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调教劣质男妃   作者:月夜青莲   第一章【死于非命】   “为什么?”强压下涌入喉间的那股腥甜,荆离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深爱的男子,那个她认为会给她一生一世幸福的男人,却狠心的对自已下了毒手。   男子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一字一句的道:“因为邵雍未完成的预言录中,你就是那个可以穿梭时空的人,而死亡才能激发你被封印的异能,所以只有你临死之际,才能借着你的异能带着我回到过去,去挽救我的爱人。”   “挽救你的爱人?用牺牲我的方式吗?可是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我才是你的全部!”疼痛漫延之际,荆离透过模糊的泪眼,望着他平静的黑眸,仍然坚信着他对自已的爱情誓言。   “是!我是说过!”男子语气淡漠,俊逸的面容并没有因她的话有多少的改变,黑眸依然冰冷的望着她道:“如果我不对你说这些,你又怎么能成为我的女人?我又如何查出想要知道的一切?”   荆离浑身冰冷,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抽搐着身子,不甘心的拼力仰起头望着他!怎么也无法想像,那个曾经吻遍她的身体,对她爱语呢喃的性感薄唇,竟然会说出令她如此痛不欲生的话。   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只留下无尽不甘、绝望以及悔恨!   “为了一个别人幻想出来的预言,你竟如此对我!你会后悔的,如果我真的有穿梭时空的异能,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报复……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如我这般生不如死……”凝着最后一口气,荆离抖着染血的红唇,用这样一个毒誓,终结了她与他的情缘!   男子的呼吸一窒,神情复杂的望着她,黑眸中闪过一抹连自已也不曾察觉的心痛!突然,一道金光闪过,照的男子睁不开眼,待他反应过来之际,金光已然消失,他忙的朝荆离奔了过去,可是,荆离紧闭着双眼,已然没有了呼吸!   荆国岷山的破庙中……   “痛!好痛!”荆离无意识的呢喃着,整个身子就如被车子碾过那般,她只感觉到迷迷糊糊之际,一直有一双冰冷的手不停的为她擦拭着额头和脸颊!她感觉到痛楚在四肢百骸游走,但是心里的痛似乎更浓烈,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为了摆脱这种痛,她努力的睁开千斤重的眼皮,火光摇曳忽明忽暗,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破落的残壁,还有那个让足以让自已崩溃的俊颜!   荆离笑了,笑的凄美,那沾着草屑的小脸,苍白的近乎透明。偶尔吹来的一阵细风,抚起她凌乱的发丝让她更觉得寒冷,她望着眼前面带激动的男子,眼底有着浓的化不开的不甘,恨恨的道:“轩,你终于如愿了,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男子的表情由喜悦转为怔忡,目光不解的望着荆离,荆离又是凄然一笑,多么无辜的表情啊,当年她就是被这样的表情欺骗,她不应该收留他,引狼入室的结果就是给自已换来了灭顶之灾!回忆的痛楚再一次向着荆离袭了过来,她强睁了几下眼睛,但最终还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殿下,殿下……”看到她再一次昏迷,面前的男子突然慌了,他哑着声音急切的唤着她!这时从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转眼间好几名身着官服的女子一同奔了过来。   “怎么了荆风,殿下醒了吗?”身穿青色长袍,袍身绣着银边凤凰的女子蹲下了身子,伸手翻了翻荆离的眼皮,他的眼神和荆风一样,带着惊慌和担忧。   “又昏过去了!”荆风叹息了一声,满面愁容无声的站起了身,走至一边的残柱边,一拳打在了上面,微微的仰起了头,深吸了几口气,眼底隐有水光,他回过头又望了眼干草层上的人儿,一咬牙,他大步往破败的庙门走去,猛的抽出了自已的长剑……   “站住!”青衣银凤的女子站起了身,呵止了他的脚步,冷声道:“现在不是拼一人之勇的时候,殿下昏迷不醒,必须马上医治……看来没有办法等下去了,要拼大家一起拼了,荆风你和我一起带着殿下离开,其余人马分六路假扮太子混肴杀手们的眼线,只要在天亮之前离开岷山,殿下就有救了。”   “是!王爷!”众女子一致应声,转眼间破庙就只余下荆风和青袍女子,两人相视一眼,荆风郑重的点了点头!弯身抱起了荆离,紧跟着也闪身出了破庙……   注:久久小说下载网建立至今已6年了,网址是www.txt99.com,不是这个网址就是假冒的哦!   第二章【一梦千年】   荆离再一次醒来已是隔日的午后,身体的疼痛已经好多了,刺目的阳光从窗棂外洒进来,让她睁不开眼眸,她眯起了眼睛张望了一下四周,尽管只是随意的一瞥,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的心猛地抽紧了。   她触目所及之处,雕花的格子门窗,大红宫柱上飞凤呈祥,四处都是碧萝彩绸的罗帐装饰,连地面都是水磨对缝的玉石铺垫,这气势恢弘的住所绝非她所处的年代所有,还有自已……那一身银行职员的制服,早被一袭华服替代,自已的四肢多处都被白色的锦布包扎着。   难道真的穿梭时空了?她诧异的半撑起身子,随即她又笑了,古代!看着这些高档的古木家具,她终于感激了老天一回,至少上天并没有如轩所愿,回到三个月前去挽救他的爱人,这算不算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哒踏哒踏!”的脚步声传来,还未等荆离回过神来,房门便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来者是一个身着古代婢婢宫服的丫头,大约有十五六岁模样,手中端着一个盛水的铜盆,她进房后抬眸就望见傻撑起半个身子呆愣在当场的荆离。   她也先是一怔,紧接着也顾不得手中的铜盆了,双手挥舞着转身就朝外面奔去,一边还高吼道:“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哐光……”一声巨响,那可怜的铜盆和水磨玉石的地面来了一次亲密的接吻,而那超具穿透力的声音,让她荆离恨不得用尖叫来抵御这超强的嗓音。   只不过她还来不及这么做,下一刻在她的床前就围了一大堆的人,为首是一个瘦骨如柴的中年妇人,她穿着镶着金凤凰的皇袍,头上还带着双凤含珠的皇冠,那皇袍很有气势,但是她穿在身上却如同挂着枯枝上的感觉,她的手伸出来想握摸摸荆离的脸,那手……可以和白骨精的五指相媲美。   荆离惊惧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她无意识的动作却让中年妇人眼中一黯,伤心的轻唤了一句:“离儿!”   荆离还傻在那儿,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人,就算是多么八面玲珑的人此刻也需要时间来想想对策!这时,刚才那个端着铜盆的丫头倒是机灵,走到床前行了一个宫礼,恭敬的道:“皇上,太子殿下在岷山遇到了杀手,又从断涯掉了下去,她此时心中必定又惊又慌,皇上不如单独和殿下说一会话,这闲杂人等围了一屋子,会把殿下吓坏的。”   在皇上的背后,站着一个面容冷漠的中年妇人,她凌历的目光瞪了地上的她一眼,随即她身后的随从便上前一步道:“玲珑你这是何意?相爷带着朝中重臣是担心太子殿下,才一直守在房外,何谓闲杂人?”   玲珑脸色一变,立刻跪趴在地上叩头道:“不,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一时失言,奴婢该死,请相爷息怒!”   “好了!”一声虚弱的怒吼传来,女皇的身子晃了晃,似乎担不住这拼尽一力的吼声,她用手抚住了凤塌边上的萝帐,低沉一声:“你们全都出去,朕有话要对太子说,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众人的一致的转头看着宰相,见她迟疑了一下低睑着眼眸离去,一干人等这才跟随着她一同离去,玲珑是最后一个出了房间的,她担忧的望了望女皇,伸手关上了房门。   瞬时……   原本热闹的寝宫如今就只余下荆离和那个瘦如鬼魅般的女皇,任荆离的胆子有多大,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在陌生环境下对着这样一个女子,特别是面对女皇那凹进眼眶中的混浊眼神,她直觉的就有一股凉气从脚底心里冒出来。   女皇的眼中堆积着泪水,她慈爱的望着她,朝她走来……   “别过来,站着就好……站着就好,呃……那个……我听的到,你说吧!”荆离惊的喊了一句,顺手抓了一个软枕紧紧的抱在怀中,妄想着驱走自已心底的寒意。   女皇的眼神黯了黯,她的声音饱含着痛楚的道:“离儿,你还在恨母皇是吗?母皇不想这样的,可是为了保住我们大荆皇朝,为了荆家的江山,母皇不得不答应宰相的婚事啊!好在昭宇这孩子仁义老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你娶了他也不会受什么委屈!母皇不是怕尹秀珍这个宰相,母皇是怕有一天撑不下去了,这荆家的江山,你镇不住啊!”   荆离原本稍稍清明的脑袋又被女皇给说糊涂了,她以为自已听错了似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道:“啥?你……你让我娶一个男人?”   注:久久小说下载网建立至今已6年了,网址是www.txt99.com,不是这个网址就是假冒的哦!   第三章【颠皇倒凤】   面对荆离的质问,女皇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她叹息了一声坐到了床边,伸手拉住了荆离的手安抚道:“是,母皇知道你不愿向宰相低头,但是你只有娶了昭宇,才能得到尹秀珍的全力扶持,才能坐稳这江山啊。”   “可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啊?”面对一穿梭过来就如此带劲的喜讯,荆离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听着这消息杂这么怪异,再一抬头,才恍然想起,面前这个瘦弱的中年妇人她自称是自已的母皇,而别人又称她为皇帝,难道……这到了唐朝武则天的年代?   可是……不对劲啊!细想唐朝并没有一个叫尹秀珍的宰相啊?对了!大荆皇朝!难道……她到了异世?难道……是一个女权的时代?   荆离傻怔住了,她微张着小嘴傻傻的望着女皇,以致于连女皇握着她的手她都忘了反抗,也忘了刚才对她的恐慌。   “傻孩子自古都是女人娶了男人,你若不是女人,他若不是男人你怎么能娶他?你若不是女人,我大荆皇朝不是后继无人了?乖……别说傻话了,母皇知道你心里头不愿意,但是你是太子,为了天下万民,为了荆家江山,有时候不管有多么不愿,你都要舍己为公,以大局为重,这是身为荆家后人所肩负的使命,你懂吗?”   “哦!”荆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这刚刚想通的消息太过劲暴了,让自已没有那精力去管什么大局,什么使命,只知道她需要时间来重新把这一切都理一理,要不然在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已有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女皇看到她点头,立刻高兴的一把抱住了她,口中一直喃喃的道:“傻孩子,朕可怜的女儿。”   被女皇如此拼尽全力的拥抱,立刻又唤起了她对女皇的惧意,她立刻一把推开了女皇,身子尽量的往凤塌最里面的帷帐边上靠去,可是谁知她这一个推搡,竟让女皇身形不稳差一点跌倒在地上,女皇虽抓住了边上的萝帐稳住了身子,却紧接着猛着的干咳起来。   “你……母……母……皇,你没事吧?”   必竟是自已的惹女皇如此的,荆离的心中颇觉过意不去,她又将身子挪了过来,扶住了女皇单薄的肩膀,关切的道:“怎么了?我没有怎么用力的……对不起,不知道这样会伤到你,你还好吗?”   “没,没事!”女皇手捂着嘴巴,轻轻的摇了摇头,脸色更显的蜡黄了,看她坐都坐不住的样子,荆离立刻跳下了床想扶着她。   “扑通……”毫无心里准备的跌了个狗吃屎。荆离的心下一惊,茫然的望了望自已的小手,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了弹跳了起来,双手慌乱的摸着自已的身体。   “离儿!”女皇惊叫一声,才刚站到一半的身子又跌坐在床上,荆离回过头就看到这一幕,也顾不得自已身体的这些变化了,忙走过去扶住女皇,尴尬的道:“没事,脑袋糊涂了,算错了双腿的长度,嘿……嘿嘿!”   可是她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女皇放心多少,反而是更惊惧的望着她,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担心的道:“离儿,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真的没事!”为了让女皇相信自已说的话是真的,荆离发誓一般的举起了右手,可是眼角却看到了手中血迹,是自已碰伤了?她忙又看了看这个手,没有啊,也没有觉得痛……这手,刚刚母皇握着!荆离的思绪嘎然而止,惊的抬头望着女皇,忍不住颤着声音道:“母……母皇,你咳血了?”   “无防,你别担心,母皇的身子母皇知道!离儿……母皇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不,母皇,您别说了,待您身子好一些,在说于离儿听也不迟!”看着她这样的虚弱,让从小无父无母的荆离突的伤感起来,鼻子酸酸的。   可女皇却抚开了她的手,神色郑重的道:“不,母皇不能等了,母皇要现在就告诉你,你跪下!”   跪?荆离一愣,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跪过,但是她抬头看到女皇那无比认真的眼神,她还是曲膝跪下了,就当是跪自已那无缘且狠心的双亲吧!   女皇挣扎着站起了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雕成展翅凤凰的玉器蹒跚着身子来到荆离的面前,她用着刚才没有过的郑重声音说道:“荆家第八代帝王荆灵现在正式将帝王玉玺传给荆家第九代帝王荆离,从此之后荆离将担起荆家天下的重责,平国治天下,做一个好的帝王,以荆家的使命和责任为重。”   说完,她伸手将玉玺递到了荆离的面前,荆离傻在了当场,她是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女子,自然知道玉玺代表着什么,她穿越而来……甚至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已何方几何,长的何种模样,怎么能冒然就接受一个皇朝万民的未来呢?   不!这担子太重,这责任太沉!她不能接受,她不想当什么帝王,说不定哪一天一个雷辟下来自已又回去了,如果为大荆太子做了错的决定,她岂不是误国误民的罪人?   “不!我不能……”荆离跪着退了两步,女皇郑重的神色立变,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望着荆离,忍不住扬声道:“离儿?”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已的女儿在这个时候会拒绝皇位?女皇的眼中立刻盈*满了泪水,她的心传来撕裂般的痛,她立刻捂着心口中,怒声道:“你说什么?你说不?你这个逆女……你身为荆家第九代太子,你竟然说不?你……你软弱一生,放*荡一生,在为娘临死之际,你都不能站直了身板,撑起我们荆家吗?”   女皇高吼着,紧随着她的声音的是从她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她的身子晃了晃,终于不支倒地,荆离大惊,望着顿变的女皇她有些不知所措,看到她倒在地上,她才惊喊一声的跪爬过去,捂着她的嘴角慌乱的想为她止血,可是女皇却拼力的推开她,任血丝往嘴角横流,痛哭着呢喃:“逆女,逆女……朕不能死,朕怎么有脸去见荆家的列祖列宗,朕……”   “母皇……”看到女皇昏倒的瞬间,荆离的心就被似利刃割过那般疼痛,让她的惊喊声中忍不住带着惊慌!听着女皇那喃喃的悲语,声声句句都剌入到自已的心脏那般,她伸手握住了地上的玉玺,含泪急声道:“母皇,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你醒过来……求求你了。醒过来……”   “啪!”房门被猛力的推开,众人听到了荆离的惊呼声一同闯了进来,看到女皇昏倒在地,口吐鲜血,整个皇宫立刻乱成了一团……   第四章【劣质太子】   荆离和女皇的争执,迅速的传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女皇所居的太和宫门口,堆满了焦急的朝堂大臣们,太医还在内阁中诊治,都过了快半个时辰了,女皇还是没有半点起色,荆离来回的在殿厅中踱着步子,表情凝重!   守在一边的玲珑见她这个样子,不由的走过来心疼的道:“殿下,您别太担心了,皇上每一次昏迷都会醒来,这一次也绝不会例外,您不如坐在这儿静候,太医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荆离的心中一痛,她停住了脚步,望着玲珑不解的道:“皇上经常昏迷吗?”   荆离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自找着别人怀疑吗?好在玲珑接话挺快,她忙给荆离来了一抹安抚的笑意,然后又难过的侧过脸望着内阁道:“其实奴婢不应该多嘴的,皇上吩咐,不能告诉殿下,可是现在……这一个月来,皇上隔三差五的就昏迷不醒,前一段时间殿下一来,福怡总是阻三阻四,其实是皇上下了旨,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就和殿下说她睡下了。”   玲珑简单的一段话,却让荆离感动不已,相对于无父无母的自已,她实在不了解是怎样的一种母爱可以支撑她坚持下去,缓缓的坐在离自已最近的软椅上面,看着殿外窃窃私语的众臣,她似乎突然间明白了女皇如何对她不接管玉玺这样的气愤了。   “玲珑,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十年零三个月殿下!”玲珑回答的很快,没有半点的犹豫,荆离低头沉思着,想想自已刚醒来时她的态度,为了护着自已竟不怕去得罪尹秀珍这个宰相,她暂定为她是一个可靠的人吧。   抬起了头,眼眸对上了玲珑不解的眼神,荆离轻叹的了一声道:“玲珑,你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一一的讲一遍给我听吧。”   玲珑的表情明显的一怔,眼中立刻浮起了疑惑,有些欲言又止的道:“殿下,您……怎么突然这么说?殿下从小到大的事情,怎容的奴婢在这说三道四的,而且……殿下的事情殿下不是比奴婢更清楚吗?”   “是!我是很清楚!”荆离站起了身,语带悲切的道:“虽然我很清楚自已的点点滴滴,但是我却从来都不了解我自已,就像今天,我竟然……竟然将母皇给气成这样,所以我觉得自已很该死,我反思过,也许我应该换一种方式去重新审视自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想用旁观者的眼光去看自已,然后告诉自已,我应该如何挑起母皇留下来的重担!我应该怎样做才能不负她的期望,不负天下万民!”   “殿下!”玲珑双目含泪,脸上却带着微笑,极为激动的奔过来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她轻声道:“怪不得殿下连本王两个字都不用了,皇上知道殿下如此有心,一定会很高兴的,殿下想知道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眼见着自已这招成功,她也激动的回握住了玲珑的手道:“就从我年方几何,是何性格,从小到大把你所有知道的都说给我听,越详细越好。”   “恩!”玲珑重重的点点头,她扶着荆离在软椅上坐下,然后缓缓跪在地上道:“就容奴婢跪着吧!言主子是非,罪及当诛,这殿中虽只有殿下和奴婢,但是奴婢为求心安,特求殿下恩准奴婢的请求。”   荆离点了点头,对于玲珑遵守的礼数算是默认了,而且这又让她从侧面了解到这个国家其实就和中国的古代一样,尊婢分明,不能有半点逾越。   “那就先从殿下年岁讲起吧!”玲珑见荆离同意,眼神似乎也陷入到回忆中!   玲珑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大殿下,荆离怔怔的听着,就连玲珑何时说完的她也不知道,可是当她听完玲珑的诉说,不知不觉她的泪水竟布满了小脸。   原来她只有十五岁,怪不得自已的腿脚这么小,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她连看一下自已是何容颜的时间都没有。她三岁就被立为太子,性格叛逆且又软弱,她经常做些让皇上头痛且心痛的事情。   她曾经因调戏临国的小皇子被临国举兵来讨说法,女皇上书赔礼才保的边疆太平!她曾经流连青楼,十三岁就包舞男进宫,气的女皇三天滴水未沾!她曾经为博男颜一笑,就因那美男赞一声宫中膳食鲜美,她竟为其摆了恩宠宴,直吃了两天两夜,害的群臣上书,要求从母辈中挑选帝王,废了她这个太子,可是每一次女皇都保下了她,宽容了她,仍然对她有着期望。她曾经……   她曾经做了很多很多的荒唐事,而这一次,她是不肯娶尹秀珍的儿子,所以带着随从们越宫逃婚,才会在山上碰到杀手,她想……这一次是群臣中有人怕她做了帝王后,毁了荆国!所以才出如此下策的吧?   她一直不懂何为母爱,可今天所闻的这一份母爱却冲击着她的心魂,她为之震憾,为之动容!她仍叫荆离,既然上天让她魂穿到同为荆离的身上,一定是让她来改变这一切吧!   荆离双手背立在身后,她没有擦脸上的泪水,却缓步走到了大殿正堂上,那挂着大荆国万里河山的剌绣布画前,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也许以前的荆离并不好,但是以后就由她来掌握,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一天会是一个女皇,但是当这一切都摆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却突的勾起了她内心潜藏的欲望。   望着面前的锦绣山水,这将会是自已的国土,她缓缓的伸手抚摸着那剌绣,她的手一一的抚过山峦,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已一手遮天的快感。   她穿越而来,不知道哪一天会被别人识破身份,虽然听了玲珑诉说的一切,可这远远不够!若想在这个异世好好的活着,精彩的活着,那就必须要做女皇,只有成了一代帝王,她才能完全的操控生死,别人的生死,自已的生死,这个是在她过去的时代中,永远也无法实现的事情,甚至连这个梦都不敢做。   第五章【私欲】   荆离的心跳慢慢的加快,她每呼吸的一点空气,似乎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她顿觉心潮澎湃,想像着被万人跪拜她独立人群,想像着她可以如男人般的去娶妻纳妾,她的心就激动不已。   原来,指点江山她在魂穿而来的时候就早已准备好了,在这一世,她所有的梦想都可以现实,她还有一个如此爱她的娘,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荆离想着想着,含泪笑了,她在这里感受到了温暖,也许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暗自长叹了一声,突然!一声怒吼让她骤然转身。   “逆女,你还能在过份一点吗?你……你可知你已让荆家的老小寒了心,你可知列祖列宗就在你的三尺头顶,你……你这个逆女!”一个穿着青袍镶着银凤凰的女子挣扎着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慌乱的两个侍卫,伸着手想扶着她,但是却又惧她的神威。   荆离皱了皱头,眼神打量着来人,这时跪在那儿的玲珑立刻爬了起来,她忙拦住了青衣女子急声道:“王爷,王爷请息怒,殿下已经知道错了,您先坐下来好好说,您的伤……”   “走开!”青衣女子根本不听她说完,猛的一把推开了玲珑,手指着荆离吼道:“本王为了救你,差一点连命都丢了,荆风此时还重伤昏迷,醒不醒的过来都不知道,可是你呢?你回到了皇宫,不思过错,你还想要折腾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要把荆家皇朝折腾没了,你才甘心吗?咳咳咳……”   玲珑见她说的心急咳成了这样,忙上前拍着她的背部安抚道:“王爷您息怒,皇上还没有醒,您要是在气坏了身子,这可怎么得了呢!”   “皇叔,离儿真的错了,离儿任打任骂,只求您别生气了。”认清了来人的身份,又听到是她在杀手群中救回了自已,荆离的心中一阵感动,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这突来的举动,惊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原本要来好好将她训一顿的三王爷,如今也张着嘴巴忘了自已下一句要说的是啥了!她望着荆离那愧疚悔恨的表情,她终于缓下了脾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道:“你当真知道错了?”   “是!当真知道错了,离儿刚才也和玲珑在说,离儿要屏去以往种种劣质,从此之后改头换面好好的继承我荆家大业,望皇叔从旁检督,若是离儿还如从前那般荒唐,皇叔可随意责罚,离儿定当虚心听教!”   “你……你可是真心的?”王爷眼带泪水的望着她,激动的双手颤抖。   荆离从腰间掏出了玉玺,沉声道:“玲珑,拿纸墨来……”   “是!”玲珑应声离去,不多时就从内阁中端出了纸墨,放在了荆离的面前,荆离一怔,这才恍然想到,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文字,若是不同那自已的字岂不是成了鬼画符了?   看着她怔忡的表情,玲珑和王爷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荆离的心呯呯狂跳着,突然她的脑中灵光一现,低下头拼命的往眼眶中的挤了点泪水,然后双手捧起了玉玺恭敬的道:“玲珑,本王来说,你来写,今日本王要下昭旨两张,你跟了本王十年,就经你手来给世人做个见证吧!”   “是!”玲珑闻听曲膝跪在了地上,伏下了身子手持着笔,荆离抬眸望着王爷,泪眼朦胧,眼神真挚的道:“玉玺在此,持玉玺如皇上亲临,封……皇叔为摄政王,督检本王所有作为,若有出阁之处,任其责罚,若是失了皇家威望,皇叔可自行废本王,立其宗!”   荆离封王爷的时候才知道,根本不知道这是几皇叔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好在她反应快,直接说了皇叔,也免了王爷疑心。   只是她的旨才下到这里,玲珑和王爷同时惊呼一声:“殿下!”   荆离跪在那儿,手一扬哽声道:“什么都别说了,本王改过之心甚笃,望皇叔成全!”   “好,好!离儿长大了,当真是长大了,起来……来……”三王爷不顾自已身上的重伤,弯身去扶起了荆离,双目中的泪水也因她这个动作而滴落在地上,看到她这样荆离知道自已又成功了,她并未起身,反而双手扶桑着三王爷的手臂道:“趁着皇叔在场,玲珑在书一旨,替本王在书一旨,公示万民,本王下昭罪已!”   “离儿……”此时三王爷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忙又转过身,口中喃喃自语道:“好孩子,好……本王这就去告诉你母皇,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醒来的。”   说着,竟蹒跚着脚步离去,看着她这个样子,突然间荆离很心酸,她为了救自已浑身是伤,她得知自已气昏了母皇前来兴师问罪!可是面对自已短短的几句忏悔,她竟深信不疑的相信自已,如此的宽容,可能……这就是亲情!   如果自已再不奋发,再不努力?怎配魂穿至这副身子,怎配拥有这等亲情?想她荆离孤独一世,如今上天却弥补了她最深的遗憾!   站起了身,荆离深吸了一口气她朗声道:“玲珑,走……带我去御书房!”   玲珑一怔,她并没有查觉出荆离话中的疑点,只是奇怪的道:“殿下,您不在这里静候皇上了吗?”   摇了摇头,荆离深深的望了一眼内阁,轻声道:“空等着又有何用?母皇一定更想看看我为她做一些事情,不!应该是为荆国做一些事情,尽一份自已的责任,走吧!吩咐下去,母皇醒了,立刻通知我!”   听了她的解释,玲珑显的很高兴,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忙应了一声走到前头带路,荆离颤着呼吸长吁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她的手心竟然全是汗水,别看她刚才应对自如,可是天知道,她是多么的心慌。   调整了一下呼吸,望着玲珑在她面前的背影,她暗自庆幸好在这个小丫头好摆平,要不然自已真的会串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谁又会在意这突来的转变呢?就算任她们想象力在丰富,也想不到她来自异世吧?   第六章【勤和国兴】   御书房并不远,从女皇所居的太和宫转几个弯就到了,这是一个单独的宫院,院落的宫门上,题着几个苍劲的大字:“勤和国兴”   荆离这一下整颗心都放下来了,语言相同,而文字的区别也不过是现代用的是简体,这里用的是繁体而已,想她荆离曾经在金融界举行的毛笔字大赛中,还得过五等奖呢,虽然只有五个人得奖,而这奖项挺靠后,但是也足够自已在这个时代应付的了。   宫院里静悄悄的,仅宫院外殿处一排站着四个英气逼人的女侍卫,这时玲珑停下了脚步,望着她微微一笑道:“殿下,您进去处理公务,奴婢就在院外候着您就行了。”   “嗯!”轻应了一声,荆离了然的点头,抬脚踏进了宫院,她知道皇室的规矩很多,而且御书房是皇帝看奏折的重地,又怎么能随便让人进去呢?   亭台楼榭,回廊起伏,当入了宫院之后才让荆离彻底的惊叹,那看守在外殿的侍卫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她如刘佬佬入大观园一样的左看右看,直到御书房三个字印入了自已的眼帘,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御书房里,御桌案头上摆着厚厚的文竹,未干的砚台上散发着阵阵墨香,她走了过去,伸头一望,乌漆的砚台上印出了她略显稚嫩的脸,说不好奇自已的长相是假的,荆离张望了一翻,终于在御书房的一角处,发现了一面长形铜镜。   她走了过去,铜镜中立刻出现了一个穿着华服的娇俏女子,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让人羡慕的晶白肌肤,如星的美目顾盼生辉,润泽的樱唇透着粉红,荆离微微一笑,然后轻撩起华裳原地转了一个圈。   美,真的很美!连她自已都有些嫉妒起来,这就是她吗?她仍然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已,狠狠的毫不客气的低头咬了自已一口……   “呀!”的痛呼一声,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荆离发自内心的笑了,她转身望回到了御桌上,看到那堆积如山的文竹,走了过去。   “相爷,相爷!您不能进去,殿下在忙公务呢!”   “哼?忙公务?那本相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忙公务的!”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令荆离停下了脚步,这时房门啪的一声被踢开,一脸傲气的尹秀珍带着怒意而来,荆离背着双手,一动也不动的抬眸望着她,那眼神让尹秀珍一怔,想说的话也止在了喉间,她们相互望着,就似都要看到对方的心里去那般。   “殿……殿下,属下该死!拦不住相爷,她……”侍卫脸色苍白的看着两个面色都不太佳的人,吱吱唔唔的一句话也说不全,荆离见这宰相也实在太目中无人了,忍不住火气也有些上扬,她纤手一伸,冷声道:“你们先下去!”   “是!是!属下告退!”几个侍卫如释重负,伸手抹了抹额头的薄汗,弯身退出了房外,关上了房门。   荆离转过了眼眸,依旧只是冷望着她,未语一句!她知道,在这么一个人物面前,却不似玲珑这边好唬弄,她除非不想找你的茬口,若不然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她的把柄,所谓说多错多,也就是如此了。   “殿下几时学的勤奋了?”尹秀珍冷冷一笑,连礼都未行,自行找了个软椅坐了上去。荆离的眼色一黯,她沉声一笑道:“相爷直闯进来,就是来夸赞本王的?”   夸她?亏她想的出来,尹秀珍带着抹鄙夷的笑道:“本相还没有如此闲情,本相今天来是想和你说说你与昭宇的婚事!”   “原来相爷是来和本王商量婚事的!”荆离漠然一笑,也在御桌边上的软椅上坐了下来,她的态度坦然,让人看不出喜怒,一副等着她说下去的样子!尹秀珍眯起了眼睛,荆离这样的反应让她不爽,极度不爽。   她正了正身子,和荆离一样冷冷的一笑道:“殿下想多了,本相不是来和你商量,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三天之后就是这一年来最喜庆的日子,你和昭宇的婚事就定在那天最合适了。”   尹秀珍的话音刚落,荆离的笑意直接僵在了脸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尹秀珍会是如此的嚣张,她抬眸望着尹秀珍,真的想从她的脸上看一看,她到底是凭着什么如此的目中无人的,可是她只看到那冷冷的笑。   荆离屏了好几次气,才压抑住那上涨的怒意,她也冷冷的微笑道:“呃,原来是这样啊?日子虽好,不过可能要让相爷失望了,母皇昏迷在塌,如果本王这个时候娶妻,岂不是伤了天下万民的心,还是等母皇病情好转,本王与母皇商讨一番在说吧!”   “商讨一番?”尹秀珍冷哼一声,她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快步来到了荆离的身边,双手撑在御桌上,直直的望着荆离,一字一句的道:“玉玺在你的手上,你不但可以全全做自已的主,也可以做的了你母皇的主,别以为本相不知道你母皇是如何昏迷的,你可相信,只要本相说一句话,你别说接掌皇位,就连太子之位都不保!”   “相爷此话何意?”抬起了眼眸,荆离无惧的望着她,虽然她已经打算娶那个什么尹昭宇为妻,但是此时此刻,她堂堂一个太子,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若不然她又如何成的了气候?   尹秀珍仰头大笑,她那尖酸的笑声让荆离颇不是滋味,若不是对她不太了解,她又岂会让自已搞的如此的被动,冷盯着她,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尹秀珍笑完后,她的脸一沉,阴冷的望着荆离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曾经劣迹斑斑,只要本相一句话,整个朝野将会传出太子逼宫弑母的传言,到时候你想到你会怎样?”   第七章【逼宫】   荆离气的身子颤抖不止,她暗咬着牙关才止住那挥拳揍向尹秀珍脸上的冲动,尹秀珍并不给荆离说话的机会,她接着道:“好了,本相现在要去准备婚宴,只要你乖乖听本相的话,本相包你这个皇上做的舒舒服服的,若是不然……哼!”   尹秀珍嘲讽的勾起了嘴角,甩袖离去!   荆离的身子颓然的瘫软在椅垫上,她急喘着气才能舒去心头的怒意,纤手紧握成拳,猛的捶在了御桌上,震的文竹哗啦轻响,荆离赤红着双目,咬牙吼道:“来人!”   房外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低沉的女中音在门外传来,轻道一声:“殿下,有何吩咐!”   荆离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她步到了房门边上,看到看面前的女子,只见她身着一套皇宫禁军模样的衣衫,头上的带着的帽子与刚才那些侍卫隐有不同,荆离随即道:“传本王旨意,昭告天下,母皇病重,特此将宰相尹秀珍之子尹昭宇封为冲喜太子妃,三日后举行婚宴!”   “冲……冲喜太子妃?这……不太好吧!”地上的女子微仰起头,面有难色,荆离冷目一沉,低声道:“你是何人?姓氏名谁?有何官职?”   女子更是一怔,眼中带着疑惑的望着荆离,一时竟不知她此话何意,应是不应!这时荆离突的提高了声音,威严的一吼道:“大胆,竟然如此无视本王,本王就是要问你,你当你是谁,竟然连本王也敢管?”   原来是这个意思,女子立刻恍过神来,她被荆离那浑然天成的威严所震住,忙惊的叩头道:“微臣不敢,回殿下的话,微臣苏瑶,是殿下的随从女官,微臣不敢管殿下的事,望殿下息怒。”   “那你还不快去传旨!”等苏瑶说完,荆离冷冷的说了一句,苏瑶俯首应了一声,然后再无犹豫的转身离去,荆离仰起了头,望着这雕栏玉砌皇家大院,她不禁凝思,自已接掌的到底是一个锦绣山河?还是一个千疮百孔的飘摇江山?   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自已醒来只有短短数个时辰,却已感到身心疲惫,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荆离背转过身子,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又回到了御桌边上。   荆国国法,皇室规矩,各族风俗以及朝堂百官的名册她都一一翻遍了,然后又将御桌抽柜中的地图找出来细看了一翻,对这个世界的国家和地理分布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时间飞逝,转眼间御书房中的光线就已暗了下来,荆离伸展了一下双臂,这才将地图放回原处,原本就想离开的脚步,却看到一册厚厚的帐本时停驻了下来。   “国库!”她被这两个字吸引住了眼神,也许是职业病的关系,她对金融这一行特别的敏感,弯下身子掏出了帐本,然后一页一页的翻阅着。   “殿下!皇上醒了,要见殿下!”房外传来玲珑的声音,荆离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因光线不足而泛疼的双目,抬眸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宫灯都点起来了,而房中的这点光线,还是宫灯照进来的,天黑了!可真快啊。   “殿下,皇上醒了,晚膳也已经准备好了,殿下要陪皇上用点膳食吗?”玲珑恭敬的迎了上来,荆离一走出御书房的房门,因不适应宫柱上宫灯的亮光,微微的眯起了眼。   玲珑以为她不愿意,忙岔开话道:“呃,晚膳也可以送到太子宫的!”   荆离恍过神来,微微一笑道:“不必了,今日我就陪母皇用膳了,还有些事情和母皇商议,对了母皇吐了血,身子定是虚弱极了,你吩咐御膳房,给母皇煮些红枣莲子羮端过来!”   “嗳!”玲珑高兴的应了一声,随着荆离一起便往太和殿走去,太和殿外的大臣们早已散去,相对之前一院子的人,现如今却显的有些冷清了,荆离步入到了寝宫的内阁,就见皇叔正扶桑着女皇起身,荆离见状,忙上前去帮忙。   女皇也没有好脸色给荆离看,她沉着脸别到了一边不去看荆离,这时荆离慌忙轻唤一声:“母皇!”   边上的三王爷看了,也忙帮着求情道:“皇姐,离儿真的知道错了,下了两封昭旨,可见其心哪!皇姐就别和离儿计较了,想必她也有她的难处!”   “难处?”坐在了雕凤的软椅上,女皇冷笑着轻问道:“就算有千难万难,朕拖着这副身子,醒来之后还要叫玲珑去寻她?她倒是说说,是何难处比她老娘都还重要,朕算是看透了,朕这个女儿,算是没的救了。”   “母皇!”荆离奔至皇帝的面前,曲膝一跪仰头真诚的道:“母皇别生气了,是离儿错了,离儿跟您认错!”   玲珑也忙在边上道:“是啊皇上!殿下真的知道错了,殿下是想为皇上分担一二,所以一个下午可都在御书房呢,除了宰相进去了一会,她可是半步没离开御书房!”   第八章【冲喜太子妃】   “宰相进去了,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女皇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荆离安抚的一笑道:“没什么的,她定下了日子让离儿娶尹昭宇,就在三日之后,离儿也随后下了旨,母皇病重,就封尹昭宇为冲喜太子妃,三日后举行婚宴,就想着母皇醒了,和母皇商量一下具体的婚宴应该如何办!”   “你将昭宇封成了冲喜太子妃?这……这不是摆明了要给宰相下马威吗?你怎么能如此糊涂,若是惹怒了尹秀珍,岂不是引的朝堂动荡?你……你当真是想气死母皇不成!”皇上见荆离还说的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立刻怒意上涌。   荆离立刻按住了女皇的手,目光坚定的道:“母皇,您放心,尹秀珍她不敢。别忘了,您才是皇上,才是她的主子!”   “你这是年少轻狂!不知道宰相的历害!”女皇脸色腊黄的怒斥了她一句道:“当年朝堂政变,一部份男权份子起杆造反,为了震压她们,你的皇奶奶不得不交重兵于她,安国平乱,可谁知她仅把这些暴民赶到了西北荒凉地带,却怎么也不肯交出兵权,如今那批暴民在西北处建立了齐国!有好几次,朕都想收回她的兵权,但最终只能给其它对国有功的人封为武将,才能治横她一二,现如今你公然于她作对,哎……!”   荆离的心头一凉,万没想她这个宰相竟有如此的来历,抬起了小脸,表情更加的坚定的道:“母皇,请相信离儿!”   “是啊皇姐,既然离儿都下了旨,那旨意也早已传到了宰相的耳中,如今想收回也来不及了,何不看看宰相的反应在说?”   “荆云,你怎也如此糊涂?这事动则动了国本,哎!”女皇又是一叹息,荆离生怕她又下什么让自已颜面扫地的旨意,忙又俯首在地叩头道:“母皇,求你相信离儿,这件事情离儿一定可以处理好的。”   “相信你?让朕如何相信?你连朝政变化,朝堂有哪些可用之人都不知道,纯就一个莽撞行事,朕如何相信你?”   荆离的身子一震,缓缓的抬头望着女皇那瘦骨如柴的样子轻声道:“母皇,您可还记得您将玉玺交给了离儿?既然母皇不相信离儿能担的起荆国重任,那离儿就把玉玺还给母皇!若是母皇想知道离儿对国事知道多少,那么离儿就说给您听……”   “一年前,岳县大旱,母皇划皇粮五万旦,封新科状元柳如月为赈灾大史,同年十月,旱止,万民齐赞!九个月前,牢州天劫,蝗虫为患,母皇心恤万民,划皇粮三万旦,免牢州杂税,同年灾袪,万民齐赞!四个月前,淳江决堤,淳州百姓死伤过半,母皇夜不能寝,当日划纹银五万两,用置淳州百姓衣物,万民叩服!这则为国情!”   “一年前,新科状元柳如月并未中榜,而中榜者则是顶其而上,被母皇得知,钦点其柳如月为第一状元,封为赈灾大史!同时点的还有黄凤妍,靳冬梅……这则为国脉!”   “二年前,按皇税算,国库应入三万四千四百三十六万旦皇粮,可实际点仓入库数并没有这些,这在一年前划皇粮救灾时就算出来了,若母皇想知道的更详细,容离儿给您笔笔细说,不知母皇此刻还认为离儿是一无是处,年少轻狂的风流太子吗?”   面前的三个人……女皇,荆云还有玲珑!全都是微张着嘴望着她,那表情就如定格在那儿的一般,荆离不给女皇说话的机会,朗声又道:“离儿虽下旨封尹昭宇为冲喜太子妃,也许这样做真的会激怒了尹秀珍,可那又如何?她在母皇病重之际提这等要求,又何尝将皇室放在眼中?她若以这个理由公然对皇室不敬,岂不成了众矢之的,若她无声无息的任了,那也算皇室给她敲了一个警钟,又有何不可?忍让是人的一个优点,可是却不能放在帝王身上,当一个帝王忍无可忍之时,若不反击那又怎配称为帝王?那与昏君又有何区别?”   此时,女皇的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她抖着嘴唇惊望着荆离,可是却拉着荆云的手,哽咽着道:“荆云,荆云,你来掐朕一下,朕……是不是在做梦?这是朕的离儿,是朕的离儿吗?”   “是的,是离儿!是皇太子荆离没错!”三王爷也是眼含热泪,而易感的玲珑早已忍不住捂紧了嘴巴,低泣出声!   踉跄的站起了身子,推开了想扶她的荆云和玲珑,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荆离的面前,弯下了身子,泪水沿着皮包骨头的脸颊滴落下来,她突的紧紧的抱住了荆离,痛哭失声喃喃轻语道:“离儿,朕的乖孩子,朕……还不如你,朕一直都错怪你了,遮起锋芒才有机会韬光养晦,朕一直不相信荆家会出如此劣女,所以朕一直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的长大,能担起荆家大任,可这许多年来,是朕错怪了你,这几年苦了你……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女皇顿时又觉一阵血气翻涌,她忙捂紧了嘴巴!荆离慌的站起了身,这时房外就听一女音道:“皇上,殿下要的红枣莲子羹来了!”   “快端进来!”急切之下荆离忙迎过去,亲自端过来走到了女皇的面前,柔声道:“母皇,您失血太多身子骨弱,喝些甜汤润润吧!”   “乖!”女皇幸福的一笑,颤着手来端,三王爷立刻上前,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很长的银条,放到羹中试了一下,这才放心的退到了一边,荆离笑了笑弯下身子亲自喂着女皇,皇上饮了一口后,似乎觉得好多了,才长吁一口气道:“离儿啊,去看看荆风吧,朕听说他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他这可全都是因为救你,而且没有他在你的身边,朕是一刻也放心不下!”   对于舍掉性命救自已的荆风,荆离的心中也十分的感激,想他也是皇家姓氏,定和自已也有些血缘吧?女皇就算不说荆离也正想着去探望一下他,如今女皇说了,她便忙应道:“嗯,母皇放心,待母皇睡下了,离儿就去看望荆风!”   “好好,朕对荆风也正惦念着慌,要不你用完晚膳便先去吧!朕想去祠堂去拜一下先祖。”擦拭了一下嘴角,女皇和蔼的望着荆离!   想不到荆风在女皇的心中竟有如此重的地位,荆离忍不住对他更加好奇了,她点了点头又喂了女皇几口甜羹,这才离去!   夜渐沉,天都黑了下了,虽然有宫灯的照耀,但是仍不如白日里那么好分辨方向,荆离站在那里,对着身边的玲珑道:“天太暗了,不知道本王在岷山时是不是碰坏了脑袋,如今连路都看不太清了。”   玲珑听她这么一说,忙上前扶着她道:“殿下,您没事吧!来,奴婢在前头撑灯,这样会亮许多。”   “也好!”荆离点头,玲珑的话正合她意,一路上两个人便这么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去,良久后当站在了荆风的院门边上,荆离不由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搞毛线,弄了半天荆风竟然就是住在自已的太子宫中!”   第九章【爱恨纠缠】   守门的侍卫见到荆离亲自前来,忙上前见礼,荆离没有这种当太子的经验,他模仿着电视中的情况轻声道:“恩,都起来吧!荆风醒了吗?”   侍卫们忙低头应声:“还没有,太医还守在房中!”   荆离的心顿觉的内疚,想到他为了救自已才会受到如此重的伤,心中颇不是滋味,迈步走进了房中,昏暗的烛光摇曳着,照的房间忽明忽暗的,荆离看到了床上的那个男子,他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身上缠满了锦布,房间中也充斥着浓浓的药香。   太医早已在桌边打起了旽,听说抢救了近一天一夜,也难怪他这么累了,荆离不忍心去吵醒他,缓步往床前走去……   “轩……”荆离低喃一声,面前的俊容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她颤抖着身子不敢置信的望着床上的人儿,原来她梦到轩和他一同穿越过来,是真的!原来,上天还是残忍的让她再一次的面对着他。   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荆离所有的坚强瞬间被击溃了,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已的心口,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抵制这种心痛,她的头很晕,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觉得自已的身子晃了又晃,终于有些站不住了。   “殿下!殿下……”玲珑大惊,飞奔上去扶桑住她的身子,安慰道:“殿下,您别太难过了,荆风一定会没事的,如果他知道殿下如此伤心,一定会难过死的。”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荆离知道此刻不能如此的失态,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转过了身,她飞奔出了房门,不理会玲珑在身后的呼唤,一口气跑到了太子宫的大院中,荆离才蹲下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玲珑望着她痛苦的模样,不舍的挽扶着她道:“殿下,到寝宫休息去吧!天也不早了,怕是明天还得应付相爷,不养足精神不行哪!在说了,荆风从小就跟着殿下,多少次身中剧毒都撑了下来,这一次只是伤到皮肉,一定会没事的。”   从小跟着殿下!这句话多少震回了荆离一些思绪,她怔怔的抬起了眼眸,任由玲珑将其挽扶回了寝宫,躺在床上,荆离闭上了双眼都是荆风的脸庞,任她怎么努力也无法安睡,试了半晌后,索性披衣起身,拿起了《荆国通史》读了起来。   夜渐渐沉了,皇宫中也陷入了一片寂静,在宫内的一座后堂中,女皇跪在地上,正对着皇室的列祖列宗们参拜!那袅袅升起的炉香,让女皇瘦弱的身子更加的飘渺,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只听女皇口中念念有词的道:“承蒙列祖列宗相佑,才使得离儿如此有为,这许多年来,是朕错怪她了,朕与她朝夕相见却不知她心中苦楚,枉为人母!宰相权势日壮,可皇室却并无可用之人,朕撑不了多少个时日了,跪求列祖列宗赐朝堂可用之才,保离儿坐稳江山!”   重重的一头叩在地上,女皇半晌才挣扎着抬起了头来,她急促的喘息着唤了句:“一刀!”   突的,宫灯摇曳,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女皇的身后,他的额头有一条很深的刀疤,双目冰冷,站在那儿一语不发,女皇没有回头,只是喘息未定,吃力的道:“一刀,从现在起,你就跟着太子吧,就如同对待朕一样的对待她,待她登基为帝之后,你就是她的暗影者,她一个人的死士,你可记住了?”   “是!”一刀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低睑下了眼神应了一句,女皇见他同意,微微一笑,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她微闭着眼轻声道:“带朕回寝宫,朕觉得很困,朕很想睡!”   不疑有她,一刀弯身抱起了女皇,只是脚尖一惦,整个人就飞掠而过,待他安顿好了女皇之后,这才又来到了新主子住的地方“太子宫!”   太子宫中荆离所居的寝房中,仍然灯火通明,一刀来到了窗边,透过里面的微光望去,只见荆离单手托着下巴,正聚精会神的读着书,一刀的眼眸流光一现,他回首望着太和殿的方向,长吁了一口气,皇上说的没错!这些年来太子的伪装,当真是苦了她了。   次日,相国府上……   离着尹秀珍的寝宫很远,就能听到她的尖声怒吼,殿中间跪着一地的奴仆,而在她的身边站立着一个俊美沉静的美男子,只见他手执圣旨,望着盛怒中的母亲,忍不住轻声劝道:“娘,您别生气,殿下这么做也是一片孝心,孩儿并不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冲喜又怎样?若是皇上当真好了,也算上是咱相国府的一份功劳!”   “闭嘴,你懂什么?孩童之见!”尹秀珍冷斥了他一句,咬牙道:“荆离这个贱人,竟然将本相的儿子封为冲喜太子妃,明显着就是给本相难看,明日若传到朝堂之上,你让为娘这脸往哪儿放?”   美男子微皱了一下眉头,并不认同尹秀珍的话,他仍轻柔的开口道:“娘,定是您想太多了,殿下虽然有些顽劣,可是却抹杀不了她对皇上的这份心!是您处处针对她了。”   尹秀珍不语,慢慢的转过头一双小眼冷瞪着他,眼底隐有怒意的沉声道:“昭宇,你这还没有嫁过去呢,就胳膊肘儿往外面弯,娘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护着那个贱人,对为娘这样说话?”   “哎呀娘……”尹昭宇不依的摇着尹秀珍的手臂撒娇,尹秀珍瞪了他一眼。尹昭宇忙又道:“娘,好啦!孩儿这不是心疼娘吗?这才多大一点事儿啊?娘要是为此气坏了身子,太不值得了。”   “果然是一个孝敬的好孩子啊!”一声轻脆的女音传来,在她的身后跟着几个皇家侍卫,还有那一脸慌张的相府家丁,未等尹秀珍反应过来,那家丁忙颤着声音道:“相……相爷,殿下不让禀报,直接就闯了进来!”   第十章【春心荡漾】   “混帐东西,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岂能说是闯入?下去!”怒斥了下家丁,又忙不失笑脸的转了回来,而她身后的尹昭宇也忙跪在了地上,齐声道:“参见殿下!”   荆离一身的轻装,看起来更加神清气爽,娇俏可人,尹昭宇只是偷偷抬眸一瞥,又慌忙低下了头,荆离的目光特地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才微微笑着道:“起来吧!都是自已人,昨日本王下了昭,后来想想又怕相爷误会,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而且本王也想早一点看看自已的太子妃,相爷对昨天的圣旨不会生气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自已刚才的不敬之语也不知道荆离听到了多少,尹秀珍的脸色也相当的尴尬,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闷声道:“怎么会,殿下一片孝心,微臣深感钦佩,又怎么会怪罪殿下!”   “如此本王这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本王想和昭宇去后花园一逛,不知可方便?”尹昭宇的脸上一红,羞怯的将头垂的更低了,尹秀珍的脸色倒变的好了起来,她淡漠一笑,了然的道:“去吧!以后你们要生活一辈子,是应该熟悉一下。”   荆离也点头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倒是尹昭宇抬眸难为情的看了荆离一眼,看着他那如小女人一般的态度,荆离不禁觉得好笑。   今天是一个艳阳天,时值秋季,后花园中百花盛开,香气怡人,荆离和尹昭宇两个人一直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并肩走着,一路上尹昭宇一直都是低着头,颇不自然,荆离看到他如此模样,赏景之心也顿失,可是转眸处,却看到了回廊的尽头,那抹隐在房柱半处的熟悉身影。   荆离微怔,而后嘴角一勾,打破了宁静紧盯着尹昭宇道:“昭宇,在过两天你就是本王的太子妃了,心里可有什么不愿?”只是她的话让尹昭宇一怔,脸色的红色立散,清澈的眼眸隐有些惊慌的道:“殿下,你……可是不想娶昭宇为妃?”   荆离摇首一笑,也不顾他愿不愿意,直接拉住了他的大手,缓迈着小步子道:“怎么会呢?本王只是看你一直沉默不语,以为你心中不愿!具说昭宇温柔良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能够娶你为太子妃,那是本王的福气,只是本王也知道,皇室大多都带着联姻的目的,虽然如此,但是本王仍然希望你是心甘情愿要嫁给本王的,本王不想委屈了你,若是你心中犹豫,本王可以在给你些时日,只是你母亲那边,可得要你自已去说了。”   尹昭宇的大手被荆离柔软的小手给握着,那无骨的柔滑让他心跳飞速,他的整个脸又红了,可是却不舍的甩开这双小手的牵制,听着她句句贴心的话,尹昭宇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意,他的大手也忍不住回握住了荆离的手。   “怎么了?”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荆离停下了身子,她突然的问话也让尹昭宇惊的回过了神,他连忙又松开了手,有些支支唔唔的道:“没!没什么,昭宇能嫁给殿下如此体贴的妻主,已是昭宇几生修来的福气,又怎敢心有不愿?”   “呃……”荆离原本是想借着这些客气的话将婚期延后,试想谁会愿意嫁给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子呢?如果尹昭宇不同意,那么先是冲喜的封号,在外加延后婚期,这接二连三的下马威,应该也能惊起宰相的戒心,只要她暂时不会对自已轻举妄动,那么她荆离就有足够的信用,用半个月的时间,把自已变成真正的太子荆离!   可是尹昭宇那含羞带怯的思春模样,还有那欲语还的小嘴,轻吐的那一番话,直让她傻在了当场,荆离怔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又望向回廊尽头的那抹身影,看到那人仍伫立在那里,荆离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紧盯着尹昭宇的脸,不能否认他是一个超级正点的美男,凭这张脸就足以与自已相配,可是……   就这样的他也该死的引起了荆离的怒火,也许是迁怒吧!谁说不是呢?她那不安好心的老娘把他放在自已身边,决不可能什么事情也不做,这不整就是一个引狼入室吗?心中百转千折,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极度的不好。   尹昭宇看见荆离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已,心里似乎有什么东东在蠢蠢欲动,他努力的调控自已的呼吸,可最终还是抵不过暧昧的气份,偏过了头轻声道:“殿下,您……您别这样看着昭宇。”   “不,本王就要这样看你!”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俊美的五官面对着自已,荆离用无比认真的声音道:“本王一直在想,像你如此俊美的男子,本王何德何能去拥有你,本王也一直在想,我们……当真可以相爱吗?”   她那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抚过尹昭宇的脸,吐气如兰的清香轻易的就渗透了他的心脾,他觉得的身体有某种感觉被唤醒了,那燥热的感觉在全身游走,乱了他的心,乱了他的气息。   看着他春色撩人的脸,荆离勾起了嘴角,她惦起了脚尖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荆离感觉到了尹昭宇的身子紧绷着,可是她却并没有放弃自已这越轨的掠夺,仍是那抹醉人心田的笑意,嘟起了嘴唇,印上了他那因紧张而抿成了一条线的红唇!   “不!”尹昭宇低喃着想拒绝,可却给了荆离有机可乘的机会,她勾勒着他的唇型,带给他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麻,他原本垂在一边的双手,似有自主意识的抚上了荆离的背,另一只手则扶住了她的腰。   从小所受的矜持教育和现在正体验的销魂感觉相冲撞,尹昭宇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却无法停止,在荆离伸出柔滑的粉舌,技巧的伸入他的口中,他再也忍不住的紧紧拥住她,急切的喘息着,任荆离的双手游离在自已的上身,他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身后的侍卫们均红着脸转过了一边。   在花园的尽头,一个转角的回廊处,一个不安的声音道:“相爷,殿下竟……竟占公子的便宜?这可怎么是好!”   “闭嘴!”尹秀珍斥了一声这位年过半百的奶娘一声,冷声道:“你懂什么?千宠万宠也没有色宠来的牢固,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殿下就被昭宇给迷住了,哈哈……本相的好儿子,他果真没让为娘失望。”   第十一章【偷香】   “可是……可是……”奶娘还想说点啥,却被尹秀珍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她又满意的望了一眼花园深处,而后这才转身离去,只是她一走,荆离便立时的放开了尹昭宇,他仍然是一脸的绯红。   “你还好吧?”嘴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一脸坏坏的样子望着尹昭宇,她就如同偷了腥的猫一样的舔着嘴角,尹昭宇的脸顿时如火烧一般,他微微的曲膝一礼,支唔着道:“殿……殿下,昭宇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然后也不给荆离反应的机会,转过身便猛的往后院奔去,荆离微怔,突想起他那所谓的身体不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冲着他的背景高吼:“喂,昭宇,记得后天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砰!”一点也不意外他慌乱之间,直撞到了青石道路边上伸出的横枝上,又惹来身后一串银铃的笑声。   “殿下,不追吗?”玲珑还没有见过荆离面对逃走的美男不追的,不由好奇的靠上来低声询问了一句,荆离面含微笑的摇了摇头道:“追?呵呵,不必了!回宫!”   “是!”好奇的又望了一眼荆离,玲珑随着她转身离去,望着那张焕然一新的脸,从几何时这脸上带着的全都是怒意,就似所有的人都惹她不高兴了那般,可如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表情,已经满面笑意所代替!殿下真的努力在改变,她是真认的,真好!   回宫时一路摇晃,在加上艳阳的高照,坐在软轿中的荆离顿觉一阵倦意袭来,让自已有些昏昏欲睡,刚到了太子宫,她就命人不要打扰她,时值中午,她想睡个午觉,可是天却不从人愿,刚刚出去没多会的玲珑,却未经她的同意,扯着她那张高分贝的大嗓门,一路喳呼而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离老远就听到她惊恐的叫喊声,荆离一个激灵的坐起身,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好在荆离有先见之明,伸手捂住了自已的耳朵,才免去耳鸣的危险。   而玲珑冲到了房中,扑通一声对那儿一跪,竟无助的放声痛哭起来,荆离被她吓了一跳,皇靴也没来的及穿赤足便奔了过来,玲珑抽泣着断断续续的道:“殿下,皇上……皇上她……”   “皇上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隐隐约约间,心中突的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好感觉,握着玲珑的手也不由的更加用力了,玲珑这才缓过神:“皇上驾崩了。”   “什么?”虽然荆离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是从玲珑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仍然觉的难以接受,昨天还和蔼可亲的母亲,昨天才体会到的亲情,昨天才唤了人生的第一句母亲,而今天怎么会就没了呢?   “不!不……”荆离低喊了一句,转身就往房外奔去,玲珑抹了下眼泪,站起身跟了出去,一想到荆离的样子,她立刻又大惊着喊道:“殿下,等等奴婢,您的皇靴还没穿。”   可是此时,荆离哪顾的了这么多,好在皇家的路面平整滑实,也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就这样一路狂奔去了太和殿,当她到那儿的时候,太和殿中已经跪了一院子的男人,他们个个都低着头,面容十分悲伤。   荆离来到皇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男人,忍不住多望了几眼,这个个可都是美男啊,年纪不太大,在二十多岁和三十来岁的居多,这些男人个个双目红肿,看到荆离看着他们,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殿下,您的皇靴!”玲珑一路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这才又唤回了荆离的思绪,她转过头望着玲珑,想起来自已是来看皇帝的,立刻又调头往内殿走去。   玲珑见她扭头就走,也不接靴子,立刻又急的往荆离的身边奔去,正好在荆离刚迈进大殿的时候,玲珑追上了她,提着个靴子哽咽道:“殿下,您的脚怎经的起如此的折腾,先把皇靴穿上吧!”   荆离不语,半天没有一点声音,大殿里静的似乎连一根针都听的到,玲珑这才抬起了头,只见跪了一屋子穿着青袍镶着银凤凰的女子,细数之下,竟有十几人之多。   这十多个人当中,荆离就只认识三王爷荆云一个人,但是她却知道,皇家宗族都以凤凰为标志,青衣银凤凰的众女子,可个个都是皇室宗亲,并且这些人都以凤凰的展翅的标志来区分自已的身份。   就如三王爷荆云,那凤凰的展翅方向就是正中,这就代表是皇族的王爷,和当今圣上一脉同亲,而这当中,竟然有三四种的区分。   荆离无法区分这些都是谁,她别过了脸,望着那凤塌上一脸安详的瘦弱女人,自已的泪毫无预警的滴落下来,一颗一颗,连她自已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第十二章【羞辱】   众女子跪在地上,都回过头来望着她,看到她泪落不止的样子,众人纷纷伸手用衣袖拭着泪水,荆云颤颤微微的站起了身子,来到了荆离的面前,扶住了她的肩头安慰她道:“离儿,逝者已逝,生者节哀!”   怔怔的望着那个自已在异世唯一依赖的母皇,荆离心酸不已,没有了伪装,更没有心思去想太多,她一步一步,往凤塌边上走去,缓缓的俯下了身子,伸手握住了女皇那早已冰凉的干枯小手,任泪水横流。   三王爷有些不忍心,又想上去安慰,荆离却不等她说话便摇了摇头,哑着声音道:“你们全都下去吧,本王想和母皇说说话,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众人纷纷退下,内殿中就仅留她一人,房门也被关上了,原本她应该怕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面对一个早已断了气的老妇,她理应是害怕的,可是荆离却没有感觉到怕,她只是觉得心中不舍,极度的不舍。   “母皇……母皇……”低喃着声音,含泪望着那不算怎么熟悉的容颜,无助慢慢的溶入荆离的骨血,有这个老妇在,她就觉得自已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可是还没有等她熟悉这个世界,她心中唯一一个觉得亲切的人,却走了……   荆离哭了,好似要将自已这一生来的孤单都随泪水流走那般,上一世她在孤儿院长大,而这一世她好不容易有个娘,上天却又残忍的剥夺而去,荆离剌痛的心有些不甘,她说不清这不甘从何而来,也说不清楚这份心痛从何而来。   突然,荆离直起了身,双手扣住了女皇的双肩,扬高了声音哭道:“母皇,你可是气离儿昨天太不听话了?离儿知错了,离儿改还不行吗?你醒醒,你快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你丢下了我,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随你走了,我还不如不来到这个世上呢,你既然做了我的娘,可是你连应该教我的都没教,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起来,起来……”   荆离拼力的摇晃女皇冰冷的身子,她喊了很久,哭了很久,凄凉的声音透过雕凤花木窗棂传到了殿外的院落,许多人都不忍心在听下去,原本有着零星低泣的宫院,竟渐渐的哭成了一片。   皇帝没了,天也塌了!荆离觉得自已的天也塌了,她叫够了,也哭够了,俯在了女皇干枯的胸口,睁着眼睛望着女皇安详的面容,她一句不发,直到一个声音传来:“殿下,保重凤体,皇上如果还在,定不想看你如此伤悲!”   这是一个低沉磁性的男音,荆离从未听过,她慢慢的抬起了头,双眼还沾染着泪滴,眼前的一切都被泪花给模糊了,就是透过了这样一个模糊的双眼,她竟又看到了那个令自已又爱又恨的俊颜。   荆离站起了身,她走到了男子的面前,仰起了苍白的小脸,凄美的一笑,低声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荆风?还是轩?”   “殿下!”荆风的眼中掠过一抹疑惑,还有一丝受伤,他皱着眉头,根本不解荆离在说什么,这时候荆离又是淡漠一笑,她眨了一下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也随之滴落,伸手勾住荆风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喃一声道:“好,你装傻,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你到底是谁!”   随着她的话,小手一阵摸索,荆离吓了一跳,抬起还敷着厚厚草药的手臂想去阻止荆离的寑入,但是只听到“嘶啦”一声,荆风的前襟应而开,露出了里面的染血的白衫,两人均是一怔,而就在荆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荆离的手已解开了那内衫的长形布扣,露出了里面晶白的肌肤。   “这……”荆离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已的小嘴倒退了数步,那原本应该是诱人胸肌,还有那可爱的灰色三角形胎记!可是如今这胸膛却变的血肉模糊,一条如蛇形的长长刀疤横斜过他的上身,直没入他肚脐处的长裤中,那伤口还汩汩的往外渗着血水,那上面敷着的草药,也都被她粗鲁的撕开内衫的时候,尽数沾在了白色的衫内。   看着面前的这一切,荆离就似感觉到了荆风胸口的那条长形刀疤,渐变成了一条红色的长蛇,慢慢的爬上了自已的心口那般,冰冰的,凉凉的,压抑的自已喘不过气来,挣扎想呼吸却似乎连呼吸都带着剧痛。   她苍白着小脸,面对着荆风同样苍白的脸,突的荆离似乎回过了神来,她摇着头,连声道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荆离就似逃离般的夺门而出,她顾不得自已撞上了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也顾不得那闷着嗓子的痛声一呼,她只想逃,只想奔出这里,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她没有想到荆风的伤这么重,她想安慰几句,想像对待别人一样自如的对待他!   可是荆离却惊惧的发现,自已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她是逃了,可是却没有看到荆风那低睑下的眼神,那眼神中的痛楚还有羞辱。   他扶着碧萝纱帐,挣扎着用受伤的双手松跨的系上衣衫,他的额头全是渗出的汗水,还有因压抑疼痛而呼出的粗喘声。   “我送你回去吧!”不知何时,荆风的面前,站着一个满脸同情的男子,他低头望着弯腰弓在那里的荆风,冷声道:“殿下风流成性,可是却独独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你跟了她十多年了,她没有一天是把你当人看的,你为什么不看清楚自已的身份,把感情放在一个多情太子的身上,岂不是自讨苦吃!”   第十三章【宫闱绯闻】   “不用你管!”甩掉了好心伸过来大手,荆风屏着呼吸挣扎着站起了身,虽然狼狈但却掩不住那眉宇间的俊美和傲气,他的回答换来对方急声的打断,低声道:“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我们一同为乞,一同被选入宫,一同被选为暗影者,只不过一明一暗,一个保护皇上,一个保护太子……”   “够了!”摇晃着身子,荆风咬紧了嘴唇,他望着他,冷冷的吐出几个字道:“一刀,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都抹杀不了你害死我娘的事实!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一辈子都不想在看到你。”   “风弟!”看到荆风摇晃着想走,一刀立刻奔上去扶住他。   但是手刚碰到了荆风的手臂,就被荆风无情的挥开,并大声吼了一句:“滚开!”一刀的身子一怔,停在了那里,荆风没有回头,蹒跚着脚步离去!   “殿下!”玲珑见荆离出来,忙跪着身子为她把皇靴穿上,这一次荆离没有拒绝,院落外此时也闻讯赶来了许多朝堂众臣,加上院里的众美男,看着荆离那失魂狼狈的模样,均叩头齐呼:“请殿下保重凤体!”   荆离踉跄着步履,她一步一步穿过人群,众人不敢有一点声音,当荆离来到了门前,她才轻声道:“母皇灵堂布置以及葬入皇家陵墓园的哪个位置,均以祖制办理!”   她的话一说话,院落中穿着华服的男子们神色各异,有的暗形喜色,有的则脸白如纸。荆离不知这句话众人心中引起了多大的波澜,她只记的自已看过的《荆国通史》上有类似的情节,但是细节则在另一本详解上才能看到,荆离并未看过。   她说不出如今心头是何种滋味,只有让玲珑带着她去了祠堂,祠堂是皇家列宗灵位聚集地,这里有着荆国皇室历朝历代的帝王,荆离觉得,自已只有在这儿跪上一会儿,她的心才能平静一会。   祠堂很大很简单,除了一个跪着的毡垫外,无一杂物,其余的均是摆放整齐的帝王灵位,上面有刻着哪一代的帝王,而且有的还有些王爷也被列在其中,荆离想,这定是德高望重的王爷,才具有的特权吧?   玲珑见她跪在了毡垫上,双手合十闭目不语,便轻声的退了出去,然后守在了堂外!荆离听四周安静了,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这一牌牌的灵位,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都在荆离的脑海中转了几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间从堂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荆离站起了身,双腿已然有些麻木了,她揉着小腿,来到了祠堂的门外,见玲珑仍笔直的立在那儿,荆离有些好奇的道:“是何人在堂外喧哗?”   “殿下!是华主子。”玲珑张了张嘴,半晌后才欲言又止的应了一句,荆离微皱了一下眉头,细听之下,那尖厉的男声又不断的传入耳中,只听道:“殿下,放开我,我要见殿下,殿下救命,殿下……”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荆离抬起了腿,可没想到玲珑立刻伸出单臂拦住了她,并一脸愠色的望着她道:“殿下,您说过要做一个全新的自已,您不能在见华主子。”   “为什么?”荆离的话音刚落,玲珑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低声道:“请殿下劳记自已曾经对奴婢说过的话,现如今皇上已经不在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这两日内就得登上大宝,做我们大荆国的新帝,华主子是皇上的侍妃,他理应为先皇陪葬,而他更是您的父妃,在登基为帝的这个节骨眼上,您千万不能在闹出什么丑闻来,请殿下自重!”   敢情……他和自已还有染来着?荆离当场一脸的黑线,她这脚抬也不是,缩也不是,若他们两个真有暧昧,荆离说什么也不想在沾这污水,可是先皇的侍妃都要陪葬,这牵涉着许多的人命,荆离的心中又有些不忍!就在这两难之际,华主子竟然冲过了重重的侍卫,闯到了祠堂的门口,他远远的看到了荆离,便直奔而来。   “殿下,殿下救命!他们要把臣夫拉去陪葬,还不让臣夫来见殿下,殿下……”   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八爪鱼一般的攀着自已,荆离的脸色极不自然,颇为尴尬,虽然他长的挺俊,但是那泪涕交错的样子,没有一点我见犹怜的样子,反而娘的让来自现代的荆离根本无法接受。   更何况,荆离也不是傻子,在这敏感的时期,先帝还未入土,她这新帝还未登基,就立马从宫中传出来她与先皇的侍妃有染这样的八卦来,那岂不要命?   随即拉下了脸,对着傻愣在后面的侍卫低吼一声道:“混帐东西,还不把他给本王拉开!”   那突来的冰冷态度,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均是一愣,玲珑首先回过神来,她立刻又冲着呆愣的侍卫吼了一句道:“你们还傻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把华主子给拉开,这里乃祠堂圣地,怎容的一个后宫妃子大呼小叫的。”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在宫中混了多年,心思是何等的聪明?见荆离并没有想保华主子的意思,她们立刻一拥而上,顾不得下手轻重的直接把华主子从荆离的身上拉了下来,华主子似乎还不能接受眼前的这种变故,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的轻唤了句:“殿下?”   荆离面若冷霜,眼神严厉的道:“父妃!后宫自有礼制,擅闯祠堂圣地可知其罪当诛?”   “我……本宫……本宫知罪!”颤抖着嘴唇,华主子来时的那股劲儿似乎瞬时被掏空了,他曲膝跪在院落,手指绞着衣襟,显的楚楚可怜。   荆离背过身子不去看他,那些侍卫便粗鲁的将他拉了下去,华主子没有在出声,只是走了很远,仍是不停的回头张望,直到转入了宫道。   第十四章【屏了呼吸】   相对他来时的喧吵,而今更觉寂静的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荆离感觉到了华主子走远,这才回过头来,目光所及之处正看到尹昭宇在宫道的交接口处与他擦身而过。   “看来,今天非得扰了这祠堂的清静不可了。”荆离苦笑着摇头,玲珑低声道:“殿下,若是不想见太子妃,请容奴婢将他打发走吧!”   “来不及了。”荆离也低语一声,身子已朝前出了几步,玲珑转过头,就见不知何时,尹昭宇已经到了荆离的面前,只见他微微的曲膝一礼道:“昭宇参见殿下。”   “起吧!”荆离仍是背着手,没有相扶的意思,尹昭宇不应声,竟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双手高举起手中的圣旨,低声道:“殿下,昭宇今日来,是请皇上收回圣旨,取消殿下与昭宇的婚约。”   “什么?”玲珑在一边惊的低呼一声,在这节骨眼上,他竟要取消婚约?难不成宰相心中还另有谋划不成?玲珑心知宰相的权势及城府,当下惊的小脸苍白。   荆离仍是高雅的站着,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因尹昭宇的话起任何的波澜,只是背立在身后的双手,不由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淡然的道:“为什么?”   尹昭宇把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也压的很低,怯诺的道:“殿下封昭宇为冲喜太子妃,本来意喻着美好的希望,可是明日就是昭宇进入皇家大门的日子,但是皇上她……她却……昭宇该死,给皇室引来了晦气,特请皇上收回圣旨,并请皇上允许昭宇遁入空门,长伴枯灯以安此惶恐之心。”   荆离和玲珑同时转眸相视一眼,似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玲珑望了眼地上的尹昭宇,对着荆离一弓身子道:“殿下,天气转凉,奴婢去为您取件披风吧!”   伸手轻挥了挥,算是应了玲珑的话,待玲珑走远,荆离才蹲下了身子,目光与尹昭宇平视,她盯着他的眼睛,半晌不语,她这样的注视让尹昭宇的心中更加的不安,低睑着眼眸不敢看她,但是又忍不住道:“殿下,您……”   “告诉本王,这是宰相的意思吗?”伸出的手指,挑起了尹昭宇的下巴,不容他把话问完,同时更不容他的眼神逃避自已,她喜欢看到他的眼神说话,她一直都相信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尹昭宇的脸色一白,立刻着急的道:“不,不是的,是昭宇自已的意思。娘她还不知道,这是昭宇自已做的决定,殿下,您可千万别怪罪我娘,她什么都没和昭宇说过。”   “当真?”荆离望着他焦急的小脸,心中早已信了七八分,尹昭宇连忙点头道:“回殿下的话,千真万确,这的确只是昭宇的一个人的意思,与其它人无关。”   “唉!”轻叹了一声,荆离把手从他的下巴移到了他光滑柔白的俊脸上,来回不停的磨蹭着,心疼的望着他道:“傻瓜,这一切都是天意,又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来,起来!”   “不!殿下,昭宇惶恐,您就让昭宇跪着吧!”   荆离的眼神直望进尹昭宇的眼中,她一字一句的道:“从本王下旨的那一刻起,就把你当成了本王的男人,既已是夫妻,那必是不离不弃,同甘共苦,相扶一生的人,你这样做只会让本王很心疼,也很心痛!本王没有怪你,本王更希望你能陪本王一同走过去,好吗?”   尹昭宇眼中的水渍越积越多,隐在那美目中打转,更让人我见犹怜,他轻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顺着荆离的微扶,缓缓的起了身,荆离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一次尹昭宇没有在惊慌,也许是那份感激给了他勇气,他也紧紧的回拥着她。   “你乖乖的回相府,别在胡思乱想了,等本王处理了母皇的事情,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本王要让你开开心心的进入皇家的大门,一生与本王相伴,你愿意吗?”   将头埋在尹昭宇的肩头,想起了已逝的皇上和宰相的威胁,荆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颤意,尹昭宇不知她心中的百转千折,但是却感受到了她的难过,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是,臣夫回去等候殿下,再也不乱想了。”   尹昭宇连自称也变了,心中涌起了阵阵的暖流。   “乖!”荆离松开了手直起了身子,伸手为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意,柔声道:“去吧!本王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待过了母皇的头七,就会去看你。”   “嗯!”尹昭宇弓身一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了祠堂,荆离也依依不舍的连送了许多步,玲珑拿着披风在后面,跟了几步上来低声道:“殿下,皇上驾崩,殿下明日登基后就得守孝三年,祖制有云,守孝期间是不能立后纳妃的!”   第十五章【转战迂回】   “本王知道!”冷冷的应了一声,荆离并没有回头,可是她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玲珑满意,她又道:“可是奴婢听到殿下许了尹公子,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荆离的身子微顿,缓缓的侧过身来,她盯着玲珑,半晌才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这是本王可以做决定的吗?若是本王不这样应了尹昭宇,宰相也不会轻易罢手,既然如此,本王何不先发制人,不能正面冲突,只能转战迂回了!”   “殿下,您……您是想用尹公子来牵制相爷?”玲珑恍然大悟,同时也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荆离在这悲痛的时刻,依然能保持着如此清醒的头脑,不由安心了许多。   可是荆离却转身往祠堂走去,口中冷道一句:“这是你玲珑说的,本王可没有这样讲过。”   玲珑微微一顿,立刻心领神会,低声道:“是!奴婢该死!奴婢随口说说,望殿下千万别介怀。”   荆离回头,看到玲珑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玲珑也微微一笑,荆离能够这样的精明睿智,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次日,哀乐长鸣,整个大荆国都陷入了悲痛之中,荆离一身皇袍,皇袍上的金凤凰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醒目,众臣都以官级分两边而立,整一个通往议政大殿的道路上,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由皇室三王爷荆云主持的登基大曲正在进行着,荆离眼神凌厉,一步一步的跨越着长长的楼梯,就连头上的皇冠,也来回的晃动不停!在她的身后,有两个奴婢一左一右为她扯着长裙,跟随着她的步子缓慢向前。   帝王的宝座就在不远处了,那镶着金边的软椅正散着威严的光芒,荆离似乎可以听到自已的心在“呯通,呯通”的跳动,这一刻将永远定格在她的生命中。   “登基大典现在开始!”荆云宏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跟随而起的便是众臣一致的高呼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家钟楼的大钟终于为荆离敲响了,她转身面对着殿前俯首在地的众臣,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沉声才道:“众爱卿起吧!”   “谢吾皇!”齐声应了一句后,又齐刷刷的站起了身,荆离遥望了众臣一眼,然后才在皇椅上坐定,看着众臣往朝堂而来,各自在自已的位子站定,荆离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可是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宰相尹秀珍便向前一步,双手一弓道:“皇上,今日也是皇上与小儿的大喜婚宴,敢问皇上准备何时宴请宾朋?”   “什么?”朝堂下立刻传来一阵抽气声,众人窃窃私语无一不指宰相大胆,皇上尸骨未寒,怎宜立刻就办喜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当面的指责她,而当尹秀珍冰冷的眼眸扫过大殿,殿中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瞟着眼睛望向荆离,不知她能有何应对。   荆离冷着脸,眯起了眼睛望着宰相,而宰相也丝毫不为所动,她见荆离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由又道:“皇室有规定,守孝期间是不能立后的,既然如此,小儿与皇上的婚约早定,而这大荆国也不可三年没有国父,以老臣看来,不如皇上就将小儿的婚事和大典同时举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荆离未语,可是荆云却先跳了出来,手指着尹秀珍道:“放肆,先皇尚未入土,你竟然厚着脸皮做如此要求,在你的眼中还有王法吗?还有皇上吗?”   “微臣眼中如何没有皇上了?”尹秀珍沉着脸,转过了头来望着叫囂着的尹秀珍,一字一句的道:“别以为吼的嗓门大就是一心为国,忠于皇上了。我尹秀珍又何尝不是一门忠烈?尹家先祖舍身保国之举无时无刻不鞭策着微臣,可今天微臣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则一切都是为了皇室哪!”   说到这里,尹秀珍又转回了脸面对荆离道:“皇上,古人云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难道就能三年无后吗?自古凤凰双立,按祖制守孝期间是不可以纳妃立后,若是今天不立,难道要等过三年后在立吗?臣敢肯定先皇若是泉下有知,定是不会同意的,臣不想皇上一登基就被万民所指呀!臣耿耿此心,唯天可表,望皇上明鉴!”   尹秀珍说着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她这一举动又立刻引的朝堂窃语,使得整个议政大殿乱成一团。   “这……这……皇上……”三王爷荆云见此情景,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她转过身子无奈的望着荆离,口中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十六章【婚宴】   荆离的脸上看不出有半点不悦,她的嘴角只是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缓缓的从凤座上站起了身,举步迈下了台阶,来到了尹秀珍的面前,温和的扶起了她道:“相爷请起,看到相爷如此伤心,朕心甚感不安哪!相爷说的也头头是理,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能有国君没有国父,既然如此这一切就按着相爷的意思来办便是,省的其它的众国小瞧了大荆皇朝,还以为我朝无人呢。”   尹秀珍一听大喜,便又谦卑的叩头道:“皇上英明,谢皇上体贴之心,谢皇上恩典!”   “别这样,相爷快快请起,朕才刚刚登基,像相爷这样的前朝老臣实乃是国之栋梁,朕以后哪里做的不好,全仰相爷扶持了。”荆离亲自扶起了她,又小声客气了一句。   尹秀珍一个劲的点头,笑逐颜开,转过头看了荆云一眼,满眼皆是鄙夷,荆云恨的牙痒痒的,但见朝堂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她便也强咽下了这口气。   傍晚!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整个皇宫都荡漾在一片喜气当中,若非知情人,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想到,这皇宫的主宫太和殿,他们先皇冰冷的尸首正孤零零的躺在那儿。   荆离伫立在塌前,红唇紧抿眼眶泛红,她一身的喜服和这寝宫的白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连那前殿的唢呐声,似乎也变的遥远了,荆离的心酸一阵强过一阵,她那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握着,身子也止不住微微的颤抖。   立在她身后的玲珑终是看不下去了,轻轻上前安慰道:“皇上,您别太难过了,情势所逼,您所做的一切先皇都会谅解的,这也是以退为进的方法,先皇在世之时,就知道宰相的骄纵跋扈,她一定会了解您的苦衷的。”   荆离不语,依旧望着塌上那干瘦的人儿出神,回忆这短短几天的时光,虽然她与这个帝王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她依然感觉到了她对自已的爱,自已从小孤苦无依习惯了,可当她尝到了这爱的美好,竟突然间很不舍很不舍了。   她怔怔的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觉得脸上冰冰凉凉,嘴角也略有咸味,她哭了?为亲情而哭,她还是头一次!   “陛下,吉时到了,朝堂宾客全都在前殿候着,内务府总管大人问陛下宴席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荆离的心里一颤,缓缓的转过了头,望着弓身在那里的一个小童,点头应了一声道:“开始吧!”   “是!”小童应声而去,荆离和玲珑对视了一眼,叹息一声也紧随而去。前殿的宴桌上坐满了人,原本还人声鼎沸,只是荆离一出现,现场立刻变的鸦雀无声,一个一个均低下了头。   荆离冷冷的目光越过众臣,殿门边,一个豪华的喜轿早已停在那里,皇家内府总管一见荆离来了,忙小跑着来到荆离的身边,小声道:“陛下,请踢轿门吧!”   荆离紧抿着嘴,默默的来到了轿前,依礼节踢了一下,便漠然的转身离去,喜娘伸手将轿帘揭起,尹昭宇一张英俊的脸,此时被大红喜袍应的格外迷人,他抬起眼眸下意识的就寻找着那抹靓影,可是那绝然的背景让他倍觉失落。   “皇后小主,请!”   喜娘将轿帘撩的更开了些,尹昭宇略一迟疑起身迈了出来,荆离站在正殿中,眉头紧锁冷冷的目光越过众人望着他,她只是简单的站着,可是自她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和贵气,让在场的众臣顿时默然,更是让尹昭宇的心扑通扑通,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胸腔,任凭他如何努力,也压抑不住那急促的呼吸声。   唢呐声在此时又想起,在这浓重悲痛压抑下的婚礼,没有一个人敢露出一点的笑容。压抑,沉闷,让人的心头像是放置了冰块,总觉得冷嗖嗖的,而伴随着唢呐的,只有喜娘空洞且没有任何起浮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待这三声完毕之后,又是久久的寂静,喜娘竟然连送入洞房都忘了说,众臣中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荆离的脸色一沉,冷如万年冰霜的眼眸一扫道:“先帝驾崩,举国哀痛!朕今之心,相信众爱卿也感同身受,所以今日婚宴一切从俭,宴席过后,众爱卿自行散去吧!喜娘,送皇后回宫!”   “这……”   这就算完了?众臣微怔,但在这压抑悲伤的气份下,就算在怎么不合礼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喜娘扶着皇后离去,然后在看着荆离紧跟着拂袖离去!   两个主角都走了,这余下的喜宴应该怎么吃?众臣均转过眼眸齐刷刷的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宰相尹秀珍,只见她阴沉着脸,目光森冷的望着荆离消失的方向,那紧握着酒杯的手指,隐隐泛白……   洞房中……   尹昭宇端直身子坐着,他的大手不停的搓着,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极度的紧张,荆离手持着酒壶,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酒,什么喜宴?什么新郎?什么朝堂群臣,在这一刻荆离全都将他们抛到了脑后。   手中黄金铸造的龙凤酒杯,在大红喜烛的照应下,更加的光彩夺目,环视着这古色古香的一切,荆离的心更加的迷茫和忐忑!   第十七章【洞房花烛】   魂穿而至这陌生的世界,还未来的及接受眼前的一切,先是她最为依赖的母皇离她而去,紧接着又碰到一直野心脖脖的尹秀珍逼宫,身上的锦衣华服就似一座山一样的直压过来,可脚下的每一步,她都走的如履薄冰。   “嗝……”一口酒呛在了喉咙,那辛辣火热的液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尹昭宇坐在床边忍不住了,他刚要起身,这时房门突的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宫女装束的女子,她低着头,手中拿个酒壶来到荆离的身边,福了个身子道:“皇上,内务府姑姑让奴婢给您送来梨花酒了,这梨花酒清凉润肺,奴婢给您斟上吧!”   甜甜软软的温柔声音在荆离的耳边响起,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抬起了眼皮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这宫女,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了。   宫女又福身一礼,然后朝前两步,微弯着身子将酒倒在了荆离面前的酒杯中,立刻梨花的香味扑面而来,带着凉凉的淡香,拂去了荆离一身的燥热,她紧皱的眉头也立刻舒展开来。   “好酒!”荆离伸手端起来就小涰了一口,立刻赞叹了一句,宫女闻言微微一笑,轻福了一下身子后又转身离去,房门再次被关起,尹昭宇见荆离又自顾自的饮起酒来,他不由长叹了一声走了过来。   “皇上,别喝了,劳累了一天,还是早些歇息吧!”   “昭宇……”歉意的望了他一眼,荆离虽然头有些昏了,但是她的心中可没有醉,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按理说她是应该给他一个美好难忘的新婚之夜,可是她若真的能做到就不会在这借酒浇愁了。   “对不起,母皇过世,朕的心里着实难过,朕知道慢怠了你,还望……皇后谅解!”低敛着眼神,淡淡的轻语了一句,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与尹昭宇之间的距离,可谁知头重脚轻的自已,脚跟一软,未站起来的身子,径直又往后歪去。   “皇上小心!”尹昭宇惊唤一声,立刻伸出手臂抱住了荆离,两具陌生的身体骤然紧贴,异性相吸的本质却得到了最佳的体现,那原来被酒精微醉的荆离,此时贴上这火热的胸膛,听着尹昭宇急促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然狂跳的厉害了。   “皇上……”低哑着一声,尹昭宇看着荆离绝美的小脸透着诱人的粉红,他忍不住低下了头,慢慢的……慢慢的靠近荆离的脸,荆离带着浓重酒味的气息,惹的尹昭宇也醉了,他的呼吸沉重,从心底升起一种渴望,望着荆离粉嫩的红唇,他渴望自已能吻上那一片圣地。   近了,很近了……浓烈的男性气息传来,让原本就有些醉意的荆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更不知道为何,她的身体竟一阵燥热,身体的血液就似被人慢慢的煮沸,慢慢的加热,那酥热的感觉瞬间由小腹升起,在她的身体中游走,荆离低喘一声,双手更紧的抓住了尹昭宇的手臂。   “噗!”红烛竟然直接灭了,可就在这时,房外突然传来惊急的呼喊声:“有剌客,抓剌客!”   “剌客!”这两个字将沉入欲望中的两个人讯速的分开了身,荆离猛然清醒了,她下意识的使力推开了尹昭宇,却引的自已身子一个踉跄,急忙用手扶住了桌角,黑暗中……,荆离睁大了双眼仍看不到东西,极力的稳住了头重脚轻的身子,往殿门边的那一缕灯光走去。   “皇上!”尹昭宇担心她,忙出声唤了一句,荆离的身子一顿,但是没有回头,冷冷的应了一声道:“别出来,朕看看就回!”   “是!”迟疑的应了一声,尹昭宇停住了脚步,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任谁也不敢逾越,而他自然也是不敢!   殿外,只是瞬间的功夫便灯火通明,宫灯几乎挂满了整个殿院,荆离刚出了殿门,就突的来了十几个锦衣卫,为首的那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平声道:“皇上,您没事吧!”   “没事,都是些什么人?”因为醉酒的关系,荆离的嗓子显的挺别的无力,听起来娇软柔媚,为首的锦衣侍卫抬头望了她一眼,又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只见一个人影闪过,现已不知去向,不过皇上请放心,微臣已命人关闭了所有的殿门,出口处尽是侍卫把守,若真是剌客,相信她是逃不出皇宫的。”   这个侍卫的声音铿锵有声,正义十足,自来这个女尊的世界,还没有听过有女人把话说的如此有气势的,荆离不由的低首打量着她,只见她身着一套锦衣卫的盔甲,看着着装应该也是一个首领,可最主要的,是她的气质,她的眉目冷凝,目光不闪坦荡的望着荆离回话,言语清晰,头脑冷静,那一身正气的样子,让荆离十分有好感。   她往前迈了两步,靠近了这个女侍卫,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睛,两个人都静默无声,可这锦衣卫竟也回视着荆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那坦荡正义的感觉,让荆离忍不住钦佩,她欣赏这样的人,不会因为她是皇帝而卑躬曲膝。   “你叫什么名字?”俯下身,亲自扶起了她,荆离客气的问。   “程嫣!”仍然是毫无起浮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被皇帝这样询问,她不惊不喜,面容冷凝,没有半点废话。   “程嫣,好名字,从明天开始你就代替苏瑶跟随在朕的身边吧!”   惊疑之色在程嫣的眉宇间一闪而过,她望着荆离认真的表情,当下点头应了一句:“是!”   很好!荆离满意的微微一笑,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而她望着程嫣的背影却长舒了一口气,悲喜不形与色,在皇宫中有剌客,虽然不算是顶天的大事,但是对一个可判为失职的内宫侍卫来说,足可以丢掉性命,但是程嫣却能保持着冷静,这太难得了。   第十八章【程嫣】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点在深宫中更是体会的淋漓尽致,荆离不知道她把程嫣升了几级官,程嫣的表情让她看不出来,这也是让她更加欣赏的一点,她需要这样的人才在身边,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她太需要这样的人了。   恍忽思索后,院中只余下一排保护自已的侍卫,她们个个目不斜视紧张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安静了下来,荆离顿觉身体总有一股莫名的燥热感在四处游走,这也许正是烈酒喝多了的原因吧!   回廊尽头吹过一阵冷风,让荆离很是舒适,她转身走了过去,夜空寂静却没有一颗星星,宫灯摇曳下走着走着,脚下越来越不对劲,与宫中的青石小道相对,此刻在荆离的脚下全都是软泥,这让略有些迷糊的她当留意起身边环境,竟发现自已身处在一片荒凉之地。   荒凉!不足以形容此地的破败,断壁残垣杂草横生,那草高约半人深,就着昏黄的宫灯望去,浓郁青葱,将这一切隐约掩去了一半,更显阴森恐怖,而面前不远处的殿门也已东倒西歪分裂在两旁!   但让人感到恐怖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那断垣残壁中,透出的那点微微灯火,忽明忽暗的亮着,让荆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现代社会中放的电视剧《聊斋》   是人还是鬼?就着酒劲,荆离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灯火处走去,推开断残的殿门,上面的一层尘土飞扬,荆离适时的掩住了口鼻,但仍是捱不住咳了几句,她摸索着往前走去,还未到灯火处,突然……   她的身后不知何物一闪而过,人在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感官最敏感的时候,荆离刷的一下子回头,却见身后空荡荡的,并无一物,有的仅是刚刚踏过的破败殿门而已。   荆离暗松了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自已的胸口,可是收眸时她却蓦的尖叫一声,脚下也连退了数步!只见残壁上,有一双如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已,在夜色下泛着幽森的光芒!但是还未等她来的及有所反应,那残壁上的双眼竟突的消失了,随着一声猫叫,只听草丛中悉悉索索声响起,越来越远……   原来是猫,当真是自已吓自已,荆离摇头失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她暗自平息了一下自已的心跳声,这才慢慢的转身过,可是……   缓慢的转身换来的就是猛的向后一跳,刚放下的心又噌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冷抽了一口气,紧捂着嘴巴才压抑住那差一点冲口而出的尖叫声。   “你,是人还是鬼?”颤抖着声音开口,惊惧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已身后的男子,只见他一头青丝凌乱的垂在肩头,身上的衣衫褴褛,那已看不出颜色的长袍已烂到了膝盖处,幽黑的小腿都露在了外面,光着脚板,正满目冰冷的望着自已。   “你怎么不说话,是什么人给你的权根在这里装神弄鬼!喂……喂……你去哪儿?”荆离强咽了几下口水才聚集勇气说出一番颇具气势的话,可谁知那男子竟蓦然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朕命令你站住!”酒能给人壮胆,这句话当真不错,见那人如此的藐视自已的存在,荆离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想起自已的皇帝身份,这皇宫中的一切都得听她的,当然!也包括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或者男鬼。   “朕?”干涩低哑的男音传来,只见那人的身子明显的一怔,缓缓的转过身来道:“你是离儿?”   这下换成是荆离愣住了,能唤她名字的除了先皇就只有几个皇叔了,但是皇叔们也只有在无人之时,真性情流露的时候才会唤上这么一句,可这个男人竟如此自然的脱口而出?荆离冷皱着眉头,她不喜欢打哑语,极度的不喜欢,所以又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应该来这里,回去!”男子的声音突然变的阴厉,身子一闪进了那残败的宫殿,荆离想也没有想的踏步就跟了去,人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而荆离就有着超凡别人的好奇心,这个该死的男人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兴趣。   前脚一踏入了门槛,后脚还没有来的及跟上,荆离便猛然觉得脖子处一片冰凉,眨巴了一下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男子的身子离自已仅有咫尺之遥,而男子的大手,正紧扣在她的脖子上。   “我说过,你不应该踏进这个地方,滚!”   冰冷的声音震的耳朵嗡鸣,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幽香,这香与他周身的污秽和肮脏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干的天和地,却该死的溶合在了一起,荆离紧绷着身子微抬着头,男人身体的靠近,竟让她莫名的浑身燥热,酥热从小腹一波一波往全身漫延,她浑身娇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往男子的身上靠去,而气息更是凌乱急促起来,她忍不住握紧了小手,整张脸涨成了紫红。   她想要男人!面对这肮脏不堪的男人,她竟然升起了火热的渴望!她一定是脑子锈逗了,一定是!荆离咬紧了下唇,极力的压抑来自身体的折磨。   男子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倏的松开了手,远离荆离几步后又道:“你走吧!别在来这里,下次在让我碰见,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重获自由的荆离,浑身无力的靠在断壁上,她浑身燥热难耐,额头隐有汗珠聚集,可是男子的话却又让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远不及我对你的恨意深厚,我恨不得……”男子阴厉的说着,猛然转身后却惊的微启着嘴巴,口中的话也嘎然而止,目光怔怔的望着荆离。   只见她正撕扯着自已的华衫,额头刘海被汗水打湿,正紧贴在脸上的肌肤上,而她的小脸通红,气息粗重,双眼含春身体抖成了一团。   第十九章【春药】   “我好热……”荆离呢喃着,面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男子的话也变的遥远,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保持清醒,可是身体却似故意和她作对那般,欲望的热浪一袭强过一袭,荆离什么也不愿意想,只知道自已想要男人,从来没有过的想……从来没有过的渴望……   “离儿!离儿……”男子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伸出了手臂轻碰了荆离一下,却只唤来她的一声轻吟,而自已的手瞬间被她握住了,男子的眼神一暗,另一只大手摸上了荆离的手腕!   刚一触到她的手腕,男了浑身一颤,暗自低咒了一句,他弯身一用力抱起了荆离,可谁知伴着一阵风而来的,是肩膀的一阵巨痛,男子一惊,下意识的躲避,可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影,前后夹击的让他硬生生的挨了两下,两下都在手臂,疼痛传来他的手中一松,本要掉落在地上的荆离,立刻被人接了过去。   “好热……好热……嗯……热……”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传来,男子踉跄着脚步站稳,这才看清楚面前突袭他的人,竟然是两个一身青衣的英俊男子,而荆离的身上,已然披了一件男子的长衫,人也被点住了穴道!男子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道:“你们就是皇上的侍卫吧?”   “妙妃,臣等敬你在上,可没想到你真的对皇上下手,你究竟把皇上怎么了?”一刀冷凝着眉头,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抱着荆离的荆风,也冰冷的望着他。   男子冷哼一声:“若是本宫想把她怎么样,你等不觉得自已出现的太迟了吗?”   一刀和荆风顿时缄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望了望荆离,这时男子又道:“她被人下了春药,一路能走到这儿,全靠着外面的冷风!现如今她一接近男人,引动药力,此时正是药发时刻,你等敬本宫在上,却将本宫想成猥亵之人,岂不可笑!”   一刀和荆风又是一个对视,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一刀手中的宝剑却收了回来,歉意的道:“原来妙妃主子是想救皇上,臣等误会了主子罪该万死,臣等惊扰了,这就告退!”   “等等!”出声唤住了两人,男子上前几步,来到了荆风的身边,他从褴褛的衣衫下摸出一块色彩斑斓的玉石,放在了荆离的胸前道:“皇宫凶险,这个给她带在身上吧!”   “妙妃主子!”荆风迟疑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收,男子淡然一笑,眼神复杂的望着荆离一眼道:“本宫还没来的及告诉她,本宫恨不得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本宫说的是真的,可是她是先皇唯一的女儿,我只得恨着,只能恨着……”   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恨意和不甘,一刀忙轻碰了荆风一下后道:“多谢妙妃主子,臣等告退!”   荆风抱起了荆离急急的奔出这残败的宫殿,一刀也紧随着其后,两个人都走出了很远,这才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的转过了身,望着身后那破败宫殿下摇曳的昏黄灯光,荆风忍不住道:“妙妃竟然将《彩月》送给了皇上,这能让皇上带吗?”   一刀凝眉望着在黑暗中彩光四射的美玉,沉声道:“彩月奇玉不管对妙妃还是大荆皇朝来说,都是意义非凡,妙妃如此轻易的给了皇上,不得不防!”   荆风不语,气份安静的令人尴尬,望着怀中仍通红着一张脸昏睡的荆离,荆风转过了身冷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但是这一次是你帮了我,我会记下的!”   “风弟!”一刀闪身拦住了荆风的去路,轻声道:“春药的毒虽不致命,但是若不解,也是极其伤身的,我看还是把皇上送到皇后那去吧!”   荆风的身子微顿,他冷冷的瞪了一刀一眼,一字一句冰冷的道:“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作主,让开!”   转身避开了一刀,他侧身抱着荆离而过,一刀忙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若是让皇上知道,你竟然擅自偷看皇上洞房花烛夜,还被人误认为了剌客,皇上定不会饶你。”   “你跟踪我?”荆风的身子骤然转了回来,眼底隐有杀气。   “我只是保护皇上,不巧碰到了而已!”一抹笑意浮上了一刀的嘴角,荆风冷冷的望着他道:“你就是这样保护皇上的?她被下了春药你都不知道?若这是毒药,皇上早就死了,还有脸在这大言不惭,谈何保护?宰相的野心众人皆知,现如今她的公子又成了皇后,不得不防!若不是看到尹昭宇伺机欺负皇上,我脚下一滑……”   荆风似乎意识到自已在说什么,倏的住了口,一刀的笑已浮到了眼角,他用了然一切的目光坏坏的望着他道:“还说你没有偷看!”   “我不想在看到你!”恼羞成怒的荆风涨红了脸,转身惦脚一个用力,抱着荆离转瞬便消失在了院中,一刀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春药!尹昭宇!果然是和他娘一丘之貉,低咒一声,他也转瞬即逝!   热!冷!冷热交替,让荆离觉得自已如同在地狱中饱受煎熬,她的身体中似有千万只虫子在游走,她痒的难受,她想动一下四肢来抵抗这种痒,可是任她如何她的身体就似不是她的那般,一点也不听使唤。   突然一只大手伸来,带着颤抖的扶摸过她的身子,给她带来了欢愉,也消去了她的不适!她渴望的正是这样的感觉,她动不了,只能由声音来表达自已的舒适,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终于在天色泛亮之前,她才沉沉的睡去。   望着她赤红尽退的小脸,荆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虚弱的翻身躺在一边,汗水早已渗透了他的衣衫,这让他的伤口很痒很痛!可是他顾不得,终是解了皇上的春药,终是挽回了皇上的自尊,若是她知道自已并没有被尹秀珍算计失身,定会很开心吧?   第二十章【彩月奇玉】   瞌上了厚重的眼皮,带着一抹笑意,荆风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痛!头痛!酒精的后遗症全数来了,荆离紧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顿觉一阵口干舌燥,虚弱的又闭上了眼睛,轻声唤道:“玲珑!”   半晌,没有得到一句应声,怎么回事?突然昨夜醉酒时的零星记忆飘过脑中,引的荆离猛然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低头一望,自已的身上不知盖了谁的长衫,可长衫下自已却未着寸缕!而更让人惊惧的竟是自已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一个侧睡的男人,她来不及细看他的脸,但是不看她也猜的到,定是昨夜那个肮脏的男人,没想到自已一向洁身自好,竟被如此低俗的人给……   顿时,她的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跳起来一脚踹上了男人的背,怒吼道:“大胆色鬼,竟然连朕也敢玩?轩……?”   吃痛醒来的荆风,正惊慌的捡拾起她弹起身子掉落的衣衫,他顾不上自身的疼痛,忙曲膝跪在那里任由荆离踢打着,可是他转过来的脸庞让荆离看了个正着,顿时身子僵在了当场。   “皇上,您的身子不适,不宜动气!”   身子不适?荆离只是稍顿了一下就立刻想到了他说的不是适是何种不适,立刻冷下了脸,羞辱和心痛让她走过去,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清晨的寂静下显的格外清脆,荆风不敢置信的抬头:“皇上!”   “朕不管你是谁,你休想在碰朕一根毫毛,你给朕记住!以前朕把你当天!可以后你只是朕的一条狗,朕让你活你便能活,朕让你死,你便得死!朕想杀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你最好给朕倏着点!”   似是拼尽了全力吼完了这句话,荆离扯着凌乱的衣襟转身离去,可是她的话却如万剑一般的穿入了荆风的心里,他张着嘴半晌静默无语,只是心不停的抓着胸前的衣衫,不停的抓着,用力的抓着,就似要抓着自已的心,心怕一个松手……心就碎了!   荆离一路凭记忆回到了寝宫,好在早膳时刻,奴才们都在侍伺主子用膳,宫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可是这一大早的就不见了皇上,这可急坏了玲珑等人,以致于她刚回到宫中还没有站稳脚,就立马被玲珑迎了上来:“皇上……”   “给朕打水洗澡,沐浴更衣!”仍是气呼呼的她,看也没看玲珑一眼,直接进了内殿,进了殿中之后,抬眸望到了尹昭宇,这才想起自已已经不是单身,望着尹昭宇疑惑的眼神,她尴尬的一笑道:“没事,没事!朕昨晚只是……出去玩了玩。”   新婚之夜出去玩?尹昭宇的眼神暗了暗,颇不自然的笑了笑道:“皇上定是累坏了吧,让臣夫侍候皇上更衣吧!”   “不不不……不必了。”推拒开尹昭宇伸过来的手,荆离忙道:“皇后帮朕传膳就行了,有玲珑侍候朕沐浴,朕为母皇守孝,吃素!有劳皇后了。”   “是!”尹昭宇低敛着眼神应了句,荆离去沐浴了,尹昭宇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跟在他边上的小童立刻不屑的道:“呵呵公子……她还守孝?吃素?昨个儿夜里不知道欢成啥样呢,死性不改!”   “尹平!”尹昭宇皱着眉头低斥一声,尹平立刻禁了口,尹昭宇见状低叹一声道:“去为皇上传膳吧!”   “是!”尹平弯身退去,身子才刚到门口,就听到略带惊喜的声音道:“老主人,您怎么来了,您来的可真是时候,公子他……”   “尹平!”听到他的说话声,尹昭宇立刻跟了出来,他高声打断了尹平的话,立刻朝来者迎了上去:“孩儿见过娘亲!”   “起来吧!微臣参见皇后宫主!”   “娘,你我亲母子,何必行这种虚礼,孩儿怎么受的起,来……快快请进!”尹昭宇忙把尹秀珍扶了起来让进房中,尹秀珍一身的大红袍,脸上更是连眉梢都带着喜色,高兴的道:“此话差矣,你虽是我儿,可君臣之礼不能丢啊,我儿怎么说也是皇后嘛,对吧尹平?哈哈哈哈!”   “老主人说的是,您喝茶!”尹平沏了杯花茶便立到了尹昭宇的身后,这时尹昭宇上下打量了尹秀珍几眼后才犹豫的道:“娘,您这大红袍穿的不妥吧?先皇今日黄昏就要下葬,可您却穿这一身红,让皇上瞧见了,这可是……可是死罪!”   “她敢!在说了,这红我早上穿,可是为我儿喜事!先皇黄昏下葬,为娘在换回白袍便是,娘今个儿一大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皇上对你好吗?昨个儿夜里他……你懂的!嗯?”   尹秀珍挤眉弄眼,尹昭宇立刻羞的满脸通红,他低声道:“娘,这事怎能如此大声,让奴才们笑话。”   “这周公之礼乃是你的头等大事,在说你如今已是过来之人,贵为皇后,以后众妃子们的宠幸,都得经你一一过目,你这没说上两句,脸就红成这个样子,这可怎么成,快和娘说说,昨晚你们那啥……弄了没?”   “娘!”看着她双手还比划着两下,尹昭宇又羞又窘,尹平见状忙轻笑一声,刚要接话,尹昭宇就道:“娘,您别问了,弄……弄了,您就放心吧!”   “哈哈哈?当真?”尹秀珍一听,开怀大笑,还不忘确认了一句,而后又转过了头望着尹平问道:“公子所说的可是事实,昨夜皇上的确与公子圆房了吗?”   “这……”尹平有些支支吾吾,低敛着眼神偷偷的瞄着尹昭宇,见他眼神凌厉,忙又点了点头道:“回老主人的话,这事您怎么能问奴才呢,这皇上啊可还没离开呢,现如今正在沐浴,看着这时间也快出来了。”   “哦?”尹秀珍笑的更欢了,她忙直起身道:“儿啊,为娘知道你得皇上宠幸,为娘这心就放下了,这一大早的,要是让皇上看到也不好,为娘得走了。”   第二十一章【陪葬】   “娘,您这红袍可得换了。”起身相送,尹昭宇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尹秀珍眉开眼笑的点头道:“成成成,娘自有分寸,今个儿娘高兴哪,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嫁到了皇室,你太过耿直,娘还真的不放心,尹平,以后若是皇后在这里受到了什么欺负,你立刻向本相汇报,你可知道?”   “是是是,老主人您就放心吧!”尹平见她高兴,笑的也灿烂起来。尹秀珍正了正色满意的点头道:“好,你从小就跟在公子身边,人也够机灵,但是……你若是对我尹家不忠,到时候本相可会让你尸骨无存!”   尹平的脸刹时面如死灰,惊恐的望着尹秀珍,这时尹昭宇忙在一边道:“娘,您吓着他了,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你这是何必呢?”   “娘这不是担心你吗?”   “孩儿明白!”尹昭宇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尹秀珍也无意多留,看了一下时间不早,起身往外走去道:“好了,娘走了,您别送了!”   “是!娘您走好!”两个人都福了一下身子,见着尹秀珍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长廊,尹昭宇和尹平都长舒了一口气,尹平不解的道:“公子,奴才就不明白了,您为何不给老主人实话实说呢?”   “我是皇后,怎能与皇上为难呢?”摇头苦涩的一笑,转过身来望着尹平道:“相爷今早过来的事情,别让皇上知道,今天是先皇下葬的日子,传本后旨意,后宫所有主子奴才,沐浴斋戒,一同为先皇戴孝!”   “奴才遵旨!可是……”尹平点头应了一声,突又犹豫起来,轻声道:“皇上有旨,先皇葬礼一切都按祖制进行,祖制但凡先皇宠幸过的妃子,一率陪葬!未曾宠幸过的,均要遁入空门!这前前后后可得勒死数百人哪!”   尹平的话让尹昭宇一愣,他难过的紧皱着眉头道:“皇上的话是圣旨,就算百般不愿意,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公子,您是这后宫的皇后,也就是这皇宫的宫主,皇上怎么也会卖你一点面子吧?不如公子去向皇上求个情,皇上若是答应了,这也显示了公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日后谁还敢对您不敬呢?就算是皇上她没有答应,若传到了后宫里,也为您博了慈悲的美名,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尹平!”尹昭宇怒斥了一声,冷下了脸,尹平立刻跪在了地上,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咬紧了嘴唇在那一声不吭,尹昭宇的目光就这么望着他半天后,才冷冷的道:“知道我为什么训斥你吗?”   尹平倔强的低着头,不发一语,尹昭宇叹息了一声才道:“我已经嫁了皇上为妃,从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皇上,而你……将更是。”   尹平的头垂的更低了,尹昭宇凝视了他半晌,尹平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忍不住的道:“公子,奴才的意思并不是要您和皇上过不去,这对皇上也没有什么损失的不是吗?”   “皇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岂能反悔,若是皇上不同意,本宫虽得了一个慈悲的美名,可相较之下皇上不成了暴君了?你我刚入皇宫,未曾先守已就已想到先争利,你若不知错,今个儿就跪着吧。”   尹昭宇气愤的说完,身走回了房中,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房外尹平直挺挺的跪在了那儿,似是并不认为自已有什么错,荆离走出来时就是看到的这幅情景,不由皱了皱眉头。   “皇上!”尹昭宇起身相迎,这才想起来没有给她传膳,顿时觉得的汗颜无比,想给尹平递个眼色又觉得太远了,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荆离并没有问这事情的来由,只是淡然一笑,走到了尹昭宇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皇后,今日是母皇下葬的日子,前殿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朕去处理,委屈你一个人用膳了。”   “皇上,您要走了吗?”