧闭的凤羽殿大门心里不是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徘徊在凤羽殿门外。   凤羽殿新提携上来的黄女官受到后宫各个嫔妃的赏识,她看起来不像是城府很深的人,况且刚从冷宫踏入前殿,难免对任何事情惟命是从,在黄女官的眼中讨好各个宫的主子才是正事。所以当凤羽殿和夜王身边有任何音讯的时候,她总是会第一个告知嫔妃们,以此来获得自己心里的满足。   但终究她只是个女官而已,除了放出消息之外,是绝对不能违抗空明夜的命令,她清楚这后果。   “晴美人这个贱人真是小看她了,都怪我平时太大意了!“其中一个妃子眼中好似要喷出了怒火,气氛的盯着凤羽殿紧闭的大门。   一个娇小的嫔妃立即附和道:“平常看她也是老实本分的样子,没有想到心计比我们都深,哼,早晚要还的,让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凤羽殿内女人如银铃般的笑声依旧继续,伴随着轻快舒畅的音乐声,偶尔还有女子唱歌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自豪和惬意,像是在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自豪全部释放出来一样,回荡在整个大殿。   这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大家顿时更加恼火了,恨不得就此冲上去将这个人踹在脚下。   众人没有注意到流烟清和灵雪儿已经纷纷赶来,两个人好像对这场面熟悉不过了,脸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泰然自若的走上阶梯。   “凛妃娘娘,雪妃娘娘,夜王殿下有旨,不准任何人进入凤羽殿!您看……”在阶梯之上的公公点头哈腰的解释,生怕会触怒了流烟清,想想方才被先到的嫔妃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已经遍体鳞伤了,若是再接着被骂的话,自己恐怕这官帽迟早会被撤下。   众嫔妃看到流烟清和灵雪儿来了,激动的溢于言表,好像这两个人随时就能够将这种局面扭转,好让晴美人的主意不得逞。   流烟清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向凤羽殿走去,守在房门附近的两个士兵见了,谨慎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跌眼镜   流烟清轻哼一声,站定,继而默默的走向不远处的白玉石桌旁,面对着凤羽殿门前的方向,灵雪儿见了,也一头雾水的坐在身边。见到这,那两个士兵放松的舒了口气,继而将目光继续盯在其他嫔妃身上,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些妃子闯入。   妃子们倒也识相,赶紧围在了流烟清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晴美人的不是,就连晴美人以往一些丢面子的事迹都添油加醋的抖了出来,生怕流烟清会再次站在晴美人这边,索性这些妃子们开始挑拨离间,挑拨晴美人是如何在夜王面前说后宫一宫之主竟然不顾后宫,只顾着自己的事情,还做什么正妃……云云。   流烟清停了一笑置之,转向灵雪儿:“听说雪妃的哥哥明儿个就到了风灵王国,到时候本妃会派人去接应的,不知雪妃有意要去么?”   “哦?这种事情可是前院的事情,我们后宫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灵雪儿诧异。   “夜王殿下吩咐的,不仅是府内府外,本妃想还是多替夜王分忧还是好的。”   “那夜王殿下也一起随行么?”灵雪儿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流烟清淡淡的瞄了眼,继而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图拉国的太子这么远到访,不亲自迎接的话算是说不过去了吧。”   凤羽殿内的欢笑声渐渐变小了,转而传来是婉转轻柔的琴声,一下一下牵引着众人的心,仿佛其中有一种不言而喻的诱惑,这让流烟清有些不舒服,轻轻的蹙了蹙眉。   “哼,这个晴美人倒是很有一套啊!”灵雪儿冷笑道。   众嫔妃见终于有知心的人了,赶紧上前不满的倒苦水:“雪妃姐姐您可不知道啊,这晴美人是有多恶心,还在夜王殿下面前大跳艳舞呢,本来穿的就很少,再跳的话还不知道漏成什么样了,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想不到她还会有这么一套,没看出来啊!”   “无凭无据的,小心你这么当着别人的面说会被家法处置!”流烟清正色道。   那妃子倒是很大胆,不怕死的继续道:“凛妃姐姐,这可不是我胡说,众位姐妹们都看到了,还有那黄女官,对,就是昨儿个新来的黄女官,就是她端着茶水进去时,我们从门缝中看到的,有她可以作证!”   不远处措手不及的看着这边的黄女官刹那间与流烟清投递过来的目光对视了,想到之前在冷宫的事情,黄女官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脸上写满了悔恨和自责。   “你过来!”灵雪儿代替流烟清传唤。   黄女官犹豫了下,继而缓缓踱步上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脑袋。   “奴婢……奴婢给凛妃娘娘,雪妃娘娘请安。”   自从进入凤羽殿当差,这黄女官一身行头倒是略加考究的多,就连那粗糙的皮肤经过高级的粉饰修过也越发可人了。头饰也越发贵重了,比起其他女官来看,黄女官这一身行头比初始见到晴美人的时候更加奢侈了。   流烟清好似看出了黄女官的恐惧,放松的说道:“现在的你可是个女官了,就拿起做女官的威严,不这样的话,怎么好替凤羽殿打理?怎么好照顾卿妃?”   灵雪儿这时候接道:“想起来这个婢女就是前些日子闯入夜王宫的时候那个婢女吧,啧啧,变化倒是不少,想来在后宫的嫔妃们看起来你倒是很吃香啊!”   黄女官腾的一下脸红了,悻悻的小声道:“娘娘过誉了,奴婢只不过是想要尽自己的本分。”   “那就不要欺瞒主子,将里面的情况仔细的、原原本本的说来!”灵雪儿显得很不耐烦,强调黄女官要一字不漏的叙述。   黄女官本来就觉得在后宫中没有人比凛妃、卿妃和雪妃更加耀眼的了,她们就好像是仙子一样,身上的美丽和高贵总是无缘无故将人淹没,黄女官崇拜她们,更加说是为她做牛做马都毫无怨言,对黄女官来说这就是一种荣幸,是上天赐予她的一种奖赏。   “是,奴婢一定不敢欺瞒众位娘娘。”   原来,从晴美人进入这凤羽殿的那一刻开始,空明夜至始至终都斜靠在软榻上歇息着,直到晴美人弹奏第一首曲子的时候,空明夜才稍稍有了动静,将书籍捧在手中,没过多久,琴弦断了,空明夜向尽头处的珠帘后呆了一阵子,这晴美人惊慌的不知所措,下一秒突然找人叫来了府内的乐师们为她伴奏,自己则是与伴舞跳起了舞蹈,想要换一种大胆的方式来吸引空明夜。   果然,空明夜没有多说什么,依然倚靠在软榻上面,没有过多的表情,一边严肃的看着舞蹈一边像是思索着什么。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夜王殿下怎么会对这种人感兴趣,还不是她自个儿勾引的?”灵雪儿轻蔑的说道。   流烟清淡淡的说道:“大概是图拉国太子将要到访,所以夜王以此准备些歌舞吧。”   停顿了下,流烟清仿佛漏掉了什么似的,拍案而起:“卿妃依然在凤羽殿休憩吧,这么吵嚷让她怎么睡得下!”   流烟清更是不明白空明夜为何突然在凤羽殿宣召了晴美人,更是不明白圆夫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怎么就能放任了。   转念一想,好像圆夫以前经常在得月楼上的时候还依然悠闲自得的,难不成是习惯了?   正在这时,凤羽殿的大门被打开了,手持浮尘的公公缓缓走来,直奔流烟清。   “奴才给娘娘们请安。”   众嫔妃见状,纷纷将之前的苦水倒出来,质问那公公:“夜王殿下在大殿到底怎么样了?”   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才不知娘娘所谓何意。”   灵雪儿这时站起来看着打开的大门,里面很深,阳光照得眼睛睁不开,也自然看不到屋内是什么情况。   “公公这时候出来,八成是夜王准许了我们进去吧。”   灵雪儿撂下这句话正欲往屋内走去,只听得那公公继续道:“夜王殿下有旨,宣召凛妃、雪妃娘娘进殿。”   “哈?那我们呢?公公你这话要说清楚,夜王殿下为何不让咱们姐妹们进去啊,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就是说啊,感情是公公听错了吧。”   公公百口莫辩,赶紧紧随在流烟清的身后,悻悻的走掉了,其他嫔妃见状纷纷怒目相视,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撕碎。   大殿内不知被谁仔细装点了一番,原先是空旷的仅有几件摆设,现在全部将案几换成了雕花梨木的,不知是谁的巧夺天工,竟然将房梁顶端涂绘成天女散花的图案,在大殿中央靠边的四个红木石柱上同样会绘制成腾云的图案,地面全部用着丝绒地毯铺着,不远处还悬挂着淡蓝色的轻纱,随着流烟清的进门,从屋外带着些微风,将屋内轻纱帐缓缓吹起,好似是人间仙境一般,但是在其中似乎透露着一些榈棕油的味道,大概是才画上去的。   公公似乎看出了流烟清和灵雪儿的差异,微笑的解释道:“这是夜王殿下昨天专门请画匠制成的,一天一夜完工,看起来很简单的样子。”   “凤羽殿原本的样子就好好的,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赶工?若是为了招待图拉国太子的话大可不必,毕竟这凤羽殿已经属于卿妃的了。”   “回娘娘,其实这正是夜王殿下为了卿妃娘娘而赶工的……”   灵雪儿显然被面前的阵势震慑到了,吃惊的环顾四周,眼中透露着妒意,这凤羽殿现在的样子可是比的上自己的飘锦苑了,甚至是刺兰殿,可为何她只是一个侧妃就这样能够受到夜王的宠爱,甚至不惜付出代价!   大殿中央用着通透的玉石围栏围起了圆形的形状,与地面高耸出一块的圆形台上,一个女子舞弄着身上轻薄的白色纱衣,在不起眼的一边正有一排乐师为她伴奏,显然忘情的已经没有注意到流烟清等人的存在。   这个女子只梳着小发髻,其余的长发全部散落在身上,与那身洁白的纱衣对比起来,竟然多了几分妩媚之感。当她微闭着双眼转身的时候,流烟清才看到她的上衣的系带早已散落,而里面只穿了件蓝色绣着精致珠子的肚兜,丰满白皙的胸前**一清二楚的在面前显现着,而主人毫无察觉,所以她的每一个抚弄的动作带动下,胸前那若隐若现的春光随时能暴露在众人面前颤动。   “这个贱人到底在做什么,不害臊么!”灵雪儿低沉的怒骂,眼神死死的盯着晴美人。   远远的尽头处,空明夜似有似无的看着这个场景,眼神空洞,似乎是在看着圆台上的晴美人,又或者是在想着什么。   流烟清向一边尽头处得珠帘方向看了看,宽大的床榻上透过纱帐看隐隐有个身形在蠕动着,继而又静止了。   真亏在这种场面圆夫能睡的着,流烟清心里无奈的说道,一边提步走向那方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恼火的心意   发觉了有动静,音乐声犹豫的逐渐变得缓慢,众人的视线突然被流烟清的出现打断,犹豫着是否继续,这让圆台上的晴美人有些不耐烦了,再加上一心想让夜王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恼怒。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继续啊,若是惹得夜王殿下不高兴了,你们一个个谁担待的……起。”   最后的声音渐渐变小,诧异的表情立即变得发白,因为她看到了清楚立在不远处的流烟清和灵雪儿。   “哟,晴美人何时性子也这么高涨了?不用别人教就已经学会了本事啊。”灵雪儿冷嘲热讽的说道,眼角瞄了瞄没有任何表情的空明夜,转而向他奔去。   “哎呀,夜王殿下,真是难得您有这份雅兴,您看晴美人至顾着跳舞,衣服上的带子都开了也不知道。”   晴美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眼中带着些许的不甘心,不大情愿的将衣服的带子系上。   “妹妹见过凛妃姐姐。”晴美人在流烟清面前微微欠身。   流烟清像是不愿意看她一样,只是轻瞄了下她,继而转向珠帘的那个方向道:“赶紧将衣服整理下吧,要知道夜王殿下是最讨厌当众这么做的。”   “是……”   空明夜慵懒的抬起头,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冷冷的说道:“乐声继续!”   灵雪儿赶紧打断:“既然夜王殿下这么喜欢歌舞的话,臣妾有意献舞,不知殿下可有兴趣。”   灵雪儿的声音好似故意说的很大声,以至于这宽敞的大厅内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晴美人恼羞成怒的看着灵雪儿,恰好对上了灵雪儿那得意挑衅的眼神,心里又是敢怒不敢言。   明明自己有众多机会可以博得殿下的欢心,都是这灵雪儿出面挑衅,抢了自己的头功,这样的话,那之前大胆的在夜王面前豁出去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而这灵雪儿明显是在与自己作对,好让自己出丑!   空明夜并没有拒绝,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由她去了。   灵雪儿故意靠近了晴美人,向空明夜继续道:“臣妾觉得晴美人的琴声弹奏的甚好,不知可否为臣妾伴乐呢?”   “你看着办!”   晴美人双目睁大,惊恐的盯着灵雪儿,这个女人竟然当自己是乐师了,自己虽然地位比侧妃低,但是怎么说都是夜王的妃子之一,这灵雪儿竟然毫不看在这一层身份上对自己呼来唤去的,若是在平时的话,自己早用巧妙的语言拒绝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这灵雪儿竟然借着空明夜的手来对自己使唤。   晴美人努力使自己笑起来更平静,缓缓的说道:“姐姐可能不知道,妹妹方才弹奏的时候琴弦断了一根,被奴才们带下去了,修琴弦的话,只怕要花不少功夫,怕是耽误姐姐雅兴了。”   灵雪儿仿佛就料到晴美人这么说,脸上带着些得意,向那一排乐师示意了下:“那里不是有古琴吗?虽然不及妹妹的琴好,但是能将就用了,夜王殿下还在等着呢,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正说着,尽头处的珠帘响动了下,引得众人纷纷好奇的向那边看去,更多的还是些担忧。   卿妃被黄女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小心的不让自己的头饰划到卿妃,竟然也不顾身边的桌椅了,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腿,痛的是龇牙咧嘴,就是不敢吱声。   流烟清迎上前嗔怒道:“伤还没好,这么着急下床做什么。”   卿妃今日的脸色比昨天稍稍有了些血色,但是脸上没有修饰的看起来轻易会让人看出是男子之身,况且之前的圆夫变装总是会将衣领拉的高一些,就是为了挡住喉结,好在他的脖颈轻垂,突出的喉结才得以‘隐藏’。   这平时将棉花塞在胸口的时候才装的像个女人,可是这两日都躺在床榻上难免会将身上的杂物全部扔掉,这样一来,衣服的上方就看的干瘪瘪的。流烟清翻了个白眼,赶紧将挂在一边的披风将卿妃裹得是严严实实。   “小心感冒了,你的‘孩子’刚没有了,现在你要注意好身子才是,不然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流烟清故意将‘孩子’说的很重,让卿妃不要忘记了还有这茬,要是说漏嘴了就乱了。   卿妃立即会意,装作强颜欢笑的样子点了点头。   灵雪儿上下打量了下卿妃,继而笑道:“卿妃这个时候更是要好好休息才是,难道是大家打搅了你不成?”   卿妃摇了摇头:“刚听说雪妃和晴美人要一起表演,我哪有还呆在床上的道理,要好好观看才是。”蹒跚的走向空明夜,空明夜眼疾手快,迅速的将卿妃托在怀里,惹得灵雪儿和晴美人眉头一紧。   “我没有这么弱啦。”卿妃牵扯了下嘴角。   空明夜白了他一眼,凑向他耳边:“笨蛋,装的像一点,况且现在你得好好养伤,没过多久还需要你。”   流烟清则是顺势坐在了离卿妃最近的地方。   灵雪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迟疑了下,就在满怀狐疑态度下跳起了舞蹈。   圆夫来回看看流烟清和空明夜小声笑道:“没有想到我难免受伤一次会让你们这么担心,看来我以后是有福喽。”   空明夜不满的轻哼道:“嘁,若不是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本王会这么关心你?别做梦了!”   “口是心非的家伙!”圆夫说道。   流烟清对这温馨的场面自然感到舒适,好像回到了家里一样,自己的父母也不正是这样么,刀子嘴豆腐心,倒是有些想念他们了呢,若是知道他们的女儿现在穿越到了古代落得一个正妃娘娘一定心疼死了,自己所爱的人的生命中有着众多女人,想想也是悲哀的吧。   琴声如小溪一样潺潺流过,熟练中带着些感情在其中,也让圆夫注意到了晴美人,圆台上的灵雪儿不得不说她的异域风情的舞姿堪得上是姣姣者,每一个动作没一个姿势的轻慢缓急都拿捏的住,她的身材均匀有致,偶尔露出的手臂光滑如丝,表情更是有些林黛玉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禁有几分爱怜之感。   流烟清竟然在这一刹那变得不自信了,这种有着独特韵味的女人不知道空明夜感不感兴趣,生来就有着尊贵的血统,也难免不教人贪恋着她。   见空明夜意味深长的盯着灵雪儿,流烟清竟然有些新生妒意了,但是仍然保持着不动声色:“夜王向来是个不喜喧嚷的人,今儿个感情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特地宣召乐师过来,我看不仅仅是为了太子灵非流之事吧。”   果然空明夜收回了视线,冷冷的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又收回视线不再理会。流烟清见自己被忽略了,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着什么又被圆夫打断了。   “凛妃说的不错哦,可不正是为了灵非流才这么大动干戈的,瞧瞧,那雪妃到底不愧是公主,舞姿是我见过最好的了,如果在得月楼的话,那得是头牌!”   “八成是你觉得这里冷静寂寞才借用夜王的手叫人这么做的吧。”流烟清无奈的说道。   圆夫像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的点头:“不愧是烟清,好聪明。”   流烟清叹了口气,若是灵雪儿这么高傲的人知道了原因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整圆夫呢。灵雪儿生性好强,而这么一出已经不是空明夜自己的主意了,而是为了卿妃才这么做的,只怕不仅是灵雪儿,就连晴美人也一定新生芥蒂。   果然不出所料,在结束之后灵雪儿和晴美人在向空明夜示好的时候,突然空明夜说了实话,一开始流烟清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还刻意圆谎,没想到空明夜不买账,每次都将流烟清所说的谎拆穿,好似是在故意与流烟清作对似的。之后这两个人气的脸色铁青,但是又不能多说什么。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哥哥即将来访所做的演习罢了。   后宫的妃子们都对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这自然是黄女官告知的。于是灵雪儿和晴美人都成了后宫嫔妃们的笑柄,笑她们竟然为了卿妃而做出这有失体面的事情,虽然头衔与雪妃相当,但哪有特地为对方表演的,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况且灵雪儿是一国公主不说,就说她那生性傲气就不能允许这样失了身份。   妃子们照旧在大观园内讨论这件事情,都纷纷围坐一团低声窃笑着,也没有注意到怒气冲冲经过这里的灵雪儿,灵雪儿的直觉一眼瞅到了这边,一定是在为之前的事情而冷嘲热讽罢了。灵雪儿索性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紧随其后的晴美人更是丢了面子又失了礼仪,竟然为了想受到夜王的宠爱而大肆将自己的衣物敞开,非不但没有受到夜王的青睐,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才是晴美人最为恼火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得意和绝望   “哟,这不是晴美人吗?怎么?不去向夜王殿下跳艳舞了,怎么还跑到后宫啊,怎么不将你身上只剩一件的衣物脱掉啊。”围在一起的嫔妃发现了正欲匆匆离去的晴美人讽刺的笑道。   身边其他嫔妃则纷纷掩嘴轻笑,轻蔑的看着晴美人,就好像是看一个不足为道的苍蝇一样。   晴美人好在是识趣的,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多说一句,不然的话,照她们的性子一定是将自己讽刺的体无完肤,好在现在不那么狼狈,赶紧逃开吧。   其中一个娇小的嫔妃挡住了晴美人的去路,双手环胸嘲笑道:“晴美人别着急着跑啊,怎么不向我们说说情况啊,最近这些日子每天都能见着夜王殿下,心里一定飘上天了吧。”   其他嫔妃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边,想看着下一秒晴美人是怎么被整的很惨的狼狈样子。   顿了顿,这妃子的眼神钉在晴美人的头上诧异的说道:“这是什么啊,晴美人别动,你头上好像有一个虫子。”   没有等晴美人反应过来,这妃子迅速的将晴美人发髻上插着的玉簪子拔下来,继而像是这簪子会咬人似的,将它甩在地上,玉簪子应声而碎。   在场的嫔妃们欣喜的惊呼一声,暗自为她的做法叫好。   这娇小的妃子并没有罢休,在晴美人愤怒、怜惜、绝望和伤心下,重重的向两截的玉簪踩了上去,好像它真的像是虫子一样,狠狠的碾在脚下。   “哈哈~虫子死了,这下晴美人可以放心了。”   “好样的!姐姐真是做了件及时的事情,不然的话,这虫子一定会咬到晴美人的。”其他嫔妃拍掌叫好。   无尽的愤怒充斥着晴美人,面对众多巴不得挤掉自己的妃子们,晴美人只能默默隐忍着。但地上已经破碎的玉簪子不允许她就这么退缩,因为这支簪子可是空明夜赏赐给自己的。   今天刚被夜王宣召至凤羽殿,远远的就觉得气氛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况且空明夜的心情大好,会面了邻国大臣,八成还是为了被关进夜王府中的邻国太子的事情,而让空明夜多多照顾的缘故,自然送了不少好礼。   而恰好看到这一幕的晴美人只是随手看了一下这支玉簪子连声叫好,空明夜便嚷着拿去。这种殊荣倒还是很少有过,晴美人自然高兴的无与伦比。   可是此时连自己这仅有的一丝荣耀都被踩踏在脚下了,这已经是底线了,自己怎么可能隐忍的过去呢。   偏偏是这支簪子哟。   “你们……你们知道这玉簪子是谁的吗?”晴美人努力的克制自己,手指发白,紧紧的握着,生怕自己激动的将面前得意洋洋的嘴脸给撕扯稀巴烂。   娇小女人不削的哼道:“哼,我管他是谁的,难道不是晴美人的?那本妃岂不是做了件好事,又不是晴美人的,在乎什么?”   “当然在乎,这支簪子可是夜王殿下赠与我的。”晴美人身体颤抖。   众嫔妃相互使了了眼神,继而笑道:“既然是夜王殿下的,晴美人没有仔细的收好就不能怪别人了,哼。”   “你们别想就这么完了!”晴美人脸色阴沉,显然对这些人感到厌恶。   众嫔妃双手环胸,挑衅的围上前:“我们倒要看看,只凭晴美人会拿什么来较量,你无身份无背景,有的只是那小小的才艺来博得夜王的赏识,你还有什么呢?都这么久了,夜王还是没有给你高的头衔,你真以为你自己受宠了?我看呐,还是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晴美人紧咬住嘴唇,隐隐的渗出血丝,敌意的瞪着她们:“你们以为这么说自己能得到什么,哼,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摇着尾巴想要博得主人欢心的小狗,可悲的是连主人都不想将骨头扔给你们,你们自然是狗咬狗了!哼,还是放弃吧,自相残杀只有在你们这群可笑的人面前才会出现,有本事自己博取殿下的喜欢,不要在这里叫嚣!”   众人没有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晴美人会说出这番话,吃惊的面面相视,直到晴美人将地上碎了的玉簪子一块块的拾起后,她们才意识到要反驳。   首先是摔坏簪子的娇小妃子,无疑这番话激怒了她,伸手拽住晴美人离去的衣领,继而狠狠的给她一记掌掴,力道大的足以让晴美人跌在地上。   “贱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起我们来了,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哼,夜王殿下赠送给你东西有什么了不起?让你这么快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姐妹们,我看呐,这晴美人现在是仗着夜王殿下的赏识才这么快目中无人了吧!不好好教训下怎么行!”   “凛妃娘娘驾到~”   熟悉的尖细嗓音从众嫔妃身后传来,众嫔妃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起来,看看渐渐走近的流烟清,再看看还瘫在地上的晴美人,顿时不知所措。   “本妃看,该教训的人应该是你吧!”流烟清瞪着娇小的妃子。   那妃子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况且晴美人三番五次的想要勾引夜王,想必这凛妃心中自然对她不满,只是表面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这妃子笑着迎上去:“姐姐干嘛这么认真呢,姐姐您是不知道晴美人说话有多过分呢,竟然教训起我们来了,再怎么说我们比她的头衔要高很多,这样一来传了出去,我们的颜面往哪放?夜王的颜面往哪放?”   流烟清不买她的帐,瞄了眼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捡起发簪的晴美人,冷冷的说道:“本妃看你这么做倒是丢了殿下的颜面才是!”   顿了顿,流烟清示意从凤羽殿过来的公公撤下,继而淡淡的说道:“本妃这是给你们颜面,不想这种丑事落在奴才的眼里。”   “姐姐此话何意?妹妹不知。”娇小的妃子动作轻盈的走上前,一边还向身后的妃子递了个眼神。   众嫔妃见状,也纷纷说道:“凛妃姐姐,您难道对这种卑鄙小人这么宽容么,这晴美人大跳艳舞,今儿个是夜王心情好,不然的话照以前一定将晴美人打入冷宫。”   “所以你们就将晴美人的玉簪子踩碎,打了她么?”流烟清质问。   说到这里,众人也开始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流烟清继续道:“再怎么说晴美人是夜王的妃子,你们竟然动手打她,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夜王的颜面,本妃看着互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况且将夜王殿下送于晴美人的玉簪子踩碎,要知道这可是对夜王殿下的大不敬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悻悻自己没有动手,再看看那娇小的妃子,脸色早已吓得惨白,眼神无辜的瞅着身边的‘同僚’,但就是没有一个满意的回应。   流烟清冷冷的继续道:“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本妃今儿个可是为你们留一条后路。刚才凤羽殿的管事公公再与我向前走的话,就已经看到了地上的玉簪子,这种贵重的东西自然是夜王殿下拥有的,你们才如果他看到了回去向夜王禀报的话,你们的下场会是什么!”   说到这里,众人也吓傻了眼,抓住流烟清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哀求着:“凛妃姐姐恕罪,妹妹不敢了,妹妹下次再也不敢了,是妹妹一时糊涂,气不过晴美人这么做所以……还请姐姐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其实这种事情当然只有流烟清这个正宫娘娘才能处理的,这些妃子也是单纯的很,大可以在夜王面前说簪子是被晴美人摔坏的,这样一来不仅空明夜对晴美人的印象不好了,还可以避免空明夜对她们的厌恶,但是面对关系到自己的个人安危,每个人自然将这件事情联系在身上了。   “你们求本妃有什么用,大家既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照顾一点是一点,况且本妃若是有意不帮助你们的话,凤羽殿的公公本妃大可以让他继续留下来。”   话音刚落,有了流烟清的暗意,这群人自然知道该向谁请求。   那娇小的妃子带头,将晴美人从地上扶起来,诚恳的握住她的手说道:“妹妹,刚才是姐姐做的不对,请你原谅姐姐好么?”   晴美人方才被打的脸颊还略有些红肿,迟疑的环顾四周恳切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我没有放在心上。”   众人听到恳切的回答,脸上顿时舒了口气,那娇小的妃子继续道:“这支玉簪我有一个差不多的,但是实在没有这种玉的成色好,但不仔细看的话应该能蒙混过去,待会我会让奴才们将它给你,也算是我的补偿。”   晴美人默不作声,冷漠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纷纷拜别了流烟清逃也似的跑开了,剩下晴美人和流烟清,只不过晴美人并没有对流烟清这个做法有感激之情,反而连看都不看的扔下流烟清就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是巧合?   回到刺兰殿的时候,流烟清与小绿和绿荷说了发生的这件事情,两人一致认为晴美人这是做贼心虚,千方百计的讨殿下的欢心之后受到流烟清的搭救,没有颜面见人了。   在她们看来,这等于是自作自受,可是对于流烟清来说这倒是一种在逆境生长的追求幸福的权力,不管手段如何,只要不伤害他人的话,这么做并没有错。   第二天,是图拉国太子灵非流的到访,早早的流烟清和空明夜以及灵雪儿动身了,想到要见哥哥,灵雪儿这一路上简直是高兴的溢于言表,那种欣喜并不是见到亲人的那般欣喜,反正在流烟清看来这种兴奋倒像是找到宝藏似的。   一想到宝藏,流烟清自然想起了关于藏宝图的事情,虽说在夜王府周围有不少武林帮派的眼线,但是这一路上倒是没有见到过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虽然是这样,但是空明夜还是时刻提防着这件事情,但是一行人都是便衣出行,在别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富贵家大公子大小姐出门远游了,这也是为了不让朝廷发觉罢了,若是知道接应的是灵非流的话,那空明瑾一定会扰乱这件事情的。   反正流烟清是不想随行的,若不是碍着自己是夜王府的正妃,自己早就在床上睡大觉了,也不用在乎什么礼仪。   灵非流对于流烟清来说,就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一样,安静的温柔,与空明夜恰恰相反,但有些时候却又男子气概的很义气,这让流烟清看来是很矛盾的。   矛盾在于灵非流的双眼,总是好像能够告诉别人什么似的,特别是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有种捉摸不透的柔情似水。   猛然间流烟清突然想起自己在得月楼中了毒箭的事情,当时空明夜和圆夫以为自己睡着了所以不在这里,当时可就是灵非流捧着羹汤端给自己的,流烟清还在想着这羹汤是谁做的,没想到灵非流的那双白皙的手上有着红肿的烫伤,明显就是答案。   所以,当灵非流说是自己做的时候还在流烟清的心里小小的吃惊了下,没有想到身份尊贵的太子竟然会为了自己这么做。   不仅是这样,灵非流还三番五次的暗中帮助自己,这是流烟清比谁都清楚的。   真是搞不懂这个人为了什么,也不外乎财、色、权,但是这三样一个太子钩钩手指头就能拥有,自己可是个别人的妃子,什么都没有,他会图什么呢,真是奇怪。   空明夜神色阴沉,说不清是在为灵非流的到访高兴还是忧愁。   灵雪儿倒是善于观察脸色,这时候打破这沉默说道:“夜王殿下难道还在为怎么陪哥哥而烦恼吗?若是这样的话殿下就不必烦心,我是最了解哥哥的,夜王只要参考下臣妾的意见就可以了。”   空明夜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流烟清心里冷笑,他会不知道怎么让灵非流开心么?只不过灵雪儿是低估了空明夜罢了,大概空明夜之所以让灵雪儿陪伴在身边,是为了灵非流罢了,若想持久维持这种结盟关系,那就必须善待他们国家的公主。   大概事先与灵非流约定好了,出边境只有唯一一条路,空明夜就在这条路的转弯处等待着,在这里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在这静的只听到树叶沙沙的声音,还传来溪水的声音,环顾四周,只见在尽头处正是群山环绕,也怨不得溪水的声音好似近在咫尺。   赶着马车的是圆夫叫来的武林帮派最高掌管,为了互相碰面得到消息,他们常常乔装成京城内的小贩,暂时做了空明夜的小厮,他们敬重着空明夜。   灵雪儿这会儿殷勤的又是为空明夜擦汗又是为他倒水,忙的不亦乐乎,偶尔不小心被草地绊倒了,惊呼一声,想等待着空明夜的关心和着急,但空明夜唯独是不把心思放在这上,惹得灵雪儿表情一阵不满。   流烟清在府内已经郁闷惯了,再加上在现代社会中哪里有见过这么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然像个被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大口大口的吸气,想要尽情的将大自然中的气息尽收囊中。   空明夜厌恶的听着流烟清吸气的声音,又看看流烟清好似没有见过这场面似的,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想骑会马。”流烟清果断的说道。   “不行!”空明夜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这里是边境,若是轻易被朝廷官兵发现的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们赶着马车也不是让人轻易看到?”   “比起你那张狂的动作,这样不会轻易招惹官兵。”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灵雪儿可是巴不得流烟清赶紧离开这里,好让自己跟空明夜单独在一起,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眼睛转了转,嘴角顿时露出一丝笑容。   “夜王殿下,那就让姐姐去骑会马吧,姐姐好久没有出宫了,臣妾看着最近几日姐姐气色好似不太好似的,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大胆的玩一下也不碍事的,况且不是还有车夫在么,臣妾看车夫这架势不像是普通人,一定在关键时刻保护姐姐的。”   流烟清突然一怔,这灵雪儿什么时候肯帮助自己说话了,真是奇怪,想必一定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吧。   要知道,昨儿个关于晴美人的事情这个林雪儿一直在心里放不下,晚饭的时候虽然没有明着讽刺晴美人,但是暗地里已经动了手脚,今天早上御医所的人传出晴美人肠胃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想必一定是晚饭的时候灵雪儿动的手脚,好在只是小病,如果不是看在图拉国太子到访的份上,流烟清早就出面惩治了,想挑灵雪儿的刺,这是易如反掌。   “哎呀,卿妃若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与本妃去接近大自然了,真不想每天被闷坏了呀……”流烟清嘴里哼哼着,表达自己迫切的期望,眼角不住的瞄着空明夜。   空明夜倏地从地上站起来,眺望了下远处的太阳,继而对身边的小厮说道:“去将马牵来,你陪着凛妃,注意不要走远!”   流烟清顿时欣喜若狂,像个孩子一样,也是始料未及的空明夜竟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顿时过往的一些不愉快也为之消散:“你太好了,哎呀,爱死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空明夜本是深邃的眼睛顿时有了些神采,将焦距投放在流烟清手足舞蹈的身上打量了下,当表情看到流烟清的笑颜时,心里陡然一怔,就这么目送着流烟清骑马上背,继而迅速的消失在视野中。   “哼,什么爱不爱的,说的真肉麻。”灵雪儿不削的脸色一沉,嘴里嘀咕着,不让空明夜听到。   眼见那小厮准备上马跟上去,灵雪儿立即上前招呼着,对小厮耳语了几句,继而满足的过来对空明夜解释道:“臣妾告诫他可千万不要将凛妃姐姐弄丢了,毕竟这边境的地方不知道范围有多广呢。”   空明夜仿佛还在对流烟清消失的地方意犹未尽,听到灵雪儿这么说也反应过来,淡淡的说道:“本王到马车内歇息了,雪妃自便。”   灵雪儿怔了怔,继而也跟了上前。   被放归自然的流烟清就等于是脱了缰的野马,这种感觉绝对比自由还有有着更深一层的感觉,在草丛内飞奔着,听着风声迅速的在耳边咆哮,有香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顿时,流烟清终于知道为什么圆夫总是眼睛像星星一样的一闪一闪的了,也终于知道他的脸上为什么总是没有失望和愤怒了。   被空明夜指派过来的小厮紧紧的跟在后面,生怕稍不留神这个宝贝主子就突然没了踪影。   要说他既然是武林帮派的高徒,那么骑马的技术应当比任何人都要厉害的多,可是却不知流烟清有了圆夫这个师傅教会她骑马,凌驾在马背之上是如鱼得水,之前经常与圆夫偷溜出府的时候,圆夫就不厌其烦的在后山崎岖的路上教她马术,好在流烟清一心想学,没过多久竟让圆夫也刮目相看。   “凛妃娘娘,请慢一点,在这种地方很危险的。”这小厮在后面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在这连绵的山脉中会有回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流烟清哪里管这些,朝着离边境最近的地方逗留了一圈,最后沿着小溪边跑开了。   小厮无奈的跟在身后叹息着:“雪妃果然说的没错,凛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啊,根本就不顾边境的危险。”   在边境,大都是两个国家重兵把守的地方,是为了怕对方国家突然入了奸细,这种地方自然是鲜少有人靠近的,所以一旦有可疑人靠近的话,那一定会被抓了去。   这小厮大概是练过武功的,俯身向前,夹紧马背,轻易的就追赶上前,挡住了流烟清:“凛妃娘娘,前面就是边境了,随时会有官兵出现,若是娘娘骑马的话,在靠近山的地方比较好一些,可就是比较远了些,况且图拉国太子到访的时间还很充足。” 第一百六十五章 花海   流烟清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靠近山的地方草丛很深,若是流烟清不骑在马背上的话,大概就被这草丛淹没了,路很难走,流烟清不得不牵着马向前方走去。本来流烟清身在其中的时候犹豫了下,但是远远的就看到山脉上有各种各样颜色的一片,围绕在上空还有东西在翩翩浮动着,直觉看来,流烟清无意进入了一片花海。   “哇~好漂亮。”   花海近在眼前,微风轻轻的浮动送来了浓郁的花香味道,各种颜色的花朵紧蹙在一起绽放着,丝毫没有争奇斗艳的绚丽,给人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息,飘舞在花朵之上的彩蝶很是稀有,稀有到自己在现代博物馆中都没有见过。   若是空明夜看到的话,不知是什么表情呢。   小厮好似对流烟清的吃惊并没有感到惊奇,接过流烟清递来的缰绳系在树上,自己则倚靠在树上休息着。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有花海?”流烟清问道。   “回娘娘,在下毕竟是闯荡江湖之人,对每一个地方自是了如指掌。因为方才雪妃问过在下,这附近有没有让凛妃娘娘开心的地方,在下想来,世间女子都喜欢这个地方的吧。“   “哦?雪妃这么问?真是奇怪了,她竟然关心起本妃的喜好来了。”   流烟清心里冷笑,大概是因为怕自己突然打搅了她跟夜王单独相处的时机吧,不过被人算在计划之列的事,着实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一脸不快的别开脸,转眼间那片花海又重新在自己面前不吝啬的绽放。顿时好似能够抹去别人记忆似的,将流烟清的不快全部抹消掉。   “你随便逛逛吧,别总是跟着我了,本妃在这里逗留一会,到了时间自然回去。”   流烟清扔下这句话就奔向了那片花海。而小厮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留,索性就藏在树干上歇息了。   果然来这个地方是正确的,以至于流烟清没有失望此次的出行,这片花海足足能将流烟清包围,围绕在流烟清身边的花朵很是特别,再向前走,竟然还有奇特的花朵,有些像是郁金香又有些像牡丹,也许是两种花卉的结合,流烟清舍不得采摘,只是爱不释手的捧在眼前看了看,继而将它们放了回去。   不知不觉,流烟清已经远远的离开边际了,置身与一片平坦的草地上,这草地竟有些像是被人特意修剪的,恰好是一个圆形,草地比想象中的柔软,躺在这上面,恰好被众多花卉包围着,还有翩翩起舞在眼前的彩蝶们,着实让流烟清忘记了繁杂琐事。   不管是空明瑾还是藏宝图,不管是图拉国还是兵符,也不管后宫内的争风吃醋,就这一刻在这里静静的呆着,也许比一切都更要美妙。   这空旷的地方并没有很安静,有清风吹过竟在眼前不时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和吹过花海时的嗖嗖声,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中,竟还有雕的叫声,实在让流烟清觉得惊奇又兴奋。   “我在春天里~等着你绽放的笑颜~我们的誓言,说上了千万遍~”   流烟清双臂交叠,头枕在手臂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悠闲自得的晃动着小腿。   正在这时,从花海中传来一些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花海中蠕动一般,一开始声音很小,渐渐的声音有些大了,甚至越来越靠近流烟清所在的地方。   流烟清向来警觉性是很高的,加上躺在地上,靠近地面能够轻易听到地面上的响动。流烟清顿时心里浮现一丝不祥的预感:该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突然从这里冒出黑熊什么的吧!   流烟清身子灵巧的闪过一边,藏在对面的花海中,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只眼还悄悄的打量前方。   来的并不是熊,也不是奇怪的东西,而是一个人,由于流烟清在低处,只能看清这是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的风格倒是看起来有些精致,不管是袖口还是衣襟都被镶着一排排金色的丝线绣成的图案,从他那没有一丝折痕的衣裳来看,这个人一定是个富贵人家。   流烟清觉得面前的是个人,心里开始有些大胆了起来,心里正想着上前搭讪,但另一个念头冒出来了,他既然不是风灵王国特有的服饰风格,那一定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又是在边境,不是敌国的奸细就是风灵王国的间谍,那万一知道自己是风灵王国的人,那一定会被挟持,加上这个人是个男人,还指不定会对自己做什么事情呢。   这个男人好似不急着赶路,双手背在身后观察着周围的景象,继而又坐回了草地上。   流烟清顿时感到懊恼,早知道这样了就远远的离开多好,现在上前也不是,退也不是,万一被这男人发觉了,那一定没有好下场。   “是谁?”   淡淡的声音,不温不火,与小溪水似是融合在一起了。流烟清一怔,但仍然没有动静。   流烟清只觉得这声音熟悉,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正在这时,这个男人转向了流烟清的方向。   是他?   空明夜所在的马车依然停在树荫下,却是迟迟没有听得图拉国太子的动静,在这期间甚至冒着危险前去边境打探,驻在那里的官兵更是看守的水泄不通,在城楼上也有不少的官兵在眺望着远处,这可让空明夜有些心急了,恨不得冲出这边境。   “夜王殿下不必急躁,哥哥怕是有事情耽搁罢了,哥哥绝不是不守信用之人。”灵雪儿靠近空明夜,试图安抚空明夜焦躁的心。   空明夜眉头紧锁,将马车上的帷幕全部挑起,好让灵非流第一时间被自己看到。   正在这时,从边境城楼的方向传来有马车的声音,在这不平坦的路上颠簸着,还能够听到有木箱摩擦的声音,行至拐弯处,领头的两个士兵义正言辞的叮嘱着后面的马车。   这身装扮正是图拉国的风俗,空明夜认得他们,没有等灵雪儿反应过来,空明夜就已经冲下马车静静的在一边等候。   领头穿着铠甲的士兵下来恭敬的向空明夜行了个礼,缓缓说道:“在下图拉国使臣一品将军,见过夜王殿下!”   空明夜眉头一紧:使臣不是只有灵非流么?怎么派了图拉国的将军过来?   “灵太子没有一同随行么?”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这时灵雪儿也从马车上下来了,那士兵见灵雪儿像是见了亲人一样,表情异常激动:“末将见过雪妃娘娘……皇上皇后经常在宫中念叨着您呢。”   “哦,原来是明将军,真是辛苦您跑这一趟了,我哥哥呢?”灵雪儿冷冷的说道。   “回夜王,雪妃娘娘,因为这件事是秘密的事情,若是被图拉国皇上知道的话,一定对我们没有好处的,所以我们兵分两路,不知现在太子殿下有没有成功进来。”   “你们竟然敢让太子殿下单独行动,真是太放肆了!”空明夜有些恼怒,没有想到等来的却不是灵非流。   明将军满怀自责:“是在下没有及时阻止,请殿下娘娘恕罪。”   灵雪儿冷哼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哥哥他武功这么好,一定轻易蒙混过去的,但是本妃想哥哥向来是聪明机智的很,为何要选择兵分两路?”   明将军靠近空明夜低沉道:“因为太子殿下只单独前往夜王府,至于我们堂而皇之的进入风灵王国,自然等于是图拉国的使臣来访皇宫了,一来可以避人耳目,二来可以让风灵王国当今皇上对我们图拉国松懈下来。”   空明夜会意的点了点头:“小心再京城内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士埋伏在此,在本王府外还有着空明瑾和武林帮派的觊觎,所以,明将军你现在就赶紧离开,免得招认怀疑,还有,图拉国太子本王会好生照应,你们就不必整日担心着他的安危而靠近夜王府,这样做的话,无疑已经告诉空明瑾,灵非流就在这里!”   明将军心领神会,向空明夜拜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剩下三个小厮打扮的武林高徒上前低沉道:“夜王殿下,在下看还是在这里找一下吧,因为想要越过这边境的话对于懂得武功的灵非流来说并不是件难事,何况他信守承诺,一定不会走远。”   “放肆,哥哥的名讳哪有你们能叫的!”灵雪儿大怒,不准其他人直呼亲人的名字,这不仅是对哥哥的不敬,更是对整个图拉国的不敬。   说话的人愣了下,继而看了看空明夜,想想自己在武林中跟随着圆夫,无疑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怎么就轮到一个小女子来吆喝了,但毕竟是空明夜的妃子,自己也自然不跟女人见识,也是给夜王几分颜面。   “请娘娘恕罪。”   “哼,好好管着你们的嘴巴,不然小心哪一天让主子不悦了,小心你们的舌头!”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遇见你   尖酸刻薄都反应在了灵雪儿的表情,三个小厮无疑皱着眉头瞅着她,眼睛带着些鄙夷,既然是图拉国公主的话一定有着皇家风范的人儿,怎么夜王娶了这样一个人?   花海中的流烟清一脸吃惊的指着面前的人,上下打量着叫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如微风和煦般的微笑:“在这里能够见到烟清,倒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几度让我以为是在梦中一样。”   流烟清翻了个白眼:“拜托,灵太子,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肉麻的话啊!刚才我还以为是黑熊什么的,竟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了?夜王还在那边等着你呢。”话音刚落,又补充一句:“我不管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再怎么说也是空明夜的妃子,你倒是不客气啊。”   流烟清对灵非流的态度一向是捉摸不透的,他有时候很简单,很温暖,但是有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又有些捉摸不透,像是告诉自己什么,又像是在叹息。只有在得月楼的时候,流烟清才对灵非流的看法改变,在流烟清面前显露的却是这个人善良、执着、温柔和体贴。   因为这个人能够完全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内心的空缺他能够毫不吝啬的为你修补,甚至为你遮风挡雨也不求回报。   一个国家尊贵的太子有这些优秀的品质是很难得的,但是在流烟清看来,这个人并不是地位尊贵的太子,他紧紧是一个平常人,是大家的好朋友。   “可是你现在没有在夜王府,就不是凛妃了。”灵非流笑道。   流烟清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衣着简朴的很,为了避人耳目,自己特地向绿荷借了这身衣裳。   “哦,那你现在也不是灵太子了。”流烟清打趣道。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灵非流了,直至离去的时候流烟清还将他的音容笑貌留在心里,是因为每每当空明夜冷漠的对待自己的话,至少这个像朋友一般的存在能够稍稍平静自己的内心,因为这个人出其不意的关怀和体贴,也顿时让流烟清感到回到了久违的家中。   灵非流今日立在自己面前,竟然觉得已经退去了之前的那抹恬静,肤色也渐渐变得小麦肤色了,大概是整日练武射箭所致,俊朗的外表总是洋溢着微笑,如沐春风。   “你皮肤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白了?以前是你总擦胭脂水粉么?”流烟清上下打量着他。   灵非流轻轻笑了下,继而弹了流烟清的额头:“以前也是这样啦,是因为你总没有仔细看看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改变过。”   流烟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精致的美颜或许这片花海都为之黯然失色,灵非流好笑的看着流烟清的一举一动。   “以前我也打量过你好不好,是因为你总是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若不是你有好几次出现的男儿气概,我还以为此生你都不会与我们合群呢。”流烟清明显是一副现代‘铁哥们’的言语姿态。   怔了怔,又觉得不好笑,总是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闲聊,因为在那一头空明夜还等着呢。   灵非流看出了流烟清在想些什么,微笑的上前,伸出一只手:“别走丢了,在这片花海走丢了实在不好找啊,刚才在边境附近突然遇到几个巡查的官兵,不得已才躲在这里。”   听到这流烟清不禁暗自舒了口气:“幸好我没有在那附近晃悠,还好听了那小厮的劝告,不然不会见到这些花海,也不会被官兵发现了。”   流烟清并没有拉住那只手,装作没看到似的径直向前走,毕竟这个动作已经不适合自己了,自己可是夜王的妃子,与其他男人牵扯不是怪怪的么?即使自己是21世纪受过熏陶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已经是过去式了,可是轮到自己的话,还是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背着空明夜偷情来了。   灵非流也没有放在心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凝视着远方缓缓说道:“有的时候真羡慕夜王。”   流烟清仿佛听到了天大最好笑的笑话:“你羡慕他?没有搞错吧,这个人一向自大,总是冷冷的样子,而且冷漠的可怕,总是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忽冷忽热的,阴晴不定……”   流烟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不像是在控诉,恍无旁人的在喃喃自语着,不经意间扯着身边的花朵不满的揪掉上面的花瓣,想要以此泄愤。   灵非流打趣道:“那你为何要做夜王的妃子?”   做夜王的妃子不正是因为流月清喜欢空明夜才会这样的么,在流烟清看来,流月清并不是仅仅当空明瑾的探子而这么做,反倒是因为流月清心里有空明夜才心甘情愿的嫁给她,空明夜的冷漠和无情是所有人都知晓的,流月清大可以选择嫁还是不嫁。   所以,流烟清相信流月清的选择不会错,纵使空明夜对自己的态度亦如从前,但是自己也不会轻易放弃,为了他自己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因为喜欢啊。”流烟清不经意的说道,顺手将手中还剩下几片花瓣的花朵扬了扬。   “可是你说过夜王他冷漠,无情,阴晴不定,他心里真的有你么?”   流烟清苦笑的看了看灵非流:“即使是这样还是要陪伴在他身边啊,他的这些缺点也不正是构成他的一块吗?所以喜欢他,也就喜欢着他的一切,这样就足够了。”   灵非流沉默了下,继而缓缓说道:“若是有一天你的身边没有他人了,那个时候我可以站在你的身边。”   流烟清听这么说动作僵硬了下来,诧异的盯着灵非流。灵非流的表情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从那如水的目光中,流烟清已然读懂了一切。   “你……你在乱说什么啊,你是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只是一个官爵的女儿,现在的身份是夜王的妃子,这么说可是有些……不吉祥的吧。”   流烟清心里小鹿乱撞,赶紧扭回头大步向前踏去,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双脚踏空,踩在一块小石头上崴到了脚。幸好有灵非流及时搀扶住流烟清,不然流烟清就要倒在了花丛中。   “谢谢。”   流烟清心慌意乱的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起身的时候双手扶着灵非流的双臂,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灵非流的身上有一种清新的味道,伴随着轻盈的呼吸,让人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着奇妙的依靠感,这种感觉是体贴的,温馨的。   流烟清脸颊一红,赶紧松开双手,正准备大步离开,可是崴到的脚裸还隐隐阵痛,不得已,就在灵非流的搀扶下缓缓挪着步子。   “我来背你。”   “不,不用,谢谢,你身为太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流烟清垂着头极力的拒绝。   灵非流笑笑,一只手拽着流烟清,一个反身,正好将流烟清扔在了自己的背上,觉得将流烟清安妥好了,轻快的大步上前:“你现在是一个伤者,就不要争辩了,况且你不是还说怕夜王殿下在那里等时间长了么?这样的话或许快一些吧。”   流烟清被驳的哑口无言,但是与一个陌生人这么亲昵的动作倒是有些不舒服,流烟清尽量使自己不那么贴近他。心里在心里琢磨着,没想到古代人也这么开放,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情况下还这么做,幸好自己是受过21世纪的熏陶,不然的话,自己早就自责而死了。   但是自责而死又不是那么贴切,这面前的可是一个相貌英俊,身姿挺拔,一个有着皇室血统的太子啊,教谁不能为之动心呢,只怕是这种情况发生在其他女子身上的话,一定做梦都会被笑醒。   “在前面府内的小厮还在等着我呢。”流烟清指了指不远处的被拴在树上的马说道:“就是那个地方。”   灵非流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深一层的理解这句话,其实流烟清言下之意是在说有等着自己的府内小厮若是看到了这一幕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妃子吧,若是传到了空明夜的耳朵里,加上这个人天生会怀疑的本性,那自己一定会被指责的体无完肤的。   “有马的话就更加方便了,我们或许动作要快一些。”灵非流说道,并没有将流烟清放下来。   流烟清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堂堂一个太子殿下,既然选择兵分两路的话,那在你身边也没有跟着随从吗?这如果万一……”   灵非流俏皮的说道:“烟清是在关心我?不成?”   “没,没有。”流烟清果然不习惯灵非流这么叫唤着自己的名字,连空明夜都没有这么叫过呢。但是谁让他不是那么讨厌呢,索性就由他去了。   “他们执意要大队人马跟着我,这么多人一下子都会被看穿的吧,索性本王直接走了捷径,只要与你们汇合的话,我又担心什么呢,况且我武功也绝对够抵挡那些不入流之辈。”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慌意乱   “你武功真的这么好?也会使用轻功?”   流烟清向来对武侠小说呀,或者电视剧里面的轻功感到好奇,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飞起来了呢,这种自由的景象是流烟清可望而不可及的,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腾飞而起。   灵非流笑道:“这不是每个人都学得会的,怎么?烟清也这么感兴趣?”   “当然了,那该有多酷啊。”   “我会教你的。”灵非流打断流烟清,毫不犹豫的接道。   流烟清一怔,愣了半晌,试探道:“我这个人很笨的,而且最没有耐心了,你……愿意收留我做你的徒弟?”   “当然了,做我的徒弟很有福气的,灵雪儿总是求着我都没有那个荣幸呢。”   流烟清听到灵雪儿这个名字陡然一震,顿时兴趣全无,讪讪的说道:“灵雪儿她这么喜欢你这个哥哥,你看起来倒是冷淡的多啊。”   灵非流笑道:“她既然是个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因为她身边已经有了足够的保护她的东西,如果不是她惯用的手段很极端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不会教她武功呢,这样的话,或许她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会慢慢消磨她的戾气,做个温婉的女子有什么不好。”   流烟清不禁调侃道:“可是你愿意教我呀,难道你愿意我变成像你们男人一样吗?”   “你不一样,因为……”灵非流顿了顿,声音显得有些空灵:“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少的只剩下你自己的尊严和傲气。”   顿时气氛变得沉默,周围的清风伴随着花香吹散在流烟清身上,耳畔的发丝不经意的垂落,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只是一瞬间,流烟清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背影温暖的很,倘若自己哭出声音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抱住的吧。   但是流烟清终究没有这么做,等到自己发出声音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么。“   一路上缄默不语,直到流烟清和灵非流到了马匹的地方,才发觉那个小厮已经禁不住睡意在树上睡着了,流烟清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困扰,没有人看到太子背着夜王的妃子的话,这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好了,也免得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流烟清和这小厮来的时候,骑着的是两匹马,而现在这小厮看到面前的正是苦苦等待的大人物,赶紧将二人扶上马匹,从眼神中能看出来,这个武林高徒装扮的小厮对灵非流很是赞许,就像是看着空明夜那般崇拜的眼神。   小厮牵着流烟清的马匹,灵非流紧随在身边,一边与这小厮天南地北的聊着天,一边打量着流烟清的表情。   在得知此时的风灵王国正在为藏宝图一事疯狂着,流烟清也不禁说出关于那两个黑衣人潜入刺兰殿威胁的事情,更是让灵非流紧张的变了神色,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风灵王国竟然会出现这种风波。   一路上,灵非流不经意提及关于在得月楼女刺客的事情,流烟清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灵非流,灵非流的表情并没有他人惯有的冷傲和轻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带着些惋惜的说道:“弦音姑娘离去前其实就已经在忏悔了,只不过这个恰当的时机来了断自己罢了。”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就到达目的地,还幸好有这小厮在身边,不然的话在这广袤的森林中一定会迷路的。   远远的就看到空明夜立在那里,身边还依偎着灵雪儿,另外三个小厮则是分别在四下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这时流烟清身边的小厮远远的就吹了下口哨,那三个小厮闻声看来,顿时脸上松了口气,紧张的神色也放了下来。   “哥哥,真的是哥哥啊,太好了。”灵雪儿笑逐颜开的迎上前。   灵雪儿见到流烟清的这一刻,顿时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那双充满愤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牵着马的小厮,好像是瞪着做错事的人一样。   那小厮在这种眼神下不敢动弹,只得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嗫嚅道:“夜王殿下,灵太子和凛妃娘娘已经平安无事,方才很是巧合,在森林中遇到了灵太子。”   空明夜脸上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因为两人都相安无事才舒了口气,只隐隐感觉空明夜像是如释负重一般,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太子殿下相安无事便好,不然的话,我空明夜身边一定又会少了个密友。”   灵非流赶紧跳下马迎上前去向空明夜一个抱拳:“有劳夜王亲自接应。”   灵雪儿这时悄悄的将那小厮拉向一边低沉的怒视道:“本妃刚才交代你的事情你竟然没有照办呐。”   那小厮虽说是武林高徒,可是对一个女人怒视下还是没有办法,一来这个人可是空明夜的妃子,又是图拉国的公主,要是得罪了,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回娘娘,在下方才特意去打探了下,虽说这森林很大,但是稍不注意就会有危险,所以没有再向更深处走去,若是凛妃娘娘有什么意外的话,在下一定人头不保。”   灵雪儿翻了个白眼继续道:“那你带她去哪儿了?该不会就简单的骑个马吧?怎么会遇到我哥?”   “在下毕竟闯荡江湖多年,自然知道这附近有片花海,心想凛妃娘娘一定喜欢所以就擅自做主……不过好在幸运的是竟然在这里遇到灵太子,也算是一件好事。”   灵雪儿冷哼道:“还真是会讨好凛妃啊。”   得知流烟清的脚受伤了,空明夜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全然不顾流烟清的反对将她拦腰抱去了马车内。而在得知流烟清与灵非流一同在花海中遇到的时候,空明夜的表情还微微颤动了下,仿佛是在对这件事感到不满。   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话题聊,好似各自有各自的心事,灵非流的眼角不停的看向空明夜和流烟清;空明夜的眼睛虽然轻垂着,但是每当瞄着流烟清的时候,眉头不自然的紧蹙了下;一边已经没有见到亲人时候喜悦的灵雪儿则是不停的来回打量着空明夜和流烟清,目光根本没有在灵非流身上停留一刻。   流烟清明显感觉到了有不止一个视线盯着自己,索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伏在车窗上闭目养神起来。   最终还是灵非流耐不住气氛的沉默,说道:“夜王殿下在信件中可是没有提到关于藏宝图一事啊,此事看来也非同小可,不知夜王有什么对策?”   “想必又是那多嘴的小厮告知与你,这件事情本来就与太子没有关系,若是把您牵扯进来的话,或许会有些困扰呢,而且……这件事情与凛妃有着关系,想必也是空明瑾所说的计划之一吧。”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细心的灵雪儿听到流烟清与这有关系,顿时神色精神起来,含笑问道:“哦?关于藏宝图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啊,京城内不是到处贴着皇榜么?没想到这件事情依然与凛妃姐姐有着关系,啧啧,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咱们夜王府陷入危机才是。”   “这件事情就没有必要让妹妹知道的太深了,你是一个女流之辈,就应该有女子的样子,整天念叨着国家大事做什么。”   灵雪儿不满的嘟哝道:“哼,妹妹不是想要帮你们的忙嘛,关于这些妹妹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们这么深入了解空明瑾的计划的话,那何不向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打探,妹妹听到你这么焦头烂额的话语就纠结。”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的确与雪妃所说,空明瑾和那个老妖婆的计倆倒是深藏不露,最近这些日子倒是没有一点动静,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计策,空明瑾这个人擅长出其不意的制招,而那个老妖婆则是喜欢慢慢的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手段,所以本王担心他们到底在计策着什么。”   灵雪儿坐在空明夜的身边邪笑道:“夜王殿下何必这么担心,臣妾这里有个计策不知夜王殿下有没有兴趣听。”   灵雪儿说的极其轻松,脸上自信的笑容正说明了她对这次有着十足的把握。在这段时间相处的日子中,空明夜又不是不清楚灵雪儿的为人,总是将后宫的嫔妃耍的团团转不说,还经常使用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除了当她面对流烟清的时候,整个人会显得很慌乱,以至于原先计划好的计谋都荡然无存,落得最后只是失败。   空明夜知道这些的,但是却没有明着挑开,因为这个人的出身和背景对自己却是有十足的利益,况且,不得不承认灵雪儿是聪明和决绝的,灵雪儿有一方面很像自己,那就是面对敌人的时候会眉头不眨一下的置之于死地,最后也不会在心里留下悔恨,就是因为这一冷血,使得灵雪儿会渐渐向前走。 第一百六十八章 怀疑是真的吗?   “愿闻其详!”空明夜将视线转向灵雪儿。   这可是第一次空明夜这么对自己的话语感兴趣,让灵雪儿感到受宠若惊,赶紧细细回答:“臣妾其实一直都知道殿下在秘密筹划着什么,毕竟在您身边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若是殿下觉得目前的计划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的话,臣妾想,大可以撒网,而且这网要撒的很大。”   流烟清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但是身子却依然没有动静。   “空明瑾的皇后和皇贵妃目前已经怀有身孕,而且这后宫势力最大的两个人却是不在一条船上,皇后心思缜密,但是太过善良,但是流花清就不一样了,看起来刁钻的很,但是说上两句话便会知道这个人头脑简单的很,又是最靠近空明瑾的人,何不朝她下手呢。”   “是在桃花园的时候,与皇后一同坐在皇上身边的妃子吗?”灵非流问道。   灵雪儿笑道:“哥哥,没想到吧,那个人竟然是凛妃的亲生姐姐呢,看起来两人并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嘛,所以夜王殿下大可放心。”   “哼,她只是一个嫔妃罢了,没有多少作用!”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若是有人愿意接近流花清的话,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了,如果博得这个人的信任的话,那么空明瑾的一切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灵雪儿赶紧说道,打消了空明夜的想法。   空明夜冷笑道:“你真的认为这个人是好对付的么?这么快下定论,未免太轻率了。”   灵雪儿不紧不慢,接着笑道:“流花清这个人与臣妾有过交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致命的弱点,而她只不过刻意的想把自己的弱点藏在利刃之后罢了,挑开这层利刃,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就是你愿意看到的东西,流花清最大的敌人是皇后,而现在的她们同时怀有孩子,确切的说,流花清这种情况正千方百计的想要先一步将皇子生下来,利用这一点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空明夜似乎已经明白了灵雪儿言下之意,但是又不确定,倚靠在靠背上说道:“想要在皇宫撒网的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皇宫内可是有空明瑾和华妃那个老妖婆,若本王指派的探子前去的话,不出半天就会被察觉到。”   在灵雪儿踏进夜王府的第一天,当知道流烟清的存在的时候,脑海中就冒出了那个想法,特别是当当今皇上召见空明夜的时候,每当回到府内就会莫名其妙的阴沉起来,像是在暗中琢磨着什么事情。   直到在后宫中,灵雪儿渐渐掌握住了一个探子,将所有的事情告知灵雪儿的时候,灵雪儿脑海中的疑问才被打消,空明夜不正是怀疑着空明瑾将流烟清许配给他,是为了作为空明瑾的眼线么。   在流烟清昏迷后的不久,还是在夜王宫的亭台上的时候,空明夜曾希望灵雪儿的作用不仅仅是后宫嫔妃的身份,而是在后宫中将他最忌讳的那个人‘打败’。   谁曾想,空明夜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流烟清呢。可是就等自己开始动手的时候,以至于雅美人三番两次对流烟清使用手段,都被空明夜无形之间打断了。   那个时候灵雪儿还能怎么动手呢,只得默默在在他们身后仰望着,期望那个人能够回过头看自己一眼。   等呀等,等了好久,这个人终于肯停下来看着自己了。自己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哪怕是倾尽全力,为了空明夜在所不惜。   灵非流笑笑:“妹妹,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插手了,虽说关系着夜王和夜王府,我们不是没有计策,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哥哥,如果再这样犹豫不决的话,很快那空明瑾就会攻陷我们个措不及防。”灵雪儿厉色道,一边还瞅瞅自己有没有吵醒了流烟清。可是却不知流烟清早就醒了,趴在车窗上瞅着沿途的风景。   空明夜这时将视线猛的转向灵雪儿,眼睛中包含着愤怒,:“难道你的意思是将凛妃送去皇宫不成?”   马车这个时候颠簸了下,流烟清的身体也为之轻颤。   灵非流听这么说,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灵雪儿,仿佛面前的这个人自己很陌生,更是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转瞬间会有这样的心思缜密。   灵雪儿看出了空明夜的紧张,已经猜到空明夜认为自己会将流烟清送去皇宫内,作为这次的探子。   “这次请夜王殿下同意让我潜在皇宫内。”灵雪儿不紧不慢的说道。   流烟清稍微吃了一惊,这个灵雪儿难道就心甘情愿远离空明夜?   “妹妹,不管你作何决定,我这个哥哥也不能让你去皇宫,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指不定你就会有危险,况且你是夜王的妃子,他们一定提防着你,甚至……”   灵雪儿打断了他:“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快刀斩乱麻,既然我这么决定,一定有我的道理,将我安排在流花清的身边,博取她的信任后,再假意已经倾向于空明瑾,这样的话他们或许对我的提防就大大减小了,而夜王殿下这个时候最好早一步攻陷皇城,臣妾会在皇宫内挟持怀有身孕的皇后和流花清,即使他们再对江山怎么重要,或许也不会让风灵王国的皇室血脉断送在此的吧。”   空明夜冷笑,眼中夹杂着不削,是在为灵雪儿这番说辞感到失望,而灵非流沉默不语,好似在后悔一开始自己挑开这话题,使得气氛陷入僵局。   流烟清忍不住了,缓缓挪了挪身子,幽幽道:“本妃看,面对只有一个的江山是没有人会松手的吧,况且雪妃是太不了解他们了,自己腹中的骨肉即使没有了,他日后还是会延续的,但是江山倒下了,就是永远起不来了。”   流烟清心里不禁怀疑灵雪儿,那是多么聪明的人,竟然会自作聪明到这种地步。   灵雪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尤其是被流烟清反驳了一通,故作轻松道:“但是我可以打探到他们的近况,这样一来的话或许有了转机。”   “到了最后你也未必能逃得了他们的手心,说不定会把事情弄的一团糟,打乱了夜王的计划就不好了。”流烟清缓缓说道。   空明夜嗤笑:“本王是高估了你所谓的‘撒网’了。”   流烟清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尤其看到灵非流看着灵雪儿奇怪的眼神,便故作轻松道:“也是,雪妃是图拉国的公主,不了解风灵王国的皇上和太后,自然会这么下定论了,由此可见雪妃妹妹也是一个善良的重感情之人,不然就不会认为那些险恶之人有着这人性的一面了。”   流烟清说的极轻,面含笑意的打量着灵雪儿。灵非流听这么说也赶紧搭话:“凛妃真是过奖了。”   流烟清还是对灵非流称呼自己‘凛妃’感到舒服点。但是一想到皇后和流花清怀有身孕,就不禁朝圆夫想去。   圆夫虽是男扮女装混在空明夜左右,但是面对第一个‘怀’上夜王的孩子,难免后宫的女人心里有些芥蒂,卿妃是最后一个进府的,又是很快就爬的地位较高的,这让先来的妃子心里怎么会平衡呢。   所以卿妃的‘孩子’成功的夭折之后,那个人仍然没有放过他,竟然一心想要夺取他的命。   流烟清有怀疑过灵雪儿,因为在以前兰苑的兰妃可是一心想要蒙混过去,竟然找连将军偷情,想要以此瞒天过海,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而丧命,灵雪儿更是狠毒的借刀杀人。但是从今天她所说的这番话中却又不免怀疑起自己的判断,看来灵雪儿根本就没有这种心思。   回到府内,空明夜将灵非流安顿在夜王宫的后院,是那个有红夫人的屋落内,这里清幽的很,灵非流看似很喜欢这个地方,流烟清还不怀好意的吓唬他,千万不要走在草丛内,不然红夫人会咬着你不放,严重的话,说不定因为中毒而死。   当时瞧着灵非流吃惊的眼神,就让流烟清乐的呵呵笑。空明夜在一边默不作声,眼角瞄了眼流烟清之后便移开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晚上的宴会流烟清并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只是尽了一个正宫娘娘的心意赔了一阵子,之后当府内的乐师上来的时候,流烟清就想要找个机会离开。   可是,当流烟清准备要提步的时候,这乐师一曲终了便退了下去,随着上来的是打扮的正统的戏子,这戏子身上散发出中年女人独特的韵味,并不是一个少女的姿态,脸上被浓厚的妆容装点着。   虽然是这样,但是流烟清认得出来,这并不是府内的宫女或者乐师们,一定是空明夜在京城内招募的戏班子。   果然在尽头的帷幕后看到有几个穿着戏服的小孩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向这边看,眼中充满了羡慕和憧憬,尤其当看向空明夜的时候,就像是看着高高在上的王一样,几乎愣在了那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意气风发   也许是被空明夜的气势震慑到了,也许是吃惊他的美貌,但是也许有一天,这些孩童也会超越任何人。   流烟清向来喜欢小孩子,离去前招呼婢女们将糖果点心之类的塞给他们。受婢女的指点,那些孩子用着受宠若惊的目光看着流烟清离去的背影,从倾国倾城的微笑到温婉的侧脸,然后到那高贵典雅的背影,直至凝聚成远方的一个红点。以至于流烟清身边的两排婢女在孩子的眼睛中都已经消失。   “云雨哥哥,那个美丽的阿姨是谁呀。”女童从未看到过如此美丽的人儿,仿佛还停留在流烟清的笑容中。   最后一个离开的婢女赶紧将孩子们引入帷幕后面,故作严厉道:“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啊,注意不要出来走动,夜王府内稍不注意便会让你们迷路,小心到时候没有人救你们。”   “可是……我想谢谢那个美丽的阿姨。”女童面对婢女的‘教训’显得不知所措,垂着头看着手里捧着的点心。   身边的男童拍了拍女童的肩膀:“妹妹,你就不要问了,听说这里的人都是大人物,我们小小的百姓还是老老实实的吧,不要给阿姨姐姐们添乱就好了。”   那婢女会心一笑,摸摸男童的头发:“真乖,看在你们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刚才那个美人可是这里主人的妃子哟,说起来也算是这儿的半个主人了。”   女童顿时扬起天真的小脸说道:“这儿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属于他们的吗?”   “那是当然。”   “可是听说在这么大的地方生活会不快乐的。”   婢女刮了刮女童的鼻子:“如果不快乐的话,刚才的阿姨就不会有那样的笑容啦,好了,凛妃娘娘赏赐给你们的点心快点吃吧,待会你们上台的时候可要好好表现啊。”   帷幕后除了这些小孩子,还有一些正在准备妆容和道具的戏子们,婢女上前几步正色道:“各位姑娘们,今儿个是图拉国太子到访的日子,你们可千万不要除了差错啊,想想你们也是第一次进夜王府的,所以有值得你们注意的地方要说明一下,首先……”   端着点心的女童默默的拿起一个点心向口中塞去,一边喃喃着:“凛妃娘娘……”   宽敞偌大的大殿之上并没有因为流烟清的离开而影响,众人倒是一边看着戏曲一边吃着酒菜不亦乐乎,后宫的嫔妃只有灵雪儿一人陪伴在空明夜身边,在座的便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们,他们威严而坐,身上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气势凝聚在大殿内无疑支配了整个空间。   在空明夜的介绍下才知道,这些男男女女都是武林中名声和地位最高的掌门,也是圆夫最信得过的,在得知空明夜与图拉国已经暗中结盟,都想要亲眼会见这个太子。   这些人虽然是地位高的掌门,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些喜好美人的人,眼见流烟清离开了,眼中不免有些失望的神色,又有些羡慕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能力的空明夜。   戏子唱曲仍在继续,索性都将目光投在他们身上。   “哈哈~这个姑娘的动作好啊,很是传神。”一个粗狂的男人笑着指着戏台上的人。   在坐的也纷纷附和着:“夜王殿下真是好眼光,找来这么优秀的戏子实属不易啊。”   空明夜只喜欢一个人静静的,面前这气氛渐渐高涨起来,重要的宾客灵非流似乎也沉浸在喜悦之中,自己也不能太过生僻了,于是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都是本王后宫的妃子找来的,本王也是第一次看到。”   其实,这找戏子的提议是圆夫想起来的,圆夫身上的伤势没有好转,也不便在众人面前露面,特别是面对武林各大帮派的时候,若是知道自己被刺伤的话,一定不会罢休的,所以只有写了封信件叫人递给得月楼,让静轩找一些新晋的戏子舞女和乐器师。   因为是新人,所以自然没有见过空明夜、灵非流和流烟清了,这样的话或许比较安全一点。   流烟清早早离去的理由其实就是去凤羽殿看望圆夫,圆夫腹部的伤势虽然有些好转,但是这个人生性顽皮,也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找什么消遣了呢。   果然不出流烟清所料,远远的就看到凤羽殿的大门敞开,大概这凤羽殿的婢女都聚集在了这里,从里面传来婢女如银铃般的笑声,偶尔还夹杂着公公尖细的嗓音:“快点,快点咬它!”   婢女们围坐一团,勾着脑袋看着中央,好似在看着有趣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轻松,夹在在其中的公公们想要看着里面的情况,但是身材没有婢女的高,只有挤着脑袋往里面钻。   映入流烟清眼帘的正是兴致盎然的盘腿坐在地上的人,他的长发披在身后,里面还穿着鱼白色锦缎袍子,在身上胡乱披着厚厚的墨绿色披风,额头前的长发不经意的落在脸上,能够隐隐看出他健康的很。   跟随在流烟清身后的婢女正想要上前吆喝着凛妃驾到。可是被流烟清制止了。   因为流烟清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让这么多人有兴趣。   “嗬,我敢打赌,最后一定是那只小的赢。”圆夫惊喜的声音叫嚷道。   众人紧张的握着拳头:“加把劲,加把劲。”   一个不大不小的箩筐内,有两只蟋蟀,一个身子稍大,但是动作不是很迅速,身边的一只小蟋蟀身子灵活,大概是擅长不留余地的攻击,一直冲向前,将对手逼得连连后退。   流烟清不禁想起了自己和空明夜初次的‘较量’,自己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面对强大的敌人面前并没有被这阵势退缩,勇敢的冲向前,这才像自己的作风嘛。   流烟清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看着那只小蟋蟀就好似是自己的化身一样,大声叫嚷着:“加油,快点,小不点,一招夺命!”   身边的吵嚷声还在继续,在流烟清身边的一个婢女头也不抬的接道:“一招夺命对他来说太勉强了,要制住它的气势才行!”   流烟清觉得有道理,斗蟋蟀最重要的不是输赢结果,而是将对手的气势压在自己身下,这样的话,纵使敌人以后与谁较量的话,都不会再有那种意气风发的气势了。   这样一来,就等于将对手重要的一切全部夺去,以后不管遇到何等低下的蟋蟀,纵使自己能够赢它,也会因为这次的失败而告终。   流烟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众人仿佛觉察到了不对劲,尤其是蹲在前排的公公,在流烟清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怔在了那里,木然的回过头,众人激动的声音也消停下来,顺着公公的视线看去。   也正在这个时候,那只小蟋蟀成功的将敌人打败,昂着高傲的头在回旋着,而对手因为失败的羞愧而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你们怎么了?它真的赢了哎。”流烟清像个小孩子一样,闪烁着眼睛,指着蟋蟀。   “不知凛妃娘娘驾到,请娘娘恕罪。”   为首的公公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也不动,其他的婢女也在这个时候慌了神,暗自懊恼着。   流烟清注意到,刚才与自己搭话的那个婢女这个时候神情呆滞的跪在那里,大概还在为刚才的失礼感到懊恼,身体也随着颤抖。   圆夫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诧异的仰起头,眼睛闪烁了下缓缓说道:“呀,凛妃来了,快,快坐下啊。”   流烟清叹了口气,上前将圆夫扶起来:“你现在伤势还没有好,怎么坐在地上了,小心着凉。”   奴才们面面相视,本以为流烟清看到这失礼的一面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却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正在犹豫之际,流烟清继续道:“你们都起来吧,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幸好你们陪在卿妃身边,不然的话,卿妃又开始调皮了,就算你们将功折罪好了。”   圆夫哈哈大笑,俏皮的说道:“谁让我这不能走,那不能走呢,所以叫奴才们抓几只蟋蟀过来玩玩了。”   “真亏你能想的出来。”   圆夫嘟哝道:“这可不是我想的哟,无意间听那个黄女官说在冷宫有很多蟋蟀,想着拿来玩玩多好。”   流烟清无奈的一拍额头:又是那黄女官,冷宫的制度可不比前院,这稍不留神就会被治罪,不过看起来黄女官应该不会那么早衰,后宫哪里会有人想要加害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呢。   圆夫被流烟清扶到大殿的软榻上,顺手将披风盖在他身上,这两天圆夫被伺候的不错,脸色开始有了红润,更重要的是他也渐渐有了力气。流烟清回想起自己刚看到他的时候,全身瘫软、脸色发白的样子就觉得后怕。   “灵非流来了?一切顺利么?”圆夫半躺着。 第一百七十章 出游打猎   流烟清拾起托盘内的苹果小心翼翼的削皮,一边回答道:“这还是多亏了那四个‘小厮’啊,不愧是闯堂江湖之人。”   圆夫笑笑:“那是自然,因为我没有陪在夜王身边,这要是万一被朝廷知道了可就不好办了。”   流烟清定了定,正色道:“夜王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皇宫那里一直没有听到音讯。”   在流烟清心里所想,空明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手的,虽然两边的关系已经开始进入紧张,但是一日没有将兵符调换过来,他一日都还在如履薄冰中。   “你在想些什么?”圆夫打断流烟清的思绪,示意她手中的苹果已经削完了。   流烟清顿了顿,幽幽的说道:“如果这结果是空明夜赢了呢,他会当皇帝吗?”   圆夫笑道:“那是当然的了,不管他做不做皇帝,这江山都是他的,与其交给空明瑾,那还不如将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要知道,这件事情空明瑾和华妃才是真正的小偷。   流烟清目光凝视着远方,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对了,卿妃,你猜我在夜王宫看到了什么?”流烟清嬉笑道。   “该不会看到鬼了吧。”   流烟清得意道:“不是哦,那些可是乐师和戏子们哟,啧啧,我当时想这些人若是被得月楼收留了一定会大赚一笔,只可惜你没有那个福气喽。“   圆夫顿时嗤笑不已:“哈哈,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他们可是我从得月楼叫来的,想想咱们得月楼在京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让灵非流开开眼界看来是不行啊。“   流烟清嘴角抽搐:“那么……今天宴会的所有安排都是你……?”   圆夫得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好像是在说:我厉害吧。   流烟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得月楼的姑娘们可都是见过我和空明夜的,甚至静轩不是还见过灵非流么?这要是让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不敢再接近我们的吧。”   “放心,我可是特意让静轩找新来的姑娘们来表演的,甚至还有刚会一点儿皮毛的童子,小孩子一向天真,表演起来一定是很讨喜的。”   流烟清娇嗔道:“真是败给你了,什么都考虑的这么周到。”   混混沌沌过了十几天,流烟清一直呆在凤羽殿,除了偶尔尽一份正宫娘娘的职责,与空明夜陪同灵非流消遣一下,就是悠然自得的制作自己想吃的糕点,除了睡觉休息之外,整日都呆在凤羽殿陪同圆夫。   这一天两天也就罢了,这时日长了连空明夜都开始心急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倔强。   恰好,这天灵非流与空明夜想到了要骑马射箭,为了这一趟能够热闹,将在后宫内挑选几个应付过来的嫔妃跟着随行。   卿妃的伤势也慢慢好转,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是还是不能过多的剧烈运动;灵雪儿和流烟清也是一定要随行的,一个是这重要宾客的妹妹,一个是正宫娘娘,只是流烟清向来没有射箭过,其实一开始爽快答应的是听到有马儿可以骑,上次在边境的时候自己可是没有骑过瘾,今天一定玩个天翻地覆。   因为这只紧紧是打猎射箭而已,所以空明夜并没有动用整个军队,只是抽出其中一些经验较丰富的将军随行,而且其中有女子加入,为了能够和谐一些,自然在后宫抽出几个会骑马射箭的妃子了。   张美人毛遂自荐。随行的路上,流烟清知道有张美人的加入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也不免后怕,这图拉国太子到访说是一件秘密的事情,可是很难保证张美人会借此向皇宫内传达消息。可是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这么做,妃子们都同在一个大的马车内,流烟清每当对上张美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时候就很想当面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后来中途休息的时候,张美人悄悄对流烟清说,在流烟清没有调换兵符的期间,自己是不会做出对空明夜有危害的事情,目的也就是让流烟清放心和信任自己。   流烟清说不清的心惊胆战,突然想到了以前的那个梦境,梦境中的流月清被空明瑾挑拨离间,挑拨圆夫、空明夜和她的关系,可是天性纯真善良的流月清竟然真的相信这件事情,结果就在空明夜的心里留下难以抹去的伤痛。   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是真的对自己有利吗?新的兵符和空明夜手中的兵符差距真的不一样吗?那还是要看到空明夜的兵符才能下定论吧。   目的地正是从夜王宫眺望到的后山中,这地方很偏僻,大概是夜王府专用的地方,所以这一片被围了起来,从山上望下去,只看到连绵一片的雾气。   奴才们选一片恰当的地方在安营扎寨,将军们则是骑着马在观察着周围是否适合打猎。   “瞧,夜王殿下,那儿蹲着的好像是鹿吧。”一个嬉笑的声音说道,立在空明夜的身边指着远处草丛内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向这边看来。   流烟清才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晴美人,自从那日在凤羽殿大跳艳舞的她被后宫的嫔妃们奚落后,倒是没有影响到她,依然是我行我素,甚至说是在她的脸上已然写满了骄傲。以至于在平时盛气凌人的灵雪儿看来都开始有些嫉妒的神色了。   空明夜穿着缎面骑马装,脚蹬长靴,在身上披着轻纱衣,黑发被冠带梳起,除了有着皇家的贵族风范,更多的脸上那抹魅力依然是俊朗。灵非流身上的气质并没有空明夜的霸气,站在空明夜身边倒是略有些优雅,正在玩弄着手中的弓弩。   灵雪儿轻哼道:“哼,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一只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晴美人并没有为之动容,笑道:“因为在王府很长时间了,这是第一次出府呢,妾身心里高兴,有让夜王和姐姐们颜面尽失的地方,还请见谅。”   灵非流笑着圆场:“大家都彼此在深宫中,能见到山水动物一面实属不易,难免会这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妹妹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不满的?难道是不高兴?来来,待会比赛射箭的时候可不要输掉了哦。”   灵雪儿娇嗔的瞪了灵非流一眼。   流烟清倚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静静的扫视着他们,其间不经意差点与空明夜冰冷的视线相遇后,快速的躲开了,不想让空明夜注意到自己很在乎他们。   圆夫本想呆在空明夜的身边,可是被流烟清死死的拽在自己身边,威胁到:“如果你现在跑到那边,今后就不理你了。”   圆夫只好委曲求全。   流烟清和圆夫都穿着丝绸马装,在流烟清穿起来有些高贵冷傲之气,特别是脚上的那双精致的长靴,竟然被穿出了帅气之感,但是轻盈的体态和优雅的动作有着女性的柔美之气,奴才们也为之赞叹,从未看到过有女人穿着这么美。   圆夫穿起来显然就是一种武林霸主的感觉,除了白皙的面颊上看出有女子的样子,其他真是一点没有看出来是女子的样子,其实早在之前圆夫已经仔细的将自己的面容装点一番了,也是生怕让他人怀疑起自己的身份。   在这期间每当灵非流用着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圆夫的时候,都被圆夫巧妙的躲过了,遮着自己的面颊故作害羞道:“灵太子是有什么事情么?是本妃脸上沾到了什么吗?”   这个时候灵非流自然赶紧扭转视线,惊慌的摆手,但是下一秒又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圆夫。   “喂,你动作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啊,轻易就让人看出来你是男人好不好。”流烟清无奈的看着圆夫拾起一边的弓弩。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好好玩玩怎么行。”圆夫嬉笑着,瞄准了远方的那只鹿。   流烟清没有注意到,喃喃道:“终于知道我整天呆在王府内是多么的憋闷了吧,这些日子若不是你受伤了,我还指不定有机会出府玩玩呢,得月楼的那些孩子们早早就过来了,你也不舍得告诉我一声。”   圆夫笑道:“怎么?这么喜欢小孩子?自己去生一个不就好了。”   流烟清又气又恼,推搡了圆夫一下:“在说什么,真是的。”   可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就是流烟清的这个动作,致使圆夫的手送了开来,箭就在这个时候飞了出去,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远方的那只鹿已经倒在地上,发出一串嘶鸣。   “糟糕。”圆夫眉头一紧,向前奔去,流烟清跟随其后。   另一边的空明夜等人以为两人是在前去收拾战利品,有奴才们的欢呼声,还有将军们的赞叹声,但是空明夜只是静静的在一旁,没有说话。   “呀,没想到卿妃这么厉害,夜王殿下身边真实人才济济啊。”灵非流打趣道。   空明夜叹道:“以他的性子,这可说不定。”   灵雪儿不满的嘟哝道:“哼,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本妃也会!”   直到众人看到圆夫手中抱着那只鹿回来的时候,大家的脸色逐渐变成诧异。   “快,随行的不是有个御医么?御医在哪儿?”流烟清远远的就叫嚷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善良没错   小绿和绿荷还跟着其他奴才们整理帐篷,听到流烟清急切的叫嚷赶紧也帮忙寻找起来,他们知道流烟清一向善良,眼前这鹿受伤了,一定会第一个抢先救治。   这是一只小鹿,还没有到成年期,所以身上的花纹和色泽都略浅,失手射出的剑稳稳的扎在身上,流出的鲜血将毛发晕染了,流烟清第一次看到这样奄奄一息的生物。   “娘娘,御医来了。”绿荷抓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白胡子老者匆匆赶来。   御医正欲行礼,着急的流烟清二话不说赶紧摆了摆手:“免了免了,赶紧看看,一定要治好。”   御医打开药箱,上前仔细看了看伤口,说道:“老身从未给动物治过,不知道会如何,只是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大碍,只是这只鹿太小了,只怕……”   圆夫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御医你只帮我打下手就好,我也不是一次治疗过动物了。”   流烟清才想起来圆夫跟着他师傅学习医术的时候,一开始正是为动物练习的,区区一只鹿不是什么难事。   灵非流好奇的围了上来,紧了紧眉头:“看样子伤口不太深,应该没有大问题……没想到卿妃懂得医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灵雪儿上前嘟哝道:“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这只鹿,都已经射出去了不是么,真是麻烦。”   晴美人立在灵雪儿身边笑道:“因为,卿妃和凛妃姐姐不正是一心向善么,刚才妹妹看到了,是因为卿妃不小心按下弓弩的按钮,才导致箭射出去的,并不是她们故意的,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她们这么善良,是不会这么狠心下手的。”   灵雪儿轻蔑的瞪着晴美人,低沉道:“那么,今儿个就不要出来打猎好了,反正猎物都是生命,打了不正是显示自己心狠手辣么?晴美人是这个意思吧。”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周围的婢女们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聚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有些守卫在一旁的将军听到了这谈话,脸色也开始变得奇怪,不停的瞅着空明夜。   灵雪儿上前一步,盯着蹲着的流烟清,但好像依旧是在于晴美人说话。   “这一趟我们可是出来打猎的,为了救一个猎物的话,那下面就没有人敢打猎了,这一趟算不算是扫兴而归呢?”   流烟清的动作停滞了下,倒也没有想过原来是这种结果,故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这一趟不会扫兴的,因为这是失手,所以我们觉得这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毕竟,这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做的嘛。”   众人无不为流烟清精彩的对话而感到由衷的欣慰,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只留下尚在一边怒意冲冲的瞪着流烟清的灵雪儿。   果然这对于圆夫来说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儿这受伤的小鹿就开始恢复了意识,一开始让流烟清惊奇不已,圆夫是用着什么仙丹妙药使它起死回生的?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滴在伤口上一滴,之后就见伤口不再流血了,那小鹿的四肢也有了动静。   这时候,立在一边的空明夜不紧不慢的说道:“那边的两只,是来寻仇来了吧。”   众人循着空明夜的视线看去,只见在原先小鹿被刺伤的地方正有两只成年鹿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个方向。   “这小鹿感情是它们的孩子吧。”流烟清惊奇的说道,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没有想到一只动物竟然也有着人性,真是值得感动。”灵非流微笑的看着那个方向。   圆夫小心的将受伤的小鹿扶起来,让它朝着回去的路奔去,一开始这小鹿还有些恋恋不舍,睁着黑曜石般的眼睛打量了圆夫和流烟清一会儿,继而慢慢的踱步向前,朝两只成年鹿奔去,而它们看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激动的来回走动,直到确信那些人没有危险后,才赶紧上前迎接自己的孩子。   正在这个时候,晴美人惊呼了一声,不敢置信的大叫道:“你想做什么?”   众人循声看去,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起来,流烟清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只见许久默不作声的灵雪儿手中正拿着弓弩瞄准成年鹿的方向,表情好似是看到胜利一样的得意。   “妹妹!”灵非流不敢置信的大叫道。   “哼,不就是打猎么,我也会,这就让你们瞧瞧我的本事!”灵雪儿依然没有为之动摇,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食指放在了按钮上。   大家没有来得及阻止,眼中带着些惋惜和惊慌,希望灵雪儿在这个时候能够停止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大家已经为之泄气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飞来一个硬物,准确的打在了灵雪儿的手腕上,而将要飞出去的箭在这个时候打偏了,正巧射在了那三只鹿上方的树干上。羽毛的箭尾颤抖了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响打破本来安静的树林,一大群鸟儿叽叽喳喳的腾空而起,扑打着翅膀挣扎着。而那三只鹿闻声,纷纷快速跑开了。   “这附近的野物打下并没有多大挑战,一切收拾完毕在深处比较有趣。”空明夜淡淡的说道,手中还把玩着一小块石头。   定睛一看,才知道刚才打在灵雪儿手腕上的是石头,在千钧一发之际,空明夜没有来得及多想,也没有顾忌这个人是图拉国的公主。   “夜王殿下……”灵雪儿喃喃着,表情愣愣的看着空明夜和远方的箭,几乎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更是没有料到一向决绝的空明夜会选择让畜生活下去,而不顾自己的颜面,当着众人和奴才的面让自己这般难堪,无疑是在无形之间打了自己一巴掌。   灵雪儿手中的弓弩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被打得手腕上淤青的伤痕,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灵非流叹了口气,责备道:“妹妹,你好糊涂,卿妃刚救治一只鹿,你那边又想要射箭,这明显不是反其道而行吗?待到大家开始比赛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啊。”   细心的流烟清注意到了灵雪儿的淤青手腕,推了下身边的圆夫:“她手腕受伤了。”   圆夫心领神会,翻找了下药箱,拿着一瓶药膏和纱布上前。   “我帮你包扎下吧,手腕受伤了。”   灵雪儿轻蔑的瞄了下圆夫,冷冷的说道:“用不着你关心。”   圆夫无奈的耸了耸肩,将药膏递给了白胡子御医,御医先是愣了一下,担忧的看了看灵雪儿,这才敢上前为其包扎。   这个时候,先前进入树林勘察地形的几个将军也回来了,向空明夜报告了之后便开始整理了打猎的必需品。但是众人依然在那里没有动,好似在为先前的事情踹踹不安,不知道到底该做还是不做,都在等候空明夜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好久,空明夜才转身提步,向帐篷内走去,停顿了下,扭回头淡淡的说道:“都愣在那干嘛?对了,灵太子,你不是说要与我一决高下么?待会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太子殿下的技艺精湛还是我的更胜一筹。”   “好,没问题,那么待会就在这里开始吧。”灵非流爽快的应道,提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流烟清和圆夫也都舒了口气,这番话恰好对灵雪儿之前的所作所为有了适当的诠释,让她有了台阶下,灵雪儿的表情也不那么难看了。   张美人不知从哪儿走来,见大家的表情都变了,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起来,四下询问了下,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姐姐不去歇息下吗?刚才妹妹我看到将军们都在整理着弓箭和马匹呢,想着待会就要出发了吧。”   流烟清也伸展了下腰肢,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本妃一定要赢卿妃,看看待会我能打多少野兔。”   圆夫嬉笑着附和道:“哟,野兔这么惹人爱的动物你也忍心打?”   晴美人在灵雪儿这里三番两次碰了钉子,自己也下定决心不呆在这里受气了,干脆依偎在流烟清身边有说有笑的。“二位姐姐真是好雅致,虽说妹妹算不上精通,但是天上飞的应该能勉强凑合着拿到手。”   “没有看出来啊,看起来柔弱的晴美人竟然也会打猎,还是天上飞的。”圆夫笑道。   流烟清嘟哝道:“卿妃你说那些小生物不值得一提,怎么倒夸奖起晴美人了?我的野兔可是比鸟儿大得多啊。”   晴美人掩嘴轻笑。   圆夫接道:“天上飞的那要有多快的速度和反应在跟得上啊,区区一只野兔算不了什么,不过……若是你能打到老虎豹子什么的,才算你厉害!”   流烟清双手环胸,樱桃般的嘴唇嘟哝着说道:“哼,本妃一定打给你看看。”   三人从灵雪儿身边经过,只顾着聊天却没有理会灵雪儿,也没有注意到灵雪儿正用着恼怒的目光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直至眼神撞在了不远处正含笑望着这边的张美人,这才仓皇的收回视线。 第一百七十二章 站在一边   “小清,小清你这个死丫头在哪里了?”灵雪儿气急败坏的叫嚷,却丝毫没有看到婢女的影子。   张美人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提醒道:“我们的帐篷还在后面,这个时候奴才们正为主子准备着呢,姐姐的婢女想必也是急着让自己的主子有个舒适的休憩地方罢。”   灵雪儿还在之前的气头上,不免颜面有些放不下,正欲准备离开,又被张美人意味深长的话语打断了。   “雪妃姐姐,没想到你是这么的深爱着夜王殿下,妹妹我自愧不如,也是第一次对这么深厚的爱感动,妹妹惭愧。”张美人悠然自得的说道,丝毫没有听得出有赞叹的意味。   灵雪儿停下脚步,低沉道:“哼,没想到这个时候连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妃子这么嘲笑,我灵雪儿看来也是时候退位了?”   张美人赶紧走上前连声道歉:“姐姐莫误会,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雪妃姐姐为夜王殿下做这么多实在是让人感动,只可惜夜王殿下身边竟然有那些什么都没有做,却还要勾引殿下的人,这种人实在是可恶。”   灵雪儿以为张美人说的是晴美人,便冷笑道:“怎么?瞧着跟你辈分一样的晴美人这么快博得殿下的赏识,你眼红了?“   张美人愣了下,继而摆摆手:“姐姐理解错了,我说的可是其他人,虽然最近这些日子夜王对她有些生疏了,但是这个人仍然在挑着机会接近夜王殿下呢,想起来被这种人掺入的话,那雪妃姐姐的这份感情就不值一提了。”   灵雪儿一怔,认真的盯着张美人半晌,立即恍然大悟,张美人所说的其他人原来就是她。   两人都沉默下来,灵雪儿慢慢的拾起落在地上的弓弩,这是被空明夜打落的弓弩,上面的箭没有再添上去,灵雪儿爱惜似的抚摸了下,幽幽的说道:“张美人这么说,倒是让我一瞬间回想到雅美人了呢。”   “雅美人?”   灵雪儿慢慢转身,认真的看着张美人:“除了她和我两个人之外,或许没有人知道了,就在曾经本妃为了去牢狱中寻找凛妃的时候,将邻国太子动用私行以后被夜王殿下当中训斥了时候,在大观园内只剩下本妃和雅美人,雅美人当时的第一句话也是像张美人这么说的,都将罪魁祸首指向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会令我们惊慌失措,甚至她不用反击的话,也足够让我们片甲不留。”   张美人皱了皱眉:“没有想到雅美人竟然会……”   “后宫的每一个人都在伺机寻找机会,寻找如何打败站在头上的人,哪怕是联手对付,可现如今,一个默默无闻的晴美人突然间身价大增,这可是让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所以她们开始着急了,张美人,你也不例外,不是么?”   灵雪儿得意的看着张美人,想从她眼神中捕捉到惊慌和狼狈的表情。可是,在张美人脸上始终都是淡然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也渐渐令灵雪儿失去耐心,失去揭穿她的耐心了。   “哼,反正你所想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本妃只靠自己的手去抓住夜王!”灵雪儿甩了甩衣袖,侧着身子。   张美人幽幽的说道:“夜王殿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即使恩宠我,对我来说只是个恩典,即使将我冷落在一旁,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失落的。”   “不可能吧,张美人难道任何东西都不想要?人都是自私的。”灵雪儿笑道。   “所以,我只是想将那个人除掉而已,即使搭上自己的人生,只要那个人消失就好!”张美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灵雪儿谨慎的上下打量着张美人:“我没听错吧,张美人竟然这么大方?”   张美人笑着看向灵雪儿:“若雪妃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大可以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反正目的是一样的,我也不会去抢夺你的夜王殿下,只是希望最终结果之后,我得到自由的同时,还有够后半辈子生存的财物就好!”   灵雪儿脸上的表情才渐渐舒展开来,这种理由并不是空穴来风,有些人不想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自然会这么做。   “哼,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本妃想是不可能的,既然是我听到了,那就自然不会放过!”   张美人脸色惊慌,以为灵雪儿会做出什么后怕的事情,但是当看着灵雪儿认可的笑容的时候,才舒了口气,也报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春夏的午时,在树林中总是会有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伴随着风吹而过的沙沙作响的树林声,也让这里蒙上了一抹欢快的影子,在歇息一阵子过后,大家的心情也好转了些,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   变化最大的或许就是灵雪儿了,在大家的印象中,灵雪儿应该是不会来参加打猎行动的,即使参加了,也一定是处处作对,脸色阴沉。可是大家错了,灵雪儿是最后一个上马的,脸色早已换成了兴高采烈。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了吗?哥哥。”灵雪儿好奇的扭向灵非流。   灵非流惯有的微笑投向灵雪儿:“没有,妹妹还是这么美丽,这可是我来这里第一次看到妹妹的笑容啊。”   “难得的一次打猎,这里没有一个人会不开心的吧,对了,夜王殿下,待会我们是分几路吗?”   流烟清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本妃跟卿妃一组,卿妃你是同意的吧,恩,是同意的。”流烟清简直是一秒钟不想呆在空明夜的身边,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视自己为空气一样,若是到最后真的和他在一起,一定非得闷死,索性将自己最信赖的圆夫给扯在自己身边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况且与他一组的话,自己还有机会学习到怎么打鸟儿的,知道晴美人竟然也会这些心理也不免好奇起来。   圆夫正在悠然的喂给自己棕色的马儿粮食,见流烟清这么说惊慌的面向她:“啊?为什么是我?凛妃姐姐,我还想与夜王殿下和灵太子比赛的呢。”   流烟清几乎是瞪着圆夫,恶狠狠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女子竟然与男人比赛,成何体统,听说卿妃的射箭技术很高,正巧与本妃比试比试。”   许久没有说话的空明夜这时候缓缓说道:“卿妃,记住这是不需要比试的,因为你的对手什么都不会。”   流烟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全身像是力气被抽走一般,待自己有了意识,才发觉自己正用哀怨的目光盯着空明夜。   晴美人这时候轻笑道:“这个场景看起来好温馨啊,真像是一家人一样。”   流烟清眉头一紧,脸色有些不悦:“像?难道在你的眼里,我们不是一家人么?”   晴美人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半跪在流烟清面前,神色惊慌:“妹妹口误,请姐姐恕罪。”   灵雪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不削的哼道:“这若是在往常,早就拉出去将舌头割了。”   “妹妹,不得无礼。”灵非流斥责道。   空明夜很反感这种场面,扬起手中的鞭子就向前冲去,空明夜的马儿是白色的,远远的看去,英姿飒爽中带着些潇洒,让人情不自禁为其的美丽感到着迷。紧随其后的是灵雪儿,灵雪儿的动作倒是很快,很想与空明夜在一组。   “妹妹,等一下,这可是我与夜王一组的,我们俩要比试一下。”灵非流赶着红棕色的马儿冲着灵雪儿的白影叫嚷着。   灵雪儿头也不回:“哼,反正是比试最终谁打的猎物多就算谁赢,不在一组没有什么影响吧。”   晴美人紧紧的盯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有些懊恼和不甘心。   “晴美人,我们俩一组。”张美人这时候友好的上前说道,“别看姐姐我是一介女流,但是这些也算是拿手的了,所以每每不用担心。”   流烟清笑道:“你们倒是真的热情,咱们可是女的,怎么与他们男的比试呢,不公平。”   “是么,那你为何拉着我哥你一组啊。”圆夫上前凑到流烟清耳边小声的说道。   流烟清不怀好意的瞪了他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绕在圆夫的后面,一个不经意,一只脚揣在那棕色马匹屁股上。突如其来的动静令马儿动荡不安,长长的一阵嘶鸣后,快速的冲向前方,而圆夫也吓了一跳,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过了好久才终于坐稳。   晴美人和张美人简直看呆了,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愣在原地半晌。   “哈哈,马儿,冲喽,跟上前面!”流烟清像是鸟儿一样,兴奋的挥着手中的鞭子,继而跟上了圆夫。   众奴才们惊讶的看着他们,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没有想到凛妃娘娘这么大胆,真是吓死我了。”   绿荷张大嘴巴,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刚才卿妃没有事情吧,没有想到骑马术这么好,要是一般人,早就从马背上跌下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打猎风波   小绿笑道:“咱们娘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知道这是有生命危险,并不会故意这么做的。”   绿荷舒了口气,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但目光被另一个人吸引住了。   “这不是小清么?她在找什么?”   小清一脸愁云,在本是放着弓弩的地方徘徊着,低着头在找着什么,还问着一旁守卫将军。   “小清,你在找什么?”小绿和绿荷发觉有些不对劲,便上前问道。   小清向来是一个不喜多言的人,小绿还依稀记得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双方的立场是在敌对的立场,是灵雪儿命令小清打自己一巴掌的时候,当时小清的脸色还有些犹豫,但是碍着主子的命令,所以便伸出了手,好在流烟清及时阻止了。   在小清看来,这个小清只是一个随着身边的主子变化而变化的人,她是那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典型代表,所以在别人看来并没有多少的心计。   小清一脸惊慌,待看到是小绿后稍稍放下了心,小声说道:“先前准备的弓弩中有一个比较特别,刚才问了下将军们,听说这弓弩相比一般的速度来说要快的多,本来将军们还吩咐叫奴婢不要拿出来,可是这会不知道在哪里了。”   “哦?这么特殊的弓弩不应该带来打猎嘛,兴许是在马车内没有拿出来呢。”   小清叹道:“雪妃娘娘看着模样特殊,所以就拿过来了。”顿了顿,小清大惊失色:“不好,该不会是被雪妃娘娘拿去了吧。”   小绿笑着拍拍小清:“一把弓弩而已,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杀人的兵器,紧张什么,兴许雪妃娘娘用那弓弩还能讨得好彩头呢。”   小绿一点儿笑不起来,远处的一个提着长矛的将军走过来,小清下意识的避开了他,拉进小绿低声道:“那把弓弩可是上战场时候用的,与打猎用的可是不一样,而且箭也是不一样的,打猎的弓弩并不会一下将猎物打死,可是那战场的弓弩却能致命……奴婢就是担心……”   小绿和绿荷面面相视,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眉头紧锁着,继而缓缓回答道:“这件事情不要对其他人说了,那些弓弩的样子大径相同,应该能够蒙混过去,到时候雪妃娘娘回来的时候偷偷调换过来就好了。”   小清悻悻的点点头:“希望夜王殿下不要发现才好。”   小绿凝视着远处灵雪儿离开的方向,表情有些奇怪,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担心。   丛林深处,阳光被郁郁葱葱的树枝遮盖住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静谧,反倒是蝉鸣的声音点缀着这寂寥的丛林一丝生机。   空明夜和流烟清不知从哪里分别了,流烟清只是依稀记得走在最前面的灵雪儿紧靠在空明夜的身边有说有笑的,但是空明夜却没有感到烦扰,灵非流在最右边,两个潇洒高贵的背影将灵雪儿夹在中间,远远看去,倒是有些温馨的景象。   流烟清气鼓鼓的与圆夫跟在后面,只是希望空明夜能够转身瞧着自己一眼,哪怕是相互无言,最起码让自己心里知道他心里是在乎的。   前面是两条岔路,流烟清想也不想的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圆夫本以为流烟清会跟在空明夜的身后,看流烟清这一动作,心里也开始有些诧异。也就是流烟清那失落的背影让圆夫觉得自己不能够任他一个人行走,便扭回头,跟在流烟清的身边。   “你不是想跟他们在一起比赛打猎么?跟着我做什么?我只会给你拖后腿。”流烟清小声嘟哝着。   圆夫嘴里哼道:“唔,刚才是谁让我跟她一组的?还惊扰到我的爱马,幸好当时反应及时,不然旧伤还没有好,新伤就出来了。”   流烟清才反应过来,圆夫腹部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这个时候不能受到剧烈的刺激,本来心头就有些乱,这下自责和悔恨又接踵而来,让流烟清黯淡下来。   “对不起。”流烟清喃喃着垂下头,一只手抚摸着马背上的毛发。   圆夫一愣:“哎?我没有听错吧,凛妃可是生平第一次道歉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还是在我面前的凛妃不是本人啊。”   圆夫尽量使自己的话语轻松起来,见流烟清神色黯淡,想要以此让流烟清心里开心,可是看在流烟清依旧低头不语,也发觉了不好笑,便轻轻咳嗽了下。   “怎么?这可不像你呀,是为了明夜烦心么?”圆夫缓缓说道。   流烟清茫然的凝视远处,幽幽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空明瑾的探子而已,你说,与其让他有着怀疑谨慎的心情对待我,那我是不是时候该离开了呢,或许只有这样,他心中的疑虑才会消失,我也不会怨他了。”   是啊,对于一个一心想要复仇的人来说,小心翼翼的谨慎对待任何事情的话,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决定吧,而更可怕的是,空明夜这么做,竟然找不到一丝弱点。   圆夫静静的看了流烟清一会儿,便冷静的说道:“你要离开这里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流烟清心里一震,没有想到圆夫会这么肯定的回答,本以为圆夫会劝说自己,心里还有万般牢骚要倒给他,可是被圆夫这么镇静的回答结束之后,心里还微微有些不甘心和失落,内心好似一个仿徨的,一个迷路的孩子。   流烟清苦笑:“你这么回答倒是吓坏我了。”   “因为这条路并没有看到尽头究竟是什么样子,或许会成功,或许会失败,成功的话,固然对大家都是好的,可是若是失败的话……你难道有了心里准备了吗?”   流烟清明白圆夫所担心的是若是失败的话,那等于是全盘尽输,可是流烟清不在意,输赢算的了什么,只要这个人能够认真的看自己,这个人的心墙会渐渐消失的话,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你知道我对这些并不在意。”流烟清淡淡的说道,“我消失的话,他就会毫无顾忌的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了。”   圆夫认真的盯着流烟清:“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所在,他并没有做错,或许等一切结束了,他热烈的心才毫无顾忌的展现出来,他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   流烟清苦笑的点了点头:“唔,真是好,若是流月清托梦给我再多了解他的话,我或许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失落了,真是嫉妒她啊。”   “她是她,你是你。”圆夫看着远方,突然脸上的表情激动:“喂,喂,那是什么宝贝啊,可是一只黑熊哎,烟清,咱们联手将黑熊拿下!”   流烟清的心情顿时被左右,吃惊的看着远处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不会吧,这么大,喂圆夫你……”   “嗷~”   流烟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从远处就传来挣扎着的嘶吼声,在林间跌跌撞撞的,有树干细一些的都被它庞大的身子折断了,就这样圆夫还不打算放过它,握着弓弩迅速的继续朝它射去,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圆夫背在身后的箭篓中只剩下两支了,那只黑熊才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倒地的同时,那一声沉闷的声响在林间徘徊,让马儿开始动荡不安。   “喂,这么大的熊,光用箭也能让它倒下?太不可思议了。”流烟清睁大双眼,怕是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   圆夫笑道:“我可是在箭头上抹了迷魂药了,它吃了这么多箭,只怕是明天才醒来吧,哈哈,走去收拾战利品去,光凭这一只熊就抵他们几只老虎!”   流烟清心惊胆战,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背后的箭篓:“我的一支都没有用呢,我自己要去找猎物。”   这件事情上面,流烟清可是不想输给任何人的,这可是挑战自己英武的时刻,在现代社会几乎都以保护动物为基础,随便射杀一只熊或者老虎什么的,非要将你逮进警察局不说,还罚你款,那自己无意间到了古代,不好好‘违法’一番,算是对不起自己这么些日子被‘软禁’在府中的损失了。   “哎,算了,我陪你,不然将你弄不见了,某个人又要发飙了。”圆夫无奈的说道。   于此同时,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空明夜奔向一只奄奄一息的豹子身边,仿佛是发觉一丝不寻常的声音,继而嘴角挂起一丝笑容:“这么快就找到猎物了,不愧是圆夫。”   灵非流手里提着一只狮子,这还是一只刚成年的狮子,看到空明夜将自己的猎物扔在牛皮做的大网中,从毛色和花纹斑点来看,无疑是一只雄性猎豹,尖利的牙齿上似乎还挂着一片毛茸茸的血色皮毛,想来是刚捕到猎物没有享用多久就被空明夜打来了,神色一阵失落:“没想到又输给了夜王了。”   “本王倒是没有打过狮子,倒是灵太子比我略胜一筹。”   “夜王谦虚了,唔,说起来妹妹不知去哪儿了,这个任性的妹妹在夜王府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都是父皇总是宠着她,总是任性,多亏了夜王大度,不然我猜想像妹妹这样的性子迟早惹出大麻烦。”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的道义   空明夜把弄着手中的弓弩,淡淡的说道:“因为是灵太子的妹妹,所以本王对她并不会苛刻。”   空明夜这么说倒是让灵非流稍微吃惊了下,没有想到空明夜这么称呼自己的妹妹,完全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妹妹一样。灵非流苦笑道:“现如今妹妹既然是夜王的妃子,夜王还这么见外,真是有些不习惯。”   “哦?是吗?本王不记得自己有说错什么。”空明夜不紧不慢的说道,从箭篓中取出一支箭装在弓弩上,瞄准远处丛林中。   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这个时候远处丛林中也传出有动物的嘶鸣声,空明夜的脸色才渐露笑意,满意的点点头:“这下看你往哪跑,灵太子,若是您再不动手的话,这附近的猎物都被本王打下了哟。”   灵非流只得从刚才的话题中离开,远远的看了下,继而说道:“看来是一只野猪,这下晚上有好吃的了。”   “不知卿妃那里能和打到什么猎物,本王倒是好奇的很,可千万不要输给他了。”   灵非流仰天大笑:“夜王殿下这么认真的话,就说明卿妃的技术一定强很多,一个女子竟然能让夜王殿下这么在意,看来此人非同小可啊。”   “是,不得不说本王的技术还不及他一半。”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听夜王这么说,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想想凛妃与他在一组一定讨得不少‘头彩’吧。”   提到流烟清,空明夜的表情也变得沉静,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不愿意提及她。   可是灵非流却是兴致盎然,巴不得多听一些关于流烟清的事情。“前不久夜王宫召请的戏子们大概是得月楼的吧,恩,好久没有去了,没有想到静轩姑娘已经开始收留那些孤儿,他们的表演倒是绘声绘色,得月楼出色的姑娘们一定不在少数,也不知道大厅内的画像还在不在,每当看到画像就不由自主的感到开心。”   空明夜轻哼道:“挂在那种地方,难保有朝廷内的人看到,找个机会还是拿掉的好。”   灵非流赶紧摆手:“别呀,挂在那里没有人认出是我们,就那样不是挺好的么,好像……好像是朋友一样。”   后面的话灵非流说的很小声,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画像内‘倾言’的那张典雅精致的容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满足。   树林中的阳光渐渐变得不那么刺眼了,流烟清知道这是象征着已经到了下午,其实在下午的时候,众多猎物出现的频率也是最高的,看着箭篓内还剩下的几支箭,心里有些不甘心。   因为自从圆夫射中的那只庞然大物黑熊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碰到一些值得相比较的猎物,称得上厉害的或许只有野猪了,剩下的要么就是野兔和獾,就是一些狐狸啊、野狗之类的,着实让流烟清心有不甘。   这不,圆夫又在自己箭篓中仅剩的两支箭分别射中了成年虎和雌狮子,让圆夫大呼过瘾,直叫流烟清大骂老天爷是不是没有长眼睛,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愣是没有看到一只威武的猎物。   “呀,这会差不多他们都回去了吧,烟清咱们是不是收拾一下?”   圆夫瞄了下身后的牛皮网内满载的猎物,再看看流烟清拖着的零碎的猎物,还不及一只老虎的呢,圆夫尽量忍住嘲笑,免得打击流烟清。   流烟清倔强的嘴巴一撇:“本妃就不相信了,就打不到一只像样的。”   “小心,咱们的箭可是就几支了,若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狼群或者其他的,那我们的性命可就不保了,这个时间可是危险的物种出没的时候,咱们不要再往深处了。”圆夫的话语中有些担忧,凭着多年的直觉来看还是相信自己的。   流烟清笑道:“想骗我?没那么容易,狼群可是在夜间出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直觉看来不灵敏啊,毕竟都呆在府中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   圆夫挠了挠头头发:“说的也是,只希望没有遇到什么可怕的……”   圆夫的话停顿了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流烟清觉得奇怪,便朝他看了看,被扔在身后的圆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树枝上,嘴巴张的大大的。   “哼,想骗我?不想让我向前对不对?”   流烟清得意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这一看着实让魂魄都吓掉了。那远处的树枝离地面不高,在上面蹲着一只皮毛丰厚的棕色的熊,一只左眼好似已经瞎掉了,正死死的盯着这个方向,庞大的身子也开始有了行动,缓缓朝这边走来。   流烟清是不怕的,大不了自己躺在地上装死不就行了?   可是面前的这只熊好似跟别的不一样,因为它那强壮的身子好似钢铁不进似的,每向前走一步,地上的灰尘也随之扬起来,可见这只熊的力量是有多么强大,强大到光是气场就足够让两只身下的马儿感到战栗,小心的向后挪开步子。   “圆夫……圆夫,这该怎么办?”流烟清顿时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听圆夫的话。   圆夫小声道:“你不要动,把箭扔给我。”   “你是让我不动呢,还是让我动?”流烟清盯着那只熊,小心的将手臂放在身后,将摸到的箭迅速扔给圆夫。   “我相信你,圆夫,我们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了。”流烟清悻悻的说道,随着马儿的不住倒退,那只熊的动作也开始快了。   见身后许久都没有动静,流烟清开始慌了:“圆夫,快一点,要冲过来了。”   流烟清好奇的一回头,顿时无奈的泄了气,因为圆夫接过箭的时候并没有立即上弓,而是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摸出药水,仔细的把箭头擦了个遍。   “你再不动手,我们就命丧黄泉了,没有人给我们收尸的。”   “好了好了,看看我的厉害。”圆夫俏皮的一眨眼,继而将箭放在弓弩上:“别忘了,这个猎物可是属于我的。”   话音刚落,只听得那只熊痛苦的嘶鸣声,动作也开始愈发大了些,向圆夫横冲直撞过来。本以为这只熊会知难而退,圆夫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眼神紧了紧,又连连向它射了几下,渐渐的灰熊有些体力不支,但还是靠近了流烟清和圆夫。   “你的药管不管用啊。”流烟清不知从哪儿摸出的箭,及时的射中了灰熊的右眼。   “我用的可不是迷魂药,这可是毒药。”   两人并排,愣愣的看着灰熊倒下。   “你抹的是毒药?”流烟清愣愣的说道。   “恩。”   静默了好久,流烟清突然向他大吼:“要是知道你用毒药的话,我宁愿不给你箭。”   圆夫叹了口气:“面对生死关头,谁还在乎这些,保命要紧吧,是我着急不小心拿错了瓶子。”顿了顿,圆夫拉扯了下身后的猎物示意流烟清:“最致命的的地方可是凛妃射中的,这下子满意了吧,终于抓到一只像样的。”   流烟清看了看被射中的灰熊,满意的点点头。   回到营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在途中因为流烟清拖不动这只灰熊,所以圆夫不得已只有帮助她一行拖走,到了营寨中已经看到空明夜等人回来了,奴才和将军们围着一堆像山一样的猎物团团转,好奇的摸摸这里,拽拽那里,大概在探查着这些生前威武凶猛的动物还有没有生命迹象。   “啊,卿妃和凛妃回来了。”灵非流一眼瞅见了流烟清和圆夫,目光中充满了赞叹。   小绿和绿荷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主子回来,而且身后的猎物看起来丰厚许多,兴高采烈的迎上去将流烟清小心翼翼的扶下马,一边好奇的张望着:“娘娘,咱们的猎物看起来好大啊,是什么?”   “当然是熊了。”流烟清自豪的说道。   灵非流上前笑道:“哎?原来是熊,没有想到连我都感到为难的东西竟然被两个女子拿下了,真是不容小视。”   圆夫男扮女装并没有被灵非流认出来,只是圆夫怕在他的面前时间太长,毕竟得月楼内的画像中自己是个女儿身的装扮,如果被灵非流认出来的话,那自己自尊一定会烟消云散了,此后还怎么敢在他的面前商议国家大事?   圆夫将马匹和猎物丢给将军,赶紧奔向空明夜的身边嬉笑道:“没有想到这森林中还有熊的出没,锻炼手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一下打到两只,看来最近没有活动的你还是老样子。”空明夜双手背在身后,凝视着远处两个庞然大物。   圆夫诧异道:“其中一只可是烟清打的,你怎么断定那都是我所为?”   “她看到熊只怕是被吓傻了,怎么会反应过来?而且每道箭的射中的地方都在致命处,一看就是精通医术的大夫所为罢了,不过令我好奇的是,那只熊的左眼瞎了,你为何要射中右眼?不会是让它找不到目标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第一百七十五章 满载而归   圆夫叹了口气:“那是烟清所为,也是给它的致命一击,喂,可不要乱说啊,给烟清一次表现的机会。”   流烟清兴高采烈的提起自己打到的狐狸,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手舞足蹈的样子能偶看出来她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竟然在一些奴婢面前像个孩子一样。   空明夜鼻子一哼,表示对这个没有兴趣。   “卿妃,咱们晚上要不要烤野猪?”流烟清笑着喊道。   圆夫无奈的点了点头,在众人面前,自己可是比流烟清的辈分要低的多,若是不管不问的话,别人看起来一定会很奇怪的吧。   “喔,原来凛妃打来的猎物还很丰盛啊,在下佩服。”灵非流笑着提着一只野兔,野兔流烟清并没有用箭去射,因为野兔的生命力很弱,所以就拿着腰间的弹弓轻而易举的将兔子收入囊中了,本来流烟清只是充数罢了,毕竟自己的猎物少得可怜。   流烟清得意的瞄了眼灵非流的猎物,只见全部是凶猛的野兽,最不值一提的大概只有野猪了,可是再瞧瞧别人的野猪与自己的想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那只野猪估计好几天都吃不完的样子。   “炫耀可耻啊。”流烟清嘟哝道。   灵非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在大自然中,你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流烟清一愣:“有么?”   灵非流点了点头:“比起那个威严的凛妃,我倒是喜欢现在的你,夜王宫如皇宫,将一个人禁锢在那里的话,那心会禁锢在那里么?”   灵非流意味深长的话在流烟清看来依旧是怪怪的,总是觉得话中有话,在质疑自己,让流烟清心里不舒服。   “灵太子,那您在皇宫中是什么样的心境呢?您若是向往自由的话,那就等于是一只从笼子中放飞的金丝雀,金丝雀是不会明白不想要自由的人,将自己的自由之心托付给了其他人。”这么说这,流烟清不自觉的看向了空明夜那个方向,空明夜侧着脸,表情似乎有不可捉摸的痕迹,让人心里随着暗沉下来。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灵非流下意识的咳嗽了下,继而故作轻松道:“说起来,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去得月楼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圆夫还会来吗?”   “额……那个,圆夫的话,或许有时间过来,若是灵太子喜欢的话,大可以和夜王商量下,只要你一句话,一定不会不同意的。”流烟清表情僵硬的说道。   灵非流微微一笑:“这次我来这里是暗中协助夜王殿下的,并不会刻意露面,在者,关于藏宝图一事足够让夜王府陷入了危机,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在夜王府周围想必已经埋伏了两方人马,一方是新崛起的武林帮派,另一个就是朝廷兵马了,他们在找机会。”   流烟清顿时心情沉重起来:“藏宝图一事与夜王府有什么关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故意掀起风波想击垮夜王府呢。”   “无风不起浪,说的就是这个,不过……有了万一的话,我是不会弃之不顾的。”灵非流认真的看着流烟清说道,眼睛里似乎有光芒在闪烁着。   可是这些流烟清并没有看到,只是默默的看着远方的空明夜,看着空明夜英姿飒爽的样子和冷酷的表情,还有嘴角噙着一丝陈静的笑容,每一个音容笑貌和动作都足够让流烟清感到满足。   这个时候,远处的路上有两只马儿的脚步声,伴随着有兴高采烈的说话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是满载而归的晴美人和张美人,她们的衣服还是新新的,比起流烟清和圆夫身上早已被树枝刮坏了的衣裳,她们两个算的上幸运的多。   “给殿下、娘娘请安。”晴美人和张美人恭敬的向空明夜行了个礼,空明夜只是淡淡的示意他们起身,继而与圆夫上前讨论着打到的猎物。   张美人看了眼堆在一起的猎物笑道:“看来大的猎物被别人早早拿下了呢,凛妃姐姐想必也抓到不少猎物吧。”   流烟清无比自豪的说道:“恩,没有多少猎物,也就是一只灰熊和野猪狐狸什么的,拿不上排场。”   晴美人和张美人错愕的面面相视,继而指着远处比其他猎物要庞大许多的灰熊:“那只?哇,姐姐好厉害。”   流烟清看到他们身后的猎物也是一些凶猛的野兽,心里也并没有多少满足感,毕竟那只熊可是圆夫射中的,自己只不过最后一刹那补了一箭,没有什么可自豪的。流烟清正因为对这射箭技术感到不满意,所以心里极度的不自信,自己毕竟是后宫之主,与其他人比起来若是逊色很多的话,那自己今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想必是说话的话也没有发言权了吧。   众人围在众多猎物旁边在讨论着该怎么处理,流烟清只要自己打到的狐狸和獾身上的皮毛,用作冬天时候的围巾,至于那只熊,流烟清可是万万不敢受用,身上可是被毒箭刺入的,若是做披风的话,想必对人身体是有害的吧。   圆夫笑道:“那只黑熊的皮毛给你。”   “真的?你不心疼?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流烟清不怀好意的笑道。   圆夫给了他一个白眼:“看你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就知道了。”   灵非流这时候笑道:“卿妃与凛妃的姐妹之情好生让让人羡慕啊,从小到大我看到父皇的嫔妃们都不容别人接近,看来这是夜王治家有道啊。”   空明夜命令将军们将火台搭好,让奴才们将能吃的猎物都准备一下,转眼就看到流烟清在于圆夫和灵非流打个火热,脸上顿时阴郁下来,再看向流烟清,竟然觉得她好似是万般毒针一样,扎人的心房,空明夜的眼神不由的紧了紧。   这时,灵雪儿诧异的四下张望了下,眼睛盯着一个神色紧张的婢女身上,见她站在路口徘徊着,四下张望着远方,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那不是雪妃的贴身婢女吗?说起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雪妃呢。”   流烟清这才想起来,灵雪儿是与空明夜和灵非流在***猎的,可是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那就说明灵雪儿在半路与他们分开了。   灵非流笑道:“不要管她,她就是那种倔性子,以前在图拉国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将军能赢的了她呢,我是比较放心的,不知道这会儿她能够打得多少猎物。”   灵非流提起灵雪儿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欣慰和赞叹。流烟清没有见识过灵雪儿的狩猎技术,但是当看到灵非流这个表情的时候,心里就多多少少有底数了,灵雪儿的打猎技术比起灵非流的话,一定更加高明。   也是,这个人从小就被当做太子抚养长大,学习过的,接触过的,并不是女子的琴棋书画。有一瞬间,流烟清不禁在想,在空明夜的身边或许就应当是这种文韬武略的女子最适合做他的妃子了,只是这一瞬间,流烟清就不敢在继续想下去,生怕这个想法会终究变成现实。   “哟,这么多猎物,看来大家都玩的比较尽兴啊,到底是谁赢了呢?”   一个轻笑的声音从众人的背后传来,话语间玩味十足。   灵雪儿笑盈盈的从马背上下来,她并没有如大家想像,一下子抓到很多只猎物,在马后面拖着的牛皮网内,只是一只小的动物,只是不同的是,灵雪儿背后的箭篓已经没有了箭,手中的弓弩随意的扔在地上。   气息静默了很久,应该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连奴才们和将军都错愕的不敢发出声响。   牛皮网内的那只猎物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它身上的皮毛和花纹很淡,弱小的身上插着几支箭,鲜血染红了绑在它身上的白色绑带,而绑带绑着的地方,正是隐隐渗出淡黄色药膏的部分,在它头顶上的犄角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折断了。   众人清楚,这正是前不久被圆夫和流烟清救起的那只小鹿,灵雪儿只将这只鹿带了回来。这不是明摆着与卿妃和凛妃作对么?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灵雪儿笑着来回扫视着众人错愕的表情,眼中的嘲讽突然是那么的刺眼。   张美人尴尬一笑,指了指地上的鹿缓缓说道:“这……大概是雪妃误射的吧,呵呵,真是好巧,竟然与卿妃这么有缘,同时射中一个猎物。”   张美人试图将这尴尬的沉默变为轻松,眼看着众人开始动摇了,灵雪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说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的话,本妃就不会去寻找它了。”   流烟清注意到灵非流看着灵雪儿的表情已经变得陌生,好似面前站着的不是那个亲爱的妹妹了,是一个陌生的刽子手。   “夜王,本殿暂且退下了。”灵非流脸上惯有的微笑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与空明夜一样冷漠的神色。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刀锋相见   空明夜瞄了下灵非流,心领神会,轻轻的点了点头。   “来人,服侍灵太子歇息。”   “是。”一个将军领着两个婢女缓缓跟在灵非流的身后。   空明夜指着那只黑熊若有若无的对圆夫说道:“看来卿妃今天是赢了本王,下面就是奴才们准备的事情了,我们到帐篷内说。”   两个冷冷的态度让灵雪儿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直到看着空明夜的背影的时候,脸上的狰狞才逐渐变为笑容,那是一种可怖的笑容,让人全身发冷的笑容。   晴美人和张美人也随之离开,接着是奴才们,那些观望的将军们也纷纷继续着手中的事情,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给灵雪儿留下了冷漠的背影,剩下灵雪儿孤寂的立在一边,苍白的笑着。在空地上,只剩下流烟清和灵雪儿面对着面,而灵雪儿好似没有看到似的,两眼的焦距已经没有了,变成了刹那的深邃。   “雪妃。”流烟清淡淡的说道,看着眼睛慢慢恢复焦距的灵雪儿,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灵雪儿依旧是原先盛气凌人的性子:“本妃自然知道在做什么,只是想要看看大家脸上可怕的神情,所有人都不是看着我是这种表情么?那就来的更**些怎么样?戚,夜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裆下我的箭,让你们威风了。”   流烟清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是没有变,原来那个熬夜做糕点,大清早送给我们的那个雪妃是虚幻的,是我想错了,从那个时候认定你身上的锐利已经磨平了,我固执的以为,可是结果却依旧让我失望。”   灵雪儿睁大眼睛:“恩?今天高高在上的凛妃竟然没有用‘本妃’而是用‘我’来自称自己,真是少见,你虽然身份比我低微,可是作为夜王的妃子却是高高在上,就是这一点我看不惯!”   顿了顿,灵雪儿继续道:“你真以为那个时候我变化了?哼,其实只不过是我的缓兵之计罢了,毕竟以我的才华和武略,正是适合为夜王做一些事情,那一段时间,果然夜王殿下对我有了好的转变,可是……本以为那个时候夜王的心里会将你甩开,可是自从你出现的时候,夜王的表情又开始有了变化!都是你……都是你总是在干扰着我的事情,若不是你的话,在夜王身边的人,只怕是我了!”   流烟清苦涩一笑:“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夜王早已经不把我放在心上了,这等于是你的庸人自扰,干什么要牵连别人?”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手?哼,别做梦了,你一天不走向失败的话,我一天都不会善罢甘休!”   灵雪儿狠狠的瞪了流烟清一眼,继而从她的身前离开了,在离去的时候,不经意间肩膀撞了她一下,害的流烟清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远处向这边观望的绿荷见了,担忧的上前扶住流烟清:“凛妃娘娘,没事吧。”   流烟清见是绿荷,欣慰的摇了摇头:“我们也去换下衣服吧。”   绿荷扭回头好奇的看了看雪妃,又瞧瞧自己的主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便舒了口气,小声的嘀咕道:“没有想到雪妃竟然将小鹿当做猎物射死了,看到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惋惜。”   流烟清笑道:“受了伤的动物在森林中并不会活太长时间,即使这次雪妃不射它的话,等到了晚上,狼群闻到血腥味也会随之奔来,这只小鹿最后也只会害的鹿群陷入危机,最后自己的性命也会丢掉。”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流烟清就再也没有看到灵非流看着灵雪儿微笑的样子,甚至在夜王宫内也再也不兴致勃勃的提及她了,即使与空明夜一同随行至后宫,也只是与卿妃和流烟清说说笑笑,从不再看望灵雪儿一眼。灵雪儿对这些也并不在意,依旧是我行我素,倒是在大观园中经常与张美人在一起。   流烟清依旧整日呆在凤羽殿,与圆夫在一起,偶尔圆夫前往夜王宫的时候才将流烟清拉去,流烟清也于空明夜有些接触。   流烟清本来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因为身边有小绿和绿荷,只是流烟清敏感的觉得小绿好似渐渐的队自己疏远了似的,与其是疏远,倒不如说她做的事情都在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出什么差错。   流烟清从圆夫那儿借来本书籍,自己练习着毛笔字,在现代社会上学的时候,自己的字迹可是称得上优秀的,除了老师们经常让流烟清写对联之外,就是校园内的展览会中,自己的字迹也不例外的在其中,对于这些流烟清还是很自豪的。   流烟清的字迹柔中带刚,字迹娟秀的行云流水,如果用音乐来比喻的话,这就像是轻快婉转的柔美,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娘娘是第一次练字呢,没有想到这么好看,与以前倒是不相同呢。”小绿爱不释手的捧起流烟清写好的字说道。   “很长时间没有写字了,自然与以前大径不同,只是身为正宫娘娘,这些如果不会的话,一定是说不过去的吧。”流烟清笑笑,毛笔在砚台内沾了沾。   小绿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轻轻的将字迹放了下来,一边悄悄的打量流烟清的表情一边小声说道:“凛妃娘娘,您还记得前不久在刺兰殿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潜入挟持的事情么?”   流烟清的动作顿时僵硬下来,一个不小心,毛笔突然落空,在宣纸上点下一块黑渍,流烟清再想去弥补,发现已经开始晕染了,索性就放下笔不去管它了。   “怎么了?这件事情本妃可是交代过不要宣扬出去的。”流烟清缓缓说道。   小绿四下看了看,继而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娘娘,那些江湖帮派不仅为了藏宝图一事对夜王府虎视眈眈的,就连皇宫内派出的兵马也在无时不刻的盯着夜王府,可是正在这个时候灵太子也来访,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流烟清心里一愣,心里还在琢磨着小绿一个婢女为何要知道这些事情,这时候小绿又继续说道:“小绿虽然是一个婢女,但是发生在凛妃娘娘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奴婢不能装作不知道啊。”   原来小绿是在担心我自己,流烟清舒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小绿的肩膀:“不要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灵非流他来访夜王府是迟早会传扬出去的,只是知道的晚一些罢了,况且他们不会轻易动手的,他们的手中并没有有利的证据证明藏宝图就在本妃身上。”   “可是,皇上不是说将矛头指向凛妃娘娘了么?那就说明娘娘您迟早会有危险的。”   “这个时候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   流烟清这时才想到在得月楼内得到的消息,可是都过了很长时间了,空明瑾并没有动静,也没有对空明夜针锋相对,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难道就是因为兵符而忌惮吗?   小绿上前一步,严肃的说道:“凛妃娘娘,还有一件事情,不知与灵太子有没有关系,前不久咱们出去打猎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那些将军们说咱们夜王府周围已经潜伏了三方兵马,我想,另外一方无疑就是灵太子罢。”   流烟清谨慎的看了小绿一眼,心里还在惊叹小绿的细心,听她这么说,过了好久,流烟清脸上的表情逐渐变为笑容:“不正是因为有灵太子在这里,另外两方才不会轻易行动的么?因为他们心中并没有底。”   小绿并没有说下去,静静的看着流烟清的背影。   前往凤羽殿的路上,总是会有婢女来来往往的忙着不停,大概是凤羽殿例行整理了下,所以所有换洗的衣物和帷幕纱帐等用品全部换下,前去路上的一排奴才们经过黄女官的指点,倒是在百忙之中理出了头绪,有条不紊的做着手中的活儿。   流烟清对黄女官这一点还倒是挺满意的,想起在冷宫的时候,这个人就像是没有被磨平的棱角一样,经过了雅美人死去之后才稍稍改变了下,不禁在流烟清心里感到欣慰,在勾心斗角的后宫中能有这么单纯人的存在也是一件幸事。只是自己不希望将现实打败这么单纯的心,若是被她们知道现实的话,那一定是很残酷的吧,或许生活在她们自身的洁白的世界中,才是可望不可即的。   远远的,流烟清就遇到了向这边走来的张美人,张美人好似感到很满足似的,脸上有捉摸不透的笑意,见流烟清来了,表情愣了下,继而报以友好的微笑。   “张美人今天这会有时间看望卿妃,倒还是让人感到好奇呐。”流烟清轻哼道。   张美人不急不慢,轻轻瞄了眼流烟清身后的小绿和绿荷,继而目光在小绿身上停留住,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无忌惮了,只是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之后便于流烟清擦身而过,流烟清只觉得这时候在手中好似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流烟清诧异的看着张美人离开的背影,悄悄的打开了手中的东西。   这是一个白丝手绢,上面用着黑色的字体赫然写着几个字:小心你身边的婢女小绿。   绿荷和小绿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上前小声道:“娘娘,张美人最近好似跟雪妃走得很近似的,这会又去凤羽殿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小心小绿   流烟清眉头一紧,下意识的收紧了手中的手绢,故作轻松道:“这有什么不好,后宫的每个女人都在明哲保身不是么。”   张美人的这句话无疑给流烟清当头一棒,突然想起来之前小绿所说的话,未免太过奇怪了,况且自己从未在她身边说过有关空明瑾开始转移目标了,关于宝藏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为何在今天突然这么说呢?   小绿正与绿荷说说笑笑,没有在意流烟清用着陌生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淳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张美人对自己说要自己小心小绿了,在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张美人曾去看自己一次,那个时候张美人就开始让自己小心小绿。自己却没有当做一回事,可是渐渐的,先是那只流月清送于空明夜的荷包被自己装在梳妆镜前,明明没有一个人进入这里却无缘无故消失了,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突然间看到小绿徘徊在梳妆台的附近,莫非是在那个时候不见的么?那只荷包结果在灵雪儿的身边找到,是不是就意味着小绿与灵雪儿有着什么关系呢?   说起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灵雪儿第一个知道呢。   流烟清不敢继续再想下去,只希望自己所有的猜测都不成立,这个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的小绿为何会背叛自己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今天的天气好似会随着流烟清的变化而变化一样,转眼间晴朗的天空被浓厚的云彩遮掩住了,刺眼的太阳光也随之消散,让人的心里不由得憋闷起来。   夜王宫的后院,一排长长的屋落吊高在草丛上,每一节竹帘的缝隙中都能够依稀看到对面的葱葱郁郁,在长廊上坐着的身穿华贵长袍的男子在饶有兴致的观察草丛里的动静,那是一只像是螳螂一样的昆虫,头顶的部分是红色的,有着两个肉眼可见的尖利牙齿,正在草丛内一蹦一跳的,好像不喜欢今天的天气。   “哥哥,没有想到你喜欢她,要是被夜王知道了,你觉得是放弃江山还是只爱美人呢?”一个身着华丽衣着的女子高高的昂起她的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草丛缓缓说道。   男子头也不抬,继续用着轻快的声音说道:“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只知道,若是让我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女子自嘲的笑了下,继而严肃道:“这么说你是不会将他除掉的了?哼,早知道你此次来风灵王国是为了她而来,我今天就不会喊你一声哥哥了,哼,父皇可是最疼爱我的,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   男子的表情顿时变得严厉,低沉道:“父皇是不会容忍一个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别人的人,妹妹,我劝你还是收手吧,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变化最大的还是你,不知道我那个机灵可爱的妹妹怎么突然消失了。”   灵雪儿倔强的扬起笑脸,高傲的说道:“哥哥,妹妹一直都是这样啊,是哥哥你没有看清楚罢了,从小到大哪一次我想要的东西都不会双手送到我面前?如今让我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夫君,这怎么可以?况且那个人是受到夜王最宠爱的凛妃,我连他的一半都不如,好在卿妃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夜王最近也很少让她侍寝了,不正是刚好么,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流月清了,哥哥,我身为妹妹最后一期请求你……你帮还是不帮?”   灵非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面前的妹妹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连连摇头:“你不是我的妹妹,你太可怕了。”   灵雪儿眉头一紧,双肩不住的颤抖,上前迅速的拉住向后退的灵非流,凌厉的眼神顿时变成了祈求:“哥哥,你别走,不,现在我不想杀她了,只希望哥哥你带她走,哪怕到天涯海角,只要这个人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好,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如果她消失的话,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了,哥哥你也很想看到妹妹幸福对不对?”   灵非流叹了口气,双手伏在灵雪儿的双肩,一字一顿道:“妹妹,你还没有明白,幸福不是靠用自己的手段夺回来的,而是靠自己把握,自己珍惜。经过最近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凛妃依然对夜王恋恋不忘,即使夜王对她忽冷忽热,她还是心中有他,如果我突然将她带走的话,那么带走的只是个躯壳,还能有什么用呢,况且,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她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我只想看到她开心的样子。”   灵雪儿静静的看了下灵非流,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突然在眼睛中闪现过了冰冷的痕迹,让灵非流心里不住的颤抖了下。   “妹妹……”灵非流喃喃着。   “算了,既然哥哥这么说的话,我也不会继续为难下去了,之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哥哥不要往心里去。”灵雪儿嘴角略过一丝笑容,还没等灵非流回话,灵雪儿已经给其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灵非流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连连摇头,叹了口气喃喃道:“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嫁给空明夜的。   刺兰殿又迎来了对于小绿和绿荷来说崭新的一天,因为这天许久不见的空明夜来了,不仅是刺兰殿,整个后宫顿时都欢腾起来,随空明夜而来的是圆夫和灵非流,直到前不久打猎的事情传遍整个王府的时候,后宫的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卿妃与凛妃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都不见相互争风吃醋的样子,这卿妃倒是大方的很,竟然让空明夜前去刺兰殿,照理说这个时候不正是应该把握住自己的机会么?   圆夫命令身后的奴才们呈上不少点心和水果,这些点心水果是流烟清从未看到过的,经圆夫的介绍才知道这是在得月楼的的姑娘们种植的水果,这个时候正巧是丰收的季节,所以迫不及待的送给圆夫品尝,这圆夫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品尝,所以就叫上了空明夜和灵非流一同前往刺兰殿了。   “圆夫公子今儿个没有来这里倒是可惜的很。”灵非流惋惜道。   流烟清瞄了下卿妃,嬉笑道:“是啊,真是可惜,如果不是因为圆夫的样貌不便出现在夜王府的话,他一定会在这里呆上十年半载的都不会离开的。”   许久没有说话的空明夜冷冷的说道:“卿妃,这儿没有你什么事了,快退下吧。”   “不,不要让卿妃离开。”流烟清本能的阻止,却被空明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流烟清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圆夫潇洒的背影离开,眼中有千万般恋恋不舍,该自己留在这尴尬的地方了。   灵非流善于观察脸色,见眼前气氛尴尬,也觉得不适合呆在这里,赶紧起身告退:“这里既然是凛妃的宫殿,实在不适合本殿继续留在这里。”   空明夜赶紧起身回答道:“灵太子尽管在这里便可。”   流烟清也觉得现在若是灵非流离开的话,那气氛一定紧张的要爆炸。“灵妃子,这么客气做什么,您既然是图拉国使臣,又是咱们的朋友,怎么说都应当好好招待您的,况且您不是想知道关于得月楼的事情么?那我跟你说说……来来,坐下。”   流烟清捏着托盘内已经切好的水果,那是透明白色的果肉上面有着像芝麻一样的黑色粒子,流烟清认得出来,在现代社会的学名叫做火龙果,只不过在古时候没有关于这水果的记载吧,得月楼内的姑娘们种植的水果倒还真是有营养价值。   “得月楼的姑娘们真是不简单,能够种植火龙果,那些孩子们大概有口福了。”流烟清自言自语道。   灵非流诧异道:“火龙果?这个水果叫做火龙果?还有那孩子是什么意思?”   流烟清的动作停止了,无意间瞄到了空明夜盯着自己的眼神,那双深邃的没有光芒的双眼,说不清在想些什么,流烟清突然脸颊上飞过一抹潮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所知道的,这种水果就叫做火龙果,因为外表比较像火焰一样,所以因此得名。得月楼内已经开始收养流浪的孤儿了,所以……”   “所以我们的得月楼开始重新恢复朝气啦。”   一个轻快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声,在空气中弥漫的除了有香甜的气味,就是一股熟悉的草药清香了,流烟清和灵非流错愕的扭回头,一个潇洒的身影灵活的蹲在宽敞的窗柩上,正用着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神看着这里,映在自己眼前的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让两个人兴奋起来。   “圆夫公子。”灵非流欣喜的起身迎接,圆夫见状,赶紧向灵非流一个行礼:“在下见过太子。”   虽然自己经常见到圆夫,只不过圆夫是男扮女装的样子,所以与真实的相貌多少有些出入,看到圆夫男子的装扮,流烟清心里陡然有了精神,大概就是‘异性相吸’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会再迷途   原来空明夜刚才是故意让‘卿妃’退下去的,好让‘卿妃’有恰当的时间不在当场,让圆夫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流烟清本来还埋怨这空明夜,这个时候顿时感到愧疚。   圆夫和空明夜相互对视一笑,继而缓缓对灵非流说道:“早就听闻灵太子来到夜王府,只是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罢了,今日见到灵太子真是三生有幸。”   灵非流笑道:“没有那么多礼数,我们都是朋友不是么。”   空明夜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说道:“圆夫一直在武林中打探着消息,最近一些日子我得到情报,武林中新崛起的帮派好似与朝廷有着关系,本王猜想,他们这么做就是想借此能在江湖中打探到关于圆夫的消息,可是并不知道圆夫竟然就在夜王府内。”   灵非流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回答道:“若是如夜王所说,本殿还有个疑问,这藏宝图究竟是如何的魔力,能够让江湖乃至朝廷都动荡不安呢,即使是对于宝藏来说,稳固江山才是最重要的吧。”   圆夫一声嗤笑:“灵太子大概是不知道空明瑾想要做什么吧,他竟然企图将整个江山宏图全部改变,改变成他想要的国家,可若是这样的话,老百姓靠什么耕作生存?若是只靠邻国国家每年进贡的话,也难保证会稳固,因为我们整个国家的命脉全部掌握在一个只靠耕作的小国。空明瑾他想要这么做,但国库的财富并不富裕,所以就想要靠宝藏来实现了。”   灵非流愤怒的拍案而起,大声斥责道:“这是什么皇帝!竟然不为黎明百姓着想,风灵王国的先皇真是够昏庸的,竟然让这个人做太子!”   “那并不是我父皇的错。”空明夜缓缓说道。   灵非流诧异的看着空明夜,在等待空明夜继续说话。只是空明夜欲言又止,圆夫便替他说:“先皇正是明夜的父亲,那个时候风灵王国的太子是明夜,但是被那场宫中变故全部摧毁了,后来空明瑾做了太子,继而先皇和皇后全部驾崩,随之而来的是朝廷忠心耿耿的大臣被无条件的贬职,然后明夜遭到毒手。”   灵非流刻意压制住怒火,紧紧的握着手心,指骨煞白,凝视着远处,目光从柔情似水变成了惊涛骇浪。   流烟清坐在一边显得尴尬,不知怎么的他们聊起了国家大事,自己一介女流之辈纵使知道的太多也是不能插嘴的,只好安静的坐在一边嚼着嘴里的点心,眼睛闪烁的来回瞅着三个人。   “如果想打消空明瑾这个念头的话,只能将源头掐断。”灵非流认真的说道。   顿时圆夫和空明夜齐刷刷的看向流烟清,吓得流烟清手中的糕点滚落在地。   “干……干嘛?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流烟清悻悻的问道,以为自己发出响动影响到了他们。   “没有。”空明夜轻瞄了下她,继而收回视线。   流烟清顿时又气又恼,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准备想要离开,突然一阵晕眩,使得流烟清踉跄的后退几步。   “凛妃怎么了?”灵非流上前企图扶住流烟清,正在这个时候流烟清嘴里的糕点被吐了出来,本来是红润的脸色陡然间变成了煞白色的。   空明夜不能无视了,眉头一紧,担忧的神色立即充斥了整个容颜。   “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圆夫上前扶着流烟清坐下,凭着大夫的直觉为其诊脉。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吃不下东西,就连我经常吃的玫瑰酥都没有胃口了,难道真的是我吃坏肚子了?”流烟清幽幽说道。   “怎么样了!”空明夜双手背在身后,上前紧紧的盯着流烟清的手腕,再看看圆夫脸上的表情。   圆夫的表情由担忧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继而嘴角还有着一些笑意,悄悄的靠近流烟清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流烟清的表情顿时惊讶,忧虑的看着圆夫,轻轻向他摇了摇头。   “圆夫,到底是怎么回事?”空明夜言语间有些紧张。   圆夫轻轻咳嗽了下,缓缓说道:“是刚才的糕点不适合凛妃的胃口罢了,并没有大碍。”   空明夜相信圆夫的话,并没有过多怀疑,继而坐回椅子上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说起来,空明瑾应当知道凭他的兵马是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我的,因为我手中掌握的兵马足够对抗他了,空明瑾却还不知道,曾经我悄悄换过他的兵符,所以现在朝廷中,依然还有属于我的兵马。”   这么说着,空明夜将怀里的一块金色的令牌放在桌子上,上面赫然刻着皇家的族徽和龙腾的图案,这也是先皇留给空明夜的东西,号召着优秀的兵马,有着皇上应允的一切权利,相当于尚方宝剑。   流烟清突然想到了张美人给予自己的那兵符,总是瞧着这两块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又怕自己自己上前瞧着的时候会突然被空明夜怀疑,只好远远的看着,看着空明夜收在自己的怀中。   在曾经流烟清看到过,这种重要的东西是空明夜随身携带的,除了休息的时候空明夜才会将它放在枕头底下,对于这兵符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   流烟清已经不知道该相不相信张美人了,因为刚才空明夜说是他悄悄换来的兵符,那这兵符真的属于他吗?况且在朝廷中若是有新兵符和老兵符之分的话,空明夜是不会不知道的。流烟清这么坚定的想着,选择了相信空明夜,因为她知道空明瑾惯用的计倆就是挑拨离间,自己可不要再一次让流月清失望了。   这天晚上空明夜留在了刺兰殿,小绿和绿荷早早的就为两人准备好了浴汤,流烟清羞于**着身子在空明夜的面前,所以就没有一起同行。空明夜那华丽的长袍留在了寝室内,上面精致的图案和考究的裁剪让流烟清心里不得不赞叹,这种只适合空明夜的气质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他有着不可抵抗的魔力,总是被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迷惑住,或许不是他身上的味道,而是空明夜与生俱来的魅力,不仅是他的外貌,流烟清更是懂得他的内心,是一种空灵的温柔,柔软的感情。   流烟清欣喜的整理了下袍子,仔细的将它折叠好,放在桌子上。可是正在这个时候,从袍子里掉落一个硬物,流烟清仔细一看,才知道这就是先前空明夜拿出来过的兵符,在熠熠的烛光下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流烟清不知是不是着了魔一样,悄悄的拿起梳妆镜盒子内的另一块兵符,仔细的放在眼前对比了下,发现张美人给自己的兵符颜色好似没有这么亮,而且一点光泽都没有,凭多年识金的知识来看,张美人的这块无疑是假的。   正当自己洋洋得意幸好没有被张美人欺骗的时候,寝室的房门被突然打开了,屋落外轻盈的风声灌满了来人的袍子,将他鱼白色的睡袍应风吹起,柔软的黑发随风起舞,张扬的落在身后。   “你在做什么?”   空明夜凌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流烟清手里握着的两个东西。其实流烟清在房门声响起的时候就怕是有误会,所以下意识的将兵符收起来,可是就这样也被空明夜发现了。   “没……没什么,只是在帮你整理衣服。”事到如今,流烟清只好尽量隐藏好,只是在后悔先前为什么要有那个藏起来的动作,这不是在说明自己做亏心事么?   空明夜大步上前,一把拉过流烟清的双手,其中一个令牌已经被塞进了叠好的衣服里面,另一只手将兵符收在了袖口内。空明夜瞄了下衣服内露出的一个尖角,继而冷冷的说道:“拿出来。”   “什么?”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空明夜的声音仿佛从未像今天这么阴冷,能让他人的心顿时跌入万丈深渊。   “这……这个是我的东西,反正是假的,你的那个我帮你收回去了。”流烟清悻悻的说道,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空明夜的眼神变化。   空明夜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修长的双手慢慢的捏起衣服内的金色的兵符,幽幽的在流烟清的面前晃了晃,低沉道:“你说的是这个么?”   话音刚落,这个兵符好似无意间掉落一样,在流烟清的面前慢慢滑落在地,还没有等流烟清反应过来,空明夜的脚已经重重的踩在了这兵符上,顿时在流烟清面前呈现的是,这个兵符已经刹那间变成了碎片。   流烟清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已经破碎的兵符,在自己袖口内本以为藏着的是张美人的兵符,在这个时候也掉落在地,发出铿锵的声音。   原来……刚才自己放错了地方。   流烟清表情呆滞,深知道这个动作无疑让空明夜愈发怀疑自己是空明瑾身边的探子的事实了,自己已经是百口莫辩了,无论自己怎样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给他听的话,想必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百口莫辩   “刚才你的兵符掉出来了,所以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流烟清试着解释。   “那么,这个兵符是从何而来?凛妃不正是想要掉包么?好让那个人得逞!”空明夜缓缓说道。   流烟清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该将张美人说出来的,若是空明夜知道自己与张美人有牵扯的话,而张美人才是名副其实的空明瑾的探子,那么,两个人都会不保的,或许就因为有张美人这个探子的存在,自己的罪名才更加的坚固,以往的事情空明夜只是在怀疑而已,并没有证据来证明。   想到这里,流烟清不禁心头紧了紧,紧紧抓住裙角的手都隐隐透着冷汗。   “说!”空明夜怒喝一声。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只想说,这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毕竟有前车之鉴,正因为我不想像流月清那样留下遗憾,所以我想自己弄明白一些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会有伤害你的意思。”   流烟清诚恳的看着空明夜,希望用自己真诚的话语令他放下心来,可是自己错了,空明夜并没有为之动容,轻轻的用脚尖将兵符弹起,一把将它握在了手中,留给流烟清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个冰冷的话语。   “本王不想再看到你!从今天开始,凛妃禁足!”   阴暗的天气总是让人心中无故的烦躁,绿荷一边为流烟清整理着头发一边偷偷打量着流烟清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心里不禁舒了口气。   果然在后宫无时不刻都会有着消息灵通的人的存在,才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流烟清被禁足的事情都在夜王府内传的是沸沸扬扬,绝大部分的奴才们都为之感到惋惜,因为自己曾经受到流烟清不少的恩惠,甚至这个大度善良的娘娘不止一次的帮助自己走出困境,如今娘娘被禁足了,这意味着失去自由和权力,与被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一些大胆的奴才们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的让小绿和绿荷帮自己捎给流烟清不少的水果和糕点,这些都是流烟清最喜欢的,甚至还有一些新鲜的玫瑰花瓣,也是让流烟清能够做自己喜欢吃的玫瑰糕点。   只是这个时候最开心的莫过于后宫的一些嫔妃了,在得知流烟清被禁足后顿时像是得到自由一般,连平时不怎么穿的华服都纷纷套在了身上,眼神熠熠生辉的问婢女:“你说本妃这件衣服好看么?夜王殿下会喜欢的吧。”   飘锦苑,灵雪儿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刚准备喝的茶水这个时候突然喷了出来,不敢置信的摇晃着小清:“你再说一次?是真的吗?夜王殿下真的下这种命令?”   “是,是的娘娘。”   见小清肯定的回答,灵雪儿脸上已经无法抑制住欣喜了,冷笑道:“虽然这不是本妃最终的目的,但是还倒是一件大喜事,这样的话,那本妃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夜王宫,空明夜背着身子,眺望着远处的山群,在他身后的灵非流好似知道这件事情后脸色有些担忧,望着后宫的方向,心里不是滋味。   “夜王,这样做的后果你想过么?凛妃可是后宫之主,后宫少了主人那谁来管呢?”   空明夜静静的转过身:“很少见灵太子这么关心本王后宫的事情,这属于本王的私事,殿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灵非流顿时哑口无言,也没有理由再反驳了。   空明夜冷笑的继续道:“若是与本王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敌人的话,想必灵太子今天就不会这么说的。”   灵非流一惊:“夜王的意思是?”   空明夜没有正面回答,慢慢的说道:“朝廷已经蠢蠢欲动了,在等着本王拿着藏宝图去找宝藏,这个时候许久都在观望的武林帮派都开始有了动静,这就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朝廷将目标放在了凛妃的身上,他们正在找机会而已。”   灵非流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招瓮中捉鳖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只是本殿好奇的是,一个女子为何与藏宝图有着关系?”   “灵太子记得流太傅吧,流太傅是凛妃的生身父亲,凛妃的亲娘临死的一段时间,在整个风灵王国都变成了一个混乱的国度,因为藏宝图的事情,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凛妃的家族都遗传着藏宝图的印记,除了在分娩后才会消失不见,所以所有的人都怀疑凛妃。”   灵非流想了想,继续道:“可是流夫人不是还有一个大女儿流花清么?若是遗传的话,她身上想必也会有的吧。”   空明夜嘴角略过一丝笑意:“所以空明瑾义无反顾的选择娶了流花清,以为藏宝图会出现在她身上,可是……他终究是错了,从一开始他就失败了。”   刺兰殿的大门紧闭,在门外有四个公公在把守着,不得有无关人的靠近,可是即使是这样,里面的流烟清还是能感觉到在刺兰殿外面有不少人的走动,轻盈的脚步和衣物沙沙作响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甚至还能听到有些尖细的笑声,无疑都是在嘲笑流烟清的失败。   流烟清觉得很无趣,正想要进入屋子内,却被不合时宜的砖瓦声吸引了视线。这熟悉的感觉立即让流烟清的兴致被提升起来,欣喜的瞄了眼房顶,嘴角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这个时候来看我才对嘛,流烟清俏皮的向圆夫眨了眨眼。   圆夫见四下无人,迅速的跳向流烟清的跟前,嬉笑道:“怎么,看起来很失落啊。”   “才没有。”流烟清口是心非,娇嗔的嘟哝着,“你来的时候倒是男子的打扮,就不怕潜伏在夜王府的官兵看到么?”   “当然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嘛。”圆夫得意的笑道。   流烟清把玩着裙摆,垂着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说道:“真羡慕圆夫啊,总是会想的这么周全。”   圆夫眉头一挑:“你到底怎么惹恼了明夜?昨儿个不还是好好的么。”   流烟清只得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对圆夫说了,果然不出所料,圆夫听完后并没有用谨慎的眼神盯着自己,而是脸上露出戏弄的意味。   “你难道还是不懂么?明夜最讨厌的就是隐瞒和欺骗了,你第一是隐瞒了事情,第二是在欺骗他,他当然会生这么大的气了,啧啧。”   “那怎么办,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还是怀疑我是空明瑾的探子么。”流烟清嗫嚅道。   圆夫郑重了拍了下流烟清的肩,缓缓说道:“现在快要做娘亲了,他是父王,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怎么还会怀疑你。”   流烟清猛地抬头,诧异道:“昨天……你为我把脉,难道是真的?”   看着圆夫果断的点了点头,流烟清脸上顿时露出满足的笑意,下意识的抚摸了下小腹,嘴角的甜蜜笑容怎么也隐藏不住:“现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让他知道,如果扰乱了他的心思的话,那他以后一定会感到遗憾的,我不想让他感到遗憾……喂,圆夫,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圆夫挠了挠头,为难道:“这才几十天而已,纵使我医术再高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啊。”   流烟清爽快一笑:“嘛,只要长的像我就行了,不然像他父王那样冷冰冰的一定让我头疼不已。”   “确定不让他知道吗?这可是你扭转现在局面的最好方式了。”   流烟清酸涩的笑了下,继而缓缓说道:“谁让他是我深爱的人呢。”   圆夫静静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幽幽的说道:“烟清,我还没有告诉你关于藏宝图的事情。”   “哦?难不成你已经找到藏宝图了?”流烟清笑道。   圆夫摇了摇头,严肃的盯着流烟清:“或许你不知道,那藏宝图如今就在你的身上。”   流烟清的笑容僵在脸上,继而哈哈大笑:“圆夫,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圆夫静默不语,流烟清刹那间停止了笑容,猛然间想起了不久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先是空明夜总是奇怪自己后背上的印记,继而是张美人和华太后纷纷想要看那印记,再加上前不久闯入刺兰殿的两个黑衣人。   “你难道说的是真的?”流烟清的表情慢慢变成了惊恐,不敢置信的看着圆夫。   “你背后的印记就是藏宝图,具有遗传性,却不知会不会遗传在孩子的身上。”圆夫缓缓说道。   “太突然了……。”流烟清踉跄的后退,最后瘫坐在石凳上,双眼茫然的不知所措。   而在这个时候,厅堂的房门有了响动,那是小绿和绿荷的声音,圆夫见状,倏地跳了起身,担忧的拍了拍流烟清的后背便离开了。   “娘娘,玫瑰糕已经好了哦,要不要尝一些?”小绿和绿荷也因为空明夜所下的命令被禁足,都是一些固定的婢女和奴才们送来平日里必须的用品,但是对于已经失去自由的感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在为流烟清感到不值,脸色也是显而易见的忧愁。 第一百八十章 王府大动荡   流烟清见状,赶紧收回思绪,努力的使自己笑起来:“连累你们了,本妃真是过意不去,本来你们是不应该被禁足的。”   绿荷赶紧上前依偎在流烟清的身边说道:“娘娘,您不要这么说,奴婢并不在意,只是担心娘娘。”   流烟清注意到小绿的表情黯淡下来,便好奇的问道:“小绿,你有什么事情么?怎么看着愁眉不展的样子?若是你觉得被禁足会影响到你的话,你大可去黄女官那里申请转宫,去服侍别的娘娘的话就不会跟我遭受这种苦了,况且黄女官对咱们也并不苛刻,今天早上还令人送些花瓣过来了呢。”   “凛妃娘娘不要在意,小绿姐姐八成是在担忧您吧。”绿荷笑道。   话音还没有落下,突然小绿跪在流烟清的面前,低垂着脑袋一动也不动,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咦?怎么了?小绿何必行此大礼?快点起来吧。”流烟清正欲上前扶起,却发现有一丝不对劲,小绿突然这么跪下一定有什么理由。   “凛妃娘娘,恕奴婢此后不能侍奉您了,奴婢的爹娘近些日子突然染上疾病,家里的弟弟妹妹甚至已经吃不上饭了,所以奴婢必须在近些日子回家一趟照顾弟妹和爹娘……”   强大的负罪感令小绿的声音逐渐变得唯唯诺诺,流烟清甚至已经发现了小绿言语间的颤抖和小心翼翼,本来心里还在好奇这不像是小绿的风格,可是面对家人的情况下一定不会有人保持冷静的。   “起来吧。”流烟清微笑的上前扶起小绿。绿荷更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小绿说不出一句话。   流烟清顿了顿,拉住小绿的手轻轻说道:“这种事情你应当早说,明儿个早上本妃会派人通知黄女官的,一定会顺利让你出府的,毕竟今儿会很晚,你一个女子不便出行……这个你拿着。”   流烟清取下右手腕上的玉镯子递给小绿:“这是华太后送给本妃的,想着一定是价格不菲的东西,你拿去典当还会剩下不少的钱财。”   “不,娘娘,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承受不起。”   “拿着。”流烟清推给了小绿:“你在本妃身上伺候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未来还是一个未知数,说不定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不相逢了呢?”   小绿眉头耷拉着,感激的看着流烟清:“谢凛妃娘娘恩典。”   流烟清静静的看着小绿,心里万般思绪,这样或许是好事,因为小绿前不久所做的事情的确让人感到怀疑,而现如今在自己身上还有不少的秘密,才是万万不能外泄的,万一被哪个多事的妃子知道了,一定又会闹得不得安生。   日子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明明绿荷说过才是仅仅一个星期而已,流烟清只觉得像是度日如年,在其间灵非流也曾来访过,只不过是在空明夜的贴身侍卫陪同下而来,那天下午流烟清说了很多的话,灵非流也说了好多的话,流烟清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说不完的话,到了临近黄昏的时候,灵非流不得不回去了,流烟清将他送至门外,看着灵非流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当大门关闭的那一刹那,流烟清顿时感觉到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就好似将鲜活的人装进深渊不见底的悬崖,周围没有一个人,有的只是自己孤独的影子,流烟清自嘲了下,这天下午滔滔不绝的将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倒是像说遗言一样。   他们谈论图拉国的人文风情,谈论对空明夜的感情,甚至对未来已经有了大致的概括,灵非流依旧是俊美的笑颜绽放在流烟清面前,静静的如潺潺流水一样,看着流烟清的一颦一笑的时候,眼中才闪烁出星星点点。   可是在这些日子里,令流烟清失望的是,空明夜竟然从未一次来看过她。有的时候自己在梦中能看到过那张魅惑人心的脸颊,只是依旧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碰触到他了,空明夜微凉的指尖正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温热的气息依旧缠绕在自己的发间,甚至,自己在夜晚没有关上窗户,可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窗户被关的好好的,而且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也没有一丝缝隙,流烟清固执的认为,这是空明夜留下的痕迹,明明心里清楚,圆夫才是会悄悄溜过来的人。   一直认为这种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日子里不会再有波涛来冲淡这寂寥的日子,可是流烟清想错了,确切的说流烟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知的未来。   今天是流烟清被禁足的第九天,流烟清数着日子和时间,从这天开始,流烟清万万没有想到,会让自己伺候的生活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与其是这样的话,流烟清只怕是对之前平淡如水的日子感到怀念罢了。大概,流烟清在伺候的日子,永远不会忘记今天这个将她生命扭曲的日子。   天色混混沉沉,遥远的天际开始有了淡淡的红晕,在黑暗的天空划开了血色,像个侩子手活生生的将人的心划开了。   后宫内已经是嘈杂一片,后宫胆小的宫女和奴才们将自己的主子关在自己的院落,甚至在里屋的寝房被桌子抵住了,屋内没有一个人点着烛火,因为一旦点着的话,危险一定会悄然降临,一些女官则是纷纷跑向夜王宫求救着,甚至身上的衣着还没有来得及穿好,头发凌乱的已经顾不上整理仪容了,渐渐的这嘈杂渲染到了夜王宫,继而整个王府内已经陷入了惊恐和不安。   夜王宫和后宫顿时被烛光包围住了,随着光源的涌入,才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是来自刺兰殿,因为在刺兰殿内,有一个身穿华丽纱裙的女人手持着长剑在与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搏斗着,黑暗中两人手中闪着寒光的剑映入大家眼中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止不住的后退了下,倒吸了口凉气。   夜王府的将军们率领优秀的将士赶到的时候,恰好撞见了那些黑衣人准备推开刺兰殿的寝房。眼疾手快的士兵赶紧上前制止,最后两方人马陷入了殊死搏斗,在寂静的黎明下,还有静谧的刺兰殿内,被刀剑碰撞的声音打破了。   流烟清自然也听到了些不寻常的动静,只是流烟清从未看到过大动荡和刀锋剑影,没有往这上面想,直到惊慌恐惧的绿荷衣衫不整的闯入寝房的时候,流烟清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流烟清在绿荷的服侍下迅速的穿好了轻便的衣着,心惊胆战的想要逃出去,在薄薄的窗纸隐隐约约能看到在院落内灯火通明一片,偶尔有几个身影手持着刀剑冲向这边,可是又被另一些人拽了回去。   明显这架势是在冲着自己而来。流烟清吓了一跳,惊恐的指着外面:“他们……是什么人?”   绿荷一边扶着流烟清一边紧张道:“卿妃娘娘吩咐奴婢赶紧将您带走,他们看起来武功高强,穿着夜行衣,并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在冲着娘娘而来,娘娘,快些走吧,奴婢会保护您的。”   一听到是圆夫,流烟清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相信圆夫。   “绿荷要注意自己才对,我们都不会有事的。”顿了顿,流烟清小声的试探道:“夜王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就是夜王殿下命令士兵保护刺兰殿的,夜王殿下和灵太子现在还在夜王宫,因为夜王宫内也潜入了不少黑衣人。”绿荷说道。   流烟清想了想,继而将房间内的烛火纷纷吹灭,小心翼翼的靠在门缝一角,蹲下来慢慢的从门缝中向外探了探,只见那些黑衣人的武功高强的很,甚至他们的体型高矮胖瘦的都有,有看起来身手矫健的年轻人,也有年龄比较大,但是力量很充足的粗狂男子,凭直觉来看,这一定是江湖中人,如果是朝廷官兵的话,一不会伪装自己的身份,二来朝廷官兵每个人的体型虽然不一样,但是市场吃朝廷饭的官兵身材是不会有多少差异的。   想到这里,流烟清的眉头不禁紧了紧:难道是在为自己身上的藏宝图而来?   门外黑衣人的身影已经渐渐逼近,甚至有被将士们打倒在地的黑衣人有了知觉,慢慢的靠近寝房的大门,流烟清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悄悄的示意绿荷退后,自己在身旁摸出了花梨木的门扣,与其说仅仅是一个门扣,倒不如说这是一根有一定重量的纯木武器,足够对付敌人了。   流烟清和绿荷躲在门后,果然那黑衣人摸了进来,流烟清立即迅速的将木棍向他打去。流烟清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只是一心想着保护自己和绿荷,这一下两下的棍子落下去丝毫没有犹豫,甚至流烟清已经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直到这个人渐渐倒在地上,流烟清心中的狂跳才渐渐开始平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是在乎我的   “娘娘,您……好厉害。”绿荷咽了下口水,崇拜的看向流烟清。   流烟清努力牵扯出笑容:“是……是吗?他们都是坏人,不要怕。”   门外刀剑相向的铿锵声夹杂着将士们的厮杀,在整个刺兰殿无疑变成了战场,流烟清看到自己与小绿绿荷辛苦种下的花花草草全部被踩踏的凋零,还有远处经常乘凉的参天大树下,已经找不到宁静的影子,凉亭下的池塘里,有几个黑衣人和将士在其中厮杀着,不知道里面的几只金鱼怎么样了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圆夫的影子,他今天依然穿着‘卿妃’的着装,想必也是半夜被惊醒的缘故,没有来得及换上轻便的着装,长长的裙摆已经被他用长剑撕碎了,只剩下鱼白色的丝绸长裤和那双深绿色的长靴,身手依旧矫健敏捷,轻易的躲开了敌人的招式。   “娘娘小心。”绿荷惊恐的叫嚷着。   “去死,杂碎!”流烟清缓过神来,迅速的朝向自己扑过来的黑衣人重重一击。   绿荷从未听过从流烟清嘴里冒出来的泄愤词语,这种情况下听到倒是觉得可爱的多,脸上的惊恐也随之飘散。   “娘娘,这个我来。”绿荷自作主张的拿过流烟清手中的木棍,还没有等流烟清反应过来,绿荷动作迅速的给身边的黑衣人一击,回头笑了下:“娘娘,奴婢身手不赖吧。”   流烟清欣慰一笑,这种清澈的笑颜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在流烟清心里,绿荷是一个一尘不染世俗的人,她很单纯,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流烟清觉得愧对于她,不该自私的将她留在自己这么随时有危险的人身边,那么这样的一张白纸一定会轻易的染上颜色罢了。   “烟清,快跑!”圆夫远远的向流烟清喊道。   流烟清四下张望了下,发现与其沿着无人的地方走还不如趁着乱跑出去安全的多,正当自己欣喜的想拉住绿荷一行离开,可是眼神当看向绿荷的方向的时候,顿时笑容僵在了那里,愣愣的看着绿荷扭曲的表情,继而缓缓倒在自己的面前。   在她的胸口,赫然露出尖锐的,闪着寒光的剑头。   “绿荷!”流烟清的声音沙哑,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如果不是毅力支撑住自己的话,或许在此刻就瘫倒在地了。   绿荷身后的黑衣人并没有罢休,倏地收回了长剑,在绿荷的胸口顿时喷出了汩汩鲜血,血色染红了那粉红色的长裙,像冬日里的腊梅一样,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上。   “是流月清!”黑衣人低沉的喃喃道。   流烟清的注意力在绿荷的身上,却不知绿荷身后的那黑衣人已经欲要奔向她。   “娘娘……小心。”绿荷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猛地翻过身子扑向这黑衣人,也是正在这个时候,黑衣人手中的剑再次刺向了绿荷的身体。   “不要。”流烟清的双目放大,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已经没有力气去歇斯底里的叫喊了。   圆夫找个了机会冲向前,将那黑衣人一剑毙命,为流烟清扫除障碍。流烟清这个时候也得以有机会靠近绿荷。   “绿荷,你别害怕,有人会医治你的,别害怕。”流烟清紧紧握住绿荷颤抖的手,一边托住绿荷的身体。   绿荷的嘴角不停的流出鲜血,脸色苍白,清亮的眼睛开始渐渐黯淡下来,瞳孔扩散开来,在弥漫着血腥气息的庭院中形成一圈昏幽的光圈。   “娘,娘,恐怕……奴婢不能再服侍您了,他们似乎是冲着娘娘而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奴婢也心甘情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只是……娘娘,请原谅奴婢,是奴婢这一次偷懒了。”绿荷的声音越来越小。   “圆夫,快,快给他止血。”流烟清焦急的冲圆夫喊道,眼中闪烁着晶莹。   绿荷赶紧示意流烟清不要再继续了,缓缓说道:“果然,卿妃不是卿妃,她一定是娘娘的最好朋友,奴婢很是欣慰,希望……娘娘,赶快逃出去。”顿了顿,绿荷继续微笑道:“娘娘,奴婢觉得,夜王殿下最喜欢的人,还是您。”   “绿荷!”   绿荷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双目轻垂着也永远再没有睁开。   “烟清,趁这个时候,赶快逃,往没人的地方跑。”不知什么时候,圆夫已经来到了流烟清的身边,焦急的拽起流烟清,可是流烟清舍不得就这么离开绿荷,还不相信绿荷这个饿时候已经离开自己了。   圆夫严肃的说道:“烟清,你要明白,战场上是不能存在着感情的,若是你犹豫一下的话,或许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其实在绿荷受第一次伤的时候,本来我可以就她的,可是正是因为你的犹豫使得她第二次被刺入心脏,现在纵使回天乏术也无法救她了。”   流烟清静默不语,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细心的将绿荷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用手中的丝绢将她的面颊盖上了。   正在这个时候,刺兰殿的大门突然被重重的一击,巨大的撞击声立即平息了乱斗的庭院。所有的人都在诧异的看着进来的一群人。而空明夜手下的士兵也纷纷后退了。   为首的是空明夜和灵非流,他们手持着长剑立在簌簌的风中,风将他们的长袍扬起,飘荡在身后的长发张牙舞爪的,好似修罗王一般的俊美面颊,在血色的点缀下越发的凛冽了,两人的身上的长袍已经被刀剑划出许多伤痕,给人一看就是接受了一场殊死搏斗。   他们身后的将士们纷纷将庭院内的人们围了起来,流烟清依稀看到立在空明夜和灵非流身后的几个人身穿奇怪的着装,加上他们手中也都握着杀伤力极大的刀剑,在刀剑上还有着鲜红色的血迹,可是他们的衣着依旧没有被沾染一点污垢,凭直觉来看,这几个人一定是灵非流的贴身侍卫,想必武功也一定很高,不然的话,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到平常人没有的冷静。   “把兵器放下!”空明夜一只手背在身后冷冷的说道,眼睛像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刀子,目光每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都会让对方感到毛骨悚然。那群黑衣人心思动摇了,犹豫的互相看了看,都没有拿定主意,每个人书中握着的武器竟有些烫手,握的没有之前那么紧了。   空明夜见没有人照做,向身后的将军递了个眼神,继而一些士兵纷纷带上了一些穿着夜行衣的人,他们的面罩已经被拿下,从面孔看的出来是江湖人士惯有的贪婪,他们被绳子反手绑住,被士兵按跪在地上。   “盟主!”拿着刀剑的黑衣人赶紧上前。   “哦?原来是盟主?江湖中新崛起的帮派的盟主?哼,区区一个鼠辈竟然敢自称盟主?竟然这么大胆敢闯入本王的府邸。”空明夜冷笑道。   圆夫一边扶住流烟清一边说道:“想必是为了藏宝图而来的吧,是谁放出了风声,你们竟然敢这么做!”   那面色沧桑的中年男子冷静的环顾四周,继而嘲讽道:“哼,没想到我王天一仔细筹划的计策竟然被轻易的打败,哼,现在在江湖中传言的藏宝图一事难道夜王还不知道吗?大家都以流月清做目标,谁得到她那么宝藏就是谁的!”   话音刚落,王天一顿时身体僵住,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成了错愕,继而缓缓的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胸口。   那是闪着寒光的剑头,箭头上的血液也随之滴落在泛着白光的地上。   “盟主!”提着刀剑的黑衣人又靠前一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因为空明夜手中握着的剑随时会摇了王天一的命。   “谁准许你叫着本王妃子的名讳了!”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没错,在流烟清的印象中,空明夜就是那个冷血的残酷之人,他不准许任何人侵犯属于他的领地。   王天一身体颤抖着,继而转为冷笑,然后是仰天长笑,他不明白为何空明夜会因为这一句不经意的话而这么认真,认真到给一个有力的敌人一剑,难道就不担心这一剑会毙命,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厮杀吗?   “都听闻风灵王国的夜王是一个冷酷之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废话还是到另一个地方说吧。”空明夜冷傲的抽出长剑,给了王天一致命一击。   众人见自己的盟主惨死剑下,顿时失去了冷静,充满着仇恨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空明夜。   空明夜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只能怪你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错就错在不该打夜王府的主要,可是想要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顿了顿,空明夜提高的声音继续道:“来人,本王下令,凡是闯入王府的,一个不留,杀无赦!”   话音刚落,围在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进攻。圆夫这个时候也将流烟清拉至空明夜的身边。   流烟清刚才托住绿荷时候身上已经被沾染上了一些鲜血,在周围厮杀的地方偶有崩溅出的鲜血沾在脸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冷漠的背影   空明夜眉头紧锁,盯着流烟清身上有血迹的地方,那张洁白美丽的面颊是不该有杂物的,那双灵气的眼睛也是不该有着惊恐的。   空明夜伸出手,仔细的将流烟清脸上的血迹擦掉,四目相对,竟然觉得好似在患难中即将要共同度过一样,值得珍惜。以至于周围的厮杀和刀剑碰撞的声音已经恍若在身外了。   “夜王,其他宫苑的娘娘们怎么办?”圆夫焦急的上前说道。   空明夜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我已经通知将军们将她们留在凤羽殿了,那个地方是最好的防身之地。”   一边的灵非流见圆夫半信半疑的样子,便解释道:“我的妹妹也在凤羽殿,我很放心,凤羽殿的构造不一样,一定会避过这场风波的。”   圆夫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有人会趁乱进入王府内潜伏着,在等待一些机会完成他们的使命。”   “本王这招瓮中捉鳖是不会出现问题的。”空明夜缓缓说道。   也正是圆夫的这番话,令流烟清心里有些在意起来,总是觉得身边有什么不对劲,最重要的是,流烟清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在某一个方向,有着什么人盯着自己。   流烟清谨慎的向周围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正当流烟清懊恼是自己紧张过度了的时候,突然在凉亭附近的参天大树上闪过一丝音色的光,只是稍纵即逝,流烟清就知道在那里一定有着什么不同寻常。   不知何时,朝阳已经缓缓升起,在天边烙下血色的云彩,估计这如血一样的日出映射在了整个夜王宫,而这里就将因此染上如朝阳一样的血色。   果然,在当自己看向那一刻的时候,这个方向有了动作,那闪着寒光的正是弓弩上的弓箭,正迅速的向这个方向冲来,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而是直直的冲向自己左侧的空明夜。空明夜只是认真的看着面前自己渐渐的胜利,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容,却没有注意躲在树上的黑影。   “小心!”流烟清推开了空明夜。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众人心头上盘旋,隐隐约约想起了曾经也有这么一幕。   圆夫远远的看着流烟清,脸色已经渐渐变得惊恐和仿徨,甚至焦急的眼神已经抑制不住泪水。远处的灵非流也放下了手中的敌人,手中的长剑想要劈向那只射来的弓箭。   没有想到流烟清的力气如此之大,竟然这个时候将空明夜远远的推开了,等到空明夜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自己眼前的却是已经中箭的流烟清。   空明夜动作迅速的将手中的剑扔向了树枝上的人影,接着猛冲向流烟清的身边。然后流烟清看到在远方的树枝上倒下来的人影,被空明夜的长剑射中,流烟清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准的剑法,甚至空明夜看都没看那个方向。   “没有伤到要害,不要担心。”流烟清的双唇开始发白,那支弓箭射中了流烟清的右肩,鲜血开始晕染了流烟清的衣着,触目惊心。   圆夫焦急的大喊:“夜王,你怎么疏忽了那个地方?我所说的难道你不信么?”   “不要怕,等下都会结束的。” 灵非流小心翼翼的托住流烟清,紧紧的握住流烟清的手说道。在流烟清的印象中,灵非流是第一次紧张的紧蹙着眉头,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渗出来了,在白皙的面颊上有一种别样的味道,甚至都没有顾及立在身边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切的空明夜。   空明夜紧紧的盯着灵非流,眼眸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恼怒,他没有想到灵非流竟然会这么对待流烟清,甚至这场景暧昧的就像自己是局外人一般。   空明夜眉头紧蹙,冷漠的转了回去,留给流烟清的是一个冷漠的背影。流烟清什么都不要,就只要空明夜能够像圆夫和灵非流一样,能够给自己温柔的关怀和担忧的眼神。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就这样丢给了自己一个鄙夷的眼神就离开了……   “圆夫,答应我,那个秘密永远不要说出来。”   不知昏睡了多久,流烟清只觉得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时间长到自己已经度过了一辈子一样,在梦中自己是与空明夜一起走过来,在那个世界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有的是信任和宽容,空明夜和流烟清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聚精会神的下着围棋,身后的两个穿着素装的婢女在含笑的望着草坪上的景象。那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裙的女童,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在说着什么话,这个女童长得秀美许多,隐隐中还有些像是流烟清和空明夜。   梦中,流烟清终于赢了空明夜,高兴的手足舞蹈,两人正准备向女童招手,示意回来,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女童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大掌,将女童抓走了,怀里的那只兔子被扔在了地上,力气大的已经让兔子窒息。   “娘亲,爹爹,救救孩儿!”   女童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的的徘徊在自己耳边。   ……   流烟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烟清,醒醒,做噩梦了吗?”   潺潺如水的声音渐渐抚平了流烟清的惊恐,流烟清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没有梦中的惊险了,意识可开始逐渐清醒,可是周围再也没有平日里寂静的感觉了,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的集市的声音。   灵非流微笑的坐在床榻边,为流烟清仔细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这是哪里?”流烟清问道。   “这里是得月楼。”灵非流回答。   流烟清的眼神顿时变得诧异,继而又恢复平静,昨日的一切又重现在自己眼前,那个厮杀的地方现在怎么样了?一定是圆夫将受伤的自己带来这里的,最起码能够避过一阵风头。   “饿吗?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只不过现在你只能喝粥,想吃你平时喜欢的东西是万万不行的。”灵非流笑着端起桌子上的茶盘。流烟清突然想到了前不久也是自己中箭的时候灵非流为自己第一次下厨。   “又劳烦太子殿下大驾,我流烟清的面子还真是不薄啊,你怎么知道我醒来会肚子饿。”流烟清笑着说道。   灵非流为流烟清盛了碗粥,一边轻轻的说道:“一个昏睡五天五夜的人,怎么想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会吃饭的吧。”   流烟清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盯着灵非流不再说话。灵非流自然知道流烟清在想些什么,便继续道:“圆夫告诉我,绿荷已经被安葬的好好的,他们的家人也没有了此后生活的困扰,那些企图伤害你的江湖帮派已经被夜王当场杀死,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去。”   流烟清愣愣的点了点头:“圆夫也来这里了吗?”   “没有。”   “我想也是,这个时候他不会离开空明夜左右的。”   灵非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管江湖帮派还是在朝廷,几乎风灵王国所有的人都知道凛妃娘娘身上有藏宝图,现在你只要一露面的话,一定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所以得月楼是他们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你难道不奇怪我身上有藏宝图吗?”流烟清蜷缩着身子问道。   灵非流缓缓说道:“一开始我是有些奇怪,可是空明瑾不是说将矛头转移在你身上了么?从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再有人加害空明夜,反而是你越来越有危险,所以我才这么断定。”   “他……还会来这里吗?”流烟清怀着憧憬和期望,希望那个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只有这样,在自己昏迷前所看的背影,才只是一个幻象。   许久,灵非流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搅动着饭碗,继而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放在流烟清的唇边,流烟清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了,这五天内灵非流焦急不已,生怕出了意外,总是会用清水来涂抹那嘴唇,希望有些血色。   流烟清也许知道了这是不可能的,抬起头,美丽的眼睛已经泛着些晶莹,看着灵非流:“只是哄哄我难道不行吗?”   灵非流眉头紧锁,将手中的碗放下,继而抚摸了下流烟清的头发,柔声道:“应该会有哪一天的。”   那个冷漠的人真的有那么好吗?自己看到的永远都是他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总是让她伤心,失望和绝望,可是她竟然还很满足,这是灵非流不可理解的事情。   流烟清很是喜欢在自己低落的时候被轻柔的抚摸着头发,会让自己焦躁的心情安静下来。   静默了许久,流烟清扬起头微笑道:“这里是圆夫的房间吧,这个地方的视觉很好,我想看看外面的集市。”   灵非流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和圆夫公子说的一样,你果然喜欢热闹。”   “集市多好啊,世间繁华尽收眼底,无忧无虑的样子多么惬意,如果不是机遇巧合的话,我一定不会来这个地方。”   灵非流打开窗户,听到流烟清这么说诧异的扭回头:“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人难道都不足够让你丢下这个想法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温热的情感   流烟清撇了撇嘴:“本来一切空空的来到这里,离开的时候丢掉了心,真是不甘心啊。”   圆夫的这个房间在得月楼内是最隐秘的,那扇折角的窗户从外面看来只能看到对面的一面墙壁,里面的人都不会轻易的看到,所以流烟清便在灵非流的搀扶下坐在不远处,俯视着楼下的繁华。   只是在京城内的官兵开始多了起来,只要是来往的女子在身边走过,他们都会拉过来仔细打量了下,这无疑是空明瑾的命令,将流烟清抓回去,毕竟他吩咐的那件事情已经被自己搞砸了,还搭上了江湖帮派搭了性命在夜王府内。   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流烟清。贴在对面楼宇的墙壁上的皇榜已经被雨水冲刷过,显得暗淡了许多,可是过来过往的人们依旧滔滔不绝的讨论皇榜上的内容,那正是关于藏宝图和江湖帮派的事情,空明瑾知道新崛起的武林帮派企图夺走藏宝图,所以在京城内贴着这张皇榜,以示警戒,同时告知世人,那张藏宝图就在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流月清的身上。   这样一下的话,那众多贪婪的人一定会以流烟清为目标,无时不刻的盯着夜王府和京城内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在城关的地方已经有了重兵把守,任凭长了双翅膀也恐怕逃不掉吧。   流烟清也注意到在对面的桥栏周围上的红灯灯笼已经被换了新的,大概在彰显着得月楼的气派不凡吧,纵横在两边的垂柳上也纷纷被红色的、粉红色的缎带装点了下,特别是越靠近得月楼门前的地方,那缎带越是浓密,远处的则是稀稀疏疏,流烟清甚至听到百姓们将这条路叫做‘姻缘路’。   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的流烟清顿时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容僵硬下来,突然目光定在了其中一颗柳树上,好似昨日重现一般,在面前那青衫美丽的男子正使用轻功将手中的红色缎带系在了高高的枝头上,随着风摆动,在柳树下面,一个眼睛晶莹清澈的娇俏女子含笑的看着这一幕,待这男子下来后,两人一同进了石桥上停着的马车内。   那个青衫男子正是空明夜,这是在不久前几个人一同去将灵非流接来的路上,不知道所以然的流烟清看到周围的年轻男女都在系着红色的缎带,自己也好奇一把,结果被空明夜不耐烦的夺过,替自己系了上去,那个时候流烟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在笑什么?”灵非流坐在流烟清的身边问道,一边将不知何时端过来的粥递到流烟清的面前,“快吃一些吧,都凉了,这个时候了还亏你笑得出来。”   流烟清收回视线,感激的看了灵非流一眼:“本来你来这里是忙着正事的,可是却还为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大费周章的,估计我让你耽误了不少时间吧。”   “不是微不足道哦。”灵非流笑道:“你很重要,重要到,即使为了你性命丢掉都在所不惜。”   这种郑重其事的话语对流烟清来说倒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灵非流会说出这种话,感觉突然心惊肉跳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流烟清大口大口的吃着,想以此来掩盖自己惊慌的表情。   可是流烟清的动作太快了,嘴里的食物没有来得嚼咽,另一勺又塞进去,结果呛得咳嗽起来。   “你呀,又美人跟你抢,这么着急做什么。”   气氛顿时被打破,流烟清才意识到刚才的尴尬只是源自于自己,灵非流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流烟清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稍稍抬了起来,继而对上了面前温暖的面颊,愣愣的看着灵非流为自己拭去嘴角的饭粒,轻柔而温暖的指尖轻轻碰触在流烟清的嘴角,竟然觉得好似似曾相识。   空明夜好似也这么对待自己,记得还是在被红夫人咬到的时候,那天晚上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用膳,饭毕,空明夜那微凉的指尖轻轻的将流烟清嘴角的饭粒擦去,流烟清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感觉,好似自己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灵非流也注意到流烟清的眼神游移,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估计是在思索着其他的事情。灵非流的眼神紧了紧,眼中有着些许担忧,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上了流烟清的面颊,将流烟清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撩了上去,英俊的面容渐渐靠近,甚至流烟清失魂落魄的眼睛轻轻的闪动的时候,也没有将灵非流的脸颊映在眸子中。   流烟清的嘴唇感到一丝温热,一股热气和暖流轻轻扑打着流烟清,甚至抱住自己的时候,温暖的怀抱让自己静下心来,柔情似水的值得让人留恋。也是在这个时候,流烟清才体会到美妙温馨的感觉,好似不被世间的一切繁杂所扰乱,只有纯净的世界。   灵非流背着窗户,弯下腰抱住流烟清,好似不想让这一刻遗失,一只大掌托住流烟清的脖颈。流烟清轻轻的闭上双眼,竟然被对方蛊惑一般,纤细的双手轻轻的搭在灵非流的臂膀。   唇齿交错,温热和眷恋。   顿时,流烟清好似恢复了意识一般,猛地推开灵非流,脸颊涨的通红,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双唇,懊恼顿时充斥着整个脑海。   “对不起。”灵非流轻轻说道。   这能怪别人吗?都是自己失魂落魄搞的鬼。   “你……为什么……”流烟清羞于看到这个人,将通红的脸颊轻轻垂了下去,伸手端起粥碗继续吃着。   灵非流认真的看着流烟清,轻轻说道:“这就是我的心意。”   “哎?”流烟清惊诧的扬起小脸,当看到灵非流的面颊的时候,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再次垂下头,不再看这个人。   “我……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了。”流烟清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将碗放在桌子上,转身就向床榻走去,灵非流见状,跟上前说道:“难道我就不行吗?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一颦一笑和每一个动作都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喜欢你的善良,你的优美和你的脾气,还有那不沾染一丝杂质的心,喜欢到,哪怕你不是流烟清,我都会依然在你身边守护!”   如果这番话换做是六王爷和八王爷所说的话,流烟清一定恶心到不行,但,这是灵非流所说的,流烟清知道灵非流,他不会说谎,他对待任何事情都好像是国家大事一样,从来不会说无意义的话,若是无意义的言语,对于灵非流来说,只是废话。   可是流烟清恰恰被这一点震慑到了,受宠若惊?算不上,因为自己对他没有像是对待空明夜的感情,所以流烟清不会自欺欺人。   “可是,我爱的人,是空明夜。”流烟清郑重的说道。   灵非流好似早就料到流烟清会这么说,便说道:“我可以等你,等你做我的妃子,直到你累了,你的心已经彻底从空明夜那里夺了回来,到那个时候,太子妃的位置依旧属于你的,所以,我不会选择其他人,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个人,我会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流烟清轻轻垂下头,眼眶中已经有了些许晶莹,背着灵非流轻轻说道:“为什么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出现在我身边?若是没有空明夜的话,我一定会欣然接受,可是……我的心已经给了他,不会收回来了。”   灵非流的表情渐渐舒缓下来,轻轻的走上前,从流烟清的身后抱住,呼吸轻轻的吹在流烟清的脖颈。流烟清感到一丝别样的味道,那是属于灵非流的味道,充斥着清香,还带着温暖。流烟清怕又会再一次陷入他的柔情中,试图挣脱开来,可是力气也抵不过灵非流。   “就让我这样呆一会好么?”灵非流微闭着双眼轻柔的说道。   流烟清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这样被灵非流揽在怀中,安心惬意。“你放心,在这期间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直到你心里已经彻底对他死心。”   流烟清惶惶不安的表情才舒缓下来,在懊恼着怎么会对灵非流谨慎呢。   这个时候,流烟清突然感觉到了灵非流的一只手缓缓的从肚子一直滑向下面,停留在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   流烟清惊慌不已,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正当自己挣扎的脱身的时候,听到的灵非流接下来的话让自己吃惊不已。   灵非流说:“哪怕腹中的孩子不是我们的,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你……你怎么知道?”流烟清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开始有了冷汗。   灵非流温热的气息依然在流烟清的脖颈此起彼伏,灵非流贪婪的窝在发间,轻轻的说道:“你昏迷的时候,我与圆夫将你偷偷藏匿在此,他的药箱内有着几味药材,我看着奇怪,原来这正是对怀孕的人有帮助的药材,我断定你一定有了夜王的孩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追杀   顿了顿,灵非流继续道:“既然你不想说出来,就一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不会说出来。”   窗外的风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大了,风吹着纸窗有一些铿锵的声响,也打破了这静静的气氛。   流烟清只是突然觉得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惆怅,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灵非流,虽然知道只是灵非流的一时冲动罢了,流烟清只有告诫自己,灵非流这么突然,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告诉自己即使身边没有空明夜了,也会有他在。   这天,流烟清的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右肩依然不能随意动弹,哪怕是吃饭拿东西都不可以,这大大的影响到了流烟清吃水果和糕点的兴趣,只得用左手,可是没有右手顺畅罢了,每当这个时候灵非流就笑她手臂都成这样了也忘不了吃,然后灵非流会细心的喂给她。   这几天相处下来,倒是没有尴尬的气氛,两人依旧像是朋友一样嘻嘻哈哈的,对那天的事情绝口不提,细心的灵非流知道流烟清呆在这里一定很闷,所以总是会打开窗户让她坐在旁边向下看,不知是不是太过巧合了,每当这个时候都总是会看到街市上最热闹的景象,有一天下午是玩杂耍的孩子们在街边卖艺,另一天是傍晚的时候,卖纸灯笼的老叟将七彩的花灯全部点燃,送给了集市内的孩子们,在昏暗下,一群孩子兴高采烈的手足舞蹈,花灯在整个街市也形成了一抹亮丽的风景。   流烟清就会夸奖灵非流,像是诸葛亮一样神机妙算啊,灵非流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就会问:诸葛亮是你的什么人?流烟清会笑的花枝乱颤:当然是我崇拜的人了,不管是风灵王国还是图拉国,都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   然后让流烟清大跌眼镜的是,灵非流私底下真的派手下去在全王国甚至飞鸽传书至图拉国,寻找这个叫做诸葛亮的人,虽然找到有几个人叫做这个名字,可要么就是一两岁的孩子,要么就是年长的人,根本没有像流烟清叙述的那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之说。这还是流烟清半夜醒来找水喝的时候无意间在房门外听到的,然后流烟清就会注意到整整一个星期灵非流好似有什么心事一样,整日愁眉不展的。   流烟清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灵非流这个个性认真的人,那天的事情也会是真的吗?若是真的话,自己一定会困扰的,有好几次在想,当时自己与灵非流接吻和拥抱的时候,若是被空明夜看到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不仅毛骨悚然。   好在日子过的倒是平淡的很,每天照旧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人潮涌动和偶尔的杂耍表演,自从自己住进得月楼的时候,灵非流总是会呆在这里陪流烟清说话,每当在早上的时候是得月楼最清净的时候,所以流烟清才敢出房门走动,只是依然是女扮男装的样子,让静轩和弦琴感到亲切了许多,流烟清不感到寂寞。   得月楼内有不少的孩童在其间穿梭着,流烟清也注意到前不久在夜王宫内表演的那两个孩童,但是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是不能被轻易戳穿的,所以就安静的呆在雅间内停着戏曲,那两个孩童见到流烟清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往大堂内的画像上看去,然后再看看流烟清和灵非流,表情奇怪的很。   这个时候流烟清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赶紧示意静轩将大厅内的四幅画像摘下来,挂上其他的画像,所以静轩会将得月楼的排名靠前的四名姑娘画像给挂了上去,将那四幅画像仔细的收好。   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得月楼的姑娘们又开始气氛高涨起来,为了让自己的排名靠前,让自己的画像也挂在上面,都使用了浑身解数来博得客人的欢心,也使得这段期间得月楼川流不息,到了深夜都依然是人声鼎沸的。   可是安静的时间并不是太长,甚至流烟清还没有来得及与孩子们熟悉的时候,这天清晨,得月楼大门外的铜铃被一次次的敲响,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在门外有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当仆人将大门打开的时候立即被吓得退到了一边,随之而来的是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不由分说就冲进得月楼里面,二层,三层,甚至是厨房和雅间,每一个房间都没有放过。   静轩揉着惺忪树眼打开房门,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道:“大清早的,就这么大动静,请问来者是谁的手下。”   得月楼在京城乃至风灵王国内的名号可是数一数二的,这背后不仅有江湖帮派撑腰,还有朝廷各个腐败的官员力挺,重点却是权倾一方的王爷空明夜对这得月楼的老板可是有着至深的情感,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那试问,这如此庞大的背后,还会有人敢破坏呢?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皇上了。   一个年轻的将军上前一个抱拳:“你就是这儿的老板娘?打搅了,皇上有旨,朝廷命犯逃走,现在还依然逗留在风灵王国,我们只是奉命,得罪了!”   得月楼内开始渐渐有了响动,所有的姑娘们都是一脸睡意,打着呵欠不情愿的聚集在大厅中央。   “静轩阿姨,我们犯了什么罪吗?为什么官兵要来我们这里啊。“女童扬起稚嫩的小脸,表情中有些惊恐。   静轩嗔怒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蹲下身子抚摸着女童,微笑道:“我们并没有犯什么错,官兵只是来这里了解情况而已,云朵不要怕。”   云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依偎在静轩的身边,小手紧紧的攥住裙摆,好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巡视四周。   圆夫的房间在顶层尽头处,圆夫正常为了避人耳目,特意将这房屋砌在里面,不管从哪个地方都不会知道这顶层有这一间房屋,这个秘密只有静轩知道,其他姑娘们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只知道在顶楼的某个房间偶尔会有得月楼老板在住着,他们尊敬老板,自然不敢逾越半步。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官兵们渐渐步入顶层,继而一间一间的搜查房间,当行至圆夫的房间后,他们停了下来,继而好奇的打量着这一面被绘上彩色美女图案的墙壁,大概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画工很好的图案,图案栩栩如生,图案中的美人身穿华袍,面色娇媚,倾国倾城的姿色,在她身边有凤凰鸟,面色高傲的站在女人的身边。   “老板娘!”领头的士兵喊道,一边指着这面墙壁正色道:“这面墙壁看着倒是比较特别。”   密室内的流烟清心情不禁紧了起来,看着灵非流,灵非流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静轩缓缓走近,笑道:“咱们得月楼的墙壁修建的都是这样特别,区区一面墙壁算的上什么稀奇的?”   “这面墙壁的画工好像跟其他的不太一样啊。”将军狐疑道。   静轩哈哈一笑:“京城内所有的人都知道,得月楼顶层和外面的亭子都是后期重新修建的,这些图案都是江湖有名的画师绘制的,与以前的不同也不足为奇。”   “江湖画师?”   这将军知道得月楼与江湖人士有着密切的关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看着静轩的眼神愈发谨慎了,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庞大的力量。   静轩凝视着墙壁上的图案,接着说道:“话说到这里,小女子倒是奇怪,我得月楼一不触犯国法,也不做黑心的买卖,每次入住我得月楼的客人们都被登记在名册上,从哪儿来,居住在哪儿,甚至在京城内做什么生意都详细的写了清楚,倒是不知道我这么小心翼翼的依然会招来朝廷的盘查,这如何说的过去呢?”   那将军的脸色变得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其他士兵都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这将军赶紧率领手下跟上去,因为有些士兵的手里还拖拽着一些衣冠不整的男人,看样子这些人不是一般良民。   “你们干嘛闯进房间?告诉你们,不要破坏老子的好事!”被拽出来的男人不羁的嚷道。   静轩没有想到竟然会牵连到客人,正想训斥官兵,却不料被这衣衫不整的男人怀里掉出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金光闪闪的佛像,从做工和料子上来看,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而且看起来尊贵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老百姓身上?这一看就不对劲。   “弦琴,快去看看名册,关于这个人的信息。”静轩严肃道。   那将军正色道:“这就是朝廷要追捕的犯人,偷窃邻国进贡来的宝物,在追查的时候潜逃。”   静轩神色顿时如释负重般的舒了口气,赶紧向他做了个揖,诚恳道:“没有想到我得月楼竟然会允许这种人入住,真是给将军们添了大麻烦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搜查   “不知者不罪,倒是老板娘以后还是仔细核对对方的身份,或者盘查他们所带的物品最好。”将军正色道。   “是是是,一切听从将军的,对了,将军们一大早的就这么繁忙,可否坐下来歇息下,咱们得月楼的姑娘们手艺和茶艺绝对是一等一的。”静轩赔笑道。   那将军上下打量了静轩,继而盯着其他孩童好奇道:“得月楼不就是比青楼还要高一层的场所么?谁知道暗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静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过了好久,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可是你们朝廷的官兵还是喜欢做哪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不是么?”   为首的几个将军脸色顿时铁青,恨恨的盯着静轩说道:“说到这里,本将军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想必老板娘也知道最近在整个京城内都已经被重兵把守的事情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件事情几乎在京城内传遍了,那就是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流月清身上的藏宝图和江湖帮派无一不想拥有的事情,前不久在夜王府掀起了腥风血雨,为了保护流月清的安全,夜王不得不将流月清藏匿在安全的地方,有人说,流月清依然被藏匿在夜王府内,只是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也有人说,流月清被藏匿在皇宫,毕竟她的亲生姐姐和爹爹都在皇宫内,也有人说,流月清被江湖人士抢走了,现在依然在京城内逗留,在想着机会想要逃出去。   “难道朝廷没有寻得凛妃?真是好笑,朝廷官员每年的俸禄都顶的上别人十年的生活了,竟然这么没用!”静轩嗤之以鼻。   将军并没有被这番话激怒,而是嘲讽道:“这么说,老板娘是认为凛妃被江湖帮派挟持走了不成?那真是奇怪,为什么老板娘不会认为她依然在夜王府或者皇宫呢?难道老板娘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不成?”   静轩的表情一怔,继而笑道:“那敢问,既然凛妃在皇宫或者夜王府的话,那么整个京城为何被重兵把守?况且街市上的官兵们这么大的动作难免不会让人心生怀疑,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并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我倒是好奇,为什么朝廷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流月清呢?因为她身上有藏宝图吗?哎呀,那朝廷也是在惦记着那藏宝图不成?”   将军的脸色铁青,恨恨的瞪着静轩,继而咬牙切齿道:“哼,给我等着。”   静轩厉喝道:“等一下,将军今天率领这么多人马前来我得月楼搜查,就只为这一个小小的窃贼,不觉得太过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月楼犯了什么事呢,这叫我此后怎么做生意?”   将军嘴角抽搐:“朝廷对于这种事情是不得含糊的,将军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难道就只是一个‘奉命行事’就完结了么?”   将军觉得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大声道:“多有得罪!”   静轩还不打算放过,但是觉得时间也渐渐到了晌午,也该是用膳的时间,便赶紧草草了事,继续着得月楼的生意。看着官兵们离去的背影,静轩的脸色越发沉重起来。   晌午,得月楼内依旧像往常一样,客人们不减,孩童们热火朝天的为客人端来饭菜,一边热情的为其添上茶水,在戏台上的姑娘们也依然精神抖擞的在弹奏着曲子。   这时有客人好奇的看着大厅内挂着的四幅图像,虽说这四个女子是美丽出众,但是与以前的那四个美男美女来看,这四个人无疑略逊一筹,有好奇的人便问孩子们:“你们得月楼以前的那四个画像怎么不在了?”   孩子们会得意的说道:“那四个人自然会有一段时间过来,所以画像自然是不需要了,现在咱们挂上的画像可是得月楼最受欢迎的姑娘前四名呢。”   于是知道这些的人们就会期待着偶然间能够瞻仰到以前的四个倾国倾城的人,一些执着的人们便会每天守候在这里。   顶层尽头处被砌起的房间其实只是个套间罢了,是在隔壁的房间一面书柜的后面,是一个密道,这是不会有人发现的机关。静轩悄悄的将饭菜送至里面,看到流烟清和灵非流的时候顿时舒了口气:“还好,那些官兵只是抓盗贼的,公子还是吃些吧。”   流烟清清了清嗓子,刻意换成男性的浑厚声音说道:“真是谢谢静轩姑娘了。”   灵非流微笑道:“虽然我们与圆夫公子是好友,但是也不能为大家添麻烦,今天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是很难保证接下来会平安的度过,等到倾言公子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我们会离开的。”   静轩赶紧摆了摆手:“万万不行,若是能避过风头的话,还是不要去冒险了,虽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看在京城内的动荡不安,你们也一定是江湖的某个帮派罢了,呵呵,很难想到二位这么高贵的男子竟然栖身江湖。”   流烟清和灵非流双双对视了一眼,顿时愧疚充斥着内心,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流烟清依然没有对静轩说出自己的身份,而且还在她面前女扮男装的样子,这不正是辜负了静轩一片真挚的情感么。   “那,在下先告退了,若是二位公子有吩咐的话,随时可以在房门外留下纸条,我会随时过来的。”   静轩放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流烟清低下头,在扒着碗中的饭菜,头也不抬。灵非流细嚼慢咽,一边打量着流烟清,悄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动身。”   流烟清一惊,动作变得缓慢了,“去哪?”   “去图拉国。”   流烟清放下碗筷,看着灵非流,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而流烟清也深知,一旦离开这里,就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事情平息下来,他会接我回去的,我也没有必要躲在图拉国,这如果引起两国之间的纷争就不好了。”   灵非流认真的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可是,你要明白,只要你身上的藏宝图在,就不会有让你安心的一天,不止是江湖,就连空明瑾都想要你的藏宝图,而且现在的情况是,空明瑾无时不刻的在盯着空明夜的一举一动,空明夜不会冒着危险来救你的,即使救了你,你们两个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在一起的,难道你想在风灵王国隐匿一辈子吗?”   流烟清绝望的摇摇头:“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对了,明夜不是在找机会攻陷皇城吗?他一定会赢的,一定会赢的。”   灵非流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流烟清的肩头缓缓说道:“那你可以躲在我图拉国,等到风灵王国成功的被空明夜掌握在手里的话,那个时候我不会阻拦你,我灵非流对天发誓一定保护你。”   流烟清看着灵非流,焦急的脸色渐渐好转,满怀期待的说道:“真的吗?如果你肯帮我的话,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流烟清摸摸自己的小腹,若是在以前的话,自己一定会拒绝别人的好意,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可是现如今面对的是生死两难的境地,若是走错一步的话,孩子和自己估计就命不久矣了,现在只能靠最稳妥的方法了,流烟清相信灵非流,灵非流绝对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况且在自己醒来的第一天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流烟清很庆幸能够遇到他。   灵非流心疼的看着流烟清,笑道:“如果我说,让你做我的妃子,你愿意吗?”   流烟清脸色顿时变得僵硬,抓住灵非流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灵非流在流烟清没有彻底失望前,牢牢的将那双手握在手里,认真的说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知道你在没有彻底死心前是不会这么想的,难道我开玩笑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流烟清破涕为笑:“谢谢你,非流。”   “不用这么客气,谁让你是我喜欢的人呢……哎?你刚才叫我什么?”   流烟清一惊,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你刚才叫我‘非流’对不对?”灵非流的双眼熠熠生辉,满怀期望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嘟哝着,挠着脑袋回想着:“真的吗?我刚才这么叫的?”   灵非流掩嘴轻笑:“只要你的心情好了起来就行了,我待会准备着东西,至于空明夜那边……我想了想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好了,如果因此影响到他的话,那么复国大业估计会受到影响,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会带你亲自过来负荆请罪。”   流烟清舒了口气,微笑道:“我相信你。”   当天的夜晚,月色被云彩遮住了,也许是上天也在帮助流烟清,京城内被一片昏暗笼罩下,两人穿着轻便的黑袍在夜色下缓缓前进,静轩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流烟清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不长的信件,最后加上了一句‘后会有期’,因为流烟清想着,总有一天与大家会依然再见面,只是希望静轩好好照顾这条‘姻缘路’和‘姻缘柳’,毕竟这垂柳上还有着自己和空明夜的记忆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潜逃图拉国   京城内所有的人家都紧闭着房门,屋内的烛火被熄灭了,所以整条街市都在昏暗中,偶尔有过往的流浪猫的叫唤打破了这陈静的气氛,流烟清心里也不会觉得太过害怕。隔着另一条街的拐角还有打更的声音,伴随着敲锣的嚷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灵非流谨慎的将流烟清拉至黑暗的角落,对她示了个噤声的动作。紧接着流烟清看到打更的人正一脸睡意的经过这里,继续敲着锣鼓。   流烟清小声笑道:“这你都知道,没有想到堂堂图拉国太子对市井之事了如指掌呢。”   “小看我了,在图拉国,父皇和母后并没有管的我很严格,基本我做什么事情他们都是赞许的,曾经在图拉国我与几个乞丐睡在破庙里,结果那些乞丐竟然求我做他们的帮主,事后被母后知道了,私下里还开玩笑让我去当他们的帮主,哈哈,想起来倒是有趣的很多。”   流烟清也不禁笑了起来:“后来你做了丐帮帮主?”   “当然没有,他们都是一帮有志的男儿,后来我将他们安排在军营,他们学习的倒是很快。”灵非流缓缓说道。   流烟清轻笑道:“真好啊,我还以为当太子一定会因为国事烦心,没有想到你一点儿都不在意,以后一定是一个受到百姓爱戴的君王。”   说到这里,灵非流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凝视着远处缓缓说道:“烟清,其实我还有事情隐瞒着你,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你看,不是说一定要对喜欢的人坦诚吗?”   流烟清笑着摆了摆手:“你说吧。”   “那个……母后和父皇最近开始忙着为我选妃了,所以我才这么急着跑来风灵王国,我这个人喜好分明,我绝不会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的,所以我前些日子下定决心将你带去图拉国,一来那是一个绝好的藏身之地,二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你带在身边,可以说你就是不二人选。”   顿了顿,流烟清看到灵非流脸色害羞的垂下了头,好像觉得有事情隐瞒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面对这个,流烟清又怎么会责怪呢。   流烟清笑笑:“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弄巧成拙的话,你父皇母后一定会定我个欺君之罪的,何况天下之大,你认识的女子也绝不在少数,瞧,你不是太子么?选妃的秀女们一定一个个身份高贵,倾国倾城。”   灵非流静默了下,继而缓缓说道:“前不久母后为我选过一些秀女……虽然姿色尚可,可是总觉得他们是在故意在我面前表现自己,很虚假,那……如果我们只是当做朋友关系,你还会与我去图拉国吗?如果你想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流烟清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为难的,所以就当做我们互利的关系吧,你帮我脱身,我为你延缓选妃时日,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灵非流高兴的点点头:“好!”   不知道今晚没有月色的缘故,就连风都渐渐变得凛冽了,落叶被风轻轻卷起,形成一抹别样的感觉,不知哪家院子的狗吠声本来狂声不止,可是在一阵风声下逐渐变得安静下来,笼罩在京城内有一种不可察觉的异样。   “非流,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流烟清悄悄的打量四周小声的说道。   灵非流也有些惊异,可是白天已经探测好了路线,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是你多想了,只要出的了京城关口就安全了。”   一条长长的街市向左拐就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在大路尽头就是京城城关,白天那里还是重兵把守,可是到了夜里不知道是不是官兵们偷懒的缘故,守卫在城关的士兵并没有白天那么多,只是六个人手持长矛懒散的倚靠在那里,还有三个士兵围在一起像是在猜拳似的。   灵非流眉头一紧,诧异的喃喃道:“难道因为早上的事情受到影响了么?真是奇怪。”   流烟清隐隐觉得不对劲,便悄悄拽了下灵非流:“若是感到奇怪的话,还是不要贸然前行了,事情一定很蹊跷。”   灵非流谨慎的点了点头:“这种奇怪的事情很不多见,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正当两人走回头的时候,两人顿时一怔,流烟清顿时觉得自己手心要流出汗了,甚至自己想要叫唤灵非流都没有力气。   因为在此时,不知什么时候有一群手持火把的官兵正静静的立在他们面前,静悄悄的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而领头的一个面颊消瘦的中年男人正冷傲的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流烟清,流烟清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细长的眼睛里不削一顾的表情与流花清是一模一样的。   “流太傅……”流烟清喃喃着后退,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灵非流。灵非流也觉察到了流烟清的焦虑,便拍拍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流太傅的目光扫在灵非流的身上,像是回想了下,继而冷笑道:“怎么,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能在这里碰上凛妃和灵太子。”   灵非流好奇的转向流烟清:“他不就是你的父亲么?”   流烟清摇了摇头,哀怨的瞅着灵非流,像是对他说:这个人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   灵非流说道:“流太傅也真是,大半夜的不休息,竟然带这么多官兵,难道又出了窃贼么?”   流太傅跳下马,上前向灵非流微微欠了欠身继而说道:“当然是在奉命行事,老夫奉皇上谕旨,前来捉拿流月清!”   灵非流与流烟清对视一眼,表情微怒:“本殿倒是不知凛妃娘娘犯了什么罪过,竟然这么兴师动众的要抓回去。”   “那灵太子深更半夜的与凛妃孤男寡女的,是什么关系呢?”流连清冷笑道。   流烟清刹那间感到一抹羞愤充斥着全身,紧紧握着手心,指骨煞白:“流太傅,我劝你说话小心点,要知道没有事实理由污蔑他人的罪过可是不小的!”   流连清表情有些诧异,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继而讽刺道:“哟,好久不见的女儿竟然对老夫这么说话,胆子是大了不小嘛,也难怪,背后不仅有夜王撑腰,还有图拉国的太子殿下,这若是叫人听了去,还不知会不会骂老夫管教不严呢。”   灵非流接道:“流太傅,恕本殿之言,您刚才的确说的有些过分了,您是知道的,现在风灵王国整个国家都陷入了夺宝浪潮,无一不想拥有凛妃身上的藏宝图,所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逃走是最安全的办法了,本殿想,流太傅也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遇到危险吧。”   本以为这么说会唤醒流连清的做父亲的感情,可是灵非流错了,第一次感到世上的亲情面对利益的时候是多么的薄弱。   流连清冷笑道:“十天前,夜王宫受到了江湖帮派的袭击,导致两败俱伤,空明夜滥用兵符,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虽说受伤的将士们都恢复过来,可是这件事情在朝廷中的影响甚大,甚至皇后娘娘都力不赞成。遂下令,将罪魁祸首流月清带回皇宫,听候处置!”   身后的两个士兵应声上前,欲将流烟清捉住。流烟清向他们示了个停止的动作,继而上前缓缓说道:“流太傅,本妃想您是抓错了吧,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应该是武林帮派吧,况且在那种情况下唯有动用兵符是在情理之中,那若是因此整个夜王府被残害该怎么办?”   “那也应当通知皇上再做定夺!”   “通知皇上?都危在旦夕了,谁还有时间通报皇宫?本妃看,皇上只不过是在坐等渔翁之利罢了,谁不知道皇上空明瑾指派兵马整日盯着夜王府一举一动?本妃不相信夜王府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会不知道?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在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空明瑾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等到可以拿到藏宝图的机会了!”   流连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流烟清所有的话都被说中了,咬牙切齿的怒斥道:“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来人,将流月清押回皇宫!”   “等等!”灵非流静静的打断:“流太傅,这么做真的好么?你要想清楚后果,毕竟凛妃可是夜王殿下的妃子!”   流连清虽然表情是冷静的,可是细细打量的话,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惊恐。   “哼。”流连清冷笑,伸手向两个士兵扬了扬,递了一个眼神。   灵非流见状,赶紧将流烟清拉至身后,一只手搂住流烟清的腰肢,一边使用轻功。   “流太傅何必赶尽杀绝呢。”   “来人,给我追,要活的,谁敢阻拦的话,格杀勿论!”   流烟清倒吸一口凉气,这幅躯体的亲生父亲竟然这么冷漠心肠,比起冷冰冰的空明夜的话,这个人更加的是没有一点人情味。   果然流连清是早有准备,他带来的手下全部是武功极好的精英,就连灵非流武功绝好的人在他们的面前都有些吃力,这些士兵的武功毫不逊色于灵非流,甚至使用轻功的时候还能够操纵兵器,灵非流被逼到高耸的房屋上,片瓦在脚下发出吱吱的声音,灵非流将流烟清小心翼翼的安放在一角,让她抓住房檐的尖角,继而拿出怀里的折扇来对抗来者。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行动被打破   这折扇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面对利刃的长刀竟然没有损伤,灵非流行动自如,但是就不离开流烟清半步,留给流烟清一个潇洒的背影和矫健轻盈的身姿。   流烟清以前心里就说过,灵非流给人的感觉就是潺潺溪水,静谧的让人安心,还有那双仿佛能说话的双眼,纵使自己心里千万般的焦急和不知所措,只要盯着那双眼睛的话,就会莫名其妙的感到心安。   流烟清不止一次的咒骂自己,若是自己穿越这个国家的话,能够第一个遇到灵非流的该多好啊,就不会爱上那个冷冰冰的人了。   想到空明夜,流烟清却有千万般的惆怅,她了解空明夜,可是空明夜却不了解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只怕是他不想了解罢了。   流烟清微笑的站在灵非流的身后,眼角的泪水渐渐滑了下来,她身后一个黑衣人紧紧的箍住她的身子,一只手握着匕首放在流烟清的脖颈,继而面对着灵非流的背影,渐渐的后退。   流烟清苦笑,喃喃的说道:“谢谢你,灵非流。”   灵非流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惊诧的扭回头,顿时焦急和不知所措充斥全身,已然不去理会自己对战的士兵手里的长刀已经刺向自己的手臂,继而汩汩的鲜血从手背上缓缓流淌下来。   “烟清!”灵非流大声叫嚷着,试图上前将流烟清夺回,可是当看到挟持流烟清的黑衣人握着匕首的刀又加深了,虽然是昏暗的光线,但是仍旧能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下有一丝丝鲜血。   “不要。”灵非流停在那里,心疼的紧蹙着眉头,就差是对他哀求了。   “只要你放过她,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不管是什么。”灵非流看着那蒙面的黑衣人,继续说道:“凭你的身手,一定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我不知道为何与朝廷有着关系,可是我只是奉劝你,你选择的结果一定会让你失望,只要你放过她,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那黑衣人好似是在笑,单眼皮下的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继而另一只手缓缓的将面罩摘下,灵非流看到这个男人的样貌白净许多,若不是他的武功这么让人不易发觉,灵非流是怎么不会与江湖中人联系在一起的,因为他实在像一个文弱的书生。   “这个女人真的值得你答应我的要求?”男人一挑眉狐疑的问道,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灵非流。下面的流连清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叫嚷道:“白岩,你在磨蹭什么?赶紧将人带来,皇上追究起来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哼,真是麻烦。”白岩小声咒骂着,不削的瞄了眼流连清。   “是,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可以答应!”灵非流焦急的乞求。   流烟清感激的看着灵非流,看着他竟然会因为自己而放低自己的身份,对一个江湖人士这般乞求,心里更加觉得愧疚了。   “灵非流,谢谢你,我不能继续给你添麻烦了。”流烟清啜泣道。   “哎……真是感人呐,如果不是自称当今皇上的人前来我‘移花换木’谷,我还不知道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啧啧,我如果说要你给我整个江山,你会愿意吗?”   “好!我可以给你图拉国!”灵非流不假思索道。   “非流,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流烟清赶紧打断,甚至感到茫然,这种话不是胡乱说的。   白岩仰天长笑:“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图拉国太子吧,我能看的出来,你是不会随便说谎的,为了一个本不属于你的女人能够这么爽快,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如果我爹爹当年为了娘亲能这么不顾一切的话,或许我就不会留下遗憾了。”顿了顿,白岩继续道:“名利,钱财,荣誉,我都不想要,我要的,只是有趣的东西,所以在这件有趣的事情没有让我满足前,我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说完这句话,白岩便迅速的将流烟清从房顶上扔下,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白岩首先使用轻功落在地上,稳稳的接住流烟清,在他手中,流烟清竟像个轻盈的玩偶一样,被他挂在肩上。   “唔……姿色蛮不错的嘛,可是不符合我的胃口。”白岩嬉笑着。   流连清震怒道:“白岩,刚才我命令你,你为何不听,小心我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白岩眉头紧蹙,眼睛中有一抹寒光,轻轻的眨了下眼睛,继而随风消逝:“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刚走几步,白岩便停下来,扭回头看着房顶上绝望的瘫倒的灵非流,轻快的向他摆了摆手:“后会有期!”   “哼,你倒是挺闲情逸致的!”流连清不削的哼道。   流烟清已经看到了绝望,甚至已经开始预测到了被带回空明瑾身边是什么样的下场,只希望自己能挨到空明夜胜利的时候。   流烟清被一盆冷水浇醒,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衫子贴在皮肤上,竟然有些刺骨的冷,流烟清不禁打了个寒颤,朦胧的从地上爬起,带自己恢复视觉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的房间,这房间修建的很精致,首先映在自己眼帘的是面前一个奢华的软榻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在她的身边立着两个宫女,纷纷用着冷漠的眼光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认得这个妇人,只是此时冰冷如铁的样子与不久前在自己印象中那个和蔼可亲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华太后……”流烟清喃喃着从地上爬起,被冷水浇了全身,猛然间身体一个哆嗦,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散开了,流烟清紧张的看了看,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华太后只是在检查自己身上的印记罢了,听空明夜说自己背后的印记就是藏宝图,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不让别人知道,可是如今一定被华太后看到了,那自己这么长时间隐瞒的秘密还有什么用?   流烟清不知所措,脸上的表情紧张起来,茫然的看着地面。   过了好久,华太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靠近流烟清,继而用着冷傲的声音说道:“流月清,哀家现在问你话,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是哀家发现有欺骗的话,哼,你是知道这下场的,哀家不会因为你的姐姐和你的父亲而开恩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是全部都知道了吗,我没有能够完成调换兵符的任务,还有……”   “哀家不是在说这个!哀家是在说关于你们家族的胎记!”华太后厉喝道:“流花清的身上没有遗传下来的胎记,那么你身上就应该有的,可是为何现在却不见了?难道是夜王殿下对你使用了什么药物么?”   流烟清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不会吧,我背后胎记……?”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哼,想想也是白问,若是药物的话,大概不会这么快消散吧,那么只剩下的便是流连清有意欺瞒之罪了,罪过可是要处斩的。”华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流烟清的表情变化。   “哦。”流烟清冷漠的点点头。   “你竟然不顾及亲生父亲的死活?”   “这能有什么办法呢,事实就在眼前。”   “或许你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的吧。”   流烟清摇了摇头:“天地可鉴,我倒是不知道因为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而这么兴师动众的,竟然在京城内设下重兵埋伏,真是可笑,试问,我又犯下了什么罪过!”   华太后在流烟清身边打转,一边打量着流烟清,那双凌厉的眼睛好似把锐利的刀子一般。   “难道你就不怕死?”   流烟清苦笑了下,缓缓说道:“臣妃当然怕死,只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太后质疑臣妃的话,那臣妃自然是没有理由辩驳,事到如今已经落在太后的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后静默了下,继而哈哈大笑:“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来人,将凛妃娘娘带回皇上那儿听候发落。”   “是。”两个宫女应声回答,一边架势生硬的将流烟清拽起,正准备托着流烟清离开的时候被流烟清狠狠的拍开了。   “本妃手脚可都是好好的,用不着太后的宫女‘带’我离开。”流烟清给了那两个宫女狠狠的眼神,吓得那宫女的气势也消散了,不停的瞅着华太后,见华太后依旧脸上没有表情,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跟在流烟清身后。   流烟清知道只要人在皇宫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本想着既然只有两个宫女随行的话自己还有机会脱身,可是错了,当迈出这间房间的时候,门外的两个像是禁卫军装扮的将军紧紧的将流烟清夹在中间,生怕突然出了什么意外,而在不远处的长亭上,坐着一个不是皇宫打扮的人,他的上衣披着不伦不类的马甲,那是一只成年虎身上的皮毛,看来有些年岁了,而这个人仿佛将皇宫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手里啃着一个苹果,他旁边的一个宫女从未见过这个架势,乍一看竟然被这气势吓到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人谷的宝藏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夜里帮助流连清挟持自己的江湖人白岩,听昨天他的口气,好像他的爹娘被空明瑾挟持在手中,以此来威胁他帮助空明瑾做些事情,可是白岩并不甘愿如此,并不像他人一样为空明瑾忠心耿耿的。   “哟,这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今儿个见着的确倾国倾城。”白岩发现了被夹在中间的流烟清,嬉笑的打个招呼。   流烟清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去理会。这白岩继而轻快的跳向前,一边瞅着流烟清一边说道:“怎么?生气了?因为我把你挟持过来是吗?”   “哼,知道就好!”流烟清没好气的说道。   那两个禁卫军不耐烦的将白岩推向一边,步子更加放大了,身后的白岩紧追几步,朝着流烟清的背影喊道:“我说过,我只会看有趣的事情,等到腻到不行的时候,我会自动将有趣的事情画上终止。”   切,什么有趣的事情腻歪的事情,管我什么事,流烟清心里不满的嚷着。   流烟清本以为巧妙的躲过了华太后,那么空明瑾一定会放过自己,可是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本以为空明瑾也是在为藏宝图的事情而焦躁不安,可是当空明瑾对自己说出的重要事情竟然是兵符的时候,流烟清彻底感觉到了时间的漫长。   那几天,因为流烟清告知兵符换掉的事情失败的时候,空明瑾脸色就如同罗刹一般,流烟清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是知道杀人的时候,脸色会变得这么的恐怖。   空明瑾说,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藏宝图的事情,因为在今天早上有人飞鸽传书,空明瑾派大内密探偷偷跟踪过空明夜的手下,调查关于藏宝图一事,终于在一天得到了有利的情报,因为空明夜的几个武功高强的手下正赶往很远的地方,几辆马车上无一装的都是干粮和水,警觉的空明瑾便知道事情一定有蹊跷,果然,经过十几天的追踪在一片无人谷停了下来,那些武功高强的人轻而易举的越过无人谷,先后经过了沼泽和森林,继而是一片荒凉的小岛,光是这几人制作竹筏都要得上三天。   这无人岛很大,里面崎岖的山路和森林都足够让他们的体力消耗大半,再加上时不时的冒出来毒蛇和猛兽,这让几人更加难行了,途中被毒蛇咬死的和调入万丈深渊的都不在有活命的机会。   于是,仅剩下一个人的大内密探悄悄的跟着剩下两个空明夜手下逐渐接触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这个墓室想着已经有几百年了,在满是蜘蛛网的墓碑上刻下了一百年前的时日,但是这依旧是一个无人碑,仿佛整个无人岛甚至无人谷都是属于他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只是当这些人逐渐进入深处的时候,却听到无数的‘嘶嘶’声,有胆子大的人用打火石照亮的时候,却突然发出一声哀嚎,继而消失不见,而在这一刹那间,另外两人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蟒蛇将这个人吞在肚子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在这墓室中只剩下空明夜的一个手下和大内密探,两人都站在那里静静的不敢动弹一下,凭着武功高强的敏锐听觉和嗅觉,才依稀听到那些‘嘶嘶’声渐渐远去,好像是随着这只蟒蛇渐渐离开了。   他们小心翼翼的前行,而逐渐习惯了黑暗,视觉也开始变得灵敏起来,于是在两人面前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内有缓缓的如同波光粼粼的带子一样游走着,此起彼伏,甚至已经看不到了底面,于是这两人顿时才明白过来,正如十几年前江湖传言那样,凡是有人接触到蛇沼的,无一生还。   事情并没有结束,尽头已经没有路的情况下,两人正准备摸索着回去,可是正在这一刹那,空明夜手下发现了在蛇沼里隐隐闪现的光芒,凭着多年的经验,那无疑是满谷的黄金,可是这些蛇群却全部覆盖在这上,那这只是一个观赏物罢了。大内密探不再隐藏自己,打开了火种,没等另一人反应过来,那火苗便全部扔在蛇沼内,顿时火光冲天,因为蛇群多的地方必然会分泌一种蛇油,蛇油遇火的话,必然会引着,火苗渐渐的包围了整个古墓,两人之间的对战才渐渐开始,就在无人岛上,一边漫天火光的古墓,一边是两人的厮杀。   当古墓焚烧殆尽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踪迹,大概是被大火冲刷过的缘故,原先在古墓一边的墓碑上依稀能看到刻下的两个字,叫做‘葬花’。   两人挣扎着片体鳞伤的身体,当重新看到那蛇沼的时候,彻底从失望变成了绝望,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其实这整个古墓都是用着黄金做成的,经过日常月累的时日和风尘,这本来是黄金古墓也渐渐被苔藓和其他尘削包围,看不到原先的金闪闪的样子。   可是遇到火燃烧的话,这些黄金已经变成了一滩黄金水,缓缓的流进蛇沼巨大的坑内,伴随着被烧焦的蛇群尸体,慢慢的从这沼泽内陈定下去,与**的大海融入在一起了。   两人因为使命的未完成而绝望,绝望的自我了断都不够,结果在两人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便纷纷鸽子飞鸽传书给自己的主子,所以到现在依旧没有听到这两帮人马的动静,有些江湖中人甚至已经听到了风声,估计现在赶过去的话,只看到一篇荒芜的无人境地了。   “哈哈,真是好笑。”流烟清忍俊不禁,听到这些的时候突然脸色变得极其古怪,古怪到张牙舞爪的样子比任何东西都要恐怖的多。   而卡流烟清在此时也意识到,与空明夜同床共枕这些日子,他并没有少接触自己后背像是纹身一样的东西,可是自己可从未看到过,凭着空明夜指尖的轻轻划过,才多多少少感觉到那是一幅图案,有些像是自己绣着的龙腾的图案,难道是空明夜自己照着绘制了不成?   空明瑾害怕这样的嘲弄,厉喝着扔下自己手中的茶碗,大声叫嚷道:“不准笑!”   流烟清愣了下,继而冷笑道:“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为了这么飘渺的东西而送去性命,本身这些宝藏就不应该属于他人的,这些宝藏是属于叫做‘葬花’的人,所以不会有人活着离开那里,因为你们已经侵犯了葬花的领地!”   “哼,风灵王国的江山一草一木都是朕的,竟然还有其他人想要占有?哼,别做梦了。”   “风灵王国真的是你的吗?”流烟清满脸狐疑的看着空明瑾,看到空明瑾脸色渐渐有晴转阴的时候,流烟清继续说道:“所以,属于谁的还不一定呢。”   空明瑾恼怒的甩了甩衣袖,继而坐回软榻上正色道:“哼,废话少说,任务已经失败的话,那留着你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流烟清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嘲讽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但是自尊让自己越来越不甘心,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自己怎样才能做到保护好自尊呢,只怕两者只能失去一方罢了。   “你那么想要兵符?”流烟清严肃的盯着空明瑾。   空明瑾嘲讽一笑:“现如今宝藏也已经消失,朕不得不去重新考虑大事,哼,兵符一天不到手,朕一天都不会甘心。”   “皇上手里也不是掌握着千万军马么?竟然会因为夜王手里区区四支军队而担忧,看起来皇城内也没有贤能异士了。”   空明瑾默不作声,飘渺的眼神逐渐移向流烟清,眉头邹然一紧,流烟清意识到每当空明瑾认真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而这个样子能够莫名其妙的使人心惊。   “说起来,我可以让张美人做这件事情,只是最近空明夜的动作我不是太过了解,还有关于空源铃的事情,整个江湖中已经掀起了夺宝浪潮,可是空源铃竟然依旧没有看到有些动静,是不是两人私下里有什么密切的联系呢?”顿了顿,空明瑾逐渐从软榻上下来,缓缓靠近流烟清,眼睛如同锐利的冰刺一样想要狠狠的刺穿流烟清的每一个心思。   “那么,身处空明夜身边最近的你应该是能够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吧。”空明瑾逼退流烟清,流烟清眼睛中有不可掩饰的慌张,步步后退,却无法逃脱被这锐利的尖刺刺中。   “什么空源铃?这个人我没有听说过,经常在夜王身边的就是我和灵雪儿了,况且因为偷换兵符的事情而被禁足,我怎么会知道有什么空源铃人的存在。”   “空明夜他做梦都想夺去皇位,怎么可能不随时准备一切,只怕那个人已经潜伏在他身边偷偷的保护他了吧。”空明瑾意味深长的说道。   流烟清一惊,这空明瑾倒是聪明的很,不会是怀疑‘卿妃’吧。这么想着,流烟清突然想起圆夫被刺伤的之后,先是空明夜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甚至已经超越了任何妃子,在加上前去打猎的时候,圆夫完全表现不出一丝女人特有的柔美,徒手将两只熊给打下来,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八十九章 伺机而动   想必是张美人发觉了这些事情,所以及时通报了空明瑾。   空明瑾面色不改,看着流烟清渐渐变化的脸色幽幽说道:“朕想,会有让你招认的时候!”   天空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乌云遮挡住漫天清澈的天际,从夜王宫的这个方向朝皇宫看去的时候,竟然恍惚觉得那个地方像是成片的乌鸦在栖息一样,不停的啃噬着一切。   “这么说,她真的被空明瑾捉去了。”空明夜背着身子,欣长的身子像是屹立不倒的松树,笔挺的立在夜王宫之上,眺望着远处的皇城。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上前用着粗糙的手对空明夜一个抱拳,缓缓说道:“回夜王殿下,在下在京城内埋伏不少人马,还是今儿个早上在皇宫附近的兄弟们传来的口信,那个人绝对是凛妃娘娘没有错。”   “灵太子如何了?”   “好像,现在还呆在得月楼。”   空明夜不再说话,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静谧的仿佛像是空气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这灰蒙蒙的天好似不曾停下,雨水越下越大,甚至能够在遥远的天际看到闪烁在灰色中的雷电,一下一下的射向地面,触目惊心。   圆夫今天并没有换上宫服,好像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身上穿着宽大的粉色长袍,头发没有加上一点发饰,轻垂在身后,只是他稍微在脸上画了点妆容,配合自己柔美的动作,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圆夫,从今天开始,你还是重新恢复你的身份好了。”空明夜头也不回的说道。   圆夫一惊,发觉空明夜的不对劲,顺手将一边挂在围栏上的披风拿过去,一边小心翼翼的棒空明夜披上一边说道:“怎么,只有这个身份才是绝佳的,我可以无时不刻的保护你。”   “想必,空明瑾已经怀疑在你身上了,为了不招惹其他麻烦,你现在还是隐匿一段时间好了,可以在得月楼与灵太子汇合,虽然对这个人不喜欢,可是今后我们的复国大业还都是要依仗着他!”   圆夫舒了口气:“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我会照做,不过请允许我安排在你身边‘一些’能工巧匠,你会用得着的。”   圆夫说着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而正在这个时候,天边的闪电将圆夫目光中的闪烁衬托的惊艳无比。   空明夜脸色极其难看,不悦的转身,指着不远处守候在楼梯口的几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低沉道:“难道你要安排哪些侏儒在我身边?只怕他们连自己怎么保命的都不知道吧!”   圆夫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明夜你比额以貌取人啊,别看他们身材矮小,其实可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乍一看下去有些像小孩子,可是一般人是不会将小孩子看成是对手的吧,所以他们就恰好利用了这一点。”   空明夜不再继续反驳下去,轻轻的咳嗽了下,继续说道:“那么,今早你的手下传来的密报你已经知道了吧,那无人谷现在真的化为虚有了,哼,空明瑾身边还真是养了一群笨蛋!”   圆夫静默了好一会儿,继而问道:“你是怎么得来的那藏宝图?我记得那是在烟清身上的,难道……”   空明夜点了点头:“是我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照着画下来的。”   圆夫舒了口气:“幸好手下来的消息及时,不然的话,烟清被抓去皇宫估计就要挨受折磨了。”   “谁说不需要这宝藏了她就不会受到折磨?”空明夜看了看圆夫惊诧的目光,继而转身凝视着远处继续说道:“他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她偷换兵符的事情失败了,况且,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圆夫踉跄后退,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有气无力的喃喃道:“那……明夜,我们该做些什么?”   空明夜冷笑:“若是现在有了动静的话,就中了他的圈套了,我空明夜没有这么傻。”   “可是,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圆夫不敢置信的看着空明夜的背影。   冰冷寂静的屋子,到处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在昏暗的光线下,石墙上倒影出来的影子倒是多了几分狰狞。   一个穿着白色宽松长衫的女人被挂在木桩上,凌乱的长发毫无规则的散乱在面前,遮住了面容,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大概是因为阴暗潮湿的空间冰冷了许多,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烛光闪烁着,当突然明亮的时候,会看到这个女人雪白的长衫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她没有力气了,确切的说她已经不知道昏晕过去多少次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将一桶冷水全部浇在女人的身上,继而好似是例行公事似的扬起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甩了甩,在寂静的空间响起了鞭子的嘶鸣。女人被这桶水惊醒了,恍惚的动了动,继而便在凌乱的发丝间看到面前站着的士兵正欲将鞭子扬向自己。   “醒了,哼,凛妃娘娘,没有想到您也会有今天呐,以往夜王那冷血无情的样子足够让我们心惊胆战的了,今天他的妃子落在我们手里,哼,真有够他受的,也让夜王受到小小的惩罚怎么样。”   流烟清有气无力的喃喃道:“若是因为这样的话,我可以代他受过,只要你不打在我致命的地方就可以了,后背,手臂,腿和脚,随便你,不然我一旦有性命之忧的话,你一样脱不了干系的吧。”   若不是因为此时顾及着腹中的胎儿的话,以流烟清这样自尊心强的人怎么会给一个小小的士兵宰割?流烟清清楚此时的状况,已经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样的境地,流烟清不在乎自己的自由被剥夺,受严刑拷打,只是腹中的孩子能够与自己坚持的下去吗?只怕是自己熬过了头,自己的孩子早就不见了。   依稀闪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竟然是不久前自己梦中见到的女童,呀,若是真的是女孩的话该多好呢。流烟清心里想。   那士兵嬉笑了下,继而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下流烟清,嬉笑道:“都说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是夜王的凛妃,虽然在此之前因为皇上在这里没有仔细的瞧瞧,可是今儿个在密室中一看,还倒是妩媚的很那。”   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流烟清想都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严肃的说道:“你敢动我一下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士兵贪婪的打量着流烟清,继而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便上前靠近流烟清,意味深长的在流烟清身边打着转,一边说道:“反正其他两个人现在去喝酒去了,我有的是时间准备准备,你被关在这里,也就是意味着皇上已经将你永远的扔在这里,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流烟清冷笑:“那为何皇上不下令将我处死?本妃看你是个聪明人,你是想到这个问题的,可是我要告诉你,我对于皇上来说,依然有价值,万一一个不小心我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本妃看你还年轻的很,无非想要得到功名利禄,那样的话,坐拥美人和钱财就指日可待了,可是你很笨,笨到竟然有着好的契机没有好好的利用。”   那士兵脸上的奸笑渐渐变成疑惑,上前紧紧的盯着流烟清的眼睛,试图从流烟清眼中看到欺骗,可是没有,流烟清那美丽的眸子中永远都是冷静和凌厉,仿佛是不可亵渎的仙子一样。   士兵紧了紧眉头,贪婪的欲望逐渐在双眼中闪现,甚至得到了流烟清答案的时候,已经抑制不住惊喜的神色。   “说清楚点!”   流烟清缓缓说道:“本妃可是流太傅的女儿,我姐姐流花清可是皇上身边的贵妃,试问,他们若是知道的话,会对我见死不救么?”   士兵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悔恨,已经在后悔先前所做的一切,才突然想到这件事情:“那这又有什么关系?”   流烟清缓缓说道:“你自然是笨到一定程度,你想让皇上为你升官进爵的话,那就一定要做某件事情让他高兴对不对,更或者你成功的完成某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大大的帮助到了皇上的利益,那么你与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就不远了。”   “那要怎么做……话说,你可信么?”士兵狐疑道。   流烟清冷笑道:“不是还有交易的么,再此期间,你只要保证我的安全,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现在的兵卒,无非就是想要一些小恩小惠或者是升官发财,若是真正聪明的人的话,定不会先受到眼前的肥肉而垂涎,一定会钓大鱼的,这个士兵,无非就是聪明人的一种,对流烟清来说是好事。   “皇上想从本妃的嘴里说出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也是决定他此后在战场中的胜与败,只要在皇上下次来这里的话,我会全盘说出,而当着他的面,我会偷偷的对你说出,这个时候,秘密就等于是我们两个知道了,这就是你得到功名的快捷一步。继而你只要再偷偷的告诉皇上之后,他难道不会对你另眼相看吗?” 第一百九十章 不要对我下蛊   士兵冷哼道:“哼,你以为光凭这个方法就足够让皇上对我另眼相看?别开玩笑了,一切只不过是你猜测罢了。”   流烟清赶紧止住:“你以为是我猜测?哼,本妃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诉你,这是个天大的秘密,皇上不会让任何知道,而你一个小小的人物知道的话,那皇上必定会好好待你,将你安排在自己左右,甚至做他的心腹都可以!”   士兵狐疑的表情先是思考了下,流烟清谨慎的盯着士兵的表情,见他渐渐释然之后,心里微微舒了口气。   “哼,这个点子倒是还不错,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个秘密真的有那么值得皇上在意的么?”   “那是自然。”流烟清认真的盯着那士兵,但是眼睛中突然闪现过一丝寒冷和不削的目光。   果然经过这次的谈判,这士兵对流烟清格外的特别了,甚至另外两个士兵要接班的时候被他热情的拒绝了,本来流烟清一日三餐吃的只是馒头和咸菜,甚至没有一点儿热饮,流烟清担心,担心这段时间摄入的营养不够孩子的。而现在那士兵竟然悄悄从御膳房偷来上好的糕点和饭菜,为的就是能够等到自己升官的一天。甚至在没人的时候将流烟清从木桩上放下来,让她有休息的时刻。   流烟清说不上是喜还是愤怒,只是每当被士兵解下绳子和拴上绳子的时候,这士兵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用手肘碰向流烟清的皮肤,而在这一刹那,流烟清也捕捉到了这士兵眼睛中的那抹贪婪,愤怒顿时充斥着流烟清,恶狠狠的瞪着这个人,巴不得空明瑾早一天过来这里,那么就是这个人‘遭报应’的时候了。   晚上是最静谧的时候,而流烟清被空明瑾关在暗室中的时候,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因为这里看不到外面的景物,甚至白天和黑夜都已经分不清楚了,流烟清只靠着敏锐的直觉,从外面的安静与吵嚷来分辨天色。   那三个士兵照旧在这个时候休息,将流烟清仔细的绑起来,这个时候是流烟清怎么都睡不着的,因为流烟清在想着关于下一步的计划,是在想着如何逃脱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流烟清突然被黑暗中的‘沙沙’声音惊扰到了,谨慎的盯着那个方向,因为是在黑暗中,并没有看到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只是靠直觉来看,那边的一定是一个人。   “谁!”流烟清压低声音。   没有人应声,不过流烟清察觉到自己的周围有风的声音,流烟清不知道来者是谁,但是却没有一丝杀气。   “图拉国第一美人流月清传闻中是很善良的,不过已经有了刻意害人的心,啧啧,这只怕是让他人失望了吧。”熟悉的男声传来,流烟清猛然想起了白岩。   “这密室只怕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罢,况且,害人什么的,我听不懂。”流烟清说道。   这时,流烟清看到自己对面的一个方向有通体圆形泛着光芒的小球,好似是被白岩拿在手中,没有过多久,在这个地方突然有了些光源,将黑暗中的白岩露了出来。   白岩依然穿着那奇怪的虎皮衣裳,看似文弱书生的脸颊却有着机灵的感觉。“那个士兵倒是可怜的很,凛妃在白天对他说的那番话我全部记在心里,像凛妃这么聪明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这么说的,凛妃是夜王的妃子,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怎么会因为为了保命而不惜与一个低贱的士兵做交易?想想是不可能的吧,况且……为何要等到皇上过来?皇上知道有一个不相干的人知道秘密的话,是不会让他活命的,那个士兵真是单纯的很,竟然会相信你这番鬼话。”   流烟清冷笑:“是谁都会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为自己铺一条后路吧。”   “虽然不知道皇上要知道些什么,不过你想要试图借着皇上从这里奔向空明夜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因为他不会放过你的!”   “哼, 不试一试的话怎么知道。”流烟清显然没了底气,因为白岩好像什么什么都知道似的,句句话戳中流烟清的要害,流烟清彷徨,害怕,害怕这个人会突然掐断自己的另一种可能。   白岩走近流烟清,将手里发光的球扬了扬,意味深长的说道:“这颗夜明珠是娘亲赠与我的,娘亲说只要我带着这夜明珠,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光明,那个时候娘亲就会找到我了,可是在昨天,我却听到了娘亲被空明瑾处斩的消息,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噩耗吗,将他杀死都不足为过。”   “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更何况……”流烟清疑惑道:“那你为何还要帮空明瑾?”。   “因为爹爹还在他手上。”白岩缓缓说道:“我要救出我爹爹。”   流烟清看了看白岩,继而哈哈大笑:“你既然连密室都能进的来,何苦找不到你爹爹?”   “你觉得一个中了巫蛊之术的人会轻易离开他的主人吗?况且离开他的主人的话,被下蛊之人就会死!”   流烟清的嘲讽顿时僵硬下来,诧异的看着白岩,流烟清知道这巫蛊之术,曾经在夜王的后宫,自己就曾经接触到这些,只是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被下蛊,若不是圆夫对自己说这巫蛊之术的致命处,自己还不知道巫蛊之术原来比下毒药还要惨。   若是离开施蛊人的话,被下蛊人会因为没有主人的饲料而日渐衰败,就像是现代社会的毒品一样,无法自拔。   “这想来是没有解药的,除非有人将他体内的蛊物逼出来!”流烟清缓缓说道。   白岩听到这也诧异的打量了下流烟清:“你知道这些?”   “我以前差点被这害死,是圆夫告诉我的。”流烟清悻悻道。   “圆夫……”白岩低头沉思了下,继而惊诧道:“是那个武林盟主圆夫?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流烟清看到白岩双眼熠熠生辉,突然想到这个人也是江湖人士,凡事江湖中人是不会不知道圆夫的。   “朋友,也是夜王的亲友。”   “久闻武林盟主医术、武功样样精通,只可惜江湖中人很少有人看到他的样貌,更别说见他一面有多么的难了。”   流烟清舒了口气,转而盯着这个人笑道:“要不要做个交易!”   白岩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嘴角牵扯一个笑容:“你想让圆夫帮助我救出爹爹,而你想要的无非是救你出去对不对?”   流烟清惊叹:这个人真是聪明的很,若是留在空明夜身边的话,一定是一个可塑之才。   “我说过,我想看一些有趣的事情,等到我觉得足够的话,我会将这个事情画上完美的符号。”   白岩说完这句话,就正准备离开,顺手将手中的夜明珠放进袖笼,而本适应了光源的流烟清突然被眼前的黑暗淹没,有些不适应,在白岩没有离去前问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白岩冷笑一声,拂袖而去,留给流烟清一句话。他说:两面。   过了不知多少天,流烟清只觉得是漫长的日子,终于等来了空明瑾,而这个时候流烟清已经开始逐渐觉得体力不支了,甚至自己的腹部都有了些隐隐的微妙变化,流烟清很怕。   所以在空明瑾来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流烟清实行了与那个士兵的计划,结果正如流烟清预想的那样,空明瑾绝对不会将任何秘密告知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于是那个士兵就在空明瑾的微笑下一剑刺死,在临死之前,这个士兵不敢置信的瞪着流烟清,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嘴里好像要说些什么,可是流烟清没等他张口,便低沉的缓缓道:“你触犯了本妃的自尊,本应当死!”   流烟清这一招借着空明瑾的手除掉敌人,让空明瑾高高在上的心态逐渐变得暴戾,一个皇上竟然让一个女子下套,这一听就是大逆不道的,但是能有什么办法,面前的人还有着关于伺候国家兴亡的消息。   “哼,没有想到过了短短的十几天,凛妃还是一样的倔脾气,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妹的话,我早就将你凌迟处死了,将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朕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流烟清哈哈大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空明瑾眼神一紧:“你说还是不说!”   流烟清笑够了,缓缓说道:“空明瑾,我把全部都告诉你,只凭你现在的兵力是无法与夜王抗衡的,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江湖中各大帮派的势力都已经倒向了空明夜,掌握生杀大权的不是你,是空明夜!”   空明瑾的瞳孔逐渐放大又缩小,脸颊没有一丝血色,狠狠的瞪着流烟清:“难道你不怕死么?”   流烟清继续道:“现在,我怕死,怕的要死,我知道你一心想得到空明夜手中的兵符,若是我答应你这一次一定要将兵符拿回来的话,你答应我要放过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到夜王府   空明瑾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上下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慢慢背过身子,好似是在考虑。   过了不一会儿,正当流烟清自信一定会成功的时候,空明瑾一阵冷笑的转过身,盯着流烟清缓缓说道:“我答应你,只不过,朕有东西要让你吃下!”   流烟清诧异,没有想到空明瑾会这么说,傻傻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公公手里捧着一个石罐,这石罐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偶尔还有一丝淡淡的锈味。   直到流烟清看到那石罐被打开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绣味,而是血腥的味道,而这个石罐,正是培养了众多下蛊用的蛊体,通体鲜红色的小蜈蚣。   “不要……这,这恶心的东西怎么是人吃的!”流烟清挣扎着,下意识的将头部扭向一边。   空明瑾怜爱的摸着那个石罐,继而意味深长的说道:“将你放出去的话,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了,哪怕没有完成这个任务,可是对朕来说是很危险的,在不久前朕有幸学习到了巫蛊之术,正好派上用场。”   流烟清怔怔道:“可是,你这么有自信这巫蛊之术能成功?万一我吃掉这个被毒死或者蜈蚣咬死的话,你的计划也就落空了,要知道只有我才能接触到空明夜,其他的人呆在他身边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所以张美人也自然不会成功的。”   空明瑾冷笑道:“为了这个术能够成功,我在不少人身上试验过,所以绝对的安全,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再一次背叛我了,若是你吃掉这个的话,我现在就会放了你。”   空明瑾示意身边的两个看守将流烟清从木桩上放下来,继而被牢牢的抓住,让流烟清没有挣扎的余地。   流烟清绝望的看着那个石罐,喃喃道:“不要,求你了,皇上,我发誓不会背叛你,只要你不让我吃下这东西。”   “放心,这不会在你体内很长时间,你一完成任务的话,朕立马将这术解除!”   浓重的草药味道和血腥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让人作恶的味道,流烟清脸色煞白,看着眼前的众人逐渐的变得模糊,甚至流烟清也不知道自己因为这个味道竟然恶心的吐了,流烟清安慰自己,这大概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喜欢这个味道,是在抗议罢了。   然后,流烟清逐渐全身无力,也记不清自己被空明瑾撬开了嘴巴将那蜈蚣吃了下去,还是因为自己的昏倒而放过一回。   只是明明自己身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下,可是自己安然的昏睡的期间,竟然觉得身边舒适了许多,已经没有了那阴冷潮湿的地方,也没有令人恐怖的安静,在自己身边充斥着温暖和喧嚣。   有草药的味道充斥着自己,流烟清下意识的想到了那含着草药和血腥的蜈蚣,若是让这草药继续跟着自己的话,那蜈蚣一定会吞噬着自己的。   “走开!”流烟清的双眼已经没有力气睁开了,但双手使出全身力气,挥打着面前的一切,试图让草药味离的自己远远的。   ‘砰~’一声清脆的陶瓷声音在这时候应声而碎,随之流烟清的耳边便传来有男人哀怨的叹了口气:“睡觉睡得这么死,要不是你现在身体虚弱,我早就把草药倒在你脸上了,真是的,救出了个累赘!”   流烟清只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是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熟悉的恼怒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愤怒,反而在刹那间觉得自己安全了许多,为了提防那些贪婪的士兵,流烟清不知有多少个日夜没有睡好了,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没有力气了,只是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流烟清听到了小绿的声音,还有一只手被人紧紧握在手里的热度。   “回禀夜王殿下,凛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只要仔细调理好身子就可以了,老臣现在就开副药方子,凛妃娘娘腹中的胎儿也并没有什么大碍,适时的吃些补品就可以了。”   “本王知道了,御医先退下吧。”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流烟清听到一个熟悉的尖利女声突然说道:“恭喜夜王殿下,虽然卿妃的孩子不在了,但是凛妃姐姐现在怀了您的孩子,幸好在十几天前的那场动静下平安的活下来了,不然那些江湖帮派算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顿时其他女声叽叽喳喳的附和道:“可不是嘛,只怕是那个时候凛妃姐姐就怀了王子吧,所以故意被掩护起来,等到事情平息下来才回来。”   “该不会这段时间凛妃姐姐在流太傅那儿度过的吧,嘛,怎么说那里都是最安全的,况且不在流府的话,呆在皇宫也是万无一失的。”   “呀,说起来那些江湖帮派暗杀凛妃姐姐还真是笨的要死,也不知道咱们夜王府是什么地方。”   ……   流烟清双眼迷离的盯着面前的帷幕,在床榻旁边的小绿低声的啜泣着,一只手紧紧握住流烟清,有些颤抖,流烟清微笑了下,下意识的在周围寻找绿荷的影子,可是在这一刹那才意识到绿荷已经死了。   小绿,不要担心。流烟清会心的将另一只手覆盖在小绿的手背上。   小绿身体抖动了下,啜泣声戛然而止,不敢相信的看着流烟清,愣了一会儿,便嚎啕大哭:“凛妃娘娘,娘娘您总算醒了,奴婢好生想念您。”   顿时在不远处的众人赶紧围上来,看着流烟清不停的赞叹:“姐姐恭喜您了,恭喜您有喜了。”   “凛妃姐姐,您总算醒了,姐妹们可担心您了。”说话的人是灵雪儿,那双凌厉的双眼正盯着流烟清,像是随时能够刺穿对方一样。   流烟清没有力气一一回应他们,只是突然间觉得肚子很饿,嘴巴很干。空明夜立在床榻边,看着流烟清,虽然没有一点言语,但是流烟清已经捕捉到了空明夜眼中的焦虑和挂念。   “饿了……”流烟清喃喃说道。   “娘娘,您说什么?”小绿激动的凑上去,一边欣喜的点点头:“好的好的,奴婢这就去准备,娘娘您等着。”   流烟清困惑的是,自己本是在空明瑾关起来,为什么到了夜王府呢?而在睡梦中依稀听到的那熟悉的白岩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巫蛊之术已经在自己的身上了么?   流烟清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眉头邹然紧锁。   “卿妃呢?”流烟清有气无力的问道。   空明夜淡淡的瞄了眼流烟清,继而回到茶桌上,幽幽的品着茶水。   灵雪儿看了眼空明夜继而说道:“江湖帮派的残党试图再次围攻夜王府,千钧一发之际是卿妃出面抵御,结果却被一刀毙命。”这么说着周围也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轻轻啜泣着,好似是在为卿妃感到惋惜,但是流烟清从她们每个人微妙的表情上看,无非是猫哭耗子罢了。   卿妃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会死?他可是武林盟主圆夫啊,武功那么高强,况且擅长使毒,区区一个帮派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大概是因为想要恢复圆夫的身份才使出的计策罢了。   小绿这个时候带着众多膳房的厨子,纷纷将众多美味佳肴摆在餐桌上,有些妃子见了赶紧上前赞叹道:“呀,这么多美味。”   候在一边的婢女赶紧将流烟清从床榻上扶起来,小心翼翼的为她披上了斗篷,继而缓缓移向餐桌。   “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享用,反正本妃一个人也吃不完。”   空明夜依旧倚靠在茶桌旁,有些婢女知道空明夜的习惯,在他小憩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搅他了,所以将青纱帐放了下来。   流烟清仔细的环顾四周,才意识在自己身在夜王宫,不过已经十几天没有吃好睡好,现在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受到一点委屈了,万一腹中的孩子……   流烟清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想着在无人的时候将这一切自己的迷茫向空明夜说个清楚。   “对了,张美人呢!”流烟清仿佛意识到了重大的事情。   所有的嫔妃都四下看看,便疑惑道:“好几天没有看到张美人了,一定是呆在自己宫邸没有出来罢。”   “切,照我说张美人真是随便呢,凛妃姐姐终于回来了,竟然没有过来请安。”一个嫔妃愤愤不平。   流烟清似是对嫔妃们说话,也像是在对空明夜说话,只是声音故意提高了:“张美人此番这么做,摆明就是不把本妃放在眼里,大家看该怎么处置。”   众嫔妃赶紧附和道:“姐姐是后宫之主,随便姐姐怎么处置,是那张美人不识趣!”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灵雪儿缓缓说道:“姐姐,若是被安排到了流太傅或者皇宫的话,那理应当好生伺候着您,可怎么今日一回到夜王宫就这么憔悴的样子,不会是在皇宫中受到流花清的‘虐待’了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易容术   流烟清嘴角牵扯了下,深知道灵雪儿这么问一定试图挑刺,流烟清并没有过多理睬,依旧借着先前的话题。   “张美人院子中的白鸽还养么?”流烟清缓缓问道。   其中一个嫔妃谄媚的赶紧回答道:“凛妃姐姐有所不知,在十几天前咱们夜王府内发生的动乱时,张美人院子中的鸟笼好似被什么硬物撕破了,导致那么多白鸽全部飞走了,至今没有回来。”   信鸽是记得回来的路的生物,但是却不知道这段期间张美人有没有利用白鸽来传递信件。况且自己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下蛊,这若是被下蛊的话,自己回到夜王府是没有必要隐瞒张美人的,可若是没有被下蛊的话,若是让张美人知道的话,一定会对自己不利的,况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在自己睡梦中的白岩是受到空明瑾的吩咐将自己送回夜王府的么?   流烟清在夜王宫休养的这段时间,久久没有见到圆夫,惹得流烟清开始焦躁起来,而且流烟清现在一定是小心翼翼的,便借空明夜的手吩咐手下将张美人软禁起来,甚至派人严密注视张美人的一举一动,这段期间流烟清并没有出面,张美人即使知道流烟清回到了这里,也不会做出什么。   空明夜在这些日子很少陪在流烟清的身边,甚至每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竟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笑意,而让流烟清更加伤心的是,空明夜看着自己的肚子的时候,眼中竟然闪现一抹奇怪的眼神,好似很厌恶似的。   这天傍晚,流烟清在小绿的陪伴下来到夜王宫的后院,这后院原先是准备给灵非流的,只是很长时间灵非流都没有回来了,这竹帘之后的摆设依旧是原先的样子。   “这些日子本妃没有看到灵太子呢,难道是回去了图拉国?怎么没有听别人提及?”流烟清问道。   小绿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自从与江湖中对峙的之后,灵太子便没有出现过,雪妃娘娘问过夜王殿下,只是说灵太子处理一些事情,过了时日会回来的。”   “对了,小绿,你爹娘的病情好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本妃可以申请让你回家多多陪伴你爹娘。”流烟清说道。   小绿没有说话,脚步下意识的放慢了,垂着头小声道:“爹爹已经病死了,娘亲现在病的不能下床,我十岁的妹妹在照顾着,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前些日子雪妃娘娘还将夜王府的御医们叫去医诊了呢。”   流烟清看着小绿伤心的样子,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天刀剑光影的夜晚,绿荷舍身为自己挡住那一剑。   “绿荷……她不在了。”流烟清凝视着远方,停下脚步,继而缓缓的坐在木质长廊上。   小绿点了点头:“恩,奴婢知道。”   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流烟清和小绿的思绪。   从侧门缓缓进来一个身材健壮的婢女,她虽然没有一般女人的窈窕,但是脸蛋却长的极其精致,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妩媚的感觉。她手中捧着一个箩筐,里面塞着满满的衣服,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缓缓走过来。   “她是这儿的婢女?”流烟清问道。   小绿上下打量着,继而摇了摇头:“难道是最近新来的婢女?奴婢没有见过。”   那婢女这才发觉流烟清,赶紧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奴婢展颜见过凛妃娘娘,凛妃娘娘安康。”   “起来吧。”流烟清眉头一挑,“你叫展颜?好名字,你在做什么。”   展颜白净的小脸轻轻瞄了下流烟清,继而嗫嚅道:“奴婢是奉夜王殿下之命,前来为这后院收拾收拾,灵太子不知道何时回来,所以奴婢必须要整理妥当。”   流烟清突然看到展颜捧着箩筐的姿势,竟然是两只手端着的,回想起这府内的婢女为了不让衣物轻易掉下来,所以都是将这箩筐抱在怀中,像展颜这么肆无忌惮的端着还倒是少见。   “本妃突然想起来了,在夜王宫寝室内有一罐南国进贡来的茶叶,小绿,你去为本妃拿来。”流烟清说道。   “是,娘娘,展颜姑娘,麻烦代替我照顾一下凛妃娘娘。”小绿说完便一路小跑,还不忘回过头看了看流烟清。   流烟清微笑的向小绿摆摆手,继而缓缓说道:“你是谁,来到夜王府究竟要做什么!”   展颜惊诧的四处张望了下,继而指着自己:“娘娘是在对奴婢说话吗?”   流烟清点了点头,看着红夫人在草丛内快速的跳跃,继而说道:“首先你露出了一个漏洞,就是你抱着箩筐的姿势不像是一个婢女这么做的,而且你的手并没有一般婢女的粗糙,皮肤虽然不是太白,但是仍旧光滑细腻,试问,一个普通的婢女会有这样的么?”   “凛妃娘娘,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奴婢刚来夜王府,也不知道其中的规矩啊。”   “你既然是新来的婢女,那一定没有见过夜王府的正妃娘娘,可为何在我们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你竟然一眼就认出本妃就是夜王府的正宫娘娘?”   展颜的眼神游移不定,继而在看向流烟清的时候突然不再有惊慌的神色,渐渐变成了冷静,甚至那双凌厉的眼睛是流烟清清楚的。   “你究竟是谁!”流烟清看着他。   展颜轻笑,将手中的箩筐放在了地上,继而抬起一只手缓缓的移向脸颊,当着流烟清的面,将脸上的一层白色撕掉,于是流烟清看到面前的一个女人在瞬间换成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   流烟清步步后退,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是白岩?为什么?”   白岩不紧不慢的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继而缓缓说道:“第二次来到夜王府没有想到看到的是凛妃娘娘这么有精神,哼,这下我就放心了。”   “你……刚才……这是怎么回事?”流烟清惊诧的说不出话。   白岩缓缓说道:“这是我们移花换木谷代代相传的易容术,所以皇上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住我们为他做事情前来达到他的目的,我的易容术比较高明,可是我们家族只喜欢在恍惚闯荡,我不喜欢宫廷生活,所以我的爹娘被他挟持,前一段时日因为我没有受到命令前去暗杀人,所以娘亲被空明瑾杀死,为了让我乖乖的不去反抗,所以对我的爹爹下了巫蛊之术。”   “那是你救了我对吗?我没有被下蛊是不是。”流烟清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白岩嘟哝道:“你当然没有被下蛊,千钧一发之际是我救了你,然后在客栈暂时先帮你恢复体力,在皇上追杀之前将你带回了夜王府。”   “你不是空明瑾的手下么?为何要帮我?”   “因为有趣的事情已经达到了预想的目标了,皇上他现在正在焦躁的发怒呢,哈哈。”白岩笑起来眼睛中好似有不可捉摸的恐怖。   “是不是……你的爹爹……”流烟清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白岩苦笑了下,眉宇间有了几分忧伤,过了好久缓缓说道:“他就要奄奄一息了。”   流烟清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白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夜王府藏好了,最好不要让空明瑾发现你,不过……”白岩看了眼流烟清接着说道:“若是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最好逃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流烟清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逃。”   白岩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这次过来就是对你说,我已经不需要圆夫了。”   “为什么,你的爹爹还有救,对了,我现在就想办法联系到圆夫,你等等。”流烟清焦急的说道,因为白岩救过自己的命,自己理所当然要帮助的吧。   “不必了,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白岩的话语间极其的沧桑,惹得流烟清心里无故的烦闷起来。   空气间顿时变得静悄悄的,静的都能听到草丛里的红夫人蹦跳的悉索声,远处的大门被打开了,随着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我该离开了,你好自为之!”白岩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流烟清看着背影喃喃的说道。   小绿捧着茶叶缓缓走来,看了眼地上的箩筐,好奇的环顾四周:“咦?展颜去哪儿了?东西都没有收拾好,真是的,新来的就这么矫情。”   流烟清凝视着远处缓缓说道:“小绿,夜王殿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小绿一愣,继而回答道:“夜王殿下好似在训练那些士兵呢,不过说起来夜王殿下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看望凛妃娘娘了呢,娘娘现在怀的可是小王子,估计殿下开心的不得了吧。”   他既然开心的话,为什么还会露出那种表情呢,好似对这很厌恶似的。   平淡的度过了些日子,流烟清几乎很少见到过空明夜,每次看到的都是空明夜匆匆从面前走过,那冷傲的面颊从未对自己停留过,有的只是匆匆一瞥,流烟清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与空明夜说过话了,或许在自己刚来的时候就没有与他说过话。 第一百九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吻   流烟清觉得与其在夜王宫那还不如回到刺兰殿好好静养呢,刺兰殿自从那次杀戮后就已经被奴才们整顿好的,里里外外焕然一新,甚至凉亭下的水池都已经全部换了新的,只是水池内不再有金鱼活蹦乱跳的样子。流烟清依稀记得在这颗参天大树上曾经蹲着一个黑衣刺客用箭射中自己。还有庭院内的草丛被践踏的不成样子,此时已经长高了不少,只是没有人修剪罢了,这样看起来倒是有些生疏的很。   小绿看出了流烟清在意这些,二话不说便拿起剪刀为庭院修剪起来,为了让流烟清心情好一点,便将曾经她最爱吃的玫瑰糕放在凉亭内,让流烟清在这里休息。   流烟清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彼此之间改变着,好像自从自己离开这儿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流烟清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匆匆了,就像是院子中的落叶,在悄无声息的凋零着。   这天,流烟清叫小绿出府买了几只金鱼,将它们养在刺兰殿的水池内,跟来的还有夜王宫的年龄较大的公公,他匆匆赶来,对流烟清说:“奴才见过娘娘,夜王殿下宣召娘娘去夜王宫。”   “怎么那么突然?”流烟清问道。   “回娘娘,图拉国太子觐见。”   流烟清大喜,在自己被抓回皇宫的时候,灵非流还拼了命的保护自己,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流烟清清楚的看到灵非流不顾一切的牺牲,流烟清很感动,然而自己安全的回来了,却不能派人通知他,若是因此被空明瑾发现的话,那一定对自己大大的不利。   流烟清清满心欢喜的奔向夜王宫,迎来的灵非流惊喜和不知所措更加明显了,流烟清觉得他的眉宇间是不该有忧愁的,他那潺潺如水的眼眸应该是日月星辉一样闪闪发光。   在大殿上的除了空明夜和灵非流之外,还有一直缄默不语的灵雪儿,灵雪儿今天倒是安静的许多,流烟清认识以往的灵雪儿,一定会是冷嘲热讽,或者对自己怀上孩子的事情感到嫉妒,但是都没有,灵雪儿只是将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灵非流的身上,然后又看看空明夜。   空明夜在饮酒,一杯接着一杯,甚至没有朝流烟清身上看去,这是少见的,流烟清与灵非流寒暄几句然后赶紧冲到空明夜身边夺下酒杯。   “夜王,还是少喝些酒,小心伤身,灵太子还在这里呢。”   空明夜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流烟清,继而慢慢逼近流烟清。   灵非流赶紧上前解释道:“夜王酒量这么好,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听说凛妃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灵非流就看到空明夜吻上了流烟清,甚至已经不在乎身边还有其他人,以至于灵雪儿故意弄出的响声也没有打断他们。   空明夜吻得是那样的炙热,让流烟清刹那间恍若梦境一般,空明夜的双唇还是微凉的触感,唇齿间夹杂着酒的香气,流烟清甚至已经闻到空明夜身上特有的味道,只是自己已经无力挣脱这炽热的怀抱了。   灵非流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锁,似是有些不甘心。过了好久,灵非流拉着灵雪儿悄悄的离开这大殿。   “哥,我很生气!”   在门外,灵雪儿低沉的说道。   灵非流努力笑了下,淡淡的说道:“夜王只是喝多了,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的。”   灵雪儿看了眼灵非流,继而冷笑道:“哥哥,你还爱着她对不对!虽然知道她是不属于自己的,可是当自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有些失落吧。”   灵非流不耐烦的走了几步,连连摇头:“妹妹你在说些什么,这种话最好不要乱说,特别不能让夜王听到。”   “哼,这么紧张让他知道?哥哥,我爱夜王殿下。比谁都爱,哪怕为他牺牲自己我都愿意,所以,我会将他夺回我的身边,哪怕不择手段。”   灵非流怔怔的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灵雪儿:“妹妹,你变了,父皇母后最疼爱你了,看到你这样子一定会伤心的。”   灵雪儿冷哼一声,继而盯着灵非流说道:“哥哥,我知道在那十几天中,是你在凛妃的身边,凭着坦诚的哥哥,一定对她表情心意了吧。”   顿了顿,灵雪儿看着脸色闪变的灵非流继续道:“哥哥你既然不答应帮我除掉她,可是在我以为你已经带她远走高飞的时候,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能想象的到,哥哥你善良,你不想伤害她,所以妹妹我也不会强求你,不过……现在的话,就没有哥哥你插手的余地了,你不帮我的话,我自己也可以。”   说完这句话,灵雪儿就在灵非流的注视下离开了,灵非流缓过神来,朝灵雪儿的背影喊道:“妹妹,你……你不要做傻事。”   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在冷漠中度过,流烟清甚至无法将空明夜突然的热情和冷漠联系在一起。但是流烟清心里依然在告诉自己,空明夜一向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许我们的孩子出生的话,他的冷漠一定会稍有改善。   这安慰自己的想法只在自己脑海中停留了两天,就被无情的打碎了,流烟清清楚的记得第二天的深夜,空明夜和灵雪儿两人独自赶来这里,他们将奴才们全部潜退,在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三人,空明夜像个修罗王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毫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自己,就好像是看待一直蚂蚁一样。   “夜王,夜太深了,这么晚找我什么事么?”   回答的是灵雪儿一阵嘲讽的笑意:“凛妃姐姐,你可知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呢,你想必是有什么隐瞒着夜王殿下吧。”   流烟清苦笑的从床榻上下来,诧异道:“我不知道夜王想知道的是什么,这些日子并没有提及啊。”   “妹妹也是在最近两天知道的,就是关于在姐姐离府的十几天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灵雪儿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流烟清的肚子。   流烟清刹那间明白了什么,明白了可怕的灵雪儿的手段。但是流烟清相信,自己和空明夜的感情是不会被这些打败的。   流烟清深吸了口气,缓缓走向空明夜的面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空明夜,我让你说!”   “凛妃姐姐,你这么直呼夜王殿下的名讳,难道就……”   “自从回到夜王府,凛妃你从未提及这十几天内都发生了什么。”空明夜打断了灵雪儿。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流烟清看着空明夜,接着缓缓的说道:“好,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自从我在刺兰殿受伤后,是圆夫和灵非流将我送至静轩那儿休养,想着躲避过风头再回来,我想过躲在图拉国,在途中被空明瑾挟持,我被关在黑暗潮湿的暗室,受尽了折磨,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委曲求全,想要按照空明瑾的要求做,来偷回你的兵符,可是我没有想到,空明瑾竟然想要在我身上下蛊,想要控制我,但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被移花换木谷的白岩救了,就是他将我带来夜王宫的。”   流烟清将事情全盘托出,本以为能看到空明夜脸上的释然,可是当看到空明夜的时候,突然一个不稳,险些摊倒在地。   “你不相信我。”流烟清喃喃的看着空明夜,表情很痛苦。   空明夜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似的,脸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甚至面对这个人已经成了无可救药的表情。   灵雪儿冷笑道:“夜王殿下,臣妾早就知道了凛妃姐姐这么说一定会把重要的事情忽略掉,果然不假啊。”   “我说的没有假话,这全部都是真的,可是我从来没有为空明瑾做过什么事情。”   空明夜冷冷道:“这些事情与我没有关系,你被关在暗室中也没有关系,重点不是在这里。”   流烟清踉跄着后退,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空明夜的话‘这些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他不在乎自己了么?他是说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应该不是的,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凛妃姐姐,你编的可真像,可是你是不是少说了什么?比如说,在你伤还没好的期间,是我的哥哥照顾你,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灵雪儿得意的看着流烟清。   “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这种话可不要乱说,他可是你的哥哥,是图拉国的太子,这样有损名誉的话被别人听到了成什么?”   空明夜淡淡的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在乎灵非流。”   流烟清几乎用的是祈求的目光:“拜托,空明夜,相信我,刚才那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照例是被打入冷宫不再被召见的吧。”灵雪儿喃喃道。   “来人。”空明夜一声令下,门外不知从哪儿来的将军们应声而来:“夜王殿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绝望的感情   “将凛妃关进大牢。”   冷冷的声音从天而降,一直伴随着流烟清,久久不能散去。   骄阳尽情的吐露着热烈的火焰,空气中也仿佛夹杂着一些雾气,是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雾气,但是在吵嚷的街市上,依然有着俊男美女在这条挂满红丝带的姻缘路上行走,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撑伞,而女人就为男人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温馨的让这条街市变得安心起来。   “喂,开玩笑的吧,明夜当着你们的面,真的那么做了?”   圆夫穿着轻薄的纱衣依靠在竹榻上,一边朝嘴里塞着葡萄。   灵非流慵懒的撑着脸颊,叹了口气:“你也不相信,若是我没有亲眼看到的话,我也不相信眼前是真的。”   “后来呢?”   “后来我就拉着雪儿出去了。”灵非流淡淡的说道。   圆夫一阵大笑:“没有想到明夜能那么做,我看一定是被逼急了吧。”   “此话怎讲?”   圆夫的笑声渐渐停下来,继而认真的看着灵非流说道:“我说灵非流,你喜欢流烟清对不对。”   灵非流下意识的别开视线:“你再说什么,他可是夜王的妃子,我怎么会对她有这种感情。”   “你是骗不了我的,早在你第一次来得月楼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说罢了,想必你这一次回来这里,主要的原因是为了烟清吧,不然的话,在夜王府发生的大动乱后,你早就离开了,大概这里除了流烟清,没有人值得你眷恋的了。”   灵非流静默了下,继而叹了口气:“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请替我保密,若是让夜王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知道了哟。”圆夫轻描淡写的说道:“你难道就没有发觉明夜为什么在你的面前吻上烟清?那可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是他的!”   灵非流大惊:“可是我在他的面前是在刻意保持着距离啊,怎么会?”   “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深爱的人再一次离自己而去,所以每次都很小心翼翼的。”圆夫轻轻的说道,凝视着远处。   流烟清被关在夜王府的牢狱中,她见到了那脸上有疤痕的伏虎将军,伏虎将军几乎没有想到这次流烟清进来,却是被这种形势关押着,伏虎将军将流烟清送至二层最好的房间内,这隔间很隐秘,还有一个屏风,正巧将流烟清的床榻遮住了。   流烟清还遇到了那个邻国太子,邻国太子朝流烟清裂开嘴,轻轻的说道:“我说过,我们又见面了。”   流烟清默不作声,感觉全身乏力无比,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感觉到自己是有多么的渺小,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乎自己了。   可是不仅仅是这样,流烟清原以为自己会在牢狱中平静的度过,可是却迎来了空明夜的再一次击溃,他知道自己被安排在上好的房间,怒不可解,命令手下将自己打入蛇窟,可是伏虎将军掌管着这一切,总是恰当好处的为流烟清逃过这一劫。   空明夜在流烟清几近绝望的时候来了这里,将流烟清拖入黑暗的铁屋,这里是牢狱二层最偏僻的地方,原先总是被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关上,现在却成了关押流烟清的地方。   流烟清蜷缩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身体,在凌乱的发丝间瞄见了空明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你不相信我?”流烟清看着空明夜静静的说道。   空明夜默不作声,慢慢的走向流烟清,目光从她的脸上游移至流烟清的小腹,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无比,好似流烟清腹中的胎儿就是一个恶魔。   流烟清觉察到了空明夜的变化,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继而幽幽说道:“我们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若是孩子长大的话知道我们父母竟然互相猜疑,一定很失望的吧。”   空明夜眉头一挑,狐疑道:“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流烟清没有发觉空明夜的变化,缓缓说道:“是啊,是我们的孩子,难道夜王现在才知道?那之前你……”   停顿了下,流烟清突然发觉到了不对劲,惊诧的看向空明夜,瞳孔顿时放大,喃喃的说道:“你……难道你……”   “这怎么可能是本王的孩子!”空明夜冷冷的说道,嘴角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估计是你和灵非流的孽种吧。”   “孽种?我和灵非流?”流烟清怔怔的指着自己,认真的打量了空明夜半晌,倒吸一口凉气:“我和灵非流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为什么总是会怀疑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孩子是一个月前怀上的,在短短的十几天内是不可能有孕育迹象的,正常人都会知道的。”   空明夜盯着流烟清:“本王记得在边境的时候,不可能有那种巧合让你与灵非流遇到,本王依稀记得在十几天前是灵非流第一个带你出府的,哼,其实他本来早就可以离开这里,可是就因为某件重要的事情使得他不能断下决心的吧。”   空明夜妖异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极其的锐利,那张在黑暗中格外白皙的脸颊像是皎洁的月亮,透漏着冰冷和寒气。   流烟清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只是失望的看着空明夜,美丽的眼眸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变成了一滩死水。   “所以,当灵雪儿告诉本王,灵非流竟然一直深爱着你,甚至为了你不顾一切,你可是本王的妃子,他怎么敢?”   流烟清苦笑:“原来是灵雪儿,为了自己的幸福,真的连兄长都不顾了。”   “所以,本王要断了你的生育,毕竟你是本王的正妃,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正妃的腹中怀着的是个孽种,所以,本王会亲自动手!”空明夜嘴角轻轻上扬,俊美的容颜在昏暗中有一抹诡异的铮亮。   流烟清步步向后挪动,到了黑暗的一角,背后却被冰冷的石墙挡住了,流烟清挣扎的试图逃开,但是已经被空明夜挡在身前了。   “这明明就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流烟清几乎是哀求着,眼中噙着泪珠。   空明夜将流烟清双手按在地上,另一只手缓缓的解开流烟清的腰封和上衣,流烟清愣住了,不知道空明夜要做什么,难道是不让自己有保暖之物么?   当空明夜不紧不慢的将自己身上衣物退去的时候,流烟清几乎是拼命的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逃开。   “既然孩子不是我们的,你又在乎什么,马上就会好的,等我们一番云雨之后一定会好的。”空明夜轻柔的说话也掩盖不了言语间的冷漠。   流烟清大声叫嚷着,撕心力竭的想要从空明夜的身下挣脱开来,但是对空明夜来说毫无用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亵裤被撕开,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变得冰冷,与空明夜的微凉的皮肤相比,流烟清的更加的让人心惊胆战。   “不要……”流烟清大叫着,已经感觉到了身下有股异样。   空明夜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双手在流烟清的身上游走着,缓缓说道:“这里,这里,都被那个男人碰过吧,哼,那么本王就让你今天知道究竟是谁才能够在你身上留下永远的烙印!”   剧烈的撞击让流烟清不可抵抗,拼命的用手指在空明夜的背后抓下血痕,一下比一下重,想要试图让空明夜停下来。   流烟清没有感觉到此时的自己有着身体反应,一心的想要保护腹中的孩子,可是空明夜的每一个剧烈的动作都足够让自己下身感到异样的疼痛,流烟清很害怕,害怕自己就这样失去了孩子。   “本王说过,最讨厌背叛,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个孽种连同凛妃,都将不复存在!”   这是流烟清几乎已经昏死的时候听到的空明夜的最后一句话,自己的身体早已没有了知觉,衣物零零散散的挂在自己身上,长长的黑发散乱的披在身后,就好似是一个玩偶娃娃被主人抛弃了一般。   留给流烟清最后的一个光景,就是这扇铁门被重重的关上,还有那个没有回过头的背影。流烟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冷笑:他总是会留给自己这冷冷的背影呢,从来没有好好的看着自己呢。   流烟清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被黑暗包围着,周围的寒气扩散开来,让流烟清裸露的身体已经变得麻木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零散衣物都变得轻如空气,下身依旧在隐隐作痛,流烟清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滚热的液体流出来,流烟清不去想,也不敢去想,任凭寒冷将这些液体变得冰冷,或许这样的话,自己才能告诉自己,孩子没有事。   流烟清的眼泪随着眼角留下来,从滚热到冰凉,眼神空洞的就这样静静的凝视上方。   记不清有多少次卒狱送饭进来了,这里的卒狱受到伏虎将军的特别嘱咐,所以对待流烟清是格外的恭敬,只是看着漆黑的屋子内没有响动,也不会失礼的靠近,悄悄的将饭菜放在门口便离开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带着她离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在晚上,也许是在黎明,流烟清觉得这二层的牢狱内特别安静,安静到觉察不到自己的存在,流烟清试图从地上爬起,但是全身冰凉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并没有力气这么做。正当流烟清懊恼之际,突然在门外的石阶上有细琐的脚步声,慢慢向这里靠近,紧接着铁门被轻轻的打开。   逆着光,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进入流烟清的眼帘,流烟清一瞬间觉得这个人就是空明夜,因为只有空明夜才能将身上的长袍穿出这般俊美潇洒的样子,若是在曾经的话,流烟清一定高兴的迎了上去,可是现在在自己心里涌现的不是高兴,而是恐怖,绝望的恐怖。   流烟清挣扎着身子向后挪去,顺手将身边的纱衣盖在自己身前,不想这细琐的动静让门外的人察觉到了,迈着步子大步向这儿冲来。   流烟清惊恐,全身发抖的喃喃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烟清,你怎么了?不要害怕,是我,是我灵非流。”   “真的是你,非流。”流烟清颤抖的说道,茫然的扬起小脸看着灵非流   灵非流大步走来,借着月光,灵非流看到在自己面前的这张脸充满了对事物的恐惧,那双已经红肿的双眼正胆怯的看着自己。灵非流诧异的打量了下流烟清,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地上凌乱的亵衣和流烟清衣冠不整的样子顿时让灵非流倒吸一口凉气。   “在图拉国的天牢中,经常有将军们偷偷潜入这里对牢狱中的囚犯施以暴行,难道……”灵非流顿了顿,眼眸间顿时充满了愤怒:“到底是谁,竟然敢这么做,我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空明夜。”流烟清小声的说道。   灵非流一惊,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眼神顿时转变成担忧:“他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对不对?为什么还要对你做这种事情,怀孕的人最忌讳这种事了,孩子怎么样了?”   流烟清摇了摇头,哽咽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只是我的肚子好痛。”   “给我看看!”灵非流紧张的眉头紧蹙,什么都没有多想就想要掀开流烟清盖在身上的衣服。   “别……”流烟清紧紧抱着身子:“我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灵非流赶紧缩回双手,气氛顿时变的异样,就像是初恋一般的恬静和手足无措。灵非流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对不起。”   本来静谧的牢狱好像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有沉闷的响动,灵非流紧了紧眉头,低沉道:“不好,好像被发现了,失礼了!”   灵非流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解下,将流烟清包裹起来,将她抱在怀中,迅速的冲了出去。在一楼已经有不少的脚步声,灵非流武功高强,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分辨不出的。   在经过邻国太子的牢狱的时候,流烟清被叫住了。   “凛妃娘娘。”邻国太子轻声呼唤道。   流烟清从灵非流的臂弯看了眼邻国太子,没有说话,继而又扭回头。正当灵非流带着流烟清提步要离开的时候,那邻国太子又说话了。   “你们是想要逃走对不对,我知道一个捷径。”   灵非流诧异的看了看邻国太子,又看了看流烟清,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邻国太子继续道:“难道凛妃忘记了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在我对面的那个牢狱,你和那个长的像是女人的男人逃出去的事情。”   流烟清想了想,继而恍然大悟,赶紧向灵非流做了个手势。灵非流顺着方向看去,果然这个牢狱间的构造不简单。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可以相信你吗?”灵非流缓缓说道。   邻国太子嬉笑了下,依然是不羁的表情:“本王只是在帮助凛妃娘娘罢了,哦,不对,现在的话,应该称作您为流烟清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流烟清问道。   邻国太子俏皮的向流烟清眨了眨眼睛,伸出食指在唇边放了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灵非流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机关,轻而易举的打开了。灵非流郑重的对邻国太子行了个礼:“多谢相救。”   邻国太子挠了挠头头发,慵懒的说道:“最好走的越远越好,不过……”顿了顿,邻国太子认真的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我的名字叫桃寅,只希望你能记住。”   末了,桃寅微笑的向流烟清摆了摆手。   流烟清闭上眼睛,回想着第一次与圆夫逃出王府的时候,享受着微风的轻抚,将自己的长发撩起,闻着身边的青草香味。不过这次同样是在重复着,却让自己觉得无比的凛冽,明明是微风,可就像是刀子一样硬生生的割开了自己的皮肤。流烟清下意识的蜷缩在灵非流的怀中,脸颊紧紧靠在灵非流的胸口,想让风吹不到自己的脸颊。   灵非流看了眼怀中的流烟清,轻轻的笑了下。   “不要取笑我。”流烟清说道。   灵非流一愣,刻意的咳嗽了下,回答道:“没有。”   然后是一阵沉默。   “你怎么会来这里,还知道我被关起来了?”流烟清问道。   “你忘记了我还有手下潜伏在夜王府,他们掌握着一举一动。”   流烟清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谢谢你。”   灵非流一边使用轻功一边继续道:“不过,很快空明夜就会知道了,所以我现在要将你带回圆夫的身边,帮你恢复身体,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话,我们要连夜赶路。”   “去哪?”流烟清扬起头,不解的看着灵非流。   灵非流顺势低下头轻啄了下流烟清的额头,继而轻松道:“当然是我们的图拉国了。”   流烟清承受不起,总是受到灵非流的照顾,的确,在流烟清听到‘我们的图拉国’的时候,心里更加沉重了,而且,灵非流刚才亲吻的可是夜王的女人。   “我……我可是空明夜的女人,我不想拖累你,你是图拉国的太子,本身就是高贵的。”流烟清轻轻说道。   灵非流严肃的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若是你在我身边的话,我会更加的优秀!”   当圆夫看到流烟清这个样子的时候吓了一跳,在圆夫面前的流烟清是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煞白的样子。圆夫赶紧叫来静轩为流烟清擦洗身子,继而将流烟清安排在一个安静的房间。   圆夫仔细的为流烟清把脉,继而舒了口气:“还好,孩子没有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如果不是烟清的意志力的话,孩子早就没了。”   流烟清眼泪顿时留下来,握着圆夫的手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圆夫。”   圆夫拍了拍流烟清的手,继而狠狠的盯着灵非流:“这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怎么会是我,给我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啊。”灵非流极力辩解。   “是空明夜,圆夫。”流烟清静静的说道。   圆夫的表情僵在脸上,伸向灵非流的拳头缩了回来,重重的垂在身侧,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他不相信是么。”   流烟清苦笑的点了点头。   “虽然有些不情愿,灵太子,在下就拜托你,带着烟清离开,越远越好!”   灵非流笑道:“即使不是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么?真的一刀两断了么?孩子,我们该怎么办?流烟清心里绝望的嘶喊。   风灵王国好似突然间从华丽、值得留恋的国度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国家,在这里广为人知的已经不是第一美人流月清了,而是舞姿优美的灵雪儿,夜王府的正宫娘娘不在了,空明夜没有选妃,自然是灵雪儿转正了,继而整个后宫已经不见了往日的嬉笑打骂,等于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偶尔会有一些嫔妃被灵雪儿无故找找麻烦,又是借着空明夜的手将她们打入冷宫。   而空明夜依然在准备着自己的重任,偶尔会在夜王宫上眺望着刺兰殿的方向,他依然穿着那紫色的纱袍,在指尖把玩着的,是那只红色的,绣着盘龙的丝绢,空明夜永远都是寂寞的,甚至在半夜会突然惊醒。   自从流烟清从这个国家消失了,整个风灵王国好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就连午后的烈日都觉得比平常更加索然无味。   得月楼依然门庭若市,因为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慕名而来的客人们来到得月楼为的不是潇洒的享受,而是为了悬挂在大堂中央的那四幅绝世佳人:风姿卓雅的美人灵玉;美若仙子的美男子倾言;倾国倾城的美人圆夫;以及冷傲不羁的美人夜空。   每当客人问起来的时候,静轩总是会郑重其事的对他们说:“这四个惊若天人的佳人有着未完成的使命,我想,总有一天,他们会来这里的。”   偶尔圆夫的兴致来了,会将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继而这一整个月,生意好的简直就让人抓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过了多少年岁,也或许从来没有改变。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八年后的遗憾   风灵王国依然是那样的繁华和喧闹,若是有人走至得月楼门前的那条姻缘路的时候,还能够看到河岸两边的垂柳依然绿意盎然,只是上面的红色丝带经过年月的洗礼已经褪了往日的色彩斑驳。得月楼的姑娘们好像是换了一批似的,每个女子都变得水灵又充满活力,偶尔有一些年纪稍大的妇人凑在一起从阁楼上看着她们在戏台上表演的样子,表情充满了爱惜。   “云雨,妹妹去哪儿了?待会开始她上台了,好好准备一下。”一个雍容的中年女人说道。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孩回答道:“静轩姨,云朵这会是去打扮去了吧,她这个人就是喜欢臭美,放心吧,她不会耽误时间的。”   静轩手里的圆扇晃了晃,继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跟着你弦琴姨学来的古琴怎么样了,这个丫头就是鬼机灵。”   得月楼大堂内的那四幅画像已经被精致的画框表了起来,装订在墙上,每当客人进来的时候依然会不由自主的向这边瞅着。而经过岁月的洗礼,圆夫那原本星光闪耀的眸子也渐渐变得沉稳起来,给人一种‘成熟的少年郎’的感觉,静轩会笑他果然是神医,竟将自己调理的那么年轻。   夜王府依然是那样的死寂沉沉,京城内的每个人都知道,夜王府早在几年前已经将后宫和冷宫内的妃子们全部潜出王府,有人说夜王狠心,狠心将已经年纪大的妃子们放出去,这让她们也改嫁不成,浪费了青春;还有人说夜王这样做是明智的,因为后宫内尔虞我诈,夜王一定是无暇顾及她们,与其让他们郁郁而终,倒不如这样做还给她们自由。   但是倒是没有听说过张美人被放出宫去,所有的婢女们都很好奇,但是见着空明夜那冷冷的样子终究没有说什么。夜王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子嗣,只是在后宫没有人的时候会悄悄走进刺兰殿,这刺兰殿的草木已经长得很深了,大概是流烟清刚离开后就没有人为其修剪了。   寂寥的刺兰殿每一个地方都是有着回忆的,比如说那凉亭下的水池,多年前两个俊美的身影正在争夺着那盆修剪好的水仙花,结果在争执中两人双双掉进了水池内;还有在那间茶室内,那个风情的女人端着各种各样的茶碗为男人泡茶;还有自己强行将她按在床榻上的时候……   微风轻轻吹过,将男人的衣袍轻轻扬起,依然是那样的王者气息,依然是那么的寂寞。他的冷漠的眼睛好像更加的空洞了,俊美的脸上邪气已经渐渐化为寒剑,像是窒息一般。   在他背后,有一个身影静静的立在那里,哀怜的看着这个人,眉宇间有些无奈。   “下来吧,本王不喜欢有人站在我的背后!”男人静静的说道。   那个身影应声,从背后的高墙上跳下来,缓缓走向他的身边,低声道:“这里的草丛已经快被你踩出一条小径了,难道还是在想着她?”   “没有。”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圆夫嘴角略过一丝笑容:“你是在后悔那个时候那么做了?”   “没有。”   “哦,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儿个带来这个消息或许没有用处了。”圆夫意味深长的说道,一边还悄悄打量着空明夜的表情。   果然,空明夜的表情有着些许变化,眼睛的空洞也开始恢复些光亮:“是什么?快说,源铃。”   圆夫被突如其来的摇晃显得有些不舒服,赶紧推开了空明夜,缓缓说道:“现在各国都在争相传递关于图拉国短短几年的崛起,已经赶上了我们风灵王国,周边小国也开始了不小的动荡,再过十几天就是图拉国公主的七岁诞辰,这可能是一个好时机……”   空明夜的眼睛逐渐变成了失望,又恢复了往日的深邃,冷冷的说道:“这种事的话在上朝的时候说就可以了。”   “现在就已经是时间了,朝臣们都在等着你呢。”圆夫俏皮的向空明夜眨了眨眼睛。   静了一会儿,空明夜缓缓说道:“源铃,我问你,那个时候,她究竟藏在哪里了!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这八年来你对我只字未提!”   空源铃认真的看着空明夜说道:“你既然已经不在乎她了,何必纠结这件事情,她不管死还是不死对你来说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么?况且她没有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更加没有背叛过我们,在我看来,她从被你关进铁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空气顿时静止了一般,空明夜凝视着远处的凉亭,自嘲道:“或许是这样,或许一切都是我的狐疑,只是,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   空源铃静静的看着空明夜:“我不知道,流烟清她说过,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她会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也会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即使不会再生育!”   最后一句话狠狠的敲在了空明夜的心里,眉宇间顿时充斥着痛苦。   “我该上朝了。”空明夜丢下这句话大步的离开这里。   空源铃意味深长的看着空明夜,摇了摇头:“既然没有忘记的话,那还是不要去图拉国了。”   其实在这短短的八年,空明夜不动一兵一卒就将满朝文武的权势全部拉拢过来,空明夜靠的不是强势,不是威胁,也不是财富,靠的只是智慧和自己最大的能力呈现在他们面前,其实在满朝文武中不缺一些忠臣,只是他们一开始就跟错了主子,而在当渐渐空明夜的‘手’伸向了朝廷和黎明百姓的时候,才让这些忠臣深刻的意识到夜王和皇上之间的能力差距。   华太后历年来惯用的手段就是强势和决绝,这若是对于黎明百姓的话是万万不行的,既然是一国之主,就应当为百姓着想,而空明夜虽然表面冷酷的很,但是在国家大事上绝对属于姣姣者。有人私下里听到一些流言,说当今皇上的位子是抢夺而来,这起初在大家看来只是猜测,但是逐渐的,在文部尚书那里偷偷听到过有本书的记载,关于几十年前的那场皇宫宫变的事情,清晰的记录着关于先皇和皇后是如何死的,和太子空明夜的位子一夜之间变成了空明瑾的,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华太后和空明瑾。只是后来再有人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于是这件事情渐渐在朝臣面前传开了,有大胆的人当面质疑空明瑾和华太后,却不幸被处斩,所以满朝文武全部心生起疑,每天只是照旧在皇宫上早朝,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有精神了,每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   有些大臣不想国家就这样被混沌的空明瑾糟蹋的不成样子,便偷偷的会见空明夜,这一来二去,彼此之间加深了解,渐渐的上早朝的地方成了空明夜的夜王府。   所以,这几年间,皇宫等于成了一具空壳,空明瑾就等于成了一个假皇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朝臣和兵马全部倾向于空明夜,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在空明夜的背后还有着庞大的江湖势力。所以圆夫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本名空源铃依然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称呼。   “夜王殿下,微臣认为,图拉国的小公主的七岁诞辰我们应该前去贺礼,毕竟他们只借着太子妃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我泱泱大国,周边的各个小国已经被他们收复了,其他的国家甚至已经结盟了。”   另一个朝臣赶紧附和道:“是啊,吏部尚书言之有理,最近臣等发现我们的同盟国的邻国已经与我们解散了合约,在十天后就会拜访图拉国,为公主庆贺,这只怕……”   空明夜安静的坐在大殿之上,静静的听着朝臣们说完,继而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灵太子的太子妃是何方人也?”   