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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枫越冷冷地看着刘永一,他是这太医院最年长之人,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皇上,老臣学艺不精,救不了皇子,但老臣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救得了。”   刘永一含着老泪,看着慕枫越。   “他是谁,快说!”   慕枫越眼底闪过希望的光芒,将刘永一从地上揪了起来。   “是,是无极老人!”   刘永一颤抖着身子,快速答道。   “无极……”   慕枫越将刘永一摔到地上,低声轻喃,无极老人……茫山之巅,无极为尊……无极老人医术高明,但性子古怪,看不顺眼的人从来不救……   “来人,备马,朕亲自带皇子上茫山!”   慕枫越低声下令,这无极老人是唯一能救凉儿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是!”   侍卫长叩头退下。   慕枫越冷冷地扫了地上跪倒一片的太医,冷哼一声,抱起床上的孩子,转身出了灵卫宫。   赵年目光呆滞地看着皇帝的背影,他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茫山。   “无极老人,我是慕国皇帝慕枫越,今日来此打扰,只为老人能救爱子一命!”   慕枫越只身一人骑马冲进了茫山,四周白雾茫茫,鸟鸣花香环绕,果如仙境,但他已经没了观赏风景的心情,因雾太浓,根本找不到路,只得运足了全身幻术大吼,期望无极老人能听见,在这茫山,他不敢用“朕”,只得以“我”自称,就怕态度不够恳切惹得无极老人厌恶。   “啧啧,这皇帝还真是疼爱他那儿子。”   茫山之巅,一个白发老头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撸着自己的白胡子,悠闲地啃着果子,听见慕枫越的声音,只是轻哼。   “老头儿,救不救?”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石头后面钻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石头上的老头儿。   “什么老头儿!花水水你给我记好了,我是你师傅!”   那老头瞪眼,丢了手里的果子,指着那小子大骂。   “不要叫我花水水!我是花斩浪!”小男孩星眸圆睁,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明显对那老头对自己的称呼很不满。   “切!”老头不屑轻哼,他就是他从水里捞上来的。   “你!”花斩浪瞪眼,却又听到慕枫越的大喊,不由得皱眉,“老头儿你到底救不救,要没本事救不了,就赶紧的把他们赶走,吵的慌。”   “你怀疑我的医术!我今天就把人救给你看!”老头儿正是这茫山的主人——无极老人花连风,那小男孩就是他的大弟子。   花斩浪白了他一眼,转身跳进河里,懒得再搭理这个幼稚的老人。   花连风见他态度这么差,登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甩袖子闪身离去。   待花连风离去,那泅水的花斩浪才从水里冒出了头,嗤笑着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激将法用在这老头儿身上,真是百试不爽啊。   其实也不是花斩浪心地善良想要帮慕枫越,他只是感受到了那皇帝对他儿子的爱意,他是个孤儿,七年前被师傅带回了茫山,他的心里一直是渴望亲情的。   想到这儿,花斩浪小小的脸上染上了愁绪。   无极老人除了医术高明,那一身神鬼莫测的幻术也是让世人又羡又敬的原因,云幻大陆,强者为尊啊。   “小皇帝,把你儿子给我。”   花连风突然出现在慕枫越的面前,撅着嘴轻哼。   “您,您是无极老人?”   慕枫越见他点点头,眼里全是激动,他的凉儿果真命不该绝呵!   “拿来啊,还要不要救他了?”   花连风没什么耐心,当下皱着眉,没好气地看着他。   慕枫越闻言,将慕凉小心翼翼地交到无极老人手上,正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你赶快走吧,我要去救你儿子了,半年之后再来领。”   花连风不过轻轻一瞥,便知道这小鬼被下了毒,要解还真挺麻烦。   “可……”   慕枫越有些不放心,孩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过他这个父皇。   花连风脸一黑,对着他轻轻一挥手,便将他推向天空,跌落在了茫山之外。   慕枫越狼狈起身,对那老人的幻术感到不可思议,他怎么说也修到了八层,却只是被他这么轻轻一挥便……   思及此,这个威严的皇帝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这无极老人如此强大,他的凉儿命不该绝啊!   ------题外话------   亲们,小呆纠结很久,最后决定挖坑啦!   求支持!求收藏!    ☆、002:千年奇才   花连风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皇帝,轻哼一声,低下头细细打量起怀里的小鬼,这一看却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惊得跳了起来。   “千年奇才!”   花连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满面通红的慕凉,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这辈子竟然有幸能抱到这千年都难出一个的奇才,但他身上散发出来澄澈的气质却在提醒他,他!没!看!错!   “哈哈哈哈,我要收徒,收徒,这小子要当了我的徒弟,老头我走哪都能得瑟了!”   花连风哈哈大笑,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姑娘还是小子?”花斩浪看着自己床上躺着的慕凉,啧啧称奇,“真美!”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够好了,却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样美的男子,这完美的五官……真真是老天爷的宠儿。   “你别戳来戳去,那是师傅的宝贝,他可是千年难得一见修炼幻术的奇才,戳坏你赔?”   花连风抱着一堆药罐进了屋子,没好气地看着把爪子放在人慕凉脸上的徒弟。   “啧啧,他活着不就是故意来气我们的么?”花斩浪不屑地轻哼,却不讨厌慕凉,摸了摸他的头,感受到他的高温,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老头儿,他怎么了?只是发烧?”   “发烧能这样?”花连风瞪眼,“他这是中毒了——烈炎诀。”   “谁下的?这么狠心?”花斩浪不敢相信,这烈炎诀他是知道的,这是一种阴狠至极的毒药,服下后症状如同发烧,待别人发现这不是发烧之后,那中毒之人早就五脏剧焚,死了!   “肯定是宫里某个看不惯他的妃子呗。”花连风不屑地轻哼,“所以说这小子是根骨奇佳了,中了这毒几天,除了发烧一点事儿都没有。”   花斩浪点点头,佩服地看着低喘着的慕凉,“要是我,早死了……”   “你也死不了,我都给你改造体质了,要这点小毒还能要了你的命,那我也不带混了!”花连风推开他,瓶瓶罐罐摆了一床,一个接一个地倒进慕凉嘴里。   怕是这药太苦,床上的小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花斩浪被老头儿这么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黑了脸。   翌日。   花连风抱着一堆药罐,躺在慕凉身边,花斩浪抱着花连风的腿,毫无形象地靠在床沿上酣睡。   床上的慕凉紧闭的双眼轻轻动了动,浅浅的呻吟从他嘴里泄出。   花连风本就没睡熟,一听到动静,刷地睁开了眼睛,翻身趴在慕凉身上,直接把花斩浪给甩了出去。   “哎哟,老头儿你想摔死我啊!”花斩浪揉着自己的脑袋,没好气地瞪着他。   “小鬼,你醒了?”花连风难得没再跟他吵,轻拍着慕凉的小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慕凉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不悦地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怕是还不适应周围的光线,只睁开了一条小缝。   “你是谁?我在哪里?”慕凉看着眼睛的老头儿,脸上全是疑惑,动了动身子,却觉得全身都难受得紧。   花连风见他真的醒过来了,当下哈哈大笑起来。   花斩浪抽了抽嘴角,把他推开,坐到慕凉身边,友好地笑着,“我是花斩浪,他是花连风,也就是你们嘴里说的无极老人,这儿是茫山之巅。”   慕凉勾起苍白的唇,淡淡地看着花斩浪,即便是虚弱到了极致,却也掩不住眉宇间那份尊贵,“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语气轻轻的,带着一丝浅笑,却透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让人甘愿臣服。   花斩浪收起了嬉笑,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终是笑了出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慕凉。   有时候,一个人想要另一个对他臣服,其实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份能驾驭他人的气势,多年之后,花斩浪辛辛苦苦地为慕凉奔波之时,又想起了这一幕,总是一脸的悲痛——他当初怎么就这么没骨气,人慕凉虚弱成了那样,还能把他给镇住!他当初要直接敲晕了他,现在该多潇洒?   花连风站在房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莫名的笑意。   “花先生。”慕凉脸上依旧是不温不火的笑容,只不过看着花连风的眼神带上了谢意,他的命,是无极老人救回来的。   “哈哈,规规矩矩地叫我先生还真不习惯,要不跟着花水水叫声师父吧,如何?”花连风哈哈大笑,那白胡子一颤一颤的,看向慕凉的眼里闪着亮光,这小天才一定得是他的徒弟!   慕凉但笑不语,但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做他徒弟?轻扫了花斩浪一眼,他不是很想当别人的师弟……   “哼!”花连风看出他的不乐意,轻哼了两声,还是巴巴地凑了过去,“当我徒弟,你就能成为这云幻大陆最强的人!”   他这诱惑可不小,就不信这小子不上钩!   “老头儿,你这脸皮可真厚,虽说我也不介意再多个师弟……”花斩浪鄙视地看着他师父,随即一脸得瑟地看向慕凉。   “花爷爷,即便我不做你的徒儿,你也会教我的,不是吗?”慕凉虚弱地笑着,但那眼里闪着的精光却不容人小觑。   爷爷?花连风闻言双眼一脸,一张老脸上全是笑意,赞赏地看着慕凉,“你这小子果然狡猾,这么快就攀上了亲戚,爷爷我还能不教?”   “你是巴不得让人学会你一身本事吧,还装什么?”花斩浪打了个呵欠,就没打算给人老头儿留一点面子。   “臭小子,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找抽呢是吧?”花连风怒目相瞪,叉着腰对花斩浪怒吼。   花斩浪早就习惯了,一溜烟爬上慕凉的床榻,轻哼,“我不怕!”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粒通体莹白的药丸。   “你!”花连风气得吹胡子瞪眼,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就想伸手揍他,却见他掌心的药丸,微微一愣。   慕凉好笑地看着他们,却抵不住身体的不适,轻轻咳嗽了起来,看着花斩浪手里的药丸,不解地皱起眉。   “斩浪,这是?”   “这是洗髓丹。”花斩浪得瑟地笑着,“你要学这老头儿的幻术,就得先吃这个。”   慕凉又咳了咳,随即笑着点点头,拿过那洗髓丹,放进嘴里,顿时一阵沁人心脾的果香弥漫口腔。   花斩浪见他这样信任自己,问都没问便放进了嘴,当下开心大笑。   “你又偷我的药丸!?”花连风见他拿出洗髓丹,老眼瞪得大大的。   “咳咳,师父,这个药丸很好吃……”花斩浪尴尬地笑笑,难得的叫了声“师父”。   “啊啊啊,你个臭小子,这么个好玩意儿你就给老子当糖吃,我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姓花!”   白发苍苍的无极老人暴走了,身形极快地抄起床上的花斩浪,跃出了房内。   “小子,你安心休息,等五个时辰后药效起作用了,我再带你去寒池……”   “啊啊啊啊,慕凉,救我!”   慕凉虚弱地笑着,缓缓躺了下来。   斩浪,你保重吧,等我身体好了,一定在你的坟前为你撒一瓶洗髓丹……   ------题外话------   吼吼,求收藏求收藏!求动力求动力!   黑道老公的霸宠   文/月冰寒   “老公,天宇又欺负我。”   “没关系,一会儿我去把他拍扁了,给你出气。”   ……   “老公,你手下说让你回去,可是…可是…可是人家舍不得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把势力全都调到国内,不行我就灭了他们。”   ……   “老大,嫂子炸了赌场。”   “滚——你嫂子有没有受伤?!你嫂子少一个汗毛,我灭了你。”   ……   “老大,嫂子抢了银行哎。”   “你嫂子有没有被抓,她要是被抓,你就等着一辈子呆在监狱吧。”    ☆、003:茫山寒池   “哎哟哟,老头儿,你别打我脸,该破相了!”花斩浪在林子里窜来窜去,躲避着花连风的掌风。   “破相了最好,真当自己好看了?”花连风冷哼,偷了他的宝贝当糖吃,简直就是暴遣天物啊!越想越气,掌下攻势愈加凌厉,击倒了三棵大树。   “停停停,老头儿,咱们先别打!我有正事儿问你!”花斩浪头疼地大叫,敏捷地闪开倒下的大树,窜到花连风面前,双臂交叉置于胸前。   “你能有什么正事?”花连风一脸怪异地看着他,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花斩浪瞬间黑了脸,轻哼一声,清了清嗓子,“老头儿,你真要他进寒池?”   “嗯哼?不进寒池怎么改造体质?”花连风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白痴,他的洗髓丹要配上那寒池的寒气,才能达到洗髓的效果,让体内完全没有杂质。   “他……撑的过去么?”花斩浪就地而坐,仰着头看着自家师父,有些担心。   “你当人人是你啊,让你呆十天,你硬是五天不到就给我跑了出来!”花连风再次炸毛,每次想到这件事,他就气得七窍冒烟,花水水这小子资质也是不错的,可这小子倒好,编了一大堆理由就自己溜了出来。   “咳咳,往事不堪回首,老头儿,咱说说慕凉。”花斩浪尴尬地笑着,试图转移话题。   “哼!”花连风没好气地看着他,“十天,他能撑的下来。”   “啧啧,呆寒池里头真是太痛苦了,我为慕凉默哀。”花斩浪对天长叹,那彻骨的寒冷,即便过了三年,他依旧记忆犹新。   “还好雪丫头有出息,不然我要只有你一个弟子,非得气死!”花连风挨着他坐下,瞪了他一眼,感叹。   无极老人有两个弟子,除了花斩浪之外,还有一个便是花泣雪,要说这花泣雪,也是个彪悍的孩子,年仅四岁便在寒池撑了十五天,之后的一年幻术突飞猛进,刚刚突破第七层大关。   “说真的,雪丫头怎么还没回来?”花斩浪撑着下巴,这个小师妹虽说成天冷冰冰的,有时候还毒舌得让他想哭,但这几天不见,还是想得紧。   “估计这两天那些野味都回洞里休息了。”花连风闻言,也苦着一张脸,他这宝贝徒弟除了是个修炼幻术的奇才之外,那一手的厨艺也是让他跟花水水这小子爱得不行啊!   花斩浪也苦着张小脸,啃了几天的馒头,他快疯了,想念小师妹的厨艺,想念她带回来的野味……   一老一小相对哀怨了许久,最后又找了俩馒头凑合地填了填肚子,时间也过去很久了。   寒池里冒着真真白雾,花斩浪跟慕凉只是站在岸边,便已清晰地感觉到了它里边彻骨的寒意。   花斩浪打了个哆嗦,厌恶地看着寒池,同情地看着慕凉,“慕凉,一会儿你坐那,五天后我会带东西给你吃的。”洗髓的前五天是要绝食的……   “嗯。”慕凉淡淡地笑着,四周的冷雾似乎没有让他心里有什么惧怕。   “那快去吧,我为你祝福!”花斩浪干笑两声,搓着手臂,转身溜走了。   慕凉见此,眼底闪过笑意,缓缓转身,走进了寒池之中,洗髓丹的药效已经发挥作用了,他体内全是火热。   刚刚沾到水,饶是淡定如慕凉,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阵让人心底发颤的寒意自腿间流窜全身,与体内的热气相斥,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慕凉皱了皱眉,咬牙坐了进去,身子一颤,便没了动静,深深呼吸了几下,平息了体内乱窜的热流,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坚强。   皇宫,是最历练人的地方,如果不够坚强,如果不会用笑容伪装,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光会这些,也不足以抱住他的性命,所以,他必须强大起来,即使是比现在泡在寒池中痛苦千万倍的代价,他也愿意付出!   五天后。   “哈哈!雪丫头,你总算回来了,师父好想你哇……”花连风看着屋前白色的身影,笑得花枝招展,白胡子也跟着颤动。   “哎哟,雪丫头,东西教给你师兄,你出去那么久,也该累了!”花斩浪也跟着出来,一脸笑容地接过她手上的野兔,嘴里吐出关心的话语,但那盯着人如饿狼般绿幽幽的目光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那白色的小身影就是花泣雪,稚嫩的小脸没什么表情,冰冷程度堪比茫山上的大雪,但从那精致的五官,如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便可看出,这丫头长大了又是一倾国倾城的货。   “师父,我去厨房。”花泣雪淡淡地看了花斩浪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那话说得有多虚伪,还不是馋她的手艺了。   “雪丫头要下厨啊!”花连风眼睛都冒光了,按说他活到这把岁数了,什么没见过,却还是折服在了这小妮子的厨艺之下,想想就觉得神奇。   “来了客人。”花泣雪懒得搭理那对活宝师徒,鼻尖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几不可闻的莲香。   “啧啧,师妹啊,你这洞察力……”花斩浪一向都很佩服他这师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贼贼地笑了出来,“师妹,这个客人可是个美男子哦!”   花泣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清清冷冷的,“水水,你喜欢男人。”不是疑问,是肯定!   花斩浪当下就黑了脸,把兔子丢给她,指着她的手颤啊颤,硬是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就忘了这小妮子心眼儿有多坏,小嘴儿有多毒了呢!   见花斩浪气结,花连风乐了,笑眯眯地拎过花泣雪手上的兔子,乐颠颠地跑进了厨房,他就说五年前他捡了一个宝嘛,看吧看吧,根骨佳厨艺好不说,还能帮他收拾花水水这臭小子,老头儿的人生圆满了!   花泣雪看着蹦蹦跳跳进了厨房的老人,眼光微闪,如果她没记错,师父已经九十多岁了,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也不怕闪了腰……   “雪雪,快进厨房吧!”花斩浪脾气来得快,散得也快,见花连风冲进了厨房,双眸再次燃起饿狼绿幽幽地眼神。   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转身缓缓走进了厨房。   ------题外话------   雪雪冒泡咯,亲们!掌声在哪里!哇嘎嘎!   今天是高考,为考场上的孩纸们祈福!V5~    ☆、004:初见   “啊……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花连风和花斩浪并坐在椅子上剔牙,脸上全是满足,时不时砸吧下嘴。   花泣雪扫了眼前一堆兔子骨头,再看了看懒洋洋的两人,微微眯眼,“我下厨,你们收拾。”   “雪雪……”花斩浪委屈地看着她,“师兄我才吃完……”需要休息。   “饭后运动,助消化。”花泣雪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语气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却隐约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最清楚花泣雪作风的花斩浪猛地坐直了身子,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认命地去收拾桌子,他这小师妹下手比那老头儿还重,他可不敢以身试法。   花连风得瑟地看了花斩浪一眼,故意大声地感叹着人生的美妙,气得花斩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雪雪,你去给寒池里那小子把这个送去。”花斩浪拿出一个食盒,把他们剩下的兔肉放了进去,对花泣雪举了举。   “你腿断了。”花泣雪也不睁开眼睛,脸上还是一片冰冷。   “呵呵,小师妹啊,师兄这可是给你制造机会呢,那可是美男哇……”虽然他很小。   花泣雪直接无视了花斩浪不怀好意地目光,凉凉地看着他,“你果然喜欢他。”   花斩浪再次气结,整张脸黑得可以滴水。   花泣雪缓缓起身,接过他手里的食盒,朝门外走去。   “老头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一脸享受,我很想扁人!”花斩浪恨恨地看着花连风,恨不得撕了他那张笑眯眯的老脸。   “哎哟,是你自己惹上雪丫头的,能怪我?”花连风笑眯眯地看着他,无视他的迁怒。   “哼!我有预感,雪雪一定会被慕凉迷住,然后什么事儿都听他的,然后我跟着慕凉,再然后我就不用在屈服于雪雪的淫威了……”   花斩浪越说越激动,好像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般,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消停点吧你,真丢人。”花连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花斩浪白了他一眼,继续发挥着他强大的想象力,可他又怎么预料得到,事情的发展刚好与他所想背道而驰呢?   寒池岸边。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寒池中静静闭着眼的男孩,不得不承认花水水说的话,这人的确是老天爷的宠儿,长大后不知道又要惹多少桃花。   缓缓走至他身旁,将食盒放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确定他还活着之后正准备抽回手,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握住了。   花泣雪目光闪了闪,心下暗道,好快的速度,但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放开。”声音比之前更冷。   慕凉听到一声稚嫩却又异常冷漠的女音,勾了勾苍白的唇,缓缓睁开了双眸,正对上花泣雪冷漠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眸愈加深邃,如那深海的旋窝。   “放开。”花泣雪面不改色,试着抽了抽手,他握得太紧,她手腕很痛。   慕凉微微挑眉,好淡的性子,眼里闪过玩味,没打算放手,反倒慵懒一笑,脸虽还带着稚气,但那迷人的风华已经展露无遗,而他被寒池泡得太久,手上都没什么知觉了,自然不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手好暖,这可是他泡在寒池里天天盼着的温度,他舍不得放开。   花泣雪失了耐心,危险地眯眼,小腿一伸,用足了力道将他踢回寒池里,总算是把自己的手给解救了出来,轻轻地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   “咚”的一声,慕凉掉进了水里,他本就没设防备,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吞了一大口寒水后,才浮上了水面。   慕凉趴在岸边,轻咳着,头发全都湿了,水珠从脸颊滑落,脸色苍白,那样子真的很狼狈,从小到大,慕凉受尽荣宠,这么狼狈可是从来没有过。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语气依旧淡淡的,好像把别人踹下水的人不是她,“起来,吃饭。”   慕凉轻轻喘息着,好笑地看着她,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丫头来,小模样粉雕玉琢的,就是少了点表情,不过还挺有灵气的,而把别人踹下水还脸不红气不喘,毫不心虚,有意思!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特别,让他感兴趣了。   “花爷爷说,我不能离开寒池。”慕凉慵懒地靠在岸边,缓缓勾唇,不紧不慢地开口。   “……”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把食盒推过去一点,准备离开。   “喂我,好不好?”慕凉直勾勾地看着她,慵懒地勾唇,颇有“病美人”的味道,他还故意放软了嗓音,这要叫旁人听了,估计那骨头都得打颤,可这回他碰上的不是别人……   花泣雪今年五岁,但她的性子堪比茫山,淡然,清冷,淡淡地看了疑似撒娇的某人,“你饿死了,水水会捞你。”话落,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她一般不会跟陌生人说话,今天有些失常了。   慕凉一愣,随即大笑出声,清亮的笑声响彻山谷,他弯起的双眸溢满碎碎的阳光。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心跳竟漏了一拍,果真妖孽。   慕凉大笑过后,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突然就温柔了起来,唇角一勾,隐隐透出点不成熟的邪气,“喂我,好不好?”声音轻轻柔柔的,像羽毛刷过人的心尖。   花泣雪对上他温柔的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蹲下,默默地打开了食盒,摆弄着里面的兔肉,生平第一次,她无法狠心拒绝一个人。   慕凉见此,挂起一抹胜利的笑容,乖乖张开嘴,吃下嘴前的兔肉,细细咀嚼着,浓香绕齿,比宫里的御厨所做更美味,咽下嘴里的食物,满足地叹了口气,香哪……   花泣雪静静地看着他,发现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不像师父和水水,吃得满身都是,见他嘴角有渣子,下意识地伸手想为他擦掉,却在半路停了下来,心里有些讶异,今天她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慕凉没给她收回手的机会,迅速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满脸戏谑地看着难得发次呆的花泣雪,被油滋润过的双唇微启,缓缓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的残渣。   于是,花大姑娘献出了她平生第一次的脸红,自耳根开始,到脸颊一片粉红,像是刚熟的水蜜桃,煞是诱人可爱。   “哈哈哈……”无良的某人开怀大笑。   妖孽,果真妖孽!花泣雪平息了脸上的热气,再次为他的形象下定义。   ------题外话------   偶发现~凉凉貌似有点受虐倾向哦,哇哈哈~是偶不纯洁了!   亲们!收藏吧收藏吧!    ☆、005:花泣雪,我喜欢叫你阿暖   “呵,好看么?”慕凉感受着掌心的温暖,满意地看着脸红的花泣雪,他发现自己变坏了,爱逗人姑娘。   “好看。”花泣雪恢复了冷静,脸上又是一派冷漠,淡淡地看了他一看,点点头,发现他笑得愈加欠扁,又加上了一句,“怪不得水水如此爱你。”   慕凉闻言,脸彻底的黑了,嘴角隐隐抽dong着。   “吃完了,我走了。”花泣雪抽了抽手,抽不出来,这厮握的很紧。   “再陪我一会儿,我一个人无聊……”慕凉是宫里面长大的孩子,变脸的速度非常快,见她想走了,赶紧讨好地笑了起来,像一只渴望主人疼爱的……额,小狗。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慕凉就是知道她又妥协了,当下笑得灿烂。   “告诉我你的名字。”慕凉把玩着她的小手,五个指头如玉般润泽细腻,小巧可爱,放在他的手里刚刚好,眼里闪过柔光,动了牵着她的手一辈子的念头。   花泣雪不说话,小脸冷冰冰的。   “不告诉我?”慕凉也不恼,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随即温柔地笑道,“那叫你啊暖好不好?”   寒池之畔,是你给了我第一丝温暖。   “花泣雪。”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   “花—泣—雪—”慕凉温柔地笑着,觉得她的名字取得很妙,人如其名,冷冰冰的,“阿暖,我是慕凉。”   “花泣雪。”花泣雪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重复一次。   “可我喜欢叫你阿暖。”慕凉笑眯眯的,她是他的阿暖。   花泣雪定定地看着他,最后浅浅一叹,再次妥协,于是认识了这个叫慕凉的男孩后,她学会了一个词——妥协。   “我走了。”抽回自己的手,花泣雪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离开。   慕凉看着她的背影,掌心还有她的体温,眼里泛起柔光,花泣雪也好,阿暖也罢,你都是我的,跑不掉了。   缓缓闭上了眼睛,让整个人沉浸在寒池的冰冷中,可这一次他不孤单了,脑子里某个冷冰冰的身影不断闪现。   花泣雪回到小屋,花斩浪吐掉嘴里叼着的草,连忙跑上前来。   “怎么样?美不美啊?有没有心动?”花斩浪一双漂亮的眼睛写满好奇。   “美。”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难怪你知道他是男的也忍不住爱上他。”   “我喜欢的是女人!我不喜欢男人!”花斩浪怒,瞪着花泣雪挥舞着拳头。   花泣雪扫了他的拳头一眼,轻轻一哼,“那你喜欢我。”   花斩浪闻言,瞬间石化在了当初,喜欢她?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忍不住朝后跳去,拼命地摇着头:“我不喜欢你!”笑话,这丫头虽然聪明可爱,可她散发出的冷气还有那一身幻术可是让他怕得要死……   “我是女的。”花泣雪耸耸肩,“看,你还是不喜欢女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   花斩浪绝倒,雪雪啊,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女的啊……花斩浪欲哭无泪,他该怎么解释他取向正常这个事实呢?还有,这姑娘真是五岁吗?   “雪丫头,那小子吃了?”花连风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直接无视了郁闷中的花斩浪,窜到花泣雪面前。   “嗯。”花泣雪点点头,余光扫到手上的食盒,把它交给师父。   “他还好吧?”花连风接过食盒,开始询问。   “嗯。”花泣雪轻声应着,脑子里有想起他的笑脸,眼里闪过懊恼。   花连风可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眼里闪过兴味,这小丫头从小性子就淡,可很少有情绪波动的,看来她跟慕凉那小子在寒池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没有说你做得很好吃?”花连风不动神色地开始试探。   “嗯。”花泣雪想到了他吃下兔肉时满脸的满足,那样应该算是觉得好吃吧?   “哦……”花连风饱含深意地笑着。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师父,觉得他有点不正常,但想想他不正常是才是正常的,便朝他点点头,“师父,我去休息了。”出去奔了好几天,幻术再强她也得累了。   “去吧,去吧!”花连风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脑袋。   花泣雪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花连风见她进了屋,转身拽着花斩浪就朝外面走去。   “唉唉唉唉!老头,你干什么!”花斩浪扭着身子挣扎,不知道这老头儿又想干什么。   花连风瞪了他一眼,见离屋子挺远的了,这才将他丢进雪地里。   花斩浪防备不急,啃了一嘴的雪,当下就跳了起来,怒瞪着眼前挑眉看着自己的老头儿,“你干什么!”   “哎哟,摔一下不会死的,你哪有那么娇弱。”花连风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拉着他坐下。   “老头儿。”花斩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猜测着他拉他出来的目的,“你是不是想偷偷传授快捷的修炼方法给我啊?”   “滚蛋吧你,成天就知道偷懒。”花连风恨铁不成钢的瞪他,顺道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唉!打我干嘛!”花斩浪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   “慕凉那小子说雪丫头的手艺好哦。”花连风露出一抹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贼笑。   “雪雪的手艺一向很好,你从皇宫偷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没她做的好吃。”花斩浪赞同地点头,想象着那美味,忍不住巴了巴嘴。   “谁跟你说吃呢!饭桶!”花连风气的吹胡子瞪眼。   “……”花斩浪黑了脸,这不是你说的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那个男人的胃?”花连风搓了搓手,笑得异常明媚?   “嗯?”花斩浪不解地挑眉,但他怎么说也是个灵透的人,前后一联想,心中了然,“老头儿,你的意思是,雪雪跟慕凉……”   “啊,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花连风激动地拍了花斩浪的大腿一巴掌。   “靠!痛啊!”花斩浪没避过,痛的身子一阵。   花连风无视了旁边龇牙咧嘴的某人,微眯着眼,含笑地抚着自己的白胡子,似乎在幻想着什么。   “嘿哟我说,老头儿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胡子就成神仙啦?再撸就该掉光了!”花斩浪可不会让他师父好过,当下就开始损人。   “臭小子年找死!”花连风一愣,怒瞪他。   “还没活够哪,我还想长大了去泡妞!”花连风轻哼,身形一闪,躲开他师父的一掌。   “臭小子!你还敢给我跑!”花连风气得吐血,看着前方嬉皮笑脸的徒弟,真后悔当初救了他。   “不跑难道还等你来打我?我可没这么白痴!”花斩浪特爱看他师父吹胡子瞪眼。   “轰!”花斩浪一闪,刚刚站着的空地一旁的两棵树轰然倒塌。   花斩浪搓着手臂,心下暗骂,老头儿可真舍得下手哇。   看着临近自己的黑影,花斩浪拔腿就跑……   ------题外话------   吼吼,阿暖,小呆萌死了那个“暖”字啦,哇哈哈!    ☆、006:比你强,就能保护你   “哈哈,凉小子,你这身子可比雪丫头还适合修炼幻术,真真的千年难得一遇啊。”十天之后,花连风来寒池把慕凉给拎了出来,好好研究了下,得出以上结论。   “花爷爷谬赞了。”慕凉淡淡地笑着,那态度不卑不亢。   十天的寒水洗礼,他早已脱胎换骨,如果原先的他是皇家贵公子,那如今的他便是完全脱了那尘世的俗气,通身的出尘飘逸。   花连风见此,连连点头,这皇家的孩子果然不差,这气度就连他这老头子都自叹弗如,不过他随性惯了,一向是没风度的。   “走吧,半年的时间可不长,你得好好抓紧时间。”花连风抚着长长的白胡子,笑道。   “是。”慕凉笑意不减,点点头。   花连风大手一挥,抓起他的胳膊,纵身一跃,飞行远去。   “雪雪,他回来咯,竟然还活着唉!”花斩浪坐在大石头上,把玩着随手捡来的野花,看着天际那俩黑点。   “……”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偷懒,你也能撑得下来,师父的寒池,不收留死人。   “花水水,雪丫头,我回来啦!”花连风很拉风地停在两人面前,掀起地上的一大片雪,雪花朝两人扑去。   “咳咳,臭老头儿,你干什么!”花斩浪一时没防备,被大雪扑了个正着,全身上下都白花花的,好不滑稽。   “我说你就是头猪,学了一身幻术用来干嘛的啊?”花连风那个恨铁不成钢啊,看看人家雪丫头多淡定,随手一挥雪都飞一边去了,这臭小子比人家大了个三岁,怎么反倒不会用哪?   “我早就说过了,小爷我学幻术,就是为了以后英雄救美,完了抱得佳人归的,哪能用来挡雪哪?”   花斩浪拍掉身上的雪,撅着嘴哼哼,那样子得瑟得不行。   花连风再次被气得吐血,手扬起来又放了下去,想揍死他丫的,又给忍了下来。   “斩浪,如果你连命也没有了,何来英雄救美?”慕凉淡淡出声,淡笑着看着他。   花斩浪闻言一愣,呆呆地看着比之前气质更通透了的慕凉,仔细思考着他的话,最后赞同地点点头,“慕凉,你果然比老头儿适合为人师……”   “滚蛋!”花连风放开慕凉的胳膊,朝花斩浪冲了过去,花斩浪一个激灵从石头上窜了起来,撒丫子就跑。   “呵呵。”慕凉看着这一幕,轻笑起来,目光回到花泣雪身上,看着她依旧冷漠的小脸,胸腔中溢满了暖意,泡在寒池之中,只得中间进食一次,这五日,她可让他好想。   “进屋。”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   慕凉淡淡一笑,跟着她进了屋。   “阿暖,五日不见,可曾想我?”慕凉坐在花泣雪身边,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笑着。   “放开。”花泣雪抽了抽手,结果如同之前一样,抽不出。   “阿暖,我想你了。”慕凉嘟了嘟嘴,放软了声音,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瞟了他一眼,心中大感无奈,没再抽手。   慕凉见此,满足地笑了起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诈。   细细把玩着掌中的小手,越发觉得它可爱起来,白嫩柔软不说,还暖暖的,“阿暖,我喜欢你的手。”   慕凉抬眼看着她白嫩的侧脸,眼底的温柔就像一汪泉,其实他想说的是,更喜欢她的人……   “怪癖。”花泣雪面不改色,任他把玩自己的手,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她听师父说,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般都有那么点怪癖。   “阿暖……”慕凉气结,笑得无奈,这妮子怎么挤这么不解风情呢?   “你比我适合修炼幻术。”花泣雪朝他体内打入一道幻力,发现他的根骨的确如师父所说的那样好。   “呵呵,我必定要比阿暖强的……”慕凉的声音一直保持着轻轻柔柔的状态,此时他将花泣雪的小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花泣雪闻言,总算是转过头来了,轻轻挑了挑眉,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一丝生动,他就这么不待见她?想打败她?   “这样我就可以保护阿暖了。”慕凉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全是认真。   “我能自保。”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的幻术虽不能修炼得比慕凉高,但对付别人还是绰绰有余,比如说她的师兄,花水水。   慕凉面色一僵,全是无奈,这妮子果真的不解风情,不懂浪漫!   “哇!”花斩浪被花连风揪着领子进来,便看到慕凉跟花泣雪双手相握着,立刻傻眼,用力挣脱了老头儿的控制,冲到了两人面前。   好好打量了下两人的神情,一个淡笑自若,神情自然;一个冷若冰霜,与平常无异。可那相握的俩手,可不是假的,当下就贼贼地笑了起来,“哎呀呀,兄弟,这么快就勾到小师妹了?”   慕凉但笑不语,与其说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解释,就希望事情这么发展下去。   花泣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轻抽出小手,也不多言。   “其实这么看着,也算是郎才女貌的,雪雪哇,别害羞啊,把手抽回去干嘛?”花斩浪笑得见牙不见眼,突然见她抽回了手,还有些愣神。   “水水,今天我只打算做三人份。”花泣雪闭目养神,淡淡出声。   “三人份?”花斩浪一愣,低头算了算,雪雪,老头儿,慕凉……那不是没有他了?   “雪雪你这就不地道了,怎么可以恼羞成怒!”花斩浪瞪她。   “以后也只做三份。”花泣雪轻哼。   “雪雪。”花斩浪满脸的悔恨,语气诚恳,“我错了。”   花泣雪微微睁眼,淡淡地看着他,直到花斩浪背脊发麻,总算是点了点头。   花斩浪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以后还能有口服。   “哈哈……”慕凉是第一次见他们师兄妹间的互动,笑弯了眼。   “闭嘴。”花泣雪冷冷地扫了慕凉一眼,慕凉一顿,使劲闭住了笑意,但那弯弯的眼睛还没恢复原样,但嘴角的笑容夹杂着的一点点的宠溺,再次让花泣雪心软了。   “雪丫头,你是师父的骄傲!”花连风得意地笑着,刚刚他就一直在看了,小丫头不错,一下子制的住俩人,而且这俩人一个自己管不住,一个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去管,全都被他得意门生给制的服服帖帖的,他欣慰啊欣慰,觉得人生圆满了。   “师父,看戏能否果腹?”花泣雪清清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花连风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他的老脸上。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成功止住了第三个人,还是个老顽童!   ------题外话------   亲们……小时候快要过去咯!   推荐冰姐文《黑道老公的霸宠》   http://read。xxsy。net/info/416312。html   她,极限运动的佼佼者,攀岩永无止境,梦想无限可能。   她,维也纳的CEO。生意不在多,有钱就行。   她,商业界鬼才的亲姐姐!弟弟不在多,有用就成。   她高傲,即便不施粉黛,周围仍然环绕着高傲的气质,让人不容小觑,不敢靠近。   她诱惑,只是一个轻轻的眼神,不论你是何方神圣,都会匍匐拜倒。   她单纯,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无条件的相信。   在一次极限攀爬中,收获了美男一枚。   什么?失忆了?   正好,姐最近闲得很,弟弟要自己找个老公,这样他好娶媳妇,不如就拿你练手吧!   从此踏上了训练豪门老公的悲催道路。    ☆、007:慕凉的M倾向   “凉小子,我已为你洗髓,如今你照着我教给你的方法,修习幻力,雪丫头,水小子,你们跟平时一样修习便可。”   花连风站在大石上,看着雪地里的三个孩子,脸上是慈祥的笑容,山风拂过,吹起他的胡子和白袍,还颇有一份仙风道骨的味道。   “是,花爷爷。”慕凉轻声应下了,淡淡地笑着。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径自坐在雪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扬起的白雪纷纷涌向她,却被一堵无形的气墙挡住,只能在里她一拳近的地方萦绕。   慕凉淡笑着看了眼专心修炼的她,勾了勾唇,缓缓坐在了地上,提气运起体内幻力,专心修炼,很快忘却身旁杂物。   “臭小子,你看看凉小子和雪丫头,多专心,你怎么还打瞌睡呢?”花连风仙风道骨的模样维持了没一会儿,立马不见,换上一张气冲冲的表情。   “急什么,我要求又不高,能自保就成……”花斩浪打了个呵欠,看着老头儿不怎么美丽的脸色,轻咳一声,也开始修炼,他可没神气再被他追着打了。   花连风刚想骂人,却见他乖乖闭上了眼睛修炼,也不好再去打扰他,当下一口气噎住了嗓子,憋得老脸通红,在白雪皑皑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突出,心中第无数次咒骂,孽徒,孽徒啊……   修习幻力的时候,若到达到最好的成果,那便是进入自我的境界,忘却身旁一切杂物,在自我的世界中,时间自然就过的很快了,这茫山之巅的灵气本就浓郁,更有助于他们的修炼。   而修习幻力更要懂得适可而止,每日到达自己承受的上限,便要自觉收力,不可贪多,以免走火入魔。   花斩浪资质在三人中最差,所以睁眼得最早,此时还没到正午,看着拿着野果悠闲地啃着的老头儿,贼贼一笑,窜到了他面前,抢了他身边的果子。   “滚!”花连风本来晒着太阳,好不悠闲,身边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个碍眼的家伙,当下恼火,心中大骂这孩子潜质太差了,竟这么早就完事。   花斩浪直接无视了他,跟他并排躺下,晒起了太阳。   要说这花斩浪,其实他的资质也是极品了,但比起雪地里坐着的另外俩人,那就差了一截,或者说……是根本没得比。   正午到了,但在雪山上接收到的阳光却热烈不起来,依旧是那样不温不火。   “老头儿,雪雪怎么还不醒?”花斩浪刚刚去河边插了两条鲜嫩肥美的鳕鱼,乐颠颠地拎着回来了,却看见还在修炼着的花泣雪,当下耷拉下脸来,他饿了……   花连风本想嘲笑他两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尴尬地咳了咳,“我可想她赶紧起来啊……”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怨恨,为什么这丫头的资质要这么好?   “我们师徒俩也就这时候意见统一了……”花斩浪哀怨地坐到花连风身边,盯着两条乱扑腾的鳕鱼出神。   等到活力十足的鳕鱼都没力气扑腾了的时候,花泣雪终于醒了,而石头上那一老一小一终于有了点精神。   “雪雪……你总算修炼完了。”花斩浪一句话说得一唱三叹,好不哀怨。   “进厨房!”花连风白了花斩浪一眼,直骂他娘娘腔。   “师父,你们去杀鱼。”花泣雪伸了个懒腰,声音少了平时的清冷,有点慵懒的味道,今天提升的幻力巩固了她的七层幻术,现在她感觉浑身都舒服得紧。   “好叻!”俩饿傻了的人齐声应道,老的拎小的,小的拎吃的,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厨房。   花泣雪看着俩活宝的背影,难得露出了一丝淡笑,柔化了她清冷的线条,灵动了不少,也只有每次提升了幻力,身心舒畅了,她才会展现笑颜。   “阿暖。”慕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身了,缓缓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笑颜,温柔地轻声唤着。   “嗯?”花泣雪收起了笑容,挑眉看着他。   “你应该多笑的,很美。”慕凉看着她脸上消失的笑容,有些惋惜,孩子气地嘟起了嘴。   “回屋。”花泣雪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可慕凉是什么人,别看他每天都淡淡地笑着,可骨子里却是满满的霸道和执着,他想做的事情,用尽手段都要做到。   “阿暖……”慕凉见她转身就想走,手快地拦住了她,拽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凤眸微微眯起,软声耍起了无赖,“不准走,除非你笑一个。”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这无赖的行径,微微眯起了眼,手一使劲,就想抽出来。   “阿暖……”慕凉撇撇嘴,可怜地看着她,“只笑一下……”皇家小五本就生得美,再装下可怜,那模样自然是我见犹怜。   花泣雪早在寒池那就见识过这小子的无赖了,轻轻抿了抿唇,冷冷地看着他,“慕凉,别逼我出手。”   “阿暖舍不得打我……”慕凉见她冷了脸,心知不能把她惹急了,恢复了原本的干净嗓音,缓缓勾唇,眼里全是自信。   花泣雪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虽说自己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但起码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阿暖,我只是喜欢看你笑。”慕凉不依不饶,突然斜斜勾起嘴角,还保留着稚气的脸上泛出丝丝邪气。   不得不说慕凉非常了解自己,表情运用得十方恰当。   花泣雪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出现呆愣的神色,她再聪明,她性子再淡,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女娃娃,怎么斗得过在尔虞我诈环境中长大的小狐狸?   慕凉就这么笑着看着她,温柔里带着点邪气,霸道里带着点宠溺。   可花泣雪毕竟还是聪敏通透的,稍一楞神反应过来以后也察觉出这男的在算计自己,而自己也差点被他算计成功,心里有些恼了,也没了往常的冷漠,危险地眯眼,手中幻力运起,随手一震,硬是将他推到在雪里,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慕凉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坐在雪里也不知道起来,终于是知道了挫败的滋味,直到雪水透进衣服里,才猛地站了起来。   一直以为这是个偶尔毒舌的小冰山,却没想到他还有当小辣椒的潜质,好,很好,他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发现,直觉告诉他,小妮子身上还有更多的惊喜。   提气烘干了身上的衣服,慕凉又挂上了那抹淡淡的微笑,看向木屋的眼里全是势在必得,先是寒池,再是雪地,阿暖,你让我怎么放得下你?   ------题外话------   咳咳,小凉凉喜欢被踹哇有木有!亲们收藏吧收藏!    ☆、008:阿暖,要想我   半年的时间不短,却也不短,半年期限已过,慕枫越带着大队人马来茫山接慕凉了。   “下山吧。”花连风抚着胡子,笑看着慕凉,不过半年的时间,这孩子已经修炼到了幻术七层顶级,只需再努力一把便能升到八层,而且他更把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学了个遍,尤以医术为最。   “嗯。”慕凉淡淡地答,但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站在一旁的阿暖,眼里带着不舍,他很想带她回去,但他知道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她的安全,所以他只能忍。   花斩浪眼珠子转了转,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慕凉哇,是不是舍不得雪雪哇?”这半年来,他可是看得清楚,慕凉对雪雪的心思可是明摆了在这儿的,那小眼神儿温柔的,那关心到位的,那事儿帮做得勤快的,外加偶尔冒着被打的危险去调戏下,啧啧……   不过雪雪这性子太淡了,而且她还只是个五岁小娃,知道什么叫情啊爱啊?对她好可以,可要让她立马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那就难了!   “阿暖,我要走了。”慕凉如往常一般拉起她的小手,但笑容却带上了苦涩。   “嗯。”花泣雪轻轻应了声,表示她知道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定要想我知道吗?”慕凉看着她的反应,一时间不知道是哭是笑,只能霸道的让她念着他。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觉得他太霸道了。   慕凉对她这冷冰冰的个性是又爱又恨,此时咬紧了牙瞪着她,就想听她说一句“我会想你”,但对象是这妮子,真的很难。   “咳咳,凉小子啊,时间也不早了,你老爹得等急了。”花连风看了看天色,出声打断这对准小鸳鸯。   慕凉淡淡地点点头,脚步却没移动半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人姑娘。   花连风有点无奈,想了想决定给这小子多制造点机会,“以后每年,准你上茫山五日。”   慕凉闻言,面有喜色,这茫山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他要出了这茫山,那便是不能回来了的(虽然他一定会找机会溜回来),而茫山上的弟子是十六岁之后才能下山历练,这就意味从阿暖5岁到16岁,有十一年的时间两人便不能再见了。   慕凉感激地看着花连风,后者耸耸肩,这规矩他也就能坏到这里了,其他的,小子自己搞定。   “凉儿……”   突然,山下传来慕枫越的喊声。   慕凉抿了抿唇,浅浅一叹,对着花连风和花斩浪说了声再见,再无奈地看了那毫无反应的小白眼狼一眼,终是狠了很心,想要放开他抓住她的手离开。   花泣雪见他要抽回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它。   慕凉眼里闪过惊喜,转头开心地看着她,“阿暖会想我是不是?”   花泣雪对上他全是喜色的双眸,轻轻点了点头,好吧,她又心软了。   慕凉见此,开心到爆,优雅什么的瞬间丢掉,用力抱起花泣雪原地转圈,在她准备出手揍他的时候,闪身离去。   “阿暖,等我……”   待到他的身影完全不见后,花斩浪才默默地走到花泣雪身边,装模作样地感叹,“哎……咱们照顾这小子半年,怎么他就只记得你一个呢?没良心啊没良心。”   花泣雪看着慕凉走了,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点失落了,斜了花斩浪一眼,冷哼,“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男人。”   花斩浪脸一黑,咬牙看着花泣雪,第无数次想把这丫头揍得见不得人,但是他打不过她……   花连风看着花斩浪吃瘪,哈哈大笑,拎着他的领子就朝屋里走,“人走了,咱们的日子还是得过,雪丫头!做饭!”   花泣雪垂眸看着地上的一片雪白,日子还是得过……   茫山脚下。   “凉儿!”慕枫越激动地拥着眼前的慕凉,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虽然知道他一定能平安,但真见到了,那心里还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恭喜五皇子安全回来!”众禁卫军跪倒在地。   “免礼。”慕凉淡笑着看着地上的人,再见到他们,还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父皇,儿臣,回来了。”慕凉笑着看着自己的父皇,心里一片温暖,冰冷的皇宫中,只有父皇是真心疼爱他的。   “好,好,回来就好。”慕枫越眼眶都红了,毫无皇帝的威严,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盼回了儿子的老父亲。   “半年不见,无极先生把凉儿照顾得很好啊……”看这通身的气质,比之前更稳重了。   “风大,父皇我们进车里。”慕凉拉着他的手,朝马车走去。   慕枫越欣慰地点头,孩子,懂事了……   马车启动,慕凉撩开车帘再看了茫山一眼,那白色的小身影再次侵占了他脑海的所有位置,阿暖……   慕凉当初并不是发烧,而是中毒,慕枫越知道后大怒,派人彻查此事,这件事在整个慕国造影响很大,最后查出了当时的皇后下的药,皇帝震怒,将其打入冷宫,废了太子慕晞东,太子之位自此空悬。   慕凉站在莲凉宫,看着一池的睡莲,淡淡地笑着,但墨色的眸子里却闪耀着精光,大皇兄已经是太子,皇后再想除掉他,也会有所顾忌,恐怕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五弟,宴会要开始了,父皇让我来叫你。”莲池边缓缓走进一个淡青色的身影,一派悠闲自在,手里还牵着个小孩。   “四哥。”慕凉敛起眼底的精光,淡笑着转身,“这就去。”   慕枫越有五个儿子,大皇子慕晞东是皇后所生;二皇子慕晰南是陈妃所生;三皇子慕晰西是杨妃所生;四皇子慕晰北是贤妃所生。慕晰西在三年前战死沙场,留下一子,取名为慕黎,交由慕晰北照顾。   “皇叔!”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传来,那个被慕晰北牵着的小孩抛向慕凉。   “慕黎。”慕凉一把抱起他,这小子虽说才四岁,可也够沉了,不由得戏谑地笑了“你最近吃的有点多了。”   “哈哈,你不在可没人管得了他。”慕晰北爽朗地笑着。   “四皇叔!”慕黎长得很可爱,胖胖的小脸皱成一团,对于他的告状很是不满。   “走吧,晚宴要开始了,再不去,父皇得着急。”慕凉勾了勾唇,抱着慕黎朝大门走去。   “我觉得你这回回来变了不少。”慕晰北耸耸肩,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撇着嘴,“多了点人气。”   这小子平时老是不温不火地笑,漂亮得如同精致的瓷娃娃,可这回从茫山回来却不一样了,莫非茫山真这么有灵气,改天他也得去看看。   “是么?”慕凉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温柔,以前的他,没什么求的,自然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但如今,他已经有了想保护的对象……   ------题外话------   吼吼,凉凉回宫了,小时候的故事就此结束,咱们雪雪也不是一直都冷冰冰的,笑容会越来越多哦!    ☆、009:提前下山   十一年后,茫山之巅。   “啊啊啊啊,臭丫头,你给我滚下山去!”   花连风抓着一朵雪莲,对着药房里的白衣女子怒吼,老脸上全是肉痛的神色,这是他的药房,里边全是他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宝贝,可如今这些个宝贝全都散落在地上,叫他如何不心痛!   “师父,我还有三日才满十六岁。”白衣女子从药堆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缓缓抬起脸来,这是一张普通的脸,却有一双清冷异常的眸子。   “还要三日!?那我这些宝贝还能剩下多少!雪丫头,师父求你了,下山吧!”花连风跳了起来,冲上前去推开白衣女子,从地上抱起一堆草药,心痛大吼。   花斩浪早在三年前便下山历练了,于是只留花泣雪一人陪伴无极这老顽童。   说起这花泣雪,她在修炼幻术和厨艺这两方面简直是非人哉!但看那一身超越九层的幻术便知道了。   但对于医术,她却狗屁不通,完全没有悟性!偏偏这丫头又死心眼,不学会她就不心甘,这下倒霉的就只有花连风的药房了。   每天都见她捧着本医术对着里面的草药辨认,弄得花连风的宝贝药草满地都是,每每都让他波澜不惊的老人心揪疼啊。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一副面具挡住了她绝色的小脸,却挡不住冰冷的气息。   “师父在赶我。”花泣雪目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动。   “废话,再不赶我的宝贝儿都得完蛋!”花连风也不打算顾忌人姑娘的面子了,白胡子抖啊抖。   “药材是死的,我是活的。”花泣雪陈述着事实,意思是她不走。   “……”花连风被她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苦恼地抚额,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   “雪丫头,下山吧,去找凉小子,他的圣王府的药材不比我这少!”花连风收拾了地上的药材,非常“诚恳”地对着她笑。   慕凉?花泣雪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点微微发暖,这几年来,他每年都会上山看他们,三年前还给她带了只虎崽,说是给她解闷……   “真的?”花泣雪不得不怀疑自己师父会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药材而骗自己。   “废话!他可是慕国最尊贵的摄政王,他那王府里什么东西没有啊!快走吧!”花连风跳了起来,对徒儿的不信任非常不满!   “再说了,他的医术可不比我差,你不懂了也能问问。”而且绝对有问必答,他相信,只要对象是雪丫头,那小子一定会非常有耐心。   “我走了。”花泣雪眼光一闪,身形一闪,离开了,顺手还捎上了桌子上的一个白玉瓶。   花连风笑眯眯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抚摸着走进来的大白虎的脑袋,声音里全是轻快,“大花啊,雪丫头终于走了……”   “啊呜—”白虎大花低吼一声,虎目里全是郁闷,主子又一声不吭地丢下它了。   花连风才不管大花想的是什么,请走了这尊佛,他能悠闲一段日子了,转身把手里的药材放进柜子里,却在看到空荡荡的桌子时,彻底暴走。   “花——泣——雪——我的洗髓丹啊——啊——”   没错,那个白玉瓶里装的就是洗髓丹,咱们雪姑娘有一个跟她师兄花斩浪一样的嗜好,拿着洗髓丹当糖吃。   慕国都城,扬天城内。   花泣雪缓缓走在大街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热闹的景象,找人打听了圣王府的地址,寻了过去。   这一路上,她听说了很多有关慕凉的事迹。   十一年前,五皇子刚刚回宫,皇帝便下旨彻查皇子中毒之事,牵连甚大……原来十一年前是有人想谋害他。   七年前,皇帝欲封五皇子为太子,被他推辞,转而立三皇子之子慕黎为太子,封五皇子为圣王,尊贵更甚皇帝……原来七年前他问自己喜不喜欢后位是为了这件事。   四年前,雀国挥师向东,攻打慕国,占领慕国五座城池,五皇子年少挂帅,带领大军在金滩与雀国铁骑交战,小小年纪便用兵如神,打得敌军节节败退,更是在最后进入敌军设下的陷阱时,孤身一人潜入敌营,一举擒获敌军大帅,立下赫赫战功,龙心大悦,赐予他虎符,统领慕国三分之一的军队……原来四年前他没来茫山,是因为他去打仗了。   三年前,风国派使者来慕国,带来大批珍宝,还有一只魔性很强的幼虎,五皇子向皇帝讨要这只白虎,费尽功夫消除了白虎魔性……原来,两年前他送来的那只白虎是只魔虎。   ……   花泣雪慢慢地走在街上,耳朵里听着关于慕凉的事迹,直觉他们把慕凉给神化了,其实他就是个喜欢占自己便宜的无赖……   不知不觉走到了圣王府,花泣雪抬眼看了看这华贵不是庄重的大门,门前两头狮子都是上好的玉石打造,心下腹诽,奢侈。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蝉,通体晶莹润白,手感极佳,即便花泣雪是个外行人,也知道这是个宝贝,这是慕凉给她的,让她来找他的时候,拿出这个就好。   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个家丁来开门。   “姑娘,请问你找谁?”家丁上下打量了花泣雪一眼,见她穿着和样貌皆朴素,也没有不耐烦,好声好气地问着,这慕凉手下的人皆非常人,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虽然花泣雪穿的朴素,但那通身脱俗的气质这家丁还是感觉得到的。   “慕凉。”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玉蝉拿给他。   家丁讶异地接过玉蝉,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花泣雪,随即恭敬地鞠了个躬,将花泣雪引进王府,“小姐请。”   花泣雪点点头,随着他进了王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花泣雪淡淡地扫了大厅一眼,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制成,做工精致;器具皆为玉器,圆润有光泽……   “奢侈。”花泣雪缓缓坐下,优雅地端起一杯茶,淡淡出声。   站着的几个婢女闻言,面色一僵,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   “咳咳。”刚进门的一名黑衣男子闻言,尴尬地咳了咳,“您就是雪姑娘。”王爷说过,三日后会有一位雪姑娘来,是穿着白衣,冷冰冰的人,看这样倒是挺像,只是怎么提前来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剑眉星目,也是个俊美的男子,闻言点点头,抿了一口茶。   “在下是王府的管家,景睿。”景睿上前,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花泣雪,他是慕凉的心腹之一,是这圣王府的管家,更是扬天城禁军统领。   花泣雪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当下看着景睿的目光带上冷意,直让他背脊发凉。   景睿一惊,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下暗暗佩服这女子的气势,早就听王爷时常念叨这姑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王爷去灵城办公,走时交代属下要好好接待姑娘,姑娘一路奔波该是乏了,请跟属下来……”景睿能成为慕凉的心腹,自然有常人不可企及的地方,当下收敛好情绪,挂上有礼的笑容。   花泣雪点点头,缓缓起身,不错,从在下变成属下,算是肯定了自己的身份。   身后的丫鬟小厮们见景大人对这白衣女子如此客气,一个个都很惊讶,这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题外话------   吼吼,咱们雪雪去寻夫咯!    ☆、010:药房里的麻烦   穿过一个院子,再走过一座精致的石桥,景睿停下了脚步。   “雪姑娘,这是王爷为您建造的暖阁。”景睿为花泣雪介绍着,当初王爷让他盖这个暖阁的时候,他就在猜想这儿的主人是何模样,却没想到是这位冷冰冰的雪姑娘。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着,没有很大反应,看着眼前洋溢着温暖气息的暖阁,目光微闪。   景睿见她如此淡然自若,心下更是佩服,这一般的女子要知道王爷为她建造了这么栋精致的楼,不得欢呼雀跃,感恩戴德,哪会如这雪姑娘一般波澜不惊?   “姑娘请进。”景睿将她引进了阁中,随后站在门外,“王爷不让其他男人进去,劳烦姑娘自己参观了,要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一声,外边有婢女侯着。”   花泣雪闻言,竟生出淡淡的笑意,对着景睿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暖阁中的一切都是慕凉精心准备的,简单又不失优雅,温暖也不失静谧,正如花泣雪在他心里的模样。   花泣雪走进卧室,见那墙上挂着的十幅画,幅幅都画着她的模样,从五岁到十五岁,生动灵活,美丽动人……   花泣雪坐在软塌上,轻轻捏着自己的肩膀,看着手中卷好了的画作,有些恍惚,慕凉真的很善于心计,不知不觉让自己融入了她的生活,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离不开了。   慕凉……她好像从来没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虽然没他喜欢自己那么多。   伸手摸着软软的被子,花泣雪轻轻躺在上边,心底一阵温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雪姑娘!”   花泣雪是被一声清脆的嗓音吵醒的,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听见门外的人还在唤她,便轻轻地应了声,“什么事儿?”   “雪姑娘,已经到了用膳的时间,景大人吩咐奴婢给您送晚膳。”门外的婢女小心地应着,他们这些下人都管景睿叫景大人,毕竟他的另一个人身份要比管家大多了。   “进来吧。”花泣雪缓缓起身,倚着床坐着,脑子还有一些发晕。   “是。”那人推门而入,是个清秀干净的小姑娘,她将食物放在桌上,便不再动了。   “下去吧。”花泣雪打了个呵欠,对她点点头。   “是,雪姑娘……”那丫鬟福了福身,缓缓向后退去,但还是忍不住抬头打量了花泣雪一眼。   花泣雪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缓缓抬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那丫鬟身子一颤,快步退了出去,险些被门槛绊倒,这姑娘长得普普通通的,怎么眼神这么冷?   花泣雪见她离开,才下了床,做到桌边,闻着菜香,觉得自己真的挺饿了,这一天下来也没吃东西,饶是她幻术再强大,也得吃饭不是?   伸手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等咽下去后,才皱起眉来,“难吃。”   的确,这菜放在别人眼里,绝对是美味异常,但比起花泣雪的手艺,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也难怪她会嫌弃。   但秉着不浪费粮食的美好品德,花大姑娘还是一口一口把东西给吃完了,以至于后头来收拾碗筷的人回去后,大声称赞,“皇宫里的御厨果然厉害,做的东西太美味了,看那为雪姑娘把这些东西都吃完了,就知道了!”   景睿写好密信,绑在鸽子腿上,朝空中一抛,信鸽扑腾两下飞向天空,雪姑娘提前来的事儿,他琢磨着如果不告诉王爷,那等王爷回来,自己会被劈成两半。   花泣雪吃饱喝足后,懒洋洋地呆在床上,很早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花泣雪起得特别早。   “雪姑娘,今儿个起得可真早!”景睿在府里巡视,便看见出了暖阁的花泣雪,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花泣雪只是点点头,突然觉得这景睿跟慕凉挺像的,都是自来熟,她才来一天,便能用那种熟稔的语气跟她说话了。   景睿对她的冷淡倒不在意,脸上的笑容没停,“雪姑娘,属下这就叫人为你准备早饭……”   “不用了。”花泣雪想到昨晚的饭菜,有些没胃口,轻声打断他,“圣王府的药房在哪?”   “啊?”景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愈加清冷的时候才回神,“朝前走,向右拐,那儿有个院子。”   “多谢。”花泣雪点点头就准备走。   “雪姑娘,这药房有两层,第一层都是也普通药物,与王爷有点关系的人都能去,第二层则是些珍贵的药材,是不准进的,但雪姑娘要想进应该可以,您手上的玉蝉就是钥匙……”景睿赶紧地向她报告情况。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了,缓缓朝前走去,那步子不急不缓,倒有点慕凉的味道。   景睿见她离开吐了一口气,跟这雪姑娘在一起,还真是倍感压力啊,虽然她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那周身的冰冷气息,还是很冻人的。   花泣雪见四下没人,纵身一跃,很快到了药房,看了看脑袋上的牌匾,确定自己没走错之后,提裙走了进去。   果然如景睿所说,有两层。   进了药房的门,便看到第一层里有两个姑娘正在一个药柜旁研究着什么,一个穿着青色罗裙,一个穿着红色纱裙。   花泣雪直接略过第一层,往第二层走去,刚上了一半的楼梯,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女音响起。   “喂,你这丫头是谁啊,知不知道第二层是不准人进的?”   花泣雪闻声回头,便看见那穿着红衣服的娇媚女子,叉着腰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屑和嚣张。   “是呀,这位姑娘,这二楼是不让进的,即便你上去了,也没有钥匙打开门。”那青色衣衫的女子倒是温婉不少,柳眉轻蹙,有一种吾见犹怜的味道。   “双儿!你跟她客气什么啊,也不知道哪来的下人,不懂规矩,我们得帮王爷教训教训!”那红衣女子轻蔑地看着花泣雪,这王府什么时候有这么丑的下人了?   “丽柳,你别这么说……”那青衣女子蹙眉,不赞同地看着她,她便是当朝太医赵年的女儿,赵双儿,而那红衣女子,则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女周丽柳。   “喂,你还不下来?”周丽柳嚣张惯了,即便知道这是圣王府,也不知道收敛下个性。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两人,对两人都没什么好感,这红衣的艳俗女子的嚣张她不喜欢,而那青衣女子的惺惺作态,她也不喜欢。   懒得多言,将掌中的玉蝉拿了出来,晶莹剔透的白玉蝉呈于花泣雪白玉般润泽纤细的五指间,倒是赏心悦目。   ------题外话------   炮灰现身,吼吼,亲们一起来群殴吧!    ☆、011:给你想要的“道歉”   周丽柳和赵双儿见了那玉蝉,当下就惊呆了,这扬天城谁不知道圣王爷有一块随身携带的玉蝉,那是先皇所赐,更是这圣王府药房二楼的钥匙,可这女人怎么会有?   “我倒是个下人,原来还是个小贼,小贱人!你说,你怎么偷到的这块玉佩!”周丽柳怒瞪着花泣雪掌中的玉蝉,尖锐的声音让花泣雪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丽柳你先别激动,兴许这玉蝉不是她偷的……”赵双儿垂着眼,为花泣雪辩解。   “不是她偷的,难道是王爷给的!?”周丽柳下意识就说出这话,此话一出,两人脸色都白了白,怀疑地看向花泣雪,难道这玉蝉真是王爷给的?   “慕凉给的。”花泣雪懒得再多做纠缠,转身就想走。   周丽柳闻言,脸上全是嫉妒,即便知道王爷看不上这丑女人,但听到她这话,心里还是嫉妒得要命,当下就从怀中掏出软鞭,挥向花泣雪。   赵双儿脸上虽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却出卖了她的心思,王爷多厉害的人,这玉蝉是想偷就能偷的吗?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玉蝉是王爷给这女人的。   思及此,赵双儿柔柔上前拉住周丽柳,地维护着花泣雪,“如果这玉蝉是王爷给的,那她必定是王爷在意的人,丽柳你不要这样……”   周丽柳闻言,一双大眼里全是嫉妒,抬手就甩开了赵双儿,朝花泣雪挥鞭。   赵双儿惊呼一声,跌倒在地,倒也没再上前了。   花泣雪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讽刺,这青衣女子果然心机很深,是个会利用人的主,不过一旦一个人有了嫉妒心,也就自然会上当了。   轻易闪开周丽柳挥过来的鞭子,花泣雪心下冷哼,不过是个初级的三层,也敢这么嚣张!但花大姑娘根本就不知道,这云幻大陆最是尚武,但女子一般都不如男子,能修炼到三层已经不错了……   周丽柳见她如此轻易就闪过,恼羞成怒,狠狠地跺了下脚,再度挥出一鞭子。   花泣雪闪过,有些无语,她这是在撒娇吗?还跺脚……   随着周丽柳的鞭子舞得越来越起劲,花泣雪的身姿越发轻盈,这是圣王府,她自然要给慕凉面子,也就不打算出手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轻易放过惹恼她的人。   花泣雪故意在药房间飘来飘去,就是为了让周丽柳毁了这药房,等有人来了,悲剧的肯定不会是自己,她是无辜的,没出过手。   要说这花泣雪,性子是冷冰冰的,话也少得可怜,可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要真有人惹急了她,她可不会轻易让那人好过。   看看,这原本漂亮的药房,那精致的楼梯,全都给毁了。   周丽柳气喘吁吁地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花泣雪,怒急攻心,使出全部的幻力,迎面就是一击。   花泣雪轻哼,却察觉到有人赶了过来,目光微闪,竟没像原先那样闪开,反而用手心去挡鞭子,白玉般的掌心留下一道血印子。   景睿总觉得不放心,才想着来这药房看看,看见里边的场景,当下就是一声怒吼:“住手!”这药房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周丽柳身子一颤,不敢再攻击,看着面前的景睿,没了刚才的嚣张。   “周小姐,您能给下官解释下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景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脸上尽是威严,禁军统领,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这要真生气了,也挺吓人。   “景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丽柳怀疑那位姑娘偷了王爷的玉蝉……”赵双儿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活像受委屈的人是她一般。   “对!我就是帮王爷收拾这小贼!”周丽柳闻言,像是找到什么天大的借口,又恢复了原先的嚣张。   景睿冷哼,教训小贼?怎么不说是你嫉妒人雪姑娘有那玉蝉?一想到雪姑娘,景睿猛地转身,紧张地打量着花泣雪,“雪姑娘,您没事儿吧?”   “无碍。”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   景睿见她的确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这位姑奶奶要出了点什么事儿,王爷回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小贼是谁啊,景大人干嘛对她这么客气!”周丽柳忿忿地瞪着花泣雪,不满景睿毕恭毕敬的态度,他对自己可从没表现不一点尊敬。   “雪姑娘是王爷的贵客。”景睿冷冷出声,冷冷地看着两人。   “什么!?”周丽柳是不可置信,赵双儿却是白了脸,她的玉蝉果然是王爷给的,那她跟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双儿抬起双眸,暗中打量着这个平凡的女子,却没想到刚刚好撞上了她冰冷的目光,顿觉一阵彻骨的寒意弥漫全身,当下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那,那我怎么说也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她对我不尊敬在先,也怪不得我出手!”周丽柳想到自己的父亲,再次嚣张了起来,瞪了景睿一眼。   “周小姐该适可而止。”景睿被她惹出了点火气,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适可而止!?”周丽柳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发出刺耳的笑声,“她要是愿意向我道歉,我就适可而止!”   “丽柳……”赵双儿上前劝她,但心里却希望她们吵得越激烈越好。   “雪姑娘,您先去别处走走,这儿由属下来解决。”景睿憋着气,转身劝花泣雪离开。   “不用,我愿意道歉。”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周丽柳,说出的话惊讶了其他三人。   “雪姑娘?”景睿诧异,正想说什么,却见她挥了挥手,当下也不敢多言,朝后退了两步。   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周丽柳,那精神上的威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还是死撑着瞪向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女子,“要道歉,好啊,快点啊!”   花泣雪冷哼,没人看得出她什么时候动的手,只知道周丽柳娇媚的脸蛋上多出一条长长的伤痕,血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不起,伤了你。”花泣雪退后两步,淡淡地道了歉,但那语气里可听不吃一点歉意。   景睿有些傻眼,随即看向花泣雪的目光变得赞赏,这女子果然不凡,既不失礼,也不吃亏,我没做错,你让我道歉,那我就做错一件事,再跟你道歉,这一招,妙啊!   要不是现在环境不对,景睿真的想拍手叫好。   赵双儿早就傻眼了,看着周丽柳脸上的伤痕,眼里全是震惊。   周丽柳被脸上的疼痛给惊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掌中的一片鲜红,尖叫出声,“啊!我的脸!你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景睿眉头一皱,便想送走这大小姐,却闻得门外一道淡淡的男音。   “本王这王府,今天格外热闹啊……”   ------题外话------   哈哈,这个药房官员都可以进,情节安排……凉凉冒泡了,期待不?    ☆、012:一年不见,妖孽依旧   “本王这王府,今天格外热闹啊……”   声音是慵懒的,如陈年美酒,香醇诱人;又如山上清泉,澄澈干净,不夹杂任何污秽,明明是矛盾的两种风格,却完美地融为一体,微微上挑的尾音如那羽毛划过心间,惑人心弦。   随声而来的,是一道冰紫色的身影,一双眉微微上挑,不似剑那般锋利,也不似柳那般柔弱,凤眸微眯,却掩不住深邃的墨瞳,高挺的鼻如琢玉大家精心雕琢而成,完美无瑕,薄唇含笑,有些凉薄的味道。   其貌似莲,其貌胜莲;一身的慵懒闲适,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冶。   “王爷。”景睿恭敬地行礼,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   “起来吧。”慕凉慵懒勾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便锁住了那个白衣人儿,再也舍不得移开。   花泣雪只感觉一阵清雅的莲香扑面而来,那道冰紫色的身影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微微仰头,看了眼一年不见的男人,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一年不见,妖孽依旧。   “阿暖,你来了。”淡淡的声音,却夹杂着说不尽的喜悦,慕凉看着花泣雪,眼里全是柔情。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着,声音还是如平常一般清清冷冷。   景睿见此,不由得摸摸鼻子,他家王爷一向受姑娘家欢迎,怕是第一次被这样冷遇,不过他家王爷也别现在跟人家叙旧啊,这边上还有俩大麻烦呢。   赵双儿见到了慕凉脸上的柔情,脸上又是一白,眼里闪过嫉妒,心里明白得很,王爷必定是喜欢这个女人!王爷虽然对着别人都是笑吟吟的,但却没对谁真正温柔过,而眼前这个女人……   周丽柳见到慕凉,被他的俊美迷得呆了一呆,忽略了他对花泣雪的态度,脸上抽疼着,想到王爷一定会给他个公道的,当下捂住嘴,大哭出声:“王爷,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啊,这个小贱人伤了人家的脸……”   赵双儿见状,拉住周丽柳,温柔地安慰着她,随即对着慕凉温婉地笑着,“王爷,丽柳只是被那姑娘伤了,受了委屈,这才如此无礼,王爷不要治她的罪啊。”那模样,活像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对着王府的男主人一般。   赵双儿知道王爷对那女子的感情不一般,但还是想要试探一二。   装吧……花泣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下腹诽。   慕凉在听到周丽柳骂花泣雪的时候就冷了双眸,再听赵双儿的话,心里一阵不耐烦,冷冷地看了景睿一眼。   景睿会意,清了清嗓子,迅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周丽柳抽咽着,恨恨地盯着花泣雪,哼,看王爷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慕凉闻言,微微眯眼,冷冷地扫了周丽柳和赵双儿一眼,两人顿觉四周的温度都低了不少,心里有些不安。   慕凉收敛了气势,随意地勾起了唇角,低头看着花泣雪,温柔地问:“阿暖,你伤了她?”明明该是责备的话,可从他口里出来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纵容。   周丽柳看着慕凉的眼里满是爱慕,觉得王爷越发俊美了,脸上一红,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疼痛,当下狠狠地看着花泣雪,哼,王爷马上就要收拾你了!   但赵双儿却没她这么傻,王爷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温柔,难道他真的要维护这个女人?要知道周丽柳的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王爷地位虽高,却也要跟其他大臣搞好关系的……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慕凉,不说话,只是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在了慕凉面前,将手掌翻了过来,一条红色的鞭伤赫然呈现在白玉般的手上。   慕凉见此,勾起的嘴角瞬间放了下来,凤眸狠狠一眯,轻轻握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愤怒,这妮子竟然敢让自己受伤!她绝对是故意的!   花泣雪淡淡地回视他,无视他的怒意,冷哼,“是我先受伤。”   周丽柳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的手心,怎么可能,她闪避得那么快,她怎么可能伤的到她?   闻言,慕凉的脸上已经全是寒霜,冷冷地盯着周丽柳,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周丽柳见此,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唇打着颤,声音里全是慌乱惧怕,这样的圣王她是第一次见,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了,真的,很恐怖。   “王爷……我……我真的不……不知道……”   慕凉本就有一种威严的气势,一个眼神便能让人臣服,又经历了四年前战场上鲜血的洗礼,那种铁血的气势,又岂是周丽柳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能受得住的,即便是她父亲来了,恐怕也撑不住。   短短一句话,便将形势扭转,景睿佩服之余,背脊也冒出了冷汗,这雪姑娘受伤了,王爷不得剥了他的皮?思及此,脸上尽是哀怨。   “王爷,丽柳只是一时糊涂,都怪我没拦着她,王爷,您要怪就怪我吧!”赵双儿也跟着跪了下来,两行清泪滑落,那模样好不无辜可怜。   周丽柳感激地看着赵双儿,她真是自己的好姐妹,这种情况下都在帮自己。   可她哪里知道,赵双儿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慕凉留下一个完美的识大体的形象,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慕凉冷冷地看来赵双儿一眼,眼里闪过厌恶,随即将花泣雪搂入自己怀中。   “景睿,送客,药房从此关闭,外人不得入内。”慕凉冷冷出声,目光愈加冷冽,俊美的脸庞此时如冷血无情的修罗,让人胆寒。   “是。”景睿连忙应下,转身看着赵双儿和周丽柳,“两位小姐,请走吧。”   “王,王爷……”周丽柳觉得委屈,但却不敢再多言。   “滚。”慕凉失了耐心,冷冷一哼,挥手打出一道幻力,将两人打飞出去,也不管她们有没有受伤,拉着花泣雪转身离去。   景睿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紧出了门去看那俩大麻烦。   周丽柳吐出一口鲜血,眼里是震惊和后怕,她终于见识到圣王冷血无情的一面了,现在后悔,晚了……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赵双儿躲在周丽柳的身后,却也受了不轻的伤,小腹抽痛着,豆大的汗水从额际滴落,娇美的脸全是惨白。   赵双儿颤抖着身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一股锥心的痛感传来,脸色瞬间煞白,眼里全是绝望,她的父亲是太医,她从小也耳濡目染,学得不少,这伤……恐怕她以后再也无法受孕了!   这样一个年代,女子无法受孕,那该是何等的悲哀。   赵双儿眼里全是痛苦和绝望,最后只剩下恨意,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王爷才会害了自己,都是因为她!   惨白的脸被仇恨扭曲了,浓烈的恨意从体内发出,却抵不住腹部的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景睿一出来,便见两人晕倒在地,一个个脸色煞白,不由得暗自咂舌,这王爷的怒火啊……   撇撇嘴,景睿一个手一个把她们送回各自家中。   ------题外话------   俩炮灰会在后面慢慢虐,亲们表着急,今天先受一点点小伤,药房关闭咯,亲们表打小呆了!    ☆、013:慕凉,我喜欢你   暖阁。   “花泣雪。”慕凉靠在床边站着,淡淡地看着坐在床上目无表情的人儿,脸上的笑容温柔地能溺死人。   “嗯。”花泣雪抬眼看了看他,淡淡地应着,笑得挺美,但她心里已经明白,慕凉现在很生气。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慕凉冷笑,弯腰挑起她的下巴,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看进她的心底。   “没有。”花泣雪垂下了眼眸,掩住一闪而过的心虚。   “那好,现在换我来问你!”慕凉点点头,怒极反笑,“为什么不躲?”   “……”花泣雪选择沉默,她要躲了,还拿什么来陷害那女人?抬眼看了看他越发不好看的脸色,觉得她要再不说话,他一定会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小伤而已。”   慕凉闭了闭眼,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她脸上,小伤而已?这妮子真是越发能气人了。   “花泣雪,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宁愿你直接杀了周丽柳,也别让自己受伤!”慕凉把她压在床边,俯身低吼,眼里是怒意。   温热的呼吸打在花泣雪的脸上,让她的心跳漏了两拍,微眯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离自己很近的男人,默默地数起他长长的睫毛,脸上微微发热。   “杀了她,你会很麻烦。”花泣雪垂下眼眸,凶个屁,她不也为他想哪?   慕凉闻言一愣,眼里的怒意瞬间变成了欣喜,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试探地问,“阿暖……是在担心我?”   “……”花泣雪不语,保持着原来垂眸的姿势,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慕凉见此,笑得更欢了,眼里全是戏谑,“阿暖,你害羞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花泣雪继续沉默。   慕凉坏坏一笑,伸手抱住她,将她压到在床上,脑袋埋进她的脖梗,声音又轻又软,“阿暖,承认吧,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花泣雪微微眯眼,原本目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感受着脖梗处温热的气息,轻轻动了下被压得不舒服的身子,“放开我。”   “不要……”慕凉蹭了蹭她的脖子,闷闷出声,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花泣雪无语,一个大男人了,还好意思撒娇!   “慕凉,我喜欢你。”深知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个性,花泣雪懒得跟他耗了,反正自己本来就喜欢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承认。   慕凉闻言缓缓抬头,俊逸的脸上满满都是笑意,打趣道:“舍得承认了?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会承认。”   “你没问。”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实话实说。   “花泣雪!”慕凉脸上全是懊恼,好看的薄唇紧紧地抿着,他不敢问,怕被拒绝,那她就不能主动点吗,“损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惜字如金!?”   “……”花泣雪继续沉默,她也只是对几个人不惜字如金。   “阿暖,你有多喜欢我?”慕凉也是想到了她的个性,叹了口气,又弯了双眼,温柔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语气很腻人。   “没你喜欢我那么多。”花泣雪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垂下眼眸。   “你的真心话很伤人……”慕凉委屈地撇撇嘴。   “你抗打击能力强。”花泣雪这时才抬起眼与他对视,又装可怜。   慕凉微微眯眼,决定不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他怕自己会被气死,反正她都已经有点喜欢上自己了,那她爱上自己,也是迟早的事情。   “有我护着,你大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与鼓掌之间,即便是这天下,我也能让它变成你的玩具,但你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伤害自己!”   慕凉靠回她的脖梗,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声音很温柔,却也带着坚定。   他慕凉不怕麻烦,特别是他家宝贝儿给惹的。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着,但这话却没往心底去,她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   “敷衍。”慕凉轻哼,知道她绝对没把这话放心里放,大手探到她的腰间,惩罚性地一掐。   花泣雪身子一颤,抬手推他:“慕凉,放开我。”   “哼。”慕凉冷哼,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不打算把她给惹炸毛,虽说那样的她很可爱。   “我不是傻子。”花泣雪就这么躺着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慕凉,手疼。”   “你个笨蛋!”慕凉没好气地看着她,伸手拿起她受伤的手,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给她慢慢涂抹了起来,力道很轻柔,生怕伤了她一点点,眼里溢满了心疼。   花泣雪看着他的表情,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心情突然很好。   “没见过受伤还这么开心的!”慕凉怎么会错过她的笑容,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轻哼。   “她什么身份?”花泣雪不搭理他的讽刺,想到周丽柳,眼里闪过冷意。   “当朝礼部尚书周坤之女,周丽柳。”慕凉勾了勾唇,“怎么?要报复?”   “她惹了我。”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人能在惹了自己之后还能安然地活着。   “这还差不多!”慕凉满意地笑了,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慕凉的女人就该这样,谁都不能欺负。”当然,那个“谁”的范围里不包括他。   他还记得小时候,有条小蛇趁着她睡觉的空档咬了她一口,等她痛醒后,二话不说,满山的寻找那蛇,最后在她的菜刀下成了肉泥,那大仇得报的模样,他现在想起来还喜欢得紧。   “我不是你女人。”花泣雪无语,他是不是跳过了太多步骤。   “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当我的女人。”慕凉给她擦好药了,俯下身来,暧昧地笑着,大手顺势而上,轻捏着她的手臂。   “我介意。”花泣雪灵活地挪了挪身子,抬手将他推回去,自己也坐了起来。   “真狠心。”慕凉轻哼,但拉着她手的手没有松开,细细把玩着她如玉的小手,脸上泛起柔光,他终于等到这妮子下山了。   花泣雪瞟了他一眼,任他把玩自己的手,这么多年了,这怪癖还没改,她怎么不觉得她的手有多好看?   “阿暖,怎么提前下山了,原本我是想这两天把事情都处理好,亲自去接你的。”慕凉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发顶,温柔地笑着。   “师父赶的。”花泣雪乖乖地靠在他怀里,舒服地眯起了眼。   “嗯?”慕凉诧异地睁大眼,语气里全是不相信,“怎么可能?花爷爷离得开你的厨艺?”   “他比较宝贝他的药材。”花泣雪撇撇嘴,她个活人比不上师父的死物。   慕凉闻言,挑了挑眉,药材?   “阿暖,你不是对医术不感兴趣的吗?”他记得他跟着花爷爷学医的时候,这妮子只看了一眼就走开了,摆明的没兴趣。   “突然想学了。”花泣雪睁眼看着与他交握的手,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呵,二楼的药材应有尽有,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慕凉笑着道,他家阿暖想玩,那就随她去,反正他这儿什么药材都不缺,要真没有了,他再给她弄来。   花泣雪点点头,抬头淡淡地看着他,“慕凉,天色已晚,我要睡觉了。”不知不觉,就跟他在房里耗了很久。   “好啊。”慕凉笑眯眯地看着她,还贴心地把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   “你该走了。”花泣雪开始赶人。   “没事,我守着你,不用不好意思。”慕凉笑意更浓,帮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很贴心,随即想到什么,邪气地笑了起来,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嗅着她的味道,声音低低沉沉的,很是好听诱人,“花姑娘,小生可否邀你共度春宵,以解相思?”   “滚。”花泣雪微微眯眼,这痞子越来越无耻了。   “阿暖,我想你……”慕凉眉头一皱,又打算装可怜,她不顺着自己的时候装装可怜,效果其实还是不错的。   可这回花泣雪直接闭上了眼睛,无视他的一切行为,小手贴着他的背,微微运气,直接将他打出门外,顺道把门也给带上了。   “啊啊啊,花泣雪!你谋杀亲夫!”慕凉气恼地爬了起来,衣衫有点凌乱,好不狼狈,恨恨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恨不得把它盯出个窟窿。   门内,花泣雪缓缓睁开了眼睛,里面溢满淡淡的笑意。   ------题外话------   咳咳,小呆把简介的对话改了一下下,亲们表拍偶,凉凉又撒娇了……    ☆、014:女的,活的   阿暖:   我去上朝了,早点衣物都准备好了,你要无聊就在府里转转,或者去药房,有事找景睿,不准让自己受伤!   花泣雪看着桌子上的纸条,轻轻撇了撇嘴,她不是小孩子……摸了摸身上柔软的衣料,从手感和光泽就能看出这是上品,穿在身上很舒服,不由感叹腐败的生活很不错。   出了暖阁,花泣雪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正巧碰上了景睿。   “雪姑娘!”景睿笑眯眯地打招呼,这可是王爷的心肝肉,必须好好招待着。   “景大人。”花泣雪点点头,淡淡地看着他。   “雪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景睿就好!”景睿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了,雪姑娘,王爷吩咐我给你找个婢女,不知道您要什么样的?”   “不用。”花泣雪眯了眯眼,开口拒绝,茫山那么多年她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没必要学那些大小姐带上个丫鬟。   “咳咳,可是王爷……”景睿为难地看着花泣雪,琢磨着自己完不成王爷给的任务,他的美好生活就该到头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景睿见她就这么走了,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这王爷是个大祖宗,这雪姑娘就是个小祖宗,都不是好伺候的,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女的,活的……”   就在景睿做好准备要承受慕凉责罚的时候,花泣雪远远抛来了一句话,成功地把他给雷住了……   女的……活的……   景睿嘴角止不住地抽了又抽,王爷看上的女人,果真不一般……他给她找的婢女,难道还能是个没气儿的?   花泣雪走到了药房里,发现昨天打斗的痕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整个药房又是原来那般干净明亮,挑了挑眉,转身上了二楼,这慕凉办事,效率还不错。   她不知道的是,慕凉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来药房,连夜把圣王的影卫全都召了回来,只为了修这么个屋子……那些影卫要是知道花泣雪对他们一晚上“大材小用”的评价只是“还不错”,估计会气的吐血……   把玉蝉插进钥匙孔里,木质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花泣雪嗅了嗅,舒服地眯了眼,虽然她学不会医术,但那药材的优劣她还是分得清的,能发出让人打心底舒畅气味的,绝非凡品。   抬手关上门,打量了下这药房,跟普通药房没什么两样,瓶瓶罐罐摆放得很整齐,朝前走了几步,看见了一道小门,门上写着“阿暖专属”。   花泣雪挑了挑眉,她专属?心里有些好奇,轻轻推开小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张桌子和两个大大的木柜。   花泣雪拿起桌上桌下散满的雪莲,忍不住小声嘀咕,“浪费。”这些都是冰雪莲,每一朵都是难得的珍品,慕凉不好好收藏着,反而是随意地往桌上一丢,这说出去不得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左边的木柜放满了大大的玉罐,每一个罐子都是上好的白玉,看得花泣雪暗暗咂舌,奢侈啊奢侈……   抱下一个玉罐,花泣雪抬手打开它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让她眼底发亮,把手伸进去掏出里面的东西后,彻底让她露出了笑颜,这是牛肉干!   放进嘴里,绝佳的口感让花泣雪眯了眼,她这人是冷淡,但唯一的爱好就是食物,能吃到美味的食物,能让她心情好上很长一段时间。   她最爱吃的零嘴莫过于洗髓丹和牛肉干,她教过慕凉怎么腌制牛肉干,但她却没想到他真的学会了,还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忍不住往嘴里放进第二块牛肉干,放下大罐子,端起一旁比较小的罐子,转身走到另一个柜子前,这回满柜子都是玉瓶,打开其中一个闻了闻,低头看了看伤口已经变成了浅粉色的鞭痕,琢磨着这些都是养颜的药物了。   花泣雪走出了房间,掩上房门,缓缓在软塌上躺下,时不时往嘴里放一块牛肉干,美丽的双眸微眯,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柔光,那房里的东西怕都是慕凉为她准备的,他身居高位,却始终记挂着她,她会把握住好男人的。   享受着晨光的抚摸,花泣雪有些昏昏欲睡,怀里抱着个玉罐,早就忘了来药房的目的,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双眸里一片冰冷,淡淡地扫了四周一眼,眼底的冷意消退了不少。   “出来。”   花泣雪淡淡出声,往嘴里放了一片牛肉干,微微眯起了眼。   四周突然有了一些响动,八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了药房,八人齐齐朝花泣雪跪下,恭敬道,“雪姑娘。”   圣王有令,见雪姑娘如见他本人。   花泣雪扫了他们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哼,“还有一个,出来。”   此话一出,跪倒的八人纷纷抬起了头,脸被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眸子,此时他们的眼底都是震惊,这小姑娘不仅察觉得出他们八人,还察觉到了他们的首领!   “雪姑娘。”一个青衣男子从她身后缓缓走了出来,平凡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犀利的双眸此时全是赞赏和佩服,这云幻大陆能识破他的隐藏之人屈指可数,不愧是王爷喜欢的女子。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告诉慕凉,我不用人保护。”   “姑娘就这么肯定我们是王爷的人?”青衣男子有些讶异,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只能说明这姑娘幻术强于他们,可他们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敌友之意,这她又是怎么看出他们就是王爷的人的?   “影卫。”花泣雪没睁开眼睛,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身形如影,无声无息,能做到这点的,除了慕凉跟她得瑟过的影卫,再无他人。   “姑娘好眼力。”此时的青衣人脸上已经全是佩服之色了,这么多年来,能让他佩服的,王爷是第一人,这雪姑娘便是第二人。   “多谢夸奖。”花泣雪淡淡地应着,不骄不躁,但心里却忍不住想赶人了,她不喜欢跟陌生人呆在一起。   青衣人既然能位居圣王九大影卫之首,那洞悉人心的能力自然还是有的,虽然他看不清雪姑娘心中所想,但她虽然目无表情,但眉间的疏离却还是让他看出了她的不耐。   眸光一闪,青衣人俯身朝花泣雪行了个礼,朝身后八人轻轻挥了挥手,九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花泣雪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地扫了四周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玉罐。   ------题外话------   嘿嘿,今天是小呆推荐的第二天,亲们要支持小呆哦!   吼吼,占地儿推荐下亲亲小笨的文文!   冷帝妖后    片段一:   “皇上,皇后说想要吃双龙鱼,说滋润补身。”   “油炸了,问她要不要清淡的。”   “皇上,皇后说想要那幅春霜秋月图,说好画要配好火。”   “烧了,问她要多大的火。”   “皇上,皇后说她想要那无极宫阁,让宫主做她的男宠。”   “无极宫阁可以,男宠,她有我了,竟然还敢找别的男人,把那宫主阉了。”   呆在皇上身旁的某男顿时口吐白沫不醒人事,天啊,不带这样玩人的,我还没娶老婆呢。    ☆、015:教阿暖,就得因材施教   一个人安逸了,时间就过的快了,花泣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都已经接近正午了,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从茫山上顺下来的医术,细细研读起来。   “雪参……残草……”   花泣雪对着书本,对着桌子上的一堆药物发愁,这些根枝都长得大同小异,怎么分啊,学医真是麻烦,可不学这日子又实在无聊得紧。   “哟,咱们的小天才怎么奈何不了区区草药?”慕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药房,倚在门口调侃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为了分清这些东西本就花完了耐心,再听此言,更是气恼,手中一朵还没分辨出来的白色小花直直射向慕凉。   慕凉失笑,身子一侧便躲了开来,看着门栏上一指粗的洞,挑了挑眉,这妮子是动真格了的。   “阿暖。”慕凉笑眯眯地凑上前去,看着她对着一桌子草药瞪眼的可爱模样,爱得不得了,大手一揽,便将她纳入怀中。   “滚。”花泣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性子淡不代表就没脾气!   “阿暖,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慕凉讨好地笑着,将她手上的人参丢掉,“自学多麻烦,我来教你。”   花泣雪闻言,抬眼打量了他半天,在确定他不是在讽刺自己后,轻轻点了点头。   慕凉见她同意,眼里笑意更甚,俊美的脸上泛起柔光,拥着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朵白莲,轻轻转动着。   “阿暖,知道这是什么不?”慕凉把莲花在她面前晃了晃。   “雪莲……”花泣雪不确定地开口,看着眼前比一般莲花都大的白莲,总觉得哪不对劲。   慕凉手一僵,轻咳了下,才开口解释,“这个是千瓣莲,它形似雪莲,但比雪莲大很多,花瓣也密很多。”话落,在桌子上翻了翻,拿出另一朵白莲。   “喏,这个是雪莲。”慕凉把雪莲在她眼前晃了晃。   花泣雪挫败地叹了口气,细细观察了下,的确如慕凉所说,这雪莲小了很多。   “阿暖,认得出雪参了么?”慕凉见她挫败,心里不忍,翻了翻医术,确定她看过某一页后,才问出口。   “是……这个?”花泣雪在草药堆里倒腾了两下,摸出一支人参。   慕凉见此,嘴角隐隐抽了抽,有些汗颜,“阿暖,咳咳,这个是老参,雪参周身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白色……”   花泣雪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老参,神情有些萎靡。   慕凉见她这样,心疼死了,把她的脸转过来,温柔地看着她,“阿暖,咱们不学了好不好,我医术还行,有我在,你不用学这个。”   花泣雪不说话,淡淡地点了点头,收敛了一些失落,但慕凉还是嗅到了她心里的难过,皱了皱眉,脑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随即笑了起来。   低头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自己瞎琢磨什么的小女人,随意地问,“阿暖,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给我炖的那羊肉不,那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味道挺怪的……”   “红枣和当归。”花泣雪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说。   “啊,是当归,放那个干什么?”慕凉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   “温补。”花泣雪淡淡答道,“怎么,想吃了?”   慕凉但笑不语,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嗯?”花泣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阿暖,你不是记不住药物和药用。”只不过是对医药不感兴趣,可一旦跟饮食联系上了……慕凉勾唇,他知道怎么教她了。   花泣雪有些讶异,慕凉见此,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啄。   花泣雪微微眯眼,抽回了手,“慕凉,你差不多一点。”语气冷冷淡淡的,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阿暖啊,你可以做药膳啊。”花泣雪的警告算是打宰了棉花上了,没起多大作用,慕凉下一刻就把她的手握回自己掌中,笑眯眯地看着她。   花泣雪听到药膳这个词,突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自己喜欢吃,也喜欢做吃的,做做药膳还能补补身子……想着想着,一下子也忘了抽回手。   慕凉眼里划过狡诈,趁她不注意,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下,然后迅速抬头,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那脸上餍足的笑容,像是尝到了什么人间极品。   花泣雪回过神来,耳根微微泛红,脸上若不是带着张面具,恐怕也红透了,羞恼地瞪着某人,“慕凉,你不要太过分。”   “阿暖,你带着面具干嘛?”慕凉看着她红红的耳根,像是红玛瑙,心里喜欢的紧,可看到她依旧苍白的脸上,心里有些懊恼刚刚怎么没摘了她的面具。   花泣雪闭了闭眼,冷冷地看着慕凉,眼里染上薄怒。   慕凉见此,明白她是恼羞成怒了,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态,轻咳一声,“阿暖……晚一些,我把药膳的方子写给你,然后把药配齐了,好不好?”   花泣雪看着他明显的讨好,轻哼一声照单全收,推开他朝药房大门走去,“饿了。”   忆起刚刚脸上的触感,眼里波光闪了闪,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觉得有点突然了,虽然他经常抱抱自己,可亲吻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慕凉轻轻笑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很是顺手地牵起她的小手,“阿暖中午想吃什么?我把皇帝的御用厨师带来了,虽比不上你的手艺,但那味道也过得去。”   “试试。”   花泣雪知道她这几天的食物都是御膳房准备的,对那御用厨师也没抱什么希望了,但看在他是慕凉特意为了她弄来的,她也不拒绝。   慕凉低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她是他的宝贝,自然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她,据说那厨子是全皇宫最好的,但他却没那个自信阿暖就一定会看得上他的手艺,毕竟阿暖的小嘴刁得不行,而那厨子的手艺,他只是听过,也没兴趣去试……   “如果难吃,我不会给他面子的。”下了楼,花泣雪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想委屈自己的胃了。   “成!”慕凉摸摸鼻子,宠溺地笑着,“阿暖想干嘛就干嘛,不用顾忌别人的面子。”   “嗯。”花泣雪点点头,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琢磨了下今天的菜单,那个厨子……她不报任何希望……   ------题外话------   吼吼,雪雪嘴很刁滴哇,哈哈!   推荐家墨墨宝贝的文文,亲们表拍偶,真的很不错乃!   《妖孽帝王你输了》   作者:墨羽轻尘丶   简介:腹黑警报,妖孽来袭   当妖孽男撞上腹黑女,究竟是他迷了她的眼,还是她惑了他的心?    ☆、016:飞醋   “景睿……”   慕凉看着领着一个小姑娘朝前走的景睿,慵懒地笑着。   “啊,王爷,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景睿闻声转过身来,有些起怪地看着他,不仅提前回来了,还没走大门……   “有意见?”慕凉牵着花泣雪走到他面前,抬眼打量了下他旁边的丫鬟。   “没,没,小的哪敢对您有意见啊。”景睿讨好地笑着,发现王爷今天心情很好,抬眼看了他身旁的白衣女子一眼,心下了然。   “哼!”慕凉轻哼,“这是给阿暖找的丫鬟?”扫了他身旁的粉衣少女一眼。   “对。”景睿点点头,“小翠啊,抬头给雪姑娘瞧瞧!”   花泣雪一听“小翠”这名字,太阳穴就忍不住抽了抽,什么名儿……   那小翠缓缓抬头,长的还不错,大眼睛水灵灵的,面色也算不错,就是瘦了点,她看了慕凉一眼,似乎是被他的俊美给惊到了,微微一愣,却很快转过头去,看向旁边的白衣女子。   大眼睛转了转,觉得这姑娘虽然冷冰冰的,但倒也没以前她伺候过的千金小姐身上娇纵的气质,心下暗喜自己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时不时挨打了……   慕凉见她没被自己的外貌迷惑多久,眼里闪过深思,他长什么样他自己知道,即便是官家千金,见到他也是要失神很久的,而这小丫头……不是心机太深,就是神经太粗……   “姑娘!您不会打我吧!?”小翠看着花泣雪的目光一闪一闪的,有些渴望,又有些担忧。   景睿一听,头都大了,恨恨地盯着小翠,真想一张把她给拍死算了,选了她就是看她乖巧懂事,可没想到这么不会说话,第一句就问这话!   弱弱地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暗暗松了口气,准备一会让这什么小翠走人,雪姑娘估计不会留怎么个人……   花泣雪差点笑了出来,眼里闪过兴味,这小姑娘挺有趣的,但一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琢磨着也是受过苦的人,当下摇了摇头,“不会。”   慕凉这下惊讶了,他的阿暖对陌生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平时不是冷冷一个眼神就把人瞪了回去?   打量了小翠一眼,看她傻乎乎的样子,看来是真的神经大条,既然对阿暖没什么威胁,那留着也可以。   “呼,太好了!”小翠听到花泣雪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咧嘴笑着,露出一双可爱的小虎牙。   花泣雪眼里闪过笑意,这小丫头怪有意思的,“跟着我吧。”   “好嘞!”小翠使劲点点头,乐颠颠地跑到花泣雪身边,“姑娘!”   “我是花泣雪。”花泣雪皱了皱眉,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   小翠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想了半天,咬唇看着花泣雪,“小姐!”   花泣雪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算是同意了,看着她一身有些粗糙的衣服,看了眼一脸呆滞的景睿:“带她去换身好点的衣服。”   景睿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有些奇怪地看了花泣雪一眼,这位冷冰冰的主怎么对这笨丫头这么“和颜悦色”了?   重新打量了下小翠,还是觉得她没什么优点……   “小姐,那我先下去了,一会儿就来。”小翠笑眯眯的,对着花泣雪挥挥手,就跟着景睿下去了。   “啊,对了。”花泣雪想到她的名字,皱了皱眉,“以后,你叫花流月。”   景睿更是惊讶,看向小翠的眼光变的不同,这丫头对于雪姑娘来说,的确是不一样的。   小翠的身子僵了僵,猛地转过身来,对着花泣雪狠狠地点了点头,眼里泛起泪花,“小姐,以后我叫流月!”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着,示意她下去。   等景睿带着流月走了以后,花泣雪才转身打算离去。   “阿暖……”   慕凉拉住她的手,脸上全是哀怨,幽幽地看着她,十足像个弃妇,咳咳,是弃夫。   “怎么了?”   花泣雪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奇怪,他幽怨什么?   “你无视我……”   慕凉微微垂下双眸,微微撇嘴,眼神愈加忧郁,配上他绝美的五官,有一种颓唐的诱惑。   “……”花泣雪眼光闪了闪,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她哪无视他了?   “你跟那个小丫头说话,都不理我……”慕凉把花泣雪拉进怀里,轻轻搂住她,脸上全是脆弱。   花泣雪有些汗颜,她只不过是跟流月多说了几句话……   “你对那小丫头笑了……”慕凉见她不说话,更委屈了,幽幽地看着她,他费劲力气才让阿暖对他笑一笑,凭什么那小丫头一来就能让阿暖笑?   “……”花泣雪继续汗颜,她只不过是想笑,都还没笑出来呢!   “阿暖还让人带她去换好点的衣服……你怎么没关心过我的衣食住行呢?”慕凉将脑袋埋进她的脖梗,搂得紧了些,语气更加忧郁。   “……”花泣雪感受着脖梗间的热气,最近抽了抽,他个尊贵的圣王爷,打个喷嚏都得惹来一群人的关系,吃穿住行更不用人操心,她没事儿关心他那个干什么?   “阿暖……你爱她,不爱我了……”慕凉抬起了脸,忧郁地皱着眉。   “别太过分了。”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什么爱来爱去的,她性向正常,对同性没有兴趣!   “……”慕凉见她语气不善,闭了闭眼,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阿暖别生气,刚刚是我不讲理了……”   花泣雪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明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狠不下心来,轻轻叹了口气,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慕凉,我只是对她产生了点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   “嗯。”慕凉淡淡地应着,头低垂着,刘海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危险,亲切感?留着那个丫头在阿暖身边绝对会影响他的地位!不准留!   “慕凉,我比较喜欢你。”花泣雪捏了捏他的手,微微眯了眯眼,话都说了,他还装什么?   “我就知道阿暖还是喜欢我的……”慕凉抬起头,温柔地笑着,“阿暖,你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看看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是!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想收回手,却被他抓紧。   “好不好嘛……”慕凉抽了抽鼻子,又想垂下头。   “好。”   花泣雪还是妥协了,面对无赖的慕凉,她从来都只有妥协的份。   伸手环住他的腰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慕凉,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声音清清冷冷的,听在慕凉耳里却如烟花般热烈,猛地抬头,他欣喜地看着花泣雪,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笑吟吟地将她抱起,原地转了两个圈,才舍得把她放下。   “阿暖,你真是我的大宝贝!”   花泣雪挑眉看着他,冷哼,“开心了?”   “嗯!”慕凉眼里闪耀着阴谋得逞的光彩,他家宝贝都说只喜欢他一个人了,还能不开心?   “满意了?”花泣雪继续冷哼。   “嗯!”慕凉笑意加深,满意满意,他满意极了。   “不演了?”花泣雪推开他。   慕凉轻轻哼了哼,一把搂过她,笑得一脸妖孽,“那是真情流露!”   “是么?”花泣雪轻哼,“慕凉啊,你这演戏的技术,要真登了台,不得赚得满盆钵?”   “阿暖放心,我不当戏子,也能养活你!”慕凉暧昧地眨着眼睛,我家最多的就是钱了,你要乐意当我媳妇儿,那些可都是你的!   “慕凉。”花泣雪闭了闭眼。   “宝贝儿!我在!”慕凉俯身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要赏我个香吻吗?”   花泣雪抬手抚额,另一只手朝他身上打出一道幻力,慕凉被打得措手不及,还来不及防备就跌坐在地。   “阿,阿暖……”慕凉坐在地上,一时间都忘了起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   “就是棵树它也得靠着层皮护着,你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花泣雪狠狠地眯眼。   慕凉闻言,优雅地起身,诡异地笑着看向花泣雪,完美的薄唇轻轻开启。   “阿暖,想要娶媳妇,要脸,是没有用的……”       ☆、017:御厨?她死心了!   等流月到了饭厅里,花泣雪已经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了,见她来了,对她轻轻点点头,示意她坐在她身边。   “不用不用,我是下人,不能跟主子坐在一起。”流月挥挥手,走到花泣雪身边站住。   “坐。”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她,她并不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流月见她有些动怒,赶忙坐了下来,“小姐别生气,我这就坐下了!”   “你不是下人。”花泣雪喝了口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淡淡的一句话,让流月红了眼眶,也完全俘虏了她的心,从来没有过一个主子能这样待她,小姐虽然冷冰冰的,但待她,是真心的!她这辈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花泣雪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获得了一个人的忠心,她也不会想到,就是今天这个小小的举动,会让她日后的道路,走得更顺。   慕凉换了身衣服进来,就看见流月哭哭啼啼,感动得要死的样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飘到花泣雪身边。   “阿暖,喝茶啊?”   花泣雪凉凉地扫了他一眼,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她在喝茶。   慕凉见她没反应,也不恼,习惯性地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小手,“午餐快好了,阿暖饿了吧。”   “嗯。”花泣雪轻声应着,对流月使了个眼色。   流月机灵地给慕凉倒了杯茶,恭敬地送到他面前,“王爷,请喝茶!”   慕凉挑了挑眉,反应很快,这点还可取。   “阿暖……”慕凉捏了捏花泣雪的手,这茶是她吩咐那小丫头倒的,这让他心里很开心。   “喝茶吧,你口应该干了。”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慕凉笑吟吟地喝了一口茶,眼神没离开过花泣雪,一不小心就呛着了,不停地咳嗽。   花泣雪彻底无语了,多大的人了,喝口水还能呛着,放下手中的被子,轻轻为他拍了拍背,见他咳得厉害,微微皱了皱眉,“以后小心点。”   “意外。”慕凉被水呛了,很没面子,虽得了佳人关心,可还是窘得厉害,抬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下,掩饰了过去。   流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捂嘴轻笑,她就是再傻也看得出王爷跟小姐之间的关系了,她听说这圣王爷是最尊贵,最优雅的人了,却没想到他在小姐面前也跟平常男子无异,这恐怕是真动了心的。   看了眼小姐,默默地为她祝福,不过这王爷长得太“招蜂引蝶”了,她得为小姐看着点,要有人想动歪心思了,她流月第一个站出来揍她!   花泣雪自然不知道流月在想些什么,帮慕凉顺过气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   “王爷,雪姑娘,午膳准备好了。”   景睿摇着把扇子走了进来,不客气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虽说是王爷的手下,但王爷却没什么等级观念,他也乐的自在。   “嗯。”慕凉点点头,温柔地看着花泣雪,“阿暖,坐我身边。”   花泣雪点点头,挨着慕凉坐下了,对着流月招了招手,“流月,过来。”   流月笑眯眯地应下了,坐了过来,本想挨着花泣雪坐的,但慕凉的眼神看得她背脊发凉,于是乖乖地挪开了两个位置。   景睿讶异地看着流月,这小姑娘怎么混的啊,这么快就收买了雪姑娘了?   流月似乎是察觉到了景睿的讶异的目光,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娘啊!   景睿挑眉,这妮子,才多大的功夫,胆子就肥了,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花泣雪注意到流月那边的动静,见到两人之间的互动,眸光闪了闪,知道景睿不会欺负流月了,微微放下心。   “阿暖,你该注意的人是我。”慕凉阴恻恻地开口,脸上是明显的醋意。   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想一把把他捏死的冲动!他体内流的不是血,是醋!   厨子已经做好午膳,下人们一道道地传了上来,食物精致可口,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景睿这人一向不挑嘴,在王府和宫里奔波了半天,也饿了前胸贴后背了,抓起筷子就吃,也没客气半分。   “小姐,吃菜。”流月夹了一筷子菜想给花泣雪,可两人隔得远了点,悻悻地收回了手,但也没忘了提醒她。   花泣雪点点头,示意她自己吃,别顾忌她。   慕凉凉凉地瞟了流月一眼,夹过一只虾,撩起袖子剥了起来,剥好后举到花泣雪嘴边,温柔地笑着,“阿暖,张嘴。”   花泣雪点点头,缓缓张嘴。   慕凉笑眯眯地把虾仁放进她嘴里,这才剥起了下一只虾。   四周的下人见此,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什么情况!他们尊贵的王爷在伺候人,还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景睿见此,瞬间傻眼,嘴里的饭都掉了出来,王爷虽然不在意什么等级,可这么多年来什么事可都是他人代劳,什么时候自己动过手,更何况是伺候别人!   “真恶心!”流月原本见着王爷待小姐这么好,心里开心极了,转过头便看见景睿嘴里掉饭的一幕,嫌弃地皱眉。   “闭嘴!”景睿回过神,擦干净嘴边的饭粒,有些羞恼,恨恨地瞪了流月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流月吐了吐舌头,继续动筷。   “怎么样?”慕凉可没注意周遭的情况,专心剥着手里的虾,抬眼看了看花泣雪,见她皱了皱眉,不由得停下动作。   “难吃。”花泣雪咽下嘴里的东西,她该对“御厨”这两个字死心了。   “难吃?”慕凉挑了挑眉,把手里的虾仁丢进自己嘴里,尝了尝,忍不住撇撇嘴,的确比不是上阿暖的手艺。   “慕黎那小子的品味果然不能相信。”   “咳咳,王爷,皇上还是很会吃的。”景睿忍不住帮慕黎,也就是当朝皇帝解释一下,他们慕国的皇帝是出了名的嘴刁,御用的厨子自然也不会很差,尝了口虾,还不错啊?   奇怪地看了花泣雪一眼,景睿弱弱地想着,这姑娘的嘴,不会比皇帝还刁吧……   “哼!会吃又有什么用,没看阿暖不喜欢么?”慕凉冷哼,给花泣雪擦了擦嘴,“阿暖,要饿了,那就再吃点牛肉干垫垫胃,我给你找厨子去。”   “不用。”花泣雪轻声拒绝,“我自己来。”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   “不会累着么?”慕凉有点不赞同,他家宝贝儿来这儿了,怎么还能让她累着?   “不会。”花泣雪微微眯眼,“我会准备两人份。”   慕凉一听,挣扎了一下,眉眼里渐渐溢满了笑容,眼里冒出了精光,阿暖餐餐都要下厨啊……他有口服了!   景睿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家王爷脸上傻乐的表情,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王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很猥琐!       ☆、018:慕黎   花泣雪正想起身,却见到一道名黄色的身影从门口冲了进来。   “皇叔!你还我厨子!”来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五官是俊美的,一张稍显稚嫩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王者威严,一身的名黄色龙袍昭示了他的身份——当朝皇帝,慕黎。   “皇上,你不稳重了。”景睿擦擦嘴,挑眉看着他,他就知道,皇帝知道王爷抢了他的厨子,一定会上门来要人,可他还不知道吧,他视若珍宝的厨子被雪姑娘嫌弃了!   “稳重个什么劲啊!我的命根子都被皇叔抢了!”慕黎皱着个脸,撅着嘴瞪景睿,笑得真是欠扁,小心他砍了他脑袋!   “噗!”一旁喝汤的流月一口汤就这么喷了出来,命根子……又一想到他是皇上,脸上变得煞白,赶紧跪了下来,声音带着恐慌,“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慕黎正饿着呢,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搭理她个小丫头,开口就想叫她起来,却没想到被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抢了先。   “流月,我的人,不用对别人下跪。”   花泣雪喝了口茶漱了漱口,素手一托,隔空把她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流月感动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真好,为了她都敢跟皇帝对着干,可是又忍不住担心,这样会不会害了小姐呢?   慕黎一听,当下就炸毛了,他是皇帝,别人跪他有怎么了?当下就眯眼看向花泣雪,没看见她坐在皇叔身边,只注意到一身白衣的花泣雪,冷哼。   “喂,你怎么说话的呢!朕是皇帝!”   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小小年纪,气焰倒是嚣张,果然是慕凉的好侄儿,一个德行!   花泣雪本就清冷,再加上常年长在茫山,通身的气质近似与那皑皑白雪,平时只是淡漠,但这眼神要真一冷下来,那跟寒池的功效那是有的比的,慕黎被她看骨子都发寒了,可身为皇者的威严,还是让他顶住压力与花泣雪对视,只是额头上微微冒出了冷汗。   花泣雪见此,轻哼一声,眼光寒意加重,慕黎渐渐有些坚持不住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到了冰点。   景睿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佩服地看着花泣雪,对这小皇帝也有些佩服,要是他,估计撑不了他那么久。   流月却没事儿,不是她强大,而是她神经大条,直接把她小姐的眼神给无视了,不得不说,这样的人比较命长。   慕凉淡笑着看着慕黎,眼里闪过赞许,这小子不错,锻炼了几年气势越来越强了,阿暖的冷眼他都有点撑不住,这小子跟她对视那么久还没趴下,也算不错了。   见他越来越狼狈了,这才轻笑着搂过花泣雪,温柔地看着她,“阿暖,他是我侄儿,你别把人给吓怕了。”   花泣雪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慕黎啊,做人是该嚣张点,可惹不起的人,你就得学会谦虚,知道么?”慕凉把玩着花泣雪的小手,笑得有些邪气。   没了花泣雪眼神的压力,慕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听见皇叔的声音,这才抬眼看向他,见他拥着那女子,有些讶异。   “皇叔,她是谁?”哇!他不近女色的皇叔竟然在抱女人!慕黎把刚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如今眼里只有这么件事儿,大眼里冒出了亮光。   景睿暗自摇了摇头,这皇帝在某些方面,跟流月有异曲同工之处。   “花泣雪。”慕凉勾了勾唇,眼里划过不明的光彩。   “是皇婶!?”慕黎想了想,拍着脑袋激动得大叫出来,那一惊一乍的样子,哪像个皇帝啊!   不过也难怪他会激动了,这“花泣雪”可是皇叔时常挂在耳边的人啊,今日一见,虽然其貌不扬,可刚刚给他的下马威足以说明这女子不一般!   “嗯。”还没等花泣雪反驳,慕凉已经笑眯眯地应了下来,“皇婶”这个称呼从慕黎嘴里说出来,他听着很不错!   花泣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打算当场给他难堪,只是心里暗暗给他记了一笔,留着以后慢慢算。   “哈哈,皇叔把厨子抢来,就是为了给皇婶做饭吧!”慕黎笑吟吟地凑到慕凉身边。   “嗯。”慕凉点点头,“不过等会你可以带他走了。”   “什么!?”慕黎不可思议地低呼,“皇叔你转性了,这么体谅我,知道我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了?也是,没了他就没了可口的菜肴,没了可口的菜肴,那感觉可真是生不如死……”   慕黎眼里流露出忧伤,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脸上光芒重现,咽下之后砸吧了下嘴,小声感慨,“美味!”   慕凉微微眯了眯眼,“景睿,把他丢出去。”   “是,咳咳。”景睿尴尬地咳了咳,却没打算起身,他知道王爷不是真要丢皇上出去的,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饭桶。”花泣雪凉凉地看了慕黎一眼。   慕凉一听,不由失笑,赞赏地看向花泣雪,“饭桶”,这词儿用的形象!   慕黎原本沉浸在他的美食世界中,乍一听这“饭桶”两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地指了指自己,“我?”   “……”花泣雪无语,眼里不掩鄙视。   慕黎炸毛了,腾地站了起来,瞪着花泣雪,“皇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民以食为天,我爱吃怎么了?”   “品味太低。”花泣雪干脆闭上眼睛,懒得再看这个炸毛的小孩,虽然他身上已经有了王者的气势,但还太嫩太浮躁了。   “什么!?”慕黎眼睛瞪得更大,一双凤眸被他瞪出了杏眼的味道,“我品味太低?我吃的穿的虽不是最贵,可都是最优雅的!”   “皇上,可你那宝贝儿厨子的手艺,被人嫌弃了……”景睿幽幽地吐了这么一句,满脸的戏谑,摆明了是想看好戏的模样。   流月狠狠地瞪了景睿一眼,他这不是故意给小姐找麻烦吗?   景睿接收到她的视线,挑眉回视她,你们家小姐要连皇帝都斗不过,怎么还在跟王爷在一起?   流月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气得要命,但没空再搭理他,只是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   “什么!?”慕黎那边终于反应过来了,狠狠一拍桌,“谁敢嫌弃,他舌头是没味道是不是?”   “阿暖的舌头正常得很,慕黎,你的确没品味。”慕凉眯眼,凉凉地看着他,不乐意别人说他家阿暖半点不是。   “是她舌头有问题!别让我看见他,不然我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慕黎平时是敬畏这个皇叔的,跟他说话也不敢大小声,可一碰上跟吃的有关的,气焰就嚣张了起来。   慕凉的眼神变得危险,深邃的眸子里透出点冷意,慕黎缩了缩脖子,气焰全消,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皇叔怎么就动怒了,他好像没说什么……   可又不甘心自己最宝贝的厨子被人鄙视,更不服气自己的品味被人质疑,慕黎还是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皇叔,谁是阿暖?”   “我。”   慕凉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却听见身边的女子淡淡开了口,一双清冷的眸子缓缓睁开。   ------题外话------   o(—“—)o推荐下小笨滴文文!   冷帝妖后    ☆、019:吃货的本质   “皇婶?”慕黎不可置信地瞪眼,怎么都没想到质疑他品味的人是皇婶,怪不得皇叔刚刚的眼神那么恐怖……   怨恨地看了景睿一眼,景睿我记住你了,你小子阴我!   景睿无辜地笑笑,自觉地转开头,他不是故意的……好吧,他是有意的。   “慕黎,下不为例,阿暖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你应该知道。”慕凉淡淡地看着他,但仔细听听还是听得出里面有警告的意味。   “是,是!”慕黎狗腿地笑着,退后两步,坐了下来,还煞有其事地拍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心里其实是奇怪的,按理说在皇家成长的人,都很少会有这样的单纯,但偏偏这身居高位的皇帝,反倒能在他们面前露出这孩子气的一面……   转头看了看淡笑着的慕凉,突然又有些明白了,怕不是这个皇叔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就是他真的愿意在慕凉面前放下伪装。   慕凉突然回头,对上了花泣雪的目光,眼里邪气一闪,脑袋凑了上去,暧昧地笑着,“阿暖……是不是觉得一下子没看见我,就想的慌呢?嗯?”   花泣雪闭了闭眼,淡定地推开他的脑袋,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看着不知名前方,脸上有些僵硬,还“嗯?”呢,他最近该是到了发情期……   慕黎默默地吃着剩菜,还是觉得这个很菜很美味,不服气地咬着筷子看向花泣雪,“皇婶,你说这厨子做的不好吃,那谁做的好吃?”   “我。”   花泣雪是个不会谦虚的人,听见人问了,就答了,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话会吓着人。   “什么?”慕黎瞪眼,“皇婶你的生活不是除了修炼修炼修炼还是修炼吗?会做饭?”   花泣雪一听,冷飕飕的眼神就瞟向慕凉,原来他是这样介绍她的……   慕凉还在喝茶,一口气没顺过来就呛着了,咳了咳借此掩饰尴尬,他只是抱怨阿暖光顾着修炼不搭理他而已,没想到被慕黎给改编成这样了!   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讨好地看着花泣雪,“阿暖,他乱说……”   “我饿了。”花泣雪轻哼,缓缓起身,看多不看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慕凉挑了挑眉,优雅地放了筷子,众人只觉得有一阵风刮过,人已经不见了。   “阿暖,等等我,你不知道厨房在哪……”   景睿当下就大笑了起来,但眼底还是透露出淡淡的欣慰,他跟着王爷已经很久了,从没见过王爷这样的一面,那雪姑娘,该是最适合王爷的吧……   流月放下碗筷就要冲出去,却被景睿给拦了下来,没好气地瞪他,“你干什么!厨房多脏多乱!我得去帮她!”   “你当王府是垃圾场!?”景睿有些哭笑不得,圣王府,即便是厨房,也是很整洁的!不对,事情的关键不是这个……   “你要去了,王爷会杀了你……”   王爷的醋劲他昨天躲林子里偷偷见过……现在他还……恶心得慌……   流月也是个机灵人,当下也明白了,尴尬地咳了咳,指了指被景睿抓住的手。   “咳咳。”景睿像触到火一样把手给缩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看着外面的大树,耳根有点泛红……   流月没注意到那么多,拎起小裙子就跑了出去,厨房不用帮忙了,那她去帮小姐收拾屋子去!   饭厅里的下人们也感到很好笑,但碍于身份,怎么着也给憋了回去,但饭厅里的气氛还是挺轻松的,唯独……一个人……   慕黎哭丧着脸捣鼓着碗里的食物,第一次面对这厨子的手艺失了胃口……刚刚皇叔说……以后的奏折他不帮自己批改一半了……   花泣雪手脚很麻利,没多长时间就做好了三人份的食物,流月和景睿是吃饱了的,那就没他们的份了。   等慕凉端着盘子跟在她后面进屋的时候,那股浓郁的菜香跟着飘了进来,在场众人忍不住都砸吧了下嘴……   “皇,皇婶……”慕黎愣愣地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碟色香俱全的菜,伸手夹了一口放进嘴里,顿时满口生香,回味无穷,凤眸满足地眯起……   他服了,是他的品味不够!那厨子哪能跟皇婶的手艺比……   “皇婶,以后……每餐都下厨么?”慕黎拼命往嘴里送着菜,含糊不清地问。   “想得美。”慕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今天是例外,以后阿暖只做两人份,做那么多累着她我可心疼。”   花泣雪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知道他心疼自己怕累着自己,心里有些感动。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慕凉不止是怕她累着,最重要的一点,是男人的那点独占欲在作祟……   “什么!?”慕黎咽下嘴里的东西,“皇叔,皇婶不做饭,那我吃什么?”   “不是让你把厨子带回去了?”慕凉挑了鱼刺,把鱼肉送进花泣雪嘴里,让她就着饭吃,看都懒得看慕黎。   “他做得没皇婶好吃!皇叔,你不能这样……”何止是没皇婶做得好吃,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干我什么事?”慕凉蹙了蹙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是你勾引我吃皇婶做的菜的,怎么可以始乱终弃,现在又不管我了!”慕黎委屈地撇嘴,但嘴巴依旧一动一动的。   “慕黎,识相的,好好吃了这顿饭,回宫批奏折;不识相的……”慕凉冷冷一笑,“景睿,丢出去。”   景睿得令起身,知道王爷这回是真要把皇上丢出去了,也不敢怠慢……   “别,别,别……我吃还不成么?”慕黎赶紧地摆手,护住自己的碗,争取权益也得等吃饱肚子再说。   “哼。”慕凉冷哼,把手里的鸡肉送到花泣雪嘴边,笑得温柔,“来,阿暖张嘴,这是鸡肉。”   “鸡肉没有刺。”所以你不用挑了。   “没事儿,为阿暖服务,是我的幸福。”慕凉不在意地笑笑。   花泣雪无声地叹了口气,张了嘴,现在吃饭都得人喂了,她的懒骨头估计不久就能生出来,慕凉,你故意的……   景睿见他们吃的欢,再闻着这香味,心中一动,偷偷地上前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眼睛登时就亮了,美味美味!鸡肉新鲜嫩滑,入味得当……宫中的大厨都做不出这个味道!   想继续吃,却发现肚子已经撑着了,不由得苦下脸来,早知道刚刚就少吃几口了……   慕黎见着景睿来偷吃,狠狠地把他踹开,“走开!吃饱了还来跟我抢!”   “您是皇上,要庄重……”景睿淡淡地调侃,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注意力还在桌子的那两盘菜上。   “王爷……雪姑娘真的不再下一次厨了?”景睿弱弱地看了自家王爷一眼,冒死“觐见”。   “景睿,最近边关有些乱,你当个禁军统领有些大材小用了,赶明儿把你调去,怕是能派上用场。”   慕凉殷情地伺候着花泣雪吃东西,不紧不慢地开口。   景睿身子一僵,当下就苦了脸,“王爷,别介啊,咱不吃不就成了……”       ☆、020:皇婶,万岁!皇婶,爱你!   “每隔七日,我下一次厨。”花泣雪擦了擦嘴巴,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不过是做饭,两人份和四人份没什么差别。   “皇婶万岁!”慕黎拍了拍胀鼓鼓的肚子,看着花泣雪的目光亮亮的,脸上全是激动,虽然少了点,可能吃就不错了!   景睿也暗自叫好,可迫于王爷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还是憋住了笑意。   慕凉幽幽地看着花泣雪,“阿暖,会累……”   “不会。”花泣雪想站起来,吃饱喝足必须要散散步,这是她在茫山养成的习惯。   “好吧……”慕凉不敢把不满表现得太明显,要是被阿暖察觉出他那点心思,估计有得麻烦。   “皇婶要去散步吗?我陪你!”慕黎乐呵呵地站了起来,把黄袍往地上一丢,接过下人递来的便装,套在身上。   “嗯。”花泣雪点点头。   慕凉冷冷地看了慕黎一眼,牵着花泣雪的手先走了出去,阴森森地来了一句。   “慕黎,她是我媳妇……”   慕黎一愣,脸上一阵怪异,差点喷笑出声,皇叔原来是个醋罐子!   景睿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太得瑟,慕黎会意,轻咳了两声,严肃了表情,跟着慕凉走了出去。   圣王府的花园是除了名的漂亮,什么珍稀花种都有,再难活的花种也能种活。   四人来到花园,找了个阴凉地儿坐了下来。   “阿暖,热么?”慕凉给她扇着风,琢磨着得多弄点冰块回来,免得她中暑。   “不热。”花泣雪止住他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皇婶会自动散发冷气,皇叔,你担心得太多了!”特别是皇婶那眼神,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呢。   “你不说话,会更招人喜欢。”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帮他“降温”。   慕黎缩了缩肩膀,乖乖闭嘴。   “王爷,王府冰窖还有很多冰块,晚上需要搬去暖阁和凉阁一些吗?”景睿扇了扇风,也觉得这天气热得离谱。   “嗯。”慕凉点点头,眼里闪过赞赏,不错,越来越会办事了,不像以前,只会练兵……   “皇叔,上回那事儿,您考虑的怎么样?”慕黎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西瓜,往嘴里放了一块,舒服地叹了口气。   “自力更生。”慕凉躺在竹椅上,花泣雪躺在另一个竹椅上。   “皇叔……您幻术强大,我比不了……”慕黎委屈地撇嘴。   花泣雪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琢磨着这撒娇的功夫是有遗传的。   “自己想办法。”   慕凉勾了勾唇,明显的看戏心态。   “皇叔……”慕黎放下西瓜碗,挪到慕凉身边,“这回真得您帮我!要不,借您的影卫一用也行啊!”   “只不过是偷个东西而已,用得上他们?”慕凉挑眉看着他,“周府里的守卫虽然多,也不至于那么难啊?”   “可周坤那老狐狸把那东西藏得太好了,而且很少离开他的房间……”慕黎皱眉,“上回我已经让人去了一趟,结果被发现了,现在守得更严了,皇叔,这次您真得帮我!”   “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什么事儿都摊上我?”慕凉拍开他欲抓住自己的手,冷哼。   “要不是您不当,也轮不着我在这儿受苦不是……”慕黎委屈地摸着发红的手,突然贼贼地笑了出来,“皇叔,要不,您拿那把斩龙剑出来,废了我吧!”   当年先皇是选中慕凉做皇帝的,但被他拒绝了,还指明让慕黎当,当时慕黎的强烈反对,但被慕凉捂着嘴,咿咿呀呀什么都说不出来。   本指着先皇能说公道话,可没想到他只是哈哈一笑,说了句改变慕黎悠闲的幸福生活的话,“那朕,就传位给慕黎好了,凉儿啊,你就当摄政王吧,好好帮扶着。”   慕黎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皇叔跪下谢恩时满脸的愉快……可他却笑不出来了,皇帝啊……   “黎儿。”慕凉幽幽地看着他。   慕黎心生警觉,每次皇叔这么叫他准没好事!   “周府的千金长得还成,要不,就送给你充实后宫好了……也方便你查案。”慕凉勾了勾唇,眼里闪过算计。   “……”慕黎的脸顿时就黑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女人……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成天腻腻地“皇上”啊“皇上”,她们都不嫌恶心?   “周丽柳?”花泣雪突然睁开了眼睛,似乎是还不适应强烈的日光,微微眯起了眼。   “对。”慕凉点点头,随即侧身那手托着下巴轻笑,“阿暖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她配不上慕黎。”花泣雪眯了眯眼,看了慕黎一眼,人中龙凤,慕凉拿周丽柳来开玩笑,挺对不起慕黎的。   “皇婶,我终于找到最懂我的人了!我爱你!”慕黎脸上一派感动,夸张地大喊,张开双臂就想扑上来。   景睿抚额,暗自为他祈祷,这雪姑娘可是王爷的心肝肉,他怎么敢……佛祖,保佑皇上吧。   慕凉脸一沉,抬手就是一道风刃袭向慕黎。   慕黎一个激灵,迅速闪了开去,看着一旁倒下的古木,一阵后怕,背脊冒出了冷汗。   “慕黎,记住你的身份。”慕凉脸色不是很好看,慕黎是他最疼爱的小侄子,但这不代表他能动他的女人,开玩笑都不可以。   “皇叔,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慕黎就差磕头了,他这不是一下子忘了么。   “慕凉。”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你笑起来比较美。”   慕凉一愣,气消了一大半,无奈地看着花泣雪,什么话,男人能用美来形容?   慕黎见花泣雪帮了他,当下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坐回位置,默念,不能太接近皇婶,不能太接近皇婶……   “慕黎,你想偷什么?”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   “一封密信。”慕黎正了正神色,眼里划过犀利,“是他通奸卖国的证据。”   他眼里的犀利花泣雪没有错过,面色淡淡的,但心里已经有数了,这小皇帝,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慕凉,陪我去。”花泣雪看向慕凉,惹过她的人都别想安然,周丽柳是周坤的女儿,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去?   “好。”慕凉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眯眯地点点头,阿暖想去报仇,他举双手赞同,不过这倒便宜了慕黎那小子。   “皇婶万岁!您真是我的福星!”慕黎脸上全是激动,眼里也全是敬佩,他怎么求皇叔都办不到的事儿,皇婶一句话就解决了,至此,花泣雪在慕黎心目中的地位又升高了不少,跟慕凉打了个平手,成为小皇帝最敬仰的两个人之一。   “休息一个月。”慕凉凉凉地看着他,满意地看到某个人脸色大变。   “一个月?皇叔!你一个月不帮我,我会累死的!”慕黎又跳了起来。   “嗯?”慕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冷冷的,原本慵懒的气质一扫,带上了点淡淡的威严,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可又似乎,这才是他的本来面貌。   慕黎瘪瘪嘴,叹了一口气,最后颓丧地点点头,累就累吧,他习惯了……   慕凉这才满意地笑了,但身上的气势还是没弱半分。   花泣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慕凉,眼里划过不明的光彩。   ------题外话------   占地儿推荐下娇娇滴新文,喜欢滴亲们支持喏!   豪门老公的霸宠   作者:韩美娇    ☆、021:夜探周府   周府。   “你们竟然敢打瞌睡!快给老子起来,巡逻去!”   一个侍卫长打扮的男子骂骂咧咧地踹了倚在柱子上了两个打瞌睡的侍卫一人一脚。   “哎哟!谁扰老子清梦!”那俩睡着了的人猛地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叫嚣着,却见一脸阴沉的侍卫长就站在自己面前,当下白了脸。   “大人,我们……我们不敢再犯了。”那两人跪下来唯唯诺诺地认错,一扫刚才嚣张的样子。   “滚去巡逻,再让老子看见一次,老子废了你们!”侍卫长冷哼,瞪了他们一眼,带着身后的侍卫摔袍离开。   等到他走了以后,那两个侍卫才跌坐在地上,拍着胸脯暗叹好险。   其中一个看了看天色,连忙把另一个拽了起来,“快去巡逻!”   “好好……”那人顺着他的力道起来,顺了顺气,从院门出去了,他们要再待下去,被侍卫长发现,那就真的惨了!   等人都走光了,这院子又安静了下来,月亮的清辉打在院子里精致的楼阁上,留下许多阴影。   “这周府下人的素质,可不怎么高啊。”慕凉从一片阴影中了出来,双手背于身后,一派悠闲,头发简单地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随意又不失风度。   “周丽柳住哪?”花泣雪随后也从那片阴影中走了出来,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打量起四周。   不过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小院,竟也弄得这般精致,花圃里的花有好些都是珍品……这周坤可真有钱。   “阿暖就不想跟我散散步,赏赏风景吗?”慕凉无限幽怨地瞅着她,眼里是一闪而过的狡黠。   “圣王府的好看。”花泣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朝院门走去。   慕凉笑吟吟地看着她清冷的背影,闪身追了上去,“那我们回府后在赏可好?”   花泣雪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想揍人的冲动,脚尖一点,轻盈地落在屋顶,居高临下的冷睇着他,“慕凉,带路。”   慕凉撇撇嘴,展开身形跃到花泣雪身边,耸了耸肩,“你怎么就知道我知道她住哪?我又不是采花贼,老关心人姑娘的住所……”   花泣雪一听,脸上冷下几分。   “或者阿暖希望我做你专属的采花贼呢?”慕凉暧昧地笑着,轻轻搂住花泣雪,大手在她背后乱动。   “嗷!”突然,慕凉面色一白,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委屈地看着花泣雪,“你打我!还用了四成力道!”   “或者你希望我阉了你。”花泣雪冷哼,扭过头不看他,免得自己再心软,她下手多重她自己明白,就是要让他疼,不然总记不住教训。   慕凉揉了揉泛疼的腹部,听到这话,那张漂亮的脸瞬间黑得可以滴出水来,阉了他?这小妮子不要“幸”福啦!?   花泣雪低头瞟了他一眼,干脆跃上另一处房顶,他不带路,她自己就找不到了?   慕凉见她就这么走了,气得快吐血了,闪身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朝某一个方向飞去,小妮子,你最好别给我逮着什么事儿,不然非折腾死你!   不过这愿望也就始终是个愿望了,在慕凉有生之年里,他是狠不下心折腾某人的,当然,除了……那方面……   “这儿?”花泣雪挑眉,坐在房顶上,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侍卫。   “周府有两处护卫最多,一是周坤的院子,一是周丽柳的院子,他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宠得没边。”慕凉冷哼,想到那娇纵的女人伤了他的阿暖,眼底染上狠意。   “侍卫多……”花泣雪若有所思地扫了底下一波波的侍卫,眼里泛起精光,“甚好。”   慕凉挑眉看着她,勾了勾唇,这妮子算计别人的样子,他喜欢!   花泣雪掀开了几块瓦片,移了移脑袋,看见了下方的一切,却在慕凉把脑袋伸过来的时候将他推开。   “阿暖!”慕凉不满地看着她,干嘛推开他?   “你想看别人女人洗澡?”花泣雪没看他,却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那话里的不明感情她自己都没察觉道。   慕凉一愣,随即笑眯了眼,这丫头已经有独占欲了,不错不错,当下也没再上前,只是坐在原地傻乐。   花泣雪没搭理他,俯身将室内的情景看得更清楚了些。   “蠢货!”一道尖锐的女音随着拍击水面的声音传进了花泣雪的耳朵里,让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小姐,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一名丫鬟身子颤抖地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毛巾。   “这水这么凉,我怎么洗,你想冻死我啊!还有,这花是什么东西!枯成这样!你个贱丫头就不能有点出息?”   周丽柳坐在木桶里,满脸怒气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大骂,脸上的伤口还没好,泛着红色,让她整个人更显狰狞。   “小姐,奴婢这就给您换水,换花瓣!”那婢女的声音带着泪意,使劲地磕着头,这周家大小姐刁蛮任性,偏偏周老爷又宠得紧,倒霉的就只有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了,这段时间大小姐的脾气特别差,最苦的就是她的贴身婢女。   “还不快去!”周丽柳拍打着水面,水花溅湿了那丫鬟的衣服,抬手将那一篮子花瓣打翻,气呼呼地转过身。   “是,是小姐,奴婢这就去。”那丫头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也不顾自己的狼狈就想开门往外面跑。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你是我周丽柳的贴身丫鬟,该有的气质怎么一点都没有!废物!”周丽柳见她这样,心里的不满扩大,真不明白当初她怎么选了怎么个蠢货。   那丫鬟连连认错,对着周丽柳强笑了下,恢复了一些镇定才拉开门。   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门外的侍卫也到了交接班的时间,花泣雪眼底划过冷意,这周丽柳可真是不讨喜,她想放过她都没了借口……   手掌对着里边挥出无形的幻力,那幻力直直擦着周丽柳所在的木桶边而过,将她的木头掀倒。   “啊!”伴着周丽柳惊慌失措的尖叫,那木桶不受控制地滚到了门边,正巧那丫鬟把门也打开,被那木桶一撞,她自己跌倒在地,而那木桶没了门的阻挡,自然地滚出了房间……       ☆、022:小小的惩戒   “啊!啊啊!”周丽柳尖锐的叫声在这安静的晚上格外突兀,那些侍卫正在交接班,正是平时的两倍,一听这声音下意识地就转过头来。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将手中的碎石打向地面,刚好绊住朝前冲的木桶,木桶一震,将周丽柳摔了出去。   侍卫们转过身来,瞪大眼睛看见了这一幕,草丛里赤条条地躺着某根摔得七荤八素的女人,此时她身上可是没有一点遮盖的……   周丽柳毕竟是大家千金,虽然娇纵任性,可也掩盖不了她的美貌,还有那一身精心保养的雪肌,更是美好。   侍卫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见到这一幕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动作也僵在了那里,纷纷忍不住吞起了口水,心都发痒了,更甚者眼里已经燃起了欲望……   被这么多道炙热的视线盯着,周丽柳即便脑袋还有些犯晕,也觉得不对劲了,转过头去,看着众人盯着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当下涨红了脸,竭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你们这些狗奴才都给我滚!再看我挖了你们的狗眼!滚啊!”周丽柳慌忙地遮住自己的身体,疯狂地尖叫,但遮得住这,却遮不住那,最后在那些侍卫眼中,这又是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   碍于她是周府的大小姐,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敢再看了,纷纷跑出了院子,但一个个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引得周丽柳又一声尖叫。   “小姐,快把衣服穿上!”那小丫头被撞得七荤八素的,现在恢复过来赶快将衣服脱了下来围在周丽柳身上。   周丽柳大哭出声,她的身子怎么可以被那些卑贱的下人看光,怎么可以,他们怎么配!她是要嫁给圣王的女人,这么可以被别的男人看光!   “呜呜呜……”周丽柳伏在丫鬟身上大哭,屈辱和怒意齐齐涌上心头,突然揪住衣服推开那丫头,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表情有些扭曲,“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小姐,这不关我的事啊!”那丫鬟委屈地哭泣着,捂着脸跪倒在地。   “柳儿,这是怎么回事?”周丽柳本扬起的手,在听见这声音之后,放了回去,再度大哭出声,“爹爹,你要为柳儿做主啊……”   来人正是周坤,他身后还跟着他的侄儿刘熳。   周坤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扶起周丽柳就往屋子里走,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丫鬟一眼。   刘熳生得一副桃花相,特别是那对眼睛,带着一股子邪气,在看到周丽柳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时,眼睛瞬间亮了,咽了口口水,勾起一抹淫笑,这小表妹虽说性子是辣了点,可这身子……那触感一定销魂。   刘熳还在意淫着,本想跟着进屋,却被周坤拦在了外面。   “刘熳,你先回去吧,这儿我来处理。”周坤挡住门,脸色很难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情怎么还会好。   刘熳一愣,点头称是,门被关上以后,才抬起头,眼里尽是欲望,这个小表妹,的销魂滋味,他一定要尝一尝。   邪气从眼里露了出来,刘熳整了整衣服,恋恋不舍地看了周丽柳的房门一眼,转身离去。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看着刘熳离去的背影,眼里划过精光,抬腿踢了踢躺的正舒服的慕凉,“去帮慕黎找东西。”   周丽柳出了这样的事情,周坤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那密信。   “这么就完了?”慕凉挑眉,“阿暖,你真善良。”   “是么?”花泣雪微微垂眸,掩住眼里的思绪,怎么会就这样完了,不过今天收拾周丽柳只是次要的,她便暂时先放过她,那刘熳……可以好好利用。   “阿暖……”慕凉贴了上来,笑得有些邪气,“你不该找一群人来轮X她,再不行,我把她丢去军营做军妓。”   慕凉听着房内周丽柳的哭声,眼色冷了冷。   “还不是时候。”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周坤的卧室。”   慕凉撇撇嘴,不依。   “这事,我自己来。”花泣雪叹了口气,与他对视,她知道他还在为自己那道鞭伤耿耿于怀,可自己的仇自己报,这才爽!“好吧。”慕凉笑了笑,温柔地看了她,阿暖想自己报仇,那他也不会去阻拦,只不过……眼光微冷,若那力道不够,他会帮她加一点的。   “走吧,周坤不会一个晚上都陪着周丽柳。”花泣雪浅浅地勾了勾唇,扯了扯慕凉的衣角。   慕凉见她一闪而过的浅笑,表情愈加温柔,轻轻点了点头,握紧了她的手,飞离了屋顶。   一紫一白两道身影,在周府上空飞来飞去,却没人看得见,周府的守卫自然是严密的,但慕凉和花泣雪又是什么人,幻术超越九层的存在,那速度自然不比风慢。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周坤的卧室,守卫只觉得一阵风过,脑子一阵晕乎,身后的房门便以最快的速度一开一合,待他们回头的时候,两人已经进入了卧室。   “你这不止九层了。”花泣雪有些讶异,一直知道他很强,却没想到已经强到如斯地步,她是九层中阶,而慕凉这样,就连九层高阶都不止了吧。   “不强,怎么保护你?”慕凉闻言,勾了勾唇,微眯的眸里,泛起柔光,其实他没有说的是,他的幻术已经超出这云幻大陆的等级了。   “找东西吧。”花泣雪面上有些发热,清了清嗓子,率先转过身,她是个脸皮很薄的孩子,玩不过那厚脸皮。   慕凉见此,笑意加深,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跟着她走了上去。   这卧室里没掌灯,不过两人一身的幻术不是白练的,八层便能在夜里行走如白日,何况是他们?   花泣雪在书桌上摸索,却没发现什么,转身朝书柜走去,她记得师父经常把洗髓丹藏在书柜后的密室……   “阿暖,不用这么辛苦。”慕凉无声地笑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嗯?”花泣雪不解,那她要怎么找?   慕凉但笑不语,只是缓缓抬起了手,一股淡白色的烟雾在他掌中凝聚,随后散入四方,一时间,卧室被一层淡淡的烟雾笼罩……   ------题外话------   冰姐首推啦,亲们来捧捧场!   黑道老公的霸宠文/月冰寒   链接:http://read。xxsy。net/info/416312。html   她,维也纳的CEO。生意不在多,有钱就行。同时也是商业界鬼才的亲姐姐!弟弟不在多,有用就成。   他,堂堂‘墨’的掌权人,世界著名的黑道老大之一。妖孽的容颜,邪魅的气质,让无数女人犹如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在一次极限攀爬中,她收获了美男一枚。   什么?失忆了?   正好,姐最近闲得很,弟弟要自己找个老公,这样他好娶媳妇,不如就拿你练手吧!   从此踏上了训练豪门老公的悲催道路。   简介不全,亲们表喷,真的很不错滴文文!    ☆、023:回宫   “这样也行?”花泣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当然。”慕凉得意地笑,这白雾是用来感应四周是否有活人的,可没人说它就不能用来找东西!   花泣雪咬了咬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化成一叹,打心底里佩服他,幻术这么用,她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我寻的是空隙,暗格这东西个屋子可不会多。”慕凉笑容扩大,突然眸光一闪,收回了手。   “找到了?”花泣雪抬眼看他。   “嗯。”慕凉点了点头,目光懒懒地扫向左边的名画上,一个浣衣少女抬手擦着汗,栩栩如生。   “在这后面。”慕凉卷起画卷,朝花泣雪勾了勾手。   花泣雪上前摸了摸那墙壁,回头看了慕凉一眼,手下一使劲,将手下的那一块砖推了进去,继而另一块砖被挤了出来。   “他把这砖凿空了。”花泣雪看着里边的盒子,挑了挑眉,把手伸了进去。   “我来。”慕凉突然抓住了花泣雪的手,把她拉到身后,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把手伸进了砖块里。   “我不怕毒。”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   慕凉轻哼一声,单手把盒子盖震开,里面躺着一封信和另一个盒子。   花泣雪把信拿了出来,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但这信封却是雀国独有的松浆纸,“应该是这个。”   “嗯。”慕凉眨了下眼,想要将盒子关上,却被花泣雪伸出来的手挡住了,“怎么了?”   花泣雪不说话,只是把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将它打开,里边躺着一颗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为什么,会把珍珠放在这儿?”花泣雪淡淡地看着盒子里的珍珠,看上去很珍贵的样子,但凭周坤的身价,买一堆都可以的,为什么会把它跟这封关系着他性命的信放在一起?   “这是神海海底的珍珠,价值连城。”慕凉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它的不凡,微微眯眼,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   “阿暖,周坤回来了。”慕凉将珍珠放回盒子里,再将大盒子关上,放进砖块,将砖块推了回去,墙壁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最后将画卷放下。   “老爷,这件事怎么办?大小姐云英未嫁却出了这种事情……”门外传来周府管家的声音,随即就是杂乱的脚步声。   “来不及走了。”花泣雪挑了挑眉,她听见开门声了。   “谁说的。”慕凉突然笑得有些邪气,眼里流露出自信的光彩,将花泣雪搂紧。   花泣雪挑眉看了他一眼,发现这样自信的他,有一种不同于平时闲适的风采,很不错。   门被打开,周坤跟管家进了屋子,管家先进来想把灯点燃,可刚打燃的小火苗却被一阵风吹灭。   周坤突然皱起了眉,两步上前将灯点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稍稍松了口气,刚刚他还以为里面有人,看来是他多想了。   “老爷?”管家皱眉看着他。   “给他们笔钱,让他们滚。”周坤疲惫地闭上眼,柳儿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必须做的是让那些人不要乱说。   “是。”管家应下了,看了他一眼便退了下去,并关上了房门。   周坤知道他离开后,缓缓睁开了双眸,眼里露出精光,起身走到那画前面,正想将它卷起,却听见敲门声。   “什么事?”周坤不耐烦地看向房门,将画放了下来。   “老爷,小姐醒了,不停地在哭。”   “知道了,我一会就来。”周坤叹了口气,看了眼那画,大步走了出去。   花泣雪站在房顶上,淡淡地看着离开的周坤,“他很警惕。”   “他要没点能耐,敢通奸卖国?”慕凉勾了勾唇,低头看着花泣雪,“阿暖,我们走吧。”   “嗯。”花泣雪点点头,身子一轻,被慕凉抱着飞走了。   “我可以自己走。”花泣雪仰头淡淡地看着慕凉,她幻术虽然没他强,但御空飞行还是可以的。   “阿暖,你真没情趣!”慕凉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没好气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微微眯眼,展开身形飞了出去,情趣?那是什么?   慕凉叹了口气,追上了她,“阿暖,你知道皇宫在哪?”   “不知道。”花泣雪摇摇头,“所以你走前面……”   “我抱着你吧。”慕凉窜到她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手探向她的腰间。   “你自己去送吧。”花泣雪冷哼,将信封一把塞进慕凉怀里,飞向另一边。   慕凉脸一黑,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往身后一送,“我带路,跟上!”话落,加快速度朝前方飞去。   花泣雪听着他臭臭的语气,微微勾起了唇,足下运气加快了速度。   以两人的脚程,很快便到了皇宫。   花泣雪站在灵卫宫的房顶上,俯瞰着整个皇宫。   “慕凉,你父皇,真的很重视你。”这灵卫宫是慕凉在宫里的住所,也是这皇宫中唯一一个站在房顶便能看遍皇宫全景的宫殿。   “嗯。”慕凉淡淡地笑着,想到父皇,心里微微发暖,“父皇是宫里唯一真心待我的人,可惜……”   花泣雪回头看他,撞见看他眼底的落寞,心中一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慕凉淡淡地笑了笑,忧郁的气质一扫,恢复了原先的闲散,懒懒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带她离开。   灵越宫。   “嗯……皇上你真坏……呵呵……皇上您轻点嘛……”一道娇媚女子的声音从宫中传了出来,甜腻得让人骨子发软。   “爱妃不喜欢吗?嗯?”随即一道男音响起,带着暧昧的笑意,正是慕黎的声音。   没过多久,寝宫中不再有对话,只剩下男人的粗吼和女子娇媚的笑声……   花泣雪站在宫门口,脸色冷了冷,冷冷地看向慕凉,见他满脸的笑意,微微眯起了眼,他早就知道她们来会撞见这一幕的!   “咳咳,阿暖,我们进去吧。”慕凉干笑两声,伸手就要打开宫门。   “现在?”花泣雪凉凉地看了慕凉一眼,打断人家好事,他也不怕遭报应!   “嗯哼?”慕凉挑眉,“就现在。”话落,用力将门推开,将花泣雪拉了进去,再关上宫门,动作一气呵成,异常熟练。   慕凉带着花泣雪绕过中间的大床,朝后走去,而床上的人却毫无知觉,刚刚开门的动静那么大,他们竟也一点也没察觉。   花泣雪有些疑惑,又听见那妃子娇媚的声音,轻轻一咳,跟着慕凉走进了后殿。   待慕凉关上房门,花泣雪缓缓抬头,饶是淡定如她,也不由得傻眼,那躺在椅子上吃葡萄的,怎么是慕黎!?       ☆、024:不行?可以治   “哎呀,皇叔和皇婶的速度就是快!”慕黎放下葡萄笑眯眯地窜到两人面前,快速地从慕凉怀里抽出密信。   “外面那个不是你。”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有些疑惑。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去碰那些女人!”慕黎理所当然地轻哼,笑话,那些成天发嗲的女人可不是他的菜。   “哦?”花泣雪坐下,伸手想那慕黎刚刚吃的那串葡萄,却发现葡萄落在了慕凉手上。   “阿暖休息,我来剥。”慕凉温柔地笑了笑,认真地剥起葡萄。   花泣雪怔了怔,看着慕凉专心为自己剥葡萄皮的模样,眼底泛起柔光。   “那些妃子都是大臣之女,得罪谁都不好,只能收下咯,可是我是真心不想碰她们。”慕黎坐下,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葡萄,幽怨地看了慕凉一眼,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无忧无虑呢。   “阿暖,吃葡萄。”慕凉直接无视了慕黎,笑眯眯地把葡萄送到了花泣雪嘴边。   花泣雪张嘴含了下去,却不小心含到了慕凉的手指,两人身子皆是一颤,慕凉紧紧地盯着花泣雪,目光愈加深邃炙热。   花泣雪目光微微泛起了涟漪,心跳也有些加快,迅速撇开头,吐出他的手指,把葡萄咽了后,抬头看向慕黎,想到他刚才的话,想都没想就张了嘴,“你不行?可以让慕凉帮你治。”   “啊?”慕黎面色呆滞,愣愣地看着花泣雪,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噗,哈哈哈……”慕凉本喝了口凉茶,想要压下心头的悸动,却没想到听见阿暖这话,当下就把茶喷了慕黎一脸,笑眯了眼,不行?阿暖真有你的。   那口茶总算是把慕黎给喷醒了,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茶水,脸上涨的通红,“皇婶,我行!”   “那为什么不碰她们?”花泣雪见慕凉又递过来一颗葡萄,没再敢拿嘴接,拿手拿了过来,放进嘴里,刚刚那心跳加速的感觉回荡在脑海,精神有些恍惚……   慕凉见此,微微眯眼,嘴角的弧度愈发邪气。   “我讨厌女人!”慕黎气呼呼地瞪了门外一眼,特别是那些不讨喜的女人。   “原来你跟花水水一样。”花泣雪多通透的人,看他不满的眼神便知道他讨厌政治婚姻,但坏心已起,她忍不住想逗一逗他,眼底划过一丝邪气。   慕凉抓住了那抹邪气,笑得更欢了,阿暖的恶作剧,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他是谁?”慕黎傻愣愣地问。   “我师兄。”花泣雪微微眯眼,斜睨着慕黎。   “哦哦,皇婶的师兄啊!”慕黎知道花泣雪是从茫山下来的,那她师兄也绝对是个牛人,立马就开始崇拜他了。   “我有跟他一样的地方?”慕黎受宠若惊地瞪眼,茫山下来的都是神哇,比如说眼前的这两位,而自己竟然能有跟那人相似的地方,这怎不叫他受宠若惊。   慕凉笑得更欢了,慕黎犯傻的样子大大地娱乐了自己,斩浪除了那身幻术和那颗脑袋,他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好的……   “当然有。”花泣雪挑挑眉,余光扫了眼一旁看戏的慕凉,眼里几不可见地划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是什么是什么!?”慕黎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优点,以后一定要好好发扬,看向花泣雪的双眸都发亮了,手里的密信都被他丢到地上。   “他也喜欢男人。”花泣雪直直地看向慕黎,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哈哈哈……”慕凉伏在椅子上都快笑出了眼泪,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他这一刻的表现在花泣雪眼里的评价就是——花枝乱颤!   “唉?”慕黎僵硬地笑着,想再确认一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而且他喜欢慕凉已经很多年了。”花泣雪面不改色,说出了儿时的玩笑,花斩浪总是在她面前说慕凉长得好,她能不误解么……   这下慕凉也笑不出了,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微眯着眼看向花泣雪,表情有些危险,这小妮子皮痒了。   花大姑娘此时干脆闭上了眼睛,闲闲地品着茶。   “我没有喜欢男人!”慕黎低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不喜欢女人。”花泣雪没睁眼,凉凉地来了这么一句。   “谁说不喜欢女人就只能喜欢男人了!”慕黎气疯了,口不择言起来。   “你连男人都不喜欢,还敢说你行……”花泣雪憋住笑意,凉凉地看着他,那目光……   是怜悯!慕黎要疯了,他皇婶怜悯他!   “我只是不喜欢那些女人,但要我有真心喜欢的女人了,我怎么会不行!”慕黎急得挠头了,求救的目光投向慕凉,却见他看都没看自己,当下只有决定自己解释了,却没想到……   “所以你面对那些人,比如说外面那个……你是真的不行……”花泣雪幽幽一叹,“你这是心理问题……难治。”   “皇婶……”慕黎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声音开始发颤,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叔喜欢皇婶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皇婶……太坏了!   花泣雪捡起飘到自己面前的密信,随手把它打开来看,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李瞩望是谁?”   “当朝镇国大将军。”慕凉微微眯了眯眼,“阿暖怎么知道他?”   花泣雪扬了扬手里的信,“里面有他。”   “什么?”慕黎从刚刚的打击中回神,惊呼出声,抢过花泣雪手里的信,认真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   “慕黎,我看看。”慕凉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慕黎招了招手。   慕黎脸色有些沉重,将信给了慕凉,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没想到,四年前的事,跟大将军也有关系。”   “四年前的事?”花泣雪敏感地捕捉到这个时间,四年前……不正是慕凉出征雀国那一年么?   “没错,四年前皇叔出征雀国,金滩之上,是有人泄露了军机,皇叔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若不是他机敏,恐怕早就死了。”   花泣雪微微眯眼,四年前那一战看来凶险异常,那个“死”字让她有些慌乱,慕凉比自己还强大,她从来都没觉得这人跟“死”字能挂的上号,可今日一听……   花泣雪敛眸,掩住眼底的坚定,慕凉总说要保护自己……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保护他?   慕黎没注意到花泣雪的心绪变化,记忆回到四年前,脸上有些担忧,“可皇叔虽说是平安回来了,却还是……”   “这密信是假的。”       ☆、025:阴谋初现   “这密信是假的。”慕凉淡淡出声,打断了慕黎的话。   “什么?”慕黎有些诧异,“你们偷的是假的?”   “它本来就是假的。”慕凉冷哼,将那密信丢到桌子上。   “皇叔怎么知道?”慕黎折腾了半天,都看不出这信有什么不对,不由得挫败地看着慕凉。   “首先,是这信封。”慕凉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笑着,眼里却闪耀着不容人小觑的精光。   “信封很好啊。”慕黎嗅了嗅,“还是上好的松浆纸呢。”   “这密信,太张扬了。”花泣雪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慕凉刚刚是故意打断慕黎的话的吧?原来……他也有事瞒着自己。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憋得有些难受,但慕凉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不问了,压下心头的异样,细细琢磨着这信封。   “阿暖真是聪明……”慕凉笑眯眯地看着她,他只开了个头,这妮子就能想到,不错。   “皇婶,这信封怎么张扬了?挺好的啊,没时下女孩子弄的那什么彩色……”慕黎不解。   慕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凉凉地看着他,“慕黎,你是我侄儿么……”差的,太多了……   “……”慕黎嘴角抽了抽,心里那个恨啊,谁说是他侄儿就一定要跟他一样牛X,慕家那么多口人,不也就出了一个慕凉么?   “密信,不应该是越普通越好么?”花泣雪冷冷地看着慕黎。   慕黎被花泣雪冷冷地看着,身子一颤,脑子竟清明了不少,闻言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信封,越普通越好……   “皇婶的意思是这松浆纸!”慕黎瞪大了眼,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既然是密信,便是越平凡越好,可这松浆纸是雀国特产,只有雀国才会拿这种上好的松浆纸做信封,这不摆明了想告诉别人自己跟雀国有关系么?   花泣雪点了点头,“而且这信的墨迹最多是一年前写下的,而金沙之战,是在四年前。”   “你们的意思是,这信是周坤故意留给你们来偷的?军事机密,知道的人不多,而大将军就是其中一个……”慕黎微微眯眼,严肃了不少。   “呵呵,恐怕这周坤身后的人,想除掉将军了。”慕凉冷冷地笑了笑。   “那人想害的是慕国,还是你?”花泣雪淡淡地看着慕凉,压力有着不易察觉的冷意,不管是哪个,慕凉都会因此受伤。   “不知道。”慕凉耸耸肩,慵懒地笑着,一点也不担心。   “那现在怎么办?”慕黎皱眉。   “顺其自然,这信,你先留着,会有用它的时候。”慕凉勾了勾唇,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思绪。   “既然有人想除掉李瞩望,那李瞩望一旦出事,那人必定会露出马脚。”花泣雪冷冷地看着那封信。   “好。”慕黎点点头,脸上是难得见到的认真,“四年前的事,我不会再让它重新上演。”   花泣雪闻言,眸光更冷。   “我是人想害,就害的了的么?”慕凉轻笑,语气里透出一股子浑然天成的霸气和自信。   “那你还不是被暗算了?”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没给他留一点面子。   “咳咳,往事不堪回首……”慕凉尴尬地笑了笑,刚刚的气势一扫而空,阿暖……慕黎还在呢。   “先静观其变吧,慕黎……外面已经结束了。”慕凉戏谑地看了慕黎一眼,站起来走到花泣雪身边。   “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看不到?”这一点,花泣雪始终没想通。   “呵呵,黎儿啊……为什么你从来不去妃子的寝宫,而是让她们来这儿呢?而且,还不让她们在这里过夜……”慕凉戏谑地看着慕黎。   花泣雪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笑脸,她不由得想到了一种生物——狐狸。   “皇叔!你够了!”慕黎没好气地瞪眼,脸色不怎么好看,轻哼一声,才不情愿地开口,“那床帐是隐蚕丝织的,能隔绝外面的一切……”   他的寝室其实就在这儿,外面那个,是用来给他手下执行“任务”的,不过他要进门不得经过大门么,所以他就找了隐蚕丝来。   “这不是长久的办法。”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率先开门走了出去,慕凉勾了勾唇,跟了上去。   慕黎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不屑地一笑,长久的办法?惹急了他那些女人他全都给灭了,管他什么大臣不大臣,到时候他撒腿就跑,皇叔就慢慢给他擦屁股吧!   花泣雪和慕凉光明正大地从人家床前面走过去,出了灵越宫,而那床上交缠着的男女,依旧毫无反应。   “阿暖,明天想去哪?”慕凉牵着她的手走在扬天城的大街上,已经很晚了,街上都没人了。   “我带流月出来逛逛。”既然来了扬天城,总得到处走走。   “为什么你不带我……”慕凉耷拉下脸来,心里把流月骂了个千百遍,半路来个小丫头跟自己争宠,那滋味真他妈的不爽!   “你不是王爷吗?”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王爷都很闲?   “慕黎已经批了我一个月的假期。”慕凉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所以,我可以好好陪你一个月!”   “嗯,那记得带上钱。”花泣雪淡淡地应着,继续朝前走。   慕凉站在原地,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看着某个不解风情的小妮子,第无数次叹息……   “慕凉。”花泣雪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慕凉一愣,快步追上了她,痞痞地笑着,“是不是我一会儿不在身边,就想我?”   花泣雪没有像平常一样赏他个冷眼就走,反而是淡淡地看着他。   慕凉察觉到她的认真,也收起了痞笑,换上淡淡的笑容,黑眸锁住她清冷的眸子,“阿暖,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慕凉,不要骗我。”花泣雪迎上他温柔的眸子,语气虽如平常一般清冷,但却异常认真。   “好。”慕凉勾了勾唇,眼里闪过无奈,还是被她察觉出来了……“阿暖,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   “我等。”花泣雪突然勾唇,眼里染上一层薄薄的笑意,慕凉,我等你,等你心甘情愿地告诉我。   慕凉用力将她拥进怀里,似乎是想将她揉进骨髓,将头埋进她的脖梗,无声地笑着,阿暖,愿意等他了。       ☆、026:衣服问题   “流月……”暖阁之中传出一道慵懒的女音,虽带着冷意,却比平常柔和了不少,如果仔细听听,还能听出点气恼的味道。   “小姐,你醒啦!”流月推门而入,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衣衫有些凌乱的花泣雪,咧嘴笑了笑。   “这衣服我不会穿!”花泣雪拽着身上的白衣,皱起眉来。   “我来帮您!”流月放下水盆,笑吟吟地上前,研究了下她的衣服,眼里闪耀着炙热的光芒,“是梨姑娘设计的云轻!”   “谁?”花泣雪皱眉,又扯了扯身上的一副,满脸的不耐。   “梨姑娘啊!”流月眯着眼叹了口气,“她设计出的衣服,可是全慕国最美的,每个女子都为得到她的衣服而自豪,王爷待小姐真是好得没话说,这‘云轻’可是梨姑娘的得意之作,只有这么一件,没想到被王爷买下来了!”   流月痴迷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小脸红噗噗的。   “那送你。”花泣雪扒拉了两下,想把衣服给弄下来,却没想到被缠住了,当下就冷了脸,想运气把衣服给毁了。   “这怎么成!咱们只要看看就觉得满足了,这是王爷送给小姐的,我来帮小姐穿上!”流月好笑地看着跟衣服置气的花泣雪。   “我来吧。”慕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暖阁,悠闲地走了进来,示意流月出去。   流月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凉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子一颤,赶紧跑了出去,把小姐交给王爷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小姐,原谅她吧,王爷的眼神太恐怖了!   慕凉一进来就看见花泣雪气呼呼地坐在床上,虽然脸上没什么不对,但她周身的气息却有了波动。   “阿暖,怎么了?”慕凉忍住笑意,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温柔地问。   花泣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哼,脸上没了刚才的清冷,染上一层淡淡的恼意。   慕凉见此,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阿暖的起床气很大,今日一见,的确不小,他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花泣雪冷哼一声,运起幻力就想震碎衣服,却被慕凉及时抱了个满怀,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她的幻力化解。   “阿暖,这可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舍得毁了?”慕凉委屈地看着她,眼里闪过算计,“我来帮你穿吧。”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花泣雪冷睇他,她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己没穿过太复杂的衣服,这“云轻”她也研究了半天,料子好,样式好,但她看,最好的应该就是那繁琐的穿衣步骤了!   慕凉温柔一笑,丝毫没有阴谋被戳穿的窘迫,着手整理起花泣雪的衣服,“阿暖,我想给你穿衣服……”   更想帮你脱衣服!慕凉低头掩住脸上猥琐的笑,手下的动作加快。   花泣雪白了他一眼,淡淡地看着他手下的动作,不多时衣服就穿好了。   “起来,我看看。”慕凉把她拉了起来,满意地看着在她身上显得更飘逸的“云轻”,“这衣服果然适合你。”   花泣雪本就有一种清冷的气质,这“云轻”穿在身上,更显出尘。   “麻烦。”花泣雪冷冷地看了身上的衣服一眼,的确不错,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但这穿衣过程实在繁琐得过份了。   “阿暖……”慕凉好笑地看着她,要是梨姑娘听见她对这衣服的评价,估计吐出的血都能染一件衣服了。   “走吧。”花泣雪轻哼,双手背在身后就朝外走去。   慕凉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步跟了上去,他今天穿的依旧一身冰紫色的长袍,头发被一根白玉簪子束起,倒不若昨夜那般随意,但还是给人一直闲适的气质。   一紫一白两道身影相携走了出去,不管是身形和气质,都格外的相配。   流月站在景睿旁边,看着两人满脸都是笑容,心里暗赞小姐跟王爷的般配。   就连景睿也有些讶异,明明是平凡的一张脸,但站在俊美如天神的王爷身边,却一点也不觉得黯淡,那清冷的脸反倒与王爷的浅笑相得益彰……   “王爷,我们今天逛扬天城的主街吧。”景睿收敛了思绪,笑吟吟地上前报告。   慕凉无所谓地耸耸肩,“阿暖喜欢就成。”   “就去主街。”花泣雪淡淡地应着,反正都没去过,去哪都一样。   “小姐,我给你打伞!”流月举着一把小伞上前,献给花泣雪挡太阳。   “不必了。”花泣雪轻声拒绝,看了看不是很大的太阳,生出一种翻白眼的冲动,她看上去很娇弱吗?   流月一愣,再一次感叹自己跟了个好主子,那些大家小姐哪一个不是生怕自己的皮肤被太阳晒黑……   “时候不早了,走吧。”慕凉勾了勾唇,自然地牵起花泣雪的手,走在前面,景睿和流月跟在他们身后。   扬天城的主街,人声鼎沸,各种的摊贩摆满了整个街道,各色的店铺酒楼鳞次栉比,一派繁荣。   “阿暖,想吃什么?你早点还没吃。”慕凉低头温柔地看着花泣雪,小妮子说要出来找吃的。   “嗯,这儿哪有好吃的?”花泣雪抬头看着他,这是他的地盘,她不熟。   “我朋友有一家酒楼还不错。”慕凉想到一个人,勾了勾唇,像她推荐。   “去看看。”花泣雪点点头,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又走了回来,冷冷地看着他,“慕凉,你带路。”   “哈哈,好,我带路!”慕凉轻笑,这妮子冷着张小脸也能这么可爱!   花泣雪斜睨了他一眼,被他牵着走了。   流月和景睿跟在他们身后,手上抱着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   景睿这一路走来,越发觉得雪姑娘跟王爷般配了,王爷以前笑总是不达心里,可有雪姑娘陪着,却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流月是女孩子,本该她拿的东西自己就到了景睿手上,看着景睿大包小包满手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景大人,要不我帮你拿点吧。”   “我个大男人还要你个小丫头帮忙?”景睿立刻摇头,语气有些急切。   流月见他中气十足的样子,也落了个自在,轻哼一声跟着自家小姐走了。   景睿一愣,也加快了脚步,但心里还是奇怪的,自己也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怎么每次跟流月说话都有点不对劲……       ☆、027:挑衅   “闲食。”花泣雪站在一栋别致的食楼下,抬头看着那飘逸又不失庄重的两个字。   “呵呵,阿暖,这儿的东西不错,虽比不上御厨的,但感觉不一样。”慕凉轻笑着为她介绍,这是白家的食楼,他常来。   说起这白家,就不得不说这慕国的三大家族了,云家从政,云家现任当家云绪是当朝宰相;李家从军,现任当家李瞩望是当朝镇国将军;白家从商,掌控着慕国的荆棘命脉,当家人,白圣雨。   这白圣雨也是个青年才俊,能力手段绝非常人,从小与慕凉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慕凉等人站在门口,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看向慕凉的是尊敬和仰慕,而看向花泣雪的嘛,怀疑、不屑、嫉妒什么都有,特别是那些仰慕圣王的女子们,毕竟……人王爷的手里,可是死死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而且女子长得还不怎么样!花泣雪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的话题焦点,脸上依旧清冷如初,慕凉见此,勾了勾嘴唇,冷冷地扫了四周一眼,众人顿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退后两步,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打量他们了。   “慕凉,我想吃蜜饯。”