难掩眼中的那抹黯然,尹昭宇的语气有些急切,荆离苦涩一笑,漠然的转身,看着她突然变的沉重的身影,尹昭宇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疼痛。   先皇的葬礼在皇家陵墓园中举行,整个场面隆重而压抑,陵墓园边的众臣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一向强势的宰相尹秀珍也一脸的阴沉,而后宫更是布满了伤痛,那些曾被先皇宠幸过的男子,个个表情呆滞,面色木然。   随着哀伤的葬乐响起,先皇的金棺被慢慢的抬起,荆离一身的白衣,头上束了一个白色的发带,凤眸轻掩一脸的平静淡然,她正身跪在那里,叩首三拜,气势凛然帝王之气尽显,众臣心中皆惊,不想她小小年纪,一直都是轻薄莽撞之辈,但在国无正主之时,竟还有如此的霸气。   众臣之中有喜有忧,闪念间荆离已然站起了身子,金棺落陵,哀乐更浓,被这样的气份充斥在身边,先皇的妃子中有些胆子小的,竟低声哭泣起来,尹昭宇跪在荆离的身后,心中也不禁为他们凄然。   原本只是三三两两的低泣声,后来哭声竟越来越多了起来,荆离有些不耐的紧皱了一下眉头,玲珑见状,立刻前往奏乐处小声吩咐了几句,这时乐声停了,哭声却更浓了。   乐止礼成,葬礼到了最后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是到了这些先皇妃子归天的时刻,苏瑶领着一队身着白衣的女子并排走了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条白绫,这阵势让这些后宫男妃的脸上血色顿失,那惨白的样子,几乎和白绫一样,连嘴唇都泛着雪白。   “慢着!”就在苏瑶准备动手的时刻,玲珑突出声阻止。   这一声高吼让一直都低着头的众臣,纷纷抬起了头,只见玲珑不知何时手持圣旨,走至尹昭宇的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尹昭宇的脸色一怔,颇为激动的接过了圣旨。   第二十二章【圣旨难测】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圣旨上的内容让他越发的激动起来,他的手握了又握,最后才努力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皇上有旨,众太妃接旨!”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麻木淡漠的男妃们,先是一愣,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均慌乱的跪成了一团,俯首接旨,尹昭宇又压抑了一下内心的激动,这才略带哽咽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先皇驾崩举国伤痛,太妃殉葬乃大荆之祖例,然念皇后仁德,不忍杀生,特允妃嫔遁入空门,为先皇焚香祈福,另不归妃嫔品级者,皇后则另行安置。先皇归天恐其思及爱妃,特命宠妃者献画像一幅,朔其纸人,葬于先皇为伴!钦此!”   尹昭宇颤抖着声音高声念完,众臣中立刻如同炸了锅的那般,立刻交头接耳朵议论纷纷起来,尹昭宇仍然盯着那圣旨,心中激荡不已,她竟知道他有此心?她竟依了他?她竟如此厚待于他?她竟如此的善良!   转过眼眸,想看一看那一身沉痛的娇柔身影,却不想,偌大的一个陵园,早已没有了荆离的影子,这时那些被这个圣旨砸晕了的众妃们才一致的反应过来,立刻俯地叩着,连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宫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胡闹,怎么能拿祖制如此开玩笑?”众臣中有一老臣,忍不住先跳脚出来,她眼见着荆离扔下这么一个圣旨,漠然的转身离去,说不出是惊是怒。   还没来有的及让众臣跟着咐呵,尹秀珍却直接站了出来,她上前一步直走到这老臣面前,冷声道:“高太傅,皇上皇后仁德乃我朝之福,你这怒意又从何而来?难道高太傅当真想看着这些太妃们陪葬吗?”   “皇上乃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岂能出尔反尔……”   “皇上何来出尔反尔?圣旨上已言的清清楚楚,念皇后仁德,想来这事儿也是皇上和皇后几经思量过的,高太傅口口声声说皇上出尔反尔,莫不是就因这太妃中并无高太傅的亲人?所以高太傅才会有此言语,那么就因你这私心,让许多同僚失去亲人吗?”   “你……你……”高太傅被尹秀珍咄咄逼人的气势给气的浑身颤抖,转身想寻个同谋,却见众臣个个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来应合她的,可见尹秀珍这一句亲人,已经把众臣给征服了,俗话说,上朝为官者,在这后宫中,又怎能会没个亲人呢?   见高太傅答不上话来,尹秀珍也不再强逼她,冷哼了一声甩袖先行离去,临行时还不忘给了尹昭宇一个嘉勉的眼神,尹昭宇愧然的别过了脸。葬礼已然结束,皇上走了,宰相也已带头离去,众臣又有何理由逗留?紧接着也纷纷离开了。   次日,大荆国的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当今皇上荆离,而是当今皇后宫主尹昭宇,有人说他妖艳绝色,小皇上一见倾心,对其言听计从。也有人斥他男颜祸水,为其母谋大荆的江山,忧大荆之河山,怒其小皇帝不争。   “聚贤阁”中,这两派议论的犹为激烈,角落里,两个绝色女子相对而坐着,一黑一紫,一个淡然冷漠,似乎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一个却坐立不安,时不时的张张嘴,欲言又止!   “主人……”紫衣女子忍不住开口。   “吃菜!”黑衣女子漠然的回了声,她头也没有抬,一身的黑衣包裹着还略显稚嫩的身段,一头乌黑的头发也只是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简单的扎着,通体的黑色却应的她的肌肤更加的雪白,那持筷子的纤手,犹如青葱。   紫衣女子嘟着嘴又坐了下来,这时,聚贤阁的另一处,突的传来一个女子嚣张的声音道:“早就闻小皇帝是个好色之徒,没想到竟是真的,那皇后宫主在先皇驾崩的日子嫁进宫,这已是大逆不道,皇上竟还听信他的话,放了那些个太妃,落的先皇孤独,实乃是昏君。”   “嘘……,金然,小点声,这样指责皇上可是要杀头的,再说了,这不是也因为皇上仁德吗?而且,皇上也为先皇扎了这些宫妃的纸人给烧了,也算还有孝心,实不能称之为昏君呀。”   “那有何用?祖制在她的心中,有如无物,我才不怕什么砍头呢,我金家代代习武,虽还没有资格站到朝堂之上,但是也为大荆国尽忠尽孝,此情此心唯天可表,你说皇上仁德,难道这旨不是皇后宫主求的吗?看来……这大荆国要易主了,日后定也是尹家的天下了。”   “噌!”紫衣女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咻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可是她还没来的及转身,就被面前的黑衣女子给抓住了手腕。   “主人!”   “玲珑,你想抗旨吗?”娇美的容颜渐渐的浮上了一层阴霾,黑衣女子的周身冷冽了几分,紫衣女子立刻跨下了肩膀,低声应了句:“奴婢不敢!”   “去结帐,我们走吧!”不再离会她,黑衣女子转身离去,玲珑叹息了一声,又望着不远处那两个正争的面红耳赤的两方人,这才在桌子上放了一绽银子,然后快步往那抹黑色的背影追了过去。   她的身子还未到达黑衣女子的身边,女子突的停下了脚步,蓦然的转过身,望着玲珑一字一句的道:“回宫后,立刻着手调查金然这个女人,越详细越好。”   “是!”玲珑立刻一脸喜色的应了一声,似是还不解恨的道:“皇上,那金然如此的大胆无礼,您刚才就应该让奴婢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她可知就刚才那些话,足以令她抄家灭族了。”   “玲珑,还记得我们今天出来的初衷吗?”荆离转过了身,一身的黑衣更趁的她娇小柔弱,玲珑点头,她记得……出宫时她们说过,要去聚贤阁访访这个阁主,聚贤阁是京都一个很有名的酒家。   第二十三章【聚贤阁】   传说这里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地方,这里有江湖人,有文人,有武人,有达官贵人,但是在这里的人却可以相处的相安无事,但是这里却只是女人聚集的天堂,因为聚贤阁,虽有一个文雅的名字,可是这阁的老板,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风尘男子。   相对玲珑对荆离的了解,她的确是一个好色的皇上,所以她要来聚贤阁,倒也没有让玲珑有多意外,可是这阁主没访到,却听了一肚子的流言蜚语,让她实在窝火。   “奴婢当然记得,皇上,您要是真想见聚贤阁的阁主,一道圣旨不就得了吗?这聚贤阁的阁主当的在好,能有当妃子好吗?”   玲珑的话刚一说完,荆离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冷眸望着玲珑,直看的她心头发毛,荆离这才开口道:“原以为知朕者玲珑也,没想到你也把朕当成一个好色之徒,看来,朕之前和你说过要改变的话,你比朕忘的还快。”   “皇……皇上……”玲珑的脸色立刻变的惨白,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知自已说错了话,好在这只是一个深巷,四周并无他人,荆离望着她半晌,这才伸手扶起了她道:“算了,是朕从前太荒唐了,朕出访只是为了选才,朕希望自已身边有一个心腹,一个可以生死之交的朋友,朕原来以为你是,可是朕……唉,你起来吧。”   “皇上!”玲珑惊然的抬头,眸光撞见之处是荆离沉痛的眼神,还有那一脸的认真,玲珑的心似乎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竟莫名的很心疼,很感动,为荆离的改变,也为了她对荆离的不信任。   荆离见她不起,也没有强行的拉扯她,只是淡然的接着道:“尹昭宇一心为朕,这是你告诉朕的,难得尹秀珍还有一个如此纯正如水的儿子,他对朕真心,朕便让他开心,不管朕于他娘如何,他都只是权利的棋子,对于朕,对于他娘,他都是!朕相信你的话,才会下那样的圣旨,朕这是救人,朕问心无愧,不管天下人如何去说,朕让你去寻金然,是因为朕觉得她是一个人才,朕之心,不知你懂几分,但此之后,朕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和你解释,亦不会像全天下人解释。”   说完,她俯下身,徒手在玲珑面前的地上写了几个字,之后决然的转身,没有言语,没有回头,独留玲珑一个人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望着地上的几个字痕,泪如雨下。   夜,清凉如水,皇宫中因刚刚办过丧事,显的寂寥静默,荆离在御书房,翻阅着奏折,倦意袭来时,她缓步来到窗前,窗外的天全都黑了下来,宫灯点燃了,值班的侍卫和奴婢们安静的站着,而玉石台阶下,却跪着一个人影,依那直挺的姿势,实不知跪了多久了。   叹息了一声,荆离步出了书房,走至了那人的身边,望着她半晌才又弯腰扶她道:“起吧,玲珑。”   “奴婢有罪,不敢求皇上原谅,但求一个心安!”抬眸时,双眼红肿的吓人,一看就知是哭了许久的结果,晶莹剔透的泪花沿着洁净的脸上滑落,抹去了层,又落了一层。   荆离深吸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冷声道:“玲珑,你想让朕弯身扶你第三次吗?”   此话一出,果然见效,玲珑立刻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可能是跪的时间久了,站起来时,竟几欲跌倒好几次,荆离只是淡然的望着,直到她站定了身子,她才定定的望着她,玲珑抹掉了眼中的泪,这才又道:“奴婢有罪,皇上还愿意要奴婢吗?”   “全心全意的玲珑吗?”荆离弯了嘴角。   玲珑见状,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弯了眼角,急急的道:“是的,全心全意永远不变的玲珑。”   “好!朕要!”伸手握住了玲珑的手,冰冰的,冷冷的,从指尖直泛心底,可是却让荆离觉得无比的温暖,她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玲珑,望着面前这又哭又笑的女子,荆离的心也慢慢变的轻松了许多。   “皇上,你还没有用晚膳吧!”压抑住了这激动的情绪之后,玲珑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才道,荆离笑着点点头道:“你陪朕一起吃,朕想吃鸡了。”   “可是……这不是在宫外!”   “朕特许你和朕一起吃。”   “是!奴婢这就去传膳!”总算是雨过天晴了,玲珑也笑开了脸,望着她一蹦一跳跑开的身影,荆离她无奈的笑了,在怎么老成,也终究只是一个孩子,仰头望着无一星星的夜空,荆离的心总算找到一个支点了,这个世界,即将是她的家。   过了不久,玲珑又回来了,御膳房稍候就会送晚膳过来,而因两个人刚刚经历的心结,都显的有些拘谨,荆离也不管她,任她在边上磨着墨,她持笔描着丹青。   又过了稍许的时间,送膳的小童过来了,可是让荆离没有想到的是,随着送膳小童跟过来的,竟然是荆风,他的伤经过了这许多天,似是好的很快,看到了他后又突然想到新婚之夜的尴尬。   荆离有些难为情的别过了脸,不去望他,荆离也不言语,无声的摆好了膳食,便弯身用银针一一试过,然后又拿起了筷子逐一试吃,荆离也不言语,待他验过食物之后立到一旁,这才走过来用膳。   原本说好一同用膳的玲珑,现如今一见荆风也停在这儿不走,径不敢上座了,荆离冷眼望了她一下,她才扭扭捏捏的过来。这一餐用的极不自在,荆风站在那里不语,荆离也不语,玲珑更不能语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用膳,刚一吃饱,玲珑就借故退下了,御书房中顿时便只余下荆离和荆风,这样的场面,让荆风连呼吸都变的格外的小心,他低着头,暗思着自已是否也应该现在退下,可是这时,荆离却突然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____   喜欢女尊的朋友们,麻烦大家帮忙收藏一下这本书,举手之劳不胜感激。   第二十四章【俊颜】   这是荆风自醒来后,荆离第一次这么关心他,一时间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望着荆离,她一身的黑衣,显的飘逸轻柔,荆风从未见过她这样装扮,这样的她似乎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可是到底是哪儿不同,他也无法说出来。   “你怎么了?身子还不舒服吗?”望着他那傻怔怔的样子,荆离的心有丝愧疚,她心知荆风不是轩,可是在自已的潜意识当中,仍然把两个不相干的人当成了一个人,荆风是无辜的,她知道,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已。   荆风自小跟着曾经的太子,她暗地里已经打听过了,所以新婚之夜所发生在他们两个身上的混乱,定是另有隐情,但是眼见着荆风如此呆滞,怕是无法寻到答案了。   叹息了一声,荆离背过身准备去御案边在去看看奏折,可这时荆风才似乎是恍然大悟那般,低头沉声应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无大碍,谢皇上关心。”   奴才?回过了头,望着荆风那谦卑的样子,让荆离的心有一丝丝疼痛,她知道荆风和原来的太子相交甚深,可现在这样子,定是自已这几天对他的话说的太重了,以致于他变的如此小心吧?   “对不起,这几天母皇突然离世,朕……朕心中难过,对你苛责太过,朕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中去。”有错认错,向来就是荆离的优点,何况是她此时良心发现的时刻。   可她的这一举动,却吓到了荆风,他立刻跪在了地上,沉声道:“奴才惶恐,奴才不敢!”   荆风低着头,坚毅俊俏的脸庞垂着,让荆离看不着真正的表情,但是他这样的举动,却已将两人拉的更远,荆离也知道,一时半刻定也不能弥补自已曾经说过的重话,转过身坐在了御案边,轻声道:“你不怪朕,朕的心中也好过了许多,和朕说说朕的新婚之夜,都发生了什么吧!”   荆离的话音刚落,荆风的头垂的更低了,思及那夜他的脸上竟染上了一层红云,荆离鲜少看到男人的羞怯之意,竟觉心中一动。   “这个是你的吧?”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色彩斑斓的奇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荆风的面前,伸出玉手递到了他的眼前,荆风抬起头,彩月奇玉的散着的光芒照的他格外的迷人,而他也因全数忆起荆离那夜魅诱的模样,她离他如此近,近的让他连呼吸都颤着声。   那样的缠绵悱恻,那夜的温柔呢喃,那夜的交颈相拥,那夜的……种种种种,他如何能忘?又如何能说?紧闭着嘴唇,荆风一语不发,既不接口答话,也不伸手接玉。   他这奇怪且别扭的举动,又将原本已然平静的荆离给惹的不耐起来,她的眸光一沉,声音越发的冷了道:“朕是相信你的为人,才会问你那晚之事,你就不打算说说吗?”   “奴才罪该万死!”   “好,好!”荆离怒极无语,反手将彩月奇玉丢在了荆风的身上,转身而去,临行之时还不忘冷声道:“朕想要知道的事情,没人可以隐瞒的了朕。”   “皇上……”一声轻唤逸出了荆风的喉间,他却又猛的住了口,他唤她为何?那夜的事情他不能解释,他又唤她为何呢?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子,弯下身,将彩月奇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半晌无语。   荆离心中闷极,她不知道为何,在这整个的后宫之中,荆风决对有着让她失控的力量,她不应该对他有着太多的情绪,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自已要谋划自已的未来,自已的江山,对轩的感情总是让自已失控,她恨这样的自已。极恨……   “轩!”想到那个令自已肝肠寸断的人,她的心又一次痛的无法自制,抬手一拳打在了假山上,手上的疼痛缓解了心中的痛,可是很快她的手却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着了。   猛的一回身,不知何时尹昭宇站在了自已的身后,正满目心疼的望着她,见她蓦然的转身,尹昭宇才慌忙的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小声道:“皇上节哀,先皇定不想看你这个样子。”   “朕没事!”背过身,敛下了眼神,也收了凌乱的心,荆离又变的冷然,淡淡的道:“皇后,夜深露重,怎么不就寝呢?”   “臣夫……特来谢皇上大恩。”曲膝跪在了地上,尹昭宇一脸的真诚,荆离转过了身,淡然一笑,弯身扶起他道:“你与朕夫妻一场,你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朕想要做的事情,只要是对国家好,对万民好,朕都依你。”   “皇上!”暖流在心中缓缓的流淌,尹昭宇说不出的感激,荆离又笑笑道:“好了,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动不动就跪,这若让下人看了去,定以为是朕欺负你了。”   “皇上是一个好人,才不会欺负臣夫!”初尝爱恋的尹昭宇,幸福的滋味溢满了整个身躯,他含笑的起身,心里也轻松多了,竟与荆离开起了玩笑。   见他这样,荆离的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挽起他的手道:“朕这几日当真是累坏了,看来东宫才是朕此时最想去的福地啊。”   她的话刚一落音,尹昭宇的脸的立刻如煮熟的虾子那般,这让荆离的心情突的变好,哈哈一笑,牵着他的手并肩离去,一路走去,羡坏了那些个男奴们,自宫中传出的皇后独宠的消息,越发的疯狂了起来。   这几日,荆离也时常偶尔的会想起那新婚之夜的种种,她也曾刻意的去寻那晚所见的荒凉之地,可是不知为何,几乎这个皇宫被她逛遍了,却并没有发现她想要寻找的地方,而且国政当前,尹秀珍的眼睛又盯的紧,荆离暂且只能作罢。   半月来,她一直在暗中的熟悉大荆的国制和民情,并暗自心惊与先祖创立皇朝时的雄心,同为女人,荆离自知自已并没有这么多的豪情壮志,而最掀动她内心话语的词竟是一句:“大女儿自当如此。”   第二十五章【忠臣哪!可悲】   金革铁马,半生荣华,那是怎么样的绝顶风华?荆离止不住自已那对先祖的仰慕之情了。   “皇上,臣已奏毕,皇上意下如何?”一个身着青丝银边的老妇,弯身恭敬的站在那里,荆离被这刻意加重的声音一惊,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伸手捂嘴打了一个哈欠道:“高太傅,一切就按您说的办。”   未等荆离的话音落下,宰相尹秀珍就历声的站了起来,高声指责道:“皇上,齐国与我大荆百年世仇,光清源古城就杀我军士八万,怎能说和就和?况且我大荆国历来是天朝,亲自到齐国求和,岂不丢我大荆的脸面?”   “宰相大人!”高太傅也怒声提高了噪门大声道:“大荆的颜面重要还是万民苍生重要?如今齐国势头正猛,我大荆先皇刚刚离世,民心不稳,怎在经的起战乱?现如今休养生息才是正道,宰相大人主战,不知其心为何?”   “高太傅!”尹秀珍被激的历声高喝一句,高太傅背转过了身子,不再理会她,转而面向着荆离弯身道:“皇上,主不因怒而兴师,虽齐国与大荆是世仇,但是若避免战乱,让大荆暂得休息,对万民对朝堂,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时一直在朝堂默默不语的三王爷荆云,却也站了出来,她对着荆离行了一礼后道:“皇上,老臣觉得高太傅言之有理,望皇上三思。”   “三皇叔!”荆离轻唤一声,荆云一语之后,又默默的退到了一边,自先皇离世之后,她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荆离看了难免有些心酸,朝堂上的众臣,见三王爷也都帮着高太傅说话,一时间竟也拿不定主意,朝堂一阵静默,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半晌,就在众臣都有些耐不住的时候,荆离才又懒洋洋的道:“母皇骤离,朕心甚痛,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此事容朕在想想,朕累了,退朝!”   “皇上,皇上……”高太傅急唤几声,群臣也连跟上了两步,可是荆离去意已决,手捂着嘴角打着哈欠,摇晃着离去,朝堂又静默了下来,尹秀珍嘴角一勾冷声一笑道:“高太傅,想得皇上荣宠,你还操之过急了些,为了国家?为了万民议和?哈……哈哈哈哈……”   狂笑着,尹秀珍的声音充斥着鄙夷,无视高太傅及三王爷荆云,拂袖离去,众臣中宰相一党也跟着先行离去,朝堂的议政大殿顿时空下了大半,余留下来的老臣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眼底都充斥着泪意,叹息不断,这新皇,竟懒散无知到如此地步,众臣默叹,大荆国堪忧哪!   又过了几日,圣旨下!圣言:驳回了高太傅的议和请求,分派了五万大军给宰相尹秀珍,镇守边关,并封国丈加宰相的尹秀珍为封疆大吏,一时朝野惊叹,群臣中如炸开了锅一般的,高太傅更是气的昏倒在朝堂,被同僚一路搀扶回家。   被扶回府的高太傅并没有在家静养,反而拖着虚体跪倒在三王爷府求见,刚一宣见,她便不顾一切的拜倒在荆云的脚边,痛哭失声道:“昏君,昏君哪!至万民苍生于不顾,这大荆是要完了哪!”   “高太傅,保重身体呀!”此时的三王爷也是惊怒交加,两位朝堂重臣,此刻却只能相视落泪,半晌高太傅挣扎着站起身来道:“王爷,老臣为大荆尽心尽忠了一辈子,人到晚年,怎么也不能看大荆就这样走向败落,今日老臣就算以死柬,也定要阻的皇上如此大失民心之举。”   “高太傅,高太傅……”   三王爷见她蹒跚着脚步离去,面上担忧更堪,想了想,荆云立刻拿管家去传朝堂几位重臣共商此事,希望能找个权宜两方的办法。   荆离对尹秀珍的封赏才刚刚下来不到一天,京都中疯传皇后受独宠的消息,整个大荆国人心慌慌,在返回看小皇帝曾经的所作所为,更是让那些忠国忠民之士恨的咬牙切齿,而皇宫的东宫中……   尹秀珍一脸笑意的饮着茶,另一只手却还不舍的紧握着尹昭宇的手夸道:“儿啊,你当真是给为娘争气,娘就知道,皇上定会宠爱我儿,只不过娘还是小视了我儿啊,哈哈哈……”   “娘!”尹昭宇低着头,咬紧了嘴唇,低声道:“先皇刚刚离世,京城四处动荡不安,齐国有意要和,娘为何一定要带兵派往边疆呢?孩儿不解,望娘指教!”   尹秀珍身子一怔,紧接着捂额大笑起来,这笑太过莫名其妙,尹昭宇皱眉望着她,不知道所笑为何,过了许久,尹秀珍才止住了笑,微微喘息着道:“我儿还是如此的单纯啊,这朝堂纷乱,娘不得不为咱们娘俩想想,高审言这个太傅当了一辈子,先皇和皇帝都是她的弟子,声望之重可想而知,而且还有三王爷相助,娘虽为宰相但是身边却没有几个得力的助手,可是为什么她们还如此的忌惮为娘,你知道吗?”   尹昭宇茫然的摇着头,从小他就知道娘在朝中是很大的官,但是他不知道娘每天都在做什么,他的生活只有琴棋书画,只有为男人要做的几种本份,尹秀珍见他如此,冷声道:“娘都有今天,靠的就是手中的兵权,当年娘也是一无所有,但是靠着定兴边疆,揽住了军权,从此娘便过上了和以前不同的生活,所以,在大荆国想要活的是个人,就得有兵权,我儿,你懂了吗?”   尹昭宇仍然是很茫然,他低下了头微微的点了点,但是不难看出他面上的落寂,尹秀珍太了解自已的这个儿子了,她叹息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尹昭宇的手道:“儿啊,娘就只有你一个,你要知道,娘所有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也是为了我们尹家,现在皇上爱你宠你,你可一定得好好把握了,娘需要你,你知道吗?”   第二十六章【死柬】   “是,孩儿知道了。”低睑下了眼神,尹昭宇不再说话了,尹秀珍见此,又一次叹息了一声,转身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娘走了,你还是去练练琴,听说皇上爱听琴,有机会,你可以好好露几手,也不枉娘培养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是!孩儿送娘!”尹昭宇也没有对她挽留,起身相送,两个人一路静默,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凝香宫……   这个是荆离刚刚挂上的宫牌的一个偏远的宫殿,听说她最近喜欢上了酿酒,所以就起了这凝香宫,高太傅来到凝香宫的时候,这里寂静的连一个人也没有,走了好一阵子,竟然连个宫女也没有。   “老臣求见皇上……老臣求见皇上……”一路上高太傅都是听着宫女们的指示走过来的,却不想到了这里,竟然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看到,她不由急了,高声唤着。   “朕在这!”就在高太傅转着圈儿在那儿唤着的时候,一个懒散的声音在她的脚下方响起,高太傅立刻转身,这才看到荆离一身的黑衣,肩上带着了一个斗篷,正蹲在假山后的池水边洗着什么。   青葱的玉手修长,指间点水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水花,高太傅一愣,立刻绕过亭台,走到了荆离的身边,弯身扑通一跪,带着焦急哀伤的声音道:“皇上,您不可分派兵力给宰相平边,齐国难得有和之相,皇上这样做会使大荆走向灭亡的啊。”   “灭亡?”荆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别过了头,阳光点点洒在她的脸上,就着她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迷茫和捉摸不透,高太傅心知自已此话很重,可是她却倔强的抬起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宰相为何握有这么多的兵权,在前朝她就是靠着平定边疆霸住了手中的兵权,现如今故计重演,皇上切莫上当,当以万民为重。”   “这么说,你的意思就是朕下的决定是错的了?”   高太傅听着荆离话中的冰冷,已是面心苍凉,她砰的一声将头叩在了青石宫道上,久久未曾抬起,其意义已经很明显了,荆离冷笑一声,冲了冲手中的瓷罐站起身,蓦然的远走……   当她的身子走到高太傅这里时,高太傅早已失控的跪爬过去抱住了荆离的大腿,痛哭失声的道:“皇上,老臣耿耿此心,望皇上三思啊。”   “太傅啊,你一切都好,就是太过耿直了,唉,也罢,朕为你想了很久,你还是去天牢中呆上一段时间吧!”   “皇……皇上……”高太傅怔忡住了心神,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半晌惨然大笑,那场景凄凉无比,让荆离都忍不住心酸,别过了脸,硬起了心肠,荆离强压下心头的痛往前迈去,可是高太傅去突的恍过神来,凄然一声道:“皇上昏庸,高审言无能,活有何用,不如就此去黄泉向先皇请罪,以了此心。”   言罢,竟一头往假山边上撞去,荆离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拦她,可是却被她用力过猛的撞倒在地,也正因为这一撞,减少了力量,使得高太傅额前流血,只是暂时的昏了过去。   “太傅,太傅……”荆离抱着她的身子,急声唤着,高太傅头晕脑胀的睁开了眼,望着面前朦胧模糊的脸庞,虚弱的道:“皇上,老臣耿耿此心,耿耿此心哪!”   老泪纵横,一口气未提上来,又一次的昏了过去,荆离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沿着洁净的小脸滑了下来,她将脸紧贴在高太傅的额前,不忌那一头的鲜血,哽声道:“朕知道,朕都知道,可朕之心,又要如何向太傅明了?”   “皇上!可要请太医来看看。”不知何时,玲珑已然站在了荆离的身后,荆离的神色有些呆然,她无声的将怀中的高太傅推给了玲珑,慢慢的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渐渐远去。   傍晚时,新皇旨意又下,高太傅冲撞凤颜,又以死威协皇上,凤心大怒,将其关到了牢中,此刻命悬一线。这一旨意又闹的个满城风雨,除尹秀珍一党外,其余人等均坐立不安,后三王爷竟气的连夜进宫,想要力保高太傅之命。   深夜,御书房灯火通明,荆离坐在御案边,面对着三王爷的怒意,她一直都是一声不吭,荆云气极高声道:“离儿,先皇刚刚离世,你曾答应过皇叔的话难道都忘光了吗?高太傅可是三朝元老,你……你怎么能在她死柬之后又押入了天牢,你……她怎么说也曾是你的太傅,你怎么可如此的狠心。”   红烛摇晃下,荆离也是白着一张脸,她缓缓的抬起头,望着荆云的双眸中竟隐有伤痛,她站起了身,缓步走到了荆云的面前,轻声道:“皇叔,在你看来,侄女就是那种放*荡不羁,不顾朝政之徒吗?”   “你……”荆云气极的接口,本想说就是,可是当她接触到了荆离的眼睛,那眼中的痛楚竟让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她张了几次嘴,最后却只能背立着双手转过身去不看她道:“皇叔心中想希望你不是,可是你最近所做的荒唐之事还少吗?”   “若是连皇叔也觉得离儿荒唐,那就说明离儿成功了。”荆离低睑下了眼神,她伸手递给了荆云一张老旧的奏折,沉声道:“忠臣有愚忠和真忠之分,真忠者你看不透她想什么,想不懂她做什么,但是她的一颗心一个人,整个的都是为了万民,为了朝堂。而愚忠之人,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耿耿此心,可是她冲动之下做出来的事情,会毁了万民,毁了朝堂。”   “离儿……”荆云回身,竟见荆离一颗晶莹剔透的泪花顺着脸庞滑落,她心之痛,她心之震,无以用言语来表达,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过多委屈的词,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此一句话,竟让荆云突然间开朗,看清了政局。   仍是那幅稚嫩的脸庞,可却拥有不同的神情,不同的余韵,荆云心中大惊,口中竟词不能连的道:“离儿,难不成……难不成……你另有安排不成?”   第二十七章【夜下鬼影】   “皇叔,你相信离儿吗?”伸手握住了荆云的手,荆离淡淡的道:“皇朝显贵,可是亲情却弥足珍贵,皇叔曾用性命救离儿,离儿怎会不知感恩,别问为何,别问原因,离儿不管做什么,都是要还大荆一个和平天下,一个万世昌盛,离儿仅有一句话,皇叔可愿意相信离儿。”   荆云惊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一脸淡然平和的荆离,感受来自她那柔弱身躯散发出来的贵气和决心,她的心颤了,她的手也颤了,回握住了她,重重的点头,轻声道:“好,不问何为,不问原委,皇叔信你!”   “谢皇叔!”荆离笑了,却落泪了。   荆云也笑了,也落泪了,她笑着伸手接住了荆离的眼泪,哽咽道:“看你,终还是个孩子,要哭就哭,就是要做大事的人了,这么爱落泪可怎么成呢。”   “不落了,从此以后,不落了。”吸了吸鼻子荆离又笑了,荆云伸手揽住了她,心阵阵的疼着,就如小时候那般,伸手揽住了她,将她拥在怀中,轻轻拍着,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同时享受着这静寂的夜晚。   三王爷放心的走了,御书房却又更显的冷清了许多,荆离一个人翻阅了许多从前的奏折,夜半之时,仍是了无睡意,她起身走至了院中,月凉如水可周身却是如此的孤寂,早在三王爷来的时候她就让玲珑就寝去了,而此时此刻,她却挺想有一个人能呆在自已身边的。   到了御书房拿了一杯酒,荆离自顾自的在爬上了假山顶坐上,都怪她没有武功,想离天空更近却没有这个能耐,不过能上了假山顶,她也已经很满足了,仰头喝了一口酒,呛口的感觉差一点又逼出了她的眼泪。   “咳咳!好酒!”咳了两声却又更依恋这酒的香味,又紧接着连饮了数杯,喝的太急,眼前竟有些朦胧的醉意了,感受着这寂静的夜空,荆离竟忘了自已身处高处,腿脚一使力,竟从假山顶,直直的滑落下来。   “啊!……”下意识的尖叫一声,荆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原本应该到来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落到了一个坚毅温暖的怀抱,荆离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微张着嘴半晌无语。   他不似时下男人有一种优雅的娘娘腔味儿,他带着半个面具,嘴巴以上的位置全都挡了起来,只露出两个如深潭般深遂的眼睛,他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上,您没事吧!”   “没,没事!”来自异世这么久了,第一次碰到如此阳刚的男人,荆离忙推开了他,自已站立在地上,伸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有些难为情的别过了脸去。   时间又是这样的静默了,四周静悄悄的,荆离感觉到了异样立刻别过了脸,却惊然的发现刚才出现的男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荆离立刻前后左右的寻找了几次,均没有寻见,怎么会这样?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一出现就消失了?恍然间就这荆离也搞不明白了,好似这个人从来都不曾来过那般,她暗自摇头失笑,刚才……难道就只是自已的幻觉而已吗?   荆离在原地怔忡了好久,才有些默然的离去,自她走后,假山不远处的身影又一次走了出来,望着荆离渐行渐远的身子,有着些许的沉思。   皇家天牢!   这里是关着重要罪犯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知道,高太傅曾是天牢的主审官,她更加的清楚,可现如今,身在牢笼的已经不是别人,现在主角换成了自已,自已的心痛冤曲分分秒秒的折磨着她的心,她依在墙角一言不发,额前的鲜血早已干涸,地上的饭菜也已经冰凉。   狱卒敬太傅一生品格,不忍的靠到牢门前劝道:“高大人,您就多少吃些吧,您这一口都不吃,不是跟您自已过不去吗?”   沉默,仍是一如的沉默,自进天牢以来,高太傅就没有说上半句话了,狱卒摇头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转身离去,又过了一会儿,牢前又来了一人,这人也沉默着,没有说话,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说话,两刻钟,一个时辰……   原本有一抹人影落在高太傅的眼边时,她便已经知道有人来了,当时她仅以为是狱卒,可是心如死灰的心又怎么会因为狱卒而有所改变呢?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个人影仍在,不是狱卒,不会是狱卒……   缓缓的别过了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照着的却是一个身着斗篷的绝色女子,她一脸的平静淡然,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望着她,似乎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似乎时间对她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皇……皇上……?”任高审言在怎么精明,也不曾想到皇上会来看到,一时又惊又惶,激动的有些无法成言,半晌了她才想到要给荆离行礼,忙跪正了身姿,跪头道:“罪臣高审言,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打开牢门!”没有应里面的高太傅,荆离却回头对狱卒们吩咐了一声,早已吓傻的狱卒们听到了荆离的话,立刻上前,颤抖着手打开了牢门,荆离缓步踏了进去,走到了高审言的面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太傅,让您受委屈了。”双手扶着她,字字句句都透着诚肯,高审言诧然,但是一想到自已这委屈是拜谁所赐?心中难免有些哀怨,低声道:“从古到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罪臣受的委屈不算什么,只是大荆国……”   “太傅!”荆离不等她说完,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双手使力将她给拉扯起来,高审言不但不起,遂依着墙边坐在了地上,荆离见她如此,心知她气未消,当下勾勾嘴角,也曲膝盘腿而做,她这一动作让高审言有些惶恐,可因心中有气,也并没有在说什么。   荆离坐了下来,高审言也一直不说话,她想着荆离深夜来天牢看望她,必定是有话要说的,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荆离有一字半语,她不免有些猜不透面前这个小皇帝了。   又过了稍许,她仍是不见荆离说话,高审言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别过了脸道:“皇上深夜前来天牢,不会就是陪罪臣坐坐的吧?皇上若是有什么话就说吧,皇上所做的一切,只要对的起大荆国,罪臣无一怨言。”   荆离轻然的一笑,伸手握住了高审方的手轻声道:“太傅,您还是这个脾气,夜深了朕睡不着,所以就想来和太傅聊聊,但是真的到了太傅的身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第二十八章【探监】   “呵,皇上心中有什么便说什么,这有何不好说的。”高审言的语气也十分的不好,荆离点了点头,却又叹息道:“话虽是如此,可是在天底下徒儿的心中,没有一个师傅是不了解自已的,而朕的太傅,曾经是大荆国第一才女,十五岁中文状元,进入朝堂为政,二十一岁便被选为太女的太傅,这一晃好几十年了,自朕懂事以来,在朕的心中,太傅就是一个冰雪聪明,洞察一切的人,可是现在,太傅为何关上了对朕的心,这又是为何呢?”   简单的言语,淡然的诉说,这一切所讲的都是自已的故事,可是却似乎平静的和自已没有半点相干,可是就这样的话,却让高审言浑身一震,愕然的望着荆离。   “在朕的心中,母皇是天,而太傅就是地,天是用来守护朕的,而地是为了让朕站的更稳,走的更远。在朕的心中太傅一直是最了解朕的人,也许朕曾经……曾经真的是太荒唐了,可是太傅难道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朕吗?”   “皇……皇上……”   任是高审言见惯大风大浪,可是面对荆离的这一番话,也惊的无法成言,荆离抬头,那如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已然变的冰冷,想起先皇手记中的一段话,荆离冷着脸,望着高审言,一字一句的道:“小时候母皇说过,大荆虽是天朝,但是兵权却早在权臣的手中,若为大荆就要学会大忍,若为万民就要学会大忍!今日我不舍五万大军,又怎将尹秀珍送出京都,有她在一天,朕的羽翼永远无法丰满!”   荆离低垂着眼睑,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这轻轻的言语却如同惊雷一般的在高审言的耳边炸开,荆离的一字一句让她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起来了,她不知何时由坐而变成了跪,她的双眸染上了晶亮,她的心“扑通,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敲着胸腔,这种热血澎湃的感觉多少年没有了?可是却被面前这小小的帝王,三言两语而勾起了。   “太傅,你可愿助朕为苍生创一个盛世,你可愿助朕给苍生一个和平的家园?”   “原来这……原来这一切都是皇上您的权宜。罪臣有罪,罪臣该死,罪臣看了一辈子的人,却最后误看了皇上,罪臣看着皇上长大,皇上从前的种种……曾经让罪臣对皇上……,是罪臣错了,皇上,让您受苦了。”   言语间,高审言早已泪水纵流,那满是皱纹的脸布满了泪水,她不顾额前的鲜血,重重的叩头在地上,悔恨交加,痛哭失声。   荆离的心也如针剌一般,前途不知,记忆没有,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世界,可想而知自已要走的路,而今高审言的举动也代表了她愿意助自已,这让荆离的心,多多少少轻松了许多,她站起来,默默的转过了身,离去了。   就这样无声的去了,高审言的抬头望着她那柔弱的背影,又一次将头叩在了地上,许久后,当再也看不到荆离的身影之后,高审言才抹了抹眼泪,口中喃喃自语道:“有皇如此,先皇可安息了,可以安息了。”   凌晨的东宫……   阁室内灯火通明,如外人看来,荆离独宠东宫从未离开过,可是只有尹昭宇知道,皇上……可曾未陪自已共眠过,每每两个人躺下,荆离很快就沉入了梦乡,可是过了很久很久,当自已闭上了眼睛之后,她又会很快的起身。   每当想到这儿,他的心都一阵剌痛,他也曾想过,皇上肯定是不喜欢自已,所以不爱和自已一起睡,他也想过,是不是自已的身子有什么不好的味道,他寻遍了花香来沐浴,可是荆离还是每晚必然的离他而去。   他依恋她酣睡的容颜,心痛于她的离开,但是唯一一点让他觉得安慰的就是,她虽离去,但是并未离开她,她喜欢秉烛夜读,通宵看书到天亮,而上了早朝之时却哈欠连连,整个上午也是她最佳的睡眠时间。   这一日,也不例外,尹昭宇立在门前,望着那个全身全心都扑在书中的皇帝,心似一根剌一般的疼了起来,踌躇了一下,往她走去。   “皇上,您又一夜没睡,喝点参汤吧!”   “搁着吧!”没有抬头,一惯的平静疏淡,尹昭宇低垂着头,心中颇不是滋味,虽为夫妻,可是皇上对他,却更如朋友,不!还不是朋友,是那种淡淡相识的人,没有亲密,没有暧昧,仅有的一些也只是新婚之夜以前而已。   “还有事吗?”荆离抬起头,见尹昭宇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不由又追加问了一句,尹昭宇有些无措的摇头,突又点了点头,荆离皱紧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书,柔声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上,娘想到边疆做个布防,把五万大军送过去,今日就出发了,臣夫想去送送她。”   “宰相大人?”荆离一怔,随即又想起,今天是宰相领兵去边疆的日子,她竟然过的给忘了,荆离不禁失笑,站起身道:“是朕疏忽了,走吧,朕陪你一起去送宰相。”   “皇上也要去吗?”尹昭宇兴奋的开口,眼神都变的晶亮晶亮的,尹昭宇是那种文静俊雅的男人,他有着时下男人的柔,也有着时下男人没有的平和,和他一起很舒服,没有压力,荆离喜欢,这也是她为什么天天呆在东宫不排斥的原因。   若是这样一个美男在现代,一定是十分的抢手,任荆离对他在没有任何感情,此刻都有些动心了,意识到自已的话语有些逾越,尹昭宇忙又温顺的道:“皇上如果忙的话,就不必了。”   “朕在怎么忙,也没有这事重要,走吧!”很自然的牵着尹昭宇的手,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刚有些出来,一夜未眠的荆离难免有些眼涩,她揉了揉眼,努力的打起精神。   这一现象让尹昭宇看了个正着,不禁心中暖乎乎的,她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中的,她就是这样,一点也不像个皇上,曾经别人对她的传言太过了,她真的是一个很体贴,很温暖,很好很好的人呢。   第二十九章【送相】   而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会是自已的妻主,幸福的笑意浮在了尹昭宇的脸上,他觉得自已真的是很幸福呢。   点将台上,尹秀珍一身的戎装,好不威武!荆离望着她,眼中带笑,可心中却暗自心惊,想这一朝的宰相也不是胡乱能盖的,的确是有几番风采的,众人见皇上亲临,忙叩头行礼,尹秀珍别过了脸,也看到了荆离,竟慢悠悠的向她这边走来。   “相母,辛苦了。”荆离微笑着开口,自从取了尹昭宇之后,她对宰相的称呼就变成了相母,意喻是把她当成半个母亲来看,为此,宰相尹秀珍也是非常的高兴,而这会她更是意气风发。   她来到了荆离和尹昭宇的身边,身子一低半跪了一条腿,双手齐额道:“老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相母,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只是劳累了相母,如此年纪本应该在家享受舒服的时光,可是却要让你日夜兼程赶往边疆,朕的心中真的是过意不去哪,朕今天带了些好酒亲自给相母送行,希望相母能早去早回。”   一边的尹昭宇乖巧的站着,听到荆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忙将事先准备好的酒给拿了出来,笑着道:“娘,这个是皇上和孩儿亲自为你挑选的果酒,香甜可口,淳香浓郁,孩儿知道娘喜欢葡萄的口味,便拿了这种来。”   “老臣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宫主!”尹秀珍自已起身,伸手接过了酒杯,但是却并没有饮下,她握着酒哈哈大笑了两声道:“皇上宫主这心,老臣是领了,可是长途跋涉,果酒不足解乏呀,来人,上酒!”   随着她的大手一挥,别上不远的一名女将立刻小跑过来,伸手递给了尹秀珍一小坛酒,尹秀珍将此打开,深深的闻了一口道:“皇上,还是这个酒此时最适合老臣,来老臣敬皇上一杯,这坛酒,可是二十年前老臣去边疆之时亲手酿的,这一次喝它,老臣这心似乎也回到了二十年前,又年轻了二十多岁哪!哈哈……”   荆离平静的笑着,可是背立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皇上赐酒,历朝历代有一个臣子敢拒绝的吗?任她尹秀珍表面做的在好,都难掩这藐视皇威之罪,可是,让荆离所恨的,并不是她的藐视,而是她就是藐视了,荆离却拿她无可奈何。   “来,皇上,宫主!”思量时,尹秀珍已经自顾自的倒了三杯酒,她们三个人各执一杯,尹秀珍递给了她们后才举杯道:“皇上,宫主,老臣此去来回三个月,皇上您不必担忧,老臣已经命苏瑶好好的保护皇上,原本老臣是可以不去的,但是为了大荆国的和平,为了万民苍生,老臣舍了这一条老命又如何!”   说完,一口喝干了那一杯酒,这冠冕堂皇的话说的不错,一腔的激情哪,但是细听这字里行间,那一句不是带剌带警告的?荆离也不说话,学着她的模样一口饮干了杯中的酒,那辛辣的滋味刚一入口,荆离忍不住就要吞出来。   但是看到尹秀珍那等着看笑话的眼神,她硬是喝了下去,辛辣的感觉从喉咙直烧到了胃,呛的荆离咳个不停,眼泪都出来了。   尹秀珍却乐了,她哈哈大笑,边上的尹昭宇心疼的望了望荆离,又有些哀怨的望了望尹秀珍,一怒之下也一口喝干了这酒,而他也呛的直咳,这让尹秀珍更乐了,笑道:“皇上和宫主果然是天赐的一对啊,均是豪爽的性子,这酒乃是用上好的粮食所酿,谷数高达数种,所以酒烈如火,皇上喝习惯了果酒的香甜,是受不住这烈火般的粮酒吧!”   “呵,还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荆离一惯的淡漠,尹秀珍静望了她半晌,这面前的皇帝有些和往日不一样了,这让她的心不由暗惊,以前那毛燥的性子,如今怎会如此的淡然?   “相母,朕……就不送你了,这酒当真太烈,相母远行,万事小心,三月后朕为相母设宴相迎……”荆离的话还没有说完,腿下一晃,险些摔倒,身边的尹昭宇立刻扶住了她,而荆离也就事靠在了尹昭宇的怀中,她的小脸泛红,笑的娇憨,硬着舌头道:“不……朕不行了,相母这酒太烈,朕当真是难受。”   原来是受不住这酒劲啊,尹秀珍勾起了嘴角,眼底竟是鄙夷,点头对着尹昭宇道:“宫主,您还是扶皇上回宫吧,时辰不早了,老臣就此启程了。”   “娘,路上小心!”身撑着荆离全身压过来的重量,尹昭宇也顾不得他娘了,忙客气了一声,尹秀珍又笑望了荆离一眼道:“快扶皇上回宫吧,若让众臣望见,又要闹笑话了,老臣告辞!”   转过身往自已的爱马走去,一翻身上了马,那威武的身姿不减当年,那一勒马背,身边的女将立刻高呼道:“出城!”   女将的话音一落,五万将士齐步一跺,紧随着急驰而过的宰相而去,那阵势让荆离的心都颤了,她依在尹昭宇的怀中看着这些,那女将士们的一跺腿,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脚底的颤动,那数万将士追随的身影是宰相,而那统领千军的威武让她羡慕。   有这样的感觉真好,天下之大唯我独尊,怪不得许多人为了权利争的你死我活,为了权利不惜将所有的人当上了棋子,为了权利,不惜不择手段,只为了爬上这唯我独尊的顶端,原来……权利是这样的诱人,她心动了,狂烈的动了。   “尹秀珍,你走了……是朕应该行动的时候了,三个月,时间不多啊!”暗自在心中叹息一声,荆离闭上了眼睛。   “皇上,皇上!”感觉到了她下滑的身姿,尹昭宇吓了一跳,立刻急唤了几声,低头望去时,荆离粉红了一张小脸,早已烂醉如泥,尹昭宇双臂使力,暗自一咬牙,一把抱起了他,荆离不高,也不胖,身子不重,可是对一个缚鸡之力的男子来说,他还是晃了晃身子。   第三十章【权利争战】   “宫主,让奴婢来吧!”一直无声的站在她们身后的玲珑站了出来,尹昭宇忙摇了摇头,有些气喘的道:“不用,皇上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换了怀抱会吵醒她,就着酒劲让她睡吧!”   “是!”玲珑低下了头,嘴角淡笑望着他极力稳身抱着皇上离去,尹昭宇走的很快,似乎是怕玲珑又跟上来要人,天知道他多贪恋这柔软的身躯,多依恋她身上的香味,虽然每夜她只在他的身边睡上了一小会,可是那幽香总会香上一天一夜。   “唔……呼……”好不容易将荆离抱回了东宫,但是却因为耗尽了力气,将荆离放下来的时候难免用力不当,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立刻换来了荆离的一声痛呼,尹昭宇的心也似要跳出来那般,扑通扑通个不停。   “皇……皇上……”俯在凤床头,望着她似要转醒又似要深睡的样子,尹昭宇柔声的轻唤了一句,荆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醉眼朦胧似乎还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她娇弱的问:“这是在哪儿啊……”   声音绵软无力,却渗人心菲,尹昭宇觉得的自已的心都要因她这声音化了,他需要屏住呼吸才能回答她的话,轻声道:“皇上,您喝醉了。”   “喝醉?”好像还是弄不清楚状况,荆离柔弱的皱眉,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尹昭宇心疼她,立刻抚摸着她的脸,为她撩去额前的刘海轻声哄道:“皇上,您要是乏了就睡一会,臣夫不走,臣夫在这陪你。”   “呵……朕,朕想起来了,相母不愿意喝朕的果酒,还给朕喝了烈酒,所以朕醉了,可是……可是相母为什么不肯喝朕的果酒,那酒朕可是挑了一晚上啊,可惜了……可惜相母不喜欢,她不喜欢朕的酒,也不喜欢朕!她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呢?”   似是呢喃,似是自言自语,说着说着……荆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尹昭宇愣在了当场,他的思绪随着荆离的话在飘,他娘喜欢什么?到底喜欢什么?身为一个臣子,可是却胆敢忤逆皇上,身为一个臣子,胆敢拒了皇上的酒,身为一个臣子,还要赐皇上酒,这么多么的大逆不道啊。   尹昭宇浑身颤抖着,不由也喃喃低语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宫主,也许相母大人是害怕皇上的酒吧!”玲珑在边上望着他这模样,适时的低语一句,可是这句话让尹昭宇更迷茫了,不解的别过脸轻问:“她害怕?”   “是啊,她害怕!以奴婢看来,相母手握重权,而且相母防人之心很重,奴婢一直觉得相母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这一次她又带兵边关,如此重权在握,定是怕皇上加害于她,不敢喝了这酒,权重者大都有着防人之心,可就是皇上年幼,不懂防人啊!”   “她……她竟……”尹昭宇颤着嘴唇,不敢置信的低喃,一张脸刷的一下子苍白如纸,他如失了魂一般的望着玲珑,半晌他站起身,缓缓的走至窗边,依在窗棂边望着窗外的影色出神,似乎已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这时,一时酒醉的荆离却睁开了眼,原本朦胧的眼神此刻清澈如水,她递给了玲珑一个眼色,玲珑点头,立刻朝尹昭宇走去,跪在地上急声道:“宫主,您别这样,是奴婢一时失言,奴婢说错话了。”   “皇上她……也是这样想娘的吗?”   “回宫主的话,皇上年幼,哪有这么多的心思,奴婢自小在宫中长大,眼中看的是权谋,身边的人争的也是权谋,所以奴婢见皇上酒醉一时心疼,才不小心说错了话,皇上虽然骄纵,但是心地善良,她从来不会把一个人想坏,而只有别人把她想的很坏,误解她,伤害她……”   说到最后,玲珑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尹昭宇这才转身,他望着玲珑半晌,才如失了魂的低声道:“是啊,皇上很好,这阵子本宫都看在了眼中,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说皇上不好,为什么呢?”   “这就是为王者的悲哀啊,不能有自已的思想,稍微做的不如他意,便会被说的一文不值,我们是如此,而皇上更是如此!”抹着眼泪,玲珑说的好不委屈,这声声句句都剌入到了尹昭宇的心口。   他叹息了一声,走过来扶起了玲珑,轻声道:“别哭了,皇上睡了,把她哭醒了她就再难入睡,皇上一直浅眠,好不容易才入眠,你等都下去吧!”   “可是宫主您呢?”   “本宫想守着皇上,你下去吧!”失魂落魄的挥了挥手,待玲珑等人下去之后,尹昭宇才又走到了荆离的凤床前,他挨着床坐下,一直望着她的睡颜,守在她的身边。   一夜的好眠,荆离好久也没有睡过这么美的觉了,醒来时,她还有些恍若如梦,昏暗的房间透着柔和的光,那光线柔美,柔和,让人觉得十分的温馨,荆离猛的撑起了身子,在这个女尊男卑的异世,是决定营造不出这样的光芒的。   她起身后,目光所及之处,竟然是凤床边上不远处的一根灯柱,只是柱子上放的不在是红烛,而是一个散发着柔光的夜明珠,那光芒如现代的床头灯一样,这才让荆离产生了不应该有的错觉。   “呵,又犯傻了。”低喃了一句,荆离放松身子的又一次倒在了床上,她将头往边上一别,竟看到尹昭宇睡在凤床的里边,枕着自已的手臂,睡的正香。   虽然同床共枕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对两个毫无感情的人来言,荆离连多看一眼都倍觉的尴尬,而今天,透着这幽幽的珠光,尹昭宇睡的毫不设防,就似一个没有心机的孩子,他长的很俊,细滑的肌肤,细长的眼睛,卷翘的睫毛,因睡眠而微微启开的嘴唇,美!真的好美。   “嗯……”一声不适的低吟惊醒了荆离,尹昭宇因为枕的手臂麻了,竟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的睡去,荆离轻手轻脚的起身,给尹昭宇盖好了锦被,然后才穿上衣衫,披上一件披风离去。   天已经很晚了,玲珑仍然守在东宫的门口,荆离刚一走出来,玲珑就迎了上来,荆离也加快了脚步过来,低声道:“都准备好了吗?”   第三十一章【失魂】   “回皇上的话,一切准备就绪,皇上要何时出宫。”玲珑手扶着荆离,一边压低了声音问着,荆离与她并肩行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道:“尹秀珍走时刻意提醒朕苏瑶这个人,目的是要朕心有忌惮,但是也让朕多留了一个心眼,不把这苏瑶搞定,朕就算出宫去了,所做所为,也定当会全数落入尹秀珍的耳目。”   “苏瑶知道皇上醉了,现在夜又已深,她应该不会在来探试皇上在不在宫中!”   “那也不能太过大意了,你过来……”荆离唤过了玲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低咕了几句,玲珑频频点头,很快的转身离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玲珑才又回来了,两个人滴沽了几句,之后便以宫奴的衣装从皇宫后门出了宫。   京都的街道,灯红酒绿,彻夜不眠,酒楼花巷更是高高的挂着红灯笼,一些拉客的侍男打扮的花枝招展,时不时的向路人抛媚眼,荆离和玲珑并肩走着,两个人的气质和着装,让那些站街的男儿看了傻了眼,一个个的直往她们身上凑。   玲珑一边对这些男儿们怒目圆睁,一边低声催促着荆离道:“皇上,这是京都有名的花街,到这儿来能寻访到什么才女来,皇上如此尊贵,这等地方还是早点离开吧!”   “不急,即来之则安之!”轻摇着手中的纸扇,荆离一派安然,她左右不停的打量着四周,就似一个好奇的孩子,而且她根本不顾玲珑的拉扯,对那些上来拉客的男儿们更是频频点头。   “皇上!”玲珑无法,只能语带哀求。   见她这样,荆离的兴致似乎也少了许多,白了她一眼道:“行了,找一个相对高雅一点的地方,喝杯酒水吧,朕走累了。”   “就去前面的揽月楼吧,就那儿还能好一些!”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楼阁,荆离抬眸一看,那是一汪碧湖,湖上面有一只大船,船上用很多帷帐拦成了一个个客厅,朦胧间能看到许多女子在那里饮酒,而这只船上没有湖边的这些酒楼吵闹,显的静悄悄的。   “好似,那里不怎么样吧?”在荆离的眼中,一般这样的装扮的船只十有八九有问题,就似现代的红灯区,玲珑一笑,伸手拉着她道:“皇上,这揽月楼可是这条花巷里最高雅的了,那里的侍男们只卖艺不卖身,而且经常会出上一些诗对,到那儿去的可都是高雅人士,大多京都才女聚会的场所,首选就是这里了。”   “刚才装的还挺像,没想到你还挺了解的。”   玲珑的脸上一红,嘴上忙辩解道:“皇上误会了,奴婢也是听人家说的,谁知道皇上……皇上会来花街!”   这言下之意还怪上她的不是了,荆离坏坏的一笑道:“朕之所以来这里,可还不是因为你误导的?”   “皇上问京都最热闹的街,奴婢想来想去也就这里了,而且这深更半夜的,除了花街还能有哪儿!”   “那就是了,朕也是你带来了。”   “我……奴婢……奴婢……”玲珑急的满脸通红,言不成句。   荆离见了,这才噗的一下子笑出来,反过手拉着她边笑边加快了脚步道:“哈哈,好啦,朕逗你玩的,走吧!即是高雅之地,朕又如何能错过?”   揽月楼,从远处来看朦胧诱人,但是到了楼里才发现又是另一番的影像,楼里大厅布置的金碧辉煌,四周都散着慵懒温暖的感觉,空气中飘散着的酒香,还有那食物的香味,荆离觉得这个地方,只要站在这里,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客倌,里面请!您是要雅座还是包房呢?”一个白净的男童走了过来,礼貌的弯身问着,这男童不似外面那些拉客的男儿,他的脸上未着半点妆容,仅是修剪了眉毛,长的清秀俊俏,看起来更是干净舒服。   荆离直勾勾的盯着他瞧,看的男童的脸浮起了一层粉红,他不安的绞着手指,声音有些颤意的道:“客倌,您需要入座吗?”   玲珑见荆离这个样子,也忙用胳膊抵了抵她,荆离这才回过神来,不是她没有见过美男,只是在她的后宫之中,她一天到晚看到的男人,不是擦着粉,就是打扮的很娘,她是一个从现代社会飘来的灵魂,任她怎么说服这是一个阴阳颠倒的世界,可是难免还是有些心里阴影。   她只是觉得这男童亲切,她是好久没有看到在她的眼中比较正常一点的男儿了,荆离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意,淡然一笑柔声道:“美人,何为雅座,何为包房?都有些什么功能?”   男童头垂的更低了些,低声应道:“雅座就是靠前的座位,一会花公子出来献艺的时候,客倌几乎可以看到他的容颜,而包房则是在楼上,那儿……”   男童的手一指,接着道:“包房处置高些,可是目视一切,同时也可以招一些花郎陪酒,但是这些花郎是不卖身的。”   “哦?那就包房吧!”荆离仍是笑着,收回了目光,转头望了一眼男童所说的包房后,出了声,她的话音刚一落,男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走到了最前面带路,又体贴的放下了包房窗棂边的帷帐。   荆离的身子才刚一坐定,立刻就听到大厅中传来一声欢呼声,荆离和玲珑同时别过了脸,竟看到一众美男子鱼贯而而,一个个都穿的高雅诱人,脸上统一的淡妆,却个个美不胜收,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为首的男子身着大红舞衣,肩宽腰窄,肌肤雪白,他才一刚出现,立刻就成了这些王公贵族女们的追捧对像,只见他嫣然一笑,伸手接过边上花郎递来的酒一饮而尽,而这时,那些贵族女们也欢呼一声,立刻举杯推盏。   一时间,大厅中到处都是华衣贵服,杯觥交错,歌舞升平的愉悦。诚如荆离是一国之主,后宫佳丽三千,也不禁为台上的男子怔住了神,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柔情万分,淡然一笑几乎可以令全场的女人失控尖叫。   所谓男颜祸水,也就是如此啊!荆离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时男子深弯了一下腰,然后水袖一舞,竟跳起舞来,众女看傻了眼,包括荆离在内,现场再无一声音。   第三十二章【花街】   “夜半三更无人睡,酒化胭脂才入味,世人笑我太妖媚,我笑世人假纯真。夜越晚,人越醉,花舫湖上游,玉镯云袖美,灯笼垂,声色沸,饮一杯来还一杯,烟花随流水,胭脂扫蛾眉,门前车马贵,看谁迎的佳人归~”   低觉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吟唱着,那清亮的嗓音似有穿透的魔力,直唱入人的心底,众人忍不住的喝彩叫好,就连荆离也傻傻的跟着鼓掌,完全被眼前的男子弄失了魂。   “皇上!”玲珑小声的唤了一句,又轻扯了一下荆离的衣袖。   荆离转过了脸,见玲珑一脸的坏笑,还做了一个抹口水的动作,只是她这一动作刚出,立刻便换的荆离的一声笑骂,玲珑也笑了,而后两个人又同时的别过脸,望着那台上舞动的身姿。   “花飞柳,花飞柳……花飞柳……”   台下众贵族女开始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荆离不由的失笑,没想到换一个世界,人的心思还是一样,这个世界的追星族,丝毫不比自已那个世界的差,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荆离低头小饮了一口酒。   “好酒!”香甜可口,入口醇香,荆离忍不住又饮了一口,玲珑笑道:“奴婢以为您看美人儿看傻眼了,没想到还能记得这酒啊。”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伸手敲了一下玲珑的脑袋,荆离也笑了,玲珑嘻嘻一笑,低声在荆离的耳边小声道:“这还不是您皇上给惯的。”   “给你个竿子,你就知道往上爬了?”荆离不由失笑,眼见这也没有什么好瞧的,花飞柳!此男虽美,但是却只是属于远观型的,她荆离前世今生都不曾想过要找一个大众情人做男人,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酒又饮了一口,而后站起了身。   “皇上,您就要走了?”玲珑有些意外,似乎更多的是有些不舍,世人皆好色,何况是这等美色,看看养眼也是不错的。   荆离回过了头,望着那个不知何时已停止的身影,他此时正手持一把古琴,而在他的四周,那些花郎竟显的如此的平凡平色,像那些个男儿,哪一个走出去不是一个绝色的美男?可惜在花飞柳的身边,硬生生的给比了下去。   荆离突有一种感觉,脑海中不自觉的便跳出来一句话:“春帘轻佻,纱笼轻飘。粉黛无色,犹自妖娆。”   这皇上是走还是不走?见她又傻怔住了身子,玲珑不禁又碰了碰她,荆离回过神来,立刻起身道:“走走,这儿定是不能在呆了,人说美色误国,朕的定力不足,就不在勉强自已了,叫侍童来结帐吧!”   “是!”玲珑转身就去唤侍童,可这时突的大厅中传来喧闹的声音,而荆离在转身时,只见一身着暗黄色衣裙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闯到了台面上,正强行拉着花飞柳的手,另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摸上了花飞柳的脸。   美男子的身子已经极尽可能的往后仰着,可是仍是逃不出这女子的魔爪,而这女子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怒,可是众人却只敢在台下低斥,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荆离的眉头紧皱,心底里那种大女人的气概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美人,跟本官回去,从此保你荣华富贵,一生衣食无忧,如何?”轻佻的声音在加上这张扬的穿着,让荆离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站起了身,往包房的下厅走去,不远处,玲珑见这势头,立刻紧张的小跑过来。   可是还不等玲珑上前,荆离那高分贝的声音就已经呼出去了:“住手!”   “谁?谁在说话?”众人齐齐扬目寻找,最后才在人堆中寻到了荆离,大厅中人山人海,要寻一个原本个头不高的十几岁小娃,的确有难度,而当台上的女子看到她时,眼中的鄙夷可想而知,她松开了花飞柳,站在台边等着荆离过来。   大厅上的众女此时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无声的给荆离让出了一个小道,荆离一路走了过去,来到了台前,以不高的身姿抬头直视着面前的女子,一脸的冰冷。   她小小年纪竟一身的高贵,虽然穿的是那种任何一个富家女子都穿的起的衣衫,但是在她的身上,总有一种隐隐让人畏惧的气质,这女子一见之下,也不敢使强,只是语气不善的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本官怎么没有见过你?”   “本官?你又是何人?”荆离不惧于她,冷声高问,那女子一听立刻笑了,连同不知何时也堆上前来的众女子一起笑的嚣张的笑着,荆离这才发现,在自已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围了一圈子的人,看那架式,定是这女子的狗腿。   那女子听荆离这么一问,冷笑着道:“姑奶奶给你报名字,你这小奶娃可听好了,姑奶奶就是今年的新科文状元,凌彩容是也——”   凌彩容!凌家世女,凌家京都首富,其母凌锦之原是宫中太妃的一个娘舅,太妃死时为保凌家富华一生,竟向皇上要求赐官商之名,皇上怜其之心应之,而后凌家几十年来,在京都的行商之道,无人能比。   而现在凌家世女凌彩容高中状元,更加将凌家推向了另一个显赫,荆离快速的回忆了一下这个新状元的资料,这才抬眸一笑道:“原来是凌状元,失敬失敬。”   “你是什么玩艺儿?竟然连跪礼都不行?有种你报出姓啥名谁,本官一定要你好看。”凌彩容见荆离这般态度,立刻气的牙痒痒的,荆离又是一笑,抬脚竟爬上了台顶,和她平视着道:“本人只是无名小卒,不值得一提,但是阁下冒充高大人,定是大不容之罪吧?”   “你说什么?我冒充?”凌彩容的声音都高的岔了音,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而台下的人也立刻议论纷纷起来,众人均不解的望着荆离,这凌彩容她们可是在熟悉不过了,平时鱼肉乡邻,而在这花街也是一霸,有谁敢不给她面子,有谁还有不认识她的?   荆离伸手拍掉了凌彩容指向自已的手,沉声道:“我说你是冒充的,自然有理由,凌大人即是状元,定是才高八斗,举手投足间高贵雅致自是不说。”   第三十三章【天下第一妓】   “那是当然,我凌彩容走到哪里还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小奶娃,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本官就能饶了你。”凌彩容得意之后,似乎并没有放过荆离的打算,而这时她身后的花飞柳一听,立刻上前道:“凌大人,这女孩儿顶多才刚成年,年纪小不懂事,自是不知凌大人高驾,还请凌大人包涵。”   “美人开口,本官多少还是会给些面子的,你说是不是啊!”一见花飞柳靠近,凌彩容立刻又是一脸的淫相,她的手一把搂住了花飞柳的小蛮腰,嘴更是往他的脸上凑去,可是她还未能接近美人,立刻就觉脚下一下踉跄差点摔倒,而再定眼一望,美人儿早被眼前这女娃给扯了去。   这一气还了得?她立刻手指着荆离,高声怒斥着她的手下道:“来人,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把美人给本官抢过来。”   “等等!你说你是凌大人,我且问你三句话,凌大人即为高官,怎么会在窑子里强抢舞男?其二,你即说你是凌大人,可是你上过一天的朝,站过一天的堂没有?其三,你说你是凌大人,凌大人为文状元,文状元定是京都第一才子,知书达理,深暗天朝国法,你可知你身着何种颜色?而这颜色犯下的是何罪?”   被荆离一连串的怒意高吼着问完,别说是凌彩容本人,就连众贵族女子,也都傻了眼,不说不知道,一经荆离提起,众女子的眼神无一不往凌彩容的身上瞄去,第一个和第二个问题,众贵族女都太了解了,可是就因为对第一和第二问题的了解,却让她们忽略了第三个问题。   暗黄色!   黄色,即皇色!在大荆的国法中,穿黄色即藐视皇威,藐视皇威即如同欺君,欺君之罪重可诛九族啊。   经她这边一提,众女子立刻都反应过来,凌彩容犯了这么重的事儿,在加上她平时里横行八道习惯了,这会儿众女子可算能出一口气了,立刻高声道:“黄色,死罪!是死罪啊!”   而这时,凌彩容的脸也如同白纸一样,她身子往后退了退,自已也再三确定了这色,她一向不爱读书,官也是买的,只觉得暗黄色好看,而且还听了家仆的劝说,选了暗色,这衣色穿了好几次了,并没有什么事,可今天竟有人抓住这一点不放,这也让她的心慌了起来。   见厅下的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而且台上的美男竟也用赞赏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小奶娃,气极败坏的凌彩容立刻怒声高吼道:“住口,若是让本官看到谁在说这种话,本官立刻割了她的舌头,看是这些话传的快,还是你们死的快。”   她的声音一落,场面立刻又静了下来,这时凌彩容又别过了头,她的目光森冷,阴狠的望着荆离,刷的一下子抽出了随从身上的宝剑,低声道:“你这奶娃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过来,你既然这么想死,本官就成全你。”   说着,刷的一下子持剑攻了过来,台下的玲珑立刻惊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而这时荆离下意识的身子往后躲去,可是腰间一紧,脚下一空,整个人竟直直的被人扯到了一温暖的怀抱,鼻腔充斥着淡淡的花香,真好闻!   “凌大人,她只是一个女娃儿,童言无忌,你又何必太过当真呢?凌大人不就是想带飞柳回府吗?飞柳随大人回府便是,放这女娃离去吧!”   荆离忙抬头,她心中一惊,卖艺不卖身的花飞柳,引的全城女子失魂花飞柳,既然为了救她,而甘愿落入虎口?不行!她是女人,她是在一个女人当权的社会,而她更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让一个男人为自已做如此的牺牲?   “等等!”荆离立刻推开花飞柳,虽然美男的怀抱让人很贪恋,但是当前还是保命兼保住美男才是正道。   “我又没有说错,你犯下如此大罪还不思悔改,竟想着杀人灭口,在你的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老娘说的话就是王法,在此谁敢不听?来人,给人杀了她。”凌彩容已被荆离气的失去了理智,立刻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吼着随从,随从立刻一涌而上,花飞柳忙把荆离挡在了身后,柔声道:“凌大人,看在飞柳的……”   “你给老娘滚开!”一把甩开了花飞柳的手,怒声道:“今个儿当着大家的面,老娘就是狂了,今个儿不止连你也要,这奶娃儿也得死,还不动手!”   “是!”随着她的话,众人一涌而上,花飞柳立刻护着荆离后退,而这时玲珑也冲到了台上,她腿脚并上,暂时将攻上来的女打手给击退了。   “有意思,原来还带着帮手来的,来人,将这个女人也一并拿下!本官要剥了她们的皮,抽了她们的筋,然后挖出她们的胆,看看究竟有多大。”   凌彩容的话音未落,众打手又一涌上前,花飞柳带着荆离连退数步,玲珑拼命的挡在他们的面前,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到两分钟,玲珑就被打倒在地,而这时凌彩容的随从手持宝剑从上而下的直剌而来,惊的荆离高呼一声:“玲珑!”   玲珑就地一滚,宝剑仍步步紧随,眼看着就要剌中她了,却只能听一声女子的尖叫声,荆离被花飞柳挡在了身后,一时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她的心猛的一痛,一把推开了花飞柳往玲珑奔去。   可是面前的一切都让她惊呆了,只见那持剑的随从抱着双手翻滚在地上,地上一滩的鲜血,而玲珑只是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犹不知发生了何事,荆离看到目前的情况也有些目瞪口呆了,她怔怔的回首,这时竟从众女子中走出来一个冷俊的男子。   他一身的宫装,手握一把宝剑,正一步一步的往台上走来,若说花飞柳是大荆第一美男子,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子虽然长的不如花飞柳,但是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无法逼视,那感觉决不是这个社会上比较娘的男人所能拥有的。   “荆风?”荆离吃惊的望着他,意外着他的到来,而他如此有霸气的走上台前,竟让荆离的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骄傲,这个男人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有着同样的容颜,却有着不同的性格,虽然一样的冰冷,但是这个从小在皇宫长大的荆风,对自已是死心塌地的,荆离明白,只是荆离的心还有道坎过不去。   第三十四章【争风吃醋】   在众女子惊叹的目光下,荆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台上,他先是望了一眼花飞柳,又转眸望了几眼凌彩容,凌彩容可是在福堆里长大的女人,她骄傲一生,嚣张一生,岂能受的了这等气?   当下跳起脚来,怒吼着对自已的手下叫道:“你们这群废物,本官养你们何用,还不快将她们拿下,将这两个女人给本官弄死,将这两个男人带回去,本官要好好的调*教!”   凌彩容的话让荆离一阵恶寒,她见过色狼,可是这女色狼却还是人生第一回看到,不由的转眸望着荆风,想看看这个活的极度认真的男人有何反应,而荆风只是冷着脸,手持着长剑注意着随从的动作,身子也挡在了玲珑和荆离的前面。   “上!”随从中有一女高呼一声,几十个家丁齐涌了过来,虽然她们的武功很一般,但是人多势众,为了荆离的安全,荆风还是在情急之下高呼一声道:“玲珑,保护好皇上!”   玲珑立刻将荆离护在身后,众随从打了过来,而这个时候,荆风那一句皇上震住了许多人,包括凌彩容,花飞柳,以及台下许多贵族女,但是这些随从却不管这么多,她们的领悟能力太低,皇上这样的人物只出现在她们的梦中,哪有可能会亲眼所见的机会。   而就在凌彩容怔忡之时,随从们却打的正欢,荆风一心保护荆离,所以下手是又快又狠又准,几个回合下来,随众们已经倒了一地,这时那看似是家丁头头的女子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到了凌彩容的面前道:“主人,这人武功太高,是不是要传府上的官爷过来。”   “皇……皇上……?她竟然是皇上?”凌彩容傻怔着,脸色苍白,她不去应家丁的话,只是傻傻的望着荆离,嘴唇颤抖,那刚才不可一世的样子荡然无存。   而台下的人也是一样,现场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到,而这时缓过气来的荆风,扑通一跪,双手持剑一礼道:“奴才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   “起吧!”伸手虚扶了一把,荆离一身的威严,帝王之气立现,台下的女子也立刻反应过来,皇上啊!她们祖辈们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而今天她们的小皇上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众贵族女立刻跪地,齐声高呼:“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吧!”荆离伸手一挥,而后也不等众人起没起身,就飘然的离去,荆离都快走到了门口了,玲珑才恍然回过神来,立刻奔上前跟上,而荆风也刷的一声将宝剑归位,人也讯速的跟了过去。   来时未见其面,当众人得知是皇上的时候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对这个来去匆匆的皇上,大街小巷立刻传遍了她的故事,人人都气愤不已,堂堂一个皇帝,放着皇宫的三千佳丽不要,竟然去狂妓院?   一时间,整个京都又疯传着皇后失宠的消息,而这两天最难过的当属凌彩容了,她几夜都没有睡好了,原以为第二天皇上就会传她训话,可是心惊胆颤了几天,均没有得到皇上传昭的消息。   而这几日她的心也慢慢的放下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家丁突然慌慌张张的奔了过来,惊惶不已的道:“主人,少主人!圣旨到!”   “什么?圣旨?”凌彩容惊的一下子弹跳了起来,而后又缓缓的坐在了软椅上,整个身子软弱无力,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她双目无神,绝望的望着地面,老祖宗打下的家来,难道就在她的手中毁了吗?娘亲如今还在京外谈生意,若是知道了这事,定会将她打死吧?   “少主人,要去接旨吗?”   “接也是死,不接也是死,可是抗旨不接之罪又会罪加一等啊,走吧!”伸手让家丁搀扶着自已,摇摇晃晃的往前厅走去,厅中,玲珑亲传的圣旨,她一脸的冰冷,吓的厅中一屋子跪了满地的人,凌彩容也颤着身跪下,低声道:“微臣接旨!”   她这声音之小,唯有厅中的人才听的到,那日的气势已半点无存了,玲珑白了她一眼,打开了圣旨冷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今天设宴,突想起一面之缘的状元女,朕心念之,特传状元女进宫一同用膳,钦此!”   “用……用膳?”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不解的又回头望着玲珑,玲珑伸手递出圣旨,不容凌彩容多想,转身就走,边走还边道:“凌大人,别让皇上久等噢。”   半晌后,凌彩容才回过神来,忙对着玲珑消失的背影高呼:“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御花园!   荆离一个人对月举杯,小口小口的饮着果酒,玲珑候在一边,荆离放下酒杯沉思了半晌才道:“玲珑,你说这凌彩容她会来吗?”   “皇上亲昭,任她如何大但,应该也不敢不来吧?”想着她接旨时的小心,玲珑判断着,就在玲珑的话音刚落,这时就突的听远处高声喊道:“凌彩容凌状元晋见!”   “来了……”荆离和玲珑两个人相视一笑,玲珑忙弯身一礼的退了下去,顺便还挥退了边上的侍卫退后了十来米,荆离端起了酒杯,待凌彩容走进,荆离才抬起了头。   只见凌彩容身着状元服,面色谦然,惶恐的垂着双手,来到荆离的面前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大人,咱们可又见面了。”荆离笑着,不让她起,也不怪罪与她,只是淡淡的打着招呼,但是只是这样说着,就将凌彩容吓的不轻,她立刻叩头在地,颤声道:“罪臣当日不知是皇上,所以行为放*荡冲撞了皇上,罪臣甘愿领死,只是罪臣求皇上,放过凌家一家的老小,凌家祖辈深受皇恩,专心行商,是罪臣误了凌家,是罪臣一个人的错,和凌家无关,望皇上开恩!”   第三十五章【凌彩容】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荆离语带笑意,轻松的说着,这样的口气令凌彩容很是不安,她颤抖着抬眸,眼见着荆离果真是一脸的笑意,她的心更慌了,忙道:“皇上仁德,是罪臣一个人犯下的错,与家人无关,只要皇上肯放过罪臣的家人,让罪臣做什么都愿意。”   “虽然你顽劣成性,但是你的一片孝心着实让朕感动,若是让朕饶了你一家也不难,朕看了的状元题,其中气势惊人,爱国爱民之心明确,可是为何表里不一,说与做却是两码事?朕想知其因,你且细细道来吧!”   “罪臣……罪臣当时的确有报国之心,可现如今举国安宁,罪臣便懒了心性!”   “是吗?”荆离淡然一笑,突又冷声道:“那么状元女当初写下的雄心壮志,再背于朕听听吧,这样也有助你寻回当初的雄心,不是吗?”   “这……这……”凌彩容颤着身子,吞吞吐吐了半天,并没有应答出一句话,这时荆离火了,啪的一下子拍在了玉桌上,震的桌面上的酒散酒了一桌,溢出了淡香,她冷哼了一声道:“状元女为何不答?可是当初作这题之人并非状元女?若不然状元女怎么连自已写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罪臣该死,罪臣甘受万岁!”叩叩叩的三个响头,凌彩容的额前立刻溢出了血丝,荆离走过去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道:“朕在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是你还不将来龙去脉给朕说个详细,朕便立刻辑你凌家老小归案,好让你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不,不要!我说,我说……”凌彩容的脸此时已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她激动的不停叩头,荆离不语的转身,在桌案边坐定,看来这威吓还是起了作用的,凌彩容不可一世,但是她的弱点还是在家人,这女人虽劣性极强,可也算是一个孝心之人,凡有孝心者均不能算是恶人,荆离不由在心中叹息一声。   “皇上英明,那状元题的确不是罪臣所作,罪臣当初只是花了万两黄金给主考官,不日罪臣便金榜题名中了状元,而且主考官还说新皇登基,朝堂散幻,让罪臣待新皇朝堂稳固之际在递朝贴上堂,所以罪臣自中状元以来,并未站上朝堂,所以才……才不识得皇上,冲撞了皇上。”   “那作题之人何在?”   “罪臣不知,那作题之人以及状元之题,罪臣均是不知,这一切乃是主考官从中安排,罪臣真的不知啊!”重重的将头叩在青石宫道上,凌彩容留下了眼泪,荆离望着她叹息了一声,又起身走过去扶起她道:“朕念你说了实话的份上,朕不在追究凌家的罪,幸好你今日没有说谎,若不然,朕定不饶你,在传你之前,朕看了你的朝贴,同时也看了状元题,这分明是两个人的字,朕当时就心知定是有人冒名顶替了朕的状元女,所以朕才传你过来。”   “皇……皇上并不是因那日之事?”凌彩容愕然。   荆离淡笑一声,指着对面的位子让她坐下轻声道:“怎么?彩容认为朕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不,不不!罪臣并无此意。”听着荆离唤自已的名字,而不是用大人或者是爱卿,凌彩容不由苦涩,一生想着当官,可是刚刚得了状元之名,还未踏上朝堂,这官路便止了,有可悲而够可悲的了。   “你没有这样想就对了,朕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朕广交四方好友,虽然彩容并不是高才之人,但是凭你这一番孝心,也够让朕钦佩的了,你……比朕强多了,朕的娘为了朕,一生劳苦,可是最终朕却……却不能保全江山。”   “皇上,这大荆的江山永远都是荆家的,如今四海升平,皇上何必伤感呢!”望着荆离那伤心的样子,凌彩容不忍的轻劝着。荆离别过了脸,淡漠一笑反问道:“彩容觉得这江山还是朕的吗?”   “皇上……”凌彩容面对荆离的这个问题,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了,大荆的江山如今一半握在宰相尹秀珍的手里,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小皇帝是个傀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如今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这样的感伤的话,凌彩容的心也不由的触动了。   “好了,朕没事!彩容你回去吧,这个状元你接着当着,只是日后,定要收敛行为,不可如此劣性了。”   “皇……皇上不杀罪臣吗?”   “朕为何要杀你?”荆离反问。   凌彩容怔然,她不解的道:“罪臣先是冲撞了皇上,还命人打了皇上,这袭君之罪就可灭九族,而之前,罪臣买通官吏中了状元,害的真正的状元女不知去向,害的皇家失去了一门文将,罪臣之罪,罪臣自提都汗颜,想想初时,无地自容哪!”   “呵呵,这又何妨!”荆离苦笑一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何妨?这……”面对荆离如此的回答,凌彩容显的茫然无措,她嘴巴张了半天,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荆离见她这样,伸手打断了她的话道:“彩容,别说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朕不想杀你,朕也无法杀你。”   “为何?”凌彩容仍是不解,她今日而来,是报着必死的决心的,当日那皇上的霸气她是亲眼看到了,而今天她也没有想着回去,没有想是一回事,任谁面对死亡都想着活命,可是皇上这样的反应,让凌彩容真的迷惑了。   荆离淡笑一声,别过脸来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彩容之罪,罪及死,可是比彩容更可恨更可耻的就在朕的宫中,朕恨之,可是杀不的,最可杀的人朕都无法去杀她,朕杀你又何用呢?”   “皇上所说的,可是……”凌彩容没有接着说下去,她与荆离的目光对望,荆离打断了她的话道:“朕说的是那些枉顾国法之人,置万民于不顾,陷万民于水火之人。朕说的是那玩弄政权,置国家于不顾之人。朕说的是那手握重权,协天子以令诸候之人。”   第三十六章【知已】   第三十六章【知已】   “皇上!”凌彩容怔住了,她望着面前这个年幼还略带稚*嫩的脸,她怔住了,她不敢相信,刚才这一番话是出在这个孩子的口中,幼主年少,许多人都心知政权落入了宰相的手中,可是今日,凌彩容仿佛看到了荆国的未来,在这样一个君王的统领之下,迈入辉煌。   “彩容,你当初为何想为官?”   荆离突的改变了话题,凌彩容恍然回过神来,她怔怔的望着荆离,悠悠的道:“为自保!”   “自保?”荆离很意外她这样的回答,不由看向了她,凌彩容摇头笑笑道:“皇上也许不知,凌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是却祖辈倍受官家欺凌,说来惭愧,彩容并没有想过什么大志,只想保护家人,所以才会买官。”   “你没有想过做一番大事吗?”   “大事?呵呵!”凌彩容摇头失笑,轻声道:“商者,想保的是平安,曾经罪臣如皇上这般年纪时,也想过保家卫国,可是……后来就不曾想了。”   “是因为国之将乱,官无好官,百姓即临水火,彩容无力凭已之力独揽狂澜,所以才放弃了儿时的梦想吗?”   “罪臣……是的!”不得不承认,年少的帝王似是有着看透人心的本领,凌彩容认了,这时荆离却笑了,她摇了摇头,也是用很轻的声音道:“为官也好,为商也罢,只要心中有民,自是可以为民,朕想还万民一个太平天下,不知彩容可愿出已之力?”   “皇上的意思?”   “做朕的人!”   “皇上……当……当真?”   “君无戏言!”荆离一脸的认真。   凌彩容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忙站起身,走至荆离的身边,扑通一跪道:“皇上不杀之恩,罪臣已是皇上的死士,皇上见及罪臣的劣性,竟然还愿意相信罪臣,罪臣自当对皇上尽忠尽力,万死不辞。皇上想要罪臣做什么?”   荆离笑了,摇了摇头伸手扶起她道:“朕只要爱卿的一片忠心,为了万民,为了天下,为了大荆的盛世,我们还需要做很多很多,朕就如桌上的美味佳肴,而你们就是朕的配菜,不管你们是为商,还是为官,朕少了你们任何一方,将不再是佳肴,亦不再有美味,爱卿,你懂吗?”   “是!微臣谨记皇上教诲!”   “好,朕今日高兴,陪朕喝上几杯吧!人道是酒逢知已千杯少,朕今日是遇上知心人了。来,干*了!”   “干!”   御花园中,不时的传来女子的说笑声,远处,玲珑守着花园口,仍是不时的能听到些许的豪言状语,玲珑不由勾起了嘴角一笑,她的小皇帝,比先皇更胜,她懂的收揽人心,这凌彩容劣根成性,仅是她的三言两语就收服了她的心,看着远处谈笑风声的帝王,玲珑的心中充满着对大荆未来的希望。   时间飞逝,又过了三日,荆离正在翻阅着以前战争的奏折,玲珑一脸喜色的奔了进来,转手塞给了荆离一张纸条,荆离不解的回头望着她,玲珑挤眉弄眼示意她打开。   只见上面写道:“浣竹林,周智超!新科状元女正主!”   “新科状元周智超?好中性的名字,这个字条是彩容派人送进宫来的?”笑望着玲珑,看她那得意的样子,荆离就猜的出来,果不其然,玲珑娇笑一声,走过来道:“是的,皇上真是太历害了,奴婢还以为这个凌彩容只是表面顺从皇上呢,看来,她的心真的被皇上收服了。”   “何谓收服,朕又不是仙人,彩容也不是妖精,你这形容!”荆离失笑出声,折好了纸张小声道:“吩咐下去,朕今夜要去浣竹林,记住,上一次出了妓院那事儿,苏瑶定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朕,你去叫小蛮过来,假扮成朕的样子到御书房看书,朕未归,她不回。去吧!”   “是!”玲珑低应一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皇上,浣竹林可不是妓院,您这么晚了到访,不太好吧?为何不早些呢?”   “上次之事,对皇后的冲击很大,流言蜚语让他无辜承担,朕心不安哪!这一次,朕不想在出什么意外了。”   “可是皇上,宫主并没有责怪皇上,而且还力压了这事,他连问皇上原由也未问,皇上又何必太过在意呢。”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介意,别忘了他是宰相之子,不能让他对朕有异心,而且他心地善良,朕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他呢。”   “皇上,您还是未同宫主圆房吗?”望着荆离苦恼的小脸,玲珑颇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自从她宣言要改变自我之后,整个人就完全的变了,变的努力,变的内敛,变的不近男色了,虽然之前她也太过好色了些,可是现如今她这样,反而又让玲珑担心了。   见玲珑这样,荆离起身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道:“你这丫头,看来是思*春了,朕的闺房之事你也管了。”   “奴婢……不会思春了,好了,奴婢去了!”有些黯然的接了口,玲珑仓惶着脚步离去,荆离怔了怔神,有些后悔刚才的话,她走至了御桌边,从中拿出了一个册书,怔怔的看着。   大荆是女尊的国家,为了后宫的祥和忠贞,但凡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贴身女监,均是服用了公花粉的女子,服用了这种花粉,女子的身体就会产生变化,女性功能闭合,不能和男子交*欢。   而玲珑就是荆离的女监,她也曾服过这药,虽然她看起来是一个女人,但是她也早已没有了女人的功能,可见皇权是多么的可怕,它要人死,人不能活,它要人不男不女,人也必定要照办。   合上了名册,荆离长叹一声,望着玲珑感伤离去的背影,荆离默默的在心中道:“玲珑你放心,朕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朕也会废了这条礼则,还你们一个真正的女儿身。”   ——   求收藏,打滚。。求收藏。。   第三十七章【求才】   是夜,两个翩翩美少女从后门出宫,皇宫中的宫灯早已挂上,后门是一个青石小道,地处皇宫的冷宫后侧,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这地方通常不会有什么人来,而她们刚一出宫门,却没想到荆风竟然站在那儿。   “荆风?”玲珑望着他,不由的低唤出声,荆风别过身,走至荆离的身边,曲膝半跪,沉声道:“皇上,请您带上奴才,奴才会武,可保皇上周全。”   “回去!”荆离冷着脸,不望他一眼,直接向前走去,荆风又两步闪到了荆离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执意道:“皇上,请您带上荆风,你们两个不会武功,夜间纷乱,让奴才跟着吧。”   “荆风,你可知罪!”荆离冷着脸,怒视着他,荆风一愣,立刻跪倒在地,荆离冷笑着怒道:“好,很好,荆风你好大的胆子,上一次你跟踪朕到揽月楼,朕还没有算帐,没想到疯涨了这一歪风,今日你又跟踪朕,你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皇上,奴才……奴才……”   “不要在说了,现在立刻回去,去思过殿跪着,没有想明白不准吃饭,没有想明白也不准出来,否则等朕回来,定要你好看。”一甩衣袖离去,荆离不曾在回头,荆风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玲珑一路几回头的望着,于心有些不忍,轻劝道:“皇上,荆侍童的职责就是保全皇上的安全,不是是护驾还是试吃,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皇上啊,您让他去思过堂,有些亏了他吧?”   “朕不让他去,他便跟着,一个男人家的,深更半夜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而且我们暗访出宫,自然是人越少越好,树大招风,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是!皇上不是生荆风的气就好,再说了我们今天也不是去妓院,不会有什么事的,回来奴婢在和荆风解释一下,相信他也就释然了。他这人太固执,以前和皇上又不分你我,形同一人,如今皇上改变自我,冷落了他,他的心中自然是挺难受的。”   “什么不分你我,形同一人,你这丫头,看来是朕太宠爱你了。”玲珑的话说的荆离心酸,不由板起了脸训斥她,玲珑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忙慌道:“皇上息怒,是奴婢说错话了。”   “你这丫头,下次在这么口无遮拦,看朕不撕了你的小嘴。”白眼瞪着玲珑,玲珑立刻道:“是,奴婢不敢了。”   “这才乖,走吧!”荆离一笑,伸手牵住了玲珑,两人说笑着离去……   皇宫的后门,荆风仍旧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过了稍许时间,一个带着半个面具的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他伸出了手,荆风抬头望着来人,自行起行准备离去,来人却忙道:“风弟!”   “去保护皇上,这是你的职责!”荆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来人一闪身挡在了荆风的面前,心疼的望着他道:“风弟,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是暗影者,是在暗处保护皇上的,你也跟着来,这样你也可以看着他,也能放心。”   “有你在,我放心,我要去思过堂了,拜托你。”   “你真的要去跪思过堂?皇上刚才说……只是为了阻拦你跟着而已,你又何必……”   “一刀,你我为皇上的亲身侍童,一明一暗,理应对皇上的话言听计从,怎可自行揣测皇上的心意,这不是我们应该想的,你去吧……”   “风弟,风弟!”一刀急声唤着,可是荆风的身子一闪进了宫门,隐入在巍峨的皇宫中,一刀咬了咬嘴唇,暗自的叹息了一声,一转身又往荆离走去的方向追去。   夜风,冰凉如水,浣竹林是地处在京都边上的一座竹林院,那儿曾经是一个书院,盛传这儿的夫子教的书最好,也是倍出英才的地方,只是荆离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浣竹林如此美好的名字,可是面前却是一片废墟。   “怎么会是这样?是不是凌大人弄错了?”玲珑惊呼一声,望着隐入竹林处的断壁残垣,惊的目瞪口呆。   荆离还没有来的及说话,这时就听有一脚步声走来,两个人回头一看,凌彩容一身的轻装,也来到了这里,没等荆离她们发问,凌彩容摇头叹息一声道:“是臣的错,臣查到了周智超的地址,却不知他已被迫害。”   “什么?”玲珑惊的出声,饶是荆离再怎么老成,也不由暗自心惊,目带冰冷的望着凌彩容,凌彩容一脸的愧色,她轻声道:“臣得到地址之后,就前来这里等着皇上,知道皇上一定会来,可是臣看到的竟是这般景像,臣立刻派人去打听,才得知,当年周智超不服上告,被主考官查觉他竟然是男扮女妆高中状元,目的就是为了替母亲圆了报国的梦想,主考官便借此机会,抄杀了周家,听说周智超携其母逃了,只是去向不明。”   “主考官,又是主考官,到底是谁给她的这个权利,她有何权不经朕便斩杀朕的良才,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朕要剥了她的皮。”荆离恨及,手握成拳。   凌彩容垂下头低声道:“主考官名叫尹曼,是宰相大人的侄女。”   “尹秀珍!”荆离握住了边上的一颗小竹,她紧紧的攥着,恨不得将其攥裂,这时凌彩容立刻跪在地上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皇上请放心,微臣不管花在多的代价,都一定会找到周智超,向他当面道歉,把他还给皇上。”   荆离不语,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转身离去,凌彩容跪着转过身,急声唤道:“皇上!”   “别伤着他,给朕带回完好的他,朕要向他赔罪!”说完,荆离不再停留,独自一人向前走去,玲珑立刻跟了上去,凌彩容怔忡了一下,立刻扬声道:“是,微臣一定将其完好带回。”   ————   亲们,看到这儿,青儿也一日三更了十几天了,求收藏啊。。。求红票票。。。   第三十八章【心伤】   皇宫东宫!   尹昭宇端坐在那里,手里捧的一杯茶水早凉了,尹平心疼的望着他道:“宫主,皇上真的是太过份了,后宫三千佳丽,她竟然一个不宠,偏偏跑宫外的烟花之地,一定得书上一封给宰相劝劝她,要不然,这还得了。”   “尹平!”被他的话扯回了心神,尹昭宇历声唤了尹平一句,尹平嘟着嘴不再说话了,但是神色明显的是生气,尹昭宇别过了脸,望着地上跪着的女子,走上前去,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大绽黄金,塞到了她的手中。   女子惊的抬眸,这时尹昭宇才道:“小蛮,这些你拿着,你是皇上的侍女,还是听从皇上的吩咐好好假扮她,别让人瞧了去,这金子你拿着,这事儿你知我知,不能在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可懂本宫的意思。”   “奴婢……奴婢……”小蛮愣愣的不敢接,下意识的望了眼尹平,尹平一翻白眼,走过去口气不悦的道:“主人的意思是不算我,皇上的吩咐你不可说,特别是不能告诉老主人,知道吗?”   “可是老主人说了,皇上若有什么举措,第一时间先向少主人汇报,奴婢不敢隐瞒。”小蛮颤着身子,双手绞着身上的黄袍,她是接了命令后偷溜出来的,心还在抖着,若是不报,日后老主人知道了,定要她的命,但是若是被皇上发现了,她的小命同样不保。   尹昭宇上前一步,伸手扯起了她,将金子塞到了她的手中,面色突的变的冰冷,沉声道:“从此之后,皇上有什么事情,只准禀本宫一人,若是你擅自对老主人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本宫定要你性命。”   “少主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不报老主人啊!”   “是吗?本宫听说你还有一妹妹,现在应该也成年了,本宫身边缺个侍女,不如……”   “不不不,少主人,奴婢已经封身进了皇宫,奴婢妹妹不能在进来了,不能让奴婢家断后啊,奴婢听从少主人吩咐便是,自从之后,皇上的事,只报给少主人听……求少主人开恩。”   “好,这可是你小蛮自已说的。来呀,尹平让她立下字据。”   “是!”尹平拿了笔墨来,小蛮满面的泪水,颤着手写下了字据,尹昭宇这才松口放她走,小蛮走时身子一直在发抖,尹昭宇不由的提醒她道:“别给人发现了,好好遵从皇上的命令,懂了吗?”   “是!奴婢记下了。”颤抖着声音应了句,小蛮加快了脚步离开。自她走后,尹平又不懂了,望着又陷入了沉思,一言不发的主人,郁闷的道:“宫主,奴才就不懂了,皇上她出去寻花问柳,可是您为何还如此的包容她,若是这事给老主人知道,皇上定不敢如此慢怠宫主的。”   “皇上自娶我进宫,只独宠本宫一人,从未慢怠过本宫,对本宫一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本宫怎能在于她为难?”   “可是……她这可是出去找男人啊?听说那花飞柳娇媚诱人,是京都贵族女的大众情人,皇上为他还和新科状元凌彩容大打出手,以致于差点伤了自已,皇上如此的失控,可见她是真心的喜欢花飞柳,若是引那花飞柳进了宫,宫主的荣宠也到那而止了,不是吗?”   “不!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为何不是?自古红颜多祸水,最是无情帝王心,宫主怎能断言日后皇上不会弃你而去,独宠花飞柳。”   尹昭宇惊的睁大了眼睛,无助的望着尹平,尹平走过来握着他的手,尹昭宇突的又摇头站起了身,他一字一句的道:“不,不会的!即便是会,只要皇上喜欢他,本宫也会喜欢他。”   “宫主!”尹平心疼的低唤了一句,无言的闭上了眼睛转过身,他不想看尹昭宇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不忍心看,转过身,赌气似的冷声道:“既然宫主执意如此,奴才又怎能阻止,希望宫主以后都别后悔,奴才给您打水沐浴,今个儿,皇上是不可能在回来的了,宫主还是早些安睡吧!”   尹平说完,带着气儿的离去,尹昭宇闭上了眼睛,将头依在了手膊上,他不想去想,只要一想到皇上的怀中抱着另外一个美人,他的心都要碎了,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所要付出的代价吗?难道……皇上真的厌了他了吗?   恍若无神的站起了身,走至内室沐浴,他的心神已经不在自已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竟有些昏昏欲睡了,卷帘被掀起,荆离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诱人场面,尹昭宇一脸的绯红,他坐在木桶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将他围在中间,似仙般诱媚,让荆离忍不住心头一颤。   慢慢的走上前去,荆离盯着他,看着他睡的不太塌实的容颜,荆离的心中颇不是滋味,尹昭宇的好,好到让自已不忍心去伤害他,但是她却心知他是尹秀珍的儿子,是自已最大敌人的儿子,自已不能全心的对待他,因为他就如罂粟,会让人上隐。   “唉……”尹昭宇不知荆离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已,迷茫之间长叹了一声,紧紧的皱着眉头,一阵冷风吹开了窗户,吹的他身上打了一个颤,可是他却慵懒又往水中缩了缩。   荆离走过去给关上了窗户,她又走了回来,尹昭宇依然没有睁眼,他以为是尹平,而这时荆离走过来,拿走边上的沐香,为他擦洗着背部,尹昭宇舒适的叹息一声,低声道:“平儿,刚才我的话冲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荆离没有应声,细心的为他洗擦着背,尹昭宇见说的话没有反应,而那小手……也似乎是柔的不能在柔了,心中一惊,顿时睁开了眼睛。   “皇……皇上?”尹昭宇张口结舌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荆离眯眯的站在那里,一脸的温柔,她望着他喃怪道:“窗户开了也不关,着凉了怎么办,还要在泡泡吗?”   “不,不用了。”慌乱的又坐回了水里,晶莹的肌肤因染上了水珠而更加的嫩滑,尹昭宇的脸红红的,水雾缭绕间,他更加的诱人了,面对他的慌乱,荆离笑了,她被他这样的举动弄的心更加的柔了,伸出了手,她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起来吧,这水都凉了。”   第三十九章【调教】   “皇,皇上,您不是……噢,不是在御书房忙着了吗?你怎么过来了?”   “朕哪天在御书房忙完没有过来呀?快点起来,水凉了。”荆离的声音有些嘎然,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人事的女人,男人的身体她见过,轩的身子她就见过太多次。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的肌肤会细滑到这个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要抚摸上去,那感觉,太过诱媚,连荆离自已都有些把握不住,尹昭宇连脖子都红了,他慌乱的起身,声怕荆离会看到他那诱人的身子,忙伸手想勾起不远处的衣物。   可惜用力过猛,整个人又扑通一声滑落在木桶中,渐起了层层水花,弄湿了玉石地面,也弄湿了荆离的衣衫,时值秋季,衣衫还不是很厚,荆离的衣服一湿,整个的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子,立刻出现在尹昭宇的眼中。   他傻怔怔的望着她,被眼前的美景震的头脑发晕,荆离微笑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离了沐桶,尹昭宇没有反抗,默默的由荆离为他擦拭着身子。   一个正常的女子,面对着眼前的男色不可能不动心的,而荆离恰恰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但是她的心中却十分的清楚,眼前的男人不是什么美色,而是一把刀,在他的身后有一把自已无法控制的大刀。   “你怎么这么不乖,下次别这样洗浴了,尹平呢?他怎么不来侍候你,真是该死。”   “皇上,您别怪他,是……是臣夫遣他下去了。”   “是吗?”荆离明显的不信,刚才她进来时,看到尹平,那他可是一脸的不高兴哪,尹昭宇忙点头道:“是的,当然是了,尹平是臣夫的侍童,他一向乖巧!”   “嗯!”荆离点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在争论下去,只是淡淡一笑。尹昭宇的心又猛的跳了几下,他忙收回心神,而这时荆离也为他穿好了内衫,他的脸红红的,突然想到荆离今天晚上的去处,有些心不在嫣的道:“皇上,您今天回来的很早,还用去御书房吗?”   “不必了,朕心中挂念你,便早些回来了,今天有些累了,早点安睡吧!”   “是!”尹昭宇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任由荆离牵着自已走到了内阁,两个人坐到了床上,荆离的衣衫是湿的,很不舒服,她动手开始解着衣服,从头到尾,尹昭宇都是傻傻的笑着。荆离难免有些奇怪的道:“昭宇,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没,没什么,皇上您说挂念臣夫,臣夫心里很开心!”   “就为的这个?”荆离有些错愕,尹昭宇难为情的点点头,伸手有些怯怯的想去抱抱荆离,荆离见状也没有拒绝,调正了身子,拥着他躺在了床上,然后微闭了眼睛。   “皇上!”尹昭宇轻唤。   “嗯?”荆离慵懒的应了他一句,尹昭宇半晌又没有声音了,荆离也没有追问他,她的心中一直在想着浣竹林的事情,又过了许久,尹昭宇又唤了一句:“皇,皇上……”   “嗯?”荆离又应了他一句,尹昭宇轻声道:“您睡了吗?”   “呵!”荆离笑了,别过脸来望着他,伸手捏了一下他白嫩的小脸,柔声道:“傻瓜,朕若是睡了,还能应你吗?怎么了?何事?”   尹昭宇伸手握住了荆离的双手,轻轻的搁在了自已的手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荆离皱眉,对他这样的态度有些不解,尹昭宇的手又将荆离搂的更紧些,半晌后他说道:“皇上,您真的很喜欢花飞柳吗?”   荆离一愣,怔怔的望着他,她知道尹昭宇知道了这事,但是乖巧的他从来就不曾提过,而她也心知却也不提,两个人的心一直隔着一层纱,而今天尹昭宇竟然将这事又一次提出来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荆离的心中不由敲响了警钟,难道今天自已出宫,他又知道了?他派人跟踪自已?   想到这儿,荆离的声音冷下了几分道:“嗯,怎么了?”   她的回答让尹昭宇的心似针剌一般的痛,他低下了头,许久才鼓足了勇气道:“若是皇上真的喜欢花飞柳,就把他带进宫吧,妓院,毕竟是烟花之地,那里去的客人都不是存着好想法的,把花公子一个人放在那儿,太危险了。”   荆离怔住了,半天才弄懂他的意思,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小声道:“昭宇,你真的希望朕把花飞柳接进宫吗?”   “我……臣夫不知道!”   “不知道?”荆离糊涂了,尹昭宇抬起了眼眸,眼中尽是水渍,他小声道:“臣夫是真的不知道,臣夫只想要皇上开心,皇上喜欢的就是臣夫喜欢的,只要皇上想接花公子进宫,臣夫不会有半句不字,只要皇上开心。”   尹昭宇说到了最后,声音竟哽咽起来,荆离望着他,总算弄懂了他的意思,她叹息了一声,一把将尹昭宇搂在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肩头,柔声道:“你想多了皇后,朕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是不会接花飞柳进宫的。”   “皇上,您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嗯?”荆离见他好些了,微微一笑道:“你说的真的是指哪件?是说朕对你的心,还是对花飞柳的心?”   “两……两者皆有!”尹昭宇这一刻无比认真的望着荆离,他的小脸充满着希望,荆离不忍在看下去,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坏坏的道:“朕是金口玉言,一句话足以,若爱妃还是不信,朕证明给你看。”   她突然凑近的脸近在咫尺,尹昭宇不由的红透了脸,就在这时,荆离的嘴唇竟贴上了尹昭宇的嘴唇,引的他惊异的低喊:“啊……皇……唔……”   时光仿佛就在这一刻定格下来,两个人的心跳都如雷般的跳动,不知不觉间,荆离放在尹昭宇腰间的手慢慢的向上移动,经过他柔滑的腰窝,然后到他的肩膀在到他一头青丝,荆离的手最后停在他的发丝上,温柔的抚*摸着。   第四十章【勾魂】   时光仿佛就在这一刻定格下来,两个人的心跳都如雷般的跳动,不知不觉间,荆离放在尹昭宇腰间的手慢慢的向上移动,经过他柔滑的腰窝,然后到他的肩膀在到他一头青丝,荆离的手最后停在他的发丝上,温柔的抚摸着。   吻了许久,荆离总算是离开了他的嘴唇,在昏黄的帷帐中,两个人深情相望,荆离可以看到尹昭宇目光中的光芒,晶晶亮亮的很是漂亮,而尹昭宇的周身都充斥着荆离的芳香,那香淡淡的,却沁人心脾。   荆离望着他,就这样望着……   而她的手也没有停止对他的爱抚,她的指尖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发间穿梭,引的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她听到他紧张得吞咽着喉咙的声音。诱的人很想犯罪,但是她不能,而她暂时也不敢!   “睡吧,乖!”如叹息般的轻语了一句,荆离松开了尹昭宇的手,她独自一个人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尹昭宇还怔怔的坐在床上,他还沉在刚才的余温中无法自拔,别过脸,望着躺在那不动的荆离,她闭上眼睛睡着的样子真的很美,很美……   那微弯的嘴角,那微翘的睫毛,那一排睫毛下的阴影,都是如此的可爱如此的让人心动,多少个夜晚她总是这样抱着他,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很多时候他真的很自卑,是不是自已不够美,没有任何吸引力,要不然一个女人怀抱一个男人,怎么就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呢?   尹昭宇的心又疼了起来,只要他一想到荆离不爱他,他的心就如同被人捏碎了那般……   “皇上……”尹昭宇轻唤,荆离没有半点反应,他不死心,又伸手轻推了她一下唤道:“皇上,您困了吗?”   “嘘,别吵,乖!朕累了。”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然后在他的手臂中找一个舒适的位置,荆离再一次的呼呼大睡,尹昭宇怔怔的望着怀中的她,这是第一次她被抱着入睡,往日里,都是她抱着他。   满足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尹昭宇也闭上了眼睛,许久后,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荆离才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她静静的望着他的睡颜,心中掠过一丝愧疚,多么纯真的男子啊,可惜……可惜了,他是尹秀珍的儿子,注定得不到自已的宠爱。   叹息了一声,爱怜的搂紧了她,荆离第一次没有离开东宫的凤床,一直到天亮。这一觉睡的真好,阳光从窗棂外照射了进来,洒在她的脸上,照醒了她,荆离睁开了眼睛,揉了揉眼,半晌才想到自已在哪。   她不由的失笑,太久没有在床上睡了,一直都是在御书房的软椅上,而今在床上醒来,还有些不太习惯了。   “皇,皇上您醒了,奴才为您更衣吧!”一直守在内阁门口的尹平,看到荆离醒来忙小步上前,荆离披散着头发,素净的小脸因阳光的照射泛起一抹娇红,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嫩白如玉般的美颈全都裸露在外面,就连半边胸口也若隐若现,而她的红肚兜更是抢眼。   尹平一个青春期的少男,何曾见过这等美色,当下强咽了几下口水,支支吾吾的说着话,连眼神也不敢抬了,脸上如火烧那般,荆离听到他的话这才转身,看了他一眼后伸出了双臂伸了一个懒腰道:“不必了,门口候着吧!”   “可是……可是……”   “怎么了?”看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荆离甚是好奇,不由问了句,尹平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他有些急切的道:“皇上,您会穿衣吗?”   “噗!”荆离忍不住笑了出声,她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娃儿,朕多大了还不会穿衣服,你下去吧,朕自已来就成。”   “是!”尹平低着头走了,他的手暗自间却捂紧了胸口,他不懂,为何心跳的如此的历害,荆离刚才那毫不掩饰的笑意,竟让自已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美的女人啊,好美的皇帝,尹平的心绪乱了。   好久没有一夜好眠,荆离显的精神抖擞,她哼着小调起了床,步出了东宫,玲珑早已在那候着,看到她过来忙急切的奔过来,一脸的焦急,附耳在荆离的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什么?”荆离一怔,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半晌不语。   玲珑急了,忙又道:“皇上,您还是去思过堂看一下吧,荆风这个人死心眼的很,他一跪就是一夜,旧伤复发,现如今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不醒了。”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荆离别过身,一脸的冰冷,玲珑微怔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荆离见状,冷笑一声道:“他还能派出人来向朕传话,那就说明他根本无事,前几日你不是看到的吗?他持剑凌历,姿式矫健,他的伤早就好了,朕无需去看他。”   “不是的,他……”   “够了,朕不想在听!”荆离内心掠过强烈的痛楚,无论她如何做,只要看到那个和轩一模一样的俊颜,她的心就无法平静,而她对他也永远无法和颜悦色起来。   “是!”玲珑黯然的低首,荆离不在理会她,向御书房走去,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突的停顿下身子,转过脸道:“玲珑,去传程嫣过来。”   “程嫣?”   “上一次朕让她代替程嫣暗中做朕的亲卫的那个程嫣!”   “是!”玲珑也立刻想起来了,忙点了下头,荆离步入了御书房,拿起了奏折看了起来,时间过的真快,宰相走了近一个月了,而自已却什么也没有做成,荆离的内心不免有些挫败感。   叹息了一声,她又突的想起了凌彩容所说的尹曼,荆离又吩咐下人去把相关尹曼的资料全部都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翻阅着,没过多久,程嫣被玲珑带了进来,这一段时间程嫣一直都在荆离的吩咐下当职,多多少少也有些接触。   “你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任何人进来。”抬头对玲珑吩咐了一声,挥了挥手让玲珑出去。   第四十一章【间谍】   玲珑点了下头,伸手带上了御书房的门,而后便一直都守在御书房的门口,门外玲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门内,荆离和程嫣两个人一同的翻阅着尹曼的资料,只是在不远处,一个带着侍剑的女子身子立在宫柱的后面,密切的注意着御书房的行动。   “苏大人,您在看什么?”一个略带好奇的声音传来,吓了苏瑶一跳,她立刻返回来神,发现尹平端着一碗热汤正往御书房的方向,尹平也是尹家来的人,她暗自松一口气,上前道:“没什么,我有事想去见皇上,好似皇上正在晋见什么人,所以我便在这候一会,对了你端的这是……”   “是宫主让奴才端过来给皇上吃的,我走了!”尹平笑着,脚步有些急切的往御书房方向走去,苏瑶的脑中一闪,立刻走上前去拦住了他道:“喂,尹平,我有事找皇上,不如我代为端去吧!”   “这……”尹平面有难色,望了望御书房,又看了看苏瑶,摇了摇头道:“不行,是宫主交待的,还是奴才送去吧,不敢劳烦大人!”   尹平对着她点了头,然后加快了脚步离去,苏瑶只能站在那儿,过了一会,尹平笑咪咪的端着盘子从御书房走出来,一直躲在暗处的苏瑶立刻走上去,态度和气的道:“尹平啊,皇上在和谁谈话呢,怎会要如此长的时间?”   “程大人啊,呵呵,苏大人,您要过去吗?皇上她还要一会呢。”   “哦?皇上和程大人在谈什么?怎么要这么久的时间呢?”程嫣也是面带笑意,尹平想了一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奴才刚才只顾着给皇上送汤了,并没有仔细去听,这会儿您问奴才,奴才还真的不知道呢。”   “苏大人,您可是有什么事?”   “没,没有。没事!”   “噢,那苏大人,奴才告退了,奴才还得回去给宫主回话,你请便吧!”尹平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苏瑶回过头望着荆离所在的御书房,皱眉深思着。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程嫣才从御书房中出来,苏瑶立刻隐到了暗处,待程嫣走后,她又往御书房看了几眼,而后悄悄跟着程嫣而去。   聊了这么久,荆离真的累了,她伸了一个懒腰,转眸处才发现汤早已冷了,扬头叹息了一声,她站起身唤来了玲珑,玲珑一进门以后,就忙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荆离一怔,而后又随之一笑,沉声道:“如此一来,倒是有的玩头了,你立刻寻到程嫣,将此事告诉她,另外,今天晚上朕要出宫,你准备一下。”   “皇上,又是晚上?夜间可是很不安全的。”   “傻丫头,你不觉得夜晚才是掩护,而且还有人来掩护吗?”荆离轻笑,话中有话,玲珑恍然大悟,忙笑着点头急急的离去,荆离望着她的背影,笑容慢慢的消失在了嘴角,别过了脸,看到御书房边上那一幅大荆国的锦锈江山,她不由在心中低喃道:“母皇,告诉朕,孩儿接手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江山哪?”   是夜,月牙高挂,把四处都照的有些亮光,荆离一身的黑绸锦衣,手持一把锦扇,显的英雄高雅,气度非凡,她对着镜面旋转了一个身子,十分满意的道:“好了,今天朕这装扮,定是不枉这夜色了。”   “皇上,您穿什么都好看,只怕这京都的男子,都被您迷住了,一个个的对皇上朝思暮想呢。”   “就贫嘴!”荆离笑骂了一句,但她本人也不由的被玲珑的话给逗笑了,两个人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别过身就要离去,这时突的玲珑站定了身子,望着前方不远处假山边上的人影,舌头都打了结。   “宫……宫主,您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玲珑的声音,荆离猛的一转身,只见月光下,尹昭宇一身的白衣,立在假山边上,一脸的哀容,他定定的望着荆离,这样的他是荆离所不认识的,毕竟是她心中理亏,忙上前道:“昭宇,您怎么来了?”   “皇上,您又要出去吗?”   尹昭宇抬眸看着荆离,眼底有着晶亮的水渍,他哭过?荆离的心一颤,别过了身子尴尬的一笑道:“这皇宫实在是太闷了,朕一天到晚的呆在这儿,都要发疯了,趁着这美丽的夜色,朕想散散步,稍会儿就是会回来的。”   “皇上,您是要去见花飞柳吗?”不理会荆离的话,尹昭宇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他这样的直接的问她,倒使的荆离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顿住了声,一时连空气都凝结在那儿,很是冰冷。   