短短的几年,上战场打头阵的却不是铁血方刚的男儿,竟然是一个矫健的女子,她的武功不凡,有敌方军营打探到这个女子竟然是图拉国的太子妃,论文涛,绝不输给文部尚书,论武略也的确让人由衷的赞叹,况且这个太子妃心思睿智,总是想一些让人想不到的事情,结果就在百名将士们不认同这个主意的情况下,她坚持自己的观念,就真的赢了。   她上战场的时候总是会带着面罩,没有人看得到她真实的身份和样貌,有人说她的样貌美丽的静若天仙,有人说她长得其丑无比,不然的话,为何不将面罩摘下来让大家看呢?   图拉国是一个异域的国度,在这个地方盛产各种各样的花卉,很多周边国家慕名前来为了花卉而买卖,在太子妃收复不少国家的时候,图拉国渐渐壮大的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太子妃经常帮衬着太子处理朝事,现在国家太平,农民丰收,百姓安居乐业,正是皇上和皇后期望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图拉国庆贺   因为太子妃的能力,使得太子灵非流提出的要求,“生只娶她一个”若是在以往,皇上和皇后早就驳回了请求,可是现在欣然应允,甚至答应他们的请求,就是经常出宫玩乐,大多数太子和太子妃便衣出行后回来都是愁眉苦脸的,要么就是碰到了年近花甲的老人无儿无女的落魄样子,所以当即太子妃决定改善这个问题。   民声的呼吁越高,这太子妃的名号越响亮,图拉国上至老佛爷下至朝廷文武百官以及百姓们都无不喜欢和崇拜着,传言太子妃容貌美丽,堪得上仙女下凡,甚至有些百姓将太子妃描绘成一个仙女用来当自己的家中财神供起来。在街市上一些弄堂外有一些说书的老先生周围安坐着一些孩童,听着老先生讲着当今太子妃的事迹,然后就看到孩童们张大了嘴巴在羡慕的听着。   在迎接着公主的七岁诞辰,整个风灵王国和周边的其他国家都欢天喜地,纷纷前来皇宫拜贺,早就在两天前在图拉国京城内开始了喧嚷,凌晨至深夜,总是能听到赶着马车的声音,然而在京城内的酒楼和客栈一天一夜都没有关门打烊,那是因为这些从外地来庆贺的人们一定要找个地方暂时落脚,整理好衣冠和保存了体力后,再容光焕发的行至皇宫,他们想要将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给皇上。   当然空明夜也毫不例外的行驶至皇宫,与其他不同的是空明夜并没有住进客栈,随行的也只带了身边的心腹,可惜的是空源铃没有一同前来,随行的是空明夜的正妃灵雪儿。自从夜王的后宫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灵雪儿似乎高兴的夜夜睡不着觉,只是在那张充满自豪和骄傲的面庞中,似乎有些不可言喻的失落和悲哀。没有变化的还是灵雪儿那华丽的衣着和头饰,瓜子脸蛋好像被修饰的更加精致了,那张大眼睛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仿佛回到自己的国家了,灵雪儿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远远的就看到整个京城内好似有什么喜事一般,都在张灯结彩的,天刚蒙蒙亮,这小摊贩都已经忙着收拾小摊子了。图拉国的房屋修建的精致的很,大概是跟本土有关,到处弥漫着花香,而这些花卉在别的国家是极其昂贵的,却在京城内随处可见,大概是这里的土壤适合养育,所以这图拉国也被这中浪漫包围着。   图拉国的装束似乎也随着这浪漫而浪漫,男人们穿着精致的镶着花纹边的精致着装,虽然从面料上能看出贫富贵贱,但是无一这些装束都被做的考究的很,袖口并不是很宽大,但是衣着一定要穿着两三层,露出镶边,因为这在图拉国表示露出的镶边越多,这个人就越富裕。   一些窈窕的女子同样是身着精致的衣着,只是她们的镶边是一种镂空的花边,一层一层的彩色花边就像是花朵一样,这儿的女子好似比较大胆,轻薄的三层花边裹胸下面是极地长裙,继而在身后披着长长的透明衣着,胸前半遮半掩的样子却让许多男人没有心生邪念,也许是这个国家的人文风情,也许是国家的律法。   被修建的极其华丽的皇宫内早已有不少的马车被士兵们牵往马厩,皇宫内到处张灯结彩,显得热闹的很,随处可见的宫女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的甚至还开着玩笑,只有见到主子们才赶紧恭敬的行了个礼,主子们也不去责怪她们。   “呀,是公主,公主竟然也会来。”其中一个宫女见到空明夜一行人开心的叫嚷起来,顿时引起了周围的注意力。   别的国家的宾客听说过图拉国公主的事情,都说从小被当做男子养大,最终嫁给了风灵王国的空明夜,而空明夜是一个睿智的王,至今已经将整个王国变成了一具空壳,自己拥有的就是那整个国家的命脉,那么风灵王国迟早就是属于空明夜的。   所有的人对空明夜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原来是风灵王国的夜王,早就听说夜王殿下英勇善战,文韬武略无一不通,今日一见,果然被您的气势震慑到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狂男人寒暄几句,从他那西域着装来看,无疑就是蒙古族的太子或是王爷的身份了,毕竟为了一个太子小小的公主庆贺,让一个国家的君主前来拜贺就太说不过去了。   空明夜依旧是冷冷的态度,轻轻的扫视了那人一眼,继而大步离开,空明夜觉得此次过来紧紧是受到大臣们的建议,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过来这里庆贺只是尽了本职而已。   灵雪儿瞄见那王爷尴尬的样子,赶紧回答道:“这位想必就是蒙古族的大王子吧,幸会幸会,夜王最近有些不舒服,不便长时间说话,所以请王子见谅,刚才那番话谢谢您的夸奖了。”   那王子听罢,又见面前这个人是图拉国的公主,经过这番和解,王子更加觉得自己的颜面增添了光彩,便哈哈大笑:“没关系没关系,旅途劳累,没有时间休息,这是难免的。”   灵雪儿的转变,是空明夜不可预见的,有些时候灵雪儿刻意模仿流烟清的一举一动和言行举止,想要博得空明夜的喜爱,可是当空明夜揭穿了灵雪儿的想法的时候,被无情的斩断。或许就是因为灵雪儿身边的仇敌已经没有了,才会觉得自己是寂寞的,自己会这么刻意的模仿流烟清的原因,或许就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学来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想要从流烟清身上知道空明夜为何这么深深的喜欢她。   所以,今天的穿着和打扮,无疑就是还原了流烟清,哪怕是妆容的眼线翘起来的样子和喜欢穿着轻薄的长袍纱裙,还喜欢穿着有绣花的裙摆,甚至在手腕上都套上一个白玉镯子。流烟清喜欢玫瑰的香味,灵雪儿就让婢女做出玫瑰露,每天洒在自己的皮肤上,远远的就闻到这种淡淡的香味。 第一百九十八章 似是旧人来1   宫女为一行人带路,这个地方大概是在皇宫的**,远远的就能闻到众多不知名的花香味道,融合在一起,竟然让人仿佛置身事外的感觉。众人仔细一看,才知道这是图拉国最具有盛名的百花园了,因为这百花园几乎没有最常见的花朵,每一株好像都是精雕细琢的一样,粉的,黄的,紫的,红的,蓝的,甚至还有最让人讶异的七彩颜色,据说这是太子妃研制出来的,没有人能学会这究竟是怎么种植的颜色。   这百花园很大,在其间修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径,一直延伸至中央,而在中央的吊脚大殿上,竟然也是镂空的,只不过在吊顶上用了半圆形的建筑,上面琉璃片瓦和图案简直是巧夺天工,有来往的宾客们说这儿是专门为太子和太子妃修建的百花园。让人顿时更加敬畏太子妃了。   “哟,这不是公主殿下么?给堂姐请安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披黄色锦缎的女人,她的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皮肤和身材却极其的好,她的胸部很丰满,也许连女人都会嫉妒的丰满,绣着花纹的裹胸却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小了,将她那胸前的浑圆衬托的一览无余,好像随时随地能够凸出来一样,惹得经过身边的宾客们都纷纷向她投去目光,她而且容貌俏丽的很,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发式,根本不能将一个妇人的头衔安在她身上。她细长的眼睛轻轻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空明夜,突然无法再移开视线了,嬉笑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上下打量了空明夜,继而笑道:“我猜,这一定是夜王殿下吧,啧啧,果然与传说中一样英俊潇洒,教人看了难免不心生涟漪啊。”   “倩倩郡主,请你注意一下言行,本妃听说在半个月后就是你与南国王子成亲的时候,我想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出什么风波比较好。”灵雪儿显得有些急躁,充满着怒意说道。   这时,空明夜似乎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没有向灵雪儿打个招呼,径自走向那个人的面前。这是个英姿飒爽的男人,在他的身上总是流淌着纤细的温柔,在午时的阳光中仿佛都能够融化掉一般,他身穿华丽的长袍,几乎将这所有人都比了下去,婉约梳起的长发映衬着那温柔的笑容,教人看了也不免心里安静起来。   显然那个男人也发现了空明夜,眉宇间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恨意。   “没有想到夜王殿下也会来这里,本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并没有请你前来祝贺。”   空明夜轻轻的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本王记得与你无冤无仇,当年你什么都没有交代就离开了风灵王国,我们之间的计划也没有实行,这对本王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所以,时隔八年,你是来兴师问罪来了?本殿在几年前听说过风灵王国的事情,空明瑾现在已经是一个架空的皇上,手上握着实权的人是你。”   “没错,灵太子,本王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两件事,一,就是祝贺你和太子妃的小公主幸福,二,就是想要知道当年你离开本王的原因。”空明夜缓缓说道。   灵非流柔和的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件事情我以后可以对你说,不过,现在差不多宾客们都已经上座了,本殿想咱们还是开始就做吧。”灵非流看了看不远处的灵雪儿继而喃喃道:“妹妹也来了,等于是咱们大家庭又开始欢聚一堂了,夜王殿下,请!”   远处的灵雪儿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盯着倩倩郡主低沉道:“你是不是又开始不老实了?一个未嫁人的女人竟然说话这般放荡,还多亏你是胡亲王的女儿!”   倩倩郡主轻笑道:“公主殿下怎么这么说,难道世上只许男人们放荡,女人就不行么?您瞧瞧,这儿的男人们哪一个不是花花心肠?瞧啊,他们都在盯着我的身体看,摆明了就是一个伪君子。”   “哼,休想打夜王的主意,不然,不止是你,就连胡亲王府也会遭到牵连,关于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的吧!”灵雪儿愠怒道。   倩倩郡主赶紧摆手:“好好好,我知道了,再说夜王和你哥哥一样,都是那种不会上钩的对象,刚才连看都懒得看我,哼,不过啊,只怕是夜王心里有你,所以才不会轻而易举的喜欢上别人吧。”停了下,倩倩还上前坏坏的笑笑:“呐,公主,你们这么多年难道都没有想过要个王子或者公主?”   灵雪儿本来听着倩倩这么承认自己和空明夜的时候,心里隐约甜蜜蜜的,可是在当倩倩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灵雪儿的心情才顿时沉重起来,这种事情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可是,自己真的能够怀上夜王的孩子吗?   想到这里,灵雪儿赶紧扬起那骄傲的头,缓缓说道:“我不想要孩子,孩子很吵闹。”   倩倩笑着掩嘴:“这还倒是很符合你的性子,哎,不过说起来灵太子的妃子的确长得美若天仙啊,在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画中的仙子呢,而且他们的孩子竟然生的那么可爱,果然很般配啊。”   “哼,哥哥纳了妃子我倒是在几天前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会受到我父皇和母后的青睐,要知道想要嫁给哥哥的女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上的!”灵雪儿边走边说道。   “待会你就会看到了,她不仅对皇后娘娘和大臣们都很宽容,而且对宫女奴才们都亲切的很,几乎咱们图拉国的人们知道她的无一不喜欢她,大家都在想现在的太子妃一定是有朝一日的图拉国的皇后。”倩倩郡主兴高采烈的说道。   灵雪儿似乎有些不满,低沉的问道:“她叫什么,我的皇嫂,是怎么认识我哥的。”   倩倩歪头想了一下,缓缓道:“好像是灵太子外出打猎的时候不小心射中的女子,听说他的出身背景也只是普通的富家小姐,哦,对,就是在南国的时候遇到的,估计她的生身爹娘也在大殿上了吧,好像叫做羽梦。”   “哼,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了曾经我的一个死对头,都无疑是身份低微的人,只是在一瞬间就能够攀的枝头当凤凰,原来这件事情在这世上还真的有,不管怎么样,既然是父皇和母后认可了她,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倩倩继续道:“其实,太子妃在刚入宫的时候也挺不容易的,大家都因为她是莫名其妙进宫的,而且身份低微,若不是看在她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那指不定就将她赶出去了呢,太子是真的喜欢她,总是在商议国事的时候将她和满月的孩子带在身边,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妃竟然精通国术和战役,前三年只凭着自己的策略没有亲自在战场就已经大获全胜,随后的两年都是太子妃率兵打仗,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收复了周边小国,渐渐的大家都认可了她,我虽然是一个疯丫头,不过也不得不由衷的赞叹太子妃呢。”   “是么,那我就更要好好认识一下皇嫂了。”   大殿上的宾客几乎都已经入座,有一些穿着考究的宫女在恭敬的为宾客们准备茶饮,有些围坐在一起的人们就开始高谈论阔,华贵的女人们则是掩嘴轻笑,细琐的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是在当空明夜进来的时候,明显整个偌大的大殿上安静了下,纷纷向灵非流请安,看到灵太子与空明夜有说有笑的样子后,继而都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身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随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雍容华贵的皇后和头发有着些许银发的皇上,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众人恭敬的向他们行了个跪拜之礼,直到皇上和皇后都坐回大殿座位上,众宾客才缓缓坐起。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我代表我们国家忠心的祝贺图拉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双喜临门?何来双喜?”皇上笑道。   说话的人赶紧回答道:“第一件大喜事当然是小公主的诞辰了,另一件喜事便是咱们皇上的大公主携着驸马也一同来了啊。”   众宾客附和一笑,纷纷将视线投向空明夜和灵雪儿,空明夜端起茶碗停顿了下,灵雪儿便有些尴尬,担忧的看了看空明夜。   “胡说!什么驸马!本妃是从图拉国嫁给风灵王国的夜王殿下,现在只有雪妃娘娘和夜王殿下之说,哪来的驸马!”灵雪儿微怒的说道,满堂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尴尬的面面相视,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皇后惊讶的看着灵雪儿:“雪儿,你怎么来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早些通知你父皇呢,真是的,乖,过来这里。”   灵雪儿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回皇后娘娘,雪妃现在的身份是宾客,所以只能坐在这里,谢娘娘美意。”   “这孩子,几年不见怎么生疏起来了呢。”皇后责备道。   皇上仔细的看了看灵雪儿,继而会心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皇后就不要勉强了,你难道没有发觉咱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么?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孩子了,让她单独在外磨练一下,身边没有人时刻保护她,她会知道那件事的不容易,你瞧,现在不正是我们看到的满意结果么。”   皇后哀怨的看了看皇上,继而叹息着摇摇头,对空明夜说道:“夜王殿下,咱们的公主啊,脾性就是倔强,估计在夜王府一定惹出不少大乱子。”   空明夜回答道:“灵太子有一段时日呆在夜王府,很放心雪妃,所以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   “是么,这我就放心了,对了,太子,等宴席结束的时候记得陪陪夜王殿下啊。”   “是,儿臣遵命!”   大殿上的宾客开始有些骚动了,因为想要看到的重要主人还没有到,有些大胆的人开始叫嚷道:“这么长时间不见太子妃和小公主,难不成是迷路了?”   众人哈哈大笑,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蒙古族大王子也附和道:“在咱们蒙古族,不缺乏气概的女子统领军队,可是在听闻图拉国太子妃的事迹后,简直轰动了咱们蒙古所有的人呢,大家都在期待着能够瞻仰到太子妃的风姿,若是有幸见到的话,那一定此生无憾了!”   “既然大王子这么想要见识本妃的本领的话,等过些时日会展现给大家看的!”   回答的声音干脆利落,从大殿之外的台阶上传来,这个女子的声音好似是空灵的空气中传来的一样,与这飘香的百花园中融为一体,差点让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太子妃缓缓步入台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太子妃那奢华的装饰和衣着,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的地方,首饰的精致和长袍上点缀着的金丝,镶着细小七彩宝石的裹胸好像专门为她做的一样,恰到好处的将那白皙红润的皮肤展现在众人面前,那若隐若现的纱衣在微风的轻轻吹拂下显得更加的耀眼了。   她有着精致的脸蛋,匀称有致的白皙脸上精雕玉镯着樱桃般的嘴唇,似有似无的张着,充满了诱惑力,挺翘的鼻梁上面是一双美丽的黑眸,但是每当扫视众人的身上的时候,从她那眼睛里总是能看到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的姿态,有人说这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是一种清除淤泥而不染的清澈。   她每一个步伐都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表情和眼神都没有片刻的停留,在她的右手边牵着一个稚嫩的女童,这女童的样貌倒是与太子妃有些神似,可是那双眼睛倒是给人感觉冷冰冰的样子,如果不是这女童露出的笑容的话,那别人还以为这女童一定有着不可捉摸的危险。   “哎呀,是我的宝贝皇儿,快,快到皇祖母这儿来。”皇后亲切的向女童招手。 第一百九十九章 似是旧人来2   大家顿时才意识到这面前的正是太子妃和小公主,众人赶紧向太子妃恭敬的抱了个拳:“方才不知太子妃驾临,请太子妃恕罪!”   “不碍的。”太子妃静静的说道,继而又好似没有一丝波澜一样,收回那微笑,缓缓的走向前面。灵非流微笑的接应,手牵着太子妃的手,双双向皇上和皇后行了个礼:“儿臣向皇上、母后请安。”   “哎呀,赶紧起来,太子妃,你现在是千金娇躯的身份,在朕面前还在乎这个,快赶紧入座。”   “谢皇上,皇后娘娘。”   而空明夜和灵雪儿就在灵非流的斜对面,从太子妃进来这儿的时候一直到太子妃的入座,两人都在愣愣的看着这个人,几乎都不敢眨眼睛,好像是在怕自己看错一般。灵雪儿心惊胆战的瞄了眼空明夜,只看见空明夜的表情逐渐有些变化,与其说是痛苦,倒还不如说眼中的那抹阴郁渐渐变得明晰起来,倒是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   而太子妃在与灵非流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过,她的笑容熟悉又陌生,好似是千年冰封之后融化的莲花,眼睛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停息。不仅是空明夜看的愣了,就连大殿之上的宾客都无一没有了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太子妃。   灵非流悄悄的向太子妃耳语了几句,继而太子妃婉尔一笑,站起身子面向众宾客:“大家千里迢迢远道而来,首先图拉国要感谢大家的礼遇,再来就是一定要在我们图拉国住上一段时间,让我们好好进一回地主之宜。”   众宾客缓和了一下,继而赶紧回应道:“没问题,早就听说图拉国人文风情值得学习,今日一见果然特别,不好好学习一番怎么行呢。”   一个女人悄声道:“可是,咱们只能在这里过一夜,明儿个要回国。”   “妇人之见!”男声音反驳了下。   一直静默的空明夜说话了,他盯着太子妃说道:“太子妃长的真像本王过去认识的一个人,本想着太子妃是不是她的姐妹,不过听说您的家乡是在南国,不知是南国哪个人家呢?竟然养育得女儿这么优秀,能文能武,骁勇善战。”   灵非流静静的喝着手中的酒水,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桌子下方,灵非流的一只手与太子妃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太子妃倏地松开了手,继而微笑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水向空明夜的方向举了一下:“看来这位就是非流经常提到的友人夜王殿下了,雪儿妹妹又是您的妃子,所以这杯酒身为王嫂的我先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白头到老。”话音刚落,太子妃便一饮而尽,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太子妃继续回答空明夜的话:“本妃的爹爹娘亲就坐在夜王殿下的旁边……阿玛,麻烦您向夜王殿下解释下好么?”   空明夜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不喜打扮的微胖的女人,他们没有皇家的贵族气质,只有靠着穿着能够体现他们身份的尊贵,恭敬的向空明夜点了点头,继而移回视线:“在下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羽梦从小天赋过人,师傅教给她的东西全部是一学就会,咱们都说她是老天送给我们的财宝,就在几年前她在山中练武,可是一去就没有音讯,若是不是几十天后有官兵找咱们对我们说明情况的话,我们还不知道羽梦已经成了太子妃了,我们真是祖上积德了啊!能与皇室……”   说着说着,这两人竟然哽咽了起来,皇上和皇后实在看不下去,就接道:“羽梦那个时候不幸被皇儿的打猎的箭射中,皇儿本性善良,自然救了她,没有想到两人的姻缘早就在那一刻已经注定了的,所以亲家就不要感慨了,咱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   “皇上所言极是。”两人赶紧抹了把眼泪。   灵雪儿悻悻的看着太子妃,继而又看了看灵非流,表情很是复杂,在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曾经的那张如梦魇一般缠绕自己的脸,眼睛睁的很大,几乎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羽梦有着高贵的气质,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锐气,就连灵雪儿站在她的面前都有些自愧不如了,这是与那个人不一样的地方,难道是哥哥喜欢那个女人才找了这么想象的人么?   要知道在八年前那个女人已经不复存在了,哥哥不会这么大胆到将夜王的女人带进皇宫的。   灵雪儿是这么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特别是注意到空明夜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那是一种无尽的想念从绝望和悔恨中渐渐显露出来的表情。   灵雪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友好一些,指着依偎在皇后身边的女童微笑道:“王嫂,她就是我可爱的王侄么?与王兄长的挺像的。”   太子妃羽梦看了眼灵非流,继而笑道:“雪儿妹妹,暗麟当然像太子殿下了,麟儿,过来母妃这儿。”   “去吧。”皇后含笑的向暗麟示了个眼神。暗麟满心欢喜的奔向羽梦怀里,一头钻进羽梦和灵非流的身上,不停的用着粉嘟嘟的小脸蹭着羽梦的脸颊,撒娇道:“母亲大人,教教儿臣射箭吧,儿臣想射箭了,呆在这里好闷啊。”   羽梦娇嗔道:“不许胡说,你看,许多叔叔伯伯都来祝贺你呢,快给大家敬酒,好么?”   灵非流宠爱的抚摸了下暗麟的头发轻笑道:“麟儿,你不是一直说等你长大了就保护你的母妃和我么?那么,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表现好的话,明儿个带你骑马!”   “哇,真的吗?太好了。”暗麟高兴的手足舞蹈,粉嘟嘟的小脸浮现出一抹红晕,那双漆黑的而又深邃的眼眸笑起来弯弯的,随着灯光的闪耀,还能够依稀看到眼睛闪烁着光彩,羽梦宠溺的看着暗麟离开这里,眼睛中的骄傲顿时与空明夜谨慎的眼睛相对,流烟清怔了怔,眼睛中多了末不可捉摸的痕迹,继而友好的点了点头,又重新将视线移向暗麟。   暗麟正在恭敬的用着皇宫的礼仪向在座的宾客们一一写酒,皇上和皇后看到了感到非常欣慰,特别是看到众宾客看到暗麟不可置信的表情,才一个七岁的孩童竟然这般聪明伶俐,在他们自己国家的话,这么大的孩子是绝对只是胡闹的年纪,哪里还懂得什么礼仪。   暗麟为她的外公外婆写酒,这两个不太华丽的中年人受宠若惊似的,赶紧从凳子上站起,颤巍巍的向暗麟微笑了下,也没有忘记对她说声谢谢。   暗麟笑道:“外公外婆,何必这么拘谨,快坐下吧。”   “哎,好,好的。”两个人赶紧回应。   暗麟接下来在为空明夜和灵雪儿写酒,空明夜的眼神一直都放在太子妃羽梦的身上,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小孩身上,而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酒杯突然倒下来,发出陶瓷的碰撞声,才引得空明夜反应过来。   “唔,不好意思,不小心写满了。”暗麟俏皮的吐吐舌头,一边示意身后的宫女赶紧过来处理。   空明夜安静的注视着暗麟,那是一种不可捉摸的眼神,仿佛面前的孩童是自己怎么也看不穿的样子。   “你叫暗麟?”空明夜低沉的问道,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正如暗麟一样,只有在空明夜的眼中,才能看到暗麟的表情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因为自己的影子正倒影在暗麟那漆黑的大眼睛里。   空明夜的凝视让暗麟有些不适,微微涨红了脸腼腆的点了点头。   “黑暗中的麒麟是么?”   暗麟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母亲大人说,因为我们皇室的名讳是‘灵’,所以就不可在名字中加上明亮的东西,不然的话,老天会因为嫉妒而将我带走的。”   正坐上的皇后掩嘴轻笑道:“这个孩子就是喜欢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在麟儿刚出生的时候就请了大师为她算命,虽然名字中有‘暗’不好听,但是大师说只有这样才能化除麟儿命中的大劫难。”   “哦?那是怎样的劫难呢?”灵雪儿也好奇道。   远处的太子妃认真的看着暗麟,眼眸突然失去了光彩,缓缓说道:“是孤独!没有亲人的孤独!”   空明夜向暗麟招了招手,将她揽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羽梦见状吃惊的从椅子上弹起,惊慌的看向这边,灵非流眼疾手快,赶紧将羽梦拉了回来,表情依旧是温婉的笑容:“麟儿还没有将事情做完呢。”   羽梦看着灵非流,缓缓一笑,点了点头。   “小公主年纪小小就这般聪颖,大概是遗传了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性子吧,女孩子家喜欢的一般都是琴棋书画什么的,小公主竟然喜欢骑马射箭,可见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女中豪杰啊。”   一个年长的宾客捋着胡须一边笑道,在场的气氛顿时高涨,气氛放松了,所有的人都不那么拘束了,有宫女缓缓呈上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有些宾客都有些忍不住了,都没有顾及其他。 第二百章:灵暗麟   暗麟礼仪尽到,飞快的奔向羽梦的身边坐定,羽梦爱惜的抚摸了下她,小声说道:“你有好好在做吗?”   “当然了,母亲大人,儿臣一定为您争光。”   灵非流轻笑的刮了下暗麟的鼻子说道:“你母妃可不希望你这么想,只是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恩,知道啦。”   远处的空明夜静静的看着这幅场景,竟然觉得像是千万根利刃一样,狠狠的扎进自己的心里,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不那么做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拥有今天的这种场景呢。   不知不觉,天色将晚,皇宫内的宴席已经换至了宽敞的室内,在室内的大殿中央有着一个圆形的舞台,在舞台周围已经摆满了各种乐器,有打扮的奢华的舞女正缓缓向这边踱步,随着婉转悠扬的音乐声起,舞女们开始了优雅的舞蹈,在空气间还隐约弥漫着各种花香的味道,让人如痴如醉。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舞女的身上,却只有空明夜依旧闻声不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身边的灵雪儿焦急的阻止:“殿下,您都喝了许多了,不能再喝了。”   空明夜低头不语,用劲推开了灵雪儿。   羽梦低头看了眼正在打呵欠的暗麟,便悄声吩咐身后的宫女,在不打搅众人的情况下悄悄将暗麟带走了。   “这个时候是暗麟睡觉的时候罢,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爱妃也去休息吧。”灵非流说道。   羽梦摇了摇头:“父皇和母后都没有休息,我怎么能这么做呢,不过,非流,谢谢你”   灵非流摇了摇头:“只要你不让我选秀女就好了。”   “这可是关系到皇室的血脉,还得由你继承。”   “可是,我们……”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甜蜜。”皇上一眼瞅见了这边,微笑的说道。   灵非流和羽梦赶紧摇了摇头,试图辩解,皇上这时候继续道:“刚才是麟儿去休息了吧,说起来麟儿不是每晚睡觉前都要喝汤吗,今天倒是稀奇的很啊。”   羽梦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优雅的迈着步子走向皇上和皇后面前:“皇上,母后,儿臣不放心,想去瞧一瞧。”   羽梦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今儿个时辰有些晚了呢,暗麟以往是最会难以入眠的,甚至有时候在半夜还会突然惊醒,只有当被羽梦抱在怀中的时候才会入眠,今天倒是奇怪的很。   皇宫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红灯笼高高挂着,这灯笼并不是普通易燃的纸灯笼和寿命短的蜡烛,而是用着细小的铁网圈成的一盏油灯,燃烧一整天都不会轻易熄灭,据说这也是当今太子妃凭着智慧而做的,让皇宫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很欣慰,因为这样的话随意的走动都不会有绊倒的危险。   羽梦的气质一直都是优雅和冷静的,哪怕面前摆着火烧眉毛的事情都让她应对自如,她的高贵和一尘不染的气势足够会令人由衷敬畏,更不要说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庞大气势足以震惊任何一个人。   在身后有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紧紧的跟上了羽梦,羽梦却并没有回头看这个人,只是轻轻的说道:“非流,谢谢你了,今天,我只是突然觉得累了,你还是回去陪陪其他宾客吧。”   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停止,依然安静的跟在羽梦身后,羽梦觉得奇怪,诧异的回过头来,正想要说着什么,突然整个身子僵住了,怔怔的看着这个人。   “太子妃殿下,本王有几句话问你,不知您可否说实话呢。”低沉的声音中隐隐约约带着些颤抖,似是在急切的期望,又似是在害怕,怕面前的这个人的回答会令自己窒息,或许什么都不回答的话,就是自己内心最欣慰的。   “夜王殿下如果有问题的话,刚才有的是时间呀,现在我还要赶着去看看麟儿呢,麟儿这会一定睡的不踏实,要是其他人的话本妃早就拒绝了,不过谁让您是雪儿妹妹的夫君呢,但说无妨。”羽梦看着空明夜缓缓说道。   空明夜的眸子看着羽梦的眼睛打转,眉宇间略有些狐疑,小声的说道:“八年前你从我夜王府逃出后随着灵非流来到了图拉国,继而成了他的王妃对不对,流烟清。”   羽梦安静的没有说话,凝视着空明夜,继而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不知夜王殿下在说些什么,流烟清是谁?还有……我从未去过夜王府,我从小就生长在南国,不知殿下所言何意?难道流烟清的女子犯了什么事么?”   “她是本王的妃子。”   羽梦一愣:“可是我听说夜王殿下的妃子最有名的就属风灵王国第一美人流月清了,流月清和流烟清难道有着什么关系吗?”   “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流烟清才是真正的夜王府王妃,是我最爱的女人!”空明夜一边认真的说着这句话一边看着羽梦,目光深邃却犹如波涛一样汹涌澎湃。   羽梦的眼神有些闪躲,倒退了几步,说道:“都听说风灵王国的夜王殿下是一个冷冰冰的人,没有想到却还有着炽热的情感。”   “所以,流烟清,跟我走好吗?”空明夜上前一步。   羽梦笑道:“夜王殿下您在说什么呢,我可是羽梦啊,是灵太子的太子妃,想必是夜王殿下认错人了吧。”   “你的这张脸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记错的,你的每一个微笑和眼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羽梦笑了笑,认真的看着空明夜厉色道:“夜王殿下,本妃估计着是不是您太过想念您的妃子了,所以将我误认为是流烟清了?没错,不妨告诉你,近些年来周边的小国进贡的时候都会将本妃认错是风灵王国的第一美人流月清,可是,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是流月清!”   搁下这句话羽梦正欲转身离去,却被身手矫健的空明夜挡住了去路。   这个时候凭着空明夜敏锐的直觉,隐隐觉察到有脚步声传来,还没有等羽梦反应过来,空明夜就将她拉至了一个隐秘的草丛后面,从后面环上羽梦的腰肢,将她的嘴巴捂住,一便在羽梦的耳边小声说道:“嘘,不要出声。”   羽梦支支吾吾的想要挣脱,凭着自己的力气可是最容易的了,可是羽梦没有动,因为这个时候从丛林中看到了远处有一个穿着花哨的女人在蹑手蹑脚的环顾四周,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这个女人身材姣好,抹胸很紧,在她那丰满的身材显得有些压抑,胸前的浑圆也跟着一颤一颤,像两只大的皮球,与她瘦小的身材不相称。羽梦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是灵非流的堂妹倩倩郡主,最近就要和南国的大王子成亲了,所以羽梦的爹娘就被倩倩安排的妥当,足够了清净的安享晚年。   倩倩郡主是图拉国胡亲王的亲生女儿,胡亲王喜欢上了青楼女子,只可惜家族的反对,导致这青楼女子含怨自杀,留下倩倩,所以胡亲王是倍加疼爱这女儿,以至于引来倩倩的兄弟姐妹的妒恨,总是会无故的冤枉她,陷害她,时不时的会将胡亲王留给她的钱财抢去。   对此倩倩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整天我行我素,她喜欢来皇宫找灵非流玩,只可惜生性放荡,除了灵非流之外,凡事将军和御医,或者是御书房的御史,只要是模样尚可,倩倩总会去勾搭他们,有一次被羽梦撞见了,当场就教训了倩倩。   从那次之外,倩倩就倍加对羽梦亲近了,在羽梦看来,大概就是怕自己会揭穿她,所以对羽梦是不冷不热的。   但是今天这幅情景不由得让羽梦想起了之前的那次,难道倩倩的毛病又犯了?   果然不出所料,从另一边没有光亮的小径上缓缓走近一个人来,这个人模样硬朗,从身上和头发的装束来看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微风夹杂着空气中的花香吹来,将羽梦的发丝轻轻扬起,在发间好似有股清香的味道。   羽梦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温暖,直到自己的发丝间有一股温热,让羽梦突然觉察到自己是和空明夜贴在一起的,下意识的挪动了下身子。   “寅太子,你终于来了。”倩倩压低声音,向那男人走去。   男人嬉笑的搂过倩倩说道:“宝贝,我这不是得向皇上和皇后寒暄几句么,太子妃离开了,主角没了,下面的人都提不起兴致了。”   “啊,你真坏,竟然想着别人.”   “不过啊,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   倩倩柔情似水的紧紧抱住寅太子:“你真坏,下次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别的女人。”   “知道了,宝贝儿,来,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安静哟。”   看着两个人渐渐离去的身影,羽梦按捺不住了,想要站起身子奔去,却被身后的空明夜制止了,羽梦的双眼充满怒意,瞪着空明夜。   直到那两个人渐渐远去了,空明夜捂住羽梦的嘴唇才稍稍缓和了下,羽梦顺势将空明夜推倒在地:“为什么不让本妃去制止!” 第二百零一章:痛苦的阴影   “你这么做只会让两个人都恨你,况且你不要忘了,那个男人可是邻国的太子,你当面阻止的话,你和我也会同样暴漏,若是你不在乎你自己太子妃的名誉的话,我不拦着你。”   羽梦想了想,叹了口气,继而拍拍身上的尘土:“若是这样的话,那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这么做,况且我和夜王殿下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么。”   空明夜看着羽梦,嘲讽般的摇了摇头:“今天不去追究下去,并不意味着接下来我的拆穿!”   “你想要做什么。”羽梦眼神一紧。   空明夜的嘴角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认真的看着羽梦:“我会等,等到你承认你是流烟清为止!”   图拉国的夜晚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不是孤寂,不是落寞,不是惆怅,而是让人心安的温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园中的植物全部有宁神的作用还是因为整个国度的浪漫和温馨,在后宫中却没有听到惯有的吵嚷或者主子训斥奴婢的声音。   轩鱗殿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宫殿,离御花园是最近的地方,而唯有经过御花园才能到达轩鱗殿,这是皇后和皇上特别为太子准备的,这里清心寡欲,经常能看到七彩的蝴蝶和植物,这也是为了暗麟而准备的,可是暗麟却对这浪漫的花花草草和蝴蝶不感兴趣,就喜欢整天拿着弓箭去射树上的鸟儿,甚至有的时候会爬在树上玩。   羽梦无奈,却尊重暗麟的意思,因为暗麟对于她来说,就是她的全部。   星空悄然的爬向天空,星星闪烁的样子像是许多年前单纯的孩子在眨着眼睛一样,让人不用去琢磨它脑海在想着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感知到。   羽梦刚回到轩鱗殿不久,灵非流那边就奔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床内的暗麟睡着正香,继而将羽梦拉至一旁,双手沉重的搭在羽梦的双肩说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羽梦看着焦急的灵非流,继而轻快的笑了下:“你在说什么呢,赶紧休息吧,明儿个一早就要举行骑马比赛不是么。”   羽梦推开了灵非流的手,缓缓的转过身子,在此时,灵非流发现了羽梦全身在轻微的颤抖,是让人不易发觉的小心翼翼。   灵非流缓缓走向前,从身后轻轻的环住了羽梦的身子,将她拥入怀里,柔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事先应该派人仔细盘查的,以往都是这样,可是今年麟儿的诞辰却忘记了,如果他不来的话,如果他不来的话,你就不会再次想到那件事了。”   “我恨他,这跟非流没有关系,所以你没有必要向我说对不起,反倒是我……”羽梦缓缓转过身,微笑的看着灵非流继续道:“总是给你添麻烦,总是让你小心翼翼的为我着想,这些年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灵非流心疼的将羽梦揽在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我既是夫妻一场,何必感谈报答之事,不过,有一件事情我闷在心里很多年了,却不知如何说起。”   羽梦扬起小脸,诧异的看着他,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得住灵非流,所有的事情在他的面前立即会迎刃而解,所以羽梦很是奇怪。   “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   灵非流的眼神闪躲,看着羽梦认真的脸突然觉得烦躁不安,抓着自己的长发叹道:“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看你的意思了。”   “我可以做到的,我绝对不会推脱,我可以对天发誓。”羽梦义正言辞的说道,末了,怕灵非流不相信,将灵非流的身子搬过来,一字一顿道:“你帮助我这么久,我却一件事情没有为你做,所以,你但说无妨。”   灵非流的脸颊似乎有一抹绯红,轻轻的说道:“我一直在想,若是我们再有一个儿子便好了。”   话音刚落,灵非流就已经感觉到了羽梦抓着自己双肩的手停顿了下,变得僵硬,似是要收回去一样。   还有羽梦那张惊慌失措的脸颊,让灵非流挥之不去。   “果然,是不行的吧。”灵非流苦笑,继而爽朗的搭在羽梦的双肩,笑道:“我是在开玩笑啦,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不然的话,父皇和母后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灵非流转过身,伸了伸懒腰,喃喃道:“好啦,睡觉睡觉,明儿个还要早起。”   白色的青纱帐被灵非流缓缓挑起,露出的是一张华丽的大床榻,在床榻上面,有两个丝绒枕头和两张棉被,而这棉被和枕头却是远远的分开的。   从灵非流缓缓的将袍子脱下一直到灵非流睡下的这段期间,羽梦一直凝视着他,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突然觉得灵非流很是落寞。   灵非流知道羽梦对圆房之事有着恐惧,甚至每当在夜晚漆黑一片的时候,羽梦会不知不觉的浑身颤抖,手脚冰冷,而不得不靠近灵非流才觉得心里安心,虽然两个人一直盖着自己的被子,从未跨越雷池半步,可是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羽梦一个风姿国色的女人的靠近难保他心里痒痒的。   羽梦并不是不懂这件事情,每天看着灵非流因为自己的靠近而睡不着觉,第二天精神不佳,而每当面对皇上和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微笑的样子,就让羽梦心里更加愧疚了。所以羽梦会悄悄在夜晚爬上灵非流的身体,只与他有过肢体的摩擦,却没有真正的去做,因为羽梦实在是太恐惧了。   床榻边的烛光没有熄灭,灵非流的影子长长的映射在床榻的而另一边,灵非流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让给羽梦的一边是足够的大。   羽梦深吸了口气,缓缓的上前将轻纱帐拉起,一边走向床榻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掉,直到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一个紫色的抹胸和亵裤的时候,才轻轻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可是羽梦盖的并不是自己的被子,而是灵非流的。   灵非流突然感觉到了异样,猛然的一回头,恰好对上了羽梦的脸蛋。   “那个……”灵非流支支吾吾的看着羽梦:“我……今天不需要。”   “我知道。”羽梦的嘴角有一抹弧度。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哦。”灵非流的脸颊绯红,下意识的远离羽梦。   羽梦笑了下,轻轻说道:“非流,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这个时候你没有陪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今天我所拥有的一切,不管是我的身份和孩子,都是你给予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会忘记你。”   灵非流微笑道:“最后一句话我爱听。”   “是么,所以这一辈子你也不要忘掉我。”羽梦微笑着说道。   灵非流愣住,还有等自己反应过来,就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没有了焦距,自己的嘴唇上有着淡淡的温热。   羽梦的双唇紧紧的贴在灵非流的双唇上,灵非流惊讶的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那轻轻抖动的长长睫毛和紧闭的双眼。   “非流,这一次,不要顾忌。”羽梦柔声说道,双臂攀上灵非流的脖颈,身子也紧贴在灵非流的身上。渐渐的,灵非流便感觉到身子有些燥热,甚至自己的反应都变得比羽梦急促起来。   一个翻身,灵非流将羽梦压在身底,一只手抚着羽梦的脸颊,另一只手想要试图箍住羽梦的腰肢,可是缓缓的摸索下来,却明白这是羽梦早就准备好了的,在自己的手心,清晰的感受到那细腻如丝的肌肤和热度。   “我……真的可以吗?”   灵非流柔声说道,一边爱不释手的亲吻着羽梦的脖颈,一边像是抚摩着精致的陶瓷一样,缓缓的游移至羽梦的胸前。   “恩……”   灵非流是第一次听到羽梦的嗓音是这样的具有诱惑力,比以往的假动作更加的撩人。   直到灵非流结实的胸膛与羽梦的皮肤贴在一起,灵非流才真切的感受到羽梦的魅力,他想要欣赏到羽梦的一切,想要亲吻她的一切,可是他现在实在想要紧紧的抱住她,感受她的体温和柔情。   窗外的风声不知不觉变大了,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屋外漆黑一片,屋内的烛火摇曳,烛火像个小偷一样,将床榻上两人的缠绵倒映在了窗纸上,与屋外的风一起在摇曳。   床榻上的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是多年的压抑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一样,羽梦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恐惧,直到自己的亵裤被扯下的时候,羽梦突然感受到了一抹滚烫的热度,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   “你还在害怕对不对。”灵非流脸颊通红,喘着粗气问道,   羽梦看着这个人,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全身颤抖了,但是却又不想让面前的人有失望的表情,便想要极力的掩饰住自己的感情,紧紧的将灵非流揽在怀中,轻咬着他的耳朵,呢喃道:“我们总是要克服不是么。” 第二百零二章:不是她!   灵非流的动作停止了下,但是下身依然在羽梦的身体摩擦着,缓缓说道:“可是,你为他守护好你的身体,被我轻易破坏了的话,就不完美了。”   “可是我恨他,我恨他当初丢弃了我,却给我留下那么大的伤痕!”羽梦继续着挑逗的动作,试图让灵非流继续。   “可是你心里依然还有他,不然的话,你一定不会如此怨恨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接下来是不可以继续了。”灵非流的呼吸声变得急促,想要试图将羽梦推离自己的身边,可是凭着自己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是羽梦的对手。   羽梦觉得他身体的热度开始渐渐变化,一边抚摸着他的后背一边说道:“谢谢你的尊重。”   羽梦的双手从后背游移至灵非流的下身,轻声道:“这一次还是被你打败了,你可以等我嘛?或许在这段时间,我会不那么害怕了,他这一次回到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这样的话,我就会可以亲自了结这一切了,只要不留下遗憾的话,我会试着将自己的内心交给你。   灵非流的身子瘫软在羽梦的身上,不停的娇喘,迷离的看着羽梦轻轻的点了点头。   窗外,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寂寥,仿佛从温暖的威风突然变成了寒冷的空气,亦或是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   第二天的早上,天气有些微凉,但是大家的兴致仍然高涨,因为在图拉国,这个天气出游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郊外的山上是皇家狩猎的最佳场所,这儿漫天遍野的鲜花和绿草都弥漫着香气,让人突然心情变好了许多。   侍卫们和宫女们在按扎营寨,忙着为主子们增添行当,马丁则是在不远处栓这的几匹马在仔细观察着脚掌和马背,稳妥了才自信的点点头。   皇上和皇后并没有随行,因为今天是南国皇上亲自驾临皇宫的时候,也是为了南国大王子和倩倩郡主的婚事,毕竟这桩婚事的安排者可正是皇上。   再见到空明夜的时候,却发现空明夜好似很疲惫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昨天的冷峻刚强。空明夜在这八年来变化的大概只有那双眼睛,已经变得教人能够读懂了,所以灵雪儿轻而易举的知道空明夜想要什么。   “夜王殿下,还是休息下吧,昨夜您很晚才回来,路上颠簸已经劳累几天了,昨儿个还没有休息好。”灵雪儿细心的为空明夜拿来一条毛巾。   倩倩郡主这时候上前附和道:“堂姐,妹妹没有看错吧,你竟然这么贤惠。”   灵雪儿白了她一眼:“等你成为**的时候,你会懂的。”   倩倩郡主双手环胸,好笑似的看着面前那个昔日像只骄傲的孔雀,此时却甘愿服侍他人的骄傲的灵雪儿,正要说着什么,却被向这边缓缓走来的人吸引住了。   “呀,是太子妃。”   羽梦昂起那高贵的头,轻轻的示意身后的宫女回避,继而冷傲的低沉道:“倩倩郡主,本妃有话问你。”   羽梦扫视了下灵雪儿和空明夜,看着灵雪儿细心的将手中的手帕轻轻的为空明夜擦拭着额头,而空明夜却没有拒绝,好像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四目相对,空明夜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了身子,径自走向帐篷内,那里的小厮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灵雪儿再追上去却被空明夜冷漠的眼神退了回去。   “听说夜王殿下昨儿个没有休息好?那只怪我们没有打点好了,真是万分抱歉。”羽梦双目轻垂,冷冷的说道,这让灵雪儿好像突然看到了以往的空明夜一样,冷傲的不可一世。   灵雪儿冷笑:“王嫂,你只不过是为图拉国打了几场胜仗而已,就以为这图拉国就属于你的了?不要忘记了,你只是一个低等的贱民,若不是王兄青睐你,那把箭随时会再加深!”   一边的倩倩听到话锋不对,赶紧圆场:“雪儿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论辈分,太子妃比我们的都大,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在这里,那自然是听太子妃的了。”   “哼,难道王兄在这里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么?不要忘记了王兄可是未来图拉国的君王,君王总是会有三妻四妾的,哼,到时候谁做主还说不定呢!”灵雪儿怒道。   羽梦嘲讽一笑,继而靠近了灵雪儿,用着居高临下的眼睛俯视着她:“图拉国的天下当然是灵非流的,本妃只不过是辅佐他而已,将来还是个未知数,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雪儿妹妹认为自己没有得到过想要的东西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么?”   灵雪儿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但仍然不肯低下头,反驳道:“王嫂所言何意,但请明说,父皇和母后知道他们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哼,再怎么说我也是图拉国的公主!”   羽梦一笑,看着灵雪儿对倩倩高声说道:“倩倩郡主,你说,按照嫁出本国的皇室子嗣,按照大朝律例的规则!”   倩倩本是个开朗大胆的女子,可是见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后怕。一边是自己的堂姐,另一边是时常照顾自己的太子妃。   “按照当朝律例,凡是嫁出本国的皇室子嗣,已不再享有本国皇室的权力和职责,凡是纳入本国皇室的驸马,不应当履行原先国家的皇室职责……”   “你听到了吗?雪儿妹妹?”羽梦冷笑的看着灵雪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灵雪儿怔怔的看着这个人步步后退,继而轻笑道:“没有想到哥哥喜欢的只不过是一个外表与她想象罢了,本来我还是在怀疑你是不是流月清,看来是我想错了,流月清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姿态来应对的!”   羽梦冷哼一声,拨弄了下头上的饰物说道:“本妃是图拉国的太子妃,谁也改变不了的。”   倩倩赶紧追上去:“太子妃殿下,等等妹妹啊。”   灵雪儿愣在原地,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受到讥讽的感觉,因为这个人比想象中的更加难对付。灵雪儿禁不住向空明夜的帐篷看了看,眉宇间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这个人不是流月清。   羽梦果然不愧是能文能武,骑在马背上就好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灵非流喜欢羽梦这样感受自由的样子,因为羽梦总是在这个时候会露出微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羽梦所感染,脸上都露出艳羡的表情,羽梦每当变换一个动作,在场的人都连声叫好,有的忍不住被带动起来的,也纷纷牵着马匹奔向远处。灵非流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跟在羽梦的后面,继而用着娴熟的技术超过了羽梦,羽梦见状,也欣喜的追逐着。   他们的欢声笑语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刺眼的很,那就是空明夜,空明夜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就在不远处视野宽广的地方看着他们,每当看见羽梦和灵非流暧昧的动作的时候,空明夜的眉头就会突然一紧,甚至想要恨不得冲上去将羽梦夺下来,但是他不能。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傍晚,大家都意犹未尽的牵着马匹回到了营帐内,这个时候奴才们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这是空明夜在大家出去的时间内在森林中打的猎物,有熊掌和鹿茸,还有些珍贵的食材。   “刚听奴才们说,这都是夜王殿下亲自打的猎物么?真可口啊。”灵非流笑着说道。   灵雪儿自豪的站在空明夜的身边回答道:“当然了皇兄,这可是夜王亲自准备的东西,刚才打了好多猎物呢。”   羽梦站在灵非流的身边,打量着已经做好的饭菜,微笑道:“这些都是珍贵的食材,到底是夜王殿下,英明神武,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那么各位还是上座吧。”   大家应声而坐,或许在大家的眼中,面前的羽梦才是领导者,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是一个能够不费尽力气就能够战胜其他国家的人,不容小视。   羽梦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男人正是昨夜与倩倩幽会过的,这个人穿着考究,面容稳重自若,倒是很少与羽梦有过交谈,羽梦不禁有些奇怪他是哪个国家的。   正巧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看向这边,倩倩就坐在前排,看起来像是在瞧着倩倩,而倩倩则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似的,睁着大眼睛在打量着对面的宾客。   羽梦问那个人:“本妃倒是会忘记事情,还不知道那位怎么称呼。”   众人随着视线看去,那个男人先是惊诧了下,继而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太子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其实我们在不久前见过面,难道您忘记了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的面面相视,众所周知图拉国的太子妃自从南国嫁入图拉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涉足与其他国家,况且若是在战场上的话,太子妃总是会用面罩蒙着自己的面容,只是这番话语间有什么意味深长的意思呢。 第二百零三章 河豚中毒   那男人轻笑道:“灵太子难道也忘记了么?”   男人的表情刹那间显得有些落寞。   羽梦看着灵非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怪自己问了这让人尴尬的话题。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在场有人看不下去了,便插嘴道:“太子妃与灵太子整日繁忙,哪里还会记得这小事呢,倒是这位仁兄还是介绍下吧。”   “我是邻国的太子桃寅。”   那男人干脆利落的说道。   羽梦想了想,刹那间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睁着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桃寅,桃寅意味深长的冲羽梦笑了笑,继而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站起身子:“今天就由本太子敬太子妃和灵太子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谢。”羽梦的脸色开始恢复过来,微笑的端起酒杯示意一下。   灵非流在不经意的时候拍了拍羽梦的后背,继而微笑的说道:“邻国好像渐渐壮大了呢,没有想到寅太子年纪轻轻的就有这番作为,真是了不起。”   “灵太子过奖了。”桃寅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这个时候有奴才们纷纷端上热气腾腾的佳肴,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灵非流细心的夹了菜肴放在羽梦的碗里,显然就已经知道羽梦喜欢吃的是什么,羽梦满足的咬了下去。   在羽梦面前的是一盘粉红色花瓣装点的白色的菜肴,看着肉质倒像是鱼肉一样,羽梦也夹给了灵非流,然后自己吃了起来。   “好吃。”灵非流意犹未尽,不忘看了看羽梦。   “这个是河豚肉。”空明夜头也不抬的说道。   羽梦的脸色变了,惊诧的看着空明夜缓缓说道:“为什么不早说!”   “太子妃并没有问我。”   灵雪儿看不惯羽梦质问的表情,便没好气的说道:“难道每一样菜都要向太子妃汇报么?”   “可是……可是河豚肉不能吃。”   “怎么了吗?”灵非流细心的问道。   羽梦看着灵非流,缓缓放下碗筷说道:“有些人的体质,向来不能吃河豚肉,那是含有毒素的。”顿了顿,羽梦赶紧看向灵非流:“刚才我夹给你的,你吃下了?”   灵非流点了点头。   “快吐出来。”羽梦眉头紧锁。   在场的众人发觉了不对劲,都纷纷放下碗筷向这边看来。   桃寅淡淡的说道:“本太子也吃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羽梦没有力气了,脸色苍白,全身无力的伏在桌子上,以至于将桌子上的碗碟都撞翻在地。   “太子妃!”灵非流焦急的上前抱住羽梦。   倩倩吓得不轻,赶紧跑出去大喊:“御医呢,御医快点出来,太子妃出事了!”   偌大的帐篷内充斥着急躁和不安,空明夜看着着急的束手无措的灵非流缓缓说道:“灵太子,信得过本王的话,请让我来。”   灵非流看了眼空明夜,再看看怀中不省人事的羽梦,不情愿的将她交给了空明夜。   “太子妃原来不能吃河豚肉。”灵太子喃喃道。   空明夜一边查看羽梦的眼睛和脉搏,一边冷冷的说道:“这些年难道你还不了解她么?不知道她不能吃河豚肉?”   灵非流脸色渐渐通红,不满道:“在皇宫几乎没有出现过这个东西,即使有的话太子妃也不会碰它,本殿还以为太子妃不喜欢吃。”   空明夜的嘴角有一丝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当御医赶到的时候,空明夜便吩咐御医所要熬制的药材,让御医百思不得其解,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懂得这些东西。   这顿饭大家都没有吃好,不得已一行人连夜赶往皇宫,马车内灵非流让羽梦枕在自己的双膝上,一直手托着羽梦的头,像捧着易碎的珍贵物品一样,小心翼翼的。   御医和空明夜坐在灵非流的对面,为的是随时可以查看病情,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御医早就酣然入睡,只剩下空明夜和灵非流还在看着羽梦,羽梦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势总是会让人感到莫名的惊慌,但是在灵非流的面前倒是像一个开心满足的情人,总是会流露出少女般的微笑,灵非流脑海中映衬的就是这种美好。   所以,灵非流不希望这一切被打破,不希望这份美好被一瞬间的破坏,这样的话,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人的笑容了。   灵非流一只手抚上了羽梦的脸颊,在手心仔细摩挲着,仿佛是抚摸陶瓷一样。   “御医说过,喝下药之后就没事了。”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灵非流头也不抬,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空明夜继续说道:“她就是流烟清对不对!当年,是你将她带回图拉国的,你是一个小偷,偷走别人的东西。”   灵非流抚摸羽梦脸颊的动作停顿了下,缓缓说道:“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流烟清只是一件物品而已。”   没有料到灵非流会这么说,空明夜的表情怔了下。   灵非流抬起头看着空明夜:“可惜羽梦她不是流烟清,流烟清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在你对她施以暴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我赶到牢狱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一定是逃出去了。”空明夜的眼神有着惊慌的神色。   他错意了灵非流的意思。   灵非流继续说道:“那你觉得你夜王府的牢狱,是随随便便可以逃脱的地方么?空明夜,你难道没有想过么?若是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流烟清的话,如果她还爱着你的话,她会不与你相认吗?她只是与流烟清长的想象而已。”   空明夜一只手搭在马车内的窗棂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一直喜欢流烟清对不对,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在你第一次看到流烟清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现在你觉得说这些话有用么?流烟清已经死了,被你害死了。”   “不,她没死,她没死!”空明夜双眼无神喃喃道。   灵非流看了看还在沉睡的羽梦缓缓说道:“本殿现在与羽梦很幸福,我不希望你搅乱了我们,况且还有七岁大的麟儿……”   空明夜不再说话,凝视着羽梦的侧脸,脑海中竟然与另一张朝思暮想的脸孔融合在一起了。如果知道那个时候的决定会让自己悔恨一生的话,自己宁愿死去。   她明明苦求着:“请你相信我!”可是自己却仍然无动于衷,想要让这个人以及她腹中的胎儿一起毁灭,她一定恨着自己,一定深深的恨着自己。   天还没有亮,在轩鱗殿已经是嘈杂一片,借着烛光,庭院内不时有宫女焦急的走动着,有手里端着脸盆的,有端着药品的。   皇上和皇后在一行人赶回皇宫的时候就已经焦急的赶过来了,看着还在昏睡的羽梦心里万分不安,一个年老的嬷嬷将暗麟的房门小心翼翼的关上,继而吩咐身边的宫女小心的看守着。   “麟儿睡着了吗?”皇后问道。   嬷嬷赶紧小声道:“回皇后娘娘,小公主已经睡着了。”   “退下去吧,让宫女们动作小声点,不要吵醒了小公主。”   “是。”嬷嬷应声而退。   灵非流着急的来回走动,不时的停下来看看羽梦,这一来二去也让皇上不耐烦了,低沉道:“你就不能消停点,一个太子殿下竟然如此惊慌,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何必这么惊慌?”   皇后看着南国的灵非流,赶紧制止皇上:“皇上就别说了,皇儿也是着急不是么,毕竟这么多年太子妃一直没有生病,这小小的中毒就足够惊天动地的了。”   “哼,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应该出去赛马什么的。”   “那也是为了各个国家能够友好往来,而且太子妃是必须要去的,她辅佐皇儿已经够辛苦的了,各个国家的皇上似乎很看好太子妃,她为我们做这么多,我们更加不能约束她了。”   皇上重重的叹息了下:“哎,朕真是被你打败了。”   皇后赶紧向灵非流示了个眼神。灵非流心领神会,上前说道:“父皇,母后,您还是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孩儿。”   “是啊是啊,皇上,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太子妃醒了之后我们再过来瞧瞧,皇儿都一整夜没有合眼了。”皇后附和道。   皇上叹了口气,继而拂袖而去。   天色渐渐大亮,朝阳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图拉国,这个时候会有鸟儿的清脆声音回荡整个轩鱗殿,灵非流习惯在这个时候将窗户和门打开,这样的话,伴随着微风飘来的花香会令羽梦感觉很舒畅,这是羽梦最喜欢的。   各国前来拜贺时候都送了一些奇珍异宝,有和田玉做成的马匹,摆设在房间内远远的看去就像是真的马一样,还有送一些用着七彩的宝石做成的香炉,甚至还有一件用金丝做成的袍子,如此华贵的物品对与灵非流来说都不缺,只是从库房中想要翻找羽梦喜欢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像样的。   “司部,风灵王国的夜王殿下送些什么来了?”灵非流随口一问。 第二百零四章 白岩的夜明珠!   那司部立即翻找了下名册,过了一会儿便说道:“回太子殿下,夜王殿下随行而来好像带来一个锦盒,奴才们都不敢打开,就在那。”   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架子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物品,就只有那个红色锦盒看起来特殊的多,因为这个锦盒的做工与图拉国的风格不一样。   灵非流疑惑,空明夜究竟会送一些什么过来,如果是一开始就不知道羽梦的真实身份的话,大概这个锦盒内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因为没有什么意义。   那司部突然一拍额头,说道:“对了,夜王殿下随行还送来了一个大箱子,沉甸甸的,因为看着夜王很随意的样子,所以奴才们打开看了看,发现那是材质用着金子和宝石制成的如意,这种贵重的东西奴才们都将它抬去了里面。”   “那……这个锦盒?”灵非流疑惑道。   “这个是在百花园的宴席之后夜王殿下送来的,本来是嘱托奴才们将它亲自交给太子妃,奴才们不小心给忘记了,这个,就麻烦太子殿下了。”司部恭敬一个行礼。   灵非流本来想要打开的动作停止了,深深的看了眼手中的锦盒。   到了中午,轩鱗殿的宫女传来了高兴的呼喊声:“太子妃醒啦。”   暗麟就倚靠在羽梦的床榻边,安静的握着羽梦的手,看到羽梦睁开了双眼,兴奋的大叫道:“额娘,您终于醒了,听他们说您生病了,女儿来照顾您。”   看着暗麟澄澈的表情,羽梦含笑的摸摸她的头发:“麟儿真乖,娘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听皇祖母的话?”   “恩,麟儿有听哦,还学习了不少诗词呢,我背给您听……”   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风灌满了灵非流的长袍,紧张的走过来,看着羽梦说道:“羽梦,现在觉得怎么样?快来人,赶紧准备些饭菜!”   羽梦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灵非流迅速上前扶起,温柔道:“你现在还没有痊愈,身上一定没有力气,就歇着吧,麟儿还在担心你呢。”   暗麟笑起来的样子简直与羽梦一模一样,而且暗麟与生俱来的就是身上有一种贵族的气质,从骨子里有一种被掩埋的美丽一般,大概这一点与那个人有些想象吧。   灵非流宠爱的抚摸了下暗麟的脸蛋,笑道:“麟儿想让母妃赶紧好起来吗?”   “恩,想!”   “那麟儿就不要让母妃担心了好不好,中午没有吃饭吧,赶紧去吃。”   暗麟嘟着小嘴,恋恋不舍的看着羽梦:“好~”   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将暗麟牵走,羽梦那边就问道:“非流,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灵非流缓缓从袖子中掏出锦盒递到羽梦的面前:“本来想瞧着贺礼有没有一些珍贵的药品,想要给你补补身子,这个是空明夜想要交给你的东西。”   羽梦好奇道:“他怎么会交给我?”   “应该是看到你之后才决定这么做的吧。”灵非流淡淡的说道。   锦盒内装着是一个呈白绿色的珠子,羽梦好奇的将它拿在手里看了看,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让灵非流将门窗关起来,房间内变得昏暗,可是这颗珠子身上却发出光芒,映射整个空间,灵非流惊诧的上前说道:“这是夜明珠!”   羽梦点了点头,说道:“据我所知,世上的夜明珠有两颗,一颗是白绿色的,而另一颗是丹红色的,丹红色的那颗被古人埋进大海,只剩下最后一颗了,但是我知道这颗夜明珠是属于一个人的,却不知为何会在空明夜那里。”   “是谁?”   “风灵王国移花换木谷的白岩。”羽梦缓缓说道。   皇上和皇后正在为南国大王子和倩倩的婚事筹备着,南国的皇上和大王子已经来到图拉国的皇宫,正在前殿品着茶水,南国的大王子很是俊秀,乍看之下倒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他少言寡语的样子让倩倩很是反感,况且大王子每说一句话都是经过自己心里反复斟酌的,所以倩倩在看到第一面的时候就立马回绝了。   当然这只是对自己的爹爹胡亲王这么说,这毕竟是皇上和皇后钦点的,倩倩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当面博了皇上的谕旨。   胡亲王见自己的女儿只是一个郡主而已,却能找到一个太子殿下做女婿,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怎么会听女儿的意见呢,这边还没有等倩倩说完,胡亲王就瞪了她一下,眼神仿佛是在说:给你爹挣点气。   到了晚上,羽梦也渐渐恢复了体力,这次的赛马就在自己中毒之后而迫不得已暂停,羽梦的心里多多少少对宾客们有些愧疚,所以在晚上的宴席上亲自赔罪。   南国的皇上在看到羽梦的时候眼睛一亮,好奇的问皇上:“皇上,请问这位是……”   皇上哈哈大笑:“这就是朕经常提到的太子妃羽梦,别看羽梦年纪没有咱们大,可是她却有着丰富的经验来治理好国家。”   “哈哈,女中豪杰都用在江湖女子身上,在我看,用在太子妃身上正合适呢。”南国皇上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听说皇上您的公主也回来了,能否介绍下呢,我倒要看看公主是何等的天资。”   皇上大笑:“您过誉了,喏,就在那里。”   顺着手指着的方向,南国皇上赶紧感叹道:“哦,原来是夜王殿下的妃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空明夜轻轻的瞄了下南国皇上,继而收回了视线,南国皇上刹那间感觉到很尴尬,灵雪儿便圆场道:“谢南国皇上的赞叹。”   当灵雪儿抬起头的时候,突然被另一个视线吸引了注意力,这个人一直安静的坐在南国皇上的旁边默不作声,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好奇的环顾四周,也没有品尝桌子上的酒水,所以灵雪儿奇怪,可是在当灵雪儿打量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南国大王子正在瞅着她,甚至看似涉世未深的眼神中有些艳羡的味道。灵雪儿是清楚这种眼神的,因为一些对自己不自信的人喜欢憧憬的人的时候,总是会流露出这种表情。灵雪儿显得很束手无措,赶紧移回了视线,紧紧贴在空明夜的身上,好像是在告诉南国王子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   羽梦一直在观察着倩倩和南国王子的态度,只是见着倩倩坐在胡亲王的身边总是不自在的样子,偶尔脸上的表情还有着一些不耐烦,甚至看向南国王子的时候厌恶似的扭回了头。   也难怪,倩倩就像一只驯服不了的野马一样,喜欢靠近的人又都是些性子不羁开朗的男人,如果真的嫁给了这么斯文的男人,一定会让她感觉到很烦闷。   南国王子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让羽梦刹那间想起了一个人,随后又摸了摸袖笼里的珠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邻国太子桃寅与倩倩有过亲密的接触,可是现在倒是也默不作声了,如果倩倩告诉胡亲王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而这个人还是邻国太子桃寅的话,一定也不会拒绝的,可是胡亲王顾及着自己的声势,毕竟邻国只是一个小国家罢了,根本比不上南国的浩荡。   “太子妃,你怎么看倩倩和棋宇太子?”皇上笑着问道。   随后羽梦便发现整个大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投向羽梦,让羽梦刹那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向冷静的她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气氛,礼貌的向众人扫视一圈,继而立在皇上面前行了个礼:“回皇上,儿臣认为倩倩郡主娇俏可爱,性子直爽,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姑娘,而棋宇太子性格温文尔雅,两人甚至般配。”   听到这么说,大殿上的人们都欣慰一笑,高兴的交谈着什么,胡亲王更是乐的美滋滋的。要知道太子妃是在皇宫内说话算是有权威的一个,连皇上和皇后都在商议大事的时候会问问太子妃的意见,可见太子妃在皇宫中的地位是不容小视的。   皇上和皇后也很开心,但是羽梦此时很惆怅,因为看到了倩倩脸上失落的表情,与她以往的性子不同,好像是一种面对无法挽回的事情而变得绝望一般。   羽梦不知是不是正确的,扭过头看了眼灵非流,灵非流则是面容安静的向她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远处的空明夜一直盯着他们两人的表情,面容严肃凝静,仿佛像是空气一样。   “不过。”羽梦打断了众人的笑容。   南国皇上微笑的看着羽梦:“不过什么?太子妃但说无妨!”   羽梦恭敬的向南国皇上鞠了一躬,缓缓说道:“回皇上,我可以讲一个故事么?”   “好啊,太子妃讲故事,看来这一趟大家是不虚此行了。”   羽梦缓缓说道:“从前有一个富裕的人家无意间得到了一只金丝雀,富裕的人很喜欢这金丝雀,不容的他受到半点损伤,就连他们家的奴婢不小心弄掉了金丝雀身上的羽毛,就被这富裕的人打个半死,后来,金丝雀渐渐长大了,也开始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因为它已经习惯了主人无微不至的关怀。” 第二百零五章 金丝雀和鸟   顿了顿,羽梦的神情黯淡下来:“主人要远游,不方便带着金丝雀,所以随便找了个与它外形差不多夫人鸟儿装在鸟笼内与金丝雀结伴,可是这只鸟儿经常在天空中遨游,它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而金丝雀呢,喜欢舒适安逸的生活,后来,主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它们都死在了鸟笼内,知道是为什么吗?”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好奇的面面相视,有人说是那野生的鸟儿将金丝雀杀了,自己饿死的。也有人说是它们因为种类不同在鸟笼内相互残杀。   羽梦摇了摇头,表情严肃的看着皇上,而难过皇上身边的棋宇好像隐约知道了答案,平静的看着羽梦,双眼熠熠生辉,羽梦知道这种眼神,灵非流每当默默的支持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双眼就像是星光一样。   “究竟是为什么的,好好的两只鸟怎么会死了?”皇上和皇后诧异的相互对视。   “是因为野生的鸟想要重返天际,所以自己撞笼而死,而那只金丝雀当习惯了有鸟儿作伴,鸟儿一旦不在了,自然郁郁而终,本王说的对么,太子妃殿下。”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空明夜,空明夜依然双目轻垂的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盖住,看不到那魅惑的眼睛是怎样的自信,他那俊美的侧脸依旧是冷冷的不可靠近,最多的嘴角上扬的时候就是危险逼近的时候,那抹笑容太危险了。   羽梦看向空明夜,本来泰然自若的表情在看向空明夜的时候有了些惊慌,不知怎么的,每次在当羽梦本以为会一直就这样冷傲下去,可是在当看着空明夜的时候心里却稍稍有些惶恐,她害怕自己的内心会被那双锐利的视线捉住。   “回答正确。”羽梦轻声说道。   众人立即感叹道:“原来是这样,那只金丝雀是耐不住寂寞罢了。”   皇上总是睿智的,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并没有一笑置之,而是静静的想了想,看了看一直在沉默的倩倩。   过了好久,皇上说道:“倩倩,这么长时间倒是没有听你说过什么,本来瞧着你们俩挺般配的,却忽略了你的想法。”   南国皇上诧异的问道:“哎?我以为倩倩郡主已经决定好了。”   倩倩抬起头看向羽梦,感激的向她点了点头。正想要说着什么,身边的胡亲王却抢先开口了。   “皇上,臣认为婚姻大事还是以父母做主……”   没有等胡亲王说完,皇上就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对倩倩说道:“本来约定在半个月之后准备你们的婚礼,但是朕觉得你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彼此了解一下,毕竟还没有举行成亲仪式,你觉得呢。”   南国皇上说道:“难道是让皇儿留在这里不成?”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南国皇帝请放心,若是棋宇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亏待他的,毕竟他即将要娶的可是我亲爱的侄女啊。”   倩倩这时候小声的说道:“皇上,若是……若是侄女发现不想嫁给棋宇太子怎么办?”   倩倩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有底气,因为她已经瞧见了两个皇上脸色已经变了,甚至南国的皇上更加的危险,仿佛已经看到了嫁入南国之后是什么待遇。   “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棋宇是太子殿下,我看娶了你算是你的荣幸,还不赶紧谢恩。”胡亲王催促道。   羽梦哀怨的看了眼灵非流,并不再多说话。   “那个棋宇我很喜欢。”灵非流悄声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赞成这桩婚事?”羽梦回答。   灵非流摇了摇头:“因为他喜欢我妹妹,我刚才一直在打量着他,发现他的眼神无时不刻的在盯着我的妹妹。”   羽梦随着灵非流的视线看去,果真如此,棋宇的皮肤很好,所以将他的温文尔雅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他长的很俊秀,在羽梦的眼中这种类型的男人应该有一个美娇娘做妻子,况且灵雪儿是被当做太子养大的,身上无时不刻有着野性,只不过这几年身边没有了敌人才稍稍平静下来。   关于灵雪儿那泼辣和盛气凌人的性子是各个国家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有名的南国是不会不知道的。   “他怎么会看上你妹妹,要知道你妹妹可是已经成为夜王的女人了。”羽梦轻声说道。   灵非流不紧不慢回答道:“你知道在南国的风俗吗?凡是被休了的女人都可以再嫁的,南国上下的男人们都不会介意这些。”   羽梦静了静,继而说道:“灵雪儿喜欢夜王,她坚持这么久,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她即使坚持下去我也不会认可的,只要她一日跟着空明夜,我这个做哥哥的绝对不会理她,我能看的出来,棋宇很喜欢她。”   羽梦的眉头紧锁,好像是不期望这件事情一样。再看向空明夜那个方向的时候,突然在羽梦的脑海中闪现的是那个冷漠而又无情的背影,还有那句绝望的话语。   羽梦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一样,抬起那高傲的头,轻蔑的扫视了一圈,继而缓缓落定,长长的睫毛慵懒的搭着,白皙的皮肤透露的是魅惑的红泽,一贯冷冷的笑容的她,在此时的嘴角竟然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在图拉国,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奇异的花朵,大概是图拉国的土壤和空气清新而使得花儿久开不衰,所以在皇宫的御花园内总是会在盛夏时节傍晚在这里乘凉,说是乘凉,也不外乎就是后宫的妃子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身边的趣事。   御花园很大,在太子殿改为轩鱗殿的时候,就已经被皇上下令一分为二了,中间隔着曲折的长廊,在长廊中央修建着水池,所以羽梦在自己的御花园是安静的,只是偶尔能从那水池边听到妃子们围坐在一起嬉笑的声音。   前来拜贺的人们开始渐渐告别了,南国皇上将棋宇留在图拉国,自己一行回去了,倒是很赞成倩倩和棋宇似的,临走的时候还交给了倩倩一个手镯,说是皇后送给她的。   倩倩臭虫若惊的接过,却不知该怎么办,这天晚上就赶紧跑来了羽梦这里。   “太子妃吉祥。”   羽梦倚靠在树枝上,见是倩倩,便慢悠悠的从树枝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说道:“倩倩,什么事情?”   “这个……”倩倩拨弄了下手腕上的玉镯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是南国皇后送给你的,看来很喜欢你,你就带着吧,不然他们会伤心的。”   倩倩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太子妃您又不知道我的性子,他们的太子这么优秀,而我,却是一个与很多男子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实在配不上他。”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羽梦坐在石凳上,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下来。   “你喜欢他么?”   倩倩拼命的摇了摇头。   羽梦继续道:“那你跟本妃说实话,那天晚上和你幽会的桃寅太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看着倩倩脸色变化,羽梦又加了一句:“是情人关系,还是纯属玩玩?”   倩倩别开了视线,略黑的皮肤稍稍有了些红晕:“他开始追求我的,可是知道我与棋宇太子订婚之后,就有些生疏了似的。”   “他若是真喜欢你的话,就应当对你表情态度。”   倩倩抓着自己的裙摆,低着头没有说话。   羽梦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虽然你的外表和内心是截然不同的,不过,我还是支持你,因为只有你是善良的,我不希望你被污染了,你肯替我保守秘密而且帮助我和灵太子,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你值得信任。”   羽梦一直对圆房有着恐惧,而却不得不瞒着皇上和皇后,可是每次灵非流都有着身体上的欲望,折磨的灵非流总是睡不着觉。倩倩半夜与男子幽会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灵非流整夜呆在御花园,好奇的她就探个究竟,没想到知道是这种结果。   羽梦让她不要声张,倩倩倒是很守信用。   羽梦向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在相处下来,却是觉得倩倩外表是一种心急很深的样子,但是内心却像个孩童一样,她虽然知道凭着自己玲珑的身材会让众多男人神魂颠倒,但是她绝对不会利用这一点来让自己喜欢的人陷入,若是倩倩喜欢的,她会放下一切去追求。   “这阵子,你就先照着南国皇上的要求做,我会想办法让他解除婚约的。”羽梦说道。   “真的吗?皇嫂。”倩倩高兴的叫道。   羽梦无奈的点点头,凝视着远方缓缓说道:“本来婚姻就是由男女双方共同解决的事情,是别人也强求不了的,所以你就不必顾虑什么,只要你认为你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并且对这所做的决定不后悔的话,那就是本妃值得认同的!”   倩倩上前高兴的握住羽梦的双手,义正言辞道:“皇嫂,真的很谢谢您,我不知道该怎么谢,或者您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或者……” 第二百零六章 这一定是梦   羽梦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停下来:“我不缺任何东西,与其想办法讨好我的话,还是在棋宇太子身上下点功夫吧,因为一方面不引起两个国家矛盾的话,关键还是靠棋宇太子的决定,因为若是他点头的话,你这一生都不会开心起来。”   倩倩一拍脑袋:“对哦,我怎么这么笨呢,多谢皇嫂指点。”   顿了顿,倩倩继而伏在羽梦的耳边悄悄的说道:“皇嫂,您和太子殿下亲密的事情……有进展了么?需要我帮忙的话说一声哦。”   羽梦又羞又恼,整理了下面容低沉的喃喃道:“说什么呢,真是的。”   今晚的月光皎洁的很,让羽梦不得不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那一袭绿衣的俊美男子和一个俏丽的女子在亭子里争论着什么,结果两人双双跌进了池塘内,本来是一件让人很懊恼的事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觉得有些温馨,可惜这一切终究是盛开的鲜花一样,随时会衰败。   羽梦叹息了下。   “太子妃,天色已晚,还是回去歇息下吧,奴才们已经把洗浴水烧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公公,从他简单的装着上看无疑是地位稍低的公公,他的脸看起来很年轻,只不过每一个表情都觉得是虚幻的一般,确切的是让人感受不到他的表情。   羽梦很奇怪,上下打量了了这公公:“你是新来的?本妃怎么没有见过你!”   “回太子妃,就称呼奴才为喜儿就好了,奴才是刚被分配在轩鱗殿做事,有些事情还是做的不到位,请娘娘恕罪了,奴才只是帮助姐姐们传话而已。”那公公小声道。   “喜儿?”羽梦听着耳熟,想了下,便缓缓说道:“为什么用女人的名字?”   “哎?这个名字是女人用的?奴才不知……”喜儿颤颤巍巍的说道。   羽梦摆了摆手,冷漠的踱着步子,说道:“没有什么,在轩鱗殿只要听从安排便好了,切记不要触犯条率!”   “是,太子妃,奴才知道了。”喜儿的身子弯的更低了。   平时的洗澡水被烧的不冷不热刚刚好,奴才们还知道羽梦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放一些花瓣了,尤其是百合花和薰衣草的花瓣,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是绝妙的,况且还有凝神之功效。所以羽梦经常在这里泡澡泡的很长时间,这里是在轩鱗殿后院内的屋子内,屋子很宽敞,用着上好的石头砌成的浴池,所以热水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消退热度。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绝对的隐秘地方,甚至在羽梦或者灵非流泡澡的时候把守是绝对森严的,也许轩鱗殿上下的奴才和婢女都恭候在这里,以防突然有刺客闯入。   羽梦缓缓步入浴池,白皙柔顺的肌肤与炊烟袅袅的蒸汽融合在一起,竟然仿若是梦境一般,羽梦舒服的倚靠在石头上,双目轻垂,不停的大口吸气,想要将空气中弥漫的清香全部吸入。   另一方,羽梦突然觉得味道有些许的不对劲,空气中仿佛多了一种淡淡的味道,这几年经常闻到的花香都已经习惯了味道,而这次多出的淡淡的味道是绝对不会分辨不出来的。   羽梦倏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没有了力气,头脑已经不听使唤,双眼无神的看着炊烟袅袅的热气,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或许自己已经疲惫了。   正在羽梦挣扎的要动的时候,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黑影,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这个黑影越靠近羽梦一步,就让羽梦足够歇斯底里的狂怒。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羽梦想要大喊,可终究没有喊出声,只是‘啊’‘啊’的张着嘴巴不能动弹。   当黑影渐渐靠近羽梦的时候,羽梦看的清晰了,这个人有着俊美的外表,邪魅的双眼带着些忧郁和冷漠,冷如冰窖的表情简直足够震慑别人,还有那张精致的双唇,此时好像想要说着什么,但是当看到羽梦双眼迷离,全身无力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对不起了。”这是羽梦听到的最清晰的话语。   羽梦看着空明夜撩起裙摆缓缓步入浴池内,继而动作轻盈的将羽梦抱起,将她的背部漏了出来。羽梦感受到他的微凉的手掌慢慢在自己的后背摸索着,在一个地方停顿了下,继而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什么洒在后背上。   寂静的空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羽梦又羞又恼,想要挣脱这种不安的束缚,可是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来抵挡。   不过一瞬间羽梦竟然觉得恍如是梦中一样,也许一开始就像是在梦中。   难道真的是梦境么?这里守卫这么森严,空明夜不会进来的。   几经探索,好像空明夜感觉到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禁懊恼的叹息了下,继而又缓缓将羽梦放了回去。   羽梦哀怨的看着这个人,可终究是哀怨,却不能说些什么。   男子深深的看了眼羽梦,羽梦因为刚才被反着身子趴在这个人的膝盖上,所以脸颊涨的通红,怨恨的瞪了这个人一眼。   “你不是流烟清,因为她的后背应该有着印记。” 空明夜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子,想要离开,可是这边视线却突然落在了羽梦的胸前。   羽梦不愧是图拉国的第一美人,连身材都很精致,每一寸皮肤都泛着红晕。也许一开始空明夜没有注意到将羽梦放回去的时候,她胸前的那抹春光毫无保留的全部露了出来。   当空明夜看到羽梦的时候,突然惊讶了下,缓缓的上前抚摸了下羽梦的脸颊,幽幽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羽梦绝望的将双眼闭上,以此试图让自己从梦境中回到现实。   “虽然味道变了,印记没有了,不过你还是她,对不对。”空明夜继续道。   羽梦双目微垂的样子仿佛是画中的仙子一样,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白皙红润的皮肤下,那张红唇更加的诱惑了。   空明夜缓缓的吻上了她的嘴唇,试图唤醒这个人,可是羽梦终究不再看他。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知道,还知道你的身子只有对我才是诚实的。”   空明夜缓缓的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脱掉,也许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会回心转意的,所以空明夜极力的想让这一刻回到从前,也许她会记得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本王现在要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   空明夜的话语逐渐变得急促,因为他这个时候已经抚上了羽梦的身体,肆意的想要将羽梦的身体占为己有,只要得到了她的话,那么她就是自己的!   羽梦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圆房之事,也许是抵触,也许是害怕,害怕又回到八年前的那天夜晚。可是当空明夜缓缓游移自己身体的时候,竟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一直冰冷的身体仿佛在这个时候又重新有了温暖。   羽梦被空明夜抱在自己的腿上,身体紧紧的贴着,浴池内的花瓣在羽梦的离开后还恋恋不舍的贴在羽梦的身上,空明夜亲吻着羽梦的脖颈,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一只手在抚摸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缓缓的游移向下。   当探入羽梦身体的时候,空明夜的动作怔了怔,继而动作愈发火热了,紧紧抱住羽梦的身子让她喘不过气来,空明夜也跟着不停的呼吸,本来微凉的身子也渐渐发烫,甚至羽梦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下身碰触到的滚热。   “你还是我的,你的身体一直都属于我对不对。”   羽梦说不出话,若是自己的身子可以动的话,自己绝对会狠狠的咬这个人,可是一切仿佛是这么的真实,哪怕这个人抚摸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感受到那温热。   灵非流,对不起。羽梦心里绝望的说道。   空明夜的脸颊埋在羽梦的胸前,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羽梦的小腹,感受着两人融合在一起的美好。   静谧的空间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和水流在身下的撞击声,在整个空间仿佛已经不是重要的了,烟雾缭绕的这里仿佛是人间仙境一般。   大殿内,灵非流正在和皇上陪着棋宇太子,皇后则在帷幕后面与暗麟在一起。灵非流知道棋宇喜欢的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自然将灵雪儿也带在身边,皇上是浑然不知的。灵非流便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两人的动作,果然是自己心里所想的一样。   棋宇在每说一句话的时候,都会不经意的看向灵雪儿,仿佛是在看灵雪儿对自己的回答有什么看法。只是灵雪儿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着棋宇,在不停的打量着四周,要么就是随意的吃着盘中的水果。   “棋宇啊,在这里就当做自己的家一样,不要拘束,朕那个侄女天生性子顽劣,但是并不是一个不善于思考的人,这一点朕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你们成婚后她一定会收回那顽劣的性子。”皇上笑着说道。 第二百零七章 有何不可   棋宇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棋宇认为倩倩郡主是一个性子开朗活泼之人,她总是会带给周围的人微笑,不然的话,太子妃也不会如此为她说话了,我相信太子妃,因为父皇也相信。”   听这么说,皇上的表情逐渐豁然开来,一边得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点了点头,还不忘赞许的看着灵非流,那自豪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给朕找来这么优秀的儿媳,该好好夸奖你了。   “对了,听闻皇上的公主被许配给赫赫有名的风灵王国的夜王殿下,为何这么多年却不见小王子和小公主一同来往呢?”棋宇微笑的问道。   听这么说,众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皇上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极为不满的看着灵雪儿,继而低沉道:“对啊,朕也是好奇,毕竟都相隔八年的时间没有音讯了,这八年想着应该有朕的皇孙吧。”   灵雪儿顿时脸色铁青,本来咬着苹果的嘴巴又阖上了,怨恨的瞪了棋宇一眼,继而恭敬的回答道:“回父皇,我和夜王暂时……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棋宇诧异的看向灵雪儿:“哦?原来是这样,这种情况在我们南国很多,还有一生都没有孩子的人呢。”   灵非流随即说道:“最近准备与羽梦商议一下关于我们孩子的事情。”   这个时候,皇后也牵着暗麟缓缓走来,听到了灵非流的话便说道:“怎么?太子又有什么关于麟儿的事情要商议?怎么不与母后商量下。”   灵非流轻笑了下,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缓缓说道:“不是关于麟儿的事情,是……我们第二个孩子的。”   皇后顿时大喜,上前惊叫道:“什么?皇儿的意思是……是与太子妃给咱们生个黄墩不成?”   灵非流点了点头:“母后,这里还有别人呢,小声点儿。”   皇后喜的合不拢嘴,将暗麟抱在膝盖上笑着对皇上说道:“皇上,我看呐,就不让皇宫里为太子选妃了,就这样与太子妃生活在轩鱗殿挺不错的,太子妃既然想生皇孙,又何必让其他莫名其妙的女人混在后宫?那些女人整日就知道争风吃醋,太子妃这么优秀,谁都比不上。”   灵非流大惊:“难道父皇和母后要给儿臣选妃?不,这种事儿臣万万不能同意!”   皇上叹道:“皇家的血脉向来不能够缺少的,只是朕怕让太子妃的身体太过操劳了。”   这时棋宇缓缓说道:“若是后宫的妃子多了,只怕是更加令太子妃烦闷吧,世上又是哪一个女人喜欢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呢。”   皇后赞许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种感受,若不是当年皇贵妃在暗中对我施以巫蛊之术,皇上一定不会相信她就是想要害死我的,幸好被及时发现了,现在想想就有些后怕,不然的话,今天的皇儿就不会有了。”   皇后只提及了‘皇儿’却完全将灵雪儿忘记了,坐在一边的灵雪儿煞是感觉到有些尴尬,仿佛就想要在这个时候消失掉,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再看向皇后膝盖上坐着的暗麟,这张稚嫩的小脸也许比之前更加俊秀了,那张精致的脸蛋与羽梦很是相像,笑起来的时候,那张红润的如同樱桃一般的嘴唇甜美的勾勒出弧度,灵雪儿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流烟清的笑容。   “皇祖母,难道母妃要为我生下小弟弟吗?”暗麟笑着说道。   “是啊,这样的话,可爱的麟儿就有玩伴了。”皇后宠爱的说道。   “好啊,好啊,麟儿要个小弟弟。”   灵雪儿怔怔的看着暗麟,虽然表情是微笑着的,但是那双眼眸却是无比的美丽,美丽的勾人,这羽梦的眼睛有这样的神态么?   夜色已经愈发浓重了,皇宫内也逐渐变得安静下来,轩鱗殿内依然是灯火通明,后院的宫女和奴才们仍然在安静的把守着,没有人察觉出有任何的异样。   “太子妃进去多久了?”灵非流问道。   “回太子殿下,已经好长时间了。”一个公公回答道。   灵非流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下这个人,好奇道:“怎么面孔这么陌生?是新来的?”   “回太子,奴才是刚指派过来的喜儿。”   灵非流扬了扬衣袖:“都退下吧。”   “是。”奴才们应声而退。   偌大的屋子内的水蒸气渐渐开始消散,已经开始依稀分辨出人的体态了,灵非流一眼瞄见了趴在水池内的羽梦,焦急的他赶紧奔向前查探着羽梦。   “羽梦,羽梦你醒醒,这是怎么了?”灵非流随手拿起浴池边上的浴袍将羽梦遮住。   羽梦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一边揉着双眼一边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是睡着了吗?是什么时候了?咦,非流,你怎么会在这里。”   灵非流紧张的摸了摸羽梦绯红的脸颊缓缓说道:“是不是奴才们烧的水太烫了,你看,皮肤都涨红了,回去休息下吧。”   羽梦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周围,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奇特的现象,而地上也没有任何水渍,若是真的空明夜来过的话,地上一定会因为他的走动而留下脚印的。   想到这里,羽梦顿时舒了口气,原来刚才真的是梦境,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种荒唐可笑的梦。   第二天在桌宴上,皇后亲切的为羽梦夹菜,不时的和皇上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笑,羽梦觉得很奇怪,看了看灵非流,而灵非流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浑然不知一样。而这时的羽梦仿佛已经感觉到有不少锐利的视线直刺向自己。   久而久之,气氛顿时变得奇怪的很,羽梦故作轻松的缓缓说道:“棋宇太子在皇宫呆的还习惯么?若是你喜欢做什么的话,尽管向皇上和皇后请示,还是多了解一些喜好比较好。”   皇上笑着附和道:“对啊,经太子妃这么一提醒,朕倒是想问问棋宇太子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棋宇放下碗筷,回答道:“回皇上,棋宇平时也就是喜欢看看书,练习画画之类的。”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羽梦这时候说道:“难道南国皇上面对打仗的时候,不会让太子一同前去的么?棋宇太子难道不喜欢骑马射箭之类的么?”   棋宇笑道:“不是我讨厌,而是我根本不会去做,因为有战争的话,受到伤害的可是百姓们!”   羽梦冷笑道:“没有战争的话,怎么会有今后的国泰民安?这只是你个人的性子而已,是不喜欢,但是这也有不喜欢的好处,毕竟整日身处那些险恶的环境下,还是喜欢淡然的生活,棋宇太子追求的是宁静。”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空明夜缓缓说道:“那么,太子妃追求的是什么呢。”   众人的视线全部投向空明夜,但是都很赞许这个问题,太子妃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可靠近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估计了解她的只有灵非流了。   羽梦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看向空明夜,那双本来像是耀眼的星空一样的眸子在此时已经失去了光辉。   “本妃追求的是细水长流的生活,就像是现在与灵太子,从我们相识、相知到相守,已经过了八年了,所以我们孕育出爱的结晶,正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我们才会并肩齐行。”   皇上和皇后纷纷暧昧的笑了一下,仿佛是在为灵非流和羽梦的感情感到赞叹。身边的众人都纷纷艳羡的看着他们。灵非流则是一脸满足的看着羽梦。   顿了顿,羽梦继续说道:“比起有些夫妻,他们之间的猜忌和怀疑就成了阻碍,所以他们并不敢爱下去,那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芥蒂,那是再也怎么挽救不了的,所以每当人们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而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第二次机会弥补了。”   灵非流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眼神中有着些许落寞。   羽梦继而认真的看向正在吃饭的倩倩说道:“所以,我的这些话,倩倩你要深刻的牢记,若是爱一个人的话,就要勇敢的去爱,只要你付出的话,你不后悔的话,你会得到你想到的真心。”   倩倩茫然的抬起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桌宴上顿时变得诡异,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静静的空间只有众人夹菜的声音和碗筷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   正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个奴才,一个踉跄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头上的帽子也掉落在地,而身后正欲想拦住他的两个士兵已经被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众人大惊,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皇上恼羞成怒的拍案而起:“你是哪个殿的,竟然如此嚣张放肆!”   那奴才吓得头也不敢抬,颤颤巍巍的说道:“回皇上,奴才是轩鱗殿新来的喜儿,只是刚才……刚才小公主差点溺水了。” 第二百零八章 暗麟溺水   “什么,麟儿溺水了?”首先反应过来的羽梦赶紧冲向门外,而这个新来的喜儿公公的冒失众人也没有过多的责罚,赶紧飞奔而去。   羽梦的心七上八下的,对她来说,暗麟就等于是她的生命,是她的全部,没有什么比暗麟更加重要了。   当奔向轩鱗殿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奴才们都心急如焚的守候在床榻边上,太医严肃的在为暗麟诊脉,继而又瞧了瞧她的眼睛。   “怎么了,麟儿怎么了!”一向冷静的羽梦在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安静,真切的令在场的奴才们感到了事情的不可挽回。在羽梦刚踏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暗麟的脸色发白,头发已经全部浸湿了。此时正处在昏睡的时候,身上紧紧裹着厚重的棉被。   “回太子妃,小公主并没有被伤及性命,请莫要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到底怎么样了现在!”羽梦的声音夹杂着哽咽。   皇上和皇后随后赶到,看到暗麟昏睡的样子,不禁倒退几步。皇上怒不可解,仿佛是一头雄狮一样,低沉的怒吼道:“你们几个,是谁没有好好照顾公主的!”   奴才们吓得不敢动弹,唯有小心翼翼的趴在那里。   太医这时候继续说道:“禀告皇上,小公主若是仍然穿着湿透的衣物可能不太好……微臣认为……”   “来人,赶快准备新的衣物和棉被,越快越好!”羽梦还没有等太医说完,立即向奴才们喊道。   不出多时,方才闯入桌宴的喜儿公公便赶到,他的怀里抱着棉被和衣物,气喘吁吁的说道:“太子妃殿下,奴才把新的棉被抱来了,不知是否能用到。”   灵非流愠怒的一甩衣袖:“都快快退下,等下治你们的罪!”   羽梦心疼的抱着暗麟,见暗麟身上的体温慢慢回暖了,便舒了口气,悄悄的将暗麟放了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偌大的大厅内,灵非流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面前跪着一群奴才,都吓得不敢吱声。   其中一个宫女颤颤巍巍额说道:“回太子殿下,刚才……刚才奴婢们在跟小公主玩捉迷藏,明明我们嘱咐喜儿公公陪着小公主的,可是过了很长时间我们才发现喜儿公公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喜儿公公说小公主交给了另一个奴才,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就先离去了。”   大厅内的众人视线全部落在了喜儿公公的身上,喜儿公公赶紧解释道:“因为听小公主说她要吃玫瑰糕,所以奴才是千叮咛万嘱咐小花照顾小公主的,没有想到在奴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公主已经掉进了水池内,当时还有呼吸,应该是掉下不久的。”   灵非流双眉紧锁,低沉道:“给本殿把小花找来!”   话音刚落,众奴才的视线都变的奇怪,继而又深深的垂下了脑袋,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难道要本殿再说第二遍么?你们难道不想留着你们的脑袋么?”灵非流怒不可解。   “回太子殿下……”其中一个宫女嗫嚅的说道:“小花当时……已经溺死在水池里了。”   轮到灵非流沉默了,灵非流仔细的扫视了下面的每一个人,继而缓缓说道:“小花的尸体在哪?”   喜儿诧异道:“太子,小花的尸体现在被拉去了刑事房,因为她是间接差点害死小公主的罪魁祸首,所以刑事房要将她的尸体烧掉,现在阻止的话,恐怕也晚了。”   还没有等灵非流开口,屋外的台阶上就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   “按照规矩,刑事房是不会这么快优先将刚死的犯人处以火刑的,刑事房有他们的规矩,一定是按照顺序,你只是个新来的奴才而已,不要妄下定论!”   “夜王!”灵非流有些吃惊,从椅子上站起来。   空明夜身穿图拉国的服饰,镶着金边的长袍愈发的将那王者气度显现的更加浓重了,远远的看去,俊美的仿若当年,他的头上冠着精致的冠帽,上面镶着一圈珍珠,将他那柔滑如丝的长发束在身后,有风吹来的时候,会连同长袍一起随风飘荡。   所有的人几乎都看呆了,宫女们被这容貌俊美的男子迷得神魂颠倒,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危险。   “灵太子现在不是没有事情么,那何不就此好好调查一番呢。”空明夜邪魅的扬起嘴角。   灵非流对空明夜没有多少好感,扭回视线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与夜王无关,本殿会好好处理的!”   “只怕灵太子会疏忽掉什么,即使太子不想知道,也难保证太子妃不会追究,水池内同时有两个人的话,是那个宫女想要救小公主的,还是故意将小公主推下去的?”空明夜幽幽的说道。   盛夏的天气总是给人一种焦躁的烦闷感觉,知了在树林间不停的叫嚷着,将本是宁静的盛夏装点的更加风趣了。   已经过了三天,暗麟也渐渐恢复了,只是当羽梦和灵非流问她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暗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的心里简直要被撕裂了的时候,逐渐自己的身子变得很轻盈,没有那种被撕裂的痛感。   羽梦和灵非流认为这是暗麟漂浮在水上时候的感觉。   小花的尸体没有被用火刑,被放在冰窖内,等待排到她的时候再做处理,除了知道小花确实是被溺死的结果,就再也没有查到什么。只是小花头上的发饰全部都掉落了,头发也都乱蓬蓬的,结果那发饰在池塘下被找到。   只要暗麟没有事,羽梦和灵非流也不再多花时间浪费在这里,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时候就更加将暗麟带在身边了,不敢轻易丢下她一个人。而皇上更加多指派了人手前来轩鱗殿。   盛夏时节,皇宫内都喜欢吃荔枝,可是在图拉国却产量很少,那是因为荔枝在这个国家种植很多,丰收却是连一半都不到,而且都不怎么甜,有经验的农民说那是因为栽培不当造成的,在北国才是盛产荔枝的国家,只可惜这个国家依傍的并不是一日崛起的图拉国,而是风灵王国。   可是偏偏暗麟和太子妃倒是喜欢吃这荔枝,每当这个时节北国为了不引起战争而亲自送来一些荔枝,可是皇上知道这样一来二去荔枝一定不新鲜,若是能时常能吃到荔枝的话,这又何苦整日想着呢。   所以皇上决定在这个时候亲自前往北国,为了表示诚意,自然将皇后也带着一同随行,这样才体现图拉国的素养和礼貌。   皇上将图拉国皇城交给了太子灵非流,羽梦则是辅佐太子,这也是锻炼太子的一个机会。灵非流天生睿智果敢,骁勇善战,能文能武的他都将自己懂得的东西教会了羽梦,羽梦她想骑马,想要站在马背上,灵非流就小心翼翼的教她。   羽梦想要练武杀敌,灵非流认真严肃的教她,哪怕全身淤青了,也绝不会心软。羽梦想要行书作画,灵非流就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教她。   所以在羽梦的心中,灵非流等于给了她不一样的人生,这种人生是细水长流的,她可以在这里肆意的得到灵非流的宠爱和包容。   当然在灵非流的心里,羽梦是特别的。在战场上,正是羽梦凭着奇特的决定将敌人一次次的潜退,当战场上紧紧剩下几百人的军队,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粮草,没有了兵器,正是羽梦怀中抱着古琴泰然自若的坐在城楼上,下面的城门紧闭,是羽梦凭着智慧让上万的兵马不敢进攻。   后来羽梦说那是借鉴她那个时代的一本名著上学来的战术。不管是什么原因,图拉国上下凡事知道太子妃的事迹,无一不从心底尊敬着。   有人说,这才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灵非流最近有些繁忙了,经常会呆在御书房到深夜,羽梦不会早早的休息,而是在轩鱗殿等待灵非流的到来。灵非流有一天在天即将亮起的时候才回来,看到趴在暗麟床榻边的羽梦心疼不已,赶紧将她抱回了床上。   那天灵非流告诉羽梦,等到父皇回来后,我们就再生一个小皇子。   羽梦笑着点了点头。   灵非流很开心,从羽梦笑着答应的这一刻起,就像是全身充满了力量一般。   这天的天色有些燥热,暗麟睡不着觉,就让羽梦跟她一起在皇宫内走走。羽梦牵着暗麟宠爱的刮了她一下鼻子:“麟儿想去哪儿玩啊?娘亲一直都陪着你。”   “娘,麟儿想要去父王那里。”   “可是,不能打搅你父王哦。”羽梦俏皮的向暗麟眨了下眼。   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众多宫女和奴才们,羽梦觉得人数太多,一定会惊动灵非流的,便潜退了一些人,只剩下四个宫女和喜儿公公。   因为喜儿的做事很用心,经常能猜到羽梦急切的需要什么,所以羽梦很是满意,今天这喜儿不知从哪儿拿来清香的药膏,说是这些涂抹在皮肤上可以防止蚊虫叮咬,所以羽梦更加对他刮目相看了。 第二百零九章 不敢置信的事   从御花园内顺着鹅卵石的小径就可以通往前殿,在前殿又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达御书房。但是刚走近前殿的时候,突然在对面走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这个男子背着他们,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天空的月亮。   这个人身穿的是图拉国的服饰,但是身上那强大的气场却让所有人都悄悄打量了下他。   “呀,是夜王殿下啊,好帅啊!”   这个声音是身后的几个宫女悄悄的说,声音被极力的压低,但是还是被羽梦听到了。   从暗麟溺水的那天开始,整个皇宫内都在传递着风灵王国的夜王身姿是有多么的潇洒,身上的那种魅力总是会吸引不少的人,皇宫的女官和其他国家宾客的夫人们每当看到空明夜的时候,双眼总是会发亮。   空明夜似乎觉察到了身后的响动,轻轻的转过身来,眼神停留在羽梦的身上,目光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   “娘,这位叔叔是不是那天在百花园的那个?”暗麟扬起小脸说道。   “太失礼了麟儿,应该是‘夜王殿下’。”羽梦淡淡的说道。   再四目相对的时候,羽梦已经丢掉了先前的不知所措。因为刚才围绕在羽梦脑海中的是自己在浴池内的那天,全身已经没有力气的自己正在热气腾腾的花瓣水面上与空明夜抵死缠绵,那是一个梦境,是一个不该有的梦境,也是羽梦最为懊恼的。   羽梦什么也没说,只是礼貌的向空明夜点了点头,之后便牵着暗麟渐渐离开了,仿佛从来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昂起头,目不斜视的默默离开。   “那个锦盒,太子妃收到了。”空明夜低沉的说道。   羽梦在空明夜的身边停了下来,礼貌的点了点头:“多谢夜王殿下的厚礼了。”   “白岩死在了移花换木谷,那周围有官兵的脚印。”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羽梦冷笑的转身,高傲的说道:“夜王与本妃说这些做什么?本妃并不知道什么移花换木谷,白岩是谁?他的死也与本妃无关。”   “娘亲,是谁死了吗?”暗麟扬起稚嫩的小脸好奇的问道。   羽梦换上了温柔的笑容摇了摇头:“麟儿刚才听错了。”顿了顿,羽梦向身后命令道:“喜儿,带着麟儿回避下,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宫女们有些犹豫,为难的说道。   “本妃的命令,你们听不见么?难道想让本妃说第二遍不成?”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告退。”宫女们应声而退。   那喜儿公公将暗麟带去远远的长廊上,似乎在试图让暗麟开心起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起初暗麟谨慎的看着空明夜,空明夜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暗麟。   “这是你和灵非流的孩子。”空明夜淡淡的说道。   羽梦冷哼道:“那是当然。”   “是八年前的那个孩子?”空明夜继续问道。   羽梦的表情僵硬了下,瞪大了双眼看着空明夜,低沉的一字一顿道:“当然是八年前的孩子,因为麟儿是八年前本妃怀上的,亲生骨肉。”   羽梦俊俏的眸子中有着比冰还要冷的态度,恨恨的瞪着面前的这个人,仿佛是在怨他,恨他,以及恨不得将他的心给撕碎。   空明夜看了看羽梦,并没有对她的表情受到影响,仿佛这个人现在有的表情都是自己预想的到的。   “白岩是被空明瑾派人杀死的,是在白岩父亲死去的第五天。”空明夜转移话题,严肃的说道。   羽梦背在空明夜的身后,缓缓回答道:“看样子这位叫做白岩的人是夜王殿下的好友吧,若是夜王殿下需要图拉国帮助的话,尽管说就是了。”   空明夜轻笑一声,继而低沉道:“不要再演戏下去了,流烟清,我们坦诚相对怎么样?不要忘了,那颗白岩的夜明珠是被你仔细收在身上了的,虽然被包裹的严实,但是仍然能看到微小的光芒。”   羽梦笑了笑,转过身子面向空明夜:“哦,夜王殿下原来说的是这个,那是因为本妃觉得这毕竟是世上少有的珍宝罢了,况且在没有烛光的地方还可以用到它,很实用。”   空明夜上前一步,深深的看了羽梦一眼说道:“你的背后的印记没有了,那就说明你的女儿身上遗传你的印记,可是即使是这样,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仍然深深印进我的心底,你还是没变,身体仍然是那么诚实。”   看着空明夜邪笑的样子,羽梦顿时想到了在浴池内的事情,原来那个不是梦境,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羽梦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空明夜笑了笑,继而说道:“这一次,你不会再逃避了,你就是流烟清。”   羽梦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暗麟,再看看空明夜,已经开始变了色的脸颊突然在一刹那间转变成微笑,是一种骄傲的微笑。   “没错。”羽梦冷傲的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空明夜缓缓说道:“本妃就是流烟清,现在的图拉国太子妃!”   空明夜自嘲的笑了下:“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了,而是风灵王国夜王殿下的妃子!”   流烟清一挑眉头:“哦?夜王殿下以为只凭着你自己的决定,最后会转变为顺理成章么?”   这个时候,喜儿公公大概觉得时间太长了,便小心翼翼的牵着暗麟靠近这边,小声呼喊道:“太子妃殿下,天色好像有些晚了。”   “喜儿,你去亲自将麟儿带去御书房,小心照顾麟儿,不要有任何疏忽。”   “嗻。”   前殿很大,在青石的庭院内很少点着烛火,所以在夜色下显得倒是昏暗的多,再加上这个时候是宫女们收拾大殿的时间,所以在前殿内几乎只剩下空明夜和流烟清。   “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等能力将图拉国的江山稳固的好好的,当初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流烟清冷笑一声:“过去的流烟清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图拉国的太子妃,我希望夜王殿下还是不要忘记的好。”   空明夜认真的看了看流烟清,继而将她拖至昏暗的树荫下,撑开双臂将她禁锢在面前。   流烟清几乎已经料到了空明夜接下来的动作,只是没有想到是这么突然。正在自己想起来要挣扎的时候,空明夜火热的双唇已经覆盖上了流烟清的。   流烟清尽力的挣扎着,凭着灵非流教自己的武功,是不可能推不开空明夜的。只可惜空明夜的柔情已经全部化作这个深深的吻里,让流烟清差点失去了理智。   在没有继续深陷下去的时候,流烟清终于推开了空明夜,力气大的竟然将空明夜推倒在地。   流烟清又气又恼,昂着不可侵犯的高贵的头,冷冷的说道:“空明夜,不要太过分了,我恨你,恨得你咬牙切齿,当年是你抛弃了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是,你离我而去的时候,却奔向了另一个女人!”   说完这句话,流烟清便扔下了空明夜,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空明夜怔怔的坐在地上,神色有着从来没有的惊慌,冲着流烟清的背影喊道:“你已经爱上了灵非流。”   流烟清冷笑:“至少,他比你更加信任我。”   几天之后,空明夜独自一人回去了风灵王国,在临走的时候,空明夜说,他绝对不会原谅是灵非流将流烟清悄悄带回图拉国的。   空明夜并不是不想带走灵雪儿,而是灵雪儿不想回去,灵雪儿说,一定不会让空明夜失望的,一定要为他做一件他喜欢的事情。空明夜没有放在心上。   图拉国的皇上和皇后依旧没有回国,图拉国倒是风调雨顺,在繁华的街市上也没有出现过一个乞丐,更加没有穷困潦倒的孤儿,所以这才是灵非流引以为傲的。灵非流想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护这些,保护图拉国的一草一木,因为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去珍惜和尊重。   可是远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完美,在空明夜回风灵王国的十几天后,图拉国收到了战书。表面上是为了国家领土的纷争,但是实际上只有灵非流和空明夜心里清楚,这是空明夜欲想要将流烟清抢夺回去的时候了。   “不要担心,非流,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流烟清枕在灵非流的膝盖上轻柔的说道。   灵非流心事重重的抚摸着流烟清的长发:“其实,想要跟空明夜打一仗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不想有这一天的到来,因为……因为若是真的这么做的话,最后伤心的人一定是你。”   “这么多年,你一直尽量不与风灵王国有半点关系,就是为了我,可是我觉得,该面对的迟早就要面对,非流,是你教会了我坚强,若不是有你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会绝望。”   “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们是夫妻关系呢。”灵非流笑道。   这个时候,映在流烟清脑海的,却是在浴池内与空明夜发生的事情,流烟清的眉头紧蹙,巨大的恨意充斥着全身。 第二百一十章 竖起的旗帜   第二百一十章 竖起的旗帜   “八年前在牢狱中所承受的刑罚,我一定要让他尝一尝失去一块肉的滋味!”流烟清咬牙切齿的说道。   灵非流发觉到了流烟清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了,轻柔的说道:“不要去想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这些日子,图拉国上下都在准备着迎战的事情,图拉国精兵并不少,可是据流烟清的回忆,在夜王府内的精兵强将并不在少数,况且已经时隔八年,想必空明夜手下的军队一天天的壮大起来,还有江湖武林帮派,无一不将势力倾向于他。   更加让流烟清担忧的是,现在的风灵王国,整个国家的实权已经落在了空明夜的手中,那么空明瑾这个皇上也就等于是一个空壳了,那么若是凭着图拉国一个国家能够抵抗的了声势浩大的空明夜呢。   有不少的国家都已经得到了消息,是关于图拉国与风灵王国的对战,所有的小国都与流烟清站在一起,论势力也丝毫不输给空明夜。   流烟清绝对不会忘记那一天,而那一天也正是让流烟清获得了心里的慰藉,她在换上战袍的时候说过,她这一次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这一仗是在为暗麟所打的,这一仗是在为八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而打的,今天,必须要赢。   浩浩荡荡的军队淹没了整个草原和沙地,连绵的山脉被白雾遮住了,只有灰蒙蒙的云在天上漫无目的的飘着,远处的城墙像个寂寥的秃鹰一样,无时不刻的在谨慎的面对这敌人。   两边不同颜色的旗帜迎着风,发出凛冽的声音,如血的朝阳像是随时都能够吞噬着别人。   流烟清和灵非流穿着威风凛凛的战袍,在红色的旗帜最前面,汗血宝马在两人的身下嘶鸣着,仿佛是在预示这场战役的最终胜利是自己。   空明夜那如君王一般的气势在众多黑压压的人马前面无疑支配了整个空间,他身后的是蓝色的旗帜,在空旷的草原上响起的是沉闷的擂鼓声音。   “没有想到你也会来。”空明夜冲着流烟清说道。   流烟清冷冷的看着空明夜,缓缓说道:“今天,就由我来斩断与你的关系!那笔帐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灵非流接着说道:“不是你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我。”   流烟清欣慰的看着灵非流,微笑的点了点头,那微笑是似曾相识的,是空明夜无数在梦中梦到的笑容,可是却不是冲着自己而笑,是对着另一个人。   空明夜觉得很刺眼,像是千万根利剑一般刺入心房,面前的这个场景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个冲着自己微笑的她会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紧紧是看着自己。   ……   “麟儿真可爱,姑姑带你做游戏好不好啊?”   图拉国的皇宫内,灵雪儿蹲在暗麟的面前温柔的说道。   暗麟好奇的看着灵雪儿,指着灵雪儿的嘴唇说道:“你的嘴唇很像我的父王。”   灵雪儿将暗麟抱在腿上,轻轻回答道:“那是当然了,因为我与你的父王是亲生兄妹哦,那么你就是我可爱的侄女,知道吗?”   “那为什么麟儿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暗麟睁着大眼睛问道。   灵雪儿轻轻叹了口气:“是因为啊,姑姑经常没有回家,所以这这些年你没有见过姑姑,自然在你的皇祖母祖父那里听不到了。”   暗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现在还走吗?”   灵雪儿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不知道呢,不过我非常喜欢麟儿哦,因为你是哥哥的孩子,所以……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怨恨我好吗?”   暗麟扬起稚嫩的小脸看向灵雪儿,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   “那么,你想不想见到你的父王和娘亲呢?”灵雪儿轻轻的说道,一边凝视着远处。   候在一边的喜儿听这么说,赶紧上前恭敬的说道:“公主,太子殿下现在正在战场上,若是这么做的话,小公主的安全……”   灵雪儿挥了挥衣袖,继而小声的对喜儿说道:“我这是在哄她呢,不要当真。”   喜儿顿时舒了口气,喃喃道:“若是被太子和太子妃知道的话,奴才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灵雪儿看了看暗麟,忽然扬起头说道:“反正呆在皇宫很烦闷,不如就出去走走怎么样?你看看麟儿都无聊的发慌,若是再没有有趣的事情的话,麟儿一定会憋坏的,到时候皇兄皇嫂回来看到麟儿这个这样一定会失望的。”   顿了顿,灵雪儿冲着暗麟说道:“麟儿想不想出去玩啊,那里有好多好玩的,还有冰糖葫芦哦,想吃吗?”   暗麟的双眼顿时明亮起来:“麟儿想吃冰糖葫芦,姑姑快带我去,麟儿没有见过冰糖葫芦。”   灵雪儿看向喜儿,只见喜儿垂头丧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前的这个小主人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从门外走近一个人,动作轻盈的让灵雪儿没有发觉。   “若是担心麟儿的安危的话,本王可以一同随行。”   灵雪儿惊诧的抬起头,面前的这个男子皮肤白净的不夹杂一点杂质,体态匀称,身上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那张不算是太精致,但是却迷人的脸颊好似没有一点愤怒的神态,好似一开始就是这样温婉。   “棋宇太子。”灵雪儿喃喃道。   棋宇向灵雪儿礼貌的行了个礼:“现在既然是图拉国国家大事,我一个南国王子就更不该呆在安逸的皇宫了,这个时候应当是做点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毕竟我的父皇也在战场上,为了图拉国的这次的胜利,还是不要整日郁郁寡欢的了。”   棋宇一边说着一边向暗麟招了招手:“麟儿,来叔叔这里,叔叔带你去吃冰糖葫芦好不好?”   “好。”暗麟兴高采烈的挣脱灵雪儿的双手。   灵雪儿惊诧的看着面前的变故,惊慌的不知所措。   “棋宇太子,这……”喜儿公公上前正想要阻止,这边被棋宇制止了。   “别看我斯文的样子,若是保护麟儿的话,已经绰绰有余了,所以喜儿公公还是放心吧,回来一定将麟儿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是吗?雪妃?”   灵雪儿一惊,谨慎的看着棋宇点了点头。   街市上的人们好似受到了两国之间的影响,大概也是为了皇室祈福,本来喧嚷的街市上却没有往日的喧嚣,只有寥寥数个小贩在寂寞的摆着摊子。   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地方,可是当冰糖葫芦递到暗麟的手里的时候,暗麟却高兴不起来,阴郁的立在那里,表情就好像是千年冰封一样的冷漠。   不止是棋宇,就连灵雪儿看到这个表情都踉跄的后退几步,只是映在自己脑海中的那熟悉的眼睛和神态与那个人相似,暗麟到底是谁的孩子?   “麟儿想见父王和娘亲。”暗麟说道,虽然是孩子般的稚嫩语气,但是那神态和表情仍然没有消失。   “好。”灵雪儿愣愣的点点头。   战场上的厮杀一直持续到下午,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蓝色的旗帜渐渐逼近城楼,地上已经倒下了不少红色的旗帜,可是仍然没有消弱流烟清一方的势力。   流烟清与空明夜对战,现在的流烟清已经与当年软弱的她截然不同,现在不管是身体动作还是握着兵器的灵敏度都称的上最优秀的,所以轻而易举的抵挡的了空明夜。 第二百一十一章 凛冽如旗帜   空明夜被流烟清的一招一式逼得连连后退,他身下的骏马也跟着嘶鸣起来,流烟清却并没有手下留情。   让流烟清想不到的是,空明夜却一直在防御攻击,却没有进攻,这一来二去让流烟清觉得是在对自己能力的质疑,一怒之下,将手中的长矛刺向空明夜的战马身上,战马随即嘶鸣起来,前蹄在挣扎着,很快就冲向远处。   空明夜动作倒是轻盈的很,当看到流烟清的这个动作,便立即使用轻功冲向流烟清身边。流烟清轻轻的哼了一声,眉头紧蹙的样子倒是有着几分英气。   “你终于肯进攻了是么!”流烟清冷哼道。   空明夜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惶恐,这个表情是流烟清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时隔八年,空明夜没有一丝变化,有的变化也只是那眼眸在看到流烟清的时候会有一种留恋。   “我不会放过你!”流烟清恨恨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空明夜的军队看到了自己的首领的气势渐渐被流烟清压倒,也开始没有了之前的威风凛凛。图拉国向来是一个喜欢和平的国家,所以就在自己一些兵马伤亡的情况下却没有这样反击对方。   流烟清注意到在空明夜的身边总是流连一个身姿弱小的男子,虽然穿着厚重的铠甲,但是身上的那种拼命的尽头仍然不减。流烟清不禁心里冷笑:难道这是新入的新兵?空明夜就是这么自信的能够打赢自己么?   “怎么?难道是夜王的武功减弱了不成?这些年难道把武功荒废了么?”流烟清嘲讽道。   空明夜手持宝剑,却一直没有将它拔出鞘,流烟清步步紧逼,一招一招致命,空明夜闪躲的也快,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攻击。   远处的灵非流不时的看向这边,见流烟清的招式占上风,便不再那么紧张了,专心的应对敌人。   “跟我回夜王府。”空明夜低沉的说道。   流烟清冷笑,长矛冲向空明夜:“你还是这么强势,别忘了,当年是你将我扔掉的,在蛇窟、在地牢,你永远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去的,当时为你挡下那一箭的时候,被空明瑾抓去,我明明已经受到了那黑暗潮湿的侵袭,你永远不知道那种感受,可正是我的孩子在支撑着我,他说,娘亲,不要倒下!”   空明夜眉头紧蹙了下,缓缓说道:“暗麟到底是谁的孩子?”   “当然是我与灵非流的,她与你毫无半点干系,你的孩子已经被你亲手断送了性命!”流烟清这么说着,铮亮的双眼突然闪现了一抹黯淡和忧伤。   几个招式下来,久久没有分出胜负,流烟清立在那里,长矛紧紧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空明夜在她的面前却依然呼吸平稳,好像从没有过这种剧烈的动作一般,怜惜的看着流烟清。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流烟清恼羞成怒,恨恨的瞪着他。   空明夜轻轻说道:“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   还没有等空明夜说完,流烟清便打断了空明夜的话,也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划开了空明夜的心。   “当你留下冷冷的背影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流烟清仿佛是全身已经积蓄了很多力量一般,像箭一样冲向了空明夜,将手中的长矛指向了空明夜的脖颈。   “认输吧!”   战场上飞扬的旗帜在风中凛凛作响,像是在为这场战役的胜利而打响,也好像是为空明夜的失败而哀嚎。   在空明夜的气势渐渐衰退的时候,空明夜最得力的手下已经预见了这一仗一定会以失败而告终,在空明夜的暗示下已经将精英兵马全部撤离,还有江湖人士有不少加入这一仗的,也在空明夜的暗示下离开了,这是空明夜最保全的方法。   因为空明夜实在太害怕这一仗会令自己全部都没有,风灵王国是自己辛苦得到的,空明瑾的皇宫已经派人无时不刻的监视着,迟早风灵王国就是自己的了。   只是,在一切接近圆满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缺口,这个致命的地方,永远比风灵王国的江山还要重要。只是现在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认输。”空明夜静静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流烟清说道。   战场上的兵马四处跑散,蓝色的旗帜被踩在脚下,显得寂寥的很。流烟清注意到那个身材瘦小的士兵依然侯在空明夜的身后,手中的兵器掉落在脚边。   胜利的是图拉国,因为空明夜是领导风灵王国的统治者,所以并没有像是押着囚犯一样。所有的人都在慢慢的靠近这边,在向流烟清祝贺着。   可所料未及的是,正在这个时候,从一边突然响起了马蹄声,这个方向是图拉国的方向,所以所有的人都将来者当成了自己人,纷纷为其让开了一条路。   流烟清的长矛依然没有放下,谨慎的看着来者,两只马快速奔向流烟清的方向,继而缰绳紧紧的而被勒住,马蹄前仰,发出一声嘶鸣。   “灵雪儿,棋宇太子!”   众人惊叹,为什么两个在皇宫中的人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战场,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心惊胆战的,因为灵雪儿是空明夜的妃子,看到这一幕的话究竟会作何感想呢?   “棋宇,你来这里做什么!”前排其中一个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向棋宇喊道。   棋宇太子翻身下马,向流烟清和灵非流行了个礼。继而向那中年男人一个抱拳:“父皇,儿臣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在陪着公主而已,却没有想到会来到战场,儿臣这就带公主退下!”   “不必了!”灵雪儿倨傲的说道,继而缓缓的从马背上跳下来,但是在跳下来的瞬间,众人注意到了,在灵雪儿宽敞的衣袍内还有一个身子瘦小的人,这个人便是图拉国的小公主暗麟。   “娘亲,父王~”暗麟见到灵非流的时候稚嫩娇俏的小脸上荡漾出一抹微笑,试图这个时候就冲向前面,可是却被灵雪儿拉住了。   灵非流厉喝道:“麟儿这么小,不宜看这种场面,快快退下!”   灵雪儿冷笑,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锐利的东西,指向暗麟的脖颈:“都不要动,小心她的命!”   “麟儿!”流烟清一惊,准备要冲向前去,可是手中还有败将空明夜,突然想起来了,这并不是灵雪儿故意做出的举动,一定是因为空明夜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灵非流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那张永远都是平静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了一抹紧张和焦虑,甚至眼睛中蹦现出来的怒意就像是一头即将要发怒的雄狮一般。   “放手,灵雪儿!”灵非流低沉的说道。   众人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局面,这个人质可是图拉国太子的骨肉,是皇上和皇后无比爱惜的皇子,若是不小心被伤到了的话,后果简直不可想象,那么风灵王国这个泱泱大国只怕是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南国皇上训斥着棋宇:“看你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你陪同灵雪儿的话,小公主现在就不会面临危险了!”   棋宇神色略有些紧张,大步上前看向灵雪儿,担忧的说道:“雪儿公主,夜王现在只是暂时被扣押而已,况且两国只是为了领土问题,如果好好协商的话,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你也大可不必这么做,要知道这么做的话对你,对夜王殿下都没有好下场!”   灵雪儿冷笑:“棋宇太子,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似的,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不用整天在本妃这里献殷勤,我不吃你那一套,我深爱的人是夜王,所以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   南国皇上恼羞成怒,愤恨的指着灵雪儿怒斥道:“若不是图拉国与我南国是友好之交,就凭你这句话,我早就讨伐了。”   “父皇别生气,雪儿公主只是一时气糊涂罢了,才说出这种话。”   “我问问你,棋宇,你果真喜欢那个灵雪儿吗?她可是夜王的妃子!”南国皇上压低声音。   棋宇看了看远处的灵雪儿,叹了口气:“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已经喜欢上了,可是……”   “放弃吧,如果朕早前将你介绍给图拉国皇上的话,也许灵雪儿今天就是你的了,现在她是夜王殿下的妃子,生性孤傲,你永远不会得到她的,除非她死!”南国皇上低沉道。   暗麟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向四周,不知道众人为什么离得自己远远的,特别还有自己的父王。   “皇兄,对不起了,妹妹在这里只希望你能够放过夜王。”   这句话刚说完,空明夜便怒斥道:“本王还没有沦落到要一个女子挽救的地步,本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与你无关!”   灵雪儿步步后退,不敢置信的看着空明夜,美丽的五官在这个时候突然黯淡了许多,甚至有了几许哀怨。   “这怎么与我无关呢,我可是你的妃子啊,是将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流烟清狠狠的瞪着灵雪儿:“把麟儿还给我,今天的事情本妃就当做没看到!”   暗麟诧异的抬起头看向灵雪儿,轻轻的说道:“姑姑,麟儿想去娘亲那儿。”   灵雪儿低头看了眼暗麟,目光中闪现一抹怜爱,继而小声的说道:“麟儿,请原谅姑姑。”   流烟清又将手中的长矛逼近了空明夜,威胁道:“若是不放的话,就让你看到最不希望的一面。”   灵雪儿神色紧张,随后冷静了下来,冷笑道:“那么对你来说,麟儿就真的不重要了么?”   顿了顿,灵雪儿嘴角的冷笑突然转变成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看了全身胆颤。   “灵雪儿,你够了!”灵非流大声的斥责,表情中的失望和愤怒充斥着:“我原以为你会稍作改变,原来还是像以前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手里现在挟持的是依然喊着你‘姑姑’的孩子,你若是真的下得去手的话,那么图拉国的子民,包括父皇母后,以及我,都与你不再有关系!”   “你觉得我还是你的妹妹吗?图拉国的皇上和皇后真的还以为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吗?自从我来到图拉国,你们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成是你们的亲人。”顿了顿,灵雪儿冷笑的看向流烟清:“哥你难道到现在都不知道吗?你看看夜王殿下和你的妃子,再看看现在的麟儿,他们长的多像啊。”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暗麟,空明夜也是,好像被灵雪儿提了个醒,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上下打量着暗麟,目光突然盯住暗麟的那双眼睛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挟持暗麟   流烟清自嘲的看了眼空明夜,低沉道:“不要妄想,麟儿不是你的孩子,灵雪儿这样做只不过是激将法。”   空明夜轻笑道:“反正你不会在这里杀死我的,我何必那么紧张。”   灵非流恼怒道:“灵雪儿,你难道不懂宫规么,信不信本殿可以治你污蔑之罪!”   “那好啊,反正现在我已经难逃一死了,废话少说,快点把夜王放了!”   灵雪儿手中的利刃又加进了几分,眼看就要刺进了暗麟的脖颈,流烟清无计可施,便退了一步:“如果就只是这个要求的话,我答应你!”   顿了顿,在灵雪儿的面前,流烟清慢慢将手中的长矛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丢掉了长矛:“这样你满意了吧。”   身边围着的臣子见状,紧张的说道:“太子妃,我们好不容易……”   流烟清打断了他,缓缓说道:“这场战役本来就是个未知数,凭夜王的本事,怎么可能打不赢我,只是本妃不想因为这个人丢掉我最心爱的孩子,我这么做或许会令大家失望,毕竟其他国家都跟着出手,但是你们不了解做母亲的,哪一个母亲能够丢掉自己的孩子呢。”   众人不再说话,眉宇间有了几分惆怅。   本以为这么做灵雪儿会放开暗麟,可是迟迟都没有见灵雪儿松手,反而将暗麟抱得更紧了。   “你说过我放了夜王你就会把麟儿给我的。”流烟清稍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我当然会将麟儿还给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灵雪儿冷笑道。   流烟清想了想:“若是你怕放了麟儿不会轻易逃走的话,现在我就命人给你准备马匹,等到军队全部撤离这里,你再松手怎么样?”顿了顿,流烟清便想身后大喊:“都退下去,退回城楼,留下两匹马在这里。”   “遵命!”众人应声而退。   灵雪儿嘲讽的摇了摇头:“流烟清啊流烟清,你还是这么单纯,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了图拉国太子妃羽梦,我就不认识你了,你身上的一切都变了,但是你的容貌和举止都仍然没有变,难道能逃过我的眼睛?”   战场上,只剩下各个国家的首领,听到灵雪儿这么说不禁有些惊诧:“太子妃,灵雪儿所说是真的吗?你不是羽梦,你是流烟清?是空明夜的妃子?风灵王国的第一美人?”   流烟清没有看向他们,深吸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没错。”   “这件事情为何一直隐瞒?你既然是夜王的妃子,又为何做灵太子的太子妃?如果不是今天这一战的话,本王说不定会将你认为是风铃外国派来的奸细,灵太子,您怎么看?”   灵太子靠近流烟清,一只手缓缓搂住流烟清:“是我们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而已。”   “原来灵太子从一开始都知道了,既然是二位彼此真心相爱,那本王也不好说什么,原来今天这一仗不是在因为领土的事情,哎,本王今天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可笑。”   “本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希望各位皇上和王爷不要这么认为被利用了,我们国家结盟这么多年,大家是不会不知道我们图拉国的,今天这一仗本妃也所料未及。”流烟清满怀愧疚的说道。   众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家看中的是太子妃和太子的能力,你们值得大家学习和尊敬的,本王由心里佩服,只是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下次的话,本王会慎重考虑,不会像现在这样盲目了。”   “谢各位皇上、王爷。”   偌大的战场上凌乱不堪,在肆无忌惮的凉风的吹拂下,渐渐只剩下几人在其间。一边是灵雪儿挟持着暗麟,另一边是流烟清、灵非流和空明夜,以及空明夜手下誓死相随的两个士兵,一个体态魁梧,一个娇小柔弱。   “夜王殿下,现在没事了,您还不快走?”灵雪儿笑着说道。   空明夜冷冷的瞄了眼灵雪儿,就好像是看待一个廉价的物品一样,继而目光落到了暗麟身上。   已经很长时间了,面对自己的母亲和父王迟迟不肯过来,暗麟等的有些着急了,开始慢慢试图挣脱灵雪儿,另一边看到周围的人目光中都有些紧张的神色,暗麟的心里更加心慌意乱了。   “母亲,为何不过来?姑姑,你抱得麟儿好紧,麟儿要去母亲那里。”暗麟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   灵雪儿茫然的看着空明夜:“你为何不离开,为何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瞧,我为你做这么多……”   “我已经把夜王放了,若是你现在把麟儿交给我,我不会继续纠缠下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流烟清缓缓说道。   灵雪儿苦笑,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为了夜王生下孩子,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在夜王的心里仍然还留着流烟清,我是知道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夜王总是喜欢踱步在刺兰殿,那个地方真的值得你这么留恋的么?我的飘锦苑却从未踏入半步!”   灵非流大惊,不敢置信的看向空明夜,大概是担心流烟清会被这番话所影响,下意识的观察了下流烟清。   流烟清的表情并没有波动,对这番话完全没有兴趣:“他喜欢这是他的事情,与我和麟儿无关。”   灵雪儿并没有停止,绝望的说道:“你们大概还不相信吧,我堂堂图拉国的公主自从嫁入夜王府依然是处子之身,连一个小绿都不如,小绿这一个贱婢还会有男人的疼爱,可是我呢?我想尽办法爬向夜王的枕边,可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偶尔同床共枕,却从未碰过我。”   “空明夜!”灵非流大惊。   空明夜依然默不作声,紧蹙着眉头盯着暗麟。   “所以,现在……”灵雪儿哽咽了下,看向流烟清继续说道:“我要你在这里自刎,就用夜王脚边的宝剑!”   灵非流和空明夜顿时紧张起来,大惊道:“不行!”   很少的异口同声,两人怔怔的看了对方一眼,继而落在流烟清身上。   流烟清脸色很平静,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要么让我服下毒药,要么就是自杀!”   “可惜毒药我并没有带,事先放在了倩倩郡主的碗里!”灵雪儿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绝望的看着灵雪儿,没有想到灵雪儿会对倩倩动手。   在流烟清没有开口之前,灵雪儿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毒死倩倩么?那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倩倩这个贱人在前些日子试图勾引夜王殿下,那天晚上,她故意穿的那么少,衣服故意弄的凌乱不堪,结果被夜王撞见,她想要做的一切我都见到了,哼,那个贱人该死!”   流烟清和灵非流看向空明夜。空明夜知道他们眼中的意思,幽幽的说道:“那天,我无意间撞见倩倩郡主与邻国太子桃寅幽会,桃寅太子匆匆离开之后,倩倩因为怕自己与南国太子的婚事会因为这个而受到皇上和胡亲王的降罪,所以便央求我不要说出来,她用身体做交易,被我拒绝了。”   众人舒了口气。灵雪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对自己的自作聪明质疑,顿了顿,继续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这个到处勾搭别人的贱人都得死!”   “我答应你。”   流烟清看着情绪失控的灵雪儿,打断了她的话。缓缓拾起空明夜脚边的宝剑,自嘲的说道:“没有想到我流烟清还有这一天,死法还真是不美。”   “不要,烟清。”灵非流上前,试图夺过那把宝剑。   流烟清摇了摇头:“记住,暗麟是我们的孩子,你这个父王要好好待她。”   “你以为你死了,换回麟儿的性命,她就会开心嘛?或许等她长大的话,一定会怨恨着这么一个自私的娘亲吧。”空明夜在一边淡淡的说道。   在当两人的目光看向空明夜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束疾风,冲向了流烟清身边,和着凛冽的风声,众人都听到了在风中有铿锵的断裂声。   疾风邹然停止,在众人眼前闪现的是一把断了的宝剑。   “谢谢。”灵非流淡淡的对空明夜说。   灵非流看着灵雪儿,轻轻说道:“雪儿,麟儿可是哥哥的孩子,烟清现在已经是你的皇嫂了,要知道烟清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更不会跟你争夺空明夜。”   “哥哥,这些我都知道哟,可是如果流烟清一天不死的话,我一天也得不到夜王的心.”   话音刚落,灵雪儿便扬起手中的匕首,向暗麟的手臂刺了一刀,随即闪现的是暗麟撕心力竭的哭喊。   “好痛啊,娘亲,娘亲,好痛啊。”   “麟儿!”灵非流紧张的大叫,却不敢上前。   流烟清瘫倒在地,拾起那把断了的宝剑,缓缓说道:“我会照做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灵雪儿的死   “要快一些哦,如果犹豫的话,麟儿的性命随时可以丢掉哦。”灵雪儿一边说着一边扬着手中铮亮的匕首。   暗麟抽噎着说道:“姑姑,麟儿好痛。刚才的冰糖葫芦麟儿在路上已经吃下了哦,很好吃,我们带着娘亲和父王一起去哪里买好不好。”   灵雪儿的动作停顿了下,怔怔的看着暗麟。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灵雪儿背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有等灵雪儿反应过来,一把长长的利刃就刺向灵雪儿的身上,从背后贯穿,在胸前的致命部位留下闪着寒光的尖头。   在阳光下闪烁着的晶莹挂在了灵雪儿的眼角,身上到处鲜血四溅,有些朱红已经晕染了暗麟的身上。   灵雪儿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禁锢住暗麟的双手也开始松开了,嘴角有一抹微笑,缓缓的倒下,在倒下的时候,灵雪儿笑着说:“没有想到你与你的娘亲一样,也是这么纯真,真是败给你们母女了。”   “雪儿!”   灵非流失声的尖叫回荡在整个空间,远处寂寥的风将地上的草地卷起,在漫无目的的游走。   “哥,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灵雪儿躺在灵非流的怀中说道。   灵非流紧紧握住灵雪儿的手,焦急道:“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是父皇母后的好女儿,只可惜让你明白一些事情的话是太晚了。”   灵雪儿牵强一笑:“哥哥,我懂得哦,我知道勉强来的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已经没有办法让夜王重新喜欢上我了,我好孤单。”   灵非流硕大的泪珠滴在灵雪儿的脸上,从温热变得冰凉。   “哥哥,不要哭,也许对我来说,死就是一种解脱,我就不会整日为了夜王而担心了,我就会远离痛苦了。”   灵雪儿有气无力的抬起手臂,想要将灵非流眼睛低落的泪珠擦掉,可是自己太累了,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哥哥,替我向麟儿说声对不起,还有夜王殿下,哥哥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他好吗……算我求你了,我爱……”   话音停在这里戛然而止,灵非流紧抱着灵雪儿手臂越发感觉到沉重。   “啊,是他害的你,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逃掉!”灵非流缓缓说道。   将灵雪儿刺死的是空明夜身边的一个身材娇小的士兵,见灵雪儿已经断气了,便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倾泻直下的是长长的黑发,还有一张俊秀的面容。   “凛妃娘娘。”   流烟清正在为暗麟包扎伤口,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小绿?”   小绿的右手还有从灵雪儿身上拔下的长剑,长剑的顶端还不停的滴着血迹。流烟清见状,大吃一惊:“小绿,没有想到你……”   小绿点了点头:“我会一些武功,凛妃娘娘您或许不知道,当年卿妃被刺的凶手,就是我,是雪妃娘娘用我亲人的性命要挟我,要我将卿妃的孩子打掉,可是在假山的时候,卿妃看到了我的面容,我不得已才下此毒手,正当我以为她醒过来会说出我就是凶手,可是我想错了。”   流烟清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她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看在你是我的贴身婢女,若是将你供出来的时候,那一定与我脱不了关系,事情一旦败露,灵雪儿会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所以你们就利用了这一点。”   小绿的眼神黯淡下来:“原来凛妃娘娘您早就知道了。”   “你们并不知道卿妃娘娘的身份,她既然与我关系非常好,那肯定卿妃身上有什么秘密罢了,她其实是个男儿身,但是受到你那致命的攻击也一定会受到影响,其实在张美人告诉我要小心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提防你了,所以卿妃就告诉了我那天的事情,是我坚定不移。”   顿了顿,流烟清抱着暗麟慢慢走向灵非流,继续道:“那只荷包,本来在我的梳妆镜前,是你把它偷去的对不对。”   小绿渐渐垂下了头,点了点头。   灵非流缓缓将灵雪儿放下,从袖口中掏出白色丝绢,盖在了灵雪儿的面容上。   “可是她终究是死了,她没有来得及道歉就死了,也是,雪儿的自尊心这么高,她怎么会说出道歉这种话来。”灵非流嘲讽道。   远处的灵非流迎风而立,双目微垂,仿佛是在看向灵雪儿,又好像不是,眼神飘渺的像是空气。   “你看到了吧!这下你就满足了,你身边已经没有了这累赘,你就放心吧,好好追求你心目中的人吧,反正你这么做终究会两败俱伤!”灵非流指着空明夜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凛妃娘娘,是奴婢的错,您是小绿今生遇到的最好的娘娘了,小绿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你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小绿,你还是回去吧,找个好人家嫁了,今生不要再当奴婢了。”流烟清空灵的说道。   小绿苦笑道:“已经不在了……他们被雪妃使用慢性毒药,可惜在雪妃来图拉国的时候,忘记留下了解药,父亲和兄弟姐妹……已经死了。”   灵非流和空明夜齐刷刷的看向小绿,这一刻他们感受到的不是一个奴婢的命是有多么的不足轻重,而是这种对生命的蔑视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受害者的话,一定体会到了绝望的感觉。   “所以,凛妃娘娘,在这一刻小绿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流连的了,从前为了帮助雪妃达到目的,我做了对娘娘不好的事情,小绿以此谢罪了!”   说完这句话,小绿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划向自己的脖颈,在流烟清的面前,喷溅出来的血迹印满了铠甲。   这个场景让流烟清突然想到了绿荷死前的场景。   “麟儿,不要看。”流烟清将暗麟的视线挡住了。   灵非流怔怔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小绿,继而缓缓靠近空明夜,刻意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说道:“你知道如今的这一切是因为谁吗?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是因为他而害死了雪儿,差一点还害死了麟儿,本来我不想插手你的事情,可是既然涉及到了妹妹,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连同烟清的,我会一起在你身上讨回来的!”   图拉国的皇宫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安静下来,百花盛开的花园肆意的释放那诱人的芬芳,盛夏却没有被这打破。   在寂寥的天牢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潮湿阴暗,空明夜被安排到一层空旷的牢狱中,这一层却没有窗户,空间显得黑暗无比,周围没有一个人,这算是灵非流的惩罚,如果是平常人的话,一定会先在孤独中发疯的。   灵非流没有办法下狠心,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不管这个人,大可以吩咐牢狱头子将这个人处以极刑,还不能让这个人及早的死去。   可是,这个人他深爱着流烟清,而流烟清现在心里却没有忘掉他,若是真的忘掉的话,不会在圆房的时候还有八年前的那记忆,更不会恨得这个人一直到现在,更不会因为这份恨意而将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下去。   她爱的太深,反而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够将自己的心收回。   可是在这个时候空明夜若是有些事情的话,那么伤心的一定是流烟清。流烟清苦心向自己求学,学得现在这种本领,为的就是能够独树一帜,能够有一天不会软弱,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空明夜的面前说:瞧啊,现在的我可以与你一起并肩齐行了。   灵雪儿在临死之前说过,本来想要让流烟清喝下毒药死去,结果临时用在了倩倩郡主的身上,所以流烟清和灵非流在回到图拉国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倩倩郡主的踪迹。   倩倩郡主被找到的时候还在柴房里,面对着流烟清惊诧的目光,衣衫凌乱的倩倩和双颊潮红的棋宇双双从草堆上站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吩咐身后的宫女回避,将房门仔细的关好,走近倩倩的身边不由分说就给她一个掌掴。   “你可知错!”流烟清居高临下的说道。   棋宇太子见状,赶紧上前解释道:“太子妃,都是我不好,请不要责怪倩倩郡主。”   流烟清看了看棋宇,缓缓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改变心意了?是因为那个人死掉了是么?你的感情也只不过是廉价的很。”   棋宇怔了怔,继而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没错,这一切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狠毒,不知道她是那样的执着于一个人,我不懂她的感情,本以为只要对这个人付出的话就一定会得到回报,我害怕失去,就像是我母后那样,她害怕父皇的感情会流失,可是终究都没有,而母后就怀着遗憾就那样死去了。”   流烟清不再说话,看向倩倩:“你可知皇宫上上下下都在找你一个人,而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难道是因为堂姐对我下毒的事情?”倩倩捂着脸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懵懂的看着流烟清。 第二百一十四章 崭新的   流烟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现在我明白了,是棋宇太子赶回来告诉你的对不对。”   倩倩看了看棋宇,点了点头:“虽然那个时候非常拒绝这样一个人,不过当我看到棋宇太子气喘吁吁的冲进房门的那一刻,不由分说就将那碗砸碎,在知道原因的时候,我心里有些感动,所以,就想着试一试……”   “你也是半斤八两,桃寅太子看来又是一个炮灰!”流烟清扔下这句话便满脸不悦的转身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倩倩朝流烟清喊道:“太子妃,这一次倩倩是认真的。”   随后,在柴房内又传来了欢声笑语。流烟清无奈的看着这里摇了摇头,但是在目光中,更多的是宠溺的表情。   如果每个人都像这两个人这么单纯该多好,世上没有一丝纷争,没有一点怀疑,更多的包容和互相理解,那么就不会衍生出这种类繁多的罪恶了。   没过多少天,皇上和皇后从遥远的国度回来了,带回来的却是更多的忧愁,皇上和皇后竟然没有说服那么一个小国家。   灵非流说,既然交涉失败的话,就不用继续了,我们的国家虽然没有培育荔枝的技巧,但是还有令其他国家办不到的事情,这样想也就足矣了,况且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   灵非流说的没有错,只是因为图拉国没有荔枝的培育方法,所以每年只有前往北国采购回来,这样的话,就对北国的经济发展有了新的突破,而图拉国就必须要防止这种恶性循环,如果找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北国这个小小的国家迟早会变成一个经济大国。   这是流烟清所想的,可是这番话在大殿内说出来的时候,很快就被皇后博了回来,因为在皇上和皇后回来的这些天,已经知道了前不久与风灵王国大战的事情,再加上灵雪儿因为空明夜的死去而哀叹,可是空明夜心里所想的却是流烟清。   本以为夜王的妃子流烟清已经隐匿了身份,可是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妃竟然是流烟清,这等于是欺君之罪,不仅是在南国的那两个太子妃的‘爹娘’受到牵连,就连现在的暗麟到底是谁的孩子已经开始受到了质疑。   所以现在的流烟清不管能力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没有说话的权力了。但是好在皇上深知在南国的风俗,女子一旦被休以后,还可以再嫁,哪怕这个人的身份地位怎么高,也不会受到争议。   毕竟是女人心肠,女人是绝对容不下这一丝一毫的污点,哪怕自己最心爱的儿子真心喜欢着这个人。   静悄悄的大殿之上,众朝臣跪拜在大殿上,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坐着神态自若的皇上,在他的一侧则是坐着面容冷峻的皇后。   流烟清与灵非流跪拜在大殿中央,没有一丝紧张的感觉。   “太子发兵迎战,这场战役的胜利我们国家并没有得到什么,得到的只是夜王本人,实际上的风灵王国依然屹立不倒,请问这次的战役图拉国有什么收获?”皇后冷冷的说道。   灵非流回答:“虽然没有收获到什么,但是这也足以让其他国家证明我图拉国具有这等实力,对以后的结盟更加有好处,壮大我图拉国。”   “真的是这样么?只怕是私事吧,雪儿为了什么而死?难道你一个皇兄就一点没有新肉疼过么?”皇后厉喝道。   灵非流默不作声,大殿之上的众朝臣也纷纷垂下头去,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好了好了皇后,雪儿的死我们也有责任,她这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最害怕自己失去东西,如今都已经好多年了,夜王仍然没有喜欢过她,这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只怕是朕错了,悔在当年为何要答应她嫁给空明夜!”   “那也是夜王的问题,如果他不喜欢的话,大可以退婚,可见夜王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是想要利用雪儿与我们图拉国建立友好关系!”皇后继续道。   “皇上,皇后娘娘,儿臣有事请奏,请皇上开恩让儿臣前往北国,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前往事发突然,想必北国皇宫还没有料到这么说,想必是在考虑罢了,所以这一趟让儿臣去的话,想必就绰绰有余了。”流烟清在大殿上说道。   皇后轻蔑的扫视了眼流烟清,继而冷冷说道:“那也正好,太子妃现在是戴罪之身,虽然本宫认可你的能力,可是连皇上和本宫办不来的事情丢给你,若是成功的话,太子妃可以免去死罪,若是不成功的话……按照皇宫律例……”   “母后!”还没有等皇后说完,灵非流就打断了,继而缓缓说道:“母后,隐瞒这件事情的人其实是儿臣,儿臣害怕母后知道后,会将麟儿认为不是儿臣的孩子,所以撒了谎,所以这一次的重任还是请母后让儿臣与太子妃一同前往。”   “不行!”皇后冷冷的说道:“若是你们都离开了,麟儿怎么办,不是我怀疑麟儿不是我图拉国的子嗣,只是现在需要太子的时候,难道把麟儿一个人丢在皇宫你放心吗?如果再出现了之前的事情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母后这是为你着想。”   这么说着,皇后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下面的两人,眼睛里有些不可捉摸的笑意。   “非流,我会一个人去的,你不用担心,你教会我的武功我没有一天落下,不过这一次一定派不上用场,麟儿就交给你了,要知道这也是我赎罪的时候了。”流烟清小声的说道。   第二天,流烟清就踏上了去北国的路程,随行的并没有多少人,流烟清带上了两个宫女,灵非流指派皇宫大内高手四人紧随其后,为了表示诚意,流烟清还带上了世上绝无仅有的宝物。   而在图拉国的皇宫内,皇后一直将暗麟带在身边,在吃饭的时候,一个皇后的贴身宫女不小心将茶碗打碎,随着就是灵非流的脚腕被划伤,皇宫内的太医倒是跑得很快,为灵非流仔细的包扎伤口,随后就带着那些血染过的棉花离开了。   起初灵非流倒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直到来到天牢内探视空明夜的时候,空明夜说,皇上和皇后若是知道当今的太子妃就是风灵王国夜王的妃子流烟清的时候,那一定会感到质疑,在质疑下一定会仔细鉴别暗麟的真实身份。   灵非流认为空明夜这么说只是一种激将法罢了,想让自己与暗麟的血缘做个对比,空明夜也想知道暗麟到底是谁的孩子。   可是真相只有灵非流和流烟清知道,所以他们绝对要保守这个秘密。   灵非流坦然自若的离开天牢后,就飞快的奔向太医院,脸色煞白,甚至已经顾不上听说大臣的谏言了。   太医院的大门紧闭,在门外守候了众多宫女,在当灵非流欲想进去的时候,被门外的女官挡住了去路。   “你们怎敢违抗命令!小心你们的脑袋!”灵非流大叫道。   女官深深的行了个礼:“回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旨,谁都不能进去,请恕罪!”   “好了,母后也没有什么大事,我现在想要进去,母后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让进的。”灵非流决定软硬兼施。   突然在这个时候,从太医院里传来一声孩童的哭泣声,灵非流的直觉这个声音一定是暗麟。这么想着,灵非流绕了一圈,随即迅速的使用轻功一跃而上。下面的那些宫女无计可施,只得悔恨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太医院内到处充斥着药草的味道,灵非流靠着暗麟的声音摸着前去,在一排房屋内停下。   隐隐从屋内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说道:“恭喜皇后娘娘,小公主的确是图拉国皇家的血脉。”   随着就听到皇后满意的笑了下,随后传来宠溺的声音:“麟儿,今天想吃什么?皇祖母什么都答应你。”   “麟儿想吃冰糖葫芦,还有麟儿想要见娘亲。”   “好,等到你娘亲回来了,我们好好迎接一下好不好?”   “恩。”   灵非流怔怔的立在门外,准备推开们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大门被打开的不是自己,而是皇后身边的两个婢女。   在当皇后看到灵非流的时候脸上有些惊讶,随后看了看暗麟,笑着说道:“怎么能让太子妃一个人前去北国?只派了两个大内高手行不行?要是有个万一的话,你这个太子可要承担,没有想到你的动作挺迅速的,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灵非流愣愣的看着皇后说不出一句话。   “父王。”暗麟擦着眼角的泪水奔向灵非流。   灵非流宠爱的将暗麟抱在身前笑道:“有没有听皇祖母的话啊?”   “恩,麟儿可听话了,只是刚才好痛……”   灵非流向屋内张望了下,只见喜儿公公正立在一边像是在收拾着什么,另一边是太医满面含笑的捋着胡须。   “母后,你这是在做什么!”灵非流问道。   皇后轻哼道:“当然是想要看看我们皇室的血脉是否有假,太子你不会不知道?她可曾是夜王的妃子,你竟然会纳她为太子妃。”   灵非流叹了口气:“母后你身为女人,你应该是了解烟清的,但是这一次是儿臣不对,儿臣不该隐瞒她的身份,请母后降罪。”   “算了,麟儿是皇室的血脉没有假,这我就放心了,你和太子妃的事情我就不去追究了,还只希望你以后三思而后行,太子妃为了图拉国也做过不少有益的事情,图拉国必定不会忘记她,想着她以后也应该是个好的一国之母吧。”皇后叹道。   灵非流听这么说欣喜的再次向她行了个礼:“谢谢母后成全。”   “对了,话说到这里,在太子妃外出的这段时间,我准备与你父皇商议宫中选秀的事情,既然这一次我不追究了,那么你也要听母后的话,好好选两个妃子,太子妃依然是你的正宫,选两个侧室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也是为了延续我图拉国的血脉。”   灵非流的脸色渐渐变了,睁大的双眼喃喃道:“母后,这……母后又不是不知道,在儿臣的心里只有烟清一人!”   皇后反驳道:“倩倩快与南国太子成亲了,到时候各个国家会前来拜贺,不过南国的公主倒是不错,本性温婉,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人也是漂亮的很,到时候你就会看到了,若是不想选秀的话,就可以选择南国的公主。”顿了顿,皇后紧接着说道:“我得去皇上那儿报喜去,麟儿我带去了。“   灵非流悔恨的立在那里,狠狠的锤在房门柱子上,只听得一阵闷响,在木柱上留下一个拳印,屋内的太医赶紧出来大叫道:“哎呀,灵太子,看您把我太医院弄成什么样了,要是再力气大一点,只怕我太医院就完了。”   灵非流满脸不悦的盯着那白胡子太医说道:“本殿问你,刚才皇后带着麟儿过来为了什么?”   白胡子太医回答道:“回灵太子,臣只奉命令将您之前用膳时候不小心划伤的血迹和小公主的血迹融合在一起,皇后娘娘怀疑公主的身份,所以才命老臣这么做的。”   顿了顿,太医继续道:“不过既然是皇家的血脉不会有假的,只是皇后娘娘的疑心太重,若是太子妃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的吧。”   “那结果呢?”   “自然是皇室的血脉了,老臣说过这件事情一定没有假。”太医兴高采烈的说道,抬起头看到灵非流一脸质疑的表情。   “老臣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太子殿下可以问喜儿公公。”   喜儿公公在屋内收拾东西,见提到自己了,赶紧上前解释道:“太子所说并无虚言,请太子明察。”   灵非流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不需要质疑,本殿就是奇怪,你喜儿公公不是轩鱗殿当差的么?今儿个怎么会来这里!”   喜儿公公赶紧回答道:“喜儿略懂些医术,在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喜儿怕太医院做的不仔细,所以毛遂自荐的过来帮忙了。”   灵非流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喜儿,舒了口气:“你和太医去领赏吧,这件事情做的很仔细,没有半点纰漏,如果不小心弄错的话,你们的脑袋也一定会丢掉的!”   “谢太子殿下恩典!”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皇上和皇后对待暗麟已经不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了,只是开始了灵非流的疑惑。   在天牢内,空明夜看出了灵非流的表情,灵非流的表情是疑惑中夹杂着些茫然。   空明夜身穿白色的囚服,长长的衣服也掩盖不了空明夜天生君王的气质,他被长长的铁链拴在牢狱的角落内。   “凭你的能力,大可以将铁链弄断逃出去,你为何不这么做。”灵非流问道。   空明夜冷笑:“若真的是这样的话,我难保证在天牢之外不会有层层重兵把守,我一旦这样做的话,你图拉国就会更有理由来围剿风灵王国了!”   灵非流自嘲的笑了笑:“我忽略你夜王的睿智,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交涉成功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交涉成功   “难道是关于暗麟的事情?哼,本王早就说过,这个孩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是本王与凛妃的!”   “错,太医鉴定过,麟儿的确是图拉国皇室的血脉,不会有假!”   空明夜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没有说话,在寂静的空间内仿佛是空气一般,让人察觉不到。   “怎么?你不开心?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应该恍然大悟才是,这下你就会死心了吧,烟清她爱的人是我。”   空明夜幽幽说道:“原来,在八年前你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很亲密,那种怀疑并没有假,可是她竟然口口声声说让本王相信自己……”   灵非流顿时感觉到自己好似说错了什么话,怔了怔,继而说道:“不管麟儿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会真心真意对待他们,可是空明夜,你不同,你很介意这些,你的怀疑和冷漠让烟清一次次的陷入绝望,她不会原谅你的。”   风灵王国的首领被图拉国囚禁住,在夜王府,只有听从最有号召力的武林盟主了。   空源铃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方面着手监视皇宫的一举一动,一方面周旋与朝中大臣。   现在在夜王府内上上下下以及江湖帮派都在为这件事情而紧张着,空源铃从参与打仗的帮派得知图拉国的太子妃就是流烟清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让空源铃惊讶的是,当年看似柔弱的女子在今天竟然能够带兵打仗,原以为当年流烟清逃去图拉国的时候一定只是个侧室。   没有想到成为太子妃的她会这么快受到图拉国以及周边各个国家的认可。   空源铃在心里稍微有些没有底,如今的流烟清既然将空明夜打入天牢内,那就说明流烟清已经不打算原谅他了,况且凭着空明夜的武功是绝对不会输给流烟清的,可是他却为什么总是认输?   空源铃决定要当面与流烟清畅谈一番,或许流烟清心中的那个死结一定会解开的。   过了十几天,流烟清一行人回到了图拉国,皇上和皇后候在宫门口等待着流烟清的到来,这场面简直比打了胜仗还要大。   当流烟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稍微有些吃惊,看着大家含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这明显与临走时候的态度不一样。   在百花园内设宴款待,皇后好似是在为先前的事情感到懊悔,所以对流烟清是极其的体贴,仿佛是忘记了之前的种种。   流烟清换好了着装,一身清丽的与灵非流并肩齐行,皇后怀中抱着暗麟就笑的合不拢嘴,直夸奖流烟清聪明可人。   流烟清好奇的问道:“皇上,皇后娘娘,儿臣这一趟前去北国交涉,大家都还没有听说儿臣是报喜还是报忧,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么做,儿臣简直是受宠若惊了,况且儿臣现在是戴罪之身。”   皇后宠爱的为暗麟夹菜,含笑的说道:“这件事情不用在意,本宫想过了,培育荔枝的事情只是个小事,为何让我泱泱大国去请求一个小国家?”   流烟清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儿臣已经谈拢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使臣过来。”   皇上和皇后的笑声戛然而止,诧异的面面相视。   灵非流笑道:“父皇,母后,这下可以免去太子妃的罪过了吧。”   皇上赶紧说道:“是是,那是一定的。”   皇后娇嗔道:“太子妃何罪之有?”顿了顿,皇后打量了下流烟清,继而缓缓说道:“说到这里,太子妃,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下。”   灵非流和流烟清坐定,听皇后这么说便停下了动作,仔细的听皇后继续说完。   皇后抚摸了下暗麟,缓缓说道:“雪儿已经死了,母后只剩下这么一个皇儿,可是图拉国一天天的壮大,正是有时间需要皇家子嗣的时候,在太子妃离开的这段时间,母后已经与皇上商议为太子选妃的事情了,不知太子妃有何看法?”   流烟清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已经料到皇后会这么说,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灵非流带着怒意反驳道:“父皇,母后,儿臣记得跟你们说过我不会同意的对吧,难道你们要强逼儿臣不成?”   皇后低沉道:“还有几天就是南国与胡亲王联姻的时候了,到时候在皇宫设宴时,我们会安排你与南国公主相处一段时日的,南国公主生性温婉,能容得下做侧妃的头衔已经是最大的包容了,难道要我们图拉国的皇族血统在这里断送了不成?”   灵非流拍案而起怒声道:“儿臣会有皇子的,太子妃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儿臣恳求母后收回成命!”   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挥了挥衣袖示意皇后不要在继续说下去,厉声道:“都不要说了,太子妃刚回来,为我们图拉国做如此大的牺牲,你们却在这个时候吵嚷个不停,还是等太子妃休养几天后再做定夺吧,太子妃也乏了。”   用膳的时候,整个气氛都显得尴尬,在满园飘香的百花园内寂静的只有彼此的碗筷碰撞声音,其中皇上还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境地时不时的说着南国皇上的趣事,众人嬉笑的跟着附和了下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流烟清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仿佛这一切跟自己没有关系似的,坐在一边的灵非流则是不安的瞧着流烟清。   用膳过后,流烟清向皇上和皇后请安告退,皇后缓缓说道:“太子妃,之前的那件事情,你要考虑清楚了,最好在南国皇上到来之前给本宫答复,如果不答应的话,大可以取消掉,不过要为灵太子在宫中选秀的事情操劳了。”   流烟清默默的点点头,这是在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灵非流都是要纳妃的。   “若是太子觉得南国公主是最佳人选的话,儿臣认为不必在宫中选秀了,毕竟当做公主的女子生性高雅,还有高贵的血统,没有比这个更加适合的了,选秀的那些女子大多出身富贵,但是身上总是少了些皇家气度,只怕日后会为太子带来麻烦。”   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笑,对流烟清的这个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   “烟清,你难道真的愿意我这么做吗?”   轩鱗殿,灵非流认真的问流烟清。   流烟清缓缓说道:“倒是我对你不起,让你在这么多年为了我……”   “不要说对不起,你我是夫妻。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这算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所以我不想让任何人插足。”灵非流从背后抱住流烟清,脸颊埋在流烟清的脖颈间,肆意的闻着香气。   流烟清双手放在灵非流的手背上缓缓说道:“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你生在帝王家是注定这么做的,皇家的血统还是要由你继承,不要忘了,你是要继承皇上的,而我嫁给你算是我的荣幸,要知道我并不是完璧之人,能够今生遇到你,我很开心。”   灵非流的身子贴的流烟清更紧了,抱在怀中的力气更大了。   “如果母后执意这样的话,我们就带着麟儿私奔。”灵非流正色道。   流烟清笑着推开了灵非流,面向他说道:“你呀,在我身边的时候就会这样,为了我总是不顾一切,我怎能不相信?我也非常想这样,可是皇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走了,图拉国以后会怎么办?黎明百姓会怎么办?难道还像是风灵王国的空明瑾一样么?”   灵非流紧蹙着眉头,叹息的垂下了头,无奈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流烟清上前拉住灵非流缓缓说道:“皇上和皇后并不会逼紧你的,不过我还是有些支持,因为你只停留在我的世界,所以你并不想了解他人,之前我出使南国的时候见过几次南国公主,个性的确高贵典雅,人长得也是人中龙凤,我不敢跟她比。”   灵非流眉头紧锁,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流烟清从北国回来后的几天都在轩鱗殿歇息着,在得知皇后滴血认亲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太过惊讶,也许流烟清早就知道了皇后会来这一招,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哪有一个母亲会不怀疑儿媳呢,何况自己曾是夜王的妃子,皇上和皇后不计较自己不是完璧已经算是恩德了。   天牢被重兵把守着,二层寂静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到,隐隐约约能听到铁链碰撞的声音。   流烟清轻轻踱步上前,高贵的仿佛不可一世。喜儿公公手中掌着明灯,挂在昏暗的牢狱内,流烟清看到被铁链拴在一角的空明夜,依然是那种王者的气概,让流烟清稍微惊讶了下,与自己想象中的情形不同。   自己想象中的空明夜一定是颓废慵懒的感觉,可是现在的空明夜仍然与之前丝毫不差,俊美的容颜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神秘了许多。   也许这么多年彼此并没有改变,或许改变了的是时间和岁月的变迁,让多年前的那种叹息形成了现在的怨恨,或许空明夜想回到的是当年自己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中的恐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中的恐惧   “你终于来了,凛妃。”空明夜轻轻说道。   流烟清冷笑道:“倒是没有让我看到有趣的一幕呢。”   空明夜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若是你觉得有让你解气的方法,你随时可以这么做,只要你心里不再恨我就好。”   “恨你?”流烟清轻笑:“我恨你恨得入骨,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你解脱!别笑人了, 哦对了,你没有见识到我被空明瑾关在昏暗的地下室时候的感觉吧,那里蚊虫不时的啃噬着我的伤口,可是我全身都被绑在木桩上不能动弹,我是怎么熬过去的?”   这么说这,流烟清缓缓上前在空明夜的面前蹲下说道:“在被你扔进蛇沼的时候,我是恐惧的一动也不敢动,若是我动弹一下的话,或许那些毒蛇就会扑上来咬一口,当时的绝望充斥着全身,为了腹中的孩子,我忍下来了,还好当时伏虎将军及时将我救出来,不然的话,那时候我就会死了!”   空明夜深吸了口气,幽幽道:“这些你受过的苦难,你全部将它还给我,只要能够回到过去,我什么都可以!”   “已经太晚了!”流烟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继而转向身后的喜儿:“吩咐下去,将空明夜带去刑事房!”   “可是……灵太子有旨,不可伤及夜王一分一毫啊。”喜儿小心的解释道。   “我不会在他身上滥用刑具,你不用紧张,还不赶紧照做?”流烟清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空明夜自嘲的笑了下,缓缓说道:“在你手里的话,不管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   流烟清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会如你的心愿?没那么简单,本妃起初是想要在你身上用极刑,因为你总是肆意的残害别人,却永远不知道这种痛苦是有多了的痛,可是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不想让你知道这种感受。”   流烟清逼近空明夜,空明夜看到了在流烟清的眼底有一抹恨意。“我会让你看到这些苦痛,这些扭曲的面容会无时不刻的折磨着你。”   刑事房内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远远的就听到刑事房内传来哀嚎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推开厚重的大门,一股浓郁的压抑感充斥而来,在昏暗的石墙上钉着一个满身血衣的囚犯,原本是白色的衣裳被鲜血染红了,鞭打的力道很大,将这衣服打碎之后狠狠的烙在了囚犯的皮肤上。   两个狱卒好像并没有罢休,端起一边的水盆就向他泼去,水渗入皮开肉绽的伤口,有着无法言喻的疼痛。那囚犯痛的顿时清醒过来,不停的在挣扎着,试图掩盖这种疼痛。   原来这盆水中被加上了盐,这囚犯无法摆脱这中像是虫子的撕咬,撕心力竭的叫着,哪怕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这囚犯还是尽力使自己摆脱一些。   “啊,是太子妃殿下。”其中一个狱卒发现了流烟清,恭敬的行了个礼。   流烟清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两个士兵将空明夜带上来。那两个狱卒以为空明夜也即将要受到惩罚,正犹豫着怎么办才好。   “放心,本妃不会为难你们。”流烟清看穿了两个人的想法,继续道:“将空明夜绑在这里,不准动他一分一毫,只是,每当有其他犯人要处置的时候,就在他的面前这么做!”   狱卒不解,问道:“可是他毕竟是风灵王国的王爷,太子殿下不准许夜王在刑事房,若是有个万一的话……”   “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个万一?”流烟清居高临下的说道。   空明夜被绑在木桩上,就像是流烟清被空明瑾关在地下室的情景一样,即使身边有其他人,可是依然还会感到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恐慌蔓延着。   空明夜俊美的面容与这里形成了鲜明对比,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卒狱不免对他心生敬畏,哪怕是空明夜低沉的一句“绑住本王的绳子重新拿一条干净的!”或者“木桩上有了血迹,给本王擦干净。”   这些卒狱就好像是被牵着鼻子走一样,细心的为空明夜准备好,继而在空明夜的命令下,小心翼翼的将他绑在了木桩上。   “哼,倒是悠闲的许多。”流烟清嘲讽了下,继而转向方才被惩罚的囚犯道:“他犯了什么罪?”   “回太子妃,这个是图拉国的间谍,长期埋伏在胡亲王身边,结果被胡亲王发现了,这个人正准备将宫中发生的这些事情飞鸽传书呢。”   “是哪个国家的?”流烟清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问出来。”两个卒狱为难道。   “继续逼供!”流烟清厉喝道。   身后的喜儿顿时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流烟清会这么说,便上前轻轻说道:“太子妃,只怕那囚犯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了,若是继续的话,只怕生命会不保啊。”   流烟清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这些只是皮毛罢了,只凭这些对本妃来说只是皮毛罢了,不会伤及性命的,本妃这么做只是让空明夜看看!”   空明夜平静的看着流烟清,自嘲的笑了下:“比起你经历过的苦痛,这些算不了什么,我全部知道的。”   流烟清嘴角抽搐了下,这句话好像说中了流烟清的要害,流烟清觉得不甘心,因为自己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那两个卒狱拿起鞭子正准备鞭打那个囚犯,这边流烟清便加了一句:“把那囚犯拖在夜王的面前,面对着面,就这样鞭打,以后有犯人行刑的时候,必须要在这个人的面前!”   让血溅在他的身上,让哀嚎划破他的耳膜,让绝望和挣扎困扰着他,让这个人尝一尝绝望的痛苦!流烟清恨恨的瞪着空明夜。   充满血腥和潮湿的刑事房逐渐变得安静,还在呻吟的囚犯在这个时候也停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喜儿为整个刑事房点燃了烛光,在流烟清的面前呈现的是远处的众多栏杆隔间内都有行刑不久的犯人,他们都摊在地上不能动弹,或者有些因为痛苦的呻吟声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换来的是更加的不敢置信。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妃会下这种命令,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女子竟然对一个生命这么漠视,对鲜血没有恐惧,哪怕这个人久经战场,杀人无数,也是应该对这感到恐慌的罢。   “是,太子妃。”两个卒狱回答,却不明白流烟清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那个囚犯在凌乱的头发间看到了流烟清,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倒是时机错了,没有想到在图拉国会有这么一个女奇才,只怪我生错了地方。”   “不要以为说这种话本妃就会心软。”   两个卒狱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深入骨髓,鲜血顿时溅在了空明夜的身上和脸上,空明夜怔怔的看着面前拼命挣扎的犯人,瞳孔骤然间变大了,愣愣的看着这个人。   “这些哀嚎你从未认真的看过,与你的冷血一样,你从未真正的怜悯过别人,不管你现在怎么明白,也无法弥补这些了,那么今天就让你看个够。”   顿了顿,流烟清又说道:“留着这个人的性命,下面的犯人也这么做,当本妃下次过来的时候,希望看到有趣的一幕!”   流烟清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吩咐身边的喜儿留在这里严加监视。   流烟清走后,喜儿便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捉摸不透。   “都休息下吧,今天也打累了,要是累坏了怎么办。”喜儿扬声说道。   两个士兵应声而退,才发现这个囚犯已经晕过去了。   空明夜一动也不动的在那里,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囚犯,目光一直没有移向别处,看得出在空明夜的眼中有一抹恐慌,更多的是已经感受到这个犯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和拼命逃脱这种疼痛的感觉,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喜儿轻笑的踱步上前,在空明夜的身边打着转,笑道:“夜王殿下,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天,哼,虽然太子妃没有下令惩罚你,但是也就不代表在伺候的日子你你能够逃避这一刻,太子殿下可是要替太子妃讨回这一切的。”   那两个卒狱将囚犯解下来,拖至牢房内,一边穿着粗气一边离开了这里。空明夜的面前没有了犯人狰狞的样子,缓过神来,看到的却是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喜儿。   空明夜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轻蔑的瞄了眼喜儿,冷冷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王如此说话,放肆!”   喜儿嘴角挂着些冷笑,没有被空明夜的这番话所影响,镇静的看着空明夜说道:“夜王啊夜王,你知道这些年来你把我害得好惨啊,可没有想到你现在比我还要惨,风灵王国没有了不说,就连你最心爱的女人都离你而去,你看看你还有什么?”   空明夜上下打量着喜儿,继而用着居高临下的声音说道:“像你这样卑贱的奴才,让主子记住你?真是笑话。” 第二百一十七章 暗伏杀机   “没错,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当然没印象,不过……”顿了顿,喜儿四下看了看,见狱卒已经离去,而牢狱中的其他囚犯都昏睡过去,便轻轻走上前,伸手将脸上的透明东西撕了下来。   “这样,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吧。”喜儿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本来是清澈的眸子顿时像把利刃一样,闪着寒光,紧紧的看着空明夜。   空明夜怔怔的看着对方,大惊:“你是如何……”   喜儿冷哼道:“我自有办法,况且,在我身边能够被我利用这么多年,也应当是时候助我一臂之力了!”   “你把白岩杀了,就是为了夺到易容术么?”空明夜冷冷的说道。   喜儿轻蔑的看着空明夜一眼,缓缓说道:“那你想知道我做这么多为了什么吗?我想有朝一日能够将风灵王国玩弄在股掌之中,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破坏了,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你的!”空明夜冷冷的说道:“这一切全部是你从我手中夺回来的,哪怕是流月清……”   “你还忘不了流月清?”喜儿咧开嘴一笑,上前紧逼空明夜:“那么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爱过流烟清?虽然她们两人长的很像,我一度认为是流月清其实没有死,但是自从我埋伏在她的身边时候才发现,这一切事情都令人惊讶的很,我不得不将现在长得很像流月清的女人看做是别人。”   顿了顿,喜儿继续道:“所以,在我当年试图在流烟清身上下蛊的时候,却被白岩救了,所以为了报复,我自然将白岩的父亲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惜命不久矣,我当初看上白岩,其实为了就是他的易容术,有备无患,这是母后教给我的。”   空明夜自嘲的笑了下:“你这种卑鄙的手段,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哼,要怪只能怪白岩太傻,竟然被我利用,却在最后的关头忽视了亲爹的性命,救了她有什么用?”   空明夜幽幽说道:“你真的认为白岩不顾着父亲的性命吗?他只是不想看到第二个人受到巫蛊之术的折磨,因为他知道他父亲是有多么的痛苦,知道这样被巫蛊之术缠着的话,那么其他人一定会感到惋惜的,正是因为他经历过这些……所以他只能伪装自己,只能让别人看到他狠毒的一面。”   顿了顿,空明夜紧紧的盯着喜儿继续道:“你真的以为白岩的爹爹是被你用巫蛊之术害死的么?在得知他父亲已经中毒至深的时候,白岩就亲自喂了他毒药,好让他的父亲死的不那么痛苦!”   喜儿的脸色开始有些变化,嘴角抽搐着反驳道:“无稽之谈,你在夜王宫怎么会知道这些?哼,少开玩笑了,我的巫蛊之术是最厉害的,况且在重兵把守的皇宫,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我的密道!”   “你太过自负了!”空明夜用着惋惜的神情看着喜儿,接着说道:“所以,在当白岩连夜将流烟清送来夜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找到了圆夫,也就是空源铃,找到他不是为了解救他的父亲,而是要来世上最快速的毒药,亲手递到他父亲的面前。”   喜儿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你说……空源铃?”   空明夜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嘲讽似的盯着喜儿,眼眸中有些危险:“是啊,就是让你惧怕的空源铃,武林盟主圆夫!”   “他怎么会……他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么?怎么还会与你在一起?”喜儿踉跄后退,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早就应该猜到的,空源铃一直与你有着密切的关系,只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有发现他与你有过接触!”   “要不然武林帮派怎么会倾向于我?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之所以你的手下没有发现空源铃的踪迹,那是因为空源铃一直潜入在我的身边,他的易容术可不比你差!”   喜儿惊恐的说不出话,半晌,渐渐冷静下来了,便仰天长笑:“你也只能这个时候能笑得出来了,空源铃现在也没有本事救得了你了,哼,我说过,我想要的一切,总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中……包括,图拉国!”   “你想要做什么!”空明夜怒斥道,狠狠的看着喜儿离去的背影,只无奈自己全身被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流烟清抱着暗麟坐在御花园的亭台上,指着朗朗星空温柔的说道:“麟儿,知道天上的星星怎么称呼吗?”   郎朗星空上点缀着耀眼的繁星,形成一种奇特的形状,暗麟晃着脑袋说道:“是勺子对不对?”   “不是勺子哟,那是织女星和牛郎星,瞧,那条星星线的两边不是还有两颗非常亮的星星吗?”流烟清说道。   暗麟好奇的看了看,继而拍手笑道:“娘亲,是真的哦,那两颗星星真的很亮,可是,织女星和牛郎星是什么呢?是一个女人和一头狼吗?”   流烟清忍俊不禁,轻笑了几声,宠爱的继续道:“不是狼哟,那是两个人,织女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仙女,而牛郎只是一个普通的牧民,织女下凡,遇见了牛郎,于是两个人相知相爱,之后他们就有了两个孩子,不过呢,这种事情触犯了天条,于是王母娘娘就在天上划出了银河,他们两人就不在能够相见了。”   “那么他们岂不是很可怜?守在银河边不能见到的话,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如果想娘亲了呢?”暗麟扬起稚嫩的小脸问道。   “他们的真心令王母娘娘心软了,于是在每年的七月七日,就会有喜鹊为他们搭桥,那个时候他们就能够相见了。”流烟清凝视着天空,幽幽的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从流烟清的身后响起脚步声,脚步声渐渐靠近流烟清。   “父王。”暗麟嬉笑着,向来人奔去。   灵非流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流烟清含笑道:“说故事而已。”   可是暗麟这边抱住灵非流撒娇道:“父王,麟儿不想要您和娘亲分开,我们一直要在一起好不好?”   灵非流将暗麟宠爱的抱在怀里,轻柔道:“当然了,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大概灵非流已经猜到流烟清有些心事,便在流烟清的身边坐下,仰望着流烟清凝视的天空,过了一会儿,灵非流轻轻叹道:“还有几天就是南国皇上到来的日子,棋蝶也会来。”   “棋蝶,就是南国公主吧。”流烟清轻轻说道。   灵非流万分惆怅,重重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过,我不会娶她为妃,所以烟清你……”   流烟清微笑的面向灵非流,欣慰的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这些年你对我的好,如果你在我们那个时代的话,一定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如意郎君,我不会再奢求什么。”   这时,一边的暗麟扬起稚嫩的小脸说道:“父王,听皇祖母说我们又要有一个娘亲了么?”   灵非流宠爱的抚摸着暗麟说道:“没有的事,麟儿不要听皇祖母的。”   天上的繁星在眨着眼睛,牛郎星和织女星仍然像是指引迷途方向的烛火一般,像是诉说故事一样,让人的视线不得不停留在这里。   转眼间到了南国太子棋宇和胡亲王的女儿倩倩郡主的婚事,宴席首先要在皇宫内,在这几天内皇宫都在为倩倩的婚事张罗着,这些全部由流烟清负责,皇后则是管理着后宫大大小小的事物,因为南国与图拉国结盟的事情引起周边国家的进言,皇上也是无比繁忙的。   流烟清在皇宫内的装点,不管是桌椅的摆放还是戏台的设计都别具一格,其实这只是流烟清从现代西方国家学到的一些东西,用在古代的话一定是感觉又是别致又是新颖。为了这个流烟清还特意做了用面粉、鸡蛋和鲜奶制成的糕点,流烟清说这叫做‘蛋糕’,是一种喜庆食物。   流烟清还细心到在每一张桌子上都铺上了淡红色的纱布,在上面各摆放了精致的碗碟和水果。而这个场地就选在百花园内的青草地上。   这种露天的场合倒是让众人满是新奇,有些带来的孩子们习惯了宫中的规矩,突然看到绿油油的草地,便都欢快的在其间玩耍,甚至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不会急着找母亲去撒娇。   这种场景,令流烟清突然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梦境,在自己刚穿越在这个年代的时候,自己曾经莫名其妙做过关于流月清幼年时候的梦境,也同样是在青翠的草地上,几个孩童在玩耍着,那个时候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花是红的,连人都是单纯和快乐的。   流烟清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孩童天真烂漫的样子,突然感概万千。   其他各个国家都指派了不少前来祝贺的人,甚至家眷们也一同前往,也自然少不了有他们的孩子,只是奇怪的是,凡事带来的孩子们大多都是男童,还有一些便是别国的公主或是郡主的少女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别有心思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别有心思   他们虽然长的不算惊艳,但是若是与一般人比起来,算的上是姣姣者了,特别是与生俱来的身上那种贵气,是别人也学不来的。   一些看起来能撑得住大排场的夫人们就领着男童或是高贵的少女们款款走来,停在流烟清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继而热情的寒暄几句。   流烟清手里牵着暗麟,依然是高贵的不可冒犯的态度,暗麟身为皇家的血统,自然与生俱来的贵气是不可缺少的,虽然年纪小小,但是从她的身上已经看到了那骄傲的气势。   暗麟小小的年纪在大人们看来是稚嫩和不放在心上的,可是暗麟的行为举止却让众人不得不重新看待,因为不管是暗麟的礼仪还是谈吐,无疑与一个教养有素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分别,暗麟每当看着一件东西的事情都会用着极度深沉的目光,让人不得不对暗麟有所敬畏。   所以那些人们在暗麟的面前都不敢有失礼仪,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自己一句说笑的话语都有可能让这个孩童记住。   “小公主没有想到长大了好多,记得前些年还没有这么高呢。”一个全身珠光宝气的夫人缓缓走来,与流烟清寒暄几句。   流烟清含笑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用着世俗的话语迎合,微笑的说道:“令公子也是可爱讨巧的很。”   这珠光宝气的女人赶紧上前谄媚道:“太子妃,我这个孩子啊是世上最懂事的孩子了,瞧,他长得就是像他的阿玛,俊美不说,还带着些灵气,您说是不是啊。”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女人有意无意的瞄了眼一边的暗麟,脸上荡漾着的笑意更加意味深长了。   流烟清看了看她身边的男童,皮肤倒是白嫩的很,只不过那双眼睛实在太过细小,俗话说‘鼠目寸光’倒是一点不假,因为这个孩童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自己眼前的视线,只看着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却不懂得转一下脸,去看看别处的风光。   顺着这个女人指着的方向,流烟清看到了她所说的‘俊美、灵气的阿玛’。那是一个矮胖的男人,虽然身上的白皙皮肤使得男人的缺点不那么快的暴漏,但是流烟清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含义。   “是么?灵公子倒是真的很讨喜,看起来非常懂事和听话,还令夫人多多教导,想必伺候也必定是一个可塑之才。”流烟清匆匆说完这句话正准备离开,又被这女人叫住了。   “呀,瞧瞧小公主的皮肤多好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白皙红润的皮肤呢,哟,就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流烟清尴尬的不知所措,却没有想到遇到的却是这么难缠的一个人。   “对了,太子妃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可否与臣聊一聊保养皮肤的事情呢?正巧就让这两个孩子一起玩玩吧。”   流烟清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正在心里酝酿着怎样不伤着和气,这时候在另一边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臣见过太子妃,不知可否叨扰太子妃殿下!”   这富态的女人见有人上前搭讪,便不满的喃喃道:“原来这个老家伙也在准备着什么事情!”   这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见流烟清驻足在这里,赶紧向不远处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招手:“林玉儿,还不赶紧过来请安。”   林玉儿赶紧轻移莲步,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参见太子妃殿下,太子妃吉祥。”   “免了,既然今天是客人的话,就不要这么拘束了。”流烟清说道。   山羊胡男人顿了顿,谄媚道:“微臣听说南国皇上今日还将南国公主一同带来,是为了太子殿下纳妃的事情吧。”   这时候没有走远的富贵女人轻蔑的说道:“哼,妄想高攀图拉国,也不瞧瞧自己的女儿长的什么样,皮肤苍白的像是白纸一样,真不知道那张脸是怎么长的,随阿玛吗?”   山羊胡须男人又气又恼,双眼瞪着大大的看着她,黝黑的皮肤涨红了,却更加的难堪了。流烟清注意到叫做林玉儿的女孩正轻垂着脑袋,大概是被这番话干扰到了,显得尴尬不已,流烟清索性就当做没有听到。   “不知阁下有何事?”   男人轻轻咳嗽了下,并没有立即回答,缓缓说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西国亲王的夫人,那个国家天生以皮肤白皙为美,所以……恩,不过林玉儿的皮肤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   “林玉儿很不错,个性温婉,人也想的清丽,一定是一个贤惠之人。”流烟清含笑的看着林玉儿。   男人立即高兴的合不拢嘴:“真的吗?太子妃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流烟清点了点头:“林玉儿看起来没有对象吧。”   “对象?……是什么?”两人面面相视,不解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刹那间缓过神来,笑着解释道:“就是未婚夫的意思。”   男人自豪的说道:“当然没有,小女打出生到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接触过男人一面,今儿个若不是因为图拉国的喜事,我就不至于带她过来了,小女向来喜欢琴棋书画,一定会深得太子妃的喜欢的。”   流烟清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带着家眷老小的王爷都是为了攀得门第而来,只是一心想要用联姻来维持两国之间的友好发展罢了。   在得知图拉国要为太子选侧妃,其他国家纷纷暗自行动,都想要巴结这渐渐壮大的图拉国。流烟清也明白过来,原来之前的西国夫人将那男童领过来只是为了套近乎,言下之意是看上了暗麟。   流烟清轻轻笑道:“这种事情并不是小事,可是关系到一生的幸福,不过呢,本妃想来喜欢安分守己的女子,好了,王爷就不要多费心了,瞧,宾客们都快到齐了。”   百花园中的花儿在肆意的怒放,在刹那间竟然觉得有些刺鼻,让人喘不过气来。在流烟清的时代,自己所接受的教育是人人都有自由和权力来捍卫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可是在这里,流烟清深刻的感受到了女子的悲哀,从一出生就呆在自己的闺房,出嫁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过对方的男子就奉命成婚。   也或许古代的社会每个人已经丢失掉了自己吧。   前来祝贺的宾客们无一没有人提到灵雪儿,在上次宫中宴请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记住了灵雪儿的容貌,但是这一次他人都在刻意的回避着这一类话题。   因为自从那一战中,大家都听说了图拉国战胜风灵王国的事情,并且将空明夜关押在天牢内,几乎所有得到消息的国家都前往图拉国祝贺,目的就是因为图拉国已经成了佼佼者,他们不仅害怕着,还要无时不刻的堤防图拉国,以防不小心超越了自己的国家。   况且随着胜利的消息,也得知了图拉国的公主灵雪儿被身边的婢女所刺死,并且众人都已经听说灵雪儿所作的一切,理性的他们并没有将问题的根源放在空明夜的身上。   一个国家逐渐强大了,从一个小国家变成了泱泱大国,这是任谁都会羡慕和妒恨的。经过灵雪儿的所作所为传出来以后,其他国家皇帝都心照不宣,一方面暗地里嘲讽着图拉国的公主,在明处极力的来讨好巴结图拉国。   南国皇上携着棋宇太子和棋蝶公主,当棋蝶出现在流烟清面前的时候,流烟清看到了一个温婉贤惠的女子,这个女子优雅而高贵,皮肤胜雪,笑容恬静而不失礼仪,用着最标准的礼仪向皇上和皇后跪拜后,继而转向流烟清,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   灵非流自始至终都没有兴趣看着棋蝶,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棋蝶正含笑的向他行礼。棋蝶倒是没有往心里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流烟清不禁赞叹棋蝶的大度。   在整个百花园内,如果说流烟清的美丽是一种不可逾越的仙女一般,倒不如说是清出淤泥而不染。而棋蝶公主身上散发的是一种柔美之气,让人不免心生涟漪。   今天这场宴席全部是流烟清一人掌办,众宾客都没有见过这种排场,怀着新奇的心思,众人在满是精彩的宴席上不停的拍掌叫好。   在戏台上的戏子们也不在像是以往那样一成不变,而是被流烟清换了一种花样表演,戏台上用着百花园内的鲜花做装饰,周围围着色彩斑斓的轻纱帐,远远的看去像是在雾中一样的飘渺,而轻纱帐内的人儿起舞的身姿倒映在其上,倒是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忍不住想让人瞧个究竟。   这些戏子都是流烟清早在皇宫的乐舞房挑选的姿色颇佳的女子,他们的出身虽然算不上是皇室血脉的高贵,但是也是一品官爵以上人家的小姐们,而此时在轻纱帐内起舞的是图拉国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年方十九,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第二百一十九章 喜宴   第二百一十九章 喜宴   乐师们在台下弹奏着琴音,在这百花园中的气氛没有更加惟妙惟肖的了。流烟清感到满意的是自己安排的宴会竟然会让大家如此的满意,就连皇上和皇后都禁不住为此感到赞叹。   正在大家被如雾般的身影撩拨的神魂颠倒的时候,青纱帐内的曼妙身姿轻移莲步,纤长的手指轻轻捏起那薄雾似的轻纱帐,在她的手里竟像是玩物一样,毫不费力吹灰之力就将那轻纱帐褪去。   别人还以为随着看到的一定是美丽的身影,可是将军的女儿突然将纱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随着长长的纱随风飘荡,远远看去竟像个彩蝶一样。   “哇,好漂亮。”   惊叹的人是大家簇拥着坐下来的倩倩郡主,倩倩郡主身穿大红色的喜袍,头戴凤冠,只是因为倩倩的肤色比正常人的略黑,所以并没有惊艳的地方。正是因为流烟清知道倩倩的这一个缺点,所以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胭脂水粉亲自给倩倩化妆。   流烟清在现代社会经常要参加比赛,所以自然从化妆师的手里学到了不少化妆技巧,而且也知道对于有缺陷的脸怎么化妆才完美,所以当倩倩今天立在别人面前的时候,自然引得大家惊讶不少,就连胡亲王见了自己的女儿也差点认不出了。   棋宇太子甚是喜欢,牵着倩倩的手就好像捧着易碎物品一样。灵非流见了便开玩笑说棋宇太子这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倩倩的身上,还真是虚伪的家伙。   棋宇只是害羞的笑了笑,说自己不会冒险去喜欢自己不懂的人。   没做,倩倩郡主单纯,只是因为她的外表经常会让人暗自揣测,如果不是棋宇太子亲眼见到听到灵雪儿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的话,或许在棋宇的心里还会拥有灵雪儿那美丽的记忆。   这个宴会邻国的桃寅没有来,因为这是倩倩郡主的婚事,而桃寅还跟倩倩有一层密切的关系,若是在这种尴尬的场面碰见了,那两方一定开始不知所措了。   流烟清问过倩倩郡主,‘你还爱着桃寅么?’   倩倩长长舒了口气缓缓说道:“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未对我付出过感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然而在我想要前进一步的时候,他却后退了。”   所以世事就是难料,在流烟清当时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回答他们那番话的时候,还特意考虑到了倩倩的心情,倩倩那脸色摆明了是在说自己一定不会愿意这桩婚事的,而自己当时心里一定会猜准在婚期临近的时候倩倩一定会拒绝,要么就是与桃寅私奔。   可是却都没有,两人就这样顺水推舟似的过来了,接受着众多国家的祝贺。   正在流烟清失神的片刻,突然身边的男人们起哄着,不时还有人低沉的交谈着。流烟清注意到戏台上的舞女正将身上披着的轻纱帐一点一点的退掉,那双勾魂的丹凤眼还不停的瞄向这个方向。   接着,舞女缓缓下了戏台,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一壶酒水,一边跳着柔美的舞蹈一边缓缓行至宾客面漆那。   为了表示尊敬,舞女首先为皇上和皇后斟酒,再次就是其他国家的皇上和太子,再接着就是公主级别的人物,其次就是王爷和夫人们。   “若离长大了,越来越美啦,皇后你说是不是啊。”皇上满意的点点头,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几眼。   皇后立即心领神会,含笑上下打量了将军女儿几眼,也连连点头:“明将军,不知令千金可有合适亲家?”   明若离开始为灵非流和流烟清斟酒,动作刻意放慢了,轻轻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请。”   灵非流含笑举起酒杯,继而附和着皇上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若离妹妹的婚事还是由您做主,就像是倩倩郡主一样。”   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场景被一直默不作声的棋蝶看到了,便悄悄与南国皇上低声耳语几句,那南国皇上立即心领神会,赶紧说道:“对了皇上,关于之前所说的事情,不知您有何感想。”   在场的众人本是嬉笑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纷纷错愕的看着皇上。其中也不乏一些带着自家千金的王爷,见到这个状况都下意识的噤了声,在仔细的看着皇上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皇上笑了笑,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流烟清和灵非流。流烟清装作没有看到,在细细品着糕点,就连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不吵不闹的暗麟也与流烟清的态度一个样,教人看不出是什么心理变化。灵非流则是不安的瞄着皇上和流烟清,两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本来这件事情是想要在倩倩与棋宇的婚事结束后宣布的,不过看在大家这么高兴的气氛,朕先说出来也无妨。”   皇后附和道:“正所谓双喜临门嘛,是吗皇上?”   “这次之所以南国公主一同随行,其原因正是准备要两国联姻,众所周知,我图拉国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加上太子妃日夜帮衬着太子,自然心里疲惫交加,所以朕和皇后就想着再为太子寻觅得到妃子的人选,皇后很是喜欢南国公主,所以朕在想,若是南国公主觉得太子不错的话,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南国公主看都不看灵非流,便微笑的冲着皇上道:“当然是愿意的,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想着是否前来一趟呢,好让皇上和皇后了解一下,彼此多多加深印象,这样也是为了此后的相处嘛。”   灵非流好似痛苦的扭过了脸,一旁的暗麟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道:“父王,听他们说我们要像皇祖母的后宫一样,有很多很多的妃子吗?”   灵非流轻轻抚摸了下暗麟,苦涩的笑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暗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个时候,一直立在不远处的明若离缓缓走近流烟清,宠爱的看着暗麟说道:“太子妃殿下,我能跟暗麟一起玩玩吗?”   流烟清疑惑的看着面容清丽的明若离,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只是自己看到却是那诚恳的目光和友好的笑颜。   明若离赶紧解释道:“只怕皇上决定的事情若是被暗麟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的吧。”   “没关系,麟儿没有那么软弱。”流烟清淡淡说道。   灵非流这时候接道:“太子妃,还是听若离妹妹的吧,前些日子麟儿还不是说了牛郎星织女星的故事么?若是让她有这种体会的话,一定心理不舒服的吧,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流烟清看了眼灵非流,缓缓说道:“好,听太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太子殿下言下之意是同意了与棋蝶的婚事吧,这样也好。”   灵非流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当对上了流烟清满足的笑容的时候,变成了叹息。   比预想中的还要快,南国皇上已经与图拉国谈拢,在临走的时候执意将棋蝶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像棋宇一样能够好好了解图拉国,也是为了做太子的侧妃而做准备。   毕竟是南国公主,论身份地位也是人上人,可是却令流烟清惊诧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没有嫌弃自己即将成为侧妃的头衔,反而是理应当接受了。也不得不说明这个人大度的很。   只是流烟清隐隐觉得有些地方太过超出常理了,棋蝶的一举一动和南国皇上的却出奇的一致,更让流烟清不解的是,南国皇上本是豪爽的性情,却在棋蝶的身边显得较被动。   今天棋宇和倩倩的婚事完美结束,大家都意犹未尽,在听说这一切都是太子妃准备之后,更是对太子妃的才干感到敬佩,其实图拉国不是没有弱点,图拉国最大的弱点就是流烟清了,如果流烟清一倒下的话,那么整个图拉国都会位置坍塌。   要问为什么灵非流这么有能力,却要靠流烟清,那是因为灵非流根本没有兴趣参与国家大事中,如果让灵非流一个人领导的话,那么就怕自己的心里装的满满的流烟清会突然溢出来。   其实皇上和皇后除了棋蝶之外还有一个最佳的人选,那就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明若离。可是灵非流是自然不知道的,以为皇上和皇后看中明若离那是因为若离乖巧,今后一定会像倩倩一样风光的嫁出去。   可是灵非流想错了。在这天的一大早便顿时明白过来了。   棋蝶被安排在后宫的院落中,这里很安静,是离得御花园最近的地方,在这里也时常能与后宫的嫔妃聊着天,而后宫的嫔妃在得知是下一任皇上的妃子的时候,自然巴结的不得了。   明若离被安排在轩鱗殿附近的院落中,这里清静的很。但是暗麟喜欢小兔子,便在御花园的一角养了几只小白兔。有些时候明若离无聊的就想着去照顾小白兔,这一来二去便于暗麟熟悉了,暗麟也是喜欢与她玩。 第二百二十章 思绪很乱   这天灵非流刚上早朝回来,无意间便听到暗麟和明若离的对话。   暗麟说:“若离阿姨,麟儿喜欢跟你玩,麟儿不喜欢那个叫棋蝶的。”   “可是棋蝶终究会与你们成为一家人,她不了解麟儿,若是知道你这么可爱的话,一定也非常喜欢你的。”   暗麟摇了摇头:“皇祖母说了,要将棋蝶许配给我父王,同时若离阿姨也会一同过来的。”   明若离含笑的摸着暗麟的脸蛋说道:“那你喜欢阿姨吗?”   “喜欢。”   “那阿姨问你,你最最喜欢的人是谁啊?”   “是娘亲和父王。”暗麟扬起稚嫩的小脸说道。   明若离的眼神很奇怪,顿了顿,笑着说道:“不过若离阿姨一定也会像你母妃一样宠爱你的,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想撒娇,还是休息要抱抱了,都可以找阿姨好吗?”   暗麟认真的看着明若离说道:“麟儿只喜欢与若离阿姨在一起照顾小兔子,其他的,母妃和父王都会给我的,麟儿不需要第二个人。”   明若离尴尬的笑了下,抚摸着小兔子的手放轻了。   灵非流上前严肃道:“若离,这是怎么回事!”   明若离赶紧起身,惊慌的向灵非流行了个礼,说道:“在和小公主在一起照顾兔子呢。”   “本殿不是说这个!母后和父王又说了什么了?”   明若离的眼神飘渺,对上了灵非流的眼神后便泄气了,有气无力的说道:“皇上和皇后在商量,让我与棋蝶公主一同……”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灵非流干脆的打断道。   明若离一怔,灵非流补充继续道:“你一个大家闺秀,本应当嫁一个你喜欢的男人,却因为奉长辈之命而放弃了自己,这太不值得了,嫁给我,你只会毁了你的一生,而本殿不会亲手毁了你的。”   “我不怕,我心甘情愿!”明若离焦急的大叫道。   “你在说什么,这种事情最好不要乱说!”   明若离上前挡住灵非流的去路,严肃的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非流大哥,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声音戛然而止,灵非流看到了明若离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在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背后。   “娘亲。”暗麟满心欢喜的跑上前。   “麟儿乖,又在逗小兔子玩了吗?”流烟清半蹲在暗麟面前轻柔说道。   一边的若离愣愣的不知所措,眼神中夹杂着惶恐。灵非流看着明若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还小,不懂得,等到你后悔的话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最好不要乱说这种事情。”   明若离愣愣的看着灵非流的背影,一向高贵傲气的流烟清也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抹温馨的景象,好像面前的三个人是那么不可侵犯一样,让人分外的扎眼。   皇上和皇后这些天很是开心,对流烟清的态度也宽容了不少。有时候暗麟想要吃冰糖葫芦了,流烟清就便衣出行,带着暗麟游山玩水,其间皇上和皇后还特别准许了棋蝶和若离一同随行,也是为了让这两个女子好好的了解一番。   在这些相处的日子里,棋蝶经常呆在皇上和皇后身边,让流烟清在意的是每当清晨和傍晚,棋蝶就会亲自去为皇上和皇后请安,在自己没事的时候还会去绣阁绣上些花鸟图案在枕巾上,亲自送去皇后那儿。   这一来而去甚是深得皇后和皇上的喜爱,自然就特别关照棋蝶。只是棋蝶很少接触流烟清和灵非流,有一段时间流烟清很是奇怪,这棋蝶要嫁的人儿不正是灵非流么?怎么总是刻意的接触皇上和皇后呢,难道她对灵非流没有其他意思吗?   而明若离恰恰相反,她总是会第一个想到流烟清和灵非流,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明若离靠近流烟清的身边更是增多了。虽然流烟清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能感觉到明若离的用意何在。   棋蝶迈着优雅的步子跟在身后,一路上没有与流烟清和灵非流交谈过什么话,一路上说话最多的或许就是若离了,试图将这场面弄的活跃起来。   灵非流对这次的便衣出行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是厌恶,因为灵非流只想着与流烟清出来,不受到其他人所约束,也不想被打搅。   图拉国的客栈内装点的有形有色,到底图拉国是世上花卉最多的国家,就连客栈内的酒水菜肴上都被各色的花卉装扮着,教人看了不免心生好感。   几人坐定,店小二就满脸谄媚的上前,见到几人气场不凡,甚至身上穿着的精致着装眼前一亮,心里嘀咕着这几人一定是个富贵人家。   “几位客官,今儿个想点些什么?有上好的花酿酒和京菜,几位客官八成是外地来的吧,来到咱们京城算是对了。”店小二抑扬顿挫的说着,头上的帽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让人看了感到滑稽。   灵非流缓缓说道:“你们这儿招牌菜有哪些?”   灵非流认为招牌菜才是最值得尝试的,但是不知道棋蝶和若离喜欢吃什么,也不能失了皇家的礼仪,正犹豫着怎么开口,一边的流烟清接着说道:“二位妹妹喜欢吃些什么?”   棋蝶优雅一笑,轻轻说道:“只要饭菜干净和考究就好,哦,对了,本小姐不喜欢碟子上沾到酱汁,也不喜欢做的菜肴没有色泽的,这些碗筷都要全部刷洗一遍,如果有一点污点的话……”顿了顿,棋蝶看着店小二绽放一个笑容:“我会将这家店给拆了。”   店小二的笑容顷刻间变得僵硬,更是没有想到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会说出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话语。   一边的明若离愣了下,上下打量了棋蝶,目光中透露的是轻视,因为棋蝶正是用着南国公主的架子来挑刺,这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况且棋蝶说出这样惊诧的话语也是第一次,在皇宫中不管怎样也不会如此无礼,还是当着灵非流和流烟清的面。   灵非流狐疑的看了看棋蝶,发现她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是一种友好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只是这种微笑在空明夜和明若离的眼中是那么的危险。   流烟清认真的看着棋蝶,目光大胆的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锐利一般。   “若离,你喜欢吃什么?”流烟清看着棋蝶的目光仍然没有移开。   明锐里赶紧回答道:“恩,妹妹什么都爱吃,只要是您点的。”   流烟清满意的点点头,倨傲的扫视一眼店小二:“把店里最好的上来,注意所有的菜肴里要少放些辣椒,我相公不爱吃。”   “是,是,请小姐们稍等。”店小二赶紧陪着笑脸赶紧离开,离去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打量了下流烟清,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   “第一次出宫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没有想到百姓们生活的是这么的疾苦,瞧,那边的妇女怎么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难道没钱买了吗,真是不讲究。”棋蝶轻蔑的瞄了下旁边呆着一个孩童的妇女,神情多了几分讥笑。   流烟清居高临下的说道:“这是他人的权力,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只是棋蝶你是不是该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嘴?”   棋蝶没有料到流烟清会这么说,诧异的看着流烟清,继而苦笑一声,喃喃道:“只是觉得气氛不欢快罢了,想要说些什么。”   暗麟杨着清澈的面孔向身后看了看。那个穿着补丁衣裳的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女童,这个女童与暗麟年纪相仿,但是却没有暗麟与生俱来的贵气,而在当这个女童见暗麟看向自己的时候,突然惊慌的赶紧垂下了头,好像是在自卑自己的身份,也好似觉得看到美丽的暗麟而感到羞怯。   这个女童穿着并不是破旧的,而是用着崭新的花布做成的衣裳,古往今来只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才可以穿着轻纱和锦缎袍子,而且做工也是十分的考究,镶着的衣边也是用着极其华丽的料子制成的。一般的老板姓只能穿着棉布做成的衣裳,显得很是朴素,镶着的花边也是用着同色系的面料制成,让人一看就能够区分出身份和地位。   “娘亲,她为什么有花布衣裳穿,而我没有呢?”暗麟好奇的问道。   灵非流和流烟清顿时笑了出声,宠爱的抚摸了下暗麟说道:“麟儿喜欢的话,娘亲待会买给你。”   “恩,好。”   店小二的动作果然很快,没过多久就送来了饭菜,这时候棋蝶继续说道:“我说姐姐,穿这种百姓着装怎么符合麟儿的身份呢,况且穿在身上多么的贬低身份啊。”   接二连三的嘲讽语言令众人对棋蝶的态度有了改变,原以为这个人有着良好的素养和品味,却没有想到这番话却大大降低了她自己的身份。   更让流烟清感到不满的是棋蝶一直过着安逸的生活,像是生在金丝鸟笼一样的金丝雀,她从未看到过人间疾苦,也或许是自身的优越感让她自己提升了许多,所以才这么大肆贬低百姓。 第二百二十一章 红粉院   许久没有说话的灵非流正色道:“他们的出身没有选择的余地,而若是今天换做是你成为百姓人家的话,你一定不会说出这种无礼的话语,凡事要先想清楚之后再说,况且他们自由的多了,比身在皇宫的你还要幸福。”   棋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可,也或许不是在认可,缓缓说道:“没错,太子所说的言之有理,可是你是不是要想一下,为何世上有贫富贵贱之分么?那是因为他们甘愿如此,你悄悄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中,都充满了奴隶般的胆怯,能够成大事的能有几个?”   “这是两码的事情,当一个人的人生陷入了绝望就不会再有机会攀得顶峰。”   这句话是若离所说,若离严肃的看着棋蝶继续道:“我的父亲从小的家境就很富裕,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很飘渺,甚至是空虚度日,但是他却是一个练武奇才,在一次的山中练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的身上却从未看到一丝穷困潦倒的样子,爹爹很是小看他,认为一个乞丐是不学无术的,只是靠着卖掉自己的自尊换来那么一点钱财。”   若离的说话声音渐小,凝视着手中的筷子继续道:“可是这个乞丐却总是喜欢纠缠着父亲一样,一次次的逼得爹爹动武,可是不知不觉,连爹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武功竟然运用的纯熟,考上了几年不遇的武状元。”   灵非流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有听过明将军说过,其实这个护国大将军的位置是在明将军年轻的时候获得的奖赏,那个时候朝廷很是看重明将军的能力,认为他是一个武术奇才,却不知那个乞丐到最后怎么样了?”   “这个乞丐其实就是爹爹的师傅,只是在当爹爹考进功名之后想要寻找他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至今杳无音讯。”若离轻轻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他们的地位并不悬殊,或许富有的人家却没有富有的心态,今天你见到的穷人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或许有朝一日他们比你更加的耀眼。”   “这句话我赞同。”流烟清幽幽的说道,还不忘记高傲的瞄了眼一边的棋蝶。   棋蝶感到众人的质疑全部倒在自己的身上,心里平衡不过,便轻笑道:“不过说起来你们是对的,毕竟我忘记了,姐姐也不是贵族血统出身呢。”   灵非流的脸色变了,吃着饭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些许愠怒之色,这是流烟清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棋蝶姐姐在说些什么呢,真是……”明若离尴尬的笑笑,试图将这尴尬的场面摆脱掉。   流烟清莞尔一笑,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棋蝶缓缓说道:“的确,本妃的血统不是皇族,只是一般的官爵人家罢了,只是本妃现在却有着掌握杀生大全的权力,只要本妃想的话,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成为自己的掌中之物,所以,姐姐倒是想问问棋蝶,你真的希望南国的皇位归本妃所有么?”   自信的笑容让流烟清更加傲气了,甚至身上散发出的气场都让棋蝶心里一阵寒颤,心惊胆战的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因为这双眼睛告诉自己,她是绝对正确的。   棋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她很怕,怕面前的这个不可估量的女人会真的有那么一天。   图拉国的街市并没有那么的拥挤,在路道两旁种满了花卉,图拉国的子民是一个爱好完美的人,有着满足的生活方式,所以在街市上不会轻易看到杂乱的现象。   流烟清为暗麟买了身花布衣裳,索性自己也换上了这装束,看起来却依旧是那样优雅高贵的样子,只是身上的穿着不同而已,也难以掩盖那惊人的美丽。   暗麟兴高采烈的拿着冰糖葫芦咬着,穿上这花布衣裳竟然觉得身轻如燕,快乐的不得了,让一般百姓见了不免好奇的多看几眼。   在一刹那间,流烟清却突然感到放松起来,重重的舒了口气,因为每每在这个时候流烟清都会觉得仿佛回到了风灵王国与圆夫一起放松的日子。   那个时候在得月楼内是最让人开心的了,不管是静轩还是弦琴,还是那儿的姑娘们,每一个人都足够让人开心起来,只是已经时隔八年了,圆夫还记得自己么?   在拱桥的两边,载着一排排垂柳,流烟清凝视着这个方向,思绪突然被拉回了曾经。在得月楼的门前也不是这个场景么?   只是在这里比较冷清,确切的说百姓们全部奔向了拱桥的另一端。   “那是什么这么热闹?”明若离好奇的问道。   只见在尽头的一端被男男女女围得水泄不通,却在吵嚷中隐隐约约听到琴的声音。流烟清突然间感到好奇,照理说在图拉国最出色的莫过于舞蹈了,像古琴和古筝是没有人能够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况且弹奏琴音的类型倒是与风灵王国的很熟悉。   “我们去瞧瞧。”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流烟清牵着暗麟缓缓上前。   靠近了才看到,在正门前的一侧有一个拿着放大镜的老先生似乎在记着账本,过往一个客人就好仔细的打量下,然后数了数银两,满意了就放行,在两侧至始至终都有两个表情大汉在守卫着,在门头上用着金匾刻着红色的大字‘红粉院’。   流烟清顿时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分说就要进去,在进去的时候被两个彪形大汉挡在了门外,继而用着凶神恶煞的眼神向账房先生示意了一下。   “你忘记付钱了。”灵非流凑在流烟清的耳旁说道。   流烟清感激的点点头,小声道:“真是奇怪的仪式。”   灵非流笑道:“不是在得月楼的一样么?”   一边的账房先生听到了,诧异的扬起头问道:“你们知道得月楼?”   灵非流点点头:“没错,怎么了么?得月楼名扬天下,谁人不知呢。”   账房先生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点点头笑道:“这话倒是没错,只是公子难道不知道得月楼在图拉国添加了新店?”   灵非流摇了摇头,顿时愣在那里,诧异的指着门匾:“该不会,就是红粉院吧。”   “没错,就是红粉院。”   “那这儿的老板呢?在不在?”流烟清上前焦急的问道,也全然不顾其他人在争先恐后的付钱,渐渐的开始有人抗议了:插队就不说,还妨碍我们!   流烟清只当做是没听到,仍然双手撑在那里,就连一边的棋蝶和若离都有些诧异,身份高贵的太子妃竟然会对这个有兴趣。   账房先生也对流烟清突然的架势感到惊慌,赶紧说道:“老板今儿个好像不在,他很少呆在这里的。”   “那你知不知道老板的模样?”   账房先生为难的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见过,大概只有这儿管事的见过吧,不过这位小姐,若是想知道清楚的话还是麻烦自己进去问吧,我还要继续手里的事情呢。”   流烟清看了灵非流一眼,那眼神好似是在问:难道是静轩吗?   这红粉院只有两层,整个大厅比得月楼要小了很多,但是上下也足够容纳的下众多客人。在大厅内有不少穿着考究靓丽的姑娘们穿梭其间,他们无疑都穿上了图拉国特有的民族服饰,所以自然显得优雅了很多。   流烟清一行人被姑娘们带至二层的一个间隔内,这里能够清楚的看到下面戏台上的一切场景。   在大厅中央搭建一个偌大的戏台,可能这儿的舞女都找了图拉国的女人,所以舞姿也是颇有特色,加上风灵王国的乐器声音,更是惟妙惟肖了。   几人坐定刚准备要喝茶,从不远处就匆匆赶来一个年轻的少女,少女缓缓靠近流烟清的方向,不确定的问道:“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么?”   这个少女穿着倒不像是一般的姑娘们那样的花哨,反而显得精致了许多,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畏手畏脚的少女,一看就是主仆关系。   流烟清缓缓转过身,对上了少女的眸子,少女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上前恭敬的说道:“大概客人是第一次来到我们红粉院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找我云朵便可。”   “云朵。”流烟清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少女。少女的眉宇间有着俊秀的感觉,脸蛋白皙红润,画着清淡的妆容,倒是与印象中的静轩有几分相似,都有着如青莲般的淡雅。   云朵的脸型很小巧圆润,两颊鼓鼓的,笑起来的时候会泛出一抹红晕,教人看了不免心生爱怜,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倒是出奇的有光泽,好像世间的一切杂陈都不在她的那双眼睛所晕染。   一边的棋蝶扫视了一下云朵,缓缓说道:“你就是这儿的管事?看起来年纪蛮小的嘛。”   明若离附和道:“年纪轻轻就能够领导整个红粉院,看来你的能力不小,让我突然想起了母亲大人,她也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继承家业,才有了现在的风光。”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明若离的母亲家境对然不比父亲,但是从小就能够吃苦,为了维持家计,不得不每日每夜的替别人做工,好在在其中结识了明若离的父亲,而这个时候她的母亲已经开始了经营一家专卖首饰的铺子,所以明若离知道这些的时候更是心有感触,也不会小瞧任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自主能力。   云朵笑道:“云朵怎么敢跟您夫人比呢,我只是一个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女子罢了,无阻挂齿。”   “你是风灵王国的人?”流烟清上下打量着云朵,正色道。   云朵先是一愣,继而缓缓点了点头:“咱们老板也是风灵王国的人。”   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凝视着戏台上,问道:“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请问……有什么事么?夫人若是有事情的话,云朵可以代为转告。”云朵微笑道。   一边的棋蝶和若离也好奇的看着流烟清,没有想到流烟清这样高贵的女子会对一个百姓感到好奇。   灵非流察觉到了棋蝶和若离的眼神,便赶紧解释道:“你们这儿的红粉院倒是让人觉得新鲜,弹奏的曲子深得我夫人的喜欢,所以想见你们老板,正好下面我们府上还设宴款待贵宾,到时候就由你们红粉院组成的戏班子前去表演。”   云朵欣喜的上前赶紧说道:“是,是,等老板回来了我自会与他说,只是不知贵公子的府邸在哪里?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灵非流摆了摆手:“不必多问。”   云朵是个聪明的丫头,总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用意何在,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去,流烟清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云朵,你今年多大?”   “回夫人,云朵今年年方十六。”   流烟清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一趟流烟清和灵非流出宫表面上是在说暗麟想吃冰糖葫芦了,实则是观察在宫外有没有任何的响动,毕竟空明夜被关押在图拉国天牢内,一定会影响到风灵王国的皇宫和江湖中人,他们也一定在谋划着如何救出空明夜。   所以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伪装成暗麟想要出宫,这一方面皇上和皇后宠爱着暗麟,再加上已经死去的灵雪儿在临死之前也曾给暗麟买过冰糖葫芦,这其中有着更深一层的意义,在皇上和皇后看来,暗麟想吃糖葫芦了,其实就是在想念灵雪儿。而虽然是国家高高在上的君王,但对于自己亲生的孩子,难免会有些感到惋惜。   皇上和皇后只有尽可能的让别人看不到他们的软弱之处。而现在的皇上已经准备将图拉国让灵非流接手,所以一般的大事还是由灵非流和流烟清定夺。关押着空明夜的事情虽然在整个图拉国皇宫传开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因为这是流烟清的命令,流烟清的命令就是绝对的。   为了能够时刻知道空明夜的情况,流烟清特地派自己身边的喜儿前去天牢中时刻打探消息,一方面当做是流烟清的眼睛,第二方面也是为了监视空明夜的一举一动。   此次出宫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在打探京城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因为最近有大臣上报前来图拉国的风灵王国的子民太多了,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游客探亲等等,比以往更加繁多,有些大臣指出这一定是风灵王国派来的奸细。可是在流烟清看来,一定是江湖帮派伪装成的,想要在有利的时间打探空明夜的消息。   这当然对流烟清来说是万万不可的,在流烟清的脑海中停留的美好记忆在刹那间如娇艳的鲜花凋零,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的乌鸦在无时不刻的啄着已经凋谢的花瓣,啃噬着流烟清的心脏,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自己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一刻呢,连同那个黑暗的夜晚,肆意的剥夺着已经怀有身孕自己的身体,比起受伤的心,肉体上的疼痛又有什么呢?   所以,这一切自己一定要亲手加倍奉还。   流烟清对云朵这个少女并没有多少印象,只是看到她现在的成熟面孔倒是有些不相称,因为云朵实在是在稚嫩纯真的,哪怕她自己再怎样装的深沉的话,也会让别人知道这个少女一定年纪很小。   流烟清和灵非流不禁奇怪为何得月楼会派一个少女来掌管这红粉院,照理说红粉院其他的图拉国姑娘们年纪比她大了很多,他们能够甘心听从一个小女孩的命令还真是奇特。   “这儿的老板八成是个傻子吧,竟然让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当管事,就不怕把红粉院打理的一团糟么?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啊。”棋蝶温柔的笑道,言语间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一边的若离笑道:“不要小看了这么个女子,以后的事情谁能够预料呢,况且既然这儿的老板经营红粉院那就一定有自信能够经营好,老板也一定不容小视,能够选择这么好的地方,况且一开始在我看来有些像青楼,可是进来之后觉觉得高雅许多,所以我觉得老板识人的眼光一定很高,这个叫做云朵的,一定有这样的能力。”   棋蝶嗤笑道:“看来若离妹妹真是深有感触啊,本公主不是瞧不起那些人,只是出身的高贵才是在乎他们此后的一切,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就好比咱们女人要三从四德一样,即使自己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随便得到,不然的话,那就是大不敬!”   说这些话的时候,棋蝶还有意无意的瞄了几眼流烟清,好似这番话是说给流烟清听的。   流烟清只当是没看到,倒的茶水在嘴边吹了吹,递给了身边的暗麟。   大家都知道棋蝶的这番话的含义是在说流烟清已经身为空明夜的妃子,却还嫁给了灵非流,论身份和地位流烟清是无论如何都高攀不起的,再加上流烟清已经破坏了规定,空明夜并没有休了她,是没有办法再嫁的。   “对了棋蝶妹妹,本妃倒是很奇怪在你们南国为什么有女人被休了之后还可以再嫁呢?”流烟清反问道。   棋蝶轻轻笑了笑说道:“因为那是南国的国法律例,不可违抗。”   “那为何要再嫁呢?女子不时讲求三从四德么?既然已经身为**就应当好好侍候夫君才是。”   “或许有其他原因,比如夫君早早就身亡了,或者夫君犯了法被终身监禁。”棋蝶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流烟清继续道:“原来是这样,在咱们图拉国讲求的不是这些,只有真爱才可以重组夫妻关系,你们南国难道真的有真情么?”顿了顿,流烟清继续道:“世间有真情的话,或许才会更美好。”   棋蝶怔了怔,好似在思索流烟清这句话的用意,牵扯了下嘴角说道:“每个国家的律例都是不一样的,况且对本公主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哦,怪不得,棋蝶知书达理,婉转贤惠,深得皇后的喜欢,原来是这个原因。”流烟清嘲笑般的点了点头。   这边的棋蝶不知道流烟清葫芦里静静卖的什么药,更是隐隐约约发觉流烟清的话中有话,轻轻紧蹙了下眉头,狠狠的瞪着流烟清。   若离不笨,自然看出了气氛的紧张,来回打量了下流烟清和棋蝶,便笑着打个圆场:“说起来棋蝶姐姐是由皇上和皇后认可的最佳人选了,以后可是要在图拉国后宫长久的生活的,现在习惯一下图拉国的风俗也不晚。”   一边宠爱的抱着暗麟的灵非流许久静默,见若离开了这么一个不恰当的端,心里就有些不痛快,看了眼若离继而冷冷的收了回来,说道:“不是说过对于未来的一切都不确定的么?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棋蝶微笑着,依旧用着那轻柔的语气说道:“可是皇阿玛和皇上已经决定好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千古年来亘古不变的。”   灵非流倒吸一口凉气,嗔怒道:“难道这种婚姻大事是随便的事情么?你自己都不能做任何的改变?要记住,与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而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得到的只有失望。”   棋蝶脸上渐渐绽放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原来太子殿下是在为我着想,劳殿下费心了,可是我棋蝶有自信能够让你喜欢上我的,所以殿下就不用担心了,既然是父亲的准许,我也不会轻易反对的。”   “可是我不会喜欢你的。”灵非流终于忍不住了,深吸了口气,用着极其平淡的语气对棋蝶说,仿佛这句话就好像是无足轻重,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我永远都不会再喜欢任何人的。”   棋蝶怔怔的看着灵非流,放在嘴边的茶碗停顿在那里,再也没有继续下去。连同身边的若离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没有想到灵非流会这么坚决果断的说出这句话。   过了好久,棋蝶愣愣的说道:“可是,可是我已经委曲求全,不在乎自己是公主这个地位,而做了你的侧室,难道你还不满意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 归来的喜宴   灵非流摇了摇头:“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事情,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必要牺牲你自己的幸福和自由来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从小到大,你全部都听长辈的,这样没有错,可是你错在自己迷茫的时候却又拉着另一个人下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棋蝶尴尬的笑笑。   “意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对你,对我都好。”   流烟清淡淡的看了灵非流一眼缓缓说道:“不要这么着急,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的。”   灵非流不再说话,无奈的看了看流烟清。   经过这次谈话以后,流烟清和灵非流总结了,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棋蝶她就是一会被养在金笼子内的金丝雀,已经习惯了被黄金包围着,更是受到了不少熏陶,慢慢的就已经丢掉了自己的想法,成为一个被皇宫中成功培育出来的雕像。   棋蝶的命运可以完全被自己所操控的,可是她没有这种想法,流烟清难以想象,若是在现代社会的话,那么是不是每个人都成为了行尸走肉呢?   不知不觉,从棋宇和倩倩新婚已经过了十五天了,这天是倩倩回国探亲的日子,每当这个时候皇宫内都又开始热闹一番,这次的宴席是皇宫内统一布置的,并没有流烟清参与其中,所以流烟清也显得清闲,就带着暗麟在皇宫内走走。   整个皇宫从前一天就开始了准备,到处挂着红灯笼,在偌大的中庭内到处摆放着花梨木的桌椅和飘带,戏台高高的建在中央,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在台下的周围分别用着各色的花卉装点着,显得极其的奢侈。   更加让流烟清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在宫中参与布置一切的人竟然就是棋蝶。   大喜的日子,棋蝶忙碌的样子远远的看去倒是显得可爱了许多,没有让人厌恶的言语,也没有了身上的尖锐,如果这个人在现代社会的话,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只可惜生错了地方。   流烟清这么想着,就牵着暗麟缓缓上前。   “是太子妃和小公主,棋蝶给您请安了。”棋蝶恭敬的笑道,脸色中没有出现之前那样的不削一顾的表情。   流烟清自嘲的笑了笑,又想了想前些日子在红粉楼的一切,不禁暗自嘲笑,是什么让一个高傲的女子转眼间变成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呢?   答案是这个人的背后有着皇上和皇后做靠山,即使他总是不能靠近灵非流,这对于她来说也不会有影响,因为她相信对于以后的自己,这么做就不会有错。   “这些都是你布置的?”   “是,但却不知道太子妃喜不喜欢?”棋蝶双手跌跤叠交放在身前,显得更加温婉动人了。   “自然喜欢,很有特色。比如说那戏台边上的花卉,大概是专门有人修建而成的吧,这样的话戏台上就更加精致了。”   棋蝶满意的笑了笑,继而说道:“比起戏台的话,我更加喜欢那第一排的雕花梨木,给人看起来特别的高雅,也难怪,这雕花梨木可是上好的,上面雕刻着的龙凤不是普普通通的工匠哦,已经是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是我从南国带来的嫁妆之一。”   流烟清难以想象棋蝶会有这等思想,要知道在花梨木上雕刻的话,那竣工十分浩大,稍不注意就会全部变成没用的东西,上面的雕花龙和凤意味着吉祥如意,况且只有君王的人物才可以坐上龙的,而皇后或者皇太后都可以用凤凰,   “棋蝶公主费心了,皇上和皇后一定会高兴的。”流烟清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倩倩和棋宇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时辰,因为倩倩和棋宇自从来到图拉国就觉得旅途有些劳累,休息了一段时间,故倩倩和棋宇都换上了图拉国的民族服饰。   倩倩的皮肤略黑,但是身材确实惹火的性感,毕竟图拉国的国家女性服饰很宽大,只在里面穿着紧紧的裹胸,露出来的圆润更加饱满了所以每一个女子在男人眼中是出奇的美丽。   倩倩的身材却很出挑,因为倩倩的胸部出奇的丰满,与她那娇小的身材显得有些不相称。还好倩倩的五官不算太差,很快的,那种活泼的性格很快与其他人融合在一起,所以气氛一波接着一波的热烈。   随行的棋宇依旧是拘谨的很多,流烟清很是满意,就等于是互相弥补不足吧。   宴席开始的时候,流烟清就突然发觉在戏台后面围着的那群人有些古怪,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动作,都太过随意了,好像是没有发觉到这个地方是一个重要的地方,重要到哪怕是自己的言行不恰当都足以惹来杀身之祸。   那群人穿着戏服,脸上洋溢着笑容,更有些大胆的人们还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随意走动,因为这偌大的场地到处能看到守卫在把守着,好似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宾客几乎都来齐了,就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了,在前排座位也没有看到棋蝶的影子,流烟清想着,八成是陪伴皇上和皇后了。   依偎在流烟清和灵非流中间的暗麟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再加上不时有宾客向灵非流和流烟清请安问好,也顺带着褒奖暗麟一番,暗麟就只是礼貌的应对着,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   暗麟头上冠着珍珠头冠,身上穿着鲜艳的嫩黄色纱裙,里面着缎面短衣,将暗麟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丽全部衬托出来,明明是七岁的孩童,却是娇艳的可爱。有人说暗麟的模样很冷艳,如果不是暗麟偶尔活泼的像是兔子一样,倒是没有人能往这上面想。   流烟清和灵非流每当看着暗麟长大的样子,渐渐的从欢喜到惆怅,因为暗麟的眼睛实在太像那个人了,那种美的惊魂的那种眸子和神态,简直与那个人一模一样。   流烟清很心惊,更是不敢轻易将暗麟带至那个人的面前,因为若是这样的话,起初的自己就不存在了,这也是为了暗麟好,只要现在这个样子,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就足够让她快乐。   流烟清注意到在其中还有几个小孩子艳羡的睁着大眼睛看向这边,眼睛里闪烁的光泽好似发光的溪水一般,脸上稚嫩的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的大苹果,他们在盯着暗麟看着,上下打量着这个如仙女一般的孩童,再与自己对比下,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流烟清越看越讨喜,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笑容,向那几个孩子招了招手。   起初孩子们惊诧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想到印象中这样美如天仙的女子会在意自己,在那里绸铸着犹豫不决。   好不容易其中一个女童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的靠近这边,其他的孩子也都一起。流烟清端起桌子上的餐点给他们,说道:“这是奖赏给你们的,待会表演的时候一定要让我们刮目相看哦。”   其中一个穿着蓝色戏服的女童用劲的点点头:“请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暗麟瞅着流烟清说道:“娘亲,他们打扮的好奇怪哦,脸上涂得彩色的东西是什么?”   说到这里,其他的孩童都有些尴尬,小脸涨的通红,再看看暗麟白皙红润的脸上没有一丝杂质,心里却更加觉得自卑了,用着澄澈的眼睛看着暗麟,却说不出一句话。   流烟清笑着抚摸暗麟说道:“那是唱戏的时候必须要装扮的水粉,你瞧瞧他们年纪小小的就能够唱出这么出色的戏曲,他们吃过很多苦哦。”   “真的吗?唱戏真的很苦吗?那麟儿也想学。”   “想学的话,待会仔细看看不就好了吗?”流烟清宠爱的抚摸着暗麟的头发。   听这么说,那些孩童就更加感到被重视了,敬畏的看着流烟清,眸子中充满了感激和崇拜,因为比起其他富贵人家,面前的如仙子般的女子并没有用着不削一顾的神态轻视自己,这已经算是很大的恩典了。   这时候,低着头的流烟清突然看到面前有一双精致的缎面鞋子,上面绣着精致的花卉,其中还夹杂着金色的丝线,及地的长裙上绣着各色的丝线,显得考究。   流烟清诧异的看着这个女人,一瞬间好似忘记了什么似的,愣愣的不知所措。   这个女人有着精致的面孔,特别那双眼睛,像是熠熠生辉的星空一般,充满着笑意,让人看了不免会豁然开朗,这个女人脸上画着细致的妆容,俊俏的脸蛋更显突出。她身上穿着镶着金边的衣着领口有很多道,也恰恰显示了这个人的身份和地位。   “给太子妃请安了。”纤细的声音说道。   一边的灵非流在此刻也不得不将视线移到这个人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大惊,从凳子上跳下来,吃惊道:“你怎么会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红粉院的戏子   身后的一些宾客也不得不把视线投向这边,不知道一向陈静的太子会为何事而吃惊。   流烟清轻轻拽了下灵非流的衣角,示意他坐下,继而平静的说道:“这些孩子倒是听话的很,那么本妃就期待你们的表演了。”   其他人见没有特别的事情,便纷纷又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了,该聊天的聊天。   这个女人莞尔一笑:“没有想到你们还记得我。”   流烟清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这个人,那熟悉的的面容还一如当年。   “娘亲,这个阿姨也是唱戏的吗?在宫内我怎么没有见过呢?”暗麟好奇的仰着脑袋问道。   这个女人打量了下暗麟,继而蹲下身子在她的面前,微笑的摸了摸暗麟的脑袋说道:“还真是像他,叫麟儿是么?真是可爱的家伙。”   过了好一会儿,流烟清才缓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低沉说道:“圆夫。”   女人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流烟清和灵非流,缓缓点了点头:“时隔八年,你们还是没有变,这个孩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吧。”   灵非流和流烟清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我们去了红粉院。”流烟清轻轻说道。   “我知道。”   “你为何要来图拉国?是为了空明夜?”流烟清继续问道。   圆夫不语,轻轻的撩拨了下肩上的长发,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好像是在隐藏着某些东西。   一刹那间被流烟清捕捉到了,她缓缓说道:“放心,他现在很安全,虽然在天牢内,但是我没有对他怎么样。”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圆夫轻轻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尖细的嗓音划破了整个庭院的嘈杂。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和皇后面带笑容的缓缓走近,在侍卫的带领下缓缓步入正坐上,继而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用着遮挂为皇上和皇后挡住刺眼的光线。   “不要忘记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流烟清低沉的对着转身离去的圆夫说道。   圆夫停下了步子,并没有回过头,也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表情。   倩倩和棋宇坐在正坐的左边,流烟清和灵非流则是坐在右边,后宫一些贵妃们则是围在皇上的一侧,棋蝶很是受到皇后的喜欢,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身边。   其实皇后也是非常喜欢明若离的,因为若离的气质与棋蝶不一样,棋蝶是大家闺秀又听话懂事的类型,可是若离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能够做出很好的判断,况且琴棋书画不比棋蝶的差,若离的舞姿才是堪得上是最优秀的。   每当若离跳起舞蹈的时候,就让皇后和皇上突然想起了灵雪儿,因为在很小的时候灵雪儿与若离还一起跳过舞,两人的年纪和模样几乎近似,不一样的也只是若离没有皇室的高贵血统而已。   “皇兄,父王和母后还好么?最近南国有什么重大消息么?”   一边的棋蝶问棋宇。   棋宇微笑道:“没有重要的事情,还是与以往一样,看来父皇和母后很放心你在图拉国。”   皇上笑道:“那是自然的,棋蝶公主那么优秀,在这里都已经成了朕的女儿啦。”   棋蝶莞尔一笑:“皇上过誉了,这是我的荣幸。”   “马上都成为一家人了,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对了太子,听说这次的戏子们都是你找来的?”皇后指着不远处的陌生人说道。   “是的母后,大概在京城内,他们才是最好的戏班子,我想,一定会让您满意的。”灵非流恭敬的说道。   远处的帷幕后面不时有人在走动着,有些好奇的脑袋不停的露出来向这边瞅着,皇后有些看不下去了,愠怒道:“这些都是什么戏班子,这么不成体统,真是失礼,太子,你确定没有找错人吗?”   灵非流解释道:“母后,那些都是孩童而已,小孩子不懂事,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是皇宫。”   “那事先你为何不对他们说清楚?若是本宫不知道是太子挑选的戏班子的话,本宫早就下令将其斩首了。”   灵非流坐在那里不再说话,眉头紧蹙着,满脸的无奈和叹息。   “母后,小孩子天生胆怯,他们要是知道表演的地方是在皇宫的时候,一定紧张的不得了,只怕表演的时候会发挥不正常,要是扫了兴致就不好了。”流烟清为灵非流解释道。   皇后不再说话,脸色顿时变得冷峻。   棋蝶缓缓说道:“太子妃说的并无道理,若是孩子们因此紧张的话,一定会扫了大家的兴致,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他们的心里也一定知道。”   皇后冷峻的容颜渐渐舒缓开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棋蝶说话最得当。”   灵非流看了流烟清一眼,见她并不为这番话所在意,便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到了暗麟身上。   现在的流烟清是强大的,不管有任何的挫折在她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流烟清遇到的挫折和颓败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除了灵非流。今天流烟清面临的就是世上最难的关系了。   在现代社会,频频有婆媳关系相处不当导致家庭四分五裂的,这些流烟清并不会去在意,因为流烟清成长在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从小到大看到的奶奶和母亲相处的很亲切,就像是母女一样,母亲的无私奉献,奶奶的体贴,都成了家庭最重要的一环,所以并没有一点矛盾。   现在是流烟清自己要面对这件事情了,却并不感觉有些棘手,有的最多也只是皇后单方面的恼怒,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完美之身嫁给灵非流的,也或者是在担心自己与空明夜会破镜重圆。   因为现在的空明夜仿佛还像是以往那样具有魅力,记得空明夜第一次来这里参加晚宴的时候,众多女宾客都无不向他大献殷勤。再加上皇上和皇后的亲生女儿灵雪儿是因为他而死去,能教皇后不恨着空明夜么?   追根结底,根源还是在于流烟清,因为空明夜这一次的战役是在为流烟清而打,事情的事实若是传给其他国家的话,那图拉国有史以来就真的蒙上了阴影了。   一声悠扬的琴声打破了流烟清的思绪,这是古琴的声音,抑扬顿挫,时而像是潺潺溪水的声音,时而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起伏跌宕的调子让众人都吸引过来。   整个庭院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流烟清注意到起初不看好的皇后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随着音律的起伏而变化神色。这是无形之中认可了这个戏班子,流烟清感到欣慰。   圆夫的音律把握的很准确,第一支曲子就让人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而圆夫的美丽容颜也在大家的印象里记下了,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男儿身。   他的身份可是绝对不能暴漏的,这是流烟清和灵非流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是这一次他来到图拉国无非是打探关于空明夜的事情,从而将他救出图拉国。这是流烟清绝对不能够准许的事情。   红粉院的戏班子果然没有让流烟清失望,不管是姣好的女子唱的戏曲还是孩子们表演的乐曲都足够让众人流连忘返,皇后也不再有了偏见,反而对这群戏班子刮目相看。   表演完毕的圆夫立在不远处的帷幕前,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方向,又像是在看着徒弟们表演,又像是看着流烟清的方向,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圆夫是不信任我么?流烟清心里疑惑道。   灵非流温暖的手心轻抚在了流烟清手背上,让流烟清那不知所措的动作停了下来。   流烟清诧异的看着灵非流,而灵非流好似已经猜到了流烟清在想些什么,向她微笑的点了点头。   流烟清心领神会,将暗麟交给了灵非流,转身向皇上低声道:“父皇,母后,儿臣有些不舒服,就暂且告退了。”   “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自从朕刚来的时候就见太子妃的脸色不太好,还是赶紧歇息下吧。”   “是,儿臣告退。”   这边流烟清刚走不久,皇后就催促身边的棋蝶:“快,棋蝶去坐在那里。”   棋蝶意会,含笑的缓缓提步,轻轻的坐在了流烟清的位置。这个位置离得灵非流很近,所以自然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很多,身后的宾客们见到这一幕都禁不住互相窃窃私语。   天牢被重兵把守着,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的,除非有皇上的令牌才可以。流烟清的身后跟着一个宫女,这宫女的臂弯还挎着食盒,迈着轻盈的碎步紧紧的跟着,大概是因为天牢是重地,所以这宫女不敢抬头,好似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了一般。   流烟清扬起手中的令牌,孤傲的说道:“最近伺候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那些犯人有的经不住严刑拷打,都……”一个将军的声音越来越小,好似不情愿说下去一般。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时过变迁   “都怎样了?死了么?”流烟清挑起眉头问道。   “都招了……”将军顿了顿,继续道:“毕竟在他们面前立着的是夜王殿下不是么,加上身体上的鞭打,只怕早就被夜王吓破了胆,这一个个都招了,那么我们下面就可难办了,按照图拉国律例,已经招供了的犯人是不能再施加刑罚的。”   “那他怎么样了?”流烟清头也不回的问道。   将军为流烟清打开重重的大门,一边说道:“夜王殿下依旧是老样子,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这些日子吃饭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甚至一点都没吃。”   流烟清静默,身后跟着的宫女抱着的食盒更加的紧了,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甚至已经控制不住步伐已经加快了。正当快要越过流烟清的身边的时候,流烟清一只手挡住了这宫女,轻轻的瞄了她一眼,继而似有似无的说道:“这里很昏暗,步伐都有些不稳了,为什么不点着烛火?”   将军回答道:“这里阴暗潮湿,即使点着了烛光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潮湿阴气重,过了不久就会熄灭的。”   刑事房里静静的,静的好似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流烟清刚想责备为何没有了逼供犯人的声音,突然想到了这个将军说大部分的犯人已经招供了,剩下的只是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几个人。   空明夜身穿白色的囚衣这个时候看着已经成了通红一片,有些已经干涸的血迹都已经发黑了,在昏暗的烛光摇曳下显得凄惨了许多,这些都是在空明夜面前逼供犯人时候血渍浸染在衣服上的结果。   空明夜见有人来了,也不再有兴趣抬起头看着来人,垂着头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有一瞬间流烟清看到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进宫时候的场景,那个在参天大树下面抱着自己不放手,在自己面前软弱的样子还印在脑海中。   “把夜王移至牢房内。”流烟清命令道。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模样么?”空明夜头也不抬,低沉的说道。   流烟清轻笑,缓缓说道:“就这些?还是远远的不够。”   天牢内死一般的寂静,阴暗和潮湿构成了这里的一切,好似是万丈深渊一般,有着绝望和恐惧,在这里,或许能够让一个人的思绪渐渐明晰,能够回忆起很多的往事。   有人说,在天牢内若是没有刑罚的话,只怕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因为若是刑罚的话,肉体上的疼痛会让一个人想不起以前的种种,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可是没有刑罚的话,这些负罪的人们将会在自我的谴责和懊悔中度过,他们会日复一日的用着往事来折磨自己,直到痛彻心扉的那一刻。   那将军细心的让空明夜在天牢的浴池内将自己洗干净,这是流烟清的命令,因为流烟清不想面对着一个满身血腥味道的男人,会让流烟清突然想到曾经被空明夜迫害过的人们。   静静的空间只有三个人,那宫女见空明夜坐定,赶紧将食盒摆在他的面前,细心的将碗筷放在他的面前。   “送这些做什么?难道是为我践行?”空明夜苦笑的看向流烟清。   空明夜还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上,额前的发丝还滴着水珠,面容比起以往来看,倒是惨白了许多,嘴唇也没有一丝水润。   流烟清不再看他,冷冷的说道:“哼,为你践行真是太便宜你了,这些都是他准备的。”   空明夜下意识的看了眼面前的这个宫女。这个宫女的气势比一般人还要庞大,俊秀的脸上写着担忧。   “源铃?”空明夜一惊,“你怎么会来这里?”   圆夫眉头一紧,轻轻说道:“说话有气无力的,赶紧吃掉,待会我们再说。”   空明夜没有动静,眼神移到了流烟清的身上,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流烟清只当是没有看到,冷冷的走了出去。   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或许是物是人非,也或者只有自己改变了,其他人都没有改变。流烟清这么想着,倚靠在阶梯上,静静的仰望着小窗后的蓝天。   流烟清想起在自己刚来到图拉国皇宫的时候,接受过不少的冷眼,因为自己的身份的地位并不是高贵的。再加上还有一些年轻貌美的选秀女子看到自己与灵非流走的很亲近,并且还怀着身孕的时候,那种妒恨的眼神简直太让人心惊胆战了。   流烟清就是那样走过来的,本身就已经遍体鳞伤的身子,挣扎的走到现在,流烟清不得不将自己隐藏起来,将自己隐藏的让人捉摸不透,以至于真实的自己渐渐消失掉,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可是只有在暗麟的面前,流烟清才会坐回真实的自己,暗麟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故事,若不是暗麟的存在的话,估计现在流烟清就不会有到今天为止的别人的认可了。流烟清是那么渴望的得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存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对流烟清来说好似只是自己思考了这段时间,空明夜所在的牢房内有了些许响动,流烟清快速奔去,就见圆夫准备要离开,而里面的空明夜则侧着身子躺在榻上,没有转过身来。   “谢谢你,烟清。”圆夫轻轻说道。   这一趟流烟清只是受到灵非流的准许罢了,毕竟不管流烟清再怎么有能力,但是实则还是灵非流掌管一切,流烟清尊敬灵非流,如果不是灵非流的话,只怕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了。   “相识一场,没有必要言谢,只是,圆夫,因为那份恨意还存在我心中,所以我不会答应你先前的请求。”流烟清看着圆夫缓缓说道。   “凛妃。”   空明夜的声音冲着流烟清的后背说道。   流烟清冷哼道:“本妃现在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你的凛妃早就死了。”   空明夜苦笑一声,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影响,继续说道:“要小心你身边的喜儿公公。”   流烟清感到莫名其妙,转过身子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空明夜轻轻叹了口气,打算不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缓缓说道:“那个夜明珠还在你的身上吧,记得好好保管,因为那是白岩随身携带的东西。”   当空明夜说道‘白岩’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刻意加重了。   流烟清冷哼一声,不做回答,甩了甩衣袖就这样离开了。   圆夫在身后打趣道:“你和明夜现在的样子倒是很像你们两个以前的模样,只不过位置调换过来了。”   流烟清一愣,在听到圆夫称呼自己的时候还一如当年,心中不禁暖了许多,脸上冷傲的态度也渐渐舒缓下来,轻轻说道:“可能,变化的人只有我而已。”   圆夫轻轻的笑了声,渐渐的,笑声变成了干涩,流烟清看着圆夫皱着眉头的样子,还有那双本来熠熠生辉的眸子在刹那间变得没有一丝光辉,心里骤然一紧。   “你怪我么?”流烟清轻轻问道,步伐也开始放慢了,仿佛不想这么快走到尽头,因为出了尽头的铁门,自己再也不能跟圆夫多说一句话了。   圆夫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在空明夜来到图拉国的那一刻,其实我早就能猜到是这种结果的,可是没有想到这结果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的猝不及防,这漫长的八年,你是无法想象的到空明夜是怎么过来的,他一直认为你回到了属于你的地方。”   流烟清对他示了了噤声的动作,缓缓说道:“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只能在忏悔中度过,我不是没有给他机会,不管他再怎么对我冷漠,再怎么怀疑我,把我丢进蛇沼也好,还是关在那漆黑的屋子里,我都不会怨他,可是他却对我肚子里的孩子……”   流烟清的声音颤抖了下,没有继续下去。   “暗麟,果然是空明夜的孩子,对不对。”   “不是!属于他的孩子,已经死了!”流烟清向前一步,对这个话题感到不耐烦。   圆夫上前挡在流烟清的面前,不打算放过,低沉道:“你难道也要剥夺暗麟选择的权力吗?难道要瞒着她一辈子么?这可是她的亲生父亲,暗麟的模样神似空明夜,若是被他人感觉到的话,你这个太子妃的地位会不保的!”   流烟清轻笑道:“如果不是为了麟儿,你觉得我会活到现在吗?如果八年前没有怀着麟儿的话,那么今天的我可能早就回到我那个时代了,而且,是你们永远找不到的时代,属于我自己的时代!”   圆夫静静的看着流烟清,继而叹了口气:“你还是这么倔强。”   发觉气氛不对的流烟清也渐渐冷静下来,轻声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圆夫缓缓走向前,意味深长的说道:“倘若你决意不打算放过他的话,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若是以后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请你原谅,因为我们是如此的在乎你这个朋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回首的画像   流烟清看着圆夫的背影,刹那间却有些寂寥,流烟清眉头一紧,眼睛中多了几分担忧。   “静轩还好么?”流烟清打算将话题转移。   “恩,挺好的,只是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在孩子们的照顾下已经渐渐康复了,得月楼也日渐红火。”圆夫回答道。   “那……自从没有了空明夜,皇宫的消息怎么样?空明瑾仍然主持大局吗?还有皇后娘娘和流花清,他们两人都怀有身孕了吧,那想起来孩子也差不多与麟儿一般大吧?”   圆夫轻笑着说道:“这一大串的问题还真是要一个个回答呢,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急,现在都成为太子妃了。”   “不是在你面前嘛。”流烟清爽朗一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流烟清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这八年来空明夜已经成功手握风灵王国的大权,空明瑾的快刀斩乱麻和华太后的意见不合,结果就因为空明瑾的执迷不悟让华太后气的病倒,皇宫等于是一副躯壳了,华太后这多年来苦心积虑夺来的一切又重归原主,华太后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将重任放在了皇后瑚拉雅氏身上。”   “可是皇后是个女儿身,又有了孩子……”   看到圆夫的无奈的眼神,流烟清下意识停止了,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皇后的孩子……”   “不在了。”圆夫缓缓说道,“是流花清搞的鬼,孩子还是在八个月大的时候流产的,是个皇子。”   流烟清踉跄着后退,倒吸了口凉气:“既然已经知道小皇子是被流花清弄掉的,那么流花清一定难逃干系吧。”   圆夫点了点头:“流花清的孩子虽然被生了下来,可是华太后将这个孩子让给了皇后抚养,至于流花清,则被打入了冷宫,”   “流连清呢?”   “辞去了太傅之职,告老还乡了,守在他妻子的墓园里。”   流烟清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一瞬间觉得变迁太大,那个还在自己印象中风姿卓越的皇后娘娘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会变成什么样,还有被打入冷宫,而自己的亲生孩子却被别人抚养着,只怕在此时此刻想到的却已经不是空明瑾了。   那流花清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呢?只怕在冷宫中的时候,留下的只是懊悔和谴责。这个时候她只怕已经没有余力再想着怎么得到空明瑾的欢心了,因为她这个时候已经臣妾的体会到自己亲生骨肉不在自己身边的那份痛楚。   在流烟清的印象中,风灵王国值得尊敬的就是皇后瑚拉雅氏了,因为她的贤德会受到万千子民的爱戴,只是华太后的疑心病太重,生怕瑚拉雅氏会在瞬间将辛苦得来的皇位占为己有。   直到在空明瑾的执迷不悟下,风灵王国走向了毁灭,皇位迟早都是空明夜的,可是却在这个时候空明夜被图拉国监禁,这对于华太后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华太后已经抛弃了种种的怀疑,打算亲手培养瑚拉雅氏将皇位夺回来。   圆夫说道:“华太后知道图拉国的太子妃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女子,心生敬佩,经常辅佐太子。所以才下定决心培养皇后的。”   “哼,这不免代价太大了。”流烟清嗤笑道。   圆夫一笑:“难道你不认为皇后能够成功将皇位夺回来么?凭着她的实力。”   “不要忘记了,这若是在以前的话,皇后是怎么也要为黎明百姓着想的,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了,她只是简单的母亲而已,终有一天,我觉得在风灵王国没有彻底衰败下,皇后瑚拉雅氏一定会带着孩子离开皇宫的,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   流烟清说这句话的时候,认真的看着圆夫,那双眼睛带着的笃定好像不由得别人对这句话的质疑。   “你怎么能确定?毕竟那个孩子不是皇后亲生的孩子。”   流烟清牵扯了嘴角:“皇后不是还深爱着空明瑾么?因为那个孩子是空明瑾的,所以皇后会更加的珍惜,比自己的孩子还要珍惜。”   圆夫轻挑着眉毛,对这番话表示不信任,流烟清也不继续说下去,脸上依然挂着自信的笑容。   瑚拉雅氏就与当年的流烟清一模一样,流烟清知道这种感受,当自己深爱的人变得让自己失望的时候,自己已经放弃了挣扎的机会,寻找另一片天空,哪怕这个人自己再深爱,也远远超越不了留在自己心里的伤痛。   皇后瑚拉雅氏是一定要离开的,而且她是必须要离开的,因为流烟清懂得。   自从这一次红粉院的戏班子进入皇宫表演之后,红粉院的名声是更加的大了,那些在皇宫中听戏曲听得欲罢不能的宾客们在闲暇之际也纷纷特地跑来红粉院来一睹风采。   而暗麟自从那次的戏曲之后,也向流烟清嚷着自己要学习古琴,流烟清心里甚至感到温馨,就派人前去通知红粉院找来最好的琴师来教暗麟。   其实流烟清对古琴算的上精通,毕竟在现代社会学习到的古琴技艺不能与古代相比,古代的琴艺才是最正宗的。最重要的是流烟清还可以经常从那琴师的口中打探的到关于圆夫的消息,也算是一举两得。   可是皇后是极力反对的,因为皇后骨子里就对百姓们的印象不太好,认为这些人都是些没有教养的人们,呆在皇宫若是把暗麟教坏了怎么办?赞同皇后的还有棋蝶,毕竟棋蝶打出生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与皇后的意见不谋而合。   这边赞同流烟清做法的是明若离,若离的出身并不是高高在上的,而且自小在军营中长大,亲眼见过吃苦的人们,更是不敢小瞧他们。然而渐渐的,明若离的想法和做法都让流烟清感到很亲切。   若离好似很喜欢灵非流似的,每当灵非流下朝回来的时候,原本陪伴暗麟的她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体贴的为灵非流找来毛巾擦汗,要么就为他沏一壶茶,水温不烫不凉正好。起初灵非流还是有些抗拒的,但是这时日一长了,灵非流没有任何回应,就这样由他去了。   红粉院的琴师正是叫做云朵的少女,起初流烟清还有些怀疑她的能力,可是亲眼见了云朵的弹奏古琴的时候就吃一惊,因为这个人的手法与弦琴的简直是一模一样,流烟清对弦音弦琴这两个姐妹俩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因为他们两人的琴艺都是拜江湖有名的琴师所赐,只可惜那个琴师死去,留下的乐谱也消失不见,这种高超的手法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   “琴艺是谁教你的?”流烟清闻着云朵。   云朵微笑的抬起头,缓缓说道:“回太子妃,是我师父教的,只可惜她人不在图拉国。”   “你的师父是不是叫做弦琴?”流烟清问道。   云朵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置信的问道:“您认识我师父?”   流烟清舒了口气:“果然没错,大概你就是当年那个女童吧,记得我最后一次去得月楼的时候,得月楼内就已经收养了众多孩童,虽然时隔八年,但是我还是有些印象的。”   云朵高兴的跳到流烟清的身边,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原来您就是画中的美人,云朵一直不敢认,因为您实在太像画中的‘倾言’了。”   流烟清突然想到了挂在得月楼的那四幅画像,圆夫、灵玉、夜空和倾言,虽然是隐瞒了各自的妆容和名字,但是那绝美的容颜还是停留在那一刻,仿佛是在记载着已经失去的时刻。   “那四幅画像还挂在那里么?”流烟清凝视着远方问道。   “当然还在,一直都在那里。”云朵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的点点头,好像觉得流烟清在想起过往的时候,那份回忆还依然在她的脑海中,曾经的四人风华绝代的样子,已经深刻的铭刻在众人的心中。   流烟清不再说话,坐在暗麟的对面看着暗麟稚嫩的手指弹拨琴弦。   “这儿错了哦,麟儿,你的指尖应该有规律的勾起琴弦。”流烟清细心的指点。   “是,额娘。”暗麟欢喜的笑笑,继而又认真的练习着。   明若离细心的端来一盘水果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见暗麟这么认真的样子欣慰的笑道:“麟儿真是细心,长大了弹琴一定如鱼得水。”   “若离阿姨,那个成语不是应该叫做‘得心应手’么?”   众人哄堂大笑。身边候着的宫女也开始放松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在轩鱗殿响起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宫人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赶紧站起,恭敬的候在那里。   “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皇后高傲的声音扫过。视线停在了暗麟的身上。   “麟儿,学习的怎么样啊,宫里有现成的乐师可以问她们的。”皇后这么说着,眼睛已经移到了云朵身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 茫然的技艺   云朵第一次进宫,自然是对皇宫这个地方感到敬畏,特别是面对着皇后的时候,更加是不敢抬起头了,紧张的全身发抖,双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只有学着一边的宫女行礼了。   皇后看着狼狈的云朵,上前打量了一会儿,可以抬高嗓音说道:“你就是云朵?这个名字挺不错的,听说你的琴艺可以与咱们图拉国的乐师们并驾齐驱了?果真是这样么?”   云朵颤颤巍巍的小声道:“皇后娘娘过誉了,云朵怎么敢跟宫中的乐师相比呢,云朵只不过是从师傅那儿学来的,能够混口饭吃的技艺罢了。”   皇后在棋蝶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冷笑道:“云朵这是对自己的才艺感到谦虚呢,还是真的是这样?”   云朵一愣,茫然的不知所措。   皇后继续笑道:“图拉国堂堂的公主的导师也是绝对优秀的,可是你自己本身就受到了质疑,还怎么作为公主的导师呢?而你有几分手艺还真是值得质疑的。”   流烟清说道:“皇后娘娘,云朵只是一般的百姓而已,百姓是淳朴的,自然不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况且云朵的技艺儿臣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太子妃这是在质疑本宫的判断么?”皇后笑道,意味深长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母后大概没有听过云朵的技艺吧,那么恰好这个时候让云朵为您弹奏一曲,您看如何?”   皇后眼神逐渐放低,深吸了口气,继而眼神落在旁边的水果盘上,瞧了眼身旁立着的若离微笑道:“若离,这些水果都是你准备的?”   若离恭敬的行礼:“回皇后娘娘,正是如此,若离见太子妃和小公主在这闷热的天气下,是应该吃些水果解解乏了,哦对了,皇后娘娘您也尝一些吧。”   “喔,既然是若离准备的,那本宫倒是要好好尝尝了,别愣着啊,你们俩赶紧坐下来,棋蝶,若离?”皇后干脆将注意力放在了若离和棋蝶的身上,嚷着她们坐在自己的身边。   流烟清见场面有了些许轻松,便给云朵递了个眼神。云朵心领神会,面向着皇后,坐在了琴案上。   皇后又向暗麟招招手:“麟儿,过来皇祖母这儿。”   只有流烟清一个人坐在云朵的身边,面对皇后的冷遇,流烟清心里没有更多的困扰,反而感到很轻松似的。   大概这就是因为对灵非流的愧疚存在着的吧,况且若是这个时候皇后一如既往的对待自己的话,那么心里更加感到为难了,这也正是表明皇后看重自己的事实,若是不在乎自己的话,今天又怎么会如此冷遇的对待自己呢。   大概也只有流烟清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了,却没有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因为棋蝶在这个时候正用这盛气凌人的眼神看着流烟清,流烟清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流烟清有着深刻的体会,在自己还是凛妃的时候,灵雪儿这个一国公主的架势就足够成为了自己的天敌。   现如今的棋蝶不正是与当初的灵雪儿一模一样么?可是不同的是,灵雪儿她是深切的深爱着空明夜,爱的彻底,爱的全身毁灭,那份信念依然留在众人的心中。在灵雪儿死去的那一刹那,流烟清突然感觉到了灵雪儿的死是多么的壮烈。   灵雪儿她敢爱敢恨,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心甘情愿的。而让流烟清更加震撼的是,在回宫的路上暗麟对自己说,灵雪儿为她买冰糖葫芦,带着暗麟骑马的时候还不停的观察暗麟有没有不适,为用自己身上的袍子将暗麟裹在身前,生怕暗麟会因为泥土的迸溅而感到不舒服。   在灵雪儿挟持暗麟的时候,对暗麟说:对不起了。   流烟清知道那不是灵雪儿的本意,所以在当每逢宫中有喜事的时候,都不忘前往灵雪儿的墓碑前与她说话。   灵雪儿是最不甘寂寞的,倘若在以前的话,灵雪儿孤身一人的时候,会不会偷偷的掉眼泪呢?   思绪回到现在,面前的棋蝶却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那双眼睛时而清澈时而深邃,有些时候还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意,流烟清认为,大概棋蝶就是那种不管什么事情摆在身前都不够让她感到惊慌,她永远是沉着果断的。   明若离这个女子从小在军营长大,回想起前不久对灵非流发自肺腑的请求,让流烟清觉得这种敢爱敢恨的性子与灵雪儿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是明若离给人感觉是一种单纯的样子,她是绝对不可能有害人之心的。   对于明若离倒是还好对付,可是棋蝶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女子,她有着明晰的判断力。她懂得怎么讨好皇上和皇后,毕竟图拉国的一切全部掌握在皇上和皇后手中,而图拉国就只有灵非流这一个太子,日后的皇位也终究是属于他的。   棋蝶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能够讨好皇上和皇后,而流烟清曾经是夜王的妃子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利用这一点,棋蝶就大有机会可以翻身,只要棋蝶为灵非流诞下皇子的时候,那以后的皇后之位就是棋蝶的了。   流烟清冷笑,她怎么会将皇后这个位置让给她呢?如果让给她的话,那自己和暗麟在宫中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不知不觉,云朵的一首曲子已经弹奏完毕,在流烟清的思绪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余音缭绕的颤音。   流烟清一惊,低声问道:“已经完了?”   “是,太子妃。”云朵笑道。   流烟清再看看对面的皇后,只见她的眉头紧蹙,上下打量着云朵,好似面前坐着的人是一个不可置信的人一般。   “你今年多大?”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云朵今年一十六岁。”   皇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正想要说着什么,却被一边的棋蝶打断了。   棋蝶友好的向云朵点点头,继而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棋蝶来皇宫里倒是没有听过宫中的乐师弹奏的曲子呢,我可以听听么?好做个判断,若是云朵真的与宫内的乐师不相上下的话,看来麟儿就不用换导师了,您说是吗?皇后娘娘。”   皇后想了想,继而微笑的点点头,笑道:“还是棋蝶想的周全,近年来朝中大小事务繁忙,宫中的乐师们倒是没有仔细的听,现在看来就是个好时机,本宫倒是要看看百姓和咱们皇宫内的乐师们比起来到底是哪个比较精粹。”   流烟清听这么说,瞄了眼身边的云朵,可是让流烟清惊讶的是,在云朵的眼睛中并没有透露出惊诧和惊慌,反而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皇宫内的乐师们流烟清是见识过的,与其说江湖琴师弦音的技艺没有人能比的上,倒不如说皇宫内的乐师们弹奏的乐曲是从未被超越的,而流烟清自以为姣好的现代社会学来的乐曲都比不上她们的二分之一,所以流烟清只能装作自己不懂古琴,这样若是被嚷着弹奏一曲的话,还可以用自己不会来搪塞过去。   可是云朵会行么?流烟清眼眸中不禁有些担忧,若是在此时此刻不符合皇后的心意的话,那么云朵这一个维系着圆夫和自己的纽带就不会再有了,那么圆夫这一个朋友自己只怕是以后没有机会再见过了。   只怕圆夫若是知道他已经与流烟清没有联系的话,不会知道空明夜的一举一动的情况下,那一定是想要想方设法潜入皇宫天牢将空明夜救走。天牢内机关重重,只有获得准许后才可以将天牢的机关全部关掉,照圆夫的思想一定不顾性命的前去营救。   若是因此丢掉性命的话,只怕流烟清一定会懊悔加上自责,失去了这么一个好朋友。   棋蝶和皇后想要做的,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将百姓们赶出这里,因为她们生来就是高贵的,是对于低等的人们感到排斥的。   想到这里流烟清不禁冷笑,还是一国之母呢,竟然眼中容不下这样的人存在,贫贱人们怎么了?人家有的自然是高尚的情操。   乐师们用这宫中最标准的礼仪向皇后和流烟清请了安,继而又向暗麟请安。她们的模样让流烟清陡然间想起了红楼梦中的林黛玉,眉宇间都有着几分惆怅和怅然若失的感觉。姣好的容颜没有一点血色,却出奇的清丽,让人联想到了莲花。   流烟清突然想起了弦琴,在自己第一次遇到弦琴的时候,她的模样就与现在的她们相仿,让人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怜惜。   一共有三个琴师,为首的是穿着精致的宫服的蓝色裙裳,从她头上戴着的发簪来看,这个人一定有着与宫中女官一般大的地位。   在她后面立着是两个穿着粉白色裙裳的女子,两人头上只戴着一根步摇,像是蓝色裙裳的徒弟。   “你就是舞乐阁的女官?”皇后挑起眉头,生硬的问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 质疑的和音   第二百二十八章 质疑的和音   女官轻轻上前,优雅的行了个礼,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是舞乐阁的女官琳琳,后面两位分别是月儿和星儿。”   琳琳的莺声燕语让皇后甚是喜欢,皇后一睁眼,上下打量着琳琳说道:“皇宫内最好的乐师能否让本宫大开眼界呢?”   琳琳莞尔一笑,缓缓说道:“皇后娘娘喜欢听什么曲儿?是要悠扬的古琴曲子还是婉转的琵琶声?只要是皇后娘娘喜欢的,奴婢都可以弹奏。”   皇后与棋蝶对视一眼,双眼的神采明显闪烁起来,惊喜道:“这些乐器你都会弹奏?”   琳琳害羞道:“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皇后娘娘的喜好。”   皇后得意的瞅了眼流烟清和云朵,正色道:“云朵姑娘,不如你就与琳琳和弹一首怎么样?”   琳琳含笑的看着云朵,礼貌的点了点头:“听闻云朵姑娘的技艺,琳琳真是不敢与您和音了,只怕是扰乱了章法。”   云朵向她微微欠身:“哪里,琳琳姐姐就不要谦虚了,倒是我不敢与您相比呢,与您和音是我的荣幸。”   “好了好了,本宫就点一首‘望相思’吧。”皇后随意的说道。   云朵和琳琳纷纷愣在了那里,没有想到皇后的随意一句话,因为只有懂琴的人才知道这首望相思是多么的难。   这首曲子是根据远古时期的调子改编而成,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超越,流烟清曾经在得月楼听过弦琴的弹奏,因为弦琴只是独奏而已,所以已经算是吃力了许多,不管高音和低音都相当的快速,若是一个音调不准的话,那么这一首曲子就不再有点睛之处,这是一首连贯的音调,一个人弹奏都已经足够的困难,更何况是和音呢?   棋蝶在一边笑道:“这首曲子在棋蝶年幼的时候听到过,调子瞬间就记下来了,现在听着倒是有些回忆的感觉,皇后娘娘依然是和恋旧的人呢。”   皇后哈哈大笑,她最喜欢别人说她恋旧了,因为这么说的话会让皇后感觉到依然回到年轻的时候一样。流烟清不禁感叹棋蝶的能力,能够让别人轻易的喜欢上她。   可是坐在一边的明若离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因为若离擅长舞蹈,对音律和古琴一窍不通,只懂得随着音调来跳舞,皇后和棋蝶在一边聊得火热朝天的,愣是没有自己搭话的份,在这个时候显得无聊的很。   一边的棋蝶呆在皇后的身边不停的瞅着流烟清,好像这个时候很想回来流烟清的怀抱似的,看着流烟清的眼睛也开始迷离起来。   云朵和琳琳面对着皇后开始了演奏,流烟清不去打搅,轻轻的上前小声道:“母后,麟儿这个时候是睡午觉的时候,儿臣这就带她离开。”   皇后勾着头,看着暗麟不停的打盹,全身也仿佛没有力气一般瘫软在自己的怀里,焦急说道:“那还不赶紧带麟儿休息去,这儿有我就好了,麟儿的琴艺教导明儿个再决定。”   “是,儿臣告退。”   轩鱗殿内的寝室,流烟清将暗麟轻轻放在地上,小声说道:“麟儿,做的不错哟,娘亲给你一个香吻。”   暗麟轻笑的从流烟清的怀里跳出来,欢喜的笑道:“那娘亲要答应麟儿,晚上睡觉前要说个故事好不好?”   暗麟嘟哝着嘴巴撒娇道。   流烟清宠爱的抚摸了下暗麟的头发:“那自然好的,一言为定,今天你不仅帮了娘亲的忙,还帮助了云朵姐姐,这个奖赏娘亲会尽量有时间多给你的!”   “太好了,麟儿最喜欢娘亲了。”   暗麟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神似空明夜的双眼总是会充满着熠熠光辉,远远的看去好像是被溪水洗过了一般澄澈。与那个深邃的不见底的双眸截然相反。   第二天的天气凉爽了许多,因为在昨夜下起了阵雨,大雨冲刷了整个图拉国,花草树木焕然一新,天空的湛蓝也好似被冲刷过一般的澄澈。   新鲜的空气对人体是很好的,流烟清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起来在御花园内舒展身体,享受着这美丽的一天。   御花园中的花儿在这场雨过后好似更加的鲜嫩了,有彩蝶围绕在之上,远远的看去像是在迷雾中一般。流烟清在这一刻不禁感觉到自己很是贪婪,贪婪的在古代享受自己没有感受到的一切,可是却不知道同时在一个星球上的未来,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中,自己的亲人还好么?   “大清早的这么早起来?”   熟悉的声音在流烟清背后响起。   流烟清诧异的转身,惊喜的叫道:“非流,你才回来?”   灵非流疲惫的点了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流烟清心头一紧,隐隐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萦绕在灵非流的身上。   “边疆传来消息,关于这场战役该打还是不该打。”灵非流心情沉重的坐在长亭内,凝视着远处,这是流烟清第一次看到灵非流俊朗的面容上有几分惆怅。   “若是关于战事的话,我可以协助你。”流烟清坐在灵非流的身边担忧道。   灵非流摇了摇头:“我们图拉国占据上风,只是在边疆战败的那些俘虏们其中一个自称为风灵王国的小皇子,倒是有些奇怪的很。”   流烟清一笑:“一定又是那些无能之辈瞎编乱造的罢了,非流你大可不必听进心里。”   “可是,他却深知关于空明夜一切的事情,包括流月清,我知道一定是某种关系的纽带致使你与流月清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这个小皇子所说的一切倒是贴切的很,没有一丝破绽,我在想,是不是他真的是风灵王国遗失多年的皇子呢?”   “风灵王国上下皇子这么多,要知道自从风灵王国宫变以后,皇宫内的皇子就只剩下空明夜和空明瑾这两个手握大权的皇子了,然而还有二王爷和六王爷,这两个人对江山社稷是漠不关心的,并没有拥有多少的足够抗衡的力量。”   灵非流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可是最小的皇子却是在宫变的时候逃出去的,皇宫的那场大火蔓延持续了一天一夜,别人都以为小皇子烧死了,其实那具尸体只是小皇子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罢了,小皇子逃出宫,尽可能逃得越远越好,谁知事情已经过了好多年,却在边疆牧民中看到他。”   “你确定那个人是风灵王国的小皇子?万一是敌方的诱饵呢?”流烟清说道。   因为流烟清对自己穿越以前的时候并不知晓,所以只能凭着臆断来猜测,因为这个冒充的把戏是最司空见惯的了。   “这个小皇子,身上带着一个诏书和王玺,而且,全部是真的。”灵非流轻轻叹道。   流烟清一愣,过了好久缓缓说道:“虽然带在身上,也不能保证这就是他本人的,要知道土匪啊强盗什么的可以轻易的抢去。”   “皇家的东西若是落在外人的手里,可是杀头的大罪,不要忘记了,这东西对于一般百姓来说无非只有王玺是最有价值的,可是他们不敢转卖,不敢大胆的在集市上叫卖,因为他们知道这后果,试问能有谁能够接到这烫手的山芋呢?”   灵非流这么说着,缓缓的叹了口气继续道:“看来我还是问一下本人比较好。”   “现在那个小皇子呢?”流烟清问道。   “被士兵软禁着,暂时没有问出什么有利的情报。”   流烟清笑道:“他既然隐匿这么多年,那为何突然出现呢?我觉得他不会仅仅只想要保命那么简单吧。”   灵非流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他接下来说的一件事情让我不解,他说:风灵王国若是没有空明瑾的话,或许还有救,况且那几乎已经空空如也的皇城内,空明瑾也不会甘心留连在这里,空明瑾不甘心就这么败了,他会想着一直有一天能够反败为胜。   流烟清凝视着远方,仔细斟酌这句话:“他常年在边疆,怎么可能了解空明瑾?非流,这可是最大的破绽,难道你没有发现么?”   灵非流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卷轴,摊开来在流烟清的面前,只见卷轴上印着一个不小的印章,印章上面有着几个大字,由于红色的颜料有些不充足,所以流烟清只能依稀看到上面有:风灵王国空明梓印。   流烟清接过仔细看了看,眉头骤然一紧:“这是真的?”   灵非流点了点头:“或许空明梓是在等皇兄有朝一日能够成功将皇城抢回来罢了,现在他现身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要他们互相见面?”流烟清将手中的卷轴还给灵非流。   灵非流点了点头:“为了确定这件事情。”   流烟清顿了顿,缓缓说道:“若空明梓真的是风灵王国小皇子的话,那么即使空明夜被俘虏,空明梓仍然有机会领导风灵王国的罢,这也不是一件坏事,我恨的不是风灵王国,而是空明夜,所以我不会将空明梓禁锢在这里,如果不是牵扯在两国关系的话,我不会干涉他去见空明夜。” 第二百二十九章 空明夜被害   灵非流眉头舒展开来,缓缓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流烟清微笑的看着灵非流说道:“空明瑾依然在皇宫么?我不相信若是华太后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会不会组织空明梓,若是在以前的话,一定会暗杀空明梓的,华太后现如今已经把希望寄托在湖拉雅氏身上了,这就说明空明瑾已经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了。”   “空明瑾不见了。”   “什么?”流烟清一愣,几乎没有听到灵非流所说的话。   灵非流认真的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有探子回报,最近一直没有看到空明瑾,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夜王府,都没有空明瑾的踪迹。”   流烟清眉头紧锁,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在流烟清的印象中,空明瑾虽然是快刀斩乱麻来处理事情,但是这个人的心思缜密,总是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手中大权被抢夺之后还会安然无恙的在皇宫中呢,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想办法补救的罢。   “空明瑾究竟会去哪里?江湖中对空明瑾很是熟悉,他若是隐匿起来的话大概只有在百姓间了吧,但是一旦伪装成百姓的话,所作的事情就没有那么自由了,很多都被限制住了。”流烟清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灵非流接着说道。   流烟清扬起头看着灵非流。灵非流说:“他还可以逃往其他国家。”   灵非流的这句话好似刺破了流烟清的思想,流烟清冷静下来,缓缓点了点头:“我会通知其他国家这件事情的,要知道这可是危害到众国的安全,天晓得空明瑾会做出什么事情,唯有现在赶紧补救了。”   要知道现在的图拉国已经不同往日而语,周边的其他国家都纷纷与图拉国结盟,因为图拉国有才智双全的太子妃,太子妃所决定的事情就是绝对的,他们也不会去违逆,因为在不久前,就因为其中一个国家不相信一个小女子会有这样的判断,结果就被大国攻陷下去。   最后这个国家的皇帝狼狈的带着两个大将前来求见流烟清的时候,是流烟清最叹息的一件事情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国家就因为皇上的执迷不悟而转眼间变成了敌人的猎物,所以流烟清每当派人送信去其他国家的时候,总是会在信的末尾加上‘慎重’两个字,在他们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会知道这封信件是绝对的正确。   流烟清是在天牢内见到空明梓的,空明梓与空明夜据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空明梓的母妃是不求富贵的女子,结果被华妃所陷害,空明梓就被皇后领养长大。空明梓据说长的很像风灵王国的先皇,明眉皓齿,小麦肤色的皮肤,还有那挺翘的鼻子与空明夜的一模一样。   在空明梓身上看到的只有硬朗与果断,他的眼睛总是透露出执着和坚定,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一闪的眸子诉说了这个人的正直与刚强。   流烟清还记得风灵王国的二王爷和六王爷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前者是带着狡诈的笑意,后者则是贪婪的笑意,这两个人不同的是,一个善于心机一个好色。   而在当空明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显得更加崇敬,好像面前的人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夫人。可是空明梓看着流烟清的时候,那眼眸间的笑意是一种友好的,好似见到久违的亲人一般,让流烟清很是好奇,这个人或许不知道自己曾经是空明夜的妃子罢。   空明梓的每一句话都句句戳中要点,让流烟清突然觉得这个人或许是最好的皇帝也说不定。   “你是几岁逃离皇宫的?”流烟清问道。   “十岁。”   十岁这个年纪好似正是空明夜被下毒后,被圆夫救出皇宫的时候,流烟清自然没有忘记圆夫对自己所说的种种。   “已经过了十几年,你仍然还记着你的皇兄?何况你身上的王玺和卷轴你带着的话,就说明有朝一日你还会回到皇宫的不是么?”   灵非流让这里的士兵全部回避,也为的让空明夜和空明梓能够将秘密全部公之于众。   空明夜倚靠在墙上,见到空明梓虽然表面上没有亲人般得激动,但是明显空明夜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明梓,你现在才回来?你知道皇兄找了你很久了。”空明夜有气无力的说道。   流烟清看的出来,空明夜之前所有的力气好像是一直被自己支撑住的一样,在一刹那间突然就变得松垮了。   流烟清眉头紧蹙,倨傲的立在那里,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凰,不曾被一切的黑暗打垮,在她的身边闪现的是一团团的光辉。   “你原来一直在打探空明梓的消息。”流烟清居高临下的看着空明夜,眼神骤然间变得冷酷。   流烟清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感到自己全身都被怒意所取代,是一种被人狠狠的挖开内心的这种感受,好似在顷刻间被自己的内心所背叛一般。   灵非流大概知道了什么,大步上前将流烟清拥靠在自己的怀中,温暖的手掌轻抚着流烟清。   流烟清惊慌的看着灵非流,眉头间的怒意转瞬被茫然所取代,在看到灵非流那双如溪水一般的眼神的时候,流烟清大口的舒了口气,好似是自己被无形的水闷在里面一样,找到了能够呼吸的地方。   “那次回到图拉国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空明梓找回来,只是……经过了十几年,却不知空明梓的容貌,只能靠江湖中人一点一点的搜寻。”   “皇兄,让您受累了。”空明梓上前半跪在空明夜的身边。   空明夜努力牵扯了下嘴角,缓缓说道:“只要你回来便可,图拉国的红粉楼内,有能够助你大业的人,而我相信在这段期间,灵太子一定会保你安全。”   “皇兄,那您怎么办?”空明梓问道。   空明夜缓缓将视线移向流烟清,苦笑了一下说道:“就不用担心我了。”   流烟清冷笑上前看着空明夜缓缓说道:“虽然囚禁空明夜的后果必定让两个国家反目成仇,但是本妃还是愿意放你一条生路,只是空明夜暂时不能离开,因为……”流烟清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继续道:“他还没有还清债呢!”   空明梓眉头紧锁,潇洒的向流烟清行一个跪拜之礼:“你是月清对不对,不管皇兄做错了什么,请就这样饶过皇兄好么?就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流烟清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了空明梓一眼,突然才想起来空明梓原先也是在皇宫中生活过的,而流月清又经常在皇宫中玩,他们自然是熟悉的,只是没有想到空明梓到现在还记得这个人。   “流月清已经不在了,在你面前的是图拉国的太子妃流烟清!”流烟清正色道。   “好,即使现在的人已经不是月清了,但是你曾经还是皇兄的妃子对不对,只怕囚禁皇兄的,仅仅是你们之间的恩怨罢了。”   流烟清双手环胸,冷笑的看着他们,眼神骤然一紧,继而呵斥道:“来人!将空明梓带出宫去!”   “是!”守在牢狱外面的士兵赶紧进来将空明梓押出去,在离开的时候,空明梓大声的叫道:“皇兄,等我回来!”   空明夜至始至终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甚至在凌乱的发丝间流烟清看到了发黑的眼圈和青紫色的嘴唇,与以往的俊美截然不同,苍白的脸色让空明夜刹那间看起来像个从地狱而来的魑魅一样。   流烟清这才意识到空明夜在空明梓的面前并没有显露出这样疲惫的样子,而在昏暗的光线下空明夜的这幅样子更是不容易被看清。   流烟清上前想要看的更清楚,却被空明夜打断了。   “不要过来!”空明夜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嘶竭。   还是灵非流看出了奇怪之处,上下打量着空明夜的动作,继而缓缓靠近他,不由分说就将空明夜按在墙上,空明夜抵挡不过,只有任他试探了。   “你中毒了为什么不说?”灵非流怒喝道。   空明夜干笑一声,缓缓说道:“这样的话,或许就能够得到宽恕了。”   愤怒充斥着流烟清,流烟清已经不知道何时自己的指甲被自己弄断的,在手心有粘稠的液体,流烟清害怕,她太害怕这么久等待的这一天会突然断掉。   “做梦!”流烟清呵斥道。   “你想这么快死?本妃可不同意!”   灵非流仔细的为空明夜把脉,继而吃惊的说道:“这是巫蛊之术?难道有人潜入天牢下毒不成?”   “不可能,巫蛊之术虽然是江湖中的禁束,但是每个施蛊者的武功不会很高明,因为这种术士可是对武功的高低最为挑剔的,天牢被层层大内高手包围,外人是绝对不可能进来的。”   “空明夜,你醒醒,快说到底是谁对你下蛊的?快醒醒!”   ……   轩鱗殿内,流烟清正陪在暗麟的身边,与云朵一同指导暗麟学习古琴。 第二百三十章 巫蛊之术   第二百三十章 巫蛊之术   喜儿公公的声音欢快的在轩鱗殿内响起,打断了流烟清。   流烟清满脸不悦的看着喜儿,怒嗔道:“本妃难道没有教过你么?有事情好好说话,这么急躁做什么?”   喜儿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连声说道:“是,是,太子妃教训的是。”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不要卖关子,说重点!”   喜儿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字一顿道:“奴才从宫外请来的大夫已经将夜王的毒解了,现在夜王还在昏睡当中,不过听说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了,应该是没有大问题。”   流烟清冷冷的盯着喜儿,先前脸上还存在着的期待在刹那间变为愤怒:“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这算什么好消息?”   喜儿脸上的惊喜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僵在那里怔怔的不知所措:这救人是太子妃的主意,而人已经救上来了,却依然是这种愤怒的样子,那到底是高兴还是愤怒呢?   坐在凳子上的云朵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眉头骤然一紧,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但又模糊不清。   “娘亲,夜王是不是那个冷面君主啊!”暗麟仰起头问道。   流烟清叹了口气,不得已将脸上的愤怒收回去,转过身耐心的对暗麟说道:“麟儿今后不要理这个人好不好?因为这个人做错了事情,所以必须要被关进天牢,所以啊,被关在天牢内的人都是坏人。”   “恩,麟儿以后不会和坏蛋说话的!”   流烟清宠爱的摸了摸暗麟。顿了顿,转向喜儿正色道:“这些日子你监视空明夜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不寻常之处?”   喜儿想了一会儿,继而恍然大悟道:“昨天奴才看到士兵将一个男子押出去了,不知道与这个人又没有关系?”   喜儿所说的人就是空明梓,流烟清不打算对喜儿说出关于空明梓的身份,所以也并没有解释什么。   “那饭菜有谁送来?”   “回太子妃,都是奴才亲自送来的,而且天牢内所有的犯人的膳食都被检验过有无毒药,所以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娘娘请放心。”喜儿回答道。   流烟清想了一会儿,缓缓离开凉亭,低沉道:“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皇上和皇后,要知道巫蛊之术在皇宫中是禁术,若是被知道的话,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凶手只能任凭皇上和皇后处置了。”   “那依太子妃的意思?”   “绝对的保密,这件事情就由本妃查个水落石出,本妃会亲手将这个犯人弄的生不如死!”   喜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嬉笑了下说道:“太子妃请放心。”   喜儿正准备告退离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子神秘道:“太子妃殿下,还有一事不知奴才该讲还是不该讲。”   流烟清意识到话中有话,严肃道:“说!”   喜儿顿了顿,四下环顾一周缓缓说道:“奴才知道前些日子太子妃殿下带着一个宫女前去探望夜王殿下,奴才当时离得远远的,并没有看清那宫女的样貌,但就只是觉得陌生的很,她送去的饭菜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可疑之处?”   “不会!”流烟清果断的说道。   “可是,娘娘,您要思虑清楚,奴才事后已经查遍了所有宫女,并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奴才猜想,这个人是不是敌国偷偷乔装进来冒充是宫女,从而达到目的呢?要知道现在的国家对随时会倒下的风灵王国虎视眈眈的,只要空明夜一死的话,那风灵王国整个江山就是他们的了。”   流烟清奇怪的上下打量着喜儿,眼神一紧,伴随着质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本妃记得带着那个送饭的宫女前去天牢内的那天,并不是你看守的日子,可是你为何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何要躲在那里?”   喜儿下意识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太子妃恕罪,这并不是奴才的本意,只是当天值班的士兵肚子疼痛,不得已让奴才前去看守的,奴才并无意看到啊。”   流烟清放轻了声音,抬了抬手:“好了好了,不要解释了,本妃腻乏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那个宫女不一定就是敌国派来的尖细,等到空明夜醒了之后再问问吧。”   喜儿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流烟清的表情缓缓说道:“是,太子妃,奴才告退。”   “等一下!”流烟清叫住了喜儿:“那个在京城内请来的大夫现在还在天牢为空明夜疗伤么?”   “回太子妃,现在他们转移了地点,现在在偏院内呢,那里以前是书房,只不过太过偏僻,所以被移了地方,现在成了没有人来往的地方了,在那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为什么不直接在天牢内而转移地方?”   “那位大夫说这样才能好好的养伤。”   “哼,真会找借口。”流烟清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道。   坐回暗麟的身边,流烟清捋着发丝一边说道:“云朵,这次还是你来的及时。”   云朵谦虚一笑:“哪里,是正巧看到京城内有皇军四处寻医罢了,就知道一定是皇宫的太医用不上了,而圆夫老板恰好对医术精明,所以就禀告圆夫公子了。”   流烟清满意的点点头:“其实他的易容术还是不错,虽然没有正统的学过。”   话说到这里,流烟清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好似无意间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而这个事情还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难道说……   自从空明夜病情渐渐好转的这段期间,流烟清一直没有时间去‘探望’他,其实对于流烟清来说很奇怪,因为流烟清既不想让这个人就这么死去,也不想让他好好的活着,这种奇怪的心里一直纠缠着流烟清不放,流烟清实在太想问清自己的内心了,难道依然对空明夜有感情么?不然的话,自己为何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却万般的不舍呢?   这个问题没有让流烟清得到彻底的解决,因为这个时候皇后又开始对灵非流施压了,皇后见着灵非流与棋蝶和若离一直没有进展,心里甚是觉得着急,而最近从边疆有将士来报,关于战事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急需要军队的支援,可是动用军队的话,一定是要对明将军下命令的。   明将军一心想要成全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在明若离下定决心的时候,明将军已经暗自决定了一切,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皇上和皇后都能够感觉到。   每当提起边疆战事的时候,明将军总会有意无意的提及明若离的婚事,这等于是在于皇上和皇后交换条件罢了。   不得已,皇上和皇后已经准备公布棋蝶和明若离即将要成为太子灵非流的侧妃。这下,明将军圆了女儿一个心愿,就安心的上战场了。   可是最终惆怅的人却是灵非流,灵非流不想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共度一生,更是因为不想耽误女子的大好年华,灵非流在这段期间总是于蝶和若离聚在一起,旁敲侧击的对他们说关于婚姻大事。   棋蝶只是一味的说等到婚后一定会让灵非流喜欢她的,可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地方,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重要的两情相悦,不然的话,一辈子苦的只是女方。   明若离倒是心系着灵非流,流烟清从灵非流那儿得知若离已经喜欢灵非流好多年了,喜欢看灵非流英姿飒爽的样子,喜欢看灵非流飘逸的笑颜和俊朗的外表。   流烟清听到这里并没有过多的发表意见,只是告诉灵非流,或许选择明若离是对的。   灵非流很惊诧,以为流烟清会选择棋蝶。   “棋蝶她现在并不喜欢我,对我没有多少了解,选择她的话,或许不会影响到我们,若是选择明若离的话……你是知道的,正如我的妹妹一样,喜欢空明夜喜欢的死去活来,结果就是因为这种喜欢而衍生出了罪恶,我太害怕了,害怕又一个女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流烟清认真的看着灵非流说道:“那是因为灵雪儿没有正面的面对自己的感情,那个时候她很迷茫,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灵雪儿真是太悲哀了,她的心正在嘶喊着,她很孤独。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沦落为与一些低贱的女子争同一个男人,不感到好笑么?”   “棋蝶,她也是公主,很难保证她此后不会那个样子,我害怕棋蝶会对你……”说到这里灵非流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担忧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心领神会,微微笑了下缓缓说道:“你是在担心我?”   灵非流熠熠生辉的眸子在闪烁着,那张恬静的脸颊让人煞是觉得安心。   流烟清笑出了声:“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流烟清了,不要担心,难道我真的是容易被骗的类型么?那这么多年我是白熬过来了。”   灵非流摇摇头,认真的看着流烟清,继而缓缓上前将流烟清拥在怀里,缓缓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所以,我不会将你让给空明夜!” 第二百三十一章 谜团禁锢   流烟清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奇怪啊,怎么会说这种话?我恨他,又怎么会回到他的身边?”   灵非流的呼吸在流烟清的脖颈愈发的急促,仿佛这个人随时要离开自己一般,不想要放手。   “难道人的胆子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而减小么?现在的我,实在太胆怯了,我害怕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而是陌生的女人;我还害怕在我下朝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不是你温柔的笑容;我还害怕在我带兵打仗遇到困境的时候,没有值得相信的人在我身边指点一切。”   流烟清不再说话,而是缓缓拥住灵非流的脖颈,一只手缓缓的轻抚灵非流的后背,像是哄着孩子一般。   “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流烟清缓缓说道,“你是看在空明夜中毒的时候,我焦急的为他找圆夫的吧,没错,我现在是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却并不是因为我心里还爱着他。”   流烟清这个时候缓缓放开了灵非流,认真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因为他现在不能死,他还有着使命,”   灵非流深深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自嘲的笑了下:“我这个人就喜欢乱担心。”   “圆夫还在那里?”   灵非流点了点头:“好像害怕还会有人下毒罢。”   流烟清低声道:“非流,你难道不觉得,是有人易容混进皇宫的么?”   灵非流一愣,眼神顿时一紧:“你的意思是?”   “想要控制杀害空明夜的一定为的自己有利的事,况且这个人一定与空明夜有着深仇大恨,不然就不会用如此狠毒的巫蛊之术杀害了,再者,杀害空明夜的人一定是空明夜没有预料到的,不然的话,空明夜他怎么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按照他这种孤傲的性子,一定会亲手将害死自己的人杀死罢。”   灵非流赞同的点了点头,分析道:“迄今为止,能够接触空明夜的,大概只有你,我,圆夫,喜儿公公和送饭菜的宫女吧,而牢狱中掌管钥匙的士兵与空明夜没有恩怨,更不可能接近空明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开始在空明夜来这里的时候就大有机会下手了。”   “只要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不管再怎样不可理解,也是绝对的事实。”流烟清缓缓说道。   这句话还是流烟清从电视剧上学到的话,如今用在这里恰倒好处。   流烟清和灵非流两人是绝对不可能下毒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巫蛊之术,更是因为两人的信念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送饭的宫女是御膳房亲自挑选的,甚至还在狱卒和空明夜的面前仔细将饭菜验过毒了,一切都是正常的,所以送饭菜的宫女也被排除掉,饭菜里面更是没有夹杂着蛊体。   喜儿公公是流烟清最信赖的公公,而一个公公更是不可能学得着巫蛊之术,因为做公公的大多身体素质很差,若是经常用自己身上的鲜血喂养蛊体的话,一定会产生脸色苍白之类的症状,除非喜儿公公会一些葵花宝典和阴阳易经之类的武功。   至于圆夫,他也只是前后见过了空明夜两次,一次是伪装成宫女送饭菜进来,一次是救空明夜而来,他是流烟清了解的人,他是更加不会陷害空明夜的了。   那么剩下的只有空明梓了,这个人才是嫌疑最大的,因为他的手中只有了王玺和卷轴而已,即使空明夜证明了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皇弟,那么在这个时刻也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怎么会在这个人刚见到空明夜之后,空明夜的身上就中毒了?   想想在那天最靠近空明夜的只有空明梓了。   这个凭空出现的皇弟真的是空明夜苦苦寻找十几年的皇弟么?   “对了,前些日子有探子来报,不是说空明瑾已经逃离皇城了么?”流烟清好像是一梦惊醒一般。   灵非流一怔:“你的意思是空明瑾从风灵王国逃往图拉国不成?”   流烟清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空明瑾对于巫蛊之术可是最精通的,白岩的父母曾经被空明瑾用这个术士所陷害,而我当年被空明瑾禁锢起来的时候,差一点被下蛊,在千钧一发之际是白岩将我救下,所以白岩的这份恩情我永世难忘。”   “白岩?”灵非流想了想,突然惊叹道:“你说的白岩难道是当年挟持你的那个人?”   流烟清欣慰一笑:“就是没有想到白岩这个人并不是坏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母在空明瑾的手里,或许白岩就不会这么做了。”   灵非流叹了口气:“现在想想白岩的话里有话,他的那句‘后会有期’真的是别有心意,是我误会他了。”顿了顿,灵非流满怀期望的问道:“白岩现在人在哪里?”   流烟清神情顿时黯淡下来,缓缓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将它缓缓打开,顿时在昏暗的光线下整个屋子里变得铮亮。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闪着光辉的小球在流烟清手中把玩着。   “夜明珠,这是空明夜送给你的。”   “是的,其实那个时候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颗属于白岩的夜明珠为何出现在空明夜的手中,那是因为白岩已经死了,被空明瑾所害死的!”   灵非流愣在那里,好似已经猜到是这种结果一样,认真的看着那颗夜明珠。   “白岩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想空明瑾杀害他是另有原因的吧。”   流烟清仰起头,缓缓说道:“白岩告诉过我,他的祖先世代对易容术精通的很,况且在他们一族有着一本易容秘籍,现在家破人亡,整个家族就剩下了白岩一人,那本秘籍一定在他的手中,而想要杀掉白岩的人一定是想要得到这本秘籍罢了。”   灵非流深深的吸了口气:“所以,空明瑾就想要得到这本易容秘籍,将反抗的白岩杀掉!”   流烟清收起夜明珠,一刹那间的昏暗让灵非流的眼神有些不适应,看着流烟清的面庞渐渐与黑暗融合在一起。   “所以一定要将空明瑾找出来,亲手将这个人杀掉,为死去的人们报仇!”   槐花在这个季节不合时宜的绽放了,在轩鱗殿整个院子中到处飘着槐花的花瓣,槐花的香味与庭院中的百花香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样的味道,以至于引来了不少蝴蝶和蜜蜂。   为了怕被蜜蜂蛰到,流烟清出门前总是会在自己身上和暗麟的身上涂抹着一些药膏,这是云朵带来的药膏,是圆夫配制的,只要涂抹一点,就不会有蜜蜂靠近。   流烟清对这个时候又爱又恨,因为流烟清闻到槐花的香味就会想到自己父亲亲自种下的槐树,是一种思念的味道,顿时让流烟清感觉到自己的父亲还是在自己身边的,就显得不那么寂寥了。   自从空明夜遇害之后,云朵每次前来都会带着圆夫,比较不同的是圆夫总是会乔装成女子,手中抱着一把古琴,这样的话,禁卫军就会认为她们是一起教授小公主的古琴,就会轻易的进来了。   流烟清总是笑话圆夫,还是对乔装有着莫大的兴趣,那一定能够拆穿空明瑾易容的诡计罢。 第二百三十二章 婚事   圆夫说自己只是乔装而已,但若是空明瑾真的为了那本易容秘籍将白岩杀掉的话,那么现在的空明瑾的易容术可谓是熟悉的人也不会认识了。   空明瑾这么做只是为了接近空明夜而已,流烟清只能猜到空明瑾的最终目的是要将空明夜杀死,将对自己最大的威胁亲手斩断,这样的话,空明瑾是有最大的胜算的。   可是为何空明瑾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而潜入图拉国呢?要知道他的身份一旦被拆穿的话,空明瑾一定会是死无葬身之地。除非空明瑾有十足的把握这么做。   当流烟清将这件事情告诉圆夫的时候,圆夫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好似已经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一般。   圆夫说白岩最后一次来见他的时候,将夜明珠交给了圆夫,并且说一些奇怪的话语,那还是在白岩的父亲被自己了结的时候。白岩那天很是落寞,好似那张书生之气的脸颊转眼间变成了苍白的呆滞神情。   如果不是圆夫一天一夜的陪伴的话,白岩一定会接近崩溃的。   他含含糊糊的说道:“移花换木谷永远不会衰败的,我白岩还要继承祖先的遗训,不能够就这么死了!”   御花园内,槐花花瓣随风飘扬,在御花园中有着别样的景色,好似是在下雪一般,在槐树下面已经积了一层花瓣,宫女都没有来得及打扫,上下白色相应间竟然好似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个宫女手持扫帚缓缓走来,正准备在槐树下面清扫,这边被流烟清制止了。   “不要打扫了,就这样吧。”流烟清扬声说道。   那两个宫女应声而退。   一边的圆夫随意的倚靠在凉亭内慵懒的说道:“怎么?有了对付蜜蜂的办法?如果不把槐花清扫干净的话,香味会更浓哦。”   “落在泥土里没有什么不好的,它或许能够更好的保护槐树罢。”   圆夫轻笑,扫视了下身边正在与云朵学习琴技的暗麟,缓缓说道:“说起来果然像他父亲,眉宇间的冷傲之气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流烟清只当是没有听见,说道:“前不久找你的人,是风灵王国的小皇子么?”   “这么快就知道了?”圆夫看着流烟清。   “还不知道空明梓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如他所说,自然要打探个究竟,探子今天告诉我,你已经将这个人秘密送回风灵王国了?”   “到风灵王国自然会有人接应,这个人确实是小皇子没错,小的时候在皇宫中见过几次,由于他自幼体弱多病,他母妃并不赞成他出来玩,之所以这些年我们没有提及,就是怕空明瑾会赶尽杀绝,只有在那场火灾中,我们知道死去的人并不是皇弟。”   流烟清轻哼道:“哼,动作倒是挺快的。”   圆夫跳下来,伸了伸懒腰说道:“关于要堤防空明瑾的话,还是需要一些对策的,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现在还不知道他人身在何处,那我们只有在这里安静的等了,他的目标既然是空明夜的话,那么我们也只能等到下一次有可疑的人靠近他,如果谁没有理由的靠近的话,这个人就是真凶。”   “我为什么要救空明夜,他的生死与本妃无关。”流烟清刻意放低了声音,离开暗麟的身边,生怕打搅暗麟。   圆夫叹道:“这件事情能否放一放,我们都是想为死去的人报仇而已,虽然我们害怕空明瑾会在这个时候得到有利的东西,可是凡是也要为黎明百姓着想,空明瑾在位的时候就已经怨声载道,若不是皇后湖拉雅氏在背后插手的话,那么现在的风灵王国早就不复存在了。”   流烟清上前几步,低声道:“若是为了黎明百姓的话,本妃或许是可以帮忙的。”   圆夫松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对于现在的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对我失望啊!”圆夫叹了口气。   流烟清突然想到上一次圆夫所说的话,若是他有一天做出了什么事情,让自己一定要原谅他。   流烟清好似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因为流烟清已经做好了准备,迟早双方要面对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心里依然是放不下,只要每当看着他的脸,还有乖巧懂事的暗麟,以往的种种都会充斥着全身每一个地方,流烟清懊恼,懊恼自己将自己的心交给了那个刽子手,亲手将自己的心划破,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听圆夫说空明夜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好转,灵非流却并没有将空明夜转移到天牢内,然而所有的人都不知情,这也是灵非流的一个策略,想要以此来引出凶手。   转眼间,在槐花依然在吐露着芬芳的时候,迎来了灵非流的新婚大典,这是同时将棋蝶和明若离纳妃的日子,所以皇宫里里外外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张灯结彩。南国的皇上亲自将棋蝶送回来,明将军则是率领着手下的众将士将明若离浩浩荡荡的从将军府送至皇宫,那场面丝毫不输给棋蝶的排场。   为灵非流整理好身上的喜袍,在流烟清面前闪现的是灵非流充满惆怅和无奈的表情,流烟清很是心疼,伸手为他抚平了紧皱的眉头。   流烟清自然是知道这种感觉的,因为流烟清是现代社会的人,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着实是一件困扰的事情。让流烟清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是幸运的。   “不要紧皱着眉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应当开心才是。”流烟清轻柔的说道。   整个皇宫几乎每个大门前都放了鞭炮,所以显得格外的热闹,流烟清看到在御花园内翩翩起舞的彩蝶和蜜蜂好似不喜鞭炮的味道,没过多久就飞的远远的不见踪迹。   暗麟早早被皇上和皇后带在身边,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接受众朝臣的朝拜。   流烟清不知道是怎么目送着灵非流走出轩麟殿的,在目送他离开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流烟清流下了泪水,继而在房间内被宫女服侍着更换朝服。   流烟清想不透自己为何会留下眼泪,与灵非流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里,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红过脸,对于流烟清来说,现在的灵非流就是自己的依靠了,自己只要感觉累了,就会毫无顾忌的在这个人面前休息,得到的自然是轻柔的抚慰,然后流烟清就不会感觉到那么痛了。   可是今天这个让自己依靠的人好似要渐渐远去了,在他的生命中要出现的是两个陌生的女人,她们能够给灵非流想要的么?灵非流会开心么?   总觉得,经过这一天以后,灵非流就不再能够与自己亲近了。   这么想着,流烟清顿时感到落寞了几分。   身后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娘娘,妆已经画好了,现在宾客也差不多来齐了,我们是不是该……”   “你去将枕头下的两个锦盒拿过来。”流烟清打断她。   “是。”   再抬起头,映入流烟清眼帘的是一张近乎陌生的面孔,流烟清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身后的两个婢女的神情变得那么胆怯了,连同说话声都带着颤音。   镜子中的自己是一张冷冷的表情,眼神深邃的不可见底,那双被仔细修饰过的眼睛透露的是无情,流烟清自然认得这个眼神,就好像是曾经的空明夜一般。   穿着朝服的流烟清愈发的绚丽了,在流烟清的身上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是一个高贵的仙子居高临下的坐在那里一样,气场强大的不敢靠近。   流烟清只能让自己变得这么冷酷,大概因为这样才能掩饰自己的胆怯的心吧。   偌大的庭院内已经人声鼎沸,流烟清从高层的扶手向下看去,以为下面的是热闹的集市一般,只是不同的是,这个‘集市’里面的所有人都是盛装出行,每个人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可言语。   流烟清已经发觉有不少的人向自己看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从阶梯上缓缓走下来。流烟清的华美袍子用的是金丝线绣成的,上衣的裹胸上镶着许多华美的珠宝,形成美丽的图案。在流烟清肩上披挂着轻纱,这种纱很是柔软,轻轻走动的时候会随着微风而轻轻扬起。   加上流烟清那倨傲和高贵的模样,这样看起来流烟清就好似从精雕玉啄的阁楼里缓缓下来的仙子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慌了神,都在为如此貌美的太子妃感到艳羡。   可是在流烟清眼神中看到的只是嘲讽。