花泣雪刚想迈步,突然就想到了蜜饯,当下抬起头看向慕凉。   “好,我给你去买。”慕凉对花泣雪的要求那叫一个有求必应,宠溺地笑了笑,朝景睿点了点头,“带阿暖上去,老位置。”   “流月,别让人欺负你小姐。”慕凉转身离开之际,淡淡地看了流月一眼。   流月立刻点了点头,跟着花泣雪上了二楼,就算王爷不说,她也一定会保护小姐的!   景睿有些无语,虽不知道雪姑娘到底有多强,但一般人肯定是欺负不了的,王爷的担心真是多余……   “雪姑娘,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点!”景睿把东西放下,松了一口气。   “平时慕凉吃的。”花泣雪想了想,淡淡回答。   此话一出,景睿和流月双双贼贼地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暧昧,王爷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啊……   花泣雪抬眼看向两人,双眸微眯,里边染上寒意,成功地让两人收回了目光。   “咳咳,那个,雪姑娘,我去点菜,您稍后!”景睿暗自搓了搓手臂,一溜烟跑了出去。   流月坐在花泣雪身边,警惕地看向四周,大眼睛瞪得鼓鼓的,好不可爱。   花泣雪挑眉,“流月,你在干什么?”   “保护小姐!”流月认真地答道,眼睛还在不停地看着周围,“景睿不在,留下我们两个女子,很容易出问题的……”   花泣雪嘴角隐隐抽了抽,清冷的眸子染上无奈,“流月,我能保全我们两个人。”   流月一愣,见自家小姐不像是开玩笑,但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担心,“小姐,我觉得你手无缚鸡之力……”   “你给慕黎下跪的时候,是谁扶你起来的?”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啊!”流月瞪眼,“是小姐?我一直以为是小姐求的王爷……”   “……”花泣雪不想再说话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眸光一动,低头观察起这茶来,这茶不同于以往她喝过的,是乳白色,除了茶的苦涩,多了点奶香……味道不错,看来这“闲食”不会让她失望。   流月看着自家小姐对着茶杯发呆,皱了皱眉,觉得这茶有问题,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发现这茶是乳白色的,有些诧异,“小姐,这茶……”   “味道不错。”花泣雪又喝了一口,对流月点点头。   流月诧异地瞪眼,味道不错?御厨的手艺都是“难吃”的,这茶竟然得到了小姐的认可,那她可得尝尝!   笑眯眯地捧起杯子,正要往嘴里送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尖锐的女音吓得丢了杯子。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儿是圣王专属的位置,你们怎么敢坐!”来人是两名女子,一个穿着鹅黄色的纱纺裙,凤眸朱唇,皮肤白皙,妩媚天成;另一个穿着青色罗裙,生得一双含情目,但里面的刻薄却损了她的美感,那声音就是鹅黄色衣裙女子发出来的。   两名婢女从后面跟了进来。   花泣雪闻言,目无表情地喝着杯里的茶,没打算理她们。   但那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却不给她无视自己的机会,上前两步猛地一拍花泣雪所在的桌子,指着花泣雪,脸上全是嘲讽,“哪来的贱丫头……”   “你们是谁,怎么这么对我家小姐说话!”花泣雪还没反应,流月就先忍不住了,倒不是流月长胆子了,只是虽说这两个女子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人家,但她得了王爷的指示,不准任何人欺负小姐,自然也就不必忍下了。   “哟呵,你主子还没说话呢,你这贱婢怎么救敢开口了,真是可笑。”黄衣女子捂唇轻笑,随即一脸嚣张地抬着下巴,“本宫是当朝德王之女,星月公主!她是当朝镇国将军之女李凤琪!”   原来都是皇亲国戚,怪不得如此嚣张,星月公主慕凌妮,刁蛮任性;李凤琪,爱慕圣王已久,尖酸刻薄,仗势欺人……这是流月说给她解闷的。   花泣雪看着被溅出来的茶水,又听见那公主一口一个“贱婢”的,目光微冷,却还是没有反应,慢慢地品茶。   流月咬唇,却不敢再多言,她们的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贵,她这小丫鬟说话一点分量都没有,低头着急地看向自家小姐,却见她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差点没把眼睛给瞪出来。   李凤琪款款上前来,拉了拉慕凌妮的衣服,不屑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娇柔的嗓音全是刻薄的味道,“跟她们这种想攀龙附凤的人有什么可说的,找人丢出去,这种丑女人还想坐在这招惹王爷。”   现在花泣雪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个钓凯子的形象……   “对,跟她们这些下贱的人说话,有失本宫水准,来人……”慕凌妮点点头,赞赏地看了李凤琪一眼,刚想唤人来,却突然死死地盯着花泣雪身上的衣服,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这不是梨姑娘的‘云轻’?”   “什么?”李凤琪闻言仔细看了看花泣雪身上的衣服,脸上也是不可思议,“真的是……”   “小贱人,你是从哪偷来的!”慕凌妮恶狠狠又派来花泣雪的桌子一下,精致的妆容都挡不住她脸上的嫉妒,这“云轻”当初她可是花尽力气还得不到的,据说是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了,当时她可是不甘心了好久,却没想到会在这个不起眼的贱丫头身上看到。   李凤琪也是狠狠地一瞪眼,看向花泣雪的目光全是嫉妒,这么丑,怎么配得上“云轻”!   “陶云,给本小姐把这女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李凤琪冷哼。   “是,小姐!”那叫陶云的丫头三步上前,嚣张地挑着下巴,就想动手扒花泣雪的衣服,却被流月迅速地拦了下来。   “不准你们欺负小姐!”流月把陶云推开,双手展开站在花泣雪面前,小小的脸上满是坚定,即便她们身份高贵,她也不准她们欺负小姐。   慕凌妮见此,气急反笑,对身后的丫鬟挑了挑指头,恶狠狠地看向流月,冷哼,“落诗,给我收拾这贱丫头!”   ------题外话------   亲们,要不要加更哪要不要⊙o⊙!哈哈考完咯。不过还是要补课><!    ☆、028:我的人,谁都不准动(二更)   “落诗,给我收拾这贱丫头!”   “奴婢遵命!”那叫落诗的丫鬟高声应了下来,随即撸起袖子阴狠地笑着。   流月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惧怕,但一想到小姐,眼神又坚定了不少,打架就打架,她才不怕!   慕凌妮和李凤琪冷笑着退后,坐下准备看戏。   落诗上前迅速抓住了流月的手,右手高高扬起,就要朝她的脸打下,她已修得幻术二层,流月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哪是她的对手,当下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啊!”落诗原本要打下去的手突然一阵剧痛,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右手不住地抽搐着,脸上一片惨白,眼里全是恐惧。   “流月,你是该修炼一些幻术了。”花泣雪接住流月向后仰的身子,缓缓起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小姐,谢谢!”流月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只知道是小姐救了她,刚刚被落诗攥着的手腕阵阵地发疼,低头一看,竟然肿了一圈。   流月疼得直打哆嗦,看得花泣雪眸光愈加冰冷。   “落诗!你个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慕凌妮沉下脸来,狠狠地瞪着跌坐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的落诗。   “陶云,给我狠狠地打这个贱人,打死我负责!”李凤琪瞟了眼地上的落诗,对身后的陶云使了个眼色,陶云修得幻术四层,这才被父亲派来保护自己,她就不信陶云还对付不了这个臭丫头!   “是。”陶云附和地笑着,看着花泣雪的目光很是毒辣,正想出手,却又听得落诗的一声尖叫,再看她时,已经昏了过去,另一只手也在不住地抽搐着。   花泣雪冷冷地看着陶云,冷冷出声,“我的人,谁都不准动。”声音冷如寒冰,带着绝对的霸气,身姿冷傲,那张平凡的脸此时竟隐隐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森冷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慕凌妮和李凤琪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这样的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们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当下又找回了气焰。   “好大的口气,本宫今天倒要看看,你的人,是动得,还是动不得!陶云,杀了她!”慕凌妮拍桌而起,花泣雪的那句话已经挑战了她公主的权威,她怎么可能不动杀心。   “是……是,公主!”陶云被花泣雪冷冷地注视着,身子都止不住地打颤,可公主发话,她也不敢不从,强自回视着花泣雪的目光,忍住骨子里的寒意,运起幻术,无形的气流在她周身流动。   慕凌妮冷笑着,让你嚣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小姐!”流月担忧地看向花泣雪,却被她一个冷眼吓得不敢再多嘴,但身子已经做好冲出去的姿势,随时准备为小姐挡下陶云的攻击。   花泣雪余光看到了她的动作,暗暗叹了口气,置于腹前的纤手动了动,看向陶云的目光愈加冷冽。   陶云只觉得提到一半的幻力突然被打散了,惊恐地看向花泣雪,却见她手指轻轻朝自己一点,自己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后飞去。   陶云撞在了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苍白,双眼全是恐惧,她的幻力,她的幻力……被废了!   流月目光呆滞地看着花泣雪,原来小姐这么厉害……   慕凌妮和李凤琪见此,心中涌上了强烈的不安,当初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却没想到如此厉害,慕凌妮凤眸眯了眯,朝李凤琪使了个眼色。   李凤琪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截小竹筒,运足了幻力朝窗户丢去,这是李家的报信烟花,这女人不好对付,她必须得叫人来。   李凤琪和慕凌妮都修得五层幻术,虽然她平时都很嚣张,但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女人她们是对付不了的!   “叫人?”花泣雪素手朝空中一抓,那截竹筒便到了她手上,轻轻一捏,化成了灰烬。   李凤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泣雪,她已经注入了十成的幻力进了这竹筒,竟这么轻易就被她给毁了,对上她冷冷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自己惹错了人。   “这衣服,是慕凉给的,你们,没有资格碰。”花泣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慕凌妮和李凤琪,脸上一片冰冷,眼里闪过讽刺。   “什么!?”慕凌妮一下子忘了害怕,震惊地大叫,“皇叔怎么会送东西给你!?”   李凤琪也是一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平凡的脸,心里涌起强烈的嫉妒,想到她会坐在王爷的位置上,那这衣服要真是王爷送的,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一个丑女人能引起王爷的注意,她那么爱王爷,王爷却还是对她不屑一顾。   不得不说,嫉妒怨恨的力量是巨大的,李凤琪青着一张脸,突然冲了上去,运足力道就是一掌。   慕凌妮根本就来不及拦住她,心下暗叫一声不好,便见花泣雪身形一闪,拉着流月移了开去,那掌风击毁了木桌。   李凤琪一击不成,恼羞成怒,怨恨地看着目无表情的花泣雪,再度击出两掌。   花泣雪懒得再跟她玩了,抬手一挥,三成力道的幻力直直对上她的攻击,那力量轻易粉碎了她的攻击。   李凤琪“噗”地吐出血来,青色的衣服被血染红,朝后倒去,眼里是震惊和不甘,她是幻术五层,在女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却没想到在这个丑女人面前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但她不知道的是,花泣雪只用了三成力量还不到……   慕凌妮闪身接住了她朝后倒的身子自己也被花泣雪的余力给推向了后面,两人一齐跌倒在地。   慕凌妮看着李凤琪苍白的脸和满身的血,眼里闪过恐惧,她是千金之躯,平时虽飞扬跋扈,但还是很少能见到血的……   “你竟然敢伤我们……”慕凌妮颤声看向花泣雪,她们身在高位,她怎么敢……   “为何不敢。”花泣雪冷冷出声,眼里闪过冷意,抬手朝陶云挥去。   “啊!”痛得昏迷的陶云一声惨叫,一条手臂被连根斩断,再度痛晕过去。   花泣雪捂住流月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慕凌妮,“念你是慕凉的侄女,我不动你,但流月的伤,我也不会让她白受。”   敢攥肿流月的手,那就要你一条胳膊来赔!   慕凌妮惊恐地瞪着陶云的断肢,身子都止不住地发颤,用力地点着头,眼泪流下来,精致的妆容早被毁得不成样子……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恶魔……恶魔……   “带着你的人,滚。”花泣雪收回视线,但声音却又冷了几分。   慕凌妮慌忙点头,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上的力气早就被她吓得没剩下多少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手碰到陶云的断肢,吓白了脸尖叫。   “啊!”   ------题外话------   吼吼,呆子的二更奉上,亲们赶紧滴亲亲偶。   雪雪小小滴爆发下~不会觉得血腥吧~    ☆、029:白圣雨撞枪口   “小、小姐,怎么了……”流月听到慕凌妮的尖叫,身子抖了抖,有点怕。   “流月,我的人,不该只有这点胆子。”花泣雪冷冷出声,流月这丫头太胆小了,恐怕得好好训练。   “是……是。”流月点点头,花泣雪见此,拿下捂住她眼睛的手,血腥的一幕被流月收入眼底,瞬间白了脸,但想到小姐刚刚的话,抹掉刚刚吓出的泪,眼里全是坚强。   花泣雪见此,眼里闪过赞赏,随即冷冷地扫了慕凌妮一眼,“还不滚。”   “我……我……”慕凌妮白着脸,不是她不走,是她真的没力气了……   “怎么回事?”门外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星眸剑眉,五官立体,俊美异常。   目光扫到脚下的血液,和一旁的公主,神色一凛,俯身扶起慕凌妮和李凤琪,“公主,李姑娘,你们没事吧。”   “没……没事……”慕凌妮恐惧地看着花泣雪,目光闪躲,要是平时她早就告状了,可这一回,她是真被吓怕了。   那黑衣男子皱眉,见慕凌妮的确没事,才为李凤琪检查伤势,发现她受了重伤,当下冷下脸来。   “姑娘,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这‘闲食’是你作乱的地方吗?”黑衣男子将两人安置在椅子上,起身怒瞪着花泣雪,心下虽然为她能轻易伤了李凤琪感到惊讶,但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   黑衣男子正是白圣雨。   “敢动我的人,这代价是轻的。”花泣雪性子再淡,这脾气也该起来了,本来早上被“云轻”弄得烦躁得很,本想来这儿喝喝茶,吃点东西,却没想到会碰上这些苍蝇。   “什么?”白圣雨有一瞬间的愣神,看着她冷冰冰的小脸,心中有些气恼,这女人什么口气什么态度,当下冷笑,“姑娘可真是嚣张啊,可否告知在下,你借的是谁的胆!”   “再多说一个字,杀。”花泣雪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冰冷的目光直刺白圣雨眼底,从早上到现在肚子都饿着,现在谁惹了她,就是天皇老子来也别想救人!白圣雨被她一看,骨子里都冷得发疼了,眼里全是震惊,好强的气势,他是打心底不想跟这种人对上,但一听她那嚣张的话语,又觉得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清了清嗓子,强自镇定地冷笑,“好大的口气,我倒要……”   白圣雨话还没说完,便瞪大了双眸,脸上有些发青。   花泣雪的胃饿的发疼,完全没了耐心,周身幻力溢出,强大的威压逼向四处,白圣雨好歹也是个八层高阶,勉勉强强能抵挡一会,但慕凌妮和李凤琪却没他那个能耐,当场就吐出一口血来。   花泣雪冷哼,眼里不掩杀意。   白圣雨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呼吸都是困难的,即便是运足了幻力,也无济于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次惹错人了,从商那么多年,他的第一次眼误怕是会要了自己的命。   “小姐……”流月担心地看着花泣雪,倒不是为了白圣雨求情,只是她看着花泣雪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   花泣雪冷哼一声,力量加重,想直接了断了白圣雨,然后回家自己弄点东西果腹,却被门外一声大喊止住了动作。   “雪姑娘,手下留情啊,白圣雨是王爷的挚友!”景睿冲到门口,大口喘着粗气,差点被屋子里的强大压力给弹了出去,运足了力道才稳住身形,不由得着急大喊,看白圣雨的脸色,估计快不行了,他就说雪姑娘很厉害的嘛……   花泣雪闻言,瞬间收了力道,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白圣雨,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景睿松了一口气,上前踢开了陶云的断肢,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掰开白圣雨的嘴就往里倒。   白圣雨干咳两声,脸上已经没原先那般差了,疑惑地看向景睿,声音还有些发虚,“景睿……她是?”   “你个笨蛋,不知道有的人是不能惹的吗?”景睿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白圣雨更不解了,不能惹?   “她是王爷的心头肉!”景睿瞪了他一眼,把他放下,干笑着跑到花泣雪身边,“雪姑娘,白圣雨他不知道您……”   “脏。”花泣雪冷冷地扫了四周一眼,血迹和木屑满地都是……   “我这就叫人来收拾,雪姑娘咱去那边雅间,菜快好了。”景睿对流月使了个眼色,看了脏乱的现场一眼,皱了皱眉,他不过才走了一下下,怎么出这么多事儿,王爷来了非得骂死他。   流月点点头,“小姐,我们去那边。”   花泣雪点点头,胃饿的难受,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   景睿见花泣雪点头,松了一口气,刚刚见雪姑娘心情好像不太好,还好没怎么为难自己。   突然,一阵风刮了进来,带着淡淡的莲香,一道冰紫色身影冲到了花泣雪面前,迅速将她搂进怀里。   “阿暖,你没事儿吧?”慕凉把手中的蜜饯往景睿手上一放,紧张地检查起花泣雪的身子,确定她没事儿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花泣雪叹了口气,心里那点怒意因他的到来消减了不少,轻轻将他倚在他怀里,脑袋有点晕。   “出了什么事?”慕凉温柔地搂着她,但语气却冷得彻骨,冷冷地扫视一周,直直对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白圣雨。   “王爷,这……”景睿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皇叔!”晕倒了的慕凌妮突然醒了过来,看见慕凉,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却见他搂着那女人,当下又傻眼了。   “慕凉,管好你侄女和朋友,以后我不会手下留情。”花泣雪推开了他,冷冷地道。   只一句,慕凉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怕是慕凌妮嚣张惯了,惹着阿暖了,当下点点头,温柔地笑着,“阿暖不用顾忌我。”   慕凌妮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皇叔!你帮她?”   “星月,阿暖是我的女人。”慕凉冷冷地看着慕凌妮,“景睿,找人送公主回德王府。”语气里威严尽显。   “是。”景睿把蜜饯交给流月,一手一个拎着慕凌妮和李凤琪走了,至于半死不活的两个婢女……还是一会再找人来收拾。   慕凌妮愣愣地由着景睿把自己带走,目光已经可以用呆滞来形容,那女人真的是皇叔的女人,那她刚刚是闯了什么祸啊……皇叔的权威,她是不敢触犯的……   而早就晕过去的李凤琪还不知道这些,她没见识过花泣雪的冷血,也没见过慕凉的对她的维护,也因为这些,才让她的结局更加悲惨。       ☆、030:花泣雪饿不得的体质(二更)   雅间里,气氛有些诡异。   花泣雪冷着脸倚在椅子上,不言不语,慕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脸上全是担心。   “阿暖,到底怎么了,你好歹说句话啊。”慕凉皱眉摸摸她的脸,阿暖这是怎么了?   “阿暖,你搭理下我吧。”慕凉眉头皱得更紧,拉了拉她的小手,却还是得不到回应。   流月和景睿坐在一边也不敢讲话。   白圣雨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惊奇地看着慕凉的孙子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高高在上的主这么放下身段去哄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还不搭理他,奇景,奇景!   “白圣雨,你到底对阿暖做了什么!”慕凉突然冷冷地看着白圣雨,眼里尽是怒意,阿暖现在这样,八成跟他脱不了关系。   “我?”白圣雨瞪眼,“我是受害者唉!被她打得差点吐血!”   “差点?”慕凉眯眼,突然对花泣雪讨好地笑了笑,“阿暖,是不是他吐血了你就愿意理我了?”   “慕凉,你太没良心了!”白圣雨差点跳起来,他想哄女人是他的事,干嘛要建立在伤害他的前提上!   “我干嘛要对你有良心?”慕凉斜了他一眼,冷哼。   白圣雨一口气没缓过劲来,脸憋得通红,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咳咳,圣雨,你得学会习惯。”景睿干笑两声,好心提示,王爷有多宠雪姑娘,他要再看不出来,那他眼睛就白长了。   白圣雨闻言,当下就黑了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上下打量了下花泣雪,实在看不出她除了那一身幻术到底哪好了……   “王爷,刚刚白公子说小姐嚣张,然后小姐好像就发火了……”流月闷闷出声,看着小姐不言不语的样子她担心得紧,也顾不上帮白圣雨包庇“罪行”了。   白圣雨嘴角一抽,现在是怎样,告状?可那女的本来就够嚣张啊!   “还有呢?”慕凉微微眯眼,危险地看着白圣雨,不相信就这么一句话就能惹火他家小冰山。   “他、他还问小姐是向谁借的胆……”流月犹豫了下,还是说出来了,歉意地看着白圣雨,白公子啊,你可别怪我……   “流月,别说了。”景睿斜了她一眼,这妮子想害死圣雨?   “向我借的,够不够?”慕凉突然慵懒地笑了起来,看向白圣雨的目光变得诡异,直让他背脊发毛。   “慕、慕凉啊、这、这是误会。”白圣雨跟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一看他的笑容便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立马求饶,瞟了花泣雪一眼,心下暗骂自己,早知道就不招惹这小祖宗了,慕凉要真要整他,那他就真完蛋了,这小子手段贼狠。   “白老爷子恐怕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已经被你送给别的男人了……”慕凉邪魅地勾唇,双眸里闪着精光。   “雪姑娘,以后有啥事,只要你一句话,在下就是滚钉板,也给你办成咯!”白圣雨耷拉着脸看向花泣雪,知道想救自己,得靠这姑娘。   “帮阿暖办事就这么不情愿?”慕凉挑眉,瞧他那样,哭丧着脸。   白圣雨闻言,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绽放出一朵比哭还难看的笑,这要让爱慕他的少女们见了,恐怕会伤碎一大堆的心。   “哈哈哈哈。”景睿实在是忍不住了,掩住眼睛大笑起来,很少见白圣雨这么吃瘪,这感觉太爽了!   “再笑我弄死你!”白圣雨恼羞成怒,他打不过慕凉打不过花泣雪,难道还打不过你丫的景睿?   “咳咳……”景睿笑岔了气,猛地咳嗽了起来,流月见了嫌弃地皱起眉来,好心地端了一杯水给他。   景睿喝了水感觉好多了,正想感谢下流月的贴心,却见她一脸嫌恶,当下黑了脸。   “别闹了。”花泣雪突然冷冷出声,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却也成功地让雅间安静了下来。   “阿暖,你怎么了?”慕凉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担心地皱眉,怎么回事,阿暖没受伤,怎么会这么没精神?   花泣雪缓缓张开了眼,仰头无力地看着慕凉,眼睛里有些淡淡的雾气,看着他的担心,心下一暖,轻轻摇了摇头。   慕凉看见了她眼底的雾气,心里就像被钉了一个小钉子,疼得厉害,当下“嘭”地一声拍碎了上好的木桌,阴恻恻地看向白圣雨,咬牙切齿地开口,“白圣雨,你到底怎么她了!”   “哎哟我的祖宗,我个做小本买卖的,我能怎么她?”白圣雨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挡下飞来的木屑,哭丧着脸,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慕凉。”花泣雪扯了扯他的衣服,声音依旧有气无力,失了平时的清冷,有些软软的味道,加之她嗓音本就干净好听,这一声“慕凉”可把某人给叫得心魂荡漾。   慕凉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低头温柔地看着花泣雪,此时她水眸半眯着看着他,直接让他心都化了,语气更加温柔,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阿暖,哪不舒服?”   “我呕……”白圣雨直接就被恶心到了,搓了搓手臂跳到后面的软塌上,嫌弃地看着慕凉,虽然他这样很赏心悦目,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不止白圣雨,景睿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硬地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家王爷。   只有流月,笑吟吟地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般配,王爷对小姐越温柔,她越开心。   “我饿了,胃难受。”花泣雪瘪了瘪嘴,难得露出那种可怜的表情,她是饿不了的体质,以前不知道,今天真饿着了才知道有多难受,整个胃都揪在一起,身上都冒冷汗了。   一个人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最能流露出对爱人的依赖,看花泣雪现在这样就知道了,哪还有平时的清冷,整个一娇气的小猫。   慕凉看着如此的她,即便她脸上蒙着一层面具,依旧心跳加速,目光愈加炙热,但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心又开始疼了起来。   “流月,去厨房端碗热粥!”慕凉皱眉看了流月一眼,却见她早就走到了门口,对她的机灵感到满意。   “阿暖,等等粥就来了。”慕凉把花泣雪换了个方向抱,给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心疼地要命,他发誓以后绝对不能饿着她。   “原来是饿了……”白圣雨吐了口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了吧,他是无辜的。   “白圣雨,‘闲食’的上菜速度太慢了。”慕凉似乎是听到他松口气的声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凉凉地开口。   白圣雨一怔,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慕凉,你今天是不是就跟我扛上了?   慕凉邪气地勾唇,深邃地双眸闪耀着邪恶的光芒,白圣雨,今天你这么说阿暖,就别怪我以后折腾你!   多年之后白圣雨回想起今天这一幕,脸上总会流露出悲痛的表情,若不是当初对花泣雪没礼貌,他现在也能少几条皱纹哪……   ------题外话------   嘿嘿,呆子打算连续三天都二更,亲们满意不~   推荐下冰姐的文文~!   黑道老公的霸宠   链接:http://read。xxsy。net/info/416312。html    ☆、031:一把椒盐结下的情谊   慕凉给花泣雪喂了粥,花泣雪总算是舒服多了,推开慕凉自己坐好,恢复了原本冷冰冰的神态。   慕凉见此只能苦笑,吃饱了就把他给忘了,小白眼狼!   “这粥,好喝。”花泣雪抿了抿唇,感觉那香糯的味道还缠绕着唇齿,微微眯了眼,她想见一见这个厨师。   “阿暖喜欢,那就带回家。”慕凉微微一笑,凉凉地看向白圣雨。   白圣雨被他看得心底发毛,为难地开口,“她愿不愿意跟你走,我做不了主……”   “哦?”慕凉挑眉,那尾音挑得恰到好处,不高不低,但是刚刚好达到了威胁白圣雨的效果。   “厨子是白圣遥!”白圣雨瞪眼,气呼呼地喝了一口茶,没好气地轻哼,“你宠你的女人我没权力管,但白圣遥是我妹妹,我支使不了她!”   白圣遥是白家的宝贝小姐,白老爷子是放在手心里疼的,从小就痴迷于饮食。   慕凉闻言微微皱眉,这样的话白圣雨的确是帮不了自己,“她喜欢什么?”慕凉淡淡地看着他,打算投其所好。   “做饭!”白圣雨冷哼,“那小丫头恨不得把厨房当家了,真拿她没办法。”说起这妹妹,他也是无奈的,长得是极美的,却不像其他大小姐那样喜欢胭脂水粉,反倒喜欢那油乎乎的厨房。   “带我去厨房。”一直没说话的花泣雪缓缓抬头,她想亲自去见她。   “让她过来就好。”慕凉蹙了蹙眉,这哪用得着阿暖亲自去。   “喂,什么话啊,你女人是人,我妹子就不是啦!”白圣雨没好气地看着慕凉,星眸眯了眯,“小心把你女人宠坏了!”   “我乐意!”慕凉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把白圣雨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好吧,人家愿意,你能怎么着?   “慕凉,我想自己去。”花泣雪回头淡淡地看着他,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我陪你。”慕凉勾了勾唇,想起身,却被花泣雪拦下。   “你吃饭,我带流月去。”花泣雪站了起来,流月放下碗筷跟上。   “我想陪你。”慕凉抿了抿唇,凉凉地看了流月一眼,为什么带她不带我!   “你会饿。”花泣雪敛眸,慕凉一直都在喂自己,什么都没吃。   慕凉闻言怔愣住了,花泣雪乘机带着流月离开。   等她走了以后,慕凉才回过神来,嘴巴一咧,傻气地笑了起来,直接让白圣雨和景睿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王爷,您给自己留点面子吧,这还是在外面呢……   白圣雨笑完之后淡淡地看着慕凉,眼里划过欣慰,这样的慕凉有人气多了,那女子,怕是适合他的。   另一边,花泣雪慢慢地走在“闲食”里,流月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观察着这食楼,不得不说,白圣雨的品味不错,这地儿弄得清新淡雅,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小姐,这儿就是厨房了。”流月站在厨房前,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挺干净的,跟圣王府的有得一比。”   花泣雪挑了挑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闻着从里面飘出来的味道,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其实这儿的东西是不及自己做的美味的,但里面有一种东西,让她喜欢。   “出去出去,别吵我做饭!”一道清脆的女音穿了出来,朝前看去,是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此时她正有条不紊地往锅里放着调料,朝后面的花泣雪挥动着大勺子。   流月见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白小姐好可爱,随即觉得这样有些失礼,连忙捂住了嘴巴,大眼睛朝着花泣雪眨了眨。   花泣雪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朝前走去,脚步很轻。   那蓝衣女子以为她已经走了,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冷不防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吓得她差点把勺子给掉了。   “椒盐,放多了。”   “你还没走?”蓝衣女子猛地回身,诧异地看着她,自己好歹也修得个幻术五层,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气息。   花泣雪挑眉,“注意锅里。”   蓝衣女子一愣,随即惊叫一声,把手里的椒盐撒了一点进去,本想撒完,却突然想起身后那个白衣女子的话,缩回了手。   花泣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做完一道菜。   蓝衣女子把菜盛盘,才回过头来,低头尝了尝手里的菜,眼睛突然一亮,惊喜地看向花泣雪,“这个味道对了!姑娘,我叫白圣遥,你叫什么?你也会炒菜吗?”   她一直做不出的味道,原来问题出在椒盐上!   “花泣雪。”花泣雪勾了勾唇,这个白圣遥可比她哥哥讨喜多了。   “呵呵,白姑娘,我家小姐的厨艺那是好得没话说啊!”流月跳了出来,笑吟吟地夸奖着自家主子。   “真的吗真的吗?”白圣遥大大的眼睛都放光了,“花姐姐,你能做一道菜给我吗?”   花泣雪看着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这下,站在旁边的流月不淡定了,“小姐,你不怕王爷知道吃白小姐的醋?”   “你要告诉他?”花泣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流月立刻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王爷?你们说的王爷是谁?”白圣遥眨了眨眼,不解地问。   “圣王啊,就是你哥哥的朋友!”流月下意识地答道,“小姐可是王爷的心头肉呢。”   “什么!?”白圣遥诧异地瞪眼,再看向花泣雪的眼神变得崇拜起来,“你竟然能制服那个狐狸!”   “狐狸?”花泣雪挑眉,眼里闪过笑意,这丫头说得倒是贴切。   白圣遥点点头,就想揭慕凉的短,花泣雪见此,淡淡地打断,“还要我做菜么?”   “要,要!”白圣雨点点头,赶紧地搬了一盆菜来,早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了,现在满心都在期待花泣雪的厨艺,她能一眼便看出来自己的不足,厨艺必定不凡。   花泣雪看了那盆菜一眼,缓缓撩起了衣袖,熟练又不失优雅地摆弄起厨具饭菜来。   流月麻溜地撩起衣袖,在旁边帮把手。   白圣遥站在一旁,崇拜地看着花泣雪,原来一个人做饭也能这么好看,她怎么就不能了呢,记得哥哥老说:白圣遥,你做个饭跟只猴儿爬山似的……   不多时,花泣雪便完成了一道菜,白圣遥吃了,便再也忘不了,从此,花泣雪又多了个小跟班,她在哪,这小跟班就在哪。   而对于花泣雪来说,白圣遥赖上自己,不可谓不好,她做的东西,她满意,而白圣遥天真的性子,她也满意。   用流月的话来总结,花泣雪与白圣遥的姐妹情谊,是从一把椒盐开始的。   ------题外话------   吼吼,今天最后一天加更,等呆子有空多码了,再加更,嘿嘿,muamua~    ☆、032:觊觎慕凉的人(二更)   经过上回花泣雪在“闲食”发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时间,慕凉天天在王府陪着她,给她写药膳的方子。   白圣遥折服在花泣雪的厨艺之下,软磨硬泡让哥哥同意自己搬进了王府,每天都缠着花泣雪,这让慕凉恨得牙痒痒的,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把她赶出去。   慕凌妮这段时间来过圣王府一次,带了一堆东西来给花泣雪赔罪,花泣雪的态度不咸不淡的,这让这位公主面子上过不去,却也不敢说什么,先别说一个皇叔摆在眼前,就是花泣雪本人,在见识过她无情的一面之后,慕凌妮也不敢招惹她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恨的。   慕黎最近因为慕凉休假,忙得昏天黑地的,一直都没来圣王府,只是时不时托人捎了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给花泣雪这个“皇婶”解闷,这点博得了慕凉的赞赏。   而圣王府里住进了一个丑姑娘,这姑娘极得王爷宠爱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扬天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惹得一群钦慕圣王的女子伤心不已,却又异常不甘。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过了一个月,慕凉的假期结束,生活再度起了波澜。   “皇叔!”清早,慕黎的喊声传进了圣王府里,让众人微微皱起了眉,这时辰还早,皇帝怎么就来了?   “是陈妃流产了,还是莲妃怀孕了,大清早的,咋咋呼呼。”慕凉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眯着眼乘凉,悠悠地吐出这么一句话,直接把慕黎噎死了。   “咳咳,皇叔,咱能别扯这事儿不?”慕黎尴尬地笑了笑,随即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皇婶啊,这么久不见,想我了不?”   花泣雪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但慕凉就不淡定了,阴阴的冷意从他体内散发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慕黎,“黎儿……”   慕黎一个激灵,警惕地护胸看着慕凉,“皇、皇叔,别这么叫我成么,我害怕!”   “是这样?”慕凉做恍然大悟状,随即冷冷地笑了起来,“慕黎,你来我这儿就是来调戏我媳妇来了?她要真想你,你这辈子就别想有后代!”   慕黎一愣,随即苦下脸来,对着花泣雪求饶,“皇婶,求您跟皇叔说,您一点也不想我,一点儿也不!”   花泣雪幽幽地看着他,没说话,这让慕凉看他的目光愈加危险,直到慕黎脑门都冒出了汗,花泣雪这才淡淡地开了口,“我本来就没想。”   慕凉满意地笑了,慕黎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怎么说也是翩翩美男子一枚,怎么皇婶就不想他了呢?   “小姐,这是冰镇西瓜!”流月从花园口走了进来,端着一大盆西瓜,小脸晒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嗯。”花泣雪缓缓闭上了眼睛,淡淡地应着。   慕凉接过一碗西瓜,就熟练地挑子,再把西瓜送到花泣雪嘴边,温柔地笑着,“阿暖,来张嘴。”   花泣雪不客气地张嘴吃了下去,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慕凉乐了。   “啧啧,这服务可真到位。”慕黎啧啧称奇,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叔原来也是个普通男人啊,脑子不停地转着,嘴也没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流月见此,忍不住捂嘴轻笑。   慕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有什么好笑的?”   “皇上……您不该穿白袍的。”流月笑弯了眼,指了指他的胸口。   慕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尴尬地咳了咳,胸前的一大片,全是西瓜汁。   “流月,去凉阁给皇上拿套衣服。”慕凉眼睛也不转一下,继续喂着花泣雪。   流月说了声“是”,转身离去,刚好撞上了刚来的景睿,差点跌倒,还好景睿眼疾手快把她给抱住了。   可这一抱……流月被他满身的男性气息熏红了脸,急急推开他跑走了,景睿看着空落落的怀抱,脑子里冒出了刚才小脸通红的流月的样子,突然觉得心跳快了两拍。   慕黎可没漏看这一幕,立马就暧昧地笑了,那边的花泣雪也微微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再缓缓闭上。   “王爷,我得到消息说……”景睿回神后,疾步走了进来,“唉?皇上您来啦?”   “才看到我?”慕黎轻哼,随即暧昧地笑了起来,“想那叫流月的小丫头去了吧?”   景睿尴尬地咳了咳,“怎么会……”   “你刚刚要说什么?”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哦,我个想说……”景睿拍了拍脑袋,继续说,却被慕黎打断了。   “你想说,雀国公主带着使臣先到了对不对?”慕黎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   景睿点点头,“皇上十六岁的生辰快到了,其他两个国家已经派出使臣前来。”   “嗯。”慕凉淡淡地应着,“十六岁……阿暖,吃饱了?”   “嗯。”花泣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想吃什么不?”慕凉笑吟吟地看着她,自从上回知道这小妮子是饿不得的体质之后,便一直精心地伺候着,这一个月来,花泣雪明显多了一圈的肉,慕凉抱在怀里,那叫一个心神荡漾。   “不用了。”花泣雪摇了摇头,起身伸了个懒腰,微微眯眼,突然觉得自己来了圣王府后就堕落了,每天都活得很腐败。   “皇叔,这回雀国来的不是别人,是东方舞!”慕黎闲闲出声,脸上尽是戏谑。   四年前,金沙之战,雀国公主见过圣王独闯敌营的绝世风姿之后,便深深地迷恋上了他,一发不可收拾,曾三次派人来求婚,却都被拒绝了,引得无数人唏嘘不已,这东方舞可是雀国第一美人儿,放眼整个云幻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啊!   “然后呢?”慕凉轻哼,凉凉地看着慕黎。   慕黎眼睛转了转,看了花泣雪一眼,贼贼地笑了,“东方舞这次来可是带着任务的……皇婶,想知道么?”   “不想。”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摆明了是没兴趣。   慕黎被噎了回去,干笑两声才道,“她的任务就是嫁给皇叔!”   “哦。”花泣雪打了个呵欠,依旧没什么反应,慕黎奇怪地看着她,皇婶难道不喜欢皇叔么?怎么听到情敌来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暖不担心我真娶了她?”慕凉把玩着花泣雪如玉的小手,慵懒地勾唇。   “你不会娶。”花泣雪挑了挑眉,她对慕凉还是有信心的。   “万一他娶了呢,皇婶啊,客观地说,东方舞可比你漂亮!”慕黎就不信她这么淡定!   “女的,杀了,男的,阉了。”花泣雪冷哼,淡淡地看着慕凉。   慕凉一听,笑弯了眼,伸手便把她抱进了怀里,“阿暖,你这辈子都不会有阉了我的机会,不过你要愿意,杀了那女的最好,忒烦人!”   “好,找机会我会的。”花泣雪挑了挑眉,慕凉想杀不好杀,那她来。   慕黎和景睿坐在一边,齐齐抽了抽嘴角,这两人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说他们不配,他们做了谁!   ------题外话------   介个介个,小呆保证,这个东方舞是最后一个女炮灰鸟,亲们表拍偶~   嘿嘿,推荐下我家宝贝儿丫头滴文文,小丫头比我还小,要疼爱~   【豪门千金当自强】   文/小狐哩   夏以沫,出身豪门却没有富家千金的娇纵任性,调皮可爱,时常犯点小迷糊,却遭受家庭事业的变故,天真不再,纯洁褪去,逐渐走向强者的道路。   韩熙辰,豪门贵少,他独有的气质——冷!但他冷的高贵,高傲的不可一世!直到遇见她,心里那独特的温柔才被释放出来。   她与他,会有怎样的结局?   而他与他的家族有会又怎样地牵连?   一段爱情故事的背后会有怎样的秘密?   动荡的友情,迷人而危险的爱情,就像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一样,在风中摇摆不定…    ☆、033:慕凉,我爱你(雪雪真容!)   慕国是云幻大陆的霸主,慕国的皇帝生辰,各国都会派人来祝贺。   雀国公主东方舞带着使臣,提前了半个月来慕国,这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皇帝本是安排东方舞住在皇宫,但东方舞不愿,一定要住在圣王府,态度很是坚决,这让皇帝有些为难,但没想到圣王竟点头同意了,这让东方舞狂喜,也其他人不解,圣王不是一直不待见这位公主么?怎么这回……   暖阁。   “阿暖,东方舞是个狠角色,别让自己受伤。”慕凉有些担心,他原本想像以往一样拒绝,可这妮子却说让她住进来。   “放心。”花泣雪敛眸,掩住了眼底的思绪,东方舞这件事,她自有打算。   “阿暖,为什么要让她来?”慕凉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她喜欢你。”花泣雪抬眼淡淡地看着他。   “所以?”慕凉挑眉,东方舞喜欢他,这妮子不但没点危机感,还想把人给弄到他身边?   “所以我要让她彻底死心。”花泣雪眸中寒意闪现,这几天有关东方舞的事情流月都告诉她了,那女人对慕凉可算是痴心不改,不让她死心,后患无穷。   “为什么?”慕凉邪魅勾唇,“阿暖,喜欢我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花泣雪抿唇不语,的确,慕凉太耀眼了,走了一个东方舞,还会有别人。   “但我只爱你一个。”慕凉见她这模样,笑意加深,将头埋在她脖梗,深情低语,热气喷洒在她脖梗上,惹得她身子一颤。   慕凉不是第一次说爱她,可这一次却让她特别感动,这一个月,慕凉一如既往地对她好,而她的心境也慢慢改变,对慕凉,她已经不止是喜欢了,从小到现在的感情慢慢沉淀,喜欢早就成了爱。   眼眶微微发热,花泣雪决定告诉这个男人她对他的感情,不得不说,东方舞影响了她,以前,慕凉对自己好,她觉得理所当然,可现在有了一个像慕凉爱自己一样爱慕凉的女人出现,她不敢再这么理所当然下去了,她怕慕凉会像自己被他感动一样被东方舞感动。   “慕凉,我的男人,不是她们能够肖想的。”花泣雪勾了勾唇,淡淡出声,一改平时的清冷,带着点霸道,也带着点认真。   慕凉身子一僵,惊喜地抬头,“阿暖,你说……我是你的男人?”   “嗯。”花泣雪淡淡地笑着,眼里染上了温柔。   慕凉锁住她的笑颜,再也移不开视线,眼里全是痴迷,阿暖笑了,她这是第一次对他笑了这么长时间。   “我带着面具,你也能看痴?”眼里全是戏谑,但心里是浓浓的感动,这个男人给了自己那么多,但自己只是一个笑容,便能让他如此开心。   “阿暖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慕凉温柔地笑着,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花泣雪的笑意加深,今晚,她想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   “你知不知道寒池有多冷?”慕凉轻笑,总觉得今晚的阿暖有些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但他喜欢这样的她。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着,寒池,她待过。   “你是我在寒池中,抓住的第一丝温暖。”慕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想到寒池的那一幕,心里溢满了温柔。   花泣雪闻言,刷地冷下脸来,冷冷地推开了他,别过脸不再看他。   “阿暖?”慕凉有些反应不过来,深邃的眸子染上困惑,她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那时候抓住你的不是我,那你爱上的也不会是我。”花泣雪冷冷出声,有些僵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慕凉一听,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揽回怀里,轻瞪了了她一眼,“乱说。”   “我没有。”花泣雪敛眸,目无表情。   “傻瓜,不是每个人都能当我的阿暖。”慕凉轻笑,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你是唯一的阿暖,仅此而已。”   不是每个人都能当我的阿暖……   你是唯一的阿暖,仅此而已……   花泣雪被他眼底的深情感动了,眼眶微微发红,“我只是一个孤儿……”   “你不是!”慕凉打断她的自嘲,脸上全是认真,“你有我!”   “慕凉。”花泣雪吸了吸鼻子,咬了咬唇,平静了下有些乱了的心。   “嗯?”慕凉挑眉,温柔地看着她,这妮子到底怎么了,今晚奇怪得紧。   “我脸上痒,是不是面具带久了,过敏了?”花泣雪的声音不像平时一样清冷,带着点女儿家的娇气,酥酥软软的,煞是好听。   慕凉没听过她这么说话,表情有些呆滞,随即反应过来,皱起了眉,“就说别带面具,又不是长得见不得光!”   话落,也没多想,抬手摸索着花泣雪脖子处的面前,轻轻将它撕开……   花泣雪清冷的双眸柔化了不少,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慕凉认真地给她揭着面具,倒还没注意到。   等到慕凉轻轻将她的面具揭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回头看她之时,饶是淡然如他,也禁不住心跳加速。   娥眉轻敛,杏眸微眯,睫毛如扇,肌如凝雪,小巧的鼻子下面是张淡粉色的唇,虽是粉黛未施,却是倾城之容,谪仙之貌。   阿暖的美,他一直都知道,但每见一次,还是止不住地心跳加快,而且现在的她,在笑。   樱唇微微扬起,绝美的眸子含着笑意,平素清冷的脸上全是柔情……   慕凉痴迷地看着她,爱惨了她的笑,她的温柔,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房内突然静谧得有些诡异,慕凉想说什么打破着气氛,却没想到,她先开了口。   “慕凉,我好像不止是喜欢你了。”   “慕凉,我爱上你了。”   花泣雪淡淡地笑着,看着他现在傻愣愣的样子,觉得格外可爱,平时的他像个狐狸,今天,却傻得紧。   慕凉先是怔愣,再是不可置信,最后是狂喜,薄唇咧得大大的,好看的眼睛都眯成了缝。   这是花泣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慕凉,笑得像个孩子,那么干净的笑容,让花泣雪想好好地守护。   “别笑了。”花泣雪失笑出声,让他止住笑,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慕凉见她一笑,愣了愣,狠狠将她纳入怀中,胸膛因刚才的激动而上下起伏着,声音里全是喜悦,“阿暖,你不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不是,我骗你了。”花泣雪眨了眨眼,起了坏心。   “什么?!”   ------题外话------   面具摘咯,推荐下非常特别滴新文!   《重生之美人凶猛》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笑了笑: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034:来个辣吻   “什么!?”慕凉猛地抬头,脸上全是慌乱,在她否认的那一刻,他再也淡定不了了。   花泣雪好笑地看着他,坏心地觉得,有一个将情绪系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挺不错的。   慕凉看着她带笑的脸,微微眯起了眼,危险地光芒在眼底闪耀,小妮子竟然在骗他!早就知道她有很多还没发掘出来的东西,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顽皮的一面。   花泣雪无辜地眨了眨眼,缩了缩肩膀,抬手想推开他,直觉告诉她,慕凉现在很危险!   但慕凉怎么会给她推开他的机会,邪魅一笑,单手锁住她的手腕置于她头的上方,身子一倾,轻轻将她压到床上。   “咳咳,你……起来。”花泣雪脸上有些发热,她们现在的姿势……嗯,很暧昧。   慕凉轻哼一声,身上透露出一股子邪气,霸道地压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阿暖觉得,我会起来?”   花泣雪愣了愣,这样邪气的他,比温柔的他更迷人,脑海里冒出了妖孽两个字。   的确,慕凉本就生得俊美,温柔的他带着点散漫,认真的他带着点霸气和威严,而邪气的他,却最能将他的魅力展露无遗,如黑暗深处的妖魔,危险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阿暖,是你先招惹我的。”慕凉勾了勾唇,语气变得暧昧,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脸蛋上游弋,最后锁定她的微启的粉唇,笑意加深,阿暖,你的爱,让我不能自已了……   花泣雪又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却见眼前一片黑暗压了下来,双唇便被慕凉炙热的双唇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微微眯起了眼。   如果不算慕凉趁她睡着时偷亲的那几下,这应该算是两人的初吻,慕凉生在皇家,见过的自然不少,加之他脑子好使,上手很快。   可花泣雪不同,她十六岁之前都在茫山,除了师父和师兄,她就只接触过慕凉一个男人,要经验,她没有!   慕凉只是轻轻地吻上她的唇,便被那股清凉吸引了,抬眼看了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眼里溢满了笑意,“宝贝儿,闭上眼睛。”   花泣雪在他吻上她的时候脑袋就已经当机了,听着他的话,竟傻傻地点了点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慕凉见此,差点失笑出声,强忍住笑意,缓缓动了动身子。   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嘴唇,满意地感受到底下的身子颤了一颤,随即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啃咬了起来。   折腾了半天,花泣雪竟还是呆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慕凉有些恼了,“阿暖,张开嘴。”   花泣雪闻言猛地睁开眼睛,双颊发烫,却刚好撞上他深邃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缓缓张开了嘴。   慕凉满意一笑,放软了语气,“乖,再把眼睛闭上。”见她听话地又把眼睛闭上,嘴角的笑意扩大。   轻轻舔了舔她的嘴唇,将舌头探进她发热的小口,一点一点的,温柔地探索着她的唇舌,直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黑眸微眯,看着她初雪般的脸蛋上染上粉色,黑眸愈加深邃,舌头变得不客气起来。   不再像开始那般温柔,便得有些强势和霸道,用力地吮吸着她的舌头,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双手因为被慕凉按在头上方,身子与他贴的更近,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炙热,花泣雪忍不住张开了一点眼睛,看着他因为动情微微泛红的脸,自己也跟着红了脸,轻轻喘息着,承受着他的吻,轻吟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凉才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唇,喘息着笑道,“宝贝儿,你要呼吸啊!”他要在不放开,她是不是要活活地憋死。   花泣雪小口地喘着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脸上一阵发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慕凉放开了她的手,轻轻挑起她小巧可爱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花泣雪对上他炙热的眸子,身子一颤,垂下眸子,轻轻咬着被吻肿了的唇瓣,死男人,不知道她害羞么!?   “呵呵,阿暖脸红的样子,真美。”慕凉轻笑,眼睛里溢满了邪气,略带沙哑的嗓音愈加撩人。   “慕凉,你差不多一点!”花泣雪没好气地瞪着他,早知道就不告诉他自己爱上他了,看看她给自己找的麻烦。   “差不多?我不会……”慕凉又俯下身,蹭了蹭她的脸,倒没再吻她的唇,只是在她的耳边轻轻啄了啄,一路向下,来到她细长优美的脖子。   “慕凉,不要……”花泣雪感受他在她身上乱摸的手,微微眯眼,无力地阻止着。   “小妖精,我会被你逼疯的!”慕凉停住动作,将头埋在她脖梗处,大口地喘息着,试图平息体内的热浪。   花泣雪不说话,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头看了看他起伏的肩膀,抿了抿唇,幸福地笑了起来,现在,他应该跑不掉了吧?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直到慕凉恢复了冷静。   “阿暖,今天,你到底怎么了?”慕凉微微眯眼,刚刚意乱情迷之时,他来不及多想,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这事儿怪得紧。   小妮子清清冷冷的,虽说知道她喜欢自己,但也从来没表现过什么,今天她不仅主动告白了,还这么……热情!   花泣雪垂眸,不打算回答他。   “嗯?”慕凉危险地轻哼,眼底散发着不怀好意的光芒,“阿暖,你知道我有办法让你说的。”   “慕凉。”花泣雪抿了抿唇,脸上恢复了清冷,“你别闹,我说。”   “好啊,那你说。”慕凉起身坐好,把她也抱了起来,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衔着一抹邪气的笑容。   花泣雪眯了眯眼,暗骂了一句妖孽,才清了清嗓子,“流月告诉我,东方舞很爱你,跟你求了很多次婚。”流月那丫头打听来的可不少。   “我拒绝了。”慕凉微微皱眉,不想她误会。   “我知道。”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但是她还是没放弃。”   “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凉无辜着眨了眨眼睛,丝毫不觉得这话要给东方舞听见,会把她气的吐血。   “当初我也不喜欢你,但是你一直没放弃,我才喜欢你的。”花泣雪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慕凉闻言,脸上白了白,原来这妮子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他的!   “慕凉。”花泣雪咬唇看着他,“现在我爱的是你。”   “那还差不多!”慕凉轻哼,得意地笑着,对她的那个“爱”字很是受用。   “我怕你会跟我一样,东方舞坚持久了,你也会喜欢上她。”花泣雪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出了自己担心的。   慕凉闻言,总算是明白了她今天会这样失常的原因,不知是哭还是笑,哭,她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笑,小妮子终于开窍了。   “我不会。”慕凉抵着她的额头,温柔的语气带着坚定。   “我知道。”花泣雪勾了勾唇,看着他的薄唇,一阵恍惚,不自觉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于是,慕凉再次扑倒了花大姑娘……   当然,他还是没能把花大姑娘怎么样。   ------题外话------   《重生之美人凶猛》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笑了笑: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035:东方舞   “为什么还要带上?”慕凉穿着单衣,坐在床上拿着花泣雪的人皮面具,不给她带。   “这样出去会吓着人的。”花泣雪瞪了他一眼,伸手想抢回来,却被他避了开去。   慕凉无语,正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少了什么,长得这么美,竟然会说自己吓人!   “给我吧。”花泣雪爬到他身上,微微嘟起嘴唇,刚睡醒的脸上还有些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慕凉一怔,小妮子是在对他撒娇吗?   “慕凉?”花泣雪挑眉,拍了拍他的脸。   慕凉眼里一闪而过的窘意没被她看见,轻轻咳了咳,把面具放回她手上,“什么时候才愿意摘下来?”   温柔地抚摸着她白嫩的脸蛋,舍不得离开这美好的触感。   “不会很久。”花泣雪挑了挑眉,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也许今天就能拿下来。   “好。”慕凉伸手给她把面具带上,拍了拍她的小脸,想抱她起来,却没想到踩着掉在地上的被子,整个人朝后倒去,而花泣雪便趴在自己的身上。   慕凉看着压着自己的阿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花泣雪看着被自己压着的慕凉,眨了眨眼睛,也没说话。   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直到……   “咳咳,小姐,王爷,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流月端着脸盆进来,便看见了这么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幕,瞬间红了脸蛋,干笑两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阿暖,你压着我,起不来……”慕凉邪气地勾唇,那语气好不暧昧。   “现在你可以起来了。”花泣雪一提气,身子便落在了一旁,冷冷地看着床上的某人。   “嗯……腰有点儿酸,阿暖,来,拉我起来。”慕凉抬起一只手,那姿态好不撩人,松散的衣服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又不失力量美的胸膛。   花泣雪微微眯了眯眼,冷哼一身把他拽了起来。   等两人穿戴好出了暖阁,又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景睿,收起你的眼神,不然,戳瞎。”慕凉搂着花泣雪的小腰衔着一抹闲散的笑容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春风得意!   “咳咳,是,王爷。”景睿尴尬地笑了笑,转过头去,刚刚流月出来跟他说王爷跟雪姑娘……不,是准王妃还在那啥,这会看着他们出来,能不拿暧昧的眼神看她们么。   而且,今天这俩个人的气场明显不一样了,雪姑娘虽说还是冷冰冰的,但她看王爷的眼神,可不是那么回事咯。   “小姐,累么?”流月笑嘻嘻地上前,暧昧地看着自家小姐,她记得以前伺候过的夫人,每次那啥以后都挺累的。   “把你跟景睿一人喂一瓶春药,关在一个房间,你自然就知道累,或不累。”花泣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很淡定地开口。   “小姐!”流月红了脸,跺了跺脚,看了呆滞的景睿一眼,羞恼地瞪着花泣雪,“小姐不要乱说。”   “那还问吗?”花泣雪幽幽地看着她。   “不,不问了!”流月咬了咬唇,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状,小姐太坏了!   “呵呵,阿暖,东方舞快来了,咱们作为主人的,得去迎接。”慕凉勾了勾唇,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很期待她的到来?”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只要他敢点头,她立刻灭了他。   “我期待的,是你的表现。”慕凉勾唇,他可没忘了阿暖决定收留东方舞的原因。   “走。”花泣雪轻哼,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慕凉笑眯了眼,搂着她走在前面,“景睿啊,该回神了……”   景睿一个机灵,瞬间回神,见流月脸红地看了自己一眼,跟上了花泣雪,摸摸脑袋,自己也跟了上去。   王爷今天好像特别的开心,难道是……昨晚太幸福了?   其实,慕凉只是抱着花泣雪睡了一个晚上,除了偶尔吃吃豆腐,揩揩油,什么都没有发生……景睿,想太多了。   东方舞作为邻国公主来访,自然是要被当作上宾的,慕黎今天挺清闲,决定亲自带她们这群人来圣王府。   不知道的,都说这皇帝亲切有礼,可实际上吧,慕黎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猫腻,干脆跟上来看看好了,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于是,大清早的,又皇帝带队,一大群人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浩浩荡荡地就王圣王府赶来了。   紫色的轿子中,一身紫衣的东方舞绞着自己的手帕,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雀跃,王爷愿意她住进王府了,她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想到那俊美如神的男子,她绝美的脸上溢满了痴迷的神色,一颗心快速地跳动着,那样美好的男人,她一定要得到!而且,她是知道他的那个秘密还能接受他的人,所以王爷一定是她的!那个秘密也是她无意中闯入金滩边的林子里才发现的,那样的他,比正常的他更迷人,她只见一次,便再也无法自拔了!   原本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她有些丧气了,但如今王爷已经愿意将王府的大门为她敞开,这不就暗示了她,王爷已经接受她了么?   女人是一种爱做梦的生物,但美梦破碎的代价,往往是她们承受不了的。   当轿子停住的时候,东方舞整张脸都红了,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帘子冲了出去,如她想象一般的,看见了那个她做梦都在思念的男人——慕凉。   他依旧是那么的俊美,他依旧笑得那么温柔……痴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不肯移开半分。   花泣雪总算是见到了传说中的东方舞的真容,不得不说,她长得很美,加上精心的打扮,更将她的华美衬托了出来,但她看向自己男人的眼神未免过于炙热了吧……   花泣雪眼里闪过冷意,抿了抿唇。   慕凉被东方舞这么看着,厌恶地皱起了眉,他很想把这个女人一刀解决了。   “咳咳,公主……”慕黎轻轻咳了咳,玩味地看向花泣雪,情敌来了,皇婶还这么淡定?   “啊!”东方舞回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着皇帝娇娇弱弱地行了个礼,“是本宫失礼了。”   “无碍。”慕黎挥了挥手,径自朝圣王府走了过去。   “王爷,别来无恙?”东方舞上前两步,对着慕凉行了个礼,一身紫衣衬得她的身材娇媚动人。   “哦。”慕凉淡淡地应了一声,低头对花泣雪温柔地笑了笑。   花泣雪无声地轻哼,看了眼东方舞身上的紫衣,再看了眼慕凉身上的紫衣,觉得碍眼得紧。   东方舞听见他的回答,内心止不住地激动,红着脸抬起头来,绽开的一抹最动人的笑容,在看到他怀中的白衣女子时,僵住了。       ☆、036:下马威   东方舞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凉怀里的白衣女子,即便身处慕凉怀中,依旧淡然自若,那模样,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个动作,明明长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站在慕凉身边却不会暗淡无光。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女人将会是她最大的敌人!   “公主。”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态度不卑不亢。   “你,是谁?”东方舞白着一张脸,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公主,如此不识礼?”花泣雪凉凉地看着她。   “你!”东方舞闻言,差点破功,但在看到旁边的慕凉时,生生将这口气压了下去,并很快调整出一抹微笑,“姑娘见笑了,本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姑娘,怕折了姑娘的身份。”   花泣雪闻言,眸光闪了闪,果然是个角色啊,折了她的身份?怕是说她受不起吧。   “公主随意就好。”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皇上,王爷,公主远道而来,咱们把人堵在这门口,怕不好把。”   慕凉一听,差点笑了出来,好个小妮子,这嘴毒的,一个“咱们”把她们跟东方舞的身份划得清清楚楚,她是“远道而来”,“咱们”才是这儿的主子。   “阿暖提点的是,是本王失礼了,公主,请。”慕凉先是对花泣雪温柔一笑,转向东方舞后马上变得冷淡,这前后的差距,明眼人都看的出其中的关系。   东方舞是个聪明的人,见此不由得白了脸,强挤出一抹笑容,福了福身,温温柔柔地道了声,“多谢王爷。”   慕黎站在一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下的笑意,率先走进了王府,顺带把手上的盒子交给景睿,“景睿啊,拿着东西跟朕进去。”   景睿应下了,快步跟了上去,而转身的两人,再也忍不住,无声地笑了。   慕凉拥着花泣雪转身,慢慢地进了王府大门,看着他们的背影,东方舞眼里闪现出了嫉妒的光芒,凭什么,那个女人是谁,凭什么站在王爷身边,看样子似乎王爷和皇上都已经认同她了,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公主,要沉住气。”身后的婢女上前,拉了拉东方舞的袖子。   “怜儿说的是。”东方舞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心神,仰首挺胸,恢复了她雀国公主该有的架势,怨恨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冷哼,“本宫倒要看看,这平凡的丫头拿什么跟本宫争。”她不在,所以慕凉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如今她来了,哼,就一定要抢回来!   “公主,奴婢一定会帮你的。”怜儿不屑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就凭她,也想跟公主争?   东方舞自信一笑,由怜儿扶着,进了王府。   “阿暖,好玩不?”慕凉低头看了眼目无表情的小女人,挑了挑眉。   “还行。”花泣雪轻哼,听到后边传来的脚步声,眸光闪了闪,最近的日子太清闲了,来个逗乐的,也不错。   “公主想在这王府逛一逛么?”花泣雪突然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怨恨的眼神,眼里闪过讽刺,真沉不住气啊。   东方舞被她撞见了自己的怨恨,也不觉得心虚,大大方方地看了四周一眼,没理会花泣雪,反倒是对着慕凉笑了笑,“王爷,您能带我去转转么?”   “王爷公务繁忙,这王府,我要比他熟。”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捏了捏搂着她的手,离开了慕凉的怀抱,慢慢朝东方舞走了过去,“不如,就由我代劳吧。”   东方舞的脸色一白,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怜儿轻轻地给她拍了拍背,这才回过劲来,正想开口,却见慕凉转过身来。   “公主,这王府大大小小,阿暖的确比我熟悉,由她带着,本王也能放心,正巧皇上找本王有事,先失陪了。”   慕凉有礼又疏离地笑着,将头挨着花泣雪的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对着东方舞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这一幕看在东方舞眼里,又嫉又恨,使劲咬了咬牙,才压下将眼前这女子撕碎的冲动,挤出一抹微笑,“那就劳烦姑娘了。”   “叫我花泣雪就好。”花泣雪淡淡转身,带着流月,走在了前面。   东方舞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带着怜儿跟了上去。   “公主想住哪啊?”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走在自己右边的东方舞,扫了前边的花园一眼,“这附近有一处小院,靠近花园,还闻的见花香。”   “呵呵,是么?”东方舞笑温婉地笑着,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好奇地问道,“听说这王府有一处暖阁,本宫身子虚,受不得凉,不知……”   流月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受不得凉,亏她说得出。   “不知公主知不知道,我的小名,带着个暖字。”花泣雪瞟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白了白,继续说道,“王爷疼惜我怕热的体质,专门在王府最凉快的地儿建了个院子,取的这名儿倒是不符实,让公主误会了。”   东方舞知道这暖阁就是给王妃准备的住所,知道她就住在那,本就恨得牙痒痒,再听她说那院子本就是为她建的,更是气红了眼,哪知花泣雪还嫌不够一般,又补上了一句。   “本想说这天气热,将那暖阁让给公主,不想公主身子虚怕寒,这王府东边儿有一处院子,温暖得紧,流月,一会儿让下人好生收拾收拾,别怠慢了公主。”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在东方舞耳里,却觉得火辣辣的,怨恨地看着花泣雪的背影,若不是怜儿及时拉住,她恐怕早就冲上去了。   花泣雪似乎不知道自己惹恼了东方舞,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关心道,“公主乏了么?那咱们去花园里歇息会儿吧,流月,命人送点冰镇的西瓜,啊,再加一碗热汤,给公主暖身子。”   “是,小姐!”流月福了福身,乖巧地应下来,饶到屋子之后,捂着嘴大笑起来,热汤,哈哈哈,这种天喝热汤,真有小姐的!   藏身在另一处偷看的慕黎和景睿,早就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雪姑娘真是好手段,不咸不淡的,就能让那公主吃一肚子哑巴亏。   慕凉见此,也不由得摇头轻笑,从来不知道小妮子这么厉害,这东方舞虽不是个善茬儿,但对上阿暖,她必输无疑,不管是心境,还是手段。   看着她进了花园,慕凉的目光泛起了柔光,阿暖,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很期待啊。   ------题外话------   昂~   推荐冰姐滴现代黑道文文——《黑道老公的霸宠》!   推荐笨笨受的穿越文文——《妖帝,本后要定你了》!    ☆、037:花泣雪的毒舌   东方舞僵硬地笑着,看着眼前那碗热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这大热天的要喝碗热汤下去……   “公主,喝呀,王府新来个厨子,手艺不错。”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想到圣遥的手艺要进这个人的肚子,直觉的可惜。   流月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怜儿见状,狠狠地眯眼瞪向流月,流月压下笑意,挑眉瞪向怜儿,熟人不输阵,小姐不会输,她流月也不能输给那什么公主的丫鬟。   怜儿见此,气得直咬牙,跟着公主那么久,第一次有下人敢如此嚣张地对她!   “王府的下人,好像没什么规矩啊。”东方舞抿了口热汤,顿觉一身都在冒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温柔地笑了起来,似有若无地瞟了流月一眼。   “规矩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把流月当作姐妹,倒是个例外。”花泣雪含入一块冰西瓜,虽没笑,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能让人看出她现在很舒服。   这被热得要命的东方舞见了,当下就气炸了,有火不能发,都快憋出毛病了。   流月闻言,眼眶一红,就要跪倒在地,“小姐,您对流月太好了。”   流月那感动的模样,在外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花泣雪是个好主子,反而在一旁对着怜儿命令来命令去的东方舞,倒显得刻薄起来。   东方舞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托着热汤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怜儿见此,急在心里,脑子一转,将她手上的汤接下,看着里面的海带惊呼,“啊呀,公主您可是吃不得海带的,这汤不能喝呀。”   “怜儿说的是,本宫都忘了。”东方舞作惊醒状,顺势将那热汤交给怜儿,对她微微一笑,暗暗松了一口气,多亏这丫头机灵。   “是这样么?流月,吩咐厨房,再端一碗来……”花泣雪挑眉,话还没说完,便被东方舞急急打断。   “不必了,这太麻烦了,本宫也不是很饿,在这儿乘乘凉就好。”笑话,再来一碗?她光端着就一身汗,这要真喝了一碗,不得中暑?   看着花泣雪不住地往嘴里送的西瓜,东方舞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把那些西瓜全抢了来。   这时,下人端了一盘紫葡萄来,一个个水灵灵的,看得东方舞眼都发亮了,这葡萄是没冰镇过的!   “公主,这葡萄是常温,您该可以吃吧。”花泣雪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指了指刚端来的葡萄,看着她渴望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咳,自然是可以的。”东方舞端了端坐姿,柔柔一笑,怜儿赶紧上前,帮东方舞剥起了葡萄。   两人各吃各的,花园里倒是安静了下来。   花泣雪看她把整盘葡萄吃了快一半了,微微眯了眯眼,掩住眼底的狡黠,淡淡地开口,“公主,这葡萄可好吃?”   “还好,多谢雪姑娘了。”东方舞擦了擦嘴角,温婉地笑看花泣雪,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眼里闪过嫉恨,等她抢了王爷,看她还能不能这么云淡风轻。   “公主该谢的,是王爷。”花泣雪摇了摇头,轻轻捻起一颗葡萄置于指尖,迎着眼光,衬着她白玉般的小手,异常诱人。   “是吗?”东方舞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有些颤抖,感谢王爷?那这么说这葡萄是王爷给她准备的。   花泣雪点了点头,淡淡地看着她。   东方舞见她点头,心中涌出狂喜,随即看像花泣雪的目光变得怜悯,王爷怀里抱着的是你,可想着的却是我,哼,你拿什么跟我争!   “咳咳,皇叔,这东西你给她准备的?”慕黎奇怪地看着慕凉,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慕凉淡淡地笑着,表情有些莫测,目光在花泣雪的指尖的葡萄上看了看,再扫了东方舞一眼,心下了然。   “不是?那雪姑娘为什么这么说?”景睿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她们唱的是哪一出。   “安静点看。”慕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成功让他闭嘴,温柔地看向花泣雪,想冲上去将她拥入怀中。   花园里,东方舞吃得更欢了,知道是王爷送给她的,心里满满都是喜悦,等将整盘子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得意的笑容掩都掩不住了。   “雪姑娘不吃吗?这葡萄,可真甜。”那扬威耀武的样子,看的流月暗自撇嘴。   花泣雪摇了摇头,淡淡地扫了那盘子一眼,“王爷不喜欢我身上有葡萄的味道。”   这话一出,东方舞的笑容僵了一僵,不解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或者说,王爷不喜欢葡萄,今儿个公主能吃上,还得托皇上的福,把王爷给请走了。”花泣雪慵懒地眯着眼,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东方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她说的感谢王爷,是因为他不在!   “王爷为何不喜欢葡萄?”东方舞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容。   “公主瞧这葡萄的颜色。”花泣雪点了点葡萄,淡淡地看着她。   “紫色的,怎么了?”东方舞这回是真的不解了,王爷最喜欢的就是紫色,自己也是因为这个才总是穿紫色的。   “王爷最爱的颜色,就是紫色,所有的衣服都离不开紫。”花泣雪缓缓站起了身,想到了那紫色的身影,似有若无地往花园外面看了一眼。   见东方舞想开口,花泣雪淡淡地继续,“可王爷是个霸道的男人,他喜欢自己身上包着紫色,却不喜欢别的东西上有跟他一样的色彩。”   花泣雪轻轻剥开葡萄皮,露出里面青色的果肉,瞟了东方舞身上的衣服一眼,将葡萄放进嘴里,“所以每次看见这葡萄,他总得跟它较真,让人全都丢了,可惜了啊。”   东方舞气得身子都在打颤,怜儿扶着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身子虚,不舒服了?”花泣雪故作惊讶地看着她。   “花泣雪,你故意的!”东方舞懒得再跟她装,伸手指着她,红着眼低吼,说的是葡萄,其实讽刺的是自己身上的紫衣!   “公主这哪儿的话,我什么都没说。”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她身材欣长,比东方舞高了半个脑袋,如今这局势,倒有点居高临下的气势。   “呵呵,是么?”东方舞冷笑着,眼里全是嘲讽,“你怕我到了圣王府,抢了王爷的心,所以从一进王府就在气我,想把我气走?你想都别想,王爷是我的!”   怜儿也恶狠狠地瞪着花泣雪,既然公主已经不再伪装,那她也不用客气,公主的气势,她得帮着撑起来。   “公主,你拿什么,跟我争?”花泣雪突然冷下脸来,冰冷的气息弥漫,斜睨着东方舞,那气势,说是嚣张,倒不如说是她根本就没将东方舞放在眼底。   “你!”东方舞气得咬牙切齿,大口地喘着气,突然冷笑出声,“就这外貌,你便输得彻底,哪有男人不爱美人!”   “可公主不是还是被拒婚了?”花泣雪讽刺地轻哼,朝东方舞走了两步,冷冷地看着她,“公主,我心里没有嫉妒,没有恨,内在,比、你、美!”   东方舞被她戳中痛处,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抬起手,狠狠地看向花泣雪。   “这可是王府,公主,你敢打么?”花泣雪冷哼,那模样像是在说,有王府给她撑腰,她什么都不怕。   东方舞本就性子泼辣,要不是为了慕凉,她才不会装得温柔贤淑,如今被花泣雪这么接二连三的刺激,想不露本性都不行。   流月见她要打自家小姐,赶紧上前,却被花泣雪顺手给拦住了,不由得着急地瞪着她,却见那公主的手已经打了下来。   花泣雪看着快要接近自己脸的手,眼里闪过不明光亮,身子一侧,东方舞的手险险擦着她的脸颊打空,人没打着,可那人皮面具,却被她揭了下来。   ------题外话------   苦逼的学生党~苦逼的暑假补课~凉凉雪雪,把亲妈我带到云幻大陆去吧~    ☆、038:刺激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呆呆地看着花泣雪面具之下的真容,呼吸都停止住了。   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清冷出尘,灵逸若仙。   东方舞拿着人皮面具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泣雪的真容,她以为她在美貌上是赢家,却没想到,自己的外貌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算,她美得那样惊人,即便自己是女子,也忍不住心跳加快。   眼里闪过不甘、嫉妒和怨恨,却又有些自卑,东方舞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小姐!”流月呆呆地看着花泣雪,一直以为小姐是平凡的,却没想到真实的她竟美到多人呼吸的地步。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们,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阿暖,怎么把面具摘了?”慕凉突然从花园外走了进来,含着一抹宠溺地笑,锁住她的小脸不放。   “热了。”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饱含深意地看着东方舞。   “累了么?昨晚……没好好休息。”慕凉温柔地笑着,但那话说得很是暧昧,轻轻搂过花泣雪。   东方舞闻言,脸色发青,垂下的眸子里全是嫉妒。   “嗯。”花泣雪淡淡地答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来人,带着公主去东边的院子,公主旅途劳累,也该歇会了。”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   “本宫不累,还想再待一会儿。”东方舞压下心中的不甘,温婉地笑着。   “哦?”慕凉挑眉,淡漠地笑着,“那公主请自便,本王带阿暖去休息了。”说着,便拥着花泣雪转身。   “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东方舞不甘地瞪着他,花泣雪累了,她自己不会去休息么,她怎么说也是个贵客,他就这么待她?   “这儿只是个小小的王府,自比不得宫里,公主要不习惯,可以回宫里。”慕凉淡淡地回答。   “呵呵,王爷哪儿的话,本宫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东方舞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那本王就先失陪了。”慕凉头也没回,就想往外走。   “雪姑娘!”东方舞微眯着眼看着花泣雪的背影,“本宫还有一事相问。”   “公主请说。”花泣雪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姑娘,为何要带面具遮掩真容。”东方舞死死地盯着她绝美的脸,心里满满都是嫉妒。   花泣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最后微微勾起了唇角,“太阳大,我怕晒黑。”   东方舞见了她的笑容,微微一愣,再听她的回答,又怔愣住了,等她回神以后,花园里只剩下她跟怜儿。   东方舞狠狠地将人皮面具丢在脚下,美丽的脸上全是怒气。   “公主,您要镇定下来啊!”怜儿为她顺着气,眉头皱的死紧。   “镇定,你要我怎么镇定!”东方舞一把推开她,脸上全是嫉妒,“她有王爷的宠爱,还有一张狐媚的脸,我要怎么镇定!”   东方舞嫉妒得发狂,她得到王爷的宠爱,她嫉妒,她长得比自己好看,她嫉妒!她是一朝公主,凭什么她得不到的,那女人都得到了!   “公主!”怜儿急急地喊道,“您不能这么想哪,她这么做不过是想给您一个下马威,您别中了她的计,长得好又怎么样,毁了就好,得王爷的宠爱又怎么样,她怎么也不会有您的尊贵哪!”   “对,对,王爷是我的,只有我才配得上王爷,他那么尊贵,不是花泣雪配得上的!”东方舞喘着气,但她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花泣雪能得到王爷的宠爱,不过是靠着那张绝色的脸蛋,她若毁了容,看她还拿什么勾引王爷!如果能杀了,更好!   东方舞美眸发出阴狠的光芒,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   “王爷,一定是公主的。”怜儿走上前来,眼里闪耀着跟东方舞一样的狠毒光芒,公主是她的救命恩人,公主想要的,她一定帮她夺来!   “怜儿,我们去休息吧,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东方舞冷哼一声,带着怜儿朝着东院走去。   凉阁。   “皇、皇婶!”慕黎呆呆地看着花泣雪。   “慕黎,别逼我挖了你的眼睛。”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花泣雪搂进怀里,阿暖是他的,谁都不准看!   “皇叔,你太小心眼了吧!”慕黎瞪眼,随即又问,“皇婶,您干嘛带面具?”   “太阳大,防晒。”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把对东方舞的解释搬了出来。   慕黎一听,嘴角抽了抽,无话可说。   慕凉倒是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脸,暗笑这妮子古灵精怪。   “雪姑娘,您好本事,东方舞都能给你气跑。”景睿在惊艳过后,忍不住表达自己对她的崇拜之情。   “嗯?”花泣雪挑眉。   “您不知道,以前这东方舞来找王爷,我是怎么说都没用,还是王爷最后自己把她丢了出去。”景睿回想起以前,顿觉无力。   “她还来找过你?”花泣雪微微眯眼看向慕凉,她可没听说过。   “一次而已。”慕凉笑了笑,随即暧昧地眨眨眼,“阿暖,吃醋了?”   “别光顾着调情哇,雪姑娘,你哪人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你已经被慕凉接手了,那我去你家乡寻寻,说不定还能找着个!”   白圣雨来看白圣遥,却没想到撞到他们几个偷看的一幕,干脆跟来看戏。   此时他笑吟吟地看着花泣雪,除了最开始的惊艳,现在有的只是欣赏,朋友妻不可欺,这他还是知道的。   “白圣雨,我也不介意挖了你的眼睛。”慕凉阴恻恻地看着他,语气里尽是危险,知道他对阿暖没想法,却还是忍不住泛酸。   “啧啧,别这么酸成不,拿出点摄政王的威严来!”白圣雨拍拍他的肩,又很快缩回手去。   “滚。”慕凉冷哼,随即幽怨地看着花泣雪,“阿暖,你不该摘下来的。”   “晚了。”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有关她真容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开了。   “那我们俩换张脸……”慕凉撇撇嘴,口不择言。   “噗!”慕黎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怪异地看着慕凉,“皇叔,皇婶这张脸顶多是遭人垂涎,要换上你的,就直接是勾引人了!”   慕凉脸刷地黑了下来,慕黎闪身躲到景睿身后,惹得景睿一阵汗颜。       ☆、039:男人本色   “得了!说正经的呢,雪姑娘,您哪人啊?”白圣雨瞪了慕黎一眼,继续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大有她一告诉他地点,就冲过去的样子。   “茫山。”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   “啊?”白圣雨好看的五官僵住,茫山之巅?   “你没听错,皇婶是无极老人的徒弟。”慕黎鄙视地看着他,从景睿身后走了出来。   “怪不得幻术如此强大……”白圣雨唏嘘不已,突然觉得一阵后怕,在“闲食”,若不是景睿来得及时,那自己的小命是不是就要完蛋了……   “茫山上只有阿暖一个女的。”慕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想娶一只兔子回去?”   “滚蛋,慕凉你少损我!”白圣雨没好气地瞪着他,心下暗叹自己是没福分再找一美人儿了。   “东方舞也挺好看的,要不你去追他,还省的皇叔麻烦。”慕黎拄着下巴戏谑地笑着。   “去去去,我要的不是美貌,是气质你懂么?”白圣雨走到花泣雪身边,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瞧瞧人姑娘,多有灵气。”   慕凉黑眸一冷,一道无形的风刃击向白圣雨。   白圣雨狼狈地躲开,幽怨地看着他,“兄弟,不要这么认真吧。”这什么人啊,占有欲那么强!   “白圣雨,你还有机会。”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突然出声。   “嗯?”此话一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难道还有美人儿?那他们的准备好了。   “色狼。”在一旁剥莲子的流月见他们这样,脸上全是鄙夷。   “我不是。”景睿下意识地就看向她解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但流月已经转过头去,很自然地无视了他。   花泣雪见此,眼底闪过兴味,随即淡淡地扫了慕黎和白圣雨一眼,淡淡道,“我有个师兄,他通身气质通透。”   “……”白圣雨嘴角抽了抽,“我要的是女人!”   慕黎早在听到花泣雪这话后,就默默地退了下去,一个月前灵越宫那一幕,他还没忘呢,皇婶是个邪恶的人呐。   “他喜欢男人。”花泣雪语出惊人死不休。   “可我喜欢女人!”白圣雨拍桌,被慕凉冷冷一瞪,气焰全消。   于是,花斩浪的风流倜傥的形象,在花泣雪这儿,算是彻底被毁了。   “阿暖,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比较快。”慕凉笑吟吟地看着花泣雪,手里把玩着她的小手,还是摘了面具看着舒服多了。   “玩够了会杀。”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白圣雨喝着茶差点被呛到,本来慕凉把杀人说的那样轻松就算了,这花泣雪竟然更甚!   “可是阿暖……”慕凉撇撇嘴,委屈地看着她,“这样你就少了很多时间来陪我了。”   花泣雪垂眸沉默,对付慕凉最好的方法就是,该无视时就无视。   “小姐,今天要不是那公主揭了你的面具,您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啊?”流月剥完莲子,轻轻地皱起眉头,小脸上全是不开心。   她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唉,竟然都不知道小姐长什么样。   “不会。”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琢磨着小丫头估计伤心了,放轻了些语气,“我知道她今天会帮我揭开。”   流月一听,心里没刚才那么憋屈了,反正小姐不会一辈子瞒着自己。   “阿暖知道她要打你。”慕凉危险地眯眼,他记得某个人答应过他的,不再上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我能躲开。”花泣雪抿了抿唇,她察觉得出东方舞修得幻术六层高阶,她伤不了自己。   “万一呢?”慕凉黑眸染上薄怒,她怎么说不听!   “不会有万一。”花泣雪那口气挺嚣张的,可听在慕凉耳里却满意极了,轻轻瞪了她一眼,“别太自信。”   花泣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看流月,“哪来的莲子?”   “刚刚白公子拿来的。”流月指了指白圣雨。   “哦,刚刚我去看小妹,她嫌我烦就丢了一篮子莲子给我,叫我没剥完不准见她。”白圣雨瞟了那一篮子莲子轻哼。   “有新的菜式?”花泣雪挑眉,圣遥已经两天没离开过厨房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这大哥在她眼里一向没地位。”白圣雨耸耸肩。   “你那个爱做菜的妹子在皇叔这儿?”慕黎突然来了精神,“什么新菜式,有我的份么?”   “吃货,你们家御厨还喂不饱你?”白圣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圣遥折服在雪姑娘的厨艺下,甘愿来王府打杂!”   “皇婶你不亲自下厨了?”慕黎瞪眼,急急问道。   “七日一次,其他时候圣遥掌勺。”花泣雪喝了口茶,微微皱眉,还是奶茶的味道好,得想办法把她从厨房里弄出来,圣遥呆在厨房不出来,她就喝不到了。   “皇婶不嫌她做菜难吃?”慕黎一脸的惊讶,皇婶连他家御厨都嫌弃的!   “你能别这么一惊一乍吗?我妹子怎么就该嫌弃啦?”白圣雨合起扇子往他头上一敲,恶狠狠地看着他,他是个护短的人,小妹他欺负下就算了,可别人不行。   “白圣雨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慕黎开始挽袖子,好歹他也是个八层中阶,还怕他不成?他刚刚不也是在开玩笑么,有必要那么较真?不过想想,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圣遥的手艺了,他记得,那丫头以前总是端着他最爱吃的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   “走,出去打!”白圣雨也撩起衣袍,什么贵公子形象全都不要了。   “这是圣王府。”慕凉微微眯眼,危险出声,这两个人当他不存在?   “圣王府又怎么了,我……”慕黎口气嚣张,突然意识到不对,忙闭嘴看向慕凉,“皇叔,我错了……”   “圣王府入不了你眼,这圣王府的主子自然也入不了你眼,黎儿,阿暖七日一次的下厨,你不必来了。”   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哼。   “皇叔……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慕黎一听,便耷拉下脸来,他千盼万盼就盼这么一餐。   “慕凉。”花泣雪淡淡地看了慕黎一眼,突然出声。   “嗯?”慕凉换上温柔的笑脸,转过头去看着她。   “我饿了。”花泣雪皱了皱眉,轻轻揉了揉肚子。   “白圣雨,滚去厨房叫你妹妹做饭,不然直接让她滚蛋。”慕凉单手一推,便将他推向门边,撞开了大门,跌了出去。   “慕凉,你重色轻友!”白圣雨怒号。   “男人本色。”花泣雪凉凉地声音传出,惊诧了一群人。   唯有慕凉贼贼地笑了起来,阿暖,男人本色,是你说的哦……       ☆、040:花泣雪,慕凉是我的!   东方舞端着一抹笑容,带着怜儿迎上了前方走来的白色身影。   “雪妹妹,今儿个起的可真早哪。”东方舞笑着站在花泣雪面前,高声寒暄着,好像两人已相识多年。   “公主折煞我了,我从小无父无母,多个姐姐还真不习惯。”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王爷不在,你连礼数都懒得再装了?”东方舞冷哼,她不装,那她也懒得伪装。   “慕黎说过,我见着谁都不必行礼。”花泣雪拿过流月递来的葡萄干,慢慢往嘴里送。   东方舞一愣,待反应过来慕黎是谁之后,狠狠眯起了眼,没想到她跟皇上都熟到直呼其名的程度了。   “本宫可不是慕国的人。”东方舞冷哼,慢慢走到花泣雪身边。   “慕凉需要对雀国皇帝行礼?”花泣雪慢悠悠地拨弄着掌心的葡萄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花泣雪,女人太嚣张,是守不住男人的。”东方舞咬了咬牙,狠狠地瞪着她。   “至少,我有守的机会。”花泣雪抬手放了一颗葡萄干进流月嘴里,“流月,让圣遥准备一份鳝鱼粥,慕凉回来要喝。”   “是,小姐。”流月福了福身,笑吟吟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对着怜儿吐了吐舌头。   “你!”东方舞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被戳中了痛处的她此刻心中满是恨意,至少她有守住的机会,但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公主,以前,慕凉不是你的,现在慕凉不是你的,以后,慕凉就更不是你的。”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   “笑话,本宫身份高贵,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王爷,而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东方舞怒极反笑,眼睛都有些充血。   怜儿在一旁看得心急,却不敢说话,这花泣雪城府太深了,让公主自乱阵脚,再这样下去,输的会是公主!   “你再高贵,也高贵不过慕凉,他,不需要一个花瓶。”花泣雪目光微冷,费这么大的力来跟她啰嗦,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东方舞都败落了,其他女人自然也会望而却步。   “你!”东方舞气的身子都发颤了,怜儿眼疾手快地上前扶着。   “花泣雪,你别太过分,这个世界上,配得上他的,能接受他的,就只有我一人!”东方舞红着眼,满脸的恨意,慕凉的那个秘密,她是唯一知道的女人,她就不信,等花泣雪知道以后,还能如此淡然!   “东方舞,有些人,你惹不起。”花泣雪目光突然冷了下来,清冷淡然的气息变得冷冽,冷冷地看着东方舞,眼里不掩杀意。   东方舞倚着怜儿惊恐地看着她,两人的身子都在发颤,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她招架不住了。   “雪雪,我给你准备了雪莲羹,快来吃!”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点俏皮的笑意。   花泣雪闻言,收敛了冰冷的气息,淡淡地看了东方舞一眼,缓缓开口,“好。”   “那我先去了哈!”白圣遥笑了笑,便听得一阵脚步声。   花泣雪也不做停留,转身便走,步子不急不缓,有些悠闲,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等花泣雪收回目光后,东方舞才煞白着脸松了口气,她刚刚真的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很近。   “公主,您没事吧?”怜儿平复了一下后,担心地看着东方舞。   “没、没事。”东方舞摇了摇头,但心里的恨意又加重了不少,刚刚她竟在花泣雪面前如此狼狈,这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公主,我们回房吧,让人送些早餐。”怜儿询问道。   “嗯。”东方舞点点头,怨恨地看了花泣雪一眼,随着怜儿离开了,王爷一定是她的,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唯一能接受他的女人!花泣雪,你会后悔的!   花泣雪慢慢地走到饭厅,扫了众人一眼,慢慢坐到慕凉身边。   今天挺热闹的,白家兄妹都在,慕黎也没回宫。   “阿暖,你怎么了?”慕凉微微蹙眉,阿暖今天不太对劲,虽然脸上没什么情绪,但他看得出她有心事。   花泣雪直视着他的眼睛,深深地看见他眼底,却只见到温柔和担心,微微叹了口气,才摇了摇头,“没事。”   “阿……”慕凉皱眉,心里有些担心。   “吃饭。”花泣雪淡淡打断,扫了众人一眼,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雪莲羹,对着白圣遥点了点头,“圣遥,进步了。”   “是吧!雪雪你真好!”白圣遥笑眯了眼,她很少能得到花泣雪的表扬,今天被表扬了,能不开心么。   慕黎抬眼看了白圣遥一眼,挑了挑眉,挺久没见这丫头了,出落得越发水灵了,那俩梨涡……呸呸呸,他在想什么呢?   低下头,猛地灌了一口粥,企图压下胸中的那些不明的情绪,却发现这粥口感好得惊人,虽比不上皇婶做的美味,却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这粥是你做的?”慕黎惊喜地看着白圣遥。   “这不废话么,黎哥哥你越来越傻了。”白圣遥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着东西。   慕黎愣愣地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晃神,黎哥哥……他记得很久以前,有个小丫头老爱跟在他后面这么叫他,可自从他登基以后……   “咳咳,不对,是皇上。”白圣遥也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尴尬地笑了笑,他是皇上,刚刚她怎么就忘了呢?   “是黎哥哥。”慕黎抿了抿唇,不喜欢她叫他皇上,心里有点闷闷的,低头扒着碗里的粥,不再说话。   白圣遥闻言,眼里闪过苦涩,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白圣雨抬眼看了看慕黎,又看了看白圣遥,了然地勾了勾唇,用只有白圣遥听得见的声音低语,“圣遥,既然要忘记,就要忘得彻底。”   白圣遥笑了笑,不置可否,忘,是那么容易的?   白圣雨的声音是很小,却躲不过花泣雪和慕凉的耳朵。   花泣雪眸光闪了闪,抿了抿勺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慕凉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慕凉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心头一跳,这妮子今天是怎么了,刚刚听流月说她们碰上东方舞了,难道是她……   眼里闪过杀意,东方舞敢惹他的女人不开心,找死。   但慕凉不知道的是,花泣雪不开心的原因,其实是他,东方舞为什么说只有她能接受慕凉,慕凉究竟瞒了她什么……       ☆、041:不开心   “阿暖,今天想去哪?”慕凉帮花泣雪擦了擦嘴,温柔地问。   “流月,昨天你说的是哪?”花泣雪没搭理慕凉,抬头看向流月。   “啊?”流月指了指自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咳咳。”景睿在一旁握拳放在嘴边轻咳,眼神瞟瞟花泣雪和慕凉。   “啊,碧波湖、是碧波湖!”流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傻呵呵地笑着,见花泣雪微微点头,才松了一口气,她什么时候跟小姐说过去哪啊,小姐不知道可以问王爷啊,他可比她知道的多,难道是……吵架了?   流月偷偷地瞄了花泣雪一眼,不解地皱眉,冷冰冰的,没什么不同啊?   慕凉眼神微冷,随即重新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阿暖,我让人准备船,今天我们去游湖。”   “嗯。”花泣雪点点头,突然扫了其他人一眼,“你们呢?”   “我跟着小姐!”流月马上站了起来。   景睿干咳两声,也站了起来,“我跟着王爷。”   慕凉微微眯眼,脸色有些发黑。   “皇叔去哪我就去哪。”慕黎舒服地拍拍吃饱了的肚子,笑吟吟地看着白圣遥,“白丫头,一起去。”   “我当然要跟着雪雪了。”白圣遥举起勺子,瞪大了眼看着花泣雪,见她点头,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也去,圣遥一个人放在你们这些男人堆里,我不放心。”白圣雨撇撇嘴,有意无意地看了慕黎一眼。   “嘿,我跟景睿又不会吃了她!”慕黎不服气了,没好气地轻哼。   “那可不一定。”白圣雨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某位宫里的妃子可不少……”   “我吃了流月都不会吃她!”慕黎一听他提他的那些妃子,当下就沉下脸,口不择言起来,白圣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干嘛说这种话。   此话一出,流月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景睿也凉飕飕地瞟来一个眼神,“皇上,雪姑娘的人你也敢动?”   “我……”慕黎瞪眼,他只是随便说说好不好。   “雪雪,我去帮你准备零食。”白圣遥突然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匆匆走了出去。   慕黎见此,微微蹙眉,想跟上去,却被白圣雨好笑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对劲,眯了眯眼,轻哼一声撇过头,但还是忍不住往门外看了看。   “所以你们都去?”慕凉危险地眯眼,声音凉凉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个激灵,忐忑地看着慕凉,突然意识到他们好像在破坏别人的二人世界,刚想开口找借口不去了,花泣雪却出声了。   “人多,热闹。”花泣雪缓缓站了起来,扫了众人一眼。   “阿暖……”慕凉委屈地撇嘴,那模样好不可怜,不过今天花大姑娘心情不咋地,不买他的账。   “你可以不去。”花泣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走出门去,“流月。”   “小姐,来咯!”流月奇怪地看了慕凉一眼,拍拍屁股跟了上去,今天小姐真的很奇怪。   等花泣雪走了以后,慕凉才收起那可怜的表情,脸上挂起一抹淡笑,眼底却全是冷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皇、皇叔,你今天怎么惹皇婶了?”慕黎察觉出不对了。   “景睿,让人跟着东方舞,有什么不对,直接杀了她。”慕凉冷冷地看着前方,眼里不掩杀意,阿暖会这样,一定跟东方舞有关,以前她没干什么,也就算了,现在她惹到他的女人,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她死在慕国,这不好说吧。”白圣雨敲了敲桌子,微微皱眉,花泣雪对慕凉的影响太大了。   “那又如何?”慕凉冷笑,霸气溢出,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严出现在他脸上,他还怕他雀国不成?   白圣雨一窒,这样的慕凉才是真正的他吧,当初他就是被他的这股子霸气给折服,才会乖乖跟着他,这样的他,值得所有人敬仰!   “就说你应该当皇帝的,非要推给我。”慕黎苦着脸,哀怨地看着慕凉,每次见皇叔霸气外露,他就恨得牙痒痒,明明他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干嘛要推给他……   “阿暖不想当皇后。”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走了出去,景睿随后跟了出去。   白圣雨被他那话给雷到了,什么叫阿暖不想当皇后,难道当初他拒绝皇位,是因为花泣雪?   “他……是不是太在乎花泣雪了?”白圣雨摸摸鼻子,弱弱地问。   “这不废话嘛,皇婶可是他天天念叨着的心头肉,就算她想要这天下,皇叔也会打来送给她……不过皇婶也是奇怪,无欲无求的样子,梨姑娘的衣服都被她嫌弃。”   慕黎话一开闸就停不下来,东扯扯西扯扯,在那边自说自话。   “真的无欲无求?”白圣雨突然贼贼地笑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外面一眼,有了慕凉,她还能无欲无求,看她怎么损东方舞就知道了。   “流月,你先下去。”慕凉赶上了花泣雪,淡淡地看了流月一样,让她先下去,“景睿,你也下去。”   “是。”流月松了口气,看了两人一眼,拉着景睿离开了。   慕凉拉住花泣雪,让她面对着自己,眉头微微蹙起,却不说话。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准骗我。”慕凉脸上全是认真,小妮子想的什么,他看不出,这让他很挫败。   “我没骗过你。”花泣雪清冷的目光对上慕凉,眼底一派坦诚,她什么都没瞒过慕凉,可他呢?   “阿暖。”慕凉有些心慌,她不该对自己也这样的冷淡的,手下一动将她抱进了怀里。   花泣雪也没挣扎,任他抱着自己。   “阿暖,你别这样,我难受。”慕凉眼里有着痛楚,他的心情全都系在这妮子身上,她不开心,他也不会开心,她这冷冰冰的态度很伤人。   “王爷,雪姑娘,你们在这儿哪,可让本宫好找啊……”东方舞突然出现,看着相拥的两人眼里闪过嫉妒,却被她很快地掩饰过去。   “公主有何事?”慕凉疏离地看着她,手下的力道紧了紧。   “本宫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想请王爷带本宫逛逛这扬天城。”东方舞脸上是迷人的笑容,丝毫不在意他的疏离。   “本王会安排人带公主去的。”慕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拥着花泣雪转身就走。   东方舞恨恨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就这么拒绝了自己,丝毫不顾她公主的脸面,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既然他无情,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怜儿,本宫不会让她好过的!”东方舞捏紧了拳头,脸上全是阴毒,眼里的恨意在无遮掩。   “是,怜儿会帮助公主!”怜儿冷笑着应下,眼里闪过狠毒,她一定会帮公主的!   ------题外话------   不虐不虐,真心不虐,凉凉也没有隐疾,答案明天揭晓,亲们表急!    ☆、042:坦白   “花泣雪,你要有什么不满意,你对我说啊!憋在心里干什么!”慕凉将花泣雪压在一棵树上,眼里酝酿着风暴,着急低吼,她这个样子快把他逼疯了,一路上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目无表情的不说话!   “你想多了。”花泣雪淡淡的看着他,他白皙的皮肤因为薄怒而染上淡淡的红色,薄唇紧抿,少了平时的淡定从容。   “花泣雪,你真的有气死人的本事。”慕凉挫败地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薄怒,再睁眼时,眼底只剩下妥协,伸手碰了碰她柔嫩的脸蛋,语气轻柔了很多,“阿暖,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不开心,瞒得过我么?”   慕凉的目光泛起柔情,带着丝丝的宠溺,丝丝无奈,软了花泣雪的心。   花泣雪垂眸,叹了一口气,她的态度,真的伤到他了吧,面对如此温柔的慕凉,她只能妥协,抿了抿唇,将她不开心的理由说了出来。   “东方舞说,只有她才能接受你,为什么?”   慕凉身子一僵,眼底全是诧异,脸色有些发白,血液也逐渐变凉,他的事,东方舞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花泣雪抬头,没错过他苍白的脸,有些心疼。   “阿暖……”慕凉张了张嘴,眼神有些慌乱和无力,想到那件事,他突然感到害怕,怕阿暖接受不了,他以为他瞒着她就好,却还是让她知道了。   “说。”花泣雪微微眯眼,看着他的慌乱和无助,心里更坚定了要知道他秘密的决心。   “阿暖,我说了,你会不会离开我……”慕凉眼里闪过脆弱,不敢与花泣雪对视,拳头紧了紧。   “慕凉,你以为我的爱算什么,遇上困难就会停止?”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语气清清冷冷的,却带着一丝失望,失望慕凉对自己的没信心,可心里也不住地发紧,到底是什么,让他担心自己会离开他?   双手放在他胸前,花泣雪微微用力,想推开他,却被他猛地抱得更紧。   “不要,不要推开我。”慕凉语气里有些颤抖,将头埋入她脖梗,“阿暖,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花泣雪愣了愣,眼里闪过不解,慕凉一向自信霸道,究竟他瞒了自己什么?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花泣雪微微眯眼,声音冷了几分,却没再推开他。   慕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脸色还有些发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准离开我。”   “说!”花泣雪没好气地瞪他,什么时候慕凉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的话!   “中秋月圆,我会变成一个怪物,人不人,鬼不鬼,嗜血,见人就杀。”慕凉闭了闭眼,自嘲地笑了笑,缓缓吐出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目光紧缩住她,搂着她的力道大了些,他已经说了,她若想要离开,他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但心里还是很害怕,怕阿暖会厌恶这样的他。   “慕凉,不过是杀人,如果那样能让你舒服点,我会帮你一起杀。”花泣雪心疼地看着他,没有他想的厌恶,也没有他想的想要逃跑。   “阿暖……”慕凉诧异地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阿暖,不在乎会变成怪物的他?   “慕凉,其实有时候你也很笨。”花泣雪冷哼,使劲推开他一点,“我不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这点就受不了。”男人都这么爱钻牛角尖么?   “真的很恐怖……”慕凉白了白脸,他不想阿暖见到那样的他。   “慕凉,你生得一副好皮囊,还怕有丑的时候?东方舞说只有她能接受你,说到底就是你杀人的时候也好看。”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却带着恼怒,他瞒着她,就是怕她会嫌弃他?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么?而且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啊!   “阿暖。”慕凉松了口气,心中有些感动,勾了勾唇,将她纳入怀中,“现在还生气么?我已经说了。”终于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去,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也因两人之间再无隔阂而感动开心。   “因为金滩之战。”花泣雪没搭理他,反倒问了这个问题,传言,金滩之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只圣王一人手下便亡魂无数,因此得一“杀神”的称号。   “嗯。”慕凉点点头,温柔地笑着,他的阿暖就是聪明,想到那血染的金滩,他的目光有些恍惚。   “你怎么熬过去的。”花泣雪挑眉,不杀人便会痛苦,可她并没有听说过什么时候出现过杀人魔在街上杀人。   “阿暖,我……”慕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却被她冷冷一瞪,身子一颤,才不情愿的开口,“我的密室里头有一个寒铁笼子,我在里面就出不来了。”   “以后不准把自己关进去。”花泣雪闭了闭眼,眨掉她眼底的心疼,淡淡地看着他,笼子?他多骄傲的人,怎么能把自己关进笼子!   “阿暖,不行的。”慕凉苦笑,不关进笼子,这扬天城的人都不够他杀,“你也知道我幻术不低。”   “那就先杀了我。”花泣雪冷哼,但看向他的目光里全是认真,“想杀别人,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   “阿暖,你乱说什么,我杀了我自己也不会动你!”慕凉咬牙瞪着她,讨厌从她嘴里说出跟死有关的字眼。   “你若再把自己关进笼子,那我就自废双臂。”花泣雪打了个呵欠,对他的低吼听而不理。   “花泣雪!”慕凉抓住她的肩膀,眼里已经染上怒气,她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说的话,一定会做到。”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淡淡道,“慕凉,手松开。”   “你要去哪?”慕凉不松,反而抓得更紧,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语气有些慌张和害怕。   “你抓得我很疼。”花泣雪叹了口气,小声地抱怨,因肩部传来的疼痛而蹙眉。   “对不起!”慕凉一愣,迅速松开手,看着蹙起的眉头,心疼得不得了,“阿暖,肩膀没事吧。”   “不知道,你自己的力道你自己知道。”花泣雪收起刚刚的表情,凉凉地瞟了他一眼,心里却止不住地骂着他,疼死了,死男人一着急下手没轻没重的,估计都肿了。   “我看看。”慕凉没想那么多,当下搂过她便想扯开她的衣领,却被花泣雪狠狠地一巴掌打在手上。   “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花泣雪失了淡定,恶狠狠地看着他,光天化日之下,他想干什么!   “阿暖害羞?”慕凉一愣,随即坏笑起来,眼里闪过邪气,大手袭上她的领口,有意无意地轻轻拨弄着领口的丝带。   “圣王府人来人往,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花泣雪冷哼,再度打掉他的手。   慕凉脸一黑,搂着她的腰子身形一闪,如风一般离开了原地。   而过来找他们的白圣雨很不幸地被这一阵风刮到,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题外话------   话说心魔~呆子觉得这玩意儿挺有爱的,哇哈哈,此乃怪癖。    ☆、043:不纯洁(甜蜜下)   “你还要看多久?”花泣雪凉凉地看着盯着自己肩膀的男人,忍住嘴角抽dong的冲动。   慕凉心疼地看着她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上那肿起的红红一块,脸上全是自责,自己竟然伤了阿暖。   “我帮你上药。”慕凉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扯了扯唇角。   “不严重,你别担心。”花泣雪蹙了蹙好看的眉,这连伤都不算,他不必如此。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慕凉将她轻轻搂入怀中,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给她擦起来。   清清凉凉的感觉漫入体内,花泣雪舒服地眯了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慵懒的模样映入慕凉眼底,让他的心跳露了半拍,痴痴地看着她,竟忘了手下的动作。   “慕凉……”花泣雪有些无语,微微瞪眼,他最近怎么老犯傻哪。   “啊?”慕凉愣了愣,回神之后耳根微微发烫,有些窘迫,自己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像个毛头小伙似的看着人家姑娘发呆。   “慕凉,你害羞了。”花泣雪淡淡的道,但眼里的促狭还是被慕凉给看到了。   慕凉微微眯眼,好啊,小妮子都敢嘲笑自己了,缓缓勾唇,眼里闪过邪气,脸上挂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容。   “阿暖,你完了。”嗓音有些低哑,却异常撩人。   这回怔愣的成了花泣雪,脸颊上微微泛红,心里却在大骂某只妖孽勾人的脸。   慕凉见此,轻轻笑了起来,眼里全是戏谑,小妮子自己也害羞了?   “笑个……唔……”花泣雪清冷的脸上染上羞恼,张口就骂,却见某张俊脸逐渐放大,最后自己的双唇被覆住。   慕凉含笑看着她,轻轻舔了舔她的唇瓣,满意地感到她身子一颤,眼底泛起雾气,“阿暖,闭上眼睛。”   花泣雪听着他低哑的嗓音,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心疼不住地加快,脸上更是发热,她不知道她该做什么,但心中还是微微渴望着。   慕凉勾唇,痴迷地看了眼她泛红的脸蛋,轻柔地吻住了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身子一阵发热,睁眼看了眼满脸通红,娇媚动人的人儿,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唇下力度加强,不似刚才的温柔,现在的他像一只野兽,疯狂地啃咬着她的唇瓣。   “唔……”花泣雪忍不住轻吟,微微张开的眸子里全是雾气,唇上酥酥麻麻的,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听得她的呻吟,慕凉喘息着放开她,看着她双唇微微红肿发丝微乱,小脸酡红的媚态,他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吻上她的脖子,细细地啃咬着,一路向下,来到她的锁骨。   见到她还有些发红的肩膀时,慕凉眼里闪过懊恼,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的双肩,那轻柔的力度让花泣雪的身子都发颤了。   花泣雪有些无措,轻喘着揪住他的衣服,身子也有些发热。   慕凉的呼吸变得急促,大手开始不安分地游弋,最后来到她的颈后,轻轻拨弄着她兜衣的带子,最后轻轻扯开,大手缓缓朝里面探去……   “慕凉,你给我住手!”花泣雪咬唇护住差点掉下来的兜衣,羞恼地瞪着他。   慕凉猛地抬头,喘息着看着她,耳根微微泛红,有些无措,“阿、阿暖、我……”面对她,他毫无自制力。   花泣雪扭头不看他,可脸上的潮红还是没褪,一手护着兜衣,一手护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的衣带,两只手都不敢动。   慕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体内的热浪,将她拥入怀中,懊恼地说道,“阿暖,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花泣雪闻言,脸更红了,回头轻瞪着他,“混蛋,帮我把衣服穿好啦。”   慕凉一听,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翻,尴尬地咳了咳,干笑着看着她,“那个……”他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多事情了……   “笑什么!”花泣雪羞得不行,轻咬着唇,低吼。   “没,没有!”慕凉摇摇头,将她的兜衣带子重新系上,再将她的衣服理好,帮她穿好,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忍不住轻叹,“真想帮你再脱了。”   “慕凉,你皮痒了。”花泣雪冷笑,狠狠地给了他的背一巴掌。   “阿暖,你下手轻点!”慕凉呼痛,哀怨地看着花泣雪,这妮子谋杀亲夫哪。   花泣雪轻哼,见他皱眉,还是忍不住抬手给他揉了揉。   慕凉眼里划过阴谋得逞的笑意,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抱了个满怀,将头埋入她脖梗,轻啄着。   “你!”花泣雪不知道是气是笑,这人太无耻了,当下想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   “阿暖,你快点嫁给我好不好……”慕凉突然出声,声音软软的,明显是在撒娇。   花泣雪身子一僵,半天没反应过来。   慕凉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她,“看得着,吃不到的日子真的很难熬,而且,我会被憋坏的……”   花泣雪的脸炸红,咬唇轻瞪着他,“谁要嫁给你!”   “那你要嫁谁?”慕凉突然沉下脸,大手暧昧地在她锁骨处游弋。   “嫁谁都不嫁你。”花泣雪赌气地回嘴,身子却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轻颤,抿了抿唇,伸手覆住了他的大手,不准他再动。   “你再说一次。”慕凉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微眯的眼里全是危险的光芒。   花泣雪咽了咽口水,不服输的性子冒了出来,心一横,想也不想就重复道,“嫁谁都不嫁你!”说就说,她还怕了他不成,就算跟他打一架,她也不一定输不是!   慕凉抿着唇,眼里酝酿着风暴,半晌,所有怒意只化作轻轻一叹,低垂的眸子全是脆弱,脸色也有些发白,苦涩地笑着了起来,“阿暖,你果然还是接受不了我会发狂杀人。”   花泣雪一愣,心揪着疼,看着他哀伤的脸,她有些慌乱,“不,不是的。”   “不必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慕凉苦笑,但眼底的伤痛更深。   “慕凉……”花泣雪皱眉,他这个样子,她快心疼死了,咬了咬唇,却不知道怎么说。   “一会你跟着他们去游湖,我去宫里办点事。”慕凉突然又温柔地笑了起来,抬手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发丝,搂着她的手松开来,就想离开。   “我不要!”花泣雪一听他想丢下她,脸色也有些发白,想也没想就将他的手按回自己身上,于是……   花泣雪愣了,慕凉也愣了。   两人同时低头看向花泣雪压着慕凉的手……此时,它正呆在某个不纯洁的位置。   花泣雪猛地松了开去,脸蛋爆红,不敢再看他,心跳快得吓人。   慕凉失去了那柔软的触感,心中怅然若失,又见小妮子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眼底泛起了笑意,刚刚那些憋屈全都没了,轻轻将她的下巴挑起,邪气地勾唇。   “阿暖,你刚刚玩的那一出,是不是叫做——欲迎还拒?嗯?”   “慕凉,你去死吧!”   突然,暖阁里传出一声大吼,把站在暖阁外的众人惊住了,雪姑娘性子如此之淡,王爷到底是做了什么……       ☆、044:初露身手   碧波湖是扬天城最大的湖,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游玩。   慕凉这一群人虽着便衣,却一个个都是贵气十足,男的俊,女的美,站在豪华的大船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他们一个个也都是万众瞩目的主,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不对。   可这船上的气氛就有些不对了。   花泣雪冷着一张脸,坐在船头冷冷地看着前方,周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头上的大太阳都照不暖。   慕凉则是讨好地笑着坐在一旁,端着一大盘子时不时给她喂点东西。   “喂,圣雨,皇叔跟皇婶怎么了?”慕黎凑到白圣雨面前,摸着下巴问。   “我怎么知道?”白圣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慕黎挑眉,他可是从小就跟着皇叔混的。   “你还是他一手带大的呢,你怎么不知道?”白圣雨抽了抽嘴角,手里的扇子握得死紧,他怕他会忍不住弑君!   “哥,来钓鱼,钓到什么,晚餐就吃什么。”白圣遥走了过来,拿过几根鱼竿,这碧波湖的鱼非常鲜美。   “嘿嘿,我帮你。”慕黎笑眯眯地看着白圣遥,拿过一根鱼竿。   “谢谢皇上。”白圣遥笑了笑,对后面的招呼着,“流月、景睿,过来钓鱼!”   “好的!”流月清脆的声音传来,没过多久她人便过来了,取了一根杆子挨着白圣雨坐下。   慕黎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白圣遥,蹙了蹙眉,最近与她见面的次数多了,曾经那些快乐的记忆也被他寻了回来,圣遥以前对他不是这么生疏的,为何现在……   白圣遥似乎是没察觉到他的目光,静静地拿着鱼竿,看着水面,只是那眸光动了动。   慕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挑眉看向花泣雪,“阿暖,想钓鱼吗?”现在船已经驶入湖中心,这的鱼最好,又几乎没什么人。   “不钓。”花泣雪冷着脸,不看他。   “阿暖,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不逗你了。”慕凉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笑着,小妮子脸皮薄,刚刚的确是自己太过分了。   “男女授受不亲。”花泣雪轻哼,猛地将他推开,看着他跌坐在地上的样子,眼里闪过笑意。   慕凉撇撇嘴,伸手捂住胸口,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泣雪,“阿暖,你谋杀亲夫。”   “有意见?”花泣雪双手交叠与胸前,凉凉地看着他,那态度好不嚣张。   “没、没。”慕凉干笑两声,麻溜地爬了起来,又想凑过去。   慕黎那边的人齐齐往这边看来,见此纷纷摇头,他们尊贵的摄政王真的太没出息了。   花泣雪微微眯眼,抬手运起幻力就往慕凉这边挥来,死男人还敢过来,打死算了。   慕凉灵活地闪开,看着身后扬起的水花,没好气地瞪着她,“花泣雪,你来真的。”   “不然呢?”花泣雪勾唇,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变得很好。   慕凉见她终于笑了,暗暗松了口气,也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缓缓上前,却在感应到某些气息后,神色徒然冷了下来。   花泣雪也在同时感应到了,眸光一冷,转过身去。   “阿暖,他们是我的人,只用给个教训。”慕凉淡淡地说道。   花泣雪点点头,冷冷地看着前方,突然闪身跃向空中。   “慕凉,你不帮她?”白圣雨扛着钓竿冲过来,惊奇地看着慕凉,他不是挺宝贝花泣雪的么。   “他们伤不了她。”慕凉勾了勾唇,眼里全是自信,如果阿暖不想受伤,谁都伤不了她。   “你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唉!”白圣雨还是不相信。   “或者一会你可以跟阿暖打打试试看。”慕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白圣雨忙摇摇头,不再说话。   其他人也放下钓竿,跑了过来,看着天上的白色身影,脸上全是担心。   “皇叔,你是要给皇婶立威啊?”慕黎摸着下巴笑着,引来白圣遥和流月的不解。   而景睿和白圣雨听了,了然地笑了,原来如此。   慕凉勾唇看着前方,想做他的女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阿暖,你可得争气哪……   如果花泣雪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的话,估计会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你以为老娘愿意?   而此刻,花泣雪悬于空中,缓缓闭上了双眼,听着空中那些不易察觉的气流波动,周身散发着冷意。   突然,空气中的波动加剧,三道风刃带着强大的力量朝花泣雪袭来,分别对准了她的头部,腹部和腿部。   花泣雪轻哼一声,身子轻盈地跃起,躲过那三道风刃,又缓缓落下一些,双眸猛地睁开,里面全是冷意。   接下来又是好几道风刃,这一次比上一次的力量更大,似乎是想直接要了花泣雪的命。   花泣雪这一次也不躲闪,双掌合实,淡淡的白光从掌心发出,本来这幻力是不带颜色的,但花泣雪却跟其他人不一样,从小便带着白色,而还有一个特殊的,便是慕凉,他每次运起幻力的时候,是发出紫色的光。   “皇叔,原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幻力带颜色。”慕黎在下方瞪大了眼,皇婶身上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这让他想起了皇叔身上的紫光。   慕凉只是勾唇,却没说什么,幻力能发光的,他知道的就只有他跟阿暖,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而空中,花泣雪的目光变得凌厉,散发着白光的双手迅速抓向那几道光刃,那几道强大的光刃生生被粉碎在她掌心。   “哼。”三道冷哼传来,空中突然出现三个黑衣人,他们周身的气流迅速流动,周身聚成了三个气球,带着雷霆之力,从三个方向朝花泣雪飞来。   花泣雪目无表情地扫了三人一眼,在他们快要撞上自己之时,突然拔高身形,在空中倒转过来,头朝下飞了下去,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将那三个气球相撞散发出的力量阻隔在外。   三人齐齐眯眼,身子急速旋转着,三个气球融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气球,朝花泣雪冲去。   花泣雪冷哼一声,双掌直直对上那个气球,突然双掌白光大盛,她对着气球狠狠一抓,双手朝两旁一拉,硬生生将那气球撕出了一个大口子。   三个黑衣人均是震惊的瞪大眼,然后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丢回了船上,那白衣女子随后飞至船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们。   “慕凉,你的人,太弱。”       ☆、045:王妃   “慕凉,你的人,太弱。”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便抬头与慕凉对视。   “阿暖,辛苦了。”慕凉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勾唇。   白圣雨、慕黎和景睿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泣雪,弱?是这姑奶奶太强了吧!这三人可是慕凉的护法,他们的幻术之强大,那是不可估量的,刚刚三人使出的那一招,便是他们的看家本领,那气球可是能阻挡一切攻击,并带着绞碎一切的力量的,可她竟然直接将那气球撕破,要不要这么彪悍!   “属下参见王爷。”三个黑衣人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花泣雪,随即迅速跪倒在地,对着慕凉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慕凉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是!”三人起身,抬手摘掉脸上的黑布,均是俊美的男子,最右边的那个五官冷峻,中间那个就显得柔和不少,最左边的那个,则是个娃娃脸。   此时三人脸上全是挫败,他们引以为傲的看家本事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这女子破了,她究竟是谁?   “她是你们未来的王妃。”慕凉温柔地看着花泣雪,并没有看他们。   三人一愣,然后瞪大了双眼,王妃?再看他们王爷对那女子温柔呵护的模样,更是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他们王爷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了!?   “花泣雪。”花泣雪冷冷开口,“慕凉,我没答应。”   “你总会答应的嘛。”慕凉撇撇嘴,随即自信地笑着。   花泣雪白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   三人见此,又是一惊,他们王爷什么时候学会耍无赖了!?   慕黎见他们这表情,扶着白圣雨的肩膀就笑了起来,“哈哈哈,择灵哇,你们的表情太逗了,哈哈哈……”   “皇上……”那娃娃脸撇撇嘴,再看向慕凉,“王爷,对不起哦,刚刚我们以为这王妃要伤你,所以才……”   “不让你们吃点苦头,永远都这么莽撞。”慕凉勾了勾唇,向花泣雪介绍,“这个,是择灵。”他指向那娃娃脸。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着。   “王妃,我是择良。”那温润的男子轻笑着自我介绍。   “王妃,我是择寒。”那有些冷冽的男子语气里带着恭敬,刚刚她压倒性的胜利,已经让他服气了。   “嗯。”花泣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不再多言。   “阿暖,你承认了啊。”慕凉突然笑得很开心,刚刚择良他们都叫阿暖王妃,可她没反驳。   “你还想娶别人?”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   “王妃,您和王爷和幻术,谁高?”择灵笑呵呵地上前,眼里全是好奇,全船的人闻言,都看向花泣雪,这也是他们好奇的。   “慕凉。”花泣雪微微眯眼,扫了众人一眼。   “这可不一定,阿暖,你谦虚了。”慕凉勾唇,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那打一架。”花泣雪睁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她一直想跟慕凉打一架。   “阿暖,我是你男人。”慕凉有些挫败,点了点她的鼻子,“我跟你比试,只有输。”   “哦。”花泣雪撇撇嘴,倒回他怀里。   “笨蛋。”慕凉失笑,宠溺地看着她,小妮子就这么想跟他打一场?   “走啦走啦,择灵,跟我们来钓鱼。”慕黎一手一个,把择灵和择良扯走,还不忘回头戏谑地看慕凉一眼。   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者耸耸肩膀转过头去。   “皇上,你说如果我们拜王妃为师,她会不会答应?”择灵摆弄着鱼竿,脸上全是向往。   “她能答应,你们也学不来。”慕黎撇撇嘴,“你以为刚刚你们王爷说他们的幻术不分伯仲是在卖皇婶面子?”   “难道不是?”择良弄好鱼饵,坐了下来。   “当然不是。”白圣雨也坐了过来,“雪姑娘是无极老人的弟子。”   “什么?”择良不可置信地瞪眼,随即又释然,“怪不得她那么容易就破了我们的攻势。”   “我一直以为没有人配得上王爷,原来这样的人还是有的。”择寒看了花泣雪一眼,语气里有些佩服。   “那是自然,皇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不定……”慕黎突然笑得猥琐,却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躲闪不及,被推入海中。   白圣遥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被一块带进了湖里。   “慕黎,你胆肥了。”慕凉淡淡的声音传来,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皇叔,你太狠心了!”慕黎大骂,“我还是皇帝呢!”气愤归气愤,慕黎也没忘了白圣遥跟着自己一起下来了,迅速地把她捞起,闪身上了船。   “圣遥,没事吧?”慕黎担心地看着她,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好不内疚。   白圣遥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明知道他会没事,干嘛还要多管闲事,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还说没事。”慕黎脸色一沉,将她拥入怀中,一股热气包围住两人,衣服瞬间便干了。   “多谢皇上。”白圣遥猛地推开他,眼里有些慌乱和苦涩。   “不必。”慕黎咬咬牙,“皇上”二字扎得他心疼。   “慕黎,你态度给我好点,不然揍死你!”白圣雨扯过妹妹,对着慕黎轻哼,敢抱他妹子,找抽!   “打一架啊!”慕黎本就有些气闷,一听顿时炸毛,霍地起身瞪着他。   “打就打!”白圣雨撩起袖子,扇子一展。   “择良,你们三人结下结界,让他们打。”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打算拦着他们。   “雪雪!”白圣遥有些着急,希望花泣雪能拦着他们。   “圣遥,你希望谁安然无事,选一个。”花泣雪把玩着手里的干果,淡淡地看着她。   “我……”白圣遥说不出话,眼眶有些泛红,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打吧。”   “妹子!”白圣雨快气死了,这丫头怎么就不会护短呢。   白圣遥垂下头,不敢看她哥哥。   “设结界。”慕凉轻哼,轻轻一挥手,便将五人推向远处空中,择灵三人反应极快地站定位置,设下结界,五人瞬间消失在空中。   “小姐,他们那是什么本事,好厉害。”流月崇拜地看着他们消失的位置。   “大惊小怪。”景睿不屑轻哼,这个算什么,他也会。   “你那是嫉妒!”流月眯眼,叉着腰撇嘴。   “我嫉妒?”景睿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张了张,负气的背过身去。   慕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缓缓勾起了嘴角。   而花泣雪却是注意到站在船头的白圣遥,见她脸上全是担心,眼里划过不明的光亮。       ☆、046:桃花=苍蝇   “圣遥,去准备点吃的吧。”花泣雪淡淡地看着白圣遥,勾了勾唇。   白圣遥见着她的笑容,有些呆愣,身旁的流月捂嘴轻笑,“小姐,你还是带上面具吧,你看圣遥一个姑娘家都被你迷死了。”   “阿暖,回去我再给你做个面具。”慕凉赞同地点点头,看着花泣雪的小脸发愁,她媳妇长得太招惹人了。   “慕凉,你也好不到哪去!”花泣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哼。   “啊!雪雪,我这就去!”白圣遥终于回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窘迫地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雪雪,哥哥他们去打架了,没人钓鱼……”   “慕凉,我饿了。”花泣雪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有些无力地看着他。   “阿暖乖,我给你抓鱼,等他们回来再好好收拾他们。”慕凉看她这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在她揍他之前闪身离去。   “王爷会抓鱼?”跑去看热闹的景睿刚回来,就听见自家王爷要抓鱼,一脸的惊奇。   “小姐饿了。”流月撇撇嘴,她家小姐饿了,王爷就是不会抓,也得抓。   “王爷的确很宠着雪姑娘。”景睿点点头,衷心感叹。   流月笑眯眯的没接话,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转身朝花泣雪跑去。   景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笑容里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白圣遥抱起一个篮子朝慕凉那边跑,她选了半天才选了个比较小的,她怕王爷一会儿抓个小的她拿个大的王爷会窘迫。   花泣雪没见过慕凉抓鱼,有些好奇,干脆起身带着流月跟了过去。   慕凉站在船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挑了挑眉,这帮人怎么像是来看笑话的。   “咳咳,王爷,您要小心哪。”景睿干笑两声,“船上有换洗衣服,一会给您换!”   “我换衣服干嘛?”慕凉眯眼,他们不会以为他要跑水里去抓吧。   “您不是要下水么?”白圣遥也凑了过来。   “谁说的……”慕凉冷飕飕地瞟了两人一眼,怪不得一个个都这个表情。   “慕凉,快点。”花泣雪肚子又叫了,身上一阵无力,这体质不行,必须得改!   “好好。”慕凉见她蹙了蹙眉,知道她胃又难受了,心疼得不得了,当下朝湖中挥出一掌,湖水溅起,十来条大鱼从水中跃出,慕凉双手一抓,鱼全部都掉到了船上。   “圣遥,去做饭。”慕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朝花泣雪走去。   “啊?哦哦。”白圣遥愣愣地点头,看着一地的鱼,就这么简单?   “咳咳,圣遥,我来帮你,景睿,帮我们把鱼捡了!”流月咳了咳,拉着圣遥进了船舱,虽然王爷捉鱼的方法有些惊世骇俗,可她家小姐的肚子可等不得她在这发愣了。   花泣雪看了地上的鱼一眼,转身朝船边走去,想去拿她的零食垫胃,却没想到胃突然疼了起来,扶着椅子缓缓坐下,闭上了眼睛。   刚刚慕凉的动静有些大,引起附近一艘船的注意,一名身着银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站在船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船,刚好看见了花泣雪。   银衣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完美的五官,出尘的气质,见她轻轻蹙眉,他那颗古井无波的心,狠狠一动,不过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了手了。   蹙着眉的花泣雪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感,这让那银衣男子生出了一种保护欲来,想将她拥入怀中疼惜。   突然,他看见一名紫衣男子走到那白衣女子身边,将她缓缓搂住,那呵疼的模样刺了他的眼,不甘地盯着他,发现他竟是慕国圣王慕凉。   那白衣女子竟是他的女人!银衣男子狠狠咬牙,眼里闪过戾气,圣王又如何,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得到,而且只有这样的绝色之人,才配得上自己。   “爷,该回了。”船舱中走出一名灰衣老人,恭敬地看着银衣男子。   “好。”银衣男子淡淡地应着,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再看了花泣雪绝美的脸蛋一眼,转身进仓,女人,即便你是慕凉的女人,我也要将你抢来!   待他进了船舱,慕凉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那船的目光有些冷冽,“阿暖啊,你可招苍蝇了呢。”   “啊?”花泣雪不解地看着他。   “哼!”慕凉拥着她站了起来,朝船舱走去,表情臭臭的。   “慕凉,你怎么了?”花泣雪抿了抿唇,拉住他。   “刚刚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慕凉委屈地看着她,那恨不得吃了阿暖的眼神,把他惹毛了!   “杀了就好。”花泣雪眼里闪过不屑,慕凉不喜欢的,她帮他杀了也行。   慕凉一听,满意地笑了起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杀了他可得惹大麻烦哦。”话虽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可没一点紧张。   “他是谁?”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   “风国太子,风雾年。”慕凉勾唇,眼里划过诡异的光,风国太子未免来得早了些吧。   花泣雪撇撇嘴,眼里划过不屑,突然胃里一疼,轻轻蹙起眉来。   “阿暖,胃又疼了?”慕凉心疼地看着她,大手捂住她的腹部,一股热气从掌中发出,让花泣雪好受了一些。   “没事。”花泣雪心中一动,勾了勾唇,倚在他的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慕凉却失了好心情,快速地带她回到船舱,看着白圣遥弄好的一条鱼,这才松了一口气,撩起袖子开始挑起鱼刺。   花泣雪见此,笑容止不住地扩大,这回白圣遥和流月齐齐愣住了,忘了手里的动作。   景睿虽也惊艳,但那毕竟是主母级的人物,他可不敢多想,鼻子嗅到了一股焦味,看着冒黑烟的国,嘴角隐隐抽dong。   “流月,白大姑娘,糊锅了。”   “啊!我的鱼!”白圣遥尖叫一声,赶紧把锅拿开。   突然,一道人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搂起白圣遥上下检查着,紧张地问,“圣遥,怎么了?”   白圣遥呆呆地看着一脸慌张的慕黎,小脸刷地红了。   慕黎也是反应了过来,尴尬地咳了咳,缓缓放开她,刚刚听见她的尖叫,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有满满的担心,想也不想就冲了进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花泣雪挑了挑眉,眼里闪过戏谑。   随后进来的白圣雨见此,脸上的笑容扩大,原来这小皇帝也不是对圣遥没感觉的嘛,他可以放心了。   ------题外话------   提前报备下,这个男炮灰要很久以后才会再次出现喏~    ☆、047:花泣雪的醋意(二更)   择灵看着王爷喂王妃吃鱼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第一次见他家王爷喂人吃东西,还乐在其中……   “王爷,王妃不会自己吃?”择寒不解地问,他记得王妃的手没受伤啊?   “择寒,你真的是不解风情哪!”白圣雨挫败抚额,慕凉多精明奸诈的人啊,怎么教了个脑子不会转弯的属下。   “啊?”择寒傻乎乎地看着他,冷漠的外壳被打破。   花泣雪见此,挑了挑眉,原来择寒不是那种冷漠的个性,她看走眼了。   “阿暖,乖乖吃东西,别看别人。”慕凉笑眯眯地看着她,语气里全是宠溺,不过在场都是聪明人,怎么听不出那点醋味。   “皇叔,你身体里流动的,是陈醋。”慕黎咬着筷子打趣,突然被鱼刺卡住了,不住地咳嗽。   “黎儿,皇叔有没有教过你,自作孽,不可活?”慕凉轻哼,那笑容里全是得意。   “黎哥哥,你没事吧。”白圣遥赶紧递过一杯水,为他拍着背。   “没、没事。”慕黎喝了水,好多了,轻轻喘着气,突然想起白圣遥刚刚的称呼,眼里溢满了笑意,总算是不叫自己皇上了,好听多了。   白圣遥没有意识到称呼问题,见他没事,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很是懊恼,明明说要忘记他,明明说要不在乎他,可为什么她就是情不自禁呢?   白圣雨笑的促狭,却在心里哀叹,他可记得他被鱼刺卡了嗓子,得来的可是嘲笑呢。   妹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边拐啊!   “你们得习惯你们王爷这个德行,知道不?”慕黎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打趣,“多跟着你们王爷学学,将来也会是个疼媳妇的好男人。”   “黎儿,这次你生辰,美人儿可来的不会少,皇叔一定会帮你寻个好的。”慕凉笑得慈爱,就差没上去摸摸他的脑袋了。   “皇叔,我错了……”慕黎撇撇嘴,哭丧着脸,“宫里那些就够恶心人了,别再折腾我了。”   慕凉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挂起温柔的笑容,喂起了花泣雪。   白圣遥抿了抿唇,脸色不是很好,是啊,他是皇上,不是那个自己每天都能缠着的少年了,所以永远不会属于一个人……她该忘记,她必须忘记他!   越想心里越难受,白圣遥缓缓放下筷子,走出了船舱。   “雪雪,我出去吹吹风。”   “嗯。”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坐了起来,拦住了慕凉喂她的动作,“慕凉,我吃饱了,你自己吃。”   “成。”慕凉得佳人关心,心情大好,笑吟吟的看着桌上的鱼,估计那鱼要还活着,也得给他迷死。   “王爷,形象。”景睿咳了咳,好心提醒,流月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慕凉收敛了笑容凉凉地看了两人一眼,两人背脊一阵发麻,干笑两声低头继续吃东西。   “都凉了。”花泣雪看着那鱼,蹙了蹙眉,“慕凉,别吃了,我给你做。”话落,便起身走向灶台,这船里可是什么都不缺的。   “王妃会做饭?”择灵瞪眼,不可思议,现在那些个姑娘家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   “很奇怪?”慕凉轻哼,笑眯眯地跟了上去,“阿暖,我帮你。”   择良默默地吃着东西,温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们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啊,再也不复存在了。   没过多久,花泣雪便帮慕凉烤了一条鱼,那香味引得众人垂涎,不过没人敢上去跟慕凉抢,又不是不要命了。   看着他吃的欢的模样,羡慕的要死。   可这回,对着那鱼垂涎的人里,没了慕黎。   慕黎呆呆地看着碗里的东西,蹙着眉,平时嬉笑的脸上有了忧愁,圣遥出去干嘛,他刚刚怎么觉得她有些不开心。   他对圣遥绝对不止兄妹之情,以前那丫头粘着他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她对他如此冷淡,这让他难受的同时,心里冒出了一种不知名的怪异情绪……那种感觉,像是喜欢。   “慕黎,有些事情,该解决的,就快点解决,不要到了最后,伤人伤己。”白圣雨凉凉地声音传来,惊醒了慕黎。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慕黎眯眼瞪他,有些着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圣雨耸耸肩,摆明了不打算配合。   “说。”慕黎脸色一沉,王者威严尽显,脸上没了玩笑。   白圣雨见此,不仅不怕,反而是欣慰地笑了起来,“终于知道认真了,你想知道什么,让圣遥自己告诉你,不该是我说。”   白圣雨说完便低头猛啃那鱼,不再搭理慕黎。   “白圣雨你不要太过分!”慕黎皱眉,站起来就想揍他,却被花泣雪淡淡的声音阻止。   “慕黎,你的后宫,该清清了。”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圣遥骨子里是骄傲的,要她容忍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不可能。   “皇婶,你是说……”慕黎睁大了眼,突然想起圣遥对他冷淡就是在他纳第一个妃子的时候,难道她对自己也……   “自己想,别烦我家阿暖!”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自己的感情自己理,别缠着他女人问。   “皇叔!我可是你侄子唉,我有烦恼了你不帮我解决就算了,还……”慕黎炸毛了,忿忿地看着慕凉,他心里乱着呢,皇叔就不能多帮帮他。   “那你的媳妇是不是要我帮你娶?”慕凉凉凉地看着他。   “滚!”慕黎闻言,瞬间沉下脸来,不爽地拍桌,震得其他人的盘子一跳,引起了众怒。   而慕凉正得意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却发现盘子被人拿走了。   “阿暖,我还没吃完。”慕凉不解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他,直接将盘子里的鱼倒进了湖里。   “阿暖……”   “不是要帮慕黎娶媳妇么?”花泣雪的眼神凉飕飕的,但众人还是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中嗅到了一丝酸味。   原来,爱吃醋的不止是他们王爷哪。   “阿暖,你吃醋了。”慕凉笑眯了眼,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狂亲。   花泣雪给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捂住他的嘴,没好气地瞪着他,“慕凉,你属狗的。”   慕凉闻言,眼里闪过邪气,被她捂住的嘴张开了一点,舌头探了出来,在她掌心轻轻一舔,见她身子一颤,猛地缩回手,坏笑着挑起她的下巴。   “阿暖,真聪明,这都知道。”   花泣雪脸上一红,看向别处。   众人见此,唏嘘不已,王爷为了追媳妇,是什么都不顾了……   ------题外话------   编编说明天封推,明天我不在家,所以今天提前加更喏!    ☆、048:东方舞的挑衅   圣王府,厨房。   “流月,去药房帮我取点东西,我装好放在一个篮子里。”花泣雪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慕凉写给她的药膳配方,将玉蝉丢给流月。   “好的,小姐!”流月点点头,摸了摸玉蝉,收进怀里跑出了厨房。   “流月你跑慢点,一会摔着!”白圣遥刚想进门,差点跟流月撞了个满怀,不由得对跑得飞快的流月大喊。   “圣遥。”花泣雪对着白圣雨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方子。   “雪雪早!你这是要干嘛?”白圣遥看了眼她手里的药房,奇怪地皱眉,在厨房研究药方?“是谁生病了?”   “不是,我弄点药膳,给慕凉补身子。”花泣雪头也不抬,从方子里抽出一张,将其余的收回怀里。   “啧啧,雪雪啊,你可真是贤惠哪。”白圣遥暧昧地眨眼,撩起袖子就开始切菜,一会儿他们得下朝了。   “圣遥,贤惠我可比不上你。”花泣雪缓缓起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若我没猜错,你是为了慕黎才喜欢做菜的。”   “你、你怎么知道?”白圣遥脸色一白,眼里闪过慌张,手里的刀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小心点。”花泣雪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抬手将她手里的刀拿走,才抬眼直视她的双眼,“因为你做的最好的,都是慕黎喜欢吃的。”   “雪雪。”白圣遥苦笑,看着她清冷的眸子,心下感叹,生得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还有什么是瞒得了她的。   “万事不能只看表面。”花泣雪摸了摸她的头,将菜刀放回她手里,“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花泣雪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转身走向灶台,着手准备今天要用的粳米。   白圣遥的表情有些落寞,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她可以么?没错,她这么喜爱做菜,就是因为慕黎从小就爱吃,慢慢的,自己便是真心喜欢上了,可那个让她甘愿洗手做汤羹的男人,却成了皇上,皇上呵……   “小姐,东西拿来了!”流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将篮子往桌上一震,把白圣遥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了过来。   “放那就好。”花泣雪淡淡地应着,突然回头看了她红扑扑的小脸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这丫头体质不好,等忙完了慕凉的事,她再给她补补。   “哟,这地儿油烟可不少,花泣雪啊,你在这王府的地位可真不怎么样,厨娘都不愿意做你的饭,还要你自己亲自动手呢。”   东方舞嫌恶地捏住鼻子,但那眼里可全是嘲讽,她刚刚看着流月往这边跑,就跟了过来,却没想到在厨房看见了花泣雪,呵呵,今天她一定要出一口气!   “是啊,花姑娘,这王爷那么疼您,还舍不得给您请个厨子么?”怜儿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那神情好不得意。   “王爷自然是疼我家小姐的,只是小姐心疼王爷,才要自己做给王爷吃的!”流月叉腰瞪着东方舞主仆两人,大声为花泣雪辩白。   “你个贱丫头,怎么敢在本宫面前大小声,真是不动规矩,怜儿,掌嘴!”东方舞冷哼一声,嚣张地开口,总算是给她抓着点事儿了,要不好好利用,这真对不起她这几天受得气。   “奴婢遵命!”怜儿冷冷地笑了起来,撩起袖子缓缓走向流月。   流月不甘示弱地回瞪,见她举起手来,下意识就闭上眼,却没等到巴掌落下,反而听到了怜儿的尖叫。   “啊!我的手!”怜儿跌倒在地,捂住自己的左手,大滴的泪水滚落。   “怜儿,你怎么了?花泣雪,你个贱人,本宫的人你也敢伤!”东方舞慌忙蹲下查看怜儿的伤势,却没见到伤口,可怜儿一直喊疼,也不像是骗人的,当即就站起来愤怒地瞪着花泣雪。   “东方舞,想伤我的人,代价不是你付得起的。”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她,将流月扯到身后。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王爷的宠爱胡作非为的女人罢了,你也不过是个玩物,怎么就敢这么嚣张!”   东方舞气得身子就开始打颤了,抬起手指着花泣雪的鼻子,破口大骂。   “玩物?”花泣雪眼底闪过冷意,声音更冷。   东方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流窜全身,想退缩,却碍于自己公主的身份,死撑了下去,“可不就是玩物,连个厨娘都支使不了!”   “公主,这王爷等人的伙食,都是我包管的,雪雪想下厨,我还心疼她累着呢!”白圣遥也冷笑起来,缓缓走在东方舞面前。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东方舞更生气了,花泣雪给她气受就算了,这野丫头又是谁?当下举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花泣雪闪身移至东方舞身前,抬手抓住了她的手,眼里闪过冷意,这东方舞都快突破七层了,竟用足了十成的力道,这不摆明了是想要圣遥的命!   东方舞大惊,将手猛地抽了回来,自己用足了全力,怎么会……   “白家千金够不够!”白圣雨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出,下一刻便见一身黑衣的他冷着脸走了进来。   本来是想今天找点东西吃的,却没想到看见东方舞欺负他妹子,感激地看了花泣雪一眼,要不是她拦住了东方舞,他妹子可是凶多吉少。   “白家?什么白家!”东方舞见又有人来帮花泣雪,更是生气,脑子都不太灵光了。   “慕国三大家,白家。”花泣雪冷冷出声,直接将东方舞嚣张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白家不仅在慕国的地位举足轻重,就连风国和雀国的皇室都要将其奉若上宾。   “什么?”东方舞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圣遥,她怎么会是白家的人,白家的人怎么会让大小姐来圣王府当个厨娘?   “雪雪手艺好,我不过是来跟雪雪学习的,让公主见笑了。”白圣遥皮笑肉不笑,声音里难掩怒气,可不是,她长这么大,可没人敢打她,即便对方是公主又怎样?   “公主这下愿意饶了在下的小妹么?”白圣雨冷冷地看着她。   东方舞看着白圣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地上躺着的怜儿,怒道,“白公子,令妹这事就算了,可花泣雪伤了我的人,可事可没完!”   “哦?”白圣雨挑眉,将怜儿从地上揪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翻,眼神在看到她手腕之时闪了闪,又恢复了原状,“公主的婢女好像没什么事吧,这哭得可跟真的似的。”   “呜呜,公主,奴婢真的受伤了,您要相信我啊……”怜儿捂着自己的手腕,痛苦。   东方舞咬了咬唇,拿开她的手,见她手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又对上白圣雨戏谑的眼神,当下拉过怜儿,怒气冲冲地走出厨房,临走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花泣雪一眼。   待她们走远,白圣雨才佩服地笑了起来,“雪姑娘好手段哪,伤人不见血。”他可是没漏看,那婢女手筋已经伤了,外面却看不出什么,花泣雪本事的确很大。   “我不想脏了圣王府。”花泣雪脸上全是冷意,这东方舞,她不想再留她多久了。       ☆、049:降火   “妹子……有吃的么?”白圣雨巴巴地贴在白圣遥身上,他饿了很久了,那帮上朝了还没回来!   “咳咳,哥,你等着,我先帮你弄点。”白圣遥把他推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啧啧,小妹你跟哥哥都不亲了,我记得小时候你可爱赖着我了……”白圣雨挥着扇子回忆往事。   “大哥。”白圣遥狠狠一瞪眼,手下的锅铲戳得锅“咔咔”响。   “您忙您忙!”白圣雨忙止住话,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小妹,还是别把她给惹毛的好。   “流月,把篮子拿来。”花泣雪懒得搭理那对兄妹,接过流月递来的篮子,从里面挑了几朵雪莲,放进锅里。   “哇,雪莲唉,雪姑娘,您这是要……”白圣雨从篮子里拿出一朵,挑挑眉。   “天气太热,降火。”花泣雪轻哼,再加了一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白粉。   “慕凉追媳妇,投资真不小。”白圣雨琢磨着这几朵雪莲的价钱,暗自摇头,商人本色露了出来。   “娶雪雪回家,绝对不会亏本的。”白圣遥端来一盘炒饭给白圣雨,崇拜地看着花泣雪,她已经嗅到香味了。   “希望是……”白圣雨撇撇嘴,惹来流月和白圣遥的冷眼,当下尴尬地笑了笑,“我出去吃饭,你们忙,你们忙!”   “哼,我要是男的,就非雪雪不娶!”白圣遥轻哼,凑到花泣雪身边,“雪雪,王爷可真幸福。”   “慕黎今天会来。”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果然见她脸色一变,钻回自己的灶台,动手准备早餐。   白圣遥哀怨地看了花泣雪一眼,被雪雪抓住了弱点,她以后怎么办啦。   花泣雪勾了勾唇,继续照着方子熬煮锅里的雪莲羹。   没过多久,慕凉便带着一帮人回来了。   “慕凉,跟我回房。”花泣雪端着一个玉碗,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紫色的朝服还没换下,尊贵异常。   “好。”慕凉温柔地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碗,拥着她离去。   “啧啧,这小两口是要干嘛呀?”慕黎暧昧地笑着,拨弄着碗里的元宵。   “嘿嘿,王妃想王爷了呗。”择灵也是一脸的暧昧。   “这都是圣遥做的?”慕黎突然意识到什么,皱起眉来。   “嗯。”白圣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景睿,我把御厨调来,她一个姑娘家还要成天伺候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你们也好意思。”慕黎轻哼。   “哟呵,那厨子不是宝贝么?”景睿失笑,这皇帝最近是怎么了?   “有意见?”慕黎轻哼,再宝贝也宝贝不过圣遥不是……思及此,慕黎愣了愣,为什么自己脑子里会冒出这种想法?   “这样最好,免得有人以为我妹子是厨娘,欺负了她。”白圣雨凉凉地看着慕黎,见他脸色一变,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谁欺负她了?”慕黎突然沉下脸。   “你们还吃不吃饭?”白圣遥突然拍了下桌子,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吃,吃……”景睿咳了咳,继续进食。   白圣雨耸耸肩,表示妹子不让说。   慕黎危险地眯眼,正要开口问,却听见旁边的流月不屑的轻哼,“还不是那什么破公主,成天就她事儿多。”   慕黎脸色更沉,原来是东方舞,她招惹皇叔还不够,竟然连圣遥也敢来招惹!   白圣遥叹了口气,抬眼看了脸色不太好的慕黎一眼,笑容有些苦涩,为什么要担心她,他知不知道这样她会忍不住……   顺着自己的心去做。   白圣遥又想起花泣雪今天对她说的话,眸光动了动,再看向慕黎的目光变得有些纠结,也许,她可以听听雪雪的意见,给自己去尝试的勇气,这样压制着自己的真心,真的很痛苦。   暖阁。   “阿暖,怎么了?”慕凉搂着她坐下,挑眉笑问,一回来就被小妮子喊进屋,他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喝。”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下巴对着那碗雪莲羹点了点。   “好。”慕凉眼里全是笑意,小妮子专门给他准备的呢,拿起碗就是一大口,待察觉碗里是什么后,他愣住了。   “阿暖……我没上火啊?”慕凉微眯着眼嗅了嗅雪莲羹,这里面的药材全是清心降火的,剂量还很重。   “月圆会发狂嗜血,是因为你身体里面隐藏着杀欲,以后你每天都喝一碗,可以消除你体内一部分的欲望。”   花泣雪微微眯眼,虽然不能根除,但至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阿暖……我不想喝。”慕凉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的碗,他自己的医术不低,自然知道这样有用,可是……   “嗯?”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不喝?   “不喝!”慕凉轻哼,撇过头不去看她。   “理由。”花泣雪叹了口气,觉得他现在就像个在闹脾气的孩子。   “喝了这玩意儿清心寡欲,你还要不要‘性’福了?”慕凉没好气地瞪着她,俊美的脸上闪过窘意,这种强效清欲望的药材会让人难以动欲念的。   “什么?”花泣雪愣了愣,眼里全是迷茫,这跟她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你说是什么!”慕凉微微眯眼,搂着她背部的大手下探,在她腰际游弋,眼底闪过暧昧。   花泣雪身子一僵,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小脸刷地就红了。   “明白了?”慕凉勾唇,把雪莲羹推远了一眼,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眼里全是邪气。   “嗯。”花泣雪点点头,躲过他的手指,低着头不看他,她哪知道这东西还有这“功效”。   “乖,以后别做了。”慕凉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笑着,心里却想着药房里那些清火的东西该全丢掉。   “你还是要喝。”花泣雪压下脸上的燥热,小脸恢复了平静,认真地看着他。   “花泣雪……”慕凉有些咬牙切齿,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人儿,心里气得要死,却没处可发,有时候他真的想把这妮子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大不了,以后再给你补补。”花泣雪说到这,目光有些闪烁,脸颊又开始发热。   “哦?”慕凉挑眉,邪气地笑了起来,缓缓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阿暖想怎么给我补?”   “你会医,自己开单子。”花泣雪抿唇瞟了他一眼,反正只是清心寡欲,也不是完全消除,能补回来。   “不用方子。”慕凉笑容愈加邪气,眼里划过算计的光芒,“只要阿暖愿意每天都光溜溜地在床上等我……”   花泣雪的脸瞬间黑得可以滴出水来,抄起桌上的碗,直接放到他嘴边给他灌了下去。   慕凉眉眼含笑,配合地喝完后,还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角。   花泣雪闭了闭眼,脸上恢复了清冷,轻轻将他推开,收起桌上的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再不走,她怕她会失手废了他!   慕凉单手支着脑袋,慵懒地笑着,知道她已经出了暖阁后,才轻笑着叹息,“阿暖,你斗不过我的。”   话落,另一只手缓缓抬起,一股淡紫色的光在他指尖流转,不多时,一团淡白色的液体凝聚成球,悬于他手掌上方,淡淡的清香飘来,赫然是他刚刚喝下去的雪莲羹。       ☆、050:不知死活   圣王府转悠久了,任谁都会无聊,这天,白圣遥实在待不住了,软磨硬泡之后终于将花泣雪拐出了圣王府。   花泣雪、白圣遥和流月三人缓缓走在扬天城里,花泣雪天姿倾城、白圣遥活泼动人、流月清秀讨喜,一路上惹来所有人的目光。   “小姐,你应该带上面具的。”流月皱了皱眉,小声抱怨,这些人未免太大胆了,小姐可是王爷的人,他们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   花泣雪闻言,稍稍停住了脚步,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彻骨的寒意便席卷全场,那些各色的眼光纷纷收了回去。   “雪雪真厉害!”白圣遥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全是佩服,她就这么一扫,那些人都不敢看过来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   “啊,对了,咱们去梨姑娘的店铺,看看新出的首饰!”白圣遥一拍脑袋,拉着花泣雪就往前走,“流月,跟上!”   今天可是梨姑娘展出新首饰的日子,她可不能错过,虽说她在这方面没什么追求,但女子爱美却是天性,看见美好的东西,自然还是想看看的。   “好叻!”流月应着,小跑着跟上。   花泣雪眼里划过无奈,不过是首饰,有必要么?   没多久,三人便到了梨姑娘开的玉房,因为梨姑娘最爱用玉石来打造首饰,因此取了个这个名字。   “好美啊。”白圣遥拿着一支白玉簪子,在花泣雪头上比划了两下,由衷赞叹,“雪雪,这簪子一定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花泣雪冷着张脸,不置可否,周围人太多,她不喜欢。   这玉房生意一向好,又赶上新品展出,自然更多,女人们嫉妒地看着花泣雪,男人们则是一个个都想得到她,能来玉房的,几乎都是官家子女,见着如此美人,又有谁能不心动。   一道道炙热的目光投在花泣雪身上,让她彻底失了耐心,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就连白圣遥也感觉到了。   “咳咳,店家,把这个还有这个帮我包起来,流月一会你拿了东西来‘闲食’找我们!”白圣遥指了指桌子上的首饰,心下暗叹,下回一定不能再带雪雪来人多的地方了,狼太多!   “好的!”流月点点头,跟着店家进了后面,临走还不忘担心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小姐好像生气了。   “雪雪,我们走吧!”白圣遥不敢对上她冷冰冰的眸子,干笑两声便想拉着她出去,却没想到被一个黑衣男子拦下。   “姑娘,可否告知芳名?”那男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不过眼里的邪气太重了,破坏了那份美感。   白圣遥微微眯眼,认出此人是镇国将军家的好色二公子李彦博,当下沉下了脸,“李公子,她不是你能惹的人。”   “原来是白姑娘,有此等美人怎么不告诉在下一声呢?要今日没碰见,那在下可是要抱憾终身哪。”李彦博笑得邪气,周围的人听了,有的羡慕,也有的嫉妒,更有的是想看好戏,这二公子好色成性,女人可是玩完就丢的。   “你!”白圣遥有些生气,担心地看了花泣雪一眼,果然见她已经完全冷下了脸。   “姑娘,在下是真心喜欢你的……”李彦博眼里闪过淫邪的光,看着花泣雪的眼里不掩欲望。   “滚。”花泣雪动了怒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吓人。   白圣遥见此,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李彦博要完蛋了,这个李彦博嚣张了那么久,也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李彦博面色一僵,随即阴沉下脸来,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绝色容颜,不过是美了点,竟然还敢跟他嚣张,等他尝过了她的滋味,一定把她丢到军营里去当军妓。   “哟哟,我道是谁,原来是雪姑娘啊,你胆子可真不小,欺负人都欺负到将军府来了,上回的帐本姑娘还没跟你算呢!”   突然,一道尖锐的女音传来,李凤琪与慕凌妮一同走来。   李凤琪看着花泣雪绝色的脸,眼里全是嫉妒,若不是听出她的声音,她死都不会相信明明是个丑女竟然会比自己还美丽。   “凤琪,别闹了。”慕凌妮有些胆怯地看了花泣雪一眼,惊艳过后只剩下害怕,“闲食”血腥的一幕她到现在还没忘记。   “不过是王爷的玩物,凌妮你怕什么?”李凤琪不屑地轻哼,随即笑着走到李彦博身边,“二哥,当初就是这个女人伤了我!”   “原来是她。”李彦博抚了抚下巴,眼里再次燃起欲望,皇上的女人他都尝过,这圣王的女人他可不想放过呵。   周围的人一听是花泣雪是圣王的女人,当下便变了脸色,怜悯地看向了李氏兄妹,圣王尊贵更甚于皇上,他们怎么敢……   “我不管你了!”慕凌妮走开了一些,李凤琪自己想找死那是她的事,她还没活够。   花泣雪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眸光微动,这慕凌妮倒是学乖了,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顾忌会伤到慕家人了。   “二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李凤琪瞪了慕凌妮一眼,拉了拉李彦博的衣袖,恶狠狠地看着花泣雪,二哥在,她不怕打不过她,二哥虽然好色,可那幻术还是极高的。   “呵呵,这是自然。”李彦博阴阴地笑了起来,目光顺着花泣雪的脸游走到她雪白的颈,喉结滚动了一下,走近了花泣雪,“你是要乖乖上我的床,还是……”   “我要你的命。”花泣雪冷哼,周身幻力一震,将李彦博震开,眼里闪过厌恶。   李彦博大惊,运足了幻力才得以稳住身形,脸瞬间沉了下来,没想到她姑娘家家竟有如此高的修为,慕凉的眼光倒是好。   双手置于胸前,李彦博运起了幻力,邪气的眸子看着花泣雪,脸上全是阴狠,“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围的人自觉地让出了一块位置,有的是真担心,也有的是想看戏,这李彦博毕竟是将门之后,幻术要不过硬,哪敢出来嚣张,虽然那白衣女子看起来有两下子,可这……   “圣遥,站旁边些。”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白圣遥一眼。   白圣遥笑了笑,退后了一些,顺便拦住刚跑来的流月,眼里闪过兴奋,“流月,雪雪又要动手了。”   “啊?小姐打人你开心什么?”流月拿着买好的首饰,奇怪地看了白圣遥一眼,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小姐,她可厉害着呢!   “看雪雪打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白圣遥眯着眼,一脸的神往,碧波潭那次,雪雪跟王爷那三个手下对上,那身姿叫一个美轮美奂哪。   “白姑娘,你很暴力。”   流月俏皮地皱了皱鼻子,将头转向自家小姐那边,清风拂过,扬起她的裙角……流月突然很赞同白圣遥的话了。       ☆、051:打入天牢   “二哥,杀了她!”李凤琪眼里闪过阴狠,退后两步,给自己的兄长让出个位置。   慕凌妮看着状况,皱了皱眉,悄悄退了下去,她得去找皇叔。   “妹子,美人儿,是用来疼的。”李彦博流里流气地笑着,缓缓抬手,一股强大的压力袭向四周,逼得众人再后退了几步。   “随便你,反正我不要让她好过。”李凤琪冷笑,怜香惜玉?怕不是把人给弄死在床上。   花泣雪眯了眯眼,单手置于胸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身姿更显修长。   李彦博舔了舔唇,目光死死地盯在花泣雪身上,只觉得下腹一热,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动作便能撩拨起他的欲望,这个女人,他李彦博要定了!   花泣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躲人呼吸的压力直指李彦博。   李彦博身子一凛,背脊发凉,眼里闪过慌乱,却很快镇定了下来,微微眯着眼看向花泣雪,对方只是个娇美的人儿,有点幻术罢了,自己别吓自己。   正当他要出手之时,花泣雪突然身形一闪,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见李彦博跪倒在地,捂住双眼,痛呼出声,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出,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   “脏。”花泣雪轻轻一挥手,便将喷向自己的鲜血阻挡开来,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眼里闪过厌恶。   众人这下全都瞪大了眼睛,很多人都吓白了脸,更甚者直接吓软了双腿,没想到这个仙女般的姑娘,竟如此心狠手辣,圣王的眼光,毒辣啊……   而很多爱慕圣王的女人,从此只敢远远地看着他了。   “二哥……”李凤琪呆呆地看着蜷缩在地上哀嚎的男人,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想去扶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用不上力。   惊恐地看了一旁目无表情的花泣雪,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慕凌妮总是提醒她别招惹王爷的那个女人了。   双唇颤抖着,李凤琪突然软到在地,“恶魔,恶魔……”   这个就是恶魔了?花泣雪眯了眯眼,目无表情地走回白圣遥和流月身边。   “雪雪,你很暴力。”白圣遥皱眉看了满身是血的李彦博一眼,撇了撇嘴,但眼里却全是兴奋,让他奸淫掳掠什么都做,报应!   而一旁的流月已经瞪大了眼睛,小姐真的很血腥。   “不过是一双眼睛。”花泣雪声音微冷,想起他刚刚看自己的眼光,胃里一阵翻涌,他的声音也很难听,所以顺带废了他的舌头。   众人一听她这话,差点晕倒,只不过是一双眼睛?   蛇蝎美人!   “咳咳,雪雪,我们回家吧。”白圣遥皱眉,周围血腥味太浓,她有些受不了。   “是啊,小姐,我们走吧!”流月也点点头,拉着白圣遥袖子的手紧了紧,场面太血腥了。   花泣雪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回头,冷冷地看向李凤琪,“你欠的帐,还没算。”   “不……”李凤琪慌乱地摇着头,美眸里全是泪水,脸上毫无血色,还没算?不,她不要她开找她要帐,她还不了,还不了……   “不?这个字,我不喜欢。”花泣雪眯了眯眼,眼里露出杀意,“闲食”的事,她蛮横嚣张,算是一过,如今态度不佳,过上加过。   “不!不!我是将军府的千金,你不能……”李凤琪颤抖着身子朝后挪去,想离她远一些,她的杀意,她感觉到了!   “将军府的人,有何不能动?”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嗓音,慕凉一身紫衣,绝世的脸上衔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从人群中走来,自始自终,他的眼里都只有前边的白衣人儿。   “慕凉。”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刚刚的那点不快,突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淡淡喜悦。   众人痴痴地看着紫衣男子,当反应过来他是圣王后纷纷想要行礼,却被他轻轻的挥手止住了。   “阿暖,刚刚受委屈了。”慕凉轻轻搂过她,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突然冷冷地看向地上蜷曲着的李彦博,脸上尽是冰冷,眼里划过嗜血,语气里尽显杀意,“只是一双眼,和一根舌头?”   花泣雪抿了抿唇,挑眉看了看他,圣遥还说自己暴力,慕凉才是真正的暴力。   “来人,镇国将军投敌卖国,罪不可赎,将其家眷一同打入天牢。”慕凉冷冷勾唇,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势,再不像平时那般随意轻漫。   “不可能!”李凤琪瞪大了双眼,脸色愈加苍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会叛国!   慕凉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搂着花泣雪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原地。   李凤琪爬到李彦博身边,看着接近自己的禁卫军,不住地发抖,眼里全是绝望,自己竟然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打入天牢,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要去啊,不要去!李凤琪见一个禁卫军就要抓住自己了,脸上突然闪现着疯狂的神色,猛地推开了他就想跑。   那禁卫军脸色一青,上前抓住她,见她还在挣扎,当下就给了她两巴掌,强制性地将她带走。   “不要!我爹爹没有叛国……”   禁卫军走远了,李凤琪的声音渐渐变淡,可那绝望的气息依旧笼罩着此处。   慕凌妮抿着唇看着李凤琪被压着离去的背影,淡淡叹了口气。   “是公主去请王爷来的。”白圣遥走到慕凌妮身边,淡淡勾唇。   “嗯。”慕凌妮苦笑着点点头。   “李凤琪不是公主的朋友么?”白圣遥微眯着眼看着她。   “我……本宫还有事,先走了。”慕凌妮有些尴尬,扯了扯唇角便转身离去,李凤琪是朋友,可她还不会为了她去得罪皇叔,今天的事若皇叔知道了,必定会连累自己,凤琪,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这便是皇家。”白圣遥眼里全是嘲讽,如此无情,上一秒是朋友,下一秒便出卖对方。   “白姑娘,你觉得她这样做不好?”流月不解地看着她,王爷来了是好事啊。   “你不会懂的。”白圣遥勾起的笑容染上些苦涩,对着流月摇了摇头,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去。   皇家……看上去人声鼎沸,可却是最无情冷漠的……若慕黎没有处在那皇室的最高位,她也不必担忧那么多。   流月见她脸上的落寞,皱了皱眉,却不再开口,这白姑娘,也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无忧无虑的。       ☆、052:周、李一起罚   护城河畔,一白一紫两道身影懒懒地靠在树上。   “现在动他,有点早。”花泣雪淡淡地看着慕凉,真正叛乱的人是谁,还没找到。   “想动他,随时都可以,早晚有何差别?”慕凉勾唇,温柔的眼里闪过杀意,“本来,利用完了,还打算让他卸甲归田,但李瞩望的儿子敢动你,那就不必多费心了。”   “公报私仇?”花泣雪挑眉。   “有何不可。”慕凉冷哼,拉起她的小手,越想越气,阿暖不过是去逛个街,怎么就能招狼呢。   “那我不是红颜祸水了?”花泣雪眼里闪过笑意,心里全是感动。   “嗯哼?”慕凉眼里染上邪气,伸手一拉,将她搂进怀中,笑的愈发暧昧,“阿暖只能祸害我一个人。”   “你正经点。”花泣雪轻轻地瞪了他一眼,“这事儿,慕黎知道么?”   “嗯。”慕凉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这李瞩望,也是时候除了,若不是我在,他可能早就造反了。”   “原来如此,慕凉,他的兵符交给慕黎吧。”花泣雪心下了然,抬眼看了慕凉一眼,他是真的很照顾他那侄儿吧。   “阿暖真是聪明。”慕凉笑眯了眼,随即浅浅一叹,“这皇位本就是我强加给他的,若再不帮他守好,那的确是太自私了。”   “你觉得他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花泣雪微微眯眼。   “他有,但他少了野心。”慕凉耸耸肩,他这侄子的能力他自然知道,他有多讨厌皇位,他也知道。   “当他想保护一个人了,野心自然就来了。”花泣雪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   “白圣遥。”慕凉了然,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阿暖早想到了。”   花泣雪瞪了他一眼,将他推开了一些,“你把周坤的密信给交了吧。”   “嗯哼?”慕凉挑眉,这不废话。   “带我去天牢。”花泣雪冷冷眯眼,该算的帐,这次她给她算干净了。   “忍不住想动手了?”慕凉宠溺地笑着,他就知道这丫头想收拾周丽柳了,想了想,“我把周丽柳和李凤琪关一个牢房如何?”   “这个注意不错。”花泣雪淡淡地笑着,对他这个提议很满意,“去把周丽柳表哥找来,今天让他享够艳福。”   “阿暖,你很邪恶哦。”慕凉贼贼地笑了起来,将她搂得更紧。   “总比你好。”花泣雪斜睨着某人,她可没忘当初慕凉说要把周丽柳送去当军妓的话,比起他,她是善良的。   慕凉凤眸一眯,轻哼一声,搂着她闪身离去。   天牢里,弥漫着一股霉臭味,花泣雪一进来便捂住了鼻子。   “现在好一点没?”慕凉皱着眉,伸手结下一个防护罩,阻隔了那股难闻的味道。   “嗯。”花泣雪放下手,点点头,浅浅勾了勾唇,“没这么夸张。”话落,抬手戳了戳他皱起的眉头。   “傻丫头!”慕凉抓住她的小手,失笑,“走吧,刘熳已经带来了。”   花泣雪点点头,跟着他朝前走。   “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抓我!”刘熳被一个黑袋子蒙住了脑袋,跌坐在地上,双手双腿被绑在身后,嚣张地大骂。   花泣雪见此,眼里闪过厌恶,看了眼他身后牢房里的周丽柳和李凤琪,突然把手伸进了慕凉怀里,掏了掏,随即轻轻地皱起眉。   “你就知道我有?”慕凉邪气地笑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怀里,俯身低笑。   地上的刘熳还在大骂,有防护罩在,他是听不见花泣雪和慕凉的声音的。   “慕凉!”花泣雪轻轻咬唇,手被按在他胸膛上,那热度直直传入她掌中,让她耳根有些发红。   “好了,拿去。”慕凉懂得适可而止,松开手,将一个白色瓷瓶放在她手里,笑眯眯地调侃着,“这是你要的媚~药~”   “慕凉!”花泣雪有些羞恼,她知道这个是媚药,他有必要强调不?   慕凉无辜地笑着耸耸肩,他什么都没做啊?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进去。”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   “阿暖怎么舍得让她们来蹂躏人家,人家可是为阿暖守身如玉……”慕凉做捧心状,耷拉着脸,泫然欲泣地看着她。   花泣雪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没好气地轻哼,“你给我闭嘴。”   慕凉笑眯眯地拿下她的手,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刘熳,“阿暖,周丽柳和李凤琪的药效快过去了,媚药要加上她们中的迷药,效果更好。”   花泣雪白了他一眼,将瓷瓶打开,好奇地伸鼻子嗅了嗅,却被慕凉黑着脸捂住了,“笨蛋,花爷爷虽然把你的身体改造得百毒不侵,但这媚药却不在百毒之中!”   花泣雪眨了眨眼,是这样么?   慕凉把她手里的瓷瓶夺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将瓷瓶里的药引了出来,淡黄色的液体分作两支,分别流进了周丽柳和李凤琪的嘴里。   “刘熳。”花泣雪拉下他的手,淡淡地看着地上不断叫骂着的刘熳,压低了嗓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刘熳听得是一声清冷的男音,当下警惕了起来。   “我是让你来享受的人。”花泣雪眼里闪过冷意,抬手将他推入牢房之中。   “啊!”刘熳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刚想大骂,却听得身旁有女子娇媚的呻吟,当下心魂一荡,一股热流流窜全身。   周丽柳和李凤琪的药效都开始发作了,脸颊上泛起了娇颜的红色,迷离的双眼里全是渴望,看着地上躺着的刘熳,扭动着腰肢爬向了他。   “慕凉,我们走。”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全是厌恶。   “好。”慕凉勾唇,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拉着她的小手离去,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又弹出了一颗小小的药丸,直接入了刘熳的嘴。   刘熳突然觉得体内热量高涨,身上的绳索也挣脱了开来,急急拉下头上罩着的黑布袋,入眼的便是衣衫不整,痛苦呻吟着的周丽柳和李凤琪。   两人都是美丽的女子,此时中了媚药,更是娇媚,她们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不多时便半裸着了。   刘熳只觉得体内一片火热,看着两人的眼里全是兽欲,喘着粗气,淫笑着上前,这不仅有他肖想已久的表妹,就连李府的小姐也在……   “唔,人家好难受……”周丽柳双眼迷离着看向刘熳,不安地扭动着。   “呵呵,哥哥这就来疼你。”刘熳一步上前,“嘶”地一声扯开了她的衣服,覆了上去。   “我也要……”李凤琪从后面拥住刘熳,磨蹭着他的身子。   刘熳淫邪一笑,将他压入身下,也将她的衣服撕破,不多时,这处牢房便被男子的粗吼和女子的呻吟溢满,一片淫靡。   ------题外话------   哪~呆子知道~这惩罚很恶俗啦~不过~亲们表嫌弃~   黑道老公的霸宠   文/月冰寒   “老公,天宇又欺负我。”   “没关系,一会儿我去把他拍扁了,给你出气。”   ……   “老公,你手下说让你回去,可是…可是…可是人家舍不得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把势力全都调到国内,不行我就灭了他们。”   ……   “老大,嫂子炸了赌场。”   “滚——你嫂子有没有受伤?!你嫂子少一个汗毛,我灭了你。”   ……   “老大,嫂子抢了银行哎。”   “你嫂子有没有被抓,她要是被抓,你就等着一辈子呆在监狱吧。”    ☆、053:景睿被调侃了   “王爷,刘熳已经被带走,恐怕他后半辈子都不能再那个了。”择灵看着拥着花泣雪喂食的慕凉,小声禀报着。   “你又给他下药了?”花泣雪挑眉。   “这种艳福,这辈子有个一次就够了。”慕凉温柔地看着她,反正那刘熳奸淫辱掠没什么不做的,这罚也算是轻的了。   择灵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王爷好可怕。   “王妃,李凤琪和周丽柳已经疯了。”择良淡淡一笑,王妃和王爷的手段的确很毒,那两个女的今天一醒来,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刘熳,双双惨叫着晕倒,再醒来,已经疯了。   “没趣。”花泣雪轻哼,打了个呵欠,淡淡地看了择良和择灵一眼,“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择灵赶忙摆手,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挑挑眉,也没再说什么,擦了擦嘴,从慕凉身上站了起来。   “吃饱了?”慕凉把剩下的粥一口倒进嘴里,也起了身。   “嗯,慕凉,你该上朝了。”花泣雪点点头,想了想,淡淡地看向远方。   “择灵,把情况说一下。”慕凉勾了勾唇,看了择灵一眼,今天他没出门,不知道外面闹得怎么样了。   “啊,是这样的王爷,皇上已经下令将周坤一家和李瞩望一家打入天牢,闹得还挺大,不过小皇帝倒没慌。”   择灵抚了抚下巴,“小皇帝这回好像有点不一样,看那样子没打算把事情全丢给王爷哦。”   “是么?”慕凉笑得有些诡异,若有所思地看了花泣雪一眼,“阿暖,你在家里,我去上朝。”   “好,下朝后来我房里。”花泣雪淡淡地应着,想起那件事,准备继续给他做雪莲羹。   慕凉脸色一僵,随即淡淡地笑了起来,温柔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划过柔光。   “嘿嘿,王妃,您叫王爷去您房里干嘛呀?”择灵见慕凉走了,贼兮兮地笑了起来,暧昧地看着花泣雪。   “你可以跟来看看。”花泣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看见流月,让她来厨房。”   择灵闻言,瞬间石化,跟去看看?王爷非剁了他!   “是!”择良点点头,见她离去后,才拉了拉原地僵化的择灵,斜了他一眼,“择灵,王妃跟王爷是一种人,你也敢去招惹。”   “我哪知道!”择灵哀怨地看着远方,“我一直以为,王妃只是彪悍而已。”哪知道她跟王爷一样黑。   “李凤琪她们会疯,是王妃下的手。”择良摇了摇头,好心地告诉他。   “什么?”择灵瞪眼,“不是王爷么?”只有王爷才会这么狠!   “是王妃!”择良轻叹,随即笑了起来,“这世界上,能配得上王爷的,恐怕只有王妃了。”无论心智手段,还是幻术能力。   “一个就够不好伺候了,再来一个……”择灵苦着一张脸。   “起码王妃在,分散了王爷的注意力,咱们也能少被王爷支使下不是?”景睿摇着扇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流月。   “也是。”择灵点点头,回头看向景睿,看着他手里的篮子,瞪大了眼睛,“景睿,你去买菜?”   “咳,不是,我是陪流月去的。”景睿有些尴尬,将手里的篮子交给流月。   “哦?”择灵和择良同时出声,暧昧地看着两人。   “不然呢?”景睿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两人。   “篮子太重,景睿只是帮我拿一下而已,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流月撇嘴看了他们一眼,虽不知道他们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却多少察觉了点不对劲。   “哦,只是拿一下而已……”择灵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让景睿更窘。   “流月,王妃让你回来后去厨房。”择良突然出声。   “你们不早说!”流月瞪眼,转身跑了出去。   “唉,你慢点!”景睿看着她拿个大篮子摇摇晃晃地跑走,有些担心,她这样不会摔跤么?   “哟,景大人担心哪?”择灵凑上前,暧昧地挤眉弄眼。   “我担心什么。”景睿强自镇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当然担心咯……心上人万一摔着……”择灵话还没说完,便被景睿一拳给打飞。   “你恼羞成怒!”择灵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拍着身上的灰尘。   “谁喜欢那种笨丫头!”景睿冷哼,心却跳得有些快,扇扇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择良看了择灵一眼,“择灵,王爷交代的事,我们该去做了。”   “啊,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择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瞪了景睿一眼,一溜烟地跑走了。   “摔死你,跑那么快!”景睿对着他的背影低咒,却被突然飘到自己面前的择良吓了一跳,“喂,你干什么!”   “没什么。”择良淡淡地卡了他一眼,“只是想看看某些口是心非的人有没有心虚。”   口是心非?景睿呆在原地。   择良诡异一笑,从他手里抽出扇子,摇晃着离开了。   “钱先生的题字,我看中很久了……”   “混蛋!那是我的扇子!”待景睿反应过来后,择良已经走远了,看着空空的手里,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下来,爆了粗口。   “景睿,你还是王爷的手下呢,怎么这么没素质!”流月突然跑了回来,脸颊因为运动,而有些泛红。   “你怎么又回来了?”景睿本想发火,却在看见她泛红的小脸时愣住了,突然觉得她其实是个挺好看的姑娘。   “看个屁啊!”流月个粗线条自然不知道景睿现在想什么,只是小声地抱怨起来,“小姐说我身子板太弱,让我现在开始锻炼身体。”   流月越想越憋屈,整个脸都苦了。   “雪姑娘想让你修炼幻术?”景睿挑眉,低头好笑地看着她抱怨的小模样。   “你怎么知道?”流月抬头,脸上全是诧异,她可什么都没说呢。   “因为我比你聪明!”景睿得瑟地笑着,这丫头的确该练点自保的功夫了,太弱了。   “你去死吧!”流月脸一黑,就想打景睿,却被他闪了开去,当下就追着他打,于是,整个王府的人就看着他们的总管景大人在王府里被一个小丫头追着打了一天。   王府的氛围还算轻快,可朝廷之上却恰好相反。       ☆、054:小皇帝开始立威!(二更)   “大胆,你是说朕冤枉了李瞩望?那你就睁大眼看看这密信上是怎么写的!”   朝堂之上,一身龙袍的慕黎怒瞪着跪倒在地的兵部尚书,周身是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严,再无平时的散漫。   “怎么会……”兵部尚书接过密信,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猛地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怎么会,将军忠心为国,怎么会是金滩之战的主谋!   “怎么会?他嫉妒皇叔手上有那三分之一的虎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为什么不会!”慕黎冷哼,锐利的眸子扫向全场。   “还有谁有异议,提出来啊!”   众官员小心翼翼地看着发怒的小皇帝,心里都有些疑惑,这皇帝平时有事总是推给圣王,可今天……似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王者。   慕凉坐在摄政王的位置上,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心里的欣慰只有自己知道,慕黎总算是长大了。   “皇上,微臣认为兹事体大,是不是该再跟摄政王商量一二?”刑部尚书上前两步,微微垂着头,掩住眼底的嘲讽,这小皇帝今天倒是不一样了,竟然都没跟摄政王商量,以前可是什么事儿都丢给王爷……   “朕,才是这慕国的皇帝!”慕黎冷冷地看着他,威严的气息更甚,让那刑部尚书直接软了腿,也让有些混乱的朝堂安静了下来。   刑部尚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颤声为自己辨别,所幸慕黎并没打算为难他,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此事之后,饶是平时再看不起慕黎的人,也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他了。   “本王认为,皇上这次做得很好,犯了错,便要罚。”慕凉适时开口,声音温润却带着淡淡的威严,赞赏地看了慕黎一眼,不错,懂得立威了。   慕黎坐在王座之上,同时淡淡地看向慕凉,满意地笑了起来。   底下众人见慕凉都开了口,再想说情,也是不敢了,之后又议论了一些事,才散了朝。   等慕黎和慕凉进了后殿,众大臣才离开,唯留宰相云绪,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王座一眼,脸上露出了深思。   灵越宫内。   “皇帝,今天表现不错啊。”慕凉勾唇看着坐在椅子上哼哼的慕黎。   “皇叔……我想娶媳妇了。”慕黎撇撇嘴,脸上全是无奈,“我要再不立威,到时候后宫那些女人我要怎么赶走?”他不会委屈圣遥跟那群女人待在一起,但她们一一个个都是大家千金,他若再不立威,那他拿什么来遣散后宫!   “白圣遥对你的影响可不小啊,你当年不只是当人是妹妹的么?”慕凉轻笑,眼里全是戏谑。   “那不是我还年轻么!”慕黎瞪眼,很长时间没见到圣遥,他有些怀念,却只当那是对妹妹的怀念,可自从上回皇婶提点了之后,他便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悸动了,他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最终确定了,他对圣遥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兄妹之情!   “黎儿哪,你长大了。”慕凉欣慰地笑着,走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慕黎听到夸奖,瞬间黑了脸,警惕地看着自家皇叔,“皇叔,您想干什么?”笑得那么那个,准没好事!   “黎儿终于长大了,我也该放手让你自己去闯一闯了。”慕凉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但眼里却全是算计。   “什么!?”慕黎“刷”地站了起来,满脸的愤慨,“皇叔,你不就是想摆脱我去陪皇婶嘛,不准不准,我一个人会累死的!”   “黎儿,反抗,是没有用的。”慕凉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欣赏着小皇帝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小子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也没必要装。   “皇叔,黎儿不能没有您!”慕黎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凉,恨不得挤出两滴泪来。   “我和白圣遥,你选哪一个?”慕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把掉下来的刘海弄了回去。   “皇叔……”慕黎瘪着嘴,表情更委屈了,伸手抓住慕凉的衣袖,轻轻摇晃着,那样子……分明就是讨食的孩子。   虽说这慕黎面上是挺可怜的,可那心里早把慕凉给骂了无数回,若不是跟他同源,他恐怕要把他祖宗一起算上!   “黎儿,你这手不错,要不弄下来给皇叔收藏?”慕凉邪气一笑,食指轻轻划过慕黎的手背,那语气,好不邪恶。   慕黎被他轻轻一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马撒手,跑到一边,看着慕凉的眼神像在看怪物,丫的,这狐狸太邪恶了,要他的手?他也不怕皇婶知道嫌弃他是个变态不要他!   “黎儿?”慕凉的笑愈加妖冶,语气也带着一股子邪气,“考虑得怎么样?”   “啊!对了,皇叔,你知道主谋了不?”慕黎一拍手,直接无视了他那声恶心到不行的“黎儿”,像个没事人一样地问,转移话题嘛,他最会了!   “不知道。”慕凉挑眉勾了勾唇,听到他的问话,眯了眯眼轻哼,“不过,就快知道了。”   “哦?皇叔这么有信心?”慕黎挑眉,他可不知道现在有什么线索,可看他那样,倒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不由得生起了好奇心。   “想听?”慕凉笑得愈加灿烂,但那眼里却全是算计。   “嗯嗯。”慕黎乖巧地点头,眨巴着的大眼睛里写着“求知若渴”。   “那以后,政事再也与我无关,不是大事别烦我。”慕凉收起笑,凉凉地看着他,提出条件,小子敢不答应,他揍死他!   “好!”慕黎咬咬牙答应了,脸上全是不愿意,可他能怎么办呢,皇叔想做的事,他哪里阻止得了,还不如爽快点。   慕凉突然诡异一笑,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皇叔,你去哪……”慕黎傻眼,他都答应了,皇叔还走什么?见他朝前走了几步,也跟着起身。   “我刚刚感觉到,你皇婶在想我了,我回去陪她。”慕凉轻笑,话落,闪身离开。   慕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跑得没影了的慕凉,俊美的脸瞬间黑得滴水,皇叔,你又骗我!   “皇叔!等等我,我也要去圣王府!”   ------题外话------   亲们,呆子乖乖奉上二更~表潜水鸟表潜水鸟~   《重生之美人凶猛》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怡红院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笑了笑: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055:慕火儿   “雪雪,你干嘛要流月学幻术?”白圣遥和花泣雪坐在厨房外面的葡萄藤下乘凉,看着远处气喘吁吁的流月,有些不解。   “她还不能自保。”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不能时时刻刻都跟流月在一起,自然不能时时刻刻都护着她。   “她运气很好,跟了个好主子。”白圣遥淡淡地笑了起来,为流月感到高兴,雪雪比别人冷淡,但若真要接纳了一个人,那便会真的对她好。   花泣雪挑了挑眉,没再说话,一时间,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道粉色身影朝两人走了过来,来人正是东方舞,东方舞骄傲地抬着头,走到花泣雪面前,怜儿跟在她身后。   “又来了。”白圣遥翻了个白眼,看都懒得看东方舞,径自闭上了眼睛,这人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她不累?   东方舞见白圣遥这个态度,当下气黑了脸,但一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深吸了口气,又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公主也想下厨?”花泣雪眼睛并没有睁开,淡淡的语气里带着点嘲弄。   “花泣雪,本宫今天来是跟你宣战的!”东方舞脸色一僵,随即斜睨着闭目养神的花泣雪,口气好不嚣张。   “哦?”花泣雪挑眉,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着她,安分了这几天,她又想干什么。   “哼,七日之后是皇家狩猎大赛,本宫向你挑战!”东方舞笑得愈发得意,眼里全是自信,往年的狩猎大赛,她总是女子中的佼佼者,等她赢了花泣雪,那王爷自然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圣遥。”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白圣遥一眼。   “啊?”白圣遥睁眼,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个皇家狩猎大赛是在慕国皇帝每年寿辰前一段时间举行的,男女都可以参加,到时候各国来给皇帝祝寿的人都会参加。”   花泣雪点点头,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哼,到时候你可别输的太惨哪,哼!”东方舞冷哼,脸上全死嘲讽。   “公主,您可别生了怜悯之心,让了花姑娘哪。”怜儿也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东方舞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好不刺耳。   “你个下人,有你说话的份么?”白圣遥不耐地冷哼,这些苍蝇太烦了,真不知道雪雪怎么受得了。   “怜儿是我的人!”东方舞脸色一沉,不悦地看着白圣遥。   “那又如何。”白圣遥正想回骂,却听见花泣雪淡淡地开了口。   “你!”东方舞脸色更难看了,恨恨地瞪着花泣雪,恨不得将她瞪出个窟窿。   “这战书,我接下了,你可以走了。”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她,没打算再给她一点面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哼!本宫会让你后悔的!”东方舞被她这态度气得不轻,又不好发作,只得撂下狠话。   “哟呵,东方舞,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皮痒了,想念本宫的鞭子了?”一道清脆的女音随着一道强劲的长鞭朝东方舞袭来。   东方舞脸色一变,跟着怜儿狼狈地闪避着,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这死丫头会提前回来。   长鞭紧随着东方舞,似乎不打算给她丝毫退让的机会,东方舞幻术不低,却躲得很是狼狈,这只能说明,持鞭者幻术比她更强大。   幻术七层?花泣雪挑了挑眉,这鞭子的主子不错,看着不断挥舞着的长鞭,心中有些好奇来者何人。   “火儿,别闹了,这是我种的葡萄藤哪!”白圣遥蹭地站了起来,苦着脸看着被残害的葡萄藤,这可是她种的呢。   “雪雪,快拦着她哪!”白圣遥把花泣雪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她打不过那丫头,现在只能靠雪雪了。   “慕火儿,你不要太过分,本宫要出了什么事儿,你也躲不了!”东方舞的头发有些乱了,抵抗者长鞭,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哼!本宫今天看在圣遥的面子上,饶了你,赶紧的给本宫滚出王府!”突然一道红色身影从后面跃到了花泣雪和白圣遥面前,收了鞭子。   “怜儿,我们走!”东方舞恶狠狠地瞪着她,看着身上满身的泥,气得脸都黑了,但碍于自己抵不过她的事实,只得离开。   “是,公主!”怜儿虽比东方舞强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扶着东方舞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哼,死女人,阴魂不散!”红衣女子冷哼一声,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黛眉如画,凤眸含情,肤如凝脂,面色如桃,倾城之容,却不若花泣雪那般冷漠,反而是似火一般的热情。   “慕火儿,你看看你干了什么!”白圣遥咬牙瞪着眼前的女子,颤着手指着地上的残叶。   “圣遥,温柔点啦,还不是那女人太恶心了。”慕火儿无辜地眨着眼,想到东方舞,脸上全是厌恶,她怎么进得了这王府哪。   “……”白圣遥闻言,只得瞪她。   “瞪什么,圣遥你要注意形象,万一皇兄来了看到了,嫌弃你了咋办?”慕火儿笑眯眯地打趣,圣遥的心思她知道,所以总拿这事儿来逗她,可她也够固执的,就因为他是皇帝,便狠下心去断了这份念想。   “火儿!”白圣遥紧抿着唇,很想揍她,一回来就欺负她,她有意思么?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眼里闪过兴味,这姑娘挺有个性,热情率真,她不讨厌。   慕火儿突然瞟见旁边的白色身影,眨了眨眼,仔细地看了看,猛地瞪大了双眼,冰肌玉骨,绝代风华,美人儿,美人儿哪!   “神仙姐姐,你是谁哪?”慕火儿看见花泣雪后,眼睛都放亮了,瞬移至她身边,拉起她的衣袖,笑得见牙不见眼。   “慕火儿,你还是不是个女人?”白圣遥没好气地看着她,走上前两步,这丫头看见雪雪,怎么像个小色狼一样,虽然雪雪的确有迷倒女人的容貌。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被她拉着的袖子一眼,再看了看她亮晶晶的双眼,眼底闪过笑意,并没有开口。   慕火儿抓住了她那一丝笑意,脸上全是痴迷,神仙姐姐笑起来,更美了,她一向喜欢美好的事物……   “花泣雪。”花泣雪淡淡开口,有些无奈,这姑娘看自己竟看得痴,她真有那么大魅力?   “哦!声音也这么美妙。”慕火儿眯起眼,一脸的享受,神仙姐姐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跟山泉似的。   “雪雪,别搭理她,她是疯子!”白圣遥抚额,伸手就想拉开慕火儿。   慕火儿瞪了她一眼,随即紧紧地抱住花泣雪,轻哼,“圣遥,雪雪是我的!”   白圣遥眼一眯,余光突然瞟到某个紫色身影,再看了看紧紧抱着雪雪的慕火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花泣雪被她这一抱,倒是傻眼了,她长这么大,被个大姑娘这么抱,倒是头一次哪,抬眼看了看高出自己一点点的慕火儿,轻咳一声,眨了眨美眸,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了窘意。   慕火儿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花泣雪,很是享受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可那张笑脸却在听见某声怒吼后,僵住了。   “慕火儿,你给我放开她!”       ☆、056:飞醋   大厅里,气氛诡异到不行。   慕凉搂着花泣雪,目无表情地坐着,握着花泣雪如玉的小手,冷冷地看着远处。   花泣雪见他如此,心知他气得不轻了,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难得见慕凉这么生气,要不再多气一会儿?   慕凉能不生气么?急急赶回来,就是为了早点看到心心念念想着的媳妇,却没想到一回来便看着自家小侄女抱着阿暖,还一脸的享受,怒气,醋意什么的齐齐涌上心头,想也没想就上去把慕火儿给踹了开去。   小侄女?没错,慕火儿就是不爱在宫里待着,常年外出游山玩水的长公主,慕黎的同胞小妹!   白圣遥坐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时不时抿口茶,那样子好不享受,难得有戏看,她可不会错过。   慕黎余光瞟见白圣遥这样子,心下好笑,嘴上也没停下,不停地教育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小妹,这丫头胆太肥了,皇婶都敢抱!   慕火儿委屈地低着头,揉着自己被踢疼的屁股,她哪知道神仙姐姐是皇叔的人哪,不然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抱哪,皇叔的独占欲她可是知道的……   “死丫头,就不能安分一点点!看你圣遥姐姐多好!”慕黎没好气地轻哼,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扰乱了某女子的心。   她好?白圣遥愣愣地看着慕黎,在他心里,她是好的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皇兄你稀罕人家,怎么会说她不好!”慕火儿不服气地瞪他,她这皇兄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以前还老说当人是妹妹,放屁!   “你!”慕黎被说中了心事,有些窘迫,看了低着头的白圣遥,目光闪了闪。   “闭嘴。”慕凉突然冷声开口,冷冷地看向慕火儿。   慕火儿身子一僵,连忙捂住嘴,看着皇叔的冷脸,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   “阿暖是你皇婶,再对她动手动脚,我废了你!”慕凉冷哼,眼里是薄怒,一想到她抱着阿暖的样子,心里的火苗就腾腾直冒,他的媳妇,只有他能抱!   “是是是!皇叔,绝对没有下次了!”慕火儿的认错态度良好,看她那一脸的悔恨就知道了。   “哼。”慕凉冷哼一声,脸色还是不怎么样。   慕火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皇叔这回是真生气了,她完蛋了啦……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慕火儿开始为自己默哀。   花泣雪见她这样,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慕凉的人,都挺可爱的,先是慕黎,再是慕火儿……   “慕凉。”花泣雪回握住慕凉的手,抿了抿唇,淡淡地看着他,“气得也该差不多了。”   慕凉一愣,随即委屈地撇嘴,“阿暖……”   “适可而止。”花泣雪冷哼,缓缓起身,斜睨着他,再装啊?   “谁叫她要抱你。”慕凉满脸的嫉妒,阿暖是他的。   “圣遥,准备午膳。”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白圣遥一眼,对她看戏的行为没什么反应,拉着慕凉离去。   慕火儿见皇叔就这么被雪雪拉走了,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惊诧,什么情况,他们皇叔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还有,他刚刚是不是在对雪雪撒娇!?   “火儿,收起你那表情。”慕黎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正巧,花泣雪和慕凉转弯之时,慕凉淡淡地回过头来,看了慕火儿一眼,那眼里的冰渣子……慕火儿赶紧收回目光,抱着自己的手臂猛搓。   “圣遥,今天吃什么哪?”慕黎懒得搭理他那个小妹,笑眯眯地走到白圣遥身边,温柔得不得了。   白圣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没底,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慕火儿见她那样,便知道那是被皇兄吓着了,当下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哈哈哈,皇兄哪,你吓着圣遥了!”   慕黎闻言,脸色一黑,眯着眼看向慕火儿,慕火儿见此,拔腿就跑,慕黎紧随其后。   白圣遥缓缓起身,看着追逐的兄妹俩,眼里泛起笑意,皇家虽无情,但也有例外啊……也许,她真的不该再躲避了,慕黎跟那些冷血君王,不一样。   暖阁。   “哼!”慕凉将花泣雪往床上一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全是危险。   花泣雪撑起身子,微眯着眼看着他,他搞什么?   “干嘛帮那丫头?”慕凉轻哼,俯视着她,心里酸味在发酵。   “小心眼。”花泣雪白了他一眼,就要起来。   慕凉见此,凤眸一眯,俯身将她压回了床上,锁住她的双手,淡雅的莲香霎时间萦绕在花泣雪的鼻尖。   “你干什么?”花泣雪蹙了蹙眉,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惹得她呼吸都乱了。   “干什么?”慕凉挑眉,随即邪气地笑了起来,看着她如玉的面庞,眼神愈加炽热,薄唇轻启,声音染上魅惑,“吃了你。”   花泣雪愣愣地看着他,呼吸不住加快,脸上也染上了粉色,他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   “阿暖,我要你知道,你该帮谁。”慕凉笑得愈发邪肆,他的声音愈来愈低,眸色愈来愈深,拂上她的气息愈加炽热。   “慕……唔……”花泣雪眸光闪了闪,被他的唇堵住了接下去的话,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口鼻之中,彻底扰乱了她的呼吸。   慕凉缓缓闭上了眼睛,吮吸着她柔嫩的唇瓣,那微凉的触感差点让他的理智全线崩溃。   花泣雪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挑逗下放软了下来,微睁的眼里氤氲一片,她感觉得到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的温度烫得吓人,脸颊更红,愈加娇媚。   慕凉见她放软了身子,嘴角扬了扬,握住她的手缓缓放开。探向她的颈后,而他的薄唇也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红着脸轻喘的可爱模样,眼底的火苗瞬间变成了熊熊大火。   花泣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别过头去,有些羞涩。   “阿暖,给我好不好?”慕凉含住她的耳垂,小声呢喃着,那魅惑的嗓音,与其说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不如说是在勾引她,放在她颈后的手也不安分地轻轻抚摸着,惹得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   “慕凉……”花泣雪有些慌乱,刚刚那是她的声音么?为何如此娇柔……   慕凉眼色更沉,手下一用力,便将她的兜衣带子扯开……       ☆、057:云相之邀   “慕凉……”   慕凉眼色更沉,手下一用力,便将她的兜衣带子扯开,俯身啃咬着她的锁骨,大手暧昧地游弋着。   花泣雪捂着嘴,发出破碎的呻吟,她是羞涩的,但若慕凉想要她,她也不会拒绝,轻轻喘息着,感受着他的温柔。   慕凉知道她同意了,心下一阵狂喜,手下的动作有些急切,不多时两人的衣衫都已经凌乱,她的锁骨之上也绽放了朵朵红梅,他的汗水滴落在上面,红梅娇艳欲滴。   花泣雪咬了咬唇,缓缓抬手,攀住他的双肩,慕凉身子一颤,理智彻底崩溃……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乱了这一屋的暧昧。   “王爷!相爷想请您上相府小聚!”   “滚!”慕凉抬起头,将花泣雪搂进怀里,怒吼出声。   景睿被他暗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脑子里突然闪现某个不和谐的画面,一个激灵,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想也不想迅速逃离了原地。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慕凉将脑袋埋进花泣雪发里,大口地喘着气,花泣雪酡红着小脸咬唇低着头,两人紧紧相拥,慢慢平息身上的热浪,谁都没再开口。   “阿暖,快嫁给我吧。”慕凉声音里有些懊恼,若不是景睿,他恐怕已经把这妮子给拆吃入腹了,可他要真如此了,恐怕他会后悔一辈子,阿暖是他的宝贝,他不该如此心急。   花泣雪不说话,只是脸色更红了。   慕凉抬头,看着害羞的小女人,无奈地笑了笑,温柔地将被他脱得差不多的衣服给她穿上,单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眼里的欲望褪去,只剩下认真,“阿暖,在没娶你过门之前,我不会要了你。”   “嗯。”花泣雪眨了眨眼,轻轻地应着,心里却愈加温暖,看见了他眼底的隐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去忍耐。   “该死的,不准诱惑我!”慕凉低吼,看着她的笑颜,体内又开始翻滚起热浪。   花泣雪一愣,不知道是气是笑,把他的衣服给他穿好,才低低开口,“起来。”两人这样太暧昧了。   “好。”慕凉压下心头的火热,温柔地笑了起来,缓缓起身,看着她还有些乱的衣服,眼神又暗了暗。   “我自己来!”花泣雪知道他忍得难过,干脆推开了他,自己慢慢地穿起了衣服。   慕凉深吸了一口气,扭过身去,不敢再看她,他的自制力没有那么好!   “慕凉,知道他找你有什么事么?”花泣雪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扯了扯他的衣袖,淡淡地问。   “不知道。”慕凉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她还有些泛红的小脸,眼里全是温柔,拥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桌子上的白玉簪便开始为她盘起了头发。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缓缓勾起了嘴角,很般配。   “说起来,相爷还是我的表舅。”慕凉帮她梳好了头,若有所思地开口,眼里划过不知名的光,他的母妃,是云绪的表姐。   “你们关系如何?”花泣雪眯了眯眼,淡淡地问。   “母妃跟他关系一直很僵,我就更不用说了。”慕凉挑眉耸耸肩,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来,突然诡异一笑,“阿暖,跟我一起去。”   “他没请我。”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轻哼。   “万一有危险呢?阿暖忍心看我身陷危险之中么?”慕凉撇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哼,还真当自己那么柔弱了。”花泣雪冷哼,小脸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走吧。”慕凉淡淡地笑了笑,搂着她的腰,见她点头,这才朝门口走去,是时候该告诉别人阿暖的身份了。   “嘿嘿,王爷,您出来啦。”景睿和流月在外面侯着,景睿一见两人出来,干笑出声。   慕凉淡淡地看着他,眼里是不是冒点冷光,弄得他背脊发凉,心里不住地呐喊,为毛他要在那个时候去传话哪……   “小姐,你看起来怪怪的。”流月上上下下打量了花泣雪半晌,有些疑惑。   “嗯?”花泣雪挑眉,淡淡地看着她。   “像个女人了。”白圣雨的声音从后面传了来,带着戏谑和调侃,明眼人都看得出,花泣雪眼里多了丝柔情,怕是慕凉这小子干了什么坏事了。   “对!”流月一拍手,赞同地低喊,却被景睿瞪了一眼,随即看向花泣雪泛黑的脸,立刻噤声。   花泣雪凉凉地看着白圣雨,“白家在你的掌管下竟然没倒闭,真是奇迹。”她哪里不像女人了,他什么眼神!   “白圣雨,你们白家的生意真是差啊,让你有这么多闲工夫上我这儿闲逛?”慕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敢说他宝贝儿,找死。   白圣雨对这两口子的讽刺听而不闻,缓缓收起扇子,挑眉优雅一笑,“慕凉,这就是用人之道。”手下会办事儿了,老板自然清闲。   “以后,不准穿白衣服。”慕凉撇撇嘴,突然看见他的一身白衣,眯着眼阴恻恻地开口。   “为什么?”白圣雨愣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不对啊……   “还能为什么,没看皇婶穿的是白色的么?”慕火儿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脸上全是戏谑的笑,哎呀呀,第一次发现皇叔原来心眼这么小心眼。   “慕凉,你真是……”白圣雨闻言,面色有些扭曲,饶是他口才再好,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慕凉了。   慕凉轻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景睿,带他去换衣服。”   “咳咳,好。”景睿在一边无声地偷笑,突然被点名,差点岔了气,轻咳两声,看向满脸郁结的白圣雨,指了指身后,转身离去。   白圣雨没好气地瞪了慕凉一眼,跟着景睿离开,他发誓,他这回回去,一定要把家里所有的白衣服都烧了!不然他姓黑!       ☆、058:火儿的心上人   “慕凉,什么时候去?”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这一幕闹剧,只觉得慕凉越发可爱了,眼里染上淡淡的笑意,轻声问。   “一会儿呗,不急。”慕凉笑吟吟地看着她,“流月,去给你小姐拿件披风。”   “好的!”流月点点头应下,撒丫子又跑了。   “天很热。”花泣雪有些无语,余光瞟到跑走的流月的背影,有些无奈,这丫头总是莽莽撞撞的。   “晚上不比白天。”慕凉轻哼,这妮子的衣服用料都很薄,晚上凉气重,万一着凉了呢。   花泣雪压下嘴角抽dong的冲动,缓缓撇过头去。   “雪雪,你们要去哪啊?”慕火儿笑眯眯的跑到花泣雪面前,好奇地问。   “相府。”花泣雪挑了挑眉,看着慕火儿的一身红衣,觉得她穿红衣真的很美。   “去那干嘛?”慕火儿皱眉。   “有什么不对么?”花泣雪挑眉。   “皇叔跟他又不亲,虽说是相爷是皇叔表舅。”慕火儿撇撇嘴,“而且每次相爷看到皇叔的时候,那眼神都怪怪的。”   “哦?”花泣雪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慕凉一眼,怪怪的?会是什么眼神。   “阿暖想知道,一会儿去了不就能看得见了?”慕凉淡淡地笑着,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花泣雪点点头,瞟到他没翻好的领子,很是自然地伸出手去,帮他理了理。   这下,呆愣的成了慕凉,随即是满脸的开心。   花泣雪轻咳一声,略觉得尴尬地转过头去。   “啧啧,皇婶真是关心皇叔哪。”慕火儿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全是暧昧。   “火儿,你皇兄呢?”慕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挑眉问道。   “他在厨房陪圣遥啦,难得见他对一个女人大献殷勤。”慕火儿不屑地轻哼,随即贼贼地笑了起来,“皇婶,你说圣遥会不会当他的皇后哪?圣遥挺好的!”   “先把后宫清干净。”花泣雪没直接回答她,而是提到了宫里那群女人,虽然慕黎没有碰她们,但她们的存在总是麻烦。   “没错,那群女人恶心死了,我不乐意待在宫里,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她们。”慕火儿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厌恶。   花泣雪淡淡勾唇,这慕火儿倒是真的率真。   慕凉在一旁凉凉地看着两人,对慕火儿夺走阿暖注意力的行为感到不满,轻哼打断,“慕火儿,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你不是都在慕黎生辰前一天才到的?”   “这……”慕火儿被问得一愣,随即脸颊泛起了瑰红,还微微低下了头。   这小女儿的娇羞姿态,让花泣雪挑了挑眉,火儿这样子,难道……   “皇叔,我提前回来,是想带我的夫婿来给你看看的!”慕火儿咬了咬唇,最后仰头红着脸说明来意,眼里是掩不住的柔情。   “哦?”慕凉淡淡地笑着,戏谑出声,“出门一趟,收获不小啊。”   “皇叔!”慕火儿娇气地跺了跺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随即转头看向花泣雪,“皇婶,你管管嘛!”   “火儿,他在哪?”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见她这样,知道她是真喜欢那个男人,有些好奇哪个人那么有本事,能网得住这团火。   “他回山上去看看他的师父,晚一些来。”慕火儿想起那个男人,脸上全是幸福。   “山上?”花泣雪眸光闪了闪,随即看向慕凉。   “师父?”与此同时,慕凉也看向了她,两人心中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怎么了?”慕火儿不解地眨眼,皇叔皇婶怎么这么奇怪?   “咳咳,没什么,到时候他来了,带来看看。”慕凉吐了一口气,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嗯。”慕火儿闻言,又是一脸的娇羞,扭捏地转着手指。   花泣雪抿了抿唇,看向后面来的白圣遥和慕黎,淡淡地问,“慕黎知道了么?”   “唉?我还没说呢!”慕火儿怔愣,光顾着闹了,竟忘了跟皇兄说。   “知道什么?慕火儿,你不会又闯祸了吧!”慕黎跟在白圣遥后面,黑着脸看着慕火儿,从小到大,她只要一有事跟自己说,就一定不是好事。   “你去死啦!”慕火儿也黑了脸,没好气地看着他。   “火儿,到底怎么了?”白圣遥轻声问。   “我喜欢上一个男人,我要嫁给他!”慕火儿大大方方的承认,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白圣遥愣住,眼睛眨啊眨,似乎在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你要逼婚?”慕黎下意识就冒了这么一句,这丫头脾气火爆,性子霸道,很有这种可能的。   “我就那么不讨人喜欢,非要逼婚才嫁得出去?”慕火儿的牙咬的咯咯作响,脸色更是黑得滴水。   慕黎点点头,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火儿,我不会为你指婚的,那是害了那个男人。”   “慕黎,你丫给老娘去死!”慕火儿暴怒,抽出鞭子往空中一甩,发出“啪”的一声。   慕黎见此,不屑轻哼,“你打不过我。”   此话一出,慕火儿暴走了,红着眼就一鞭子甩过去。   慕黎将白圣遥推开,免得她受伤,自己轻轻松松地闪了过去。   慕凉淡淡地看着两人,突然出手,一手一个,隔空将两人推到了外面。   “你干嘛?”花泣雪皱眉,他推他们出去干什么?   “毁了我屋子,我让他们自己动手修。”慕凉冷哼,打架可以,弄坏他东西,不准。   花泣雪眼角抽了抽,看向没什么反应的白圣遥,挑了挑眉,“圣遥,你不担心?”   “都打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用不着担心。”白圣遥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打了个呵欠,随即笑眯眯地看向花泣雪,“雪雪,相府的伙食没这儿好,晚餐我给你留着,回来热热。”   “好。”花泣雪抿唇一笑,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   “嗯。”慕凉点点头,看着跑回来的流月和景睿,吩咐道,“景睿,备车。”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景睿轻笑,他办事,王爷还不放心?   “阿暖。”慕凉温柔一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朝大门走去。   “你放我下来!”花泣雪攀着她的脖子,有些气恼。   “不放,死都不放!”慕凉轻哼,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笑眯了眼,还低头吻了她的唇瓣一下。   “你混蛋!”花泣雪低吼,看着他得意的脸,恨不得把它给撕碎咯。   “阿暖,你这么说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啊……”       ☆、059:慕黎的心+入V通知   “小姐跟王爷感情真好。”流月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打心眼里为小姐高兴。   “你羡慕?”景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那当然……啊呀,王爷跑那么快干什么!”流月点头,见前面的慕凉突然跑了起来,低呼一声,跟着跑了起来。   景睿无奈地看着她,她跑什么,王爷跑得再快,没他来驾车,也走不了不是!但想归想,脚下的步伐也大了不少。   白圣遥淡笑着看着他们离去,轻轻吐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却撞到了人。   “大哥,你站我后面干什么?”白圣遥瘪着嘴瞪他,揉了揉撞疼的脑门。   “嘿嘿,小妹哪,你刚刚跟慕黎那小子一起来的哦……”白圣雨嘴角挂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   “那又怎么样?”白圣遥眯眼,掩住眼底的慌乱。   “你就装吧,忘不了就不要忘,那小子又不是不喜欢你。”白圣雨轻哼,斜睨着她。   “我……”白圣遥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福是要自己争来的,知道么?”白圣雨叹了口气,他这小妹什么都好,就是一碰上跟慕黎有关的事就犯迷糊。   “难道我能让他解散后宫?”白圣遥苦涩地笑着,眼里全是落寞,一想到他后宫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就难受到不行。   “为什么不能?”慕黎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白圣遥一惊,猛地回头,便见慕黎含笑看着自己,稍显稚嫩的脸上全是认真。   白圣雨见正主来了,摇头一笑,对身后忿忿的慕火儿比了个手势,两人悄悄离开了。   “圣遥,你在意我有后宫,为什么不说出来。”慕黎走到她面前,温柔地笑着。   “你是皇帝……”而且你从来都当她是妹妹。   白圣遥笑得苦涩,看在慕黎眼里,心都疼了。   “皇帝又怎么样,谁规定皇帝就一定要当种马。”慕黎没好气地瞪她,她以为所有的皇帝都那么博爱么?他可是只稀罕她一个人的,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明白的。   白圣遥瞪大了眼看着他,又惊又喜,他是什么意思?   “你一直都挺聪明的,怎么这回犯傻了,还故意不理我,躲着我……”慕黎将她搂入怀中,咬牙出声,越想越气,他登基以后,这丫头对他就越来越冷淡,以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了,想起来还真是气人,要是他没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他们是不是就要这样错过一辈子了。   “我……”白圣遥愣愣的,不知道作何反应,但心里的悸动却是不容她忽视的,他的意思,是他很专情,专……谁的情?   “皇家狩猎大赛,来陪我。”慕黎霸道轻哼,自从这丫头躲着自己,他就再没在赛场上见到她了,这次一定要把她拐来。   白圣遥咬唇不语,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有些脸红,手下一用力,将他推开,转身就跑。   “不准跑!”慕黎气恼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还敢跑!   闻声,白圣遥脚步停了停,缓缓回头,“别跟来,我会去。”   慕黎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一抹孩子般的傻笑,她会去,那就说明……马车上。   “阿暖,你在想什么?”慕凉斜靠在马车上,慵懒地笑看着她清冷的小脸。   “这顿饭,莫名其妙。”花泣雪蹙了蹙眉,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   “既来之,则安之,阿暖,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慕凉挑挑眉,失笑。   “那是我一个人的时候。”花泣雪淡淡地回视他,有了慕凉,她无法再像以前那般淡然。   “傻丫头。”慕凉将她拥入怀中,眼里全是开心,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总算也会为他担忧了。   花泣雪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来都来了,的确不必担心,若那云绪真不安什么好心,那她不介意帮慕凉除了他。   “慕凉,今天东方舞来跟我下战帖了。”   “不理她。”慕凉温柔地笑着,但眼里却全是冰冷,东方舞,他不想再留了。   “我接下了。”花泣雪挑眉。   “啊?”慕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接了?”   “我说过,若不能让东方舞输的彻底,以后你还会招来更多的女人,所以,这一次我陪她好好玩。”   花泣雪抬起头来,微微眯眼,绝美的脸上全是冷意。   “呵呵,别伤着自己,想怎么玩,都行。”慕凉满眼的宠溺。   “皇家狩猎大赛,有什么规则?”花泣雪想了想,眨巴着眼睛问,虽然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那求教的模样还是娱乐了慕凉。   慕凉眼里闪过邪气,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才笑眯眯地开口,大手也迅速地抓住花泣雪准备抬起的手,制止住她的攻击。   “阿暖,游戏规则都不知道,还敢参加?”   “为什么不敢,大不了就毁了这游戏。”   ------题外话------   咳咳,亲们,呆子魂斗了N久,明儿个终于要入V啦。   入V啦,就可以多多滴更了;   入V啦,就可以畅快滴写了;   入V啦,很多人就不要偶了……桑心下   总之,呆子终于要V啦。   想知道咱们小皇帝啥时候抱得美人归不?   想知道花斩浪跟慕火儿这对水火不容滴两口子肿么腻歪滴不?   重点来啦!   想知道凉凉啥时候扑到雪雪,在哪里扑倒不?哇哈哈~   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呆子,在这儿先么一个!   有点儿抽风~    ☆、060 【万更开始】【手打VIP】   “阿暖,游戏规则都不知道,还敢参加?”   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为什么不敢,大不了就毁了这游戏。”   “真是霸道。”慕凉点了点她的鼻子,温柔地笑着,“不过,我慕凉的女人,就该嚣张。”   “你说是不说!”花泣雪眯眼,没什么耐心。   “好好好,瞧你急的。”慕凉无奈,“狩猎大赛在皇家猎苑举行,那里面的动物都带着魔性,所以幻术不高的人,都不敢接近。”   “慕皇每年的寿辰之前,都会举办狩猎大赛,不设名次,仅供娱乐,抓了魔兽,可以收归己有。”   皇家猎苑里的都不是凡品,有这个机会,谁会错过。   “抓了归自己?”花泣雪撇撇嘴,“说白了,这就是慕国显示国力的一种手段吧。”   “嗯哼。”慕凉勾唇,的确如此,慕国是三国之首,该摆阔的时候自然就得摆阔。   “魔物肉质比一般的来得好。”花泣雪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   “就知道吃!”慕凉又好气又好笑。   “那你别吃!”花泣雪嘟嘴,带着点女儿家的娇气,轻轻瞪了他一眼。   慕凉心神一荡,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就要低下头。   花泣雪翻了个白眼,手快速地盖住他的嘴巴,这个色鬼,没完没了了。   慕凉凤眸一挤,好不可怜地看着她,花泣雪轻哼,抬着头看着他的俊脸,就是不放手。   慕凉眯眼,眼里全是危险,伸出舌头轻轻一舔,花泣雪的手立刻如触电一般缩了回去,不过某男可不会给她收回手的机会,大手快速抓住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胸口。   “不给亲?”慕凉邪肆地笑着,“嗯?”   花泣雪轻哼一声,直直对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让,“那又如何?”   “很嚣张啊,胆可肥了啊。”慕凉眯眼,看来他是把这妮子的反骨给激起来了,他要再不收拾她,以后他就真压不住她了。   “跟圣王爷借的胆,瘦不了。”花泣雪冷哼,她虽然清清冷冷的,但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在的,她才不要每次都妥协。   “呵,阿暖这小嘴真是毒辣呀。”慕凉笑得危险,凤眸紧紧地锁住她轻咬的樱唇,眼里全是邪气。   “瞧王爷说的,我怎么就没觉得我嘴有这味儿吶,看来是要尝尝呀。”花泣雪目无表情地轻哼,今天她绝对不要对这男人认输。   “是么?”慕凉笑的愈发邪气,眸子里闪耀着算计的光芒。   花泣雪看着这样的他,微微眯眼,突然很想逃跑,身子动了动,就想闪开,却被慕凉锁住了腰子,动不得半分。   慕凉轻哼,“想跑?得看我准不准!”话落,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挑起她秀气的下巴,低头看着她。   “哼,我不一定打不过你!”花泣雪咬唇,全是不屈的大眼瞪着他,不服气地轻哼,周身运起幻力。   慕凉被她这行为气到了,小妮子,还想跟他打架?   慕凉也是周身一震,运足幻力将花泣雪体内聚集起的力道化尽。   花泣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她没想到慕凉能强大到这种地步,不仅轻易化解她的力量,还能将力量侵入她体内,控制她!   “服了么?”慕凉轻哼,看着因无力为微微眯起的双眸,眼里闪过心疼,却没打算放过她。   “哼。”花泣雪不看他,只是哼哼,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困,看来她还得不断提升才是。   “怎么这么犟!”慕凉无奈了,力量一收,放过了她,温柔地看着松了口气的她,轻轻叹了口气。   花泣雪撇撇嘴,揉了揉肩膀,抬眼轻瞪他,“谁叫你老欺负我。”   慕凉一愣,随即大笑出声,“我欺负你?我那是疼你!”   花泣雪白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她,疼她?疼个屁!撒娇、耍无赖,最后他的要求自己都会答应,她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   越想越气,花泣雪拿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轻点。”慕凉俊美的脸一皱,等把手从她嘴里解救出来后,他那白净的大手上便多了两排红红的牙印,还冒着血丝。   慕凉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上的牙印,真是狠心哪。   花泣雪咬了他一口,气已经解了,看到他手上的牙印,一阵心疼,小脸上全是懊恼,她怎么就咬下去了呢,他是疼了,可自己也心疼了!   “不疼。”慕凉挑起她的下巴,看见她脸上的心疼,轻轻一笑,语气轻柔。   “我给你上药。”花泣雪抿了抿唇,脸上再度目无表情。   慕凉见她又收敛好了情绪,凤眸一眯,俯身吻住了她。   花泣雪身子一僵,却没再推开,轻轻阖上眼,承受着他的热情。   慕凉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睁开眼,见她轻颤的睫毛,泛红的脸颊,眼里溢满的幸福的笑容。   花泣雪有些好奇地动了动舌头,却感受到男人身子一僵,随着一声低吼,刚刚温柔的吻变得粗暴。   半晌,他才舍得放开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嘴角,惹来一阵轻瞪。   “阿暖,给我上药。”慕凉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放到花泣雪手里。   花泣雪平复了下心情,抿了抿红肿得有些辣辣的唇瓣,打开瓶塞,开始给他上药,动作轻柔,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慕凉淡笑着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幸福。   “准备那一屋子东西,花了很长时间吧?”花泣雪突然想到那个“阿暖专属”的房间,挑眉问着。   “你喜欢就好。”慕凉看着她还有些泛红的小脸,笑意加深,只要阿暖喜欢,花些时间又怎样。   “傻。”花泣雪轻哼,“我哪有那么娇弱,一点伤都受不得。”话虽如此,但她心里还是甜蜜的。   “我只是想好好的守护你。”慕凉接过她递过来的瓶子,眼里全是宠溺。   “才不要。”花泣雪有些不好意思,正话反说。   “阿暖,在我面前,不用遮掩,想要就要,别说什么不要。”慕凉满眼的戏谑,挑着她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端详了半天,才开口,“据我观察,阿暖,你害羞了。”   花泣雪闻言,小脸刷地就冷了下来,抬手将他的大手拍掉,从他怀里挪了开去。   “阿暖,别生气,我错了还不成么?”慕凉满脸的委屈,将大手凑了上去,“要不,再咬一口吧。”   花泣雪看着眼前红红的牙印,狠狠一咬牙,死男人,他故意的,故意让他心疼。   慕凉眼里划过狡黠,看着她泛起心疼的小脸,知道这妮子有心软了,大手一伸,将她搂回怀里。   花泣雪见他又打开了玉瓶,有些不解,“不是已经上过药了么?”   “你还没上。”慕凉挑挑眉,挖出一点药膏。   “我没受伤。”花泣雪眯眼,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受了伤,却在他的下一个动作下,彻底红了脸。   慕凉将药膏轻轻涂在她唇上,一边皱眉,一边还念念有词,“是我粗暴了,下回,温柔点。”   花泣雪的脸更红了,上过药的唇瓣褪了火辣,只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听了他的话,心里是又气又恼,下回,有下回才有鬼啦。   “阿暖,都说了不用害羞……”慕凉看她脸红红的,颇觉得好玩,凤眸里溢满了笑意,又忍不住逗她。   花泣雪干脆闭上眼,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她承认,她现在很羡慕鸵鸟。   慕凉看着怀里的鸵鸟,无声地笑了起来,环着她背部的力道,愈发温柔。   “王爷,雪姑娘,相府到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景睿小声提醒着。   “嗯。”慕凉撩开帘子,淡淡地看了外面一眼,低下头,温柔地唤着,“阿暖,该下车了。”   花泣雪知道到了,抬起了脑袋,由着慕凉给她弄着已经乱了的头发,小脸上渐渐覆上清冷。   慕凉见此,笑得眼都眯了,小妮子变脸的速度倒是快,他很满意,他可不希望她那娇羞的样子给别人看了去。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美眸微微眯起。   等两人下了马车,花泣雪脸上只剩下淡然冷漠,而慕凉也挂上了那一抹温润又疏离的笑容。   “小姐,你刚刚睡觉了么?”流月将披风给花泣雪带上,看着她有点泛红的眼睛,好奇地问。   花泣雪面色不改,却不知道流月为何这么问。   “阿暖刚刚有点累。”慕凉笑吟吟地给她解围,瞟了眼她泛红了眼眶,暗中腹诽,这是刚刚在他怀里蹭的时候弄的吧。   花泣雪对着流月点点头,随即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还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着前边相府的大门,便咽回了出口的疑问,领着流月先走了过去。   慕凉想到她刚刚在自己怀里瞎蹭的模样,咧嘴无声地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王爷,收敛一点,现在是在外面,您太荡漾了。”一旁地景睿看了慕凉一眼,幽幽地开口,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了出来,王爷的笑,在旁人看来,是美,在他看来,是惊悚!   慕凉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凉凉地看了景睿一眼,一脸淡漠地朝前走去,在路过景睿的时候,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景睿身子一僵,痛苦的神色瞬间布满一张俊脸,被慕凉拍过的肩膀隐隐作痛。   “景睿啊,你速度太慢了,还没跟上。”   慕凉突然凉凉地来了这么一句。   景睿脸色顿时黑得彻底,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他好心提醒下王爷顾着点形象,结果挨打又挨损!天下还有比他更悲剧的人吗?啊?!   “王爷来啦。”云绪看着坐在大厅里品茶的紫衣男子,满面的笑容。   “相爷。”慕凉只是点点头,没打算站起身,对着身旁的花泣雪淡淡一笑,“相爷,她是花泣雪。”   “哦?”云绪一惊,细细打量起他身旁的白衣女子,眼睛瞪大,美,倾城的美啊,怪不得她有资格跟着慕凉一起来。   “相爷。”花泣雪淡淡出声,打断了他的视线,眼里一闪而过厌恶,但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云绪笑容一僵,收回了目光,见她只是坐着,也不行礼,微微皱起眉来,慕凉是摄政王,自然不必对他恭敬,可这女子,竟也如此嚣张。   “我的女人,跟我有一样的权力,相爷别见笑。”慕凉慵懒勾唇,云淡风轻的开口,但只一句,便已经表明了花泣雪的身份,他的女人。   “不敢,不敢……”云绪面色有些僵硬,干笑了两声,才引着慕凉和花泣雪上了餐桌。   “不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下官就只准备了你母妃喜爱的菜色。”云绪毕竟是在官场滚打了几十年的人了,即便是慕凉一开头就给了他下马威,那份尴尬也被他很快地掩饰了过去。   慕凉淡笑着扫了一桌子的菜肴一眼,轻笑道,“母妃喜爱的,本王自然也会喜欢,相爷费心了。”   “王爷喜欢就好。”云绪哈哈大笑,见慕凉的注意力被眼前的菜色吸引过去,这才收起了笑容,笑容没变,但那眼神却变了,变得复杂,有厌恶,有嫉妒,有绝望,却又带着一丝痴迷。   花泣雪目无表情地看着餐桌,却不代表她没看到云绪的表情,眸光闪了闪,那种复杂的眼神,很恶心。   “阿暖,来,吃点东西。”慕凉似乎是没看到云绪的眼神一般,抬手为花泣雪夹了一筷子青菜,笑得很温柔。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云绪见此,眼里划过深思,随即又笑了起来,“王爷,开动吧,菜都快凉了。”   “呵呵。”慕凉淡淡地笑了起来,却没自己吃,只是不停地往花泣雪碗里添东西。   云绪见此,微微皱起眉来,慕凉一向高高在上,今日为何会这般,这女子怕是不简单哪。   “阿暖,味道如何?”慕凉温柔地问着。   “不错。”花泣雪淡淡地应着,状似随意地看向云绪,“相爷与凉妃感情一定不错,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得这些菜色。”   “是,是么?”云绪的笑容僵了一僵,很快地掩饰了过去,但眼底已经全是冷意,外界相传他与凉羽的关系一向不好,这花泣雪这般问,分明是故意的!   “相爷今日请本王来,到底所谓何时?”慕凉看见他眼底的寒意,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突然开口问道。   云绪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奔了主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挥了挥手,让大厅里的下人都下去后,才收起了笑容。   “下官,是为了李将军一事,才请王爷来的。”云绪突然起身,重重地跪倒在地,“王爷,将军是冤枉的,您要为他做主哪。”   “相爷怎么就知,他是冤枉的?”慕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没有去看跪倒在地的云绪。   “李将军为慕国出生入死几十载,他的忠心,日月可昭啊!”云绪通红了双眼,言语中尽是悲愤之情。   慕凉闻言,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云绪很久,才淡淡地开了口,“地上凉,相爷起来吧。”   “王爷不为将军平反,下官就不起来!”云绪的声音拔高了一些,有些激动。   “相爷,你这是在威胁王爷?”一直没说话的花泣雪冷冷地看向云绪,声音也微微发寒。   云绪身子一僵,看向花泣雪的眼光带着惊诧,随即看向没什么反应的慕凉,“王爷,下官绝对没有威胁您的意思,只是下官真的不希望看着将军蒙冤哪!”   “那就继续跪着吧。”慕凉轻笑,云淡风轻地开口,似乎刚刚的话,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王爷……”云绪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慕凉竟会如此待自己,且不论他是当朝丞相,万人之上,就是他是他表舅这一道关系,他就不该如此将他不妨在眼底。   “王爷,相爷年纪大了,地上湿气重。”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云绪,淡淡开口。   云绪闻言,就差没附和着点头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有点眼力见,但还是想要客套两句,“谢谢姑娘,可比起将军的冤屈,这区区湿气又算得了什么?”   “那阿暖想如何呢?”慕凉凤眸含笑,温柔地看着她,直接无视了云绪的话,这让他的脸色愈加难看。   花泣雪冷冷地看了云绪一眼,突然将手伸向身后,掏出了一个棉垫,交给慕凉,“垫点东西,就好。”   “阿暖真是体贴。”慕凉在云绪看不见的地方朝花泣雪挤了挤眼,随即温润地笑着,将棉垫交给了云绪,“相爷,垫上吧。”   “谢,谢谢王爷……”云绪如何都笑不出来了,接过棉垫,狠狠地咬牙,怨恨地看着花泣雪一眼,有慕凉护着,那就让这女人再嚣张几天,他发誓,他一定不会让这女人好过。   花泣雪知道他恨上了自己,微微眯眼,掩住眼底的冷意,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   “相爷,不是本王不帮你,而是,证据确凿,本王也救不了他。”慕凉淡笑着看向云绪,语气里尽是无奈。   “可是……”云绪着急地看着他,却被他打断。   “相爷如此相信将军是冤枉的,难道相爷知道真正的叛徒?”慕凉的笑容有些诡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金滩之战的战略布局,只有三人知道,李将军若真的没有叛变,那相爷……”   那云绪便是那个叛徒!花泣雪眸光一闪,明白了慕凉的话中之意,金滩之战的战略布局,只有慕凉,李瞩望和云绪三人知晓!   “王爷,下官枉哪,下官这一生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慕国!”云绪怎么会不知道慕凉的话中之意,当下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脑门都磕破了。   “相爷,本王只是说说而已。”慕凉隔空阻止他继续磕头的动作,淡淡一笑,“起来吧,菜,都凉了,不吃会浪费。”   “谢王爷!”云绪缓缓起身,满脸的感动,眼睛都通红了。   “相爷,你听说过功高盖主吧,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李将军留着,始终是个祸患,这叛国的罪名,即便真的不是将军的,皇上也一定会给他加上,相爷在朝中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透么?”   慕凉拨弄着碗里的东西,似笑非笑地开口。   云绪闻言,身子一僵,李瞩望手里拿着虎符,皇上一定会想办法将军权收归己有,这次的叛国事件,说白了只是个幌子,让皇帝顺水推舟地收回兵权,除了一块心病。   思及此,云绪脸色有些难看,拥有虎符的,除了李瞩望,可还有他呢,那皇帝会不会……   “相爷不用担心,本王会保住你的,不论怎么说,你都是本王的表舅。”慕凉看穿他的心思,淡笑着开口。   “王爷……”云绪感动得老眼都冒泪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不过……”慕凉挑眉,满意地看到他脸色一变,“让本王救将军这事儿,相爷就不要再提了,等明年他的忌日,相爷再提两壶好酒去看看他便可,以免,伤及性命。”   “下官会记得王爷的话的。”云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但脸上却全是痛心,似乎是割舍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慕凉见此,只是轻笑,这人哪,始终脱不了自私。   花泣雪美眸微垂,掩住眼里的讽刺,演得跟真的似的,要真跟李瞩望情同手足,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她听流月说过,李瞩望和云绪是生死之交,若让他知道云绪的所为,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随随便便地吃了点东西,三人都放下了筷子,这种气氛,可不适合用餐。   “王爷,相府的花园,您还没去过,不如乘着今天月光不错,去散散步吧。”云绪笑着建议。   “阿暖,想去么?”慕凉转头看着花泣雪。   “嗯。”花泣雪本想拒绝,但想了想,也不好拂了人的面子,便点头答应了。   “那,相爷带路吧。”慕凉缓缓起身,伸手搂过花泣雪,淡然地笑着,有礼又疏离。   云绪见他什么事都问过花泣雪,眼里划过冷莫名的恨意,他似乎在慕凉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触碰了他埋藏在心底的恨意。   “相爷,你走神了。”花泣雪捕捉到他眼底阴冷的恨意,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发寒。   慕凉见此,只当作没看见,有一下没一下滴把玩着花泣雪的发丝,但那笑,却十足的怪异。   “啊?”云绪惊醒过过来,有些慌张看向慕凉,见他根本就没注意自己,这才送了一口气,“王爷见笑了,下官只是想起了些往事。”   云绪开了门,笑着回头,“王爷,请跟老臣来。”话落,率先走了出去。   “阿暖,我们走。”慕凉见他转身,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看着云绪的背影,眼里全是寒意。   “好。”花泣雪见此,挑了挑眉,淡淡地应着,看样子,慕凉是知道什么的,等回去再好好问问。   “这花园,倒设计得别致。”慕凉淡淡地看了四周一眼,勾了勾唇。   “王爷谬赞了。”云绪听得这话,笑了起来。   慕凉但笑不语,跟着他又朝前走了几步,在一处小楼下停住了,“珍珠阁。”那小楼上的牌匾,是用珍珠镶嵌而成的,倒是应了这名儿。   “啊?下官没什么爱好,只是喜爱收集珍珠,王爷见笑了。”云绪见他看着珍珠阁不在前进,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相爷,本王,能否进去看看?”慕凉挑了挑眉,淡淡地问。   “当然可以!”云绪连忙上去开门,等门打开后,便守在门口,让慕凉和花泣雪先进去,这才进屋,关好了门。   四周陈列着大大小小的木盒,里边皆摆放着大小色泽不等的珍珠,但内行人都知道,这些珍珠,都是珍品。   “看来相爷的确是很喜爱珍珠了。”慕凉拿起一颗珍珠,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哈哈,从小,下官便喜爱珍珠,这还要感谢王爷的母妃,当年下官还是个孩子,表姐每年送我的生辰礼物,都是珍珠……”   云绪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情,脸上带着点幸福,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收起了笑容,“王爷,您看我,没事儿说这些做什么……”   “没关系,本王,还没见过母妃,这倒要羡慕相爷了。”慕凉笑得有些苦涩,这一次,他不是装的,从小,父皇就告诉他,母妃是个很好的女子,但他却无缘再与她见上一面。   “慕凉,你还有我。”花泣雪见他如此,心中一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语,眼里染上些柔情。   慕凉温柔一笑,点了点头。   “呵呵,这么好的晚上,王爷不必再想些不开心的事,来看看这些珍珠,若有喜欢的,王爷尽管拿去。”云绪轻笑着打破刚刚有些忧伤的氛围。   “看看就好,拿就不必了,本王怕相爷肉疼。”慕凉笑着打趣。   “王爷哪儿的话,下官这儿要有东西给王爷看上,那是下官的福分。”云绪连忙摇头,那态度好不殷情。   “呵。”慕凉只是轻笑,却没再接话,搂着花泣雪慢慢地在木架边走着。   “相爷,这珍珠,少了一颗。”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这些珍珠,突然锁住了一个盒子,微微眯起了眼。   “说起这珍珠,它们可是下官最喜爱的一对,却没想到会遗失其中之一,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得紧。”云绪走到花泣雪面前,看着她掌中托着的木盒,叹了口气。   “哦?”花泣雪挑眉,看了看盒中的珍珠,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抬眼看了淡笑着的男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相爷,本王看天色已晚,是时候回去了,阿暖,也累了。”慕凉勾了勾唇,看了花泣雪一眼。   “这么快?”云绪听他要回去,有些着急地看向他,眼里竟有些不舍,却又很快地掩饰了过去,带上有礼的微笑,“既然如此,那下官就送送王爷和花姑娘。”   “不必了,相爷也该歇息了。”慕凉轻声拒绝,对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珍珠阁。   云绪站在珍珠阁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眼里全是复杂,抬手抚了抚手旁的珍珠,脸上突然露出温柔的笑容,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   相府外。   “景睿,回王府。”慕凉先上了马车,再将花泣雪抱了上去,转头看了眼景睿,轻声吩咐。   “是。”景睿应下,让流月坐上马车,自己也上了马车,马鞭挥动,马车渐渐驶离了相府。   “小姐,丞相为什么要我们离开,刚刚你们在里面,我好担心。”流月扭过头看着花泣雪,一脸的担忧,她怕那个宰相有什么阴谋。   “笨蛋,王爷还在呢。”景睿没好气滴白了她一眼,王爷怎么会让雪姑娘出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万一……”流月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哪有那么多万一,笨蛋!”景睿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轻哼。   “喂!你怎么老说我笨蛋,你才笨呢!”流月撇撇嘴,委屈地看着景睿,她哪有笨嘛,这个景睿最近老这么说自己。   “你就是笨!”景睿斜睨了她一眼,轻哼。   流月闻言,小脸一沉,转过身不再看他。   景睿见她像是生气了的样子,有些慌了神,想去跟她说话,又怕她不搭理自己,一脸的纠结。   “流月,我不会有事。”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眼里闪过笑意。   “小姐。”流月低头沉思了半天,才抬起头,满脸的认真。   “嗯?”花泣雪挑眉,流月这么严肃是要干什么?   “从明天起,你教我幻术吧,我要保护小姐。”流月很认真地看着她,刚刚她想了想,即便是真出了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帮倒忙,她决定要学好幻术,即使保护不了小姐,至少她不能拖后腿。   “好,新人适合用剑,明天……”花泣雪心里暖暖的,勾了勾唇,正想说什么,却被慕凉打断了。   “景睿,明天带流月去兵器房选武器,你负责教她。”慕凉打了个呵欠,将花泣雪搂入怀中,凉凉地看了景睿一眼。   “王爷,为什么要他来教我!”流月皱眉,她能不能拒绝,景睿一直说自己笨,给他教,估计更要说他。   “我有什么不好?”还没等慕凉解释,景睿就开了口,满脸的郁闷,他怎么说也是禁军统领,教个人总该会的吧,这丫头怎么这么看不起自己?   “景大人很好,流月只是个小丫头,高攀不上。”流月冷哼,小脸冷冰冰的,那样子,倒有些像花泣雪。   不过,花泣雪是天然冰山,而流月却是赌气的成分居多。   “你是怕自己学不好,我说你吧。”景睿闻言,心里莫名有了怒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开口讽刺。   “学就学,我干嘛要怕!你教就你教!”流月气红了眼,大吼一声,狠狠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景睿有些怔愣,刚刚她的眼眶好像有点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景睿,看路。”慕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看着跑偏了的马车,眼里闪过危险。   “啊?”景睿回神,看着马头朝旁边偏了些,干咳一声,调转了马头,但眼神还是不由自主滴往流月那瞟。   慕凉轻哼一声,放下帘子,脸上全是不屑,景睿可是他的人,怎么这点出息都没有,追个丫头都不会。   “慕凉,我比较适合教流月。”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景睿虽然比她有经验,但他的幻力太刚强。   “阿暖,我这不是为了给他们小两口制造机会么?”慕凉笑眯眯地搂过她,给她分析着。   “嗯哼?”花泣雪挑眉,这借口不错,他再掰啊。   “我这不是怕阿暖累着么,瞧这大热天的,别给晒蔫咯……”慕凉一边温柔地笑着,一边给花泣雪捏着肩,适中的力道让花泣雪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么说,你都是为了我咯?”花泣雪挑眉,却没睁开眼睛,懒懒地倚在他身上。   “阿暖,我就知道你懂我。”慕凉故作感动地感叹。   “哼,你怎么不说你嫌流月占了我陪你的时间呢!”花泣雪突然睁开了眼睛,转身轻瞪着他,这男人小心眼得紧,她要看不出来,那她的名字就倒着写!   “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啦,阿暖乖,闭上眼睛,我给你按摩……”慕凉被戳穿了,也不觉得羞恼,继续谄媚地笑着。   花泣雪嘴角抽了抽,“慕凉,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正经点好不好。”   “正经?”慕凉挑眉,“那是什么,没听说过。”   花泣雪气绝,径自闭上了眼睛,靠回慕凉怀里,只是那手像是找东西解气似的,用力地揪着慕凉的衣角……   慕凉见此,嬉笑的表情收了收,眼底泛起宠溺,轻轻地将披风往她身上拉了拉。   不多时,马车在王府前停下。   景睿正想叫慕凉下马车,却见他撩开帘子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景睿眨了眨眼,帮他把帘子撩了起来,慕凉挑了挑眉,将熟睡的花泣雪轻轻地抱了起来,慢慢滴下了马车。   流月和景睿看着如在抱一个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慕凉,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嘴角,在心底墨墨祝福。   东方舞坐在花园里等了一天,都没看到慕凉的身影,就在她想走的时候,余光瞟见了一个紫色的身影,眼里闪过欣喜,立刻站了起来。   “怜儿,我头发有没有乱,衣服呢?”东方舞终于等到了慕凉,有些兴奋,连“本宫”都忘了用,有些紧张地问着怜儿。   怜儿无奈滴摇摇头,“没有没有,公主美着呢!”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东方舞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明丽的笑容,转身走出的花园,“王……”   要出口的问好突然僵在了嘴边,东方舞看着一脸温柔抱着花泣雪走过去的慕凉,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形,羡慕,嫉妒,怨恨,阴毒纷纷涌上心头,她紧紧地咬着唇,死死地盯着前方一紫一白两道身影,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   “公主?”怜儿见她停下脚步,有些奇怪,正想开口询问,却见慕凉抱着花泣雪的背影,心下了然,看着悲伤的东方舞,眼里全是心疼。   “怜儿……”东方舞颤抖着身子,声音有些发哑,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公主不哭,怜儿陪着公主。”怜儿心疼地抱住她,为她擦掉眼泪,心里将慕凉和花泣雪恨了个彻底,都是他们,才让公主这个样子。   “怜儿,我要花泣雪死,我要她死!”东方舞眼里是浓烈的恨意,脸色却白得吓人。   “好,公主,怜儿一定会帮你!”怜儿心里心疼,但眼里却全是坚定,花泣雪一定要死,公主想做的,她一定会帮她做到!   东方舞得到怜儿的保证,冷冷地勾起了嘴角,在月光的映照下,像爬满毒物的林子,森冷得有些恐怖。   暖阁之中。   慕凉将花泣雪轻轻放在床上,坐在她床边,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伸出手想碰碰她,却又担心把她吵醒,只得无奈地收回了手。   “真是拿你没办法。”慕凉轻笑着自言自语,给她掖了掖被子,还是没能忍住,低头在她额际烙下浅浅一吻,起身就想离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吵醒你了?”慕凉俯身看着闭着眼的花泣雪,有些自责。   “早醒了。”花泣雪勾了勾唇,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着他。   “那还装睡!”慕凉没好气地轻哼,小妮子都学会耍他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抿嘴轻笑,“我那是在闭目养神。”   “狡辩,说吧,想问我什么?”慕凉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小妮子拉住他,肯定有事要问。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花泣雪撑起身子,淡淡地问,若不是知道什么,慕凉不会露出那种厌恶的神情。   “想知道?”慕凉挑眉,暧昧地笑了起来,“那亲我一下啊。”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脸。   花泣雪微微眯眼,“说。”   “真是没诚意。”慕凉轻哼,见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最终妥协,“我说就是了,别瞪咯。”   “云绪,看我眼神你见过了?”慕凉淡笑着开口,但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厌恶。   “嗯。”花泣雪点了点头,眼光也有些冷,云绪看慕凉的眼神,太过于复杂,已经不是一个长辈看晚辈,或者是官员对王爷的该有的眼神了。   “对我,他是又爱,又恨。”慕凉冷哼,“或者说,他爱的,是我身上母妃的影子,恨的,是我身上父皇的影子。”   “他喜欢你母妃?”花泣雪眯了眯眼,坐直了身子,想到他今天的眼神,心里一阵恶心,紧紧地握住慕凉的手,花泣雪的眼光愈加冰冷。   “不必担心。”慕凉轻笑,拍了拍她的手,他也是无意中知道这件事的,知道云绪爱恋他的母妃,却跟她反目成仇,至于原因,他不知道。   每次云绪看他的眼神,都很复杂,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只是看得越清楚,心里便越觉得恶心了。   “慕凉,留着他,还有用?”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若是无用,他早就是慕凉的刀下亡魂了。   “他手上,可是还有一块虎符的。”慕凉眼里划过冷意。   花泣雪闻言,心下了然,他是一朝宰相,若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可能在服众的前提下除了他的,留他到现在,就是在找一个除了他的理由。   “金滩之战的叛贼,是云绪!”花泣雪只是想了想,便发掘其中的不对。   “阿暖真是聪明哪。”慕凉勾唇,眼里尽是宠溺,他的阿暖,一点就通。   花泣雪神色发寒,眼里不掩杀意,金滩之战,害了慕凉的人,就是云绪,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他的这条命,她花泣雪一定不会放过。   “你早就知道是他了对不对。”花泣雪定定地看着他,心中早就已经肯定了这个猜测。   “没错。”慕凉点点头,眼里有着深思,“只是我一直都找不到证据。”   “今天的珍珠,就是证据。”花泣雪想到了今天珍珠阁的那一粒珍珠,周坤若跟云绪关系不太亲近,是根本就进不了那珍珠阁的。   “还不够,阿暖,只是一颗珍珠,不够。”慕凉摇了摇头,“而且,还不是时候。”   “你已经借他的阴谋,除了李瞩望,还不够?”花泣雪挑眉。   “你知道他为什么陷害李瞩望?”慕凉也挑眉,与她对视。   花泣雪摇了摇头,有些不解,“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慕凉咧嘴一笑,“所以,咱们得再留他一段日子。”杀了他比什么都容易,只是他的阴谋,一天不揭开,那威胁就一直会在。   “慕凉,你真的很疼慕黎。”花泣雪叹了口气,轻轻倚在他怀里,双眸微眯,若有所思地低喃。   “宫里,给我温暖的,只有四个人,父皇,四哥,慕黎和火儿,我一定要护他们周全。”慕凉淡淡地笑着,眼里是一层对亲人的温柔。   花泣雪看着这样的他,浅浅地笑了起来,世人只道他是狂傲不羁的圣王,是冷血无情的杀神,可又有谁知道,他只是跟重感情的男人呢?能得到这样一个男子的爱,她花泣雪,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慕凉,你在乎的人,我陪你一起守护。”花泣雪淡淡地笑着,眼里全是坚定,他在乎的,就是她在乎的,他想要守护,那她就陪他一起。   “傻丫头,你也是我要守护的人。”慕凉失笑,但心里却是暖暖的,五指圈起,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我不要你的守护,我要做的,是能跟你站在一起的人。”花泣雪眯眼,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要的,是跟他携手并立。   “阿暖,你就不能有点浪漫情怀?”慕凉无奈地笑出了声,这妮子最擅长的,怕就是破坏气氛了,这个小木头,就不能像人家姑娘一样对自己撒撒娇什么的?   “要那个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花泣雪白了他一眼,没浪漫情怀怎么了,他还能不要她了?   “吃,就知道吃,还说慕黎是饭桶,你自己好到哪里去?”慕凉笑骂着,但那眼底却是浓浓的宠溺。   “你说,云绪什么时候会行动?”花泣雪斜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们把话题扯得很远了。   “我可不是万事通,阿暖。”慕凉无辜地眨眼,他要什么都知道了,早灭了他了,还待在这发愁?   “也是……”花泣雪叹了口气,“慕凉,你是怎么知道金滩之战是云绪搞得鬼?”   “猜的。”慕凉淡淡地笑着,想到当年发生的事,眼里划过冷光。   “猜的?”花泣雪嘴角隐隐抽了一抽。   “知道作战方案的,只有我们三人,而且其中一条还是云绪提出来的。”慕凉看着窗外,淡淡道。   “让你深陷敌营的,就是云绪提出来?”花泣雪说出心中的想法。   “都让你猜到了,还要我说什么。”慕凉有些佩服,阿暖的脑子转得很快,他什么都没说,她也能猜得到。   “少贫嘴,继续。”花泣雪轻轻瞪了他一眼。   “慕国能如此强大,少不了他李家的功劳,李瞩望的性子决定了他不会联合雀国来攻打自己祖祖辈辈血汗换来的这片土地,所以想害我,想害慕国的,只有云绪。”   “但他不叛国,却不代表他没有野心。”花泣雪接着分析,“李家立下大功,却只是一个将军,而慕黎什么都没做,便能当上皇帝,享尽荣华,他不服,所以一直想取而代之。”   “看上去,他没什么动作,但他早就派了手下去暗地里训练军队,这份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慕凉冷哼,几年前探子报给他的信息,他可是没忘的,筹备粮草,训练兵马,李瞩望,你错就错在太明目张胆了。   “所以我们偷回密信,你知道云绪要害的人是李瞩望后,就想到了顺水推船,把他的那一份兵权,交回慕黎手上。”花泣雪点点头,事情的经过差不多都明白了。   “阿暖会不会觉得我狠心,有野心的,是李瞩望,可我杀的,是他全家。”慕凉将脑袋抵在她的头上,语气有些忧郁。   “今天你不杀他,待明日他叛乱,死的就不止那百口人了。”花泣雪轻笑着摇了摇头,抬头认真地看着慕凉,“慕凉,我是个自私的人,除了我关心的人,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还好我是你的爱人而不是你的敌人,不然我这一辈子恐怕都毁了。”慕凉一脸的后怕,装得跟真的似的。   “等云绪的那块虎符也拿回来,你的这块,要不要交给慕黎?”花泣雪白了他一眼,他爱演就演去吧,她问她的。   “不给。”慕凉轻哼,“给他干嘛啊,虎符留给咱孩子,以后慕黎要敢欺负咱们一家人,咱们就领兵打他!”   “谁要跟你生孩子了。”花泣雪有些害臊,轻瞪了他一眼,“再说了,他二你一,怎么打。”   “阿暖,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男人的实力?”慕凉嚣张地笑着,就是慕黎有是他三倍那么多的兵力,他也能收拾了他。   “嚣张。”花泣雪轻哼,却觉得他嚣张的样子越发迷人了。   “我这叫自信。”慕凉捏了捏她的鼻子,哪有这么说自己男人的,这张小嘴真不不讨喜哪,咬掉算了。   “皇家狩猎大赛,你会参加吧。”花泣雪想到跟东方舞的那场比试,挑眉问道。   “原本我是不参加的,不过今年……”慕凉勾了勾唇,“我陪你去。”他幻术强大,又何必去跟他们抢那些没用的,不过今年阿暖想要参加,把他也不介意陪她去玩玩。   “你说这回,云绪会不会动手?”花泣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他不是想害慕凉么,这是一个机会。   “不会。”慕凉肯定地摇了摇头,“以前我都不参加,他无处下手,今年,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会参加。”   “嗯哼,我倒想他早点动手。”花泣雪眼里划过嗜血的光芒,那样她就可以早点收拾他,免得给慕凉留下祸患。   “阿暖,你有暴力倾向。”慕凉瞟了她一眼,凉凉地开口,这妮子怕是恨不得把云绪碎尸万段了,反应比他还强烈。   “你想试试?”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我试试?阿暖,你忘了,你打不过我。”慕凉夸张地咧嘴笑着,小妮子可打不过他,她还想怎么暴力。   花泣雪闻言,脸微微发黑,身形一转,将慕凉压倒在身下,恶狠狠地眯着眼,“慕凉,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阿暖,幻术上是不可能了,不过在那个方面嘛……”慕凉戏谑地笑着,声音有些暧昧,“我可以让你在上面哦!”   花泣雪一愣,“什么上面?”那个是什么东西?   “就是……”慕凉邪气勾唇,看了看他们两人现在的姿势,“我们现在这样啊。”   花泣雪闻言,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两人现在的姿势,女上男下,典型的反扑姿态……很好,很暧昧。   花泣雪白玉般的小脸瞬间染上绯红,气恼地瞪了慕凉一眼,翻身下床,将他拽了起来,压在窗边。   “阿暖,你要干什么?”慕凉故作惊慌地看着他,还煞有其事地揪着自己的衣领,但那眼里的笑意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花泣雪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身后的窗户开得大了一点,然后,手起,手落,慕某人被丢出了窗外。   “阿暖,你恼羞成怒,你谋杀亲夫!”外面传来慕凉的大吼。   花泣雪冷着一张小脸,冷哼一声,“嘭”地将窗户关上。   三日之后,李瞩望与周坤两家人被压入刑场,斩首示众,奇怪的是,李凤琪的脑袋是用黑布袋蒙上的,而那周坤看向西边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是怨恨不甘的。   叛国风波随着这次行刑过去了,但当日血光四溅的场面,还是让见着心悸,身份再显赫,一旦走上了歧途,还是逃不过悲惨的结局。   不是没有人同情李瞩望,但他们一听说就是李瞩望等人让圣王差点死在金滩之时,立刻恨上了他们,圣王是他们心中神一般的存在,与他为敌,那边是与他们为敌。   花泣雪听流月说了这些,只是目无表情地往嘴里留一粒葡萄,轻哼,“这么得民心,看来表面功夫做得不错。”   流月正式开始修习幻术,先是跟着景睿去兵器房挑选了一把短剑,再对着景睿教她的口诀修习幻术,那态度认真得不得了,小腿一盘,大眼一闭,周围发生了什么就全都不知道了。   景睿本想说教她幻术,中间还能逗逗她,见她如此,那计划也只能胎死腹中了,流月修炼,他就在一旁喝茶打瞌睡,无聊得紧,想去办办公式,慕凉却给他放了个长假,这下他是真的无聊了。   等流月修炼完幻力,跟他学习招式的时候,他无聊的日子才算结束,她学得很认真,而且很快,他本想表扬一下她,却见她清冷着个小脸,对他爱理不理,只是一门心思地投入招式当中,于是,景大人郁结了。   “皇婶,他要回来了!”慕火儿风风火火地奔向圣王府,看见一身白衣静静地站在莲池边的花泣雪,径直扑了上去。   “你还敢抱雪雪?”白圣遥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挡在了花泣雪面前。   慕火儿大眼一瞪,想起皇叔那冷冷的眼神,当下想停下来,却已经来不及收势,直接撞上了白圣遥,力道太大,两人都往莲池倒去。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无奈,轻轻抬手,将两人扶正来,淡淡地看了慕火儿一眼,“火儿,太莽撞了。”   “下次不会了啦。”慕火儿吐吐舌头,随即感激地看向白圣遥,“圣遥,我太爱你了。”要不是她帮着挡着,估计她就真扑倒皇婶,然后被皇叔剁了。   “咳咳,你力气怎么那么大!”白圣遥捂着胸口咳嗽,被她那一下子撞得不轻,慕火儿幻术到达七层,力道自然比一般人来得大些,白圣遥专心于厨艺,在幻术修习上并没有多大成绩,身子没有慕火儿那么壮。   “对不起啦!”慕火儿一脸的尴尬,上前帮白圣遥拍着胸口。   “慕火儿!你在搞什么!”慕黎的爆喝声突然传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前面飞奔而来。   慕黎怒气冲冲地看着放在白圣遥胸口的爪子,牙齿咬得“嘎嘎”响。   “我没干什么啊。”慕火儿奇怪地看着他,皇兄今天抽什么风了,她难得乖一天,怎么还招他骂。   “你的爪子!”慕黎脸一黑,把慕火儿的手拽了下来,将白圣遥拥入怀中。   “……我是女人。”慕火儿揉着自己的手,黑了张脸看着慕黎,原来是吃醋了。   “也不准。”慕黎冷哼,瞪了她一眼,随即着急地看着白圣遥,“圣遥,刚刚怎么了?你哪不舒服?”说着,大手还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拍拍捏捏……   “我没事。”白圣遥淡笑着摇摇头,知道他担心自己,心里很开心,突然感觉到他大手的动作,瞬间红了小脸,“慕黎,你给我住手!”   “啊?”慕黎傻愣愣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白圣遥抿着唇,淡定地把他放在自己屁屁上的手拿开,随后用力一扭。   “嗷!我的手!”慕黎哀嚎,痛得脸都皱了起来。   “活该,让你咸猪手乱放。”慕火儿在一旁幸灾乐祸,“圣遥,过来,咱不理他。”   “嗯。”白圣遥放下他的手,慢慢地走到慕火儿身边,微垂着脑袋,头发挡住了她的小脸,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圣遥,你干什么……”慕黎撇着嘴,她干嘛打他啦。   “黎儿,她在害羞……”慕凉幽幽地开口,然后慢慢地走到花泣雪身边,将她搂入怀中。   慕黎一听,想到刚刚自己的手在干什么,干咳一声,眼神有些飘忽,他又不是故意的。   “圣遥,原谅我吧。”慕黎把白圣遥从慕火儿身边拽了过来,腆着脸认错。   “嗯。”白圣遥轻轻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敢抬头,因为,她的脸现在还是红透了的……   “慕火儿,大清早,你来我王府干什么?”慕凉淡淡地看着慕火儿,他这小侄女一向起得晚,今天倒是反常。   “他今天要回来了。”慕火儿傻笑着挠了挠脑袋,眉眼里都是高兴。   “你男人?”慕黎轻哼。   “废话。”慕火儿白了他一眼,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矜持点。”白圣遥抬起脸,脸上的热气已经散了,皱眉看着慕火儿,大丫头了,都不知道害臊。   “干嘛要矜持,我就是喜欢他!”慕火儿嘟嘴,随即看向花泣雪,“雪雪,借你衣服穿穿啦,梨姑娘做的好看的衣服,都被皇叔买走了。”   花泣雪挑眉,原来是来借衣服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女人都是爱美的,饶是火儿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她心爱之人,她越发好奇,到底是谁能抓住这团火了。   “不借。”慕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皇叔,你未免太小气了吧!”慕火儿脸一沉,恶狠狠地瞪着慕凉。   “阿暖的都是白衣服,你穿着合适?”慕凉轻哼,扫了她从头到尾的一身红。   慕火儿一愣,耷拉下脸来,是啦,皇婶的衣服都是白色的,要穿在她身上,怕是少了那份仙风道骨的飘逸了。   “做你自己就好。”花泣雪见她哭丧着脸,淡淡地慕凉一眼。   “嗯?”慕火儿不解地抬头。   “火儿,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便不会在意你的外貌。”花泣雪抿了抿唇,看着她一身的火红,眼里划过柔光,“而且,火儿最适合的,还是这火一般的颜色。”   慕火儿闻言,认真地想了想,随即绽放出一抹明艳的笑容,是她想多了,自己什么德行他没见过,现在还担心这些干什么。   看着淡淡地看着自己的花泣雪,慕火儿很想上去拥抱一个,却碍于慕凉在旁边,不敢行动,只能含笑回视她,她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母妃,从小她就没享受过母爱,也没有母亲来教导她该做些什么,所以她的性子越发的野了起来。   雪雪这番话,触动了她的内心,这是第一次,有人了解她的心事,给她指出方向……想着想着,慕火儿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一直以为阿暖只是毒舌,没想到还会安慰人。”慕凉淡淡地调侃着。   “口才好。”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轻哼。   “一会儿你男人就来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了。”一旁慕黎见慕火儿红了眼眶,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她,但那话却一点也不像安慰。   “滚蛋,不要你管!”慕火儿轻哼一声,冷冷地瞪了慕黎一眼。   “慕黎,你别老欺负火儿。”白圣遥皱眉,不悦地看着慕黎,他到底是不是火儿的哥哥!   “你干嘛帮她……”慕黎摸摸鼻子,有些不乐意,他没在欺负火儿,只是他们是吵架吵大的……   “圣遥,还是你疼我。”慕火儿有人帮衬了,立马溜到她身后,一脸的感动。   “装吧你就。”白圣遥瞪了慕黎一眼,转头斜睨着慕火儿,小小声地轻哼。   “嘿嘿。”慕火儿又傻笑了起来。   “火儿,他什么时候来?”慕凉看了看天色,微微眯眼。   “不知道,他说今天会来找我。”慕火儿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他怎么知道你在哪?”慕黎听着这话,越来越觉得奇怪,“你告诉他你在圣王府了?”   “没有,他还不知道我身份……”慕火儿目光闪烁,他一直没问,她就没说了,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什么!?”慕黎瞪眼,那男人不知道火儿的身份,也不知道火儿的落脚地,那怎么来找她,不会是骗子吧?   “他说他要怎么找到你。”慕凉淡淡出声,火儿虽然莽撞,但还不至于太傻。   “他说在我身上下了‘寻踪’,不管我在哪,他一定能找到我的。”慕火儿咬了咬唇,他说什么,她都信,所以也没多问了。   “‘寻踪’是什么?”白圣遥不解。   “我……我也不知道。”慕火儿干笑,她哪知道什么是“寻踪”,她又没问。   “慕火儿,你就是那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了货。”慕黎嘴角抽了抽,他很想说,他没有这么蠢的妹子。   “‘寻踪’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下药的人能找到服了‘寻踪’的人。”花泣雪淡淡出声,依旧是目无表情,但那眼里却划过一道诡异的光。   “皇婶怎么知道?”慕火儿和慕黎齐齐出声。   “因为那是无极老人的得意之作。”慕凉淡淡地解释,瞟了慕火儿一眼,心下感叹,这世界上缘分真的很奇妙。   “无极老人?”慕黎眨眨眼,“那不就是只是无极山的弟子才有了……那那个人不就是……”   慕黎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凉。   慕凉挑眉,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慕火儿有些奇怪,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她都听不懂。   “火儿,他来了。”花泣雪突然看向远方,眼里闪过笑意。   慕火儿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便觉得地砖天旋,自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接着眼前一暗,双唇被人吻住了。   “哇,雪雪,你们无极山的人好开放哦。”白圣遥刚刚一旁听着,便知道了慕火儿的那个“他”的身份,现又见慕火儿被一个蓝衣男子拥吻,当下感叹。   慕黎在一旁猛地点头,对白圣遥的话很是赞同。   “他是个例外。”花泣雪淡淡地看着热吻的两人,有一种抚额的冲动,无极山的败类啊……   慕凉似笑非笑地搂着花泣雪,“阿暖,我发现,我算是保守的了,下回……”话还没说完,便被花泣雪捂住了嘴。   “想都别想。”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耳根微微泛红。   慕凉只是暧昧一笑,没再说话,他不想,他实践!   一吻过后,那蓝衣男子轻轻放开了慕火儿,露出他绝美的脸来,剑眉星目,如刀刻一般,嘴边的坏笑给人一种放浪不羁的感觉。   “火儿,有没有想我?”蓝衣男子邪气地笑着,语气温柔。   慕火儿脸蛋红红,轻轻点了点头,她想,她很想。   “乖宝贝!”蓝衣男子眼里全是欣喜,将她搂得更近了一些,他就爱看火儿在他怀里乖巧的模样。   “花水水,旁边,还有人。”   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原本笑着的蓝衣男子面色一僵,随即不可思议地转身,有些惊讶地道,“雪雪?”   “斩浪啊,几年不见,别来无恙。”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火儿跟了花斩浪,他也不必担心。   “你们,认识?”慕火儿从他怀里冒出脑袋,看着呆滞的男人,有些好奇。   “哈哈,他是你雪雪的大师兄。”慕黎大笑,这场面,真的很逗,看来哪,他们慕家跟茫山上的人缘分很深哪。   “斩浪?”慕火儿瞪眼,满眼的不可思议,斩浪是雪雪的大师兄!?   “火儿……你到底是谁?”花斩浪愣愣地看着她,他跟火儿相恋,两人是无条件地相信对方,这身份在他们眼里也都是浮云了,可如今这场景,他不得不问了。   “我,我……”慕火儿脸色一白,以为他气自己没有早点告诉他身份了。   “她是我侄女。”慕凉勾唇,眼里划过精光,他要娶了火儿,那他的辈分可就……想当初,斩浪可是想让自己做他师弟的。   “花水水,火儿误会了。”花泣雪淡淡地看了花斩浪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见他怀里的火儿面色苍白,怕是以为花水水生气了。   花斩浪听了慕凉的话,脸色一黑,知道他在强调他的辈分,又听小师妹的话,连忙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果见她红着眼,一脸苍白,脸上全是自责。   “傻丫头,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太惊讶了。”花斩浪低下头心疼地看着难过的慕火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真的?”慕火儿撇着嘴看向他,“你真的没有怪我瞒着你?”   “是我自己没问,怎么能怪你,笨丫头。”花斩浪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他不也没告诉火儿他的身份么,怪只怪他们都太二愣子了。   花泣雪有些无语,两个人都大大咧咧的。   “先回屋。”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拥着花泣雪转身离去。   慕黎戏谑地看了慕火儿一眼,也想拉着白圣遥的小手离开,却被她打掉了,只得怏怏地收回手。   “火儿,我们走。”花斩浪勾唇,看了他们一眼,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竟然是慕家的人,有些感叹缘分的奇妙。   “好。”慕火儿傻笑了一下,随着他搂着自己离开。   大厅里。   “你怎么拐到我侄女的?”慕凉淡淡地看着花斩浪和他怀里的慕火儿,眼里划过戏谑。   “慕凉,这不叫拐,这叫两情相悦。”花斩浪轻哼,好看的薄唇邪气地勾起。   “就是,我跟斩浪一见钟情,皇叔怎么能说是他拐的我呢?”慕火儿赞同地点点头,想到他们的初遇,眉眼里都是幸福。   “啧啧,女生外向,这就帮着你男人欺负自家人了。”慕黎坐在一旁感概,想自己还是她兄长呢,可她对自己除了凶巴巴之外,可没别的啊。   “斩浪也是自家人!”慕火儿瞪着她皇兄,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是。   “火儿乖,别瞪了,眼睛会酸。”花斩浪闻言,心情很好,轻轻捂住慕火儿的眼睛,一脸的温柔。   花泣雪眯了眯眼,压下冒起来的鸡皮疙瘩,淡淡开口,“师父还好么?”   “他会不好?”花斩浪轻哼,想到那个老头儿,下意识地撇撇嘴,回去一趟,又被他损了个遍,真是……   “你没把火儿介绍给他?”花泣雪挑眉,火儿这么优秀,她不信花水水会不在师父面前得瑟。   “当然说了,不过他不相信。”花斩浪一想到这个,脸色就黑了起来,他长得不难看啊,刚下山那会还招了好多小姑娘喜欢呢,那老头就这么看不起他。   “改天,带着火儿,我们四个回茫山看看他吧。”慕凉单手支着脑袋,慵懒地笑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花泣雪的手背。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雪雪,无极老人是不是很严肃?”慕火儿咬了咬唇,有些顾虑,无极老人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她有些害怕。   “怕什么,不是有我呢么?”花斩浪点了点她的脑袋,怕那老头儿干什么,他又不是不会护着她。   抬眼看了慕凉一眼,花斩浪忍不住腹诽,比起老头儿,慕凉才是最不好惹的主。   “是么?”慕火儿有些怀疑,无极老人那么强大,怎么会不严肃。   花斩浪见她这么不相信自己,微微眯起了眼睛,火儿竟然敢不相信他……   “火儿,师父会喜欢你的。”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眼里闪过笑意,师父是老顽童的性子,火儿也很开朗,师父一定会喜欢她。   “嘿嘿。”慕火儿傻笑两声,雪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她耳里,莫名其妙地就抚平了她的心,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雪雪,你什么时候勾搭的火儿,她才回来没几天。”花斩浪不服气地看着花泣雪,为什么自家女人信任雪雪比自己都多。   “自己没本事,还能怪阿暖?”慕凉轻哼,凉凉地看着他。   “慕凉,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宠着雪丫头?”花斩浪打趣道,那话的字里行间,全都是维护他这小师妹哪。   “花水水,你宠火儿的程度会因为时间变淡吗?”花泣雪拨弄着袖口的流苏,状似无意地开口。   “他敢!?”慕火儿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小脸一沉,拍桌而起。   “妹子,淡定。”慕黎淡淡地开口,还不忘往白圣遥嘴里塞个果子。   “花泣雪,你就挑拨离间吧你。”花斩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随即将慕火儿拉进怀里,眯着眼看着她,“火儿,谁都能怀疑我,唯独你不能。”   慕火儿抿了抿唇,眼里忍不住泛起了笑意,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就这点出息。”慕黎又忍不住开口,惹来白圣遥的轻瞪。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看着?”白圣遥轻哼,塞了块糕点堵住他的嘴。   “雪雪,为什么你要叫斩浪花水水?”慕火儿突然想到花泣雪对花斩浪的称呼,好奇地问。   “他是师父从河里捡来的,花水水是他的名,花斩浪是他自己取的。”花泣雪淡淡地解释。   “噗——”慕火儿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大笑着看着花斩浪,“你的名原来是自己取的,花水水……不是挺好听的么?”   “闭嘴!”花斩浪有点恼了,恶狠狠地瞪着某个揭他老底女人,果然是女生外向,雪雪是他茫山的人,可总不见维护自己。   “斩浪,我不介意取了你的眼睛。”慕凉幽幽地开口。   花泣雪抿了一口从,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啧啧,雪雪,你变了。”花斩浪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笑意,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花泣雪一遍得出结论,看来雪丫头已经认清自己心意,从了慕凉了,嘴上虽在调侃,但心里却全是祝福,毕竟这么多年来,慕凉有多喜欢她,他这个师兄可是一点都没漏看的,雪雪跟了他,只会幸福。   “哦?”花泣雪为慕凉倒了一杯茶,轻轻挑眉,流月跟着景睿学幻术去了,那她只有自己给慕凉倒茶了。   “哟呵,都学会伺候人了,慕凉,调教的不错嘛。”花斩浪见她给慕凉递茶,眼里全是戏谑,他可没忘这小冰山当初是怎么踹慕凉的。   “哼。”慕凉眼里划过危险,冷哼一声,大手一震,将茶杯里的水震了出去,直直喷向花斩浪,“你也来尝尝阿暖倒的茶。”   花斩浪轻笑一声,拿起手上的茶杯,顺势接住,往嘴里一送,舒服地叹了口气,“果然不错。”动作虽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能接住慕凉震来水有多难。   “茶里有慕凉的口水,花水水,你即便有了火儿,还是不能完全放下慕凉。”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又给慕凉倒了一杯茶,花水水幻术倒是提升了不少,不用再被泼了。   花斩浪闻言,脸色一黑,就连慕凉,表情也有些怪异。   “花斩浪,你跟皇叔是什么关系!?”慕火儿听出了不对,危险地眯起了眼。   “火儿哪,我记得皇婶当初跟我说过,她师兄喜欢的是男人~”慕黎笑眯眯地开口,是人都看得出他的不怀好意。   “什么?”慕火儿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泣雪,“皇婶……皇兄说的是真的?”   “火儿,你别听他们乱说。”花斩浪黑着一张脸,从小到大,雪雪就爱拿这话逗他,他不就是在小时候夸了慕凉美么!   “谁知道是不是乱说,皇叔长得那么好看。”慕火儿嘟着嘴,嫉妒地看了慕凉一眼,不愧是老天爷的宠儿,一个大男人生的比她这个姑娘还精致,也就雪雪才配得上他了。   “阿暖,说话前,你可考虑清楚了?”慕凉阴恻恻地笑着,拇指在花泣雪耳边抚摸着,带给她一阵酥麻的感觉。   花泣雪眸光闪了闪,乖乖地垂眸不说话,她琢磨着这男人生气了。   “火儿,我是你男人!”花斩浪被慕火儿给弄火了,雪雪说他就算了,那丫头一直都只会气他,可火儿是他的女人,他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她还敢怀疑?   “哼!”慕火儿轻哼,“现在不是有很多喜欢男人的男人也喜欢女人吗,谁知道……”   “你完了!”花斩浪脸色变得很危险,大手一拽,将她拽入怀中,飞身离去,“慕凉,晚点再叙旧。”   “啊……救命!”   慕凉淡淡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挑了挑眉。   “慕凉,你不担心火儿?”花泣雪瞟了他一眼,火儿可是被花水水带走了的,估计没好事儿。   “看那样,早就被吃得干干净净了,担心个屁。”慕黎打了个呵欠,轻哼,他妹子有多热情,他这当哥哥的最了解了,估计还是她扑倒的花斩浪。   “咳咳,含蓄。”白圣遥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戏,乍一听慕黎这话,被水给呛着了,他一个皇帝说话能别这么直接么?   “小心点。”慕黎皱了皱眉,怎么喝个水也能被呛着。   “没事。”白圣遥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黎儿,媳妇追到手了?”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什么叫追到手了,媳妇儿一直没跑。”慕黎得意地笑着。   白圣遥闻言,小脸刷地就红了。   “你后宫那些苍蝇解决了?”慕凉不怀好意地问着。   果然,白圣遥一听到后宫这两个字,微微眯起了眼。   “圣遥。”慕黎见她脸色不太好,心里着急得不行,“皇叔你就会添乱。”   “这戏,可不是白看的。”慕凉轻哼,这小子嗑瓜子喝茶安逸得很。   “皇叔,你就不能偶尔善良一点点!?”慕黎咬牙,非要这么斤斤计较。   “雪雪,有什么提高幻术的方法么?”白圣遥突然出声,脸上全是认真。   “为什么?”慕黎皱眉,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修炼的,他记得那时候白老爷子怎么劝她都不听。   “不然,我怎么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白圣遥转头,淡笑着看着他,他能为她解散后宫,为什么她就不能为他修炼幻术,她若不强大,那慕黎以后就会分心来保护自己。   “傻丫头,我会保护你的。”慕黎皱眉,她钟爱的是烹饪,他不想她为自己放弃喜爱的东西。   “她喜欢烹饪,只是因为你喜欢美食。”花泣雪看出了慕黎的想法,淡淡地开口,定定地看了白圣遥一眼,知道她是认真的了,才点点头,“每天早上他们上朝的时候,来找我。”   “好。”白圣遥点了点头,眼里全是坚定。   慕凉薄唇轻抿,正要说话,却被花泣雪抓住了手。   “慕凉,跟我来。”花泣雪见慕凉脸色变了变,知道他又要出声反对了,眼睛微眯,不慌不忙地拉起他的手,走出了大厅。   大厅里只剩下慕黎和白圣遥两人。   “皇婶说的,是真的?”慕黎定定地看着白圣遥,“你是为了我才去学做菜的?”   “我好歹也是个大小姐,不是因为你,我干嘛要去那厨房,不过以后,我是真的喜欢了。”白圣遥白了他一眼,见他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他可真是粗心,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做的最好的都是他喜欢的,这点,他还不如雪雪呢。   “呵呵,是么。”慕黎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得真傻。”白圣遥失笑,“得了,你也该回宫了,过几天就是狩猎大赛,有你忙的。”   “有你陪着,我不怕累。”慕黎咧嘴笑着,心里全是喜悦。   “贫嘴。”白圣遥有些无奈,“好了,我也该回趟家了。”   “为什么?”慕黎不解,“你不住圣王府了?”那他以后怎么每天都见着他,白府他可不能随意来去。   “既然要修炼,该要的东西还是要的,我的软剑也该拿回来了。”白圣遥耸耸肩,她呆在“闲食”,陪她的只有锅碗瓢盆,那些东西,可都放在家呢。   “好吧……”慕黎撇撇嘴,眼里全是怜惜,“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累的。”   “我想自保,不行吗?”白圣遥站了起来,轻瞪着他,“赶紧的走吧,不然奏折越攒越多,我看你怎么办。”   “我走就是了,不过真的可以不用……”   “快走!”白圣遥叉腰低吼,藏在骨子里的暴脾气冒了出来,慕黎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她还婆婆妈妈,她修习幻术能有多累,就当强身健体了。   慕黎缩了缩肩膀,不敢再反抗,乖乖地离开了圣王府,临走,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等他走后,白圣遥才缓缓地勾起唇角,慕黎,以前我躲着你,是我懦弱,现在,我已经有了勇气跟你一起奋斗了,我一定会变得强大。   暖阁。   “阿暖……以后陪我去上早朝吧。”慕凉靠在椅子上,撇撇嘴。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不接话,他不就不想自己陪圣遥太久么?女人的醋他也吃,真的是……   慕凉叹了口气,将她拉回怀里,“阿暖,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累。”   “圣遥根骨很好。”花泣雪倚在他怀里,抬眼看着他。   “你都决定好了,还有我说不的余地?”慕凉失笑,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   花泣雪轻哼一声,坐了起,“慕凉,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你要去哪?”慕凉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厨房啊。”花泣雪叹了口气,“雪莲羹不能断。”   慕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又是雪莲羹,这妮子还没完了是不是。   “花泣雪,我不喝,那玩意儿……”慕凉咬牙。   “可以补回来。”花泣雪知道他要说什么,对他的反抗视若无睹,“就算你真的不举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话落,花泣雪震开了他的手,步伐不慌不忙,可那背着他的小脸上却全是戏谑。   “花——泣——雪——”   暖阁之中,一道怒喝炸响,震得周围干活的下人身子一颤,雪姑娘这是怎么了,把王爷气得这般没风度,都大喊大叫了。 ☆、061:心魔起【手打VIP】   “小姐!”   流月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安静。   “什么事?”花泣雪闪身到门口端着水盆的流月面前,蹙眉问道,眼里划过担忧。   “您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流月急急放下手中的水盆,上上下下看了花泣雪好几遍。   “皇家狩猎大赛。”花泣雪眯了眯眼,如果没记错,就是今天。   “您知道?”流月瞪眼,“您知道还穿这衣服?”   “有什么不对?”花泣雪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绸缎,跟平时一样啊?   “您知不知道参加狩猎大赛要穿劲装!而且穿那个很麻烦的,比赛都快开始了,再换都来不及了!”流月急得直打转。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径自往门外走去。   “小姐,你去哪?”流月眨眨眼,问道。   “会场。”花泣雪脚步没停。   “就穿这个去?”流月拉住她,满脸的着急,这不合规矩的啊!   花泣雪抽出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哎哟,我的小姐唉,你去会被人嘲笑的!”流月急急跟在她身后,会场上不穿劲装,那是会被众人耻笑的。   “流月。”花泣雪停下来,淡淡地看着她,“我们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话落,脚尖轻点,消失在了原地。   等流月反应过来,早就已经看不见花泣雪的身影了,她是下人,不能进猎苑,只得急的在原地打转,她的小姐唉,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慕凉身为圣王,自然要早些到达猎苑,接待各国来宾,一身紫色劲装的他站在一身金色劲装的慕黎身后,两人皆是天人之姿,夺得所有人呼吸。   “风国丞相月元到!”   “呵呵,月丞相来了,快请坐。”景睿上前将月元引入猎苑,即便是一身黑色劲装,也掩盖不住他书生的儒雅气质。   “景大人客气了。”月元有礼地笑着,随他走到慕黎面前。   “皇上,圣王。”月元行了礼,淡淡地笑着,那姿态不卑不亢。   不亏是风国有名的少年丞相。慕黎是第一次见到他,却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凡。   “丞相不必多礼。”慕黎淡淡地点了点头。   “谢皇上。”月元缓缓起身。   “丞相,一年不见了。”慕凉淡淡地看着他,笑的有礼却不达眼底。   “王爷。”月元与他对视,有些激动,当年若不是圣王,他怕就要饿死街头了,雪地之中,他一身紫衣雍容华贵,却扶起了脏乱的他,此生,他是他唯一敬佩的人。   “太子怎么没来?”慕凉像是没看到他眼底的激动一般,随意地问着。   “太子有些事,要在皇上寿辰之时猜能赶到。”元月听他问起,立刻回答了。   “这样啊……”慕凉笑了笑,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月元又跟景睿寒暄了几句,这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叔,皇婶怎么还没来?”慕黎笑着扫视高位之下的众人,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皮子。   “不知道。”慕凉也淡淡地笑着,目光扫过四周,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身影,眸光暗了暗,有些担忧。   “雀国公主到!”   “王爷!”东方舞一身俏丽的粉色劲装,急急走到慕凉面前。   “公主。”慕凉收起笑容,看着她的眼里只有疏离。   东方舞脸色一白,挤出个笑容,看着身着劲装的他,眼里流露出痴迷。   慕凉有些厌恶地调转头去,看向别处。   台下众人有意无意地都瞟向台上,这雀国公主喜欢圣王也不是秘密了。   “皇上,雪雪怎么还没来?”白圣遥一身青色劲装,慢慢从台下走上台,淡淡的笑容衬得她大方端庄,不再像平时的随意活泼。   “圣遥。”慕黎见她来了,眼里流露出温柔,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台下众人见此,又是一惊,他们皇上什么时候又跟白家千金如此亲密了?   “公主,招呼打完了?”白圣遥斜睨着东方舞,声音不大,却教台上的几个人都听得见,“这儿是雪雪的位置。”   “你!”东方舞气得脸都青了,她要是私底下这样说就罢了,可今天挡着王爷的面……恶狠狠地瞪了白圣遥一眼,正想开口,却见慕凉的表情变得温柔,台下也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花泣雪一身白衣从天而至,缓缓降落在高台之上,一手置于腹前,一手至于背后,姿容倾城,似九天下凡的仙女,清冷绝尘。   众人呆呆地看着看台上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半晌都反应不过来,世上,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这让他们想起看台上的另一个人,那便是慕凉。   就在众人猜测她的来意的时候,白衣女子终于开了口。   “慕凉,我来了。”   慕凉,我来了……她是奔着王爷来了,再看慕凉,一脸柔情地轻轻点了点头,朝她伸出手去,这又惊掉了一堆下巴,他们的王爷,什么时候如此这般温柔的对待一名女子过?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眼底流动的是,只有慕凉能动的柔情,缓缓伸出手,芊芊素手放在慕凉伸出的手上。   “本王的准王妃。”慕凉勾唇一笑,将她拉入怀中,对着高台之下的众人,朗声宣布,因为阿暖还没有答应做他的妃,他就只能先这样宣布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神色清冷,但眼底全是淡然自若,站在如慕凉这般高贵的人身边,竟不失半分色彩。   各国的来人纷纷打量起这位圣王亲口承认的准王妃,那面貌和气质倒是突出,可圣王是什么人,难道会被美色诱惑?   花泣雪将他们各色的反应收入眼底,突然神色一凛,冷冷地看扫向众人,彻骨的寒意传遍猎苑,只销一眼,便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姿容天成,睥睨万物,傲世一切,众人不由得收起了打量的目光,再看向她时,眼里已经有了敬佩。   月元淡淡地看着站在慕凉身边的女子,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欣慰地勾起了唇角,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能配得上他的女子了。   慕凉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脸上虽还挂着淡笑,但那威严却不少半分,阿暖那一眼,怕是收服了不少人心,但还不够。   众人再见圣王那含着势在必得的气势的一眼,再傻也能看得出王爷对那女子的重视,如此,再无人敢质疑花泣雪。   东方舞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幕,眼里全是恨意。   慕凉搂着花泣雪缓缓转身,走回了慕黎身边。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坐在一起的白圣遥和慕黎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在慕凉身边坐下。   “花泣雪,本宫今天一定不会输给你!”东方舞恨恨地看花泣雪一眼,转身下台。   “不到黄河不死心,雪雪,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她。”白圣遥端着一抹典雅的笑,可那出口的话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早就看东方舞不爽了,真不知道雪雪干嘛留她到现在。   “圣遥,我现在才知道你也挺狠的。”慕黎神色不变地打趣道。   “哼。”白圣遥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白了慕黎一眼,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她怎么说也是大家出身,平时再活泼,也能装出点样子镇场子。   “阿暖,早上吃东西了么?”慕凉温柔地看着她,将手里的糕点放进了她嘴里。   台下的众人再次怔愣,他们高贵的王爷在喂一个女人吃东西!?   月元和他旁边的景睿齐齐挑眉,这不摆明了是在昭告天下他慕凉有多宠爱花泣雪么?这用心哪……   于是,大赛之后,圣王将一个女子宠爱入骨的说法传遍云幻大陆,惹得一片唏嘘。   东方舞在台下冷冷地看着台上亲密的两人,恨意蔓延全身,袖外的手缩回了袖子,握了握里面的东西,眼里闪过杀意。   公式化的一些礼节过后,比赛正式开始。   “圣遥,跟着我。”慕黎骑马朝林子里冲去,白圣遥微微一笑,紧随其后。   “王爷,我们进去啦!”景睿驾着马,与月元并驾齐齐进入林子。   “哼,连件劲装都穿不上,还想赢我?”东方舞架马到花泣雪身边,看着她一身白衣,不屑地轻哼。   “公主,你该进去了。”慕凉冷冷地看着她,眼里闪过杀意。   东方舞脸色一白,他眼里的杀意她看得清楚,心里彻底的绝望了,紧了紧手,扭头冲进了林子里,慕凉,今日是你无情,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了!   “慕凉,跟着我。”花泣雪一袭便衣坐于马上,淡淡地看着慕凉,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便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女人让王爷跟着她?不,不对,是王爷要参加比赛?   慕凉只是无奈地撇撇嘴,身子一纵,便坐到了花泣雪的马后,从后面搂住花泣雪的柳腰,大手包住她握缰的手,邪气地勾唇。   “干什么?”花泣雪回头,美眸轻轻一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让他上马跟着她么?   “这个景睿真是的,忘了给我准备马了,所以……”慕凉懊恼地皱了皱眉,然后邪气一笑,双腿一夹,黑马猛地冲进了林子当中,白色衣裙衬着慕凉紫色的劲装,两人的黑发在空中交缠,混若一体。   后面进去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到他们消失在了林深处,还不愿收回目光,在他们这一生中,也许再也见不到如此相配的一双人儿了。   所谓的皇家猎苑,也不过就是一片森林,触目所及,一片浓密的绿色,偶有几只动物窜出来。   “慕凉,晚上想吃什么?”花泣雪扫了周围一眼,淡淡地问。   “嗯……今晚吃兔肉吧,我好想念在寒池里你喂我吃的兔肉。”慕凉慵懒地笑着,将脑袋置于她肩膀上,微侧着看着她的侧脸。   “好。”花泣雪心中一动,余光瞟到他慵懒的模样,几不可见地勾起了纯洁,双腿一夹,黑马冲进了林子深处。   魔物的魔性越强,他们的肉质就越鲜美,而越靠近林子深处,那儿的东西魔性就越强。   古木一颗一颗地后退,慕凉挑眉看着已经很少有人敢接近的林深处,轻笑,“阿暖真是为了口腹之欲,不要小命了。”   “慕凉,这点魔物你都收拾不了,那我是不是该考虑不要你了。”花泣雪轻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敢!”慕凉面色一沉,掐住她的腰部往上一抬,再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坐在马上。   慕凉危险地眯眼,定定地锁住她的眸子,在看到她眼底的戏谑时,邪气地勾起了嘴角。   “阿暖,真的考虑不要我了?”   “开玩笑的啦。”花泣雪抿唇轻哼,回头看了看前方的路,反手抓住缰绳就想停下来,却被慕凉抓住了手。   “阿暖,玩笑是不能乱开的。”慕凉将她抱得更紧,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啃咬着,声音有些暗哑惑人。   “嗯……别闹了,该停下来了。”花泣雪的手被他锁在身后,动弹不得,脸颊有些发红。   “林子深着呢,不怕。”慕凉轻笑,放开了她的耳垂,“咱们可以办完事再走。”   花泣雪有些羞恼地看了他一眼,撇过脸去。   慕凉俯下身子,紧紧地贴住她的身子,暧昧地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她修长的颈,惹来她一阵轻颤。   花泣雪压下快要出口的呻吟,回头轻瞪他,却被他快速地吻住了,清冷的美眸顿时一片氤氲,呼吸也变得急促。   慕凉凤眸含笑,觉得这种比赛应该多一些才好,很方便偷香,正打算加深这个吻的他突然神色一凛,迅速将花泣雪按进怀里,让马停下,冷冷地扫向四周,脸上全是冰冷。   突然,一支利剑朝两人前方射来,慕凉皱了皱眉,挥手将它斩断,之后便再无动静,心下有些奇怪,他明明感受到浓烈的杀意和恨意。   “怎么了?”花泣雪抬起头,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   “没什么,也许是我多心了。”慕凉温柔地笑了笑,抚了抚她的脑袋。   花泣雪眯了眯眼,淡淡地看了四周一眼,的确没发现什么危险,这才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去林子深处打点魔物就回家。”慕凉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淡淡地看向远处,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好。”花泣雪点点头,身后的人双腿一夹,马儿飞奔向前。   而两人没有看见的是,被慕凉打落的那支箭的断裂处,正冒出淡淡的红色烟雾。   花泣雪让马停下,静静地坐在马上,耳边听着四处的动静,突然勾了勾唇,朝西面伸出了手,五指动了动,一只肥硕的白兔便被她从林子里拽了出来。   “慕凉,你有口服了。”花泣雪淡淡地笑着,看着在手里不断挣扎的兔子,她敢保证,这是她捉过最美味的兔子,看了这皇家猎苑要常常来才好。   “瞧你高兴的。”慕凉捏了捏她的鼻子,眼里全是宠溺,不过是一只兔子便能换得她的笑容,她若喜欢,他改日就叫人把林子里所有的魔兔都抓来。   “不行啊。”花泣雪瞪了他一眼,抬手往兔子脑袋上轻轻一敲,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兔子便晕了过去,花泣雪把它丢进拴在马上的布带里,吃兔肉,要的就是新鲜,先打晕就好,不必直接杀死。   “阿暖,前面有只熊。”慕凉抬眼看了看,见前面有只黑色的庞然大物,若有所思地开口。   “你想吃熊掌?”花泣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实话,她不愿意吃那种东西,吃一只熊掌就得废一头熊,划不来。   “不是。”慕凉有些无奈,小妮子,三句话不离吃,“把它带回去,你准赢。”这也省了麻烦,可以早点回去。   “哦。”花泣雪点了点头,淡淡地看向大熊,指尖泛起淡淡的乳白色,眸光冷了冷,乳白色光芒变成两条白绳,猛地扎入林中。   那只黑熊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猛地朝前冲去,但它快,花泣雪更快,白绳迅速锁住了黑熊的身体,花泣雪手下一用力,便将它拽到了两人面前。   大熊被捆绑着,不甘地挣扎着,拍起地上的落叶。   “好大。”花泣雪蹙了蹙眉,难不难带啊。   “我来拿。”慕凉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懒丫头。”   “喏。”花泣雪将手中的白光汇成的白绳交给慕凉。   慕凉运起幻力,掌中泛起了淡淡的紫光,接住了她递过来的白绳,“阿暖,杀了它,比试的规定是要杀死魔物。”   “麻烦。”花泣雪撇撇嘴,打个猎,也那么多事儿,抬手,冷冷地看着黑熊。   黑熊似乎是察觉到了死亡的接近,停下了动作,绝望地看向花泣雪,那双眼里,是害怕和对生命的渴望。   慕凉看着它的眼神,眸光闪了闪,这让他想起金滩之上,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他们死前,也是这种眼神。   花泣雪叹了口气,一道光刃袭向黑熊,直直插入他胸口处,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朝两人袭来。   花泣雪皱了皱眉,抬手结下一个防护罩,将鲜血阻挡在外,但那腥甜的气味却没被挡住。   花泣雪突然感觉身后的人身子一紧,忙转过头去,却见他紧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泛起淡淡的红色。   “慕凉,你怎么了?”花泣雪着急地问,心里全是不安。   “阿暖……你先离开……”慕凉声音有些暗哑,目光锁住地上那摊鲜血,眼里闪过兴奋,大手紧紧揪住马缰,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花泣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明白了什么,神色一凛,就想抓住他的手。   慕凉看出了她的意图,在她还没抓住自己之前迅速闪开,飞身而起,狠狠地踹了马屁股一脚,黑马受痛,带着花泣雪猛地朝来时的方向冲去。   而慕凉则是跌坐在地上,双手触及那温热的血液,黑眸彻底变成了红色,身形一动,掠向林子更深处。   “混蛋!”花泣雪冷着脸低咒一声,用力拍向黑马,身子腾空而起,朝慕凉逃开的方向飞去。   碰到事情就想甩开她?想都不要想!   一紫一白两道身影在林子穿梭,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慕凉,你给我停下来!”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前方的紫色身影,脚尖朝树干上一蹬,借力朝慕凉的方向跃去。   慕凉听到花泣雪的声音,眼底的红色褪去了一些,身形有些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急速飞向前方,周身是强大的幻力,淡淡紫色中隐隐有红色闪现,挡住他前路的大树在他冲过来时,瞬间变成了粉末。   花泣雪躲过快要撞上她的树干,狠狠眯了眯眼,也运足了幻力,提速向前,掌中乳白色的光芒闪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网状,手一挥,将它朝慕凉丢去。   网在接近慕凉的时候变大,将他整个人裹在里面,慕凉身子一顿,身上的紫色光芒淡了些,又再次大盛,低喝一声,慕凉用力抓住白网,将其撕破,周围的气流也随着他这一动作急速流转,将周围的古木全都绞碎。   花泣雪抬手阻挡着他带动的气流,就在他停顿的霎那间,闪身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样?”花泣雪一把将他抱住,带到旁边的草地上,看着他赤红的眼,脸色愈加冰冷,心里却是着急到了极点。   慕凉脸色发白,揪着地上的草的手骨节都发白了,冷汗不断从额际滚落,双眸时黑时红,不断闪现出杀意。   “滚。”慕凉粗喘着抬头,看着花泣雪着急的脸,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痛苦,低吼出声,声音沙哑,像是隐忍了极大的痛苦,身子颤抖着,运足了力道就想推开她。   “做梦!”花泣雪彻底被他激怒了,脸因怒意而泛起了粉色,也跟着提气抵挡。   但慕凉的力量本身就比花泣雪强大,这下心魔又起,即便他不忍伤害她,但那力量也不是花泣雪能抵挡得了的。   花泣雪只看到眼前紫光一闪,自己的身体便被推向后面,而慕凉狠狠地闭上眼,跃起飞向远处。   花泣雪一咬牙,也不顾擦破了的手掌,再次追了上去。   慕凉知道她还跟着自己,红眸里全是痛苦,他不想让她看到现在的自己,他不想伤害她,为什么她就是不懂!脚下的速度加快,他不准她追上自己,他完全被心魔侵蚀之前,绝对要逃开她!   “慕凉你给我站住!”花泣雪运足了幻力,却还是追不上他,当下气红了眼,失了平时的冷静,对着离她越来越慕凉大吼。   “滚!”慕凉闻言,痛苦地低吼,身形比风更快,很快消失在了花泣雪的视线当中。   花泣雪缓缓落地,看着再无他身影的四周,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她都没知觉,绝色的脸上是比寒池更冷的寒意,双眸中只剩下滔天的怒意,周身的力量暴涨,白色衣裙翻飞而起,强大的力量席卷四周,所有的生物全都被毁灭,一时间各种魔物的哀嚎响彻天地。   第一次,她恨自己的幻术比不上慕凉。   慕凉知道她没追上来了,这才停了下来,喘着气,倚着大石苦笑着,眼底的红色比之前更浓,他知道阿暖这回怕是被他气得不清,可他不能留着她,等他心智完全被侵蚀的时候,他将六亲不认,阿暖打不过他,必定会死在他手下!   一想到自己会亲手杀了阿暖,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揪痛。   突然,一匹野狼走到了他的面前,眼里闪耀着幽幽的绿光,那是对猎物的渴望,白森森的牙齿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慕凉冷冷地看着它,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滚落,大手用力地抓住大石,血顺着石头流了下来,苍白的脸上全是痛苦,眼里嗜血和冷意不断转换。   慕凉在尽全力压制心中翻腾的杀意,那种痛苦非常人可以承受,但那野狼眼里看见的只有猎物,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死路,一声高昂的狼嚎之后,野狼的眼里只有嗜血的兴奋。   慕凉极力压制的杀欲在它这一声狼嚎中彻底爆发,看着它眼底的嗜血,慕凉的双眸彻底被浓郁的猩红侵蚀,他的心,已经被心魔侵蚀,目之所及,一片鲜红,俊美如神祗的脸上此刻只有冰冷的杀意。   缓缓抬起被石头磨出了血的手,手指放在嘴边,慕凉伸出舌头,在那血迹上一舔,鲜血染上了他的唇瓣,薄唇一勾,绽放一朵嗜血的笑容,眼底红光一闪,顿时邪气四溢,妖冶如魔。   那野狼似乎嗅出了危险的气息,转身就想逃跑,但慕凉的身形更快,不过瞬间,便到了野狼面前,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将手插入了野狼的腹部,稍一用力,鲜血四溅,野狼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   嗅着鲜血的味道,慕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笑得愈发妖冶,闻到了血腥味,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舒服的。   耳边突然响起一些轻微的响声,慕凉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耀的,是对猎物的渴望兴奋,环顾四周,锁定了某个方向,看见那处警惕地盯着自己的豹子,眼里红光大盛。   花泣雪静静地站在树后,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钝,眼里染上了浓浓的心疼,她死死地咬着唇瓣,直到嘴里全是腥甜的气息才反应过来。   慕凉的左手快准狠地扎入豹子的胸口,豹子只是低吼一声,便失去了生气。   慕凉嗜血地笑着看着已经死了的豹子,手被它的血肉覆盖,只觉得体内一阵兴奋,狠狠地将它抛到地上,疯狂地看向别处,寻找其他活物,突然,他的的眼里嗜血的光芒大盛,死死地盯着站在树下的那个血色的人影,像是寻找到了新的猎物。   他的身形极快,不过瞬间,便移至花泣雪身前,笑得有些疯狂,凝聚起紫色幻力的手抬高,直直朝花泣雪击去。   花泣雪见他攻击自己,痛苦地眯了眯眼,但动作却没有慢半分,迅速闪开后,刚刚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大坑。   慕凉一击不成,眼里闪过怒意,双手合十,再向花泣雪攻击而去,两人一攻一躲,纠缠了很久,花泣雪见他眼里的疯狂越来越浓重,心下一狠,大眼一眯,运足全力对上了他的攻击,“嘭”的一声,两股力量相撞,四周的树木全都倒塌。   慕凉没想到她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被它击得朝后跌去。   花泣雪见状,迅速跑到他身前,用力地将他抱住,心疼地看着他因心魔而染上红色的双眸。   慕凉只是觉得自己被什么束缚住了,眼里全是怒意,用力地将花泣雪推到在地,站起来运足了力道就想打她。   “慕凉!我是你的阿暖!”花泣雪见此,痛苦地眯起了眼,心痛地低吼出声。   慕凉听见“阿暖”这两个字,愣了一愣,眼里闪过痛苦,随即又恢复了那陌生的嗜血,再度扬高了手。   花泣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苍白如纸,在看到他眼里的杀意时,心中像是被插入了一把匕首,身上的白色光芒渐渐褪去,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竟是不想再抵挡,如果真的要杀了她,他才能舒服一些,那她便不再抵抗。   “慕凉,杀了我……”   慕凉的动作随着她心痛的呢喃顿了一顿,红眸紧紧地锁住地上的人,想落下攻击,心的深处却蔓延出一股刻骨的痛楚,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眼底的血色淡去了一些,地上红色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看清了一身白衣,满脸心疼的花泣雪。   慕凉突然低吼一声,脸上全是伤痛,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头,跌坐在地上,原本被血色侵蚀的大脑中不断闪现着一紫一白嬉戏欢笑的场景,撕裂般的疼痛袭向心上。   “啊!”慕凉痛苦地仰面对着天空一阵大吼,脸被痛苦扭曲了,双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花泣雪心中一痛,闪身到了他面前,轻轻地抱住他,声音有些颤抖,“慕凉。”   慕凉闻声,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眼底黑色与血色不断交替变换,看着花泣雪的眼神时而嗜血,时而心痛。   “慕凉。”花泣雪见他这样,心疼得差点流出泪来,声音有些梗咽,用力地抱住他。   随着这一声低喃,慕凉的身子狠狠一僵,用力地推开花泣雪,不敢再看她一眼,低吼着朝林子里冲去,目光所及的所有生物,全在他掌下成了亡灵。   花泣雪爬起来就朝他追了过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她拼尽全力抵挡,也不由得身形晃了晃。   前方不断摔出魔物的残肢,鲜血遍地都是,有些甚至喷到了她的身上,但她不在乎,她的眼里只有前方不断厮杀着魔物的男人,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她不在意他滥杀无辜,她在意的是,这样会伤了他!   慕凉周身的力量突然暴涨,紫色幻力罩住一方天地,四周的一切全都被毁灭,花泣雪也抵挡不住他的力量,直直朝后倒去,跌在在地,胸口泛疼,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死死地定着还在杀那些魔物的慕凉,花泣雪眼里闪过坚定,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周身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闪身到慕凉身旁,双掌合十,一股带着寒意的幻力涌入胸口,白色幻力由她胸口释放,包围住这一方天地,形成一个笼子,将她跟慕凉锁在其中。   慕凉的所有攻击打在笼子上,全都被吸收了进去,见此,他猛地转身,冷冷地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花泣雪,眼里全是杀意。   “要杀它们,那先杀我好了。”花泣雪倚在笼子上苦笑,看着浑身是血的男人,体内一阵发虚,她动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才幻化出这么个能拦得住慕凉的笼子。   慕凉冷冷地看着她,冷漠的双唇轻抿,突然身形一动,左手凝聚了一团淡紫色光雾,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杀意弥漫,敢阻挡他的人,杀!   花泣雪只觉得呼吸变得困难,看着眼前想要杀了她的男人,她艰难地呼吸着,泛白的小脸全是清冷,看向慕凉的眸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澄澈,带着淡淡的心疼和爱意。   她在赌,赌入了魔的慕凉还有一丝人性,赌他能在入魔之后对她还有情!   慕凉眼前是一片赤红,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受她逐渐变得薄弱的呼吸,心中突然一阵钝痛,眼前变得一片明亮,眼前带着淡淡爱意的双眸映入眼底,唤起了他仅剩的一点人性,但那手下的力道只是顿了顿,下一刻更用力了。   花泣雪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意识也不断飞远,四周风过叶间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远,双眸也越来越沉,但她眼里的爱意却越来越浓。   看着渐渐变得模糊的慕凉,花泣雪无力地抓住身后白色的光柱,眼眶微微泛红,还是不行么?   “慕凉……”这是失去意识前,花泣雪最后的呢喃,交织着心疼和爱意,却没有任何怨恨。   清冷的声音传入慕凉耳中,眼前的血色突然完全消失,猛地收回了手,看着奄奄一息的花泣雪,他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一紫一白的身影又在他脑中浮现,撕心裂肺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那叫你啊暖好不好?   呵呵,我必定要比阿暖强的……这样我就可以保护阿暖了。   阿暖,有我护着,你大可以把天下玩弄于鼓掌间。   阿暖,我爱你……   “啊!阿暖!”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出现,阿暖,阿暖是谁,为什么他会这样心痛!   “啊!”又一阵疼痛自心口传来,他只觉得脑中划过一道刺目的白光,疼痛还在,但脑子已经恢复了清明……   慕凉跌坐在地,缓缓放下了手,脸上全是汗水,喘着气,双目有些无神。   花泣雪身子缓缓下滑,但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她的慕凉,回来了……   “阿暖!”慕凉余光看见快要跌倒在地的白色身影,低吼一声,迅速接住她下滑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   慕凉心痛地看着因他而变得奄奄一息的花泣雪,脸色一片苍白,张开的双唇不断地颤抖着,他伤了阿暖,他差点杀了阿暖……   “噗!”看着花泣雪嘴边脆弱的笑容,慕凉只觉得喉中一甜,喷出一口血来,眼眶再度染红,却不再是因为心魔,他紧紧地抱住花泣雪,身上泛起紫色光晕,看着她苍白的脸,染血的嘴巴勾起一抹苦笑,低头轻轻吻了吻她苍白的唇,血色染上了她的唇,为她带来了一丝生气。   他还是伤了她,他还是……阿暖,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追上来,为什么要耗尽全身的力量……   “阿暖,恨我么?”慕凉的眼睛沁出晶莹,眷恋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掩住里面刻骨的伤痛和内疚,身上的紫色光芒慢慢渡入花泣雪体中。   阿暖,快醒来,即便是恨我,也好……   四周的白色笼子早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紫色的光芒,包裹着两人,让两人融入一体,四周遍布着魔物的残肢和血液,有一种凄凉的美。   “废物,给朕去找!皇叔要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的命!”慕黎满脸阴霾地站在猎苑外面,死死地盯着猎苑之中,满心的焦急的怒意,声音有些阴冷。   众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慕黎,那样霸道,那样狠戾,那样吞噬一切的怒火……哪有平时的半点玩世不恭和无能,是他们看错了,还是皇上掩饰得太好了?   一时间猎苑悄无声息,谁都不敢开口。   “慕黎,雪雪他们会没事的。”白圣遥握住了他的手,强笑着,但眼里的担心却还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可王爷和雪雪还没回来,他们刚刚听见了王爷的嘶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圣遥。”慕黎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有些脆弱,皇叔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不可以失去他,刚刚听见那声嘶吼,他的心也跟着疼痛,皇叔一定出事了!   “慕黎……”白圣遥眼眶泛红,第一次见到这样悲伤无助的慕黎,她的心也跟着疼痛。   东方舞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复杂,她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但王爷为什么会哀嚎,是他发现自己杀了花泣雪所以悲痛么?他真的这么爱那个女人?那她算什么,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她算什么!   “皇上,还是找不到!”侍卫长慌张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看那个满脸怒意的慕黎。   “找不到?”慕黎阴恻恻地笑着,“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找!”侍卫长身子一抖,像是逃命般奔向猎苑深处。   “你们都给朕去找,找不到,你们全都要死。”慕黎冷冷地看向旁边的众人,眼里的寒意和杀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却也让他们吓破了胆。   “是!”众人慌忙上马,纷纷奔向林中,小皇帝的杀意他们看得明白。   “皇上,你不准去!”景睿死死地拉住也想冲进去的慕黎,满脸着急地拉住他。   “他是我的皇叔!”慕黎冷冷地看着他,运足力道就想将他击飞。   “慕黎,王爷不希望你受伤!”白圣遥抱住他,不让他上马,她自己也想去找雪雪,可她必须留下,不然没有人拦得住慕黎。   “圣遥,你也拦着我?”慕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以为她能懂他……   “我也担心雪雪,可你若进去了,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王爷回来了,他会内疚,他会自责……”白圣遥眼里全是坚定,王爷和雪雪都解决不了的事,慕黎去更是不可能解决!   慕黎明白了她的话,有些颓废,他的确很没用……   “皇上,那就让自己变得强大。”月元定定地看着这个小皇帝,淡淡出声,随即跟景睿一起冲进林中。   “圣遥,我的确太弱了……”慕黎苦笑着看着林子。   “傻瓜。”白圣遥心里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地抱着他。   但我会变强……慕黎眼里闪过坚定,月元说得对,他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原本稚嫩的脸上逐渐显露出王者的威严,慕黎在这一刻蜕变了。   白圣遥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欣慰地点了点头。   “皇上,您没事儿吧?”不知道从哪得来消息的丽妃冲进了猎苑,一脸担忧地看着慕黎,脸上是精致的妆容,美丽双眸在看到白圣遥的时候,闪过嫉妒。   白圣遥冷冷地看着她,脸色一沉,紧紧地握住慕黎的手。   “你来干什么?”慕黎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现在本就为皇叔的事烦心,根本没神气去扮演什么多情帝王。   “皇上,臣妾……”丽妃委屈地撇撇嘴,正想开口,却被白圣遥打断了。   “你可以走了,这里不需要一个花瓶。”白圣遥冷冷地看着她,慕黎的后宫,她帮他一起清除。   “大胆,你景睿敢这样跟本宫说话,你知不知道……噗!”丽妃恶狠狠地看着占据帝王怀抱的女子,嫉、恨齐出,当下就开口大骂,却被慕黎一掌拍飞,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地上。   丽妃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跟她共度**的男人,心被他的无情伤透,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无生气。   但她不知道的是,与她欢爱的男人,从来都不是这个帝王。   还没进猎苑的大臣见此,纷纷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杀了自己的妃子。   “听着,以后谁敢说圣遥的不是,这就是下场!”慕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全是威严。   这一刻,所有人明白了,皇上,是真的变了。   “还不去找皇叔?是想在这儿陪她?”慕黎冷笑,眼里划过狠意。   众人神色一慌,纷纷上马,奔如林中。   “慕黎,你……”白圣遥蹙眉看着地上的尸体。   “圣遥,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慕黎轻轻地抱住她,低声呢喃。   白圣遥一愣,随即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缓缓地点了点头。   慕黎勾了勾唇,看向林子,目光变得深邃,皇叔,黎儿知道,你不可能有事的,所以,快出来吧,黎儿担心你了……   等月元和景睿找到慕凉和花泣雪的时候,两人都惊呆了。   花泣雪还没醒来,只是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了颜色,慕凉心疼地看着她,将她抱起,淡淡地看向月元和景睿。   “王爷,把王妃交给我吧。”景睿担心地看着慕凉,他此时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不必。”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抱着花泣雪的手紧了紧,缓缓迈步,朝前面走去。   “王爷,我的马给你。”月元纵身下马,担忧地看着慕凉。   慕凉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脚尖一点,纵身上了马,也没再看他们,双腿一夹,马儿朝前冲去。   景睿和月元紧跟其后,两人心中都是担心的,雪姑娘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王爷该是心痛的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猎苑外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众人找了很久还是找不到慕凉和花泣雪,慕黎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眼里已经有了杀意。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慕黎。”白圣遥捂住嘴,小声地抽泣着,这样还找不到,雪雪到底怎么了?   慕黎抿唇不语,将她搂得紧了些。   突然,前方林中响起了马蹄声,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是王爷,一定是王爷……   马蹄声越来越近,浑身是血的慕凉和花泣雪架马出现在人们面前,慕凉神色冰冷,眼里是怒火沉淀后的狠戾。   “皇叔!”   “雪雪!”   慕黎和白圣遥第一个冲了上去,将两人扶下马,脸上全是担心。   “皇叔,到底怎么了?”慕黎给他擦着脸上的血迹,声音都有些颤抖。   “雪雪!”白圣遥看着昏迷不醒的花泣雪,心都揪在了一起,雪雪从来都是清清冷冷的,这样脆弱的她,她是第一次见,却不想再见第二次。   “不管是谁,若让本王查出,定要他碎尸万段。”慕凉冷冷地看向四周,王者威严不加掩饰地自他体内蔓延而出,犹如实质的威压就此四散开去,完美无瑕的脸上只有冰冷,眼里的杀意教众人软了腿。   “王爷,先回王府,救雪雪哪!”白圣遥见花泣雪还不醒,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   慕黎紧紧地抱住白圣遥,担忧地看着慕凉,“皇叔,不管什么,先救皇婶。”   “阿暖没事,慕黎,我先带阿暖回去。”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花泣雪抱起,架马离去。   等他走了很久之后,他留下的冰冷气息都没有消散。   慕黎知道两人没事了,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皇叔刚刚说的那番话,眼神又冷了下来,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皇叔和皇婶出事的缘由,朕一定会查出来,敢害皇叔的人,朕决计不会放过!”   众人闻言,身子又是一抖。   慕黎冷哼一声,拥着白圣遥上马,疾驰出猎苑,他现在只想去圣王府看看他们的情况,狩猎大赛的事就交给景睿他们处理。   景睿和月元出来得晚了一些,见慕黎已经走了,叹了一口气,做起了善后工作。   “流月,给阿暖准备衣服。”慕凉冲进了凉阁,对路过的流月吩咐。   “是!”流月见小姐和王爷身上都是血,苍白了脸,但脚下却没停顿半分,赶忙跑进了暖阁。   “慕凉,你伤了雪雪!”花斩浪和慕火儿在凉阁等着众人回来,却见到两人浑身都是血,当下沉了脸,雪雪脖子上红红的掐痕……除了慕凉没有人能近她的身。   “一切以后再说,先让阿暖醒来。”慕凉闻言,眼里全是痛苦,无力地看着花斩浪。   “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的理由。”花斩浪也知道现在不是怪他的时候,闭了闭眼,让出了路。   看着慕凉的背影,花斩浪眼里划过担心,慕凉会伤害雪雪,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斩浪,皇叔怎么会伤害雪雪?”慕火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凉关上的门,皇叔那么爱雪雪,他怎么会?   “火儿,陪我出去走走。”花斩浪叹了口气,心里担心得要命,眉头紧紧地皱着。   “好。”慕火儿看出了他的担忧,心里也很不安,但还是挤出了笑容,拉着他的手走出了凉阁。   凉阁之中有一处暖池,引入的是温泉,有疗伤的功效,慕凉将两人身上的衣物除尽,抱着她进了暖池。   “阿暖,对不起……”慕凉心痛地看着花泣雪,温柔地给她擦拭着身上的血迹,见她还不醒,鼻子又开始发酸。   等两人把身上都清洗干净了,慕凉猜给她穿上衣服,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担忧地蹙眉,他已经给雪雪疗了伤,可雪雪设下那个笼子,精气耗费得太多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全身的力量都给她,可这样会让她走火入魔的。   “王爷,小姐到底怎么了?”流月走了进来,满脸的焦急。   “你拿着这个给斩浪,带他去药房。”慕凉将一张药房和玉蝉交给流月,叹了一口气。   “是。”流月接过来,转身离开。   楼下。   花斩浪看了看手中的药房,眸光闪了闪,补元气的?   “斩浪,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去药房啊!”慕火儿见他对着药方发呆,急得要命。   “嗯。”花斩浪点了点头,拉着慕火儿纵身离开。   没过多久,流月便拿着一粒乳白色的丹药进了凉阁。   “王爷,药来了!”流月喘着气把丹药递给慕凉,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   “你先出去。”慕凉轻轻转动指尖的药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流月摇了摇头,“王爷,我要看小姐醒来。”   “你若在这儿,我怎么救她?”慕凉冷了脸,冷冷地看着流月。   流月身子一颤,被他的冷酷吓到,但更多的是对花泣雪的担心,迅速转身离去,“我已经离开了,王爷快救小姐!”   门外传来流月的声音,慕凉勾起了一抹苦笑,温柔地看向花泣雪,“阿暖,你那丫头这么担心你,你怎么忍心继续睡下去?”   话落,他将丹药放进自己嘴里,轻轻俯下了身,含住了她的唇瓣,跳挑开了她的牙关,将白色药丸渡入她口中,淡淡的紫光在两人双唇间萦绕。   花泣雪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阿暖?”慕凉见她醒了,脸上全是欣喜,抬起了头,俊美的脸上是孩子般的笑容,随即又是一阵内疚。   花泣雪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欣喜,他的自责,眼眶一红,豆大的泪水滑落。   “阿暖!”慕凉见她流泪,心里一慌,上上下下地给她检查着,“是不是哪不舒服?嗯?”   花泣雪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流着泪,脸上因哭泣而有了血色。   “阿暖……”慕凉温柔地擦掉她的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的笑容愈发苦涩,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在恨我?”   他伤了她,她恨他也是应该,可一想到她会恨自己,心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花泣雪看到他眼底的内疚和伤痛,似乎是要宣泄什么似的,眼泪流得越来越急,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慕凉一惊,连忙拥住她,诧异地看着在自己怀里大哭的人儿,有些不知所从,只有轻柔地抱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混蛋……”花泣雪抬起了梨花带雨的小脸,抽噎着瞪着慕凉,心里的委屈和害怕一股脑都化成了泪水,早就没了平时的淡然。   “我混蛋,我该死,我不该伤了你,阿暖,你打我好不好,别哭了,求你别哭了。”慕凉脸上全是内疚,心疼地给她擦着眼泪,她的哭得他心都碎了。   “慕凉,为什么遇上危险,你要逃开,你对我的爱,就那么肤浅?”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含泪的眼里全是冰冷。   “不是的,我是怕、怕伤害你……”慕凉握住她的手,怕她打疼了自己的手,心疼地看着她,他怎么会不爱她,怎么会?   花泣雪冷冷地笑着,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怕?这个借口真不错。”   “对不起,对不起,阿暖,对不起……”慕凉紧紧地将她抱住,心痛地闭上了眼,“阿暖,是我不好,你别这样……”   “你会害怕伤害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害怕你走火入魔。”花泣雪将他推开一点点,强忍着晕眩感,冷冷地说道。   闻言,慕凉沉默了,脸色很复杂。   花泣雪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心软了,“这一次,我原谅你,答应我,下一次,跟我一起面对。”   慕凉抿唇不说话,神情有些落寞,他知道,如果他心魔再起,他还是会推开她。   花泣雪咬牙看着他,知道他在犹豫,恨不得上去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可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只得恨恨地瞪着他。   “阿暖,你先休息下好么?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慕凉擦干净她眼角的泪,被她看得心虚,想逃避。   “慕凉!”花泣雪咬唇,不准他离开。   “阿暖,你该饿了。”慕凉无奈,知道她怕自己又推开她,有些心疼。   花泣雪抬眼,冷冷地看了他半晌,最后闭了闭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了过去。   “阿暖?”慕凉微微瞪眼,她这是要干什么?   花泣雪深深吸了口气,却不敢再看他,闭上眼吻住了他的薄唇。   慕凉被她这主动的吻给惊到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吻自己吧?   “慕凉,我爱你……”花泣雪含着他的唇瓣,声音糯糯的,颇有些撒娇的意味,但眼底全是坚定。   慕凉再也克制不住,狠狠地吻住了她,“阿暖……我爱你,我爱你……”   “唔……”花泣雪轻吟,紧紧地搂着他,学着他曾经吻他时所做的,调皮地探出了舌头。   慕凉身子一僵,猛地将她推到在床上,狠狠地吻住了她,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慕凉,不要推……开我了好么?”花泣雪微微睁眼,推开了他一些,娇媚地笑着,看着为自己疯狂的男人,眼里划过狡黠。   “好。”慕凉迷炫在她的笑中,下意识地就答应了,却立刻反应过来了,眼里闪过懊恼,看着笑得像个狐狸的女人,微微眯了眯眼,再度吻上了她。   两人的身子都在发热,慕凉不由自主地扯开了亲手为花泣雪穿上的睡袍,凝脂般的肌肤展露在他面前,让他的目光越发炙热。   花泣雪娇喘着看着在自己锁骨处印下爱痕的男人,柔柔地笑着,突然觉得身子一阵发虚,眼里泛起了雾气。   “慕凉,不要……”   有些虚弱的声音传进慕凉耳里,让他停下了动作。   慕凉猛地抬头,看着满脸酡红的人儿,脸上全是懊恼,阿暖的身子还虚,他怎么就……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花泣雪戏谑地看着他,可说完这话,她自己又闹了个脸红。   慕凉一窘,尴尬地咳了咳,给她重新穿好衣服,慕凉怜爱地抚了抚她的脸,“阿暖,我去给你端吃的,好不好?”   “嗯。”花泣雪咬唇,点了点头,看着裸露的胸膛,脸颊又开始发热。   慕凉温柔地笑了笑,给她盖好被子,缓缓走向门边,却听见有人在敲门,上前打开门。   “皇叔,这是圣遥给你们俩做的东西,快吃吧!”慕黎见门开了,笑眯眯地看着他,却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有些愕然。   慕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一张俊脸顿时一阵黑一阵红,“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皇叔!皇嫂身子还弱,你要忍住啊!忍住!”慕黎在外面着急大喊,却被花斩浪捂住了嘴,拖走了。   “笨蛋,慕凉会那么笨么?”花斩浪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慕黎不服气地瞪回去。   花斩浪白了他一眼,直接转过身去懒得搭理他。   “咳咳,阿暖,吃饭。”慕凉尴尬地咳了咳,坐回花泣雪身边。   花泣雪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给他把衣服穿好,她什么时候给他解开的,她怎么都没注意。   慕凉眼里闪过笑意,将她拥入怀中,慢慢地给她喂粥。   等两人都吃饱喝足后,花泣雪总算有了点力气,那粒药丸的功效也起了作用。   “笨蛋,你不该追上来,我会杀了你。”慕凉锁住怀里人儿的眼睛,想到今天阿暖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全是后怕。   “你出事了,难道要我看着么?”花泣雪咬唇,瞪着这个笨男人。   慕凉心中一暖,有些无奈,“等我杀够了,我会回来的。”   “你觉得我会放心?”花泣雪抬头咬了他下巴一口,没好气地瞪着他,“慕凉,如果我出事了,你会不会丢下我?”   “当然不会!”慕凉想也没想就开口,见她戏谑的笑脸,无奈低笑了起来,是啊,她出事他不会推开她,所以他出事,她也不会推开他。   “想明白了?”花泣雪挑眉。   “好,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慕凉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妥协了,心魔也罢,他不会再推开阿暖了。   花泣雪淡淡地笑着,为他的开窍而开心,突然咳嗽了起来。   “阿暖,还有哪不舒服?”慕凉神色一慌,紧张地看着她。   “大惊小怪。”花泣雪失笑,她没那么娇弱,只是伤了元气,补回来就好,看着担心自己的慕凉,眸光闪过冷意,“今天不是月圆之日。”   “有人想害我们。”慕凉微微眯眼。   花泣雪脸上恢复了清冷,眼里是浓重的寒意,“有什么线索?”   慕凉摇了摇头,他先是被心魔控制,再是为阿暖疗伤,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   花泣雪眯了眯眼,慢慢思考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从早上进猎苑开始一件一件回忆。   慕凉也同她一样,将今天早上吃过的东西,做过的事情,一件件细细想着。   两人同时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对方,同时开口。   “箭。”   “断箭!”   是了,今天他们所在的地方,其他人已经不可能会来了,又怎么会有人射箭,所以那必定是有心人为之。   “慕凉,我第一次这么想毁了一个人。”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前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嗜血,敢动她的慕凉,那也要看看他能否承受得了她的怒火。   “阿暖,我来就好。”慕凉语气轻柔,但那话里的杀意已经显露无遗。   “慕凉,知道你这件事的,还有谁?”花泣雪抿了抿唇,淡淡地问。   “都是自己人,慕黎、景睿、影卫……”慕凉蹙了蹙眉,仔细地想着。   “没有别人了?”花泣雪也皱起了眉,这些人都不可能背叛慕凉的啊。   慕凉摇了摇头,知道他这件事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人。   花泣雪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眼里划过冷意,“我知道还有一个人。”   “嗯?”慕凉有些疑惑。   “东方舞。”花泣雪冷冷出声,已经带上咬牙切齿的味道了,“东方舞说过只有她能接受你,说明她见过你发狂的样子。”   慕凉冷冷地看向远方,满眼的杀意,东方舞,他不会放过她!   “呵,话说到这儿,慕凉,你即便发狂,也美得让人惊心哪。”花泣雪勾住他的脖子,调笑着,想到今天他杀死那些魔物的样子,真的是有一种残暴的美,怕就是这个才让东方舞这么迷恋他的吧。   慕凉闻言,危险地眯了眯眼,然后邪肆一笑,挑起了她的下巴,“那阿暖喜欢么?”   花泣雪缩了缩肩膀,突然抚额,脸上全是虚弱,“慕凉,我好晕。”   “怎么了?”慕凉心中一紧,将她放回床上,心疼地看着她,即便知道这妮子在装,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睡一觉就好。”花泣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迅速地闭上了。   慕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眼里染上笑意,拉开她的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   “你干什么?”花泣雪奇怪地看着他,她不是说要睡觉了么?   “睡觉啊。”慕凉笑得牲畜无害。   “那你上我床睡什么!?”花泣雪抵住他的胸膛,轻轻咬唇。   “阿暖,这是凉阁,不是暖阁。”慕凉温柔地笑着,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邪气,“阿暖不要害羞,刚刚澡都帮你洗了,现在只是抱抱而已,没什么的。”   花泣雪看了看轻纱后面的暖池,脸蛋一阵发热,瞪了慕凉一眼,将头埋进他怀里,不再说话。   “阿暖,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味道,可也别埋这么近,会呼吸不顺畅……”慕凉戏谑地看着怀里的鸵鸟。   “慕凉,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花泣雪恶狠狠地低吼,忍不住在他腰间狠狠一掐。   慕凉身子一僵,按住她乱动的小手,眸色深邃,声音有些暧昧的暗哑,“阿暖,你再乱动,我真的忍不住了。”   怀里人儿闻言一僵,乖乖地躺着,不敢再动。   慕凉苦笑着,压下身上的燥热,他真的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下 ☆、第六十二章 中毒[手打VIP]   清晨。   慕凉侧身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眉目如画,每一笔都让他心动,慕凉眉眼里全是柔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滑腻的脸颊。   花泣雪蹙了蹙眉,眼眸动了动,想要睁开眼睛,却一下子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又闭上了。   “阿暖,慢慢睁眼。”慕凉勾了勾唇,抬手给她遮住了大部分的光,见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笑意加深。   “慕凉,扶我起来。”花泣雪想起身,却发现全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有些虚弱地开口。   “阿暖,是我不好。”慕凉知道她不会恢复得那么快,眼里全是愧疚,将她扶了起来。   “有什么好内疚的,你该想想怎么补偿我。”花泣雪看着他眼底的愧疚,无奈地抿了抿唇,打趣道,喉咙一痒,皱眉咳嗽了起来。   慕凉见此,心里更内疚了,抬手拿了杯水。   “阿暖,我不会再伤你了,如果我心魔再发,我便自废双臂。”慕凉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全是认真和坚定。   “不准。”花泣雪紧紧地抿着唇,有些苍白的脸上全是寒意,眼里冷意和怒意交替,“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慕凉有些语塞,随即苦笑了起来,是啊,他死了,阿暖要怎么办?难道要阿暖死后再嫁给别人?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心就不住地揪紧,做不到,他做不到。   “过段时间,我们回茫山,师父一定有办法的。”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轻哼。   “我的医术,已经超过花爷爷了。”慕凉苦笑着摇头。   “师父的医术没你厉害,可他比你有经验哪,慕凉,你能不能别这么自大!”花泣雪有些咬牙切齿,师父怎么说都比他多活了那么多年哪,难道还真不如他这个小辈了?   “我……”慕凉被她说的有些发窘,想着自己的确有些自大了,轻轻咳了咳,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花泣雪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动了动身子,无力感袭来,让她有些挫败,看来她还不够强大。   慕凉心疼地眯了眯眼,拿起一旁的衣服,一边给她换上,一边道,“阿暖,你这回幻力消耗过度,这几天得多休息,我已经开了方子,斩浪会给你熬药的。”   “没事。”花泣雪淡淡地笑着,看着他认真给自己穿衣服的样子,有些感动,突然又想到了东方舞,眼色冷了冷,“慕凉,东方舞,你想怎么处置?”   “东方舞,我不会让她好过的,阿暖别担心那么多,安心养好身体。”慕凉拍了拍她的小脸,宠溺地笑笑,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预示着东方舞悲凉的结局。   “你可别怜香惜玉了。”花泣雪凉飕飕地瞟了他一眼,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   “小混蛋,乱说什么!”慕凉没好气地看着她,怜香惜玉?在他眼里,香哪玉哪,可都只有阿暖一个人。   “我说什么了么?”花泣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慕凉无奈轻笑,捏了捏鼻子,起身让她靠在床上,“我去给你端早餐,等我。”   花泣雪点了点头,无力感又袭上了心头,看着他转过身去,有些虚弱地闭上了眼睛,看来自己这回要在床上呆很久了。   “小姐,您好点儿了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流月端着早餐进屋,着急地站到花泣雪身边。   花泣雪抬了抬眼,有些虚弱地勾了勾唇,看着小丫头脸上的担忧,心里有些发热,“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流月没用,也不知道怎么帮小姐,这是圣遥姐姐给您炖的粥,温热着,我喂您喝!”流月叹了口气,见自家小姐虚弱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   “慕凉呢?”花泣雪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周围一眼,没有看见慕凉的身影,微微蹙起了眉。   “王爷在外面呢,花先生拦住了他,像是有什么事。”流月想了想,应道。   花泣雪点了点头,张口喝下流月喂来的汤,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有些担心,花水水应该是知道自己是被慕凉伤的,他会不会为难慕凉……   “慕凉,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伤了她?”   大厅内,花斩浪寒着脸,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慕凉。   “什么?皇婶是皇叔伤的?”慕黎一下早朝,早早就赶了过来,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皇叔那么爱皇婶,他怎么可能伤害她?   “是啊,花斩浪,你别乱说!”慕火儿也不认同地皱眉。   白圣遥在厨房给花泣雪准备药膳,要是让她听见这话,怕那反应也是一样的。   “是与不是,你们自己去问问你们的好皇叔啊。”花斩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慕凉。   慕凉苦涩一笑,淡淡地看着他,“阿暖,是我伤的。”   “什么!?”慕黎瞪眼,失声喊了出来。   “皇叔,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慕火儿一脸的茫然,要不是脑子坏了,皇叔不会乱说话的。   “慕黎,我心魔发了。”慕凉淡淡地道,语气有些无力。   “怎么可能?还没到月圆!”慕黎愣了愣,随即摇头,皇叔的心魔,每年月亮最圆的时候才会发作,昨天根本就没有月圆!   “有人……下药。”慕凉冷冷地看向远处,眼里全是杀意。   “谁!”慕黎脸色沉了沉,知道皇叔有心魔的人不多,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拿这个来害他,莫非是出了内鬼?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慕凉若有所思地勾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慕黎见此,也不再多问,皇叔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但若让他知道哪人是谁,他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他的逆鳞便是皇叔,既然有人敢触及他的逆鳞,那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   “什么心魔?”花斩浪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下药,他怎么都听不懂。   慕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四年前的金滩之战,我杀的人太多了。”   “所以皇叔从那时候起就中下了心魔,每年月最圆的时候,就会将自己关进铁笼子里,免得自己被心魔控制,出来乱杀人。”慕黎接着开口,脸上全是担忧。   慕火儿对着花斩浪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皇叔一直都很威风,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么狼狈的一面。   “原来如此。”花斩浪了然,怪不得他会伤了雪雪,原来是被迷失了心智,“那你想到有什么办法消除心魔没有?”   “没有。”慕凉苦笑,要有办法,他还会伤了阿暖?   “这……”花斩浪皱眉,慕凉医术比他那个老头儿还厉害,连他都没有办法。   “等阿暖身体好点了,我带她回一次茫山。”慕凉叹了口气,淡淡地看着花斩浪。   “嗯?老头儿的医术不如你。”花斩浪挑眉。   “斩浪,他怎么说都是你师傅,那有你这么没礼貌的。”慕火儿知道他说的老头儿是无极老人,当下轻瞪着眼,“况且,无极老人比皇叔有经验,难保不知道什么偏方。”   “咳咳,火儿说的是。”被佳人瞪的感觉可不是很好,花斩浪干笑了两声,将她搂入怀中。   慕火儿撅了撅嘴,窝在他怀里满足地笑着。   “就这点出息。”慕黎撇撇嘴,很鄙视她现在这幅小鸟依人的样子。   “总比你没得抱的强!”慕火儿轻哼,还故意在花斩浪怀里蹭了蹭。   “淘气。”看了看慕黎气黑了的脸,再低头看了看慕火儿娇气的小脸,花斩浪轻笑出声,突然想到雪雪的伤,眉头皱了起来,“慕凉,雪雪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幻力耗尽,有些虚弱,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慕凉苦笑,脸上全是自责。   “也不能全怪你,一会儿我按着你给的方子再去弄点药丸。”花斩浪知道花泣雪没事,松了口气,又见慕凉满脸的愧疚,心中不忍,细心呵护着的女人反而被自己所伤,慕凉现在也不好过吧。   “谢了。”慕凉勾了勾唇,眼里闪过感激。   “皇叔,过段时间我生辰,皇婶还能来么?”慕黎皱了皱眉,如果皇婶不来,他会觉得很遗憾。   “我会带她去,到时候,黎儿,我要你给我们赐婚。”慕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就确定雪雪会答应?”花斩浪奇怪地看着他,他可不知道雪雪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阿暖不会驳我面子。”慕凉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一脸的自信。   “……”   闻言,在场众人全都忍不住抽dong了嘴角,慕凉,你真他丫的太黑了!   白圣遥端着补汤上前,突然听到了慕凉这句话,愣了愣,当下迅速转身,打算去告诉雪雪这件事,不然到时候雪雪一定会上当!   “圣遥,你若再多走一步,慕黎的后宫就永远别想撤。”慕凉淡淡地看着白圣遥逃跑的背影,凉飕飕地声音飘了过去。   “哈哈,皇叔别开玩笑了,您不会看着侄儿受苦的,对吧!”慕黎闪身到白圣遥面前,接过她手里的瓷碗,将它抛给慕凉,自己手上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顺势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白圣遥挣扎着,怒瞪着慕黎,她不要让雪雪吃亏。   慕黎见她还在挣扎,脸色黑了黑,将她往门外拖去,还不忘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慕凉,“皇叔,我跟圣遥还有些事儿,先走了哈!”反正皇婶早晚要嫁给皇叔的,这不过是给它提速了而已!   “慢慢走,不急。”慕凉慵懒地笑着,扫了眼手里的瓷碗。   “不不不,急,非常的急!”慕黎干笑,手下一紧,带着白圣遥闪身离去。   “啧啧,慕凉,那可是你侄子,你也阴?”花斩浪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他还以为就自己老被这男人阴呢,原来大家都一样。   “还是你想被阴的人是自己?”慕凉轻哼,端着瓷碗起身。   “咳咳,雪雪该想你了,慕凉,你快去关心她吧!”花斩浪连忙摇头,指了指凉阁的方向。   慕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临走是还留下了一句话,“斩浪,你跟火儿的也该办婚事了,她人都是你的了。”   慕火儿闻言,小脸炸红,轻咬着嘴唇,不知是羞是恼。   花斩浪抽了抽嘴角,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见慕火儿这模样,眼里闪过柔光,“火儿,慕凉说得也没错。”   “去死啦!”慕火儿锤了他一下,将脸埋进了他怀里。   “本来啊,你人……可都是我的了……”花斩浪暧昧一笑,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有些邪气。   “斩浪!”慕火儿终于恼羞成怒,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花斩浪身子一僵,俊脸顿时扭曲了,一股锥心的刺痛从脚指头传入心头,这回,慕火儿是真用了力气。   “流月,你先下去吧。”慕凉淡笑着进了凉阁,看着在雪雪面前絮絮叨叨的流月,挑了挑眉。   “是,王爷,小姐你要多休息哦!”流月有些意犹未尽,但她不敢挑战慕凉的权威,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滴起身,走到门口还舍不得地看了花泣雪一眼。   花泣雪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流月咧嘴一笑,看了花泣雪又看了慕凉一眼,这才端着碗碟离开。   “阿暖。”慕凉在床头坐下,将手里的补汤放在一旁,摸了摸她的脸。   花泣雪抬眼看着他,淡淡地笑着,不过一会儿没见,她已经开始想他了,自己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了。   “慕黎的生辰,想去么?”慕凉温柔地笑着,像是不经意一般再补上了一句,“他估计会在当天宣布他跟圣遥的婚事,如果你会去,他们会很开心。”   “我会去。”花泣雪点了点头,声音轻轻的,听得出其中的虚弱。   慕凉闻言,笑意加深了,眼底划过算计,若在平时,花泣雪不会察觉不出来,可现在的她嘛……   “影,去把择良带来。”慕凉给花泣雪喂着补汤,淡淡出声。   “是,王爷。”空中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他是谁?”花泣雪有些好奇。   “影卫的首领,你见过。”慕凉宠溺地笑笑,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水迹。   “是他。”花泣雪想到当初在药房里见到的那个青衣男子,挑了挑眉,见慕凉还要给自己喂汤,连忙阻止,“慕凉,我饱了啦。”   “饱了?”慕凉挑眉,“那不喝了。”   “你让择良来干嘛?”花泣雪任他给自己擦着嘴,轻声问道,她现在什么都没力气干,好奇心反倒长了不少。   “让他来给你做衣服啊。”慕凉挑了挑眉,“慕黎的生辰,还是穿得正式一点好。”   “啊?”花泣雪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慕凉。   慕凉见她这可爱的样子,邪气一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轻轻啃咬着,半晌才将气喘吁吁的她放开,笑得一脸温柔,小妮子身子还虚,不然不绝对不会这么快放了她。   花泣雪倚在他怀里,轻轻地喘着气,气恼地瞪着他,她问他话不回答,反而还来占自己便宜,他就吃准了自己没力气揍他是不是!   “择良就是梨姑娘。”慕凉知道她有些气恼了,也不再逗她,轻声解释道。   花泣雪闻言,淡淡的小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梨姑娘是男人?”   “王妃,我一直都是男人。”择灵苦笑着走了进来,刚好听见了她这句话,心里大感无奈。   “那外人为什么都叫你姑娘?”花泣雪把玩着慕凉给她的玉蝉,瞟了一脸苦笑的择良一眼。   “我做的每件衣服,都有一个‘梨’字,我从来没表示过身份,所以他们不知道我是男是女,便猜测我是女子,这才有了梨姑娘之说。”择灵叹了口气,他只是喜欢梨花。   “做衣服很见不得人么?”不然为什么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   “他做的衣服好得过了头,要让人知道他是谁,以后光躲着那些女人了,哪还有闲工夫给我办事儿?”慕凉不咸不淡地出声。   “悲剧。”花泣雪撇撇嘴,淡淡地看了择良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择良摸摸鼻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他只是单纯喜欢设计衣物首饰,也没求些别的什么。   “王妃,出席皇上寿筵,您还是穿白色么?”择良瞟了花泣雪一眼,轻声问道,王妃一直都穿的是白色,恐怕那天不会改变吧。   但择良听到的答案,却不若他心中所想。   “紫色。”花泣雪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   “阿暖?”慕凉听得此言,有些惊喜,看着毫无玩笑之意的小脸,心里的喜悦更甚,阿暖这是随着他穿衣?   “慕黎生辰,穿白衣不太合适,看来看去,也只有紫色好看些。”花泣雪目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但她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真话。   “咳咳,是,王妃,属下这就给您设计衣服去。”择良憋住快要溢出唇畔的笑意,打趣地看了慕凉一眼,见他瞪了自己一眼,赶忙离去。   “阿暖,你这是在狡辩。”慕凉戏谑地笑着,俯身对上她的眼睛。   花泣雪闻言,眸光一闪,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阿暖,这是要跟我穿夫妻装么?阿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了?”慕凉邪魅一笑,将她的脑袋转了回来,不让她逃避。   “你不想娶?”花泣雪眼里闪过恼怒,轻哼道。   “想,做梦都在想。”慕凉将她拥紧,声音甘醇如酒,看着她清美的脸蛋,眼里的柔色愈加浓郁,看来,他都不用算计了。   花泣雪深深地看进他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柔情当中,眼神有些飘忽。   慕凉锁住她的双眸,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份温柔,心跳加快了几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花泣雪察觉到他微妙的变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昨夜两人的亲密,美眸微微眯起,脸颊竟微微泛起了红晕。   该死的,她没事去想那些干什么?花泣雪在心中暗骂,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忆着,看着他愈加炙热的眸子,有些慌乱地撇过头去。   慕凉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手掌托住她的脑袋,将其固定在原处,邪肆一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花泣雪低吟一声,眼里泛起水雾,却没挣扎,身子也在一瞬间的僵硬后,放软了不少,甚至还轻轻颤动了起来。   她就如雨后的花瓣轻颤着,让他欲罢不能,满心的柔情化为火热的行动,他慢慢地低下了头,鼻息萦绕,袅袅旋旋透着丝丝暖昧,唇就是这么堂而皇之了吻上了她的,似蝶般轻触,若浪般激荡。   花泣雪被他的动作吓了一条,身子情不自禁地发软,发热,双手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背脊向上,攀住了她的脖子。   慕凉眼眸变得深邃无比,大手探进她的衣里,在她腰际揉捏着,带起的酥麻感一波一波朝着花泣雪袭去,让她止不住地轻颤。   “慕凉……”花泣雪忍不住低吟出声,声音娇媚动人,撩拨着慕凉的心弦。   “小妖精。”慕凉抬起身,喘着粗气,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小腹一阵收缩,眼神也暗了暗。   花泣雪微微张开眼,看着压着她的男人,樱唇轻启,浅浅地喘着气,却不知道这在男人眼里,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妖精,若不是你身子还受不了这档子事儿,我早就把你拆吃入腹了!”慕凉低吼一声,闭上眼不再看她的脸,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就真的……   “那你还不起来!”花泣雪咬唇瞪了他一眼,嗔怪着。   “你天生就是来勾引我的。”慕凉起身,将她拥进怀里,给她整理好衣物,忍不住又咬了她的小鼻子一口。   花泣雪冷下脸来,凉凉地瞟了他一眼,轻哼,“自己定力不够,还怪我。”   “嗯?”慕凉危险地眯眼,笑得愈发邪魅,大手暧昧地轻抚着她的脸颊。   “别闹了。”花泣雪被他的动作扰乱了心跳,轻轻咬着唇瓣,拉下了他的手,“带我出去走走吧,屋里闷。”   “好。”慕凉温柔地笑着,今天天色不错,带阿暖去晒晒太阳,对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双手一用力,将花泣雪打横抱起。   花泣雪攀着他的脖子,淡淡地笑了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   “流月,去准备点水果,我带阿暖去花园走走。”慕凉打开房门,淡淡地看了一眼候在门外的流月。   “是的,王爷。”流月看了眼脸上带着笑意的小姐,笑眯眯地跑了开去,小姐跟王爷的感情越来越好了,这算不算是患难见真情?   “跑那么快干什么?”景睿看着屁颠屁颠往前跑的流月,有些不满地拉住她,小丫头这样横冲直撞的,撞了自己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啊,师父!”流月双手叉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景睿闻言,脸上有些发黑,师父个屁,他只是指点她学习幻术,不是她师父!   “师父慢走,我得去给小姐拿东西了。”流月见他脸黑,眼里划过促狭,满脸得意地转身离开。   景睿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得瑟的背影,平生第一次,他想好好教训一个女人!   “景睿,狩猎大赛的事处理好了?”慕凉抱着花泣雪走了出来,便看见景睿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骂着什么。   “啊?”景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处理好了,大家很担心王爷。”   “担心?”慕凉眼里划过不屑,温柔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出了凉阁。   花泣雪捕捉住了他眼里的嘲讽,浅浅地叹了口气,慕凉生长在这样虚伪的环境里,真的很不容易。   “傻丫头,叹什么气呢?”慕凉挑眉看着她,脚下也没停着。   “慕凉,别管他们是真心假意,你还有我。”花泣雪认真地看着她。   慕凉闻言,脚步顿了一顿,继续朝前走,只是那嘴角的笑容,扩大了。   “王爷,您连夜召集我们前来,是为何事?”等慕凉带着花泣雪在花园里坐好了,择灵和择寒闪身出现在两人前方。   “这段时间,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阿暖。”慕凉淡淡地吩咐着。   “是!”两人领命。   择灵有些奇怪,“王妃那么强大,还需要我们保护?”   “昨天狩猎大赛,出了点事。”慕凉说到这儿,脸上划过愧色,若不是他没用,也不会让阿暖费尽幻力。   “王爷,发生了什么?”择寒闻言,脸色一沉,有些担忧,他们昨天去出任务了,没在现场。   “有人,催动了我的心魔。”慕凉冷冷出声,看向远处的双眸染上杀意。   “什么?王爷,害您的是谁,择灵这就去将他碎尸万段!”择灵瞪大了双眼,脸色铁青。   “不必多事,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慕凉声音微冷,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先下去吧。”   “这……是,王爷。”择灵的拳头紧了紧,最后轻叹一声跟着择寒下去了。   “慕凉,怎么样能快速补充体力?”