玲珑见状,立刻上前一步,陪着笑脸小心的道:“宫主,您可能是多心了,皇上只是去宫外玩玩,最多三四个时辰,少则只有一个多时辰,您也听到了,皇上是的确太闷了,宫主,你倒是听谁说的这些啊。”   尹昭宇看也不看玲珑,他的眼神只是定格在荆离的脸上,似乎誓要她的一个答案,眼见着玲珑的话未起一点作用,荆离只得叹息一声上前。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尹昭宇竟然先行开了口,低声道:“皇上,您早去早回,臣夫……臣夫等你回宫就寝!”   这……这是个什么意思?在警告她早点回来?又或是根本没有反对她出宫?尹昭宇的态度让荆离和玲珑都不解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今天晚上能不能寻到周智超,是十分的重要,定是要出宫的,荆离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皇宫后门走了出去。   在路上,玲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着道“皇上,您说宫主会把这事禀报给宰相吗?”   荆离停住了脚步,别过脸望着皇宫,轻轻的摇了摇头低语:“朕不知道,如他真要如此,朕也没有办法,现如今,只能用那个花飞柳做一次挡剑牌了,走吧!”   “是!”玲珑的心头也越发的沉重起来,两个人一起走了很久,终于到了湖边,揽月楼依然是漂在湖上,朦胧中带着诱媚,引的无数风流才女来往不息,玲珑小心的往后张望了几眼,两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第四十二章【朋来客栈】   夜越来越深了,皇宫的东宫中,尹昭宇痴痴的坐在窗前,他的眼睛红红的,他记得荆离离去时的坚定,花飞柳,花飞柳……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叹息了一声,尹昭宇低眸望着手下绘了一半的画儿,画中的人一身的紫衣,立在亭中,背立着双手,半仰着天空,带着一股冷淡一股忧伤,脸上的表情有着很深很深的伤感,尹昭宇定定的看着,忍不住低语道:“皇上,您为何事如此心伤?是因为先皇,还是……还是他呢?”   “公子!”尹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尹昭宇连忙抹了抹眼角,别过脸低声道:“怎么样,皇上去了哪里?”   “公子,您说的没错,皇上的确是去了揽月楼找那个妓男了!”   尹昭宇皱了皱眉,瞪了尹平一眼,沉声道:“不可如此没有礼貌,花公子他卖艺不卖身,是一个骄傲的男子,你不可如此说别人,知道了吗?”   尹平的嘴巴一撇,很是不屑的道:“公子,您就是心太善良了,那个花飞柳可是您的情敌,他可是抢了皇上的人啊?是您的敌人呢,再说了,不管是卖艺还是卖身,他也都是出来卖的,那就是妓,这辈子他是休想抛掉这个头号了,哼!”   “尹平!”尹昭宇冷斥了一声,尹平这才不得不瘪着嘴不说话了,尹昭宇也别过了脸不在说话,他望着面前的画相,手指轻轻的放在上面,一遍一遍,充满着爱恋的抚摸着,泪也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   这样的他可是要将尹平给吓坏了,他手忙脚乱的上前,心疼的半拥着尹昭宇,又是哄是又劝的道:“公子,您别难过啊,奴才不说那姓花的就是了,公子,您别这样……”   “平儿,你说……爱一个人就是心会痛的是吗?看到皇上如此的迷恋的花飞柳,本宫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可是……我却什么办法也没有,看着她的人在本宫身边,可是她的心却如此的难以贴近,本宫就觉得很无助,很无力,尹平哪,你说……本宫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痛!我不要痛,真的不要……这滋味,好难过好难过。”   “公子,您别这样想,公子……求您了,公子英俊的很,那个花飞柳一个烟尘男子怎得比的上你,皇上一定是被迷了心智,一定是的,等过一段时间,皇上定是会回心转意的,总有一天,皇上会知道您的好,公子……”   “花飞柳……皇上真的那么喜欢他吗?”尹昭宇低声说着,不由又怔怔的出神,尹平站在那边上,看着尹昭宇如此失神的怔忡着,他也不由的泪水充盈着眼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尹昭宇回过头来,望着尹平,眼神已然变的坚定,一字一句的道:“明日摆驾出宫,本宫要去揽月楼。”   “什么?”尹平大惊,脸色都变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尹昭宇,似乎他在说着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笑话一般,尹昭宇一本正经的又道:“本宫说,本宫明天要去揽月楼!”   花街中,玲珑和荆离一身的男装,这样的穿着让玲珑很是别扭,她扭扭捏捏扯着荆离的衣袖小声道:“皇……皇上,我们这样……成吗?”   “有何不成?”荆离挑眉反问,她浑身上下只穿一套简单的青色长袍,所有的头发都梳成了一团挽在了上面,玲珑倒不如她自在,左右张望着,生怕被人认出来,这年头,从来都是男扮女装,何来女扮男装之说,这要是被人家认出来,那她以后还要做人吗?   “皇上,现在我们都已经出了揽月楼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下这套衣服,您不是要去找周智超吗?若是被周公子认出来,您这皇上的面子也是不保,不是吗?”   荆离斜着眼睛瞪了她一眼,眉眼带笑的道:“朕并不觉得这有何丢面子,你若不去,你留下便是!”   “皇上!”玲珑噘起了嘴巴,荆离笑了笑抬腿往前面走去,玲珑也只好跟上,只是内心并不是怎么情愿,一边努力学习男子那样的姿态,一边又道:“皇上,凌大人说找到了周公子的去处,她直接将他带来便是,为何还要通知皇上亲自前来,说来那周公子,也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呢。”   “骄傲者必有才气,朕更想看看是何种模样的他,造就这样的一状传奇般的冤案!”男扮女妆?荆离笑了笑,在她的世界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的男人和她曾经那个世界的女人一般,毫无地位可言,男子不能从官,男子不能从商,男子不能抛头露面!   男子不能做的事情太多,偶尔有人做了,便更加的让人乐道,荆离站定了身子,抬起头看到面前的扁额,笑道:“好了,八卦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进去吧!”   朋来客栈!是京都很有名的一家酒家,但凡有些身份的人来京都,这里都是首选,荆离和玲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客栈里面,天字二号房!小二带着她们过来了。   伸手敲了一下门,过了许久,房内才传来脚步声,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露出了凌彩容略有些苍白的脸,荆离淡然一笑,在凌彩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步入了房内。   凌彩容急忙的跟了进来,又慌张的关上了门,这才一路小跑的奔到了荆离的身边,睁大了眼睛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她,半晌后她才伸手指着荆离,言不成名的道:“你……皇……皇上?你怎么这身打扮?”   被凌彩容如此一提,边上的玲珑更觉得尴尬,她不由的将身子往荆离的身后藏了藏,荆离一笑,望着凌彩容道:“彩容,你觉得……朕若是不办成这等模样,朕能出来的吗?”   “可是……皇上,您受委屈了。”凌彩容低下了头,敬意更上一层,虽然荆离的话不多,但是就凭这一句,她便深深的体会到了那其中的无奈和无助。   不想看到凌彩容略带同情或是心疼的目光,荆离忙转开话题道:“周智超在哪儿?你说在朋来客栈看到了他,他现在还在这里吗?住在哪个房间?朕现在想去看他!”   “皇上,周智超他……”   第四十三章【周智超】   “他怎么了?”荆离一看凌彩容的脸色不大对,立刻脑子中就出现了不好的一方面,那马上用手紧紧的握住了凌彩容的胳膊,有些心急的道。   凌彩容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甩开了荆离的手,荆离这才发现,凌彩容的胳膊竟然受了伤,原本那藏在衣袖下的手臂,被自已这么一抓,竟然从里面渗出了血来。   荆离愣住了,抬头用目光询问着凌彩容!   “微臣见过周公子了,也许……是微臣对周公子的伤害太大,他的情绪很激动,刚一听说微臣是新科状元女,便火起的大打出手,微臣……无法和他搭上话,而且,他身边的侍女武功了得,微臣等人……均不是他的对手。”   “侍女?皇上,看来周智超真的不简单哪!”   “是啊,不简单哪!”荆离轻应了一声,伸手端了一杯水饮了一口,然后又接着道:“好在他的不简单,若是没有这样的一个侍女,若是没有这样的一个不简单,周智超可以逃出升天,活到现在吗?这也是此人能力所在啊。”   荆离的话才说完,凌彩容立刻担心的道:“但是他整个人都对朝堂充满了忿恨,怕是无法勾通,皇上您还是要当心哪!”   “你放心,朕会小心的。带路吧!”站起了身,荆离一个人带头走到了最前面,凌彩容也站起了身子,她仍是有些犹豫,举足不前。   “怎么了?”荆离回头,凌彩容这才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荆离的装扮道:“皇上,您不用换套衣衫吗?”   荆离淡然一笑道:“诚如周公子者,若他知道朕的真实身份,定也不会想见朕吧?不如这样……也许还有一叙的可能,走吧!”   带着头,荆离走到了最前面,凌彩容也跟着她,三个人一行来到了朋来客栈的后院,后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排低矮的柴房,难道周智超竟然就住在这里?荆离的心中颇不是滋味。   但是凌彩容并没有在这样的柴房下停下脚步,她仍是往前走着,经过了这一排柴房,房后有一片竹林,竹子?顿时让荆离的心霍然了,浣竹林,竹子似乎已然代表了周智超。   “皇上,你越过这片竹林就是了,微臣在竹林外面等您!”   “嗯,玲珑你也留在外面吧!”荆离心知凌彩容的用意,周智超对她已是恨之入骨,她不但是抢了自已官位的人,而且还是害死周家老小的帮凶,周智超没有杀了她,已经算是明理之人了。   众人听令的在这竹林外面守着,荆离一个人走了进去,竹林不大,但是十分的浓郁,沿着朋来客栈绕了好几层,光看这竹林的种植方法,就可以想到,想当年种竹之人,是有心要隐在这朋来客栈的后院的。   竹林后,是一座如同荒废了的花园,里面的花已经没有了,只余下了许多的花胚园,微风抚过,竹林传来沙沙的声音,荆离竟觉得头发根都似乎竖起来了,这本就是危险的征兆,荆离顿时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起来。   但是看过了一圈的结果竟是什么也没有,可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少,荆离皱紧了眉头,索性不走了,找了一块干净的青石板坐了下来。   月光悠悠的散在了地上,竹叶时不时的来一阵晃动,将这浪漫的月夜染上了几丝诡异。荆离凭自已的感觉知道,这荒园,定是有人在监视自已,她也不急,坐在那儿竟然抬头欣赏起月夜来。   这个世界的月亮真圆真美哪,她不由的感叹,泛起了丝丝微笑。   “你是何人?为何久不离去?”一个低沉略带阴冷的声音传来,荆离转过了头,就算她在胆大,但是面前的人儿也是让她吓的一跃而起,向后退了数步。   那人见她如此反应,脸色更冷了,眼中隐透着杀意,荆离觉得自已的背后已经渗出了些许的冷汗,那人朝着她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   “你……你是谁?”荆离的舌头有些打结了,面前是一名女子,她浑身上下只穿着单薄的内衫,但是奇怪的是内衫的外面却披了一个披风,如此怪异的穿着荆离还是第一次看到。   但是不止是这些,这个女人的头顶用草编的帽子带着,那露出的头发,竟是一片焦黑,而她的脸……她的脸有一半,狰狞可怕的让人不敢直视,那半边脸全是烧焦了的,那肌肤皱在了一起,就如千年的老树皮,荆离能分清楚她是女人,仅靠的是她那余下的那半边脸,还有她那尖细的声音。   荆离的话让女子皱紧了眉头,手慢慢的往内衫的衣袖中一缩,在出来时,竟拿着两把如天上挂着的月牙一般的弯刀,那刀面闪着寒光,寒意照进了荆离的心中。   “你又是谁?”女子开了口,阴森的望着荆离,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荆离的额头开始渗着汗,她开始后悔没有带侍卫过来,周智超身边的人太变态了,她们一个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自已今日怕是要冤死在这儿了。   “说,你是谁……”女子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震醒了荆离,她恍然回神,却发现喉间冰凉,若是那女子下手,而今她已是一具尸身了。   怕到极点,反而使荆离冷静了些,她抬起了眼眸望着女子,眼中充满了迷茫,诺诺的道:“我……我不是知道,我是这儿住宿的客人,因这月夜很美,然后又看到后院有竹林,所以一时赏景心起,误闯至此,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女子冷着脸,望着荆离吓的苍白的小脸,她的五官很清秀,穿着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她那乌黑的发丝挽在了头顶,边边上落下了几缕,更添了几分柔和的美,这样一个俊俏公子,想来应该不是坏人吧。   女子微松了手,收回了月牙弯刀,荆离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走吧!”女子说完,转身离去,但是没走来两步突又停顿下来身子,猛然的转过身来,这一转身将荆离又吓了一跳,原本放下的心又突的提到了嗓子眼。   第四十四章【幽灵侍女】   “若是你明天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你将活不到去见后天的太阳!”声音传来,还未等荆离完全的领会,那人影一闪,竹林晃动,那女瞬间不见了。   若不是喉间的寒意仍在,若不是那心口跳动的依然历害,若不是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的发生了,荆离真的会以为自已在做梦,周智超人就在这儿,这个女子也一定是打伤凌彩容的人,那么,她还要接着去见周智超吗?   望着这诺大的一片竹林,想着周智超状元题上的宏志,她的心犹豫不决起来,叹息了一声想回去,却发现自已的双腿已经迈不出步子了,荆离不由讥笑自已,望着这一片竹林,在想一想周智超,不由由感而发,拔下了边上的小竹枝,在地上写道:“雪压竹头低,低下欲沾泥,一轮红日起,依旧与天齐。”   “唉,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希望你能走出这一切,在迎一片艳阳天吧!”重新环视了一下四周,荆离不在犹豫,转身步出了竹林。   只是在荆离走后,从假山后也走出了一名男子,他坐在软椅上,慢慢的推着来到了荆离刚站的地方,月光照在地上,印着地上这四行首句,椅上的男子浑身一震,立刻唤了句:“晚晴!”   “主人!”人影一闪,那个如鬼魅一般的女子,闪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男子的语气很是急切,他转动着轮椅,急声道:“刚才那个小兄弟呢?你去唤他过来,我要见他。”   “主人,是敌是友不知,今天晚上刚打伤了凌彩容,而后又来了一个小兄弟,您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人一定是凌彩容派来的,主人还是不用见他了。”   “若他不是呢?你也听到了,他是误入竹林!”望着地上的字,男子有些激动,有些心伤,但是晚晴依然不动,她冷声道:“不成,奴婢决不能让主人在受任何一点伤害,主人,回去吧,吃药的时间到了。”   “唉!”叹息了一声,男子不舍的望着竹林处,他的目光似要是透过竹林望到外面,能写出这一番高风亮节之诗的男子实在少见,何况现如今的社会,都是男子无才便是德,难得寻到和自已一样的人,心有遗憾哪。   晚晴也不语,她别过身推起了轮椅,在月光洒满的青石小道上远去,渐渐的消失在尽头,而竹林中,那一抹俊俏的人影,却若有所思。   “皇上,怎么样,您没事吧?”荆离刚一出来,众人立刻都围了上来,荆离淡然一笑,眼底尽是喜色,摇头道:“没事,回宫吧!”   “皇上,您见到了周公子吗?那个……那个鬼丫头,有没有伤到你?”凌彩容担忧的望着荆离,荆离又笑了笑,她冲着凌彩容一转身子,衣袖飘然,很是俊美,淡笑道:“你看,朕少了什么没有?”   众人见她难得顽皮的模样都笑了,荆离挥了一下手,众人一同离去,从朋来客栈出来,月牙都西挂了,这已是下半夜了,荆离又来到了揽月楼,只有这儿还是人声鼎沸,她从揽月楼的后门进来,又从揽月楼的前门大摇大摆的出去。   皇宫中,各宫都已就寝了,荆离直接去了自已的寝宫太和宫,这原本是先皇所居之处,有很长一段时间荆离不肯前来,她的心中仍然怕回忆起先皇对她的好,今天,她却来了。   她很累,真的很累很累,以致于自已连衣衫都不曾换下,而她是睡下了,但是整个皇宫却立刻又传起来谣言,说皇上迷恋花飞柳,深夜从揽月楼归来再也不去东宫了。   说皇上迷恋花飞柳,竟然为讨美人欢心,不惜自毁形像,以女扮男装去了青楼,这天底下哪有男人去青楼的,简直是胡闹,这谣言如同微风一般快速的在众人间传了起来。   就因这样的传言,天还未亮,宫主的坐撵出了宫,撵中的尹昭宇,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画卷,他的心跳的很历害,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不能在让皇上往外面跑了,皇上年幼,也许她还不知道她这样的做会在朝堂有着怎样的影响。   白日里的揽月楼,如同熟睡的婴儿,安静的让人不忍去打扰,尹平下了撵,快步走到了揽月楼的花舫前,带着怒意的伸手砸门。   那急促的声音惊动了楼中的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打开了门,一见尹平这架式,他双手一礼笑着道:“这位公子,我们这儿白天休业,您要是赏舞或是听曲儿的话,请您晚间来。”   说着就要关门,想来也是,这哪有男子逛青楼的,若真是有男子来了,定也是哪个女人的侍郎前来挑事的。   “大胆!”尹平见状,立刻历喝一声,冷声道:“宫主驾到,还不立刻叫他们全部来接驾。”   “宫……宫主?”这五十多岁的男子傻了眼,抬起头越过了尹平,看到了端坐在撵中的尹昭宇,他俊眉美目,长的飘逸非凡,难不成是这一次那个小皇帝在这闹了事,闹腾到皇后那儿去了?   男子这一惊可了不得,立刻撒腿就往院中奔去,过了不久,一个个睡眼朦胧凌乱着衣衫的男子们惊慌的在院中集聚,尹昭宇这才下了轿,缓步高雅的走进了院。   这院子是修在船上的,但是应该有的东西一有尽有,尹昭宇环视了一周,转眸望着跪在最前面的男子,只见他肤如白玉,面带冰冷,眼眸虽睑,但是仍掩不住那桃花美眸流转的风采,他的周身无一惧意,尹昭宇望着他,他也抬头望着尹昭宇。   “你就是花飞柳吧!”他长的真的太美了,就算尹昭宇再怎么迟顿,也一眼就认出了他,花飞柳叩头,低声道:“贱民叩见宫主,宫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飞柳一行礼,他身后的一干男子也都颤抖着声音行礼,尹昭宇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轻声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宫今日过来,只是想和花公子谈谈,花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四十五章【花飞柳】   尹昭宇是皇后,他对花飞柳算是十分的礼遇了,就算他开口要了花飞柳的命,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不是?花飞柳也心知如此,他的心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有想到尹昭宇竟是如此的周全与他。   他的心中也充满着感激,点了点头,起身带路,尹昭宇随他来了一处装饰豪华的包房,房门啪的一声被关起来,房中独留了他们两个人。   还未等尹昭宇说话,花飞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不知宫主千岁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宫主恕罪。”   尹昭宇微微一笑,摇首坐在了桌边,轻声道:“不知者不为罪,你起来吧,今天本宫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宫主您可能误会了,草民知道宫主的来意,但是宫主您可能不知,皇上只来过揽月楼一次,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草民是何等身份,只想安份守已赚钱度日,没未想过有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对皇上也无此心意,所以草民请宫主放心,草民仅知自已身份,决不会做出逾越之事。”   “花公子,您不必紧张,此事您只猜中其一,却没有猜中其二,花公子是烟尘中人,自是对情感看的很淡,但是皇上却不是,皇上对花公子一往情深,本宫不是那种恶毒之人,只要皇上喜欢,本宫也就喜欢,本宫今日来,是想请花公子进宫为妃的。”   “什……什么?”花飞柳一怔,当他看到宫主前来时,一切不好的他都想到了,可是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点。   尹昭宇走上前,握紧了他的手扶着他起身道:“花公子,你貌美无双,本宫没有见你之时,还有些怀疑,但是如今本宫信了,本宫之前还担心你是一个游戏人生之男子,但是本宫见到你之后,本宫也放心了,你可愿随本宫进宫?”   “宫……宫主,这……您真的是误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皇上,这怎么能在一起呢?而且皇上她对草民也无意……”   “她对你有意,你我心中自知,你就不必否认了。”   “可是草民真的不认识皇上!”花飞柳几乎忘了那日那上台上的小娃长的是何许模样,先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上台,而后不自量力的保护他,他于心不忍不想让她掺于其中,最后竟知这小女娃是当今皇上,而后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皇上早已走了。   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他根本都没有办法记住她,见到他恍然的模样,尹昭宇转身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画,刷的一声打开,画出立刻出现一个如天仙一般的女子。   她侧身而立,双手背立在身后,半仰着头,亭中的风很大,风吹起了她的衣衫和发丝,真有一种我欲随风而去的仙格,花飞柳看的傻了,他半晌没有语言,尹昭宇的声音却在边上悠悠的响起道:“花公子,这画中的皇上,你可是当真不认得?”   “这……我……草民……”花飞柳惊呆的望着此画,他从来不知一个人可以将高贵表达的如此彻底,只是简单的一身衣衫,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而且她的脸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是这却一点都不影响她周身那种贵气。   自已是一个妓男,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那又如何?一日为妓,终身为妓,他今生永远也无法抬头做人,皇上……面前这个如同仙人的女子是皇上,而皇上竟然对自已一往情深?   花飞柳的心颤了,他半晌不语,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的不语让尹昭宇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去,过了许久,尹昭宇才道:“本宫说过,只要是真心对皇上的,本宫就喜欢,要不要随本宫回去,你自已考虑吧,本宫在外面等你一柱香的时间。”   别过身,尹昭宇步出了包房,他的脚步沉重,心中难舒那份压抑和惆怅,自已这样做?真的就对吗?   皇宫中……   荆离才刚刚睡醒,她还有些睡眼朦胧的,房门被突然推开,玲珑一脸气愤的走了过来,手中端的水也重重的搁在了桌边,荆离一笑,不由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玲珑自荆离开始改变以后,胆子也变的大了许多,荆离不比从前那样骄纵,而且还非常的体贴,荆离不问还好,一问玲珑的气更大,她愤声道:“这些个该死的,竟然会在主子的背后搬弄是非,乱传什么皇上移情别恋花飞柳,不惜女扮男儿身,真是太过份了。”   “哦?当真是传开了?”   “当真,这还有假?那些个奴才们,哪一个不是三五堆的在那嘀咕着,只要一看到奴婢过去了,马上便散开了,这聪明人还不一眼就看明白了,真是岂有此理。”玲珑气不过,一脸的愤恨。   荆离倒不以为意,起身走到盆子边,边洗脸边道:“好了,传开了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朕的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呢。”   “啊?皇上您也是这样想的?您不是……不是真的看上了花飞柳那个……”在荆离瞪着眼睛后,玲珑不敢把后面的话完,但是她仍然是那种吃惊不已的态度,荆离只是笑着,但是她这样的笑,却引起了玲珑的怀疑。   她低声轻语的试探道:“皇上,这一切不会都是您的主意吧?”   “你说呢?”荆离噗的一笑,神情高深莫测,玲珑惊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了,她盯着荆离半晌,然后才不解的道:“皇上,您这事做的,杂没有一件是对您有利的呢?”   “何为有利,又何为无利呢?有的时候光看表面是无法看清楚的,好了,朕饿了,一会去东宫用膳吧,你去和皇后说一声。”   “是!”玲珑低身告退,荆离收拾好自已以后也往东宫而去,东宫中相对以往的寂静,现如今却是热闹了很多,奴才们在来往不停的忙碌着,这让荆离看了很是好奇。   “皇上,您来了!”尹昭宇笑眯眯的迎了过来,伸手亲热的扯住了荆离的手给拉进了房中,口中还不停的道:“皇上,您看谁来了。”   荆离抬眸,面对的是一张美貌无双的男子,他一身的青衣,身上还挂了一个玉笛,一头齐腰的青丝被束到了头顶,俊美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到荆离看他,他立刻向前走来,弯身叩头道:“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四十五章【爱的泪水】   “你……花飞柳?”认了好半天,荆离总算认出了他来了,她惊的小嘴微张,指着他半天未说出话来,尹昭宇却错把她这样的表情当成了吃惊,忙上前解释道:“皇上,是臣夫将花公子带进宫来的,臣夫觉得皇上每晚出去,总归是对国事不太好,所以自作主张将美人给请进宫来,还望皇上原谅。”   “你这是做什么?”荆离有些受不住尹昭宇的话,她紧皱着眉头脸色很是不好,尹昭宇的心也沉了下来,他闭上了嘴默不作声,荆离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花飞柳仍是跪在地上的,尹昭宇见荆离要走,忙快速的拦住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皇上,臣夫是真心接花公子进宫的,并无他意。”   “你有何意你心中清楚,你这不是在告诉朕,朕……算了,朕很忙,早膳不在此用了,告辞!”荆离甩袖离去,独留尹昭宇一个人在院中。   花飞柳走了过来,轻扯了尹昭宇一下,轻声安慰道:“宫主,皇上对宫主的情深着实令草民羡慕,看来皇上的心中就只有皇后一人,所以才会对皇后带草民进宫一事如此的计较,皇后您应该高兴才是。”   尹昭宇回过头,凄然的一笑道:“是啊,皇上为人平和,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可能是本宫擅自作主令皇上生气了,花公子,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这早膳是无法用了,花公子到宫中休息一下可好?本宫让尹平带你过去。”   “多谢皇后娘娘关照,草民告退!”   “尹平,带花公子去永乐宫休息!”   花飞柳走后,尹昭宇一个人来到殿中,这里有着一桌子的早膳,是他精心准备的,但是荆离却没有吃就离开了,她的心中真的很难过,望着这一桌子的膳食,他咬了一下牙,端上几个荆离爱吃的菜,往御书房中走去。   御书房中,荆离一个人在翻阅着奏折,尹昭宇站在门外半天,可是荆离就是不愿意见他,手中的饭菜都快要凉了,这让尹昭宇很心急,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不理会那些奴才们的阻拦。   荆离抬眸,看到的正是这一瞬,她不语,可是却吓坏了这些个奴才们,她们立刻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看着尹昭宇道:“皇上,奴才们是真的拦不住宫主,宫主他……”   “好了,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伸手一挥,荆离叹息了一声靠在软椅上,尹昭宇手持着饭菜走过来,面带微笑的道:“皇上,早膳不用怎么成呢,多多少少还是吃一些吧。”   荆离勾起嘴角一笑,心中暗想,虎母无犬子,看来尹昭宇也不简单啊,她没有伸手去接他递来的饭菜,只是冷淡的望着他,荆离见他摆好后,这才坐定了身子,冷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接花飞柳进宫。”   尹昭宇的身子一颤,转过了脸,他望着荆离,就是这样定定的望着,眼睛一眨也不眨,但是那眼中却带着许多的话,许多的伤,荆离的心中一痛,竟有些心软了。   “皇上,对不起!臣夫……真的不知道皇上会不喜欢花飞柳进宫,臣夫问过皇上可喜欢花公子的,皇上回答说是!臣夫不明白,皇上到底要留花公子在宫中,还是在将他送回去。”   “昭宇!难道在你的心中,朕就是如此一个薄情之人吗?朕的心中有你,朕虽然说喜欢花公子,但是仅止喜欢,朕不能把所有喜欢的人都宣进宫是吧?”   “你可以!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人,就一定可以将其宣进宫,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人,臣夫也就喜欢。”说到最后,尹昭宇的嗓音竟有些哽咽了,他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很是可怜。   见他如此模样,荆离也不舍得去说他了,叹息了一声,走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道:“对不起昭宇,朕刚才看到花飞柳被请进了宫,实在是太生气了,才会对你如此的凶,朕只想让你知道,朕不管喜欢谁,昭宇在朕心中的地位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皇上,您说的……您说的这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荆离伸出了手,尹昭宇怔怔的出神,半晌后似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忙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勾在了一起,荆离微微的淡笑着,可是尹昭宇却泪流满面。   说实在的,荆离长这么大,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当真还没有看到过男人落泪,她慌忙伸手去帮尹昭宇擦泪,口中还笨拙的劝道:“怎么了?是朕说错什么了吗?怎么哭了?”   “皇……皇上真……真的爱昭宇吗?可是昭宇很害怕,昭宇怕做不好,昭宇怕做的一切皇上都不喜欢,昭宇应该怎么做才会让皇上一直喜欢,皇上,您告诉昭宇好吗?”   哭的十分的伤心,尹昭宇连话都说不全了,荆离的心一颤,看着一个大男人为自已如此的伤心,荆离的内心也很不好受,她只能无声的拥着尹昭宇,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诱哄着他。   良久,尹昭宇才恢复了情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荆离,低声道:“皇上,臣夫失态了,望皇上恕罪。”   “你我是夫妻,何来这一说,只是……以后别自作主张的给朕带男人回宫了,难道你真的希望朕去宠爱别的男子吗?在这一段时间,朕拥着你入眠,已经习惯了。”荆离叹息似的说完,面对这样一个纯净如水的男子,荆离不由的去感叹,尹秀珍,竟然会有如此一个好儿子,这也算是她的一种幸福吧。   “可是……臣夫已经将花公子带进宫来了,若是现在在让人家回去,岂不难看,而且花公子是一个妓男,虽然是卖艺不卖身,可是总归为烟尘之地,皇上既然喜欢他,臣夫怎么能自私的将其赶走,要不然这样吧,待稍过一段时间,若是皇上真的还是不想和花公子一起,那就让他走吧,给他一笔钱,他从此也不用混在烟花之所了。”   “那就依你之言吧,你如此,就不怕以后朕真的爱上他,你会后悔吗?”   第四十六章【生死之间】   “如果皇上能得到快乐,臣夫愿意。”抬起眼眸,无比认真的望着荆离,那眼中的真诚丝毫遮掩不住,荆离的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是别过身,故作轻松的道:“好了,朕真的饿了,来陪朕吃东西吧!”   “是!”尹昭宇也笑了,两个人又嘻闹着用膳,只是荆离的心却越发的沉重起来,她暗想,昭宇啊昭宇,纯如你者,若你不是尹秀珍的儿子,那应该有多好啊。   永乐宫,是地处在东宫边上的一个小宫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人住进来,新皇登基,后宫空虚,几度都有臣子让荆离纳妃,可是荆离又何尝不知,他们的心中都是有小的打算,算来算去,算计到最后的只有自已一人。   而今天,皇后竟然亲自接花飞柳进宫,这无不让众臣争议的事情,首先花飞柳花名在外,是一个名满京都的妓男,一个皇上,一个妓男,这两个人高贵和低贱相差的也太多了吧?众臣中没有一个支持这件事情的。   怎么耐是皇后所为,所以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但是一些尹秀珍一党的人,还是给尹秀珍写了加急的信件送到了边关。   在说这一头,有几个颇为忠心的大臣,不顾一切的进宫来说此事,荆离此刻是一个头比两个头还大,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原本想着这些老臣们折腾了一天,应该也要休息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三王爷荆云又来求见了。   “我的神!”荆离抚额低叹,别人都好说,但是就是她这个三皇叔,是半点也得罪不了,她正愁着,三王爷竟然不经通传直接就走了过来,荆离立刻上前迎接,口中客气的道:“皇叔,您怎么来了?”   “离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如此的糊涂!”荆云一见了面便数落荆离,还未等她开口便先行指责。   荆离不禁有些苦笑,她摇头道:“皇叔,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朕的主意,朕只是出宫玩玩,但是却被皇后误会朕喜欢那个花飞柳,他便一片好心的帮朕将他接进宫来,朕正想着等这件事情沉寂下去,朕就将花飞柳送走。”   “老臣说的不是这些!”荆云长叹了一声,坐到了边上的硬凳上,低声道:“离儿啊,不是皇叔想说你,荆风从小跟在你的身边,他比你大几岁,保护你,爱护你,几经生死之间,都是他替的你,从前你也是将他走动带在身边,可是现如今怎会对他如此的狠心?难道你真的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吗?”   “皇叔,这是荆风让你来说的吗?”荆离的脸沉了下来,她背过身子不悦的道:“朕的事情他管的太多了,若他只是一个试吃侍童,就应该安份守已的做好自已的本分,不应该依着与朕有些交情,便任性妄为,朕要出宫,他还偷偷的跟踪与朕,朕若不是念他忠心,早重罚与他了。”   “重罚!离儿,你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我!”荆离没想到荆云会如此语重心长的一问,她顿时无语起来,她真的想他死吗?自然不是,只是她也说不清楚,内心为何有这么多的坎,有这么多的挣扎,她不敢去想他,一想到他,她的心就会痛,她知道自已的心伤没好,这伤她一点也不敢碰,因为她没有信心可以治愈。   荆云见她不语,长叹了一声站起身道:“好,也罢!既然你真的不想在去见荆风,那么老臣请求皇上让老臣将他带走,从小到大,老臣看着他长大,犹如亲子,老臣不能让他就如此死在宫中,老臣要带他回府医治。”   说完,荆云拂袖而去,独留荆离一个人傻傻的怔在了那里,医治?他病了?心似乎被某人用刀子剌了一下那般,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   “玲珑,玲珑!”荆离急促的呼唤着她,声音中有着自已都不曾发觉的惊恐和心慌,玲珑被她的声音吓到了,立刻奔了过来,当她看到脸色苍白的荆离,立刻急着应道:“皇上,您怎么了?”   “荆风……他到底怎么了?”   玲珑有些犹豫,嘴唇张了张不知道从何说起,荆离的脸色黑了下来,她瞪着玲珑,玲珑这时才慌忙道:“皇上,上一次……奴婢和您说了,荆风他病了,现如今昏迷不醒。”   “走,去看他!”荆离转身奔出了房内,玲珑急忙跟上,荆风昏迷着,但是仍然不肯出思过堂,他一直都听从着荆离的话,滴水未沾,滴米未尽。   一路走,玲珑一路说着,每说一句,荆离难免要在心中骂上几句,蠢蛋,笨猪,何曾见过他这样的人?如此的痴傻,实在可恶!   荆离气着,一路加快了脚步往思过堂来,只是她晚了一步,当她来到思过堂的时候,荆风已经被三王爷带走了,荆离听到后,火气腾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立刻命人备轿,亲自前往三王爷府。   这时天都晚了,晚霞披红了半边天,荆离的心莫名的慌张着,她不知道自已在害怕什么,但是她却感觉到了自已的手心全都是汗水。   “三皇叔!”一进门,荆离便看到了还未站稳脚跟的三王爷,荆云转过眼眸,她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只是瞬间就被她埋藏在了眼底,脸色一冷的道:“皇上,您有事吗?”   “我……朕想见见荆风,之前……朕不知道他命的如此严重。”说的时候,荆离都有些不好意思,三王爷冷眼望了她半天,也没有多加为难她,点了点头,只是语气还是不太好的道:“对吧,荆风他能不能活的过来,只能依靠老天了。”   心!猛然一个格噔,荆离不敢置信的抬眸,望见的却是三王爷无比认真的眼神,荆离的心痛了,心上就似乎是被一条蛇,慢慢的缠着缠着的那种感觉,她不在接话,顺着三王爷指去的方向奔去。   东跨院的一个厢房中,奴才们慌乱的跑进跑出,远远的就可以闻到一股剌鼻的药味,玲珑立刻捂紧了嘴巴,荆离也不由皱紧了眉头,那药的苦味如此浓烈,他到底是怎么了?   荆离急于知道,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奴才们不知道是皇上驾到,依然各自忙着自已的,推门进去,帷帐内晃动着几个人影,荆离走过去,发现这些都是从宫中请的太医,正在轮番为荆风把脉。   第四十七章【爱无言】   她们太过专注,以至于连荆离的到来都不曾发现。   “唉!”其中一个太医摇头叹息,周围的人均同情的摇头,荆离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她猛的奔了过来,伸手抓住一个太医就吼道:“你们叹什么气,荆风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样了?”   “皇……皇上?”众太医傻了眼,怔忡在了当场,此时的荆离哪里还等的及不禁又吼出声道:“到底怎么样了?”   “皇上!”这时为首的一个穿淡白色衣衫的太医回过神来,立刻接口道:“荆风的病情并不严重,但是严重的是他的伤势,他的伤引起了高烧不退,而今已侵入到了内脏,在加上这几日未进食,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下重药怕他的身体经不起,不下重药,又怕他等不起,微臣等实在难为啊!”   别过脸,荆离望向了床上的荆风,厚厚的棉被盖在他的身上,可是棉被中的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依然青紫,那原本丰润的脸上,现在几乎看到肉,有的只是如刀刻般的凌角,一头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床头,沉重的呼吸,一声一声的敲打在荆离的心头。   慢慢的靠近了木床,荆离小心的坐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目光不曾离开过他的脸,那细滑的肌肤如今血色全无,更加的苍白如雪,紧闭的嘴唇微微的嘟着,眉头紧皱,看的出他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荆离的心头就似一根剌,每看荆风一眼就如同一个人挑动了她内心的这根剌,痛的她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   “皇……皇……上……皇上……”昏迷中的人,竟在此时低低的唤着她,荆离的身子一震,目光中闪烁着泪意,她以为他醒了,细看之下,他只是在梦语,他不适的晃了晃头,那往昔的绝色已然不在,有的只是苟延残喘的呻吟,还有那低低不停的轻语。   “治好他!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若是他死了,你们……全都陪葬。”   众太医一听,突的全都跪下,脸色苍白,连声音都打着颤抖的道:“皇上开恩哪,皇上!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保住荆风的性命,请皇上放心!”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惊的外面的奴才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忙一个一个的奔过来,只见到众太医都对着这个绝色女子下跪,他们一个个的也慌乱的跪到了地上。   “起来吧,用重药!”荆离冷然的开口,手却更加的握紧了荆风的手,众太医听令出去准备。玲珑也悄然的退了出去,房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荆离握着荆风的手抚上了自已的脸,脸上的担忧很明显。   “荆风啊,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你一向身子骨好,武功又好,试吃的时候,一般的毒药都毒不死你,你一定可以承的住重药的对吗?朕相信你,你一定是可以的,朕知道,没有荆风做不到的事情,朕都知道。”   说着说着,荆离的声音渐渐的哽咽着,那对荆风一直的忽略着,伤害着,可是当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才恍然知道,她有多么的不舍,她是真的不舍!   恨意她有!但是是针对前一世的他,而非是他!他一直守护在自已的身边,一直都是,可惜自已发觉太晚了:“荆风,朕在这里陪你,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啊!”   时间悄然流逝,红烛昏暗,忽明忽暗的摇曳着,荆离只觉得身子一重,她立刻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是玲珑为自已披上了厚厚的披风,她打了一个呵欠,望了眼窗外,天……全都暗了下来。   “朕睡了多久了?”   “皇上,睡了两个时辰,现在都近四更了,皇上您累了吧,让奴婢看着吧!您要是累坏了,这可怎么得了。”   “不必,你下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成了。”站起了身子,荆离伸手试了试床上人儿的额头,荆离顿时松下了一口气,荆风额头冰冷,看来烧已经退了,荆离的脸上,此刻才浮出一丝笑意。   望着床上的人儿,她再也睡不着了,玲珑见状也不肯离去,打上了些热水烧着,时不时的给荆风加换个毛巾,使他更加的舒适起来。   鸡叫二遍的时候,玲珑突的惊喊出声:“皇上,您看……您看……”   荆离猛的转过头,只见床上的人儿在轻晃着脑袋,他抬起了手抚上了自已的额头,似乎是疼痛折磨的难过,荆离立刻靠过身子,柔声轻唤道:“风,风你醒醒。”   好熟悉的声音,床上的人儿轻眨着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眸中带着怯意望着荆离,眼中有着哀伤,有着幽怨,还有着如死水般的绝望。   这样的眼神让荆离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她轻握住荆风的手,轻声道:“风,你觉得怎么样?头还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的伤还疼吗?”   荆风不语,整个人仍然是怔怔的,傻傻的望着她,这样的他让荆离看着心疼,伸出手将他拥在了怀中,这是荆离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敞开心菲的去拥抱一个男人,可是荆风却坚定的推开了他。   感觉到了他的抗拒,还有心中的那些不快,荆离叹息了一声,低声道:“风,是朕错了,朕这几天忙坏了,朕不知会将你弄成这个样子,你别怪朕了好吗?”   “荆风不敢!”低着声音,哑着嗓子,荆风低敛着眼神轻声回答,转头又看了眼窗外,天黑了,天一黑皇上就要去揽月楼找花飞柳,他想到这儿,心竟莫名的痛了起来。   “咳咳……”刚刚醒来的他经不起这样的心痛,竟剧烈的咳了起来,他的咳声吓了荆离一跳,立刻命人将太医传来,因为荆离之前的命令,所有的太医都没有走,如今一听到圣旨,立刻奔了进来。   “给他看看,身体怎么样了。”荆离站起了身,让开了位置,太医们上前,轮番诊脉,不多时均是一脸的喜色,连声道:“托皇上鸿福,荆风已经没事了,他的身体还真是奇怪,下了这么重的药,竟然完全吸收了,好的速度惊人,这一切定是沾上了皇上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皇恩浩荡。”几个太医交头接耳的一阵嘀咕,荆离的这颗心也总算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了,既然荆风没事了,你们全都下去吧。”   “是!”众太医这才擦擦额头的汗水,就着晨光离去了,天……都快要亮了。   折腾了荆离一晚,她如今是又困又累,可是荆风现如今却和她闹着别扭,荆离也不管,径直的脱了皇靴,荆风的脸色一变,立刻道:“玲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第四十八章【恶梦】   “快天亮了,荆风你可是饿了,不如你先躺着,奴婢去为你做些吃的?”知道她身体虚弱,玲珑体贴的说着。   “不必了,太医说重药不宜进食,玲珑你先下去吧,朕累了。”荆离打了一个呵欠,身子坐到了床边。   “是!”玲珑自小是在宫中长大,荆离的意思这么明显,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忙含笑离去,她一走,荆风可就慌了,他手足无措的望着荆离,颤声道:“皇上,您要睡在这儿吗?那奴才先告退了。”   “退去哪儿,今天就陪朕睡着吧!”伸手推倒了他,就着这劲儿荆离也躺下了身子,荆风的身子躺的僵直,他尽量的将自已往床里面移,可是荆离却是不自知的那般,一直都挤着他。   “风,对不起!”荆离低喃一句。   荆风的身子一震,脸上闪过复杂的情感,还不等荆风有何反应,荆离竟伸手拥住了荆风,脑袋埋到了他的肩窝,小小声的道:“你知道吗?朕对你不好,是有其它的原因,朕的心里过不去,所以才会委屈了你,只是昨天朕看到你那个样子,太医说你能不能活过来都是问题,你知道吗?当时朕的心里都要碎了,朕当时就想,若是荆风不在了,朕会不会也活不下去了。”   “皇上……”沙哑的声音低唤了一声,荆风一向都不善言辞,此刻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好。   荆离将手捂在了他的嘴上,轻声嘘了一声不让他说话,荆风僵直着身子不在言语,只是眼角却渐渐的有水渍流出,轻飘的帷帐后,只余下两个相依相靠的身影,不多久,当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荆风这才敢别过头望着她。   荆离睡了,睡的像个孩子,没有防备,没有醒时的尖酸和冰冷,她说曾经那样对他是有原由的,到底是何原因让她对自已如此的讨厌,但是她也说……失去了他,她都要疯了。   想到这句话,荆风不由的勾起了嘴角,伸出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她,玲珑来了看了看又出去了,站立在门口守着,可是不多时,荆风竟然也起床了,来到了房外,站在了玲珑的边上。   玲珑看到荆风,弯身一礼后关切的道:“荆风,你怎么出来了,天刚亮气候较寒,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不必了,皇上睡了,我怕吵醒她,出来站一会无防,我觉得好多了。”荆风说着,伸手至自已的胸前,那里挂着曾经荆离扔给他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彩月奇玉,太医说重药他的身子受的起,但是他明白,这都是这玉的结果。   “玲珑,你一晚上没睡,定是累坏了吧?对不住,让你们操心了。”歉意的道谢,却引的玲珑扑的一笑,她道:“这几日天天跟着皇上夜行,早已习惯了,现如今就是夜猫子一个,您若让我夜间睡,我还睡不着呢。”   “皇上……她天天夜里都出去吗?”脸色有些黯然,玲珑心直口快所说的话正好印证了皇宫中的传言,这传言说的很盛,以至于他一个不善交际的人都听了很多版本。   玲珑顿觉说错了话,不由难为情的摸了摸后脑笑道:“其实也并非天天出去了,只是皇上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才去的,这不……昨个儿你病了,皇上就亲自前来,一夜未睡,可见荆风你比那些事情重要多了。”   “谢谢你安慰我!”荆风凄然的一笑,别过脸望着晨光,东方才泛起鱼肚白,秋风一吹,还有些剌骨的冷,荆风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寻不到焦矩,玲珑也很难过,她走过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小声道:“其实,皇上是很在乎你的。”   荆风不语,只是手不由的攥紧了奇玉,他忘不了,忘不了那日荆离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如一把长刀,深深的剌到了自已的心中,玲珑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轻声道:“荆风,你知道吗?上一次,你替皇上受了伤,伤重昏迷,皇上去看你时,她哭了,我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十多年了,那一次,还是皇上第一次哭的如此伤心。”   荆风的身子一震,默默的转过了头,玲珑淡淡一笑,也学他一般靠在宫柱上,又道:“皇上心疼你的伤,一次又一次的去看你,你没有看到当时皇上难受的样子,她紧紧的捂着自已的心口,她一直说很心痛很心痛,似乎她的手一松,她的人就晕过去了。”   荆风的眼中讯速的堆积出泪水,他不敢眨眼,似乎一眨眼就说明了他的脆弱,原来,他误会她了,她为自已操了这么多的心,她为自已受了这么多的苦,荆风的心痛了!   “去吧,去陪着皇上,别在让她心伤,别在让她难过了。”玲珑的话依然小声的伴在荆风的耳边,这一次荆风没有犹豫,转过身,迈进了房中。   床上,荆离睡的很不塌实,她一会紧皱着眉头,一会又喃喃自语,声音很小,可是荆风可以看出来她是多么的痛苦,突然,荆离惊的痛喊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寻到穿越时空的秘密,才能挽救我的爱人。”梦中,这样一个声音在低语。   “不!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荆离呐喊。   她的声音惊动了荆风,同时也将玲珑引了过来,荆风吓的有些手足无措,玲珑像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老练的走过去,伸手推着荆离,不停的唤着道:“皇上,醒醒,皇上快醒醒,您又做恶梦了。”   荆风心痛的望着荆离紧皱在一起的痛楚小脸,那醒时的眼还带着迷茫,望着自已的眼神竟没有了之前的爱意,而是满眼的恨意,那恨太过明显,那眼神也太过冰冷,让刚刚有些暖意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皇上,您怎么样,好些了吗?”   “朕没事!”许久后,荆离总算找回了自已的声音,她从恶梦中惊醒,但是却在第一眼就看到了荆风,那个和轩一模一样的男人,这让她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再也无法在这里呆下去,站起了身,不发一言的离去。   第四十九章【前世纠葛】   荆风一直站在那里,没有挽留,也没有言语,他和玲珑一样,无声的看着荆离远去,一直到荆离的身影消失在了青石路边的转角处,玲珑才叹息般的道:“皇上一直就是这样,夜夜恶梦缠身,醒来后就不发一语,定是那时候在山上被剌客吓成这样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真是担心死人了。”   “皇上她经常如此吗?”   “是的,三天至少就会有一天如此,皇上害怕夜里睡觉,原因也是怕做恶梦吧!在东宫的这一段时间,她总是睡下就起,也让宫主很不谅解,只是皇上的苦,你们又才能了解几分呢?”   玲珑低喃着说完,转身朝着荆离走远的方向追去,房中就留下了荆风一个人,他慢慢的坐在了床上,抚着荆离刚刚睡过的被窝,那里还余留着荆离身上的热度,只是,伊人已不在。   “皇上,您回来了!”刚一回到皇宫,尹昭宇便大老远的迎了过来,脸色焦急,荆离的思绪一下子还调整不过来,不由声音有些僵硬的道:“怎么了皇后?”   “荆风怎么样了?臣夫听说他病的很重,被三王爷接走了,他现在醒了吗?有无大碍?”   “呵呵!”荆离冷笑两声,也许是刚才的梦影响了她的心情,她抬起眼眸,眼中有着冷意,但是却面带微笑的道:“皇后,看来皇宫中不管发生何事,均逃不过你的法眼哪。”   “皇上……我……”听着她带剌的话,尹昭宇这才惊觉自已似乎是知道的太多了,他也不想知道,但是他娘临行之时给他安排的眼线太多,他想不知道都难,而且他知道的,却也对荆离隐瞒不了,皇上定是误会他了。   “朕累了,如果皇后没有别的事情,朕想回宫睡了。”打了一个呵欠,掩住了心头的冰冷,尹昭宇不再提有关荆风的事情,小声的道:“花公子执意要走,皇上您……您要放他离开吗?”   “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皇宫,离开也许更适合他,你不是说过吗?若不想他为一辈子的妓男,送他些银两便是,朕真的累了,若是还有何事,待会来太和殿说吧!”   “是!”见荆离去意很浓,尹昭宇也不敢多说什么,目送着荆离离去。   “皇上,您要去睡一觉吗?”荆离两个泛黑的眼圈,使玲珑都不忍心在看下去了。可是荆离却并没有睡意,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去拿些酒菜来,朕心里很闷,想去御花园透透气。”   荆离也知道自已很憔悴,所以回到房中,她自我妆扮了一番,她将头发全部梳起成一个髻,然后盘在了头顶,这样看起来会很精神一些,她没有带上皇冠,她不喜欢那繁重的头冠,只是在自已的发丝间插上了白玉素簪,一身红梅素净的凤氅,荆离迈着慵懒的行走于红花绿叶之间,那般清贵淡漠,让青石宫道上的奴才和奴埤们频频回首。   当她走到了御花园后,酒菜都已经准备完毕,她坐在了亭中,伸手为自已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感受着那辛辣的滋味由喉间漫到心间,压抑下了她内心的痛楚和无助,稍稍的好过了些许。   微风抚过,众花在风中摇曳起舞,看痴了荆离的眼睛,她站起了身,伸手拿了一壶酒,漫步到花丛间,旋转着身姿翩翩起舞。   花飞柳刚踏进御花园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色,他是来辞行的,宫主待他很好,而在宫主的心中,皇上钟情的一直就是他花飞柳,他无法解释只得无言以对。   好在小皇帝并不是一个难缠的人,自已在江湖自由自在习惯了,被困在这皇宫中,虽然锦衣玉食,可是却不是他花飞柳想要过的生活。但是此刻,他觉得他来错了,面前在花中起舞的人儿紧紧的扣住了他的心魂,用人比花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他与尹昭宇并肩前来,而此刻两个人却都傻怔在了当场,他们再也移不开目光,那与花共舞之人,清冷的面庞带着迷朦,带着忧伤。   “她便是女皇陛下吗?”花飞柳痴迷的望着她,那夜太黑,那晚太乱,他竟然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小皇帝,虽然皇后画上的她很美,但是画有哪件不是夸张的?他花飞柳看多了那些完全认不出人的画儿,早已对画失去了信心。   若他早知道她如此美,如此的娇,他怎舍的离去,更何况……她是帝王!一个可以改变他命运的帝王啊!花飞柳的内心激荡的起伏着,瞬间脑中已百转千折。   “来……”尹昭宇伸手牵住了他,走到了玲珑的面前,微笑的打了个招呼,而后才笑道:“玲珑啊,皇上这是在干嘛呢?花公子要离宫了,本宫想让他们道个别。”   “回宫主的话,不太好吧!”有些担忧的望着仍陷入自已情绪中无法自拔的荆离,玲珑很是为难,尹昭宇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别过了头,脸上的笑意慢慢的退去,不解的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回宫主的话,皇上经常如此,有时候心情莫名的不好,有时候神思恍然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多时候,奴婢觉得,在皇上的心里,承受着许多痛苦许多忧伤,可惜奴婢猜不懂,只能暗自心疼,唉……”   “怎么会是这样?”尹昭宇怔住了,他的心也猛然跟着疼了起来。   花飞柳望着两人,突的轻声一笑道:“玲珑姑娘,皇上心痛是有时间让她想到了心痛的事情,若者是有些事情触景伤情,不知能不能让草民舞上一曲,换回皇上的思绪,也许会哄得得皇上开心呢?”   “你……真的能行吗?”   “玲珑!”尹昭宇望了花飞柳一眼后淡淡一笑道:“本宫相信他能,皇上心中恋他,而他也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他的舞,他的琴,他的歌,无一人不迷恋,就让他试试吧!”   ——   求收藏,求红票。。求包养,求带走……嘎嘎。。   第五十章【妒忌】   唉,这误会可大了,玲珑紧皱着眉头,望了两个人一眼,终于点头同意了,花飞柳脱下了外套的披风,他四处望了望,伸手抽过了不远处的一个侍卫的宝剑,惊的那侍卫忙想着上前夺。   “我只是舞剑!”他微微一笑,身子一倾滑入了一方空地,也不管荆离是否发现了他,也不管周围的人。   他举剑洒脱,柳腰柔转,风姿绰约,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四肢的伸展,都带着让人屏息的美,周围静了,四周的人傻了,荆离也回过神来恍然的望着他,美!当真是太美了。   一舞结束,四周仍是静悄悄的,首先鼓掌的是荆离,她带着笑意的朝他走来,站到他的面前,荆离只到他的肩头这么高,她仰首望着他眼带笑意的道:“花飞柳!果然是京都一绝,今天让朕大开了眼界。”   “皇上缪赞,草民不敢当!草民今天前来,是给皇上辞行的,多谢皇后宫主的款待,但是草民是坠入红尘,早与真情无缘,怎配呆在这皇宫之中?”   听到他这么说,荆离有些不好意思,是自已拒绝了尹昭宇,反观花飞柳,倒是一个无辜的人呢,微笑着,荆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轻声道:“走,朕送送你。”   “好!多谢皇上!”花飞柳也不客气,面对荆离的目光,他羞涩的一笑,万种风情,荆离的心不由的一紧,好美的男人啊,在她曾经的世界,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何其多,却从来都没有一个男人会让人觉得如此的羞怯,虽然高大但是却勾起了让她想着要保护的一面。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并肩离去,看的尹昭宇心中酸涩难忍,但是他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行走在一边,荆离走着,听着花飞柳讲一些江湖趣闻,时不时的莞尔一笑,宫门就在不远了,转一个弯就到了。   可是这时,花飞柳却因为讲起那夜荆离在妓院的事情太过激动,以至于眉飞色舞忘了脚下的路,下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歪,竟然从台阶上滚落下去,这台阶虽不高,但是也有大约十几个台子,一路滚下去也够他受的。   一开始,荆离还没有反应过来,尹昭宇惊呼一声,忙奔了过去,一夜未眠的荆离反应有些迟顿,但是了然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花飞柳已经被扶了起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   面前的花飞柳,额头渗出了丝丝的汗水,绝色的面容下有着隐忍痛楚的神精,还有那粉红色的小嘴,此时也紧紧的咬住了下嘴唇,眼圈泛红,看样子是摔的不轻。   当荆离问他的时候,他半晌也没有回应过话来,只是半眯着眼望着她,英眉紧皱,荆离的心一紧,急忙蹲下了身子,心疼的揉着他的脚小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传个太医瞧瞧吧!可别骨折了。”   “不,不用了,皇上关心,草民心中感激,可是草民一介贱民,怎敢使用宫中太医,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什么草民贱民的,朕是人,你亦是人,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好了,你乖乖起来,玲珑去宣太医吧!”   “是!”玲珑睁了花飞柳一眼,这才转身离去,她不喜欢花飞柳,坠入风尘之人没有错,但是风尘之人的心眼就特别的多,而他花飞柳,京都第一美男子,可以保持着卖艺不卖身如此久,不能说他一点本事也没有。   “皇上,这怎么能成呢?还是让草民回去吧,草民这样的伤,大大小小也受下了许多,以前没有碰到皇上时,揽月楼经常有人闹事,草民身上从来都是大伤没有小伤不断,早已经习惯了。”   黯然的低下了头,花飞柳一脸的忧伤,荆离不语,但是内心却起伏不定,揽月楼在好,终归是一个青楼,他一个美貌男子无依无靠,受的都是贵族女的百般欺凌,自已是亲眼看到过的。   “要不然,你就在宫中养好了伤在走吧!揽月楼的收入,朕包下了,你不用担心。”   “可是……草民怎么敢受!”   “朕说你敢,你就敢,别说了,来……朕扶你去休息!”荆离半撑起身子扶着花飞柳,尹昭宇也在别上帮忙,他使力的想让花飞柳的身子靠在自已的身上,好给荆离减一些负担。   可是花飞柳却似茫然不知那般,他面带痛楚的微微一笑,伸手揽上了荆离的肩膀,看他有伤在身,荆离也没有多想,扶他就往后宫走去,在皇宫中,每一个人所居住的宫殿都有明显的区别,而花飞柳,自然是不能住到主宫上去的。   东西宫都没有他的份,荆离把他安排到了客宫,客宫向来都是招待那些回来省亲的皇族的,将他安置在这里在合适不过了。   “楚香阁!”花飞柳轻读了一句,然后便急急的挣扎了起来道:“皇上,您给草民一个柴房安睡就成了,草民卑贱的身子,怎容的住在这等高雅的地方呢,不成,不成!”   荆离瞪了他一眼,淡笑着道:“别折腾了,朕说过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朕有些累了,安置好你之后,朕想去休息一会。”   “影响到皇上休息,草民罪该万死,皇上,您不用等草民安顿好,皇上还是现在就去休息吧!”   “是啊皇上,你面色苍白,神精憔悴,定是国事操劳过度,臣夫是宫主,理当为皇上分忧解劳,大事臣夫不行,但是安置贵客,臣夫还是可以做到的。”   “朕都来到这阁门口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昭宇诚心为朕,朕不舍你一人在此,一会你陪朕回去安歇着,就算你现在叫朕离去,朕心中还是放不下花公子,待太医检查好了后,朕吩咐好好照顾花公子,这才能放心离去吧!”   听到她说出对自已的不舍,尹昭宇笑开了脸,重重的点了点头,花飞柳面带着笑意,但是他的心中却颇不是滋味,荆离虽表示出了对他的关心,但是疏离之意甚浓,看着她对尹昭宇由心的关切,花飞柳妒意顿生。   第五十一章【御赐七弦琴】   “皇上体贴入微,对身边的人如此关切,真是让草民羡慕,宫主好心好福气!”   尹昭宇被花飞柳一说,蓦然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打岔道:“皇上心滋仁厚,是本宫的福气,花公子身子有伤,还是先上床休息一下吧!”   “嗯,多谢皇上,多谢宫主!”礼貌的回应了一下,他坡着脚上了塌,这时太医院的太医们一脸汗水的奔了过来,这太医可不是好当的,一夜未睡而今还又忙着被宣来了。   偷描了荆离一眼,见她神色挺好,这些太医才放下心来,然后走到床边为美男看病,塌的四周有放下的帷帐,花飞柳就在帐中,而太医们都是女的,花飞柳有些羞涩的别过脸去。   荆离将他的反应全都看在了眼中,她微微一笑,走到了床塌前,坐在床塌上,并没有撩开帷帐,只是伸手将花飞柳的手从帐中拿出,轻声道:“就隔着纱帐号脉吧!”   荆离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保护之意很浓,那些个太医忙低头称是,默默走床头号着脉,花飞柳勾起了嘴角,隔着纱帐,他看到了荆离白净修长的脖子,还有那如画般绝美的侧面,他的心喜滋滋的。   “皇上,这位……呃这位公子无恙,身体健康也无内伤啊。”太医把好脉,几个人滴沽一声后向荆离汇报。   荆离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隔着纱帐望着花飞柳,两人相视一笑,荆离这才将帐的一角撩开,露出了花飞柳的玉腿还有脚。   在女尊这个时代,男人的腿和脚都不能给人看的,犹其是脚啊,所以花飞柳也很是难为情,荆离挡在太医的面前,冷声道:“看看这脚伤如何了?”   “是!”原来是脚伤,太医们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她们还以为自已没有看出这位公子的病症呢,如今听荆离一说,心中顿时放松了下来,几个人又是一番诊断。   最后太医们给花飞柳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一个看似是太医头头的妇人走上前来,眼神有些暧昧的看了两人一眼,调解了一下脸色上的表情道:“皇上,这位公子无恙,只是一点皮肉伤,休息几天便会好了,只是这几日千万不要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看她那贼眉鼠眼的那样,荆离也深知她心中想的是什么,瞪了她一眼,伸手挥了一挥让她们离去,又转过身,亲自扶着花飞柳躺下后才道:“花公子,你就放心的在这宫中好好的休息,呆会儿朕会给你配上两个奴才使唤。”   “皇上,您不必挂牵草民,草民怎么都行,皇上面色苍白定是累了,草民恭送皇上,请皇上回去休息。”   荆离微微一笑,点头道:“花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好的,朕走了,你歇息吧!”   转身走出了门外,小声的对着门口站着的小侍从吩咐了几声,这才渐渐远走,她走后,花飞柳挣扎着站起身,疼痛让他绝美的面部有些扭曲,他走至窗棂边上,那一抹黄色的身影刚刚转弯。   花飞柳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又看了看自已受伤的腿脚,心中暗道:“美艳动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这么好,我怎能舍你而去,荆离!”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惊回了花飞柳的思绪,他别过了脸,看到一青一蓝两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童立在门口,脸上红扑扑的,似是一路跑着过来的,而且他们两个人手中抬着一把古琴,那琴很大,琴面闪着亮光,琴弦丝丝闪亮,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好琴。   “公子,奴才可以进来吗?”两个小童有点怯怯的小声道,花飞柳无声的一笑,点头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坐下来道:“进来吧。”   “公子,这个是皇上叫奴才们搬过来给公子的,这个是甄国去年的时候,先皇生日之时大使们送过来的贺礼,叫……叫……”   “是一把千年古琴,名叫七弦琴!”青衣小童边上的蓝衣小童鄙视了他一眼,接口应了句。   “七弦琴?”花飞柳整个人一怔,他立刻起身,只是起了几次都没有起来,忙道:“快,快拿过来让我看看。”   “是!”两个小童连忙上前将琴放在桌上,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花飞柳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伸手抚上了琴弦,轻轻一拨,低柔的声音立刻从他的指尖流淌着,那美妙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及,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   “好琴,果然是好琴哪!”花飞柳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着,他目不转晴的盯着那古琴,头也不抬的道:“这七弦琴是千年古琴,皇上是让你们拿来给我弹的吗?”   “公子,我叫青衣,他叫蓝衣,是皇上配给您的奴才,皇上不是说这把琴给你弹的。”青衣小童小声的应了句。花飞柳的心一沉,原来不是给他的,花飞柳回过头时才发现,这两个小童的名字真是太应景了,青衣?蓝衣?不由失笑。   “公子,皇上是把这七弦琴送给你了。”蓝衣以为花飞柳笑的是这琴,忙小声的回了句。   “送……送给我?”花飞柳的心又是一怔,他看到两个小童拼命的点头,这才笑开了颜,立刻心血来潮的做正了身子,放好了琴,开始弹了起来。   抹,挑,勾!花飞柳像一个寻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不舍而爱怜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各音各调,几种调子从他的手中流淌着,听傻了青衣,听怔了蓝衣,琴音停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千斤难求的千年七弦琴,皇上……竟然赐给了我!”花飞柳小声的说着,声音中隐有一丝哽咽,他来回不停的擦着琴身,抚着摸着,久久都不肯将琴放下。   东宫中,荆离并没有就此随尹昭宇睡觉去,而是又来到了太子宫,这里算是她最熟悉的地方,这里有着她初来这个世界最宝贵的回忆,一般她来太子宫,就是内心特别的忐忑不安的时候,这个地方,可以让她的内心得到安宁。   “玲珑,荆风接回宫了吗?”握着手中的毛笔,荆离显的有些有气无力的。   “接回来了!皇上,您要去看他吗?”   “不看了!”荆离轻声说了一句,玲珑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谁知道荆离却又开口道:“你去将荆风接到朕的寝宫吧,他住的地方条件总是不好,朕怕他的身子受不住。”   “皇上,您……还是很担心荆风的吧?”试探性的低问,换来荆离的冷眼一瞪,她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话。”   “是!”玲珑暗自叹息了一声,玲珑走后,荆离又傻怔怔的出神,她真的在担心荆风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心,好乱好乱。   第五十二章【失控】   夜!一片静寂,今夜她应该去哪儿?她也踌躇了,显少有如此迷茫的时候,她去尹昭宇那边是在好不过的,可是她的心中却极为排斥,她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她就是不想去。   走到了窗棂前,荆离望着夜色出神,而太子宫中的另一处住所,却亮起了烛光,那是一处紧临他寝宫的一处客房,定是荆风到此休息了。   像是管不住她自已的脚步那般,荆离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房中,荆风也坐在那儿,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他那个样子,荆离竟不忍心打扰他,半晌后,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窥视,荆风猛然转头。   “皇上?您……怎么来了。”   荆离淡然一笑,她走进来坐到了荆离的身边,温柔的望着她道:“朕睡不着,担心风的身体,所以深夜了过来看看,你怎么还不睡?身上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荆风红着脸低下了头,颇有些不好意思,说完这句话后又突的想到没有道谢,忙又开口道:“多谢皇上关心,奴才没事了。”   “朕封你为御膳官,你以后就不用以奴才自称了,御膳官就和禁卫队长一样的官衔,你说行吗?”   “皇上!”荆风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荆离微笑的表情,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轻问道:“为什么,奴才一没有功,二也没有劳,皇上为何要封奴才这么大的官,奴才从小自称为奴习惯了,怕是担不起……”   “那风的意思就是想抗旨不遵了?”荆离的笑容依然,只是脸色突的冷了下来,荆风吓了一跳,他立刻摇头道:“不,奴才不敢,奴才谢皇上封赏。”   荆风侧立起身,跪在了地上谢恩,荆离离他很近,听到了他那很小声的呻*吟,她忙上前扶起他,心疼的望着他的俊颜,那表情发自内心,连荆离自已也不曾查觉,但是她这样的表情让荆风迷茫了,她对自已时好时坏,这让他的风忽上忽下,不知所措。   身子往后猛的一退,荆风低着头不发一语,他可是痛恨自已碰到他?想到这儿,荆离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她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去,声音冷凝的道:“风,你可还是不肯原谅朕?”   “不,奴才不敢!”   “是微臣!”荆离纠正了他,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神对上了自已,但是荆风虽抬起了头,可是仍然眼神闪烁,不肯正眼望着她,荆离叹息了一声,冷声道:“也罢,你若不想看到朕,朕走便是。”   转过身,漠然的迈步,可是让荆离想像不到的是,荆风突的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急唤了一声:“皇上……”   荆离也猛的停住了脚步,腰间的那一双大手不停的给自已的身子传递着热度,而荆风似乎也突的明白自已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忙想着松开大手,可是荆离怎容的他离去,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更加的按向了自已。   身子来了一个大逆转,人仍然在他的怀中,可是他们早已经面对着面,眼对着眼,这突然的转变让荆风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而荆离的吻的也随之跟上,她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荆风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他整个身子都僵直了,他一动也不敢动,傻怔怔的呆着,荆离的手游离在他的背后,嘴角转而向他的耳根,带着魅惑的声音响起道:“乖,张嘴!”   就似是中了邪一般的,荆风竟然真的张开了嘴,荆离趁机吻了上去,辗转反侧不留余地,荆风是一个不解世事的小伙子,能耐的住她如此的挑逗,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拥住了她的身子。   荆风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到自已无法自持,他的全身开始发烫,身子渐渐的不能自已,他开始不满足这样的吻,他开始无意的回应她,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荆离推着他,吻着他,一路越过纱帘,直往床塌上走去。   背部一抵上柔软丝滑的锦被,荆离的神思都回来了,但是荆风还沉在其中,他压上了荆离的身,深情的吻着她,那大手抚过的地方传来阵阵的销*魂蚀骨的酥*麻,荆离忍不住低吟出声。   “荆风,停下,够了……”如若再这样下去,荆离自已都无法保证会出现什么事,但是荆风则是一个青春正盛的男人,他无法自持自已接下来的动作,所以对荆离的话也充耳不闻,他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胸前大片晶白洁净,美伦如玉的肌肤。   “皇上……”荆风呢喃着,他火热的吻继续落在她美丽的眼睛、鼻子和脸颊,然后落到了她的耳畔,他舔*弄着她小巧的耳垂,她则全身蜷缩成一团,她不知道自已为何会对荆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望着他那熟悉而陌生的俊颜。   前一世的记忆又全都回到了脑海中,她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希望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场爱恋当中,可是她的泪却毫无商量余地的自行落下,眼角的泪渍隐入了发际,落到了枕边。   也弄湿了荆风的脸,他停住了,心疼的抚去她的泪,恍然发现自已现在行径,他立刻起身,衣衫不整的跪在床上,俊颜上有着懊恼和悔恨,双手则慌乱的为荆离穿着衣衫。   “对不起,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荆离怔怔的,傻傻的,她躺在那里,勿自的流着泪,她听不到荆风在说些什么,只听的他不停的在说话,望着那一样的俊颜,荆离终于忍不住了,她坐起身,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放声痛哭!   “皇上……”她那悲恸的声音,听的荆风也沙哑了声音,他万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的哭声悲痛,声声如斯让他感同身受,他紧紧的抱住了她,手足无措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她的背部,他想减轻一些她的痛苦,但是他只能无助的抱着她。   第五十三章【私会】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你,为什么!”失控中的荆离愤怒的吼着,捶着他,可是她的话却让荆风的嘴越咧越大,她爱他,她忘不掉他。   原来她对自已时好时坏,全都是因为理不清楚自已的感情,荆风的心疼了,他紧紧的拥住了她,低低的嗓声不停的诱哄着她,许久后,怀中的人儿终于安静了,荆风低下了头,竟发现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而人早已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皇上……竟这般睡了。   “恩……唔……”这一觉睡的爽!荆离未睁开眼睛,却为一身的舒爽勾起了嘴角,她习惯性的抱着软枕,却发现触手可及之处,竟是一个温暖厚实的……胸?   她猛的坐起了身,慢慢的,慢慢的别过了脸,竟然看到荆风祼着上身躺在自已的身边,荆离立刻捂紧了嘴巴,强行咽下差一点飘出口的惊叫,低头检查着自已的衣衫,还好……还好……衣衫整齐。   只是昨夜他们怎么回睡在一起?皱着眉头,昨天的种种一瞬间全都回到了脑海中,天哪!该死的,荆离立刻跳下了床,她急急的抓起了自已的披风,慌乱的逃了。   “皇上……”   “啊!”荆离吓的往后一跳,抬眸看到是玲珑,这才拍着心口怒道:“该死的丫头,大清早的想吓死人啊?”   “皇上,您昨天晚上宠幸荆风了?”玲珑也是一副痴傻的目瞪口呆的况状,一句话正中了荆离的软穴,她有些羞恼成怒的举起手,啪的一下子拍到了玲珑的脑门小声道:“死丫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走了走了,朕要早朝。”   玲珑委屈的摸着头,急忙追上她的身影道:“皇上,早朝时间已过,老臣们等不到皇上都已经回去了,不过,倒是有一件急事要向皇上汇报。”   “什么?都回去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荆离一边用手抓着一头凌乱的发丝,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想逃,只是她的心很乱,乱到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皇上,都巳时三刻了,大约在过一会都午时了,奴婢站在东宫等皇上起床脚都疼了,怕影响了皇上,所以奴婢乖乖的,一直都没敢去唤您。”   玲珑一脸的坏笑,在收到荆离严重警告的眼神时,这才忙收起那猥琐的笑容,荆离瞪了她一眼,这才又道:“说吧,到底是什么急事?”   说道这急事,玲珑的脸色这才恢复了正经,她左右四周的张望了几眼,然后才伸头至荆离的耳边小声道:“皇上,凌大人传话来,说周公子出事了。”   “什么?”荆离一慌,差一点扣错了外衣的扣子,她慌的握住了玲珑的手,急声道:“出什么事?他能够出什么事?朋来客栈的竹林如此的隐密,谁会发现那里?而且谁还会对他不利?”   “皇上,您别激动,从凌大人的话中看来,是主考官不知从何处得知有人在四处找周公子,可能她是怕万一有人利用周公子的事情来对付自已,所以痛下杀手,凌大人赶到的时候,只阻止了一部份的杀手,而周公子获救逃了,但是凌大人也不知道逃向何处,只能命人立刻向皇上禀报。”   “这个凌彩容!”荆离恨恨的怒了一声,无奈的道:“朕还说了要小心保护小心保护,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皇上,以奴婢看来,会不会是凌大人她……”玲珑说了一半,突的停住了口,荆离别过了脸,停下了脚步道:“你想说什么?说完。”   “是!”玲珑轻应一声,然后又小声道:“奴婢觉得,会不会是凌大人怕皇上找回了周公子,会对自已的地位不利,从而去通知了尹曼,然后合起假演了一出好戏,想杀了周公子,可谁知却被周公子给逃了。”   荆离一怔,她紧皱着眉头,瞪了玲珑一眼道:“如果是这样,凌彩容又何必这么麻烦,她一次又一次的让人捎带话来告诉朕,如果是这样,上一次就无法进入竹林去见周公子,她既然不怕朕去见到周公子,就说明她坦坦荡荡,你不可在怀疑凌大人,知道吗?”   “是,只是奴婢觉得尹曼得知这个消息也太费解了些。”   “尹曼是宰相的至亲,身边哪能少了那些历害的眼线,虽然她坐在主考官的位子,官位算起来并不大,但是那可是人才的输入口,她这位子是在为宰相把关,不可小视哪!”   荆离说完,担忧的神色立现,玲珑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道:“皇上,我们又要出宫了,奴婢觉得这几天身边的眼线更多了些,前阵子似乎是看到了苏瑶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但是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看来尹秀珍人不在宫中,心仍在啊,我这个帝王的确让她太费心了!”荆离冷笑着,两个人并肩离开,玲珑突的眼前一亮,忙道:“皇上,奴婢有一计,保管可以让您分身有术!”   “哦?当真!”荆离也来了劲儿了,这时玲珑上前小声的在她的耳边滴咕了几声,喜的荆离眉开眼笑,又用手指了下玲珑的额头,宠溺的道:“鬼精灵,你行啊你。”   “哈哈,那是!”两个人都笑开了颜,一前一后离开了东宫,然而在她们的身后,荆风正立在窗边,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子,紧皱着眉头。   原来她夜夜出宫为的并不是花飞柳,荆风想了想,也忙换了件衣衫出门,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舍不得打扰了荆离,荆离睡着的样子很美,很甜,那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美,他舍不得。   当荆离醒时的那种慌乱和无措,他都感觉的到,还有她立刻想逃离这个房间的感觉,他也完全知道,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能伴在她身边一夜,那已经是他今生无法去圆的梦了,他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皇宫口,荆离坐着皇撵出宫,身后跟着近百名的侍卫,撵中,玲珑撩开了窗帘往外张望着,过了许久,一直到出了皇宫,慢慢的进了京都的官道是才道:“皇上,快到朋来客栈了。”   “恩,行动!”   第五十四章【密谋】   “是!”玲珑点头,立刻从皇撵中传出玲珑一阵痛呼声:“哎呦,疼死我了!”   “停下停下,怎么回事?”打头的侍卫立刻过来,神情有些慌乱,忙奔过来急声的问着,撵中立刻传来带着痛意的声音道:“不行了,皇上,奴婢的肚子痛的很,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个废物,下去,朕不要你跟随了,难得出来看看风景,你竟如此的烦,滚!”皇撵中传来荆离的咆哮声,震的撵外的人也心慌胆颤的。   这时紧随着荆离声音的,是一个被踢出坐撵的女子,她一身宫装,伏在地上不停抽搐痛呼,撵外的侍卫刚想上前去看,这时撵中又传来皇上的历呼道:“还不快走?要是误了朕赏景,朕便取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侍卫立刻收回了脚,一路又开始缓慢的向前行动,皇帝的心情左右着众人的性命,又有谁敢不从?帝王的坐轿渐渐远去,而一直伏在地上的人儿才慢慢起来。   “唉,可怜啊!”   “是啊,是啊,真是可怜。”   “伴君如伴虎哪,看似坐在皇撵中如此风光,眨眼间就落的如此,唉!”   “姑娘,你没事吧?真是可怜!”   皇撵走后,宫道两边跪着的百姓才敢慢慢的向前,她们个个面带同情的望着这个小宫女,小声的为她抱不平,小宫女的脸上还满是尘土,她似是很难过的捂着脸,一边往人群外挤去,一边不停的道:“谢谢,借过,谢谢借过借过,谢谢!”   “可怜哪,真是可怜!”那一声声一句句的叹息被自已越甩越远,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身后的人群都已散去,小宫女才忙的狂奔起来。   护城河下游三里!心中默念着这个地址,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护城河并不远,三里也是离皇宫的距离,没用多久的时间,她就奔到了,远远的,她便看到一大队的人马,领头的女将正不停的张望。   “程嫣,程嫣……”一边唤着,一边奔了过来,气喘喘的,好半天都连不成一句话,那人听到了她的急唤,立刻也迎了上来,原来以为程嫣会扶上自已一把,谁知道她来到自已身前的时候,竟然只开口不伸手的道:“玲珑,你怎么现在才来,据军探回报,尹曼的人已经在行动了。”   “天,我也急的很哪,就不能先递口水给我喝!快些,我一路奔过来,都要累死了。”来人喘着粗气,万分无奈的低语了一句,程嫣立刻解下了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   她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后,然后又倒在了手中将脸细细的擦洗了一遍,当她露出那精致绝美的容颜时,吓的程嫣扑通一跪,连声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立在程嫣身后的那一并大军,见程嫣下跪,短时间内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头绪,立刻连成一排齐跪,跟着喊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嘘嘘嘘……你想让全京都的人都听到朕在这儿吗?”荆离又气又急,小脸涨的通红,程嫣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恍然浮过一丝了解,她伸手一挥,众军立刻起身,齐刷刷的样子,就如调整了时间的机器人那般,看的荆离眼睛都直了。   “皇上,不是说好了是玲珑过来吗?怎么会是您?那皇撵中的皇上……?”   “当然是假的了!”荆离白了她一眼,一幅她很白痴的样子,程嫣失笑,转身随她一起来到了侍卫边上,荆离看了又看这些侍卫一眼,只见她们身着便衣,穿的很是随意。   虽然没有禁卫军的威风了,但是这样却保险了很多,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走吧!”   朋来客栈中,人声依旧,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只是当荆离等人借口住店的方式来到后院的时候,才发现那竹林只是外侧还在,而内侧的里面,早已焦成了一片,成了一瘫废墟。   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之后,荆离几乎可以断定,前来剌杀周智超的这些人,定是从后院进来的,她们没有惊动朋来客栈的任何一个人,否则也不会将竹林弄成这个样子。   另外周智超和朋来客栈也一定有着密切的关系,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此栖身,眼看着面前的荒凉,荆离内心的气愤越来越大,她怎么也想不到,尹曼竟如此大胆,公开的进行对周智超的捕杀。   “皇上,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没有人,只有这个!”程嫣走了过来,伸手递给了她一张烧了一半的纸张,荆离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纸上的字迹娟秀,诗词中意喻很浓,荆离握着这纸,口中低声道:“这个就是周智超的字,朕看过他的字,他果真是住在这儿的,在去搜,看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一定都不能放过。”   “是!”程嫣又轻应了一声,荆离立在竹林边上,想着那一夜的到来,短短几日,没想到周智超又遇到了灭顶之灾,尹家的人,当真是欺人太甚,荆离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又过了一会,程嫣再一次走了过来,还没有等她说话,荆离立刻就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   “看来,这里已经被尹家的人搜了一遍了,走吧!我们来了也有许多的时间了,为免被客栈的人发现,留几个人在此监视,其它的回宫吧。”   “皇上,现在就回宫吗?”程嫣心中一惊,难得皇上想尽了办法出来一趟,就这样空手而归,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这时荆离却是冷冷一笑道:“在此逗溜,已无任何意义,尹家的人既然搜过了此处,那我们呆多久都寻不到半点的线索,朕回宫,要亲自会会这个尹曼,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是!”程嫣点头,伸手一挥,暗自隐在竹中搜索之人立即散去,荆离点头,手持纸扇与程嫣两人大摇大摆的从客栈中走出,为了防人认出她来,程嫣还特地为荆离叫了一顶软轿,而她则弃剑陪同,做了一个随侍丫头。   第五十五章【贪官克扣】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荆离出宫的时候就觉天气阴沉沉的,而今这时,更是狂风不停,雷声轰鸣,眼见着少不了一场大雨,程嫣的心中很是焦急,这轿又不能抬到皇宫,若是被那些侍卫和奴才们看到了,那还了得?   想了又想,程嫣带头走到了前面,在京都一个不起眼的巷子中拐了进去,荆离坐在轿中,正想事情想的出事,只见身下一颠,轿子竟停了下来。   “怎么了?到了吗?”荆离伸手撩开了轿帘,只见一个简陋的四合院,程嫣正在付着那些轿夫银两,荆离走下了轿,四处环视了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繁华如京都的地方,还有这么乡浓的房子。   四合院的墙全部都是用泥做成的,包括房子也是,房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唯一看到了一处窗户,还是用旧纸糊起来的。   待轿夫们走后,荆离终于忍不住道:“程嫣,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朕来这里干嘛?”   “皇上如此回去,定惹宫中流言,不如待天色在晚一些回去,而且雷声紧的很,怕是要下雨了,寒舍虽然简陋,但是也能暂避风雨,进来吧!”   “这……这是你的家?”任荆离再好的脑子,也想像不到程嫣竟生活的如此清苦,她跟着走了进来,只见程嫣推门之时,口中也高喊着:“娘,我回来了。”   “嫣儿,是嫣儿回来了吗?”房中突的噼里啪啦的传来一阵响声,一个老妇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程嫣立刻奔了进去,荆离也忙跟了过来,这老人家的要是摔一跤可不得了。   入目之处,荆离还是怔住了神,只见一个浑身穿着补丁落着补丁的老妇正驻着一个棍子往门边移来,她圆睁的双目如同死水般,毫无光泽,荆离细看之下,心中一凉,竟发现此老妇是个瞎子。   “娘,你怎么又不听话,不是告诉过你,我回来你不必起身,嫣儿自已走过来的吗?”半是心疼半是责怪的说了一句,程嫣歉意的对着荆离一笑道:“皇上,对不起,让您见笑了,待雨一停,微臣就送您回宫。”   “嫣儿,嫣儿……”拉着程嫣的老妇立刻紧张起来,她悄悄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将她扯到了一边小声道:“你刚刚唤客人是什么?皇上?是皇上来咱们家了吗?这可怎么好,来!快给娘娘这衣衫可以破的,这发丝可理顺吗?娘要去叩拜皇上。”   “娘!”程嫣那原本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浮起浓浓的心疼,荆离忙自已走了过来,也伸手扶住了老妇道:“大娘,您别客气,朕只是避避雨,马上就走,大娘不必多礼,不必拘束,自在一些便是。”   “草民惶恐,草民惶恐,皇上您唤草民程春艳便已是大恩大德,草民不敢受这大娘的尊称啊。”   荆离原本也只是随口叫叫,没想到程嫣她娘竟如此计较,她别过了脸,望着程嫣无奈一笑,柔声道:“好,程春艳是吧?您先卧床休息,朕与程嫣还有要事相商,晚一些,朕放程嫣一天的假,让她好好陪陪您好吗?”   “草民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荆离和程嫣一个不留意,程春艳竟然自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便拜,因她双目看不到,荆离在左,她对着前方叩了起来。   荆离无法,也不忍在看这种场面,让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给自已叩头,那不是折寿吗?她转身走出了房间,程嫣见她面色凝重,忙扶起了自已的娘,安顿好了以后,又忙跟到了院中。   此时,天上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荆离背立着双手站在那儿,她远望着天空,久久不发一语,程嫣走到她的身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声道:“皇上恕罪,家母年纪大了,若是冲撞了皇上,望皇上千万别往心里去。”   “程嫣,你进宫多久了?”荆离回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她,那一身禁军的华裳却掩着贫苦的家境,她一半好奇一半的难过的问着她。   “回皇上的话,微臣进宫六年了。”程嫣小小声的应了一句,将头垂的更低了,荆离蹲下了身子,她伸手解开了程嫣外衣的一个衣带,程嫣大惊,脸上一红忙按住了她的手,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荆离不理会她,径自的解着她的衣衫,程嫣虽是万般的不愿意,但是也无法阻止荆离的动作,终于外衣被解下,露出的却是一身的补丁落着补丁的衣衫,荆离的眼前模糊了,她的心酸了又酸。   “程嫣,你月供多少?”荆离虽然极力的压抑自已的声音,可是却仍然难掩那份哽咽。   程嫣不语,半晌都不肯回话,荆离怒也,她伸手一扯她的前襟,大声的吼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朕在问你话,朕问你月供多少,月供多少。”   程嫣咬了咬嘴唇,她缓缓的抬起了头,默默的望着荆离,这样的眼神让荆离的心一颤,手也顿时松了,程嫣低睑着眼神,许久才道:“月供五两,拿到手中的只有二两,除去娘一个月的草药钱,已无力购衣了,皇上恕罪,微臣明日……明日定当换件新衫,不会在穿这种衣衫了。”   泪!从荆离的脸上滑落,她蹲着的腿一软,跪坐在了那里,程嫣见状心中大惊,忙上前扶住她,她一向不善言辞,此时更不知说什么好,荆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哽咽道:“对不起,是朕对不起你,你为朕当差,却衣衫偻褴,不能果腹,朕有愧与你啊。”   “皇上,您千万不能这么说,五两其实完全可以够微臣生活的了,微臣又住在皇宫,膳食自不用担心,只是……只是……几番克扣下来,所剩无几,才会如此。”   “几番克扣?难不成如你这般官员,都会几经克扣才能领到响银吗?”荆离有些不敢置信,连宫中的禁卫都扣,那下面……她不敢想了,真的不敢想,若真是如此,她接手的大荆王朝,将会是一个多少残败的江山哪?   “是的!”不仅微臣如此,几乎所有的人都如此,每一个发响日,都会经皇宫总管之手发生,一般都会克扣下六成的银子,发上四成。“   第五十六章【巧遇】   “岂有此理,皇宫总管是吗?朕记下了,这事情朕一定会彻底解决的,来……”伸手拉住了程嫣的手,将自已腰间的一块玉拿下来放到了她的手中,柔声道:“这些也许不多,但是朕身上又没有带银两,你先拿去,朕明日在赏!”   “不,皇上,微臣不能拿!”程嫣忙将腰玉双手奉上,这时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乌云密布,天黑的似乎就要将大地吞噬那般,荆离急了,一把扯住程嫣站起来道:“这是圣旨,朕要你拿着你就拿着,回屋。”   “带着那股莫名的怒意,荆离不理会程嫣独自进了房,程嫣的娘还没有睡,她靠在床上,手上不停的在摸索着什么,荆离走过去一看,心底一酸,差一点又流下了泪水。   只见程春艳的手中持着一根针,正在用手摸索着衣衫缝补着,荆离不忍看,转身走到了窗棂边,这个窗户是靠在房边上开的,而与之相邻的,也是一间比较破旧的屋子。   雨下大了,如豆粒大的雨点落在了地面上,在泥土里打出一圈圈的泥点,这时程嫣也进来了,她无声的拿起了干柴,升火烧水,荆离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她一直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个人的房间静的有些诡异,只是偶尔可以听到程春艳的咳嗽声,荆离叹息了一声,她站的有些累了,可是她更不愿意回头望着这凄凉的一幕,这时……突然隔避那间破旧的房子传出一声惨叫声。   荆离身子一震,程嫣也是一震,她们两个相视一眼,程嫣立刻也来到了窗边,因为窗户正好是对着那个破旧的院落,所以院子中的一切都尽入了眼底,只是院中无人,那叫声是从房中传出来的。   “皇上,要不然微臣前去看看。”   一声惨叫过后,半天都再无一点声响,这不禁让荆离觉得自已是不是在雨声中听错了,而程嫣也觉得事有蹊跷,忙出声问了一句,若是平常百姓家,岂不是扰了人家,荆离见无什么异状,便对着程嫣摇了摇头。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响,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斗篷和带着斗笠的人,以目测的方式来看根本分不出男女,只见她端着一盆血水,来到了院落的一角,在一棵老槐树根前倒了下去。   “皇上,是血!”程嫣皱眉,将盆中的物什看的一清二楚,荆离点了点头,也跟着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人,这时那人突的转眸回过头来,似是感受到了来自这里的窥视,程嫣立刻拉着荆离闪身躲到了一边,过了许久,那人才离去。   只是她的这一回眸,让荆离又惊又喜,扯住了程嫣的手激动的道:“是她,是她,是她呀!”   “皇上,是何人?”程嫣不懂荆离说的到底是谁,这时荆离又伸头往那院中看了一眼,忙附耳在程嫣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程嫣也是一惊,她立刻又转眸望了那院落一眼。   “皇上,是否将她们抓过来?”   “不!”荆离微微一笑,转眸环视了程嫣房中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笔墨,她伸手持笔写了一诗,然后交给了程嫣,程嫣了然,从破旧的衣柜中拿出一把油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院子。   出了自家的院子后,来到了隔壁,荆离一个眼色,程嫣立刻过去敲门,敲了许久一个人应也没有,程嫣双手一用力,房门竟然应声开了,程嫣和荆离两个人相视一眼,忙向房中奔去。   “刷!”两个人刚收了伞进房,只见一把明显显的刀子卡在两个人当中,程嫣心一急,立刻将荆离护在身后,口中急声道:“这位姑娘,我们主人与您是旧识,特来求见。”   可是对方并不听她解释,招招狠辣,招招夺命,程嫣无奈,只得接招,两个人你一招我一招的打了几十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程嫣见此打下去也无法分个你我,忙边打边道:“你这姑娘,好生不讲道理,我家主人与你们是旧识才来求见,若是有心加害,定去报官了,还能只身前来不成,你这一诗交与周公子,若是他不肯相见,我们走便是了。”   说完,将手中的纸张一甩,那纸如箭般的往内室飞去,斗篷女子一个跟斗翻过去抢在了手中,然后闪身进了内室,程嫣还没想跟着进去,眨眼间那女子又挡在了门口。   刚才打的激烈,程嫣来不及细细的打量她,这时得到了空闲,一眼看下来心中一凉,只见这女子面容全毁,整个一个面部全都是烧焦了的,一只眼睛半闭着,一只眼睛还好,而她的头上带着斗笠,露出来的头皮,全都皱到了一起。   程嫣忍不住的别过了脸,她那表情却深深的伤害了那女子,她持剑就要攻了上来,这时突的从里面传来虚弱的一声轻唤:“晚晴!”   晚晴!好美的名字,以前她人也一样这么美吧?程嫣又不由的望了她一眼,这时晚晴收回剑,仍是冷冷的望了程嫣一眼,这才恭敬的弯腰,轻唤了一声:“主人。”   她的这声主人,与她刚才以死相拼的势头,很难让人相信是同一人,这时房中的声音又起道:“退下,不得无礼,请客人进来吧!”   “是!主人!”晚晴虽然万般的不愿意,但是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句,而后回首又瞪了荆离两个人一眼,这才闪身侧到了一边,但是眼中的警告很浓,这让程嫣感受到了她这种护主的深情,不由对她友善的一笑。   走到了内阁,让荆离和程嫣意外的是这个内阁是阁中阁,所谓阁中阁就是说里面还有一层,隔着厚实的布帘,在里面的床塌上躺着一个男子,透过布帘他若隐若现,只是很难看清楚面貌。   也许大家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寻了很久的人突然在眼前,但是我们却无法看到他的长相那种感觉,很无奈,很郁闷,很压抑。   第五十七章【走狗】   “彩笔凌云画溢思,虚心劲节是吾师。人生贵有胸中竹,经得艰难考验时。多谢姑娘的鼓励,只是你我不曾相识,姑娘为何对再下如此关注?”帘后的男子发了话,声音低沉无力,似是身受重伤,但是磁性悦耳的声音,在加上那绵*软无力的感觉,无形却更加的吸引人。   “周公子的委屈,小女也有所耳闻,只是心有不平,一心相助,并无恶意,刚才见晚晴姑娘端出去一盆血水,不知周公子可是受了重伤?”   “姑娘关心,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之事,不想劳烦两位姑娘,若是无事,姑娘们请回吧!”   显然,周智超并不想与之多说什么,他几句话探听了对方的目的后便执意的下了逐客令,程嫣的眉头一皱,冷声道:“你这个公子可真是冷情,我家主人疼惜你的伤势,同情你的遭遇才会对你如此礼遇,你怎能如此不讲道理。”   “刷!”还没有等程嫣说完,边上的晚晴立刻抽出了长剑,她冷眉对上了她,依然是那种沙哑的声音道:“你们耳朵不好使吗?我家主人请你们出去。”   “喂,我说你这人……”   “嫣儿!”荆离伸手扯住了她,制止了她的话,而后又淡然一笑,轻打开手中的纸扇道:“小女未经公子同意,前来打扰是小女不对,既然周公子心情不佳,那么小女等告,周公子,后会有期。”   “晚晴,送客!”帘后的男子松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也因她们要离去而稍大了一些,但是仍能听出其中的虚弱,程嫣瞪了晚晴一眼,行武之人就是很不服那种以武力解决问题的,而晚晴和程嫣就是没看对眼。   荆离和程嫣一前一后的迈出了内阁,可是就在这时,房外“嘭”的一声响,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那声音决不是一个两个,还是很多很多。   荆离撩开窗帘一看,竟然是皇宫的禁军,她的眉头一皱,谁会派大内禁军前来捉拿周智超?难道是……是尹曼?   尹曼,好大的胆子!荆离气愤之余心下也是一惊,她立刻又退到了内阁,这时晚晴也发现了外面的大军,她的心一横,抽刀就卡上了荆离的脖子,咬牙道:“主人,奴婢早就知道她们定不是好人,她们前脚要走,后脚就有人跟来了,莫不是对准了暗号,又是什么?”   内阁中的人不发一语,这时程嫣冷声道:“主人,你随着晚晴和周公子先走,这里交给我了。”   “程嫣!”荆离一把扯住了她的手,担忧的道:“要走一起走吧,你一个人怎么敌的过她们,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主人,您忘了这里就是我的家吗?必要之时……”程嫣小声的在荆离的耳边滴咕了几声,时间已经容不得她们多想了,荆离只得担心的点了点头,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嚣张的声音。   只听她道:“大胆逆贼周智超,涉嫌勾结杀手,企图暗杀朝廷命官,罪及当诛,还不速速出来受捕,否则大军闯进去,将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快走吧主人!晚晴,你这剑对错人了!”说完,程嫣一剑挑开了晚晴,转而人来到了门边防守,一边急急的催促着她们,可是晚晴却不领情,她猛的又把剑放到了荆离的脖子上道:“不用在演戏了,你们原本就是一伙的,大军?我已经击退三帮了,不差这一帮,待我先解决了你们这等奸贼,在去将外面那些贼子一一清杀干净。”   “好!那你就快动手吧!”还未等晚晴把话说完,荆离冷着脸接下了话,她淡漠一笑,纸扇拍的一收,轻声道:“你要杀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我无话可说,只是如你这般黑白不分之人,真乃是周公子的不幸,若我是坏人,我大可直接率兵攻进来,何必与你等多费口舌,真是愚蠢之至。”   “你……”   眼见着晚晴又要顶嘴,气的程嫣一脚踢了一个凳子过来,口中怒道:“来不及了,你这蠢货还争什么,还不快带主人和公子逃走。”   一句话说到了重点,晚晴看着她们恨的咬牙切齿,可是仍不得不暂且信了她们的话,她收回了宝剑,转而进了内阁,立刻就听到她的惊呼声:“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醒醒,你醒醒啊。”   “快背起他,走窗户!”紧跟着进来的荆离顾不得许多,伸手一拉连同被单一起裹到了周智超的身上,奔到了内阁边上不远处的窗台前打开了窗户催促着,晚晴一咬牙,背起周智超一闪身跳到了窗户外。   荆离也跟着跳了下去,这窗户外面又是一户人家,好在那家没人,晚晴也不管荆离,直接跳墙而逃,只余下荆离一个望墙长叹,轻功啊,咱不会,走大门!   好在是周智超身受重作,而晚晴又几经大站,如今两个人都是疲惫不堪,这才使的荆离不会掉队太远,当她气喘吁吁的追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晚晴是在一条河边犯了难。   这河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后面的程嫣也不知道能挡多久,但是短时间内若是想不出办法渡河,那么后来的追兵就很有可能会追上,晚晴急的一直原地转圈,荆离走到那儿四面观望,只见不远处有一废旧竹伐,那忙奔过去连拉带拽的拖了过来。   晚晴一见大喜,只是转眸又怔住了,这竹伐如此轻,最多只能载一人,荆离见她还愣着,忙吼道:“快把周公子放下来,你难道想被抓吧。”   一语惊回了晚晴的神,她立刻放下了周智超,但是却并不将她推向了水里,反而更加的手足无措,荆离顾不得许多,立刻下水,伸手也将竹伐拉到了水中,这时晚晴害的出手扯住了竹伐,一脸的防备。   “干嘛?你不逃吗?”   “我……”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江水,又看了看周智超,晚晴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不决的神情,荆离立刻了然,她忙又游到了岸上,嘶的一下子扯断了连在衣裙上的丝带,对着晚晴道:“来!”   “你这是?”看着她拿着这样一个带子,晚晴真的不知道她想干嘛,荆离心中一急,伸手就扯住她道:“我背你,将你捆在我背上,你就不会沉下去了,走!”   第五十八章【皇宫遇故人】   说着,也不容晚晴拒绝,立刻就拉住了她,三下五去二的绑住了自已和她,这时她才淌到了水中,背上的晚晴低叫一声,而后就再也没有发一点声音。   此江紧连着护城河,如今天色渐晚,而且又风雨大作,河面水流湍急,河边更是无一行人,荆离的水性很好,但是也耐不住如此长游,眼见着自已体力不支,她脑中一闪,转而改变了方向。   不多时,竟见一城,她们沿河边而上,慢慢的上了岸,这岸靠在城边,在河与城的交接处,有一排水的小洞,足以钻下一人,荆离立刻跑上去,扶着周智超就准备进去。   “等等你做什么?”许久没有言语的晚晴突的出声阻止,荆离抬眸,如看怪物一样的望着她道:“你傻呀,外面狂风暴雨的,当然是进去躲躲。”   “可是,这好像是一个狗洞!”   “狗洞如何?保命要紧,命没了,连狗都不如!”荆离气极,理也不理晚晴,自已扯起了周公子,她的力量用尽,游了这么久手脚都酸了,哪里还有力气,晚晴见状,不发一语的背起了周智超,随着荆离一同从洞中爬了进来。   洞外一片水,洞内一片天,这是一个巍峨的城楼,虽然狂风骤雨,但是依然可见那远处的点点亮光,像这样雨天还打着灯笼的,自然是非富即贵,荆离先将周智超安排到了一个假山边挡雨,自已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她是冲着皇宫而来,这里自然是皇宫,但是这个地方,她来都没有来过,可是在她的记忆中,仿佛又是来过,打量了一下这四处,不远处昏暗一片,断壁残垣荒凉不已,难道……自已来到了冷宫?   不想了,还是救人要紧,既然不能大明大亮的带到皇宫,那就先安排到一个废弃的宫院也未尝不可,荆离转回身,与晚晴一同抬着周智超,往这破旧的宫院走来,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着远处昏暗的灯火,依昔可以看到曾经的模样。   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黑暗一片,还不如外面有光,荆离的心中直发毛,她眼晴哪儿也看不到,心中正焦急,这时只见一道亮光闪过,晚晴的手中持着一个火折子。   荆离不得不佩服的道:“看来还是你比较适应这个上世界,这也能变出火来,真有你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到这破旧不成样子的宫院,晚晴紧皱了眉头,荆离拖着周智超吃力的一笑道:“不管这是人间还是地狱,只要能保住咱们的命,这里就是天堂,走吧,抬到殿上去。”   两人又是一阵努力,终于将周智超安顿了下来,而晚晴也升起了火,照亮了大殿,也照亮了三人,给这三人带来了些许的温暖,她脱下了外衫烤着,这时晚晴竟然在她的面前搭起了一个衣帘。   荆离不由的失笑道:“晚晴,你我同为女人,你这是做何?你有的我都有,还怕我看去了不成?”   “无耻!”低骂一句,晚晴连忙又将那衣帘拉的更宽了一些,荆离笑着,低眸看着她那洁白的脚丫头,心头更是想笑,她站起身来想给这火在加一点柴,谁知眼前一黑,竟然被人扔了一块破布在脸上。   想她当来这个世界当皇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何曾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当下急了眼,略带些怒意的道:“你这是做甚?我又没说要看你,只不过加柴而已,别凭着自已有一点功夫就欺负人。”   “对不住,我家公子冰清玉洁,怎么也不能给外人看了去,若是姑娘有心,烦劳移驾殿外,谢谢!”冰冷!漠然!不带任何一点谢意和感情的话语传来,这让荆离怔了又怔,她哑然失笑,自已这是找的哪门子邪,自已这一身湿衣的,还得让着她?   公子?冰清玉洁?她总算是体会到男卑女尊是何种境界了,荆离不满的起身,身子虽然往殿外走了,可是口中却不依的道:“是,你这说法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独独留给你看是吧!”   衣帘内没有回应,只有“悉悉索索”宽衣解带的声音,既然别人有意赶你,自已也不想留在那招人烦,荆离无奈的往殿外走来,四面都是黑灯瞎火的,她只得依着最近的角落,呆一会。   “风这么大,真是冻死人了,我到底在这遭什么罪啊!”搓着自已的手臂,荆离冷的都有些牙齿在打架了,她缩成了一团,而这时,在她的面前,却出现了一双脚!   “谁?”荆离一惊,感受到了来人的冰凉,猛的一抬头,这时,她却完全的惊呆住了,只见他一头青丝凌乱的垂在肩头,身上的衣衫褴褛,那已看不出颜色的长袍已烂到了膝盖处,幽黑的小腿都露在了外面,光着脚板,正满目冰冷的望着自已。   “你?”相似的场景,同样的人,那一晚就似在梦中出现过,她醒来时一度认为那是梦,也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什么,可是当她真真实实的再一次看到了这个人,荆离的心中明白,这决不是一个梦。   “你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荆离觉得自已的牙齿都在打着颤了,自已刚刚逃命时也没有这么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何,见到这个人她却怕的不行。   那人冷眉冷目,一脸嫌恶的望着他,冷声道:“我说过,你不应该来这里的,滚回去,顺便把那两个人也带着滚远点。”   “你让我滚?”荆离手指着自已的鼻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冷冷一笑的道:“你可知我是谁?在这里还没有人敢让我滚的,你到底是谁,为何装神弄鬼的,我可是曾经见过你?”   “你这是找死!”来人沙哑着声音,手握的咯咯响,荆离适时的闭上了嘴,但是同一时间她的脑中也浮出那么一点印像,那一夜她是酒喝多了,可是她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和她说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远不及我对你的恨意。   你五十九章【借宫三天】   荆离的身子猛的一颤,抬眸直勾勾的望着来人,虽然他脏的不成样子,可是从那依然可辩的五官来看,他是一个美男子不假,可是他为何要扮成这个样子,和自已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恨我?为什么?我和你认识吗?我和你之间……那个,有过节吗?”荆离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来人仍是冷冷的望着她,不发一语,这时只听殿内传来晚晴的声音。   她道:“喂,好了,你可以进来烤衣服了!”   “哦,来了!”荆离慌别过头应了一声,立刻又转过了头,只是她吓的连退了几步,人呢?人呢?人呢!!!刚才在和她说话的那个脏脏的男子竟然不见了,见鬼了,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就着身上的湿衣,直透到了心底。   她连忙转身奔进了房中,用力过猛还差一点撞到了晚晴的身上,这让晚晴也吓了一跳,连忙道:“怎么了?”   “外面冷的很,你让我进来,我自然是冲过来了,怎么样,给他换好了吗?”别过脸,似是想摆脱刚才的记忆,荆离向周智超望去,一时间竟惊为天人,怔住了神。   只见他因不适而紧皱在一起的细眉,淡淡的忧郁浮在他的脸上,让人的心忍不住跟着抽紧了,他了无声息的昏睡着,柔媚中带着刚强,那坚毅的薄唇轻咬,似乎在忍着身上的重伤。   只是在荆离看他的时候,他竟突的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睛望着荆离,静静的,不发一言的看着她,那一眼虽含痛意,但是满是灵气,那种幽静和高贵的气质,荆离在自已身边众多的男人中,竟找不出一个可以相比拟的。   就如空谷中的一朵幽兰,遗世独立,不是他长的有多美,或者比她所有的男人都美,是他的气质,那种淡淡的,漠漠的,幽静的,飘逸的,只是一个眼神,便能挑动人的心弦。   “咳咳!姑娘,你是死鱼眼吗?看人不带眨眼睛的。”边上的晚晴冷冷的开口,唤回了荆离的思绪,她忙怔了怔神,眨了眨眼睛,瞪了晚晴一眼。   “这里是哪儿?”虚弱的男声响起,美人开口了,他那带着疑惑和不解的目光环视着这个破落的大殿,晚晴立刻走过去,扶着他的身子,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魔术般的变过来一杯水,小心的喂着他。   “好些了吗主人?”温柔的轻拭着他嘴角的水渍,荆离的眼睛似乎都要掉出来了,人人都说女人有母性温柔的一面,可是她自认识这个晚晴以来,都没有感觉到她有,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   “这是何地方?”美人又开了口,晚晴微微一笑,咧出自以为最美笑容轻声的安慰道:“主人,我们已在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您放心吧,暂时在这里养伤,外面狂风暴雨的,呆到天晴了,奴婢就去给您抓药。”   望着她们主仆情深的样子,荆离不由自心中感叹,这天是真的黑了,玲珑她一定等着急了吧?站起了身,走至周智超的身边,脱下了自已的外衫罩在他的身上道:“晚晴抛头露面又伤人无数,她们早已记下了你,你若一出门,还不立刻被抓住了,请医抓药之事,就交给我吧,天色不早了,明日我早来看两位。”   “姑娘!”她才刚一站起了身,周智超忙开口唤住了她,荆离别过了脸,以询问的眼神问着他,周智超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轻声道:“姑娘侠肝义胆,周某佩服,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定当重谢!”   看来这周公子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啊,一想到以后还要将他留在身边,为她的江山谋划,荆离就十分中意他现在说的话,忙点头道:“呃,好啊!没的问题!走了,好好养伤,再见!”   “呵呵,再见!”她那不拘小节可爱的模样,顿时赢得了周智超的好感,勾起嘴角笑了,好美!回眸一望着她的荆离又有些傻眼,晚晴冷瞪了她一眼,她这才赶紧走出了大殿。   外面雨小了一点,可是风还是很大,走出了这个残旧的宫殿,她突的又想起来那个鬼魅一般的男子,也不管他能不能听的到,在不在这儿,她对着空中道:“喂,废宫的主人,我的两个朋友暂且借住几天,拜托了,三天,三天之后我就会来接她们走的。”   静!只有狂风怒吼的声音,荆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黑暗中,那个如鬼般男子背立着双手,紧皱着眉头望着她离去。   太子宫中……   玲珑,荆风,一刀!三个人坐成了一个三角形,荆风和一刀都是一脸的冰冷,只有玲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安的绞着手指,时不时的还望着东宫的门口。   “皇上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玲珑低咕着,她坐不住了,忙起身四处的走动着,荆风冷声道:“你还知道着急,你将皇上一个人踢下皇撵,竟然就此不管了,你倒是放心啊。”   “我……我这不是也是听圣旨行事的嘛,皇上的话,有谁敢违抗!”心中不服气,小小声的为自已辩解。   可是她的话才刚一出口,就立刻被一刀给瞪了回去,他蹭的一下子站起身,转身就要往门外走,这时玲珑立刻唤住了他:“一刀,你要去哪儿?”   “寻回皇上,这么晚了,若是有什么三常两短,我等三条人命,死上千次万次也不足以顶罪!”   “可是,京都的大街小巷全都找过了,根本没有皇上的影子,也许皇上已经回来了,正在处理她的事情,要不然我们在等等,等到两更在去也不迟!”   “不迟?”一刀的双眸猛的透出了冷光,他刷的一下子抽出宝剑,卡上了玲珑的脖子,愤怒的脸上,那一道疤痕显的格外的狰狞,他历声喝道:“你还有脸说这种话,若不是你假扮皇上在皇撵中,又将皇上给踢了下去,我等跟错了人一直暗中保护你,皇上也不会失踪的。”   “我也没让你们保护我啊,是……”   第六十章【泡澡闲聊】   “你还说!”跟错了人已经够羞辱的了,玲珑还死不认错般的不停滴沽,这让一刀的火气更盛,眼见着场面无法自抑,荆风忙走过去扯开了她们两个人,一脸焦急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不成!