这些人无非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自己偏不让他们看到。所以流烟清尽可能装出不敢靠近的君王姿态,缓缓做回太子妃的位置。   “见过父皇,母后。”流烟清微微欠了个身。   皇后赶紧笑道:“太子妃,快快坐下吧,对了,上次倩倩和棋宇的婚宴上是你请来京城内的戏子们,本宫觉得不错,今儿个又将他们请来了,今天怎么说是个高兴的日子,所以有让太子妃不舒服的地方就不要放在心上好了。”   流烟清心里冷笑,皇后这么说难道是在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呢,还是因为会有别的事情请求自己帮忙?   流烟清在庭院中扫视一圈,看到扎在不起眼的一角的帷幕后停了下来,隐约看到几个小脑袋探出来四下张望了,继而被帷幕后的一张白皙的大掌给拽了回去。流烟清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心里的积郁也一扫而空。   他们是灵非流的亲生父母,自己怎么能够多说什么呢?   过了好久,流烟清几乎已经在庭院的吵嚷声众度过了漫长的时间,而流烟清很是不喜欢这种场合,让自己感到心里沉闷了许多,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自制力好,估计现在这个时候早就摔桌子走人了。   直到锣鼓的声音震撼的响起,流烟清看到场面顿时变成了欢天喜地的喝彩声,可是在流烟清看来,这是一种震耳欲聋的吵闹声,恨不得捂住耳朵,不想听到这种繁杂的声音。   可是流烟清不能,只能耐心的在这里等待,等待自己不想期待的那一幕。   按照地位的尊卑之分,棋蝶自然是占首位,这古代的风俗就是奇怪,只有皇室成员才可以一次娶几个妃子,而且还是要按照女子的地位来决定的。   在流烟清面前呈现的两个新娘此时此刻是高贵的,棋蝶就像是不敢靠近的牡丹一样,人们只有远远的瞻仰,崇拜着她。在她身边的明若离此刻就好比是一个陪衬品一样,在明若离身上到处透露的是邻家女孩身上少有的潇洒之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际的湛蓝   流烟清注意到坐在宾客席上的明将军眼神中透露出骄傲的神情,好似为女儿选择的感到赞叹。可是却忽略了真正的幸福。   灵非流的眼神至始至终在流烟清的身上没有松开过,眉宇间夹杂着万千惆怅,流烟清自然是知道灵非流此时此刻的心境,她却尽力的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笑起来更加的甜美。可是在灵非流看来,流烟清的笑意更多的是肆虐的笑容。   灵非流心疼她,眉头骤然一紧,死死的盯着流烟清。   旁边的众人大概发觉了灵非流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挡住灵非流的视线,从他的面前穿过。灵非流定睛一看,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此时正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灵非流,一边用眼神示意灵非流。   灵非流怒意的看着这个嬷嬷,为她这管闲事感到反感。继而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边的年长者吆喝着跪拜天地。   灵非流此时此刻就好比是行尸走肉一般,两只手纷纷牵着红色的红段子,在左右两边分别是棋蝶和明若离,她们两个人都盖着红盖头,而为了展现两个人的地位不同,棋蝶的头纱上是用着金色的丝线来绣成的图案,在四个角用着红色的流苏做装饰。   明若离的则是用着彩色的丝线做装饰,四个角用彩色的丝线流苏,但是虽然在之前两人的地位有着悬殊,可是在嫁入图拉国的时候,两人的地位就是平等的了,两个人是被图拉国皇后一起许配给灵非流的,所以两人的身份和地位还是近乎一样的。   棋蝶还有一项享有的权力就是自己的初夜可以第一个献给灵非流,至于明若离只有在第二天了。为此棋蝶并不感到困扰,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若离不同,早早的前一天就紧张的不知所措,甚至在当看到灵非流的时候还会无缘无故的感到脸红。   他们都不知道,灵非流并非对她们感到兴趣,因为灵非流此时此刻的心已经交给了流烟清。   棋蝶和若离在老妪的指示下先向皇上和皇后行了个礼,继而跪拜天地,剩下的就是向流烟清这个正妃行礼了。   她们两人的头盖被灵非流缓缓的抬起,好像极不情愿似的,灵非流离得远远的,在坐的人们以为是灵非流紧张,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棋蝶和若离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流烟清起身将两个人扶起,缓缓说道:“此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都是姊妹,不要这么见外,对了,姐姐这里还有东西送给你们。”   流烟清向身后的宫女示了个眼色,这个宫女心领神会,将之前在轩鱗殿带来的两个锦盒缓缓呈在棋蝶和若离的眼前。   “谢谢姐姐。”   这两个锦盒是流烟清早早就准备好了的,两个锦盒内分别是一个精雕细琢的七彩玛瑙和一个南海大珍珠,这个珍珠上面还娟秀着花卉的图案。   这两个宝物是流烟清早早就收藏的,因为看着珍贵,所以就留下来了,同样是女人,一定会对这样精致的东西感到开心的。   流烟清将那七彩的玛瑙送给了棋蝶,好像是在说棋蝶的身份比七彩的更加绚丽,那绣着花卉的珍珠送给了若离,好像是在说若离就好似珍珠一样,虽然外表是淳朴的,但是却极其的珍贵。   两个人见到宝物的时候,眼神中纷纷亮了起来,惊喜的溢于言表,流烟清知道,自己的礼物深得别人的喜欢。   一连串的礼仪尽到后,红粉楼的戏班子纷纷开始了表演,这一次不同的是圆夫也开始了上台,流烟清不解,圆夫一向是‘背后人物’,不管是谁请他献曲一首,圆夫总是扬起那高贵的头不削一顾。   流烟清还正准备用眼神嘲笑他一下,可是在当与圆夫四目对视的时候,表情愣住了,流烟清看到的这个人眼神是正担忧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告诉自己:即使你身边让你依靠的不存在了,即使你现在感到孤独了,我也会陪着你的。   流烟清破涕为笑,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想以此掩藏自己准备要决提而出的泪水。   第一个弦音轻轻扬起,流烟清看到在湛蓝的天际有鸟儿缓缓的飞过。   鸟儿盘旋在上空,久久不肯离去。   流烟清嘴角绽放出一个微笑,心里说道:谢谢你,圆夫。   流烟清就这样强颜欢笑的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她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之处,不想自己成为大家的焦点,别人无非是想要看到一个能文能武的一国支柱面对这种时刻会变得有多么的颓废,流烟清偏不让这些人得逞。   夜晚的月色总是那么的寂寥,阴冷的月光撒落下来倒是诉说了惆怅,槐花的花瓣洒落在地上远远的看去好似是雪花一样,流烟清知道这是因为月光的折射引起的视觉冲突。   轩麟殿今天晚上格外的静谧,静的只剩下蝉鸣的叫声混合着草丛间的蛐蛐叫唤着,好像是尽力想将这种寂寥划破。   “娘亲,父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暗麟睁着大眼睛瞅着流烟清问道。   流烟清伸手将暗麟揽在怀里,轻轻说道:“你父王还要陪那些客人呢,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那麟儿和娘亲睡在一起好不好?”   暗麟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喔,太好了,娘亲要给麟儿讲故事好不好?”   “好,娘亲讲故事直到麟儿睡着怎么样?”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匆匆赶来一人,上前跪在流烟清的面前:“太子妃,不好啦,夜王那里……”   流烟清大惊:“空明夜怎么了?喜儿你说清楚!”   “太子妃,今天皇宫前来庆贺的客人有些人靠近了夜王那儿,奴才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将整个院子锁住了,但就是怕这些人听到什么动静。”   流烟清站起来想了想,缓缓说道:“那些人都是谁?怎么走到那里了?”   “回太子妃,那儿附近很是空旷,大概这些人都认为这里不属于皇宫的禁地罢了,但若是在那里呆的长久的话,就怕会发觉到旧书房的不对劲,毕竟那儿的药味是很浓的。”喜儿惊慌的说道。   “带路!”流烟清果断的说道。   喜儿犹豫了下,瞧了瞧流烟清身边的暗麟,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公主她……”   “没关系。”   流烟清毕竟是现代人,接受的教育也不同,所以并不会限制孩子想做的事情,古代的人们总是会害怕孩子会有危险或者过分的为孩子担忧,这样等于限制了孩子想做的事情,那么孩子久而久之也没有了自己的主见。   流烟清不想自己的孩子变得懦弱,这样的话,以后的宿命一定会任人摆布的,流烟清只想让孩子变得坚强,变得不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软弱,可以坦然的面对一些事情。   破旧的书房是在一个冷静的院落内,这个地方很偏僻,听说是先皇以往乘凉的地方,可是自从先皇驾崩后,这个地方就鲜少有人来往了,图拉国的人们都对此有着忌讳,认为已经死去的人生前喜欢呆着的地方是不能够有人打搅的,这样会将死去的人留下的魂魄给打散。   如果不是这书院外面是一条池水来点缀的话,这里估计就不会再有人靠近的了。   这条池水的另一边靠近着冷宫,只在冷宫的那条垂柳旁挂起了油灯,那是为了让宫女好好的侍候冷宫的妃子而这么做的。而在这一边看到的景象却是一盏盏油灯的光亮倒影在河水里,显得色彩斑斓,随着水光琳琳而泛起波澜。   这些远方而来的贵妇人和官爵纷纷驻足在这里,随意的在这里乘凉,不禁感叹图拉国的花香香溢满园。   流烟清歇着暗麟,身后随行的宫女浩浩荡荡的赶来这边,见到是这种景象,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在这些人的身后的杂草树丛间坐落的就是那破旧的书院,大门被已经生了锈的锁锁住了,也没有人因为好奇而靠近这里,流烟清扫视了一圈,缓缓上前靠近那些赏着月色的人们。   “大家真是好兴致。”流烟清说道。   众人一惊,赶紧站起来看向这边,见是倨傲的流烟清,赶紧吓得丢了魂似的微微欠身:“在下不知太子妃驾到,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这是哪里的话,倒是本妃打搅了你们的兴致,大家何必多礼呢。”   众人小心翼翼的起身,一边还偷偷的打量着流烟清的表情变化,在这里的所有人,不是其他国家的官爵就是夫人之类的,每一个人都无不对流烟清有着崇敬,所以自然在流烟清的面前畏手畏脚的了。   白天灵非流的婚礼上,这些人都在打量着流烟清的一举一动,流烟清自然是知道的,这些人无不在暗地里取笑流烟清,在看着流烟清的笑话:看啊,这一个女强者的下场就是在悲叹中过一辈子。   “今晚的夜色很好,不过在御花园的话会更加不错,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因为在图拉国鲜少有的萤火虫在御花园中更加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若是众位不嫌弃的话……” 第二百三十四章 黑亮的眸子   其中一个尖耳猴腮的男人上前谄媚道:“在下惊扰了太子妃殿下实属歉意,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打搅了。”   这么说着,这个人正欲想提步离开,这边被流烟清制止了:“请留步,本妃只不过是在随便逛逛而已,麟儿想要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靠近这里了,就是不知道大家也在这里乘凉,若是打搅的话,本妃这就离开。”   暗麟扬起小脸看看流烟清又看看对面恭敬的对待流烟清的人们,疑惑的说道:“母妃,在这冷清的地方乘凉好么?麟儿也想在这里。”   “我们要去别的地方,难道麟儿想要怠慢了远方而来的客人么?”   说到这里,这群人赶紧拜别道:“那在下就不打搅太子妃和小公主了,御花园是皇宫重地,就是怕触动圣颜啊。”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只要大家不要触犯了宫规就好。”   在这些人被流烟清带着的宫女引开之后,一边的喜儿公公小声问道:“太子妃,为什么那个时候说要他们留下来呢?要是真的留下来的话,那么夜王……”   这么说着,喜儿就向身后沧桑的院落瞅了几眼,好像差点被他们发现一般。   流烟清笑道:“如果总是劝他们离开的话,他们这么奸诈狡猾,一定会能猜到什么的,毕竟这个地方荒无人烟的,什么人都没有,试问这个大喜的日子谁会来这里?”   “难道……那群人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想要探查夜王的消息么?”喜儿谨慎的问道。   现在的喜儿等于是流烟清的心腹了,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流烟清只当做他是皇宫中最信得过的奴才,因为喜儿鲜少与他人接触,这样的话自然就避免了重要的事情落入别人的口舌之中,自然也会为流烟清做不少的事情。   其实最主要的,流烟清看中喜儿的原因是因为喜儿总是能知道主子此刻在想些什么,所以每当流烟清想要做的下一件事情的时候,喜儿都会在流烟清没有开口前为她什么事情都准备好。   所以,在这个时候,喜儿已经打开了背后的那扇门的生了锈的锁。   “太子妃,请~”喜儿恭敬了做了个手势。   流烟清满意的点点头,牵着暗麟就进去了。   这个院落很是漆黑,杂草很久没有人修剪过了,在整个院子中只留下一条羊肠小道,只有在尽头的一间侧屋内有微弱的光线传来。整个院落内都充斥着药草的味道,让流烟清突然感觉有些不适。   “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死么?”   在喜儿打开这件小屋的时候,流烟清阴冷的话语传来。   随后在屋子的角落内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继而轻笑的说道:“当然没有死,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呢?”   流烟清眉头一紧,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空明夜被手链和脚链分别缩在了床榻边,而空明夜则是倚靠在床沿边,慵懒的坐在那里,见到流烟清进来了,赶紧下意识的整理了自己的坐姿,换了一个正坐。   空明夜的眼眸随着烛光的一闪一闪而变得黑亮,这是流烟清很少见过的眼神,特别是那原本总是紧蹙着的眉头好似在转眼间变得舒展开来了。   暗麟仔细的打量着空明夜,继而好奇的指着空明夜说道:“娘亲,为什么这个人被锁在这里呢?这么破旧的地方还有人住在这里?”   流烟清轻柔的看着暗麟说道:“这里是秘密的地方哟,麟儿不要说出去好么?”   “好。”暗麟用尽的点点头。   流烟清缓缓走向空明夜的旁边,喜儿为她细心的擦了擦已经有了不少尘土的凳子放在流烟清的身边。   空明夜在看到暗麟的时候眼睛一紧,更多的还是诧异和惊喜。   流烟清下意识的将暗麟抱在了怀中,不想让空明夜看到暗麟,正色说道:“没有想到你在这里挺悠闲的,哼,巫蛊之术没有把你逼死真算是遗憾。”   空明夜抬起头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可是现在在这里,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是知道的,你所有的请求我都不会答应!”流烟清嘲讽道。   空明夜努力牵扯下了嘴角,继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一边的喜儿,轻轻说道:“巫蛊之术可谓是禁术,却在皇宫内出现了,在我身上下毒也罢,可是一定也会在他人身上下毒的,所以你还是注意点,因为说不定下一个就是灵非流!”   流烟清冷笑道:“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但是也不会为了你而查,在我找到那个凶手的时候,我自然会严惩不贷,凶手为什么当时不对你一刀毙命!”   空明夜笑而不语,好像猜到流烟清是故意这么说的。顿了顿,继续说道:“说不定这个人就潜伏在你的身边也不一定。”   这时候喜儿缓缓抬起了头,冷笑的说道:“太子妃,说不定这是夜王的苦肉计呢,宫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呢,每一个奴才都经过仔细的盘查的,不可能有会用巫蛊之术的人。”   “这个我自然知道,也许是宫外的人也说不定。”流烟清瞄了眼喜儿。   空明夜来回扫视着流烟清和喜儿,继而幽幽的漫不经心的说道:“哦,对了,前些日子在奴才们口中听说在京城内的一条河中发现了一个穿戴朴素的农民,只可惜的是这个溺水身亡的农民身体的各个器官被割掉,被扔进了这条河中,等到发现的时候,这个尸体已经腐烂,变得面目全非,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哼,这件事情也是京城的官爵处理着事情,怎么夜王今天又兴趣关心起了这个?”   空明夜笑而不语,眼神缓缓的落在了暗麟的身上。   “这个小公主叫做暗麟?”空明夜说道,眼神与暗麟的对上了,空明夜的眼眸顿时变得有些许深邃。   暗麟看着空明夜缓缓说道:“我叫暗麟。”   空明夜嘴角泛出一丝弧度,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微笑,流烟清却没有看到过这种微笑,几乎是第一次看到。   “哼,被关押在这里心情竟然这么好,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流烟清不满的说道。   “太子妃,奴才去拿一些茶水过来,天干物燥的,一定口渴了吧。”喜儿凑向前缓缓说道。   流烟清满意的点了点头。   “哼,这位公公服侍的倒是体贴,比一般的奴才要好的多了,看来喜儿真是天生当奴才的料。”空明夜嘲讽的看着喜儿说道。   这番话无疑激怒了喜儿,流烟清虽然没有看到喜儿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到此刻在喜儿的脸上是愤怒的表情。毕竟不会有一个人喜欢自己生来就是奴隶命的。   喜儿渐渐的离开,使得流烟清和空明夜的话题渐渐打开了,空明夜知道今天是灵非流纳妃的事情,所以故意讽刺着。   “灵非流终于纳妃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守着你一辈子,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又失约了。”   流烟清冷哼道:“这不管你的事,纳妃的事情是我让灵非流这么做的,在说了,你一个夜王的后宫都能有成群的妃子,他一个太子为什么不能有?”   “所爱的人,只要有一个就够了。”空明夜看着流烟清说道。   流烟清只当是没看到,缓缓说道:“最近圆夫接近你的次数增多了,依我看大概是为了空明梓的事情吧,要么就是想办法带你逃离这里。”   空明夜答非所问:“暗麟到底是谁的孩子?”   “哼,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这是我与灵非流的。”流烟清缓缓说道。   好像空明夜不相信似的,严肃的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这个孩子就是八年前的那个孩子对不对?”   空明夜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期盼,又夹杂着许多不敢言语的话,但是在看到流烟清那冷傲的表情的时候变成了自责和懊悔。   “我知道当年伤害你伤害的更深,但是如今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们可以重头来过,自从你走之后,每日每夜不知道为何在我心头萦绕的却是你的这张脸,是你折磨的我很深。”   “折磨你?原谅你?”流烟清嗤之以鼻:“那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么?如果没有麟儿的话,只怕我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远远的,现在能够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倒真是奇特的很,没有想到你夜王还会有这么一天,这是我流烟清最想要看到的!”   这时空明夜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不久前,在浴池内我看到你的后背的印记已经消失了,我猜想,大概遗传给了你的女儿,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等到暗麟十八岁的时候,一切就见分晓!”   流烟清看着身边的暗麟,只见暗麟已经似是昏昏欲睡的样子,流烟清才想起来这个时候是暗麟睡觉的时间,不免心头一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却明晰   “来人。”流烟清向门外吆喝了一声,进来两个宫女,在流烟清的指示下缓缓的抱着暗麟离开了。   屋内剩下流烟清和空明夜,而流烟清自始至终都是冷笑的看着空明夜,在当宫女将房门关上的时候,流烟清就这样冷笑的缓缓靠近空明夜,双手紧紧的抓住空明夜的衣角,用着愤怒的嗓音说道:“那天在浴池内,原来真的是你!”   流烟清的浑身颤抖,手指甲嵌进了手心,流烟清感觉这种侮辱比任何事情都还要严重,怒火中烧的她像个火山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空明夜淡淡的看着流烟清,幽幽说道:“还是那熟悉的身体,熟悉的皮肤,即使那个时候你隐瞒身份,也是隐瞒不了我的,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知道。”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幽静的空间,烛光的光线随着窗外的微风轻轻颤动了下,在墙壁上倒影出两个人的影子。   流烟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空明夜冷冷的说道:“看来你真的该死!”   空明夜脸颊上赫然有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记,只是空明夜此时的身子很是虚弱,在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迹,整个人也瘫倒在地上,身上凌乱的袍子也松散开来,露出那苍白的肌肤。   突然在这个时候流烟清注意到了落在空明夜衣袖边的已经褪了色的红色的丝绸,流烟清只觉得很是熟悉,便捡起来看了看,这一看却让流烟清的神情变得奇怪,眉宇间多了份惆怅。   这是一个红色的手帕,在中间用着彩色和金色的丝线绣成的盘龙,在右下角的部分绣着两行字:烟雨迷蒙,夜却明晰。   流烟清怔怔的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手帕,顿时一切的回忆全部浮了上来。   苦涩,无奈和纠结让流烟清步步后退,握着这个已经褪了色的手帕冷笑道:“这个手帕你还留着?不是应该在那个时候扔掉的么?”   空明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抬起头,突然眼神变得惊愕,确切的说已经变成了恐惧。   “不要!不要把它烧掉!”   流烟清举着手帕,将它放在了桌子上的那盏油灯上,正准备松开,面对空明夜这突如其来的话,流烟清最终还是停顿了。   “如今还留着它做什么?对你来说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这个手帕是流烟清当年亲自绣给空明夜的,那是流烟清带着满腔的热情和爱意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流烟清没有忘记为了学习刺绣,自己的手指受过多少伤,但是那个时候心里却是无法言喻的激动,一心想着只要将这个手帕绣出来的时候,能多多少少看到空明夜舒展开的眉头。   流烟清更是没有忘记那只深绿色的手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空明夜指着它们说这是水鸭,事后想想还是很快乐的,流烟清当时是那么想的。   “我现在请求你,请你不要将它烧掉!”   空明夜这次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已经不顾身体的虚弱,想要挣脱铁链,可是铁链很紧,并没有被空明夜挣脱。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只手帕,好像生怕流烟清就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   流烟清看到空明夜痛苦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形成不相等的表情。   “你现在很痛苦,恰恰是我想要看到的。”流烟清笑着说道,停顿了下,流烟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道寒光:“我问你,你知道这手帕上两行字的意思么?若是你说对了的话,今天我就会松手!”   空明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回答道:“这两句只是藏头诗罢了,‘烟雨迷蒙,夜却明晰’,每一句都有我们的名字,只是在说,不管我们面前遇到了什么看不清的东西,但是深夜渐渐过去的话,就会看到黎明的光彩。”   流烟清将手帕拿了下来,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缓缓说道:“喔,原来这就是你的见解。”   空明夜松了口气,缓缓说道:“只怪我当初被迷雾遮住了眼睛。”   “可是你终究是说错了!”   流烟清冷冷的声音飘过来,顿时让空明夜的全身感到一丝凉意,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而当自己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流烟清准备将那只手帕丢进油灯内。   “不要!”   空明夜大惊,全身仿佛充满了力气一般,已经顾不上身上还有铁链禁锢着,努力的冲向前将那盏油灯甩在地上,伴随着最后油灯的熄灭,流烟清看到空明夜已经将那只手帕紧紧的握在手里,像个宝贝一样。   流烟清心里一惊:这个在自己印象中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修罗王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手帕而什么都不顾,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而做到这种地步。   “哼,让我告诉你这句话的含义吧。”流烟清缓缓说道:“倘若有一天我迷失了方向,你是否很清楚的找寻到我?”   流烟清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流烟清分明听到空明夜呢喃的一句话:“媺人环顾来,鹊鸟常依依”   夜色已经渐深,整个皇宫内依然张灯结彩的,在图拉国,倘若是喜事的话,一定是一直欢喜到深夜,听到前殿一直到御花园,还依稀有人叫嚷着什么,像是在借着意而大肆的豪放,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沉闷已久的心事全部释放出来,这样就不会这么烦闷了。   今天的流烟清或许与以往的不大相同,因为流烟清面对这群人好似很羡慕他们似的,若是在以往的话,一定目不斜视的离开。   流烟清还注意到上次参加倩倩和棋宇的婚事时候,那个微胖的贵妇人,此刻正与其他女人都围坐在挂着轻纱的凉亭内把酒言欢,其实这是在以往的时候一定是皇宫的禁忌,没有一个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喝酒的,由于是获得了皇后皇上的准许,也就由他们去了。   那个微胖的贵妇人细小的眼睛笑意正浓的端起酒杯举向旁边的几个女人,豪爽道:“来,今天我们几个姐妹不醉不归!”   流烟清感叹,突然想起了得月楼内的一些事情,那个笑容温婉的静轩和自己粗鲁的时候。为了让静轩豁然开,流烟清是耍了不少花招,总是会一个劲的劝酒,想试图让静轩喝多了之后会‘原形毕露’。   流烟清知道现代的女孩子,为了迎合大家,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伪装成贤良淑德的样子,殊不知相处时间长了性格会渐渐暴漏出来,或许让你惊讶,也或许让你不适,但是只有这个时候,状态才是最好的。   后来流烟清已经记不清了情况,因为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倒在了酒桌上,站在自己身边的静轩正捧着水来侍候自己。   听圆夫说,那天拼酒,是自己醉了。所以流烟清很是懊恼,没有看到静轩露出本来面目的样子。   但是在今后,流烟清却没有这么做了,因为流烟清认为,或许静轩这样是怎么也强求不来的,有些话想说的话,一定会毫不保留的说出来,有一些秘密也是自己隐藏在自己内心当中,然而这些秘密就构成了一个人的性格和品性,有好的,也有坏的。   在没有被这些人看到之前,流烟清匆匆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轩鱗殿。这是自己与灵非流住过的地方,可是此时大殿内已经只剩下自己和暗麟了,在这夜色下倒是有几分凄凉。   穿过假山和长亭,流烟清仰起头,突然看到尽头处的大殿内灯火通明,在门外两边候着的是穿戴红色喜衣的奴才们。流烟清发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个全身凌乱的贵气男子背对着自己,不羁的斜靠在软榻上。   他好似听到了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都说了给本太子出去,本太子不去那里!”   流烟清呆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愣愣的看着这个人,这个人身上的喜袍已经被扯下,扔在了地上,华丽的头冠上面的珍珠已经掉落在地,而那头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仔细在周围找找,原来那头冠被扔在了案几上,冠帽口里被放了许多水果,已经将这么庄重华丽的喜帽变成了一个装水果的用具了。   流烟清破涕为笑,百般滋味浮上心头,静静的看着这个一守就是八年的男人,为了他的这份执着感到欣慰和感动。   明明今天是这个人的新婚之夜,却什么也不管的跑来了这里。   灵非流觉察到背后的这个人还没有离开,不耐烦的扭回头,正准备怒斥着,一见是流烟清,立即吓得从软榻上摔落下来。   “小心……你还是……”流烟清本能的上前准备将灵非流扶起来,顿了顿,又收回了手,地上的灵非流很是诧异流烟清的这个动作。   “你今天不应该呆在这里。”   流烟清恢复了以往的姿态,背着身子说道。   灵非流爬起来,身上鱼白色的丝绸长袍又将灵非流绊倒了,候在一边的宫女赶紧上前,试图想要将灵非流扶起。 第二百三十六章 那个世界的你   “切,这是什么破衣服!”灵非流这么说着,那边就将衣摆撕掉,转眼间华丽的袍子变成了两截。   流烟清惊诧的回过头去,看到这幅样子不禁‘噗嗤’的笑了出声:“明明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还来轩鱗殿做什么,让新娘子等的急了。”   流烟清缓缓上前,为灵非流添了杯水。一边的宫女奴才们见到这副样子也纷纷离开了,离去前面带笑容的将门关上了。   这些宫女都是常年侍候流烟清的,自然一心向着自己的主子,若是自己的主子荣华富贵了,那么伺候主子的奴才们一定是地位比其他相同阶级的还要高,别的宫的奴才们一定好好巴结着。   “我已经听从了父皇母后的话,将他们娶了进来,可是下面想要做什么就是我的自由了!”灵非流说道。   流烟清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对与她们来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不能耽误了他们。”   “哼,没有什么耽误和不耽误的,这是她们想要的选择。”灵非流背过身子,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到敏感。   流烟清看着这个像是孩子一般的灵非流,不禁笑道:“对我来说,你就是我依靠的支柱,是我的力量,我信任你,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坚强不可摧的人竟然在这件事情上感到困扰。”   灵非流无奈的转过身子,缓缓上前将流烟清拥在怀里,柔声说道:“好了,我们都不要再提好不好,反正她们也是明白的,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我不会与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入洞房,估计以后也不会。”   流烟清环住灵非流的腰肢,微微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妙的一刻,好像自己突然见到了日出那样的惊喜。   “你去见过了空明夜。”灵非流说道。   流烟清猛然的一睁眼,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想到那双漆黑闪亮的眸子。   “是身上的草药味道吧。”流烟清说道:“非流,若是有一天我消失了的话,你会不会找我?”   灵非流的动作停顿了下,继而将流烟清紧紧的抱住,柔声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亲自去寻找,哪怕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会追寻你去。”   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听到的台词如今自己亲耳听到倒是有一丝被牵挂的感觉,流烟清身子一暖,微笑道:“可是那个世界若是不属于你的世界呢?在那里,你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和恐惧。”   灵非流忍不住笑道:“我体会的到,在那个未知的世界,我已经不是太子的身份了,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或许自己已经什么都不会,或许自己融入不到那里去,可是我仍然喜欢有你的世界。”   “可是大概时间久了,你一定会厌烦,想到你做太子的身份地位有多么的崇高,你一定 会任性,会恐惧,会歇斯底里!”   灵非流将流烟清放开,认真的凝视着流烟清说道:“那么你又是如何在那里生存的?”   “那是……那是因为我打一出生就在那里,见惯了周边的所有人,已经习惯了。”流烟清反驳道。   灵非流自信一笑,潺潺如溪水的眼睛碧波荡漾,缓缓说道:“那我在那里的话,也可以当做婴孩一样,一点一点的熟悉吧。”   流烟清认真的看着灵非流,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非流。”流烟清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扑向灵非流怀中的时候,流烟清似乎已经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第二天,整个皇宫又开始了沸腾的景象,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灵非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回了轩鱗殿,而在棋蝶和明若离的宫邸外,还有一些穿着隆重的奴才们在耐心的等待着。   皇上和皇后在大殿内微笑的等候着,但是早早的,只看到流烟清一人来面见,皇上和皇后不禁想起了曾经后宫争宠的事情,不禁对流烟清感到有些许愧疚,赶紧吩咐奴才赐坐。   “儿臣看太子殿下没有早早的过来请安,所以自作主张的代替了,还请皇上和皇后见谅。”   “快快请起,倒是太子妃多费心了。”   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说道:“喔,对了,太子妃,目前图拉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倒是不知道太子妃有没有兴趣一听,估计这关系到图拉国的生死存亡呐。”   “请皇后明说。”   皇后和皇上对视一眼,皇上一个劲的摇摇头,示意皇后不要说出来,可是皇后一个怒意的眼神,立即让皇上停止了动作。   皇后嬉笑道:“众所周知,自从上次的战役之后,是咱们图拉国打了胜仗,而风灵王国的夜王殿下也被关押在这里,可是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现在的风灵王国皇城内出来消息,听说小皇子回来了,正准备要接手皇帝的位置,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流烟清笑道:“风灵王国迟早是要归顺与我们的,我把夜王关押起来又不是在挟持他,也不是想要害他,而是以此来昭告天下,只有我们图拉国才是最强的,所以我在等,等夜王能缴械投降,将风灵王国全部交给图拉国。”   皇上和皇后赞许的相互对视一眼,更加对流烟清尊敬有加了。   “只是那个小皇子空明梓倒是有些棘手,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还听说以前宫变的时候偷偷离开了皇宫。”皇上说道。   流烟清眉头一紧:“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年,风灵王国的子民不会这么傻,将一个戳别国家的皇子能轻易的接受,要知道时隔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够记得住小皇子的容貌,只怕是是敌是友都很难分辨的庆祝,所以不会立即让他接手皇位的,空明夜被关押,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要营救么?那皇上和皇后担忧的是什么呢?”   皇后眉头一紧:“这些我们都想过,可是现在急需有人亲自去打探一下,都经过这么久,却迟迟没有听到风灵王国的动静,难道就真的这样对空明夜不管不问了吗?”   流烟清自然不会告诉他们空明夜的身边还有圆夫,而圆夫此刻也乔装在空明夜的身边。那是因为流烟清要守护这个朋友。   “好,若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做使者前去了解一番。”   流烟清深吸了口气,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当灵非流知道流烟清要出使这一行的时候,着急的来回踱步,一边肯定的说要与流烟清一同前去,一边还在抱怨为何皇上和皇后这么绝情,故意让流烟清在这个时候远离自己。   流烟清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这或许就是天意,是老天让自己亲手结束这件事情。此时的流烟清已经心里隐隐约约想要将空明夜放走,可是自己却不能,自己的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了一切,自己一定要狠狠抓住想要抓住的东西。   暗麟暂时交给了皇后来抚养,看来皇后是真的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这在流烟清看来好似皇后在暗麟的身上找到了灵雪儿的影子。都是一样的俊美和灵气,还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深意。   而棋蝶和明若离还像以往那样,棋蝶总是会接近皇上和皇后,对流烟清有些许疏远,甚至请安的时候都没有出现棋蝶的身影,明若离总是会出现在流烟清的左右,不停的谈天说地,在别人看来明若离与流烟清自从这次的婚姻之后亲如姐妹。   明将军看到这样温馨的场景也是更加卖力的为图拉国做事了。   在流烟清启程的那天,明若离亲手做了许多糕点供流烟清在路上品尝,这个举动无疑让流烟清想到了灵雪儿,还是在夜王府的时候,灵雪儿也为自己做了许多糕点,只怕在那个时候,灵雪儿才是真心的,其实灵雪儿在做糕点的时候,大有可能在里面投毒的,可是最终灵雪儿没有这么做,因为她害怕空明夜也会吃掉。   灵雪儿是真真切切深爱着空明夜的。   可是现在自己看到的场景跟当初的空明夜一样,灵非流的后宫已经多出来了两个妃子,棋蝶并没有刻意靠近灵非流,倘若棋蝶真的在乎灵非流的话,难道会这么做么?   而明若离对自己那么百依百顺,她是真的在乎灵非流么?一个女人真的深爱一个男人的话,是不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出现的吧。   流烟清不禁叹息,倘若灵非流不是一国太子的话,想必灵非流过的更潇洒。   时隔八年的流烟清变化的大概只有气质上的差异了,她冷艳,不再有当初的灵气和纯真了,那双美丽的眼眸有着捉摸不透的深意。流烟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高贵,让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心惊胆战。   随行的将士们并不多,都是皇城内顶级的大内高手,皇后派给流烟清一个宫女,这宫女叫做怜儿,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年纪轻轻的,但是机灵的很,与喜儿一样,总是能够轻易猜到主子的心思,这对于流烟清来说是欣慰的,但却是危险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不是流月清   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自然这一路上发生什么都要向皇后汇报,这就等于自己成了监视的对象。   难道皇后还是不相信自己么?毕竟自己是从风灵王国的人,很难保证自己与故国不存在一丝感情,想必这一趟是皇后一方面考验自己,另一方面是给棋蝶和若离创造机会,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灵非流一定会与棋蝶或者若离的感情升温的。   在经过红粉楼的时候,流烟清分明看到了倚靠在二层围栏边上的圆夫,他向流烟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随即向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流烟清知道这一路上一定会有圆夫的手下秘密的保护自己,所以也向他回了个微笑。   风灵王国在短短的几年变化倒是很大,以前在空明瑾的统治下,老百姓们做事畏手畏脚的,喧闹的集市上总是会出现乞丐或者标着‘卖身葬父’的凄楚场景,这对于一个繁荣的国家来说是最忌讳的,因为一旦一个国家的热闹集市上出现这种场面的话,就只能表示这个国家是个逐渐衰败的国家。   呈现在流烟清面前的风灵王国到处是一派热闹景象,集市被修饰的干干净净,甚至路面已经没有几年前的那种破旧,房屋好似焕然一新一般。   那条最长的河水中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杂物,穿过一座拱桥的船只上挂着几盏红色的灯笼,用白色的青纱帐包围着的船坞内端坐着几个文人异士,给整个京城内装点了别样的风景。   经过旅途的奔波,流烟清是应该找个地方歇息下,可是没来由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怜儿,吩咐他们去姻缘路上的得月楼。”流烟清正色道。   怜儿圆圆的眼睛转了一下,说道:“太子妃,得月楼一定是什么风花场所的地方吧,可是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去那种地方……”   “你怎么知道那是风花场所?你见过?”流烟清跳起眉头问道。   怜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赶紧说道:“奴婢只听主子的,不敢有言质疑。”   这番话说出来无疑就是‘此地无银二百两’,若她不是这么想的话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流烟清冷笑,想必这个宫女也是个势力小人罢了想借着皇后而对自己施压。可是也不得不说这个宫女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物,因为她会轻易的被利诱,她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却不懂得长远的想。   自己的能力是众多国家认可的,也是让皇上和皇后欣赏的,迟早这图拉国的江山就属于灵非流的了,也许这怜儿看出了棋蝶现在深得皇后的喜爱,估计在心里猜测这太子妃的位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若是怜儿把棋子押到棋蝶身上,那么她就赢了。   “怜儿,你可知这一趟我们为什么要来得月楼?你可知为什么只有我才是出使风灵王国的最佳人选?”   怜儿没有直视流烟清,缓缓回答道:“那是因为皇后娘娘信任太子妃,况且是皇后选择您的。”   “你并没有直观的回答本妃的问题,那本妃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诉你,那是因为风灵王国是本妃的故土,只有本妃对风灵王国最熟悉的了,不要忘记了,只有风灵王国才是本妃的终极目标!本妃要将风灵王国收入囊中!”   怜儿心惊胆战的看了眼流烟清,明显那气势被流烟清压垮了,甚至怜儿已经觉察到了有了些许的麻烦。   “是,奴婢知道了。”怜儿畏手畏脚的说道。   那条姻缘路上的青石小路依然与以往没有变化,横跨在河岸两边的是青石桥,现在的姻缘路已经到处看到繁华的景象,河岸两边的垂柳倒影在河水上,微风缓缓吹过,将柳树上的枝叶全部垂落在河水里,随着波光粼粼荡漾着,流烟清看到了属于这姻缘路的浪漫。   还有已经经过岁月的痕迹,那柳树上系着的红色锦条,在枝叶里显得是那么的沧桑,如果不是垂柳上被新系上的红色锦条装点的话,估计一定让人感到岁月的变迁,不免叹息年华已老。   由于石桥上不能通过马车,所以流烟清步行上前,流烟清并没有穿着太过华丽的袍子,这样就不会惹人耳目了。怜儿小心翼翼的为流烟清遮着花纸伞,经过流烟清身边的百姓大概从未有看到过如此风姿卓越的女人,不禁纷纷侧目,只是被花纸伞遮住了容貌,百姓们不得不叹息。   甚至有大胆的人想要低头瞅一瞅流烟清的容貌,这边就被随行的大内高手逐远了。   得月楼内依旧喧嚣不眠,远远的就听到姑娘们弹奏的乐曲和客人们的欢笑声,经过岁月的变迁,这得月楼已经没有以往那样崭新的了,但是却像是一座古城一样立在那里,见证了这么多年的繁华不败。   得月楼的小厮看到流烟清一行人的气度不凡,下意识的打量了下,有远见的小厮赶紧上前谄媚道:“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是要来住店吧。”   流烟清示意怜儿将花纸伞放下,继而用着怀念的目光巡视四周,在大堂中央挂着的是已经久远的那四幅画像,用着琉璃装裱起来,分别是圆夫,倾言,夜空和灵玉,他们的绝美容貌依然在风灵王国世代传颂着,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因为他们隐瞒了名字和改变了妆容。   而是他们确确实实是个绝美的窒息的人。   怜儿突然惊叹道:“好美的人啊!”   “客官,这可是几年前的神话了,听说是天上的仙子莅临我们得月楼,之后没有人再见过这些人了,不过那位叫做圆夫的美女倒是有一段时间过来,我们猜想一定是留恋凡尘而这么做的吧。”   流烟清心里轻笑,这些百姓倒是会编故事,仅仅是没有看到过的人而已,就这么瞎猜,摆明了是为了招揽生意嘛。   “你们这儿的老板娘呢?”流烟清一边上了二层一边问道。   在流烟清经过众人的时候,明显气氛没有之前那么高涨了,每个人都用着艳羡的目光看着流烟清,只剩下全然不知的戏台上的姑娘们在卖力的弹唱着。   这带领流烟清的小厮更加是感觉光荣无比,好像与这等高贵美丽的人说话是一种荣幸似的,所有的人看他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流烟清的确比以往更加美丽了,以往的身上透露出的是优雅又有灵气的感觉,可是现在露出的就是那种无法言喻的高贵和不可亵渎的气势,流烟清却不知道自己的气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因为流烟清从来没有想过。   这小厮为流烟清安排了上好的客房,这客房面朝戏台方向的窗户可以全部打开,可以将大堂内的一切一览无余。   流烟清向下扫视了一圈,却发现整个大堂内无比的安静,只听到古琴的声音撩拨的更加卖力了,好像以此想获得更高昂的掌声。   大堂内的客人们随着流烟清的移动而转移视线,连陪同的姑娘和小厮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对流烟清抱有一丝怨毒的眼神。   这个时候,从门外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流烟清甚至听到一个踉跄不稳,差点跌倒在地的声音。   流烟清转过身的时候,恰好对上了来者的眼神,这个眼神中夹杂着许多期待和不敢置信,但是,在看到流烟清的那一刹那,欣喜的表情骤然间僵在了,随之而来的是失望和落寞。   “怎么了?看到久违的人不是应该开心才对么?静轩姑娘,弦琴姑娘?”   流烟清双手交叠,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静轩和弦琴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种朴素的样子和温和的表情,只是身上的韵味比以前更加的浓厚了。   “对不起,我们走错了。”   静轩赶紧拉了下身边的弦琴,这么说着正准备离开。   帮流烟清准备行李的怜儿听到讲话声也赶紧靠近,上下打量了静轩,然后问道:“太子妃,你们认识么?”   流烟清没有说话,仍然耐心的站在那里。   果然,在门口又出现了静轩和弦琴的身影,原来是他们听到怜儿称呼流烟清而折了回来。   “您果然就是图拉国的太子妃吧。”静轩上下打量着流烟清惊诧的问道。   流烟清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还是没有变。”   静轩一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下,没有想到高贵的太子妃竟然会认识地位这么低的市井小民。   静轩显得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说道:“只听说夜王殿下的正宫娘娘流月清成了图拉国的太子妃,也没有想到小女子竟然有这等荣幸见到您。”   “我不是流月清。”流烟清缓缓说道。以至于身后站着的怜儿惊诧的看着她。   “我是流烟清。”   静轩诧异,眼睛陡然间睁大了:“你是那个时候……是圆夫公子的朋友?”   静轩第一次听说‘流烟清’的这个名字还是圆夫第一次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这是感到这个名字与夜王的正宫娘娘很像,并没有往深处想。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利诱   更何况静轩从来没有看到过流月清的相貌,自然不会将两个人想在一起。   谁知现在的图拉国太子妃竟然就是流烟清,那么这两个人是否有着关系呢?也或许是在各个国家传来的消息中,是误将两个人混淆了呢?夜王的妃子流月清其实在夜王王府大动乱的时候已经死掉了?图拉国的太子妃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静轩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圆夫怎么会跟图拉国的太子妃有着朋友关系呢?圆夫是不会为了讨好图拉国而将这个朋友献给太子的,圆夫更不会叛国。   流烟清好似猜到了静轩在想些什么,轻轻笑了下缓缓说道:“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要担心。”   怜儿在一边仔细的听着,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这样狡猾的样子被一边的弦琴看到了。   “太子妃殿下旅途劳累,还是休息下吧,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到时候还请太子妃多多捧场啊。”静轩缓缓说道。   流烟清眼角看了眼怜儿,继而点了点头。   怜儿一边准备着床铺一边有意无意的说道:“太子妃,您与得月楼看来倒是很熟悉啊,大概是以前经常过来吧。”   “恩,的确,这个地方是本妃与太子经常过来的地方,在没有麟儿之前的好多年,我们就认识了。”流烟清轻松的说道。   怜儿嘴角牵扯了下,好像是因为流烟清提到灵非流的名字而感到仓皇,毕竟凡事太子想做什么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毋庸置疑的。   “看来您与太子的感情真的是坚不可摧啊。”   “你想说什么?怜儿?你是知道的,本妃不喜欢话里有话。”   怜儿赶紧转过身,眉头紧蹙:“太子妃请息怒,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很羡慕您与太子之间的感情。”   流烟清冷笑不语,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怜儿,你侍候皇后多久了?”   怜儿微微欠身:“回太子妃,奴婢自幼就进宫服侍主子了,本来是在杂役房当差,后来被先皇的皇贵妃看中,最后服侍的就是皇后了。”   流烟清上下打量了怜儿,继而说道:“说实话,以你的实力当个宫中女官已经游刃有余了,只是你为什么不参加考试?”   怜儿听这么说,眼神顿时绽放出光彩,眉宇间也舒展开来,急促的说道:“那是因为奴婢觉得没有实力罢了,虽然是皇后身边的婢女,但是奴婢想这样也足够了,其他宫的宫女也都让着奴婢几分,只不过没有时间参加考试而已。”   流烟清看到怜儿正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好似自己能够给她足够的荣耀。   “是因为你必须要小心翼翼的侍候皇后,所以没有时间来参加考试对么?宫中每年一次举行宫女考官爵,运气好的,会分配在皇宫前院当女官,你要知道皇宫就如战场,没有足够证明你的实力终有一天会被淘汰的。”   怜儿牵扯了下嘴角:“奴婢尽心尽力服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自然也习惯了奴婢的照料,只怕是让给别人的话,皇后娘娘会不习惯呢。”   流烟清认真的看着怜儿,目光好似是一把利刃,能够轻易将对方的想法刺破。   “那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你为什么眼睛中透露着期待呢?眼睛才是不会撒谎的,现在的你仍然想当女官。”   怜儿惊慌失措,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默不作声。   “如果是这样的话,本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流烟清缓缓站起来,冲着怜儿说道。   “多谢娘娘赏识,奴婢不敢承受。”怜儿慌慌张张一个欠身,继而又继续手里的活儿。   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看着怜儿的背影缓缓说道:“容你时间想一下,毕竟你要清楚皇宫内的新晋女官要很多,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也实属不易!”   得月楼的晚上依然热闹非凡,对面的那天姻缘路上穿梭着不少的俊男靓女,在垂柳依依的青石路上被挂着彩色的灯笼,也映衬着这姻缘路更加的靓丽了,倒像是不夜城一般,与白天相仿的是,还有几个布衣少女挎着箩筐沿街叫卖着。   她们的箩筐内是各色的花朵,娇艳欲滴的模样甚是讨喜,有一对对情侣看到了,也不禁停下脚步买了几朵,于是就听到那些年轻女子的欣喜的笑着。   这得月楼内的客人又换了一批,但是其中也不乏有执着的客人喜欢在这里一直待到天明。而得月楼更加是对这样的客人不可怠慢了,因为得月楼每当晚上的时候一切费用都比白天的时候贵了一倍,这些不愿意离去的客人无非是家境特别富裕的,不然绝对不会这么铺张浪费。   晚上来此的人们大多是达官贵人,携着新娶进家门的女眷前来享受一回,也算是满足的了,这些达官贵人无非是见过大世面的,甚至有些出入过皇宫的官爵也是见过不少美丽的女子,所以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也没有像是市井小民一样纷纷上前端详着,这也是流烟清感到舒心的时候。   静轩陪着流烟清四处走动,流烟清自然也潜退了身边的侍卫和怜儿,这个时候的静轩倒是没有以往那样熟悉了,说话也处处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稍不留神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对方生气。   流烟清慢慢踱步前行,立在姻缘路的那条系着红缎带的垂柳下面,仰起头缓缓说道:“都这么久了,姻缘路还是没有变化,好像与以前一样,但是,却又不一样。”   静轩缓缓说道:“也许没有变化才是最好的,有了变化的话,那么大家的心也会随着变化而变化的。”   流烟清蔫然一笑,兴许是很久没有这样微笑了,流烟清倒是觉得有些别扭。   静轩突然说:“您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倾言。”   流烟清一愣,这个‘倾言’不正是自己瞎编的一个名字么?当初为了瞒他们,与灵非流和空明夜一同隐瞒身份和妆容,可是事到如今把事情说破了就显得没有人情味了。想必到时候静轩一定会对自己感到失望的吧。   “哦,是那个画像中的倾言么?我听百姓们说他们只出现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见过了,还说八成是神仙下凡了?”流烟清笑道。   “嗨,那些只是百姓们瞎编乱造的罢了,世上怎么会有神仙呢,如果真有神仙的话,那么百姓就不会受过这样的疾苦了。”   流烟清看着静轩,说道:“街市上的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们,是被得月楼的姑娘们收养了么?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是你们教会了他们技艺,找到了她们喜欢的事情。”   静轩轻轻舒了口气:“得月楼的姑娘们曾经受过不少的磨难,一开始的得月楼的确与一般的青楼不相上下,可若不是为了她们以后着想,我就不会冒这个险,将得月楼从三流青楼变成了一个高雅的场所,得月楼这个时候也不再会有谁敢小看,姑娘们也都有了自信。”   “所以现在我看到了满意的场面,我在图拉国的红粉楼看到了云朵,她的琴艺很像弦琴的,而且从她的身上还有着你的影子,孩子们收到你们的熏陶,潜移默化的,逐渐变成了你们的样子,而这样样子,正是大家喜欢的,所以,我希望得月楼能够永远这样下去。”   静轩会心的点了点头,继而长叹道:“好久没有像这样说话了,兴许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能够与您面对面的说话了吧,明天就是您进宫了。”   流烟清笑道:“我们都会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不要停留,止步不前的话,或许会迷茫哦。”   流烟清学着圆夫的样子,朝静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流烟清就准备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流烟清也没有与静轩打个招呼,只是在房间内的桌子上放了一封信,因为她知道在自己印象中的静轩,是会早早的前来看看有没有起来,若是真的离开了,也会亲自将重要的客人房间收拾干净的。   那个时候静轩会看到自己留下的这封信的。   流烟清决定,将自己隐瞒的身份全部告诉静轩,因为以前静轩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一种友情的存在,静轩的通情达理,总是会分析重要的事情,让流烟清无比的安心,更重要的是静轩值得去相信。   在流烟清坐上马车的时候,抱着包裹的怜儿突然惊诧道:“咦?这是什么?”   流烟清看去,原来在怜儿手中多出了一封信,那是黄色的信纸,有一种简朴和婉约的感觉,流烟清眉头一紧,心里暗暗想到:难道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信被不知情的怜儿收了回来了么?   流烟清接过,打开信纸一看,眉宇间的紧张也放开了,顿时严肃的表情转变成欣慰,甚至有一丝不可思议。   没有想到的是静轩也会写给自己一封信。更是没有想到静轩其实在见到‘倾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只是没有戳穿罢了。这是让流烟清更加感动的,静轩处处为别人着想,却不总问为什么,她理解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百三十九章 往事飘零   “怜儿,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流烟清看完信,将它仔细的折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衣袖内。   怜儿说道:“回太子妃,奴婢是在包裹中发现的,还以为包裹拿错了呢。”   流烟清静默不语,心里暗自佩服静轩的能力,才突然意识到其实静轩也是江湖中人,对武功也会多多少少了解的,大概是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潜入房间悄悄放进去的罢。   “太子妃,这封信是谁的?说了些什么?”怜儿睁着眼睛问道。   流烟清轻蔑的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瞪了怜儿一眼,本来怜儿那充满好奇的表情对上了流烟清的视线后突然就好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灰溜溜的低下了头。   “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倒是很有心思管起本妃的事了,你胆子倒是肥了不少,到底是谁借你这么大的胆子!”   怜儿自然清楚流烟清的能力,若不是昨晚那番话的时候,怜儿已经听出了端倪,这个太子妃一定是个能够随意操控别人命运的人,那么怜儿她自己就不会吓得瘫软在轿子地上了。   “请娘娘饶命,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若是这封信是一些市井小民要挟利诱之类的,那也是奴婢的责任啊。”   流烟清冷哼一声,正色道:“本来本妃是看你机灵,想助你攀得女官之位,可是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乖张,看来本妃是看错了,皇后娘娘是最不喜欢这种多管闲事的人了,她知道的话倒是不知道怎么处置你呢。”   怜儿连连求饶,好似面前的就是她的命脉,若是一个不小心的话,那自己下半辈子只怕都会在人人唾弃和厌烦中度过了,指不定自己就在这一刻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怜儿不禁后悔万分,早知是这样结果的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当做不知道要强的多。   流烟清大概看出了怜儿的后悔之心,缓缓说道:“起来吧,只要你知错就好,本妃也不是计较之人。”   “谢娘娘宽赦。”怜儿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   只觉得才过了不长时间,马车就行驶的缓慢了,原来是已经接近了皇城,正在受官兵的追查。   本以为皇城内少了空明夜的调遣,会显得寂寥的许多,却是没有想到依然如当年一样朝气蓬勃,而且流烟清隐隐约约感觉到皇宫有了些许变化,倒是不知道是哪里变化了,那气派的楼宇依旧不减当年,还有每个奴才也好似是当年的那种气势。   在流烟清还没有行进前殿,这边就迎来了一行浩浩荡荡的人。   为首的是穿戴豪华的男子,他俊秀硬朗的外表诉说了一种不可违抗的气势,眉宇间的那种正气正在表明这个人做出决定是果断且是正确的。   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些臣子和奴才们,径直向流烟清走来。   流烟清认得这个为首的男子,他就是风灵王国最小的皇子空明梓,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天生骨子里透露出的皇家的贵族之气竟然也会这么的豪迈,但是与空明夜的阴冷不同,也不像空明瑾的随意。   “见过太子妃,没有想到太子妃今日能够亲自前往,倒是我们风灵王国礼数不周了,还请恕罪。”空明梓恭敬的说道。   他身后的臣子也纷纷礼貌性的鞠了一躬,继而偷偷瞄了流烟清几眼,这一瞄突然就惊呆了,好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流烟清也恭敬的微微欠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毕竟还没有消息传出您的继位大典。”   “的确,那太子妃就像以往那样称呼我吧。”   身后的一个大臣有些忍不住了,惊诧的上前说道:“小皇子与图拉国的太子妃原来认识,但是……这位太子妃真是很像流太傅流连清的女儿啊。”   “喔,本妃听说过这个人,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流花清成为皇上空明瑾的侧妃,小女儿流月清失足摔下台阶而死,是吗?”   众人一愣,没有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个回答,怔了半天,有人小声说道:“可是那个叫做流月清的,好像成为夜王的妃子,而后有人传出消息图拉国的太子妃长得很像……”   流烟清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世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八成是大家潜移默化罢了,况且我的名字叫做流烟清。”   众人面面相视不再敢答话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流烟清表情闪现出的不耐烦和愤怒。   在流烟清经过的每一个宫邸到处都有着些许的落寞,而空明梓倒是没有急着要商谈正事,而是潜退了众大臣,将流烟清请到了中庭的花园内了。   中庭的花园内很偌大,到处种满了鲜花和绿草,充满着香气,在中央有一棵参天大树,这个时节也正是树叶凋零的时候,所以有微风的轻轻吹拂,整个中庭都弥漫了树叶的痕迹。   流烟清记得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正是自己在梦境中梦到的那个景象:年幼的流月清在树荫下送给空明夜一个荷包,在荷包上绣着盘龙的图案。   这是个两小无猜的时候,很温馨。可是流烟清记得在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也是在这树荫下于空明夜抵死缠绵后遇到的灵非流。   这两者有着鲜明的对比,前者是天真烂漫的景象,而后者带给自己的却是已经预测好未来是什么样的结局了。   无疑这是悲惨的。   “你记得这里对吧,曾经的流月清,现在的流烟清。”   空明梓正色说道。   流烟清轻描淡写的看了下他,缓缓说道:“记得这里是没错,可是我没有见过你。”   空明梓眉宇间有了些许不自然,紧蹙了一会,继而目光看向中庭的一个角落。那是一个好似被荒废的院落,只有那一扇小小的窗棂面向着中庭的方向,越过这个院落就是靠近书院的地方了。   “我从小体弱多病,由于怕被宫中的所有人知道,母后就偷偷将我藏在这个书院中,只有书院的老先生对我不会另眼看待,他总是很温柔的教我看书识字,宫中发生的许多趣闻都讲给我听,可是某一天在当我知道我的父皇将会在近在咫尺的院子后面出现的时候,我疯狂了,一种溢于言表的激动充斥着我。”   空明梓看着树荫下的石桌,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仿佛遥远的憧憬再现一般。   “当我看到父皇是多么英姿飒爽的时候,我却退缩了,我在这个窗棂上睁着大眼睛瞅着,却不敢叫出声,因为这样完美的父皇是不会容得下丑陋的孩子的。”   流烟清静静的听着,仿佛已经感受到那种凄凉。   顿了顿,空明梓嘴角上扬了下,缓缓说道:“当我看到那个贵气的男孩的时候,还有父皇冲着他赞许的微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就是皇太子空明夜,是我的皇兄,可是皇兄却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很想加入他们,那个时候的皇兄就是我的憧憬,他总是能够保护许多人,我在那个时候想,如果我能够受到皇兄的保护该多好,可是我害怕,向他那么完美的皇兄若是知道这样的弟弟存在的话,一定也会感到羞耻的吧。”   “你很懦弱!”流烟清果断的打断了空明梓,继而严肃的看着他:“那个时候的你很软弱,你为什么不勇敢的上前叫一声‘皇兄’,或许因为这一句话,就改变了许多。”   空明梓摇了摇头,苦笑的说道:“我试过,在当皇兄与伙伴们捉迷藏的时候,他偷偷躲进这个书院,与我撞了个正着,我当时很开心,很兴奋,看着我憧憬已久的皇兄,我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自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不是很好么?”流烟清说道。   “皇兄的贴身女官找到了他,见到我就像是见到瘟神一般,告诉皇兄,我身上有传染的疾病,叫他远离我,当时我的心情跌进谷底,惊慌失措的看着皇兄,在当那个女官将皇兄带走的时候,我叫了声‘皇兄’。他转过身看我,说‘我会来看你的’。”   流烟清满足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没有想到小的时候会这么温柔。”   空明梓轻笑,长长的舒了口气:“之后却没有兑现这个承诺,因为这个时候皇宫已经宫变了,整个皇宫都被怒杀的声音充斥着,我很害怕,那个总是温柔对待我的老先生也因为救我出宫而中箭身亡,我再也见不到皇兄了。”   流烟清和空明梓就这样静静的立在那里,谁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远方的落叶缓缓的落下,风中夹杂着的草香缓缓吹拂着流烟清。   “所以,能不能将皇兄还给我。”   过了许久,留在风中的这句话像是不能够停息的回音一样。   流烟清静静的没有做声,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看着远处的落叶,表情甚至没有一个肌肉牵扯的动作。   空明梓似乎有些着急,继续道:“你曾经是皇兄的正宫娘娘,却在皇兄危机的时候离开了他,等到危机已过,前去将你找回来的时候,你却断然拒绝了,试问,你为皇兄做过什么?”   流烟清的眼睛顿时睁开,好像是恍悟到了什么一样,怔怔的凝视着远方,却不知如何说起,往事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序幕一样缓缓升起。   “你为皇兄做过多少?你了解皇兄么?既然了解他的话,为何要离开?” 第二百四十章 旧人如何?   对啊,我又为他做过什么呢?一切的重任都是空明夜一个人承担着,他自己一个人就这样孤零零的走过来,我帮助过他什么呢?一直以来我对他的事情都不知道,只知道在他的身边扮演好正宫娘娘的角色,连后宫出现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己都没有处理过,每一次都是空明夜一手遮拦。   他要烦心的事情还要很多,那个时候的复国雪耻,还有内心的寂寞,能有谁能填补呢?他唯一想要做的,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内心包裹好而已,包裹好那颗容易碎掉的心脏,或许只有这样的话,自己这一路走来就不会那么痛了。   流烟清心里想着。   鬼使神差的,流烟清缓缓向前走去,靠近草坪的地方站了许久。凝视着不远处的石桌石凳上,恍若有先皇和皇后的笑容似的,还有树荫下正在玩耍的流月清和空明夜,候在周围的宫女都纷纷掩嘴轻笑,对这温馨的一幕感到高兴。   “那到底是什么变了呢?是我变了么?”流烟清喃喃的自言自语。   “是岁月的变化,已经停滞在最后一刻。”空明梓缓缓步入流烟清的身边幽幽说道。   风扬起了地上的落叶,这样眺望着远方,倒是有一番别样的景致。   “或许吧。”   流烟清轻轻叹道,一边缓缓坐入石凳上。这石凳上还有宫女刚沏好的茶水,流烟清斟了两杯,继而示意空明梓。   空明梓眉头一紧,眼角轻轻瞄着流烟清,不知道流烟清在卖什么关子,索性就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大概不知道过了多久,流烟清突然说道:“皇位只有一个,你的哥哥回来的话,你认为该怎么办?还有二王爷和六王爷,他们也是皇族的一员,很难保证他们就此篡位。”   流烟清的这番话显而易见,言外之意是在说风灵王国的皇位只能是一个人能够独自承担的,可是空明夜和空明梓同样有着皇室的血统,况且现在空明夜已经不在风灵王国,一切事宜都是空明梓在处理着,可是空明梓的能力满朝大臣都是认可的,要不然的话,在流烟清刚入宫的时候为什么还会有几个大臣恭敬的随行空明梓的身后呢。   空明梓不假思索的说道:“皇位至始至终都是皇兄的,我只不过是在等皇兄回来而已,而至于二王爷和六王爷,他们在夜皇兄不在的这段时间,企图篡位,被我及时发现,就将他们送去皇塚内给父皇和母后守灵了。”   流烟清没有料到空明梓会这么爽快的回答,更是没有想到在空明梓身上找不到一丝犹豫的影子,甚至还果断的下了这样机智的判断。   “你若不是知道空明瑾和空明夜都不在皇宫的话,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不免太巧了吧。”流烟清决定开门见山。   空明梓嘴角划开一个尴尬的笑容,小声说道:“你相信算卦么?”   “算卦?”流烟清想了想,最终只能和现代的‘算命’牵扯上了。   空明梓点点头,缓缓说道:“宫变的那天,我拼命的跑,跳上了稻草马车,随着他们远游,我翻过几座山,跨过几条河,在我性命垂危之际,却被边疆某个神秘部落救起,他们皮肤黝黑,身上总是画一切奇怪的字符,穿着打扮也非常裸露,每个人身上都有刀剑,总是会捕获野生生物,本以为我一定活不过明天,可是没有想到,对我却十分的友好。”   空明梓看着惊诧的表情的流烟清继续笑道:“就在我来的前几天,是那里年纪最大的长老告诉我,其实从一开始将我救起的那一天,就已经算出了我的生辰和身份,甚至他可以预卜未来,他知道我的皇兄我的家人,还有子民们有难,所以告诉了我。我本身就已经远离皇城几十年,若是回来的时候不显得奇怪么?可是,最终还是被他们逼着回来了。”   说到这里,空明梓无奈的挠挠头:“还用他们的毒箭和长矛来向我示威呢,若是我不回来的话,或许就被他们刺死了,真是没有办法。”   流烟清突然在脑海中闪现了奇怪的人影,那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部落,皮肤黝黑,赤脚走在地上,毒蛇和黑熊之类的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还有晚上经常喜欢篝火和祭祀,这样危险的人物没有想到在古代也存在着,看来那个部落已经繁衍了许多年代了。   “他们是不是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语言?”流烟清还是禁不住问了。   空明梓惊讶:“你怎么知道?在那里我可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勉强听得懂的,话说,我身上的顽疾还是他们治疗的呢。”   “他们既然对人类友好的话,可以告诉我那个地方么 ?”   空明梓严肃的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你永远不会找到那个地方,即使是我亲自带你找,也永远找不到。”   “为什么?你不是在那里呆了十几年么?”流烟清惊诧道。   “我怀疑他们的消息真实性,故意在边疆外城逗留,被图拉国的官兵带了回去,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部落所预言的却全部是真的,我很好奇,所以在前往风灵王国之前,我又偷偷回到了那个地方,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还记得边疆的最深处的树林里有一条瀑布,可是那个地方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还有那儿的树林和花草,仿佛和以前的不一样了……”   空明梓越说越激动,眉头紧蹙着,就好像自己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想要守护,却守护不了。   最终,空明梓流下了眼泪,他故意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试图让流烟清不要看到这样尴尬的境地。一边的流烟清自然知道他的这番用意,所以就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因为自己曾经也有这一回。   或许这十几年的感情是怎么也忘不掉的,也或许那个神秘的部落也舍不得他,可是这个人毕竟是皇子,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呆在那个地方,总有一天要回去祝皇兄的一臂之力。   又是静默了很久,直到天边的云彩渐渐开始变成了橘粉色,然后变成了深红,流烟清知道,空明梓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他们,难道没有告诉你在这以后的事情么?比如说风灵王国最终会怎么样?兴亡还是衰败?还有此后继位的人,是你还是空明夜?”   空明梓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可是他们没有告诉我,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两个结局动乱很大,捉不到其中的幻影’。”   流烟清心里不禁感叹,没有想到在古代算命的这么准,还能预知未来,跟先知差不多啊,那么,他们能预知我自己的未来么?我是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21世纪的女孩,他们能预测到我何时能够回去呢?还是何时死亡呢?或许只有等到自己死亡的那天,自己猜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度吧。   可是那一天,自己能否挨得住的,自己能够撑得住这下半辈子的漫长的路么?还是回到现代社会的话,自己就好像跨越千年,自己的父母和玩伴都已经老死了呢?还是回去了,时间依然停留在自己穿越而来的那一刻呢?   一系列的疑问顿时充斥着流烟清的脑海中,甚至流烟清已经没有意识到一旁的空明梓正对着自己说话。一刹那间,流烟清仿佛喘不过气来:对啊,在这里这么多年,却没有一天想到关于自己的事情,那个地方不正是自己的归属么?   有自己亲爱的父母,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累了可以躺在沙发上啃着零食看电影,有比赛了,就要积极的去面对,不管自己跳舞摔了多少回,不管自己与闺蜜深夜泡在酒吧疯玩,还是参加名媛派对,这里没有一切能够比得上的了。   “我想要回去。”流烟清凝视着远方的红霞缓缓说道。   一旁的空明瑾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道:“你在说什么?现在天色太晚了,怎么回去图拉国?你今天来此不正是说明关于皇兄的事情么?”   流烟清回过神来,感激一笑:“谢谢你,空明梓,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会给你一个好的答复,不过。”   顿了顿,流烟清认真的继续道:“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其实在我这一趟前来出使的时候,我在路上一直在想着如何将风灵王国收入我图拉国囊中。不过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或许百姓们想要的君王,正是你们这样的。”   空明梓轻笑道:“在你进宫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了,能从您嘴里亲口听到这番话,我很欣慰,我想,风灵王国的子民都会感激你的,桃花园内我已经设宴好了,那么就为了庆祝风灵王……”   “啊,梓王爷真是费心了,竟然设宴在桃花园,桃花园在我们图拉国也是名号很好的。”   在空明梓的话还没有说完,流烟清赶紧打断了空明梓,并且用着夸张的举动描述着,仿佛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桃花园上面。 第二百四十一章 见华太后   空明梓一怔,停滞了半天,终于觉察到了什么,因为在夕阳西下这样安静的时候,空明梓分明听到在背后不远处那偌大的树干后有脚步声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空明梓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接着流烟清的话题说道:“听闻太子妃曾经来过一次桃花园,还献曲一首,听说那个时候整个风灵王国的人都被太子妃的紫色迷得神魂颠倒,呵呵,所以现在还有人传颂着呢。”   流烟清轻笑道:“难道本妃现在年华老去,就不再有当年那种风采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本妃还是不甘心老去呢,今晚本妃还可以弦琴一曲哦。”   “那今天本王倒是感到荣幸了。”   流烟清起身,在周围缓缓踱了步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对了,总是感觉皇宫内冷清的很,皇后娘娘和华太后呢?以往她们是很经常出来走动的。”   空明梓长长的叹了口气:“皇后带着孩子离开了皇宫,华太后终日呆在鹤仙宫不肯出来,进宫的那天开始,我试图面见她,可是都被门外的宫女撤了回去,她知道我的存在,估计是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懊悔吧。”   “十几年前的那场宫变,就是华太后驱使的,杀害你的父皇和皇后的,也是她!”流烟清说道。   “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亲眼看到皇后被华太后刺死的,我的母妃,也是被她刺死。”   “现在你为何不去了结这件事情?”   “因为我不想让她这么痛快的结束,我要让她下半辈子在悔恨和被众多亡灵缠绕时候,痛苦的死去!”   “明天一早,我想去探望华太后和流花清。”流烟清缓缓说道。   空明梓知道流花清的存在,已经被打入冷宫好多年了,只是依稀从冷宫中传出流花清抑郁的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时不时的大跳脱衣舞,甚至有公公踏入冷宫送给她食物时,她都会魅惑的笑着靠近,慢慢的将身上薄如蝉翼的睡袍脱掉,想要强行与公公做苟且之事。   最终还是被冷宫女官及时挽救了过来,不然依照流花清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杀头的。   原来,与空明瑾有着密切关系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流烟清越想越感觉凄凉。可是流烟清总是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   桃花园内的景色好像与以往不径相同,好像这些桃花不算是什么时候都是怒放的盛开的,经久不衰,好像如同这风灵王国一般。   其实并不能说这是宴席,因为只有流烟清和空明瑾两个人,面前长长的长桌和丰盛的菜肴让流烟清看到的知识寂寞和惆怅。皇宫每当用膳的时候才是人最多的么?什么时候只剩下一个人了?   流烟清还是努力装出了笑颜的样子,肆意的闻着桃花的香气,候在一边的怜儿更是惊诧的环顾四周,在灯火通明的桃花源内,就好像是处在世外桃源一般。   “太子妃,在我们图拉国花卉众多,倒是没有桃花呢,这里真是人间仙境啊。”怜儿小声的说道。   流烟清轻哼一声:“那是自然,因为每个国家的土壤都是不一样的,只有在风灵王国才会孕育出这样的桃花。”   正在这时,寂静的桃花源内传来了弹奏琴弦的声音,流烟清一惊,放下了碗筷,循声看去,在空明梓的指点下,流烟清看到了在对面一角昏暗的光线下,被桃花枝叶包围着的白衣女子。   确切的说这身白衣的裙角是有花纹的,随风飘扬起来流烟清才看到在裙角点缀着的是七彩的蝴蝶,让流烟清感觉甚是熟悉。   空明梓说道:“这是皇宫内最好的乐师,不知道与太子妃比起来,一定是差得远了吧。”   怜儿吃了一惊,附和道:“难道娘娘也会弹奏古琴么?”   流烟清笑道:“这有何难?”   扔下这句话,流烟清就兴冲冲的步入那女子身边,那女子模样倒是不算很好看,但是却给人一种婉约的感觉,见流烟清过来,赶紧起身让座。   流烟清上下打量了这个女子裙摆上的七彩蝴蝶,心里还想着原来也有人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喜欢蝴蝶花纹呢,可是正当流烟清手指触碰到那琴弦的时候,突然愣在了那里。   脑海里突然闪现的是曾经在夜王宫之上,为了获得夜王的宠爱而故意穿着自己喜欢的衣物,那个人正是晴美人,还有已经几年没有音讯的张美人,她们现在如何了?   张美人与空明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张美人现在还会帮着空明瑾么?那空明瑾的逃跑是否与这个人有关呢?   还有夜王宫自己不想要忘记帮助过自己的人,比如是牢狱中的伏虎将军,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依然生龙活虎的么?还有那个单纯的黄女官、连造铁艺的铁匠。   琴声在这个时候缓缓升起,夹杂着流烟清无数的感叹,流烟清甚至有些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出使风灵王国呢?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难道这是上天注定的么?   流烟清甚至仿佛看到了那裙摆的彩蝶已经翩翩飞舞的样子,就萦绕在自己的周围,欢快的起舞着,流烟清知道,只有在桃花园,才会感受到这样深刻的一幕。   第二天,流烟清起的很晚,空明梓将流烟清安排在了离后宫很近的院子,这样的话流烟清就可以轻易去向华太后请安了。   在此期间,怜儿一直紧随着流烟清的身后,仿佛在去中庭这怜儿没有跟上前去侍候着就是自己的失职,口口声声说要好生侍候流烟清。这对于流烟清来说无疑就是在说‘没有好好监视你,我怎么去皇后那儿汇报?’。   鹤仙宫的大门紧闭,唯有在华丽的大门外守候着的奴才们识相,见到流烟清远远的步入这里,赶紧恭敬的为她打开了门。   流烟清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华太后知道本妃要来?”流烟清停下来扫视了他们。   其中一个公公流烟清略有些印象,他曾经是皇后湖拉雅氏身边的奴才叫小路子。小路子赶紧上前毕恭毕敬道:“回灵太子妃,是今早太后娘娘吩咐奴才们在此等候的,奴才也不敢有怠慢之意。”   “原来华太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流烟清嘴角不禁上扬了下。   鹤仙宫在流烟清的印象中应该是雍容华贵的,到处充斥着檀香的香味,因为檀香可以养神,只不过院子内这檀香的香味好似加重了许多,有一种攒鼻的味道,流烟清感觉到有些不适,这檀香的气味太过浓郁了。   鹤仙宫内已经没有大红大紫的鲜花了,全部清一色是素色的淡雅小花,让流烟清一刹那感觉到华太后的脾性转淡了许多,或许这样子能够看出来华太后不像以往那样咄咄逼人。阴险狡诈的样子了。   小路子领着流烟清和怜儿缓缓步入正堂,这正堂的大门虚掩着,还没有走进就听到从里面传来敲木鱼的声音,小路子上前轻轻的敲了下门:“太后娘娘,灵太子妃驾到。”   里面的木鱼声戛然而止。继而是一个年纪小小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立在一边。   流烟清看到一个头发灰白的女人跪在佛祖雕像下面,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正虔诚的低下头去,像是在祷告。   流烟清示意身后的怜儿不要随行,自己首先踏了进去,向佛祖雕像面前虔诚的一个鞠躬,继而烧了三炷香插在香炉内,跪在了华太后的身边,身边的奴才们见状,也纷纷离开了,将大门关上。   静悄悄的空间好似没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了,华太后仍然没有睁开眼,知道流烟清跪坐在自己身侧,又继续敲着木鱼了。   “您这算是祈福么?”流烟清幽幽的说道。   华太后依旧没有说话,捻着手中的佛珠,嘴里还说着遗传咒文。   流烟清继续道:“与其下半辈子在悔恨和罪孽深重而懊悔中度过,倒不如现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空明瑾在哪怎么样!也许这样也会赎清你的罪孽也说不定!”   华太后的动作变得缓慢,最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恭敬的向佛祖拜了一拜,继而缓缓的踏出了房门,流烟清也是如此,缓缓的跟在了华太后的身后。   “这里是佛家重地,我们还是到内堂说吧。”华太后轻轻的说道。   内堂本是装修奢华的地方,可是全部被换成了朴素的设施,联通茶具也不再用烫金雕花的了,改为用竹制的茶具。   时候华太后的宫女看起来年纪都很幼齿的样子,特别是她们穿着的素色的上衣和头发被冠成两个半圆形的髻子的时候,流烟清突然想起了小说上经常有的观世音菩萨身侧的两个金童玉女。   但是与华太后一比较起来,未免就太过夸张了。   好久不见的华太后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在记忆里那个光荣焕发,到处诉说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已经全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这个人一瞬间苍白了许多,这并不是一种岁月的痕迹渲染过的,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忧愁和叹息。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忏悔和期盼   流烟清甚至在华太后身上看到了绝望的悲哀。   “瑾儿若是回来的话,请放过他。”华太后顿了顿,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一切的罪恶根源都是我,所以与瑾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们原谅,请你们宽赦。”   流烟清牵扯下了嘴角,缓缓说道:“你认为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用么?”流烟清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放在鼻尖闻了闻,轻抿了一小口继续道:“这些痛楚是不会随着你的懊悔而去掉的,失去的,终究已经失去了,是怎么也挽回不了的!”   华太后重重叹息了下,凝视着传呼外面的竹叶丛林,幽幽说道:“皇后走了,皇孙女也走了,瑾儿走了,哀家身边的一切都走了,若不是我在等瑾儿的话,只怕现在早就去见佛祖了。”   “你该见的不是佛祖,而是阎王爷。”流烟清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这就是一个不变的事实。   华太后愣了一下,继而苦涩的笑道:“现在的图拉国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已经从以前的小国渐渐发展成比我们风灵王国更加庞大的国家了,可是让哀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你一个小女子协同灵太子的结果,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哀家一开始就赞成瑾儿娶了你了。”   本以为这句话会让流烟清感到羞耻,可是没有想到流烟清却笑了,她说:“难道您就不是看在我身上一定会有藏宝图,一定会引起江湖和朝廷的厮杀,所以才不将这个麻烦放在身边的么?”   华太后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完全对,我是怕瑾儿会不受到我的控制,因为你太美了,美的令人惊叹,瑾儿一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最后都不会听我的了。”   流烟清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冷笑了下说道:“那为什么空明瑾不会为了我而着迷呢?”   “那是因为被我灌输了一些东西……”   流烟清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空明瑾的身边没有一个模样美丽的女人了,除了皇后瑚拉雅氏长得倒是标志的很,其他的女人无非就是有气质的瑰丽,可是脸蛋却不是那么出众,看来这华太后一定说了什么让人惊讶的话,不然这空明瑾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喜欢美女呢?   这么想着空明瑾倒是可怜的很,打出生到现在都是被当做棋子来用,自己活着就像是傀儡一样,没有真正的自己能够想做的事情。   “我知道空明瑾将移花换木谷的白岩一家人全部杀掉了,而自己得到了一本易容术秘籍,只怕在消失的这段时间,空明瑾已经潜入其他国家了吧。”   “你知道!”华太后大惊,放下手中的茶碗。   流烟清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现在我也正在找他,看到你现在这个表情,我就明白你也不知道空明瑾人在哪里。”   流烟清甚至看到华太后已经布满鱼尾纹的眼睛内充满着泪水,带着一种期盼:“请你一定答应,或者可以大发慈悲,我们就可以离开皇宫,选择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农庄生存,去找皇后,跟皇孙一起生活。”   流烟清倨傲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将它放在华太后的面前,继而缓缓说道:“即使灵太子答应的话,本妃也不会答应,因为如果不是因为空明瑾,许多人都不会这么痛楚了,因为你们母子关系,让太多的人丢掉了无辜的生命,让太多的人丢掉了幸福。”   “你看,你的父亲流连清是被我开恩罢官回乡的,若不是我的话,只怕空明梓回来,一定会追究他一个叛国的罪名。”华太后试图用恩情让流烟清网开一面。   流烟清轻笑:“哼,这可不在于我,毕竟现在许多有势力的国家都逐渐靠拢我图拉国,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我会用直接了断的方式来了结这件事情的,并且要向众人宣布事情的因果关系,不过,恩情倒是要还给你的。”   顿了顿,流烟清继续道:“流连清的女儿流月清早就死掉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流烟清,所以本妃不希望太后您混淆,还有……等到空明瑾的身份一被察觉的话,到时候我会开恩让你们见一面,不过话说的有些早了,毕竟空明瑾易容还不知道最终是什么目的,或许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会直截了当的结束他的生命也说不定呢!”   “什么……”华太后大惊,全身的力气好似突然被抽走一般,有气无力的垂在椅子后背,不敢相信的喃喃道:“早知道那个时候就将他锁在密室里了,早知道那个时候就不应该让他出宫寻找白岩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从中作梗!”流烟清嘴角浮现出一个不可察觉的微笑,继而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绿色的球,在阴影的地方还能隐约看到这颗珠子身上闪耀着光芒。   “这个就是白岩生前的遗物,他之所以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性命有危,所以刻意将这东西交给圆夫,他知道圆夫一定会交给我,那个时候就知道空明瑾一定是为了夺取他的易容术,想要做某些‘大动乱’了,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白岩他救过我的命,可是如今我却无力偿还,今天唯有将空明瑾的尸体带去给他看了!”   华太后静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圆夫?圆夫这个人?”   “就是空源铃。”流烟清笑着说道:“就是先皇妹妹的孩子,他只身江湖,武林中无数帮派无不拥戴着他,当年你没有想到在空明夜身上投毒后却被空源铃救了去吧,哼。”   华太后一愣,好似当头一棒打在身上,让自己缓不过神来。   流烟清继续道:“这么多年,却是没有想到空明夜只凭着那一点微弱的力量就能战胜你与空明瑾了吧,那是因为他的背后有江湖的势力,真是讽刺,空明瑾是你的儿子竟然没有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是没有注意到,更是没有想到这种绝密的事情竟然瑾儿没有告诉我,怪不得每次的动作都被无形的压力所打垮,不管是百姓,还是藏宝图的事情,都失败了,原来暗中还有空源铃,瑾儿不是告诉我他已经死了么?”   流烟清冷笑的站起,缓缓向窗户旁边走去,说道:“这么多年,你难道没有发觉到你自己限制了空明瑾多少自由么?他不是不尊重你的旨意,而是因为你总是用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的身上,不管朝中政务也是,垂帘听政也是,还是选妃的事情,都让空明瑾感到自己的自由权被剥夺了。”   “所以空明瑾会变得让你感觉陌生,会总是这么快的就下决定,因为就怕那种被压迫感再次袭来!”   流烟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到华太后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流烟清不再继续说下去,转为叹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早知道就不去阻止瑾儿和张凤相爱了,是哀家一手拆散了他们!”华太后轻轻的说道。   “张凤是谁?”流烟清问道。   华太后看向流烟清:“你不会忘掉这个人的。”   流烟清眉头紧蹙,心里思索了半天,突然大惊道:“就是张美人!”   华太后点了点头:“你却是没有想到,张美人与瑾儿真心相爱着,我却嫌张美人出身低微所以没有同意这件事情,因为她对瑾儿没有一点用处,唯一的用处就在当想要选择探子的时候,是她第一个愿意去的。”   “可是,既然张凤是空明瑾爱着的人,他为何要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流烟清不禁好奇道。   华太后苦笑:“是我逼着张凤告诉瑾儿,她不爱他,爱的是空明夜!”   流烟清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招真是太绝了,面对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告诉自己她其实爱的人是自己的敌人,不管是谁的话,心里一定都不会承受不住的,也怪不得空明瑾在突然间变得冷血,甚至让人心惊胆战。   “她现在在哪?”   “你想把她带回去?”   流烟清面对华太后,正色道:“若是她现在依旧深爱空明瑾的话,一定想随本妃离开的,因为只有这一条路才会让她见到空明瑾。”   华太后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在最后一刻让他们见面还是好的,不过,你会怎么处决张美人?她可是对你们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流烟清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见到她之后,我会决定,就像您一样!”   “你会见到她的,这要看她想不想见你了。”华太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流烟清离去的时候,华太后在暗黑的角落缓缓说道:“那么风灵王国,最终是会成为空明梓的还是空明夜的!”   “该是谁的,它就是谁的,谁能够给百姓们幸福,谁就是明君!”   华太后缓缓一笑:“当年,哀家深爱的皇上,他也不就是这样想的么?哀家深爱着皇上哟。” 第二百四十三章 你可之罪!   流烟清欣慰的点了点头:“爱之深,恨之切,你的爱,不会比任何人都少!”   华太后好像是个孩童一般,轻轻的笑了下,连窗外的竹叶被风吹的轻轻的碰撞声都好像更加悦耳了。   “这个,你为何不带走,这是哀家送给你的。”华太后举着桌子上的布包,不知何时里面有七彩的项坠漏了出来。   这条项链是流烟清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华太后送给自己的,是将自己当做探子的报酬,是个名贵的东西。   流烟清头也不回,潇洒的摆了摆手:“这项链不属于我,因为我是流烟清!”   怜儿在庭院中等了好久,似乎是感到累了,便想要在草地上歇息一下,这个时候突然看到流烟清从房门内走出来,便赶紧迎上前去,还不忘悄悄打量着流烟清的表情变化。   “本妃的脸上有什么好看的,你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好大胆的奴婢!”流烟清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温不火,却是在话语间透露了许多寒意。   怜儿赶紧将头缩回去,不敢再说话。一边的小路子似乎看出了什么,便有意无意的说道:“看来灵太子妃宅心仁厚,若是咱们风灵王国的宫女这样放肆的话,估计早就被主子拉出去砍了。”   “图拉国也是这样,不喜欢奴才们多事!”流烟清轻描淡写的说道。   怜儿的头垂的更低了,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倒是有些愤怒,被流烟清发觉到了。   “怜儿,本妃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本妃也知道你是皇后的心腹,不过奴才做错了事,主子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可是怜儿你忠心护主,所以这一切的罪过全部由你一人承担也不为过呢,等到回去的时候,我会请皇上降罪的!”   怜儿听这么说,赶紧噗通一声跪在了流烟清的面前,连小路子都吓了一跳,却不知该不该将她扶起来。   “怜儿知错了,太子妃殿下,怜儿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请太子妃原谅!”   流烟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轻蔑的摇了摇头:“你让我该原谅你多少次呢,你以为像之前那样跪在地上求饶我就一再的原谅么?本妃已经暗中提醒你多少次了,可是你就是没有记性呢,让我如何是好?”   怜儿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干涉什么,只是靠近您呢。”   “可是在中庭的时候,本妃与梓王爷商议事情的时候,不正是你偷偷站在大树后面偷听的么?你是在偷听什么呢?”   怜儿怔了下,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摆,继而缓缓松开:“奴婢……没……没有偷听,请太子妃明察!”   小路子缓缓上前故作小声道:“灵太子妃,这样的事情奴才倒是第一次听说呢,按照风灵王国定下的规矩,这位姑娘无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啊,一定是要将舌头拔掉,眼睛剜掉,还有将耳朵割掉的!”   怜儿听这么说,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双眼,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一般,愣了一会儿,继而赶紧爬向流烟清脚边,抱着流烟清的裙角哭求道:“太子妃,太子妃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这样了,请太子妃饶命啊,对了,皇后那边我会好好交差的,绝对不会让您受到困扰。”   流烟清放开怜儿,向前方走了几步,冷笑道:“困扰?本妃能会有什么困扰?难道本妃做了对不起皇后的事情了?还是对图拉国不利的事情?本妃这一次出使风灵王国,还不是为了咱们黎明百姓着想!”   怜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琢磨着该如何补救,流烟清继续说道:“回风灵王国本妃再处置你,在这段期间,本妃不想看到你!小路子,关押女婢的地方在哪里?还是麻烦您送去一趟!”   “是临时的话,自然没有问题。”小路子会心一笑,向流烟清点了点头。   流烟清自然对小路子是满心赞赏的,小路子总是能分清善恶,能摸清别人在想些什么,对怜儿刻意探查的事情都十分的警觉,就别提与流烟清一唱一和给怜儿施压了。这个怜儿就是依仗着皇后的势力在监视自己,可是殊不知就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太子妃,您不能这么做,奴婢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提点要陪同您的,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故的话……”   “掌嘴!”流烟清像个冰雪女王,高傲的立在怜儿面前,冷冷的看着小路子上去就甩了怜儿一巴掌,这巴掌倒是不重,打在脸上并没有什么痛感,但是对怜儿来说,简直比流血还要疼痛。   怜儿愣在那里,喃喃道:“太子妃,若是被皇后知道的话……”   “奴婢犯了错就该打,皇后一向宽厚待人,怎能容你这般狡诈之女,哼,皇宫内有才德的女官比比皆是,任谁都可以胜任皇后的奴婢,本妃现在看,你是没有必要留在皇后身边了!”   流烟清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怜儿愣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看着流烟清的背影。   有两个士兵将怜儿拖走了,在拖走的时候小路子冷笑道:“哼,不知轻重的奴才,要知道你服侍的可是主子,不是你能想怎样就怎样的,主子高兴可以将你留在身边,不高兴了,砍你的头都是轻的!”   怜儿恼怒的看着小路子,就是没有话语来反驳了,。   小路子所说只不过是明哲保身的做法罢了,他与怜儿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小路子身边已经没有了靠山,而自己的背后可是有皇后撑腰的,这自然是不一样的,可是怜儿却想错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了。   “还是多想想等太子妃消气之后该怎么办吧。”小路子冲着怜儿的背影说道。   当流烟清走出鹤仙宫的时候,这个时候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一行人匆匆赶来,流烟清认得出来,为首的人正是空明梓,在他的身后跟着众大臣,看起来倒是没有太着急的样子,可是空明梓的旁边紧跟着的人却是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男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布衣老农   这个男人步伐已经有些缓慢了,比起朝中差不多年纪的官员来看,这个人恍若间颓废似的苍老,空明梓却是无比的尊敬这个人,而这个老农对于空明梓也是恭敬有加,就好像这个人就是未来的君王一般,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与其对话。   流烟清迎上前去,四下打量了下,只觉得这个布衣中年男人熟悉的很,却是没有想起来。   空明梓和身后的众大臣看到流烟清赶紧行了个礼。空明梓还没有继位,还又是流烟清的晚辈,自然这样行礼了,可是对于一边的那布衣老农来说,流烟清的出现无疑就是惊讶的,或许已经料到这个人是流烟清,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流烟清看出这个布衣老农似乎有些不想看到自己,眼睛只是瞄了自己一下,继而又赶紧缩了回去。   “这位师傅是谁呢?梓王爷何不介绍一下呢?”   从空明梓对这布衣老农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空明梓笑着将布衣老农向流烟清跟前推了一下,笑着说道:“灵太子妃在说些什么呢,这个人不就是流花清的爹爹么?”   果然,这个布衣老农的态度开始稍稍有些变化了,但仍然是低着头,他消瘦的手臂缓缓抬起,向流烟清欠了个身:“见过……灵太子妃……”   流烟清心里稍微吃了一惊,但是表情立即转变过来,赶紧说道:“老人家就不要多礼了,快快请起。”   空明梓笑道:“什么时候灵太子妃这么见外了,正巧流太傅有要事相商,本王就不多打搅了。”   流太傅苦笑道:“我已经不是流太傅了,梓王爷这样称呼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空明梓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刚才本王看到手下的两个士兵将您的婢女带走了,还是本王看错了?”   流烟清无奈道:“在中庭偷听我们谈话的就是怜儿,我之前之所以没有拆穿那是因为有无形的阻力,怜儿会随时用飞鸽传书告知皇后,可是今天在我面见华太后的时候,怜儿又想要意图了解清楚,哼,一个小小的婢女都如此大胆敢这样,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是不知悔改了!”   空明梓轻轻一笑:“现在灵太子妃来到风灵王国,此时您的身份也不再是太子妃了,而是我们远方的来客,所以,牵扯到两国之间的恩怨就暂且放一放,太子妃就在这里专心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何况,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商议大事!”   流烟清看着空明梓,只见空明梓的双眸夹杂着一些期盼的表情,流烟清下意识的明白过来,缓缓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太急了,会适得其反,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空明梓笑着向鹤仙宫去了,协同着身后的众大臣。留下的是流连清,见身边没有其他人了,竟然显得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流烟清也自然不说话,静静的立在那里,想等流连清说第一句话,那么下面自己就可以获得主导权了,这样默不作声的,对于流月清来说还是挺难对付的。   流烟清清楚的记得那两次的梦境,是关于流月清不想要忘记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亲生爹爹将流月清一辈子的幸福掺杂了不利的因素,那么现在的流月清和空明夜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沟壑了,导致空明夜恨着流月清的导火索不是别人,正是流连清。加上关于藏宝图一事,也不正是流连清向皇上太后邀功请赏的么?   在争夺藏宝图一事的最终结果,谁都没有好处,两方损失惨重不说,还牵扯到了江湖帮派,而流烟清身边最衷心的绿荷都已经死去了,绿荷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追究的话,也已经毫无意义。   面前站着的,还是以往那个身材虽然消瘦,但是体态却魁梧有力,还是那个威严凛凛的流太傅么?   过了许久,流烟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连清缓缓说道:“那……个,灵太子妃还是前往附近的凉亭内歇息下吧,这个地方有太阳光,听说女子对太阳光很是忌讳,千金娇躯怎么能受得了被射伤呢?”   流烟清抬头看了看,天上飘着的白云好似能够拂动一般,在飘来飘去的时候,流烟清也看到了刺眼的太阳光时隐时现着。   “好,听流太傅的,看来今天的天气不是太稳定。”流烟清喃喃着,一边提着裙摆一边向前走,停在竹阁上坐下来。   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宫女们看到了,赶紧上前侍候着,将茶水和茶杯放在两人面前,为他们沏了一壶茶。   “都下去吧,大概又是梓王爷吩咐你们这么做的吧,不要管他,你们去做你们自己的。”   “是,奴婢告退。”众宫女听闻缓缓挪着步子离开了。   周围没有任何人,流烟清爽朗一笑道:“本妃身边的奴才也都是皇后身边的探子,刚才被本妃暂时押在风灵王国的牢狱中了,现在本妃身边没有妨碍你的,你大可以明着说,不必忌讳。”   流连清搓着衣角,仍然不敢看向流烟清,低声说道:“我知道现在的我与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殿下不敢奢求什么,就连同坐在一张桌子上都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以往过去的请就让它过去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有着怨恨,这样我的下半生就无遗憾了。”   流烟清静静的端详流连清,突然一笑道:“流太傅您这是说什么呢,您与我又无冤无仇,我何必这般待你?”   流连清突然扬起头来,看向流烟清,眉宇间写满了沧桑和无奈,有些暗沉的脸色上布满了皱纹,气度俨然变成了一个农家百姓的样子。   流烟清看着他继续说道:“听说,流太傅自从空明夜掌握朝中大权的时候就已经告老还乡了,守着您夫人的墓冢,可是您不还是有一个女儿么,虽然您的小女儿流月清已经死了,但还是有流花清的吧,啊,对了,流花清被打入冷宫了呢,您就这样不等待您女儿出宫么?”   流连清不自然的再次垂下了头,轻轻说道:“这次来,在下就是想要与太子妃殿下说这件事情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问我关于空明夜的事情,还有本妃长得很像您的女儿吧,哼,真是不巧,本妃看来是想多了,原来不是因为这些事情,那么流太傅是想要说些什么呢?”   “请太子妃殿下出手相救!”   流连清重重的说出这番话,继而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的继续用着抽噎的声音说道:“花清她现在的孩子在皇后手里,您却不知道花清这段时间变成了什么样子,在冷宫中到处被那些宫女们嗤笑着,偶尔还不给她饭吃,花清她现在人近癫狂,老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请太子妃出手相救啊!”   流烟清静静的坐在那里,却并没有让流连清起身,反而不羁的说道:“可是本妃是图拉国的人,哪有这等权力管得了你们的事呢?流太傅您求我也没有用啊,我也是替您感到凄凉,好好的一个女儿被皇后抱去了,可是这能怪谁呢?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流连清倏地抬起了头,诧异道:“太子妃何意?”   “流太傅难道不知道么?那为何您会突然告老还乡呢?而且还是在流花清被打入冷宫的时候,难道您不知道流花清将皇后的孩子亲手掐死的么?难道您不知道那个孩子还是个皇子么?”   流烟清站起来,每说一句话就加重了语气。每一句话就像是锐利的刀子,缓缓的割开流连清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些……我早就知道,可是,如果留下那孩子,花清也终会死,因为皇后怀的可是皇子啊,花清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的余地了,本来花清已经设计好,来个狸猫换太子,可是却被皇后发现了,不过……”   “最后没有成功,结果反倒是害死了皇后娘娘,这就是你们设计好的一切,害人害己,终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流烟清说完这句话便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原本刚才我是要去一趟冷宫的,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流连清赶紧说道:“不,太子妃,老夫现在只求您,念在我们曾经是父女一场的血缘之亲,请您一定要救救花清,您要什么老夫就是丢了性命也会给你!”   流烟清缓缓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流连清冷笑道:“性命?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如果想要的话,还用得着接受你的允许么?再者,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本妃没有任何关系,我叫做流烟清,不是你流太傅的女儿,这一点,请务必牢记。”   流烟清在转过身的时候,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凉了半截,是在为流月清感到的凄凉,流月清的亲生父亲竟然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他心里只有流花清,哪怕流花清现在已经半疯半傻,在他的心中已然是个宝贝女儿。 第二百四十五章 接踵而来   可是流月清呢?在流月清失足跌下阶梯的时候,又是谁能够陪伴在她的左右呢,又有谁能够惦记着她呢?   流烟清又折了回来,问流连清:“流月清对你来说,是什么?”   流连清一怔,大概没有想到流烟清会突然这么问,沉默半晌,轻轻说道:“因为她的出现,我原先的计划被打破了,我夫人的死去,接踵而来的就是怎么向流月清交代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还记得幼年的时候,月清刚从皇宫回来,就问我‘爹爹,我为什么没有娘亲?’我告诉她,我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是她的娘亲,可是她不信,渐渐的喜欢呆在皇宫。”   “我与月清相知甚少,只能从侍卫那里听得消息,再后来,我学会了撒谎,可越是对月清撒谎,她就一次次的远离我,我不敢再伤害她,不敢再给她有优越感的心态,因为以后要面对的还有藏宝图的事情,江湖中一定会以月清为目标,我害怕失去她,所以只能对她严厉,让她能在逆境中学会坚强。”   流烟清严肃的点了点头:“看来您与华太后都是一类人,只是用自己的期望和期许强加在孩子身上,可是却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们,空明瑾是,流月清也是,流月清她生性温和善良,可是谁能够读懂那温柔的眼睛里写满了苍白和落寞,她想要爱和被爱,可是这些都被你剥夺了!”   流连清瘫在地上,不再说话。流烟清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打心里不相信我是流烟清,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亲生女儿流月清在那次摔下阶梯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流连清茫然的抬起头,双瞳已经没有了焦距,愣愣的看着流烟清:“什么?你是在说,月清早就已经死了?那么我后来见到的夜王的妃子是谁?你又是谁?”   “在此之后,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流烟清!不要以为流月清中了江湖中的邪术,或者以为是我装出来的,可是她真的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   流烟清嘴角牵扯了个微笑,继而缓缓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朝流连清摆了摆手:“还是回去好好守着您夫人的墓冢吧,这样对你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你的夫人慢慢的忏悔!”   流烟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御花园的,只是觉得全身乏力,只能倚靠在凉亭内慢慢的回味,慢慢的回想,又好似胸口轻松了不少,但是在刹那间却有着无数的惆怅。   突然,流烟清好似看到了什么似的,凝视着远方一动也不动,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流烟清看着的方向是印象中夜王府的方向,而只有夜王府的琼楼玉宇才是那么的精致,那个地方承载着许许多多的回忆,流烟清想要忘记,却无奈回忆像是流水一样缓缓的流过,在自己的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伤痛。   有痛苦,自然有欢乐,流烟清想到了圆夫,还记得圆夫第一次带自己出宫的时候,自己女扮男装的样子,两个人就那样穿梭在山上的那条花草小路,那个时刻是流烟清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时候,就好似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鸟儿飞了出来振翅翱翔在天际。   突然,流烟清脑海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心里大喜,便离开了这里。   泰和殿,几个大臣与空明梓在商议大事,气氛凝重的很,小路子手持浮尘,一只手持一个被仔细折上的信封交给空明梓,没有多说一句话。   “下去吧。”空明梓抬手扬了扬,由于听大臣们说的太过入神,就没有看清小路子的模样。   小路子应声而退,但是那封信空明梓只是瞄了眼,便又放在自己右手边的案几上了,小路子不禁感到失望。   空明梓与大臣们议论的无非是关于黎明百姓之间的传言,风灵王国自从空明夜被俘虏了之后,一个莫名奇妙而来的人自称是小皇子,想要把持朝政,这一举动无疑是对百姓们感到质疑,百姓们只知道皇室又空明瑾和空明夜这两位与皇位有牵连,却不知道这个小皇子从何而来。   不管在京城内张贴了多少皇榜,总是会被街边的小贩无缘无故的撕掉,要么当做是乞丐们的铺盖,要么就是当做烧火炉的木柴。皇家的颜面不受到尊重,一来二去的,空明梓也不去张贴皇榜了,毕竟空明梓也不能凭着自己的势力对百姓作威作福,这样的话对百姓来说更加是个伤害。   众多大臣一致认为若是将空明夜带回来的话一切就有转机,现在江湖中的中帮派也已经蠢蠢欲动了,都想要争先恐后的将空明夜抢过来,可是风灵王国日益强大,现在的风灵王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为之抗衡的。   这么想着,众朝臣又陷入了沉默中。   空明梓说:“大家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皇兄一定会回来的,本王有这个自信,风灵王国是父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皇兄是不会这样倾言放弃的,要不然,从一开始皇兄这样做的意义又如何呢?”   其中一个年老的大臣唉声叹气道:“梓王爷您有所不知,夜王殿下八成被那女人迷惑住了,哎,真是红颜祸水啊,一个女人难道比一个江山还要重要么?”   空明梓缓缓说道:“没错,本王也是这么想的,皇兄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个江山真的是太不明智了,如果因为她一个女人而对众多黎明百姓造成损失的话,那么皇兄无疑成为千古罪人了!”   众大臣听到空明梓这么说,表情渐渐舒缓下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都在暗自夸赞空明梓的贤德。   空明梓笑了下,继续说道:“可是,皇兄对一个女人这样情深,不正也是体现了皇兄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么?敢问历代朝堂上的君王,哪一个不是有感情的贤德之人?以往你们说皇兄太过冷漠,都在暗自揣测皇兄是否有心计,可是如今皇兄这样做,你们却这么说,本王倒是头疼了,你们想要的是一个冷漠君王还是一个圣贤君主呢?”   这下众大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又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梓王爷说的是,老臣是多虑了。”   空明梓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等待的就是皇兄了,目前风灵王国倒是没有太大的事件,毕竟背后还有源铃哥哥呢,大家自然不用担心。”   其中一个年轻的官爵缓缓上前问道:“梓王爷,那关于来皇宫的使者灵太子妃,她此次前来是讲和的,还是?”   年轻一点的人就是浮躁的类型,也容不得半点疑惑的时候。但是这一点又不是不好的,毕竟这样直来直往的人比起心计狡诈的人来说更加容易读懂。   空明梓向他笑了笑,又将视线移向别处,不做回答。   身边的众大臣见了,赶紧上前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对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下去。   这年轻的大臣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阻止我问呢?”   “让你别问就别问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梓王爷另有打算!”其中一个大臣拉住他就离开了。   “梓王爷安康,臣等告退。”   空明梓沾沾自喜的坐在那里品着茶水,心里似乎还在惦记着再次见到皇兄不是梦。刚将茶碗放在桌子上,那边就瞄见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信封。空明梓好奇的打开,信纸上用着娟秀的字迹写道:“有事出行,尽量早回,不必寻找!”在右下角写着‘流烟清’三个潦草的签名。   空明梓惊诧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眉宇间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好似流烟清已经离开之后,那么皇兄就再也见不到的那种绝望的感觉。   “来人!来人!刚才是谁送信来此的!”空明梓气急败坏的大叫。   小路子就守在门外,好似早已料到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赶紧向空明梓行了个礼:“梓王爷。”   空明梓上下打量了下,斥责道:“这封信是你送来的?”   “是……是奴才,方才看梓王爷在忙,所以就没有过多说明,请梓王爷息怒。”   空明梓着急的原地来回走动,厉喝道:“为什么不早些说?”   小路子颤颤巍巍道:“奴才不知,灵太子妃只是交代可能晚些会回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偷溜进府   “晚些?回来?”空明梓愤怒的表情渐渐转变过来,仔细一想,好似漏掉了什么似的,又将手中的信纸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在信纸的背后用着细小的字迹写道:该不会以为我会就此离开这里吧!   空明梓叹了口气,将信纸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着小路子:“你服侍哪个宫的?”   小路子赶紧回答道:“奴才本是服侍皇后娘娘的,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奴才就只有在鹤仙宫当差了。”   空明梓想了想,缓缓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泰和殿吧!”   小路子大喜,行了个礼:“谢梓王爷恩典。”   皇宫众多人都清楚,凡是在泰和殿当差的,不管是谁,地位都要比其他宫的女官还要高,也有不少宫女奴才们想要讨得主子的欢心,都想要巴结这泰和殿的管事,而小路子曾经又是服侍皇后的,现如今又得到空明梓的赏识。   或许其他奴才们都在暗自揣测,这小路子在皇后离宫后就被大家捉弄,若是地位变高了,会不会逐一报复呢?侯在门外的奴才们都不安的面面相视。   直到小路子走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奴才赶紧谄媚的迎上前,小心翼翼的与小路子说些什么。小路子看这架势自然是熟悉,倒是装作不在意,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了。   夜王府在以前总是冷清的,连大门外不远的街市也纷纷不敢有人大声喧哗,由于这里冷清,所以街边的小贩全部跑去了更热闹的地方做生意,夜王府附近不远处的居民也只有去热闹的街市买些需要的东西,其余的时间都呆在自己家的宅邸,所以对于流烟清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因为流烟清毕竟是外客,从其他国家来到这里,不免有敌国的探子混入其中,流烟清曾经生活在夜王府,不正是深切体会到了围绕在夜王府周围探子的所作所为么。   流烟清这一趟出行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流烟清已经换掉了身上繁重的纱裙,摇身一变成了男子之身,流烟清已经有几年没有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了,所以甚是有回味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圆夫带着自己第一次逃离王府时候的兴奋雀跃。   流烟清不知道推门进去之后能够见到谁,心里万般滋味浮上心头,只怕他们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吧。   这么想着,流烟清已经扣了扣大门上的铜环,清脆的碰撞声发出悦耳的声音,流烟清不禁诧异,曾经的自己,有叩响过这个门环么?大概只有唯一的几次出入过大门,却没有在意这些呢。   流烟清不禁苦笑,自己呆在这儿也很长时间了,却不清楚这种细节。   这么想着,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家丁,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一时愣在了那里,几秒钟之后便‘砰’的一声将大门紧紧倒扣起来了。   流烟清诧异的愣在那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看到自己是陌生人而冒出的反应。可是既然是陌生人,自己也不是危险人物,却为何什么都不说不问呢?   “老人家,我是圆夫的朋友叫做倾言,可否开个门?”流烟清问道。   里面传来不友好的声音说道:“我管你是谁的朋友,没有先生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我不是坏人,瞧,你们家主子不是还在图拉国么?圆夫公子也在那个地方呢,他不可能这个时候过来的。”   那人继续道:“那样我就不应该给你开门了,既然你的朋友不在,你来做什么?该不会你是想要趁人之危吧!”   流烟清大惊:“咦?你怎么这么说?难道在这之前出现过什么事情么?”   “哼,不跟你多说了,我该去打扫院子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流烟清从门缝间看到那个老人拿着扫帚就这样离开了。流烟清着急,想要拍门大喊,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流烟清叹息了声,继而慢慢轻笑了下,自言自语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么?”   夜王府内的花草树木被修剪的有条不紊,整整齐齐,地上的落叶也被细心的扫去,留下的羊肠小道煞是精致,流烟清伏在墙角上满心赞叹的看着夜王府的院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流烟清跟灵非流是学过武功的,所以凭着流烟清的身手,不仅能防身,还能跳的比以往还要高,有时候流烟清却很羡慕圆夫和灵非流,能够飞檐走壁来去自由,可是自己不能,流烟清多么想将这些奇特的本领学会,有朝一日回到现代的时候能够向亲朋好友炫耀一番了。   可是无论灵非流怎么教她都不可以,甚至渐渐的灵非流看着流烟清练习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那表情就是在说他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流烟清只好学了点容易的本事,就像这样攀爬在高墙上都足够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所以在这个时候正坐在墙角边歇息着。   眺望远处,流烟清看到了久违的夜王宫和凤羽殿,远处就好像隔着一层雾霾一样,教人看的不真切,流烟清在夜王宫的亭台之上看到有红色的青纱帐缓缓的随风飘扬。   流烟清记得曾经的自己喜欢红色,因为空明夜喜欢的颜色是深紫色和蓝色,所以流烟清总是认为这两种颜色太过黯淡了,应该挑选富有生机的红色。所以能在这寂寥的夜王府内看到有鲜艳的红色,倒是一件极大的幸事。   夜王宫内没有多少奴才把守了,但是没有人把守之外,有人走动的话虽然显得自由的多,但是每个人仍然是小心翼翼的,流烟清看的出来,这些人的眉宇间已经充满了忧愁,不知道是在为夜王的主子而担忧还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而烦恼。   流烟清巧妙的避开了他们,慢慢走向大观园,这个地方曾经是后宫的娘娘们来此的最佳场所,时隔八年,却什么都没有变过,唯一变了的是花园内的各色的玫瑰花比原先的更加鲜艳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流烟清听到在树叶沙沙作响声中传来一丝悦耳的古琴声,这个声音和调子是流烟清熟悉的,在这首曲子中,流烟清看到了一个穿着彩蝶纱裙的女子坐在琴案边弹奏着,在她的周围围着众多美丽的女子,可是大家的视线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放在了她面前的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   所以琴声中夹杂着幽怨的情感是流烟清听的出来的。   循着声音找去,流烟清果然看到了这个人,这个人穿着打扮很是华丽,像是将自己最中意的美丽物件在顷刻间全部被自己绽放出来一样,只有是这么做的人才害怕,害怕自己的青春不常在,害怕自己没有饰物的点缀而变得不再芳华。   她端坐在偌大的亭子内,双手轻抚着古琴,好似没有发觉流烟清的存在,只顾着自己弹奏。   流烟清就立在这个人的不远处,在凉亭之外,默默的看着这个人陶醉的弹奏。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一曲终了,余音缭绕,流烟清一边向前走,一边为她鼓掌。   华丽的人影一惊,猛然扭向这边,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袭白衣男子。   “晴美人,好久不见。”流烟清嘴角牵扯了一下说道。   晴美人上下打量着流烟清,大概没有认出来,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下意识的用长袖遮住了自己:“你是谁……是怎么出入王府的?”   流烟清叹了口气,缓缓将自己头上绑着的冠带扯下来,柔软黑亮的长发立即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将流烟清整个美丽的模样衬托出来,如画中的仙子一般。   晴美人怔了怔,缓缓说道:“你是凛妃?”   流烟清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凛妃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图拉国太子妃。”   晴美人的眼神黯淡下来,向流烟清示意了下坐在石桌上,这石桌旁边的凳子上有一套茶具,旁边生了个小火炉,这样子看起来大概是晴美人刚来不久,就在火炉引起来的时候才弹琴一首,以打消时间的。   流烟清轻笑道:“晴美人好雅兴,原来不知道你还会茶道!”   晴美人淡淡一笑,表现的十分优雅,笑道:“那是因为以往的风头被姐姐们盖过去了,现如今我只能孤零零的陪伴我自己了。”   流烟清诧异道:“此话怎讲?”   晴美人动作熟练的烧了茶水,动作轻柔的将茶具摆在桌子上,轻轻的说道:“灵太子妃也正是其中之一不是么?当年夜王殿下的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哪里有我们的地位,因为那时的凛妃你与别人不同,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人品道德,相比较起我们来,姐姐算的上是高不可攀了,连与你说一句话都是奢侈的了。”   “所以那个时候我想要费尽心思的博得夜王的欢心,我知道宫中的所有人争奇斗艳很多,可是我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将自己打扮的素雅,在你们这些蝴蝶中,我只能算是一个飞蛾,我忍辱负重,最终终于得到了夜王的赏识,可是……这一切,又被凛妃破坏了。”   说道这里,晴美人幽怨的目光移向了流烟清,继续说道:“你知道哪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么?把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最终想要学着青楼女子那样来博得夜王的欢心,可是我明明知道夜王他不喜欢,还是要尝试一下,果然……”   晴美人冷笑的摇摇头。茶水在这个时候也已经烧开了,冒着嘶嘶的声音。   流烟清有意无意的用手指缠绕着长发,一直手撑着脸颊,慵懒的说道:“所以,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弥补么?还是想要追回曾经自己无能为力的时间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鬼魂?   晴美人笑着为流烟清沏了一杯茶,苦笑道:“是谁都认为不行的吧,如果时间能倒转回去的话,我宁愿回到小的时候,带着现在的记忆,逃开夜王府越远越好!”   流烟清享受的抿着茶水,幽幽道:“这样想不是很好么?你又做回自己了,华丽的衣服很适合你。”   晴美人笑了下,自嘲道:“还记得在你们印象中的那个我么?只知道整日穿着旧的掉色的衣物,还有锦缎都皱巴巴的仍然套在身上,惹得大家嫌弃不说,我还一度成为别人的笑柄,哼,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她们的下场未必比我好,至少,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夜王的后宫!”   “只有你一个人?”流烟清诧异的放下茶杯:“其他人呢?”   “都被放逐出府了,现在只怕是嫁人的嫁人,赚钱的赚钱,她们也不会回来了。”晴美人长长的舒了口气。   流烟清正色道:“那张美人呢?”   “你说的是张凤?哼,她倒好,早就说这个人不是省油的灯了,原来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一直与皇宫有着密切的联系,不可告人,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流烟清不得不从心底赞叹晴美人的感知能力,只可惜这个感知能力没有用的及时,如果晴美人早在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戳破的话,那么就不会有此后的大动乱了。   “对了,灵太子妃,总是听奴才们互相传闻关于图拉国太子妃骁勇善战,能文能武,见到你倒是让我心里吃惊,在我的心中你应该是那种文弱的类型,却没有想到能带兵打仗,真是佩服。”   流烟清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缓缓说道:“这没有什么,只要国与国之间能够友好相处就满意了。”   “你还是老样子,虽然外表给人的感觉变了,但内心仍然是善良的。”   说音刚落,流烟清便仰头长笑起来,好似对这番话感到质疑。   晴美人停止住,上下打量着流烟清,最终没有说什么,默默的为流烟清添了茶水。   “若是本妃善良的话,就不会想着要将夜王绑在图拉国让他受尽了折磨了。”流烟清缓缓说道。   晴美人端详着流烟清,以为她是在说笑,也附和的笑了下:“不会是真的吧,毕竟你这么深爱着夜王殿下,怎么可能这么做呢,要知道夜王殿下这一次去找你的时候,也是想要将你带回来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喜欢这么做,让他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杯子里的茶水被流烟清一饮而尽。   晴美人上前,靠近了流烟清的身边,不敢置信的继续道:“夜王被你怎么样了!”   看着晴美人认真的样子,流烟清苦笑了下:“这么认真何必呢,夜王的心里没有你,你却仍然不死心的在这里挣扎,难道不知道无论如何夜王他的心里都不会有你的么?”   晴美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坐在那里已经不再冷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眉头紧蹙,像是发了慌的孩子措手不及:“你们是相爱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折磨他,把他还给我!”   最后一句话晴美人几乎是撕心力竭说出来的,在她双手落下的时候已经将石桌上的茶碗碰掉在地,茶碗应声而碎。   流烟清在突然间懂了很多,就好像是远方在雾霾中的凤羽殿和夜王宫一样,唯有渐渐走近的时候才看的那么真切。   原来晴美人爱的空明夜爱的是那么的情深意切,流烟清感受到了,晴美人以往刻意压抑在自己内心的情感原来是如此的丰盛,原来世上也有一种爱叫做默默守护。   比起自己的话,这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一味的满足自己内心。而在这时候,有些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怎么也得不到,比起自己的话,自己受到的一切,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流烟清缓缓一笑:“你泡的茶水很好喝,若是当初那个泡茶给夜王的那个人,是你的话就比较好了。”   晴美人大概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怔了下,声音渐渐放低:“是么?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若是我的话,到现在为止,我会感到受宠若惊,而不能在夜王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也或者我自己是懦弱的吧,总是不敢面对一些东西。”   流烟清缓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谢谢你泡的茶水。”   “不用谢,这是对你的回敬,另一方面,我是想要谢谢你。”晴美人冲着流烟清的背影说道。   流烟清动作停了下来:“哦?何出此言?”   晴美人缓缓说道:“还记得第一次姐妹们聚集在大观园的时候,当时凛妃就是坐在这里抚琴的,还为我与张美人泡了茶水,那个时候我被大家羞辱的时候,是你还给了我自尊,而另一方面要感谢的是我在夜王宫大跳艳舞之后,被众多姐妹嘲笑,是你当时还给了我最后一点的尊严。”   “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流烟清潇洒的摆了摆手就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晴美人欣慰一笑,看着流烟清的背影却仿佛回到了曾经。现在的她已经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了,她身上的气质都与曾经大不一样了,思想也更加果断和机智了,可是不知道这个人对于过去看待如何,对于未来看待如何呢?   流烟清径直走向了曾经自己住过的刺兰殿。在后宫这个冷清的地方已经鲜少有人靠近了,所以在当流烟清推开已经生锈了的门环木门后,看到的果然是杂草丛生的一片景象,只不过在曾经的小径上被踩出了草坪的道路。   流烟清顺着这条小道向前走,在经过自己曾经最喜欢的长亭的时候停顿了下。因为这个时候流烟清看到了不远处的池塘边一个瘦小的身影。   “是谁?”   流烟清试探的问道。   那个人回过头来,正想要不耐烦的说着什么但是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吓得瘫倒在地,双眸睁得很大,就好像见到鬼一样。   流烟清满脸不悦的靠近,正色道:“难道大白天的见到鬼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这个女官上下打量了流烟清,待确信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这女人大舒了口气:“您是?凛妃娘娘?”   流烟清无奈的摇了摇头:“黄女官,本妃能记得你,你竟然连本妃都忘记了,该当何罪!”   黄女官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年轻了,眼角也开始有了些许细纹,但是从她的脸上倒是没有看到过多少处世深沉的样子,流烟清不禁心里欣慰着,果然愚笨的人又愚笨的人的好处,不需要整天勾心斗角的,朝阳活得开心。   “请娘娘恕罪,奴婢只是不知道凛妃娘娘今天会来,这王府内也没有通知呢,就以为是见了……见了……”   流烟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缓缓说道:“确实来的太过突然了,本妃也只是想这里了,过来看看,晚上就回去,呀,说起来这里真的是让人怀念啊。”   流烟清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黄女官已经步步倒退了,看着流烟清用着奇怪的眼神,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的一举一动,脸色早已吓得惨白。   也是,流烟清今儿个偏偏换上了白色的长袍,本来束起来的长发在晴美人的面前被扯了下来,这样没有任何装饰的头发配上这一袭白衣,嘴里还说着让人误解的话语,难免教人毛骨悚然,一定在心里认为这是凛妃的鬼魂来了。   如果是一个活人的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何况夜王府是不允许别人闯入的地方,即使知道这个人是凛妃的话,府内的总管也是应当通传的。   这么想着黄女官的心里更加害怕了,手心里全部是汗。曾经的黄女官在冷宫内当差,是不相信世上有鬼魂恶魔之类的,可也就当流烟清的出现后才让自己知道世上还有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所以潜移默化的,黄女官知道要处处行善,这样的话,自己或许有一天离开世上以后会来到天上,那个地方只有好人才能住的地方。   “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流烟清转回视线看向黄女官,突然大惊上前,捂着她的额头道:“你脸色这么差,是要生病了?你身边的婢女倒是没有啊,这怎么行,万一倒下了,谁来管理这后宫?”   起初黄女官还是有些拒绝的,但是当流烟清的手心碰到自己额头的那一刹那突然静止住了,看着流烟清的目光却更加的奇怪了,小心翼翼的说道:“凛妃娘娘,这不是您的鬼魂?”   流烟清一愣,顿时明白了什么,举起手指就向黄女官的额头弹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呢?鬼魂有影子么?鬼魂皮肤是热的么?鬼魂能和你对话么?还有啊,鬼魂有脚么,真是的,该罚!”   黄女官顿时破涕为笑,向流烟清微微欠身:“奴婢知错了,不过,凛妃娘娘,您今天是怎么来这里的呢?大概府内的总管不给任何人进来的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水仙花绽放   流烟清俏皮一笑:“变了妆,他们不会认识的!”   黄女官微微一笑,继而指着面前的池塘说道:“娘娘您看,这水里还可以开这样奇怪的花朵呢,以往开的不是莲花么?这种是什么花?”   流烟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细长的叶子中间夹杂了不少白色的小花,也有粉红色的,在整个池水中几乎都长满了,白白粉粉的煞是唯美。   这不正是当年自己与空明夜争辩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池塘内的那颗水仙花么?没有想到却长出了这么多。   流烟清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碰触了下,才发现这些水仙花的根茎是连在一起的,很显然就是当年不起眼的角落那颗水仙花球长成的。流烟清不禁感叹生命的奇迹。   黄女官撑着下巴说道:“怪不得夜王殿下整天喜欢趴在凉亭内看着池塘,原来是在看这些水仙花呀。”   “你说夜王整天呆在这里?”   黄女官用力点了点头:“在凛妃娘娘不在的这段时间,夜王就是这么度过了,府内的奴才们还以为娘娘您在皇宫生活了呢。”   流烟清目光重新落在水仙花上,幽幽的说道:“黄女官,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事情么?”   “恩?凛妃娘娘是指什么?”   “因为你现在还用‘凛妃’来称呼我,这是你的习惯,还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称呼我为什么?”流烟清认真的看着黄女官。   黄女官疑惑不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还拧着眉头回想了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流烟清会心一笑,拍了拍黄女官的后背:“没事了,就这样便好。”   两个身影蹲在这里静默的看了一会儿水仙花,黄女官突然说道:“凛妃娘娘,您现在回来,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么?”   流烟清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个我还不确定,毕竟夜王还不在这里。”   “夜王殿下被图拉国的太子妃关在了牢狱中受刑呢,而且咱们的小皇子回来了,一定有什么办法将夜王救回来的。”   流烟清看着满脸认真的黄女官不禁微笑了下,大概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嘲讽,缓缓的说道:“总有一天夜王会回来的,夜王与曾经已经不一样了,所以他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子民,可是到时候,黄女官可一定要陪伴在他的宫邸,一定要好生侍候着哦。”   “那是自然,凛妃娘娘对我有恩,我这一生都无以为报,只有尽心尽力的服侍主子了。”   流烟清看到黄女官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不禁为此感到欣慰。世上已经很少有人像她这么单纯了,她就好像是一张白纸,但却不能够轻易的染上其他颜色,因为这个人不属于容易烂的纸,而是一种清澈的水晶。   在刺兰殿承载了众多的回忆,是流烟清想要忘记也忘不掉的。流烟清就立在这里看着寝室的方向不禁笑了下。   身后的黄女官不知道流烟清究竟为何所笑,疑惑的看着那个方向,却没有看到奇怪的地方。   正在疑惑之际,流烟清缓缓说道:“那间寝室曾经有一次被圆夫闯进来,碎瓦片落得满地都是,结果被夜王抓去牢狱面壁思过了,真是好笑。”   黄女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娘娘,要么我们进去看看吧,屋子内都是完好无损的,况且这里每一段时间都有人打扫,娘娘就放心吧。”   屋子内的摆设就与流烟清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也好像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的,正当疑惑的时候,黄女官解释道:“娘娘一定是在诧异这儿的摆设吧,其实呀,这里是夜王殿下特意吩咐过的,这里的东西谁都不能碰一下,就保持娘娘您离去时候的样子,您看,梳妆镜上的梳子是放在那里的么?还有被子的叠放对么?”   黄女官的手每指向一个方向,流烟清的回忆就一点点的显现出来,逐渐的,流烟清的眉宇间豁然开朗起来。   “夜王殿下说,在等这儿的主人回来。”黄女官笑着说道。   流烟清坐在梳妆镜前怔怔的看着自己,自己的眉宇间已经没有曾经的灵气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韵味感染上的印记,是一种经历过世事变迁的烙印。   多想曾经那个稚嫩的自己和活泼的自己呀,可是岁月已经不停息的在转动,已经没有扭回去的余地了。   流烟清忽然看到梳妆镜旁边的台子上放着的箩筐,在箩筐内放着针和线,还有几个丝绢手帕,还有一只没有绣好的鞋子。   流烟清想起来,这个鞋子正是自己怀着孩子时候绣的,绣的是麒麟,准备给自己的亲生骨肉穿上,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绣完,就被拖进了牢狱中。   想到这里,流烟清如万箭穿心一般,不能动弹,只能隐隐告诉自己,过去的不要再去想了。   流烟清刻意避开那个小鞋,扭向了床榻,这床榻依然是用着红色锦缎做成的纱帐和被褥,流烟清总是喜欢在这里睡到晌午,所以对流烟清来说这里又是让人满足的。   “倒是没有想到往事如烟一般浮现起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又见故人   流烟清自然自语的说道,轻轻走上前将纱幔挂了起来,继而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拍打着这床上的被褥,已经这么多年了,却丝毫没有旧了的迹象,倒是每天有奴才将这刺兰殿的东西拿去洗刷了下,才有今天这么的崭新。   黄女官说道:“娘娘,您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吗?奴婢吩咐下去将刺兰殿的庭院整理好。”   这么说着,还没有等流烟清拒绝,黄女官就已经退下去,流烟清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今后都不能再相见了吧,因为自己回图拉国的时候,就是自己开始着手找到回去现代社会的时候了,在古代已经这么久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是心中的伤痛了,流烟清害怕自己一旦继续留在这里了,那自己只能徒增伤悲,过去的影子像是走马灯一样缓缓缠绕着自己不能呼吸,这种感觉让自己窒息了,自己的心好累。   空明夜和灵非流只不过是自己身边的过客而已,流烟清不敢奢求,空明夜对她来说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是他让自己体会到真正的爱情,也是他让自己又爱又恨。   而灵非流就好似自己身边的骑士一样,处处的守护着自己,不去计较自己的得与失,就这样无私的爱着自己,流烟清很感动,生命中有灵非流的出现而变得精彩。   流烟清离开了这里,就像是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像风一样。在流烟清将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起,庭院中又恢复了寂静,寂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风声偶尔的吹过将杂草晃动良久,继而又恢复了安逸。   不知多久,被关上的大门又被重新打开,是黄女官正兴奋的领着几个抄着家伙的奴才,准备在为刺兰殿的庭院收拾一番。   黄女官向寝室奔去,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屋内空空如也,黄女官愣愣的上前打量了下,又好似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那床榻上的红色纱帐还如刚才一样完好无损的落了下来,就好像流烟清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黄女官大惊,自言自语道:“妈呀,该不会刚才那个……就是凛妃娘娘的灵魂吧。”   这么想着,黄女官踉跄的奔了出去,脸色吓得铁青,周围的奴才们大声嚷道:“黄姑娘,娘娘人呢?该不会是你骗我们的吧,娘娘都好久没来了。”   其他人附和道:“况且娘娘来的时候,在王府中应该会通报的,就知道你是骗人的吧。”   黄女官辩解道:“我没有骗你们,刚才我确实看到凛妃娘娘了,娘娘还跟我说话呢,不过……只是……”   “不过什么啊!”   “娘娘刚才明明在寝室内啊,刚才我进去却没有发现有人,这四周的屋子也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呢,该不会是……”黄女官咽了下口水,继续道:“我撞见鬼了吧。”   “啊,你不要乱说,哎哟,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这刺兰殿吧好似有着冷风似的,不行,我该回去了,再多呆在这里,只怕我晚上就做噩梦了。”   话音刚落,这些奴才都丢下手中的家伙逃也似的离开了。黄女官打量了四周,浑身战栗了下,自言自语道:“却是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其实流烟清并没有离开,只是在夜王府内四处转了下,寻找着自己回忆中的东西,流烟清还记得在夜王宫的后面那个一排竹屋和竹帘,那是流烟清经常喜欢呆着的地方,使人感到清心寡欲,还有那青草地里的红夫人,不知道那些奴才们有没有好好的照顾他们。   流烟清满心欢喜的推开这里的大门,却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废墟,大概这里会变为花园,所以留在这里的是一片灰色的土地。那一片青翠的草地也早已变得荒芜,却没有看到红夫人的影子,流烟清心想红夫人没有了草地,那剩下的只有死了,对他们来说草地就像是赖以存活的粮食一样。   流烟清最终不再踏进一步,默默的关上了这所大门。   在当自己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正在朝着流烟清看。他穿着有些旧了的铠甲,背却有些弯了,但是给人仍然是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在流烟清向他看去的时候,这个年老的将军一瘸一拐的迈着步子缓缓向流烟清走来。流烟清一时愣在了那里,继而赶紧迎上前去。   “伏虎将军。”流烟清喃喃道。   伏虎将军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用着大声却苍老的声音说道:“老臣给凛妃娘娘请安。”   流烟清准备上前制止伏虎将军,但是在动作没有触及那铠甲的时候收了回来,正色道:“起来吧。”   “谢娘娘!”   伏虎将军缓缓起身,看着流烟清欣慰一笑:“好久没有听主子这么说过了,老臣已经许久没有说‘谢’字了,是娘娘完成了老臣这个心愿啊,让老臣觉得仍然是年轻时候那样!”   流烟清笑道:“伏虎将军本来就很年轻,像您这样精神抖擞的已经不多见了。”   伏虎将军笑了一下,继而一拍额头,才突然想起来:“老臣听说娘娘现在已经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了?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所传言的那样,老臣以为娘娘……”   流烟清知道当年在自己与灵非流从牢狱中逃跑的时候,若不是有伏虎将军的掩护,自己也不可能成功的逃离这里,伏虎将军总是在危机的时候救了自己,这种大恩大德流烟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所以流烟清见到伏虎将军的时候总是心里很欣慰。   “当年我并没有过着隐居的生活,而是随着灵非流去了图拉国,做他的王妃,还有我的女儿,我们三个很幸福。”   “那个孩子是……”伏虎将军顿了顿,并没有说下去。   流烟清笑了下:“正是伏虎将军所救的那个孩子,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虽然不知道真实的一切,但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若是在她年龄大一点的时候告诉的话,一定是个不愿相信的事实吧,所以就这样,就这样化作尘土随风而散。”   伏虎将军看了流烟清一会,继而说道:“真是苦了您了,您是个坚强的娘亲,小公主也会为您感到自豪的。”   流烟清苦笑了下,整理了下表情问道:“对了伏虎将军,您不是在牢狱中么,怎么出现在夜王宫了呢?”   伏虎将军长长的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听说夜王宫的士兵们整日游手好闲,甚至在大白天的在睡觉,这若是闯入了不法之徒该如何是好啊!所以老臣就亲自上阵了。”   流烟清满意的点点头:“夜王身边有您这样的衷心臣子一定会感到骄傲的。”   伏虎将军微笑,缓缓说道:“老臣知道这一趟娘娘回来不是特地要来这里的,一定是关于两国之间的大事要进皇宫的,所以老臣也不敢让娘娘留在这里,只是……”   流烟清上前拍了拍伏虎将军,笑了下:“你是在等夜王回来是么?”   伏虎将军叹了口气:“老臣人微言轻,哪里敢要求主子什么呢?”   流烟清笑了下:“不然的话,伏虎将军就无法继续完成年轻时候的梦想了。”   伏虎将军是流烟清最不想忘记的人,从他的身上流烟清明白了许多道理,伏虎将军人老心未老,而有些人还没有老去,就已经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梦想,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这个世上。   伏虎将军又是执着的,执着的他从跟随空明夜带兵打仗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主子,能守候在空明夜的身边为他完成事情就算是他最大的恩惠了。还记得伏虎将军以前说过,空明夜虽然年轻,但却是他这一辈子中见过最完美的人,伏虎将军将空明夜看做是上天的宠儿,为老天完成这样的使命。   所以在当空明夜被图拉国关进天牢的时候,伏虎将军暗自烦扰了许久,却找不到什么方法,只能凭着自己的期望在夜王宫守候,一直在等空明夜回来。   其实在流烟清见到空明梓的时候,听空明梓说起以往的事情,心里突然好似被什么触到了一般,总想着在自己离去前为他们完成这些遗憾,流烟清不禁苦笑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有他们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管这些呢?   可是流烟清的答案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不可泯灭的良心,流烟清做不到冷血无情,做不到视若无睹,虽然在这短短的八年内自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怎样保护自己,可是自己终究是不会记恨过往的。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倒是有些不想离开了,那些士兵还在王府么?”   伏虎将军摇了摇头:“他们都被将军带到后山训练了,那个地方才是最佳场所,不会有人踏入的。 第二百五十章 系上的纯真   “你知道一个叫做铁匠的人么?他的脸颊有一块疤痕,是铸铁的工匠。”流烟清问道。   伏虎将军想了想,继而缓缓道:“啊,是这个人,我有些印象,在前不久王府遣散奴才的时候,这个铁匠因为年岁已高就被辞退了,那时夜王殿下还重重赏了他呢。”   “大概告老回乡去见他的孙子吧。”流烟清若有所思的说道。   流烟清看向伏虎将军,缓缓说道:“伏虎将军,我这就回去了,见到你们我很开心。”   不知怎么回事,流烟清刹那间心里感到一酸,就好似是久别重逢的人一样,在分别的时候感到莫名其妙的伤感,因为流烟清知道这一别,就永远见不到了。   伏虎将军苍老的面颊有些忧伤,但是仍然是在努力的笑了下,冲着流烟清说道:“老臣恭送凛妃娘娘。”   流烟清苦笑:“早就不是凛妃了呢。”   “可是现在的您,仍旧是凛妃娘娘,在老臣的心中,不会有其他人替代了。”   伏虎将军看着流烟清的背影缓缓说道。   流烟清离开的时候是走正门离开的,因为流烟清在最后一刻,还是想要堂堂正正的从大门离开,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上一次自己的离开却是灵非流带着自己从后山上翻过去的,想到这里流烟清就心里一阵苦笑。还是好好的向着未来拜别比较好。   刚才推开大门又被关上的小厮正在前院扫着地上的落叶,天际渐渐开始变成了鱼白色,隐约还有红色的晚霞,流烟清冲着彩霞的方向踏着步子,在经过这小厮的面前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来,任凭那小厮用着惊诧的目光瞪着自己。   这小厮愣愣的看着浑身白色裙裳、黑色长发飘飘的女人动作轻盈的打开了门扣,就这样离开了。大门上的铁环还留着叮铃铃的声响,周围又恢复了宁静的景象。   小厮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哎?不对,王府从来没有这么美的人啊,不对,她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不会是……”   小厮扔下扫帚大步跑上前,伸头向外面张望了下,两边的街道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小厮心惊胆战的缩回了头,再看看方才被打开的门扣,眉头骤然一紧:“是鬼魂的话,怎么将这门扣打开的?真是奇怪,嘛,不管了,反正王府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流烟清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在京城内的街市上逛了一会儿,这时候流烟清将自己又重新打扮成男子的样子了,手里不知何时买了一把折扇,像个公子哥一般在摇着,来往的百姓们也都是好奇的看着这个美男子,不禁在好奇着:这是哪家的美男子啊。   流烟清每当听到这么说都愈发得意了,这么说分明是在承认自己的易容术是完美的,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是女扮男装的。   夜王的这条街市离姻缘路相隔着一条街,在夜晚的时候姻缘路的周围会将各种各样的纸灯点着,来因此吸引了俊男美女,而这条无名街以集市般的热闹来吸引客人。   像是白天一样,在路边两旁有形形**的小商贩在出售自己的得意之作。有女孩喜欢的发饰,还有孩子们喜欢的烧饼、糖葫芦,有些穿戴考究的年轻人就蹲在地上看着书生们作画写字。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的一条河是延伸至姻缘路的,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傍着月光和垂柳,也有渔家的灯火闪耀着,定睛一看,原来是喜欢诗词的文人在船头上讨论诗赋来了。   流烟清不禁感叹,是什么时候百姓生活的这么惬意了,这种场景是在图拉国经常看到的景象,也是自己觉得欣欣向荣的,一个国家在晚上不会享受夜生活的话,那只怕这个国家只剩下尖刻了,以后该拿什么撑起整个国家呢?   流烟清慢慢走近姻缘路,并没有太过靠近,因为流烟清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被静轩发现自己的话,那自己一定要留的很晚,只怕到第二天都觉得太短。流烟清想,既然已经留下了那封信的话,就不需要再次叨扰了,这样的话,只会留下恋恋不舍和遗憾。   在昏暗的光线下,流烟清看到垂柳上的飘带在随风起舞着,流烟清围在垂柳下方,想要寻找曾经的那一根,可惜光线太弱,流烟清只好跳在树枝上寻找了。   流烟清凭着记忆摸索,却始终没有找到,正在灰心丧气之余,突然左手抓着的树枝被折断,流烟清一个不稳,用右手随便抓了某样东西,想要保持平衡,可是却还是一脚踩空。   流烟清身手是敏捷的,在差点跌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及时稳住了自己,才没有使自己受伤,不然的话,凭着这个高度一定会让自己摔个不轻。   流烟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刚才抓着的东西就是一条已经褪了色的缎带,这条缎带的缝合处还有一丝红色的痕迹,流烟清正在懊恼自己为什么将别人的姻缘线扯掉的时候,突然就愣在了那里。   因为流烟清看到那条缎带的一端绣着‘夜’字,   这条缎带正是空明夜当年亲手系上去的,流烟清才反应过来,百姓们所系上的带子绝对没有这样用高贵的面料制成的,这种绸缎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可以用的。   流烟清凝视着这缎带,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想起当年空明夜系这条缎带的时候还是在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为自己所系上的,流烟清心里感叹,一定是自己没有履行好自己的心意,所以老天故意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这么想着,流烟清就将自己的红色手绢拿出来,一头仔细的将空明夜的缎带系上,另一头系在了垂柳的上方,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   流烟清跳下来,凝视着那个方向,嘴角又浮现出当年的那个笑容。   或许这样的话,就能告诉曾经的那个自己,当年怀着的那份心情,是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至于该不该守护那份纯真,就要看自己的了。   小路子缓缓上前故作小声道:“灵太子妃,这样的事情奴才倒是第一次听说呢,按照风灵王国定下的规矩,这位姑娘无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啊,一定是要将舌头拔掉,眼睛剜掉,还有将耳朵割掉的!”   怜儿听这么说,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双眼,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一般,愣了一会儿,继而赶紧爬向流烟清脚边,抱着流烟清的裙角哭求道:“太子妃,太子妃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这样了,请太子妃饶命啊,对了,皇后那边我会好好交差的,绝对不会让您受到困扰。”   流烟清放开怜儿,向前方走了几步,冷笑道:“困扰?本妃能会有什么困扰?难道本妃做了对不起皇后的事情了?还是对图拉国不利的事情?本妃这一次出使风灵王国,还不是为了咱们黎明百姓着想!”   怜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琢磨着该如何补救,流烟清继续说道:“回风灵王国本妃再处置你,在这段期间,本妃不想看到你!小路子,关押女婢的地方在哪里?还是麻烦您送去一趟!”   “是临时的话,自然没有问题。”小路子会心一笑,向流烟清点了点头。   流烟清自然对小路子是满心赞赏的,小路子总是能分清善恶,能摸清别人在想些什么,对怜儿刻意探查的事情都十分的警觉,就别提与流烟清一唱一和给怜儿施压了。这个怜儿就是依仗着皇后的势力在监视自己,可是殊不知就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太子妃,您不能这么做,奴婢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提点要陪同您的,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故的话……”   “掌嘴!”流烟清像个冰雪女王,高傲的立在怜儿面前,冷冷的看着小路子上去就甩了怜儿一巴掌,这巴掌倒是不重,打在脸上并没有什么痛感,但是对怜儿来说,简直比流血还要疼痛。   怜儿愣在那里,喃喃道:“太子妃,若是被皇后知道的话……”   “奴婢犯了错就该打,皇后一向宽厚待人,怎能容你这般狡诈之女,哼,皇宫内有才德的女官比比皆是,任谁都可以胜任皇后的奴婢,本妃现在看,你是没有必要留在皇后身边了!”   流烟清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怜儿愣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看着流烟清的背影。   有两个士兵将怜儿拖走了,在拖走的时候小路子冷笑道:“哼,不知轻重的奴才,要知道你服侍的可是主子,不是你能想怎样就怎样的,主子高兴可以将你留在身边,不高兴了,砍你的头都是轻的!”   怜儿恼怒的看着小路子,就是没有话语来反驳了,。   小路子所说只不过是明哲保身的做法罢了,他与怜儿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小路子身边已经没有了靠山,而自己的背后可是有皇后撑腰的,这自然是不一样的,可是怜儿却想错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了。   “还是多想想等太子妃消气之后该怎么办吧。”小路子冲着怜儿的背影说道。   当流烟清走出鹤仙宫的时候,这个时候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一行人匆匆赶来,流烟清认得出来,为首的人正是空明梓,在他的身后跟着众大臣,看起来倒是没有太着急的样子,可是空明梓的旁边紧跟着的人却是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男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布衣老农   这个男人步伐已经有些缓慢了,比起朝中差不多年纪的官员来看,这个人恍若间颓废似的苍老,空明梓却是无比的尊敬这个人,而这个老农对于空明梓也是恭敬有加,就好像这个人就是未来的君王一般,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与其对话。   流烟清迎上前去,四下打量了下,只觉得这个布衣中年男人熟悉的很,却是没有想起来。   空明梓和身后的众大臣看到流烟清赶紧行了个礼。空明梓还没有继位,还又是流烟清的晚辈,自然这样行礼了,可是对于一边的那布衣老农来说,流烟清的出现无疑就是惊讶的,或许已经料到这个人是流烟清,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流烟清看出这个布衣老农似乎有些不想看到自己,眼睛只是瞄了自己一下,继而又赶紧缩了回去。   “这位师傅是谁呢?梓王爷何不介绍一下呢?”   从空明梓对这布衣老农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空明梓笑着将布衣老农向流烟清跟前推了一下,笑着说道:“灵太子妃在说些什么呢,这个人不就是流花清的爹爹么?”   果然,这个布衣老农的态度开始稍稍有些变化了,但仍然是低着头,他消瘦的手臂缓缓抬起,向流烟清欠了个身:“见过……灵太子妃……”   流烟清心里稍微吃了一惊,但是表情立即转变过来,赶紧说道:“老人家就不要多礼了,快快请起。”   空明梓笑道:“什么时候灵太子妃这么见外了,正巧流太傅有要事相商,本王就不多打搅了。”   流太傅苦笑道:“我已经不是流太傅了,梓王爷这样称呼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空明梓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刚才本王看到手下的两个士兵将您的婢女带走了,还是本王看错了?”   流烟清无奈道:“在中庭偷听我们谈话的就是怜儿,我之前之所以没有拆穿那是因为有无形的阻力,怜儿会随时用飞鸽传书告知皇后,可是今天在我面见华太后的时候,怜儿又想要意图了解清楚,哼,一个小小的婢女都如此大胆敢这样,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是不知悔改了!”   空明梓轻轻一笑:“现在灵太子妃来到风灵王国,此时您的身份也不再是太子妃了,而是我们远方的来客,所以,牵扯到两国之间的恩怨就暂且放一放,太子妃就在这里专心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何况,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商议大事!”   流烟清看着空明梓,只见空明梓的双眸夹杂着一些期盼的表情,流烟清下意识的明白过来,缓缓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太急了,会适得其反,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空明梓笑着向鹤仙宫去了,协同着身后的众大臣。