花泣雪见两人离开,叹了口气,全身无力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阿暖,你耗尽了幻力,不是几天就能补回来的。”慕凉愧疚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怜惜。   “我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花泣雪自嘲一笑,“看来我必须得提升力量了。”   “阿暖,你不需要强大,你有我。”慕凉捏了捏她的鼻子,满眼的宠溺。   “要是你心魔再发,谁来制你?”花泣雪轻哼,“过段时间,我们去茫山,我相信师父一定能帮你的。”   “好,等慕黎生辰过了,我们就去。”慕凉勾了勾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些寒意,“阿暖,这东方舞,你想她怎么死?”   “死?”花泣雪挑眉,淡淡地看着慕凉,“慕凉,你变的善良了。”   “呵,阿暖是想她,生不如死。”慕凉无奈地看着她,小妮子还真是可爱。   “她毕竟是一国公主,总不好活着来,死着回去吧。”花泣雪轻哼,一脸的无辜,她这是为了慕国好。   “那又如何,如果阿暖想,我可以让雀国给她陪葬。”慕凉声音有些发寒,王者的威严尽显。   花泣雪打了个呵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看着远处朝这边走来的慕火儿和花斩浪,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一个雀国,来当火儿和慕黎这两对新人的新婚礼物,应该还可以吧?”   “阿暖如果喜欢,未尝不可。”慕凉失笑出声,但那话里却没半点玩笑的意思,送慕黎一个完整的云幻大陆,这个提议不错。   “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花斩浪慢悠悠地走进了院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   “雪雪,你有没有好一点?”慕火儿一见到慕凉怀里的人儿,迅速从花斩浪怀里跑到了她面前,担忧地看着她,昨天雪雪刚回来的时候,那苍白的脸色,她现在都没忘记。   “无碍。”花泣雪眯了眯眼,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好。”慕火儿吐了口气,心疼地看着她有些虚弱的神色。   “哟呵,雪雪啊,你这可是被慕凉伤的,你怎么还敢呆在他怀里?”花斩浪阴恻恻地开口,伸手搂过慕火儿。   “花斩浪,你怎么说话的呢!”慕火儿瞪大了美眸,恶狠狠地看着花斩浪。   “幻力,是我自己耗尽的,与慕凉无关。”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花斩浪,眼里染上不悦,她不喜欢别人这样说慕凉,即便是师兄,也不行。   “傻瓜。”慕凉听她维护自己,心中一阵感动,温柔地看着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眨掉因感动染上的雾气。   “啧啧,我才说了几句,你这丫头就开始维护了,小心把你男人给惯坏了。”花斩浪撇撇嘴,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   “我若说你,火儿会坐视不理?”慕凉斜睨了他一眼。   “我会啊,皇叔说斩浪,我一定不会回嘴!”慕火儿下意识地回答,皇叔的话从小就是最高指示,她哪敢反抗。   “火儿!”花斩浪黑着脸看着她。   “额……”慕火儿干笑两声,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顺顺气。   花泣雪见这一幕,眼底泛起了淡淡的笑意,这笑意看在慕凉眼里,让他眼底的光芒更加温柔。   “王爷,风国宰相来了,您要不要见见他?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景睿跟流月走进花园。   “不去。”慕凉想也没想就拒绝,紧了紧搂着花泣雪的手,他要陪阿暖。   “哦。”景睿点了点头,耸耸肩,转身打算去回话,却被花泣雪的声音拦下了。   “慢着。”花泣雪淡淡出声,挑眉看向慕凉,“慕凉,我有些困了,送我回去,然后,去见他。”   “阿暖就这么想赶我走……”慕凉撇撇嘴,好不可怜地看着她。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你。”花泣雪轻哼,人多少也是个宰相,怎么可能这么清闲。   “好吧。”慕凉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抱了起来,“流月,水果带到凉阁。”   “慢着,慕凉,我住的是暖阁。”花泣雪蹙了蹙眉。   “有差别么?”慕凉笑得暧昧,扫了脸上全是八卦之色的众人,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都那样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之人都听见。   哦……原来都那样了!众人一副了然的表情,笑得好不促狭。   花泣雪小脸一红,随之而来的是快要滴出水来的黑,抬手就想给慕凉一拳,无力感却袭上心头,眼神一阵恍惚。   “阿暖,没事吧?”慕凉察觉到她的不对,神色一变,担心地问道。   花泣雪摇了摇头,“休息会就好。”   “择灵择寒,你们守好王妃!”慕凉淡淡地吩咐了一声,抱着花泣雪朝凉阁走去。   择灵择寒对视一眼,挑挑眉,也跟着他们去了。   “从没见过雪雪这般虚弱。”花斩浪见他们离开,脸上全是担忧。   “斩浪,你放心,皇叔会照顾好雪雪的。”慕火儿虽然也担心,却还是笑着安慰花斩浪。   “嗯。”花斩浪淡淡一笑,知道她的心意,心中全是暖意。   “景睿,带我去修炼!”流月拉了拉景睿的袖子。   “怎么这么急?”景睿奇怪地看着她。   “我要赶快有力量保护小姐!”流月小脸上全是坚定,拽着景睿朝他们修炼的地方走去。   景睿暗暗叹了一口气,对她这行径感到无奈,却知道顺着她去了。   “啧啧,雪雪找了个好丫鬟。”花斩浪挑眉看着流月,眼里闪过赞赏。   “雪雪可是拿流月当姐妹的,什么丫鬟不丫鬟,难听!”慕火儿啐了一口,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跳了起来,“啊呀,我还没给皇兄准备礼物,斩浪,快陪我去!”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慢点!”花斩浪无奈得很,见她干脆放开自己,自己跑了,脸上黑了黑,闪身追了上去,这丫头真的是……   凉阁。   “去吧,不必担心我,择灵他们都在。”花泣雪淡笑着,将他推开一点点。   “我很快就回来,阿暖,睡一会儿。”慕凉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际,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花泣雪看着关着的房门,不再伪装,眼里全是疲惫,这回她是真耗损得过了头了,只不过出去转了圈还什么都没干,就累成了这样,想着想着,她慢慢地睡了过去。   扬天城外的树林。   “你是谁,为何引本宫前来?”东方舞眯眼看着前方的青衣女子,她的脸上蒙了面纱,看不起真容。   “我是来帮公主的。”青衣女子回头笑看东方舞。   “哦?”东方舞冷哼,“本宫有什么,是需要你来帮忙的?”   “花泣雪。”青衣女子声音冷了冷,眼里划过恨意。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东方舞眯眼,正色了不少。   “因为我跟公主一样,恨花泣雪入骨。”青衣女子咬牙切齿地道,那强烈的恨意,东方舞感受得到。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杀了她,还把公主引来,你有什么目的!”怜儿拉住东方舞的手,警惕地看向青衣女子。   “我进不了王府。”青衣女子冷哼,“据说花泣雪在猎苑受了重创,现在不杀她,更待何时?”   “好,本宫倒要看看你要怎么除了她!”东方舞一想到花泣雪会死,脸上全是阴狠,心里止不住的激动。   “让人喝下这个瓶子里的东西,然后假装刺杀花泣雪,让服下这药物的人死在花泣雪面前,这样,就能让花泣雪中毒,而她,必死无疑!”青衣女子说着说着,竟开心地大笑起来,她得来的这药,饶是你花泣雪是神仙,也活不了!   “好!”东方舞想也不想就接过瓶子。   青衣女子见此,冷哼一声闪身离去。   “公主,她会不会是故意骗你的?”怜儿担忧地看着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骗我又如何,怜儿,你去找一个人来,让她喝下这个,即便出了事,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东方舞冷笑着看着手中的瓷瓶,“花泣雪,王爷发狂你都能活下去,这次,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那青衣女子有多恨花泣雪,她看得出,所以,这一回她选择相信她。   怜儿蹙眉看着满脸恨意的东方舞,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全是不安。   等那东方舞和怜儿走后,青衣女子又回到了原地,看向远处的双眸里溢满了浓浓的恨意,花泣雪,你欠我的,我要你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凉阁。   “咦?流月,你不是跟景睿去修炼了么?啊……原来是送吃的。”择灵奇怪地看着流月,见她手里端着饭菜,眼里划过了然,侧身让开让她进门。   流月对着他笑笑,也没说话,推门走进了房间。   房里,花泣雪还没醒,一手抓着被子,脸上少了平时的清冷,多了一份柔和。   流月将饭菜轻轻放下,缓缓抬起了头,明明是流月的脸,但那上面却是与流月完全不同的阴狠,她回头看了花泣雪一眼,冷冷一笑,缓缓朝她走去。   “择灵,我怎么觉得奇怪?”择寒看着择灵,又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心里觉得奇怪,这还没到吃饭的时间……   择灵闻言,蹙了蹙眉,突然瞪大了眼,推门闯了进去,不对,那流月不对劲!   择寒见此,脸色一沉,也跟着冲了进去。   等择灵他们冲进去后,便见到花泣雪倚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流月”,脸色有些苍白,而那流月满身是血,显然是伤得不轻。   “王妃,是属下没用,没能……”择灵抓住假流月,满脸的愧疚。   “没事。”花泣雪的声音有些发虚,冷冷地看着假流月,这人竟还修炼到了幻术六层,她还虚弱,那一招,要不了她的命。   “带她下去。”花泣雪挥了挥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刚刚那一招,费了她太多力气,刚刚那觉,算是白睡了。   “是!”择灵点点头,与择寒对视一眼,准备离去,但已经做好去王爷面前领罚的准备,若不是他们失职,也不会让人进了凉阁。   “花泣雪,你去死吧!”那假流月突然瞪大了眼,拼尽全力挣脱了择灵的束缚,朝花泣雪冲去。   “王妃小心!”择寒面色一冷,上前拦着那人,朝她天灵盖狠狠一拍,那人双眼一瞪,软软倒在地上,再无生气。   “晦气。”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双眸一凛,逼出了体内最后一点幻力,将择灵和择寒推开,在他们面前设下了结界。   “你们快走!”花泣雪冷冷地看向两人,低吼。   “王妃!”择灵和择寒被推开,刚站稳身子,便见那尸体中冒出一阵粉色烟雾,侵入花泣雪体内,着急的大吼,双目都充血了。   花泣雪用尽了力量,再也无法抵抗,扶着床沿,无力地看着眼前弥漫着的粉色,择灵和择寒是慕凉的人,她一定会护着,而且她百毒不侵,这粉雾,应该没什么的……   择灵和择寒努力想冲破这层结界,却没办法撼动半分,看着粉雾不断侵入花泣雪体内,择灵深深吸了一口气,“择寒,你去通知王爷,我看着。”   择寒闻言,身形一闪,离开了原地。   择灵红着眼捶打着结界,担忧地看着花泣雪,心里满满全是自责和感动,王妃为了救他们,甘愿害了自己,这恩,即便是让他们死千次万次,都无法还清哪!   而正在此时,花泣雪双眸突然睁大,体内弥漫起一股异样的炙热,脸上冒出了冷汗……下 ☆、第六十三章情满寒池(扑倒)【手打VIP】   “月元,你是风国的宰相,这样,算不算是在卖国?”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站着的男子。   “我的命是王爷救的,这风国的宰相,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帮助王爷才做的。”月元淡淡地笑着,他本无心相位,但当他无意间知道风国想跟雀国合力击垮慕国之时,毅然投身官场,只为第一时间提供最可靠的消息给慕凉。   “呵,这风雾年要知道了,怕得气疯吧。”慕凉轻笑,他是他救下的,既然他想报恩,那他也不会阻止,想到风雾年,他黑眸中划过一道冷光。   “我只忠于值得我忠的人。”月元冷哼,想到那风雾年,眼里划过嘲讽,风国太子的野心,他看在眼里,却是大大的不屑,他知道他将慕凉作为最大的竞争目标,但他也不想想他是否有这个资格。   也许是那种骨子里对慕凉的崇拜作祟,月元将一切想跟慕凉一争高下的人都看得很低。   “月元,你很偏执。”慕凉挑眉。   “王爷,当年我都快死了,若不是你,我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若要真说我偏执,我也无话可说。”月元耸耸肩,看了看天色,想着自己该离开了。   “你说的,本王记住了。”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风国和雀国已经开始秘密合作,这件事他早就知道,这月元……只能说当初自己没救错人。   “王爷不怀疑我所说真假?”月元有些疑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慕凉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他有预感,这月元在将来,对慕国有大用处。   月元闻言,湿了眼眶,对于他的信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今后王爷若要他做些什么,他决不会说不字!   慕凉淡淡地看向远方,有些想念阿暖,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突然,他感到胸中一痛,猛地起身,眼里划过不安。   “王爷,怎么了?”月元担心地看着他,那样镇定淡然的人的脸上怎么会出现如此不安的神色,莫非,又是那花泣雪?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慕凉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没事,迈开步子,便打算去凉阁。   “王爷,王妃出事了!”择寒冲到慕凉面前,跪倒在地,红着眼大吼。   话落,便觉得一阵风刮过,大厅里再无慕凉身影。   择寒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满脸都是自责,王妃是为了救他们才会设下那个结界为他们抵挡毒雾的,若王妃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死,也补偿不了啊!   月元担忧地看了择寒一眼,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阿暖!”慕凉冲进凉阁,便见到择灵疯狂地在捶打一个结界,心里愈加慌乱,将他拉开,抬手破了这个结界。   与此同时,最后一丝毒雾沁入花泣雪体内,地上的尸体瞬间变成了粉末。   慕凉见此,脸色一白,顿感心神俱裂,尸身化为粉末……莫非是它?   慕凉苍白着脸冲到花泣雪身边,将她搂进怀里,见她那模样,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阿暖中的,是“媚红颜”!   花泣雪轻喘着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咬着的唇瓣娇艳欲滴,如雪的脸上一片酡红,双眸里全是水雾,长长地睫毛无助地轻颤,双手揪着自己的衣领,想扯开,可理智又在阻止着自己,难耐地扭动着身子。   “阿暖!”慕凉急红了眼,心疼地看着中了药的花泣雪,运功开始为她逼毒,可无论如何,他都逼不出来,脑中一道白光乍现,他想起了一件事,这“媚红颜”是媚药,根本无法像正常毒药一般逼出来,也正因为它不是毒,所以阿暖百毒不侵的体质才抵挡不住它。   要解“醉红颜”,阿暖就必须与自己交合,但毒解之后,阿暖将会度日如年,加速衰老,到最后必死无疑,这便是“醉红颜”的毒辣之处!   “慕凉,我难受。”花泣雪泫然欲泣地轻吟,紧咬唇瓣,努力对抗体内的热流,氤氲的水眸注视着慕凉。   “阿暖,忍住,我一定会救你!”慕凉红着眼,低喘着,脑子里所学的知识不断掠过,他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想出救阿暖的方法!   花泣雪理智已经被侵蚀大半,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绝美的小脸泛着一抹嫣红,眸儿水润,小巧的贝齿紧咬着唇瓣,而衣襟早被她拉得半开,露出大片雪肤,香汗,从额角滴落,滑至胸前的雪肤,白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充满勾人的媚态。   “慕凉……”花泣雪终是没忍住,娇媚撩人的呻吟从口中流出,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慕凉的,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获救。   “阿暖!”慕凉见她这副媚态,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双眸充血,体内竟燃起了欲火,花泣雪清冷的时候就有着无尽的诱惑力,更不用说中了媚药!   “慕凉,我难受……”花泣雪抽噎着,将手伸进了慕凉衣内,触及到他的肌肤,舒服地呻吟着。   “阿暖,你忍着,我带你回茫山!”慕凉猛地找回了理智,大口地喘息了,将她的衣服整好,撞开窗户闪身离去,他要带阿暖去寒池,只有寒池可以救她!   择灵看着远去的两人,无力地跪倒在地,王爷,你一定要将王妃救回来啊!茫山之上。   “嘭!”两道人影冲进寒池,激起大浪。   慕凉从寒池之中钻了出来,随即迅速将花泣雪拽了出来,带着她游向岸边,找了块平整大大石头靠住。   “阿暖,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慕凉拍拍她的脸,紧张地看着她。   经过寒池之水的浸泡,花泣雪体内的灼热感已经消退了不少,脑子中恢复了大半理智,她平复着心跳,扶着他在大石上坐好,轻喘着,摇了摇头。   “阿暖,我运功将你的毒性压下,然后我们去找花爷爷!”慕凉见她摇头,吐出了一口气,让她靠在大石上,只剩个脑袋在外面。   “嗯……”花泣雪抿了抿唇,刚想点头,却觉得体内一股更强烈的灼热感涌上心头,低吟出声,眼里再次泛起水雾。   “阿暖!”慕凉见她面色又开始变红,急红了眼,恨不得将那下肚之人千刀万剐,竟给阿暖下如此毒辣的药。   “慕凉……嗯……”花泣雪抓紧了一旁的石头,强压着体内的不适,想挤出一抹笑容,但那呻吟再次涌上唇边。   慕凉紧抿着唇,将她拥入怀中,固定住她颤抖的身子,锁住她无助的眸子,紫色光雾在两人之间萦绕。   花泣雪只觉得体内的灼热感似乎被收集在一起,不再乱窜,最后竟慢慢消退,大口地喘息着,因为体内没有足够的幻力,抵挡不住寒池的寒意,身子不住地打颤。   慕凉睁开眼,便见她脸色发白,虚弱得几乎快要昏倒,心痛到无以复加。   “阿暖,我暂时压下了你的毒性,我们去找花爷爷!”慕凉将她拥住,知道她没有幻术抵抗,在这寒池里根本就是另一种折磨。   “好……”花泣雪无力地倚在他怀中,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如那风中飘零的梨花,美丽又脆弱。   慕凉看着她如此模样,红了眼眶,朝她体内注入幻力,让她得以抵挡寒池的寒冷。   “小子,不用来找我了,我自己来了!”花连风笑眯眯地站在岸边,看着池中相拥的两人。   慕凉身子一僵,猛地抬头,像是找到了希望般,看向花连风的双眸里全是恳求,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爷爷,救救阿暖!她中了醉红颜!”   花泣雪无力地抬眼,看着一身白衣的花连风,虚弱地叫了声,“师父。”   “雪丫头乖,一会儿让凉小子救你哈!”花连风看着如此虚弱的花泣雪,眼里划过心疼,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师父,这是醉红颜,我救不了!”慕凉着急大吼,一贯的淡然早就消失不见,此时的他只是个为心爱女子心急心疼到极点的普通人!   “不过是醉红颜,谁说你救不了?”花连风戏谑地笑着,一点儿也不着急。   慕凉见此,沉下脸来,“爷爷,若我要了阿暖,只会害了她!”醉红颜的药性花爷爷怎么会不知道!   “那就害咯!”花连风笑得更欢了,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慕凉闻言,脸上已经全是寒霜,迫人的王者之气倾向四周,冷意和怒意在他眼底交替,花连风玩笑的态度已经将他惹怒,阿暖现在虚弱无比,他是阿暖的师父,他怎么就能……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花连风见他动怒,赶紧挥挥手,定定地看着慕凉的冷脸,正色道,“凉小子,在这寒池中,醉红颜要不了雪丫头的命。”   “什么?”慕凉讶异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寒池到底还有什么功效。   “啊,对了,你们……还是不是第一次?”花连风不管他的问话,反而凑上前来问,双眼闪耀着精光。   “师父……”花泣雪无力地低吼,小脸染上粉色,这一次,是羞的。   “是!”慕凉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顾那么多了,紧了紧搂着花泣雪的手,点了点头。   “哈哈,老天爷都帮你们哪!”花连风突然大笑起来,随即认真地看着慕凉,“这醉红颜若碰上我寒池水,不但不是毒药,反倒是大补的灵药,而男女双方有一方中此毒,且两人都是完璧之身,那在寒池中解此毒,更是可以脱胎换骨,提升幻力!”   “您是说,这毒,反而好?”慕凉有些讶异地问,俊美的脸上全是错愕。   “没错,所以说老天爷都在帮你们。”花连风抚着胡子,缓缓起身,暧昧地看了慕凉一眼,闪身离去。   “凉儿,**一刻值千金,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哈哈哈……”   随着他的声音远去,一颗白色的药丸射入花泣雪口中。   花泣雪身子一僵,无力感消失了大半,活动了下手脚,暗暗松了口气,却感觉身后的男人将自己搂得更紧了。   慕凉紧紧地拥住花泣雪,低头锁住她的恢复清冷的小脸,那眼神,十足的认真,十足的……温柔。   “看什么。”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现在气氛有些不对,想从他怀里挪出来一些。   “阿暖。”慕凉低头注视着她绝美的小脸,眼里渐渐泛起深情,语气很温柔,很温柔,即便深处寒池,依旧掩不住那语气里的温暖。   花泣雪抿了抿唇,迎上他的双眸,强忍住不断加速的心跳,脸上是故作镇定的清冷,但闪烁的眸光却将她出卖。   “阿暖,师父说……”慕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   “我现在没事。”花泣雪打断他的话,心跳更快了,师父的话,她明白,师父是要慕凉,在这寒池……要了她。   “药性,还没有除。”慕凉知道她害羞,眼里划过笑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花泣雪闻言,脸上火辣辣的,扭过头去,紧抿着唇,她知道药性还没有除,她也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又会被“醉红颜”控制,可这光天化日的,他要她怎么答应!   慕凉见她撇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大手怜爱地轻抚着她的脸颊,一下一下,撩拨着她的心。   花泣雪的脸颊,在他的轻抚下,渐渐染上粉色,双眸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   突然,慕凉停下了动作,将她的头转了回来,幽深的黑眸中全是深情和认真,看着她酡红的小脸,笑得愈发温柔,那声音如陈酒一般醉人。   “花泣雪,你可愿,做慕凉的妻?”   花泣雪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水眸对上他深情的眸子,看清了他眼里深刻的爱意。   虫鸣,鸟叫,树叶摩擦作响……这些声音她统统都听不见了,耳里,只有他温柔的询问。   花泣雪,你可愿,做慕凉的妻?   花泣雪眼底光华流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慕凉也静静地与她对视,黑眸溢满了星光,那样明亮,又带着渴望,渴望着心上人那轻轻的点头,唇畔的浅笑,包含着无尽的宠溺与温柔,让见者心醉,大手温柔地划过她的额际,将她掉下的发丝撩在她耳后。   花泣雪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颤,鼻尖有些发酸,眼眶也跟着发红,愿意,她愿意,可她在这一刻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得迎着淡淡的日光,回以他一抹最动人的笑容,用这笑容,诉说了她对他的深情,她爱他,所以,她愿意。   这笑,有些羞涩,有些喜悦,有些傻气,却美得纯真,美得空灵,美得多人呼吸。   慕凉见此,手下一颤,随之而来的,是狂喜的神色,那双全是爱意的眸子,此刻是极致的喜悦,眼眶微微发红,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阿暖,你愿意的,对么?”   他看懂了她的回答,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他怕,他看错了,最后只剩得镜花水月,一场空。   “不嫁你,嫁谁?”花泣雪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心里微微一动,那样高傲的男子,对着她,却是如此小心,她是何等的幸运哪……思及此,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轻轻地瞪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带上些甜软,像是在撒娇。   “嫁我,阿暖你只能嫁我!”慕凉紧紧将她拥住,在这水里转了两圈,才将她轻轻放回大石上,轻喘着,认真地看着她,“花泣雪,你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不准逃!”   乘着清日微风,和着虫鸣水响,慕凉以霸道的口吻,宣誓着花泣雪永生的主权。   “可是……”花泣雪扯住他胸前的衣物,稳住自己的身形,看着他喜悦的脸,突然就起了坏心,笑的有些调皮,“我有预感,除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是男人。”   “你是不是还预感到了我会是你嫡亲的兄长?”慕凉黑着脸将她困在双臂和石岸间,强忍着嘴角抽搐的冲动,问道。   “你好聪明,这都猜得到!”花泣雪一脸的惊奇,见他脸更黑了,眼里全是笑意。   “你这坏蛋,从来都只会煞风景!”慕凉危险地眯起眼睛,有些咬牙切齿。   花泣雪无辜地眨眨眼,“我哪……唔……”   慕凉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瓣,霸道的舌头探入她的小嘴里,不断掠夺着她的气息。   两人的唇舌相互纠缠,花泣雪微微睁开氤氲的水眸,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心中一动,颤抖着活动了下被他吮吸着的舌,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嗯……”   她的生涩更激起他的**,舌头放肆的搅弄小嘴里的香津,舔弄着她香软的舌,挑逗起激情热焰,一丝唾液不及咽下,自两人唇间滑落,让看见的虫、鸟,都羞得躲开了。   “天地为证,阿暖在今日成为我慕凉之妻,我慕凉以生命发誓,生生世世,只爱,只宠你一人,阿暖,我爱你。”   慕凉放开了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深情地看着她,笑得那样温柔,声音低沉迷人,直让人心儿都发软。   花泣雪轻喘着看着他,胸中全是感动,她何德何能,能博得慕凉的青睐,她何德何能哪……千言万语,只化得一声夹杂着泪意的呢喃。   “慕凉,我也爱你……”   得到爱人的回应,慕凉再也克制不住,看着她的眸光愈加炙热,呼吸也变得急促,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压抑,“阿暖,完完全全成为我的,好么?”他不能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要了她,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而不是因为那“醉红颜”。   花泣雪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早已羞红了脸,闻言,有些羞涩地撇过头去,听着他压抑的低喘,身子微微发颤,最后,轻轻点了头。   在她点头的瞬间,花泣雪只觉得腰带一松,白色的外衫便浮上了水面,而自己全身,竟只剩下那薄薄的兜衣。   花泣雪有些慌乱地回头,正对上他邪肆的双眸,不由得颤抖了身子,她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阿暖,放松,剩下的,交给我。”慕凉邪气勾唇,眼里是温柔的,却夹杂着霸气,让她甘愿臣服。   花泣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莲香,心中既害怕,又期待着,突然,她的身子一颤,双眸染上了泪意。   “唔……”,痛苦的低吟从唇缝中吐出,潋澄的水光在美眸里荡漾,即便是在寒冷彻骨的寒池中,肌肤也开始不住地发烫,醉红颜的药性,发作了。   大片凝脂雪肌在水底绽放,因药性的作用,而泛起红色,在清澈的水波的映衬下,刺激着慕凉的神经。   慕凉的眸光愈加灼热,额际也冒出了大滴大滴的热汗,一股热流从小腹流窜至全身,冰冷的寒池水也无法降低那温度。   “嗯……”花泣雪被他看得身上更加难受,无助地轻吟着,看着慕凉的眸光中,带着渴望,脸上愈加酡红,像那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   慕凉的呼吸变得急促,心爱的人儿这般神态,他若再忍得住,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猛地俯身,慕凉将花泣雪压在大石之上,不过瞬间便脱下了自己的衣袍,垫在她脑后,让她躺得更舒服。   “阿暖,你是我的!”慕凉深深地注视着她,似乎要将她刻入心底,慢慢地,他的唇边绽放出一抹邪肆无比的笑容,抬起手,在花泣雪微启的唇瓣上轻轻抚弄着。   花泣雪感受着唇瓣的麻痒,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轻舔,这一举动对于慕凉来说,无异于最烈性的催情剂。   慕凉双眸深邃得不可思议,喉结微滚,他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吻住她诱人的双唇,光滑却不失力度的完美身躯压住她柔软馨香的身体,大手难耐地扯掉她身上最后的屏障,自此,两人之间再无阻挡。   “唔……慕凉……”花泣雪轻咬着唇瓣,破碎的声音从两人交缠的双唇中传出,嗓音柔媚,夹杂着泪意,惹得慕凉看着她的眸子愈加怜爱。   缓缓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慕凉着迷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再是她细长的颈,缓缓向下,触碰着她柔软的肌肤,他的眸光,也愈加炙热,而他的脸,也染上了红晕,妖娆异常。   “不要……这样看我……”花泣雪颤抖着,药物和其他不知名的刺激,让她身子更软。   “阿暖,你好美……”慕凉水下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际,双眼有些迷离,看着如妖姬般诱人的花泣雪,他再也无法忍耐,将她压到在大石上,含住她耳垂,热吻随之而下,在她颈项,锁骨,胸前烙下一朵朵粉色桃花,他不敢太用力,却又不敢浅尝即止,所以,才有了这温柔又霸道的痕迹。   “唔,慕凉……”花泣雪无助地搂着他的双肩,双眸含泪,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在寒池之中沉浮。   “阿暖,我要你……”慕凉不知什么时候又吻住了她的唇瓣,那样热烈,手下的动作更是暧昧,挑逗,看着她为自己沉醉的神色,心中满满都是柔情,心下一狠,腰际沉了下去。   “唔……”花泣雪突然睁大眼,痛苦的低吟被他吻住,一滴清泪滑落,在阳光的照耀下,美得不可思议。   慕凉心疼地看着她因痛苦而泛白的小脸,温柔地吻掉了她的泪,在她适应之后,开始了动作。   水波从他们这处传开,将热度带向四周,冰冷的寒池,再不寒冷。   花泣雪攀着他的脖子,柔柔地笑着,在寒冷的池水中,摘取了世上最美的果实。   他的汗,滴落在她眼角,夹杂着她的泪滑落,让她动情不已。   她芬芳的气息,随着她的轻喘,萦绕在他鼻稍,让他迷醉万分。   寒池之畔,他们相遇,缘分由此开始;寒池之中,他们相拥,交换彼此最宝贵的一切,缘分由此圆满……   清冷的茫山,因这对情人的热烈而变得温暖,就连那终年不温不火的太阳,也增添了一些温度,依旧是白雪皑皑,可却不再如往日的清冷无情,因为,这些白雪,见证了一段痴缠的爱恋。   寒池水依旧波动不已,林中不断传来男子的低吼与女子含着泪意的低吟,那块清冷无暇的雪,终被那团热烈的火焰融化……   “啧啧,老头儿这寒池怕得成温泉了。”花连风坐在屋子里,竟隐隐听见寒池传来的声音,老脸涨红,连连摇头。   “走,大花,陪我打猎去,离那俩人精儿远点儿!”花连风拍拍大白虎的脑袋,嗤笑一声。   大花咕哝了一声,眼里全是抱怨,却见花连风瞪自己,甩了甩脑袋,一人一兽闪身离开了原地。   大花怎么说都是魔虎,他的父亲更是兽王,那它的本事自然也不会低,与花连风一齐在林中穿梭着寻踪猎物,那速度,不比风慢。   而远在扬天城的众人,此时却不若茫山这般淡然,一个个急得直打转。   “到底是谁伤了雪雪!”花斩浪寒着脸,拍桌而起,那隐忍的怒意稍有不慎便会爆发,雪雪身子还虚,竟又被下了药,“醉红颜”,竟还是“醉红颜”!   一想到那个向雪雪下毒的人,他就恨不得将其包皮拆骨。   “斩浪,你别激动,皇叔已经带雪雪离开了,他一定会救得了雪雪的!”慕火儿也急的不行,与其说她是在安慰花斩浪,不如说她在安慰自己。   “雪雪中的是醉红颜哪!”花斩浪怒极反笑,醉红颜,无药可救,只有男女交合,可事后,雪雪还是非死不可!   “是我们没用,让那人接近王妃!”择灵和择寒一直跪着没有起来,谁劝都没用,在他们心里,这点苦根本就不算什么,根本就弥补不了王妃所受的伤害!   “花斩浪,你想想,皇叔他会带皇婶去哪?”慕黎也是又急又气,但毕竟是一代帝王,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是啊,花先生,您想想哪!”白圣遥倚在慕黎怀里,一脸的焦急,她刚刚还在操办着慕黎生辰的事情,一听说雪雪又中了毒,差点急得晕倒。   “茫山,寒池!”花斩浪冷冷地看着远方,寒池水能暂时镇住那醉红颜的毒性。   “茫山……无极老人一定会救雪姑娘的!”景睿松了一口气,无极老人在,雪姑娘和王爷应该会没事。   “呜呜,都怪我,若那人不是扮成我的样子,她也进不了凉阁。”流月早就泣不成声,一听说他们去了茫山,又流出了眼泪,愈加担忧了,都上茫山了,那该是多严重!   “流月,这不能怪你。”景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定定地看着她,“不是你的错!”   流月愣愣地看着他,感受着他为自己拭泪的温柔和他霸道的目光,心角有一处开始塌陷。   景睿收回手,叹了口气,看向了远方。   流月愣了愣,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担忧和一些不知名的情愫绞得她心有些乱。   景睿知道她需要冷静,只是眯了眯眼,不再说话。   “斩浪,我们上茫山!”慕火儿拍桌而起,就想冲出去。   “不必,老头儿在,即便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花斩浪摇了摇头,将她搂回怀里,不让她跑出去。   “那我们就呆在这儿也不是回事儿哪!”慕火儿是个急性子,这下哪还待得住,恨不得马上赶上茫山,看看皇叔和雪雪!   “我们留在这,找出那个下毒的主谋。”花斩浪眼里寒光乍现,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杀意,那股子恨意,浓烈得紧,敢伤他茫山之人,找死!   “没错,花斩浪,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找出那个下毒的人!”慕黎点头,眼里也全是杀意,脸上是淡淡的王者威严,敢动他的皇婶,他绝对不会放过。   “没错,我一定要抽死他!”慕火儿甩出鞭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敢欺负她的雪雪,她不抽死他丫的她不叫慕火儿!   “傻丫头,你以为慕凉会希望他死那么舒服?”花斩浪宠溺地看着她,弹了她脑袋一下。   “你别老打我,都傻了!”慕火儿瞪眼。   慕黎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妹子已经无语了,她就不能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   压抑的气氛也因他们这一闹轻松了不少,但大家对慕凉和花泣雪的担心却没少半分。   “可到底是谁,这么恨雪雪呢?”白圣遥想了半天,却总是想不出雪雪跟谁结了仇。   “圣遥,你忘了,咱们王府还有个不速之客?”慕火儿握鞭的手紧了紧,心中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说!”白圣遥瞪大了眼睛,仔细想想,这也不无可能,雪雪得了王爷的爱,那人定把雪雪当成了眼中钉。   “东方舞会这么傻?她应该想得到,若皇婶出了事,我们定会第一个怀疑她的。”慕黎有些怀疑,东方舞多少该有些脑子吧。   “皇兄,你可别抬举她,她被嫉妒蒙了眼,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说不定催动皇叔心魔的药都是她下的。”慕火儿轻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   “火儿你分析的没错,皇叔心魔一出,只会伤害身边的人,而皇婶一直跟他在一起,东方舞若想害皇婶,这便是最好的方法!”慕黎沉下脸来,觉得慕火儿的猜想很有可能。   “东方舞?雀国公主?她在王府?”花斩浪拉住慕火儿,皱眉看着她,东方舞怎么会在这儿。   “额,皇婶想杀一儆百,利用东方舞断绝以后所有对皇叔有意的女子的遐念。”慕黎叹了口气,解释道。   “慕凉可真能招苍蝇。”花斩浪不屑地轻哼。   “你还不是!”慕火儿撇撇嘴,瞪了他一眼,她可没忘记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怀里就抱着个美人儿的!   “火儿,那都是以前了……”花斩浪尴尬地笑了笑。   慕火儿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懒得搭理他。   “你们先别闹了,要怎么样才能证实东方舞是不是下药之人?”白圣遥没了玩闹的心情,心里只有满满的担心。   “静观其变。”慕黎眯了眯眼,若这药是东方舞下的,她绝对不可能毫无反应,他就等她自投罗网。   “景睿。”慕黎淡淡地看着景睿,他有主意了。   “皇上请吩咐。”景睿上前两步。   “你把皇叔和皇婶失踪的消息传出去,越快越好。”   “是。”景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将流月拉走。   “你干什么?”流月愣愣地看着他,不打算跟他离开,他办事拉着自己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给我哭,知道么?”景睿白了她一眼。   “为什么?”流月不解。   “你是雪姑娘的人,你哭的伤心,那别人就会以为雪姑娘真出了大事,明白?”景睿俯身看着她,挑了挑眉。   流月意识到两人太接近了,退后两步,点了点头,低头跑路出去。   景睿抿了抿唇,抬步跟上。   “火儿,跟我去东方舞所在的院子转转。”白圣遥知道光在这儿着急是没用的,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去抽她?”慕火儿挥了挥鞭子,如果是,她很愿意去。   “安分点,我们,去探探口风。”白圣遥斜了她一眼,缓缓起身。   “知道了,斩浪,我陪圣遥去一趟哈,有雪雪的消息了,一定马上来通知我,知道么?”慕火儿从花斩浪怀里钻了出来,叮嘱着。   花斩浪捏了捏她的小脸,无奈地笑了笑,点了头。   “圣遥,我陪你去吧。”慕黎有些不放心,他这小妹性子急躁,他怕她给圣遥惹出什么事端。   “这毕竟是在圣王府,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况且火儿的幻术不低,我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白圣遥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就是她跟着你去我才担心哪。”慕黎怀疑地看着慕火儿。   慕火儿小脸一沉,当下就想破口大骂。   “火儿,跟我走,不必理会你皇兄。”白圣遥白了慕黎一眼,拉着慕火儿就走了出去。   “小心哪!”慕黎走到门边,不放心地叮嘱。   白圣遥也不回头,只是抬起了手朝后面挥了挥。   “慕黎,你喜欢的女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受到伤害?”花斩浪嗤笑道。   “皇婶那么厉害,不也被害了?”慕黎没好气地轻哼。   闻言,花斩浪又蹙起了眉,虽然老头儿在,可那“醉红颜”,真的解得了么?慕凉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应该相信他不会看着雪雪出事的。   “择灵、择寒,你们起来吧,这件事是皇婶自愿的,与你们没什么关系。”慕黎抚额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   “王妃一日没有安全回来,我们就不起来。”择灵摇了摇头,脸上全是坚定。   “你们……”慕黎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叔可真有眼光,属下一个个都是死心眼。   “做错事本就该受罚,他们这么做,算是轻的。”花斩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面对慕火儿总算嬉笑的脸,此时只有冷清。   择灵二人闻言,满脸的羞愧。   “啧啧,花斩浪,其实你也跟冷血。”慕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茫山大雪养出的人,能多热情?”花斩浪挑了挑眉,反问道。   “所以,你才取了火儿这团火焰。”慕黎第一次跟他谈起有关妹子的事情,也略微正色。   “有问题?”花斩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面色不改。   “你能给她幸福么?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你冷血的一面,到时候,你确定火儿还愿意跟你在一起?”慕黎淡淡地看着花斩浪,这男人总算在笑,可那城府不比皇叔少多少,火儿太单纯了,她能应付的来么?   “我已经认定了火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离开。”花斩浪脸上全是霸气,随即轻哼道,“慕黎,你那后宫还没处理呢,怎么就敢教训我了,先解决你跟白圣遥的事情吧。”   “哼,这事儿还用你说?我先回宫,照看好那俩女人。”慕黎瞪了他一眼,又看了择灵和择寒一眼,慢慢地走了出去。   花斩浪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看着他的背影,清俊的脸上染上笑意,这慕黎总是跟火儿做对,但要真碰上了事,倒也是关心她的。   挑了挑眉,花斩浪想起了慕黎刚刚说的话,冷血?他杀人的时候,火儿可是在旁边拍手叫好的,这事儿,慕黎应该还不知道吧?   想到那大大咧咧的丫头,花斩浪蹙了蹙眉,她毛毛躁躁的,他还是跟上去看看好了,思及此,放下茶杯,闪身离去。下 ☆、064:心魔除(甜蜜邪恶的二更!)【手打VIP】 茫山的小屋中,两道身影相拥而眠,亲密无间。 朝阳升起,暖暖的晨光洒进屋内,慢慢地镀上了慕凉俊美无比的脸,长又密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如墨的双瞳。 轻轻垂眸,花泣雪乖巧地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香甜,嘴角还衔着一朵淡淡的笑容,小脸泛着淡淡的粉色,樱唇微微嘟起,少了平时的清冷,多了几分孩子气,可爱得紧。 慕凉慵懒地勾起唇角,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里边溢满了柔情,几缕发丝垂下,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魅惑,俊美的脸上全是幸福与满足,缓缓低头,轻轻地在她额际烙下一吻。 想起昨天在寒池的缠绵,他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加深,阿暖终于完完整整的成为他的了,世间最美妙的事情,怕就是与心爱之人抵死缠绵了吧,只是……累着她了。 看着她眼底的淡青色,慕凉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眼里全是懊恼,在阿暖面前,他真的一点自制力也没有,一遍又一遍地将她品尝,不知餍足。 “慕凉……”花泣雪突然呢喃出声,将脑袋往慕凉怀里钻了钻,还娇气地蹭了蹭,之后又平静了呼吸,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暖,即便在睡着后,想的还是自己么?慕凉笑眯了眼,看着她的目光愈加温柔,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流连到她因扭动而露出的香肩,点点红痕映入他眼帘,让他的黑眸暗了一暗,想起了寒池那一幕痴缠,身上不由自主地发热。 “真是个小妖精。”慕凉低低地笑着,轻轻地捏了捏她光滑的脸颊,见她蹙了蹙眉,眼里柔光更浓,小妮子,如今该算是他的妻了吧,有天地为证呵…… “凉小子,出来!”花连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大,却让花泣雪蹙起眉呢喃了几句。 慕凉皱了皱眉,缓缓起身,给花泣雪盖好被子,低头在她唇边吻了吻,这才拿起外套,不舍地出了屋门。 花连风见慕凉出来,笑眯了眼,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花爷爷,什么事儿?”慕凉眯眼看着花连风,不知道一大清早的他想干什么。 “力量是不是提升了很多哪?”花连风也不拐弯抹角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清气爽,目光清冽,一看便知提升了不是一个境界。 “嗯。”慕凉眸光动了动,眼里划过笑意,他这算不算是大丰收,吃了他梦寐以求的美味,还提升了不少幻力。 “雪丫头还没醒?”花连风奇怪地看着他,不对啊,即便这小子昨天多么卖力,幻术大大提升的雪丫头也不可能累到现在还没恢复精力的。 “没有……”慕凉有些尴尬,微微撇过脸去,昨夜……是他过火了。 “算了,你守着吧,我去给你们烤肉去。”花连风挥挥手,懒得多想,转身就想走,却被慕凉叫住了。 “花爷爷,我有件事想问您。”慕凉淡淡出声。 “嗯哼,什么事儿?”花连风挑眉,这小子还有问他的时候?这他得好好听听了。 “四年前金滩之战,我有了心魔,花爷爷,它……能完全消除么?”慕凉蹙眉,想到他伤了阿暖的那一幕,阿暖苍白的小脸浮现在脑海中,心里又开始钝痛。 “心魔?”花连风沉下脸,迅速握住慕凉的手,打入一道幻力,为他检查着全身,表情从最初的凝重,变得越来越古怪。 “小子,你骗老头儿我呢吧?”花连风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瞪大了眼,“什么心魔,你小子骨血比谁都干净,哪来的心魔,啊?” “不可能?我曾因心魔入体,伤了阿暖!”慕凉也微微睁眼,那刻骨铭心的痛还没有褪去,花爷爷怎么会说他没有心魔呢? “什么?”花连风眼睛瞪得更大,他还伤了雪丫头,那说他没有心魔都不可能了,可是他体内的确一点杂质都没有啊,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那个!? 花连风双眸蹭地亮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慕凉一遍,表情越来越暧昧。 慕凉眯眼看着不断打量自己的花连风,总觉得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花爷爷这样,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凉小子,昨天你跟雪丫头嗯哼的时候,是不是有用不完的嗯哼,缠着丫头不停的嗯哼哪?”花连风挤眉弄眼一番,贼笑着问道。 “咳咳。”慕凉尴尬地咳了咳,耳根微微发烫,眼神有些飘忽,这个……花爷爷怎么知道,他确定周围没有人偷看的。 “嘿嘿,小子哪,你的心魔,已经全部排解完了。”花连风笑得更暧昧了。 “花爷爷,你不会是说我把杀欲变成……”慕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哎呀呀,苦了我们家雪丫头了,你以后要再不好好照顾她,老头儿第一个不放过你哪!”花连风也不回答,只是大笑着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慕凉的视线中。 慕凉幽幽地看着前方,满脑子都是花泣雪昨日在他怀中低泣轻吟的模样,眼里是莫名的光,阿暖哪…… 转身回到屋内,慕凉轻轻地做在床头,怜爱地看着沉睡的人儿,浅浅地叹了口气,旁人总见他宠着她,可又有几人知道,阿暖为他所牺牲的? 花泣雪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深情的目光,蝉翼般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却又似不适应这日光,眨了两下,才缓缓睁开一半。 “唔……慕凉。”花泣雪一睁眼便看见慕凉温柔的脸,依旧那样妖孽迷人,才刚睡醒,她便开始恍惚了。 “醒了?”慕凉勾了勾唇,声音很轻柔,像是怕吓着她一般,将她搂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捏了捏她的脸。 “嗯。”花泣雪吸了吸鼻子,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脑子渐渐清明,愣愣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脑子里突然窜出昨天那意乱情迷的一幕,小脸渐渐染上红色,她,她昨天已经跟他…… “阿暖,想起来了?”慕凉邪气地笑着,声音低哑惑人,见她脸红,心知她是想起昨天的事了,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花泣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他那张妖孽的脸上移开,看向别处,想压下心头的躁动,可那心跳却越来越急,她、她、她、她已经跟他那那啥了……她怎么就跟他那啥了…… “阿暖,不要逃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慕凉笑眯眯地将她的脑袋扳了回来,让她与自己对视。 “我不是。”花泣雪强自镇定,垂死挣扎。 “不是?”慕凉微微眯起眼,危险地看着她,突然,他将手抬起,食指点上了她的眉心,从她眉心开始,游弋到她的鼻、唇、下巴…… “阿暖,这儿、这儿,都是我的,你还敢说不是?嗯?” “不是不是!”花泣雪拍开他的手,咬唇低下头,心里乱成了一团。 慕凉见她还在挣扎,狠狠一眯眼,“唰”的一声,将她的衣领扯开,挑起了她的下巴,邪肆地笑着,“阿暖,若不是,那这些痕迹,又算什么呢?嗯?”随着他的话,他的手指暧昧地轻触着她雪肌上的爱痕,惹得她颤抖了身子。 “慕凉你个混蛋!”花泣雪羞恼得不行,将他的手拿下,拉回自己的衣服,咬着唇轻瞪着他,“我是你的,别闹了。” “我可是为了救你啊,怎么又成混蛋了?”慕凉邪气地挑眉,看着她害羞的小模样,心里一阵阵发暖,小妮子平时清清冷冷的,可骨子里还是羞涩得紧哪,看来,他得慢慢调教了。 花泣雪闻言,瞬间沉下脸来,是了,他们会那样,本就是因为那什么“醉红颜”! 慕凉见她这反应,立刻猜出了她在不开心些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摆正她的脑袋,语气温柔认真,“阿暖,我会要了你,不是因为醉红颜,而是因为我爱你,知道么?而且……你现在是我的妻了。” “妻、什么妻……”花泣雪眸光闪了闪,心里有些感动,听到后面,疑惑地蹙眉,她怎么听不明白他的话? “你忘了?”慕凉黑了脸,眼里是满满的危险,她怎么可以把它给忘了!? 花泣雪愣愣地看着他因怒意而发红的脸,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狠狠地按入了他的胸膛。 “阿暖,还想不起来么?那我不介意帮你回忆。”慕凉危险地笑着,缓缓俯身。 花泣雪有些无措,双手伏在他胸前,想阻止他,可那阻止却显得无力,记……记什么东西啦! 天地为证,阿暖在今日成为我慕凉之妻,我慕凉以生命发誓,生生世世,只爱,只宠你一人,阿暖,我爱你。 突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温柔的声音,让她重拾了昨日的记忆,她想起来了,就在昨日,她已经答应并成为了他的妻,天地,为证。 “慕凉,我想起来了。”花泣雪咬唇嗫嚅着,眸光闪动,胸中溢满的柔情,她现在,算是他的妻了,即便没有礼堂红烛,她依旧是她的妻。 “阿暖,我的王妃。”慕凉停住了动作,温柔地笑了起来,晃动的眸光里全是深情。 花泣雪咬了咬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上了他深情的眸子,淡淡地笑了起来,“嗯。” “宝贝。”慕凉将头埋进她的脖梗,今日阿暖清醒着,依旧点了头,她答应做他的妻子了,感动和喜悦齐发,他红了眼眶,却不愿让她看见。 “慕凉……”花泣雪浅笑着轻唤他的名,声音柔柔的。 慕凉深呼吸后,压下了心头的悸动,缓缓抬头,眼里是无尽的温柔,看着她带笑的小脸,挑了挑眉,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是诉情,还是撒娇呢? 眸光愈加温柔,嘴边的笑容带着浓浓的宠溺,只等她开口,便要锁住她的红唇。 花泣雪淡笑着看着他,半晌,眼里划过窘意,缓缓开口,“慕凉,我饿了。” 甜蜜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慕凉强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妈的,没有柔情似水,没有浅笑娇嗔,她花泣雪,饿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妮子没有浪漫细胞,却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花泣雪花泣雪,他慕凉总有一天要被她气得吐血! “我真的饿了。”花泣雪撇撇嘴,看着他气得不清的脸,眼里划过狡黠,但表情却异常可怜。 “唉,我去给你准备吃的。”慕凉无奈地叹息,他这辈子,是无法逆了她的心意了。 “我自己去。”花泣雪想也没想就要起身,她只觉得双腿一阵酸疼,跌坐在床上。 “阿暖,你有没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慕凉紧张地检查着他的身体,见她苦着脸,心疼得不得了。 “还不都怪你么?”花泣雪忿忿地看着某男,昨日,她不停地求他停下,可他还是不停地折腾自己,今儿个自己骨头散架了,还不都拜他所赐,还敢问她怎么了,问个头! 越想越气,花泣雪拍掉他的大手,气呼呼地推开了他,却没想到失手将他推倒在地。 “啊、你谋杀亲夫!”慕凉一时不察,跌坐在地,捂着肚子轻咳,小妮子怎么还使幻力了,他可是毫无防备的啊! “慕凉,你有没有怎么样?”花泣雪见他脸上痛苦的神色,心中一慌,就想下床扶他,却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况,站起一半,便向地上跌去。 “阿暖!”慕凉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被她吓了个半死,立即板着脸训斥,“笨蛋,你不知道会摔着自己啊?” “我、我……”花泣雪被他抱着,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想到他刚刚捂着肚子喊疼,紧张地问,“慕凉,你刚刚有没有怎么样?” “我皮糙肉厚的,能怎么样?”慕凉没好气地瞪她,可心里却满满都是喜悦,小妮子这是在担心他。 “我不是力量全失了么?”花泣雪疑惑地看着他,而且她刚刚只是轻轻一推哪?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还记得花爷爷说的么?‘醉红颜’遇上寒池水,便是提升幻力的妙药,你不但恢复了失去的力量,更提升了不少。”慕凉淡淡地笑着,给她解释。 “是这样……那你呢?”花泣雪了然,抿唇看着他。 慕凉见她问自己,挑了挑眉,突然暧昧低笑道,“阿暖,为夫托你的福,这辈子还尝试了一次双修。” “你闭嘴!”花泣雪俏脸一红,羞得眼睛都发红了,死死地咬着嘴唇。 “阿暖,不要咬自己了,你的这儿,可是为夫的。”慕凉邪气地笑着,抬手将她的唇瓣从她的贝齿下解救了出来,暧昧地轻抚着,觉得逗她真的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花泣雪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瞬间崩裂,脸上的羞恼尽褪,竟恢复了清冷,淡淡地看向慕凉,小手慢慢滑进了他的衣服里。 慕凉有一瞬间的呆滞,那妖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感受着小手在自己皮肤上游走带来的清冷感,不知作何反应,阿暖这是在,勾引他? 还没等他意淫够,腰间便传来一股钻心的疼,只见花泣雪没事儿人一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小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而腰际火辣辣的疼,却提醒着他,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 “咳咳,真是激烈,都掉地上了。”花连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倚在门口,戏谑地看着地上相拥着,衣衫凌乱的两人。 “师父,你想多了。”花泣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看向慕凉,“慕凉,抱我起来。” 慕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纠结,最后只有认命地叹了口气,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她目无表情的样子,心知自己这回真惹着她了。 “雪丫头啊,师父做了好多好东西,来给你补身子!”花连风暧昧地笑着,那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甚好。”花泣雪淡淡地答道,“慕凉,带我去吃饭。”那波澜不惊的小脸,似乎真没听懂花连风刚刚的话。 “遵命,我的宝贝儿!”慕凉无奈地笑了笑,对着花连风挑了挑眉,率先出了房门。 花连风耸耸肩,关了门走在了他们身后,有些奇怪雪丫头的反应,人家洞房后不都是娇羞得很么?这雪丫头怎么一脸冷冰冰的? 花泣雪盘坐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一个浅浅的吐纳,淡淡的乳白色光芒自双眸处蔓延全身。 “不错,雪丫头提升不少,已经达到了高阶了吧。”花连风欣慰地看着运功调息的花泣雪,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胡子。 慕凉挑了挑眉,只是温柔地看着她,却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花泣雪周身的光芒渐渐淡去,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眸中一片清亮,抬眼看向窗外,视野更宽广了,体内盈满了力量,她,提升到了高阶了! “阿暖,有没有舒服一点?”慕凉在她身旁坐下,轻轻地撩开她垂下的发丝。 花泣雪抿了抿唇,刚想说话,又想起慕凉刚刚的恶劣行径,当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慕凉一愣,他这回是真把阿暖给惹毛了,小性子都起来了。 “雪丫头啊,快快,师父给你熬了粥,冷了就不好吃咯!”花连风见慕凉吃瘪,心情大好,将桌上的肉粥放在花泣雪身边的小桌子上。 “谢师父。”花泣雪轻轻地点了点头,抬手便想端起碗,却被慕凉抢先了一步。 “阿暖,我错了。”慕凉抢过碗,身体前倾,好看的眉头蹙起,满脸的诚恳。 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撇过脸去。 慕凉叹了一口气,舀起一勺热粥,将它吹凉了一些,送到花泣雪嘴边,笑眯眯地说道,“阿暖,跟我怄气,也别自己的肚子怄气啊,嗯?”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见他那讨好的笑容,轻轻抿了抿唇,眼里划过笑意。 “吃了吧,啊?”慕凉知道她心软了,趁胜追击,拿勺子碰了碰她的嘴唇。 “不……唔。”花泣雪知道自己心软了,有些气恼,还想拒绝,却被塞进嘴里的勺子给堵住了将出口的话。 “这不就乖了……”慕凉轻笑,一把把她拽回怀里,轻哼一声,继续喂食。 花泣雪挣脱不了,轻瞪了他一眼,很没骨气的不再挣扎了。 “啧啧,雪丫头啊,你老这样是不行的,怎么事事都顺着凉小子呢?”花连风在一旁喝着茶,翘着二郎腿感叹。 “我打不过他。”花泣雪敛眸,凉凉地说道。 “阿暖就这么想打败我?”慕凉给她擦擦嘴,挑眉轻笑,“只要你愿意,我不会还手的。” “啰嗦。”花泣雪拍掉他的手,淡淡地看向在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花连风。 “师父,为什么醉红颜遇上寒池水会变成灵药?”花泣雪缓缓靠着慕凉,理了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丫头,你知道这寒池水是干啥的不?”花连风窜到她身边,诡异地笑着。 “配合着洗髓丹,让人脱胎换骨。”花泣雪眯了眯眼,淡淡回道。 “那丫头,你知不知道洗髓丹是至毒之物呢?”花连风点了点头,抚着白胡子。 “花爷爷,你是说,这至毒之物碰上寒池水,就会成为有助于人修炼幻术的良药?”慕凉一点就通,接口说道。 “没错……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花连风耸耸肩,双手背在身后,寒池的功效,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他刚来茫山的时候,身中奇毒掉进这寒池,不但没死,反而幻术大增。 “若让下毒之人知道雪丫头还因这‘醉红颜’得好好处,怕得被活活气死,哈哈哈!” “师父,‘醉红颜’,何人所有?”花泣雪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常人是不会有这种药的。 慕凉闻言,慵懒地笑着,但眼底的杀意却不掩分毫,若不是有寒池在,他不敢想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问我?你应该问凉小子才是。”花连风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花爷爷,为什么这样说?”慕凉眯眼,仔细想着自己认识谁有这种药。 “十几年前,你父皇送你来的原因,可还记得?”花连风淡笑着。 “烈炎诀?”慕凉沉下脸来。 “后宫争斗,一向离不开害人的药物,师父的意思是,这‘醉红颜’是宫里来的。”花泣雪知道慕凉当初是被人下了烈炎诀,才会来茫山求救。 “没错,这‘醉红颜’就是后宫之物,它是被一名弃妃发明的。”花连风叹了口气,后宫的黑暗,不是言语能说的清楚的。 “先是烈炎诀,再是醉红颜,这件事,不简单。”慕凉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想多了,但他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看来宫里有人看他很不顺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后我们都该小心些。”花泣雪抿了抿唇,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不打算让他继续回忆那些不好的过去,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跟慕凉以前被害没有关系。 “好。”慕凉淡淡勾唇,温柔地看着她。 “师父,若无事,我们下山了。”花泣雪理了理衣物,打算离开,花水水应该猜得出他们在茫山,但他们即便是知道自己在哪,也是会担心的。 “呵呵,是怕朋友们担心么?雪丫头下一次山,有人气儿多了,凉小子,你可得占头功哪!”花连风戏谑地笑着。 “呵。”慕凉失笑,温柔地看了花泣雪一眼。 花泣雪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地起身,但腿部的酸楚让她再次软到了。 “阿暖!”慕凉接住她,心疼地看着她闪过痛楚的小脸。 “还是再呆一会儿吧,凉小子哪,老头儿去给雪丫头拿药,你一会儿给她上点。”花连风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大笑着离去。 “阿暖,对不起,我……” “不准说!”花泣雪抬手捂住他的嘴,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耳根泛红,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他不用再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抱你回去休息,可好?”慕凉心知她害羞,不敢再逗她了,手下一用力,将其打横抱起。 花泣雪静静地倚在他怀里,任他带自己回房,看着他好看的下巴,唇角微微上扬。 “阿暖,你要再这样看我,就别怪我化身为狼,再把你给吃了。”慕凉踢开房门,促狭地笑着。 花泣雪对上他带笑的眸子,脸上一热,倒也没再撇开目光,只是轻轻嘟起了嘴,“我现在已经很难受了。” “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慕凉见她撒娇,心都软了,将她放回床上,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什么以后?”花泣雪斜睨着他,昨天还不够,还有以后? “不是吧,阿暖,你想让我憋死么?”慕凉苦下脸,怎么可能没有以后,他可是个正常男人。 “心魔还没除,雪莲羹继续喝。”花泣雪轻哼,扯过被子,慢慢躺下,把他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隔开,看来真得让他清心寡欲了。 “谁说没除,花爷爷说,我的心魔已经除了。”慕凉立刻解释。 “真的么?”花泣雪微微张大眼,眼里全是欣喜,慕凉的心魔已经除了?那他以后不会再被它折磨了? “傻丫头。”慕凉知道她在为自己开心,心里涌上感动,坐在床头,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说道,“阿暖,我除了心魔,却累了你。” “什么意思?”花泣雪不解。 慕凉被问得一愣,耳根泛起了莫名的红晕,干咳一声,看眼求知若渴的女人,俯身贴在她耳际,慢慢地说着什么。 “你去死吧!”花泣雪听完他的解释,小脸刷地就红透了,攒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眼里泛起了水雾,羞得不行。 “宝贝儿,别打,打疼了,我心疼。”慕凉一把包住她的小手,亲昵地放在嘴边吻了吻,笑得异常邪肆。 “我不想再看见你啦。”花泣雪抽了两次都没将手抽回来,再次恼羞成怒地低吼,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可爱。 “腰不酸了?”慕凉将她搂紧,不让她乱动。 花泣雪闻言,黑着脸瞪他,变脸只不过是瞬间。 突然,一个蓝色瓷瓶从外面抛了进来,花连风偷瞄了里头一眼,笑得好不促狭,“凉小子,一会儿上药要忍住啊,老头儿可不准你再欺负雪丫头!” 慕凉眯眼扫了门一眼,抬手接住瓷瓶,一道幻力随手朝门处袭去,将门关上,阻隔了某老头儿看戏的表情。 “上什么药?不是吃的?”花泣雪脸色不那么黑了,有些奇怪地看了那蓝色瓶子一眼,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咳咳,阿暖,昨天是你的初次……”慕凉干咳一阵,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花泣雪,握着瓷瓶的手微微冒出冷汗。 花泣雪开始不知道他的什么意思,但聪明如她,在看到慕凉不敢面对自己的样子,想不明白都不行了,呆呆地看着他,她这回是真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了。 “阿暖……”慕凉半天没听见动静,眼神飘回花泣雪脸上,见她在发呆,喉头动了动,凤眸眯了眯,大手伸进她的被子里…… “慕凉,我们不要上药了好不好?”花泣雪反应过来,无力地按住他的手,呼吸变得很轻。 “阿暖,不上药……你会很难受,万一留下后遗症……”慕凉看着她,咽了口口水。 花泣雪的的脸又染上了淡红,微微撇过头去,有些氤氲的双眸看向别处,突然身子一僵,不能动弹了。 “阿暖,这药必须上,我怕你反抗,就先禁锢你一下。”慕凉有些心虚地笑着。 “慕凉,我快把我放开!”花泣雪死死地咬着唇,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宁愿疼着也不要他给自己上药,他想羞死自己么? “阿暖,你是我的女人,就……咳咳,别害羞了。”慕凉干咳两声,轻声哄着,这不上药,她难受,他心疼哪。 “不要……”花泣雪努力想冲破他的禁锢,奈何自己差他太多了,心里又急又羞。 慕凉微微眯眼,指尖紫光一闪,某个小女人突然失了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脸上的燥热,慢慢掀开了她的被子…… 花泣雪微眯的美眸里蓄着泪,红着脸,第一次生出将慕凉千刀万剐的冲动! 折腾了很久,慕凉终于面带潮红地走出了小屋,深邃的黑眸此时染上一层水雾,握着瓷瓶的手不住地收紧。 “凉小子,你去哪啊?”花连风正给大花顺着毛,见慕凉双脚虚浮,一脸呆愣地朝前走,有些奇怪。 “我……去趟寒池。”慕凉眸光闪了闪,继续朝前走。 “寒池?你落东西在那了?”花连风更奇怪了,没事儿去寒池干什么? “不,我去洗澡。”慕凉越走越快,步伐越走越凌乱,到最后,竟然是飞身离去了。 “大花,你说,这凉小子刚刚不会真的忍住没把你雪主子给吃了吧?”花连风一脸的稀奇,看来,这小子还真的很疼媳妇。 大花似乎是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虎眼瞪了瞪,随即眯了起来,似乎是在笑,嘴里还发出不明的咕哝,抖了抖脑袋上的毛。 ☆、065:挑红很烧包,猎紫很羞涩【手打VIP】   翌日。   “师父,你看见慕凉了么?”花泣雪出了屋子,抱住扑上来的大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的花连风,淡淡地问。   “奇怪了,凉小子怎么会不在你身边?”花连风一脸的惊奇,那小子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雪丫头身上的。   花泣雪眯了眯眼,心里有些空,只不过一会儿没见他,便有些想念了,她对他的依赖,比想象中的深哪。   “吼!”大花低吼一身,在花泣雪怀里蹭了蹭,看着她的大眼里全是委屈,主子这么久不来看它就算了,可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都不搭理自己。   “自己去玩。”花泣雪摸了摸大花的脑袋,对它眼里的可怜兮兮感到好笑。   大花甩了甩脑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一步三回头地往前挪了几步。   “丫头,我知道他去哪了。”花连风突然诡异地笑着,撸着胡子看向花泣雪。   花泣雪抬眼对上花连风戏谑的眼神,淡淡的声音里有她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急切,“师父,他在哪?”   “寒池咯。”花连风哈哈大笑,他想起来昨天那小子说要去寒池洗澡,估计洗了一个晚上,不容易啊,哈哈哈……   花泣雪眼里闪过疑惑,不知道慕凉去寒池干什么,脚下也没停,朝着寒池的方向走去。   “真是没良心哪,知道自家男人在哪了,都不管师父了。”花连风在一旁感叹着,但眼里却全是笑意,小丫头跟凉小子在一起,他看好他们。   花泣雪脚步一顿,回头凉凉地看了自家师父一眼,干脆脚尖一点,飞身离去。   大花见主子又走了,耷拉下脑袋,蹭着地上的雪,自己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你可是兽王的儿子,别这么没出息。”花连风斜睨着大花。   大花闻言,眯眼瞪着花连风,前爪朝前一挠,恨恨地大吼一声,它都顶着个大花的名字了,还能多有出息!?   花泣雪到了寒池,果然见到池中那抹紫色身影,微微蹙了蹙眉,朝他走去,却见他紧锁着眉,在池里睡着了。   花泣雪抬手抚上他的脸,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一阵紧缩,大眼里全是担忧,他没事睡寒池干什么?   “阿暖……”慕凉觉得脸上暖暖的,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见花泣雪蹙眉看着自己,凤眸弯了起来。   “出来。”花泣雪抿了抿唇,淡淡地看着他。   慕凉挑了挑眉,略一使劲,从水里跃了出来,带起一阵水浪。   花泣雪抬手一隔,将池水挡回池中,缓缓起身,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蹙了蹙眉,虽然这样的他也很好看。   “怎么了?”慕凉见她蹙眉,有些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大概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了,淡淡一笑,周身浮现紫雾,水被蒸干。   “你干嘛睡在寒池?”花泣雪很自然地抬手给他整理着衣物。   慕凉眼里划过一丝欣喜,看着她淡淡的小脸,闻言,面色僵了僵,眼神瞟向别处。   “嗯?”花泣雪见他不敢看自己,微微眯了眯眼。   “阿暖吃早点了?”慕凉顾左右而言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慕凉。”花泣雪的声音冷了冷。   慕凉见她冷了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闷闷地说道,“不来寒池,我会欲火焚身的。”   花泣雪身子一僵,脸上泛起粉色。   “小妖精,就知道勾引我。”慕凉捏了捏她的腰,抱怨着。   花泣雪用力推开他,红着脸轻瞪他,“我没有。”她哪有勾引他,倒是他一直在欺负自己。   “阿暖,你就这么看着我,我都会想吃了你,知道么?”慕凉邪气地笑着,想起昨日,眼底的邪肆愈加浓烈。   “不要脸!”花泣雪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便打算离开。   慕凉见她想离开,挑了挑眉,瞬移至她身后,从后面拥住她,嗓音低沉惑人,“不准走。”   花泣雪感受着身后胸膛的热度,抿了抿唇,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如玉的双手覆上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手。   慕凉见此,温柔地笑着,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地啃咬着,“阿暖,身体舒服些了么?”   花泣雪身子轻颤着,略略点了点头。   “我想要你了……”慕凉的大手在她腰间游走,缓缓向上,声音有些暗哑,即便他泡了一个晚上的寒池,他的欲火还是没压住多少。   “慕凉。”花泣雪低吼,眼里是羞又是恼,按住游走到自己肚子上的大手,缓缓回头,轻瞪着他。   慕凉见她回头,笑容愈加邪肆,双眸也更深邃,似乎是要将她焚烧一般,看着她的目光炽热无比。   花泣雪愣愣地看着他邪魅如妖的笑容,脸颊在他炽热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发热,呼吸也更急促。   突然,她感到眼前一暗,双唇便被慕凉吻住。   慕凉含住想念已久的唇瓣,舒服地喟叹了一声,略有些粗鲁地吮吸着,灵活的舌头不断逗弄着她无措的舌,大手也缓缓探入她衣内,触及那凝脂般滑腻的肌肤。   “唔……”花泣雪双眸氤氲,呼吸急促而又凌乱,无助地看着慕凉。   慕凉黑眸划过邪肆的热烈,将她压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将她的身子转正,让她面对自己,没有停止那热烈的吻,大手将她的衣襟扯开,指尖暧昧地划过她的锁骨,惹得她一阵轻颤。   “慕凉……”花泣雪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小口地喘息着。   慕凉松开她的唇,温柔地咬了咬她的鼻子,俯身吮吸着她的细长美好的脖子,烙下一朵朵红梅。   “慕凉,不要……”花泣雪有些慌乱,阻止他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的手,这是在外面,他怎么就……   “阿暖,不会有人来的。”慕凉粗喘着,看着她因动情而泛红的脸颊,黑眸暗了暗,声音愈加低哑,好不性感。   花泣雪被他看得双腿发虚,双手抵在他胸前,眼底更湿润了,面色如绽放的玫瑰,诱人无比。   慕凉见此,只觉得浑身火热,低头狠狠吻住她红肿的唇瓣,大手也不客气地拉开她的腰带。   “你们俩也注意点场合,谁说这儿就没人来了?”花连风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道虎啸随之而来。   慕凉身子一僵,迅速将花泣雪按进怀里,把她的衣服扯好,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意乱情迷,沉着脸看向花连风出声的方向。   花泣雪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平息着体内的热烈,想到刚刚自己又差点跟他……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花爷爷,你来干嘛?”慕凉没好气地低吼,将怀里的人儿往怀里按了按。   “这茫山可是老头儿我的,我怎么就不准来了?”花连风瞪眼,对着慕凉大吼。   “您没看我跟阿暖……”   “闭嘴!”花泣雪低吼出声,一把将他推开,脸色还有些红,发丝也有些凌乱,看都不看慕凉和花连风,就想离开。   “丫头,先别走,老头儿有事儿要说!”花连风赶紧出声拦住她,眼神示意慕凉把她拉回来。   慕凉拿还用他提醒,在花泣雪离开他怀抱没多久便伸手拽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拉回怀里,“阿暖别走。”   花泣雪抬眼冷冷地瞪着他,却见他满眼的宠溺,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将他推开。   “我不乱来了,阿暖别走。”慕凉多有眼力见,知道她心软了,立马趁胜追击,柔声哄着,那一脸纵容的神态,花连风看了只想翻白眼,明明是雪丫头吃亏,怎么这回看起来像是她在耍性子了。   花泣雪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把他的脸推开一些,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她没法思考。   慕凉从善如流地抬起头,只是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惹来一枚冷眼。   “花爷爷,你来这儿到底是要干嘛?”慕凉淡淡地看向花连风,那眼神里还带着点哀怨,要不是他老人家的到来,或许现在他已经餍足了。   “没事儿,我能冒着被你揍的危险来这么?”花连风鄙视地看着他,若不是他是长辈,这小子肯定使全力揍他。   “师父。”花泣雪已经冷静下来,淡淡出声,打断他的碎碎念,师父不会无缘无故来寒池散步。   “我这不就说了么?小丫头急什么?”花连风白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寒池,半晌,缓缓地叹了口气。   慕凉抿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寒池,不明白花爷爷为何对着寒池感叹。   “这寒池里,还有一双宝贝,只是老头儿我没那个能力拿出来啊。”花连风坐在大花身上,拄着下巴感叹,满脸的可惜。   花泣雪闻言,淡淡地看了寒池一眼,没什么太大反应。   “花爷爷,就为这个?”慕凉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有些懊恼,就为个宝贝,就来打断他们的好事?   “你们可别小看了它们,若得到它们,你二人的修为定能提升,凉小子我不知道你能到什么境界,但雪丫头却一定可以突破九层!”花连风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不识货。   “师父,怎么得到?”花泣雪双眸一亮,来了兴致。   “就在寒池底,它们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那一次我接近它们,便感受到那浓郁的灵气,我运足了力去拿,却被它们反弹了回来,还受了重伤。”   花连风苦着脸,想到当年的经历,叹了口气。   花泣雪眯了眯眼,“师父觉得我们拿得了。”师父已经算是这云幻大陆少有的强悍了,竟拿那宝贝没辙,他就这么相信她跟慕凉有这个能力?   “试试呗,你们两人的修为已经远远超出我了,又得‘醉红颜’的帮助,能拿到它的几率很大。”花连风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说的很轻松,但那字里行间都是希望他们能去取那宝物。   “花爷爷,你是在好奇它们是什么吧?”慕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老人家的好奇心一直很强盛。   “知道就知道了,干嘛非要说出来,你这孩子太不可爱了。”花连风被人戳中了心事,嘟起嘴来,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师父,我去试试。”花泣雪抿了抿唇,打量了寒池一眼,决定去试试,她需要更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她在意的所有人。   “阿暖想要?”慕凉挑起她的下巴,眉眼含笑。   “慕凉,我需要更强。”花泣雪淡淡地说道,但那眼里却全是坚定。   “那我陪你。”慕凉宠溺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搂着她走近寒池。   “拿不到没关系,别受伤了!”花连风叮嘱着。   “不会拿不到。”慕凉轻哼。   “慕凉,你太自信了。”花泣雪蹙了蹙眉,师父都拿它们没办法的东西,慕凉……   “阿暖,你想要,我无论如何都会取回它们。”慕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是纵容和认真。   “你的身体比它们重要。”花泣雪窒了窒,眼底闪过笑意,淡淡看了他一眼,提气跳进了寒池。   慕凉笑眯了眼,闪身追着她进了寒池。   两道水花扬起,寒池再度平静。   “两个没良心的,老头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真能对它们有多好奇?”花连风见两人沉入寒池,没好气地哼哼唧唧,随即眯眼看向远方天空,看那有些纷乱的白云,收起了嬉笑的脸,叹了口气,“这天下,要乱了,希望他们能拿到那双宝贝。”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镇定地面对混乱,只有成为最强的人,才能抵御一切危险,凉小子,雪丫头,老头儿希望你们能笑到最后。   寒池底。   慕凉结了一个淡紫色的防护罩,将两人身边的池水阻隔在外。   “藏的够隐秘。”慕凉凤眸微眯,淡淡地扫了四周一眼,什么都没发现。   “你去那边。”花泣雪看向右边,将慕凉推了出去,自己朝左边游去,藏的隐秘,不代表就找不到。   “狠心的小东西,就这么把我推开了。”慕凉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游向左边的白色身影,双手一划,朝右边游去。   寒池不大,但池底却不算平整,若想在里面找到什么东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泣雪扶着一块石头,看了看它后边,却什么都没发现,眯了眯眼,正准备换个地方,却看见不远处隐隐有一紫一红两团光,光芒很淡,却让她眼底亮了亮,身形一动,瞬移至两团光芒前,发现它们是从地底冒出来的,运足了幻力就想将它们挖出来。   她拍向地面,却没想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吸在地上,幻力不断从体内流失,花泣雪脸色一沉,拼命想抽回手,却动不了分毫,随着她体内力量的流失,那两团光芒愈加耀眼。   花泣雪双眸愈加寒冷,心下一狠,将剩下的所有幻力聚集左手,狠狠地击向地面,右手终于被解救了出来,体内还剩八成力量。   那两团光被花泣雪打了出来,在水底晃了晃,一左一右飞到花泣雪身边,似乎还想吸收她的力量,却被一股紫光弹了开去。   “慕凉。”花泣雪看着来人,勾了勾唇,提气调息了一下,废了一些幻力,好好调息一会儿就好。   “阿暖,你有没有怎么样?”慕凉紧张地为她检查着,见她只是失去部分力量,暗暗松了口气,看向那两团光球的目光全是很冷,俊美的脸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强大的威压蔓延至寒池各处。   那两团光球似乎是感应到了慕凉的气势,齐齐抖了抖,就想逃跑。   慕凉看出它们的意图,冷哼一声,单手朝两团光球一抓,一股霸气的紫光朝两个光球袭去,拦住了两者的前路,将它们拽了回来。   那两个光球也不是等闲之物,晃了晃,竟在慕凉强大的力量下稳住了身形,并没有被吸走,紫光和红光更加强盛。   慕凉眼底划过一丝兴味,这两个东西的确很强大,有点意思。   花泣雪调息了一会儿,便见慕凉跟那两个光球对持着,眯了眯眼,逼出一股乳白色的幻力,抬手握住慕凉的手,至此,那两个光球开始不断地颤抖。   “阿暖,收手,你刚刚被它们吸收不少幻力,休息!”慕凉沉着脸看着她,抬手便想将她的手拿开。   花泣雪轻哼一声,勾了勾唇,抬手握住他想拉开自己的手,俯身吻住他的双唇,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握住他手的手白光大盛,她哪有那么脆弱,免得他啰嗦,给他点甜头。   慕凉愣了愣,眼里划过无奈,一把搂过她的腰,闭眼加深了这个吻,两人交握的指尖紫光大盛。   紫光夹杂着白光包裹住那一紫一红两个光球,强大的力量在水底对持着,搅乱了一池水。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花连风见池水不断翻涌,心中大急,想冲进去看看,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花泣雪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抬眼没好气地瞪了慕凉一眼。   慕凉察觉到她的呼吸不畅,放开她的双唇,看她有些泛红的小脸,邪肆勾唇,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冷冷地看向前方,“阿暖,最后一次使力!”   “好。”花泣雪淡笑着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至于心口处,刺眼的白光带着圣洁的气息自她胸口涌向前方。   慕凉眯了眯眼,单手轻点自己的眉心,强大的紫光从眉心发出,直直射向前方。   紫色和红色光球颤了颤,突然光芒大盛,当下要逃跑,却被那两股强大的力量吸住,再与无法前行,不过瞬间,池底突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白,紫,红交错着,直上云霄。   花连风震惊地看着直上云霄的光柱,感受着自池底发出的浓郁的灵气,还有一股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遇见的力量。   古老而又深沉的气息充斥着这方天地,所有生物在它的面前都黯然失色,没错,是他们的力量,是他们的力量,花连风瞪大了双眼,确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这强大的力量,一定是他们的力量!   他花连风能成为这云幻大陆的强者,也是无异中闯进了他们的世界,得了他们的帮助,不然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达到这幻术的高峰。   那宝物的气息他分辨得出,绝对不会蕴含着他们的力量,那这力量的来源,便只有慕凉和花泣雪了,他从来没见两人用过全力,看来今天是那宝贝太难对付了,才让他们使出了看家本领,也正因如此,才泄露了他们骨子里蕴藏的力量。   原来他们不是普通的根骨奇佳,原来他们拥有那些人的力量,或者说,他们根本就属于那里。   可若他们真的属于那里,那他们又为何来这小小的折天大陆?他们从来是不屑于走出他们的世界的,莫非,是那里出了什么事?   这个认知让花连风有些慌乱的心沉了下来,平时总是嬉笑的脸上染上了沧桑,当年,若不是得他们相救,他早就死了,如今他们出了事,自己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他要去看看,即便他如蝼蚁一般帮不上什么忙,他也要去看看。   眼里全是坚定,撕下衣服,咬破了手指,花连风面色沉重地写着什么,然后往大花头上一帖,运足全力,飞向了远处,凉小子和雪丫头得了那宝物,必定能应付得了着即将到来的大乱,他是不必为他们担忧了,只是他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留下话,只希望他们不要担心自己。   而在寒池底的两人还不知道花连风已经离开,还在与那两颗珠子对持着。   “哼,还敢反抗。”慕凉冷冷地看着前方不断与他们力量纠缠的光球,冷哼一声,突然收回手,闪身向前。   花泣雪眯眼,也收回了手,从另一边前进。   那两个光球似乎是没料到两人会突然收手朝自己游来,一个躲闪不急,被慕凉和花泣雪一人一个抓在了手里。   慕凉看着掌心不断冒着紫光的小球,周身一震,掌心闪过一阵属于自己的紫光,那枚珠子似乎是知道他的强大,紫光闪了闪,便消失不见了,乖乖纳入他体内,为其所用,不过瞬间,他便觉得体内涌上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双眸隐隐闪耀着紫光。   再看花泣雪,她所得的那珠子就没那么乖巧了,她握住那枚红色的珠子,只觉得掌心一阵火热,便运起幻力压下它的温度,却见它不服气般不停的抖动,似乎不想屈服于抓住自己人的淫威一般。   掌心不断的震动,惹得花泣雪有些不耐烦,无论怎么镇压,都没办法让这个倔强的珠子停下,心中一恼,狠狠地将它摔在地上,淡淡地看向已经得到另一个珠子的慕凉,眼里是不易察觉的气恼。   “阿暖,不想要了?”慕凉一个吐纳,抬眼看向有些赌气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温柔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淡淡地看着地上愣愣地躺着没有动作的红色珠子。   “既然它不情愿,我自不会逼迫它。”她花泣雪骨子里是骄傲的,人家宝贝儿都不原意跟自己了,何必强求。   “傻瓜,我会保护你。”慕凉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际,大手朝上一划,一道紫光闪过,两人离开了水面。   他们没看见的是,当花泣雪离开之后,那枚红色珠子突然颤了颤。   “提升很多。”花泣雪检查着慕凉的身子,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果真是宝物,慕凉幻力的深厚,她已经探不出了,而且,那珠子为慕凉提升的,恐怕不止是幻力吧,瞧他那气韵,要比之前沉稳了不少,那绝世的锋芒似乎也内敛了。   “想要那珠子么?”慕凉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知道,这妮子绝对还想着那力量。   “不要。”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轻哼,那珠子不愿意跟自己,那是自己跟它没缘分,强求不得。   “傻丫头。”慕凉无奈地笑着,若她说想要,他无论如何都会把它弄来,这妮子脾气真是倔强。   “哗”。   两人听见水声,齐齐看向寒池,见那枚红色珠子从水中飞了出来,悬于花泣雪面前,晃动了一下,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哟呵,阿暖,它这是想认你为主了。”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枚珠子,阿暖想要它的时候,它不配合,现在不想要了,反而自己粘了上来。   “我们走吧。”花泣雪看都不看它一眼,伸手握住慕凉的手,缓缓转身。   慕凉挑眉,无声地笑着,小妮子在闹脾气了。   那枚珠子见花泣雪不理它,懊恼地抖擞了一下,紧紧跟了上去,悬于她面前。   “让开,不然毁了你。”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它,她对它已经没兴趣了,最好别在这惹她心烦。   红色珠子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着红光,突然,它红光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着花泣雪,慢慢渡入她体内。   花泣雪眯眼,既然这珠子想白送她力量,不要的话那她就真是傻子了,缓缓闭上眼睛,全力吸纳着它的力量,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舒服异常,体内散发着暖意。   慕凉笑眯眯地看着不断提升着幻力的花泣雪,抬手将一道紫光注入她体内,让她更轻松地接纳外来的力量,瞟了一眼那红珠子,薄唇勾了勾,不错,还知道认主需要诚意。   半晌,红光散去,花泣雪轻轻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如雪的脸蛋此时愈加澄透无暇,樱唇不点而红,杏眸内含星空,闪亮动人,幻力提升了,她那周身的气质也愈发飘逸脱尘。   “阿暖,现在还要它么?”慕凉炽热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蛋上,舍不得移开半分,捏了捏她更光滑的脸蛋,心中一动,便将她拥入怀中,探得她体内幻力增强不少,眼里划过满意。   “它已经帮我提升了,不需要了。”花泣雪很没良心地冷哼,拉着慕凉的手继续朝前走。   红珠子这回急了,晃了半天,突然周身闪过红光,飞到花泣雪面前,红光散去,一枚精致的血玉簪子悬于她面前,时隐时现的红光似乎在恳求花泣雪收留它。   慕凉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这珠子可真是个活宝,为了认主,可什么都用上了,抬手,轻轻拿住这枚簪子。   “阿暖,留下吧。”慕凉温柔地看着花泣雪,这宝贝能保护阿暖,他希望她能留下。   花泣雪瞟了眼那枚簪子,有些厌恶,“我不喜欢红色。”其实她也不是讨厌红色,只是这珠子刚刚在水下太气人了,看慕凉拿的那个多乖巧。   “可我喜欢你带红色。”慕凉定定地看着她,心知她还在赌气,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这回不打算依着她的性子。   那簪子似乎听懂了话,迅速飞离慕凉手中,插入花泣雪发间,一时间,在血红的簪子的衬托下,花泣雪绝色的姿容多了份娇媚,看得慕凉移不开眼。   “阿暖……”慕凉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间,眼里有着痴迷,阿暖真的很美,美得让他情难自控。   “留下便是,别这样看我。”花泣雪有些羞涩,拿开他的手,微微撇过头去,也懒得再搭理这簪子,急急想离开。   “阿暖。”慕凉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咬住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眼里含笑,他爱极了她害羞的模样。   “别闹了。”花泣雪咬了咬唇,将他推开了一些。   “不要,我就要闹。”慕凉搂着她的腰,不依地撇了撇嘴,凤眸里全是不情愿,说着,还想俯下身去。   花泣雪揪着他的衣襟侧脸避过他就要亲上自己的薄唇,倚在他怀中,手肘一拐,将他击退两步。   “花泣雪,你打我!”慕凉瞪眼,气眯了眼,抬手便想将她抓回来。   花泣雪挑了挑眉,快速躲过,运起幻力朝他打去三道光刃,身形一闪,退后几步,她今天就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慕凉憋着气,直直接下她的攻击,却不忍心反击,只是呈防御状态想将她抓回来。   花泣雪见他不使出真本事,眯了眯眼,当下也不手软,凝聚出一个光球,朝他推去,墨发飞扬,淡漠的脸上闪耀着兴奋,这下慕凉总不会再随意挡下了。   慕凉还没朝前走几步,双瞳便被那乳白色的光球映得透亮,当下黑了脸,气急了反而冷笑了起来,躲也不躲,径自迎上那光球,在快要撞上它时,突然收了全身的力道,让全身的破绽暴露在花泣雪的攻击之下。   花泣雪见此大惊,闪身挡在了慕凉面前,抬手将那光球抵挡住,摔在寒池之中,击起大浪。   “你干什么不躲,你不知道这样会伤了你么?”花泣雪气急败坏地揪着他的衣服,水眸泛红,他真有本事,每次都能让自己失控,她的力量有多大他会不知道?   “阿暖想打,我怎么忍心反抗?受了伤,顶多就是疼一些……”慕凉好不委屈地眨了眨眼,很顺手地搂上她的小腰。   闻言,花泣雪手下一紧,气红了眼,她哪里是要打他,她只是想让他用出真本事,她想知道他的实力嘛,他要真受伤了,她非得心疼死,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傻丫头,别气了,面对你,我怎么可能用得了全力?”慕凉叹了口气,被她眼底的雾气惹得心疼。   “你被心魔侵蚀的时候就有用全力嘛。”花泣雪咬了咬唇,想到猎苑中慕凉的强大,若他不是停住了手,她怕都死在他手下了。   “对不起。”慕凉眼里划过一丝狼狈,心里有些酸楚,抱着她的手松了松。   “我开玩笑的。”花泣雪心中一紧,知道她又唤起他心痛的记忆,懊恼地皱了皱眉,温柔地回抱住他。   “我们走吧,花爷爷该心急了。”慕凉勾了勾唇,眨掉眼底的内疚。   “嗯……啊对了,我的珠子变成了簪子,你的呢?”花泣雪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眼里划过笑意,这家伙的性子真是怪,她稀罕它的时候,它不屑,她不要它了吧,又死死地跟着自己。   “啊?”慕凉被问得愣了愣,在身上摸索了下,有些尴尬地看着花泣雪,“我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力量融入了体内,却不知道它以什么形态存在。   花泣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他的东西,他自己竟然不知道……   主子,主子,猎紫在那个男人的锁骨上!   突然,她发间闪过红光,脑海中出现了一道清脆可爱的声音,稚嫩的听不出性别。   花泣雪有些讶异地抚了抚它,没想到它知道自己所想,还能跟自己交流。   “怎么了?”慕凉见她表情有些奇怪。   “它说你的珠子叫猎紫,在你锁骨那。”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领口,重复着它的话。   “它能跟你交流?”慕凉也有些讶异。   “嗯。”花泣雪有些稀奇,点了点头,发现自己不知道这珠子叫什么名字,正想问,却闻它又开了口,眼里划过笑意,“它说它叫挑红。”   “猎紫……它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慕凉哭笑不得,不可能猎紫是哑巴吧。   猎紫太害羞了!挑红突然轻哼。   花泣雪听到答案,饶是淡定如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慕凉,挑红说,它太害羞了。”   “呵,那看来,阿暖的挑红,是个得瑟的主。”慕凉无奈地笑了笑,阿暖这么清冷,配个活泼的宝物,是不是有些奇怪?   “慕凉,我想看看。”花泣雪抬眼看着他,小手滑上他的锁骨处。   “想看?”慕凉邪肆地笑着,暧昧地抚上她的小手。   “嗯。”花泣雪耳根一热,双眸对上他含着邪气的眼,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那自己来。”慕凉笑容扩大,暧昧地捏了捏她的腰。   花泣雪身子一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手下一个用力,将他衣服扯开,被一阵紫光刺得眯了眼。   主子,能不能不让这个姑娘看我?猎紫糯糯地出声,不断发出紫光。   慕凉闻言,抬手遮住了它的光,低低地笑了起来,“阿暖,挑红说得没错,猎紫的确很害羞。”   “唔,你这么无耻,猎紫怎么会跟了你?”花泣雪睁开眼,有些无奈,挑红才该配他吧。   “不知道。”慕凉耸耸肩,很同意她的话,压了压锁骨,心中警告着猎紫不准反抗,果见它淡下了紫光,却不再开口了。   花泣雪抬手移开他的遮住锁骨的手,看见了猎紫,绝美的脸上一阵恍惚。   慕凉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深邃的眼睛微微上挑,眸底染上了温柔与邪气,透出一种勾魂摄魄的邪魅,一朵圣洁的紫莲,生生绽放在慕凉白皙如玉的锁骨处,竟被慕凉骨子里的邪气影响,变得分外妖娆,衬着慕凉邪肆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勾人心魄的妖冶。   “阿暖,好看么?”慕凉见她呆住了,眼里划过笑意,抬手轻轻扯回衣服。   花泣雪见那紫莲被掩住了,缓缓回神,看着慕凉戏谑的眸子,突然想起刚刚自己有多失态,红着脸别开了脑袋,她太丢人了。   “阿暖,不必害羞的。”慕凉忍不住想逗她,挑起她的下巴。   花泣雪脸儿通红,不愿对上他的双眸,但她的心跳却没有因此慢上半分。   对啊对啊,猎紫的主人本来就好看,主子不用害羞,看痴了是正常的!挑红忍不住吐槽。   “你给我闭嘴!”花泣雪低吼一声,轻咬着唇,将它从发间拔了出来,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主子……挑红委屈了,自己飞起来,又送入她的发间。   慕凉只是看挑红与她互动,却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让阿暖恼羞成怒了,心里有些不爽。   猎紫似乎是懂得了他的心意,锁骨处紫光一闪,糯糯地开口,主子,现在姑娘和挑红说话您就可以听见了,但他们不知道您能听见。   慕凉满意地笑了,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锁骨,一手搂过花泣雪,刮了刮她的鼻子,“阿暖,猎紫你也看了,去找花爷爷吧。”   花泣雪见他没打算再逗自己,松了口气,脸上慢慢恢复了清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慕凉明白她在想什么,眼里划过一道精光,突然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语气十足的宠溺,“阿暖,我发现,我爱上你为我痴迷的表情了。”   “慕凉,你混蛋!”花泣雪狠狠地拍掉他的手,转身就跑,她还以为他不会逗自己了,看来她把他想得太善良了!   主子,那个男人调戏你,你应该调戏回去的,跑什么呀!挑红急急出声。   花泣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一阵风过,发丝微乱,有一种风中凌乱的味道。   慕凉在后面追着,脑中出现了挑红的话,嘴角抽了抽,扶住了差点跌倒的花泣雪,暗叹挑红果然不适合她。   “慕凉,我能不能不要它?”花泣雪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   主子,你别不要我哪,我很有用的,以后要是猎紫的主子再欺负你,挑红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丫的,你不站在我这边难道还要滚去慕凉那里?花泣雪差点就破口大骂了,索性她性子够淡,才忍住了,只是那清冷的脸上多了丝恼意。   慕凉见此,笑眯了眼,看来留着着挑红也不错,至少阿暖的表情会丰富不少。   主子,留着挑红,姑娘会后悔的……猎紫弱弱出声。   慕凉挑了挑眉,还没明白它的话,便闻一道惊天的虎啸传来,大花朝两人奔了过来。   花泣雪淡淡地看去,首先映入她眼底的便是它脑门粘着的血书,瞳孔微微紧缩,双手也下意识地攒紧。   大花再跑近了一些,两人这才看清那血书上的字迹。   急事,勿寻,勿念。下 ☆、066:归来(nue东方舞咯)【手打VIP】 急事,勿寻,勿念。 未干的血迹覆在白布上,显得格外刺眼,字迹有些深沉,足以看得出花连风写字时的心情的沉重。 “大花,师父呢?”花泣雪握紧血书,压下心中的担心,冷冷地看着大花。 “嗷!”大花懒懒地挠了挠脸,低吼一声,老头儿没事啦,只不过走的时候急了点。 “阿暖,大花这个反应,说明花爷爷没事。”慕凉皱了皱眉,见大花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琢磨着花爷爷是自己离开的,可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他走得那么急,都来不及跟他们道别,还写下了血书? “我知道。”花泣雪垂眸,刚看到这血书的时候,她是担心的,但仔细想想,也放下了那份担心,看大花这悠闲的样子,师父一定没有出事。 “花爷爷会碰上什么事?”慕凉看着血书,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花泣雪叹了口气,抚了抚大花的脑袋。 “嗷!”大花低吼一声,蹭了蹭花泣雪的手,示意她老头儿没事。 “花爷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我们现在担心也是徒劳。”慕凉淡淡地看着大花,理智地说道。 “我们下山。”花泣雪抿了抿唇。 “大花,跟我们走,还是自己待在茫山?”慕凉挑眉看着它,这茫山灵物多,他不确定大花放不放的下这些朋友。 “嗷嗷!”大花兴奋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在慕凉面前使劲摇着脑袋,它要跟着他们下山。 这不是兽王的儿子么?怎么这么没出息?挑红突然开口,语气里全是嘲弄。 “挑红,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花泣雪淡淡地问道。 主子,我跟猎紫可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得我们者,收服了天下都不是难事!挑红好不得意。 花泣雪眸光动了动,“挑红,那么只是提升了我跟慕凉的幻力,就这样便能得天下?” 慕凉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大花的脑袋,一脸淡然地看着花泣雪,一副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但心里也是疑惑得紧,忍不住问了问猎紫。 主子,猎紫不止能帮您提升幻力,猎紫和挑红体内还藏着一份修炼的秘方,主子跟姑娘若想学,定能从人的境界上升到神的境界,猎紫和挑红本就是神物,埋藏在寒池万年,等的就是主子来唤醒我们。 而这话,挑红也跟花泣雪说了一遍。 “慕凉,陪我修炼。”花泣雪淡淡地说道。 “自然。”慕凉勾唇,将她拥入怀中,神物?秘方?他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些? “既然是神物,为什么你会甘愿跟着我们?”花泣雪倚在慕凉怀里,摸了摸挑红,他们的确强大,可也不过是人类哪? 主子不要妄自菲薄,主子和那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不然也不会驯服我们。 “呵,驯服,挑红你可是嫌弃过我的。”花泣雪轻笑。 主子!那是挑红在闹脾气,能跟在主子身边,是挑红的荣幸!挑红急急大吼,稚嫩的声音没半点说服力。 “阿暖,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慕凉似笑非笑地抚了抚自己的锁骨处。 “管他的。”花泣雪淡笑着,见天色有些晚了,挑了挑眉,“我们该下山了。” 慕凉温柔地笑了笑,手下一个使劲,带着她跃上大花的背上,让她横坐在自己面前。 “大花,下山。”慕凉拍了拍大花的脑袋。 大花兴奋地大吼一声,快速朝前方跑去,四周的景物不断后退,到最后,它竟带着两人飞上了半空,乘风前进。 “慕凉,等一下,你一个人回王府。”花泣雪抬眼看着他。 “阿暖想去哪?”慕凉脸色一沉,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毒,估计还是东方舞下的,你一个人回去,她一定会露出马脚。”花泣雪抿唇淡笑,眼底却划过冷意。 “估计?”慕凉冷哼,满眼的杀意,“阿暖,这回,她真的逃不了了。” 慕凉把花泣雪拥进自己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满脸怜惜和自责,“阿暖,我不该留她到今日,不然你也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 “自责干什么?东方舞是我要留下来的。”花泣雪见不得他这个模样,语气放柔了不少,“再说了,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提升这么多。” “阿暖还想感谢她?”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即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的确是该谢谢她,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小妖精拆吃入腹。” “慕凉!”花泣雪轻瞪着他,这男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还慕凉、慕凉的叫,阿暖,这称呼未免太生疏了吧?”慕凉不赞同地皱眉。 “凉凉。”花泣雪垂眸,掩住眼底的狡黠,淡淡地说道。 “嗯?”慕凉愣了愣,随即满意地点头,“这个不错。”凉凉……挺亲密的。 花泣雪忍不住勾了勾唇,凉凉,娘娘……不知道他知道她给他的称呼的含义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慕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眯眯地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儿就浅浅地睡着了。 慕凉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可爱的睡颜,心中溢满柔情,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阿暖,起来了,王府到了。”慕凉看着底下的圣王府,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花泣雪咕哝一声,在慕凉怀里蹭了蹭,这才慢慢转醒,迷迷糊糊地对着慕凉一笑,声音软软的,“凉凉。” 这一声,直让慕凉心神荡漾,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但见她慢慢清冷的小脸,只有化得哀怨一叹,小妮子为什么清醒得这么快? “慕凉,我回凉阁,你从正门走。”花泣雪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看着底下的圣王府。 “杀东方舞不需要理由的,阿暖,我跟你一起去凉阁好不好?”慕凉委屈地说道。 “麻烦。”花泣雪瞪他一眼,杀了东方舞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这也会牵扯上慕国和雀国,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阿暖……”慕凉拉起她的小手,满脸的不舍。 花泣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掌心幻力一震,直接将他推下大花身上,凉凉地看着他跌下地。 “花泣雪,你这个没人性的女人!”慕凉黑着脸低吼,身子一转,悬于半空。 “记得悲伤一点。”花泣雪打了个呵欠,拍了拍大花的脑袋,让它驮着自己去凉阁,反正这男人爱演,那就让他演个够。 慕凉看着跑得没影了的人儿,只有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跃了下去。 “皇叔!”慕火儿眼尖地看见了门口走来的紫色身影,激动地大喊。 “王爷回来了?”白圣遥一脸惊喜,看向门外,却只见到慕凉一个人,不由得蹙起眉来,担忧地道,“雪雪呢?” 慕凉苍白着脸走进王府,满脸的落寞,眸子里是浓重的悲伤,全身散发着忧郁的气质,慢慢走过慕火儿和白圣遥身边,却没看他们。 “皇叔,雪雪呢?雪雪在哪?”慕火儿大吼一声,抓住慕凉拼命地摇晃,皇叔为什么这么悲伤,雪雪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暖……”慕凉无力地任她摇晃自己,悲伤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 “雪雪……”白圣遥脸色一白,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身子一软,就要跌倒在地。 “圣遥!”慕黎冲了过来将她扶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凉,“皇叔,皇婶到底怎么了?” “她……”慕凉突然红了眼,推开慕火儿,跌坐在石椅上,沉痛地闭上了眼,妈的,再给慕火儿摇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忍不忍得住。 “不会的,雪雪不会出事的!皇叔你骗人的对不对!”慕火儿不住地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雪丫头,是不是没有救回来?”花斩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拥着慕火儿,充血的双眸全是杀意,心痛不已。 慕凉抬眸,在慕火儿和白圣遥恍惚之际,对着慕黎和花连风眨了眨眼,随即又哀伤地垂眸。 花斩浪和慕黎齐齐一愣,随即齐齐抽dong嘴角,再看那悲伤中的男人,突然很想抽人,让他们吓个半死,感情好原来是在装! 既然知道他是在演戏了,他们也就不必担心了,纷纷哄起怀里难过的女人。 “火儿,别难受,我们一定要为雪丫头报仇。”花斩浪沉痛地对慕火儿说道,怕戏份不够,他再补上点。 “斩浪,雪雪不会出事的对不对?”慕火儿突然放声大哭,他们等了那么久,却还是等来这个消息,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火儿。”花斩浪心疼地为她拭泪,恨不得马上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但余光瞟到慕凉阴恻恻的眼神,还是咬牙咽了回去。 白圣遥不哭不闹,只是脑中不断回放着与花泣雪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心中疼痛不已,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圣遥!”慕黎本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就急得不行,再见她晕倒,当心心痛得大吼,忿忿地看向慕凉,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演个屁啊,圣遥都晕了! 家仆们看见这一幕,脸上难掩悲伤,雪姑娘虽然平时冷漠了点,但她待他们这些下人却没半点苛刻,如今她出事了,他们也很难过。 花斩浪暗吐了口气,看着怀里只是大哭的人儿,暗喜不已,还好火儿只是哭,看慕黎那口子都晕倒了。 慕火儿不管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地哭,慕凉听着她的哭声,止不住地犯困,心里烦躁不已,余光瞟到树后那抹白色身影,危险地眯了眼。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们,心下叹了口气,火儿和圣遥是真心牵挂自己的,自己这么做,还真是对不起他们,又见慕凉发现了自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慕凉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却见她神色一冷,藏回大树后面。 “哟呵,这是怎么了?”东方舞带着怜儿走了过来,感受到这里浓浓的悲伤气息,眼里是不可抑止的喜悦,她只看到王爷,却没看到花泣雪,莫非她死了? “公主,这是王府的事,与你无关。”慕凉冷冰冰地看着东方舞,拳头握得死紧,拼了命才压下直接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 “王爷,本宫怎么说也是王府的一员……” “贱人,若不是你,雪雪不会出事,我杀了你!”慕火儿看见东方舞,眼里怒火燃烧,甩手唤出鞭子,对着空中一甩,发出巨大的声响。 “王爷,管管你侄女!”东方舞知道花泣雪真的出事了,眼里的喜色掩都掩饰不了,慌忙躲开慕火儿的攻击,还不忘娇滴滴地对着慕凉撒娇。 “火儿,住手。”慕凉突然出手,拽住她的鞭子,将她推到花斩浪身上。 “皇叔!”慕火儿含着泪,不可置信地瞪着慕凉。 “谢谢王爷出手相助。”东方舞喜悦到了极点,不但花泣雪出事了,就连慕凉也帮助自己,看向慕凉的眼神带上了痴迷。 慕凉只是冷冷地看向远处,径自哀伤,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公主。”怜儿见东方舞这样,有些担忧,公主再这样,会被看出破绽的。 东方舞一愣,知道自己开心得过头了,当下压制住心中的喜悦,软软地对着慕凉道别,“王爷,本宫身子乏了,先去休息一会儿。”说罢,也不等慕凉回答,便快步离去,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畅快地大笑,若再待在这里,她迟早会忍不住喜悦,露出破绽,前两天白圣遥和那慕火儿才来试探过自己。 等东方舞离开了,慕凉这才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淡淡地看向气愤不已的慕火儿,脸上已经没了悲伤。 “皇叔,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雪雪,她才刚……你便要帮着那东方舞!”慕火儿指着慕凉,也不在乎他是自己的皇叔,愤怒地红了眼。 花斩浪躲在她后面笑眯眯地为她顺着气,难得看慕凉被谁指着骂,心里暗爽,但火儿的悲愤,还是让他有些心疼。 慕凉阴恻恻地看了花斩浪一眼,心中给他记了一笔,这才缓缓开口,却见花泣雪从树后走了出来。 “火儿,我才刚什么?”花泣雪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缓缓走到慕火儿面前,淡淡地笑了起来。 “雪雪,你你没事?” 慕火儿愣愣地看着眼前淡笑的花泣雪,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知道雪雪安然无恙,心中溢满的喜悦。 “丫头,你可把我家火儿急坏了,该怎么赔偿?”花斩浪上下打量了她一翻,见她没事,这才坏笑着把慕火儿搂进怀里。 “花斩浪,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慕火儿闻言,黑下脸来,恶狠狠地看向花斩浪。 “你皇叔不让我说。”花斩浪无辜地眨了眨眼,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慕火儿气愤不已,用力推开他,捂着嘴转身离开。 花泣雪叹了口气,缓缓抬手,将她拽了回来,勾住她的腰,缓缓抬头,“火儿,若你们哭得不够,东方舞不会这么轻易相信。” 慕火儿原本气愤不已,听了她的解释,心下也明了了她的意图,想会意她一抹笑,却突然想到她正搂着自己,当下小脸爆红。 “花泣雪,谁准你抱她了!”花斩浪将慕火儿扯进自己怀里,恶狠狠地看着花泣雪。 慕凉也用力把花泣雪扯进怀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恻恻地看着慕火儿。 “你们别闹了,还不去看看东方舞的反应!”慕黎抚额看着对持的四人。 “我去看看。”花泣雪清了清嗓子,想推开慕凉,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回怀里,不由得眯了眼。 “一起去。”慕凉轻哼一声。 “把圣遥弄醒!”慕黎见他们要离开,当下低吼。 “哦。”慕凉撇撇嘴,一道紫光拂过,白圣遥缓缓转醒。 “圣遥?”慕黎探了探她额头,见她没事了,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雪雪?”白圣遥愣愣地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花泣雪,狠狠地掐了慕黎一把,听得他尖叫,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王爷,你刚刚不是说雪雪……而且你刚刚那么悲伤!”白圣遥疑惑地看向慕凉。 “阿暖弃我于不顾,独自回房,我怎么可能不悲伤?”慕凉幽幽地看向花泣雪,似乎她是负心人。 白圣遥闻言,脑袋一晕,差点又要晕倒。 慕火儿也好不到哪儿去,既为雪雪生还而开心,又为自己被骗而忿忿不平。 “圣遥,火儿,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花泣雪叹了口气,淡淡地看向远处,“这毒是东方舞下的,我要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我还以为你……”白圣遥捂住嘴,想到她以为雪雪死了时的心痛,眼眶又红了,可一想到她还活着,又笑了起来,那样好不滑稽。 “圣遥别哭,我心疼。”慕黎擦掉她的眼泪,心疼地看着她。 “慕黎你就是个混蛋,知道雪雪没事,竟然不告诉我!”白圣遥轻捶着他的胸膛。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好么?”慕黎任她捶打自己,轻声哄着。 “圣遥,我饿了。”花泣雪淡淡出声,好心地解救慕黎可怜的胸膛。 果见白圣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抹干眼泪,扬唇一笑,“雪雪,我给你做饭去!” “圣遥可是我的皇后唉,怎么老给人家当厨娘。”慕黎哀怨着。 “有意见?”慕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慕黎身子一哆嗦,谄媚地笑了起来,“哪里哪里,这是圣遥的荣幸!”话落,转身跟着白圣遥走了。 “雪雪,确定已经完全没事了?”花斩浪问道。 “醉红颜配上寒池水,只会提升功力。”花泣雪淡淡地回答。 “哦?”花斩浪挑眉,见两人通身的气质是有些不一样了,欣慰地笑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福什么福,我到宁愿雪雪一辈子都没这种福气!”慕火儿啐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了出来,“对了,我要去告诉流月雪雪回来了,小丫头这两天一直在哭。” “我已经去见过她了。”花泣雪挑了挑眉,景睿把她照顾得不错,她很欣慰,听说流月这两天发了狠的练功,修为大涨。 “雪雪,你想怎么收拾东方舞?”慕火儿冷冷眯眼,恨不得将东方舞碎尸万段。 花斩浪也眯了眯眼,掩住眼底的阴霾,“丫头,你有没有找老头儿要点什么折磨人的药?”最好先分筋错骨,在给她化尸,让她死无全尸! “还没想好。”花泣雪看着恶狠狠的两人,眼里划过笑意。 “什么!?”两人齐声。 “阿暖,再不走,东方舞可都发泄完了。”慕凉提醒着。 “走吧。”花泣雪点点头,两人闪身离去。 慕火儿和花斩浪自然不会不去,对视一眼,也闪身跟上他们。 待他们离开后,周围的仆人才慢慢地反应过来……雪姑娘,还没有死! “哈哈哈,花泣雪终于死了,她终于死了,王爷是本宫一个人的,一个人的!”东方舞冷笑着。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怜儿淡笑着,见东方舞开心,她也很欣慰。 “哼,本宫还要好好感谢那女人,不然还真杀不了那花泣雪。”东方舞轻哼,眉眼里全是得意。 “公主,那人到底是谁?”怜儿蹙眉,能算计得了花泣雪,这人必定不简单,万一她想对付公主…… “管她的,至少现在她帮了我们。”东方舞满心喜悦,哪还有功夫管那人是谁,王爷刚刚还帮了自己,看来她离圣王妃不远了。 “可是公主……”怜儿还是觉得不安心。 “怜儿,现在本宫很开心,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东方舞不悦地瞪她,“给王爷下药催动他心魔,花泣雪还能逃出来,这一次,看她还不死!” “公主,您是怎么知道王爷有心魔的?”怜儿有些奇怪,她从小跟着公主,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见过王爷发狂。 “金滩之战我跟着大将军偷偷前去,只一眼,便爱上了圣王,之后他得胜归朝,我还忍不住跟着他,哪想在那湖边,我见到他心魔发作。”东方舞想起往事,满目痴迷,暴虐的王爷,比平时更加俊美。 “可是王爷的心魔未除,公主若嫁给他,万一……” “不会的,等王爷爱上我,他绝对下不了手伤害我!”东方舞很自信,她相信,等王爷爱她比爱花泣雪多的时候,王爷绝对不会伤害他。 “怜儿,这次皇帝寿筵之后,本宫一定要嫁入王府!” 怜儿有些担忧,公主这次未免太自信了,但见她开心,还是舍不得出声惹她心烦。 “怜儿,很快,你就要叫我王妃了。”东方舞径自做着美梦,想象着她靠在王爷怀里,被众人欣羡的场景,笑容愈发的深了。 “王妃?东方舞,你未免想太多了吧。”淡淡的声音传来进来,让东方舞和怜儿震惊了。 “花泣雪!?”东方舞不可置信地看着从门外走进的花泣雪,竟然发现她比之前更美了。 “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她,面色发寒。 东方舞被她看得心底发毛,“你,你想干什么?” “动了慕凉和我,你觉得,我会干什么?”花泣雪眼里迸发出嗜血的杀意,冷冷地勾唇,似被那修罗附体。 “我,我是公主,你不能……”东方舞知道事情败露,心神大乱。 “公主……”怜儿挡在东方舞身前,不敢看花泣雪的眼睛,“花泣雪,你不能伤害公主,这会给王爷惹麻烦!” “王爷……”东方舞喃喃,突然眼里闪耀着希望的光芒,“花泣雪,你不能伤害我,王爷会杀了你的!” “你觉得,我杀了你,慕凉会多说一个字?”花泣雪冷笑,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王爷今天为了救我,拦下了慕火儿的鞭子,他对我情深意……啪!”东方舞嚣张地说着,却被花泣雪隔空一巴掌给打得跌坐在地,吐出一口血来,脸上高高地肿起一大块。 “啊!公主,您的脸!”怜儿跪倒在地,心疼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东方舞。 花泣雪理了理白色衣裙,淡淡地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眼里划过讽刺。 “贱人,你竟然想毁了我的脸!”东方舞捂着脸,愤怒地看着花泣雪。 “毁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你,谢谢公主给我提醒。”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她,轻哼,她这么在乎容貌,她若给她毁了,效果应该不错,说着,又给了她一巴掌。 “王爷,王爷您快来救救我哪!”东方舞痛哭出声。 随着她的哭喊,慕凉竟真的缓缓走进了屋子。 东方舞充满希望地看着慕凉,期待着他能杀了花泣雪,救了自己,可她发现,慕凉的目光一分都没留给自己,反而全都放在花泣雪身上,这让她有些绝望。 “慕凉。”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王爷,王爷救我!呜呜呜……”东方舞爬向慕凉,此时她的脸全都肿了,衣服也凌乱不堪,哪还有一点公主的架势。 “公主觉得本王会救你?”慕凉冷冷地笑着,轻轻一挥手,将她击飞,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东方舞看向他的眼里全是绝望和惊慌。 “王爷,您不能这样,公主会做那么多事,都是因为爱您哪!”怜儿见东方舞吐血,大吼道。 “爱我,我不介意,可伤害阿暖,我只会让她生不如死。”慕凉冷冷地看向东方舞,眼底全是嗜血。 “王爷,王爷您不能那么冷血!”怜儿不断地摇头。 慕凉冷哼一声,一掌将她击飞,撞上了东方舞,让她又吐了一口血。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东方舞绝望地看着他,她那么爱他,为什么,为什么她只落得这个下场。 “因为我没有心。”慕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温柔地看向花泣雪,“我的心,从一开始就送给了阿暖。” “噗!”东方舞悲极,又喷了一口血。 “公主!”怜儿心疼得无以复加。 “东方舞,你若安安静静地爱着慕凉,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你屡次三番都想害我们,即便你是雀国公主,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花泣雪冷冷出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主仆二人,目光冰冷,直入人心。 怜儿怨恨地看着花泣雪,突然运足全力,朝花泣雪击去。 花泣雪看也没看她一眼,缓缓抬手,破了她的攻击,一道白光汇聚而成的绳子缠上怜儿。 怜儿不舍地看着东方舞,怜儿没用,怜儿帮不了公主了…… “怜儿!”在东方舞的尖叫中,怜儿身上的绳子白光一闪,怜儿瞬间灰飞烟灭。 东方舞目光呆滞地看着怜儿消失的地方,眼泪止不住滑落,怜儿死了,陪了她那么多年的怜儿死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叹了口气,东方舞这一生何其有幸,得怜儿这样的忠心之人。 “心软了?”慕凉淡笑着,伸手搂过她。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花泣雪,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被慕凉抛弃,被千人骑,死后也不得安宁!”东方舞眼底闪耀着疯狂,恶狠狠地看向花泣雪。 “诅咒我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也无所谓。”花泣雪对她的诅咒倒是没什么感觉,可一旁的慕凉却彻底怒了。 “东方舞,本王本想折磨一下,让你死个痛快,可如今……”慕凉笑得森冷嗜血,如同地狱走出的魔鬼,发出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召唤,“东方舞,本王会让整个雀国,为你陪葬。” 话落,慕凉抬手斩断了她的两只手臂,鲜血四溅。 “真血腥。”花泣雪挑了挑眉,看着满地的血,撇撇嘴,走了几步在东方舞面前蹲下,眼里是淡淡的怜悯。 “阿暖,对敌人不可以心软。”慕凉乘机说教。 花泣雪细细地观察着东方舞痛苦又惊恐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嗜血又无情,“心软?慕凉,我有没有说过,我,也没有心。” 话落,她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药瓶,慢慢地将瓶塞打开,以磨人的慢动作在东方舞的断臂上洒下白色的粉末,看着她渐渐绝望的脸,手下一用力,将粉末全部倒了上去。 “啊!”东方舞痛苦地尖叫。 花泣雪缓缓起身,将瓶子丢在她身上,优雅地拍了拍手,“给她止止血,流干了,可就让她捡了个便宜了。” “加了料?”慕凉笑眯眯地问,似乎那不断痛呼的东方舞不存在。 “一点能让人剧痛的毒而已,沾上血效果还可以。”花泣雪走回慕凉身边,一脸淡然。 慕凉闻言,方才满意的笑了,给东方舞断臂上渡上了一层紫光,维持着她的生命。 东方舞被疼痛折磨得脸色发白,几欲死去,却被慕凉的能量支撑着,死不了,也昏不了,清晰地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她惊恐地看着修罗般的男人,终于知道自己爱错了人,再看那冷漠的女人,终于明白自己的自不量力,可晚了,已经晚了……一层紫光笼罩这她,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痛苦,眼睁睁地看着地上自己躺着的两截手臂,看着自己的身体化成血色的光,涌向慕凉掌心。 “什么?”花泣雪奇怪地看着慕凉掌心的血色珠子。 “雀国和风国已经密谋好攻打慕国,我要让东方舞亲眼看一出国破家亡,阿暖,这样解决,你满意么?”慕凉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 “还有呢?”花泣雪挑了挑眉,看了地上的鲜血一眼。 “东方舞活在这珠子里,死不了,却每日都要受断臂之痛的折磨,你下的那药,不错。”慕凉笑眯眯地抛了抛珠子,随即冷冷地勾唇,“至于她什么时候能解脱,那就看她雀国什么时候灭咯,不过我在想,到时候赏她点力量,让她亲手杀了她的亲人,这样效果好像更好。” 说到这儿时,慕凉的表情越来越无辜了。 “狠毒,变态。”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走了出去,东方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心情,还不错。 慕凉闻言,脸色瞬间黑得滴水,抬手朝空中一划,那血珠消失不见,他也跟上了花泣雪的步伐。 “哎哟,雪雪你干嘛把怜儿给毁尸灭迹了,我的鞭子都还没用上呢!”慕火儿满脸的不尽兴,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精彩的,没想到就是杀了一个,抓了一个。 “我去抓一堆跟怜儿长得像的女人来给你抽好不好?”花斩浪无奈地弹了弹她的脑袋。 “神经病。”慕火儿看疯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她又不是杀人狂! “你再说一次!”花斩浪沉着脸,危险地说道。 “斩浪……”慕火儿主动贴了上去,娇媚地笑着,小手在他胸前帮他顺气,开玩笑,把他惹火了,吃亏的可是自己。 “哼。”花斩浪轻哼一声,可还是伸手搂住了她,看着黑着脸的慕凉,挑了挑眉,“慕凉,你怎么了,杀了东方舞你心疼?看看你这表情。” “找死。”慕凉眯眼,朝他挥出一掌。 花斩浪狼狈躲开,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来真的?” “如假包换!”慕凉又弹出一个光球。 花斩浪脸一黑,拥着慕火儿快速飞离原地。 那光球打在东方舞居住的小楼上,瞬间被夷为平地。 “啧啧,这力量够霸道。”花斩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皇叔真是浪费,这屋子可费不少钱。”慕火儿不住地摇头。 “反正你皇叔有钱,怕什么?”花斩浪不屑地轻哼,未免慕凉再打他们,闪身离去了。 “斩浪,你带我去哪啊?” “带你喝花酒去!” “滚!” “谁说水火不容的?”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两人离去,有些感叹。 “阿暖,你还有心思感叹他们?”慕凉突然飘到她身后,声音凉飕飕的。 “嗯?”花泣雪回头看着他不怎么明朗的脸,有些无辜,“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慕凉冷哼,伸手抚上她细长的颈,暧昧地摩挲着。 “走了啦,灰尘大。”花泣雪拍掉了他的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挥掉朝自己涌来的灰尘,轻声抱怨着,没事儿毁什么屋子哪,弄得漫天都是灰尘。 慕凉危险地眯眼,搂着她,闪身离开了原地。 凉阁。 “慕凉你干什么!”花泣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不是说我是变态么?那我就变态一次。”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继续撕着手中的布条。 花泣雪无力地瘫软在慕凉的大床上,一只手被绑床头,她体内的力量被慕凉禁锢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玩笑而已。”花泣雪眯眼看着走近的男人,紧抿着唇,倒还是面不改色。 “宝贝儿,爷今儿个就要你记住,什么叫祸从口出。”慕凉邪肆地笑着,俯身将她另一只手绑住。 “你要是男人,你就解了我的禁锢!”花泣雪憋不住了,双眸因怒意,染上水雾,双颊也微微泛红,她这辈子就没被人捆绑过。 “宝贝儿,你错了,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可不能看我放不放你。”慕凉笑得更邪气了,坐在床上,将她鞋袜给脱了。 “慕凉,你给我住手。”花泣雪眸光冷了冷,臭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宝贝儿,爷今儿个还要教你,什么叫做,情趣!”慕凉轻哼,低头打量了下无力地躺在床上的花泣雪,双颊染上桃红,异常娇媚。 “你!”花泣雪又羞又恼,想挣脱,却全身无力,心中暗骂自己的修为太低。 “我怎样?你不是我说变态么?”慕凉没好气地轻哼,他帮小妮子报仇,结果还被说成是变态,看他今天不好好收拾她。 “慕凉,猎苑你已经伤害过我了,现在还要么?”花泣雪脑子闪过灵光,突然也不挣扎了,垂眸落寞地说道。 慕凉闻言,心中一紧,差点就心软了,但见她眼底划过的狡黠,冷笑了起来,“阿暖,你的演技太差了。” 话落,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一翻,将她的外衣脱掉。 花泣雪咬唇轻瞪着他,气得要死,却制止不了某男邪恶的行为。 “阿暖这么爱瞪我?”慕凉突然起身,邪气地笑了,“那待会儿可别眨眼喏。” 花泣雪愣了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便见他放在腰间的手一动,紫色的袍子落下,露出他完美有力的胸膛,和他锁骨处那朵妖冶的紫莲。 花泣雪神情恍惚地看着他,突然有一种想流鼻血的冲动,慕凉本就妖孽,再配上一朵紫莲,根本就是个妖精,还是妖精头头。 “阿暖,好看吗?”慕凉缓缓走了过来,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胸膛,半遮半掩着那多紫莲,愈加妖冶。 主子,你要挺住哪,虽然猎紫配着那男人很美,可主子一定不能受诱惑哇!挑红突然大吼,随即又在碎碎念,可是我自己都要被诱惑了…… 花泣雪嘴角抽了抽,如果现在她有力气,第一件事不是推开慕凉,而是把挑红给丢了,越远越好。 慕凉听到挑红的话,眯了眯眼,挑红能看见自己,那猎紫必定也能看见阿暖,不准,阿暖是他的,谁都不准看! 主子,我要沉睡了,完事了叫我起来就好!猎紫是个聪明的乖宝宝,当下紫光一闪,再无动静。 慕凉满意地勾了勾唇,随即冷冷地看向花泣雪的发间。 哇!主子,那个男人的眼神好恐怖!挑红似乎感觉到了危机,大吼着。 慕凉冷哼一声,抬手把她发间的簪子拔了出来,丢出窗外。 主子,救我哪主子! “我都自顾不暇了,怎么救你?”花泣雪无力地叹息,幽幽地看向慕凉。 “阿暖知道自己的处境就好,乖乖地,不要反抗。”慕凉那表情好不邪恶,似乎在看一只待宰的小羊,还舔了舔嘴唇。 花泣雪直接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慕凉见此,邪魅一笑,手起,手落…… “嘶”的一声,花泣雪的衣服被撕了开去,上身只剩下白色的兜衣。 “你还撕我衣服!”花泣雪脑子里那根弦瞬间绷断,冷怒地瞪眼,“慕凉,你这是强暴!” “错错错,阿暖,我可是要让你主动的。”慕凉不赞同地摇了摇手,单手朝前面一抓,五个瓶子落入他手中。 花泣雪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瓶子,直觉那不是好东西。 “阿暖是不是觉得这不是好东西呢?”慕凉明白她在想什么。 花泣雪不说话,只是眼神更警惕了。 “啧啧,宝贝儿,你这眼神爷可不喜欢。”慕凉蹙了蹙眉,轻轻抚上她的双眼,惹来她一阵轻颤。 “这五瓶,可都是极品的媚药,女子要是吃了,烈妇都得……” “慕凉,你就是一变态,都不用解释了!”花泣雪低吼出声,她要去撞墙,她怎么就看上慕凉这么个混球了。 “嗯?”慕凉危险地眯眼,突然五瓶一块打开,指尖紫光一闪,打开了花泣雪的小嘴。 “宝贝儿,这可是你逼我的。”话落,瓶子里的药全都被灌进她嘴里。 “唔,慕凉,我讨厌你!”花泣雪气红了眼,想到一会儿这男人要怎么欺负自己,又羞又恼,干脆咬舌自尽算了,他不是说爱她么?怎么就舍得这样欺负自己? 慕凉见她小脸憋得通红,就脸身上都泛起了粉色,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忍住,大笑出声。 “呵,傻丫头,我还能真害你不成?这都是补药。”慕凉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解开了她的束缚,将她拥进了怀里。 “你耍我。”花泣雪愣了愣,随即冷冷地看着他,大眼里全是危险。 “还说不说我是变态?”慕凉轻哼。 “你就是!”花泣雪反骨被激出来了,即使全身无力,眼神依旧犀利。 “是么?”慕凉看着这学不乖的小妮子,大手抚上她柔嫩的肌肤,开始揉捏起来。 “唔,不要……”花泣雪眯眼,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脸儿绯红,双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那……你说我是不是变态?”慕凉强压着**,恶狠狠地瞪着她。 “不是,不是!”花泣雪认输了,在床上,她永远赢不了慕凉这个厚脸皮!“这才乖。”慕凉满意地笑了,眼底的欲念也随之加深,抚摸她的大手温度变得炽热,在她身上燃气火焰。 “慕凉……”花泣雪眯着水眸,轻喘着。 慕凉看着她,眸子暗了暗,抬手解开她的禁锢。 “臭男人!”花泣雪无力感一消失,立刻瞪大了双眸,想推开他。 “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儿呢?”慕凉抓住她的双手,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邪肆一笑,吻住了那张诱人的小口。 “嗯……慕凉……”花泣雪在他高超的吻技下,有些意乱情迷,小舌与他共舞,双眸氤氲,脸颊绯红,呼吸急促,柔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他。 “妖精。”慕凉低吼一声,放开了她的唇,低喘着欣赏着她为自己而绽放的娇媚,再也忍不住,俯身压住她,扯下她所有的屏障,在她身上烙下一朵朵红梅。 花泣雪看着为自己而疯狂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轻吟着,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似乎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更加卖力地撩拨着她,热得她娇喘连连,身子发烫。 慕凉抬起头,看着她氤氲的水眸,眼里泛起柔情,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瓣,“阿暖,我爱你……” “嗯……”花泣雪为这一句,彻底沦陷,紧紧地拥住他,回以他柔情似水的一瞪眼。 慕凉身子一震,热烈地加深了这个吻。 芙蓉帐内,一双男女吟唱出一曲古老的欢曲,屋内持续升温。下 ☆、067:婚事【手打VIP】   花泣雪醒来后,呆愣了半天,表情怪异地看着拥着自己的男人,有些气恼,她昨天好像是反抗了来着,怎么又被他给勾引了,不过这男人睡着的时候还真好看,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留下一抹阴影,薄唇泛红,微微嘟起,嘴角还衔着一抹满足的笑容,有些孩子气的天真。   “可满意?”慕凉突然睁开双眼,戏谑地看着直盯着自己看的花泣雪。   花泣雪对上他戏谑的双眸,脸顿时爆红,垂下头去,却看见他赤条条的身体,脸上更红,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都不是第一次了,还会害羞么?”慕凉轻笑着将她可爱的反应收入眼底。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么?”花泣雪瞪他,想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低呼一声又钻进了被子。   慕凉见此,眼神暗了暗,目光变得有些火热。   “收起你那眼神!”花泣雪脸一沉,他的目光代表着什么她知道。   “别乱动,我怕我忍不住。”慕凉突然紧紧地抱住她,大口地喘息着,压下体内的火热,吐了口气,这才不舍地放开她软软的身子,缓缓起身。   半掩的身体展现在花泣雪面前,惹得她又一阵脸红心跳。   慕凉见此,差点撑不住再次将她扑倒,可他知道她承受不了太多的热情,轻轻吐了口气,不舍地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抬手招来一件袍子,快速地穿上了。   然后又把花泣雪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给她套上了一件她睡袍。   “先穿着,一会儿择良会把你晚上要在慕黎寿辰上穿的衣服拿来。”慕黎把她裹好,满意地看着在紫色丝质袍子的衬托下更美丽的人儿,少了份脱尘,多了份贵气,也多了份慵懒。   花泣雪拉了拉身上宽大很多的袍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习惯这颜色,虽然总是看慕凉穿,可她自己却是第一次穿除了白色以外的衣物。   “不习惯?”慕凉挑了挑眉,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有点。”花泣雪淡淡道。   “那以后我穿白色。”慕凉抿了抿唇,笑眯眯地说着。   “为什么?”花泣雪有些奇怪,只觉这紫色才是最适合他的,雍容尊贵。   “我想跟阿暖穿一个颜色的……”慕凉捏了捏她的鼻子,这还用问么?   花泣雪心中一暖,唇畔溢出淡淡的笑容,“其实也不是多不习惯……”话还没说完,便落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阿暖,你真是我的宝贝儿!”慕凉满心喜悦,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花泣雪乍一听“宝贝儿”这个词,面色僵了僵,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很冷。   “怎么了?”慕凉疑惑地看着她,他有说错什么么?阿暖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慕凉,你不准再禁锢的我力量!”花泣雪冷冷地说道,昨天这位“爷”嘴里“宝贝儿”叫得欢快,行为却很可耻呢。   “我这也是为了证实你的说法,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变态。”慕凉脸上变了又变,最后也危险地眯起了眼,这妮子还敢说他,他被说是变态他还没憋屈呢。   花泣雪气结,冷哼一声,推开他下了床,可腰子那儿的酸软却让她差点跌倒在地。   “你以后给我节制点!”花泣雪一阵羞恼,狠狠地在她胸口打了一拳,虽没用幻术,可那力道也打得慕凉干咳两声。   “看来我得多准备点活血化瘀的药了,每次欢爱以后都得挨揍。”慕凉揉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搂着花泣雪,嘴里虽然在抱怨,可眼底却全是宠溺。   花泣雪冷睇了他一眼,火气降下来一些。   “王爷,您和王妃的衣服送来了。”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只见窗户开了马上又关了起来,两个盒子就飞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一个抓住了盒子。   “这是你的。”花泣雪率先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一紫一白两件袍子,以为是自己的,可拎出来看看,显然比例大了很多。   慕凉挑了挑眉,把盒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看了看花泣雪手里的衣服,“我这个应该是你的。”   “是不是搞错了?”花泣雪眯了眯眼,她手里慕凉的衣服,怎么里衣是紫色,外衣是滚着金色云纹的外衫?   慕凉眸光闪了闪,看着自己手中里绣着金色云纹的白色里衣和冰紫色外裙,了然地笑了。   “择良到想得周到。”慕凉起身,展开手中的衣服,对着床上的人儿勾了勾手指头。   花泣雪眯眼,他在召唤宠物呢吧?   “阿暖,来试试。”慕凉从她手里把他的衣物拿开,伸手把她拽了起来。   “慢点!”花泣雪低吼,拉住因宽大,差点散开的睡袍,瞪了他一眼。   慕凉邪气一笑,只是伸手把她的睡袍扯掉,看着她映着点点红痕的肌肤,眼神暗了暗。   花泣雪面色一僵,没让他看多久,迅速拿过他手中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转过身去自己扣着扣子,借以不让慕凉看见自己通红的脸。   慕凉吐了口气,压下再次燃起的火焰,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拿起床上的衣服,就在原地换了起来。   摆弄了半天,花泣雪勉勉强强算是把这衣服给穿平整了,深呼吸一口,有些紧张地回身,不知道慕凉会不会觉得她好看。   可当她看到一身白衣的慕凉时,清冷的小脸又开始恍惚了。   冰紫色里衣服帖地贴在他的锁骨处,堪堪掩住那朵妖冶的紫莲,白色衣袍上绣着金色云纹,飘逸若仙,又不失尊贵的气息,比起平日的有些妖孽的散漫,此时的他更能将魔魅与出尘二者融合在一起,更何况他唇畔还噙着一抹温柔中略带慵懒的笑。   而在花泣雪转身的时候,慕凉的温柔的眼里,也划过一丝惊艳。   修长的玉颈下,娇俏的锁骨在白色里衣的衬托下愈显白皙,柳腰不盈一握,紫衣罩体,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红唇微微抿起,水眸半垂,带着些紧张,让她清冷中夹杂着少女的青涩,又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娇媚,愈加诱人。   “不准穿。”慕凉惊艳之后,俊脸立刻沉下了脸,上去把还在发呆的女人拉进怀里,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不好看么?”花泣雪心里一紧,拉住他的手,眼里流露出一丝难过。   慕凉见此,缓和了脸色,轻轻叹了一口气,勾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有些黯然的眸子,不满地嘟嘴,“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所以他不想别人看见她的美好。   花泣雪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耳根微微泛红,看了同样俊美的他,嘴角抽了抽,“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怪就怪择良手艺太好了。   “我真想把你锁在盒子里,这样你的美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了。”慕凉将她搂进怀里,无奈地叹息。   花泣雪眼里划过笑意,乖乖地倚在他怀里,“你怕我被抢走?”   “哼,谁敢?就穿这个去,谁敢抢,我杀了谁!”慕凉霸道地冷哼,停止扒她衣服的动作,没两下又给她穿上了。   花泣雪撇撇嘴,忍不住腹诽,这男人的脸变得可真快,前边还不让自己穿呢,这后面就又变了决定,他当自己是布娃娃,瞎摆弄什么呢。   “王爷,衣服大小如何?”择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来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合适。”慕凉轻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挑红,甩了甩它,让它变成一个有些繁琐华贵的簪子,让花泣雪坐在梳妆镜前,淡笑着给她挽了一个简单又优雅的发髻,再将手中像血玉一般的挑红插在她发间,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阿暖,还化妆吗?”慕凉拨弄了下桌子上孤零零待着的那盒胭脂。   “不必。”花泣雪淡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厌恶地看了胭脂一眼,这种香味,她不是很喜欢。   慕凉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嗅,叹道,“也好,阿暖自然的体香我最喜欢。”   花泣雪干咳两声,冷睇了他一眼,缓缓起身,看着他还有些乱的头发,心中一动,“慕凉,我帮你梳头吧。”   慕凉闻言,愣在原地,阿,阿暖要帮他梳头?   花泣雪抿唇,眼底闪过笑意,不过是梳头,有必要这么惊讶么?也不多说了,只是把他按在椅子上,细细打量起他的头发。   十指灵活地给他束了发,将一旁的白玉簪子给他插好,满意地勾了勾唇,难的不会,简单的她还是会的,毕竟总看慕凉自己束发,多少学了些。   “阿暖你是不是还给别人束过发?看样子很熟练哪。”慕凉脸臭臭的,说话的口气也不怎么对味。   “你想多了。”花泣雪冷冷地看着镜子里某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她这可是第一次帮男人束发。   慕凉轻哼一声,倒也没再闹别扭,阿暖是他陪着长大的,她的身边可就他一个男人,当然,花水水和花爷爷除外。   慕凉看着镜子里那张冷冰冰的小脸,目光游弋到她的脖子,眸光闪了闪,随即从怀里掏出他的玉蝉。   “阿暖,带上它好不好?”慕凉温柔地笑着,阿暖怕她弄丢了,所以还给他,可现在,他想把它带在阿暖脖子上。   “哦。”花泣雪没什么反应,那玉蝉不重,也不会增加她什么负担,也就同意了。   慕凉见她答应,笑容加深,动作很轻地给她带上玉蝉,脸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让她有一瞬间恍惚。   慕凉拥着花泣雪站在镜子前,温柔地笑着,轻轻地抚摸着她脖子那儿的玉蝉,心中溢满柔情。   花泣雪看着两人身上相配的衣服,眼里划过笑意,淡淡地看了眼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的慕凉,抿了抿唇,“我们该出去了。”   “就这样抱着一辈子不好么?”慕凉委屈地抿着嘴。   “好,可我不想饿肚子。”花泣雪凉凉地拍掉他的手,径自走向门边。   慕凉无奈地叹气,快速抓住她的手,没好气地轻哼一声,拉着她打开了门。   花泣雪挑了挑眉,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脸上的温柔一闪而过。   择良看着两人出来,温润的脸上全是惊艳,他做的衣服是不差,可穿在这对璧人身上,那效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慕凉的眼神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又是一阵轻哼,下了楼。   花泣雪眼里闪过笑意,看着择良憋屈的样子,有些无奈,做慕凉的手下,的确不容易。   择灵百思不得其解,他做的衣服他们穿着不是挺好的,为什么王爷那眼神那么怪?不会是雪姑娘不配合,他欲求不满所以看谁都不爽吧……   事实证明,择良这回不纯洁了,慕凉只是在吃飞醋……   “妈啊。”慕火儿愣愣地看着走来大厅的两人,眼里全是惊艳,她知道皇叔和雪雪长得天上地下就这俩,可他们今天俊、美得太夸张了吧。   花斩浪倒是没什么反应,淡淡地瞟了两人一眼,打了个呵欠,除了火儿,他懒得管别人穿啥样。   慕凉淡淡地扫了前方两人一眼,今天慕火儿依旧是一身红火,花斩浪不改蓝色装束,但两人站在一起,不相容的两种色彩倒显得相得益彰。   “要看看我,看他们干什么?又不会是你的。”花斩浪不乐意自家女人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没好气地把她的脑袋转了回来。   “哎哟,看你干什么,你又没雪雪和皇叔长得好看,再说了,我要不看你,你还能跑了不成?”慕火儿双手叉腰,凤眼轻瞪,那姿态有些凶悍。   “你该庆幸你男人长得跟你皇叔差远了,不然三天两头出去招惹俩姑娘,我看你怎么办。”花斩浪语气带上了醋意。   “你长这样还不是照样拈花惹草!”慕火儿脾气本就火爆,被花斩浪这么一说,想起某人曾经的风流史,当下来了火气。   花斩浪瞪眼,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师兄何时也学会欺负女人了。”花泣雪冷冷地看向花斩浪。   “丫头,你怎么就不知道护短……”花斩浪苦下脸,好歹他们是同门吧。   “阿暖是我的女人,火儿是我慕家人,如何算是不护短?”慕凉得意地笑。   花斩浪被两人说得接不上话,面色纠结了一下,只有瞪着两人。   “咳咳,皇叔,你们别欺负斩浪了。”慕火儿火气来得快,心也软得快。   “还是火儿好。”花斩浪一把抱住她,他一定要好好疼媳妇。   “现在知道我好啦。”慕火儿嘟了嘟嘴,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   花斩浪叹了口气,弹了弹她的额头。   花泣雪见**中的两人,挑了挑眉,抬眼看向一脸不屑的慕凉,“时间还早,现在就进宫?”   “嗯,今天慕黎要宣布立后的决定。”慕凉点了点头。   花泣雪眸光闪了闪,立后?圣遥那丫头现在应该很紧张吧。   “圣遥估计紧张死了,雪雪,我们赶快进宫!”慕火儿乍一听着消息,瞪大了眼,随即雀跃地窜到花泣雪身边。   花泣雪想了想,点点头。   “斩浪,我跟雪雪进宫啦!”慕火儿朝后挥了挥手,拉起花泣雪的手就走,却差点被慕凉踹飞。   “慕火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叔!”   “慕火儿,你心里还当不当我是你男人!”   慕凉和花斩浪齐齐低吼,同样是黑得滴水的脸色。   “斩浪……”慕火儿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默默地退到花泣雪身后。   “三国来人不少,你们应该不闲。”花泣雪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   “阿暖,我可以不去……”慕凉撇撇嘴,很没责任心地说道。   花泣雪眼神变冷,一张小脸散发着淡淡的寒意,熟悉的人知道她这是快失去耐心了。   “好嘛,我去就是了,别跟别的男人说话知道么?”慕凉很没骨气地选择妥协。   “嗯。”花泣雪冷哼,拉着慕火儿的手,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慕凉死死地盯着两人相握的手,恨不得现在就有一把刀把慕火儿的爪子给砍下来。   而花斩浪此时想的跟慕凉一样,但希望砍掉的,是花泣雪的手。   花泣雪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凉凉地回眸一眼,成功地阻止了两人的视线,抬手招来大花,拉着慕火儿上了虎背。   大花低吼一声,踏云而去。   “慕凉,你就这么让雪雪带火儿走了?”花斩浪黑着脸,怒瞪慕凉,“雪雪不是总向你妥协么?”   “舍不得见她不开心。”慕凉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道你舍得火儿不开心?”如果是那样,他该考虑要不要棒打鸳鸯。   花斩浪一愣,恢复了正常地面色,与慕凉对视,两人眼里皆闪过无奈,叹了一口气,缓缓朝门口走去。   “慕凉,我今天拿什么身份去见客?”   “头牌的身份。”去迎客。   “滚。”   “驸马。”   “这还不错。”   一白一篮两人风度翩翩的大男人骑着大马晃到了皇宫,一身金衣同样丰神俊朗的慕黎见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黎儿?”慕凉危险地看着慕黎,他眼底那诡异的光芒他不喜欢。   “皇叔,其实皇婶说的对,若您跟花斩浪配起来,也算是佳偶了。”慕黎由衷感叹。   慕凉与花斩浪齐齐眯眼,齐齐握紧马缰,齐齐出手定住了四周的人,齐齐走向一脸惊恐的慕黎……   没有人知道,在慕皇生辰这一天,除了脸上,全身都是淤青……这就是嘴贱的下场。   灵越宫。   “雪雪、火儿,我、我紧张。”白圣遥一身凤袍,小脸略施脂粉,金玉交错的发簪衬得她雍容华贵,此时她正一脸无措地看着面前喝茶嗑瓜子的两人。   “不必紧张。”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她都没抱怨圣遥当了皇后之后没人给她做菜了,她还紧张什么?   “就是,有皇兄在呢,怕什么?”慕火儿挑眉说道。   “他下令解除后宫,一定会惹出大乱……”白圣遥咬了咬唇,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若因此给慕黎惹上麻烦,她……   “谁敢多说一句,杀。”花泣雪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只是那眼底闪过的杀意,不容人忽视,再说了,依慕凉疼侄儿的性子,也用不着她出手。   “啧啧,雪雪,这可是皇兄生辰,见血不好吧?”慕火儿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早就拍手叫好了,做女人,就是要霸气,圣遥也奇怪,“临了临了”还怕什么。   “喜庆。”花泣雪又抿了一口茶,血色与红色有什么区别。   白圣遥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们不该是来开导她的么?怎么自己在那边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了。   “圣遥,平常心就好。”花泣雪抬手倒了一杯水,举到白圣遥面前,清亮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   白圣遥对上她通透的眸子,愣了愣,随即释然一笑,接过茶,“早晚都要面对的,的确不必再有多余的担心了。”   “放心吧,慕家出品,全是疼媳妇的。”慕火儿嬉笑着,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圣遥一翻,啧啧称赞着,“不错不错,早就知道圣遥是个美人儿,今日稍作打扮,更是贵气逼人哪。”   “算了吧,你俩在这儿,我能逼什么人哪。”白圣遥啐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雪白的脸蛋有些泛红。   慕火儿抽了抽嘴角,这丫头对着自己在娇羞个什么劲?不过目光扫了花泣雪一眼,有些赞同地点点头,“雪雪的确是来抢风头的。”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物,不搭理两人,反而走到梳妆镜前,对镜轻抚着胸前的玉蝉,有些出神。   “啧啧,你说雪雪是不是想皇叔了?”慕火儿凑到白圣遥面前,眼里闪耀着八卦的光芒。   “我看是。”白圣遥也没了开始的紧张,戏谑地看着花泣雪,今日雪雪穿着紫衣,怕是想跟皇叔配夫妻装,不过雪雪穿着紫色,还真是养眼哪。   “很闲?”花泣雪回神,凉凉地看了两人一眼。   “是挺闲的。”慕火儿笑眯眯地回道,接待来使跟她们没啥关系,的确很闲哪。   “那就围着着皇宫跑上几圈吧。”花泣雪弹了弹衣袖,云淡风轻地说道。   “算了吧。”慕火儿笑脸一僵,连忙摆手。   “圣遥,你也很闲?”花泣雪淡淡地看着白圣遥,“那就别解散后宫了,没事儿还能找几个乐子。”   “雪雪,今天月亮很圆。”白圣遥猛地摇头,指着窗外。   慕火儿抚额,圣遥哪,大白天的,哪有月亮!   白圣遥反应过来,囧的拼命找地缝了。   花泣雪挑了挑眉,不再搭理她们,继续抚摸着玉蝉,眼角染上了温柔,嘴角微微上扬,看得一旁两位女子都痴了。   三人又聊了很久,看天色暗了下来,琢磨着晚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相携着离开了灵越宫。   宾客差不多来齐了,众人已经就坐,慕黎坐着上位,左下方是慕凉,他旁边是花斩浪,再后边一些就是一些慕国的王公贵族。   对面依次是风国来使、雀国来使,和两国的王公贵族。   月元已经落座,而风雾年却始终不见身影,慕凉扫了月元身旁的空位一眼,眼底划过诡光。   “圣王。”一名身着华服的俊美男子走至慕凉身前。   “太子。”慕凉起身,淡淡地看着他,此人是东方舞的兄长,雀国太子东方曜,看起来温润,野心可不小。   东方曜与他对视,只觉得他淡淡的眼神下有着压迫感,神色变了变,当下收回目光,淡淡地笑着,“舞儿今日怎么不见身影,她好像是住在王爷府上吧。”   “前些日子公主说要去江南游玩,前几日就动身离开了,太子难道不知道?”慕凉有些诧异地说道。   “什么?”东方曜眯眼,有些怀疑地看着慕凉,他那妹子可从来没说过要去江南。   “莫非太子怀疑本王的话?”慕凉神色微冷,不怒而威。   “王爷所言,本宫自然不会怀疑,小妹顽劣,让王爷费心了。”东方曜收起疑问,抱歉地笑着,现在怕什么问不出什么,事后再让人去找便是,想那丫头想什么他这个兄长是猜不透了,这时候去江南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又是她引起慕凉主意的手段。   又寒暄了几句,东方曜也回了自己的座位。   “火儿怎么还不来?”花斩浪邪气地笑着,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唇,小声地问慕凉。   各位管家女子大家千金见了慕凉和花斩浪,眼里全是爱慕,那过分炽热的目光,让慕凉有些不悦,听着花斩浪的话,心里愈加挂念着他的阿暖。   慕黎一个人坐在皇座上,旁边的后位却依旧是空荡荡的,这让那些后宫女子看红了眼,一个个都想坐上去。   慕黎叹了口气,这晚宴都要开始了,圣遥怎么还没来?   “皇上,今日您生辰,要笑。”景睿站在他身边,打趣道。   慕黎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木然地转过头,是不是跟着皇叔久了,每个人都不积口德了?   慕凉和花斩浪也痴痴地看着前方,等待着佳人到来。   在场的其他人议论纷纷,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为何皇上还不宣布晚宴开始?不过没等他们想太久,门口的来人已经告诉他们为何这晚宴迟迟不开始了。   白圣遥为首,慕火儿与花泣雪分立她左右,三名女子缓缓走进摆宴之地,三人气质不同,却全都是绝色之人,白圣遥温和,慕火儿火辣,花泣雪清冷,这一齐齐亮相,夺了所有人的眼球,也惹来一片抽气声。   “圣遥!”慕黎第一个站了起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激动。   白圣遥回以他一抹微笑,施展幻术跃到慕黎身边,随着他俯视底下众人,帝王的威严与帝后的端庄尽显,来这儿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慕皇是要这女子做皇后了。   “火儿!”花斩浪笑眯了眼,急切地抬手一抓,隔空将她拽了过来,抱进怀里就是“吧唧”两口,看得四周的女子又是脸红又是心碎。   “注意点影响!”慕火儿娇嗔,凉凉地扫了对花斩浪有遐念的女子们一眼。   “我在宣布主权,懂?”花斩浪理直气壮地说道,看得慕火儿是又爱又恨。   三名女子已经有两名有了归属,原地只剩下花泣雪,众人的目光全都投放在了她的身上,如此绝世佳人到底是谁?   有些眼尖的已经认出她是圣王在猎苑许下的准王妃,开始小声议论,但还是有人不知道。   花泣雪不急不缓地迈着步子,一身紫衣高贵典雅,一张绝美的脸蛋清冷傲人,在无数目光的洗礼下,仍面不改色,这种气度,哪是常人能比拟的,白圣遥与慕火儿自然是异常出色的,可在花泣雪面前,却也失色不少,即便她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喧宾夺主。   慕凉原本焦急的心在见到她那一刻缓缓安定了,不像花斩浪与慕黎那般急性子,他只是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品着酒,含笑看着她,那笑带着三分温柔、三分宠溺、四分邪佞,无俦的俊颜愈加邪魅。   花泣雪淡淡地与他对视,他不急,她也不急,一步一步,走得异常慢,可这一步步全都踩在了慕凉心尖上,不重,却挠得她心痒痒,不由得心下暗骂,小妮子就不能学学白圣遥,飞过来么?   他是想像花斩浪一样把她抓来,可那后果他可不敢想,当众让小妮子失了脸面,他可没这个胆子,只有焦心地等,面上还是那慵懒的笑容,可捏着酒杯的力度却大得快要把酒杯捏破了。   花泣雪察觉他手下的力道,眼底闪过笑意,也不打算再逗他了,冷冷地扫了四周太过炙热的目光,待他们因背脊发凉而收回目光时,一个闪身,以众人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瞬移到慕凉怀中。   待众人反应过来佳人已不再眼前,想要寻找时,眼尖的人惊叫了起来。   “她在圣王怀里!”   “她跟圣王的衣服是配套的!”   “啊,她是花泣雪,是圣王的准王妃!”   ……   “今天的主角应该是慕黎和圣遥。”花泣雪慵懒地倚在慕凉怀中,旁若无人地拿起一颗葡萄,塞进了慕凉嘴中。   众人见此,纷纷倒吸一口气,幻想着被花泣雪喂食的那个人是自己,目光都有些灼热了。   慕凉温柔一笑,咽下葡萄,有些神秘地眨了眨眼,“错,今天的主角,有三对。”察觉了周围男人放在花泣雪身上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扫了周围一眼,淡淡的威压朝四周扑去。   众人察觉到圣王的不悦,心下一惊,也让他们收回了不该有的遐念,那绝色美人是圣王的,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肖想的,即便是看上一眼,都是罪过哪。   而女子们见了慕凉那温柔的笑容,纷纷露出痴迷的眼神,圣王本就是她们心中天神一般的存在,可如今这神沾了烟火,有了温柔,这怎不教她们疯狂,可惜,那温柔给了一个她们比不了的女子。   但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这般看得开,至少,在不远处的某个身影,眼里露出的是浓烈的恨意。   花泣雪微微眯眼,似是不解他的意思,但还是乖乖吃下了慕凉喂来的东西。   此举又引来一片抽气声,圣王何等尊贵,竟然会喂一个女子吃东西,没想到圣王竟娇宠她到如斯地步。   周遭的人见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上演亲密戏码,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只是看好戏的,可不论哪一种都不得不承认,这紫白交错的两人,的确赏心悦目。   “啧啧,瞧瞧那俩人。”慕黎撇了撇嘴。   “酸的你。”白圣遥轻笑,见到她笑容的男子,也愣住了不少,白圣遥虽不如花泣雪美丽,可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哪。   “不准笑!”慕黎略带醋意地扫了众人一眼,特别是那些看着圣遥的男人。   “好。”白圣遥压下笑意,又重新挂上一抹端庄典雅的笑,虽美,却不若刚刚那笑来的真实。   慕火儿和花斩浪其实比慕凉和花泣雪好不到哪儿去,互相喂着东西,甜蜜得都有些发腻了,看得众人眼红的要命。   “今天,借着朕的生辰,朕要宣布一件事情。”慕黎突然站了起来,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脸上带着皇者的威严,见众人安静,满意地勾了勾唇。   花泣雪眸光闪了闪,看着慕凉眼底抑制不住的喜悦,隐隐知道了些什么。   慕凉见她了然的模样,面色一僵,不会这么快就猜到了吧?   “朕今日宣布,三日之后,朕与白家千金白圣遥,长公主与无极老人高徒花斩浪,圣王与无极老人高徒花泣雪,同日大婚!”   此言一出,白圣遥与慕火儿娇羞地低下头,慕黎与花斩浪笑得荡漾,其他一干人等均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还有,长公主的夫婿还有圣王的王妃,竟然都是无极老人的弟子,天,怪不得如此出色!   花泣雪并没有出声反对,只是回以慕凉一个高深莫测的冷眼,“慕凉,你算计我。”   “谁让阿暖迟迟不肯给我一个婚期,我等不及了。”慕凉笑得邪气,笃定她不会在这个时候驳了他的面子。   “我有点生气。”花泣雪垂眸,他可以跟她商量的,为什么一定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她一个“惊喜”。   “阿暖。”慕凉眼里闪过懊恼,他好像弄巧成拙了。   花泣雪并没有回应他,只是淡淡地看向台上的白圣遥,这丫头倒是淡定下来了,也不枉她跟火儿开导她那么久。   慕凉见她只顾着白圣遥,却不理他,有些难过,好看的眉头蹙起,多了分忧郁,阿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不等他想太多,慕黎又开口了。   “并且,朕要解散后宫!”那边,慕黎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   “皇上不可啊!”   “皇上,这后宫不能解散哪!”   反对之声如预想的一样涌来,整个宴会变成了菜市场,而台上两人却出乎意料的冷静。   慕黎打了个呵欠,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也不管他们的反对。   白圣遥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只是瞟了瞟他,见他一点也不着急,琢磨着他是有法子让那些人闭嘴了,勾了勾唇,也没开口。   两人老神在在地喝茶吃点心,瞟都没瞟一眼自己惹下的乱子。   雀国和风国的人看着慕国自家人在闹,看得不亦乐乎,但看向慕黎的目光都带着不可思议,一个皇帝,竟为了一个女人解散后宫,虽然那女人很美,但不是极品哪,要是换成圣王怀里的那个,倒还说得过去。   四周太吵了,花泣雪是清静惯了的人,哪儿受得了这嘈杂,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头,眼里划过冷意。   慕凉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脸上移开,此刻见她有些不悦,当下冷了脸,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犹如实质的威压扑面而来,让四周的躁动的人慢慢静了下来,有些惶恐地看向圣王。   “不过是解散后宫,有何不可?”慕凉缓缓起身,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声音慵懒中带着些不悦,动用了几分幻术,修为低一些的人,耳膜隐隐作痛,甚至是晕倒了过去。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都看向慕凉,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   花泣雪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里那些郁闷少了几分,他是察觉自己不耐了,所以才站出来的吧。   “圣遥,别说我没出息,这事儿,还是皇叔来摆平的好。”慕黎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笑着说道。   白圣遥轻咳两声,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你确定王爷不会报复回来?”王爷貌似挺锱铢必较的。   慕黎闻言,瞬间石化,对啊,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完蛋了,轻松了这一下,他后半辈子估计都要完蛋!   “圣王,这后宫不论哪个朝代都是有的,怎么可以说解散,就解散?”一名看上去就很古板的大臣跪倒在地。   “要那么多女人,有何用?”慕凉冷冷地看着那人。   那大臣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满脸冷汗,不敢与慕凉对视,只是颤声说道,“为、为皇室繁衍子孙……”   “繁衍子孙?”慕凉突然冷笑起来,目光转向看好戏的慕黎。   慕黎一个激灵,没想到皇叔会突然看自己,立刻正襟危坐。   “皇上,后宫那么多人,可有传出有哪位嫔妃怀上了龙种?”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让他心底发毛。   慕黎故作不耐烦地说道,“龙种?没有。”   白圣遥和慕火儿同时捂嘴,生怕自己笑出来,要真有龙种了,那才叫出事了。   “后宫那么大,竟没有一个能怀上龙种,本王该说,是这些妃子有问题,还是皇上……”慕凉嘲讽地看着那大臣。   “这、这……”那大臣左右为难,满脸慌张,“皇上、当然没有问题……”   “那就是那群女人没用了。”慕凉冷哼一声。   “一群废物,留在宫里,朕看着好生碍眼哪。”慕黎接口,一脸的抑郁。   “皇上龙体为重,碍眼的东西,大人,你说,是该留,还是不该留?”慕凉缓缓走到那大臣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不、不该!”那大臣在慕凉的气势之下,说完这句话,竟晕了过去。   “其他人,还有异议?”慕凉又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不敢再有任何意义,圣王这话明理暗里都是要纵容皇帝了,谁活腻了才敢站出来。   “那好,朕就当着三国人的面,废了这慕国的后宫!”慕黎把握住火候,看大家在慕凉的气势下都快喘不过气时,大声宣布,运足了三成幻术,直让众人胸口一痛,惊惧地看向台上。   他们一直以为慕皇只是个废物,却没想到他也如此强大,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便有这样大的力量,再看他那浑身的王者之气,脸虽还有些稚嫩,可那威严却不容人小觑,哪还有一点儿昏君的架势。   满意地没有再听见反对之声,慕黎笑着宣布,“三日之后大婚如期举行,寿筵,可以开始了。”   话落,慕黎温柔地看向白圣遥,他们之间的阻碍,已经不存在了。   白圣遥眼角有些湿润,没想到,他真的为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开了这样的先河,怎教她不感动。   随着一阵阵琴声响起,各国来人纷纷献上为慕皇准备的寿礼,慕黎也心情很好地不停地说着“赏”,似乎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斩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兄会在今天赐婚了?”慕火儿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发现。   花斩浪挑了挑眉,“不可以么?你不想嫁?”   慕火儿一口气堵住了,小脸涨得通红。   “圣遥的事,算是安定了。”花泣雪淡淡地看向热闹的前方,有些欣慰。   “那……我们的事呢?”慕凉抿了抿唇,将她拥进怀中,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你不是已经定了?”花泣雪淡淡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阿暖是真心想嫁么?若不想……”慕凉脸上闪过受伤,不愿接着说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有些受伤了慕凉,轻哼一声,“别装可怜,这次,我不心软。”   慕凉微微眯眼,见杀手锏都没用了,有些郁闷,目光落在她白玉般的耳朵上,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很猥琐的念头……   等晚上,他把阿暖扑倒在床,好好疼爱一番,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不过随着一声“风国太子,到!”慕凉收起了不纯洁的思绪,抱着花泣雪的手紧了紧,半垂的眸底划过不明地光亮。   风雾年,来了。下 、068:第一次交锋【手打VIP】   “哈哈,朕刚刚才说太子为何还不到,这就来了。”   慕黎大笑着看向一身银衣的风雾年,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这风雾年可是风国的顶梁柱,不能小看哪。   “风国临时出了些小事,耽搁了些时日,还请慕皇海涵哪。”   狭长的眸子里溢满邪气,高挺的鼻梁宛若刀刻,适中的双唇含着一抹狂傲的笑容,整张脸很是俊美,却有一股子阴邪的味道,墨发飞扬,一身低调奢华的银色长袍硬是被他穿出了张狂的味道,面对慕黎,语气里不见丝毫敬意。   他的到来,又让众人眼里闪过惊艳,早闻风国太子俊美无比,今日得见,确实如此哪!   “呵呵,太子都到了,这晚宴,也该正式开始了。”   慕黎怎么会看不出他对自己的轻视,眼里划过冷光,却依旧挂着笑。   白圣遥直觉就不喜欢这个人,蹙了蹙眉,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他。   她这反应看在慕黎眼里,让他激动坏了,这风雾年可是风国第一美男子,虽比不上他皇叔,但也足以让女子爱慕不已,这说明啥,说明他家圣遥的眼里就容的下自己了。   慕凉微眯着眼看向他,嘴角一勾,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花泣雪见他老看着风雾年,蹙了蹙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用力掐了慕凉一下,“看上他了?”   慕凉一愣,随即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暧昧地看着目无表情的花泣雪,“阿暖,吃醋了?”   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眸子,不可否认,她非常不喜欢慕凉把注意力放在风雾年身上。   旁边的慕火儿和花斩浪此时也在看着风雾年。   “长的不错嘛,不过比你差一点,而且太邪气了。”慕火儿上上下下打量着风雾年。   “才一点……”花斩浪撇撇嘴,捂住她的眼睛,酸溜溜地说道,“不准看他。”   慕火儿翻了个白眼,嗔怪地瞅了他一眼,却也没再看那风雾年,他长得再好,也跟她没关系不是。   风雾年安静了片刻,再度开口,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那雾年就先献上慕皇的寿礼,祝慕皇万寿无疆。”   话落,轻轻拍了拍手,身后四人抬了一个大木箱上来。   “哦?那朕可要看看了。”慕黎勾了勾唇,朝景睿使了个眼色。   景睿点了点头,飞身下去,走到那箱子前,淡淡地看着风雾年,“太子。”   “这箱子的机关,一般人可打不开,景大人想要尝试一下?”风雾年眼里划过讽刺,这箱子可是由他的力量封印的,他就不信景睿打得开。   “景睿哪,试试吧,朕也想看看太子费心设下的机关是个什么样子,打不开也没事儿。”慕黎淡笑着看着景睿,没错过风雾年那讽刺的眼神,眼里划过冷意,他倒要看看,这箱子有多厉害。   “是。”景睿淡淡地答道,淡淡地看着风雾年,那态度,不卑不亢。   抬手抚了抚那箱子,景睿闭上了眼睛。   风雾年笃定景睿打不开这箱子,轻轻一笑,目光开始在会场搜寻,终于落在那一紫一白两道身影上,看着愈加美丽的花泣雪,眸光热了热,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阿暖,他看你眼神,我不喜欢。”慕凉没有看风雾年,却知道他看向花泣雪的目光有多炙热,神色冷了冷,随即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哦。”花泣雪不在意地应了声,打了个呵欠,晚宴再不开始,她就得睡着了,让身子更陷入慕凉怀中,嗅着他身上的莲香,舒服地叹了口气。   慕凉目光一柔,看了眼有些犯困的花泣雪,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见她轻瞪着自己,笑意加深了。   风雾年面色有些暗沉,看着亲密的两人,心底有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不断蔓延,冷冷地看着慕凉,眼里闪过杀意。   慕凉突然抬头,似笑非笑的眸子对上他略带阴沉的双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又故意在花泣雪额际印下一吻,见对方脸色发黑,笑得愈发的开心。   风雾年长袖中的手握紧,冷冷地看着慕凉,眼里是压抑不住的阴狠。   “景睿会受伤。”花泣雪似乎是没看见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打量了下那木箱,再看了眼景睿,淡淡地说道。   “阿暖想去帮他?”慕凉收回目光,挑眉看着花泣雪。   “你才是他主子。”   “可你是他主母。”慕凉笑意加深。   “似乎,你希望我出手。”花泣雪微眯着眼,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对。”慕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阿暖,若是你出手,风雾年会更郁闷。”风雾年敢打他女人的主意,找死。   花泣雪轻哼,腻在他怀中,没有动作。   慕凉危险地眯眼,挑起她的下巴,一脸的不痛快,“阿暖,舍不得伤害风雾年?”   “一股子醋味,难闻。”花泣雪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慕凉闻言,脸色一黑,别扭地转过头去。   花泣雪见他真不开心了,挑了挑眉,抬手把他的脸掰了过来,起身吻住了他。   慕凉一愣,随即笑眯了眼,扣住她的后脑勺,有些粗暴地加深了这个吻。   众人见此,纷纷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做这种亲密的事情,可不得不说,两人拥吻的画面,真叫一个热情养眼哪。   “天,皇叔个急色鬼。”慕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白圣遥抚额,弱弱地说道,“慕黎,这次,是雪雪主动。”   什么!?慕黎瞪眼。   慕火儿看着旁若无人地拥吻的两人,笑倒在花斩浪怀里,“皇叔和雪雪可真是有伤风化哪。”   “火儿,为夫可不介意做些伤风化的事儿。”花斩浪邪气一笑,暧昧地点了点她的唇,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风雾年狠狠地盯着两人,面色沉得滴水,尽全力才压下上去将两人分开的冲动,颈部都冒出了青筋,双手因紧握也开始颤抖。   月元戏谑地看了慕凉和花泣雪一眼,目光移到风雾年身上,讽刺地勾了勾唇,风太子,若是此刻死心,也许你的下场会稍微好些。   但风雾年又怎么知道月元的心声,而此刻,他又怎么可能断了对花泣雪的念想,不仅不断,要得到她的念头反而在疯狂地增长,从初时那点悸动,变成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强烈的占有欲,他发誓,他一定要把花泣雪从慕凉手里抢来,他一定要当着慕凉的面尝遍她的甜美滋味!   可他不知道,他的这份不该有的心思,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嗯……”花泣雪轻吟着,抬眼似娇似嗔地瞅着慕凉,轻轻推了推他,希望能呼吸到充足的空气。   慕凉眼里全是邪气,叼着她的唇瓣,低笑一声,再度吞没她的呻吟。   二人吻得昏天黑地,早就没人注意想办法打开箱子的景睿,更别说那正在深吻的二人,早将刚刚还说要救的景睿给忘天边去了,这也注定了景睿今日的悲剧。   “嘭!”   “噗……”   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拥吻的两人身上转移,回到了木箱之上。   景睿吐血倒地,脸色惨白,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他的幻术好歹也是七层高阶了,怎么会……   慕国之人见此,纷纷变了脸色,而风国之人见此,脸上全是自得,这景睿可是圣王手下的一员大将,他都打不开,看来慕国除了圣王,也没什么有能耐的人了。   “看来,太子送朕的这份礼,的确很重哪。”   慕黎冷笑着,眼里全是阴霾,好一个下马威,这风雾年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了。   风雾年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地上的景睿一眼,“慕皇太抬举本宫了。”   “是么?那朕来试试。”慕黎拍椅起身,不顾白圣遥担忧的眼神,抬步便想下台。   “皇上,这种小事,您不必挂心。”慕凉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花泣雪,温柔地将她圈在怀中,淡淡地看了慕黎一眼,悠悠地开口。   “哦?皇叔的意思是……”慕黎脚步一顿,淡笑着回道。   “阿暖好奇心重,皇上也知道本王宠着她,不如,让她一试?”慕凉慵懒地笑着,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吃惊地瞪大眼,几不可闻地哼了哼。   花泣雪闻言,缓缓抬起头,斜睨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有些皱了的衣服。   风雾年看着花泣雪完美的脸蛋和身段,眸光暗了暗,慕凉怎么舍得让如此佳人受伤?他存的,是什么心思?   风雾年蹙了蹙眉,他知道她是无极老人的弟子,可他的力量也不弱,如非必须,他不想她受伤,毕竟她未来是他的女人。   “圣王都开口了,朕自然不会有意见。”慕黎挑了挑眉,安然地坐下,等着看好戏。   “慕黎,雪雪要是有个……”白圣遥有些着急。   “圣遥,她是花泣雪!”慕黎眯了眯眼,她是花泣雪,除了皇叔外谁都伤不了的花泣雪!   白圣遥呼吸一窒,不再多言,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花泣雪,景睿都吐血了……   “皇叔怎么不自己去!”慕火儿差点跳起来,幸好花斩浪把她给抱住了。   “慕凉有他的考量,你急什么?”花斩浪无奈地看着怀里瞎担心的人儿,“雪雪不用我们担心。”   慕火儿愣了愣,看了看有些担忧的白圣遥,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花泣雪,吐了口气,安静了下来。   “阿暖,快去快回,我会想你……”慕凉温柔地仰头看着花泣雪,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姿态撩人。   花泣雪越发觉得他欠扁了,她什么时候好奇心那么重了?余光瞟见苍白着脸站在箱子旁的景睿,见他状况不太好,眸光动了动,凉凉地看了慕凉一眼,转身缓步走向中央。   众人见她真的动了身,双眼瞪得更大,还以为圣王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是来真的了。   “她不过是个女人,圣王怎么可以如此纵容她!”慕黎的某个妃子尖锐的声音传来,满口都是嫉妒,凭什么她想干什么,圣王就给她干什么,凭什么她们就要被皇上赶出皇宫!   “皇上,您解散这后宫,的确是明智之举。”慕凉冷冷出声,面上还带着笑,可那声音却让人如坠冰窖,冻到心底。   场面因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而变得有些僵硬,众人无措地看着圣王,就连那风雾年神色都有些暗沉,他虽没与圣王正面交锋过,可他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风国,今日一见,那气势果真不假,看来他要小心了。   可转念一想,一个将女人娇宠至斯的任性男人,他又无法将他看得太高,可他真的这么宠爱花泣雪吗?那现在为何又让她涉险?   面色变了又变,风雾年心绪有些乱,不论面对什么,他都能很快地理清思路,可面对慕凉,他发现他的聪明没有那么有效了。   慕黎但笑不语,瞟了白圣遥一眼,暧昧地眨了眨眼。   白圣遥一愣,轻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花泣雪,见她依旧悠闲地踱着步子。   “阿暖是本王的挚爱,不宠她,莫非,要本王宠你?”慕凉再度冷哼,冷冷地看向那多嘴的妃子,眼里不掩杀意。   那人脸色发白,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她不该如此愚蠢的。   “慕凉,今天你很啰嗦。”花泣雪回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啰嗦……这女人竟把圣王的圣宠当作是啰嗦!见过不识好歹的,可像她这么彻底的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她不怕圣王发怒么?可圣王不但没有如他们所想那般发怒,反而是温柔一笑,如那三月春花绽放,迷炫了全场,语气更是宠溺,“不爱你,怎么会啰嗦,不识好歹的小东西,快去快回。”   那一个温柔的眼神,让所有人明白了慕凉对花泣雪的情谊。   花泣雪对他故意秀恩爱的把戏很是嗤之以鼻,“闭嘴。”话落,继续朝前走。   众人见此,只觉得这女子恃宠而骄,如今她要去挑战景大人都奈何不了的寿礼,除了知道她底子的人,任谁都无法相信她能打开那箱子,就算她是无极老人的弟子又怎么样。   “花姑娘,若你只是来玩玩的,本宫劝你回去,这不是你玩得起的。”在花泣雪路过风雾年之时,风雾年对她的不自量力感到不悦。   花泣雪脚步顿了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径自走到景睿面前,查看他的伤势。   风雾年从来没被一个女人如此忽视过,即便他喜欢她,也不由得心生怒意,脸色有些不好看,可鼻尖消失的清淡的体香,又让他怅然若失,至此,他看着花泣雪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了。   月元轻咳一声,提醒他注意分寸。   风雾年一愣,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眼底闪过懊恼,第一次,他的思绪被一个女人影响,这个现象,很不好。   慕凉危险地眯眼,不悦地看着对着他家阿暖发呆的风雾年,突然后悔让阿暖去开箱子了,不然两人也不会离得那么近!   花泣雪倒没管其他人在想什么,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景睿,淡淡问道,“去慕凉那里,问他要疗伤药。”   景睿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疼痛,正想动身,却见花泣雪抬手朝自己背部拍出一掌,一股暖流流入体内,自己的身体也随着她的力量,飞向慕凉那。   慕凉黑着脸抱住景睿,完了还嫌弃地推开他,完全不顾他还受着重伤,从怀里掏出药,丢给他。   景睿尴尬地咳了咳,吞下药,觉得舒服了不少,默默地站在慕凉身后。   “小妮子,软玉温香离了怀,还反赠我块硬石头,这笔帐,咱们回去好好算。”慕凉咬牙切齿地说道,没好气地瞪着前面的紫色身影。   景睿闻言,本苍白的脸瞬间黑了,硬石头!王爷你才是硬石头!   花泣雪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朝他浅浅一笑,满眼的狡黠,这又惹来大片抽气声。   花泣雪本就美,再这么一笑,倾国倾城也不足道矣。   风雾年愣愣地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得神魂都有些飘散,可一想到这样的尤物已经是慕凉的人,心里就恨得不行,他自认不必慕凉差,可为什么所有好事都找上他,权势、地位、修为……如今,又多了个花泣雪。   思及此,风雾年眼里充满了不甘和野心,捏紧了拳头看向前方,待他夺得天下,他倒要看看这花泣雪愿意更他还是跟那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圣王!   花泣雪收了笑,将他的不甘看在眼底,眸光冷了冷,划过一丝嘲讽,走至他面前站定。   “太子。”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   “花姑娘。”风雾年收回思绪,扬起一抹自认为是最温柔的笑容,听她唤自己,心中一动,就想听她的下文。   “让开。”花泣雪神色一冷,目光直直投向他身后的木箱。   风雾年没想她会如此,俊脸一沉,眼里染上怒意,他的威严,岂是一个女人能践踏的,即便他对这女人存了几分心思。   “女人,你未免太嚣张了。”风雾年皮笑肉不笑,打算给她一个教训,免得到时候得到了她,反而压不住她的气焰。   花泣雪本就对他没好感,再加上她家慕凉也不喜欢他,耐心用尽,绝美的脸上一寒,周身微微凝聚起强大的幻力。   慕凉见花泣雪对风雾年动了手,笑得酒杯里的酒都开始晃动,为了避免这妮子力量波及太大,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结了一个无色的结界,挡住花泣雪四处蔓延的威压。   风雾年大惊,运起全力欲抵挡这突然而来的压力,却还是被逼得后退了五步,这才能稳住身形。   这看在那些被慕凉的结界护住的人眼里,便是风雾年让了花泣雪,可事实如何,他自己心里明白。   风雾年眼里全是震惊,怎么可能,他已经是八层中阶了,这个女人竟能推开自己,她究竟是有多强大,当初他以为她柔弱,如今看来是完完全全看走了眼哪,如此强大的女人若跟了慕凉,那他的计划……   思绪流转间,风雾年下了一个决定,这女人他是要定了,硬抢还有些难度,不过比起样貌,他风雾年自认不输给慕凉,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禁不禁得住他的诱惑!   “姑娘,是本宫失礼了。”风雾年态度突然转变,看着她的眼神无限温柔,那有些阴冷的脸此刻似乎染上了阳光。   花泣雪自然察觉得出他态度的转变,聪明如她怎么会猜不到他想的是什么,冷哼一声,也不看他,径自走到木箱边,伸手检查起这木箱。   再度被无视,风雾年虽不悦,却没像刚刚那样表现在了脸上,只是保持着笑容。   慕凉看着风雾年对他家阿暖态度的转变,诡异地笑着,轻轻含着酒杯,那姿态,好不魅惑。   花泣雪回头看了慕凉一眼,就见他慵懒地靠在那,邪笑着看着自己,心中大骂三声“孽障!”目无表情地转过头,仔细研究起那木箱。   花泣雪研究了半天,蹙了蹙眉,淡淡地开口,“五行八卦,我不擅长。”   “就说她是个花瓶嘛,什么不擅长,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就是就是,别再给咱们慕国丢人了。”   ……   “五行八卦?”慕凉挑了挑眉,随即朝花泣雪勾了勾唇,无声地开口,开不了,那回来,我想你了。   花泣雪读懂了慕凉的唇形,见就这么想把自己给招回去,危险地眯了眯眼,突然重重地在木箱上拍了一掌,转头看向慕黎,“皇上,是否介意我损坏到木箱中的东西?”   语气淡淡的,可慕凉就是听出了一丝赌气的味道在里面,当下无奈地笑了,小妮子该不会以为他在嘲笑她吧?这可是太大的冤枉哪!   “这可得问问太子了。”慕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风雾年一眼,据他观察,这风雾年貌似对他皇婶有意思呢,瞟自家皇叔一眼,这下有戏看了。   “太子?”花泣雪淡淡地看向他,若他敢说不,她不介意直接封了他的口。   “当然,姑娘随意。”风雾年淡笑着说道,先不提他要追求她所以大度,就是这箱子的力量,饶是她花泣雪强大,可他的力量配上这特殊的阵法,想要直接打开这箱子,成功的几率就不大,一会儿若是受了伤,可就别管他风雾年不怜香惜玉了,这也算是她对自己态度恶劣的惩罚。   “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那阿暖就别客气了。”