这样等下去我们着急,若是皇上有什么危险,她是一分钟也等不下去的,玲珑你在宫中寻找,一刀我们分头去京都重新找一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定要将皇上找出来。”   “嗯!”三个人这时却是同一动作的点头应了一声,一刀还不忘冷瞪了玲珑一眼,玲珑自知理亏,忙别过脸不与他的视线有任何的交集。   “吱呀!”房门传来轻轻的一声响,三个人一怔,一刀首先反应过来,立刻身子一闪隐到了暗处,荆风和玲珑对视了一眼,玲珑立刻举着烛台向前,这时……只见荆离浑身都滴着水,正靠在门边不停的拍着胸脯。   “皇,皇上,你终于回来了!”带着哭腔,受了一天惊吓的玲珑受不住这样的狂喜,立刻奔了过去!   “喂!嘘!朕好不容易才躲开外面的侍卫的,喂,别抱,朕的身上全是水!”眼见着玲珑这么热情,荆离手忙脚乱的躲着,她闪身到了一边,谁知背后却抵上了一层温暖。   别过脸,只见荆风手持着羊绒锦被,包在了她的身上,声音中难掩疼惜和担忧的道:“皇上,您去哪儿了,看这一身湿的,千万别着凉了。”   “奴婢这就去给皇上打热水泡澡!”玲珑也回过神来,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抹了一把眼泪离开了,房中只余下荆风和自已,荆离想脱衣服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强忍着。   “阿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荆离竟觉得冷的很,这是感冒的前兆,该死!心中正想着以什么样的一个理由将荆风给打发出去,这时荆风竟然直接的拿掉了锦被,然后动手解着自已的衣衫。   “你做什么?”脑子中还深受着五千年文化教育的束缚,一时间还颠倒不过男女的区别,荆风的脸上一红,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小小声的道:“湿衣易着凉,奴才帮皇上将衣衫换掉吧!”   荆离的脸刷的一下子也红了,她别过了脸,好半天才别扭的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原因,荆风的大手所到之处,都带给她难以自制的战栗,   他是故意的?还是……荆离别过了脸望着他,只见他的脸上也尽是娇红,那羞涩的样子很是可爱,可是那一张俊颜,自已每一次望着他的时候都难免要心伤一阵子。   望着他的脸,刚才那一瞬的感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别过了身子,心下静了下来,心静了一切都变了,不再脸红,不在敏感,不再去看眼前的男子。   “皇上,水来了!”玲珑略带着喘息的声音传来,荆离震回了神,她随手拿了一块锦布裹在自已身上,而后往沐房中走去。   沐房不大,能够放一个大的涌桶,里面还有些火炉升起,皇宫也有可以媲比华清池那样的洗浴,但是荆离不喜欢,她不喜欢一个人占这么大的池子,她也不喜欢到那个华丽的洗池去,因为她总觉得,曾经先皇就在那里洗过澡,她总觉得挺阴冷的。   “玲珑,你在皇宫十几年了,对这皇宫也算是很熟悉了吧?”往自已的身上抹着香精,她状似无意的问着。   玲珑一边给她加着热水,一边为她梳理着头发笑着道:“自然是,奴婢从小到大,就光是分派给奴婢的活儿,这个皇宫都几乎跑遍了,以前奴婢做过厨娘,还做过浣衣女,后来遇到了皇上,和皇上很是投缘,这才被先皇指给了皇上,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这杂说的像是找夫郎一样的,荆离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她又搓着身上的肌肤道:“那么玲珑对这皇宫的宫殿了如指掌喽?”   “基本上皇宫奴婢都去过了,咦,皇上,您为什么这么问,可是想问什么?”玲珑见她总是打听着,心中也恍然有些懂了,她顿了顿手,等着荆离问话。   荆离一笑道:“你个鬼精灵,朕说什么,你一下子就能理解了,不亏了是朕的贴身丫头,玲珑,咱们皇宫可有一处非常荒凉,如同鬼屋的宫院?”   “鬼屋?宫院?”玲珑冥思想着,随后摇头一笑道:“皇上,听说先祖在世时,一度皇宫非常的热闹,子孙成群,承欢膝下,但是到了先皇这一辈,兄弟姐妹就相对少了许多,也是因为边疆战乱,好多王爷都战死了,只余下如今的三王爷,五王爷,还有一个远嫁到别国的小世子了。到了皇上这一代,人口更是稀少,所以,皇宫中大多往日繁华的宫院,都败落了下来,年代久远的,如同鬼屋也不在少数。”   “晕!”低咒一声,荆离反过身趴在木桶上,充满着灵气的眼眸望着玲珑滴溜溜的转了两下道:“照你这么说,这皇宫荒凉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了?那你知道不知道,如同鬼屋这样的房子中还住着人的?嗯,他长的挺美,年纪和母皇这么大吧,然后衣衫偻褴,人总是冷冰冰的。”   “衣衫偻褴?冷冰冰的?”玲珑一边给荆离搓着澡,一边紧皱着眉头思索,半晌后她摇了摇头,荆离原是满怀希望的等着她回答,见她如此,也不由失望的又缩回了木桶中。   突然玲珑啊的一声尖叫,吓了荆离一跳,差一点喝到了洗澡水,她窝火的猛的转身,这时玲珑突然道:“是他,一定是他,妙妃小主,是他吧,妙妃小主。”   “妙妃?荆离心下一惊,而后又忙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妙妃应该是先皇的妃子,怎么会呆在那样……那样一个荒凉残败的地方,不会的,不可能!”   “皇上,怎么不可能了,您是有所不知啊,当初,妙妃小主和先皇后情同兄弟,两个人一直都是先皇的最爱,而且妙妃小主还对您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皇上大怒,竟然将妙妃小主关到了沉书阁,并下禁令,一生不得踏入沉书阁,直到老死阁中。”   第六十一章【吓坏小御医】   “什么?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他和先皇后情同兄弟?这宫斗的戏码太多了,会不会是先皇后为人歹毒,加害了他,他才含冤被打入了比冷宫还冷的地方?”充分的发挥了自已的想像,荆离说的是口若悬河,可是玲珑却一副吃惊的样子望着她。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吗?我就知道……”   “皇,皇上!您怎么能说先皇后为人歹毒呢?他对人和气,温柔有礼,皇宫中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只是红颜命薄,离奇死了,那个时候皇宫中哭了好多的人呢,还有皇上您,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而后还一直昏迷不醒,哭闹了近大半年呀。”   “我……”荆离一怔,既而一笑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了,先皇后可是您的嫡嫡亲亲的爹啊!”玲珑想到了那时的情景,不由的话语有些激动,睁大了眼睛望着荆离。   荆离一时语结,她张着嘴巴半晌,玲珑由争论转为了不解,有些疑惑的望着她,荆离忙别过了脸,声音闷闷的道:“朕对过去的事情不想在提,朕不想在伤心了,以后朕说不是就不是,你不必刻意提醒,你这不是在朕的心中剌刀子吗?”   “皇上,我……对不起!”看到她难过的表情,玲珑内疚不已,她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此后,两个人一直都不在说话,荆离的内心却愁肠百结。   妙妃,先皇后,情同兄弟!自已的爹,先皇后?这是怎样的复杂关系啊,揉了揉有些泛疼的脑子,荆离决定暂且的抛到一边,不去想她。   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又经一夜的好眠,次日的时候,荆离早早的就醒了,她的心中惦念着周智超,所以一大早便宣了一个相对信的过的太医前来,只是太医前脚刚到,后脚尹昭宇就跟过来了。   只见他紧张的小跑过来,扯住了荆离的衣袖忙关切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您哪儿不舒服?昨日大雨,皇上虽早早回宫,但路上定是吹到风了吧!”   “昭宇!”荆离万般无奈的唤住了他,伸手拥住了他的肩头小声的道:“朕没事,朕只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现在朕手头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没有办法陪你,这样吧,你先回宫,将太医留下就成了。”   “可是,皇上您真的没事吗?”尹昭宇不安的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的她的话有些悬,荆离微微一笑,更加揽紧了他的腰身道:“朕没事的,你乖!听话,回宫吧!”   皇上说的话,一般又有谁可以违抗?尹昭宇只有千般不愿的点了点头,待他走后,荆离转过了身,脸上的表情立刻由微笑转为了冰冷,她冷冷的望着太医,伸手啪的一下子拍到了桌案上。   太医慌的立刻跪到了地上,身子瑟瑟发抖,荆离望着她,猛的一个大踏步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吼道:“你可知朕为何原因发怒,说!”   “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哪,皇上息怒,息怒!”她整个人抖的如风中的残叶那般,荆离这才松开了自已的手,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微臣名叫樊江雪,是太医院的上位大夫。”   “樊江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丝毫不将朕放在眼中,朕是一国之君,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全都是朕给的,可是你却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朕传你,你却先行向皇后禀报,然后带着皇后前来,你这是嘲讽朕不敢办你是吗?”   荆离的话一说完,樊江雪立刻跪瘫在地上,她吓的脸色苍白,连连叩头道:“不,不是的,皇上您误会了,是微臣前来太子宫时,路上碰到了皇后宫主,他问起此事,微臣不得不禀报,并非特意前去啊皇上!”   “哦?你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微臣说的都是真话,微臣虽是小小的一名太医,可也懂食君之裙,忠君之事,微臣怎么对皇上不忠,微臣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望皇上明查哪!”说完,又是重重的一头叩在了地上,她上有老下有小,全靠着她一个人,若是自已出了事,必是全家蒙难,她只能力争,力争去平息了皇上的怒意。   荆离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的火气也消退了许多,她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扶起她道:“好,樊江雪!朕就相信你这么一次,你只要对朕忠心,朕是不会亏待你的,看你还懂一些君臣之道,朕便特命你为御医特使,朕当你为朕的心腹,不知你可愿意?”   前一刻还是怒意纵横,后一刻又温柔如玉,这恩威并施的确起了不小的作用,唬的樊江雪怔愣了半晌,荆离的面色一沉,樊江雪才立刻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道:“微臣定当一生对皇上尽忠,决无二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樊江雪!来人,赏白银千两,立刻秘密的派人送到樊爱卿家中去,樊爱卿,,你起来吧,只要你以后对朕一心一意,朕是不会亏待你的,否则,你们樊家到你手中,便算是完了。”   轻言轻语的吐出了这一句话,却如同放了一个毒蛇在樊江雪的心头,她只觉得冰冰凉凉,连呼吸都不敢了,她有些恍惚的点头,一时间还消化不了这连串的攻击。   “皇上,就是这儿了,这就是沉书阁!”玲珑指着不远处的一道断墙,气喘吁吁的说着,荆离,玲珑,还有樊江雪,她们三个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这里,荆离不由的摇头一笑道:“你这近路也不近啊,昨日朕走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近一个时辰,看来朕也没有绕远路。”   “皇上,您真的不让奴婢跟着您进去吗?”   “不必了!周公子还不知道朕的身份,朕暂时也不想让他知道,你就在这候着吧,樊爱卿,咱们走吧!”   樊江雪忙点了点头,用手托了一下背上的药箱,跟着荆离一路朝沉书阁走来,这里夜间来看荒凉残败的不成样子,可是白日里看来,还依稀有着往日的辉煌,那沉书阁三金黄色的大字,还沾在残檐上,只是昨夜黑暗,她并没有看到而已。   第六十二章【花姨】   “唉,这地方!”荆离叹息了一声,不由在心中道:“若是待朕除去了朝中奸妄,打造了大荆的盛世之后,朕一定大大的充实后宫,修膳各宫院,如此富丽堂皇的大院中,实不宜有如此败落杀风景的地方!”   “吱呀”一声,荆离推开了沉书阁的大门,径直往殿中走来,可是尽眼之处只有一片灰烬,哪里还有晚晴和周智超的影子,荆离一愣,低咒一声:“该死的!”   而后忙大声唤道:“晚晴,晚晴!”   “在这儿!”冷冷的声音传来,荆离别过了脸,竟见原本就住在大殿上的两个人,如今正缩在宫殿外围一个四面露风的残壁下住着,荆离皱着眉头,不解的道:“好好的大殿不住,怎么来外面吹风。”   “先来后到,这里已经有一个主人了,我们……是被他赶出来的。他允许我们在这外面住上三天,三天后必须要离开!”   是那个妙妃?荆离听明白了,但是又瞪了晚晴一眼道:“你也太实诚了吧,你一身的武艺,打也能打下一片天地来,竟然甘愿住在外面,你看看……你看看周公子的又在昏睡了,真是的。”   荆离走过去,忙让樊江雪去医治周智超,这时晚晴咬着嘴唇,半晌才挫败的道:“对不起,我……打不过他。”   正倒着一碗热水,为周智超试温度的荆离一听,“噗!”的一声将水喷了很远,她别过脸不太相信的道:“啥?你……打不过他?”   “是的!”晚晴一脸正经的点头道:“此人武功了得,晚晴的确不是她的对手!”   她说完这句话后,荆离便不再言语了,的确在她的记忆中他不知道他有多少的武功,妙妃,一个和自已父亲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会恨自己?而且还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已,这于情或是于理,都说不通啊?   东宫!   尹昭宇手持着木瓢舀水浇着花儿,尹平从外面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来人看到尹昭宇,弯身行礼道:“奴婢叩见皇后宫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姨,你怎么来了?”   “老主人收到消息,皇上每日流连花丛,整夜不在东宫,而且对少主也是不冷不热,老主人担心,派奴婢先回来看看少主,不知少主可好!”   想起荆离这几日对自已的冷落,尹昭宇的眼圈一红,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水瓢,奔到了花姨的身边,弯身扶起他道:“花姨,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   “谢少主!”花姨站起了身,手抚上了尹昭宇的脸,细细的打量着她,花姨是尹秀珍身边的副将,她从十四岁跟在尹秀珍的身边,一直都深受尹秀珍的重用,这一次尹秀珍去边疆自然也带上了她,只是心中牵挂尹昭宇又派她回来。   “花姨您累了吧!尹平,还不快去倒茶,然后传些好菜,本宫要设宴招待花姨!”尹昭宇也是一心的激动,他抓住了花姨的手一直没松,转脸去吩咐了尹平几句。   尹平笑着应了一声出去了,花姨心疼的望着他道:“少主,您瘦了,让您在皇宫受委屈了,老主人还有半月便回来了,您放心,待老主人回来,一定为您做主。”   “花姨,您误会了,皇上对本宫很好,这人言可畏,前几日皇上只是听说京都有一名歌妓,弹的一手好琴,皇上经得本宫同意,慕名而去,听后惊叹那人琴艺,所以便连着多去了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与本宫好言相商,对本宫绝无半点怠慢之意!”   “哦?果真如此吗?”花姨有些不相信,她望着尹昭宇的脸,仔细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任何的表情,但见尹昭宇一脸的幸福,那脸上有着些许的涩意,也是因见着自已很是激动造成的,这让花姨才微微的放下了心。   “花姨,娘在那怎么样?半个月后就回来了,已比三个月快了近一个月,边疆可是安宁了?”   “那还用说,宰相大人到了的地方,有哪些敌人不闻风丧胆?所以少主就不用担心了,这一次老奴就不回去了,陪在少主的身边,一直等着老主人回来,这也是老主人的意思。”   “您不回去了?您不回相府去住吗?本宫在这挺好的,又有尹平照顾,而且……”   “不回!”花姨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老主人再三的吩咐,决不准离开少主半步,要彻查皇上对少主是否真心疼惜,若有半点欺凌,老主人这次回来定不饶她。”   “花姨!”听着她嚣张的话,尹昭宇的心中颇不是滋味,他轻唤了一句后道:“娘虽贵为相辅,但总是身为臣子,皇上再有什么不是,娘也不能以这种口气说话,若不然被皇上知道,这可是藐视皇上的大罪啊!”   “呵呵!少主莫怕!”花姨满脸的不在乎,骄傲的道:“皇上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主人太清楚了,她也就是凭着皇族嫡脉当了皇上,就算是这样,真要是他对少主您不好,老主人想废了她,也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花姨,娘……娘她总可有如此想法,如此大逆不道……”   “少主,这政治上的事情是女人的事,男人只管好自已的幸福就好了,在说了,老主人就您这么一个儿子,若是皇上待你不好,别说是废了她如此简单,就是老主人拼了自已的性命,也会为您讨回一个公道啊。”   尹昭宇见花姨说的底气十足,心中十分的不安,他的脸色变了变,外面的传言已经很多了,都说皇上是一个傀儡,他从来都不相信,他不相信外面那些人说的话,也不相信他的娘有如此的心思。   谋朝篡位啊!他尹昭宇一生读的是圣贤书,可没有想到自已的娘……,他强压下了心头的恐慌,扬起了满脸的笑意,陪着花姨用膳。可是在他的内心却百转千折,惶恐不已。   御书房,荆离从沉书阁回来以后,她吩咐了两件事情,一件是让樊江雪在宫中奴婢堆的后厢院,找一个荒凉无人的住所暂时安定周智超住下,另一件事情就是命玲珑将所有有关妙妃的资料全部都寻出来。   第六十三章【作戏】   当她翻阅着这些资料的时候才恍然的惊觉,妙妃与先皇后,竟然是结义兄弟进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得宠,先皇爱上了先皇后,然后紧接着也封了妙妃为侍郎,嫔级为妃,看似两个如此交好的人,对他何来有恨呢?   她想不通,虽然这件事情对她并不是十分的重要,但是人的好奇心都是有的,她荆离也有,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总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上,宫主求见!”玲珑进来,弯身禀报。   “昭宇?”荆离微怔,想到这几日对他疏忽了许多,而且在早上的时候,又急着将他驱回宫中,想来心中也颇有些歉意,她忙起身相迎,尹昭宇就站在门口,她握着他的手走进来,一边还心疼的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来了?看你手冰的。”   “皇上,臣夫……”   “好了,先别说话,来!”将他扯到了软椅边上,荆离又将他的双手握在了衣裳中,帮他暖着,看她对自已这么好,尹昭宇的眼圈一红,差一点掉下泪来,荆离望着他那难过的表情,关切的道:“昭宇,你怎么了?”   尹昭宇摇着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不停的摇着头,荆离看他这种模样,心中颇不是滋味,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小声道:“可是朕这几日忙于公事,冷落了昭宇,所以你心中难过,才会如此?”   “不,不是的!”荆离的话说的越是好听,尹昭宇的心中越是难过,他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轻声道:“皇上,臣夫过来是想告诉你,娘要回来了,半个月就回到京都了。”   “相母大人?不是说需要三个月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对啊,也无捷报传出,也无回宫消息禀报朕啊,你是听何人说的,不会是讹传吧?”荆离听后心中暗惊,可是却极力的保持着面上的冷静,她依然笑脸如初,内心却暗自将情形想了一个遍。   尹昭宇见她如此,想想自已的娘竟存夺取江山之心思,心下一痛,竟伸手将荆离抱在了怀中,哽咽难言,泪流满面。   荆离身子一震,她没有想到尹昭宇会哭,会为了自已而哭,她的心中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只是更多的是冷静,她拥着他,小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背道:“不哭了,别难过,凡事都有朕!”   尹昭宇终于止住了泪,他满眼泪渍的望着荆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荆离的心一点一点变冷,她再也装不住面上的微笑,轻声哄道:“昭宇,别难过,朕先理公事了,朕陪你回宫好吗?”   “嗯!”重重的点头,尹昭宇起身,抹了一下眼角的泪,伸手牵住了荆离,两个人并肩往东宫走去,这是一条尹昭宇再熟悉不过的路,他每日都会在此走上几次,有时候也不是因为要来御书房,就是想来走走。   这一条不太远的路,尹昭宇却一直想着它能够在长一点,在远一点,假如永远也走不到头,那该有多好啊,可是却有人无法让这条路永远走下去,那个人就是他的娘!   不!他不允许,他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皇上,不允许!尹昭宇更加用力的握紧了荆离的手,荆离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是她不顾自已手被握的很痛,任由他牵着。   尹昭宇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荆离留在东宫未走,次日她例行早朝,仍然是那种打着呵欠毫不上心的样子,众臣又是摇头叹息,感念这皇上无用,荆离也不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御书房才是她的天下。   御书房中,荆离在默算着自已的人,玲珑,凌彩容,樊江雪,程嫣,即将成成她的人的还有周智超,她现在急缺文人,武她有凌彩容,程嫣,还有后宫的荆风,这都是能打的人,叹息了一声。   如果在这个世界能给她一个诸葛亮那应该多好啊,还有半个月,周智超啊周智超,你是否愿为朕所用呢。   “叩叩叩!”房门响了几声,玲珑的声音这时响起道:“皇上,您找奴婢?”   “玲珑,过来!”荆离对她招了招手,玲珑立刻上前,荆离又往御书房外面的窗户边上看了一眼后才道:“宰相半个月后就回朝了,她回来后,朕的行动就拘束了许多,上一次让你打探金然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皇上,奴婢已经派人下去了,可能最近就会有消息,皇上,周公子不是寻到了吗?我们现在已经有力量对付宰相了,皇上你不必太过担忧。”   “呵呵,朕很感谢你来安慰朕,可是朕很清楚,现在朕的力量薄弱,如果和宰相相争,那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朕的人手还很少,朕的兵权也太少,而且这些兵对朕并非是全心全意的,朕要的是团结,朕现在一样也没有啊。”   “皇上别难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宰相应该不会对皇上不利,在说了宫主还在皇宫中呢,她将儿子嫁于皇上,其意不明自知了。”   “朕就是从尹昭宇的表现中,摸索出了危险的气息,他今日对朕……太特别了,朕刚才暗中查了一下,尹秀珍身边的花姨来了宫中,而后尹昭宇就不对劲了,朕觉得,宰相定是在进行着对朕不利的事情,若不然,宫主也不会如此。”   “那怎么办?宰相领兵到边疆,这所有的兵权可都在她手上啊。”玲珑的脸色也立刻变了样,荆离也不发一语,半晌后,她冷声道:“看来,只有放烟雾弹了。”   “烟雾弹?”   “是的,你说现如今,朕是何种情形,才是宰相大人最满意的?”荆离抬眸,望着玲珑,眼神高深莫测,让玲珑看的有些心慌,她低声道:“自是不务正业,荒淫无道,或者更甚,这样才会令宰相满意。”   “说的好,那咱们就来个不理朝政,荒淫无道吧!”   “什么?”玲珑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摆手道:“不成不成,皇上,奴婢只是随便说说,若是皇上如此,岂不是负了全天下了百姓了,就算宰相大人不在于皇上为难,皇上也会失去民心,大荆国一样会隐入了危险当中。”   第六十四章【情始情痴?】   “那么你说是宰相大人对付朕,朕活命的机会长,还是万民对朕失去了信心,朕活命的时间长?”   “不会的,皇上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的。”玲珑被荆离一连串的问题逼的几乎要哭出来了,荆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玲珑,朕现在需要你认真的回答朕的问题,乖,回答朕。”   “皇上,如果宰相要对付皇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错!”荆离冷声一笑,如果朕做的一切都让她满意,她自然会让朕活的久一些,同样是当权,挟天子以令诸侯自然比举旗造反来的合适的多,玲珑,朕最近可能会有很多秘密的行动,你立刻通知凌彩容,让她派几个高手进宫,安排几个不起眼的奴婢职位,朕方便以宫外联系。   “是!”玲珑急忙点头,这时荆离又说道:“还有,明天你立刻命人修膳皇宫的舞池,然后给花飞柳修一个宫院,起名为百花宫,朕明日起,要天天宣见花飞柳。”   “皇上,这样……行吗?如此冷落了宫主,宰相不会对皇上不利吗?”听到她这样的一个建议,玲珑立刻担心起来,可是荆离却摇头一笑,表情淡漠冰冷,但是又难以让人捉摸的透,她一声不语,可是看到她这样,玲珑莫名的心安了,她咬了咬嘴唇不在多话,全心的听从荆离的安排,在她的心中她认定了,就算是先皇也没有如此冷静从容的感觉,这个皇上,将是她一生的主子啊。   吩咐好了玲珑一系列的事情以后,玲珑在御花园摆下了酒宴,命人特地去请尹昭宇前来赏景,这几日经过了大雨的洗涤,大地显的极为干净,空气也非常的清新,尹昭宇这几日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一直闷在东宫中。   皇上传召,这也让他很意外,也很惊喜,自他来皇宫以来,这还是荆离第一次传召自已,御花园中余下的花不多了,已近初秋,所有植物都是到了收获的季节,御花园也不例外。   远远的,他看到荆离一个人在饮着酒,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他忙快步的走了过去,也许是酒精的关系,荆离的脸粉红粉红的,看的尹昭宇有些痴了。   “昭宇,您来了,来来来……坐在这儿!”   “皇上,今天怎么这么好的雅兴,来此党景?”尹昭宇的心情也因为看到了荆离有所好转,荆离神秘的一笑,转手拍了两下,这时众人拥簇着花飞柳一同走了过来,尹昭宇一见花飞柳,脸上的笑意立刻僵住了,他有些黯然的道:“原来,皇上请的并非是臣夫一人。”   “你看你,说的是哪里话,朕当然请的是你一个人了。花公子只是来为你弹曲的。”荆离笑着捏了捏尹昭宇的脸,这宠溺的动作让尹昭宇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花飞柳也是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弯身行礼。   尹昭宇微笑点头,他看着花飞柳风姿绰然,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脸上略施了些许的红粉,使起气色看起来特别的好,而且长发梳在了身后,有紫玉冠带束着,显的高雅动人。   尹昭宇不由的有些自卑,他别过了脸,颇有些不太自然,花飞柳是何许人也?他阅人无数,自然懂的尹昭宇心中在想些什么,内心不免低笑了一下,口中却谦虚的道:“承蒙宫主对草民多日来的照料,草民感激不尽,过几日草民就要离开皇宫了,趁着今日月色很美,草民想为宫主弹奏几曲。”   “花公子您太客气了,请便!”被花飞柳这么一说,尹昭宇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起来,这时荆离倒上了一杯美酒为他递上,调笑道:“昭宇莫不是想到了什么比较难为情的事情,怎么惹的你这小脸红个不停。”   一句话让尹昭宇更羞了,他低着头腼腆的喃怪道:“皇上,这儿还有外人呢!”   “有外人如何,你是朕的男人,朕要如何全天下人谁敢说个不字?来,吃菜!”一边笑着,一边夹了一口菜往尹昭宇的嘴边送去,尹昭宇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顿时脸上的红光漫到了耳后,荆离痴痴一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他们的恩爱的样子让花飞柳的心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低眸,轻抬玉手,手尖微点,立刻悦耳的琴声响起,原本那些拥簇着花飞柳而来的侍童们开始翩翩起舞,花飞柳对着荆离嫣然一笑,低眸时也低唱出声。   “人生如此,浮生若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情终情始,情真情痴,何许?何处?情之至!”   花飞柳的歌喉如黄莺啼啭,高亢却又柔情,他低低的声音,低睑着眼眸,哀伤的表情,就如荆离一心想要施展自已心计的人,都听的不由的有些痴了,尹昭宇也陷入了其中,他怔怔的望着花飞柳,月下的美颜如玉,偶尔望着荆离的眼神,充满着无限的爱恋。   他的心痛了,酸了!从小到大,他从来都不知道心痛为何物?这一次他是真的痛了,那是一个无法抑制的痛,那是一个少年,人生第一次体会到痛楚,却永远也无法修补这种痛的感觉。   “情终?情始?情真?情痴?何许?何处?情之至……”   压琴之声最后余音很长很长,他由低唱转为了低吭,很美很美,扣人心弦,他唱完了许久,荆离才恍然回神,她立刻鼓掌道:“花公子果然是京都一绝啊,这歌声怕是今世无人能及了吧!”   花飞柳盈盈起身,走至荆离的身边,他缓缓曲身一礼,幽幽的开口道:“皇上缪赞,草民不敢当!草民这首歌是送给宫主,不知宫主可喜欢?”   花飞柳眉眼带笑的着尹昭宇,尹昭宇一直都是低着头,被他这一说,才抬眸道:“花公子琴艺之绝,无可挑剔,本宫甚是喜欢,来人,赏!”   不知为何,对于花飞柳的举止,他竟莫名的忧伤和生气,他的语气也有些生硬,荆离自然是看出来了,只是自顾自的微笑着,没有说谁的不是,也没有说谁对谁错。   第六十五章【醉酒】   花飞柳原本只是想着卖弄一个自已的琴艺,没想到尹昭宇的一个赏字把自已的地位立刻打入了地狱,他紧咬着嘴唇低眸,轻声应了句:“草民谢宫主赏赐!”   尹昭宇也不出声了,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花飞柳一时只能站在那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荆离一笑,对他挥了挥手,待花飞柳走后,荆离拥着尹昭宇轻声诱哄道:“昭宇因何生气了?可是觉得朕唤了花公子来献唱,惹的宫主不悦了?”   “不!不是的,没有,是昭宇最近心情不太好,总是提不起精神!”尹昭宇低下了头,掩住了眼底的痛楚,他自知皇上不可能是自已一个人的,但是至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爱情是不能平分的。   荆离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望着他的眼神带着笑意,目光却很是慑人她轻声道:“昭宇,这是朕自酿的果酒,朕知道昭宇不胜酒力,所以朕特地酿好了,埋在地下近一个月,果香浓郁,酒味清甜,来尝尝。”   “谢皇上!”她越是对自已很好,自已越是心中难过,低低的饮了一口后,尹昭宇便紧握着自已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上,他的十指冰冷,整个人也有些心不在嫣的。   荆离猜的到他所为何事,见自已利用花飞柳成功的引起了尹昭宇的醋意,荆离的目光不由挂着嘲讽与冷漠的笑意,她望着他,月下的他有着一种朦胧的美,他的美不似花飞柳般的妖艳,不似周智超那般的飘逸似仙,也不似荆风那般的钢强粗旷。   尹昭宇似是感受到了来荆离那毫无遮掩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难为情的避开了她的目光,他那羞涩的样子勾起了荆离内心那股大女人的气质,她走过来,伸手扯起了尹昭宇。   在月下,两个人对视,荆离的双手由他的手上慢慢的上移,抚着他的手臂来到了他的脖子,她勾上了他的脖子,嫣然一笑,惦起了脚尖,抵上了他的额头。   “昭宇,你好美,朕想吻你了,怎么办?”   “皇……皇上!”那温热带着香气的呼吸喷抚在尹昭宇的脸上,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昏眩,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让他迷迷糊糊而又十分舒服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喜欢这样,喜欢被荆离抱着,也喜欢抱着他。   “你不说话,那就代表你同意了,朕要吻你了噢!”荆离轻轻的说着,慢慢的贴上他的脸,嘴角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样的荆离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不能自制的尹昭宇闭上了眼睛,荆离的吻由他的额头一路向下,如雨点般的落下,她吻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下巴,最后来到了他的嘴唇。   尹昭宇纯净如水,根本无力招架荆离一边串的暧昧攻击,他喘息着,整个身子紧绷的如一座化石,荆离也不急,慢慢的用舌头描绘着他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吻着,亲着,咬着。   “昭宇,痒吗?”低喃着如情毒一般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尹昭宇一句话也不敢接,他怕一开口,那难以控制的呻吟声就会脱口而出,可是就算如此,荆离并不打算放过他。   她霸道的掠夺着他的嘴唇,口中不停的发出魅惑的声音诱哄着他道:“如果不舒服就张开嘴,乖!”   说这话的同时荆离更是将小说伸进了他的衣衫,那肌肤相亲的感觉,瞬间击跨了尹昭宇的理智,他忍不住低哼一声,荆离趁机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口中,霸道的寻到他的香舌,与之共舞。   “皇,皇上!别这样,这里……让……让人看到不……不好!”一句简单的话,尹昭宇费完了全身的力量才将其说完,他喘息着,整个身上如同火苗在烧,他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只觉得好难受,但是又好舒服。   尹昭宇僵直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他吓傻了!只能任由荆离又搓又摸,那锦色的华裳已被荆离解开了衣带,丝滑的锦段顺着肩头嫩滑的肌肤掉落下来,露出了衣衫内,白玉般晶美的肌肤。   荆离爱怜的抚上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会让任何腐女都会疯狂的男子,而她也将嘴唇由他的脸转向了他的肩膀,她细细的吻着亲着啃着咬着,就似品尝着人间最美的珍品那般。   尹昭宇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喉咙无意识的发出轻喘,他那粗重的呼吸声让荆离陷入了迷醉之中,她更加忘情的吻着他,小手也伸进了他的腰下,尹昭宇惊呼一声,快感瞬间奔向他的灵魂深处……   “皇上,不要了。皇上……”那无法自拔的感觉与无法控制自身的恐慌,让尹昭宇不得开口求饶,荆离淡然一笑,将身子都依在了他的胸口,娇柔的道:“昭宇,抱朕回寝宫,朕想要你。”   “皇……我……是……”尹昭宇的脸似乎要烧起来那般,他低着头,使力的抱起了荆离,荆离的身子并不重,只是他被她调戏的浑身无力,脚步仍有些虚浮,荆离在他的怀中,将头靠上了他的肩膀。   今夜!真的要开始荒淫无道了吗?今夜!真的就要失去自已了吗?虽然这是一个女尊的社会,虽然她并非处子,可是她仍是有着那种千年不变的贞洁观。   但是要活下去,总要依时顺变不是吗?仰着头,望着尹昭宇英俊的下巴,她荆离失身与这样的男子,也不算亏了不是吗?   低低的一笑,她更加依紧了他,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许……也许是夜太美,也许是月太美,也许是实在只能行此一路了,也许……太多太多的也许,让荆离无法不过这样的生活。   这一夜,正式打开了荆离真正的后宫生活,自古到今,没有一个后宫不是迷乱而又荒*淫的。而她也正向真正的后宫走来。   隔日,荆离是被一支手臂给压醒的,她浑身酸痛的睁开了眼,发现尹昭宇似一个孩子一样的揽着自已,他的手,他的腿,他的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自已的身上。   第六十六章【吃干抹净】   “我的神!”荆离移着酸痛不已的身子,幽怨的望着睡着了的尹昭宇,昨夜太疯狂了,她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更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她倦极而睡,她是拥着他的,醒来后,他是压着她的。   望着身边这个一直都温柔有礼的男子,荆离的内心还是很喜欢他的,只可惜……唉!怪只怪他有一个如此的娘吧!   望着他沉睡的样子,那不设防的俊颜,竟让自已看的有些痴了,她转念一笑,抓起了自已齐腰的长发,轻轻的扫着尹昭宇的脸。   “唔……”低声嘟囔了一声,尹昭宇翻过了身,荆离哪里允许他逃?她压上了他的身子,开始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尹昭宇定在是梦中觉得不对劲了,慌忙的睁开了眼睛。   他睡眼朦胧的眼神正对上了荆离邪魅的笑,他的心下一惊,忙轻唤了一句:“皇上,您怎么来了?”   “噗!”荆离忍不住失笑出声,伸手一指他的额头,娇声道:“怎么?你不想朕来,那你想谁来,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被荆离这么一取笑,昨日那羞人的记忆又全回来了,“腾”的一下子,尹昭宇的身上就如煮熟的虾子那般。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又想给荆离行礼,又不舍的推开荆离,实在无法了,他竟然伸手一拉过枕头,将头钻了进去。   这让荆离想到了驼鸟,她伸手一拉尹昭宇的枕头,魅惑的贴身上前,对着他的耳朵呵着气道:“你以为将头躲到了枕头下,屁股就会没事了吗?你最危险的可就是小屁屁了。”   “皇上,您……您别说了,求你了。”尹昭宇被荆离说的羞涩的不行,他窘的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到哪儿去了,荆离见此心情大好,呵呵笑着手又开始不老实了,小声的道:“昭宇,朕又想了怎么办?”   “皇……皇上,天亮了!”   “谁说天亮了就不准想这事的?”荆离坏坏的一笑,尹昭宇立刻闭上了眼睛,直挺挺的躺在了那里,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荆离不禁又想笑了,原本她还没有啥想法的,如今真的想蹂躏他一番了。   正当她要伸出五爪的时候,房外突的响起了玲珑的声音,只听她道:“皇上,您起床了吗?”   荆离顿住了身子,尹昭宇也忙拉过边上的锦被盖住了自已,这时荆离才靠着尹昭宇的胸口,慵懒的问道:“何事啊?”   “皇上前阵子不是身体不适吗?给您医治的樊江雪太医不放心您的身子,今个儿算算日子,又来给您检查来了,您要宣她吗?”   “皇上,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荆离还没有说话,尹昭宇倒吓的不轻,他立刻一个激灵爬起来,也不觉得羞人了,直接就想检查荆离的身体。   荆离自然知道玲珑说的话是何意,她忙止住了尹昭宇的手道:“经过了昨夜,你还认为朕是个病人吗?不过就是太医担心朕罢了,无防的,朕去让她看看,你若是手在不老实,朕可就不起床了。”   尹昭宇这才突然发现自已的手正放在很不应该放的地方,他立刻大窘的拿了开来,红着脸跳下了床,手忙脚乱的穿着自已的衣衫,轻声道:“皇上,天亮了,是应该起了,臣夫帮皇上更衣。”   荆离懒懒的起身,不由感叹一声道:“温香如玉,朕真不想起床啊,这个樊江雪,真会扰了朕的兴致,昭宇,朕一会去了,你记得用膳,知道吗?身子骨太弱,你可承不住朕噢。”   尹昭宇的脸立刻火烧一般的烫,他低着头,轻轻的点了一下,一派娇羞的模样,荆离捏了一下他的小脸,淡淡的一笑,而后迈出了东宫。   宫外的空气真是好啊,荆离忍不住多呼吸了两口,那微风一吹过,也吹尽了她身上迷乱的味道,玲珑跟在她的身后,小声道:“皇上,樊太医来报,说晚晴执意要带周公子离开,她说破了口劝不住啊,让皇上若有时间,尽快赶去。”   “周智超要走?”荆离一怔,忙加快了脚步,她来到了太子宫,又换了一件衣衫,打理一下自已,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才又到了御书房。   “皇上,该怎么出宫?”玲珑着急的很,而荆离又何尝不是很挫败?她堂堂一个皇帝,弄到最后竟然连自由都没有,抚着额头,荆离叹道:“看来,应该要在御书房挖个秘道了。”   “秘道?”玲珑惊的提高了声音,被荆离一瞪,她又连忙捂上了嘴,小声的道:“皇上,挖秘道能成吗?”   “成与不成都得试试,不过这事待朕回来在说,现在先随朕出宫,看来朕又得去找尹昭宇了,带上他朕才能掩人耳目,只是出了宫后要脱身,甚是困难啊。”   “皇上,不如……”玲珑走过去,附耳在荆离的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然后还未等荆离回答,她便又道:“此法应该可行,只不过是太过冒险了,而且对朝堂的影响不好。”   “朕只怕自已的人飞了,倒是不怕这些影响了,你立刻通知凌彩容准备,千万不要给朕露出什么马脚来,否则朕无法收拾这残局来。”   “嗯!”玲珑低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御书房,房中又只余下荆离一个人,她环视着这诺大的书房,心中在评估着挖秘道的可行之法。   尹昭宇起床后神清气爽,他也在池中泡着热水浴,尹平在边上一直在偷笑,尹昭宇别过了脸,瞪了他一眼道:“笑,笑,笑,在笑我就把你扔到这池中喝洗澡水。”   “公子,奴才是为公子高兴呢,公子终于如愿以偿,成了皇上的男人了,我就是说嘛,皇上也是一个女人,怎么会对美色无动与衷呢,看来咱们皇上也是一个内敛之人,她并不好色呢,对皇后也是熟悉了再熟悉之后才吃干抹净的。”   “你这小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何谓吃干抹净,你别跑……站住……”   第六十七章【剌客】   “来呀,来呀,公子,莫不成不穿衣服就来撕奴才的嘴吗?哈哈……”尹平在温泉的池边哈哈大笑,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尹昭宇又羞又恼,气的满脸通红,这时尹平只觉得的屁股一痛,整个人扑通一声向前扑去,换的水花乱溅,也换的尹昭宇低低的笑声。   他以狗*爬式的水姿稳住了身子,不由火大的转身,口中还怒道:“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踹我PP……皇,皇上?”   “下一次,在欺负朕的爱妃,朕可就把你脱光了绑在柱子上,看你还嚣张不。”荆离一脸的笑意,明显就是在说笑,但是这一句略黄色的话,让尹平的脸瞬间红了,他忙低着头,诺诺的道:“皇上恕罪,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最好没有以后!”笑着瞪了他一眼,荆离心中轻松了很多,这尹昭宇对下人都如此的纵容,可见是一个心善之人,而这尹平才十几岁,顶多也就算半大的一个孩子。   荆离蹲在池边,望着美人在浴中的娇美,笑着道:“昭宇,怎么看朕来了,还不行礼呀?”   “皇上……臣夫……臣夫暂且欠着!”尹昭宇有些怕水,所以池子修的都不深,而他若站起来行礼,身子将会露出一小半在水池的外面,羞怯之意的驱使,他一直藏着身子不肯站起来。   荆离一笑,点头道:“好,欠着,朕到房外等你,今日天气转好,听说京都还有对诗节,我们不防也去凑凑热闹,朕一个人去很是无聊,心中也舍不得你,你快些洗,陪朕一同前去。”   “是!臣夫就快好了。”笑着应了一句,他又缩回了水中,荆离扫过了两人,转而出了浴房,房中尹昭宇加快了速度,尹平也前来帮忙,可是他的嘴巴依旧是不饶人,正了正嗓音道:“好,欠着,朕到房外等你,今日天气转好,听说京都还有对诗节,我们不防也去凑凑热闹,朕一个人去很是无聊,心中也舍不得你,你快些洗,陪朕一同前去。”   “平儿,你真是找打!竟敢学着皇上的口气说话。”尹昭宇笑骂着,尹平侧着身子一躲,笑道:“公子,我这是重复皇上对您的爱意嘛,你看皇上看您的眼睛都直了。”   “你还说……”尹昭宇有些急了,尹平这才作罢,他痴痴一笑,捂嘴道:“好嘛好嘛,不说,不说就是,若是让老主人知道公子真正的得宠,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尹昭宇勾起了嘴角,脸上泛着幸福的笑意,未发一言,但是却更加速度的洗身,不多时便穿好了衣衫。   今日真的是一个好天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地面上那些被雨水洗涤过的湿意,也早已被晒的很干,荆离和尹昭宇两个人坐在一顶轿子上,四面都有侍卫在开路和保护。   两个人逍遥自在,卿卿我我,那恩爱之意很是浓郁。   “昭宇,你看,你看那边的天空还有人放风筝呢!”撩开了轿帘,荆离手指着不远处的山岗上,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风筝在风中飞舞,很是好看。尹昭宇也伸过了头,他从小都被严格的教育束缚着,对放风筝这样的事情,一直很向往,但是却从来没有机会去亲自玩过。   看到了他眼中的渴望,荆离的心中掠过了一丝不舍,她拥着他,低首吻了一下他的侧面,小声道:“待我们回宫,朕就陪你在御花园放风筝,好吗?”   “真的吗?皇上……你真的愿意陪臣夫放风筝吗?可是……您是皇上,九五之尊,如此被下人看了去,不太好吧!”   望着他担忧的容颜,荆离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摇了摇道:“昭宇放心,朕为了昭宇能开心,什么都愿意去做。”   “皇上!”强烈的感动涌上了心头,尹昭宇的眼睛酸酸的涩涩的,他望着这样的她,他的心又惊慌又幸福,这样的她怎么能阻止自已去爱上她,这样的她,怎么能不让他心动,而又心痛,他痛的是,他明知,皇上今生都不可能是自已一个人的。   “刷,咔嚓……什么人?”突然从外面传来侍卫们略带惊慌的吼声,荆离和尹昭宇的身子都一震,他们两个立刻撩起了轿帘,两个人都伸头向外面望去。   这时,只见大约有几百个的黑衣人,她们全身穿着黑色的衣衫,头上带着黑色的面纱,除了那一双眼睛,整个身子都隐入在那黑色的衣料下,这时外面的玲珑也高喝出声道:“大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挡皇上坐驾?”   黑衣人打头的那名女子冷声大笑,历声道:“皇上?那我们就挡对了,我们挡的就是她,这个狗皇帝,无德无能,我们大荆不需要这样的皇帝,上!”   一时间刀剑相碰的声音响起,玲珑立刻拉开了轿帘,对着勿自沉浸在震憾中的两人大喊一声道:“皇上,宫主,快逃!”   “皇上,皇上!”尹昭宇从小就是温室中的花朵,何从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吓的面色苍白,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小手不放,荆离暗自给了玲珑一个眼色,这时玲珑突的改抓了尹昭宇的手,将其拉下了轿子。   “皇上!”尹昭宇惊呼。   玲珑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宫主,你别叫,以免引杀手的注意力,你在这儿躲着,奴婢去救皇上。”   “好,你快去,快去!”尹昭宇推着玲珑,他的身子瑟瑟发抖,从来没有向这一刻那般如此痛恨自已的无能,无法保护皇上,这时荆离下了轿,她原本也不会武功,反正都是自已人,她拿着把长剑瞎打。   这时,有一黑衣人悄然的来到了荆离的身边,他高高举起了长剑,尹昭宇吓的立刻大喊:“皇上,小心哪!”   他这一喊,杀手们的视线立刻转向了他,这时有两个黑衣人开始往尹昭宇的身边走来,尹昭宇吓的慢慢的往后退去,这时荆离猛的跑过来,一剑架住了一个人,另一只手硬扯住了另一个黑衣人,口中急喊:“昭宇,快跑啊。跑……”   第六十八章【暗影者】   “不!臣夫不能丢下你,不能……”尹昭宇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可是他仍然不愿意离开现场一步,荆离有些急了,她立刻吼了句:“玲珑,带宫主离开,快!”   “是!”正打的热火朝天的玲珑拉着尹昭宇就跑,看到他们走了,荆离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回过头,这一帮的黑衣人基本上要将自已的侍卫干掉光了,而仅余下的十几人,开始围了一个圆圈的在保护自已。   这时,那些黑衣人也形成了一个圈的围攻了上来,侍卫立刻抵挡,而荆离明显就落了单,她望了她们几眼,转身就跑,而后面有近十个黑衣人开始分头向她追来。   一直拼命的跑着,后面的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见自已跑出来的够远了,荆离瘫倒在地上喘息着,那些黑衣人奔了过来,为首的走过来伸手,刚想着要扶起荆离,谁知道手臂一痛,顿时鲜血直流。   “啊!”她惨叫一声,立刻在地上痛的打滚,荆离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扶着她道:“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你,你是谁……”那为首的黑衣女子并不看荆离,反而往后另一边望去,荆离发现了她的目光后,也转眸望那一边望去,这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背立着双手站在一处高坡上,目光冷冽的望着那些黑衣人。   “你是谁?”荆离也傻眼了,那男子身子很高,大约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长的很冷,脸上还有一道疤痕,活脱脱的就是书中的江洋大盗,荆离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不会是弄巧成真了吧?这个人……目标是自已?   她刚想到这儿,就只听那人冷声一句道:“过来!”   “你是指……我?”荆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男子,半晌她才站起身子来,她也冷望着他,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刀!”他冷声应了一句,转眸望着边上十来个黑衣人,他的目光冰冷,一步一步的朝他们走来,黑衣人则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直到,退到了后面的悬崖边上,她们才停住了脚步,而一刀这时则冷冷的说道:“你们是何人?是何人派你们来行剌皇上的?”   “我……我们!”黑衣人被一刀身上那冷冽的气质所震慑,一时吓的言不成句,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荆离立刻上前,挡在了一刀的面前道:“算了,既然朕没事,就放过她们好了,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朕的?”   “放过她们,日后她们仍会伤你!”举起了手,手中银光四射,细看之下,原来是如柳叶一般的薄薄刀片,那刀片在阳光下散着银光,带着冰冷的寒意直透人心。   “住手,朕说让你放了她们!”荆离冷下了声音,瞪着一刀,她不知这个人是谁,但是她感觉不出来自这个人身上对自已的危险,也许某个侠士出来救自已的,可是这些黑衣人都是自已人啊,她怎么能容的了他去伤了她们。   一刀犹豫着,想放而又不敢放了这些人,荆离立刻转身大声道:“你们还不快走,今日朕身上无伤放了你们一马,回去禀报你的主人们,朕是不是个好皇帝,不是以一双眼睛可以看的明白,而是用自已的心,知道吗?”   “是!”黑衣人轻声的应了句,丢下了刀子慌乱的逃窜了,荆离望着她们的背影勾起了嘴角,而后又别回过身,走至一刀的面前,半弯身道:“谢谢你救了朕!”   “皇上,你这样放她们归去,等于放虎归山,日后将后患无穷的。”一刀皱着眉头,双手一缩,那银片般的刀子竟然全数不见了,这让荆离暗叹不已,她忙奔到他的身边,前前后后的转了一个整圈。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朕,你是江湖人吗?”荆离对他好奇极了,从初时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到最后一举满手的刀片和一缩刀片全完的绝世功夫,令荆离神往不已。   一刀站直了身子,仍是那冰冷的声音道:“一刀!”   “那你怎么知道是朕?”荆离仍是不死心的问着,一刀转过了眼眸望着荆离,淡漠的道:“刚才听你们自已说了。”   “啥?”荆离一怔,难不成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了,荆离立刻握住了他的手道:“一刀,你可不可以教朕功夫,下一次朕在遇到真正的……额朕说再一次遇到这种时候,朕还可能自保一下。”   “可以!”   “啊?”荆离又傻眼了,她没想到一刀竟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她,表情有些傻怔怔的,这时一刀的声音又响起道:“每晚两更,凝香阁静候皇上!”   凝香阁?那不是自已酿酒的宫院吗?他怎么知道?荆离抬头就想在问,可是哪里还有一刀的影子,她慌忙转了一圈,也没有在发现他,天哪!此人若不是鬼,那定是神了,凝香阁!好!   想到自已还有要事,暂且将此事放到了一边,荆离又往郊外走去,那是一座看起来不太起眼的荒山,山的半腰有一座小院,樊江雪就是将周智超两人安排到这里的。   好不容易走上了山,都将近到了下午,荆离敲了敲院门,高声道:“有人在吗?”   过了不大一会,一阵脚步声响起,开门的人正是晚晴,这让荆离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微微一笑道:“周公子还好吗?”   “在房中等着姑娘,请……”晚晴身子一侧,给荆离让了一个道,房中,周智超已经起来了,他浑身白衣,坐在轮椅上,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微风一过,发丝飘逸,衣袂飞扬,似如仙人就要随风远去的那种感觉。   立在门边的荆离不由看的痴了,直到身后的晚晴出声提醒,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又迈步走到了房中,礼貌的道:“周公子,身子可好些了?”   “姑娘,请坐!”周智超抬眸,淡然一笑,扬起那磁性十足的声音,指了指不远处的座位,荆离正累着,也不客气,走过去便坐下来,顺手还饮了边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杯茶,只是茶稍有些冷了。   第六十九章【妖孽皇帝】   “姑娘对周某有着救命之恩,只是周某有几个问题不解,烦请姑娘为周某解惑。”优雅的抬手一礼,虽坐在椅子上,但是那礼看起来十分的真诚,荆离一笑,扬手道:“公子请讲。”   “姑娘是何人?为何三番五次的相助与在下?如若在下所料不差,姑娘定是深知在下的一切处境,否则怎会一而在,在而三的雪中送炭?”   “周公子聪明!还有其它的问题吗?”荆离一笑,拿起边上的茶水小饮了一口,周智超也是一笑,他低头墨着砚,轻声道:“没有了,若是姑娘能把在下的这两个问题给解答了,在下也就再无问题了。”   “好!”荆离站起身,实际上的政局行势也不容她在拖下去了,她站起了身,走到了周智超的面前,双手扶着桌案,眼神直直的望着她道:“你问我是何人,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当今的皇上,你会相信吗?”   周智超的玉手一顿,缓缓的抬起了头,继而一笑道:“皇上?皇上!呵呵,今上年幼无知,弗敬上天,降灾于民,淫酗肆虐,不务朝正。当今圣上?呵呵!”   周智超也不说信于与信荆离的话,自顾说着他对皇上的评价,但是他这些话,任何一个帝王听了都不会好受,然而荆离却非常人,她依然甜甜笑着,轻声道:“说的好,说的好啊。”   “那么我在接着回答你,你说我应该早就认识你,你说的没错,你是男扮女妆参加的科考,一举中地,成了新科状元,被主考官尹曼识破,因此收了你的官衔,卖于她人,自此周家上下蒙难,独你一人逃离,现如今尹曼又生怕留了你会有后患,因此才能你赶尽杀绝,是也不是?”   “刷!”还没有等周智超回答,晚晴早已一步跨到了前方,冷冷的瞪着荆离道:“说,你究竟是何人?”   “朕说过了,朕是皇帝!”突改了一脸的笑意,变的一本正经,周智超放下了手中的砚,抬眸望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对无声,周智超半晌后才低声一笑,小声道:“皇上,您为何要帮我?”   晚情一怔,她猛的一转眸盯着荆离,眼中透着浓烈的恨意,冷冷的道:“你当真是皇帝?你今日来的正好,我立刻就杀了你这个狗皇帝,为天下万民除害!”   “晚晴!”周智超历喝一声,晚晴别过了脸,心中不甘且也不愿的怒道:“主人,留她这等昏君又有何用?那日我看那破落的宫院就不太对头,这一切定是她一手主谋的,先是要杀公子,然后在救公子,她这样如同游戏一样的玩着我们,可是却害的主人……害的主人残了双腿,这仇一定要报。”   “周公子,你的腿……”荆离白着一张脸望着周智超,她一直知道周智超受了伤,但是她却不知,周智超伤了腿,她奔过去,弯下了身子,她想看看周智超的腿,可是却被晚晴一掌拍了过来。   荆离不会武功,哪受的起这一掌,整个人飞出去大约有四五米远,一直到了身后的柜子才停下了来,她只觉得胸中翻滚,喉间一阵腥甜,她的嘴一开,竟呕出一口鲜血来。   荆离上一世极为怕血,可是她现在却顾不得自已,手捂着心口起身,晚晴这一掌正拍在她的背上,让她觉得自已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周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荆离摇摇晃晃的起身,又一步一步的朝周智超走来,周智超一语不发,怔怔的坐着,晚晴又怎会让荆离接近周智超,走过来,又是一脚。   刚刚才往回走了两米的荆离,再一次回到了原位,抵着柜子撑起了身,只是这一次,她未能如愿,又一次跪地,她口中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的手撑着地,一直望着周智超,周智超冷着脸,可是内心却有些不忍。   荆离望着他,这一次她没有上前,她坐在了地上,傻怔的一笑,目光望向了别处,没有焦矩,她的话低低的开口,轻声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没用的皇帝,自先皇在世之时,当朝宰相手撑重兵,母皇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我们母女二人,白天黑夜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除去朝中奸臣,还大荆万民一个太平天下。”   “母皇她没有完成自已的心愿就走了,人人都说母皇是病重离世,可是在母皇下葬的那日,朕买通收敛官验尸,竟是长年服毒至死,朕不敢声张,因为朕是一个傀儡,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这时宰相又要兵权,朕趁机给了她五万,换取她离京三月,朕在这三个月里,夜夜走访京都,想要的就是人才,朕也是前些日子收了凌彩容之后才得知周公子的遭遇,朕仰幕公子为人,想替公子平反,朕别无他意,怪只怪朕太无能了,不能正大光明的替你报仇,主考官尹曼是宰相的亲侄女,朕只能转站迂回,想保护你,朕想的……不是降灾于民,淫酗肆虐!朕想的是大荆盛世,万民康泰,朕想的……是……是……”   荆离说到了最后,竟然越说越低,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她只觉得胸闷难当,她喘不过气,但是她想说完,可是一口气未及提气,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被昏暗给吞噬。   “皇上!”周智超的惊的就站起身来,他忘了双腿重伤,以至扑倒在地,晚晴立刻过去扶着他,周智超推开了晚晴,向着荆离移去。   她苍白如玉的容颜,低低诉说时的柔弱和刚强,还有那眼中含着泪水却怎么也不愿意落下的女子,她……才只有十几岁啊,自已枉年长她几岁,还不如她坚韧。周智超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到了她的面前,也只是望着她,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主人,别听这个狗皇帝的话,她这一切都是骗咱们的,若不是她,咱们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现在四周都是追杀我们的人,她们对咱下的命令可是杀无赦啊。”   “可是从科考到追杀,和皇上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而且若不是她,我们早就死了。”   “主人!”晚晴急切的唤了句道:“你怎么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忘了周家灭门的血海深仇啊,你怎么能因为她的几滴眼泪,就柔了心中的大仇,不行,我一定要杀了她,她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第七十章【内伤】   说着,晚晴又一次的持剑向荆离剌来,周智超猛的抓住了她的剑刃,剑尖立刻划伤了他的手,血……顺着他的五指,滴滴落下!   “主人!”晚晴的脸上的血色顿失,她一咬牙,反手拍向了周智超的胸口,周智超吃力一震,手松开了,这时晚晴又向着荆离攻来,只是在这时,她突觉手臂一痛,长剑咣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和周智超同时抬眸,这时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的个头很高,长发简单的束在了头顶,英俊的脸上有一道不太好看的疤痕,他冷瞪着晚晴,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周身都泡在冰冷的气息中,这让晚晴的心颤了起来,她慢慢的往后退,弯身又将剑握在了手中。   “你若是在敢动伤她之心,你们两个必死无疑!”冷冷的说完,他径直向荆离走过去,弯身将昏迷的她抱在了怀中,晚晴瞪着他,而他则回头望了望周智超冷声道:“皇上对你们的好,希望你们能知恩!一个真正的英雄,首先是要明事理,懂分寸,看来皇上对周公子是看走了眼了。”   “你是谁?”晚晴冷声问,受伤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手心更加握紧了长剑。   来者冷冷一笑,转过头威慑的目光望着晚晴,一字一句的道:“你……还不配知道。”   如此狂妄的态度震住了两人,晚晴怔怔的,周智超也不发一言,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荆离离去,半晌,房间里都是静默无声的。   皇上遇剌!朝野震惊!尹昭宇被玲珑拉回来后,就动用了所有的后宫的力量去寻人,均一无所获,寻人者道:“只见众多黑衣人追着皇上往一个山上奔去了,而后他们一路追过去,只在一个崖边,看到一瘫血迹,早已没有了黑衣人和皇上的踪迹!”   这样的回答,让尹昭宇的心更加的抽紧了,他脸色苍白的来回走着,东宫里的他坐立难安,尹平也跟着担心,眼见着天色晚了,尹平望着一桌子未动的膳食道:“公子,您多少也吃点吧,您这不吃不喝的,于事无补啊,您说是吗?”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皇上想带我出去看看风景,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是我对不起皇上,是我,都是我!”尹昭宇颤抖着身子,他的心一直痛着,闷痛着,半晌的不说话可以压抑,但是尹平一上来和他说话,他再也忍不住的低泣出声。   “公子,您别这样!”尹平见他如此,也哽咽了,玲珑来回的往院子中奔了许久了,但是依然没有荆离的身影,要按道理说的黑衣人追她而去,也会放她离开的,都怪自已太粗心了,竟然没有让人暗中跟着她,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已当真是万死难以谢罪。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派出去的侍卫一点线索也没有,尹昭宇实在无奈,便命人请花姨过来,这花姨才刚踏进了东宫的门,尹昭宇立刻迎了上去。   “花姨,不好了,皇上她……”   “老奴都知道了!”拍了拍尹昭宇的手,安慰了他一句叹息了一声道:“宫主,您可千万别太担心了,一定要珍重自已的身子,皇上她是天上的紫薇星,定有上天保护,一定会没事的。”   “花姨,求求你想想办法吧,你帮着我去寻寻皇上好吗?你武功高强,人脉很广,求您了。”说到最后,尹昭宇哽着声音都说不出来话了,花姨摇了一下头,紧皱着眉头,但是却并无帮忙之意。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侍女小蛮一路狂奔至东宫,还没有走到内室,便开始大声的喊道:“宫主,宫主……皇上她回来了,皇上回来了。”   “啊!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了啊!”尹平也跟着激动的高唤,尹昭宇抹了把眼泪就往外奔去,齐头遇上了小蛮,她忙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声道:“皇上呢?皇上在哪?在哪?”   “皇上身深重伤,昏迷不醒,现在太医们正在太和殿为其诊治,奴婢怕宫主担心,特向来宫主禀报!”   小蛮一口气说完,说的已经算是很急了,可是后面说的什么尹昭宇根本就没有听到,当他听到皇上重伤昏迷的时候就已经等不及的狂奔了出去,尹平和花姨都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太和殿!   原是先皇的正宫,现如今荆离正躺在曾经先皇躺过的凤塌上,她一脸的苍白,嘴角还有明显的血痕,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外伤,众太医正围成了一团为其诊治。   过了许久,太医才摇头叹息着,尹昭宇忙上前问道:“怎么样?皇上可有什么事?”   “回宫主的话,情况不太妙啊,皇上身受重伤,可是伤的是内脏,波内心脉,很难医治,就算是治好了,皇上也会就此落下了心疾的毛病。”   “怎么会这样?皇宫中很多千年古参什么的,全都用上啊,只要能治好皇上,用什么药都成,快去取,快去取啊。”尹昭宇失控的大喊,众太医齐齐的跪地,却没有一个人动的,她们跪成了一团,小声道:“宫主,皇上内脏受损,不宜大补啊,大补反而使血脉不畅,会有生命的危险!”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本宫不管,若是医不好皇上,你们……你们全都给本宫去死!”   “宫主息怒,宫主息怒啊,臣等一定竭尽所能,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医治!”众太医因为尹昭宇的怒意吓的浑身颤抖,叩头一直在劝慰,这时尹平有些不忍,也走过来,扶着尹昭宇的手臂小声道:“公子,您别太担心了,皇上吉人天相,自会没事的!”   玲珑也在边上劝道:“是啊,皇上年少,体力甚好,自不会有事的,上一次从眠山遇袭,皇上受了那么重的伤醒来都无事,这一次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说到最后,原本是劝人的,可竟自行嘤嘤的哭了起来,尹昭宇拍了拍她的肩头也别过了脸去,他冷着嗓子道:“来人,摆驾佛堂,皇上一时不醒,本宫就一直为她求佛。”   第七十一章【一场惊梦】   “少主,您……”   “花姨不必多言,您请回吧!”冷冷的应了一声,尹昭宇还在为花姨不肯去寻皇帝而计较着,花姨叹息了一声,望着他的背影,又转身望了一下床上的皇帝,原本老主人让他进宫是想得皇上宠幸,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少主自已陷进去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荆离病重,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虽然尹昭宇下令封锁消息,可是仍然传出了宫外,甚至有人传言皇帝已活不过十日,这个消息一经漫延,整个京都立刻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起来。   出京的一个不起眼的客栈中,一名全身穿着斗篷的女子和一个坐着轮椅的公子,正在客栈的角落中用膳,这时边上的客人突然八卦起来。   只听一名女子说道:“唉,听说啊宰相大人就要回朝了。”   “宰相要回朝了?不是说三个月吗?怎么提前了近一个多月?”   “唉!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大荆皇朝,要换主人了喽!”那名女客倌卖起了关子,边上几桌的人立刻竖起了耳朵,有人者甚至端起了酒坐到了她这一桌,忙急声道:“为何换人?这新皇登基才几天,就要换皇帝了?但是小皇上膝下无女,大荆王朝无后啊!”   “那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宰相大人回朝看如何解决了!”那女子饮了一杯酒,不停的摇头,其它客人等的心急,忙又道:“怎么会这样?是宰相要废了皇上吗?”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就连坐着轮椅的公子,也是手中一顿,别过了脸来,只见那女子冷瞪了那位客人一眼小声道:“你啊,话都不会说,这一句话足以灭你九族啊!”   那客人一听,立马捂住了嘴,好在那女子也不计较,摇头叹息了一声又道:“这小皇帝前几日出京游玩,竟遇剌重伤,现在昏迷不醒,具说是伤了心脉,命不过十日啊。”   “啊?”客栈立刻乱轰轰的,众人说七道八讲什么的都有,皆不过是四个字,大荆无后。   客栈角落的公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滚动着轮椅离去,身后斗篷女子立刻跟着他出了客栈。走出了好一段路,女子终于忍不住唤道:“主人!”   “你走吧!”男子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如万年冰雪,女子身子一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着道:“主人,晚晴知道错了。”   “你我主仆情缘到此为止,你为周家付出了也很多很多,这是我周家欠你的,这里还有一些银两你拿去吧,回到乡下,寻处宅子,好好生活!”从腰间扯出一个布袋,甩到了晚晴的身边。然后推动轮椅自行离去。   “主人,主人……”晚晴痛哭失声,她颤抖着手,拿起了布袋,只见里面是一对白玉鸳鸯,晚晴知道这个,这个是老主人在世时,曾花重金为少主人打造的,为的就是等他寻到良人,做为他们的订情信物。   这不是一对普通的白玉鸳鸯,当时花的代价足以买下京都所有的布庄,这也是主人身上唯一的物品了,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白玉上,晚晴跪在地上,头伏着地面,痛哭失声。   皇宫太和殿,玲珑不停的用荆离拭着汗,她从昏迷到现在近三天了,三天来她一直说着糊话,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不仅如此,就连宫主,三天来一直呆在佛堂,不吃不喝,半步不曾离开。   荆离只觉得自已忽冷忽热,她的喉咙就似被人用手掐住了那般,她喘不过气,她不停的挣扎着,可是她的身上很痛,痛的自已有些难以承受。   她不想呆在这儿了,什么江山,什么美人,她通通不要了,她不要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她不要!朦胧中,她只看到一片的白色,她分不清楚方向,一直向前闯,一直闯着。   这时,一道金光闪过,面前出现了一座寺庙,在庙门前,有一个和尚,他盘腿而坐,口中默念着什么,荆离走过去,他突的睁开了眼睛,和蔼的道:“回去吧,你注定是大荆皇朝的皇帝。”   “这一个残破不全的江山,我不要也罢,我只想过自已想过的生活,难道不成吗?”   “一定皆是缘,大荆朝才是你的家,才是你应该呆着的地方。”   “我都要死了不是吗?”荆离问着,只是那和尚却高深的一笑,伸手一挥,荆离好似是掉到了万丈的深渊中那般,她吓的惊叫一声,猛的坐直了身子。   “咳咳咳……咳……”荆离这一声尖叫,换来了一阵阵狂烈的咳嗽,趴在她床边睡着了的玲珑立刻惊醒过来,她又哭又笑的拥住荆离道:“皇上,您醒了,你醒了吗?”   “咳咳,你要勒死我了。”荆离浑身无力,哪经的住玲珑这般的摇晃,顿时头晕脑胀,差一点又昏了过去,经她这一提醒,玲珑才立刻恍过神来,她噌的一下子站起来,直奔到了门口高声喊道:“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皇上醒了!”只听门外好几道声音响起,瞬间房间又挤满了人,这一情景是多么的相似啊,只是母皇不在了,自已竟然没有一个亲人了。她不觉有些眼睛发热。   三王爷荆云含泪走到了她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嘴巴张了几张,可最后却只有一句话,她不停的重复着:“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跟在荆云身边的,正是当朝太傅高审言,她老泪纵横,望着荆离那惨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哽声道:“皇上,您不应该出宫的,就算是要出宫,您也要叫侍卫保护啊,那些个乱民愚腐不堪,差一点毁了大荆皇朝啊。”   刚一醒来,突的就面对这么一大帮子人,荆离连看她们一遍的精力都没有,她不由的抬头挥了挥,几天不曾说话,声音都沙哑的自已也听不出来了,她虚弱的道:“好了,朕没事了,朕很累,想休息一下,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走吧走吧,让皇上好好休息一下。”三王爷带着大家一并离开,荆离才叹息了一声靠在了床上,她环视着这个房间,自是认出了太和殿,想起不久前还和母皇双手相握,可眨眼间她就不在了。   第七十二章【荆风的告白】   虽说她不是亲娘,但至少在心理上,她是自已最亲的人,不至于向现在这般,孤零零的自已一个,荆离抬起了手揉了揉眉心,玲珑立刻为她端了一杯开水,荆离三天未醒,自是三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她小口小口的喝着,几口水下肚,身子顿觉好了许多。   “怎么不见皇后,他怎么样了,那日那些人,没有伤到他吧?”想了想来者的人,连荆风都看到了,独独不见尹昭宇,这让荆离很是担心,玲珑摇头道:“没有没有,皇上您放心吧,那日宫主回来,只是受了些惊吓,皇上昏迷不醒,宫主很是担心,一个人关到了佛堂为皇上祈福,已经三天三夜了,水米未尽一滴。”   “什么?”荆离心中一痛,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她强行的撑起了身子,急着道:“玲珑,你快去佛堂,告诉昭宇朕醒了,让他来见朕。”   “是!”玲珑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了,过了不大一会,尹昭宇来了,短短的三天,见了尹昭宇后,却让荆离觉得就似是三年,只见他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嘴角已然干裂,浑身上下最整齐的就算是那一身衣服了。   “昭宇,怎么这么不乖,你不好好照顾自已,让朕好生心疼!”握着他的手,这一次荆离没有说谎,见尹昭宇对她如此,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尹昭宇还没有开口,泪却先行落了下来,他用力的回握住荆离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哭着,不停的哭着,最后还是压抑不住自已的情绪,他猛的一把将荆离抱在了怀中,咬紧了嘴唇抑制自已的哭声。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拍着他的身子,荆离轻声的哄着,玲珑看到他们这样,也在一边不停的抹眼泪,基于两个人都是三天未吃东西了,太医给他们两个共同煎了一幅药,人说心情好,百病消,荆离自打醒了以后,尹昭宇恢复的很快,几天光景也就如同从前了。   经过了几日的调养,荆离的身子好了许多,虽然她仍是胸闷胸痛,但是至少没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了,这几日闲下来,又让她想到了周智超,那个无缘的才子。她不怪晚晴对自已有如此深的敌意,一家老少惨死,就算她杀了自已,也不过份。   夜,渐渐深了,她似是不知道时间的那般,仍是独自的坐着!   “皇上,您还没有好,怎么能出来吹风呢?”随着声音,一件厚实的大氅也随之落下,荆离别过了脸,望着来人淡淡一笑道:“风,怎么是你?”   “这几日皇上病重,奴才很是担心,好在有宫主一直伴在皇上的身边,这才让奴才的心稍稍的放下来。奴才见皇上在此坐了许久,而且神思恍然,可是在想剌客的事情?”   荆离又是一笑,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道:“不是,朕的伤,不是那些剌客所为。”   她这一说,让荆风吃了一惊,立刻道:“不是剌客所为?那是何人?难道……难道是宰相她……”   “不是!”还没有等荆风说完,荆离便打断了他的话,荆风见此也没有在说下去,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荆离好似无意在提这件事情,只是饶开了话题,柔声道:“朕受了伤,风定是担心坏了吧!”   “奴才无能,未能保护在皇上身边,奴才肯求皇上,若是皇上出宫或是如何,可否像从前那般一直都带着奴才,奴才虽无用,但可替皇上去死!”   荆离别过了脸,望着荆风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失笑的摇头道:“从前?风你知道吗?你所熟知的从前,朕都不记得了。”   “不……不记得了?”荆风感伤的低语一句,而后又凄然一笑道:“奴才早就感觉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还能呆在皇上的身边,奴才就心满意足了。”   “风,以前的我……对你好吗?”目光越过了荆风,茫然的望着天空,这几日荆离一直在沉静,她在沉静自已的人,同时也在沉静自已的心,做人好难,做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容易,可是做一个假装有着别人记忆的人,真的很难很难。   听荆离如此一问,荆风先是一怔,而后也很快的陷入到了无尽的回忆当中,他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意,缓缓的道:“从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个性张扬,率真可爱,人人都以为太子是个坏人,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太子真的是一个好人,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相,太子是一个心地特别善良的人,她连一个蚂蚁都不会去踩,又怎么会去伤人呢?”   “可是为了大荆,为了自已活命,太子还是学会了杀人,她每杀一次人,就会不吃不喝好几日,她经常说自已不活不了多久,她说她经常梦到被宰相持剑杀害,每每这个时候,她就将奴才抱在怀中,驱走内心的恐惧。”   荆风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荆离听着听着泪水慢慢的流出来,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哭,那根本不是她的故事,可是她的心却痛的无法呼吸,她感觉到了那种由的痛!   原来,以前太子的一切都是假像!原来她和自已一样欺盼着破茧成蝶的一天,荆风接着道:“但是当先皇要太子去娶尹家公子的时候,太子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逃了,她不想在担负这荆家的皇朝,可是这个时候她却遇剌了,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偶然,可是我和三王爷却知道,这决不是偶然,太子逃婚,损失最多的就是尹家的人,她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后来……先皇过世,太子登基,然后就成了皇上,皇上此后就变了,变的开始以被动变成主动,奴才的心里又看到希望,奴才心里真的很开心,开心曾经的主子,终于化被动为力量,为大荆,为自已去谋一个未来了。”   “风!”荆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望着他,内心起伏激荡,自是难抑,这一种感觉完全不同与和尹昭宇在一起,尹昭宇是一个很好的男子,荆离知道,但是她却对他总有一种应付的感觉。   第七十三章【暗夜孤影】   也许是因为家世,也许是因为政治,她无法全心全意的对他,无法……永远也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你呆在朕的身边,委屈你了……其实,朕应该给你一个名份,哪怕……哪怕只是一个侍郎,但是朕的明天都不知道会是如何,朕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朕不想毁了你的明天,若是……若是有一天,朕不在了,你依然可以寻个妻主,好好生活。”   “不!皇上……奴才不想着得到皇上的宠爱,只想能够伴在皇上身边,不离不弃,直到永远!”荆风望着荆离,一本正经,他的眼中写着真诚,他的眸子中隐有水光,可见他说这些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难过。   “朕知道,朕都知道,可是朕不能!”摇着头,内心莫名的难过着,她的心又痛了,痛的让自已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别过了脸,不再说话,荆风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他知道……现在的皇上,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不由的有些绝望,轻声道:“皇上,奴才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皇上,不知道皇上可愿意回答奴才?”   “何事?”荆离清了清嗓子,她没有别过脸,她不想看那熟悉的让她心疼的容颜,那不是他,她不能在伤害他!   荆风半晌不语,良久,他才道:“皇上,您上次说……说对奴才有一些原因,能告诉奴才,这一切到底是为何吗?”   荆离的身子一震,荆风的话让她又回忆到好久都不敢去想的过往,她不发一语,心却越来越痛,等了许久,依然不见荆离说话,荆风的心有些冷了,他别过了脸,望着荆离。   只见她低着头,身子缩成了一团,荆风的心中一惊,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伸手扶着荆离道:“皇上,您怎么了?您还好吗?”   荆离抬头,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沾满了泪痕,她望着荆风,脆弱的就似随时随风而去那般,荆离的两只手都捂着心口,她只能喘上半气,那心痛的滋味似乎要了她的病,她艰难的开口道:“朕……朕有些不舒服。”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别吓了。!”   “咳,咳……”荆离腾出一只手捂着嘴巴,突又觉得喉间一甜,她将手拿开,竟又看到手心中的一片鲜血,她的嘴角仍有血丝挂在那里,她凄然的一笑,对着荆风摇了摇头。   可是荆风吓坏了,他忙扶起了荆离,不由分说的抱起了她,惦起脚尖飞掠而过,带着她往太医院奔去,途中,微风吹过,轻抚着荆离的发丝,她缓缓的闭上了眼。   荆风给她的安全感,尹昭宇永远也给不了,她不由难舍的扯紧了荆风的衣领,将自已的头更加的偎紧了他。   而在此同时,皇宫的侧门,一个人影直飞而过,她小心的越过了众侍卫,穿过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宫院,一宫一殿的寻找着,一直到看到了东宫,她才停下了身子,只是围绕在东宫的侍卫太多,她一直避在了身后。   今夜的月光很亮,皇上好了,尹昭宇的心也整个的放了下来,他坐在亭中,难得享受这一份宁静和详和,这几日他一直都是陪在荆离的身边,至到今天,荆离才因为想静一静,而让他暂且回到东宫来。   轻柔的月光照映着亭中的白衣男子,夜风吹抚而过,他的长发如风般洒脱地飞扬着,眼神清澈透亮,精致高挺的鼻子,微微勾起的嘴角,不知正在想着什么,很是入神,很是迷人,说不出的飘逸动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尹昭宇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平儿,你回来了,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他人虽回到了东宫,但是依然担忧着皇上的身子,刚刚不久,他遣尹平前去太和殿看看,然而,来人却并没有回他的话,而给他的感觉,却是阵阵寒意,尹昭宇的身子一顿,立刻转过了身子。   “你……你是何人?”面前有一个带着面纱的人,她身着斗篷,除了眼睛之外根本看不出是何模样,也让人分不清楚男女,尹昭宇不曾见过这种阵式,当下连退了数步。   “别出声,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声音中带着沙哑,可是仍然可以听出是一名女子,尹昭宇屏住了呼吸,直直的望着她道:“你是谁?你不是宫里的人?”   “带我去见皇上!”来人没有回答尹昭宇的话,只是冷冷的出声,她的这一声刚一说,尹昭宇立刻起了防备之心,他转过了身,冷冷的道:“皇上的行踪又怎么能是我们这等奴才们可以知道的,我不知道。”   “奴才?你不知道?”来者淡然一笑,走了几步来到了尹昭宇的面前定定的望着他,除了荆离之外,还没有一个人这样盯着自已看,尹昭宇不由反感的皱起了眉头,将脸别向了何处。   来人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卡在了尹昭宇的脖子上,她冷声道:“我从未见过一个奴才如你这般气质的,快些带我去见皇上,若不然就让你血溅当场。”   尹昭宇冷然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道:“那你就杀了我吧,我的确不知道皇上在什么地方。”   来者不语冷冷的笑着,这笑容让尹昭宇觉得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疯狂的升起,他害怕的有些腿软,可是他却扶着玉桌,不肯服输,来者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将手中的长剑更加的卡紧了他的脖子,冷声道:“好,你不知道,诺大的皇宫,自有人知道。走……”   “去哪儿?”尹昭宇向后退了退身子,来者冷然一笑,一字一句的道:“自然是带着你在这皇宫游走一圈。”   “你最好别这样做,否则侍卫们搭起了箭城,你会万箭穿心而死的。”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别人,担心好你自已吧!”猛的推了他一把,来者一路将他带出了亭阁,首先发现他们的是尹平,他怔怔的望着尹昭宇,口中道:“宫主,您怎么……怎么回事?”   第七十四章【讨债】   “宫主?呵呵……”来者嘴角一扬,一把将尹昭宇推至了最前方,怒吼道:“快点去禀报皇上,你们的皇后就在我的手中,若是皇上不肯出来,我就将他先杀了!”   这时尹平恍然回过神来,他立刻大喊道:“来人啊,有剌客,有剌客……”   “闭嘴!你想看着他血溅当场吗?”刷的一下子撕开了尹昭宇脖子上的衣扣,那剑身划到了他的玉径,一丝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尹平一见,张开的嘴巴突时没有了声音,只是惊恐的望着她。   “还不快去叫你们的皇上出来见我!”   “对,对叫皇上,叫皇上!”尹平如梦初醒,他立刻调头就跑,尹昭宇忙挣扎了几下吼道:“尹平,回来!回来……”   可是尹平那又惊又慌的奔去,哪里会听的到尹昭宇的呼唤,他跑着,一眨眼间人就没有了影子,来者一笑,从腰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尹昭宇绑了个结实。   “我知道了!”尹昭宇冷冷的望着她一身的黑衣装扮道:“你就是那个打伤皇上的人,你就是带领那些黑衣人的头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了皇上?”   “我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问我,皇上不是病重的下不了床吗?皇上不是活不过十日吗?皇上不是身受重伤了吗?我只是随便的拍了她几下,她有这么严重吗?是她的昏庸,害的我们一家老小十几口死于非命,是她的奸滑,害的我被主人赶了出来,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伤重不治了,我倒要看看,她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是你打伤皇上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恶魔,我和你拼了。”尹昭宇听到皇上差一点没命了是因为她,立时情绪激动,拼命的挣扎起来,来者冷冷的走到他的面前,啪的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怒声道:“你不用急,待我收拾了皇上,自会在收拾你!”   “你……你这个恶魔,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饶过你的,我要将你加在皇上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的偿还。”   “啪!”又是一耳光甩过来,尹昭宇的话激怒了来人,她抓起了他的衣领又要打过去,但是对上他那双绝美的眼神,对上那双眼神透射出来的恨意和杀气,她不由的顿了顿。   “住手!”这时一个轻脆的声音响起,她缓缓的转过了头,只见荆离身披着一件毛皮风衣,散乱着头发一路奔来,她的双手握紧了衣衫的系带,正怒意着她。   “你终于来了。”慢慢的松开了手中的尹昭宇,她冷冷的转身,尹昭宇见状立刻大喊道:“皇上,不要管我,你快走,她是来杀你的,你快走啊!”   “晚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跟我的事情,与昭宇无关,你先放了她,你要如何,朕都答应你。”强压下那股让她窒息的心痛,荆离脸色苍白的说着。   晚晴冷然一笑,缓缓的拿起长剑放在了尹昭宇的脖子上,她冰冷的道:“我要你死?你答应吗?用你的命,来换取他的命!”   “好,你放了她,绑了朕!”没有半点犹豫,荆离向前一步,她的话才刚一说出口,立刻引来了众人一到的反对,尹昭宇更是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一直求着她道:“皇上,不可啊皇上,大荆皇朝可以没有宫主,但是不能没有皇上哪!”   “只要朕活着,朕就不允许有人伤害朕的男人,晚晴,朕自绑双手,任你处置,你放了他!”荆离一把抽出自已的腰带,我将双手递给了身后的侍卫,侍卫自是不敢乱来,但是在被荆离冷瞪了一眼,怒喝一声道:“你们难道想抗旨吗?”   “皇上!”众侍卫一同跪地,肯求着她,荆离气极,直奔到了晚晴的面前,她冷声道:“朕来了,放了她,你要如何?”   “让她们全都下去!”指着荆离身后的众侍卫还有尹昭宇,荆离点头,伸手一挥,众人奔过来将尹昭宇的身上的绳子解去,而晚晴持剑则勒住了荆离。   侍卫退下后,晚晴纤手一挥,房门拍的一声全关起来了,引来的一阵大风,将四个烛台吹灭了三个,只余一个在残风中摇曳,那场景,很是恐怖。   “是你害了周家,是你害的我晚晴无主,是你导致的这一切,是你!全是你!”晚晴手持着长剑,她历声高喝,荆离淡淡的望着她,冷冷一笑。这笑被晚晴看到了,她立刻恼羞成怒的吼道:“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荆离冷冷一说,话才出了口,刷的一声,晚晴长剑一甩,荆离头上的一缕发丝飘地,晚晴哈哈大笑,那狰狞的面容在烛光下很是诡异,她大笑后又道:“你笑我蠢,你可知,我若让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天明。”   “朕知道!你又可知,朕若让你死,你也活不了,只不过朕原本就是一个将死之死,人生在世,谁能无死,死又何惧?”   “好,算你有种!”晚晴冷冷的盯着她,这时荆离还不等她开口,就径自说道:“朕知道,周家灭门,周公子与你都十分难过,但是朝堂之外的事情,朕根本就不知,枉你自称英雄,你要寻仇,这仇也寻的错了吧,你想杀朕,朕无所谓,只是害你全家的人仍然活的逍遥自在,你不枉屈吗?”   “待我杀了你这狗皇帝之后,我自会去杀了尹曼那个狗官!”   “那你就动用吧!”荆离冷冷的望着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晚晴长剑一甩,对准了荆离,轻声道:“你当真不怕死。”   荆离没有说话,但是她也没有动,她那高贵冷冽的气质震慑了晚晴,这让她怎么也无法下手,她弃剑而用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道:“就算从前那一切都不管你的事,但是因为装成重伤,害的晚晴被主人抛弃,此这一向,你就得死。”   ——   求收藏,求红票了……青儿写这本书也有一个月了,谢谢亲们一直的支持,青儿很感激,如果您看到这儿了还没有收藏,麻烦您帮青儿一个忙,收藏一下吧,谢谢了!   第七十五章【狭路相逢】   “装伤?”荆离又笑了,她猛然扣住她的脖子,让她更加的无法呼吸,这让她的血气上涌,还没有刚刚开口说话,便呕出了一口鲜血,晚晴一怔,松开了手,转手又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你真的受了内伤?”她的脸色大惊,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荆离获得了自由,急促的喘息着,她冷冷的望着晚晴,笑了笑道:“朕乃一国之君,你算是何等人?朕会为了你伪装受伤吗?简直可笑!”   “可是我……我……只是轻轻的拍了你几下,你便……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晚晴摇着头,她初来的时候那股恨意已经没有了,只是不停的摇着头,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摸到了荆离的那,那脉像虚浮,内伤於血,本就是一个活不久的样子。   她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这时她脸上的歉意荆离自然看的真切,冷冷一笑道:“周家灭门,就算朕有不察之责,但是朕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补救,朕救了你,救了周公子,难道周家世代书香书弟,教出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晚晴怔愣,她的心情在产生着剧烈的变化,她颤着身子,不敢去看荆离的眼晴,这时荆离又说道:“朕是一国之君,你要杀朕,你为了一已之利置万民与不顾,你说朕是一个昏君,那么你举出朕做过的事,有何事得以必杀之罪?”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将晚晴逼的无话可说,荆离见此,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而晚晴这些表情也让荆离知道,自已的一番言语已然起了作用,她冷声道:“晚晴,若是你真的想回到你主人的身边,朕也可以帮你。”   原本面若死灰的她一听到荆离的这句话,立刻抬眸,她定定的望着荆离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些欺骗,但是那一双略带憔悴的双目,只有真诚。   晚晴不敢置信的低语道:“皇上,你……你当真愿意帮晚晴?”   “朕帮的不是你,大荆国现如今就如在大海中逆风而行的船只,几渡飘摇几渡浮沉,朕就算只能活十日,朕也会当好这十日的皇帝,为大荆为万民,多寻一个保国爱国的良将,周公子是有大才之人!”   “可是,我家公子是个男人,按照朝堂祖制,男子是不能入朝为官的,您真的愿意破格用我们家公子吗?”   “朕只知道,天底下的人有人才和庸才之分,并无男女之分,若你肯带路,朕想见一见周公子,做最后的游说!”   晚晴的眼睛涩涩的,她望着荆离,仍是不敢相信她,又再三的确定道:“皇上此话当真?不是以晚晴来引出公子,自而诛之?”   荆离又笑了,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朕是将死之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是吗?”   荆离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晚晴的内疚,她低下了头缓缓下跪,连叩了几个响头道:“晚晴对不住皇上,我家公子从小志在保家卫国,一度以男扮女妆之意考取功名,也是想为国为民尽自已的一番心意,谁知却招此横祸!”   “这一切朕都知道,三日之后,朕在朋来客栈等你与你家公子,若是你还愿意相信朕一次,你们就来,若是不肯相信朕,你们就远走他乡,去过自已的日子吧,朕累了,你走吧!”   “你……皇上愿意放草民走?”晚晴的口气已经完全变了,她一度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太敢相信的望了望了荆离,荆离不语,别过脸挥了挥手。   晚晴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她缓缓的向窗边靠去,荆离却突的出声道:“走宫门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敢伤你!”   晚晴半信半疑的来到了大门前,她缓缓的打开了大门,可是门外,一字而排开的弓箭手对准了自已,晚晴回过了头,荆离也看到了这些,她慢慢的站起了身,抚住了心口,走到了宫门边上,无声的挥了一下手。   “皇上,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啊。”尹昭宇担忧的急喊出声,荆离叹息了一声道:“全都退下,我与晚晴有一些私人恩怨,她并无意伤害朕,你等让开。”   “皇上!”众侍卫也跟着叫了一声,荆离皱紧了眉头,冷冷的轻声道:“朕让你们让开!”   那声音很轻,几乎不具任何威协的感觉,但是众人的心中却一颤,不自觉的让出了一个小道,晚晴别过了脸,双手一辑,脚下一惦飞掠而去,荆离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久久无言。   此时,三更已过,京都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晚晴不似来时这般有力气,她似乎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量那般,缓慢的移动着脚步。   这时,她的脚下突下踩到了一个长长的人影,那人影在月光下拉的极长,带着冷冽,带着杀气,她猛然的抬眸,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他长发飘飘,英俊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在月光下看起来更是让人心惊。   “你是何人?”晚晴站住了脚步,她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来人举步往自已走来,晚晴只觉得那人带着一股压迫力,逼的她忍不住想逃,来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冷冷注视着她。   晚晴这才发现,那个人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已,她认出他来了,身子更是一颤,惊呼一声道:“是你?”   男子不发一言,晚晴缓缓的抽出了宝剑,她一边冷声的笑了笑道:“原来皇上不杀我,是想伪装成一个君子,亏我晚晴浪迹江湖半生,却看不透她那阴暗的灵魂,今日落的如此下场,只怪自已,来吧!”   男子挑了挑眉头,冷冷的道:“冥顽不灵!皇上一片好心,你竟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真该死!”   “小人?我真恨不得一刀杀了她!”晚晴冷言相对,内心悔恨不已,男子扬手一动,手中柳叶刀片一飞,晚晴只觉得喉间一阵冷意,伸手一抹,竟然是血,她忙咽了咽口水,好在伤的是皮,而非断喉之必杀技。   “你?”她怕了,江湖中从未闻有如此高手,晚晴渐渐的往后退去,这时男子也不追她,只是冷然的道:“我这一次来,是想告诉你,别以后你轻轻松松的就进了皇宫,轻轻松松就等将皇上加害,我告诉你,就在你持剑之际,我原本杀你可以有千次万次的机会。”   “那你为何当时不动手,到此时又来杀我。”   第七十六章【女扮男装】   “可悲!”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这奇怪的反应令晚晴不解,她忙唤住他道:“站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在卖关子。”   “杀你?只怕会脏了我的手,你劫持皇上之时我没有杀你,现在更不会杀你,皇上要留的人,决对不会死,皇上要她死的人,活不过天明!”   “那你现在前来,是何意思?”晚晴的心疯狂的跳着,但是她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男子转身,冷然一笑,那笑有轻蔑,有鄙视,还有嘲讽,他冷冷的道:“只是告诉你,下次不要不自量力,狂妄独行,皇上是真心对你们的,若你们不想与皇上同路,就立刻滚出大荆,若你们相惜皇上这样的人,就收起你反反复复的猜疑,堂堂一国之君,没有那个闲情与你等小民玩心眼,可记住了!”   “可记住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探长了修长的手指对着晚晴伸手一指,晚晴心中一沉,似乎有些明了,又有些不懂,她想着进皇宫这么短时间以来的前前后后,冷汗不由的从额头慢慢渗出,在抬头时,那如妖魅般的男子已不在,长长的街道只有自已一个人。   皇宫中……   荆离靠在软枕上,尹昭宇在一勺一勺的喂着她药,她的表情木然,看的尹昭宇热泪不止,他哽声道:“皇上,太医们还在努力,皇上一定会没事的,您可不能就此放弃啊。”   荆离回过了头,望了尹昭宇一眼,勾起嘴角木然的一笑,伸出了手拉住了尹昭宇的手,轻声道:“昭宇啊,你心地善良,是个好人,可惜朕不能伴你一生了。”   “不,能的,皇上一定能的!”   荆离的话让尹昭宇更加的激动起来,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小勺,可泪水却沿着脸庞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见他如此,荆离的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她伸出了手,搂着尹昭宇叹息了一声。   “皇上,您让臣夫今晚陪着您吧,好吧!”这几日荆离总是把人都吩咐的远远的,这让尹昭宇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感觉,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大至将限那般,他握着她的手,不想与她分开。   荆离微笑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假寐中,一个时辰以后,三王爷荆云来皇宫晋见皇上,荆离让尹昭宇先下去,独留了荆云在房中,对于她的伤势,由于皇宫内部的施压,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离儿,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走到房中,三王爷便大踏步的跟了过来,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中的泪怎么也止不住,若是荆离有个什么事,那皇室……岂不是灭顶之灾的啊。   “皇叔,朕今日宣你进宫,是有要事相商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荆离连咳了好几声,吓的荆云立刻上前扶住了她道:“皇上,您身子不好,有什么事暂且不提,等你身子好了之后在说吧!”   荆离凄然一笑道:“皇叔,朕的身子,怕是好不了了!”   “不,不会的,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好不了呢,别乱说,来躺下!”哽咽着声音,荆云对荆离可比自已的女儿还亲,她心疼的抚着她的脸,泪一直都没有停过。   见她如此,荆离的心挺内疚的,她叹息了一声,将头依在了荆云的肩头,轻声道:“皇叔,你将几个皇叔的世女们都带到皇宫中来吧,朕想在她们之间挑一个太子,这样的话,朕若真有什么不测,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离儿,不会的,不会的!”荆云失控的痛哭,她还这么小,荆云的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你说她出宫做啥呀!   荆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皇叔,拜托了,朕等不了几个时日,朕吩咐太医为千年雪参为朕续命,朕的时间很紧,皇叔最好在十日内做了这一切,这是为了朕,为了先皇,也是为了大荆必须要做的事情,你知道吗?”   次日,从皇宫漫延的谣言立刻传出了宫外,皇上大限将至,正在平辈世女中选择大荆继承人,这一消息一经传出,大荆国人心惶惶,更有一部人猜测,大荆国从此是否易主,改朝换代了。   三日,朋来客栈,一个身着白衣的俊俏男子进了房门,他包了下了后院所有的房间,独身一个人,就要住整个后院?难免让朋来客栈的掌柜心生猜疑,但是哪里会有有钱不赚的道理,更何况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她的眼都笑开了花。   “客倌,里面请……请请请……”小二点头哈腰,一副奴样,白衣少年淡淡一笑,从腰中掏出了一锭白银,附身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那小二脸色一红,忙哈着腰点头道:“公子请放心,小二定会守住门口,不让闲杂人等扰了公子的雅性。”   “嗯,事成之后,还有一锭!”   “是!是是是!小二一定给您守好门了。”一脸暧昧的笑意,小二对他挤了挤眼,白衣少年一笑,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她的门才一关上,这小二不由的失笑,唉!现在的有钱人哪,小小年纪就私会情人,都说富家公子知书达理,也不过如此啊。   傍晚时分,朋来客栈的废墟中,一个白衣少年站在那儿,她环视着四周,望着往昔那日完全不同的美景,心中颇多的感慨。她一个人立在那儿,面色凝重,就似在等什么人。   果然,当阳光斜照,晚霞披纱之时,只听咕噜噜的声音响起,白衣少年立刻回身,望着来者那俊美无双,此刻却带着担忧和不安的眼神时,轻轻勾起了丝笑意,回过身走过来道:“周公子,你来了。”   见他这一身装扮,周智超先是一愣,自古都是男扮女妆,何曾有女扮男装之人,荆离看到他的目光询问,笑了笑道:“朕这次出宫,身边太多的人看着朕,没有其它办法,只得如此着装,希望没有吓到周公子。”   ——   啦啦啦,收藏收藏喽。。麻烦点下收藏,给张红票票,谢谢!   第七十七章【验伤】   “不,不会!草民周智超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极力的撑起自已的身子,想跪地,可是却仍然无法如愿。   “不必,周公子,你……腿伤未愈,不必拘束这等虚礼,你今天能付朕之约,朕心里很高兴,还记得第一次朕来这里时……那时美景如昔,这里四处都是慈竹,慈竹筒高叶葱,让人看了就感觉非常舒心。可今日……却变成这般模样。”   “皇上切莫伤感,待皇上病好之后,这里也会恢复从前的那般模样,叶子毁了在种便是,皇上内伤未好,不要太过介怀!”   “伤冬悲秋本不是朕的性格,可是现在朕也变成这般了!雪压竹头低,低下欲沾泥。一轮红日起,依旧与天齐。朕最后依旧是没能与天齐啊!”   “皇上……这诗……这诗是你所作?”周智超惊的瞪大了眼睛,难得在他那平静如水的眸子中出现其它的情感,荆离挑了挑眉头,点头道:“是的,怎么了?周公子也听过这首诗?”   “请恕草民斗胆,皇上是在何处作的此诗?”   “就在这里!”荆离微闭了一下如水的眼眸,她蹲下了身子,随手拿了一块石子,慢慢的在地上写着,她边写边又读了一次,才刚写了几个字,周智超的脸色顿变,痴痴的望着荆离。   “周公子,朕今天约你来,是有事相求,朕从小体弱,受不住这伤,怕是撑不了多少个时日了,但是朕有余愿未了,想来这世上,除了周公子,再无人能帮朕了。”   “皇上言重了,只要是草民可以做到的事情,定是义不容辞!”掩下了心中的内疚,荆离睁着美丽的眼眸望着他,周智超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诚恳的没有一丝勉强,她笑了,露出了可爱的两只小虎牙,绝美的脸上因笑容染上了血许的红润,美极了。   这样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有着谦然平和的心态,为何外界会把她传的如此不堪,周智超在心中不免为她叫着屈,荆离似是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轻声道:“你能答应朕,朕真的很高兴,从小,朕就生活在一个大染缸中,太傅要朕这样,宰相要朕那样,母皇又想朕另外一样。”   “很多时候,朕的心里害怕极了,朕想做一个好的帝王,可是朕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特别是……特别是不管朕做了什么,他们都会把朕讲的很不堪,一开始朕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后来……后来朕知道了。”   凉风微起,带着荆离悲伤却坚强的声音,周智超的心疼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丑化了皇上,亏的自已自诩与众不同,但也无法逃离这世俗的眼光。   “后来先皇去世,所有的人都以为先皇是病死的,可是……只有我知道,是被毒死的。那是一种慢性的毒药,时间很长,足以令人致命,而今……朕也要去了,朕死不足惜,可是朕放不下大荆国的百姓,放不下自已的子民哪!”荆离突的扬高了声音,震的周智超心惊不已。   他大概已经明白荆离想要做什么了,他转动着轮椅走过来,抬眸诚肯的望着荆离道:“皇上,您吩咐吧,您要让草民做什么?”   荆离回过了头,望着周智超那决然的眼眸,她知道自已成功了,成功俘虏了这个男子的忠心,但是荆离只是高兴的太早了,周智超接着道:“不管皇上让草民做什么,草民都愿意,但是草民只有一个要求。”   “是何要求?”草民原本就只是一个平常心,曾经也有过保家卫国的想法,但是结果……   周智超的声音透着不甘和痛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悲惨的教训告诉了草民,我就是一个男人,一个不能为国只能持家的男人,所以草民认命了,只想肯求皇上,当做完这一切的事情之后,请皇上放草民归隐山林。”   “你的意思……是朕过世之后,你便不在参与朝政吗?”   “男子参政,本来就与祖制不合,我只是一个男人!”周智超低下了头,不管他多么的心高气傲,也不管他有多少理想和报负,但是他终是一个男人啊。荆离走过来,蹲下了身子,伸手握住了周智超的手,她感觉到了周智超的瑟缩,但是荆离不放手,更加握紧了他。   她望着他那忧伤的面容,他周身都绕着悲痛的感觉,她知道,一日之间全家俱灭的痛苦,她能体会,她能理解,但是她不忍心一直看着他这样下去,见他又习惯性的别过脸不去看自已,荆离腾出了一只手,勾起了他的下巴。   “周公子,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哪!在朕的眼中,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有用的人和没有用的人,周公子一身才华,所学何为?”   “皇上……”人生难得一知已,又或是士为知已者死,这一刻让周智超心中第一次体会了什么是相知相惜的感慨,他低语了一句,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朕要走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朕最好的朋友,还有……晚晴,她是一个好姑娘,忠心护主绝无二心,这样的一个好女孩,你不应该让她走,周公子,让她回到你身边吧!”   “你……你不怪她吗?是她……是她害的你这样的,你……”   荆离淡淡的一笑,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道:“不,我怎么会怪她呢,人的生死都是天命,生又何欢?死又何惧,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命运的安排,与晚晴姑娘无关,朕不希望你们这样!”   “皇上宽厚仁德,让草民很是佩服,皇上请放心,草民让晚晴回来便是了。”周智超说着,声音竟有丝哽咽,荆离望着他,看着他感动且感叹的神情,她知道,自已这一计,又将成功了。   天黑了,荆离才回到皇宫,刚一从后门进入了太和殿,就只见小蛮在来回不停的走动着,一见到她来,忙惊的迎上去道:“皇上,您可算来了,若是在不来,小蛮就人头不保了。”   “怎么了?”荆离边问着,边脱下了身上的白衣,将头发散落下来,坐到了镜中梳理着,小蛮也忙把身上的皇袍脱了下来,荆离别过脸看了她一眼道:“朕不是让你躺在床上等朕的吗?”   “奴婢……奴婢心急,实在是等不及了,三王爷已经要求见皇上第五次了,奴婢怕若是在不宣,三王爷定是会闯进来的。”小蛮一脸的苍白,看来也是真的被吓到了,荆离放下了手中的玉梳道:“朕身体不适她也是知道的,你不必惊慌。”   第七十八章【过继太子】   “是!”小蛮暗中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想往门口走,这时荆离突的开口道:“朕已没有几日好活,这几天不管做什么都是交待后事,有些事情就不必向宫主禀报了吧!”   小蛮的双腿一软,差一点因为荆离的这句话而瘫倒在地上,她强自镇定着干笑两声道:“皇……皇上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管好你的腿这就对了,若是让朕发现你又去了不应该去的地方,又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朕就先让你去阎罗王那里帮朕去探探路!”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小蛮的双腿这一下子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她忙伏在地上不停的叩头,荆离也不看她,竟自让她叩着,这时门外又想起了侍童的声音道:“皇上……您现在要传三王爷吗?”   “传吧!”懒懒的应了一句,荆离别过了脸望了小蛮一眼,冷声道:“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是谁的人,朕心里是清清楚楚,若你安份的替朕办事,朕自会放你一条生路,若你仍然认不清楚谁是你的主子,明日侍童抬你出去时,你将只是一具冷尸,你可懂了?”   “懂,懂了……懂,懂……了”牙齿不由的打着颤,小蛮的脑子中已经成了一片浆糊,看到自已的威严震慑了她,荆离挥了挥手让她退下,房外响起了脚步声,荆离别过了脸,正巧看到荆云进来。   “三皇叔!”荆离立刻起身相迎,三王爷惊的忙奔过来扶着她道:“离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你身子不好,要是在摔倒这可怎么办啊,你的侍女呢?玲珑呢,杂一个人都没有。”   “三皇叔,您别着急!”荆离淡淡一笑道:“玲珑朕有事吩咐她去做了,朕要见三皇叔,所以把下人都遣退了,皇叔,姐妹们都带过来了吗?”   “唉!都带来了,皇家世女四人,次女九人,次女以祖制只能居王,所以老臣只带了世女过来,可是……”   “可是什么皇叔?”看着她满面感伤犹豫不决的样子,荆离不由好奇起来,三王爷叹息了一声道:“世女四人,老臣只带了三人过来,你还记得十年前吗?你最喜欢的天绯姐姐,惨遭王府争宠之祸,流落民间,虽然你二皇叔曾一度找寻她,可是这十年来却无一线索,而老臣带来的这三人,怕是顶不起大荆的江山哪!”   十年前的事情,荆离自是不知,而什么天绯堂姐,她更是不知,她连自已的记忆都差一点没理全,怎么还有空闲去理会别人的,不过由三王爷口中说完之后,她的心中稍稍的连串一下,也自是明白了。   她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道:“朕自登基以来,事情不断,朕心有余而力不足,未能寻的天绯,朕心痛之哪!不过朕的时间不多了,皇叔让这些妹妹们进来吧!”   “是!”三王爷微微低了下头,然后威严的声音响起,轻声道:“都进来吧!”   荆离也在软椅上坐下,端起了茶水轻饮着,然而,待这些皇室之女走进来后,荆离差一点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除了一个女孩大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以外,其它的两人均不过十岁。   不到十岁的小娃,来顶起一个江山?荆离觉得自已悲剧了,她闭了闭眼强行的压下自已的郁闷,柔声道:“皇叔,这些……就是我的妹妹们?”   “皇上,荆语已经成年,至于她们两个,一个六岁,一个九岁,离成年的日子也不远了,这两个……”   “好了好了!”荆离手抚着额头,她顿觉一阵头痛,大荆国建造这么大的一个皇宫,而先母皇的孩子却只有两人,一个就是她,她还有一个哥哥,听说早在五年前就嫁到了临国做皇后。   她原以为只是皇宫中人丁稀少,却不想整个荆家都调零了,六岁小娃?九岁小童?不是她荆离看不起人,只是这些小娃娃能够做什么?   叹息了一声,她对着这些小娃儿让她们出去,独留了荆语在这儿,荆语今年与荆离同岁,看起来比荆离的块头大了好多,她望着她道:“语妹妹,不必客气,坐吧。”   “谢……谢……皇……皇帝表……表……表……姐!”   荆离惊叹了,张着嘴巴望着她,听着她辛苦的把这一句话说完,荆离都替她累的慌,她别过了脸,望着那荆云那懊恼的神色,她不由的摇头道:“皇叔,她不会是个结巴吧?”   “不不不,荆语她只是一看到人紧张,就会如此,所以才会有此错觉,她只要熟悉了就决不会如此的。”荆云的眼中有着浓郁的无奈,荆离站起了身子,来到了荆语的面前。   她望着她,可是她却颤抖的如秋风中的落叶,半晌,荆离叹息了一声道:“语妹妹,你还是退下吧!”   “谢……谢……谢谢……皇……皇……”   “好了,不必谢了,你先出去吧!”柔声对着荆语说完,荆离这才转过头来,她不是对这些妹妹们要求太高,只是……只是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她知道,三王爷不是那种马虎的人,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感叹,荆家当真是调零了,荆离叹息了一声道:“皇叔,朕……真的放不下这个大荆离啊,可是荆语她不行,我看就连同次女也一起挑吧,不管是不是嫡出,但至少她们的身上,都拥有着皇族的血统啊。”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荆离疑惑了,她别过了脸不太了解的望着三王爷轻声道:“皇叔,难道你觉得荆语能胜任这些吗?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好,那么她要如何面对朝堂众臣?臣子都还没有开口,就将这个皇帝吓的言不成句,这成何体统?”   “皇上息怒!老臣自次女中选出便是,皇上身子不好,千万不要动气啊!”荆云惊的忙点头同意,荆离这才不语。   历经了这一次亲选太子之事,荆离几乎对选太子已经没有了希望,她自此后不再提,她也知道次女选太子不成,但是她不能让荆语做这个皇帝,这对国对民都说不过去。   第七十九章【伪伤】   是夜……月高风狂。   太和殿上仍然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被遣到了外面,新皇病重了,尹昭宇一个人跪在院中,不停的求着老天。   可是房中!有一干的太医被隔在了大殿上,内室中仅有一人,荆离坐在床边,披散着发头,她用十指梳理着,静静的听着身边的人说话。   “皇上,此药不能在服了,若是服用时间过久,会真的导致心悸引发病因的。”   荆离抬眸,望着跪在地上的她,叹息了一声道:“朕又何尝不知,但是宰相还没有回朝,朕的这一仗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此放弃呢,若是不用此药,这种症状就会减轻,到时候怕是会引起宰相的怀疑。”   “可是皇上,是药三分毒,皇上一直服用,微臣是怕皇上的身子受不住,在说了,宰相回朝在即,皇上身上的药是能够撑到那个时候的,而且全大荆的人都相信皇上活不久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说的多了自然就是真的了,这不是连宫主都相信了吗?”   “唉!”荆离叹息了一声,她缓缓的坐起了身子,望着樊江雪半晌后她才道:“江雪,你给朕在用上一副药,朕就算是真的伤了身,也不能在让尹秀珍如此只手遮天下去,来吧!”   “皇上!三思啊!”樊江雪的眼中充满了泪水,自她归服荆离以来,她看到她的聪明才智,看到了她的决心,还有那一颗仁心,在不知不觉间,她早已对她死心塌地,将她当成了自已真正的主子。   看着主子正在做着伤害自已的事情,樊江雪这心里比针扎还痛,她眼含着泪水为其冲药,看着荆离一口气干了下去,她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皇上!你为了大荆国,为了皇族,牺牲的真的太多了!”   “大荆是我的家!皇族也是我的家!为了保护自已的家园,别说是这小小的一点伤害,就算当真要了朕的命,朕也毫不退缩!”荆离睁着双眼,目光越过了樊江雪,看着窗户那一片微光,内心的希望也渐渐的滋长,尹秀珍!朕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你前来较量,你回来吧,朕正在等着你。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哪,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樊江雪一边喊着,一边冲出了内室来到了院中,院中的一并人立刻往殿中涌来,这时樊江雪却拦住了众人道:“别急,不能急!皇上刚刚醒,身子较弱,她有话留下来,说想见皇后一人。”   “可是……”   “你们都留在外面吧!”尹昭宇因压抑着内心的苦楚,声音都沙哑了,这一阵子,他心痛加上焦急,整个人都受了整整一圈,俊美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尽是无边的担忧。   “皇上,您怎么起来了。”一进内室,尹昭宇便看到荆离挣扎着扯开锦被,想要坐起身子下床,荆离见他来了,很是高兴,忙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眼中隐有泪意的道:“朕想见昭宇,所以要起来,刚刚……刚刚朕做了一个梦,梦见昭宇和朕中间,隔了一条好大的河,河水越来越宽,越来越宽……朕的心中害怕,朕怕自已是撑不了几天了。”   “皇上!”尹昭宇难过的抱起了她,心如刀割,他连声道:“傻瓜,皇上万岁,自是活的比任何人都久,你怎么能有如此悲观的想法呢?樊太医说了,只要用千万雪惨就能续皇上的命,太医们一定能够找到方法救皇上的,您放心……就算……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皇上也不会一个人孤独的,还有昭宇,还有昭宇陪着您。”   “昭宇!”荆离感动的回拥着他,低泣着道:“昭宇啊,有夫如你,妇复何求啊!谢谢你,谢谢你……朕不要你陪朕去死,朕要你好好的活着,把朕没有活到的岁月全活过来,知道吗?知道吗?”   “嗯!皇上也会好好活着的,一定会的!”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了一起,自尹昭宇向房内走去,院落外,那一个硕长俊拔的身影就立在窗棂边,稀落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两行晶莹的泪水擦之不尽。   他不忍心在看下去,转过了身狂奔而去,皇宫上空飞掠着他的身影,他来到了宫中的练武场,猛的拔出了长剑,刷刷刷的砍到了木桩上。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你要这么惨忍,为什么你要皇上的命,她是一国之君啊,她是一国之主啊,你拿了我的命吧,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就算换不到,至少换个十年,五年,就算一年或者一个月都成啊,你拿去吧,拿去吧!”   “风弟!”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的从身后响起,荆风慢慢的回头,当看到来人时,他的脸色顿时冷了,压抑下内心的痛楚,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皇上她是不会有事的,你不必太过伤心了。”   他的话令荆风一怔,忙收起了手中的长剑走到了荆风的面前急声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皇上她……”   “总之,你别管是为了什么,只要知道皇上是不会有事的就成了,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暗中的跟着皇上,一开始我并不懂皇上在做什么,但是渐渐的我发现,皇上……她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她在尝试着力挽狂澜,她在救大荆皇朝啊!”   “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都是……”激动的言不成句,荆风不敢置信的望着一刀。   “嗯!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坏了皇上的大事!”一刀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伸的握住了荆风的手,为他梳理着刚才揪乱的发丝,看着他这个样子,他心疼不已!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就知道皇上是不会有事的,对吗?一刀!”   “嗯不会的。有我在暗中保护皇上,你放心吧!听说宰相大人就要回朝了,假若回来,你去暗中打探她的消息!”   “嗯!”激动过后,望着两个相握在一起的手,荆风很是不好意思,他忙的抽开了来,别过了身子,感激的道:“一刀,谢谢你!”   第八十章【决不独活】   一刀默默一笑,轻声道:“只要能和风弟和好如初,就算是在苦,那也是值得的。”   两个人默默的相视,许久后,才相视一笑,两双很久都不曾握在一起的手,今夜,又再一次的回握到了一起。   夜,又是一夜!尹昭宇多么害怕这样的夜晚,一夜过后,就是一天,一天过后就又少了一天,皇上的命,只到十天,他小心的掩好了荆离身上的锦被,转过了身走到了窗棂边。   自小到大,他最爱站在这窗户边上看星星,看月亮,数日子!他是相府公子,规矩甚严,他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自已最喜欢什么,最爱什么,最想要做的是什么。   可是……如今他知道了,别过了脸,望着床上苍白的容颜,他想到了,他要守护着她,哪怕她真的死了,而他……也决不独活!   “公子,公子……”尹平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走到了尹昭宇的身边,小声嘀咕了两声。   “什么?娘回来了?她不是说还需半个月吗?”尹昭宇一惊,突而又大喜,对一个从未分开过的母子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好消息。   “相母是听说皇上病重,才急而赶过来的,花姨刚刚告诉奴才,估计这会儿,相母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尹平笑开了颜,忙又道:“这下好了,相母回来定能想法子救皇上的,就算……就算不成,也可以办妥这大荆谁继位之事,也省了皇上的心了。”   “放肆!”尹昭宇忙怒斥他一声,转过身子望了望床上的人儿,又回过头冷声道:“平儿,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学会说话呢?你要弄清楚,相母是你一个人的主子,可是皇上是大荆国的主子,不要尊卑不分,主仆不分!”   尹平被尹昭宇一阵好骂,心中也甚是委屈,可是回头望了下床上的人儿,想想主人也说的不无道理,忙弯身道:“是,奴才错了,奴才记下了。”   “去拿件皇上新的凤袍过来,然后在拿些胭脂水粉等物,快去!”   “是!”尹平点头飞快的离去,若要是平时啊,依他那嘴巴,定是要问个为啥为啥要这些的,可今天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尹昭宇的不同,他脸上的哀愁还有担忧,让他的心也不由的提紧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尹平拿着这些东西又过来了,尹昭宇接了过来,走到了床前,望着荆离在睡梦中仍然紧皱的秀眉,他的心又是一痛,挥手让尹平退下,自已则在床头坐下。   “皇上!皇上醒醒……”轻轻的,温柔的唤着荆离,犹豫了一下,用手又轻推了她几下。   荆离早就醒了,只是和尹昭宇之间,面对的多了,反而相对无言,而且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她还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听到尹昭宇唤她,她这才不得不睁开了眼睛,还有些睡眼朦胧的道:“怎么了昭宇!”   “皇上,今天娘回来了,可能……现在正在进宫的路上,皇上起床吧!”尹昭宇柔柔的一笑,将衣衫备好。   荆离怔忡了一下,也是一笑道:“哦,朕都病的糊涂了,相母来的正好,朕也正有事情想与她相商,只是……你这是做什么?”望着尹昭宇手中的衣衫还有水粉这些,荆离颇为好奇。   “皇上,您气色不太好,这一出门若是被一些有心人看到,可能会有更加不好的传闻,现在咱们大荆国已经动荡不安了,不能在有什么事情了,所以想请皇上装扮一下。”   荆离噗的笑出声来,望着这些东西道:“昭宇所说的有心人……不会是指相母吧?”   尹昭宇的脸色一变,忙道:“不不不,怎么会呢,娘……她对大荆国一片忠心,是不可能存有异心的,皇上误会臣夫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指……是指……”   荆离望着尹昭宇,他那俊俏削瘦的脸上满是无措,他不会说谎,所以无意间透露的心事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圆回去,荆离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你看你,朕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相母对大荆国的付出,朕还能不清楚吗?好了,你不是要给朕装扮的吗?你行吗?”   “行!我从小就偏爱这些,所以有时候也给娘化……”   “那就成,来吧!给朕穿衣吧,朕还有些饿了。”荆离笑着,她有些虚弱的移动着身子,尹昭宇忙上前半搂起她的身子,然后为她穿着衣服,之后又扶她到镜子边上坐下,开始为她着妆。   玲珑为荆离传膳,心中也是凄然不已,只是她没有想到宰相尹秀珍会这么快的就到来了,膳食还没有到,而荆离妆面也没有化好。   “皇上,宰相大人来了!”去了一半路的玲珑奔了回来,她望着荆离那只打好粉底的脸上,比之前病着时更是苍白,因粉沾上嘴唇,连嘴唇的颜色也是泛着透明的苍白。   “传她进来吧!昭宇朕知道你对朕好,只是现在时间不允许了,来……到软椅上坐着,你娘离开京都也有近两个月了,你定是想她了吧!”微笑的牵着尹昭宇的手,一时间荆离的脚步竟有些步履蹒跚,望着她有些颤抖的手,尹昭宇的心似针扎那般。   这时尹秀珍进了内室,她望了眼荆离,竟破天荒的跪到了地上,高声道:“老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相母大人,何必多礼,快快起身,这一次边疆之行定是累坏你了吧,来……来来……”荆离亲自起身相迎,伸手扶起了她,尹秀珍也回握着荆离的手,同时不着痕迹的把上了她的脉博。   荆离仍然是淡淡的笑着,她望着她,好似浑然不觉她的举动,仍是望着她淡淡的笑着,尹秀珍心疼的拉起了她的手,对着她是左看右看,许久后才泪流满面的再一次跪下,痛哭失声的道:“皇上,您……您怎么瘦成了这样,苍白成这样,难道……这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不成?”   第八十一章【老狐狸】   “相母大人为何就急着赶回来了?可也是听了这不好的传闻归来的?那边疆……”   “边疆之事无防,皇上请放心,老臣这次前来,一是来看望皇上,二是来澄清谣言的,老臣从边疆带来了绝世神医,他一定能帮着皇上看好这病,老臣已将她带至了殿外,求皇上召见于她。”   “老狐狸,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荆离在心中恨恨的低咒了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可是边上的尹昭宇一听却激动起来,他忙站起身奔过来道:“娘,是真的吗?你真的请了世外高人?她真的能看好皇上吗?”   “是的,娘早年在边疆就已经与她相识,这一次娘特地去请她,当时她不肯如此长途跋涉来到京都,还是娘跪下来求人家,人家才来的!”   尹昭宇一听,忙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道:“皇上,能让娘这么辛苦请来的名医,定是一位神人,现在宫中的御医已经治不好皇上的病,不如就让她进来给皇上看看吧!”   “不必了!”荆离咳嗽了几下,气息又有些喘了,她有些虚弱的道:“外面的人心险恶,其中不泛有许多江湖骗子,宫中的御医已经是大荆国最好的,朕不相信宫外还有什么好的名医,这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术士的把戏而已了。”   “皇上,所谓山比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上病重如此,本就不是能在挑剔的时候了,这神医老臣是认识多年的,对她的医术老臣有十成十的把握啊,皇上不防一试。”   “是啊,皇上,现如今这样了,您就试试吧,成与不成一听我们心中便自然有数,好吗皇上?”尹昭宇一听有人能救荆离,自是欢喜不已,苦口相劝,荆离叹息了一声,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尹昭宇立刻将她扶到了凤塌上,而尹秀珍也高呼一声道:“宣清尘上殿晋见!”   荆离暗自握紧了手心,她微闭上了眼睛,可是内心却起伏不定,她心中默念着道:“母皇,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孩儿,尹秀珍名为医朕,实为试探,若是想大荆皇朝在接着姓荆,母皇在天这灵一定要保护离儿啊。”   “皇上,请伸出右手!”一个轻脆好听的声音响起,荆离缓缓睁开了双眼,原本以为,那个和尹秀珍相识多年的人,定会是一个与她相纪的,可是荆离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孩,她一头长发用一个白色的锦带扎着,身上也穿着白色开敞的衣衫,整个人出尘不已,飘若仙女。   荆离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世外神医竟如此年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哪,朕这命自是好不了了,若是神医能为朕医好,朕便赐你神医这名,让你名符其实。”   “一切虚名如浮云,清尘不入朝堂,也不封医理!皇上,请您将右手伸出!”清尘微微淡笑着,如春风抚过,高雅无比,这等人……荆离怎么也无法想象,会和尹秀珍这等人为伍。   荆离笑了笑,缓缓将右手伸了出来,肌肤上泛着不正常的晶白,清尘紧皱了眉头,她将手搭上了荆离的脉博,细细的诊治起来。   大殿中静默无声,只能听到荆离略有些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尹昭宇慌乱的左右移动的脚步,清尘试了脉后紧皱着眉头,似是疑惑,又似是不解,她又将手探到了荆离的脉博上细测。   “清尘姑娘,怎么样?朕的病……还有的医吗?”望着她多变的神色,荆离自是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仍是笑着,脸色淡然的很多,眼神中也有着淡漠的神色,一个将死之人能如此看的开,清尘的心头一震!   “皇上受伤太重,以致心血於堵,造成了不顺,清尘先给皇上开些活血化於的药服着,看看效果如何!”   “朕只怕是等不到你的效果,朕就随风而去了。”   “不会的,皇上放心,此药药力极快,待四个时辰以后便能看也脉像,清尘午时过后才过来帮皇上诊脉!”说着,清尘起身,来到了桌案边,她手持玉笔在纸上写着药方,荆离躺在凤塌上,看着她持笔的姿式,先是一怔后者又是淡然一笑。   “皇上,这些药让人取来,一包合三碗水,煎制成半碗服下,皇上就会觉得气顺血畅许多,过了四个时辰后,清尘再来为皇上诊脉!”   “有劳清尘了,来人……赏……咳咳……咳……”荆离因说话太急,又咳了起来,清尘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弯身告退,她走出大殿以后,宰相尹秀珍也上前劝慰了几句,转身也走了。   望着她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荆离笑了,她捂着心口,笑的有些凄然,尹昭宇拿手绢给她擦了擦嘴角,心疼的道:“皇上,身子不顺,就别说话了。”   “朕为何不笑哪,朕的心里好空,空荡荡的,朕觉得没有一点安全感,宰相是看着朕长大之人,如同朕的亲母,可是此时此刻,她哪像是来看朕的病,而是来测朕的病啊。”   “皇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尹昭宇忙摇头急着否认,荆离又是一笑道:“不是这样,那又是哪样?昭宇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朕……算了,朕累了,想睡一会,昭宇你也退下吧!”   “皇上……”   “退下吧,朕累了!”拉起了锦被盖上了自已的身子,荆离闭上了双眼,尹昭宇见状,只能默然的离开,他叹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宫院。   心不在焉的回到了自已居住的东宫,远远的就看到了尹秀珍站在院中等候着自已,他心中一惊,立刻走了过去,微微曲身道:“孩儿见过母亲大人。”   “起来吧!”转手扶住了尹昭宇,她又弯身行了一礼道:“微臣参见宫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你我母子之间,就不必这虚礼了,娘到殿中坐吧,这院中的风太大了!”尹昭宇手牵着尹秀珍两个人并肩往大殿走去,尹秀珍面色和蔼的道:“昭宇啊,皇上对你如何啊?”   “娘,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些话?皇上对孩儿自是体贴入微,疼至心上!”   “是吗?”尹秀珍的面色一沉,手握紧了尹昭宇的手道:“那娘怎么听说她夜夜流连青楼舞妓,而且还将那舞妓宣进了宫?”   第八十二章【清尘】   尹昭宇一震,心中更是一颤,他别过了脸转向了一边道:“娘,这些只是一些传言而已,娘何必当真,娘刚刚从边疆回来,听信了一些人的流言蜚语,自是没有时间去考证,这些话娘怎么就信了呢。”   “流言蜚语?恐怕不是如此吧?她夜夜流连青楼,引的一群爱国勇士的剌杀,这不能不说是自作孽啊,而且为娘是想看着儿子幸福才将你许与她,她竟不知珍惜,放着新婚不久的侍夫不管,去撩什么野花野草,她真是太过份了。”   “娘,皇上为君,我等为臣,你怎么能这样说皇上呢?而且皇上遇剌,并非是去惦花惹草引起的,而是为了带孩儿去赏景,她受伤也是为了保护孩儿才如此的,你怎么能黑白不分,对错颠倒呢?”   “君?臣?大荆有这样的皇帝,简直可悲至极,而且你别忘了,娘当初是如何交待你的?你以为你把一切都给压了下来,娘就会不知道吗?娘派来的人,不止是你身边的,还有她身边的,她夜夜青楼,不思国政,就算她不生病,娘也不会让她继续在当这个皇帝!”   “娘!你……你……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们是臣子啊!”尹昭宇不敢置信的望着尹秀珍,他摇着头,面前的娘是如此的陌生,让他压抑在内心许久的她猜疑,瞬时冒了出来。   “大逆不道?”尹秀珍大笑着道:“我为了大荆国忙碌了半辈子,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见了她荆家区区小儿就得下跪,得到的是我忠诚一生,竟然连个传家的女儿也没有,得到的就是皇帝的猜疑,百姓的骂声,我得到了什么?你说,你说……”   “娘,难道……难道你真的如传方中所说,想……想……”   “想怎样?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这大荆朝欠我们的我将一样一样讨回来,你知道吗?娘只要一声令下,边疆的军士就会倒戈皇朝,娘只要跺一跺脚,这个朝堂就得阴雨三天!你给娘听好了,皇帝是活不了多久了,她死后你就是太宫主,依照祖制先历,太宫主和先后若无所出,就得继给当今皇上,娘联络好了七王爷,看中了荆语做皇帝,你趁早有个心理准备。”   尹昭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望着尹秀珍,就似不认识她那般,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尹秀珍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心中也有些舍不得,走过来扶着他道:“宇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娘的话呢?娘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你知道娘,娘年过半百,还争什么?名吗?利吗?娘死后全都带不走,这一切娘都是为了你啊。”   “娘,孩儿是不会去跟了语世女的,娘在做什么孩儿不懂,孩儿只知道,今生今世,孩儿生是荆离的人,死是荆离的鬼!”   “你……你……你气死为娘了!唉!尹平,给我好好的看着少主,若是少主有什么三常两短,你下去陪葬。”三言不和,一甩衣袖,尹秀珍转身离去。   尹平早在殿中的一角吓的瑟瑟发抖了,他一听到尹秀珍的高吼声,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叩头道:“是!是,奴才领命!”   尹秀珍走了,尹昭宇就似被抽空了身体的力量一般,慢慢的弯下了身,跪坐在地上,他十指冰凉,而他的心口更是冰冷的吓人,为什么?为什么?自已的娘亲,竟然是一个大奸臣。   他怎么还有脸面见皇上,怎么还有面目去见天下万民呢?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泪水沿着他的脸一路滑落而下,看的尹平心疼不已,忙伸手抹去他的泪,安慰道:“宫主,您别难过了,老主人都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不管怎么说,老主人还是爱公子的。”   “她爱的只有权势,她爱的只有利益,她爱的只有她自已!”尹昭宇高吼出声,他无法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尹平也只有默默垂泪,陪在他的身边。   气呼呼的尹秀珍由皇宫回到了府上,管家们立刻涌上来,倒茶的倒茶,解披风的解披风,招待的是无比周到,尹秀珍回过头环视了一圈,然后问道:“清尘人呢?”   管家立刻上前来说道:“主人,清尘回来后去了后花园了,如今正在弹琴呢。”   “弹琴?她好大的雅兴!”尹秀珍冷哼一声,然后又迈出了脚步,往后花园走去,相府很大,亭台楼阁转弯抹角,过了好一会儿,待快到后花园之际,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使的尹秀珍又加快了脚步!   “清尘哪,清法……”尹秀珍笑呵呵的走了过去,与清尘一同坐到了石桌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立刻又道:“呀,手这么冰啊,怎么不穿件披风在出来,你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   “义母!清尘没事!”微微一笑,清尘停下了弹琴的手,然后将琴又收了起来,尹秀珍沉默了一下道:“清尘哪,你看皇上这病?是真的吗?”   清尘低头一笑,转而望着尹秀珍道:“义母,皇上有病这是真的,但是……清尘很奇怪,她的脉像很是怪异,以脉像的表面来看的确她命不久矣,可是……”   “可是什么?”尹秀珍急忙一问,清尘别过了脸,淡然一笑道:“呵呵,义母,没什么,你不必焦急,不管她的脉像有什么不一样,只要她服用了清尘的刚刚给她开的药,用不了多时,清尘一去诊治,自知她这病是好是坏了。”   “原来尘儿早就为本相着想好了,还是尘儿的心向着本相哪!”尹秀珍微笑着,将清尘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清尘低头微笑,暗自不语,尹秀珍望了她几眼后又道:“对了,若是皇上是假的,以清尘的医术,定能转假成真吧?”   “转假成真?”清尘一怔,她缓缓的抬起了头,不解的望着尹秀珍道:“清尘不懂义母的意思,难道……是要……”   “呵呵!”尹秀珍神秘一笑,她背立着双手站了起来,望着后花园这大好的景色道:“当年本相救清尘之时,那时你才不到十岁吧!转眼前十多年过去了,本相半生戎马,一生劳苦,可是若皇上她假装重病的话,定是对本相起了异心哪,本相又怎么能留她?”   第八十三章【结巴皇妹】   “义母!”清尘大惊,脸色顿时一变,呆呆的望着尹秀珍,半晌才找回自已的声音道:“义母,弑君篡位,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所以本相就要让她死得其所,她不是很想就这样死吗?清尘,本相命你去陪在她的身边,若是她的身体有何起色,你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尹秀珍转过身瞪着呆在当场清尘,眼神冰冷。   良久,终于从这个震惊中透过气来的清尘,低着点头应了一声,这才使的尹秀珍的脸上浮上了笑容,她又伸手拍了拍清尘的肩头笑着道:“尘儿啊,你别太晚了,午睡一会,下午你就进宫吧,到时候本相会找个借口将你留在宫中的。”   “是!”清尘微微弯身,转身便走,尹秀珍一怔,随后又勾起了嘴角,她就爱她这凉薄的性子,她深知,若不是自已救过她,她是不会随自已来京都的,她说过她是在京都被害,永远也不想踏进这里。   午时之后,荆离正在晒着太阳,玲珑来报,说是清尘独自来了,这让荆离颇有些意外,站起了身子,她挥了挥手让她进来。   “清尘见过皇上!”好样的,还是那一身傲骨,使的荆离又笑了起来,她很欣赏她这样的人,在她的思想里面,也是刚刚接受许多人动不动就跪她的这个情况。   “清尘是吧?坐吧,来为朕诊脉看看,朕服了你的药以后,觉得心头是好多了,只不过仍是压抑,朕这病,还有的治吗?”   “皇上,劳烦您伸出右手!”清尘也不客气,转眸望着荆离,两个人目光相对,清尘竟也没有躲了去,荆离又是一笑道:“清尘不怕朕吗?”   清尘微是一惊,抬眸一笑摇头道:“皇上是一国之主,万民之首,也是代表着希望和未来,清尘怎会去怕希望和未来呢?”   “希望?未来?”荆离轻笑出声,她有趣的望着清尘低声道:“清尘果真是这样认为朕的吗?朕自小名声就不好,一直以来,没有一个人说朕是好人,可是你却把朕说成是希望和未来。”   “皇上,问心无愧便能堂堂正正立在这天地之间,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就好了。”   “清尘,清尘……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呢,我总觉得与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面?”以前的太子荆离不了解,但是她很喜爱面前的这个淡然女子,好话又不用钱买,荆离自是拿出了套近乎的那一套。   这样的样子和程嫣一般,都十分和她的味口,她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喜欢这样的性子。   她的话一结束,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颤,忙又摇了摇头道:“清尘算的上是修心之人,自小出生在边疆荒原,从未来过京都,皇上定是记错了。”   “你是在边疆认识相母大人的吗?”荆离见她诊断好了,便出口尝试着和她聊天,清尘淡然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荆离见她如此又是一笑,便也不再说话,看她如此性子,定也是不想回答的吧。   就在这时,玲珑忙走了过来,弯身轻声道“皇上,宰相大人带着七王爷之女荆语前来晋见!”   “宰相大人带着过来的?这可真有意思!”荆离轻应了一声,然后又转过眼眸望着清尘道:“朕的身子可好些吗?”   “皇上,您吃了那药了吗?怎么……”清尘接触到了她的眼神之后一怔,到口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荆离一笑道:“相母来见,这等小事稍后在谈,你先退到一边去吧!”   “是!”清尘应了一句,转而去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台候着,这时尹秀珍也带着荆语前来了,荆离望着她们两个一笑,尹秀珍见礼道:“皇上,您身子可好些了?”   “清尘果然是一代名医啊,经她开的药后,朕的身子好多了,怎么……相母今日带着荆语前来,可有什么事啊?”   “皇上,老臣听说皇上要选太子,老臣回来后也正在为这事忙落着,这太子人选定是要朝堂众臣一致认同的均可,皇上无后,那只能从世女中挑选,可是小的太小,根本难当大任,只有七王爷的世女荆语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知皇上可见过荆语了。”   “语儿妹妹,你没有和宰相大人说过吗?”不曾回答宰相的话,转眸望着荆语,荆语被她这么一吓,立刻又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道:“皇……皇……皇上表……表……表姐,语……语……语……”   “好了好了!”荆离不耐的一挥手,眸子一冷道:“你只用回答朕的话便是,朕宣你之事,你有没有和宰相大人说过?”   “说……说……说……说过了!”   “唉!”荆离摇首叹息了一声,她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轻声道:“相母,你也听到了,荆语有言语上的障碍,实在不是帝王之才啊,朕怎么能放心把大荆皇朝的一切都交给一个连话都说不好的人呢?”   荆离的话一说完,荆语有些急了,她忙又道:“皇……皇上表……表姐……请……请……请放心!有……有……有宰……宰相大……大人在,一……一一切……都都没……没问题的。”   “是啊皇上,老臣的一生都给了大荆国,给了皇朝,从先先皇那一辈,那先皇一辈,如今又到了皇上,哪一个老臣不是鞠躬尽粹的扶持,到了荆语小世女这一辈,老臣仍当如此!”   该死的,难道她来就是在自已面前显摆她活的久,活的老吗?荆离的眼眸一沉,冷声道:“相母,您老苦功高,朕心中自是明白,只是荆语她实在不行,朕这不是一时断言,而是经过了甚重的考虑的。朕在您未归朝之际,都已经召见过荆语了,所见的几人,朕都不满意,朕已经命三王爷经次女中选出较如意,然后送到皇宫中。”   “皇上,此法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荆离也扬起了大声,她就以这将死之身与之抗衡,相信满朝文武不敢有一个人出来与宰相一起顶撞自已的。   第八十四章【世女】   她的大声并没有惊退尹秀珍,她仍然是冷声说着,并且也同时加大了声音道:“自古以来,尊卑之分甚严,世女是皇族嫡嫡亲亲的继承人,次女有些只是偏房侍郎所出,身份低贱,血统不纯,怎配当大荆皇朝的皇帝?”   “但是世女所出中并没有一个合适做皇帝的,若是不能在世女中选出太子,那就只能去寻一人了!”   “何人?”宰相的声音也变了,这是许多年来,皇朝有人第一次敢如此大声的和自已说话,她生气,同时她的心也变的冷硬。   “荆天绯,二王爷之世女!”此言一出,不但但是尹秀珍的身子一怔,就连远在亭台的清尘,也俱是身子一震,她立刻转眸望向了这时,只见荆离和尹秀珍面面对着,两个人周身都充斥着冰冷,谁也不让谁。   “你这岂不是为难老臣?一个失踪了十多年的世女,二王爷倾尽此生都未曾找到过的女儿,你现在要在短短的几天内寻回她继承你的皇位?这……这实在是……是荒缪!”   “没有去试,没有去努力怎么知道结果?在说了,天绯姐姐从小聪明伶俐,她一定不会死的,不管这个希望有多么的渺小,有多么的荒谬,朕都要去完成!”   “你,你……皇上,你真是糊涂了吗?”尹秀珍气的身子微微发抖,她怒声道:“老臣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这是拿大荆国的明天在开玩笑,太子的身份一天不定,这夺嫡之争便一天都不会停下去,你想寻到荆天绯,可是你的身子,能等的到吗?”   “放肆!你这是咒朕死吗?”任谁听到尹秀珍那么直接的话都会不舒服,何况自已是皇帝?荆离抓住了她这一语病,一直不放。   尹秀珍被她这么一吼也没有接话,不过她手心紧握,绝不是就此作罢的姿态,她现如今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荆离也不语,半晌她才长舒了一口气,隐住了内心的气愤,怒声道:“老臣对皇上的忠心,皇上总以为老臣有什么异心,老臣对大荆国,从先先皇开始……”   等等等等,宰相尹秀珍又说了一大堆,荆离早已听的烦了,她别过了脸,不去理会,尹秀珍也看出点苗头来了,她所性不在开口说这些,转而却说:“皇上,你不管怎么误会老臣都行,老臣去为你寻荆天绯去,老臣不在的日子就让清尘陪在你的身边吧,她医术高明,老臣也放心了。”   “清尘!”荆离小声的重复了一句,勾起嘴角一笑,望了望亭边的人,而且亭边的人也正往她这里看过来,尹秀珍对她招了招手,清尘稍怔了一下,转身走了过来。   “清尘,本相最近会很忙,无瑕来看望皇上,这几天就劳烦你多为照顾,若是有什么事情,你立刻通知本相。”当着荆离的面,她表面上表现的似是多关心她一般,可是那言语中,字字带剌。   荆离的脸沉了下来,她也不说话,待尹秀珍全都交待完了之后,她这才冷冷的一笑,尹秀珍今天的心情也是被挑到了极点,她怒的一声道:“皇上好好休息,老臣这就告退了。”   一甩衣袖,她又怒冲冲的离去了,玲珑走了过来,愤愤不平的道:“皇上,这也太可恶了吧?她竟如此的盛气凌人,连最基本的君臣之道都没有了。”   荆离一笑,她没有回应玲珑的话,只是笑容满面的望着清尘,那眼神似是会说话一般,看的清尘有些不大自然,别过了脸轻声道:“皇上息怒,宰相大人也是关心皇上的病情才会如此的!”   “相母是有心了。呵呵!玲珑,回内室吧,朕觉得浑身泛力!”   “对了皇上,三王爷在殿外晋见,刚才宰相大人在这儿,三王爷她不肯进来,皇上您现在要见她吗?”   “皇叔来了?”荆离一怔,又坐回了软椅中,她这一立一站的,立刻又喘息了起来,玲珑立刻扶着她道:“皇上,您要是不舒服,您就不要去见了,我去问问王爷有什么事情,然后在来汇报好了。”   “不必了,朕无防,皇叔前来定有要事,传她进来吧!”荆离手捂着心口似乎很难受,清尘有些看不过去,她从衣袖中拿出了银针,走至荆离的身边,以眼神询问着她。   荆离挑了挑眉头,微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回答清尘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针扎上了荆离的十指,剌痛的感觉让荆离睁开了眼晴,看到了十指上的针,她淡然一笑道:“清尘,你好大的胆子。”   清尘的身子微顿,她微微一笑道:“皇上心中疼痛,扎上这十针就不会疼了!”   “你不怕朕怪罪与你吗?”   “怕!”直言的对上了荆离的眼晴,清尘朗声道:“但是清尘是医者,医者就是要缓解病人的痛苦,不管这个病人是何身份,有多富贵。”   “说的好,说的好啊。哈哈……”荆离哈哈大笑,她已经挺久没有碰到这么舒心的话了,三王爷一进来,就看到荆离这开心的笑容,当下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她走过来道:“离儿,你可是好些了?”   “三皇叔,坐!”荆离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软椅,笑道:“三皇叔,你怎么来了?”   “老臣是听说……”她一回头,看到了边上的清尘一怔,半晌没有了下文,荆离微眯起了眼,看到了三王爷反常的情景,她疑惑的道:“三王皇叔是可认识清尘?”   “呃,她叫清尘啊?不……不认识!”三王爷有些怕半拍的笑了笑这才别过了脸,只是刚才所说的话并没有接口说了,荆离心知必有所因,所以挥手让玲珑和清尘都离开。   这两个人一走,三王爷立刻俯过身子,小声道:“皇上,这清尘是哪里人?老臣以前怎么从未见过她出入皇宫啊!”   “她啊!”荆离一笑,望着她那清绝的背景道:“她是宰相带过来给朕看病的,朕看到高雅飘逸,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而且具朕观察,她与那宰相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说亲密吧,却又有些生离,说生离吧,却又似很亲密。”   第八十五章【夜探清尘】   荆离所说的什么三王爷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只是不停的望着那个背影,目光仍是疑惑,小声道:“像,像啊,简直是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荆离也将头伸了过来,三王爷一转脸差一点碰到了荆离的下巴,吓了一跳,立刻掩饰道:“呃,没什么,可能是老臣认错人了,怎么觉得她好像天绯啊。”   “天绯?荆天绯?是二皇叔的世女天绯姐姐吗?”荆离也是心中一惊,她连忙追问好几句,见荆离如此的意外,三王爷不好意思的摸着下巴一笑道:“这个,可能是老臣眼花了,人有相似,而她也不过是五分相像而已,但是不知为何老臣心中有这个错觉,但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也是啊!”荆离叹息了一声,又坐到了软椅上,三王爷看她行动非常的利落,当下心喜的道:“皇上,您的身子可是见好了?看起来你轻松了不少。”   “可不是,刚刚还咳呢,清尘这个丫头的医术果然不错,她给朕扎了针,朕觉得好多了。”   荆离淡笑间的一句话,可吓坏了三王爷,她立刻心惊脸色顿变,惊声道:“皇上,您刚刚说她是宰相的人?她的针……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三皇叔!”荆离轻笑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小声道:“朕病重,朝野皆知,都盛传朕已活不过几日了,而且宰相大人她也知道,既然只有几日,她又何必多费这一招,如果露了馅,可不是什么好结果的。”   “说来也是!”三王爷轻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时才反应过来荆离在说些什么,她忙一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心疼的道:“离儿啊,你别想太多了,心疾这病老臣是看的多了,有的是……没活多久就心绞痛而死,可是有的如果能保持心情舒悦,咦,自然好的也有许多啊。”   “三皇叔,你就不用安慰离儿了,离儿知道自已的命,离儿都认命了,只可惜离儿想做的事情一样也没有做好,哦对了,三皇叔现在来,可是找离儿有事?”   “也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听说宰相带着语儿过来了,老臣心怕出什么事情,所以就跟着过来了,皇上哪,你不想立语儿为太子是对的,她的确不是一个能担此重任的人,我今天过来,已经把这些次女的名册都拿来了,皇上身子若是好一些,择个时辰见一见她们吧!”   “好!”荆离微微一笑,无声的翻阅着名册,两个人都没有在开口,但是忧伤和痛楚却在四处的漫延着,三王爷见荆离那认真看着名山的侧面,她不由别过了脸,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是夜!皇宫中灯火通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整夜守着荆离的,而清尘来了以后,她也在太和殿呆了一会,大家都静默着,悲伤的气愤充斥着整个皇宫,这也让她倍觉的压抑。   一个人漫步在清溪处,她的心一直都是起伏难安的,离儿啊!离儿……   这是一个对自已多么熟悉的名字啊,她叹息了一声,伸手扯起了身边的一个竹叶,吹起了音律,可是就在这时,竟在巍峨的宫墙外,有人应起了她的音声……。   “天衣?”清尘的脸色一顿,立刻左右环视了一下,看到四处无人她立刻沿假山而上,惦起了脚尖飞掠而过,宫墙外面的垂柳处,有一俊拔的身影,背着两把弯刀立在那儿。   “天衣!你怎么来了。”清尘奔了过去,月光下,他更显俊美了,天衣淡淡勾起了嘴角,微微弯身道:“小姐,是主人寻你来了。”   “我爹?”她惊声一呼,感觉到了背后的人儿,立刻转过了身子,当她看到不远处的男人时,立刻奔过去道:“爹,你怎么来京都了,这里太危险了!”   “你也知道危险?你可还记得当年是如何离开京都的,果真是好了伤疤望了痛,爹今天来就是带你回去的。”   “爹,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清尘淡下了眼眸,她低着头轻应了一声,男子上前一步,眼神紧紧的瞅着她道:“你为何不肯走,难道……你想着复仇?”   “不!不是的!娘都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仇好复的,我这一辈子只有爹了,我只想陪着爹好好过日子,可是现在我真的不能离开京都,我要留在皇宫,我还有未完的事情没有办成。”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和皇宫扯上关系?你要知道,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皇家之事都是前尘往事,以后再都不会在你的记忆中出现了,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不!我没有忘,爹,我答应你,等我办完了手上的这件事情我就离去!”   “不成!”   “爹!”   “不成!”男子冷下了脸,他冷冷的望着她道:“今天为爹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定要将你带走,你走最好,不走的话!天衣,将小姐带回去!”   “这……主人,不太好吧?”天衣为难的忘着她们两个,男子的眼眸一瞪,天衣立刻上前了两步,这时清尘突的低吼一声道:“好了,爹,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离开京都,不是你喜不喜欢,而是必须要这么做的事情。”两个人的眼眸对视着,谁也不肯先认输,恼的清尘猛的别过了身子,十不分理解的道:“爹,你教我识字,却不许我去参加官考,你教我武功,却不许我使用,你请名师教我医术,可是却只把我困在边疆乌沙堡,现在我长大了,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吗?”   “绯儿!”男子的声音低沉了,他一脸愧疚的道:“你要知道,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是富也罢,是穷也好,爹想的最多的只是你的平平安安,你来到京都连爹担惊受怕,难道你连爹的这一点心思都不了解吗?”   “爹,可是我长大了。”   ——   接下来会有一段忧郁的战争片断,但是看完这一段之后,会更加的精彩,美男多多,惊喜不断噢。   第八十六章【拜师学艺】   “长的在大,你也是我的孩儿,天衣,还不快把小姐给带回去!”男子冷下了脸,他连声音也变的冷了许多,清尘也怒了,在天衣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的从衣袖中散出了一把白色粉末,身子一跃,飞掠而过消失在了夜色中。   “咳咳咳……”天衣咳了半天,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时候,才发现面前早已没有了人,男子气的直跺脚,立刻又道:“天衣,你去……,去跟着小姐,暗中的保护她,千万别让她出什么事啊。”   “是,主人!”天衣接到了命令,也持轻功跃起,与清尘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皇宫。   荆离坐在御书房中,这一天,她和宰相争执,尹秀珍执意要立荆语为太子,摄政之心必然,已经不容小视了,荆语若是做了皇帝,那定是傀儡,这就是宰相大人所想的吧?   荆离淡淡一笑,她故意勾起了与尹秀珍的茅盾,为的就是在她身子特殊的这个情况,朝堂众臣中能有些怜闵之人,不与尹秀珍为伍,从而使的她焦急上火,自露狐尾。   就在荆离冥想之际,这时窗前人影一闪,“嗖”的一声,一个飞镖直直的射到了荆离不远处的宫柱上,荆离吓了一跳,立刻奔到了窗口细看,却无一人。   这时荆离的心已经咚咚的跳了起来,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来到御书房前如入无人之境?荆离回过头走到了宫柱边,只见飞刀上有带着一张纸条,荆离的心一动,立刻拔下了飞镖。   “凝香宫学武,皇上失言了,一刀静候皇上大驾!”   “是他?”荆离的嘴角一勾,想来自已那日与他的约定,的确是失言了,披起了风衣,她缓步走出了御书房,刚到了门口,玲珑立刻扶着她道:“皇上,可是要就寝了,夜深风重,皇上要保重凤体啊。”   “朕没事,摆驾凝香宫!”   “皇上,这么晚了,还要去凝香宫吗?”玲珑一惊,看了看天色,有些犹豫的说着,荆离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朕想念自已酿的酒了,你也知道的日子不多了,今日有酒今日醉,不留明日空伤悲啊。”   “皇上,您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一句话说的玲珑眼泪都差一点掉了下来,她哽住了声音,荆离别过了脸,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道:“好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走吧!”   “皇上……”玲珑哭了起来,荆离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往凝香宫走去,她们走后,一直站在两边的守夜侍卫,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有一个离开,往苏瑶的居所走去。   “皇上,凝香宫到了,奴婢扶着您!”   “等等,不必了!朕想一个人呆一会,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下去吧休息吧!”荆离停下了脚步,对她挥了挥手,玲珑忙上前一步弯身道:“皇上,若是皇上想一个人呆着,那么奴婢们就在宫门口候着,若是皇上有什么事情,就唤奴婢一声,奴婢绝出不声打扰,好吗?”   望着她那含着泪水晶亮的眼睛,荆离的心中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她点了点头道:“好,若是你愿意呆在这儿,那就随你的便吧!”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玲珑一阵感谢,然后立在宫门的一边,荆离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她迈步走到了凝香宫中,因为凝香宫是她酿酒的地方,所以平时并没有派什么奴婢和侍卫在此,因而整个宫中都是冷冷清清的,荆离走到了宫内的后院中。   那一抹俊俏挺拔的人影果真候在了那里,荆离微微一笑,轻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荆离盈盈下拜,这时只觉得的腿上一麻,没有跪成,反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不解的望着他道:“你这是为何?”   “皇上万岁之命,怎能跪一刀呢,皇上,您的身体无碍了吧?”一刀淡淡的笑着,月下他俊朗如斯,就连那一道疤痕都显的那么有男人味,在这种女尊的世界中,如此有男人味的比较少了。   真的不知道,如果和这样的人……那啥那啥的话,会不会比较有温柔和狂野的双重感觉。   呸呸呸,自已想什么呢,荆离的脸一红,立刻正了正神思道:“一刀,你难道没有听到过外面的传闻吗?我荆离只有十日之命,现在已然过了一半了。还有你教我武功,却不愿意收我为徒?做个武太傅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并非不好,是没有那个必要,外面人人皆传皇上病入膏肓,但是人人都有命,并非你想死就能死,并非别人传言你要死,你便会死的。”   “哇噻,世外高人哪!”荆离感叹一声,能说出他这番话来的人,也并非什么泛泛之辈吧,既然他成心想教,而她荆离也是成心想学,那就来吧!   “你想教朕什么?”荆离活动着筋骨轻问,一刀上前一步,望着她的脸色道:“皇上虽处在平稳之世,可这只是一种假像,想要皇上之命者,数不胜说,一刀今日要教皇上的,是气!”   “气?气功?”这年代也有这玩意儿?不是吧?当真是功夫不分今古啊。   “一刀不知气功为何物,只是教皇上闭气,闭气也就是假死的一种,在危难之际,可以借此闭气之法,逃过一劫。”   “龟息大法?”荆离又傻了,怔怔的望着他,这些可都是曾经在上一个世界,大多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功夫啊?他竟然也会?   一刀瞪了她一眼,沉声道:“皇上,在一刀讲解之时,可否先不要说话?”   “呃?这样啊,好好!”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已一个不小心又脱口而出了,一刀望了她一眼道:“一刀不知什么是龟息大法,皇上先行随一刀运气吧闭气吧!”   说着与荆离并列在了一起,然后他开始教荆离这种神功,荆离的身体气原本就不足,没几下之后,竟有一些人都快要虚脱的感觉了。   一番功力练下来,荆离觉得呼吸好过了许多,身体也渐渐的都发热起来,但是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而她的身子还有些微微的颤抖着,一刀好似很满意这个效果,他站直了身姿,然后道:“皇上今日练的很刻苦,明日此时,一刀仍在此等候皇上!”   第八十七章【暗影师父】   “呃,好!”荆离已经觉得连站着都有些战不住了,她哪里还顾的到一刀在讲什么,可是接下来一刀要讲的话,却让她吓了一跳,只听一刀道:“皇上,做大事时,定要步步为营,宰相大人派了神医在皇上身边,皇上不得不防,现在可能是为了皇上治病,可也许这就是假像,当皇上的病将好之时,又或者是五天时日已到,她也有可能对皇上痛下杀手,到此天下人将认为皇上是寿终正寝,不会有丝毫怀疑!”   荆离的心中一怔,她立刻抬眸望着一刀,看着他那冷然的一张脸,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声道:“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朕的身边的?你又知道些什么?”   一刀冷冷一笑,别过脸转身要走,荆离立刻站起起来,刷的一声从衣袖中拿出一支长鞭来,她刷的挥了过去,一刀身子一侧,鞭子落空而下,一刀回过了头,荆离这时又道:“今日你没有说清楚,休想走!”   “皇上这又何苦,你是拦不住一刀的。”   “你!”可恶,荆离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挫败过,她又怒的挥起了鞭子,一刀再一次侧身闪过,荆离气的急喘着气,一刀冷声道:“皇上,你只要记得,一刀是你的人,这就可以了。”   说完这一句,他的身子一闪,瞬间就没有人影,也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荆离也怔住了神,他是朕的人?荆离笑了笑,她挥手一缩,长鞭缩进了衣袖中,这个长鞭就是她的武器,她虽不会武功,可是却发明了自创了这长鞭,看来以后学了武,便更能奴驾了。   次日!   荆离坐在软椅上,让樊江雪为她把着脉,樊江雪紧皱着眉头,半天都是嘘来唏去的,荆离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望着她道:“怎么了江雪,有什么不对劲吗?”   “皇上,你可是服用了那清尘给你煎的药物?”   荆离一笑,摇首道:“怎么可能呢,江雪亲自交待过朕,朕自然是不能忘的,药是煎了,可是朕并没有服用,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但是皇上体内这药力,有些不对劲啊,皇上……好似是中毒了!”樊江雪不停的诊着,她用银针剌入荆离的身体,却果真发现血色不对,立刻大惊道:“皇上,是毒物,皇上的血液内竟然混迹了毒物。”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玲珑大惊的上前,急声道:“所有的食物,都是经荆风食吃过的,而且有时候奴婢也经常陪着皇上用膳,并无异样啊,要不,你也帮我看看,是不是全都中了毒。”   “好!”樊江雪立刻将银针剌入了玲珑的肌肤,可是银针上沾取的血迹却是鲜红欲滴,和荆离的相比,一个呈现鲜红色,一个呈现褐色!   “这……这怎么会!”玲珑的脸上血色顿失,她颤抖着嘴唇望着一言不发的荆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泪流满面。   “皇上,可是你误食了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人,弄伤过自已?”樊江雪也急了,她连声急问,荆离回过了头,淡漠一笑,冷声道:“看来,朕还是嫩了一点,宰相大人好计谋啊,朕还是棋差一着,斗不过她啊。”   “皇上!你……你的意思是说……是宰相大人她?她下的毒?”   “江雪,你可否能查出朕身体中到底所中何毒?”   “皇上,请恕微臣无能,还需要提取皇上的血迹去做个测试这才能知道,大约午时的时候,结果可以出来,希望不是什么致命之毒,否则皇上之前服用过的药物有损了心脏,怕是会……”   服用过的药物……?玲珑一怔,她不由的蹲下身子,望着她道:“皇上,您之前……之前,并无大碍的对吗?”   荆离望着玲珑,内心有一股歉意,叹息了一声道:“玲珑,对不起,朕当时只是将计就计,想着逼出宰相的野心,可谁知结果……”   “朕不是想对你隐瞒,只是这种事情越少说越好,越少一个人知道越好,你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安全的,朕是怕宰相会用什么谋略来对付朕身边的人。玲珑,你怪朕吗?”   “不,不会的,奴婢怎么会怪皇上,奴婢真想自已一直都不知道,真想皇上这样骗着我,然后就没有中了这毒物,也许过一段日子皇上就好了,可是现在……现在奴婢的心中并没有轻松,反而心更痛了。”   “玲珑!朕的好玲珑!”回握着她的手,两个人相视而含泪的笑着,樊江雪的鼻子也有些泛酸,她别过了脸抹了下眼角,拿着针银离去。   “玲珑,朕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可知一刀这个人?”   “一刀?”玲珑一愣,她不解的望着荆离小声道:“皇上说的,可是一直都住在皇宫中的那个暗影者一刀?”   “他一直住在皇宫中?朕不知啊?他是谁?为何要住在皇宫中?”荆离不解了,他既然是住在皇宫中,怎么又会跟着自已到外,又怎么会一而在,在而三的救自已?而且还肯来教自已武功呢?   “皇上,你忘了吗?他原本就是先皇身后的暗影者啊!”玲珑一脸难解的望着荆离,荆离尴尬一笑道:“你也知道,以前的我事情这么多,哪里会记得住,假如说他以前是母皇的人,那么现在,他应该也是自已的人喽?”   想到一刀离行时说的那句话,我是皇上的人,荆离就觉得心中很骄傲,原来她还有武功这么好的侍卫啊,而且还这么酷,最主要的,他还是男人。   见习惯了这里的阴盛阳衰,她都差不多要认为这个世上没有自已所认为的冷男了,没想到还有一刀和……和荆风!   “皇上,暗影者就是暗中保护皇上,然后替皇上铲去一切障碍的人,如果所料不差,现在一刀就是皇上的暗影者了。”   “暗影者,原来这小子一直都呆在朕的身后,那为何朕每次有危险的时候,都不见他现身,除非是有生命危险他才出来。真是可恶!”   第八十八章【银针上的剧毒】   “皇上,您别生一刀的气,暗影者有个皇规,皇上很多时候做事情是不必向奴婢们说明的,所以不得万不得已,暗影者都是不会出面的,要不然一不小心坏了皇上的大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来是这样!”荆离心中一动,她忽然间又很想去见见一刀了,想到他那酷酷的样子,还有他一直都在暗中的保护着自已,她的心就觉得安定了不少。   午时之后……   樊江雪又来了,她一脸的凝重,荆离见她前来,忙命众人退下,直到只有她们两个人的事情,樊江雪才跪地道:“皇上,情况不妙啊。”   “果真有毒?”荆离也冷下了神!   “是!经过朕的排查和测试,这毒物并非来自大荆皇朝,而是齐国蛮荒之地的嗜血剧毒!”   荆离的心中暗惊,没想到自已如此防备,还能让尹秀珍有机可趁,她想不通是因何而中了这毒的,可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这是何毒?可有解除的方法,别过脸,望着樊江雪一脸的悲伤,她轻声道:“嗜血之毒?可有方法解?”   “皇上,微臣无能!”樊江雪惭愧的低下了头,小声道:“此毒若想解,需要知道这毒的配方,嗜血之毒共有24种毒药配制而成,只有知道了这毒的配制,才能按着这毒一一解了,若不然,将会血崩而死啊!”   “靠!”荆离在心中暗自低咒一声,心想这尹秀珍还当真是下功夫想要杀了自已啊,看着樊江雪悲伤的脸,她也不忍心多加责怪与她,只得挥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上!请容臣去寻回解药。”   “江雪啊,朕知道你担心朕,但是你也说了,24味毒,就算朕让你去寻,你又何年何月才能寻的到?最快的方式还是要找到至毒的根源,你下去吧!”   樊江雪见内疚的低头,然后弯身退了下去,荆离唤来了玲珑,让她去把清尘叫过来,初入这皇宫中,清尘还不是很能习惯这里的人来人往,更何况,天衣还总是跟着自已,使她的行动极为受限。   “清尘姑娘,你在吗?”玲珑的声音在房间外面响起,清尘一怔打开了房门,玲珑抬眸也正好看到了天衣,她的心下一惊,口中立刻道:“清尘姑娘,这位是何人?”   “呃,她是我的奴才唤天衣,昨个人清尘进宫之时跟进来的,他担心清尘一个人在皇宫中无人照顾。”   “是这样吗?”玲珑表明了不太相信,她左看右看了许久,然后才又疑惑的转过身子道:“皇上病重,请清尘姑娘前往!”   “皇上病重?”清尘也是一怔,但只是随便交待了天衣几句,就匆忙的跟着玲珑而去,内室中,荆离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小脸显的更加的苍白,她听到了脚步声,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清尘见过皇上!”   “起吧!”荆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顿时换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这真毒和假病果真不一样啊,如今自已只能悲剧的躺着,却没有了昨日的那种扭捏,她起不来,所性不起了,只是一双剪眸,直直的望着清尘。   清尘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她该不会是露出了什么马脚吧?可是没有啊?遂不安的眨着眼睛,若是现在别过脸去,定是代表着心虚了。   “不知皇上唤清尘来,所谓何事?”   “清尘,宰相大人举荐你,朕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你的能力,可是经过这么一天,朕都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人才啊,朕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你来给朕看看,朕这是怎么了?”   说着,荆离朝着她伸出了右胳膊,清尘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还是上前握住了她的脉博,只是一握之下,脸色顿变,忙问道:“皇上,您可是服用了什么?”   “朕服了你开的药后就成了这般,朕觉得浑身难受,难不成你不是替朕来医病的,而是来害朕的?”   清尘大惊,立刻急着道:“皇上,这怎么可能呢,清尘给皇上的药,明明……明明只是……”   “只是什么?朕已有太医瞧过了,这是嗜血之毒,如果你不知道你是如何将此毒弄到朕的身上的,那么朕来告诉你,朕对你不说十分相信,但是也没有亏了你,依然让你为朕治病,可是你却用银针剌入了朕的手指,将其毒物带到了朕的身体,你说是也不是?”   清尘的心下一惊,她不敢置信的拿出了自已随手所带的银针,用手细细的抹过之后,顿时手上有一些细细的银色粉末。   “这……这不可能的。”她惊声否认。   荆离自是也看到了这点,她冷声道:“来人哪,将清尘给朕拿下,押入大牢,详加查问!”   这一句话荆离是吼着说的,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奶奶的,自已原本是假装心疾,可如今却是弄巧成拙了,让她怎么能不生气?这下还想什么天下统一,还想什么弄死尹秀珍,当真是气死她了。   “皇上,您别急!”玲珑忙上前想安慰她,这个时候尹昭宇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飞奔而来,看到荆离那个样子,他的心又痛又气,但是内心仍保持着一丝丝的奢望,希望娘不会做的太过份。   “皇上,当真是清尘给您下了毒物了吗?”他从小到大一直都相信人性本善,可是这一次,他恨!他恨自已的这份无知。   荆离再也稳不住这平和的脾气了,她别过了脸,冷冷的一笑,伸手扯住了尹昭宇的衣衫,冷吼道:“你说呢?难道你要告诉朕说,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滚!收起你的虚伪给朕滚回,朕不想在看到你。”   “皇上!”尹昭宇痛喊一声,他似乎听到了自已心碎片片的声音,他望着荆离,有些泪眼朦胧。   “滚!”这一次荆离是拍着床板在吼的,吓的尹昭宇的身子一颤,微微的叩了一下头,转身奔了出去,玲珑见荆离连气也喘息不过来,她忙又扶住了她,荆离笑了,大笑出声,这一场仗她就是输在了自已的骄傲上啊。   第八十九章【母子间隙】   相府中……   尹秀珍饮着茶水,她翻阅着大荆江山的地图,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脸带笑意,这个时候家丁立刻奔了过来道:“主人,主人,公子回来了。”   “昭宇?他回来做什么?”口中疑惑着,人也立刻站立了起来,然后往房门边迎了过来,尹昭宇带着一帮的侍卫回来,当他看到了尹秀珍,伸手一挥让侍卫们退到了一边,冷冷的望着尹秀珍。   原本尹秀珍是怀着一颗火热的心前来迎接与他,谁知道他竟是这等模样,心疑之下也更加的生气,声音也沉了下来道:“昭宇啊,你这是做什么?”   “娘,皇上的毒是你下的?”   “皇上中毒了?”惊诧中难掩这份喜悦,尹昭宇痛楚的瞪着他,眼圈一红,高声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尹秀珍见他情绪激动,立刻让从侍卫和家丁全都退下,书房此时只余下了他们母子两人,尹秀珍皱着眉头冷声道:“昭宇,你这是对为娘说话的态度吗?”   “为臣不忠,不配为人母!你处于积虑的想除掉皇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我的娘,可是皇上是我的妻主啊,她是我一辈子要服侍的人,你怎么能如此的自私,为了自已的私欲,致万民与不欲,至你亲生儿子与不顾啊!”   “啪……”尹昭宇的话才刚一说完,尹秀珍便一个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怒吼道:“你说我不配为人母?你说我自私?娘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吗?若你是女儿身,娘早就将大荆国拿下了,何需如此辛苦的摄政?何需?”   “皇家江山,天命所归,孩儿只想问娘,清尘下给皇上的毒,是不是娘指使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尹秀珍也火了,她冷冷望着尹昭宇,不敢相信自已的儿子会反叛自已,她瞪着他,内心起伏不定,手心紧握。   “若当真是你,儿子只有对不住娘了,孩儿要将娘带到惩奸府去自首!”尹秀珍脸色苍白,嘴唇微颤,他心痛如斯望着自已的亲生母亲,轻吐出今生最重的话。   他的话一经出口,立刻引起了尹秀珍的怒视,她一步一步的上前,冷冷的目光对准了尹昭宇的目光,沉声道:“是皇上让你来的是吗?娘就知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想抓娘?你连这个房门都走不出去。”   “娘!”   “来人!给我将这个逆子抓起来,关到牢房,没有本相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不准给他饭吃,不准给他水喝!”怒吼之后,尹秀珍自已也气的有些脚步蹒跚,站不稳身子。   尹平立刻奔了过来,抱住了尹秀珍的腿哭求道:“主人,不能啊,主人。他是公子啊,他是公子,您不给他吃不给他喝,他会死的啊。”   “滚开!死了更好,本相没有女儿,更不稀罕他这个儿子,他只是本相的一个工具而已,没用的东西!”   “主人,不能啊主人……”尹平仍然抱着尹秀珍的腿不愿意松开,尹秀珍一脚将其踢开,怒声道:“为何不能?这是本相的事情,轮的到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来管吗?来人哪!杖责20大板,若还是嚷嚷,连同这个逆子一起给关了。”   “是!”轻脆的众女侍们的声音响了起来,尹昭宇忙急道:“娘,有错要罚便罚我一人,平儿他的身子弱,禁不起这20大板子啊,娘!”   “哼!”尹秀珍走到了尹昭宇的面前,冷冷的望着他道:“你对一个奴才有此怜心,可是对你的娘却如此的狠心,真不知道我尹秀珍造了什么孽,竟有你此如逆子,来人,还不行动!”   “是!”众女侍的声音立刻又传来,尹昭宇和尹平两个人都心知救对方无望,不由相互高呼起来:“公子,公子!”   “尹平,平儿,你一定要撑住啊,平儿!”尹昭宇连喊了几声就被人连推带搡的拖走了,只余尹平在那不停的叫唤着道:“你们反了,他可是宫主,是宫主千岁啊,你们敢关他,皇上定饶不了你们,饶不了你们的,啊……啊……”   当一声声的惨叫传来,尹平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弱,他仍然不服的低吼道:“你们这些人渣,是非不分的坏人,皇上是饶不了你们的,是饶不了的。”   皇宫中……   樊江雪用药浴为荆离蒸着身子,她一边用银针测着荆离的血液,一边摸着她的脉博,不时担心的道:“皇上,你若是受不住这高温,一定要早点说,可千万别晕过去了,要不然毒血倒流,攻入心脉,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啊!”   “朕知道,朕没事,这样的温度对朕来说是小意思,你放心的加热水吧,只是这样做,这毒物又能被逼出来多少呢?”   “唉!”樊江雪叹息了一声摇头道:“以微臣之力,只能逼出三分,但是逼出一次皇上的身子就会虚弱很多,短时间内不能在逼毒第二次,所以毒血又会横流,这样的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还需要找出更好的方法才对。”   “那就是说朕短时间内是死不了的,对吗?”冷然一笑,荆离的脸色被热水蒸的通红,但是那满眼的坚定却未褪分毫,看的樊江雪热血顿起,不由问道:“皇上,难道你还想和宰相大人争个高低吗?”   “朕不是想和她争,其实只要她能对万民好,对大荆好,朕让了这皇位又如何?可是关键她根本无法做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也不会去相信朕的。”   樊江雪不语,半晌后她才有些犹豫不决的道:“皇上,依微臣所见那清尘的医人手法,倒与一人相似,这个人行走江湖三十多年,很受民间的百姓推崇,只不过最近十来年销声匿迹了,但是她为人端正,刚正不阿,她的徒弟应该不致于背后伤人,不如微臣去牢中请教清尘,可以救回皇上之术。”   --   求收藏,求红票,求评论。   第九十章【毒无解】   “呵呵,江雪啊,你太天真了。”荆离双手扒在沐浴桶的边缘轻声道:“尹秀珍多想让朕死啊?既然是她下的毒,你说她会轻易给朕解了吗?”   “这倒不会,可是……”   “别可是了,不要去求她给朕丢人现眼,只不过倒可去寻寻你所说的这个神人,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所居何处?朕没死之前能碰到她就算得救了,师父的功夫应该会比徒弟高吧?”   樊江雪见荆离那风清云淡的样子,不由莞尔一笑,不再出声,这时荆离又道:“呆会逼出了毒,你去给朕多寻些石榴下药,明日里朕一定要在朝堂上揭露尹秀珍的恶行。”   “是!”樊江雪轻应了一声,之后又是很不解的道:“皇上,你要石榴有何用?”   荆离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石榴清血毒是历害的圣品了!”   “是吗?呵呵……”樊江雪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要说起石榴的功效,她还当真不知道会有这么功能,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逼毒开始,疼痛加剧,荆离和樊江雪都不再说话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荆离被樊江雪从沐房中背了出来,玲珑立刻上前为她宽衣,见荆离虽然面色通红,但是神思仍然灵敏,便一边为她穿着衣衫一边道:“皇上,尹平身子受伤,从相府趴回了皇宫,求皇上救回他家主子,宫主千岁!”   “到相府救尹昭宇?”荆离微怔,然后又是一笑,她摇了摇头将衣衫拉紧穿好,顿觉一身轻松的道:“朕看就不必了吧,这不知又是那尹秀珍想的何种诡计,她自已的亲生儿子,难不成还会杀了他不成。”   “可是尹平口口声声如是而说,好像是有几分是真的!”   “玲珑,你看朕的这个身子,能去吗?”荆离苦笑一声,虽然逼毒之后她舒服了很多,但是她怎么也说是一个将死之人啊,哪里还顾的了这等许多。   玲珑涩笑一声,也就不在说了,这逼毒之水如同现代的桑拿浴一般,所以荆离并没有什么毒后的不适,只是有些乏了,她躺在软椅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樊江雪见状,对着玲珑稍稍的招了招,给荆离披上了锦被,两个人并肩走出了房间。   “樊御医,皇上的毒怎么样?有法可解吗?”   “唉!”樊江雪叹息的摇了摇头,幽幽道:“这种逼毒的方法只能暂缓毒血的扩散,但是根本不是治疗的主要手段,如若那清尘不愿意为皇上解毒,皇上的性命堪忧啊!”   “那可怎么办啊,皇上不能死,若是皇上死了,这大荆皇朝,不是要易主了吗?”玲珑急的满脸通红,樊江雪也只能叹息摇头,她低声道:“以前,没有和皇上深入接触之前,本医心中想的不过是拿奉碌混日子,可是自从知道皇上的德才之后,本医才懂,何为人?何为良?当初本医还想,自已虽不能医国,但是能医皇上,就算是救了国,可是现在……江雪羞愧啊!”   “樊御医,别太难过了,皇上她知道,您尽力了……”   “唉!”樊江雪又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太和殿,玲珑一个人立在那儿,她的思绪纷乱,心中更是不安,来回的跨度着脚步,突的樊江雪的话在自已的耳边响起。   清尘,对找清尘……   玲珑忙抬脚往清尘的牢中奔过去,这是一个死牢,也是一个水牢,一片水域上,挂着一个如同关野兽的笼子,清尘就盘腿坐在那上面,闭上了眼睛,默默打坐。   玲珑一招手,狱卒们立刻搬来了梯子,玲珑沿梯而上,来到了牢笼边上,她望着牢中的清尘,默默不语,清尘感觉到了来自已身边的直视,她立刻抬起了头,看到是玲珑,她似乎也不意外,又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你为何要对皇上下毒!”   “清尘不知,清尘更没有对皇上下毒。”冷冷的应声,闭上的眼睛并没有睁开。玲珑怒了,她双手抓紧了牢笼的铁柱,怒吼道:“你个狗熊,敢做却不敢当,皇上的毒物是经你的银针带入身体的,你还狡辩?”   “有人在银针上动了手脚,皇上中毒清尘是有责任,但是这毒的确不是清尘诚心想给皇上下的,玲珑姑娘相与不信都无所谓,清尘站的端走的正,不必与你解释太多。”   “好!你狂!你把皇上害死了,还一幅堂堂正正的样子,你不承认是你下的毒?你说与全天下的人听,她们哪个会相信你?如若你当真不想害皇上的话,那么你现在就去给皇上把毒解了,这样我就相信你。”   清尘的身子微顿,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眸,望着玲珑,冷声道:“对不起,清尘无法解了此毒,若是可以,清尘当时就解了,不必等到你来寻我。”   “什么?你不能解?你骗谁……”玲珑的心中一凉,不敢置信的望着她,清尘冷然一笑,她轻声道:“是真的,此时此刻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别说毒源难寻,就是光配制解药也需要很多的时间,在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能在皇上有生之年解了这毒,除非是直接性的有解药。”   “解药你会没有了吗?”玲珑傻眼了,清尘又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玲珑有些腿软,她不敢想像,假若皇上救不活的话,这大荆将会是怎样的未来啊。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牢,玲珑一个人行走在宫道上,她再也忍不住的蹲下来痛哭失声,低低的道:“皇上,你不要死,皇上,皇上……你千万不要死!”   风微微的吹着,四处寂静无人,只有玲珑的低泣声在不停的回荡着……   第二日,荆离破天荒的上了朝政,众臣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皇上的面了,所有的人都已经听到了传闻,而在朝堂上的人,也都暗自打量着荆离,只见她面容苍白,语言无力,心下更是一沉。   第九十一章【当堂审问】   “朕今日上朝,实有一事,朕病了,命悬一线,幸得樊江雪太医细心的医治,她已经找到了医好朕的方法,可就是在此时,宰相大人从边疆寻回来了,还带了一名女子,称之为神医,众爱卿也知,朕对宰相大人十分信任,因此遣了江雪用了清尘,可谁知这大胆女子,竟然将毒擦拭在银针上对朕下毒!”   “啊!”朝堂中立刻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的目光全都锁定在尹秀珍的身上,可是她悠然自得的很,只是身子微微上前一站,恭了下*身子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竟还不知会有这等事?她是微臣在边疆盛传一时的名医,微臣心系皇上的病,所以就将她带了回来了,并不知她安此歹心哪!”   尹秀珍一开声音说话,众人都静默了,荆离一笑,挥手道:“朕知道宰相冤枉,所以就想着当着众臣的面来审一审这个清尘,也让众臣帮朕长长眼,来呀!带清尘过来……”   随着荆离的一声呼喊,众侍卫应了一声,将一个浑身捆满了铁链的女子给带上了堂,这时众臣不由的向清尘望去,忍不住议论纷纷,小声道:“这么出尘的女子,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啊。”   “是啊是啊,真想不到啊!”众人又是一阵细小的声音在说着,荆离也不说话,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一拥向前,然后将清尘按倒在地上。   她面朝着荆离而跪,荆离望着她,两个人对视着,谁也不愿意先别开目光,荆离冷声道:“清尘,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朕?朕的命,御医们都有办法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就这么想让朕死吗?你到底是受谁指使的?”   “回皇上的话,清尘并非有意去害皇上,只是有人在清尘的银针上下了毒,所以才会令皇上中毒,清尘自知万死难以抵其罪,皇上要处死清尘,清尘无话可说,只不过清尘想去为皇上寻一位名医,希望皇上恩准!”   “寻名医?寻名医?”众臣又开始议论纷纷了,高审言早就有些按耐不住的上前一句,冷声道:“你去寻名医?你想借故逃了吧?你说你是无意加害我们皇上,可是毒物的确是你下的,你若当真无心加害,那么你想想看,是谁敢在你的银针上下毒呢?”   “回大人的话,清尘不知道!”低下了头,隐去了想看看荆离的冲动,高审言笑了,她蹲下了身子,冷冷的道:“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啊,你是谁送进宫的,难道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吗?”   清尘不语,听着她如此明显针对性的话,尹秀珍有些受不住了,她也向前走了一步道:“高大人,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怀疑我尹秀珍不成?先不说我尹秀珍对大荆有多少功劳,只说本相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皇上本身就有重病在身,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凡事都有动机,可是高大人如此编排本相,不知居心何为?”   “我编排你?自已的所作所为,自已知道!”高审言冷声的顶了她一句,不在说话站立了一边。   而这一句话也激怒了尹秀珍,她不依不饶的又走到了荆离的身边,高声道:“皇上,高大人出言伤人,老臣对大荆国的忠心,唯天可表,请皇上做主啊!”   “好了好了,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如孩子一样的较真呢?都说宰相腹中能撑船,这事就算了吧,清尘,你可知罪?”   荆离转移开了话题,又向着清尘问来,清尘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低头叩在地上,轻声道:“清尘知罪,清尘认罪,如若皇上不需要那名神医,皇上就请将清尘治罪!”   只是清尘的话才刚一说完,众臣中立刻就有人怒道:“大胆,你这是在威胁皇上吗?”   “清尘不敢!”她又默默的低下了头,一脸的凉薄,众臣中七嘴八舌都开始说着她的不是,这时高高在上的皇座上,荆离开了口,她轻声道:“清尘,你是宰相大人送进宫的,不知你与宰相大人是何关系?”   一句话,朝堂皆静,众人都望着清尘,还有些人还看着尹秀珍,脸上一幅幸灾乐祸的笑容,尹秀珍也冷笑着,既然清尘将投毒一事揽在了自已的身上,还会供出她来吗?   可是她太过自信了,只是清尘的话立刻让她惊的微启了嘴巴,只听清尘道:“回皇上的话,宰相大人是清尘的义母!”   “啥?”朝堂一阵静默,众人都默默的望着尹秀珍,她们眼中的寓意都很清楚,尹秀珍也一时怔住了,这时只听荆离又道:“好了,你下去吧!”   “谢皇上!”清尘又叩了一个头,这时涌进来三四个侍卫,架着她一同离去,这时尹秀珍才猛然反应过来,她立刻又回头一辑对着荆离道:“皇上,老臣只是在边疆听说她的医术高超,才将她带来京都,她与老臣一点关系也没有,请皇上名查。”   荆离笑着,谁也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只听她微微的一扬声道:“宰相大人莫急,朕难道会不相信你吗?好了,退朝吧!”   “退……就退朝了?”众臣又是一个怔忡,荆离已经由玲珑挽着离开了议政大殿,荆离虽是走了,可是议政大殿却热闹了,由高审言所带领的一帮子爱国人士,与尹秀珍带领的一帮子人吵的不可开交。   皇宫的青石小道上,玲珑望着心情大好的荆离笑着道:“皇上,你这一计真是高啊,现在满朝文武定认为是宰相所为,她想赖都赖不掉了。”   “看她的脸色,这毒的确是她下的,只不过朕没有想到,清尘会如此爽快的承认她与尹秀珍的关系,看来她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她做过的都会坦荡承认,没有做过的也会明说。”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毒物毕竟是由她种下的,但凭这一条,都可以立她一个死罪了。”   第九十二章【锒铛入狱】   荆离淡淡一笑道:“是啊,可是她说有人可以救朕,朕还是会去试试的,玲珑你吩咐下去,为了保障清尘的安全,把荆风也派到狱中看守,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皇上的意思会有人来行剌清尘吗?”   “朕不敢保证,但是的确会有这个可能!”抬起了头,荆离望着远方,想着尹秀珍那冷漠的眼睛,在清尘承认与她的关系时,那一闪而过的杀机,她还是看到了的。   “唉!”玲珑也叹息了一声,不语的跟在了荆离的身后,这时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人影儿,扑通一声拦住了荆离和玲珑,一个劲的叩头道:“皇上,救命啊,救命啊。”   “你是……尹平?”待他抬头说话之时,荆离才发现,面前这个身染血迹,满面泪痕的男子竟然会是尹昭宇的奴才?她忙收回了心神,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回皇上的话,昨日公子被皇上赶出来后,就回了相府,当时他听说是宰相大人对皇上下的毒后,就去找宰相寻解药,可谁知……两个人几句话没有说完,竟然大吵起来,宰相一怒之下,竟然狠心的将公子关进了柴房,而且还不给吃,不给喝!”   “竟有这等事情?”荆离惊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应该不能啊,虎毒不食子,哪有如此待孩儿的?当下脸色沉了下来道:“起来,这是尹家的家务事,朕无法插手,你回去吧!”   “皇上,奴才求求皇上了,宫主千岁他对皇上是真心的,这么久的夫妻之情,难道皇上一点都不念吗?奴才人微言轻,想为宫主求救可是还被宰相给重罚了一顿,如今……皇上请看……”   尹平揭起了衣角,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屁股,荆离的心中一痛,望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男人,她心软了,蹲下了身子扶起他道:“你先退下治伤,朕等一会便去相府看望他。”   “真的吗?真的吗皇上?”没想到柳暗花明,荆离竟然松口答应了,这让尹平又惊又喜,他忙连声追问,玲珑微微一笑,蹲下了身子也一起扶着他道:“自然是真的了,君无戏言哪!”   尹秀珍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前脚刚回家,后脚皇上的坐撵就到了,她忙出门迎接,只见荆离穿着一件粉白色的长裙,头上没有多余的发饰,只用了一个简单的玉带扣在了头顶,利落而又清雅。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相母大人,快快请起,朕这次来是来接朕的皇后的,昨日与他拌嘴之后,听说他回了宰相这里,不知道可有此事?”   “这……小儿是回来了,只是……只是……”尹秀珍一脸的为难,她为难的望着荆离,荆离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她冷声道:“怎么,难道相母大人,不愿意朕接皇后回宫吗?”   “不是的,怎么会呢,管家!去请公子出来!”   “不必了!他在哪儿,朕自已去请!”   尹秀珍望着荆离,有些恨的咬牙切齿的,但是面上还得保持着有多么多么的恭敬,她对着刚才的管家挥了一下手道:“好了,你不必去唤了,下去吧!”   “皇上,公子正呆在他的房间中,这两日脾气很大,不吃不喝的,让为娘也难为的很,好在皇上来了,可要好好的劝慰一番哪!”   尹秀珍故意说的很大,荆离的目光望了下她又望了眼离去的管家,也没有揭穿她这个小把戏,笑着道:“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之仇,朕这不是哄他来了吗?相母大人,带路吧!”   “是!皇上请……”尹秀珍弯着腰,一路上尽是寻一些话头来说,荆离也不急,悠闲的跟在她的身后,几个弯之后,来到了一排房屋门前,尹秀珍上前道:“皇上,老臣就不进去了!”   “嗯!”荆离应了一声,尹秀珍应声退了下去,跟在荆离身后的玲珑直觉的有些不对劲儿,她小声道:“皇上,你可觉得宰相大人,对您礼遇了很多?”   “呵呵!”荆离冷冷一笑道:“可能是朕时日不多,又或者她又安了什么心思吧,若不然一个原本张狂的人,怎么会因为朕变弱了,而她而反变好了呢?走吧,先带回皇后在说。”   “是!”玲珑轻应了一声,跟在了荆离的身后,荆离推开了房门,任荆离想像在多,也不可能相信这就是昨日的那个尹昭宇。   只见她头上还沾着草屑,虽然身上的衣衫是换下来了,可是那一脸的脏污还没有来的及洗净,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因为荆离的到来而染上了惊喜,但是也有一抹愁容。   “臣夫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微微下拜着身子,尹昭宇虽然狼狈,但是却仍然有礼。   “昭宇,你受苦了!”荆离走过去,与他咫尺的距离,心疼的望着他,尹昭宇心头一热,泪水差一点就落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日就算受到了这样的委屈,他也不曾落下一滴泪来,可是现在……   “皇上,臣夫有罪!”尹昭宇突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荆离忙也跟着蹲了下来,她为他抹去了脸上的泪,轻柔的哄着他道:“好了,是朕不好,朕不应该赶你出来,朕误会你了,年关将至,皇宫中喜气洋洋,怎么能少了皇后呢?跟朕回去吧!”   “不!皇上,臣夫不能回去!”   荆离一怔,她没有想到尹昭宇竟然是这个回答,她顿了顿身子,并没有因他的话而发火,只是更加的惭愧的道:“昭宇,朕知道错了,以后朕不凶你了,你别和朕生气,跟朕回吧!”   “不,不能啊皇上!”尹昭宇的泪水点点滴落,这让荆离很是不解,心疼的一次又一次的抹去他的眼泪,口中依然没有停了哄他,谁说男人不用哄?荆离这个帝王就向这个美男低头了,她现在总算了解,古代的帝王为何一掷千金,只想着红颜一笑。   第九十三章【回娘家】   “昭宇!”荆离的表情有些难过,她别过了脸,小声道:“朕知道了,你还在怪朕是吗?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可我们是夫妻啊,你还记得朕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   “嗯!”重重的点了下头,尹昭宇再也忍不住了,跪在了地上搂住了荆离,哽咽道:“皇上,臣夫真的没有怪你,只是臣夫不能回去,臣夫不能害了你啊。”   “害朕?”荆离一笑,小声道:“你怎么会害朕呢,是谁让你有如此的错觉,你是朕的爱妃,朕是你的妻主,哪有夫妻分离的,朕不要,朕要昭宇跟朕回宫,朕所余的日子不多了,难道在这人生的最后时刻,你还不愿意陪在朕的身边吗?”   “不!不是的皇上,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拼了命,臣夫也一定会帮皇上寻到解药,皇上,求您回去吧!昭宇求您了。”   “不接回皇后,朕不回去!”荆离的脾气也出来了,他望着满面痛苦的尹昭宇,站起了身,推开了他的怀抱,甩袖立在了一边。   尹昭宇跪在那儿,哭的很是伤心,玲珑见他神色有异,忙走到荆离的身边小声的道:“皇上,宫主千岁好似有心事。”   荆离瞪了她一眼,使了个眼色让玲珑下去,然后她又回过头来,看着仍在那儿哭泣的尹昭宇,她无奈的走了过去,哽是扶起他道:“好了,好,不回去就不回去,朕答应你了,还不成吗?”   “谢皇上恩准!”尹昭宇微微弯身,却并没有得到圣旨的快感,荆离叹息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肩膀道:“朕回宫了,一会派些奴才过来,若是你在这有什么事情,朕也会随时过来,你想清静一下,朕也不打扰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朕的男人,你最想呆的地方也是朕的身边!”   “皇上!”睁开俊美的双眸,尹昭宇的眼中满是感激,他对着荆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跪地恭送皇上离去,皇上来看他了,皇上亲自来接自已了,他就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已是最重要的。   又哭,又是笑!尹昭宇的心中百味杂阵,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坐到了桌案边,看着相府的地图出神。   “皇上,我们真的就只是这样回去吗?”玲珑奇怪的望着荆离,荆离端坐在轿中,听到了她的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了玲珑一眼道:“怎么,不回去,你想住在这里?”   “可是……可是奴婢见皇上好似挺开心的!”不是被拒绝了都会大发雷霆,怒吼一番的吗?怎么看到皇上好似优哉游哉,乐的很呢?   荆离瞟了她一眼道:“若是皇后跟朕回宫,那才不是朕想要的皇后,他不回去倒是一心都是为了朕啊,朕能得夫如此,心中不高兴难道还要痛哭一番不成?”   “为了皇上?”玲珑嘴巴一撇,带着笑声道:“皇上,容奴婢说一句不是了,皇上只怕是宠爱皇后过了头,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了吧,他可是宰相大人的亲子,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没有他的份?”   荆离淡笑不语,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假寐,玲珑见她本不想理自已,所以也就不多话了,也闭上了眼睛。   回到皇宫,没有接回皇后,定是让后宫的男人们一阵议论,有人说皇后的架子太大,也有说皇上太宠溺他了,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自当是恨了。   这时候,荆离一个人在御花园赏景饮果酒,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思考问题时最喜欢的方式了,然而却在此时,有人扰了她的雅性。   “见过皇上!”一个低沉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荆离缓缓的别过了脸,只见不远处,假山边上立着一个身着红衣的美男子,他一头的青丝头发随风飘着,而且他那美丽的眸子扑闪扑闪的。   这个人好生面熟,可是荆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只是怔忡的望着她,荆离承认,她自已对美男的确没有什么抵抗力,望着他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荆离淡笑一声,扬起好听的嗓子道:“起吧!”   “谢皇上!”那男子微微行礼后起身,未经荆离的同意便来到了她的身边,一双美眸痴痴的望着她,伸手便拉扯上了她的手臂道:“皇上,您不记得华儿了吗?”   “华儿?”荆离紧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她往后轻撤了一下*身子,轻声道:“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这在宫中的男子,不是她的男人就是先皇的男人,而看他的穿着,定也不是一个奴才,只是这样对自已,真不知道原本这位太子本尊又惹下了什么风流的风波。   “皇上,您不必逗华儿了,上一次先皇驾崩之际,皇上为华儿做的一切,华儿都感激不尽,不曾想皇上竟遭奸人暗算,实在令华儿的心痛不欲生,华儿多想在来看望皇上一眼,可惜……以华儿这前朝宠妃的身份,实怕招人口舌,可是华儿对皇上的一腔相思之意,让华儿忍不住的抛开一切,只为了能与皇上,再续从前的恩爱!”   华儿?华主子!这不就是玲珑口中的华主子,具说是和自已有染的那位?荆离心下一惊,忙将他那毛手毛脚的玉手给扯了下来,端正了身子道:“父妃,你既是先皇妃子,也应当是一个满腹才华之人,怎能不懂你我辈份悬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皇上……”似是荆离这句话大伤了美人的心,他含泪默默的望着荆离,看到她脸上那一份坚持,他的心掠过强烈的不甘和恨意,玉手悄悄的伸到了衣袖中,柔声道:“皇上说的是,华儿心中也清楚,虽然痛苦,可是为了皇上的名声,华儿也要慧剑斩情丝,皇上,您放心,华儿今天来,只是想陪着皇上喝几杯,几杯过后,华儿就此离开,以后天高云淡,各不相干!”   华主子说的悲凄,也让荆离起了怜惜之心,她默声不语,华主子也当她默认了,悄然的拿了酒壶,伸手别过脸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然后回过头来又是笑脸怡人,为荆离倒了一杯。   第九十四章【昔日风流旧帐】   “皇上,为了我们两个人曾经的誓言,干杯!”说完,一伸脖子整个人一饮而尽,荆离见他如此,也只能随着饮了一杯,就这两样,两个人你来我往间,荆离渐渐觉得眼前模糊,脑子一沉,竟昏了过去。   “皇上,皇上?”小小声的在荆离的耳边低唤了两句,见她没有反应,华主子立刻高兴的一勾嘴角,冷声道:“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皇上,今晚过后,天底下所有的人将知道你我的关系,你不承认也由不得你。”   双臂一使力,他将荆离缓缓的抱了起来,转头四处望了望,由假山后的小道离去,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宫院,这里是后宫的最后方,这里云集的男人,都是先皇遗留下来的。   轻轻的将荆离放到了床上,华主子走过去吹灭了红烛,可就在他一转身之际,红烛又再一次的亮了,这诡异的情况把他吓了一跳,他又立刻奔过去吹灭了红烛,可是转眼间就又亮了。   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华主子忙握紧了手心,惊声道:“谁?”   只见人影一闪,他还没有来的及看清楚是谁,自已只觉的眼前一黑,便再也不醒人世了。人影在床边立了起来,他双手一使力,把荆离从床上抱起来,往太和殿奔去!   牢狱中……   荆风和程嫣两个人轮留的观察着狱中的情形,而这时,在荆风所负责的辖区之内,突的闪过了一个人影,他忙追了过去,待飞掠到青石宫道边的时候,那人才停了下来。   “是你?一刀?”   “风弟!”一刀慢慢的转过了身,四下张望了一眼,走到了荆风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荆风的眼眸一睁,心惊的道:“皇上被人下了药了?”   “你放心,只是迷药而已,我需要去办一件事情,但是很担心皇上的安危,这个时候最适合守在她身边的人是你,你去吧,一会我办完那件事情,就来替你守岗!”   “你要去办何事?”荆风望着他冷冷坏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头总有一种惶惶的感觉,一刀淡然一笑道:“华主子如此想自毁名节,我又怎么能不成全他呢?明日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说完,一刀转身而去,独留着荆风在此发呆,但是他也只是稍怔了一下,忙又往太和殿走去,太和殿中皇宫的中殿,荆风奔到那儿的时候,玲珑已经守在了皇上的身边,见他来了以后,便也弯身退下。   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人,谁不知道荆风对皇上的心意?也都为之心疼着。荆离弯下了身,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场景啊?自已守着她,她昏迷着,被人下了药,只是一个是春药,一个是迷药而已!   荆风知道一刀的心意,只是想让荆离在最早的时间内看到自已,然后喜欢自已,可是荆离心中的那一个原因,他一直没有弄清楚,但是他知道,因为有那一个原因在,他永远也进不了她的心。   “皇上,您受苦了!”轻抚着她削瘦的脸庞,荆风心疼不已,他趴在了荆离的枕边,小声的,默默的陪着她说话。   然而在一刀离去之时,荆风也紧跟着来了太和殿,只是他们都不曾发现,一个人影在他们走后,闪身进了牢房,只听几声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狱卒中的侍卫尽数倒地。   牢笼中的清尘立刻睁开了眼睛,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青衣女子,她一脸的冰冷,瞪着清尘道:“你可就是清尘?”   “是宰相大人让你来杀我的?”清尘冷冷一笑,她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了,那女子冷声一笑道:“这么说,我就没有找错人了,受死吧……”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直直的向着清尘砍来,清尘原本是打坐的姿式坐在地上的,而后剑气所到之时,她猛的用双手一拍地面,腾空而起,躲过了她这一剑,转身间,自已身上的银针,刷刷刷的连射几针,那女子一惊,忙着躲开,却还是擦伤了手臂。   “你……竟然会武功?”   清尘冷冷一笑道:“你发现的似乎有些晚了,我银针上的毒是没有解药的,就算我今天死了,你也活不了,黄泉路上总算有一个相伴的人了。哈哈哈哈……”   “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女子刷的又一次举剑而上,这时清尘整个身子贴在了地面上,刷的一下子解开了腰带,裹上了她的长剑!而这时,从狱卒外面闪身进来一个白衣男子,他手持着宝剑,对着那女子强势攻来,在牢中的清尘立刻高吼道:“天衣,攻她下盘。”   “是!少主!”他身子一蹲,立刻朝着她的双腿攻来,女子擅长用剑,剑气以远而伤人,男子攻自已下盘,离她很近,让她无法远离这个牢笼,从而就不能使出剑法。   那女子着急的很,几个回合下来,额头已经渗出了丝丝的细汗,这时,牢狱中“叮叮当当”的刀剑相碰的声音,引来了外面的侍卫,突然有人高吼一声道:“有剌客,来人哪,来人哪……”   在不远处巡视的程嫣立刻赶了过来,那女子一见侍卫越聚越多,她一个虚招一晃,飞掠着身子冲出了牢狱,侍卫们立刻前去追赶,程嫣持剑就朝着白衣男子追来。   “程大人,天衣是小女清尘的贴身侍卫,不是坏人!”   程嫣这才停住了手,她冷冷的望着天衣一眼,又冷眼望了一下清尘,冷声道:“在我的眼中,胆敢伤害皇上的人,全都是坏人,来人,将这个天衣拿下,关进牢中,给清尘做伴。”   “等等!”天衣这时突的开口止住了大家的动作,冷望了程嫣一眼道:“不劳程大人大驾,天衣自已进去!”   侍卫们开了牢门,天衣默然的走了进去,程嫣已经紧握了长剑,做好了她们两个一起冲牢的准备,可是她们两个人只是相视一笑,共同盘腿而坐,程嫣大为不解,但是她的任务就是保护清尘的安全,所以不敢在出去,就守在了牢门旁边。   第九十五章【探监】   时间飞快,东方泛白之时,荆离缓缓醒来,她的脑中一片模糊,半晌后……昨夜的记忆才慢慢的回到了脑中!我圈圈个叉叉的,难道是因为自已的身体中了毒,防人之心的功能就减退了不成?   噌的一下子起身,荆离左右望了望,这是自已熟悉的宫殿,这是自已熟悉的凤床,而且身边……趴在床边熟睡的也是自已所熟悉的……   “荆风?”荆离立刻起身,看到自已完好的衣衫时才放下心来,心中暗想,这华主子竟然岂图那啥自已,不正如曾经那个时代的女暴男如引强悍?   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伸手推了推荆风,荆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荆离正微笑的望着自已,他立刻清醒了,一个激灵站起了身子,忙道:“皇上,您还好吗?你没事了吧?”   “朕是天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有事,对了,你不是在守牢房吗?怎么会在朕的太和殿?”   “这……”荆风面有难色,他吱唔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了,荆离脑中一闪,突的想到了一个人,她走到了桌案边上坐下,冷声道:“是一刀是吗?”   荆风一惊道:“皇上,您知道一刀?”   “你说呢?在你们心中,你们以为朕不知道的事情,朕全知道,你去告诉一刀,等用过膳食之后,到御书房见朕!”   望着荆离冰冷的脸,荆风的心中掠过一丝担忧,他轻轻点头应了一句,荆离又望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声音也不由的放柔了许多道:“好了,你也累了,你下去歇着吧!”   荆风有些不舍的望着荆离,而这时玲珑突的闯了进来,低声道:“皇上,果然不出皇上所料,昨天晚上,宰相大人派人过来杀人灭口了。”   “什么?那清尘……”   “她没事,幸好程大人及时赶到,而且不止这个,程大人还抓到了清尘的同党,一个叫天衣的男子,现在两个人都关在了大牢中,正等着皇上处置呢。”   “走,去看看!”荆离说着,系上了披风,一转身看到荆风还在这儿,她对着他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不是看到了吗?朕没事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奴才想和皇上一起去大牢,也请皇上治奴才玩忽职守之罪!”荆风跪在了地上,荆离忍不住要抚额痛呼,难道这些个古人都是如此的迂腐吗?   她有些怒意的走到了荆风的面前,一手扯过了他的大手,牵着他道:“朕说了,随朕去,在多话,掌嘴!”   “可……”荆风才刚说了一个开头,荆离立刻别过了脸,荆风也在于此同时用手捂住了自已的嘴,荆离这才满意,牵着他离去。   不远处,一刀望着这三个前后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可是为什么……心底里却有更多的苦涩漫延开来?他不懂,却害怕这种感觉,立刻甩了甩头,也暗中跟了过去。   “清尘,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望着牢中两个一脸冷色却仍然很平静的人儿,荆离有些欣赏,有些无奈的说着。   清尘抬起了头,淡然一笑道:“清尘从不说谎,和皇上说过的已经是真话了,清尘的确不知道是谁在清尘的银针上下毒,没有证据,不敢乱言。”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义女啊,尹秀珍如此对你,她竟派了杀手前来杀人灭口,难道……你还要对她如此相信吗?”   清尘不语,又一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荆离望着她,也是冷淡一笑,她轻声道:“你不想说也是,你不想救朕也可以,朕从不勉强别人,但是朕自小就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清尘闭着眼睛笑了,她朗声道:“早已猜测皇上会这么做了,清尘无惧生死,任由皇上处置。”   “好!来人,端酒来!”荆离高呼一声,立刻有一侍卫端过来了一个铁盘,上面放着一壶果酒,盖子已经被拿下来了,正从酒壶中散着幽幽的酒香,还有那水果的清香。   清尘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好酒,多谢皇上赐酒!”   荆离也是一笑,她伸手一挥,冷声道:“不客气!给她!”   侍卫上前,倒了两杯酒在酒杯中,然后分别递给了清尘和天衣两个人,清尘手握着酒,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意,天衣突的握住了她的手,悲唤一声:“少主!”   “天衣,没想到我初出江湖便命丧此地,你跟着我……也一样命丧皇泉,我对你心中有愧啊,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不!主人,天衣愿意!”他那充满感情的眼神望着清尘,清尘的心中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她端着酒猛然起身,轻声道:“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否放过在下的侍从。”   荆离挑眉,哈哈一笑,然后托着下巴在一边的桌案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轻声道:“没想到清尘竟也是一个多情之人啊,连生死都不从眨眼的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小侍从求朕?”   “清尘知道皇上是一个明君,天衣他是无辜的,他来此地也无非想是来救我,希望皇上能放过他,要死,只要我这个当事人便成了。”   “好一个明君!朕自问也不昏庸,可是你为何要下毒于我?往日朕与你无冤,近日朕与你无仇,你进宫行医,朕对你一见如故,待你不薄,可是你为何要这么做?”   四目相对,一个是质问,一个是愧意!清尘慢慢的跪到了地上,小声道:“清尘感激皇上的大恩,清尘的确没有害皇上之意,就算要清尘杀尽全天下的人,清尘也……也……”   也不忍心去伤害你啊!清尘闭上了眼睛,隐去了眼中的涩意,她也没有接着将话说完,只是转口道:“只要皇上肯放过天衣,在临死之前,清尘愿意听从皇上的任何安排。”   “少主!”看到少主竟为了自已跪地求人,天衣忍不住落下了感激的泪水,他伸手握住了清尘的手,沉声道:“少主是一个英雄,在天衣的眼中心中一直都是,天衣是少主的人,就算死……也不会去丢少主人的脸。”   第九十六章【生死不离】   说完,他就着大家不注意的空档,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清尘的心一凉,手中的酒杯也当的一声落地,她顾不得这些,只是慌忙的转身,紧紧的握住了天衣的手惊喊道:“天衣,你……你好傻,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少主,这天下……没了你,留我天衣又何用,我生为少主而活,死也要与少主相伴!”   “天衣!”清尘默默的伸出了手,抚上了他的脸,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泪水顺着光滑的小脸掉落在地上,牢门外的有些心软的侍卫都不忍看下去了,将脸别到了一边。   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清尘激动的情景,众人都默契的不说话,荆离的声音又在牢中响起,她冷声道:“来人,重新倒一杯给清尘。”   侍卫忙上前一步,将酒杯又递到了牢中,清尘望着天衣的目光没有离去,她只是伸过了手,接过了酒杯,对着天衣淡淡的一笑,然后一饮而尽。   这酒有一股香甜,入口微暖,她与天衣对视着,双手紧握,两个人都静静的等候着那一时候的到来。荆离自已则坐到了天牢边上的软椅上。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   不但天衣无事,就连清尘也安然无恙,她不解的望着仍是一脸平静的荆离,荆离也望着她,她不问,她也不说!最后还是清尘先忍不住了,轻声道:“皇上若要清尘死,为何不来个痛苦,这下的又是何毒?”   “何毒?你这个神医难道不知道吗?”荆离莞尔一笑,清尘立刻盘腿打坐,轻试着自已身上的毒,良久之后,她的脸色一惊,望着荆离的眼神中百味杂阵,荆离一笑,轻声道:“怎么样?你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毒了吧?”   “嗜血之毒,皇上是想让清尘陪着皇上一起死吗?又或是皇上想试探出什么来?”   “聪明!朕喜欢聪明的女人,你说的没错,朕就只是想要试探你关在这里能活多久,朕可以有太医逼毒,而你也可以自已逼毒,朕就是想和你赌一把,若是你我都中了这个毒,谁活的更久一点?”   清尘笑了,她摇头道:“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的,皇上贵为天子,自有上天佑护,本来清尘想让皇上放我出去,为皇上寻找师弟来救回你的命,可是皇上不信我,清尘说了此毒我无法解便是无法解,待清尘死去的那一天,皇上自会知道清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嗜血之毒虽然可怕,如若护理得当,活个一年半载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你又是一代神医,不是吗?”   “清尘不懂皇上的意思!”   “朕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试探你对朕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值不值的朕放你走,如若你不愿和朕赌,那你就和天赌,就去赌哪一天朕相信了你,然后朕便放了你!”   “你不想亲手杀了清尘吗?至少皇上身上的毒是因清尘而起的,完全都是清尘的责任!”   荆离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走到了大牢的门边,她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清尘的容颜,冷冷的道:“你知道吗?朕不杀你,是因为朕的心中还相信你,现在所有的人都怀疑你,但是朕的心里还坚持着这份信任,朕希望你对朕说的全都是真的。朕在考证,朕在等结果!”   “皇上!”她相信我,她仍然还在坚持着相信我,清尘的冰冷的心中掠过一丝温暖,她低下了头,掩住了泪意。   荆离别过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太和殿,樊江雪早已等在了那里,她弯身给荆离行礼,荆离笑道:“朕盼你一天了,到现在才来给朕洗桑拿!”   “桑拿?”樊江雪一愣,荆离又笑了,她道:“就是给朕用汤药逼毒啦!”   “皇上如此乐观的心态,实在让微臣佩服!”荆离听了后不语,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种特殊的逼毒,樊江雪内心对荆离的敬仰更甚了,可是她哪里知道,在荆离从前所在的世界,这样是被世人奉为桑拿的健康浴啊。   “皇上,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一定要说啊,千万不能昏过去了,要不然……”   “要不然就会毒血攻心,生命垂危!”荆离含笑的接了一句道:“没关系的,朕觉得的十分的舒服,你不必担心。   “皇上,果然是上天佑护,如若是这样坚持下去,毒血慢慢的清除,虽然不能治根,但是也能争取个半年的时间,让微臣好去找神医来为皇上治病。”   神医?樊江雪一再提及的人儿,又让荆离想到了清尘的话,清尘的师弟,他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但是按樊江雪所说的话,这个神医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而按照清尘的说法,她才双十年华,那么她的师弟是肯定超不过二十的,看来这个世上还是贤能多啊,荆离习惯的趴在了木涌的边缘,懒懒的道:“你所说神人,叫什么名字?”   “旋玑!大荆国很出名的神医,当初她隐匿江湖之时许多人都曾寻过她,只是均无所踪!”   “既是无所踪,你又如何能寻到她?”荆离脱口而出,一个刻意隐到山林的神人,又岂是一个人说寻就寻的,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樊江雪的回答,荆离别过脸来,只见她一脸的悲伤,低睑着眉眼在搅拌着桶中的水。   “你说……清尘会是旋玑的徒弟吗?”荆离闭上了眼,将身子泡在了高温的沐桶中,樊江雪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立刻上前一步道:“皇上英明,微臣也觉得很有可能。”   “也许她师父早死了,可是她又解不开这毒药呢?”荆离一笑,睁开了眼睛,樊江雪被问的一时语顿,竟不知如何接口,荆离看到她这傻傻的样子,勾起嘴角道:“好了,差不多了,起浴吧!”   一身轻松的荆离从沐房中走出来,以她现在的舒适度,如果不说,当真连自已也感觉不到是一个活不了多久,身中剧毒的人呢,望着皇宫中高挂的灯笼,荆离微微一笑,时间真快,要过年了,自已来到这个世界,竟然也快到了半年的时间了。   第九十七章【秀男】   年关将至的喜气充斥了整个皇宫,也冲走了皇宫中的些许忧郁,那就是皇上身上的毒,而也正因为她身上的毒,她现在正面对着眼前的数十位男子错愕不已。   “你们是说……你们是三王爷挑选出来,给朕侍寝的?就在今晚?”   “回皇上的话,是的!”面前的十多位男子,个个面容娇羞,未语脸先红,模样和举止都挺别的可爱,荆离从心底里也不反感,只是一下子十多个男人送过来,而且……还是一晚,她数数,这得算是几P啊?   “呃!”荆离眨了眨眼睛,目光扫视了他们一遍道:“你们都多大了?都是些什么人?三王爷为什么要选你们过来?”   “回皇上的话,我们都是三年后备选的秀男,先皇过世,皇上三年守孝不得娶妃,所以原本今年选秀的事情就拖到了三年以后,可是三王爷招齐我们来说,要我们进宫服侍皇上。”   荆离还未从这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边上一个年纪较小的男子开了口,他一说话还是一口童音,娇怯的道:“皇上,三王爷是希望我们能给后宫传个后,这样的话,挑选太子之事,也可不了了之了。”   荆离听到这个声音先是皱眉,然后别过脸,望到他个头还不算太低,柔声道:“三皇叔的心意朕心领了,你多大了?是哪家的公子?”   “回皇上的话,妾夫15了,如果按亲戚来算,妾夫还得称皇上为一声表姐!”   “噗!”一口热茶还未到喉间便全数被荆离喷了出来,他才15岁,自已前后加起来都可以是他的阿姨了,难不成当真让自已老牛吃嫩草来的吗?揉了揉眉头,她对着他们众人挥了挥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皇上……”   “下去吧!要不然,你们在呆下去,朕可是会当真吃了你们的!”故意装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那一群美少男瑟缩了一下,然后相继离去,荆离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笑容。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全都走出去,就见打头的少男停下了身子,不动了?荆离心下正奇怪着,就听外面有人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在说着话,荆离心下奇怪便来到了门口。   “三皇叔?”这么晚了,会在自已的寝宫处见到她,荆离的心中瞬时明白了,她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三皇叔,你不会就在门外等着验收成果吧?”   三王爷的脸上一片尴尬之色,她干咳了两声道:“离儿,长夜漫漫……呃,皇后又不愿意回来,一个人定是不好度过这么久的时间,皇叔也只是叫他们前来陪你说说话,你说是吗?”   “皇叔有心了。如果是那样的话,离儿可以自已挑吗?”笑的很无害,心中很无奈,她咧着嘴巴,咧的嘴疼了,才发现三王爷想了半天点了个头道:“那好吧,离儿看上谁了,皇叔给你叫去。”   “皇叔!”低唤了她一声,荆离有些哭笑不得,她走过去伸手搂住了三王爷的脖子,就似小娃儿那样的摇啊摇啊,然后在她的耳边小小声的道:“三皇叔,你让这些娃儿的给我,岂不是太难堪了吗?不如……像后宫的荆风啊,花飞柳等人都可以的嘛。就再不行。。。那朕出去青楼好了。”   “喂,喂喂……得了得,荆风,花飞柳,好是好,但是花飞柳又是青楼之人,他是决对的入不了皇宫的,然而荆风虽然在皇宫长大,可是也没有高贵的血统。”   “呃,那是这样呀?皇叔,反正只是一夜风流,为何要选这么多呢?那这样好了,趁着月色这么美,朕去青楼好了,那儿啥样的美男都有,更重要的是很会伺候人。”   “喂喂喂……”三王爷忙拦住她道:“好嘛好嘛,这样好了,那就荆风好了,来人,去把荆风唤过来。”   荆离顿住了身子,从三王爷的身边站立起来,三王爷看到她突然变的落寂的神情,心中也疼了又疼,她握住了荆离的手,柔声道:“离儿啊,不是皇叔逼你,万事都要有一个准备,咱们皇室,不能无后啊,不管是谁做太子,都没有你嫡嫡亲亲的孩子好啊。”   “嫡嫡亲亲的孩子!”荆离笑了!想想三王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握紧了手心,突然间竟然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已的孩子,但是孩子的爹……是荆风吗?   荆风的脸出现在了荆离的面前,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冒出一种复杂而又心酸的感觉,曾经几何时,她也想为那样的一个他生一个孩子,曾经几何时,她也幻想着自已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可是当一切的幻想破灭之后,她的心死了!她来到了这里,也许是上天垂怜,给了她无数的美男,她可以挑,可以选了,但是她的心却更空了。   慢慢的转身回房,因为荆风是皇上亲点的侍寝男子,所以三王爷对他很是礼遇,一切都按规矩来,这也许是出于她自已的一片私心吧!   荆风正在房中看着对烛发呆,一刀一闪便来到了他的面前,笑嘻嘻的道:“风弟,恭喜了!”   “喜从何来啊?”头也不抬眨了眨眼睛,在他的脑海中又印着荆离的睡颜,那么的纯真,那么的恬静。这是他从小到大就深爱的主人啊。摸着胸前那个荆离扔给他的彩月奇玉,他泛起了一个傻傻的笑。   “你说……若是皇上让你去侍寝,这是不是喜呢?”坐在他的对面,与他眼对着眼,脸对着脸,荆风一怔,立刻站起身子,脸上一红又羞又恼的道:“一万,拿这种话来开玩笑,很好玩吗?”   “荆风,荆大人,荆主子!”一个女人的嚷嚷声由远而近,荆风皱头一眉,一刀闪身离去,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女子进了房。   “李姑姑!”恭敬的弯了一下身子,这李姑姑可是后宫的总管,她一个人前来,难道是……一刀说的都是真的。   第九十八章【暗香】   这时就见李姑姑的大手一挥,笑容满面的道:“我说荆风啊,你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皇上命你去侍寝,这是新衣服,还不赶紧沐浴更衣。”   “皇……皇上当真让我去侍寝?”荆风的脑子一蒙,眼前都直冒红心心了,那李姑姑暧昧的一笑,朝他挤了个眼色笑道:“你啊,啥时候如此得皇上荣宠,我给你说啊,皇上这一次的招宠,意义非同一般哪!”   “为何?”荆风的心一动。   李姑姑的脸瞬间又变的哀怨起来,晃的荆风都觉得眼疼,他正了正神,只见李姑姑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扯着他的衣袖小声道:“荆风啊,这可是皇上的独宠啊,你要知道,皇上身中剧毒,活着的日子不多了,她招宠与你,主要就是为了凤女,若是你能一举让皇上怀上凤女,上天保佑皇上撑过了这九个月成了生下了凤女,你可就一朝从泥巴田飞上了枝头了。”   “皇上身中剧毒?这一切……这一切……”不都是假的吗?他明明听说……这一切是假的。   “这一切是无法改变的!唉!沐浴吧。”李姑姑叹息了一声,一堆小侍卫立刻都奔了过来,他们一涌而上,根本都不给荆风反应的机会,径直就把他的衣衫全都脱了下来,荆风那个急啊,脸上的红都染到了脖子。   “好了叫本姑姑,我到门口去候着。”李姑姑一扭屁股走人,荆风的心中一直都怀疑着一刀和李姑姑两个人说的话,这两个人所讲,为何这么不一样呢?他的心总是悬着,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总算是给洗的差不多了,荆风刚要起身,侍卫们却已然把门打开了,李姑姑直接就走了进来,原本站起身的荆风立刻通的一下子又坐到了水中,他红着脸望着她,结结巴巴的道:“李姑姑,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验身!我的小祖宗啊,快点起来吧!”李姑姑白了他一眼,手拿着红烛走了过来,荆风听到了后了然的点了点头,一张粉面通红,就这样站了起来,他用双手护住了身下的重点部位,露出了肚脐。   李姑姑蹲下了身子,红烛靠近,在他的肚脐上方有一个似指纹一样的红记号,李姑姑一见,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高声道:“荆风处子之身侍寝,为其更衣,准备坐撵。”   这一段话被李姑姑说的很是羞人,但是却给了荆风无比的甜密,他等了许久,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被披上了红纱,抬上了软轿,他的心突突突跳的更加的历害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仿佛在漫步那般,荆风又想时间过的快一点,又想时间过的慢一些,纷乱的思绪和那份期待,让他不安的绞着手指。   “到了,荆风小主送到!”李姑姑那特有的声音响起,坐在房中的荆离也是一怔,她抬起了眼眸,过了好半晌才应道:“进来吧!”   “是!”李姑姑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众人扶着荆风进房,荆离别过了脸,诚如她一天见上荆风几会,也被荆风如此的打扮给……给诱惑到了。   只见他周身披着一个薄薄的红纱,红纱下的躯体若隐若现,荆风紧张的咬紧了下嘴唇,而且他的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外面的天气如此的冷,他的身子在冰冷的空气中有些琴缩。   “怎么能穿成这样!”荆离怒吼一声,均把大家吓了一跳。她走到了自已的床上,一用力拿起了那件较薄的锦被披到了荆风的身上,荆风低下了头,以为荆离不喜欢他这样的装扮,可是荆离下面的话,却让他又笑开了颜。   “傻瓜,都年关将至了,这么冷的天,若是冻到了怎么办?”   “皇上,您真是怜香惜玉哪,好了来……”李姑姑又高声说道:“皇上,已经验过身了,荆风将以处子之身侍寝!”   “皇上,您真是怜香惜玉哪,好了来……”李姑姑又高声说道:“皇上,已经验过身了,荆风将以处子之身侍寝!”   外子之身?荆离睁大了眼睛,她怔怔的望着荆风,李姑姑接下来说的是什么话,荆离早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皇上!”荆风站在那儿,腿都站疼了,见荆离还不说话,他不由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来望着她,这时荆离仍勿自的沉入在自已的心绪中无法自拔,荆风忍不住低唤了一声,荆离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回过神道:“来,你冷了吧,咱们上床吧!”   原本这是一个可纯洁的话了,但是为何到了此时此刻来说,竟觉得如此的尴尬?荆风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荆离的脸也红了,她走过去牵住了荆风的手,说实在的,以女为主动她还是来到女尊才学会,和尹昭宇,那纯粹是按照生理反应来,可是和荆风,她却无法如此。   凤塌就在不远处,荆离牵着荆风走到了床边,轻轻的拿开了他身上的锦被,然后揭掉了他身上的红纱,任由他回复到原始状态那般的立在自已的面前,她轻轻的推了他一把,荆风就势躺在了床上,身子往床内移了一下,给荆离留了一点地方。   荆离上了凤塌,两个人都逼直的躺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谁也没有先动手,就只是如此躺着,半晌后,还是荆离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平静,轻声道:“对不起!