留下的是流连清,见身边没有其他人了,竟然显得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流烟清也自然不说话,静静的立在那里,想等流连清说第一句话,那么下面自己就可以获得主导权了,这样默不作声的,对于流月清来说还是挺难对付的。   流烟清清楚的记得那两次的梦境,是关于流月清不想要忘记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亲生爹爹将流月清一辈子的幸福掺杂了不利的因素,那么现在的流月清和空明夜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沟壑了,导致空明夜恨着流月清的导火索不是别人,正是流连清。加上关于藏宝图一事,也不正是流连清向皇上太后邀功请赏的么?   在争夺藏宝图一事的最终结果,谁都没有好处,两方损失惨重不说,还牵扯到了江湖帮派,而流烟清身边最衷心的绿荷都已经死去了,绿荷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追究的话,也已经毫无意义。   面前站着的,还是以往那个身材虽然消瘦,但是体态却魁梧有力,还是那个威严凛凛的流太傅么?   过了许久,流烟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连清缓缓说道:“那……个,灵太子妃还是前往附近的凉亭内歇息下吧,这个地方有太阳光,听说女子对太阳光很是忌讳,千金娇躯怎么能受得了被射伤呢?”   流烟清抬头看了看,天上飘着的白云好似能够拂动一般,在飘来飘去的时候,流烟清也看到了刺眼的太阳光时隐时现着。   “好,听流太傅的,看来今天的天气不是太稳定。”流烟清喃喃着,一边提着裙摆一边向前走,停在竹阁上坐下来。   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宫女们看到了,赶紧上前侍候着,将茶水和茶杯放在两人面前,为他们沏了一壶茶。   “都下去吧,大概又是梓王爷吩咐你们这么做的吧,不要管他,你们去做你们自己的。”   “是,奴婢告退。”众宫女听闻缓缓挪着步子离开了。   周围没有任何人,流烟清爽朗一笑道:“本妃身边的奴才也都是皇后身边的探子,刚才被本妃暂时押在风灵王国的牢狱中了,现在本妃身边没有妨碍你的,你大可以明着说,不必忌讳。”   流连清搓着衣角,仍然不敢看向流烟清,低声说道:“我知道现在的我与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殿下不敢奢求什么,就连同坐在一张桌子上都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以往过去的请就让它过去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有着怨恨,这样我的下半生就无遗憾了。”   流烟清静静的端详流连清,突然一笑道:“流太傅您这是说什么呢,您与我又无冤无仇,我何必这般待你?”   流连清突然扬起头来,看向流烟清,眉宇间写满了沧桑和无奈,有些暗沉的脸色上布满了皱纹,气度俨然变成了一个农家百姓的样子。   流烟清看着他继续说道:“听说,流太傅自从空明夜掌握朝中大权的时候就已经告老还乡了,守着您夫人的墓冢,可是您不还是有一个女儿么,虽然您的小女儿流月清已经死了,但还是有流花清的吧,啊,对了,流花清被打入冷宫了呢,您就这样不等待您女儿出宫么?”   流连清不自然的再次垂下了头,轻轻说道:“这次来,在下就是想要与太子妃殿下说这件事情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问我关于空明夜的事情,还有本妃长得很像您的女儿吧,哼,真是不巧,本妃看来是想多了,原来不是因为这些事情,那么流太傅是想要说些什么呢?”   “请太子妃殿下出手相救!”   流连清重重的说出这番话,继而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的继续用着抽噎的声音说道:“花清她现在的孩子在皇后手里,您却不知道花清这段时间变成了什么样子,在冷宫中到处被那些宫女们嗤笑着,偶尔还不给她饭吃,花清她现在人近癫狂,老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请太子妃出手相救啊!”   流烟清静静的坐在那里,却并没有让流连清起身,反而不羁的说道:“可是本妃是图拉国的人,哪有这等权力管得了你们的事呢?流太傅您求我也没有用啊,我也是替您感到凄凉,好好的一个女儿被皇后抱去了,可是这能怪谁呢?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流连清倏地抬起了头,诧异道:“太子妃何意?”   “流太傅难道不知道么?那为何您会突然告老还乡呢?而且还是在流花清被打入冷宫的时候,难道您不知道流花清将皇后的孩子亲手掐死的么?难道您不知道那个孩子还是个皇子么?”   流烟清站起来,每说一句话就加重了语气。每一句话就像是锐利的刀子,缓缓的割开流连清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些……我早就知道,可是,如果留下那孩子,花清也终会死,因为皇后怀的可是皇子啊,花清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的余地了,本来花清已经设计好,来个狸猫换太子,可是却被皇后发现了,不过……”   “最后没有成功,结果反倒是害死了皇后娘娘,这就是你们设计好的一切,害人害己,终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流烟清说完这句话便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原本刚才我是要去一趟冷宫的,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流连清赶紧说道:“不,太子妃,老夫现在只求您,念在我们曾经是父女一场的血缘之亲,请您一定要救救花清,您要什么老夫就是丢了性命也会给你!”   流烟清缓缓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流连清冷笑道:“性命?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如果想要的话,还用得着接受你的允许么?再者,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本妃没有任何关系,我叫做流烟清,不是你流太傅的女儿,这一点,请务必牢记。”   流烟清在转过身的时候,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凉了半截,是在为流月清感到的凄凉,流月清的亲生父亲竟然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他心里只有流花清,哪怕流花清现在已经半疯半傻,在他的心中已然是个宝贝女儿。 第二百四十五章 接踵而来   可是流月清呢?在流月清失足跌下阶梯的时候,又是谁能够陪伴在她的左右呢,又有谁能够惦记着她呢?   流烟清又折了回来,问流连清:“流月清对你来说,是什么?”   流连清一怔,大概没有想到流烟清会突然这么问,沉默半晌,轻轻说道:“因为她的出现,我原先的计划被打破了,我夫人的死去,接踵而来的就是怎么向流月清交代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还记得幼年的时候,月清刚从皇宫回来,就问我‘爹爹,我为什么没有娘亲?’我告诉她,我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是她的娘亲,可是她不信,渐渐的喜欢呆在皇宫。”   “我与月清相知甚少,只能从侍卫那里听得消息,再后来,我学会了撒谎,可越是对月清撒谎,她就一次次的远离我,我不敢再伤害她,不敢再给她有优越感的心态,因为以后要面对的还有藏宝图的事情,江湖中一定会以月清为目标,我害怕失去她,所以只能对她严厉,让她能在逆境中学会坚强。”   流烟清严肃的点了点头:“看来您与华太后都是一类人,只是用自己的期望和期许强加在孩子身上,可是却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们,空明瑾是,流月清也是,流月清她生性温和善良,可是谁能够读懂那温柔的眼睛里写满了苍白和落寞,她想要爱和被爱,可是这些都被你剥夺了!”   流连清瘫在地上,不再说话。流烟清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打心里不相信我是流烟清,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亲生女儿流月清在那次摔下阶梯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流连清茫然的抬起头,双瞳已经没有了焦距,愣愣的看着流烟清:“什么?你是在说,月清早就已经死了?那么我后来见到的夜王的妃子是谁?你又是谁?”   “在此之后,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流烟清!不要以为流月清中了江湖中的邪术,或者以为是我装出来的,可是她真的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   流烟清嘴角牵扯了个微笑,继而缓缓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朝流连清摆了摆手:“还是回去好好守着您夫人的墓冢吧,这样对你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你的夫人慢慢的忏悔!”   流烟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御花园的,只是觉得全身乏力,只能倚靠在凉亭内慢慢的回味,慢慢的回想,又好似胸口轻松了不少,但是在刹那间却有着无数的惆怅。   突然,流烟清好似看到了什么似的,凝视着远方一动也不动,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流烟清看着的方向是印象中夜王府的方向,而只有夜王府的琼楼玉宇才是那么的精致,那个地方承载着许许多多的回忆,流烟清想要忘记,却无奈回忆像是流水一样缓缓的流过,在自己的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伤痛。   有痛苦,自然有欢乐,流烟清想到了圆夫,还记得圆夫第一次带自己出宫的时候,自己女扮男装的样子,两个人就那样穿梭在山上的那条花草小路,那个时刻是流烟清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时候,就好似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鸟儿飞了出来振翅翱翔在天际。   突然,流烟清脑海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心里大喜,便离开了这里。   泰和殿,几个大臣与空明梓在商议大事,气氛凝重的很,小路子手持浮尘,一只手持一个被仔细折上的信封交给空明梓,没有多说一句话。   “下去吧。”空明梓抬手扬了扬,由于听大臣们说的太过入神,就没有看清小路子的模样。   小路子应声而退,但是那封信空明梓只是瞄了眼,便又放在自己右手边的案几上了,小路子不禁感到失望。   空明梓与大臣们议论的无非是关于黎明百姓之间的传言,风灵王国自从空明夜被俘虏了之后,一个莫名奇妙而来的人自称是小皇子,想要把持朝政,这一举动无疑是对百姓们感到质疑,百姓们只知道皇室又空明瑾和空明夜这两位与皇位有牵连,却不知道这个小皇子从何而来。   不管在京城内张贴了多少皇榜,总是会被街边的小贩无缘无故的撕掉,要么当做是乞丐们的铺盖,要么就是当做烧火炉的木柴。皇家的颜面不受到尊重,一来二去的,空明梓也不去张贴皇榜了,毕竟空明梓也不能凭着自己的势力对百姓作威作福,这样的话对百姓来说更加是个伤害。   众多大臣一致认为若是将空明夜带回来的话一切就有转机,现在江湖中的中帮派也已经蠢蠢欲动了,都想要争先恐后的将空明夜抢过来,可是风灵王国日益强大,现在的风灵王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为之抗衡的。   这么想着,众朝臣又陷入了沉默中。   空明梓说:“大家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皇兄一定会回来的,本王有这个自信,风灵王国是父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皇兄是不会这样倾言放弃的,要不然,从一开始皇兄这样做的意义又如何呢?”   其中一个年老的大臣唉声叹气道:“梓王爷您有所不知,夜王殿下八成被那女人迷惑住了,哎,真是红颜祸水啊,一个女人难道比一个江山还要重要么?”   空明梓缓缓说道:“没错,本王也是这么想的,皇兄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个江山真的是太不明智了,如果因为她一个女人而对众多黎明百姓造成损失的话,那么皇兄无疑成为千古罪人了!”   众大臣听到空明梓这么说,表情渐渐舒缓下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都在暗自夸赞空明梓的贤德。   空明梓笑了下,继续说道:“可是,皇兄对一个女人这样情深,不正也是体现了皇兄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么?敢问历代朝堂上的君王,哪一个不是有感情的贤德之人?以往你们说皇兄太过冷漠,都在暗自揣测皇兄是否有心计,可是如今皇兄这样做,你们却这么说,本王倒是头疼了,你们想要的是一个冷漠君王还是一个圣贤君主呢?”   这下众大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又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梓王爷说的是,老臣是多虑了。”   空明梓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等待的就是皇兄了,目前风灵王国倒是没有太大的事件,毕竟背后还有源铃哥哥呢,大家自然不用担心。”   其中一个年轻的官爵缓缓上前问道:“梓王爷,那关于来皇宫的使者灵太子妃,她此次前来是讲和的,还是?”   年轻一点的人就是浮躁的类型,也容不得半点疑惑的时候。但是这一点又不是不好的,毕竟这样直来直往的人比起心计狡诈的人来说更加容易读懂。   空明梓向他笑了笑,又将视线移向别处,不做回答。   身边的众大臣见了,赶紧上前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对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下去。   这年轻的大臣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阻止我问呢?”   “让你别问就别问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梓王爷另有打算!”其中一个大臣拉住他就离开了。   “梓王爷安康,臣等告退。”   空明梓沾沾自喜的坐在那里品着茶水,心里似乎还在惦记着再次见到皇兄不是梦。刚将茶碗放在桌子上,那边就瞄见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信封。空明梓好奇的打开,信纸上用着娟秀的字迹写道:“有事出行,尽量早回,不必寻找!”在右下角写着‘流烟清’三个潦草的签名。   空明梓惊诧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眉宇间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好似流烟清已经离开之后,那么皇兄就再也见不到的那种绝望的感觉。   “来人!来人!刚才是谁送信来此的!”空明梓气急败坏的大叫。   小路子就守在门外,好似早已料到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赶紧向空明梓行了个礼:“梓王爷。”   空明梓上下打量了下,斥责道:“这封信是你送来的?”   “是……是奴才,方才看梓王爷在忙,所以就没有过多说明,请梓王爷息怒。”   空明梓着急的原地来回走动,厉喝道:“为什么不早些说?”   小路子颤颤巍巍道:“奴才不知,灵太子妃只是交代可能晚些会回来。”   “晚些?回来?”空明梓愤怒的表情渐渐转变过来,仔细一想,好似漏掉了什么似的,又将手中的信纸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在信纸的背后用着细小的字迹写道:该不会以为我会就此离开这里吧!   空明梓叹了口气,将信纸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着小路子:“你服侍哪个宫的?”   小路子赶紧回答道:“奴才本是服侍皇后娘娘的,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奴才就只有在鹤仙宫当差了。”   空明梓想了想,缓缓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泰和殿吧!”   小路子大喜,行了个礼:“谢梓王爷恩典。”   “晚些?回来?”空明梓愤怒的表情渐渐转变过来,仔细一想,好似漏掉了什么似的,又将手中的信纸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在信纸的背后用着细小的字迹写道:该不会以为我会就此离开这里吧!   空明梓叹了口气,将信纸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着小路子:“你服侍哪个宫的?”   小路子赶紧回答道:“奴才本是服侍皇后娘娘的,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奴才就只有在鹤仙宫当差了。”   空明梓想了想,缓缓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泰和殿吧!”   小路子大喜,行了个礼:“谢梓王爷恩典。” 第二百四十六章 偷溜进府   皇宫众多人都清楚,凡是在泰和殿当差的,不管是谁,地位都要比其他宫的女官还要高,也有不少宫女奴才们想要讨得主子的欢心,都想要巴结这泰和殿的管事,而小路子曾经又是服侍皇后的,现如今又得到空明梓的赏识。   或许其他奴才们都在暗自揣测,这小路子在皇后离宫后就被大家捉弄,若是地位变高了,会不会逐一报复呢?侯在门外的奴才们都不安的面面相视。   直到小路子走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奴才赶紧谄媚的迎上前,小心翼翼的与小路子说些什么。小路子看这架势自然是熟悉,倒是装作不在意,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了。   夜王府在以前总是冷清的,连大门外不远的街市也纷纷不敢有人大声喧哗,由于这里冷清,所以街边的小贩全部跑去了更热闹的地方做生意,夜王府附近不远处的居民也只有去热闹的街市买些需要的东西,其余的时间都呆在自己家的宅邸,所以对于流烟清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因为流烟清毕竟是外客,从其他国家来到这里,不免有敌国的探子混入其中,流烟清曾经生活在夜王府,不正是深切体会到了围绕在夜王府周围探子的所作所为么。   流烟清这一趟出行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流烟清已经换掉了身上繁重的纱裙,摇身一变成了男子之身,流烟清已经有几年没有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了,所以甚是有回味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圆夫带着自己第一次逃离王府时候的兴奋雀跃。   流烟清不知道推门进去之后能够见到谁,心里万般滋味浮上心头,只怕他们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吧。   这么想着,流烟清已经扣了扣大门上的铜环,清脆的碰撞声发出悦耳的声音,流烟清不禁诧异,曾经的自己,有叩响过这个门环么?大概只有唯一的几次出入过大门,却没有在意这些呢。   流烟清不禁苦笑,自己呆在这儿也很长时间了,却不清楚这种细节。   这么想着,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家丁,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一时愣在了那里,几秒钟之后便‘砰’的一声将大门紧紧倒扣起来了。   流烟清诧异的愣在那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看到自己是陌生人而冒出的反应。可是既然是陌生人,自己也不是危险人物,却为何什么都不说不问呢?   “老人家,我是圆夫的朋友叫做倾言,可否开个门?”流烟清问道。   里面传来不友好的声音说道:“我管你是谁的朋友,没有先生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我不是坏人,瞧,你们家主子不是还在图拉国么?圆夫公子也在那个地方呢,他不可能这个时候过来的。”   那人继续道:“那样我就不应该给你开门了,既然你的朋友不在,你来做什么?该不会你是想要趁人之危吧!”   流烟清大惊:“咦?你怎么这么说?难道在这之前出现过什么事情么?”   “哼,不跟你多说了,我该去打扫院子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流烟清从门缝间看到那个老人拿着扫帚就这样离开了。流烟清着急,想要拍门大喊,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流烟清叹息了声,继而慢慢轻笑了下,自言自语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么?”   夜王府内的花草树木被修剪的有条不紊,整整齐齐,地上的落叶也被细心的扫去,留下的羊肠小道煞是精致,流烟清伏在墙角上满心赞叹的看着夜王府的院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流烟清跟灵非流是学过武功的,所以凭着流烟清的身手,不仅能防身,还能跳的比以往还要高,有时候流烟清却很羡慕圆夫和灵非流,能够飞檐走壁来去自由,可是自己不能,流烟清多么想将这些奇特的本领学会,有朝一日回到现代的时候能够向亲朋好友炫耀一番了。   可是无论灵非流怎么教她都不可以,甚至渐渐的灵非流看着流烟清练习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那表情就是在说他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流烟清只好学了点容易的本事,就像这样攀爬在高墙上都足够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所以在这个时候正坐在墙角边歇息着。   眺望远处,流烟清看到了久违的夜王宫和凤羽殿,远处就好像隔着一层雾霾一样,教人看的不真切,流烟清在夜王宫的亭台之上看到有红色的青纱帐缓缓的随风飘扬。   流烟清记得曾经的自己喜欢红色,因为空明夜喜欢的颜色是深紫色和蓝色,所以流烟清总是认为这两种颜色太过黯淡了,应该挑选富有生机的红色。所以能在这寂寥的夜王府内看到有鲜艳的红色,倒是一件极大的幸事。   夜王宫内没有多少奴才把守了,但是没有人把守之外,有人走动的话虽然显得自由的多,但是每个人仍然是小心翼翼的,流烟清看的出来,这些人的眉宇间已经充满了忧愁,不知道是在为夜王的主子而担忧还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而烦恼。   流烟清巧妙的避开了他们,慢慢走向大观园,这个地方曾经是后宫的娘娘们来此的最佳场所,时隔八年,却什么都没有变过,唯一变了的是花园内的各色的玫瑰花比原先的更加鲜艳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流烟清听到在树叶沙沙作响声中传来一丝悦耳的古琴声,这个声音和调子是流烟清熟悉的,在这首曲子中,流烟清看到了一个穿着彩蝶纱裙的女子坐在琴案边弹奏着,在她的周围围着众多美丽的女子,可是大家的视线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放在了她面前的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   所以琴声中夹杂着幽怨的情感是流烟清听的出来的。   循着声音找去,流烟清果然看到了这个人,这个人穿着打扮很是华丽,像是将自己最中意的美丽物件在顷刻间全部被自己绽放出来一样,只有是这么做的人才害怕,害怕自己的青春不常在,害怕自己没有饰物的点缀而变得不再芳华。   她端坐在偌大的亭子内,双手轻抚着古琴,好似没有发觉流烟清的存在,只顾着自己弹奏。   流烟清就立在这个人的不远处,在凉亭之外,默默的看着这个人陶醉的弹奏。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一曲终了,余音缭绕,流烟清一边向前走,一边为她鼓掌。   华丽的人影一惊,猛然扭向这边,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袭白衣男子。   “晴美人,好久不见。”流烟清嘴角牵扯了一下说道。   晴美人上下打量着流烟清,大概没有认出来,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下意识的用长袖遮住了自己:“你是谁……是怎么出入王府的?”   流烟清叹了口气,缓缓将自己头上绑着的冠带扯下来,柔软黑亮的长发立即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将流烟清整个美丽的模样衬托出来,如画中的仙子一般。   晴美人怔了怔,缓缓说道:“你是凛妃?”   流烟清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凛妃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图拉国太子妃。”   晴美人的眼神黯淡下来,向流烟清示意了下坐在石桌上,这石桌旁边的凳子上有一套茶具,旁边生了个小火炉,这样子看起来大概是晴美人刚来不久,就在火炉引起来的时候才弹琴一首,以打消时间的。   流烟清轻笑道:“晴美人好雅兴,原来不知道你还会茶道!”   晴美人淡淡一笑,表现的十分优雅,笑道:“那是因为以往的风头被姐姐们盖过去了,现如今我只能孤零零的陪伴我自己了。”   流烟清诧异道:“此话怎讲?”   晴美人动作熟练的烧了茶水,动作轻柔的将茶具摆在桌子上,轻轻的说道:“灵太子妃也正是其中之一不是么?当年夜王殿下的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哪里有我们的地位,因为那时的凛妃你与别人不同,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人品道德,相比较起我们来,姐姐算的上是高不可攀了,连与你说一句话都是奢侈的了。”   “所以那个时候我想要费尽心思的博得夜王的欢心,我知道宫中的所有人争奇斗艳很多,可是我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将自己打扮的素雅,在你们这些蝴蝶中,我只能算是一个飞蛾,我忍辱负重,最终终于得到了夜王的赏识,可是……这一切,又被凛妃破坏了。”   说道这里,晴美人幽怨的目光移向了流烟清,继续说道:“你知道哪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么?把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最终想要学着青楼女子那样来博得夜王的欢心,可是我明明知道夜王他不喜欢,还是要尝试一下,果然……”   晴美人冷笑的摇摇头。茶水在这个时候也已经烧开了,冒着嘶嘶的声音。   流烟清有意无意的用手指缠绕着长发,一直手撑着脸颊,慵懒的说道:“所以,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弥补么?还是想要追回曾经自己无能为力的时间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鬼魂?   晴美人笑着为流烟清沏了一杯茶,苦笑道:“是谁都认为不行的吧,如果时间能倒转回去的话,我宁愿回到小的时候,带着现在的记忆,逃开夜王府越远越好!”   流烟清享受的抿着茶水,幽幽道:“这样想不是很好么?你又做回自己了,华丽的衣服很适合你。”   晴美人笑了下,自嘲道:“还记得在你们印象中的那个我么?只知道整日穿着旧的掉色的衣物,还有锦缎都皱巴巴的仍然套在身上,惹得大家嫌弃不说,我还一度成为别人的笑柄,哼,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她们的下场未必比我好,至少,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夜王的后宫!”   “只有你一个人?”流烟清诧异的放下茶杯:“其他人呢?”   “都被放逐出府了,现在只怕是嫁人的嫁人,赚钱的赚钱,她们也不会回来了。”晴美人长长的舒了口气。   流烟清正色道:“那张美人呢?”   “你说的是张凤?哼,她倒好,早就说这个人不是省油的灯了,原来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一直与皇宫有着密切的联系,不可告人,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流烟清不得不从心底赞叹晴美人的感知能力,只可惜这个感知能力没有用的及时,如果晴美人早在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戳破的话,那么就不会有此后的大动乱了。   “对了,灵太子妃,总是听奴才们互相传闻关于图拉国太子妃骁勇善战,能文能武,见到你倒是让我心里吃惊,在我的心中你应该是那种文弱的类型,却没有想到能带兵打仗,真是佩服。”   流烟清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缓缓说道:“这没有什么,只要国与国之间能够友好相处就满意了。”   “你还是老样子,虽然外表给人的感觉变了,但内心仍然是善良的。”   说音刚落,流烟清便仰头长笑起来,好似对这番话感到质疑。   晴美人停止住,上下打量着流烟清,最终没有说什么,默默的为流烟清添了茶水。   “若是本妃善良的话,就不会想着要将夜王绑在图拉国让他受尽了折磨了。”流烟清缓缓说道。   晴美人端详着流烟清,以为她是在说笑,也附和的笑了下:“不会是真的吧,毕竟你这么深爱着夜王殿下,怎么可能这么做呢,要知道夜王殿下这一次去找你的时候,也是想要将你带回来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喜欢这么做,让他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杯子里的茶水被流烟清一饮而尽。   晴美人上前,靠近了流烟清的身边,不敢置信的继续道:“夜王被你怎么样了!”   看着晴美人认真的样子,流烟清苦笑了下:“这么认真何必呢,夜王的心里没有你,你却仍然不死心的在这里挣扎,难道不知道无论如何夜王他的心里都不会有你的么?”   晴美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坐在那里已经不再冷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眉头紧蹙,像是发了慌的孩子措手不及:“你们是相爱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折磨他,把他还给我!”   最后一句话晴美人几乎是撕心力竭说出来的,在她双手落下的时候已经将石桌上的茶碗碰掉在地,茶碗应声而碎。   流烟清在突然间懂了很多,就好像是远方在雾霾中的凤羽殿和夜王宫一样,唯有渐渐走近的时候才看的那么真切。   原来晴美人爱的空明夜爱的是那么的情深意切,流烟清感受到了,晴美人以往刻意压抑在自己内心的情感原来是如此的丰盛,原来世上也有一种爱叫做默默守护。   比起自己的话,这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一味的满足自己内心。而在这时候,有些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怎么也得不到,比起自己的话,自己受到的一切,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流烟清缓缓一笑:“你泡的茶水很好喝,若是当初那个泡茶给夜王的那个人,是你的话就比较好了。”   晴美人大概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怔了下,声音渐渐放低:“是么?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若是我的话,到现在为止,我会感到受宠若惊,而不能在夜王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也或者我自己是懦弱的吧,总是不敢面对一些东西。”   流烟清缓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谢谢你泡的茶水。”   “不用谢,这是对你的回敬,另一方面,我是想要谢谢你。”晴美人冲着流烟清的背影说道。   流烟清动作停了下来:“哦?何出此言?”   晴美人缓缓说道:“还记得第一次姐妹们聚集在大观园的时候,当时凛妃就是坐在这里抚琴的,还为我与张美人泡了茶水,那个时候我被大家羞辱的时候,是你还给了我自尊,而另一方面要感谢的是我在夜王宫大跳艳舞之后,被众多姐妹嘲笑,是你当时还给了我最后一点的尊严。”   “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流烟清潇洒的摆了摆手就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晴美人欣慰一笑,看着流烟清的背影却仿佛回到了曾经。现在的她已经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了,她身上的气质都与曾经大不一样了,思想也更加果断和机智了,可是不知道这个人对于过去看待如何,对于未来看待如何呢?   流烟清径直走向了曾经自己住过的刺兰殿。在后宫这个冷清的地方已经鲜少有人靠近了,所以在当流烟清推开已经生锈了的门环木门后,看到的果然是杂草丛生的一片景象,只不过在曾经的小径上被踩出了草坪的道路。   流烟清顺着这条小道向前走,在经过自己曾经最喜欢的长亭的时候停顿了下。因为这个时候流烟清看到了不远处的池塘边一个瘦小的身影。   “是谁?”   流烟清试探的问道。   那个人回过头来,正想要不耐烦的说着什么但是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吓得瘫倒在地,双眸睁得很大,就好像见到鬼一样。   流烟清满脸不悦的靠近,正色道:“难道大白天的见到鬼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这个女官上下打量了流烟清,待确信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这女人大舒了口气:“您是?凛妃娘娘?”   流烟清无奈的摇了摇头:“黄女官,本妃能记得你,你竟然连本妃都忘记了,该当何罪!”   黄女官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年轻了,眼角也开始有了些许细纹,但是从她的脸上倒是没有看到过多少处世深沉的样子,流烟清不禁心里欣慰着,果然愚笨的人又愚笨的人的好处,不需要整天勾心斗角的,朝阳活得开心。   “请娘娘恕罪,奴婢只是不知道凛妃娘娘今天会来,这王府内也没有通知呢,就以为是见了……见了……”   流烟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缓缓说道:“确实来的太过突然了,本妃也只是想这里了,过来看看,晚上就回去,呀,说起来这里真的是让人怀念啊。”   流烟清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黄女官已经步步倒退了,看着流烟清用着奇怪的眼神,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的一举一动,脸色早已吓得惨白。   也是,流烟清今儿个偏偏换上了白色的长袍,本来束起来的长发在晴美人的面前被扯了下来,这样没有任何装饰的头发配上这一袭白衣,嘴里还说着让人误解的话语,难免教人毛骨悚然,一定在心里认为这是凛妃的鬼魂来了。   如果是一个活人的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何况夜王府是不允许别人闯入的地方,即使知道这个人是凛妃的话,府内的总管也是应当通传的。   这么想着黄女官的心里更加害怕了,手心里全部是汗。曾经的黄女官在冷宫内当差,是不相信世上有鬼魂恶魔之类的,可也就当流烟清的出现后才让自己知道世上还有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所以潜移默化的,黄女官知道要处处行善,这样的话,自己或许有一天离开世上以后会来到天上,那个地方只有好人才能住的地方。   “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流烟清转回视线看向黄女官,突然大惊上前,捂着她的额头道:“你脸色这么差,是要生病了?你身边的婢女倒是没有啊,这怎么行,万一倒下了,谁来管理这后宫?”   起初黄女官还是有些拒绝的,但是当流烟清的手心碰到自己额头的那一刹那突然静止住了,看着流烟清的目光却更加的奇怪了,小心翼翼的说道:“凛妃娘娘,这不是您的鬼魂?”   流烟清一愣,顿时明白了什么,举起手指就向黄女官的额头弹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呢?鬼魂有影子么?鬼魂皮肤是热的么?鬼魂能和你对话么?还有啊,鬼魂有脚么,真是的,该罚!”   黄女官顿时破涕为笑,向流烟清微微欠身:“奴婢知错了,不过,凛妃娘娘,您今天是怎么来这里的呢?大概府内的总管不给任何人进来的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水仙花绽放   流烟清俏皮一笑:“变了妆,他们不会认识的!”   黄女官微微一笑,继而指着面前的池塘说道:“娘娘您看,这水里还可以开这样奇怪的花朵呢,以往开的不是莲花么?这种是什么花?”   流烟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细长的叶子中间夹杂了不少白色的小花,也有粉红色的,在整个池水中几乎都长满了,白白粉粉的煞是唯美。   这不正是当年自己与空明夜争辩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池塘内的那颗水仙花么?没有想到却长出了这么多。   流烟清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碰触了下,才发现这些水仙花的根茎是连在一起的,很显然就是当年不起眼的角落那颗水仙花球长成的。流烟清不禁感叹生命的奇迹。   黄女官撑着下巴说道:“怪不得夜王殿下整天喜欢趴在凉亭内看着池塘,原来是在看这些水仙花呀。”   “你说夜王整天呆在这里?”   黄女官用力点了点头:“在凛妃娘娘不在的这段时间,夜王就是这么度过了,府内的奴才们还以为娘娘您在皇宫生活了呢。”   流烟清目光重新落在水仙花上,幽幽的说道:“黄女官,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事情么?”   “恩?凛妃娘娘是指什么?”   “因为你现在还用‘凛妃’来称呼我,这是你的习惯,还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称呼我为什么?”流烟清认真的看着黄女官。   黄女官疑惑不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还拧着眉头回想了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流烟清会心一笑,拍了拍黄女官的后背:“没事了,就这样便好。”   两个身影蹲在这里静默的看了一会儿水仙花,黄女官突然说道:“凛妃娘娘,您现在回来,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么?”   流烟清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个我还不确定,毕竟夜王还不在这里。”   “夜王殿下被图拉国的太子妃关在了牢狱中受刑呢,而且咱们的小皇子回来了,一定有什么办法将夜王救回来的。”   流烟清看着满脸认真的黄女官不禁微笑了下,大概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嘲讽,缓缓的说道:“总有一天夜王会回来的,夜王与曾经已经不一样了,所以他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子民,可是到时候,黄女官可一定要陪伴在他的宫邸,一定要好生侍候着哦。”   “那是自然,凛妃娘娘对我有恩,我这一生都无以为报,只有尽心尽力的服侍主子了。”   流烟清看到黄女官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不禁为此感到欣慰。世上已经很少有人像她这么单纯了,她就好像是一张白纸,但却不能够轻易的染上其他颜色,因为这个人不属于容易烂的纸,而是一种清澈的水晶。   在刺兰殿承载了众多的回忆,是流烟清想要忘记也忘不掉的。流烟清就立在这里看着寝室的方向不禁笑了下。   身后的黄女官不知道流烟清究竟为何所笑,疑惑的看着那个方向,却没有看到奇怪的地方。   正在疑惑之际,流烟清缓缓说道:“那间寝室曾经有一次被圆夫闯进来,碎瓦片落得满地都是,结果被夜王抓去牢狱面壁思过了,真是好笑。”   黄女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娘娘,要么我们进去看看吧,屋子内都是完好无损的,况且这里每一段时间都有人打扫,娘娘就放心吧。”   屋子内的摆设就与流烟清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也好像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的,正当疑惑的时候,黄女官解释道:“娘娘一定是在诧异这儿的摆设吧,其实呀,这里是夜王殿下特意吩咐过的,这里的东西谁都不能碰一下,就保持娘娘您离去时候的样子,您看,梳妆镜上的梳子是放在那里的么?还有被子的叠放对么?”   黄女官的手每指向一个方向,流烟清的回忆就一点点的显现出来,逐渐的,流烟清的眉宇间豁然开朗起来。   “夜王殿下说,在等这儿的主人回来。”黄女官笑着说道。   流烟清坐在梳妆镜前怔怔的看着自己,自己的眉宇间已经没有曾经的灵气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韵味感染上的印记,是一种经历过世事变迁的烙印。   多想曾经那个稚嫩的自己和活泼的自己呀,可是岁月已经不停息的在转动,已经没有扭回去的余地了。   流烟清忽然看到梳妆镜旁边的台子上放着的箩筐,在箩筐内放着针和线,还有几个丝绢手帕,还有一只没有绣好的鞋子。   流烟清想起来,这个鞋子正是自己怀着孩子时候绣的,绣的是麒麟,准备给自己的亲生骨肉穿上,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绣完,就被拖进了牢狱中。   想到这里,流烟清如万箭穿心一般,不能动弹,只能隐隐告诉自己,过去的不要再去想了。   流烟清刻意避开那个小鞋,扭向了床榻,这床榻依然是用着红色锦缎做成的纱帐和被褥,流烟清总是喜欢在这里睡到晌午,所以对流烟清来说这里又是让人满足的。   “倒是没有想到往事如烟一般浮现起来!”   流烟清自然自语的说道,轻轻走上前将纱幔挂了起来,继而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拍打着这床上的被褥,已经这么多年了,却丝毫没有旧了的迹象,倒是每天有奴才将这刺兰殿的东西拿去洗刷了下,才有今天这么的崭新。   黄女官说道:“娘娘,您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吗?奴婢吩咐下去将刺兰殿的庭院整理好。”   这么说着,还没有等流烟清拒绝,黄女官就已经退下去,流烟清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今后都不能再相见了吧,因为自己回图拉国的时候,就是自己开始着手找到回去现代社会的时候了,在古代已经这么久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是心中的伤痛了,流烟清害怕自己一旦继续留在这里了,那自己只能徒增伤悲,过去的影子像是走马灯一样缓缓缠绕着自己不能呼吸,这种感觉让自己窒息了,自己的心好累。   空明夜和灵非流只不过是自己身边的过客而已,流烟清不敢奢求,空明夜对她来说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是他让自己体会到真正的爱情,也是他让自己又爱又恨。   而灵非流就好似自己身边的骑士一样,处处的守护着自己,不去计较自己的得与失,就这样无私的爱着自己,流烟清很感动,生命中有灵非流的出现而变得精彩。   流烟清离开了这里,就像是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像风一样。在流烟清将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起,庭院中又恢复了寂静,寂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风声偶尔的吹过将杂草晃动良久,继而又恢复了安逸。   不知多久,被关上的大门又被重新打开,是黄女官正兴奋的领着几个抄着家伙的奴才,准备在为刺兰殿的庭院收拾一番。   黄女官向寝室奔去,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屋内空空如也,黄女官愣愣的上前打量了下,又好似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那床榻上的红色纱帐还如刚才一样完好无损的落了下来,就好像流烟清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黄女官大惊,自言自语道:“妈呀,该不会刚才那个……就是凛妃娘娘的灵魂吧。”   这么想着,黄女官踉跄的奔了出去,脸色吓得铁青,周围的奴才们大声嚷道:“黄姑娘,娘娘人呢?该不会是你骗我们的吧,娘娘都好久没来了。”   其他人附和道:“况且娘娘来的时候,在王府中应该会通报的,就知道你是骗人的吧。”   黄女官辩解道:“我没有骗你们,刚才我确实看到凛妃娘娘了,娘娘还跟我说话呢,不过……只是……”   “不过什么啊!”   “娘娘刚才明明在寝室内啊,刚才我进去却没有发现有人,这四周的屋子也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呢,该不会是……”黄女官咽了下口水,继续道:“我撞见鬼了吧。”   “啊,你不要乱说,哎哟,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这刺兰殿吧好似有着冷风似的,不行,我该回去了,再多呆在这里,只怕我晚上就做噩梦了。”   话音刚落,这些奴才都丢下手中的家伙逃也似的离开了。黄女官打量了四周,浑身战栗了下,自言自语道:“却是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其实流烟清并没有离开,只是在夜王府内四处转了下,寻找着自己回忆中的东西,流烟清还记得在夜王宫的后面那个一排竹屋和竹帘,那是流烟清经常喜欢呆着的地方,使人感到清心寡欲,还有那青草地里的红夫人,不知道那些奴才们有没有好好的照顾他们。   流烟清满心欢喜的推开这里的大门,却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废墟,大概这里会变为花园,所以留在这里的是一片灰色的土地。那一片青翠的草地也早已变得荒芜,却没有看到红夫人的影子,流烟清心想红夫人没有了草地,那剩下的只有死了,对他们来说草地就像是赖以存活的粮食一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又见故人   流烟清最终不再踏进一步,默默的关上了这所大门。   在当自己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正在朝着流烟清看。他穿着有些旧了的铠甲,背却有些弯了,但是给人仍然是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在流烟清向他看去的时候,这个年老的将军一瘸一拐的迈着步子缓缓向流烟清走来。流烟清一时愣在了那里,继而赶紧迎上前去。   “伏虎将军。”流烟清喃喃道。   伏虎将军恭敬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用着大声却苍老的声音说道:“老臣给凛妃娘娘请安。”   流烟清准备上前制止伏虎将军,但是在动作没有触及那铠甲的时候收了回来,正色道:“起来吧。”   “谢娘娘!”   伏虎将军缓缓起身,看着流烟清欣慰一笑:“好久没有听主子这么说过了,老臣已经许久没有说‘谢’字了,是娘娘完成了老臣这个心愿啊,让老臣觉得仍然是年轻时候那样!”   流烟清笑道:“伏虎将军本来就很年轻,像您这样精神抖擞的已经不多见了。”   伏虎将军笑了一下,继而一拍额头,才突然想起来:“老臣听说娘娘现在已经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了?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所传言的那样,老臣以为娘娘……”   流烟清知道当年在自己与灵非流从牢狱中逃跑的时候,若不是有伏虎将军的掩护,自己也不可能成功的逃离这里,伏虎将军总是在危机的时候救了自己,这种大恩大德流烟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所以流烟清见到伏虎将军的时候总是心里很欣慰。   “当年我并没有过着隐居的生活,而是随着灵非流去了图拉国,做他的王妃,还有我的女儿,我们三个很幸福。”   “那个孩子是……”伏虎将军顿了顿,并没有说下去。   流烟清笑了下:“正是伏虎将军所救的那个孩子,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虽然不知道真实的一切,但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若是在她年龄大一点的时候告诉的话,一定是个不愿相信的事实吧,所以就这样,就这样化作尘土随风而散。”   伏虎将军看了流烟清一会,继而说道:“真是苦了您了,您是个坚强的娘亲,小公主也会为您感到自豪的。”   流烟清苦笑了下,整理了下表情问道:“对了伏虎将军,您不是在牢狱中么,怎么出现在夜王宫了呢?”   伏虎将军长长的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听说夜王宫的士兵们整日游手好闲,甚至在大白天的在睡觉,这若是闯入了不法之徒该如何是好啊!所以老臣就亲自上阵了。”   流烟清满意的点点头:“夜王身边有您这样的衷心臣子一定会感到骄傲的。”   伏虎将军微笑,缓缓说道:“老臣知道这一趟娘娘回来不是特地要来这里的,一定是关于两国之间的大事要进皇宫的,所以老臣也不敢让娘娘留在这里,只是……”   流烟清上前拍了拍伏虎将军,笑了下:“你是在等夜王回来是么?”   伏虎将军叹了口气:“老臣人微言轻,哪里敢要求主子什么呢?”   流烟清笑了下:“不然的话,伏虎将军就无法继续完成年轻时候的梦想了。”   伏虎将军是流烟清最不想忘记的人,从他的身上流烟清明白了许多道理,伏虎将军人老心未老,而有些人还没有老去,就已经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梦想,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这个世上。   伏虎将军又是执着的,执着的他从跟随空明夜带兵打仗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主子,能守候在空明夜的身边为他完成事情就算是他最大的恩惠了。还记得伏虎将军以前说过,空明夜虽然年轻,但却是他这一辈子中见过最完美的人,伏虎将军将空明夜看做是上天的宠儿,为老天完成这样的使命。   所以在当空明夜被图拉国关进天牢的时候,伏虎将军暗自烦扰了许久,却找不到什么方法,只能凭着自己的期望在夜王宫守候,一直在等空明夜回来。   其实在流烟清见到空明梓的时候,听空明梓说起以往的事情,心里突然好似被什么触到了一般,总想着在自己离去前为他们完成这些遗憾,流烟清不禁苦笑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有他们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管这些呢?   可是流烟清的答案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不可泯灭的良心,流烟清做不到冷血无情,做不到视若无睹,虽然在这短短的八年内自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怎样保护自己,可是自己终究是不会记恨过往的。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倒是有些不想离开了,那些士兵还在王府么?”   伏虎将军摇了摇头:“他们都被将军带到后山训练了,那个地方才是最佳场所,不会有人踏入的。   “你知道一个叫做铁匠的人么?他的脸颊有一块疤痕,是铸铁的工匠。”流烟清问道。   伏虎将军想了想,继而缓缓道:“啊,是这个人,我有些印象,在前不久王府遣散奴才的时候,这个铁匠因为年岁已高就被辞退了,那时夜王殿下还重重赏了他呢。”   “大概告老回乡去见他的孙子吧。”流烟清若有所思的说道。   流烟清看向伏虎将军,缓缓说道:“伏虎将军,我这就回去了,见到你们我很开心。”   不知怎么回事,流烟清刹那间心里感到一酸,就好似是久别重逢的人一样,在分别的时候感到莫名其妙的伤感,因为流烟清知道这一别,就永远见不到了。   伏虎将军苍老的面颊有些忧伤,但是仍然是在努力的笑了下,冲着流烟清说道:“老臣恭送凛妃娘娘。”   流烟清苦笑:“早就不是凛妃了呢。”   “可是现在的您,仍旧是凛妃娘娘,在老臣的心中,不会有其他人替代了。”   伏虎将军看着流烟清的背影缓缓说道。   流烟清离开的时候是走正门离开的,因为流烟清在最后一刻,还是想要堂堂正正的从大门离开,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上一次自己的离开却是灵非流带着自己从后山上翻过去的,想到这里流烟清就心里一阵苦笑。还是好好的向着未来拜别比较好。   刚才推开大门又被关上的小厮正在前院扫着地上的落叶,天际渐渐开始变成了鱼白色,隐约还有红色的晚霞,流烟清冲着彩霞的方向踏着步子,在经过这小厮的面前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来,任凭那小厮用着惊诧的目光瞪着自己。   这小厮愣愣的看着浑身白色裙裳、黑色长发飘飘的女人动作轻盈的打开了门扣,就这样离开了。大门上的铁环还留着叮铃铃的声响,周围又恢复了宁静的景象。   小厮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哎?不对,王府从来没有这么美的人啊,不对,她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不会是……”   小厮扔下扫帚大步跑上前,伸头向外面张望了下,两边的街道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小厮心惊胆战的缩回了头,再看看方才被打开的门扣,眉头骤然一紧:“是鬼魂的话,怎么将这门扣打开的?真是奇怪,嘛,不管了,反正王府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流烟清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在京城内的街市上逛了一会儿,这时候流烟清将自己又重新打扮成男子的样子了,手里不知何时买了一把折扇,像个公子哥一般在摇着,来往的百姓们也都是好奇的看着这个美男子,不禁在好奇着:这是哪家的美男子啊。   流烟清每当听到这么说都愈发得意了,这么说分明是在承认自己的易容术是完美的,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是女扮男装的。   夜王的这条街市离姻缘路相隔着一条街,在夜晚的时候姻缘路的周围会将各种各样的纸灯点着,来因此吸引了俊男美女,而这条无名街以集市般的热闹来吸引客人。   像是白天一样,在路边两旁有形形**的小商贩在出售自己的得意之作。有女孩喜欢的发饰,还有孩子们喜欢的烧饼、糖葫芦,有些穿戴考究的年轻人就蹲在地上看着书生们作画写字。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的一条河是延伸至姻缘路的,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傍着月光和垂柳,也有渔家的灯火闪耀着,定睛一看,原来是喜欢诗词的文人在船头上讨论诗赋来了。   流烟清不禁感叹,是什么时候百姓生活的这么惬意了,这种场景是在图拉国经常看到的景象,也是自己觉得欣欣向荣的,一个国家在晚上不会享受夜生活的话,那只怕这个国家只剩下尖刻了,以后该拿什么撑起整个国家呢?   流烟清慢慢走近姻缘路,并没有太过靠近,因为流烟清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被静轩发现自己的话,那自己一定要留的很晚,只怕到第二天都觉得太短。流烟清想,既然已经留下了那封信的话,就不需要再次叨扰了,这样的话,只会留下恋恋不舍和遗憾。 第二百五十章 系上的纯真   在昏暗的光线下,流烟清看到垂柳上的飘带在随风起舞着,流烟清围在垂柳下方,想要寻找曾经的那一根,可惜光线太弱,流烟清只好跳在树枝上寻找了。   流烟清凭着记忆摸索,却始终没有找到,正在灰心丧气之余,突然左手抓着的树枝被折断,流烟清一个不稳,用右手随便抓了某样东西,想要保持平衡,可是却还是一脚踩空。   流烟清身手是敏捷的,在差点跌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及时稳住了自己,才没有使自己受伤,不然的话,凭着这个高度一定会让自己摔个不轻。   流烟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刚才抓着的东西就是一条已经褪了色的缎带,这条缎带的缝合处还有一丝红色的痕迹,流烟清正在懊恼自己为什么将别人的姻缘线扯掉的时候,突然就愣在了那里。   因为流烟清看到那条缎带的一端绣着‘夜’字,   这条缎带正是空明夜当年亲手系上去的,流烟清才反应过来,百姓们所系上的带子绝对没有这样用高贵的面料制成的,这种绸缎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可以用的。   流烟清凝视着这缎带,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想起当年空明夜系这条缎带的时候还是在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为自己所系上的,流烟清心里感叹,一定是自己没有履行好自己的心意,所以老天故意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这么想着,流烟清就将自己的红色手绢拿出来,一头仔细的将空明夜的缎带系上,另一头系在了垂柳的上方,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   流烟清跳下来,凝视着那个方向,嘴角又浮现出当年的那个笑容。   或许这样的话,就能告诉曾经的那个自己,当年怀着的那份心情,是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至于该不该守护那份纯真,就要看自己的了。   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流烟清是借着这一路上的纸灯笼的光线回去的,由于流烟清出宫的时候并没有走大门,而是借助小路子的指引从墙壁上翻过来,流烟清自然也是这样回去的,还好这一片靠近奴才们的寝舍附近没有官兵把守,流烟清也轻而易举的翻过来了。   皎洁的月光穿梭在云层中,忽明忽暗的,也让整个皇宫显得神秘宁静了许多。流烟清不禁感叹,这皇宫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变迁,每个朝代的君王是怎样把持朝政的,也见证了一个国家的兴亡衰败,这皇宫是有历史的,只是流烟清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书上却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   有一瞬间流烟清心里还想着,或许陈列在博物馆中的考古物件有关于他们的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呢。   第二天清晨,天边的朝霞慢慢消散的时候,太阳光开始洒满了大地,每当沐浴在阳光下的生灵就好似富有生机一样,挥别昨天,只想着现在,是每个人心中可求的。   流烟清被刺眼的太阳光照射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揉着惺忪睡眼从床榻上不耐烦的坐起,这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的寝室内早已有一切宫女端着脸盆和洗漱用品恭候在那里。   这还是流烟清第一次感到有些失礼,以往在图拉国的时候都是流烟清身边最信得过的宫女守候在正门附近,由于寝室用着纱幔围起来,所以就成了一个良好的隔间,只有等流烟清将纱幔推开,这些宫女才敢上前时候主子。   可是这个隔间虽然有帷幕,这些宫女却候在寝室内,明显就是对流烟清的不尊重。   流烟清怒斥道:“谁让你们在这里等了,难道你们的女官没有教过你们么?随意进入别人的休息地方是不礼貌的!”   那些宫女纷纷对视一眼,嗫嚅道:“回太子妃,这个是梓王爷吩咐的,奴婢不敢怠慢。”   “放肆,听到本妃说这句话还不赶紧退下!”流烟清怒目相视。   “请太子妃恕罪,奴婢这就离开。”   流烟清心里不禁暗自叫苦,怎么大清早的就来个这样的霉运,看来还真的是昨天擅自出宫被空明梓捉弄了下。   最终的结果是流烟清自己洗漱了,在自己洗漱和梳头发的时候偶,从镜子中忽然觉得自己好生落寞,身旁没有其他人,偌大的屋子只剩下自己,这样寂寥的场景却是让人心里发慌。   没来由的,流烟清忽然想到了流花清,想当年流花清是多么的光彩照人,从她的身上到处透露着贵族的气息,听圆夫说,流花清将皇后的皇子害死了,沦落的自己的孩子被迫交给了皇后抚养,可是她却不知道对于皇后来说,这就是自己所爱的人的孩子,一个杀人的人,是没有资格抚养孩子的。   皇后就这样离开了这里,杳无音讯的,悄无声息的,好似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至少皇后不会孤独,因为她用尽全心来爱这个孩子,相比较流花清,后者未免太过凄惨了,整日面对着冷宫死寂一般的宫墙,没有生命的迹象,有人说,冷宫内的一切都已经死了,终有一天,人也会死。   流烟清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了空明梓坐在凉亭内正与大臣们商议国事,所以并没有太过打扰,避开他们离开了。空明梓从奴才们口中自然听到了流烟清回宫的事情,所以大清早的就显得精神的多。   冷宫的确是个让人沁凉的地方,在这里流烟清看到了永无止境的孤独和铺天盖地的凄凉,流烟清甚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死寂,就好像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人世间了。   一条深深的宫巷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已经有很久的光景了,所以这铁门上各种花纹都开始透露出斑驳的锈迹了。这里鲜少有人进入,所以推开这扇铁门还是需要一些力气的。   冷宫内杂草丛生,只有在中间被人踩出了一条条羊肠小道,各个宫闱有条不紊的坐落成一排,每扇大门都紧闭着,没有人知道里面关着的是何人。   流烟清忽然想起了在夜王宫的时候,那里的冷宫比起这里算得上是奢侈了,最起码有四个女官,而且每个女官都在尽心尽责侍候着主子,哪怕冷宫的杂草刚开始长出来,他们就开始一一除掉。   可是皇宫的冷宫内倒是鲜少有人问津的样子,在中央修建着已经有些年岁的水池内早已经干涸了,剩下是深绿色的苔藓铺在里面。   这里很安静,不过穿过这水池就开始变成三条岔路口了,延伸至尽头处,依然是萧条的景象。   “你是谁?新来的么!”   在这个时候,流烟清的身后传来不友好的质问声,吓得流烟清赶紧转过身子,看到了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眉毛尾端是上扬的,眉宇间好似有一种幽怨的感觉,让流烟清看了不禁与怨妇联想起来。   “你是这儿的女官?”流烟清问道。   这宫女不耐烦的双手环胸,怒责道:“我问你话呢,看到我打扮成这样还明知故问?我当然是这儿的女官了。”   说完这句话,这宫女好似发现新大陆似的,围着流烟清转着圈,一边还啧啧道:“哟,瞧你穿戴这么华丽的,到底是哪个宫的啊,来这里竟然没有人通传,待会我要找那些士兵们算账了,瞧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犯了事的啊。”   流烟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正色道:“本妃什么时候说过是被打入冷宫了的,你这一个小小的宫女小心管好你的嘴巴!”   “那……”   “给本妃记住了,本妃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你们这儿是不是还有个叫做流花清的?”   这宫女没有立即回答流烟清的话,而是上下打量着流烟清,仿佛不相信她的身份似的喃喃道:“你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不会吧,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殿下竟然会亲自前来冷宫?”   “整日呆在冷宫的能知道什么,本妃不想跟你过多废话,若不赶紧将流花清带出来,小心你的脑袋!”   宫女半信半疑的缩回了脑袋,虽然心里还是不相信,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身在宫中每个人都知道的定理,万一这个人所说的是真的话,只怕自己的脑袋几个都不够用的。   这么想着这宫女就走向前面带路,一边还不忘问道:“梓王爷知道的话,我身为一个女官就不问下去了,只是劝你还是不要过多靠近那个疯女人比较好,她那疯癫的毛病啊,就是见人就咬,瞧,昨天给他送饭的时候又咬了我一口,现在手臂还是淤青的呢。”   流烟清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在后面,脑海中很难想象的到曾经那个高贵优雅的流花清转眼间变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停在一座废旧的院落前,这院落的大门似乎有些深陷在泥土里,唯有向内开才轻松点。流烟清从门缝观察了下,并没有看到有奇怪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有人走动,正当好奇之际,宫女已经将大门打开了。   “剩下的你自己进去吧,到了时辰我自然会过来的,不要聊得太久,虽然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图拉国太子妃,不过看在那些士兵给你通行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也是为了你安全着想,看了一会就赶紧出来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 疯掉的流花清   流烟清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宫女的背影,不时的摇摇头,在冷宫的宫女经常没有人谈天说地,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难道是不怕死的征兆么?   在满是荒草的庭院中很少有人走动的样子,所以在中间人走过的这条小道长满了新的杂草。尽头处的一排房屋大门都紧闭着,唯有一边的一扇小窗被挑了起来,从折扇窗户内除了看到屋内的一片漆黑之外就没有别的让人吸引的地方了。   流烟清打算先确定下是不是在这间屋子内,踮起脚尖向屋内张望了下。昏暗的屋子顶梁好似布满了蜘蛛网,甚至有些蜘蛛网随着粉尘耷拉着,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条纱帐一样。   这个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梳妆台和凳子,椭圆形的梳妆镜好像已经布满了灰尘,因为这镜子上面还有人用手指划过的崭新的痕迹,这屋子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四方桌子,上面只有一个缺了口的杯子,可是桌子却很少用过,因为桌子的一角已经有蜘蛛网了。   正在这个时候,流烟清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异样,猛地转过身一看,不禁踉跄后退。   静悄悄的立在流烟清的身后便是一袭素衣的流花清,因为之前宫女对流烟清的警告还隐隐印在脑海中,却是没有想到流花清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在自己的身后,着实让流烟清吓了一跳,生怕流花清会突然做出什么。   只是让流烟清惊讶的是,流花清却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流烟清。   流花清一袭麻布素衣倒是显得清秀了许多,头上并没有用繁重的头饰点缀,随意的将那头长发披在身后,额前有些许发丝盖在脸上,流烟清只能从那苍白的肤色中看出流花清的精神状况并不是很好。   在流烟清的印象中,在第一次看到流花清的时候就被那双细长的眼睛吸引住了,因为这双眼睛很像现代韩国国家的美女惯有的风格,只是那个时候被凌厉的气势所掩盖住,如今的这双眼睛却写满了空洞和迷茫。   她的嘴唇干的发裂,与苍白的皮肤融为一体,却面对流烟清的时候呆滞在那里,好像没有认出来她就是当年自己针对过的亲生妹妹。   流烟清试图靠近她,突然发现流花清空洞的眼神充满了焦距,对上了流烟清。流烟清停止了动作,不知道该不该提步,正在犹豫的时候,流花清突然裂开嘴冲流烟清笑了下。   “你……认识我么?”流烟清试探道。   流花清仰天一笑:“当然认识,你不就是我的好妹妹么?”   流烟清一惊,心里暗自对方才宫女所说的话感到懊恼,这不正是一个好好的人么?也没有看到半疯半傻的模样啊,更别提是咬人了。   流烟清放下心来,提步上前缓缓说道:“刚才我以为这里没有人,所以擅自进来,请皇贵妃见谅。”   “不碍的,谁叫你是我的妹妹呢?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我啦,有你也不错,来,我们进屋聊。”   流花清意味深长的瞅着流烟清,眼神好似有一股捉摸不透,流烟清认为流花清嘴角牵扯的笑意是一种对自己生命的无奈,到处透露着悲哀。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能记得我,你的爹爹前天来宫了,他求我救你一命。”流烟清跟在流花清的身后,淡淡的说道。   没有想到的是,流花清伏在桌子上的动作僵硬了下,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怨毒,流烟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表情,不禁下意识停止了说话。   “不要跟本妃提他!”这句话是流花清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伴随着这句话,那桌子上的茶杯已经被流花清摔在了地上,就好像是转眼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流花清狰狞的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流烟清心里不禁开始有些相信那宫女所说的话了。   流烟清平静的走上前,坐在流花清的对面,轻柔说道:“好,我们不要提他,我们就聊一些好玩的事情好么?还有关于你的事情。”   流花清看着流烟清的笑容,动作缓缓的坐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撑着下巴,似是在回忆过去,摇晃着脑袋说道:“我喜欢我的儿子,你知道么,我的儿子非常的可爱,总是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大叫‘母妃,母妃,抱抱我’然后呢,我就会看到他摔倒了。”   流烟清诧异道:“不是女儿么?”   流花清突然表情变得狰狞,狠狠的说道:“哼,你说的是皇后的女儿?少开玩笑了,她的女儿怎么能及我的儿子万分?她的女儿是个恶魔,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注定要将我的儿子克死!”   流烟清越听越糊涂,继续问道:“可是,我听他们说,皇后的儿子被……已经死了。”   流花清仰天大笑,冲着流烟清说道:“你真好笑,皇后怎么会生下皇子呢?她生下的是个女孩,而只有我这般尊贵的身份才能生下皇子,只不过被皇后那个老妖婆害死了,我可怜的孩子,没出生就被她害死了。”   流烟清一愣,方才她不是说整天跟着流花清后面么?怎么却说没有出生就被害死了?皇子到底是谁的?公主又是谁的?   流花清伏在桌子上,面容呆滞的笑着,一只手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画着什么,突然腾地起身,笑道:“我是世上最美的人,连夜王都为我着迷!”   听到这么说,流烟清突然想到在第一次自己进宫的时候流花清似乎对空明夜有着好感,本以为那只是流花清为了气自己而故意对空明夜暧昧有加,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年来,流花清心里依然装着空明夜,哪怕在被关在冷宫的时候,都还能记得空明夜。   “你知道夜王是谁么?”流烟清问道。   流花清笑着看流烟清一眼,缓缓说道:“当然知道,夜王不就是我的夫君么,他英俊挺拔,文武双全,英明神武,许多女人都暗自喜欢他,不过妹妹,别以为姐姐我不知道,你跟在空明瑾的身边做皇贵妃,其实心里一直喜欢着夜王吧,哈哈,不过告诉你,夜王他喜欢的是我,一直是我!”   流烟清缓缓从凳子上起身,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终于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原来现在的流花清确确实实已经疯了,她已经分不清任何事实了,甚至这么多年一直沉浸在幻想中,幻想着自己的孩子是个皇子,幻想自己的孩子整天粘着自己。   甚至自己心底默默的藏着的那个人,也都在幻想能与他共度一生一世。流花清无疑是个悲惨的例子,同样是深爱着自己所爱的人,灵雪儿至少比她幸福的许多,她用尽一生精力想要挽回这段感情,最终夜王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存在的,至少空明夜亲眼看着灵雪儿死去。   而流花清呢?她注定只是空明夜不痛不痒的一个过客,流花清等待的或许就是孤独的老去,寂寞的死去,还有沉浸在幻想中,与事实颠倒。   “你幸福过么?”流烟清决定不拆穿她。   她说:“很幸福很幸福。”   流烟清发现了昏暗光线下流花清眼角的一丝晶莹,流烟清笑着说道:“那么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流花清轻蔑的看了眼流烟清,眼神陡然间转变成愤怒,死死的盯着流烟清冷静的说道:“你将夜王藏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我都没有看到过夜王?前些日子还与我一同起床的呢,你看,他的衣服还留在我的床上呢!”   流烟清顺着她的身后看去,尽头墙角处的床榻边的破旧帷幕被挂起来,隐约看到里面有深蓝色的工夫,而只有这种衣服才是太医院所穿戴的宫服。   流烟清大惊,难道是空明瑾的妃子在与太医做苟且之事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最终的接过也只是被砍头了,可是面对这一个半疯半傻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是不应该被定罪的吧。   这是流烟清心里所想的最好的一种,因为在现代社会讲求的是‘不知者不罪’,这一旦在古代的封建社会,就难以保证了。只怕流花清最终结果也是难逃一死。   可是这个手柄就要看自己该不该泄露出去了,是该留流花清一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流花清,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么?”流烟清正色道。   流花清的表情露出无比得意,轻笑道:“妹妹,你在说什么呢?那个人当然是夜王殿下了,难道还是别人不成?若是真这样的话,那姐姐我直接自刎得了。”   顿了顿,流花清趴向流烟清的面前缓缓说道:“难不成妹妹你是在吃醋不成?真的不好意思,你朝思暮想的夜王是姐姐的,你永远都夺不走!”   流烟清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心里顿时对流花清感到惋惜,这么久了,难道她日夜盼望的却是空明夜么?那么空明瑾又算什么?只能面对着空明瑾来幻想这个人就是自己所爱的人么? 第二百五十二章 淫乱的冷宫   “看到你没事了我就走了,你多保重。”流烟清丢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去,身后的流花清静静的看着流烟清,意味深长的说道:“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该走的,不要有丝毫的犹豫。”   也许在流烟清看来,这句话才是流花清从一开始的对话到现在最冷静的一句了,有一瞬间流烟清感觉到流花清是一个正常人。   流烟清刚踏出寝室的时候,在大门门外看到了正向庭院内张望的宫女,在看到流烟清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的姑奶奶哎,您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她给咬了呢。”   流烟清装作没有听到,依旧在走着自己的路,而在流烟清踏出大门的时候朝着后面看了下,突然在那扇被打开的窗户里看到了流花清苍白的面颊,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流烟清扭回头,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哼,现在知道这里的可怕之处了吧。”那个宫女又开始自言自语,完全没有注意到流烟清已经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流烟清突然在这个寂静的地方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并不是很急促,反而像在这里游玩一般。   流烟清一个翻身,跳向了旁边的房屋顶端,蹑手蹑脚的向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宫服的男人正抱着药箱在悠闲的踏着步子,从他动作的敏捷来看,这个人无疑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只见他径直走向了正在锁门的宫女身边,这宫女也发现了她,惊奇道:“唷,黄太医,今天又照旧为她治病啊,哎,都说了凡事在这儿的人得病了都是没得救的,您就是不相信!”   黄太医温婉一笑,缓缓说道:“救人乃是行医职责所在,师傅命我隔一段时间就来这里探查,我也没有办法啊,如果这儿的人不小心染上了疾病该怎么办?受苦受累的还是你们这些女官不是么?”   “恩,这话说的挺在理的,快些进去吧,黄太医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才是。”   黄太医看着宫女向他郑重的提醒的时候,也笑着点了点头,还不忘对她说到:“可以把门锁上,我怕在我治病的时候,这儿的冷妃会突然跑开。”   “恩,说的没错,不过黄太医,要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可要一定要使劲的拍门啊,我就在不远处歇着,有事您叫我。”   “好嘞,劳烦你了,不过现在才发觉,原来你一个冷宫的女官是这么美,多水灵啊。”   这么说着,黄太医已经凑上前,用一只手勾住了女官的下巴,语言轻佻的向她一笑。这女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突然脸红,赶紧躲开了黄太医,娇嗔道:“黄太医,你是在做什么啊,男女授受不亲。”   黄太医将女官抵在了墙上,熟练的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两人很是亲密,亲密到流烟清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感到不适。   “没有想到你的身材还是这么美。”黄太医柔声说道,但是头颈已经埋在了女官的胸前,这女官轻声低吟着。而正当流烟清看不下这些奴才们苟合的时候,这女官突然推开了黄太医,一边四下观察着,一边将衣服整理好,正色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人?是一个穿戴华丽的女人?”   黄太医瞅了瞅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缓缓说道:“怎么会有其他人呢?这冷宫不就是那些冷妃和两个女官么?穿戴华丽的女人怎么会来这里?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又怎么会这么穿着?”   女官严肃的低沉道:“你要知道,刚才来这里探望冷妃的有一个女人,她的长相很漂亮,我以为是皇帝的哪个妃子又被太后贬了下来,可是没有想到这人自称是图拉国的太子妃,而进入冷宫必须要经过重兵把守的,她这样轻易进来真的不容小看。”   黄太医眉头紧蹙,认真的想了想忽然说道:“难道真的是图拉国的太子妃流烟清么?这些日子我也隐约听到皇宫内有人传言图拉国的太子妃驾临,大概是为了夜王和国土的事情,若是你所言是真的,那一个图拉国的人与风灵王国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官谨慎道:“难道她是敌国的尖细?”   黄太医瞄了眼女官,轻蔑的说道:“一个被冷落的弃妃能有什么价值?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与流花清有什么过节,要不然她就不会冒这个险来这里的!”   女官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赶紧进去为她治病吧,如果一日不治好的话,我可要受罪了。”   黄太医不羁的笑道:“难道这个人真的对我产生感情了?她是在吃你的醋不成?所以才咬伤你的?”   女官娇嗔的打了他的肩膀:“少开玩笑,我们之间的事还没有人发现!”   黄太医嬉笑的搂着女官说道:“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去你那里,好好的淋浴后老地方等我。”   女官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别过头去,缓缓说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流烟清向他们白了一眼,等女官离去的时候才从这个屋檐跳到了另外个屋檐上,等到确认流花清所在的院子内没有人后,轻轻的从一个角落内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流烟清注意到流花清的屋子大门都被紧闭着,只剩下唯有没有关紧的窗户还大氅着。   流烟清知道从这个窗子能看到里面寝室的情景,甚至是床榻上的一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流烟清立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向里面看去。流烟清害怕自己所见到的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正在流烟清犹豫之际,却突然听到了似是有蚊子哼哼的声音,逐渐这个声音变得很大,变成了女人的娇喘。   流烟清大惊,不敢置信的向里面看了看,只见床榻上的帷幕早已被挂在了两边,而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两人一丝不挂,黄太医身上的衣物和流花清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扔在了地上,正趴在流花清的身上剧烈的颤动着,流花清则是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娇喘着。   流烟清顿时感觉到有一股恶心,赶紧扭开了头。   然而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流烟清与流花清的眼睛对上了。那双细长而迷离的眼睛内充满着得意。   流烟清突然想到,为什么其他的门窗都被关的紧紧的,而唯有这扇窗户却没有关上,甚至床榻边的帷幕都还大氅,连一个细心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一定其中隐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流烟清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流烟清突然有一种预感,好像是流花清故意这么做的,好似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前来看个究竟。   流烟清心里顿时感到一丝凉意,难道流花清现在还认为在她身上驰骋的、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会肆意的践踏一个身份高贵的皇贵妃的身子的男人就是空明夜么?   里面的黄太医这个时候喘着粗气说道:“你在看什么,贱人,不看我,反而看窗外了,窗外有什么让你这个贱人着迷的?”   流烟清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愤怒,突然全部投向了黄太医,煞是觉得这个男人很龌龊,趁人之危的男人都是低贱的货色。   流烟清随手捡起了一个小石子,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向那黄太医的身上弹了去,只听得黄太医痛的大叫一声,随后就离开了流花清的身子。   “是谁!”   此时的流烟清早已离开了这里,她已经不想继续看到这一幕肮脏的场景了。   可以说,流烟清很后悔来到这里,让自己心中还留下的美好顿时崩溃。有时候流烟清在想,流花清与其一辈子生活在孤独和疯了的世界,都远比这个用尽全力挣脱而挣脱不了的世界要强的多。   回去的时候,流烟清不知道自己怎么摸到了御花园的小石子路上,迎面却一头栽进了一个人的胸怀。   流烟清痛的踉跄后退,满脸不悦的看着来者。   “怎么是你。”流烟清没有好气的说道。   “昨天没有向本王打招呼,今天去冷宫见了皇贵妃也没有派人通知我,若不是看到皇兄的面子上,只怕你几个人头都不够砍的。”   “我没有通知你么?昨天我可是写了信的,况且我之前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要见流花清一面。”流烟清揉着脑袋说道。   “好好好,算我认输,不过,我的皇嫂怎么突然间脸色这么差?难道是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幕?”空明梓今天显得倒是挺开心,所以没有像之前那样拘谨,也能肆意的开玩笑了。   流烟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没有想到流花清却变成这个样子,昔日的那个高贵优雅的美人已经不复存在了,她现在半疯半傻还算是有幸的,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需要本王效劳的?”   流烟清转向空明梓,义正言辞的说道:“替我将黄太医传唤过来,流花清现在虽然与我没有关系,但是怎么说都与曾经的流月清是亲姐妹关系,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着实让我不好受,所以本妃要亲自问个明白!” 第二百五十一章 疯掉的流花清   流烟清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宫女的背影,不时的摇摇头,在冷宫的宫女经常没有人谈天说地,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难道是不怕死的征兆么?   在满是荒草的庭院中很少有人走动的样子,所以在中间人走过的这条小道长满了新的杂草。尽头处的一排房屋大门都紧闭着,唯有一边的一扇小窗被挑了起来,从折扇窗户内除了看到屋内的一片漆黑之外就没有别的让人吸引的地方了。   流烟清打算先确定下是不是在这间屋子内,踮起脚尖向屋内张望了下。昏暗的屋子顶梁好似布满了蜘蛛网,甚至有些蜘蛛网随着粉尘耷拉着,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条纱帐一样。   这个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梳妆台和凳子,椭圆形的梳妆镜好像已经布满了灰尘,因为这镜子上面还有人用手指划过的崭新的痕迹,这屋子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四方桌子,上面只有一个缺了口的杯子,可是桌子却很少用过,因为桌子的一角已经有蜘蛛网了。   正在这个时候,流烟清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异样,猛地转过身一看,不禁踉跄后退。   静悄悄的立在流烟清的身后便是一袭素衣的流花清,因为之前宫女对流烟清的警告还隐隐印在脑海中,却是没有想到流花清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在自己的身后,着实让流烟清吓了一跳,生怕流花清会突然做出什么。   只是让流烟清惊讶的是,流花清却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流烟清。   流花清一袭麻布素衣倒是显得清秀了许多,头上并没有用繁重的头饰点缀,随意的将那头长发披在身后,额前有些许发丝盖在脸上,流烟清只能从那苍白的肤色中看出流花清的精神状况并不是很好。   在流烟清的印象中,在第一次看到流花清的时候就被那双细长的眼睛吸引住了,因为这双眼睛很像现代韩国国家的美女惯有的风格,只是那个时候被凌厉的气势所掩盖住,如今的这双眼睛却写满了空洞和迷茫。   她的嘴唇干的发裂,与苍白的皮肤融为一体,却面对流烟清的时候呆滞在那里,好像没有认出来她就是当年自己针对过的亲生妹妹。   流烟清试图靠近她,突然发现流花清空洞的眼神充满了焦距,对上了流烟清。流烟清停止了动作,不知道该不该提步,正在犹豫的时候,流花清突然裂开嘴冲流烟清笑了下。   “你……认识我么?”流烟清试探道。   流花清仰天一笑:“当然认识,你不就是我的好妹妹么?”   流烟清一惊,心里暗自对方才宫女所说的话感到懊恼,这不正是一个好好的人么?也没有看到半疯半傻的模样啊,更别提是咬人了。   流烟清放下心来,提步上前缓缓说道:“刚才我以为这里没有人,所以擅自进来,请皇贵妃见谅。”   “不碍的,谁叫你是我的妹妹呢?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我啦,有你也不错,来,我们进屋聊。”   流花清意味深长的瞅着流烟清,眼神好似有一股捉摸不透,流烟清认为流花清嘴角牵扯的笑意是一种对自己生命的无奈,到处透露着悲哀。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能记得我,你的爹爹前天来宫了,他求我救你一命。”流烟清跟在流花清的身后,淡淡的说道。   没有想到的是,流花清伏在桌子上的动作僵硬了下,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怨毒,流烟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表情,不禁下意识停止了说话。   “不要跟本妃提他!”这句话是流花清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伴随着这句话,那桌子上的茶杯已经被流花清摔在了地上,就好像是转眼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流花清狰狞的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流烟清心里不禁开始有些相信那宫女所说的话了。   流烟清平静的走上前,坐在流花清的对面,轻柔说道:“好,我们不要提他,我们就聊一些好玩的事情好么?还有关于你的事情。”   流花清看着流烟清的笑容,动作缓缓的坐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撑着下巴,似是在回忆过去,摇晃着脑袋说道:“我喜欢我的儿子,你知道么,我的儿子非常的可爱,总是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大叫‘母妃,母妃,抱抱我’然后呢,我就会看到他摔倒了。”   流烟清诧异道:“不是女儿么?”   流花清突然表情变得狰狞,狠狠的说道:“哼,你说的是皇后的女儿?少开玩笑了,她的女儿怎么能及我的儿子万分?她的女儿是个恶魔,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注定要将我的儿子克死!”   流烟清越听越糊涂,继续问道:“可是,我听他们说,皇后的儿子被……已经死了。”   流花清仰天大笑,冲着流烟清说道:“你真好笑,皇后怎么会生下皇子呢?她生下的是个女孩,而只有我这般尊贵的身份才能生下皇子,只不过被皇后那个老妖婆害死了,我可怜的孩子,没出生就被她害死了。”   流烟清一愣,方才她不是说整天跟着流花清后面么?怎么却说没有出生就被害死了?皇子到底是谁的?公主又是谁的?   流花清伏在桌子上,面容呆滞的笑着,一只手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画着什么,突然腾地起身,笑道:“我是世上最美的人,连夜王都为我着迷!”   听到这么说,流烟清突然想到在第一次自己进宫的时候流花清似乎对空明夜有着好感,本以为那只是流花清为了气自己而故意对空明夜暧昧有加,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年来,流花清心里依然装着空明夜,哪怕在被关在冷宫的时候,都还能记得空明夜。   “你知道夜王是谁么?”流烟清问道。   流花清笑着看流烟清一眼,缓缓说道:“当然知道,夜王不就是我的夫君么,他英俊挺拔,文武双全,英明神武,许多女人都暗自喜欢他,不过妹妹,别以为姐姐我不知道,你跟在空明瑾的身边做皇贵妃,其实心里一直喜欢着夜王吧,哈哈,不过告诉你,夜王他喜欢的是我,一直是我!”   流烟清缓缓从凳子上起身,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终于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原来现在的流花清确确实实已经疯了,她已经分不清任何事实了,甚至这么多年一直沉浸在幻想中,幻想着自己的孩子是个皇子,幻想自己的孩子整天粘着自己。   甚至自己心底默默的藏着的那个人,也都在幻想能与他共度一生一世。流花清无疑是个悲惨的例子,同样是深爱着自己所爱的人,灵雪儿至少比她幸福的许多,她用尽一生精力想要挽回这段感情,最终夜王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存在的,至少空明夜亲眼看着灵雪儿死去。   而流花清呢?她注定只是空明夜不痛不痒的一个过客,流花清等待的或许就是孤独的老去,寂寞的死去,还有沉浸在幻想中,与事实颠倒。   “你幸福过么?”流烟清决定不拆穿她。   她说:“很幸福很幸福。”   流烟清发现了昏暗光线下流花清眼角的一丝晶莹,流烟清笑着说道:“那么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流花清轻蔑的看了眼流烟清,眼神陡然间转变成愤怒,死死的盯着流烟清冷静的说道:“你将夜王藏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我都没有看到过夜王?前些日子还与我一同起床的呢,你看,他的衣服还留在我的床上呢!”   流烟清顺着她的身后看去,尽头墙角处的床榻边的破旧帷幕被挂起来,隐约看到里面有深蓝色的工夫,而只有这种衣服才是太医院所穿戴的宫服。   流烟清大惊,难道是空明瑾的妃子在与太医做苟且之事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最终的接过也只是被砍头了,可是面对这一个半疯半傻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是不应该被定罪的吧。   这是流烟清心里所想的最好的一种,因为在现代社会讲求的是‘不知者不罪’,这一旦在古代的封建社会,就难以保证了。只怕流花清最终结果也是难逃一死。   可是这个手柄就要看自己该不该泄露出去了,是该留流花清一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流花清,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么?”流烟清正色道。   流花清的表情露出无比得意,轻笑道:“妹妹,你在说什么呢?那个人当然是夜王殿下了,难道还是别人不成?若是真这样的话,那姐姐我直接自刎得了。”   顿了顿,流花清趴向流烟清的面前缓缓说道:“难不成妹妹你是在吃醋不成?真的不好意思,你朝思暮想的夜王是姐姐的,你永远都夺不走!”   流烟清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心里顿时对流花清感到惋惜,这么久了,难道她日夜盼望的却是空明夜么?那么空明瑾又算什么?只能面对着空明瑾来幻想这个人就是自己所爱的人么? 第二百五十二章 淫乱的冷宫   “看到你没事了我就走了,你多保重。”流烟清丢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去,身后的流花清静静的看着流烟清,意味深长的说道:“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该走的,不要有丝毫的犹豫。”   也许在流烟清看来,这句话才是流花清从一开始的对话到现在最冷静的一句了,有一瞬间流烟清感觉到流花清是一个正常人。   流烟清刚踏出寝室的时候,在大门门外看到了正向庭院内张望的宫女,在看到流烟清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的姑奶奶哎,您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她给咬了呢。”   流烟清装作没有听到,依旧在走着自己的路,而在流烟清踏出大门的时候朝着后面看了下,突然在那扇被打开的窗户里看到了流花清苍白的面颊,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流烟清扭回头,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哼,现在知道这里的可怕之处了吧。”那个宫女又开始自言自语,完全没有注意到流烟清已经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流烟清突然在这个寂静的地方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并不是很急促,反而像在这里游玩一般。   流烟清一个翻身,跳向了旁边的房屋顶端,蹑手蹑脚的向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宫服的男人正抱着药箱在悠闲的踏着步子,从他动作的敏捷来看,这个人无疑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只见他径直走向了正在锁门的宫女身边,这宫女也发现了她,惊奇道:“唷,黄太医,今天又照旧为她治病啊,哎,都说了凡事在这儿的人得病了都是没得救的,您就是不相信!”   黄太医温婉一笑,缓缓说道:“救人乃是行医职责所在,师傅命我隔一段时间就来这里探查,我也没有办法啊,如果这儿的人不小心染上了疾病该怎么办?受苦受累的还是你们这些女官不是么?”   “恩,这话说的挺在理的,快些进去吧,黄太医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才是。”   黄太医看着宫女向他郑重的提醒的时候,也笑着点了点头,还不忘对她说到:“可以把门锁上,我怕在我治病的时候,这儿的冷妃会突然跑开。”   “恩,说的没错,不过黄太医,要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可要一定要使劲的拍门啊,我就在不远处歇着,有事您叫我。”   “好嘞,劳烦你了,不过现在才发觉,原来你一个冷宫的女官是这么美,多水灵啊。”   这么说着,黄太医已经凑上前,用一只手勾住了女官的下巴,语言轻佻的向她一笑。这女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突然脸红,赶紧躲开了黄太医,娇嗔道:“黄太医,你是在做什么啊,男女授受不亲。”   黄太医将女官抵在了墙上,熟练的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两人很是亲密,亲密到流烟清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感到不适。   “没有想到你的身材还是这么美。”黄太医柔声说道,但是头颈已经埋在了女官的胸前,这女官轻声低吟着。而正当流烟清看不下这些奴才们苟合的时候,这女官突然推开了黄太医,一边四下观察着,一边将衣服整理好,正色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人?是一个穿戴华丽的女人?”   黄太医瞅了瞅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缓缓说道:“怎么会有其他人呢?这冷宫不就是那些冷妃和两个女官么?穿戴华丽的女人怎么会来这里?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又怎么会这么穿着?”   女官严肃的低沉道:“你要知道,刚才来这里探望冷妃的有一个女人,她的长相很漂亮,我以为是皇帝的哪个妃子又被太后贬了下来,可是没有想到这人自称是图拉国的太子妃,而进入冷宫必须要经过重兵把守的,她这样轻易进来真的不容小看。”   黄太医眉头紧蹙,认真的想了想忽然说道:“难道真的是图拉国的太子妃流烟清么?这些日子我也隐约听到皇宫内有人传言图拉国的太子妃驾临,大概是为了夜王和国土的事情,若是你所言是真的,那一个图拉国的人与风灵王国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官谨慎道:“难道她是敌国的尖细?”   黄太医瞄了眼女官,轻蔑的说道:“一个被冷落的弃妃能有什么价值?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图拉国的太子妃与流花清有什么过节,要不然她就不会冒这个险来这里的!”   女官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赶紧进去为她治病吧,如果一日不治好的话,我可要受罪了。”   黄太医不羁的笑道:“难道这个人真的对我产生感情了?她是在吃你的醋不成?所以才咬伤你的?”   女官娇嗔的打了他的肩膀:“少开玩笑,我们之间的事还没有人发现!”   黄太医嬉笑的搂着女官说道:“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去你那里,好好的淋浴后老地方等我。”   女官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别过头去,缓缓说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流烟清向他们白了一眼,等女官离去的时候才从这个屋檐跳到了另外个屋檐上,等到确认流花清所在的院子内没有人后,轻轻的从一个角落内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流烟清注意到流花清的屋子大门都被紧闭着,只剩下唯有没有关紧的窗户还大氅着。   流烟清知道从这个窗子能看到里面寝室的情景,甚至是床榻上的一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流烟清立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向里面看去。流烟清害怕自己所见到的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正在流烟清犹豫之际,却突然听到了似是有蚊子哼哼的声音,逐渐这个声音变得很大,变成了女人的娇喘。   流烟清大惊,不敢置信的向里面看了看,只见床榻上的帷幕早已被挂在了两边,而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两人一丝不挂,黄太医身上的衣物和流花清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扔在了地上,正趴在流花清的身上剧烈的颤动着,流花清则是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娇喘着。   流烟清顿时感觉到有一股恶心,赶紧扭开了头。   然而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流烟清与流花清的眼睛对上了。那双细长而迷离的眼睛内充满着得意。   流烟清突然想到,为什么其他的门窗都被关的紧紧的,而唯有这扇窗户却没有关上,甚至床榻边的帷幕都还大氅,连一个细心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一定其中隐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流烟清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流烟清突然有一种预感,好像是流花清故意这么做的,好似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前来看个究竟。   流烟清心里顿时感到一丝凉意,难道流花清现在还认为在她身上驰骋的、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会肆意的践踏一个身份高贵的皇贵妃的身子的男人就是空明夜么?   里面的黄太医这个时候喘着粗气说道:“你在看什么,贱人,不看我,反而看窗外了,窗外有什么让你这个贱人着迷的?”   流烟清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愤怒,突然全部投向了黄太医,煞是觉得这个男人很龌龊,趁人之危的男人都是低贱的货色。   流烟清随手捡起了一个小石子,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向那黄太医的身上弹了去,只听得黄太医痛的大叫一声,随后就离开了流花清的身子。   “是谁!”   此时的流烟清早已离开了这里,她已经不想继续看到这一幕肮脏的场景了。   可以说,流烟清很后悔来到这里,让自己心中还留下的美好顿时崩溃。有时候流烟清在想,流花清与其一辈子生活在孤独和疯了的世界,都远比这个用尽全力挣脱而挣脱不了的世界要强的多。   回去的时候,流烟清不知道自己怎么摸到了御花园的小石子路上,迎面却一头栽进了一个人的胸怀。   流烟清痛的踉跄后退,满脸不悦的看着来者。   “怎么是你。”流烟清没有好气的说道。   “昨天没有向本王打招呼,今天去冷宫见了皇贵妃也没有派人通知我,若不是看到皇兄的面子上,只怕你几个人头都不够砍的。”   “我没有通知你么?昨天我可是写了信的,况且我之前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要见流花清一面。”流烟清揉着脑袋说道。   “好好好,算我认输,不过,我的皇嫂怎么突然间脸色这么差?难道是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幕?”空明梓今天显得倒是挺开心,所以没有像之前那样拘谨,也能肆意的开玩笑了。   流烟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没有想到流花清却变成这个样子,昔日的那个高贵优雅的美人已经不复存在了,她现在半疯半傻还算是有幸的,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需要本王效劳的?”   流烟清转向空明梓,义正言辞的说道:“替我将黄太医传唤过来,流花清现在虽然与我没有关系,但是怎么说都与曾经的流月清是亲姐妹关系,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着实让我不好受,所以本妃要亲自问个明白!” 第二百五十三章 裁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话,无疑是害了她,她现在将黄太医当做是自己中意的人没有什么不好,可是等到她所中意的人也离开了她,她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话或许能够让她此后的日子不再孤独。”   流烟清不敢置信的看着空明梓:“原来你早就知道?”   空明梓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在那个神秘的部落里,长老告诉我凡事不能做的太绝了,也要为别人考虑考虑。”   “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你知道么?那个黄太医不止与流花清有过亲密的关系,他与冷宫的女官还做过苟且之事!甚至还称呼流花清为……‘贱人’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到底是谁低贱还不一定呢!”   “可是你一旦捅破的话,黄太医会死,流花清也会被斩首!”空明梓淡淡的说道。   流烟清忽然冷静下来,轻笑的看着空明梓:“或许流花清意识清醒的时候,也会希望本妃这么做的!”   “等等!”   空明梓看着流烟清的背影喊道:“你这么做无疑是让流花清更加痛苦!”   “不这么做才是最大的痛苦,本妃要将黄太医凌迟处死!”   扔下这句话,流烟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此时的空明梓只能任由流烟清这么做了,因为空明夜还在流烟清的手上,若是在这个时候稍不留心让她不开心了,那空明夜随时不会平安回来这里。   这也是空明梓最担忧的,所以面对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空明梓只能任由她去了。   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流烟清和空明梓也早早的用膳完毕,这个时候已经在前殿宣召了黄太医。   这只是流烟清私底下单独见一面黄太医,这时的流烟清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若是黄太医不管是医德还是人品都属于人中龙凤的话,那么凌迟处死或许可以改成快速的砍头,若是让流烟清打心底失望的话,那么这个人或许比凌迟处死更加严重。   黄太医大概是第一次面见空明梓和传说中的图拉国太子妃,所以显得异常激动,身后背着的药箱都有些不稳了,在跪下的时候一角碰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就是黄太医!”流烟清居高临下的质问。   “是……小人姓黄!”   流烟清轻蔑的笑了下:“姓黄?恩,这个姓氏很好,炎黄子孙,不姓黄姓什么?您说对吧,黄太医。”   黄太医不知其中的含义,也不好做回答,正纠结的抓着衣角。   “还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吧。”流烟清手一扬。   “谢太子妃,梓王爷。”   黄太医的头依旧不敢抬高,只是依稀用眼角的余光来观察四周,在看到流烟清的时候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消失而散。   这些都被流烟清尽收眼底,她朝着空明梓看了一眼,继而缓缓从软榻上奏下来,在黄太医的身边转了一圈。   “你身为一个太医倒是补得挺好的,瞧,这身板这么结实,黄太医成家了么?”   黄太医垂着头,缓缓说道:“回太子妃,小人还没有成家。”   “你家是哪儿的?”   “还是一个小县城里一个不起眼的村庄。”   流烟清若有所思:“哦,原来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怪不得全身到下充斥着朴实的感觉。恩,不错,的确是块当大夫的料,不过向你这么大年纪的应该是娶亲的年纪才对,为什么却来到皇宫当差?要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大概黄太医没有觉察到言语间的异样,所以谈话似乎有些更畅快了,缓缓说道:“像小人这样身份低贱的,能有姑娘看上就不错了。”   流烟清噗嗤一声笑了出声,指着他笑道:“怎么可能呢,黄太医是在骗人吧,您可是个太医啊,若是没有女人看上你,那倒是与公公们一样了,是个阉人,您说不是么?”   黄太医苦笑一声,并没有作答。   流烟清突然说道:“不然,从现在开始皇宫就要颁布一条指令,凡事在皇宫当差的男子必须要举阉割之刑怎么样?”   黄太医脸上还撑着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不敢置信的看着流烟清,瞳孔睁得很大,哆哆嗦嗦道:“太子妃……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流烟清似笑非笑的样子,黄太医心里有些发慌,特别是当看到端坐在那里的空明梓对她的话语也没有兴趣,心里就更加害怕了。   黄太医虽然入宫不长时间,但是他早已将皇宫内的大事小事摸得一清二楚,现在皇宫内没有主子,唯一的一个把持朝政的华太后也已经吃斋念佛去了。幸好有空明梓在,让整个风灵王国才得以安歇下来,不让其他国家入侵,所以朝廷的文武百官无不对他尊敬有加,空明梓的存在就好比是皇上一样,一言九鼎。   黄太医本来心里还在想,这流烟清既然已经成为图拉国的太子妃,必定对风灵王国不会感到兴趣,毕竟她只是作为使者前来的,不管对谁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可是一联想到空明夜被图拉国幽禁起来,黄太医突然就涌现出不好的预感,空明梓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绝对不会为了皇位而陷害自己的皇兄的。所以目前的状况是空明梓在任由图拉国的太子妃‘作威作福’,以此博得她的开心,这样的话空明夜或许还有救。   这个时候,许久没有说话的空明梓说道:“太子妃,您就别拿这个太医寻开心了,快说正事吧。”   黄太医一愣,怔怔的看着两个人,在他心中所想的顿时崩塌。   流烟清掩嘴轻笑,看着黄太医说道:“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黄太医不必当真,今天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若是一个人得了疯病的话该如何治疗?或者有什么治疗的方法么?”   黄太医顿时舒了口气,额前的汗珠也跟着掉了下来,缓缓说道:“回太子妃,根据记载,得了疯病是因为脑部受伤,也或者受了大的刺激导致的,对身体虽然没有影响,但是时间长了若是没有治过来的话,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好转的机会了。”   流烟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本妃刚来风灵王国不久,昨儿个听冷宫的女官说皇贵妃半疯半傻的,只是不知道黄太医有没有有效的方法治疗呢?”   黄太医停顿了下,脸色顿时僵硬起来,缓缓回答道:“在下是跟着师傅学的医术,每一段时间师傅派我前去为冷宫的妃子们诊断病情,倒是没有看出皇贵妃有疯癫疾病呢。”   “哦?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如何治疗这疯癫疾病了么?现在本妃很急需要将皇贵妃治好呢,因为我与她曾经也算是姐妹一场,在我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还将许多陪嫁嫁妆交给她让她保管,现在我想找回也不知道在哪儿找了,哎,真是悲哀。”   黄太医的脸色突然一变,面露难以掩饰的喜悦说道:“哦,太子妃这是想要让皇贵妃恢复记忆是么?”   “可惜现在没有办法了,我那价值连城的嫁妆啊……”   流烟清别过身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空明梓正色道:“黄太医,难道你们太医院的就不能想想办法么?要你们这些太医有什么用?”   黄太医赶紧说道:“是,小人会回去向师傅禀报的,就是不知道这疾病该如何下手,这也是师傅行医多年第一次遇到的疑难杂症啊,我们会连夜翻看古书的,来找找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流烟清淡淡的转过头,冷漠的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流烟清意味深长的看着黄太医的背影,背向着空明梓,冷笑着说道:“他这是要奔向流花清的地方了呢,梓王爷,请你派人保护好流花清!”   空明梓一愣:“你怎么就这样断定?”   “他这是想要从流花清那里取得宝藏呢。”流烟清笑着说道。   天色已经渐黑,不是很清亮的月光下,树影婆娑的像是人的嘶鸣,在暗处有着一闪一闪的光电在围绕着,定睛一看,却是萤火虫在林间嬉戏游玩。   冷宫内,在夜晚总是漆黑一片,因为这儿人烟稀少,就连女官也鲜少出来,偶有上个茅房才点着灯出来,就不再有其他的响动了。   一个人影立在门梁稍微矮一些的面前,在漆黑的夜色下四处张望着,这个人似乎很紧张,从袖口内想要掏出什么东西,却在这个时候掉落了地上。   他不得不拿出打火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敲打,透过一阵一阵的火光,终于看到了那样东西,他在火光灭的那一刹那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是一把钥匙,是打开这庭院大门的钥匙,他的动作很轻,好似不愿意吵醒任何人,蹑手蹑脚的进入了这个庭院。   房门内没有一丝光线,这个人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发出一串‘咕咕’的叫声,没有过多久,尽头处的一个房间突然亮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正门被缓缓的打开。 第二百五十四章 暧昧的关系   这个男人轻手轻脚的迈步上前,又谨慎的将房门掩上了。   “夜王殿下,这么晚是刚批阅过奏折么?”流花清媚眼含春,笑着将男人的衣物脱掉。   男人换了个姿势,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床榻上,一边将流花清搂在身边,一边说道:“宝贝,本王有一事问你,你可愿意如实回答?”   “不管夜王问什么,妾身都愿意回答。”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今天你的妹妹找你做什么?”   流花清轻蔑的笑了一声,继而说道:“她只怕是在嫉妒我吧,哼,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怎样就怎样,真是恶心!”   “可不是么,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最美丽的,别人谁都比不上!”男人将流花清搂的更紧了。   流花清娇嗔道:“那夜王想要问妾身什么?”   男人压低了声音,正色道:“听说你的妹妹在嫁入图拉国的时候将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你,对么?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不知你有没有印象想起来这件事情呢?比如说,这个重要的东西在哪里。”   流花清慢慢从男人的怀里起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说道:“难道……你还爱着她么?你总是一口不离她!你心里还爱着她对不对!”   每一句话都像是锐利的嘶鸣,也使得流花清的音调渐渐变高,直到脸颊被愤怒所充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男人担忧,直到这个时候是流花清‘发作’的时候,便赶紧站起身子,将流花清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怎么会呢,我的心里只有你,怎么会想到别的女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来看你了,你不要多想,直到么?”   过了好一会,流花清的神情才缓缓舒缓下来,趴在男人的肩头低声道:“我相信你,可是,妾身对那什么贵重的东西真的不知道,她好似从来没有将贵重的东西交给我吧。”   “真的吗?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起来么?”   流花清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了,再说,我与她势不两立,怎么可能关系亲密到这种地步,都能信任对方将重要的东西交予保管了呢,不可能的啦。”   男人不再说话,一只手轻轻拍着流花清的后背,一边幽幽道:“你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呢,还是故意骗我的呢?”   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花清的后颈好似有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   “真的记不起来了,夜王您问这个做什么啊!”流花清的话语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哼,看来你真的是找死!”   话音刚落,点着烛火的这间屋子突然变黑,伴随着还有烛台倒地的声音。   流花清大惊:“啊!是谁?救命啊!夜王救我!”   在流花清的嘶鸣中,还有一声男人的挣扎声音,好似在尽力挣脱什么似的。   “啊!好痛,原来这个女人真的会咬人。”一个陌生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一会儿,这间屋子的大门被重重的踢开了,有月光洒了进来,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点燃了烛火。   屋内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众多穿着夜行衣的人,身手矫健的两个人将流花清反手绑在身后,旁边还立着一个不停的吹着手臂的男人,他们都没有带着面罩。   而另一边,有四个人纷纷将穿着深蓝色宫服的男人禁锢在那里,已经用着绳子将他绑了起来。在光线亮了的那一刹那,蓝色宫服的男人顿时惊诧的溢于言表。   “你……你们是……大内高手!”   手臂被咬伤的男人缓缓走上前,正色道:“没错!你就是黄太医吧,看来你犯得罪过还真不小啊,身手倒是挺灵活的么。”   这么说着,夜行衣的男人向伙伴递了个眼神。那人心领神会,立即从黄太医的袖笼里找到了一柄短刀。   “这个短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刚才是架在皇贵妃的脖颈吧。”夜行衣男人扬了扬手里的短刀。   黄太医仍旧是不敢置信的样子,眉头愤怒的一紧:“不是,那只是我防身用的,因为刚才你们出现的那一刹那,我还以为是刺客。”   “刺客?难道不是你准备杀人灭口的么?”大内高手狐疑道。   被反手禁锢住的流花清也不悦的嚷道:“你们是谁?在做什么?不要伤害夜王殿下!”   大内高手轻笑道:“哼,还夜王殿下?真正的殿下还在图拉国呢,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疯了,被别人害了还想要救他。”   黄太医似乎感到是侮辱一样,极力反驳道:“我没有想要杀人,你们不要诬陷!”   “哦?那我倒是想要问你,你一个行善的太医,随身带着刀子做什么?”大内高手大步向前,用着凌厉的目光盯着他。   黄太医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那是……是因为总是会遇到草药什么的,顺便就割了下来,有的时候还削水果之类的。”   大内高手们打算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便严肃道:“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妃子,虽然被打入了冷宫,但仍然是妃子,可是你竟然在皇贵妃被打入冷宫这段期间意识没有清醒的时候与其暧昧有加,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没有,我与皇贵妃什么关系都没有!”黄太医惊慌失措,突然想起了之前与流花清的一举一动都被掌握在手中,全身冷汗直冒。   大内高手上下打量着黄太医,继而冷冷道:“带走!明天听候发落!”   “是!”   众人应声而退,将黄太医拖下去了。   流花清挣扎着冲着黄太医的背影叫道:“夜王,夜王……”   黄太医没有回头,踏出门外的时候只是喃喃的说了句:“哼,疯女人,谁会看上你!”   过了不知多久,冷宫又恢复了宁静,伴随着女人的嘶喊,寂静的冷宫也好似变成了一座深幽的荒郊。   没有人再敢向这里踏进一步,甚至这里从此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在冷宫外面尽头处的士兵们也似乎听到了这种绝望的嘶鸣,心惊胆战的回头看了眼,继而又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动作,装作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站岗了。   第二天白天,是流烟清决定要处置黄太医的所作所为,天刚蒙蒙亮,就有侍卫在京城内张贴了皇榜,大体将黄太医故意接近神志不清的冷宫弃妃,从而酿成了杀头的大罪,在下面署名的虽然是空明梓皇家的玉玺,但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这个案件是图拉国而来的太子妃查到的。   所以这件事情公布出去的时候,满城的哗然,所有的人都在茶余饭后对其津津乐道,都在说着这太子妃真是英明神武,多亏了她惩奸除恶,一方面,理性一点的女人都在为流花清打抱不平,这一个高贵的人儿转眼间变成了这种模样,甚至还被下贱的奴才玷污了,这也是皇家的一大丢脸的事情,估计这黄太医一定不会让他轻松的死去的。   而这件事情传到华太后的耳朵里,华太后却并不感到惊讶,神色淡然的对流烟清说着,其实她早就知道流花清的心并不在空明瑾的身上,真正爱着空明瑾的是皇后,只是皇后整日帮衬着处理朝政才让华太后对其感到有危机感,认为她有着野心,所以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在流花清的身上。   空明瑾在这件事情上倒是与华太后意见一致,便全心全意宠爱着流花清,使得流花清心里对爱情更加不容易满足了,所以心意一直倾向着空明夜。   每当华太后想到这里就深深的叹息了下,继而又继续瞧着木鱼了,仿佛敲着木鱼之后就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不知道我的做法终究是对不对的,是我擅自将她们母女分离,她如果这会清醒的话,一定会怨恨我的吧,所以我有一段日子还在庆幸着,她疯掉了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能够编制她美丽的梦,不会记起让她痛苦的事情,所以只能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流花清对华太后说:“可是她一定会希望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我的印象中,流花清是一个极度维护自己尊严的人,她若是知道自己被一个贱奴才所糟蹋,一定会对这个人千刀万剐,然后再自刎!”   华太后自嘲的笑了笑:“经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是这样的。”   临近午时,凡事知道流花清的宫女奴才们都来到了这里,甚至久别女儿的流连清闻声也匆匆赶来,流烟清心里不禁对那个传话者感到厌倦,虽然对流连清有着莫名其妙的怨恨,但是流烟清从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知道自己亲爱的女儿被玷污,一定会痛惜的吧。   过去与流连清交情甚好的文武百官知道流花清从冷宫被放出来的时候也纷纷前来。这是他们知道审讯的时候一定双方都在场,甚至在后宫的空明瑾其他的妃子过去与流花清有着过节的,都也在帷幕后面探者脑袋瞧一瞧这昔日嚣张跋扈的女人这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 突然的变化   有的人带着好奇,有些人带着嘲讽和幸灾乐祸,只有一少部分人才带着悲悯的心情。   每个人的表情都被流烟清尽收眼底,由于空明梓的身份还是个王爷,所以只能在偏殿的大堂内审讯,空明梓坐在正坐上,流烟清则是坐在一侧,身后有两个宫女候着,其他的皇亲国戚都顺着这个方向的两边纷纷入座。宫女也小心翼翼的为流连清准备了椅子。   直到宫人的一声尖锐的嗓音向外面喊道:“传犯人黄太医和弃妃流花清上堂!”   皇宫内是绝对不允许有士兵们怠慢的,只是今天却让众人等了许久,直到空明梓已经不耐烦了,流花清也坐不住了,才有一个奴才匆匆赶来,噗通一声跪在空明梓面前,大嚷道:“梓王爷,不好啦,出大事了!”   大堂内的众人也随之一惊,没有人知道出了什么事。   “快快上报!”空明梓一惊感觉到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刚才侍卫们想要将犯人黄太医带上来,可是没有想到牢狱中的黄太医已经……已经……”   “已经怎样?”空明梓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已经死了,而且……死状惨重啊!”这宫人颤颤说道。   流烟清眉头紧蹙,空明梓也愣在了那里,坐在大堂内的众人哗然一片,却是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   空明梓看主要的犯人已经不在了,而皇榜已经发出去了,若是没有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话一定是会遭到不满的吧。   正在这个时候,从外面闯进一个士兵,神色紧张的行了个礼:“启禀梓王爷,冷宫的弃妃早上被宣召的时候突然发现已经不见了,而冷宫的女官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人打晕了。”   大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更是没有料到流花清竟然也会出现意外。   “花清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的流连清也着急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流烟清缓缓说道:“昨夜一直有人看守冷宫,怎么好好的人会无缘无故的丢了?把参与进来的士兵传召上来。”   “呃……”   士兵见是流烟清下命令,先是迟疑了下,用着征询的目光瞧着空明梓。空明梓向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将黄太医的尸体抬上来,将昨天看守黄太医的士兵召集过来,本王要一一审问,究竟是如何被杀的!至于冷宫的妃子,她既然神智模糊,也大概还在冷宫中躲着,需要加派人手去寻找。”   “是,臣遵命!”   等到大殿上再次恢复了平静,坐着的文武百官开始有些焦躁了,其中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人缓缓行至中央,正色道:“梓王爷,这件事情万万不得疏忽,花清是臣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现在落得这种事情着实让人感到怜惜,只是黄太医是否被杀,还是畏罪自杀还是一大难题啊。”   “是啊,先如今皇后娘娘也不在了,这皇宫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梓王爷一人操手来办,倒真的是幸运的事情了。”   众大臣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好似是在尽量挽回皇家的颜面。   有两个士兵缓缓抬进一卷草席,将它摆在大堂中央,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它打开,草席内躺着的是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他双脚**的漏在外面,从中可以断定这个人是在夜间休息的时候被杀的。   而这身上盖着的白布已经浸透出血迹了,浓的发黑,有些没有见过死人的官爵纷纷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视线,不敢再继续看。   流烟清久经战场,对斑驳血迹的敏感度早已没有以前那么强了,空明梓呆在那神秘的部落随着他们的习俗也早已对这些没有太多的抵触,所以两人慢慢行至尸体面前。其中一个士兵赶紧将白布掀开,供二人探查。   当白布被掀开的那一刻起,见到这一副场景的所有人都惊讶的不知所措,甚至坐在最后面一排的也穿着蓝色宫服的太医不自然的坐了起身,脸上的表情从惊诧逐渐变得恐怖,为黄太医被杀而感到对这杀手的恐惧。   黄太医身上穿着的囚服早已被鲜血染尽,那囚服已经破烂不堪,甚至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就像是一根根布条裹在身上一样,因为在囚服被划破的地方是斑驳的血肉,有些关节的部分还能依稀看到白森森的骨头,血肉的地方经过这一夜的时间血液却依旧没有凝固,还在最深的地方汩汩的冒着鲜血。   他的嘴巴被破旧的麻布塞住,而这麻布上也已经被鲜血染尽。黄太医似乎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死状及其痛苦,额前的青筋暴起,双眼睁得圆圆的,瞳孔缩小的不能再小了,额上的头发也似乎被人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还有些地方连接着头皮耷拉着下来,顺着这头发流着血迹。   流烟清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空明梓紧了紧眼神,缓缓说道:“究竟是谁能与黄太医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这般对待!”   一边的士兵指着黄太医的四肢,接着说道:“梓王爷,您看,囚犯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被人挑断,而且筋骨地方多被打碎,照臣看来是为了防止犯人有还手之力。”说罢,这士兵又将黄太医嘴里的麻布抽调,缓缓说道:“犯人的舌头已经被割掉,想来杀害犯人的人一定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罢。”   这么说着,大殿上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仿佛是对杀人者得一种恐惧。   流烟清别过身子,缓缓说道:“黄太医是被人一刀一刀划破皮肤的,而且每一道的用力都非常的猛,伤口已经深入骨头,只有是匕首才有这样精准的伤痕。”   “带下去吧。”空明梓挥了挥衣袖,将脸别向一边,不愿意再看黄太医。   黄太医被两个士兵重新用席子卷起来,像是无所谓一样的物件,抬着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暗自舒了口气,在不远处帷幕后面的后宫嫔妃看到这幅模样都吓得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甚至有些人的脸上还有着哭着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这种死状会让人做噩梦一般。   流烟清和空明梓重新回到大殿之上,重新审视着这件事情。   在一边的流连清知道让自己女儿蒙羞的黄太医死于非命,也并不是很高兴,因为流连清只是听到和看到,并没有当面证实这件事情的可见性,所以今天上堂是为了当面质问这个人事情的原因,可是没有想到却看见这样的下场,对流连清来说心里只是期望这件事情是子虚乌有的。   若是在别人看来流连清的期望只不过是在挽回自己的名声罢了,可是现在对于流连清来说所有的颜面和自尊已经不重要了,流连清还是顾着自己的女儿流花清的,哪怕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拼死维护流花清的自尊和颜面。   流连清跪在大堂中央正色道:“梓王爷,灵太子妃,小人在这里恳请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花清遭受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小人真的不敢相信,我想在这里坐着的众位都不肯相信罢,花清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怎么会屈身愿意被一个贱民所玷污?”   话音刚落,坐在下面其中一个细长眼睛的男人轻摇着扇子,轻笑道:“流太傅,您这句话就说的太过离谱了吧,众所周知凡事女人家成婚之后与男子久不入洞房后一定会饥渴难耐,不可自拔,而现如今在冷宫内却没有一个男人进入过,唯一一个太医院的太医进入为其治病,难道这不会激起她的爱欲么?”   这番话说的极其**裸,一边的流烟清听得都有些厌恶了,眉头突然一紧,极其不悦的将脸颊扭回一边。   流连清的表情也似乎很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却是让人颜面挂不住,干脆流连清就不理这个人的言辞,将视线重新移到了空明梓的身上。   静了一会儿,空明梓缓缓说道:“杀害囚犯的手法极其残忍,宫里是不能留着这样的人存在的,本王要将这个人找出来!流花清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等到凶手找到了再细细查问吧。”   大堂内又恢复了沉默,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立即让流烟清心里一惊。   “流花清这会却无端消失了,是不是太凑巧了?”   流烟清看向空明梓,小声说道:“为什么不怀疑是流花清?”   空明梓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她?她竟然是个半疯半傻的人,又是被关在冷宫,要知道是没有人能够从冷宫逃出来的,除非你打得赢门外的几个官兵。”   大概下面的流连清觉察到两个人在谈论着什么,赶紧说道:“这件事情万万不是实情啊,花清是个弱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况且花清即使逃出来了,被关进冷宫几年之久,怎么会摸到牢狱的地方?” 第二百五十六章 浮出水面   流烟清眉宇间紧了紧,幽幽的说道:“不要忘记了,方才的那个奴才说过,冷宫的女官都被打晕了过去,早上奴才们去探查冷宫,其余的冷妃都好好的呆在那里,唯独缺少了流花清,这两件事情是不是应该联系在一起呢?”   流连清的目光显得有些着急,看着流烟清似乎有些恳求的意味:“可是即使花清成功的逃过士兵的眼睛,也难以保证在皇宫的牢狱中会蒙混的过卒狱的眼睛呐。”   流烟清缓缓说道:“这还需要那些侍卫的证词了 。”   这么说着,从下面上来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行至空明梓的面前微微行了个礼,继而说道:“梓王爷,我们是牢狱中的看守,昨夜值夜班,倒是没有发现有特别的事情,倒是在午夜十分有个太医进去过,说是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囚犯了,所以想临时与他叙旧,小的没想就放他进去了。”   空明梓幽幽道:“你知道受贿的下场么?”   说话的士兵脸色一变,随即跪在了地上:“请梓王爷恕罪,小人……小人的确收过这个太医的东西。”   流烟清眼睛的余光瞄了瞄坐在角落的几个太医,缓缓说道:“凡事大堂之上的太医统统站过来,传令下去,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召集在这里!”   空明梓看着那个士兵轻哼道:“将受贿之物呈上来,本王饶你一命!”   “是是,小的这就拿上来。”   那士兵垂着头,赶紧翻着身上的角落,才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立在空明梓身后的小路子见状,赶紧上前将这个布包呈给空明梓。   这个布包似乎有些旧了,上面的刺绣已经被摩擦的有些花了,但是仍然透露的是华贵的影子。小路子将这个布包缓缓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类似凤钗的东西,只不过这凤钗的前端尖锐的部分似乎被人融掉了,只剩下尾端的金色凤凰图案和上面镶着的珍珠。   这明显是个女人的东西,一个太医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流烟清的声音有些愤怒,怒责道:“你身为一个狱卒,难道连辨认人的眼力都没有么?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太医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么?况且这还是身为皇家人专用的物品,一个小小的太医再怎么得到主子的赏赐都不可能将这样极其珍贵的物品拿出来的,再说,一个作为主子的人,是不会将这样的物品赐给一个太医的。”   而这个时候的流连清却极其的沉默,甚至立在那里的身子越来越弯了,头颈好似快要埋在了衣领内。   “小人……小人当时只是被这东西迷乱了眼睛,却没有想的这么深,不过……小人以后一定会小心不让自己受到利诱的,请梓王爷恕罪!”士兵的脸色吓得煞白。   这个时候,在官兵的带领下,有几个身着深蓝色宫服的太医缓缓行至这里,他们大多都是留着胡须的老者,或者就是皮肤白净的像是书生一样的男童。   “给梓王爷请安。”   “都起来吧,你们全部立在那里,让这卒狱好好看看你们,究竟是谁昨夜进入牢狱的。”空明梓吩咐道。   那卒狱听得空明梓的命令,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上前一个个凝视了下,继而又在他们身边转着圈子,可是紧蹙的眉宇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当他看到最后一个太医的时候,开始流烟清有些不耐烦了,缓缓说道:“这支断了的凤钗,你们谁见到过?”   所有的人脸上都流露出让流烟清和空明梓失望的表情。流烟清开始坐不住了,不耐烦的换了个坐姿,一只手惦着那只有些年代的凤钗。   看着流烟清和空明梓被这件事情所困扰,下面坐着的文武百官开始安慰道:“梓王爷,毕竟只是一个太医死掉了么,微臣觉得不必这样大费周章的为其找到凶手罢,况且这个人有罪,是应该死,只不过死的早一点就是了,梓王爷不必这样费心费神。”   空明梓叹了口气,视线移向流连清:“流太傅有何见解?”   流连清一愣,怔怔的抬起头来,赶紧说道:“回梓王爷,只要能找到花清,花清她只要没事小人也就安心了。”   “来人!摆驾鹤仙宫!”   这句话是流烟清所说,说这句话的时候,流烟清面容祥和,神态倨傲的俯视着众人,好似不可违抗的命令一般,稍不留神都会被牵着鼻子走。   空明梓问道:“怎么突然去华太后那儿?”   流烟清缓缓说道:“去了你自然知道,这当然只是个揣测而已。”   空明梓狐疑的看着流烟清,却不能猜到流烟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鹤仙宫的附近很是安静,大概奴才们都不想吵到华太后的安静,所以在鹤仙宫内服侍的奴才们并不是很多,有些也只是轻手轻脚的来回走动,大概经常受到华太后吃斋礼佛的熏陶,这儿的奴才们的面容表情也是温和了许多,乍一看下去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忧郁。   随着流烟清和空明梓而来的大臣们浩浩荡荡的围在身后,小声的谈论着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人敢打扰这一份宁静。   流烟清四下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扇房门上,而这庭院内的所有房屋的窗户都被大大的敞开,唯独这间房门窗被紧闭。   流烟清缓缓上前,指着这扇房门:“将它打开,破坏了也没有关系!”   两个官兵似乎早有准备,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一根粗壮的木梁,用劲将放房门撞开了。   在屋内充斥着香粉的味道,流烟清当闻到这个的时候下意识的阻止了所有人:“不要吸入这个味道,这个是慢性毒药!”   在最后的太医赶紧上前,从药箱中摸出一个药瓶,分给了众人,说道:“这个是解毒丸,不管哪种毒药都可以防止,请太子妃,梓王爷服用。”   被撞开的房门悠悠的在那里晃着,直到停了下来,所有的人才看到从充满雾气的房间地上缓缓爬出来一个穿着白衣的女童,这个女童流烟清以前见到过,是华太后身边服侍的丫头,是一个机灵的丫头。“   爬出来的时候,这个女童面颊早已变得苍白,嘴唇从以前的樱桃红色变成了雪白,当看见流烟清的时候就好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动作更加的快速了,径直向流烟清爬过来。   流烟清上前扶起,这个女童全身的力气才好像被抽走一般,瘫软在流烟清的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道:“灵太子妃,快救救华太后吧,华太后以前纵使有太多的过错,可是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一个老人,就让她活下去吧。”   “你们怎么了?这是谁做的?”   女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好像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反而让我更加困难了,奴婢好像不行了……昨夜,有个女人闯进这里,将华太后绑起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女童就奄奄一息了,流烟清大惊。还是空明梓下的命令,让服用过解药的士兵将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带出来。   可是还没有在士兵进入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继而步步后退。   “你们怎么还愣在那里?”   士兵惊诧,让开了一条路。   流烟清眉头一紧,看着房门的入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果然是你,流花清!”   “果然不愧是流烟清妹妹,这都能想到是我。”   一声不羁的声音传来,从若隐若现的房门身处渐渐走近流烟清的面前。   随着她的走近,众人也看清了,她身边还架着华太后,可是两人并没有像是中了慢性毒药的症状。   流花清身着宫女的装束,气色和神情俨然成了以前一样,让人很难与以往的疯癫形象联系在一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的步步后退,好似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样。流连清在文武百官的中间,见到流花清的时候冲上前,细细的打量着流花清,不敢置信的说道:“花清,这一切都是……你?还不快点放开华太后!”   空明梓眼神一紧,厉色道:“流花清,你知道这样挟持太后是怎样的后果么,你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违反了朝纲!”   流花清大笑:“大逆不道?那我试问,将我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也是大逆不道?”   “你没有疯?”流烟清的瞳孔逐渐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流花清。   流花清细长的眼睛里写满了嘲讽:“这还要谢谢你们,若不是昨夜的又一次的刺激,我就不会想不到曾经的种种了,哼,原来被关在冷宫的这些日子,全部算是噩梦!”   说到这里,流花清用着憎恶的目光盯着流连清:“哼,爹爹?这个称谓只怕不适合你吧,流连清,若不是你当初出主意让我将皇后的孩子杀死,我就不会有今天,我的孩子就不会离我远去!”   众人听到这里,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正惋惜的看着这一幕叹气,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流花清,仿佛忘记了流花清还挟持着太后。 第二百五十六章 浮出水面   流烟清眉宇间紧了紧,幽幽的说道:“不要忘记了,方才的那个奴才说过,冷宫的女官都被打晕了过去,早上奴才们去探查冷宫,其余的冷妃都好好的呆在那里,唯独缺少了流花清,这两件事情是不是应该联系在一起呢?”   流连清的目光显得有些着急,看着流烟清似乎有些恳求的意味:“可是即使花清成功的逃过士兵的眼睛,也难以保证在皇宫的牢狱中会蒙混的过卒狱的眼睛呐。”   流烟清缓缓说道:“这还需要那些侍卫的证词了 。”   这么说着,从下面上来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行至空明梓的面前微微行了个礼,继而说道:“梓王爷,我们是牢狱中的看守,昨夜值夜班,倒是没有发现有特别的事情,倒是在午夜十分有个太医进去过,说是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囚犯了,所以想临时与他叙旧,小的没想就放他进去了。”   空明梓幽幽道:“你知道受贿的下场么?”   说话的士兵脸色一变,随即跪在了地上:“请梓王爷恕罪,小人……小人的确收过这个太医的东西。”   流烟清眼睛的余光瞄了瞄坐在角落的几个太医,缓缓说道:“凡事大堂之上的太医统统站过来,传令下去,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召集在这里!”   空明梓看着那个士兵轻哼道:“将受贿之物呈上来,本王饶你一命!”   “是是,小的这就拿上来。”   那士兵垂着头,赶紧翻着身上的角落,才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立在空明梓身后的小路子见状,赶紧上前将这个布包呈给空明梓。   这个布包似乎有些旧了,上面的刺绣已经被摩擦的有些花了,但是仍然透露的是华贵的影子。小路子将这个布包缓缓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类似凤钗的东西,只不过这凤钗的前端尖锐的部分似乎被人融掉了,只剩下尾端的金色凤凰图案和上面镶着的珍珠。   这明显是个女人的东西,一个太医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流烟清的声音有些愤怒,怒责道:“你身为一个狱卒,难道连辨认人的眼力都没有么?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太医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么?况且这还是身为皇家人专用的物品,一个小小的太医再怎么得到主子的赏赐都不可能将这样极其珍贵的物品拿出来的,再说,一个作为主子的人,是不会将这样的物品赐给一个太医的。”   而这个时候的流连清却极其的沉默,甚至立在那里的身子越来越弯了,头颈好似快要埋在了衣领内。   “小人……小人当时只是被这东西迷乱了眼睛,却没有想的这么深,不过……小人以后一定会小心不让自己受到利诱的,请梓王爷恕罪!”士兵的脸色吓得煞白。   这个时候,在官兵的带领下,有几个身着深蓝色宫服的太医缓缓行至这里,他们大多都是留着胡须的老者,或者就是皮肤白净的像是书生一样的男童。   “给梓王爷请安。”   “都起来吧,你们全部立在那里,让这卒狱好好看看你们,究竟是谁昨夜进入牢狱的。”空明梓吩咐道。   那卒狱听得空明梓的命令,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上前一个个凝视了下,继而又在他们身边转着圈子,可是紧蹙的眉宇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当他看到最后一个太医的时候,开始流烟清有些不耐烦了,缓缓说道:“这支断了的凤钗,你们谁见到过?”   所有的人脸上都流露出让流烟清和空明梓失望的表情。流烟清开始坐不住了,不耐烦的换了个坐姿,一只手惦着那只有些年代的凤钗。   看着流烟清和空明梓被这件事情所困扰,下面坐着的文武百官开始安慰道:“梓王爷,毕竟只是一个太医死掉了么,微臣觉得不必这样大费周章的为其找到凶手罢,况且这个人有罪,是应该死,只不过死的早一点就是了,梓王爷不必这样费心费神。”   空明梓叹了口气,视线移向流连清:“流太傅有何见解?”   流连清一愣,怔怔的抬起头来,赶紧说道:“回梓王爷,只要能找到花清,花清她只要没事小人也就安心了。”   “来人!摆驾鹤仙宫!”   这句话是流烟清所说,说这句话的时候,流烟清面容祥和,神态倨傲的俯视着众人,好似不可违抗的命令一般,稍不留神都会被牵着鼻子走。   空明梓问道:“怎么突然去华太后那儿?”   流烟清缓缓说道:“去了你自然知道,这当然只是个揣测而已。”   空明梓狐疑的看着流烟清,却不能猜到流烟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鹤仙宫的附近很是安静,大概奴才们都不想吵到华太后的安静,所以在鹤仙宫内服侍的奴才们并不是很多,有些也只是轻手轻脚的来回走动,大概经常受到华太后吃斋礼佛的熏陶,这儿的奴才们的面容表情也是温和了许多,乍一看下去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忧郁。   随着流烟清和空明梓而来的大臣们浩浩荡荡的围在身后,小声的谈论着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人敢打扰这一份宁静。   流烟清四下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扇房门上,而这庭院内的所有房屋的窗户都被大大的敞开,唯独这间房门窗被紧闭。   流烟清缓缓上前,指着这扇房门:“将它打开,破坏了也没有关系!”   两个官兵似乎早有准备,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一根粗壮的木梁,用劲将放房门撞开了。   在屋内充斥着香粉的味道,流烟清当闻到这个的时候下意识的阻止了所有人:“不要吸入这个味道,这个是慢性毒药!”   在最后的太医赶紧上前,从药箱中摸出一个药瓶,分给了众人,说道:“这个是解毒丸,不管哪种毒药都可以防止,请太子妃,梓王爷服用。”   被撞开的房门悠悠的在那里晃着,直到停了下来,所有的人才看到从充满雾气的房间地上缓缓爬出来一个穿着白衣的女童,这个女童流烟清以前见到过,是华太后身边服侍的丫头,是一个机灵的丫头。“   爬出来的时候,这个女童面颊早已变得苍白,嘴唇从以前的樱桃红色变成了雪白,当看见流烟清的时候就好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动作更加的快速了,径直向流烟清爬过来。   流烟清上前扶起,这个女童全身的力气才好像被抽走一般,瘫软在流烟清的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道:“灵太子妃,快救救华太后吧,华太后以前纵使有太多的过错,可是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一个老人,就让她活下去吧。”   “你们怎么了?这是谁做的?”   女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好像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反而让我更加困难了,奴婢好像不行了……昨夜,有个女人闯进这里,将华太后绑起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女童就奄奄一息了,流烟清大惊。还是空明梓下的命令,让服用过解药的士兵将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带出来。   可是还没有在士兵进入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继而步步后退。   “你们怎么还愣在那里?”   士兵惊诧,让开了一条路。   流烟清眉头一紧,看着房门的入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果然是你,流花清!”   “果然不愧是流烟清妹妹,这都能想到是我。”   一声不羁的声音传来,从若隐若现的房门身处渐渐走近流烟清的面前。   随着她的走近,众人也看清了,她身边还架着华太后,可是两人并没有像是中了慢性毒药的症状。   流花清身着宫女的装束,气色和神情俨然成了以前一样,让人很难与以往的疯癫形象联系在一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的步步后退,好似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样。流连清在文武百官的中间,见到流花清的时候冲上前,细细的打量着流花清,不敢置信的说道:“花清,这一切都是……你?还不快点放开华太后!”   空明梓眼神一紧,厉色道:“流花清,你知道这样挟持太后是怎样的后果么,你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违反了朝纲!”   流花清大笑:“大逆不道?那我试问,将我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也是大逆不道?”   “你没有疯?”流烟清的瞳孔逐渐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流花清。   流花清细长的眼睛里写满了嘲讽:“这还要谢谢你们,若不是昨夜的又一次的刺激,我就不会想不到曾经的种种了,哼,原来被关在冷宫的这些日子,全部算是噩梦!”   说到这里,流花清用着憎恶的目光盯着流连清:“哼,爹爹?这个称谓只怕不适合你吧,流连清,若不是你当初出主意让我将皇后的孩子杀死,我就不会有今天,我的孩子就不会离我远去!”   众人听到这里,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正惋惜的看着这一幕叹气,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流花清,仿佛忘记了流花清还挟持着太后。 第二百五十七章 悲哀的流花清   流烟清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与华太后没有关系,你为何要害太后?方才的那个奴才被毒死,可是你们却没有事?”   华太后懊悔的闭上了眼睛,好似对这感到了绝望。   “忘记说了,事先我和这个老不死的已经吃下了解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药效的时间了,哼,我还想着若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找到这里的话,那么就算是老天不让这个老不死的活下去,可是这桩赌注我还是输了。”   流花清冷笑的继续道:“当年被打入冷宫可是这老不死所做的好事,若不是她将我的孩子给了皇后,我又怎么会被打入那种死无人烟的地方?结果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却被那下贱的奴才玷污,我的身心大受打击,做出了超乎常理的事情,实则是我流花清一辈子的耻辱!”   “你说是黄太医强行这么做的?”流烟清问道。   “哼,这下你满意了,我骄傲的自尊就这样被打败了,我永远没有颜面见我所爱的人了。所以昨天我突然想起了所有的事,我当然首先找到了玷污我的贱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看到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样子真是大块人心,哈哈,他的下身不是经常在我身下快活么?那我就让他快活个够,最后我一片一片的将他的下身割掉,直到看他痛苦的晕过去,我才开心的离开。”   流连清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流花清就好似看到陌生人一样:“真的是你做的?父亲心里万分想着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呢?”   流花清牵扯了下嘴角,轻蔑的瞄了眼流连清,没有对这番话有兴趣,兴致勃勃的描述那副场景:“你们知道么?那贱人并不是被我一刀砍死的,因为我舍不得让他这么快的就离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看着他的血流尽,就那样慢慢的在痛苦和懊悔中死去,哈哈。”   华太后手里还捻着佛珠,小声说道:“阿弥陀佛,皇贵妃这么做又何必,灵太子妃已经决定将他凌迟处死,你这么做无非就是多添了一项罪名而已。”   “我自己动手不是更好?凌迟处死?算是太便宜他了!”   流烟清缓缓靠近流花清,面露微笑:“我赞成你这么做。”   众人哗然一片,都不敢相信能从流烟清的嘴里说出这种话。一边的空明梓站不住了,上前低声道:“太子妃,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让这个人轻易的死去,起先,我还在想着要不要让那混蛋尝尝炮烙的滋味呢,可是现在却见不到了。”   流花清的脸色僵硬下来,仿佛是受到了别人的可怜一样,也没有起先的得意之色:“流烟清,我用不到你猫哭耗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感谢你的!”   流烟清耸了耸肩:“那么,现在是不是能将华太后放开了呢?你的大仇已报,这件事情有情可原,你依然被关在冷宫,可是也仍然不会受到任何处罚怎么样?”   流花清认真的看着流烟清,突然笑道:“你以为我有这么傻么?会相信你这么精明的人?”   流烟清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冷宫和进入牢狱,避过众人的眼睛的?”   流花清也认真道:“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就猜到是我做出这些事情的。”   流烟清想也不想,爽快的回答道:“当看到那个凤钗的时候,我就想到是你,因为只有你这样尊贵的身份才有凤钗,加上黄太医被残忍的杀害,无非就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人,而我之前就在以你的身份想过,若是受到如此大的耻辱,是一定要让对方生不如死的!”   “所以你就这样大胆的猜到是我?那你为何知道我现在就在鹤仙宫?”   “那是我的臆断,你好不容易逃出了冷宫,已经杀掉一个你恨之入骨的人,势必就要伤害另一个人,而华太后则是你下一个目标,因为华太后当年阻止了你的自由!”   流花清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缓缓说道:“这么久不见,你依然是这样洒脱果断,也怪不得夜王殿下会钟情于你!”   “那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么?”   流花清带着华太后步步后退,说道:“你应该知道空明瑾从白岩手里得到了易容术秘籍吧,有一阵子,我在偷偷的看那本书,无意间掌握了易容的技巧,在冷宫内将女官打晕,换上了她的衣着和妆容骗过了那些士兵,然后我又将那贱人留下的宫服换在自己身上,用我身上仅有的凤钗换了探视那贱人的机会,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这么说着,流花清已经重重的将华太后扔给了流花清的方向,继而纵身一跃,迅速的进入那满是雾气的屋子,将房门再次关紧。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华太后的身上,已经无暇顾及流花清了,直到华太后说道:“快救流花清!”   众人惊诧的看着那间屋子,突然间变得死寂一般,好似这扇门关上的时候,带来的却是永远的宁息。   在朦胧的雾气中,所有人都看到了点缀在窗纸上的星星点点红色的‘梅花’。一朵朵寂静的绽放在白色的窗纸上,那么的鲜艳,就好像是在远远的山脉中透过迷雾看到的那株久开不败的梅花一样,永远的定格在那一刻。   流花清就这样自己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生命划上了永远的句号,看着流连清哭的绝望的那一刻,流烟清终于感受到了流连清原来只在乎这么个女儿,他此刻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只爱着自己女儿的父亲。   对所有的人看来,这个结局只是让人惋惜的,可是对于流烟清看来,这却是一个完整的。因为起初在那扇窗户下面亲耳听到黄太医将流花清压在身下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贱人’的叫唤的时候,流烟清莫名的愤怒像是熊熊的焰火。   那个时候流烟清多么希望流花清能够清醒过来,能亲手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可是终究是实现了,哪里有什么财宝在流花清的手上,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流烟清下的套而已,因为流烟清从现代医学的角度上看,对于有着精神疾病的人来说,最多让其再次有一段这样类似的打击,这样的话,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流烟清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所以下了这样的一个套。   在这件事情之后,原以为皇宫和京城内一定会将这件事情传播的沸沸扬扬,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再提这件事情。京城内的百姓依旧只对黄太医感到愤怒,除此之外就只有对流花清的怜惜。   华太后所幸中毒并不是很深,送入峨眉山静养了一段时间却派人送信给皇宫,心中说华太后已经决定出家,永远不再踏入世俗之中。   这也算是好的结局,也算是华太后为曾经自己错误的决定忏悔罢了。   流烟清在第二天就与空明梓商议了关于两国关系。流烟清足智多谋,自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让空明梓失望,也不会对图拉国皇上和皇后抓到把柄,能够成功的将空明夜回到风灵王国的办法。   现在的流烟清只能将空明夜放了回来,因为流烟清不想继续被过去所纠缠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时候考虑自己如何回到自己的时代了,自己没有机会和时间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流烟清的爱已经被埋葬在风灵王国,也永远的被埋在里面,随着那姻缘路旁的垂柳上的红色丝带随风飘扬,却依旧找不到归宿。   难免是一件令人叹息的事情。   至于怜儿,流烟清并不打算将她放出来,因为怜儿算的上是‘恃宠而骄’虽说她并不是太过精明的类型,但是仍然是一种稍不留神就能够做出让人愤怒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对皇后说起来也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就让她孤身留在图拉国皇宫当杂役房的奴婢也是一个很好的决定,磨平了她的斗志就慢慢变得圆滑了。   这天天气很好,也是流烟清回国的日子,所以宫中里里外外甚是热闹,一些奴才们瞻仰流烟清,抢着来为流烟清的马车清洗,马厩的侍卫也将马匹全部伺候的好好的。   空明梓则是吩咐御膳房做些美味的糕点留着流烟清路上吃。也是准备了许多奇珍异宝,可是流烟清一件也没有要,流烟清说:“你是要我命不久矣么?这些带在身上怎么想都会招来土匪山贼的吧。”   空明梓信任流烟清,因为空明梓相信空明夜,只要是空明夜选择的女人都是正确的。   流烟清遣散了宫女帮自己收拾行李,呆在这里这么久,一切事务都是宫女替自己打点,自己从来没有动手却不知道自己的行礼有哪些东西,实则可笑。 第二百五十八章 张美人同行   流烟清哼着小曲,坐在床榻上整理着衣物。在这个时候有轻轻的敲门声,流烟清以为是宫女,头也不回的应了声。   可是直到这个脚步声慢慢靠近流烟清,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流烟清不禁好奇,缓缓说道:“难道又是梓王爷吩咐你们……?”   立在流烟清面前的确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只是这个人的气质却是有着特殊的韵味,她清丽的面颊写满了等待,在看到流烟清的时候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你,张美人!”   张美人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流烟清,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高贵的仿佛是个君王一般的女子,加上那精致的充满睿智的面庞,仿佛这个人是不可亵渎一般。   张美人会心一笑,缓缓说道:“好久不见。”   流烟清突然想到了华太后留给自己的话,华太后说过:有张美人想见你的时候,会自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流烟清说道。   经过岁月的洗礼,张美人的眼角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的细纹,笑起来的时候总会像一根根的丝线挂在眼角部位,可是张美人的气质却出奇的好,让这个人显得依然风采依旧。   张美人说道:“我想跟你回图拉国。”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么?”流烟清放下手中的衣物。   张美人自信一笑:“难不成是因为空明瑾?”   “你知道!”   “在你第一次见华太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这次来风灵王国除了想要探查敌情,就是想要从华太后的口中得知空明瑾的下落。”   顿了顿,张美人继续道:“可是你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很清楚你是因为空明梓而改变了主意,你想要扶持空明夜或者空明梓。可是现在目前面临的却是空明瑾易容潜入某个国家的难题,你急需要解决,以免在暗处的空明瑾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流烟清冷笑,重重了予以掌声,笑道:“不愧是心思缜密的张美人,那么,你跟我回去又有什么进展么?”   “只有回去,我才能知道到底谁是空明瑾。”   流烟清的表情僵住,死死的盯着张美人低沉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空明瑾他本人就潜伏在图拉国的皇宫么?”   张美人笑着点了点头:“怎么?你不相信我?”   流烟清认真的凝视着张美人,过了好久,一字一顿道:“我的确不相信你,可是,这一次,你的话我却相信。”   张美人眉宇间舒展开来,自言自语道:“这是你第一次这么相信我,那我可要好好表现一下才好。”   流烟清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若不是因为爱的话,你又怎会倾尽自己的所有年华来爱呢?而当初的我,也是一样。”   张美人凝视着窗外,缓缓说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见到空明瑾之后会做什么?还有为什么要主动帮你?”   流烟清低着头收拾自己的行礼,头也不抬,缓缓说道:“你主要的目的大概不是在帮我,而是了结你心中的愿望罢了,你想要见到空明瑾,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你想要永远与空明瑾在一起。”   张美人一直沉默不语,窗外的落叶不知何时飘进了桌子上,张美人小心翼翼的将它拾起,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会饶过空明瑾么?”   “不会!”   流烟清头也不抬,果断的说道,也没有告诉张美人理由。   张美人苦涩的笑了一下:“算我多嘴,因为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空明梓一直将流烟清送至宫门口,流烟清其实对空明梓当皇帝赞赏有加,可是空明梓缺少的却是心计,空明梓表面上是一个不可靠近的人,可是他的心却善良的如同兔子一般,更是不轻易杀生,这也是少了皇家的一大威严,更不适合登上龙椅了。   所以只有空明夜才是拥有皇帝宝座的第一人,先帝果然没有看错这风灵王国唯一的太子,空明夜有勇有谋,骁勇善战,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对国家之大事有着自己的见解,更是受到老百姓的爱戴,也许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取代的了他了。   没有人知道随行的宫女就是张美人张凤,在张美人从夜王宫回到皇宫的这段期间一直伺候在华太后的身边,她机灵果断,总是能为华太后排忧解难,虽说以前是华太后亲手拆散了两个人,可是张美人却从来没有记仇,因为张美人清楚自己的身份,她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对张美人来说,能够继续留在皇宫已经算是荣幸了。   在流烟清第一次面见华太后的时候张美人躲了起来,张美人觉得,现在的流烟清只不过是敌国的人而已,不管这个人与以前的国家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可是终究会以自己的利益作为筹码的。   张美人知道空明瑾这一次已经在劫难逃了,所以张美人不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害怕她的期望会落空。   可是在得知流烟清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张美人心中更加犹豫了,特别是流花清的事情刚刚落幕的时候,张美人知道流烟清这一趟回去,就永远不再有机会回来了,张美人的预感是这样的。   所以张美人决定冒这个险,不管最终结果是怎样的,张美人都要试一试能够见到空明瑾的机会。   流烟清之所以将张美人带回去并不是要完成张美人的心愿,而是引诱空明瑾出来罢了。流烟清虽然与张美人无冤无仇,但是心里仍然对这个曾经做过探子的女人感到疏远,流烟清虽然猜不透张美人的心思,但是现在的张美人在自己的眼中是那么的渺小,就好似自己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够将她所想的猜到。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心智已经比从前更加优秀了么?   离开的时候,流烟清特意让车夫经过那条姻缘路,流烟清轻轻的将帘子拨开,正巧看到了得月楼和门前的那排垂柳,流烟清一眼看到了前些日子自己系上去的两根缎带。   今天的得月楼好似变得出奇的热闹,众多穿戴华丽的女子手持丝绢或者扇子立在二楼,面向着这个方向含笑着,偶尔经过那儿的人们好奇的张望着,就有些姑娘们热情的向他们招了招手,随即楼下的所有人开始沸腾起来,为这美人一笑感到疯狂。   