慕凉再度开口,淡淡的语调里带着些霸气,长了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他这弦外之音,说白了,他慕凉就是要给花泣雪做后盾,什么太子说不说,都是借口。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中间的箱子和花泣雪,慕国的人自然希望她打的开,但更怕她给慕国丢人;其他两国却是恨不得她再给慕国丢一次人,这慕国一直尊大,风国、雀国早就不安居于弱势了。   花泣雪只是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注意力又放回箱子上,纤长的五指在檀木大箱子上点了点,如同在拨弄琴弦。   半晌,她眼里染上讽刺,原来是用阵法把自己的力量提升几倍,这种小伎俩,也好意思在这儿显摆,有这种蠢蛋做太子,风国怕也气数已尽。   “姑娘,还是谦逊些的好。”风雾年眯了眯眼,将她的讽刺看在眼里,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花泣雪听他说话,只觉得烦人,突然想念起慕凉那混蛋的声音了,心中一动,看向慕凉那边,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慢慢地喝着酒,不禁眯了眯水眸。   “姑娘,若打不开,不必逞强!”风雾年见她又无视自己,看向慕凉,眼里划过妒意,冷冷出声,声音有些大,他就不信这女人还真能直接破了他精心设计的机关。   “太子,自负的人,很惹人厌。”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   风雾年面色一沉,刚想说什么,却见她有了动作。   花泣雪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一股白光从指尖溢出,带动四周的空气,墨发飞扬,衣袂随风而动,清冷的双眸中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冷傲之气。   绝美的脸上因她手中的白光而染上光泽,渐渐变得耀眼无比,不怒而威,圣洁出尘,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离她最近的风雾年神色大变,慌忙想运起幻术抵抗她所带起的压力,可他的力量哪里抵挡得住这么强大的力量,脸色一白,退后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风雾年只觉得四周都是强劲的风刃,他费尽全力也抵抗不了,内伤在这强大的气压下愈加重了。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震惊了,白色,白色的幻力!花泣雪竟然同圣王一样修得带了色彩的幻力,风国太子也算同龄中的佼佼者,没想到竟被这女子力量的余波给重伤了,天,这该是何等强大!   他们看走眼了,完完全全的看走眼了!   慕凉见此,讽刺地勾唇,风雾年是个聪明的人,可他的自负,注定了他必输无疑的结局。   月元见场中脸色越来越差的风雾年,挑了挑眉,淡淡地看了对面淡笑着品酒的男人,见他几不可见地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出手。   慕凉指尖紫光闪过,对面的月元双眸同时划过紫光,朝场中的风雾年伸出手,用力将他抓了过来。   “太子,您没事吧?”月元紧张地给他检查着身体,发现他内伤很重,眼里划过笑意。   “咳咳,无碍,多谢丞相了。”风雾年摇了摇头,坐回了他的位置,沉着脸看着花泣雪,暗自调息。   月元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拿来疗伤药,递给了风雾年。   风雾年欣慰地看了月元一眼。   花泣雪没管风雾年的去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箱子,白光将它托住,缓缓将它拖上了空中,她的脑袋也随着箱子的上升而上仰。   那箱子上彩光流转,隐隐有一个彩色的八卦图在箱子上方旋转,强大的力量从箱子内涌出,与花泣雪的白光对持。   慕凉喝下最后一滴酒,慵懒地舔了舔唇瓣,似笑非笑地看着场中满身风华的女人,眼里全是骄傲,突然抬起了手,一股强大的紫光从他掌心蔓延开去,席卷全场。   众人只觉得眼前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结界,纷纷不解地看向圣王,谁人不知圣王的幻力带着独一无二的紫色,可为何他要结个结界罩住会场呢?   答案在下一刻,揭晓了。   花泣雪脚尖轻点,越于半空,平视那箱子,见它不断冒着彩光,在白光中挣扎,冷哼一声,缓缓抬手,溢满白光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那箱子不断颤抖着,发出“咯咯”的响声,爆发出最猛烈的力量,那八卦图急速转动着,强大的力量撞击着四周的紫色光壁,发出响声。   众人这才明白,圣王是不愿他们受伤,这才设下了这个结界,思及此,众人不由得朝慕凉拿出投出感激的眼神。   慕黎兴奋地看着场中的花泣雪,“皇婶好厉害!”   “那箱子也很厉害,竟撑了这么久。”白圣遥有些紧张地看着场中,雪雪怎么还没破了那箱子。   “哼,不知道风雾年在哪搞来的阵法,竟然把自己注入箱子的力量提升了这么多倍。”慕黎不屑地撇撇嘴,随即又兴奋地看着他家皇婶。   “火儿,你皇叔可真会做好人哪。”花斩浪轻哼一声,戳了戳面前的光壁,破玩意儿,他也弄得出。   “收买人心……皇叔一向很奸诈。”看样子,皇叔的民心又得大大提升了,不过他又不当皇帝要什么鬼民心?   阿暖,我想你了。慕凉温柔地看着场中的女人,动用了猎紫的力量,将声音传入她脑中。   花泣雪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眼那抹白色身影,眸光一柔,双手一震,两股霸道的力量从双手输出,形成十根白光凝聚出的光绳,扎入那箱子之中。   箱子的彩光一闪,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破。”花泣雪冷冷出声,面色一紧,随着一声巨大的破裂声,那箱子竟生生被她撕碎开去,一时间白光充斥着整个空间。   大地在颤抖着,而被慕凉的结界保护着的众人,却得以安然无恙,这又让众人更感激圣王了。   至此,他们算是见识过花泣雪的本事了,初时的不屑和怀疑,如今已经变成了敬佩,她强大的力量已经震慑了所有人,那绝世的风华,无人敢直视。   白光还未散尽,慕凉已经动了身,飞向空中,拥住缓缓下降的花泣雪,两人相拥落地,深情对视,在这余光的映照下,似是要融为一体。   “阿暖,辛苦了。”慕凉温柔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抬手朝空中一抓,一个檀木小盒子落入他手中。   “你要补偿我。”花泣雪抿了抿唇,随时目无表情,可那语调里已经带着娇嗔。   “一定。”慕凉笑意加深,抬手收了结界,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慕黎扬了扬手中的木盒。   “呵呵,就请圣王将盒中之物展现给大家看看吧,被保护的这么好,朕真是好奇呢。”慕黎哈哈大笑,神采飞扬,总算是到了他慕国给风国一个下马威了。   风雾年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慕凉拿在手中的盒子,脸色有些发白,他自信没有人能得到这礼物,才敢将那东西放在里面,可现在,现在……   “太子,您送的是什么?”月元沉着脸问,看他的脸色,心中差不多知道了。   “长生……玉。”风雾年面色灰白,无力地回答。   “什么!?”月元惊怒,但心里却在大笑,风雾年这回真的是被他的自负害惨了,他以为没有人能破他的机关,所以放心地把长生玉拿出来,长生玉……风国三大国宝之一,带了它,可以延年益寿,还有助于提高修为,这回王爷他们赚翻了,风雾年回国估计也会被皇帝骂死。   “为什么……为什么花泣雪能打得开。”风雾年愣愣地看着前方。   “太子,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微臣不知道您从哪儿得来这设阵之法,微臣只知道,这一次,您过分了。”   月元板着脸教训着。   “是、是他们告诉我的……”风雾年下意识就说出了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收了口,只是挫败地闭上了眼睛。   月元眸光动了动,他们?难道这风雾年背后还有人?他竟然不知道。   东方曜见风雾年灰白的脸色,挑了挑眉,他到底送了什么,能让他挫败至此?淡淡地看向慕凉,期待他将盒子打开。   “阿暖,这小盒子,他也设了阵唉。”慕凉不急着打开盒子,旁若无人地调侃了起来。   “拿来。”花泣雪淡淡地看了那盒子一眼,反正都毁了一个,不介意再毁一个。   “唉?万一伤了里面的宝贝儿怎么办?你看风雾年那样子,里面肯定是好东西。”慕凉凤眸都笑得弯了起来。   花泣雪微微眯眼,“你会破这机关。”她有些咬牙切齿,她费了这么大力,这死男人才告诉他会破,那他刚刚干嘛不告诉自己!   慕凉无辜地眨了眨眼,“原因一会儿再解释。”   话落,抬手摆弄起那盒子。   “天……皇叔能不能开了那盒子再**,我都好奇死了。”慕火儿揪着鞭子,瞪着那盒子。   “有什么可好奇的。”花斩浪打了个呵欠,什么宝贝儿他没见过。   “你!”慕火儿暗骂他扫兴。   慕黎和白圣遥其实也是好奇的,可两人坐在台上,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巴巴地看着慕凉,希望他能快点打开。   其他人几乎都是眼巴巴地看着,见他还在跟花泣雪**,又是着急又是无语。   慕凉似乎是知道大家都在着急,故意放慢了动作,抬起手,在盒子上轻轻一划,又轻轻往另一边一划,就这样,紫光不断在盒子上方划动。   旁人见了,都以为他不会开,但花泣雪明白,他是在故意掉人家胃口,有些鄙视地斜睨他,却还是乖乖地倚在他怀中,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眼里染上疑惑。   慕凉余光瞟到风雾年,眼里划过讽刺,他每动一下,风雾年的脸色便白上一分,他怕是从没想过,这阵势他能解吧。   宴会上异常安静,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紧紧地盯着慕凉手中的盒子。   慕凉慢慢划下最后一道,只听“咔”的一声,所有人的心跳都开始加速。   “呵,太子真是大手笔。”慕凉感受都盒子内传出来的浓郁灵气,笑得如狐狸般狡诈,斜睨了已经闭上眼的风雾年,低笑出声。   花泣雪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拿过盒子,轻轻一震,盒子打开,里面一块血玉飞了出来,被她抓住拴住它的绳子,吊在空中。   “长生玉!”识货的人都认出来它,震惊不已。   慕黎的神色都有些激动,竟然是风国国宝之一,长生玉!   “天!”白圣遥微微瞪眼,风雾年真是好大手笔。   “哈哈哈,恐怕那太子已经气死了,他没想到慕凉这两口子有这本事真能破了他的机关吧。”花斩浪笑倒在椅子上,带动着慕火儿的身体都不断震动。   “淡定啦。”慕火儿瞟了那长生玉一眼,翻了个白眼,什么破玩意儿嘛,没兴趣。   “果然是好东西。”花泣雪挑了挑眉,打量了下这长生玉,灵气充沛,不错。   “阿暖想要?”慕凉温柔地笑着。   花泣雪刚想说不要白不要,安静了很久的挑红突然开了口。   主子,那什么破玩意儿,竟然跟我一个颜色,太讨厌了,丢掉,快丢掉!主子你不能要它,我比它强太多了!   挑红很暴躁地开口。   “噗。”花泣雪闷笑一声,将长生玉丢给慕凉,对这长生玉已经完全没兴趣了。   “啧啧,真是个霸道的小东西。”慕凉无奈,将手中的长生玉抛向慕黎。   “哈哈,多谢风太子了。”慕黎低笑出声,满脸愉悦,拿着长生玉把玩一把,突然将它带上了白圣遥脖子上。   “皇上?”白圣遥低呼。   “朕,今日将这长生玉赐给朕唯一的皇后,白圣遥!”慕黎扫了诧异的众人。   “慕黎。”白圣遥感动地看着他,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   慕黎但笑不语,但那神情,分明是宣布了众人,白圣遥在他心中的地位,聪明点的,也都收了找白圣遥麻烦的心思,先别说她背后强大的白家,就这皇帝的圣宠,谁会傻着去找她麻烦?   “雪姑娘今日为朕开启了这宝物,不知想要什么赏赐?”慕黎笑眯眯地看着就要退场的花泣雪。   “不必了。”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此举又引起一阵混乱,这花泣雪未免太嚣张了,可她的确有嚣张的资本,想到刚刚她破盒的一幕,众人只觉得脚下又颤了一颤。   “皇上,阿暖有些乏了,容本王先退场,带她去休息一会。”慕凉淡笑着。   “哈哈,雪姑娘耗费太多精力,是该休息休息,麻烦圣王了。”慕黎很是客气地笑着。   “谢皇上。”慕凉点了点头,拥着花泣雪扫了众人一眼,朝宴会后方飞去,就像勿入凡尘的仙人,再归仙途一般,留下众人喟叹。   “哈哈,晚宴开始,大家随意些,开心便可。”慕黎淡淡地看着消失的两人,宣布晚宴开始,闹了那么久,天色竟才刚刚全黑,恰到好处。   接下来,歌舞升平,宾客尽欢。   风雾年阴沉的脸色,却与周遭的欢笑格格不入,若不是花泣雪和慕凉,他也不会落得如斯地步,丢了国宝,丢了风国的威严,他不甘,今天他丢掉了,总有一天,要他们加倍偿还!   月元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脸色,缓缓将杯中之物饮尽,嘴角,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直安静地坐着的云绪,在慕凉和花泣雪走后,脸上全是复杂,没想到这花泣雪这么厉害,看来,他的计划要有些变动了。   “老爷,怎么了?”云绪的妻子担忧地问。   “无碍。”云绪收敛心神,起身走至那边交谈着的官员中。   “皇兄,三日后大婚,喜服做了么?”慕火儿跟花斩浪上去祝贺慕黎,笑问。   “啊?”慕黎愣了愣,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貌似没有。”   “……”   花斩浪嘴角抽搐着,“皇上,三日,足够准备么?”他虽然是提前知道的,可也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花斩浪,本公主告诉你,要不能漂漂亮亮得出嫁,本公主就不嫁了!”慕火儿叉腰低吼,拉起白圣遥的手,“圣遥,你说是不?”   “咳咳。”白圣遥左右为难,见慕黎苦着脸,有些心软,“其实这些东西随意就好。”   “圣遥,我不会委屈你的。”慕黎一听这话,那内疚齐齐涌上心头。   白圣遥愣了愣,随即绽放了笑颜,“慕黎,只要新郎是你,就不是委屈。”   “恶,酸……”慕火儿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还俯身做呕吐状。   “火儿,莫不是你有了为夫的孩子?”花斩浪戏谑地看着她。   慕火儿脸一黑,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他,突然宫人端上了一盘鱼肉,她一闻这个味道,脸色发白,真的躬身下去干呕。   “呕……”慕火儿干呕着,眼角溢出泪水。   “火儿!”花斩浪大惊,拿起她的手就帮她把脉,半晌,呆愣住了。   “斩浪,火儿怎么了?”白圣遥担心地问,端起茶水给她压压心头恶心的感觉。   “不会……真的有了吧?”慕黎见他那样子,小心询问。   “火儿……”花斩浪温柔地抱起慕火儿,心疼地看着她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勾起了唇角,慢慢地,笑容愈来愈大,最后干脆傻笑了起来。   “斩、斩浪……”慕火儿没有那么难受了,无措地看着花斩浪,他这样,她好担心。   “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火儿,我要当爹了!”花斩浪突然将她抱起,狂笑出声,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   慕火儿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是不是准父亲都这样样子?”白圣遥有些嫌弃地看着犯傻的花斩浪,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痴呆成这样。   “圣遥,我不会。”慕黎深情地看着白圣遥,“所以,给我生个宝宝吧。”   白圣遥俏脸一红,钻进他怀中。   花斩浪突然抱起慕火儿往后面走,吓了大伙一跳。   “你去哪?”慕黎问道。   “火儿有身子了,怎么可以在这么吵闹的地方待着?”花斩浪斜睨他一眼,乐呵呵地抱着羞到不行的慕火儿走了。   留下一干人等在原地瞪眼。   今天这寿筵精彩了,皇帝立后了,后宫解散了,圣王宠媳妇了,他媳妇发威了,长公主有喜了,风太子出手阔绰了……   圣王府,花园。   “阿暖,笑一个嘛。”慕凉倚在躺椅上,搂着花泣雪,轻声哄着。   花泣雪闭着眼,目无表情地靠在他身上。   “阿暖,我认错还不成么?别不理我哪。”慕凉无奈地叹了口气,那鼻尖点了点她的额头。   “好啊,错哪了?”花泣雪睁开眼,坐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脸冷冷的。   “我不该不告诉你打开盒子的方法。”慕凉单手枕在脑袋后面,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笑眯眯地说,哪有半点认错的样子。   “为什么不说。”花泣雪轻瞪他,别看她破的轻松,着实费了她不少力气的。   “阿暖,你得立威。”慕凉捏了捏她的腰,“若我告诉了你方法,依你这懒性子,肯定就用了,那别人怎么看得出你的本事,嗯?”   花泣雪闻言,心里一暖,眸光动了动,慕凉说的没错,她若会了那方法,定不会再费力去毁了那箱子,闹出那么大动静,可这样一来,旁人不知道她的本事,日后她嫁给了慕凉,定还会有人来寻麻烦,可如今这么一闹,她算是镇住了不少人,也为她日后解除了许多麻烦……   “嗯?”慕凉挑了挑眉,“想明白了?”   “嗯。”花泣雪小小声地应着。   “不生气了?”慕凉温柔地笑着,想把她拥回怀里,却见她伸出双手,抵住自己的胸膛,又开始瞪他。   “这事儿算你为我着想,那还有呢?”花泣雪不准他抱,凉凉地睨着他。   “还有什么事儿?”慕凉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   “赐婚这事,你怎么说。”花泣雪危险地眯眼,他算计她的事,可不止一件,她有的时间跟他慢慢算。   “阿暖不想嫁给我么?”慕凉委屈地看着她。   “别给我装。”花泣雪轻哼一声,在他胸膛掐了一把,直到某人呼痛求饶为止。   “阿暖,我知道你会害羞,问你的话,你肯定支支吾吾给不了答案,所以……”慕凉摸摸鼻子,老实交代。   “你才害羞!”花泣雪恼羞成怒,锤了他一下,推开他就跳下地。   “别走。”慕凉快速抓住她的手,也站了起来。   “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花泣雪别扭性子一出,饶是面对慕凉,也别指望她花大姑娘赏脸。   “花泣雪,在寒池,你就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三天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给我乖乖的嫁人!”慕凉咬牙,恶狠狠地瞪着她,略带怒意地低吼,彻底被她那句“不嫁”给惹火了。   花泣雪被他吼得一愣,委屈地抿着唇,慕凉第一次这么凶她,她有些难过。   慕凉反应过来后,差点没抽自己两巴掌,看着她憋屈的小脸,一阵心疼,他从小宠着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凶过她,这回估计伤她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凶你。”慕凉有些慌乱地握紧她的手,语气里尽是懊恼。   “阿暖,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别生闷气,好么?”慕凉见她只是委屈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急如焚,那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花泣雪见他这样,也狠不下心怪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想把他的手扒开,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理一理有些杂乱的心绪。   她现在很乱,三日后就是大婚了,她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有些害羞,也有些害怕,她爱慕凉,嫁给他,她心甘情愿,甚至她很期待,可她从来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好妻子,慕凉对自己那么好,什么事儿都为自己想好了,可她呢,除了给他冷脸,就是耍些小性子,这样的她,能做一个好妻子么?   这边花泣雪还在神游天外,却不知道她不断变化的脸色已经收入慕凉眼底,在他心底掀起巨浪。   慕凉看她神色变了又变,一颗心也不断下沉,阿暖是在后悔么?阿暖真的不想嫁给他了么?   花泣雪想归想,动作却没忘,下意识就想继续扒掉慕凉的手。   慕凉脸色一白,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她,双唇因用力抿着而泛白。   “啊、放……你干什么?”花泣雪只觉得手腕一疼,瞬间回神,蹙眉看着慕凉,想让她放手,却见他双膝一软,“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慕凉,你快起来。”花泣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下跪,脑里一片空白,使劲想拉他起来,却见他纹丝不动,不由得急上心头。   “阿暖,我真的很爱你,不要拒绝做我新娘好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慕凉什么男儿气概、什么男子尊严统统不要了,今天她花泣雪不点头,他慕凉就不起来,深邃的眸子里全是认真。   花泣雪呆呆地看着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慕凉见她没反应,心里急得要命,见她还没反应,脸色渐渐有些黯然,抓着她的手,有些颤抖,最后落寞地松开……   花泣雪也在这时回神,双眸一眯,反抓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拽了起来。   慕凉一时没稳住身形,倒在了花泣雪身上。   “刚刚不是挺凶的么?怎么就跪下了?”花泣雪轻瞪着他,眼里是掩不住的感动,慕凉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可今日,他却为了自己下跪……   “我、我以为……”慕凉嘴唇颤了颤,却没能吐出完整的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笨蛋,寒池,我就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还谈什么嫁与不嫁?”花泣雪红着脸,待他站直了,才嗫嚅道。   闻言,慕凉的双眼里迸发出亮光,激动地看着她,嘴唇咧得大大的,一张俊脸染满了喜悦。   “阿暖,能听到你亲口答应,我真的很开心。”慕凉挑起她的下巴,温柔地看着她因害羞而泛红的脸。   “傻瓜。”花泣雪抿了抿唇,压下涌上眼眶的潮湿。   “对,我是傻瓜。”慕凉笑眯眯的,重复她的话。   花泣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着他回了凉阁,慕凉任她拉着自己,一路上都在傻笑,王府的下人们见了,一个个都以为他们王爷疯了。   只有藏匿在周围的影卫知道,刚刚一个骄傲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屈了膝。   凉阁。   花泣雪把慕凉推到在椅子上,便蹲了下来。   “阿暖,你干什么?”慕凉呆呆地看着给自己脱衣服的人儿,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花泣雪抬眼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继续着手下的动作,不多时,便把他的裤子给扒了下来,看着他膝盖上被碎石弄出的红印,有的甚至还冒了血丝,心疼得不得了,她没忘记,刚刚这男人跪地的时候,有多用力。   “阿暖,没事的。”慕凉见她温柔地触碰着他膝盖上的红印,心柔软得不得了。   “笨蛋。”花泣雪咬着唇,给他上了药,这才缓缓起身,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他身上。   慕凉温柔地笑着,眼里全是缠绵的爱意,“阿暖,我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要那么盛大干什么,反正我坐轿子里,也看不见。”花泣雪白了他一眼。   慕凉听了她这话,眸光动了动,却没说话。   花泣雪还在为他下跪的事情耿耿于怀,“听不出我那话是在开玩笑么?跪什么跪!”   “我见你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又不理我,我就以为你是真的被我惹生气,不愿意嫁了。”慕凉的表情很无辜,很委屈。   花泣雪一愣,他说的是她刚刚发呆的那会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说我想这些啦!”   “那你想什么?”慕凉蹙眉,刚刚这妮子的脸色怪怪的。   “我、我什么都没想。”花泣雪脸一红,撇过头去。   慕凉眼尖地发现她红得滴血的耳朵,暧昧地挑了挑眉,凑过脑袋去,含住她一边耳朵,哑声问道,“阿暖,那你想的是什么?”   主子在想怎么做你的好妻子,怎么照顾你!   空中突然响起挑红的声音,脆生生的,可爱得紧!   花泣雪迅速拔下挑红,目光有些呆滞,它、它怎么会说话!   “主子哇,我一直都会说话,只是太久没说了,不太会说,这两天才恢复的。”挑红闪了闪红光,语气里好不得意。   花泣雪手一抖,将它丢到床上,怒瞪着它,“谁准你说话了,以后再敢把我心思说出来,我拆了你!”   挑红弱弱地“嗯”了一声,闪了闪红光,钻进了床上的枕头后面。   “呵,阿暖,原来你想的是这个,是我误会了……”慕凉把玩着她因拔了挑红也垂下的青丝,戏谑地说道。   花泣雪脑袋低了低,脸上发热。   “阿暖,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是我的好妻子,不必担心的,知道么?”慕凉邪肆地笑着,心里却因挑红刚刚的爆料开心到爆。   “闭嘴!”花泣雪小脸通红,瞪他的水眸氤氲着,娇嗔。   “那阿暖来堵住为夫的嘴,好么?”慕凉勾起她的下巴,邪恶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泛着水光的红唇异常诱人。   “没脸没皮的,堵你个头啦!”花泣雪一头钻进他怀里,直揪他的衣服,也只有面对他,她才能如平常的姑娘家一般,露出这等娇态吧。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别把自己闷坏了。”慕凉失笑,把她从怀里抱出来一些,看着她娇美的脸蛋,心动不已。   “咳嗯。”花泣雪压下心头的悸动,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慕凉,“光闹去了,有件事儿我都忘了问。”   “什么事?”慕凉笑得春情荡漾。   “能不笑得那么猥琐么?”花泣雪抚额,无语地看着某人。   “咳咳,问吧。”慕凉压下笑意,一脸严肃。   这下倒把花泣雪给逗笑了,“好了啦,我想问你,我跟你一起跟着师父学习,从未见你学过什么五行八卦,你怎么会破那阵势?”而且动作还那么娴熟,仿佛做过无数遍一般。   “说来也奇怪,就在我第一眼见到那箱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破,碰到那盒子时,下意识就做了。”   说到这个,慕凉也是一脸茫然。   花泣雪疑惑地皱眉,哪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好了,别想那些了,阿暖,现在你该想的,是怎么做个美美的新娘。”慕凉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地笑着。   花泣雪脸一红,轻瞪他一眼,“你准备喜服了么就想娶媳妇。”   “当然,咱们‘梨姑娘’可是很早就接到这个任务了……”慕凉轻笑,不过估计那俩人现在还在为喜服的事情犯愁吧。   “你蓄谋已久!”花泣雪危险眯眼,原来某人背着她干了不少事嘛。   “阿暖,‘谋’我蓄没蓄不知道,可这儿,可是等好久了……”慕凉暧昧地看着她,尔后邪魅一笑,趁某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将其丢到了床上……   不得不说,凉某人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在慕黎和花斩浪还为那喜服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他还安然地搂着媳妇睡大觉!   ------题外话------下 ☆、069:大婚(养文的孩纸冒泡啦!)[手打VIP] 忙碌的日子永远过的很快,紧赶慢赶,婚礼总算是准备就绪,虽然这三对人是同一天成亲,但他们却不是同一时刻成亲。 先是慕黎和白圣遥,慕黎是皇帝,盛大就不用说了,漫天烟火,从喜服到喜轿,那一样不是精致高贵,特别是那轿子,是由琉璃制成没有用上半点木材,不过那过程比平常人更加繁琐,祭天祭祖,两人身上的装饰又十分沉重,累了大半天,总算是把白圣遥这美娇娘给娶到了手。 再来就是花斩浪与慕火儿,自从三天前知道火儿怀了孕,花斩浪变身为二十四孝好男人,体贴得过份,这也不管这新娘拜堂前能不能进食,硬是将她喂饱了,这才小心地抱着将她送进了花轿,虽于理不合,却也让人欣慰,至少这男人是真心疼爱长公主的,接着就是一路上敲锣打鼓,礼炮相迎,最特别的,是那抬轿子的不是人,而是由花斩浪从茫山唤来的八只雪雕,将轿子抬向了空中。 最后,就只剩下慕凉和花泣雪这一对了,慕国人心中神一般的存在,他的婚礼,比起前面两对,更加轰动,更加惊世骇俗,更加震撼人心,真真可谓是盛世大婚。 上好的红色锦缎用来铺路,从宫中的灵卫宫一直铺到圣王府大门,十里红绸奢华至极,上边还用金丝绣着百花,更显尊贵,可这场婚礼,没有花轿,也没有大马,有的,只有一只大白虎。 慕凉一身火红的金边喜服,飞扬的墨发高高束起,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非凡,深邃的凤眸半眯半睁,薄唇微勾,慵懒又不失王者霸气,而此刻,他眉眼里全是柔情,爱怜地看着怀中同样一身喜服的女子。 花泣雪轻轻倚在慕凉怀中,喜服由层层红纱环绕,异常飘逸轻灵,长发高高盘起,端庄典雅,柳眉轻描,樱唇微勾,万种风情,清冷的双眸此刻染上淡淡的喜悦,眸光流转间,万千生灵失了灵气,本就赛雪的肌肤在红纱的映衬下近乎透明,如玉的皓腕轻轻放在男子胸前。 一声惊天的呼啸,兽王的威严尽显,带着红花的大花驮着相拥的两人,踩着锦缎,得意地仰着脑袋,自宫中而出,慢慢走向圣王府,一派悠闲。 头顶是大花从茫山召唤来的鸾鸟,长鸣着,在空中盘旋,每只脖子上都系着一朵大红花,好不壮观。 虽没迎亲队,可身后却也挤满了人,白圣雨、择灵、择良、择寒、景睿和流月骑着大马在后面欢送,更是大手笔地朝四周撒着红包,还有许多珍珠宝石,慕凉出手,自然阔绰。 用白圣雨的话来说,难得这狡猾的狐狸舍得放血,咱们要不努力着撒,怎么对得起人对雪姑娘的一片深情,所以他们这群手下使劲地给他们主子败家,争取让扬天城多几个富豪。 再后面一些便是一些王公大臣,慕黎的婚礼已经结束,所以全跟了过来,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在后面吆喝着,这皇帝的马屁要拍,这圣王的马屁,更要拍,况且这新郎新娘都骑着大老虎成亲还是头一次见,不跟着来看,哪够本?这地上铺的还是上好的锦缎,今日若不踩上两脚,日后恐怕再无这奢侈的机会了。 大花似乎是觉得后面那些大马离自己太近了些,突然停了停,回头一吼,吓到不少人,那些马更是慌乱了起来。 慕凉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暗含警告,大花呜咽一声,乖乖地继续前进。 “天,是老虎,好威风哪!” “新人好美,没想到我们这一辈子也能见到这样的人。” “天,圣王真的很爱他的王妃,看看这婚礼,大手笔哪!” …… 沿途的百姓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欢呼雀跃,兴奋地看着白虎上了一对新人,为他们心中的神欢呼,也为两人绝世的样貌惊艳,又见红包飘向自己,纷纷跳起来去抢,那场面好不热闹。 空中不断洒下瓣瓣紫莲花瓣,却没有人见着撒花之人,想来,该是那神出鬼没影卫了,随着花瓣飘落,暗香浮动,熏香了晚霞。 这紫莲虽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可这季节想要找那么几朵开了的紫莲,却是难上加难,可这苦了影卫,没日没夜地给那莲花增温,硬是在今日将花瓣给收齐了。 慕凉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儿,轻轻抚落她发间的紫莲花瓣,满心的喜悦,阿暖,终于成了他的妻,这一次,是世人共同见证。 花泣雪同时抬头,回以他一抹倾世的笑容,惹来大片抽气之声,也惹得慕凉略带醋意的轻哼。 她说她喜欢紫莲,因为有他的味道……所以他让影卫收集大量紫莲花瓣,用于今日。 她说她不喜欢太过繁琐的礼仪……所以他撤了迎亲的队伍,废了那些礼节,直接进洞房。 她说她不想给天地下跪,他们该是骄傲的……所以他们成婚,不拜天,也不拜地。 她说她不喜欢坐在轿子里,这样再盛大的婚礼也看不见……所以他带着大花来接她,让她看尽沿途风景。 他说过,要给她最好的,最特别的,如今,他做到了。 待大花驮着他们到了圣王府门口,一对新人相视而笑,轻轻抬起交握的手,紫白交错的光芒直冲云霄,强大的力量扬起满地花瓣,逆向的花雨美得震撼人心。 “我慕凉,以生命发誓,生生世世,只爱花泣雪一人,不离不弃,白首不离。”慕凉温柔地笑着,声音温柔如水,却是异常认真。 “我花泣雪,以生命发誓,生生世世,也只爱慕凉一人,此情不移,生死相随。”花泣雪淡笑着迎上他的目光,眼里泛起柔情,神情的字句自口中而出,掷地有声。 借着他们手中狂涌而出的力量,这句句誓言,随着他们的力量,流传至千里之外,让远方的人们,也听得见他们的誓言,见证他们的婚礼。 那些跟来的人,见此面面相觑,最后由白圣雨带头,运起幻术,笑着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也让远方的人听得见,“我白圣雨,祝圣王与圣王妃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我景睿,祝这对新人新婚快乐,情谊更浓!” …… 一时间,修习了幻术的人动用幻术,没有修炼的人用尽全力大吼,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祝福,祝福之声响彻天地。 “本王谢谢诸位赏脸参加这婚礼,圣王府门大开十日,大摆流水席,还望各位光临!”慕凉笑道,声音传遍四方。 “好啊!”他话音一落,欢呼声再起,大家伙全都往圣王府这边涌来,这附近的几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声巨响,天空中绽放了无数多烟花,五彩缤纷,将扬天城的傍晚照得如同白昼。 在众人的欢呼祝福中,在烟花的绽放中,大花驮着花泣雪缓缓进了大门,花泣雪回眸对着慕凉一笑,在流月等人的陪同下到了心殿。 心殿,三天时间,慕凉派人将暖阁和凉阁打通,便有了心殿,心之所依。 沿途来观看两人婚礼的人们将这一幕深深印在了脑中,两个画中走出来的妙人,含笑对视,周遭流转的空气,都是幸福的,伴着那漫天的紫莲花瓣,美不胜收。 有人说,圣王与圣王妃的婚礼,是最浪漫的。 有人说,圣王与圣王妃的婚礼,是最震撼的。 有人说,圣王与圣王妃的婚礼,是世人最欣羡的。 许久以后,有人想模仿圣王的这场婚礼,却始终做不到,毕竟,有谁的财力够这样折腾,有谁的下属能这样强大,有谁的幻术,能如慕凉与花泣雪一般,将自己的誓言传向四海…… 经典之所以为经典,便是因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呵呵,我白家产业也免费开放十日!”眼看着来人越来越大,白圣雨在慕凉的“亲切”的眼神下,也大笑出声。 此话一出,再次引起欢呼,这白家旗下的酒楼,可是多不胜数,如今开放十日,大手笔,大手笔哪! “肉痛。”白圣雨跟着慕凉进了圣王府后,瞬间胯下了脸,他的钱,他的钱! “有意见?”慕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对于自己剥削他人的行为很不以为意。 “不会,不会!”白圣雨笑得谄媚,开玩笑,他要敢有意见,这厮不得毁了他白家? 慕凉满意一笑,转身进了大厅。 身为新郎,慕凉是免不了要喝上一段时间的酒,接受众人的祝福,不论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而在这段时间,心殿之内,花泣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铺满红绸的新床上,流月和众多婢女在门外守着。 听着外边热闹的吆喝,花泣雪吐了口气,淡淡地看了看四周的布置,红烛,红字……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已经是慕凉的妻了。 今日这场婚礼,其他人是震撼,可对她来说,却是感动,慕凉将他对自己的宠爱和柔情全都融进了这婚礼中,她感受的到。 花泣雪紧绷着脸,淡淡地看向某一处,可她的内心却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她现在很紧张,也很期待,她不知道一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以一个妻子的身份面对慕凉,却又期待着见到慕凉。 她今天没有吃晚饭,却因为紧张而忘了饥饿,摆满一桌子的精致点心都被她无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花泣雪因为长时间不动,全身都僵硬之时,“吱”的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了。 慕凉一身红衣走了进来,缓缓关上了门,含笑看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人儿,只觉得她今日美得不可思议,让他如同身在梦中。 花泣雪呆呆地看着慕凉,他今天俊朗得晃了她的眼,咽了咽口水,又扭了扭衣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傻丫头,就拿这个表情来面对你的夫君?嗯?”慕凉缓缓走到她身前,俯身轻笑,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柔嫩的脸蛋,只觉得心尖发痒。 “我、我没有。”花泣雪有些局促地低下头,耳根泛红,心跳止不住加快。 慕凉知道她为自己而紧张,眼里全是柔情,缓缓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进怀中,挑起了她的下巴。 “宝贝儿,不必如此紧张的。” “慕、慕凉、我、我去给你斟酒。”花泣雪对上他含笑的双眸,脸一红,推开了他站起来,不是有什么合卺酒么,她去倒。 慕凉挑眉看着她走向桌子的背影,一时间哭笑不得,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容易害羞,却不知道她能这么害羞。 花泣雪小口呼吸着,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翻过来两个杯子,端起酒壶就想倒酒,可手一直在抖,酒都溅了出来。 “阿暖,嫁给我不好么?怎么这么紧张?”慕凉从身后拥住她,满脸的戏谑,“瞧,这酒都不会倒了。” “慕凉!”花泣雪咬唇,就要放下酒壶,却被慕凉的大手包住,稳稳地倒了两杯酒,热度从他的手传递给她,两颊止不住飞红。 “阿暖,来,喝我们的合卺酒。”慕凉温柔地笑着,在她脖梗处轻轻嗅着,手里端着一杯酒。 “嗯。”花泣雪垂眸,轻轻应了一声,缓缓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杯酒,合卺酒啊……心里又止不住的紧张,拿着酒杯的手又开始发颤。 “真拿你没办法。”慕凉的身体紧贴着她的,知道她紧张,无奈地笑了起来,抬手握住她拿酒的那一只手,拥着她坐到了床边。 慕凉将手臂从她的手臂中穿过,笑看着她依旧低垂的脑袋,“阿暖,把酒喝下去。” 花泣雪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两人有些怪的姿势,见他含笑对自己点了点头,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将脑袋凑近酒杯。 与此同时,慕凉也将头凑了过去,两人脸颊相贴,慕凉的双眸含着浓浓的情意,对上她染上羞意的眼,缓缓喝下了合卺酒。 杯落,掉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慕凉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狠狠吻住了她的嘴,将口中没有咽下的佳酿渡入她口中,混着酒水,激吻着,还未咽下的佳酿顺着她细长的颈缓缓留下,酒不醉人,人自醉。 半晌,慕凉才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蛋,眼里尽是痴迷,缓缓拔掉她发间的簪子,如墨的长发流泻下来,分外妖娆。 “慕凉,别这样看我。”花泣雪偏了偏头,不敢对上他过分火热的双眸。 “还叫我慕凉?嗯?”慕凉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笑得无限邪气,也无限温柔,看着酒在她皮肤上留下的水痕,黑眸暗了暗。 花泣雪抬手抵着他,拿那氤氲的双眸瞅着他,浓黑的睫毛像风里的花蕊,轻轻颤抖着,脸儿酡红,汉白玉一样的脖颈上都有红色泛起,龙凤花烛的烛光随风而动,照亮了满室火红,也将她的美眉染得暧昧不已。 慕凉衔着笑,就这么静静地瞅着她,等着她开口,见她水眸里的挣扎,也不催,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她的呼吸也打在他脸上,钻进两人的每个毛孔中,惹得两人的身子都逐渐升温。 半晌,花泣雪终于鼓气了勇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上他幽深的眸子,缓缓张开了那微微红肿却异常惑人的唇瓣…… “相公……” 声音小小的,轻轻的,柔柔的,带着点雀跃,又有些青涩和娇怯,在慕凉听来,却是天籁之音。 他眼里闪过狂喜,看着她的目光异常火热,狠狠地吻了吻她的唇瓣,又抬起头来,“阿暖,再叫!” 花泣雪被他的激动弄得哭笑不得,抿了抿唇,缓缓勾起一抹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相公、相公、相……唔……” 慕凉再也无法忍耐,急切地用吻缄住她的话,灵活的舌头四处探索,掠夺她的呼吸,让她艰难地开合着鼻翼。 “嗯……”一声轻吟传入慕凉耳中,刺激得他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两人皆气喘吁吁。 花泣雪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却不知道她这模样有多撩人,不等她回神,慕凉火热的大手袭上她的腰际,急切地撕扯着她的喜服,红色床帐放下,两人的衣服从床沿掉下,帐内一片火热,男子的低吼与女子的娇吟奏出一曲亘古不变的欢曲。 心殿之中,是属于情人的火热,心殿之外,是属于宾客的狂欢,今夜,注定不眠。 天色渐渐泛白,心殿外,流月端着早餐在门口犹豫不决,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敲门。 “你在这干嘛?”景睿奇怪地看着她。 “天都大亮了,我给小姐送点吃的,万一饿了……”流月解释着,可她不敢敲门,万一…… “咳咳,放门口吧。”景睿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将她手里的食盒放下,暧昧地看了心殿一眼,笑道,“王爷,吃食在外面哈!” 话落,拉起流月就跑走了,也亏他跑得快,不然心殿里慕凉击出的幻力,就得在他身上了。 慕凉看着怀中迷迷糊糊的人儿,笑得一脸餍足,小妮子终于名正言顺嫁给他了。 取来早餐,温柔地喂着似乎还没全醒的她,见她闭着眼咀嚼食物的可爱的模样,心下一动,俯身吻住了她,由此,便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花泣雪看着在自己身上动作的男人,心中暗骂他精力旺盛,自己却是累得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了,哼哼唧唧半天又开始迷迷糊糊了。 第四天,慕火儿与花斩浪这对新人前来圣王府道喜,正主呆在心殿没有出来。 第六天,慕黎带着白圣遥来圣王府,正主依旧没有出现。 第九日,风雾年与月元来圣王府送礼,正主……依旧没有出现。 慕黎和花斩浪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无聊得直哼哼,“皇叔怎么还没出来,这都几天了。” 慕凉一直是这群人的主心骨,这人一下子消失好几天,这群人都觉得特别扭,特不习惯,特无聊,特没精神……说白了,这群人就是一群欠虐的孩子,一天没盼到慕凉阴损的话,就浑身不舒服了。 “明天才是第十天。”白圣雨答得迅速,因为他的酒楼也要赠十天白食,他能记得不清楚? “也不知道小姐会不会累坏了。”流月嘟囔着,记得今天给小姐送饭的时候,小姐的声音虚得有点恐怖。 “咳咳,王爷会照顾好王妃的。”景睿尴尬地咳了咳。 “照顾,我看皇叔已经化身为狼了。”慕火儿冷哼,弱弱地看了花斩浪一眼,若不是自己怀孕了,估计待遇也差不了哪去。 “王爷本来就是狼。”白圣遥叹了口气,慕黎跟她腻歪了五天,她就受不了了,雪雪都…… “圣遥,我觉得我太体贴了。”慕黎摸着下巴,暧昧地看着她,若不是她誓死不从了,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慕黎,你去死吧!”白圣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风雾年貌似喜欢皇婶,你们说,他会怎么死?”慕黎突然想到刚刚来这儿见不得皇叔便去了花园的风雾年。 “反正死相不会很好。”白圣雨撇撇嘴,很慕凉抢女人,找死哦。 “有戏看了。”花斩浪若有所思地笑着。 “圣遥,我觉得男人比女人更八卦。”慕火儿不屑地扫了众人一眼。 白圣遥附和着点头。 “火儿,你最近胆肥了。”花斩浪危险地眯眼,看着面色红润的娇妻。 慕火儿抖了抖,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小嘴一瘪,就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斩浪,“斩浪,人家都为你怀了孩子,你还凶人家。” “乖,我认错好不好,笑一个。”花斩浪脸色一僵,立马腆着脸上前,鞍前马后的,伺候得真好,不得不说,慕火儿抓住了他的死穴,狠狠地戳。 看着慕火儿一副女王样,白圣遥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 慕黎眼尖地发现她的小动作,猥琐地笑了起来,看来他媳妇也想有个孩子了,那他必须要帮助她才是…… 花园内。 “月元,你说,为什么慕凉可以得到所有好东西?”风雾年淡淡地看向远处。 月元眼里划过讽刺,却不说话。 “金钱、权势、就连花泣雪,也跟了他……我不甘,我不甘,我自认不必他差,为何那女人对他笑靥如花,对我却是冷漠!”风雾年面部有些扭曲,眼里全是嫉妒。 “太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月元淡淡道。 “是么?你怎么就知道花泣雪不是我的?”风雾年突然转身,冷冷地看着月元,“待我夺得了天下,还有什么不是我的!” 月元只是淡笑着看着他,却不说话,可心中却不住地摇头,这太子,没药救了。 “丞相,会一直帮着我吧。”风雾年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恍惚。 月元勾了勾唇,最后,点了点头。 “是时候回风国了,两年一度的三国幻术争霸赛,今年可是在风国举办……”风雾年微眯着眼,脸色有些阴沉。 “呵,太子有什么计划?”月元暗中警惕。 “丞相果然是最懂我的,到时候,你便知道了。”风雾年似笑非笑地看了月元一眼,心中的阴谋渐渐成型,深深地看了一眼心殿,阴狠在脸上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走出了花园。 月元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跟着他走了。 “太子这么快就走了?”慕黎淡笑着看着跟他们告别的风雾年。 “幻术争霸赛还没有准备好,本宫得回去了。”风雾年淡淡说道。 “原来如此。”慕黎点了点头,搂着白圣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风雾年又客套一翻,便带着月元准备离开,待他前脚刚踏出圣王府门只是,慕黎幽幽地开口。 “不知这回争霸赛的礼品会是什么,太子这样大手笔,这回的奖励,必然也是好东西哪。” 风雾年脸色一沉,随即压下怒意,笑道,“自然。”话落,人已消失不见。 慕黎眯着眼,冷冷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冷哼,“自然?该不会把其他两样国宝也搬出来吧。” “管他呢,与我无关。”花斩浪打了个呵欠。 “怎么会与你无关,这回争霸赛,你得去参加。”慕黎笑得奸诈。 “为什么?”花斩浪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什么赛跟他有什么关系。 “慕国拿得出手的就你们几个了,你不去,是去?”慕黎轻哼,慢慢喝了一口茶。 花斩浪白了他一眼,“火儿有身子呢,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去!” “你!”慕黎瞪眼,“这次比赛不比往日,慕国,一定要胜。” “为何?”白圣遥蹙眉,这争霸赛慕国这方一向是不看在眼里的。 “风国和雀国已经要联手对付我慕国,开战之前,必须得搓一搓他们的锐气。”慕黎冷哼,皇叔早就跟他商量过这些事了。 “那让慕凉去就好了,他往那一站,比都不用比,直接拿第一。”花斩浪给慕火儿喂了口水果。 “斩浪,皇叔在八年前夺过冠了,不能再参加。”慕火儿咽下水果,给他解释,“这争霸赛的规定便是,每次获得过第一的人,都不准来参加第二次,而每国要派出五人参赛,其中必须有一名女子。” “啧啧,真是无聊。”花斩浪撇嘴,随即扫了众人一眼,“你们谁参加过,还夺冠了?” 众人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花斩浪抚额,“这帮庸才。” “喂,怎么说话的呢,你才庸才,本少爷有参加那破比赛的时间,还不如拿来多赚点钱。”白圣雨不满地说道。 “圣雨啊,把你满身的铜臭味给我收收,难闻。”慕黎鄙视他。 “皇上,别以为娶了我妹子就安然自在了,小心哪天把她拐回家,让你见不着面。”白圣雨立刻反击。 “你!圣遥才不会跟你走。”慕黎搂紧白圣遥。 “妹子,爹最近很想念你,若没事儿,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白圣雨突然一脸温和地笑道。 白家老爷子身体不是很好,一直呆在白府修养,就连他闺女大婚,也没出现。 白圣遥一想到自家爹爹,心中有些想念,随即点了点头,“好的大哥,我一定回去。” 慕黎看着身边的孝女,成功地黑了脸。 “王爷让我们三人隐藏实力,所以我们三人是不能参加的。”择灵蹙眉解释。 “斩浪,你也去参加嘛。”慕火儿抬起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想去看看,平时我一直到处游荡,还从来没见过呢,而且,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 “火儿想看哪?”花斩浪面色一柔,“那我就去。” “嘿嘿,那皇兄,我想参加,可以么?”慕火儿又腆着脸问,大眼里全是向往。 “不准。” “做梦都别想!” 慕黎和花斩浪同时沉脸。 “火儿,你都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争霸赛里高手如云,而这次争霸赛的意义又有些特殊,你怀着孩子,凑什么热闹!”白圣遥不赞同地皱眉。 “有什么关系嘛,再说了,五个人里面必须要有一名女子的。”慕火儿嘟了嘟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火儿,听话,这慕国的女人最多了,你不用担心。”花斩浪想训斥她两句,却又舍不得,只有无奈的哄了。 慕火儿沉默不语,心里很不爽。 “这回谁都能去,就是你,不准,老老实实给我养胎!”慕黎瞪她一眼,也不等她回驳,拉着白圣遥就走,天色不早,他们得回宫了。 “妹子,记得回来看爹爹跟你哥我!”白圣雨喝了一口茶,还不忘调侃一句。 “过段时日,我会带着圣遥回门的!”慕黎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拉着白圣遥上了马车。 剩下的这些人,无聊地在圣王府瞎转悠,又享受了一天白吃白喝的待遇,总算是盼到了第十天,可等白家酒楼关了门,圣王府的流水席撤掉了,慕凉和花泣雪,依旧没有出现…… 心殿。 “阿暖,来,洗个澡,我们明天该出去了。”慕凉一张脸容光焕发,抱着花泣雪钻进了暖池,给她洗澡的同时,又过了一把手瘾。 花泣雪耷拉着眼皮,无力地倚在他身上,任他为所欲为,也不去抵抗,这十天来,她算是懂得了什么叫做糜烂颓废的生活,大床和暖池两点一线,累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慕凉看着她没什么精神的小脸,十天以来头一次内疚了,将她擦干后抱到床上,爱怜地看着她疲惫不堪的脸,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花泣雪睡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软软的,哑哑的,她还没叹气了,他叹什么气? “阿暖,对不起,是我不知节制了。”慕凉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没事,今晚别碰我了就成。”花泣雪抬了抬眼皮,轻轻一笑,她的性子已经给他磨得没棱没角了,从最初的挣扎,到现在的淡定,这过程,很辛酸。 慕凉见此,罪恶感急速上升,立马钻进她被窝里,将她搂住。 花泣雪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打算睡觉,看来她的话他是不停了,她先睡,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慕凉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插在她还有些湿的发间,一阵紫光闪过,将她的头发烘干,碰了碰她粉红的小脸,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经意听见她发出轻微可爱的鼾声,他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将她拥住,也慢慢睡去。 于是,花泣雪新婚后的第十夜,奇迹般的完完整整地睡了一个好觉。 “皇叔怎么还不出来?第十一天了!”慕黎上了早朝,来到圣王府,便见一堆人坐在大厅里,喝茶的喝茶,看天的看天。 “十天了……慕凉的胃口真大,不知道咱那小师妹还有没有剩下骨头。”花斩浪懒洋洋地说,慕火儿跟着点头。 “还好他没说再多摆五日流水席……”白圣雨幽幽地开口,心中默默计算着这十天的亏损,顿觉痛心疾首,他是商人,怎么可以亏这么多! “王爷真是混蛋,怎么可以这么折腾小姐,小姐再彪悍也是个姑娘哇!”流月突然跳了起来,义愤填膺地大吼。 这话一出,喝茶的喷茶,想说话的被口水呛,雷到所有人。 “说本王是混蛋?流月,几日不见,胆子倒是长了。”慕凉悠悠地开口,没过多久,便见他一身紫衣拥着一身白衣的花泣雪出来,本来慕凉是想让花泣雪再躺着睡一会儿,可这妮子说在床上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把她给抱出来了,这让他有些汗颜,原来他这么有本事,能让他家阿暖厌床。 “咳咳,流月没有……”流月干笑两声,躲在景睿身后,没瞧见景睿眼底的笑意。 “面色红润,果然是吃饱喝足了。”白圣雨撇撇嘴,下了结论。 “雪雪……果然精神不济。”花斩浪瞄了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的花泣雪一眼,也下了结论。 闻言,满屋子暧昧的眼神。 “再看,我不介意把你们的眼睛都挖了。”花泣雪突然冷冷出声,眼睛没抬一下。 闻言,众人乖乖收回眼神,王妃睡眠不足,发火没个准头。 慕凉挑了挑眉,轻轻笑了起来,小妮子恐怕憋了一肚子火,舍不得对自己发……刚刚那个,算是迁怒吧。 “慕凉,收起你的笑容。”花泣雪感受到胸前的震荡,声音欲冷。 慕凉一愣,轻咳两声,他不笑了,其他人笑了起来。 “没事儿,都待我王府干什么?”慕凉坐下,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轻轻抚摸着怀里人儿的头发。 “皇叔,一个月后就是幻术争霸赛了,你还没选定人呢。”慕黎赶快找了个借口。 “什么时候,黎儿也对这事这么挂心了?”慕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没了后宫就是清闲哪。” 慕黎面色瞬间扭曲。 “争霸赛……是什么?”花泣雪突然抬起脑袋,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 慕凉见她好奇,微微一笑,温柔得让其他人冒起了鸡皮疙瘩,“三国幻术争霸赛没两年举行一次,在慕国、雀国、风国轮流举行,经过两轮淘汰赛,最后八人进入决赛,得冠者,便可得到那次比赛的奖品。” “今年奖品是什么?”花泣雪打了个呵欠,来了点精神。 “焱果,是长在雪山之巅,最火热的果实。”慕凉轻笑,看她这样,似乎是对这次争霸赛有兴趣。 “皇叔,你够神通广大的啊,这都知道。”慕黎瞪眼。 “皇上,你可不能小看咱么的情报网!”择灵得意地撅了撅嘴,娃娃脸上满是笑意。 “唔,听师父说过,百年一开花,百年一结果,修炼圣品,能将一个七层高阶直接提升到八层去,珍贵得很。”花泣雪揉了揉眼睛,回忆着。 “好东西……”慕火儿点头,眼里有了向往。 “师妹,还记得它另一个好处么?”花斩浪打趣地笑着。 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记得,所以,我要去参加。” “阿暖?”慕凉挑眉,眼里全是兴味,这焱果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么?让阿暖都感兴趣。 “师父说……焱果是最美味的果实,我不打算错过。”花泣雪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淡淡地说道。 慕凉闻言,失笑道,“阿暖,你这小嘴可真是刁,什么宝贝吃什么。” “雪雪,你真是暴遣天物。”白圣遥中肯地说,竟把这么好的东西,当水果看。 “皇婶一直都这样,圣遥你早该习惯了。”慕火儿失笑。 “那这么说,皇叔,这五个人中的女子就定下是皇婶?”慕黎单手支着脑袋问。 “嗯。”慕凉点头,摸了摸花泣雪的脑袋,扫了众人一眼,继而开口,“斩浪、圣雨、景睿、择灵,你们也参加。” 花斩浪和白圣雨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王爷,我不用隐藏实力了?”择灵眨眨眼,有些不解。 “人家都要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隐藏,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慕凉冷笑,“风雾年以为跟雀国皇帝联手就想扳倒我们,还真是天真。” “恐怕他雀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金滩之战还没长教训。”慕黎也收了笑容,声音有些冷。 “他们想联手,那我就让他们一起死。”一听见金滩之战,花泣雪的双眼“唰”地睁开,眼底一片清冷,想到慕凉的心魔,她眼里不掩杀意。 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意,有一瞬间震慑到了周围的人,半晌,择灵才吐了口气,弱弱地开口,“王妃,您别老吓唬我们,我们胆小……” 花泣雪挑了挑眉,收敛了气势,又往慕凉怀里钻了钻。 她在想什么,慕凉自然知道,不由得心底发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乖乖休息会,别一天那么暴力。”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悄悄在他腰际捏了一把,满意地感受到他身子一僵,这才闭上了眼。 “噗!”白圣雨闻言,喷了一口茶,暴力……感情你慕凉是有多纯良?下 ☆、070:前往风国[手打VIP]   “阿暖,我回来……你谋杀亲夫!”   慕凉一下朝,便往家赶,却没想到欢迎他的是一道强劲的红光,身子一偏躲了过去,身后的大树就没他这么幸运了,“轰”的一声倒了下去,飞落的树叶,有一片飘到了慕凉头上,颇为滑稽。   “哦,你不是躲开了?”花泣雪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赤红色的玉剑,上面隐隐闪耀着红光,淡淡地看了慕凉一眼,看见慕凉头上的树叶,眸光动了动,却没提醒他拿下来。   “你!”慕凉气得牙痒痒,一张俊脸扭曲再扭曲,最后只有幽怨地叹了口气,“快来,这是你要的蜜饯。”   成亲都快一个月了,这妮子无聊了几天之后,竟开始修炼挑红的那份修炼秘诀,每天都是练剑练剑,把他冷落在一旁……她到底记不记得,他们才新婚!   “慕凉,没事你把猎紫里的法诀练一下。”花泣雪对他的哀怨置之不理,拿过他手里的蜜饯,塞进嘴里一颗,香甜的味道充斥口鼻,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不练。”慕凉赌气地说道,练什么练,都是因为得了这宝贝,阿暖才冷落他,改天他就把这俩都丢掉。   主子,您别丢我,我很有用的,至少我能帮你偷听女主子跟挑红交流,这点,挑红是办不到的……猎紫糯糯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慕凉挑了挑眉,有意无意地拍了拍锁骨,这猎紫虽害羞,倒也算精明哪。   “你不练,我也没法练。”花泣雪冷眼睨着他,这秘诀一个人练,只能练习一半,只有挑红和猎紫的主人在练完一半后,再一起练,方能继续,而就在刚刚,她已经练完了一半。   “那就不要练了,阿暖已经够厉害了。”慕凉立马笑得柔情似水,给她捏起了肩膀,练不了最好,多陪陪他。   “不练?”花泣雪危险地眯起了眼,脸上寒了寒,拍掉肩上的大手,冷哼,“那晚上滚出去睡。”   慕凉脸一黑,大婚那十日他过得太欢快了,以至于他媳妇只准他每晚要一次,不管他怎么勾引,这妮子就是不上钩,完事之后就把他踹下床,那个冷漠劲真是……   可现在,她是想剥夺他每日一次享受的机会么?   “我练就是。”慕凉臭着脸,满不乐意的说道。   花泣雪眼里闪过笑意,将挑红一收,送入发间,看着他臭臭的脸,这么多天来难得温柔了一次,往他嘴里送了一块蜜饯。   慕凉尝到嘴里的甜味,立刻笑眯眯地抓住她的手,就想俯身下去亲,却被她一巴掌打偏了脸。   “慕凉,出来混,是要还的。”花泣雪冷哼一声,推开他,朝大厅走去。   慕凉仰天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就该节制一些,早知道……他要知道会有这后果,他……还是会那么做。   “火儿。”花泣雪看着被花斩浪扶着过来的慕火儿,难得地勾了勾唇角。   “雪雪!”慕火儿笑眯了眼,推开花斩浪就想冲上来拥抱她,却被花斩浪很不爽地搂了回来。   慕凉看着花泣雪嘴角的笑容,很不爽快,凭什么慕火儿就能博得他家阿暖的笑容,他怎么逗都没用!   “噗,皇叔,您刚刚去哪鬼混了?”慕火儿转眼看向一旁的慕凉,视线很自然地落在他发间的落叶上,喷笑出声。   慕凉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果然摸下一片枯叶,想起刚刚倒塌的那颗大树,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看向身旁的女人,她早就看见了,故意不说是不是!花泣雪目无表情地回事他一眼,“我有不说的权力。”   慕凉闻言,黑了脸,小妮子到底还要跟他闹多久的别扭,他承认是他需索无度的,可她就不能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么?   “啧啧,师妹啊,你跟慕凉可真是有情趣,竟然都滚到落叶堆里的。”花斩浪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   “花斩浪,你纯洁一点,等宝宝听了,学坏了!”慕火儿娇嗔,但还是瞟了瞟皇叔和皇婶。   “火儿养胎需要安静,斩浪,你太吵了,不如去给慕国守守边关,等孩子出生,再回来?”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斩浪,冷哼。   “火儿,站着也累了吧,我们去大厅歇歇。”花斩浪一把抱起慕火儿朝大厅走去,恨不得离慕凉越远越好,这小子忒黑,他惹不起。   “阿暖,别再跟我怄气了好么?”慕凉见花泣雪也想跟着去,一把拉住她,眉毛一挤,嘴一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怄气了吗?”花泣雪心里觉得好笑,可面色还是一派淡然。   “阿暖,原谅我啦,我什么都答应你。”慕凉也不跟她装了,将她搂进怀中,认真地说道。   花泣雪抬眼打量了他一会儿,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了,挑了挑眉,“好啊,一天之内,你若能把猎紫上的秘诀练完一半,我就原谅你。”   其实她也没生气了,只是这男人不能总惯着,现在不给他长点记性,以后还了得。   “那先付利息。”慕凉漂亮的眼睛都笑弯了。   花泣雪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慕凉好久没享受过他嫁软玉温香的投怀送抱了,一个激动,力道没控制好,竟咬破了她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在两人口中弥漫。   “唔……”花泣雪用力推开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眯着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翻,转身离去。   慕凉呆愣在原地,恨不得抽死自己算了,他咬了阿暖,他吻不好好接他咬什么人哪!   大厅内。   “皇叔,咳咳,回神了。”慕黎跟白圣遥一来,就觉得今天的气氛很怪。   慕火儿和花斩浪两人是标准的看客嘴脸。   他家皇叔哀怨地看着皇婶的嘴角,而皇婶的嘴角有一个很暧昧的牙痕……   “干嘛?”慕凉斜睨了他一眼,看着他抱着媳妇的幸福样子,只觉得刺眼。   “啊,是这样的,风国已经给我们下了邀请函,离争霸赛开始的时间也快到了,皇叔您啥时候启程?”   “哦,过两天吧……”慕凉无所谓地应了,目光又瞟向花泣雪的嘴角。   花泣雪依旧淡定如初,吹了吹有些烫的龙井,无视某人的目光。   一时间,有些冷场。   “三日后出发,还有时间在风国逛逛。”花泣雪放下茶杯,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打破僵局。   “那火儿,我们回去收拾下东西。”花斩浪挑了挑眉,“早些去也好,路上走慢点,火儿有身子了,不能太劳累。”   慕火儿脸一红,感动地看着自家丈夫。   “怀孕了不起,我也能啊!”慕凉一听他那满是幸福的语气,心里就直冒酸泡泡,下意识就吼道。   众人沉默几秒,花斩浪带着慕火儿大笑着离开了。   慕黎也拉着白圣遥跑走了,趁着他皇叔还没发飙之前。   等他们都走了,慕凉反应了过来,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今天他这张嘴,怎么这么不听话!   “慕凉,原来你也可以生孩子。”花泣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满眼调侃。   “花泣雪,我今天让你看看,到底谁才能生孩子。”某只炸毛男人恼羞成怒,欲变禽兽,上前一把拉过花泣雪,就扯她的腰带。   “慕凉,你练完了猎紫里的秘诀了?”花泣雪凉飕飕地瞅着他,表情很是危险。   慕凉闭上眼,咬了咬牙,松开狼爪,很暴躁地走出了大厅,花泣雪,你就等着大爷我练好了功,回来狠狠收拾你!花泣雪看着他的背影,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唇角微微上扬。   “小姐,你笑什么?”流月和景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着她一个人兀自笑得开心,有些奇怪。   “咳,你来了。”花泣雪收回笑容,淡淡地看着她,突然伸出手,在她体内注入一道白光,这才开口,“瓶颈我已经帮你打破,提升得不错。”   流月只觉得体内一阵舒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多亏了师父的帮忙。”   “别叫我师父。”景睿黑了黑脸。   “唔。”流月嘟了嘟嘴,瞟了他一眼。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继续练吧,我有点事。”话落,消失在原地。   圣王府后山。   慕凉静静地站在竹林间,闭着双眼,微风扬起他的长发,异常飘逸,突然,他的锁骨出发出耀眼的紫光,一串串招式在他脑中流转。   他霍地睁开双眼,全身随心而动,双掌中弥漫着紫光,随着他的动作,四周的竹子不断晃动,竹叶纷纷落下,在快要接近他时,化为灰烬。   他的动作时快时慢,时重时轻,时刚时柔,紫光在全身流转,天色渐渐泛黑也不自知。   花泣雪静静地坐在床上,只是草草吃了几口饭,便没了食欲,看着已经全黑的天色,有些担心,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想找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却总是心不在焉,连书都拿倒了好几次。   “主子,你去找那个男人嘛!”挑红在空中飞来飞去,它主子恍恍惚惚的,弄得它很担心哪。   “不去。”花泣雪撇过头,她这次不要妥协了。   “哎哟,主子你就别硬撑了,明明很担心他的。”挑红敲了敲床沿。   “再哆嗦,就滚出去。”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它。   挑红一颤,乖乖地回到她发间,“不说就不说嘛,主子晚上睡不着觉,可不能怪我。”话落,挑红收敛了红光。   花泣雪眯了眯眼,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闭上眼睡觉,可鼻腔里不断涌入属于慕凉的味道,扰得她更是心神不宁,翻了半天,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蜡烛快烧到底了,烛光也渐渐变弱,花泣雪呆呆地看着床头,叹了口气。   该死的男人,她怎么就放不下呢,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缓缓起身,拿了件薄衫罩上,朝后山走去。   床上的挑红闪了闪红光,似乎是在笑,飞到花泣雪衣服上,变成一朵小红花,跟着她一起离开。   慕凉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体内越来越热,力量不断增强,但他不能停下来,猎紫的法诀有两字修炼方式,一种快,一种慢,他选的是快的,修炼快的方法,就必须不断比划着脑中掠过的招式,只要比脑中的动作慢上一分,就前功尽弃了。   脑中不断划过紫光,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四周的竹子早就被他带动的气流给绞碎了,那些烂枝落叶混着沙石不断聚拢又散开,循环往复。   突然,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双眸只迸射出强烈的紫光,他双臂一震,单手置于眼前,缓缓沿平行方向划动,留下一道紫色的痕迹,随即那道紫色的痕迹渐渐成型,变成了一支晶莹剔透的紫色玉箫。   慕凉一手握住这玉箫,突然单膝跪地,将玉箫狠狠插入大地,大地猛地颤抖,八道裂痕从玉箫处开始蔓延开去,地缝中紫光狂涌。   半晌,慕凉眼中的紫光渐渐淡去,四周的紫光也渐渐淡去,握箫的手一转,将玉箫从地缝中拔了出来,慢慢站了起来,四周又是紫光一闪,恢复了原状。   主子,你已经修炼了一半。猎紫软软出声。   紫箫紫光一闪,消失在他手中,一道紫光钻进他锁骨处。   慕凉吐了口气,只觉得体内力量暴涨,运起调戏片刻,身形一晃,“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体内乱窜的幻力这才服帖了下来。   “慕凉!”花泣雪一来便看见他吐血,眼里染上慌乱,闪身移至他身旁,紧张地给他检查着,见他体内力量大增,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一下子力量增进太多,有些不适应。”慕凉勾了勾唇,示意她不用担心。   花泣雪点了点头,看着他嘴角的血迹,心疼得不得了。   “这么晚,还没睡?”慕凉抹掉嘴边的血迹,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衣物,蹙了蹙眉,将身上的袍子脱下,给她披上。   “我担心你。”花泣雪心中一暖,抬眼看了他一眼。   慕凉眼底染上喜悦,温柔地笑了笑,拥住她,闪身离开。   心殿中蒸腾着淡淡的水汽。   “阿暖,我已经修炼完了一半,你说过会原谅我的。”慕凉泡在暖池中,仰头笑眯眯地看着给自己擦背的女人。   “这么快?”花泣雪拿手巾的手一顿,微微眯起了眼。   主子,猎紫有两种修炼方式,一种是慢点的,一种是激进的,他肯定用的是激进的,不然不会吐血!挑红立刻为主子解惑。   慕凉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见面前的水被用力砸进来的手巾击出一朵水花。   “慕凉,你觉得吐血很好玩是么?”花泣雪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心里的怒意压都压不住。   “阿暖,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么。”慕凉扯了扯她的裙角,淡淡地笑着。   “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花泣雪被他这态度气死了,蹲下去就想打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傻瓜,不会有万一的。”慕凉淡笑着,眼里是属于他的骄傲的自信。   花泣雪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是啊,没有万一,这慕凉多厉害啊,怎么可能会出事……   “你要真这么厉害,那吐什么血!”花泣雪恶狠狠地瞪着他,刚刚他吐血的一幕还萦绕在脑海中,现在想起还觉得心脏一阵发紧。   慕凉眸里含笑,看着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似的阿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你说,我一天之内练完,才会原谅我么?那你让我怎么办?”   语气轻轻柔柔的,夹杂着无奈和温柔,花泣雪想气都气不起来,成成成,都怪她就好了。   “阿暖,原谅我了么?”慕凉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那动作,像是在给小猫顺毛,语气宠溺得不得了。   花泣雪抿了抿唇,还是憋出了一个“嗯”字,她不会说话不算话。   慕凉双眼一亮,动作迅速地从池子里爬了出来,看着她的眼里写满了渴望,他已经好久没满足了……   花泣雪看着他带着水珠的身体,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身材匀称得找不出半点瑕疵,皮肤也是光滑如玉,再瞅瞅他那张人神共愤的美脸……   花泣雪微红着脸扭过头去,低声呢喃,“慕凉,你这个孽障……”   “呵呵,那阿暖就是我的小妖精。”慕凉邪气一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他们的大床,红绸已经换下,现在上面铺着的是一层冰紫色的绸缎。   慕凉轻轻一抛,将她丢到床上,邪恶一笑,扑了上去。   三日后。   择良和择寒留在扬天城,守着圣王府。   慕凉带着花泣雪、择良、白圣雨、花斩浪两口子准备前往风国的都城,风都。   “雪雪,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小吃,我不能跟着去,你得自己做些吃的,别觉得难吃就不吃知道么?”   白圣遥拉着花泣雪在一旁絮絮叨叨,她身为皇后,不能跟着他们去了,没人给雪雪做东西,也不知道雪雪会不会吃的惯别人做的东西。   “哎哟,圣遥啊,皇叔会照顾皇婶的,你不必如此担心。”慕黎有些嫉妒,他媳妇对皇婶比对自己好多了,这叫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话是这么说……”   “圣遥。”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不必担心我,你专心辅佐慕黎便可。”   “我能帮他什么?”白圣遥有些不解,她有不能上朝或者帮他批改奏章。   “这段日子,云绪恐怕会有动作,你自己小心点。”慕凉将包袱放到马车上,缓缓走过来,搂过花泣雪。   慕黎垂眸想了想,点了点头。   慕凉淡淡地看着他,目光有些深邃,语气不似平时的戏谑,“黎儿,皇叔不能帮你一辈子,有些事情,你要自己面对。”   “虽然这江山是皇叔硬推给我的,不过皇爷爷已经把它给了我,那我就一定会将它守好,更何况,我现在有了要保护的人。”   慕黎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温柔地看向白圣遥。   白圣遥却没了心思跟他浓情蜜意,紧张地看着慕凉,“王爷,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圣遥,你注意好他的饮食起居,别让人给他下毒。”花泣雪淡淡地说道。   “还有么?”白圣遥点了点头,满脸的懊恼,“你教了我半天幻术,紧赶慢赶,也才突破幻术七层,我保护不了慕黎……”   “傻丫头,我会保护你。”慕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影。”慕凉淡淡出声。   “王爷。”这是影的声音。   慕凉淡淡地看着远方,语气里满是威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保护好皇上,若他有半分差错,提头来见。”   “是。”   “皇叔。”慕黎眼里全是感动。   慕凉见此,嗤笑道,“别真出了什么事,又让我来接管皇位。”   “得了吧,我要真出事,不是还有四皇叔么?”慕黎也随着他嗤笑道。   慕凉乍一听慕黎嘴里的“四皇叔”,微微愣神,四哥……他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他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似在回忆着什么的表情,眸光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雪雪,慕凉,快过来,准备上路了!”花斩浪朝这边喊道。   “又不是砍头,上什么路……”慕黎嘟囔两句,也催促道,“皇叔,皇婶,要照顾好自己哈。”   “嗯。”花泣雪点了点头,与慕凉一同走向马车。   “皇兄,再见啦!”慕火儿钻出马车,朝慕黎挥挥手,花斩浪看着她的动作,一阵冷汗,连忙把她拉进怀中,小声训斥着。   慕火儿只是吐吐舌头。   这马车很宽大,八个人坐在上面也不会觉得挤,软塌上铺着厚厚的棉花,坐在上面基本上感觉不到震动。   听得外面马嘶声,马车缓缓驶动,大花没有跟他们一路,而是从山林中走,等到了坐船的地方汇合。   慕黎与白圣遥看着马车远去,心里有些不安,直觉这段时间,恐怕不会再想平时那样风平浪静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城墙之上,有一个人目送着他们所驾驶的马车出城,此人便是云绪。   云绪看着他们的马车远去,冷冷地笑了起来,慕凉,你选在这个时候走,可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呵呵,凉儿,你知不知道,从烈炎诀到金滩之战,都是表舅一手策划的?”云绪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全身因激动而不住的颤抖。   半晌,他停住的笑,看向远方的眼神变得复杂,有爱,有恨,有痴,有怨……最后,只剩下浓浓的恨意和狠毒。   “凉儿,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马车上。   “为什么今天开在风国,真远。”花斩浪打了个呵欠,忍不住抱怨。   白圣雨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前两年参加了雀国的夺了冠,现在就不用在这抱怨啦。”   “你不也没参加?”花斩浪眯眼,谁没事参加这破比赛,还不如去喝喝花酒,当然,那是他以前。   “你听见我抱怨了?”白圣雨斜睨了他一眼,轻哼。   “你们不觉得很激动,很期待么?”流月突然出声,小脸上全是向往,争霸赛唉,她从小就听说了,没想到现在能亲眼去看看。   “想参加?”景睿失笑,“你那点本事,上去就得下来。”   “谁说想参加了,我只是想去看看!”流月嘟了嘟嘴,不满道。   景睿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划过柔光。   择灵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一脸的无聊,“依这速度,估计六天都到不了风都。”   “火儿有身子,不能太快。”花斩浪立刻警惕地看着他,若他敢要求加速,他立刻将他踢下去。   “你紧张什么。”择灵无语地看着他,“我也知道体贴孕妇。”   “哪有那么夸张,斩浪,我们走快一点吧,早点到还能多玩会儿。”慕火儿满脸的兴奋。   花斩浪闻言,瞬间沉下脸来,她到底有没有孕妇的自觉!   “火儿,比完了再玩也不迟。”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划过无奈。   “好啦。”慕火儿撇撇嘴,雪雪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样。   “唔。”花泣雪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白了白,抬手按住了她的小腹。   “阿暖,你怎么了?”慕凉面色一紧,着急地看着她,抓起她的手就给她把脉。   车上的人也是紧张地看过来。   “你们先走。”慕凉脸色变了又变,古怪的很,抓起一个装衣服的包裹,抱着花泣雪飞了出去。   慕凉抱着花泣雪飞到了一片林子里,给她找了块石头,让她坐在上面。   花泣雪看着白裙上的一片血迹,很是羞窘,小脸红透了。   “咳咳,阿暖,我记得还没到日子……”慕凉尴尬地咳了咳。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前了……”花泣雪嗫嚅道,她的葵水,一向都很准时的。   主子!你因为只修炼了一半我告诉你的法诀,所以气血运转有些混乱,等你修炼了全部,就能恢复正常了!对了,主子,这段时间,你会有点难过,不过没关系的哈,过去就好……   挑红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咳,原来是这样。”慕凉干笑两声,走上前来。   花泣雪窘迫地看着他,“现在怎么办?”裙子都脏了。   “还能怎么办。”慕凉无奈地笑着,在四周筑起了一个结界,这才将手里的衣物抛给她,“快换吧。”   “嗯。”花泣雪点了点头,瞅了他一眼,“慕凉,你转过去。”   “又不是没看过。”慕凉挑眉,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花泣雪脸一沉,冷冷地看着他,某人这才自觉地转过身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花泣雪已经换好了衣服,运起幻力便将那脏衣服给销毁了。   “败家的丫头。”慕凉见此,笑道。   “反正你钱多。”花泣雪轻哼,“我们走吧。”   慕凉点了点头,正准备收了结界,却发现身边的人儿突然脸色发白,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阿暖。”慕凉将她抱在怀中,担忧地看着她,见她满脸痛苦,忍不住唠叨起来,“是不是很痛?你以前都不会痛的,让你练那破玩意儿。”   “好啰嗦。”花泣雪有些无语。   “你还嫌我啰嗦!”慕凉瞪眼,见她面色苍白,心疼得不得了。   “下辈子,才不要做女人。”花泣雪揉了揉肚子,小声嘟囔着。   “好好好,下辈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咱们还在一起。”慕凉宠溺地笑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快走吧。”花泣雪被他逗乐了,连带着小腹的酸疼感都少了一些。   慕凉挑了挑眉,撤了结界,带她去寻找大队伍。   “雪雪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慕火儿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花泣雪扯了扯嘴角。   流月原本是满脸的焦急,可凑过来一点,鼻子很灵的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再见她这个样子,心下算是明白了。   “小姐,你是不是那个……”流月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   “嗯。”花泣雪很淡定。   “咳咳,我给你弄点糖水。”流月干咳两声,转身走向马车,“景睿,来帮我找找,那糖放哪了?”   景睿摸摸鼻子,跟了过去。   慕火儿一听流月这话,心下是明了了,看着平时强大的雪雪这般小鸟依人的在皇叔怀里,不由得感叹做女人的辛酸。   “想什么呢?”天色已晚,花斩浪和白圣雨他们捡了柴火回来,准备生火。   “没什么,斩浪,你快生火吧,我有点饿了。”慕火儿撇撇嘴,突然肚子叫了起来,有些窘迫,有了宝宝以后,她食量大增。   花斩浪温柔一笑,拍拍她的脸,“等着。”   “阿暖,现在有没有舒服点?”慕凉抱着她坐在树下,让她靠在他怀中,将大衣给她盖上,大手在她小腹处按压着,希望她能舒服些。   “嗯。”花泣雪勾了勾唇,因他的体贴而心暖。   “晚上想吃什么?”慕凉温柔地问。   “想吃……你也不会做。”花泣雪难得娇气地鼓了鼓腮帮子。   慕凉失笑,“你就这么看不起你男人?”   “那我想吃兔肉。”花泣雪浅笑,“那你给我做?”   “择灵,去打几只野兔。”慕凉捏了捏她的鼻子,朝那边忙活着的择灵吩咐着。   “啊?哦,我马上就去,王爷等等!”择灵放心手中的柴火,看了看路,转身进了林子深处。   “慕大爷,咱们出门在外,就别穷讲究了。”白圣雨很是鄙视地说。   “看来你是嫌十天的流水席不够。”慕凉阴恻恻地笑。   白圣雨立刻摇手,满脸谄媚,“够的。”开玩笑,十天哪,现在想想还觉得肉疼,他是这个商人……   “小姐,糖水来了,慢点儿喝。”流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糖水过来。   慕凉接过,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一口口喂着,花泣雪也很乖地让他喂。   “王爷真是体贴。”流月站在一旁忍不住夸奖。   景睿摸摸鼻子,低头看着她带笑的脸,心想,你若能开窍一点,也会发现我也很体贴。   这边还在喂着糖水,花斩浪那边已经生好了火,慕火儿笑着朝花斩浪奔了过去。   “你小心点。”花斩浪无奈地看着她。   慕火儿轻哼一声,突然觉得脚下一滑,朝前面扑了过去,把花斩浪吓出了一身冷哼,赶忙接住了她,还没等他开口,那边流月突然尖叫起来。   “啊!大蛇!”   流月无意间瞟了慕火儿脚下一眼,看见一根黑乎乎的东西在迅速移动,露出一只绿油油的眼睛,吓得大叫起来,下意识地抱住了景睿,倒把景睿给吓了一跳。   “在哪?”景睿蹙眉问道,顺着流月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不由得蹙了蹙眉。   其他人也警惕了起来,四下搜寻着那大蛇,却找不到。   “斩浪……”慕火儿突然扭曲了整张脸,颤声道,“我刚刚踩的、那个滑溜溜的东西……应该就是……呕……”   还没说完,慕火儿就俯身干呕起来,太恶心了。   “没事没事。”花斩浪给她拍着背,脸色却有些阴郁,他一定要抓到那条蛇,敢恶心她媳妇。   白圣雨冷冷地扫视四周,却发现不了那蛇的踪迹,心中不免疑惑,“流月,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没有,我真的看见了,那蛇的眼睛是绿的!”流月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往景睿的怀中又钻了钻。   景睿登时觉得心魂荡漾,低头看了眼还没有在他怀中的自觉的流月,突然很感激那蛇了。   “怎么可能,蛇眼睛都是黄色的,什么?绿色!?”白圣雨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   “闭嘴。”花泣雪冷冷出声,白圣雨立刻闭嘴,但表情却变得凝重。   慕凉手上一顿,继而又云淡风轻地笑着,温柔地给花泣雪喂了最后一口糖水,给她擦了擦嘴角,轻声问,“还要一碗么?”   花泣雪挑了挑眉,见他这态度,心下奇怪,轻轻摇了摇头。   “不喝……”慕凉本是带着笑意的的语气徒然转冷,脸上染上淡淡的杀意,“那这勺子就不必留着了。”   话落,瓷勺从他手中飞出,朝着花斩浪右侧射去,带起一路紫光,便听得一声硬物扎入血肉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它在那?而我们却不知道?”花泣雪挑眉问道,她都没有察觉这蛇的气息。   慕凉冷冷勾唇,眼里闪现着危险的光芒,却不说话。   倒是白圣雨从远处拎了那蛇得尸体过来,听见花泣雪这话,开了口。   “因为这蛇,是灵蛇。”   “好恶心。”慕火儿看见白圣雨手里的死蛇,又是一阵干呕。   “乖,别去看。”花斩浪蒙上她的眼睛,鼻尖嗅了嗅,又结了一个结界,阻隔了那腥味。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那死蛇一眼,“灵蛇?”   “对啊,风国特产,行动起来无声无息,任何人,都察觉不出它的存在。”白圣雨扬了扬手里的死蛇。   “拿远点啦。”流月忍不住抱怨,往后缩了缩,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景睿怀中,双眼一瞪,立刻弹跳出来,见白圣雨拿着死蛇走近,脸一白,又跳了回去。   景睿无奈地搂着她,“别乱跳了。”   流月脸一红,不敢看他,想推开他离开,却被他搂得更紧,又羞又囧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后者无辜地看向远处,光明正大地享受着怀里的柔软。   “慕凉,你怎么察觉得出他的存在?”花泣雪有些奇怪,不是谁都发现不了么?莫非慕凉有特殊能力?   “我吃过灵蛇肉。”慕凉淡淡一笑,“当年去风国办事,无意中杀了一条。”   花泣雪蹙眉,这是什么道理。   “别皱眉,我慢慢给你说。”慕凉点了点她的眉头。   白圣雨猛地搓了搓手臂,翻了个白眼,“天,有话好好说成吗?别恶心我们。”   其余几人也纷纷转过头去。   “阿暖,这灵蛇身形较之一般蛇大,眼睛是碧绿色的,有吞噬灵魂的力量,只长在风国,风国利用这灵蛇组成了一个灵蛇队,威力无比。”   慕凉眯了眯眼。   “风国,就是仰仗这灵蛇队,才能立足与云幻大陆?”   “风国的军队比不上其他两国,经济上也不是最繁荣的,但它能立足与云幻大陆百年不衰,倚仗的,就是这灵蛇队,曾经不是没有别的国家想灭了风国,但五十万大军,无一生还。”   慕凉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花泣雪的脸颊,嘴边的笑容有些难解。   “风国的宝贝,出现在慕国……”花泣雪垂眸,突然眼前一亮,正先开口,却被慕凉阻止。   慕凉失笑,“阿暖,就别卖弄你那聪明的脑袋了,乖乖闭上眼,休息会儿。”   花泣雪挑了挑眉,往他怀里靠了靠,却没闭上眼。   “景睿啊,来把蛇肉烤烤,以后呢,感觉到那破蛇就绕道走。”白圣雨将死蛇往火堆旁边一丢,斜睨了一眼一本正经抱着流月不放的景睿,翻了个白眼,“某个人软玉温香在怀,找不着北了。”   “我们,烤肉吧。”景睿一愣,慢慢松开抱着流月的手,目无表情地走到火堆前坐下,从腰间抽出匕首,低着头,将蛇肉分成一段一段,没人看得见他嘴角的傻笑。   流月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燥热。   “这灵蛇,都是成群结队的,不可能只来一条啊。”花斩浪支着脑袋,跟慕凉一样,将慕火儿抱在腿上,免得她着凉。   “探路。”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远处。   “看来,风国已经开始有动作了。”白圣雨若有所思地笑笑,“这些人,难道都把慕国的顶梁柱给忘了?”   话落,看向慕凉。   “天下不乱,我跟阿暖又怎么将那份大礼送给慕黎。”慕凉讽刺一笑。   “争霸赛期间,雀国和风国应该会有动静。”花泣雪想了想,说道。   “那又如何。”慕凉那语气霸道得紧,他也却是没有害怕的必要。   白圣雨翻了翻手里的烤蛇肉,听慕凉那话,脸色变了变,“是啊,您老人家倒是说得轻松,亏本的是我!”   “白圣雨,这笔生意,你不亏。”慕凉冷哼一声,“你赞助慕**队充足的粮草,等全云幻大陆都姓慕,你白家还愁没钱赚?”   “这就是奸商的好胃口,填不饱的。”花斩浪挑了挑眉,嗤笑一声,将手里的蛇肉往慕火儿嘴边松了松。   慕火儿一脸恶心地撇过头。   “傻丫头,不吃以后再遇上它,会很危险。”花斩浪叹了口气,趁她张嘴说话的空档,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肉。   慕火儿咽了进去,一脸吃到大便的表情。   “我白圣雨就是目光短浅,远的先不去看,就现在来说,我很亏!”白圣雨狠狠地咬了一口肉,俊美的脸上全是憋屈。   “再啰嗦,我明天就将白家所有财产收归己有,远近你都不必看了。”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   白圣雨有些受不了她冷冰冰的眼神,没多久便丢盔弃甲,认输。   慕凉见此,看着花泣雪的眼里全是宠溺,他的乖阿暖,真是可爱。   “所以啊,有的人,吃硬不吃软。”景睿可没忘记白圣雨刚刚调侃过自己。   白圣雨见景睿都敢调侃他了,当下笑得像一只狐狸,“对,我不吃软,可有的人还吃不着呢,最多也就抱抱、摸摸那‘软’。”   “你!”景睿脸一黑。   流月平常神经大条,可这回竟非常灵敏地将白圣雨的话外音参透了,瞬间红了一张脸,抬眼看了景睿一眼。   花泣雪看着流月手中快要烤焦的蛇肉,眼里划过笑意,“流月,注意下火候。”   “小姐,什么火候?”流月疑惑地看向花泣雪,突然觉得指尖一烫,“啊”的一声就想丢下手里的蛇肉。   “烤东西还这么不小心,真是笨!”景睿一把夺过她手里蛇肉,没好气地训斥。   “对啊,我就是笨,师父摊上我这个徒儿真是可怜哪!”流月最恼景睿说她笨,当下反唇相讥。   “都说不要叫我师父了!”景睿一听她又叫自己师父,差点气得吐血。   “那要我叫你什么,你不就是我师父么!”流月冷哼。   “我不是你师父!”景睿咬牙。   “那你是我什么!”   “我是你男人!”   ……   景睿愣了,流月愣了,其他人,笑了。   花泣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慕凉怀中下来,拿过景睿手上的蛇肉,似笑非笑地看向慕凉,“慕凉,想吃好吃啊,就去把马车上那金色的包裹拿来。”   慕凉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怕衣服,朝马车上一抓,一个金色的包裹落入手中,“阿暖,真是奴役我。”   花泣雪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啊,能干事的都愣住了。”   话落,众人的目光再次一向呆呆相望的景睿和流月,大笑起来。   流月脸一红,提起裙子,就往林子里跑,晃晃悠悠的。   “你跑慢点,一会儿摔着!”景睿也回神,跟了上去,却见她跑得更快了。   “我还在想景睿那呆子会怎么表白,没想到,这么囧……哈哈哈!”白圣雨捧腹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花,他们都是跟着慕凉一起长大的,景睿那呆愣的性子,他还曾经为他担心过会娶不到媳妇,看来现在是不必担心这些了。   花泣雪没说话,只是蹲下来,打开那包裹,把里面的酱料拿了出来,小腹又一阵酸疼,她只是蹙了蹙眉,倒没其他反应。   慕凉却发现她表情的变化,眯了眯眼,将她抱了起来,“你去休息,我来。”   “你会?”花泣雪挑眉。   慕凉被她那不信任的表情气黑了脸,“我怎么就不会了!”话落,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把酱料往上面一倒,就开始烤。   慕火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贤惠”的皇叔,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爷……   “斩浪,皇叔,玩的是哪一出?”   “圣王宠妻。”花斩浪摸了摸下巴,邪气一笑。   花泣雪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想去帮忙,却被他瞪了一眼,不由得觉得好笑。   “王爷,景睿他刚刚是……”择灵拎着两只兔子回来,看着真在烤肉的慕凉,张大了嘴,手里扑腾着的兔子乘机逃脱。   “收起你这副表情。”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那兔子抓回来,将手里的蛇肉递给花泣雪,“喏。”   花泣雪抿唇看了眼有些惨不忍睹的蛇肉,还是接了过来,放在嘴里,虽然很咸,眼里却还是泛起了笑意。   慕凉气恼地弄干净两只兔子,见众人的目光还放在自己身上,脸色有些发黑,他记得自己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为什么烤个东西就惊讶成这样。   “慕凉,你烤,我来调料。”花泣雪蹲在他身边,拨弄着酱料。   “好。”慕凉温柔一笑,将兔子架在火上,开始翻动,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木棍,将这油腻活干得美轮美奂。   白圣雨和择灵都往花斩浪那边坐了坐,面对面看着摆弄着兔肉的夫妻俩,火光映照下,分外和谐。   “我觉得,雪雪变了很多。”慕火儿倚在花斩浪怀里,看着默默给慕凉打下手的花泣雪,淡淡地说道。   “我记得,王妃把我们从空中打落的时候,骨子里都是冰冷的,可现在……温暖了很多。”择灵想起当初王妃看他们的冷漠眼神,现在骨子里还发寒。   “你们是没见过当初慕凉每年一次上茫山的时候,对着雪雪那殷情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他骨子里的傲气,在雪雪面前,怕是一点都不剩了。”花斩浪也有些感慨,紧了紧手臂,他很羡慕慕凉有个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而他,现在也有了火儿。   “还好,这女人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然我这兄弟可得惨了。”白圣雨嗤笑一声,突然拍了拍择灵的肩膀。   “你干什么?”择灵蹙眉看着他。   “择灵哪,这一路上你可得跟我亲点,你看看这些人,谁不是有伴的,只有我俩,孤苦伶仃……”   “离我远点。”择灵一脸厌恶地走开了一些。   白圣雨蹲在原地嘴角抽搐。   “好吃么?”慕凉淡淡地笑着,看着花泣雪将兔肉送进嘴里,眼里是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他第一次烤东西,不知道阿暖会不会喜欢。   “嗯。”花泣雪垂眸,点了点头,刘海遮住了带笑的双眸。   慕凉见她嘴角有残渣,想抬手给她擦掉,却想起手上都是油渍,在半路停下来,想收回手,却没想到花泣雪突然伸出手,抓住他要收回的手。   然后,她的头抬起了一些,在只有慕凉看得见的角度,舔了舔嘴角的残渣,勾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   慕凉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随即,缓缓勾起了嘴角,而且越咧越大,黑眸中是纯粹的快乐。   “原来,阿暖一直没有忘记。”   花泣雪抬起头,已经收了笑容,恢复一贯的淡然,看着他含笑的眼,澄澈的眸子也染上笑意。   “想忘啊……可是,忘不了。”   若忘了,怎么会有今日。下 ☆、071:同行[手打VIP]   风国是海上之国,慕国和雀国想去风国,就必须在凌港乘船,经过凌海方可到达。   凌港。   “老伯,现在租船是什么价位呀?”一名灰衣小厮笑眯眯地上去跟船夫问价。   “五两银子一个人!”那船夫瘦瘦小小的,可那眼睛特别的亮,一看便知道是个精明的主。   “五两?”那小厮瞪大眼,“老伯,您开玩笑的吧,平时也就一两银子一个人哪!”   “谁跟你开玩笑,想搭船也不看看时候,今年的三国幻术争霸赛可是在风国举行,自然要涨价,再说了,最近这风浪那么大,你瞧瞧附近还有几艘船?”   那老头冷哼,斜睨了那小厮一眼,态度好不嚣张,附近可就他这一艘船,他不坐,自然有人来坐,参加争霸赛的可都不是穷人,还怕没人坐船?   慕凉所乘的马车在凌港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下车后,便见到这么一幕。   “白圣雨,你同行。”花斩浪那手拐了白圣雨一下子,戏谑道。   “我什么时候变船夫了。”白圣雨奇怪地看他   花泣雪闻言,挑了挑眉,“花水水说,你们都是奸商。”   “还是师妹懂我哈。”花斩浪勾唇,不亏一块在茫山呆了那么久。   “花泣雪!”白圣雨恼羞成怒,一把扇子高高举起,就想打她,却觉得手腕一痛,“啊”的一声将扇子掉在了地上。   “活腻了?”慕凉冷冷地看着他捂着手呼痛,又转身去马车上拿披风。   白圣雨忿忿地看了他一眼,委屈地撇撇嘴,扭过脸去。   “王爷,要包船吗?”景睿轻声问道。   “不必。”慕凉扫了前方一眼,人不算多,船也够大,没有包船的必要。   景睿点点头,拉着流月往前走,流月挣扎着喊道,“小姐,救我哇!”但最后还是被景睿给拖走了。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却见前方那小厮已经停止跟那船夫的争吵,而他的身边,多了另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着锦袍,对着小厮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抬手递给那船夫一锭金子,语气温和,“下人不懂事,还请老伯见谅。”   “不客气不客气。”船夫喜笑颜开地接过金子,拿牙咬了咬,见是真的,这才收下,“公子,上船吧。”   锦衣公子带着小厮还有另外三名身着锦衣的男人和一名粉衣姑娘上船。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在看他,他缓缓回头,见着了花泣雪,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阿暖,他有我好看么?”慕凉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嗯,你比较美。”花泣雪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慕凉轻哼一声,冷冷地扫了那锦衣公子一眼,拥着她转过身去。   那锦衣公子眼里划过失落,如此天姿,却已有良人相伴。   “銮哥哥,你在看什么?”那粉衣女子突然回头,顺着锦衣公子的视线看去,见他一直在看那白衣女子,眼里划过落寞。   “没什么,雀儿,上船吧。”锦衣男子自嘲地勾了勾唇,又看了花泣雪一眼,才转身进船。   “阿暖,你又惹了一只苍蝇……”慕凉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冷哼,还好这人用自知之明,没动什么其他心思。   花泣雪眯眼,狠狠地在他腰际掐了一把,大男人的,能别这么小肚鸡肠么?   “你还掐我!”慕凉委屈地瞪眼。   “这人人品不错。”花泣雪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知道。”慕凉收敛了表情,淡淡地笑了,半垂着眸子掩住里面的精光,“他是雀国德王,郑銮。”   “我发现,你什么都知道。”花泣雪勾了勾唇。   慕凉咧嘴一笑,“只要是我见过的,我都不会忘。”那语气,满满都是得意。   “慕凉,这种事,不需要拿来显摆。”白圣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家账簿我看过一遍,也能记住。”   “滚。”慕凉沉下脸,冷冷地看向他。   “王爷,船位已经订好,可以上船了。”景睿轻笑着说道。   “嗯。”慕凉点了点头,一把将花泣雪打横抱起,朝那大船走了过去。   “我自己能走。”花泣雪攀着他的肩,挑了挑眉。   慕凉轻哼,“我知道,不过郑銮在上面。”   “醋罐子。”花泣雪轻叹,将脑袋轻轻倚在他肩窝,他要抱就抱吧,她还能省不少力。   “这又是怎么了?”慕火儿奇怪地看着抱着花泣雪的慕凉,雪雪貌似已经舒服很多了,怎么还抱?   “管他的,我们走。”花斩浪耸耸肩,拉着她的手,朝那船走去。   郑銮正端起茶,便看见慕凉抱着花泣雪上了船,手下一顿。   “銮哥哥。”那粉衣女子皱眉唤他,看了眼那只露了半边脸的白衣女子,目光向上移了些,便将那紫衣男子的容貌映入眼中,看着他俊美的外貌,只觉得呼吸都变的急促,脸儿绯红,她只知道銮哥哥长的美,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銮哥哥更英俊的男人,她现在的样子很花痴,但这仅仅是一个女子看见俊男的正常反应。   “慕凉,若我招的是苍蝇,那你招的,是什么?”花泣雪突然淡淡出声,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向那粉衣女子,那绝世的清冷面容引得整个船上的人呼吸都停住了。   那粉衣女子先是一愣,待到背脊一阵发凉,这将目光从慕凉身上收了回来,往郑銮那边缩了缩,有些恐惧地看了眼花泣雪,她的眼神,好冷。   “蚊子咯。”慕凉微微勾起嘴角,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尔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怀中人儿一眼。   “没想到,今年是德王带队哪。”白圣雨的笑声将船中凝结了的气氛打破,只见他自然而然地坐到郑銮身边,将手往人家肩上一搭。   郑銮一愣,看了白圣雨一眼,随即温和地笑了起来,“圣雨,别来无恙。”   “还成吧,上回给郑老夫人送的那翡翠白菜,如何?”白圣雨一笑,开始叙旧。   “娘很喜欢,圣雨费心了。”   “喜欢就好,唉?你们坐啊,看着我干什么?”白圣雨点了点头,余光瞟见旁边站着的人,眨了眨眼。   “我们当然想坐,可也得那个挡路的人先起来啊。”择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白圣雨摸摸鼻子,朝四周看了看,立刻起身,尴尬地笑着,他光顾着叙旧,把通道给堵了。   择灵冷哼一声,将路让开,对着慕凉恭敬道,“王爷请坐。”   “嗯。”   慕凉抱先将花泣雪坐下,再在她身边坐下。   王爷?郑銮这边的人听到这个称呼,俱是一惊,慕国的王爷,年纪这样轻的只有一个,莫非他就是……   “圣王?”郑銮身边的青衣男子失声叫道。   “本王还挺出名的。”慕凉淡淡地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送到花泣雪嘴巴,“阿暖,张口。”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我自己来。”   “那她不就是圣王妃?”粉衣女子惊叫,难怪这女人眼神这么冷,早就听闻慕国圣王妃是个清冷的人了。   “雀儿,不得大呼小叫。”郑銮眉头一蹙,不悦地轻声呵斥。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惊讶了。”被唤为雀儿的女子缩了缩肩膀。   “王爷,王妃,雀儿是在下的表妹,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二位见谅。”郑銮有礼地笑着。   “德王不必客气。”慕凉慵懒地笑了笑,“早闻德王温文尔雅,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这都是世人谬赞。”郑銮语气愈加谦逊。   “你们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文邹邹。”白圣雨觉得脑袋很痛。   “白圣雨,不要暴露你奸商没文化的本质。”慕火儿挤了挤眼睛,调侃着。   “慕火儿!”白圣雨一张脸黑了,最近这帮人是不是都喜欢拿他开涮?   “白圣雨,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要吓到我孩子,我杀了你。”花斩浪轻哼,随即将慕火儿拥入怀中。   慕火儿伸出脑袋,做了个鬼脸。   通过相互介绍,双方已经了解对方的身份了。   郑銮身边的粉衣女子是太傅之女,王雀儿;她身边的三人分别是尚书之子,秦风;德王招来的贤士,司青与封零。   大伙又交谈了一会儿,慢慢熟络起来,这郑銮带来的人性子也都不错,很好相处,一下子,船中的气氛很是融洽。   “火儿姐姐,你肚子瘪瘪的,真的看不出来有宝宝了。”王雀儿虽然很娇纵,心思却也单纯,知道慕火儿有了孩子,立刻好奇地看着她的肚子。   慕火儿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才一个月不到,还看不出来。”   王雀儿眨了眨眼,似乎是懂了,接着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却感觉手上一痛,缩了回来。   “姑娘,火儿的肚子不是谁都能碰的。”花斩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将慕火儿往怀中搂了搂。   王雀儿脸一红,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   “德王修为不低,为何等到今年才来?”慕凉一边哄着怀中的人儿睡觉,一边与郑銮闲聊。   花泣雪自从上次葵水提前来了之后,这几天就一直很嗜睡,慕凉很兴奋地怀疑过她也许怀孕了,但事实证明,没可能。   “王爷直接唤我的名就好。”郑銮轻笑,“我一向不喜欢与人比拼,可这回是皇上钦点,我也无法拒绝。”   “看来雀皇也很重视这次比赛。”慕凉若有所思地笑笑,若他没看错,这郑銮不显山不露水的,恐怕已经修炼到幻术八层中阶了,若他要有野心,怕是得掀起一阵风浪。   “的确如此。”郑銮也不藏着掖着,看了看慕凉这边的人,有些好奇地问,“王爷不知让哪位姑娘参加比赛?”   “当然是我家小姐咯。”流月很是自豪地说道。   “这位姑娘家的小姐是?”秦风疑惑,视线从花泣雪身上转移到慕火儿身上。   “是我的王妃。”慕凉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语气很温柔。   封零蹙了蹙眉,“那我们就一点获胜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何这么说?”司青不解。   “早闻圣王府强行毁掉风国太子设下的机关,力量强大,我等如何能敌?”封零解释。   “希望我们能撑到最后。”司青摸了摸鼻子。   择灵讶异,“司青,你想跟王妃打?”皮痒了吧。   “能见识下也是好的。”司青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闻言,船上众人都笑了起来。   郑銮的视线在花泣雪脸上流连片刻,慢慢收了回来,心中只剩下赞叹,这圣王与他的王妃,的确是绝配,任谁都不能配得上其中一个。   眸光动了动,心中那点初生的萌动,渐渐变成了纯粹的欣赏。   慕凉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对阿暖已经没了其他想法,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这人倒是有分寸。   “开船咯,各位坐好!”那船夫终于准备就绪,进来打了个招呼,看着这一个个财神爷,笑得很欢快。   “开船了?”花泣雪睁开有些朦胧的睡眼,其他人第一次听见花泣雪的声音,只觉得清清冷冷,异常好听。   “嗯,还睡么?”慕凉一听到她声音,表情就柔和了很多。   花泣雪瞅了他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   “王妃昨夜没有休息好么?为何看上去这般疲惫?”景睿有些好奇,按理说这两天王爷、王妃都跟他们在一起,晚上恐怕也不会那个吧。   “嗯。”   慕凉温柔地看着花泣雪,眼里划过担忧,阿暖无缘无故这么没精神,到底是怎么了?   “呕……”慕火儿突然脸色一白,干呕了起来。   花斩浪着急大吼,“该死的,慕凉我都说我不要来了,海上腥味这么重,火儿怎么受得了?”   “你那一身幻术修来做摆设的?”花泣雪被他那一声吼给惊醒,慢慢地坐了起来,面色发寒,单手一抬,一道白光飞到慕火儿头上,一个带着白光的防护罩将慕火儿笼罩其中,将腥味隔开,也将花斩浪给震了开去。   “花泣雪,你把我也罩进去行不行?”花斩浪想抱慕火儿,却只抱得到一个防护罩,放当下黑了脸,可他力量不够,打不破。   “慕凉,他再啰嗦,你看着办。”花泣雪慢慢闭上眼,靠在他怀中。   “斩浪,我没事,你别着急。”慕火儿尴尬地笑着,“就一会儿抱不到,没关系的。”没了海腥味的干扰,她胃里舒服多了。   花斩浪苦着脸,却不敢再把花泣雪给弄醒。   “活该。”白圣雨嗤笑,让他这一路上老损他,现在好了吧,这就叫做,现世报!   “圣王妃好奢侈,拿防护罩挡海腥味。”王雀儿瞠目结舌,她修炼了那么久,在雀国女子中也算是佼佼者,却也只能在危机时刻用用这防护罩。   另外三人也是一脸惊讶。   郑銮温和的笑容不改,只是心中愈加佩服花泣雪,想她一名女子,还如此年轻,便有这样的成就,他不得不服。   反观慕凉这边的人,却是一个个都很淡定,不说见多了,就凭他们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不得不说,慕凉身边的人,都很强大。   因为刚刚花斩浪将花泣雪吵醒后受了教训,一时间船上谁都不敢再交谈了,船舱内变得很安静。   大船平稳地朝前行驶,待到船上的人睡倒一半之时,大船突然震动了一下。   “船夫,出什么事了!?”   择灵霍地睁开眼睛,朝外面大喊,却得不到任何回答,反而是船颤抖得更厉害了。   “王爷,我出去看看!”司青沉着脸抓起剑就要出去。   郑銮点了点头。   “不必了,景睿已经去了。”慕凉淡淡开口。   郑銮脸上的笑容加深,圣王不仅是本身强大,他的手下也是素质超群,应变能力很强哪,回头以眼神示意司青坐下。   “王爷,船夫不见了,船驶入了旋窝之中,很快就会被卷入海中。”景睿有条不紊地说道。   “哦?”慕凉笑得有些莫测,轻轻抚了抚花泣雪的脸,“看来,我们是中计了。”   “风雾年这么快就想动手了,这船上可不是只有慕国之人。”白圣雨收敛了笑意。   花斩浪站了起来,大船突然一晃,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不由得恼怒,“他风雾年管这船上有谁,我们全都死了,那还有谁跟他们争第一。”   “争霸赛,与合作不一样。”慕凉笑得云淡风轻,大船不住地晃动,似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可只有刚刚睁开一点眼睛的花泣雪,才看到了他眼里划过的冷光。   “斩浪,我们三人去把船稳住。”择灵起身,朝舱外走去。   “我们也去帮忙。”司青和封零也站了起来,跟了出去,随后郑銮也走了出去。   船不断地颤抖,可王雀儿依旧睡得很沉,这也算是个奇迹了。   “流月。”花泣雪打了个呵欠,坐直了身子。   流月本还在担心外面的情况,一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奇迹般的安心了,“小姐有何吩咐。”   “去把我的牛肉干拿来。”花泣雪摸了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好的!”流月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拿过包裹拼命翻。   慕凉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只小猪,睡饱了就吃。”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拍掉他的爪子,抬手去拿流月递过来的玉罐,正在这时,大船猛地一颤,慕凉身子朝后仰,微微眯起了双眼,刚想问景睿他们为何还没办妥,眼前突然一暗,嘴唇上多了两瓣软软的东西。   “唔。”花泣雪也没坐稳,超慕凉扑了过去,刚好亲到了他,微微睁大眼,就想离开,后脑勺却被人按住了。   “其实,难得被算计一次,也不错。”慕凉邪气一笑,舔了舔花泣雪的嘴唇,用力地吸允着。   “天,皇叔能不能注意场合!”慕火儿翻了个白眼,对呆愣着的流月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地转过身去。   至于那边的王雀儿,依旧睡得很沉。   船舱外。   “我们一起运力,将船稳住。”花斩浪结了一个防护罩,将巨浪阻隔在外面,巨浪打在防护罩上,白花花的,煞是好看。   “好。”择灵点点头,双手置于胸前,上下交叠,强大的力量从掌中涌出。   其他人也是一样,一个无色的防护罩慢慢笼罩整个大船,四周的巨浪对这船再也不起作用,只是船下的漩涡的力量还在,大船不断向海中下沉。   当然,这其他人中并没有包括白圣雨,此时他正悠哉地靠在船柱上,笑眯眯地欣赏着巨浪。   花斩浪见船还是在下沉,翻了个白眼,突然收了力道,身形一闪,扎入水中。   “花斩浪!”景睿瞪眼,低吼一声,他这是要去干什么,他知不知道现在海中很危险!   慕火儿听见景睿的大喊,脸色一白,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   “斩浪怎么了?”慕火儿看着四周的巨浪,脸上全是紧张。   郑銮有些担忧,“花兄弟跳进了海里。”   “什么!”慕火儿脸色更加苍白,想也不想就想冲进海中,却被择灵拦住了。   “公主,斩浪够强,他不会出事,您也别乱来!”择灵知道花斩浪不会乱来,所以不太担心,可这公主千万别乱来哪。   “公主,择灵说的是哪!”流月也是一脸着急,拉住了慕火儿的手。   “皇叔,你救救斩浪哪!”慕火儿急红了眼,对着船舱里大吼。   慕凉正抱着媳妇笑得一脸餍足,乍一听慕火儿的声音,挑了挑眉,打趣道,“火儿,你就这么不相信他?”   慕火儿一愣,慢慢镇定了下来,心中虽担忧,却也没想刚刚那么激动了。   “火儿,进来。”花泣雪冷冷出声。   慕火儿身子一颤,拉着流月进仓。   “皇婶……”慕火儿咬唇看着花泣雪。   “坐好,若再乱动,我就让你去陪花水水。”花泣雪轻轻抚了抚袖子,淡淡地看着她。   慕火儿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个孕妇,知道雪雪关心自己,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慕凉慢条斯理地给花泣雪喂食,理也不理外面的情况,看得慕火儿和流月直瞪眼。   船还在不断下沉,司青他们皱紧了眉头,“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择灵抿了抿唇,点点头,“提升力量,把船往上拉。”   众人点头,纷纷提升了力量,可那船只是在原地顿了顿,又继续下沉。   突然,船停止了下沉,随即,缓缓上升。   “是斩浪。”景睿勾了勾唇,早就知道茫山下来的不是凡人,花斩浪虽比不上王爷他们,却也比自己差太多,他们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而花斩浪他们却跟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我们在加把劲,帮帮他。”郑銮双手一抬,淡笑道。   “估计没用,可以让他一个人忙活了。”择灵瘦了手,戏谑地笑了起来。   “这样好么?”司青愣愣地问。   白圣雨挑眉,“有什么不好?”随即奸笑起来,最好让他多费点劲,谁叫他老是说自己。   秦风等人瞪眼,这算是什么朋友哪。   “我们的力量不足,不收手,只是浪费力气。”景睿淡淡地说道,这种漩涡对于他们来说,有点难收拾,可对于花斩浪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船不断上升,船舱外的人已经全都收了手,白圣雨更是搬了张凳子,悠闲地挥动着手中的扇子。   择灵嘴角抽了抽,有些鄙视这白圣雨,他好歹也是个八层高阶,怎么屁事都不管,还要他这个中阶的来操劳。   “慕凉、花泣雪你们俩混蛋,帮把手哇!”水底下传来花斩浪的怒吼。   “中气十足,你确定要帮忙?”慕凉运起幻力,将声音送入水底。   “皇叔,你们帮帮斩浪吧。”慕火儿虽知道他没事,可还是心疼得紧,斩浪一个人托船,这该多累啊。   “你不是硬要换名字为花斩浪?这么个漩涡就顶不住了。”慕凉戏谑道,却拥着花泣雪站了起来。   “谁说我顶不住了!”花斩浪再次怒吼,大船上升的速度变快了。   “早就该用激将法了。”白圣雨大笑。   郑銮有些无奈,“圣雨,你别老是幸灾乐祸。”   白圣雨只是挑挑眉,没接话。   “皇婶,帮帮斩浪!”慕火儿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花泣雪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说不帮么?”   “皇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慕火儿笑眯了眼。   “走吧,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慕凉慵懒地勾唇,手臂一搂,将花泣雪纳入怀中。   花泣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喜欢海腥味儿。”   慕凉笑容一僵。   慕火儿和流月大笑起来,王妃大人太有才了。   “哟,两尊神,舍得出来啦?”白圣雨睨了两人一眼。   “你出来与不出来又有什么差别?”慕凉冷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可半分力没用上。   白圣雨偷懒被揭发,有点儿尴尬。   “上升得很快。”花泣雪扫了四周一眼,她这师兄怕是在赌气了,不过在这样下去,他的消耗就太多了。   “皇叔,您还不动手!”慕火儿气鼓鼓地瞪着慕凉。   慕凉挑了挑眉,拎起花泣雪如玉的小手,一根根把玩,正在众人莫名其妙之际,他搭在花泣雪手背上的食指微微一动,紫色光芒在指尖闪现,尔后他将手指一挑,大船随着它的动作狠狠一颤,然后急速上升,不过瞬间,便冲出了海平面,跃上了半空。   众人目瞪口呆,就、就这么一个指头了事?   “不是说不帮的么?”花斩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船,抿着嘴哼哼。   “唔,你吓死我了。”慕火儿钻进他怀里,撒气一般拽他的衣服。   花斩浪笑眯眯地搂过慕火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脑袋。   慕凉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温柔地看着花泣雪,“阿暖,我表现的怎样?”   很好很好!如果其他人是花泣雪,恐怕现在已经猛点头了,不过,他们毕竟不是……   “做事别做一半。”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慕凉撇撇嘴,小声嘟哝,“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东西。”   搂着花泣雪的手一松,慕凉慢慢走向船头,紫光一闪,他人已经悬于半空之中,双手背于身后,俯瞰整片海洋,紫衣翩翩,霸气天成。   花泣雪看着他英挺的身姿,眼里划过笑意。   大船没了慕凉的力量,又开始跌向水中,花泣雪挑了挑眉,纤手划过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大船稳稳悬在了空中,又惹来其他人的惊叹。   众人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一团紫光凝聚于掌中,他将手掌朝下,正对着那巨大的漩涡,紫光朝那漩涡漫去,不一会儿便笼罩了整个漩涡。   慕凉锁骨处紫光一闪,他大张的手掌缓缓朝漩涡转动的反方向扭动,那漩涡被紫色幻力束缚住,随着他的动作缓缓逆流,不多时,海面恢复了平静。   “现在表现如何?”慕凉回到船上,不顾目瞪口呆的众人,笑眯眯地邀功。   花泣雪抿唇眯了眯眼,“还不错。”然后攀着他的肩膀,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他的唇角。   慕凉也不急着跟她亲热,看似是好定力,实质上是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他宝贝儿动情的媚态。   “圣王果真强大。”郑銮满脸的佩服之色。   慕凉但笑不语,将船落回水面。   “王爷,现在我们要往哪边走?”景睿蹙了蹙眉,看着恢复平静了的大海,四周都是蓝汪汪的一个样子,风国在哪边?   “你去探路嘛。”流月笑眯眯地说道,“每个地方都走一下。”   “丫头,你怎么可以让你男人操劳?”景睿气结,恨恨地瞪流月。   流月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景大人,是不是觉得爱错了人?”白圣雨窜到他身后,打趣。   “滚。”景睿回首给他一拳,不过没打中。   “他不爱我,难道爱你啊!”流月才刚跟景睿定下关系,听了这话,非常的不爽。   于是乎,船上所有人的目光游弋在景睿与白圣雨之间,眼神暧昧。   “还是我去吧。”择灵抚额,直觉想离这些人远一些,话落,闪身探路去了。   “火儿,我们回船舱,这里呆久了会把我们宝宝教坏。”花斩浪煞有其事的说道,然后搂着捂着嘴笑的慕火儿进了船舱。   景睿拽着流月去了船尾。   一时间船头只剩下慕凉、花泣雪和郑銮。   “王爷,你真的很强大,能与自然的力量抗衡。”郑銮淡笑着说道。   “这漩涡,是人为的。”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若是自然之力,更好解决。   “什么?”郑銮温和的面上有了一丝凝重,“王爷刚刚在船舱中的对话,好像是说,这漩涡是风国太子所为。”   “风雾年没有这个本事,他的背后有人。”慕凉看他一脸的凝重,挑了挑眉。   “天下,要乱了么?”郑銮这句话说的近乎低喃。   “一直都不平静,何来的乱之说。”慕凉看着郑銮,“你若不参与进来,最好。”这个人的人是个人才,如非必要,他不打算毁了他。   “我会分辨,何时该动,何时不该动。”郑銮点了点头,知道慕凉没有将自己纳入敌人的范围,有些欣慰。   “与王爷这样的人为敌,怎么看都是不该。”郑銮笑了笑,漩涡都能扭转,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阿暖,你看。”慕凉指了指海中。   花泣雪看清海中之物,眸光动了动,“灵蛇。”   “风国的灵蛇?”郑銮有些讶异,风国的灵蛇他是听说过的,怎么会在海中乱跑?   “德王猜猜,这蛇是回风国的,还是从风国出来的?”慕凉弹了弹手指,笑得诡异。   “我猜,他们是回去报信的。”郑銮走上船头边缘,看了那灵蛇半晌,才缓缓开口。   “择灵,回来。”慕凉突然运功唤回了择灵。   不多时,择灵飞了回来,“王爷,有何吩咐?”   “喏,船交给你,跟着它走。”慕凉指了指水中的灵蛇,然后搂着花泣雪的小腰,悠哉地回了船舱。   择灵立刻运功,将船改变方向,跟着那灵蛇行驶。   “阿暖,你说那灵蛇是去哪的?”慕凉挑起花泣雪的下巴,轻声问道。   “他很聪明。”花泣雪眯了眯眼,“风雾年既然敢设计我们,就一定会有眼线,而最好的眼线,就是灵蛇。”   “唔,阿暖怎么可以夸他聪明。”慕凉不乐意了,花泣雪对此感到无语。   “来,再睡一会儿。”慕凉拍拍自己的肩窝。   花泣雪挑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靠进了他怀中。   “斩浪,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哦。”慕火儿怀孕之后并没有别的孕妇那般嗜睡,现在突然有了这症状。   “嗯,没那么快到。”花斩浪点了点头,将她抱进怀中,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郑銮走了进来,笑着朝大家点了点头,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雀儿在这时候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大家一眼,觉得秦风他们看上去很疲惫,有些奇怪,“刚刚发生什么了么?为什么你们看上去那么累?”   “大小姐,你真的是猪。”秦风抚额,刚刚那么大动静,这祖宗竟然没醒过来。   “你说谁呢!”王雀儿气愤低吼,“銮哥哥,你看他!”   “雀儿是姑娘家,秦风,你该让着她一些。”郑銮拍拍她的脑袋,有些责怪地看了秦风一眼。   “还是銮哥哥好。”王雀儿笑眯了眼,看着郑銮的眼里全是爱慕。   见此,郑銮将手收了回来,眼里闪过懊恼,脸上依旧挂着有礼的笑容。   “又是一段单恋。”白圣雨展开扇子凑到花斩浪耳边低语。   花斩浪挑眉,“不如你去解救那位单恋的少女,如何?”   “算了,我不好这口。”白圣雨摇头。   “圣遥,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花斩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听说你爹给你许的对象都被你转赠给别人了。”   “不喜欢女人还能喜欢男人么?”白圣雨黑了脸。   “也不是没可能。”花斩浪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怀中人儿咕哝了一句,这才让他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慕火儿一眼,见她没醒,这才松了口气。   “找不到喜欢的,不如孤独终老。”白圣雨罕见地没再跟他争吵,只是叹了口气,有些嫉妒地看着他,“不过我的运气实在没那么好,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有了对象,特别是你,媳妇肚子都有下一代了。”   “等孩子生出来,我可以考虑交给你这根光棍养。”花斩浪笑得像一只狐狸。   白圣雨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他倒是想得美,让他帮他养孩子。   船尾。   “拉我来干啥?”流月现在跟景睿独处,还有些不自然。   “我想跟你聊天,不行吗?”景睿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解风情,却没想到有比自己更愚钝的人。   流月有些不解,“在船舱里面也可以说话的。”   景睿拳头紧了紧,压下把这丫头拍死的冲动,没好气地轻哼,“能一样么?”   “的确不一样。”流月点了点头,景睿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的开窍,便见她又继续说,“这外面风太大了。”   “你个笨蛋!”景睿低吼,将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流月只觉得被一股男人的味道包围,有些脸红地看着他。   “那天在林子里,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可是我怎么觉得跟以前一样呢?”景睿有些脸红。   “不一样了,以前我叫你师父,现在我叫你景睿!”流月想了想,才说道。   景睿突然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还好这丫头只是性子像木头,身体还是软的,以后抱着不会咯得慌。   “咳咳,景睿?”流月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大眼睛眨巴了一下,“你怎么发呆了,若没事,我们进去吧。”   景睿咬牙看着她,满眼的恨铁不成钢,突然一狠心,将她搂进怀中。   “你……唔。”流月呆了呆,刚想说话,却见眼前一黑,被景睿以唇缄口。   流月只觉得自己的嘴唇热热的,麻麻的,心跳止不住的加快,有些无措。   景睿笑眯了眼,没想到这丫头的嘴巴亲起来这么舒服,吮了吮,撬开了她的牙关……   流月凭着本能的反应,动了动舌头,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差点让景睿把持不住。   景睿加深这个吻的同时,心里不断地欢呼雀跃,流月这个反应,应该是开窍了吧,可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梦想,让木头开窍,真的很难……下 ☆、072:气死风雾年【手打文字版VIP】   “王爷,到了。”船缓缓停住,择灵走了进来。   慕凉点点头,见他还要说话,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看着花泣雪沉睡的样子,勾了勾唇,缓缓起身,带她先走了出去。   “王爷跟王妃的感情真的很好。”郑銮忍不住感慨,眼里有着向往。   “銮哥哥,咱们感情也可以很好的。”王雀儿突然抬起小脸,笑眯眯地说道。   秦风抚额,“王姑娘,做女人要矜持知道么?”   “哼,不知道!”王雀儿嘟嘴。   “我与雀儿感情一直很好。”郑銮笑了笑,“雀儿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王雀儿的笑容一僵,缓缓起身走了出去,脸上挂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早就知道人家只是把她当亲人了,何必再自讨苦吃,这样也好,回雀国之后,她与他就真的没有交集了。   郑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缓缓起身,“我们走吧。”   “哇,风国好美。”王雀儿一脸惊喜地看着海港的风景,每栋小楼都很别致,四处还种植了很多树木花草。   “走吧。”郑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淡淡地说道。   王雀儿勾了勾唇,背着他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   流风栈,风都最大的客栈。   “王爷,房间已经订好。”景睿看着慢慢走进了的慕凉,将门牌拿给他。   客栈里很多客人,看见来人,纷纷瞪大了双眼,似乎不相信这是真人。   慕凉正想上楼,却听到有熟人的声音,挑了挑眉,回过头去,“王爷。”   “呵呵,真是有缘。”郑銮温温地笑着。   “风都最好的客栈就这一个,相遇也是必然的。”白圣雨耸耸肩,这些可都是尊贵的主,哪有不往好的地方走的道理。   慕凉对他们点了点头,便带着花泣雪上楼去了。   “唔,怎么没叫我起来?”慕凉将花泣雪放下之时,花泣雪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有些陌生的地方,蹙了蹙眉。   “睡的那么熟,我怎么忍心叫醒你。”慕凉笑了笑,“起来还是继续睡?”   花泣雪抿了抿唇,爬了起来,揉了揉有些晕的脑袋,“最近怎么这么嗜睡。”   慕凉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他自认医术高明,可脸阿暖小小的嗜睡之症都解决不了。   “主子,你这是因为只修炼了一半的法诀,等你修炼完全套,就能恢复正常了。”挑红从花泣雪发间飞了出来。   “若是永远也修炼不了全套呢?”慕凉蹙眉。   “就会一直这个样子,嗜睡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挑红闪了闪红光。   “我就说不要练了,让你不听话。”慕凉脸一沉,略带怒意地低吼。   花泣雪心中一紧,抿唇撇过脸去,“凶什么。”   “起来。”慕凉起身,冷冷地看着她。   “干什么。”花泣雪蹙眉,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练功。”   花泣雪有些气恼,她知道他担心自己,可脸色也不需要这么难看吧!   似在赌气一般,花泣雪不仅不起来,反而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慕凉一愣,脸色全是懊恼,他只是气急了,不是故意这么凶的,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挨着花泣雪坐下,俯身看着她,“阿暖,起来吧,我错了。”   花泣雪不理他。   慕凉眯了眯眼,随即邪气一笑,俯身吻住她的双眼,然后一路向下,吻着她的鼻,最后是她的唇。   “嗯……你放开……我……”花泣雪微微睁开有些氤氲的眼,脸蛋微红,气息因他的吻而有些紊乱。   “阿暖,这几天我都没碰你,要不,今天补回来?”慕凉衔着她的唇瓣,笑得邪气。   “不是让我修炼法诀么,起来。”花泣雪揪着他的衣服。   “想练了?”慕凉笑得像只狐狸。   花泣雪脸一冷,用力一推,将他推开,自己翻身下床。   “别恼。”慕凉从后面拥住她,“气坏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花泣雪轻哼一声,招来挑红,“后面一半怎么修炼?”   “这个简单,主子跟那个男人一起修炼我告诉你们的法诀,便可修炼后面一半的三分之一。”   “还有三分之二呢?”花泣雪问。   “那个呀,我跟猎紫会融合一次,为主子打造一个空间,你们进去以后,脱光光了双掌相贴,便可以了,但一定不能让旁边的事物干扰,不能分心哦!”   ……   花泣雪有一瞬间的无语,这是不是太邪恶了一点。   慕凉却倚着床柱笑得花枝乱颤,眼角溢出晶莹,练个功也能吃豆腐,他突然觉得这挑红看着特别顺眼。   “咳咳,先把前面三分之一的练一下。”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嗯,好,我们要速战速决,还有剩下的三分之二哪。”慕凉猛点头,对后期的修炼很是向往,拍拍自己的锁骨,紫光一闪,一截紫玉箫出现在他掌中。   花泣雪扫了那玉箫一眼,一把抓过挑红,红光闪过,一把血玉长剑被她握于掌中。   “择灵,我们没有出房间,谁都不用来叫我们。”慕凉突然看向门外,淡淡吩咐。   “是。”择灵敲门的手一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咦,慕凉跟花泣雪没下来?”白圣雨拨弄着碗中的米饭,有些奇怪。   “可怜的小姐。”流月下意识就联想到慕凉跟花泣雪的新婚前十天是怎么过的。   一时间,知道那件事的脸色纷纷变得古怪又暧昧。   “吃饭吧。”景睿端起碗,看了看同样没下来的慕火儿和花斩浪,推了推择灵,“去给公主他们送点吃的。”   “为什么又是我!?”择灵脸一黑。   “我去吧。”流月放下碗就起身,却被景睿拉住了,“怎么了?”   景睿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按着坐下,“我去就好,一路上你也累了。”   流月脸一红,点了点头,小口地吃起了饭。   “没看出来哪,景大人也会疼媳妇。”白圣雨见景睿走了,立刻打趣道。   闻言,流月的脸更红了。   郑銮坐在另一桌吃饭,见他们这边的动静,挑了挑眉。   “我觉得圣王没什么架子,他的手下的朋友也能打成一片。”秦风有些感慨。   “手下……若他的手下多一份野心,身份地位根本就不用愁。”王雀儿下意识开口,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手下顿了顿。   郑銮眯眼看向她,眼里划过不解,雀儿一直是孩子心性,为何说得出这番话?   “你又知道了,吃饭吧。”司青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笑了笑挥挥手。   餐桌一时间陷入安静,只听的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凌海中某一处孤岛。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岛?”花泣雪看着四处都是细沙的荒岛,有些讶异。   慕凉上前敲了敲她的脑袋,“笨,我平了那漩涡的时候,飞那么高,若再看不见,那我的眼神未免太差了吧。”   “开始吧。”花泣雪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将挑红丟上半空,双手交缠,十指相扣,一股白光从掌中涌现,将挑红包裹其中。   慕凉伸了个懒腰,将猎紫也抛入空中,紫光涌现,将紫玉箫包裹其中。   挑红和猎紫在两股力量的推动下,相撞,大地随之一震,两人眼前出现一道光幕,光幕上有一男一女两道黑影,女子持剑,男子持箫。   两人眼里一亮,抬手抓回挑红和猎紫,光幕上的人影开始动了,花泣雪和慕凉对视一眼,也开始动了,两人时而分开,时而交缠,就似那痴缠的情人,时而争吵,时而甜蜜……   空荡荡的孤岛上,两人身姿如画,衣袂联翩,海风扬起两人的发丝,两人的墨发相缠,美轮美奂。   光幕上的两道人影不断舞动着手里的宝物,最后一招,两人紧紧相贴,男子从女子身后拥住她,将宝物丢于空中,两人十指相缠,静静相拥,待到宝物入体。   花泣雪和慕凉见此,迅速将挑红和猎紫抛入空中,慕凉从花泣雪身后拥住她,缠住她的十指,温柔地勾唇。   花泣雪略微回头,浅笑着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撞,情意绵绵,两人曾经的一幕幕掠过脑海,只觉得心中涨得满满的。   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随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愈加幸福,四周的空气流动变得越来越快,将两人包裹在一个巨大的气球中,飞石被气流带动,撞了上来,却瞬间被气球绞碎,四周的海水也开始翻涌,朝着两人用来,却又被这强大的气球弹了回去。   正在此时,那光幕突然消失不见了,挑红和猎紫一颤,缓缓降落,慢慢融入两人体内,一阵红光和紫光大盛,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   两人闭着眼睛,将刚刚获得的力量纳入体内,调息片刻才睁开眼。   “好累。”花泣雪有些疲惫地垂眸,虽然体内力量增强不少,可还是觉得浑身疲惫。   慕凉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额头,“我们回客栈。”话落,两个人消失在了孤岛上。   小二打了一桶水上来,慕凉将昏昏欲睡的花泣雪扒感干净,放了进去,为她擦背。   花泣雪只觉得疲惫到了极点,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是奢侈,余光看见精神大好的男人,心里忿忿不平。   “猎紫,为何我修炼完了觉得很精神,而阿暖却……”   慕凉有些疑惑,同样也是修炼,为何他与阿暖的效果差那么多?   “主子莫急,等到完全修炼完了,女方会比男方提升得更多的。”这是猎紫第一次说话,声音糯糯的。   花泣雪挑了挑眉,这猎紫倒是真的很羞涩,听声音就知道了。   “哼,我跟猎紫身上的法诀只能夫妻之间修炼,若没有足够的爱意,根本就不可能修炼得了,主子跟那个男人之间爱意太浓了,所以效果特别好,那个男人现在应该精神百倍,可苦了我家主子,加倍的疲惫了。”   挑红在水里沉浮,不满地嘟哝着。   慕凉给她擦背的手一顿,面色有些扭曲,照这么说,他还不应该那么爱阿暖?   “唔,慕凉你得补偿我。”花泣雪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傻丫头,先好好睡一觉。”慕凉叹了口气,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擦干后放在床上,“你想做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   花泣雪勾了勾唇,眼皮子一沉,很快入睡。   慕凉知道她这是修炼那法诀的必然反映,也松了口气,只觉得无语,但修炼完全部之后,阿暖的力量会比自己多提升两层,这点是好的吧。   “王爷。”景睿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何事?”慕凉温柔地看着花泣雪的睡颜,握着她的手。   “风雾年来了。”   慕凉危险地眯了眯眼,随即讽刺一笑,“告诉他,我很快就下去。”   “是。”   风雾年哪,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风太子。”慕凉换了身干净衣服,缓缓下楼,看见坐着的风雾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圣王。”风雾年见他下来,眼里划过冷意,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不知风太子找本王,有何事?”慕凉在他对面坐下,单手支着脑袋,一派慵懒。   “本宫听说圣王与德王已经抵达风都,就想来打声招呼。”风雾年靠着椅子。   慕凉挑了挑眉,“太子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哪。”   风雾年哪里听不出他话中深意,皮笑肉不笑地轻哼,“自然比不上圣王。”   慕凉淡淡地笑着,抿了一口茶。   “王爷与王妃形影不离,今天怎么只见王爷却不见王妃?”风雾年没有看见花泣雪,蹙了蹙眉。   “太子还真是关心我与阿暖哪。”慕凉眼里划过冷意,“阿暖身子骨弱,劳累了那么久,正在歇息。”   噗!旁边偷听的白圣雨一口茶喷了出来,身子骨弱!?亏他慕凉说得出。   “原来如此。”风雾年自然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面色有些僵硬,随即收敛了情绪,“王爷,本宫打算今晚在太子府设宴给王爷与王妃洗尘。”   “太子不必麻烦了,阿暖一向不喜欢与其他皇族官宦打交道。”慕凉冷哼一声,直接拒绝,不打算给他多少面子。   “王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风雾年脸色一沉,“哪有女人不喜欢往皇宫贵族里面钻。”   慕凉收敛了笑意,冷冷地看着风雾年,“风雾年,你身为一国太子,未免太浮浅了。”   “慕凉,你终于忍不住了。”风雾年冷笑,他还以为慕凉打算憋多久再跟他撕破脸,却没想到这么快。   “忍?为什么要忍?风雾年,你这个对手我一直没放在眼里,黎儿寿筵,你以为用一个箱子便能给慕国一个下马威,如此心智,不配与我斗。”   慕凉的语气很散漫,可那话却字字戳在他的痛处,“当然,你这么做也不是完全不好,那长生玉还挺不错。”   “你不要欺人太甚。”风雾年脸色铁青,“王妃怕是没见过你这么无礼的样子吧。”   “她花泣雪由始自终都是我的女人,你以为在碧波湖看了她一眼,就有资格跟我夺人?”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礼?或者你以为你的素质有多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宫第一眼就爱上她,若给我一个跟你公平竞争的机会,本宫不一定会输给你,而且本宫是要接下父皇皇位的,我能让她做皇后,母仪天下,而你呢?永远只是个摄政王!”   风雾年算是被气疯了,有些口不择言,完全忘了慕凉这个摄政王的权力有多大。   “皇位?”慕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风雾年心下一惊,正想开口,却听他已经开口,“未来的风国皇帝,你知道为何本王不要那王位?”   慕凉笑得讽刺。   风雾年面色一僵,不要?不是得不到,是不要!   “阿暖说,她不要那个后位。”慕凉身体前倾,一字一句地异常清晰,眼里全是讽刺。   你拿来当宝的后位,人家根本不屑一顾。风雾年只觉得自己被他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眼睛都有些充血。   “慕凉,你总有一天会为你的嚣张而付出代价。”风雾年突然起身,恶狠狠地看着他。   慕凉一愣,随即做出忽然领悟的样子,“太子说的是……雀国与风国联手灭慕国的事情么?”   风雾年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会知道,这是机密哪!   “呵呵,太子既然想玩,本王怎么会不奉陪,只怕那后果太子担不起哪,云幻大陆的大部分陆地都归我慕国,可这海岛什么的,还真是没有。”   慕凉慵懒地笑着,可谁也不敢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好,本宫就等着看你能做些什么,本宫就不信你一个人能抵挡得了千军万马!”风雾年气得青筋直冒。   “千军万马……太子,四年之前的金滩之战,可惜你没去看,太阳照在满地的鲜血上,美得惊心动魄。”   慕凉的双眸突然溢满了疯狂和兴奋,那种嗜血的眼神看在风雾年眼里,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金滩之战,他没见过,却听说过,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今日他根本就不应该沉不住气来找慕凉。   “那本宫就是拭目以待,慕凉,你不会一直赢下去,这天下还有她花泣雪,都是我的。”冷哼一声,风雾年转身就走,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慕凉淡笑着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还以为这风雾年是个人物,这样游戏至少会好玩一些,可没想到,他的心智还不及他的样貌。   “听够了?”慕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远处走来的那群人。   “他怎么就走了?”白圣雨一脸的意犹未尽,难得看慕凉往死你损一个人。   “红颜祸水哪,一个女人而引发的两大王者的口角之争。”花斩浪想了想,说道。   慕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冷哼,“他,也配当王者?”   “咳咳,王爷,您别这么嚣张。”景睿干笑两声。   “你们家王爷有嚣张的本钱,不过说到那风雾年,恐怕是风国没什么人才,也什么人能跟他争,所以才打造了他这个自大的性格,以为自己多能干。”白圣雨眼里划过讽刺。   “不过说真的,慕凉,你真的打算把风国并入慕国了?”花斩浪问道。   “硬送上门的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慕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花斩浪伸了个懒腰,忍不住调侃,“唉,我看哪,是有的人吃飞醋咯。”   “阿暖,是我的。”慕凉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如风过竹林发出的轻灵之音,眉目间,是浑然天成的霸道,阿暖是他的,谁若敢肖想,他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都说女人可怕,我看哪,男人也好不到哪去。”白圣雨打趣。   “王妃,也挺可怕的。”择灵摸了摸鼻子。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白圣雨脸一黑。   “对了,慕凉,雪雪这两天怎么了?这么嗜睡。”花斩浪突然想到比他那个怀孕的媳妇还嗜睡的师妹,有些担心。   “没事,修炼的时候遇到了瓶颈,等过了这一道就好。”慕凉挑挑眉。   “王妃,还修炼?”择灵愣住了。   慕凉起身,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择灵,学无止境哪!”   “天,你们要再无止境下去,我们真就不用活了。”择灵翻了个白眼,现在王爷和王妃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再学下去,不得把天捅个大窟窿?   “孩子,学无止境。”白圣雨拍拍他的脑袋,沉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哈哈哈,白圣雨真逗。”花斩浪笑弯了腰,同情地看了择灵一眼,也上楼去了。   择灵此时突然有点怨念,如果景睿还没抱得美人归,那他现在是不是就不用一个人坐在这儿被损了,毕竟他跟景睿的实力还是差不多的。   慕凉走到房门前,正想打开门,脑中突然响起了猎紫的声音,主子,姑娘出事了!   慕凉神色一凛,破门而入,锁骨紫光一闪,帮他把门关上了。   “阿暖!”慕凉看着僵硬着身体站在床前的人,满脸的着急,此时的花泣雪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紧紧地握着拳头。   花泣雪听到慕凉的声音,慢慢回头,一脸的压抑,她现在全身力量乱窜,很想揍人。   “那个男人,你赶快跟主子打一架,让主子体内的力量释放一些!”挑红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房间内红光一闪,将整个房间保护了起来。   慕凉有些疑惑,可花泣雪听了挑红的话,眼里全是兴奋,抬起手,就朝慕凉打去,这一次应该可以找个借口跟他好好打一架了。   “小祖宗,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慕凉迅速躲过,皱着眉低吼,特别是看到她眼中的兴奋时,只觉得哭笑不得。   “慕凉,别闪!”花泣雪一击打空,体内的力量似乎没有得到释放,又是一阵乱窜。   主子,跟姑娘好好的打一架,耗费她的力量,不然她会走火入魔的!猎紫的声音响起。   慕凉一听到走火入魔,面色一凝,见花泣雪的拳头又靠近了,这一次,却没再躲开。   双掌合实,一股紫光从掌心涌出,包裹住花泣雪的拳头。   花泣雪周身一震,白光漫起,将紫光震开,双手捻了一个手势,上下不断交换着位置,强大的幻力由双臂蔓延开去,然后推向慕凉。   慕凉知道她运足了十成的力量,不敢怠慢,一个扭身,躲过她的杀招,反手抓住了她的双手。   两人手臂上都溢满光芒,干脆就徒手搏斗,慕凉见花泣雪的小拳头朝攻向他的下盘,嘴边染上苦笑,抬手朝下格挡,却见她突然收回了手,屈膝侧踢他腰间,心下一惊,迅速侧身弹开,险险躲过她的攻击。   花泣雪越打越兴奋,突然抓来了挑红,旋身舞了个剑花,赤色剑气朝慕凉攻去,还顺道反手给了他一掌。   慕凉眯了眯眼,纵身一跃,唤来猎紫,接下她的剑气,抬腿踢散她的掌风,紫玉箫在手中急速转动,尔后朝她一划,三道紫光朝她袭去。   花泣雪目光一凛,低喝一声,连续三个后空翻,将挑红抛向空中,手中白光翻涌,挑红随着她掌心白光的不断变化而动,赤色光芒朝着慕凉铺天盖地地袭去。   慕凉无奈地看着打自己打得很爽的某人,突然双掌一震,猎紫飞出去悬于他眼前,随着他掌心紫光的不断汇聚,急速选装,形成一个牢固的防护罩,抵挡着花泣雪的力量。   四周的桌椅板凳卷入他们对抗的力量之中,“噼噼啪啪”响起碎裂之声。   花泣雪咬牙抵抗,却没想到慕凉会偷袭自己,等到她回过神来,心口处已经抵着一支玉箫。   “阿暖,你输了。”慕凉轻喘着,笑得温柔,两人同时收回了力量。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咧唇傻笑起来,弯弯的双眼中溢满星光,璀璨异常,红唇咧开,露出一排可爱的贝齿,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   慕凉愣愣地看着她纯真的笑容,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他见过冷漠的她,见过温柔的她,却没见过如此天真无邪的她,像一个孩子,让人忍不住产生极大的保护欲。   花泣雪看着慕凉傻笑,体内的力量得到纾解,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增加了,以至于她浑身舒畅,再有就是终于跟慕凉打了一场,虽然输了,可她总算是接触到他最真实的力量了,现在的她,身心满足。   “傻丫头,笑得真是傻。”慕凉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输了还这么开心么?”早知道他就该跟她多打几架,他爱惨了这样可爱的她了。   “输给你,很正常。”花泣雪似乎是笑够了,笑意渐渐褪了下来,小脸上又恢复了原先的清冷,可眉目里却全写着满足。   “力量提升了很多。”慕凉探了探她的幻力,讶异地发现她体内的力量比刚练完那三分之一的法诀更强大了。   “当然会提升很多咯,主子跟你打了一架,气血通畅了。”挑红得瑟地晃来晃去,突然被一股紫光卷到了旁边。   挑红,刚刚有没有伤到你?猎紫糯糯的声音里有着担忧。   挑红身上闪了闪红光,没回答它,反而是“嗖”的一声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猎紫叹了口气,乖乖回到慕凉锁骨处。   花泣雪抬眼看着慕凉,大眼里突然染上笑意,“慕凉。”   “怎么了?”慕凉蹙眉,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花泣雪抿唇一笑,抬手给他理了理乱得不成样子的衣服。   慕凉见此,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却见她只着一身单衣,也是凌乱得不行,还因打斗,衣服被扯破了几个口子,更是狼狈,蹙了蹙眉,将她抱进怀中站起。   “怎么了?”这回不解的变成了花泣雪。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暴你了。”慕凉无奈轻笑,看着她凌乱的头发的衣服。   花泣雪低头看着身上的破洞,脸一红,往他怀中钻了钻,“我、我去换衣服。”   “好,我给你去拿,你等……”慕凉点了点头,正想推开她帮她拿衣服,却在看到四周景象的时候僵住了笑容。   “慕凉?”花泣雪蹙了蹙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四周,有一瞬间的汗颜,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的,那些桌椅板凳、床和柜子,包括他们的行礼,全都变成了粉末,四周的墙因挑红的保护而幸免于难。   与此同时,挑红收了力量,外面叫了慕凉很多次却得不到回应而以为两人出事了的众人,正用力的撞门,突然门一松,全都跌了进来。   一个个摔得七荤八素的人抬起头,看清空荡荡的房间,又见慕凉和花泣雪衣衫凌乱,一时间脑子停止了工作。   “滚!”慕凉黑着脸低吼一声,抬手将他们打飞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挑红,你能变衣服吗?”花泣雪弱弱地开口,觉得今天丢脸真的是丢大了。   “能,可是只能变红色哦!”挑红晃了晃。   “没关系。”花泣雪把脑袋埋在慕凉怀中,闷闷地答道。   “咳咳,猎紫,你也变套给我。”慕凉看了眼空荡荡的四周,语气也有些发虚。   两个神物齐齐一晃,房间内充斥着紫光和红光。   流风栈,雅间。   “嚯!”白圣雨看着进来的两人,一脸受惊的表情。   “慕凉?花泣雪?”花斩浪搂着慕火儿退后两步,觉得这个世界有点惊悚。   “好美。”热爱美好事物的慕火儿,痴痴地看着来人。   择灵、景睿和流月纷纷目瞪口呆。   花泣雪最后还是没穿挑红,而是让猎紫变了一身紫衣,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却显得雍容华贵,姿态万千,紫衣的花泣雪他们不是没见过,所以他们惊讶的,是一边的慕凉。   慕凉身上穿的是红衣,虽然大婚之时他的喜服也是红色,可那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挑红知道是慕凉要穿的时候,一肚子坏水全都用上,穿上身后,又露胸膛又露锁骨……   头发长而浓密,一片黑色顺着肩膀流下,盖满了整个背部,几缕刘海半掩着他的凤眸,如玉的肌肤在红绸的衬托下,几乎透明,薄唇染上一抹淡红,慵懒地勾起,精致的锁骨半露,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此时的慕凉,完全是一只修炼成人的妖孽!   “谁不想要眼睛的,可以继续看下去。”慕凉突然张口,阴恻恻的声音让人背脊发凉。   众人闻言,立刻收回目光。   “哼。”花泣雪的小脸冷冰冰的,斜睨了某只妖孽,推开他坐到一旁,心里不断的埋怨挑红,没事儿干嘛弄一身这么风骚的衣服,以前喜欢他的是女人,现在恐怕连男人都沾上了。   “阿暖,这不能怪我的。”慕凉轻轻蹙眉,倚在她身边坐下,那股子我见犹怜的味道,让熟识他的人忍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虽然他现在这打扮很适合装柔弱。   “流月,去街上给我们买一件正常的衣服。”花泣雪淡淡地看向流月。   “好、好的。”流月连忙点头,扯着景睿就走了出去,若再不给姑爷换一身衣服,一会儿出门恐怕他招惹的就不止的姑娘得了。   “咳咳,你们刚刚,到底在干什么?”白圣雨将自己的理智从“美色”中拉回,想到那空得吓人的房间,好奇得不得了。   “打架。”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谁能闯进你们房间。”白圣雨瞪大了眼。   “谁说我们是跟别人打?”   “慕凉,你跟雪雪打架?”花斩浪也傻眼了,“你们不应该是在床上打?”   “花斩浪,你纯洁点啦!”慕火儿抚额,拐了他一下,摸了摸肚子,担心孩子生出来会是个小色鬼。   “咳咳,夫人说的是。”花斩浪正襟危坐。   “我体内真气乱窜,需要适当的排解。”花泣雪淡定地把慕凉靠过来的脑袋扒开。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把房子弄成那样,你们设下结界了对吧,不然估计我们都成灰了。”花斩浪点了点头,有点后怕。   “我说慕凉,你还是把那衣服给换了吧。”白圣雨余光扫到那抹红色身影,有点受不了他这妖孽的样子。   “怎么?怕爱上我?”慕凉邪魅地眯眼,起身缓缓走到白圣雨面前,笑得风情万种。   “花泣雪,你男人要出墙了!”白圣雨双手护胸,警惕地看着他。   “如果他想怎样你,没人拦得住。”花泣雪冷冷出声。   慕凉幽幽地看向花泣雪,“阿暖,你觉得我会对他怎么样?嗯?”   白圣雨见他注意力转移了,松了一口气,悄悄转移阵地,躲在花斩浪身后准备看向。   花泣雪只是冷冷地看向远方,无视他。   “斩浪,你们还要留在这儿?”慕凉突然温柔地看向花斩浪。   三人一个激灵,立刻闪身离开了雅间,并为两人充当起了门神。   “阿暖,你要怨,也得怨挑红。”慕凉抬手一抓,把她搂进了怀中,蹙了蹙眉。   “借口。”花泣雪抵着他的胸膛,扭过小脸。   慕凉有些无奈,小妮子的吃起醋来可真不好对付,刚刚两人就这么出了房门,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一个比一个热烈,小妮子把他们一个个瞪了回去,便开始跟自己怄气了。   “阿暖,我说挖了那些人的眼睛,你又不愿,这会儿又跟我置气,你想愁死我么?”慕凉拇指和食指在游弋在她下巴周围,语气里全是无奈。   “若我能狠心,我便毁了你的脸。”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指甲在他脸上轻轻划动,她越来越在乎他,心眼也越来越小,她不喜欢别人肖想慕凉,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阿暖狠不下心,我自己来。”慕凉眼里含笑,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甲用力按向自己的肉里。   花泣雪迅速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玩笑话,也当真。”   “阿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呀,哪里知道那是玩笑。”慕凉搂着她的腰,朝前倾了倾,一脸的无辜。   “少在我面前装无辜。”花泣雪轻哼,双手抵在他胸前。   “唉,真是伤人心,我要补偿。”慕凉眼里划过邪气,见花泣雪脸色一红想要躲开之际,迅速吻住了她的唇瓣。   花泣雪眼里划过无奈,却也缓缓张开小口,接纳他的热烈,呼吸变得急促,水眸也溢满了水光,只觉得灵魂似一叶扁舟,而他便是那海洋,主宰着她的沉浮。   慕凉对她的配合感到满意,眼睛都笑弯了,搂着她的大手紧了紧,将热量传递给她,让她感受到他有多热情。   花泣雪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抵着他胸膛的动作变得软弱无力,不经意间扯开了他的红袍,触及他光滑的肌肤,只觉得手感很好,便整只手都贴了上去,缓缓划动着。   慕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冰凉的小手轻抚着自己,让他舒服得打了一个哆嗦,唇下的力道更猛。   花泣雪被他有些粗暴的吻弄得嘴唇发疼发痒,低吟着,缓缓睁开了氤氲的双眸,里边有着淡淡的哀求,让慕凉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泉。   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慕凉低喘着看着她面颊红润的娇态,身体一僵,又开始发热。   花泣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却刚好将她美丽的长颈露了出来,慕凉目光一炙,迅速俯身吻向那片雪白,自耳根起,细细啃咬着,温热的呼吸包裹着她的肌肤,让她的身子变得无力。   “慕凉,别在这。”花泣雪意识到这儿是雅间,脑子清醒了不少,推了推他。   “我不会让人进来的,阿暖,给我好不好?”慕凉的声音有些急促,也不等她回答,径自把她的腰带扯了下来。   “慕凉!”花泣雪有些羞恼,正想说什么,却听见流月在外面的大喊。   “小姐,姑爷,衣服买回来了!”   “闭嘴,别打扰你小姐跟姑爷亲热!”白圣雨戏谑的声音也传来。   花泣雪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手下一用力,狠狠地推开了他,快速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两腿蜷在软塌上,恼怒地瞪着衣衫不整的慕凉。   慕凉好事被打断,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抬手朝门口一抓,大门迅速开合,手中已经多了两套衣物。   “我数三声,滚!”慕凉冷冷出声。   接着,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帮看戏的就走光了。   慕凉表情臭臭的在花泣雪身边坐下,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喏。”   “你先换。”花泣雪把自己的白色衣服拿了出来,张大了双眼瞅着他。   “你帮我换。”慕凉把衣服给她,双臂张开。   花泣雪想说不,可看他那不太好看的脸色,只有叹了口气,抬手解开了他腰间的带子,红衫滑落,露出大片肌肤,看得她面红耳赤,胡乱将新衣给他套上了事。   慕凉见此,心情突然明朗了起来,自己动手把衣服弄整齐,俯身挑起她的下巴,“阿暖,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了,还这么害羞么?”   “不是每个人的脸皮都那么厚。”花泣雪拍掉他的手,自己动手解起了腰带,见慕凉还在看她,瞪了瞪眼。   “刚刚让阿暖伺候我,现在换我来伺候阿暖了。”慕凉邪肆一笑,迅速把她剥个精光,欣赏片刻,在她发火之前,给她套上了新衣。   “慕凉,你是不是该给我把腰带系上?”花泣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某个拽着她腰带看着她的男人。   “阿暖,我陪你练那法诀,你也陪我练一个东西好不好?”慕凉笑得纯良。   “什么?”花泣雪想后退,可腰带被他拽着,动弹不得。   “就是,练习下我的注意力……”慕凉的笑容加深,突然俯身吻住她,“像这样,看我能不能给你把腰带系上。”   系个屁啊,我看你是恨不得再脱了吧!花泣雪忿忿地看着他。   又折腾了半天,这衣服总算是服服帖帖呆在花泣雪身上了,慕凉餍足地站了起来,可花泣雪的脸上却全是寒意。   “王爷,您、您出来了么?该吃饭了。”择灵很不幸地被推上来,本做好了被打飞的准备,们却被打开了。   “是啊,天色不早了,是该吃饭了。”慕凉笑得和煦如春风,抬步走了出去。   花泣雪冷冷地看了择灵一眼,“早就该吃了,现在叫是不是晚了点。”   择灵乍一见慕凉那反应,悄悄松了一口气,却忘了后面还有一尊祖宗,背脊又止不住地发凉,心里恨死算计他上来的那伙人了。   “宝贝儿,为夫饿了,赶快下去吧。”慕凉笑得好不温柔,还伸出了一只手。   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越看越欠扁,身随心动,抬脚就往他屁股上一踹,冷笑道,“饿了?自己滚下去吃!”   择灵在后面看得是心惊肉跳,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小姐,这是你要的瘦肉粥。”流月跟着花泣雪这段时间,别的没学会,这肉粥却也像模像样了。   “嗯。”花泣雪点了点头,拿勺子拨弄了一下那肉粥,眼里划过满意。   “我呢?”景睿看着流月,问道。   流月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你也要么?”   “下回,能在想到你小姐的同时,想一下你的男人吗?”景睿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流月尴尬地笑了笑,挠挠脑袋坐了下来。   “这争霸赛在五日后举行初赛。”白圣雨从外面走进来,蹙了蹙眉,“日子突然提前了十天,不知道这风雾年又想干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斩浪撇撇嘴,小虾米能掀起什么巨浪?   “阿暖,这几天想去哪玩吗?”慕凉凑过去一些,笑眯眯地问道。   主子,在没修炼完之前,姑娘最好还是不要乱走,嗜睡的症状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猎紫及时告诉他。   与此同时,挑红也将这话跟花泣雪说了一遍。   “在客栈休息吧,要比赛了。”花泣雪喝了一口粥,抬眼看了看他。   慕凉点点头,一个劲地碎碎念,“是该多休息,比赛太累人了,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斩浪他们得了焱果,拿来就可以。”   “凭什么我的东西就成了‘拿来就可以’?”花斩浪觉得这话听上去很不是滋味。   “不拿,我抢。”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花斩浪气结,却没法发作,幻术没他高,人也没他狡猾……   “这个争霸赛……皇婶不是随便挥挥手就能赢了么?需要费很大力气?”慕火儿突然插嘴。   “人外有人。”花泣雪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语气淡淡的。   慕火儿撇撇嘴,“我不知道除了皇叔,还有谁比雪雪你强。”   可他们不知道,这一次的争霸赛,的确会碰上大麻烦,并且,关乎性命。   风都,太子府。   “太子,门外有一位姑娘想见您,她让老奴带话,说是,说是她跟您的目的是一样的。”太子府的家仆恭敬地说道。   “哦?”风雾年脸上有些兴味,“让她进来。”   “是。”   一样的目的?他怎么不知道他跟那个女人有一样的目的了。   “太子,人已经带到。”家仆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下去吧。”风雾年看着眼前浑身黑衣,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对着家仆挥了挥手。   “你说,你跟我有一样的目的?”   “我跟太子一样,恨慕凉和花泣雪。”黑衣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包含着浓浓的恨意。   风雾年眯了眯眼,冷冷地笑了起来,“你是我想帮你对付他们?”   “没错,我们若不合作,谁都拿他们没办法,可我二人若合作,他们必输无疑。”   “姑娘凭什么,这么自信?”风雾年敛了笑意,冷冷地看着她。   “凭,我够恨他们!”黑衣女子声音更冷。   “恨?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风雾年缓缓喝了一口茶,有些好奇。   “我是女人,可就因为他们,我再也不能怀孕了,呵呵,既然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幸福,绝不!”黑衣女子疯狂地大吼,面纱被她扯落,那扭曲的笑脸,赫然是赵双儿!   风雾年打量着她,心中明白她不是在骗自己,垂眸思考一翻,笑得有些讽刺,“姑娘打算怎样毁了他们?”   “我父亲精通毒术,我向他讨来一种炼毒的方子,待毒药练成,他们越是相爱,就会越痛苦,太子只需要将那毒药打入他们体内便可!”风雾年那不屑的眼神让赵双儿目光冷了冷,但一想到只有他能够帮自己,便忍了下来。   “啧啧,你这命令的语气,本宫可不喜欢呢。”风雾年冷冷一笑。   “你!”赵双儿脸一沉,正想发作,风雾年已然瞬移至她面前,狠狠起掐住了她的脖子。   赵双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拼命挣扎,却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风雾年满脸的杀意,声音阴冷得不似活人,“对本宫说话,你不该是刚刚的态度,要杀慕凉和花泣雪,本宫不一定需要你,做事,还是掂量着点自己的份量!”   话落,将脸色发青的赵双儿摔到地上,冷哼一声,朝大门走去。   “福伯,给这女人准备一间房,好……生……伺……候……”   赵双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发红,脸色发青,将今日的屈辱又记在了慕凉和花泣雪身上,心中的恨意越发强烈。   ------题外话------下 ☆、073:赴约桃花林(一)[手打VIP]   “咳咳,为什么还有两天才比赛,无聊啊……”花斩浪懒洋洋地边喝茶,边唉声叹气。   “火儿在,你也无聊?”慕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给旁边的花泣雪夹了一筷子菜,“阿暖,快吃,一会儿凉了。”   “慕凉,你就看不得别人幸福,总是挑拨离间!”花斩浪脸一黑,瞪了他一眼,随即眯着眼看着怀里的慕火儿,大有你敢不相信我,我就灭了你的架势。   “宝宝,你爹爹好凶。”慕火儿瞅了他一眼,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己的肚子,轻轻地抚摸着,那语气好不哀怨。   “我哪有?”花斩浪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大手抚上她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慕火儿轻哼一声,拍开他的大手。   “慕凉,我去休息。”花泣雪刚咽了一口饭,眼皮子就开始沉了,打了一个呵欠,淡淡地说道。   “又困了?”慕凉放下碗筷,担心地看着她,“再吃一点吧。”   花泣雪摇了摇头,现在她很困,什么都吃不下。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流月满脸焦急,“这两天都昏昏欲睡的。”   “小姐,您练的是什么功夫呀,为什么一整天都昏昏欲睡的?”流月很纳闷,昨天她上楼的时候,竟然看见小姐靠着柱子睡得香甜,把她吓了一大跳。   “唔,没什么。”花泣雪懒得解释,又打了个呵欠。   “那小姐去休息吧,流月给您准备吃食,等你醒了就能吃了。”流月也不多问。   花泣雪抬了抬眼皮子,点了点头。   慕凉叹了口气,起身就想搂着她上楼去睡觉,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接下去的动作。   “圣王,王妃,别来无恙呵。”风雾年一身锦袍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凉和花泣雪。   “太子今日来,所为何事?”慕凉一心牵挂着花泣雪,懒得跟他废话。   “这风国的桃花开得不错,想邀王爷明日同来赏花呀。”风雾年收起扇子,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这种小事,也能劳驾太子亲自前来,本王的面子可真大。”慕凉冷哼。   风雾年冷笑,“本宫这不是怕王爷不肯赏脸,不敢来!”   “阿暖,我好久没吃你做的桃花糕了,不如明日,去采些桃花?”慕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温柔地问起了花泣雪。   “嗯。”花泣雪抬眼看了看他,点头。   风雾年的目光移到花泣雪身上,逐渐变得灼热,握扇子的手也紧了紧,看着她对慕凉的要求千依百顺的样子,只觉得不甘充斥了整个心房。   “本王明日会准时赴约,太子,该回去了吧。”慕凉很不爽他看阿暖的眼神,身子侧了侧,挡住他的视线,声音有些发冷。   “呵呵,雪姑娘,明日一定要来呵,本宫已经为你准备了风国特有的美味。”风雾年冷冷地看了慕凉一眼,又对着他身后的花泣雪温柔一笑,话落,转身离去。   “啧啧,真是找死,敢打皇婶的主意。”慕火儿唏嘘不已,看了眼面部发寒的皇叔,搓了搓手臂,往花斩浪怀里缩了缩,只觉得现在有点冷。   “哎哟,咱们伟大的圣王貌似在吃醋哪。”花斩浪笑眯眯地调侃。   白圣雨瞄了一眼微微眯眼,笑得异常散漫的慕凉,咳了咳,给花斩浪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话了,慕凉这回怕是真不爽到极点了。   “雪姑娘。”慕凉温柔地抱起上下眼皮已经粘在一起的花泣雪,语气更是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你想尝尝风太子为你准备的特产吗?”“谁啊。”花泣雪艰难地抬了抬眼,莫名其妙地看着温柔得有些阴阳怪气的男人。   慕凉满意地笑了,抬步朝楼上走去,阿暖的反应他喜欢,阿暖把风雾年给无视了的表现他更是喜欢,风国太子?也想跟他慕凉争?做梦!   “流月,一会儿去给你小姐买点这风国的特产来!”   流月听着他近乎咬牙切齿说出的“特产”二字,有些无奈地抚额,她再神经大条,也听得出里面浓浓的醋意了。   座位上的其他几人听了,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难得看慕凉真正吃一次醋,那样子,太搞笑了!   “我突然觉得这风雾年活着还不错。”白圣雨见慕凉已经上楼,也不遮掩了,毫无形象地笑着。   “哈哈,你没看慕凉那阴阳怪气的样子,还雪姑娘呢,哈哈哈!”花斩浪捶桌,惹来周围食客的鄙视。   慕火儿只觉得丢人,立马把他的手拽了回来,不让他再祸害那桌子。   “你们这样说王爷,是不对的。”景睿蹙了蹙眉,好不严肃。   “景大人,王爷已经走了,你不必再忍得那么辛苦了。”择灵好笑地看着他。   “是么?”景睿挑眉,一把搂过流月,余光瞟到了楼上的一抹紫色身影,眼里划过笑意。   “那当然,哈哈哈哈!”择灵大笑起来。   “可我,好像还没进屋。”慕凉阴恻恻的声音从楼上传出,一桌子笑得开心的人瞬间石化,有些惊恐地看向楼上。   “流月呀,我们去给王妃买特产!”景睿打开扇子,悠闲地扇着风,搂着流月悠闲地走了出去。   流月看着某人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慕凉把花泣雪安置好,慢慢地坐到椅子上,召唤出玉箫,微眯着眼慵懒地笑看着它,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   “主子,你想问什么?”猎紫被他看得心慌,糯糯地开口。   “阿暖这两天越来越嗜睡了。”慕凉轻叹,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姑娘能睡是好事,补充好体力,不然修炼剩下的法诀时,会体力透支的。”猎紫身上闪了闪紫光。   “很费力?”慕凉蹙眉,“有危险吗?”   “风险是有的,我与挑红融合所幻化的空间里会时不时有东西来干扰你们,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一旦你二人有一人分心,就会前功尽弃。”   “会受伤吗?”慕凉脸色沉了沉。   “不会受伤的,只要再重新修炼就可以了,可你们只有三次机会,若三次都失败了,将永远都不能练成这法诀!”猎紫的声音有些沉重,它知道主子和那姑娘很强大,有资格做它和挑红的主人,可这法诀从开天辟地以来,练成的就不多,它多少是有些担心的,若真练成了,主子和那姑娘面对以后的危难,不说绝对能脱困,至少那几率大得了很多。   “嗯。”慕凉沉吟道,手一挥,收起了猎紫,淡淡地看向床上熟睡的人儿,思索片刻,又唤出了猎紫,给这屋子结下一个结界,再将玉箫放在唇畔,悠扬的箫声在屋内回荡,伴随着紫色的幻力,输送进花泣雪体内,阿暖光靠睡觉,怕是不能补充那么多体力。   花泣雪的眉头蹙了蹙,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风国居于海上,四季都很温暖,桃花的花期也比陆地上长得很多,而这风都的西边,就有一处桃花林,桃花盛开之际,美不胜收。   “呵呵,斩浪,这儿真的很美。”慕火儿在落花中转了两个圈,笑得好不开心。   “喜欢就好。”花斩浪宠溺地笑笑,将她搂回来,轻点她的鼻子,“别乱动,一会儿动了胎气。”   “你的宝宝,哪儿有那么脆弱!”慕火儿不依地撅了撅嘴,但脸上慈母的光辉还是掩不住的。   花斩浪见此,心中突然就担心了起来,等孩子生下来,火儿会不会把他给冷落了?而事实证明,花斩浪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流月第一次见这么美的风景,眼里全是兴奋,拉着景睿东跑跑,西走走,开心得不得了,景睿无奈地跟着她,想不通为何女孩子都喜欢这粉嘟嘟的花。   白圣雨和择灵的想法跟景睿是一样的,只觉得眼前的粉色能晃晕人,真不知道那个风雾年想的是什么,大老爷们儿的来这里!   慕凉搂着花泣雪走在他们身后,挑眉扫了周围的美景一眼,百无聊赖地撇撇嘴,顺手折下一朵桃花,插在花泣雪的发梢,笑眯眯地看着她,顿觉精神一振,“这花这样看比较美。”   花泣雪嘴角抽了抽,正想说话,却闻挑红轻哼一声,将那夺桃花震开。   主子的发间,只能有我!   慕凉还没收回的手一僵,凉凉地看了挑红一眼,嘴角抽了抽。   花泣雪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它的霸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拉起慕凉的手,继续朝前走。   “慕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比起这桃花,她宁愿看茫山的白雪。   “这就想回去了?雪姑娘啊,你也不怕拂了人家太子的心意?”慕凉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   花泣雪斜睨了他一眼,小手一张,把他的大手甩出去,轻哼一声朝前走,跟正在钻牛角尖的男人说话,是不明智的选择。   “这就想甩开我去赴约了?”慕凉语气更加酸,哼哼了两声,把她搂进了怀里。   “正常点。”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酸溜溜的模样,眼里划过笑意。   慕凉危险地眯眼,“我什么时候不正常了?嗯?”   “这儿的桃花不错。”花泣雪打了个呵欠,转头看向远处。   “别想转移话题!不然一会儿我把这儿的桃树全砍了。”慕凉冷哼,掰过她的小脸,脸色臭臭的。   花泣雪眨巴了一下大眼,突然浅浅一笑,“慕凉,你为什么会觉得砍几棵树就能威胁得到我?”   慕凉闻言,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王爷,您也受邀来赏花呵。”郑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对着慕凉等人点了点头。   “德王。”慕凉勾了勾唇,请了慕国人,自然也不会落下雀国。   “王妃!”王雀儿从郑銮身后钻了出来,笑眯眯地跟花泣雪打招呼。   花泣雪不语,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王雀儿愣了愣,挠了挠头,嘿嘿傻笑,若是以前,她定会觉得这女人不识好歹,可她自从知道她是圣王妃后,反而觉得受宠若惊,要知道,这圣王妃可是以冷漠闻名的,愿意跟她点点头,那可是她的荣幸哪。   “雀儿?”郑銮回头看着一直在傻笑的王雀儿,勾了勾唇,有些无奈。   “咳咳,銮哥哥我们去前面看看吧!”王雀儿尴尬地看了花泣雪一眼,朝前跑去,并没有去看郑銮。   郑銮看着她的背影,蹙了蹙眉,这丫头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   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拉着花泣雪朝前走去。   郑銮见四周的人都走了,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大家都来了。”风雾年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淡淡地笑着,扫了众人一眼,视线停留在花泣雪身上,笑得愈加温柔,“雪……”   “太子。”慕凉冷笑着打断他那未完的“雪姑娘”的称呼,搂着花泣雪的手紧了紧。   “呵呵,圣王,德王,坐下说话吧,本宫准备了不少风国美味。”风雾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侧了侧身。   “哦?本王有些期待了。”郑銮看着风雾年看花泣雪的眼神,心下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笑了笑,带着王雀儿先坐了下来。   王雀儿看着风雾年一直盯着花泣雪看,蹙了蹙眉,想说什么,却见郑銮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抿了抿唇,忍住了快要出口的话。   “圣王,你们也坐啊。”风雾年挑了挑眉,自己先坐下,抬眼看着众人。   慕凉一笑,淡淡地与他对视,拥着花泣雪坐了下来,状似无意地将花泣雪发间的一瓣桃花瓣摘掉。   花泣雪似乎又觉得困了,微微垂眸,朝慕凉怀中靠了靠。   两人的亲昵看在风雾年眼里,让他维持了半天的温和形象差点破裂,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中的不甘,温柔地笑看着花泣雪,“本宫早闻圣王妃对美食感兴趣,今日不妨来尝尝本宫为你们准备的。”   “多谢。”花泣雪对他的温柔没什么反应,只是出于礼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风雾年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笑容有些僵硬。   一时间,桃花林中变得很安静,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远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花泣雪的脑袋,花泣雪静静地倚在他怀中,享受着清风拂面的舒爽,有些昏昏欲睡。   慕火儿见自家皇婶对风雾年的示好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觉得好笑,却又不好笑出来,只有将头埋在花斩浪怀中。   花斩浪轻轻拍着她的背,蹙了蹙眉,火儿这样憋着笑,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太子,您吩咐奴才准备的糕点已经准备好,现在是否呈上?”太子府的家奴询问。   “拿上来吧。”风雾年勾了勾唇,点了点头。   “是。”   不多时,十来个婢女呈上了精致的糕点,清香四溢。   “呵呵,这是糕点是用这儿的桃花制成,味美香甜,诸位尝尝。”风雾年率先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中。   “嗯,好吃!”王雀儿毕竟还是孩子心性,看着风雾年吃了,也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风雾年见她这反应,眼里染上自豪。   郑銮笑了笑,“雀儿年幼,不懂事,失礼之处,还请太子见谅。”话落,也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果然很美味。   “哪里哪里,王姑娘天真烂漫,本宫怎会怪她。”风雾年笑了笑,突然看向花泣雪,“圣王妃觉得,如何?”   “一般。”花泣雪抿了抿唇,喝下一口茶,将嘴里的味道冲淡了些,将手中的半块糕点送入慕凉口中,便不再拿了。   这桃花糕的味道香是香,却失了新鲜的味道,显得有些陈旧,对他人来说也算是美味了,可对与花泣雪这样嘴刁的人来说,却有些入不了口。   “呵呵,是么,这厨子在风国颇有名气,看来圣王妃的嘴,很叼啊。”风雾年本想采用怀柔政策,让花泣雪看到自己的好,可这女人实在是不给面子,他的笑脸也有些僵了。   “本王可就喜欢王妃这一张挑食的嘴呵。”慕凉突然淡淡地开了口,那语气很是随意,却尽显宠溺。   “王爷真是宠爱王妃。”风雾年加深了笑容,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如此佳人,圣王怎敢不捧在手心?”郑銮突然开了口,依旧是那不温不火的笑容,看向花泣雪的目光了是纯粹的赞赏。   “德王谬赞了。”花泣雪坐直了一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哪有谬赞,皇婶不仅人美幻术高强,那一手的厨艺可也是顶级的好呀,是个男人,都喜欢我皇婶这样的,皇叔娶了皇婶,真是赚大了。”慕火儿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眨着凤眸感叹道。   “本王,的确是赚大了。”慕凉慵懒地笑道。   “圣王本就是人中之龙,与王妃正好相配,又何来赚到之说。”风雾年轻轻靠向椅背,那话的语气听上去,真假难辨。   “哦?”慕凉讶异地挑了挑眉,“能得到风太子的赞赏,本王可真是受宠若惊哪。”这风雾年想演,那他慕凉就奉陪。   “王爷可真是客气了,本宫说的,是事实。”风雾年也笑了,与慕凉对视,两人眼底的风浪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风太子也老大不小了,怎的还不娶妻?”一直安静看戏的白圣雨状似无意地笑问。   “这就得怪老天爷的不公了,没有赐一个圣王妃这样的女子到本宫身边哪。”下 ☆、074:赴约桃花林(二)[文字版VIP】   “这就得怪老天爷的不公了,没有赐一个圣王妃这样的女子到本宫身边哪。”说着,风雾年的目光又回到了花泣雪身上,看着她清冷又有些慵懒的面容,目光炽了炽。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变,没想到这风雾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如此直接,这话不是摆明了说他喜欢圣王妃么?   郑銮眯了眯眼,有些想笑,这风太子的野心和才智他都听说过,今日一见,他却不知道该说他有勇气敢跟慕凉叫板,还是说他傻了。   慕火儿似笑非笑地哼了哼,缓缓闭上了眼睛,掩住眸子里的讽刺。   而花斩浪这群损友却一个个都变得有些兴奋,目光在慕凉和风雾年之间流连,等着看戏。   慕凉淡淡地看着风雾年,只是随意地笑着,也不说话,风雾年这话,聪明些的人都听得出他是在挑衅慕凉,可他却异常的安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老天爷?”花泣雪虽没注意听,却也察觉出他是在挑衅慕凉了,打了个呵欠,眨掉眼底的睡意,冷冷地看向风雾年,“本王妃还以为,风太子不信这些,毕竟,事在人为。”   风雾年面色变了变,微眯着眼看向花泣雪,他只是想让慕凉先乱了阵脚,却忘了花泣雪本身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笑着开口,“王妃说的是,可你也不能否认圣王的好运气哪,若不是他先遇见你,也许抱得美人归的就是另一个人了。”   风雾年盯着她的眼睛,笑里藏着些示爱的味道,先放下气一气慕凉的目的,他今日就想看看,这花泣雪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先?师兄,与本王妃青梅竹马的,似乎是你。”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看慕凉有些缥缈的笑意,心知他心里已经有了怒意,不由得对风雾年更多了几分厌恶,以前都是慕凉护着她,今日,就让她来护他一次。   “唔,的确。”花斩浪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无奈地继续说道,“可师妹啊,为兄可不敢高攀你,瞅瞅你这仙人的样子,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敢肖想?”   “凡人,还是要配凡人!”慕火儿赞同地点点头。   风雾年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摆明了是说他是凡人,配不上花泣雪!   “胡说,我与王爷哪一个不是凡人,那仙人可都是绝情断爱的,这一点,咱们可都做不到。”花泣雪淡淡扫了越吹越起劲的几个人,声音冷了一些。   “唔,皇婶与皇叔琴瑟和鸣,的确与这神仙不一样呢。”慕火儿一副知错的模样。   花斩浪将她可爱的小样子看在眼里,只觉得爱得不得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琴瑟?”风雾年突然接话,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这弦,可得材质好一些哪,这材质一差,影响乐声事小,万一要是断了,可就难接了。”   “可人的感情,毕竟不是那细细的琴弦,风太子你说,是么?”花泣雪冷哼,绝美的脸上不掩寒意。   “呵呵,本宫只是开一个玩笑罢了。”风雾年云淡风轻地笑着,可眼里却全是寒意,若说之前他还想着讨这女人的喜爱,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丢了这个想法,牙尖嘴利,处处维护慕凉……等以后他杀了慕凉,夺了她,看她还敢不敢这样驳他的面子!   “太子开玩笑的功力还不到家呀,在场可没人笑呢。”慕凉柔柔地看了一眼一直在维护自己的小女人,轻轻拈起一块桃花糕,放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风雾年。   风雾年面色沉了沉,袖子里的把玩着一块玉佩的手握成了拳,这里可不止有风、慕两国的人,雀国的人还在,他莫非就想宣战了?   风雾年有时候的确很笨,若慕凉想跟他宣战,又怎么会顾忌有旁人在,更何况他从不向人宣战,他,都是静静地等候,等敌人来袭之时,找准时机,一口咬住你的咽喉。   “阿暖,这桃花糕,还吃么?”慕凉突然将目光转到花泣雪脸上,温柔地问道。   “不必了。”花泣雪摇了摇头,“越发觉得不合口。”   “既然这样,那本王吃掉好了,浪费还是可耻的。”慕凉无奈地笑笑,真打算往嘴里送,指尖的桃花糕突然被他捏碎了。   “唔,真是脆弱,本王都没有使劲。”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风雾年之外的所有明白人都想哈哈大笑,慕凉真是只老狐狸,刚刚一直不说话,原来是蓄势待发呢,等花泣雪把风雾年给激得差不多了,再补上这么一刀……他那话的意思不就是把风雾年当成那桃花糕,花泣雪不喜欢,而他,都还没用力,就能让它粉身碎骨……   “这桃花林的美景,诸位还没看遍吧,今日就让本宫带路,让诸位好好地欣赏一翻!”掌心的玉佩化为粉末,风雾年霍地站了起来,强忍着怒意笑了笑,转过身去,朝前走。   “是么?那本王可得好好看看。”慕凉慵懒地说道,缓缓起身。   “慕凉,我在这儿睡会,你去采一篮子桃花,要树顶的,晚上我给你做桃花糕。”花泣雪推开他坐了下来,眨巴了一下染上困意的眼睛。   “我可以叫景睿去采。”慕凉知道她又开始犯困了,蹙了蹙眉,不愿离开。   “你若不去,风雾年要找谁的麻烦?”花泣雪轻哼,又推了他一把,风雾年若没看见慕凉,自然会打道回府,到时候罗里吧嗦的,她还怎么睡?   慕凉叹了口气,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拍了拍她头上的挑红,示意它保护好它的主子,见它红光一闪,这才放心。   “不必担心,我不会熟睡。”花泣雪笑了笑,见大家都站起来转身朝前走了,突然在慕凉唇边来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随即缩回脖子,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慕凉愣了愣,回神之后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和轻颤的睫毛,邪气地笑了起来,想俯身再跟她亲热一翻,却听到前面花斩浪戏谑的叫唤,轻哼一声,有些不舍地看了花泣雪一眼,见她还不睁眼,只得转身离去。   花泣雪缓缓睁眼,看着他的背影,柔柔一笑,清风吹得她身心舒畅,打了个呵欠,缓缓进入了梦乡。   “王爷,小姐呢?”流月发现花泣雪不在,有些着急。   “她在睡觉。”慕凉撇撇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哎哟,景睿我回去陪小姐!”流月一跺脚,暗骂自己走得太快。   慕凉见她着急,点了点头,“去吧。”   “王爷,我陪她一块去。”景睿拉住想跑的流月。   “脚步轻点,若吵了阿暖睡觉,我灭了你们。”话落,慕凉跟着大部队朝前走,手里拎着装桃花糕的空篮子。   “我们会小心的!”流月开心地应了,拉着景睿转身就跑,生怕晚去一步,小姐就会消失一般。   那急切的样子看着景睿眼里,颇不是滋味,他们怎么说也算是确定了关系,可这丫头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自己。   “王妃没来?”风雾年听到他们说话,停下脚步,讶异地问道。   “她有些累了,在原地休息。”慕凉淡淡地说道。   风雾年眯了眯眼,慢慢转过身去,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群人行至桃花林深处,正是桃花开得最茂盛的地方,众人决定在此处休息。   “嚯,慕凉你手里怎么拎着个篮子。”花斩浪一路调戏慕火儿,一直没怎么注意慕凉,这回眸一看,可把他吓到了,风流倜傥的圣王手里拎着个篮子,这不和谐可不是一点两点。   “王妃有令,王爷岂敢不从!”择灵戏谑地笑着,他是知道王爷被王妃打法来摘花的。   “哈哈哈,咱们这伟大的圣王爷,可真真是妻奴啊。”白圣雨也来搭话。   “去去去,别欺负我皇叔,疼媳妇的男人是好男人知道么?”身为人妻的慕火儿立刻反驳回去,欣慰地看着“贤惠”的皇叔。   “咳咳,火儿,我也是好男人。”花斩浪腆着脸凑上前。   “滚。”孕妇的心情起伏是很大的,花斩浪是好男人没错,可跟皇叔一比,那就差远了,于是咱们火儿孕妇很是嚣张地双手叉腰,说道,“你可比不上皇叔!”   花斩浪成功地黑了脸,恨不得狠狠地打她一顿屁屁,可碍于某人身怀六甲,他不能乱来,于是乎在心里有给她记了一笔账,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落地了,再好好收拾她。   慕凉白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朝林子深处走,身材欣长很是养眼,可那手里晃荡的篮子,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太子去哪?”郑銮跟着王雀儿在花间散步,见风雾年转身想走,下意识地问道。   “咳咳,我去……”风雾年脸上难得染上一丝窘迫,尴尬地咳了咳。   郑銮见此,大概知道他要去方便了,摸了摸鼻子,给他让了路。   风雾年向他点了点头,快步离开,郑銮没有看到的是,在风雾年转身之后,脸上露出的诡异的笑容。   “銮哥哥,我觉得那太子有点奇怪。”王雀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太子不对劲。   “是么?”郑銮蹙眉,觉得她只是想多了。   王雀儿见他不信,叹了口气,眼里染上落寞,她没凭没据的,凭什么让他相信呢。   “雀儿……”郑銮眉头皱的更紧了。   “啊?”王雀儿不解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郑銮拉着她的衣袖在树边坐下,认真地看着她,这几天他感觉得出来,虽然雀儿还是嘻嘻哈哈的,可那眼底却染上了忧愁。   “哼,我的心事銮哥哥还不知道么?不就是你把我当妹妹不能爱上我么!”王雀儿嘟着嘴,笑嘻嘻地说道。   “雀儿!”郑銮沉下脸来,“我要听实话。”他一直把她当妹妹,这点雀儿早就接受了。   王雀儿见他真的生气了,也慢慢收起了笑容,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远处,神情有些缥缈。   “銮哥哥,等比赛结束后,我们的缘分就真的要斩断了。”   王雀儿的语气很淡,淡淡的哀愁,淡淡的悲伤,淡淡的惆怅。   “什么?”郑銮怔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爹爹跟我说,等我回去以后,就要嫁给太子东方曜。”   