荆风,朕误会了你!”   “皇上?您何出此言?”荆离不解了,转过头望着她绝美的侧面,荆离一笑,也回转着头望着他,叹息了一声道:“你还是处子之身,朕之前却那样对你,你和我说说那晚的事情吧,不管是怎么样的,朕都答应我,决不生气。”   “皇上!我……”听到荆离这样说,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转回了头,目我望着凤塌顶端,小声道:“如果奴才把那晚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你会相信奴才吗?”   第九十九章【研究研究】   “会!”毫不犹豫的接口,荆离将头移了移,靠到了荆风的肩窝,荆风的身子一震,他伸出了手,有些犹豫,也有些羞涩的拥住了荆离,虽然自已没有穿衣服,但是好在荆离身上的衣衫完整,这也减了不少的难为情。   “那一日,皇上大喜,奴才心中……特别的难受,所以就守在了皇上的喜房门口,一直到后来,皇上开始与宫主千岁牵手,然后有一宫女进来,那个宫女极为面生,奴才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对她起了疑心,便闪身到了一边,从窗棂边往房中窥视!”   “然后奴才发现,她竟给皇上的酒中下了药,当时奴才并不知道是何药,又怕无凭无据说了皇上也不相信,无耐之下,奴才便灭了皇上的烛光,可惜,仍是没有阻止的了皇上饮了那酒,当时……奴才很害怕,怕皇上出事,便一直跟着皇上到了沉书阁!”   荆离一直静静的听着,但是到了这里,荆风却不再讲下去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后面的事,也不想在去提及皇上曾经骂他的那些字眼,他不想在回忆了,将头贴在了她的肩头,轻轻的相互拥着。   “她们给朕下的是何药?”为何自已醒来时却一点印像都没有了,荆离在自已模糊的记忆中,实在寻不出那晚的一切,她没有抬头,伸手搂住了荆风的腰,她的话一出口,她便感觉到了荆离微微颤抖的身子,她更紧的拥住了他。   “她们给皇上下的是……是……是春药!”艰难的说完,然后他的身子紧绷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不知道荆离接下来会是何反应,但是他却明白,那是自已永远不想回忆的梦魇。   “春药?”荆离冷然一笑,她撑起了自已的身子,翻身而上,躺在了荆风的身上,抬起眼眸对上了他的那一双美眸,轻声道:“那一晚,是你救了朕,能告诉朕,你是如何在你不失身的情况下救了朕的吗?”   “我……我……”荆风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的头被荆离用两只手挡着,他的脸直直的朝上,与荆离的目我对视,让他无处可逃,而此同时,荆离也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那一丝痛楚,荆离的心也是一痛,叹息了一声道:“对不起,那一晚,朕错怪你了,朕不想那样说你的,你知道吗?在朕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你,一个不一样的你!”   “不一样的?”荆风有些奇怪了,荆离点了一下头,她将头贴在了荆风的胸口小声道:“那个你,其实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朕的一个恶梦,梦中,你持剑将朕杀死了,所以朕对你……一直有一个心结。”   “不!不会的,就算是奴才自已死,也不会杀害皇上的!”荆风急的满脸通红,立刻解释,荆离笑了笑,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身子稍稍的向上,吻上了他的额头,荆风如被电触了那般,一动也不敢动,被荆离吻过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泛开着酥麻。   “朕那晚欠你的,今天晚上,朕给你补回来!”荆离的吻来到了他的耳后,她小小声的呢喃着,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对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她的这一个小动作,立刻上来了荆风浑身的颤栗,他的身子也立刻起了反应。   “皇上……”荆风又慌又急的想止住她的挑逗,可是他扬起的手立刻被荆离握到了手中,她轻声道:“你知道吗?你一直在朕的身边,可是朕从来不敢碰你,你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荆风哪里还有理智去回答她的话,早已粗喘不已,脑中渐渐有些迷离,荆离略带着哀伤的声音又一次响声,她接着道:“朕害怕朕的心中还没有接受好你,朕也怕你没有接受好朕,你知道吗?在众多的后宫男人中,你在朕的心中是最特别的,原本朕没有想过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一辈子都呆在朕的身边,你做不做朕的男人,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可是现在,朕等不及了,朕也没有日子等了!”   “皇上?”荆离的这一句话,成功的将荆风一身的渴望击的粉碎,他立刻抬起了眼眸,心惊的捧着她的脸,轻问道:“外面一直在盛传,说皇上中了剧毒?这可是真的?”   “假如朕死了,你会想着朕吗?”   “皇上,这一切可是真的?可是真的啊?”荆风大声的高呼了一声,吓了荆离一跳,她抬起了眼眸不解的望着他,连宫外都在盛传朕不行了,不是吗?可是他为何还是那副不怎以知道的表情?荆离皱起了眉头。   “皇上,您只需要告诉奴才,这不是真的,对吗?”   “不!这是真的!”荆离微微的一笑,她的目光盯着荆风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道:“风,如若不是朕有不治之毒,又怎么会有勇气来招宠与你?朕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朕在活着的最后岁月,当真不想在留下任何的遗憾了,你会恨朕吗?如果你恨朕,现在还来的及!”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皇上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荆风猛的一把将荆离拥在了怀中,他连声说着不字,把荆离的心都说的碎了,而他的声音也是带着哽咽。   “风!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荆离一连串的说着,很快她的声音消失了,荆风主动的吻住了她的嘴唇,两唇相贴之时,两个人皆是一震,荆离从来不知,和荆风之间会擦出这样的火花,也许是生死之间的爱恋,也许内心深处积赞下来的爱意,两个相拥的年轻人,都再也控制不住自已。   “风,你……你真的坏死了,你确定你不会吗?”   “奴才正在学!”一头是汗的荆风只用手,只动口,却不使用最关键的东西,几翻下来,荆离也一身是汗,不知是嗔是怒的娇问了一声。   “你不会?那之间你是如何搞定那个身中春药的朕?”她坏坏的一笑,把荆风窘的脸色通红,他忙又回头吻住了她的嘴,天!他学的够快的,而这个时候,荆离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窘的问题,她立刻抓住了他一对不老实的手,小声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分处子与非处子,男人也是可以分的嘛?教教我!”   第一百章【朕的人】   “皇上,你……你不是宠幸了很多男人了吗?怎么这个都不知道!”荆离的小脸通红,很是不好意思,荆离一怔,也颇显的有些尴尬,她小声道:“只要是美男,朕都会喜欢,关键时刻,哪顾的了这么多啊,快说啦……”   “在这里……”握住了荆离的小手,往下面拉去,让她柔软无骨的手抚上了他的肚脐,然后停住不动,小声的又说了一句道:“就在这里!”   “这里?”荆离突突突的往锦被下面滑去,她这飞快的动作吓了荆风一吓,立刻坐起身来,惊声道:“皇上,你干嘛!”   “看看呗!”荆离一脸的坏笑,又将荆风推倒,然后害怕他在动,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的肚脐,离那关键的部位也近了许多,只见那小东西斗志昂仰,一副备战的样子。荆风挣扎了好几下,都未能从荆离的魔爪下逃开。   “皇上!”他窘的又唤了一句,荆离痴痴的一笑,又爬了上来道:“好啦,都看到了,挺可爱的。”   “都……都看到了?看到啥?”刚一问完,荆风恨不得咬掉了自已的舌头,荆离诡异的一笑,伸手朝下摸去,口中道:“快点啦,天都要亮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很久的时间。”   “皇上……皇……上……上……”慢慢的那挣扎的声音也没有了,房中顿时响起了美妙的哼乐,还有节奏感十分强的节拍声。   月亮渐渐的隐入了天边,窗外的那一抹人影也转身来到了房外的不远处,他望着漆黑的天,想绽出一抹笑意,可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道:“风弟,祝福你,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次日!东方泛白之际……   荆风的习惯就是很早起床,他是一个奴才,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而今天是他睡的最香最好的一天,也是他醒的最早的一天,他一动也不敢动,痴迷的望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她一脸的晶莹肌肤,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那小小的柔柔软软的身子还带着无尽的香气,她的体香,她的发香,都让他好生依恋,又稍稍的抱紧了他,荆风吻上了她的发丝。   “毒,剧毒!”昨天晚上他与荆离的谈话立刻闯入了他的脑海中,他的身子一震,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的手寻到了荆离的右手,搭了上去。   逆流不顺的血液,虚无轻缓的脉博!这一试让荆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睁着眼睛望着怀中的人儿,心惊的轻声道:“不,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唔……”睡梦中的人儿,似乎不满意如此的被人打扰,一翻身,给了荆风一个美背,整个人都别过了身子,荆离的这一翻身,也将自已从荆风的怀中离去,他想再一次去拥紧她,可是他又怕吵醒了她。   荆风轻手轻脚的起身,不远处的桌案上已经放上了一身新衣,荆风走过去试了一下,正是自已的尺寸,他心知那是奴才们为他准备的,便快速的穿上,然后朝不远处的宫殿奔去。   “咚咚咚……”伸手敲门,而荆风的脸色一直是苍白的,许久,里面才传来一个充满着倦意的声音道:“谁啊!”   “我,荆风!”   他的话才一说完,房门立刻被打开,一刀身着白色的睡衫,眼睛眨巴眨巴的还没有睡醒,荆风立刻奔过去,扯住了他的衣领急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皇上病重是假的吗?为什么皇上会中毒?为什么?”   “中毒?我从头到尾就没有看到有人给她下毒,而她所受的伤,我也已经为她把过脉,休息几日就不碍事了。”   “你……你这个骗子!”荆风气的一拳打了过去,口中还不忘急声喊道:“你说啥?你说你把过脉了?难不成是我把错了吗?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快不行了,可是你……你却骗我。”   “怎么会,风弟!你不要听别人的胡言乱语,难道我会去骗你吗?”一刀也是一脸的无奈,还有那种不被信任的伤痛,荆风不听他在这样说下去,伸手一拉他的手,直接就将他拽出了房门,往太和殿荆离所居的房中奔。   “你……你放手啊,你这是做什么?”一刀不明白荆风这是何意,恣意的挣扎着,荆风也不回头,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高声道:“既然你和我各说各的理,那不如咱们当场去验定这一件事情,走……”   一刀不挣扎了,他任由荆风扯着,来到了荆离的房间,房中,纱帐飘动,在帷帐后面的女子睡的香甜,她半趴在床上,露出了一小截美背,一刀脸上一红,立刻别过脸去,可是荆风一心只想着荆离的病,他将荆离的手由纱帐中拿出来,轻声道:“你测一下她的脉。”   地上还有荆离散落的衣衫,床上也是皱成了一团,显示出了他们昨天晚上的疯狂,一刀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赌的特别的历害,他伸手摸到了荆离的脉门,良久后又不相信的摸了一次,面色沉重,不敢置信的道:“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皇上身负重毒,却无药可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宣我来侍寝吗?那是因为她想拼一把,想看看能否为大荆皇朝留一个后。”   “怎么会是这样,我一直都在她的身后……”一刀不相信的摇着头,荆风走过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要查清楚,我去寻找樊江雪,你最好去宰相府中看一看。”   “不必了!”正当两个人说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刀和荆风同时回头,竟看到荆离披起了上衫,坐在了床头,小腿还有一截晶白的肌肤露在外面,荆离望着一刀,淡淡一笑道:“一刀啊,你总算让朕给逮到了。”   “微臣参见皇上!”一刀半跪着单腿,弯下了身子,荆离微微一笑,手抚着长发小声道:“原来你说你是朕的人,朕还一直不懂,你一直在朕的身后,是先皇的意思吗?”   第一百零一章【见相】   “回皇上的话,是的!”看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自已,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冷酷,荆离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落然,她站起身穿起了靴子,任由荆风为她着了衣衫,她又打了一个呵欠小声道:“朕的身子,你们不必紧张了,朕如何中的毒朕的心中清楚,现在樊江雪暂时还能抑制住朕的毒,你们就不必费心了。”   “是微臣的失职,望皇上降罪!”一刀跪在了荆离的身边,荆离叹息了一声走过去,扶起他后小声一笑道:“一刀师父,你怎么才短短几日功夫,就变的如此拘谨,你是朕的师父,也就是太傅不是吗?”   “我……微臣……”   “好了!”望着一刀短时间内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荆离轻挥了一下手,她别过了脸去,将衣衫理整,然后又道:“你们两个都在也好,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就在三天后了,你们随朕一起准备一下,朕将有一个预感,这一场狩猎大会,群臣都在,总不能没有皇上。”   “是!”两个人一同领命,荆离笑了笑,而后转过了身子,她身中剧毒却淡漠如斯,这不由让两个人从心底里都起了敬仰之意。   狩猎大会,是王公贵族们的游戏,也是皇上挑拔人才之际,往日这样的盛会,先皇是没有参加过几次的,一来是因为身子不好,二来也是因为宰相已经全权的代理了此事,而这一次荆离重病,尹秀珍也如往常一样准备全权负责此一事,但是她却接到了圣旨。   圣旨上说,皇上久闷宫中,积郁成疾,为了皇上的身体,所以皇上要亲自参加盛会,而且要从中选拔人才,这让刚刚收到这一圣旨的尹秀珍恨的咬牙切齿的。   “她要参加,她要参加,我让她参加……”园子里不停的出现丁当咣当的声音,可见尹秀珍的愤怒,而这时管家忙上前哄道:“主人,您这么生气也与事无补啊,皇上要参加,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谁说改变不了?本相可以胜天,就不相信胜不了她!”冷冷的高喊了一声,她转而又道:“清尘这个死丫头,她竟敢不听本相的话,还试图想谋害本相!”   “主人,您刚才在气头上,奴才正有一事想向你禀报,苏瑶从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为了治好自已的病,将清尘那丫头,还有她的小侍卫天衣,全都下了和她自已一样的毒,这样她就等着她给自已解毒,逼出她的解药。”   “哦?有此等事?”尹秀珍先是一怔,而后竟是哈哈大笑,她笑了许久才止的住声音道:“看来,皇上那女人,是害怕了,是等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她想解毒?本相施的毒是无人可解的。”   “可是若是那清尘当真解了呢?”   “不可能!这嗜血之毒,当初她的师父就死在这上面的,她师父救了一辈子的人,竟然自已被毒死了救不了自已,然而现在她想来解毒?而且她还是在牢中?岂不是笑谈,她的命,最多一个月了,到时候她将变成骷髅而死!”   “主人,您当真放弃了清尘了吗?”   “哼,一个不听命与本相,而且还试图谋反与本相的人,本相留她何用?”尹秀珍甩了一下衣袖,转而离开了园子,而后她又停下了脚步,轻声道:“公子呢?还是没有用膳吗?”   管家立刻上前,小声的点了一下头道:“是的主人,公子说主人一天不给皇上解药,他就一天不吃东西。”   尹秀珍气的一脚踢到了枯树上,冷声道:“好,那就让他死吧,就当我尹秀珍从来就没生过这个儿子,逆子,逆子啊!”   “主人,您可千万别生气啊,膳食都给主人准备好了,主人先去吃些吧,这在过几日就是狩猎大会了,主人若是不吃,怎么展露我的威武呢!”   “嗯,走吧!”尹秀珍的心头虽然还惦念着尹昭宇,但是为了自已的利益她还是往前厅走来,这时门外的侍卫立刻走了过来,小声的在尹秀珍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尹秀珍的眉头一皱,小声道:“让她走吧,本相不见!”   小侍卫一脸的为难,小声道:“主人,可是……可是她说,她说她是清尘的爹,有要事相商的!”   尹秀珍向前迈的双腿立刻停顿了下来,她缓缓的转身,惊声问道:“你说什么?”   “他说他是清尘小姐的爹,说是来有重要的事情和你相商的!”小侍卫又重复了一句,尹秀珍一怔,连忙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   “是!”小侍卫应了一声,尹秀珍开始往厅中走去,过了不久,小侍卫带着一个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身的布衣,身上无一物饰,却满面的平静,气质尚佳,不似一般的人物。   “你就是清尘的爹?”尹秀珍饮了一口茶,面色要笑不笑的说了一句,清尘这一个义女自认以来,他只知道她的师父,却从来还不知道她有爹,这让她很不爽,极度的不爽。她冷着脸道:“可是本相却从未听闻她有一个爹!”   “相爷,小民不必去骗你,这一次小民来,是想请相爷能够放小女一命,救她出来,对相爷的好处比杀了她还要多,不知相爷可有兴趣!”   “哦?”男子的话刚一说完,尹秀珍立刻大笑起来,她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这笑,转过脸来着他道:“一个吃里扒外的义女,本相要她何用?相相自认为一直都待她不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有心反了本相,你可知道你今日来错了,而且是有来无回的那种,来人哪……给本相绑了。”   “且慢!”男子冷声一呼,从腰间扯下了一方玉佩,捧在手中,冷目瞪向了尹秀珍,悄声道:“相爷见多识广,不知道可知道小民手中之物是何物?”   尹秀珍正了一下神色,望着那男子手中的美玉,晶透湿润,透着幽幽的光,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就算是在皇宫,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能拥有此玉之人,定有不低的身份,可是这人的穿着,还有……难道……   第一百零二章【探狱】   尹秀珍一愣,忙挥手让众侍从们退下,大殿中就只余下了她们两个人,这时尹秀珍冷声道:“说吧,你是谁,所为何来?”   “不知道相爷可还记得十几年前,二王爷府上宫妃争宠事件,二王爷的发夫,被宠侍陷害,被逼引火自焚,而她的女儿荆天绯为了救她的父亲,扑进了火海,从此之后便再无两人踪迹,可后来大火被扑灭以后,并没有寻到两个人的尸体,而寻到了一个通往宫外的秘道?”   “这事本相略有耳闻,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   “不错!我就是那被害的正夫佩琪!而我的女儿清尘,就是当年二王府中的小世女天绯!”男子冷冷的望着尹秀珍,一字一句的说着,任由尹秀珍想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她亲耳听到之时,仍觉得很是震憾,而这时佩琪又向前一步,将美玉递到了她的手中,小声道:“相爷识的皇家之物,可以验个真伪。”   尹秀珍拿着这玉,对着阳光仔细的观察,这的确是皇室之物,尹秀珍握紧了手心,冷冷的转过身子道:“就算清尘是郡主那又如何?不怕实话和你说了,皇上本相都不放在眼中,何惧她一个小郡中?你是不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太美好了?”   “不!小民今日过来,并不是来显摆身份的,还是来和相爷做一个交易!”佩琪微微一冷笑,看着尹秀珍不解的眼神,他接着道:“相爷是个聪明人,当今皇上中了此毒已经是活不了多久了,可是她是皇上嫡传的亲女,天绯虽然也中了此毒,但是假如相爷大人救了她,捧着她当了皇帝,那么这一切还不都是相爷的?”   “切!”尹秀珍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坐到了上位上,望着佩琪怒声道:“你是不了解你那吃里扒外的女儿吧?她若是本相忠心,本相何必要致她与死地?怎么说她也是唤了本相十多年的义母,本相怎会一点都不念及母女之情?”   “这一点相爷请放心,只要你能做到小民所说的,那么大荆国所有的兵权都交给相爷,其实小民知道,相爷有治国之才,有帝王之气,但是相爷却没有帝王之姓啊,若是起兵造反,就算可以得天下,也是众国均骂的乱臣贼子,众国若是以此为理由,灭了荆国,也是情之有理之事,但是天绯做了皇上就不一样了,她是二王爷的世女,皇上的亲堂姐,而且以她的辈份,以她的高贵,足以接手这个大荆天下!”   佩琪的话如一颗炸弹一般的在尹秀珍的身边炸响了,她望着佩琪看到她一脸平静的样子,她相信他这一切说的都是真的,下的也是真功夫,她自已也是为人母亲的人,她知道那个为了孩子可以做一切事情的决心。   半晌尹秀珍点了点头道:“好,这是个有意思的交易,但是重要的一点不是在你我之间,而是在清尘的身上,你要知道,清尘若是愿意如此,那本相再乐意不过了,若她不肯,你在此说什么都没有用。”   佩琪微微一笑,小声道:“不知相爷可有法子让小民去见上小女一面,若是小女当真不愿,那就如此……”   佩琪上前去,小声的在尹秀珍的耳边嘀咕了几声,尹秀珍的一张脸渐渐的泛起了笑容,她哈哈一笑道:“看来你是决心已定啊,既是如此,本相看在咱们两个都是为了清尘着想,岂有不帮之理,今天晚上二更,你们就在牢中相见!”   “多谢相爷!”佩琪的脸上总算见到了些许的笑意,尹秀珍哈哈一笑离去,管家立刻上前对着佩琪道:“这位公子,请去东跨院先歇着吧!”   皇宫中……   荆离百般无聊的喝着果酒,才刚刚睡醒来,可是现在她又有些昏昏欲睡了,她知道这是她体内的毒在发作,打了一个呵欠,伸手招来玲珑问道:“牢中的清尘如何了?她的毒解了吗?”   “回皇上的话,已经陷入时时的昏睡,天衣也是,看来她们两个当真是没有解药的!”玲珑的话才刚一说完,荆离气的怒骂一声道:“尹秀珍这个老奸女,早晚朕要收拾了她。”   历朝历代,她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少争位夺权之事,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辅国的宰相,敢公然和皇上对抗的,自已这个皇上当的也正够窝囊的,她恨恨的握紧了手心,心口突的传来一阵疼痛,她的喉间一甜,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千万不要吓玲珑啊!”玲珑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忙紧紧的抱住荆离,惊的四周的侍卫立刻一拥而上,樊江雪很快被传了过来,皇宫中乱成了一团。   夜色来临,很多人还守在荆离的房间外,她依然没有醒,尹秀珍听了这件事情之后,无疑是心中大震,她带着佩琪来到了牢房,她以探监的借口来的,程嫣不得不放行,天牢是皇家最严的一个牢房了,当佩琪看着牢笼在水的中央时,他的手不由的握紧了。   现在可是临近过年啊,天冷之极可想而知,可是清尘还是衣衫单薄,而且还身处在这水域中央,佩琪的心都碎了,他飞快的奔到了清尘的牢门前,小声唤道:“绯儿,绯儿……”   “绯儿……”那如同从天外传来的声音,让清尘动了动身子,她睁开了如千斤重的眼皮,望了一眼牢门中的人,那一眼之后,她的身子一怔,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路爬过来,深深的握住佩琪的手,哽咽的道:“爹?是你吗?是你吗?”   “是的,是的!孩子,爹没有能耐,让你受苦了。”看着清尘前几日还面色红润的小脸,而今已经深深的凹了进去,脸色苍白不说,而且嘴角都咧出了血丝,那血是乌色的,这毒已经往心头攻入了。   “傻孩子,为什么你就不听爹的话,为什么啊,你让爹多伤心,让爹多难过啊。你这个逆女,逆女啊!”佩琪哭的伤心,清尘也暗自落泪,她握紧了佩琪的手,内疚的道:“爹,对不起,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不好!”   第一百零三章【狩猎】   “爹,你怎么会来这里,是谁……”她的话顿时停在了候间,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她缓缓的抬头,只见尹秀珍背立着双手在那里,而且一脸的笑意,佩琪忙握住了她的手哄道:“孩子啊,你可知道,没有相爷爹就见不着你啊,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这毒攻心了吗?”   “爹,若不是拜义母大人所赐,孩儿今天也不会在这里,我与她亲如母女,可是她却陷害我,爹,你怎么会和她一起来,怎么会……”   “绯儿,你听我说,皇上现在陷入了昏迷,已经没有几天的好日子了,而且大荆国无后,皇上定要选择太女继承这个天下,爹已经和相爷商量好了,这个太女就是你,只要你答应,你的毒就有的救,你的命就保下了。”   “太女?呵呵……义母大人,为何是我?若是我不答应呢?”冷冷的抬头,她不掩那眼中的恨意,尹秀珍也是高深的一笑,小声道:“不答应也没有关系,你和你的爹,黄泉路上好做个伴。”   “你……”清尘一个心急,心中一痛,干咳了几声,佩琪连忙抚上了她的脸,诱哄着她道:“绯儿,你听娘说,这皇位本来就是你的,就算你不要,那么荆离她也会传给别的姐妹,如果你不要爹的命也就没了,爹的身上中了剧毒,已经……”   “爹!”清尘的心中大惊,她立刻将手搭上了佩琪的脉,泪水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低下了头,掩住了一脸的恨意,望着尹秀珍道:“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话,你当真能让我当上皇上,能放过我爹吗?”   尹秀珍脸上一喜,忙保证道:“郡主大人就放心,若是没有你,本相不也是成不了大业?名与利,咱们两个是相辅相成的。”   “好!我答应你!”清尘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尹秀珍笑了,她走到了牢门边上,扶上了佩琪的肩头,小声道:“好了,别伤心了,你放心,还有两日狩猎大会,到时候自是会让绯儿出来的。”   “拿开你的手,别碰我爹!”清尘望着她那有意无意的挑抚,心中怒意顿涨,佩琪连忙又握紧了她的手道:“绯儿,你多想了,爹没事,真的没事,你乖乖的呆着,好好用膳,有什么就吃什么,你就撑三日,三日后爹来接你,给你做你最好的吃的软面虾子,还有香江鲤鱼。”   “爹,爹……”清尘哭了,她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她的眼中竟是不甘与恨意,佩琪站起了身,跟着尹秀珍走了,独留着清尘一个人的声音在那儿回响。   “皇上怎么样了。”荆风急的一头是汗,望着仍在昏睡中的荆离,他的心如针扎一般,樊江雪收起了针轻声一笑道:“不碍事,你们都太紧张了,皇上是昨夜劳累过度,以致于气血亏损才会如此的,只要服上一贴药,好好的睡上这么一会,就好了。”   “呼,真的吗?”长舒了一口气,荆风的脸红的如煮熟的虾子那般,樊江雪瞪了他一眼道:“微臣还能对小主说谎话嘛,你就留在这陪碚皇上吧,她可能要睡的久一些。”   “是!”荆风恭敬的说了一声,仍然没有习惯自已已经从御食官,当上了小主了,樊江雪微微的一笑,弯着身子离去。   夜凉如风,荆风就这样傻傻的守着荆离,想到昨日的甜密和缠绵,他就痴痴的笑着,想到未来的暗淡,他又红了眼圈,一夜就这样恍然的过去了。而在相府中的尹昭宇,他跪在地上,叩头上香,轻声的道:“皇天在上,希望你们能保佑皇上,早日脱离危险,重归大荆朝堂!”   俯身,下拜!却换来呯的一声巨响,尹昭宇慌的转身,只见尹秀珍一脸怒意的瞪着他道:“没有出息的东西,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起来,给老娘起来……”   一掌扫光了桌案上的香炉等物,尹秀珍的脸上全是怒意,尹昭宇别过了脸,他冷冷的站起了身,不发一语的往房间外面走去,将尹秀珍的怒意全数抛到了脑后,尹秀珍气的跟了过来,从后面一掌将其拍倒在地上,怒骂不止。   尹昭宇躺在地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心真的很痛,他真的很想皇上,可是他却不能,尹秀珍骂了几句之后,发现有些不大对劲,再回首一看,尹昭宇早已不醒人事。   “儿子,儿子,你别吓我啊,儿子……”抱着他的头不停的拍了几下,立刻吼来家丁将尹昭宇带到了房中,这时尹昭宇缓缓的转醒,他那冷漠的目光剌痛了尹秀珍的心,她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孩子,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娘又为你物色了一个妻主,她漂亮温柔,长的比荆离美多了,而她也即将成为皇上了。”   “娘……求你了,求你放过荆离好吗?只要你答应孩儿,你让孩儿改嫁,孩儿都答应你!”   “傻孩子,你改嫁了,就和荆离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的死活又与你何甘呢?”尹秀珍心中又气又急又怒又心疼,望着这样执纠的孩子,她当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娘,求你了,娘……娘……”尹昭宇那声声凄凄的声音传到了尹秀珍的耳朵边上,她的心一软,但再也听不进去,转身离开了房中。   狩猎,这是一个好天气,荆离自睡了那一觉之后,神清气爽,她步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程嫣等人跪了一地在那儿,荆离的心中一沉,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走上前去,冷声道:“是不是清尘不见了。”   “皇上,我等只觉得一阵风吹来,然后便……待醒来之后,清尘和天衣都不见了。微臣有罪,望皇上降罪!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你们……气死我了。”荆离一甩衣袖,翻身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一群侍卫立刻跟上了她,狩猎场上到处都是人,众人一见到她来,立刻都跪在地上,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零四章【替身】   荆离一伸手,大声道:“好了,众爱卿都起身吧!”说完这句话之后,回眸之处正好瞟见了尹秀珍,她正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自已,而在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男子,荆离笑了笑,尹秀珍立刻上前道:“皇上,您的身子不适,怎么也来了。”   “朕无防,晒晒太阳应该会好的快些,怎么了宰相大人有意见吗?”   “老臣不敢,那么皇上要下狩猎场吗?”荆离听了她的话后又是一笑,她转过身子环顾着四周,这里是离京都最近的一座山,护国持就在山的最顶端,而且这山壁陡峭,虽是冬季,却被大雪盖的整山雪白,在狩猎之前,所有的侍卫都将出去,把满山的动物惊起,然后在由贵族们射杀。   荆离一身的猎装,显的英姿飒爽,这也让那些个贵族们看起来有些怀疑,这皇帝根本就不是一个将死之人哪!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纷纷,荆离一笑对着尹秀珍道:“相母大人,朕既然来了,自是要射杀个痛快,你说是吗?”   “老臣自是由皇上尽兴,只是这树林中都是积雪,皇上骑马奔跑怕是会喝到风的,而且皇上的身子不好,所以老臣担心……”   “哈哈哈哈,樊太医不是说了嘛,朕是纵欲过度,朕这两日睡的可好了,现在整个身子都是劲儿,所以想锻练一下,众爱卿随意啊!”荆离一夹马腹骑到了为她独留的一个位子上,尹秀珍冷冷一笑,对着身后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侍从随后便下去了。   因为猎场上荆离的兴致十分的高昂,所以也将这气份调解的十分的活跃,只见荆离一马当前,高呵一声道:“出发,今日谁比朕的收获多,朕重重有赏!”   “万岁万岁万岁!”那些个贵族的孩子,年岁上和荆离相差也不大,很能玩到一起去,个个都是激情斗志的,荆离的马跑到了最前面,林子里没有树叶了,只有干枯的树木,荆离跑着笑着,这样活力四射的她,也不禁让众人更加的怀疑皇上身中剧毒的事情。   荆离的马骑了一阵子,见后面的人各玩各的,拼命的打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然后翻身下马,将身上的披风拿了下来,对着身后的玲珑和小蛮道:“朕累了,但是朕不能输了气场,小蛮的背影最像朕,小蛮帮朕跑一会儿吧!”   “皇……皇上,奴婢不敢,在皇宫中,只有奴婢一人,不容易被人发现,可是这儿……这儿到处都是人啊,若是被人发现假冒皇上,奴婢死定了。”   看到小蛮一脸的哭相,荆离呵呵一笑,解掉了手脖子间的锦带,往她的脸上一蒙,开口道:“这儿风大雪厚,皇上怕冷,将脸遮了起来,不会有人看出来的,去吧!”   接过了披风和锦丝带,小蛮犹豫了一下翻身上马,她的身影搭着弓箭往森林的深处行去,而玲珑和荆离立刻上了共骑一匹马,由小道奔到了山后。   山后,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她们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在了轮椅上,静静的等候着什么,荆离一到,两个人这才转过身来,荆离翻身下马,一路的颠簸让她干咳不止,吓白了玲珑的一张脸,轮椅上的男子也立刻往她身边走来,关切的道:“皇上,您还好吗?”   “朕没事!周公子,你真的觉得宰相会在如此多的人当中对朕痛下杀手吗?”   周智超淡然一笑道:“其实小民觉得,这不是众人之下,而是掩人耳目,狩猎场上的人很多,皇上一马当先,也下了猎场,而这个时候,猎场中到处都是射杀猎物的王公贵族之女,她只需要装扮一个这样的人物出来,射杀了皇上,到时候这只是一个意外,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为什么急着要杀朕,朕原本也是一个将死之人,只要她肯等……”   “她是等不及了,一辈子都在大荆国的天下之下,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一生都以为大荆是因为她才会繁荣起来的,自是不能忍受在皇上眼下的日子,若是前些时日,皇上对她稍加冷怠一些,今日剌杀皇上之事是必然发生的。”   “但是她杀的不是朕,她还是会杀朕的吗?”   周智超又是一笑道:“皇上不是早有这个认知了吗?这一次她肯定是杀不了皇上的,因为皇上早有准备,但是这一次是在天下所有的王公贵族面前,她得手也就罢了,若是失手了,皇上在小蛮尸体处的时候,只需要说一句话便是。”   荆离一怔,急着道:“是什么话?”   周智超将手中的一纸递到了荆离的手上,然后转动着轮椅离去,荆离一见,脸色渐渐的有了笑容,忙对着周智超的背影道:“周公子,谢谢你!”   “这是小民欠你的,若有何时,就到后山知会一声,告辞!”好听磁性的声音传来,荆离还痴痴的望着周智超远离的背影发呆,半晌后,就听不远处传来阵阵的喧哗之声,荆离一怔,和玲珑一跃,往林中驶去。   林中,果然不出周智超所料,小蛮骑着的御马,倒在了雪地里,而小蛮被甩到了不远处,身下已经是一瘫的血迹,荆离的心中一痛,她紧紧的握住了玲珑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皇上,你怎么了?可是毒又发了。”玲珑心惊的握住了荆离的手,一个劲儿的问着,荆离淡然一笑道:“小蛮,朕……对不起她,玲珑回去后,重金赏了她的家人,风光敛葬了吧!”   “是!”望着荆离那一脸痛楚的模样,玲珑立刻回握了她的手道:“皇上,您千万别难过,你还要过去的,在这个奸相的面前,你可千万不能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对,朕不能!朕要坚强,朕总有一天会为小蛮报仇的。”深吸了一口气,荆离大踏步的往这边走来,这里围的都是一些贵族之女,没有敢上前,而这时也不知道尹秀珍是从哪里得知了此事,正往这往赶来,随着她身后而来的就是凌彩容。   第一百零五章【暗夜相会】   尹秀珍下了马,竟然没有看到荆离,径直向尸体走去,还大声吼道:“大胆,竟然有人敢射杀皇上!”   她的一句话刚说完,众人全都吓的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到了雪地上,那马上的人儿竟然是皇上?她们的脸色刷的一下子泛着青,而尹秀珍怒骂着,伸手抱住尸身,急唤道:“皇上,皇……”   怎么不是?她愣了一下,立刻回头,只见荆离一脸冰冷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冷冷的望着她,也许是刚刚做完亏心事的原因,也许是荆离的样子吓了她一跳,总之她半晌无声,这时荆离蹲下了身子,望着地上的小蛮,还有那胸前七八只长箭。   这时围在这儿的人越来越多,众人都不敢说一句话,这时荆离突的伸手拔掉了小蛮胸前的一只箭,她的手在颤抖着,她的身子也在颤抖,她从未杀过人,从未接触过已死的人哪!她深深的望了小蛮一眼,手握着箭头刷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   冷冷的目光扫过了众人,她朗声道:“这八只箭,箭箭对准的都是朕哪!若不是朕累了,走至一边歇息,死的将可能是朕,一个人射杀动物时失手,有可能射伤人,可是……八只箭同时失手的吗?这杀手,分明是冲着朕来的。”   “啊!”荆离的话就似一个炸弹一样的在众人的心头炸响,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好好的思考,荆离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她冷声道:“朕知道,在民间早已胜传朕命不久了的消息,但是朕身体很好,不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些人先是盛朕流连青楼,而后又传朕遇到了剌客,接着传朕活不过七日,日后还会传朕如何?”   “一个谣言的诞生是一个意外,两个谣言的诞生是一个巧合,三个谣言的诞生就是一个阴谋,谣言止于智者,如今众人都看到了,想害朕,想让朕死的人就在你们中间,而这个人权利无边,胆大包天,所以才敢在众人面前动手剌杀朕!”   “是……是她吗?是她吧?”众人中立刻又有人议论纷纷,声音渐渐高涨,荆离也不说话,而这个时候尹秀珍却怎以也呆不住了,她破天荒的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高声道:“皇上息怒,狩猎场上的一切都是老臣在安置的,竟然有人胆敢在此行剌,定是有人陷害老臣,试问,有谁会在矛头都指向自已的时候行凶,这件事情,老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皇上一个交待!”   “交待?那朕便以七日为限,到时候静候相母大人的吉奏,大年将至,朕不想抑郁过年,就有劳相母大人了。”说完,她冷然的转身离去,将众人全都抛到了身后,众人立刻跪地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场一年一度的盛会,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但是还没有到傍晚,整个京都便又都在议论着皇的病,只听一个人在道:“唉,你不知道,我家小姨子的侄女的姑姑,是尚书大人,她回来说啊,狩猎会上皇上根本没病,而且啊……还有人胆敢剌杀皇上!”   “啊?竟然有这等事情?不会吧!”又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在她们的身边立刻围满了许多的人,这时街道边上的一处阴暗地,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嘴角一勾,转身离去。   临近天黑之时,荆离望着手中的约张笑的开心,她激动的道:“好啊,当真是好,朕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宫了,今天晚上朕就出宫一游!”   “皇上,金然既然应了皇上的约,就说明她的心中是想着投靠皇上的,而且周公子这一贴也是好消息,京都盛传的这剌杀事件,定然所有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宰相大人,看她这一阵子肯定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啊!”荆离含笑收起了这两张纸,放在烛火上烧了个精光,她轻声道:“一切消息对朕都是好的,只是朕的毒,是无人可解了。”   “皇上,宰相救出了清尘,她们两个都喝了滴过皇上毒血的酒,定也是中了毒的,而宰相一定会给她们解毒,一刀已经守在相府很久了,只要一解了毒,相信很快就有解药了。”   “希望如此吧!朕还是秉承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之言,去备下软轿,立刻出宫!”荆离说完刚一站起来,立刻被玲珑扯住了身子,她缓缓一笑道:“皇上,您不用了膳食之后在出宫吗?”   “宫中美食朕吃的都腻了,想念那京都道儿两旁的小吃了,快别说了,走吧,出宫去,这个时候皇上病重,宫里头也不会有人知道朕出去了,走吧!”说完,她又如同一个孩子那般的快乐,扯着玲珑往后门走去,玲珑也被她这喜劲儿给感染了,两个人并肩离去。   京都中,天一晚,便沿街都亮起了红烛灯笼,荆离和玲珑一路走一路瞧的,玲珑也是看到什么新鲜玩艺儿就直奔了过去,荆离始终笑着,面色上的表情甚是宠溺,两个人用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了相约的地点,朋来客栈!   荆离又是一身的男装打扮,只不过相比之前的清雅,如今多了许多的高贵,她的脸色不好,便在头饰上带了红色的玉珠,然后金环扣腰,一身的饰品看花了老掌柜的脸,她一看这就不是一个得能罪的主儿,忙亲自上前招呼。   “哟,这位客倌,你是打尖还是用膳啊?”她的话还没有得到回应,这时就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走到了她的面前,附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掌柜的脸色一变,话也不说了,立刻恭敬的弯身在前面带着路,一路走向了后院那片竹林。   竹林之后,原本是一片的废墟,但是此时也不知道是何时修好了的,竹林后的假山旁,已经设了一个大型的木制方桌,长约五米,就如大型家宴那般,那掌柜把荆离引入了之后便出去了,这时周智超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第一百零六章【寻将】   “小民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周公子,你总是这么多礼,这一次的聚会多谢你鼎力相助,朕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为好!”   周智超俊美无双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道:“皇上一心为国,实在让小民佩服,而且皇上遇难则不倒,就属这竹子那般,真的希望,一轮红日起,依旧与天齐啊!”   “这不愁!”荆离笑言,走过去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知为何,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已渐渐习惯了饮酒,她喜欢那暖暖的感觉穿喉而过,喜欢她晕忽忽的感觉,亦醉亦醒就如梦那般,周智超微笑的望着她,荆离又接着道:“朕今日要见的人,都将是朕的红日,有了你们,朕从来都不惧怕未来!”   “好,说的好!”有一人鼓掌,缓缓自竹林中走来,荆离一转身,发现来者竟是凌彩容,她忙笑道:“彩容,你也有慢过朕的时候啊,过来过来,罚酒三杯!”   对于荆离的话,凌彩容和周智超相视一笑,这时凌彩容拿起酒杯,端到了荆离的面前微微的弯身道:“皇上,这头一杯酒,微臣可否敬周公子?”   “呵呵,你这话,周公子是闲云野鹤,何从归于朕下?你还是问他本人的好!”听到荆离这样说,凌彩容勾起嘴角微微的一笑,走到了周智超的面前,竟意外的双膝跪地,高举此杯朗声道:“周公子,由我凌彩容给你带来的伤害,只凭上一言两语很难说清楚,真的很对不起,以后周公子的事情就是凌彩容的事情,望周公子原谅凌某的不是。”   “区区一言,你以为能抵数十条人命吗?”周智超还没有说话,身后的晚晴早就按耐不住的想拔剑而起,然而她这些话,又正剌中了晚晴内心深处的痛意。   周智超忙伸手一拦,晚晴只能恨恨的瞪了凌彩容一眼,这时凌彩容低声轻笑了一声道:“周公子,凌某知道,区区一言不解你心头之恨,若是你要杀了凌彩容,我彩容也绝无二话。”   “咣当”一声,她由衣袖间扔出了一柄匕首,直直的掉落在周智超的面前,周智超不发一言,只是直直的望着她,晚晴看到主人也没有哼声,她自是不敢出声,过了半晌,连荆离都要为凌彩容额头冒汗的时候,周智超总算开了口,他的声音平淡无波,静静的道:“周家灭门,与凌大人没有直接的关系,凌大人为何如此的自责?”   “如若没有凌彩容的买官事件,也许就不会有周公子的祝融之祸,是凌彩容对不起周公子。”   “好了好了!”荆离走上前来,望着凌彩容道:“你啊,真是一个笨蛋,难道你听不出来,周公子不与你计较了吗?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大荆国的天下,有朕这样的皇帝,岂不是万民唾骂?我荆离岂不是不用活了。”   “皇上,你的意思是说……”凌彩容不敢置信的看着荆离,又转眸望了一下那一脸平静的周智超,激动的言不成句的道:“是说……说周公子……他……他原谅我了?”   “嗯哼?问他!”荆离笑着伸手对着周智超一指,这时周智超也给了凌彩容一个俊美的笑容,直激的凌彩容傻在了当场,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这时晚晴却不愿意了,她立刻跳上前,指着凌彩容大声道:“主人,就算她不必偿命,但是她可是周家的祸端,难道就此放过她吗?”   “凌大人是无心之过,而且杀害周家的人是尹曼,一人做事一人当,怎可牵扯她人,晚晴退下吧!”   “这……主人……”晚晴还是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周智超一皱眉头,晚晴这才嘟起了嘴巴退到了一边,这个时候还不冷恨恨的瞪了凌彩容一眼,凌彩容的眼圈一红,她重重的叩头在地上,给周智超叩了一个响头,轻声道:“多谢周公子不罪之恩!”   “凌大人言重了,快快请起!”周智超弯下身子,含笑的扶起了凌彩容,那两手相沾之际,凌彩容竟觉的身子一震,面上一片烧红,这时周智超才又小声的道:“如若周某还有心怪责凌大人的话,这酒宴便不会请凌大人了,现如今国难当头,我等齐心扶佐皇上,为大荆的百姓争一片天,这才是真的啊!”   “说的好,说的好啊,周公子一番肺腑之言,让凌彩容很感动,多谢周公子!”再拜一身,凌彩容才缓缓的起身,这时竹林外又来了一人,她的人影一闪,就来到了凌彩容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凌彩容的脖子笑道:“你啊,竟和这位美男子拜上了,快说,他是哪家的美人啊?”   “金然!”凌彩容低唤了一声,忙扯下了她的手,转头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荆离只是淡笑着,这个时候金然一脸的吃惊,走到了荆离的身边,在她的四周围转了一个圈,这才不敢置信的道:“不是吧?你就是当今皇上?”   “大胆,不得无礼!”玲珑怒声高呼一声,一把将她推的老远,金然一怔,连忙跪在了地上,叩头道:“草民金然,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金姑娘的爽朗性格深得朕心,今日之聚的人都到齐了吧?”   周智超抿嘴一笑,轻声道:“是的皇上,都到齐了,新科状元凌彩容,武学世家之女金然,周氏公子周智超,还有皇上您……”   “好!大家入座吧!”荆离带头走到了众座之首,众人连忙跟着上座,几个年轻的孩子,因志向一同而走到了一起,至致深夜,酒宴还仍在继续,在这里,已然没有了臣子,没有了皇上,没有了男人或者女人,只有一帮子为了理想而热血澎湃的年轻人。   ——   后面将会有一段站争,但是过了就是女王充实后宫的搞笑戏码啦,这是必经要写的,我知道有些女孩子不太喜欢战争戏,青儿也不喜欢,所以快快写了更上,然后咱就接着调教咱们的美男哈!么么亲们,这个元旦过的好吗?   第一百零七章【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宰相府中……   尹秀珍砸东西的怒吼声时不时的传来,惹的全府上下一阵的心惊,在她的脚下跪了一地的黑衣人,只见她们低着头,不发一语的听着尹秀珍怒吼,只听她道:“本相养的是英雄,不是狗熊,本相养你们做什么?竟然能出这么大的漏洞,射了八箭,啊?八箭,你们好生威风啊。”   “主人息怒,只因为当时那御马奔的太快,怕一只箭让皇上侥幸活了,所以我等姐妹才连发数箭,但是箭箭都中,这也不算是我等狗熊啊!”   “呯!”那黑衣女子刚把这话说完,尹秀珍一脚踹了过去,高吼道:“你等如此的白痴,难道看不见她不是皇上吗?就算如此,也为了掩人耳目不能射这么多,还说不是狗熊?来人,拉下去,关起来!”   “是!”门外的侍卫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他们全都押着这几名女子一同的往大牢走去,房中,顿时只余下尹秀珍一人,她快步的走到了木柜中,拿了一瓶烈酒,而后坐到了厅中独自喝了起来,枉她尹秀珍一生的名利,可是到了晚年,却没有一个能使的上的人。   自已的儿子正在和自已呕着气,自已的义女现在看自已的目我差不多要吃了自已,而且自已的手下,一个一个都是胆小如老鼠之辈,更有甚者,很多人都对自已阳奉阴违,表里不一。   又饮了一口酒,尹秀珍的心就似这酒一般,如此的烈,如此的不甘,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她不想去看也不想回头,这大荆江山是她打下来的,为何到了最后,她竟被那个皇帝小儿逼到了这个地步?   “相爷,不要在喝了,你会喝醉的!”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尹秀珍的手,这是一个属于男人的手,她的心头一震,缓缓的别过了脸,只见佩琪一脸担忧的望着她,手上的力量更深了一些,她尹秀珍是宰相,多少年来,何曾有一个人敢这样握她的手?   而她……又多么的盼望能有这样的一只手啊,她压抑住了内心的震荡,冷声道:“你来做什么,不是应该去照顾你的女儿去吗?”   “绯儿她睡了,我也只是担心宰相,所以前来看看,听奴婢们说,相爷心情不佳,正在借酒消愁,可是这酒一个人喝又有什么味儿呢?不如……让佩琪来陪您喝吗?”   “你……不怕本相?”尹秀珍勾起了嘴角,细看这佩琪,虽然步入了中年,可是脸上却并无多少岁年的痕迹,若是把那一点点细淡的皱纹除去,他还算的上是一个大美男,也许是借着酒意,尹秀珍一伸手将他抱在了怀中,口中急促了呼吸的道:“你当真是以心来关心本相的?”   “相爷,您这又是何话?”佩琪并没有拒绝宰相的这一番动作,他抿嘴一笑,又给她倒了一杯酒才说道:“虽然相爷权倾大荆,但是佩琪也不是那种市井小民,以佩琪的身份,又何需怕相爷?佩琪的心中,只有能相爷的感激和恭敬!”   “感激?感激本相吗?你的女儿啊,恨不得能将本相生吞活剥了,你若是来感激本相的话,不是引的她心头不快?”她虽是饮了几杯,而且又美人在怀,但是她尹秀珍是何需人啊,怎么可能会相信别人的两言三语?   佩琪又是一笑,朝她的胸前一指,淡然一笑道:“这都说宰相腹中能撑船,可是宰相大人杂就撑不下小女呢?而且绯儿只是一个孩子,佩琪多讲几声也就行了!”   “说的也是,看在你的面上,那本相就不与她计较了,只是本相如此对你们父女两人,这等大恩你要如何回报本相呢?”一脸邪相的望着佩琪,她的手不老实的往佩琪的身下摸去,佩琪的身子一怔,但随即便掩去了眼底的反感,轻笑着迎合。   同一片夜色下,不同的事情在上演,这大荆国的天下,看来是要变了!   次日,荆离起了一个大早,她一夜未归皇宫,定是让荆风等人着急了吧,她把玲珑唤了起来,然后便坐着软轿从朋来客栈出来,沿着官道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荆离起的太早,天才刚刚有一丝闪光,有些京道后的农家,还有着公鸡的打鸣声。   荆离困意还没有全退,在一摇一晃的软轿中,她的眼皮开始打起了架来,而这时,突听前方不远处有一阵喧哗之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喊打的声音,有剌客?荆离吓了一跳,忙撩开了轿帘,只见不远处的前方围了一大堆的人,这一大早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而她荆离自然也不例外,她吩咐轿夫停了下来,轿外的玲珑一脸的为难,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衣袖道:“皇上,咱们就别看了,要回宫了,如果天大亮了在回去,难保会被有心人看了去,又要调查皇上的去向了。”   “但是前面在打架啊,哪有有架看不看的,走啦,走啦……就当是朕临死前的最后一场热闹吧!”笑着回扯住玲珑,荆离的睡意顿时消去了,玲珑立刻呸呸呸了三声,她一边随着荆离在跑一边小声道:“什么死不死的,一大清早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哎呀,好了啦,哇,你说好美的女子啊!”指着地上一个被人拳打脚踢的女人,荆离忍不住的低喊,玲珑挤过去脑袋一看,果然是一个女子装扮的男子扑倒在地上,看他胸前空空也就知道他是一个男人了,切,皇上是什么眼光。   “皇上,这是一个男人!”指着地上的男子轻声的在荆离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荆离一怔,轻啊了一声在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眉清秀的男子,他大约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手中紧紧的抱着一个包裹,额头上已经被打的渗出了血丝。   她荆离别的没有,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她通常都是大女人心态膨胀,立刻跳出来扯过一个女子高吼道:“等等,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大堆的女人欺负一个小男孩?”   “喂,你是谁啊!”边上的一个长的还不错,就是看着不太顺眼,她的小眼睛一眯,看到荆离一身的锦衣,也是一个男人装扮,立刻就淫笑一声道:“哟,还是一个美人呢,你想怎么样?要不,你替了他?”   第一百零八章【路见不平拔钱相助】   “替他?替他做什么?”荆离望着这些五大三粗的女人,眉头就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想她怎么说也长的娇小可人,这社会的女人杂这么粗壮,难不成自已才是个另类?   “替他做什么?当然是接客啦!”几个女子淫笑一声,有一个打头的女人走过来道:“你想救他是吧?要不就以你来换他,要不然,就给三千两!”   “呸,什么男人能值三千两,揽月楼的花公子,也没这个价!”玲珑气不过,一下子从荆离的身后跳了出来,她这样的出头方式让众人吓了一跳,不过众女子也都针对起了她,打头的那女子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粗声吼道:“没钱是吧?没钱就别他娘的多管闲事!”   “你……你这个……”   “玲珑,好了,给她!”荆离无心与这些人纠缠,幽幽的开了口,她这话才刚一说出来,众女子立刻愣在了当场,玲珑一把推开了她,恨恨的道:“算你们走运,还有命收这个银子,拿去!”   从身上拿了三张皇家银票,甩到了地上,然后扶着荆离的手臂小声道:“公子,天大亮了,我们走吧!”   她此话一出,立刻换来那些个女子的淫笑,你说一个好人家的男儿,哪有临天亮了匆匆回家还不敢让人知道的,荆离回过头来瞪了她们一眼,而后转过了身子,还没有踏出一步,脚下立刻就有人抱住了她的腿。   “多谢公子相救,请问公子尊姓大名!”这地上的男子一开口,这周边的女子也都竖起了耳朵,若是知道了谁家的公子,也好敲为个一笑,玲珑一笑道:“我家公子救了你,是你的命好,不必言谢了,请放开你的手,谢谢!”   “不,不行!师父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没了声音,荆离一回头,望着已然昏迷的小美男,还有一群流着口水的丑女人,她就觉得自已的头皮发麻,转身道:“来人,将这位公子扶上轿!”   “喂,皇,公子,你准备把他带回……家?”玲珑张大了嘴巴,一副吞了鸡蛋的样子,荆离白了她一眼道:“放在这儿等与羊落虎口了,走吧!”   轿子又开始一摇一晃的往前走了,荆离又开始一点头一点头的泛着困,一切都如刚才那般的一样,然而不一样的是荆离的腿上,多趴了一个美男子。   她就着闭上眼的空档小睡了一下,又就着睁开眼睛的空档仔细的称赏了一下面前的小美男,荆离真的就不懂了,这儿的男子,难道就这么爱男扮女装吗?她莞尔一笑,在看看自已身上的男装,她倒也觉得没什么了。   皇宫就在眼前了,小美男也醒了,这时荆离靠在轿边上睡着了,小美男一声不吭,他想起身,可惜轿声太小了,装下了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什么活动的空间了,他抬起了头,面前的这个小弟弟可真美,一股子柔媚劲啊,在看看自已,他不由有些感伤。   “怎么?看够了?能拿开你的手吗?”一转头,小美男才看到自已的双手不知何时,竟放在了人家的双腿之间,虽然都是男人,他还是不由脸上一红,小声道:“多谢弟弟相救,在下莫言,多谢弟弟相救!”   “弟弟?”荆离一怔,即而反应过来,她突的一笑,伸手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蛋小声道:“原来你叫莫言啊,如果你真的想称兄弟姐妹的话,你应该叫我妹妹。”   “弟弟!”莫言一本正经的道:“虽然你我为男儿之身地位低下,但是怎么能强行改变自已的性别,而且还冒充女人呢?”   “我看,冒充女人的是你吧!”荆离手指着他的一身装扮,好笑的望着她,小美男的脸上一红,诺诺的说不出话来,荆离也不与他计较,这时正好轿外玲珑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她道:“皇上,寝宫到了。”   “恩!”荆离轻应了一声,很自然的牵起了上美男的手,两个人步出了轿外,荆离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而后又打了一个呵欠,再看这后面的小美男,早已被玲珑的那一句皇上吓的白了脸,他硬是缩着手不想让荆离牵着,可是荆离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扯着他到了房中,使了一个眼色给玲珑,然后坐到了桌案边,拿起了腰间的锦布为小美男擦拭着伤口,然后小声的数落道:“你一个小男孩的,竟然私自的离开了家,难道不知道这人心险恶吗?还有那些个女人都是谁?一看之下,必不是什么好人家。”   “我……我……”小美男吓的不知道从何说起,眨了眨眼睛,望着荆离半晌不敢言语,荆离望了他一眼道:“你家住在哪儿,一会朕让人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了!”莫言低下了头,脸上浮起了伤心,眼圈一红差一点落下泪来,他小声道:“师父死了很久了,师姐出谷之后就没有了消息,我出谷是为了寻找师姐的,谁知道一出门便遇到了人贩子,将我贩卖以了京都的一家青楼为妓,我不从,所以趁着夜色扮成女装逃了出来,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可怜的孩子,那你的爹娘呢?”   莫言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荆离见他这样也很心疼,笑了一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难过了,以后你就留在这皇宫中吧,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朕就帮你去寻你的师姐,来,先擦点药。”   荆离伸手拿了一个棉花团,然后沾了些中药的药汁,这个还是她按照现代风格研究出来的,可是当她把棉球拿到莫言的身边时,他突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些药擦在额头上,最快也要三天能好,我自已有药,两个时辰就好了。”   ——————————————   求红票,求收藏,求评论了,每一个长评,青儿就会加精,然后在书中点名感激!么么亲们,你们默默的看着青儿的书,是不是应该留个小脚丫呢?   第一百零九章【缠人的小美男】   “哦?这么牛啊!”荆离一笑,但是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也仅以为这是一个孩子的笑言而已,谁晓得莫言身子一躲,拿过了自已的行礼,然后打开,里面的东西刻印入了荆离的面前,只见包里全是一个瓶瓶灌灌,还有些包包草草。   荆离的眼睛睁的老大,望着莫言熟悉的动作,她不解的道:“不是吧?你出门不带银子,不带衣物,不带吃的,带的全是这样药物?你……身患绝症了吗?”   “你才身患绝症呢!”一个从小在山林深谷中长大的孩子,自是不懂礼数,只是他的话却将荆离的心剌的一痛,这时莫言并不知道自已的话带给了荆离多大的痛楚,他献宝似的拿着这些药物对她道:“这个是治外伤的,只要一擦上去,几个时辰就结痂好了,还有这个红色的药,这个是治内伤的,还有这个……这个是治伤风的,这个是安眠的,这个,还有这个……”   荆离含笑的听他介绍着,望着他的笑意越来越浓,多么纯真可爱的孩子啊,自已曾经也是这样无忧无虑,耳边虽然听着他在说,但是却并没有把他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待他全都说完,荆离微微的一笑,然后示意玲珑过来将他带下去休息。   看到了莫言的眼中还有很多的不舍,荆离温柔的抚上他额头的伤,轻声道:“乖乖的,你一夜都没有睡了,定是累坏了,待你醒了,在叫人将你带到朕这儿来就行了。”   “妹妹,你真的是皇上吗?”闪烁着晶亮的大眼睛,莫言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师父曾经说,皇上就是天神,她要你死,你便活不到天明,她要你活,你便一时半会都死不了,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他觉得皇帝就是一个可怕的神,可是现在,自已这面前明明是一个小妹妹,却如师姐般让他安心的女子,真的是一个皇帝吗?   “乖,你睡醒了后,朕就告诉你好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昨日的酒宴因饮酒过多,导致荆离的头很痛,她想休息了,可是面前这个激动的小美男似乎还没有聊够。   “好,那我一会就来寻你!”莫言笑着,然后他的小包包往荆离的怀中一塞,笑着道:“这些宝贝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就先帮我拿着,等一下我若醒来的时候,你在给我。”   “好!”温柔的绽出了一抹笑意,荆离带着无尽感慨的望着他,莫言放心的去了,房中又只余下了荆离一人,合该着要她失望,想着刚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美,他连笑意都盈上了眼睛,可是自已却早早的担起烦忧。   努力的去控制着内心翻腾的情绪,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小包,这些都是小美男口中的神药,假若,有一种神药可以救自已就好了,那这么样的话,她的事业,她的未来,她的理想,都有着落了,若她百年之后,对先皇也总算有一个交待了。   别过了身子,望着不远处的凤塌,荆离抱着这个小包包躺了上去,原本的身体就虚弱,在加上一夜的酒宴,让荆离的脑袋一沾到床上就睡着了!   睡着时,荆离做了一下梦,她梦到自已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认识轩前的那一段日子,她是一个宅女,每天就宅在家里看书写书,常常也幻想着自已能到异世界走一把,而后她的梦中又出现了尹昭宇,只见他呆呆的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荆离好奇急了,忙奔过去喊着他,可是他却如听不到自已的声音一样,任荆离怎么喊也不理,他那种怔怔呆呆的样子让荆离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时,尹昭宇突然倒了,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荆离吓了一跳,猛的从床上弹跳起来,她拥被而坐着,半晌都没有回过来神。   而在宰相府中……   尹昭宇的房间堆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尹秀珍坐在他的床头,心急的摸着他的额头高声吼道:“在去叫一个太医,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快去叫!”   管家见她急吼的样子,很是担心,走上前来小声的劝着她道:“主人,这朝中当值的太医都请来了,但是是公子自已不肯进食,这个……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啊。”   “当值的太医,那么给皇上治病的樊御医,请了没有?”怒气一点也没有小,而反高涨了起来,管家的身子一个瑟缩,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看到她这个样子,尹秀珍就知道没人敢叫樊江雪,她的火气立刻上了起来,高吼道:“还不快去叫,快去!”   “是!”侍从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一路小跑着而去,房门外,佩琪立在那儿,脸上一片冰冷,他望了望奔出房门的侍从,又看了眼怒气冲冲的宰相,而后转身去了东跨院。   清尘被救出来好几天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明日就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她独自坐在桌案边上,描绘着一张山水图,图中有两个女子,一个大约十岁,一个大约五六岁,两个孩子在泼着溪水,玩的很是开心。   佩琪走到了清尘的身后,望着她的画,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清尘的手小声道:“绯儿,爹知道你和离儿的感情,但是你也知道,在皇室里就是充斥着杀戮和战争,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生活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幸免,当初爹一心对着你娘好,可是最终,还不是赐死吗?”   清尘的身子微微一怔,她别过了脸道:“爹,你说过人活在这个世上,要上对的起天,下对的起地,孩儿一直都是按着爹的教诲,可是一夜间,爹变了,变的让孩儿无所适从,别的让孩儿不认识了。”   “爹是这样说过,可是天对不起你呢?地也对不起你呢?你想一想,若是当初我们不被迫害,你怎么也是大荆国的郡主了,继承你娘的世袭之位,活的逍遥自在,何必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而且你把离儿当妹妹,可是离儿有把你当姐姐吗?她不是一样狠心的给你服下了嗜血剧毒,看着你一点一点的死亡?”   第一百一十章【正义的御医】   “爹,说吧!你到底想要孩儿做什么?”清尘别过了脸,望着极力劝说自已的父亲,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下去,佩琪叹息了一声,伸手扶住了清尘的肩头,将她搂到了自已的怀中,小声道:“爹想说的,其实你都知道,爹要你去救尹公子,要你去讨尹秀珍的欢心,要你登上大宝做皇帝!”   清尘的身子微微一僵,勾起了嘴角一笑道:“好!”   “你?你答应了?”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佩琪很意外的板过了清尘的身子,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许什么,可是清尘平静无波的脸只有一丝笑意,还有那掩在眸子中的一丝失望。   佩琪的心中一痛,他伸手握紧了清尘的手,心中多少有些难过,自清尘打小的时候,他就是一直是一座山,一个顶天立地的正面形象,可是现在?他的心又一次痛了,抚上了清尘的小脸,小声道:“绯儿,你恨爹吗?”   清尘又是一笑,她站起了身,随意的梳理了几下头发,然后道:“爹,我们去吧!”   “绯儿,绯儿……”望着转身就出了房门的女儿,佩琪连忙追了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却再也没有了往昔那种快乐欢笑的时刻,尹昭宇的房间外,早已围了满满的人,只是房中却传来尹秀珍暴跳如雷的吼声。   “樊太医,你是欺负本相不成?何是忧郁成疾?何是心病?何是只要打开心结便不药自愈?你在玩弄本相吗?”   清尘伸头往房间一看,只见樊江雪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伏在地面上,一声不响,尹秀珍问了半晌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后,似乎有些羞恼成怒,她立刻高吼道:“好,不要仗着皇上对你的荣宠,你就可以如此的无视本相,来人哪,给本相拉出去,关入水牢!”   “宰相大人,下官所说句句实言,何不问一下宫主实情,然后在关押下官呢?”樊江雪的头由地面抬了起来,目我直直的望着尹秀珍,可是尹秀珍根本不让她辩解,伸手一指仍然昏迷在床的尹昭宇,大吼道:“好一个樊太医啊,你明知道宫主昏迷不醒,你却以此为借口,戏耍本相,拉下去!”   边上的侍卫立刻奔进房中,樊江雪突的哈哈大笑起来,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的意外!当众侍卫架着她走到了清尘的身边时,清尘忍不住轻唤了一句:“樊御医!”   她的这一低声却引起了尹秀珍的注意,立刻往她身边走过来道:“清尘哪,你来了,乖女儿,快些看看昭宇,他这是怎么了,一睡不醒,任本相怎么叫,也叫不应哪!”   清尘抬眸,尹秀珍焦急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可是前一刻才关了皇上的一个太医,然而后一刻却又全心全意的关心起自已的儿子,难道……宰相果真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了吗?   淡淡的一笑,她轻点了一下头走到了尹昭宇的床头,伸手搭上了他的脉,尹秀珍急的来回迈着步子,就是清尘摸脉的短短时间内,她已经停下身子伸了好几次头了,边上的佩琪见状,忙上前安慰她道:“相爷,您不必着急,绯儿心系昭宇的安全,按耐不住前来医治,这也说明她对你这个义母还心存感情的,而昭宇怎么说也算是自已的义弟了,她不会不上心的。”   “唉!本相这个傻儿子,怎么就一心巴在了荆离那个短命鬼上?若是愿意跟了清尘,岂不是好事一桩?唉,本相悔啊!”摇头叹息着,满面忧郁的坐到了桌案边,伸手捶了一下桌子。   佩琪扶着她的肩头,安抚着她,清尘别过了脸,看到这个现像,她的脸又阴沉了几分,放下了尹昭宇的手,抬脚往这边走来,来到了尹秀珍的身边,她举手一礼微笑着道:“义母,弟弟他是急郁攻心,孩儿为他开些活血化於散,待他醒来之后,在带着他赏赏景散散心,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当真?”尹秀珍一扫满面的忧郁,急急的起身,清尘见她如此噗的一下子笑出了声,伸手握住了尹秀珍的手道:“义母,清尘的医术就这么不让你放心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清尘的医术举世无双,本相自然放心,哈哈……好,待昭宇醒后,你就带他四处去看看,本相就把昭宇交给你了。”   “是!义母放心,清尘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微微的行礼,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容,尹秀珍不由的多望了她几眼,然后又牵着佩琪的手哈哈笑着离去,走了很远佩琪还不停的回头望着清尘,清尘仍是微微的笑着,可是那对相携离去的身影,让她的心剌痛不已。   等到尹秀珍走远,清尘才以为尹昭宇配药的方式离去,然后一个人独自来到了水牢中,水牢中被重兵把守着,但是以清尘特殊的身份,狱卒们并没有人敢阻拦她,水牢中阴湿非常,刚刚步入就让人冷的难以忍受,清尘在皇室的大牢中呆过,却远远不及此处。   由狱卒带领着,清尘来到了关押樊江雪的牢笼,她蹲上了身子,轻唤了一句:“樊太医!”   樊江雪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面前的清尘,她的嘴角一弯,然后又将头别到了一旁,清尘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延续皇上性命的人,你不应该为相府的。”   樊江雪别过了脸,望着清尘又是一笑,轻声道:“就算樊某不来,樊某也依然躲不到这个劫数,在来相府之前,樊某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多谢清尘姑娘提醒。”   “对不起,清尘无法救樊太医出去,樊太医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想要带出去的什么话,清尘不才,但是也愿意帮助樊太医去完成!”   樊江雪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清尘姑娘的美意,樊某感激不尽,只是樊某想要说的一切,想要了的心愿,早已都告诉过家人了,其实清尘姑娘不必介怀,就算你要救樊某出去,樊某也不会出去的,唯一一个放不下的就是皇上,再也没有人为她逼毒了,这就是尹秀珍的诡计吧!”   “樊太医!”清尘的心中百味杂阵,她不明白,为何一个明明可以逃出去的人,却宁愿放弃自已的活的希望,她不懂,但是她敬佩她,深深的恭了一身,然后别过了身,与来时那轻快的脚步相比,离去时明显沉重多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年】   大年!   万家齐欢,鞭炮齐鸣,可是荆离却收到了樊江雪负疚自杀的消息,她震惊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尹秀珍,许久她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大年夜啊,这可是大年夜啊!她手握着桌的边缘,冷冷的望着尹秀珍,而尹秀珍则跪在地上,高声道:“臣担心昭宇的安危,所以请了樊太医前往相府看病,只是心太急,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可谁知樊太医性直气盛,竟在相府自裁,老臣有罪哪!”   几经深呼吸,几经压抑,才将这一腔怒意消除,荆离缓缓的绽出了一丝笑意,迈步到尹秀珍的面前,轻声道:“相母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樊江雪想不开,与相母大人无关,昭宇重病,朕的心中也十分牵挂,待大家过后,朕在亲自去接他,此刻大年之夜,相母还是回府团圆去吧!”   “皇上,您当真不怪老奴吗?”抬起了头,望着一脸平静的荆离,她的心中一惊,又连声问了几句,荆离又是一笑道:“只是一个太医而已,相母大人自行决定便是了,快回去吧,朕陪不了昭宇,这大年夜的,朕不想他一个人呆着。”   “是!谢皇上隆恩!”荆离这样的反应,倒让原本打着一肚子算盘的尹秀珍,无所适从了,她弯身退出了皇家的宫院,但是并没有走远,站在门口等了一会,这时就听荆离道:“来人哪,观月台传膳,传花公子为朕起舞,朕昨天赏了他的舞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了。”   “是!”听到一个宫女应声而去,尹秀珍这才跟着离去,待尹秀珍走后,足足有三个时辰,荆离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皇上,今天是大年夜,你多多少少就吃点吧!”玲珑红着眼圈,轻轻的哄着她,可是荆离的心中哪里听的进去,她摇了摇头,手握成拳身子微微的颤抖,玲珑知道她在心疼着什么,遂退到一边也不在说话,这时,荆离却忽的转过身子来,她的脸上荡漾着娇冶的笑容,冷冷的道:“尹秀珍,你不让朕活,朕也绝不会让你活,尹秀珍!”   “皇上!”玲珑见她如此失控,忙奔过来想扶着她,荆离一把扫掉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然后转过了头,一字一句的道:“去传一刀来见朕。”   “是!”玲珑从未见过这样的荆离,立刻吓的退出了房间,转身走了,房中就只余下荆离,她又坐到了软椅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不能在等了,现在已经是要摊牌的时候了,若是在这么弱势下去,大荆国真的要易主了。   让她荆离死,已然是最公开的挑战,她决不会让她如愿的,起身,自已到了一杯茶水,拿出了衣袖中的长鞭,就在那殿中舞动起来。   一个时辰以后,一刀进了大殿,看到的就是荆离跪坐在地上,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息的样子,一刀心中一惊,立刻奔了过来,因为男女有别,尊卑也有别,一刀选择了就近跪在她的面前,小声道:“皇上,您怎么了?”   “樊太医是怎么死的?”   “被宰相大人亲手勒死的,因为当时勒死樊太医的是宰相本人,所以微臣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樊太医她……”   荆离猛的伸出了手,打断了一刀的话,冷声道:“你在相府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什么?”   “回皇上的话,上一次剌杀皇上的那些黑衣人,也被关在了牢中,一共八人!”荆离一听,立刻转过了头,良久她痴痴的笑了,笑了许久,笑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最后她才猛的站起身子来,虽然身子还摇摇晃晃的,但是她的声音却丝毫不小,大声道:“好,做的好!去,把这八个人给朕全部都抓来,你要多少人自已带,要什么力量尽量说,朕要这八个人,一个不少的来到朕的面前,你明白吗?”   “是!微臣明白!”叩头一礼,一刀转身闪人,望着荆离决然的态度,一刀也感觉自已热血澎湃起来,他暗中跟在荆离的身边久了,竟然渐渐的有些了解她了,也许……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反击的时刻。   次日,大年初一!所有的京都百姓都在欢天喜地的过着除夕,所有的朝堂大臣们也都一个个的早早来到朝堂给皇上拜年,大家都到了,但是尹秀珍却迟迟不到,直到日上三秆,她才姗姗来迟,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只有荆离,一直端坐在皇位上,一动也不动。   这不知道是由谁立的规定,也许是先祖,也许是先皇,只要宰辅不到,若是没有行军,一定要等到之后才能正式上朝,这也是为什么宰相的权利这么大的主要原因。尹秀珍来到朝堂之后,伸手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才道:“老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相母大人,今日为何这么迟?”荆离笑着,声音中气十足,令那些朝堂大臣们心安不已,众人心头不由想着,这些谣言说皇上命不久矣,都是虚假的吧。   “哦,呵呵,这是老臣的错,都怪老臣太过宠溺宫主了,他身子不好,昨夜老臣照顾他至天明,所有才会起的稍晚了一些,请皇上恕罪!”   尹秀珍的话刚刚说完,荆离却突然翻了脸,她猛的一拍皇桌,大吼一声道:“好一个稍晚了一些啊,尹秀珍,朕且问你,先皇对你如何,朕对你如何?”   听到荆离连名带姓的唤着宰相的名字,别说是朝堂众臣,就连是尹秀珍自已也都愣了一下,她抬头,望着荆离,看着她冰冷的脸上那一份凉薄,她的心中一沉,心知今天有些不妙,不由弯身道:“自然是皇恩浩荡,老臣惶恐不已,不知皇上为何要如此问?”   “惶恐不已?既然对朕,对皇家如此的尊重,你为何要派人剌杀于朕?”荆离站起了身,一脸的冷酷。尹秀珍也直起了腰,她冷冷一笑,连腰也不弯了,大声道:“皇上,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狩猎场上老臣都已明说,那是有人在陷害老臣,如果是皇上主持的宴局,有人遇剌,大家不都会怀疑皇上吗?老臣这同样也是这个道理。”   第一百一十二章【灾难】   “放肆!你算是什么东西,又是何种身份,敢拿朕和你相比?来人哪!拿下……”随着荆离的一声令下,议政大殿上立刻静默一片,再一回头,大殿的大门已经关闭,而且已经有一大堆的侍卫团团围住了众臣。   这时有些臣子已经吓的面色苍白,有的人瑟瑟抖成了一团,还有的人还根本都没有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皇上!”尹秀珍大喊一声,冷眸瞪着她怒声道:“皇上这是何意?难道你还在做梦?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睡醒?”   “朕是皇帝,难道拿下一个乱臣贼子都是在做梦吗?”荆离冷冷的哼了一句,一句话也震动了整个朝堂,大臣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都用眼神相互的望了望,尹秀珍听完突的仰天大笑,冷声道:“乱臣贼子?没有本相,会有大荆皇朝吗?现在你成了皇帝,你就可以一句话抹杀了尹家对大荆的功劳,由一代忠臣变成了奸臣?”   “看来,相母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荆离大手一挥,一刀和程嫣等人立刻押着八个黑衣女子进了大殿,看到这一变故,众臣们都已经傻了眼,而尹秀珍看到她们之后却只是冷冷一笑道:“皇上押着这几名女子与本相何干?难不成皇上想随便挑上一个罪名让本相认了吗?”   “朕无需给你挑罪名,你早已罪不可赦!”荆离冷冷的说完以后,又大声道:“来人哪,上箭!”   “上箭……”这一句话又吓白了一些人的脸,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往人群中缩去,荆离冷眸瞪了众人一眼,然后从玲珑端过来的盘子中拿出了八只箭,她举着这箭道:“这八只箭,就是从小蛮的身上拔下来的,然而这些箭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别,那就是在这个标志!”   荆离高举着长箭,只见众箭头的方向均印了一个骷髅头,众人有些脸色一变,有些则是一幅不解的样子,荆离冷冷一笑解释道:“这个骷髅头相信你们当中有许多人熟悉,这个就是相母大人培养的暗人,她们名为罗刹门,只听命于相母,而这个箭就是罗刹们的,相母,朕说的没错吧?”   尹秀珍这才整个的冷下了脸,鄙夷的一笑道:“皇上果然是一个推断的高手,只是这又能代表什么?有人想陷害本相,自是什么都做足了,这箭也只是其中一部份罢了,皇上要说的都说完了吧?恕老臣不奉陪了,告辞!”   尹秀珍狂妄的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但是大殿的门没有开,荆离也冷冷的站着没有出声,这时尹秀珍高声道:“大胆,还不快给本相开门!”   荆离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但是还没有等她开口,一幅让人料想不到的局面产生了,那些个靠门的侍卫们,竟然真的给尹秀珍开了门,这场面别说是众臣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就连荆离也是心中一震,但是她立刻明白过来那是怎么回事了,这些有所动作的人都是尹秀珍的人。   程嫣气不过,立刻上前几步,而她的动作,也立刻引来了一半的侍卫抽出了长剑,荆离大略的眼光一扫,然后伸手一拦,止住了程嫣的动作,尹秀珍这个样子太让人咽不下去气了,程嫣立刻轻唤了一声道:“皇上,如此放过她,等于放虎归山哪!”   荆离不语,她虽然失算了,不知道宫中侍卫也有她的人,但是她也准确的测出了她在宫中有多少人,三分之一的人抽了武器,这就说明宫中有近小部份的人都是尹秀珍的。   “皇上!”程嫣见尹秀珍大摇大晃的都走远了,可是荆离还是不出一声,她不由的急声又唤了一句,荆离别过脸望了她一眼,勾起嘴角一笑又不再言语,程嫣一时半会分不出荆离是何意,只能退到了一边。   这时朝堂静的似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荆离坐回了朝堂,她冷目扫过众臣,这时有的人忍不住,上前道:“皇上,若是无事,臣等也就告退了。”   荆离高高在上的坐上,依然不发一语,那些告退的臣子微微的等了几秒钟,见荆离没有反应,便擅自转身离去了,就连刚才那些拔剑的侍卫也离开了宫,荆离还是不出一声,人走的越来越多了,最后近一半的朝臣都走了,但是还有一半的人,竟分毫不动。   荆离等了半天,也望了她们半天,发现她们这些以高审言为主的朝臣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时,不由开口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不走!”   “皇上哪!”高审言急的战出了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道:“皇上,这宫中有一半的侍卫都是尹秀珍的,而且朝中大臣竟也有一大半的人是她的人,皇上又放走了尹秀珍,此时皇上万分危险,微臣求皇上撤离京都,尚州还有一处宫院,是先皇故居,虽然比不上京都的繁华,但也是皇王之城啊。”   高审言的话才刚说话,就立刻又有人过来跪地道:“是啊皇上,我等叩请皇上撤离京都,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皇上,请撤离京都,我等誓死追随皇上!”留下的众臣们一起叩头,荆离望着面前的这些朝臣们,有的是年纪尚轻的臣子,有的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是她们的表情却都是一样,眼圈发红,额首叩地,一下一下的叩个不停。   任荆离已经冷下了多久的心,此时也感动的温热起来,她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步下了皇椅,一步一步的往朝堂中走来,众臣们有的已经低泣出声,朝堂上漫着一股压抑的悲伤。   荆离围着她们走了一圈,然后又来到了议政大殿的正中央,她冷冷的声音传来,只听她道:“众爱卿们,你们都起来吧,起来看着朕,看着朕的眼睛!”   众臣的身子一怔,先是不解!后来慢慢的抬起了头,慢慢的望向了荆离,这是她的皇啊,那娇小的身姿,苍白的脸,不知何时,她竟瘦了好多,那原本穿不下世事的眼眸中,多了份深沉,多了份宁静。   荆离望着众臣,冷冷的道:“从爱卿这个时候,愿意誓死追随与朕,朕心生感激,你们都是朕的良臣,你们若跟着朕走了,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你们的老人,你们的夫郎们,你们的孩儿们,你们的家,你们的一切,也随之葬送!”   第一百一十三章【臣与君共死】   朝堂中立刻有人接话道:“皇上,我等生死一命,愿抛开一切随皇上而去!”   “但是朕不愿意!”荆离冷冷的声音震住了众人,她目光坚定,脸色冷然的道:“逃?不能阻止奸臣的杀戮,离开?不能让这一切的阴谋结束!朕是大荆的皇帝,朕不会离开这个皇宫,朕不会逃!朕今天既然敢放走尹秀珍,就不怕她与朕正面冲突,朕还有你们,朕感激老天,请问爱卿们,是否愿意与朕手执一起,共同除去大荆国的大奸人?”   众人怔忡了一下,她们惊叹自已的皇竟有如此的魄力,她们感到久违的热血又再一次的在身体里汹涌着,只是短暂的沉寂,立刻就有人高喊着:“我等誓死追随皇上,生是皇家的人,死也是皇家的鬼!”   “好!好!”荆离笑了,今日以来由心的笑意,使她那绝美的小脸更加的明艳动人,她抿了抿嘴唇,张开了双臂道:“众爱卿,除夕之日你等先行回家去吧,只要你们的心忠与朕,待奸人除去,你等每个人加官进爵,与朕同享尊贵,朕的一切都绝少不了你们的。”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地,叩首!纷纷离去,来时的脚步是迷茫的,而经过了这一事之后,众人离去的脚步竟然是轻快的。   待大臣们都走了以后,一刀和程嫣才走过来,不安的道:“皇上,您真的不愿意回尚州吗?但是你在朝堂中已经和尹秀珍正面冲突,微臣们怕皇上有危险哪!”   “呵呵!”荆离冷笑一声道:“尹秀珍暂时是不会起兵造反的!”   “为何?”一刀不解了,荆离转过了身,望着他冷酷的面容,叹息了一声道:“尹秀珍她是一个何等精明的人,首先她知道朕已然活不了多久了,而且她杀了樊江雪,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为朕续命了。其二,她会想,朕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可是这一次却敢和她正面冲突,定是十有八分的把握,否则是不敢这样的。她从朝堂中走出去,脚步飞快头也不回,可见她的心中已然起了惧意,目前她是不会发兵攻入皇宫的。”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让微臣拿下她,这样的话不是一举两得,再无后患了吗?”   “不!不能这样做!”面对程嫣如此心急的话,荆离只是笑了笑,她迈开了步子,示意众人一同随她回后宫,一边又说道:“如果刚才我们抓了尹秀珍,我们将会很危险,首先宫中有多少是他们的人,我们不知道,其次朝堂有多少他们的臣子,我们也不知道,可是现在朕放走了她,心中便对她的人马也有了初步的估算。”   原来是这样!程嫣恍然大悟,她笑了笑,望着荆离略有些苍白的小脸道:“皇上心思慎密,实在让微臣佩服,好在刚才放走了尹秀珍,若不然她们的人冲进来,谁死谁手都不清楚,微臣该死,差一点将皇上推入了危险当中。”   “不,你一心救主,其心可嘉,在武将当中,朕最倚重的就是你了!”荆离对着程嫣说完之后,又别过了脸,停下了脚步望着一刀道:“一刀啊,朕又要麻烦你了,如果明早尹秀珍不来上朝的话,她可能已经动兵围城了,她现在最有利的方式就是包围皇宫,到时候朕的行动就不方便了,你尽快出宫,替朕找几个人,朕已经给她们每一个人都写了一封信,你出宫后将此信一一交给她们便可。”   “是!”一刀恭敬的弯身,荆离点了点头,又对着程嫣道:“程爱卿,此时宫中的情形将会异常的凶险,禁军里面几乎有一半是他们的人,因为人太多,一时间很难分辨出是敌是友,你跟朕来房中,朕有一样东西交给你。”   “是皇上!”程嫣也弯身领命,一刀微微的弓了一下*身子,然后脚尖一惦离去,荆离也知道了他武功高强,也没有多大的惊讶之心,程嫣与荆离两个并肩走着,一直到太和殿,玲珑才在房门外看守着,而程嫣则跟着荆离进了房中。   荆离在房中的凤塌下拿出了两大包的药,递给了程嫣道:“朕昨天准备与尹秀珍起正面的冲突之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侍卫中肯定会有她的人,你将这包药投到禁卫军的饮水中,到晚上时,毒药就会发作,到时候你在来用另一包的解药给他们,此药是慢性的,解药也是一时的,若是她们胆敢背叛朕,背叛皇室,他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程嫣的身子一怔,她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办法,一来可以控制地些个叛军,二来她可以令尹秀珍没了方向,但是这样的荆离却更加的让程嫣心惊,这样的人啊!她比尹秀珍更细心,更狠心,更冷心,这就是一个帝王,一个帝王的威信,何愁这大荆国会度不下这个危险?   程嫣跪在了地上,轻声道:“是!微臣遵旨!”   “有一个人,程大人要更加小心的对付!”荆离别过了身,一脸担忧的望着程嫣,程嫣一怔,抬眸道:“皇上,是何人?”   “苏瑶!”   “是她?苏大人?”程嫣一怔,荆离点头道:“不错,据朕的观察,苏瑶是尹秀珍的人,而且她很有可能就是统领皇宫叛军的首领,你回去后立刻将其缉拿,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不能让那些叛军发觉知道吗?到时候她们群龙无首,你自是好控制她们了。”   “是!皇上英明,微臣这就去办!”程嫣又一次的叩首,而后弯身退下,荆离那少女一般的散漫神态,还有那句句杀机的深沉心思,在加上那周身都环饶着富贵的气质,还有那眼睛!那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睛,都令程嫣折服不已。   相府上,尹秀珍一反常态,没有了怒意也没有了快乐,她一路坐着软轿回到了府中,都是默声不语的,下了轿子,她也只是背立着双手进门,就连佩琪上前迎接,她也是理也未理的直奔去了书房,尹秀珍才刚在书房中坐稳了身子,立刻就命人寻来了清尘,而且让跟随自已多年侄女尹曼,立刻调动军马。   第一百一十四章【中箭】   清尘还正在为樊太医的故去伤神,不管怎么说,同为医者,两人间难免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对于尹秀珍的传唤,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尹昭宇已经醒来,只是不吃不喝,依旧如此,她原以为尹秀珍唤自已去是为了这事,可是当她到了书房才知道,这天下……竟然要大乱了。   “你说,要我立刻以郡主之位举旗造反?”清尘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想从尹秀珍的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样子,可是那认真的表情,冰冷的眼神,打碎了她仅有的一丝幻想。   “为什么?”清尘不懂,她才刚刚上朝,怎么一回来就扔下这么一个炸弹,尹秀珍冷哼一声,一脸的怒意,冷冷的道:“荆离那个小贱人,如若没有本相,她坐的稳这个帝位吗?她竟然敢办我,竟然敢办我?”   “义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细细与孩儿道来,孩儿心中也有个准备!”清尘小心的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脸,低声说了一句,尹秀珍一掌拍到了书桌上,大声道:“以前,是本相小看了荆离这个贱人,她竟然查到了狩猎场上的剌客是本相的人,竟然敢在朝堂众臣的面前要办本相!”   “那义母您是如何回来的?”   “量她区区小儿敢抓我吗?在我皇宫里面,有一半的禁军都是本相的,在兵部,有八成的大军都是本相的,她荆离有何胆量敢抓我?也就只敢在众臣的面前做做样子,发发皇威罢了。”   “义母要造反,当时为何不直接将皇上拿下,回来再行准备岂不是多此一举了吗?”清尘听到尹秀珍说完,心中一惊同时也说出了自已的担忧,尹秀珍冷冷一笑道:“本相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若是在朝堂动手,敌我力量相等,到最后本相也不一定能讨到便宜,不得不说,经过了今天这一次,荆离这个皇帝是绝对留不得的,假以时日她长大了,翅膀硬了,她将一飞冲天,再也不是本相所能震的住的了。”   “义母?为何?”清尘不解了。   尹秀珍冷冷一笑道:“本相佩服她的胆识,也惊惧她的深沉,樊太医死了,本相也等于是间接的杀了她的命,而且听苏瑶讲,她好似知道是本相用慢性的毒药害死她的母皇的,杀母之仇都能忍下的人,要不她就是胆小怕事之小人,要不她就是忍辱负重之大才,而她显然是后者啊,今日看着她的眼神,本相的心都在颤,这是本相第一次觉得害怕,当本相面对先先皇,先皇这两代帝王时,也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惧啊。”   先皇竟然是她害死的,清尘的心一凉,望着尹秀珍那满是皱纹的脸,那一条条的皱纹就如一条条的细小毒蛇,沿着清尘的脚底慢慢的往心口上爬来,清尘握紧了手心,心口呯呯的在跳着,尹秀珍说完了以后,发现久久都没有声音,她不由的道:“怎么了?你不愿意举这个旗!”   清尘一笑道:“不,孩儿当然愿意,义母如此扶持孩儿登上皇位,孩儿感激都来不及,怎会不愿?”   “好!哈哈哈,听你这么说,是我今天以来最高兴最好听的话了,你只要点了头,其它的一切事情都由本相来安排,你只要乖乖的听本相的话,这个皇位定然是你的,而且佩琪也跟了本相,按理说你也是本相的女儿了,到时候昭宇这孩子的心里想通了,与你成就了一对姻缘,这也是美事一桩,你说呢?”   当清尘听到佩琪也跟了本相这句话时,她的手不由的握紧了,低下了脸,紧咬着牙关,压抑着自已内心的羞辱与怒意,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道:“是,义母说的是。”   “好了,你下去吧!”尹秀珍的脸上又有了笑意,清尘点头弯身退下,踩着地上的积雪,迎着寒冷的北风,清尘的心里比这冷风还冷,她恍若无神的回到了自已居住的地方,坐在那儿失神了半天。佩琪看到她这个样子很是心疼,他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她暖着她冰冷的手道:“绯儿,你怎么了。”   “别碰我!”清尘猛的甩开了佩琪的手,她冷冷的目光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没想到你真的跟了宰相大人,你告诉我,是她逼你的对吗?一定是她强迫你的,是不是?”   “绯儿,我……”面对自已的女儿,佩琪的脸上浮起一丝难堪,但是看着她那质问的眼神,他别过了脸冷声道:“绯儿,你这是和谁在说话,你用的是何种口气?”   “爹,爹啊!你可知道……你曾经贵为王夫,怎么能是宰相那种满身罪恶之人所能染指的,你知道吗?是她杀了先皇,她给先皇喂慢性的毒药,以致先皇饱受痛苦,一直到死亡!是她利用孩儿给离儿下了毒,而且在狩猎场上,她还安排了八个狩猎的杀手来杀害离儿!剌杀未果之后,她知道离儿身有剧毒,要靠着樊太医热药逼毒术来逼毒,所以她借故尹昭宇的病情,将樊太医残忍的勒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做的啊,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的不自爱……”   “绯儿!你怪爹不自爱也好,你恨爹下贱也好,爹都毫无怨言,但是爹只要你活着,你知道吗?”佩琪的眼圈泛着红,他的眼中隐有着泪水,让清尘看的很是心痛,她别过了脸不愿意去看他那一张满是痛苦的脸,而这时佩琪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只听他道:“如果爹不那样做,她又怎么能为你解了毒?你既然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就要更加的小心的和她好好合作,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你才能保命啊!”   一句句的悲伤话传到了清尘的耳朵中,她的泪一滴一滴的从眼圈中流了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净,她只得抬头,想让眼泪往回流,她尽量把头抬的很高,心头却充斥着悔恨,她轻声道:“爹,对不起,绯儿知道错了,我们回逍遥谷好吗?我以后都听爹的话,以后在也不出来了,我,爹还有天衣,我们三个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吗?爹!”   第一百一十五章【亲情难为】   “绯儿,我可怜的孩子!”佩琪被清尘那饱含着痛苦的声音弄的心如刀绞,他站起来,伸手揽住了清尘,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清尘也不忍心看到父亲为自已如此的难过,她略带些不愿的,犹豫的抱紧了她爹的肩头,自已的眼睛也有些涩然。   “孩子,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命,当你从逍遥谷中走出来,就已经表明了,这一切都将再也无法改变,都将永远的成为了未知,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才能在这一场阴谋中获得胜利,孩子,你知道吗?”   “爹,孩儿姓荆哪!怎么能拿起长剑,对准自已的亲人呢?孩儿做不到,孩儿做不到呀!”清尘拥住了佩琪,两个人失声痛哭起来,佩琪眼中含着泪,轻轻的拍着她,一下一下的,她的心也如此时一般,没有一点着落,只是口中不停的低唤道:“绯儿,你放心,爹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不允许!”   大年初一皇上和宰相翻了脸,大年初二一早,整个皇宫都被大军围的水泄不通,京都街道上,所有的商家都紧闭了大门,许多的平民老百姓,她们开始收拾细软,逃难他乡,原本繁华的京都街道上,都是些纷纷逃难的百姓们。   尹昭宇高举着荆姓的大旗,骑马站在皇宫的城门下,城门外人山人海的大军,城门中,荆离站在自已刚建好的观月台上,冷冷的扫视着皇城外。   程嫣也在往下看着,见到下面的大军时,满面愁容的道:“皇上,看来我们已经被包围!”   “命人去打探一下,她们为何举着的是皇家的大旗?”荆离冷望着城下,她担心的不再是有多少军力,有多少的兵马,自已手里暗中筹集的人不比她的少,但是如若她们扛着的是皇家的大旗,那么自已所站的位子就格外的凶险了。   程嫣领命而去,荆离又一个人冷冷的站着,她的目光与尹秀珍的远远相望,前者静默无声,而后者却冷然的笑着,没过多久,程嫣又回来了,她轻声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她们所扛的是郡主荆天绯的名号,讨伐皇上不思朝政,流连青楼带舞妓回宫,逐宫主出宫,有辱国体!”   “荆天绯!荆天绯?”荆离似自喃般的低语,程嫣立刻道:“皇上,荆天绯是二王爷的世女,十年前流落民间,二王爷一直寻不到其下落,忧郁而终!”   “原来是她!”荆离想起来了,她冷然的一笑,轻声道:“是朕小瞧了宰相大人了,她竟然能寻到了荆天绯为旗号,看来朕是凶多吉少了。”   “皇上,我们要怎么办?离开皇城吗?”   “现在离开,已经晚了,就算我们可以离开皇城,但是朕以后再也难在百姓的心中树立起正派的形象,而且的确如尹秀珍所说的,宫主被赶出了宫,而宫中却又多了一个名扬京城的花飞柳,这一盆污水,朕就算是跳到了黄河也洗不清哪!”   “那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荆离的心中正在暗自的盘算,听闻程嫣这么问,她轻声一笑道:“朕能有何打算,首要的还需去见一见朕的堂姐荆天绯哪!”   程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皇城外黑乎乎一片的大军,再望一望城墙上自已的侍卫团们,看来大荆国的内乱是在所难免了,她无声的走下了观月楼,只余下荆离一个人站在那儿,阴沉天色下的大荆皇城,硝烟正无声的涨起,不久之后,黄沙满地,这峥嵘岁月不管有多少的光辉,都将遗落在岁月的长河中,而帝王间的亲情,比战争,有时候更加的残酷。   亲手书上了一封信笺之后,由一刀负责用飞镖送出皇城,尹秀珍接到了荆离的信,冷冷一笑,转过头对着一身戎装的清尘道:“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好才气啊。”   尹秀珍说完,转手递上了荆离写的信,清尘伸手接过来,缓缓的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自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千千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清尘的眼圈一红,手指紧握,她的身子微微激动的颤抖着,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自从自已被迫害之后,便流落民间,没想到童年亲人,还对自已如此的思念,可是现在……现在她在做什么啊?”   尹秀珍将清尘的反应全都看在了眼中,她冷冷一笑,瞟着清尘冷声道:“郡主,皇上这是苦心计,她若真的有心,何曾寻过你的下落,而今短短两句诗词就将你的心动摇了,你知道完成大业需要的是什么吗?是一颗冰冷的心,一颗如石头般的心!”   尹秀珍说完,冷冷的望着清尘,见她一直不响,她便突又换了声音道:“别忘了,你和你的爹,一切的未来都还掌握在本相的手中,没有开始就想着退出,其下场你自已想吧!”   一挥马鞭,尹秀珍扬长而去,清尘抬眸痴痴的望着皇城中那个高耸的城楼,还有那个飘扬披风下的人儿,她紧紧的将双手握紧了,而后也一勒马首,调头离去。   飞镖传言有了回音,荆离静静的望着纸上的一个字,就这样冷冷的坐着,房中很冷,玲珑升了暖炉,她瞟着眼睛望了一下纸上的字,竟是一个大大的“叛”字!玲珑心中一气,急声道:“皇上,您还犹豫什么,乱臣贼了是不会和皇上讲亲情的,若是讲了亲情,她们还会叛变吗?”   “朕原以为没有姐妹,便不会有夺权之争,没想到连堂姐妹也依然会步上这条不归路,传荆风过来,朕有话要和他说,你先退下吧!”将纸上的字握成了一团,荆天绯叛变的决心甚浓,连她想要见一面的要求都驳回来了,可见其决心。”   玲珑领命走了,房中便又只余下荆离一个人,她的手紧紧的将纸张握到了一起,眼神中也有着一抹绝然,这个时候荆风走了进来,看到她如今,心中一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皇上,事到如今,难过也没有用,奴才知道你与天绯郡主的交情,可是十多年了,一切都会改变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嗜血之毒】   “荆风,以后你以妾夫自称吧,你已经是小主了,不必在奴才奴才的说了。”勉强的绽出了一丝微笑,回握住了他的手,荆离又道:“朕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自已时日不多,而且还对你……朕想对你的一辈子负责,可是朕不能,这一战要是打起来,少则数月多则数年,风,你后悔吗?”   “不!”荆风毫不犹豫的摇头,他微笑着拥住了荆离道:“妾夫很幸福,虽不能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傻荆风!”回拥着她,两个人享受着难的静默空间,这时呯的一声响从房门外传来,荆离一转身,只见莫言满脸通红的立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的道:“我,我只是来拿我的药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荆离有些错愕的望着她,这时莫言就似飞的一般跑到荆离的床上,上下的翻找个不停,荆离总算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环抱着双手,荆离坏坏的笑着,半晌莫言仍然找不到药,这才想起来转过身望着荆离。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些另类吗?”   “我说了,我只想找我的药!”   “那你脸红个什么劲,照这个样子来看,你不是应该捂脸飞奔而走的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偷看别人亲热是很不道德的行为,知道不?”面对着莫言,荆离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已那早死到上辈子的幽默感又奔了回来。   莫言被损的更加的手足无措,她涨红了脸,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荆离和荆风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他有些口不泽言的道:“我行医时用的小兔子,她们也经常欢好,有什么没有看到过的真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没有医生不知道的事情吗?”   荆离有趣的挑了挑眉头,莫言瞅准了机会,药也不拿了直接奔了出去,自他走后,荆离两个人便再也没有了亲热的兴致,荆离握着荆风的手道:“风,其实朕叫你来,还是有事情吩咐你的。”   “皇上请说,妾夫一定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好!”荆离应了一句,而后又叹息了一声道:“其实你知道吗?朕现在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有两件事情是朕不好交全天下交代的,第一个就是关于花飞柳的事情,第二个就是关于尹昭宇的事情,他们原本一个应该走,一个应该留,这是朕的疏忽,却成了今日束缚自已的绳子。”   “皇上是想着宫主回宫,然后把花飞柳送出宫去吗?”   荆离轻轻一笑道:“宫主回宫的事情应该做不到了,就依着尹秀珍的性子,朕知道这决对是不可能的,但是花飞柳,还是可以送出宫的。”   “好!妾夫今天晚上就完成这个任务,皇上您放心吧!”   “城墙外面全都是尹秀珍的人马,我们的人暂且还是按兵不动的,所以你最好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让尹秀珍发现了你的踪迹,别让朕担心,知道吗?”   “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荆风走了出去,荆离手握成拳,心痛却渐渐的加深了,石榴!是她最能想到的解救自已的办法了,她伸手想拿着几颗来吃,可是脚步凌乱,转眼便倒在了地上干咳不止。   “你……你还好吧?”   一个轻脆好听的男音出现在荆离的耳边,她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面前的人儿微微一笑道:“莫言?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我……我还没有寻到我的药,怎么可能就走啊,喂,你怎么?没事吧!”一个医者的习惯让莫言对着荆离伸出了手,他的手刚一探到了她的脉,脸色顿时一变,那原本嘻哈的表情转眼间便没有了,只余下惊愕。   “你中了嗜血之毒?”莫言心中一惊。   荆离被他这样斜斜的扶着起来,也有些错愕的望着他道:“你小小年纪,竟然会知道嗜血之毒,看来你的医术真的有些造诣!”   “我可是江湖上人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早就说过我很历害的。”莫言顿住了自已的声音,使力的将荆离抱了起来,走了两步,闷着气道:“你中了嗜血之毒多久了?嗜血之术会吸干人的血,把人变的很瘦,可是我看你杂还是这么重啊?”   “朕重?”荆离虽然浑身没力,心若刀绞,但是任哪个女人被人说重都是万分不愿的事,她虚弱的冷哼一声道:“堂堂一个大男人的,连一个女人都抱不动,手无缚鸡之力,还好意思说别人?”   “喂,你见过哪个男人可以一举将女人抱起来的?你以为我是女人啊?谁像你那个侍郎似的,长的像个女人似的!”莫言的嘴巴一瞥,冷冷的醋了一句,荆离笑了笑道:“你是不是爱上朕了,朕的男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对他们如此不满?”   “我!我才没有!”使力的将荆离甩到了床上,就似是扔包袱那般的资态,荆离痛的差一点窒息,她急促的喘息着,手指着叉腰立在一边的莫言,皱着眉头道:“你……你这个小鬼,如此粗鲁,怕是以后没人会要你!”   莫言的脸色通红,他竟气呼呼的坐到了荆离的床边,任由她痛苦的圈缩着,荆离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她陷入了昏迷之时,玲珑那惊急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荆离的精神一放松,顿时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有玲珑在,这个来历不明的莫言应该不会对自已怎么样吧?   莫言看到荆离昏迷,他才似打架胜利的小娃娃一样,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塞到了荆离的口中,玲珑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冷冷的望着他道:“你做什么?皇上为什么会昏倒?你又给皇上服下的是什么东西?”   “他中了嗜血之毒,你不知道吗?”白了玲珑一眼,莫言反手一甩挣脱丢了玲珑的手走到了凤床的一边,玲珑靠在凤塌边上,满脸都是愤怒,沉声道:“只要我高吼一声,你就别想踏出这个房间,皇上若是醒了,那也就没什么事了,若是皇上不醒,你便也别想踏出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赶回娘家】   “喂,你好生不讲道理!”莫言气的脸色通红,玲珑也不管他,就这样一边守着荆离一边看着他。一直到了黄昏时刻,荆离才缓缓的醒了过来,时间太久了,玲珑竟然不知道自已何时在床头睡着的,而且,当她们醒来的时候,莫言早已不知道去向了。   “皇上,您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玲珑心急如焚,急忙扶起了她,荆离手抚着额头,除了睡的太久,脖子和头有些疼之外,自已的身上竟然出奇的轻松,怎么会这样?荆离忙深呼吸了几下。   玲珑以为她哪儿不舒服,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荆离,荆离接过来稍稍喝了一口道:“玲珑,莫言呢?”   “跑了!”玲珑气嘟嘟的嘴巴道:“原本看到皇上昏迷不醒,奴婢害怕皇上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把那莫言扣下来了,谁知道自已竟然睡着了,醒来后他就不见了。   难道……是他为自已医治了一下?荆离想了想忽又笑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又能医治的了什么,其实以实际的年纪来算,荆离比莫言还小上那么一点,可是莫言从未出过江湖,而且为人单纯,活泼好动,这也就注定了他看起来很小的错觉。   玲珑见荆离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心中有些担心,轻声道:“皇上,可是莫言那小子对您做了什么?都怪奴婢没有看好他,若是让奴婢见到他……”   “算了!”荆离微微一笑,战起了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活动着身子,感觉出自已的身子比以往更加的不同了,她笑了笑,不管事实如何,这应该都是一个好现像,别过了脸,她吩咐玲珑道:“去为朕准备一套盔甲来,看来朕需要上战场了。”   今日,荆离觉得身体好了许多,而且还连吃了两碗汤,这让玲珑也很是高兴,一刀和荆风都被派出去了,皇宫中自已身边的人,只有玲珑和程嫣了,是夜的时候,孤寂又再一次的弥漫在荆离的周围,她端坐在御书房前,望着面前的大荆国的锦锈地图,想着兵临城下,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已会有这么一天,指点江山,力挽狂澜。   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宫外不远处传来喧哗之声,荆离立刻站起了身子,难道?是尹贼的大军攻入皇城了吗?荆离立刻走了出来,这时候只见众人围着一个布衣的男子,无数把刀剑对准了他,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将其捉住的。   “怎么回事?”荆离走了过来,她身着黄色的锦锈凤袍,一脸的威仪,但是看到面前的男子时,她也是一愣,不由惊声道:“昭宇?”   “皇上……”尹昭宇一身的狼狈,他身上的衣服补丁落着补丁,还有头上的草屑,密密麻麻的沾在那一头青丝之上,尹昭宇的脸上还有着惊魂未定的感觉,看到了荆离,顿时委屈的轻呼了一声,然后便是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你等全都退下!”荆离大手一挥,众侍卫有些犹豫,但是看到荆离越发冷酷的表情,她们全都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荆离走到了尹昭宇的面前,对他伸出了手:“你怎么来了?”   “皇上,我……”尹昭宇刚想说些什么,一回头看到这四周这么多的人,忙一把拥住了荆离,哽声道:“皇上,臣夫想你,真的好想好想,臣夫没有办法不来见你……”   众侍卫纷纷转头回避,荆离拍了拍他的肩头,伸手牵他至房中,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荆离的脸上冰冷一片,尹昭宇狼狈的小脸上,还有未尽的泪痕,他抬起了头,轻声道:“皇上,娘她……她造反了,她把皇宫所有的地方都围住了,只有后面沉书阁那的护城河边,一个人也没有,皇上还是逃吧,尚州还有一处皇宫,只要皇上没有,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荆离微微的一笑,抬起了眼眸,望着尹昭宇担忧的眼神道:“朕这将死之身,逃与不逃又有何意,你今天能回来告诉朕这一切,朕很高兴,你回去吧,朕这个皇宫,已不在是遮风挡雨的地方,可能不太适合你住在这儿了。”   “皇上,你可是还在生昭宇的气?”   荆离淡然一笑,缓缓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尹昭宇的身边,小声道:“皇后,你我夫妻一场,虽然你跟着朕的时间不长,但是你应该也能知道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古以来朝代的交替,都会出现一个大奸臣,而你娘是应时代而生的人,朕与她的战争,不应该牵扯到你,你的好心,朕心领了,你走吧!”   “皇上!”这时一直默默守在门边的玲珑却走了进来,她看了尹昭宇一眼,气哼哼的道:“皇上,你为什么要放了他走?你可知道,他娘要对付我们啊?而且她娘以我们将皇后赶出宫为由出兵造反,如若能将宫主千岁拿下,这个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不是吗?”   “下去!”玲珑刚说完,荆离生气的冷斥了她一句,玲珑委屈着,张了张嘴,又瞪了尹昭宇一眼,终于负气退下了。   尹昭宇低下了头,半晌,他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荆离的面前,小声道:“皇上,如果是这样,臣夫愿意留下来,与皇上并肩作战!”   “不!战争原本就是女子的事情,与男儿无关,你走吧!来人,送宫主出宫!”   “皇上!”尹昭宇急急的出声,荆离猛然别过了身子,冷吼一声道:“走,滚,朕让你滚出皇宫!”   “皇上!”尹昭宇泪眼朦胧,任由众侍卫将他推了出去,待他走后,御书房中又是静默一片,玲珑不解的上前,有些不高兴的道:“皇上,宫主进宫,花飞柳出宫,这不是正好破了尹秀珍的诡计吗?奴婢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放过宫主!”   荆离不语,似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量一般,她如自语般的低喃道:“由他去吧,这样残酷的战争,本就不太适合像他这样的人,放他走了,朕对他了无愧意,行人做事,都不会有什么愧疚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江山美男】   “皇上,江山重要,还是男人重要?尹秀珍她连自已的儿子都可以利用,皇上为何能不能利用宫主了。”玲珑历声的质问以后,荆离再也没有接口,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过了许久,又端坐在那里,望着大荆国的地图默默不语。   玲珑见状,叹息了一声离去,明日她将踏上城墙,和尹秀珍对决,明天她将会为自已坐下的江山打拼,明天她再也不是一个继承皇位的皇上了,而她将是一个打拼天下的帝王。   次日,艳阳高照,年关以后的第一个好天气,荆离一身的盔甲,缓步上了城楼,尹秀珍又在那儿不停的吼着什么,还有清尘,她仍旧的跟在尹秀珍的身边,荆离往下望去,仍是那密密麻麻的大军,她勾起了嘴角一笑。   “荆离,你是投降还是战死?”尹秀珍在下面冷声高问。   荆离又是一笑,轻声道:“投降也罢,战死也好,结局都只有一个,尹秀珍,你谋朝篡位,想当朕的位子,但是你当真能如愿吗?你可知道,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不然,你将会死的很难看。”   “哇哈哈哈哈……”尹秀珍仰首大笑不止,她伸手一指清尘道:“看到了吗?不是我尹秀珍要反你,是郡主大人她要反你,反你淫乱暴虐,逐宫主出宫,招舞妓进宫,不思朝堂,整人装病不上朝,让众臣们为你操碎了心,既然你不想要当这个皇帝了,那你的姐姐替你当了便是。”   “清尘?我的姐姐?荆天绯?”荆离又笑了,她背立着双手,依城墙而站,面太阳而立,金色的阳光在她的身上洒下了一圈的光辉,这倾世的芳华和那淡然的一笑,令众人傻了眼,清尘也望着荆离,荆离同时也回望着她,半晌荆离才道:“清尘姐姐,你隐藏的真好,原来你想要的是朕的皇位,怪不得当日三皇叔说见你如此的熟悉,朕与觉与你似曾相识,原来你竟是朕失散了十多年的堂姐啊。”   “皇上!对不起,我也不想,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只要你投降,我保证你可以不死,我封你为王,封你土地,行吗?”   “哈哈哈哈!”这一次轮到荆离在笑了,她仰着头,微微的摇着,小声的道:“姐姐,若是你可以不造反了,朕也封你为王,让你尝尝做王的滋味,你愿意吗?”   “你是斗不过相母大人的,而且你说的话虽是圣旨,可是却一文不值!”