但是流烟清却是没有看到,在这些姑娘们的中间默默的站着两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们的脸上已经被岁月留下痕迹,正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流烟清的马车,见到马车渐渐的离去,眼眸中却是含着一丝恋恋不舍。   “她走了,或许这一别,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其中一个女人轻轻的说道。   另一个女人微笑道:“梦中见到,已经足矣,或许对她来说,还有另一个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守护的东西,不过,过去的种种永远不会消失,不是还有大堂内的那四幅画像么?”   “也是,那四幅画像承载着许多的回忆,或许我们老了以后,想起他们的话,能够想起我们年轻的时候呢。”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炎热,好似连老天也在为流烟清的回国帮了一把,这一路上的风凉爽了许多,加上空气间弥漫的青草的味道,流烟清甚是知足,干脆微闭着双眸,却想到了第一次与圆夫逃出宫去的情景。   图拉国皇宫,依旧每日上朝下朝的灵非流已经厌倦了每日要回去自己的宫邸,自从与明若离和棋蝶成婚后,受到皇后的施压,双日子要去棋蝶的蝶凤殿,单日子要去若离的离凝殿。可是灵非流只是每日照例行事,却从未有一天在他们的宫殿呆上半个时辰,总是匆匆喝完茶就离开了。   棋蝶对这些好似习以为常,并没有放在心上,照旧每日笑脸盈盈的给皇上和皇后请安,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而皇后见着棋蝶的喜悦脸色,更是以为夫妻关系和睦温馨,所以也不再多催促灵非流了。   可是明若离就不一样了,在没有成亲之前,皇上和皇后看到的若离是一个敢爱敢恨,敢想敢做的女子,毕竟她是明将军的女儿,从小在军营长大,可是又练得一身优美的舞姿,人也是清丽的很,自然每日的满足和喜悦挂在脸上。   可是自从做了灵非流的侧妃之后,整个人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已经不再能看到这个人的欢声笑语,原本灵气的双眼也变得甚是空洞,好似那魂魄被人抽走了一般,整日充斥着忧郁的影子。   皇后觉得,这是因为灵非流没有好好的照顾若离而导致的,若离是个如水的女子,正是需要呵护的时候。每当看到这个,皇后就暗自催促灵非流多多照顾若离。可是每次都被皇上阻止了,皇上认为这是灵非流个人的喜好而已,或许棋蝶正是灵非流喜欢的类型也说不定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争奇斗艳   外人却不这么看,有些女官暗自揣测,或者这倒是也说明棋蝶内心是坚强的,毕竟棋蝶是一国之公主,心高气傲是难免的。而若离只不过是个将军的女儿,心里觉得比不上棋蝶就自然而然退缩了。   灵非流自然没有听从皇后的话,而是径自去了轩鱗殿,每当下午的时候,也就是暗麟学习古琴的时间,所以没有人会打扰,而灵非流每当这个时候才是身心最放松的了,就会静静的坐在暗麟的身边听她然走琴弦。   每当暗麟觉得自己的琴艺有所进展的时候都会扬起稚嫩的小脸看着灵非流说:“父王,为何娘亲还没有回来?娘亲在外面还好么?”   灵非流抚摸着暗麟的脑袋微笑道:“暗麟的娘亲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所以她一定很好,她现在一定也在惦记着暗麟呢,父王想着,也大概在这两天就回来了。”   “娘亲她要做什么呢?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暗麟有一度认为是娘亲不要我了。”暗麟起身窜入灵非流的怀抱,紧紧的抱着他。   灵非流一怔,继而宠爱的抚摸着暗麟的脑袋,缓缓说道:“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怎么不会不要暗麟了呢?暗麟是听话的孩子,又这么可爱,一定是因为你的娘亲想要考验你,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暗麟究竟学会了多少东西。”   暗麟嘟哝着小嘴,缓缓说道:“可是父王,为何这段时间我却很少见到您呢?暗麟不想呆在皇祖母那里,那里太严肃了,没有一个说话的人。”   由于皇后要整日督促着灵非流是否按照她所说的那么做,所以刻意将暗麟带在自己的身边,不想让其影响到灵非流。可是却不知真实的暗麟是不喜欢呆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的。她听从母妃的教诲,当别人试图对自己友好的时候一定不要拒绝,不然的话一定会伤透对方的心的。   暗麟照做,她不愿意去伤害皇祖母的一片好心,所以就这样一直忍了下来。   灵非流语重心长的对暗麟说道:“等你的母妃回来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好。”   “那麟儿最近练琴练习的怎么样呢?弹几首给父王听听。”   暗麟神秘的说道:“最近若离阿姨陪我练习了几首,父王要不要听呢?”   灵非流微笑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母后果然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举动呢,连暗麟跟谁接触都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罢。   今天是灵非流前去蝶凤殿的日子,可是在轩鱗殿呆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是没有动身,只是陪在暗麟的身边。   有几个从皇后身边派来的奴才正是要接暗麟回去的时候了,可是见太子迟迟没有动静,甚是着急,双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但是没有人有任何办法。   大概灵非流已经觉察到了,便对那些奴才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皇后问起来,就说本太子今天要陪着麟儿,今天麟儿就不回去了罢。”   “这……”奴才们双双对视一眼,显得有些犹豫。   灵非流不耐烦的呵斥道:“难道本太子的话你们不听么?”   其中一个奴才赶紧说道:“回太子殿下,主要是因为……因为棋蝶娘娘,今天太子殿下若不去那边的话……只怕娘娘会再次旁敲侧击的让皇后娘娘向您施压啊,奴才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灵非流眉头一紧,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极为不悦的低沉道:“本太子不会说第二遍,本王想要做决定的还没有人敢阻止呢!”   “是……奴才告退。”   正在奴才们退下的时候,从一边缓缓行至一个女子,她被一些宫女簇拥着来到灵非流的面前。她穿着华丽的袍子,束着的胸衣若隐若现,随着每一个步子而跟着晃动,若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怕会另有一番风味。   灵非流眉头一拧,将脸颊移向一边,装作没有兴趣的样子。   女人向灵非流微微欠身:“妾身给太子殿下请安。”   “若离怎么来了?”灵非流头也不抬。   若离停顿了下,支支吾吾说道:“妾身觉得太子殿下是不是最近宫中繁杂事务繁重,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您了,心里有些挂念,不知道殿下怎么样,所以……”   灵非流笑道:“啊,若是因为这个的话若离就不用担心,现在你不是看到了么,本殿挺好的,与麟儿在一起很是开心,你就不用挂念了。”   这时候暗麟转过身子,一见是若离便笑着说道:“若离阿姨今天穿着的可真奇怪,与以前的不一样,麟儿看的好陌生啊,是不是,父王?”   若离听这么说,下意识的打量了下自己的着装,脸色突然大变,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静自若了,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颤颤的看向灵非流,可是灵非流的视线并不在若离的身上,不禁让若离觉得失落了许多。   “麟儿想吃些什么,今晚父王就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灵非流牵着暗麟缓缓向宫殿走去,全然忽略了明若离。   “太子殿下!”   一个声音叫住了灵非流,说话的人并不是若离,而是不知何时立在不远处的棋蝶。棋蝶的气势远远凌驾于若离,气场强大的仿佛能够将人压垮一般,若离在她的身边骤然变得渺小了。   “原来是姐姐。”若离微微欠身,退向一边。   棋蝶的头高高扬起,双目微垂着,轻蔑的瞄了眼若离,继而轻哼着转向灵非流,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天色已经晚了,是不是应该回去咱们的蝶凤殿了呢?”   灵非流缓缓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棋蝶,这幅架势明显与流烟清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流烟清从来没有像这样女王般的架势与自己说话,流烟清只有对待正事才会这样,私底下,对自己更是尊重有加。   所以灵非流在看到棋蝶似是在模仿流烟清的时候心里更加有一丝厌恶,不悦的说道:“本殿去要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汇报不成?哼,这里是轩鱗殿,若是想撒泼的话还是去皇后那儿吧!”   棋蝶的面容顿时缓和下来,赶紧上前说道:“太子殿下,皇后最看不得咱们之间的不愉快,所以妾身今天想请求您……”   灵非流冷笑一声,看着棋蝶笑道:“反正处理这种事情难不倒蝶妃,再者,蝶妃这段日子不是掩饰的好好的么?没有我陪你一起演戏,你照样精彩的很,你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棋蝶这时候显得有些着急了,便对着灵非流的背影说道:“你若是今天不跟我回去的话,我就要去向皇上和皇后禀告了!”   灵非流自然没有对这番话放在心上,因为灵非流知道棋蝶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从一开始棋蝶就没有拆穿这件事情就是有自己的目的,因为棋蝶毕竟是皇室中人,对皇家的颜面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她更加不会冒这个险,从婚后这么长时间仍然没有与太子同房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传到别人的耳边,一定会对自己感到质疑。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棋蝶就这么隐瞒下来,甚至在别人面前尽量装的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足,在别人的面前经常与太子装的甜蜜,也许这样的话就会避免那些闲言碎语。   不远处的若离没有听到他们细致的谈话,但是能从两人的表情中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摩擦。便想要上前看个究竟。   敏感的棋蝶发觉了身后的动静,便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微笑着转过身子,笑道:“本妃看,今天并不是单日子,为什么若离妹妹也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   “不不不,姐姐误会了,妹妹今天只是来看望麟儿而已,却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也在这里。”若离着急的辩解着,若离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赢过棋蝶的。因为棋蝶已经成功的讨得皇上和皇后的欢心,自己怎么想斗的话也赢不了的,所以若离现在的心里并不想征求那一时的荣耀。   棋蝶上下打量了下若离,不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讥讽:“妹妹今天打扮的倒是光鲜亮丽,只不过皇宫的裁缝真的是不中用,衣服裁剪的太小了,要是妹妹穿着这衣服跳舞的话,只怕衣服随时都能崩坏吧。”   若离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对棋蝶的讥讽感到愤怒,但是还是随即冷静下来,刻意整理了下衣服缓缓走上棋蝶的面前,平视着她说到:“蝶妃姐姐只怕是想露而不敢露罢,在者,此后若是妹妹怀了王子或公主,或许还有充盈的奶水,可是姐姐……”   若离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下棋蝶不是很丰满的胸部,惋惜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姐姐若是怀了小王子或者公主的话,妹妹的倒是可以喂养一段时间哪!”   若离已经成功挑起了棋蝶的战胜欲望,棋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若离,完全已经忽略了灵非流此时已经和暗麟回到了宫殿。 第二百六十章 喜儿出宫   棋蝶的双唇颤抖着,尽量使自己的气势恢宏,低沉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妹妹可要当心了,听说太子殿下向来喜欢微服出巡,到时候妹妹还是穿着这样裸露的话,小心被图谋不轨的人占了便宜,到时候,你这个费尽心机爬上来的千金娇躯可要毁于一旦了。”   若离撩了下耳边的发丝,笑道:“还是姐姐担心我,若是那样的话,妹妹我可以挑选保守一点的着装呀,不过,胸部丰盈可是永恒的,因为……毕竟是男人么,哪个不喜欢这样的呢?”   棋蝶的目光此时充满了怒火,确切的说是对若离这种公然的挑衅感到愤怒。更是没有想到一向规规矩矩的若离竟然有如此苛求的战胜欲,棋蝶倒是对付这样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同样的,在若离的眼中,棋蝶是一个受到过优秀宫廷礼仪教育的贵族小姐,可是今天倒是头一次听得棋蝶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语,在若离的心里立即对她感到一丝厌恶。   这个时候,一直侍奉在轩鱗殿的喜儿从宫殿内缓缓走出,见两个妃子还驻足在这里,便赶紧上前解释道:“今天还请二位娘娘暂且回去罢,太子殿下吩咐下来,一定要清净,这会奴才开始去传膳了,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娘娘都没离开的话,照现在的性子一定……”   “哼,告诉太子殿下,改天本妃再过来。”棋蝶搁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若离含笑的看着棋蝶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性子真是转变的很快,倒是希望让皇上和皇后尽快看看呢。”   喜儿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上下打量了下若离,便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离妃娘娘真的是对太子殿下一往情深呢,只是您不了解殿下而已,可惜了这份感情啊。”   “此话怎讲?”若离皱着眉头,倒是没有想到能从一个宫人嘴里听到这番话。   喜儿四下张望了下,又小心翼翼的将若离带至一处花丛后面,身后跟着的婢女们也离得有一段距离。   “离妃娘娘,小人侍候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现在太子妃没有在这里,小人见着太子殿下每夜都睡不着的样子很是心疼,殿下只是想着太子妃罢了,说实话,这可是奴才第一次看到世上有这样痴情的人,照理说离妃娘娘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啊,身材比太子妃都要完美,若不是太子殿下迷恋太子妃的话,只怕娘娘您就……”   话音还没有落下,若离就从喜儿的嘴里听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的优越感更是提升了不少,面容也渐渐舒缓开来,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这个奴才倒是有眼力!”   喜儿嘻嘻的笑着,继而缓缓说道:“奴才听说太子妃今儿个刚从风灵王国出发赶往回国,这还要一天的时间呢,所以这个时候离妃娘娘最好尽力使自己的妆容和一举一动与太子妃的相仿,因为只有这样,或许能让太子殿下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说到这里,若离的表情就逐渐暗淡下来,缓缓说道:“可是本妃的容貌不及太子妃的万分之一,再怎么模仿也没有那样的美丽。”   “哎呀,离妃娘娘,您怎么在这个时候退缩了呢。”喜儿的语气有些着急。   若离上下打量了喜儿,眉头一紧,质疑道:“你一个小小的奴才这么说对得起你的主子么?哼,你心里在打量着什么主意别以为本妃不知道,只不过想捞一些油水罢了,告诉你,本妃可没有赏赐你的东西,哼,最痛恨这样的人了!”   这么说着,若离就想要立即离开,喜儿见状,赶紧挡住了去路,小声说道:“娘娘请止步,奴才不是这么想的,奴才只是有一事相求,并不是关于钱财之事。”   若离停下脚步,大概觉得喜儿说话有些许诚意,便不满道:“你想说什么?”   “实话不瞒娘娘,小的在宫中人微言轻,最近家中父亲病重,可是父亲却一人身在南国,现在唯有拿到出境的令牌才能出去探望,只是现在奴才已经没有办法了,太子殿下事务繁忙不便打搅,若是太子妃殿下此时在这里的话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不然的话,父亲……”   还没有说完,喜儿的眼角就挂了泪水。若离向来对这样孝敬的人有着好感,听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同情,便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这种事情为何不早说?况且你的父亲人还在南国,南国可是蝶妃的家,你为何不去找她?或许她一句话就免了。”   喜儿将脸别向一边,喃喃道:“因为奴才觉得,此后能受宠的人不一定就是她,所以奴才也是为了自己能荣华富贵,所以就这样找到正确的人了。”   听这番隐藏在话中的赞美,若离逐渐变得满足,满意的点了点头,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缓缓说道:“明天早上准备好,去离凝殿。”   喜儿见状,高兴的溢于言表:“谢娘娘。”   流烟清旅途劳累,就居住在一间小旅馆内,这个小旅馆位于路途中的一个街市上,夜晚是最宁静的,所以流烟清能轻易听到有不少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摩擦着泥土的声音,流烟清知道,这是圆夫派来的暗中保护自己的人们,现在正将整个小旅馆围起来,这样的话就能确保自己的安全了。   有的时候流烟清还觉得为什么灵非流不会多加派官兵跟着自己一同前往呢,现在却真切的懂得了,因为一旦明目张胆出行的话,第一是暴漏了自己高贵的身份,这样就更加会有歹徒瞄着这个目标。   但如果化妆成一般人家的话,目标范围就大大缩小了,流烟清所乘的马车也只不过是一般百姓家的马车,跟随的将士也都便衣成百姓人家,所以进入这小旅馆的时候并没有被瞄准目标。   因为只有在夜间,江湖中走动的剑客才很多,听圆夫说,更是有些土匪化妆成江湖侠客前来寻找目标以便下手。   只是流烟清这高贵的气势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加上身边张美人的韵味不凡,刚住店的时候就引来不少大胆的目光。所以夜里每当门外响起蹑手蹑脚的脚步声都足够让流烟清心惊胆战的。   终于熬到了凌晨,流烟清看到天边的曙光一点一点的晕染天际,这个时候仿佛已经没有那么危险了,也就渐渐合上了眼。   不知睡了有多久,流烟清只感觉到处有吵闹的声音,偶尔还有似是小贩吆喝着商品的声音,流烟清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炫目的太阳光直射自己的双眼,流烟清有一瞬间没有睁开眼,便背过身子,不情愿的揉了揉自己的惺忪睡眼。   突然一怔,模糊间流烟清看到了竖在对面墙上的一把长箭,这把长箭的尾端还隐约裹着红色的字条。   流烟清一愣,四下张望了下,只见门窗都被关的好好的,根本没有人进来的样子,更是没有容纳的下这支箭射进的空间了。流烟清好奇的打开这字条,只见上面潦草的写道:“回来时,万事小心,路途险恶,遇似曾相识之人,万万不可信!”   写这段话的人就是圆夫,在流烟清的印象中圆夫的字迹是娟秀而立体的,因为曾经圆夫帮助空明夜七天七夜处理奏折,上面的字迹流烟清是不会忘记的。而这张字条上凌乱的字迹中还略带一些娟秀,一看就是圆夫的,因为不管怎样潦草,那一笔一划的雏形还在那里。   流烟清看出这潦草的字迹一定是在匆匆忙忙写下的,然后派手下告诉自己,只是流烟清不明白为何这么突然,这条回到图拉国的路还必须要经过红粉红,圆夫大可以在那里等着自己。   即使这一路上都会有圆夫的手下保护自己,难道圆夫还是不放心么?所以迫切的告知自己这些么?   流烟清不明白,也许是圆夫行走江湖习惯了,所以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在回来的时候遭遇不测。想到这里流烟清心里暖了下,为圆夫这个友人感到欣慰。   “小姐,醒了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说话的人是张美人,在此之前流烟清吩咐过必须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张美人只是作为流烟清的丫鬟。   流烟清将那支长箭扔向了房梁顶端,将那字条塞进了衣袖中,缓缓推开了门,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道:“昨天晚上睡不着,到了早上才略有困意,大家都起来的这么早么?”   张美人噗嗤一笑:“小姐,现在都日上三竿啦,早上奴婢来传唤,里面没有人应声,我便退下去了,没有想到小姐第一次睡得这么晚,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等您了。”   这个时候,从走廊上穿过一个彪形大汉,这个人头上光溜溜的,只在头顶扎了一根鞭子,在鞭子的尾端还扎上了两个铃铛,他穿着的衣服倒是有些像土匪惯有的着装,特别是那双眼神凶狠的样子,教人看了心里发毛,随着他那笨拙的体型,走起路子时鞭子上的铃铛也跟着响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绿荷的妹妹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绿荷的妹妹   本来是好听的铃铛声音,却在张美人和流烟清听起来不寒而栗,因为在经过流烟清这扇房门的时候,明显这个人向她们看了过来,那凶狠的目光顿时也变得狰狞。   张美人赶紧将流烟清拉至房门内,将房门小心翼翼的关好,轻声道:“小姐,小心刚才那个人,好像是不怀好意似的,该不会是被盯梢了吧。”   一向冷静的流烟清摇了摇头:“这个还不确定,观察在说,不要紧,他笨拙的体态不是我们的对手!”   直到吃饭的时候,或是张美人去给马儿喂食的空挡,都能够发现不远处那个紧紧盯过来的眼神,可是流烟清只觉得这个人虽然面像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没有一丝杀气,流烟清有时候不经意对上了那双恶狠狠的目光后又心里有些不确定。   到了下午,终于启程了,随流烟清同行的两个士兵谨慎的驾驶着马车,路途中还停下来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可是当看到离得自己马车不远处的时候心里更加担忧了,因为紧跟着这辆马车的正是那个彪形大汉,见这马车停下来了,自己也跟着停下来。   流烟清知道后,缓缓的坐在了前端,低沉道:“你们继续,就装作没有看到。”   两个士兵是跟随灵非流的,也自然清楚流烟清的能力,更是相信她的判断,两人好似松了口气似的,继续驱使着马车,不快不慢。   经过了这座城,就是邻国边境了,穿过邻国之后就到了图拉国城池,所以流烟清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在这喧闹的街市上,马车似乎很难通行,不得已流烟清和张美人只好下车跟着行走,两个士兵则是下马牵着马儿,这样也是为了不小心会撞到行人。   这个时候,流烟清注意到尽头的一个角落围着许多人,流烟清好奇的看了看,只是隐约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跪在地上,似是在哭泣似的,在面前摆着一张白布,从中可以清楚这一定是古代最常见的‘卖身葬父’了。   一边的张美人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怜,没钱安葬家人是很痛苦的事情,那种无助感是让人一辈子无法忘记的。”   流烟清自然没有感受到这样的艰难,便吩咐士兵道:“给她一点财物罢,这点银子或许对她来说是救命的钱财!”   “是。”   流烟清也不再看向那个方向,径直从她的面前经过了。   过了不久,大概那个女子知道是谁给了自己这么多银子,便抹了抹眼泪,奔向流烟清的面前向她磕头:“谢谢这位小姐,感激不尽,无论为您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张美人赶紧将她扶起,连声道:“我们家小姐就是这般善良,所以你不要往心里去,好好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动不动就卖身了。”   女子的长发轻垂,好似觉得两个人太过华丽似的,一直不敢抬头,小声道:“可是小女子已经无家可归了,父母病危,现在只要让我给他们下葬了就可以跟小姐们一起,我不要工钱,只要能报今天的恩德我就足够了。”   流烟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不需要丫鬟,你走吧。”   “小姐……”   女子眼睛含泪的抬起头,啜泣道:“奴婢就当是混碗饭吃而已,今天有幸遇到贵人相助,所以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流烟清眉头一拧,满脸不悦的看着这个人,正想要怒斥着她,可是在看到她的时候面容一怔,甚至是不可置信似的,上下打量了这个人,继而收回视线,缓缓说道:“你叫什么?”   “回小姐,奴婢叫做紫荷,是风灵王国的子民。”   流烟清一怔:“风灵王国?那你怎么会来到邻国?”   “姐姐几年前死掉了,留下的钱财只够我们一家人维持几年的生计,后来父亲为了给我的母亲治病,来到了邻国做生意,可是不想,父亲也染上了重病,我便带着已经病危的母亲来到这里想着法子赚钱,可是……”   流烟清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不打算继续停留在这伤心的事情上,便接着问道:“你说你叫紫荷?难道没有姓氏么?”   紫荷抽泣了下,用力摸了摸泪水,缓缓说道:“家父姓阎,因为这个姓氏并不是很吉利,所以家父便给我们姊妹二人直接叫了名字。”   流烟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看看紫荷的面容,那双眼睛灵动的很,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倒是给人一种俏皮温和的感觉,只不过眼神身处倒是还有些不易察觉的东西,流烟清说不上来。   可是她的面容倒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对流烟清来说是亲切的,只有她才是流烟清打心底认同最纯洁的人,她是因为救了自己而死掉的,就在几年前。   “你的姐姐叫什么?”流烟清问道。   “叫做绿荷。”   下午的微风总是凉爽的,伴随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落叶,缓缓落下的时候就像是将回忆呈现在面前一般。   马车内,流烟清和张美人坐在外侧,紫荷则是坐在最里面,缓缓将身上的孝衣换下了,换上的衣服确是流烟清最熟悉的衣物。   青色的麻布上绣着几朵莲花,给人一种清秀肃静的感觉。这是陪伴在流烟清身边的绿荷每当回家探亲时候经常穿着的一种,流烟清觉得莲花很秀美,所以对这身衣裳印象最深。   “绿荷在皇宫当差对不对?”   大概张美人也觉察到了什么,轻轻问紫荷。   紫荷诧异道:“你们怎么知道?”   张美人和流烟清对视一眼,轻笑道:“果然缘分是天注定的。”   流烟清将绿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紫荷,紫荷的性子倒是与自身的气质有些不合,总是哭哭啼啼的,原来流烟清以为她会变得冷静,可是没有想到请至深处更加的难以恢复了。   流烟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也是天注定的,绿荷在本妃身边陪伴了这么久,她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她替我挡住那一刀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就算是有缘,所以在看到你的长相与绿荷出奇的想象的时候我就决定将你带在身边了。”   紫荷抽噎道:“谢娘娘,奴婢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不知道娘娘原来身份这么尊贵,有失礼之处请娘娘恕罪!”   “起来吧,我待绿荷如何,就待你如何,你们既然是亲姐妹,自然有相像的地方,这样我倒是有些想念绿荷了呢。”流烟清苦笑了下。   紫荷破涕为笑:“姐姐能做您的奴才真是幸运之至。”   流烟清轻笑不语。一边的张美人上下打量着紫荷缓缓说道:“太子妃,紫荷她难道就侍候在您的身边么?她一个百姓丫头,还不知道对宫廷礼仪有没有其他抵触呢,这若是坏了皇家规矩,这只怕……”   流烟清轻描淡写的说道:“张美人既然也与本妃一同随行,那你也只有当做是奴才的身份了,你们两个就呆在我的身边便好,张美人也是懂得一些宫规的,正巧提点下紫荷罢。”   紫荷赶紧向张美人欠了欠身:“有劳姐姐了。”   张美人点点头,上下打量着紫荷,总是觉得似曾相识般的眼神,但是当紫荷移回视线之后这种感觉又消失了,这让张美人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看她。   正在这个时候,流烟清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赶着马车的两个士兵道:“跟着我们的那个彪形大汉现在还在后面么?”   两个士兵恭敬道:“回太子妃,那个人在我们出了邻国的时候就已经走散了。”   流烟清满意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不管是谁都要小心,即使这个人身上没有杀气。”   流烟清一行人回到图拉国已经傍晚了,流烟清依稀记得前面的一条路就是圆夫的红粉楼了,便提醒士兵慢点行驶,流烟清坐在窗户边向外面探视着,正巧撞见了红粉楼的入口。   傍晚才是红粉楼生意最好的时候,所以在红粉楼门前几乎已经水泄不通了。流烟清扬起小脸向红粉楼的楼宇看去,背着光线看到一个人站在二层眺望着下面,似乎与流烟清的视线相对了。   流烟清知道这个人就是圆夫,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会经过这里,所以一直站在这里等候。这还不是让流烟清最吃惊的,其实在圆夫的身后恭敬的站着一个人才是流烟清最惊讶的。这个人正是白天跟着自己的那个彪形大汉,他的面容永远都是狰狞可怖的。   但是让流烟清却不解的是这个人竟然与圆夫有着关系,更是没有想到。在流烟清视线移回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人一定就是圆夫的手下,派他来保护自己。   顿时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只要一想起对这个人有着提防的心态,流烟清就能想到对方心里一定会很伤心的。   进入皇城的时候,一些士兵前来盘查,只是流烟清手上的令牌人数是被记载着的,所以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个人就让这些士兵感到难办了,更是不让通行。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惆怅的决定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惆怅的决定   就在纠缠了好一段时间的时候,紫荷却从腰间突然抽出一个令牌,这个令牌似乎已经显得老旧了,但是在突出的花纹部分却是崭新的闪着亮光,从这里可以看出拿着这令牌的主人一定很爱惜。   “不知道父亲留下的东西可不可以用呢。”紫荷缓缓将手中的令牌交给盘查的士兵。   流烟清诧异道:“这是你父亲的东西?”   紫荷缓缓点了点头:“是,父亲告诉我要好好保管,以后可以用的着,可是却没有想到会用在这里,奴婢也不敢给太子妃添麻烦。”   流烟清正色道:“本妃想问你的是,你怎么知道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就是令牌?这可是出入国境用的令牌,况且这个令牌与图拉国的一模一样。”   紫荷面容一僵,脑袋轻垂着,嗫嚅道:“这个已经很老旧了,父亲经常去很多国家做生意,会不会是来到图拉国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呢?方才奴婢只是见着太子妃手里的令牌似曾相识而已,所以就想试试。”   流烟清眉宇间舒展开,点了点头:“若是商人的话除非攀得朝廷某个官爵,不然这令牌是不会轻易得到的,看来这个时候正派的上用场。”   没过一会,只见盘查的士兵缓缓靠近流烟清说道:“回娘娘,根据令牌上的编号记载,喜儿公公曾经使用过。”   “喜儿?他什么时候出宫的?”流烟清疑惑道。   “大概是在今天清晨,离开的时候只带着一个包裹,说是在南国居住的父亲不幸病重,要回去一段时间。”   流烟清点了点头,心里却对喜儿有些恋恋不舍。能有几个奴才能深知主子的心思呢?这喜儿也正是知晓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所以流烟清根本不需要叫唤。   甚至在不久前出使北国回来的时候,听得灵非流对自己说了关于皇后要测验暗麟是否是灵非流的亲生骨肉。   而事情的真相只有流烟清和灵非流知晓,所以在灵非流以为一定会被拆穿的时候,是喜儿暗中帮助了自己。流烟清知道喜儿是不懂医术的,大概得知那个时候皇后会让太医验血,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前去伪装。   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成功蒙过了皇后的法眼。流烟清很是感激喜儿,如果真相被拆穿后,暗麟一定会就此离开皇宫,那么对于暗麟的打击一定很大,怕是在此后的人生中过着愤恨的日子。   喜儿还没有等自己回来就着急的离开了,对流烟清来说并不是太大的罪过,反而对喜儿感到有一丝担忧。   图拉国的皇宫还像是以前一样,处处笼罩着宁静,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流烟清回来了,所以也并没有人前来迎接。   倒还是有些多嘴的宫女远远看到流烟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忙不迭的向各个宫邸通传。   流烟清还没有走到前院,远远的就看到一袭青色纱衣向这边飘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众多奴才和宫女。再者便是在另一边匆匆赶来一行人,端庄的立在阶梯之上看着流烟清。   “非流,在皇宫最好不要使用轻功。”   流烟清冲着青色纱衣的男子叫道。   “你终于来了。”灵非流抑制不住欣喜,将流烟清抱在怀中:“怎么事先不派人飞鸽传书?”   流烟清笑着推开了灵非流,向台阶上的众人努了努嘴:“大家都在呢,你这么热情状成何体统?不怕皇后指责你么?”   灵非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提到母后我就惆怅啊,现在母后已经越来越鬼迷心窍了,想让我一心为她们两个,早就说过了,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既然她们甘愿做我的妃子,心里就应当有所准备了,和我在一起是孤独的下场。”   流烟清轻轻瞄了下台阶上的众人,为首的便是身着华丽的棋蝶和若离,她们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友好的笑容,身后跟着的奴才们则是打着灯笼,显得周围如同白昼。   张美人和紫荷为流烟清提着裙摆,低着头随流烟清步入台阶。可是在上到最上方一层的时候,眼尖的棋蝶忽然说道:“咦?太子妃,您出宫的时候好似带着的宫女不是这二人吧,那怜儿呢?皇后还整天念叨着她呢,这么些日子都没有来信,皇后要是知道太子妃这个时候回来,一定会怪罪与她的,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提前来信。”   “怜儿被本妃留在了风灵王国!”   流烟清头也不回的经过棋蝶的身边,随着灵非流缓缓离开。   棋蝶怔怔的看着流烟清高傲的背影,一时间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周围的宫女也都为灵非流和流烟清带着路,渐渐的就只剩下棋蝶和若离一行人了。   若离缓缓说道:“姐姐,妹妹我猜想一定是因为怜儿做了不好的事情了,不然太子妃不会这样做的。”   棋蝶轻哼道:“要知道怜儿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太子妃怎么交代。”   “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蝶妃姐姐就不要动怒了,皇后也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棋蝶冷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要知道怜儿是皇后指派去的,这太子妃不念及皇后,就这样自作主张,她心里还有皇后吗!”   若离无奈的笑了下,缓缓说道:“一定其中除了什么事,不然太子妃不会这么做的。所以……”   顿了顿,若离看着棋蝶说道:“我觉得,蝶妃姐姐还是不要这样咄咄逼人的好,你虽然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可是对我来说,你只是与我同个等级的妃子,没有什么气焰可嚣张的,我这个人尊重太子妃的为人,可是另一方面她却是我感情中的天敌。一码归一码,你若是从中做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棋蝶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若离,轻佻一笑:“哟~ 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妃这么说话?哼,相不相信我一个飞鸽传书就能让父王打进图拉国?而你们也……”   话音刚落,棋蝶的表情忽然愣在那里,表情逐渐变得惊诧,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若离自小随着明将军在军营中长大,早已看惯了将军们密谋大事的表情,知道棋蝶这个样子一定是说了不得了的天大秘密,所以在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反应才这么大。   若离自然是开心不已,因为自己手中已经抓到了不得了的把柄。   若离得意的看着棋蝶,在她的身边打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喔,原来南国还有这样的本事,想要收复大国就必须放长线钓大鱼,让自己国家最重要的公主下嫁于此,就必须会得到不少的情报,等到时间有利了,就突然收网……”   “不是这样的,妹妹刚才是听错了。”棋蝶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努力的牵扯了下嘴角。   若离轻蔑的打量了下棋蝶缓缓说道:“这个与本妃没有关系,本妃要的可是太子殿下!”   棋蝶紧张的表情立即放松下来,看着若离意味深长的微笑也便跟着笑起来:“妹妹真是用情至深。”   若离冷笑的看着棋蝶,继而缓缓离开,在离开的时候,若离头也不回道:“忍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挑破一切!”   回到轩鱗殿,流烟清径自奔向了暗麟的房间,这个时候是暗麟睡得正香的时候,流烟清不甘心打搅,只是温柔的在她的额前轻啄了下,便含笑的离开了。   张美人和紫荷细心的为流烟清整理行李,灵非流好奇的打量着她们道:“她们是风灵王国的人?”   流烟清点了点头:“怜儿她步步紧逼,所以将她留在了风灵王国,这样未必是件坏事,至少这个人以后不会胡作非为。”   灵非流熠熠闪烁的眸子突然充满了笑容:“难道你就不怕母后怪罪起来?”   “当然怕,毕竟她是你的母后呀。”   流烟清拉着灵非流坐下,面容逐渐变得严肃,缓缓说道:“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是时候解脱了。”   灵非流认真的打量着流烟清,温柔的说道:“是去的时候想通了什么么?”   流烟清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准备试着回到现代,流烟清更是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流烟清准备在此后的时间专注于这件事情上,或许因此就不能照顾暗麟了,或许国家大事流烟清就不再辅佐灵非流了,也或许自己与灵非流、圆夫等人的感情就疏远了。   流烟清已经决定放弃了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也放弃了继续在这里的权力,流烟清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或许这样心中隐隐的伤痛就会减轻了不少。   从第二天开始,流烟清不再向皇上和皇后请安,若离偶尔向自己的请安都被流烟清拒绝了,流烟清整天呆在轩鱗殿,要么就呆在书阁内翻阅着鲜少有人翻阅的书籍。流烟清就想以此来知道些关于神魂之类的知识。   至于想要找到易容在身边的空明瑾,既然已经有了张美人,事情就简单了许多,空明瑾一定会为了张美人而露出马脚的,所以张美人整日呆在流烟清的身边,流烟清倒是没有太多的顾虑,因为只有这样或许空明瑾才会露出马脚。 第二百六十三章 喜儿下毒?   第二百六十三章 喜儿下毒?   流烟清并不信任张美人,所以要求灵非流暗中派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除了张美人与紫荷接近之外就很难看到她与其他人接触了。   流烟清说不上来该不该这样做,难道将这件事情了结了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么?还是因为现在想要迫切的离开这里的心愿逐渐绝提了呢?   灵非流告诉流烟清,空明夜想见她。流烟清推迟了好几日,都没有想过要去。   可是停下来歇息的时候,流烟清看到张美人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空明夜,因为流烟清想到的就是与空明梓约定好的事情,所以流烟清决定亲自去瞧一瞧空明夜,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好好的谈心了,流烟清今天穿上了曾经最喜欢的红色纱袍,在纱袍的底下还绣着彩色的蝴蝶。   流烟清是追求完美的,所以那长长的黑发上用着红色的穗子缠绕起来,做成了一个最清爽的发式。   空明夜依然被关在那破旧的书院内,似乎这几日不见憔悴了许多,本来那双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已经出现了黯淡,不见一丝光辉。   原本那英俊魅惑的面孔好似被人抽走了神气一般,静静的靠在墙上像个精致的木偶一般。   流烟清从暗处渐渐走上前,大概空明夜觉察到了有人在靠近,那双空洞的眼眸顿时有了焦距。   “屋子内很昏暗,是时候该见见太阳了。”   流烟清轻声说道,一边将门窗全部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线射的空明夜无法适应,赶紧用袖子将自己的眼睛遮住。   “你是多久没有开窗户了?铁链只锁在你的脚上,你仍然可以活动自如!”流烟清不满的叫道。   空明夜依然没有说话,让流烟清顿时觉得自己很无趣。   适应了光线,流烟清环顾四周,只见本来脏乱的屋子内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甚至床单和帷幕都被换了新的,在中间的茶桌上还摆着新鲜的水果和点心,空明夜则是倚靠在角落的墙上,静静的。   流烟清哼道:“看来你在这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大概圆夫一段时间来一次吧,替你整理这个屋子,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过的并不是很差,哼,到时候空明梓可要放心了,我可没有虐待你!”   空明夜大概适应了光线,缓缓将手臂放下来,可就是没有抬头看向流烟清。   “或许以后不再与你这样坐下来好好的说话了,所以,我特地抽空过来,既然你没有话说,那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这么说着,流烟清就准备起身离开。   “……不…要…走。”   一声嘶哑的声音传来,就像是蚊子哼哼一样,让流烟清一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   身后的空明夜好似很痛苦似的,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则是朝着流烟清的方向伸过来,流烟清眉头一紧,缓缓说道:“你刚才在说话么?”   “不要……走。”   这个声音流烟清听得真切,明明是与刚才的声音一样小,窗外飞过的小鸟叫声都要比这三个字还要响亮。流烟清的眼睛是看着空明夜的唇形读出来的。   流烟清重新坐回了位子,上下打量着空明夜。   流烟清只觉得此时的空明夜有些奇怪,但却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只好坐在一边悄悄打量着。   空明夜好似全身无力一样倚靠在墙壁上,在流烟清的脑海中,像空明夜这样身强力壮的身子应当是非常有气势的,可是在流烟清面前看到的人就仿佛是孩童一般易碎一般。   “多日不见竟然让我看到的却是这般模样,哼,之前的气势哪里去了?”   流烟清试图让空明夜的精神恢复一点,可是没有,空明夜只是用着那深邃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流烟清,却没有立即说话。   瞪了好久,流烟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确切的说是对空明夜的视线感到焦躁。   “若是没有好说的话,那我这就离开了。”   流烟清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严肃的看着空明夜。   空明夜似乎全身在颤抖着,嘴巴也缓缓张开,艰难的说道:“留在……这里。”   流烟清眉头紧蹙,轻描淡写的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想知道空明梓的情况吧,前些日子我去了风灵王国,在空明梓的领导下倒是挺好的,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在商量着如何救你出去,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毕竟上千万的子民在等着你,我虽与你有仇,可是却没有跟百姓们有仇,你以后会是一个好君王,但是未必是一个好夫婿!”   空明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刚才说话让自己的力气流失了许多。   “上一次,你发兵征讨我图拉国,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赢你么,那是因为我想要与过去的自己告别,我已经不想让自己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了,你根本没有尝到过因为自己最深爱的人,被怀疑是什么滋味。”   顿了顿,流烟清看着空明夜继续说道:“所以,我将你囚禁在这里,想要以此泄愤,可是我发现我越是这样就越忘不掉你,我决定将你还给风灵王国的子民,对于你,在我心中一惊没有任何地位了!”   流烟清说完这句话就莫名其妙的停止住了,静的好似呼吸都听不到了。流烟清顿时感到心中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所以我想,希望你把我忘记,当然,我也会将你遗忘。”   说完这句话流烟清就离开了这里,至于空明夜说没说话,流烟清也不知道了,因为这个时候庭院内开始刮起了凛冽的风,将地面上的落叶轻轻卷起,碰撞在一起的沙沙声让流烟清感到一阵凄凉。   抬起头,本来湛蓝色的晴空已经有了大片大片的乌云,流烟清心里不禁叹道: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雨天。   这场雨下的突兀的长久,明明只是两天的时间,都足够让流烟清感到莫名其妙的漫长,因为暗麟一直呆在皇后的身边,这两天红粉楼的云朵又因为天气原因不能按时进宫,也不能得知圆夫的消息。   再加上灵非流因为朝中大事而协助皇上,也没有机会回来。这偌大的轩鱗殿就只剩下流烟清一人。   好在张美人和紫荷时刻陪在流烟清的身边,不然流烟清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了。   紫荷因为流烟清的帮助而甘愿为流烟清做牛做马,甚至张美人做的活儿都被紫荷一手全揽,流烟清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心里暗自夸奖紫荷的做事能力,一点都不输给绿荷。   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流烟清就坐在茶室的窗户边,与张美人下着棋,一边赏着外面的雨水,流烟清喜欢这个时候,好像雨水能够冲刷人的心一样。   张美人说现在的流烟清仿佛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纯真又有些俏皮的模样。   流烟清已经记不起来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但是只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无忧无虑的,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被烦心的事情捉弄的手忙脚乱,有的时候还自作聪明的像是自己是伟大的先知一样。   流烟清每每在这个时候就会想起往事一幕幕的重演。不管是灵雪儿的爱情终究变成了自己失望的结局,还是流花清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埋葬自己的心思,最后还因为这而迷乱了心智。不管她们两个如何,但是相同的就是两个人的自尊是不容侵犯的,这也就使得她们的精神更深一层的提升了。   流烟清甚至对张美人感到没来由的敬佩,因为只有张美人为了所爱的人牺牲这么多却无缘无悔。在夜王府的时候,流烟清甚至已经感觉到有几次张美人会被怀疑,可是张美人却没有退缩,依旧为了空明瑾而冒险。   这一点是流烟清最佩服的,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流烟清更是不会旧事重提,使得双方不欢而散。   “这几日,你觉得皇宫中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流烟清捏着棋子落在棋盘上,轻描淡写的问道。   张美人头也不抬,似是在研究着棋子:“这几日可疑的人倒是不少,只是在他们身上却是没有找到一件值得怀疑的地方。”   “大概是你太过敏感了,我需要的肯定的结论,这一次我同意你一行,目的你是清楚的,不要让我失望,况且这件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流烟清说道。   张美人动作停顿了下,继而缓缓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太子妃,为何不怀疑那个叫做喜儿的公公?”   流烟清一只手捏着棋子却没有落下去,怔怔的看着张美人:“你没有见过他,为何要这样怀疑?”   张美人缓缓说道:“有些时候从身边的宫女口中得知这个人的情况,倒是让我好奇的不得了,世界上真的有奴才做事情这么完美的么?”   流烟清缓缓笑道:“喜儿是这么多年服侍本妃奴才中最出众的一个,的确他与其他奴才不一样,总是能猜到主子的心思,可是就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什么,奴才小心翼翼的做事,那是他们的本分!”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违反规矩的人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违反规矩的人   张美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小心翼翼的话,为何回家探亲却这么长时间?若是父亲病重,这几日请个好一点的大夫就有时间救治的了,若是身亡的话,只需要一天安葬便好,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却依旧杳无信息,毕竟你是他的主子,难道就这样与主子不告而别么?”   流烟清也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倏地睁开,继而缓缓说道:“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喜儿这么做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我的主要目标是找到空明瑾,若是喜儿是本身的话,他这个时候就更不应该离开皇宫了。”   “可是太子妃,你忽略了那个令牌。”张美人不再落棋,微笑的看着流烟清。   流烟清一怔,缓缓抬起头来:“令牌?”   张美人将身子向流烟清的方向靠近了下,缓缓说道:“就是我们进城时候……”   “太子妃,奴婢洗了些水果过来,不知太子妃和张姐姐喜欢不喜欢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张美人和流烟清的谈话。张美人赶紧缩了回来,微笑的看着来人。   “紫荷真的很贴心,我看呐,太子妃身边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张美人上下打量着紫荷,目光中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深意。   紫荷端来的水果是已经剥了皮的猕猴桃和红色的樱桃。张美人一见到那樱桃就开心的合不拢嘴:“好久没有见着樱桃了,紫荷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张美人爱吃樱桃?”流烟清问道。   张美人用力点了点头,表情像是孩子一般,全然已经忘记了方才自己说些什么重要的。   紫荷含笑的解释道:“雨季的时候御膳房的水果几乎就已经被其他宫邸拿去了不少,奴婢是向御膳房的总管请求着才拿到这些,若是太子妃和姐姐喜欢的话,那奴婢就放心了。”   流烟清轻哼道:“御膳房的总管倒是摆起了这般架子,真是不把本妃看在眼里了,明儿个本妃倒是瞧瞧是谁刁难与你!”   紫荷赶紧解释道:“太子妃,并不是这样的,原先是皇上的妃子这两日有恙在身,所以御膳房的奴才们都被吩咐多找来水果给娘娘尝鲜,后来奴婢看那水果几乎都被拿完了才跟那总管商量的。”   流烟清点了点头:“这样便好,紫荷,你给本妃听着,此后若是在这里有人敢刁难你的话大可以告诉我!”   流烟清这么做是因为已经将紫荷看成了绿荷,因为紫荷的某一方面与绿荷很相像,甚至每一个动作和说话的方式,都让流烟清感到仿佛绿荷就在自己的身边,那个纯真的,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欢乐的女孩。   流烟清又重新回到棋盘上,忽然想到了方才被打断的谈话。   “张美人,你继续方才所说的话。”流烟清头也不抬,静静的研究着棋子。   张美人故作轻松,缓缓说道:“太子妃,什么时候麟儿能够回来呢,总是留在皇后那里也不好,皇后那么看好蝶妃和离妃,倒是很少来轩鱗殿呢。”   流烟清叹了口气:“她们两人也是女人,本来就是千金娇躯的,哪里能受得了这般冷遇,虽然太子不经常去她们那儿,有皇后的厚爱已经足够了。”   “啧啧,你还是与以往一样。”   流烟清的思绪好像被拉回来了,突然想到被破旧的书院关着的空明夜,便轻描淡写的说道:“张美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身边的紫荷见两个人在聊着天,便小心翼翼的为二人沏上茶水,便守在一边。   “但说无妨。”   “在夜王府这么多年的你,虽然与夜王不是朝夕相处,可是,我很想知道,你对他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和心思?”   流烟清认真的看着张美人,大概这样庄重的气氛让张美人不知所措。张美人噗嗤笑了出声,问道:“干嘛这么严肃,原来你想知道的是这个。”   流烟清仍旧没有离开视线,张美人笑了一阵子,觉得掩饰不过去了,便缓缓说道:“你是知道的我的感情,不得不承认,夜王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缺点,唯一的缺点就只怕是太过冷漠了,说实话,在这几年的时间,给我的感受就是心惊胆战,我害怕会突然有一天自己被惩罚了!”   顿了顿,张美人轻轻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才感受到夜王的变化是多么的大,我其实是知道的,昏迷三天三夜后的凛妃与以前的凛妃根本就是两个人,我不想知道的太深,因为我太害怕了,大概年龄越大,害怕的事情就越多,我害怕我重要的人会在我不小心的时候就烟消云散,所以我只有默默守护属于自己的感情。”   “是女人,都会爱上他的,这是没有理由的。”流烟清轻轻说道。   张美人轻笑道:“大概只有我是那个怪胎了吧,我深爱的人却……”   张美人哽咽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你觉得,现在我因为报复而将他关押起来,做法对么?”   流烟清心里清楚,在自己八年前被空明夜关押在牢狱中的时候,受尽了黑暗的折磨和被扔进蛇窟的危险,也大概整个夜王府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曾经每个受到过流烟清恩惠的奴才都对此事感到深深的惋惜。   张美人也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张美人知道,这一切都是爱在作祟,心里感情越是深的话,那爱得深,恨得也深。   “你觉得对,就是对的,你既然无法忘掉,将夜王囚禁起来,大概对夜王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因为他知道你这么做心里还是有他,没有爱就没有恨,他体会的到你心中对他的爱意是多么的深。”   流烟清静默不语,手中拿着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来,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风景,随手将手中的棋子仍在了棋盘上。   “怎么?不继续下去了么?最后一颗棋子你竟然这么随意的丢掉,明明结局你会赢的。”张美人叫嚷道。   流烟清苦笑道:“赢了怎样?输了又怎样?人生就不是被抢夺和抢夺么?今天我的人生会被人操控,那么明天别人的人生就由我来操控,这就等于是棋盘上的棋子一样,举棋不定和犹豫都会让自己满盘皆输,那索性就不按照规矩来好了,就像是这样……”   这么说着,流烟清就随意将棋盘上的棋子变换了下,然后拿着自己的棋子随意的放在棋盘的一个角落。   面前的张美人惊讶的叫道:“不对啊太子妃,不是这样下棋的,你不按照规矩来啊。”   流烟清笑着说道:“看,这一盘我赢了,而且你输的彻底!”   张美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对,是你刚才随意拨弄棋子的,不然我还有翻盘的机会。”   流烟清指着棋子说道:“你看,人生就是这样,今天不是你违反规矩就是我违反,不管怎样,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结局能够赢就行,这就是胜利者和失败者之间的法则,而没有人能够意识到这种情况。”   张美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并不是对待所有人都是这样。”   “难道你相信对方不成?”流烟清笑道:“难道在你经历过违反规矩的人之后,还相信他么?”   张美人哑口无言,支支吾吾道:“肯定……是不能原谅的,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流烟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曾经的你与现在的你倒是天壤之别,那个你是善斗的,甚至为了自己而不惜与我反目成仇,我依然能够记得你威胁我的样子。”   张美人脸颊轻轻垂下,小声道:“那个时候是我迫不得已,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能这么做。”   “恩,我清楚,因为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违反了规矩!方才你所说的,只是你不希望的,这也是在说明你的内心依然是善良的,我很欣慰,因为那个时候你打心底就不是想害我的。”   流烟清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轻轻舒了口气:“不知来年我能否继续坐在这里与你下棋呢。”   经过这漫长的两天两夜的雨水,整个图拉国似乎变得更加的清新了,暗麟和灵非流也回到了轩鱗殿,大概灵非流也发觉了流烟清的反常,好似一幅清心寡欲的样子,让灵非流心里感到惶恐。   下午,云朵照例来指导暗麟的古琴,在不远处长亭的灵非流就叫住了流烟清。   流烟清缓缓转过身子,见灵非流神色紧张,便微笑道:“怎么了吗?非流,什么事情这么紧张?”   甚至灵非流在看到流烟清这温柔的微笑都感觉到有一丝陌生。   “能不能借你一点时间?”   流烟清笑道:“时间当然是有,不过你怎么这么生疏?好像我是个外人似的。”   灵非流拉着流烟清的一只手缓缓移开这里,缓缓说道:“我觉得自你从风灵王国回来时候,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变化中的计划   “何出此言?是不是因为最近我们都没有在一起时间长呢?”流烟清缓缓说道:“这也难怪,最近的事情太忙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麟儿好似也被忽略了。”   灵非流认真的看着流烟清,并没有接她的话:“你刚回来的那天说过,你想要解脱,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你因为想要摆脱从前的束缚,你这么想是好的,正是我想要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何让你突然改变了,难道在风灵王国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流烟清静静的看着灵非流缓缓说道:“只是突然间想通了许多事情,与空明梓说了许多,都是关于空明夜的。”   灵非流默不作声,凝视着远处。流烟清继续说道:“非流,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么?”   “什么?”   “我想让空明夜回到风灵王国,那里的子民似乎还需要他。”流烟清说道。   灵非流并没有惊讶,仿佛已经知道流烟清会这么说似的,轻轻的说道:“你已经想好了么?他可是差点将你的孩子害死的人,也差点将你害死的人啊。”   流烟清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想好了,再继续追究曾经的过错,对谁都不好,因为我还想要勇敢的走下去,总是停留在过去的话,我想我一定没有幸福可言。”   灵非流深吸了口气,缓缓从长亭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久久没有出声。这还是流烟清第一次看到灵非流这样庄重的样子,倒是让流烟清有些不适应。   “我会考虑的,可是你要知道,既然图拉国所有人都知道空明夜被俘,那么他就不会被轻易的放出去,父皇和母后那边一定是一道坎。”   这个时候,远处的暗麟已经开始弹奏曲子了,流烟清宠溺的凝视着暗麟,缓缓说道:“非流,我觉得,既然已经将棋蝶和若离纳为妃子,那最好还是经常去她们那里的好,她们两个还年轻……”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灵非流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悦,好像是刻意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努力不想让流烟清看到。   流烟清努力牵扯了下嘴角,笑道:“你不要不开心,我只是建议而已,你要为她们考虑下才是,她们这个年纪是人生中最光彩的时候,不要浪费了她们大好的青春呐。”   灵非流好似不耐烦,向前面大步踱着步子,一边低沉道:“那是她们自愿的,与本殿没有关系,况且,没有必要为了她们而委屈了我自己,不要忘记了,我也是个有感情的人,我更不愿意看到自己虚伪的样子见她们,难道你希望么?”   流烟清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细细想着自己方才的那番话的确有些不足之处,的确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喜好之分,是不可能总是按照别人的要求来做的。   这个时候,灵非流突然转过身子盯着流烟清:“今天你所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因为你想要将麟儿还给他,所以才这样着急让我与那两个妃子在一起?好让图拉国的香火延续下去?”   流烟清赶紧笑着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能体会到她们两个的心情罢了。”   这无疑是惹怒了灵非流,灵非流不满的看了眼流烟清就离开了。   流烟清刹那间仿佛很疲惫似的,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垂头丧气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没有过几天,圆夫依旧乔装成红粉楼的姑娘们随着云朵一行来到皇宫,这一趟流烟清也大概知晓了圆夫所为何来。   流烟清与空明梓暗中商议好的决策大概圆夫已经略知一二,所以这一此行是在与流烟清商议行动大计。   关于这些没有另外的人知道了,流烟清并没有与灵非流所说,因为流烟清发觉在灵非流的心中还是不愿意放过空明夜。   可是流烟清并不知道圆夫其实在前一天已经偷偷见过了空明夜,在流烟清见到圆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以往的神采奕奕,在他本来明亮的眼眸中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让流烟清很是在意。   “圆夫,最近好像有心事啊,怎么这次见到你与以前不一样呢?”流烟清打趣着,想要以此来让圆夫恢复心情。   可是没有,流烟清看到的依旧是愁眉不展。只见圆夫静静的坐在流烟清的茶桌面前,随意的倚靠着椅背,慵懒的说道:“看来风灵王国要完蛋了。”   “何出此言?”流烟清为圆夫沏了茶水。   圆夫缓缓说道:“现在的空明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空明夜了,我觉得以后的风灵王国是否能让他继位还是个问题。”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我不是答应你们了么?”   “可是,空明夜中毒了你知道么?”圆夫的声音放低,轻声说道。   流烟清仔细一想,上次去探望空明夜的时候好似并没有惯有的中毒症状,气色也并没有第一次被人下毒那样差。   “你是在开玩笑吧,空明夜的武功这么好,而且有人第一次下毒的经验,他难道还会上当第二次么?”流烟清轻笑道。   “他身上的武功尽失,现在已经是一个平常人了,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上战场的能力了。”   圆夫轻轻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可是这番话中却含量那么重,让人的笑容在顷刻间变得如冰一样僵硬。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流烟清笑道。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昨天我已经替他诊脉了,这就是结果。”   流烟清一惊:“不可能的,他被关押在那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况且那秘密的地方只有少数人知道,除了你我,灵非流和喜儿之外,就不可能有别人,更没有人会特意去下毒,而且就算有人不小心找到了那里,一直警觉的空明夜难道没有发觉么?难道没有抵抗么?”   圆夫眉头紧锁:“不管怎么样,凶手一定是空明夜不易觉察的人,话说,你身边的喜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突然不见了呢?难道喜儿才是真凶么?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这个人才有着最大的嫌疑!”   流烟清轻哼的看着圆夫,仿佛对圆夫的话语感到质疑,又是对圆夫果断的判断感到嘲讽,双方的架势已经完全像是陌生人一般。   “怎么可能?圆夫,这件事情你难道信不过我么?喜儿是我信任的奴才之一,他没有理由去伤害空明夜,况且他在皇宫中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更是没有被利用的可能。”   “空明夜是在你去风灵王国期间遇害的,你难道没有发觉么?”圆夫的口气越来越是猜忌了。   流烟清冷哼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空明夜变成这样的么?圆夫,算我看错你了,你竟然这样怀疑我?”   圆夫轻轻舒了口气,一边示意流烟清不要激动一边轻声道:“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在紧张罢了,我必须现在要将他带走,否则今天我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   “那么,圆夫,今天你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么?今天你不能把他带走,我是为了你们好,若是被他们发觉的话,更是不可开交,想必以后更加对风灵王国有所忌讳了。”   流烟清正色道。   圆夫苦笑了下:“难道继续让空明夜在那里么?万一还会有凶手将他赶尽杀绝的话那又怎么办?我和空明梓都需要他,他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还有风灵王国上上下下的子民们……”   “我知道,可是你要知道若是现在这个时候把空明夜带走的话,那凶手就一定找不到了,根据我猜想这一次下毒的人一定跟上次是同一个人!夜王府的张美人也在我身边,她与空明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定能够找出空明瑾的,若是空明瑾身在皇宫的话,那这个下毒的人毫无疑问是他了。”   圆夫紧蹙着眉头说道:“现在武功尽失的空明夜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昨天为他疗伤之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等他醒了之后才会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我会吩咐下去派人好好看守那里。”流烟清坚定的说道:“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将空明夜带走,不然的话,我们的计划被打乱了之后就没有弥补的机会了!”流烟清紧张道。   圆夫忽然噗嗤一笑:“你为何这么紧张?曾经的你不是千方百计想要报复与空明夜么?现在却想要将他救出?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   流烟清凝视着远方,缓缓说道:“空明夜比我还懂得,或许他大概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或许对他来说比我囚禁他还要痛苦万分,可是我依旧想要这么做,这是对我灵魂的一种解脱,圆夫,若是你真正爱过一个人的话,你应当是知道这种感觉的。”   圆夫皱了皱眉,继而又摇了摇头,长叹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差不多我们是最后一次好好的面对面这样谈心了,此后的日子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个机会。”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互相矛盾   灵非流怔怔的看着流烟清,表示对这番话的不理解。   流烟清继续说道:“倘若棋蝶的真正目标是为了得到图拉国的实权呢?非流,比起若离的话,是不是棋蝶太过奇怪了呢,她是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并且有着领导整个南国的嫌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委身做一个侧妃呢?若是她心中真的有你的话,就不会整天呆在皇上和皇后的身边来讨好他们了。”   这个时候,张美人轻手轻脚的向流烟清行了个礼缓缓说道:“太子妃,离妃娘娘求见。”   流烟清看着灵非流,回道:“请她到偏殿去。”   “是。”   张美人离开之后,灵非流忍不住心中的疑问:“现在的图拉国日渐强大,她那么费劲心思一定能够想到的,不可能冒这个险,况且他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流烟清叹了口气,知道灵非流并不相信,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怀疑,并没有找到证据,流烟清也只好提防棋蝶了。   若离偏偏在这个时候求见流烟清,流烟清还在想着一定是为了空明夜而来罢了,可是在见到若离的时候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因为此时的若离面色凝重却又小心翼翼,像是有什么重大秘密一样。   流烟清缓缓坐在一边,张美人为其倒上茶水。流烟清知道若离有话要说,所以刻意让身边的奴才们都退下。   “这么大清早的离妃妹妹就过来请安,真是好习惯。”流烟清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离凑近了流烟清低声道:“在皇宫内虽然有皇后娘娘在领导着,可是有些话还是不变透露,毕竟蝶妃深受皇后娘娘的喜欢呢。”   “有什么话不变透露的?难道对我就能透露么?”流烟清缓缓说道。   若离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太子妃,实不相瞒,在您出使风灵王国之后我便想告知与你,可是不知道算不算是大事呢,这件事情还与蝶妃有关。”   “哦?若是心中有疑问的话但说无妨。”流烟清听到棋蝶的称谓就来了兴致。   若离轻声说道:“那天妹妹无意间从蝶妃口中听说她嫁入图拉国其实是另有目的的,而且从她话语中能听出蝶妃似乎暗中操控着南国,我只是害怕像这样精明的人是不是会对图拉国有什么目的呢?”   流烟清的目光顿时变得释然,轻笑的自言自语道:“原来我的猜疑是正确的。”   若离继续道:“虽然那只是蝶妃的口误,可是莫名其妙的,我却有一种不能忽视的欲望。”   流烟清的视线上下在若离的身上瞅着,笑道:“没有想到你是个有思想的女子,不管有任何事情都能当做重要的事,这样很好,不会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若离害羞的挠了挠头,缓缓说道:“我只是怕若是真的对图拉国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么受到伤害的也只有图拉国的子民们了。”   流烟清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更加对若离的好感增加了。   这个时候,若离故作轻松道:“太子妃,听说风灵王国一行您身边多了两个奴才呢,看起来这两个奴婢做事倒是细心的很,方才我还差点绊倒,还好被她及时发现了,不然我一定会受伤的。”   流烟清缓缓瞄了眼门外的张美人满意的笑道:“她们算的上是我信得过的人,张凤是曾经认识的人,只不过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亲人在身边。紫荷是本妃在路途中‘捡到’的,因为以前侍候本妃的奴才与紫荷长得很相似,所以便把他们留在身边了。”   若离目光中带着羡慕缓缓说道:“哇,太子妃真是念旧,像您这样善良是有好报的。”   流烟清轻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在流烟清的心中,往日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一样了,流烟清甚至有时候发现自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些时候,甚至能从自己的身上找到空明夜的影子。   当年那个冷酷的君王,那个残酷的王爷,一度是流烟清的噩梦。可是渐渐的,却是觉得这个人内心像是柔软的绸缎一样,温柔而细腻。   流烟清虽然嘴上总是说要忘掉过去,可是流烟清却总是无时不刻的在想起曾经的片段,哪怕是坐在茶桌旁边为自己斟茶的时候,能够想到第一次为空明夜沏茶时候的情景,自己找工匠烧制的透明花朵图案的茶碗,自己心里想了很久,将那水仙花图案的茶碗给了空明夜。   以至于后来就为了水仙花两个人都栽进水池里,那种娇嗔和甜蜜才是流烟清心里最深的回忆。   灵非流这些日子经常陪伴在流烟清的身边,两个人每当看着暗麟习琴的样子就好似看着一件宝贝似的,流烟清很感激灵非流这些年这么细心的照顾,更是对暗麟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流烟清知道这件事情终究是隐瞒不了一世,暗麟却是流烟清和空明夜的孩子,在八年前肚子中的孩子却并没有夭折,是被圆夫及时挽救了回来。   只是现在的流烟清已经不会亲口对空明夜说出这实情了。   流烟清和灵非流之间的感情依旧是没有变化,两个人没有向前迈进一步,也没有后退,就像是蔓藤一样不能失去对方,缠绕在一起。   “非流,你说过,无论我要去哪里你都要一起去是么?”   百花园内,一条悠长曲折的鹅卵石小径上,流烟清立在一旁闻着姹紫嫣红的花朵,好似是意犹未尽一样。   流烟清跟在身边,微笑的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那是当然,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一同跟着去的。”   流烟清笑着轻轻抚摸手中的花朵幽幽的说道:“可是,我说过,那个世界或许不适合你,你说过要为了我而努力适应,可是我害怕,因为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会厌烦的。”   流烟清想到现代社会的先进,再想着古代社会的保守,倘若灵非流真的跟自己回到现代的话,那繁华的街市上的场景会令灵非流感到失措么?他会认为自己来到那个世界自己真的像个怪物一样么?   他会因为对现代社会知识的贫乏而感到消极,也会因为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而感到困惑,更会因为现代高科技的东西而感到害怕,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流烟清不想看到的。   因为流烟清觉得灵非流是一个令人骄傲的君王,他温柔,完美,回到那个世界之后,这一切都变得更加渺小了。   流烟清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告诉自己,不能够太自私,不能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可能自己所在乎的东西会厌倦,会后悔,结果那个完美的人就消失殆尽。   或许灵非流是一个好的君王,只有永远的留在图拉国,才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灵非流好似看出了流烟清眉宇间的那抹惆怅,灵非流上前轻轻环住流烟清的腰肢,将头颈埋在流烟清的发间,轻轻的说道:“不要烦恼,有我在,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我想要确定的告诉你,不管是什么样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要与你一起度过,若是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剩下的我除了寂寞的老去、死去,就不再有令我爱惜的东西了。”   流烟清听到这番话不禁心里感到一丝甜蜜,流烟清喜欢这古代的一点,男子的爱情都是令人着迷的东西,但他们也是顽固的性情,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再改变。   流烟清很欣慰,这么多年,却从未从空明夜的嘴里听到这番话,而灵非流每当自己惆怅的时候,就好似能够看穿别人的心一样,替自己释然。   可是流烟清不想继续贪心下去了,现在的她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流烟清已经感受到了爱与被爱,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忽然,流烟清俏皮一笑,说道:“可是你总要与图拉国有个交代啊,图拉国只有你这么个太子,你让谁来继位呢?”   灵非流抱住流烟清的动作怔了怔,继而缓缓说道:“可是,我不想与其他女人同床共枕,只想与……”   灵非流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流烟清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害怕。”灵非流柔声说道,更加抱紧了流烟清。   “前些日子,空明夜被人下毒了。”流烟清轻轻说道:“圆夫说,他身上的武功已经消失,也不能开口说话,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关系。”   “你是在担心他么?”灵非流缓缓说道。   流烟清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下毒的人,他三番两次伤害空明夜,我猜想这个世上除了空明瑾的话就不会有其他人了,想来空明瑾一定埋伏在我们身边。”   灵非流缓缓放开了流烟清,继而背着流烟清说道:“你知道么?喜儿最有嫌疑。”   流烟清一怔,奔向灵非流的面前:“你说什么?是喜儿?你为何也这么断定?”   “我想圆夫已经将他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你,可是在我这里还有更加有力的分析。”   流烟清静静的看着灵非流,灵非流顿了顿,回忆道:“你还记得喜儿刚来到轩鱗殿做事的时候不久,麟儿就出现差点溺水的消息么?结果另一个无辜的宫女做了替死鬼。”   流烟清眉头一紧:“我记得那个时候那几个宫女在与麟儿玩躲猫猫,然后喜儿就将麟儿交给了另一个宫女,不知是如何掉进水池里的,只是那个宫女已经身亡。”   “本来溺水身亡的人应该是麟儿,其实是那个宫女救了麟儿而已,因为那宫女被发现的时候,她的双手是向上举着的,像是托着什么东西一样,所以我在猜想,一定是有人将麟儿推下水,结果被这宫女所救,可是她有的是时间能够两人一同上岸,但是却没有,那结果只能说明,在岸边当时是凶手在确认是不是已经溺水了。”   灵非流的分析并没有漏洞,让流烟清更加怀疑了。   这个时候灵非流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母后要来检验麟儿与我是不是血脉相连,在太医院却看到了对医术毫无研究的喜儿,并且这个喜儿还成功的将母后蒙混过去,我在想,为何喜儿这么凑巧这个时候出现了?他难道知道麟儿其实是空明夜的么?”   流烟清托着下巴说道:“可是他这么做未免太互相矛盾了,一方面想要害麟儿,另一方面却又想救麟儿,我倒是不知道他想要伤害麟儿的目的究竟为何?”   “因为他只是想试验麟儿是不是空明夜和你的孩子,况且那个时候你我差点在父皇母后面前暴漏了实情,大概这是会影响到空明瑾的计划,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为我们圆谎。”   正在这个时候,流烟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惊道:“对了,在牢狱的时候,空明夜还曾经告诫我,要小心喜儿,难道那个时候空明夜就已经知道是谁了么?”   灵非流的眉头骤然一紧:“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他是在乱说。”流烟清怔怔的回道。   灵非流紧紧的抓住流烟清的肩膀认真的说道:“现在的空明夜一定不会对你撒谎,虽然我心里还是多多少少对这个人感到讨厌,可是在正事上面我还是要相信这个人的判断,他那个时候一定感觉到了什么,那么喜儿一定就是空明瑾了。”   “空明瑾从白岩那儿学来了易容术,却埋伏在我的身边没有察觉到,我真是失误,听说喜儿逃往了南国,难道是怕事迹败露么?”流烟清疑惑道。   “我想,空明瑾一定没有离开这里,因为这个时候他不确定空明夜是否生还,更是不确定风灵王国今后的君主,他埋伏在我们身边这么久,更加是不能逃亡了,不然一开始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么说着灵非流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个笑容是流烟清难以忘记的,因为这个笑容正是在预示着灵非流有十足的把握。   夏末时节是图拉国最为鼎盛的时候,就像是春季将至一样,图拉国内所有的花卉都绽放的炫目。因为这个时候绿叶已经渐渐变成了枯黄,在落下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去有着别样的韵味。 第二百六十八章 心与心   虽然那枯黄的落叶是不合时宜的,可是各种各样的花卉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装点不足之处,所以整个图拉国能看到的是姹紫嫣红的花卉,而不见绿叶。   流烟清感叹这神奇之处,图拉国果然是最特殊的国家,到处充斥着浪漫的气息。   “麟儿好像喜欢这种花呢,这种花我们把它叫做薰衣草。”   流烟清抚摸着紫色的花朵告诉灵非流。   “既然喜欢就送给她,她一定会开心的。”灵非流爽朗一笑,伸手就要摘去。   流烟清赶紧制止了灵非流的动作:“不要摘,摘掉的话,麟儿也不会开心的。”   “怎么?”   “麟儿认为花儿就这样生长能够活得更久,若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摘掉的话,也只能享受一天的美丽,过了今天,花儿就开始衰败了,然而其他的花卉仍然在完好的生长着。”   灵非流噗嗤一笑:“这个作风真的很像你。”   流烟清无奈的笑了笑:“现在才终于知道自己当初是有多么的怪异。”   灵非流轻笑了下,突然停止住了,目光移向远处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宫女就是你身边的吧。”   流烟清顺着灵非流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花丛间隐约看到有个宫女匆匆经过百花园的大门,在她的臂弯还挎着一个食盒,那个背影是熟悉的很。   流烟清走上前轻轻说道:“好像是紫荷,只不过紫荷是在为谁送饭呢?她是新来的,而且是我身边的贴身奴才,是不会有任何人敢随意使唤的。”   “一定又是父王的那些妃子差遣的了,真是的,大概看着这宫女面生,所以这样差遣的吧,不过也没有太多的忌讳,新来的宫女也必须要接手考验才是,不然在你的身边受到庇护,在其他人面前一定又是另一番模样了,这是在每个宫层出不穷的,所以你也不要养成这种习惯才是。”   流烟清笑道:“你说的也是,可是我对绿荷又有着另一种愧疚,她的姐姐绿荷曾经是我的贴身奴婢,在夜王府的时候因为藏宝图一事而掀起轩然大波,在那场大乱中,是绿荷为了救我而中了那一刀,至今我都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要分心。可是没有想到绿荷还有个妹妹,所以我在想连同绿荷的份,一起还给紫荷。”   灵非流拍了拍流烟清的肩膀安慰道:“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要知道那可是绿荷的一片心,她信任你,你自然是信任她的,而不是现在还给他们。”   “紫荷做的好的话,下面可以将她提拔为女官,其实关于这一趟出使风灵王国的怜儿,母后倒是觉得懊恼的很。”灵非流说道。   怜儿本来是母后身边的贴身女婢,倒是没有想到怜儿会被流烟清留在风灵王国,这样就让皇后很难掌握流烟清出使的行动了。   流烟清心里清楚,皇后对自己的不信任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害怕自己会依旧念及旧情,害怕自己身在图拉国这么多年已经掌握了国家重点秘密,若是重新回到风灵王国,那无疑两国交战图拉国落败。流烟清是一个好的军师,同时也掌握了图拉国致命的秘密。   在流烟清身边安排自己最得利的心腹,也是为了随时了解流烟清的动机。   “怜儿的人品我是清楚的,我担心这个宫女在母后身边做事会不小心,她会仗着有人给她撑腰而作威作福,这样子时间长了也是对其他宫的奴才们不尊重,母后身边需要的其实应当是性子温和,品行端庄贤惠的人,我看那些女官倒是不错。”   灵非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母后看重的不是那些。”   流烟清嫣然一笑:“我知道,母后还是不放心我,不管是谁大概都会怀疑的吧,现在因为空明夜还被囚禁在图拉国,所以母后很放心他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大家都应是知道了我的能力,我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为了风灵王国而做出对图拉国不利的事情,可是我不会这么做。”   “这个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而是一个重视感情的人。”   流烟清欣慰的看着灵非流:“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不过我身边的一个宫女叫做张凤,不管身份和地位应当也足够了她虽然曾经是空明夜的妃子,可是他们二人从未有过亲密关系,张美人不求功名利禄,也没有伤害过别人,若是照顾皇后的话一定会令其满意的。”   灵非流想了想,缓缓说道:“这件事情若是被母后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可是既然你这么信任张凤的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怕这个人与空明瑾有着关系,万一……”   灵非流担心的是张美人会不会暗自将空明瑾救走,毕竟这个人仍然深爱着空明瑾,这一趟主动提出要与流烟清回图拉国,难道就没有暗藏心机么?   流烟清轻笑的说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即使张美人想这么做,空明瑾一定也不会答应,空明瑾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不管失去什么都一定要得到,所以现在的空明瑾更加专注于复国大业上,区区一个女子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灵非流并没有反对,但是也不那么赞同,心里在绸铸不决,缓缓说道:“不过这么说起来,张美人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若是以她来引诱空明瑾出来的话……”   “喜儿这个身份我想空明瑾是不会再用了,我想现在有一个计策可以引蛇出洞,倒是不知道这个办法可否?”流烟清重新坐在石凳上,目光恳切的看着灵非流。   灵非流认真的倾听,仿佛流烟清不管说些什么都是正确的。   “你的决定一般都是对的。”灵非流缓缓说道。   流烟清会心一笑:“择日我想要在京城内张贴皇榜,并将张美人的肖像画上去,并且今天连夜飞鸽传书至周边各个国家,甚至是南国,我不相信空明瑾看到了张美人的画像不会打破计划着急的进宫。”   灵非流舒缓了下表情缓缓说道:“可是你却忽略了空明瑾的本性,刚才你说过,空明瑾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扰乱他的计划的。”   “但你有没有想过,不管他再如何计划周全,见到曾经朝思暮想的人也是应当亲眼见到这个人过的怎样了吧,毕竟都互相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想要复国,可是复国的最终结果是为了什么?那一定是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人。”   顿了顿,流烟清继续说道:“空明瑾生性多疑,面对一个敌国有自己国家的人,一定会怀疑其中的蹊跷,他一定会认为我们是在利诱不知情的张美人,所以一定会乔装成其他人混进皇宫,从发出皇榜的时候,就在各个城门前加派军队守卫,只不过要在暗处,不能被其发觉了。”   灵非流犹豫着点了点头,似是对流烟清的猜测有着半分的把握,其中也夹杂着不肯定。   渐渐的,天色有些暗了,流烟清和灵非流像是在从前情窦初开的那样,肩并肩走出百花园,比自己还要高的花枝骄傲的涂着芬芳,流烟清却从未看到过绿叶,心里略带些失落室外更多的就是对图拉国秋季的新奇了。   “虽然看了几年,不过每当这个时候还是对百花园没有招架的余地啊,没有绿叶的衬托却有着别样的风格。”   灵非流笑着说道:“图拉国的气候就是这样,是个让人陶醉的时刻,也有不少其他国家的人这个时候来到图拉国看风景,在我看来,我倒是很幸运能够出生在这个国家,这个国度是浪漫的,没有一丝战争。”   流烟清打趣道:“若不是遇到了风灵王国的话,就不会牵扯出这些年的恩怨了。”   说道这里,流烟清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轻轻的看着灵非流,只见灵非流眼神黯淡下来,轻轻说道:“本来……俘虏了空明夜,一方面我想要为雪儿报仇,另一方面我要在他身上为你讨来属于你的东西,可是我终究没有办到。”   流烟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静静的听着灵非流的话语心中倒是有着别样的惆怅,好像是在为过去缅怀,在为过去埋葬一般。   灵非流继续说道:“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就好似为了报仇而报仇一样,我知道这八年来你经常为了他而默默的流泪,知道在我推门的时候你会赶紧擦掉眼泪装作若无其事似的,你却不知道偶尔在睡梦中你所说的梦话全部是关于空明夜的,有苦涩有甜蜜,让我好心疼。”   流烟清凝重的看着灵非流,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讶,更是没有想到灵非流竟然对这些细节全部都知道。   “所以,当空明夜被俘虏的时候,我以为可以看到你的笑容,可是你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的冷艳了,我知道这是你对空明夜余情未了而有的仇恨,我千方百计想要从你的心中将他赶走,可是结果还是适得其反。”灵非流说着说着,言语间竟然有了些许落寞。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举棋不定   这个样子是流烟清最怕看到的,从灵非流救了自己那一刻起,流烟清就暗自在心里说过,一定不要让这个像是溪水般温柔的人儿有这样寂寞惆怅的表情,这个人应当是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耀。   流烟清的手挽住了灵非流,装作若无其事似的踏着步子,灵非流诧异的看着流烟清,却不知流烟清突然的动作究竟为何。   “让你担心了,真是抱歉。”流烟清努力的笑道:“我知道的,你哪怕再如何小心翼翼的对待我,我心里都是清楚的,可就是因为这种感情折磨着我,让我更加想要将过去遗忘了,可是我终究是带着伤痛从风灵王国来到这里,是无论怎样都忘不掉那痛彻心扉的记忆的。”   流烟清重新看向灵非流继续说道:“所以我要亲自去一趟过去的地方,那里承载着我的欢乐和痛苦,我只是将这些重新归零而已,所以现在你不要担心,放过空明夜,也就等于放过我自己。”   灵非流嘴角上扬了下,喃喃自语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我很开心。”   流烟清贴在灵非流的臂弯,轻笑的说道:“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把,因为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灵非流补充道。   流烟清一怔,继而温馨的笑了下,没有继续说话。   然而这个时候,在两个人正走到尽头处的岔路口的时候,迎面突然撞见一个宫女,这个宫女行色匆匆,一直低着头,撞见流烟清后便倒在地上,手中的食盒也跌落在地。   灵非流见状大怒道:“你小小的奴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走路没有带着眼睛么!”   “请太子殿下恕罪,请太子妃饶命,奴婢是不小心……”   “紫荷?”   流烟清皱着眉头捂着被撞到的腰肢,见跪在面前的人是紫荷,也没有动怒。   紫荷缓缓抬头,脸色吓得苍白,似是对刚才无意间的冒犯感到惶恐,生怕会因此降罪下来。   “太子妃……您没大碍吧,是奴婢不长眼睛不小心,请太子妃饶命。”紫荷几乎带着哭腔求饶。   流烟清轻轻一叹:“起来吧,本妃不碍的。”   灵非流扶着流烟清斥责道:“这里是皇家重地,应当是时时刻刻警惕着,可是你这个奴才竟然这样横冲直撞的,若不是念在太子妃的份上,早就处罚你了!”   紫荷不敢怠慢,头埋得耕地了:“请太子恕罪。”   流烟清摇了摇头,示意灵非流停止下来,一边打量着紫荷一边说道:“你这么匆忙做什么?又是哪个宫的主子吩咐你做事了么?”   紫荷瞄了眼地上的食盒缓缓说道:“回太子妃,奴才是受到前殿的女官吩咐要将这饭菜送给冷宫的妃子,大概是因为这个女官对以前的主子还有感情吧,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不便在冷宫走动,所以选择了我这个出入自由的奴才。”   流烟清点了点头:“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就好,没有想到图拉国皇宫的女官都这样有感情,看来是没有看错人了。”   灵非流正色道:“知道冷宫的妃子怎么称呼么?”   紫荷顿了顿,似是在回想,缓缓说道:“好像名字中有个……有个‘香’字。”   在紫荷说出这名字的时候,还轻轻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眼灵非流,见灵非流并没有因此而有表情,继而又放心的继续道:“见到冷宫的妃子们让奴才真是心惊胆战的,所以不敢逗留太久,导致刚才神色慌张不小心撞到了太子妃。”   灵非流点了点头:“难道是丽香妃么?”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紫荷赶紧回答道。   “丽香妃难道是皇上的妃子么?”   灵非流紧蹙着眉头盯着头也不抬的紫荷,缓缓说道:“是父皇的妃子,只不过犯了皇宫的大忌,她冒充是母后夜间与父皇同床共枕,被当场发现了,所以被打入了冷宫,永远不得放出,怕是以后都在孤独中度过了。”   流烟清点了点头:“若是死刑的话倒是痛苦在一时,可是被打入冷宫就好似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般,永远就要在孤独中死去了。”   灵非流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全部是冒充别人的下场,所以,现在图拉国皇宫对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   轩鱗殿内,张美人早就准备好了糕点在等着流烟清回来,在靠近窗棂的茶桌上摆上了黑白色的围棋,好似在等待着博弈之人到来,在一边摆放着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从外面看来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灵非流和流烟清一同进屋的时候看到这架势是又惊讶又惊喜,就好似在紧张的战场上另一番惬意舒心的景色一样,让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情放松起来。   “这都是你准备的么?”流烟清在围棋桌边打量着,又走向一边的花梨木桌子上闻着糕点的香气。   似曾相识的糕点味道让流烟清又惊又喜:“这是玫瑰糕和绿豆酥对不对?”   在夜王府的时候,为了打消时间,流烟清经常做这些从现代社会带回来的技术,偶尔有妃子前来请安的时候流烟清会让她们品尝,倒是没有想到张美人竟然记下了自己的手艺。   张美人见流烟清开心,满心欢喜的端起其中一盘糕点递到流烟清的面前说道:“正是,做的不好,还请太子妃见谅。”   流烟清赶紧捏了一个塞进嘴里,一边摆摆手说道:“哪里的话,很好吃,喔,非流,你也来尝一个吧。”   转过身,才看到灵非流正坐在围棋边上仔细的盯着,认真严肃的样子好似是在破解其中的奥妙一般。   流烟清轻笑的上前,缓缓坐在灵非流的面前,趁灵非流不注意,轻轻捏起棋子放在棋盘上。   这个时候灵非流也回过神来,看到的却是流烟清胜一局的状况。   “好手法,我还正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流烟清大惊:“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一定要走这一步?”   灵非流点了点头,一边慢悠悠的拿起手中的黑棋落在其中一格上:“瞧,这一次是我赢了。”   流烟清看着棋盘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继而又笑了笑,似乎已经忘记了糕点的美味,朝灵非流说道:“要不要我们比试一下?”   流烟清的认真的面容将灵非流逗笑了,灵非流宠爱的看着流烟清,伸出一只手在流烟清的嘴角擦了擦,缓缓说道:“这儿没有擦掉。”   顿时,流烟清好似触电一般僵在那里,仿佛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一般,一瞬间仿佛跑到了过去。   “你怎么了?”灵非流瞅着流烟清问道。   流烟清回过神来,机械的摇了摇头,继而笑道:“非流,你也尝一下糕点吧……张美人?”   “是。”张美人应声而来,轻轻的将各种糕点摆在空着的桌子边。   灵非流这个时候也得以打量着张美人,见这个人并没有奸诈之人惯有的嘴脸,反而是一副温婉的模样,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就叫张凤是吧,本殿经常从太子妃口中听到关于你的事情,你这个人很踏实很诚恳,若是留在皇后身边的话一定是个可塑之才。”   张美人听这么说神色大变,赶紧瞄了下流烟清,好从流烟清的神色中看出什么。   灵非流继续道:“你虽然曾经是夜王府的妃子,可是这件事情目前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不会有其他人,所以你只要尽你的本分服侍皇后就行了。”   张美人惊诧的看着流烟清说道:“太子妃,这……”   “不要担心,只是去时候皇后娘娘而已,主要是因为我将皇后的心腹怜儿留在了风灵王国,皇后娘娘有些不开心,但是到现在为止留在她身边做事的宫女都被无端的责骂,换了一批又一批,大概是习惯了怜儿的服侍吧,可是怜儿不能回来,她只要回来的话,那么皇宫的重要一些人一定因为她而动荡不安。”   “可是,万一我离开太子妃身边的话,空明瑾……”   “这个不用担心。”灵非流打断张美人的话,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计划对付空明瑾了,所以第一时间要掌握确切的消息再行动。”   流烟清一边盯着棋盘一边说道:“因为张美人心灵手巧,贤惠温婉,总是能讨得别人的欢心,特别是皇后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像你这样的人,我想这个时候一定会让皇后开心的罢。”   张美人紧蹙眉头,绸铸道:“可是我没有服侍过皇后这样高贵身份的人,就怕有个万一的话,我几个人头都不够用的啊。”   灵非流听这么说噗嗤一笑,也捏着手中的棋子准备落棋,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把我的母后想的这么严肃,不要怕,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况且在你的身边我会安排手下随时与轩鱗殿保持联系,有空明瑾的消息我们会让紫荷传话给你。”   张美人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两个主子在认真的下棋便轻轻的离开了,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张美人的眼神中露出了惆怅的表情。 第二百七十章 小小君王   “举棋不定,无从下手的犹豫会让你满盘皆输的哟。”灵非流得意的说道。   流烟清显得有些着急,紧蹙着眉头,神色慌张的不知该该怎么办,棋盘上的黑子已经占据了大半,落在灵非流手中的白色棋子更是很多。   流烟清几乎绝望似的看着将要输掉的棋盘,叹息道:“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和你比了。”   灵非流笑道:“不比下去,怎么知道你有多么厉害呢?若是你一直这样自信的话,会有一天让你失望的,所以不能够小看任何一个人。”   流烟清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在事情没有圆满结束前,我是不会认输的。”   灵非流轻轻的点点头:“这才像你。”   皇宫在夜晚总是会被皎洁的月光笼罩着,这样看来皇宫内倒是有一丝神秘的气息,这种神秘是不容侵犯的。只是今晚却没有了月光的笼罩,到处充斥着黯淡无光。   在一处癖幽的角落,一个穿着粉色的宫女服着装在夜色下倒是显眼的许多,她的面前好似站着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穿着深蓝色的衣着,模样也被花丛的枝桠挡住了。   “这么晚了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宫女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刻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轻声说道:“我要你离开这里,离开皇宫,离开图拉国。”   “哼,那是不可能的,从我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决定了,我不想你执迷不悟。”   男人冷哼道:“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阻止我要做什么,真是可笑,我从一开始到现在倒是一次都没有输过,我想到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收手吧,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只希望你从这个时候收手,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就是想让你主动离开这里,太子妃说的正确,饶过自己和放过自己就只在一刹那之间,舍弃过去从新来过有什么不好?至少从此以后的人生是光明正大信誓旦旦的。”   “你不会明白我想要的东西,当一个你拥有了许多年稀世珍宝在转眼间被别人抢走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我不甘心!就像是空明夜那样不甘心一样!”   月光从漆黑的云层中一闪而过,而这忽明忽暗的光线正巧倒影在这个男人的眼中,本来是恬静的月光,却是在此时变成了狰狞的光线,男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寒光,就好似一头正要发怒的狮子一样,轻轻一碰就可以惹来杀身之祸。   宫女仿佛是绝望一般,倚靠在树干上,全身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说道:“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么?”   男子一愣,没有说话。   “你其实已经不经意露出了马脚,就在你平时的细节上,认真的人能够看出来,并且轻易的拆穿你。”   男子似乎有些紧张,喃喃道:“平时我都很小心的,怎么会……”   “当然,太子和太子妃是不清楚你的,毕竟只有我才真正的了解你。”宫女皎洁一笑,继而缓缓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拆穿你吗?”   男子静静的等待宫女的下文。   “是因为我想要等你收手,另一方面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脱身,万一被拆穿的话,我们会永远不能够在一起了。”   男子深吸了口气,低沉道:“只要我成功的话,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宫女叹了口气:“明天我就要去皇后身边当差了,我希望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有什么动作,更重要的是,最好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这段时间就由你考虑一下,若是考虑清楚了,再对我说。”   宫女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那温婉娴静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是那么的明亮,有一时间男子都被这背影触动,可是当背影渐渐被黑暗所吞噬的时候,男子的呼吸也逐渐平稳,没有了先前的融化般的柔情。   “等着我,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再一次让你离开我了,所以这一次就等于是我的任性罢了。”男子喃喃自语道。   自从张美人前去侍候皇后,暗麟却是经常呆在了轩鱗殿,而皇后也不再召见暗麟了,这让流烟清也是高兴的很,整天与暗麟在一起,这段时间分开的思念让流烟清加倍的疼爱暗麟了。   只是流烟清却隐隐觉得暗麟好似这么多天不见模样似乎有了大变。从一开始那小麦色的皮肤渐渐变成了雪白色,明眸皓齿,眼睛大大的在眼角的部分轻轻下坠着,一种魅惑似的感觉油然而生,流烟清猛然间想起了空明夜,而暗麟那深邃的似有似无的眼睛与空明夜的眼眸似乎重叠了。   “麟儿,这段时间你的皇祖母没有把你叫到身边么?为什么呢?”流烟清为暗麟梳着头发,一边似乎忧愁的打量着暗麟的模样。   暗麟扬起稚嫩的小脸,仿佛对呆在流烟清的身边感到无比的快乐,笑着说道:“有一个宫女去了皇祖母那里,暗麟觉得皇祖母很喜欢这个阿姨,本来会生气的脸也渐渐有了微笑,之后就很少看到皇祖母召见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因为我们的麟儿现在是世上最乖巧的人,所以皇祖母决定让你一个人承担一些事情了,你现在是个小大人了。”流烟清从首饰匣子里拿出一根黄金制成的梅花簪子插在暗麟的发髻上。   暗麟忽然说道:“额娘,麟儿以后不想呆在皇祖母那里可以么?麟儿不喜欢皇祖母。”   流烟清赶紧捂住了暗麟的嘴巴,对她示了个噤声的手势:“麟儿,刚才那番话不准你说出去,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哦。”   暗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嘟哝着小嘴缓缓说道:“皇祖母总是问麟儿一些奇怪的问题,麟儿不知道这些,只是总觉得皇祖母渐渐变了一个人似的,麟儿很失落哦。”   “傻孩子,不要想这么多。”   流烟清心疼的将暗麟拥在怀里,轻轻的说道:“那以后就不呆在皇祖母那里好么?做你自己喜欢的,不要被任何人左右了。”   “恩。”   流烟清心事重重的抚摸着暗麟的长发,从镜子中端详暗麟的面容更是感到有一丝踹踹不安。   这个时候紫荷缓缓从外面走近,手中托着盛放水果的器皿,轻柔的笑道:“太子妃,小公主,奴婢已经准备好水果了,这个天气还是多吃些水果对身体好。”   “额娘,这位大姐姐是谁啊。”暗麟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紫荷,从暗麟的目光中,流烟清看出了一丝不悦,甚至是讨厌。   紫荷缓缓上前轻声回答道:“小公主,以后就叫奴婢为紫荷好了,以后就由紫荷服侍您好么?”   “不好!”暗麟干脆的说道。   紫荷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尴尬的笑了笑。   流烟清娇嗔道:“你看你这个孩子,又是在撒娇对不对?是谁让你这么没有礼貌的?难道皇宫中的礼仪都忘记了么?”   暗麟似乎感到委屈似的缓缓说道:“可是麟儿就是不喜欢啊,方才额娘也是说了让麟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紫荷赶紧说道:“对,小公主这样喜好分明就是值得夸赞的,而且小公主很聪明,长得又美丽,长大了一定像太子妃一样像个仙女一样。”   让紫荷和流烟清失望的是,从暗麟的表情并没有看到因为夸奖而高兴的表情,反而那双魅力的眼睛似乎有一丝神秘的气息,就像是深邃的漩涡一样,吸引的人无法自拔。   “不要妄想我会因为你这番话而高兴的又蹦又跳,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不讨厌你了么?你真是天真的很!”   流烟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能从仅仅七岁多的孩子口中听到这番话,流烟清甚至有一度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自己的孩子绝对没有这么冷酷。   紫荷显然被这番话震慑到了,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暗麟,怔怔的说道:“是,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告退。”   “等一下!”暗麟挣脱了流烟清的双臂,缓缓走向前面,俨然像是一个君主一样,只不过这个君主的体态略小了些,流烟清甚至能从她身上看到耀眼的光环。   才七岁大的孩子身高的暗麟这副高傲冷峻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空明夜,甚至那张具有魅惑的脸蛋充斥着让人为之惊颤的冷傲。之前在流烟清身边撒娇的可爱面容已经俨然如一阵青烟消散。   暗麟打量着紫荷缓缓说道:“方才竟然没有敲门就进来了,这样如此失礼的大罪你怎么承担的起?念在你是额娘身边的宫女,这次就饶过你,记住,本公主不喜欢你!”   紫荷的表情逐渐暗淡下来,脸色也逐渐变得绯红,轻声嗫嚅道:“是,奴婢告退,谢小公主饶过奴婢。”   暗麟得意的看着紫荷渐渐离去的背影,继而得意的转过身子,那副表情好似是在为流烟清赶跑了一个麻烦的人物似的,想到得到流烟清的褒奖。 第二百七十一章 难题   可是暗麟得到的却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容,直直的瞪着自己。   “额娘?您生气了吗?”暗麟大惊,赶紧上前依偎在流烟清的身边。   流烟清正色道:“是谁教你方才那种架势的?”   暗麟仰着小脸缓缓说道:“麟儿看到以前的那个冰冷叔叔总是这样的表情,他身边的人们都会害怕他,所以麟儿就这么做了,额娘,麟儿不喜欢刚才的那个宫女。”   流烟清仔细想了想,才知道暗麟所说的人是空明夜,暗麟见到过空明夜也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只有在图拉国皇宫空明夜那种君王的冷酷架势才显得那么耀眼,也怪不得暗麟会记住他,并且刻意的去模仿他。   流烟清语重心长的说道:“母妃不喜欢麟儿像刚才那种架势说话,这样很容易让人与你拉开距离的,知道吗?”   暗麟的表情似懂非懂,流烟清的表情也逐渐缓和起来,轻声说道:“麟儿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宫女呢?她难道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么?”   暗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额娘,有些时候麟儿注意到那宫女的表情好像跟木偶一样,麟儿猜想一定是装出来的,麟儿不喜欢。”   流烟清轻笑的抚摸了下暗麟说道:“没有想到麟儿观察的这么仔细呢,不过额娘要告诉你的是紫荷的亲人全部不在了哦,她只有孤身一人了,所以才总是露出那种表情,所以麟儿要答应额娘,以后千万不要像刚才那个样子好么?”   暗麟静静的看着流烟清,并没有回答,反而冲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额娘给我梳的头发很好看。”   流烟清担心紫荷会因为暗麟的不恰当言语而深受打击,所以在空闲的时候单独去瞧了下紫荷,她只是静静的坐在凉亭内,似乎有心事一般,流烟清也不过多的去打搅,可是正在流烟清转身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不远处有个身穿粉色宫服的女子向这边缓缓走来。   这粉色的宫服是在前殿内地位高一些的宫女所穿着的颜色,特别是从她头上插着的几只发簪来看,这个人无疑受到主子的青睐。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去皇后身边服侍的张美人。流烟清稍微有些吃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得到皇后的青睐,更是没有想到侍候在皇后身边的张美人竟然得到特别准许可以随便出入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流烟清正欲想上前,可是忽然被紫荷抢先一步迎上前去,流烟清无奈,只好留在那里。   张美人对紫荷说话的态度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样子,紫荷只是背对着流烟清,所以流烟清并没有看到紫荷是什么表情。可是从张美人时而温柔时而紧张的模样来看,两个人的关系无疑亲如姐妹一般。   流烟清倒是有些欣慰,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随时得知张美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对于易容的空明瑾,也能随时传达消息了。   午时的时候是暗麟休息的时间,所以流烟清这个时候经常会在皇宫内随意走动,皇宫的各个角落似乎都被花香沾染了,可是不经意间,好似被这些花儿带领的迷失了方向。不自觉的,流烟清来到了那座废旧的小书院,是关押着空明夜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秋季来临的时候会开满黄色的小雏菊,小雏菊的花瓣会不经意的随风飘散,大概这就是自然的杰作,却在前院中很少见到这样的花卉,流烟清不禁心里在想着,是不是风儿觉得这个被遗弃的地方冷落了多年,所以需要这些花儿来陪伴呢?   看来大自然都要比人类要有人情味。   流烟清只是远远的凝视这里,突然发现在书院围墙顶端瓦片上茂密的杂草不知何时变成了稀疏一片,流烟清心里笑道:好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圆夫,趁皇宫守卫不注意的时候竟然擅自闯入皇宫来,墙头上的杂草已经变得塌陷上看,圆夫一定经常走动罢,这样看起来空明夜一定是没有大碍了。   等流烟清回到轩鱗殿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上不经意带来了黄色的雏菊花瓣,流烟清赶紧将其拍掉,大概是对这件事情上的敏感,所以流烟清经常是提心吊胆的。还好在空明夜被关押的期间皇上和皇后都没有派人探望,不然的话一定会露馅的。   傍晚的时候,紫荷前来提点用膳的时间到了,流烟清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情,边走边问道:“白天张美人和你见面了。”   流烟清不经意的问话却让跟在身后的紫荷怔了怔,并没有立即回答。   流烟清继续说道:“这些日子还以为皇后对张美人看的很紧,却是没有想到张美人已经侍候好了皇后,一定让皇后感到满意,不然的话就不会能够轻易走动了。”   “太子妃怎么知道的?”紫荷小心翼翼的问道。   流烟清笑道:“当时我远远的看到那个人是紫荷,看到与你亲密的交谈着就没有过去打搅。”   紫荷牵扯了下嘴角,缓缓说道:“张美人……并不是有意隐瞒太子妃偷偷过来的,大概因为不能出去时间太长罢了。”   流烟清点了点头:“这个我理解,只是本妃想知道张美人现在在皇后那里过的怎么样了?”   紫荷轻松说道:“张美人似乎很受到皇上和皇后的喜欢,蝶妃和离妃偶尔去请安的时候也对这个宫女感到满意,以往那些侍候皇后的奴才们似乎都让皇后整日阴郁烦躁,可张美人来了之后皇后身边倒是围绕了快乐的气氛,真是神奇啊。”   “我就知道张美人一定有她的办法的,她向来是一个很受别人喜欢的女子,只是……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她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若是在此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对她来说哪怕是阴天下雨,也都是七彩的世界。”流烟清凝视着远处渐渐落下去的晚霞幽幽说道。   紫荷故作轻松道:“太子妃心中也一定想着太子能够整日留在您的身边吧,恕奴婢直言,太子妃是世上最幸运的妃子了,因为生在帝王家的王子身边是要有众多嫔妃围绕的,生在帝王的家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只是太子殿下倒是很钟情于太子妃,这是奴婢看来最欣慰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有利也有弊啊,太子终日守在我的身边是万万不可取的,他已经娶了南国公主和本国明将军之女,若是让这二人不满的话,那么图拉国一定会陷入难题,南国不仅会发生动乱,明将军带领的军队也终将不会属于图拉国。”   流烟清惆怅的叹息了下,继而不再说话。   身后的紫荷似乎对这番话感到重视,眼眸中多了分深意。   灵非流已经忙了一天了,是在为空明瑾的事情而暗自做动作,在没有被皇上和皇后察觉的情况下已经秘密派人将张美人的画像贴在皇榜上从图拉国一直张贴在其他国家,灵非流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诱空明瑾出现。   流烟清从他的口中听说最近亦没有可疑的人物出入图拉国,灵非流不免有些着急,一方面关系着国家大事,一方面又不清楚空明瑾究竟会做出何等的事情。所以今天在白天找到了红粉楼的圆夫。   红粉楼依旧是繁华喧嚣,圆夫悠闲自得的在二层雅座观赏着楼下的风光,很是惬意,当看到灵非流的时候突然狂笑不止,因为今天灵非流来找圆夫的时候是将自己打扮成女子的模样,俨然当年在风灵王国得月楼时候的装扮。   因为灵非流知道只有这样才会掩饰住自己的身份,况且一般百姓时常能见到灵非流微服出宫的样子,所以更加是不便行动了。   圆夫看着灵非流笑的说道:“你今天怎么穿起了女子的装束?不晓得被你的父皇母后看到了作何感想!”   灵非流叹了口气,身体沉重的瘫在软榻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是为了怕你们这儿的姑娘们又像是以前那样粘着人么。”   灵非流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得月楼的时候是被众多穿着暴漏的女子围在一起,本来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条件下依然靠近异性,这才是灵非流最不习惯的。   圆夫笑着说道:“现在都这么久了,咱们得月楼和红粉楼早就换了风格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三流的青楼场所了,现在这里可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出现的高雅场所,不管你什么身份在这里传出去都不会有人黑你的。”   “黑我?这是什么意思?”灵非流惊讶道:“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词?”   圆夫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喃喃道:“都是那个烟清啊,经常与她说话听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自己不小心学来了。”顿了顿,圆夫继续解释道:“黑这个词不是字面的意思,用在这里是在说不会有人随意嘲笑和玷污你的名声的意思。”   灵非流恍然大悟:“烟清虽然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从这一点可以表示她一直以来并没有隐瞒我什么,而是对我坦诚相待,我很开心。” 第二百七十二章 值得怀疑   “为何这么说?”   灵非流看了眼圆夫含笑道:“烟清总是会在我跟前说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终有一天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烟清的家乡与我们所想的不一样呢?她难道真的会回去么?”   圆夫看着灵非流惆怅的表情,笑声也停了下来,为灵非流倒上一杯茶水,缓缓说道:“不要想了,我的太子殿下,你现在要想的是空明瑾的事情,我知道你此次来找我是想要寻求我的帮助,可是即使你今天不来的话,我也会亲自找你的,空明瑾现在已经牵扯出了两国之间的恩怨,我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灵非流努力一笑缓缓说道:“本来我想的是,凡事关于空明夜一切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这八年间没有他的出现我们仍然会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在一起生活着,可是自从他的出现之后已经彻底将我与烟清的生活搅乱了,他成功的让烟清已经愈合的伤疤又疼痛了起来,甚至我的妹妹灵雪儿也因此丧命,空明夜是个刽子手,我不会原谅他!”   圆夫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你方才说烟清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她想要回去的时代,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铁了心要跟随着去,既然流烟清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做,那一定是因为已经放下了过去的种种,你想为何这八年来烟清却没有提过要回到自己的时代呢?”   灵非流一怔,冷冷的看着圆夫说道:“难道这八年来烟清还没有真正的忘掉空明夜?她总是一副快乐满足的样子,我以为她已经不想想起以往的痛苦了,她的心中仍然还有空明夜的一席之地。”   “你的心里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果然,随便说说的话语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圆夫轻声说道。   红粉楼与得月楼不同的是,在这里到处充斥着浪漫的气息,也大概是因为入乡随俗,在红粉楼还被精心用各种花卉装点着,这样远远的向戏台看去,就好似是在云中雾里一般的梦幻,台下的宾客看的如痴如醉,一曲终了,还扔在回味中不可自拔。   灵非流轻轻的瞄了眼看台,缓缓说道:“这样从二层看下去如果不是因为这儿的花卉装扮,我倒是几度认为回到了风灵王国的得月楼呢。”   圆夫轻笑道:“当年的那四幅画像仍然还在那里,就像是祭奠过去,可是对我来说是将时间静止在那个时候了,我们四人……”   顿了顿,圆夫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灵非流似是回忆一般的笑容。   “空源铃。”   突然的称谓让圆夫有些不适应:“为何这么突然叫着我的名讳?倒是有些生疏了很多啊。”   灵非流认真的看着圆夫继续说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不要让空明夜回到这里,一定要阻止空明夜。”   圆夫不解:“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昨天夜晚我去看了空明夜,他身上的武功已经尽失,还好被我及时挽救了回来,不然可能一辈子都瘫痪不起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常人,没有武功没有力量。”   圆夫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他现在仍然不能开口说话,当然这只是一时的,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只是最近他好似对皇宫中的食物有些过敏似的,还没有吃的时候就呕吐不止,现在只有我自己做的清淡的补品他才能吃下去,真是怪事。”   “在得知空明夜被下毒的时候烟清已经秘密让奴才做些补品,都是一些符合他现状的食物,不可能有他过敏的症状啊,况且奴才们也是亲眼看到空明夜吃下去了。”   圆夫顿时眉头一紧:“昨天我去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着丰盛的菜肴,可是都没有被动过,那个时候空明夜身子好似很虚弱似的,可是我带去的饭菜对他来说就像是美味一样,我很好奇,同样是饭菜,为什么空明夜却不吃那桌子上的。”   两人静默不语,凝视着桌子上的茶碗,忽然两人异口同声道:“难道那饭菜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圆夫和灵非流愣了下,继而忽然想起了什么,灵非流大惊道:“难道空明瑾已经身在皇宫了不成?”   圆夫向灵非流示了个停止的动作,缓缓说道:“不要着急,空明瑾既然身在暗处,那么我们就要逼他出来,这件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可是我要保证空明夜的安全,所以不能再继续呆在那里了!”   灵非流想了想说道:“我们不知道空明瑾究竟在哪,每当空明夜转移地点的时候都好似被一双眼睛盯着一样,已经先后被下毒两次了。”   圆夫想了想,继而缓缓说道:“最近云朵去教暗麟古琴的时候,会经常看到一个陌生的宫女陪伴在暗麟身边,这个宫女难道是轩鱗殿新来的么?”   “她是烟清在回国的途中遇到的,是以前夜王府跟随她的贴身婢女的妹妹,因为在藏宝图之战中那个婢女替烟清挡了那一刀,所以烟清念及旧情,将这个婢女的妹妹留在自己身边。”灵非流缓缓解释道。   圆夫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继而郑重的说道:“小心她。”   皇宫内,灯火通明的屋内流烟清和灵非流面对面坐在雕花梨木长桌上,一边用着丰盛的晚膳,一边听着灵非流说着白天的事情,不禁一笑:“圆夫怎么会怀疑紫荷?他只怕是想多了吧。”   灵非流面色凝重,也不敢确定,只是小声说道:“烟清,你还记得我们前些日子在百花园中的时候么?是不是遇到了紫荷 ?”   流烟清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置信的点了点头。   灵非流继续说道:“可是你要仔细想一想,那个方向可是朝着废旧的书院的那条路,虽然与冷宫相差不远,可是从轩鱗殿走的话,正常的人会走另外一条路吧,另一条路可是离得冷宫很近的,一般人不会绕着这么远来去冷宫吧,况且经过百花园到废旧书院的那条路可谓是杂草丛生,她怎么可能笨到如此地步?”   流烟清尴尬一笑,缓缓说道:“紫荷刚入宫不久,对宫中的路形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不能因为这个来断定紫荷是个可疑的人啊。”   灵非流放下碗筷,将头别向一边,幽幽的说道:“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了趟冷宫,那里的宫女告诉我,并没有宫女前来探望叫做丽香妃的弃妃,你知道为什么吗?”   流烟清错愕的摇了摇头。   “因为‘丽香妃’这个名字是我随便编的,皇宫根本没有叫做丽香妃的女人,我去冷宫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有宫女前来问候。”   流烟清不敢置信的看着灵非流,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时落在了桌子上,轻声道:“你已经这么快去确认了……那……我也要将我的疑问说出来。”   陡然间,流烟清的表情变得澄澈,眉宇间舒展开来缓缓说道:“其实从进宫的那一刻开始,紫荷就值得我怀疑了,可是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这么明显,无疑那天送饭给空明夜的就是她,大概空明夜已经知晓这送饭菜的人有问题,所以才没有吃下的。”   灵非流轻笑的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目标,何谓在苦苦寻找呢?计划从现在开始也倒是不晚。”   流烟清自信一笑:“所以我才将张美人安排在皇后的身边。”   秋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旬,整个图拉国内已经不见了姹紫嫣红的花卉,然而树木上的星星点点的小花瓣开始了苏醒,这里的树木都是根据气候生长的,在春夏的时候会同绿叶一起生长到最华丽的时候,整个图拉国好似都被这葱葱郁郁掩盖住,替百姓们将熊熊烈日遮了起来。   然而到了秋冬的时候,这树木上的叶子都逐渐落下来,树木上空荡的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小花朵,这样也是一件最开心的事情,因为百姓们这个时候开始见到许久不见的朝阳了。   一片生机又像是万物复苏一样生机勃勃,在京城内各大酒馆开始了一天的繁忙,店小二在为自家的招牌上又多添了两盏灯笼,悠长的河岸里有落叶在顺着水流的方向飘去,在拱桥的下方偶尔有赏景的船只缓缓游过来,在其上面坐着几位文雅书生,好似在讨论着什么。   集市上喧嚷的叫卖声川流不息,穿着靓丽袍子的男子和女子在其间穿梭着,偶尔与同伴们说说笑笑,偶尔惊讶的看着路边的杂耍,小孩子们随着父母在集市内蹦蹦跳跳的,遇到卖冰糖葫芦的就缠着父母撒娇。   然而在这城门外,气氛的凝重的让人仿佛觉得不是在人世间一样。   有消息传来,风灵王国正在密谋着要潜入图拉国将空明夜夺走,这样秘密的情况下,图拉国只好秘不外泄,在悄悄的密谋着什么。   这个情况就是流烟清出面的时候了,已经许久不见皇上和皇后的流烟清在第一时间前去要旨。 第二百七十三章 前赴战场   本来还对流烟清感到不满的皇上和皇后见流烟清主动领旨,心中不禁对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感到由衷的佩服,心中的敬畏更加是深了一层。   因为明若离从小在父亲的军营长大,受到明将军的熏陶,若离自然也不愿甘拜下风,也随着流烟清的风头请旨了。倒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棋蝶的冷嘲热讽。棋蝶认为若离偏偏在这个时候请旨一定是想要抢流烟清的风头,若不是早日让皇上和皇后刮目相看,若离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迎接这么浩大的战争呢?   可是这番话一出口,马上就被流烟清驳了回来,流烟清说:正是因为这样重要的事情才下决定的果断,国家才会屹立不倒,若是因为个人的贪心而这么做的话,何必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拼一拼呢,要知道人一旦出事的话,所有的心愿都不可能达成了,与其花心思讨得被人欢心,还是多关心一下国家大事的好。   棋蝶被流烟清说的哑口无言,只有愤恨的瞪着流烟清。然而皇上和皇后对流烟清的言行更是赞赏有加,对棋蝶只会耍嘴皮子的性子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至于暗麟看到流烟清和灵非流穿上铠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两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因为在灵雪儿带着暗麟前赴战场的时候,就看到有很多的人穿着这样的铠甲,手中还拿着武器。   流烟清果断的将暗麟交给了皇后身边,皇后很是信任张美人,所以经常让暗麟带在张美人身边,张美人看起来很喜欢暗麟似的,从来不肯离开暗麟,好像离开她的身边就会出现危险一般。   流烟清相信张美人,即使张美人与空明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也绝对不会伤害一个孩子的,张美人有她自己的弱点。   让灵非流不解的是流烟清竟然将紫荷带在身边,一起前赴战场。   明明紫荷这个人还没有确认究竟是不是空明瑾,也许紫荷这个人是空明瑾的眼线也是大有可能的,关乎到国家大事,怎么会让紫荷跟在身边呢?这样不正是等于引狼入室么?   “紫荷的身份可疑,虽然没有抓到弱点,可是这个人已经不能再相信了,你将她带在身边会有危险的。”灵非流对流烟清说道。   流烟清自信一笑,一边抚摸了下身上的铠甲一边说道:“深在暗处的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若是我们将计就计的话,结果或许有些不一样,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狠狠的一击。可若现在处处提防的话他一定有所警觉,到时候只怕会弄巧成拙。”   灵非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等于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了,这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最起码空明夜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果然圆夫的警觉还是比较高的,若不是你与他见面得知这些消息的话,或许我们都被蒙蔽了双眼,现在我只想知道紫荷的真实身份,难道空明瑾真的易容成这个样子么?虽然与绿荷有几分相似,可是却是没有看出来有其他破绽,也或许这个紫荷是被空明夜操控的也说不定呢。”流烟清喃喃自语道。   灵非流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缓缓说道:“圆夫告诉我,在你出使风灵王国回来的路上,图拉国皇宫的喜儿便一大早的就离开皇宫,圆夫觉得喜儿可疑,所以派人跟踪了他,没有想到却在邻国不见了。”   说到这里,流烟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邻国是图拉国的必经之路,从我们停留的客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有圆夫的手下在暗中保护我,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的房间还有一张纸条,从圆夫潦草的字迹来看一定是匆匆写下的,我想从那个时候圆夫就已经知道事情的不妙了吧,都怪我们错怪了那个大块头,还以为他是危险的人物呢。”   灵非流面色凝重:“在邻国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巧遇到紫荷呢,况且紫荷的身上怎么会有图拉国的令牌?真是笑话。”   “紫荷说那个令牌是以前在图拉国做生意的父亲所有的,已经这么久了,也怨不得令牌会那么老旧了。”流烟清解释道。   “毕竟是明若离的东西,从小带在身上的令牌,不可能是崭新的。”灵非流幽幽说道。   流烟清大惊,诧异的看着灵非流说道:“你说什么?那个令牌是若离的东西?”   灵非流点了点头:“从士兵们那儿得来的消息,在图拉国只有明若离手中不常用的令牌已经有了老旧的痕迹,毕竟是金子做的,宫中的所有令牌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送去清洗,可根据书籍记载,只有明若离的常年没有送去清洗过,所以我就断定,明若离与这个事情一定有着关系。”   流烟清努力的笑了下,缓缓说道:“我宁愿相信着一切不是真的。”   在傍晚的时候,换了着装的流烟清和空明夜便缓缓前去城楼上了,这座城楼是图拉国的命脉,只要有敌人闯入了这里,那么图拉国的一块领土就归敌人有所了,即使里面防守的严谨,也绝不会有主动的领导权了。   然而皇上和皇后紧紧知道的是两国再次因为空明夜而刀锋相向,皇后和皇上是因为知道风灵王国现在有空明梓的存在,然而却不知道流烟清和灵非流已经秘密与空明梓及圆夫商量着什么。   可是没有想到这场战役来的这么突然,而仅仅是从风灵王国放出声讯而已,流烟清曾经派人偷偷在红粉楼观察着,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红粉楼已经关门歇业了。这也正预示着圆夫已经开始了准备。   城楼上已经有大批的军队在放哨,一排排的火把点着了高耸的城墙,在晚上看起来是冷清了许多,就好像独自一人站在大海中央一样的静谧和恐慌。   偶尔有成队的士兵在勘察,这种紧张的气氛让流烟清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战场上,流烟清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心里并不感觉到紧张,反而就好似是轻松的玩游戏一样,流烟清那个时候心里想,反正都是刀和箭,肉眼可以看到的,身体可以闪躲的,若是在现代的手枪一定是必死无疑。   流烟清终究是想的太简单了,所以在上战场的时候就已经后怕了,因为在战场上的阵势绝对比枪支还要‘锋利’的多,就光是那阵势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流烟清更是上战场无数,经过现代社会的熏陶和知识让流烟清更加有东西可以利用了,流烟清成功的帮助灵非流想出对策,也使得手下精兵全部听令流烟清的号召,所以对流烟清更是尊敬有加。   流烟清没有想到明若离来的这么快,换上了铠甲也是英气有加,婀娜的身姿丝毫没有被掩盖,头发也干净利落的盘上去,只简单的插了根发簪,流烟清心里不禁感叹若离果然是在军营中长大,对这样重要的事情也丝毫不敢怠慢,哪怕自己是个身份高等的妃子,也绝对不让别人小瞧了自己。   在流烟清想来,若离一定不会穿上这厚重的铠甲,一个女子怎么会穿着男人的衣服呢?这不是等于将自己的魅力全部隐藏起来了吗?那自己心爱的男人见了的话也一定不会喜欢的。   可是若离却颠覆了流烟清的想法,她丝毫没有大小姐的性子,更是没有向明将军撒娇,从若离主动请缨的那一刻起,流烟清在心中就将她放在了高等的位置。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与空明瑾有着关系呢?   若离见到流烟清,赶紧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当看到流烟清身后的灵非流的时候,眉头先是微微一簇,似是有万千的惆怅想要诉说,然而灵非流却没有理会若离。   “若离习惯这铠甲的重量么?很长时间没有穿着铠甲了,倒是觉得有些分量,果真是处在优越的环境下养成的么。”流烟清自说自话。   若离轻轻含笑道:“回太子妃,这铠甲的重量还不及男人身上的重量呢,要知道女子的铠甲是工匠们特别打造的,就是为了防止女子会不堪重负。”   流烟清点了点头:“关于这些,看来你倒是了如指掌,想来一定对战事有着用得着的地方罢。”   若离跟在流烟清的身后回答道:“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努力的去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虽然我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可是父亲很少让我上战场,我知道的也只不过是对战事有着了解,希望能派上用场。”   话音刚落,灵非流好似沉不住气了,正色道:“关于战事的情况目前只不过是在防御而已,风灵王国此次传出来的消息并不是虚构的,但是也没有确定的日子,这就说明风灵王国有可能随时杀过来,所以在没有开战的时候,本殿想问若离一些事情,好让本殿决定是否要将你继续留在这里!”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决绝的怒吼   若离一怔,听灵非流这样严肃的对自己说话,俨然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而且让若离更加在意的灵非流只有在她的面前自称为‘本殿’而在流烟清的身边却亲切的用‘我’。仅仅是称谓而已,却让自己的心如此的疼痛。   “请太子殿下尽管说便是,若离一定不会隐瞒什么。”若离努力一笑,仰着温柔的笑脸看向灵非流。   流烟清与灵非流并肩立在一起,面色凝重的看着若离,这种场面就好似是在质疑一个人一样,让若离不知所措,立在他们面前的笑容却是僵硬的很。   灵非流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若离说道:“你的令牌在哪里?”   若离一惊,没有想到灵非流竟然这么问,便说道:“令牌前一段时间弄丢了,找了很长时间呢,太子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令牌是皇宫中最重要的东西,除了性命就是它了,你竟然不小心弄丢了,这个罪名可是不小的!”   若离赶紧欠身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因为那是从爹爹那儿拿的,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怎么用,放在哪里了都不知道了,也可能压在箱子底下了,妾身回去找找便可。”   “不用了。”灵非流果断的打断道:“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若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愣愣的看着灵非流的右手。手中捏着的是一个陈旧的令牌,在令牌上还有图拉国皇室的图腾。   看着若离脸色已经大变,流烟清轻声说道:“皇宫中所有的令牌每在一段时间都是要清洗的,令我奇怪的是唯一一个没有清洗的只有若离的了,可是这令牌最终却不是在若离的身边找到的,本妃想,这其中会有什么隐情呢?”   若离脸色大变,赶紧说道:“太子,太子妃,要知道若离进宫才不久,没有清洗也是正常的事情啊,也许那个时候没有来得及清理物品就那样落下了呢。”   “那你为何在入宫的时候就登记了令牌呢?也许是你没有看清这令牌罢了,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的。”   流烟清最后的一句话无疑是给了若离台阶下,若离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没错,的确是我的,我记起来,之前确实借给别人用了。”   “借给谁?是本妃轩鱗殿的喜儿公公么?”流烟清问道。   若离叹了口气:“喜儿说他要去南国探亲,他的爹爹病重,我瞧着可怜,所以就这样帮着一把了,毕竟也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喜儿是您身边的得力红人,总不能见着他随时能够丧失亲人吧。”   “你与他有什么交易?”灵非流果断的问道。   若离猛地扬起头,诧异的看着灵非流喃喃道:“没有……妾身并没有交易什么,请太子明察。”   流烟清接道:“我们想知道,喜儿当天与你说些什么,若离,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温婉的淑女,比起棋蝶的话,你还是优秀很多,至少不像她那样表里不一,所以,请不要让我们失望。”   在晚上的时候,这城墙上的风总是无端的刮个不停,火把竖在上面的铁圈内远远的看去好似是被风吹散的丝绸一样,只不过这块丝绸太过耀眼。   若离铠甲的红色飘带领口随着风儿摇摆着,她有气无力的将这飘带扶了扶,轻轻回答道:“是因为喜儿对我说,他有办法让太子殿下喜欢上我……”   还没有等若离说说完,灵非流就恼怒的抓着额头,继而缓缓平静下来,用着流烟清平生都没有听到过的低吼:“滚!”   流烟清不敢置信的看着灵非流,眼睛中好似看到了来自地狱的阎罗王一般,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像极了曾经的空明夜,俊朗的侧面充斥着的是冰冷和无情,那双眸子中写满了狂躁。   “非流……?”流烟清试探着呼唤,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是没有任何动静,依然居高临下的盯着若离,没有一丝表情。   此时的若离眼睛中已经充满了泪水,也许是因为若离的头发全部被梳成了发髻,所以在火光的光线下脸颊上垂落的泪水像是水晶一样晶莹。   “太子殿下,请……”正准备说着什么的若离没有继续说完,就被灵非流打断了。   “不要让本殿说第二遍!”   声音是这样的决绝,是这样的果断,在一边的流烟清似乎感觉已经回到了过去。   流烟清记不得当时的若离是怎么离开的,只是知道在耳边的嘤嘤的哭泣逐渐变小了,直到周围重新恢复了平静,在尽头处的士兵也昂首挺胸的赶到,在观察着有什么特别的状况。   “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恕臣来迟。”   灵非流摆了摆手:“下去吧。”   流烟清眺望着远处,那是一片没有光辉的天空,倒是觉得寒冷了许多,好似是身处万丈深渊一般。   站在流烟清身边的灵非流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凝视流烟清看着的方向。   流烟清有着说不清的惆怅,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静默一会儿,灵非流的声音轻柔的飘来:“刚才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恩。”流烟清轻轻回答。   灵非流自嘲的笑道:“因为我不喜欢有妃子互相争宠而用手段。”   流烟清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可是我们一开始也是误会若离了,她与空明瑾的确没有任何关系,这大概也是一件万幸吧。”   “可是,我宁愿这个人与空明瑾有着关系,而不是为了争宠而是用手段,曾经的若离不是这样的,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妹妹关系的人,我从未想过她能够有朝一日能成为我的妃子,所以,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的。”   流烟清表示理解,缓缓说道:“若是扔掉‘离妃’的头衔,变成是你的妹妹的话,你仍然这样不计前嫌么?”   “若是以妹妹的身份这么做的话,或许我会原谅,可是……事情已经成定局,怎么改变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灵非流的轻叹仿佛变成了天边的微风。甚至借着火把的光亮流烟清看到了城楼下面跑向皇宫的明若离。   明若离踉跄的奔跑,一个不小心却绊倒在地,若离不管不顾,爬起来继续向皇宫跑去,好像那个地方就是自己的依赖,好像那个地方是能够埋葬自己的委屈。   流烟清看着那个背影,却突然想到了灵雪儿,那个背影一定是寂寥的,一定是装满了无数的爱。   “非流,追上去吧,就当做是妹妹一样,把她当做是灵雪儿吧。”   流烟清满怀希望的看着灵非流,虽然这夜空只有月亮在寂寥的挂着,身边有点点乌云作伴,可是灵非流眼中就好似许久不见的星辉一般,在夜空下闪耀着,眸子里依然是柔情似水,流烟清仿佛看到了一潭清澈的泉水上飘着的花瓣。   “这么晚了,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或许到了明天她就会明白一些事情,明天,我有事情要麻烦你,烟清。”   流烟清破涕为笑:“我知道,是亲自将若离接回来对不对,以你的名义。”   灵非流叹息了下:“知道我为什么这段时间对待若离的态度是这样的凶么?那是因为之前我的提醒对她来说是被忽略掉的,她仍然执迷不悟,嫁给我就等于送葬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不要太贪心了,至少你纳的两个妃子有一个真心的爱着你,这已经足够了。”   灵非流自嘲的笑了下:“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因为自身的利益而这么做?南国公主棋蝶是在保护南国,从而在图拉国拿取利益;至于明将军之女明若离,是在为他的父亲明哲保身罢了,明将军跟随了两代皇帝,手里虽然是精兵,可是皇家重兵还是没有被他握住手里。”   流烟清嫣然一笑:“我不认为明将军会是这种人,能够让他骄傲的只有他的女儿,不然的话明将军就不会处处袒护着若离了,你难道没有看到在若离决定嫁入皇宫的时候明将军眼中的那抹不舍么?”   灵非流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   流烟清轻轻说道:“却是没有想到空明梓竟然这么快动手了,现在红粉楼已经人去楼空,只怕是回去助空明梓一臂之力了吧,真好,有了圆夫的话,空明梓大可以坐上皇位。”   “空明梓刚回来不久,朝中大臣对他的提放还是有的,这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来让众人信任了。”灵非流缓缓说道。   然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昏暗的阶梯上走来一个人,秀气的面庞上写满了好奇,一边踏着步子一边四处张望,她步伐轻盈,明明穿着铠甲却好似很轻松似的,不得不让流烟清怀疑。   一想到方才的若离穿着的铠甲显得身子没有平时那么灵活了,走路时候也显得笨重的多,同样是女子,流烟清倒是没有看出这个人竟然能轻松驾驭的了这么厚重的铠甲。   这个人当步入台阶之上,就看见了流烟清和灵非流,眼中先是略过了一丝惊慌,随之又恢复下来,平静的走向流烟清身边行了个礼:“奴婢紫荷给太子太子妃请安,奴婢来迟了,请太子恕罪。” 第二百七十五章 若离之死   灵非流与流烟清对视一眼,继而甩了甩衣袖:“既然来了就多留些心!”   “是,奴婢谨听教诲。”   灵非流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流烟清生怕会引起紫荷的怀疑,赶紧挡住了灵非流的视线,上下打量了紫荷说道:“这身铠甲不是很重,但是到时候行动一定要快速敏捷,千万不可以拖别人的后退,不过你只要随时呆在我的身边就没有问题。”   紫荷点了点头,好似很欣喜似的,眼睛灵动的闪着,有一刹那流烟清突然想起了绿荷,可是回过神来面前的这个面容只不过被狰狞所取代。   紫荷在城楼上侍候流烟清的时候,流烟清是步步小心,看似是一个奴才侍候主子,但是暗中流烟清却是在监视着紫荷,这也使得流烟清无暇顾及自己喜欢的事物,在紫荷的房间外面灵非流还特意吩咐了士兵在周围走动,表面上是在把守,其实暗地也是在监视紫荷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的黎明好似来的晚了些,在到来的时候天边的云彩已经变成了灰暗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不好,流烟清的右眼总是跳个不停,总是感觉今天一定会发生不妙的事情,可这种感觉就是猜不到是哪里不对。   如果说是因为风灵王国的军队会越过图拉国的话,这也一定不会成立的。流烟清了解圆夫,他是不会选择天气不好而作战的。   为了履行昨晚答应灵非流的事情,流烟清一大早就回去了皇宫,可是今天连皇宫都显得安静了许多,甚至流烟清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一种紧张和焦躁混成一起的压迫感。   紫荷跟在流烟清的身边,好似对这种气氛没有感到可疑。流烟清注意到每当经过身边的宫女好似不像以往那样谈笑风生了,头垂的很低,都在小心翼翼的向流烟清行礼,好似不敢得罪主子一般。   流烟清不解,紧蹙着眉头径直去了皇后那儿请安。只是皇后所在的宫殿空空如也,听守在门外的宫女说皇后和皇上都去了离凝殿。   流烟清什么也没有问,心中好似已经觉察到了这种不妙的感觉。要知道这么早的天色,皇后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嫔妃的寝宫的,那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然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   离凝殿的大门前没有一个守卫,大门却敞开着,从茂密的花丛间还能看到尽头处的寝室里里外外有不少的宫女和奴才俯身跪在地上,整个离凝殿被庄严肃静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流烟清和紫荷穿着铠甲,在这静谧的院落内走起步伐响起金属的碰撞声,然而那些跪着的奴才们仍然不敢回头,只是觉得有人在身后,自觉的为其让出了一条路。   寝室内并没有华丽的装扮,红色的雕花梨木和精致的摆设让整个寝室别具一格,就连轻纱帐都精致的多,珠帘的帷幕挂在一边形成隔断,流烟清心里不禁感叹若离的品味倒是高雅的很多。   在珠帘的后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床榻,坐在这床榻对面的正是皇上和皇后,他们威严而坐,静静的看着床榻上面,面色凝重倒不如说是愤怒。   这时,紫荷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拽了下流烟清,示意流烟清的身后。   正在大厅中央的房梁上悬挂着已经断了的白绫,正对着地上的是一个已经倒下的凳子,顿时流烟清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父皇,母后,儿臣向您请安了。”流烟清停在了珠帘后面,并没有靠近。   皇后轻轻瞄了眼流烟清,继而又移了回去,好似没有看到流烟清似的。在一旁坐着的皇上看不下去了,缓缓说道:“起来吧,太子妃身穿铠甲,是不便行礼的。”   “父皇,这是怎么了?”   皇上叹息了下,并没有说出来。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说起来倒是离妃的不好,就这样上吊自杀了,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走了,给咱们留了个麻烦呐。”   说话的人正是候在皇后身边的棋蝶,听这么说,流烟清不禁吃惊的睁大了双眼,更是没有想到若离昨天还好好的,为何突然想不开。   流烟清猛地扯开珠帘冲上前方看着床榻上面,只见床榻被纱帐围得好好的,里面依稀可见一个穿着华丽的躯体平躺在床榻上,她的面颊上被盖上了白色的丝绢。   “这到底……”   流烟清惊恐的双眼深不见底,看了眼一边桌子上的药箱就已经断定若离一定是被救,可是终究也没有救活。   皇后似乎流过泪了,在惋惜这个年轻的生命,眼眶红红的。见流烟清问这个问题,并没有理会,反而冲着下面跪着的奴才怒吼道:“当晚是谁当差的!”   其中两个婢女小心翼翼的回答:“皇后娘娘,昨晚是……是奴婢当差的。”   皇后震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说道:“当差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你们该当何罪!”   其中一个宫女几乎是带着哭腔解释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昨晚见得是穿着铠甲的离妃娘娘回来这里,可是等离妃娘娘沐浴之后却换上了这样华丽的衣着,奴婢还以为一定是离妃娘娘要去面见太子了,可是……等凌晨的时候却看到娘娘悬挂在房梁上了,请皇后娘娘饶过奴婢。   皇后冷笑道:“哼,不好好服侍主子,等到出了事情还求饶,真是太过便宜你们了!来人,给本宫拖下去!”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上饶命~”   求饶的呼喊声渐渐远去,流烟清已经说不出有多少懊恼充斥在心间,更是不明白为何若离会这样想不开,难道是因为昨晚空明夜对她的打击么?   “话说,太子妃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皇后缓缓转过身,用着凌厉的视线盯着流烟清,已然不见了当初那个温柔的态度。   流烟清眉头紧锁,缓缓说道:“是因为昨晚出了点事情,使得若离连夜赶回来,所以早上儿臣准备亲自将若离请回去,没有想到的是……”   皇后冷笑的逼近:“难道若离的死于太子妃有什么关系么?”   一边的皇上赶紧悄声道:“皇后,你在说些什么呢,快住嘴!”   皇后没有理会皇上,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希望太子妃能够说清楚,不然的话,不仅是本宫和皇上,就连明将军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流烟清犹豫,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流烟清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出了人命,所以更加不会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不然事情被明将军知道的话一定会追究皇室的责任,这样的话明将军手中带领的军队可就不轻易被皇家驱使了。   虽然流烟清是间接原因,可是昨夜不得不承认灵非流的话语却是重了些,可是等到灵非流想要挽救这样局面的话却已经为时已晚,流烟清心里叹息着,为什么古代的女子爱情是那样的热烈,哪怕自己豁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流烟清只有告诉皇后,一切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为了得到灵非流的爱而这么做的,只是若离比想象中的还要脆弱,经不起打击。   流烟清已经将责任全部推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一边的棋蝶轻声笑道:“太子妃,妹妹倒是好奇,世间真的有爱情么?我觉得爱意只是发生在喜欢的事物上,只要得到就行了,可是没有想到离妃竟然傻到献出自己的生命,难道死掉自己的话就能得到喜欢的么?”   流烟清冷冷的说道:“世上没有一个人傻到会丢掉自己的生命,这样无疑是放弃了所爱的人,可是当你面临绝望甚至是没有希望的时候,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话音刚落,皇后便缓缓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流烟清说道:“所以,这件事情,是与太子妃有关的咯,哼,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只要你能过的了明将军这一关,本宫可以从轻发落!”   皇上小声道:“皇后,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隐情,还是把明将军请来这里好好谈一番吧,明将军爱女心切,若是知道的话……”   皇上叹息了下,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闯进一个华丽的身影,潇洒的冲过来,站在流烟清的旁边。   “太子,你……”皇上和皇后怔怔的看着灵非流。   灵非流的手里握着长剑,头上的盔帽也被他丢给了随行的将士,脸上憋得通红,似乎是极力的忍住什么。   看这个架势一定是刚从检阅士兵的时候脱身的。流烟清惊诧的小声道:“不回去没关系么?”   灵非流看了看流烟清,正色道:“昨晚的事情是因我而起,你为何要一人独揽责任?不就是因为我出言伤害了若离么?谁想他竟然这么想不开?”   皇后上前怒斥道:“太子,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这是怎样重要的事情么?若离死了,她上吊自杀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最后喇叭花   灵非流长长的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母后,若离的死我很难过,可是既然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继续让另一个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战事随时都会起来,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而坏了国家的安危!”   皇上紧蹙了眉头,甩了甩衣袖,示意他们下去,可是这边却被皇后果断的拒绝了,大声怒斥道:“太子,难道若离死了紧紧是一件小事么?本宫不管,只要与这件事情牵扯到关系的,谁都不准离开这里!”   灵非流显得异常激动,缓缓踱步上前盯着皇后说道:“儿臣刚才来这里,不是来请求母后能让太子妃离开这里的,而是对您交代一下而已,现在因为随时能够发起战役,所以太子妃现在必须赶赴现场,儿臣告退!”   皇后不敢置信的睁着双眼,看着灵非流就好似看着陌生人一般,没有想到从灵非流的嘴里竟然能吐露出这样决绝的话语,皇后一个不稳,踉跄的后退几步,皇上眼疾手快,一下将皇后揽在怀里。   “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么?我的孩子是多么的听话乖巧啊,怎么转眼间变得这样……”   皇后倒吸一口凉气,绝望的看着灵非流。   一边一直看着情况的棋蝶这个时候缓缓上前扶住皇后,幽幽的说道:“皇后娘娘,不要生气了,现在目前是国家大事要紧,对于若离……还是等大事结束后再来解决吧。”   皇上赶紧连连称是:“对对,棋蝶说的对,皇后,前些日子大夫刚为你诊过脉,不可以动怒,你就是不听,若离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很惋惜,可是现在若是传到明将军的耳朵里一定会让军心大乱,到时候咱们图拉国只怕是保不住了。”   灵非流拉着流烟清朝皇后说道:“父皇,母后,儿臣这就告退,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皇后看着两个人决绝的背影,气的差点晕倒在地,还好被及时扶住。   “皇后娘娘,您现在不宜动怒,现在国家正是用到太子妃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将这事先缓一缓,到时候事情结束了再处置也不迟啊。”棋蝶附在皇后的耳边缓缓说道。   皇后看着床榻上若离的尸体,眼眶噙着泪水:“可是若离……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香消玉损了……”   棋蝶轻蔑的瞄了下床榻上的若离,继而小声道:“皇后娘娘,若离的性子自然是好,可是她却没有为皇宫做过什么,虽然她的死的确让人感到惋惜,可是现在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儿坏了大事啊。”   皇后点了点头,转向皇上:“皇上,若离的事如何向明将军交代呢,只怕这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个噩耗吧。”   皇上微闭着双眼轻轻说道:“暂时将若离的尸体放在冰窖吧,这件事情不能对明将军隐瞒,若是偷偷埋葬的话,没有见到女儿最后一面的他一定更加伤心罢!”   皇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若是知道事情有今天这个局面的话,当初就会答应太子的请求了,当初是太子不喜欢她当自己的妾室,可是就因为这样的不喜欢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皇上叹息一声:“我提醒过你,可是你就不听,就好像当年我同意雪儿嫁给空明夜一样,到底是害了咱们的女儿。”   皇后扬起满是泪痕的面颊,眼睛中充满了懊悔。   灵非流和流烟清手牵手在长亭上迈着步伐,长亭上的蔓藤开满了花儿,微风吹过的话总是会将这些红红粉粉的花瓣随风飘散。这样远远的看起来倒是浪漫了许多。   “非流,你后悔么?”流烟清问道。   “后悔。”   方才在离凝殿的灵非流脸上怒睁的面孔在顷刻间突然变得柔软,流烟清觉得灵非流的心正在流泪。   “是我害了她,一个像是妹妹的人。”灵非流缓缓说道:“让我突然想到了灵雪儿,我只恨昨天的我为何那么冲动,明明那个样子是空明夜恶魔般的态度,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流烟清握着灵非流的手更加的紧了,似是在安慰:“只可惜你的这懊悔来的太晚了,若是昨夜我就这样跟上去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明明看到的那个踉跄的背影是绝望的哭喊……”   灵非流沉默不语,凝视着远处的藤蔓上的喇叭花,突然松开流烟清的手上前将它们摘了下来。   “这喇叭花我记得若离最喜欢的。”灵非流捧着它们就好像是捧着宝贝一样。   流烟清欣慰一笑:“我们把它们送给若离。”   顿了顿,流烟清缓缓踱步上前摘下一朵红色的喇叭花将它捧在手心缓缓说道:“就让喇叭花带走我们的寄语,让它代我们队若离说声对不起。”   隔着不远处灵非流身边的侍卫找到了身影,赶紧大步上前,这边见灵非流又折了回去,便停在那里。流烟清还看到了他身边紧随其后的紫荷。   灵非流将手中的喇叭花放在了冲若离房门的正中央水池内,远远的看去,流烟清似乎看到了若离的身影坐在水池边,微笑的掬起飘在水面上的喇叭花。   当然皇宫中凡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都被下了禁令,没有人能够说的出口,每个人都在心惊胆战的担心会被明将军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没有过多的纠缠流烟清,可是流烟清俨然感觉到了自己被皇上和皇后冷落的辛酸。   暗麟当然在皇后的身边,只是流烟清却不能探望了,上次匆匆的探望倒是没有看到暗麟,让流烟清觉得可惜,只要有张美人在身边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五天,流烟清每天都在狼烟烽火台上观察着风灵王国的方向,可是却没有确切的消息,流烟清算着日子,开战也将迫近,便草草定制了作战方案。   这是流烟清最熟悉的,在现代社会的舞蹈团队中,领队就是流烟清了,流烟清更是有分析事情和解决问题的头脑,她觉得与其在这里干等,到不如先拍军队探查敌情要来的快,最起码能够清楚了解对方的一举一动,好让下面更加容易进行了。   城楼上的屋落内,流烟清和众穿着铠甲的将士们围坐在图纸边上,每个人的眉头紧锁,气氛凝重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察觉。   流烟清提议要将囚犯空明夜押至城楼,至少面对他们的百万大军还会有人质在手,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个提议很快遭到了反驳,唯一的反对者便是紫荷。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投向紫荷,紫荷缓缓说道:“这场战役是为了夜王,可是我们若将夜王挟持在手中的话,一定更加激起敌国的怒意,他们一定会觉得,即使夜王出了什么事情那图拉国也会必死无疑。”   流烟清似笑非笑的看着紫荷说道:“你认为他们会敢这样轻举妄动么?要知道图拉国背后军队强大,即使军情不稳的情况下只要派人通知其他同盟国支援的话,一定所向无敌,试问风灵王国有什么能耐这么闯?”   紫荷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从她紧张的眉宇间流烟清看到了仿徨失措,就好似是被看穿一切的茫然和无助。   一边的灵非流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按照太子妃说的做,不过既然夜王被关押在这里的话,身边可是一定要重兵把守的,紫荷你一个女子没有太多事情的话,关于送些饭菜和清洗衣物的话,还是长点心,毕竟那个人是即将坐上皇位的男人,千万马虎不得。”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大臣大惊道:“太子殿下,您刚才那番话究竟所言何意?难道真的想好要将夜王还给风灵王国么?”   流烟清赶紧解释道:“你们怎能这么理解,风灵王国的人谁都知道皇帝终究是归空明夜所有,就连江湖帮派都纷纷为其甘拜下风,要知道空明瑾继位时百姓们怨声载道,谁都希望登上皇位的人就是空明夜,所以潜意识里百姓们早已将皇上的位置留给了他,现在的夜王被关押在此,想必风灵王国的动乱已经不日而语,太子的意思紧紧是将夜王当做了皇上。”   众将士深深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风灵王国先挑起的战事,只怕现在那样强大的国家就成了我们的同盟国了。”   流烟清怎能不笑呢,难道若没有那一次的战事两国之间真的有那样友好的关系么?就怕自己愿意,灵非流还不愿意呢,要知道灵雪儿就是因为空明夜而死的,怎能不让图拉国对其心有芥蒂呢。   接下来的几日,空明夜被抬到了城楼内最偏僻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采光很好,远比那废旧的书屋,所以一开始的空明夜是有些不适应的,再加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的身子更是虚弱不堪,流烟清叫来了太医为其诊治,太医告诉流烟清,空明夜现在的身子已经不能上战场了,哪怕皮肤划破了一道口子,也是很难愈合的,这般虚弱的身子很难与以前的空明夜相提并论。 第二百七十七章 空明夜作画   毕竟是个王爷,一些奴才经常寸步不离左右的服侍好空明夜,身上的着装也是考究华丽。只不过在当流烟清看着空明夜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体态魁梧的身子现如今变得瘦削,然而瘦削的坚挺有力,也好像是在刻意装成这样,流烟清看到的那个背影却与梦中的童年空明夜相似,都是那样的耀眼。   只不过因为空明夜已经许久没有运动了,现在身子软得很,太医还嘱咐一定要让空明夜多加走动,不然很容易瘫痪。这个结果是流烟清和灵非流万万不想要的,因为若是空明夜倒下的话,那么风灵王国上万子民就一定很失望,况且在那个地方还有空明梓和圆夫。   对于流烟清来说,空明夜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所以他只有从现在开始变得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就能保护好其他人。   空明夜现如今却是无法开口说话,只要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身边的奴才总是贴心的为其准备纸砚。流烟清总是会刻意避开空明夜,可是每次在自己着急失措扭回头的时候,总是会碰到空明夜那深邃却又魅惑的样子。   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些落寞,甚至好似对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感到羞愧和无奈。流烟清知道,空明夜是一个爱强的人,他那骄傲的帝王般的性子能够撇开一切面对这些的话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可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冷眼相看的话,他一定会崩溃的。   流烟清无奈,极不情愿的转过了身子,一边凝视着城墙之外的景物一边向前踏步,她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紧紧抓住铠甲的披风已经满是汗水。   流烟清没有看向空明夜,但是已经感觉到空明夜的双眸正盯着自己不放,流烟清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一定会让自己措手不及,所以垂着头大步的经过了空明夜。   