郑銮闻言,眼里全是震惊,“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有用么?”王雀儿苦笑,“爹爹是太傅,他要帮太子巩固地位,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我嫁给太子。”   “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知不知道这种政治联姻会害了你一辈子?”郑銮失了平时的淡定,语气很急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乍一听她说这话,只觉得又急又气。   “如果那个人不是你,嫁给谁不是一样!”王雀儿看着他担心的样子,笑容越发苦涩,见他还想说什么,立刻制止了他要出口的话,“銮哥哥,再以哥哥的身份照顾我几天,回去之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郑銮气急败坏地低吼,吼得两人都愣住了,他的形象一直是不温不火的,今日为何这般暴躁。   王雀儿眼里突然溢出晶莹,銮哥哥的心中该是有她的,即便只是妹妹,也足够了,擦干眼泪,她再度扬起笑容,“銮哥哥,这儿真的很美,再陪我逛逛吧。”话落,也不等他搭话,转身走开。   郑銮现在心里很乱,看着她背影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把她当妹妹,所以担心她,才会那般失态,是这样吗?可他的心好像又说,不是这样的。   他还想再想些什么却见王雀儿已经走到远处,当下也不及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天,皇叔这是要干什么?”不远处,慕火儿倚在花斩浪怀中,惊讶地看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慕凉。   “他疯了。”花斩浪抽了抽嘴角,慕凉此时在空中飞来飞去,在每一棵树顶都停顿一会儿,摘两朵花往篮子里放,这个样子有些像那种叫做“蜜蜂”的生物。   “王妃让王爷采摘桃花瓣,晚上要给王爷制作桃花糕。”择灵解释道。   “嗯?”慕火儿双眸一亮,“皇婶要下厨!”   “没你的份。”慕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上下来了,轻哼。   “皇叔,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孕妇唉,肚子里怀着你的侄孙呢!”慕火儿嘟嘴,不依地撒娇。   “不准对别的男人撒娇。”花斩浪脸一黑,将她按进怀里,“有什么可吃的。”   “我可记得你小时候总是缠着我家阿暖给你做饭的。”慕凉斜睨着他,抓了抓篮子里蓬松的花瓣。   “滚。”花斩浪低吼,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慕凉说话。   “唉,看着你们一对对恩恩爱爱的,我这个孤家寡人好生羡慕哪。”白圣雨坐在地上,歪着脑袋叹气。   “自力更生。”择灵鄙视地看着他,他也是单身,怎么没跟他似的抱怨。   “你这个娃娃脸,有多远滚多远!”白圣雨狠狠地眯眼。   “不准叫我娃娃脸!”择灵被戳中了死穴,娃娃脸上染上怒意,抬脚就追着白圣雨打。   “这是怎么了?”王雀儿回来便看到他们追逐打闹的一幕,有些好奇。   “疯了。”花斩浪和慕凉同时开口……   “……”王雀儿无语。   慕凉注意到她身后神情恍惚的郑銮,挑了挑眉。   “唉?风雾年呢?”花斩浪看了看他们,发现那个带路的人不见了。   “他出恭去了。”王雀儿解释,随即皱了皱眉,“我可总觉得他是去干别的了。”   慕凉闻言,心里隐隐猜到了些什么,神色一凛,将篮子往择灵怀中一放,朝来时的路飞去。   “他怎么了?”白圣雨不解。   “风雾年可能去找雪雪了。”花斩浪猜测着。   “他怎么可能动得了皇婶。”慕火儿觉得他的担忧雨鞋多余,更何况景睿和流月都在呢。   “我们回去。”花斩浪蹙了蹙眉,一把抱起她,快步朝前走去,众人见此,赶忙跟上。   “景睿,你说我家小姐怎么就这么好看呢?”流月跟景睿坐在树下,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小姐的睡颜,小声地感叹。   “我觉得你也很好看。”景睿一直看着流月,闻言,下意识地低喃。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以跟小姐比。”流月白了他一眼。   景睿差点被她的不解风情给气炸,“笨蛋,你没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流月愣愣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闹了个大红脸。   景睿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身后有动静,神色一凛,“流月,照顾好王妃,我去看看。”话落,闪身离去。   流月立刻走到花泣雪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突然,她的身后飘过一道黑影,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了地上。   风雾年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走至花泣雪身边,此时的花泣雪睡得很沉,对他的到来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风雾年痴迷地看着她的睡颜,睡着了的她很安静,很乖巧,没有醒来时的冰冷,小嘴轻轻抿着,也不会向醒时一样为了慕凉与自己针锋相对。   “花泣雪……若你也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那多好。”风雾年痴迷地看着她,抬手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细滑的触感激得他打了个激灵。   “凭什么慕凉就可以拥有你,而我就不可以!”风雾年突然沉下了脸,想象着她在慕凉怀中巧笑嫣然的模样,嫉妒和不甘齐齐涌上心头,凭什么慕凉尝过的滋味他不能尝!   黑眸盯着花泣雪的双唇,风雾年缓缓低下头去……   ------题外话------   亲不亲捏亲不亲,哇哈哈,到底是亲不亲捏!下 ☆、075:大赛前夕(一)[手打文字版VIP]   风雾年的头越来越低,越接近花泣雪,他就越激动,最终一个用力,便想吻上她的唇。   “噗!”突然,三道来自不同方向的力量将他击飞出去,就在他还差一点便能吻上花泣雪的时候。   他跌倒在地,浑身的剧痛让他颤抖不已,只觉得眼前一道散发着暴怒气息的紫影掠过,眼前一黑,还来不及不甘的愤怒,便失去了知觉。   “找死!”慕凉搂住已经站了起来的花泣雪,冷冷地看向风雾年,俊美的脸上全是怒极后阴冷的笑意,声音也比寒冰还冷,他直觉风雾年会来找阿暖,却没想到一来便看见他差点吻住阿暖的样子,那一刻他真的有毁灭天地的冲动。   “恶心。”花泣雪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风雾年身上的味道,只觉得一阵恶心,冷冷地看向浑身是血,晕倒在地的风雾年,满脸的杀意,若是她晚醒一刻,她恐怕一个月都吃不进东西!   她发间的挑红闪了闪,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竟然敢碰我主子,我揍不死你!”   慕凉闻言,转头看向花泣雪,面部有些僵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慕凉,他没有碰到我。”花泣雪不知道他看见的是什么画面,却希望他相信自己。   “傻瓜,我以后再也不放你一个呆着了。”慕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闭上眼低吼,“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见他要吻你,我就疯了!”   “我也不知道我睡得几乎是昏了过去,他来了我一点知觉都没有。”花泣雪满脸的懊恼,心里除了愤怒,也有些委屈。   “挑红,布结界!”慕凉猛地睁开充血的眸子,将花泣雪发间的簪子拔出来,用力朝空中一丢。   猎紫乖乖地飞了出来,追上了挑红,空中紫光与红光大盛。   随后赶来的众人见此,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冷着脸站在两色光芒下的两人。   “谁都不准救风雾年。”   花泣雪冷冷地看向远方,声音之冰冷,胜过寒池水。   “比赛之前,我们会回来。”   慕凉也冷冷出声,也不管他们的反应,拉起花泣雪,跃入空中光的漩涡,不过瞬间,紫光和红光皆消失不见,慕凉与花泣雪二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郑銮疑惑到了极点。   “不知道,我们能做的,只有等。”花斩浪面色有些凝重,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别担心,皇叔跟皇婶不会有事的。”慕火儿安慰道,可心里也是着急得不行,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慕凉说比赛之前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白圣雨将晕倒的流月扶起,淡淡地说道,他相信慕凉。   “王爷不会有事的,他刚刚是自己跃进那光里的。”择灵看得仔细,猜想这恐怕是他们刻意而为之。   “啊,风太子快死了!”王雀儿探了探一旁风雾年的呼吸,缩回了手,转头大吼。   “把他扶起来……”   “不用救他。”花斩浪冷喝,打断了郑銮的话。   “他应该是背着我们来找王妃的,怪不得刚刚王爷和王妃都很生气。”王雀儿潜意识里不想救他,也就听了花斩浪的话,缓缓站了起来。   “可是他毕竟是一国太子。”郑銮蹙眉,有些不认同他们的做法。   “慕凉想要一个人死,是不会看他的身份的。”白圣雨语气也变得冰冷,风雾年敢染指花泣雪,那就要有足够的承受力,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德王,王爷想做的事儿,希望您不要插手。”择灵语气稍微平缓一些,劝说道。   郑銮其实也猜出风雾年是试图对圣王妃做些什么,再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当作没看见。”即使他想救,可无能为力,这些人怕是会把他敲晕了带回去。   “自作自受。”慕火儿冷哼,突然皱眉,捂住肚子低呼,“啊,我的肚子!”   花斩浪面色一紧,为她把脉,“我们回客栈,你动了胎气。”话落,带着她飞离了原地。   其余众人,包括随后赶来的景睿,一齐离开了。   风雾年静静地躺在花瓣之中,面白如纸,气息变得越来越薄弱,突然,一道金光注入他体内,黑影飘过,他消失在了原地。   流风栈。   “火儿,你别太担心慕凉他们,也别激动知道么?”花斩浪心疼地看着床上的慕火儿,她还安慰他们呢,结果自己因为焦急过度而动了胎气。   “宝宝怎么了?”慕火儿抚着小腹,紧张地问道。   “有我在,他能出什么事儿,但是你怀孕还没多久,胎儿还不稳,要加倍小心,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你乖乖躺着知道么?”花斩浪给她掖好被子,起身朝门外走去。   “流月,你帮我照顾下火儿,我去熬药。”   “好。”流月点了点头,走进屋里。   “流月。”慕火儿扬起一抹笑。   “公主!你就别笑了,快闭上眼休息吧!”流月嘟了嘟嘴,想到消失不见的小姐,叹了口气,“不知道小姐现在在哪呢。”他们没有告诉流月风雾年的事情,怕的就是她会自责。   “皇婶会没事儿的。”慕火儿安慰道。   “嗯嗯,我相信小姐和王爷一定会没事儿的。”流月点头,在她心里,没有花泣雪和慕凉办不成的事儿。   “公主,您和花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呀,我一直都很好奇。”流月睁大本就圆溜溜的大眼睛,眼里写满好奇,“花先生待公主真好。”   “我跟他呀,呵呵,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慕火儿笑了笑,“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相遇。”   “嘿嘿,可是花先生很爱你,这样就够了呀。”流月也跟着笑了。   “是呀,还说我呢,你家景大人对你难道不好么?”慕火儿想到景睿那个木头现在竟然会调戏女人了,哈哈大笑起来。   流月被她笑得囧得不行,见她毫无形象的大笑,当下皱了皱鼻子,“公主,你这么夸张的笑,要是皇上在这儿,恐怕又要敲您脑袋了!”   “额。”慕火儿一愣,脸上突然染上惆怅,“也不知道皇兄现在怎么样了,唉,竟然有点儿想他……”   都说孕妇是多愁善感的,流月以前不信,可现在信了,看着沉浸在对长兄的怀念中的公主大人,流月很想抚额叹息……   远在皇宫中的慕黎突然觉得耳朵发热。   “圣遥,我感觉皇婶在想我。”慕黎拉过一旁翻阅修炼书籍的白圣雨,笑得贼兮兮的。   “啊?”白圣遥蹙眉,“雪雪怎么可能想你?”   “嘿我说你咋说话的呢,皇婶就不能想想我,想念为我做饭的日子。”慕黎眯眼。   白圣遥嘴角抽搐,手中的书籍狠狠地砸向慕黎的脑袋,“慕黎,我发现你越来越自恋了。”他能尝到雪雪的手艺,那还不是沾了王爷的光!   慕黎缩缩脖子,不敢接话。   “呵,你是在嫌弃我的手艺了是不是?”白圣遥突然危险地眯眼。   “没有没有!”慕黎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白圣遥冷笑一声,踢开身前堆满的书籍,朝门口吩咐道,“小隶子,吩咐御书房,给万岁爷准备午膳。”   “喳!”小隶子细细的嗓音传来。   “小隶子你给朕站住,朕不准你去!”慕黎瞪眼,立马跳了起来想去拦截。   “去拦啊,中午就饿着。”白圣遥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满意地看着苦着脸转身的某人。   “圣遥,你不可以欺负我……”慕黎很委屈,吃惯的圣遥做的东西,他哪里还能吃的进御膳房的东西。   “欺负你,你信不信我还负你!”白圣遥冷哼,这宫里的墙不算高,或者她可以试一试去爬。   慕黎更委屈了,也不知道最近圣遥是怎么了,脾气变得很火爆,有事儿没事儿就跟他斗嘴,他又不敢还嘴。   “喏,照着这个修炼吧,别耍宝了。”白圣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将手里的书丢给他。   “我的午膳……”慕黎接过书,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今天有点儿累,所以不想进厨房。”白圣遥叹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几日为了让慕黎快速提升幻术,她没日没夜的翻古籍,怕是累狠了。   闻言,慕黎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蹙着眉上前,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这两天书看得太多了,快休息吧。”   “嗯,你先练,等那个练好了,我再起来。”白圣遥点了点头,她最近才发现慕黎原来也是个奇才,那些古籍上的修炼**,他练得很快。   “你睡着我再去练。”慕黎温柔地笑了笑,将她抱上床,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不是婴儿!”白圣遥脸红了红,总觉得这个姿势很暧昧。   “哼,你睡不睡,不睡我就……”慕黎邪邪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   “唔,我睡!”白圣遥脸一红,钻进他怀中,闻着让她安心的味道,不多时便睡着了。   看着她眼底的青色,慕黎满心的内疚,这段时间忙着修炼,圣遥一直在帮他翻找古籍,加上皇叔留下的丹药,他是提升不少,却把圣遥给累坏了,他本就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努力的,他不想累倒她。   轻轻将熟睡的她放下,他打算去御膳房走一趟,前段时间偷偷学了下煮粥,味道还不错,今天换他来伺候他家圣遥了。   圣遥知道自己为她煮粥,会不会很惊讶啊……想到这儿,慕黎柔柔地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眼被子里鼓起来的一团,缓缓打开了宫门。   太子府。   黑衣人把风雾年丢在床上,像是在丢一件垃圾一般,满脸的厌恶。   “废物,什么事都办不好。”   那黑衣人不屑地冷哼,声音沧桑却不显老气。   黑衣人抬手,凝集了一团金光,反手罩在风雾年苍白的脸上,不多时,金光融入他的体内。   风雾年突然痛苦地皱眉,艰难地咳嗽了起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倒了回去,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却不若刚刚那般虚弱。   黑衣人又凝聚了一团金光,从头到脚给他探测着伤势,突然,他的手一顿,瞪大了双眼,锐利的眼里全是狂喜之色。   “哈哈哈哈,老夫寻了那么久,却没想到就在附近了,风雾年,你虽无能,却也还算有用,至少能给老夫把它招来。”   黑衣人声音里是满满的喜悦,等他找到了它,那跟它相伴的那东西也能找到,等他们都得到了它们的力量,那他们的计划就能完成了!   “咳咳,先、先生。”风雾年悠悠转醒,无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的黑衣人,声音虚弱无力。   “把这个吃下去,你的幻术能迅速提升。”黑衣人淡淡地看着他,将一粒白色药丸丢进他的嘴里,再注入一道金光。   风雾年顿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身上的疼痛多多少少也减轻了,心下感激,“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你这身伤,是谁弄的?”黑衣人一心想打探有关它的消息,懒得再跟他客套。   风雾年咳了咳,蹙起眉来,微睁的眼里有着不甘,只差一点点……慕凉来的可真是时候。   “说话!”黑衣人见他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回答他的话,当下黑了脸,“嘭”地一声将旁边的桌子拍碎。   风雾年回神,有些不安地看向黑衣人,“我感觉有三股力量同时攻击我,其他两股力量我不知道,可背后的攻击一定是慕国的圣王,慕凉!”   他虽对外很狂,可对这个黑衣人,他却不敢,这黑衣人是十六年前来的风国,谁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他一来便选中了自己,从小开始培养自己,自己的幻术能在同龄人中成为佼佼者,这黑衣人功不可没。   可他却并不是真心想教他什么功夫,他可以感觉到,这老人的力量强大无比,可他却半分不愿意将那强大的力量传授与他。   他没有见过这黑衣人的真面目,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对自己那种不屑的情感,或者说,他对这儿的所有人都抱着一种不屑的态度,很是高傲,每每看他的眼神,都似乎是在看一只蝼蚁,而他自己则是天上的神。   “慕凉……”黑衣人低喃,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风雾年见他不说话,不确定地问道,“先生是想杀了他?”   “杀他?老夫说过,老夫不屑杀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过他的身上应该有老夫要的东西。”   黑衣人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高傲,眼里又开始浮现出那种不屑。   风雾年最恨的便是他这种腔调,大家不都是人么?凭什么他就一副他是神的姿态,拳头紧了紧,又想到慕凉,眼里划过一道冷光,垂眸思索了片刻,又扬起了一抹淡笑,“先生若想夺得那东西,慕凉不死,怕会有些麻烦。”   “别在我面前耍心机,你不就是想激我去帮你杀了他。”黑衣人嗤笑,慕凉会把他伤成这样,他就不信这废物不恨,他的野心他怎么会看不出,那圣王之名他也听说过,不用想,他必定是这废物想夺取天下的绊脚石。   “先生。”风雾年笑容一僵,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心里涌起浓浓的不悦,嗓子一紧,又咳了起来。   “把这个吃了,待它融入你体内,你便拥有至高无上的幻术,在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当中,也能算个顶尖了,算是你将那东西引出来的奖励。”   黑衣人知晓那东西的下落,心情很好,大方地又丢给他一颗药丸,那姿态像是在怜悯他。   “多谢先生!”风雾年接过药丸,有些激动,他的幻术若能修到顶尖,慕凉等人还有何惧,这天下,还有那花泣雪,都会是他的!   他知道黑衣人虽对他不屑,但他给自己的东西却都是极品的好,他相信他吃了这个药丸,一定会强大起来,思及此,那黑衣人不屑的姿态看在他眼里都顺眼了不少。   黑衣人看着风雾年的眼里全是轻蔑,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肤浅!在这种破地方称王称霸,便能让他开心成这个样子,这小小的云幻大陆,有什么可争的?   “老夫让你找的那把赤剑,不必再找了。”留下话,黑衣人甩了甩袖子,转身便走。   风雾年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缓缓勾起了嘴角,有先生的灵丹相助,他战败慕凉指日可待。   乍一听那赤剑,风雾年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不知道先生找这些东西想干什么,他知道他想找的那些东西力量都很强大,在他帮先生找到那块黄色石头的时候,他曾起过贪念,想占为己有,却被那力量反噬,瘫倒在床上整整三个月,那时候,先生那嘲讽的眼神他现在还没忘记,他记得他说,“废物,就凭你也配拥有它的力量!”   至此他便知道先生要找的东西是他碰不得的,虽然不甘,但他还是安心帮先生找他想要的东西,而先生也不时为他提升一些幻术,这对他来说也是有力的。   十几年来,他已经为先生找到了不少遗落在三国之中的东西,可最重要的两件至今还无下落,那便是赤剑与紫箫,据说,这两件东西有毁天灭地的功效。   风雾年的思维是敏锐的,将他受伤被救的经过联系起来,他想,那赤剑应该跟慕凉有关系,狭长的眼睛狠狠地眯起,心中又涌起了一些不甘,为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围着慕凉转,他到底凭什么!下 ☆、076:大赛前夕(二)(手打VIP首发) 将手中莹白色的丹药送进口中,体内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风雾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盘腿而坐,正想运功,却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谁?” “太子,是我。”门外传来赵双儿的声音。 “进来。”风雾年淡淡开口。 门被打开,一身青衣的赵双儿缓缓走了进来。 “什么事。”风雾年懒得跟她废话,冷冷地看着她。 “太子,我想你,来看看你,也不行么?”赵双儿笑得娇媚,款款上前,坐在风雾年身边。 这段时间,她发现风雾年也是个人中之龙,身份地位和外貌,都深深让她迷恋,让她除了报仇之外,更想做他的女人。 “是么?”风雾年邪邪地笑了起来,干脆斜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双儿只觉得一阵心动,扬起一抹娇媚的笑容,“太子,不如让我来服侍您吧。”她虽不能受孕,但她自信自己的身体还是有让男人迷恋的本钱的。 “服侍?”风雾年笑得更邪气,“你想要如何俯视本宫?端茶递水,还是……” 他突然扯开了她的衣物,冷冷地笑了起来,“还是用你这身子?” “太子!”赵双儿脸儿酡红,软软地攀附在风雾年身上,媚眼如丝地看着她,“若太子愿意,双儿自然愿意这样。” “呵呵,是么?”风雾年温柔地笑了,眼里却全是冰冷,撕开她的衣物,毫无前戏地占有着赵双儿的身体,心中却想的是桃花林中,花泣雪那绝美的睡颜。 赵双儿娇媚地呻吟着,身体虽然疼痛,但心却是雀跃的,看着风雾年俊美的脸庞,赵双儿眼里全是痴迷。 激情褪去,风雾年一把推开了赵双儿,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动情的痕迹。 赵双儿虚弱地瘫软在床上,见此,心下一沉,刚刚升起的那点喜悦也消散了不少。 “说说你来的目的。”风雾年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眷恋。 “太子,这是我练的斥情丹。”赵双儿僵硬地笑了笑,从地上的衣服里掏出一颗红色丹药。 “作用。”风雾年挑了挑眉,接过她手里的丹药。 赵双儿面色冷了冷,“相爱的男女服下这药,两人的感情越深,身体便会受到蚀骨的疼痛,更甚者会吐血,若两人不能绝情绝爱,那便会活活痛死!” “慕凉和花泣雪不是相爱么,那就让他们痛死,若真能绝情分开,对他们来说,那痛苦怕不亚于前者吧,哈哈哈哈!” “这药丸是我用李凤琪那冤死鬼制成的,哈哈哈,她即便是疯了,骨子里依旧是恨慕凉和花泣雪的,疯狂的恨意,这可是最好的药引哪,哈哈哈哈!” 赵双儿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面部被恨意扭曲,几近疯狂。 “那你留着还有什么用?”风雾年厌恶地看着她,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轻声问道。 赵双儿一愣,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答道,“药我已经炼制成功了。” “意思就是,你留着,没用了。”风雾年冷冷地笑了起来。 “我还可以俯视太子!” 赵双儿突然觉得背脊发凉,下意识地转身就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制止住了,身上渐渐泛起疼痛,她满脸的惊恐,想大叫,却发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的味道还真是不怎么样,本宫不留无用之人。” 风雾年满脸的冷酷,缓缓收回手,看着衣衫不整,满脸惊恐的赵双儿化成地上的一滩血水,厌恶地皱眉,“福伯,把房间清理一下。”话落,闪身离去。 桃花林。 “嗷!”一只白虎站在桃树下仰天长啸,疑惑地看着四周,大爪子挠了挠鼻子,奇怪了,这里明明有主子的气息,为什么他看不到他们呢。 大花趴在桃树下,掀了掀眼皮子,它可以确定主子就在这儿,既然看不见他们,那就在这儿等着好了。 赶了那么多天路,大花觉得很辛苦,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而在它头顶上方,一道结界将花泣雪与慕凉与世隔绝。 结界之中,与外界一样,是一片桃花林,只是那落花更多,粉色的花瓣盘旋空中。 “一天之内,我们能修炼得完?”花泣雪淡淡地打量着四周,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慕凉撇撇嘴,脸色还有些难看,“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他没碰到我。”花泣雪对他吃醋的功力深感无奈,抿唇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花泣雪轻声说道。 “我知道他没碰到你,可他差点就碰到了!”慕凉冷哼,越想越来火,盯着花泣雪的嘴巴看了看,狠狠地亲了一下,抬起头来,又低头亲了一下,臭着脸霸道地宣布,“这是我的!” “是你的,别闹了!”花泣雪对他孩子气的行为哭笑不得,干脆搂上他的脖子,轻轻一笑,将脑袋埋在他胸前,顺着他的话说。 慕凉见他疑似撒娇的行为,满意地笑了,肚子里的那股气也跟着散了不少,大手搭上她细细的腰,将她搂得更近。 “主子!别卿卿我我了,修炼啦修炼啦,明天就是争霸赛了!”挑红的声音从西方传来,带着点急切,又带着点戏谑。 “挑红,你别说了……”猎紫见到慕凉危险地眯起了眼,声音糯糯的。 “怎么修炼,说吧。”慕凉冷哼一声,扫了周围一眼。 “就脱光光呀,然后面对面坐在地上,十指紧扣,心无旁骛地吸收我们给你们的力量!”挑红说道。 慕凉摸了摸鼻子,有意无意地瞟向花泣雪。 “这里只有我跟慕凉?”花泣雪挑了挑眉,问道。 “嗯嗯,主子,这里只有你跟那个男人,记住,一会儿不管出现什么东西,都是虚幻,你们千万不能受他们的影响哦,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挑红提醒着。 挑红的声音落下后,结界之中安静了下来。 慕凉默默鼻子,有意无意地瞟了花泣雪几眼。 花泣雪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开口。 “那个,咳,阿暖,时间不多了。”慕凉率先打破沉默,却不敢看她,只是把玩着自己的腰带,犹豫着要不要扯下来。 花泣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眼看向慕凉,“脱。” 慕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不可思议地看向花泣雪,这个字不该是由自己说的么?阿暖何时也变得如此奔放? …… “主子,我与挑红的力量过于强大,稍有不慎就会被力量反噬,切记不可被外界事物影响。”猎紫严肃地说道,似是知道两人已经准备就绪,继而开口,“开始了。” 话落,赤色与紫色两股力量开始萦绕在花泣雪和慕凉身上,面对面盘腿而坐的两人对望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交握,运起自身体内的力量开始吸收外来的力量。 这也只是热身,不多时,赤色和紫色两股力量开始混合,朝对面的方向蔓延,缠上了对方的身体,至此,慕凉与花泣雪的力量开始通过相握的掌心传输到对方体内。 刚开始,两人只觉得浑身舒畅,奇经八脉都被打通了一般,体内温温热热。 “玥儿,玥儿,睁开眼,看看娘亲……玥儿,娘亲好想你……玥儿……” 突然,花泣雪的耳边传来一道哀伤的女音。 花泣雪只觉得那声声啜泣听在耳中,却疼在了心尖,似乎有一种感情将要破茧而出,让她心神大乱,玥儿?她直觉那女子唤的是她;娘亲?她是孤儿,哪里来的娘亲? 冷汗布满了额际,花泣雪紧紧地皱着眉头,心被那女音扰乱,猎紫和挑红传来的力量也无法如常被纳入体内,体内更是真气大乱。 “噗!” 花泣雪睁大了眼睛,吐出一口血来,胸口隐隐作痛。 “阿暖,镇定下来,那是假的!”慕凉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脸色严肃,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花泣雪抬眼对上他清澈的眸子,只觉得当头棒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他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摒除杂念,再次专心吸纳起周围的力量。 那如泣如诉的女音依旧萦绕在她耳边,可手掌那儿传来的热度,却让她安了心,不再受她的影响。 那女音似乎是知道了自己不再对花泣雪产生影响,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不见。 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两人努力吸纳着力量,在周围产生了一道淡淡的光壁,飘落的花瓣在接触到光壁时,化为灰烬。 但结界中的考验却并没有结束,没过多久,再度响起了声响,可这回说话的,是一群男人。 “啊,这女人身体好美,我都要把持不住了!” “呵呵,这男人也是,身体美,脸也美,见了他,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对女人起兴趣了。” “还是那女人好,那身段……**哪!” …… 慕凉霍地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身体不住地颤抖,想捡起地上的衣服为阿暖裹上,阿暖是他的,不准别人看,不准别人看! 他心乱了,于是力量传送受阻,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慕凉,他们是假的,他们看不见我!”花泣雪沉着脸看着他,握着他的手也紧了紧,心中有些担忧,刚刚是她,这回又轮到了慕凉。 “谁敢染指阿暖,我杀了谁!”慕凉似乎是没听见她说话,满脸杀气地低喃,身上不断冒出冷汗,不多时又吐出一口血来。 “慕凉,我是你的!谁都染指不了!” 花泣雪狠狠地捏了他的手一下,低吼出声。 慕凉似乎是感觉到掌心的疼痛,缓缓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花泣雪,见她满目寒光,脑中白光划过,瞬间恢复了清明。 “阿暖,我没事了。”慕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她笑了笑,忽视耳边的声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花泣雪见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真没趣儿,这就醒过来了。” 那声音也缓缓地消失。 正在此时,两人脑海中又浮现了一副画面。 花泣雪手持利刃,冷酷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慕凉,无情地将利刃刺入慕凉的心口。 慕凉抬手拦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见她还要动手,满目凄凉,下意识运功抵挡,两人皆吐出一口鲜血。 又交缠了数招,慕凉的脖子处缠绕着花泣雪掌心的白色光绳,而花泣雪的胸口也被放置了一把匕首。 两人皆是冷漠地看着对方,齐齐动手,慕凉被花泣雪勒死,而花泣雪被慕凉的匕首刺中的心脏…… “噗!” “噗!” 画面定格,慕凉和花泣雪睁大了眼睛,齐齐吐出一口鲜血,无措地看着对方,为什么他们脑子里会出现他们相互残杀的场面,为什么? “不会的,我不会伤害你。”花泣雪身子一颤,脑中仍残留着当时的画面,只觉得触目惊心。 “阿暖,那是假的。”慕凉压下心头的疼痛,镇定地看着她,“慕凉,我们绝对不会如那画面一般!” 花泣雪紧紧地抿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视的那一眼,似乎是许下了某个誓言,也安了对方的心,即便那画面很真实,但他们选择相信彼此,不多时,那画面也渐渐淡去…… 此后,再无什么来打扰他们,猎紫和挑红传输的力量愈加强大,两人专心致志地吸收转换着,一时间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光球中,远远看去,根本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光球之中,两人墨发飞扬,青丝交缠,不可分割,真真融为一体。 翌日。 众人已经到达了幻术争霸赛的赛场,三国之人分三方坐好,高台上坐着的是主办方,风雾年。 “呵,比赛就要开始了,怎的还不见慕凉和花泣雪?莫不是胆怯了?” 风雾年缓缓走至花斩浪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 “昨儿个看来是伤的不够重,今日就能下床了。”花斩浪冷哼,心中也是讶异的,看风雾年眉眼里压抑不住的得意,怕他是得了什么人相助了。 “哼,那伤,本宫迟早要慕凉来还!”风雾年面色一冷,他已经吸收了那丹药的力量,如今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慕凉又如何,也不过是先生眼中的凡夫俗子。 可他却忘了,即便服了那丹药,他也不会脱胎换骨,他也只是个凡夫俗子! “太子今日倒是嚣张哪。”慕火儿忍不住嘲讽,“人家被打了,多少也记住了些教训,可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反正这风雾年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必跟他客气。 “长公主,你这样对一国太子说话,是不是不合适?”风雾年面色不善地看着慕火儿,先是花泣雪,再是这慕火儿,不过是个女人,怎么一个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太子?太子又如何,太子就能直呼本宫皇叔的大名?”慕火儿也来了火气,“记住,先挑衅的人,是你!” “你!”风雾年黑了脸,“哼,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慕凉又如何,本宫难道还会输给他?”话落,甩袖离去。 “他今天很不对劲。”花斩浪蹙眉。 白圣雨赞同地点头,“平时他是自大的,可今天自大的有点过火了,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我察觉他的力量提升了很多,竟隐隐跟我齐平,怕是背后有人相助。”花斩浪说道。 “什么?”择灵瞪眼,“跟你的力量都齐平了?” “他倒是不必畏惧,可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景睿也蹙起了眉。 闻言,众人心中也有些无措,这云幻大陆还有什么神秘势力,是他们不知道的? “你们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现在咱们该担心的是,皇叔为什么还没来!”慕火儿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眼前的事情。 “晚一点儿来不可以么?可以先看别人比赛的呀。”流月不懂得大赛的规则,傻傻地问。 “若参赛的五人没到齐,那就算那个参赛国放弃比赛。”景睿为她解释,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规则很变态。 “要不是慕凉说什么一定得赢,鬼会给这破比赛面子,来这儿坐着。”白圣雨挥了挥扇子,满脸的不耐烦,看着对面的郑銮等人,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郑銮温温地笑了笑,算是回礼。 王雀儿也挥了挥手,示意她看到了他们。 郑銮回头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王雀儿,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她明明不开心,为何还要笑?但答案,他心里清楚,却不敢去多想,他知道自己无法回应雀儿的那份心意。 “小姐为什么还不来?”流月担心地嘟囔着。 “别太担心,我们该相信王爷和王妃。”景睿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流月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风雾年一直在注意慕国这边,见慕凉和花泣雪还没来,缓缓勾起了嘴角,花泣雪不参加,他们风国赢的几率就大了很多,他选来的这四个男人,可都是八层的高手,他若能赢得这次比赛,那等到战场上,风国将士的气势一定能大大提高。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风雾年笑着站了起来,满意地看到慕国那方空着的两个座位,大手一挥,宣布比赛开始。 “本宫代表风国宣布,此次三国幻术争霸赛,现在开始!慕国人数不齐,算作弃权!”下 ☆、077:第一轮比赛(一)[手打文字版VIP] “本王怎么不知道,慕国的人数不齐了?” 空中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天的虎啸。 大花驮着慕凉和花泣雪降落在地上,扬起满脸的灰尘。 慕凉扶着花泣雪下了虎背,冷冷地看向高台之上,花泣雪却是缓缓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大花把主子们送到了地方,自己撒丫子不知道又跑到哪儿野去了。 “总算是没失约。”花斩浪勾了勾唇。 慕火儿他们也是很开心,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风雾年微微眯眼,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王爷带着王妃来了,那就请坐吧,比赛,照常举行!” 话落,风雾年狠狠地坐了下来,这花泣雪来了,他风国要赢恐怕有些难度。 “太子,您为何这般担忧?”他身旁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沉声问道。 “慕国的四名男子虽厉害,却与你们相差不多,可那花泣雪,也就是圣王妃,却是强于你们的。” 风雾年脸色阴沉,死死地盯着花泣雪。 “太子不必担忧,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夫山定能击败她!”夫山轻蔑地看了花泣雪一眼,长得那么漂亮,难道要用美人计? “别太大意。”风雾年有些不耐,这花泣雪的本事他算是见过了。 “是。”夫山只觉得风雾年太胆小了,有些不悦,却没敢表露出来。 大赛之初还有一场开场庆典,台上歌舞升平,台下众人喝酒赏舞,好不自在。 “慕凉,你们去哪了?”白圣雨幽幽地看着慕凉,脸上写着“求知若渴”。 “修炼。”慕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字。 “嘶……这么说,那个光圈是你们弄出来的?”白圣雨问道。 “嗯。”慕凉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花泣雪,蹙了蹙眉,自从两人修炼成功从结界中出来,阿暖便一直不说话,他现在很担心。 虽然前面受了些干扰,但好在后面一直很平静,但猎紫说他跟阿暖的能力还不够,一时间无法完全驾驭体内的力量,所以有大部分吸收来的力量,被封在体内,等到他们有那个能力动用的时候,自然就能为自己所用。 说白了,他们修炼了半天,其实根本没多大提升,不过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阿暖不会再嗜睡了。 花泣雪垂眸,静静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那哀怨的女音,心中的某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可以确定,那女人是她的娘,不然自己不可能对她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她的名字叫玥儿吗?娘亲为什么要丢下她?她听师父说过,他捡到自己时,还是个婴儿,若那女人真是她娘,她又为什么忍心将她抛弃! 她该恨她的无情,可脑海中又响起那女人的声音,那么哀怨,那么无助,那么痛苦……她感受得到那女人对自己的思念,这让她又恨不起来。 她问过挑红,挑红说结界中出现的幻象,有的是反映真实的事情,而有的则是完全虚构…… “小姐,你怎么了?”流月和慕火儿都察觉出她有心事,流月更是直接问了出来。 花泣雪回神,看了流月一眼,慢慢地摇了摇头。 “阿暖,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女人?”慕凉回想起结界中让阿暖吐血的女音,下意识问道。 花泣雪一愣,看了慕凉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让我心疼,也许,她真的是我娘。” “能抛下那么小的你的女人,不配做你母亲。”慕凉的声音冷了冷。 花泣雪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心里有些难过。 慕凉心中一疼,将她拥进自己怀中,细细地吻着她的头发,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低喃,“阿暖,不管她是谁,至少你还有我。” “嗯。”花泣雪闷闷地回答,心里却是温暖极了,母亲,她一直都没见过,而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慕凉,她有慕凉就好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傻瓜,一会儿就比赛了,打起精神,不然得不到你想要的焱果,可不行对着别人嘴馋。”慕凉宠溺地笑笑,将她的脸从怀里挖了出来,满脸的戏谑。 “我有那么贪吃么?”花泣雪抿唇轻瞪他一眼,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的阿暖,要一直这样笑,那些烦心的事情,都不准去想。”慕凉抵着他的额头,语气有些霸道。 花泣雪愣了愣,随即加深了笑意,点了点头。 花斩浪看着他们,蹙了蹙眉,他若没听错,刚刚雪雪提到了她的母亲,他们不是去修炼么?莫非见到了她的母亲? 慕火儿坐在花斩浪的旁边,没怎么太听清他们说的话,只是见两人相视而笑,这才松了一口气。 流月在她让景睿背来的箱子了翻翻找找,找到白圣遥做的奶茶粉末,给花泣雪冲泡了一杯,笑吟吟地端了上去,她不知道小姐在不开心些什么,但她知道,每次小姐喝奶茶的时候,心情都会变好。 “哪来的?”花泣雪有些讶异地接过奶茶。 “啊!这个奶茶是皇后趁我们临走时交给我的,让我给您冲泡着喝,这两天我都忘了……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流月有些自责。 “别想那么多。”花泣雪无奈,心里却很温暖。 “我呢……”景睿幽幽地开口,有些嫉妒地看了花泣雪一眼。 流月立刻抱住装粉末的盒子,防贼一般看景睿,“这是小姐的,你想都别想!” 景睿脸一黑,隐隐传来磨牙的声音。 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为景睿哀悼。 慕凉端着奶茶小口地喂着花泣雪,似笑非笑地看了景睿一眼,他这木头属下的感情路,看来还有得走了。 风雾年看着花泣雪和慕凉亲昵的模样,恨得牙痒痒,慕凉,就让你再嚣张一两天! 而雀国那边,王雀儿看着慕凉和花泣雪,眼里全是羡慕,圣王跟他的王妃感情真的很好,若她爱上的不是銮哥哥,她是不是也有可能,拥有一个这样爱她的男人? 郑銮没有忽略王雀儿眼里的羡慕,心里有些乱,自从知道她回去要嫁给东方曜,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复杂,他认为那只是担心雀儿不幸福,可他隐隐又觉得,那是在自欺欺人。 有些感情似乎要破茧而出,但他潜意识里选择了忽略。 “王爷,这一次风国准备的好像很充足。”秦风突然出声,皱眉看着高台上那皮肤黝黑的男人,若他没认错,那人叫做夫山,是风国第一勇士,幻术高强,八层中阶,但他心狠手辣,招招要人命。 “嗯,若是我对上他,想赢恐怕都有些难度。”郑銮点头,表情有些严肃。 “唉,要不是弃权面子上过不去,我真不想打了。”司青有些哀怨地看了慕凉他们一眼,“除了王爷,我们几个根本就没可能赢嘛。” “有圣王妃在,谁能赢?”封零白了他一眼,“只希望别碰上那夫山。” “那夫山很厉害么?”王雀儿有些不解。 “嗯,很厉害,而且他很狠毒,若是你抽签的时候对上了他,立刻认输知道么?”秦风说道。 “唔,我其实就是来看戏的,你们谁谁都比我强。”王雀儿有些沮丧。 “咳咳,风国那女人好像一般,你应该能打得赢。”秦风干笑。 王雀儿白了他一眼,继续看表演。 “雀儿。”郑銮突然唤了一声。 “怎么了?”王雀儿抬眼。 “要小心。”郑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只是吐出了这几个字。 王雀儿有些落寞,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她刚刚看銮哥哥的表情,还以为…… 比赛是抽签进行的,抽签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因为有十五个人参加比赛,两两对决,所以有一个人可以直接晋级,而最幸运的那个人,便是花泣雪。 郑銮对上了风国的程欢亭,虽然两人都是八层,但真正意义上,郑銮要强上一些;司青对上了择灵,哀怨过后,也很庆幸,还好不是那夫山;封零抽到了风国的夏落兴,胜负未定;秦风抽到了花斩浪,摸摸鼻子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让花先生让自己多在台子上停留一会儿,也别输的太凄惨了;王雀儿很不幸,抽的是风国的夫山,当她一拿到这个结果,脸都青了;白圣雨抽到的是风国那名叫冉姿的美人儿,某人摸摸下巴,想着该不该怜香惜玉;景睿最后拿到结果,瞟了眼风国的傅利,什么都没说。 “我呸,凭什么最厉害的反而休息!”白圣雨忿忿地看着某个倚在慕凉怀中目无表情的幸福女人。 “阿暖陪我修炼累了,也该休息一会儿。”慕凉斜斜地看着他,语气微凉。 “王妃上与不上,都是必赢的。”景睿默默道出事实。 流月一听景睿夸自家小姐,脸上挂起了大大的笑容,“我家小姐最厉害了!”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鼓励我一下?那傅利看上去不简单。”景睿语气有些哀怨。 流月一愣,瞟了风国那边几眼,在慕火儿的指点下找到了傅利,蹙了蹙眉,“你打不过娘娘腔哦。” 那傅利男生女相,的确不负娘娘腔这个词儿。 景睿嘴角抽了抽,给这丫头这么说,他要真败下来了,以后恐怕都抬不起头了。 “斩浪,你看那秦风。”慕火儿指了指对面,捂嘴轻笑。 花斩浪看向秦风,那厮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斩浪兄弟,一会儿我想在上面多呆一会儿!秦风手脚并用,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花斩浪额际突了突,最后点了头。 “王爷,您认识哪家好姑娘不?”择灵叹气。 闻言,众人的目光“唰唰”移到了他身上。 “白圣雨抽到了那个女人,这里很快只有我是一个人。”择灵又是一叹,看了眼白圣雨。 白圣雨皮笑肉不笑,“你看上那冉姿了?”也不是很好看啊。 “没,只是你都能接触单身的女人了,可我连个机会都没有……” “哈哈,皇叔是个好主子,他不会不帮你的!”慕火儿笑倒在花斩浪怀中,眼角溢出晶莹,没想到择灵这人这么搞笑。 慕凉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也许我可以为你们三个弄一个招亲大会。” “影卫的一起吧。”花泣雪想了想,如是说道。 众人默,原来最为下属着想的主子,是花泣雪…… 王雀儿瞟了眼笑得开心的慕凉等人,眉头紧紧地皱着,她怎么那么倒霉,竟然碰上那夫山。 “一会儿你上去,直接认输。”郑銮看了眼不屑地看着雀儿的夫山,心里有些不悦。 王雀儿点了点头,满脸的失落,也只能这样了。 郑銮蹙了蹙眉,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发顶,一如幼时。 王雀儿身子一僵,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底下了头,郑銮见此,目光也变得复杂。 “唉,你发现没有,最近王爷跟雀儿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秦风小小声地跟司青和封零说。 “有点儿僵。”封零同意地点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了敲锣的声音。 “第一场,雀国郑銮对风国程欢亭!” 郑銮缓缓起身,看了王雀儿一眼,便往台子上走。 “銮哥哥,小心。”王雀儿担忧地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 郑銮有些烦乱的心奇迹般地因为她的话而定了下来,回头柔柔一笑,飞身跃上了擂台。 雀国德王也算是天人之姿,这一上台,吸引了许多的女子的眼球。 “他是个笑面虎,程欢亭,你要小心。”风雾年冷冷地看了郑銮一眼,低声提醒。 “是,太子。”程欢亭点了点头,飞身上台,站在了郑銮面前。 “程公子,请吧。”郑銮脸上是一贯的温润笑容。 程欢亭朝着他一抱拳,快速出招。 两人实力相当,虽然郑銮在幻术上要胜上一筹,可程欢亭的招式明显要比郑銮快上许多,也狠辣许多,招招直击对方要害。 郑銮身子轻盈,每次程欢亭的攻击都被他刚好避过,招式依旧不急不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有些心不在焉,面上温润的笑容一直没有变过,但心中的恍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王雀儿的目光一直追寻着郑銮,看着他每次都是险险避开程欢亭的攻击,背后都开始冒冷汗了,明明知道此行之后,与他就再无交集了,可如今还是很担心他。 “阿暖,是不是觉得郑銮没有使出全力?”慕凉看着花泣雪微微蹙起的眉,轻笑道。 花泣雪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他好像不怎么集中注意力。”虽然他没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她看得出,这人心事很重。 “他好像一直在瞟王雀儿。”慕火儿身为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有猫腻。 “在打架的是德王,他看雀儿姑娘干啥?”流月疑惑地问。 “怕又是一个跟慕黎一样的人吧,错把爱人当妹妹。”白圣雨唏嘘不已,他家妹子可是因为这个吃过苦的。 花泣雪一听,心下了然,注意力又回到了擂台上。 正在这时,程欢亭眉头一皱,周身力量暴涨,招式愈加凌厉,他看出了郑銮的心不在焉,打算速战速决。 “啊!銮哥哥小心!”王雀儿见程欢亭的朝郑銮的胸口击去,心急之下就大喊了出来。 郑銮一听到她的声音,心神一震,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动作轻快了不少,迅速闪开了程欢亭的攻击。 一反刚刚应付的状态,郑銮手下的动作力道十足,不多时便将程欢亭击倒在地。 风雾年袖子里的手握紧了一些,看着战败的程欢亭,脸色有些阴沉。 “风国郑銮胜!” 四周响起了掌声,郑銮将程欢亭扶了起来,这才下台,朝雀儿走去。 “銮哥哥,你没事吧?”王雀儿紧张地给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郑銮但笑不语,刚刚在场上也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想着雀儿,想着她要嫁给东方曜,心里平静不下来,也不能专心比赛,多亏了她那一声大喊,不然躺下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王雀儿对上他含笑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愣神,缓缓坐下,不再看他。 郑銮蹙眉,见她故意不理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刚刚在台上,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他对雀儿,不单单只有兄妹之情。 他得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心情,然后找个机会跟雀儿好好说说,思及此,郑銮又笑了,缓缓坐在了她的身边,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多了一份宠溺。 秦风等人见此,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偷笑。 “啧啧,果然王雀儿是他的定心丸。”慕火儿一副她很懂的样子,看得花斩浪心下好笑。 “火儿也是我的定心丸呀。”花斩浪趁机调戏。 “第二场,风国司青对慕国择灵!” “王爷,我去了!”择灵似乎还没从“孤家寡人”的郁闷之中解脱出来,声音有些蔫蔫的。 众人无语,择灵今天是真的受刺激了,而且这刺激来的莫名其妙。 “我突然觉得,那个冉姿是择灵的媳妇,然后,我是抢人家媳妇的人。” ------题外话------ 有关择灵……我想在这儿跟各位亲们提个醒,那啥,呆子会把有关他的故事写得很雷人,到时候表群殴我……更新时间滴话,呆子是设定好滴,早上发了,亲们一整天都可以看。下 ☆、078:第一轮比赛(二)【文字版VIP】 “我突然觉得,那个冉姿是择灵的媳妇,然后,我是抢人家媳妇的人。”白圣雨想了很久,觉得这个假设可以成立。 花泣雪嘴角动了动,最后默默埋进了慕凉怀中。 慕凉慵懒地笑着,轻抚着她的背脊,像是在给一只猫顺毛,微眯着眼看向台上。 “咳咳,择灵,比赛开始了。”司青尴尬地笑着,在发呆的择灵面前挥了挥手。 “啊?哦。”择灵回神,回头看了眼憋笑的白圣雨等人,羞愧致死。 胜负很快就分出来了,司青理所当然地战败了,两人友好地向对方抱拳,然后各回各地儿。 “第三场,雀国封零对雀国夏落兴!” 两人实力旗鼓相当,一上场便缠斗在了一起,久久无法分出胜负,比到最后,夏落兴胜,胜在他招式的毒辣。 “风国的选手招式都很毒辣。”花泣雪眯了眯眼,淡淡地看了风雾年一眼。 “那又如何,注定失败。”慕凉蒙住了她的眼睛,不准她看风雾年,“反正那焱果一定是阿暖的。” “我不是那么贪吃。”花泣雪拉下他的手,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慕凉不必把她说得跟慕黎一样是个吃货。 “对,阿暖不贪吃。”慕凉笑吟吟地说。 花泣雪轻瞪了他一眼,用不用说得这么敷衍! 接下来是花斩浪对战秦风,自然是花斩浪胜出,但他很给面子,陪秦风在上边缠斗了很久,秦小公子那点儿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旁人看来,他可是能跟无极老人的弟子过上两招的! 第五场,王雀儿对夫山,她很听郑銮话的一上去就认输,然后灰溜溜地下来,五场比完,有一段中场休息的时间。 “真丢人!”王雀儿捂脸。 “没关系,这是量力而为。”郑銮温柔地笑着,拉下她的手。 王雀儿撇撇嘴,“我还想在出嫁前留个以后值得我得瑟的记忆,哪晓得……” “不准嫁给东方曜。”郑銮突然收起了笑容,闷闷地说道。 王雀儿讶异地抬头。 “雀儿,我刚刚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郑銮沉默片刻,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王雀儿闻言,压下心头的悸动,又开起了玩笑,“銮哥哥是不是发现爱上我了呢?哈哈哈,所以才舍不得我嫁的吧!”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在开玩笑,以前这类玩笑她也常开,但都被郑銮一笑了之,可这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雀儿看着郑銮缓缓点了头,然后看到他的耳根开始泛红,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若要嫁,雀儿就嫁给我吧。”郑銮清了清嗓子。 秦风突然凑过头来,“可是太傅是想跟太子交好呢。”雀儿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不说,今儿个他看郑銮终于开窍了,心里也是为雀儿感到开心的,但问题还是存在的。 “慕凉跟我谈过,东方曜跟风雾年打算联手对抗慕国。”郑銮思忖片刻看向秦风。 “那不是找死么?”秦风瞪眼,先不说慕国有一个“杀神”慕凉,就凭慕国的兵力和地理位置,就算两国夹击,也顶多就是两败俱伤,更何况还有个慕凉在,士兵就先不说了,就两军的头头,慕凉便一定会杀掉,当初的金滩之战,他们这些雀国人不敢忘记哪。 “当年雀国攻打慕国,本就不是明智之举。”司青说道。 “慕凉说,这一次是东方曜带兵,这也就说明他必定是要死了的,死人怎么娶雀儿?”郑銮淡淡地说道,脸色是温和的笑意。 “太傅可是希望雀儿做皇后的。”秦风又指出一个问题。 “皇后……”郑銮垂眸,看了眼仍在呆愣中的王雀儿,突然笑了起来,平时温和的眼里多了份犀利,“东方曜战死沙场,能接下皇位的,应该只有我这个侄儿了。” 他一直都不善良,只是懒得去争些什么,其实皇上一直看好他,但他实在不愿要那个位置,这一次为了雀儿,他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红颜祸水……雀儿你还我们那个与世无争的德王!”秦风抚额感叹。 王雀儿闻言,身子一震,愣愣地看向笑眯眯的郑銮,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雀儿!”郑銮抱住她,慌乱地看向封零。 “没事儿,兴奋过度而已。”擅长医术的封零为她把脉,憋着笑说道。 闻言,众人撇过脑袋,肩膀开始抖动。 而慕凉那边的人一个个幻术高强,郑銮他们的对话早就让他们听了去。 “哈哈哈,她的反应好可爱!”慕火儿笑弯了腰。 慕凉似笑非笑地看向郑銮,“阿暖,我觉得郑銮做皇帝还不错,要不,咱们就只把风国送给慕黎好了。” “嗯。”花泣雪没什么意见,郑銮会是个好皇帝,她也这么认为。 “不过这东方曜还是要抓来。”慕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东方舞凝聚成的血珠掏了出来,笑得有些嗜血,“我很想看她们自相残杀。” “他不该打慕国的主意。”白圣雨插嘴,“四年前的金滩之战,好像就是他窜腾的。” 花泣雪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金滩之战?那就是说东方曜当初也参与害慕凉了,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慕凉知道她在想什么,柔柔地笑了笑。 “第六场,慕国白圣雨对风国冉姿!” “唔,兄弟们,我要不要怜香惜玉?”白圣雨懒懒地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冉姿一眼。 花斩浪送了他一个白眼,直接动手,将他推上了擂台。 白圣雨堪堪站好,便见眼前的冉姿粉衣飘飘,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开始吧。”冉姿是将军之后,幻术在男子中都不算很弱,多少有些高傲,她知道白圣雨只是一个商人,心中有些不屑。 白圣雨何等人物,怎么会看不出这女人高傲的态度,当下收了散漫的笑容,眯起了眼,看来他不用考虑要不要怜香惜玉了,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香玉。 冉姿见他还不动手,有些不悦,拔起长剑,便朝他刺去,招招狠辣。 “啧啧,辣妹子,择灵,你喜欢不?”景睿坐在择灵旁边,看着台上冉姿狠辣的样子,戏谑地说道。 “其实单身很好。”择灵垂眸,还好他抽到的不是这个女人,又高傲,又狠毒,他很不喜欢。 这一次,就连花泣雪眼里都染上了笑意,今天的择灵真的很逗人。 白圣雨看着冉姿狠辣的招式,眼里划过讽刺,在重重剑影下突然一个旋身,冷哼一声,将扇子展开,抵在冉姿喉咙。 “你!”冉姿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圣雨,刚刚他明明没有动作,而且她也展开了防护罩,他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破了她的防护罩,还制住了她。 “你输了。”白圣雨缓缓收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想下去。 冉姿心中不甘,抬起剑便朝他身后刺去。 白圣雨面色一寒,挥手给了她一掌,将她丢向风雾年。 “管好你的人。”白圣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闪身下台。 风雾年接住吐血昏迷的冉姿,厌恶地将她丢在地上,面色铁青,这般输不起的女人,简直就是在丢他的脸,若不是在场人太多,他非杀了她! “什么素质,太恶心了。”白圣雨骂骂咧咧地回来,心里很是不爽。 “哟呵,不是要怜香惜玉?”择灵笑眯眯地看向他。 “你自怜去吧你!”白圣雨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个死娃娃脸。” 择灵脸一沉,抬起拳头便想揍他,却被一股力量阻止了。 “要打,回去再打。”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含着威严。 白圣雨和择灵收手,互相哼了一声,狠狠地坐下。 “流月,我一会儿要比赛了。”景睿凑近流月,状似无意地说道。 “我知道啊,你最后一个嘛。”流月睁大眼点了点头,“要加油哦。” 景睿满意地笑了,难得这丫头还记得给自己加油,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瞬间暴走。 “不过景睿,你真的打的过那个娘娘腔吗?万一他很厉害怎么办?”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景睿瞪眼,他若真那么没用,还敢跟着王爷吗? 流月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实话嘛,万一你真打不过……” “唉唉,景睿,女孩子是要哄的,不是吼的。”白圣雨看不下去了。 “我哪次哄她,她给我反应了!”景睿冷哼一声,站起来就往台上走,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真是天差地别哪,就拿王妃来说,虽然对人冷冰冰的,可她至少无条件地相信王爷,会为他加油,会关心他,可流月呢?他景睿不是圣人,他也有一点虚荣心! “感情危机,还是单身好。”择灵抬了抬头,默默地说道。 “火儿,他怎么了?”流月有些委屈,景睿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可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呀。 “咳咳,这个我也不知道,你问问你全能的小姐去。”慕火儿干笑,不知道怎么说,流月神经不是一般的粗,她无从下口。 “小姐?”流月的目光转向花泣雪,“我做错什么了吗?” 花泣雪被问得一愣,想了片刻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你不够信任,不够关心他。” “对对,流月,你若能把你对你家小姐那份热情分给景睿有点儿,恐怕他就不会这样了,男人很好哄的其实。”慕火儿接口,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 “很好哄,嗯?”花斩浪挑眉,暧昧不明地笑了笑。 慕火儿缩了缩脖子,谄媚地笑了笑,“不是不是,必须要好好伺候。” “两个感情上的呆子。”慕凉撇撇嘴,看了眼径自苦思冥想的流月,随即笑眯眯地看向怀里的人,还是他的阿暖好。 花泣雪知道他在想什么,抽了抽嘴角,也没说话。 主子,那个男人笑得真丑,你别要他了,等猎紫力量够了,化为人形,也很好看的!挑红突然出声,趁机推销。 “你们能划人形?” “妈的,谁丑了!” 挑红,我是你男人! 两人一“花”同时开口。 花泣雪的愕然,慕凉的不爽,猎紫的暴怒…… “你听得见我们交流,猎紫说话我也能听得见。”花泣雪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危险地眯眼。 慕凉黑漆漆的脸色一变,尴尬地笑笑,刚刚他不也是一时没忍住么……他想,猎紫也是一时没忍住…… 我、我只是开玩笑嘛……哎哟猎紫,你都多少年没化人形了,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挑红干笑。 好,我不是你男人,这是你说的。一向温温柔柔的猎紫第一次沉声说话,竟是威严天成。 唉,你别这样!挑红有些心虚,可她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回答。 “又来一对感情危机。”慕凉有些无语。 “别转移话题。”花泣雪的纤手抚上他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本是很挑逗的动作,如今慕凉看来却觉得危险重重。 “这个,这个……”慕凉有些发窘,“大不了以后我跟猎紫说话也让你听嘛。” 花泣雪抿了抿唇,这才轻哼一声,放下手。 “嘿嘿,阿暖别生气,来,看比赛。”慕凉指了指擂台,景睿要开始比赛了。 “咳咳,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荣幸,知道你们在跟谁说话?”花斩浪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不好意思,你没有这个荣幸。”慕凉斜睨着他,高傲得不得了,看得花斩浪差点忍不住揍他。 “皇婶,您就告诉火儿嘛。”慕火儿也是好奇得紧,立马撒娇,“而且您孙侄子也想知道。” “我叫挑红,跟猎紫是主子跟那个男人的护身宝物!”还不等花泣雪花花,挑红已经闪闪发光,然后得意地宣布。 “在外面,老实点。”花泣雪突然沉了脸,将挑红拔下来,冷冷地看着她,她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主子,我错了……”挑红很怕花泣雪生气,当下不敢说话,脸红光都不敢冒。 “我说呢,怪不得皇婶都不带白玉簪了。”慕火儿当初还奇怪,雪雪为什么突然喜欢血玉簪子,原来是神物。 “老头儿临走前给你们的?”花斩浪挑眉。 “挑红和猎紫一直呆在寒池底,师父让我们去试一试。”花泣雪点了点头。 “强者更强哪……为什么咱们这些小虾米总没法变龙虾?”白圣雨叹了口气,很是羡慕地看着挑红。 “龙虾也是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神的流月顺口而出。 “活该被景睿吼!”白圣雨抽了抽嘴,有些咬牙切齿。 “你们说的修炼,跟它们有关?”花斩浪一巴掌把白圣雨的脑袋打偏,转头问道。 花泣雪点点头。 “第七场,慕国景睿对风国傅利!” 众人的注意力转向擂台,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若慕国还能胜出,那今天便算是造就奇迹了,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在第一轮比赛中全胜。 傅利看着面前一脸阴郁的男人,背脊隐隐发凉,他好像没做什么事儿让他生气吧,不由得轻声问道,“景大人,您没事儿吧?”声音细细长长的,还真配得上他那张女人脸。 景睿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那点火气最后熊熊燃烧,运起十成幻力便朝傅利打去,下手又快又狠,颇有风国其他人那种毒辣的风格。 傅利心下一惊,也收起玩笑的表情,专心闪躲着他的攻击,趁机从剑鞘里拔出宝剑,朝他刺去。 景睿像是发了狠,看着剑来了,也不闪不避,直接冲了过去,那样子很是生猛。 傅利心下冷笑,这景睿看上去聪明,可实际上却是个莽夫,这么愣愣地往前冲,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 他运足了十成功力刺出的一剑眼看就要刺中景睿的心脏,却见他突然伸手往胸前一挡,直接抓住了剑尖,宝剑再无法前进一丝一毫。 傅利面色一沉,想抽回宝剑,却见景睿的手像是黏在宝剑上一般,心下一惊,想弃剑离开,可景睿不给他这个机会,抬手一震,便将那宝剑震碎,然后朝傅利的嗓子抓去。 “啧啧,第一次见这小子这么狠。”白圣雨惊奇地说道,景睿一般不出手,即便是出手,也不是那种狠辣的类型,这么把人往死里打,他算是第一次见到。 流月紧张地看着景睿,刚刚那剑差点就刺进他胸口了,看得她差点停止了呼吸,她多多少少也看出来景睿那不要命的打法。 “红颜祸水……”择灵再次默默地开口。 “流月,不必担心,景睿不会输。”花泣雪淡淡地看着流月。 “可是他那么……”流月蹙眉,小脸上全是担忧。 “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学会信任。”花泣雪打断她的话,若流月一直不知道全心信任景睿,他们是不会幸福的。 流月咬了咬嘴唇,最后点了点头。 “皇婶,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会说教了?”慕火儿笑眯眯地看着花泣雪,活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花泣雪眯了眯眼,却没说话。 “皇婶,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冷冰冰,不说话的!”慕火儿再接再厉,花泣雪的沉默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我不是天生冷漠。”花泣雪垂眸,淡淡地说道,她若也生活在双亲健在的家庭,也许她不会这样。 想到这儿,那道女音仿佛又在脑中回荡,让她忍不住心痛。 “火儿。”慕凉突然冷冷地看向慕火儿,将花泣雪搂得更紧。 “火儿,别说了。”花斩浪也适时阻止慕火儿的追问,他感觉到雪雪身上的悲伤,虽然只是一瞬间。 慕火儿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乖乖地闭嘴。 “阿暖,我说过,你有我就够了。”慕凉轻抚着她的头,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花泣雪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比赛没有持续多久,在景睿发狠地攻击下,傅利很快落败,于是,目光创造了奇迹,五人全都进入了第二轮比赛。 “景睿!”流月看着景睿下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王爷,我累了,先回去休息。”景睿径自走过流月身旁,淡淡地说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流月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其他人见此,只是摇头,也没说什么了。 慕凉搂着花泣雪站了起来,远远看见郑銮抱着王雀儿朝自己走来,不由得扬起了笑容,“德王,一起走吧。” “嗯。”郑銮点头,笑得有些春风得意,想通了之后,整个人的心情都好很多。 “啧啧,郑銮,你跟我们慕国那个小皇帝真像,都把媳妇看成妹妹。”白圣雨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郑銮尴尬地咳了咳,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儿,眼里划过内疚,若他还没想通,雀儿怕是要难过更久。 “如果你做皇帝,我便不灭雀国。”慕凉淡淡地笑着。 郑銮与他并排走着,闻言,也勾了勾嘴角,“好。” “嗯,有野心的男人更好看。”白圣雨看着郑銮周身明显不一样的气质,似笑非笑地说道。 “多谢夸奖。”郑銮笑了笑,不置可否。 “又是一个被爱情滋润的男人。”白圣雨叹气,默默地走到择灵身边,单身汉还是跟单身汉走在一起的好,没压力。 风雾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前面,慕凉等人见此,缓缓停下了脚步。 “没死?”慕凉冷笑,眼里不掩杀意。 “还没拥有雪姑娘,我怎么忍心死?”风雾年气焰很是嚣张,回以同样的冷笑。 花泣雪沉下脸来,冷冷地看着他,四周的空气渐渐冻结,周围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寒气,一个个绕道而行。 “风雾年,你找死。”花泣雪冷怒道,想到那天一睁开眼,看到一个不是慕凉的男人想亲自己,那一刻她真的想毁了他,当然,她下手也不轻。 “女人家还是别这么嚣张的好。”风雾年冷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是与不是,你终究会是我的手下败将。”慕凉突然淡淡地笑了起来,但看向风雾年的眼里却全是杀意。 风雾年背脊发凉,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拥有的无上的幻术,当下挺直了身板,嚣张地宣战,“手下败将?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给你两条路,第一,现在我杀了你;第二,等战场上,我杀了你。”比嚣张,谁比得过慕凉,慕凉本就比风雾年高出一些,他站直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风雾年,迫人的气势随之而来。 风雾年脸色铁青,正想说什么,却见空中闪过一道金光,眸光动了动,冷哼一声便闪身离去。 “他幻术精进不少,超过了花水水。”花泣雪刚刚探了探他的底细,有些讶异。 “他的身后,有人。”慕凉哼道,“阿暖,还记得慕黎寿筵上,他送的那个盒子上的阵势么?” “若他背后的人想对付我们,恐怕有些棘手。”花泣雪边走边说。 “你们俩还怕什么。”花斩浪撇撇嘴,一个比一个彪悍,还说什么棘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慕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直觉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还很弱。” 此话一出,众人脚下齐齐一个踉跄。 “哎哟。”流月一直恍恍惚惚的,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因为脚下踉跄而停了下来,径自撞上了自家小姐。 “小心些。”花泣雪蹙了蹙眉,把她拉到面前,看她恍恍惚惚的样子,叹了口气。 慕凉见此,有些哭笑不得,未免流月再撞到他媳妇,他抬手将大花招了过来。 “嗷!”大花低吼一声,吓跑了许多路人。 “上去吧,十一个人,它载得住。”慕凉抱着花泣雪先跳了上去。 众人点头,一个个飞身上虎背。 流月还是那个恍恍惚惚的样子,她用力地蹦上来,来不及收势,狠狠地落在了大花的背上。 “嗷!” 白虎大花委屈地低吼。下 ☆、079:巨变(二更求订阅)【文字版VIP】 第一轮比赛后修养二日,便到了第二轮比赛。 花泣雪对白圣雨;景睿对郑銮;花斩浪对夏落兴;择灵对夫山。 花泣雪毫无疑问地胜了白圣雨,而景睿依旧是发了狠的打法,郑銮无奈之下还是输了,而花斩浪这一组,自然是花斩浪胜利,但择灵却输给了夫山,也真真见识了夫山之狠辣无情。 再过二日,便是决赛,众人早早在比赛场地坐定,来观看的人也比前两次比赛多得多,毕竟这是王者的对决,赢了便拥有了无限光荣。 “王妃,您要小心哪,那夫山不好对付!”花泣雪抽到了夫山,择灵担忧地说道,揉了揉被夫山伤到的肩膀。 “嗯。”花泣雪淡淡地应了,扫了他的肩膀一眼,蹙了蹙眉,“慕凉,能不能好得快些。”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阿暖问,不能都得能。”旁边凑上慕凉笑得慵懒的脸,只见他打量了择灵一下,轻哼道,“治什么治,择灵他们三个很少受伤,这回应该多感受些时日。” “王爷。”择灵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如果遇到意外呢?”花泣雪眉头蹙得更深,有些不赞同。 慕凉吐了一口气,在花泣雪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大手没好气地拍在择灵受伤的地方。 “唔……”择灵咬牙忍住,哀怨地看着不知名的前方,脸色因疼痛而泛白,满脸的冷汗,要知道夫山那一掌是差点废了他的手,王爷现在…… 花斩浪在一旁正看不下去想说点儿什么,却见慕凉散漫的笑容一收,掌心冒出紫色的光芒,片刻之后,收回了手。 “阿暖,我给他治好了。”慕凉回来邀功。 花泣雪抿嘴,眼里染上笑意,“他是你的属下,难道这不应该?” “阿暖,你应该护着我才对!”慕凉满口醋意,凉飕飕地看了择灵一眼,择灵深感无辜。 “景睿啊,一会儿你是跟我打呢,还是……”花斩浪回头看了景睿一眼,慵懒地笑着。 “你们俩一块儿退出比赛,等阿暖战胜夫山,便是我们赢了。”慕凉淡淡地看向两人。 “不耐烦了?”花斩浪挑眉。 “今晨收到消息,云相已经有动作了,不过这点儿慕黎应该可以应付,但雀国和风国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了。” 慕凉勾唇,还好他来的时候想到了这一点儿,慕国的军队早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不然现在局势还真是麻烦。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白圣雨闻言,收了平日的嬉笑。 “郑銮来了。”花泣雪淡淡地看向前方。 “德王呀……”慕凉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懒洋洋地看着郑銮。 “王爷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郑銮也不跟他啰嗦,问得直接。 “比赛之后,你该回去问老皇帝要皇位了,东方曜的大军等你回去后,怕也出发了,等他一死,赶快夺得皇位,然后收兵。” 慕凉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椅子,目光深邃。 “如此对慕国对雀国都好。”郑銮点头。 “雀儿姑娘呢?”慕火儿看了看他身旁,却没见到那个小跟班。 “我已经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战争结束,再接她回来。”郑銮想起王雀儿,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 见此,慕凉满意地笑了,把王雀儿安顿好了,自然就能全心全意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不是不能灭了雀国,但如果可以,他不想要雀国,先不说慕国已经有了辽阔的土地,只是少一片海洋,留着一个雀国与慕国的力量抗衡,多多少少能让慕国以后的皇帝有着警惕心,别太荒唐了。 “啊,比赛开始了。”流月低呼一声,下意识看向景睿。 景睿淡淡地看着前方,却不看她。 流月很难过,都四五天了,他还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第一场,慕国景睿对慕国……” “我们弃权。”花斩浪慵懒地勾起嘴角,抬了抬手。 评委观众皆不敢相信,都走到了这里,竟然弃权? 风雾年眼里冒出寒光,弃权,那就是比赛时间要缩短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先生那来不来得及准备哪。 看着底下卿卿我我的两人,风雾年心下冷哼,也不必担心那么多,他应该相信先生的,这慕凉和花泣雪也恩爱不了几天了,等慕凉一死,花泣雪便是他的了,看了看美丽的花泣雪,风雾年难得地真心勾起了一抹笑。 “这……”那官员看向风雾年。 “如此,那便进入下一场比赛。”风雾年收敛心神,淡淡地笑着,小声对夫山道,“你尽量拖着花泣雪。” 夫山一听,很是不悦,“太子为何知道我一定输?” 风雾年冷哼一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夫山心下一凛,闪身跃到擂台之上。 “阿暖,我等你。”慕凉摸了摸她的脸颊,目光对上风雾年,眼里划过冷意。 风雾年轻哼一声,与他对视,可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好。”花泣雪缓缓起身,点了点头,飞身上台,白衣飘飘,墨发飞扬,缓缓落于台上,只听得周围响起一片抽气的声音,目光都舍不得从花泣雪脸上移开,美,绝世的美! 花泣雪冷冷地扫了周围一眼,逼回他们的目光,这才看向夫山,长得很是凶悍。 “美人儿哪,若你认输,哥哥也能免了你的皮肉之苦哪。”夫山得意地笑着,似乎这一场他是必胜的,手上的大斧头换了换手。 花泣雪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却也不说话。 夫山只觉得被她看得有些胆寒,当下怒由心生,“开始吧!” “这一场比赛必须拿兵器,王妃,您选一把吧。”旁边有人推了一个兵器架。 花泣雪随手拿了一把长剑,便示意他们拿了下去。 “比赛开始!” 夫山一听着号令,双目瞬间染上嗜血的光芒,朝花泣雪的面门就是一斧头。 花泣雪面色不改,身形不动,抬剑便想去对抗,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手中的兵器不知是什么原因,断成了一块块的。 花泣雪侧了侧身子,避开那斧头,有些郁闷于风国提供的兵器质量之差,脑中却突然响起了挑红的声音。 主子的手里只能拿着我! 话落,挑红红光一闪,变成赤色宝剑,置于花泣雪手中。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中的剑,这是什么剑,他们都是些见过些场面的人,竟然一个都认不出。 风雾年目光一冷,原来赤剑在花泣雪的手里,不是在慕凉手里!那一会儿先生要对付的,便是花泣雪了。 思及此,心中有些复杂,有些舍不得花泣雪去死,但若拿她跟他的王者之位相比,却也少了些不舍,先生是答应将慕凉除掉的,既然如此,心中除了有些可惜之外,更多的是喜悦,少了慕凉,他做什么都不必顾忌了。 目光流连在花泣雪的脸上,最后轻轻一叹,花泣雪呀花泣雪,若你当初没有跟慕凉在一起,本宫还是会向先生求情的,可如今,你只有死!花泣雪一边躲闪着夫山的攻击,一边想着如何速战速决,挑红的出现太突然了,打乱了她原本的脚步,她如今也是哭笑不得。 “猎紫,你该管管你女人。”慕凉沉着脸看向花泣雪手中的赤色长剑,差点忍不住上去毁了它,刚刚那一下,阿暖若是没闪开,一定会受伤的! 主子,她不是。猎紫答得很沉稳,明显还在为前两日的事情而怄气。 “哇,这剑好漂亮,皇婶拿剑好美。”慕火儿呆呆地看着花泣雪,黑发,白衣,红剑,真真是完美的组合!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那剑的确不错。”花斩浪不满慕火儿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花泣雪,当下忿忿道。 “小姐一直都这么棒。”流月满脸的自豪。 “你的眼里果然还是只有王妃。”许多天没跟她说话的景睿淡淡出声,语气里多了些落寞。 “不是的。”流月慌忙回头想解释,却见他看向远处,一副不打算听的样子,心里很是委屈。 花泣雪的只守不攻已经激怒了夫山,招式愈加狠辣,他的幻术级别很高,再加上他招招都是杀招,若是徒手,花泣雪想要强杀他并不难,但规定一定要用兵器,这让很少用剑的她有点郁闷。 主子,还等什么,快打快打,就那破斧头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花泣雪脸微微发黑,忍不住低吼一声,“闭嘴。” 夫山一直在撂狠话,却闻她这一声“闭嘴”,当下以为是在跟自己说的,脸上染满了怒意,对着花泣雪冷笑,“闭嘴?你这个小婊子,不会打只会躲,难道还以为大爷会让你!?” 花泣雪面色一寒,突然站定了身子,冷冷地看着夫山,周身散发出浓烈的寒意,显然是动怒了。 见夫山那狠狠的一斧头劈来,花泣雪一个侧身,那夫山来不及收力,看向擂台,擂台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又深又大的口子。 见此,众人无不唏嘘不已,这么强大的力量,若是砍在那姑娘身上,天,他们不敢想象。 “哈,雪雪动怒了,也不知道那夫山说了什么。”花斩浪剑花泣雪那张冷冰冰的小脸,当下笑了,一会儿有好戏看咯。 “阿暖,慢慢折磨,咱们不急。”慕凉突然冷笑出声,暗中传音给花泣雪。 花泣雪朝着他这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抬手舞动挑红,直直对上夫山的大斧头,只听“嘭”的一声,花泣雪纹丝不动,可那夫山生生退后了几步。 夫山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泣雪,又运足了力道狠狠地朝她砍去,只当刚刚是自己的失误。 那力道他已经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带着雷霆之势,随着他一声暴怒的大吼而来。 花泣雪冷哼一声,突然拔高身形,将手中的剑在掌心一个转换,朝下刺去,运足了三成力道,勾住他的斧头,旋身落在地上,将他的斧头挑上天空。 夫山大惊,飞跃起身便想去抓来,却被一道红光拦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宝贝斧头在几道红光之下化为了碎片。 “混蛋!”夫山暴怒,整张脸都依旧扭曲,恶狠狠地看着花泣雪,逼出全身力量,双手握拳,朝花泣雪的心脏和小腹打去。 花泣雪只是轻轻松松一个侧身避开了他对她小腹的攻击,徒手置于胸前,阻挡了夫山的攻击。 花泣雪掌中冒出白光,将夫山的手包裹其中,然后白光又化成一道道丝线,蔓延至夫山全身,将他狠狠地捆住。 夫山唯一能动的左手奋力朝花泣雪击去。 花泣雪挑了挑眉,想到择灵手上的手,当下目光一冷,“挑红,也该见见血了。”话落,朝夫山的那只手臂砍去,却忘了自己的力量又提升了不少,本是想伤他的,却没想到把他整只手臂都砍了下来。 “啊!我认输!”夫山痛倒在地,大声地喊着,惊恐地看着花泣雪,似乎在看一个噩梦。 蛇蝎美人,蛇蝎美人哪 花泣雪很是无辜,“不好意思,我没控制好力道。”话落,缓缓收回了手,挑红红光一闪,回到了自己的发间。 “这一次争霸赛的冠军是,慕国花泣雪!” “哈哈哈哈,没控制好力道,我哈哈哈……”白圣雨笑倒在桌子上,使劲地锤着。 慕凉眼里划过笑意,这丫头可真是个活宝。 郑銮见花泣雪赢了,带上秦风,先离开了。 风雾年亲自拿着奖励走了下来,来到擂台之上,缓缓放到花泣雪面前,怜悯地笑着,“花泣雪,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本宫走。” 花泣雪接过盒子,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要转身离去。 风雾年脸色很难看,瞟见天际金光一闪,冷冷地笑了起来,“如此,你还是选择跟慕凉一起,死!” 花泣雪听他这话的语气,觉得很怪,心神一凛,加强了戒备。 风雾年退后两步,对着天际点了点头。 慕凉见一道金光以肉眼无法估测的速度朝花泣雪而来,当下飞身跃到花泣雪身边,想将她带走,却没想到那金光已经到了两人面前,两人眼前光芒大盛,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身体被吸入那金光之中。 “慕凉!” “雪雪!” “王爷!” “王妃!” “小姐!” “皇叔、皇婶!” 花斩浪迅速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凉和花泣雪消失在了原地,当下面色冷到了极致。 “哈哈哈哈,本宫说过,他们一个个,都要死!”风雾年见此,疯狂地大笑起来,慕凉这回定然逃不过是,虽然不是自己杀的,可他终究是要死的。 “你把皇叔弄哪儿去了!”慕火儿当下甩出鞭子,朝风雾年打去。 “火儿别乱来。”花斩浪一惊,将慕火儿搂在怀里,止住了她的动作,怕伤到孩子,“我来。” “哼,慕凉不在,你们还想胜我?”风雾年朝后打了一个手势,三十多个顶级高手凭空出现,站在他身后。 “桀骜!”花斩浪冷哼一声,运足力量先结了一个防护罩。 四周的人纷纷尖叫着逃走,会场乱作一团。 风雾年挥了挥手,那三十多人拔地而起,朝花斩浪他们袭来,手下的攻势迅猛,可击在花斩浪的防护罩上,却全都被化解了。 风雾年眯了眯眼,没想到这花斩浪也这般强悍,看来还是要自己动手呀,思及此,飞身悬于空中,朝那防护罩一抓,试图将它打破。 “就凭你,也想打破?”花斩浪冷笑一声,飞身而起,直直对上风雾年的攻击,墨发因周围强大的气流波动而飞扬。 风雾年心下一紧,抬手对上花斩浪那一掌,一时间竟讨不得半点好处。 花斩浪心中也是讶异的,没想到才没几天,这风雾年便强大至此。 两人在空中对持,而底下的三十多人也跟景睿等人打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都是以一对四,哪里还敢怠慢,当下用出了看家本领,白圣雨被五人围绕,手中白色折扇不断挥舞,不多时便沾满了鲜血,他面前有两人倒下。 其他三人见此,更是发狠地朝他攻击而去,白圣雨专心对敌,一时间竟也没落下风。 景睿护着流月跟八人对持,很是吃亏,即便是砍伤三人砍死一人,可他自己身上也有了几处轻伤。 流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当下也发狠一般朝他们砍去,她在修炼上也算是小有成就,全力对付一人,也不算太吃亏。 择灵护着慕火儿,慕火儿是孕妇,动作没有以前那么灵活,可那长鞭也是舞得虎虎生威,与择灵配合着,竟也杀了三人。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敌对双方身上都沾满了鲜血,空中的花斩浪和风雾年更是打得激烈。 流月眼见一个黑衣人朝景睿身后的破绽之处袭去,想也没想就扑到了景睿身后。 “噗!”流月吐出一口鲜血,被那黑衣人打中的胸口,只觉得浑身剧痛。 “流月!”景睿红了眼,暴怒地大吼,抱起流月长剑愈发凌厉,刚刚还相互持平的双方,如今成一边倒,不过瞬间,便杀了三人。 “流月,你要挺住,你不会有事的。”景睿将一道幻力打入她体内,护住她的心脉,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景、景睿……我相信你。”流月勾起一抹笑容,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景睿双眸通红,重重地点了头,强大的幻力铺天盖地地袭向四周。 慕火儿他们也看见了这边的情况,当下更是着急,手里的鞭子舞得更快,突然,她觉得小腹一痛,痛苦地弯了腰,手里的力道小了不少。 “公主,你没事吧?”择灵着急大吼,手里的动作也更快,斩杀两人后扶起慕火儿。 “我,动了胎气。”慕火儿满脸苍白,强忍着疼痛,看向空中与风雾年对抗的花斩浪。 择灵心下着急,更是运足了力量,可毕竟他是以一敌上个七八人,而那些人虽不若自己强大,却都不失强悍,一时间他又忙着给慕火儿运功减缓她的疼痛,又忙着对敌,很快便受了重伤。 “斩浪……”慕火儿击飞一个攻击择灵的人,只觉得小腹绞痛,下意识地呢喃着。 空中的花斩浪心中一痛,回头一看,竟看见慕火儿脸色苍白,虚弱得要昏倒的样子,当下心神俱裂,怒吼一声,生生将风雾年震开,飞身到了慕火儿身边。 “火儿,你不会有事的。”花斩浪急白了脸,从怀里掏出药丸给慕火儿吃下,愤怒地看向四周,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伤了他的火儿!花斩浪暴怒之下,力量暴涨,狠狠朝四周推去,竟然将所有的黑衣人都重伤在地,爬起来都是困难。 风雾年见此,瞪大了双眼,本以为没了慕凉和花泣雪,他就不用怕了,看来是他大意了,这花斩浪竟也是这么个狠角色。 风雾年心下决定不能让花斩浪活着离开,当下狠狠地朝他们攻击而去。 众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压来,都吐出一口鲜血。 花斩浪见怀里满虚弱至极的慕火儿,双瞳突然闪现了蓝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双眸出狂涌而出,花斩浪下意识地飞跃至空中,双手结了一个不知名的手势,那股蓝色的力量包裹住风雾年。 风雾年心下一惊,看着眼前目无表情,海蓝色双眸的花斩浪,奋力挣脱他的束缚,飞身逃走了。 “大花!”花斩浪回神,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强大的力量,但现下形势容不得他多想,赶快高声唤来白虎。 随着一声虎啸,大花从空中跑了过来,将众人驮上背后,看着惊恐的黑衣人,一人一爪子,送他们上了西天,这才带着他们朝慕国的方向赶去。 “咳咳,斩浪,不留在这儿等慕凉么?”白圣雨也受了不轻的伤。 “若他们能安全回来,则我们不必等;若无法安全回来,我们等了也是白搭,不如赶回慕国,助慕黎一臂之力。”不得不说花斩浪是理智的。 其他人听了,虽然担心慕凉和花泣雪,却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路了。 花斩浪擦干净慕火儿脸上的血迹,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抬手放在她腹部,运起淡淡的蓝色幻力,帮她安胎。 “臭小子,等你出来,我非揍死你,竟然让你娘亲吃这么多苦!”花斩浪咬牙切齿地低吼,若不是这胎儿,火儿不会受伤。 “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公主。”择灵满脸的内疚,只恨自己还太弱了。 “你自己也有伤,自己简单处理下。”花斩浪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丢给他,又掏出一瓶药丢给景睿,“流月的伤及时处理,不会有大碍。” 景睿点了点头,扒开流月的衣服,给她上药,看着她胸口的淤青,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这两天还跟流月怄气,可她却愿意为自己去死,他真是个混蛋。 “咳咳,斩浪,你身上那股蓝色力量是怎么回事?”白圣雨即便受伤,那好奇心也是一点儿没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斩浪冒蓝光的手。 “我也不知道,心急之下就冒了出来,然后就一直在了,现在想来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花斩浪蹙眉摇头,没想到他体内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蓝色幻力! “我看那力量跟慕凉他们的很像,怕是因为你们都是无极老人的弟子吧。”白圣雨给自己包扎好伤口,如是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花斩浪自己也疑惑得不行,但也只能将其归类为这个了。 可他并不知道,这力量与无极老人所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唔……”慕火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花斩浪担忧的脸,下意识就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 “傻丫头,我们的孩子还在,别担心。”花斩浪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他不是一个好丈夫,眼睁睁看着她受伤。 “没事儿就好,皇叔呢?雪雪呢?”慕火儿见周围没有花泣雪和慕凉的身影,着急地问。 “我们不能等他们。”花斩浪狠心说道。 慕火儿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闻言,思索半晌,叹了口气,满脸的担忧,“雪雪和皇叔一定能回来的,对么?” “我相信王爷和王妃!”择灵突然出声,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王爷和王妃绝对不会出事,绝对不会出事! “嗯,择灵你说的对!”慕火儿点头,转眼看向昏迷不醒的流月,瞪大了眼睛,“景睿,你给流月疗伤了么?她帮你挡了一招!” “上了。”景睿脸色很难看,紧紧地抱着流月,心里的悲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不该跟她怄气的。”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等她醒了,再好好补偿嘛。”白圣雨怎么说也是跟景睿一起长大的,见此,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噗!”择灵突然趴在大花身上朝外面吐了一口血。 “择灵,你怎么回事?”白圣雨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担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这伤不是那些人打的。”择灵满脸的疑惑,“而且我体内也没有不适,反而因为这口血而舒服了不少。” “怎么回事?”白圣雨转头问花斩浪,这里只有他的医术好。 花斩浪蹙眉为他把脉,半晌一脸的惊悚,“不药而愈?” “什么?”择灵愣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最重的内伤好像真的好了。 “不是吧,今天真是不寻常了,慕凉和花泣雪失踪,花斩浪你冒蓝光,择灵也不药而愈。”白圣雨不可置信。 择灵心里也奇怪得很,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发现自己的皮肤比以前细腻不少,虽不若女子,却也比原本男子的手要白净一些,而且……他怎么觉得他的手变小了点?是不是他眼花了? “风雾年的力量怎么会强了那么多?”一直闷不吭声的景睿突然开口。 花斩浪闻言,也沉下了脸,“慕凉说他身后有人,我看那金光就是他身后之人搞的鬼,这样看来,他身后的人力量强悍到已经不是我们能企及的了。” “金光?这云幻大陆还有谁幻术是带颜色的,我就见过慕凉和花泣雪,今天还有个你。”白圣雨也是疑惑得很。 “也许,这云幻大陆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择灵的娃娃脸都皱成了一团。 “别管那么多了,先回慕国吧,慕黎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白圣雨说道。 景睿见怀里的流月呼吸开始变得平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皇上自己可以处理的,至少在我们回去之前,他不会有事,而且王爷的影卫也留在他身边了。” “这云绪又是在搞什么,想篡位?”白圣雨始终想不通云绪想干什么,云绪篡位他可以理解,可他篡位就篡位也不必把外敌引进来吧,金滩之战那架势,简直就是想灭了慕国。 “想那么多也没用,回去就知道了。”景睿沉吟道。 “嗷!”大花突然身形一顿,差点把他们都翻下去。 “天,沙尘暴,我们今天出门是不是踩到屎了!”白圣雨抚额,回个家也能遇上沙尘暴,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倒霉过。 “大花,闭上眼往前冲。”花斩浪蹙眉,接下防护罩,让大花能安全地往前冲。 大花大吼一声,朝前拼命地跑着,可那眼前一片土黄色,让它看不起前路,风力太大,它有些支持不住了。 大花已经驮着大伙冲进了沙尘暴里面,可是周围都是黄沙,哪里还看得清楚道路。 “大花,别管那么多,朝前冲!”花斩浪拍了拍大花,现在先冲出去才是正是。 “嗷嗷!”大花哀嚎,风太大了,他没力气啊。 “你还是兽王儿子呢,长点出息好不好!”花斩浪也哀嚎了,他以前听说过,大花它老爹当年很是强悍的。 大花大吼一声,显然是被激怒了,大爪子刨啊刨,体内突然有一股力量充斥着他的身体每个部位,脑海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虎的样子,大花想,这个就是他爹了。 大花心里很酸楚,从小到大它没见过爹,今天在脑子中见到了,也不错,它体内其实是有它爹给它留下的力量的,只是平时他太懒惰,今天被花水水一刺激,突然就开窍了,自然而然就接纳了他爹给他留的力量。 全身上下温温热热的,爪子上的毛愈加莹白漂亮了,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他的眼前突然冒出一股白光,随着一声虎啸,白光渐渐形成一个防护罩,将花斩浪等人保护在其中。 哈,它变得强大了,以后谁再说他没出息,挠死谁! “唉?激将法很有用。”白圣雨瞪眼。 “咳咳。”慕火儿想笑,却咳嗽了起来。 “臭水水,我哪里没有出息了,我很有出息!”大花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醇厚却略带稚气。 这又让大伙惊诧了一把,笨老虎也会说话了。 “咳咳,先带我们走吧。”花斩浪被叫做臭水水也懒得跟它斗嘴了,看着越来越浓的黄沙,说道。 “哼!”大花轻哼一声,突然一声虎啸,四周的黄沙像是都避开了他似的,而他的双眸中也闪耀着白光,看清了四周的景象,脑袋一甩,带着他们朝前面跑去。 很快,便将那沙尘暴抛在了脑后。 “大花,你以前怎么不能说话?”白圣雨爬到他脑袋上,笑嘻嘻地问。 “滚蛋,你才是大花呢,你全家都是大花!”大花不满地嘟囔,“我的力量还不够,自然不能说话了,刚刚我把我爹爹留给我的力量给激发出来了,所以就会说话了。” “咳咳,老头儿没有从小好好培养你。”不然哪里会现在才能说话,这可是兽王的儿子。 “臭水水!”大花不依地晃着身子。 “不准动!”花斩浪低吼,看着被它晃得脑袋晕的慕火儿,狠狠揪了大花的毛。 “嗷,别扯我漂亮的毛!小心老头儿回来了揍死你!”大花怒号。 “不过,大花,老头儿到底去哪了?”花斩浪听它提起花连风,蹙了蹙眉。 “他看见雪主子和凉主子夺取宝贝儿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力量不对,好像是知道那力量的来源,很是担心的跑了,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大花其实也不知道花连风去了哪里。 “不对的力量?力量的来源?”花斩浪满脑子雾水。 “别想了。”慕火儿见他皱眉,有些担心。 “好,不想了。”花斩浪笑了笑,他相信老头儿会没事儿的。 “坐好的啊,我得加速了,现在好饿,早点到早吃饭。”大花挠了挠脸,嘟哝一声突然加速。 众人嘴角一抽,狠狠地抓住他长了一些的虎毛……下 ☆、080:险境(一)【文字版VIP】 慕凉和花泣雪被也不知道被卷进什么里面了,过了很久,终于跌在了地上。 “阿暖,你没事儿吧?”慕凉一把捞起跌倒在旁边的花泣雪,紧张地问。 “无碍。”花泣雪摇了摇头,看向四周,眼里有着不小的震撼。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沉沉的绿色,参天的古木将天空都遮住了,偶有几缕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落下斑驳,驱走了一些黑暗,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腐叶的味道,夹杂在湿热的空气中,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好大的森林。”不过一眼,慕凉便将四周的景物都收进了眼底,他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 “我们怎么出去?”花泣雪知道这是那金光弄出来的结界,只要是结界,就一定有毁掉它的方式。 “阿暖,你相公可不是无所不能的。”慕凉失笑,扶着她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眼四周,“静观其变。”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你们竟然是赤剑和紫箫的主人,得来全不费工夫哪,哼哼,老夫以自身之力所化的结界,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出得去的,乖乖等死吧,哈哈哈哈!” 一道夹杂着兴奋的男音传来。 “你是谁!”慕凉面色一冷,沉声问道。 “哼,你们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字!”那男人嚣张至极。 慕凉和花泣雪的目光都冷了冷,警惕的看向四周。 “臭老头儿,就凭你也配欺负我主子,做梦,等我们找到你的化身,我非弄死你!”挑红比他更嚣张地说道。 “赤剑,若你跟紫箫乖乖听话,为老夫所用的话,老夫就放了这两个无用之人!”那男人开口劝道。 “赤剑个屁,老娘叫挑红!谁要为你所用了啊?就凭你也配?你连我家主子的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挑红叫嚣着。 花泣雪和慕凉面面相觑,却不说话,听着挑红和那男人的争吵。 “赤剑,别以为你们是神物,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们,老夫已经找到了许多神物,就不行还抵不过你们俩!” 那男人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等神物,岂是你这种凡人能够拥有,休再多言!”猎紫突然出声,声音里是淡淡的威严。 “老夫是凡人?那这两个小娃算什么!”那男人的声音里有些忿忿,“好,老夫今天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闯出去!” 话落,再无声音。 “挑红,怎么回事?”花泣雪见那男人不说话了,这才问道。 “主子,他是肖想得到我跟猎紫的人,至于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但他的力量很强大。”挑红叹了口气,“我与猎紫已经认主,除非主子死了,不然谁都无法得到我们的认可。” “所以他今日便打算弄死我们?”慕凉挑眉。 “主子,这是他以自身魂魄所化成的结界,他的魂魄会凝聚成这结界中最强大的存在,只要杀了他,便可以破了这结界,同时那人也会死。”猎紫说道。 “话说,他为什么叫我们凡夫俗子?他应该比我跟阿暖都强吧,他都驾驭不了你们,我们怎么驾驭得了?”慕凉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手中的猎紫,眼里划过不明的光彩,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的了,它们一直在说他跟阿暖不一样,可到底是哪儿,不一样? “只有最强的人才有资格驾驭我与挑红,主子和姑娘虽然现在还很弱,但终有一日,你们会是这时间最强大的存在。”猎紫说道。 “主子就别问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先想办法出去吧。” “可那男人化成了什么东西?”慕凉蹙了蹙眉,这个破地方里最强大的存在是什么? “不知道。”挑红有些郁闷,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能变成最强的存在,这还真不好找。 “走一步是一步。”花泣雪垂眸,拉着慕凉的手就朝前走。 慕凉勾唇,“反正有阿暖陪着我,一辈子呆在这里也无妨。” 花泣雪抿唇,眼里染上笑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慕凉一个激动,俯身就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挑红闪了闪红光,“主子,咱们先干正事儿成不?” 花泣雪闻言,身子一僵,将慕凉推了开去,轻咳两声,朝前走去。 慕凉恶狠狠地看着挑红,挑红状似得意地闪着红光。 两人朝前走了一段路,脚底下都是软趴趴,黏糊糊的,四周的空气都带着腐味,很是恶心。 “阿暖?”慕凉见花泣雪拦住自己结防护罩的动作,不由得心生疑惑。 “省着点儿力量,以后不知道会碰上什么危险。”花泣雪目无表情地看着他,挑红都说这结界的主人很厉害,那这结界之中的危险定然不会少,他们必须保存实力。 “好。”慕凉点了点头,他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恶心点儿就恶心点儿吧,反正媳妇在旁边,干啥都好。 “小心!”花泣雪突然拉住慕凉,冷冷地看着前方不断晃动的一片半人高的不知名花朵,直觉告诉她这东西有问题,在茫山的时候,她常年跟一些稀有动植物生活在一起,在这方面多多少少有些感应。 慕凉见花泣雪面色凝重,也眯着眼看着前方。 突然,一声鸟鸣传来,一直飞鸟从那群花上面飞过,突然,一个花骨朵突然绽放,花茎猛地伸长,迅速将那飞鸟吞进了花瓣之中,然后又恢复原来花骨朵的样子,只是那花瓣的缝隙中流下了淡红色的液体。 花泣雪蹙了蹙眉,与慕凉对视一眼,“怎么过去?” “试试看,杀过去。”慕凉握紧了手中的猎紫,冷冷地看向这群吃人的花。 花泣雪蹙眉看着面积不小的花群,吐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当下握紧了手中的挑红。 慕凉结出一个防护罩,拉起花泣雪的手就朝前冲去,一时间紫光和红光大盛,空中不断飞出那花的残朵。 “小心!”花泣雪突然睁大了眼,抬手挑开慕凉身后的一朵花,哪知那花顺着挑红爬了上来,花泣雪还没来得及将它震断,虽然闪避得及时,手腕处还是被咬了一口。 “阿暖!”慕凉回头便看见这一抹,迅速将那花砍断,运足力量一口气将前方的所有花朵全部斩碎,随即带着花泣雪朝前飞去,把身后的那些花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它要咬我你就让它咬,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慕凉看着她血糊糊的手腕,心疼得不得了,赶快掏出疗伤药给她包扎。 “小伤。”花泣雪眉头也没蹙一下,不过是被咬一口,没多大事。 慕凉闻言,满脸的森冷,咬牙切齿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知道他生气了,叹了一口气,看向四周,“慕凉,刚刚那花可以穿过防护罩,这里的东西莫都不怕防护罩?” “哼!”慕凉冷哼一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那刚好可以省了结防护罩的力气,你不准动,乖乖呆在我怀里。” “前面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危险,慕凉,别耍小脾气。”花泣雪面色一沉,见他依旧冷着脸,不由得放软了语气,“我会小心,不让自己受伤。” “嗯。”慕凉看了眼她受伤的手,将它护在自己怀中,“不准用这只手。”话落,搂着她继续朝前走。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嘴角隐隐勾了勾。 “靠!”慕凉突然脚步一顿,黑着脸看着前方的东西,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难得一见地爆了粗口。 花泣雪收回看向四周的目光,顺着慕凉的目光朝前看去,也不由得愣神,“天,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远远看去,前方黑压压的一片,还不断朝两人所在的地方涌来,那铺天盖地的气势,有够吓人的。 “站着干什么,跑啊!”花泣雪看着直对着那些东西咒骂的慕凉,拉起他的手就朝来时的方向跑。 那些东西来势汹汹,谁知道是些什么玩意儿,虽然他们可以打死它们,可谁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万一越杀越多,他们就麻烦了。 “前面有花!”慕凉蹙眉,看着越来越近的花丛,刚刚死了的那些花又被新的补上了,正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这边伸着花茎。 “右边。”花泣雪蹙眉,迅速判断了一下,右边比较好跑。 慕凉“嗯”了一声,抱起她的腰子朝右边飞去。 “下来跑,别飞!”花泣雪目无表情的脸如今真算是多姿多彩。 “为什么?”慕凉虽然疑惑,却也听话地落地,看了眼后面追来的黑压压的一片,拔腿就跑。 “这儿树枝那么多,万一树上有什么东西怎么办?”花泣雪从小在茫山长大,茫山虽不若这儿这么危险,可那树上多多少少也是藏着些东西的。 “怕什么,我把那些枝叶都砍了。”慕凉蹙眉,他不觉得他们连一点儿毒物都对付不了。 “笨死了!”花泣雪低吼,拼命瞪着慕凉,脚下竟没缓下半分,“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又惹上什么种群怎么办?”那个设下结界的人还没杀死,他们必须要节省力气! 慕凉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想法,“嗯”了一声,一把将她抱起,朝前跑去。 “这边!”花泣雪也没闹着要下来,她是女子,力气不若男人大,该节省的时候,她不会客气的,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阿暖,你怎么知道往哪儿跑?”慕凉有些好奇。 “我自小在山林中长大,这些东西我多多少少会知道些,我不知道怎么避开那些黑东西,但我知道往哪儿的路比较好走。” 花泣雪解释道,回头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慕凉见此,好奇心驱使他朝后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的脚步更快了。 那群黑压压的东西过境,只剩下一地浓黄的空白,原本的那些参天大树全都不见了,八成是给那黑压压的东西给吞噬了。 慕凉足下生风,要多快有多快,活了这么多年,他慕凉算是长见识了,沙场之上他都不会眨一下眼,今天却被这东西给弄得背脊发凉。 “小心!”花泣雪低吼一声,挑红出手,将前方的一只人脸那么大的花蜘蛛劈成两半,白光闪过,蜘蛛的尸体和树上的蜘蛛网全都被花泣雪挥到了地上,旁边的花草沾上花蜘蛛的枝叶,瞬间枯萎。 慕凉脸色沉了沉,一阵后怕,刚刚若阿暖没把这蜘蛛杀了,就算是他百毒不侵,被这蜘蛛给扒在脸上,多多少少都得毁了他的脸。 “这么跑不是办法。”慕凉远远看见前方有一条小河,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怕不怕水。 花泣雪脸冷得吓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那群黑色动物,瞳孔放大了不少,“是食人蚁。”食人蚁她听师父说过,没想到真这么见到了,场面这么震撼,她的手上受伤了,怕就是这血腥味把它们引来的。 “食人蚁?”慕凉眼前一亮,将花泣雪放了下来,转身面对着他们。 “你有办法。”是肯定句,不是疑问,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前方。 “我在古籍上看过,食人蚁,怕火!”慕凉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双手紫光乍现,双掌一拍,一道耀眼的火光闪过,蓝色的火焰朝前面那群食人蚁扑去。 一时间“噼噼啪啪”的声音充斥着天地,伴随着一股浓烈的焦臭味。 烧光了一批,却见后面又涌来了一大批,慕凉只觉得额际隐隐突了突,正想出手,却被花泣雪拦了下来。 “围一道火线,别让它大面积燃烧。”花泣雪冷着脸说道,她知道有些动物是向着焦味来的,如不是必要,最好别弄出太大的味道。 “好。”慕凉点头,在森林里,他还是乖乖听话的好,阿暖比他懂得要多。 火圈围好之后,那群食人蚁被困在其中,果然不再向前,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们去河边歇会儿。”慕凉搂过花泣雪,打量了一下两人,刚才只顾着使劲的跑,这满身的灰尘弄得他很难受,从小到大他可是没干过什么苦活的,就连上战场他都是清清爽爽的。 “你挺娇气的。”花泣雪跟他走到河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个给自己洗了把脸,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慕凉,把湿了的布递给慕凉。 “哼。”慕凉危险地眯了眯眼,轻哼一声把布丢给花泣雪,孩子气地道,“你帮我擦。” 花泣雪抿唇轻笑,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心情变得很好,接过他的布,慢慢地给他擦脸。 慕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佳人的服务,还找了一块大石头靠着,惬意地眯起了眼,那样子好不悠哉。 花泣雪但笑不语,暖暖的阳光洒在慕凉身上,她觉得这样很美。 花泣雪蹲在河边,清洗着自己被泥土弄脏的伤口,若不好好处理干净,万一感染了,又是一场麻烦。 慕凉睁开一只眼,看着在河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花泣雪,温柔地笑了起来,现在他们这个样子,还真有点儿老夫老妻的味道。 “水蛭。”花泣雪突然站起了身,退后三步,冷着脸看着水里不断上涌的黑漆漆的软体动物,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杀人她都能不眨眼,可看着这些东西争相吃着自己的血,真心觉得受不了。 慕凉翻身而起,走到花泣雪身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清澈小河中,无数两只宽的水蛭吮吸着花泣雪洗去的污血时,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随便站一个地儿就有这么恶心的存在,那男人是不是心理变态? “主子,那个男人应该在最北部,据我所知,一个这种结界若想让里面的东西达到最大的伤害,结界的主人一定要镇守最北部。” 猎紫突然说道。 “哪边是北?”慕凉下意识地问道。 花泣雪眯了眯眼,指了指河对岸,“我们飞过去。” 慕凉点了点头,搂着花泣雪脚尖轻点一下就朝河对岸飞去。 他没想到的是,当两人飞到河一半的时候,两人身上的冲力瞬间消失,两人一起往河里掉去。 慕凉黑着脸看着满河的水蛭,也懒得去管为何两人会脱力的原因,猎紫狠狠地朝水中一击,凭着那股子反弹的力道,跃向了对岸。 正当两人松了一口气时,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又黑了脸。 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鸟朝两人这边飞来,那数量很是庞大。 “别让我抓到那个男人。”慕凉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如果他没看错,那群鸟的鸟嘴尖利程度可不低。 花泣雪见它们冲来,当下拉着慕凉,往地上一滚,那群尖嘴鸟因为是俯冲,来不及收势,纷纷往河中冲了过去,尔后也如花泣雪和慕凉一般脱了力,一只只朝水里掉去。 “阿暖,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慕凉看着不多时便被水蛭吞噬了的尖嘴鸟,笑眯眯地亲了花泣雪两口,要只是他一个人来这儿,恐怕要吃很多亏。 “走吧。”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一眼血气翻涌的河水,直接无视慕凉的话,拉着他朝前走去。 两人一直朝北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也都有些累了。 “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晚上再走的话很危险。”慕凉看了看还算空旷的四周,顿住了脚步。 花泣雪没说什么,抬手挥走了地上的落叶烂泥,让地上稍微平整一些,这才坐下。 “阿暖等我,我去找点儿吃的和干柴。”慕凉摸摸鼻子就想走。 “这里太湿润,找不到干柴,没有火也无所谓。”花泣雪挑眉,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坐下来。 “那……晚餐?”慕凉也学着她挑眉,晚上总不能饿着,反正两人也不怕毒,随便找点毒物就成。 花泣雪摇了摇头,见他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果子,赤红晶莹,美丽异常。 “焱果。”慕凉接过果子,打量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这焱果长得很养眼,可这个头未免小了点儿吧? “阿暖,这个果子,一个人都不够吃吧。”慕凉干笑,他觉得,他还是去找点吃食的好。 “焱果蕴含的能量多,一个人半个,管饱。”花泣雪淡淡地笑了起来,将焱果一分为二,递给慕凉。 “喂我。”慕凉突然斜卧在地上,慵懒地笑着,还眨了眨眼睛。 原本是很魅惑的样子,看在花泣雪眼里,却让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着果子的手颤了一颤。 不是慕凉变丑了,而是这他所处的环境实在是……腐叶堆成的粘乎乎的地,四周的树上颤颤巍巍地挂着蜘蛛网,偶尔有几只毒蜘蛛掉下,又一下子缩了回去…… 慕凉黑着脸看着她,见她不顾自己的冷眼依旧笑个不停,郁闷得要死,坐直了身子正想问她在笑什么,却感觉刚刚接触了地的手粘乎乎的,当下“呕”的一声朝身后干呕开去。 “哈哈……”下 ☆、081:险境(二)[文字版VIP]   “哈哈……”花泣雪从没笑得这般开心过,本来恶劣的环境,此刻也分外怡人。   “不用休息了,我们赶快找到那个男人,杀了他好离开!”慕凉臭着脸看着花泣雪,看着她眼角笑出的泪花,脸色更黑。   “没有好的体力,主子你斗不过他。”猎紫适时开口。   “我们如果能动用储存的那些力量,是不是就不用怕了?”慕凉拿着猎紫问道。   “自然,那力量是无与伦比的……可主子,你们现在还驾驭不了。”猎紫的声音有些弱。   慕凉的脸色更黑上一筹,咬牙切齿道,“对,力量很强大,只是不能用,我跟阿暖要死在这鬼地方,那还不是白搭?”   “好了,天无绝人之路,乐观些。”花泣雪看着颤颤巍巍的猎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了拉慕凉的衣服,轻瞪了他一眼。   慕凉轻哼一声,转开头去,他可没忘记某人刚刚嘲笑自己来着。   “吃。”花泣雪将那半颗焱果送到他嘴边。   凉某人最开始还哈哈哈哈不乐意张嘴,但一看见花泣雪慢慢沉下来的脸色,立刻张嘴吃了进去,不由得眼前一亮,这焱果的味道的确很棒。   花泣雪把自己的那半颗也送进了嘴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阿暖,等我们出去了,可以找一棵焱果树来种种看。”慕凉搂着花泣雪看星星,没想到这个结界里竟然有星星。   “很难养活,很难收获。”花泣雪倚在他怀中,阐述着事实。   “没事儿,现在还没有你男人办不好的事情。”慕凉一脸的得意。   “那你现在给我破了这个结界?”花泣雪微眯着眼瞅着他,特别不待见他得瑟的样子。   慕凉脸一黑,一把将她的脑袋按进怀中,语气臭臭地说道,“睡觉!”   花泣雪在他怀中勾起了嘴角,嗅着他身上的莲香,缓缓睡了过去。   慕凉察觉她的气息平稳了,缓缓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这地儿还不知道有什么隐藏的危险,这一晚,他是不敢睡的。   看着怀里女人的睡颜,慕凉觉得,偶尔一个晚上不睡,也不错。   没想到这个晚上过得很太平,天色渐渐泛白,竟没遇上一点儿危险,可这却没让慕凉放松警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昨晚没睡。”花泣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慕凉眼底淡淡的青色,神色微冷。   “我有那么娇弱?”慕凉宠溺地笑了笑,看了看四周,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阿暖,我们快走吧。”   花泣雪点了点头,有些心疼地瞄了一眼他眼底的青色,真是个傻瓜。   “阿暖,我想毁了这儿……”慕凉在砍死不知道第几只花蜘蛛后,哀怨地说道。   “嗯。”花泣雪目无表情地朝前走,淡定地挥出挑红,弄死一只不知名的毒物。   “啊,好恶心!”慕凉一脸恶心地看着地上流着的浓绿色液体,上面还冒着淡淡的烟。   “嗯。”花泣雪拉着他绕过那棵大树,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走。   “啊……”   “慕凉,这里不是景点,是危险重重的结界。”花泣雪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看来这人以前的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如今碰上点事儿就这个德行,虽然这些毒物的确很恶心。   慕凉乖乖地垂下头,受教一般点点头,花泣雪见此,冷哼一声,拉着他继续往前走,目光不断搜寻,尽量往安全点的地方走。   慕凉抬头看着她的后脑勺,苦笑了一下,这妮子,难道还真以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还不是为了博得某人同情,哪里知道适得其反了。   “挑红,这儿里最北端还有多远?”花泣雪淡淡地问道。   “已经走了一大半了,我能感觉得到。”挑红闪了闪红光肯定地说道。   “慕凉,运起幻术,速度加快一些。”花泣雪蹙了蹙眉,焱果已经吃完,这儿的东西也不能乱吃,若再这么拖沓下去,等见着那个男人的时候,不用他来打自己,就能饿晕,若是费一些幻术,到了那儿也许情况还会好一些。   慕凉挑了挑眉,牵起她的手,便朝前方飞去,两人的身形不高不低,灵活地穿梭在森林之中。   “主子,休息一下,快到了,保存体力!”不知道飞了多久,挑红再度开口。   花泣雪闻言,迅速收势,降落在地,突然感到双脚微微下陷,似乎是被什么吞了进去,当下神色一凛,将也打算停下的慕凉一掌推了开去。   “站在那别动!”   “阿暖?”慕凉稳住身形站稳,疑惑地看向花泣雪,却见她身子不断下陷,整个膝盖都埋了进去,不由得神色大变。   “阿暖,我该怎么办?”慕凉见花泣雪脸色虽冷,却不慌张,心知她是知道如何自救,当下稳住心神,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应该是师父说过的沼泽。”花泣雪蹙了蹙眉,看着四周暗绿色的稀泥,想到了师父小时候跟她说过的沼泽,她虽没见过,却觉得**不离十。   慕凉点了点头,紧张地看着她不断下陷的身体,这沼泽的吞噬力很强大,不过眨眼的功夫,花泣雪整个人又下陷了一截。   “慕凉,别急,你去找一个绳子什么的,然后抛给我,拉我上去就可以了。”花泣雪见慕凉有些心急,冷声说道。   她不挣扎,便不会下陷得太快,现在就怕慕凉看自己危险会着急,那就完蛋。   “阿暖,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慕凉紧抿着双唇,脸色有些苍白,可那眼里却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唤出猎紫,慕凉将猎紫用力一甩,变成了一根紫色的绳子,指尖紫光一动,紫色绳子缓缓朝花泣雪移去。   花泣雪抓住绳子,看了看两人的距离,暗中蹙眉,这个距离有点儿远,若拉的速度不对,她恐怕得吃一嘴泥。   “慕凉,别太快!”花泣雪明显感觉手下一紧,果见慕凉在那边用幻力用力拉着绳子,脸色一沉,大吼出声,师父说过,这要救深陷沼泽里的人,拉绳子的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太快的话阻力会很大,反而适得其反;而太慢的话,人还没救上来,就得深陷其中了。   “好。”慕凉看花泣雪又陷进去一大截的花泣雪,背脊冒出了冷汗,心中愈加焦急,握着绳子的双臂已经僵住了,面色紧绷地缓缓拉动绳子。   花泣雪抓紧身子,尽量保持着身体静止不动,可即便是这样,身体也还是不断下沉。   在离岸边实地还差两臂长的地方,花泣雪的脖子已经完全陷了进去,这让她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慕凉一直盯着花泣雪,也在同时看出她的不适,虽然她只是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花泣雪还在不断下陷,下巴也缓缓陷了进去,不由得绷紧了全身,但她相信慕凉能将她拉上去,所以心中不是很紧张。   慕凉见她这个人都快陷了进去,心中大急,从地上抓起一块大石就丢到沼泽之中,然后整个人腾空一跃踩到了那石头之上,手下一用力,生生将花泣雪从沼泽中拔了出来,甩到了岸上,可他自己却因为脚下的力道太大,而让小腿陷进了沼泽中。   “你干什么!”花泣雪又惊又怒,脸色变了变最后只剩下冰冷,用力将他拉上岸来,气忿地甩开了猎紫,径自朝前走去。   慕凉一把拉住她,讨好地笑着,“阿暖,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花泣雪也不答话,任他拉着自己,脚下却一刻也没停下,他知不知道,刚刚她看见他跳进沼泽的时候,心跳差点都停止了,自己在里面待了半天都抵不上这一刻的紧张!   “我若没把握能被你拉上去,我就不会让你拉了,你干什么自己还跳进来!”花泣雪最后还是不能狠下心不理他,扭头冷冰冰地说道。   慕凉看着她,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辉,尔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可奈何的淡笑,缓缓拿起花泣雪受伤的那只手,细细抚摸着。   “阿暖,有的时候,即便知道对方不会有事,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忍不住想为了对方冒险,这个,阿暖不是早就实践过了?”   花泣雪怔愣着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感受着眼前男人温柔的视线,只觉得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是啊,她也是这样,又有什么资格说慕凉呢?   “走吧,找个地方洗洗,看你这一身泥。”慕凉知道她想通了,当下邪气一笑,一把搂过她。   “我身上都是泥!”花泣雪挣扎地想离开,她可没忘记她刚刚掉哪儿了。   “见过相公嫌弃娘子的么?”慕凉没好气地敲了她脑门一下,死死地抱着她往前走,没走多久又停了下来。   “阿暖,哪儿有水?”慕凉有些尴尬,在森林里他实在属于白痴哪一类的。   花泣雪见此,终是没忍住轻笑了起来,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慕凉冷哼一声,搂着她就走。   河边。   “这跟刚刚那个是一条河么?”慕凉看着清澈的河水,河面因阳光的照耀而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可看在他眼里,却觉得分外可怖,刚刚那一幕他可是没忘记,翻腾的血水,恶心的水蛭……   “是一条河。”花泣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底暗笑。   慕凉刚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我们还是赶快出去,身上脏点没事。”   “胆儿真小。”花泣雪抿唇笑了笑,把挑红在手里抛了抛,丢到地上,红光一闪,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大水桶。   慕凉见此,嘴角抽了抽,默默地看着手里的猎紫,心道这东西可真是宝贝,出门在外有了它们什么都不必担忧,想要什么变出来就可以了。   主子……我不能变吃的。猎紫听到了他的心声,弱弱地开口。   将水导入大桶中,两人悠哉地洗了个鸳鸯浴,于是又是一身清清爽爽。   “主子,我们该有点儿紧迫感,结界一日,外界一个月呢!”挑红突然说道。   “怎么不早说。”慕凉收起散漫的笑容,脸色微微发沉。   “我、我刚刚才想起来嘛。”挑红委屈道。   “慕凉,我们要快一点。”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看四周,判定了一下方位,拉起慕凉的手便朝那方飞去。   慕凉心中也有些着急,他们在这儿已经过了一天,外面那些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如果不能在三国交战之前回去,那麻烦就大了,虽然慕国也有优秀将领,可要以一敌二,还是有些困难的。   就在两人飞速赶往最北端的时候,花泣雪眼尖地看到某些东西,面色一凝,拉着慕凉停了下来。   “蛇?”慕凉的听力很好,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轻声问道。   花泣雪与他背对背站着,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古木上挂着的藤蔓,闻言摇了摇头,“不是蛇。”   “那是什么?”慕凉对自己的耳力还是很有信心的,那声音分明是蛇游动的时候发出来的,但他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是蟒。”慕凉没等花泣雪回答,自己便开了口,冷冷地看着前方身体有水桶那么粗的暗绿色的大蟒蛇,此时它正盘踞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身体随意地舒展,尾部微微蜷曲着,硕大的蛇头高高扬起,紧紧地盯着慕凉和花泣雪,时不时吐着信子。   花泣雪也在慕凉看见他的同一时刻转过身来,见那蟒蛇身上竟还冒着一层淡淡的绿光,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睛,“魔蟒。”   魔蟒是丛林中的霸主,杀伤力极大,浑身都是毒,比起寻常拖着个笨重的身子的普通蟒,它的反应力和攻击力都提高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那么简单。   “这个就是那个男人?”慕凉隐隐感觉到这个魔蟒身上的危险气息,蹙眉问道。   主子,这个魔蟒那么弱,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猎紫立刻反驳。   “不是。”慕凉淡淡地看着魔蟒,缓缓移动脚步,见它的蛇头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心知今日想跑是不可能的了,魔蟒他也听说过,一旦遇上心仪的食物,就一定要追到它,不死不休。   “杀了它。”花泣雪冷冷出声,她打量了下这魔蟒,身形硕大有些难对付,但她跟慕凉若想杀了它,倒还算是轻松。   “嗯。”慕凉点了点头,缓缓移动脚步,花泣雪朝另一边缓缓移动脚步。   那魔蟒的嘴朝慕凉那边张了张,又朝花泣雪那边张了张,突然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巨大的尾巴扫了过来,带起一道强劲的风,朝两人袭来。   慕凉和花泣雪齐齐跃入空中,手中武器一挥,带着强大的幻力直直对上那劲风,一声巨响后,两人皆纹丝不动地悬于空中,冷冷地看着魔蟒。   “七寸。”花泣雪冷冷地开口,打蛇打七寸,这魔蟒的死穴自然也是七寸。   红光和紫光纷纷砍向魔蟒的七寸之处,发出“嘭嘭”的响声,可砍了数下之后这魔蟒不但没有受伤,反而将魔性大起,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两人咬来,大尾巴挥向花泣雪,而挂着毒液的嘴着咬向慕凉。   慕凉面色一沉,掌中玉箫迅速转动着,在自己的面前幻化了一道光壁,紫光流转,想攻击慕凉的魔蟒一头撞了上来,不由得眼冒金星,大脑袋晃了晃。   与此同时,花泣雪挥舞了无数赤红的剑光,直直对上魔蟒的尾部,虽然没能砍断它,却也是在上面划上了不少口子,朝外渗着鲜血。   魔蟒吃痛收回尾巴,不住地吐着信子,已然被他们的攻击激起了怒意,尾部迅速地在空中挥动,带起一阵阵墨绿色的飓风。   四周的树木瞬间折断、碎裂、一时间飓风过境,所有的生命都在那一刻毁灭。   花泣雪运足了力道却还是没能完全稳住身形,被那飓风带着朝后仰去,慕凉低喝一声,周身泛起紫光,对着迎面而来的墨绿色飓风挥动着玉箫,一时间两股力量相对,竟不分伯仲,见花泣雪被风带得朝后仰去,眸光一冷,用力像飓风推出一掌,闪身接住了花泣雪。   “打眼睛。”花泣雪看着正在发狂的魔蟒,迅速地找着它的死穴,这魔蟒浑身的鳞片坚硬无比,又有绿色魔气做保护,他们根本就伤不了它,可那对大眼睛,却是毫无屏障的。   “好,你左我右。”慕凉点了点头,一把将花泣雪朝飓风中推去。   花泣雪迅速运起幻力,周身环绕着白色光芒,猛地冲进飓风之中,抬起红光大胜的挑红,直直刺向魔蟒的左眼。   慕凉对着飓风虚空一斩,竟将那强大的飓风生生破了一个口子,尔后他迅速钻了进去,抬起紫光大盛的猎紫对上魔蟒的右眼。   魔蟒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猛地挥动蛇尾,挡住了二人的攻击。   两人也不会死死只守着一个方向,身子轻快地在挥动的蛇尾中穿梭,终是找到了机会,一萧一剑用力扎进了魔蟒的双眼之中。   魔蟒身体一颤,用力地甩开两人,双眼中不断流出浓绿色的液体,身上的墨绿色光芒渐渐减弱,直至最后消失无影。   “七寸!”慕凉见此,冷冷一笑,飞跃起身用力砍向魔蟒的七寸。   花泣雪也是紧紧盯着那魔蟒的七寸,一个旋身带动强大的幻力给予了那魔蟒致命一击。   紫色光刃和红色光刃齐齐砍下,没了魔气护体的魔蟒哀嚎一声,巨大的蛇身被从七寸处砍断,分作两部分。   鲜血喷涌而出,巨大的蛇尾还在无意识地扭动,魔蟒的头部却已经静止不动,这森林的霸主,终是灭亡。   “阿暖,我们的确挺弱的。”慕凉看着已经断气了的魔蟒,吐了口气,在云幻大陆,无论对上谁,他慕凉都是强悍的,就算是对上那海中的漩涡,他也能以一己之力平息,可自从来到这结界之中,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这魔蟒还不是最强的,却已经让他们费了这么大功夫,若等到他们对上那最后的敌人……   “慕凉,我相信我们一定走出去。”花泣雪明白他的担忧,对他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里全是对他的信任。   慕凉一愣,随即释然一笑,略带忧虑的眼里重新盈满自信,也对,与其在这儿无病呻吟,不如保存实力跟那人拼上一拼,他不可以自己先把自己给看清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一起。”慕凉拉起花泣雪的手,温柔地笑着。   花泣雪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见到眼前的庞然大物时,齐齐冷下了脸。   “呵呵,不亏是赤剑和紫箫的主人,竟然能走到最后,不过可惜了,你们再厉害,也得死在此处!”下 ☆、082:生死一瞬(万更)【手打文字版VIP】   “呵呵,不亏是赤剑和紫箫的主人,竟然能走到最后,不过可惜了,你们再厉害,也得死在此处!”   一只足有那魔蟒两倍那么大的银色巨蟒盘旋在两人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身上冒着银光,而草地之上有一圈圈奇怪的彩光,而它全身都在那彩光所化的圈内。   “哟,一条破蛇也敢在这儿叫嚣,刚刚我们能弄死一条,现在难道还怕了你?”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巨蟒,没见到它之前,他多多少少有些慌,可在见到他之后,心境慢慢地平稳了下来,不知道的敌人是最可怕的,一旦知道了,依慕凉的心智气魄,哪里还会再惧它?   “哼,嚣张的小子,那种凡物也敢拿来跟老夫比较,无知!”巨蟒吐了吐信子,冷哼道。   慕凉挑眉,“凡物?莫非你是神?”   “哼,老夫总有一天会成为神!”那巨蟒似乎是被慕凉这话给激怒了,当下有些暴躁起来,蛇尾不住地扭动。   “蠢货,就你这种东西还能成神,我呸!”挑红闪耀着红光,满口的不屑。   “赤剑,你别太嚣张,我们总有一天能收拾你!”巨蟒对着花泣雪手中的挑红就是一吼。   花泣雪看着巨蟒的目光诡秘莫测,他说的“我们”,那就是说这个男人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一群人存在,云幻大陆有一群这样强大的存在,为何他们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莫非是什么隐世之人,既然隐世,他们又为何再度出现?   阿暖,别想太多,走一步,是一步。慕凉依旧是随意散漫的笑容,动用猎紫的力量暗中传音给花泣雪,她在想什么他刚刚已经听到了,这些他也想过,但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一只给解决掉。   “哼!我挑红的主子岂是你这种人饭桶想杀就杀的,真当我们沉睡了万年,就没脾气了?”挑红冷哼道。   万年?慕凉和花泣雪闻言,齐齐挑了挑眉,这沉睡万年的宝贝怎么会跟了自己?比起对那巨蟒身份的好奇,他们对自己的身份也愈加好奇了。   那巨蟒一听,半晌没有说话。   “识相的,放了我们,主子已经拥有了我们的力量,你还在指望些什么。”猎紫比挑红沉稳不少,身上闪动着紫光。   “哼!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他们即便有了你们的力量又怎么样,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驾驭不了,顶多是储存在体内,那有与没有有什么差别!”巨蟒突然阴冷地笑了起来,口气里全是自信。   “你倒是聪明,我们不用它们的力量,照样能杀了你。”慕凉冷哼一声,王者的霸气尽显,强大的威压压迫四方,眉宇见光华流转,傲气天成。   “小小年纪,气势倒是不错,就是快要死了,哈哈哈哈!”巨蟒大笑起来,突然朝着两人挥动了尾巴,强大的劲道让四周的东西在瞬间毁灭。   慕凉和花泣雪对视一眼,运足了十成的幻术高高跃起,齐齐结了一个防护罩。   挑红和猎紫此时也闪动着光芒,为这防护罩加固,若只是两人结的,那这巨蟒想打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加上他们的上古的力量,那就没那么轻松了,如不是主子的力量还不够强,限制了它们的能量,不然哪里还需要跟着巨蟒磨叽,就他们俩就能直接给他灭了。   果然,那力道打在了防护罩上,只是让两人身形颤了颤,却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这已经足够让他们明白这巨蟒的实力,那魔蟒跟这银色巨蟒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巨蟒也不再多话,身下突然彩光一闪,它七寸之处又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蛇头,对着慕凉和花泣雪,一人一个地攻击。   花泣雪闪躲着它的攻击,适时挥动手中的挑红在它嘴边砍上几剑,也有几次将它真的皮割破,却见它的伤口迅速痊愈,见此,花泣雪心下一沉,这东西自我治愈能力未免太强了,这样再怎么打伤它都没用。   慕凉自然也发现了这点,面色也开始凝重了,又在它上颚留下一道血痕,只见地上彩光一闪,那血痕又消失不见了。   彩光?慕凉略微分神看了眼底下的彩光,眸光动了动。   阿暖,我们先毁了它脚下的阵势,不然我们是打不死它的!慕凉暗中传音,他发现这巨蟒每受一次伤,它脚底下变会彩光一闪,治愈它的伤口,所以,想要杀这巨蟒,必须先毁掉这个阵势。   花泣雪闻言低头,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不是慕黎寿筵上,风雾年所送之礼上的阵势?   慕凉,要我怎么配合?花泣雪知道慕凉会破这阵势,当下明白他是要自己配合他。   你分散这两个蛇头的注意力,我潜入它身下。慕凉化出数十道光刃,齐齐击向那蛇头,见它躲也不躲,直接迎上,受了伤瞬间痊愈,但他多多少少也因吃痛而转过了头,就在这一刻,慕凉猛地飞向它的身下。   花泣雪与慕凉有他们的默契,见慕凉行动了,她的动作也没有慢下半分,当下在空中不断旋身,舞出三四十道光刃,全都用了她十成的力道,朝盯着慕凉的那个蛇头攻击而去,那蛇头还没来得及发现慕凉已经不在了,便被那光刃击伤,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花泣雪这攻击是拼了她老命的,哪里会还跟以前那些伤痕一样,瞬间痊愈,这一次,它疗伤的时间便有些长了。   花泣雪攻击了那边也没忘记了自己这边,白光盈满全身,花泣雪双掌之中凝聚了一个巨大的光球,衬得她更加的神圣不可侵犯。   巨大的光球被丢进巨蟒口中,巨蟒吃痛闭上了嘴,白光从它口中溢出,只听一声哀嚎,他的口中涌出了鲜血,他的治愈能力再强,也无法瞬间治愈,只有不停地挥动着蛇尾,朝花泣雪攻击。   花泣雪也不回击,看着慕凉在阵势中穿梭的身影,她不断闪躲着巨蟒的攻击,将巨蟒的尾巴带开,不让它阻碍慕凉破阵。   慕凉沉着脸在巨大的蛇身下穿梭,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毁掉了着阵法的七处至关重要的地方,如今就剩下一处,便能将这阵势彻底毁掉。   也在这个时候,巨蟒发现了慕凉的动作,当下暴怒着挥动着尾巴就要朝慕凉击去。   慕凉正在动手毁阵,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有一小段时间是无法移动的,眼看着那蛇尾就要砸向自己,他的脸色冷到了极致,但他知道在阵法毁掉的那一刻,他如果动作够迅速,便能逃开,而他一向毒自己的速度很满意,所以这一击,他死不了。   但花泣雪来不及看清慕凉那冰冷的表情里自信,只知道她若再不动手,慕凉便会被那巨蟒的尾巴拍成肉酱,当下闪身移至慕凉身前,逼出她全部的力量,挡住了那巨蟒的攻击。   大尾巴被那力量给打退,而那力量竟没有一次消失,而是朝着巨蟒两个头中的一个击去,“嘭”的一声,将那个蛇头打落在地。   巨蟒暴怒之下,又给了花泣雪一尾巴,这一次,她还来不及运起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便被那大尾巴给击飞。   “阿暖!”慕凉红着眼嘶吼,看着如断线了风筝一般飞出去的花泣雪,手下力道骤然加重,“嗙!”的一声,那彩光流转的阵势顷刻间毁灭。   那阵势的毁灭似乎对巨蟒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它缩回了尾巴,盘起身体,没了彩光的治愈之力,它被花泣雪打掉的那个脑袋后丢下的血窟窿此刻不停地流着血。   而它身上银光闪耀,看那情形应该是在为自己疗伤。   花泣雪被那尾巴打得浑身剧痛,惨白着脸微微眯着眼睛,突然她手中的挑红离开她的手,化成一颗珠子悬于她眼前,一股红光将她包围。   主子,小伤而已,挑红能治!挑红信心满满地说道。   花泣雪闻言,安心地闭上眼睛,调息内息,刚刚为了就慕凉,耗了大半的力量,一会儿的战斗中,她恐怕要拖后腿了。   “阿暖!”慕凉飞身前来接住花泣雪空中的身子,由着挑红给她疗伤,又气又心疼地看着花泣雪苍白的脸,“你这个笨蛋,我算好了我能躲掉那尾巴的,你帮我挡什么!”   “慕凉,我疼……”花泣雪见他又急又怒,心中温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勾起一抹笑容。   “你这个……”慕凉的心软成一汪泉,紧了紧搂着花泣雪的手,目光复杂,有担心,有心疼,有急怒,有无奈,有宠溺……最后,终是轻轻一叹,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花泣雪乖顺地任他蹂躏自己的唇,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在空中激吻,在花泣雪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之时,慕凉才将她放开,闭着眼满脸的痛楚,“阿暖,为什么我每次都不能保护你,每次都让你受伤。”   “慕凉。”花泣雪眼眶泛红,紧紧地搂着他,在他脸上落下细细的吻,见他面部缓缓放松,这次啊停止。   “哼,小子,我要杀了你!”那巨蛇已经疗好了伤,怒吼一声,朝空中的两人袭来,那速度,快如闪电。   慕凉迅速带着花泣雪闪开,冷冷地看着那巨蟒,手中玉箫迅速转动,强大的力量朝他的双眼击去,这巨蟒的死穴跟那魔蟒一样,都是眼睛。   巨蟒身形一顿,迅速抬起尾巴,挡住他的攻击,虽没伤到它的眼睛,可那尾巴上却多了一个血窟窿。   “阿暖,你打它的眼睛,我控制它的尾巴。”慕凉微微眯眼,将花泣雪背在身后,双手汇聚强大的紫光,两股紫光朝巨蟒的尾巴推去,将它的尾巴固定在那儿。   花泣雪趁机将手上的挑红和猎紫齐齐掷向巨蟒的两只大眼睛。   就在两人以为要成功之时,那巨蟒发出惊天一声嘶鸣,瞪着挑红和猎紫,将那它们一口吞进了口中,而尾巴上的禁锢也被它用力挣脱。   慕凉心下一惊,拉起花泣雪就想跑,可那巨蟒哪里给他们逃跑的机会,迅速上前,将两人从空中拍落在地,一股力量将两个跌倒在地的人控制住,不让他们乱动。   巨大的蛇头缓缓迎上两人,冒着寒光的毒牙瞄准两人,准备一口,便将两人弄死在毒牙之下。   腐臭的味道从它口中发出,扑向慕凉和花泣雪,两人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控制,这种任人鱼肉,任人宰割,任人决定自己生死的感觉是两人从来不曾经历过的。   冷冷地看着巨蟒,两人脸上竟没有丝毫恐惧的神色,暗地里也在同那禁锢自己的力量较劲,有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们都不能轻易放弃。   毒牙朝两人刺来,慕凉眼看着那毒牙就要扎进花泣雪的体内,一时间心神俱裂,奋力一搏,竟挣脱了禁锢,一个转身,将花泣雪拥入怀中。   “噗!”慕凉帮花泣雪挡下了那颗毒牙,那颗毒牙穿过他的肩膀,涌出大量的鲜血,他自己也吐出一口血,但见花泣雪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己身下,缓缓勾起了嘴角,只要阿暖没事儿,他再疼也无所谓……   “慕凉……”花泣雪呆呆地看着满脸是血的男人,看着他笑得那样虚弱,又那样温柔,心底深处突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伤痛,身体的每一寸都像被凌迟一般疼痛,灵魂都开始绝望。   “啊!”花泣雪清澈的双眸染上血色,眼角流下血泪,一声悲痛到极致的怒号破口而出。   不能死,慕凉你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慕凉!啊!”花泣雪猛地挣脱禁锢,紧紧地抱住慕凉,悲痛欲绝。   “傻……瓜,只是小伤……哪里……哪里会……死……噗!”慕凉强撑着安慰她,可那巨蟒的毒牙上的毒液竟不惧他百毒不侵的身体,迅速蔓延至他全身,如今他的脸色都已经发青了,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浓黑的血来。   “撑住!”花泣雪紧紧地抱住他,看着他快要闭上的眼睛,眼角的血色泪珠止不住地滑落,她想带他走,可她虽然挣脱了禁锢,可却全身无力,她真的很没用!   巨蟒哪里会理会他们,见一击不成,愤怒地挥了挥尾巴,当下就要咬他第二口。   花泣雪眼里只有奄奄一息的慕凉,哪里还顾得了那尖锐的毒牙袭来,可她却见慕凉的眼睛突然睁大,身子一动,随着一声利器刺入**的声音传来,慕凉再度吐了一口血,流连地看了花泣雪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啊!”花泣雪的悲号响彻天地,悲极之后胸腔之中突然勇涌起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的全身闪耀着莹莹白光,在那蛇尾打向两人之时,白光从她眉心发出,一道光刃直直飞向蛇尾,竟将那尾巴斩断。   “怎么可能!”巨蛇跌倒在地,痛呼着扭动身体,不可置信地低吼,小小凡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而这力量竟然是那种力量,是他们苦苦追寻了那么多年,就快要得到的力量,怎么可能!   一时间,他的心底生出绝望,他早就该知道,赤剑不是寻常人能够驾驭了,为什么还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去挑战,毁了,一切都毁了……   花泣雪将慕凉抱在怀中,缓缓起身,悲伤地看着他紧闭着的双眼,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慕凉,你不会死,我一定能救你,我们一定都能活着出去。”   话落,在慕凉额际印下一吻,尔后冷冷地看向瘫倒在地的巨蟒,那目光森冷得如同那修罗地狱传来的一般,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眉心再度闪耀起白光,花泣雪抬手轻点自己的眉心,抓出一团光球,朝那巨蟒击去。   白光将巨蟒包围,不多时,在那男人绝望的嘶吼中,巨蟒的身体碎成一块又一酷爱,血液喷薄而出,落下最惨烈的血雨。   “主子竟然能动用三分之一的力量了,我们可以出去了!”挑红从那血雨中冲了过来。   “就他。”花泣雪苍白着脸抱着没了呼吸的慕凉瘫坐在地上,看着结界上方出现的黑窟窿,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   “姑娘,我能救主子,快带主子出去!”猎紫着急大吼,紫光一闪,融入慕凉体内,慕凉的身体紫光萦绕。   花泣雪低头愣愣地看着慕凉,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下,感受到那似有若无的气息,绝望得如同死水的眼里迸发出光彩,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   “主子,我带你们回皇宫!”挑红看花泣雪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因为花泣雪开启了隐藏力量的三分之一,所以它现在有足够的力量能将它们带出去了。   红光一闪,两人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大地不断颤抖,然后后方涌上赤红的火焰,“哄!”的一声,结界彻底毁灭。   结界毁灭的同时,也是设下结界之人的死期,风国某个屋子之中,一名身着黑衣的老者突然睁大了眼睛,然后那眼里再无光彩,不过瞬间,那老者凝聚成一团金光,冲上天空,在高高的云端,绽放出一朵金色的花朵,如那烟火般,短暂而绚丽。   “老八死了!?”云幻大陆的某处,一个黑衣老者诧异地看着空中那多金色的花朵。   “怎么可能,云幻大陆有人能杀他?”另一个黑衣老者手中的茶壶落在地上,满脸震惊。   “看来,多了许多未知的因素,老二,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一个青衣老者走了出来,微眯的眼里闪耀着精光。   众人点头,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灵越宫中。   还在商讨些什么的花斩浪和慕黎突见眼前红光闪耀,花泣雪抱着慕凉跌坐在地,一时间,众人不由得都红了眼眶,一个多月,他们每天都派人在风国寻找他们的下落,就算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们也不曾想过放弃,而今天,他们终于回来了。   “皇叔!”众人见两人浑身狼狈,慕凉身上更是染满了鲜血,两个血淋淋的大窟窿甚是可怖。   慕黎震惊过后,赶快将慕凉扶着躺上了床,花泣雪跟着坐在了他的床边,大家面色凝重地看着两人。   花斩浪想上去把帮慕凉把衣服脱了,却被花泣雪一掌推开,花斩浪费了全力才没让自己被打飞,诧异地看着花泣雪,却见她戒备地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心疼,雪雪这回是被慕凉的伤弄得草木皆兵了么?   白圣遥被慕黎抱着,这才没冲上去。   慕火儿在寝宫养胎,没在,不然她肯定又要急得动了胎气。   还好择灵他们都不在,不然恐怕会乱成一团。   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人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而今却浑身是血,身受重伤,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慕凉和花泣雪是他们的亲人,如今慕凉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个个也都心痛又心急,看着两人死死交握的手,和花泣雪脸上那种悲痛又强忍着不发的表情,众人更是心急。   一时间,灵越宫中寂静得有些恐怖。   慕凉身上不断冒着紫光,挑红不断给了慕凉体内的猎紫注入能力,猎紫不断给慕凉注入能量,慕凉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愈合,不多时,那皮肤便又平整如初了。   “慕凉?”花泣雪眼里划过惊喜,轻声唤道,可慕凉却一动不动,没有给她丝毫反应。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没醒!”花泣雪突然怒吼出声,冰冷的面具打破,如今的她连灵魂都是悲伤的,她将挑红狠狠摔在地上,怒视着她。   “呜呜,主子,我们只能帮他修复外伤,可他所中的毒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我们没有那个能力清除,必须那个男人跟主子一样,开启他体内储存的力量,这样才能将毒性抵消,自救哪!”   挑红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猎紫紫光一闪,回到了慕凉锁骨处,“姑娘,挑红说的没错,主子只能自救。”   “他昏迷不醒,要怎么开启,啊?”花泣雪死死地盯着挑红,低喘着吼道,随后又抱住慕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主子,那个男人如果求生欲很强大,强大到能激发体内的力量,就可以了!”挑红说道。   “求生欲……”花泣雪呆呆地看着前方,紧紧地搂着慕凉,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雪雪!”花斩浪将她这个反应看在眼里,大惊失色,花泣雪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情,看来慕凉出事把她彻底打垮了。   “皇婶,皇叔为了你一定会活下来的,您别这样!”慕黎和白圣遥看着花泣雪这个样子,急得不得了,强压住心中的悲伤,安慰道,皇叔已经倒下了,皇婶不能再倒下啊!   “小姐,流月给您准备衣物,洗洗干净!”流月上前跪倒在花泣雪身前,她受了那次伤,前不久才刚刚好,现在脸色都还苍白,她见到花泣雪这个样子,心痛得不行。   “滚!”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她,抬手就想朝她打去。   “住手!”花斩浪上去就想拦住花泣雪,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认不得人了!   “小姐,我是流月哪!”流月大哭起来,不管不顾地抱住花泣雪的手。   “流月……”花泣雪呆呆地看着她,缓缓收了手,随即眼里又流出了血色泪珠,哑声道,“流月,慕凉出事了,我要怎么办……”   “慕凉……慕凉……”花泣雪颤声呼唤着,悲伤地看着慕凉苍白的脸,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助。   “雪雪,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洗干净你跟慕凉身上的脏东西,然后你陪着他,直到他醒来!”花斩浪上前把流月拉起来,担忧地看着花泣雪,他现在倒不担心慕凉,他相信有雪雪在,他的求生欲一定会把他体内的力量开启,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雪雪,眼泪都是红的,可见她有多悲伤。   “水水……”花泣雪无助地看向花斩浪,不知道该怎么做。   “雪雪,你冷静下来,先让流月带你去清理一下,我跟慕黎帮慕凉清理一下。”花斩浪把声音放轻,生怕吓着她,雪雪现在的承受能力恐怕比个孩子高不了多少。   “不要,我不要跟慕凉分开!”花泣雪听出他是要她跟慕凉分开,当下脸色冷得吓人,防备地看着他。   “若你们还是这样脏兮兮的,不利于慕凉恢复,雪雪,要不这样,你帮慕凉洗,好不好?”花斩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涌上眼眶的温热,轻声道。   “好。”花泣雪点了点头,抱着慕凉的手一点也舍不得松开。   花斩浪松了一口气,回头朝慕黎和白圣遥使了个眼色。   “皇婶,我们把你和皇叔放进浴池中就走。”慕黎点了点头,拉着白圣遥上前,低声询问。   花泣雪警惕地看着他们,认出他们是慕黎和白圣遥后,才放松了戒备,点了点头。   白圣遥见此,差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他们俩送进了浴池,在浴池上放好衣物,四人便进了灵越宫的另一个房间。   “雪雪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白圣遥压抑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哑着嗓子问道。   “你叫挑红对吗?”花斩浪看着手中的簪子,问道。   “你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挑红突然闪了闪红光飞了起来,在前方绕成一个红色的大圈,红光过后,红圈之内出现了一些景象,正是慕凉和花泣雪在结界中发生的一切。   一幕又一幕,震动了四人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挑红收起了光圈,悠悠地飞了出去。   白圣遥和流月早就哭倒在一起,慕黎和花斩浪也红了眼眶,他们知道他们爱得很深,但真的见到了,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颤动。   “皇叔。”慕黎狠狠地咬牙,慕凉浑身是血的样子还萦绕在他脑海里,心止不住地疼痛,他好恨,恨那些欺负皇叔的人,给他一个机会,他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风雾年参与了这件事。”花斩浪冷冷地看着远方,刚刚画面里的化身为巨蟒的那个男人一定就是风雾年身后的高人。   “风雾年……”慕黎红着眼叫出他的名字,“好,很好,先是伤我皇叔,再是发兵慕国,好得不得了,我要他有来无回!”   “慕黎。”白圣遥担忧地看着他,这样嗜血的一面,她从没见过。   “圣遥,对不起,吓着你了。”慕黎蹙了蹙眉,在白圣遥身边坐下,看了眼旁边的流月,对花斩浪说,“斩浪,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景睿他们,他们有权力知道。”   景睿他们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还不忘担心皇叔和皇婶的事情,虽然皇叔现在这个样子很让人担心,但只少人是回来了。   “好。”花斩浪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压下眼里的湿意,转身就要走。   “花先生,我去告诉他们吧,您、您会医术,留在这儿照顾王爷和小姐吧。”流月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   “也好。”花斩浪点了点头。   流月见他点头,慢慢走了出去。   “皇叔受伤的消息不能泄露。”慕黎沉声道,择灵他们知道没事儿,但若让云绪他们知道,就有些麻烦了。   风国和雀国在三日之前就已经发兵了,带队的分别是风雾年和东方曜,风国发兵三十万,而雀国发兵三十五万,兵分三路前来,雀国直接从路上前来;风国兵分两路,一路先到雀国,再到慕国;还有一路直接走水路,从另一方压进。   慕国有七十万大军,可慕黎只能调用其中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从李瞩望那儿得来的虎符,可那二十万大军都是李瞩望培养出来的,慕黎灭了李家全家,他们多少有些怨恨,再加上慕黎年少,他们更是不给这皇帝面子。   云绪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动作,虽然很主动地动用自己的虎符招来二十万大军,但他早就放了心腹在军中散播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动摇军心,使得现在这四十万大军军心涣散。   若这个时候再传出圣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那军心更是要散成一盘散沙。   圣王是慕国人心中最神圣的存在,他不是王者,却胜似王者,只要他在,慕国的人心便能凝聚,慕黎不是不能达到这种高度,只是他现在年纪尚小,之前又假装过那么久的昏庸无能,虽然近来已经开始立威,但这还不足以凝聚人心。   “云绪那只老狐狸。”花斩浪微微眯眼,“若让他知道慕凉现在的情况,恐怕又得造出极大的风浪。”   “多年来,朝中都分作两党,一是跟随我皇叔,二是跟随云绪,如今皇叔失踪一个月,皇叔那一派的人许多都被云绪鼓动得叛变。”慕黎紧紧地皱着眉。   “如今慕凉已经回来了,我们也该放开手去做了,别让他醒来以后还得收拾烂摊子。”花斩浪冷笑一声,这一个月来他们挂心慕凉和雪雪,谁都不能安心办事儿,如今他们回来了,他倒要看看,他斗得过斗不过云绪那老狐狸!   “我哥已经暗地筹集了差不多四十万大军的军备,以防万一。”白圣遥忧心花泣雪,可听到他们说话,还是没忘了正事。   “什么?”慕黎有些讶异,“他什么时候做的?”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个奸商什么时候这么自觉奉献了。   “我也不知道,哥今天进宫一趟,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然后急急忙忙又离开了。”白圣遥摇了摇头。   “应该是慕凉吩咐了,他早就算到了。”花斩浪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个可能。   “不知道云绪接下来会干什么,夺权?”慕黎靠在白圣遥身上,眯着眼喃喃道。   “走一步,是一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调兵去前线,把重要关卡守住。”花斩浪皱眉,他收到情报,慕国大军已经发往三处,可他们的速度太慢了。   “三天走了以往一天半的路程,他们真是想慕国覆灭吗?”慕黎说到这个就来火,想了想,看向花斩浪,“若我御驾亲征,能不能提高士气?”   “你不能走,你若离开,这偌大的朝堂不都任云绪鱼肉了,况且你的威慑力还不够。”花斩浪立刻否决。   “可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慕黎有些沉不住气了。   “别急,你必须要冷静。”花斩浪沉声道,“让景睿前往佩关,抵挡雀国的军队,他跟慕凉上过战场,在军中有一定的威望。”   “那就让择灵三人去沉璧关,以副将的身份前去。”慕黎接着道,“至于风国从水路上来路过的千浪关……”   “我去。”花斩浪勾了勾唇,“虽然没上过战场,可那些兵法我也算是精通,放心,我会守好的。”   “火儿现在有身孕,你要离开?”慕黎蹙眉。   “我带她一起去。”花斩浪耸耸肩,他怎么可能离开火儿一个人去。   “她身怀六甲,能受得了这奔波劳累?”白圣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花斩浪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自有办法护她周全。”花斩浪淡淡地看着远方,他怎么可能舍得火儿受苦,这些人这是瞎操心。   白圣遥还是担心,但见他执意如此,也无话可说。   “这些明日上朝再说,我们去看看皇叔,他们应该已经洗好了。”慕黎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拉着白圣遥起来。   “我先去看看。”白圣遥摇了摇头,拦住慕黎,想到雪雪跟王爷在结界中发生的事情,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压下眼底的泪意,开门离去。   “其实那挑红说到求生欲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一半心了。”花斩浪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天空,表情也是淡淡的。   “为了皇婶,就是有一丝希望,皇叔都不会放弃。”慕黎淡淡地笑着,他想,如果是他,他一定会为了圣遥而活着。   “嘭!”   “王爷怎么了?”寝宫大门被撞开,择灵、择寒、择良三人率先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背着流月的景睿,一个个脸上全是焦急。   “中毒,昏迷不醒。”花斩浪淡淡地说道。   “王爷不是百毒不侵?”择灵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会中毒?风雾年下的么?”   “先去看看吧。”花斩浪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三人见此,立刻往里面冲,花斩浪和慕黎也跟着他们进了慕凉和花泣雪所在的房间。   花泣雪披散着头发,面色苍白,水润的大眼里全是无助,慕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比花泣雪更加苍白,只是那眉心多了一条暗紫色的印记,那是他中毒的标志。   “王妃,王爷他?”择灵看着这一幕,当即红了眼眶,拳头握得很紧。   “慕凉不会有事的,不会……”花泣雪握紧了慕凉的手,不断地重复着。   “雪雪,先吃点东西吧。”白圣遥担忧地看着她,她这个样子,不等王爷醒来,她的身体就得垮了啊。   “你们走吧,干自己的事情去。”花泣雪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她知道他们都在关心慕凉,可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陪着慕凉。   “王妃,王爷不醒,我们不走!”景睿目光里全是坚定,若看不见王爷醒来,他们哪里还能放得下心去干别的。   花斩浪心疼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对景睿他们说道,“我们去偏殿等。”话落,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来。   “雪雪,晚餐在这儿,你要吃完知道么?若你弄坏了身体,王爷醒来会很难过。”白圣遥站在原地,不愿移动半分。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半晌,才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好。”   白圣遥见她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婶,皇叔醒了,你只用喊一声,我们都听得见。”话落,慕黎便拉着白圣遥离开了。   之后,花斩浪把事情大致的经过跟择灵他们讲了,沉默半晌后,才继续道,“慕凉若想醒来,只能靠自己。”他不知道什么叫上古流传下来的毒,可他明白,那毒现今是无药可医,只有靠慕凉自己体内蕴藏的能量将毒净化。   “混蛋,竟然有人敢动王爷!”一向温和的择良此刻都忍不住低声骂道。   一时间,偏殿陷入安静之中,一个个也都无心去做其他,呆呆地看着某一处。   而另一个房间内,只有慕凉和花泣雪两人。   四周都没有人了,花泣雪强行压制的泪水再次滑落,轻轻抱着他微微发凉的身体,花泣雪将脸埋进他胸膛,发出破碎的呢喃。   慕凉出事,她的世界也塌了,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软弱的人,什么事都不会做,只是一味的哭泣,可她真的很努力把眼里憋回去了,可到最后还是徒劳。   “慕凉,慕凉……我求求你……求求你醒来……”下 ☆、083:醒来【手打文字版VIP】   巨蟒的毒素早已经侵入血液,但却因慕凉心脏处储存着那股强大的力量而无法快速侵入心脏,此时占据全身的毒素正与心脏中的能量对持,一时间难分伯仲,但因心脏处的力量并没有开启,被毒性侵蚀也是早晚的事。   慕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体内两股力量的对持,他心知若能开启隐藏的力量,哪怕只有一点儿,也能压制这些毒性,可他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耳畔传来花泣雪的声声哭诉,慕凉的心脏不住地紧缩着,阿暖从来没有过这么悲伤的时候,但他动也动不了,想将她拥入怀中,说一声“不要哭了”,都做不到,他真的很没用……   “慕凉,若晚上你还没醒来,我就去陪你,好么?”已经一天了,慕凉还没有醒来,花泣雪看向慕凉的目光有些空洞无力,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喃喃道。   不要!慕凉心下一惊,急得不得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知道现在离晚上还有多久,他知道阿暖说到做到,若他还没醒来,阿暖一定会做傻事。   慕凉感受着她抚摸自己脸颊的力度,只觉得越来越轻,而她也不再说话,四周安静得让他心慌。   “慕凉……天黑了……”花泣雪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夜空,新月散发着清冷的味道,天黑了,为什么慕凉还没有起来,他不要她了么?   慕凉耳里清清楚楚地听见花泣雪有些绝望的轻叹,心中大惊,拼命想睁开眼睛,可因为毒素的作用,这么简单的睁眼都做不到,他好恨,为什么空有一身力量却不能用,为什么那力量他用不了。   “慕凉,你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要为我挡呢?我们一起昏迷,或者……一起死,哪样都比现在好呀。”花泣雪的脸色已经苍白得透明,在结界里耗费了那么多力气,又一直没有进食睡觉,她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因此声音也变得轻薄无力。   那声“一起死”传进慕凉耳中,心中不觉涌出浓浓的伤痛和悲伤,不能,不能死,他不能死,为了阿暖,他一定要活下去!   随着他求生的意念愈加坚定,他心脏处渐渐发热,一股力量似清泉一般,缓缓流泻而出,朝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开去,那力量所到之处,毒素瞬间被清除。   而花泣雪看见的,则是慕凉身上泛起了一股淡淡的紫光,自心脏处开始,将他全身都包围住了。   见此,花泣雪无神的眼中染上了些神采,一时间瞪大眼傻愣愣地看着慕凉,不敢眨眼,也不敢呼吸,生怕这是幻觉。   慕凉只觉得体内一下子盈满了力量,麻痹自己全身的毒素被清除了干净,突然察觉到身旁没了阿暖的轻轻的呼吸声,心中冒出了一个他最不愿去想的可能性,心中一痛,猛地睁开了眼睛,也不等适应光线,急急搜寻着花泣雪,却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眼里不由得染上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眉目里泛起柔光,对着她缓缓展开笑颜。   花泣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最初的不可置信,变成了现在的欣喜若狂,激动得说不出话,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都没能挽回她的注意力。   慕凉见此,笑带心疼,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阿暖,一定很苦,思及此,眼眶微微热润,声音有些嘶哑,“阿暖。”   被以为她听到他的声音,会不顾一切地冲进自己怀中,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慕凉猛地起身,接住晕倒过去的花泣雪,顿时心急如焚,“阿暖,你怎么了?”   偏殿的人听到慕凉的声音,开始是不可置信,随即脸色染上狂喜,一个个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却见花泣雪晕倒在慕凉怀中,原本中毒的那个此时满脸焦急,却掩不住那股子活力。   “皇婶也中毒了?”慕黎和白圣遥跑到床前,紧张地看着花泣雪。   “花斩浪,快过来给阿暖看看!”慕凉对着门口斜倚着淡笑的花斩浪大吼。   “急什么,你的医术可比我高。”花斩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为他醒来感到高兴,又为他现在的手忙脚乱感到好笑,他慕凉什么时候这么惊慌失措过,现在不好好看看,以后可没得看了。   慕凉一愣,面色一僵,迅速抓起花泣雪的手腕,为她把脉。   “雪雪怎么样了?”白圣遥看着慕凉有些纠结的表情,担心地问。   慕凉轻轻放下她的手腕,突然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你们为什么不给阿暖东西吃?”   “我们每餐都有送啊!”择灵原本看着自家王爷健健康康的样子,眉眼里都是笑意,乍一听他的问话,立刻反驳,每一餐都是他亲自送到门口的怎么可能说他们不给王妃吃饭呢?   “饿晕的?”花斩浪缓缓走上前来,淡淡地看了花泣雪一眼,蹙了蹙眉,疲惫成这个样子,恐怕是不吃不喝也不睡,真能折腾。   白圣遥也是不解,雪雪的饭菜都是她亲自下厨,怎么会没吃。   还是一直在旁边对着慕凉傻笑的慕黎眼尖,扫了四周一眼,指了指墙角那一堆盘子碗,和已经冷掉的饭食,“皇叔!”   众人朝那边看去,只觉得心疼花泣雪,慕凉昏迷不醒,她就茶饭不思,这回慕凉醒了,她却晕倒了。   “猎紫他主子,你也能动用三分之一的力量了。”挑红突然飞了过来,在慕凉面前饶了一圈才道。   “也?”慕凉挑眉。   “主子在结界里受刺激了,激发了三分之一。”挑红解释道。   刺激……慕凉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儿,怕是自己被咬那两下吧。   “王爷,我给你们准备点东西,一会儿把雪雪弄醒,多多少少也吃饱了再睡。”白圣遥见慕凉已经醒了,心头的大石头也放下了,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好,谢谢了。”慕凉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笑。   白圣遥瞪眼,只觉得受宠若惊,慕凉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慕黎默默地看着白圣遥离去,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放了下来,轻轻地唤了一声,“皇叔。”然后眼泪就流了出来。   “皇叔,你们俩浑身是血的回来,吓死我了!”慕黎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着慕凉哭诉。   “都多大了,还哭。”慕凉无奈地看着慕黎,心里觉得温暖,他这侄儿,他还以为他长大了。   “再大我也是皇叔的侄儿。”慕黎抽抽噎噎的,稀里糊涂地抹着眼泪。   “擦擦,你的皇后一会儿就得回来了。”花斩浪看得无语,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丢给他。   一听“你的皇后”,慕黎立刻止住了眼泪,迅速地收拾好泪痕,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朝众人问道,“看不出来吧?”他特意等着圣遥走了才哭的,可不能被她看见。   一干人等齐齐抚额,只觉得丢人。   “慕凉,你现在没事了?”花斩浪看了看慕凉,见他气色还不错,暗暗松了一口气。   慕凉点了点头。   “好啊,王爷终于没事儿了,我们也该去干活儿了!”景睿大喊一声,一扫心中的抑郁。   “对对,王爷,您好好修养,咱们干活去了。”择良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慕凉。   “很忙?”慕凉挑了挑眉,想到结界中一日便是外界的一个月,心中大致猜到了些。   “皇叔,你失踪的这段日子,挺乱的。”慕黎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给慕凉说了一遍,大意就是两国出兵,慕**心涣散,云相趁机网罗圣王一派的大臣等等。   “你们先别忙。”闻言,慕凉淡淡地看向择灵他们。   “皇叔,你如何打算?”慕黎见状,面露喜色,皇叔出马,什么困扰都是小意思啦,不得不说,慕黎还是有点儿盲目崇拜的。   “朝廷上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不干涉,影卫留给你。”慕凉轻声道,抚了抚怀中女子的头发,目光转向景睿。   “景睿,你带着择灵三人以及三十万兵马去佩关,景睿挂帅,明日就动身。”慕凉轻倚着身后的枕头,淡淡地道。   “王爷,我挂帅,恐怕士兵不服哪。”景睿蹙眉。   慕凉冷哼一声,“先采用怀柔政策,再不服,杀鸡儆猴,看谁还敢多事,本王设的帅,也有人敢质疑?”一席话里全是威严霸气,景睿听了,点了点头。   似乎是慕凉声音大了一些,花泣雪蹙了蹙眉,在他怀中动了动。   慕凉一愣,低头看着花泣雪蹙起的眉头,一阵怜惜,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头,试图抚平这皱褶。   众人见他上一刻还浑身霸气,下一刻便柔情似水了,不由得有点儿汗颜。   慕黎见自家皇叔的注意力又跑皇婶身上了,想着两国的大军已经走了三日了,不由得硬着头皮问道,“咳咳,那个皇叔,继续。”   慕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继续道,“斩浪,你去千浪关。”   “正有此意。”花斩浪勾唇邪气一笑,挑眉说道。   “至于沉璧关……”慕凉微微垂眼,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风雾年带队走的是沉璧关吧,那我跟阿暖去那儿。”   沉璧关前便是金滩,四年前他在那打败雀**队,今朝他就在那儿把风雾年给弄死,敢联合那男人一起来害他?找死!   “那皇叔先休息,我去拟旨去。”慕黎力气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   “你去哪?”白圣遥正端着饭食回来,见慕黎风风火火就往外走,不由得疑惑问道。   “我去拟旨。”慕黎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慕凉,“皇叔,你要是好利索了,就回圣王府或者是灵卫宫吧,这个是我的寝宫哪!”   “皇上真的是……”择寒无语地看着风风火火走得没影了的慕黎,难道王爷还抵不过他的寝宫吗?   “原来是灵越宫,怪不得这么不舒服。”慕凉嫌弃地皱了皱眉,接过白圣遥递来的粥,便打算把花泣雪叫醒。   “王爷,你先吃点吧。”白圣遥看还在昏睡的花泣雪,开口道。   “他吃什么,刚得了那么强大的力量,再饿个三天都没关系。”挑红又晃悠了过来,冷哼道。   “你现在能时空瞬移了?”慕凉挑眉看着眼前的一晃一晃的挑红,其实猎紫刚刚已经告诉他挑红时空时刻瞬移了。   “废话,猎紫都早告诉你了。”挑红在空中翻了一下,问道,“说吧,带谁走?”那样子,好不得瑟。   “除了白圣遥,都带去心殿。”   红光闪过,大殿中只剩下白圣遥一个人,连她手上的餐盘都不见了。   心殿。   “这一次他们兵马来的不少,你们要小心。”慕凉将花泣雪安置好,缓缓走了出来。   花斩浪点了点头,“景睿那边其实是不用怕的,不过说实话,我这儿有点儿危险,毕竟打仗不是纸上谈兵。”   “带着火儿去,你不会让她有危险的。”慕凉淡淡地看着他。   花斩浪一听,嘴角抽了抽,他的确会带火儿去,可这理由未免也太那什么了吧。   “景睿,你熟读兵法,这一次,万万不能出错,择灵,你们三人合二为一力量最为强大,无论何时,都别分开。”   慕凉扫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   “是,王爷!”景睿郑重地点头。   “你们将面对的是三十五万雀国大军,你以三十万对敌,绝对不能输。”慕凉面色稍稍严肃了一些,这佩关最靠近扬天城,若失手,怕会危机首都。   “嗯。”景睿应道。   “沉璧关,有多少人?”慕凉看向择灵。   择灵回忆了一下,说道,“据线报,风雾年带领二十万大军前来。”   “不可能,绝对还有后续军队。”慕凉冷哼一声,风**队一共五十万,此次本就是背水一战,怎么可能只派出大半,若他没猜错,还有十万军队会在不久后出发。   “应该有十万。”花斩浪想了想,说道,“是接应千浪关么?”   “接应沉璧关。”慕凉摇了摇头,这沉璧关是慕国最重要的关卡,易守难攻,而且沉璧关附近很是繁荣,可是一块难得的肥肉。   “千浪关他只来十万?”花斩浪瞪眼,“原本我是打算带二十万军队去的。”   “你现在也带十万哪,把大花也带上。”慕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啊?”花斩浪不解。   “别忘了,风国还有个灵蛇队,那可不必十万大军差,你那儿靠海,方便灵蛇队作战。”慕凉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那带大花干嘛?”花斩浪想通后,疑惑又起。   “灵蛇队靠人是对付不了的,大花再不济也是兽王的后代,多多少少能号召点灵兽来,毕竟千浪关后面就是茫山。”其实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只是希望大花到时候能中用一点儿。   “他已经蜕变了,你还没看见吧,还真有点儿兽王的样子。”花斩浪轻笑。   “哦?”慕凉这下也有些讶异了。   “那就这样先安排着,云绪那边,我不管了,慕黎也是该磨练磨练。”慕凉笑了笑,扫了他们一眼,开口下逐客令,“走吧。”   景睿等人齐齐抽了抽嘴角,点了点头,再看了慕凉一眼,笑着离开。   “又能这样跟你说话,感觉不错。”花斩浪突然拍了拍慕凉的肩膀,淡淡地笑着。   慕凉不语,但眼里也全是笑意。   “走咯,你好好照顾雪雪吧,你是没看见,你们刚回来那会儿,她有多痛苦。”花斩浪叹了口气,笑了笑,走出了大门。   “我是没看见,可我感觉的到。”慕凉等他走后,低声呢喃,微垂着眸子沉思了片刻,缓缓起身,走到床边。   摸了摸已经凉了的粥,端在手里热了热,这才放下,将花泣雪抱了起来。   “阿暖,醒醒。”慕凉拍了拍花泣雪的脸,见她动也不动,眼里泛起心疼,抬手在她眼前划了一个紫圈,紫光漫入花泣雪体内。   “唔。”花泣雪低吟出声,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待看清眼前笑眯眯的人是慕凉时,眼泪下意识就滚了出来。   “阿暖,哪儿不舒服,嗯?”慕凉心下一紧,连忙帮她擦干眼泪,着急地问道。   看着慕凉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为自己温柔,为自己心疼,为自己着急,花泣雪缩了缩鼻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慕凉见她又哭又笑,心中更是着急,眉头死死地皱着。   “慕凉,完全好了么?”花泣雪抬手抚上他的脸,没胖没瘦,依旧俊朗,手下真实的触感,心中一阵安定。   “嗯。”慕凉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温柔地笑道,“全好了,我能动用其中三分之一的力量了。”   闻言,花泣雪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目光中有着旁人难以发现的喜悦,半晌,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轻轻地笑了起来,“真好。”   这一声“真好”,道尽了多少心酸,多少伤怀,多少痛苦,不过因为他能完完整整地又站在她面前,所以,真的很好。   “慕凉,别再这样吓我了。”下 ☆、084:谁出征[手打文字版VIP]   “慕凉,别再这样吓我了。”花泣雪轻轻倚在他怀中,无力地叹道,有这一次已经够了,若再来一次,她真的会崩溃。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自己,相信我,好么?”慕凉在她发间落下轻轻的吻,不断地承诺着。   “嗯,我相信你。”花泣雪嘴角微微扬起,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又能抱着他了,原先那些伤痛跟这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傻瓜,为什么不吃饭,嗯?我会心疼。”慕凉柔柔地笑着,端过旁边的一碗粥,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再不醒,我就跟你一块儿去了,吃与不吃有什么区别?”花泣雪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   “没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慕凉面色一凝,认真地看着她。   “慕凉,我饿了。”花泣雪直接跳过话题,仰头轻轻笑道。   “少给我转移话题。”慕凉轻瞪了她一眼,也没再逼她,拿起勺子,小口地喂她喝粥,看着怀中人儿乖巧地喝着自己喂的粥,心中溢满了幸福,他也算是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现在的他,很好满足,只要轻轻地看她一眼,也会觉得胸中溢满温热。   “还要。”花泣雪咽下最后一口,任他给自己擦干净嘴,嘟囔道,一天多没吃东西,一碗粥哪够嘛。   “挑红,去御膳房再端一碗来。”慕凉淡淡地扫了桌子上乖乖躺着的挑红一眼。   “为什么是我!”挑红跳了起来,“怎么不叫猎紫去!?”   “首先,阿暖是你的主子,其次,猎紫不会时空瞬移。”慕凉好整以暇地说道。   “好吧……”挑红在花泣雪面前晃了一圈,红光闪过,消失在原地。   花泣雪挑了挑眉,“以后去哪都能方便一点儿了。”   “嗯。”慕凉轻笑。   花泣雪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摸了摸慕凉的锁骨,“猎紫会什么?”   “会战斗。”慕凉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按住花泣雪的小手,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花泣雪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浅浅地笑着,“慕凉。”   “嗯,我在。”慕凉亲亲地吻了她一下。   花泣雪但笑不语,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一下子看不到他便会消失不见。   “傻瓜,我在,我不会消失。”慕凉心中酸楚,强扯了一个笑容,眉头却止不住皱了起来。   “最难看的笑,就是强颜欢笑。”花泣雪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抬起手,把他的眉头抚平。   “阿暖。”慕凉用力将她抱住,将头埋进她的脖梗。   “主子,你要的粥来了!”   红光一闪,桌子上多了七八碗粥,挑红在空中晃了晃。   “这么多……”花泣雪无语地看着桌子上,抬手拿过挑红。   “御膳房很多嘛,我不知道主子喜欢吃什么,就全部拿来了。”挑红哼了哼。   “阿暖,张嘴。”慕凉把勺子里的粥吹凉一些,送到花泣雪嘴边。   花泣雪张嘴吞下,正想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眼里泛起冷光,“慕凉,这粥里有毒。”   慕凉闻言,张口吞了一口,脸色也沉了下来,“是烈炎诀。”   花泣雪微微睁眼,烈炎诀,不就是慕凉小时候种的那个么?   “挑红,你去查看一下,这粥是给谁喝的。”慕凉虽然猜的**不离十,但他想要确保万一。   “我不是苦力,我是神物……哎呀,主子!”挑红不得已地晃悠着,却被花泣雪抬手轻轻敲了敲。   “快去。”花泣雪微眯着眼。   “好嘛。”挑红收敛了气势,晃晃悠悠地又走了。   “出什么事儿了。”花泣雪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将慕凉手里的粥端过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反正她百毒不侵,无所谓。   “风国和雀国发兵了,云绪也开始有动作了。”慕凉冷笑道。   “云绪下的吧,想杀慕黎?”花泣雪又端起了一碗,也有烈炎诀?这云绪可真是想确保万无一失了。   “想夺位?”   “他不敢,只要我在这一天,他都不敢有这种想法。”慕凉见她喝得开心,蹙了蹙眉,把碗拿开,“别喝了,都三碗了,一会儿肚子受不了。”   花泣雪挑了挑眉,淡淡地看着他,“继续。”   “现在正值战乱,皇帝出事了,军心大乱。”慕凉说道。   “云绪想让慕国覆灭么?”他也不夺权。   “现在,我真好奇,他跟我父皇母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就让他这么恨。”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别处,眼里闪过深思。   “睡觉吧。”慕凉蒙住她的眼睛,小妮子怎么这么有精力,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那你陪我。”花泣雪拉下他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慕凉一惊,这回他出事真把阿暖吓到了,以前这妮子哪有这么热情。   “陪我!”花泣雪蹙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我是你男人,我不陪你睡,陪谁睡?”慕凉失笑,忍不住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又忍不住沿路吻了下去,含住了她的唇瓣。   花泣雪微微眯起眼,唇上的温热提醒着他这个男人的存在,眼里止不住泛起了泪花。   吻,异常火热,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热烈,都想将对方揉进骨子里,再也不分开,两人撕咬着对方的唇瓣,就连嘴里尝到了血腥味,都舍不得分开。   “小妖精,你真是……”慕凉猛地退了开来,低喘着,看着花泣雪的目光很是火热。   花泣雪水眸氤氲,似乎是不满与他的离开,嘟哝一声,看准慕凉的嘴唇,又迎了上去。   慕凉身子一震,本心疼她身体虚弱,看样子这妮子精力好得不得了,都敢勾引自己了,看样子,他也不用忍着了,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邪气一闪而过。   用力地将她揉进自己的怀中,慕凉狠狠地吻住她,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她,见怀中的女人不耐地轻声哼哼着,心仿佛被羽毛划过,微微发痒。   “这是你自己勾引我的。”慕凉突然将她推到在床上,喘着粗气,黑眸深邃得不可思议。   花泣雪轻轻睁开眼,看着他濒临失控的样子,突然妩媚一笑,“对,我勾引你。”   慕凉只觉得脑子中有一根弦断了,“哄”的一声,所有的理智都塌陷了,迅速将身上的衣服剥干净,对着身下的人儿邪魅一笑,俯下身去。   “主子,那个粥就是给皇帝的,我……啊!”挑红刚来,还没看清楚状况就开始报告情况,却感到迎面一阵紫光,玉箫状的猎紫被打到自己身上,俩一块儿掉在了地上。   “嘿,猎紫,你主子是想干什么!?”挑红的火气被挑了起来,红光一闪就想飞过去,却被猎紫给拦住了。   “去找死么?”猎紫冷冷地说道,一点儿也看不出原来的羞涩。   挑红听着红帐内“哼哼唧唧”的暧昧响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主子体内多了那三分之一的力量,各方面能力都上升了。”   “滚!”一声夹杂着欲求不满的爆喝从帐内传出。   挑红和猎紫一个哆嗦,迅速地飞了出去。   翌日,早朝。   “圣王?”众大臣看着一身紫衣,优雅地走进来的慕凉,面色各异,有喜悦,也有紧张,更有惧怕。   云绪微眯着眼看着慕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再晚一点的话,他的布局就能完全完成,如今,他得小心点了。   “本王前段日子去各地考察,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慕凉在慕黎身旁站定,似笑非笑地扫了众人一眼。   云绪那一派的人看着慕凉的表情,心里有些没底,特别是那些背叛了慕凉的大臣,此时背脊都开始发凉。   “圣王心系慕国,亲自考察民情。”慕黎微微一笑,继续道,“这慕国可万万不能少了圣王哪,最近局势危机,朕与圣王商量过后,决定派景睿带领择灵、择寒、择良三人带领三十万大军,前往佩关,抵挡雀国大军。”   “皇上,这万万不可哪!”兵部尚书见云绪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走了出来,“这慕国大将之才多不胜数,景大人虽然本领高强,可不一定能用于战场哪,若景大人挂帅,军心难服!”   “哦?大人是不相信本王手下的人的能力了?”慕凉冷哼一声,隐藏的威严气势散发出来,那兵部尚书不敢接口。   “金滩之战,景睿跟随本王出征,他的能力早已展露,而他在军中也早又威望。”慕凉见他面色发白,好心地收了气势,那话虽是对他说的,可那目光一直没从云绪脸上移开半分,这发往佩关的军队可是云绪的人挂帅,他倒要看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谁还有异议?”慕黎见众人都闭嘴了,当下勾起唇角,“传旨,禁军统领景睿挂帅出征!”   云绪的脸色变了又变,那支军队的主帅是他的人,如今被换了下来,他要做事就麻烦了,抬眼看了看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慕凉,心下冷哼,他本不想让伤亡那么惨重的,既然你慕凉逼我,那就别怪那样做了!   “至于千浪关,朕决定让驸马爷花斩浪挂帅,他是无极老人的嫡传弟子,熟读兵法,朕相信他能做得很好,众卿家有何异议?”   那兵部尚书还想说话,却见云绪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立刻闭上了嘴。   慕凉见云绪的反应,眼里划过嘲讽,若他没猜错,他应该是知道灵蛇阵的,那十万兵马根本就不够那些蛇来吃,所以才这般放心,即便把他的人换了下来,也无动于衷。   “不知皇上打算让何人,来守沉璧关?”云绪突然出声,开口问道。   “那丞相以为,何人最适合?”慕黎眼里划过冷意,淡笑着看着他。   云绪心下一惊,他以为这小皇帝早就想好了,才有此一问,却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自己手下的人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可不说他自己的人,那这慕国上下,能上战场的,也就只有圣王那几个手下了,此刻他们已经全都被派了出去……   “皇上,恕老臣愚昧,不知何人适合沙场。”云绪微微眯眼,对慕黎拜了一拜。   “那皇叔,你认为呢?”慕黎转头问慕凉。   “沉璧关前就是金滩吧……”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云绪,一字一顿地说道,“本王想亲自上战场,重温,四年前的一幕。”   云绪与他对视,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冷意,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波澜,慕凉这话说的,他怕是早就猜到金滩之战是他搞得鬼,如今他说这话,摆明是在对自己宣战,好,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藏着掖着,他倒要看看,这慕凉能不能接得了他的招。   “朕以为,皇叔的提议非常好,没有人比皇叔更熟悉沉璧关,此次出征,定能凯旋而归!”慕黎大笑道。   “臣等认为,圣王出征,定能鼓舞士气,所向披靡哪!”群臣纷纷附和着叫好。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战况危急,尔等休息片刻,迅速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以出征的大军!”   慕黎高声说道,“如此,散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相哪。”慕凉缓缓走到云绪面前,淡淡地笑着。   “圣王。”云绪也是笑得可亲,面露关心之色,“此次征战,危险重重,王爷要小心哪。”   “哦?相爷如何知道这一路危险重重?莫非,相爷认为,本王又会跟四年前一样?”慕凉收起了笑容,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爷洪福齐天,怎么会。”云绪抬头迎上他的笑容,“我只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关心一下你。”   “呵呵,那就多谢表舅了。”慕凉弹了弹袖口,笑道。   “啊,对了,表舅,昨晚我偷了皇上一碗鳝鱼粥,那味道,可真不错,咱们皇上可真会享福哪,表舅,你想尝尝吗?”   慕凉微微俯身,笑得纯良,话落,转身离去。   云绪神色一变,慕凉怎么会知道,这么说慕黎也没吃下烈炎诀。   看着慕凉离去的背影,云绪微微眯起了眼睛,脸色全是阴狠,看来,他的目的也不用隐瞒了,是时候撕破脸了,他就不信,他争不过慕枫越,如今还斗不过他儿子!   圣王府。   “王爷!我们准备好了!”景睿和择灵、择良、择寒背好包袱,昂首挺胸地站在慕凉面前。   “嗯,去吧。”慕凉淡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王爷,您不鼓励我们一下?”择灵眨了眨眼,问道。   “加油。”慕凉给花泣雪擦了擦嘴,淡淡地说道。   择灵见此,很是无语。   “流月,你准备跟景睿去,还是跟着我?”花泣雪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流月。   流月站在花泣雪和景睿中间,握紧了拳头,满脸的犹豫。   “跟着王妃走吧。”景睿突然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把脑袋埋进她脖梗,用力地呼吸着她的气息,闷闷地说道,自从这傻丫头帮他挡了伤,他也想开了,只要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她想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吧。   “景睿?”流月讶异地唤他。   “但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什么事儿都帮王妃想,她那么厉害,你别拖后腿就是在帮忙了。”景睿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无奈地说道。   “谁拖后腿呢!”流月一跺脚,嗔怪地看着他。   “我走了,要想我,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景睿笑了笑,忍住心中的不舍,低头吻了吻她。   流月看着景睿,眼里全是复杂,最后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将景睿推开,走到花泣雪身前。   景睿明知道她会这样选择,可亲眼看见,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失落。   “怎么?这就是你的决定?”花泣雪倚在慕凉怀中,挑眉看着她,并不觉得她这样选是对的。   流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对我真的很重要,可我也不忍心让景睿伤心。”   看了一旁似笑非笑的慕凉一眼,继续说道,“小姐,王爷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可景睿只有一个人,所以……”   “去吧。”花泣雪露出笑颜,“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嗯!”流月用力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花泣雪一眼,转身抛向景睿。   景睿不可置信地搂过流月,眼里渐渐染上了惊喜。   “你,你愿意跟我走?”景睿还是不信,忍不住又问了问。   “爱要不要!”流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恼羞成怒,小脸上粉扑扑的。   “要!”景睿大笑起来,一把抱起她,就往马上放。   “唉,王爷,你要小心哦,我们走了!”择灵三人相视一笑,齐齐上马。   慕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笑道,“我怎么觉得他们这个样子像是去野炊?”   “烧烤人肉。”花泣雪默默地说道。   慕凉笑容一僵,嘴角止不住抽了抽。   “皇叔、皇婶!”慕火儿从后面冲了出来,红着眼看他们,“花斩浪竟然不告诉我你们回来了,还不告诉我皇叔出事了,我现在才知道!”   “我们没事,不必担心。”花泣雪笑了笑,淡淡地看着她,如今她小腹已经凸出来了,整个人也圆润了不少。   “火儿!”花斩浪从后面追了上来。   “花斩浪你死远一点儿,我不认识你!”慕火儿怒目相瞪,转身就往后面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花泣雪眼睛一眯,起身接住她,语气有些冷,“记住你现在是孕妇。”   慕火儿拍了拍胸口,委屈地看向花泣雪,“我就是不想看见他嘛。”   花斩浪背着包袱跑了过来,担心地看着慕火儿,“你没事儿吧?”   “跟你有关系么?”慕火儿恶狠狠地看着他,“今天要不是你要带我出征了,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皇叔和皇婶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火儿,慕凉那时候浑身是血,我怕你担心……”花斩浪干笑着说道,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浑身是血!?”慕火儿瞪眼,气得牙都痒了,“花斩浪,你还瞒了我多少!?”   “火……”花斩浪百口莫辩,一脸的纠结。   “雪雪,我跟你们去沉璧关!”慕火儿一把抓过花斩浪手里的包袱,走到花泣雪身后。   “不带。”慕凉的语气凉飕飕的,把慕火儿推向花斩浪,伸手搂过花泣雪。   “你就不能轻点?”花斩浪脸一黑,接过慕火儿,小心地搂着。   见慕火儿还要说话,慕凉危险地看了她一眼,“再闹,我帮你给斩浪写休书!”   闻言,慕火儿和花斩浪齐齐僵住,愣愣地看向他。   “还跟我们去么?”花泣雪淡淡地看着慕火儿,挑眉问道。   慕火儿两眼一瞪,哼了一声不说话。   花斩浪感激地看了慕凉一眼,接过慕火儿手上的包袱,“火儿,家丑不可外扬,咱别闹了。”   慕火儿瞪了他一眼,又走到花泣雪面前,担忧地看着她,“雪雪,你全好了么?”   “受伤的是慕凉。”花泣雪指了指慕凉。   “看皇叔现在生龙活虎的,我才不担心他,可是雪雪肯定伤心死了。”慕火儿冷冷地看了慕凉一眼,语气不善,谁叫皇叔要帮花斩浪的。   “时间不早了,斩浪,带她离开。”慕凉看了眼垂眸的花泣雪,蹙了蹙眉。   “走啦。”花斩浪给慕火儿使了个眼色,慕火儿心知又提起雪雪的伤心事,懊恼地皱了皱眉,跟着花斩浪离开。   “路上小心,云绪会来捣乱。”慕凉没忘了嘱咐。   花斩浪点了点头,拉着慕火儿上马,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策马离去。   慕火儿也是满眼的不舍,摸了摸肚子,马都走远了还舍不得回头。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别难受。”慕凉感受到她流露出的淡淡悲伤,心疼地搂着她。   “嗯。”花泣雪眯眼笑了笑,“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过两天。”慕凉挑了挑眉。   花泣雪有些诧异,“我们不是该两天之内赶上军队?”   “云绪肯定在路上搞鬼,我们晚点去呗。”慕凉拉着她坐下,笑眯眯地说道。   “主子,你忘了有我么?可以空间瞬间的!”挑红适时冒了出来。   花泣雪挑了挑眉,淡淡地笑了起来,慢慢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那我们进宫几天吧,想念圣遥的手艺了。”   “阿暖,这两天你很爱笑哦?”   “因为你醒过来啦,我心满意足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笑?”   “阿暖,我爱死你了!”   “嗯。”   “你没点表示?”   “圣遥现在应该很闲,我们走快点。”   “花泣雪!”   “我在。”   “……”下 ☆、085:瘟疫(一)【首发文字版VIP】 “圣遥宝贝儿……”慕黎进了灵越宫,便开始接衣服,一边走一边脱,等他脱得只剩下里衣后,看见宫内的人,眼睛差点瞪出来。 “皇叔,皇婶?!” “嗯,回来啦?”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拈起一块糕点送进了花泣雪嘴边。 花泣雪认真地看着手里的读本,张嘴吃了糕点,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着,也没搭理慕凉,这让凉某人非常不爽,瞪着那书的眼神都冒火了。 “皇叔,你们怎么在这儿?”慕黎从桌子上拿起衣服急急忙忙地套上,内心的诧异稍稍平复。 “过两天再走,有意见?”慕凉没好气地吼道。 慕黎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皇、皇叔……你不是应该今天走么,圣、圣旨……”随着慕凉的眼神愈来愈冷,慕黎的声音也愈来愈小,直至听不见。 “小声点。”花泣雪正看得入迷,却被慕凉打断了,蹙了蹙眉,轻瞪了他一眼,注意力继续回到读本上,“慕黎,过两天挑红送我们过去,这两天我们不好露面,所以在你这儿住。” 慕黎惊悚地看着花泣雪,皇婶什么时候会给他解释了,以前不是难得蹦一俩字儿么?自从皇叔醒来以后,皇婶变了不少啊…… “把你的眼神收回去。”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慕黎一愣,立刻收回了目光,干咳了两声道,“咳咳,那个皇叔,即便你住在圣王府,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不欢迎我?”慕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没、没。”慕黎干笑着,心里却在大声哭泣,不欢迎,他怎么可能会欢迎呢?他跟圣遥的二人世界哪! “我们留着帮你对付云绪。”花泣雪淡淡道。 慕黎眼睛一亮,“皇叔皇婶,尽量住尽量住。”反正过两天他们都得去沉璧关,住个两天还帮自己解决云绪,他不反对! “阿暖,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慕凉挑眉看向花泣雪,心里有点小小的疑惑。 花泣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没有离开书本半点,“他太吵了。”影响到她看书了。 至此,慕凉对她手中的读本怨念愈发的深了,他只是怕阿暖无聊,才会给她找这书来大发时间,哪知道她竟然就这样沉迷其中,不理自己! “雪雪,麻辣牛肉面,新做法哦!”白圣遥笑眯眯地端着四个大碗进来,见慕黎在,有些讶异,“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没什么事儿,就早点下朝了,怎么?你嫌我回来的早?”慕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瞧瞧、瞧瞧!这女人一来眼神就没离开过皇婶,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 “你想太多了吧,过来吃面。”白圣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碗筷摆好。 “怎么自己动手,御膳房的人都死了么?”慕黎蹙了蹙眉,心疼地摸了摸她有些凉的小手。 “呵呵,雪雪说想念我做的东西了,所以我才下厨的,刚好她要在咱们这儿待两天,我得让雪雪一饱口福。”白圣遥皱眉抽走花泣雪手中的书,“雪雪,看个书也这么入迷,吃面啦!” “嗯。”花泣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开始吃面,不过目光依旧有意无意地瞟到那读本上,那个故事真的挺有意思的,以前她怎么没想过来看看这书呢? “阿暖,圣遥说……不该看书看得这么入迷……”慕凉状似无意地说道,指尖朝那读本一弹,读本又移开了一些。 “拿回来。”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他在想什么她会不知道?跟一本书较劲,他好意思么? “哦。”慕凉委屈地应了一声,把书捡了回来。 花泣雪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吃面,“嗯,味道不错。” “雪雪能喜欢就好。”白圣遥笑得很开心,坐下来吃了一大口面,因为还在笑,被辣椒呛着了。 “咳咳……”白圣遥涨红了脸,不停地咳嗽着,眼里鼻涕都冒了出来。 “你看看你,皇婶不就了句喜欢么?激动个什么劲哪!”慕黎语气酸酸的,手下也没慢下半分,端茶倒水,喂给白圣遥喝。 白圣遥尴尬地笑了笑。 慕黎酸酸地看着花泣雪,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媳妇是自己的,可她那心怎么总跟着别人跑呢?还是个女人。 “自己没有魅力,还敢这么看着我家阿暖!”慕凉斜睨着他,目光不善。 “皇叔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比我还凄惨,我输在皇婶手上,你输在一本书身上!”慕黎被戳中了死穴,当下反驳,说完,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看着慕凉越来越黑的脸,慕黎慢慢躲在了白圣遥的身后。 “吵。”花泣雪目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仨一眼,微微眯起了眼。 于是,四周恢复了安静。 “话说,挑红这宝贝真不错唉,出行太方便了。”慕黎摩挲着挑红,啧啧赞叹着。 “别摸她。”猎紫突然沉声道,虽然声音还很稚嫩,但那威严却没少半分。 慕黎愣了愣,指了指手里的挑红问慕凉,“这个跟你那个玉箫是一对?” 慕凉耸耸肩,不置可否。 “谁跟它一对了。”挑红闪了闪红光,轻哼道,可她却乖乖地从慕黎手里飞了出来。 “嗯,我们不是。”猎紫淡淡地道,紫光一闪,回到了慕凉锁骨处。 “阿暖,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慕凉不爽地看了眼她手里的读本,咧嘴说道。 花泣雪打断他的话,“我们暂时见不得人。”他们现在应该在去沉璧关的路上。 慕凉气结,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慕黎笑得很开心,难得看皇叔吃一次瘪,这感觉太棒了! 白圣遥揪了揪他的衣服,瞪了他一点,王爷就在面前,他也敢这么没遮没拦地笑那么开心,找死吧? 果然…… “黎儿,听说你幻术提升了不少,来,皇叔看看是不是真的。”慕凉阴阳怪气地笑道,也不顾慕黎瞬间黑了的脸,拽着他的领子就走。 “雪雪,慕黎不会有事吧?”毕竟是自己心爱的人,琢磨着他回来以后,除了脸,身上怕都会是淤青,就像……新婚之夜…… “死不了,圣遥,你再帮我弄几本读本吧,还不错。”花泣雪挑了挑眉,淡淡地看向白圣遥。 白圣遥一阵无语,认命地点了点头,怪不得王爷会郁闷成那样,雪雪这德行,要她是王爷,恐怕也会被气得不轻。 “皇叔,你说,云绪会在路上堵你们?”慕黎沉声问道。 慕凉斜斜地靠在软塌上,挑眉看着他,“嗯哼。” “皇叔,先不说云绪时时刻刻想着要你的命,风国的军队也快到沉璧关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哪?” 慕黎瞧着他这副德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云绪他想要我的命,可他要的了么?”慕凉挑眉看着他,问道。 “不能。”笑话,云绪又不能跟那巨蟒相比,怎么可能伤得了皇叔。 “李瞩望手下的军队,两天后到达佩关,我也两天后到达佩关,有问题么?”慕凉再问。 “没问题……”慕黎嘴角抽了抽,憋出几个字。 “皇叔,我总觉得云绪对这皇位没兴趣,有时候无意中看见他看着王位的眼神,很厌恶。”慕黎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慕凉垂眸,无意识地应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日后,相府。 “什么?你说什么?”云绪怒瞪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 “相爷,我们沿路追击,根本没有看到圣王的身影哪!”那侍卫满脸的惶恐。 云绪紧紧地皱眉,想了半晌,才释然一笑,“呵呵,他若想不到我会派人半路劫杀他,那才叫奇怪,哼,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在金滩的本事!” “那相爷,我们现在……”侍卫问道。 云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下去吧,静观其变。”话落,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侍卫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云绪刷地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窗外,好你个慕凉,本是一时心软想给你一个干脆的死法,却没想到给你跑了,是你自己要去沉璧关找死了,这可就不能怪我了。 “皇叔,你们该走了吧?”慕黎下朝之后,见寝宫中还有皇叔皇婶的身影,哀怨地说道。 “本来想走了,可一听你这么说,我又不想走了。”慕凉慵懒一笑,本是站直了的他,又软软地靠向软塌。 “皇叔!”慕黎就差没跪下来求饶了,他们在这两天,他跟圣遥已经有很久没亲热了…… “没长骨头?”花泣雪挑眉俯视着某人。 “阿暖来摸摸,看看我有骨头么?”慕凉缓缓抬起一只手,抬到花泣雪面前。 花泣雪微微眯眼,突然微微一笑,带着淡淡的邪气,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拽了起来,抬手用力戳了戳他的脊梁骨,随即一脸了然地说道,“原来脊梁骨还在。” “花泣雪!”慕凉狼狈地站稳脚,恶狠狠地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女人。 慕黎在一旁暗自拍手叫好,问世间情为何物,归根于底是一物降一物,哈哈哈! 花泣雪没说话,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拔下挑红在空中一划,红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慕黎,我们走了,自己小心。” “终于走了。”慕黎吐了一口气,背后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吓了一跳。 “雪雪他们呢?”白圣遥没看见花泣雪和慕凉,蹙了蹙眉。 慕黎笑眯眯地回头,“圣遥,他们走了!”真好。 “走了哦。”白圣遥撇撇嘴,眼里有着不舍。 慕黎微微地眯起了眼,危险地说道,“圣遥,你若不是嫁给我了,我还真以为你爱的是她。” “哎哟,她要是男人,我肯定爱她啦。”白圣遥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幼稚。 慕黎闻言,整个脸都沉了下来,肚子里不停地冒着酸泡泡,一步一步逼近白圣遥。 白圣遥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警惕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后退。 “啊!”白圣遥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尔后被轻轻地抛到床上。 “大白天的,你干嘛干嘛!” “哼哼,我在解决我的温饱问题!” “……” 慕凉和花泣雪那边。 “这儿是哪?”花泣雪疑惑地看着四处的好风景,疑惑地看着慕凉,“沉璧关这么好风景?” “喂,这哪里是沉璧关哪?”慕凉把花泣雪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黑着脸问道。 “我又不知道哪里是沉璧关啦,就一直朝北边来了嘛……”挑红闪了闪红光,很是委屈地说道。 “主子息怒,你把地图在脑海里回放一遍,我来感应。”猎紫适时出口。 慕凉挑了挑眉,缓缓闭上了眼睛,还好他记性好,云幻大陆的地图他都记得住。 “猎紫,很照顾你。”花泣雪淡淡地看着挑红,眼里露出兴味。 “主子,自从你前两天受到打击,性情大变!”挑红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看上去还是那冷冰冰的样子,可说话做事,却没了以前冷漠的劲头。 “阿暖也不是天生性冷,现在温和了些,难道不好?”慕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把搂过花泣雪,淡淡地笑着。 “那主子温和了,你还喜不喜欢她?”挑红潜在的八卦心理冒了出来。 “废话!”慕凉脸一黑,随即可怜兮兮地看向花泣雪,“阿暖,别听她挑拨离间,我很爱很爱你……” “得了,走吧。”花泣雪又忍不住淡淡地笑了起来,不由得挑了挑眉,她最近变化是挺大的。 不过这样的变化看在慕凉眼里,却让他欣喜得不得了,渐渐褪去冷漠的花泣雪,骨子里的热情也一点点地发掘了出来,最终受益者,是他慕凉,哈哈哈…… “挑红,走吧。”猎紫淡淡出声。 挑红晃了晃,红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花泣雪和慕凉赶到沉璧关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震撼人心的场景。 大街上没有一家商铺,四处都是被砸烂的桌椅摊铺,许多乌鸦苍蝇环绕着一堆堆不明的腐烂物体,到处散发着恶臭。 “怎么回事?”慕凉看见路上跑过一个人,迅速抓住他,厉声问道。 “放开我放开我,这里有瘟疫,快放开我,感染上我就要死了!”那贼兮兮的男孩满脸惊恐地看着四周,奋力挣扎着。 “不准动,我保证你不会死!”慕凉脸色一沉,那股威严震慑住了那男孩。 “真、真的吗?”那男孩愣愣地看着他,这才看清他俊美的外貌,不由得面上一阵恍惚,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不信?”旁边的花泣雪微微眯起了眼,“那现在我就杀了你!” 一把匕首抵在男孩喉咙上,花泣雪冷冷地看着他。 那男孩惊恐地看着慕凉,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说……” 慕凉淡淡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后者拿开了匕首。 “两天前,沉璧关里冲进来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然后他突然死在了大街上,之后不断有人变成他那个样子,纷纷死掉了,死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说到这儿,那男孩面上已经是全是绝望。 “继续!”慕凉冷道。 男孩身子一震,表情有些怯弱,不敢正视慕凉的眼睛,“昨天,慕国的大军来了,有人恳求他们救救我们,可那李将军、他、他……” 小男孩眼里闪耀着悲愤,“他见四处都是因瘟疫而死的人,当下带着军队跑了,说、说他们是来保卫祖国的,不能死在这里,他们、他们明明可以救我们、为什么不救、为什么!” “他们不救人,反而走了?”慕凉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些都是慕国的子民,他们竟然敢不救,还何谈保家卫国! “慕凉,冷静。”花泣雪见他已经怒到了极点,冷声说道。 慕凉脑中顿时清明了不少,对着花泣雪一笑,转而冷冷地看着那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沉阳。”那男孩对上慕凉的眼睛,竟下意识就回答了。 “本王,是圣王,你帮本王把还活着的人都聚集起来,一个时辰后在这里见。”慕凉对他笑了笑,在他体内注入一道紫光,“现在,瘟疫影响不了你。” 沉阳迷炫在他的笑容中,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等回过神来之后,眼前却没了两人的身影,刚刚那男人说什么?圣王?天,是圣王! 沉阳沉痛的眼里又有了希望,原来是圣王,怪不得那个男人有那样出色的外貌和气度,那刚刚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就是圣王妃了?圣王来了、圣王来了!他们沉璧关的百姓有救了! “快出来,活着的人都快点儿出来!圣王来了!圣王来救我们了!我们不会死了!” “我们不用再怕瘟疫了,都快出来,出来集合啊!” 沉阳撒开嗓子边跑边喊,那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圣王来了,真的吗?”一个大婶从紧闭的房门里探出脑袋,怀疑地问道。 “一定来了,圣王一定是听到我们的呼唤,所以来了!”一个大叔激动地冲了出来,他们的圣王来救他们了,他们有希望了。 “快!快过来集合!” 一时间,那些还没染上瘟疫的人纷纷跑了出来,一大伙儿人跟着沉阳边跑边喊,死寂的沉璧关因这喊声又恢复了一些生气。 “叫你们将军出来!”下 ☆、086:瘟疫(二)【手打文字版VIP】   “叫你们将军出来!”慕凉和花泣雪站在军营门口,看着四处被丢弃了的士兵的尸体,面色阴沉到了极致。   “你、你们是谁?”守卫被他看的背脊发凉,有些胆怯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窝囊样子,花泣雪蹙了蹙眉,“这就是慕国的军队?毫无骨气。”被敌人一看就腿软的士兵,打仗怎么可能会赢?   “你、你……啊!”慕凉不耐烦地挥开他,拉着花泣雪走进军营中,看见那些士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怒意更甚。   士兵们看见军营里来了两人神仙似的人物,一个个都倒吸了口气,愣在了原地,似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出色的人。   “你们是谁?”不知道是谁先回过神,冲着两人大吼。   “慕凉。”慕凉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冰冻至极。   “慕凉算什……圣王?”那士兵原本趾高气昂的样子突然蔫了下来,畏惧地看着眼前天神一般的男子。   “叫你们将军出来,别再让本王多说一个字!”慕凉动用了一点幻术,慕国的士兵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废物,当下运功对抗,却还是止不住身形一晃,弱一些的已经吐出一口鲜血。   “大胆贼人,竟敢在本将军的军营里捣乱!”一名长相粗犷的男子飞至两人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两人。   “你的军营?笑话,这慕国的军营、这慕国的士兵、什么时候成了你了的?”慕凉怒道,一身的威压毫不遮掩。   “你、你……”这李将军是没见过慕凉的,可看他的气势,还是不由自主地双腿打颤,隐隐有跪下去的冲动。   “本王问你话,回答!”慕凉一个箭步走了上去,揪住李将军的领口,厉声喝道。   “将军,他是圣王!”旁边的士兵不知道谁开了口,说到“圣王”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敬畏,可以见得慕凉在整个慕国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什么?圣、圣王?”李将军被这一句话给吓傻了,跌倒在地。   花泣雪适时扯断脖子上的玉蝉,丢到那将军面前。   “您怎么会来?”李将军愣愣地拿起玉蝉,满脸的不可置信,丞相不是说了他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圣王怎么会前来?   “从现在开始,本王,才是你们的主帅!”慕凉威严出声,展开了手中的圣旨。   中将士面面相觑,随后跪倒在地。   “现在轮到本王来问你了,李将军,你身为朝廷官员,为何将沉璧关的百姓弃之不顾,明知道沉璧关内流行瘟疫,你不但不管反而带着众人逃跑?”   慕凉冷冷地看着他,见他不断颤抖着不敢说话,又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下、下官是怕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所……啊!”话还没说完,慕凉便一脚将他踢飞开去。   慕凉冷哼一声,冷冷地看向其他人。   “王爷,我们也想去救人的,可是李将军不准,我们军营里也有人染上的瘟疫,可是都被李将军丢了出去,我们也反抗过,可是李将军、他、他便杀了我带头反抗的人。”   一名叫做月镐的士兵跪倒在慕凉面前,悲愤地说道,眼中含泪。   “求求圣王救救沉璧关的百姓,求求圣王救救我们!”那些被杀的人都是他们的兄弟,李将军怎么可以这么乱杀人?   “李将军,呵,云相的手下可真本事,真是会立威啊,啊?”慕凉又踹了李将军一脚,冷声道。   一时间军营都笼罩在慕凉的冷怒之中,没有人敢再出声,只有那月镐还在小声抽泣着。   “哭有什么用,站起来。”花泣雪冷冷地看了月镐一眼,转而看向慕凉,“先解决瘟疫。”   “嗯。”慕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抬手虚空一握,将李将军抬到空中,朝众人威严道,“置百姓鱼不顾的人,慕国不需要,这军队里,也不需要,对于无用之人,本王绝对不会手软。”   话落,虚空一挥,李将军两眼一瞪,跌倒在地,再无生气。   一来就杀人?花泣雪挑了挑眉,再看了看周围满脸敬畏的众人,心下叹了口气,这圣王的名头实在是响亮,就连随手杀个人,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   “有不服的人,站出来,本王给你们这个机会,过了这次,谁再有异心,杀无赦。”慕凉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涌了过来的士兵,高声说道,那浑身的威严,是一种铁血的气质,是属于沙场上的气势,眉目之间再也没了平日的笑意,只有犀利。   这样的慕凉,花泣雪是第一次见到,铁血的他,似乎也挺不错,少了点无赖的痞气,多了点男人味。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慕凉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犹如实质的威压朝四周铺展开去,待众人快透不过气来之时,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服,还是不服?”   “属下,服!”   众将士齐齐大喊,看向慕凉的眼神里全是敬畏,在他们心中,圣王是比皇帝更重要的人,再加上慕凉又为他们教训了那个嚣张跋扈,残暴又不讲理的李将军,他的地位在众将士心中更加的高了。   “很好。”慕凉这才满意一笑,一扫刚才铁血的气质,伸手搂过花泣雪,“这是圣王妃。”   “见过圣王妃!”将士们又是一拜。   “副将是谁?”慕凉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问道。   “启禀圣王,属下王魁,是军中副将。”一名长相健壮的中年男子跪倒在地,语气里尽是钦佩,四年前的金滩之战,他还是一个小兵,有幸目睹圣王的英姿,直至今日,他都忘不了。   “你带两队人马,去沉璧关中将满地的尸体清理掉,堆到城外,守好,等我指示。”慕凉淡淡地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王魁抱拳,快步走了下去,“一队二队,跟我来!”   “王爷,远处还有两个营帐内,全部都是感染上瘟疫的士兵,这瘟疫扩散速度非常快,走在前面的人全部都染上了,李将军把他们丢在军帐内,不闻不问。”一个小兵上前说道。   “带本王去看看。”慕凉眉头一蹙,冷声道。   “是,王爷!”那小兵眼里闪过惊喜,立刻带慕凉等人前去。   忧国忧民?花泣雪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慕凉,她发现自己还没完全了解他呢,一直以来,他在她眼里,都是尊贵优雅又精明狡诈,偶尔撒撒娇,耍耍小脾气……很少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原来这才是圣王的真面目,这一趟,她没白来。   听是一回事,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回事。   满满两个大帐篷里,挤满了染了瘟疫的人,一个个面色苍白,严重一些的甚至皮肤都开始溃烂了,整个营帐中是浓浓的恶臭。   “你,再准备五个干净的帐篷,让他们分散着住,你们送他的时候把口鼻蒙住,不要再染上瘟疫。”慕凉冷声吩咐,叫人取了一个碗来,收集了一碗病患的血液后,又拉着花泣雪风风火火地走了。   “圣王来了,真好。”一名在忙碌的小兵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着慕凉和花泣雪离去的背影,笑了笑道。   “是啊,王爷和王妃长得就像神仙,心底也跟神仙一样好,为我们着想!”另一个人也说道。   “对啊,如果王爷没来的话,也许就不止这俩帐篷的病人了,瘟疫得不到抑制,还会伤害到很多人。”有人感叹。   “你们不干活么?别以为圣王是个好相与的主,圣王也很铁血的,只是不会蛮不讲理而已。”一个以前跟慕凉打过仗的人说道。   “真的么?”有人不相信。   “当然,王爷在战场上也是很冷血的,你们没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哎哟,快点去干活!”那人回忆着当年,满目崇拜,尔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吼道。   “好啦好啦,干活干活,把口鼻蒙上!”   一时间,被瘟疫的阴影笼罩了一天的军营,又恢复了以前的精神和生气。   “慕凉,去沉璧关?”花泣雪跟着他疾步朝前走,见这路有点儿眼熟。   “嗯,沉阳应该把人召集得差不多了。”慕凉回以她一笑,继续朝前走。   花泣雪叹了一口气,“很担心?”   慕凉脚步一顿,柔柔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过对于慕国的子民,我也狠不下心。”   花泣雪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   “阿暖,不喜欢我这样么?”慕凉一慌,“我最在意的是阿暖,我……”   “得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自私自利,嗯?”花泣雪忍不住敲了他一下,又好气,又好笑。   “啊?”慕凉怔愣。   “真是急傻了,走很慢。”花泣雪冷瞪了他一眼,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闪身飞走,“把你那碗血护好。”   “遵命!”慕凉回过神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刚刚说那什么破坏,真是急疯了,当下笑眯眯地回嘴。   不多时,两人又回到了沉璧关,沉阳果然已经召集了很多百姓。   远远的,他们便见到一紫一白两道身影缓缓走来,近了,才看清他们的面容,男的俊俏飘逸,女的清冷脱俗,仿若画里走出的人儿,让刚刚还喧闹无比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圣王和圣王妃?”人群里突然有人出声,带着点点疑惑和希望。   “圣王,王妃!”   “真的是圣王和王妃啊!”   ……   一时间,众人纷纷跪倒在地,看着慕凉和花泣雪的眼神,眼里全是对生命的渴望。   看着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只有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才有一点神采,慕凉叹了口气,想也知道都是被瘟疫给吓得。   “都起来。”慕凉淡淡地开口,抬手一托,将他们扶了起来。   众人见状,纷纷睁大了眼睛,一双双眼睛里全是光彩。   花泣雪暗自叹息,慕凉刚刚那一手,怕是又收买了不少人心。   “王爷,救救我们,带我们离开,求求您带我们离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是富态的肥,眼里全是求生的**。   经他开口,很多人也跟着叫嚷了起来,现在有战争,他们想要离开很难。   “闭嘴。”花泣雪冷冷出声,刺骨的寒意让他们纷纷噤声,惶恐地看着花泣雪。   “我们救不了你们,能救你们的,只有自己,如果每个人都想着离开,那这沉璧关将会变成一座死城!”慕凉难得有耐心地解释道,但那话里的威严也没少半分。   “自救,怎么自救,人越死越多,我们如果不跑,迟早也会死的!”那胖子忍不住说道,越说,心中越是恐惧。   花泣雪见慕凉已经冷了脸,当下狠狠眯眼,抬手将那胖子揪了过来,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走?”   “嗯嗯!”那男人满脸的希望。   花泣雪眼里突然杀意毕现,“这么想离开的,那我就让你的魂魄离开。”话落,一掌拍向这个男人,下一刻,便失了呼吸。   众人惊惧交加地看着花泣雪,忍不住后退一步,这女人简直就是恶魔!   “啧,阿暖,怎么可以脏了自己的手?”慕凉似笑非笑地扫了众人一眼,温柔地看向花泣雪,“他们身上都带着病菌,即便是离开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必这么多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惊得众人都苍白了脸,他们身上都带着病菌?看看旁边的人,用力将对方推开,只怕身上的病菌会越来越多。   若不是时机,花泣雪真想拍手叫一声好,先不论慕凉这厮的话是真是假,但那效果是明显的。   “王爷,我们不走了,求求您救救我们!”沉阳带头跪倒在地,朝慕凉磕头。   “哦?”慕凉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刚刚不是很想走?”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不是要走!”沉阳又磕了一个头,“王爷,我们错了!”众人连声附和。   “我们不该自私。”沉阳也是难得一见的人精,见慕凉这个样子,思念流转间竟明白了慕凉的意思,“王爷,我们会努力重建沉璧关,一起抵抗外敌!”   “对,我们重建沉璧关,抵抗外敌!”   “……”   “原来是个人精。”花泣雪垂眸,嘴角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将这些尸体搬到沉璧关最大的空地,掩好口鼻。”慕凉淡淡地道,拉着花泣雪离开。   “王爷,你们去哪?”沉阳鬼使神差地问道。   “研制治愈瘟疫的药物。”慕凉扬了扬手里的血碗,便闪身离开了。   时间静止了一瞬间后,人群内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王爷去给他们研制药物了,瘟疫不用怕了,太好了!   城外的野地里。   “慕凉,你比慕黎适合做皇帝。”花泣雪支着下巴,看着不断认真摆弄着碗里血液的慕凉,看着他为了老百姓勤勤恳恳的样子,不由得感叹。   “哦。”慕凉点了点头,随即诧异地抬头,“什么?”他当皇帝?   花泣雪挑眉,没说话。   “阿暖,你想做皇后玩玩?”慕凉放下手中的工作,猜测道。   花泣雪眼一眯,嘴角抽了抽,“不是。”   “阿暖,你在想些什么?”慕凉担忧地看着她,自从来了沉璧关,这妮子怎么神神叨叨的?   “慕黎是为了圣遥而成长,当一个勤勉的皇帝,可是你不同,你是真心为了老百姓才努力的。”花泣雪实话实说。   “慕凉,我觉得我罪孽深重。”花泣雪努了努嘴,“让慕国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皇帝。”   “你怎么就知道慕黎不爱他的子民?”慕凉眯了眯眼,认真地说道,“阿暖,我有你就够了,我的心很小,装不下这个天下。”   “弄药吧,我开玩笑的。”花泣雪抿唇笑了笑,难得看他这么正色跟自己说话,觉得有点儿不习惯。   “可是……”慕凉依旧担忧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挑了挑眉,余光瞟到不远处一滩烂泥一般的东西,心知那是尸体,心中一阵恶心,脸色一白,干呕了出来。   “呕!”   “阿暖,你怎么了?”慕凉面色一紧,拉过她的手,就要为她把脉。   花泣雪摇摇头,缩回手,“没事。”抬手朝那尸体一点,一团火焰燃了起来,将那尸体烧成了灰烬,看着灰蒙蒙的天,厌恶地皱了皱眉。   “阿暖,我会尽快研制出药物,不会再有人死了。”慕凉怜爱地吻了吻花泣雪的脸颊,温柔地笑着。   “专心弄你的药,需要什么,跟我说。”花泣雪点了点头,指了指那血碗,见他低下头,眉头皱了皱,压下心头的恶心。   慕凉知晓是那尸体的惨状恶心到阿暖了,蹙了蹙眉,也没多想,拿起旁边的药粉银针,捣鼓起他那一碗血水,看着那血碗中的反应,眉头的皱褶越来越深。   另一边,士兵们已经联合百姓们,将尸体抬到了空地上,不论是完整的,还是腐烂了的,即便是残肢,也没落下,因为圣王说,若不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干净,瘟疫还会不断地扩散。   正在这时,城楼上的哨兵传来了消息,风国的而是万大军,压境!下 ☆、087:雪雪采药记(万更开始)【首发文字版VIP】 “阿暖。”慕凉缓缓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幽幽地看向远方。 “嗯,有什么发现?”花泣雪是药理白痴,所以这会儿她只有看着的份。 “这不是瘟疫。”慕凉目光幽冷,“是毒。” 花泣雪闻言,还有些柔和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风雾年?” “不会是他。”慕凉摇了摇头,“我的情报网告诉我,这几天,风雾年是随军的。” “云绪!”花泣雪面色更冷,外敌就算了,内贼更让人厌恶。 慕凉冷冷地笑了起来,“好他个云绪,不管他有什么理由,白白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温柔点。”花泣雪收敛了周身的冷意,抬手抚上他的脸。 慕凉一愣,一时间还不能接受阿暖变得温柔了的事实,虽然在外人看来,区别不是很大。 花泣雪眯眼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回神,解药需要什么?我去找。” 慕凉见她又恢复淡淡的表情,撇撇嘴才道,“要三味药材,有点儿麻烦。” “说吧,我去找。”花泣雪清了清嗓子,问道。 “咳咳,阿暖还是我去吧,你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草药,你……”慕凉说得越欢,花泣雪的脸色越黑,直至最后,慕凉乖乖地闭了嘴。 “告诉我,我去找。”花泣雪冷冷地说道。 咳咳,那个男人啊,你把草药的样子给猎紫看,然后我就能知道了,我告诉主子,就可以了。挑红知道花泣雪不认识草药,赶紧来解围。 慕凉憋住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花泣雪在一边气得直咬牙,发誓以后有空,一定要努力学习药理! “王爷,王爷!” 王魁远远看见慕凉和花泣雪在这边,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大声地喊着。 “闭嘴,有事说事,别大呼小叫。”慕凉冷睇了他一眼。 “王爷,不好了,风国大军,压境!”王魁满脸的焦急,“尸体已经推好了,也等着您下令。” “风雾年来了?呵,跟预期的一样。”慕凉讽刺地笑了笑,转而淡淡地看向王魁,“先解决那些尸体,风雾年一时半会儿不会攻城。” “慕凉,我去找药材。”花泣雪缓缓起身,淡淡地看了王魁一眼。 “阿……”慕凉蹙了蹙眉。 “最迟几天后一定要用?”花泣雪打断他的话,用眼神告诉他现在情况特殊,别跟她闹别扭。 “三天,最迟三天。”慕凉正色道。 花泣雪点了点头,“好,我去给你找,你在这儿控制病情和阻挡风**队。”话落,闪身离去。 慕凉看着她消失得飞快的身影,不满地撇撇嘴。 “王爷?”王魁看着他对王妃消失的方向出神,尴尬地出声。 “派人守住城楼,时刻注意风**队的动向,现在风国如果知道沉璧关内流行瘟疫,一定会有所动作,我现在去堆放尸体的地方,解决那些尸体。”慕凉淡淡地吩咐道,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原地。 王魁看着慕凉消失的速度,心下感叹王爷和王妃的幻术之高强。 “全部都堆积在这儿了?”腐尸的恶臭熏得慕凉蹙起了眉。 “嗯,王爷,都在这儿了!”搬运尸体的士兵和那些百姓都站得比较远,听慕凉的话用衣物遮住了口鼻。 慕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抬手结了一个防护罩,将那些兵民罩在其中,阻隔了恶臭。 众人看着空中淡淡的紫色防护罩,再呼吸一下恢复了纯净的空气,心中对慕凉更加敬畏,也就是因为这个,多年以后,慕国再一次爆发瘟疫的时候,慕黎亲自去考察,却听到了一句让他抱怨万分的话。 “为什么来的不是圣王……皇上都结不出紫色防护罩。” 慕凉淡淡地看着前方尸体堆成的小山,眼里划过一道冷芒,双手交握,掌心凝聚出一股强大的紫色幻力,稍一抬手,缓缓将它推向尸山,一股淡淡的紫色包围住尸山,不多时,从尸山中心冒出一股红色的火焰,火焰在紫光中燃烧,却没超出紫光的范围。 慕凉看着不断变成灰烬的尸山,眼里的冷意越来愈淡,最终归于平静,但每每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众人看着慕凉淡淡的表情,却谁都猜不透他在猜些什么。 等尸山烧尽,连灰烬都不剩之后,慕凉才缓缓转身,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尸体处理好了,那现在,你们各回各家,将家里病人碰过的东西都拿出来焚烧,然后将家中打扫感觉,别留下毒气。” 他没有告诉他们那个是毒不是瘟疫,但为了让他们安心,这一步还是需要的,瘟疫,至少还能遏制,可毒,谁都有可能下,他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是,王爷!”众人见那尸山被销毁,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大半。 “对了,沉阳,半个时辰后,去军营里取药,根治的药材要晚一些到,本王现在开的方子是缓解病情的。” “是,王爷!”沉阳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 是夜,慕凉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看着已经清理干净,但还是空荡荡的大街,突然觉得有些孤独,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愈发想念阿暖。 “唉,猎紫,我跟阿暖现在还能用心通话吗?”慕凉把玩着手里的玉箫,微微垂眸,撇了撇嘴。 “主子,不行,你只开启了三分之一的力量,所以不能隔得很远通话。”猎紫淡淡地说道。 “我发现你最近说话都没了原来那种糯糯的语气了。”慕凉无聊得要死,突然决定调戏猎紫。 “主子,你的力量开发,我也会跟着长大。”再说他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只是当时力量被封印罢了。 “我想阿暖了。”慕凉叹了口气,又看向月亮。 猎紫如果现在能化成人形,嘴角一定剧烈抽搐,“主子,如果你想,我可以化成姑娘的幻影。” “滚!”慕凉脸一黑,轻轻弹了猎紫一下,又叹了口气,抬步朝军营走去,既然无聊,他这个新上任的主帅,还是去巡视一下好了。 “王爷,您来了!”几个副将参谋眼尖地看着慕凉前来,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你们现在有什么作战方案了么?”慕凉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虽在笑,却没带谄媚,还不错。 “王爷,沉璧关您也是熟悉的了,这儿前方便是金滩和一道天然山谷,我们可以在山谷处设下埋伏……” “张副将,若本王记得没错,四年前,好像也有人说是只要占据了山谷就能胜利,可最后还是被雀国兵马将我们的埋伏给清了。”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王爷,那是有人泄密。”张参谋皱着眉解释。 “也许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泄密,但已经用过并被人识穿的计谋,再用,可就不明智了。”慕凉淡淡地道。 张参谋蹙了蹙眉,最后有些敬佩地看向慕凉,“那王爷觉得,我们该如何布局?” “山谷我们要占,那座铁索桥,我们也要占。”慕凉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金滩前方,有一座坚固的铁桥,百年风雪都无法消磨它多少。 “王爷想拆桥?”王魁讶异地问道,“这怎么可能,这桥的根基植入地下,想从中间切开也不可能啊?” “而且如果那桥断了,以后战争结束后,两国百姓也不方便交往啊?”一旁一个不知名的副将也说道。 慕凉挑眉摸了摸鼻子,“我说,用火烧。”砍桥?真不知道这帮人在想些什么。 “王爷是说,将那大桥烧得滚烫,那些士兵就过不来了对吧!”王魁瞪大眼,问道。 “没错,不过这招数用来拦截他们还可以,不过对战,就用不上了。”慕凉勾了勾唇。 “风**队已经到了,但瘟疫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如果他们攻城,我们必定会占下风,王爷真是高明!”王魁突然大笑地说道。 一个小兵跑了过来,“王爷,大家已经喝下您开的药,都安心地睡下去了,之前都疼得睡不着觉呢。” “是么?”慕凉淡淡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去把沉阳叫来,本王有事要问他。” “是!” 慕凉抬手制止了王魁等人的跟随,自己慢悠悠地在军营里转了起来。 “王爷,来!我们打的烤鸡,很好吃哦!”一个小兵看见慕凉来了,惊喜地站了起来,激动地大喊。 慕凉挑眉看过去眼里闪过兴味,抬步走了过去。 “喂,你这个笨蛋,我们这么尊贵的人,怎么可能来吃这种东西!”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士兵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一记。 “呵,是这样么?”慕凉淡笑着在他们身边坐下。 “王爷!”两人刷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看着慕凉。 “做吧,不必拘束。”慕凉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往地下指了指。 “啊?是!”两个小兵立刻坐了下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慕凉看着两人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下好笑,不过这俩小兵倒是淳朴,他看着倒不反感。 “我叫张一!” “我叫刘思家!” 两人齐声响亮地答道。 “在这军营里,我不是什么摄政王,只是与你们共同作战的兄弟,知道吗?”慕凉一直保持着淡淡地笑容。 “兄弟?”两人一脸的受宠若惊。 “不管是主帅,还是小兵,我们都是一起上沙场保家卫国的,没有区别。”慕凉淡淡地道,看着火光微微出神。 “王爷!这是烤鸡,您尝尝!”李思家举起烤得很香的烤鸡,笑眯眯地道。 “好。”慕凉接过一个鸡腿,举了举,“你们别看我,也吃。” “是!”李思家见慕凉吃了,朝张一得意地一挑眉,张一耸耸肩,不置可否。 慕凉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但圣王没什么身段,爱兵如兄弟的传言迅速传到了军营各处,原本比较松散的居军心,渐渐有聚集的趋势。 沉璧关外,金滩之前的草地上。 “主子,您别再叹气了。”猎紫无力地闪着紫光,躺在慕凉的头顶。 慕凉两手垫在脑后,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星星,时不时地叹上一口气,闻言,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难道你不想挑红?” “不想。”猎紫的光芒黯淡了不少,声音里也有些黯淡。 “在主子面前,你以为你可以说谎?”慕凉嗤笑,抬手在头上摸索了半晌,才抓住猎紫,举到自己面前,轻轻地晃悠了一下。 “主子,别姑娘不在你就折腾我。”猎紫身上紫光闪了闪,有些无奈。 “说说你跟挑红的过去。”慕凉无聊至极,什么事儿都能挑起他的好奇心,乍一听猎紫那语气,他便知道这俩宝贝有故事。 猎紫见慕凉没打算饶过他,只能无奈至极地开了口,“我跟挑红……其实也没什么啊,开天辟地一来,我们便成型了,然后,相依相伴,过了亿万年,然后被封印在了寒池。” “为什么是我们?”慕凉突然问道。 “什么?” “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的你们,为什么会选上我跟阿暖做主人,又为什么会被封印?”慕凉淡淡地问道。 “时机到了,主子自然会知道,即便我现在说了,也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跟挑红生来,就是为了维护云幻大陆之间力量的平衡。”猎紫说完这个,便钻进了慕凉锁骨处。 “力量的平衡?”慕凉皱眉,拍了拍锁骨处,“我跟阿暖的力量算这个大陆的异类了,你不平衡一下,还给我们提升?” “我们平衡的不是人与人的力量。”猎紫怕慕凉还想追问,赶紧说道,“主子,别再问了,我不能继续说下去。” 慕凉也不逼问,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叹了一口气,“我想去找阿暖。” “主子,姑娘不会有事的。”猎紫也很无奈,“你走了,这沉璧关也得完蛋,风雾年一定会有动作的。” “真的是……也许我可以考虑直接杀了他。”不然他现在便能放心地去找阿暖了。 “主子,我不觉得你不想让他国破家亡。”猎紫默默地说道。 “猎紫,读心术不能乱用。”慕凉皮笑肉不笑,叹一口气,飞身上了城楼,朝铁桥对面的风**队看清,隐隐还看到缕缕炊烟。 啧,风国不是来二十万大军么?怎么这炊烟这么少……嗯?少? 慕凉突然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向风**队,以他的视力,即便是晚上,也不会影响到他。 若他没看错,那半人高的草动荡的样子,不像是风吹的吧。 “来人!”慕凉微微眯眼。 “王爷!”王魁跑了过来,抱拳弓腰。 “风**队来偷袭了,召集人马,去铁桥边,点火!”慕凉冷声吩咐。 “是!”王魁闻言,面色一凝,迅速去召集人马。 知道你急,却没想到急成这样,风雾年啊风雾年,你是真觉得我进了那结界,就出不来了吧? 慕凉冷冷地勾起嘴角,见城门已经大开,大批士兵涌了出去,脚尖一点,飞下城楼。 “把火点好,就迅速撤离回城。”慕凉沉声命令道。 “是!” 将士们在桥边摆好大量的柴火,淋上助燃的东西,迅速撤离,王魁在城楼上射出一剑火箭。 “轰”的一下子,燃起了大火,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慕凉突然飞身而起,悬于空中,指尖紫光一弹,那火势变大,热度迅速顺着铁桥传传去。 那些风国士兵见此,纷纷大惊失色,站起身来,不知道是进是退。 “都给我超前冲,小小火焰,还能把铁桥给烧烫不成?既然他们已经发现,那就站起来冲!”风雾年飞了过来,紧紧地皱着眉,对面的火势不大,有什么可怕?何况沉璧关里面正爆发着瘟疫,军队战斗力大大降低,此时不去攻城,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是!” 三万风国士兵站起身来,杀气腾腾地朝铁桥那儿冲了过去。 慕凉见此,嘲讽地笑了笑,他们以为自己只会烧火吗?真是把他慕凉想得太低了,深邃的双眸微微闭了起来,紫光一闪,唤出猎紫,置于嘴边,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悠扬的箫声响起,化成紫色幻力朝铁桥飘去。 风雾年远远便看见慕国那方,空中那泛起的淡紫色,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紫色幻力,是慕凉,慕凉活着回来了,还来了沉璧关!? 怎么可能,怎么会,先生那么强大,他设的结界也只是只可进,不可出的,慕凉和花泣雪怎么可能会回来! “传本宫命令,回撤!回撤!”风雾年大吼道,看来对岸那火是慕凉叫点的,那就一定不是简单的火。 偷袭的队伍已经走到了铁桥之上,听到命令,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突然觉得脚下一烫,纷纷惨叫了起来。 “啊!好烫!” “天,快跑啊,这桥上太邪门了!” “救命……啊!” …… “回来,都给本宫回来!”风雾年听见惨叫,知道慕凉已经做了什么,当下大急出声,三万士兵虽然不多,但这些兵却都是精英,若全军覆没了,那可是风国的一大损失。 士兵们纷纷往回跑,跑得慢一些的,就活活被烫死在铁桥之上,有些人踩着别人的尸体跑了出来,也有的没被烫死的掉进了水中,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惨烈。 慕凉冷笑着,箫声不断从猎紫中传出,铁桥上的温度愈发的高了,见他们逃得差不多了,眼里冷光一闪,抬手一挥,胸口处闪过紫光,一股紫色烟雾笼罩整个金滩包括铁桥在内,紫雾中充满了灼热。 风雾年看着狼狈不堪,损失惨重的军队,挥手让他们退回去,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紫烟,抬步走了进去。 整个人刚一融入紫雾之中,便觉得自己浑身灼热,大惊之下,迅速退了出去,嗓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风雾年红着眼看向前方的紫雾,没想到,慕凉不但从先生手底下逃了出来,还变得这么厉害! “王爷!”王魁看着眼前的紫雾,疑惑地看着慕凉。 “幻阵,可以维持四天,等阿暖把治瘟疫的药带回,解了这瘟疫之患,便可出兵迎战。”慕凉淡淡地道,冷冷地看了紫雾一眼,转身离去。 王魁看着眼前的紫雾,吐出一口气,脸上泛起了喜色,悬着的心暂时放下,若不能解决瘟疫的灾祸,的确不适合出兵对敌,王爷这一个幻阵摆出来,便给了自己一个修养的时间,待瘟疫之患解决,士气大振,那才是出兵最好的时机! 妙,妙啊! 茫山。 “挑红,慕凉要找的是什么来着?”花泣雪蹙眉,慕凉是说过一遍的,不过她果然没用,没记住。 “咳咳,主子,你真是……”挑红的语气很是无奈,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三株草药幻化了出来。 “阿暖,这三株草药只有在茫山才能找到,分别是蓝叶草、千足花、幻黑石。蓝叶草通体是晶莹的宝蓝;千足花的根部如同蚕虫一般,开粉色小花;幻黑石不是石头,而是一种石化的山参,很硬,表皮是黑色的。” “喏,这个是那个男人寄存的话。”挑红连图带话一起展示了。 花泣雪看着空中的那三株草的幻影,挑了挑眉,“收起来吧,我们出发。”话落,转身准备离去。 “对了,阿暖,要实在找不到,早点回来,我来找!” 花泣雪面色一寒,一把拽过挑红,咬牙朝林深处走去,该死的慕凉,竟然敢小瞧她! “咳咳,主子息怒,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的,凭主子的聪明才智,不就一颗小草么,一定找得到的啦。”挑红本想安慰她,却没想到刚好戳中了花泣雪的死穴。 “闭嘴。”花泣雪冷冷地看了手里的簪子一眼,蓝叶草,千足花,幻黑石,三天之内,她一定能带回去。 茫山依旧还是那个样子,白雪皑皑,永远也热烈不起来的阳光懒洋洋地铺撒在山林间,偶有山鸟飞过,“唧”的一声又不见了踪影。 “蓝叶草,通体透蓝,生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花泣雪默念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茫山……有阳光充足的地方?” 抬眼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 “主子,你就往太阳稍微刺眼一点的地方走吧。”挑红干笑两声,在原地绕了绕。 “刺眼?”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眼四周,眼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若没记错,十年前慕凉来看她的时候,带她去了一个地方抓土拨鼠来着,她那天摔了一跤,回去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白衣服上染上了一团蓝色的草汁。 她记得慕凉曾经说—— “阿暖,你真是奢侈,拿蓝叶草当染料,以后我得挣很多钱,不然怎么养得起你呀?” “蓝叶草?”花泣雪挑眉,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嘴唇,“现在应该能供我拿那个染布了吧?” “主子,你说什么?”挑红有些疑惑。 花泣雪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就手把簪子送回自己发间,看了看四周的方位,朝着西边走去,一路走来,竟然发现无论哪里,都有她跟慕凉的回忆……臭男人,从小就开始算计自己,等现在发现了,已经离不开了。 走走停停,花泣雪找了很多地方,总算是在一棵小草旁边寻到了那一抹宝蓝色。 “挑红,慕凉说要采多少?”花泣雪采了两株,蹙了蹙眉,那么多人…… “二十株。”挑红适时提醒道。 花泣雪吐了口气,二十株……看着手里孤零零的两株小草,有些无力,一阵风吹过,还吹走了一株。 花泣雪与风对抗,把那一株小花给拽了回来,面色冷了冷,起身接着找。 “主子,不是只要二十株吗?干嘛还多抓了那么多?”挑红看着花泣雪手里明显不止二十株的蓝叶草,有些疑惑。 “染布。”花泣雪淡淡地说道。 挑红红光一闪,差点从花泣雪头上掉下去。 “千足花……它的根都长在土里,我要怎么找?”花泣雪一屁股坐在雪地里,表情有些闷闷的。 天都已经黑了,也不知道慕凉在干什么,有点儿想他了。 花泣雪一瞬不瞬地看着夜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黑暗中一缕红光不停地闪耀着,守护着它的主人。 翌日,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抚摸着花泣雪姣好的面容,为她染上一层朦胧安详的色泽。 长长地睫毛轻轻颤了颤,花泣雪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探向旁边,却抓到了一把雪,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现在身在何处。 “天亮了。”花泣雪打了个呵欠,看了眼四周,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主子,去找千足花和幻黑石了。”挑红在花泣雪面前不住地晃悠着,看样子有点儿急切。 花泣雪怀疑地睨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急?” “主子是想那个男人太久了,所以脑子不清楚,想多了。”挑红正经地说着。 “你在想猎紫。”花泣雪声音虽然很淡,但很肯定。 “主子!你才想那个男人了呢!”挑红回嘴。 花泣雪停住脚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本来就在想他。” “主子!你要矜持!”挑红怒号。 “那个东西,不需要有。”花泣雪淡淡地回答,面不改色地朝前走去,先是千足花……难道真要逼她掘地三尺去看那些花花草草的根? “粉色小花,蚕虫一般的根茎。”挑红不断重复着,就怕她家主子会忘记,还时不时在空中放一遍幻影。 “我记忆力还可以。”花泣雪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八成是慕凉多次交代她分不清药物的毛病,可这回这三种植物都很特别,她除非真的是白痴才会记不住! “主子你确定你见到千足花之后,能一眼认得出?”挑红阴阳怪气地问道。 “嗯。”花泣雪点了点头。 主子,请看脚下。挑红已经不想动用她说话的功能。 花泣雪一愣,低头看向脚下,见什么都没看见,下意识地抬起脚—— 一朵淡粉色的小花被她踩得陷进了雪里,变得蔫蔫的。 “每个人都会有失误。”花泣雪面不改色地蹲下身来,把雪扒拉了开去,仔细地看了看那小花,挑挑眉,将它挖了出来,果然根茎很粗壮,像,蚕虫。 “主子,这个需要三十朵。”不等花泣雪问,挑红自觉地提醒。 花泣雪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有一小片粉色的小花,暗自吐了一口气,这回自己用不着再像昨天一样走那么久了。 还没走近那片千足花,便见一条一指粗的小蛇游走在花间,徘徊不去,只见它浑身赤红,红得干净剔透,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质,惊人的美。 “挑红,你说我把它带回去养,怎么样?”花泣雪眼里露出兴味。 “主子,那个是毒蛇。”挑红略带薄怒地反对。 “我百毒不侵。”花泣雪蹙了蹙眉,奇怪地看了它一眼,这挑红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挑红闪了闪红光,“主子,你都有我了,还要它干什么?” “你是蛇?”花泣雪吐了口气,戳了戳挑红。 “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低等生物?”挑红暴怒,“而且这种低等生物还跟我一个颜色!” 搞了半天,这挑红骚包的性子又冒了出来,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挑红,径自走向那赤色小蛇。 挑红见花泣雪根本就不搭理她,底下红光一闪,变成一条软绳缠上那赤色小蛇。 花泣雪看着在地上扭打滚作一团的两条红色条状物,摸了摸额头,将他们俩拈起来丢向一旁,径自采摘粉色小花。 “挑红,回来,别弄死它。”花泣雪把千足花收集好后,见挑红已经将那小蛇勒得奄奄一息了,皱了皱眉。 “主子!”挑红不满,勒得更紧了点。 花泣雪见它倔强的样子,当下沉了脸,指尖白光一闪,挑红瞬间变成了簪子模样,那蛇这才有功夫瘫在地上呼吸。 花泣雪上去把挑红捡了起来,送进自己发间,蹲下来戏谑地看着雪地里那一抹赤红,生命力挺强的,被挑红折腾了那么久,也只是奄奄一息而已。 抬手戳了戳它无力的蛇身,那小蛇立刻窜腾起来,缠上花泣雪的手,张口就想咬她。 花泣雪微微眯眼,眼里寒光乍现,却没有甩开它。 那小蛇似乎是感觉到了她慑人的目光,停住了要咬下去的嘴,抬起脑袋,怯弱地看着花泣雪。 “跟着我。”花泣雪见它这样子,微微一笑,迷人风采尽显。 那小蛇似乎知道什么是美丑,见花泣雪绽放美丽的笑颜,当下迷炫了双眼,脑袋一翘,晕倒过去,尾巴一松,掉进雪里。 “啊呀,还是个色胚!主子,这个蛇可是个公的,你带它回去,它肯定会被那男人弄死。”挑红见它晕倒了,知道它是被花泣雪给迷晕了,没好气地说道。 “你嫉妒它比你好看。”花泣雪轻点着挑红。 “怎么可能,我可是世间最纯粹,最美丽的红色,你怎么可以拿我跟这种低等生物比较!”挑红非常不乐意花泣雪拿它跟那破蛇做比较。 “那不就得了。”花泣雪把小蛇拎了起来。 “主子!”挑红大吼。 “你跟它不一样,你比它重要。”花泣雪淡淡地说道,眼里染上笑意。 闻言,挑红立刻收敛了嚣张的气势,糯糯地道,“真的么?那好吧,主子想带它回去就带吧。” 花泣雪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寻找幻黑石。 那小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一挪一挪地爬到花泣雪肩膀上,摇头晃脑的,然后弯下身子,在她细嫩的脸上蹭了蹭,似乎在撒娇。 “以后你就叫小蛇。”花泣雪淡淡地道,轻点了它的小脑袋一下。 小家伙似乎明白花泣雪的意思,立刻得瑟地晃动了起来。 花泣雪看在眼里,只觉得它可爱,隐约看见它身上几条小小的伤痕,蹙了蹙眉,抬手轻轻抚摸着它,白光蔓延在它身上,伤口渐渐被治愈。 “主子!你不可以对它这么好!那个男人会吃醋的!”挑红语气里是浓浓的醋意。 慕凉会吃醋她当然知道,不过她现在知道的是,挑红在吃醋。花泣雪眼里染上笑意,又拍了拍小蛇的脑袋。 小蛇身上也不疼了,开心得又开始摇头晃脑。 挑红见此,恨得牙痒痒的,“主子,这是一只小色蛇……啊呀,它还亲你,我我我!”红光一闪,小蛇掉了下来。 花泣雪接住,警告似的弹了挑红一下,“别闹了。” “主子……”挑红见那小蛇挑衅似的瞪着自己,要是人形的话,眼睛都发红了。 “先找到幻黑石再说。”花泣雪捏了捏眉心,长得像黑石头的人参……真是疯了,以后她宁愿去杀人,也不想来找这些破东西了! “主子,那个男人说,幻黑石长在悬崖那边,岩石裸露的地方,颜色与岩石相近,很难发现……所以主子你得仔细找,认真找知道不?”挑红唠唠叨叨老半天,就怕花泣雪不知道。 “闭嘴。”花泣雪抚额,隐隐在磨牙,这挑红能不能不要时刻提醒自己很没用! 悬崖,岩石——花泣雪敛眸,随即勾起一抹笑容,茫山的悬崖就只有一处,抬步朝南边走去。 茫山南部的悬崖,花连风当年走到这儿的时候,很骚包地给这悬崖取了一个名字——无极崖。 悬崖之上,有两株古木,野花星星点点地散落,站在崖上朝下看去,白雾蒙蒙,遮掩住崖底的风光,缥缈又神秘。 “无极崖。”花泣雪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挺立在崖上,山风有些大,将她的墨发与白衣吹乱。 在崖边摸索了半晌,找到了一根两只粗的藤蔓,这是她师父下去采药的时候准备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握紧藤蔓,花泣雪翻身跳了下去,松开握着藤蔓的手,让身体下滑一会儿,然后又握紧,一脚踩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面,细细在山石上摸索。 这一片岩石颜色比较黑,所以才会在这儿停下来,拔掉一些杂草,刮开地表,发现底下还是一大块岩石,不禁让她有些挫败。 换了不少地方,顺着藤蔓这一条的黑色岩石都被她翻遍了,还是找不到幻黑石。 花泣雪吐了一口气,脚尖一点,素手轻轻松开藤蔓,只见崖间一道白影掠过,花泣雪的人已经在不远处崖上突出的大石上坐稳。 “慕凉。”花泣雪靠在石头上,叹了口气,又到黄昏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找到幻黑石,本想今天找到就回去,看来还是有点儿难。 小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花泣雪的膝盖,对着花泣雪吐着信子。 “怎么了?”花泣雪蹙了蹙眉,总觉得它想表达些什么。 挑红哼道,“我倒把它给忘了,怎么说也是雪山里头的地头蛇。”话落,在花泣雪前方化了一个圈,里面幻化出幻黑石的样子。 花泣雪见小蛇立刻扭过头去,仔细地看着幻黑石的样子,半晌,翘了翘尾巴,扭过头来吐信子。 “嘿,又不是狗,你这条死蛇翘什么尾巴!”挑红收了幻象,狠狠地敲了小蛇的脑袋一记,这才乖乖回到花泣雪发间。 “小蛇,带我去找幻黑石。”花泣雪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对它笑了笑,这地头蛇应该比她强——不过她好像忘了,她也在这茫山呆了十多年。 小蛇扬了扬脑袋,迅速地爬上崖壁,在草丛中钻了半天,最后抬起脑袋朝花泣雪吐了吐信子。 花泣雪见此,挑了挑眉,飞身过去,扒光这儿的草,将地表的土壤扒开,果然见其中有一通体漆黑的人参,心中有些喜悦,速度很快地将它挖了出来。 “主子,要四十棵。”挑红见花泣雪拿着一棵幻黑石开心得不得了,忍不住打击一下。 闻言,花泣雪脸瞬间黑了下来,四十?看着手中半个手掌那么肥硕的幻黑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是不是石头里的东西不值钱,要那么多? 几乎是把这片崖壁都毁掉了,才凑齐了四十棵,花泣雪抱着大包袱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身上的汗。 “主子,都已经半夜了,我们歇息一下明天再回去吧。”挑红瘫在雪地里。 “你很累?”花泣雪危险地眯眼。 “陪主子走了那么多地方……哎哟!您打我干嘛?”挑红往雪地里缩了缩。 花泣雪揉了揉挖土挖酸了的手腕,啐了一口,“你一直呆在我脑袋上,你累!” “现在回去。”花泣雪站起身,把挑红从雪地里捡了起来。 “您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去找那个男人啊!” 抱怨归抱怨,挑红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花泣雪消失在了原地。 而远在沉璧关的慕凉,此时正孤零零地坐在某家的屋顶上—— “阿暖,我说最迟三天,你还真想压着时间回来么?” “我回来了。”花泣雪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慕凉无神的双眼刷地睁大了。 “阿暖!”一道紫影袭来,花泣雪被抱了个满怀。 “慕凉。”花泣雪淡淡地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环住他的脖子。 不过两天,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慕凉对上她泛着笑意的水眸,邪气一笑,对准了花泣雪的唇瓣。 花泣雪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他的温柔。 突然,慕凉觉得唇下的触感有点不对,怎么又凉又滑?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却见一条赤红色的蛇尾在空中摇晃,待看清贴在自己嘴上的是什么的时候,满脸的温柔似水瞬间凝聚成寒冰…… 夜深人静的时候,空中一道爆喝声炸响—— “花泣雪,你给说清楚,这死蛇是哪里来的!”下 ☆、088:凉凉想要孩子了【首发文字版VIP】   花泣雪的药拿回来了,王魁迅速带下去煎熬,分发给那些染上瘟疫的人,不过两个时辰,那些染上瘟疫的人身上便不再疼痛,众人皆想来感谢圣王,但到了圣王休息的地方,却没人敢上前。   以慕凉为中心,朝四方释放着冷气,接近一些的人,全都被冻得背脊发凉,众人看着面色阴沉的慕凉,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王魁,去练兵,明日幻阵就散了,随时准备对敌。”   慕凉冷冷地看了王魁一眼。   “是,王爷!”王魁应下后,迅速逃出了房门,顺带把外面等着的百姓也给赶走,王爷今天不对劲,他可不想点火。   “咳咳,慕凉。”花泣雪见王魁落荒而逃的样子,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慕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张俊脸此时黑得滴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慕凉,别生气了。”花泣雪一想到昨天那件事儿,眼里泛起了笑意。   不说还好,一说慕凉脸色更黑了,“唰”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花泣雪,咬牙切齿地说道,“花泣雪,谁准你带一条死蛇回来?”   昨天,差一点点就能亲到他家阿暖,可没想到亲到一截滑溜溜的蛇身子——   当下就回去漱了十次口,妈的,太恶心了!   “小蛇是活的。”花泣雪默默地说道,不敢抬头看他。   “活的!”慕凉气结,怒极反笑,“呵,很好,活的,那我现在就把它变成死的!”话落,从她袖子里揪出那条小蛇,就想往地上摔。   “慕凉,息怒、息怒。”花泣雪连忙把小蛇从他手里抢救下来,顺手丢到身后的桌子上,搂着他的胳膊,轻抚着他的胸口。   “那个男人喂!跟你说哦,那个死蛇还亲了我家主子!”挑红趁机挑火,然后迅速逃跑。   慕凉面色更沉,冷冷地看着旁边的花泣雪,也不说话。   花泣雪微微眯眼,一阵郁闷,凉飕飕地看了挑红一眼,回身抱住慕凉。   慕凉轻轻拍掉花泣雪的小手,轻哼一声,提步走出门外。   花泣雪眯了眯眼,清冷的脸色多了丝懊恼,一咬牙追了出去,小心眼的男人!   “王爷!”   慕凉慢慢走在街上,那些被救的百姓一看见慕凉走过来,一个个脸上全是激动,争先上前来道谢。   慕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脚下没停下半分,不多时便走到了城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没看见花泣雪的身影,脸色一沉,纵身跃出了城门。   臭丫头,她还真不追来了!   慕凉很幼稚地拿地上的石头出气,恶狠狠地将它们踢走,朝被幻阵包围后的小河走去。   “慕凉。”   正在慕凉怨念地盯着自己在河中的倒影之时,身后传来花泣雪的声音,某人眸光一动,面色缓和了一瞬,接着又装模作样地沉了下来。   “别气了。”花泣雪吐了一口气,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大不了,我把小蛇放走嘛。”   慕凉面色动了动,斜眼瞟了某个小女人一眼。   “不就是亲一条蛇嘛,大不了,我也去亲一次。”花泣雪轻哼一声,甩开他的袖子。   “你还亲它?”慕凉语气变得异常凶恶。   花泣雪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里划过窘意,见慕凉那样子的确是像气到爆了,悄悄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无奈地说道,“别气了,我只是见小蛇好看,才带回来的。”   “好看?”慕凉冷哼,“能比我还好看?”   “慕凉!”花泣雪气结,哭笑不得,“你是人它是蛇,你怎么就……”   “丢了,我就原谅你。”慕凉才不管什么人什么蛇,心里一想到那条死蛇,就很是不爽,特别是想到阿暖总是为那小蛇说话,就更是不悦了。   花泣雪微微眯了眯眼,脑中突然闪过某些画面,眼底一亮,微微抬眼看向慕凉,慕凉对自己的这招,反用在他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慕凉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蹙了蹙眉,警惕地低头看着她,这妮子又在想什么办法把蛇留下来?   可还没等他猜出个所以然来,某人的行为便让他当场怔愣了——   “慕凉,我想把小蛇留下来嘛……”花泣雪把脑袋蹭到她脖子上,轻轻地蹭着,声音放软了不少,清清冷冷又带点儿酥软的味道,好不挠人。   慕凉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阿暖、阿暖这是在对他撒娇?阿暖会这么赤luo裸地对自己撒娇?他有点儿……受宠若惊,心里那点儿郁结一溜烟全消失了。   花泣雪见他半天没反应,脸上笑容一僵,缓缓抬头,见他笑得一脸促狭,脸上红了又白,随后变成了黑色。   见她要推开自己,慕凉立刻搂紧了她,憋着笑开口,“阿暖,别走……噗……”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慕凉,你信不信我揍你!”花泣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着慕凉。   慕凉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尔后埋首在她肩窝,像她刚刚那样蹭了蹭,软声道,“阿暖,你舍不得揍我的。”   花泣雪身子一颤,突然萌生出一种翻白眼的冲动,明明她才是女人,可为什么慕凉比她还适合小鸟依人?   “不生气啦?”花泣雪轻哼一声,唇畔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谁说的,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慕凉皱眉,委屈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除非阿暖把我的福利还给我。”   花泣雪挑眉不语。   慕凉蹙了蹙眉,委屈道,“就一下。”   花泣雪见他那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攀上他的脖子,轻轻吸了一口气,昂首在他唇瓣上轻点了一下,刚想离开,却瞟见他意犹未尽的样子,眼里笑意加深,又覆上他的唇,学着他以前的样子,描绘他的唇形,然后慢慢将调皮的舌头探入他口中,毫无规律地探索着。   慕凉先是诧异,然后便是十足的喜悦,紧紧地拥着她,也不想着反被动为主动,由着她胡乱地探索,时不时挑逗一下她的小舌,看着她渐渐泛起水雾的双眸,胸口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吻罢,花泣雪软软地倚在慕凉怀中轻喘着,垂眸浅笑,面色微微泛着粉色。   “阿暖,我喜欢你的主动。”慕凉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温柔地笑着,语气中是深深的爱恋。   花泣雪一愣,旋即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满足,笑意加深,“那我就主动。”   慕凉讶异地瞪大眼,“阿、阿暖,你转性了……”   “以前都是你不停地为我付出,现在换我了。”花泣雪也不生气,脑中浮现慕凉当初濒死的画面,心中一顿,鼻尖微微泛酸,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她一定要好好珍惜跟慕凉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傻瓜。”慕凉心下感动,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发顶,“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花泣雪但笑不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不过……”慕凉贼贼一笑,语气暧昧,“阿暖哪,如果你以后都这么热情,我会更开心。”   花泣雪气笑了,“你这个色胚!”   “只对你色。”慕凉满脸的正经,还举手发誓。   花泣雪拍掉他的手,轻瞪他一眼,将慕凉的身体一转,将他压在旁边的青石上,低头再次吻住他。   慕凉眼里划过邪气,身形一动,又将花泣雪压在了身下,戏谑地瞅着她,“阿暖很饥渴哦。”   花泣雪面上一热,偏过头去。   “阿暖,我答应你把那死蛇留下来。”慕凉含住她的耳垂,眼里划过算计的光芒。   花泣雪转过头来,满脸怀疑,“真的?”   慕凉一阵郁闷,他的诚信度就这么点儿?狠狠地在她的脸上啃了两口。   “有什么条件。”花泣雪任他在自己脸上乱啃,轻声问道。   慕凉一顿,笑得有点儿春风荡漾,“阿暖真是懂我。”   “说。”花泣雪警惕地看着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慕凉轻轻拨弄着她衣襟的扣子,笑得愈发邪气,看了看四周的紫雾,又看了看阿暖身下的青石,“阿暖,我想在这儿……”   说着,俯身吻住她的嘴唇,轻轻地啃咬起来。   “唔,在这儿……干嘛?”花泣雪微微眯起眼,被他吻得气息不稳。   “要你。”   慕凉邪气一笑,眼里的炽热不加掩饰,在花泣雪诧异的眼神中,缓缓扯开她的腰带,大手探进衣内。   “不要!”花泣雪又急又羞,光天化日的,他想干什么?   “这儿是幻阵,没人能来打扰我们。”慕凉看着她有点慌乱的神情,轻声哄道,手下的动作也没慢下去半分。   “阿暖,我想要你。”慕凉委屈地看着她泛红的小脸,语气里是深深的渴望。   花泣雪见此,心中一震,缓缓停下了挣扎,微微撇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慕凉奸诈地笑了,俯身深吻住她的唇瓣,带领她探索属于爱人的领地。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方才落幕,慕凉靠在青石上搂着昏昏欲睡的花泣雪,温柔地给她整理着衣物,满脸的餍足。   “我们回去吧。”花泣雪脸颊上是激情褪去后的浅红,嗓音也有些娇软沙哑,异常妩媚。   慕凉见此,眼神一暗,看着她略带疲惫的小脸,温柔地笑了笑,将她打横抱起,“好,我们回去。”   花泣雪轻轻地瞪了他一眼,嘟了嘟嘴,“禽兽……”大白天,还是在野外……   抚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挑了挑眉,邪气地笑道,“怎么会?禽兽能跟我比么?”   “禽兽的脸皮都没你厚!”花泣雪在他怀中动了动,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   “阿暖。”慕凉朝着城门走去,看着怀里似乎是睡着了的人儿一眼,突然柔柔地笑了起来。   “唔,怎么了?”花泣雪咕哝一声,抬了抬眼皮子,又疲惫地放下了。   “给我生个孩子吧。”慕凉突然就想要一个孩子,想象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   花泣雪一愣,随即浅浅地笑了起来,“好。”   慕凉一阵兴奋,“那为夫得再加把劲了。”话落,闪身离开了原地。   而多年之后,某个跟自家儿子干瞪眼的醋坛子再想起今日他说的话,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无声呐喊:悔不当初!   “主子她男人,我把死蛇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挑红挑着一根奄奄一息,浑身无力的赤色小蛇晃到了慕凉面前,好不得意。   “不错,把它带走,我跟阿暖要休息。”慕凉满意地看着某根死蛇虚弱地吐着蛇信子,冷笑道。   “我帮你。”猎紫突然出现,从挑红身上接走了小蛇,朝外面飞去。   挑红愣在原地,奇怪地说道,“猎紫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百思不得其解后,也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还以为猎紫是个腼腆的,没想到跟他主子一样,都是醋坛子。”花泣雪失笑道。   “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吃醋了,阿暖哪,你就知足吧。”慕凉轻哼,将她放在床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乖乖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布阵图,明日幻阵就会自动解除了,你前两天寻药,累了吧?”   “那你还这样不知节制!”花泣雪有些憋屈,她现在身上估计没一块好肉了,要说累着她,某个色狼才是罪魁祸首。   “看你现在这么有精力,不如……”慕凉危险地眯了眯眼,随即暗哑着声音在她耳旁低喃……   “快去吧你,打仗不是儿戏。”花泣雪呼吸一窒,脸上发热地推开他。   “我去去就来,乖乖休息。”慕凉温柔地笑笑,也不打算再都她了,轻轻在她额际吻了吻,不舍地起身离开。   花泣雪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浅浅地笑了起来,旋即又是一愣,最近,她的笑容真的变多了……若是一年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会随时随地能有笑容。   这么想着,花泣雪缓缓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爷,探子汇报,风国十五万大军已经赶来沉璧关,支援风国原先驻扎的而是万大军。”王魁满脸严肃。   “三十五万?”慕凉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多上五万。”   “王爷,我们只有二十万大军……”王魁担忧地开口,身边的其他人也是满脸的担忧。   “刘副将,本王命你带上五万人马去金滩旁侧的山上埋伏,这一次,本王不想再看到被敌军占领此处的事情发生。”慕凉淡淡地说道,但神色中的冷然,却教众人心下一颤,四年前的金滩之战,便是被敌军占领了那处险峰,才会危及王爷的性命……   “是,王爷!”刘副将沉声应道,抓起佩剑转身离去。   “王魁,将们门口那坛中的毒液涂在箭上。”慕凉指了指门边的一个不大的坛子,眼里划过不明的光芒。   虽然这沉璧关的瘟疫是云绪的杰作,但云绪远在扬天城,他还报复不了,那就先让风雾年尝尝鲜。   “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一箭射下去,如果能伤得了人,那人也没有战斗力了,何必再涂上毒药呢?   “嗯?”慕凉冷冷地看向王魁。   “是,末将遵命!”饶是在沙场上历经血腥的王魁,被慕凉这冷冷的一眼,也忍不住背脊发凉。   “你以为,这沉璧关的瘟疫,真的是瘟疫?”见王魁走到门边,慕凉淡淡地说道。   王魁一愣,眼里染上了然,王爷的意思,这瘟疫其实是毒,王爷是想给风国的军队也下这种毒药!   慕凉淡淡地看着窗外,沉璧关的部署,如今也算是完成了,不知道景睿和斩浪那边怎么样了。   佩关。   “啊,这就是佩关啊,好壮观哦!”流月拎着小包袱,惊叹道。   “嗯。”景睿点点头,接过流月手中的包裹,揉了揉她的脑袋,“跟着我,别乱跑。”   “景大人!”   城中的士兵见到景睿手中的令牌,齐齐跪倒在地。   “起来吧。”景睿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威严,跟着慕凉那么久,多多少少都沾染上一些他的气息了。   “是,景大人!”   “刘将军,从今日起,我就主帅,晚上将帅印交给我吧。”景睿看着旁边的一名大将,淡淡地说道。   这是云绪手下的人,没必要太客气。   “是,景大人。”那刘将军满脸的不甘地应道。   景睿知晓他的不服,心下冷笑,但没说什么,只是拉着流月朝前走去。   “呵呵,大人,这妇女不能从军,这一点是有规定的吧?”那刘将军看见流月,眼神一暗,这景睿了不得啊,出来打仗还带着个小美人儿。   “这是皇上特许的!”流月不悦地看向他,看见他打量自己的眼神里带着的那点不明光彩,越发觉得恶心。   “你!”刘将军面色一沉,随即冷笑道,“这军营里除了军妓,就只有男人,皇上未免也太乱来了吧!”   “皇上想做什么,不是我等能揣摩的,刘将军,这话未免过分了一些!”景睿面色一沉,拉过流月,他不准任何人羞辱流月。   “景大……”刘将军还想说什么,却被后面来的择灵给打断了。   “景大人?刘将军,你该叫他元帅吧。”择灵冷冷地看着他。   刘将军被他一句话堵得脸色红了又黑,众人看着平时作威作福的刘将军如此模样,心下都在欢呼,虽然他们都是云相手下的军队,但是这些高官只会压榨他们,今天终于有人为他们出了口气了!   “对,我是女人又怎么样,还怕你不成?”流月气鼓鼓地看着刘将军,小手里攥着的剑嘎嘎作响。   “流月。”景睿眉头一蹙,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刘将军。   “小小女子这么大口气。”刘将军气得不轻,也不顾景睿的阻挡,便想将流月抓出来。   “刘将军,流月不是你惹得起的人。”择灵抬手拦住刘将军,面色微沉。   刘将军面色一黑,怒极反笑,“无论如何,我也是朝廷命官,如今竟被一个女人羞辱至此……”   “那我们打一架,若你赢了,本姑娘自己收拾包裹找王妃去,若你输了,哼!”流月冷冷地看着他,不服输的性子冒了出来。   “好,若我输了,我也收拾包裹回扬天城!”李将军经不起激,立刻借口,轻蔑地看着流月。   景睿眉头蹙了蹙,慢慢抓住流月的手腕,半晌缓缓放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将军,“众将士今日便来做个见证吧。”   “好!”   “好啊!”   那些士兵见新元帅眼里的自信,心下琢磨着这姑娘不简单,一个个等着看刘将军出丑,喊声震天。   “景睿,你也跟着胡闹!”择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刘将军久经沙场,岂是流月一个小姑娘可以匹敌的。   “元帅想反悔?”听见择良的话,刘将军立刻说道,神态十足的高傲。   景睿微微眯眼,看着流月淡淡地笑着,“我相信流月。”   流月一怔,随即咧嘴笑了起来,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择灵见此,耸耸肩,淡淡地看了择良和择寒一眼,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流月挥了挥手里的剑,指了指前方的空地,朝着刘将军一抬下巴,“去那里!”   刘将军冷哼一声,“今日便别怪我欺负女人了。”话落,大步走了过去。   “景睿,你真舍得你女人跟他打啊?她可没那刘将军厉害。”择灵挑眉道,这流月虽然跟着景睿学了一段时间幻术,比起一般女子自然是厉害的,可这刘将军的实力不容小觑,先不说这一身的幻术,即便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对付流月也算是绰绰有余了,更别提他沙场上练就的一身煞气……   “流月打不过他,我们,也打不过?”景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划过诡异的笑意。   “你是说……”择灵一愣,心下似乎明了了些什么,随即有些哭笑不得,平时他怎么没发现,这景睿也是个狡诈之人哪?   景睿刚刚已经朝流月体内注入了护体幻力,刘将军绝对伤不了流月,到时候找准时机,他再下暗手,这姓刘的还想完好无损的回来?   “啧啧,就让咱流月……的男人,来搓搓这什么将军的锐气吧,哈哈哈……”择良也是个人精,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下了然,戏谑地看了景睿一眼,轻笑起来。   择寒撇撇嘴,这算不算是兵不厌诈?   闻风而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将那片空地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挤着想朝前看。   景睿蹙了蹙眉,双手一张,一道无形的气墙将空地围了一圈,众人被挡在了墙外,众人惊惧地看向景睿,被他的实力震慑住了。   “骚包……”择灵默默地念着。   “你姓刘是吧,开始吧!”流月冷冷地看着刘将军,高声道,随后又朝景睿眨巴了一下眼睛。   景睿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刘将军也不多言,挥刀朝流月砍去,眼里的狠辣,看得周围的人皆为流月捏了一把汗。   流月眉头一蹙,闪身离开,剑尖划过他大刀的刀侧,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刘将军拿的是宝刀没错,可流月手里的剑也不是垃圾。   刘将军看着自己的爱刀被划了一道口子,眼里溢满怒意,大吼一声,朝流月挥出三道风刃,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那模样,好不凶恶。   流月毕竟是没见过这场面的,有些慌神,余光瞟见景睿担心的眼神,又想起曾经答应小姐要勇敢的事情,当下一咬牙,险险避过刘将军的大刀,腾空一跃,面色一凛,将利刃高举,将那剑当刀来用,朝着底下准备飞上来的刘将军就是当头一劈。   “嚯,那是剑……”不是刀哇……择灵有些无语。   景睿微微蹙起眉,始初以为流月与这刘将军差得不多,看来是他轻敌了,指尖暗自运起幻力,只等机会一来便将刘将军击落。   刘将军也没想到这一个小女娃竟有这样大的力量,当下也不敢轻敌了,闪过那道剑光,看着身侧巨大的裂痕,微微眯眼,突然使出了看家绝招,将刀架在自己腰间,迅速旋转,强大的风刃四射,打在景睿设下的结界上,“嘭嘭”作响。   流月面色一白,心知自己躲不了,聪明地选择不再攻击,而是将全身的力量逼出,结成一个防护罩,尽量减轻自己被伤的面积,这保命的绝招,是景睿教她的。   众将士见此,纷纷纠起了心,这可是刘将军的绝招……他们不希望这小姑娘受伤啊!   景睿面色一冷,看着流月直直掉进无数风刃中,眼瞳微微发红,掌心凝聚的强大力量,只待最后那一刻,将刘将军的力量全部摧毁,明知道自己能救得下她,却还是止不住地害怕,他刚才怎么就同意她上去了呢?   眼看流月就要迎上刘将军的刀刃,众人的呼吸也开始停止,流月自己的心也高高地提了起来,以剑挡在自己头前,伤害哪……减小一点吧……   景睿的眉头越皱越深,凝聚着强大幻力的右手缓缓举起,可在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后,僵住了动作,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   沉璧关。   “流月!”原本熟睡的花泣雪突然睁大眼睛,水眸中是无法掩饰的冰冷杀意,只见她就这么躺在床上,缓缓抬起双手,双掌中汇聚着白色幻力,在眼前画了一个白光汇聚而成的光圈,素手朝光圈中一伸,两指并拢成剑状,朝前一挥,空中闪过一道白光。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白光消失,眯了眯眼,抬手将光圈收了回来,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还有些酸软的腰,吐了一口气。   “阿暖?”慕凉端着一盘餐点进来,见花泣雪面色发寒地坐在床上,有点心虚地唤了一声,眼神很是闪烁,阿暖这表情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早上那事儿让她羞愤了?   “收起你那眼神。”花泣雪在他走进房间的一刹那就知道他来了,回头看了眼他那心虚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   “咳咳,阿暖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慕凉摸摸鼻子,那餐盘放下后,走到花泣雪身边坐下,蹙了蹙眉。   “我在流月体内注入过一道力量,若她遇到性命危险,我会感应得到,刚刚,流月遇到麻烦了。”花泣雪倚在他怀中,淡淡地说道,好看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慕凉轻抚她脑袋的手一顿,挑了挑眉,“嗯?景睿没本事保护流月?”不会吧,景睿的本事他知道的。   “她刚刚在比武,景睿还没来得及插手。”花泣雪脑中浮现刚刚看到的画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跟人打起来了,看那人的着装,应该是一名将军。”她注入流月体内的力量只能保住她一次,若再有下次,她也无能为力了,希望景睿能护好她。   “若我没记错,佩关原来的主帅是姓刘的,恐怕是景睿跟他对上了……”不过,不应该是景睿跟那姓刘的打么,怎么会变成流月?还吵他家阿暖睡觉。   花泣雪又揉了揉腰,嘟了嘟嘴,“慕凉,我饿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让流月跟那男人打起来,但她刚刚那一下,那男人会直接毙命,流月的安危,她暂时不用担心了。   “喏,饿了吧,慢慢吃。”慕凉端着一碗馄饨,邀功似的笑着。   “我自己来。”花泣雪干咳一声,接过馄饨。   慕凉点了点头,难得的没腻着要喂花泣雪,而是默默地将手放在她的腰间。   “你干什么?”花泣雪身子一僵,危险地看着慕凉。   慕凉面色一黑,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花泣雪,你当我是色中恶鬼么?我只是帮你揉揉腰!”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不是看她一直在揉腰才帮她的么,真是……   “嗯。”花泣雪低下头小口地吃着馄饨,瞄了一眼脸色臭臭的,在旁边闷不啃声的慕凉,伸手推了推他,“我、我那是下意识的反应……”   “哼,你男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个形象?”慕凉瞟了眼她吃得干干净净的碗,轻哼一声,伸手拿了过来。   “慕凉……”花泣雪抿出一朵笑花,抬手搂住他的颈项,在他下巴处亲了亲,“别气了。”   慕凉感受着下巴那儿软软的触感,心下一喜,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再睡会儿吧,明儿个估计得打仗了。”   “那……你笑一个?”花泣雪最见不得他这矫情的样子,以前的话,她看见这个肯定是觉得他无理取闹,一个冷眼以后,再置之不理,可这次……她竟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啊,真是疯了。   慕凉一挑眉,惊奇地瞅了她一眼,抬手摸摸她的眉眼,确定她还是她之后,才笑眯眯地说道,“再次觉得,我那伤受得值得,瞧瞧我家阿暖现在这可爱的小样子……”   “好了好了,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洗碗!”见她脸色开始泛黑,慕凉立刻闭嘴,拿着空碗飞速离去。   花泣雪好笑地看着他逃命一般的样子,他这尊贵的摄政王,还需要自己洗碗么?挑了挑眉,拉起被子躺了下来,流月那儿没事儿了,她应该可以安心睡一会儿了。   而佩关那边……   就在流月要撞到刘将军的刀刃之时,手中的长剑冒出了白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托起,流月的双手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过什么的时候,她已经一剑刺向刘将军,白光所过之处,一切力量都化为无形,就连景睿设下的结界,也消失了。   “不、不是吧!?”择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咽下一口口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睿也有些讶异,看着白光散尽后,直直刺入刘将军心口的长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流月看着眼前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刘将军,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血液顺着剑流到了自己手上,温热黏稠的感觉让流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流月手一软,便将剑拔出来丢到了地上,看着软趴趴倒下的刘将军,流月急忙蹲下去,猛拍刘将军的脸,“喂喂喂,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死……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被我一个小丫头弄死了……说出去多不好听……”   那刘将军本还剩一口气,一听流月这话,两眼一翻,再无生气。   “哇,景睿,我杀人了!”流月无助地看向景睿,大眼睛红红的,见刘将军没了呼吸,第一次杀人的惊慌失措,全都冒上了心头。   “没事的。”景睿将流月拥入怀中,抬脚踢了踢地上的死尸,眸光没动一下,“来人,把刘将军抬走,厚葬。”   “是!元帅!”两名小兵冲上前来,将刘将军拖走,眉眼里带着笑意和解气,平时这姓刘的抽打他们的时候,怕是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择良看着周围的人一脸解气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生前作孽,死了,也怪不得别人如此对待,云绪手下的人,培养得可真好!   “我我我……”流月拼命地擦着受伤的血,苦着脸,刘将军死了,她倒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毕竟是她第一次杀人,她还是会慌张哪……   景睿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流月,他敢欺负你,便该死,不必慌张。”   旁人听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瞧瞧着景元帅,未免太宠着自己女人了吧,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不放在心上……   “景睿,我是坏女人,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等我回过神来以后,剑已经刺进了他胸口了!”流月见手上的血擦不干净,也没继续擦了,踢了踢地上的剑,有些不知所措。   “这应该是王妃的力量。”择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上来,择良跟在后面,让那些士兵解散。   “小,小姐的?”流月猛地抬头,眼里全是疑惑,杀人的后怕心理消失了大半,伸着小脑袋东看看西看看,“小姐,小姐在哪?”   “王妃在沉璧关。”景睿敲了敲她的脑袋,蹙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流月,你在临走前,王妃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流月摸摸脑袋,仔细回想,当小手触及到发顶的时候,猛地瞪大眼,“小姐在我走之前,狠狠地敲过我脑袋!”   “嗯,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王妃在你体内注入了一道力量,在你危机时刻她能感应到,解救你。”景睿想了想,如是说道。   “唔,小姐真好,她一个人在沉璧关,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流月满心的感动,碎碎念着,竟生出想去沉璧关找花泣雪的念头,不过,这念头很快被景睿打断了。   “想都别想,你已经答应我来佩关陪我了,不准再想着去找你家小姐!”景睿黑着脸瞪她。   流月诧异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似乎不相信景睿会这么说,景睿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景睿冷哼一声,抓着她的手就朝刚刚让人为他们准备的住处走去,也不管旁边的人是个什么表情。   “咳咳,这个景睿他怎么了?”择良推了推择灵,好笑地看着某个散发着某种味道的景睿。   “景睿,吃醋了,跟王妃的醋!”择灵笑吟吟地说道,哎哟,别看这景睿平时木木的,吃起醋来,味道跟王妃有得一拼。   “唉我说择灵,什么时候你嘴这么毒了?”择良蹙了蹙眉,摸着下巴打量了择灵一番,眸光动了动,眼神突然变得奇怪。   择灵退后了两步,警惕地瞪择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爱上我了?”   “择寒,你快过来看看,这择灵,最近看上去比以前秀气不少,细皮嫩肉、水灵灵的。”择良奇怪地看着他,半晌才问道,“王爷给你了什么养颜圣品?”不对啊,即便是养眼圣品,也不会把骨骼给养细了啊,可这择灵明显比上次见到那骨骼要小了那么一些。   择寒翻了个白眼,“择良,我非常怀疑择灵说的话,你不会是真喜欢上自己的兄弟了吧?”话落,转身就走。   “怎么可能!”择良瞪眼,嫌弃地看了择灵一眼,跟着择寒走开了,他是爱做服装首饰没错,可不代表他性向有问题哈。   择灵愣愣地站在原地,举起自己的手细细地看了看,突然有些不安,这手,的确是纤细了,这皮肤,的确是白嫩了不少,怎么会这样……下 ☆、089:二“男”戏水【手打文字版VIP】   “王爷!幻阵已经消失,我军探得敌军后续部队昨日晚上已经到达,如今对方兵力,有三十五万大军。”王魁面色凝重地向慕凉报告。   “呵,果然是三十五万……照原定计划,射毒箭。”慕凉轻点着木桌,冷笑着说道。   “是!”王魁抱拳退下。   “只是毒箭,持续不了多久,云绪怕是已经知道我们能解那毒,以他的狡猾,定早就叫人告诉风雾年解毒的方法。”花泣雪从房内走出,淡淡地说道。   “嗯哼,我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这打仗,靠的可不是这些小动作,不过我慕国的军队既然尝到了这毒的厉害,那风雾年的人,也别想好过。”   慕凉冷哼,随即温柔地将花泣雪搂进怀中。   “你倒是睚眦必报。”花泣雪勾了勾唇,从他怀中起身,顺手将他拉了起来,“去看看,你可是主帅。”主帅是军队的主心骨,怎么可以不到场?   “看那些个死人干什么?哪有我家阿暖好看?”慕凉笑吟吟地说道,赖着不起身。   花泣雪眸光一冷,没好气地哼道,“你拿我跟死人比!”话落,手一使劲,将他拽了起来,也不等他再啰嗦,拉着他出门。   金滩之上。   “慕凉,你够卑鄙,竟然下毒!”风雾年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恨得牙都痒了。   “呵,正所谓兵不厌诈,再说了,本王可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慕凉搂着花泣雪缓缓走上城楼,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身银色盔甲的风雾年,和那满地中毒倒地的士兵。   风雾年见慕凉上了城楼,眼里的恨意加重,再看他身边的花泣雪,眼瞳都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哼,真是可笑,以为就这种雕虫小技,便能赢了我?”风雾年冷哼,没错,慕凉这一招的确狠毒,他也损失了不少兵力,可这些人对于他那三十五万大军,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云相早就告诉了他解毒之法。   缓缓抬手,运起幻力,一阵白色烟雾散开,白雾散尽,地上那些不断颤抖着的人,渐渐停下了颤抖,中毒浅一些的,甚至都可以站起来了,一个扶着一个,退了下去,后面的大军替换了上来。   “哼,真当本宫无法解毒,慕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风雾年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缓缓举起手,比一个一个手势。   “嗯哼,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太子也不必太得意。”慕凉冷哼,对后面的王魁使了一个眼色,王魁领命退下。   花泣雪幻力一展,拉着慕凉飞跃至城楼最高处,冷冷地看着底下,慕凉对着底下举着火把的士兵一挥手,漫天的火箭朝风雾年的大军射去,硝烟弥漫,然灰了一片天地。   “呵呵,这算是主菜了?也不过如此!”风雾年看着漫天的火箭,嚣张地大笑,挥手摧毁一批,见身后的士兵开始动起来了,迅速飞身退至后方上空。   风国的士兵们八人一组,就地迅速快跑,不多时,一个个七彩光圈在他们周围出现,强大的幻力飞升上空,将火箭摧毁于无形。   “啧,阿暖,那人果然是帮风雾年的。”慕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眼里杀机必现。   “一个两个还好说,可这三十五万大军全都这样,就很麻烦了。”花泣雪微微蹙眉。   “呵,夫妻搭配,干活不累。”慕凉看着不断倒下的慕国士兵,目光愈加冷冽,转头轻轻地吻了花泣雪的脸颊一下,突然拔高身形,冲进了敌军之中,只见紫光不断从彩光中冲出,一个个阵势不断被毁。   “王妃,王爷这样不能持久啊!”王魁担忧地看着冲进敌军中的慕凉,此时的他已经化身为杀神,满目的嗜血,满脸的杀意,周身散发的强大幻力让敌军不敢近身,而那天生的威严铁血,让那些士兵隐隐有下跪的冲动。   沉璧关城门大开,密密麻麻的慕国士兵高喊着朝外面冲去,抽出兵器,奋力斩杀着敌人,鲜血不断从人体内喷涌而出,有风国士兵的,也有慕国士兵的,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的尸体冲上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杀意,这,便是战争的残酷。   风雾年见此面色一冷,掌心凝聚出金色幻力,铺天盖地地朝大军袭来,彩色阵势的威力迅速增大。   这力量对慕凉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对慕国那些士兵来说,却都是致命的伤害,唤出猎紫,站在鲜血之中,闭上冷眸,缓缓吹奏起来,歌声不若平日的悠扬,带着浓浓的杀气,箫声化作条条紫色的光,朝四周的阵势涌去。   风雾年见此,眼底一暗,掌中力量加大,衣袂被那力量带动着,不断地飞扬着。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着急不已的王魁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突然飞高,唤出挑红,手持赤色长剑,在空中舞动,不多时,便见慕国士兵所在之地,皆被红光笼罩。   “尽量降低敌军对慕**队的伤害。”花泣雪冷冷地说道,将挑红抛向空中,自己朝前冲去。   “阿暖!”慕凉见空中白光一闪,着急大吼道,“不准冒险!”他若猜得不错,风雾年的幻术在那人的帮助下大增,他不知道他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他不准阿暖去冒险。   “管好你自己!”花泣雪见他突然收了力道,四周的彩光朝他涌去,面色一冷,一道白光将那些攻击全部挡住,这才继续朝前飞去。   慕凉连忙收敛心神,继续破阵,但心中还是牵挂着她,使不出全力,但对付这些小虾米,倒还是轻松得很。   “呵呵,花泣雪,怎么,抵不过本宫的军队,打算用自己来慕国士兵的性命?”风雾年看着眼前的女子,邪肆地笑着。   花泣雪冷冷地眯眼,周身是孤傲冰冷的气息,话不多说,抬手便是一击。   风雾年迅速躲开,眸光一愣,周身散发着强烈的金光,就在昨夜,他将先生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参透,如今他的力量,哪里还是以前的他那点力量可以比拟的,就这金色,便能说明一切。   “雪儿,本宫是真的喜欢你的,不论你做了什么,是谁的女人,本宫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愿意,本宫的后位,一定是你的!”风雾年淡笑着看向花泣雪。   “与我无关。”花泣雪心中讽刺,面色也愈加寒冷,喜欢?他的喜欢,怕是连地上的烂泥都不如,再说了,他的喜欢,跟她有什么关系?   白色幻力迅速缠绕风雾年全身,每一缕光线都带着浓重的杀意,获得了那三分之一的力量,花泣雪的力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对上风雾年的力量,却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会,风雾年的力量怎么会突然提升那么多,竟然隐隐可以跟自己的力量抗衡?   风雾年冷哼一声,早就知道这女人除了对慕凉温柔之外,对其他人都无情,今日也算是他自讨没趣了,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心软,掌下的招式愈发狠辣,金光如剑,将花泣雪缠绕自己的白光一块块割断。   花泣雪水眸一眯,十指交缠,白光从心口处和额间狂涌,幻化成一把白色长剑。花泣雪手持长剑,招招凌厉嗜血,圣洁的白光中杀机必现,一道道白光朝风雾年各大死穴刺去。   “哼,你倒是厉害,可还不够资格在本宫面前嚣张!”风雾年眸色突然变成了金色,周身一震,将花泣雪的攻势全部震开。   花泣雪被他的力量震得后退了一步,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见慕凉似乎是想冲过来帮助自己,眼神一冷,“慕凉,你做好自己的事,别管我!”   慕凉脚步一顿,握着猎紫的手紧了紧,却选择了相信阿暖,于是闭上眼,专心吹奏玉箫,破阵。   而花泣雪那边,形势却不容乐观,风雾年的顶着一对金眸,力量变得更强大了,花泣雪也有些抵挡不住。   风雾年心中对花泣雪的那一丁点怜惜,也随着她那无情的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双手呈爪状,朝花泣雪狠狠地抓了过去。   花泣雪翻腾退后两步,举起双臂抵挡,只觉得心口一痛,喉中泛起一股腥甜,心中泛起了怒意,眼底冷光加深。   眼前红光一闪,挑红回到了花泣雪手中,花泣雪淡淡地看了手中光华萦绕的挑红,眼底隐隐泛起了红光……   “啊!”风雾年急速扭转身体,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朝花泣雪席卷而来。   花泣雪冷冷地看着那不断接近的金色漩涡,眼底红光和白光不断交替,在金色漩涡接近的那一刹那,花泣雪的脑中回荡着一道男音——   “玥儿,伤我者,杀!”   霸气,杀伐的气势在花泣雪周身展开,花泣雪的眼中是冰冷的霸气,只见她高举挑红,狠狠朝漩涡劈去,红白交错的光芒与金色漩涡对抗着。   风雾年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体内的幻力也不断狂涌,打算速战速决。   “玥儿,动用心中之力,必能退敌!”   那到霸气的男音再次响起。   花泣雪眸光一亮,单手轻点心口,低吟一声,细长的白光传入挑红体内,红白交错的幻力大盛。   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强烈的光芒使众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慕凉微微眯眼,趁此时机,压下心头的担忧,拔高身形,急速旋转着掌中紫箫,化出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势,眼里闪动着强烈的紫光,那阵势不断扩大,隐隐可以盖住整个战场。   风**队的彩光在这紫色阵势下,不断减弱,最终至于无形。   “退兵!”   慕凉冷静地说道,闪身回到了城楼之上,那强大的光芒散尽,花泣雪也回答了城楼之上,而那风雾年,口吐一口鲜血,跌向地上,稳住了身形,大手一挥,“退兵!”   今日伤亡过大,金滩被染成了鲜红,死尸一层叠着一层,鹰击长空,似在为这些捐躯的将士悲鸣,战争,便是不管对与不对,为着自己的国家,誓死而战,不怕牺牲!   “阿暖,你没事吧?”慕凉一把搂过飞跃至自己身边的花泣雪,紧张地上上下下给她检查了一下,见她只是受了点轻微的内伤外没什么大事,心疼的同时也放下了心。   “他怎么会增强了那么多。”花泣雪按住胸口,对着慕凉安抚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儿,这才问道。   “别管他,先疗伤。”慕凉哪里还有闲心搭理风雾年,抱着花泣雪便走,“王魁,休整军队,提高警惕,时刻准备迎敌!”   “是,王爷!”王魁按住受伤的左手,话还没说完,慕凉已经消失不见了,王爷和王妃的力量他算是彻底见识过了,两人虽然已经离开,但他的心中,还依旧震荡着。   屋内。   “一点儿小伤,不碍事。”花泣雪拉住慕凉的手,这点小伤只用好好调息一下就好,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瞧瞧前边这一桌子的药瓶……   “都怪我没用,不能去保护你……”慕凉自责地垂眸,若不是只有他会破那阵势,他哪里会让阿暖只身与风雾年对战。   “打仗,靠的不是我们两个人,保护士兵才是最重要的,再说我不会出什么事的。”花泣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思忖着说道,“三日之内,风雾年应该不会有动作,我们得做好准备。”   “能开启那阵势的士兵都不算弱,再想如今日那般缔造那么多阵势,已经不可能,下次对战,你我二人对战风雾年,慕国的士兵更是不必怕风国的军队。”   慕凉说的自信,却也是事实,慕国兵强马壮,的确不是善于水战的风**队可以比拟的,若今日之战是在水上,也许慕国会损失更大。   慕凉握住花泣雪的手腕,紫光渡入她体内,慢慢治疗着她的内伤,不多时,已经好了大半。   “阿暖,你今日为何会突然发狠?”慕凉担忧地看着有些疲惫的花泣雪,不是他不让她睡觉,而是阿暖今日的表现,太出人意料了,他虽然一直在破阵,但注意力有一半都在她身上,见她明明落了下风,突然气势大盛,战败风雾年,不由他不讶异。   那气势,带着绝对的冷酷杀伐,霸道果决,他从未在阿暖身上见到过。   “慕凉,我似乎,听到我爹的声音了……”花泣雪喃喃道,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眼神有些恍惚,玥儿……上一次那女子是她娘亲,而这一次,怕是她的爹爹了,他们像是知道她面临的一切,却为何从不出现,他们明明是关系她的,可他们为何不出现?   “阿暖!”慕凉看着难受地皱眉的花泣雪,沉声唤道,见她似乎是回神了,表情又柔和了下来,温柔地说道,“阿暖,或许他们是你的亲人,但他们既然是关心你的,不出现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暖,别想太多,不管前面有什么,都有我陪着你。”慕凉轻柔地吻着她,心疼她的无奈,也有些怨恨她那对素未谋面的父母,让他的阿暖如此难受。   “慕凉,我想见见他们。”花泣雪抬眸,那小样子有些无助。   “傻丫头,该见到的时候,自然会见到,知道么?”慕凉轻点她的鼻子,“既然你爹娘会在危急时刻提醒你,便说明总有一天,他们与你见面,只是时机未到。”   “慕凉,我是不是很任性?”花泣雪叹了口气,爹娘还不知道身在何方,她怎么能要求慕凉带她去呢?啧,她最近变化真大。   “呵,我倒是想让你时时刻刻这样任性呢,不过某人以前哪,冷冰冰的,任性对于你来说,还真是奢侈。”慕凉无奈地笑着感叹,“阿暖,以后都这样吧,任性,依赖我,嗯?”   花泣雪挑眉,看着他眼里的宠溺,淡淡地笑了起来,“好啊,这是你说的。”不知道怎么的,她对慕凉这提议心动得不行,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应下了。   “哈哈,我的大宝贝!”慕凉心里溢满了喜悦,用力地抱了抱她,随即想到她身体还没痊愈,蹙了蹙眉,将她放在床上,“阿暖,睡一会儿,睡醒了,伤就能全好。”   “那我醒了以后,想吃馄饨!”花泣雪嘟了嘟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好。”慕凉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因她小女儿的娇态,而心软如水。   花泣雪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唇畔含笑,见此,慕凉结了个防护罩,这才放心离去,部署军队。   而在花泣雪的梦中,她似乎来到了一处陡峭的山崖,崖上隐约可以看见两道金色的身影,但离得太远,她看不真切,想上前,却动弹不得。   那两个金色的人影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她听不清,而她能看见的,是天机一个若隐若现的裂痕,冒着漆黑的浓雾,可怖异常。   而另一边,慕凉已经跟诸位将帅商量好了对策,今日一战,损失不小,总的来说,两军算是打成了平手,但若风国没有那奇怪的阵势和风雾年的力量,根本不足为惧,下次对战,慕凉与花泣雪一齐对抗风雾年,而风国没了那阵势,是绝对抵挡不了慕国的军队的,说白了,风国这回必败无疑。   风雾年也许是想到风国有了那阵势,所以胜利在望,但他没想到,慕凉能解开一两个阵势,同样能解开所有的阵势,他的轻敌,注定他悲惨的结局。   佩关。   “雀**队已经抵达佩关,元帅,我军是否迎战?”钱将军钱陵恭敬地站在景睿面前,报告消息,雀国三十五万大军,他们慕国有三十万,佩关虽然易守难攻,但胜负还不能预料。   “召集兵马,在大门前等候,随时准备迎战,钱将军随本帅来。”景睿想了想,起身说道。   “景睿,我跟你一块儿去。”流月拍拍手,也想起身,却被景睿压了下来。   “你能陪我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战场太血腥,我不想你做一辈子的噩梦。”景睿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流月来这儿,说明她在乎自己,他很开心,可她虽然有一些实力,但他真的不希望打破她的纯真。   流月是杀了刘将军,但他是罪有应得,她可以不内疚伤心害怕,但战场上呢?没有谁是有罪的,甚至说所有人都是无辜的,流月杀了他们,必定会背负内疚过一辈子,这一点,他可以预见。   “景睿……”流月明白他的心意,但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   “乖乖在这儿等我,我会完好无损地回来。”景睿温柔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流月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自己无力改变,只有老实地呆在这儿,等他回来了,但担心,却是不能避免的。   择灵、择良和择寒三人见此,也没说什么,跟在景睿身后,快速离去。   佩关的战争也已经打响,双方将士展开了激烈的拼杀,雀国由东方曜领军,东方曜在军事方面也算是个人才,这让慕国这方应对得有些吃力。   三日之后。   “元帅!后方粮草被烧了,我们只抢救下一小半粮食!”钱陵的脸色很难看,这粮草是打仗的根本,将士们没了饭吃,哪里来的力气打仗,粮仓被烧,军心也会大乱哪!景睿神色微微改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让将士们不要担心,粮草本帅会想办法的,本帅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将士们饿肚子!”   钱陵不敢质疑任何,应声离去。   “择灵,你从近道走,去接应白圣雨。”景睿见钱陵离开,淡淡地说道,“王爷早就料到云绪会出这招,也算到他会烧佩关的粮草,所以早就让白圣雨准备了备份,过一段时间以后才送来,如今粮草已经烧毁,他不能再这么慢悠悠的了。”   “好,我去接应白圣雨。”择灵点了点头,看向择良和择寒,“两人对敌,虽不若我们三人那样牢不可破,但那杀伤力也不会减少,不必担忧。”   “嗯,择灵你速速去接应白圣雨,不必担心我们。”择良点了点头,看了择寒一眼,说道。   “嗯。”择灵笑了笑,看了看天色,闪身出门,架马朝扬天城方向奔去。   白圣雨这奸商这一次算是大出血了,但慕凉许给他的好处也不少,此时的他正悠哉地行驶在小道上,领着大队人马运送军粮,脚下的土地有些难走,毕竟他们是抄近道,而不是官道。   与此同时,沉璧关那方,再次开战,一如慕凉所言,他二人对抗风雾年,将其击退,风国的军队也溃不成军,败得彻彻底底,但这并不代表战事已经结束,陆陆续续的,双方还不断地展开着大大小小的战役。   “白圣雨,云绪已经烧了粮草,我们的速度要加快了!”择灵在一天前赶到,已经慢悠悠地走了一日了,止不住地心急,“我说你倒是快点啊!”   “嘿,你这个大男人的,怎么跟个姑娘一样别扭,我都说了,这路不好走,再快一些,会很危险!”白圣雨皱眉,虽然这速度不快,好在这路程短,即便他们走的慢,也能很快赶到战场。   “你!你才是姑娘!”择灵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娃娃脸憋得通红,他自然是知道这道理的,可他就是心急,抱怨两句不行吗?   “呵,我哪里像姑娘了,倒是你,唇红齿白还娃娃脸……唉?择灵哪,几日不见,怎么愈发的清秀了,怎么包养的啊?”白圣雨眼尖得很,昨天就发现了择灵身体的变化,今日终是忍不住借这个机会问了出来。   择灵一愣,突然沉下脸来,闷不啃声,不再说话,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圣雨一看他这表情,便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当下有些内疚,“择灵,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不是故意的……”   “闭嘴。”择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白圣雨被他这一瞪,一向能说会道的嘴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吐不出一个字儿,看着他闷闷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   白圣雨突然瞪大了双眼,为什么择灵不开心,会影响到他的心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   白圣雨还想继续想下去,却见前方择灵走路不看路,驾着马朝前方的泥坡奔去,当下黑了脸,便追了上去。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择灵和白圣雨所在的泥坡发生了大面积的山体滑坡,直直将两人推下了山坡,两人跌落在泥中,根本来不及运起幻力离开,便随着泥流而去。   “副将,带着军粮继续赶路,不必担心我们!”白圣雨当下大吼,一把抓住有择灵,尽量使两人不被泥浆掩埋。   “踩着我的身子,借力上去!”择灵站的比较下边,所以陷得比较深,根本不能借力离开,但白圣雨不同。   “让我丢下你,做梦!”白圣雨想也没想就吼了出来,话一出口,两人皆愣住了,白圣雨差点没抽自己两嘴巴子,他这是在说些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暧昧?   择灵也是一愣,被泥浆呛了一口,不断地吐着泥,窘得不行。   “你傻啊,啃泥?!”白圣雨回过神来,便见择灵满嘴的泥,当下是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拽过来一些,抓住旁边的一颗树,虽然它很快就断了,但多少还是借到一些力,将两人从泥中拔了出来,跌落在远处的落叶堆中。   “唔。”择灵蹙眉低呼。   白圣雨一惊,连忙将择灵扶了起来,着急问道,“怎么啦?摔疼了?”   择灵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为自己惊慌的样子,心里似乎有着莫名的情愫,却潜意识地排斥着它。   “把手划伤了!你不会躲啊,你幻术不是挺高的么?”白圣雨发现他黑衣下的手臂冒着血,当下气怒道,但手下包扎的动作却很轻柔。   “不用你管。”感受到白圣雨的温柔,择灵的心越来越乱,狠狠地抽回手臂,自己胡乱包扎了一下。   白圣雨眸光一暗,似有不悦,却见择灵缓缓站了起来,径自打量着周围,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抄的近路便在一座不高的山崖上,如今怕是跌进山谷里了。”白圣雨看了看四周,淡淡地说道。   “怎么上去?”择灵问。   “只能从我们刚刚滑下来的地方爬回去,可现在我们上不去。”白圣雨愣了愣,话出口后才心下大惊,他知道,有别的路可以上去,为何下意识就这么说了?   复杂地看了择灵一眼,他这是,想多跟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什么?”择灵脸色一沉,却也认同白圣雨说的话,刚刚才发生了大面积的滑坡,这路不好走,即便他们幻术高强,却也没王爷和王妃那种长时间御空而行不掉落的本事。   “我们朝里面走走吧,找路。”白圣雨看着他不佳的脸色,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朝里面带去。   “两个男人牵在一起,你不觉得恶心啊!”择灵面色一慌,狠狠甩开白圣雨的手,疾步朝前走去,却因走得急,没看清前面的泥坑,一个踉跄就朝前跌去。   白圣雨眼一眯,在他还没来得及自救之前,迅速上前揽住他的腰,将他带离原地,眼里划过一道算计的光芒,他故意脚下一滑,带着白圣雨跌倒在地。   择灵愣愣地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近距离观察,发现白圣雨这男人真的长得很好看,若自己是姑娘,怕也会喜欢他吧……   加快的心跳唤回了择灵的理智,看着两人现在暧昧的姿势,还有白圣雨似笑非笑的表情,娃娃脸刷地就红透了,立刻起身,却触动了手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么?还不小心一些。”白圣雨缓缓坐起,看着背对着他坐着的择灵,笑得向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突然,白圣雨伸手从择灵身后搂住他,择灵正想推开他,却见他小心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心湖便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头,泛起了涟漪。   择灵呆呆地看着白圣雨的侧脸,看着他认真垂眸的样子,心里很乱,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现在他这状况,明显是对白圣雨有不一样的感情,可他们都是男人啊,他是不是疯了才会这个样子?这是不为世俗所容的……   白圣雨处理好他的伤口,便看见择灵看着自己,眼里全是苦涩,微微眯眼,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随即邪气一笑,假意起身,嘴唇似有若无地掠过择灵的耳垂,鼻尖嗅到了他身上的清香,餍足地勾起了唇角。   择灵被耳边的热气激得打了个激灵,刚刚那些思绪全都不见了,只觉得脑子里“哄”地炸开了锅。   “还不起来?地上坐着很舒服?”白圣雨戏谑地笑着,朝他伸出手。   择灵下意识地将手放进他手中,借力起身,脑子里乱哄哄地跟着白圣雨朝前走着,却忘了自己的手还放在某人手中。   白圣雨看着手里的手,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这怎么看怎么不像男人的手……心中有个假设成型,白圣雨似有若无地瞟向择灵的胸和喉结,有些失望地吐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早就决定了不是么?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他白圣雨算是朵奇葩了,长得丰神俊朗,又多金有才,那么多年却都不近女色,还把未婚妻给送人了……没想到自己却喜欢了一个男人!   没错,他喜欢择灵,在两人掉下来的时候便确定了,他对择灵的心急和担忧,早就已经超出兄弟范围很远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择灵回来也没多久,怕是从一同启程,参加争霸赛便开始了吧,一路上就两人是单身的,最初是惺惺相惜,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惺惺相惜变了质。   不过喜欢男人又怎么样?他白圣雨做事,什么时候理会过俗世的教条,不过就不知道择灵这小子能不能接受了……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是对自己全然无情的吧。   白圣雨瞟了眼还呆愣中的择灵,失笑地摇了摇头,看着前方的一棵大树,那满肚子的坏水又冒了出来,故意领着择灵朝那树走去。   择灵根本就没看路,哪里知道白圣雨领着自己的撞树,毫无疑问的,他下一刻便要跟大树亲密接吻了,白圣雨哭笑不得地伸手,放在树上,让他撞上自己的手。   “走路,不用看路?”白圣雨看着醒神的某人,打趣道,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和温柔。   择灵微微眯眼,“你故意的。”   “嗯哼,山间生活太无聊,我总得自己找点乐子把。”白圣雨那语气全是理所当然,最后还恶劣地搂住他的腰将他揽入怀中,戏谑地笑着,“或者你呆在我怀中,我若再耍你,那我自己也得撞树,这样,如何?”   白圣雨瞧着他青红交错的脸色,大笑起来,只觉得可爱得紧,啊,他好像变坏了,竟爱上看这小子发怒的样子。   “滚!”择灵冷着脸,周身气势一展,将白圣雨震开,闪身朝着前方飞去。   白圣雨飞身追着他,脸上的笑容尽敛,眼里是不容小觑的精光,躲?被我看上了,还想躲?择灵哪,你是不是忘了,只要是我白圣雨看上的,没有一个能逃得了。   “啊,小河,我来了!”白圣雨看着在河边洗手的择灵,手脚麻利地宽衣解带,一股子扎进河中,这一身的泥糊着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   “你找死。”择灵冷冷地看着他,挥手挡开他溅出的水花,准备起身离开。   “一身泥很舒服?”白圣雨倚在大石上,悠哉地玩着水,似笑非笑地看着择灵,满意地看着他停下了脚步。   择灵眉头狠狠地蹙着,一身泥很难受,非常的难受,可要他跟白圣雨一起洗澡,他更加不乐意。   “咱们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你害羞个什么劲?”白圣雨看着不断挣扎的某人,笑得像只狐狸。   “哼,我是嫌你那一身赘肉看着碍眼。”择灵也不是软柿子,立刻转身,反唇相讥。   白圣雨脸一黑,刷地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样也算是赘肉?这是肌肉!你给我看清楚了!”被自己喜欢的人嫌弃,白某人很不爽!   择灵黑着脸看着光溜溜的白圣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暴露癖么?”   “过来洗澡,一身泥,本少爷都懒得跟你走一路。”白圣雨冷哼。   “谁乐意跟你一块走了?”择灵瞪眼。   白圣雨微微眯眼,“佩关战火连天,你确定还要再别扭下去?”   择灵一愣,想到佩关的战事,也不矫情了,三两下扒了衣服,钻进河里,洗干净身上的泥。   白圣雨看着他沾着河水的发丝和娃娃脸,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这一刻看到的,不是男子……   “傻瓜,手还受伤呢,也不知道好好保护着自己。”白圣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择灵身前,神情自然地将他受伤的手臂抬起,为他清洗着身上的污泥,实则心下狂喜,豆腐,豆腐,美味的豆腐哇——择灵的皮肤还真不像男人,光溜溜的太棒了!   “你、你……”择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动作,他、他、他在帮他洗澡!?   “我怎么了?”白圣雨戏谑地笑着,在他腰际暧昧地掐了一下,“都是男人,还害羞?哥哥这可是好心哪。”   “啊,你滚蛋!”择灵低吼,一脚把他揣进水中,满脸恶心地搓着身上被他碰过的地方,疯了疯了,他要疯了!   看着择灵抓狂的样子,白圣雨无辜地耸耸肩,“淡定一点儿,我们都是男人……”   “男人个狗屎,你要是女人老子就不恶心,妈的,滚!”择灵爆着粗口。   白圣雨见他又把受伤的手臂放进水中,不悦地蹙了蹙眉,又上前来,“你把你手臂给抬起来!”   “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离我远点!”择灵又是一脚拽过去,不过这回某人没被踹到,反而抓住择灵的脚,将他拖入自己怀中。   择灵挣扎着,白圣雨死死按住他,困难地举着择灵受伤的手臂,给他清洗着,忍着这死小子揍自己那狠狠的几拳。   这一澡洗得,还真算是惊心动魄,老远看过去,都能瞧见这边激起的高高的浪花……   ------题外话------下 ☆、090:战事顺利[文字版VIP]   沉璧关。   “风雾年,现在你还想怎么反抗?”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被挑红变成的红绳绑住的风雾年。   这场战争结束得很快,历时仅半个月,没了那奇怪的阵势和风雾年的协助,风国士兵兵败如山,风雾年带着风**队撤回风国,路途中却被慕凉和花泣雪抓住了。   “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啰嗦什么!”风雾年愤怒地看着两人,心里全是不甘,为什么,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要输给慕凉!   “你是死是活,本来就得听我们的。”花泣雪突然开口,冷冷地说道。   “噗!”慕凉一口茶喷了出来,好笑地看着花泣雪,阿暖真是太有才了,小嘴真是毒,杀人不见血哪。   果然,风雾年气得双眼突出,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花泣雪,你这个贱……”风雾年恶狠狠地瞪着花泣雪,大骂出声。   “啪”的一声,慕凉一巴掌摔在风雾年的脸上,双眼里泛着冷光,“阿暖不是你能骂的。”不对,是所有人都不能骂。   “慕凉,你不该甩他巴掌。”花泣雪拿过慕凉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看风雾年脸上肿了那么大一块,慕凉手不疼?   慕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花泣雪,你帮他?”   “哈哈哈,呸,你女人帮的是我,慕凉,你即使抓住了我又怎么样?啊?”风雾年也不知道花泣雪心中所想,以为她在帮自己,虽然这样并不能减轻他对她的恨意,但这一刻,他只觉得痛快。   慕凉冷冷地看了风雾年一眼,转头委屈地看向花泣雪,“阿暖……”   “我话都没说完,你急什么?”花泣雪眼里泛起笑意,如果她说,刚刚她是故意说话大喘气的,慕凉会不会揍她呀?   花泣雪慢慢走到风雾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看着他,讽刺地挑了挑眉,莲足轻抬,狠狠地踩在了风雾年嘴上,用力碾了碾。   风雾年震怒,被花泣雪的行为气得全身都颤抖了,眼里全是恨意,花泣雪啊花泣雪,今日她给他的耻辱,他一定会加倍奉还!   花泣雪这一脚下去,看似轻柔,但实则内劲十足,直接将风雾年的下颚给踩碎了,只听得他痛苦地呻吟着,却说不出话来,本来英俊的脸,此时却以变形。   “最毒妇人心……”绕在风雾年身上的挑红闪了闪红光。   “闭嘴。”慕凉冷冷地瞟了挑红一眼,随即笑眯眯地搂过花泣雪,“阿暖,你真棒。”   “挑红说我毒辣,你还觉得棒?”花泣雪挑眉。   “那当然,你男人我可是百毒不侵,来来,再毒一点儿吧,风雾年我就交给你了,我还从来没见咱家阿暖发过狠哦!”慕凉踢了踢不断痛呼的风雾年。   他不是喜欢他家阿暖么?那就把他交给阿暖好了。   花泣雪的嘴角抽了抽,她怎么会不知道慕凉在想些什么,无奈地揉了揉脑袋,可看着他发亮的双眼,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不会折磨人。”花泣雪淡淡道。   “没事儿。”慕凉笑容不改,他也没指望阿暖能做些什么事儿出来,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加工一下……   “小蛇。”花泣雪动了动手指,轻声唤道,一条赤红的小蛇从花泣雪衣袖处钻了出来,亲昵地蹭了蹭花泣雪的脸蛋。   “你又吃我主子的豆腐!”挑红怒吼,恨不得马上变成大棒,将小蛇打下来。   “花泣雪,你还把它带在身上,还让它钻你衣服里面!?”慕凉脸彻底黑了下来,抬手便想抓住小蛇。   花泣雪眼疾手快地当下慕凉的爪子,将小蛇甩到风雾年身上,“小蛇,我把他交给你了,残忍点没关系。”   云淡风轻的语气,话的内容却是毒辣辣的……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猎紫在心中默念。   慕凉用力搂过花泣雪,没好气地瞪着她,而花泣雪则直接无视身边某个愤怒的大小孩,冷冷地看着在风雾年身上爬来爬去的小蛇。   小蛇爬到风雾年脸上,吐了吐信子,风雾年忍着疼,看见在自己脸上爬来爬去的小红蛇,汗毛都倒竖了,他若没认错,这毒剧毒无比,若被它咬了一口,人体会冰冷交加,最后爆体而死,那种痛苦,就算是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撑不到毒发身亡的那一刻。   “脸色挺难看的。”花泣雪摸了摸鼻子,这小蛇还没咬他呢,脸色就发青了。   “动作快点!不然把你烤了吃了!”慕凉冷哼,看阿暖对这小蛇满意,心里愈发不快,指尖一转,指尖冒出了一团紫色的火焰。   小蛇愣愣地看着慕凉,小身子狠狠一颤,朝后面缩了缩,掉在了地上,又爬了上来,伸出蛇信子舔了舔风雾年的脸,似是嫌弃地晃了晃脑袋,可怜兮兮地看向慕凉。   慕凉微微眯眼,眼里冒出危险的光芒。   小蛇身子一颤,呲着毒牙,狠狠朝风雾年脸上咬了下去,再抬头时,他的脸上已经多了两个血窟窿,周围的血液迅速变成了黑色。   小蛇松了口气,哧溜地窜到了花泣雪身上,邀功似地晃了晃。   花泣雪看着风雾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接着便是不停的红白交错,站得不远的慕凉和花泣雪都感受到他身上不断变换的炽热和冰冷。   而风雾年的下颚已经被踩碎,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发出“唔唔”的痛呼,但从他绝望的眼里,还是能看出他有多痛苦。   风雾年心中的愤怒和恨意早就被那蚀骨的疼痛给消磨大半,咿咿呀呀的,愤恨地看着花泣雪。   “慕凉,他还能说话么?”花泣雪蹙了蹙眉,问道。   慕凉挑眉,看了花泣雪一眼,伸手弹出一团紫色光团,紫色光团包裹住风雾年的下巴,只听得骨骼“咔嚓”的响声,不多时,慕凉点了点头。   “贱人!你竟然……啊!”风雾年刚张口大骂,便被花泣雪抬手,甩过去一个巴掌,直接将他另一边脸打肿。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原来是在求我们别待你这么温柔。”花泣雪微微眯眼,懒懒地靠在慕凉身上。   风雾年怒目而视,瘫在地上的手突然凝聚出一团金光,朝花泣雪袭来。   挑红迅速变成簪子状,飞到空中,将那团金光挡住,并朝风雾年一击。   “噗”的一声,风雾年吐出一口鲜血,但身体没了挑红的束缚,即便是身体疼痛到了极点,也能缓缓移动自己的身体,他并没打算逃走,也知道逃不走,但是,他们要他死,那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手缓缓伸进衣袖之中,将赵双儿留给他的那药丸拿了出来,狠狠地盯着花泣雪和慕凉,伺机出手。   挑红回到花泣雪发间,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垂死挣扎的风雾年,小蛇的毒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充满恨意的双眸细细看去,其实已经没多少神采了。   “阿暖,我们走吧。”慕凉打了个呵欠,那死蛇的毒还不错,希望风雾年能熬到毒发身亡,他可没兴趣再多看他几眼。   “嗯。”花泣雪点了点头,知道风雾年不会再有活路,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小蛇趁机蹭了蹭花泣雪的脸,气得慕凉差点将它抓过来烤了。   风雾年见两人已经打算要走了,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折磨,运起最后一丝幻力,驮着药丸,射向慕凉和花泣雪。   慕凉突然脚下一顿,回身接过药丸,冷冷地看向风雾年,眼里划过嘲讽,“想毒死我们?风雾年,到死了,你还这么天真。”   “噗!哈哈哈!”风雾年看着化为烟尘在慕凉和花泣雪身边萦绕的药粉,狂笑出声,“我死了,你们……也不好过……你们不是相爱吗?哈哈哈……若有一天,你们互相憎恨,又会如何?哈哈哈哈!”   “你以为,一颗药丸,就能让我跟阿暖互相憎恨?”慕凉讽刺地笑着,还装模作样地深吸了一口气,吸入大量的药粉。   风雾年看着慕凉的表情,有些愣神。   “风太子,你莫非不知道,我跟阿暖,是百毒不侵的。”慕凉冷冷勾唇,看着风雾年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绝望。   百毒不侵……风雾年气急攻心,蛇毒迅速流窜全身,“噗”的一声,他喷出浓黑的血液,双眼瞪得很大,流出浓黑的血泪,终于,断了气,真真是,死不瞑目。   “慕凉,我不要恨你。”花泣雪看着风雾年的死状,没多大感觉,突然想到刚刚那药丸,眼里划过浓浓的悲伤,眼眶微微泛红,低低地呢喃着。   “阿暖,相信我,我们不会忘了对方的!”慕凉怎么会错过花泣雪波动的情绪,心下一紧,着急道。   “我知道。”花泣雪挑了挑眉,抹掉眼角溢出的湿润,勾唇道。   “那你刚刚悲伤什么?”这回怔愣的变成了慕凉。   “有些无聊,逗你玩。”花泣雪理所当然地说道,眼里划过狡黠,在慕凉还没回过神之时,闪身跑开了。   慕凉一张俊脸黑得可以滴出水来,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将心中的不爽全都发泄到了死去的风雾年身上,“嘭”的一声,风雾年的尸体变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这时的千浪关,战争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斩浪,风国的灵蛇队什么时候会来?”慕火儿挺着个变大不少的肚子,走进主帅营帐。   花斩浪见她来了,朝旁边的人点头示意后,连忙迎了上来,“不是叫你乖乖休息么?出来瞎走什么?”   “哎呀,我哪里有这么脆弱,你都不相信我!”慕火儿吐了吐舌头。   “灵蛇队,恐怕不久后就会来了。”花斩浪宠溺的笑笑,也没多说,眯了眯眼,招来大花。   “花水水,要干嘛?”大花正在睡觉,感应到花斩浪的召唤,迅速赶了过来,但还有些晕乎乎的。   “是时候,去茫山着急灵兽了,风国的灵蛇大队,不久后就要来了。”花斩浪挑了挑眉,敲了大花的脑袋一下,双方军队人数都不多,风国迎战的气势也不足,显然是在等待他们风国灵蛇队,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大花不爽地晃了晃脑袋,朝花斩浪低吼,“不就几条小破蛇,我一个人就可以弄死它们!”   “你虽然力量提升了很多,但对上成千上万的灵蛇,你赢不了!”花斩浪皱眉,“少在这里说大话,要是给雪雪听见了,看她不给你冷眼!”   听到花泣雪的名字,大花咕哝了两声,抬起爪子,爬了爬地上的泥,“茫山好无聊,又要回去哦……”   “如果你这个兽王之子还有威严的话,来回也不需要多长时间。”花斩浪斜睨着大花。   “我怎么可能没有威严!我可是兽王……它儿子耶!”大花最不乐意花斩浪怀疑它的能力,当下拍拍地说道,“去就去,花水水你守好城门,别我还带兄弟们来,先被别人给灭了!”   “放心,小爷我不是你。”花斩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搂着慕火儿转身离去。   大花在后面气得狠狠一眯眼,庞大的身体一转,闪身离去。   “你就爱欺负大白虎。”慕火儿摸了摸肚子,瞟了眼很快消失的大花,打趣道。   “不行么?这叫激将法,不是欺负,不信,我可以拿兵书来给你瞅瞅。”花斩浪笑得雅痞,抬手覆上了慕火儿的肚子。   慕火儿赏他一个白眼说道,“我说不过你!”   “不是火儿说不过为夫,而是为夫有理。”花斩浪得意地轻哼。   “你就不能让着点儿人家,让着点儿自己的孩子么!?”慕火儿爱娇地嘟了嘟唇,轻轻地敲了花斩浪的胸膛一下。   花斩浪邪肆一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瓣轻啄,火儿怀孕后,圆润了不少,皮肤也更加光滑细腻,白里透红,愈加的成熟妩媚。   “收起你那色迷迷的表情!”慕火儿失笑,轻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自己那一眼瞪过去,看在花斩浪眼里,那是千种风情,万种妩媚,饶是定力强大如花斩浪,面对自己心爱女子的无意挑逗,也把持不住了。   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花斩浪转过她的脑袋,俯身吻住他日夜渴望的红唇,先是轻轻地摩挲,时而伸出舌头在她唇瓣上轻舔,待她张开口后,再狠狠地将她吻住,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蛇,以解这段日子看得到,吃不到的饥渴。   “唔,斩浪……别闹了。”慕火儿拉住他乱动的手,低声嗫嚅着,小脸儿挑红诱人,如今她怀了孩子,可不能让花斩浪乱来。   花斩浪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压下身上的火焰,委屈地看着慕火儿,“我突然很后悔有这么个小东西了,我都好久没尝我家火儿的味道了。”   “哼,瞎说什么呢!”慕火儿又好气,又好笑,捏了捏他的腰,“你这么说,小心孩子听见了,以后出来了不理你!”   “臭小子,还在你肚子里就博得你的关爱,我吃醋了!”花斩浪满脸的不爽,危险地眯了眯眼。   “宝宝是你的种,你跟他吃醋!?”慕火儿气笑了,给了他一锤。   “我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哎哟,火儿你打我!”花斩浪还在念叨什么,却被慕火儿狠狠地踩了一脚。   慕火儿推开他,双手叉腰,面目凶恶,“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别碰我了!”话落,秀美一皱,随即眼里闪耀出了惊喜,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火儿,怎么了?”花斩浪两步上去,将她拥入怀中,担忧地问道。   “宝宝,宝宝踢我了。”慕火儿惊奇地扶着自己的肚子,发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手,眼里更是惊喜,“宝宝跟我握手了!斩浪,你快来摸摸!”说着,就抓住花斩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有什么好摸的,不就是……”花斩浪开始很不屑,但等他感受到慕火儿肚子里的震动时,也微微发起了愣。   “怎么样?宝宝再动的对不对?斩浪、斩浪?”慕火儿看着呆愣的花斩浪,奇怪地唤了他两声。   花斩浪回神,不可思议地看着慕火儿的肚子,半晌,傻气地笑拉起来,“嘿嘿,宝宝动了唉。”   “傻瓜!”慕火儿哭笑不得,刚刚是谁跟自家宝宝生气来着,这会儿又这幅德行,真不知道他这个德行时好时坏。   “都是要当爹的人了,稳重点嘛,笑那么傻!”慕火儿看着傻笑着不停抚摸着自己肚子的男人,娇气地说道。   “怎么不动了……”花斩浪蹙了蹙眉,听到慕火儿的话,立马板起了脸,压低了嗓音说道,“我这个丈夫这个爹爹还不够稳重吗?嗯?”   慕火儿翻了个白眼,满脸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斩浪,我好期待他的到来哦。”   花斩浪撇撇嘴,戳了戳她的肚子,却被慕火儿一记冷眼瞪了过来,打掉了手。   “死男人,别戳坏我家孩子!”   “他还不是我的种?有那么脆弱吗?”   “闭嘴!”   “……”孕妇的脾气果然火爆!   大花运起最快的速度朝茫山方向奔跑,千浪关离茫山不远,以它的速度,不过大半天,便已经到达了,但它是到了,可召集灵兽的事儿,却有些麻烦。   它这兽王平时可没什么威严,这一下子叫满山的灵兽乖乖听自己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但大花不是一个轻易便能被困难打倒的老虎。   大花先是嘶吼了一声,却见只有几个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灵兽赶了过来,不禁有些苦恼,成千上万的灵蛇,就这么十来只灵兽,哪里是对手呀。   叹了口气,大花领着十几只灵兽朝前走着,“小鸟儿,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全茫山的灵兽都听我的呢?”   大花问空中飞舞的鸾鸟。   大花,动物世界是弱肉强食的,若你够强大了,别的动物自己会听从你的!   大花闻言,双眸一亮,抬起爪子招来一只土拨鼠,低声吩咐,“土拨鼠,你找几个同伴,去将各个群落的老大请过来,我要跟他们决斗!”   土拨鼠犹豫了一下,终是挠了挠腮帮子,转身离去了。   大花,你是想要将每个部落的老大全都打败,以此来获得灵兽们的支持么?鸾鸟问道。   这茫山看上去虽然风平浪静的,但时机上是暗潮涌动,灵兽们也是分了团体部落的,没个部落都有一个领军人物,它也是这个部落最强大的存在。   “对呀,只要战胜它们的老大,他们便能听我的!”大花得意地说道。   他们都很强大的,大花,你打得过么?你可不能轻敌呀知道吗?一旁的一只黑熊说道。这茫山的灵物可都不是弱者,更何况是其中的王者。   “我会小心的啦!你们放心!”大花自信满满,它已经提升了很多了,哪里还是那些低等灵物可以比拟的,这并不是他自大。   不多时,三只灵兽到了大花的面前。   巨大的雪蟒,一只健壮的豹子,还有一只,是金狮。   大花低吼一声,便向三只扑去,四周全都是看热闹的灵兽,将这一方天地围得水泄不通。   要说这大花也是够莽撞的,不管不顾地就撞了上去,根本就不管那三只都是兽王级别的灵兽,将鸾鸟他们吓得背脊都发凉了,这要一个不小心,大花肯定会被生吞活剥的呀!   三只兽王齐齐攻向大花,本想速战速决,将这挑衅他们权威的白虎杀了的,可一跟大花比下去,却发现想杀它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它周身的白色光壁,阻挡了它们所有攻击,而它的攻击却是招招狠戾。   四只灵兽缠斗在一起,速度快得惊人,旁边的灵兽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半天过去了,四只灵兽还没停下来,直到夜幕降临之际,一道强烈的白光闪现,大花狠狠地踩着雪蟒的身体,而其他两只灵兽,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众灵兽见此,具是大惊,从未想过会有谁这么厉害,以一敌三,还能完胜!   其实大花也没他们想的那般赢得轻松,身上好几处也受伤了,皮毛都被血染红了,但好在这些伤口并不致命。   “现在,我就是你们的王,这茫山所有灵兽的王!”大花神气地爬到大石上,大吼道。   众灵兽见识过它得厉害之后,再无人敢反抗大花的话,纷纷低下头来,甘愿臣服,弱肉强食,弱者就是要向强者低头,向强者俯首称臣!   大花满意地看着它们的表现,虎目一眯,霸气地一扬爪子,朝前挥了挥,“那现在,你们都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解决那些讨厌的灵蛇!”   灵兽们纷纷大吼大叫起来,跟着大花的脚步,朝千浪关奔去,空中也是密密麻麻的灵鸟。   野兽们的本性便是嗜血好战的,一听到要杀那什么灵蛇,一个个兽血沸腾,跃跃欲试,脚步飞快,虽没有大花的速度快,但也慢不了多少。   不过一日,便赶回了千浪关。   而正在这时,风国的灵蛇队也已经赶到了,站在城楼上往下看,海中那些绿油油的光,全都是从灵蛇的眼里发出的。   没有吃过灵蛇肉的人,是感觉不到灵蛇的存在,但花斩浪和慕火儿是吃过的,所以他们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收兵!”花斩浪沉声吩咐道,等这灵蛇一上岸,他就是有再多的将士,也不过它们果腹。   慕国士兵受到指示,迅速回城,但还是有慢一些的,被上岸了的灵蛇吞噬掉了。   风国士兵一下子士气大振,高喊着,朝楼上射着箭,搭着云梯,妄图攻城。   “丢石!”花斩浪面不改色,当下飞来的刀剑,低喝。   慕国士兵将城楼上早已准备好的大石丢下去,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斩浪,灵蛇要顺着云梯爬上来了!”慕火儿眼尖地发现那灵蛇的动作,身后打落了一架云梯。   “我来,你回去休息。”花斩浪眯了眯眼,不等她回答,抬手将她推往远处,一团蓝色光驮着她。   花斩浪双手合十,再一分开,耀眼的蓝光从他双掌中爆发出来,飞身下楼,飞快地将那些云梯击毁,并斩杀着这成千上万,密密麻麻上前的灵蛇和风国士兵。   但寡不敌众,花斩浪的速度快,但那些灵蛇的数目更是多,他不可能每次都能全部击落,有许多灵蛇已经爬上了城楼,吞噬着慕国的士兵。   花斩浪的神色愈加冷冽,周身的幻力也愈加强大,稍微靠近他一步,便会被震碎。   “你竟然敢把我送走,我丫的揍你,你信不信!”慕火儿突然飞身下来,挥舞着鞭子,击打着地上的灵蛇,还不忘恶狠狠地瞪着花斩浪。   “你回来干什么,危险!”花斩浪脸一沉,心里全是怒气,“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怀着孩子!”   “你的孩子坚强得很,不会出事的,笨蛋!”慕火儿一鞭子杀死一堆灵蛇,恶狠狠地说道,“若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对敌,我干嘛还要从扬天城跟过来,我傻啊我!”   花斩浪被她这话气得差点吐血,斩杀一片灵蛇,伸手搂着慕火儿,飞身上了城楼,将赶上来的灵蛇斩杀后,设下了一个蓝色结界,抵挡着敌人的入侵。   “主帅,这结界并不是长久之计呀!”一名副将着急地说道。   “靠人力,我们是抵不过这灵蛇队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等。”花斩浪冷冷地说道,现在只有靠大花带着的灵兽群来,才能彻底将灵蛇队毁灭,收拾动物,最好的还是动物自己。   “大花真的可以成功吗?”慕火儿说出了大家的担忧。   花斩浪轻轻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轻哼道,“就这么看不起我们茫山镇山之虎?”   镇——山——之——虎——   慕火儿嘴角一抽,什么时候,大花变成镇山之虎了……   “老子是兽王,不是什么镇山之虎!”大花的怒吼差点掀翻屋顶,但众人已经懒得计较这些了,一个个面露喜色。   “带来了?”花斩浪搂着慕火儿飞跃至城楼上,老远都听得见灵兽们的嘶吼,满意地笑了起来。   “那是,我是谁呀,快点,把你那结界撤了!”大花得瑟地吼一声,却一头撞在了结界上,愤怒大吼!   花斩浪挑了挑眉,却没抬手撤掉结界,待看到兽群接触到结界的那一刻,缓缓抬手,迅速收了结界。   有些爬上来的灵蛇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往下掉去,被铺天盖地飞来的鸾鸟,或拿爪子抓,或拿嘴刁,迅速将眼前的灵蛇解决了干净。   “呵,动物之间的战争,跟人类还真的很不一样。”慕火儿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不仅没有吐,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更直接,更残暴。”花斩浪叹了口气。   飞禽走兽不断地撕扯啃咬着灵蛇,粗壮的蛇身四分五裂,蛇血渗进土中,泥土的颜色变得妖冶又绝望。   “出兵,迎战!”眼看风国士兵节节败退,花斩浪发号施令,让慕**队趁胜追击,准备一举将风**队歼灭!   天色渐渐变暗,战争也到了尾声。   “元帅!风国已经退兵了!灵蛇队也全数歼灭!”副将满脸的喜色,朝花斩浪汇报。   花斩浪挑了挑眉,淡笑着点了点头,嗯哼,赢了,他看得清清楚楚。   大花舔了舔被血染红的爪子,嚣张地大吼一声,“花水水,我们赢了!”   “呵呵,今天还真是谢谢你了,咱们茫山大猫,总算成手兽王了,哈哈哈……”花斩浪笑得酣畅。   大花气氛地低吼一声,你才是大猫,你全家都是猫!挥了挥爪子,着急餍足的灵兽们,风风火火地又回了茫山,它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不需要在千浪关再待下去了。   “大花,替我们谢谢你那帮兄弟们!”慕火儿朝兽群的背影挥了挥手,还蹦达了一下。   “慕火儿,你有没有一个孕妇该有的自觉,啊?”花斩浪黑着脸搂住她,想骂人,又舍不得说她,真的是快要气爆了!   “哎哟,不要那么凶嘛!”慕火儿嘟了嘟嘴,对着花斩浪撒娇,还煞有其事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胸口。   花斩浪白她一眼,尔后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肚子,看着尸横遍野的千浪关,轻轻叹了口气,毕竟不是绝情之人,又怎么会对这些毫无感觉?   千浪关之战大获全胜,长公主与其驸马,三日后启程,回扬天城。   佩关的粮草早就运到,战争也继续了半个多月,双方军队有些相持不下,雀**队骁勇善战,慕国也不差,双方大军损失惨重,暂时停战。   景睿担忧地看着窗外,“择灵和白圣雨到底在哪?”他已经派人去找了大半月,景睿音讯全无。   “别担心,两人都不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滑坡,不会出事的。”择良压下担忧,出声安慰。   “矫情什么,我们都很担心他们,不必安慰来安慰去!”择寒性子比较直,皱着眉低咒道,“本事那么大,还不回来找我们,故意的吧?”   “王爷收留我们的时候,就在我们三人体内注入了一股能量,我们三人相互之间有感应,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感觉到,说明择灵安全得很。”择灵剜了择寒一眼。   “啊,对唉。”择寒一愣,随即想起了这件事情。   “既然没事,为什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流月也有些浮躁,看着景睿最近的笑脸越来越少,她心疼得紧。   而若让这群担心择灵和白圣雨的人知道,他们到现在还没看到两人回来,全是白圣雨的杰作,恐怕会气得将白圣雨绑起来凌迟处死……   山谷里。   “白圣雨,为什么还没找到出路?”择灵皱眉看着四周有些熟悉的景象,突然面色一沉,恨恨地看向白圣雨,“这里我们来过对不对!”   “这么一看,好像是唉。”白圣雨眨了眨眼,无辜地笑了,这里当然来过,他可是故意带着择灵绕一圈回来的。   择灵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聪明如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白圣雨,你是故意带我走到这里的对不对?”   见他已经发现,白圣雨也懒得再装傻,挑眉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挺聪明的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你疯了是不是?现在佩关的战情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怎么能在这儿故意浪费时间?”择灵气得牙齿都打哆嗦了,半个月来第一次仔细地看着白圣雨的脸,这半个月来,白圣雨的所作所为越来越不符合常情,而他的心也越来越脱离轨道,说他懦弱也好,这半个月来,他一直都在逃避着。   “我为了什么?”白圣雨苦笑,“我为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我能知道什么!”择灵狠狠地拍碎旁边的一块大石,瞪着白圣雨怒吼,余光看到自己越发细嫩素白的手,心里又是一番纠结,上次手臂受伤,愈合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愈合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有了些变化,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儿都闹一块儿去了!   “你心里憋闷,也别拿自己的手出气啊!”白圣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过他刚刚拍过石头的手,拍掉上面的石灰,语气里是掩不住的不悦。   择灵想抽出手,却发现他攥得很紧,“快带我出去,我要回佩关!”   “佩关佩关!你心里就只有佩关,那我算什么,你把我放在哪里!?把我当成了什么?啊?”白圣雨一听到佩关,心头火便开始噌噌地冒了起来。   “在这小小的山谷里,你就不停地躲着我,再等我们回了佩关,我还指不定多久才能逮住你,对,我就是故意的,就是不让你回佩关!”   “我把你当我兄弟!我没有躲你!佩关还在打仗,我怎么可能不着急挂心!”择灵被他吼得心慌,闭了闭眼,淡淡地看向别处。   “兄弟?”白圣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笑得很是讽刺,“你确定我们只是兄弟?是兄弟我会时不时地抱你揩油,是兄弟我会为你一点儿小伤担忧心疼,是兄弟我会帮你洗澡?”   “择灵,你少在那自欺欺人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兄弟!”   “那我们是什么?莫不是情人?”择灵气急到口不择言,待他说出口,才错愕地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   “没错,我们就该是情人!”白圣雨突然就笑了,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搂进怀中,“择灵,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疯了,我们都是男人!”择灵心跳得很快,慌乱地看着白圣雨,他突然的告白,让他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现在的他只想跑得远远的。   白圣雨看出他又生出了逃避的念头,微微眯眼,用力地抱紧他,不让他乱动,“我白圣雨他妈的就是个变态,美女那么多不喜欢,偏要喜欢你这个不知道好坏的笨男人!”   择灵愣愣地看着他,嗓子有些干涩,“不能的,这是不正常的。”   “你管他正常不正常,喜欢就是喜欢,择灵你能不能洒脱一点?”白圣雨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他个家财万贯的公众人物都不在乎这些了,这小子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择灵,你不必想太多,你只用告诉我,你对我,真的只是兄弟之情?”白圣雨的眼里全是认真,不容他逃避。   择灵紧紧地皱着眉,眼里全是痛苦,他想说不是,但又想到了伦理道德,他想说是,让白圣雨彻底死心,却又抵不住自己心头的疼痛。   “白圣雨,我们不可能的……”择灵苦涩地笑着。   白圣雨有些挫败,“你还是接受不了,对不对?你不是对我完全没有感觉的,对不对?”   “不对!”择灵狠心说道,“我爱的是女人,这次战争结束以后,我便回扬天城娶媳妇过日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人,毁了我的后半辈子?”   嘴里的话是刻薄的,但择灵的心却是痛到了极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圣雨这三个字已经深深地刻入骨髓,如今发现,却让他惊慌不已。   白圣雨寒下脸来,仔细看他的脸,会发现他额际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看着择灵那一脸的痛苦,白圣雨真的很想揍他一顿,择灵啊择灵,软的不吃,你非逼我来硬的!   白圣雨迅速搂过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住他的唇,另一只手制住白圣雨的手,不让他挣脱。   择灵想运足力量震开他,却逼得白圣雨使出了隐藏多年的真正实力,这一刻,他才知道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到底有多强大,强大到他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无力地任他吻着,即便知道这是天理不容的,却还是贪心的想要拥有,那么,就让他放纵一次吧。   择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也不再挣扎,甚是开始慢慢地回应着白圣雨的吻,白圣雨心中一喜,加深了这个吻,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中交缠,即便咬破了对方的嘴唇,两人却谁都舍不得离开对方。   一滴泪水缓缓滑落择灵的脸颊,道尽了他心中的酸疼与苦涩,还有那不知名的情愫。   白圣雨心疼地看着他纠结的样子,缓缓地离开他的唇瓣,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微微肿起来的双唇,心里是止不住的怜惜。   “别再逃了。”白圣雨恋爱地轻抚着他的脸颊,“跟我在一起,好么?若你在乎世俗的眼光,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深山老林呆着,白家的产业我全部上缴国库,好不好?”   说不吃惊是骗人的,择灵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圣雨,却见他是十足的认真,心中感动又酸涩,他若答应跟他在一起,不但会让他失去原有的地位,还让他饱受世俗的眼光,这样,真的是对的么?   微微垂眸,择灵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白圣雨心下一喜,也忘了再束缚他,正想开口,却见怀中的人迅速将自己推开,以从未有过的快速,逃离了原地。   白圣雨恨恨地看着择灵脱离的方向,脸色黑得恐怖,四周的树木被他的怒火牵连,全都化为了灰烬——   好你个择灵,既然你还想逃,那我也就不必再怜香惜玉了,强取豪夺的事儿,我做得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做一件!下 ☆、091:大获全胜【手打VIP】   一日后,佩关再次开战,双方派出了全部主力,可以说是殊死一战了,景睿、择良等人也不再设防护罩挡住飞溅的鲜血,任鲜血将衣物染红,四处弥漫着杀伐血腥。   战至午时,慕**队隐隐有胜出之态,但一时间还是无法打败雀国。   “择灵!”景睿斩杀了前方一个人时,余光看见了自天边飞来的择灵,当下有些激动地大吼。   择良和择寒听见喊声,纷纷侧目,果见择灵飞身至他们身边,因不断地杀人而有些麻木的脸,染上了喜色,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择灵,白圣雨在哪?”景睿跑到他身边,着急地问道,却见他表情呆滞,心下一惊。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择灵,突然听到“白圣雨”三字,眼眶微微泛红,尔后推开景睿,冲进战场中心,不管不顾地斩杀着敌人,刀剑来了也下意识地不想去躲,但因他本身力量强大,也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没受到伤害,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麻木不仁地结束着一条条生命。   “到底怎么回事?”择良从未见过择灵如此失控,眉头狠狠地纠起。   “你去保护他,我看他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不要命了!”景睿沉声说道,加快出招的速度,现在的他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战争,再好好地将事情问清楚。   “景睿,择灵呢?”择良刚想动身,白圣雨便赶来了,着急地问道。   景睿深深地看了白圣雨一眼,看着他眼里浓浓的焦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多想,抬手指了指择灵,“你来了正好,择灵有些不对劲,你去保护他,别让他受伤。”   闻言,白圣雨看向择灵,见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差点气得吐血,“嗯”了一身,人已经在择灵的身边了。   “你不要命了么?”白圣雨帮他挡掉飞来的刀剑,红着眼大吼。   择灵就像没听见一样,手下没停过一分,表情麻木得有些吓人,脸上衣上已经全是鲜血,衬得他的脸色愈加苍白。   看着这样的择灵,白圣雨心中就是再气,也只剩下心疼了,苦涩地笑了笑,是不是,真的是他做错了,所以才让择灵变得如此……   一瞬间的晃神,择灵已经冲进了敌军,被众多敌人包围,刀剑齐齐刺向他,但他却不躲不闪,只是一个劲地朝前冲,一旁的人看得心惊。   “混蛋!”白圣雨低咒一声,突然飞跃到他上方,一股淡黄色的幻力从他体内蔓延开去,将择灵包裹其中,所有的攻击碰上着淡黄色幻力,全都调转了方向,朝别人而去。   “天,白圣雨原来这么强,他以前都在隐藏实力!”择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景睿撇撇嘴,淡淡地说道,“他哪里是隐藏,他那是没机会用。”以前白圣雨被王妃差点掐死,怕是他们都看错了,白圣雨虽然吃亏,但最后还是可以保命的吧,早知道……他就不进去救人了。   “额,也是……”择良摸摸鼻子,平时白圣雨就是一个无害商人的样子,哪里用得了这样高强的幻术。   “元帅!雀国收兵了!”   雀国突然鸣金收兵,所有的将士迅速后撤,景睿蹙了蹙眉,正想说趁胜追击,却听闻一道熟悉的声音。   “景睿,雀国与慕国已经立下百年不战的协议,不必再追。”   “王爷、王妃!”景睿愣了愣,看着凭空出现的慕凉和花泣雪,有些疑惑。   慕凉只是淡淡一笑,挑了挑眉,看向择灵和白圣雨。   淡黄色光芒散去,被保护得很好的择灵像是脱力一般软到下去,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圣雨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他,红着眼说道,“择灵,我不逼你了好不好,别难受了。”他难受,自己比他更难受,第一次,他怨恨自己的男儿身,若他们之中有一个是女子,如今是不是会很幸福?   择灵闻言,眼球动了动,略带悲伤地看着白圣雨,“你、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是不要我。”白圣雨又好气又好笑,可见他有反应了,暗中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择灵抿唇低吟,眼里微微泛红,“白圣雨,给我点时间吧。”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虽然心中还有些别扭,但他却不想放开白圣雨,人都是自私的,他想满足自己的私心。   “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白圣雨满脸的惊喜,抚着他脸的手有些颤抖。   择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突然感觉一阵晕眩,紧紧地抓住了白圣雨的衣服,半个月来没好好休息,吃饭,刚刚又废了太多力气,他体力透支了。   白圣雨见他点头,心中喜悦到了极点,一时间情难自控,狠狠地吻住了他,却见怀中之人眼神一阵恍惚,尔后晕倒在了自己怀中——   主帅的屋内。   白圣雨搂着择灵斜倚在床上,温柔地笑着,而旁边的众人面面相觑,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慕凉看了花泣雪一眼,清了清嗓子,淡淡出声,“你们俩,好上了?”   “嗯。”白圣雨好心情地赏了他一个笑脸,继而又温柔地看向还在昏迷的择灵,刚刚喂他吃了几颗补丹,现在只要睡一觉就好。   “咳咳,你们……”择良尴尬地笑了笑,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吧,爷心情好,有问必答。”白圣雨笑吟吟地说道。   “你们……都是男人。”择寒有些纠结地提醒。   白圣雨一脸的坦然,“没错,我们都是男人,谁说男人不能相爱!我又不在乎世俗那些条条框框。”   “那择灵呢?他能接受?”择良蹙眉,若他没记错,择灵一直想娶个老实的媳妇,然后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可他如今跟白圣雨……   “他能接受最后,不能接受,我也不会放过他。”白圣雨眸色暗了暗,语气里全是势在必得,“我相信,择灵不会让我失望的。”   “你真的爱他?”流月这个感情白痴突然问了这个问题,惊得旁边的景睿瞪眼。   白圣雨但笑不语。   “若择灵一直不能接受,你能为他,变成女人?”慕凉笑得有些莫名,做了一个假设。   “会。”白圣雨搂紧择灵,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他想我做的事情,我都能做到,除了让我离开。”   “呵,你们俩倒是相配。”慕凉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轻笑了起来,说实话,这白圣雨和择灵都是极好看的人,白圣雨的样貌有些邪气,而择灵的娃娃脸却显得有些稚嫩纯真。   “慕凉,你能接受我们?”白圣雨轻声问道,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是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朋友若能理解他们,他会更开心。   “为何不能接受,若阿暖是男子,我一样会爱上她。”慕凉把玩着花泣雪的小手,笑得云淡风轻。   闻言,白圣雨有些感动,而其他人也释然了,看着白圣雨和择灵的目光里是满满的祝福,男子与男子在一起,这条路不好走,但他们一定会支持他们的。   “谢谢。”白圣雨看了众人一眼,眼里是真诚的感激,谢谢他们能接受他跟择灵,谢谢他们能支持自己。   “景睿,你跟我们去牢房看看东方曜,其他人去休息吧。”慕凉搂着花泣雪起身,看了景睿一眼。   “是,王爷。”景睿应声,跟在他后面离开。   花泣雪眉头轻蹙,深深地看了择灵一眼,眼里划过不解,眯了眯眼,转头对着慕凉离去。   牢房。   “东方曜。”慕凉搂着花泣雪斜倚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衣衫凌乱的东方曜,眼里全是讽刺。   “慕凉,你真卑鄙,竟然跟郑銮联手!”东方曜满脸的愤怒,他真没想到,最与世无争的德王,竟然让父皇传位于他,而后下令收兵,好,真是好啊!   “啧,你都要跟郑銮抢女人了,他怎么可能还继续与世无争呢?”慕凉嗤笑,随即凉凉地看着他,见他疑惑,好心地为他解惑,“你知道,他喜欢王雀儿吗?”   “王、王雀儿。”东方曜微微睁大眼睛,挫败地朝后退了两步,“就为了一个女人?”   “王雀儿她爹想让自己女儿当皇后,你说,这个理由够不够让郑銮称帝?”慕凉冷哼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血色的珠子,轻轻抛起又接住。   东方曜不甘地看着慕凉,眼睛充血,他精心布置了那么久,最后却成了一场空,老天爷还真是“眷顾”他啊!   “东方曜,若你四年前没听了云绪的来招惹的,现在你也不必呆在这儿……说到底,是你的野心,害了你。”慕凉继续戳他的痛处。   “要杀要刮你干脆点,能死在圣王手下,本宫也不枉此生了。”东方曜冷冷地笑了起来,今日被擒,他也不打算逃得掉,郑銮登基,他的势力必然被清除了干净。   “呵,谁说,我要杀你?”慕凉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一旁的景睿看得都觉得心惊。   东方曜警惕地看着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阿暖,你想不想看兄妹相残?”慕凉晃了晃手里的血珠,笑眯眯地问道。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珠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原来慕凉留着东方舞的命,是在等这一天哪。   紫光缓缓包裹住血珠,东方曜只觉得眼前紫光一闪,再睁眼时,面前已经多了一个浑身浴血的女子,只见她头发散落,沾满了鲜血,露出的一小半脸苍白如纸。   东方舞颤抖着身体,被疼痛折磨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她缓缓抬头,恍惚间看见了自己的皇兄……   “舞儿!”东方曜细细一看,面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竟然是东方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唔……唔……皇……兄……救……”东方舞绝望的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东方曜将她搂进怀中,愤怒地大吼,“慕凉你还是不是人,竟然这样对舞儿!”   “真是好哥哥呀,东方曜,你可知,你这好妹妹做过的事儿,只是这样惩罚一下,便算是便宜她了?”慕凉冷笑,想到阿暖受的那些苦,心里恨不得将东方舞千刀万剐。   东方曜无力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妹妹。”皇家无亲情,但对于这个同胞妹妹,他也不算是完全的无情,怕是舞儿因慕凉伤害过花泣雪,才受了这惩罚……   “呵,她真的是你的妹妹?”慕凉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突然将一团紫色光球推入东方舞体内,沉吟,“东方舞,杀了他,你便能获得重生。”   东方舞一愣,看着自己重新长出的右手,眼里露出对生的渴望,看向东方曜的目光里全是杀意。   “舞儿,我是哥哥!”东方曜震惊了,东方舞眼里的杀意,他看得清清楚楚!   东方舞却不管什么兄妹之情,她只知道,现在的她长出了右手,若她杀了哥哥,便能获得重生……   几乎没有犹豫半分,东方舞一圈朝东方曜打去,而东方曜的目光也在那一刻变得凶狠,迅速闪开,朝东方舞拍出一掌。   但慕凉并不想让东方曜避开这一掌,于是,两人的攻击全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噗!”   “噗!”   两道呕血的声音传来,东方曜和东方舞不甘地瞪大了双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便是亲情?”慕凉讽刺地笑着,缓缓起身,他一直是一个无情的人,东方曜四年前差点害死他,那今日他就让他死在自己亲人手上,而东方舞,更是死有余辜!   花泣雪淡淡地看着这一幕,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恶心,隐隐有想吐的冲动,但怕慕凉担心,强自压下了不适的感觉。   但慕凉又怎么会没发现她的异常,以为她是不喜看这场面,蹙了蹙眉,搂着她快步走出了牢房。   景睿叹了口气,找人清理了一下牢房,这才回去休息。   “阿暖,刚刚怎么了?”慕凉担心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想给她把脉,却被她拦住了。   “没事,只是血腥味太重,我不喜欢。”花泣雪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   慕凉微微眯眼,血腥味重?再重能重过战场上?   “别担心了!”花泣雪无奈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找个地儿,我有事跟你说。”   “嗯。”慕凉点了点头,见她脸色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她往城外的小河走去。   “阿暖想说什么事?”慕凉搂着她飞到了一棵树上,两人轻巧地躺在树枝上。   “慕凉,我觉得择灵有点儿不对劲。”花泣雪轻轻倚在他怀里,若有所思地说道。   慕凉微愣,“不对劲?有么?”择灵一直呆在白圣雨怀里,他也没多注意。   “择灵的变化不是很明显,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点不同。”花泣雪蹙了蹙眉,仰头看着慕凉,“若我没看错,他的骨骼变细了。”   慕凉眼里划过诧异,骨骼变细?一个人的骨骼一旦定型,是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的,那缩骨功什么的都只是听说而已,择灵也不可能练啊。   “不用讶异,我没开玩笑。”花泣雪语气沉了沉,“择灵原先就是娃娃脸,有些雌雄莫辨,但之前多少还有点男人的英气,可今日我看来……”   “阿暖,直说吧,不必绕了。”慕凉知道她是怕自己一下子接受不了才绕那么多,当下笑了笑。   花泣雪吐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假设,“慕凉,我觉得,择灵不是男人。”   “怎么可能?”慕凉眼里是震惊,他们以前可是一块儿洗过澡的,他可以保证,择灵是纯爷们。   “以前也许是,但现在不是。”花泣雪语气笃定,大眼里全是精光,“你可以仔细看看,择灵的五官比之前精致了很多,眉眼里有一股女子才有的娇媚。”虽然现在有很多娘娘腔,但那都不能跟真正的女子相比较,她自己也是女人,不会看错的。   “会不会是因为他喜欢白圣雨,所以下意识将自己当作女子了?”慕凉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骨骼,气质都变了,哪里只是因为心态变了!”花泣雪嘟了嘟嘴,有些不服气,“若我现在想当男人,过个几天也能变得五大三粗么?”   慕凉见她较真的小样子,心下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也没说你看错了呀,看你急的,等择灵醒了,我们再去问问可好?”   花泣雪秀眉一挑,满意地勾唇,在慕凉怀里蹭了蹭,“要是择灵是女子,白圣雨恐怕会笑疯了。”   “阿暖何时变得这般淘气?”慕凉抓住了她眼里闪过的狡黠,打趣道。   花泣雪一愣,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她性情可以说是大变了,隐隐觉得除了慕凉受伤,还有别的原因,可她想破头都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慕凉见她懊恼地皱眉,温柔地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眉间,“傻瓜,干嘛费脑子去想这些没用的,嗯?”   “这不是你挑起来的么!?”花泣雪水眸一眯,踩着树枝往他身上蹭了蹭,小嘴一张便想咬住他的下巴,却没想到用力过猛,将树枝给压断了。   慕凉眼疾手快地抱紧花泣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稳稳地落在地上,“我知道阿暖爱惨了我,可也不能这么激动不是?”   花泣雪小脸冷冷的,轻哼一声转身就走,而她通红的耳根却没逃过慕凉的眼睛,无声地笑了笑,追了上去。   是夜,择灵悠悠转醒,动了动胳膊,却发现有人抱着自己,抬头看了一眼,便见到白圣雨斜倚在床上,沉沉地睡着,平日或精明或懒散的表情变成了现在的无害,反而是好看了一分。   择灵一时间有些愣神,不过半个月,事情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多的转变,他,竟然喜欢一个男人……真是疯了。   “美么?”白圣雨突然睁开了眼睛,单手支着脑袋,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双眼因为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带着一丝朦胧,一点儿魅惑,声音哑哑的,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择灵耳根一红,随即沉着脸撇过头去,但不管面上装得有多么不在意,加快的心跳是骗不了人的。   白圣雨深谙此道,也不直接点破他别扭的表现,而是轻轻将手放在他的心口,稍一用力,按了下去。   “滚!”择灵的脸彻底爆红了,抬手拍掉他的手,怒瞪着他,但怎么瞪,都觉得有点娇羞的味道在里面。   “呵,灵儿恼羞成怒了。”白圣雨笑得暧昧,轻抚着他有些乱的头发。   择灵瞪着某个努力表现着自己妖孽本质的男人,突然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感觉,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惹上他……   “乖,起来吃饭,刚刚你都饿晕了。”白圣雨将他搂了起来,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饿晕的——择灵脸色泛黑,微垂的脑袋死活不肯抬起来。   “哈哈哈哈!”白圣雨大笑起来,搂着他的手一松,转而捂住自己的肚子,眼角泛起晶莹,一缕不听话的青色垂到了他眼角,平添了几分妩媚。   “白圣雨你若再笑,我立刻离开!”择灵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他低吼,却因体力问题,脚步有些虚浮。   白圣雨起身搂过他,脸上的笑已经收了起来,“别乱动,我们先去大厅用膳。”话落,拎起一旁的外衫披在择灵身上。   “咳,我自己能走。”择灵看着腰际的大手,还有些不适应,弱弱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习惯!”白圣雨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放在他腰际的手收紧,突然疑惑地看向他的腰际,“择灵,你怎么又瘦了?”昨天吻他的时候还没这样的。   择灵心一沉,蹙眉看着白圣雨,摇了摇头。   “没事儿,多吃点长回来就好。”白圣雨轻笑道,心中虽奇怪,但也很快抛之脑后,拉着他出了房间。   “哟呵,来啦?”择良一脸调笑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择灵有些诧异,他们应该是知道他跟白圣雨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   “以后杀人,别太拼命。”慕凉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是,王爷。”择灵面有愧色,他那只是发泄,却叫大家的担心了。   “我在,以后要杀谁你不必动手。”白圣雨凉凉地看了慕凉一眼,将择灵按倒在旁边的椅子上,“吃饭。”   “白圣雨,你看上去跟以前还真是差很多。”流月忍不住说道,以前的白圣雨懒懒散散的,如今倒是强势了不少。   “流月,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应该稳重一些。”景睿默默地吃着碗里的菜,眼里闪过笑意。   “咳咳……”择灵本就吃的急,乍一听景睿的话,一个没注意就呛着了,满面通红地在旁边咳嗽。   “景睿你闭嘴!”白圣雨冷睇他一眼,心疼地为择灵顺着气,那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注意点。   “择灵,你跟我来一下。”花泣雪蹙眉看了他很久,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王妃?”择灵讶异地看她,他才回来没多久,怎么招惹王妃了?   “阿暖,先吃饭。”慕凉无奈地笑了笑,要问话,起码得吃饱喝足了不是?   花泣雪愣了愣,对自己的急躁有些懊恼,淡淡地看了择灵一眼,略带烦躁的说道,“快吃。”   众人齐齐被呛到了,错愕看着花泣雪,这是本人么?   花泣雪一记冷眼,众人继续乖乖吃饭,这的确是本人。   白圣雨蹙眉看着快速扒饭的择灵,知道他很听花泣雪的话,也没去劝了,只是责怪地看了花泣雪一眼。   慕凉眼睛危险地一眯,冷冷对上白圣雨的视线,后者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懊恼不已,他怎么把慕凉这茬给忘了……   择灵很快地扒完整碗饭,乖乖地站了起来,“王妃,我吃好了。”   花泣雪瞟了眼碗里的饭菜,狠狠地窘了一把,随即像择灵点了点头,起身朝房中走去。   “花泣雪你给我好好吃饭!”慕凉蹙眉,不赞同地看着她,这妮子最近怎么这么没耐心,一会儿饿着了怎么办。   “一会儿给我准备夜宵。”花泣雪轻哼一声,看了择灵一眼,走进了房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圣雨愣愣地看着跟进去的择灵,跳起来便想冲进去,被慕凉拦了个结实。   “阿暖找择灵有事,安分点。”慕凉冷冷地说道。   白圣雨瞪眼,“我怕花泣雪吃了我的人!”   “有我不吃,怎么可能吃他!”慕凉脸一黑,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阿暖万分保证择灵会是女人,他怎么可能放她们俩进去!   众人见此,压下心中的疑惑,默默地吃饭,但那眼神还是忍不住朝关上的房门瞟去。   房内。   花泣雪上上下下打量了择灵一番,看得择灵浑身都不自在。   “王、王妃,怎么了?”择灵尴尬地说道。   “脱衣服。”花泣雪垂眸,淡淡说道。   “什么!?”择灵错愕地看着她,忍不住后退两步,见她眸光渐冷,面色纠结了一阵,才闭上眼,颤着手伸向自己的衣领。   门外,一个个都是幻术高强的,怎么会听不见里面谈论的内容。   “慕凉,她叫择灵脱衣服!”白圣雨错愕之后,怒吼道。   慕凉蹙了蹙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不敢跟他家阿暖做对,这有压着心中的不快,将白圣雨按倒在桌子上,“脱就脱,闭嘴!”   花泣雪听见门外的动静,不悦地蹙了蹙眉,抬手运起一团白光,白光笼罩了整个房间,外面的人再也无法听到里面的动静。   “王妃,我能不能不脱……”择灵满脸的郁结,“我们、男女有别……”   “谁说的。”花泣雪拉过椅子坐下,凉凉地说道。   “什么?”择灵一愣,解衣的手一顿。   “择灵,我觉得,你是女人。”花泣雪微微眯眼,起身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扒的干干净净,当然,除了亵裤。   “王妃!”择灵沉下脸,双手抱胸,“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可以为王妃出死入生,可不代表他乐意被一个女人调戏……看来他的性向的确有问题。   “挑红,把他绑了。”花泣雪不理他,径自将挑红从发间拔了出来,朝择灵丢去,挑红化成一根长绳,将择灵双手绑在头顶。   “王妃!”择灵低吼,奋力挣扎着。   “择灵,你发现自己最近的变化了?”花泣雪走至他面前,淡淡地问道。   择灵一愣,慢慢停下了挣扎,微眯着眼了看了花泣雪一眼,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王妃能为他解惑。   花泣雪扯了扯唇,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喉咙。   择灵面色通红,却不敢反抗,但心里却着急得要死,王妃到底是要干什么?先别说男女授受不亲了,若王爷知道了,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择灵,你的喉结消失了。”花泣雪摸了半天,松了他的下巴,眼里染上笑意,已经可以确定,择灵是女人了。   “怎、怎么可能?”择灵瞪大了眼,下意识地摇头。   “怎么不可能?”花泣雪挑眉,双手抚上他的肩膀,速度很快地将他腰际以上都摸了个遍。   “王妃,你这是在干什么,住手啊!”择灵觉得自己已经看见了死神——他们家王爷。   “嚷什么,都是女人,摸摸怎么了!”花泣雪冷哼,不轻不重地在择灵胸口拍了一巴掌,一个红印浮现在择灵白嫩的皮肤上,看上去很是暧昧。   “女、女人?”择灵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泣雪。   “你的骨骼跟女子的骨骼一样,喉结也消失了,还不是女人?”花泣雪双手背在身后,凉凉地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择灵摇着头,“这些也许都是巧合,我不可能是女人!”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曾经想过这个可能,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   花泣雪轻哼一声,瞟了一眼他身上某处,“你是在说它?”   “咳咳,王妃!”择灵羞窘交加,面色通红,王妃她能不能不这么、这么直接!   “其他地方慢慢地改变,那里……很快也会消失吧。”花泣雪摸了摸鼻子,分析道。   他身上的挑红闪了闪红光,“择灵对吧,我可以保证你就是女人!”   此话一出,择灵和花泣雪都讶异地看向她,她拿什么保证?   “择灵身上有一股护体的力量,每次他受到伤害,他的力量都会让他所受的伤不药而愈,但这力量没用一次,便会减少一次。”   “这力量掩饰了择灵的真正性别?”花泣雪问。   “没错,择灵本身的力量很难掩盖,若是没了这道护体的力量掩饰他的性别和力量,被有心人发现,会完蛋的!”   挑红说道。   “我是,女人?”择灵震惊多了,反而冷静了下来,蹙了蹙眉,“先把我放开。”   挑红闻言,松开了对他的束缚,回到了花泣雪头上。   “挑红,把事情说清楚。”花泣雪点了点发梢,淡淡地说道,一旁的择灵揉了揉肩,将衣服穿山,在旁边坐下。   “主子,我跟猎紫的职责便是维持各界之间力量的平衡,而仅仅只是我跟猎紫的力量,却不足以维持这种平衡。”   “主子,你跟你男人拥有的力量,是这力量中最强盛的,却还需要五种力量的辅助。”   “我便是其中之一?”择灵问道。   “没错,拥有有色幻力的人,便能影响各界之间的平衡。”挑红飞出来,晃了晃。   “花水水是蓝色的,白圣雨是淡黄色的,择灵是……”花泣雪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水水和白圣雨的幻力虽然有色,但都不会有特别的气息,所以平时用用也没事儿,可择灵是五人中唯一的女子,她的力量有特殊的香味。”   “谁会伤害我们?”花泣雪冷冷地问道。   “主子,这事儿您就别问了,不用多久你们就会知道的,我现在说也说不清。”挑红叹了口气。   “好。”花泣雪挑了挑眉,不愿说,那便不说,不过择灵……   “我什么时候,会变成女人?”择灵问话里有些急切,语气里隐隐有着喜悦,以男儿身跟白圣雨在一起,他不在意,但他若能变成女子,为白圣雨生儿育女,两人该会更幸福吧。   “等你护体的力量全部消耗完,就可以了。”   “王妃,打我。”择灵看向花泣雪的眼神变得亮晶晶的。   “你找死?”花泣雪挑眉,她说的不是她会打死他,而是会招来那不知名的敌人。   “我……”择灵心里那点喜悦消磨了大半,冷静地想了想,懊恼地说道,“王妃,是我心急了。”   “我就说,我没看错,慕凉还非不相信。”花泣雪眼里是掩不住的得意,瞟了择灵一眼,抬手解开结界,“走吧,出去吧。”   “王妃,先别告诉白圣雨,我其实是女人。”择灵现在心里挺乱的,一方面很开心,一方面又有些担心,既然还没变成女子,那就先以男儿身在一起吧。   “嗯。”花泣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出去。   慕凉见花泣雪终于出来了,泛黑的脸上终于重见阳光,把白圣雨推开,亲昵地将她搂住,“好了?”   “嗯。”花泣雪淡淡地笑着,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瞧你这小样,有那么得意么?”慕凉失笑,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   “花泣雪,你对择灵做了什么!?”白圣雨一把抓过择灵,看着花泣雪的目光都冒火了,手指着择灵胸膛上的红印子。   “阿暖!”慕凉见此,眼神一暗,危险地看向花泣雪,“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是只是去检查性别么?