流烟清或许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狼狈,在图拉国,自己一直是骄傲的,只有手下听令的份,只有在空明夜的身边,流烟清才会感到如此的慌张。   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流烟清甚至听到夹在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音下,身后的那个人慢慢转过身子的动静,流烟清感觉到了有华贵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那个人想要抓住渐渐远去的东西罢。   有些时候,流烟清只是不经意的瞄了眼空明夜,却发觉现在他病怏怏的样子却是更加的迷人了,现在减少了阳光的暴晒,空明夜的皮肤却像个孩童一样白皙细腻,加上那双经常在黑暗中的双眸,也好像这双眸被黑暗浸透了,到处有着夜一般的神秘。   坚挺的鼻梁下是一副性感的双唇,流烟清说不出这双唇夹杂了多少的故事,只是觉得这双唇能够融化一切,包含了怒斥和冰冷,还有热情及温柔。   战事依然没有起来,众士兵几乎已经松懈了,甚至在城楼上把守的人已经没有起初的多了,城楼上又恢复了安静。   这天午时,紫荷蹦蹦跳跳的跑来流烟清的身边,她的手里握着一张白纸,上面似乎描绘了什么,流烟清并不在意,可是当紫荷将这白纸摊到流烟清面前的时候,流烟清陡然间愣在了那里。   这张白纸上用精致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建筑:在一条长长的河流旁边栽种的是一排排的垂柳,而正对着这座桥的尽头是一个华丽的楼宇,上面挂着红色的灯笼,在二层围栏上还有着穿着花花绿绿的靓丽女子,而在这楼宇的招牌上用着金色的大字刻着‘得月楼’。   这幅画画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上面每个人的表情和细节,流烟清甚至注意到其中一棵垂柳上挂着的众多红丝带,唯有一根红色丝带是特别的,那仅仅是红色的冠带。   “这是谁画的!”流烟清眉头一紧,得月楼是在风灵王国的地方,现如今会在图拉国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岂不是太奇怪了么?   紫荷缓缓说道;“太子妃,这是夜王所绘,服侍他的奴才们都围在那里看他作画呢,听说他画人像很是惟妙惟肖,奴婢只拿来了这个风景画。”   流烟清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作画么。”   “可是夜王作画却将太子殿下吸引了去,听说太子殿下看到其中一幅画的时候才放下手中其他的事在夜王的身边说着话呢,看样子这场战役也不用打了。”紫荷似乎很高兴。   流烟清诧异道:“哦?究竟是什么画能将太子吸引了去?”   “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太子妃,奴婢觉得您现在要求夜王为您作画该多好啊。”   紫荷为流烟清指引,在这城楼最尽头的一角是一个石桌,远远的就看到灵非流的身影端坐在那里,他的对面正是不苟言笑的空明夜。灵非流正看着认真作画的空明夜。   这个场面倒是恬静了许多,使得流烟清不得不联想起曾经的画面。只不过现在的空明夜身上少了一分不羁和狂傲,不能开口说话的气氛倒是温和了许多。   流烟清硬着头皮缓缓上前,不由分说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由于这一角被士兵们隔开了,所以没有任何人靠近,在紫荷欲想靠近的时候就被士兵挡住了去路,紫荷唯有看着那三人的背影急的直跺脚。   灵非流首先注意到了流烟清的存在,他手中捏着的东西也放在了石桌上。流烟清轻轻一瞥,看到的却是一副熟悉的人像。   而空明夜低着头专心作画,没有注意到流烟清的到来,流烟清也没有说话,心照不宣的保护这样的安静。   灵非流递过来的画像是一个俊美的男子,这男子有着秀气的面庞,笑容甜美的就好似是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他手中拿着纸扇,不羁的放在身前摇着,面容显现出得意的态度。   这明明就是曾经在得月楼女扮男装的流烟清。流烟清注意到画像的一角,用着纤细的笔尖写着‘烟雨迷蒙,夜却明晰’。   流烟清的脸色已经僵硬了,甚至眼睛中出现了捉摸不透的深意,这句话明明是流烟清曾经修在手帕上的字迹,没有想到这么久了,空明夜竟然能记得,甚至还模仿自己的字迹。   流烟清下意识的瞄了眼空明夜,在她看到的面孔却是柔情的,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专心致志的一边作画一边微笑。这个微笑是流烟清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若是不认识的话,一定会以为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在看着情人的眼神一样。   流烟清愣愣的转向灵非流。唯有此刻的灵非流脸色铁青,恨恨的看着空明夜,就好似是小孩子在抢夺糖果一样。   这幅画在流烟清的手中顿时感到如火一样的炽热,甚至捏着这幅画的时候流烟清的手指在颤抖。   静默了不久,大概空明夜已经做好了画,含笑的抬起头,正巧对上了流烟清的视线。   空明夜惊诧和欣喜交炽在一起的视线让流烟清措手不及,赶紧扭过视线说道:“非流,果然夜王的画像很精致,我方才听紫荷这么说,所以就过来瞧了下。”   还没有等灵非流开口,空明夜便迅速的抽出底面一张白纸,快速的在纸上写道:“喜欢么?”   空明夜的眼神充斥着希望,流烟清怔怔的看着潦草的三个字,又看了看手中精致的画像,内心的矛盾油然而生。   灵非流在这个时候气愤的夺过那写着字迹的纸张,将它撕了个粉碎,一边怒气冲冲道:“哼,喜欢什么?就这样的画像还好看么?瞧瞧这不男不女的样子……”   还没有等灵非流说完,流烟清就对他一阵拳脚:“什么不男不女的?明明就是个女的好不好!”   空明夜继续在白纸上写到:“这是她的孩子。”   顺着方向看去,流烟清看到了空明夜手中刚画好的画像: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子正坐在树枝上,仰着稚嫩的小脸看着鸟巢,那个天真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流烟清。   灵非流缓缓接过女孩的画像,将她放在了流烟清的画像旁边,认真的说道:“你的画像很不赖,只是可惜现在明白一切已经晚了,她们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这些我都可以给。”   空明夜安静的看着灵非流和流烟清,并没有对这番话作何解释,仿佛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可是流烟清看到了隐藏在眼底的那抹无助和茫然。   流烟清不想继续呆在这里,缓缓起身说道:“我还有要事,就不便在这里多留了。”   “烟清……”灵非流试图叫住流烟清,可是心底却不希望流烟清继续留在这里。   空明夜挡住了流烟清的去路,动作倒是迅速了很多,眉头紧蹙的他倒显得像是孩子一般。   “你想说什么?”流烟清冷冷的说道。   空明夜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白纸,这个白纸有些折痕了,看起来并不像是方才所写。灵非流举在流烟清的面前,明明不能开口说话,嘴型却与这白纸上的字相吻合。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与你同在   流烟清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这个人成千上万次念叨这些话语呢?   这张纸上写着:直到天地的尽头,都会与你同在。   流烟清缓缓接过这张白纸,当着空明夜的面揉在手心,冷冷的说道:“我已经答应了空明梓和空源铃,你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到风灵王国,虽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们是谁向你下毒,可是这件事情本妃还是会为你查出真凶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放心了,任由你处置。”   空明夜的双手还呈着刚才的动作,怔怔的摇了摇头,用唇语说道:“我不知道真凶是谁。”   流烟清看得懂唇语,因为空明夜每说一个字都很慢,所以流烟清一个字都不会看错。   “哼,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三番两次被凶手耍着玩,你当年叱咤风云的模样呢?”流烟清冷笑道。   一边的灵非流缓缓走来,正色道:“我们已经知道叫做喜儿的公公形迹可疑,只不过现如今却不知道他身在哪里,若是人间蒸发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空明瑾假扮的,现在只怕空明瑾易容在皇宫中了。”   说到这里,灵非流突然瞄见了空明夜的眼神游移了下,好似是在对灵非流递了个眼色。   灵非流一怔,继而微笑道:“是你的判断的话,值得相信的。”   顿了顿,灵非流的表情骤然一变,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么……你可以放手了吧。”   流烟清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空明夜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流烟清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才得以让空明夜抓空。   灵非流缓缓上前,靠近空明夜继续说道:“因为这一战之后,我们以后就不会轻易见面了,不,以后我们已经不可能再见面了,所以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你的画很好,那我就收着了。”   灵非流拿起桌子上的两幅画像就大步的离开了。却没有阻止流烟清留在这里。   流烟清深深的看了眼空明夜,轻轻说道:“空明梓和圆夫都不希望你有事,所以现在最好锻炼你的身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写下来传下去就是了。”   当流烟清转过身子的时候,心里突然感到别样的疼痛,像这样面对面的说话,就好似是陌生人一般,流烟清说不清曾几何时已经将仇恨埋葬了,现在只不过是形同陌路,好像曾经的欢声笑语已经不复存在,曾经的疼痛悲伤已经随风飘散。   自从流烟清和灵非流来到城楼上就一直没有回去皇宫,这对于灵非流来说仅仅是为了躲避皇后的安排,皇后一心想让灵非流和棋蝶同住,可是自从若离的事情以后,皇后更加催促了,这一下对流烟清的态度更加的恶劣了,最起码在皇后的心里还存在着流烟清的过去。   张美人细心的照料着棋蝶,虽然流烟清在这里上万次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可是无奈皇后对自己的偏见使自己无法行动。   大概张美人知晓流烟清心中所想,这一天趁着皇后午睡的时候悄悄将暗麟带至流烟清的身边。   几日不见的暗麟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一般,眉宇间不再有经常爱撒娇时候紧蹙眉头的样子了,反倒给人看起来是一个庄重的孩子,流烟清心里不禁感叹这皇宫让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好大。   暗麟见到流烟清和灵非流的时候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猛扑倒两人的怀里,反而用着皇宫的礼仪向他们行礼问好,这一举动不仅让流烟清和灵非流心里感到吃惊,就连侍候在一边的奴才士兵们都感到诧异。   流烟清快步走上前,蹲在暗麟的面前微笑道:“麟儿何必多礼?几日不见想不想母妃呢?”   流烟清尽力的让暗麟笑起来,可是那张稚嫩却认真的小脸上早已没了笑容,站在一边的灵非流缓缓踱步上前,打量着暗麟说道:“麟儿,你难道现在是在耍脾气么?是因为最近没有见到我们所以生气了是吗?”   暗麟不敢抬头正视灵非流,小声说道:“麟儿不敢,只是母妃和父王现在准备着国家大事,麟儿怕干扰到了你们。”   流烟清含笑的抚摸了下暗麟的头发说道:“麟儿能这么想母妃很欣慰,麟儿,谢谢你的体谅,我们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请不要怪我们好么?”   暗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那麟儿以后能经常过来么?”   “可以。”流烟清轻轻一笑。   张美人候在暗麟的身边,赶紧小声的附和道:“太子妃,这一次是我趁着皇后睡着才将小公主带来的,若是以后都这样的话,只怕被皇后发觉了就不好了。”   流烟清摆了摆手:“不碍的,现在的战事还没有起来,现在也是清闲的很,皇后不会说什么的,在说皇后宠爱暗麟,也不愿意看到暗麟闷闷不乐的样子。”   张美人紧蹙着眉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紫荷端来茶水走至茶桌边,在经过张美人的时候顿时空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张美人回过神来,恰好对上了流烟清的目光,在慌张之际,张美人牵扯了下笑容缓缓说道:“几日不见的紫荷现在越来越熟悉了宫中的规矩了呢,看来在太子妃身边侍候能让她学习到不少东西。”   紫荷候在流烟清的身后礼貌的欠了欠身:“姐姐过誉了。”   灵非流上下打量了下张美人缓缓说道:“你就是曾经夜王的妃子么?只可惜现在的夜王已经没有曾经的威风凛凛了,现在的他身子虚弱的很,张美人要不要去探望下。”   张美人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爱的人不是他,所以作为一个探子在他的身边潜伏着,经常想着如何为自己的一方寻求利益而伤害别人的时候,我的心里很内疚,所以……在没有完成最后之前,我没有颜面见他。”   流烟清轻笑道:“原来你还是没有放下过去,夜王就在这城楼上的某处关押着,他行动自由,所以你随时都能见到他。”   张美人大惊,不解的看着流烟清,继而轻轻的扫了下紫荷说道:“夜王被关在这里?”   “他被关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毕竟夜王的身子不能够被凶手再次下毒了,风灵王国的子民还需要他,不能够就这么消失了。”   一边的紫荷缓缓说道:“太子妃,风灵王国难道只需要他么?听说空明梓领导有方,难道百姓们不对他感到青睐么?”   流烟清轻描淡写的说道:“风灵王国人才济济,只可惜最终能够登上龙椅的只有人中龙凤,朝中大臣们要的不仅有着睿智的头脑和文韬武略,更重要的是能够带领起整个王国,空明夜本身就是太子身份,无奈却被空明瑾这个奸诈小儿抢了位置,这让百姓们是怨声载道。”   顿了顿,流烟清继续说道:“华太后已经承认了当年的宫变,她现在已经在峨眉山出家,然而瑚拉雅氏也带着公主隐居去了,只凭这两点,空明瑾再次出现能将国家夺走又怎么样?最终的结果只不过是引火自焚罢了。”   流烟清叹息着,不经意间瞅到了暗麟仰着脑袋费解的表情,流烟清赶紧收起了严肃,转而拉起暗麟的小手微笑道:“麟儿,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灵非流说道:“我留在这里就行了,好不容易麟儿过来一次,你就带她随处走走吧。”   流烟清用力的点点头,还不忘将张美人和紫荷叫上了。   流烟清走的很快,几乎将张美人和紫荷丢在了身后。暗麟显得很开心,能够单独和流烟清在一起。小跑了一会儿,突然抱住流烟清,像是撒娇一样蹭着她。   流烟清蹲下身子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麟儿?”   暗麟嘟哝着小嘴缓缓说道:“额娘,麟儿想留在这里,麟儿不喜欢棋蝶阿姨。”   流烟清笑着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呢?”   “她总是在皇祖母面前说关于您的话题,而且都是坏话。每当我要向皇祖母撒娇的时候,她都会阻拦,我讨厌她。”   暗麟的眼中好似噙满了泪花,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流烟清笑着抚摸暗麟说道:“棋蝶与母妃并没有仇,或许就是因为我们俩的性格不合所以才这样的,不过啊,麟儿能处处维护额娘,额娘心里很开心,所以呢,对于棋蝶的话,麟儿不要太过较真了哦,不然的话,棋蝶就不会喜欢你的哟。”   “可是……自从棋蝶阿姨呆在皇祖母的身边,皇祖母就好像不怎么喜欢麟儿了,皇祖父倒是经常来探望麟儿,不过祖父很繁忙,经常要批阅奏折和面见大臣。”   顿了顿,麟儿两只手更加抓紧了流烟清的裙摆,央求道:“麟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若离阿姨了,所以麟儿的身边没有陪我玩的人了,我想要回到额娘身边,额娘才是真正疼爱我的人。”   流烟清眉头紧锁了下,双手轻轻握住暗麟的肩膀正色道:“麟儿,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绽放的莲花   暗麟怔怔的不知所措,头埋得更深了,却没有说话。   流烟清有些着急了,急促的说道:“麟儿,快告诉母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流烟清似乎觉得身边有一丝不对劲,抬起头一看,正在暗麟的身后立着的是身着一袭白袍子的空明夜,空明夜的装束很是清爽,好似是湖水中的白色莲花一样,连面容都是一尘不染的。   这个样子是流烟清很少见过的,曾经的空明夜在流烟清的眼中就好比是星空下熊熊的焰火一般,能够轻易将任何东西焚烧殆尽,又好比是冰冷的山川上绽放的莲花,在冰寒之中透露出致命的美丽。   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星光下的萤火虫,飘渺却优美,身上那君王般的气势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凌厉了,但是如果不小心看到那双眼睛的话,仍然好似被夺走魂魄一般,那坚毅精致的唇瓣没有一丝笑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暗麟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缓缓的转过身子。   “母妃,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认识么?”   流烟清赶紧站起身子,将暗麟紧紧的抓在手里,轻轻说道:“麟儿,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麟儿诧异的仰起头:“恩?母妃?这个人好像要对你说话呢。”   流烟清才发觉空明夜正用着唇语对流烟清说话,可是流烟清没有看在眼里,瞄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奴才说道:“有话要说的话,还是等到你痊愈之后吧。”   流烟清却不知,站在两人之间的暗麟却已经读懂了空明夜要说的话:“可以让我陪陪麟儿么?”   当暗麟照着空明夜的唇语说出来的时候,暗麟突然反应过来,回答道:“可以啊,只不过你一直以来好似很不开心一样,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开心的事情。”   流烟清正准备打断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这个时候空明夜继续用唇语冲着暗麟说道:“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开心了。”   暗麟大喜:“真的吗?那你要陪我玩什么呢?”   “你喜欢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   暗麟挣脱了流烟清的手,奔向空明夜的身边欣喜道:“好啊好啊,麟儿想玩小兔子,你那儿有么?”   流烟清双手环胸,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想道:这儿是重兵把守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兔子呢?只怕是空明夜怎么变也变不出来的吧,最终也只有让暗麟失望的份了,以后就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了。   可是让流烟清失望的是,空明夜冲着暗麟一字一顿道:“好,你想要什么样的兔子都有。”   暗麟高兴的手舞足蹈:“额娘,麟儿想要去玩一会,你同意么?”   流烟清想要阻止,因为刚才的问话还没有结束,可是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暗麟是开心的无忧无虑的,自己怎么能有打扰这份兴致呢。   “额娘陪你一起。”流烟清微笑的说道。   流烟清正在诧异之际,空明夜怎么能变出兔子呢?若是失信与孩子的话,那以后孩子会更加讨厌这个人的。   依旧是昨天城楼的一角,有石桌的地方,这儿大概是空明夜经常呆着的地方,显得很是僻静,只有远远侍候着的士兵站在那里,这儿就好似是他自己私人的场所一般。   其中一个石凳上摆满了画纸,石桌上有还没有用完的墨水,在砚台内都已经干涸了。   空明夜动作优美的拿起一张白纸压在砚台上,继而拿起毛笔沾了沾砚台,只可惜已经干涸了,却完全沾不到什么,流烟清见状,舒了口气,缓缓坐在对面为其磨墨。这个时候才清楚,原来空明夜想要在画中展现出来。   ‘谢谢’   这是流烟清无意间瞄到空明夜的表情,从中读到的讯息。   暗麟见状也不敢怠慢,蹦蹦跳跳的坐在一边石凳上,双手撑着下巴好奇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流烟清俏皮的一眨眼:“小兔子活蹦乱跳的当然不好玩了,如果哪一天你突然看到小兔子跳入画中的时候,你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暗麟晃着双腿说道:“小兔子喜欢吗?”   “小兔子很害羞,不喜欢当面对着别人,所以它的耳朵和眼睛总是红红的,如果被画在画中的话,小兔子就不会害羞啦。”流烟清编着自己都感到虚假的情节,心里黯淡的想暗麟一定也感觉到很假的吧。   正在说话的时候,空明夜已经行云如流水在画纸上轻松的勾勒出线条,在流烟清和暗麟惊讶之际,画中的图案已经初步形成了。   这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浑身圆溜溜的,好像是一个皮球一样可爱圆润,那双圆润如珠的双眼炯炯有神,只不过这只兔子的双耳是耷拉下来的,霎时间显得更加的惹人怜爱。   只听暗麟惊呼一声:“哇,好可爱的小兔子啊,和我以前养的不一样。”   空明夜怜爱的看着暗麟,继而选了一支细毛笔在兔子的旁边继续勾勒图案,过不了多久,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女孩子就显现出来,女孩的头顶冠着皇冠,一只手抚摸着兔子,就坐在一片草地之上。   流烟清知道,这个女孩的原型就是暗麟,女孩带着皇冠不就是表现是公主的身份么?   空明夜在画纸的右下角写了几个大字,上云:你才是我的公主。   流烟清磨墨的动作停顿了下,才突然发现现在的场景与自己八年前梦中千万次梦到的场景一模一样,三个人满足的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温馨的就像是春天的花朵。   流烟清错愕,甚至已经没有了思考的余地,愣愣的看着空明夜将这幅画递给暗麟。   流烟清看着暗麟脸上欣喜的微笑却更加的心惊了,暗麟的眼睛长得很像空明夜,确切的说两人的眸子就好比是深邃的漩涡一样,流烟清几乎已经看到了长大后的暗麟,只有在笑起来的时候才有着自己的模样半分,而一般的情况下,几乎已经继承了空明夜的俊美。   流烟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以后就让暗麟继续留在图拉国吗?在图拉国,她真的能够承担起皇后和众人的挑剔么?这个长相完全与灵非流不一样的公主?   大概空明夜看出了流烟清的表情变化,轻轻的拍了下流烟清的手背,回过神来,流烟清看到空明夜在说:麟儿现在心情不错,你可以继续问刚才的问题了。   流烟清才知道原来空明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刚才的话题能够继续。流烟清匆忙的整理好表情,继而看向暗麟轻轻说道:“麟儿,现在可以告诉母妃了吗?在祖母的身边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么?”   暗麟欣喜的看着手中的画像头也不抬的说道:“皇祖母不喜欢麟儿笑,而且让棋蝶阿姨来教麟儿宫中礼仪,麟儿现在不想回到那里,回到那里就不能开心的笑了,也不能随便玩。”   说着说着,暗麟的表情逐渐暗淡下来,看着画像的表情也逐渐变得酸涩,好像这幅画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暗麟继续说道:“这幅画麟儿不能带回去了,棋蝶阿姨一定会把它撕掉的!”   流烟清心头一酸,上前轻轻将暗麟揽在怀中。   流烟清轻轻说道:“麟儿不能逃避,要勇敢的面对知道吗?让对方看到你的强大,只不过现在的麟儿还小,凡是要多听听长辈的知道吗?因为长辈也都是从你这个年纪慢慢走过来的,一些事情还是比你更加的明白。”   暗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画。在一边的空明夜快速的在白纸上写着什么,继而动作熟练的放在暗麟的面前。   这张纸上写道:做你想做的事情。   暗麟的目光在刹那间突然变得神采奕奕,满怀希望的看着空明夜说道:“你明白对不对?”   空明夜没有微笑过,所以在这个时候嘴唇微微泛起的弧度让流烟清一度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流烟清不再说着什么,因为流烟清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暗麟在空明夜身边的时候总是会感到轻松,甚至眼眸处得深邃也好似泛出了光芒。流烟清不敢阻止两人,只怕暗麟的喜悦会刹那间变得灰飞烟灭。   流烟清大概不知道,此刻的远处还有一个人看着这个方向,眼神中包含的是酸涩和叹息,看着这一幕就好似是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样子,可是对于这个人来说,他们三人的羁绊已经紧紧的牵系在一起了。   与此同时,在城楼上一个灰暗的一角,两个人悄悄的站在这里,不时的向外面瞄了瞄,生怕有人会看到他们。   张美人的背影挡住了说话的人,只觉得两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样子。   张美人低沉说道:“事到如今,你到底还要怎样?”   面前的人缓缓说道:“我说过,没有达到目的我决不罢休。”   “你要知道,华太后和皇后娘娘已经离开那里,他们这么做只是要减少再一次的罪孽,只是让你回头而已,现在的风灵王国已经不同往日,不仅有空明梓,空源铃,就连空明夜也即将要崛起,看太子妃的口气,空明夜一定毫发无伤的回到风灵王国。”张美人紧张道。   第二百八十章 绸铸的隐瞒   只听轻蔑的冷笑道:“空明夜?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蝼蚁一样,他身上的武功尽失,不能说话,这是我最大的优势,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亲自了断他的,哼,他的存在只不过对我来说是个威胁罢了。”   张美人眉头一紧:“难道你就不担心空明夜会写下来凶手就是你么?”   “他当然知道凶手是谁,不就是叫做喜儿的公公么?哼,可惜那个叫做喜儿的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所以空明夜无论如何都不知道会是我。”   “看来你有这样的自信,还是小心不要让对方识破才好,我虽然无时不刻的在担心你,可是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因为我此时此刻是不希望你引火自焚的,今天我是特意找个时间偷偷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谈谈,可是没有想到你依然这样执着,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张美人说完,脸色忧郁的转过身子,继续说道:“眼看即将兵临城下,请你好自为之,但若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你想明白的话,我会什么都不顾的跑向你!”   张美人的背景渐渐消失,身处黑暗的人并没有动作,反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倚靠在墙上,目光似乎很悠远。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暗麟来城楼内被皇后有所发觉了,所以张美人很少再与流烟清联系了,流烟清也在准备着作战的计划,虽然还没有将士来报告。   正在大家的士气逐渐减弱的时候,明将军率领的军队火速赶往图拉国,从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来看,明将军无疑是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战略。   明将军上报灵非流,现在的风灵王国迟迟没有动静是因为他们正在谋划战略而已,有可靠的消息来报,这一次将发生大规模的战乱,就连风灵王国的江湖帮派也参与到了其中,这可是对于图拉国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流烟清知道,若是图拉国的同盟国联手起来抵御的话,一定轻松的将其打败,可是现在的流烟清已经不想那么做了,若是这样的话,死伤一定惨重,那还不如只靠战略来赢对方,流烟清期望的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是在帮助灵非流而已,灵非流以后势必成为图拉国独霸一方的君王,所以不能每逢战乱就有求于其他国家,这样不仅让图拉国成为一个低声下气,还会削弱图拉国的军力。   流烟清看着明将军认真严肃的表情,陡然间想起了明若离,这明将军可谓是为了图拉国鞠躬尽瘁,倘若知道明若离的事情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想想图拉国真是有愧与他。   “明将军,旅途劳累,您还是歇歇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流烟清礼貌的说道。   明将军紧张道:“太子妃,老臣愿意时刻参与其中,眼看就要兵临城下,老臣怎能有时间休息呢。”   流烟清与灵非流对视一眼,心头更是一紧,愧疚感更加深了一层。   灵非流缓缓说道:“明将军这几日为了战况奔跑,你手里的将士们都有些劳累了,这样怎么能继续带兵打仗呢?应该先养好身子才是。”   流烟清也跟着附和道:“若是照明将军带来的消息,我算过时辰和路程,大概五天之内风灵王国的大军就要潜入图拉国,到时候不知道是明是暗,这五天足够将士们休息了,到时候若是更加的疲劳就不可行了。”   明将军深深一叹,却没有再说话。   流烟清缓缓说道:“明将军所担忧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可是眼下急需要明将军的帮助,若是明将军这个时候体力不支的话……我们就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所以明将军这一次请听我们的号令吧。”   明将军叹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老臣只怕是没有好好的效犬马之劳,就怕是让皇上失望了。”   “当然没有,明将军的努力我们有目共睹,怎么会让皇上失望呢,好了,明将军这一次就听我们吧,若是有消息的话,我们随时派人紧急通知您,只不过明将军这个时候一定要养好身子,以待命。”   “是,老臣遵命。”   流烟清和灵非流这才舒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明将军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说道:“太子,太子妃,老臣在这里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明将军何必多礼,尽管说就是了。”灵非流笑道。   明将军犹豫了下,用着沉重的声音缓缓说道:“老臣很久没有与小女叙旧了,哦,不对,是离妃,只是老臣想在大军来临之际,可否让老臣一见离妃呢?”   灵非流和流烟清刹那间愣了下来,错愕的面面相视,不知所措的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僵硬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继续说话了,空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   灵非流坐在大堂的大殿之上,流烟清就守在一侧,明将军就在大堂中央呈行礼的姿势,一直在等两人发话,可是两人迟迟没有回复,明将军也一直没有动静。   空间不知凝聚了多久的平息,却在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喊划破了。   “皇后娘娘驾到!”这个声音是皇宫内最熟悉的公公的嘶鸣,若是在以前的话一定会让人感到紧张的压迫感,可是在此时此刻却有了些救命的意味。   “哎呀,母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真巧。”流烟清前言不搭后语的喃喃道。   “给母后请安了。”流烟清用着无比甜美的笑容像皇后打着招呼。   皇后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态度,见流烟清这个动作表情微微怔了怔,好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从未想过流烟清会竟然这样豁然的笑容。   陪同皇后的还有棋蝶和张美人,张美人仍然将暗麟带了回来,只是这个时候流烟清看到的却不是之前那个欢笑的无忧无虑的棋蝶了,在皇后的身边,俨然成了小小的君主,脸上不见了一丝笑容,看到这里,流烟清心头不禁一酸,但表面还是强忍着微笑。   皇后瞄了瞄大堂之上的众人,继而落在了明将军的身上,便赶紧迎上前将明将军扶了起来:“明将军旅途劳累,还是赶紧歇歇吧,本宫听到有消息传来明将军今天已经回到了城楼,所以特地赶过来的。”   “臣承蒙申圣恩,让皇后娘娘亲自来此,真是臣祖上的光荣啊。”   “好了好了,明将军还是快起身吧,您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应当是得此殊荣的,这一战赢了之后,本宫会向皇上亲自请命为明将军加官进爵的。”皇后笑着说道。   明将军赶紧深深的欠身:“臣先在这里谢过娘娘了,只不过臣想在这一战之后请命告老还乡了,现在臣年事已高,小女又让皇后太子这般照顾,这辈子已经足够了,臣就等着告老还乡守着臣夫人的墓冢了。”   皇后的表情微微一怔,当听到明若离的时候心里突然一紧,但是还是刻意的避开这个名字,微笑的走上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雍容华贵的微笑使得在场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明将军怎会突然这般想呢?现在的图拉国正是需要明将军的地方,想我图拉国能够有哪一位将士能比得上明将军这般英勇呢。”   明将军的身子弯的更低了:“臣惭愧。”   棋蝶这个时候缓缓移至皇后的身边,笑着对明将军说道:“现在明将军的身子要紧,毕竟前些日子为了战事奔走东西,一定劳累了许多,皇后娘娘亲自前往探望明将军而不是宣明将军觐见的原因就在这里。”   明将军缓缓瞄了下周围的人,好似突然少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后娘娘,离妃现在……不过来么?”   皇后下意识的瞄了下流烟清和灵非流,只见两人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皇后不耐烦的白了一眼,继而故作轻松道:“啊,离妃啊,她这两日说身子不舒服,只听太医说是劳累了而已,现在只怕是在离凝殿休息了吧。”   听这么说明将军大惊,不由自主的上前道:“若离究竟怎么了?是因为什么操劳的呢?不要紧吧,那臣这个时候就去探望罢!”   张美人牵着暗麟走上前微微欠身道:“明将军,太医说过离妃这个时候就是应当好好休养,不能够受其他打搅,明将军现在大可为两国交战而做准备,等到战事一过,离妃也大概是精神了多了。”   明将军眉头一紧:“只是多日不见小女……”   皇后的脸上也渐渐开始露出为难的表情,正在大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的时候,一边的棋蝶笑道:“嗨,明将军也真是的,非要让咱们把惊喜说出来,这样还怎么让明将军开心呢?”   众人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棋蝶,那张得意的表情让流烟清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蝶妃何出此言呢?”明将军问道。   棋蝶一边悄悄给了皇后一个眼神一边说道:“若离妹妹现在是有喜了,只不过妹妹害喜的厉害,大夫说有一些人怀孕的时候就是有这种症状,也不能经常走动,特别是白天见到阳光的时候更是感到头晕了,所以现在皇后娘娘指派了专门的宫女侍候妹妹了呢。” 第二百八十章 绸铸的隐瞒   只听轻蔑的冷笑道:“空明夜?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蝼蚁一样,他身上的武功尽失,不能说话,这是我最大的优势,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亲自了断他的,哼,他的存在只不过对我来说是个威胁罢了。”   张美人眉头一紧:“难道你就不担心空明夜会写下来凶手就是你么?”   “他当然知道凶手是谁,不就是叫做喜儿的公公么?哼,可惜那个叫做喜儿的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所以空明夜无论如何都不知道会是我。”   “看来你有这样的自信,还是小心不要让对方识破才好,我虽然无时不刻的在担心你,可是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因为我此时此刻是不希望你引火自焚的,今天我是特意找个时间偷偷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谈谈,可是没有想到你依然这样执着,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张美人说完,脸色忧郁的转过身子,继续说道:“眼看即将兵临城下,请你好自为之,但若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你想明白的话,我会什么都不顾的跑向你!”   张美人的背景渐渐消失,身处黑暗的人并没有动作,反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倚靠在墙上,目光似乎很悠远。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暗麟来城楼内被皇后有所发觉了,所以张美人很少再与流烟清联系了,流烟清也在准备着作战的计划,虽然还没有将士来报告。   正在大家的士气逐渐减弱的时候,明将军率领的军队火速赶往图拉国,从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来看,明将军无疑是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战略。   明将军上报灵非流,现在的风灵王国迟迟没有动静是因为他们正在谋划战略而已,有可靠的消息来报,这一次将发生大规模的战乱,就连风灵王国的江湖帮派也参与到了其中,这可是对于图拉国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流烟清知道,若是图拉国的同盟国联手起来抵御的话,一定轻松的将其打败,可是现在的流烟清已经不想那么做了,若是这样的话,死伤一定惨重,那还不如只靠战略来赢对方,流烟清期望的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是在帮助灵非流而已,灵非流以后势必成为图拉国独霸一方的君王,所以不能每逢战乱就有求于其他国家,这样不仅让图拉国成为一个低声下气,还会削弱图拉国的军力。   流烟清看着明将军认真严肃的表情,陡然间想起了明若离,这明将军可谓是为了图拉国鞠躬尽瘁,倘若知道明若离的事情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想想图拉国真是有愧与他。   “明将军,旅途劳累,您还是歇歇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流烟清礼貌的说道。   明将军紧张道:“太子妃,老臣愿意时刻参与其中,眼看就要兵临城下,老臣怎能有时间休息呢。”   流烟清与灵非流对视一眼,心头更是一紧,愧疚感更加深了一层。   灵非流缓缓说道:“明将军这几日为了战况奔跑,你手里的将士们都有些劳累了,这样怎么能继续带兵打仗呢?应该先养好身子才是。”   流烟清也跟着附和道:“若是照明将军带来的消息,我算过时辰和路程,大概五天之内风灵王国的大军就要潜入图拉国,到时候不知道是明是暗,这五天足够将士们休息了,到时候若是更加的疲劳就不可行了。”   明将军深深一叹,却没有再说话。   流烟清缓缓说道:“明将军所担忧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可是眼下急需要明将军的帮助,若是明将军这个时候体力不支的话……我们就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所以明将军这一次请听我们的号令吧。”   明将军叹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老臣只怕是没有好好的效犬马之劳,就怕是让皇上失望了。”   “当然没有,明将军的努力我们有目共睹,怎么会让皇上失望呢,好了,明将军这一次就听我们吧,若是有消息的话,我们随时派人紧急通知您,只不过明将军这个时候一定要养好身子,以待命。”   “是,老臣遵命。”   流烟清和灵非流这才舒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明将军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说道:“太子,太子妃,老臣在这里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明将军何必多礼,尽管说就是了。”灵非流笑道。   明将军犹豫了下,用着沉重的声音缓缓说道:“老臣很久没有与小女叙旧了,哦,不对,是离妃,只是老臣想在大军来临之际,可否让老臣一见离妃呢?”   灵非流和流烟清刹那间愣了下来,错愕的面面相视,不知所措的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僵硬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继续说话了,空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   灵非流坐在大堂的大殿之上,流烟清就守在一侧,明将军就在大堂中央呈行礼的姿势,一直在等两人发话,可是两人迟迟没有回复,明将军也一直没有动静。   空间不知凝聚了多久的平息,却在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喊划破了。   “皇后娘娘驾到!”这个声音是皇宫内最熟悉的公公的嘶鸣,若是在以前的话一定会让人感到紧张的压迫感,可是在此时此刻却有了些救命的意味。   “哎呀,母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真巧。”流烟清前言不搭后语的喃喃道。   “给母后请安了。”流烟清用着无比甜美的笑容像皇后打着招呼。   皇后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态度,见流烟清这个动作表情微微怔了怔,好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从未想过流烟清会竟然这样豁然的笑容。   陪同皇后的还有棋蝶和张美人,张美人仍然将暗麟带了回来,只是这个时候流烟清看到的却不是之前那个欢笑的无忧无虑的棋蝶了,在皇后的身边,俨然成了小小的君主,脸上不见了一丝笑容,看到这里,流烟清心头不禁一酸,但表面还是强忍着微笑。   皇后瞄了瞄大堂之上的众人,继而落在了明将军的身上,便赶紧迎上前将明将军扶了起来:“明将军旅途劳累,还是赶紧歇歇吧,本宫听到有消息传来明将军今天已经回到了城楼,所以特地赶过来的。”   “臣承蒙申圣恩,让皇后娘娘亲自来此,真是臣祖上的光荣啊。”   “好了好了,明将军还是快起身吧,您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应当是得此殊荣的,这一战赢了之后,本宫会向皇上亲自请命为明将军加官进爵的。”皇后笑着说道。   明将军赶紧深深的欠身:“臣先在这里谢过娘娘了,只不过臣想在这一战之后请命告老还乡了,现在臣年事已高,小女又让皇后太子这般照顾,这辈子已经足够了,臣就等着告老还乡守着臣夫人的墓冢了。”   皇后的表情微微一怔,当听到明若离的时候心里突然一紧,但是还是刻意的避开这个名字,微笑的走上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雍容华贵的微笑使得在场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明将军怎会突然这般想呢?现在的图拉国正是需要明将军的地方,想我图拉国能够有哪一位将士能比得上明将军这般英勇呢。”   明将军的身子弯的更低了:“臣惭愧。”   棋蝶这个时候缓缓移至皇后的身边,笑着对明将军说道:“现在明将军的身子要紧,毕竟前些日子为了战事奔走东西,一定劳累了许多,皇后娘娘亲自前往探望明将军而不是宣明将军觐见的原因就在这里。”   明将军缓缓瞄了下周围的人,好似突然少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后娘娘,离妃现在……不过来么?”   皇后下意识的瞄了下流烟清和灵非流,只见两人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皇后不耐烦的白了一眼,继而故作轻松道:“啊,离妃啊,她这两日说身子不舒服,只听太医说是劳累了而已,现在只怕是在离凝殿休息了吧。”   听这么说明将军大惊,不由自主的上前道:“若离究竟怎么了?是因为什么操劳的呢?不要紧吧,那臣这个时候就去探望罢!”   张美人牵着暗麟走上前微微欠身道:“明将军,太医说过离妃这个时候就是应当好好休养,不能够受其他打搅,明将军现在大可为两国交战而做准备,等到战事一过,离妃也大概是精神了多了。”   明将军眉头一紧:“只是多日不见小女……”   皇后的脸上也渐渐开始露出为难的表情,正在大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的时候,一边的棋蝶笑道:“嗨,明将军也真是的,非要让咱们把惊喜说出来,这样还怎么让明将军开心呢?”   众人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棋蝶,那张得意的表情让流烟清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蝶妃何出此言呢?”明将军问道。   棋蝶一边悄悄给了皇后一个眼神一边说道:“若离妹妹现在是有喜了,只不过妹妹害喜的厉害,大夫说有一些人怀孕的时候就是有这种症状,也不能经常走动,特别是白天见到阳光的时候更是感到头晕了,所以现在皇后娘娘指派了专门的宫女侍候妹妹了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完美隐瞒   这么一听,明将军为难的表情逐渐豁然开朗,欣喜的上前叫道:“蝶妃娘娘所言是真的吗?若离真的怀有身孕了?啊,真是太好了。”   顿了顿,明将军冲着皇后和灵非流不停的说道:“老臣在这里先谢过皇后娘娘恩泽了,还有太子殿下,经常照顾小女,小女也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这也是我们明家祖上的光荣啊。”   皇后和灵非流以及流烟清都惊讶的面面相视,都不知道棋蝶这样掩饰究竟为何,难道棋蝶没有想到后果么?若是被拆穿的话,那明将军无疑就与皇室有了更加的仇恨了。   棋蝶大概看出了众人的惊讶表情,顿了顿继续对明将军说道:“明将军若是想念若离妹妹的话,改日找个若离好一些的时间探望便是,只不过……现在的若离只怕还不能见着别人,毕竟害喜的厉害,面色也不如从前,她一定怕明将军担心,所以只能隔着屏风,您看这成吗?”   沉浸在喜悦中的明将军赶紧说道:“那一定成,只要若离没有事情便好,一开始真的担心死了,还以为若离出了什么事情,话说在她娘亲有喜的时候也是这种症状呢。”   棋蝶缓缓笑道:“明将军现在心里的疑惑已经揭晓了,那也应当养好身子了吧,日后我们图拉国还需要您的一臂之力呢。”   “老臣谢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蝶妃娘娘了。”   皇后牵扯了下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在明将军离去的时候,皇后禁不住疑惑问道:“棋蝶,方才你的那种解释是掩饰不了真实的情况的,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女人害喜可是几个月的事情,过了这几个月一切就见分晓了,况且你还安排明将军与若离对话,这若离已经……”   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流烟清和灵非流怒责道:“你们两个干的好事,若不是眼下有这等重要的事情,本宫非得让皇上下令治你们的罪!”   灵非流不羁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儿臣的责任,是儿臣当天硬生生的将若离骂走了,谁让她心里承受不住想到自杀呢,本来作为本殿的妃子就应当拿得上放得下,谁知她身为一个妃子竟然欲想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获得本殿的青睐,这也怨不得我。”   流烟清眼见皇后的表情不好,赶紧拉扯了下灵非流,继而赔笑道:“母后,是儿臣不好,现在已经出了人命,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别看太子表面是生硬的,其实心里比谁都后悔,况且当天也有我的责任,若那个时候将若离追回来的时候就不会有如今的状况了。”   皇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棋蝶轻笑的继续方才的话题:“皇后娘娘如今就不要担忧了,事已至此,只有用尽全力挽救了,我会在宫女中挑选一个身形与若离相似的,若离的声音很轻盈,有些宫女也能模仿的来,只要明将军没有见‘若离’的面就好了。”   皇后眉头紧蹙道:“这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十月怀胎,在这期间内明将军是不可能不见若离的。”   “可是明将军方才不是说在这一战事结束后就会告老还乡么?只要他确认了若离一切安好的话着有何难?问题是十月怀胎之后的孩子是一定要让明将军探视的,这个问题可就难了。”   在棋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流烟清已经瞄见了棋蝶的目光还在皇后的身上打转。   皇后想了想,继而缓缓起身,得意的看着棋蝶和灵非流说道:“太子啊,既然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就要负起责任,现在若离已经不在了,剩下棋蝶在我们身边,你是不是不能怠慢了棋蝶呢?趁现在这个时候,赶紧与棋蝶圆方,只要棋蝶怀了龙子的话,到时候还可以冒充一下,也算是两全其美!”   灵非流一怔,在确定是这个结果的时候绝望的抓着脑袋,恼怒的来回走动:“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么?哼,若是这样的话,那本殿现在就向明将军说清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他,要本殿与棋蝶同房?哼,做梦!”   棋蝶刹那间的表情变得失望,不敢置信的看着灵非流缓缓说道:“太子殿下,难道……难道棋蝶配不上您吗?棋蝶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吗?请殿下宽恕,只是,现在目前的状况只能是设法补救了,明将军算的上是三朝元老,若是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让其失望的吧,您忍心看着一个年近花甲的忠心耿耿的将军对大家失望么?”   灵非流深深的吸了口气,故作镇定道:“那本殿问你,在‘若离’十月怀胎之后,难道就再也不让她面见父亲了吗?你是不是漏掉了这一点?”   棋蝶并没有慌张,好似早已知道灵非流会这么问,轻轻说道:“其实妾身已经想好了,设定在若离诞下皇子的那一刻就……因为难产而死……”   话音刚落,流烟清心里微微吃了一惊,更是没有想到棋蝶竟然将这一幕想的这么圆满,甚至没有一丝漏洞,流烟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揣测,这个棋蝶真的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么?而南国的幕后操纵者真的是这个人吗?   流烟清的心里已经有了坚定的想法,在看向棋蝶的时候,突然棋蝶冲流烟清一笑,轻松道:“太子妃这个样子好似是支持了呢,太子妃既然没有异议的话,看来我这个想法是没有错误的,我可是很相信太子妃的。”   流烟清轻轻一笑,算是默认了,皇后也是为棋蝶的头脑感到欣慰,灵非流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张美人带着暗麟立在一边,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主子们的谈话,只是看着暗麟那明明是稚嫩的小脸上好似经历过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更是深沉不已。   这个时候,一直在烽火台上与其他士兵观察敌军的紫荷匆匆赶至大堂,匆忙间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张美人,惹得皇后怒斥紫荷的不小心,若不是看在紫荷身上穿着铠甲,正在为军事繁忙,只怕皇后这怒责一定会转为肉体上的惩罚。   因为要知道皇后这个时候是很看重张美人的,这皇宫的女官没有一个能衬得上张美人的细心周到,以至于皇后心里一直念叨的怜儿已经被忘却了。流烟清有一时间还很羡慕张美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皇后开心,流烟清是没有这个本领的,因为流烟清讨厌的是虚假,她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一面呈现给众人。   “什么事这么慌张。”流烟清面无表情的问道。   紫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方才在烽火台上奴婢瞧见在边境的地方好似有一些百姓在徘徊着,似乎找不到路了,他们身上背着干柴,只怕是要回城的百姓吧,可是现在边境是重兵把守的地方,稍不注意一定会将其就地正法的……”   灵非流眉头一挑,好似极不信任似的:“你确定你看到的么?”   紫荷用力的点点头:“其实是将军们告诉我的,让我当个跑腿问太子和太子妃究竟该怎么办?”   皇后这个时候缓缓走来正色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救了,我们不就是为了百姓而座上高高在上的位置么?哪怕就是一个百姓,也要不顾一切的解救。”   流烟清想了想,轻轻说道:“这个时候只怕是不能随意让这些百姓处境了,只能暂时安排在这里了,不然的话稍不留神就会打草惊蛇,况且这些百姓大概已经知道了边境地方有图拉国众多士兵的把守,一定会想到这些的,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将他们放逐出去的话,一定在京城内大肆宣扬,惊动了百姓也实则不妥。”   灵非流点了点头:“吩咐下去,秘密将那些百姓带至城楼一层关押。”   “是,奴婢遵命。”   经过这一次的风波,灵非流也再也不能整日呆在城楼之上了,而这边的皇后却因为这件事情而另外许诺将暗麟留至流烟清的身边,一来可以让流烟清的心思全部放在暗麟的身上,二来在棋蝶的身边也少了暗麟,让两个人更加有时间在一起了,皇后则是专心处理着后宫的事情。   流烟清心里不禁冷笑,原来皇后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棋蝶的决定也是让人心里感到佩服,竟然做到如此的天衣无缝。   不过流烟清在看到暗麟的时候心里更是开心不已,之前所有的阴郁也消散了。   在皇后一行人离开之后暗麟冷冷的表情突然像是绽放的烟花一样,冲着流烟清奔来。   “额娘,父王要去哪里呢?他还会回来陪麟儿吗?”   流烟清张开双臂,将暗麟抱在怀里原地转圈,笑道:“你父王又要紧的事情哟,所以我们不能打搅他们,母妃陪着你好么?”   暗麟点了点头:“麟儿喜欢和额娘在一起哟,只是额娘穿着这厚重的衣服一定在忙着重要的事情,麟儿只怕不能过多的打搅了,不过额娘,上天的那个画画的叔叔,麟儿可以找他玩么?”   流烟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当看到暗麟的笑容之后又淡淡一笑:“好。” 第二百八十二章 你还爱我   流烟清后悔的是,为什么当初同意暗麟与空明夜在一起,没有想到的是暗麟仍然惦记着空明夜,这是流烟清最不愿意看到的,本以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暗麟对空明夜就没有太多的印象,可是终究还是将他记在了心上。   张美人看出了流烟清的迟疑,缓缓上前说道:“太子妃,事情已经成定局,也只怕是天意。”   流烟清轻轻看了眼张美人,继而转过身子,看着暗麟幽幽的说道:“果然还是不想让那个人接近她。”   “可是现在只有那个人才能让麟儿开心了。”张美人缓缓说道。   流烟清不再说话,看着暗麟的表情愈发深邃了。   空明夜在见到暗麟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开心,平时很少接触别人的空明夜却出奇的这么有兴致,不光是见到暗麟,就看到不远处缓缓踱步上前的流烟清都感到是无比的兴奋,双眼好似又回归了神采一样。   只是空明夜似乎对张美人没有深刻的印象,在张美人三番两次想要提醒自己的时候,空明夜要么摆出疑惑的表情要么就是不耐烦的冷漠,使得张美人没有继续。流烟清当然知道,只有让空明夜有着深刻的印象才会被记住,哪怕是朝夕相对的人,若是空明夜没有把你放在心里的话,这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让空明夜记住。   流烟清心里不禁感叹空明夜在这一点上的单纯,在现代社会的话,像这样专注于某件事情上的人已经罕见了,何况空明夜自身的条件这么好,若是去现代社会的话,一定被那些女人围得团团转的。   刚想到这里,流烟清就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下自己,好好的干什么要想着空明夜回到现代呢。   空明夜自然是知道暗麟就是自己的骨肉,只是流烟清每当在他的面前都不会承认这个事实,因为这个孩子曾经差点被他杀死了。   每当想起在黑暗中度过的每一天,就是一种煎熬和折磨,甚至还要担心腹中的胎儿有什么不测。流烟清会不自觉的紧紧的握着拳头,眉头紧锁很痛苦的样子。   可是暗麟就好似能读懂别人的心一样,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将那双粉嫩的小手轻轻搭在流烟清握紧的拳头上,然后流烟清会突然变得很轻松,心中的冰冷就被其所融化。   “额娘,您怎么了?”暗麟甜甜的冲着流烟清微笑。   流烟清收回紧张的表情,笑着说道:“额娘没事,去玩你的吧。”   暗麟俏皮的眨了眨眼,神秘一笑:“额娘,知道我和叔叔在玩些什么吗?我们在玩猜谜游戏,叔叔会在麟儿的手心写上字来让麟儿猜……唔,只不过麟儿大多的字都不认识呢。额娘帮帮麟儿好么?”   流烟清宠爱的笑道:“好。”   不知道是何种心情的驱使下,流烟清竟然鬼使神差的与空明夜面对面相坐,在看到空明夜那如深夜一般的漆黑双眸的时候,就好似将流烟清带回了从前,这种眸子就好似是曾经那个将自己迷惑住的样子。   流烟清自嘲的笑了下,缓缓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空明夜不由分说,拉过流烟清的一只手就在手心上画着什么,惹得流烟清没回过神来,怔怔的感觉那写着的几个字:我在等一个人回来。   流烟清想要挣扎的抽过手,却突然看见了暗麟撑着脸颊在一边好奇的张望着,便没有继续这样大的动静。   “我说的你这个老样子,可是在说还像从前那样霸道,那种张狂的性子!”流烟清轻轻的说道,使得身边的暗麟没有听清楚。   “额娘,叔叔写的是什么字啊。”暗麟好奇的问道。   流烟清缓过神来,微笑道:“啊,刚才那几个字是在说‘我喜欢麟儿’。”   “真的吗?叔叔真的喜欢麟儿,嘻嘻,接下来开始我们喽。”暗麟嬉笑着悄悄对流烟清说道:“额娘,您让他猜‘可以永远留在这里玩吗?’”   流烟清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在空明夜摊开的手心上写道:希望这一次结束之后,我们不要有见面的余地。   空明夜牵扯了下嘴角,淡然的在流烟清手心写道:这一仗若是我方胜利的话,你和麟儿都要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哼,你还是一样的霸道,若是这一战图拉国胜利的话,请你永远的消失在我们面前。’流烟清这样干脆果断的告诉空明夜。   空明夜扬起不是太自然的微笑,用着唇语告诉流烟清:即使我消失了,我想这个世上除了空明梓和空源铃之外,还有一个人会想念着我的。   这么说着,空明夜的眼神不经意瞄了下暗麟,流烟清顿时心领神会,紧蹙着眉头说道:“那是你自己的妄想,早在肚子里的时候被你伤害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属于你了!”   “额娘?你们在说什么啊,肚子里的什么呢?”暗麟用着稚嫩的声音问道。   流烟清赶紧回过神来,面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轻轻说道:“是肚子里的蛔虫哦,听说啊,不爱干净的孩子肚子里都会有虫子的,所以我们在讨论如何将虫虫去掉!”   “啊,是虫子哟,麟儿肚子里不会有吧。”   “我们的麟儿这么美丽,虫子怎么舍得呢。”候在一边的张美人笑道:“麟儿,我们去那边玩玩好吗?你看那里有好多的苹果哎。”   “那些苹果是让士兵们当靶子用的,小心不要误食了。”流烟清提醒。   暗麟蹦蹦跳跳的行至那个小屋,只见小屋的尽头都被摆满了稻草做的圆盘,在上面还插放着众多歪歪扭扭的箭,暗麟惦着脚尖好奇的拔了一根,问张美人:“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弓箭,可是弓箭必须要有另一种工具才可以用哦,喏,就是这个。”张美人耐心的拿起一支长弓递到暗麟的面前。   暗麟想要抚摸,可是被张美人拒绝了:“这弓箭很重的哟,麟儿要长得和我们一样高才可以拿得动。”   暗麟嘟哝着嘴巴不高兴的说道:“不要小看我!”   张美人赶紧说道:“是是,没有人能够小看小公主呢,所以小公主不要不开心了,我可以让工匠们另外给小公主打造适合你的弓箭,怎样?”   “真的?你没有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来拉钩!”张美人亲昵的抚摸了下暗麟的脑袋,继而深深的叹息了下,惆怅的看着外面一角的石桌上坐着的两个人。   “麟儿大概这次是最后一次与你相见了,所以在你还没有离开之前,我允许你陪着她!”流烟清缓缓说道。   空明夜苦涩的笑了下,用着唇语说道:‘我可以最后一次请求你么?’   “我说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流烟清果断的打断。   空明夜摇了摇头:‘我依然相信在你的心里还有我,不然的话你为何在这几年之中迟迟没有与灵非流圆方?’   流烟清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空明夜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在刚入图拉国的时候,在浴池内,我感觉到你的身体是许久没有被碰过的,在轩鱗殿的外面,我亲眼看到你们在偌大的床榻上却没有继续应该有的事情。’   流烟清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原来那个时候就是你在门外的!”顿了顿,流烟清突然换起了微笑:“是又怎么样?这难道就能保证我的心里还有你?哼,别妄想了,爱情并不是体现在肉体之上的,我心里爱着灵非流,并不能说这种爱情会被**所取代!”   空明夜并没有继续说话,安静的看着流烟清,继而缓缓拿起石凳上的白纸,在上面缓缓写了几个字。   ‘烟雨迷蒙,夜却明晰’   流烟清淡淡的瞄了下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字迹,将视线扭向一边,平静的看着天边的云霞。   “我当年是那样的爱你,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哪怕我有一天迷失了方向你都会将我紧紧的拉在身旁,可是你终究还是撒开了那双手。”   当天边的云霞还没有晕染整个天际,那一轮红日只露出半个圆弧,流烟清的双眸也默默的紧闭起来,好似是在夕阳西下祷告一样,许久,流烟清缓缓睁开眼,静静的看着空明夜说道:“给麟儿最后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空明夜的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还停留在流烟清的脑海,那双夹杂着痛苦绝望,冷漠无情却又美丽温柔。   当天的夜晚,紫荷及另外两个士兵匆匆赶来,在他们的身后带着几个穿着朴实的百姓,他们的背后都背着竹篓,从竹篓内部凌乱的东西看来已经被士兵们一一搜查了。   这些百姓一共只有五个人,三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他们自称是邻国前来图拉国做买卖的百姓,因为生活拮据所以上山砍柴前来图拉国卖,听说图拉国的人买干柴的会出大价钱,所以徒步行走,就一直磨蹭到了下午。   流烟清一一打量了这五个人,发现其中一个女人的气质更是不凡,比流烟清略高一些,姣好的皮肤上却有些伤疤,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不敢抬起头看着流烟清,流烟清想着也许是这些人感到是罪过,所以不敢直视对方罢了。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现在不方便让你们随意行走罢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神秘的五人   脸颊上略有些伤疤的女子微微一欠身,轻声细语道:“多谢太子妃,草民不会让大家感到麻烦的。”   流烟清上下打量着这女子,问道:“看的出来,你是这五人之中说话最有说服力的,可是请原谅我们的管制,毕竟这是关系到整个国家,所以你们不能离开这里,并且要时刻受到我军队的监视,当然,这只局限于你们走动的范围,在屋子内就可以行动自由了。”   女子缓缓的点了点头:“是,草民谨听太子妃的命令。”   一直候在一旁的紫荷正色道:“你们难道不知这边境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吗?若是没有被发现的话,你们的性命只怕是会受到威胁!”   那女子的头埋得更深了:“草民知错了,望大人恕罪!”   其他四个人也赶紧行礼,在这女子的身后好似是个奴才一样在跟随着主子的脚步。   流烟清问道:“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脸上有伤疤的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流烟清看到了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   “草民姓方,名晴,是邻国一户农家的女儿。”   流烟清嘴角露出一副不易察觉的微笑,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边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家乡的情况,可是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以离开这里。”   方晴赶紧回答道:“草民一家老小虽然吃穿不愁,可是估计现在还念叨着我们呢,若是回不去的话,爹娘一定会着急的,草民的朋友们现在只怕也回不去了,他们家人也一定焦急的吧。”   这么说着,身后的四个人赶紧附和的点点头:“爹娘若是知道我很久没有回去的话一定会让大哥来找的。”   流烟清挥了挥手:“这个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的每个城楼都被紧闭,所有的国家都不能随意出入,若是你们亲人知道的话,一定也会理解的,毕竟这可是罕见的国家大事。”   方晴及其他四人被安排在城楼一层的不起眼的房间,这个房间是个套房,女人住在最里面,男人则是住在最外面,在这房间里虽然活动自由,可是出了这扇门的话就开始受到密切的监视了,所以对方晴来说是极其忧郁的一件事。   让方晴没有想到的是,流烟清在晚上找到了她,当时的方晴正准备入睡,被流烟清叫道了一个昏暗的角落,不会轻易有人发现的地方。   流烟清看着方晴因为受到太子妃的亲自面见而手忙脚乱的样子便轻轻的笑道:“你的演技真棒,一开始差点也把我蒙骗过去了。”   方晴大惊,赶紧说道:“草民不知太子妃在说些什么。”   流烟清笑道:“是你的双眼出卖了你呀,你不管再怎么伪装,那双眼睛终究是要露出来的,然而只有你的这双眼睛在我的印象中是深刻的,怎样?空源铃,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计划呢?”   方晴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昏暗的光线下突然那张惊慌的表情变成了淡淡的微笑:“果然只有你的觉察力是最高的呢,幸好灵非流不在这里,不然的话我就没有掩护我的人啦,话说,你是从什么时候识破我的?”   “是你刚开口的时候,就称呼我为太子妃,试问在一个没有一个奴婢恭敬的称呼我的时候,一个陌生人是怎么辨认出来的?还有,你只是一介草民而已,是不可能看出我就是太子妃的!”流烟清缓缓说道。   空源铃轻轻笑道:“只凭这些你就断定我就是空源铃?”   流烟清挠了挠头头发:“果然你自称圆夫的时候就是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呢,现在是以风灵王国的臣子么?呵呵,能够易容成为这么姣好的女子,只怕只有空源铃才能做的到了,那个时候成功的易容成‘卿妃’不正是将我骗住了么?”   源铃轻轻一笑,继而严肃的盯着流烟清说道:“所以,这一次不要阻止我好么?看在我们是朋友一场的份上。”   流烟清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降了下来:“你们的计划究竟是怎样?”   源铃向前走了几步,继而转过身子轻轻说道:“这不是计划,是我要完成的目标而已,不过你放心,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更加不会对任何人不利。”   流烟清狐疑的看着空源铃,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缓缓说道:“那四个人大概就是武林中人吧,你们易容成百姓的样子难道真的有胜算在进入边境的时候能够成功进入城楼么?如果在烽火台上没有新兵发现的话,一定会就地正法的,你还真的能冒这个风险呢。”   空源铃自信一笑:“当然有这个胜算,图拉国向来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所以是不会放着生命不顾的,况且,离兵临城下还有几天的时间,士兵也不会在时间宽裕的情况下滥杀无辜的!”   流烟清牵扯下了嘴角:“那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在城楼上就会有空明夜,你费尽心机想要来到城楼,不就是奔着空明夜而来么?”   “因为我相信你的判断,每次两国发动战争的时候都会有你当做军事,况且现在空明瑾还没有现身,你并不清楚空明瑾会不会突然置空明夜与死地,所以只要将空明夜带至身边就一定不会有突然的事情发生,我只不过是来确认一下,确保空明夜一切安全。”   顿了顿,源铃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空明夜现在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你就能见到,在城楼上的一个角落,哼,现在的他可是很会讨得麟儿的欢心,所以我现在担心……”   “担心终有一天麟儿会回到空明夜的身边么?”源铃轻轻的说道。   流烟清缄默不语,凝视着尽头处月光流淌在地上,这样看着好似自己已经被黑暗吞噬一样,流烟清试着找到那缕光明。   源铃跟在流烟清的身后,似乎发觉了流烟清埋在心底的心事,便轻轻说道:“可是麟儿的生身父亲终究是空明夜,这是无可取代的,不管你怎么逃避,都没有可能改变的事实,所以,在麟儿还没有长大的时候,还是让她多多感受父亲的爱吧。”   流烟清突然扭过身子怔怔的说道:“可是……非流说他可以给与麟儿想要的一切,我们三人依然快乐的在一起。”   源铃看着迷茫的流烟清,轻轻的叹了口气:“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灵非流若是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的话,他还会将麟儿当做是亲骨肉么?不管是再大度的人,心里都会有这层疙瘩,况且,终究这图拉国的天下是属于灵氏皇室的。”   流烟清眼神黯淡的扭了回去,静静的看着月光,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成为其中媒介的是源铃你。”   源铃轻松一笑,轻轻说道:“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麟儿与其呆在图拉国受到皇室的严肃礼仪熏陶,倒不如回到她亲生父皇那里,感受到亲人的爱。”   说到这里,流烟清突然想到了正耐心的为暗麟画画的空明夜,他认真的表情就好似在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生怕突然的失败会让暗麟失望。   他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让暗麟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小心翼翼,或许他真的很爱护这个女儿。   当然,空明夜并不知道空源铃已经潜伏在这里,依然每日在陪伴着暗麟玩耍,看着暗麟开心大笑的样子,空明夜一直冷冰冰的表情却突然好似放了轻松,每当暗麟亲昵的依偎在空明夜的身边,空明夜就好像对待一件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在怀中。   其间有不少的侍卫和奴才们看到这一幕,总是不自然的流露出好奇的样子,倒是不明白为何敌国的主子会对图拉国的公主这样的亲切,有些奴才甚至怀疑空明夜这么做是在故意讨好公主,好让接下来他们可以拿公主做人质。   紫荷当然不乏其中一个,他或者故意拖延暗麟的时间,不让她奔向空明夜的身边,又或者向流烟清进言说一些两人不能总是在一起之类的话语。   流烟清只当做是没有听到,毕竟紫荷是怀疑的对象,不管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必须要小心谨慎的对待,不能让其钻了空子。   流烟清却是不知道空源铃从风灵王国潜入图拉国的时候,那么只剩下空明梓率领百万大军进入图拉国了,只是少了空源铃这个谋略的军师在身边,那风灵王国真的有那么强的实力么?   又或者空源铃已经有了对策呢?   在这五天之内,流烟清随意的在城楼里里外外的走动,一方面是要知晓空源铃极其同伴的准确消息,二来是在观察着紫荷有什么动作。   有一阵子紫荷倒是很让人怀疑,不过流烟清却担心的是紫荷这个人是被空明瑾利用的,真正的空明瑾其实另有他人,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不能过早的拆穿紫荷的真面目,不然在这个时刻一定会扰乱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浩大的军队   转眼间,不知何时已经将近期限,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大概空明夜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所以亲手将暗麟交给流烟清,用口语告诉她要将暗麟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流烟清自然忽略了这个问题,在空明夜告诉自己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感到心里一暖,甚至已经开始相信空明夜现在的真心了。   这场战役,流烟清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再次见到灵非流的时候是在双方交战的那一天,张美人已经将暗麟护送回皇宫了,现在的皇宫里里外外都被大内高手守卫着,剩下的只有守护城池。   空明夜被两个士兵押在手中,正对着这座城楼,好让兵临城下的军队能够看到他们未来的皇帝,只有这样的话,才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伤亡,或者能够有胜算。   为首的人正是空明梓,空明梓大概是第一次带兵打仗,所以在他的身边都是一些得力将士及武官,流烟清甚至已经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攒动,夹在在穿着铠甲的士兵周围,还有着武林各大帮派。   流烟清看到了穿着袈裟,手持浮尘的佛僧,还有力大无穷双手拖着铁锤的黝黑壮汉,还有身姿窈窕脸上挂着面纱的神秘女子,甚至还有威风凛凛,骑着雄狮座驾的年轻孩童。   每一个人的神秘特征都足够让流烟清感到吃惊,不仅是流烟清,就连图拉国的每一个将士们都感到错愕,却是没有想到武林中人的神秘竟然如此的与众不同,这样看下去,浩浩荡荡的人山人海就好似是排山倒海的熊浪一般,像是无形的黑爪慢慢逼近自己,给自己一种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流烟清这一次见到灵非流的时候却是很少看到他脸上的微笑了,他的脸色好似已经冰冻千年的雪花一样,温润如玉,眼神依然是潺潺如流水的温柔,只不过在这种温柔背后,却隐藏着种种寒冰。   每当流烟清试图与灵非流对话的时候,却好似时间巧合一般,准确的避开了流烟清,留给流烟清的是一个落寞的背影,流烟清不解,这短短几天时间却让灵非流变化的如此之大。   究竟在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将军押着‘方晴’缓缓走来,在经过灵非流的时候方晴还抬起头悄悄打量了下,继而在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太子妃,这民女上报有话要亲自告诉太子妃您,不知道现在这种境地会不会打搅到您。”   流烟清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难道是新来的士兵么?眼见兵临城下,竟然为了一介草民而惊扰本妃,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该当何罪!”   那将军赶紧行了个礼:“请太子妃恕罪,臣不知,只是听得这民女的话语间很重要似的,所以臣不敢怠慢,惊扰了太子妃还请见谅,臣这就将其带下去。”   “算了,你下去吧,虽然是小小的百姓,但是一般我们不容易发觉的事情他们会有可能知晓的。”流烟清挥了挥衣袖,发出的铿锵碰撞声显得格外好听。   ‘方晴’的脸上露出无比的感激看向流烟清,缓缓说道:“太子妃殿下,民女有一事相告,虽然民女不知两国交战的大事,可是却是知道那些军队中的江湖帮派,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有着别人无法抵抗的力量,甚至是不知道他们擅长的武器,我虽然是个民女,但是经常出入两国,是多多少少听到百姓们谈论的。”   流烟清身边的将军仿佛对这番话感到出奇的兴趣,都竖起耳朵在专心的听着,连不远处的紫荷也不时的瞄着这边。   流烟清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将你们抓来这里算是对了,这个消息正是我们需要的,你很及时,这段时间本妃可以允许你留在这里。”   “谢太子妃。”方晴快速的向流烟清眨了眨眼睛。   流烟清笑着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告诉本妃!若是你说的不正确的话,你就等于是戴罪之身!”   “是是,民女不敢呐太子妃,毕竟民女曾经也是见过两国之间的战争,实在不想看到伤亡了,所以才这样急忙赶到太子妃这里,最起码听说只有图拉国的人们才是最善良的。”   流烟清听着方晴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微微一笑,向自己的身后递了个眼神。这方晴才得以看到流烟清身后的人。   那个人背对着自己,面向着城楼之下,安静的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些士兵,手中拿着长矛,在谨慎的守卫着。   方晴的目光从这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这个方向,一边轻轻说道:“比如说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擅长使用毒,她的武器变化不定,有时候是绣花针,有时候是一阵看不见的青烟,那个骑着坐骑的孩童身下的狮子是山中之王,而他们可以随时号令周边的动物前来撕咬,曾经这个孩童带领这狮子坐骑单独就铲平了一个小国家。”   流烟清看到周围的士兵都情不自禁的咽了下,眼睛争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城楼之下的千万士兵。   甚至流烟清听到其中两个人的对话:   “这可怎么办啊,若是我们双方交战没有这些奇怪的人出现的话,这一定会有胜算的,可是偏偏武林帮派夹在其中,他们这千奇百怪的招式,只怕我们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了的吧。”   另一个士兵赶紧说道:“是啊是啊,我们动的可都是真刀真枪,而他们那些看不见的毒和凶猛的动物真是教人无奈啊,对了,快看那个和尚,好像道行挺深似的,一定也 不是泛泛之辈,其他的人都好似很尊敬他似的。”   “这一仗很难说,我看呐,最终一定是咱们乖乖的将夜王拱手呈上。”   流烟清重新回过视线,看着方晴低沉道:“你在想什么呢,快点告诉我今天为何这么突然想来到这里!”   方晴回过视线,四下张望了下,好似没有看到自己看到的东西,眉头一紧,缓缓说道:“那个小宫女呢?”   流烟清想了想,问道:“你问的是经常在我身边的紫荷罢,她不就是在空明夜身边站着的么。”   “为何选择她在那里?赶紧将她撤回来!”   “为什么?难道你也……”流烟清给灵非流报以微笑。   空源铃好似懂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果然你的警觉力还是比一般人还要灵敏的,看来这里暂时不需要我的地方了,只不过……”   顿了顿,空源铃装作不经意的附在流烟清的耳边悄声说道:“将入宫的令牌交给我!”   流烟清没有问别的,缓缓抽下腰间的令牌塞给了源铃手中。   出奇的安静使得源铃不禁惊讶了下:“为何什么都不问?”   “事到如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我相信你,所以我不会给你负担,这样只不过是让你畏手畏脚的罢了,若是想做的话,还是做的完美一点,这是我的美学!”   “美学是何物?”空源铃诧异的转过身子。   “就是美丽的学问,我那个时代专用的术语!”流烟清看着源铃微笑道。   本来在城楼的周围到处充斥着安静的声音,偶有树叶沙沙作响,比夏日的蝉鸣声还要响亮透彻。可是如今兵临城下的感觉比那蝉鸣声还要浩大。然而并不是因为声音的沉稳,而是那气魄比海浪滔天还要庞大,气势如虹。   现在的空明梓和灵非流已经面对面拔刀相向,灵非流只与空明梓有过一面交情,那还是在边疆的时候无意间将空明梓带回来的时候,灵非流在看到空明梓如今威风凛凛的率领百万大军过境的时候更是流露出诧异的表情,可是这种表情只是稍纵即逝了一会儿。   灵非流看着空明梓说道:“不愧是风灵王国皇室血统的皇子,身上到处有着皇族的风范,只怕当年的空明夜与你不分上下罢了。”   空明梓看着城楼上的空明夜,继而笑着收回了视线,缓缓说道:“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皇兄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这样威风凛凛的不可侵犯,所以,这一次,我要将那个时候的皇兄重新带回我的身边。”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武功尽失了哟,甚至也不会说话的。”灵非流一挑眉毛。   空明梓的表情立即出现一种担忧的神色,静静的看着灵非流说道:“难道是你们……”   灵非流轻笑道:“看来圆夫什么都没有对你们说啊,空明梓现在已经潜入我图拉国,已经两次在空明夜的身上下毒了,这一次甚至是将其武功消失,大概是因为毒药的缘故,使得他的声音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皇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空明梓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城楼之上端坐在那里的空明夜。   空明梓身边的一个将军缓缓上前靠近空明梓说道:“梓王爷,现在我们的军队是图拉国的几倍之多,甚至江湖帮派已经参加其中,不管论兵力还是数量,我们早已经远远超过他们,不如趁现在……” 第二百八十五章 麟儿被下药   空明梓的手臂一扬,稍稍退后了几步悄声说道:“现在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妥的,要知道图拉国的同盟国众多,若是不想好对策的话,等到图拉国的支援军队一到,我们的军队势必被团团围住,到时候进退两难之际,一定必死无疑。”   “那现在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耗着吧,若是一直没有动静的话,到时候这图拉国支援军队一到,我们连个胜算都没有!”旁边的将士有些着急了。   空明梓静静的环视四周,继续说道:“你们要想清楚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重点就是救出空明夜,只要皇兄毫发无伤的回来,这一仗就不用打了,只是这场交涉看来不能成功的完成呢。”   流烟清站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不可察觉的笑容。   皇宫的前殿内,皇后和皇上面容紧张的坐在软榻上,在大堂中央半跪着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大概是刚从城池内上报的将士,然而在下面安静的坐着几个大臣,眉头紧锁着,大概是在为这一场战役感到惊慌。   空气好似凝结一般,紧张的气氛使得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惊胆战。   过了好久,皇上飘渺的声音缓缓传来,说道:“众爱卿想到什么办法了没有?”   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紧张道:“若是战况果真如此,只怕我们图拉国没有胜算,毕竟已经出动了江湖帮派……哎,这场战役果真不好战胜,唯一只有……”   “只有什么?”皇上焦急的问道。   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者缓缓叹道:“只有飞鸽传书至同盟国,或许这样会有一线生机,可是在同盟国抵达之前,我军只怕是不会抵御的住的!”   皇后着急的双手绞着裙摆,轻声说道:“我皇儿一定有办法的!反正我们手上有空明夜,他们不会敢轻易发动军队的!”   “这个很难说,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万一空明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无疑风灵王国会闯入图拉国,到时候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整座皇城!”皇上轻轻的说道。   皇后诧异的扭过头看向皇上,睁大了双眼缓缓说道:“难道这一次的战争真的如皇上所预见那样吗?图拉国是我们祖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不能因为空明夜一人而让整个江山毁之一旦啊,皇上!”   皇上静默不语,过了好一会,皇上突然轻轻的说道:“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顿了顿,皇上扫视了下众人的脸色,说道:“只有将空明夜交还给他们了!”   空间又是一阵安静,没有人能够反驳了,可是他们也没有能力反驳了,其中一个大臣不甘心的幽幽道:“看来,目前只有相信太子妃殿下的能力了!”   这么说着,其他的大臣突然好似醍醐灌顶一般,脸上紧张的表情突然释然,缓缓说道:“是啊,我们图拉国还有太子殿下呢,毕竟这样的女中豪杰可是曾经一人将城池抢夺过来的!”   皇后见众大臣如此相信流烟清,好似将所有的期望放在这个人的身上,皇后的表情也开始有些难看,不悦的说道:“难道在你们心中,只有太子妃有用处么?难道太子,明将军及我图拉国千万将士都不敌一个太子妃么?”   “皇后娘娘请息怒,臣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子妃一定有着相当精妙的战术,这是我图拉国上下子民从未见过的战术,每当我军即将要输掉的时候,太子妃总是想到绝对的妙计来逢凶化吉,所以臣等将赌注压在了太子妃的身上。”   皇后看着下面的大臣都静默的行了礼,好似是在暗自支持流烟清,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让皇上不解的是,曾几何时皇后看着流烟清的表情开始变了,从一个温柔的母亲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婆?   “皇后,你难道对太子妃有什么成见不成?不管是为太子纳妃还是让太子妃一人承担国家大事的重任,难道你不觉得对太子妃来说太过残忍了么?”皇上缓缓说道。   皇后突兀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喃喃道:“皇上……您竟然这么说臣妾?”   皇后缓缓的从座椅上站起,面对着皇上,似乎全身无力,踉踉跄跄的继续道:“难道臣妾这么做有错吗?臣妾是想让我们图拉国的皇室增添子孙罢了,所以不得已让皇儿这么做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太子妃不愿意再多添子孙呢?再加上若离已经离去了,面对明将军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我们如何去面对呢!”   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身子别向一边:“好了,皇后,这件事情以后我们再想对策,现在即将面对的是如何抵御这万千兵马。”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若是我们图拉国主动将夜王送还给对方的话,不一定就会保证其大军就撤回图拉国,毕竟这一趟他们是有备而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   皇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过了一会儿吩咐两个士兵道:“你们两个下去,随时看准战况前来禀报!”   “是,臣告退!”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个手持浮尘的公公,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大殿,一个踉跄不稳栽倒在地,有候在门外的公公见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便友好的将其扶起来。这还没有站稳,这公公就快速跑向大殿内。   “皇上,皇后娘娘,不好啦……轩鱗殿出事啦!”   自从暗麟重新回到皇宫的时候,张美人就在轩鱗殿内一直照顾暗麟的起居生活,皇后这段时间也很少看管着暗麟,整日在为国家大事发愁。而受到皇后的安排将灵非流与棋蝶撮合在一起,这棋蝶就很少将心思放在暗麟身上,或许对这个人来说身边没有暗麟才是最好的。   轩鱗殿现在除了张美人和暗麟就是其他一些宫女奴才了,能让这公公如此惊慌的一定是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快说!”皇后紧张的踱步上前。   公公调整好了呼吸缓缓说道:“方才奴才得到轩鱗殿的消息,那个叫做张凤的宫女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到处找不到人,小公主现在一个人躺在屋子里睡觉,睡了很长时间,到现在都还没醒呢,所以奴才觉得事情一定有蹊跷。”   “公主现在怎样了?”皇上紧张的嚷道。   “太医看过了,说是有人刻意在小公主身上下药呢。”公公紧张的大汗淋漓。   众人哗然一片,有人竟然这么大胆在小公主的身上下药?真是天下最大胆的事情了。   “岂有此理!”皇上的怒斥声就好似五雷轰顶,使得整个空间都被其气势震慑到了。   众人齐齐的欠着身子,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皇后焦急的冲出大殿,嘴里喃喃着:“麟儿,麟儿没事吧。”   “快去服侍皇后!”皇上命令身边的奴才。   皇上并没有跟着出去,因为眼下在皇上的眼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城楼之下灰蒙蒙一片的军队不知何时已经打杀一片,到处充斥着刀剑碰撞的铿锵声音,夹杂着众将士的呼喊声,气势高涨的庞大。   流烟清慢慢踱步走向空明夜的身边,缓缓说道:“今天这战役是为了你而打,你亲眼看看这些将士们是如何忠心耿耿的对你,还有那些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你的武林帮派,看着他们拼命厮杀的样子,你是否想到了你的曾经!”   流烟清已经看到了空明夜静坐在那里吃惊的表情,流烟清甚至已经从中读出了空明夜是在悔恨曾经的一切。   可是流烟清觉得自己是残忍的,因为在空明夜还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个皇子,他不正是亲眼见到自己最亲的人惨遭毒手么?那场皇宫的宫变一定深深的刻在了空明夜的脑海中,久久不能离去,如今这个样子不正是重现了当初那副场景么?   流烟清轻轻的遣散身边候着的士兵,然而这些士兵不敢走远,离得流烟清有几尺之远。   流烟清继续说道:“然而就是因为那场宫变和你最信任的流月清使得你变成这样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性子,也使得你后悔万分,可是你却没有想过,为何不先向对方打开你那扇尘封已久的窗户呢?也许这样的话,你心中的每一寸阴暗都被阳光洒满了。”   空明夜面向着城楼之下的厮杀的兵马,缓缓的将视线移向天际鲜红的云霞上,思绪突然跑到了曾经那个残阳如血的夜王王府动乱。   流烟清不顾性命的为自己挨了一箭,然而流烟清并不是一次为自己挡住了刀剑,可是自己总是留给她冷漠的背影,任凭这个人怎样的呐喊,自己终没有回过头。   这样的失望和怅然若失的感觉只怕是现在的自己能够体会的到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计划的战役   流烟清甚至已经觉得这场战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场战役正是自己和空明梓事先谋划好的计策,因为在城楼之下的众军队丝毫没有损伤和死亡。只不过是演戏给皇上和皇后看的而已。   若是就这样乖乖的将空明夜放了的话,皇上和皇后一定会不甘心,而同盟国也因此会小看图拉国,这样的话一定会引来其他国家的不满,久而久之就会为这次的行动嗤之以鼻,那以后图拉国就不会有任何说服力了。   这是流烟清为流月清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流烟清曾经在心底暗自对流月清说,一定让她瞑目,流月清对空明夜的这份爱意永远不会消失,如今在空明夜的心中,有的只是流烟清,而不是流月清。   就算是对已经死去的爱情所祭奠吧。流烟清为空明夜夺回了风灵王国。   这时,空明夜缓缓的转过身,这个表情流烟清曾经在镜子中见过,几年前的圆夫第一次对自己谈论起空明夜的种种事迹的时候,流烟清对空明夜的那种坚强所感叹,还有为空明夜感到心酸,那是这十几年来流烟清第一次感受到的真切的感情,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小绿为自己梳妆的时候,回过神来的流烟清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是那副表情。   惊讶,茫然,感叹,心潮澎湃就构成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心境。   空明夜的嗓音发出沙哑的声音,他眉头紧蹙,双手按住脖颈,表情好似很痛苦似的,流烟清知道这一定是因为空明夜还没有发出声音的可能。   流烟清不想继续看到空明夜痛苦的样子了,正想要阻止,可是却出乎意料的,从空明夜的嘴里一字一顿道:“……一,直……爱,你。”   流烟清若是没有看着空明夜的嘴唇读出来的话,或许根本听不清楚空明夜在说着什么,因为这完全没有痊愈的嗓音中夹杂着干涩和痛苦,流烟清甚至看到了空明夜额前的青筋暴起。   “你很痛苦,痛苦的话,就用唇语好了,我看得懂。”流烟清眉头一皱。   空明夜干涩的笑了下,继续夹杂着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想让你听到。”   “若是在八年前你对我说的话,我会很幸福很幸福,哪怕当你把我扔进蛇沼,把我肚子中的孩子……”顿了顿,流烟清继续道:“……我依然不会怨恨你,不过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你去哪里,我就会跟你到哪。”   突然空明夜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流烟清听得真切,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看着空明夜的嘴唇,而是真切的听到了。   “你……”流烟清诧异的打量着空明夜,不敢置信似的说道:“你好像能说话了!”   空明夜好似丝毫没有在意似的,认真的看着流烟清,好像有千万般的思绪放在这个人的身上。   流烟清的表情似乎有些惊喜,是为空明夜现在的好转而高兴,方才空明夜所说的话并没有听的清楚。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紫荷缓缓走近流烟清,似乎很着急似的说道:“太子妃,不好了,太子殿下败下阵来了。”   “什么?”流烟清惊诧的回过神来,惊慌的看着城楼下的兵荒马乱。   只见灵非流身下的战马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在混乱的兵马中手持长剑对峙着,然而空明梓依然完好无损的坐在战马上轻松的抵御着灵非流的进攻。而这一来二去灵非流渐渐不敌空明梓,动作也吃力了许多。   流烟清眉头一紧,大声嚷道:“快去掩护太子!”   流烟清扔下了空明夜,紫荷快步紧跟着流烟清,扭回头深深的看了眼空明夜。   空明夜赶紧上前说道:“你的手下离开了,就不怕我会突然逃走么?”   流烟清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城楼之上还有士兵在那里,你逃走也很快会被找到的!”   空明夜还正准备想要说着什么,那流烟清和紫荷的背影已经渐渐消失在面前,空明夜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站在城楼上俯视着面前万千兵马。   这一战胜负依然没有分,庆幸的是并没有人伤亡。流烟清迅速冲向灵非流的跟前,一个翻身,托着手中的长矛指向空明梓的身上。空明梓动作轻松的躲开了流烟清的攻击,带着战马后退了几步,轻笑的说道:“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倒是很像太子妃的作风呢。”   流烟清挡在了灵非流的面前,冷笑的看着空明梓说道:“这次换我来了!”   灵非流穿着粗气缓缓说道:“烟清,你退下,这里有我便可。”   流烟清轻轻扭头说道:“你在说什么呢,眼看你体力不支我怎么能当做没有看见呢,况且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灵非流轻笑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弱。”   流烟清说道;“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强壮的人,即使再强壮,也终有倒下的一天,所以为了保持体力,你还是休息一会吧,瞧那边的明将军都知道喘口气再战呢。”   穿着铠甲的紫荷也缓缓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殿下还是保重身体的好。”   灵非流上下打量了下紫荷,继而又看了看城楼上的空明夜,表情似乎很是讶异。   流烟清知道灵非流是在惊讶为什么受到怀疑的紫荷不留在空明夜的身边,若紫荷真的是空明瑾易容的话,现在这个时机才是最好的,很轻易能够将空明夜一个打击,甚至没有了空明夜,风灵王国还有可能成为他的争夺权力。   流烟清心里很是矛盾,眼睛的余光不时打量着紫荷,心里在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可疑之处,难道这个人是空明瑾的帮手吗?真正的空明瑾其实另在别处?   双方兵马成为一个混战,战马的嘶鸣声在怒吼着,双方为了增加士气打着鼓声好似比雄狮还要凶猛,一下一下撞击着众人的胸膛,没有人退缩,他们知道这一战势必关系到国家的安危。   战场上的灰沙因为踩踏而掀起了朦胧如雾气一般的沙尘,远远的看去灰暗一片,若不是现在的天气是晴空万里的话,只怕整个天地都融为一片了。   每个人专心致志的对打着面前的敌人,双方威风凛凛的旗帜却都没有倒下一根,这样一来双方更加没有理由退缩了。   流烟清紧张的看着面前这一切,心里突然感到心惊胆战,看着周围的士兵刀光剑影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在夜王府中的那场厮杀,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在那养着金鱼的水池内已经血染一片,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着水池里的鲜红一片是画画的颜料呢。   空明梓这个时候也下了战马,与流烟清对峙着。流烟清动作轻盈的靠近空明梓低沉的小声说道:“你真的交代好了么?”   “那是当然,他们虽然在拼命的厮杀,可是却都不是致命的哟。”空明梓轻笑的说道。   流烟清缓缓说道:“那些江湖帮派是怎么回事,那个蒙面女人是擅长使用毒的吧,要是……”   “是谁告诉你这么机密的事情,真是的,武林帮派可是一心向着空明夜,若是皇兄一天不登上皇位,武林帮派是一天不会罢休的,就在皇兄被图拉国关押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帮派意图前来抢夺,都被源铃大哥及时的制止了,所以这一次他们也是听从源铃大哥的指挥,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流烟清放心的点点头,忧愁的说道:“看来现在还是没有空明瑾的下落,我很好奇这个人三番两次想要致空明夜与死地,目的就是想要夺得皇位,可是现在两国战争他这个时候出现的话一定会获得渔翁之利,但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源铃大哥告诉我,在你的身边倒是有一个可疑的公公,会不会接下来还会有人意图靠近在你的身边?”   “哼,我现在已经不是图拉国的人了,更加不是空明夜有关系的人,所以我对空明瑾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流烟清冷笑的说道。   空明梓一个翻身,轻盈的越过流烟清的背后,继而一个扫腿,流烟清惊慌的避开,指着空明梓大叫道:“喂,怎么突然来这一招,我可没有准备好啊!”   空明梓叹道:“拜托,这样才像是真的好不好,有心思想着别的事情,倒是看清楚这个战况,许多人都在拼命,可是只有我们俩像是嬉戏一样。”   流烟清别过眼神轻轻说道:“反正我方军队一定在为手中的兵器感到困扰罢了,这一件事也是为了避过皇上和皇后的耳目,所以有些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交代,只有在他们手里的兵器上动了手脚,所以你们放心,这一战你们也不会损伤一兵一马。”   其实,在流烟清出使风灵王国的时候,在离去的时候流烟清与空明梓暗自计划了这一切,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希望空明夜能够平安的回到风灵王国。 第二百八十七章 明日再战   早在流烟清心里下定这个决心开始,流烟清就在问自己,难道只有时时刻刻的惩罚这个人自己才能真正的平静下来吗?或者能够让自己已经破损的灵魂得到安慰?   都不是,有的只是对过去的疼痛再次撒上盐巴。何况,这个人还有其他人所眷顾着,他的百姓,他的武林势力,以及空源铃,空明梓,难道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让这么多人感到失望么?自己的伤疤已经有了,那就不能让其他人增添伤口了。   这一战,流烟清和空明梓商量,双方交战的时候千万不能折损一兵一将,虽然这是双方私人的协商,而让兵马使出全身力量,这无疑对他们是愧疚的,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罢了。   可是这样下来,就成了持久拉锯战,所有的人都因为自己没有受伤而继续着进攻和防守,可是都忽略了这样下来的话双方都不能见到输赢。   流烟清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合,直到自己的体力渐渐不支,只有撑着插在地面的长剑上喘着粗气,四下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士兵和将军们也好似因为累的动作也变得迟缓,已然没有一开始的士气高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也好似为这场战役拉上了序幕,天边的云霞点缀在上空,竟然显得异常的好看。   明将军在混乱的兵马中逐渐移到流烟清的身边,正色道:“太子妃殿下,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却仍然没有个胜负之分,这一仗只怕是像以前那样持续很久了,亦或者就这样分不出个胜负。   流烟清和空明梓双双对视一眼,继而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有些眼尖的士兵见自己的主子都放弃了交战,也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   “这一仗还没有完,你方兵马都已经没有了体力,这样下去一定分不出个结果,但是本王在这里还是要提醒太子妃,今天晚上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若是完好的将空明夜放出来,我们就此收手,从此以后两国井水不犯河水!”   这个时候两国的得力主将也纷纷行至首领身边,流烟清看到了面前仅仅几步之遥的武林帮派的头目。这是流烟清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到只能是在电视中和小说中出现的人物,竟然一时之间感到惊慌失措,因为流烟清已经看到了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锐利的气势,这种气势就好像能对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轻易的操控别人的性命一般。   甚至他们的眼神中一直带着的杀气是不能比拟的,这不是一种刻意让自己变化成的杀气,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不能改变的杀气。   流烟清四下打量了众人,继而紧锁眉头表情凝重的说道:“既然双方没有分出个胜负,那这一战等等再打也不迟。”   明将军附在流烟清的耳边紧张道:“太子妃,我方的将士还有着体力,再者老臣对夜战很是了解,这风灵王国未必有这样的能耐,若是继续交战的话,我方一定有胜算的可能。”   流烟清看着空明梓缓缓笑道:“明将军,这你就错了,要知道风灵王国的首领可是曾经在这个神秘的部落中受到严苛挑战的男人,区区一个夜战想必一百个明将军都不敌一个梓王爷。”   空明梓神态自若的笑了笑,缓缓说道:“太子妃真是过誉了,若是太子妃点头的话,我们随时可以继续!”   流烟清冷笑道:“上一次,是你们下了挑战书,这一次本妃向你们下挑战书,就定于明天太阳初升之时,这一战只要是我方败阵下来,就算你们赢,空明夜依然可以还给你们!”   这个时候,风灵王国的军队中不知是谁大声嚷道:“夜王殿下是我们首要的目标,其次就是这图拉国了!”   还没等其他军队附和的喊叫,流烟清这边便仰天长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露出的表情是一种冷静中带着不容反抗的态度,其他蠢蠢欲动的将士们立即愣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流烟清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漠如寒冰一般,四下扫视了一圈敌人,冷冷的高声道:“你们若是有这样一份心的话,本妃奉陪到底,可是你们要做好准备,一旦是这么做了,就要考虑到是什么后果,虽然图拉国现在的兵马不能轻易将风灵王国全军覆没,可是只要我们图拉国发出命令的话,随时其他的同盟国就可以赶到这里,到时候是谁端平对方的窝还说不定呢。”   空明梓静静的看着流烟清,突然轻松的笑道:“太子妃所言极是,本王相信图拉国的实力,所以不会在两国城池的基础上做任何的战争,这一仗,紧紧是为了夺回皇兄而战。”   流烟清冷冷的面容立即被融化一般,露出春天般的温暖笑容:“这样便好,梓王爷放心,这一天我们会好好的伺候好空明夜的,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明将军赶紧说道:“太子妃殿下,您这么说就好像是已经做好打算要将空明夜放回去了,这样是万万不行的呀,空明夜这一回去的话,一定会记恨着咱们图拉国,空明夜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怕到时候会突然再次发动攻击呀。”   流烟清静静的看了眼空明梓,继而转过身轻轻拍了下明将军的肩膀说道:“只要我们尽力打了就好,其他的明将军就不要过问了!”   “太子妃,太子妃殿下……”   明将军怔怔的看着流烟清的背影,继而深深的叹了口气。   今夜的月光没有以往那样的皎洁,好像是看到了白天的战争一样,连月亮和星星都吓得不敢露了出来。在城楼之上及附近都被点燃了火把,今晚看守的将军一波换了一拨,都在为明天的战事准备着,可是就在战场的尽头处的森林中,有着如白昼一样的火光,流烟清知道那是风灵王国的军队在那里扎营。   守卫森严的皇宫中也被火把点亮了,轩鱗殿内因为张美人的无故失踪而变得冷清,因为这个时候皇后已经将暗麟带到了自己身边,虽然夜已降深,可是皇宫的各个宫闱依然没有丝毫的睡意,因为白天的战事已经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都在惶惶不安的度过着。   棋蝶的心情似乎很好,照旧在这个时候陪伴在皇后的身边,陪着皇后聊天,没过一会儿气氛就变得轻松起来。   可是在这夜深人静的轩鱗殿内好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身影,她每一个步伐都铿锵有力,稳重的像是一个身手矫健的雄狮一样,在寻觅着猎物。   昏暗的光线下,这个人好似很急于寻找什么,渐渐的她的步伐开始急促起来,呼吸也变得不稳,不知过了多久,轩鱗殿的里里外外都被这个人找了个遍,可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气愤的抄起石桌上的茶碗就向地上摔去,刹那间茶碗的碎片飞溅,在漆黑的夜中回荡起胆战心惊的声音。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声音引来了守卫,几个公公带着点着灯笼的宫女匆匆赶来。这光亮还没有靠近,身处黑暗的人影嗖的一下消失了。   “你们几个快去那边看看。”为首的公公用着尖细的嗓音叫唤着,顿了顿,一个人点着灯笼向凉亭内的石桌前打量了下,突然看到了地上飞溅出去的茶碗碎片,大惊失色道:“来人啊,轩鱗殿有刺客!”   城楼上的流烟清似乎很惬意似的依靠在软榻上,在偌大的大堂中除了灵非流之外就是空明夜了。此时的空明夜经过白天这一场战争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易觉察的东西,不停的打量着流烟清和灵非流。   灵非流看着眼前的‘情敌’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这个人曾经是自己的好友,如今只不过成为间接害死妹妹的人,是自己所爱的人最深的忌讳。灵非流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空明夜的声色似乎并不是太流利,用着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空源铃今天没有出现在战场中的话,那就说明他已经易容在别处了,对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会出现在你们身边的。”   流烟清拨弄着自己的长发缓缓说道:“你猜的没错,可是……自从最后见到源铃之后,他就一直呆在一层的屋落内没有出来,想来要么就是我军的看守严,要么就是源铃在计划着什么,现在不好露面罢了。”   一边的灵非流大惊道:“难道圆夫已经易容在我们身边了吗?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你不是今天下午刚与他打个照面么?”流烟清笑道。   灵非流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午时的时候,只有从我身边经过的女子是我没有见过的,只知道这些百姓暂时被关押在这里,难道那个女子就是空源铃易容的吗?”   流烟清笑着点了点头:“他一定知道此次空明瑾的计划,可是白天在战乱中,紫荷并没有做出可疑的举动,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明明那个时候是他最容易成功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目标确定   空明夜缓缓说道:“难道他会笨到明明知道有埋伏还要守着计划么?他一定知道这一战并没有结束。”   突然,灵非流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正色道:“说起来,空明夜,最后一次向你下毒的人究竟是谁?这些日子一直想要从你口中得知答案,却总是没有听你提及。”   流烟清这个时候也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的听着,认真的看着空明夜,只见空明夜静静的默不作声,眼睛的余光似乎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下流烟清,虽然是不经意的,但是流烟清已经感觉到这目光的非比寻常了。   在流烟清的心里浮现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我没有看到是谁。”空明夜轻轻的说道。   流烟清大步走上前,厉色道:“谁对你下毒你竟然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你这一句的不知道会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杳无音讯,没有得到空明瑾的一点消息,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大的麻烦,而我们为了你耗尽所有兵力,甚至暗中的空明瑾都不知道究竟易容成何人。对你下毒你竟然不知道长的什么样,你这是故意的么?”   灵非流轻轻抓住发飙的流烟清说道:“烟清不要这么激动,或许是那个时候光线昏暗导致的呢,这也不能完全怪空明夜。”顿了顿,灵非流似乎觉得自己说这番话有些不合适,便懊恼的说道:“该死,我这是在做什么,明明这个人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空明夜看着流烟清缓缓说道:“空明瑾或许就易容在我们身边,在掌握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灵非流曾经说过那个叫做紫荷的宫女曾经提着食盒送于破旧的书院,可是我仔细想过了,若真的是紫荷的话,只仅仅来到皇宫几天的时间,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怎么会无端送食盒呢?所以我在想会不会那个人是空明瑾易容的。”   流烟清和灵非流面面相视:“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看到的确是紫荷进入你的房间吗?”   “不,不是她,是一个我熟悉的陌生人。”空明夜幽幽的说道。   流烟清冷笑道:“究竟是谁让你这样说不出口的?图拉国的皇宫内究竟有什么人能够让你这样隐瞒的?哼,难道是你在包庇犯人不成?”   面对流烟清的质疑,空明夜并没有急着辩解,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边的灵非流附和道:“既然夜王殿下不打算说出来的话,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为你们找到凶手了,这关键的所在还是靠你。”   “恩。”空明夜轻轻的默认。   流烟清在一边看着实在是窝火,气愤的摔了下衣袖就离开了。   刚出门外,迎面却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士兵,由于因为空明夜借口隐瞒,流烟清心头上的气还没有消,便怒吼道:“放肆,竟然这么不长眼睛!”   “啊,太子妃请饶命。”一个莞尔的声音着急的说道。   流烟清定睛一看,原来是穿着铠甲的紫荷,心里一直对紫荷有着提防的流烟清更加心里堵得慌,满脸不悦的说道:“这么着急做什么?刚才好像没有看到你,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紫荷赶紧回答道:“回太子妃,奴婢方才去了城楼外协助守卫了,现在临境处的风灵王国军队一定要提防着才是,不然如果有奸细混入我方军队就不妙了。”   流烟清轻笑的上下打量紫荷,狐疑的说道:“哦?你只是一介草民,短短几天就学到了这些东西,难道是我大材小用了?”   紫荷一怔,继而接道:“奴婢也是刚才听得将军们谈话的,奴婢只是民女一个,怎么会懂的这些呢,太子妃多虑了。”   流烟清表情随即一变,正色道:“紫荷,都怪我当初把你带在身边,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辈罢了,上不了战场的,所以本妃想了想,你还是回皇宫伺候主子吧。”   紫荷一愣,看着流烟清严肃的样子便赶紧向流烟清行了个礼郑重的说道:“太子妃,奴婢想一直留在您的身边,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啊,所以请太子妃将奴婢留下来吧。”   流烟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紫荷,突然眼睛盯住了某样东西,由于士兵们的鞋子都是呈靴子一样类型的,所以在鞋子的绑带部分刻意留出了一些,是为了让士兵们方便穿戴。可是就在这绑带一角,夹在带子上有一个破损了的不规则物件。   流烟清好奇的将它拿下来,在紫荷诧异的目光下端详了一会儿,继而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要知道,带兵打仗不是小儿过家家,你真的能受得了这个苦么?”   紫荷见流烟清又将话题转回来,便整理了思绪郑重的说道:“奴婢什么样的苦都受过了,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流烟清挥了挥手说道:“你现在继续协助将军们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紫荷缓缓起身,用着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下房间内的一切,继而嗫嚅道:“奴婢这就离开了。”   流烟清仔细的将房门关上,又重新折回了灵非流的身边,将刚才从紫荷身上取来的物件放在桌子上,双手环胸,正色道:“这是从紫荷身上发现的。”   这是一个不规则的已经破损的瓷器一角,其上还隐隐约约有着蓝色的花纹,一边的空明夜小心翼翼的将它捏在手心,皱着眉头认真的打量了下,继而递给灵非流说道:“这么好的材质和做工,无疑是皇宫御用的瓷具。”   灵非流不满空明夜掌握的主导权,不悦的看了看,缓缓说道:“这是轩鱗殿所用的茶具,这种柔和的手感是特别的,所以能够分别出来。”   顿时房间内静的出奇,灵非流也好似发觉了什么,表情愣愣的转过来喃喃道:“你说……这是从紫荷的身上找到的?”   空明夜冷笑道:“看来真正的奸细就潜伏在我们身边呢。”   流烟清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冷静的看着桌子轻轻说道:“空明瑾与张美人的感情依然还存在,而明天又是最后一场战役,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可是对于空明瑾来说已然不重要了,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将空明夜置之于死地,可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即使空明夜不在了,风灵王国的天下也不会是他的,所以他即使当场对空明夜下手的话,也一定会被识破,到时候别说是风灵王国了,就连我们和江湖帮派都不会饶过他的!”   灵非流附和道:“空明瑾易容在我们身边多年,应该不会紧紧为了这个原因,要知道对空明夜下手的机会很多。”   “那他顾忌着什么?”   “只怕是张凤吧。”一边的空明夜缓缓说道:“张凤依然还留在皇宫,他是在寻找张凤所以才回去找寻的吧。”   流烟清这才恍然大悟:“那他回去轩鱗殿,一定是将张凤找到了罢,那明天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可是他最后究竟会做些什么呢?”   空明夜和灵非流的眉头紧锁,都没有说话。   流烟清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只要将张美人留在我们的身边,空明瑾也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顿了顿,流烟清便吩咐道:“来人,回去皇宫轩鱗殿传召张凤宫女。”   门外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继而应声而退。   这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得特别漫长,因为空明夜时刻被士兵把守着,说是监视这倒也不尽然,只是在保护空明夜的安全罢了。让流烟清好奇的是明天就是两国足最重要的事情那个发生了,可是圆夫竟然一直没有带来口信,甚至那一层被关押的五个人都没有动静,也没有与风灵王国的其他人有所联系,不过流烟清并不着急,因为流烟清相信空源铃。   而灵非流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静坐在大堂内品着茶水,坐在一边的流烟清并没有打扰到这份安静,只是静静的看着茶水和灵非流。   在流烟清的眼中看来,这样的灵非流是有心事的,因为那双潺潺如溪流一般的双眼这个时候充满了惆怅和不安。   在接过灵非流递来的茶水的时候,流烟清轻轻的说道:“你是在担心明天的战事,还是在想着如何两方完好的退出呢?”   灵非流深深的看了眼流烟清,继而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那……”流烟清正准备要说着什么,却突然看到灵非流忧郁的表情,好像再继续说下去就是一种痛苦的征兆一样,流烟清没有继续说下去。   灵非流看着流烟清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若是不清楚原因的话,一定不会罢休的。”   顿了顿,灵非流继续说道:“还记得在你刚入宫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我灵非流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在我的生命中绝对不会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更不会背叛你。”   流烟清微笑的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只有你这样执着的人才会说这种话。”   “可是,我前些日子却背叛了你。”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战而败?   灵非流的这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好像不想让流烟清听到似的。   流烟清静静的看着灵非流失落的表情,继而轻松一笑,上前抚摸着他的手掌安慰道:“及既然即将是未来的王,这种事情是一定不能不发生的,况且,我很赞成在你的生命中不仅仅有我的存在,因为这样看起来,未免我太过自私了。”   灵非流扬起头轻轻说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是说我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就在母后将我强行带入皇宫之后,我被下药了,当时我以为你回来了,我怀中抱着的人就是你,所以……”   说到这里,灵非流重重的叹息了下,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流烟清看到灵非流的双拳指骨煞白,发出‘咯咯‘的声音。   流烟清听出了什么,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再次将双手握住他的拳,温柔的说道:“你不要太过自责了,我不会怪你,甚至觉得很好,不然的话,心中有了负罪感的人就是我,是我自私的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这么多年,不能够想其他的女人,我自责,想要千方百计的恕罪,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灵非流一怔:“这么说你很赞成么?你心里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的对不对?”   灵非流的目光中有着期望,当流烟清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心里突然一惊,就好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露出的表情让人心里有着深深的感触。   流烟清怔怔的点点头,继而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是为了你考虑,我还是希望在你的心里不能够一直有我,其实也应当有了别人的一席之地的。”   灵非流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下来,苦笑道:“我一直认为若是你知道的话就一定会为我吃醋,会生气,甚至不理我,可是我还是失败了,我终究没有做到让你如此的地步。”   流烟清移开了视线,缓缓说道:“我以为今天你回来的时候突然变得冷漠的样子是为了战事,原来是因为你和棋蝶的事情所烦恼,你还真是有着少女情怀呢。”   灵非流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   流烟清轻笑道:“暗自夸奖你的感情深厚,哎,若是你在我们的时代的话,一定是一个能够迷倒万千女孩子的人,如果好运的话,你会被狗仔队发掘而最终成为大红大紫的明星也说不定呢。”   流烟清双手撑着下巴仔细的看着灵非流,那双像是紫葡萄一样的圆溜溜的眼睛随着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一种别样的美丽顿时让灵非流心里微微颤动。   如今的流烟清身上到处散发的是贵族优雅的气质,而面容的美丽和娇丽让整个气质变得更加灵动了,就犹如画中走出来的轻柔女子一样,灵非流一瞬间仿佛被夺了魂魄一般。   流烟清没有发觉,看着茶桌上的茶具,连表情都逐渐变得黯然下来,缓缓说道:“其实,在我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嫉妒的,但是我心里的开心比嫉妒还要多,因为你说在你身上下药的时候,你看到的人是我,而不是棋蝶。”   灵非流突然紧紧的握住流烟清的双手紧张道:“烟清你知道吗,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想要将我自己杀了,躺在我身边的人竟然不是你,我悔恨,更恨母后,她竟然使用手段来得到她想要的!”   “不要想了,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这样一来的话皆大欢喜,我知道那是你不喜欢的,可是在你的心里不是还有我么,你不必为你的行为悔恨。”流烟清安慰道。   灵非流继续说道:“母后其实是想要让棋蝶怀上龙子,因为图拉国现在缺少的就是皇子,她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了了皇后的心愿,也给了你自由了。”   黎明比想象中的还要快,流烟清和灵非流是被将军们叫醒的,因为昨夜挑灯一直到深夜,却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流烟清看着门外已经亮如白昼,刺眼的太阳光洒满了整个视线,流烟清漠地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大惊道:“糟糕,时辰过了!你们为何不早早上报!这耽误了时间该如何是好!”   前来上报的士兵赶紧说道:“回太子,太子妃,皇上驾到,现正在城楼下面与对方拖延时间呢。”   灵非流和流烟清面面相视,怔怔道:“什么?父皇也来了。”   那士兵继续说道:“其实是皇上宣召不让小人叫醒太子和太子妃的,因为这一仗皇上决定不打了,现在正在谈判两国言和呢。”   “糟糕,大事不妙!”流烟清紧锁着眉头,快速的冲向城楼下,灵非流见状也紧随其后。   城楼下仍旧是浩浩荡荡一片,远远的看去被马蹄卷起的灰尘像是怒吼而来的龙卷风一样,看不到尽头。两国的将士都面对面的候在那里,领头的可以看到是穿戴华丽的首领,一边是穿着黄色铠甲的皇上,身边候着各大臣,对面便是仍旧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的空明梓。   流烟清和灵非流赶紧跑向其间,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皇上说道:“父皇,如此大事为何不告诉儿臣,也只怪儿臣误了时辰。”   皇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是因为是国家大事,所以才不能忽视,毕竟你们两个已经劳累了很长时间,在关键时刻会疏忽重要的事情也是难免的,所以朕决定亲自出马,其实也是在刚开战的时候决定的罢了。”   “决定什么?”   “决定与风灵王国言和,这样不但会促进两国之间友好的发展,也会让两个国家的子民减少伤亡,区区一个空明夜还给他们便是。”皇上说道。   空明梓一方的将士们听皇上这么说都欣慰的点点头,好像这场战役自己不打而胜。不过这个时候有些年老的将军突然打断图拉国皇上说道:“皇上,您说的是真的么?两国交战最重要的是结果,这场战役你们不战而败你们真的甘心么?或者这是缓兵之计呢?等到我们疏忽的时候会给我们来一个重重的一击?”   皇上轻轻的瞄了眼那个大臣,继而缓缓说道:“难道我真的不会这么想么?若是我想的话,召集同盟国之后你们势必是战败如此的,可是朕不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想继续看到伤亡了,从前那血流成河的样子难道你们没有看到过么?朕的母后曾经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就遇到了灾难,所以朕在想,不会为了小事而大动干戈的!”   空明梓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难道皇上就不担心我们风灵王国得到空明夜之后不会对图拉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吗?”   皇上默不作声,似乎被问到了重点。   一边的流烟清附在皇上的耳边轻轻说道:“皇上,这样真的好么?若是他们真的……”   “不会的!”皇上干脆的回答道。   流烟清和灵非流一愣,诧异的面面相视,却是没有从皇上的嘴里听到任何理由。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缓缓让出一条路,众人的目光随之移去,只见被几个侍卫的带领下,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一袭长袍的空明夜,空明夜的目光一直没有在流烟清身上移开,眼眸深处似乎带着一些深意,流烟清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这样火辣辣的目光,轻轻的挪在了灵非流的身后。   “皇兄!”空明梓的声音夹杂着许多惊喜,连同众多将士以及江湖帮派在看到空明夜的时候都有着激动。   空明夜在走近皇上的时候轻轻说道:“这一次有劳皇上了,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就只能是以龙椅的身份相见了。”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曾经是朕的驸马,是我女儿的夫君,现在却成为我图拉国的俘虏,想来却是有些不和仁义,放了你,就等于是放过我的女儿,雪儿在天上会笑的。”   空明夜冷哼一声,继而看着前面的灵非流,安静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在走过去的时候,灵非流的表情分明变成了不甘心。   这两国的重要事情意外的让所有的人心底放松了,每个人似乎都在为这些天的提心吊胆感到好笑,这皇上一出马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在皇上离开这里的时候,图拉国的士兵们欢喜雀跃,而风灵王国的士兵们则纷纷放下了武器。   可是就在皇上进入城池之后,那扇硕大的铁门被紧紧关闭的时候,突然这战场上意外的安静,安静的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够清晰可听。   “哼,你们不要动,不然她会死的很难看!”   安静的空间响起这声狠狠的话语,其间夹杂着的得意让整个人的表情都变成了惊恐。   “放过她!”灵非流和空明夜几乎是异口同声。   流烟清被一个穿着铠甲的女子挟持住,在流烟清的脖颈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把匕首似乎有些年代了,在匕首上还有着隐隐的青色图腾花纹。 第二百九十章 今非昔比   “啊!那是我们毒爪帮的青花龙之手,怎么会在你那里!”   在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从空明梓的身后款款走来一个蒙着面纱的窈窕女子,在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   流烟清身后的女人冷笑道:“哼,青花龙之手可谓是江湖中第二神器,不用借助任何力量的帮助,就能够轻易让对方毙命,更让人害怕的是这把匕首的本身就是毒药,与生俱来的毒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消除掉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惋惜的看着流烟清,那表情好像是在说流烟清一定会死在这青花龙之手的刀刃下。   灵非流紧张的面色阴沉:“不要让本殿再说第二次,放手的话我会饶你一命,不然的话……”   “哼,不然怎样?我忍耐了这么久,为了就是这突然的一击,我怎么会放弃呢!”   流烟清冷静的缓缓说道:“你易容成绿荷的妹妹就是想要让我放松警惕,可是从你在我身边的那一刻起你身上就疑点重重,可是不得不承认你伪装的很好,竟然三番两次让我误认为是我的错觉,对么,紫荷?哦不对,应该是空明瑾!”   身边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灵非流和空明夜始终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只有不明所以的空明梓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大惊道:“什么……这个人,这个女人是空明瑾?他会易容术?”   毒爪帮帮主冷笑道:“在江湖中易容术最顶级的就属移花换木谷的白岩了,可是某一天却得到消息白岩被暗杀了,凶手拿到的东西就是易容秘籍,哼,原来就是空明瑾,真是作恶多端!”   ‘紫荷’一只手迅速的伸向自己的脖颈,继而轻松的撕扯下一面有着肤色的皮质,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然后呈现在大家眼前的便是那熟悉而又奸诈的面孔。   “放开她,你要什么条件本殿都会答应你!”灵非流面色凝重的盯着空明瑾手中的匕首。   空明夜暗沉着面容,冷傲的说道:“空明瑾,原来真的是你,我希望你就此收手,你想要的我全部可以给你,你不是想要风灵王国整个江山吗?我可以给你,现在就可以给你,只要你放开她!”   空明梓大惊道:“皇兄,你在说些什么呢?风灵王国不能没有你啊,若是给了这空明瑾,那上千的黎明百姓又该怎么办?”   毒爪帮帮主也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空明瑾忽然仰天嘲笑,认为这些话是天大的笑话:“真的被我猜中了,原来你们最大的软肋就是流烟清,果然不出所料,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了!”   流烟清轻轻说道:“你得到什么?你要挟我也没有用处,要知道只要我撞向刀刃的话,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空明瑾冷笑道:“那暗麟呢?”   流烟清一怔,被博得哑口无言。顿了顿,空明瑾继续道:“只要你们臣服于我,将国家江山都交给我,我就放了她!”   突然流烟清哈哈大笑:“原来你还真的用这种蹩脚的理由来隐藏你的身份,你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就是为了想得到根本不可能的东西,真是好笑!”   空明瑾嗤笑道:“哎呀,我差点忘记了,空明夜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最后一次在你身上下毒的人是谁呢?她根本不想要你活着,可是你竟然如此的包庇她,还竟然为了她而牺牲自己,啧啧,我可怜的皇弟,竟然做出这等傻事。”   空明夜眉头紧锁:“不要再说了!”   可是流烟清并没有忽略空明瑾的这番话,面色凝重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空明夜,你告诉我!”   空明夜默不作声,只是死死的盯着空明瑾。   空明瑾继续说道:“不就是你流烟清干得好事么?你心里一直记恨着八年前的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让空明夜得到报应,所以才向他身上下毒的对么?现在的空明夜身上武功尽失,不都是你的功劳么?”   流烟清倏地睁大了双眼,不仅是灵非流,就是在场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着空明夜:这怎么会呢?太子妃怎么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呢,这也不像是太子妃的作风啊,八年前?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流烟清不敢置信的茫然笑道:“是我下毒的?”   一边的灵非流不打算沉默了,上前一步正色道:“空明瑾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连空明夜身上的武功尽失都知道,难道你清楚流烟清下的毒就能让人废掉武功的毒么?还是这使毒者另有其人?”   空明梓来回看着几个人,看着地上的皮革,突然说道:“既然空明瑾会易容术的话,为何不易容成太子妃的样子呢?”   一语点破众人的迷茫,好像空明夜这个时候也才想到什么:“大概只有空明瑾经常出入在流烟清的身边,已经清楚模仿了她的习惯,所以让我误认为就是她本人的吧。”   流烟清的表情顿时变得嫌恶:“空明瑾,你好卑鄙,竟然挑拨离间!”   空明瑾依然没有打算放弃,冷笑道:“怎么会是我挑拨呢?在一开始你不是一心想置空明夜之死地么?”   “今非昔比!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位好的君王,也是……好的父亲……”   流烟清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没有人能听到真切,可是一边的灵非流和空明夜却清楚的从她的唇形读了出来。   空明夜的表情似乎很是惊喜,就好像是被认可之后的惊喜。灵非流的表情很是冷静,冷静的出奇,好像就这样想让自己的呼吸消失掉。   顿了顿,空明瑾突然说道:“不过我很是好奇,你们为何知道我就是假扮紫荷的,真实的紫荷这个人可是存在的哟,就是绿荷的妹妹。”   “因为你一直隐藏的很好,每次在我怀疑你的时候,你恰当好处的让我又犹豫不决,就在昨天晚上,我确定了紫荷就是空明瑾。”流烟清缓缓说道。   一边的灵非流接道:“有士兵告诉我,昨夜在轩鱗殿发觉有其他人潜入,在凉亭上放着的茶碗都被摔碎了,因为摔碎的碎片很容易溅到别处,所以最终太子妃在你的身上发现了其中一块茶碗的碎片。”   顿了顿,灵非流继续道:“深夜了,你究竟有何重要的事要潜入皇宫呢,难道是去轩鱗殿找什么人么?还是想要挟持暗麟?”   空明瑾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似乎有些不甘心:“哼,原来你早有准备,将他们藏了起来。”   “他们,是指张凤张美人么?”流烟清的声音突然飘来。   空明瑾的眉头紧锁,厉色道:“她在哪?快说,不然你……”   “不然她就会死在你的面前!”   这个声音从远远的地方飘来,打断了空明瑾的话语。   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个人让开一条路,在空明梓的惊喜下,一个双眸熠熠生辉的男子押着一个女子慢慢走来。   “源铃大哥。”空明梓惊喜道。   空源铃面色温和的扫视一圈,他身后跟着的四人立即挡在了面前,面对着空明瑾。虽然两国之间没有了交战,可是这两方的架势却比的上千军万马一样的波涛汹涌。   “瑾,放了流烟清吧。”张美人穿着红色的长裙,面容也被精致的妆点了下,盘发上还插着精致的发钗。   空明瑾怔怔的打量着张美人说道:“你怎么会被他们……”   张美人摇了摇头:“昨夜这个人潜入轩鱗殿将我强行带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害怕,不过瑾,他们并没有对我很苛刻,所以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过着隐居的生活,他们会放过我们,别忘记了,皇后娘娘和华太后也不是隐居了么?”   空明瑾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给你们更好的生活罢了,我们统治两个庞大的国家,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是皇帝,你是皇后,整个天下就是我们了,没有人敢忤逆我们。可是,如今的你已经被他们挟持了,我不会犯傻,我不会为了你而放弃我的期待的!”   张美人绝望的看着空明瑾苦笑道:“我早就知道的,所以我央求他们给我时间,让我精心打扮一番,为了就是见你最后一面,我知道一定等不到明天了,所以想让你看到我美美的样子!”   空明瑾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和为难,上下打量了下张美人,继而轻笑道:“可惜的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哼,真是个可怜的女人。”空源铃冷笑道。   灵非流这个时候也说道:“空明瑾还真的冷酷无情,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真的得到这些的话,你可是很孤独的,你换来的代价可真不小,华太后、瑚拉雅氏、流花清、还有你的孩子以及张凤,你失去这么多换来的却是死不带走的东西,值得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 爱人之死   “哼,少废话,还不快快将兵符及玉玺交出来!若是你们臣服于我,今天她的生命会还给你们!”空明瑾气急败坏的叫道。   话音刚落,这边空源铃突然痛苦的呻吟一声,众人的视线移过去,看到的却是空源铃痛苦的捂着肚子,在他面前的张美人不知何时已经奔向了空明瑾的方向。   “糟糕,快抓住她!”空源铃叫道。   可是为时已晚,张美人已经被空明瑾保护在身后。   空明瑾舒了口气,笑道:“还好你机智,不然的话我也会很为难的,请你理解我。”   张美人轻轻的说道:“我明白的,所以不会逼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流烟清着急道:“张美人,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对我说过的话吗?今天你这番话是在助纣为虐你知道吗?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从今天开始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空明瑾嗤笑道:“那是当然,说不定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好了,你们两个的答复呢?”   灵非流和空明夜默不作声,他们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众多军队,可是这么多人也抵不过一个空明瑾。   正在这个时候,灵非流身后的将士们突然默契的高喊道:“即使兵符在他人手里,我们依然听从灵太子的号召!”   图拉国的所有将士们都齐声高喊着,似乎也影响到了风灵王国,每个人也跟着高喊。   不得已,灵非流和空明夜只好示意他们停下来,这样无疑是激怒了空明瑾。   空明瑾冷笑的对身后的张美人说道:“看啊,他们正在垂死挣扎呢,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张美人在身后幽幽的说道:“瑾,你爱我对不对?”   空明瑾一怔:“你在说什么呢,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可是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张美人继续道。   空明瑾似乎觉察到了张美人的不对劲,想要挪着位置看看张美人的表情,可是就在这一刹那,突然空明瑾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从空明瑾的右臂飞溅出来的鲜血让所有的人怔怔的不敢置信,看着空明瑾手中握着的青花龙之手掉落在地,整个右手臂无力的垂落在地。   张美人的双手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上面还滴着鲜血,她身上的红色衣服也被鲜血浸染了,有着像是梅花一样的深红色。   整个场面安静的出奇,只有青花龙之手掉落在地的时候发出的碰撞声音。空明瑾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自己的手臂,仿佛已经忘记了疼痛。   一边的灵非流见有了漏洞,赶紧将流烟清护在身后,周围的士兵见状也正准备上前处理后事,可是却被灵非流挡住了,灵非流低沉的说道:“不要靠过来,都退后!”   灵非流给了空明瑾和张美人时间,因为现在的空明瑾已经彻底失败了,他威胁不到任何人。   “还好没有事情发生,空源铃,谢谢你!”张美人微笑的声音稍微带着颤抖,嘴角牵扯了下,可是大家都从她的嘴边看到了一丝酸楚。   流烟清好像没有被这种场面反应过来,眉头紧锁的笑道:“张美人,你……”   张美人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流烟清说道:“我说过绝对要完成我的一个心愿,既然瑾不再回头的话,我只能这么做了,这对谁都好。”   空明瑾的眼神涣散,苦笑道:“你竟然这般待我,你是间谍!你才是真正的间谍,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张美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空明瑾欲准备拾起地上的青花龙之手,面容冷静的出奇。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的毒爪帮帮主迅速的移至面前,几乎是眨眼睛的时间,就将地上的短剑握在了手里,继而又像是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原地,她一边递给身后的女童一边说道:“哼,事到如今青花龙之手已经回到我毒爪帮,现在风灵王国的皇帝也安全了,我就此告退!”   流烟清的表情依然是不敢置信似的,好像之前在质疑张美人的时候微微有些愧疚。   空明夜冷傲的说道:“空明瑾,你还是本性不改,挑拨离间我们两国的关系不说,还这样心狠手辣,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放过!”   “你们真卑鄙!”空明瑾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边的空源铃轻笑道:“当我从太子妃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昨天连夜潜入轩鱗殿将张美人挟持,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可是没有想到真是派上用场了。张美人已经三番两次规劝你,可是你执迷不悟,张美人决定与我们联手!”   张美人轻柔道:“不要怪我,瑾,我是在为你好!”   空明瑾冷笑的步步后退,失望的看着张美人喃喃的说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爱的证明?哼,少开玩笑了,我恨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张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的移向空明瑾,面色温润的笑容靠近空明瑾,在她的右手上还垂着那把滴着鲜血的长剑,在逼到空明瑾无路可退的时候,张美人缓缓的拥住了空明瑾,任凭空明瑾怎样挣扎,张美人都丝毫不为之所动。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空明瑾试图挣扎,可是只有一只手臂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张美人的。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阴沉一片,清凉的风轻轻的卷起地上的落叶,盘旋在空旷的地方显得是那样的寂寥,似乎是在歌唱这凄凉的挽歌。   “只有这样的话,我们才会一直在一起啊,永远不会分开!”   张美人如银铃般的微笑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愕不已,因为他们这个时候看的就是张美人一只手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空明瑾的身后狠狠的刺了下去,长剑慢慢变短了,张美人顿了顿,继续将这把长剑深深的刺向内部,继而整个长剑消失了,剑柄还留在空明瑾的背后,在张美人的背后有一段闪着寒光的剑头。   空明瑾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张美人的衣服,张美人吃力的穿着气,用尽全力微笑道:“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你……”空明瑾睁大了双眼,怔怔的不敢置信,顿了顿,空明瑾好似放弃了挣扎,另一只手缓缓的搭在了张美人的身上,轻声道:“弄脏了你的衣服,难得今天你是最美的!”   张美人破涕为笑:“只要在你的心里,我是最美的就好,瑾,你说下辈子我们可以做一个平凡的百姓吗?”   “好,都听你的。”空明瑾会心一笑,轻轻的闭上了双眼,然而在这个时候全身无力的靠向了张美人,另一只手也耷拉着无力的垂着。   张美人轻抚空明瑾的后背,笑道:“在那个世界等着我,我一会儿就来。”   天空无力的下着小雨,淅沥沥的打在了所有人的脸上,流烟清静静的立在那里,让雨水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地面上双双拥住的张美人和空明瑾,突然眼睛变得晶莹,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混合在一起滑落在流烟清的脸上。   张美人和空明瑾的坟墓最终葬在了风灵王国的陵墓内,空明瑾在世时候的皇位虽然是抢夺来的,可是毕竟他也做过皇帝,所以张美人这个无名无份的女人成了空明瑾死了之后的‘皇贵妃’,流烟清没有去探望。可是从空源铃飞鸽传书上说,那天皇宫所有的人去祭拜之时,却突然发现这陵墓上多了两束鲜花。   流烟清知道,虽然隐居的瑚拉雅氏和华太后对世上的一切恩果都不感兴趣,可是唯独对空明瑾有着无时不刻的思念,而这种思念让他们将鲜花带给了空明瑾。   而空明夜虽然一心想要留住流烟清和暗麟,可是从空明瑾和张美人的事情他最终明白了什么,最终也恋恋不舍的回到了风灵王国。空明梓和空源铃一心辅佐着空明夜,兄弟三人的感情甚好,听说在今年冬天来临的时候,空明梓就即将迎娶邻国的公主,这也是风灵王国有史以来的一大幸事。   今年冬天比以往来的还早,图拉国已经很久没有被大雪覆盖住了,所以第一场雪之后,风灵王国的梅花又复苏了,红色点缀着皑皑的白色,显得特别的壮丽。   可喜可贺的是,图拉国上上下下这个时候都在庆贺着喜事,棋蝶已经怀有龙种两个月了,这样算下来,原来是两个月前的那一场战役棋蝶被灵非流临幸的时候算起,图拉国的百姓们知道皇室又要添皇子了,都高兴的挨家挨户都点上了红灯笼,皇上和皇后别提有多高兴了,国库中的粮食也纷纷发给了百姓。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可是只有灵非流抑郁的不知所措,每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是更加的愧疚了。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流烟清做出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流烟清得知棋蝶怀孕的时候才谋划的,那就是秘密攻陷南国,将南国一举铲平,夺取南国的城池,图拉国的皇宫没有一个人知晓这样的动乱,那是因为流烟清率领自己的军队和秘密通知了空源铃。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最终的   毕竟自己无条件的将空明夜还给了风灵王国,空源铃是应当帮助自己的,可是没有人知道流烟清这样做的理由。   这场战役秘密持续了一个月,流烟清手下的兵马已经损伤大半,还好有空源铃做后盾,不然南国这样强壮的国家一定不会缴械投降。在南国皇宫,流烟清见到了登上皇位的棋宇和倩倩郡主,他们用着茫然和失望的表情看着流烟清,他们说: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赶尽杀绝!   流烟清面无表情的说道:“南国幕后的王就是棋蝶吧,我知道棋蝶暗中想要做什么,为了图拉国,为了黎明百姓,我只有这么做,对不起,棋宇,倩倩,你们是善良的,只是……你们不适合在皇宫中生存,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你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请你们远离皇宫!”   流烟清最后决定,将南国的城池让给了风灵王国,因为自从有了空明夜的风灵王国已经是一个强壮的国家,流烟清相信空明夜的实力,因为南国一旦被划分给图拉国的话,那终究的结果还是掌握在棋蝶的手里。   这场战乱已经影响到了其他国家,不出一天就被图拉国上上下下知道了。皇宫内的所有人除了震惊就是茫然,他们不明白为何流烟清对一个同盟甚至联姻国这般绝情,想不到任何理由。   灵非流问道:“烟清,你为何这么做?即使当初我们怀疑棋蝶的不怀好意,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怀有身孕,她现在哪里会有心思顾及南国呢?”   流烟清冷静的对他说:“难道要等到棋蝶将皇子生下来后让图拉国的整个江山交给他们之后再投奔南国么?这样两个国家都不是掌握在他们手中么?别忘了,图拉国可是先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可是你要明白,现在皇宫上上下下都在质疑你的作为,南国虽然战败了,可是你要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城池送给风灵王国,现在所有的国家都在为先前的战役感到可惜,这样做的话,就给了其他国家一个借口,他们今后会不会取消同盟国还是个问题。”   流烟清淡淡的说道:“我当然考虑过,只是……万一我今后不在的话,图拉国这样温和的国家也不会发生动乱的,风灵王国逐渐变得强大,也是为以后做好准备。”   让流烟清和灵非流猜到的是,这件事情无疑对棋蝶来说是个打击,现在棋蝶的所有亲人都消失匿迹了,无疑与棋蝶联系不上,棋蝶自然对流烟清这样做法感到愤怒,甚至仗着皇上和皇后的宠爱在肆意的撒泼,没有人拿她怎么样,她现在怀有身孕。   轩鱗殿几乎每天都承受着棋蝶前来闹事的危害,不得已流烟清只好在那个时候让宫女将暗麟悄悄带出去,直到棋蝶离开之后才将暗麟接回来。   这一天皇上驾临轩鱗殿,扬言是瞧瞧暗麟,可是流烟清看到皇上已经将身边的宫女奴才们潜退的时候便知道事情有着重要性了,即使灵非流在身旁安慰自己也无济于事。   “太子妃啊,虽然若离的死暂时瞒住了明将军,可是下面你可要把好关子,千万不能被明将军发觉了。”皇上耐心的说道。   流烟清吃了一惊,更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只字未提攻陷南国的事情,在流烟清的愧疚感油然而生的时候,皇上好似看了出来继续道:“朕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感到愧疚,是因为没有事先通知朕是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从你的表情中可以猜到一二。”   流烟清喃喃道:“皇上怪罪儿臣也没关系,都是我擅自做主引起的,若不是因为儿臣担心棋蝶会对图拉国做出什么的话,儿臣就不会急着下手了!”   “朕明白,你做这些事情是有理由的。”顿了顿,皇上突然说道:“麟儿呢?麟儿现在不在吗?”   坐在一边的灵非流回答道:“麟儿刚睡午觉,只怕一时半会醒不来。”   皇上松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样便好,所以言归正传,太子,太子妃,你们愿意将麟儿继续留在这里么?”   流烟清一惊:“皇上,您在说什么呢?”   “麟儿其实是空明夜的孩子对不对?”皇上静静的说道:“其实朕和皇后早就发觉了,现在的麟儿面容神似空明夜,我就知道一定是太子妃带来的。”   灵非流大惊失色:“父皇,您在说什么呢?麟儿就是我的孩子啊。”   “你们不用瞒朕了,朕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更是理解太子妃当初与空明夜的感情,朕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现在的图拉国已经有了皇子。可是麟儿终究是空明夜的……”   顿了顿,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站了起来,继续道:“麟儿与朕和皇后有着深厚的感情,朕也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的,不过……太子妃是要好好想清楚了。”   流烟清在皇上离去的时候对灵非流说,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   灵非流追问:你要去哪里?不管你去哪里自己都要跟着去。   流烟清绽放出彩虹般的笑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去找我,无论是在什么地方?   灵非流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流烟清的笑容如同下过雨之后的清澈,是一个小女孩一般的笑容。   不过最终暗麟被送回了风灵王国空明夜的身边,还是灵非流亲自送去的。只是在回来的时候暗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异样,歇斯底里的哭着,空源铃在她的身上下了瞌睡药,灵非流才得以脱身。   没有人知道流烟清是有多么的伤心,流烟清每当呆在轩鱗殿眼睛就浮肿一片,那是因为哭过的关系,灵非流为了避免其触景伤情,将流烟清搬至新的院落,那是在后花园中修建的一座花园小阁,环境优雅,景色宜人,最适合流烟清了。   暗麟对流烟清来说是最大的牵肠挂肚,流烟清是第一次当母亲,一开始的确有些束手无措,而且身边最亲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没有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对于流烟清来说是孤独的,流烟清一直在想,若是自己带着暗麟一起回到现代的话,众人看到自己这一幕究竟作何感想呢?   可是想到这里流烟清的神色就黯淡下来,因为自己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回去。   流烟清尝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没有成功,流烟清甚至多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效仿当初从舞台上摔下去的瞬间。那个舞台有着一人之高,上面有着光源和电缆,流烟清就是在跟伴舞的同伴们一起起舞的时候,不小心鞋子踩到了裙子而又绊倒在那电缆上,从光源的地方摔下了舞台。   当初的流烟清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头脑一阵晕眩,甚至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恍惚间好似看到走马灯,流烟清一直认为自己是死了,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来到的世界是一个未知的。   流烟清尝试了当初的这个动作,让自己从台阶上摔下来,可是都没有成功,有的只是身上的片体鳞伤。   这天的深夜天空下着蒙蒙小雨,远在天边的上空似乎还有着雷鸣闪电,流烟清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台阶,却依然失去了希望,表情空洞茫然。   灵非流远远的看着流烟清的背影,一直没有上前,他认为这一定是流烟清不舍得暗麟而这样失落的,只怪自己当初的意志没有那么坚定。   流烟清撑着手里的花纸伞轻移莲步走至花园上,在细细的小雨中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还没有绽放的花骨朵,天边的闪电依然像是剑光一样,一下一下的撕裂天边灰暗的天空。   与此同时,风灵王国的皇宫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外立着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峻高傲的气势已经支配了整个空间,他俊美的容颜好似很惆怅似的静静的看着天边的闪电,一下一下却没有震慑到这个人,反而好似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一样。   “公主殿下,这么晚了您不能出去啊。”一个焦切的尖细声音小心翼翼的喊道。   一个穿戴华丽的女童紧蹙着娇俏的面孔不悦的说道:“我要母妃,我要父王,你走开!”   穿着龙袍的男子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女童正色道:“真是矫情,难道生命中没有母妃的话就让你活不成了吗!”   女童强忍着委屈,后怕的看着男子不说话。   身后的公公微微欠身:“皇上吉祥,皇上您受惊了,奴才这就将公主带回房间。”   “你们都下去!”皇上厉声道。   身边所有的奴才应声而退,男子的表情突然从严厉变为了柔和,缓缓的走向女童身边蹲下轻声道:“你的母妃和父王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可是麟儿,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便是你的父皇,你只是我的孩子。” 第二百九十三章 属于自己的【大结局】   “你只是一个会画兔子的叔叔而已。”   “不,我是你的父皇,不然你的母妃不会将你还给我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坚强,不许再撒娇,不许使小性子,知道么?只要记住,你永远依靠着我就好!”   这个时候,从长廊一边缓缓踱来一个穿着深绿色华美长袍男子,他的双眸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熠熠生辉,轻笑的看着面前两人说道:“皇上,您又开始说些大道理了,天气冷,还有雷鸣,小心一点,前些日子皇宫树荫下不是劈死了一个宫女么。”   男子一只手拉着暗麟一边说道:“源铃,我想要让你研制出可以让人忘掉过去的药。”   空源铃一怔,看了看一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的暗麟轻声道:“不会是在她的身上用吧?这样真的好吗?”   “总是怀念过去才是最痛苦的。”   “那你呢?”空源铃空灵的说道。   空明夜静静的看着远方的闪电幽幽道:“很想回到她的身边。”   天边的闪电好像更持久了,甚至好像就直直的打在一个方向,闪电的光亮将整个天空映如白昼。   空源铃惊喜道:“哇,快看那是什么?今天的雷鸣真是特别的很啊,就像是一片光束照射在那里,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呢,是宝藏吗?”   空明夜的眼神突然一紧,似乎带着些紧张,喃喃自语道:“好像曾经看到过。”   ……   “烟清!”一声嘶竭在后花园内响彻,划破了这静谧的空间。   地上的花纸伞已经残破不堪,雨水打在花纸伞上,肆意的冲刷着一切。   流烟清被一团光源紧紧的包围住,流烟清表情似乎很痛苦,可是面对灵非流伸过来的一只手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灵非流喊道:“我知道,我其实已经有了这种预感,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灵非流的眼睛有着些许晶莹,雨水顺着灵非流的眼角缓缓流淌下来:“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这么痛苦。”   流烟清努力的使自己开心起来,缓缓说道:“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你……保重自己,不要挂念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顿了顿,突然一声呻吟划破了整个后花园,流烟清痛苦的蜷缩着,流烟清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种感觉让流烟清突然想到了曾经。   强忍着疼痛,流烟清断断续续的说道:“再见,非流,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你,是我很大的快乐,你带给我一切我没有的东西,我很感激你。”   “烟清,不要走!”   伴随着这个声音,流烟清的身子在这束光源中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美丽的面孔就好似是仙子一般,坠落在地上。   花谢花开,冬去春来,图拉国重新被劈天盖地的鲜花围绕起来,到处充满着温馨和浪漫。皇宫内这个时候也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在皇宫内到处充斥着热情洋溢的气氛,所有的人都因为皇子的诞生而开心,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及太子及太子妃。   “哇,小皇子的眼睛好美啊。”嬷嬷赞美道。   倚靠在软榻上的女人穿着华贵的衣着,温婉的笑道:“皇子的身上带着我牵挂的人的寄托。”   嬷嬷继续道:“蝶妃娘娘,小心不要忘记了时辰,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墓园中等着大家呢。”   “本妃知道了。”   墓园中修建的极其豪华,在墓园的入口处有着已经老旧的刻字,上书‘后花园’。墓园内部的花草开了满园,有大群的彩蝶好似对这里的花卉很是喜欢,都奔来了这里,久久不肯离去。   墓园的最深处有两个墓碑,一个刻着‘图拉国太子灵非流之墓’另一个则是‘图拉国太子妃流烟清之墓’。   ……   繁华的大都市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和鸣笛的声音,走在着繁华的街道也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各式各样的餐厅内装修的极其高档奢华,俊男靓女穿着美美的衣着走在大街上,不免引来不少男子频繁回头张望着。   一个穿着一袭蕾丝长裙的女子气质如同曼妙的仙子一般,一袭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因为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眼睛也带上了黑色的宽大墨镜,走在这街道上让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回头打量着,有些人都在议论,难道是什么明星么?   只不过这个想法立即被驳了回来,因为这个女子的手臂上挂着买菜的篮子,里面放着青菜萝卜等蔬菜水果,在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零钱包。这个时候女子的手机响起,女子动作娴熟的找出来放在耳边:“恩,妈妈,我买了蔬菜……哎呀,没关系的,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连医生都说我可以出来走动了呀……好啦,我这就回去。”   女子转过了一条街,继而轻轻的将墨镜摘下来,立在一处玻璃门面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面容。   这是一张美丽的娇俏的脸蛋,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俏皮中带着些妩媚,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张熟悉的面容曾经千万次看到,现如今在这个时代展现在自己面前倒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流烟清,跌下舞台后倒是瘦了不少。”   女子看着自己的面容喃喃自语道,顿了顿,突然晃过神来,自嘲了笑了笑,继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流烟清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满足,因为在最后的一刹那流烟清有了放弃的心的时候,站在了树荫下不巧被闪电所击中,本以为自己连同神魂都会不复存在,可是那种强烈的电流将自己神魂和肉体分离的时候才意识到与曾经的一样。   在流烟清回到现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醒来的第一眼就看了床头花瓶内的新鲜花朵,在一边沙发上躺着的是自己的父母,想必很是累了,脸色也更加憔悴了。   医生告诉他们流烟清从舞台上摔下来后呈现的是假死状态,就这样也是昏迷了近一个多月。流烟清很感谢父母没有就此将自己误认为是死掉了,不然的话自己永远就回不来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流烟清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她不再使用大小姐脾气,不会再任性的坚持己见,有些了解流烟清脾性的伙伴们还暗自讨论一定是摔坏了脑子,可是流烟清没有对任何人说自己经历了什么。   也许对他们来说自己经历的这些是天方夜谭,可是流烟清仍旧是相信。   大城市的红绿灯就是这样的繁琐,流烟清还是有些不习惯,在古代社会生存了好几个年头了,回到现代竟然有些不适应,无奈流烟清索性不看了红绿灯,径直踏步向前。   “小心……!”   在流烟清的身后响起了路人的提醒,只是还没有等流烟清反应过来,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传来,在流烟清的耳畔回响着。   流烟清茫然的扭过身子看着驾车的主人,正打算回以抱歉的笑意,突然车门被重重的打开了。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立在流烟清的面前,男子的面容很是俊美,冷酷的好似不可一世一样,特别是这个人眼神身处冷冷的感觉是流烟清至今无法忘记的。突然轻轻一颤,流烟清怀中抱着的菜篮已经掉落在地。   男子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流烟清说道:“这是红灯难道不知道吗?”   流烟清怔怔的不知所措,只是觉得有温热流淌在眼角。   正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车门被打开了,下来的是一个身穿睡衣的男子,好像是刚睡醒似的,揉着惺忪睡眼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了?咦?出车祸了吗?你撞到人了吗?”   “笨蛋,撞到人你也脱不了关系!”冷傲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睡衣男子的双眸像是缓缓流淌过的溪水一样清澈,面容温婉而安静,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突然眉头紧锁,面容似乎很痛苦,喃喃道:“我们……认识吗?”   流烟清来回打量着这两个男子,泪水突然决提而出,自言自语道:“空明夜,灵非流,你们两个还是不肯‘放过’我!”   两个男子茫然的相互对视一眼,都不知该说些什么,静静的看着流烟清没有说话,可是鬼使神差的,两人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流烟清的头发。   或许这就是永远剪不断的牵绊。   【本书完本】 --------- 本文首发17K女生网,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