为什么会留下那种痕迹!   “不就是一巴掌么?我还摸了捏了他,你能把我怎么样?”花泣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轻哼。   “咳咳咳……”景睿一口茶水呛住了,错愕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我要杀了你!”白圣雨怒吼,说着就要动手,却被择灵从身后抱住。   “白圣雨,你别乱来,王妃是好意!”择灵眉眼里都是笑,在白圣雨看来,却是春风荡漾,心中忍不住冒起了酸泡泡,这臭小子竟然因为花泣雪开心成这个样子,真的是要气死他?他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择灵你给老子放手,我要废了她!”   “阿暖是我的女人,白圣雨你想怎么废?”慕凉冷冷地看着白圣雨,后者肩一缩,撇撇嘴,满脸的不甘。   “白圣雨,我有点儿困了。”择灵好笑地看着这一切,拉了拉他的衣袖。   白圣雨一愣,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他表白之后,择灵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什么吧,心里乐到了极点,早忘了还要跟花泣雪算账了,笑吟吟地搂着择灵离去。   “啧啧,传闻中的美人……啊不,美男计!”择良戏谑地笑着。   “慕凉,我也困了,去休息吧,大家都去休息吧!”花泣雪打了个呵欠,淡笑着看着慕凉。   慕凉笑得很温柔,轻轻点了点头,又温柔地看了众人一眼,才带着花泣雪进屋。   “疯了,王爷温柔得好恐怖!”择良搓了搓手臂,慕凉对他们都笑得那么温柔似水,王妃要完蛋了。   “废话,王爷的醋意有多大你们还不知道么?”景睿白了他一眼,“王妃在择灵身上留下掌印,王爷估计气翻了。”   “我要去救小姐!”流月纠结了一下,起身想往花泣雪和慕凉和房间冲。   景睿面色一黑,伸手将她抱进怀中,“你掺和什么?”   “小姐……呜呜呜……”景睿直接捂住流月的嘴,淡淡地看了择良和择寒一眼,径自走进房中。   “择寒,我们现在干什么?”择良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看向择寒。   “我跟你能干什么?”择寒厌恶地退后两步,他可不喜欢男人。   择良脸一黑,咬牙切齿地冷哼,“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自恋!”话落,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而花泣雪和慕凉——   某醋劲很大的男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花大姑娘,第二日,花大姑娘睡到中午,都没出过房间,而某男,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下 ☆、092:慕黎的力量【首打文字版VIP】   雀国收兵,跟慕国建立友国关系,慕国又趁胜追击,大军攻击风国国都,从此风国并入慕国,当然,这是后话。   战事已经结束,两天后,慕凉等人上路回扬天城。   “王爷,云绪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吧。”景睿骑着马,低声问道。   “嗯哼,他们放小白鸽给云绪报信了。”慕凉坐在马车上,搂着花泣雪笑吟吟地看着景睿,反观花泣雪,面色不善。   “王爷就这么看着鸽子飞走了?”择良满眼怀疑。   “我什么都没做。”慕凉连忙为自己澄清,这一次,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似有若无地瞟了花泣雪一眼,眼里闪过笑意。   “小姐昨夜肚子饿了,把那鸽子打下来烤了吃了。”流月弱弱地开口。   “咳咳,那飞回去的是……”景睿看着流月。   流月耸耸肩,“我们又抓了一只鸽子,把信的内容换了一下,让挑红把它送到云绪手里。”   “改什么了?”择灵好奇地问道。   “亲我一下,我告诉你。”白圣雨瞪了流月一眼,示意她闭嘴,尔后笑眯眯地捏了捏择灵的脸,滑溜溜的,一点儿也不像五大三粗的男人。   “滚。”择灵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   “你还是嫌弃我是男人。”白圣雨委屈地撇撇嘴。   择灵翻了个白眼,见众人没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这儿,快速地在白圣雨脸上啄了一下,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小灵儿……”白圣雨两眼发凉,幽幽地看向择灵。   “我呕,小、灵儿?”择良捂着胸口,做呕吐状。   “你怀孕了?几个月了?孕吐可难受了,多吃点酸。”白圣雨凉凉地哼道,随即又笑眯眯地看着择灵。   择良嘴角抽了抽,默默走到马车后面,暂时不想见到白圣雨。   “叫我择灵。”择灵虎着脸,对“小灵儿”这个称呼敬谢不敏,不管他是男是女,他都受不了这么恶心的称呼。   “信上原本的内容是说这次战争失败了,让他改变计划,流月把信的内容改成,战争还未结束,雀国占优势。”   “我们胜利了的消息我找人拦住了,三天以后才会到扬天城,而我们,两日后便能到达。”慕凉眼里全是算计,这一次,他要让云绪输的彻彻底底,永无翻身之日!   “慕凉,你真奸诈。”白圣雨撇撇嘴,这男人根本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狡诈得吓人。   慕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阿暖,还想吃鸽子肉不?”慕凉凑到花泣雪面前,脸上堆满了笑意,大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捏着腰。   花泣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拍掉腰际的大手,该怜香惜玉的时候他暴力,现在打什么马后炮。   “阿暖,我也是气急了嘛……”慕凉满眼的委屈。   气急了就能死劲折腾她?花泣雪剜了他一眼,恨得牙痒痒。   马车压过一块大石,花泣雪朝旁边倒去,慕凉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蹙了蹙眉。   花泣雪低呼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紧紧地蹙起了眉,“慕凉,我肚子好疼。”额际泛起一层冷汗。   众人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向马车之上。   慕凉抓过她的手腕,为她把脉,脸色变了又变,担忧,内疚,疑惑,喜悦交织着,好不怪异。   “慕凉?”挑红适时将力量渡入花泣雪体内,现在她肚子已经好很多,见慕凉这个样子,有些疑惑地唤了一声。   “阿,阿暖……”慕凉愣愣地看着她,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肚子,尔后轻轻将她抱进怀里,默默地驾着马车,平稳地朝前方行进。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慕凉这怪异的表现到底是为何。   “慕凉,你怎么了?”花泣雪微眯着眼,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目光呆滞成这个样子。   慕凉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在前方的草地上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花泣雪抱下了马车。   “阿暖,你怀孕了,我要当爹了。”慕凉愣愣地瞅着花泣雪,声音里带着点傻气。   “啊?”花泣雪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呆滞,小嘴还微微张着。   “哈,小姐有宝宝咯!”主角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倒是旁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面露喜色,流月更是忍不住,欢呼了出来。   “景睿,王爷和王妃这是怎么了?”择灵奇怪地看着慕凉和花泣雪,这怀孕是个好事啊,怎么这俩人这个反应?   “第一次嘛,难免有些不适应,缓缓就好。”景睿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说道,花斩浪和公主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状态可要比这俩好多了。   择灵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白圣雨眼尖地看见了择灵的动作,眼里划过心疼,将他搂进怀中,“孩子多讨厌,要是我,我才不要呢。”   择灵闻言,脸刷地就黑了下来,凉凉地瞪了白圣雨一眼,抬手推开他,不要孩子?那他,啊,不对,是她以后就找别人生去!   白圣雨满脸无辜,他做什么了么?   可怜白圣雨还不知道择灵的身份,之后的日子里,还因为不停地说女人不好,把择灵得罪了个透彻——   “阿暖,我是不好,若我早些发现,我便不会让你独自上茫山,不会让你独自去对抗风雾年……”慕凉呆滞的表情变成了愧疚,小小声地叨念着,阿暖今天会肚子疼,完全是没打好底子。   “几个月了?”花泣雪“啪”的一下轻轻拍了慕凉一巴掌,打断他的话,愣愣地问。   慕凉闻言,脸上的愧疚尽褪,又变成了最初的呆滞,“一个月了。”   花泣雪“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走回马车,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的软塌上,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月了——原来这是自己性情大变的原因哪,看来她的宝宝挺调皮了。   慕凉也默默地走回马车,将暗格里的被子衣服全部掏出来,往花泣雪身上盖。   “王爷,您在干什么?”景睿看着汗颜,忍不住问道。   慕凉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孕妇不能受凉。”   受凉……众人欲哭无泪,王爷,您老看看外面的太阳,就是不穿都不会冷着啊喂!   “慕凉,我很热。”花泣雪蹙了蹙眉,把脸上的衣服扒掉。   “热?”慕凉瞪眼,迅速把刚给她盖上的衣服被子又扒拉了下来,孕妇也不能太热。   众人再度抚额,王爷,您这是在瞎折腾什么呢?   择灵吐了口气,爬上马车,为慕凉和花泣雪当起了马夫,眼神示意大伙可以继续赶路了。   “王爷,我来照顾小姐吧。”流月实在看不下去慕凉这个“痴呆”的样子了。   哪知慕凉一听这话,回头就是一记冰冷的瞪眼,声音发寒,“我要亲力亲为,你别跟我抢!”   流月被瞪得背脊发凉,哭丧着脸缩回景睿的怀里,王爷您就亲力亲为吧,小姐非被你折腾出毛病来。   而其他人想的是,王爷,您就快点清醒过来吧,正常的你虽然总是欺负咱们,但不正常的你看上去更加心酸。   “阿暖,孕妇喜欢吃酸。”慕凉在喂了她三粒药丸之后,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袋酸梅,捻了一颗,送到花泣雪嘴边。   花泣雪眨了眨眼,张嘴含住,随即皱眉吐了出来,“难吃。”   “那不吃。”慕凉受教,乖乖地问道,“阿暖想吃什么?”   “我不饿。”   “孕妇食量都很大,阿暖,你不能不饿的,这对胎儿不好……”慕凉又开始碎碎念。   “王爷,这个也是因人而异的,不能一概而论!”在外面的择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提醒道。   “还用你说么?”慕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担忧地看着花泣雪,“阿暖,我太瘦了。”话落,还掐了掐她的细腰,眼里的忧虑更重了。   王爷,您这产前忧郁症,是不是提前太多了?择灵只觉得泪流满面。   “阿暖,都怪我,我以前把你饿着了。”慕凉满脸郁卒。   花泣雪闻言,竟还真随着慕凉皱起眉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以前还觉得你好,原来你一点也不好,把我饿瘦了……”   ……   一路上,众人尽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说些让人吐血的话,心中皆在呐喊,被喜事击晕头的王爷和王妃哪,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你们那聪明才智?   翌日,慕凉搂着花泣雪缓缓转醒,看了看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温柔地笑了起来,大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这里装着他们的孩子呢。   花泣雪也醒了,睁着还有些朦胧的大眼,挤了挤鼻子,往慕凉怀里钻了钻,无力地说道,“慕凉,昨天我们俩干傻事了。”她可没忘记昨天两人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那反应……   “没事儿,都不是外人,难得给他们看一次笑话。”慕凉倒不介意,虽然昨天两人真的很傻,但这些跟心里的喜悦比起来,就什么都不算了。   “慕凉,我有宝宝了。”花泣雪痴痴地笑了起来。   慕凉笑得一脸的温柔似水,“嗯,咱们要当爹娘了。”找来软枕垫在软垫上,让她靠得更舒服。   “景睿,到哪儿了?”慕凉掀开车帘,看着早就醒了的众人,淡淡地问道。   “王爷,离扬天城不远了。”景睿把手里的食盒递给慕凉,“王爷,这是早点,我刚买的。”   慕凉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接过食盒。   景睿暗自打量了慕凉一翻,此时的他满脸的柔情,已经没了昨儿个那呆滞的样子了,看来,是恢复正常了吧……呼,他们终于解脱了,那种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啊!   “阿暖,吃点点心,一会儿我喂你喝粥。”慕凉笑眯眯地说道。   花泣雪对上他满是喜悦的眸子,脸颊微微一红,抬手欲接过糕点,却被慕凉瞪了一眼。   “媳妇儿,为夫来伺候你。”   “我,我自己可以……唔……”花泣雪脸更红了,话还没说完,被点心堵住了嘴,不由得恼怒地瞪着慕凉。   “阿暖,你就乖乖让我宠着就好了。”慕凉亲昵地舔掉她嘴边的残渣。   “我是人,不是宠物。”花泣雪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宠着自己自然是好的,可若太那啥了,她怕自己受不了。   慕凉听到“宠物”二字,俊脸迅速沉了下来,“挑红,把你条死蛇带走!”   红光一闪,挑红变成了一个夹子,从花泣雪衣服里夹出一条红蛇,晃晃悠悠地带了出去,小蛇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泣雪,吐了吐信子。   花泣雪见此,母性大发,便想抓过小蛇,却被慕凉拦住。   “阿暖,你干嘛对它那么好,它又不是你儿子。”慕凉不满地轻哼,随即腆着脸笑着,“阿暖,与其对它那么好,不如对我好一些吧。”   “我对你不够好么?”花泣雪不舍地看了小蛇一眼,危险地看向慕凉,敢说不好,她立刻带球跑!   慕凉立刻摇头。   “阿暖,以后你哪儿也别去,什么事儿都别做,乖乖养胎。”   迎着花泣雪不解的目光,慕凉有些愧疚地解释,“前段日子我不知道你有宝宝了,又是茫山又是战场的,虽然你底子好,但还是有些影响的,昨儿个你肚子疼,便是动了胎气了,所以以后你得小心的养着,不然对大的小的都不好。”   “你的种,这么脆弱哦。”花泣雪撇撇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慕凉嘴角一抽,咬了咬牙,又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我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的。”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花泣雪接口。   慕凉嘴角又是一抽,孕妇都这么爱钻牛角尖!?   “择灵,你说雪雪怀孕,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白圣雨凑过来,小声地问道。   “当然好啦,圣王府不久便会多个孩子了,哪里会不好?”择灵眨了眨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不会真的不喜欢孩子了吧。   “不是啦,我是说,慕凉……”白圣雨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慕凉还会干出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昨天那怪异的表现就是前奏。   “能多惊世骇俗,最多不就是更宠着王妃么?”择灵直觉他想多了。   白圣雨懒得解释了,反正他的预感一向很准,等着看戏就好。   “择灵,你很喜欢孩子?”安静了一会儿,白圣雨又问。   “嗯。”择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白圣雨面色纠结了一下,又说道,“那我们回去以后,领养一个孩子吧。”   择灵愣了愣,随即温柔地笑了笑,却不说话。   白圣雨惊喜地看着他眼底的温柔,突然有一种喜极而泣的冲动,他家小灵儿是真的接受他了吧!   “小灵儿……”   择灵脸一黑,却见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肩,“你是不是矮了点?”圈在怀里,怎么小了那么多?   择灵心虚地看向远方,轻轻打掉他的手,“你想多了。”   白圣雨皱了皱眉,真的是他想多了么?   “白圣雨!”慕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慕大爷,有何吩咐?”白圣雨翻了个白眼,笑眯眯地上前。   “我记得你家里有个暖玉床。”慕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算计。   “那可是我的宝贝,你怎么能算计它!”白圣雨脸一黑。   慕凉挑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择灵哪,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家把你嫁……”   “我给!”白圣雨一脸肉痛的样子,把择灵往怀里紧了紧,寻得一点慰藉。   择灵尴尬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王爷,他现在还是男儿身,能不说“嫁”么?   “小灵儿,你要补偿我……”白圣雨将脸埋进他肩窝,肩膀不住地抖动着,那暖玉床可是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寻到的,更不用说耗费的财力了,慕凉这个混蛋,自己那么有钱,干什么还老算计他!   “暖玉床……我能不能不要?”花泣雪弱弱地看了慕凉一眼。   慕凉一愣,瞪了旁边那个一脸希望的白圣雨,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暖玉床能调养血液循环,还能保温啊。”   “硬。”花泣雪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辜,再好,那暖玉床也是石头不是。   “我都给忘了。”慕凉蹙了蹙眉,幽幽地看着白圣雨。   白圣雨背脊发凉,直觉的躲,这狐狸,不会是还记得那个吧……   “圣雨哪,我记得,你们家还有一床天棉锦被。”   “慕凉!你是不是成天都在惦记我家的宝贝!”白圣雨怒吼,那天棉锦被是一种极稀有的天棉制成,柔软异常,他放在家珍藏,一直都舍不得用!   “反正你放在家也不用。”慕凉眼光冷了冷。   白圣雨冷哼一声,扭过脑袋不搭理他。   “择灵哪……”某狐狸慢悠悠地唤着。   “我给!”白圣雨大吼,恶狠狠地看着慕凉,他认输还不行么?等什么时候他抓到慕凉的死穴,非整死他不可。   慕凉的死穴就是花泣雪,白圣雨这辈子是没这机会了,下辈子……也悬。   择灵憋笑憋得很难受,若说白圣雨狡猾似狐狸,那王爷就是狐仙,一山更比一山高哪。   “小灵儿,你还笑!”白圣雨肉痛完之后,发现某个幸灾乐祸的小子,气得鼻子都冒烟了,他能这么委曲求全还不是为了他,他还给自己笑得这么欢快。   心里一阵不爽,低头狠狠地吻住择灵,惩罚似的用力啃咬着。   流月钻进景睿怀中,还捂住了景睿的眼睛,小小声地说道,“长得好看的两个男人接吻,其实挺赏心悦目的。”   择良和择寒知趣地看向远方,但心里还是笑到不行。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打了个呵欠,往慕凉怀里靠了靠,慕凉温柔地在她额际烙下一吻,看着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肚里的坏水又冒了出来——   “圣雨哪,注意点场合,别教坏我孩子。”   “他们的,慕凉你儿子不用教就能比我们都坏!”白圣雨怒吼。   “宝宝,你可别学你爹爹。”花泣雪小小声地叨念,太坏了。   慕凉凤眼危险一眯,指尖一弹,车帘落下,俯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唇瓣,细致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再她颤抖着张开小嘴之时,将舌尖探入,吞进她的香味和低吟。   看着怀里水眸氤氲,双颊通红的人儿,慕凉笑得愈发邪气。   花泣雪舔了舔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怀孕了!”所以不能乱来。   “所以我只是吻你呀。”慕凉笑得无辜,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着,四处点火。   花泣雪闷哼一声,缓缓闭上眼,打算迎接他的热情,却没想到某人停下了动作,睁眼不解地看着他。   “阿暖有宝宝了,所以……”慕凉缩回手,“我不能乱来。”   花泣雪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大眼红彤彤地,恨恨地瞪着某个一脸无辜的男人,好,很好,撩拨完了才说这话,那以后就都别碰她!   慕凉见此,笑得鼻子眼睛都挤在了一块儿,可他没想到,就是这一时的坏心,害得自己之后的九个月,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   扬天城,皇宫,灵越宫。   “嘭!”的一声,大门被推开,正搂着白圣遥卿卿我我的慕黎面色一冷,冷冷地看向门口的人群。   “云相私闯朕的寝宫,是何用意?”慕黎将白圣遥拉到身后,冷笑道,动作挺快的,连御林军都召集了?   云绪哈哈大笑,看了身后大批御林军一眼,讽刺地看向慕黎,“老臣自然是来帮皇帝分忧的。”他已经收到消息,慕**队在沉璧关和佩关仗打得都不顺利,他也是时候动手了,风雾年跟他通过气,说他有什么阵势保证一定能打胜仗,而佩关那边,他已经命人烧了军粮,自然也支撑不了多久。   “分忧?”慕黎冷笑,“你可以继续睁眼说瞎话,带着御林军包围朕的寝宫,这就是分忧!?”   “小皇帝,到了现在你还能如此嚣张?这场战争,慕国是要输了,慕凉回不回得来还不知道,没了他,你还能依靠谁?”云绪也懒得伪装,直接撕破脸来,“若是你乖乖把玉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云绪啊云绪,你还真当朕无用到这种地步!”慕黎搂紧白圣遥,讽刺地笑道。   “总有那么一些人,自以为是,却不知道自己是在找死。”白圣遥怜悯地看着云绪,真不知道这云绪是怎么当上宰相的,昨日王爷和雪雪便传来了消息,这云绪怕是真的被骗了。   “哼,你这个贱女人,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云绪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朝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朝白圣遥抓来。   慕黎面色一寒,带着白圣遥迅速飞到寝宫外面的空中,眼里是刺骨的寒意,“本想给你一点儿面子,晚点儿再动手,可你竟然敢动圣遥,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话落,强大的威压朝四周扩散,慕黎在短时间内提升了很多,这些御林军根本不足为惧。   云绪其实也是个高手,抬手对抗着慕黎的力量,觉得有些吃力,心中讶异过后,朝身边的人说道,“去把那女人抓来!”   “是!”黑衣之人飞身冲上半空,朝白圣遥抓去。   慕黎面色一寒,给了那黑衣人一掌,搂着白圣遥跃向高处,突然身形一顿,掉了下去。   “慕黎!”白圣遥瞪大双眼,迅速挥动软剑,将地上的御林军斩杀,带着慕黎缓缓落地,见他眉心发黑,是中毒了。   “圣遥,我还是中毒了。”慕黎忍住心头的剧痛,满脸歉疚,“我没用,总是不能保护好你。”   “闭嘴!”白圣遥低吼,将身上的解毒丸送进他嘴中,这段时间云绪其实每天都在下毒,但她全都检查了出来,不可能会中毒的呀。   “哈哈哈,皇后娘娘,不必再多此一举了,小皇帝中的,是蛊,噬魂蛊!”云绪得意地笑着,御林军将两人包围住。   “这蛊,我在皇帝登基的时候就种下了,刚刚只不过是被催动了而已。”云绪冷笑,他这段时间天天都给小皇帝下毒,只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自己没什么手段罢了。   白圣遥冷冷地看着云绪,抱着慕黎的手紧了紧,慕黎现在面色已经开始发黑,意识也变得薄弱。   “慕黎,撑住,等着王爷来,他一定能救你的!”白圣遥惊痛不已,却还是强笑了出来。   “嗯。”慕黎心疼地看着强颜欢笑的她,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小女娃,乖乖把玉玺交出来,我可以给他结蛊。”云绪冷哼。   白圣遥冷冷一笑,“做梦!”给慕黎结蛊?他以为她傻得会相信他的话?   云绪面目变得狰狞,朝两人一挥手,“给我把他们杀了!”   白圣遥紧紧地搂着慕黎,对抗着御林军,比起幻力,他们是抵不过她的,但她毕竟只有一个人,体力上渐渐吃不消,但一想到怀里的人,即便体力逐渐透支,也没有半分倒下的趋势。   “哼,你这小女娃倒是不错,但还是要死!”云绪亲自出手,推开一排御林军,挥掌朝白圣遥击去。   白圣遥幻力本就抵不过云绪,再加上体力透支,抬剑一挡,也只挡得了小部分的力量。   “噗”的一声,白圣遥搂着慕黎跌倒在地,吐出大口鲜血。   “圣,圣遥……”慕黎痛苦地看着苍白着脸,不断吐着鲜血的白圣遥,想帮忙,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为何自己这般无用,总算保护不了自己在乎的人!难道没了皇叔,他慕黎就真的什么事都做不了了?他不要,他不要这样……他要保护他爱的人,他要保护圣遥,他不要再做皇叔羽翼下无能的男人!   体内似乎有什么力量破茧而出,灼热的力量流窜至四肢百骸,快爬到心口处的噬魂蛊虫被那力量包围,迅速被烧成了灰烬,慕黎紧闭的眼里隐隐露出赤红色的光芒。   眼看着刀剑全部朝白圣遥袭来,她却无力抵抗,只能转过身子覆住慕黎,眷恋地看了他一眼,“慕黎,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话落,一滴清泪落在他的脸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预期的疼痛没有降落在白圣遥身上,她诧异地睁眼,却见自己已经被慕黎拥住飞跃至空中,而抱着自己的男人,面色恢复了正常,眼里露出耀眼的红光,俊美的脸上多了一种霸道无比的威严。   只见他冷冷地俯视着底下诧异惊慌的众人,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单手凝聚出巨大的红色光球,朝地面上砸去。   被光球砸中的人们,脸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成为的灰烬。   “慕黎。”白圣遥愣愣地看着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慕黎,心口一痛,又吐出一口血来。   “该死的,别说话!”慕黎一阵心疼,往她体内输入力量,将她按进怀中,快速解决着敌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云绪不可置信地看着如同一尊杀神,不断结束着人们性命的慕黎,下意识地摇着头。   “相爷,快跑啊!”一个黑衣人抓住云绪,便想离开,身子却突然动弹不得。   “呵呵,舅舅辛辛苦苦地带着人来了,怎么能不喝杯茶就离开呢?别人要知道了,该说侄儿不孝顺了。”   慕凉讽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红光一闪,慕凉等人出现在了原地。   “恶心。”花泣雪缓缓闭上了眼,不想去看那满地的尸体,恐怕是心理作用的多,她只觉得恶心,但这比起战场上那些,其实并不算什么。   慕凉见她面色有些泛白,危险地眯眼,抬手朝地上挥出一阵紫光,尸体全都消失不见,而那些还想奋力抵抗的御林军,也在无尽的惊恐中化成了灰烬,灵越宫前,只剩下云绪和一个黑衣人。   “慕凉,怎么可能……”云绪跌倒在地,震惊地瞪大双眼。   “舅舅,此次战争,慕国大获全胜,虽然之前粮草被烧,但被白圣雨带来的军粮及时补足了,雀国王位易主,临时收兵,向慕国求和,风国战败,撤兵逃走。”慕凉笑得讽刺,“你家的那只白鸽,是我送舅舅的礼物。”   “你竟然给我假消息!”云绪一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面如死灰。   “舅舅,你这算不算,功亏一篑?”慕凉似乎还嫌不够刺激,又加上一句。   “跟雀国勾结,欲置慕国于为难,陷害镇国将军,让慕国缺了一名大将……呵呵,舅舅,你还真想灭了这慕国啊,啊?”   “皇叔,先救救圣遥!”还来不及看云绪反应,慕黎已经冲到了慕凉面前,着急地将白圣遥推到慕凉面前。   花泣雪一见虚弱不已的白圣遥,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朝云绪挥出一掌,将他打至吐血,这才接过白圣遥,在她体内注入一道白色幻力。   “你的力量不能救她?”慕凉淡淡地看着焦心的慕黎,他刚刚可没忘记这小子暴涨的力量,红色的幻力。   慕黎挫败地摇了摇头,“我试过了,不能!皇婶,圣遥有没有怎么样?”   “无碍。”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阿暖,我来就好,你乱动什么!”慕凉蹙了蹙眉,将花泣雪搂进怀中。   花泣雪无辜地撇撇嘴,“小事而已。”这样子,看在慕凉眼里,只有无奈。   “带着圣遥去休息,景睿,把我的好舅舅带去休息。”慕凉淡淡地看了变得沉稳的侄子一眼,眼里闪过笑意,随即冷冷地看着晕厥过去的云绪说道。   “是,王爷!”   灵越宫。   “圣遥!”慕黎见白圣遥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心地唤道。   白圣遥吐了口气,微微睁开眼,对着满脸焦心的男人轻轻一笑,余光瞟到一旁坐着的花泣雪,猛地睁大眼,惊喜地喊道,“雪雪!?”   “醒了?”花泣雪笑了笑,拿过一杯水想要递给她,却见一旁黑着脸满眼郁卒的慕黎,挑了挑眉把水杯传递给他。   慕黎讶异过后,脸色稍缓,将白圣遥扶起来,亲自喂水。   “雪雪,你没事儿吧,唔,都瘦了。”白圣遥喝着水,大眼没离开过花泣雪半分,心疼地说道。   “无碍。”花泣雪淡淡地笑着,“慕黎,圣遥已经没什么事了,晚些带她出去散散步,活络一下筋骨。”   白圣遥闻言,这才看向慕黎。   “终于想起我了?”慕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心里恨得要死,凭什么他这个做丈夫的总是比不上一个女人!   白圣遥见他面色不善,干笑两声后蹙起了眉,“慕黎,我头晕。”   慕黎明知道她是装的,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水杯放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慕黎,你什么时候有红色幻力了?”白圣遥突然想到在晕倒前,慕黎使用过的红色幻力,好奇地问道。   “现在头不晕了?”慕黎嗤笑一声,自己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见你受伤了,心里只想着变强,想保护你,莫名其妙就有了那力量了。”   白圣遥听后,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花泣雪。   花泣雪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慕黎,跟我去大牢,圣遥先休息一会儿,流月一会儿会端些吃食过来。”   “好的。”慕黎点了点头,亲亲白圣遥的额头给她盖好被子,这才跟着花泣雪离开。   待两人走到门外,花泣雪朝灵越宫丢出一团白光,尔后以一种很诡异的目光打量了慕黎一番,这才继续走,花水水是蓝色,白圣雨是淡黄色,择灵……还不知道,慕黎是红色,不知道最后那一个力量的拥有者是谁呢。   “皇婶,怎么了?”慕黎被看得莫名其妙,却没像以前一样搓着手臂抛开,反倒是轻笑着问道。   “沉稳不少。”花泣雪赞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拥有了那神秘的力量才让他气质沉淀,还是因为心态的改变才拥有那力量。   “咳。”慕黎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皇婶突然夸他,他还真不适应。   “走吧,慕凉在等我们了。”花泣雪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朝左边走去,半晌发现慕黎没跟上了,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走啊。”   “咳咳,皇婶,你……走反了。”慕黎干笑两声,指了指另一边。   花泣雪脸上染上暗红,懊恼地眯了眯眼,大步朝那边走去。   天牢。   “花泣雪,谁让你来的!”慕凉余光瞟见一道白色身影,脸一沉,抬手止住景睿继续拷问云绪。   云绪此刻头发散乱,白衫是一条条鞭子抽出的血痕,原本精神奕奕的脸,此刻老态毕现。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走到慕凉身边,“我想来就来了。”   “天牢这么脏乱,你来这儿干嘛,一会儿我要问出了,会告诉你的。”慕凉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肚子,不是都说孕妇怕见血腥,怕脏乱么,他家妮子怎么刚好相反。   “继续问吧,我没觉得哪儿不舒服。”花泣雪自然是明白他的担忧,覆上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轻轻笑道。   “皇婶……该有哪儿不舒服?”慕黎在旁边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   景睿笑道,“皇上,你又要多一个兄弟了。”   “啊?”慕黎愣神,看了眼皇叔放在皇婶肚子上的手,突然睁大的眼睛,“皇婶怀孕了!”   景睿点了点头。   “嘿嘿,我要当哥哥啦。”慕黎傻笑起来,看着花泣雪的肚子的目光炽热,惹来慕凉的冷瞪。   “你竟然怀了个贱种!”被绑着的云绪突然恶狠狠地看向花泣雪的肚子,眼里迸发着恶毒的光芒。   慕凉面色一冷,冷冷地看向云绪,“嘴巴放干净点。”   “干净……哈哈哈哈,慕枫越跟她的孩子,都脏!”云绪眼里是疯狂的恨意,双眼充血,大吼出声。   还不等慕凉发怒,花泣雪已经动手了,隔空打了他一巴掌。   “噗!”云绪吐出一颗牙,冷冷地笑着,面目狰狞。   “舅舅,我倒想知道,父皇跟母妃的后代,怎么就脏了。”慕凉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抚着花泣雪小腹的手握成了拳。   “小笨蛇,咬。”下 ☆、093:往事(凉凉爹妈死因)【手打VIP】   “啊!这是什么,滚开!滚开!”云绪垂眸看着爬上自己肩膀的小蛇,有些惊慌地大笑,不用解释他也知道这东西剧毒无比,他这辈子下毒无数,怎么可能死在毒蛇口中!   “那,要说了么?”慕凉冷哼,早知道他怕这个,刚刚就不让景睿浪费力气去抽他了。   “哼,我说了,就怕你不敢听!”云绪冷哼,身上的疼痛让他烦躁不已。   “这世界上,还没我慕凉不敢做的事。”慕凉冷冷地看着他,搂着花泣雪坐在椅子上。   花泣雪打了个呵欠,轻轻闭上眼,她的孩子,谁都不准欺负,云绪刚刚已经触及她的逆鳞,若不是还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东西,她不会还留着他的命,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慕黎和景睿也找了个地儿坐下。   “景睿,这天牢还挺干净的。”慕黎抹了抹桌子,一点儿灰都没有。   景睿嘴角抽了抽,“皇上,那些宫女太监的月俸不是白给的。”能进天牢的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怎么的都得好好收拾收拾。   云绪安静了一会儿,似在回忆着什么,半晌,脸上露出了悲戚和不甘,复杂地看了慕凉一眼,慢慢揭开了尘封的往事——   二十年前,相府。   “绪儿,快来用晚膳了。”一名身着鹅黄色薄衫的女子朝前方正在舞剑的小男孩招手,声音轻灵干净,十分之悦耳。   那小男孩正是云绪,那时的他,不过十一岁,只见他缓缓收了剑,朝着黄衣女子甜甜一笑,小跑至她面前。   黄衣女子转过身了,露出了她绝美的脸,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两枚葡萄似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可爱又不失妩媚的樱唇,皮肤白皙似雪,气质脱尘似莲,她看着云绪的眼里全是宠爱。   她便是慕凉的娘亲,凉羽,自小父母双亡,被云相接来抚养。   云绪低着头,拉过表姐的手,朝饭厅方向走去,谁都没看见他眼里满满的柔情,那不是对姐姐的亲情,而是一种,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爱慕。   没错,云绪一直都爱着凉羽,从他懂事开始,从她第一次抱住他开始,她温柔的笑容和绝美的脸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表姐已经及笄,提亲的人家一日比一日多,他一日比一日心急,为什么,为什么他才十一岁。   “绪儿,你抓疼我了。”凉羽蹙眉,看了眼紧紧握着自己手的小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表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绪立刻松手,满脸的愧疚地说道,“表姐,我、我……”   “呵呵,还着急了,去吃饭吧,没怪你。”凉羽轻笑道,拍了拍他的脸蛋,径自朝前走去。   表姐……羽儿……你一定要等我,等我长大了,就娶你,我一辈子就娶你一个人——云绪痴迷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可他却忘了,凉羽只是把他当作弟弟。   云绪一直都做着跟凉羽生儿育女的美梦,但没想到梦碎得那么快。   这一天,云绪在珍宝斋买到一颗极品珍珠,知道她去参加那什么百花会,便想着给她送去,等他笑吟吟地到了百花会的时候,却再也笑不出。   他看见,他最爱的女人,一脸温柔地倚在一个英俊的男人怀中,那笑,美得让百花失色,那种温柔他没见过,却知道里面包含了浓浓的爱意,可那男人,却是一脸的冷漠。   珍珠在掌中化为了灰烬,云绪怨愤地看着那俊美如神的男子,没想到他竟是刚登基的皇帝,慕枫越!   云绪红着眼抛开,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表姐要喜欢那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他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的权势么?   父亲一直都不满慕枫越登基,以前只觉得父亲看不清形势,而如今,他决定跟随父亲,若慕枫越不是皇帝,表姐便不会跟着他了!   而在百花之中的两人,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身后云绪的来去。   “羽儿,你那表弟,对你的感觉到挺深哪。”慕枫越收起了刚才的一脸淡漠,温柔地笑着,眼里的邪气一闪而过。   “我知道。”而那笑的一脸温柔的凉羽,反而淡下了笑容,微微眯起眼,云绪的情感她早就察觉了,每天他在自己身后那种炽热的眼神,真的让她很不舒服。   “傻丫头,我说过,我可以护你周全……”慕枫越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越,我只想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云相暗中谋反的证据,我待在相府会比较方便。”凉羽微微眯眼,冷冷地看着远处,云家待她其实不好,她会装得天真无邪在云家待那么久,也不过是为了帮身边的男人多分担一些。   新皇刚登基,政局还不稳,云相野心勃勃,若不能及时铲除,后患无穷!   她在人前,一直都是天真无害的存在,从来没人知道,她的幻术不亚于慕枫越,从来不知道她那一脸温柔笑容之下有多绝情,这个世界上,能让她热情的,就只有慕枫越。   “对付云相,我一个人便可,若不是不想勉强你,我早就把你绑进宫了。”慕枫越微微眯了眯眼,叹了口气。   “你真当自己的男人这么没出息?”慕枫越敲了她脑袋一下,“你那要强的个性,若不让你做点什么,你会乖乖待在我身边?”   “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凉羽郁闷到不行,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用心,又止不住的感动。   她是很要强自立的女子,所以不会依附男人而生,即便很爱慕枫越,也不想做个没用的花瓶,慕枫越也是因为这一点,才会爱上她的吧。   “傻丫头,你怎么会没用,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聪明。”他这话说也没错,她一直都是极聪明的,他所做的很多事,都是两人一起完成的。   “羽儿,跟我回宫吧,我不想再让你跟那什么云绪待在一块儿了。”慕枫越轻轻搂过凉羽,闷闷地说道,羽儿的美他一直是知道的,可她一直呆在相府也没出去接触过什么人,他也就不担心了,可现在有了云绪……   “哼,你宫里那些莺莺燕燕那么多,我去干什么?”凉羽凉凉地看着他,将他推开一些。   一说到这事儿,慕枫越立刻黑了脸,“羽儿,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怎么还这么说!”   他哪里有什么莺莺燕燕,那些女人都是他那花心多情的太子哥哥的女人,若不是他临死前要自己好好照顾她们,他早就撤了后宫了。   慕枫越的同胞哥哥叫慕枫灵,一直都多情得不行,得了绝症死后,将最爱的五名女子托付给了慕枫越,不巧其中四个都有了他的孩子,于是慕枫越让那五个人易容,进了他的“后宫”。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云绪也是很久之后,无意间知道的。   凉羽失笑,知道他的无奈,也对他那死去的皇兄很无奈,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还真是他们慕家人做的出的。   “我不管,你乖乖跟我回宫,不准啰嗦!”慕枫越霸道地说道,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那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凉羽被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见过邪气的他,温柔的他,可这样威严的他,却真的是第一次见。   慕枫越见她这个反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太宠着你了。”   “真,真不用我再查下去了?”凉羽有些郁闷,顺手揪了旁边的一朵花下来。   “明天我就下旨,纳妃,凉妃!”慕枫越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想起刚刚云绪那种眼神,心里更坚定要把她拴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果然,第二天圣旨便下来了,相府凉羽,进宫为妃,赐号,凉妃。   也就是在这一天,云绪的恨埋进了骨血,对凉羽和慕枫越,他是一脸真诚的笑意,而他父亲谋反的大计,他揽了一半。   看着凉羽和慕枫越愈发的恩爱,云绪反常的没有丝毫动作,直到,凉羽怀孕。   凉羽身怀绝技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云溪自然不知道,所以他雇了慕国第一杀手,想要弄掉凉羽的孩子,却不曾想,那杀手自小被他的主上种下蛊毒,身上的血液是致命的毒素。   那日早朝之后,慕枫越跟往常一样在御书房议事,凉羽怀孕四个月,也跟平时一样,在灵卫宫前面的小花园里散步。   过程很简单,杀手避过侍卫找上了凉羽,本以为她是弱女子,却发现她幻术高强,没伤到她分毫,却被她所伤,而凉羽无意间沾上了他的血。   慕枫越在议事的时候便觉得心慌得很,早早结束了事情赶回灵卫宫,却见凉羽晕倒在门口。   昏迷三日之后,慕枫越耗尽了国库里所有解毒圣品,才保住了她的命,让她醒来。   “越,我把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胎儿身上,至少,我能保住他。”   此毒无解,两人都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是唯一的解决之道,但从凉羽口中说出来,还是让慕枫越感到绝望。   两人的时间只剩下六个月,这段日子,慕枫越几乎放下所有朝中的事情,全心全意地陪伴着凉羽。   慕枫越希望时间过的慢一些,但慕凉最终还是生了下来,凉羽,也在不舍中离世,在那一天,慕枫越给自己喂了慢性毒药,每日用疼痛折磨着自己,时时刻刻提醒着失去凉羽的痛苦。   他不能死,因为他要照顾慕凉,不过两年,他将云家连根铲除,云绪知道凉羽死后,悲痛之余愈加地怨恨慕枫越,却没想到慕枫越手段如此狠辣,将云家连根拔除,连一个让他喘息的机会也没有,最后他只能亲手将父亲谋反的罪证交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之后的时间,云绪默默地积蓄力量,只为了有朝一日毁了慕枫越,可没等他足够强大,慕枫越便因悲伤过度触发体内的慢性毒,撒手人寰,云绪的仇恨因此转移到整个慕国,不能亲手毁了慕枫越,那他便毁了整个慕国!   云绪淡淡地说着这一切,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这么多年来,他是恨着慕枫越,恨着他们的孩子,也恨着自己。   “我一直都很后悔,当初派的是杀手,若当初我只是给表姐下毒,她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能好好地活着,等着他杀了慕枫越,来接她?   云绪的眼里是疯狂的偏执,看得景睿止不住地蹙眉,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即便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错的人是自己。   “呵,哈哈哈哈哈……云绪,你还真是深情哪。”慕凉冷冷地笑着,眼里是浓浓的恨意,若不是他,他又怎么会没见过自己的母妃,又怎么会从小失去父皇!   花泣雪感受他悲伤的情绪,蹙了蹙眉,紧紧地抱住他,“慕凉,你现在有我。”   慕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挤出一丝笑,却发现无能为力,只能回抱着她。   “为什么,表姐为什么要骗我,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呆在相府是假的,她的柔弱是假的,可我还是爱她,若她肯回头看我一眼,我什么都能不要,可她眼里只有慕枫越,只有你那该死的父皇,为什么!”   云绪疯狂地对着慕凉大吼,拼命挣扎着带动了铁链发出“喀拉”的声音。   只见一阵紫风飘过,慕凉已经冲到了云绪面前,失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脸上是骇人的冰冷,眼里是深沉的恨意,云绪这一次,是真的触及他的逆鳞了。   “云绪,母妃从来都没爱过你,你凭什么知道她的一切,你说你爱母妃,杀了她就是你的爱?你有哪点比得上我父皇,你有那点配站在我母后身边!”   慕凉的声音很冷,但仔细听,还是听得出其中的颤抖。   云绪微愣过后,是疯狂的大笑,眼里流出泪水,他怎么会没资格,他跟表姐一起长大,他怎么会没资格?   “小蛇,咬,别弄死他。”眼看慕凉要陷入疯魔,花泣雪冷冷出声,抬手将他击晕,眼神示意在一旁呆愣的慕黎帮她把慕凉扶走。   “王妃,云绪要怎么处理?”景睿不觉得王妃会对他这么仁慈。   “把他绑好,带到海边,找人守着,拔了舌头,击碎他的脊梁骨,渡一点幻力维持他的生命,让他整个人在海水中泡着,快死了再拉上来,循环往复,死了之后,丢进海里喂鱼!”花泣雪眼里闪过冷芒,搂着慕凉离开。   景睿冷冷地看了被小蛇咬后,身上忽冷忽热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云绪,只见他嘴里还不断地念着“表姐”,“羽儿”等字眼,讽刺地笑笑,执行王妃的命令。   被这样一个人爱着,他相信王爷的母妃肯定很后悔,认识他。   惹上王妃这样的人物,相信云绪也很后悔曾经认识王爷的母妃。   灵卫宫。   “醒了?”花泣雪蹙着的眉终于松了下来,看着醒来的慕凉淡淡地笑了起来。   慕凉有些迷茫地看着花泣雪,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狠狠地瞪大了眼睛,刷地便想起身。   “你给我躺好!”花泣雪又蹙起了眉,把他按倒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慕凉,冷静下来。”   “云绪,云绪害死了我母妃和父皇!”慕凉眼里沁出晶莹,没人知道父皇对他有多好,他曾经说过,若是有人害了他,他一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慕凉,冷静下来!”花泣雪声音更冷,“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偏执了!”云绪便是因偏执而做了那么多事,她不希望慕凉也这样。   “阿暖,母妃是为了保住我才死的,是我害死她的……”慕凉无力地看着床顶。   “若没有你,她也会死!”花泣雪知道这话很残忍,但若她必须残忍,不然慕凉一定会掉进自己设下的深渊。   “阿暖,我们,我们会不会也这样……”慕凉无助地看着花泣雪,突然起身将她拥住,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肚子,阿暖也有了孩子,会不会,会不会也发生母妃那样的事情……   “二十年前,你父皇没有你的医术,你的母后也没有我的幻术,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无能为力,可你跟我不一样,我不会让危险接近我半分!”花泣雪淡淡地说道,眼里全是坚定。   “阿暖,若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毁了这个世界。”慕凉淡淡地笑了,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脸。   花泣雪知道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打掉他的手,“放心,我会在出事之前,先毁了这个世界,还有,你。”   她没有慕凉的母妃那么坚强,能忍受跟慕枫越天人永隔的痛苦,她若要死,一定会自私地带上慕凉。   “阿暖,我不是父皇,我做不了一个负责的父亲,我只想做一个负责的丈夫。”慕凉也笑了起来,因云绪而起的那点嗜血的疯狂慢慢淡了下来。   还好,他遇见了阿暖。   “云绪我已经杀了。”花泣雪凉凉地看着他,将他推开一些,观察着他反应。   慕凉愣了愣,眼里划过冷意,随即无奈地笑了起来,“阿暖,你还真以为我这么傻么?”他是不是看上去很好骗?还是她觉得自己给别人的印象很善良?   “宝宝,你爹爹真是不体贴,都不会顺着娘亲。”花泣雪默默地抚上肚子。   慕凉好笑地把她搂进怀里,“云绪交给你,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没让你亲手掐死他,你不怨我?”花泣雪挑眉。   “交给你处理,也是好的,若我再看到他,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慕凉叹了口气,面对云绪,他会压抑不住心中的恨意,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他,但交给阿暖处理,他很放心。   他只是以为花泣雪会折磨云绪一下,却没想到她下手那么狠……很久之后,他无意中听景睿说起,强大如慕凉,都忍不住打了个颤,那手段,真真是要云绪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皇,皇叔……”慕黎领着白圣遥走了进来,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儿了吧?我看皇婶下手挺狠的。”   慕凉笑了笑,这才觉得后颈隐隐作痛,哀怨地看了花泣雪一眼。   “你皇叔太厉害,下手不狠,打不晕。”花泣雪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凉凉地看着慕黎。   慕黎和白圣遥无语,也只有皇婶能打晕皇叔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慕凉斜倚在床上,邪魅一笑,还嫌不够迷人似的吹了吹刘海。   慕黎和白圣遥齐齐抽了抽嘴角,默默转移视线,皇叔这是要勾搭谁?   “皇叔,我,我……皇爷爷不是我爷爷,你,你还会不会疼我?”慕黎摸摸鼻子问道。   “噗,咳咳!”花泣雪一时不察,一口茶水呛了自己。   慕凉尴尬地咳了咳,朝慕黎招招手,后者乖乖上前,被自家皇叔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皇叔你打我!”慕黎揉着脑袋怒号。   “疼不疼?”慕凉笑得温柔似水,大手拍着花泣雪的背,帮她顺气。   “嗯。”慕黎委屈地点了点头,随即黑了脸,他说的不是这个疼好不好!   “慕黎,你别闹了!”白圣遥看不下去了,拽了拽慕黎的衣袖,随即凑到花泣雪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的肚子,“雪雪,你有宝宝啦?”   “嗯。”花泣雪挑眉,淡笑着摸了摸肚子,才一个月呢,都还没成形,但一想到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柔软。   “唔,早知道都不嫁给慕黎了。”白圣遥撇撇嘴,“不然咱们可以定娃娃亲。”   “白圣遥,你能不能别把咱俩的婚姻当儿戏!”慕黎一脸的严肃,但在自家媳妇的冷眼之下,慢慢变成了委屈,“圣遥,什么时候你爱我能比爱皇婶多?”   “你给雪雪没法比。”白圣遥撇撇嘴,很不留情面地打击他。   “圣遥,对慕黎好一点。”花泣雪窝在慕凉怀里,感受到慕黎那愤恨的目光,挑了挑眉,决定做一次好人。   “好的!”白圣遥一愣,随即笑眯眯地应下了,起身亲昵地搂住慕黎的手臂,拉着他离开。   慕黎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   “雪雪,你们先好好休息,我给你们做饭去!”白圣遥挥了挥手,身后的慕黎听了她的话,差点气出一口血来。   “阿暖,以后离白圣遥远一点。”慕凉有些别扭地说道。   花泣雪眼一眯,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慕凉,我困了。”折腾了一晚上,都没休息过,也不能怪她犯困哪。   “先等等,等白圣遥来呢吃点东西再睡。”慕凉起身,将她抱到床上,把她脑袋上的挑红拔了出来,“给你主子端饭来。”   “主子,你男人欺负我!”挑红怒吼。   “你不应该照顾你主子?和你小主子?”慕凉冷哼,也不管她再说什么,把她朝空中一丢。   没过多久,便把粥带来了,白圣遥其实也想来的,但慕黎把她抱走了。   鱼肉粥……花泣雪看着碗里的东西,胃里有些犯恶心,但看着慕凉关心的眼神,暗暗吐了一口气,轻轻地笑了笑,淡定地把粥喝完。   “你去忙你的吧,我睡会。”花泣雪打了个呵欠,淡淡地说道,他们先回的扬天城,大军明天也该到了,而且战后还有很多条款要弄,他跟慕黎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慕凉眼光几不可见地动了动,温柔地笑笑,“好。”给她盖上了被子才慢慢离开。   等他走后,花泣雪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清冷的小脸一白,掀开被子就扑向窗户——   “呕——”   花泣雪把刚刚吃的吐了个干干净净,还止不住地干呕,不知道怀孕之前,顶多看见些恶心的东西胃有点不舒服,可知道之后,反应却大得吓人,她琢磨着这就是心理作用。   “知道会吐,还强吃进去干什么?”慕凉无奈的声音在身后想起,“瞒得了一时,以后的九个月都能瞒得过去?”   花泣雪大眼里溢满了泪水,朝后倚着慕凉的身子,声音有些发虚,“就当我犯傻吧。”   “本来就傻!”慕凉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给她擦了脸,扶着她在床上坐下,“躺着休息一会儿,我马上来。”   “你不还有很多事……”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慕凉瞪她,以前要她体贴的时候冷冰冰的,现在该任性的时候反而体贴!   花泣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灵越宫。   “皇叔,明天佩关驻军和千浪关驻军会到达扬天城。”慕黎说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嗯,我们亲自去迎接。”慕凉气定神闲地品茶,顶级毛尖儿,还不错。   “对了皇叔,皇婶怎么了?”慕黎伸了个懒腰,想起刚刚皇叔刚刚黑着脸从他这里把圣遥抓走了。   “孕吐。”慕凉淡淡地说道。   “啧啧,怀孕的女人真是遭罪。”慕黎忍不住感叹,随后又笑得有些荡漾,“不过我还是希望圣遥能帮我怀个孩子。”   “有什么好,生个破玩意出来跟我抢阿暖。”慕凉冷哼。   慕黎嗤笑,“皇叔,就你眼里那笑意还‘生个破玩意’咧。”一看就知道有多开心,恐怕他宠自己孩子会不亚于宠皇婶。   慕凉听着这话也没反驳,若阿暖能生个跟她一样讨喜的闺女给他,他一定会把她宠上天,可他没想到的是,他想要的闺女没生出来,反而生了个大麻烦,一大一小那股子斗劲几乎把圣王府给拆了。   “皇叔,皇婶对你那么好,要不你教教我,怎么让圣遥对我好一点儿?”慕黎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想着现在应该在喂皇婶吃东西的白圣遥,苦恼地捶桌。   慕凉眸光一动,不动神色地笑了笑,朝他勾了勾食指,“真想知道?”   慕黎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一下子窜了过来。   慕凉邪魅一笑,俯身在慕黎耳边低喃了几句,便见慕黎脸上一阵暗红,尔后傻愣了一会儿,最后猥琐地笑了起来,对着慕凉点了点头,起身朝外面走去。   慕凉则是起身伸了个懒腰,冷冷一笑,看她白圣遥还来粘着她女人,不就会做饭么?凭他的脑子,会做得比她差?   翌日。   “谁做的?”花泣雪诧异地看着手里的面,眼里是隐藏不了的惊喜。   慕凉慵懒地挂在床边,对她抛了个媚眼,尔后眨巴了一下。   花泣雪心下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慕、慕凉,是你做的?”   “现在才知道你男人厉害?”慕凉得意地朝那碗面努了努嘴,“快吃,一会儿冷会有蛋腥味。”   “你,什么时候学的?”花泣雪扒拉了两口面条,看着慕凉的眼睛的发光了,虽然不如自己做的味道醇厚,却自有一种不一样的美味,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   “昨晚咯,以后阿暖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慕凉见她半天也没进去一口,干脆自己来,卷一筷子就往她嘴里塞。   花泣雪笑眯眯地吃完整晚面,才迷迷糊糊地任他抱起,窝在慕凉怀里跟着他去迎接归来的大军。   看着一脸餍足的小妮子,慕凉突然有些后悔,早就知道她爱吃,以前也只会围着她要吃的,怎么没想到自己学着给她做东西呢?如果这样的话,他可能早就把这妮子给追到手了——悔不当初!   “皇叔……我的妈!你怎么抱着被子出来?”慕黎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笑眯眯地跟慕凉打招呼,却在看到他怀中那“一坨”的时候,吓了一跳。   “有什么关系,我怕阿暖着凉。”慕凉嗤笑一声,瞅了眼被薄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人。   花泣雪起得比较早,还有些犯困,听到慕黎的咋呼声,立刻清醒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围着自己的被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慕凉还来不及阻止花泣雪的动作,便觉眼前白光一闪,怀中变得空落落的,那床被子也变成了灰烬。   “慕凉,顶着这种太阳裹被子?”花泣雪咬牙切齿地瞄了一眼已经全出来了的太阳。   “咳咳,阿暖,刚刚还挺凉快的……”慕凉急着解释,花泣雪凉凉地斜睨着他,拉着慕黎转身就走。   慕黎惊出了一声冷汗,惊恐地回头看着脸色阴沉得吓人的皇叔。   “你平时走路都是往回看的?”花泣雪冷哼。   慕黎哭丧着脸转过头,走路的脚步都有些发虚了,本来用了皇叔说的法子,累得圣遥不能去找皇婶,自己也满足极了,可如今被皇婶牵了手,他再也笑不出了,他可以预想到皇叔日后会怎么整治他了。   “皇婶,您跟皇叔闹别扭能不扯上我么?”慕黎突然大力地甩手,花泣雪一时不察,身子一个踉跄向后跌去。   慕凉原本黑着的脸一白,迅速接住花泣雪,冷冷地看向慕黎。   “皇,皇婶,我不是故意的!”慕黎的脸上一阵惨白,看见皇婶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拔腿就跑。   花泣雪拦住慕凉想把他揪回来的动作,叹了口气,“慕凉,我只是怀孕,不是得了绝症,不用这么夸张的。”她还以为就两人刚知道她怀孕那天慕凉才会有那种神经兮兮的表现,却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慕凉抿着嘴不说话。   “慕凉,我不是水晶娃娃!”花泣雪搂着他的腰,对他的任性哭笑不得,“再闹,我回茫山养胎!”   “不准!”慕凉脸沉了下来,茫山那么冷,他怎么可能让她去。   “那你以后做事有分寸有点儿,别太过分!”花泣雪嘟嘴,还好今天被他裹着被子带出来只有慕黎一个人看见,还不算太丢人。   “没过分呀,本来……”慕凉有些憋屈,刚开口又被顶了回去。   “嗯?”   “斩浪和火儿快到了。”慕凉搂过她的腰,想带她走,却发现她站定了不动,没办法只能认输,“好啦,我不过分。”   反正过分与不过分的界限他来定。   花泣雪仰着脑袋凉凉一笑,“界限我来定。”话落,任慕凉苦笑着搂着自己离开。   与此同时,花斩浪和慕火儿正带着大军刚进扬天城的城门,老百姓早早就站在了街道两旁,夹道欢迎。   “火儿,来我马上。”花斩浪看着怀中笑得一脸端庄的女人,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   “没事,快点回宫就好了。”慕火儿吐了口气,说实话,这几天斩浪把她照顾得很好,但依旧免不了舟车劳顿,可她是慕国长公主,总不能一路上睡着回去吧。   花斩浪蹙了蹙眉,若不是火儿不同意,他早就抱着火儿回宫了,可火儿说什么他作为军中主帅,必须得带着军队慢慢走回去。   慕黎等人不多时便看见走在最前面一身黑衣的花斩浪和旁边一身红衣的慕火儿,脸上全是真心的笑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王千岁前岁千千岁!”   ……   众人的行礼声响彻扬天城的大街。   “平身。”   慕黎淡淡地笑着,迎向花斩浪和慕火儿。   “花斩浪,感觉如何啊?”慕黎拍了下花斩浪的肩膀。   “打仗呗,还能怎么样。”花斩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拍掉肩上的手,侧身让慕火儿的身子靠着自己一点。   “走吧,回去再叙旧。”慕凉淡淡地看了几人一眼,怕阿暖会累所以懒得跟他们啰嗦了。   “众将士辛苦了!慕国若不是有了你们,不会有今天,朕在这儿向你们说一声,谢谢!”慕黎这话说的真诚,很多将士都红了眼眶。   众人边笑边朝前走,速度慢得吓人。   花泣雪看着慕火儿,微微眯眼,指尖白光一闪,她所骑的马膝盖一曲,跪倒在地,而马上之人快速地跃到慕火儿的马上。   慕凉几乎是立刻伸出手,却被花泣雪拍了回去,两人的速度都很快,以至于周围这么多眼睛没一双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马有点儿问题。”花泣雪淡淡地解释,见人将马拖了下去,才对着慕火儿说道,“火儿,我与你同骑。”   慕火儿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这也是为什么她看见花泣雪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却没像以前一样上去拥抱她的原因。   慕火儿是孕妇,辛辛苦苦了一路,体力上吃不消,但她是长公主,她在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皇家的颜面,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跟花斩浪同骑或是提前离开,更不能表现得太过娇气去乘坐马车,这对一路上骑马走路的将士都不公平。   其实花斩浪不同意   “雪雪,谢谢。”慕火儿知道花泣雪是看出自己的不适,才故意伤了她的马上了自己的马。   “别说话。”花泣雪垂眸,双掌贴住她的腰,几不可见的白光渡入她体内,不多时,她的面色便恢复了血色。   一旁的花斩浪见此,眼里划过懊恼,他怎么就没想到弄伤自己的马然后上火儿的马,害这倔强的丫头难受了一路不说,自己也跟着担忧心疼。   “雪雪,有你真好。”慕火儿只觉得身上温热温热的,恢复了一些力气,也恢复了一些神气。   花泣雪收回手之前掐了一下她的腰,“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该软弱的时候就该软弱。”   慕火儿不顾自己身在何处,满脸诧异地回头看花泣雪,雪雪什么时候也会说软弱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瞻仰他们的老百姓们见此,皆是不解,但被花泣雪那略带冷淡的一扫,纷纷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进了宫门之后,一伙人这才放松了不少。   “火儿,叫你逞强!”花斩浪手快地拉过慕火儿,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下,沉着脸往她嘴里塞了一粒红色的药丸。   慕火儿嘿嘿地笑着,朝花泣雪眨巴了一下眼睛。   “阿暖,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别乱来知道么?”慕凉也拽过花泣雪,小声说教着。   “雪雪怎么了?”花斩浪诧异地抬头。   慕黎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凑到花斩浪和花泣雪身边,“皇婶怀孕了!”   “什么?”慕火儿一个激灵差点跳了起来,眉眼里堆满了笑,“雪雪有宝宝啦?娃娃亲啊娃娃亲!”   “火儿,我不打算让我的孩子乱轮。”下 ☆、094:前奏(请假三天码结局)【文字版VIP】 “火儿,我不打算让我的孩子乱轮。”花泣雪凉凉地斜睨了她一眼。 慕火儿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缩回花斩浪怀中。 “这么快就有了啊。”花斩浪像是才回过神来,感叹道,“这才在一块儿多久呀。” “彼此彼此。”慕凉冷哼。 花斩浪闻言,顺口就说道,“你们哪能跟我跟火儿比,我们俩在一起可都两年了。” “花斩浪!你说好不说的!”慕火儿脸一黑,狠狠地在他腰际掐了一把,又缩回他怀中,怕怕地看向慕黎,果然见他的脸黑得快要滴水。 “臭丫头,都跟这姓花的厮混了两年才回来跟我说!嗯?”慕黎笑得阴恻恻的,让慕火儿背脊发凉。 她把他这个兄长当什么了? 花斩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把怀里小女人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对着慕黎轻哼,“凶什么?火儿现在可是有身子的,吓坏了她我揍你!” “我现在也不一定打不过你!”慕黎瞪眼,眼里隐隐冒着红光。 “要是惊了我儿,我一手一个掐死你们。”慕凉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笑眯眯地亲了花泣雪一下,“阿暖你说是吧!” “回去。”花泣雪虽然怀孕了,但那冷眼的功效还是在的,只一眼,便让旁边吵闹的两人住了嘴。 御书房中。 “云绪已经解决了么?”花斩浪走了一路干得要死,端着茶壶就是两大口,一点儿没觉得自己有多对不起那名茶。 “还有他的那些残余势力没解决。”景睿把事情跟花斩浪说了一遍,慕黎接口道。 “啧,回来晚了,没看到好戏。”花斩浪打了个呵欠,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管他什么大军的。 “斩浪,皇爷爷好可怜。”慕火儿眼角溢出晶莹,心里莫名就很难受。 早就知道孕妇的情绪起伏会很大,看着怀里眼睛红红的小女人,总算是见识了,再瞅了瞅那边气定神闲地享受好男人慕凉服务的花泣雪,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冰人,还是他家小火团好。 “火儿哪,咱们孩子要取什么名儿呢?”花斩浪见不得她难过,连忙转移话题。 “啊?”慕火儿错愕的地抬头,“孩子才刚刚成形,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取个男女都能用的不就好了。”花斩浪轻哼。 “喂,他是你孩子唉,怎么这么随随便便。”慕火儿眼泪一擦,指着花斩浪的鼻子怒吼。 花斩浪只觉得无力,攥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啄,“那女孩男孩的名字都取一个好不好?” ……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慕黎哀怨地看了眼身边的景睿,为什么皇叔和花斩浪都有美娇娘抱,可他的身边却是个臭男人! 可这要怪谁,还不是听了自家皇叔的话,太过放纵的某皇帝自己造成的。 “慕黎,把任务分配一下,该散了。”慕凉懒洋洋地倚在椅子上,起得有点早,阿暖都该困了。 “嗯对对。”慕黎回神,表情严肃了一些,“景睿,你用最快的速度把云绪那一边的人员名单弄来,最好还带上各自的犯罪证据。” “皇叔,斩浪,还得麻烦你们去把风国给灭了,然后把去跟雀国签订条款。” “我要陪阿暖,没空。”慕凉搂了搂花泣雪,冷哼。 “那……择灵去?”慕黎建议。 花泣雪想喝茶,却被慕黎拦了下来,撇撇嘴,只能喝泉水,“慕黎,你得问白圣雨。” “择灵的事情干嘛要问我哥?”白圣遥适时走了进来,疑惑地问。 慕黎,慕火儿和花斩浪同样也很不解。 “他们在一起了。”花泣雪语气平淡,却似一道惊雷。 “什么!?”四人瞪眼,择灵是男人,白圣雨也是男人! “只有喜欢就好,性别有什么关系?”慕凉冷哼,把花泣雪拉了起来,“择良,择寒,听皇上吩咐,慕黎,没事儿别来烦我。” 两人带着景睿离开,御书房里石化的四人还没缓过劲了,现在什么情况,不过打个仗,怎么,怎么世界就混乱了? 圣王府。 “小姐,咱们终于回家咯!”流月率先冲了进去,由衷地微笑着,景睿跟在后面,眼里全是温柔。 “上过战场的人,还这么毛躁。”花泣雪淡淡地笑着。 “哎哟,我也没真正上过战场啦,景睿都把我绑在家里不准我出去,别说杀人了,我就连看都不行。”流月小声的抱怨着。 “你上战场非被他们剁个稀巴烂,以后别瞎逞能知道么?”景睿沉着脸,第一次这小丫头竟然还给他偷跑去了战场,气得他牙都痒了。 “那么凶干什么。”流月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小姐,我去给你收拾屋子。”话落,抬步跑开了。 景睿脸色更加难看,拳头张开又握紧,目光紧缩住流月的背影。 “景睿,她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花泣雪挥了挥衣袖,看向远处,这两个人,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 景睿一愣,感激一笑,朝流月离开的方向追去。 “阿暖还真是变了很多呢,都懂得给别人做感情向导了。”慕凉有些好笑,他可没忘记这女人以前在感情方面有多迟钝。 花泣雪挑眉,不置可否。 “今天想吃什么?”慕凉搂着她慢悠悠地走着。 “你会做?”虽然吃过慕凉煮的面,但还有点儿怀疑。 “花泣雪,你信不信我!”慕凉危险地眯着眼。 花泣雪垂眸,点了点头,她要敢摇头,相信这男人一定会把她的脑袋揪下来。 “哼,我是不会,你告诉我就行了呗,别小看我的脑袋。”足智多谋的某王爷轻哼。 “那就红烧排骨好了,要糖、醋、新鲜紫排……” “怎么那么麻烦,面条比较简单。” “你做不做。”不做她自己来,她可不想饿着自己和宝宝。 “给爷儿在这儿好好待着,让你瞅瞅爷的手艺!” “你是我爷爷,那是我孩子什么?” “花泣雪!” “我饿了——” …… 四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云绪的所有势力都连根拔除了,风国也并入了慕国的国土,郑銮和王雀儿也给慕凉来信,说是有空了便来看看他们。 火儿挺着个八个月的大肚子没事儿便来圣王府转悠,那蹦蹦跳跳的样子,吓得花斩浪不敢离开她半步,都快变成护崽的老母鸡了,可比起慕凉,还是弱了一些…… 慕国的冬天很冷,下雪也是正常,但今年的天气有些奇怪了,连续半个月的大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圣王府中,一大家子人窝在心殿里,看着外面的飘雪,心殿里却是温暖如春。 “白圣雨,阿暖要吃焱果,你去找种子回来种!”然后让影卫来催熟。 慕凉搂着花泣雪躺在软塌上,那表情跩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喂,慕凉,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你没事儿乱支使什么呢?”白圣雨正在调戏择灵,哪儿有空搭理慕凉。 “择灵——”慕凉慵懒的声音传来。 “我去!”白圣雨压下想要站起来的择灵,虎着脸大吼,顺带把怀里的暖炉放回择灵怀中。 慕凉挑了挑眉,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早去早回,我家阿暖饿不得。” “就算我瞬间找回来了,再让影卫催熟,那也得花很多时间,花泣雪不早就饿死啦?”白圣雨一听“饿”字,只觉得脑门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我管你,快点去!” 花泣雪轻轻眯着的眼睛张开了一些,身子动了一下爬到他身上,“慕凉,怀孕的是我,你怎么比我还任性。” 慕凉撇撇嘴,“阿暖——” 花泣雪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又窝回他怀中小憩。 慕凉满意了,斜睨了白圣雨一眼,意思是,你为什么还不走。 白圣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慕凉,我要带着择灵去找!”这么天寒地冻的,谁要一个帮这个任性的男人去找东西。 “不行——她是人质——” “姓慕的,你去死吧!”白圣雨气急败坏地吼着。 “这里姓慕的不是皇叔一个人!”慕黎和慕火儿齐齐甩了一个冷眼。 白圣雨脸一黑,气冲冲地朝外走去,择灵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蹙眉上去拉住他,被白圣雨拉进了怀中。 大家伙看这场景看得多了,也习惯了,反而觉得有趣得紧。 “好了,拿去种。”花泣雪爬了起来,将手里的袋子抛给白圣雨,随即淡淡地看着慕凉,“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说出来,若我没种子,会说想吃么?” 择灵松了一口气,接过种子感激地笑笑,挤眉弄眼地拉着白圣雨朝心殿外面的那片空地走去。 白圣雨还气呼呼的,但一想到不用离开择灵出去跑,心里舒服了不少。 “嘿嘿,阿暖最乖最懂事。”慕凉欢喜地搂着她“吧唧”一声就亲了上去,手下也没闲着,在旁边摸着一件狐裘给她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皇叔,别给皇婶穿那么多,太热也不行的。”慕火儿挺着个大肚子,很不满慕凉的行为,这心殿暖和得很,稍微动一下就能出汗,孕妇虽然要保暖,可太捂得慌也不成。 “无碍。”花泣雪淡淡地笑着,阻止慕凉懊恼着想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拿下来的动作,“我想出去走走。” “走什么,脱了!”慕凉一把拉下狐裘,嘟着嘴翻了个白眼。 慕火儿搓着手臂缩回花斩浪怀里,“斩浪,你说怀孕的到底是皇婶,还是皇叔?”怎么皇婶怀孕依旧淡定,皇叔反而心智降低了那么多? “他儿子附身了。”花斩浪嫌弃地看了慕凉一眼,同样都是准爸爸,他觉得自己有风度多了,不像某个人,越活越回去了。 “皇叔哪里是被儿子附身了,他那是恢复本性了。”慕黎失笑,皇叔自小就早熟得不行,他好像都没有童年的,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在拟补他的童年。 白圣遥看着这一屋子其乐融融,就想着,若是以后都能这样的话,该有多好,但往往事与愿违,没过多久,更大的灾难便找上了他们,或者说,是这个云幻大陆。 他们议论的声音不大,但花泣雪却听得清清楚楚,半垂的眸里有着点点心疼,伸手搂住他的腰。 “怎么了?”一直把玩着她头发的慕凉一愣。 “没什么呀,就想抱抱你。”花泣雪缩进他怀中,小声地撒娇。 慕凉笑眯了眼,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听见她肚子小小地响了一声,眼里划过戏谑,“放放手,我给你弄吃的。”这四个月他可是学了不少。 “不要。”花泣雪不松手,微眯着眼仰着脑袋,那样子可爱到不行,直让慕凉爱到骨子里。 “一会儿饿着宝宝,你负责。”慕凉捏着她的鼻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腻歪,不过感觉很不错。 花泣雪还想说什么,却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伴着一声虎啸,出现了大花的身影。 “不是回茫山当你的小霸王了么?怎么还知道回来看看我们呀?”花斩浪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抬手揉了揉它一身雪白的毛。 “主子,茫山出怪事儿了!”下 ☆、大结局[手打文字版VIP]   “主子,茫山出怪事儿了!”大花的语气里有些焦急,懒得搭理花水水的调侃,朝花泣雪那边踱步。   “说。”花泣雪面色一冷,从慕凉怀中坐了起来。   “雪主子,这大雪有问题!”大花急躁地在原地踱步。   茫山常年寒冷,山上的动物御寒能力很强,按理说这连绵半月的大雪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可这一次却发生了怪事儿,灵兽们拼命叫冷,即便是躲在自己温暖的洞穴,也能感受到外面那刺骨的寒冷,强一些的还好,但弱一些的,直接冻死的也有。   但灵兽的抵抗力一定是高于植物的,可灵兽一个个冻得受不了,可那些植物却随着雪越下越大,长得越发的茁壮,一些食草的灵兽吃过后,不过一日便死亡了,大花去查看的后发现,那些灵兽都是中毒死亡。   若在这样下去,茫山上所有灵兽都会灭绝。   “只有茫山上才出现了这种情况?”慕凉脸一沉,若整个慕国甚至是云幻大陆都出现这种情况,那将是多大的灾难?人想活下去总要吃粮食,可种出来的粮食都有毒……   大家也都想到了这一点,纷纷沉下脸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皇叔,前日有大臣上书好像就说过,临近茫山的几个小镇无故出现集体死人的事件,一时间人心惶惶,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了,莫不是……”慕黎面色凝重。   “起源是茫山。”慕凉冷冷地看着门外的大雪。   “主子,我已经让那些灵兽集合在了一起,用我的力量为他们拦着大雪,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才来找你们的!”大花说道。   “慕凉,我们去一趟茫山。”花泣雪眼里泛起寒意,迅速拔出挑红,朝空中化出一道赤红的光。   众人点头,迅速钻进红光之中,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茫山。   “你们看!”众人刚落地,便见花斩浪对着一株花沉着脸,“这种花怎么会长得这么大?”这花是一种止血的药材,最多也就能长到拇指大,可现在,它只比手掌小一些。   慕凉微眯着眼打量着四周,果然见那些植物比之前茂盛了很多,而且颜色愈加的鲜艳。   “哎哟,好冰!”流月将手伸出防护罩外,托起一片雪花,立即打了个寒颤,将手缩了回来。   “别乱来。”景睿拿过她的手,见她没事,这才放心地吐了口气,现在这茫山危机四伏,还是小心为妙。   花泣雪也接住一片雪花,停在手中半晌,还没化成水,手下一动,掌心泛起白光,那雪花才变成了水。   “慕凉,这雪不会化。”花泣雪的面色也带上些许凝重,这雪果然有问题,一般的雪在触及人体,不多时便会被体温所化,可这雪要她运用幻术才能融化,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阿暖,别乱动。”慕凉抓过她的手,这里还指不定有什么危险,这些事他来做就好。   众人很快便来到大花设下的防护罩里,见那些灵兽全都所成了一团,有气无力地呜咽着。   “大花,带着灵兽下茫山。”慕凉冷冷吩咐,这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茫山太冷,它们必须离开。   “是!”大花挠了挠头,朝着那群动物一招爪子,低吼一声,白光包围了它们,带着它们下茫山。   慕凉等到他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缓缓走出防护罩,即便是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由有些惊诧,这里的确冷得邪乎。   “慕凉快进来!”花泣雪清楚地看着慕凉刚刚那寒颤,冷下脸来。   “皇叔。”慕黎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鸟,这是他刚刚顺手留下的,又指了指旁边的小草,“皇叔,这个草没毒吧?”   花斩浪采了一片叶子,在鼻尖嗅了嗅,摇了摇头,又给慕凉嗅了嗅,见他也摇了摇头,才回答慕黎的问题,“这没毒。”   “那这鸟吃了不会有问题吧,我说的是在正常情况下。”慕黎举起手中的鸟。   慕凉又摇了摇头,“喂它看看。”他知道慕黎是想试一试这儿的植物是否像大花说的那样有毒。   那小鸟吃进那片叶子,很兴奋地叫了一声,随即软软地倒在慕黎手中,身子轻轻颤抖,随后尖厉一叫,死了。   众人见此,彻底冷下脸来,看来茫山旁边那些小镇死人的原因都是因为吃了被这奇怪的大雪染过的蔬菜了。   “皇叔,我们回宫。”慕黎微微眯眼,露出几分霸气,“不管怎么样,我先下旨禁止所有人吃下雪后采摘的食物。”   “景睿,去雀国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一样的情况,若是有,把事情跟郑銮说明白。”慕凉淡淡地说道。   “是,王爷!”景睿点了点头,挑红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帮助景睿离开。   “我们先回去。”花泣雪又看了一眼飘飞的大雪,心底渐渐泛起寒意,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只是个开端,后面要发生的事情,更加可怕。   “慕黎,你们先回去!”慕凉摇了摇头,“我跟阿暖还要去一个地方。”   “慕凉?”花斩浪蹙眉,想说他也去。   “你照顾好火儿,我跟阿暖不会有事的。”慕凉语气笃定,让人不敢有丝毫怀疑,话落,也不再去看他们担忧的神色,让挑红将他们送回皇宫。   “寒池?”花泣雪看着空落落的雪地,眼里划过了然。   “阿暖可真是聪明,不点就通。”慕凉温柔地笑着,轻轻将她搂进怀中,茫山是整个慕国灵气最重的地方,而寒池又是茫山灵气最重的地方,说到最后,这寒池便是起点。   “走吧。”花泣雪吐了口气,主动把手交到慕凉手中。   “阿暖,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直这样,明白么?”慕凉扬起两人交握的手,笑中带着坚定,他多多少少也预感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好。”花泣雪点了点头,朝寒池走去。   寒池。   “天。”花泣雪眼里有着震惊,寒池水已经全部冰冻,浓重的寒气朝扑面而来,仔细分辨,其中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邪气。   “这里果然是源头。”慕凉震惊过后很快恢复了冷静。   “主子,寒池不是源头,我跟挑红,才是源头。”猎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玉箫,在寒池上方转了一圈,尔后淡淡地说道。   慕凉淡淡地看了它一眼,了然地笑了,“你们是维持各界之间力量平衡的神物,你这话是想说,破坏这平衡的人已经行动了?”   “不对,不是他们行动了,这是他们行动的前奏。”挑红的声音也变得严肃,“主子,你们看见天边那道黑线了么?”   “那里原本有一道裂痕,每一千年将会裂开一次,每裂开一次,人间将会有一场灭世的灾难。”   挑红说这话的时候,自信听听,会嗅出点心虚的味道,但现在这种时候,谁还会管这些有的没的!   “照你们这么说,这个云幻大陆不早就该毁灭了?”慕凉问。   “自云幻大陆开辟以来,便有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家族世代守护着这道裂痕,他们拥有修补这道裂痕的力量,每次在裂痕刚刚裂开的时候,便能将起修补,这才免了一次又一次的灭世之灾。”   “可是这一次他们却没有及时修补裂痕,使之扩大,恐怕是他们出了什么事了。”   “一定是内战。”花泣雪蹙眉,这个神秘的家族既然有修补裂痕,阻止灭世之灾的能力,又怎么被外人所干扰。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挑红晃了晃,继续说道,“不管他们是不是内战,但现在裂痕已经扩大,凭他们的力量,也修补不了了。”   “挑红,你说过,我跟慕凉还有另外五个人有维持各界平衡的力量,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花泣雪问。   “你们,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的力量,只有在那裂痕打开到最大,邪气最旺的时候,我们才能动用我们的力量,将那裂痕彻底修补好,免去那千年一次的灾祸。”挑红接着说道,“在此之前,我们要去摆平那神秘家族的内战,想要彻底堵上那大口子,还需要他们家族的族长和族长夫人的修复之力。”   “那个家族只有族长和族长夫人才拥有修复之力,能将裂痕合拢,而其他人的力量便是趁机将裂痕缝合,现在有了你们,自然就只需要族长夫妻了。”   “原来如此。”慕凉了然,随即又皱起眉来,“那在此之前,我们就不能阻止那裂痕的力量继续扩大?”   若不能,那百姓怎么办?   “在那裂痕彻底吞噬众生之前,只有这些植物会发生变化,再者就是连续降雪,气温下降,只要不吃这些植物,不会有事。”   慕凉垂下眼帘,“还有呢?”灭世的灾难,怎么可能只有这些。   “还、还有……气温下降得非常厉害,到最后……到最后除了这些植物全都会被冻死!”挑红有些结巴。   一时间,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为什么这些植物不会死?”慕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四周茂盛的植物,有些疑惑。   “因为它们都是那裂痕力量的寄存,等到裂痕全部裂开的时候,它们会更加疯狂地生长,那时候还没死的其他生物,都会被这些绿色植物绞成肉泥,最后,这些植物也会毁灭,整个云幻大陆只剩下虚无。”   就如同云幻大陆刚刚开辟之时,了无生气。   “还有多久,裂痕完全打开。”花泣雪压下心中的震惊,淡淡地问道。   “一个月。”挑红回到她发间。   一个月……慕凉和花泣雪面色变得凝重,这一个月的时间,来得及解决那神秘家族的内乱么?而这一个月中,所有生物能撑得过去这寒冷的天气么?   “主子,我跟猎紫联合的话,能将整个世界冻结住,让时间停止,直到我们补好那个裂痕,再让一切恢复正常。”   挑红明白花泣雪的担忧。   “可若我们不能修补那裂痕,云幻大陆,还是要毁灭。”她跟猎紫毕竟是神物,做到这一点还不成问题。   慕凉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若真如挑红所说,冻结时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圣王府。   “皇叔,不好了,各地传来消息,骤然降温,冻死了很多人!”第二天,慕黎下了早朝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来圣王府,皇叔已经不打算管朝政,所以很久没去上朝了。   “那么快。”花泣雪霍地站了起来,脸色冷得吓人。   “什么那么快?”慕黎满头的雾水,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慕凉按住花泣雪,示意她镇定下来,尔后对慕黎说道,“把斩浪,圣雨他们全部找来,我有事要说。”   慕黎见他脸色严肃得吓人,也不敢多问,立刻闪身离开,把人找来。   “挑红,要带上另外五个人?”花泣雪听慕凉那话,问道。   挑红晃了晃,“嗯,要的。”   “还有一个人是谁?”慕凉突然出声,淡淡地看着挑红。   “你们之间的力量都是相互牵引的,应该会在你们身边,择良、择寒、景睿、慕火儿、白圣遥……都有可能,等他们来了,我跟猎紫试探一下便能知道。”   挑红说道。   “等人齐了,冻结时间,带我们瞬移去那岛。”慕凉想了会儿,点了点头。   “主子,我们去找那神秘的家族,不能用瞬移,他们生活的那座岛有上古的力量庇护,我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不能直接冲破那道力量。”   猎紫语气中全是无奈,“等我们到了那岛上,我们会借用那裂痕的邪力来刺激我们的力量的回归,但过程有些痛苦。”   “阿暖还有身孕!”慕凉一听“痛苦”二字,脸色大变。   花泣雪握紧他的手,看着眼里冒寒光的慕凉,轻轻摇了摇头,“慕凉,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们可以把胎儿的生长一起冻结,这样姑娘除了肚子大一些,不会有其他怀孕的症状,而以邪力激发潜在的力量,便不会伤及胎儿,也不会有危险。”猎紫开口,“等事情全部解决完之后,我们把时间解冻,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里,只有那座岛外,和几个特定的人,其他的东西都会被冻结?”慕凉暗自松了一口气,若不危机生命,他还能放心一些,虽然心疼阿暖,但若不这样,世界都会被毁灭。   “嗯。”猎紫闪了闪紫光。   “唔,宝宝,晚一个月,没关系的吧。”花泣雪淡笑着摸了摸肚子,感受到身后胸膛的紧绷,她仰头吻上他的唇,喃喃着,“有你在,我不怕受苦。”   慕凉轻柔又不失力度地抱着她,淡淡地笑着,“一起痛。”   “挑红,那神秘的家族,姓什么?”花泣雪窝在慕凉怀中,只觉得满心的温暖,小手把玩着挑红变成的玉簪,突然问道。   “轩辕。”   轩辕——   花泣雪手一颤,挑红从手中跌落。   “阿暖,怎么了?”慕凉紧张地看着她,见她面露迷茫,用力地摇了摇她。   花泣雪一愣,清醒过来,一听到轩辕二字,她心中莫名一痛,有着淡淡的莫名的悲伤。   “轩辕……”花泣雪呢喃着,“慕凉,听见轩辕这个姓,我莫名的悲伤……”   “不要去想了,阿暖我们不去想它好不好?”慕凉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中,轻声说道,细碎的吻不断落在她发间,有这安抚人心的力量。   慕凉轻拍着怀中女人的背,见她情绪稳定了下来,松了一口气,看着挑红的眼里露出诡异的光芒。   阿暖听见轩辕这个姓氏会有这么大反应,莫不是阿暖跟那岛上的人有什么关系,或者,她的父母就在那岛上,轩辕氏族内乱,阿暖会是因为这个而被送到茫山么?   “景睿。”慕凉看着匆匆走进门的景睿和流月,皱了皱眉,“慌慌张张干什么?”   “王爷,很多城镇都死了人,造成了很大的恐慌。”景睿面色阴沉,真不明白这大雪到底为何而来。   “把择寒、择良找来,以最快的速度。”慕凉沉吟,面色是从没有过的凝重。   “是王爷!”景睿应下,小声嘱咐了流月几句,才快速离开。   “流月,你去把我们的衣物收拾下,你的还有景睿的也收拾。”花泣雪等景睿走了才抬起头,脸被捂得红扑扑的。   “小姐,我们要出远门么?”流月有些疑惑,小姐挺着个大肚子想去哪?   花泣雪不语,只是脸色沉了沉,流月见此,不敢再多问,撒腿跑了。   “现在也不知道谁是谁不是,一起准备好再说。”花泣雪看着外边的飘雪,眼神渐冷,天色灰蒙蒙的,白雪纷飞,美得颓废,可又有几人知道这背后的致命威胁。   她只想跟慕凉好好的过日子,生一个属于两人的宝贝,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不过老天爷似乎总是喜欢跟她作对。   “阿暖,等这件事儿过去了,我就辞官在家,什么事儿都不管了。”慕凉似乎察觉到她在想什么,将脑袋搭在她肩上,轻轻地蹭着。   “好。”花泣雪浅笑,低头拉过他的大手,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里。   “小妮子,越来越腻着我了,嗯?”慕凉一手裹住她的小拳头,啃着她圆润的耳垂,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得意。   花泣雪闻言,大眼微微眯着,仰头在他下巴那儿啄了一口,眼里溢满晶莹的笑意,“你有意见么?”   “当然没有。”慕凉也吻吻她的太阳穴,“怎么总啃我下巴,上来点儿不成么?”上来点儿……是嘴。   花泣雪笑意更深,张嘴咬上他的下嘴唇。   就在两人亲昵地笑闹之时,慕黎已经带着白圣雨、择灵他们赶了过来,撞上这一幕,一个个都有些无语。   “皇叔,你急急忙忙叫我带他们过来,就是来看你……咳咳……”慕黎满脸的无语。   慕凉淡定地抬起头,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慕黎,白圣雨,择灵,斩浪,站过来。”   被点名的四人诧异过后,不解地看着他,慕凉淡淡地扫了四人一眼,“快点。”   四人撇撇嘴,一块儿走过来,站在两人身边。   “皇叔,那我们呢?”慕火儿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瞅着花斩浪,没他抱着总觉得空落落的。   景睿也带着择寒和择良也赶了过来,疑惑地看着面前分两边站着的人。   花泣雪挑眉扫了众人一眼,拔下发间的挑红,慕凉轻轻拉开锁骨处的衣服,第一次在除了花泣雪以外的人面前露出锁骨处的猎紫。   众人直勾勾地瞪着慕凉锁骨处的紫莲,满眼的惊艳。   花泣雪不乐意自己男人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轻咳一声对着慕凉点了点头。   慕凉邪魅一笑,修长的食指轻点锁骨处的紫莲,而花泣雪的右手也抬起一些,两指夹着挑红,红光和紫光从挑红和猎紫中涌出,将对面的一干人等包围了起来。   光芒渗入众人体内,一个个只是疑惑地看着两人,丝毫没有反应。   慕凉和花泣雪见此,疑惑地蹙眉,再看了他们一眼,依旧没反应……手下力度加强,一时间心殿之中光芒大盛。   “啊!”景睿突然大吼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即周身碧色光芒,眼瞳也变成了纯粹的绿色。   “景、景睿?”花斩浪慕黎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怎么景睿也跟他一样?又看了眼身旁的几个人,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几个人的幻力貌似都有颜色,也不对啊,择灵好像没有。   慕凉淡淡地笑了,两人收回了力量,静静地看着周身碧光环绕,面露痛苦的景睿。   花斩浪见慕凉和花泣雪没什么动作了,立刻跑到慕火儿身边,懒揽住她的腰子,免得她站得太辛苦。   “主子,景睿就是最后一份力量的拥有者。”挑红如释重负地说道。   花泣雪把挑红往空中一抛,它乖乖回到了发间。   “景睿,你怎么了?”收拾包裹回来的流月看见景睿一身的碧光,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景睿听到流月的惊呼,艰难地抬起头,猛然想起身上的力量有可能会伤到她,心下一急,用力收回了全身的力量,接住流月冲过来的身子。   “没看见我身上有碧光么,还敢这么冲过来,万一伤了怎么办?”景睿也没去搭理嘴边的血迹,黑着脸大吼,刚刚他只觉得体内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驾驭不了,若不是被这莽撞的丫头刚刚的刺激,他可以现在还在跟那力量对持。   “血——”流月颤着手擦掉景睿嘴边的血迹,突然大哭出声,“你刚刚怎么了,怎么会吐血,呜呜,景睿,你不可以有事——”   “如果我有事……”景睿眼里划过算计的光芒,故作痛苦地问道。   流月心中一痛,顶起脚尖狠狠地吻上了景睿的唇,毫无章法的吻却让景睿激动到不行,这可是流月第一次主动,而流月接下来的话,却让景睿欢喜到爆。   “我还没嫁给你,我还没给你生孩子,呜呜,你怎么可能有事。”流月呜咽着,不愿意离开他。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不奸诈,女人不主动。”花斩浪痞痞地笑着,挠了挠慕火儿的下巴,被慕火儿狠狠一瞪。   “傻瓜,我没事。”景睿搂紧了她,心满意足地笑着,流月泪眼朦胧的样子看得他一阵心悸。   “坐吧。”慕凉和花泣雪早就坐下了,抿了口水,脸色又开始变得凝重。   众人见此,知道他有事要说,也都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静静地听他说,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所以除了你们七个,我们都要被冻结?”慕火儿霍地站了起来,看得身后的花斩浪胆战心惊,立刻扶着她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的大雪……”   “火儿你别着急,小心肚子。”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慕火儿白着脸抓住花斩浪的衣袖,仔细看能发现她在发抖,这是灭世之灾,若是皇叔们修补不了那个裂痕,她是不是连斩浪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如果大家都会死,她想跟斩浪死在一起。   “雪雪,不能带着火儿一起去么?”花斩浪眼眶泛红,看着花泣雪的目光带上点乞求,他也不忍心看火儿被冻结。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能带?”花泣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流月、火儿、圣遥,你们都跟着去。”   她懂得分离的痛苦,所以她不会强求。   “雪雪,我们不会拖累你们的,如果帮不上忙,我们会躲好。”白圣遥已经笑不出了,但脸色比火儿好一些。   慕黎心疼地搂着她,宁愿她哭也不愿意她在这儿坚强。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收拾东西来集中!”慕凉闭上了眼睛,“火儿跟阿暖的孩子,也冻结,停止生长。”   “对孩子有伤害么?”花斩浪面色一变。   “不会,只是停止生长一个月。”花泣雪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花斩浪松了口气,暂时放下对未来的担忧,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们的衣物圣王府都有,不必回去拿了。”   “我们……也是。”慕黎挠了挠头,傻笑起来。   慕凉刚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奇怪地扫了众人一眼,隐隐有翻白眼的冲动,他们倒好,一个个有家有户的,老在他这儿定居,以前打扰他跟阿暖二人世界的就是他们!   既然东西圣王府都有,又能省下不少时间,没过多久,每人一个小包裹的站在了心殿前方。   而慕凉和花泣雪也开始静静地调息,身上隐隐渗出白色和紫色的光晕。   “慕凉,我们准备好了,开始吧。”花斩浪吐了口气,摘掉发上不会融化的雪花。   慕凉和花泣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轻轻阖上眼,挑红和猎紫飞到两人面前,一股至纯的力量从两人心口处狂涌而出,扬起两人的墨发,强大的力量将四周的雪花扬起,雪白充斥着这方世界。   一团柔和的力量将慕黎等人包裹住后,挑红和猎紫突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清越的长鸣,尔后便见它们迅速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一颗半红半紫的水晶球。   慕凉和花泣雪双掌朝水晶球推出幻力,而那力量通过水晶球朝四方传出,红白交织的力量铺天盖地扩散开来,力量所及,所有事物全都被凝固,静止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收回了力量。   “阿暖!”慕凉一个吐纳过后睁开了眼,却见花泣雪身子一晃,就朝地上倒去,迅速将她接住纳入怀中。   而被旁边的慕火儿也是脸色一白,朝后倒去。   “不是说没有伤害的么?为什么火儿会这样!”花斩浪抱着失了全身力气的慕火儿朝着挑红和猎紫大吼。   慕凉闻言,也寒着脸看向挑红和猎紫。   “胎儿是她们体内的一部分,暂时冻结的话相当于失去了那部分力量,难免会有些T体虚,睡一晚就好了。”挑红晃晃悠悠地说道,刚刚它消耗了太多力量,有些支撑不住了。   “挑红!”猎紫见她直直朝地上跌去,大喊一声,窜到她身下将她托住,看得一干人等啧啧称奇。   花斩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怀中的女人,有些心疼地吻了吻她。   “猎紫,挑红现在还能瞬移么?”花泣雪声音有些发虚,无力地倚在慕凉怀中问道。   “阿暖,这些事我来处理,你闭着眼眯会儿。”慕凉像抱婴儿一样将她搂在怀中。   白圣遥跑到慕凉身边,在怀中掏了半天,总算是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王爷,这个是补充精力的药丸,雪雪可以吃么?”   慕凉接过瓶子闻了闻,朝白圣遥点了头,这才把阿暖的脸从怀里弄了出来,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又是喜欢,又是心疼,扒拉开她的小嘴,塞了两颗药丸给她。   “剩下的给火儿。”慕凉把瓶子还给白圣遥,白圣遥点了点头,又跑到花斩浪身边,递出瓶子。   花斩浪感激地笑笑,给慕火儿喂了三粒,火儿比雪雪虚弱不少,两颗不顶事儿。   “圣遥,过来给我抱抱。”慕黎突然出声,张开手臂。   白圣遥一愣,见他有些复杂的眼神,心中一酸,冲进他怀中,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未来,说得再豁达都是骗人的。   流月朝前走了一步,撞上了被冻结的雪花,低呼一声,这才相信世间的一切都被冻结了,所有的飞雪保持着慕凉和花泣雪施法前的状态,就连风都静止不动了。   “小心点。”景睿蹙眉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   “真的什么都静止了,若我不跟你去,会不会,也该是这个样子吧。”流月眼里流露出伤感,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景睿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把她锁在怀中,   慕凉见此,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搂紧了花泣雪,弹了弹猎紫。   “主子,挑红力量不足,我帮帮她。”猎紫闪耀着紫光,将挑红包裹住,不多时,挑红的身上再度闪耀起红光,红光过后,众人消失在了原地。   一行人又来到了当初去风国的那个港口,旁边还有很多静止不动的人,有的在起锚,有的在跟想要渡船的人讨价还价,一个个原本鲜活的人,却全都静止不动,那僵住的生动表情变得死气沉沉。   流月和白圣遥已经忍不住小声地啜泣了起来,眼前突然就变得一片灰暗,绝望一点一点侵蚀着内心。   “再哭,连你们一起冻结。”慕凉冷冷地看着她们。   流月和白圣遥立刻抹干眼泪,捂住嘴巴,忍下泪意。   “皇叔,你就别凶她们了。”慕黎叹了口气,比起压抑着悲伤,不如哭出来有用。   “事情解决了,你们想怎么哭都可以。”慕凉垂眸,语气突然变得平静,平静得有些吓人。   “出发吧,这里不变久留。”花泣雪恢复了一些力气,拍拍慕凉的胸口,“我们要怎么去那岛?”那岛在哪他们都不知道。   “主子不必担忧,猎紫会变成船带我们到达那岛上,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平复心情,好好休息。”挑红不亏是神物,恢复的速度很快。   果见猎紫变成了一艘不大,但足够容纳所有人的船,大伙儿也不罗嗦,纷纷跳上船,只见紫光包裹住众人,小船像离铉的箭一般,朝未知的方向快速冲去。   “海水不会动。”择灵错愕地看着如石头一般静止不动的海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都说了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海水自然也不例外,这船其实是在飞。”白圣雨拉拉他的手,轻笑道。   “王爷,我的力量什么时候才能动用呢?”择灵突然问道。   慕凉被问得一愣,面色变得有些诡异,“择灵,你很着急?”   择灵尴尬地笑笑,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瞟了白圣雨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   “当然急,不然他要怎么自保?”白圣雨压根不知道择灵是女人的事情,听了慕凉的问话,轻嗤。   “只是自保?”慕凉来了兴致,身子靠在船栏上,慵懒地笑着。   “不然……”白圣雨奇怪地看着他。   “只是自保。”择灵迅速打断白圣雨的话。   白圣雨又奇怪地看着择灵,慕凉不正常就算了,他怎么也……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白圣雨微微眯眼。   “怎么会?”择灵眼神有些飘忽,却强自镇定地说道。   白圣雨定定地看着他,随即阴阴地笑了起来,“小灵儿,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瞒了我什么,不然我不介意真的跟你洞房。”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想跟他亲热,却被他拒绝了,说是还没准备好,他体谅他也就没做什么,可若他瞒了自己什么,那就另当别论了。   择灵脸刷地就红了,等他知道自己瞒了他什么,他早就是女儿身了……洞房……   有些凝重的气氛因为这两人变得轻松了不少,花泣雪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但因慕凉怀中异常的舒服,也就腻在他怀里懒得出来了。   “小懒蛋。”慕凉捏着她的鼻子,“都醒了还装睡?嗯?”睁眼看看自己都不愿意!   “没劲儿,不想睁眼。”花泣雪小声地哼哼。   慕凉坏坏地笑着,大手袭上她某处,被她快速地抓住,力道还不小。   花泣雪睁大眼,恨恨地瞅着他,“你就是不乐意我好过!”   “谁叫你懒得看我的。”慕凉说得理直气壮,“小心再不看,到时候就真没机会看了。”   花泣雪心中一痛,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只可成功,不可失败,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看你。”   周围的人也被花泣雪这话给鼓励了,一个个本来就不是什么懦弱无能的人,只是灾难来得太突然,大家都有些手足无措才会有些悲观,可听了她这话,又重新找回了自信。   “好,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慕凉轻笑,宠溺地吻吻她。   “雪雪你该早说这话的,还得我哭了半天。”白圣遥笑骂着,刚刚的她实在是乐观不起来,现在想想,还真是傻,碰上事情,光哭有什么用,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   “皇叔,等我们上了岛要做些什么,那轩辕一族在哪?”慕黎问道。   “随机应变,这些我也不知道。”慕凉淡淡地说道。   慕黎瞪眼,“你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有皇叔不知道的事情?”   慕凉嘴角抽了抽,他是人,不是神,他这侄子是不是有些盲目崇拜了?   “花水水,火儿醒了么?”花泣雪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向船另一头的花斩浪和慕火儿。   “刚刚迷迷糊糊地睁了会儿眼,又睡着了。”花斩浪叹了口气,满脸的忧心,火儿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冻结了孩子,怕是消耗了她泰半的力量。   花泣雪垂眸,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却被慕凉抓住了手。   “阿暖,你说我们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慕凉轻笑着问,眼里是对未来的憧憬。   “你想要什么?”花泣雪挑眉。   “女孩,我想要个女孩。”慕凉直言不讳,“我可不想多个男的跟我抢你。”   花泣雪一阵无语,“要真是个男孩呢?”   “送给择灵和白圣雨,他们俩男的又不能生孩子,让他们也尝尝做父亲的感觉。”慕凉大言不惭地说道。   花泣雪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白圣雨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旁边的择灵面色就有些古怪了,王爷早就知道他的事情了,这么说完全是故意的嘛!   “啊,慕黎你看,是不是那个岛?”猎紫的速度越来越快,白圣遥远远就看见有一个小黑点,一时间有些激动地大喊。   慕黎起身看了看,回头看向自己皇叔。   慕凉搂着花泣雪站起来,淡淡地看着那逐渐变大的小黑点,眼里划过不明的光彩,“应该是。”   离那岛越近,猎紫的速度越慢,“主子,那外界的防护罩力量太强大,我刚刚损失了太多力量,有些撑不住了。”猎紫的声音有些艰涩。   “要我们做什么?”慕凉问得直接。   “能出力的,全都出力支持我主子,主子,一会儿你集中力量开辟一道门!”猎紫说道。   慕凉点了点头,默默地运起力量,看怀里的人儿还想动,立刻沉下了脸,“阿暖,这儿不用你帮忙,休息!”   花泣雪想到自己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强自使用也不知道是好是不好,当下也没再矫情,点头在一旁坐了下来。   花斩浪将慕火儿交到流月手里,轻声叮嘱,“照顾好她,我去帮慕凉。”   流月点了点头,小心地接过慕火儿,她力量小,帮不上什么忙,但好好照顾公主还是可以的。   除了花泣雪、慕火儿和流月,其他所有人全都站在慕凉的身后,齐齐出手,将力量过渡到慕凉身上。   慕凉慢慢吸收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隐隐看见它的外面有一层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防护罩,微微眯眼,将体内的力量全部都聚集到掌心,在猎紫猛地一冲之时,双手高举过头顶,交握着一侧,朝那防护罩挥出一个巨大的光圈,那光圈跟防护罩抗衡了,半晌,终见那防护罩露出了一个大口子,猎紫抓准机会,“嗖”地冲了进去。   “我靠,这什么玩意儿,我们费这么大力气才破了个小洞?”白圣雨诧异地看着防护罩上的小洞,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算弱了,可看到这防护罩,放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渺小。   “轩辕一族的很强大的氏族,不是你们想象得你那么简单。”挑红嗤笑道,引着众人朝前走去。   这小岛上到处是花花草草,景色很美,环境也不错,可慕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没有人气。”花泣雪淡淡地说道。   众人一愣,疑惑地回头,“什么人气?”   “这里的景色很美,却毫无生气,你们没发现我们走了那么久,都没一个人么?”花泣雪解释。   “为什么会这样?”花斩浪很奇怪,就算是内战,也不该抓住所有人哪。   慕凉蹙眉,看了四周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再朝前走走。”   “其实没人也没什么,至少这儿的东西都能动,怎么着都比外边的强不是?”白圣雨的脸上是一贯的痞笑。   一行人走了很久,四周依旧是花花草草,连一块大点的石头都没看见,莫非这岛上都是花草?那那些人住在哪里?地底下?   “天色暗了,先坐下休息。”慕凉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淡淡地说道。   走了一天多少也有些乏了,闻言,没人反对,踢踢地上的花花草草,就坐了下来。   “我们这是在哪?”睡了一天的慕火儿在这时候醒来,迷迷糊糊地看着陌生的环境。   花斩浪提着的心总算是全部防了下来,“我们在轩辕一族生活的岛上。”   慕火儿点点头,摸了摸肚子,喃喃道,“这就停止生长了,好神奇哦,以后如果想在哪个好日子生孩子都可以了。”到时候解冻了成,呵呵!   闻言,四周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阵阵笑声,半天都止不住。   慕凉也淡淡地笑了起来,却见怀中人儿面色苍白,眉头轻蹙,不由得有些担忧,“阿暖,怎么了?”   花泣雪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只是脱离了他的怀抱,缓缓站了起来,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王妃?”择灵笑过后疑惑地看着花泣雪,总觉得她的背影有些迷茫,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众人也看向花泣雪,一个个面上也染上了不解,疑惑地看看慕凉,却见他面有忧色地看着花泣雪,也不上前,心中更加疑惑了。   一干人等在原地过了一个晚上,也不敢点火,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好在所有人幻术都不低,夜间视物还是轻而易举的。   “皇叔,我们今天往哪边走?”慕黎伸了个懒腰,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慢慢地啃着,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对于有些饿了的他还是勉强能入口的。   慕凉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花泣雪。   花泣雪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心事重重,但她不说,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此时见慕凉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清清楚楚地写着担心,扯了扯嘴唇,回以一抹浅笑。   “慕凉,不必担心。”   “阿暖,我们今天往哪边走?”慕凉淡淡地问。   花泣雪一愣,随即无奈地笑笑,这男人的要不要这么眼尖,她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他,没错,从来到这岛上开始,她就有一种回到离开很久的家乡一般的感觉,从昨夜开始,心中便隐隐有着一个方向,告诉她要往哪走,可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草地。”花泣雪淡淡地说道,漠然地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   “还有一层结界?”慕凉挑眉。   花泣雪吐了口气,点点头,“没错,还有一层结界,我只知道进了结界要怎么走,可我们现在……”   “皇婶,你怎么知道的?”慕火儿说出心中疑惑,这地儿谁都没来过,她怎么会知道?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花泣雪淡淡地看着她,挑了挑眉。   慕凉听到她的回答,微微蹙眉,这结界设在哪儿,他们要怎么过?   “主子,不必担心,轩辕一族会带你进入他们的世界的!”挑红休息了一晚,又恢复了原来活泼的状态。   “为什么轩辕一族会带雪雪进入他们的世界?”花斩浪疑惑地挑眉,若说力量最强,她也强不过慕凉,若说拥有特殊力量,那他们都有啊?   “切,你们能跟主子比么?她可是……啊!猎紫你干什么打我!”挑红痛呼,身边出现了猎紫的身影。   “这件事不该由你来说!”猎紫冷哼。   慕凉眸光动了动,定定地看了花泣雪一眼,心中突然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了然地笑了。   花泣雪挑了挑眉,看着慕凉那略显轻松的笑脸,怀疑地问,“慕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怎么会?”慕凉一脸的无辜,既然猎紫说这件事不该由它们来说,那自然也不该由自己来说,况且,他也只是猜测。   花泣雪撇撇嘴,不愿意说拉倒,反正不久后她就能知道了。   其他人见此,心中更疑惑了,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再往前走走,指不定就撞上那结界了。”慕凉伸了个懒腰,长臂一勾,把花泣雪搂进怀中,神色温柔。   “好叻,大伙儿起来干活咯!”慕黎嬉皮笑脸地吆喝着,看得白圣遥忍不住给他一锤,当然,不痛不痒。   花泣雪好笑地看着慕黎,这个时候还能耍宝卖乖,也真有他的,刚抬起脚想朝前走,脑中突然划过一道白光,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疼痛,很轻,却又像一根根细针轻刺,扎的人心慌难受。   “阿暖,你怎么了?”慕凉几乎是在同时发现她的不对劲,紧张地抓住她的肩膀,低吼。   花泣雪苍白着脸,双耳突然失去了所有声音,眼前也失去了所有景象,只有脑中那忽明忽暗的白光乍现,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由自主地朝前奔跑,她想停下来,但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朝前跑,朝前跑,千万不要停下来。   而在慕凉等人看来,她就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狠狠推开慕凉,一个劲地朝前跑,双眼狠狠地睁大,里面闪耀着莫名的执着。   “快跟上!”慕凉微微眯眼,心中那担忧莫名地淡了下去,他觉得,有什么秘密,就要破土而出,有什么事情,就要真相大白,而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害的,而阿暖的失控,只是一切揭晓的前奏。   花泣雪下意识地用起了幻术,速度快得惊人,除了慕凉,其他人追得都很吃力,但终究是没有落下。   花泣雪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脑中的白光从忽明忽暗渐渐变成了耀眼的炫白,在那光芒最强烈之时,她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却旁边的人,却是看得凄凄惨惨,也震惊不已。   花泣雪身上狂涌出白色幻力,朝着前方涌去,身上的衣物被那强大的幻力带动起,迅速膨胀起来,她的双手呈爪状,朝前方用力伸出,然后像是抓住了什么实物一般,用力的撕开。   伴随着她竭斯底里的一声嘶吼,什么都没有的前方突然被她撕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阵金光从中冒出,一瞬间,花泣雪的身影消失了在原地。   众人见此,心下一惊,动作快速地冲进了那金光中,金光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原来地上的那些人,全都都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只觉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们托住,但如何用力身上都使不出一点力气,更不用说睁开眼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柔和的力量一松,众人跌落在一块软软的东西上。   “阿暖!?”慕凉第一个睁开眼,迅速捕捉到前方静静站立着的白衣女子,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   “慕凉。”花泣雪柔柔地笑着,回身回抱住他,眼里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晴朗通透,像是一切的阴霾都拨开云雾,见到了青天。   “阿暖,刚刚怎么了?”慕凉摸摸她的脑袋,检查了她的身体,见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去问。   “呵呵,慕凉。”花泣雪轻笑起来,笑声如铃,清脆俏皮,跟她清冷的气质很不符合,却格外的和谐。   慕黎他们也慢慢爬了起来,看着绿茫茫的草地,一阵头疼,这回又是怎么了?突然又听见花泣雪的笑声,心中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这可是花泣雪第一次这么开向地笑啊,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慕凉冷冷地扫了把视线全都黏在阿暖身上的人,随即温柔地看着花泣雪,“我喜欢你这样笑,不过,以后只准在我一个面前笑。”   花泣雪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勾起一抹轻快的笑容,点了点头。   “花泣雪花姑娘,现在可以说,发生了什么事了么?”慕凉见此,知道她已经稳定了情绪。   “玦玥……”花泣雪眼神变得有些缥缈,语气也轻得让人抓不住,“慕凉,我不是花泣雪,我是,轩辕玦玥。”   轩辕一族下一任族长,轩辕玦玥!   此话一出,四周响起了倒吸气的声音,轩辕玦玥,轩辕!花泣雪(王妃、雪雪)是轩辕一族的人!?   “这里的神岛,轩辕匪锦是现任族长,是我的父亲,娉舞是族长夫人,我的母亲。”花泣雪淡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我出生的那一年,轩辕一族十大长老发生了叛乱,将我父母囚禁在绝日峰上,他们用最后一丝力量在我脑中注入了一些零碎的记忆,并将我送往茫山。”   “等我重新回到神岛,我记忆的封印自然会结出。”   等花泣雪说完这一切,轻轻死松了口气,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不是孤儿,她的父母没有抛弃她,这样,就够了!   “呵,果然。”不比其他人的错愕,慕凉轻轻地笑了起来,温柔地看着眼前满脸淡漠的人儿,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你早就猜到了,就在等我证实了对不对?”花泣雪没好气地瞅着他,这封印会让她潜意识远离她姓轩辕这种意识,这男人猜到了还不说,让她纠结了半天!   “既然你爹娘不让你提前知道,我总得为岳父岳母保密不是?”慕凉笑得雅痞,大手霸道地搂着她的小腰。   “哼,就你有理!”花泣雪轻哼,淡淡地看了一眼石化了的众人,“还没傻够?”   闻言,一个个回神,尴尬地笑笑,恢复了正常。   “皇婶这么厉害,原来是因为姓轩辕啊!”慕黎感叹,眼里全是崇拜。   花斩浪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傻啊,慕凉没姓轩辕,他比雪雪还强大!”   “皇叔,你会不会也是什么神秘家族的后代?”慕火儿眨巴了一下眼睛,猜测道。   “你们当轩辕一族是随地都能捡到的么?”挑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屑地哼哼,“主子可是几千年来轩辕一族所有精华沉淀而来的产物,不是每个姓轩辕的都这么厉害的!”   “那慕凉咧?”白圣雨轻哼,“他可比花泣雪……啊不,轩辕玦玥还彪悍!”   “他、他……”挑红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最后竟回到了花泣雪发间。   “王爷的身份不会更吓人把?”景睿下意识地低喃。   “阿暖,我们去把你爹娘救出来吧。”慕凉冷睇了众人一眼,看了眼这茫茫无际的草原,蹙眉,“这里一望无际的都是草地,哪儿来的绝日峰?”   花泣雪脸上的笑意消退,随之而来的是刺骨骇人的冷绝,单手朝前一挥,绿色的草原之上,隐隐浮现出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峰,这,便是绝日峰。   她的爹娘,便是被囚禁在这儿!今日,她定要将他们救出来!   “走!”慕凉冷冽一笑,搂着花泣雪便朝绝日峰之上冲去,众人紧随其后。   绝日峰上白云笼罩,阴暗不见日光,真真应了它绝日峰的名号,山风很烈,刮在人脸上隐隐发疼。   “王妃,您爹娘被囚禁在哪?”择灵抬手挡着风,对着花泣雪大吼。   花泣雪蹙眉看了慕凉一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呀。”   慕凉淡淡地看着四周,任山风吹乱他的头发,闻言蹙了蹙眉,随即在指尖运起一团紫光,置于嘴边——   “轩辕族长,族长夫人,我是玥儿的夫君,今日赶来救二老出来,若你们听见了,便发出一点儿动静!”   话落,圣洁的紫光瞬间将整个绝日峰顶包围,连那山风动无法吹入这紫色屏障之中。   花泣雪鼻尖微酸,淡淡的目光中染上了感动,轻轻搂住他的腰,慕凉微微一笑,宠溺地看着她,“这点儿就感动了?救岳父岳母,是我该做的,真是个小笨蛋。”   “好强的幻术。”白圣雨喃喃道,错愕地看着慕凉展现出来的霸气,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见识慕凉的真功夫吧。   “现在才知道王爷强啊!”择灵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白圣雨脸一黑,却没再回嘴,聚精会神地看着面色凛然的慕凉。   花斩浪将慕火儿紧紧地搂紧怀中,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这慕凉算不算爱屋及乌,非了这么多幻力,只为用最快的速度寻找到雪雪的父母。   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慕凉。   过了很久,四处都没有动静,慕凉微微皱眉,正想再加把力的时候,耳畔突然隐隐传来一道饱含威严的男音——   “舞儿,玥儿有一个好夫婿!”   “阿暖,找到了!”慕凉眼里划过一道亮光,朝后面的人眯了眯眼,“你们去下面等我们!”   众人没再推脱,迅速朝山底冲去。   慕凉对着花泣雪一笑,拉着有些激动的女人迅速朝着发声点冲去。   两人停在一道黑色光壁,光壁之后,是一男一女,男人虽然衣衫凌乱,又被长链锁在山石之上,但那俊美略带沧桑的脸,和那周身浑然天成的王者尊贵却不因被囚而减少半分,那眉眼里写满了不屈。   那妇人眉目如画,跟花泣雪有几成相似,但比之花泣雪,又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那一身的气质,高贵自然,睥睨万物,即便跟那男子一样被锁住了,却也不显狼狈。   此刻那妇人看着黑色光壁外的花泣雪,眼里是不可抑止的激动和怜惜,大滴的眼泪滚落,苍白的双唇颤抖不已,吐出的声音却是嘶哑的,却轻柔得动人——   “玥儿?”   花泣雪在见到这两人的时候,心中便涌起了浓浓的悲伤和莫名的情愫,此刻亲耳听到那妇人唤她“玥儿”,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了眼眶,熏红了她的眼睛,骨肉亲情,怎么都是断不了的。   “你是,娘亲?”   清冷如她,在见到分离十多年的双亲后,再也无法冷静,声音颤抖着,带着小心翼翼,就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玥儿!是娘亲,是……”那妇人激动地大喊,却突然失去了声音,隐隐有晕过去的架势。   而旁边的男人,也就是轩辕匪锦,看着花泣雪时眼眶也发红了,面部不断地颤抖着,足以见他的激动,但一看到身边的妇人快要晕倒,神情立刻变得冷冽。   “舞儿,你撑住!不准晕!”轩辕匪锦低吼,低沉的声音中全是焦心与痛苦,娉舞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却因他的无能而受到这种折磨,这让他怎么不心痛?   “阿暖,先救人!”慕凉见此,眸色一暗,搂着花泣雪的手紧了紧,提醒她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   花泣雪猛然回神,对慕凉感激一笑,尔后对父母冷声道,“爹娘,女儿这就来救你们。”   主子,用我!   主子,用我!   挑红和猎紫齐齐出声。   花泣雪和慕凉对视一眼,唤出神器,身形拔高一丈,运足力量朝那块黑色光幕击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光幕碎裂成了光斑,随即消失不见。   “玥儿,把我们身上的枷锁毁掉!”一直没出声的轩辕匪锦沉声说道。   慕凉微微眯眼,拉着花泣雪又飞到二老身前。   “阿暖,你毁岳母的,我毁岳父身上的。”慕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在鼓励。   花泣雪朝他一笑,随即抚上娉舞的脸,见她虚弱地对自己一笑,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心中又是恨,又是心疼,双手狠狠地抓向她身上的枷锁,白光瞬间从双手中涌出,将那铁链包裹住,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慕凉对着一直打量着自己的威严双眸淡淡一笑,狠狠拍向轩辕匪锦身上的铁链,耀眼的紫光将他身上的铁链包裹住。   “喀拉!”两声,束缚着二老的铁链应声而开,强大的金光突然大盛。   慕凉神色一变,迅速将花泣雪搂进怀中,设下一个牢固的防护罩,这才没被那金光伤到。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好强的应变力!”一道威严低沉的嗓音传来,那低沉的笑,足以说明他对慕凉有多满意。   慕凉只是淡淡一笑,捂着花泣雪的眼睛回道,“岳父谬赞了。”   又见金光大盛,他和花泣雪突然急速下落,而两道金光也随着他们朝山底飞去,不多时,四人落在了地上。   “嘭!”一声巨响,金光褪尽,慕凉这才将按在怀中的脑袋挖了出来,朝前边看去。   轩辕匪锦和娉舞不再像刚刚在崖上时那么狼狈,身上两套金衣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变成了全新的样子,而那通身的气势,更是不加掩饰地散发出来。   娉舞红着眼眶,哽咽地看着花泣雪,抬步便想冲上来,却被身旁的男人拦住了,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打算违背他的意思。   轩辕匪锦威严地盯着慕凉,身上的霸气展露无遗,若是一般人站在这儿,恐怕都会被吓软了腿,毕竟他也是轩辕一族的族长,那种王者威压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慕凉心中知晓这是岳父要考验自己,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随即淡然一笑,不慌不乱地对上轩辕匪锦的目光,对上他强大的威压,却不显丝毫惧怕,反而是以一种不亚于他的气势跟他对持。   “岳父。”慕凉温润一笑,三分稳重,七分敬重。   “不错。”轩辕匪锦突然扬起了唇角,赞赏地看了慕凉一眼,随即放开拦着娉舞的手,任她朝闺女冲过去,自己也红着眼看向花泣雪。   “玥儿,这么些年,苦了你了,都怪娘亲没本事,才会让你从小离开我们。”娉舞流着眼泪,将花泣雪紧紧拥进怀中,随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怜爱又愧疚地看着她。   “玥儿。”轩辕匪锦也上前来,脸上的威严有了裂痕,眼角也浸出了晶莹。   “爹、娘。”花泣雪淡淡地笑着,伸手搂着两人,强压下了泪意,“不怪你们,因为知道你们的存在,所以我知道我不是弃婴。”   她的声音是天生的清冷,但这时候,已经开始颤抖了,那种颤抖,让一旁的慕凉心疼到了几点。   “玥儿!”曾经高贵的妇人此时在花泣雪怀中泣不成声。   “玥儿,你的胎儿怎么没有生气?”轩辕匪锦也被这气氛感染,鼻子都酸了,突然他的目光看向花泣雪的肚子,眼里迸发出冷冽。   娉舞闻言,脸色一慌,连忙抚上花泣雪的肚子,疑惑地   “爹、娘,事情是这样的……”慕凉适时上去将已经忍不住想哭的女人搂进怀中,蹙着眉解释起来。   轩辕匪锦和娉舞听完慕凉的话,面色凝重了起来,朝空中挥出一道金光,便见那冒着黑烟的裂痕。   “找到你们的伙伴,再说。”轩辕匪锦威严出声,眼光在看到花泣雪恢复淡然的脸时,闪过心疼。   “王爷!王妃!”   “慕凉!雪雪!”   “皇叔!皇婶!”   “王爷!小姐!”   一大群人涌了上来,在见到俊美不亚于慕凉,美丽不亚于花泣雪的轩辕匪锦和娉舞时,愣了愣,果然爹妈长得好,女儿也不会差呀。   “皇婶的爹娘好!”慕黎和慕火儿笑眯眯地上前。   轩辕匪锦点了点头,随即眯起了眼,“皇婶?”   “爹,慕黎和火儿是慕国的皇帝和公主,慕凉和他们皇叔。”花泣雪淡淡一笑。   轩辕匪锦了然,娉舞倒是笑得一脸慈爱,上前拉住两人的手,亲切地念着,“我跟玥儿她爹没照顾过她,这段时间多亏你们陪着她了,按辈分,你们可以叫我舞奶奶。”   慕凉嘴角抽了抽,奶奶……这辈分真让人忽视别人的年纪。   “嘿嘿,舞奶奶,您这么说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一直陪着皇婶的是皇叔和她师兄,从小一直长大的呢!”慕火儿笑眯眯地说道,皇婶的娘很好相处唉,不过她爹好像很有威严的样子。   娉舞笑着点了点头,回头对着慕凉一笑,打心里喜欢这个长相好,气质好,又有能力的女婿,玥儿有福哪。   “这个小伙子,你是?”娉舞见一个男子把慕火儿搂进了怀中,轻声问道。   “舞姨,我是雪雪……啊不,是轩辕玦玥的师兄。”花斩浪行了个礼。   娉舞了然,感激地看着他,这可是陪着女儿长大的孩子啊。   之后一个个又介绍了自己,众人这才找了个石头很多的地方坐下。   “玥儿,十八年前,爹爹将你丢出神岛,是因为,我们轩辕一族,出现了叛乱。”轩辕匪锦的表情变得严肃,看着花泣雪的眼里却带着愧疚。   神岛之上千百年来都住着轩辕一族,不与外界交流,轩辕一族拥有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力,虽然不多,但在这个云幻大陆,也足以称霸天下,不过神岛上的人从来都是很平和的,都不会有很大的野心,可是,在二十年前,神岛的十大长老却野心勃勃地叛变了。   “他们不是为了天下。”慕凉淡淡地说道。   轩辕匪锦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没错,他们不为天下,为的是,永生。”说到这儿,他的眼里露出冷意。   娉舞怜爱地轻抚着花泣雪的头发,适时接口,眼里是止不住的愤恨和心痛,“那十大长老本是我们最信任的人,却背着我们翻阅了轩辕一族的古籍,里面,有长生的方法,那便是,成神。”   “哼,就他们还想成神?你们那是什么书,哪里有人可以变成神的!”挑红忍不住了,飞出来,大闪红光,愤怒地吼道。   “你急什么?”慕凉微微眯眼。   “我怎么不能急了,那什么屁长老根本就是在侮辱神,我跟猎紫就算在神界,也是数一数二的!”挑红急道。   “但是你们现在力量并没有恢复。”慕凉轻哼,一手把她抓进手中,随即对着娉舞温和一笑,“娘,不必理会她,请继续。”   轩辕匪锦却不若慕凉这么鄙视挑红,震惊地看着挑红,声音颤抖着,“你们便是云幻大陆的守护者?便是维护云幻大陆别界的平衡的守护者?”   “守护者?”慕凉似笑非笑地抛了抛手里的挑红,。   花泣雪也忍不住笑了笑,原来守护者就这么……暴躁呵。   挑红自然知道花泣雪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气得哼了一声,飞进花泣雪发中。   “玥儿,慕凉,你们是守护者的主人?”轩辕匪锦见守护者在慕凉和花泣雪手中乖乖的样子,又是满脸的震惊,随即了然地大笑,“也难怪,谁叫你们拥有救世的力量呢?哈哈哈哈……”   “匪锦,别笑了,说正事!”娉舞看着他那又惊又自豪的样子,心下好笑,轩辕匪锦闻言,尴尬地咳了咳,脸上竟有了窘迫。   花泣雪挑了挑眉,这个严肃的老爹原来也是怕媳妇的,下意识朝慕凉看去,却见他对着自己戏谑地笑了笑,耳根微微泛红。   娉舞怎么会没发现女儿的小动作,心下好笑,也为他们的感情感到开心。   闹了一小会儿,话题又回到了十大长老叛变的事情上——   那古籍上所说的是,若能找到人界与神界之间的裂口,将自己的血液净化为神血,冲进那裂口中,便能变成神,不死不灭,他们又从另一本书上找到了一种邪气的修炼方式,将轩辕一族族人身上带着点神力的幻力吸收入血液中,便能让他们平凡的血液变成神之血液。   而一千年一次的灭世之灾之时,空中会出现一个裂痕,他们认为,这就是所谓的两界之间的接口,也知道这裂痕二十年后便会出现,所以偷偷开始行动了,十大长老本是背着轩辕匪锦偷偷吸收着族人的幻力,最后还是被发现了,他们联合族人去阻止,却发现他们通过这邪功,幻力提升了不是一点两点,而十人在平时便能跟轩辕匪锦和娉舞打成平手,修炼了邪功之后……   他们将所有的族人囚禁在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地方,二十年来恐怕已经将他们身上的幻力全都吸收了,那他们的强大,可想而知。   “放屁!放屁!放屁!谁说那裂痕就是两界的接口啦?那是开辟云幻大陆的时候老祖宗力量用尽,来不及修补的漏洞!”   慕凉蹙眉,拍了挑红一下,示意她安静。   “爹,为什么他们没能吸收您和娘的力量。”花泣雪有些疑惑,当她念着“爹、娘”的时候,心跳还有些加快。   “我们的力量过于刚烈,他们驾驭不了,只有将我们囚禁在绝日峰。”轩辕匪锦沉声怒道,而一旦他们的禁锢被打破,那他们的力量就能恢复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精神。   “爹,娘,他们不是想要长生不老么?”安静了一会儿,花泣雪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自从怀孕后再也没展露过的冰冷气息不可抑止地蔓延出体内,那双眸子里的冷绝和霸气,让轩辕匪锦和娉舞都有些讶异。   “阿暖想要他们如何?”慕凉搂着她,宠溺地笑着,语气里显露的纵容的霸道,像是无论花泣雪说了什么,他都会答应一般。   “他们想不生不灭,无病无痛……慕凉,你能研制出一种让血肉满满沙化的毒么?”花泣雪微眯的冷眸中一闪而过的阴狠,看着众人忍不住倒退一步。   她就要他们一寸一寸的死掉,从**到精神!   “傻瓜,只要你想要,我便能做出来。”慕凉没因她的阴狠不悦,反倒笑得更加灿烂。   花泣雪挑挑眉,余光瞟见石化了的大家伙儿,轻咳了一声。   “唔,我要惹上了皇婶,我一定会选择自杀!”慕黎突然仰天长啸,皇婶心眼儿毒就算了,偏偏皇叔还纵容得不行……   其他人也默默点头。   “凉儿哪,你太宠着玥儿了。”娉舞语气责怪,可那满脸的笑容分明说着她很满意慕凉对花泣雪的纵容。   “娘,我慕凉生来唯一的目的,就是纵容阿暖。”慕凉认认真真地说着这话,夸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就让人相信。   娉舞和轩辕匪锦闻言,相视一笑,眼里全是欣慰,看来他们不在的日子,玥儿真的找了个归宿,这是她的福哪。   “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够,要怎么提升?”白圣雨突然意识到现在云幻大陆面临着什么境况,不由得出声打破这温情的一幕。   “你们这五分辅助力量,我跟舞儿会帮你们提升,而慕凉和玥儿……”轩辕匪锦深深地看着一双出色的人儿,深感力不从心,刚刚就见识了两人的力量,远远要高于那十大长老啊,他和舞儿还真没办法帮两人提升。   “老爷子,主子他们就交给我跟猎紫啦!”挑红嚷嚷了起来。   轩辕匪锦被他们口中的守护者叫着“老爷子”,有些受宠若惊,“那就麻烦你们了!”   慕凉和花泣雪眉角齐齐一抽,真不用对挑红太好,她会……   “哈哈哈,老爷子这话说的……哎哟主子!”花泣雪狠狠地抓住它,嘴角抽搐着。   “爹,十大长老在哪?”慕凉突然问道。   “我们被禁锢了十多年,不知道他们的行踪。”轩辕匪锦有些无力,想到被囚禁的这十多年,舞儿所受的苦,他心中涌起浓烈的恨。   “裂痕完全打开之时,他们自然会出现。”慕凉淡淡道。   “现在,主子她爹娘,你们用你们的力量帮助这五人提升,我带主子和她男人去别的地方!”挑红说道。   “那、那我们能帮上忙吗?”一直没说话的白圣遥突然起身,满脸的期盼。   “呵呵,圣遥是么?一会儿我教你们一段口诀,你们跟着练,这是修炼修复之力的,等到裂痕全开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帮助我们一起将裂痕修复。”娉舞温柔地笑着,白圣遥点点头,心中很喜欢雪雪的娘亲,她真的是个温婉的人。   慕火儿和流月闻言,皆是一喜,他们不用在一旁傻看着了!   花斩浪隽秀的眉蹙起,“火儿,你还是别动了。”虽然胎儿停止生长,可她那肚子依旧那么大啊。   慕火儿不乐意了,阴沉着小脸。   “没关系的,这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反而还能提升幻术,身体也会比以前健康。”娉舞走到慕火儿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花斩浪见娉舞都这么说了,叹了口气,轻瞪了慕火儿一眼,点头同意,就见某个女人一下子笑开了。   “时间不多了,抓紧吧。”花泣雪淡淡出声,深深地看了轩辕匪锦和娉舞一眼,她其实很想好好地跟爹娘独处一会儿,但现在的情形,容不得她任性。   “你们去吧,这里交给我们。”轩辕匪锦对着花泣雪慈爱地笑了笑,又定定地看了慕凉一眼。   “我会好好照顾阿暖。”慕凉淡笑着许诺。   轩辕匪锦欣慰地笑笑,他打心眼里相信这个年轻人。   “啊!对了,你们别帮择灵提升力量,等我们回来再说!”挑红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   “为什么!”择灵郁卒。   “你的力量,太招人。”花泣雪凉凉地瞅了他一眼,便被慕凉拉着跳进了挑红发出的红光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小灵儿,你到底瞒了我什么?”白圣雨看着脸上不断变色,郁闷地直嘟哝的择灵,危险地眯起了眼。   择灵身子一僵,随即笑眯眯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瞒着你什么事儿。”   “呵呵,是么?”白圣雨皮笑肉不笑,大手轻轻抚上他的耳垂,暧昧地亲捏着。   择灵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拍掉他的手逃开老远。   轩辕匪锦和娉舞教了慕火儿、白圣遥、流月一套口诀,让他们在一边练习,而剩下的五人,择灵退到一边,其他四人围着轩辕匪锦二人坐好。   “让我看看你们的力量。”轩辕匪锦沉声道,脸色严肃。   四人互相看了看,齐齐出手,在掌心凝聚出一团光球,慕黎为赤色,景睿为碧色,白圣雨为黄色,花斩浪为蓝色。   “果然强大呵。”娉舞感叹,眼里全是欣慰,老天爷怕是早就预料到今日只灾祸,冥冥中注定,他们拥有救世之力。   轩辕匪锦虽没说话,脸上眼没笑容,但那不再紧绷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的满意。   “现在你们的力量只是跟你们的**融合,却还没跟你们的灵魂融合,让你们的力量流窜在四肢百骸之间。”轩辕匪锦说道。   四人闻言,点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几个吐纳之间,淡淡的光晕已经将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轩辕匪锦和娉舞相视一笑,一个握住两人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金光,神圣不可侵犯。   金色光芒缓缓渡入四人体内,流窜在他们的四肢百骸,四人只觉得体内一股燥热,情绪止不住地烦躁了起来,便想挣开被握住的双手。   “平心静气!”轩辕匪锦低沉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但这情况却没好到哪儿去,四人只是镇定了一会儿,立刻又躁动了起来,身上甚是开始泛起疼痛,那金色的力量和他们体内各自的力量在体内对抗,不分伯仲。   “放开我!”慕黎突然睁开猩红的凤眸,艰难地吐字。   “我们这就是要考验你们的意志力,若不能赢了我们的力量,你们永远无法提升!”娉舞看着慕黎痛苦的样子,有些无奈,但并不打算放手。   慕黎面色一僵,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是身上的疼痛有增无减,这让他很难熬,那中疼痛不刺骨,但是分外磨人。   “想想你们最爱的人。”娉舞睁开眼,余光看见不远处静静修炼了三个姑娘,眼底划过一丝光亮,“她们会陪伴你们度过这道坎。”   四人一愣,最爱的人……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个美好的人影,即便受着折磨,也止不住勾起了嘴角。   轩辕匪锦见此,赞赏地看了娉舞一眼,神色一凛,加强了手下的力道。   四人闷哼一声,却也没再喊痛,只是各自想着心爱的人儿。   慕黎满脑子都是白圣遥的身影,身上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毫不影响他做着白日梦……如果他能顺利提升,圣遥便会在乎自己比皇婶多一些!思及此,信念更加坚定,身上的疼痛加重了也毫无所知,只知道一味地抗衡那力量,促使自己力量的增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轩辕匪锦力量的问题,这四个人的脑中都在幻想着未来的美好,慕黎如此,其他三个也是如此。   花斩浪希望慕火儿怀着孕的时候能够稳重些,别上窜下跳让他担心;景睿则想的是流月变得热情主动一些;白圣雨的想法是最猥琐的……他希望能在所有事情都完成之后,把择灵啃得连渣都不剩!   择灵在一旁看着他们四个痛并快乐着的表情,疑惑得不行,刚刚不是还疼得乱喊么,怎么这会儿,这么怪异?特别是白圣雨,一脸淫荡的样子,看得他背脊发凉,心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慕火儿等三名女子就坐在不远的地方,盘腿而坐,双手捻诀,淡淡的金光在三人身上缭绕。   好几个日升日落,可修炼中的众人并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一旁干看着的择灵,却是百无聊赖地算着日子,这帮人闭着眼,已经七天没睁开了!他突然很讨厌自己的特殊化。   而慕凉和花泣雪那边,要比这边凶险不少。   两人看着天上不断冒出浓黑烟雾的大洞,冰冷邪恶的气息浓重,渗得两人皮肤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鸡皮疙瘩。   “主子,这便是裂痕,这里面有着创始之初,所有的邪恶力量,强大异常。”挑红的声音带着点严肃,“主子,你们要做的,就是进入这裂痕之中,让体内的力量跟他们抗衡,若你们够坚定,能从里面出来,那便是成功!我跟猎紫会融入你们体内的!”   “若是坚持不下去呢?”慕凉若有所思地问道。   “只有死。”挑红沉声道。   闻言,慕凉冷冷地看向它,眼里全是冷绝。   “慕凉,我们不会死。”花泣雪握住他的手,定定地看进他眼里。   “呵,阿暖说的对,我们仇没报,世没救,洞没补……”慕凉苦笑。   “为了你,我不会死!”花泣雪打断他的话,坚定地说道。   慕凉挑眉,苦笑尽敛,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里全是算计成功后的满足。   花泣雪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一沉,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对着挑红低吼,“挑红,送我们进去!”   臭男人,几天不算计她,还真以为他变纯良了,没想到还是只臭狐狸!   “阿暖,别生气嘛。”慕凉温柔地笑着,从后面搂住她。   花泣雪轻瞪他一眼,推开他的怀抱,便想朝前飞去。   慕凉见她想要抽回手,下意识地便握紧了她,这一握,让两人都愣住了。   记得在茫山,两人第一次分离的时候,慕凉想抽出手离开,而花泣雪却下意识地抓住了,也是在那个时候,花泣雪第一次暴露出她对慕凉的依恋,十几年过去了,心中的悸动,却没比当初少半分。   “阿暖,松手干什么?这一次,我们一起。”慕凉笑着将她拉进怀中,眼里全是坚定。   花泣雪呼吸一窒,抬眸对上他的眼,里面是她难忘的深情和眷恋,浅浅一笑,一瞬间忘记了身处何处,只是由着心中所想,深深地吻住了他。   挑红见此,红光一闪,纳入花泣雪体内,慕凉的体内也闪过紫光,将两人带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再睁眼时,慕凉和花泣雪什么都看不清,强大的压迫感朝两人袭来,两人迅速运功抵抗,但隐隐有落败的趋势。   慕凉紧紧地搂住花泣雪,在这裂痕之中,他再怎么努力都看不起眼前的人儿,不由得有些心慌。   花泣雪感觉到了他的心慌,努力对抗着裂痕之中的力量,紧紧地回抱着慕凉,用体温告诉他,她的存在。   慕凉忍不住笑了,收拢手臂,将她护在怀中,四周的力量越发的强大,那阴冷的气息,像是要冲进两人体内,将两人蚕食。   疼痛是无法避免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泣雪却没觉得有挑红所说的那么难熬,不由得有些疑惑,却发现拥着她的身躯开始不可遏止地颤抖,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压抑。   慕凉!你这个大傻瓜!   若是可以张开嘴,花泣雪真的很想骂人,怪不得她觉得没多难受,原来都是这个傻瓜帮她给挡了!   用力挣了挣,慕凉却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她全身都按进自己身体里,身体很痛,但心里很安慰,疼痛,只用他来承受便可。   花泣雪气得眼睛都红了,突然紧紧搂着他,将全身的力量都渡入慕凉体内。   慕凉一惊,便将自己的力量渡还给她,她疯了么?在这种地方能乱损耗力量?她知不知道这会要了她的命!   两人谁都不愿意妥协,她的力量渡给他,他渡还给她,就这样纠缠不休,但结果并没有改变,慕凉承受着两人份的疼痛。   花泣雪心疼得身子都发颤了,却无法阻止慕凉的行为,突然,唇上多了两片软软的东西,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瓣,那力道,像是要把她绞碎一般,花泣雪心中一痛,张开嘴回应他的吻,用从没有过的热情回应着。   谁也没发现,在他们纠缠之时,黑雾中闪耀出耀眼的紫白交错的光芒,那光芒无可阻挡,邪恶强大的黑雾竟半分无法渗透进去。   慕黎等人在第八天终于收回了幻力,而他们的力量,已经完全融入灵魂,能够完全驾驭体内的力量了。   择灵百无聊赖的日子这才算结束,异常热情地奔入白圣雨怀中,“无聊死了。”   白圣雨一喜,抱着他便亲了两口,“现在还无聊么?”   择灵轻轻地笑,却不再说话。   另外三个纷纷跑到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紧张地看着修炼得浑然忘我的三个女人。   轩辕匪锦和娉舞调息了一会儿,见此,眼里划过无奈,朝那三人一挥手,三人猛地睁开眼睛。   “你们修炼得差不多了,休息会儿吧。”娉舞温和地说道。   三人齐声道谢,笑眯眯地对着自家男人。   “我的小祖宗,您小心点儿!”花斩浪才做完白日梦,便见慕火儿笑眯眯地跳了起来,最后脚下不稳,朝后面跌去,吓得他一身冷汗。   果然,梦想只是梦想,只能做梦的时候想想!不切实际!   白圣遥揉揉肩,对着慕黎笑笑,随即看向四周,担忧地问道,“慕黎,皇婶呢?”   皇婶呢?慕黎脸色臭得可以,他的美梦破裂了,白圣遥最在意的,还是皇婶。   白圣遥见此,有些啼笑皆非,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我这不是看见你好好的在这儿才问的么?”   慕黎冷哼一声,不搭理她。   “慕黎,我腿软,扶我起来好不好嘛!”白圣遥嘟着嘴,亲亲他的脸,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慕黎心神一荡,晕晕乎乎地把她抱了起来,看着她娇媚的小脸,神情有些恍惚。   花斩浪在一旁,鄙视到不行,看来这小皇帝很少被他女人的温柔滋润啊,就撒这么点儿娇,就能这个样子。   流月倒是开开心心地蹦进了景睿怀中,得意地笑着,“景睿,我现在也很强大了!”当然比不得他们,但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神岛灵气非常浓郁,在这儿修习要比在别处轻松百倍,流月会说这话,也不光是得瑟。   “好好好,你厉害,既然这么开心,想要怎么庆祝一下?”景睿宠溺地笑着,亲亲她的唇畔。   流月脸一红,锤了他一下,蹙眉看着四周,“小姐呢?”   “玥儿跟凉儿还没回来。”娉舞也微微蹙着眉,面上难掩担忧,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将全部的力量激发出来,但直觉那很危险。   闻言,众人也停止了嬉笑,担忧地叹气。   慕黎和花泣雪的处境,的确很危险,四周涌过来的黑雾一波接着一波,两人用尽了力量也只能艰难地与之对峙,但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两人一直深深地吻着,即便是身体上的疼痛,也无法让他们俩分开,两人也不知道就这么痴缠了多久,唇瓣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口腔中也弥漫着血腥味,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分开分毫。   突然,一股强大的黑雾涌向他们,两人的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被这么突然袭击,根本抵抗不得。   慕凉隐约间察觉到那力量的方向,一个侧身,一个承受住了所有,疼痛让他闷哼一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慕凉!”花泣雪的低呼被慕凉咽进,而她眼角滑落的苦涩泪水,也流进他嘴里。   花泣雪呜咽着,低吼一声将身上的所有力量全都逼入慕凉体内,那种决绝的气势让慕凉震惊之余心慌到了极点,也逼出了身上的力量,融入花泣雪体内,若不能及时补充她的力量,她会被这黑雾绞死的。   就在这一刻,两人的力量相溶,冰紫色和白色光芒最终融合为一体,成为那淡然绝美的淡紫色。   淡紫色的光芒自两人体内爆发,瞬间将四周的黑雾逼退,正在这时,挑红和猎紫现身,两者相互碰撞,带着两人离开了裂痕。   “嘭!”的一声,慕凉搂着花泣雪跌落在地,花泣雪只觉得身下的肉盾闷哼一声,没了声响。   挑红和猎紫在旁边闪耀着光芒,像是在调理恢复了的力量。   “慕凉!慕凉你没事儿吧,你醒醒啊!”花泣雪猛地窜了起来,慌乱地摇晃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脸上毫无血色,看得花泣雪的心猛地下沉。   “咳咳,你要再摇,我不想出事都难!”慕凉咳嗽了起来,好笑地看着花泣雪担忧的脸。   花泣雪一愣,抬手便想给他一锤,小手在空中顿住,也不知道低咒了句什么,使劲把他扶了起来。   “阿暖,我们成功了。”慕凉动了动筋骨,低低地笑了起来。   花泣雪抿唇一笑,点了点头,眼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他们,成功了!没想到将两人的力量融合后,竟然能抵抗裂痕的力量。   “对不起。”慕凉突然蹙起眉,心疼地看着花泣雪的嘴唇,红肿充血不说,还有不少细碎的伤口,这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恶行。   花泣雪脸上染上红晕,没好气地瞪他,“你还好意思说!”   慕凉勾了勾唇,定定地看着她,眼光突然就变得迷离魅惑,脑袋缓缓像花泣雪靠近。   花泣雪心知他想干什么,浅浅一笑,没躲闪,反而微微垂下眸子,不敢再去看他此刻温柔得脸,唇瓣上温热的触感让她心神一震,因为原本的伤口,有些细微的疼痒,这反倒让她全身的力量流逝得更快了。   “阿暖,张开嘴。”慕凉衔着她的唇瓣,轻轻吮吸着,异常温柔,他们从裂痕中出来了,也就说明他们的未来有了保证,思及此,半闭的眼中全是激动。   花泣雪羞红了脸,对上他邪魅的笑容,像是被蛊惑了似的,缓缓张开了嘴,迎接着他的热情。   挑红慢悠悠地晃到两人面前,戏谑地笑着,“主子呀,你们这是不务正业知道不?咱们还得补漏洞呢漏洞!”   花泣雪猛地推开慕凉,尴尬得红了脸。   慕凉冷冷地瞪着挑红,见它一颤,这才收回目光,怜爱地看着刚刚在自己怀中化成了一滩水的女人,捏捏她泛红的脸,扶着她站了起来。   花泣雪渐渐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恢复过来,轻轻舒了口气,脸上恢复了淡然。   “慕凉,调息一下。”花泣雪淡淡地看着他,淡紫色的光芒在指尖闪耀,缓缓将她全身包裹住。   慕凉邪气地笑笑,一把搂过她,“好的,为夫这就‘调戏’娘子!”   花泣雪被他这么一搂,差点岔了气,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盘腿坐在地上调息了起来。   慕凉不乐意了,冷哼一声,大手又朝她的细腰袭来。   “好好调息,完事以后,想怎么调戏都行。”花泣雪回头冷睇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突然多出那么多力量,不好好调息,会血管爆裂么?   慕凉闻言,邪邪地笑了起来,也不再动手,反而在她前面坐了下来,静静地瞅着她认真的小脸。   花泣雪有些疑惑地睁眼,“快点,看我干什么?”   “阿暖,我已经调息好了。”慕凉笑得纯良,可那话里的意思却让花泣雪气歪了嘴,后来还嫌不够似的,又加了一句,“就在刚刚我抱着你跌下来的时候,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摔倒!很快对不对?”   花泣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想要揍他的冲动,狠狠闭上眼,懒得再搭理他。   所以,她也没看见慕凉那奸诈的笑容……想怎么调戏,都行!   挑红和猎紫躺在一旁的草丛中,默默地感叹,主子她男人(主子)太坏了!   慕凉看了看天色,刚刚他们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清晨,现在应该快到中午了,见花泣雪已经收敛了紫光,缓缓睁开了清亮的眼睛,微微勾起了唇。   “慕凉,咱俩的力量融合了,是淡紫色的。”花泣雪指尖冒出一个淡紫色光晕,笑中带着点幸福,现在他们俩,是不是更加不分彼此了。   “小笨蛋,走吧,去找爹娘!”慕凉轻笑着握住她的手,看了看方向。   “这爹娘你叫得挺顺溜呀!”   “可不是么?我叫娘子叫得更加顺溜!”   “没脸没皮,慕凉,你真的很无耻!”   “嗯嗯,多谢娘子夸奖!”   “……”   “主子,她男人,你们俩走了怎么不叫我跟猎紫哇!”力量恢复了的挑红声音清脆了不少,失了原本的奶声奶气。   “你们先恩爱着,一会儿带着猎紫来找我们咯。”   “……”   “主子,我们现在还是两块石头,亲热不了。”猎紫的声音变得浑厚有力,看来,他的力量是真的完全恢复了。   “……”   轩辕匪锦还在跟慕黎聊着什么,便见空中泛起一阵迷人的淡紫色,紫光散去,出现了慕凉和花泣雪的身影。   “玥儿,你们回来了!”娉舞激动地上前,摸了摸花泣雪的脸,知道她没事儿后,才放了心。   “娘。”花泣雪淡淡一笑,轻轻地搂住她娘亲,只觉得她身上的淡香很好闻。   娉舞眼眶一热,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慕凉有意无意地瞟了相拥的母女一眼,心里有点儿发酸,但又怕阿暖生气,没敢上去把她抱回来,反倒是那个一直很沉稳的岳丈,大步走了过去,将娉舞扯回自己怀中。   “天气热,也不怕女儿出一身汗。”   慕凉看着岳丈理直气壮的样子,心中大感佩服。   娉舞像是习惯了似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花泣雪却是抽了抽嘴角,淡淡地看向慕凉,他应该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类吧。   “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担心呢!”流月倚在景睿怀中,笑眯眯地对花泣雪招手。   花泣雪回以一笑,“流月也提升了不少。”   “小姐,你怎么看出来的?”流月诧异,她以前见过小姐摸摸别人的手就能探出别人的强弱,可她现在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啊!   “我们的力量已经全部恢复了。”花泣雪挑挑眉。   “王妃,我什么时候能获得那份隐藏的力量?”择灵从白圣雨身后探出头来,脸上全是挫败,这几天都快被他们打击死了,谁谁都能欺负自己。   白圣雨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你倒是迫不及待,恢复了力量又怎么样,也不一定打的过我。”   择灵脸一沉,狠狠地推开他,走到花泣雪面前。   “我来吧。”慕凉不想媳妇劳累,很主动地站了出来。   花泣雪脸一寒,危险地眯起双眸看着慕凉,“你确定?”   慕凉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其他人也是同样的不解。   花泣雪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揽着择灵的腰,把她搂进怀中,“这样,你还要帮他解封?”   慕凉闷闷地笑了起来,最后放声大笑,感情好,阿暖这独占欲挺强的嘛,他倒是忘了择灵是女人了。   “花泣雪,你搞什么,放开择灵!”身后的白圣雨炸毛了,赤着双眼就要冲过来,浑身都是酸味。   “拦住。”花泣雪看都没看他,只对慕凉说道。   “遵命!”慕凉轻笑,淡淡地看向白圣雨,抬手挥出一道淡紫色光芒,将他裹在里面,任他怎么挣扎都没用。   “慕凉,你女人抱择灵唉,你拦着我干什么!?”白圣雨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凉,他不是醋桶么?怎么花泣雪都抱男人了,他还笑眯眯的,傻了吧他?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加好奇,慕凉这小两口的举动还真是怪异……   轩辕匪锦和娉舞齐齐蹙眉,刚开口想问问慕凉,却被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堵了回去。   “准备好了?”花泣雪朝怀中发愣的择灵挑挑眉。   择灵回神,看着抱着自己的王妃,脸唰的就红了个彻底,点点头,不敢再看旁人的表情,耳中听着白圣雨的怒吼,心中一颤。   “安静点。”花泣雪冷冷地看向白圣雨,没人会怀疑,如果他再啰嗦一句,花泣雪会亲自动手敲晕他。   白圣雨气红了脸,却真不不敢再出声了,只是恨恨地看着花泣雪怀中“娇羞”的择灵,牙齿磨得“咔咔”响,花泣雪抱他,他不会推开么?还在她怀里脸红!他要死啦!?   “斩浪,皇婶……皇叔……”慕火儿看着皇婶抱着大男人,震惊得合不拢嘴,也不知道要怎么问。   “先看看。”花斩浪虽然讶异,但知道他们做事都有他们的道理,也就静下了心。   慕黎和白圣遥倒是开心得不行,别看皇叔刚刚笑得有多无所谓,可胃里指不定怎么酸着呢!   “动手吧。”慕凉云淡风轻地笑着,但他心里知道,他已经酸得不行了,择灵是女人又怎么样,照样不能占着他女人的怀抱!   花泣雪似笑非笑地瞅了某个状似很大度的男人一眼,转而挑起择灵的下巴,笑得有点轻佻,眼里的邪气显而易见,“灵儿,既然准备好了,那我就来了?”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花泣雪竟然在调戏择灵,还笑得那么邪气!   慕凉的伪装彻底破功,俊脸阴沉得不像话,说话也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花泣雪,你别太过分!”   花泣雪失笑,收回了刚刚的邪气,定定地看着择灵。   择灵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脸上也没刚刚那么红了,“王妃,我要这么做?”   “别躲就好。”花泣雪莫名其妙的话让择灵心中隐隐不安。   花泣雪突然气势一展,两人四周围上了一层淡淡的紫光,这是为了防止她在剔除择灵力量的时候,有些人会冲上来破坏用的。   慕凉见此,微微眯眼,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阿暖这是在防着他吧……果然,他的预感在下一刻成了真。   择灵虽然细弱了不少,但还是比花泣雪高不少,只见她轻轻踮起脚,吻上了择灵的双眸,双手却还是揽着他的腰。   择灵身子僵住不动,惊得她瞪直了眼,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身体一动不能动,虽然知道王妃这是在给自己解除那层保护力,但还是免不了出了一身冷汗,一会儿完事了,他还能不能好好的活在王爷手下?   本来择灵的力量,只要狠狠一击便能让他的伤自动愈合,那力量自然会耗尽,但那对择灵来说,并不保险,她不知道自己强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择灵的承受极限是什么,万一伤的重了,就完蛋了,现在这个时候,可没时间给她再养伤。   挑红偷偷跟她说过,择灵这一类力量的拥有者,那层保护力的源头就是眼睛,只要专心亲他的眼睛,那种力量便会自动进入她的嘴里,再而归于她所有,她想,反正都是女人,亲亲也没什么,不过其他人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所以才设下防护罩,免得他们里打断。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择灵眼中拥入花泣雪嘴里,择灵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轻轻闭上眼睛,只觉得一股力量在体内消失,而另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正从心脏深处,狂涌而出。   “花泣雪,你给我住嘴!”白圣雨狂暴了,慕凉的禁锢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触了,猛地就扑了上去,却被花泣雪的防护罩挡住,只能不停地锤着那防护罩,恶狠狠地盯着里面的两人,恨不得把花泣雪给撕了。   慕凉那边也好不到哪去,醋桶翻了,脸黑得更那陈醋一般,却没像白圣雨那么暴躁,只是周身的空气都开始冰冻。   花斩浪等人又惊又新奇地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为什么要择灵恢复力量,要亲眼睛?如果亲的是嘴巴……默默地看了眼白圣雨和慕凉,这俩人恐怕会翻天吧。   娉舞错愕地看着里头,“匪锦,他们……他们……”   轩辕匪锦皱了皱眉,却还是选择相信女儿,“玥儿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娉舞只得点点头,余光瞟见面色极度难看的女婿,暗中祈祷一会儿千万别出事哪!   突然,一团团粉色的光雾从择灵身体里蔓延出来,打在防护罩上,散了开去,不多时便将不大的防护罩充满,外面的人无法再看清里面的状况。   “唔……啊啊啊啊!”先是一声男子低低的粗喘,随后变成了女子如黄莺般清亮的痛呼。   突然找回力量,疼痛是难免的,听听择灵的声音便知道。   花泣雪已经离开了她的眼睛,挥开旁边的光雾,将择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眼里闪过惊艳,这择灵女儿身,还真是……美!   大眼睛紧紧地闭着,不难想象待它睁开后会是多么璀璨迷人,长长的睫毛上粘着汗珠,晶莹漂亮,白皙的皮肤就如那刚剥壳的鸡蛋,水嫩得能掐出水来,樱唇颤抖着,异常诱人,总的来说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但就是娇俏了很多。   “啧啧,男儿身的时候就是娃娃脸,变回女人了,也可爱得紧。”花泣雪不得不承认,她喜欢择灵这长相,粉粉嫩嫩的,跟她的清冷绝尘不同,很是讨喜。   “王妃!”择灵慢慢地习惯了体内那强大的力量,缓缓睁开眼睛,果然如花泣雪所想,璀璨晶莹,因含着一层水雾,分外诱人。   “还习惯么?”花泣雪轻笑,掐了掐她的脸,“若我是男人,一定会爱上你,便宜白圣雨了。”   手感真好,这丫头把她心里那一眯眯保护欲全都勾出来了,也就是因为这保护欲,之后的那么多年里,慕凉没少跟择灵吃醋,看她是越来越不顺眼,但因自家媳妇对她的喜爱,不敢把她怎么样。   “王妃!”择灵脸一红,瞅了瞅自己的身子,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可她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性别的突然转换,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影响,只是。   “择灵,你害羞的时候挺招人疼的。”花泣雪笑弯了眼,看着粉粉嫩嫩的择灵,喜欢得不得了。   “王妃……你、你……我、我……”择灵震惊,下意识朝后退两步。   花泣雪尴尬地咳了咳,“我没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以后叫我姐姐吧,嗯?”她记得择灵比她小一点儿。   择灵摸摸鼻子,点点头,“王妃……雪姐姐,你这样一点也不像你。”王妃平时都是冷冰冰的,哪里会笑这么开心,而且她也不是王爷。   “因为你讨人喜欢。”花泣雪挑眉,她以为她对别人都这样?火儿她们都很少见到,不过人都是情感动物,看对眼了,哪里管什么其他。   “王爷,会杀了我。”择灵想起慕凉那张阴沉的脸,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敢?”花泣雪脸一冷,择灵可是她想保护的人,就是慕凉也不能欺负……不过,她有自信可以安抚得了他。   想到那个男人,花泣雪唇畔不由自主地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准备好了,我们出去?”   “等、等等……”择灵有些退却,看了看自己娇小了不少的身体,她怕一会儿出去后会吓着人。   “不急着见白圣雨?”花泣雪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他一会儿是什么表情。”   “雪姐姐!”择灵小脸通红,她能不能不要王妃对自己的特别?跟平时一样冷冰冰的多好!   但外面的人已经容不得她们俩在里面犹豫了,慕凉终于忍不住爆发,朝防护罩狠狠拍出一掌,防护罩应声而碎。   “慕凉,你干什么!”花泣雪低喝,声音里含含着些薄怒。   慕凉愣了愣,心里的怒气变成了慌乱,“阿暖,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哼,伤到我还好,你要是伤了择灵,我揍你!”粉雾散去,便见花泣雪绷着一张小脸没好气地瞪着慕凉,身子护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慕凉面色变了变,随即冷冷地看向她怀里的人,伸手一抓,把花泣雪拽回自己怀里,这才多久,就让阿暖这么在乎,看来以后得找机会把择灵弄走。   “不准欺负她。”花泣雪揉了揉他绷紧的脸,眯着眼警告。   慕凉又气又诧异,“花泣雪,你那么在乎她干什么?”   “因为她叫我一声姐姐!”花泣雪瞪他,看他眼底的醋意已经变成了暴风骤雨,眼里划过笑意,随即轻轻揽住他的腰,小小声地撒娇,“慕凉,她是咱们的妹妹。”   慕凉冷冷地睨着她,不为所动,瞟了地上抱着脑袋不动的择灵和她身边的白圣雨,不做声不做气地算计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让阿暖这么喜欢择灵,既然他不能伤了她,那何不小小的利用这小子……不,这丫头来造福一下自己?   心中有了计较,慕凉的脸色也没那么差了,淡淡一笑,周身骇人的阴冷瞬间化为虚无,“既然阿暖喜欢,那就留着。”   花泣雪警惕地看着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想听故事的过来。”慕凉扫了眼好奇得看着地上那一坨的众人,善心大发。   闻言,众人迅速跑到他的身边,一双双亮晶晶的大眼了全是求知若渴。   慕凉挑挑眉,把他们带走,把时间留给白圣雨和择灵。   “灵儿你到底怎么了,抬头我看看,受伤了还是……”白圣雨担忧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择灵,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却迅速将她推了开去,面色变得阴寒。   “你是谁,择灵在哪!”   择灵一下子被推开,跌倒在了地上,娇俏的小脸呈现在白圣雨面前,她揉了揉摔疼的手臂,瞪着他的大眼红红的,当然,这是气的。   “白圣雨你好样的,竟然敢推我!”声音甜甜的,可那语气却十足十是愤怒中的择灵。   “你、你……”白圣雨错愕地瞪着地上的小美女,脑子里一片空白,“灵儿,你、你是女人!”   “你没长眼自己不会看哪!”择灵气呼呼地瞪着他,从地上爬起来后转身就走,想过好多中见面场景,却没想到是自己被推倒在地,该死的白圣雨,老子……啊不,老娘不稀罕你了!   白圣雨在愣神之后迅速把她抱进怀中,脸上是掩不住的激动,“灵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才会推开的,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我气了好么?”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女人,他都惊喜得不得了,老天爷真是眷顾他呀,虽然两个男人在一起也能幸福得过一生,但若能成亲生子,人生会更圆满,两人之间也会少了很多阻力的。   择灵瞪他一眼,却没再睁开他的怀抱。   白圣雨搂着她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幸福地笑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娇美的脸,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呵呵,我的灵儿是女子。”   “是男人就不喜欢了?”择灵气闷,脸沉了下来。   “乱说什么!”白圣雨瞪她,随即温柔地笑了起来,“是男子我也喜欢,不过女子当然更好咯,香香软软的,还能给我生娃娃!”   择灵脸瞬间爆红,没好气地瞪着他,想推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   ……   “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子了对不对?”白圣雨听她说完事情的经过,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择灵打了个激灵,诚实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敢瞒着我什么……”白圣雨冷笑。   择灵立刻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白圣雨挑眉,随即邪气一笑,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在两人唇齿纠缠的空隙低喃,“反驳无效,等事情结束了乖乖接受惩罚!”他家灵儿小美人放在面前不吃,当他傻么?   择灵双眸氤氲,气红了整张脸。   那边,众人听完了慕凉和花泣雪的解释,纷纷了然一笑,暧昧地看向远处拥吻的白圣雨和择灵,这白圣雨的运气还真是好得不行哪!   视力很好的白圣遥和慕火儿看见择灵粉嫩的脸,眼里迸发出了亮光,择灵的娃娃脸好可爱!   慕黎和花斩浪见此,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玥儿,你们说择灵的力量很特别,会吸引十大长老?”轩辕匪锦蹙眉,那这么说,十大长老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了。   择灵的力量不像白圣雨他们一样内敛,而是外向的,很远便能感受得到她力量的气息,十大长老自然不会无视这力量,毕竟他们会在“成神”之前解决掉所有有可能阻碍自己前方道路的力量。   众人闻言,全都沉下脸来。   慕凉刚想开口,便见天际飞来一串黑色身影,仔细数数,有九人!   “择灵,快过来!”花泣雪低喝,拥吻的两人迅速分开,朝花泣雪那边飞去,下一刻,他们所在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神岛!?”九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落在他们面前,冷冷地看着前方一群年轻人,其中一人问道。   慕凉微微眯眼,刚刚他们带过来的金光很熟悉,上回设下结界害他跟阿暖的人,恐怕就是他们了,怪不得只剩九人。   “大长老,十多年不见了啊!”轩辕匪锦缓缓从人后走了出来,看着九人的眼光变得冰冷。   “轩辕匪锦?”九人大惊,迅速运起金色幻力。   慕凉和花泣雪的速度也不慢,淡紫色的光芒乍现,迅速对上九大长老的攻击。   “你们禁锢了爹娘十多年,这仇,今日便来做个了结!”花泣雪冷声道,看着九人的目光全是冷绝。   慕凉的眼中也迸发出浓烈的杀意,手下的招式一招比一招狠毒。   “你是轩辕玦玥?”大长老错愕,随即满脸的杀意,“当初我们没斩草除根,留你到现在,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   闻言,两人的脸色更冷,地上的众人也加入了战斗。   “你们那成神的梦本就虚幻,若现在你们悔悟,将族人放出来,我们便留你一条生路!”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轩辕匪锦还是提了出来。   “哈哈哈哈,轩辕匪锦,你做梦吧,你自己成不了神,便不准我们成神,放屁!”大长老狂笑,手下攻势愈加狠辣。   毕竟是吸收了千万人力量的,九大长老与众人的力量不分上下。   慕凉和花泣雪并没有使出全力,他们必须要保留实力,留在最后修补裂痕,其他五人也是一样,但这样一来,轩辕匪锦和娉舞等人便有些吃力了,身上渐渐被汗水打湿。   花泣雪眸色一冷,将爹娘推开,唤出挑红,朝着九人狠狠一劈,一道耀眼的红光朝九人袭去。   挑红的力量已经全部恢复,那神力岂是这九个凡人能够比拟。   慕凉微微一笑,抬手将身后的所有人都推到后方,与花泣雪比肩而立,唤出猎紫,至于唇边,缓缓吹奏了起来。   悠扬的曲调中杀气四溢,淡紫色的光芒包裹住九人。   九大长老震惊地看着挑红和猎紫,这一对男女竟然拥有神器,竟然拥有守护者。   九人对视一眼,逼出强大的力量,在花泣雪和慕凉抬手将那力量碾碎之时,迅速逃向远方,神器的力量他们绝对抵不过,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裂痕大开之时,迅速成神,这样即便是神器,也不一定敌得过他们九个,神!   白日做梦的人永远都会成为悲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现在还在向往着成神的九人,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未来有多惨烈。   “穷寇莫追,等到裂痕大开之时,他们自然会现身。”慕凉淡淡地看着他们逃离,要杀他们,轻而易举,只是现在就杀了他们,那些族人便很难再找到了。   “在裂痕大开之时,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们,趁现在,赶快寻找族人的下落。”轩辕匪锦赞同地点点头,沉声说道。   “别分散。”花泣雪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便朝前走去。   一大群人选择从神岛的最北端地毯式搜索,整整五天,却什么都没找到,他们不是没想过找结界,但依旧无果,天边的裂痕一日比一日扩大,速度快得惊人,但比起彻底的裂开,却还差了不少。   “主子,恐怕是你们在其中恢复能力的时候影响了裂痕,所以它扩展得很快。”猎紫淡淡地说道。   慕凉蹙眉,若不能在它彻底打开之前找到族人,也许就永远都找不到他们了,整个神岛他们都找遍了,包括地底,族人只会被九人吸走力量,但还不危机生命,所以他们不可能都死掉。   “还有最西边一个孤立的小岛没找了。”轩辕匪锦突然出声,那个小岛不大,走一会儿便能全部走完,他不觉得人会藏在那里。   “去看看。”花斩浪想了想,觉得不管有没有可能,去看看总是放心一些。   众人点点头,随着轩辕匪锦朝那小岛上走去。   “这儿以前牛羊遍地,很美,可现在……”娉舞看着一地单调的绿色,声音有些苦涩,这曾经是他们美好的家园,却因长老们的邪念,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娘,等事情结束了,它会变成原来的样子。”花泣雪淡淡地说道,安抚着她的心。   娉舞点点头,怜爱地看着花泣雪,等事情都结束了,她哪也不去,好好陪着女儿,陪她养胎,给她带孩子,把这十八年来的亏欠慢慢补上。   “这就是那小岛?”慕黎看了看一段海水前的小岛,摸摸鼻子,的确是很小,哪里藏的了人?   “上去看看。”花泣雪微微眯眼,拉着慕凉飞身到了岛上。   小岛不大,但却有很多大石,最小也有半人高,慕凉细细打量着这些看似摆放得很不规律的石头,眼里一动。   阿暖,这些石头是被人搬上来的。   慕凉利用猎紫与花泣雪交谈,闻言,花泣雪眯了眯眼,看着大石下即便极力掩藏,也无法掩盖住的移动过的痕迹,面色一冷,拉着慕凉快步走向前方,绕到了一块大石后边,在见到地上躺着的人时,诧异地睁大了眼。   “师父!”花泣雪蹲下,蹙眉查看着花连风,见他并没有受伤,轻轻吐了口气。   慕凉抿着嘴也不说话,只是从怀里取出一瓶子药丸,倒了两粒塞进他嘴里,“花爷爷睡着了,这段时间恐怕都没好好吃过东西。”   随后而来的花斩浪听到动静,朝这边看来,惊得瞪大了眼睛,“老头儿怎么会在这儿?”   众人闻言,便知道这昏迷的脏兮兮的老头儿就是花连风了,对他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很是好奇。   “等他醒来就知道了。”慕凉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将花斩浪扶起来,闪身离开了小岛。   “花爷爷恐怕在我们刚刚得到挑红和猎紫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跟这神岛有关系,而神岛的人是不会离开神岛的,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来神岛。”   慕凉将花连风放在草地上,分析道。   “师父怎么会知道神岛?”花泣雪眼里有着疑惑。   “舞姨,您对我师父有印象么?”花斩浪打来水,把花连风脸上的脏泥擦干净,担忧地蹙着眉,看的慕火儿不住叹息,平日里最没大没小的就是他,可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比谁都关心师父。   娉舞摇了摇头,“神岛从来没跟外界有过联系。”她也很奇怪,这个人竟然能够通过结界进入神岛。   “玥儿,他是你师父?”轩辕匪锦定定地看了花连风许久,淡淡地问道。   “嗯,你们将我送到了茫山,是师父救了我。”花泣雪点点头,微眯着眼看着自家父亲,“爹,你知道什么?”   “把我女儿照顾得很好,也不枉我当年救了他。”轩辕匪锦突然淡淡地笑了起来。   “匪锦……啊!原来是他!”娉舞一拍脑袋,再看花连风之时,便觉得熟悉了不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刚刚还真对他没什么印象。”   轩辕匪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笑意,就是要没印象,他的妻子只记得他就好。   “爹,说说吧。”慕凉看着两人打了半天哑谜,再看看身旁的花爷爷,有些好奇。   “他也算是与神岛有缘,四十年前,他是个神医,当年意气风发地给一户大户人家的人治了病,但那户人家却并不感激,反倒是怕他将其得的那些不光彩的病传出去,派了大队人马追杀他,他身受重伤漂浮到了神岛结界之外。”   轩辕匪锦努力回忆着,不过依旧有些模糊,只记得这些。   “花爷爷的幻术很强大。”慕凉有些诧异,在他还小的时候,便知道无极老人的幻术是云幻大陆最强的,怎么会被人伤得这么重。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弱书生,除了一身医术,哪里有什么高强的幻术,那日我见他在结界之外,奄奄一息,想着他既然能到神岛,那也算是跟我们有缘,便将他救下,还传授了他一些与轩辕一族不外传的无关的幻术。”   娉舞听轩辕匪锦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呵呵,缘分这东西还真不好说。”慕黎忍不住感叹,若当初皇婶的爹娘没有救下无极老人,便没有现在的皇婶了。   “爹,娘,你们几岁?”一直沉默着的花泣雪突然问道。   “六十多了。”娉舞眼里溢满笑意,女儿不说,她还真就给忘了这档子事儿了。   “六十!?”众人大惊,看着成熟美丽,怎么看都只有三十多的夫妇二人,眼球都快瞪出来了。   “轩辕一族的幻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而轩辕一族的人体质也很特殊,每个人的平均寿命都有一百五十年,这也是十大长老会动长生不老的念头的原因。”轩辕匪锦将他们的诧异看在眼里,淡淡地解释,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寿命比外界的长很多,哪里会想到要长生不老。   “阿暖,若我只能活到一百岁,怎么办?”慕凉微微蹙眉,有些担忧。   主子,你们若愿意,完全可以长生不老。   还不等花泣雪回答,猎紫便将声音送进两人脑中。   慕凉和花泣雪诧异地抬眼,正想问原因,便见花连风连着咳嗽了好多声,缓缓醒了过来。   “老头儿!老头儿!你醒了!”花斩浪摸摸他的脸,激动地大吼。   “臭……小子,吵死了!”花连风迷迷糊糊见瞧见了花斩浪,下意识就骂了起来。   “师父。”   “花爷爷。”   花泣雪和慕凉也淡笑着唤了一声,这下,老人总算是清醒了,猛地坐起身,傻傻地瞅着眼前的一大伙儿人,突然发现身上的疲倦无力也消失了。   在看到眼前两个穿着金色衣物的男女,突然激动得红了眼,“恩公!”   “连风。”轩辕匪锦淡淡地笑着,点点头。   花连风看着四十年前救了自己的恩人,年级一大把的老人竟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看得旁人一阵无语。   给花连风简单地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大家便开始对他会坐在那小岛上的原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雪丫头跟凉小子进寒池得到那宝物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来自神岛的力量,想想神岛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出来,便想着来看看。”   花连风说道,“但当我一来这儿,却发现变了很多,岛上的人全都没有了,一次,我跟着是个黑衣人来到岸边,见他们钻进水中,半天没出来,便有些好奇,等他们回来后,我也钻进去看了看。”   “岛与海底之间,囚禁了很多人,一个个目光呆滞,毫无生气,但却都还活着,我想过救他们,但,无能为力。”花连风叹了口气,“我怕那十个人找到我,便躲了起来,可能是我幻术太低,所以他们竟然一直都没发现我的存在,不过这小岛上可真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吃的。”   “花爷爷知道族人囚禁在哪?”慕凉眼里闪过喜悦,得来全不费工夫哪。   “你们跟我来。”花连风看着神色都有些激动的众人,点点头,朝海边跑去。   花泣雪摸摸鼻子,突然飞身抓住师范的手臂,将他带到海边,手一松,便将他丢进海中。   “雪丫头你这个没人性的,就这么把我丢进来了!”花连风叫骂着,瞪了她一眼,翻身钻进了水中。   “爹娘,你们跟我们来,其他人,在上面不准下来。”慕凉说道,然后拉着花泣雪进水。   “匪锦,我们真得谢谢连风了。”娉舞红了眼。   轩辕匪锦点点头,拥着她跳进水中。   花连风游了很久,看到某个鱼群环绕的地方,兴奋地朝后面的四人挥了挥手,“在鱼群中!”   慕凉和花泣雪对视一眼,眼里闪过笑意,便朝那鱼群冲去。   轩辕匪锦和娉舞冲了过去,一时间,淡紫色的光芒和金色的光芒将巨大的鱼群包围,不多时,便感觉到海水剧烈的颤抖,那鱼群分散了开去,里面被困的人纷纷沉向海底。   四人又为他们凝聚了一个防护罩,带着他们上了岸。   那些人一个个面色苍白,晕倒在了岸上。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轩辕匪锦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都怨他个无能的族长,若他能敌得过十大长老,族人们哪里还会受这样的折磨!   “等击败那九人,将他们的力量归还给族人,他们就能醒来,匪锦,别再怪自己了。”娉舞红着眼安慰道,但心里还是苦涩的,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她怎么会不难过。   “裂痕完全打开了!”突然,挑红和猎紫齐齐大吼,众人朝裂痕看去,果见那裂痕比最初看到了大了十倍,巨大的口子里冒出腾腾黑烟,杀气逼人,邪气四溢。   “你们五个,跟我们来!”慕凉冷下脸来,扫了五人一眼,闪身朝那大口子奔去。   决定一切的时候到了,众人却不觉得心慌,反倒比任何时候都镇定,跟在慕凉和花泣雪身后,听两人吩咐。   “我们去把那裂痕稳住,别让那黑烟扩散得太厉害。”轩辕匪锦沉声道,拉着娉舞也追了上去。   众人全都悬在半空中,直直面对着裂痕,轩辕匪锦等人已经满身的金光,将金色的幻力注入裂痕之中,果见那裂痕中的黑烟不再向远处扩散,但那邪恶的气息还是丝毫不减,反倒是让刚刚还晴朗的天气黑了下来,不多时便开始闪电雷鸣,气势骇人。   “先把那就个人解决。”慕凉冷哼,“斩浪,你们去帮爹娘。”   花斩浪等五人点点头,飞身至裂痕前方不远的地方,五种颜色的幻力将那巨大的裂痕环绕了起来。   九大长老见这天气突然变成这样,便知道他们等待已久的时刻到了,兴奋地朝裂痕冲去,却没想到慕凉等人已经在等候他们了,当下脸色白了下来,他们是神器的主人,他们哪里打的过。   “想办法钻进裂痕里,别硬拼!”大长老冷冷说道,现在便让他放弃,他是不甘的,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   可他们哪里知道,慕凉和花泣雪的力量连那大口子都能补好了,要解决他们,根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原本他们开启的三分之一的力量便能称霸天下,而后面的三分之二力量加上,便不是以前力量的三倍那么简单了,而是更强,此刻两人也没动用挑红和猎紫,掌心不断涌出的淡紫色光芒变成一张巨网,将九人围住,不断地收缩起来。   九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被他们降服。   “不是要长生不老么?那我现在就不杀你们。”慕凉冷笑道,俊美的脸庞在淡紫色光芒的映衬下,变得诡异又无情。   九人当然不会认为慕凉是要放过他们,心中对未知的未来,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不甘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裂痕,慢慢失去了意识。   无数金光从他们体内涌出,朝着被救上岸的众多族人涌去。   正在此时,那裂痕中的力量加重,轩辕匪锦等人已经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来,而花斩浪他们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慕凉和花泣雪眸光一冷,冷冷地看着那裂痕,唤出猎紫和挑红,便冲了上去。   紫光将那巨大的裂痕罩住,挑红和猎紫突然离开两人之手,在空中狠狠地碰撞了一下,变成了一个红紫交错的球。   花泣雪和慕凉对视一眼,抬手将力量注入球中,红紫交错的力量如脱闸猛虎,冲入裂痕中浓重的黑烟中。   “斩浪,你们五人围着裂痕站好,将力量注入裂痕边缘,别让它的邪气扩散,爹娘,你们好好休息。”慕凉冷声道,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裂痕真正的力量果真强大,他跟阿暖已经是使出全力了,却没想到还是感觉力不从心。   五人迅速占据五处,将裂痕围绕其中,使出全力将力量注入裂痕边缘,那黑烟没再往四处扩散,但那不断涌出的力量却比之前更加强大,五人的脸色都有些泛白,再一使劲,勉强能与之抗衡。   电闪雷鸣没有停止过,不多时,便下起大雨。   轩辕匪锦捂着胸口将刚刚醒过来的众人带到半空中,千万人一齐发力,金光狂涌向裂痕之中,多多少少也为慕凉和花泣雪减轻了一些压力。   “慕凉,我们的力量不够。”花泣雪手腕隐隐作痛,面色冷得吓人,这裂痕的邪力太强,她现在是死咬着牙强撑,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已经撑到了极点,那裂痕中的力量若再强上一些,她便要血管爆裂而亡了。   慕凉心疼地看着花泣雪脸上冒出的冷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心下一沉,大吼道,“使出全力,豁出去试试!”   众人闻言,大喊一声,只听得惊天动地的一阵大吼,众人将所有的修复之力都注入裂痕之中,那巨大的裂痕竟开始渐渐变小。   众人大喜,但手下的力量并没有停止,依旧不断地涌出,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的被掏空,但比起这裂痕将大家都吞噬,失去全身的力量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那裂痕不断缩小,众人虚弱的脸上都染上了喜色。   慕凉和花泣雪,还有择灵等人也轻轻松了一口气,但意外突然发生了,裂痕中突然窜出五团黑烟,朝择灵等五人冲去。   五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黑烟朝自己来了,却不敢出手抵抗,若他们出手抵抗,那裂痕势必会再次裂开,后果不堪设想!   慕凉和花泣雪脸一沉,突然收手,将力淡紫色的力量包裹住那五团黑烟,将他们带到自己身上,尔后又将力量注入珠子当中。   “阿暖,我们听伟大的不是?”慕凉看着不断用来的黑烟,竟笑了出来。   花泣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勾起了唇角,“别以为的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   慕凉眼里划过笑意,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便被黑雾包裹住了。   “王爷!王妃!”   “皇叔!皇婶!”   “玥儿!”   “雪丫头!凉小子!”   众人惊恐地看着被包裹住的两人,眼里全是绝望,他们不敢相信,慕凉和花泣雪就这样死掉,他们不敢相信!但那力量有多强大,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   主子,你们胆儿真大。挑红小小声的抱怨。   之后,便见那黑烟之中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瞬间将黑烟化为乌有,而慕凉和花泣雪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众人还来不及欢呼之时,带着珠子迅速冲进裂痕中。   只见那裂痕中的黑烟不断消失,裂痕不断缩小。   花斩浪五人见此,眼里闪过喜色,狠狠拍向自己胸口,吐出一口心头血,将那包裹住自己所有力量的心头血送入裂痕之中。   电闪雷鸣突然停住,那裂痕迅速变小,最终化为一道淡淡的紫光,消失在了空中,择灵五人因为失去全部力量,纷纷掉落下来。   慕凉和花泣雪并没有落下地,反倒是紧紧地相拥着,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恢复晴朗的天空,满心的轻松。   “成功了。”花泣雪抬头咬了咬慕凉的下巴,推出一团紫光,将掉落的五人接住,让他们安全落地。   “还没完事呢!”慕凉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地笑笑,将一团幻力注入珠子中,珠子朝神岛之外飞去,被冻结的万物恢复了正常,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完事了。”花泣雪倚在他怀中,抬手拿回猎紫和挑红。   慕凉看着地上痴痴看着自己和阿暖的众人,突然诡异一笑,红光一闪,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茫山。   “一切都正常了,真好。”花泣雪轻松惬意地笑着,懒洋洋地倚在慕凉怀中。   慕凉抱着她坐在寒池边,也是一脸的闲适和幸福,闻言,温柔地笑着,也不说话。   “主子,你们把身上那一半的神血都用尽了,不后悔?”猎紫问道。   他也是在情急之下,才说出来的,花泣雪和慕凉身上也不知道为何,会拥有一半的神的血液,他们为了修复裂痕,故意让那黑烟打向自己,然后逼出神族血液的自保能力,并借着这力量,修复了裂痕,但因此,他们身上的神族血液也耗尽,从此,只是个普通人。   其实,若想保留那血液,完全可以再耗一会儿,只是其他人,可能撑不住了,主子们终不是自私之人。   “永生不灭有什么好,我还想看阿暖白发苍苍的样子。”慕凉嗤笑一声。   花泣雪挑眉瞅了他一眼,随即莞尔一笑,温柔地说道,“我也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比什么长生不老,都吸引人。   “想在这儿住多久?”慕凉搂着花泣雪朝小屋走去。   “可我想念圣王府了。”   “哼,你是怕他们担心!”   “聪明。”   “你都不愿意跟我过两人世界!”   “你忘了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了。”   “……”   “慕凉。”   “嗯?”   “我爱你。”   慕凉停下脚步,温柔地笑看着怀里的人儿,抬手摘掉她发间的一片树叶,动作轻柔至极,花泣雪拉住他的手,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颜,两人痴痴地对望着,忘却了四周的一切,尘埃落定的心,只剩下深情。   空中突然飘起大雪,在两人身边盘旋。   慕凉突然抱起花泣雪,朝小屋跑去,两人都没看见,身后静静悬在空中的挑红和猎紫,突然光芒大盛,隐隐幻化出一对男女的模样。 -完结- 本文内容由【囡小】整理,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