清尘冷下了嗓子,狠狠心说出了伤害她心的话,荆离又是微微一笑,伸出了双手轻轻的拍着,高声道:“堂姐说的不错,朕是斗不过尹秀珍的,可是你就能斗的过吗?尹秀珍之所以要除去朕,那是因为朕不听话,你若是听话,就更加的做不了主了。”   “皇上!”清尘还想劝她,尹秀珍冷冷的哼了一声,伸手拦住了她的身子道:“够了,不用和她废话,荆离,你听着,只要本相一声令下,这里里外外的大军都是本相的,到时候只怕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在给你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若是在不愿意惮让皇位,到时候可就别怪本相不客气了。”   荆离也冷冷的回视着她,转过身子,不曾理会尹秀珍的话,一甩衣袖的转身往皇宫走去,尹秀珍气的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强行咽下了这一口怒意。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荆离仍是稳稳的坐在城楼上,俯视着城外的一切,尹秀珍怒了,她大手一挥,边上的侍卫立刻开始敲起了锣,皇城外面立刻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荆离这才抬了抬眼眸。   “皇上,怎么办,他们攻城了。”皇城的门被尹秀珍的人用木桩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皇宫里面,所有的人都屏息等待着荆离的决定,这时她猛的站起了身子,伸手从衣袖中抽出了长鞭,往空中甩了几声,也不知道鞭上带着些什么,竟如鞭炮一般的炸响。   皇城里也立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弓箭手立刻攀上了皇城的城楼,为首的那人竟然是苏瑶,尹秀珍一见之下大惊,立刻指着苏瑶大声道:“苏瑶,你疯了,你的箭竟然敢对上了本相?”   苏瑶不语,彭的一下子拉开了长箭,直直的向着尹秀珍射去,尹秀珍立刻闪身滚落在地上,仍然不敢相信的大吼道:“苏瑶,你竟然敢背叛本相?你疯了?”   苏瑶仍然是不语,她又一次的搭弓射箭,箭头直直的对准了尹秀珍,尹秀珍急了,她立刻闪到了大军的后方,清尘也忙转身跟上,一边道:“义母,势头有些不对劲啊,那些皇宫中的侍卫,好似都已经被荆离给收买了。”   尹秀珍气的一掌到了树上,冷冷的回身道:“好样的,好样的!苏瑶竟然背叛了老娘,看来老娘当真是忽视了荆离了!”   “义母,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的大军虽然很多,但是禁卫军防守的如铜墙铁壁,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登上城墙,而且我们的侍卫叛变了,我们已经没有了内线,如此攻下去,皇城易守难攻,我们恐怕会更加的吃亏啊。”   尹秀珍别过了脸,望着清尘焦急的脸,她冷冷的点了一个头道:“郡主说的不错,来人!传本相的话,立刻撤退,只围不攻,本相就算是困,也要将她困死在皇城中!”   大声的吼完,她驾着马儿便走,清尘也急忙跟在了后面,尹秀珍走的很快,心头的那一把怒火烧的极旺,想她领兵数十载,竟没有一次是如这般的输的那么惨的,清尘也紧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也不再多言,但是那一颗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   皇城上,看到尹秀珍那急奔而走的身影,荆离的士气大震,高吼声一浪高过一浪,荆离背手而立的站在城墙上,她望着天上的阳光,心头却更加的沉重了,这才是刚开始,后面的战争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但是首战告捷,她也颇显的欣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莫言】   别过了身子,望着程嫣正在和苏瑶说着什么,荆离一笑,收回了目光缓步下了城楼,她一个一路无声的往御书房来,但是却在宫道上碰到了怎么也意想不到的人。   “昭宇?花飞柳?”荆离的眼睛都要掉到地上来了,她傻怔的望着他们两个,这时候花飞柳娇媚的一笑,轻声道:“皇上,承蒙皇上不弃,愿意让飞柳留在了皇宫中,为何皇宫有难,却独让飞柳一人离开?飞柳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但是仍然愿意和皇上一同对付乱臣贼子!”   他的乱臣贼了才刚一出了口,立刻停了下来,心知道自已说错了话,别过了脸,看到尹昭宇那苍白的脸上有一丝苦楚,他的衣衫换下来了,头发也梳理的平整,荆离望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才低声道了一句:“昭宇,你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这里是我的家,皇上曾经说过不离不弃,难道现在就不算数了吗?”尹昭宇说的很急,他说完又立刻往荆离的面前走了两步,伸手拉住了荆离的手道:“昨天皇上让臣夫走时,臣夫就已经知道了,皇上是疼爱臣夫,怕臣夫为难,怕臣夫难过,但是臣夫决定了,今生今世,只想呆在皇上的身边,能过一天是一天,能过一天也是永远!”   “昭宇,可是……朕与你娘之间生死两难全,以后你将会无数次的面对这些,你真的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恩!”尹昭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的目光深情的望着荆离,眼中隐有泪渍,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啊,荆离伸手揽住了尹昭宇的肩头,花飞柳也由心的笑了,荆离别过了脸,伸手捏了捏花飞柳的脸蛋小声的道:“朕的男人不走,朕还可以理解,但是飞柳为何也不舍的离去?”   “草民走不掉了。”花飞柳垂下了眼神,一副默然的样子,荆离一急,忙道:“可是外面的守兵让你出不去了?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出宫,朕自会为你安排。”   “不!草民不出宫!”花飞柳忙接过了话头,他对着荆离微微一笑道:“草民沉浮在红尘之中,一直都是以卖艺或者卖笑为生,居无定所,无依无靠,在这皇宫中虽然危险,但是有皇上,皇上和宫主曾经对草民恩重如山,草民虽不才,但也稍会武艺,相信保护皇上,定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哦?”荆离笑了,她伸手也揽上了花飞柳的肩头笑道:“飞柳也会武功吗?朕真的不敢相信,你一个文弱如斯的男人,竟然也会武功。”   “防身之用嘛,这京都中的女人坏的很,若是草民不会武艺,早已被她们吃干抹净了。”荆离抬眸,两个人相视一笑,均想起了那妓院的一晚,荆离的那一笑,如春风般抚过了花飞柳的心,他有些怔然的停住了脚步,荆离不知,与尹昭宇并肩往前走着,花飞柳望着他们相携远去的背景,目光中闪着浓浓的渴望,总有一天,这个绝世芳华的女子,将会是他花飞柳一个人的。   尹秀珍回到了相府之后,佩琪立刻就迎了过来,看到两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他聪明的什么也没有说,清尘借故累了独自离去,尹秀珍脸色深沉的也回了房中,相必是又要重新思考如何对付荆离了吧?   相府很大,虽然没有皇宫的华贵和巍峨,但是却也有假山,溪水和树林,能包括的了这三样的府院,大家也可想而知了。   清尘一个人来到了树林边上,林边有一个小溪,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望着溪水的自已,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在溪边玩水,姐姐说:“离儿,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要美男,风可美了,以后要他当我的妃子。姐姐你呢?”   “我?”大一点的小女儿微微一笑,想了想道:“长大后我就自已盖一桩别院,到时候把爹接过去,就再也不会受二爹的欺负了。”   “姐姐,你爹又被罚了吗?”小女孩说了一句以后,看到大女孩脸色一变差一点就哭了出来,她立刻又道:“姐姐不怕,等离儿长大了就是皇帝,离儿就能保护你爹,也能保护你了。”   “可是人家说天上神仙情,地上帝王心,都是冷漠无情,很会变的。”   “离儿才不会变呢,离儿发誓,一定要让姐姐的爹过的好,要姐姐过的好,如果谁欺负了姐姐,离儿就带着大军杀过去,这个世上,姐姐是离儿最喜欢的人呢。”   哗哗的溪水就似在诉说着往日的感情,清尘的泪一滴一滴的滴到了清水中,今日阳光很大,雪化了,冰溶了,可她的心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她与荆离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那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再也回不去曾经的那般相亲相爱了吧。   “主人,别难过了!”   清尘的身子一震,缓缓的别过了头来,只见天衣手持着大氅来到了她的身前,清尘急忙别过了脸,哽咽着声音道:“天衣,你看到了吗?当年的离儿已经长大了,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聪明,可是……”   “主人,奴才知道你不想看着皇上丧命,你也不想看到大荆国的天下动荡,可是皇上中了剧毒,是活不了多久了的,而且就算是她可以一直胜利,但是等到她命丧黄泉之时,这个天下还是会落到尹秀珍手上的!”   “不,离儿她不能死!天衣,你想想办法,你出去寻找莫言吧,我好想莫言,只要有莫言在,我就算在心痛,他也一定会将我治好的,不管是我的伤,还是我的心,只要有他在,我就很踏实,你寻来他吧,他一定会救离儿的。”   “主人!”天衣的声音沉了沉,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勉强的绽出了一抹笑意道:“莫言公子在逍遥谷,离这儿千山万水,最快一个来回也要一个月,荆离是等不了这么久的,主人,您就这么爱莫言公子吗?”   第一百二十章【相见】   “我!”清尘的脸上一红,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他是师父唯一的孙子,我曾答应过师父,一生都会好好的照顾他,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待到世局稳定下来,我便回亲自回逍遥谷接他出来。”   天衣低下了头,低声轻恩了一句,清尘转回了头,望着天衣那落寂的小脸,心头有一丝愧疚,她走过来,伸手搂住了天衣的脖子,紧紧的抱住她道:“对不起天衣,委屈你了。”   “不!只要天衣能跟在主人的身边,不管是奴才还是侍从,天衣都心甘情愿,天衣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主人娶了莫言公子之后,我就不能够候在主人的身边了。”   清尘摇头一笑,轻声安慰他道:“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和莫言好好说的,只要他愿意接受你,你就跟了我,做我的侍郎吧,好吗?”   天衣的脸上一红,被清尘软软的身子拥着,虽然只是侍郎,但是他的内心却涌起了一阵强烈的甜蜜,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清尘笑了,天衣也笑了。   京都中……   因为战乱的关系,街道上的人比往常少了许多,而且在街道上时不时就有骑着快马一掠而过的军爷们,这不?又一队的军爷哟喝着骑马飞奔而过,扬起了阵阵的尘土   “啊噗……咳咳……搞什么啊,赶着投胎啊,真是的!”一个头上带着花蓝,身上背着笛子,身上穿着一套早已接近黑色的白色长衫,他嘟哝了一声,不舍的扔掉了手中热腾腾的粥,这上面满满的一层灰,还要怎么喝啊?   这世道,说变杂就变的这么的快?自已当时出来的时候,还是艳阳天,一路往京都而来,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哪知道京都竟然比边疆还乱,这让莫言气的不行。   “喂喂喂,你还没给钱呢!”小摊上的掌柜立刻拦住了莫言,指这那扔在一边的热粥,莫言转过了头,望了望掌柜,又望了望地上的粥,他两手一摊道:“你也看到了,上面都是土,根本不能喝,不能喝的粥,如何能算钱呢?”   “不能喝?我盛给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敢情你还是骗吃骗喝的不成?”掌柜捋着胳膊,瞬间便翻脸不认人了,莫言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不就是一碗粥钱吗?我的钱用光了,先欠着不成吗?”   “成!怎么能不成,来人,给我打……”   掌柜的声音一出,众人立刻一涌而上,莫言一边哎哟着一边往后退去,趁着掌柜不留意,他立刻身子一弓,钻到了人群中,掌柜子又岂能就此放过他,原本这一碗粥也的确都不算啥,但是可被莫言这小子给气坏了,立刻让人追了过去。   莫言一边在前面跑,后面的人一边在前面追,眼见着这些人就要追上了他,莫言见一座高高的宫墙边上有一个小洞,立刻就爬了进去。   那些人却蓦的停住了身子,望着府上的挂着的两个大字,脸色瞬间一白,立刻闪人了!   “什么嘛,不就是一碗稀饭吗?至于吗?真是的!”一边拍着已经很不干净的衣衫,一边往院子中走去,这是一个很大的别院,这里是一片小树林,在京都这地方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别院的人,那一定是非富即贵啊。   一片四周张望着一边往前方走去,莫言听到了有水流的声音,他很高兴立刻往这边奔了过来,溪水就在眼前,可是溪前面相拥的两个人却让他傻了眼,他傻傻的望着那两个人,原本笑容不断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忧伤。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窥视,清尘猛的回过了身子,天衣也忙别过了脸,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均是一变,同时不敢置信的望着来人,还是清尘先反应过来,立刻奔了过去,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惊喜的道:“莫言,是你吗?你怎么来到相府的?”   “相府?”莫言低语了一声,抬头又见到天衣往他这边走来,他忙甩开了清尘的手,别过身子道:“呃,我来京城玩的,刚才被一些坏人追赶,所以我便从前面的水洞爬了进来。”   天衣往那边伸头一看,噗的一笑道:“莫言公子,那不是水洞,是狗洞!”   “你?你骂我!”莫言冷瞪了他一笑,天衣顿觉得是自已失言了,他忙道歉道:“不不不,不是的莫言公子,是我说错了,那是水洞!”   “好了!”冲着天衣吼了一声后,他不悦的转身,瞪着清尘道:“师姐,你不是说来京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怎么会来了相府?而且你们俩个刚才干嘛抱在一起?”   “我……”清尘的心下一凉,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诱哄道:“莫言乖,刚才师姐有些冷,天衣正在给师姐披衣服呢,如果莫言不喜欢看到这样,以后不许天衣给师姐披衣服就是了,你看你的衣服,够脏的,还有你这小脸,你这一路上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来去我房里,我帮你打理一下!”   “哦!”莫言闷闷的应了一声,回头又瞪了一眼天衣,这才任由清尘牵着往房中走去,溪水边真的很冷,天衣一个人一直站到了天黑。   “师姐,你怎么到了相府了?佩琪叔叔呢?”莫言就似一个天真的孩子,不停的东问西问的,清尘压抑住内心的苦楚,笑着道:“爹和宰相大人有些交情,宰相府里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们留下来帮忙!”   “帮忙?”莫言一惊,立刻将放在他脸上的毛巾给拿下来,急着道:“师姐,你不会是帮着宰相打皇上吗?”   “莫言!”清尘一愣,轻声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消息的?”   “哎呀,你就别管我是从哪里听到的了,你到底是不是要帮着宰相大人攻打皇城啊?这两天我在京都中闲逛的,攻打皇城的那会儿我也在……我……”   “你怎么能去那些个地方呢?刀箭无眼,伤着你了怎么办?”一听到莫言说他去了当场,清尘的心立刻惊跳了一下,她怒声的吼了莫言一声,瞪了他一眼,莫言也自知有错,噘着小嘴道:“我也不是去玩的,我这不是担心皇上嘛,所以想去看看有什么帮的上的不!”   第一百二十一章【相见不如怀念】   “你担心皇上?你认识皇上?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清尘一急,忙握紧了莫言的小手,莫言不好意思的一笑,抓了抓头发道:“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京都怎么走,刚一出谷就碰到了人贩子,然后她们将我带到了京都,卖到了妓院,还让那些个女人对我摸摸索索的,我当时吓的不轻,半夜里男扮女装逃了出去,可是却被她们发现了,幸好皇上路上,她救了我,而且还将我带进了皇宫!”   “原来是这样!”清尘悬着的心刚刚放下来,又望着莫言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的心一急,忙又拉着他的手道:“外面人心险恶,以后你就呆在这房中,若没有我的允许,你可千万别出去,这相府其实也不是一个安全之地,你懂了吗?”   “为什么啊?佩琪叔叔不是和宰相大人是好朋友吗?对了,有个郡主造反了,是和宰相一伙的,你知道是谁吗?”   “我……”清尘一时间竟被问住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微微的一笑,然后坐到了莫言的身边,拥住了他道:“莫言啊,你觉得皇上好吗?”   “她啊?很好啊,就是挺可怕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靠近我,我这心就突突突跳的可历害了,怎么调整呼吸也不行,呃对了,师姐,皇帝她中了嗜血剧毒,可严重了,我离宫之时就是因为她昏倒了我才逃开的!”   “那你救她了吗?”清尘一脸的紧张,紧紧的望着莫言,可还没有等到莫言回答,这时就听外面有一个侍女小声道:“郡主大人,主人让您去一趟书房!”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清尘忙应了一声,又立刻转回头来,莫言吃惊的望着她,半晌都一动也不动,清尘又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小声道:“莫言,这件事情,师姐以后在给你解释,以后都不要去见皇上了好吗?对了,你救她了吗?”   莫言仍是傻怔怔的,师姐竟然是郡主?她竟然是乱臣贼子?他的眼睁的很大,就似突然间根本就不认识清尘了那般,清尘心中一慌,立刻又问道:“莫言,你怎么了?我在和你说话,你救了皇上了吗?”   “呃,没……没有!”低睑下了眼神,掩住了眼底的惊慌,莫言手绞着衣衫,不再说话,清尘笑了,她紧紧的拥了一下莫言道:“好了,我出去一下,你把这新衣服换下来,就在这房中等着我,我一会就来了。”   “恩!”连忙点了数次头,莫言看了清尘一眼又飞快的望向了别处,莫言抚摸了一下他的一头青丝,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门,她一走,莫言就手忙脚乱的换着衣衫,过了一会,他伸头往门外看了一下,一个人也没有,忙推开了房门,谁知道才踏出了一只脚,就听到有人道:“莫言公子,主人吩咐你在房中等候她。”   左看看,右瞧瞧,一个人也没有啊!莫言又向前迈了一步,这时声音又响起道:“莫言公子,你不能出房间!”   这一下莫言可听清楚声音在哪个地方了,他一抬头,只见天衣背着长剑,衣袂飘飘的站在那屋顶上,莫言冷笑一声道:“我一不是犯人,二也不是坏人,为什么把我关在房中,在说我要走,轮的到你管吗?”   莫言说完,愤愤的向前走去,可是他的眼前一花,只觉得自已腾空而起,然后又听到呯的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在一定神看看,自已又回到了房中!莫言这个气啊,他立刻拍着桌子吼道:“天衣,你这个混蛋,你要是在惹我,你会死的很难看!”   莫言奋力的吼完之后,然后大踏步的来到了房间的大门边,伸手一拉……   “天衣,你给我把房门打开,打开!”莫言大吼不止,在房间外面的天衣充耳不闻,他们两个闹的不可开交,而后院的侍从们早已飞快的奔向了书房,书房中,尹秀珍坐在那里,手持着皇宫的地图,而清尘则立在那里,静候着她说话。   这时一个侍女匆匆的进来,在尹秀珍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尹秀珍一怔,而且竟然笑了,她望着清尘笑道:“女儿啊,你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竟然把他关到了房中,现如今他大吼大叫的,你要不要先去看一下。”   清尘的心一慌,仔细看了下尹秀珍,见她面色平静,笑容中也没有怒意,这才放下心来道:“回义母的话,不是谁家的公子,他是孩儿未过门的夫君,从边疆一路寻到了相府,碰巧被女儿看到,所以带进了府中,只因他天生贪玩,所以才不愿呆在房中!”   “原来是这样,明日天气若好,你便带他出去玩玩吧!本相想过了,依这皇宫中的地图来看,她们每一个点相信都已经派了重兵把守,本相刚刚得到了消息说,金然带领了大批的江湖人士赶到了京都,许多人都住在朋来客栈中,在这么敏感的时间前来京都,定有重大的原由,这些江湖人武艺高强,以一抵十,我们万不可马虎,若她们是荆离的援手,那可就糟了。”   “义母,您不是说皇上从小便贪恋美色,淫*荡成性,只顾风花雪月,不管朝政的吗?像她一个整日流连花丛的太子,怎么可能会认识江湖中人呢?从来朝堂和江湖都是各不相犯,她们这一次的出现,定是因为其它的什么事吧!”   “希望是如此吧!我已在京都严密的布下了军探,她们若有什么异象,本相也会早早的知道的!本相叫你来,主要还是和你商量一下大军的攻城细节,上一次皇上不是亲自约你相见吗?不如由你出面将皇上引出来,然后我们来个瓮中抓鳖!你看怎么样?”   “义母!”清尘脸色一变,忙道:“这样不好吧,皇上她也不一定出来,而且就算来了也未必是她一个人……”   ————————   求收藏,求评论,求红票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交易】   “这一点你勿需担心,她未必是一个人,而你也未必是一个人,她有可能带着大军前来,你也是有大军在背后的不是吗?本相好好的策划一下,到时候在通知你细节,你先照着本相写好的信,在写一份,本相命人送至皇宫,来……给,拿去吧!”   “是!”清尘满心惆账接过尹秀珍写的书信,然后又回到了住处,这时莫言嘴巴嘟的老高,清尘知道他对这样的自由限制很是不满意,便坐到窗棂边上写了书信,然后与莫言聊着家常。   在皇宫的一处官道上,那里有一个小山丘,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就是荆离和清尘相约见面的之地,荆离穿着一套粉红色的便装,带了一个黑色的披风,头发很简单的披着,连扎起来都免了。   而清尘则是一身的青衣,眉目间有些愁意,她的头发依然是高高的束在了上面,手中持着一把玉笛,荆离望着她,看着那玉笛,似乎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清尘也望着荆离,脸色平静,而实则内心狂涛巨浪,辗转犹豫着。   “堂姐,十多年不见,还好吗?”荆离率先开了口,所有的人和事都已不同,而且十年未见,她也不怕清尘看出什么不一样来,清尘淡然一笑,轻声道了一句:“还好,皇上呢?”   “朕所有的一切,堂姐不都是了如指掌吗?朕现在除了是一个傀儡皇帝,什么也没有!”荆离望着清尘,一字一句的说着,然而她的每一句话,到了清尘的耳朵里,都让她心痛不已,别过了身子,抑制住眼底的泪意,轻声笑了笑道:“人生在世,谁都不知道谁有怎样的人生,不如,我给皇上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荆离嘴角一扬,觉得当真是好笑了,她望着她,看着清尘眼中认真的样子,她遂后点了点头,清尘望着远天边的那一丝白云,轻声道:“在我逃离王府的这么一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人为什么要活着,但是后来我知道,因为身边有在乎的人,所以你不舍的离去,曾经一度我把生死看的很淡,可是现在我却很不想你死,尹秀珍的权利你是知道的,在斗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你放手吧!我可以找人医好你的毒,你和你的侍郎们,远走高飞,带上一笔财富,哪个国家都可以定居不是吗?”   “你让朕放弃大荆皇朝,选择苟且偷生吗?”荆离笑了,一开始只是轻笑,到后来却是仰首大笑,她对着清尘摇了摇头道:“堂姐,十多年了,难道你对离儿的了解就是认为离儿是一个这样的人?罢了,也罢,你已经成了尹秀珍的人了,再多说也无异,你回去吧!”   “离儿!”看着荆离转身而去,清尘急的唤住了她,荆离别过了脸,站定了身子,清尘忙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是活着,活下去,难道等尹秀珍归天之后,你再行回来取回你所有的一切,不成吗?”   “不成!”荆离冷冷的望着她,面色坚定的道:“离儿守的不是一个利势,也不是一笔财富。是先祖们的心血,离儿不能让这一切都在离儿这一代消失,堂姐给我所做的交易,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若是真心对荆离,你现在就可以替我解了这毒,不是吗?”   “我……”清尘顿时无语接话,她说的没错,若自已有心,唤上莫言来将此毒解了便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并不想这么做,望着荆离越走越远的身影,她高声道:“离儿,难道你宁愿选择死亡,却也不肯与命运赌一把吗?”   荆离的身影没有动,依然是不停的往前面走着,清尘立在后面,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很是落寂,她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到最后都没有听到那一句答复,在这人烟稀少的官道上,独留着清尘一个人站在那儿,直到夕阳照了过来,她才恍若无神的走了回去。   相府上,尹秀珍早已等在了门口,她来回不安的渡着步子,一见到清尘走过来,忙急迎上去道:“乖女儿啊,怎么样?皇上同意了吗?”   清尘抬眸,望着尹秀珍那渴望的眼神,突然间她佩服起荆离来,只见清尘淡淡的一笑,小声道:“义母,荆离她选择死亡,拒不投降!”   “什么?”尹秀珍错愕的重复了一句,眼底立刻射出恨恨的杀意,她冷笑着,望着清尘,似乎想从清尘的眼底里寻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可是清尘也回望着她,眼神坚定无一丝闪烁,尹秀珍这才万分不解的冷声道:“本相就是想不清楚了,一个明明可以活下来的人,为何要偏偏自寻死亡。”   “也许,这就是一个帝王必备的气节吧!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配的上是一个帝王!”清尘也冷冷的应了一句,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对尹秀珍说的,又似乎是对着自已低喃的。她说完,然后转身迈进了相府,尹秀珍跟在她身后,眯起的眼眸中有一丝冷光。   待清尘走远以后,尹秀珍才伸手一挥,立刻就有一个小侍女奔了过来,尹秀珍小声的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小侍女频频点头,而后闪身离去。   荆离和清尘不同,她一路走回了皇宫,脸上终始都是淡淡的笑意,玲珑跟在她的身后就十分的不解了,轻声道:“皇上,您和清尘郡主都淡了些什么?为何如此高兴?”   “朕不是在高兴,朕是在忧伤!”   “忧伤?”玲珑立刻奔到前面几步,然后回过头仔细的打量着荆离的小脸,半晌后她颇为不解的小声道:“皇上,奴婢在你的脸上寻不到忧伤的样子啊?”   “朕伤在心中,傻蛋!”轻斥了一句玲珑,荆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朕的命不久矣,其实不怕战争,战争的越是激烈,朕的心中反而很是平衡,只是苦了那些和朕同生共死之人,朕刚才一直在想,亲情都不可靠,而那些跟了朕的人,为的又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士为知已者死】   “为的是为知已者死!”这一次玲珑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口便解了荆离的疑问,荆离抬眸,看到的是玲珑一脸的认真,她的心中一热,默默的在心中仔细的品味着这几句话,而后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荆离笑了,她笑的艳丽,笑的舒心,轻快的笑声洒满了宫道,令边上的侍从和奴婢们不停的频频回首。   玲珑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是不解,她皱着眉头上前道:“皇上,您笑什么?”   “朕一直觉得自已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啊,可是朕现在才知道,朕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你知道吗?尹秀珍的兵马在多,又有何用?那些个无心之人,不禁一摧,可是朕不同,朕拥有的最终一定会是胜利。”   玲珑听不懂荆离在说什么,她不由的皱眉,小声道:“皇上?”   “玲珑,你立刻赶往朋来客栈,告诉金然她们,朕随时会分派任务给她们!”荆离的笑容依旧,她突然间发现,如果她能指挥了这一场倾国之战,将会是多么的自豪啊,人死留名,她定是要留下这个美名了。   回到了皇宫中,玲珑已经去了朋来客栈,只有荆离独自一人,她觉得很累,命人抬来沐浴桶放在房中,而后她步入了房门,准备宽衣沐浴,可是面前的三个人,却让她的脸面一阵抽搐。   “你们?你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您回来了!”花飞柳是一个欢场中人,不管何时何地,他的嗓子总是那么软甜怡人,荆离对他笑了一笑,尹昭宇这时站了起来,他轻声道:“皇上,所有的一切事情,我们都听风说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时刻守着皇上,愿与皇上同生死!”   “时刻守护?”荆离只觉得自已的头上顿时黑线串串,她将解好衣带的披风又牢牢的绑在了一起,望着进进出出的那些奴婢们在拼命的往里面打水,她咳了一声道:“这样行吗?朕今天累了,待朕洗了澡,我们在好好淡。”   “我们帮皇上洗!”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扬起了身,像是复制了表情一般的扬起同样的笑容,荆离惊的微张了嘴巴,半晌才觉得这样的动作很不适宜,忙又闭上了嘴,望着荆风,花飞柳,还有尹昭宇,轻笑道:“不用了吧?这种小事还是朕自已来好了,让你们侍伺着,搞的朕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般的。”   “皇上,您就不必客气了,自先祖开创皇朝以来,哪一个皇帝不都是群浴的,只有皇上您,一直都羞于人前,让我们这些做侍夫的反倒倍觉得挫败呢!”花飞柳一脸的笑意,径直走过来解着她的披风,尹昭宇忙着去试水温,而荆风则去拿了一些花瓣和香沐,三个男人都充分的做好了侍浴的准备。   “你们……你们没什么事吧?”伸手试了一下花飞柳的额头,直觉上是温度正常,没有发烧,但是怎以会三个人有此想法?荆离急的额头汗水都渗了出来,这时荆风走过来,握住了荆离的手小声道:“皇上,我们都是皇上的男人,早已祼呈相对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我的神!竟然连荆风也变的如此热情了?正在惊诧之季,她只觉身子一凉,低头一见,身上只余下最里面的那种小衣服了,荆离吓了一跳,立刻上下出手的护住了重点部位,三下两下的跳到了沐桶中,这才有精力抬眸望着围在桶边的三个男人道:“等等,你们能和朕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了吗?”   “我们只想着和皇上同生共死,永不分离!”尹昭宇含情脉脉的望着荆离,这样的眼神要是在平常,那定是甜死人不偿命的,可是现在,荆离怎么觉得自已如待宰的小羔羊一般?同生共死?看来他们是想要一个鸳鸯齐飞吧!   在看一看他们那些看着自已的眼神,眼波流转,春风抚面,个个满面嫣红,娇羞中带着执着,荆离只觉得自已体内那些邪恶的分子在不停的涌动,双方对望了许久,荆离终于认输,就当自已是悍妇怀春,反正在这个世上女人最大,随他们去吧!   一想到这儿,她整个身子也都放松了下来,轻靠在木桶的边缘,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身边的脚步声乱,然后几只大手同时伸向了自已……   呃!梳头的梳头,搓澡的搓澡,冲水的冲水,配合的还挺默契的,荆离舒服的叹息了一声,真是天上人间哪!不曾想过,自已竟然还会有如此销*魂的经历,这时,就听荆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皇上,您去见了郡主大人,她怎么说?”   荆离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慵懒的道:“你们希望她会怎么说?”   花飞柳立刻接口道:“皇上,她定是顾念姐妹之情,暗中联络皇上,一同对付奸相,然后姐妹联手夺回大荆皇朝的天下吧?”   噗……荆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睁开了眼睛,绝色的小脸满是水珠,她伸手抹了一把,立刻又将手中的水抹到了花飞柳的俊脸上,调笑道:“若是飞柳,定会是如此对朕,可惜她不是,她是受宰相之意前来见朕的,而且给朕两个选择?”   “是何选择?”这一次忍不住相问的是尹昭宇,他虽然极力的掩饰,但是却仍是盖不住那眼中的焦急,荆离抬起了眼眸,望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昭宇莫急,这原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她们给朕两条路,一条是死,一条是降,你们说朕应该选那一条路?”   三个原本手脚口都没有停过的男人顿时沉默了,过了一会,最先开口的是荆风,他一拳到在了水中,冷冷的道:“这个奸相,皇上,容侍夫去取了她的首级,这样的人与之对战一点意思也没有。”   荆风的话刚说完,尹昭宇的脸色立刻大变,还未等荆离来的及开口,他忙一把握住了荆风的手,眼带着求意的望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而这时,荆离也叹息了一声,拘起了一捧手撩在了身上,轻声道:“不必了,现在杀了她一点用也没有,她已经起了反头,死了相爷,还会有她事先安排好的王公贵族们接手她的反旗,而最先接的就会是清尘,尹秀珍不早已就打起了郡主造反的旗职了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院起火】   “那去杀了清尘这个贼子,一切都好办了。”   荆风说完,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荆离,只见她搓着自已的手臂,看了荆风一眼叹声道:“杀了清尘,这是最后一步路,她……她必竟是朕的亲姐妹啊。”   众人又是一阵静默,荆离望了众人一眼,对着他们勾了勾手道:“既然是为朕沐浴,那就要专心点才是,这些朝常政事,都不是你们这些后宫侍夫所能管的,今天就说到这儿,来为朕洗澡。”   言语中有着调笑,也有着安慰,荆离又闭上了眼睛,众人稍稍顿了身子,然后便又一涌围到了木桶边上,最先伸出手的是花飞柳,他拿了一个毛巾,指尖轻滑,似是无意识的顺着荆离优美的颈项一路朝下,然后又围着荆离的胸前,轻轻的划着圈。   他的大手似是带着静电,所到之处都让荆离由心的一阵战栗,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低下了眼眸,按住了他调皮使坏的双手,不得不说,花飞柳的这一次挑逗,引起了荆离内心的火焰,她的眼中带春,伸手揽过他,吻了上去……   她的起身溅起了一阵的水花,吻了一下花飞柳之后,荆离转而攻向了另两个,她的心绪第一次的开放了,就当这是死亡前的狂欢吧!三个侍夫先还有些拘束,看到荆离如此坏坏的开心,他们顿时也闹成了一团,太和殿上的笑容久久不曾散去。   夜间,相府用过了晚膳后,不久便陷入了沉睡,尹秀珍一向浅眠,在朦朦胧胧中,竟然听到房顶似乎有人,她立刻起身,也不敢开灯,只是披了一件披风,然后握剑走到了房门的门口,就在她伸手要打开房门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的惊吼声道:“来人哪,着火了,着火了。”   紧接着,脚步声四起,似乎府上的侍卫全都被惊了过去,尹秀珍立刻拉开了门,只见与自已相邻的府院如今全都陷在了大火之中,那里一般都是自已侍郎所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起火?尹秀珍回头拿起了衣衫穿好,然后也奔出了房外,来到了侧院。   眼见着众人都忙里忙外的救火,尹秀珍皱眉吼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起火?”   其中一个好似是侍卫统领的人奔过来跪到了地上,带着哭腔的道:“回主人的话,奴婢们不知啊,只见着如同几个流星一般的落在了相府的房间上,可是眨眼前就冒起了浓烟,然后竟然起了熊熊的大火,如今怎么也拦不住了。”   “流星?”尹秀珍的心中一惊,立刻迈向前去边走边道:“走,去看看去!”   众侍卫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只见她来到了侧院的边上,这里在短短的一时间内竟然烧成了灰烬,烈火中有着浓烈的油味,尹秀珍上前,望着着火最旺处的一处房子道:“你,上去弄一些烧过的废料来!”   “是!”那侍卫领命前去,而这时因为众人的嘈杂,佩琪和清尘都已经起床前来,几个人站成了一排,这个时候侍卫拿了截烧断的残木前来,尹秀珍望着久久无言,而清尘俯身去闻,然后也眉头紧皱,尹秀珍见她这个样子,冷声道:“尘儿,可是有什么不对?”   “这火,来的怪!”清尘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那断木,然后又道:“一般的大火先是浓烟才会起烧,就算是着火了,也不会烧的如此快,而这断木中竟然有松油的味道,好似是……有人刻意的放火!”   什么?清尘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了众人脸色的大变,特别是当尹秀珍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了众侍从后,她们脸上又惊又惧的样子,让尹秀珍的脸当场难看了,她高吼一声道:“你们是怎么看家护园的?”   她的话一出,众侍卫立刻都跪在了地上,原本这侧院子也没有什么人,如今全都出现在了这里,在尹秀珍的冷目上,众侍女瑟瑟发抖,为首的那位得瑟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求主人饶命哪,我等一直在巡视,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除了那来自天边的流星划了过来,其它的……”   “住口!”清尘冷呵一声,转眸对着尹秀珍道:“义母,流星引起火灾是不可能有油味的,这明显是有人纵火!”   “主人,真的不关奴婢们的事啊,主人……”那侍女一听清尘如此肯定的说法,立刻吓白了脸,拼命的跪地叩头,尹秀珍也不语,转身遥望着这个院子,良久后她才道:“流星飞来的方向是哪里?”   那个侍女一直低低的哭泣,听到了尹秀珍的话,这才渐渐的收起了泣声,伸手往府外的一处地方指了指,小声的道:“当时奴婢就看到是天边的那一处方向飞来的。”   尹秀珍的眼眸一冷,她立刻大手一挥,顿时等候在身后的军统便走了过来,尹秀珍的脸也没有转,只是冷声道:“迎晨,去到府外搜查一下,不管有任何的异向,立刻向本相禀报!”   那个叫迎晨的军统立刻点头,转身迈步出了相府,在她的身后紧跟着数人一同离去,侧院中仍来来往不停的救火侍女们,尹秀珍在这里站立了许久,这才转身往书房中走去,清尘也跟了过去,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东方泛白之际,迎晨回来后,这才展开了讨论。   “主人,在城东三里处,发现了这个!”迎晨跪在了地上,高举着手中如火把一样的东西,呈现在了尹秀珍的面前,尹秀珍上前,一股浓烈的松油味不由让她紧皱了眉头,她接过来看了一看,然后又转身递给了清尘,清尘刚拿到手中,闻到了那股气味后就道:“义母,这个就是松油,和燃烧房子的气闻是一样的。”   “城东三里处?松油?”尹秀珍的脸上冷冷的泛起了一丝冷笑,她转过了头低声道:“尘儿,你觉得这是何人所为?”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触即发】   清尘一愣,没有想到尹秀珍会问自已这个问题,一时语顿不知道如何接话,她低声思考了一下道:“义母,这个手段好似是来自江湖,但是小女实在想不出是何人所为,不知义母心中可是有了答案了?”   “哼!”尹秀珍冷哼一声,她别过了脸望了清尘半天,这样的眼神让清尘的整个心都悬了起来,这样的眼神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如此的让人不解,尹秀珍好似是看够了清尘,这才小声道:“本相觉得,在这个世上敢直接向我尹秀珍挑战的那只会有一人!”   “义母是说……皇上?”清尘一愣,回想起荆离临走时的那一抹孤傲的背影,她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的,皇城被困,她不可能有多余的人手在府上搞破杯,而且这也说不过去啊?如若是她真的有人手在外,那么大可行剌与相府,不仅仅会是纵火这么简单了。”   “这也是本相所想不通的事情,好了,天快亮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让本相静静!”尹秀珍揉了揉眉头,毕竟是年纪大了,经过了这半宿的惊扰,疲乏不堪,待清尘等人都下去后,她才又将管家唤了过来,老管家看来也是匆忙起身的,衣衫都没有穿好,也是披了一件棉衣御寒,尹秀珍望了她一眼道:“去,到公子的房中去看看!”   “主人,可是着火的是侧院,并不是公子的院落啊!?”老管家不知是想着安慰尹秀珍还是如何,轻声的说了一句,这一句却挑起了尹秀珍压抑许久的心疼,她叹息了一声道:“昭宇这孩子一直都闷在房中也不是办法,虽然他住的地方并没有着火,但是本相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心里头不安哪!”   “主人您一定是太累了,您先休息着,老奴这就去公子的房中看看!”   “去吧,去……”尹秀珍似是无力的挥了挥手,她靠在了软椅上,面向着房顶,想着今天夜间发生的事情,真的不是荆离所为吗?可是不是她又有谁会这么大的胆子,但是若说是她吧!她又如何出宫布置这一切的?若真的是她,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想着,她睁开了眼睛,原本只是无意间的一瞟眼,可顿时却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定眸处,这才发现房顶不知何时被人揭去了几块瓦片,那露天的房顶还闪烁一点余光,那么夜间自已听到的脚步声,是的确存在的?   尹秀珍只觉得背脊一片冰凉,手心中全都是冷汗,她急喘着,整个人还处在震惊当中,而这时就听到远处管家的声音一路传来:“主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尹秀珍立刻回过了神,她的心呯呯呯的狂跳个不止,她猛的奔到了书房的门边,不等老管家跑到就急吼道:“怎么了?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公子他……他……他……”   “哎呀,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尹秀珍急的一头是汗,她急瞪着管家,内心有一种强烈不好的感觉,这老管家缓过一口气的时候,立刻就又接着道:“不好了,公子他不见了,不见了呀,这可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公子不见了?”尹秀珍先是一愣,然后一把推开了老管家,自已狂奔向尹昭宇所居的别院,院外所有的侍从都守在那儿,房门没有动,可是房间中却空无一人,尹秀珍傻眼了,她怔怔的立在那儿,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管家跟着奔了过来,含泪道:“主人,这可怎么办,这门口这么多的人,不可能是公子自已逃跑的,该不会是被人给劫走了吧?”   她的一言更加让尹秀珍心惊不已,她瞪了老管家一眼后才冷冷的道:“来人哪,全京都的给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公子给本相找回来,去,快去!咳咳咳……”   尹秀珍的大声急吼,引的她体内血气乱窜,她一时被呛住了,引的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这可吓坏了相府中的人,原本休息了的侍女们全都被惊醒了,而清尘也被佩琪挖起来去给尹秀珍看病,所谓病来如山倒,这一夜的惊与忧,还有儿子的失踪,让尹秀珍瞬间好似老了好几岁,太阳升起之时,尹秀珍还是没有得到尹昭宇的消息,那么结局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皇宫!   她穿起了盔甲,不顾众人的劝告,翻身上了自已的战马,然后领着众侍女们又往皇宫中奔来,尹秀珍的大军依然团团的将皇宫围住,而皇宫中也依然驻满了守兵,尹秀珍骑在马上,望着宫门上的守兵大声吼道:“去通知你们皇后,说本相要见她,去,快去!”   守兵们见到了尹秀珍还是有着些许的惧意,她们慌张的低语了几句,然后便有一个侍军从宫门的城墙上下来,然后奔向了皇宫,尹秀珍气呼呼的在城门口等着,不久后,那侍兵过来了,可是却依然不见荆离的面儿。   尹秀珍不由的有些火了,她高吼着道:“喂,让你们的皇上出来,你没有听到吗?若是在不出来,休怪本相无情!”   尹秀珍这么喊着,可是这宫门城楼上的侍军们却完全不向刚才那般的惊慌,她们瞟了尹秀珍一眼,仍然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只是留着尹秀珍一个人在那儿唱着独角戏,尹秀珍的火气再也按耐不下了,她伸手拿过了身边侍从的弓箭,搭弓射箭往城楼上射来。   立刻传来一声惨叫,刚才那个去报信的侍军身上,竟插着尹秀珍的箭,这一下侍军们在城楼上慌了,这时程嫣上了宫门的城楼,望着尹秀珍冷声一笑道:“宰相大人,我们的皇上可是宰相大人的皇上?如若不是,宰相便没有资格来晋见我们的皇上。”   “你!大胆程嫣,竟然敢拦本相!”尹秀珍又伸过手去,扯过了身边侍女们的弓箭,搭弓射箭,然后箭头描准了宫门的城楼,可是这时她却停住了手,只见皇宫宫门城楼上的侍军们,全都不知在何时搭起了弓箭,虽然自已的大军也在第一时间拉起了弓,可是那城楼上守兵手上的箭头,对准的可就只有她自已一个人哪。   第一百二十五章【香消玉殒】   尹秀珍身后的军统迎晨见状,立刻大吼一声道:“保护主人!”   立刻大军瞬间将尹秀珍围成了一个圆,双方冷冷的对视,尹秀珍恨的咬牙切齿,眼见着双方闹的不可开交,情形也是一发不可收拾,这时才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道:“尹秀珍,你这是在向朕开战吗?”   “荆离,你个无耻小儿,快把本相的儿子还回来,要不然本相将你这皇宫给夷为平地!”   尹秀珍吼完,荆离才冷冷的一笑,她眯起了眼睛冷望着尹秀珍,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行动,尹秀珍等不及了,又高吼道:“荆离,快将昭宇放了,本相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死。”   “好大的口气!”荆离冷吼一声,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一张粉色娇艳的脸,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这们的她也让尹秀珍猛然一愣,再仔细一瞧时,荆离仍是那冷冷冰冰的态度,而这时还没有等尹秀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个人影蓦然的闯进了她的视线。   “昭宇?昭宇我儿……”尹秀珍立刻又激动起来,尹昭宇与荆离并肩站着,望着尹秀珍那惊急的样子,他心中的酸楚让他的面目表情也变的更加的痛苦起来,望着尹秀珍轻声道:“娘,你回去吧!不管生与死,孩儿只想和皇上在一起。”   一句话,瞬间毁灭了尹秀珍心中所有的母爱,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尹昭宇,半晌都是微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尹昭宇牵着荆离的手,又一次的道:“娘,您如果罢手,皇上一定会免去你的死罪,您必竟只是一个臣子,又何苦如此呢?”   “逆……子……”尹秀珍高吼一声,激动的猛然咳嗽了起来,惊的迎晨连忙扶着她吼道:“快,快扶主人回府。”   “逆子,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的。”尹秀珍就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完了这句话,而后便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中,大军当前,她竟然直接的昏倒了,使的大军中立刻议论声纷纷响起,众人的心头都惶恐不安。   一直都说是皇上命不久矣,可是皇上健朗的站在宫楼上,而一直都是霸气十足的相爷却昏倒了,众军中开始不安起来,若是相爷兵败,那么她们的后果可想而知啊,尹秀珍的大军开始有些动荡不安。   尹昭宇立在城楼上,一直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望着众人手忙脚乱的将自已的母亲抬起,他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他感觉只要稍稍的眨了一下眼睛,他的泪便会再也收不住了,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发抖,荆离握紧了他的手,伸手将他揽在了怀中,遮住了他的视线,然后轻扯着他下了城楼,回到了皇宫中。   尹昭宇的神色不太好,荆离命他早些回去休息,只是午膳的时候,奴才们来报,说是尹昭宇粒米无沾,滴水未进,荆离叹息了一声遣退了奴才,到了晚膳之时,奴才们又来报,说是尹昭宇仍然未进一口膳食,荆离有些做不住了。   她换了一件衣衫,来到了东宫,想起曾经新婚之时,自已来东宫的心态,和当初完全不同,那时候是心不甘情不愿,可现在自已却有着无尽的心疼。   尹昭宇房中灯依然是亮着,荆离走到了门口,侍从们看到慌忙想要禀报,荆离挥了下手让她们退下,自已径直推开了宫门,殿中一个人也没有,看来是被尹昭宇给打发走了,殿柱上亮着宫灯,而内室也有着亮光。   荆离撩开了轻纱走了进去,尹昭宇正双手齐平的放在桌上,而下巴则抵在手背上,他爬在桌边,一点也不知道荆离的到处,只是盯着红烛默默的垂泪,荆离望了他许久,他一直都是一动也不也动,荆离走到了床边,伸手拿了件外衣给他披了起来。   尹昭宇仍是未动,荆离拉过了软凳坐到了尹昭宇的身边,这个时候尹昭宇才别过了脸,一看到是荆离,心中立刻一惊,忙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爱妃不吃不喝,不是存心要急死朕吗?”荆离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伸手为尹昭宇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尹昭宇低下了头,歉意的道:“对不起皇上,臣夫吃不下,让您担忧了。”   荆离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尹昭宇的手,叹息了一下小声心疼的道:“昭宇啊,朕了解你现在的心情,是朕不好,是朕没用,若是朕可以震的住你娘,也许她就不会有些夺位的想法了,昭宇,您选择跟了朕,可是后悔了?”   “不,没有,皇上您千万别这么想啊。!”尹昭宇面上一惊,连忙抬起了头,望着荆离深思的眼神他急声道:“臣夫自从嫁了皇上以后,不管生与死,都将是皇室的人,臣夫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看着自已的娘如此的嚣张跋扈,自已却束手无策,让皇上受尽了委屈,但是看着她……看着她气极昏迷,臣夫的心又忍不住的心疼,臣夫自知不应该,现在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说到这儿,尹昭宇的泪珠儿沿着眼圈儿在转,荆离见状,心疼的拥住了他,手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拍着,然后低声哄道:“昭宇对朕的心意,朕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朕不会把对你娘的恩怨强加到你的头上,我们是夫妻,你是朕的夫郎,是朕生命中的一半!”   “可是……臣夫仍然愧对皇上,每一次面对皇上的时候,臣夫都觉得无颜以对,臣夫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过多久,皇上,臣夫好害怕,不管你与娘之间谁赢谁输,臣夫都会失去你们其中一个,你与娘,是臣夫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你们任何一个,臣夫都将痛不欲生啊皇上!”   “昭宇……朕的昭宇……”听着他那如泣的低吼声,还有那份无助和压力,荆离心知他内心的苦楚,更加紧拥了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战火燎原】   “皇上,请您告诉臣夫,到底要用何种办法才能阻止这场战争?到底要何法啊?”在荆离温暖的怀中,尹昭宇再也忍不住的低泣出声,荆离不语,其实又能要荆离如何呢?她微微的紧闭了一下眼睛,掩去了内心的酸楚,只是紧紧的抱着他。   许久后,尹昭宇才算真正的平静下来,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荆离眼中的心疼,他的心都要碎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尹昭宇目光坚定的道:“如若我们当真阻止不了这场战争,皇上,您能不能答应昭宇一件事情?”   “不杀你娘是吗?”荆离微微的笑着,看不出她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尹昭宇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期待的望着她,荆离叹息了一声道:“如若你娘要杀朕呢?”   尹昭宇顿了顿身子,他的脸色又变的很无助,荆离不想看到这样的他,曾经几何时,那个笑容明媚,知书达理的昭宇哪里去了呢?战争啊,权势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人的私欲啊。   劝哄着尹昭宇躺下了以后,荆离考虑着尹秀珍昏迷而归,以她的那种个性,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所以连夜召来了宫中的程嫣,还有宫外的一刀,详细的布置了守城与里应外合的所有细节,这才安心的去睡觉,睡觉时都已经近四更了,而被玲珑急促唤醒的时候,才五更多一点。   “怎么了?”荆离一骨碌坐了起来,她深知玲珑是不会在自已睡着时唤醒自已的,除非是出了大事了,揉了揉双眼,荆离就见玲珑一脸的苍白,她的心下也一沉,忙道:“可是尹秀珍攻城了?”   “是的皇上,城外大军正在集结,看来是要大举攻城了。”   “好,朕等的就是这么一天。”身体里嗜血的因子瞬间膨胀了好几倍,她不怕尹秀珍的攻城,只怕守城,皇城国库的余粮不多了,原本大量的粮食都不知所踪,如果一直在守下去,不是被打死,也要被困死了,她之所以没有说,只是怕军心会动摇,而这一次,尹秀珍不堪打击,竟然主动出击了。   荆离穿上了早前让奴婢们给做好的盔甲,然后一头的青丝也都全数束在了头顶,然后手中持着给自已特制的长鞭,率先走了出去。   宫殿的广场上,大量的禁卫军全都集合在了那里,看来程嫣一夜未睡,早已集结好了军马,荆离满意的点了点头,带领众人上了城墙。尹秀珍本人并没有在城下,在城下的是迎晨还有清尘,清尘的身份自是不用说了,那个迎晨乃是尹秀珍的军统,统领大军数年,经验丰富,作战能力不可小视。   她们举着的反旗仍然是印着很大的一个荆字,清尘战在最前方,看来她是铁了心要与自已做对了,荆离淡淡一笑,轻声道:“堂姐,来的可真早。”   清尘的神色有些抑郁,她抬眸也冷冷的道:“能说的,能做的,本王全都做过了,离儿,你既然选择了死亡,横竖都是死,不如就让姐姐成就大业了吧?”   “你所谓的大业就是谋朝篡位吗?”荆离冷笑一声,清尘也忙接口道:“你身中剧毒,早就应该挑选继承的太子,可是你却贪恋权贵,不肯让位,难道你宁愿自已归天之后,仍无太子继位,然后大荆天下开始战乱,只为争一个继承之名吗?”   “朕是不会死的!”望着与昨日那个完全不同的堂姐,荆离只叹人心多变,她伸手一挥,各种的禁卫军立刻登上了城墙,有带着火的长箭,也有染了毒的长箭,荆离指着这些个箭头大声道:“天绯姐姐,若真的需要鱼死网破,你可要小心了,在朕的箭上,除了火毒就是冰*毒,每一箭发出,必要人命!”   “你!”清尘没有想到荆离会下如此的狠心,而且荆离一说完这句话,就可以感觉到城下的大军们身形微顿,相互对视着,虽不能说话,但是那眼中的惧意还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清尘并没有先动手,她只是低声的吩咐着身边的侍女一声,然后见那侍女随后便离去。   程嫣见状,立刻道:“皇上,看来她们是去请宰相大人去了。”   “朕要的就是她亲临战场!”荆离冷冷的应了一声,眼眸中全都是嗜血的寒意,程嫣别过了脸,望着城下的大军们,静静的等待着,天渐渐的大亮了起来,阳光升起了,照在了皇城上,原本这是一个极为神圣的地方,可是却遭受着灾难。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尹秀珍终于珊珊来迟,她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一名男子,清尘一见那男人,心中一急道:“爹,你怎么来了。”   “相爷身子不舒服,爹不放心!”佩琪牵强的一笑,但是还是被清尘看出了些许的不对,她冷瞪着尹秀珍,这时尹秀珍望着城墙上的荆离,大声道:“一介狂儿,呆一会你的天下将颠覆了,看你如何嚣张。”   荆离不语,只是淡笑着,一脸的凉薄。她伸手一挥,城墙上的大军立刻扬手,只见一番白雾样的东西扑面洒来,尹秀珍的大军一惊,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荆离的禁军们便唰唰唰的射起了箭。   “保护相爷,保护郡主。”这样一连串的惊叫声不断的响起,荆离勾起嘴角一笑,有了这样的先机,禁军的军威立震,她们高吼着,开始拼命的射箭,火箭头,水箭头,如雨点般的射往了城下。   “义母,看来离儿是早有防备,我们不如先彻吧?”清尘焦急的望着快速损伤的大军们,心急如焚,同时在心底里也对荆离升出一股恨意来,尹秀珍骄傲一生,怎容的自已如此就退去?她大吼一声道:“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吗?这就是帝王,最是无情帝王心!”   “义母!”在这一刻,刀光剑影之际,清尘不得不承认尹秀珍有的话还是很对的,就在这时一个长箭直直的向着尹秀珍射了过来,清尘背对着自已没有看到,而她也正好挡在了尹秀珍的身当,尹秀珍心中一急,瞟眼看到佩琪就立在自已身边,她的一手猛的一推清尘,另一手却又猛的拉过了佩琪,口中还吼道:“尘儿,小心哪!”   第一百二十七章【替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被甩到一边的清尘立刻回过头来,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身上插满了好几支箭的佩琪,当下头上一嗡,立刻凄声吼道:“爹?爹……”   清尘吼完,立刻奔了过来,尹秀珍正搂着佩琪,她的口中也急声喊着:“佩琪,佩琪,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了救佩琪,怎么能牺牲你自已啊?”   “爹他?他是为了……爹,你怎么这么傻!”清尘的泪刷的一下子掉了下来,佩琪虚弱的睁着眼睛,他拼力的想摇着头,可是却觉得浑身无力,箭上的毒让她的血流的很多,他只来的急说:“不……相爷,你……你……”   还没有等佩琪说完,尹秀珍又是一把扯过了清尘,大叫一声道:“尘儿,小心!”   清尘心惊的回头,却什么也没有,这时她才回过头来看时,佩琪已然没有了呼吸,那原本射在他背上的箭,全都因为尹秀珍的突然松手,而使得佩琪的身子跌落在地上,所有的箭头都穿过了身体,露在了体外,清尘心目俱裂,她惨叫一声扑了过去:“爹!爹啊,你醒醒,你醒醒,你别吓我,求求你,别吓孩儿啊。”   清尘在这一边伤心欲绝,而尹秀珍则拼命的拉开了她,并且与此同时还高喊着:“尘儿,走了,快走!皇上是铁了心要将我们全都杀死啊,走……”   在这个时候,清尘哪会愿意离开佩琪,这时尹秀珍在她的身后给迎晨递了一个眼色,只见迎晨走了过来,直接单手为刀一掌辟下,清尘脖子间一痛,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尹秀珍冷声道:“将她带回相府!”   迎晨应了一句道:“是!那么主人,您呢?”   “荆离早有防备,我们立刻撤退,大军接着围城,我就不相信她小小一个皇宫能藏匿多少长箭,本相倒要看看是她的箭多,还是本相的人多!”冷冷的说完了这句话,尹秀珍转身上了马,将硝烟弥漫的战场,抛到了身后。   回到了府上,没有多久清尘便醒了,她挣扎着不顾众人的拉扯,拼命要出去寻回自已的爹,这时尹秀珍走进了房中,众奴婢立刻静静的退到了一边,清尘看到她,忙奔了过去道:“义母,我爹呢?我爹人呢?”   “唉!”尹秀珍摇了摇头,一脸的悲痛,清尘不敢置信的道:“义母,您……您不会是将爹给留在了战场上了吧?”   尹秀珍仍然是不语,清尘等不了了,她猛的就往房门边上奔去,这时迎晨正好进房间,一把拉住了她,尹秀珍别过了脸,哽咽的道:“孩子啊,义母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我们要想的是如何报仇,而不是哭泣。”   “我爹人呢?我问你我爹人呢?”清尘的双眼血红,她牙齿紧咬,双目迸射出浓烈的恨意,尹秀珍走过来,紧紧的拥住了她道:“你爹也是本相最爱的人,他的死本相与你一样很难过,本相就是死,也不会将他留在战场的,迎晨已经把他带了回来,只是……本相不想让你在去看了。”   “不!我要去,义母,求求你了,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就当是让我为他送个行,好吗?”泪水一滴一滴的从清尘的脸上刷过,尹秀珍好似真的心软了,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道:“好吧,但是你要答应义母,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清尘不知道尹秀珍为何要说这些话,但是为了见爹,她还是点了点头,尹秀珍牵过她的手,两个人一同从院落来到尹秀珍的别院,院子中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守在了门外,只有管家带了两个人,似乎在为死去的佩琪换着衣衫,而这个时候清尘却到了。   她走到了最前面,看到地上的人儿,立刻奔了过去,可是……   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在了那儿,她的爹……她可怜的爹,如今竟然只余下一个脑袋,而从脖子以下的所有的位置,均已不见了,只有地上的一滩血水,还有连着脑袋的一排骷髅!   “怎么会是这样?我爹他……他……怎么会是这样啊,爹啊,爹……”清尘又惊又慌,失声痛哭起来,看着自已的父亲尸骨无存,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尹秀珍走了过来,蹲上了身子,轻抚着清尘的头小声道:“尘儿,皇上太狠了,她所有的箭上,全都是剧毒,而你爹连中数箭,竟然连尸体都化了,所以义母不想让你看见,怕你承不住,怕你伤心啊。”   “荆离!荆离%……”清尘浑身颤抖着,她历声的高吼出来,尹秀珍叹息了一声,不言不语的为佩琪换着衣衫,然后又命人将给自已准备的冰棺抬了过来,放给了佩琪用。   清尘一直都是傻傻怔怔的立在一边,她哭的又眼红肿,可是大声的哭过以后,余下的只有无尽的仇恨和冰冷,佩琪已经放棺了,尹秀珍又走过来牵住了清尘的手哄道:“尘儿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必在难过了,在说了,这一切也都是意料中的事!”   意料中的事?清尘的身子微怔,她缓缓的别过了脸,沙哑着嗓子小声道:“义母,您是何意?”   “何意?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尹秀珍用着奇怪的眼神望着清尘,见清尘一脸的迷茫不解,她伸手拍了拍清尘的肩头叹着气道:“傻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善良呢?你可知道,本相为何要你与那荆离见面?”   清尘更为不解了,她摇了摇头,尹秀珍又道:“本相原以为,她能够顾念你们的姐妹之情,本相听说过你们的交情,本相原本是想你去说服她,看的出来,你对她的爱还很深,妹妹嘛,这样的亲情是割舍不下的,可是你可知道?一开始她就不容你了,她以为你是来害她的,而且又领军与她对抗,她早有杀你之心哪!”   ——   求收藏,求红票。求评论!谢谢亲们一直追看青儿的文,这一段战争结束,又开始大量充实后宫喽。。哦耶。   第一百二十八章【挑拨离间】   “她当真有杀我之心吗?”清尘颤抖着嘴唇,心中的那原本唯一的一点犹豫,也瞬间变的不知所踪了,尹秀珍点了点头道:“傻孩子,这你还用问吗?你看你爹,他死的多惨啊?不管怎么说,佩琪和皇上,也是皇亲哪,先皇已经去世,佩琪和你也算的上是她最亲的人,可是你看到了,她是如何对待你们的?”   清尘不说话了,尹秀珍看看她的脸色,嘴角微微的勾起,她也不与她道别,直接便走了出去,伸手为她关上了房门。   天衣和莫言都在门口,看到尹秀珍出来,忙都迎了上去,急声道:“宰相大人,我家主人她怎么样了?”   尹秀珍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径直叹息着离去了,莫言和天衣对视了一眼,忙走到门边推开了房门,他们原本以为清尘会好好的大哭一场,可是进了房门后才发现,清尘正在擦拭着她那许久都不曾用过的宝剑。   “主人,您还好吗?”天衣见她这样,担心的上前轻声的问了句,清尘没有理会她,这时莫言也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师姐,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听听莫言吹笛子可好?别太难过了。”   清尘停下了手,她别过了脸,望着莫言一脸的担忧,清尘对他咧嘴微微的一笑,小声的道:“师弟,我没事!”   “可是你……你擦这宝剑做什么啊?”莫言望着清尘那擦的雪亮雪亮的宝剑,他看了都从心底里面泛着凉意,清尘冷冷的一笑,将宝剑刷的一下子举高,然后轻声道:“弑君!”   “弑君?”莫言和天衣同时一愣,莫言心惊的道:“您说……你要用这宝剑来杀皇上?”   “嗯!”清尘冷冷的应了一句,莫言的心中一凉,想起那个笑颜绝美的女子,还有她救自已时的温柔和气,心里头一阵的不舍,小声道:“师姐,皇上是一个好人,而且……佩琪叔叔虽然是死在皇城脚下,可是并不是皇上亲手射杀而死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师姐是不是要重新的考虑一下。”   “若没有她,我爹就不会死,我应该早就杀死她了!”   “可是……”莫言还想接着替荆离说话,这个时候天衣却扯了扯他的衣袖,莫言回头,天衣立刻给他了一个眼色,他张了张嘴想放弃去说服清尘,可是又真的担心荆离会受到伤害,而这个时候,清尘却回过头来道:“师弟,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荆离虽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却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师姐……”莫言扯住了清尘的衣角,要按着平时,清尘定是宠溺的一笑,然后莫言要什么,她便给什么,可是现在,她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了句:“乖!”   然后举剑来到了院中,开始练剑。莫言急的转身看着天衣,天衣只是叹息着摇头,然后竟也抽出了宝剑,两个人一来一回的练了起来,莫言愁从满面,托着上巴坐在了台阶上,心中纷乱。   皇宫中……   荆离正在用着膳食,一刀来信禀报,说佩琪已死,荆离心中一惊,握着纸条半晌无言,她并不想伤害清尘的任何一个人,可是佩琪却死了,这太令人意外了。   “皇上,在皇城脚下的时候,微臣看的真切,是尹秀珍扯过佩琪挡在了身前,因为几箭是微臣射的。”   “尹秀珍用佩琪挡住了自已?当真是狠毒啊!”荆离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信件,尹昭宇等人也陪着和荆离一同用膳的,他听到程嫣射杀尹秀珍,心中一惊,夹好的菜差一点就掉到了桌子上。荆离望了他一眼,小声道:“昭宇放心,你娘没事。”   “这一次兵败,她应该暂时不会前来了吧?”   荆离一笑,望着尹昭宇单纯的脸,她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按照她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了,先用膳吧,一会朕还要去御书房,你们就都到后院歇着去吧。”   “皇上,让侍夫陪着您去吧!”花飞柳站了起来,他一身的白衣,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件物什,可是却美的逼人,荆离摇头笑了笑道:“都是一些政事,用不着你们去的,好了,用膳吧!程嫣,你与朕走!”   “是!”程嫣点了点头,和荆离两个人并肩一起的往御书房走去,御书房比往常更加的保护的严密了些,门外全都是荆风派来的人死死的守着,荆离进了院中后,程嫣又在门外守候了好一会,左右瞧了半天,这才跟着进去。   御书房外观上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有那一幅国画的后面,荆离走了过来,伸手按了画像的某一部份,画像立刻往一边滑去,然后露出了半扇门的通道,荆离和程嫣对视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程嫣随手将画像又按了回来。   这是一个正在施工的通道,里面挖通道的人并不多,这个通道很简单,只有一人高,两个宽,看了一下通道的进展,荆离很满意,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画像再一次的被打开,然后两个人从通道里走了出来。   “皇上,您看还需要加派人手吗?”   荆离摇了摇头,在御桌边上坐下道:“不必了,只需要够一夜撤兵的就可以了,这个京都尹秀珍的党羽根深地固,朕根本无法动摇她的根基,待通道建好以后,我们便立刻移兵尚州皇宫,朕一定要与她来一场激战。”   “皇上,容微臣说上一句,去尚州这件事情,微臣想还是不要让宫主跟着的好,他与尹秀珍的关系太过敏感,而且母子之间不可能没有感情的,万一他一时的心软,走露了风声,我们将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了。”   荆离点了点头,微微笑着拍了拍程嫣的肩膀点了点头道:“爱卿的意思,朕明白!朕一定会想办法两全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挖通这个遂道,朕等不及要给那个宰相唱一出空城计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美人吟】   “恩!”程嫣重重的点了点头,又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图纸,然后两个人又细细的商量着什么,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荆离才从御书房中出来,她难得的到了御花园去赏景,如今除了梅花,已经没有什么景色了。   闲来无聊之时,荆离摆上了几杯小酒,然后一个慢慢的饮着,她最近觉得身体好的飞速,不光是心不急跳了,而且气也不喘了,气也顺了,最重要的再也没有了了种窒息的感觉,荆离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侍夫多了嘛?   她很邪恶的想到了这一点,而且立刻春心荡漾起来,她又饮了一杯酒,而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了低沉优美男声道:“皇上,您怎么又一个人喝闷酒了,你的身子不好,还是别喝了。”   荆离不由的失笑,看来想什么来什么啊,她也没有回头,伸手往后边一牵,直直的扯到了自已的身边。这时她才抬头,不由又怔住了神,尹昭宇,荆风,还有花飞柳,三个人又在一路的,荆离不由错愕的道:“你们三个人的关系,何时变的这么好了?”   “重在交流嘛!”花飞柳一语双关,对着荆离挤了挤眼,荆离微怔,她不由的又是一声失笑,举手端起了杯子小饮了一口,尹昭宇忙将她的烈酒换成了果酒,荆离一笑,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如此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荆离怎么舍的舍弃他。   心情十分不好的喝完了这顿酒,她独留下了花飞柳一个人,太和殿上冷冷清清,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一直都觉得先皇的宫院挺冷清的,可是现在她才算真正的明白,其实自已的宫院才是最冷清的,战争一过,自已充实后宫的想法一定要实施起来。   “皇上,您可是有心事?”花飞柳见她一语不发的,心疼的搂住了她的肩头,荆离原本就是清冷的性子,花飞柳在自已心静如水的时候挑逗,让她倍觉得压抑,她微微的笑了一下道:“飞柳啊,你为朕唱上一曲吧!”   “好!”没有丝毫的犹豫,花飞柳走到了一边,拿起了荆离赐给他的七弦琴,双手轻抚之上,滑出了一串优美的音律,他轻声道:“这琴是皇上送的,侍夫早就想为皇上奏上一曲了,只是政局多变,皇上的心一直都很压抑,无空听飞柳弹唱,前几日,飞柳又创了一曲歌儿,就唱与皇上听吧。”   荆离笑着点头,花飞柳立刻调整了琴弦,他默默低首,而后音乐响起,随着他的一阵轻哼,只听那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在缓唱低吟。   那离愁,深秋,再回首!   离别恨,已过几秋?   上红楼,交杯酒,执子之手。   紧握那颗相思豆……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相见难,这般愁断肠!   天上人间两茫茫,   泪成霜,花残,独留暗想。   对镜梳妆,泪千行   此情成追忆,绵绵无绝期。   若离别,此生无缘   不求殿宁宠,不求衣锦荣   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荆离怔怔的听着,她望着花飞柳,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浅浅的诉说,她的心动了,若离别,此生无缘,不求殿宁宠,不求衣锦荣,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这就是他内心的写照吗?生死同啊!好美的话面,荆离的眼中立刻就跑出来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是一种由心所产生的浪漫,这是人心底里最柔软的一种情,荆离持杯的手又倒了满满的一杯,她手握着酒杯,脚下旋转着来到了一方空地,对酒轻舞起来,花飞柳的歌深深的触动了她,人都有对美的向往,对爱的美好,荆离也有,只见她舞着,舞着……   竟也慢慢的轻哼出了歌,那是一首如诗般好听的说唱,只听她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诮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阳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荆离唱的痴了,花飞柳听的也痴了,人与人之间最容易犯痴的便是那份相默相契,然而荆离和花飞柳此间的感情就在这对歌中急剧的升温。   只见花飞柳停下了自已的吟唱,听过了荆离那小声的说唱之后,立刻调转了音律,附呵着她,荆离从来都不知道自已竟有这样的音乐细胞,也许是这情景太美,也许是面前的美人太给力,总之她唱着,跳着,竟舞出人间的绝舞来。   一舞皆停,荆离停住了身形,仰首又喝了一大口酒,可能是受这女尊社会的影响,自已原本那滴酒不沾的性子到了这里完全转变了,她变成了酒鬼,她觉得只有在自已半醉半醒之间,才能忘却那个前生的自我,才能真正的在这个异世活出自已的潇洒来。   花飞柳也站了起来,他从小到大,教他舞艺的师父不知道有多少,他从来不会为一个师父而停下脚步,人人都说他是舞艺的天才,而他自是不想那些个师父们挡住了自已前进的脚步,然则荆离那毫无章法的舞,却让他也痴了。   “怎么了?傻傻的,可是朕跳的不好?”荆离笑着,牵着花飞柳的手说着,嘴上还不忘在花飞柳的粉面上偷个香,花飞柳的脸上一红,小心肝呯呯跳的历害,低声道:“所谓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侍夫总算是见识到了。”   “噗……”荆离一口酒呛在了喉中,她咳了几声,一拍花飞柳的小脸,再亲花飞柳的小嘴,然后笑着道:“就你会哄朕开心,朕这舞根本不叫舞,叫兴起,朕的脑子中想到什么就跳什么,若是你让朕在跳一个一模一样的,那保管朕是没有办法跳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章【劝戒】   “皇上的舞的确是世间难寻,侍夫从小到大就与舞为伴,可是却从来都不曾见过如此美的舞。”   “当真?”荆离笑着,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好话而已,但是荆离也有着所有人都有的缺点,好话养耳嘛,多听几句又何妨,只要不必太认真就好了。花飞柳的眼睛晶晶亮亮的,他忙点头道:“嗯,是的!”   “你这小嘴啊!”荆离依了上去,靠在花飞柳的怀中,食指贴上了花飞柳的嘴,而花飞柳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是好闻,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而又舍不得睡去的感觉,人道是美人误国,荆离从来都觉得那些个帝王,定是纵欲过度出现了一定的幻觉,可是到了今天,她总算明白,误国的并非美人,还是帝王的那种惜美之心。   嫣红的小嘴就在面前,淡淡的香味围饶着自已,原来心清欲淡的荆离,此时也难免升出了几分欲火来,她伸手勾住了花飞柳的脖子,小嘴贴上了他的嘴唇。   她只是想浅尝,但却不知花飞柳早已动情,就在荆离欲撤身之际,他却猛的将荆离抱起,荆离只觉得身子一阵腾空而起,而后竟旋转不停,荆离恍然了好一回事才了解,原来是花飞柳在抱着自已跳舞,荆离一笑,嘴唇一热,顿觉纷香柔软。   “飞柳……”荆离低叹一声,她妥协了,她喜欢这样的浪漫,不得不说,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着小女人一般的情怀,被一个高大俊俏的男子抱着,舞着,吻着……   荆离尽情的迎合着她,她探入了他的口中,粉舌与之共舞,她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年代,只有被这浪漫的情怀一并的勾引着,不能不说,花飞柳是这三个男人中技巧最好的,让荆离完全的臣服在他的挑逗之下,连几时进了房,几时上了床,都不知道,在回过神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荆离睡的早,醒的也早,她睡不着了,早起是她的习惯,她穿上了衣衫,望着枕边那熟睡的俊颜,荆离微微一笑,为他盖好了锦被,然后吹灭了红烛,一个人走出了殿外。   外面的天只有一丝丝的亮光,似乎是刚刚挣脱了黎明前的黑暗,荆离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可始伸展着身体,但是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却让她一怔,待看清楚了来人之后,这才含笑的走了过去道:“一刀师父?”   “微臣不敢!直接叫微臣一刀便可。”一刀冷冷的开了口,一听就是满口的不悦,荆离摸了摸鼻子,一时想不起他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忙讨好般的拉扯住他的手臂笑道:“怎么了一刀,可是宫外又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一刀甩开了荆离的拉扯,依旧是那冷冷的声音道:“宫外一切都好,只是郡主把佩琪的死因,全都归根到了皇上的身上,可能在她的心中,造反之意更加的坚定了,皇上不得不防一些。”   “嗯,这个朕在听到佩琪已死的消息时,便在心中有了决断,一刀,辛苦你了。”荆离的小手覆盖上了一刀的大手,一刀的身子微震,他立刻抽回了手,双目冷冷的望着荆离道:“皇上,恕微臣斗胆,在这战乱的节骨眼上,请皇上自制,自重!”   被他这充满火药味的警告声给吓了一跳,荆离抬眸,只见一刀又冷声道:“微臣知道,皇上的风花雪月轮不到微臣来管,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那个花飞柳,来自烟花之地,为人不知自重,勾引皇上,迷乱皇上的心智,皇上应该知道,暂时应当与国事为重,不可沉迷男色之中。”   荆离总算明白了一刀的意思,对于这个隐在暗中的影者,自已是没有半点隐私的,她点了点头,心中也颇有些后悔,忙赔着笑道:“是,一刀的话,朕记下了,朕下次不会这样了,昨日是多喝了两杯酒。”   “酒暂时也别喝了,昨日微臣原本想着晋见皇上,但是却看到……微臣一直等到现在,也守到现在,微臣真的不敢想像,若是昨夜来的不是微臣,是一名杀手的话,皇上岂不危险?”   “朕知道!”荆离乖乖的点头,一刀还在念念不停的道:“先皇在世之时,一直强戒男色头上一把刀的古训,她曾经错宠了妙妃,以至于令先宫主命丧皇泉,在这后宫当中,帝王的荣宠一般多,才会后宫太平无事,而昨夜皇上明显是被那个花飞柳迷住了,以至于后宫的宠爱偏颇,自是会引起一阵没有必要的宫斗来。”   一刀说完,这才望向荆离,只见荆离微笑的听着,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一刀这时才猛然觉得自已似乎说的太过多了,他忙收起了后面还要接着说的话,尴尬的冷着脸道:“微臣嘴碎了,皇上请恕罪。”   荆离这才轻笑了起来,她坐在亭中,摇头道:“一刀肺腑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让朕猛然清醒,朕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只是朕今天才知道,当初那惜字如金的一刀,竟也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话来呀。”   被荆离如此一说,一刀倒是窘的满面通红,他尴尬的别过了脸,不好意思的道:“皇上,微臣自知言多,只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微臣真的不想皇上在出现什么问题,而且皇上的身体……实在不宜纵欲过多。”   荆离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一刀的手,真诚的道:“一刀,谢谢你!”   突然被她如此认真的态度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道:“据微臣所知,清尘郡主已经打算在三天后对着皇城进行大规模的进攻,而且今日也看到他们在后院中比试着武器,相信一些军器就埋藏在后院之中,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打算。”   “嗯!”荆离应了一句,而后揉了揉眉头,她轻声道:“若是攻打皇城,军器必定是首要的,那你就和金然她们一同,去摸清楚军器所放的位置,若是想把那些军器运出来,实在难过登天,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把那些个军器给破坏了便成。”   第一百三十一章【荆离,迎战吧!】   “用火吗?”一刀轻声问了一句,荆离目光微沉,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火攻已经用了一次,相信相府之中,现在防备定是禁严,用水吧!只需要几个武艺高强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水引到了军库中便是。”   “那也要军器埋在地下才成。”   荆离一听微微一笑,又伸手拉住了一刀的手笑着道:“这个就烦劳一刀师父去查个究竟了,若是埋在地下最好不过,若是放在库中,你定也是有办法的对吗?”   一刀又用力的抽回了手,站起了身子道:“既然如此,那么微臣告退了,皇上,三日后的大战,莫不太过轻敌了,清尘不是一般的女子。”   “朕也非同一般!”对着一刀挤了个眼神,趁着一刀愣怔之时,她起身与他擦肩而过,同时还不忘轻语了一句道:“朕自有妙计。”   不知道说她是太过天真好,还是说她太过幼稚的好,一刀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想着大军将至,她怎么能如此的轻松,不过这种轻松却让人特别的安心,好似就算天塌下来,她荆离也会一人承担的那般模样。   他望着她的背影,朦胧的天际边已经有着朝霞升起,那点点的霞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身边形成了一圈光晕,很美……真的很美!   荆离走到了房门口,蓦然的一转身,微微一笑!一刀微愣,在他从这样的回眸一笑中反应过来时,荆离早已经进了殿中,关上了房门,门口有花飞柳,她那一笑,纯属偶然吧!一刀有些落寂,他起身,惦脚飞掠而过,离开了皇宫。   三日,是一个不长的时间,荆离听信了一刀的话,再也没有传任何妃子侍寝,她从早到晚都呆在御书房中,除了程嫣和玲珑,没有知道她在御书房中做什么,也没有人能够了解,城外兵临城下,而她们的皇帝却依然慢悠悠的看着奏折。   荆离打了一个呵欠,又是一天过去了,离一刀所来汇报时说的三天仅是一步之遥了,荆离也难免心中有些犯急,而这时,壁画开启,程嫣从里面兴冲冲的奔了出来,她急着道:“皇上,通了,通了!”   “通了吗?”扔下了手中的奏折,荆离急忙起身,程嫣的身上还有着尘土,她一脸的兴奋和激动,拼命的点头,荆离也高兴的很,她忙拉着程嫣便往通道中走去,通道的壁上都放上了红烛,将不宽的通道照的雪亮,而走了不多远,便是一个转角,然后可见前面不远处的微光。   这使荆离更加的兴奋了,她一路小跑了起来,来回的转着身子看着这通道,口中还不停的问着身边的程嫣道:“这么小的一个洞,能在两个时辰内撤走我全部的兵力吗?”   “决对可以的,我们的禁军并不多,而且除去城墙中引开他们注意力的死士,这个通道足以让我们上演皇上您所说的空城计了。”程嫣也是相当的兴奋,一个将军级的人物,无非是碰到战争上的针锋相对,才会让她们有激情澎湃的感觉。   荆离听了连连点头道:“好,今天晚上就全体撤出去,在撤兵的同时,你立刻把这消息放出去给一刀和凌彩容她们,还有,不到最后的关头,不必要给苏瑶她们这些人知道,就让她们守着城墙,朕还不能确定她们的忠心,你懂了吗?”   程嫣低首应道:“是,微臣定会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办的,可是……”   听着程嫣略带着犹豫的声音,荆离回过了头,不解的望着她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程嫣还是很犹豫的想了一下道:“皇上,若是我们当真都走了,虽然是让郡主她们打了一个空城,可是最终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呀,城没了,兵撤了,微臣想来想去,都不觉得这一场战争,我们到底胜在了哪里。”   荆离笑了,她伸手指了指程嫣的脑袋,小声的道:“我们胜在智慧,现在你只管按着朕的吩咐去做,这不是结束,这才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   “是!”看着荆离那自信的笑容,还有她那淡定的神思,都给了程嫣莫大的鼓舞,她虽然不知道荆离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样应该没有错。   第三日清晨!也就是清尘率军攻城的日子,皇城上下都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穿过薄雾,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但是,不管是清尘的大军,还是荆离的禁军,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严肃的神情。   因为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这一场战,有可能会让你流芳百世,也有可能会让你遗臭万年,最主要的是看谁赢了,谁赢了谁将就是王者,而荆离也早早的就站在了城墙头上,城墙中由苏瑶领军镇守,清尘   来到了皇城前,两个人隔着短短的距离相望,荆离还是淡淡的笑着,她望着清尘,高声道:“堂姐,该来的还是来了,朕等你很久了。”   清尘的目我悠的转冷,她冷冷的望着荆离,一字一句的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荆离,你可还有何话要留的吗?”   “哈哈哈哈!”荆离仰首大笑道:“堂姐,杀父之仇?这从何说起啊?朕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的父亲。”   “你的毒箭穿过了他的身体,箭上的毒发,害他最后尸骨无存,此仇!我荆天绯若是不报,枉生为人!”她恨恨的说着,然后大手一挥,高吼道:“来人,鸣鼓!”   荆离淡淡的笑着,心中暗想,果然是沙场上人,想她荆离想过战争中的万千事情,可是首先的鸣鼓却一点也没有想起来,她与清尘对视着,一个一脸的凉薄,一个一脸的冷漠,亲情啊!当真是到了考验亲情的时刻了。   荆离站在那儿一丝不动,而倒是惹怒了清尘,她大吼一声道:“荆离,迎站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空城计】   被人如此高吼着挑战,这也激起了荆离内心的激情,她冷冷的望着清尘的大军,这时数万大军中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所有的人都屏息等待着。双方对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这时荆离却突然转过了身子,下了皇城的城楼。   “来人哪,破城!”在荆离一转身的刹那间,就听到清尘大吼着说了一句,远远的都可以听到她话里的气急败坏,荆离勾了勾嘴角,程嫣在后面带路,她们加快了脚步去了御书房。   “怎么样?禁军都撤了吗?”御书房中,荆离坐在软椅上问着程嫣,程嫣点了点头,看着荆离那自在的样子,心惊的道:“皇上,您还不打算走吗?”   “走,我在等昭宇!”   “但是……他必需要最后一波走,如果让他先跟着大军撤离的话,那我们的行踪很有可能就被尹秀珍掌握了!”程嫣急的脸颊通红,荆离仍是默不作声,这时玲珑回来了,她脸色沉重的对着荆离道:“皇上,宫主不愿意出宫。”   “什么?”程嫣一听之下更急了,她忙高吼道:“这算个什么事啊,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闹别扭?”   “他不是闹别扭,是心里过不去,让朕去看看!”荆离站起了身子,还没有迈开脚步,就被玲珑给抓住了衣角,她急着道:“皇上,您不能去,时间已经来不急了,若是苏瑶那些人顶不住清尘的攻击话,大军直攻皇城,到时候您就走不成了。”   “是啊皇上!”程嫣也走过来焦急的道:“若是真的要去,还是让微臣去吧,微臣死不足惜,但是皇上不能去涉这个险。”   “不,让奴婢去!”玲珑也跳了出来,荆离微笑着拍了拍程嫣和玲珑的肩头,小声的道:“好了,你们都不必争了,玲珑你不是去过了吗?有作用吗?”   “我……”一句话将玲珑赌的半晌应不出来,在一回神时荆离已经走出了御书房,东宫离御书房不是太远,皇城外面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激烈了,好在皇城易守难攻,清尘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   东宫中!尹昭宇双膝跪地,面前有着香炉,他闭着眼睛在祈祷着什么,荆离走过去,随他一起跪着,轻声道:“昭宇啊,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皇上,您快走吧!臣夫不想走,也不能走!”没有抬头,好似早就料到了荆离会来那般,荆离淡然一笑,接着道:“你是怕世人骂你不孝吗?”   尹昭宇没有回答,但是那明显就是一份默认,荆离又笑了笑,她站起了身子,叹息了一声道:“你怕世人骂你不孝,所以你宁愿战死宫中,然后一了百了?可是你有想过没有,若是你就这样不走,朕也不会走,你害的朕死了,天下无主,你岂不是不忠?”   尹昭宇的身子一震,立刻回过头来,望着荆离,眼中有着难掩的焦急,忙道:“皇上,您不能不走,臣夫不走是因为无颜在见母亲,可是您……”   “朕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已的男人都保护不了,朕又有何为?也罢,罢了!不走就不走吧,朕也不走了,在这皇宫中做一对黄泉连理也很不错啊!”说着,荆离竟然跪在了地上,尹昭宇愣住了,他闭上了嘴巴半晌不语,这时房门外的一个奴才急吼道:“禀报宫中,不好了,皇城的城墙东边已经被攻破,郡主的大军正死命往里面冲呢。”   这一消息如炸弹一般的在尹昭宇的耳边炸响,他急的站起身,拉扯住了荆离的手臂慌道:“皇上,您快走吧!在不走就来不急了。”   “朕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伸手抚去了尹昭宇的手,荆离站的逼直,尹昭宇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好,臣夫随皇上去!”   “这才乖嘛!”谁说男人不要哄,谁又说男人不要威逼?她荆离堂堂一国之君,今个儿就做了这么一个事儿,两个人相携着往御书房中走过来,程嫣和玲珑早已有些等不急了,她们一见荆离带着尹昭宇前来,立刻围上去,一个扶着他们,一个开启通道,然后四个人一同离去。   大战正在进行中,半个时辰以后,皇宫似是坚持不住了,然而荆离她们却出了皇城,大军驻扎在双庆河,由清尘的背后远望着她们,而且还又不到半个时候,金然等人带着大量的江湖人士而来,与荆离会面。   “草民金然,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然跪地,荆离望着她,打量了良久,才大笑着道:“金然啊金然,果然人如其名,长的挺拔俊美啊,朕久仰其大名多时,总算是见面了。”   金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轻笑着道:“呵呵,皇上,您太过奖了,能为皇上办事,那是金然的福气啊。”   “好!也是朕的福气啊,金然,朕吩咐你将先皇遗留的大军全数调到了尚州,不知你做的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总共12万大军,全数在尚州待命,若皇上现在前去的话,大约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达了。”   “好,好样的!”荆离伸手拍了拍金然的肩膀,她含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缓步来到了花飞柳和荆风的面前,她对他们笑了笑,然后脸色一沉,大手一挥道:“好了,启程回尚州皇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呼不止,禁军等人护送着荆离一路南下,原本百年的京都却仍然在激战当中,当然皇宫中也不是全都撤走光了,还有一刀,只见他使着轻功由皇宫中飞掠而过,然后来到了沉书阁。   “微臣影者一刀,参见妙妃小主!”在破旧残败的宫院外,一刀大声的喊着,就在这皇宫最后的一座宫院里,仍然可以听到皇宫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   一刀的话说完了没多久,沉书阁中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声道:“你来做什么?你不应该在皇宫前应战吗?”   “微臣奉皇上之命,特来带小主离开!”   第一百三十三章【迎晨】   “离开?”阁中的人一愣,良久后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俊俏男子站了出来,他大约三十多岁,风姿绰约,一刀抬头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轻声道:“小主今日的妆扮与往日不同,可是料定今日是出阁之日?”   妙妃冷着脸,一字一句的道:“非也,本宫料定的是死亡之日!”   一刀也是礼貌的一笑,他望了他两眼后道:“小主请您放心,您是不会有事的,皇上有令,让微臣接小主出宫,到了尚州的皇宫,若是小主还想过从前的生活,那里仍然有一个沉书阁,小主应该不会忘记?”   “不会忘,如何能忘?”目我越过了一刀,望着那天际,眼神中却丝毫没有交集,一刀走上前去,对着妙妃伸出了手,妙妃望了他一眼,也同时伸出了手,一刀牵着他,一路避过了留守的侍卫们,来到了御书房。   走到了通道内,妙妃才开口道:“看来小皇帝与本宫想像的完全不同,没想到她竟如此有逃命的本领,看来是本宫看走眼了。”   听的出他言语中的气愤,一刀微微的一笑,解释道:“小主莫气,事情并非小主想的那样,皇上说了,这叫空城计,我等大军全都在尚州待命,连上皇宫中带走的侍卫,还有江湖人士,总共有大军十五万,虽然没有尹秀珍的多,但是完全可以拼一拼了。”   “小皇帝愿意去拼?”妙妃冷冷一笑。   一刀也淡笑一声道:“是的,这正是皇上的意思。”   一刀说完,妙妃也不说话了,两个人静默无声,皇宫中的喊打喊杀声依然在身后,也许是城破了,那喊杀声竟也小了许多了。   尚州皇宫,曾经是先皇渡假避署之地,地处三山环饶,阴凉而湿润,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荆离一来到这儿就很喜欢这里,她如一个孩子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高兴的道:“这才是朕梦中的皇宫哪!”   众军都被她那一脸的笑意所感染了,众人也有说有笑的说起了尚州皇宫的历史,原来……直到这一刻荆离才知道,自已原本所居的皇宫是先皇之后盖的,新盖的没有十年,而这里才是世代居住的地方,她虽然不知道先皇为什么要去到那个京都去盖皇宫,但是她喜欢这里,特别的喜欢,也可能是因为自已生来就是南方人,喜欢山水,而现在,她喜欢有山水的江山。   查看了整个皇宫以后,荆离又开始走上了点将台点将,第二日,五万大军由程嫣带队前行,第三日,留守五万大军在尚州,另外加上江湖人士还有禁军的五万大军全数派去了京都。   三日前,清尘拿下了皇宫,她的心中还颇不是滋味,但是当她到了皇宫里面以后,差一点没有崩溃,空城!诺大的皇宫竟然就只是一座空城,别说是她了,就连尹秀珍也震惊不已,她忙着派人打听尹昭宇的下落,可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几日后,军探却突然来报,说荆离带大军围住了京都,这让尹秀珍又急又恼,忙命人唤来了清尘,清尘一听之下也是很气愤,荆离这样的举动彻底的惹怒了清尘,她带领着十万大军去首站,两军对站之际,她又看到了荆离。   两个人都在马上,遥遥相对,荆离却惊然的发现,莫言竟然在清尘的身后,她望着他,莫言却目光闪烁,躲到了一边,荆离伸手一指道:“莫言,你与清尘是何关系。”   “我……”原本就是有婚约的两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出口,莫言这样的反应,让清尘极度的不爽,她冷冷的望着荆离,冷声道:“怎么?皇上的风流本性不改,连堂姐的男人也要抢吗?”   清尘的话让荆离一愣,而后她笑了,莫言竟然是清尘的男人,这个太让人意外了,她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莫言,只见他低着头一语不发的,荆离也不说话了,别过了脸道:“堂姐,京都一站我已经离开了,今日我率大军前来,是讨伐逆臣尹秀珍,与你无关,你可愿意弃兵权而到朕的身边来?”   “哈哈哈哈!”清尘冷冷的大笑,望着荆离的目光恨不得能吃了她,她冷冷的道:“让我投靠你?除非我死了。”   “堂姐,您这又何必呢?”荆离叹息了一声,清尘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命人鸣鼓,自已亲自骑马攻了上来,她以这样的方式来回答荆离,荆离微微的一怔,而后勒着马绳往后退了数步,这时一个人影闪过,挡在了荆离的面前。   他的出现令清尘微怔,望着来人后她又笑了,别过了脸看着荆离道:“堂妹,你们手下无人了吗?竟然让一介男人上战场?简直太可笑了。”   荆离没有说话,她望着清尘牙尖嘴利的样子很是失望,然而来者一刀却并没有让着她,冷望着清尘一字一句的道:“郡主大人若是输给了我,你岂不是连一个男人都不如吗?”   说的好!荆离微微一笑,暗自在心中喝彩,清尘的眼眸一冷,她的长剑一挥,淡然的道:“本王还没有兴趣和一个男人交手,迎晨!”   她冷冷的一唤,迎晨立刻持马上前,她望着一刀,一刀也望着她,迎晨的眼中有过一抹复杂,一刀睑下了眼神攻了上去,连着数招,迎晨只守不攻,这不由的让清尘急了,忙吼道:“迎晨,你想放水吗?”   迎晨这才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勒住了马,然后举剑相迎,两个人你来我往了数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一刀的功夫荆离是见识过的,她不由的暗惊迎晨的功夫,没有想到尹秀珍的身边,还有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   只见一刀来了一剑横扫平川,然而迎晨却惦脚飞上了半空中,一刀长剑一举往上,迎晨旋着身子躲过,两个人的剑法竟然如此的相似,清尘好似也看出来了,她冷冷的望着,然后手一抖,立刻从衣袖中飞出几根银针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母子相约】   “一刀小心!”立在荆离边上的玲珑眼见,立刻高吼一声,一刀就地滚了好几个圈躲过了次此的攻击,然而银针没有阻挡就不会停下来,竟然直直的飞向了荆离的大军,那银针的目标,竟然直指着立在大军一边的尹昭宇。   所有的人都被玲珑这一惊呼,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银针上,望着那银针所向,是指着尹昭宇,众人的脸色各异,但是却没有人上去施以援手,眼见着银针就要射到了尹昭宇的身上,荆离立刻低吼一声,策马向前,就在尹昭宇怔愣的当儿,她猛的推开了他,因为用力过猛,马儿和人都翻到了地上。   银针直直的射入了马身,马儿翻滚了几下便一动也不动了,荆离的手臂被银针擦伤,渗出的血丝染红了衣袖,看的尹昭宇心惊,他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几欲哽咽,低声道:“皇上,您……您这是何苦。”   “朕没事!”小小的银针擦伤,竟然疼痛如银针在肉中那般,她的脸瞬间白了起来,尹昭宇立刻自责的道:“皇上,都怪臣夫,若是臣夫不随军而来,就不会让皇上受伤了,皇上。”   “傻瓜!你想见见你娘,这也是人之常情,别难过,朕没事!”给了尹昭宇一抹安抚的笑意,荆离缓缓的起身,这个时候荆离的人看到了荆离受伤,一个个的情绪都非常的激动,一刀更是毫不客气的出招,招招夺命,让迎晨慌与应付,三五下的便被打趴在地上。   荆离的大军立刻传来震天的高吼声,荆离也欣慰的笑了,她伸手牵过了尹昭宇,两个人一同站着,清尘看到迎晨倒地,心下一急,立刻迎站上来,一刀持剑又上,荆离在边上急喊道:“一刀,注意她的银针。”   口中说着,清尘的银针连数齐发,直直的向着一刀射来,那针与针之间的距离很短,让一刀无法躲藏,一刀单手持剑,左右旋转挡过了一波,但是小腿却被银针射中,这也更加的激发了一刀的血性,他立刻收起一腿,金鸡独立,而后便持剑向前,剑舞动的很快,让人看到不剑身到底在何处。   清尘连连倒退,清尘的大军一看到清尘失利,立刻高吼着冲了上来,荆离一惊,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来这招,立刻大手一挥的迎战,两方都是训练有素的大军,火拼起来也是不相上下,这样打了近半个时辰,突然清尘的眼前人影一串一串的。   她细看之下,竟发现这些人穿的全是便衣,但是功夫却极为了得,江湖人?她的心中一惊,立刻高吼道:“撤兵!”   她不能打没有把握的战争,听到了清尘的高吼,尹秀珍的大军立刻退了回去,慌忙逃离,荆离伸手一挥,自已的大军们全都停了下来,金然有些不解的上前道:“皇上,我们为何不乘盛追击。”   “这里是京都,尹秀珍的大军不止这些!”短短的几句话,说出了她的顾虑,众人也不语了,就地驻营在京都的一边,到了晚上,有军中史者送来了信件,说是尹秀珍送来的,送给尹昭宇的。   荆离和程嫣,金然,一刀等人全都在场,众的目光全都嗖的一下子望着尹昭宇,他目前的身份太过敏感了,使人不得不多多的注意他,尹昭宇自已也知道,他低下了头,接过信件后却一直也没有打开,众人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的。   半晌后,荆离见尹昭宇仍然不肯打开信件,忙上前道:“昭宇,你不是想去见你娘一面的吗?现在终于与她联系上了,为何竟不看信了呢?”   “皇上,我想……我还是不去了。”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哽咽,荆离抬眸扫了一眼众人,众人立刻都别过了脸去,荆离微微的一笑,伸手握住了尹昭宇的手,小声的哄道:“不管去是不去,都看看你娘说些什么,来,朕来看。”   荆离伸手拿过了信,尹昭宇的身子立刻挺的逼直,可见他还是非常的担心,荆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伸手打开,可这个时候荆风却立刻喊住了她道:“皇上,等等……”   “怎么了?”荆离停下了身子,望着荆风的目光略有些不解,荆风走了过来,伸手拿过了信,然后打开用手摸了一个遍之后才道:“尹秀珍心机深沉,老奸巨滑,侍夫怕她在信纸上下毒。”   望着他很职业性的说出了这一翻的话,但是荆离的心中却很是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讲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保护一个最心爱的人,看着那个经常还是会让自已心痛的容颜,荆离低睑了眼眸,掩去了内心复杂的情感。   “昭宇,你娘约你二更天的时候,京都官道边的一个小酒铺上见面!”荆离看完,好似没事人一般的转达着尹秀珍的意思,尹昭宇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荆离知道他内心的茅盾,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带着众人一同离去。   出了营帐,外面的天气很好,时值黄昏,天边的晚霞照在人的身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一刀走上前道:“皇上,您难道真的打算让尹秀珍和宫主见面?”   “她们是母子,岂有不让别人母子碰面的事情?”荆离淡淡的笑着,依如往常,一刀见她如此也不便多说什么,这时荆离却反问道:“若依一刀的意思,你若是朕,你会如何?”   “这……”一刀沉默了,他想了半天终于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只能微微的摇了摇头,荆离叹息了一声道:“就算朕现在如何如何的阻止她们,不让她们去见面,但是她们心中那颗相见的种子只会越发越大,昭宇是走是留,朕也只能看天意了。”   众人又沉默了,荆离望着晚霞,始终没有回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一刀,你身上有伤,还是回营帐养着,程嫣你挑选五百精兵,随朕暗中保护昭宇。”   第一百三十五章【宰相野心】   荆离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怔,程嫣笑着道:“皇上,您是否是多虑了,尹秀珍再毒,怎么也不会伤害自已的亲生儿子吧?”   “朕只是以防万一,若是昭宇不肯和尹秀珍同流合污的话,极有这个可能,好了你等先下去准备吧,朕想自已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见她那伤感的样子,都点了点头,待众人走后,这诺大的一个营地场里,便只余下荆离一人,她望着晚霞,感叹着人世多变,原本自已穿越了,以为是好事一桩,可谁曾想自已竟然会落到一个风雨飘摇的江山?   唉!又一次叹息了一声,望着四周枯凉的景色,荆离的心也再一次变的凄凉起来……   相府中!尹秀珍独自饮着茶水,一语不发的坐在了大殿之上,清尘就立在她的身边,半晌后,尹秀珍还是不说话,这可让清尘有些着急了,她上前一步道:“义母,到底要不要埋伏,请义母明示!”   尹秀珍还是不说话,大殿中就只有清尘一个人的声音在不断的回响着,她真的急了,忙走上前去,手握着尹秀珍的手臂轻声道:“义母啊,亲娘啊!你到是说话啊。”   尹秀珍这才缓缓的别过了脸来,她望着清尘,一字一句的道:“本相可就只有昭宇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个闪失,本相连送葬的人都没了。”   “义母,敢情您认为清尘是那种不仁不义之人吗?孩儿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荆离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我们,实在是太可恶了,而且我们的埋伏只针对荆离,并非是公子啊。”   “昭宇他会不会见本相,这还是一个难说的谜啊!”尹秀珍叹息了一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来回的步了半天,这才一下狠心道:“好了好了,也罢,本相就赌上一把人,你命迎晨四面埋伏,若是看到荆离也前来,就见机行事。”   “是!”清尘立刻应声,脸上终是有了一点点的笑意,尹秀珍别过了脸,望着她这样的神情,不由的取笑道:“尘儿,你是一直都觉得皇上为人不错的吗?怎么突然间的转变竟这么大?”   “她害死了我爹,害的我爹死无全尸,这一个仇,我一定要报!”紧紧的握紧了手心,清尘的眼神中迸射出来的恨意让尹秀珍很满意,她呵呵一笑,走上前来道:“做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耶,若是你能做到这一点,离皇位就不远了。”   清尘立在那,听着尹秀珍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自从爹死了以后,自已好似是更能听进去相爷的话了,似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颇有一番道理。   夜!二更刚到……   出京的官道边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酒铺子,这酒铺子平常倒也没有什么人,可是现如今却在四周都点上了火把,亮如白昼,荆离远远的站在一个小山岗上,她们一身的黑衣,黑头巾,遥望着小酒铺。   可能是酒铺的火光太亮,反而让黑暗的周围更加的看不清楚了,尹秀珍一个人坐在酒铺的小桌子上,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她却一筷子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等着。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时间飞逝,天越来越深了,可是尹昭宇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桌上的菜都冷了,尹秀珍又派人换上新的,直到三更十分,才从黑暗中走出一个高瘦的人影,没有人比自已更了解自已的儿子,尹秀珍一眼便认出那是尹昭宇,她忙站起了身子。   “宇儿……”轻唤一声,带足了人世间的母爱之声,尹昭宇没有应声,他拿下了斗笠,解下了披风,面若冷霜的坐到了尹秀珍的对面,伸手拿了一个酒杯,小饮了一口酒,这才抬起了眼眸。   “饿了吧?来吃点热菜!”尹秀珍笑着,伸手给尹昭宇夹了一口菜,这情景就好似是久别相逢的母子那般,尹昭宇并没有拿筷子吃饭,他抬眸,望着自已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亲人,冷声道:“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吧!”   “昭宇,难道……在你的心里,娘就是一个万事都有所岂图的人吗?”尹秀珍说话的声音很低,低沉中带着满腔的伤痛,尹昭宇别过了脸,小声道:“从小到大,孩儿都不知道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现在,孩儿知道了,娘就是史书上所写的,大奸大恶之人。”   “你……”尹秀珍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努力的吸了好几次的气,然后才道:“从古到今,朝代换更是一个必然的现象,娘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娘曾经也是一心为国,娘为了大荆国,不惜南片北战,有好几次,娘差一点都在战场上回不过来,可是娘不能就此走了,因为娘的心中,还牵挂着你。”   尹昭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低下了头,又饮了一口酒,尹秀珍又接着说道:“在娘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忠心,可是娘到了晚年,为何要变了?是因为荆离!荆离的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娘,娘若不反,娘就得死你知道吗?”   “不是这样的!皇上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你,她亲口对孩儿说过的。”   “那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她在骗你,你可知道?你试想一下,若是她在你面前说她要杀了娘,若是她说了这些话!你的心里还会向着她吗?你还会跟着她吗?”   尹昭宇不说话,低睑着眼睛,尹秀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昭宇啊,娘老了,就算老天让娘长寿,娘又能活上几年?娘一直都在告诉你,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若是推翻了荆离,娘做了皇帝,传位下来不是传给你吗?到时候你就是大荆国开国以来第一个男皇帝,这是多少人想要的梦想啊?”   “不,这不是一个人的梦想,这是背尽了千秋万代的骂名,娘!孩儿也说过,孩儿不想做皇帝,孩儿想过的生活,只不过是娘告老还乡时,陪在娘的身边,朝夕相伴,承欢在娘的膝下,这便已经足够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自古忠孝难两全】   尹秀珍不说话了,尹昭宇也低下了头,两个人各怀着心事,良久后,一直跟在尹秀珍身边的花姨开了口,她走过来扶着尹昭宇的肩膀,小声道:“公子,您这是闹的什么别扭啊,就算是你有你的梦想,主人有主人的梦想,可是你们的梦想不都是为了对方好吗?既然是如此,您又何必一直要苦守在荆离的身边不离开呢?而且现在荆离和主人,已然拉开了战争的序幕,你跟着荆离,岂不是左右为难?你应该回到主人的身边哪,公子!”   花姨说完,尹昭宇又是长长的一阵沉默,尹秀珍见她如此,只得叹息了一声道:“唉,好吧!该说的为娘也说过了,该做的为娘也做过了,昭宇啊,娘现在就给你两条路,你随心而选择吧,你是愿意回到娘的身边,还是继续跟着荆离?”   这是一个两难全的决择!尹昭宇白了脸,他不发一语的抬眸,望着尹秀珍,尹秀珍也望着她,此时此刻,任她心若冰坚,也不由有些眼圈泛红,尹昭宇站起了身子,他望着尹秀珍半晌后,走至了她的面前,他这样的举动立刻换的尹秀珍的热泪盈眶。   可是紧接着下来,却又立刻惊呆在那里了,只见尹昭宇跪下了身子,缓缓下叩,一叩头,二叩头,三叩头!三拜过后,尹昭宇跪在地上起身,沉声道:“娘,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孩儿……没有办法在回到娘的身边。”   “公子,你……你怎么能如此的不孝啊!”花姨也急的满脸都是泪水,她冷冷的凶了尹昭宇两句,而尹秀珍的脸上,早已是泪流不止,她哽咽的道:“昭宇啊,就算不计这十月怀胎之恩,也要计娘对你这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情吧?你……你怎么会如此的狠心,如此的不孝啊!”   “娘!自古忠孝难两全,若为国先抛家,娘若可以放下造反的旗子,孩儿愿意陪娘隐入山林,永远也不再过问世事,娘若是怕皇上不原谅娘,孩儿可以代为说情,皇上宅心仁厚,一定会同意的。”   “皇上宅心仁厚?好一个宅心仁厚啊!”尹秀珍怒极而笑,她伸手指着尹昭宇道:“好,这就是你的选择,娘知道了,你真的是娘的好儿子啊,哈哈!”   尹秀珍笑着,笑的流出了眼泪,花姨忙上前扶着她,花姨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劝她什么好,只能暗自叹气的睁着尹昭宇,尹昭宇的心如针扎一般,他站起了身子,然后缓缓的转身,默默的远去,这时花姨急了,她忙道:“主人,难道就让公子这么离开吗?”   “他已不是本相的儿子,那么他也休想去做荆离的侍夫!”尹秀珍握紧了手心,冷冷的道:“告诉清尘,让她拦下公子,本相就算是绑,今天也要将他这个不孝子绑回去。”   “是!”花姨深知尹秀珍心里难受,她低首应了一句后便匆匆离去,尹昭宇走的很慢,每一步就似千斤重那般,每踏出一步,就似一把利剑穿透过心窝,带给他窒息的痛楚。   处在暗处的小山岥上,荆离将不远处的一切都尽收到了眼底,程嫣小声的道:“皇上,看来宫主与尹秀珍并没有谈妥啊!”   “朕就知道,尹秀珍是不会放下造反的旗子的,如今她的势头高过朕,若是让她让下这旗子,那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荆离轻声的应了句,仿佛这一切的结果都尽在自已的掌握之中,一点都不奇怪。   程嫣点了点头,然后别过了脸继续看着尹昭宇所在的地方,可是就在她一回头的空档,她的脸色一变,立刻提高了声音道:“皇上,您看那儿!”   荆离随着程嫣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只见无数的火把形成了一个大圈,而这个大圈竟渐渐的缩小,往尹昭宇的方向缩去,难道……是有人包围了昭宇?荆离的心头一沉,目光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前方。   而尹昭宇只顾着想自已的心事,当他发现自已的处境之时,心头分外凄凉起来,望着众多的军士高举着火把,在看着清尘骑在马上的样子,他的心瞬间有些明白了,冷冷的道:“是娘让你们来的?”   清尘骑在马上,四周的火把忽明忽暗,清尘并没有回答尹昭宇的问题,只是冷声道:“公子,您应该回到义母的身边,还不是回到那个短命鬼的身边。”   “皇上不是短命鬼!”尹昭宇皱起了眉头,他讨厌听人家这样说荆离,被他这么一吼,清尘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的一笑道:“她如何不是短命鬼了?她中了我的嗜血之毒不是吗?在这个世上,除了我是没有人能解的了她的毒的。”   “你不是说,你也解不了吗?”尹昭宇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清尘一听笑了,她笑着道:“那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有人可以解的了这个毒,但是……我决不会给她解的。”   “为什么?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像娘一样的去对付荆家的人?你可知道,当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以后,你的下场将会比皇上更惨!”   清尘的脸色一沉,冷瞪着尹昭宇道:“谢谢你的提醒,所以我也自有算计,你看事情还是看的很透彻的,只是可惜了……”   清尘说完,她身边的人一并都笑了起来,尹昭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清尘身边的一个无名女子上前一步,看他似乎没有听懂自已主人的话,嘲讽的道:“我家主人的意思是说,可惜了这么美的美男子,今天就要葬命与此了。”   “你们要杀我?”尹昭宇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眸,他望着清尘,那眼底的冷意让人一目了然,存心是想要着他的命啊,他冷冷的望着她,不解的道:“为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清尘笑了,她冷冷的道:“你问我为什么?这可是你娘的意思,若是你当真不知,待你娘死后,你在去问她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爱逆生】   说完,大手一挥,根本不给尹昭宇反应的机会,众多人一涌而上,尹昭宇不会武功,只能无助的转着圈,四周都是清尘的人,他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么多人日欺负朕的皇后,可是想死了?”   众人一惊,连忙回头,只见荆离骑在马上,一脸的冰霜,她冷冷的望着众人,而在这些人的外面,还被围了许多的人,而这些人,竟都是荆离的人,清尘的脸色变的十分的难看,她冷冷的道:“我料定你今天定会来的,可见你当真来送死了。”   “若是能与朕的皇后双生双死,倒也不失浪漫!”荆离翻身下了马,她个头娇小,下马之后只能仰望着清尘,清尘也翻身下了马,两个人冷冷的对视着,这个时候程嫣突的策马向前,冲到了尹昭宇的身边,扯住了他的手。   “你来的正好,本王一并将你拿下!”清尘的脸色更冷了,她的大手一挥,从远处突的来了许多的人,又将荆离围在了中间,这个局面就十分不好了,里面是清尘的人,外面也是清尘的人,里外形成了双面夹击的局面。   荆离的脸色冷了下来,她刷的一下子从自已的衣袖中抽出了长鞭,跟着她的动作,程嫣和一刀也各自的拿出了武器,清尘冷笑抽出了宝剑,大声道:“就凭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上……”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里里外外的人反而将荆离围在了中间,荆离就跟着一刀学了两天三角猫的功夫,自是不行,但是她的手一直都牵着尹昭宇的手,握的很紧,她也总是在尹昭宇的身边小声的道:“乖别怕,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   “嗯!”相对与刚才的惊慌,尹昭宇显的平静了许多,一刀的武功特别的好,而且清尘的身边也没有了迎晨,所以虽然清尘的人特别的多,但是却也没有占到什么上风。   而这个时候,程嫣大吼一声:“圆盾!”   荆离所有的人都形成了一个圆形,这样的话,四周攻过来的人都受到了抵挡,一时间清尘这么多的人竟然拿荆离一点办法也没有,荆离被围在了中间,双方打了近半个时辰,这时就又听程嫣高吼一声:“冲关!”   只见众人立刻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法,在清尘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以程嫣为首,就似一个三角形的尖刀一般,猛然的扎进了清尘的人马中间,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时又听程嫣高吼一句道:“收端!”   荆离只觉得自已的身下一轻,回头仔细看时,竟发现这原本半三角立刻成了一个整的三角形,而且自已在一晃神的功夫,已经被一刀抱上了马,她立刻伸手给尹昭宇,大声道:“昭宇,上马!”   尹昭宇微微一愣,立刻奔了过来,荆离总算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臂一使力,而尹昭宇也借力使力,立刻登上了马背,程嫣和一刀一见荆离和尹昭宇都上了马,心底里也不慌了,立刻往两边一分,给荆离的御马让出了一条道,只听荆离的一声娇喝,那御马顿时飞奔起来。   荆离逃了,众人也不慌了,程嫣和一刀立刻杀了一个回马枪,顿时清尘的人有些占不稳脚跟了,清尘的脸色阴沉的难看,她一勒马僵绳,然后往荆离逃走的方向追去,离开了这些火把的照明处,深夜的官道上乌漆漆的一片。   “驾!”又一由远处传来的娇喝声,清尘的身子一转,由那声音的方向,她衣袖一飞,立刻迸射出很多的银针,然后自已也往那声音处一路狂奔了过去,一路奔去,一路发着暗器,直到超出自已所感觉的危险范围,她才勒马回头。   而在这个时候,荆离只觉得尹昭宇猛的抱紧了她,勒的她差一点喘不过气来,她以为尹昭宇在害怕,忙伸手拍了拍他放在自已身前的大手,安慰的道:“昭宇,没事的,我们已经逃离了危险,不怕了,别怕,有朕在。”   “嗯!”尹昭宇的整个身子都伏在了荆离的身上,荆离有些不堪重负了,而且尹昭宇的头也伏在她的肩头,只听尹昭宇道:“皇上,我爱你!谢谢你能来救我。”   自从荆离穿越来到这个世上,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爱她,黑暗中的她默默的一笑,柔声道:“朕也爱昭宇,朕担心你一个人,所以暗中保护你,没想到尹秀珍竟然如此的狠心,连自已的儿子也都不放过。”   “是我不好,是我伤了娘的心,她才会这样的。”尹昭宇低声的呢喃着,荆离微微勾起了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道:“傻瓜,不能什么事情都放在自已的身上,是你娘的不对,就是她的不对,朕不会护短的哦。”   荆离那略带轻快的声音说完,尹昭宇也微微的笑出了声,良久,他又没有了声音,荆离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莫名的发慌,她抖了抖肩头道:“喂,昭宇,你怎么了?”   又过了一小会,就在荆离忍不住要停下御马的时候,尹昭宇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只听他道:“皇上,臣夫在想,人到底有没有来生?”   “来生?”荆离微微的一愣,听到四周都静悄悄的,她不由的放慢了马的脚步,想了想道:“如果说来生,朕相信应该是有的吧,但是那个时候你到底身处在哪一个世界,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如果昭宇有来生,还能和皇上在一起吗?”   “说什么傻话!”荆离的心猛然的一痛,她立刻道:“我们不必等到来生,我们今生就已经在一起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朕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朕的臣夫,朕都是你的妻主。”   “皇上……我爱你!”尹昭宇又一次的说着,荆离不由失笑,又拍了拍他搂紧自已腰间的手道:“你啊!朕也爱你。对了昭宇,你娘她仍然不愿意放弃夺位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生死相隔】   “嗯!”尹昭宇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道:“皇上,对不起,臣夫无能,没有办法劝阻她,若是皇上不来,臣夫可能也没有脸回去在见皇上,不过……现在好了,臣夫觉得……解脱了。”   “你怎么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荆离才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她停下了马,这个时候尹昭宇却突的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腰,哽咽着道:“别,别停下,皇上!臣夫还想这样抱着你多走一会,你就让臣夫这样抱着好吗?”   “昭宇,你真的没事吗?”别过了头,但是却只能转一半的脸,黑暗中她看不到尹昭宇的脸,也看不到尹昭宇的表情,但是凭直觉,她感觉到太不对劲了,可是这个时候的荆离并没有往远处想,只是又稍稍的加快了脚步。   这个时候尹昭宇似乎是拼尽了力气的在搂着荆离,荆离的心也突的难过起来,她轻声哄道:“昭宇,听朕说,你是你,你娘是你娘,从头到尾,朕从来没有将你们一概而论,你就不要自责了,以后朕和你娘的事情,你别管了,好吗?”   “好!不管了……”如叹息般的应了一句,尹昭宇又轻声道:“皇上,今晚好黑啊,臣夫觉得很累,人累,心儿更累,你能唱一首歌给臣夫听吗?皇上的歌,可以让人忘记世间所有的美好。”   “呵呵,你啊……”荆离宠溺的一笑,然后小声道:“昭宇想听什么歌?”   “不知道,皇……皇上唱吧,唱什么臣夫都愿意听!”   “嗯……”荆离短暂的想了一下道:“好吧,朕就给你唱一首歌,朕先想想歌词啊。”   “嗯!”尹昭宇应了一声,便不在吭声,荆离也安静了下来,过了不到一会的功夫,优美的歌声响起,她低低的哼着,只听歌中唱道: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儿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轰降降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   怎以也难忘记你离去的转变。   孤单单的身影后寂寞的心情,   永远无怨的就是我的双眼。   一共终了,荆离转过了头,轻笑着道:“怎么样,朕唱的好听吗?”   可是在荆离的背后,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荆离的心中格噔一声,她立刻动了一下身子,只觉得尹昭宇的双手松开了她的腰,而且他的整个人竟然顺着自已的手臂处滑落下去,还未等荆离有所反应,只听呯的一声响,尹昭宇已经跌落马下。   荆离的身子止不住颤抖着,她勒住了马,立刻翻身下来,天太黑,她摸索着找到了尹昭宇,拉着他手臂,可触手之间,却是湿粘的液体。   “血?”她低语一声,忙用双手向尹昭宇身上摸去,只觉自已的双手如在泥水中一般,那血水又粘又绸,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荆离立刻心惊的大喊:“昭宇,昭宇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应朕一声啊,不要吓朕,不要吓朕。”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时不时冬夜里的虫鸣声,整月的天还是很冷,冰冷剌骨的夜风中,回荡着荆离凄历的喊声,许久,她喊的累了,终于停了,她寻着尹昭宇的身体,也缓缓的躺了下来,口中低低不停的唱着:“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儿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就这样唱着,哼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处都闪着亮光,还有一些焦油的味道,荆离知道那是火把,而且程嫣大惊的声音传来道:“皇上,皇上您怎么样?”   她不想回答,她也不想睁开眼睛,只是眯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荆离一直都觉得自已是浑浑噩噩的,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强烈的阳光照射而醒的,她还有些头晕,手抚着额头,昨日的一切都慢慢的回到了脑中,她呆呆的坐在了床上。   房门吱牙的一声被推开了,玲珑端着水走了过来,这一暮与她初来这个世界好相像,让她又呆怔住了,只是玲珑已不是初时的清涩,她看到荆离这个样子,心疼的走过来,抚上了她的肩膀小心的道:“皇上,您还好吗?”   “我……怎么了?”荆离有些怔愣着,她仍然觉得头有些晕晕的,玲珑拿了个微湿的毛巾给荆离擦了一把脸,然后小声的道:“皇上,您昨夜昏睡在营帐的不远处,是程大人将您带回来的。”   “昭宇,那昭宇呢?”荆离猛的抬起了头,昨天那朦胧的记忆立刻都回到了脑海里,她挣扎着站了起来,玲珑连忙扶着她,轻声道:“皇上,您还是用了膳在去看宫主吧,他很好,已经被装敛入棺了。”   装敛入棺,这四个字紧紧的扣住了荆离的心,她的身子恍了恍,一把推开了玲珑,然后往营帐外面奔去,一刀就在门口,连忙拦住了她,可是荆离却扯住了他的手,连声道:“昭宇呢,昭宇人呢!”   “皇上,您别急,微臣带你去!”一刀说着,双手扶住了荆离的手臂,来到了不远处的营帐处,那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荆离撩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木头做的棺材,因为时间赶的比较急,看的出来做工比较的粗糙,棺口上盖着厚厚的盖子,荆离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手想推开它,一刀忙上前去帮忙,棺盖被推开,尹昭宇的俊容又一次出现在荆离的眼前。   ——   青儿求收藏喽。。   第一百三十九章【银针78根】   比往昔苍白了许多的容颜,还有那脏污不堪的衣衫,荆离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她俯身在棺口的一角,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尹昭宇的身上,只见她伸出了手指,小小声的道:“昭宇啊,你这是为了朕而死啊,是朕害了你,是朕害了你啊。”   “皇上,您别太难过了。”一刀想上前去劝她,可是荆离却摇了摇头,她抬起了满是泪水的眼眸,痛声道:“这针针落入他的肌肤中,他全都是在为朕代过,若不是他,死的就是朕,可是你看看,他从小娇生惯养,富贵一生,又何曾如此落魄过?竟然连一件干净的衣衫都没有。”   “皇上,是微臣疏忽了,军营中大都是女人,因他又是宫主,而且身份特别,地位也比较敏感,所以大人们只得将她草草的放置在这里,皇上若是心中难过,微臣给他妆扮一番如何?”   荆离摇头,她伸手解开了尹昭宇的衣衫,小声道:“朕亲自来,一刀你去拿些好的衣衫来。”   “是!”一刀知道荆离的心中难过,所以也不多言,径直的离去,荆离一件一件的解着尹昭宇的衣衫,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针扎,那镶入肌肤的银针,让荆离咬紧了嘴唇,手心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她的身子微微的发抖着,冷冷的道:“荆天绯!你就这么想逼朕与死地吗?”   一掌拍在了棺木上,那没有刻光滑的棺面将荆离的小手剌的鲜血淋淋,她急促的喘息着,强咽下心头的泪意,一刀走了过来,无声的递上了衣衫,荆离接过来,一件一件的为着尹昭宇换着,而且她还细心的为他摘去了身上的银针。   银针,78根!整整七十八的根的银针剌入了尹昭宇的身体里,可是从头到尾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一定是怕自已难过,所以才这样的,荆离的手微微的抖着,那件原本崭新的衣衫,也渐渐的染上了她的鲜血,但是她像是不自知一样,慢慢的为他穿着。   程嫣也闻讯过来了,和一刀一起站在了荆离的身后,然后玲珑也来了,金然,还有许多的将士们都来了,她们默默的站在荆离的身后,一言不发,荆离也不说话,她只是怔怔的望着尹昭宇,然后转过身去,让人将棺盖给盖上。   “皇上,这……宫主的尸体要如何处置!”虽然知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比较的不好,但是实在没有办法,玲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荆离没有抬眸,清理着自已手心的木屑,冷冷的道:“安葬在此处,风光大葬,把宫主去世的消息散发出去。”   程嫣在边上点了点头,她懂荆离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忧,假若爱子的尹秀珍听到了这个消息,会不会举兵来犯?但是看到荆离那冷冷的面孔,她纵是有千般的想不通,也都全数的咽了下去。   次日,是荆离为尹昭宇定下的葬礼吉时,玲珑派出去的传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葬礼是在宫帐的山顶举行的,荆离和众人都是一色的白衣,荆离的脸更是苍白的很,玲珑虽然心疼,可是也只能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守着她。   荆离一身的白衣,站在山峰顶上,身后就是尹昭宇木棺,然而她却再也无法回过头去看,府览着茫茫山谷,大好河山,遥望着那自已曾经走过的路,那决然的厮杀和尹昭宇临死前的几句话,她不由心痛的闭上了眼睛。   山风狂烈的吹着,飘动了她的长发,吹鼓了她的衣衫,还有山顶上的残雪,时而被冬风吹起,一地的凄清,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心头里回荡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皇上,我爱你。”   “皇上,吉时到了,要下葬吗?”虽然不忍,但是不由任由她就这么下去,程嫣还是走过来轻问了一句,荆离转回了头,望着不远处那简单的木棺,一向爱笑的脸上浮起了嗜血的表情,她冷声道:“葬,但是还要等一会。”   “那现在……”   “烧纸钱!”   “是!”程嫣应了一声,然后众人跪在地上,开始焚烧,纸钱准备了很多,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但是玲珑说,皇上是怕宫主到了地下受苦,所以给他多备点银子。   虽然大伙的心头里还是有些奇怪,但是众人都没有在说什么,从吉时烧到了午时了,荆离还是没有让众人停下的意思,程嫣又有些忍不住了,她走过来道:“皇上,微臣知道皇上心头不舍,可是纵然有多么的不舍,但是到了午时三刻的话,可就不吉利了。”   荆离不语,只是遥望着远方,程嫣也顺着她望着方向望去,只见那遥远的一方,竟然就是京都,而那方向,就是相府。程嫣的心中仿佛明白了些许什么,她又默默的回头,这时荆离却突然开口道:“朕要的吉时,不是时辰,是人心。”   众人又是一阵静默,也许是荆离话中的意思太过深奥,众人听不懂,也许是此情此景,真的不如不说话。   相府中……   尹秀珍因为尹昭宇的离弃,一个人把门关了起来呆在了房中,任谁敲门也不肯开,一天一晚都不曾吃过东西了,自那小酒铺回来,她的心就一直悠悠的疼着,怎么说自已也就那一个儿子啊,而且当听清尘说他逃走了以后,心中更加的悲伤。   “宇儿啊,宇儿,你到底要娘怎么办?”尹秀珍低喃着,那不再精明的双眸中,缓缓的流下了些许的泪水,这时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尹秀珍回过头,只见花姨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这才慌忙的将门关上,然后奔到了尹秀珍的身边。   看到她的脸色有异,尹秀珍的心里也突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她猛的站起了身子,沉声道:“小花,你是第一次跟着本相吗?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慌张张的?”   “主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尹秀珍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瞪了花姨一眼道:“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真是的。”   第一百四十章【同门间隙】   “主人,公子他……他……”花姨的话几欲到了口中都被哽咽声给挡住了,尹秀珍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这回儿才感觉到事态有点严重,连忙站起身,急声问道:“宇儿?宇儿他怎么了?”   “他……公子太可怜了。”   “他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啊!”听到花姨那泣不成声的话,让尹秀珍的心里头立刻凉了起来,花姨调整了一下情绪,才一口气说道:“老奴从京都买东西回来,听到街上的人全都在议论,说公子死了,现在皇上正在眠山的山顶上葬他呢。”   “什么?你说是昭宇他……他死了?”尹秀珍怔怔的望着花姨,好似她说了什么天方夜潭一样。花姨抹了把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似是怕尹秀珍不信,又接着道:“刚才老奴也不相信,所以特地想上眠山去看个究竟,结果……”   “结果怎么样,你倒是说啊。”尹秀珍的脸上血色全无,她浑身都颤抖起来,连声音中都透着战栗,花姨又不安的往门口瞧了一眼,然后才道:“老奴看到荆离的军中,全都写上了对公子的敬语,而且山顶上袅袅不断的烟尘,定是在那烧纸钱了。”   “什么!”尹秀珍的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花姨立刻奔过去扶着她,也暗自的抹着眼泪,尹秀珍浑身颤抖着,她咬牙道:“荆离,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杀了宇儿。”   “主人,老奴觉得,这事有蹊跷!”   “有何蹊跷?她定是发现了昭宇来见我这个娘,所以对宇儿起了疑心,才会痛下杀手的呀。”   “主人,我在街上听说,荆离放出了话来,要与清尘郡主势不两立,发誓要报那七十八根针的杀夫之仇,以这样来看,那么公子应该是清尘郡主杀的!”   尹秀珍的身子一震,她紧握着双手,牙齿咬的格格支支的响,她恨恨的道:“去,立刻派去军探查个清楚,若是此事当真,清尘……清尘……本相定要将她撕个粉碎。”   “是!”花姨点了点头,将尹秀珍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又为她倒了一杯水,这才走出了房间,把房门给关上,花姨走了之后,尹秀珍这才俯桌痛哭起来,然而她的哭声不久后便被清尘所知。   清尘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小奴婢,她沉声道:“你当真听到了宰相大人是这样的说的吗?”   那小奴婢此时已经是瑟瑟发抖了,她战栗着道:“回郡主的话,小的怎么敢来欺骗郡主,小的的确是这样听说的,而且还看到花将军一个人悄悄的出门了,定是查这件事情去了。”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件事情?”清尘似笑非笑,擦拭着手中的银针。   那小奴婢紧张的一头是汗,她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然后才结结巴巴的道:“小的在相府有三年半了,我娘欠了外面很多的银子,实在无法,没有办法还的起,所以……想用这个消息给娘换点银子还债。”   “你娘好赌?这赌可是个无底洞啊,好了,你说吧!要换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五千两就行了。”   “五千两?”一边的天衣立刻就惊叫起来,五千两,怡红院的头牌都可以买五个了,他冷声道:“你活的不耐烦了,敢到郡主的头上敲诈,看我不宰了你。”   “等等,天衣!就去给她拿个五两千。”清尘冷冷的一笑,天衣一愣,她们手中哪里来的五千两啊,从来都是在逍遥谷生活,根本就没有钱啊,他愣愣的望着清尘,只见清尘的目光清冷,眼底尽现杀机。   天衣立刻明白过来,他双手一辑行了个礼道:“是!奴才这就去给她拿来,走你陪我一起去吧!”天衣应了清尘的话以后,又笑着对小奴婢说着,那奴婢一听就乐了,立刻就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天衣去了。   他们走后,清尘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她站起身将银针收好,准备离开房间时,才发现莫言一直冷冷的望着自已,清尘的心头有些慌,走过去道:“莫言,你怎么了?”   “你真的杀了宫主是吗?”莫言问着她,但是他说这话可不是问句,而是坐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清尘微微的一笑,伸手抚了抚莫言的额头道:“师弟啊,你没有发烧吧?那么明显的敲诈行为,你竟然相信了?”   “如果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清尘的心中一惊,自已这心思除了天衣,基本上是没有人能够猜的懂,她没有想到连莫言也看出来了,随即一笑道:“师弟,从头到尾,我连一个杀字都没有,你可是搞错了。”   莫言没有在说话,只是冷冷的望着她,然后他站起了身子往门外走去,清尘连忙走过去牵着他的手柔声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你现在要去哪儿?这外面兵慌马乱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得要多担心哪,你还是呆在相府,哪儿都别去了吧。”   “我想出去走走,不劳师姐费心!”莫言挣脱了清尘的手,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去,清尘望着他远行的背景,回头一拳打在了门框上,他立刻高吼道:“来人!”   这时只见两个穿着盔甲的女兵走了过来,一看她们就是经常上战场的,她们的身姿挺拔魁梧,样子更是彪悍,她们走上前来,弯身一礼道:“郡主,请问有何吩咐?”   “你们两个,出门跟着莫言,保护好他,若是他有什么事情,你们一并陪葬,可清楚了?”冷冷的说完,清尘不给她们两个回答的机会,立刻啪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京都的街道上……   各个街铺都大门紧闭,街道上三三两两的有着散摊,那也只是卖一些零碎小货,连吃的都没有人卖了,因为战乱的关系,米价也拼命的上涨,好多人家都离开了京都,飘往了别的城市生活。   莫言走在街道上,想着初来京都时,虽然自已被卖进了妓院,可是仍然可以感受到京都的繁华,但是现在,整个街道冷冷清清的,他闷着气出来,竟然连去哪里都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冤冤相报】   路过了一座小河边上,莫言坐在桥头,他仰首四处望了一下,却看到远处的山头有着袅袅的青烟,莫言收回了视线,原本起身想走,可是突的脑中灵光一闪,刚才那小奴婢说的话,又重回到了他的脑中,难道……那里就是葬宫主的地方?   他迈起了脚步就往前走,可是刚走了几步就似又想到什么一样,他左右前后的四周看了看,这才加快了脚步到了京都的一家衣衫店,他走了进去,只是在柜台放了几两银子,然后拿了一件衣衫说去后院去换。   然后到了后院后,他就翻墙逃了,清尘派出的女军们,竟还是傻傻的在那候着。   眠山,原来这个就是眠山啊。莫言感叹着,但是他却不敢向前了,前面正是荆离的大军营帐,若是被发现了,自已少不了会被当成间谍抓起来,搞不好连命也没有了。   莫言四处看了看,眼见着不远处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他便走了过去,坐在那儿歇息,可是一个医者的灵敏嗅觉,让他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开始沿着血迹寻了起来。   在一堆干草边,终于被他寻到了,只是血迹已经全干了,但是地上的干血却有很多,整个的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莫言忍不住低咕道:“天哪,这是谁流的血,这不是要命吗?真是太惨了。”   “你来这儿做什么?”一个冰冷好听的女声响起,吓了莫言一跳,他立刻站起了身,回过了头,竟不想会看到的人是荆离,他愣愣了半天,才轻声道:“我……我……我无聊,随便走走,呃就走到这儿来了。”   “皇上,他是郡主的未婚夫,杀了他!”玲珑恨恨的瞪着他,冷冷的开口,莫言立刻双手齐挥的道:“喂,等等!我一没有犯法,二没有杀人,三也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无冤无仇?”   玲珑气不过快步向前了两步,她一把揪住了莫言前领的衣衫,大吼道:“你的妻主杀害了皇上的侍夫,我现在杀了你岂不是正好,你的妻主杀了皇上的侍夫,那么皇上在杀了她的侍夫,这也不为过吧?”   “你这都说的是啥和啥呀,皇上,皇上姐姐!”莫言挣不开玲珑的牵制,急的在那里如挣扎的鲤鱼般的乱扑通,荆离冷冷的望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时玲珑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了宝剑,伸手指着莫言的额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倒是说说看,你能寻到什么理由不杀你?皇上救了你,使你免遭侮辱,你却恩将仇报的给溜了,若是要怪,就怪你那黑心的妻主吧!”   “玲珑,算了,让他走吧!”荆离弯下了腰,捡拾着地上的干草,碰到那些染血的,她又忍不住一阵的伤怀,玲珑很是不甘心,她握着莫言的衣领半晌都不肯松开手,过了许久,才一用力的推开他,冷吼道:“滚,永远也不想看到你们这群人的嘴脸。”   “喂,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好人呢?”莫言甚是委屈,他望着荆离那个样子,心中自是不太舒服,玲珑也没有理她,弯身捡着干草,轻声道:“皇上,不如把这些都捡回去,一并葬了吧?”   “恩!”荆离轻应了一声,她将捡拾好了的干柴放到了一堆,然后一个人又站在小山坡的顶端上,望着远方,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和尹昭宇认识的初期,那些个美好的,幸福的,又或是充满着心机的一切,心中倍觉的凄凉。   玲珑又想上来安慰她,荆离伸手止住了她的话,轻声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在想以后要走的路,你先回去吧,朕想在这里呆上一会。”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苦为难自已呢?”   “退下!”荆离冷冷的说着,玲珑从来没有见过荆离以这样的语气和自已说话,她顿时不语了,在荆离的跟前停了许久,然后才默默的抱着干草离去。   这里很空旷,视野可以看的很远,也让荆离的心中稍稍的好过了一些,她望着不远处的京都,那里曾经是她的天下,可是现在却被突来的郡主给占去了,她不但占走了她的城,而且还弄死了她的男人,她荆离可以说什么优点都没有,但是却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必定是有仇就报。   “清尘,朕在此发誓,今生与你,势不两立!”望着苍茫的天,荆离的心头似乎有一种仇欲在支配着她,她恨恨的指天立誓,四周是静悄悄的,仿佛上天也被她的恨意给惊住了,可是这时,却有一个小小的,有点惊恐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皇帝姐姐,你真的要杀了清尘师姐,为宫主报仇吗?”   荆离回过了头,只见在她的身后,莫言托腮盘腿而坐,看那动静,定是来了好一会儿了,他在自已的身后这么久,自已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荆离不由的有些心惊,她冷声道:“朕不是你的姐姐,你为什么不走?难道真的想丢了性命吗?”   “不是的,只是不忍心看到皇上如此,所以……”所以他想在这里陪她,可是他却没有将最后这一句话说出口,因为他自已这样的心态,连自已也是很心惊的。   “你是清尘的男人,不应该要在我荆离的身边,不是吗?”荆离冷笑着,她转过了身,望着莫言,几日不见,莫言似乎变了不少,荆离皱起了眉头细想,这才发觉,他是变了,他的安静了,而且变的不爱笑了。   莫言听到荆离这么说,他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荆离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揉着她大手指间的虎口,小声的道:“皇上,怨怨相报何时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师姐错了,但是我爷爷说过,揉揉虎口,人的心就会宽广起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死讯】   “真的吗?”荆离的嘴角一勾,可是眼底的冷意却更浓了,她猛的一把将莫言拉在了怀中,轻声道:“你可知道,在朕的心中,你刚才这样的举动就是在勾引朕,朕突然有一个很美好的想法,不知道莫言想不想听?”   “什么想法?”莫言傻怔怔的问了一句,荆离笑了,她附身在莫言的耳朵边上,呵着气极具挑逗意味的道:“做朕的男人,朕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清尘的反应了,那一定是精彩极了。”   莫言的身子一怔,他吓的立刻挣扎起来,他想要挣脱荆离的手,并在同时大声的说道:“皇上,我爷爷说这样是不对的,就算你消不去这心头的怨气,但是这也是你和师姐的事情,与我无关哪!”   “你爷爷在哪?”荆离冷声问着,莫言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觉的回答道:“死了,几年前去世了。”   “你这么听你爷爷的话,那么朕现在就送你去问问你爷爷,朕这样做有何不对?”冷冷的说完,伸手就掐上了莫言的脖子,莫言不会武功,顿时慌的双手握紧了荆离的手,想着要将荆离的手给扯下来,可是荆离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更加用力的掐住了他。   莫言的双腿乱蹬,脸上胀成了紫红,拼尽了浑身的力量大声的道:“松……松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皇帝,你……你当初……救过我,我也同时将你身上的剧毒给解了,你我两……两不相欠,不管什么事,你都找我师姐去!”   解了她身上的剧毒?荆离的心中一惊,手上也松了,莫言一获到自由,立刻干咳起来,还不停的指控着荆离道:“早知道我就不解你的毒了,让你疼死算了。”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荆离又上前一步,吓的莫言连忙退后了三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的点头立刻换来了荆离的笑意,她哈哈大笑了两声道:“这真是皇天助我荆离复仇,一刀,出来!”   荆离的话音才刚一落,只见人影一闪,一个带着半块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了莫言的身边,莫言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对劲,他立刻转身就跑,可是才还没有走上两步,就被一刀给扯住了脖子提了回来,甩到了荆离的跟前。   莫言半躺在地上,不停的移动着身子往后退去,荆离却一步一步的向前,她冷冷的道:“莫言啊莫言,天堂有路你不走,朕之前还让你离开的,你却非要呆在朕的身边,朕现在被你的诚意所感动了,就准了你跟在朕的身边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   “一刀,将他带回朕的营帐,朕今天晚上就要宠幸莫言!”她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又绝然的转过头去,莫言的小脸瞬间变的惨白,他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任由一刀将他提回了军帐。   荆离站在那儿,她又遥望着天,望着苍茫的天空她大声连叫了几声,似乎心中的闷气才好了许多,然后她转回了身,大踏步的往军帐中走去。   相府中……   清尘来回不安的走动着,地上还跪了两个瑟瑟发抖的下人,她一脸的寒霜,大吼道:“本王是怎么让你们看的人?啊?人呢?人呢?”   “郡主,不是我们不想看,实在是莫言公子他……他太狡猾了,进了一家店铺就把我们甩了,我们实在是寻不到啊。”   “寻不到?他几时走没的?你几时去寻的?”   “大约在中午的时候!”一个奴婢小小的低头回答,脸上已如菜色,说这话的时候,更让清尘发火,她大吼一声,气的把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具,统一的扔到了这位奴婢的脸上,又高声吼道:“迎晨,迎晨!”   吼完了之后,也过了好一会儿,这个时候就见迎晨才走到房中,微微的一弯身子道:“郡主,请问何事?”   “你!立刻带着大军沿城搜索莫言,若是城中没有就寻到城外,我就不信堂堂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迎晨微微一笑,委婉的道:“对不起郡主,主人说了,这一段时间势必要加强相府的防备,让我等好好的守在相府的周围,另外还要密切的安排好相府的大军,所以怕是不对帮郡主寻人了。”   “你这是何意?”清尘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望着迎晨,迎晨仍是微笑着,低头一礼,连回答她的话也没有,便退了出去,清尘的脸色更冷了,她低声道:“天衣,你去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在去把莫言给我寻回来。”   “是!”呆在清尘身边的天衣应了一句,然后走出了房间,清尘坐在了软椅上,想着迎晨的反应,琢磨着有些不对劲儿,她起身,往尹秀珍的房中走去。   “义母,你还没睡啊,天都黑了。”来到了尹秀珍的房中时,意外的竟看到了尹秀珍跪在佛像边上,诚心的在祈祷着什么,尹秀珍听到清尘说话,身子一怔,缓缓的转过头来。   “义母,你怎么了?”   “清尘,你可知道昭宇死了?”   “什么?”这个消息原本清尘也是不知道的,她初听之下面色一惊,尹秀珍的目光死死的望着她,看着她的脸色好似并没有说谎的样子,这才转过了身道:“昭宇死了,这个仇不能不报,你明日点兵领将,攻入荆离所驻的军营,取她的人头回来。”   “义母,可是消息有误?”清尘小心的问着,目光不时的打量着尹秀珍,尹秀珍冷冷一笑道:“不可能,我养的军探虽不是三国之中最好的,但是却是荆国最好的,这一点小事,她们不可能会搞错。”   “当真要明日领兵去攻打皇上?”   听着清尘不太确定的声音,尹秀珍又回过了头,她缓缓的起身,眼睛眯在了一起,冷声道:“怎么?难道尘儿又心软了?舍不得杀你那个堂姐?”   “不不不,怎么会,孩儿领命,明天去就是了,孩儿想,昭宇弟弟去世的消息应该是皇上故意假放出来的,待明日孩儿领军归来,也许会带给义母更好的消息。”   第一百四十三章【荆离已宠】   尹秀珍的眼中冷光一现,她别过了脸,微微一笑道:“本相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你不但要杀了荆离,还得将昭宇给本相带回来,不管结局怎么样,本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可知道?”   “是!孩儿知道!”   “那你退下吧!”尹秀珍轻轻的说了一句,原本清尘是要来探探口风的,看到尹秀珍这样,看来是也探不出什么来了,她便弯身一礼走了回去,待她走后,花姨自帐后走了出来,不解的望着尹秀珍道:“主人,您难道就这样放过清尘了吗?”   “你觉得这是本相的个性吗?”尹秀珍冷冷的一笑,小声道:“清尘,荆离!这些个荆姓的贱人,若我儿真的有事,你们全都要为我儿殉葬。”   窗外,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在荆离的军帐中,莫言却还在抵死做着挣扎,只见他的双手被绑,衣衫已经换下了新的,看来已经有人给他沐浴过了,而且他的头发散乱了下来,配上那一脸的惊慌失措,竟也觉得十分的动人。   对于荆离这样的年纪来说,可以分为两种,一个是身体的年纪,那么莫言此时正合适,可是若是论起了心里的年纪,让荆离倍觉得自已有些老妇怀春,尹昭宇的死虽然是清尘害的,可是她也知道莫言是无辜的,她这一把无名火烧的太广,只能是可怜了莫言了。   其实荆离一开始也只是吓唬吓唬他,可谁知如今这样一来,自已倒是骑虎难下了,荆离又倒了一杯酒,她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以至于口中和喉间均是酒味,荆离别过了脸,望着勿自在床上挣扎的莫言,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皇上,冤有头债有主,宫主千岁的死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就放了我吧!”莫言急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了,整个小脸红扑扑的,荆离自认为自已没有什么恋|童的癖好,可现如今也不由的有些动心了。   “皇上……”   “闭嘴!”荆离忍不住暗自哆嗦了一下,他那娇软香甜的声音,不是明摆着想要自已那啥那啥他吗?瞪了他一眼,只见他没有了平日里的顽皮,如今罗衫半褪,极尽风情。   被荆离这样的目光看着,莫言又羞又气,他狠狠的瞪着荆离道:“好,算你狠!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说完,莫言立刻张开了嘴,这个时候荆离坐到了床上,她伸手捏住了莫言的脸,猛的凑过了脸去,狠狠的吻住了他。   “你……你吾……放嘴……”莫言怎么也没有想到,荆离会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间扑了过来,他的身子被一个柔软的身躯压着,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他只能无助的扑通着双脚。   可是就着他说话的空档儿,荆离已然把香舌伸到了他的口中,带着对昭宇的心疼,带着对清尘的恨意,她辗转的嘶咬,啃吻,双手也时刻没有闲着,伸到了他的腿间,握住了那一处敏感。   “你……啊……”荆离那柔软的手让莫言整个人一震,他愣愣的一动也不动,身体带给他从未有过的震憾,还有那不解人事的惊慌。   “真没用!”缩回了自已的手,看到了手上的那啥,荆离撇了撇嘴,这就是书中常说的早*泄吧!擦去了手中的秽|物,荆离做到了床边,这一次莫言安静了,他一动也不动,整个身子刚才如同电击的感觉依然没有我散去,他有些怔怔的望着荆离。   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望着一个女人,他这才有些发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经过了刚才的一个小插曲,荆离的脸色通红,气息也有些急促,吻过他的嘴唇仍然有着水渍,丰润饱满的小嘴让他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猛的摇了一下头,清醒了一下自已的思绪,他这才无限哀怨的望着荆离,牙齿轻咬着下嘴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荆离转头望着他,冷冷的一笑道:“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是不是有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莫言点了点头,突的又猛然摇了摇头,他声如蚊鸣的道:“你已经欺负过我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走?”荆离又笑了,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那满面通红的样子,一股邪恶的思想从荆离的身体里破茧而出,她冷冷一笑的道:“你知道吗?做我荆离的男人,就只有两种人。”   “那两种?”莫言傻傻的问了句。   荆离微微的一笑道:“一种是活在我身边的男人,一种就是死在他人身边的男人,你说你要做哪一种?”   莫言莫名的打了一个颤抖,他又咬紧了下嘴唇一言不发起来,荆离白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原本放在那儿的银针,放在红烛中烧红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莫言的身边。   莫言似乎预感到了不好的结果,他挣扎着往床的最里面缩去,荆离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扯过了捆的结结实实的小手,把烧红了的银针直直贴上去,写着什么。   只闻到一股肉焦味散发出来,还有莫言大声的吼叫声,引的驻守在外的一刀和荆风相视一眼,荆风的脸上明显有着醋意,一刀玩笑般的道:“听莫言这吼声,这得多大的劲儿啊,皇上是不是禁欲太久了。”   “多嘴!”荆风白了一刀一眼,然后又走的更远了一些,房中,莫言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豆粒大的汗水,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他咬着牙才能止住口中的痛呼,好似过了一年般长久,荆离才停了下来,她似乎很满意自已的杰作,然后又将银针放了回去。   莫言别过脸看着自已的手心,只见白嫩嫩的手心中,赫然入目着四个大字,只见上面写道:“荆离已宠!”   莫言顿时觉得羞愤不已,他带着哭腔的道:“皇上,你欺人太甚,我莫言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第一百四十四章【回马枪】   荆离冷冷的一笑道:“理由你明知故问,刻在你手心上的字,是防止你逃跑再一次的回到清尘的身边,而这银针……这银针你应该认的。”   莫言微怔,他别过了脸,看到那桌子上的一堆银针,他的眼眸中明显的一惊,那些针全都是自已爷爷独创的,这针……是师姐的。   他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却再也没有说些别的什么,荆离松开了他的手,莫言立刻跳下了床,荆离却反而上了床,她微微有些慵懒的道:“跑吧!外面大军都在门口,你只要踏出这个房门一步,就立刻变成马锋窝了。”   莫言理也不理他,径直的往房门走去,这时荆离的声音又道:“走吧!你看你穿的多美啊,风高月黑,如若被一些色女人看到了,必定会将你先奸后杀,再奸在杀……”   “呯!”荆离只感觉自已的床猛的往下一陷,别过脸来一看,莫言早就跳到了床上,缩成了一团躲在床的一角,荆离平躺了下来,她指了指自已身边的位置,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莫言自然不会向她的身边而去,他的双手被绑着,然后就只缩在床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到了三更天的时候,莫言这才动了一下。   他抬起了头,看到荆离如孩子般没有任何防备的睡颜,他一生气的爬起来,走到了桌子边上,拿起了桌上的银针,一步一步的往床边走来。   荆离睡的很香,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那胸前一起一伏,她那嫣红的嘴唇微微的张着,莫言望着她半天,竟然下不了手。   他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许久,久到自已的身子都冻的冰冷,久到了双腿都有些麻木了,他才猛的转回了身,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然后一把甩掉了手上的针,他好恨自已啊,好恨好恨,被人吃干抹净,然后羞辱了一番,还给自已剌了字,可是自已却仍然没有办法下手去杀他。   他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这是他有生之年以来第一次如此伤心的哭,他将额头埋在了膝盖里,嘤嘤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渐渐的睡意袭来,又惊又怕又累的他,就这样穿着几乎衣不遮体的衣衫睡着了。   清晨,阳光照进了帐中,全身都暖洋洋的,莫言觉得无比的舒服,这好似是自已来京都以后睡的最舒服的觉了,他迷迷糊糊的又想着蹬被子,可是却觉自已面前的柔软并非来自锦被,他的身子一怔,昨日的记忆瞬间都回到了脑海中。   他猛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睡着的是荆离,她好似是早就醒了,正睁大了眼睛无神的望着帐顶,而自已……自已则如八爪鱼一样的攀在了荆离的身上,莫言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荆离也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道:“醒了?”   “嗯!”那种低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让荆离这才转头望着他,莫言晚上睡觉非常的不安稳,而自已那原本就不多的衣衫,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今虽然他没有掀起锦被,但是那被子下的感触还是让他知道自已是光着身子的。   他的眼睛瞬间睁的很大,那嫩嫩的青涩和娇羞,不是荆离其它的几个男人所能装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他最小的原因吧,他慢慢的慢慢的往一边移着自已的身躯,脸上更是嫣红一片,他偷偷的拉开了一个被角,伸出了小脚丫去勾着自已的衣衫。   “那衣服白日里是不能在穿了的,一会会有人给你送过新的衣衫,你要起床吗?”荆离别回了头,正看到他那个窘窘的样子,莫言忙双把双腿给抽了回来,荆离一笑,也不理他,径直起床来了。   床上的人儿在被子里不安的动了几下,荆离望了两眼,也不再叫他,然后走了出去,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莫言这才一骨碌的爬了起来,赶紧拿起了昨天他的衣衫,可是那近乎半透明的状的披纱,让他的脸瞬间腾的红了起来。   还没等他对这件衣衫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莫言立刻又钻到了被窝中假装睡着,这时就听到一个人走到房中,将什么东西放到了桌上,莫言偷偷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望了过去,只见一名女子手拿着衣衫,背对着她。   她这一动作,女子便立刻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莫言惊慌的目光,只听她道:“莫言小主,你若是醒来就起来吧!”   莫言不语,又闭上了眼睛,这时只觉得被上一物砸来,莫言睁开了眼睛,只见玲珑冷着脸道:“莫言小主,所有的人都等你一个了,今天要领兵前往京都,你要是想睡,就留到晚上在睡。”   莫言知道玲珑对他的意见很深,便也不在顶撞她,而此时他也没有什么心情来顶撞玲珑,无声的穿好了衣衫,然后玲珑出去了一下又回来了,给他端了洗脸的水,还有一个吃的,这个时候莫言哪里还有什么味口?   随便的搅拌了几下便放下了碗筷,玲珑白了他一眼,然后收拾了便走,莫言忙唤住她道:“玲珑,皇上人呢?”   “整兵呢,你好了吗?可以出去了吗?”没好气的应了莫言一声,然后玲珑又一个人走了,莫言觉得好生委屈啊,撇了撇嘴,然后也忙的跟上了她,帐外的广场,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那儿,只见荆离身着盔甲,头上带着帽子,正在为军士们训话。   莫言上前,也安静的听着,这时只听荆离道:“将士们,虽然我们离开了京都,可是我们的根仍然在那里,如今奸相勾结一个无名郡主,势途抢我大荆的江山,你们容是不容?”   “不容,不容!”将士们立刻举茅齐声的喊着,每个人的脸都满是严肃,莫言也不由的暗自心惊,所有的人都以为荆离离京而逃了,而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集结了如此多的军力,而且又杀了个回马枪打了回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相府内讧】   皇城,已经被清尘战领了,她虽然暂时还没有住到皇宫中,但是好多的大军都已经进城了,但是按照这样看来,清尘并不得力,莫言慌忙的回身,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已,便后退了几步,闪身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准备逃走。   他有些慌不择路,可是还没有跑上多远,面前的人儿竟让他的腿都软了,他抬起头,望着她冷俊的容颜,小声道:“皇……皇上?您不是在点将吗?”   “但是朕的小妃子竟然试途逃跑,朕追是不追?”荆离冷着声音,虽然表情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听她冷硬的声音,可以想像她有多么的生气。   “我才不是你的小妃子!”不知道为什么,莫言竟然说的很没有底气,他低下头绞着手指就如做错事的孩子那般,荆离望了他一眼,对着一刀使了一个眼色,一刀立刻走过来,扯着他的衣袖带他上了一个马,莫言虽还是扭扭捏捏的,但是他挺惧怕荆离的脾气的,所以还算安份。   呆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大军们都已准备好了,荆离只带了五千军马,然后又分派了一万的大军后备,在又是派了十几名武功了得的江湖人士,由她逃出来的密道进了皇宫,这样以来,三面夹击,全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大军们随着荆离来到了京都官道的要道口,这时荆离放出话来要攻打相府,然后命城中的百姓自行躲避,她的这一个消息一经放出,所有的百姓们都纷纷闭门而逃,而这个消息在同时也很快的传到了相府,尹秀珍听到了这些话以后,也只是淡漠的一笑,伸手挥了挥,让那些侍从们将这消息告诉清尘。   清尘正在为了莫言的事情着急不已,现在突然间听到了这件事情,心中自是一震,她忙问着侍从道:“你把这件事情告诉过宰相大人了吗?”   “是的,郡主,已经说过了!”侍从低着头,小声的说着,脸色很是不好,见她这个样子,清尘突的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她不再理会这个侍从,然后又来到了尹秀珍的别院,她没有敲门,直接便闯了进去,原本那花姨和尹秀珍是在商谈着什么,见到清尘进来,突的便不再说话了,这让清尘更加的起疑心。   她走上前去,微微的弯身行了一个礼道:“义母,听说荆离的大军已经攻进城了,孩儿想她定是带了大量的军马前来,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嚣张的就直接放出了话,不知道义母听到了这件事情以后可有什么想法?我们现在要立刻派大军应战吗?”   尹秀珍没有说话,只是与花姨对视了一眼,而后道:“清尘啊,这件事情我与花姨还没有想出更加的决断来,你先去点将,等到稍晚的时候,本相在传你过来,你看成吗?”   她这样的回答自是让清尘不满,压抑着心中的怒意道:“义母,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来考虑这种事情了,而且她带领着大军前来,若是我们不应战,那结果我们会很被动,孩儿想现在她既然自已送上了门来,不如我们化被动为主动,先行冲击她们的大军,然后使起士气下震,这样我们才会有赢的希望啊!”   “放肆!”尹秀珍大喊一声,冷冷的瞪了清尘一眼后才道:“你懂什么?小小年纪大放厥词,荆离既然敢放出来话,自是有充足的准备,我们就这样慌慌张张的应战,可知道将会损失多少大军?本相看你是寻仇寻瞎了眼,将行军大事都当成儿戏了,出去!”   尹秀珍脸色冷若冰霜,这让清尘的心中更加的不安起来,她又抬眸打量了尹秀珍一眼,然后才不甘愿的走出了房间,但是在她的心中已然不再相信尹秀珍了,而她更觉得尹昭宇的死,尹秀珍似乎是觉查到了什么,她紧皱着眉头,一直在揣测着尹秀珍的心意,一直到回到了房间以后,她立刻寻来了天衣。   天衣见清尘的脸色很不好,忙关心的道:“郡主,您怎么了?”   “天衣,本王等不得了,荆离她亲自带着大军杀上门来,可是本王却感觉到尹秀珍的心思有变,似乎那种雄心壮志都消失了,本王很担心,如果这样下去,爹的大仇……岂不是无望了?不行,本王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清尘紧紧的握着双手,她的脸色掠过从来没有过的阴历,天衣走上前道:“主人,是不是尹秀珍已经知道了公子的死是主人所为?所以才存心跟主人过不去,而且尹秀珍就只有尹昭宇这么一个儿子,他的死肯定对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不想在造反也是失了希望,看来这情形对主人不利啊!”   “本王所担心的正是如此啊!”清尘叹息了一声,天衣也久久无声,清尘遥望着窗外,她的心头纷扰,自已一直在逍遥谷中长大,从来都是不知人间险恶,现在她竟然有些束手无策了,可是就在这时,在她的院落中,突然看到了一个从来不曾来过她院中的人儿,只见那人鬼鬼祟祟的伸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在她的一挥手之下,竟然闯进来几十名侍兵,只不过她们是有预谋的,一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清尘惊的身子晃了晃,这个人她认识,这个人是花姨啊,她刚刚才见过,可是她却突的带人隐入了自已的院中?所谓何来?看来尹昭宇的事情尹秀珍已经查明了,她不禁的暗自吃惊,连儿子的死,都能隐藏的如此好的人,可见她的心机有多深,能忍她人所不能忍,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吧?   清尘顿了顿身子,手心紧握,她冷冷的道“天衣,你过来!”   天衣还有些不解她突然间的转变,她由刚才的惊慌,而至现在的冰冷,清尘望着天衣半晌才道:“尹秀珍她已经有所行动了,看来我们要先她一步,这个给你,立刻去调动所有的大军离开相府,记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第一百四十六章【恋慕天衣】   天衣一愣,低头一看,自已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一块兵符,清尘没等他发问便道:“这个是我从宰相身边偷来的,宰相的那个是我复刻的一个假的,从她陷害我给皇上下了毒的那一刻起,我便防备起了她,所以现在动手,有利者还是属于我们的,可是若晚了,她一出面,澄清了兵符是假的,我们想从也走不掉了。”   天衣了然了,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主人,那么您打算何时离开京都?奴才走了,您一个人要怎么办?尹秀珍的身边能人众多,你要如何应对呢?”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把大军调遣好就成了,本王……自有良策!”清尘阴历着脸,冷冷的泛起了一丝笑意,天衣从未见过清尘出此模样,心中不由的暗自惊着,他低下了头,微微的弯身行礼,然后小声的道:“是!奴才告退,奴才领大军在皇城里恭迎郡主!”   不知不觉间,天衣已经将对清尘的称呼由主人改为了郡主,不过清尘好似十分喜欢他这样叫,所以冷冷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然后背过身去,对他挥了挥手,天衣领命,刚要退下,这时清尘的声音又响起道:“天衣,莫言定是被荆离给抓住了,如果寻到了他的行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他救出来,知道吗?”   天衣的心中顿时溢满了苦涩,他低低的点了点头,快速的出了房门,房中便只余下清尘一个人,她转过了身子,轻拍了两下手,这个时候从她的内室中突的走出来一个人,清尘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道:“迎晨,怎么样?你都看到了,所有的大军都在我的手中,只要你跟了本王,以后本王成了皇帝,你就是宰相,你又何必曲居在尹秀珍的门下,如此委屈的过活呢?”   迎晨了无波澜的眼眸中并没有太多的起色,她盯着门口,半晌才开口道:“承蒙郡主看的起迎晨,迎晨跟在宰相的身边已有许多年来,生里去死里来,也早已习惯了,对于地位,财富,迎晨看的很淡很淡,自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并不强求!”   清尘的脸色一变,冷冷的望着她,蓦然的加重了语气道:“那么迎晨你是不愿意本王的决定了?你可知道你身上的毒,若是无本王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迎晨又是一笑,她轻声道:“郡主大人,小将已经说过了,生与死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但是若是郡主一定要迎晨答应的话,迎晨有一个条件!”   有条件就有商量的余地,清尘立刻眼皮一亮的道:“好,你说!只要是本王能够做到的,自是不会亏了你的。”   “其实这件事情对郡主而言也是小菜一碟!小将想要郡主身边的一个人,可行?”   清尘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本王身边的人?谁?”   “天衣!”   “天衣?”   “是!”   “你要他?”   “是!我要他做我迎晨的男人!”迎晨冷着脸,她抬起眼眸望着清尘,脸上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清尘愣住了神,她半晌没有说话,迎晨有些等不及了,不由的道:“如果郡主不舍得,那么郡主您就杀了迎晨吧,反正迎晨在这个世上也无亲无故,无所求,无所图!”   “好!”清尘压抑中心底的一丝疼痛,冷声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助我成了皇帝,别说是一个天衣,这大荆皇朝天下的男子,任你挑选!”   迎晨笑了,她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小将已然说过了,就要天衣而已,既然郡主大人答应了,那从现在起迎晨也就是大人的人了,郡主大人有何吩咐,您都可以直接说,迎晨立刻就可以效命与郡主!但是,天衣的赏赐还需要郡主亲笔许诺,若他日天衣不从,迎晨也可以用此来说服他。”   清尘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过了半晌她才在迎晨坚决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道:“好,本王就依你!”   她快步的走到了一个桌子边上,取下了笔墨,大手一挥的在纸上写着,然后一气呵成将笔一丢,伸手拿起了纸递给了迎晨,冷冷的道:“看看,这样成了吗?”   “是的,主人!”迎晨接过,小心的吹干,然后揣进了怀中,这才抬起了眼眸,望着面前的清尘,微微一笑的道:“主人,您可是要迎晨现在将宰相大人暗中抓起来,好备不时之用?”   清尘的目光冰冷依旧,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从刚才迎晨的要求到现在来看,迎晨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能够猜到自已的目的,这也不让她奇怪,见她承认,迎晨微微的一笑,然后双手一辑的道:“那小将去了,主人就在此等候好消息吧!”   说完,她快速的离开,房门大开着,前后从这里走出去两个人,一个是自已的心腹天衣,一个是迎晨,可迎晨却要走了她的天衣,清尘觉得心里空荡荡,突然间有关于自已和天衣的所有的回忆,一瞬间都已经回到了脑中,莫言不见了,天衣被要走了,清尘似乎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她走到了桌柜边,为自已倒上了一杯茶水,她一饮而尽,然后呯的一声摔碎到了地上,手心紧握,冷冷的发誓道:“荆离,今天我天绯失去的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你将会千倍奉还!”   官道上,冷冽的风不停的吹着,大军中有的军人已经忍不住了,不停的跺着脚,玲珑也等的有些急了,她不由的上前,小声的道:“皇上,您说清尘会领大军前来,这都一天了,可是却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是不是……她们不来了?”她不敢说是荆离预料错了,忙开口换了一句话来说。   荆离没有回头,目光仍是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她不发一语,也让玲珑的声音随风散去,过了许久,大约近一个时辰左右吧,一匹快马由远而近的前来,荆离的目光中这才有了神,她立刻勒住了马头,向前走了几步,待那人走近了后,荆离立刻跳下马,那是一个一身盔甲的军探,她粗声的喘息着,嘴角有些干裂,荆离扶住了她,有些歉意的道:“辛苦了,怎么样?城中有消息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调将】   那人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先是恭敬的叩了一个响头道:“小人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人在城主打听,尹宰相已经将所有的大军都转到了皇宫,好似有进驻皇宫之意!”   “哦?这么奇怪!”荆离一愣,而后又道:“那么我们传播出去的话都传到了相府了吗?”   “是的!”军探郑重的点了一个头道:“所有的消息都由老百姓传到了相府,那些个守门的侍从们,小人亲眼看到她们慌慌张张的进了府,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尹宰相却是一点动作也没有,临近此时,才立刻调动了大军前往皇城。不知所谓何来。”   这一切太奇怪了,荆离愣了愣,而后扶起了军探柔声道:“行了,朕知道了,你累坏了吧,先行退下休息吧!”   那军探从来都是在军营中生活,别说是皇上了,就连朝堂上的一个大官也不曾见过,她初见皇上时自也是那种心惊胆颤的模样,可是现如今她见皇上对人如此的和气,也立刻心生好感,她叩了一个头起身离去,但是刚才了几步又回头道:“皇上,小人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荆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说来便是,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束,不管你说错什么,朕赦你无罪便是。”   “是!小人谢过皇上,皇上,小人自回来之时,特地小心的去看了一下尹宰相的大军,小人曾经也归属过尹宰相的军部,一般调动大军这等大事,都是由尹宰相本人,或者是花姨和迎晨将军来执行的,可是今天小人却看到是由一个陌生的男人来执行,很是不解。”   “陌生的男人?”荆离也好奇起来,这军部当中,别说是男将军,就连一个男军都不能有,如何会有男将军?荆离忙问道:“陌生的?你可是确定你在军中,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不曾见过!”   荆离又一沉思,小声道:“那男子长的是什么样子?”   “嗯!”军探思索了一下道:“回皇上的话,小人当时站的很远,不敢靠近,只见他身子很高,而且长像俊美,五官标致,调兵遣将之时很有大将风范,至于到底长相如何?小人因离的太远,不能作更详细的汇报。”   她说完这句话,让荆离更加相信这个军探的能力,她有着根据事实说话的优点,不会添油加醋,而且她有着灵敏的洞察力,荆离微微笑着点头道:“嗯,朕知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小人姓肖名三娘!”   “肖三娘?哦呵呵,好名字啊。”听到如此普通且古典的名字,荆离忍不住轻笑出来,她高兴的道:“好,肖三娘,你先下去歇息,往后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做朕的双目如何?”   肖三娘听了一愣,而后猛的反应了过来,她立刻跪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激动的道:“是,是!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荆离笑着扶起她,示意她离开,肖三娘这才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她肖三娘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农家女儿,因家中太穷吃不起饭,所以她娘才将她们姐妹三个都送上了军营,她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见皇上,自是没有想过能当上皇探,见她一蹦三跳的离开,众人也笑了。   程嫣走了过来,她将肖三娘的话全数都听到了耳中,她有些焦急的道:“皇上,我们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尹秀珍是不会来了,大军站在这儿又冷又冻,就算是尹秀珍的大军在过几个时辰就来,但是我们的将士们等不起啊。”   “恩!”荆离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歉意的望着大军小声的道:“是朕估算错误,程爱卿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不能在等下去了,传令下去,所有的军马就地驻营休息,只余下守卫的官道巡守!”   “是!”程嫣低声应了一句,而后便大声的传递了荆离所说的消息,她的话一结束,大军立刻热闹起来,刚才那紧张的情绪一下子便没有了,有的人说说笑笑,有的则在活络着筋骨,荆离走到了莫言的身边,伸手递给他,莫言还在马上,一天下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口水也没有喝,荆离也有些不忍心了,可是莫言却并不稀罕她的手,白了她一眼,荆离在右边,他竟然从左边跳下了马。   荆离也不与他计较,微微的一笑,然后跟在他的身后,莫言来到了一块背风的土坡边上,他坐了下来,揉着小腿,荆离也坐了过来,坐在了莫言的身边,帮他揉着小腿,小声的道:“一天都坐在马上,一定是累坏了吧?”   莫言别过了脸,冷冷的道:“用不着你假好心。”   “朕假好心?”荆离轻笑,松开了手中的动作,她托着下巴望着众军在那里升火野炊,叹息了一声道:“说说看,朕在你的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坏人?又或是好人?或者是一个中庸之人?”   莫言不语,而且刚才荆离对肖三娘的态度,还有对程嫣的态度,他不得不承认荆离是一个和善的君王,可是要莫言亲口说出来,莫言仍是觉得羞辱的很,他冷冷的道:“莫言从小在逍遥谷长大,出门就遇到了坏人,从现在为止,莫言还不曾遇到过一个好人。”   说话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怒意,荆离又是一笑,她小声的道:“做个坏人好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杀人就杀人,想抢人就抢人,想夺位就夺位,想将万民置于水火之中,只要有此权利的人愿意,谁也无法阻挡啊。”   荆离的话说完,莫言又沉默了,他别过了脸望着荆离一眼,看着她落寂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的道:“皇上,您若是抢回了皇位,会杀我师姐吗?”   “清尘吗?”荆离摇摇头一笑道:“莫言哪,打一个比方,如果你当初出谷,不是为了寻你师姐,而是你师姐将你给赶出了谷,她想夺取逍遥谷的一切,还时不时的想杀你,但是最终她没有将你杀死,反而你捉住了她,你会杀了她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宦官】   莫言又是一阵不语,两个人之间只有余下沉默,这种事情,莫言真的是说不好,他定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是假如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相信自已也无法择决吧?荆离见他一直不语,微微的一笑道:“人与人之间,无非就是一个私字,若是没有自私,那就不是人了,但是自从我以一个逃皇的身份离开了皇宫以后,这一个问题,我常常的问自已,就算是现在我还是在问自已一次,我仍然是回答,不会!”   “不会?”莫言显然不信,他噗的冷声一笑道:“皇上怕是嘴上说的好听吧?”   “朕如何是说的好听了?”荆离回过了头,灿若星辰的眼眸直直的望着莫言,小声的道:“也许在莫言的眼中,朕是一个坏人,可是你知道吗?自从先皇走了之后,朕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寻到一丝的感情,不管是爱情,亲情?或是友情,朕在离开皇宫之前,从来都不曾感觉的到,可是现在,昭宇对朕的那就是爱情,程嫣和金然对朕的那就是友情,荆风一刀还有三皇叔她们对朕的就是亲情,而荆天绯,也就是清尘,她是我仅有的几份亲情中,最少的一点至亲了,她是你的师姐,你与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朕刚才问你这个问题,你都无法回答起来,朕和她一脉血亲,又如何会杀害她呢?”   莫言愣住了,许久才小小声的,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道:“假如,你夺回了皇权,你真的不会杀害清尘吗?”   “不会!”很直接,没有半点犹豫的,荆离开了口,莫言有些激动,他又接着道:“若是清尘愿意归隐逍遥谷,永远不再过问世事,你会放她走吗?”   荆离又是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只要她愿意!”   莫言也笑了,他搓了搓手,又盘起了腿,因为他的这一个微笑,他与荆离之间也自然了许多,荆离道:“你……很关心清尘?”   莫言有些羞意,心中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过了半晌,他才小声的道:“从小,我与师姐两个人在逍遥谷中长大,爷爷很小就把我许给了师姐了,大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知道,长大以后我就是师姐的人,可是现在。……”   说到此时,又想到了昨晚荆离对他所做的种种,他咬紧了嘴唇,哀怨的望着荆离,别过了脸,荆离叹息了一声,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是朕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今日朕曾无数次的看到无辜的百姓四处流离失所,朕有时候在想,这场战争到底应该不应该,如果莫言想回去,朕愿意放了你,也许你能劝说清尘回去逍遥谷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你……”莫言咬着嘴唇,有些说不下去了,荆离一笑,轻声道:“你放心,朕对你根本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你清白的身子。”   “谁说的,我都被你摸光了,看光了,还……还那个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毁了我的清白,你骗人!”莫言急的吼了起来,那样子不像是在痛思他失去的清白之身,反而更向是在怪荆离吃干了抹净了,不认帐了。   荆离一笑,握着他的手慢慢的移到了他的小腹上,然后道:“这里,有着你是否清白的证据,若是不信,你可以自行查看。”   说完荆离站起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莫言愣住了,自从早上起来以后,他就一直都不敢面对昨夜的种种,荆离说的这些,他根本想也没有去想过,更不用说去看了,而且他是一个神医,怎么会不明白处男标志的地方?忙松开了自已的衣衫,背过身子去……   荆离回到了军帐中,她解下了大氅,手中捧着那一堆的银针默默的不语,玲珑进来给她点上了火炉,荆离依然是一个人坐着一动也不动,玲珑怕人打扰她,便轻手轻脚的退到了帐外守着,这时莫言从外面一路小跑的奔过来,一路有些气喘息息的,可是到了荆离的帐外,却被玲珑一脸不高兴的给拦住了,玲珑冷冷的望着他,一直不说话。   莫言惦着脚往里面望了几眼,然后别过了脸,小声的哀求道:“玲珑姐姐,麻烦你让我进去见见皇上好吗?”   “不成,皇上心情不好,你不要去打扰她,你可以回自已的营帐了,别一帐怨男一样的脸,你不想跟着我们家皇上,我们家皇上宠幸了你,才叫一个倒霉呢!”玲珑的嘴巴不饶人,莫言总归是一个没有出阁的男人,他的脸色一白,又习惯性的咬住了嘴唇,见他这个样子,玲珑的心也有些软了,声音放轻了很多道:“皇上在看着银针,很伤心呢,真的没空见你。”   “玲珑姐姐,皇上说了要放我离开,我只是想给皇上道个别,只此几分钟,我便走,行吗?”   “什么?”玲珑一惊,不敢置信的道:“你说皇上她要放你走?这……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玲珑姐姐,不管可能不可能,反正我是进去和皇上说话的,你还能怕我跑了不成?若是皇上没有说这些话,我也自是不敢过来的,你说对不对?”莫言也给玲珑上起了思想课,玲珑有些犹豫的望着营帐,过了好半晌才不情不愿的点头道:“行,姐就信你一次,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姐定不饶你,举起双手。”   “做什么?”先是听到了玲珑放行,莫言刚想进去,就又被玲珑给拦住了,玲珑一脸不快的道:“快些,叫你举起双手,没有听到吗?”   “哦!”莫言举起了双手,玲珑上下的摸索了一遍,莫言自是又扭扭捏捏的,玲珑怒了,低吼道:“你羞什么羞?我也不是一个女人,对你不会怎么样的,我只是查查你有没有带什么可以伤害到皇上的东西。”   “你……不是女人?”莫言望了挣扎,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玲珑,玲珑有些尴尬的小声催道:“去去去,看什么看,像我们这样被送进宫中当女侍的,怎么可能还保有女子之身?你真是愚蠢的可以,进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政局动荡】   一掌将他拍了进去,玲珑别过了脸,掩去了眼底的悲意,莫言还是感觉到了,他又回头望了两眼玲珑,这才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了进去,荆离在炉边,慢慢的擦着这些银针,她的背正对着营帐的门,所以莫言看不出荆离的表情,他低声道:“皇上,莫言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离忙糊乱的往脸上抹了两把,然后别过了身子迎了过来,微笑着道:“是莫言啊?你来了?”   “嗯!”莫言小声的应了一句,就着火炉和红烛的亮光,荆离的双眼很是水润,而且略带着一些红肿,莫言知道她刚刚是在哭,心中微微的有些心疼,但是他并没有揭穿她,只是淡淡的一笑,有些难为情的道:“莫言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问问皇上,刚才您说放莫言离去,可是真的?”   那抹笑意立时僵硬在了荆离的脸上,她微微的愣住了神,但是也只是刹那之间,她便又轻轻的一笑,点了点头道:“自古以来,帝王都是一诺千金,莫言若是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谢皇上,莫言前来,就是给皇上道别的,多谢皇上……这一日来的收留,莫言应该回到自已该回的地方。”低着头,低的程度连鼻子都看不到了,荆离微微的一笑,走上前去,拿起了自已的大氅给莫言披上,又小声的吩咐道:“军帐前,有朕的御马,你就骑上吧,现在兵慌马乱,城中也是混乱的很,现在又值晚间,你一个男人朕不放心。”   莫言的心中掠过一丝温暖,又有些不舍,但是为了掩住这些情绪,他忙点了点头,淡淡的点了头道:“是,莫言遵旨,谢皇上赏赐,莫言告辞!”   莫言说完,转身便走,在他撩开军帐要离开的时候,荆离又不很是不舍的说了一句:“莫言!珍重!”   莫言的身子一怔,然后他缓缓的回过了头,看了荆离一眼,也道了一句:“皇上,多保重!”   荆离点了点头,莫言松开了帐帘,很快的离去,玲珑这个时候立刻冲了进来,不解的道:“皇上,您……你真的放走了莫言?”   “他不属于朕,朕要他一个躯体何用?在朕的身边,有他这等姿色的人太多了,朕不稀罕。”说着冰冷的话,她又转过了身子轻轻的擦拭着银针,玲珑跟在荆离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她自是知道荆离说的是气话,摇头叹息了一声,她转身想离开,这个时候荆离却突然唤住了她道:“玲珑,朕要派你去做一件事情。”   “皇上请说!”玲珑立刻又回过头,恭敬的等在那里,荆离抬起了头,轻声道:“自莫言的口中,朕多多少少也听闻了不少有关于清尘的事情,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且大军全部进驻皇城,指挥的是一个男人,这定是尹秀珍失权了,能在短时间内让尹秀珍失权,朕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将她打败,朕需要一个人!”   荆离说到了这儿,玲珑多多少少就有些明白了,她微微的一笑道:“皇上,您说的,可是周公子?”   “对!”荆离回过了头,冷冷的道:“朕有一种感觉,只有周公子在,朕才能全完没有策略上的顾虑,朕需要周智超回到朕的身边。”荆离的这话说完,可让玲珑犯了难了,她犹豫的小声道:“皇上,周公子因为朝堂受到的迫害,早已对皇朝的朝政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和兴趣,恐怕请不动他。”   “朕与尹秀珍做对,间接性的也针对了尹姓的家庭,尹曼是周智超的仇人,若是你着重的去强调这一点,相信可以憾动周智超的复仇决心,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听到荆离这么一说,玲珑的脑中也立刻形成了一计,她笑着点了点头,立刻转身走出军帐,帐中又只余下了荆离一个人,她坐在那儿,又在那擦拭着银针,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自已身边有脚步声,荆离连才转过了身子,看到来人,她微笑道:“你来了一刀,坐吧!”   “皇上又在想宫主了吗?”一刀并没有坐下,只是难得的,那个冰冷的脸上浮上了心疼。荆离轻笑一声,望着被她一字排开的银针痛楚的道:“怎么能不想?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昭宇跟着朕,从来没有坐过什么让朕失望的事情,而且他一心为朕,到死了也是因为朕,朕心不忍哪。”   “人死不能复生,皇上悲伤在多也是空余恨而已,您又何苦难为自已呢?”叹息般的说完,一刀心疼的直视着荆离的双眸,看着那略带红肿的眼睛,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荆离也回望着他,淡然一笑调侃道:“一刀师父也会说些安慰人的话来,真是不容易。”   一刀的脸上顿时有些火热,他不自在的别过了脸,荆离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便也不在提这件事情,只是岔开了话题道:“这一趟皇宫你辛苦了,朕之前想宣你前来,只是事情太多给耽下了,怎么样,妙妃小主给请回来了吗?”   一刀点了点头道:“回皇上的话,是的!只是他性格孤癖已然形成了,他所在的军帐不许人进去,所以微臣只能命了一些侍从守在外面,保护他的安全。”   “先皇的遗妃,愿意跟朕出宫的也没有多少了,原本就散出宫去不少,这一次的大荆动荡,走的几乎没有了,只有几个忠心的,还诚心的归依佛门。唉,人走茶凉,不管是哪个朝代,世态永远也不会改变。”   望着荆离有感而发的悲凉,一刀上前一步安慰道:“先祖当初后宫比较多人,十分的热闹,但是到了先皇,后宫的妃子已经不过二十个,而到了皇上这一辈,只此几人而已,后宫的空虚已经不容小视了,皇上收复了大荆之后,应该充实后宫了。”   荆离抬眸,似是认真又似是半开玩笑的道:“若是朕真的有命收复大荆的国土,重新做这个皇上,那么一刀愿意追随在朕的身边,一生一世吗?”   第一百五十章【欣赏与占有】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间这么问,一刀的脸上一红,默默不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气份颇显的尴尬,荆离见状不由轻笑出声,看着一刀那涩然的脸,她轻声道:“一刀师父莫怕,朕不是一个强人所难之人,朕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是朕的师父,就算是朕有心,也不能胡乱的搅了辈份,这不是乱*伦嘛?”   她的这个笑话,虽然说的轻松,可是荆离自已和一刀,两个人都没有笑出声来,反而更让两个人沉默不语了,荆离说了这话以后,两个人便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断这个尴尬的局面,一刀直挺挺的立在那儿,一言不发,荆离则是又低头擦拭着银针,可是就在这时,帘外又传来了脚步声,一刀习惯性的一闪身,这个空荡荡的军帐中,竟然也能寻到藏身之地,荆离一笑,本来想劝他出来便是,用不着躲,他现在不是暗人,是明人了。   可是帐帘掀开了,进来的人儿让荆离一愣,便停住了唤出口的话,荆离起了身,面对着来者,她微微的弯身行礼,口中谦卑的道:“离儿见过妙父妃,父妃万福金安。”   “你给本宫行礼,可怕闪了腰身?”妙妃冷冷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就着火炉坐了下来,他也不客气,直接的伸手至火炉边烤着手,荆离习惯微笑,她微微的一笑,然后也坐了过来,似是想与他促膝长谈,妙妃也不看她,冷冷的道:“你唤人将本宫接到你身边,意欲何为?”   他句句带剌的话,让荆离很是无奈,荆离耸了耸肩头道:“父妃您多虑了,接父妃前来,只是害怕父妃在皇宫中受到战争余波的伤害,离儿并没有想很多,只知道,在这个世上,离儿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离儿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些亲人们都安安稳稳的活着。”   “让亲人都安好?”妙妃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那般好笑,他哈哈的大笑了两声然后道:“承蒙皇上看的起了,但是在本宫看来,皇上好似没有这等好心吧?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本宫喜欢爽快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脚,玩黑心思的人。”   荆离更加无奈了,她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道:“父妃如何才能相信朕?若是朕说什么父妃都不可以相信,那么请父妃您帮离儿想一个接你前来的目的,你觉得朕为何要接你到身边来?”   妙妃瞪着荆离,荆离也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两个人就这样人不作声的相互望着,妙妃见荆离眼底的坦坦荡荡,他不由的说道:“你的眼神是比你父亲的善良多了,只是你虽然不说,本宫也不会往好的地方想,你想利用本宫什么?本宫一个将死之人,你这又何必?”   “父妃说的好,我何必利用你,离儿虽然不知道父妃为何一直要这么想,但是离儿的心思很单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离儿要利用你,也不必与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朕利用一个人,还用不着如此的上心。”   “好胆识!”妙妃笑了,荆离有些傻了眼,不由微微怔住,以前在沉书阁看到他的时候,他一身的脏污,根本看不出他的相貌,只有一身的怨恨,而后来看到他时,仍然是那脏污一片,根本也看不出他的长相,而今,他清洗干净了自已,而且还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衣衫,虽然近四十岁的人了,但是却更有风韵了。   荆离的生理年纪的确只有十六岁,但是她的心理年纪却已是一个成熟女人了,对审美观自然也不同,莫言太嫩,花飞柳太俏,一刀太冷,荆风太像轩了,尹昭宇就如同曾经前世的社会,那种三从四德的女人,荆离一直都没有寻到自已好的那一口,可是妙妃却让她看的有些痴了。   只见他剑眉微皱,带着些许的忧怨,而且双目细长,虽然带着冰冷和怒意,但是却也掩不住那眸子中的晶美,那高挺的鼻子,还有微微紧抿的嘴唇,他虽年届不小,可是洗去了那一身的脏污,似乎才只有三十而已。   三十的男人一般是最有魅力的,而这也很是符合荆离心理年纪的审美观,她望着他,眼中透着纯粹的欣赏,妙妃与她对望,而且他也不是一个未经世事之人,自然看出了她眼底的火苗,当下又气又羞,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低吼道:“原来……你命人将本宫带出来,竟存的是这等心思,果然够无耻,够龌龊。”   荆离一愣,立刻回过了神来,她忙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那妙妃的神情,便知道他定是误会了自已,欣赏美的东西,谁都有这爱好嘛,只不过欣赏并非占有,他怎么连这一个眼神都承不住呀,荆离忙道:“父妃,你误会了离儿。”   “误会?本宫何曾会误会你?果然啊,你果然与你那风骚的爹有的一拼,当初他害落的此时田地,而今日你竟然还能对本宫有此想法,你简直是无耻到家了,看本宫今天不杀了你。”   说着,竟也不听荆离的解释,有些羞恼成怒的冲了过来,荆离知道一刀就在这帐中,心中也不害怕,而她见到妙妃的手中也没有武器,所以身子也没有躲开,妙妃手掌带风的挥了过来,荆离便直直的被拍倒在地,还沿地滑出去将近三四米远,可见妙妃这力道,是下了绝对的狠心啊。   说着,竟也不听荆离的解释,有些羞恼成怒的冲了过来,荆离知道一刀就在这帐中,心中也不害怕,而她见到妙妃的手中也没有武器,所以身子也没有躲开,妙妃手掌带风的挥了过来,荆离便直直的被拍倒在地,还沿地滑出去将近三四米远,可见妙妃这力道,是下了绝对的狠心啊。   但是就在他打了她一掌以后,紧接着想打第二掌的时候,却突然的停了下来,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荆离,十分不解的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躲开?”   第一百五十一章【相府密牢】   “朕为什么要躲?朕内心坦坦荡荡,是真的没有对父妃有什么想法,是父妃想多了而已,离儿让父妃前来到离儿的身边,就如同离儿刚才所说的那般,没有任何的虚假。”   “真的?”妙妃仍然是冷着脸,不愿意去相信她,荆离淡淡的一笑道:“朕为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可能会毁了父妃的清白,只是离儿很不懂了,父妃为何偏偏将离儿看成一个如此肮脏之人呢?”这一掌不轻,荆离干咳了一下,揉着心口,女尊的社会,这些美男子一个一个不都是温柔善良的吗?怎么自已碰到的一个一个就如此的难搞定?   先是周智超,他的贴身丫头晚晴把自已打了个半死,而后又是莫言,死活的逃离自已的身边,就连最乖巧的尹昭宇,也都离自已而去了,荆离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由的有些哽咽,这样委屈的神情让妙妃停住了接下来的动作,只是他冷冷的望着荆离,一字一句的道:“这一切,都怪皇上的私生活太好了,你若是先前没有和华主子的那一段风流韵事,那么本宫也不会错怪你,且当你是无心的,这今日本宫过来,就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本宫都不会帮助你,你也休想得到本宫的帮助,告辞!”   有如来时那般,匆匆的又离开了,荆离挣扎着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臂,口中不由的郁闷的道:“这……到底算啥呀这是?”   “看来皇上和妙妃主子之间的关系,将会有很大的改善!”一个带着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荆离别过了脸,望着一刀难得的笑意,恨恨的道:“这什么和什么啊?你笑啥?”   “没,没什么!”一刀用手揉了一下嘴,止住了自已的笑意,刚才看到荆离四肢爬在地上的那感觉,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冲出来了,好在妙妃及时的收手,这才免使误会更加的加剧话。   “我和妙妃之间将什么事情也没有,你少到处乱说,去!暗查一下皇城的动态,问问金然大军有什么动静没有,如今城都被占了,而且我们守在这官道口,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笑的。”白了一刀一眼,嘟着个嘴,很不高兴的说了句,难得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模样,一刀笑了,身身的弓了弓身子,然后离开。   夜!在弹指间悄悄的流逝,到了午夜的时候,相府的侍从才急急忙忙的带着莫言进去了房中,这个时候清尘已经躺下了,莫言不想惊动她,便住进了事先自已准备的房间,侍从们退下,莫言也没有点灯,只是静静的坐着,心中想的最多的却是荆离,他甩了甩头,希望能将荆离甩到了一边,可是那一暮暮清晰的画面,却如同印在脑海中那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中突的出现一种嗯嗯啊啊的声音,莫言立刻站起了身子,本来想开门的,却从窗前闪过一抹影子,冬日的月亮也不是很亮,这影子很快就没了,莫言一愣,立刻又到窗边查看,这时就只见有三名女子,捆绑着一个女人往他不远处的房间走去,莫言知道那里,这是相府的暗牢,这也是他无意当中才发现的。   在相府中,会有什么人会如此大胆,半夜三更的绑人呢?莫言心中奇怪,便等那些人全都走了以后,才又悄悄的溜了出去,他来到了那个牢房,往里面望去,只见一堆干草中睡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人,莫言望了望四下无人,他便用银针打开了木门,走了过去。   啊!当他看到了牢中人儿的时候,吓了惊叫一声,那女人立刻别过了脸,看到是莫言,立刻又激动的嗯啊起来,她的嘴里被塞满了破布,她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莫言伸手想拿开她的破布,却怎么也勾不到,他只能焦急的道:“宰相大人?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牢中的?”   尹秀珍的面色又焦急起来,她又开始不停的挣扎,她的身子绑的全是绳索,而且是绑在牢内里面的一个柱子上面,莫言想帮她必须要走到牢里面才行,他又取出了银针开牢狱中的锁,这个时候尹秀珍也不挣扎了,静静的等着他,没过多久,只听啪的一声,牢锁被打开了,尹秀珍和莫言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惊喜,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威严的女声传来道:“莫言!”   莫言的身子一震,而尹秀珍的脸上也顿时面若死灰,她瞪着来来者,又开始嗯嗯啊啊起来,莫言回过了头,收起了身上的银针,乖巧的唤了一句:“师姐。”   清尘和气的一笑,走上前来抚了抚莫言的长发,柔声道:“莫言啊,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走,跟师姐回去,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都好好和师姐说一下。”   “可是宰相大人她……她怎么会在牢中!”莫言很是不解,清尘微微一笑,望了牢中的尹秀珍一眼道:“她啊,得知了尹昭宇的死后经不起打击,疯了!总是乱咬人,无奈之下我只得将她锁在这里,任荆离在聪明也不会想到我把她锁在牢中,刚才听侍从们禀报说你回来了,本王立刻就去你的房中寻你,可是你不在,却不想你竟然来了这里,走,跟本回,本王还有许多的话要问你,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一问出来,莫言立刻有些慌了,他紧跟在清尘的身后,小声的道:“被荆离的大军寻着了,抓到了营帐中。”   清尘的身子一顿,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离开,莫言也不说话了,他不后悔自已说了实话,因为天一亮,清尘与荆离的对战中,定会知道自已这几日到底在哪的,回到了清尘所居的房中,清尘伸手推开了房门,将莫言带了进来。   “莫言,你被抓到了荆离的军营,是怎么回来的?”   莫言低下了头,许久之后才诺诺的道:“是……皇上亲自放我回来的。”   “皇上放了你?那么她是不是已经将你……将你给……”   第一百五十二章【硝烟】   “没,没有的!”莫言自然知道清尘想说的是什么,他立刻否认,清尘这才低叹了一声,但是眼神仍然疑惑着,似乎很是不相信的握着莫言的手,又轻声道:“那么……她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比如说……嗯……比如说摸摸你啊,或者是亲亲你什么的。”   莫言的脸腾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有了清尘的提醒,那一晚的记忆却更加的清晰起来,他摇着头拼命的摇着,似乎摇多了,那一夜便不存在一样的,清尘盯着他的脸色看,将他的反应全都看在了眼中,暗自的握紧了手心,然后走过去,轻轻的拥了莫言一下子然后道:“好了,本王不问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休息吧,明日本王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莫言似是听到了大赦令一般的,立刻站起了身子,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一般的道:“师姐,那莫言先回房了。”   说完转过了身子,可是他还没有走上一步,连衣带人的都被清尘拥在了怀中,清尘抚摸着他的手臂柔声道:“不用了,就在本王的房中休息就可以了,本王抱着你睡,你这几天一定吓坏了吧,来……”   不容莫言说成与不成,清尘只顾拉着他走到了床边,伸手放下了幔帐,坐到了床上,莫言吓的脸色一变,腾的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不成的师姐,莫言还是回去睡好了,这不成体统的。”   “如何不成体统?”清尘的声音透着些许的不悦,她抬眸望着莫言,冷冷的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我们有婚约在身,但是我也知道,莫言是一上保守的好男儿,并不是说谁想怎样就怎样的人,来,只是陪本王躺着而已,你不相信本王吗?”   “不,不是的。”事到如今,莫言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了,他扭扭捏捏的上了床,寻了一个离清尘最远的地方躺着,清尘这么一看又不高兴了,她的手臂一伸,又将莫言给搂到了怀中,她靠着他的身体,紧紧的相拥着,莫言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她抱着,身子僵直如磐石,清尘磨蹭了一下莫言的耳根,小声的道:“莫言,皇上她有这样抱着你吗?”   一句话将莫言的心问的冰凉,而他的声音也悠的一下子转冷,只听莫言道:“怎么了师姐,你是不是已经在怀疑莫言的不忠了?若是如此,你还抱着莫言做什么,不如放莫言回逍遥谷吧。”   “不是的,怎么会呢?本王也只是随便问问,本王听说,你回来是骑着荆离的御马归来的,她对你很好吗?”   莫言不语了,良久后,他才小声的道:“其实,皇上是一个很好的人,自从尹昭宇死了之后,她变了很多,感觉有些疲惫,又有些不想过问事世了,师姐,其实为什么一定要夺这个天下呢?我们两个人回到逍遥完婚,相依为命的过一辈子不是挺好的吗?”   “你想回逍遥谷了?”   “嗯,师姐,我们回去吧,好吗?”莫言以为清尘也同意了,不由的心中一喜,清尘冷冷的道:“不行!”莫言不曾想过清尘会拒绝的如此的爽快,立刻不解的道:“为什么,师姐?难道……你不喜欢逍遥谷那清幽的生活吗?”   “若是在以前,本王自是喜欢的,在以前本王一直以为自已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就是因为本王的与世无争,才会引的尹秀珍利用我去下毒,然后荆离她从那时候起就没有打算在放过我,不但杀害了我的爹,而且还根本无视我与她之间的亲情!现在我手握重权,连大荆皇朝人人惧怕的尹秀珍都被我弄成了如今这个模样,我为何要退出?曾经我不明白权利的好处,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只要有了权利,你便有了一切,江山,美人,全都在一手之间。”   清尘忘情的说着,莫言心惊的听着,他不由的悄悄的推开了她一些,心惊的道:“师姐,尹宰相并不是真疯的,对吗?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的局,对吗?”   黑暗中,清尘的声音没有回答他的话,良久之后莫言又一次的问道:“师姐,你真的不打算放手了吗?若是有一天,你打败了皇上,夺下了江山,你会杀了她吗?”   “呵呵!”清尘的声音在黑暗中冷笑着,她点了点头道:“自是当然,我不但要杀了她,我要让这个世上所有和我做对的人全都消失,莫言,你是本王最爱的人,也是师父亲许下的未婚夫,你不能背叛我你知道吗?若是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本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低柔中带着温热的气息在自已的耳边响起,可是却有着阵阵寒意直袭上了心头,莫言微微的颤了一下身子,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清尘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然后搂紧了他又低声的说了一句:“等本王两天,拿下这个江山,本王就封你为后。”   “谢郡主!”不知不觉中,莫言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也改了称呼,这一夜他连眼睛都没有合,按理说他对清尘的熟悉程度远远的超越了荆离,可是却不知为何,在荆离那样强行的对待下,他却可以睡的香甜,可如今,却不成。   次日!皇宫中的大军们浩浩荡荡的出发,荆离也早已得到了消息等在官道上,虽然她带的军马不多,可是因为官道不宽,所以人头量也足够看的,一眼望不到头,使人猜不出真正的数量。   荆离和清尘对视着,曾经有几何时,两个人也曾这样的对视,但是那已然寻不到那时仅有的一点亲情了,只有无尽的仇恨,望着荆离比前阵子还红润的脸庞,清尘冷冷的一笑道:“离儿,多日不见,你更丰润了些。”   “呵呵,是吗?”荆离淡然一笑,她骑在马上,今日这马有些土气了,灰红的颜色,与荆离那一身盔甲很是不搭,但是却更加的剌痛了清尘的眼睛,只见荆离轻拍了马儿一下,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马儿终于不动了,这时荆离才抬起了头,望着清尘道:“托堂姐的福了,离儿怕是没有这么早死。”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言之祸】   “你的毒被解了?”清尘问着荆离,可是眼神却瞟向了莫言,莫言慌忙的低头,不应一声,心却突突突的跳了起来,荆离又是轻笑,开口道:“堂姐真是会开玩笑,朕这毒如何能解?不过是靠着吃些冰石榴配着汤浴暂时止住了毒性的曼延而已,离儿真是罪过,让堂姐惦念了。”   谁惦念着你了?清尘心头恨恨,立刻瞪了荆离一眼,她越是吊儿朗当的样子,就越是让她恨的牙痒痒的,而这时莫言则是感激的望了荆离一眼,其中的许多话语,自然是不言而寓了。   “堂姐,明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若是朕能够满足你的要求,自是会满足,我们便结束了这场战乱,如何?”荆离不想与她这样相互的挑衅下去了,径直开了口,只是她的话一说完,清尘却笑了,她摇了摇头伸手指着荆离道:“皇上啊皇上,当皇上要多好啊?一诺千金,众人拜服,虽然我清尘无能,现如今只能领上个区区十来万大军,可是这足以吸引了本王,若是皇上问本王到底想要什么,那你可就听好了,本王要的就是你的皇位。”   大军中立刻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唏嘘声,荆离不说话,清尘看着荆离脸上的惊变,似是解了心头的恨意那般爽快,她似笑非笑的望着荆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荆离冷冷的一笑,用着低低的声音,却又能让所有的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一心想反,那么朕便只能昭告天下,将堂姐以谋乱罪通辑了。”   “通辑本王?啊哈哈哈……”清尘好似是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了那般,她笑完了后,这才停下了声音,望着荆离那张绝美的小脸,高吼道:“将士们,你们听到了吗?通辑本王?就她?她有那个本事吗?”   随着清尘落下的声音,四周立刻传来众军哈哈大笑的声音,荆离仍然是没有动,但是却比她气急败坏更加的有用,清尘的大军不知不觉的停下了嘻笑,都一本正经起来,清尘转过了头,伸手一指荆离道:“好了,看在你是我堂妹的份上,现如今让你选一种死法,你是自栽,还是要我动手。”   荆离仍然是笑着,她的大手向天空一挥,便立刻传来军士们大吼的声音,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道:“皇上威武,威武威武,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清尘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待到大军的声音消失了以后,她才又冷冷的问道:“堂妹,看来你是不同意了?”   荆离淡淡的点头,脸上再无笑意,只有一脸的凉薄,冷冷的道:“堂姐问的好,军士们打的更好,若是朕此时退缩,岂不是死的更加的难看嘛?”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清尘也学着荆离的大手一挥,众将士立刻冲上前来,因为官道不是很宽,所以荆离的大军也占了很大的便宜,人少嘛,而且又不需要全数都拼了进去,自然会好上许多,这一开战,两边便打开了来了,冬末的天气风还是很大,一时间血腥味便四处曼延开来,荆离的脸上不知道是溅上了谁人的血,但是她的心却也似在流血。   “皇上,您还是去后面吧,这里刀剑无眼,怕是会伤了皇上!”程嫣骑着战马,一边挡在了荆离的前面,一边焦急的说着,荆离纹丝不动,她冷冷的与清尘对视着,清尘也望着她,眼底里有着骄傲和嚣张,眼见着战场上面的局面与荆离不利,而这时竟从京都那里奔过来了一个人影。   只见她下了马,直直的往清尘奔去,也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清尘的脸色一变,立刻恨恨的瞪着荆离,大吼道:“这个贱人,竟然敢和本王玩阴的,本王决不能留她。”   清尘的双手一拍马背,整个人也立刻腾空而起,拿着银针的手也立刻朝着荆离打了过来,边上的莫言一见,心中大惊,立刻伸手一扯清尘的手臂,焦急的道:“师姐,不能啊。”   莫言的这一拉扯,让清尘手中的银针偏了方向,射到了周围的将士身上,其中还有自已人,这可把清尘气坏了,她猛的回过身子,正对上莫言的那焦急的小脸,而莫言的目光,不是看着自已,而是望着荆离,这让她气的更加不行,也顾不上许多,伸手一挥,拍的一巴掌打在了莫言的脸上,口中怒吼着道:“你这个贱人,原来是巴上荆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被她这一挡,荆离自然也有了防备,而清尘那一巴掌打在莫言的脸上,也让荆离看了个一清二楚,她的眼光一冷,对着身边的程嫣低语了几声,程嫣驾马向前,一马当先的冲到了最前面,她那势头直逼着清尘,清尘忙往后退去,可是待到程嫣杀到清尘的身边,身子却突然一转,来到了莫言的身边,莫言此时捂着脸,整个人静静的呆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嫣低吼道:“莫言小主,快跟我上马。”   莫言一怔,而程嫣的话也一句不落的听在了清尘的耳中,清尘牙一咬,立刻抽剑前来,莫言当时也没有顾的了那么多,伸手用银针一戳马屁股,用程嫣能听到的声音道:“替我谢谢皇上,只不过莫言是郡主的人,不能跟你回去,对不起了。”   程嫣的马儿受了惊,长嘶一声四处乱窜,原本清尘是直冲着程嫣来的,可是现如今被她的马这样一搅和,自已竟也没有了方向,程嫣见莫言自已不肯给她走,她只得又驾马回来,小声的对着荆离禀报着,荆离的目光越过了众人,与莫言相望,看到他决然的目光,荆离也只能叹息一场。   这个时候,清尘还想率军直冲过来,可是那刚才从京都中奔来的人,立刻又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清尘只得恨恨的瞪了荆离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战俘】   看着她们大军离去的身影,荆离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而程嫣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低声道:“皇上,看来一刀所率的江湖人士已经成功的将皇城闹了个底朝天,这清尘定是不知道咱们带了多少兵马过去呢。是不是要让后备的一万军力立刻前去攻城,这样我们也可打她个措手不及。”   荆离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摇了一下头道:“不必了,这样打游击,我们是赢不了的,玲珑出去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时辰了,相信已经寻到了周公子,就看他能不能前来助朕一臂之力了。”   程嫣不说话了,望着荆离担忧的模样,她才又安慰道:“皇上,您别担心,周公子是一个仁义之人,如今国难当头,他自是会前来的,而且皇上对周公子有着救命之恩,不念别的,仅此一点,就应该会前来吧。”   “希望是吧!回营!”荆离高吼了一声,大军们立刻转身往回走,荆离也走在了前面,可是她突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看,却见地上伤兵无数,竟无人问津,荆离的心中一冷,面色也不善起来,她转过了脸,对着程嫣道:“程爱卿,这些在地上的伤员,为何不搬?”   “搬?”程嫣也是一愣,她随即反应过来,小声解释道:“皇上,自古以为,行军作战,讲的就是速度,这些人走都走不动了,就会连累大军,所以像这样的伤员,一般都会丢在战场上,任其自生自灭。”   “任其自生自灭?”荆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一股凉意直冲她的背部,这样的放弃战略,她闻所未闻过,立刻转过了身子,荆离翻身下马,对着停在那里等待命令的大军高声道:“来人,把这些伤员全部都抬回去。只要有一口气在的,朕都不允许他们在这等死。”   “皇上,郡主的大军原本就比我们的多,而且行军打战,伤员占了人数而且还没有一点用,这样会对大军有着影响,有时候会导致大军全军覆没的!”   “程嫣!”荆离大吼一声,呵住了程嫣的话,众军立刻都屏住了气,这也是荆离和程嫣的第一次冲突,荆离冷冷的望着她,然后猛的别过了身子,看到离自已最近的那个伤员,已然血肉模糊,可是还在抵死的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想被抛弃,荆离觉得自已的鼻子一酸,她含泪的扶着她,伸手将她背起。   她的动作立刻让众军一愣,均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程嫣,这个时候,程嫣还没有说话,但是那个背在荆离身上的伤员,却怎么也不敢在皇上的背部停留,硬是挣扎着站起来。这个时候荆离也不勉强她,但是她却对着众军,高吼着道:“姐妹们,你们看,你们看到了没有?她伤的那么重,可是她的心中想着的却是不想连累大家,你们同吃同住,在军中有的人还是她的好姐妹,好朋友,可是在这个时候,你们却毅然抛弃了她们,她们有伤,但是是为了朕而受伤的,朕不管以前大军有什么军令,也不管以前大军有何对伤员的规定,从今以后,朕让你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许放弃自已的姐妹们,你们听到了吗?”   说到最后,荆离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众军的心头回荡了许久许久,众军沉默着,但是都默默的抹着眼泪,而那些躺在我地上的人,却激动的痛哭起来,这个时候,荆离又道:“今日,倒在地上的姐妹们获救了,明日也许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倒在地上,你们一样会被救,我们可以不用打胜仗,我们也可以不必赢了敌人,我们只需要团结在一起,为我们的理想,为我们的家园,与我们的姐妹们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你们听明白了吗?”   上一次荆离的喊话并没有人回答,可是这一次,却有着响彻云端的声音,众军齐声高吼道:“明白!”   荆离微笑着点头,她带头扶着伤员,而这时大军中的所有人,也都停下了脚步,探着伤员的鼻息,寻找活着的姐妹,后来荆离命大家连清尘大军的伤员也捡了回来,原本很早就结束的战役,到了晚上荆离才回到了驻营,一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一刀守在那里,看到荆离他忙迎了过来道:“皇上,皇宫中五处起火,大军所住的军营,也均中了毒!”   “好样的,毒会要了命吗?”   一刀微微一笑,摇头道:“依着皇上的吩咐,毒力很小,只够让人四肢无力,无法敏捷的行动。”   荆离点点头,笑着道:“这就好,辛苦你了。”   她这话一说完,一刀又笑着摇了摇头,荆离望着他这样,也笑了轻声道:“一刀,你还是笑着好看。”   一刀被荆离这么一说,笑容立刻又没了,荆离噗的一下子笑出了声,一刀有些窘意的望着她,心疼的伸出了手道:“皇上,你看你的脸上,全是血迹,身上也都是,都快成了血人儿了,还是去泡个热水澡吧。”   “嗯!”享受着一刀难得的温柔,这个时候玲珑立刻奔了过来,她一脸喜色的道:“皇上,您……”   那脸上的喜色,在看到荆离一身的血迹时荡然无存,玲珑惊的将手中的披风都扔了,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荆离的面前,伸手扶住了她的肩头,急声道:“皇上,您怎么了,你受伤了吗?要不要紧,来,让玲珑看看。”   荆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拉下了玲珑的手,她往她的脑袋上一敲道:“你啊,就知道咒朕,朕好好的,这些都是敌人的鲜血。”   “真的吗?”玲珑暗自松了一口气,整个小脸也明亮起来。荆离一笑,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看看。”   “嗯嗯!”玲珑连连点头,忙又指着荆离的军帐道:“皇上,您说的一点没错,依着您的方法,奴婢已经将周公子和晚晴姑娘请来了,她们两个如今正在帐中等候着皇上呢,皇上要先沐浴了之后在宣见他们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帝王之痛】   “智超来了?不必,朕现在就去见他。”声音中掩不住的惊喜,忙丢下了一刀和玲珑一路小跑的往帐中奔去,玲珑立刻心急的跟在她的身后道:“喂,皇上,形象,形象!”   “好了!”一刀伸手拉住了玲珑,脸上的荡着笑意道:“就让她去吧,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又何必强行的改变皇上呢。”   “可是皇上就要有皇上的样子,这若是被周公子看到皇上这般模样,岂不是又吓了人家一跳,若是人家发现皇上并没有事情,这不是会暗自笑话皇上的吗?”   “皇上一直都以直面目示人,她心中想什么,行动上就做什么,这样不是更好吗?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皇上吗?”一刀含笑望着荆离消失的身影,声音中竟有着难掩的宠爱,玲珑诧异的别过了头,看到的就是一刀这么一个笑吟吟的样子,玲珑就似发现了公鸡下蛋般的惊声道:“一刀,你……你竟然会笑?”   一刀微愣,忙又调整了表情,冷冷的白了玲珑一眼道:“有人不会笑吗?”   “可是……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笑过啊,呃……好似有……没有啊,我已经想不起来了。”玲珑搬着手指,歪着脑袋细细的想着,一刀无奈的耸了耸肩,独自离去,好一会儿,玲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早已不知道去向了。   荆离的军帐中……   她伸手撩开了帐帘进去,周智超和晚晴同时回过头来,望着荆离那一身带血的样子,的确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晚晴,立刻走过来,担心的道:“皇上,京都一战很艰难吗?为何弄的一身都是伤?”   荆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定是和玲珑一样认为自已受了伤,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好好的解释给晚晴听,反而无精打彩,步履蹒跚的走了几步,伸手扶住了桌案的一边,晚晴立刻也走过来扶着她,这个时候早在一边很是担心的周智超也开了口,轻声道:“皇上,您的伤……可还严重。”   “痛啊,真的很痛!”荆离捶着自已的心口,不停的说着,周智超心中一急,连忙转动着轮椅走了过来,而这个时候,荆离却突的奔到了周智超的身边,扶着他的轮椅,望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朕身上的伤无防,但是朕的心真的很痛,看着百姓们流离失所,看着朕的将士们一个一个的倒下,看着她们留血受伤,朕的心被针扎的还要痛上几分。”   周智超伸出了手,抚上了荆离的脸,然后又捏了捏荆离身上染血的地方,一向凉薄的脸上荡起了一丝微笑,他轻声道:“皇上并没有受伤,为何染了一身的鲜血?”   他故意忽略着荆离所说的忧国忧民,荆离也没有在去夸大战争对大荆皇朝的伤害,只是叹息了一声道:“朕这身血,都是大荆将士留下的,她们身受重伤,朕不忍将她们丢在战场上自生自灭。”   “所以呢?”仍是一脸的淡漠,周智超推动了轮椅离荆离更远了一些又问了句,荆离这次不说话了,脸上那顽皮的神色也立刻消失了,她寻了个软凳坐了下来,半晌不语,晚晴立在那不由的有些急了,她怕自已的主人一不高兴又要走,忙上前小声的催促道:“皇上,您到底怎么样了最后?”   “朕命大军将伤员们全都背了回来!”   “全部吗?”周智超轻声问,声音云淡风轻,听不出丝毫的波澜。   荆离托起了下巴,叹息了一声道:“是的,全部!包括敌人的伤员,朕全都命人抬回来了,可是眼下朕却头痛了,伤员是都回来了,可是草药呢?军医呢?军资呢?朕一样都没有,到头来他们还是死,朕想要的结果,又泡汤了。”   “不,不会泡汤的。”周智超轻轻的说了一句,荆离知道他的,既然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定是会有很好的谋略,荆离立刻回头,望着周智超那睿智的双眸,轻声道:“周公子可有良计?”   “皇上虽然愁着最近的军资,可是却收获了军心,军心无价,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而且这其中还有清尘的伤军,这样的伤军如果忠心与皇上,定会动摇清尘的军心!”   “动摇清尘的军心?”听完了周智超的话,荆离有一瞬间的恍神,她望着他,从他的眼中渐渐读懂了他刚才话中的意思,荆离微微的一笑道:“周公子的意思,可是围着这些伤员的朋友或者姐妹们饶起的?但是这些伤员都被朕给带回来了,她们又回不去,如何能引起这个效果呢?”   周智超高深莫测的一笑,伸手在桌面上一笔一画的写了一个字,荆离一愣,默默轻声的读道:“莫言?”   “正是,皇上若是对待清尘的伤军们,如同对待莫言那般,又何愁清尘的大军不乱了军心呢。”周智超难得带着笑意的开口,荆离猛然的反应了过来,她的脸上顿时荡起了笑花儿,伸手握住了周智超的手,由衷的道:“若朕有周公子这智囊,何愁不能光复大荆国啊。”   周智超也微微的笑着,荆离如此的握紧了他的手,他竟然也破天荒的没有将手给抽出来,这一现像周智超和荆离都不曾发现,可是在他们身边的晚晴却看在了心中,她有些落寞的转身,撩起了军帐走了出去,独留她们两个人在那儿深谈,黄昏时刻的晚霞很美,晚晴一个人立在那儿,被毁了容颜之后,又失去了周家所有的人,她渐渐变的安静了许多,可是现在她却似乎要连周智超也要失去了,心中压抑之力,似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   ——————————————————————————————————————   求收藏喽,求评论!青儿一日三更到现在,亲们给点力量吧,么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美人心变】   相府!   这个地方相对比皇宫中还要安全了许多,回去皇城后处理了四处起火的局面,而且又要面对着大军中毒的现象,火和毒都难不倒她清尘,但是却仍然让她头痛,也让她不敢住在皇宫之中,皇宫里到底是什么人放的火?又是什么人下的毒?她已经将皇城中所有的要道口给检查了一遍了,可是却仍依然看不出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她抚着额,细细的想着,就连天衣什么时候走过来也不知道,天衣见清尘这几天累坏了,便走过去为她倒了一杯水,清尘抬头,对着他微微的一笑道:“天衣,是你啊。”   “主人,你怎么了?为何事烦忧呢?”   “唉!”清尘叹息了一声道:“本王小看了荆离啊,现在想来,荆离在行军作战这一块儿,并不输给本王,而且在皇城中,更有他们的死士,本王曾一度的怀疑那苏瑶,但是就因为特别的怀疑她,便命了两个心腹悄悄的跟踪着她,从进宫到现在,她竟然如平常那般,什么也没有做,可见皇城的这些事情,并非是她所为,但是又到底是谁呢?”   “奴才将皇宫中全都搜遍了,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这也是奴才忧心事情之一,主人,若是想大军安全,不如,我们撤离吧?”   “撤离?”清尘不解。   天衣郑重的点头道:“是的,撤离!这皇宫中皇上生活了十几年,在京都中大都是一个些老臣,虽然都被我们严密的包围起来,可是她们的心里还都是向着皇上的,若是我们造反成功,那么也不能在这个京都生根下去,我们要另辟属于自已的京城啊,这里四处都是荆离的党羽,而且行踪诡异,让奴才很是不安,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今天起火,明天下毒,后天又将不知道会是何事,我们久了便疲于应付了。”   清尘沉思着,良久她一语不发,只是默默的点头,而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莫言,莫言曾经的一句话,现在竟然出现在了她的心中:“师姐,我们回逍遥谷好吗?”   逍遥谷!逍遥谷!逍遥谷一出来就是逍遥城了,而且那里四通八达却又有群山环饶,那里也是离边疆最近的地方,而且那里是自已的根哪!清尘忙点了点头道:“天衣啊,你说的这些本王也时时刻刻的想着,你说的没错,我们留在京城,一来要对付荆离,二来还要对付尹秀珍,虽然她被我们抓起来了,可是她的心腹花姨却逃了,在京城中,她一定有很多的势力集团,我们要尽早准备,及时的离开这里。”   “恩!天衣遵命!”天衣显的很开心,清尘也轻松了很多,她挥了下手道:“好了,本王要去看看莫言,你先退下吧!”   想到那个在战场上说了几句话,而被自已煽了巴掌的人儿,她的心不由的有些心慌,自已还是爱莫言的,只是她容不得自已的男人和别人媚来眼去的,而且那个人还是荆离,更加的是不能的!天衣脸上的笑意渐渐的退去了,他抿着嘴巴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然后转身离去,清尘也准备了一下随后出门。   莫言一个人在相府后院的小溪边,这里是他误闯相府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清尘的时候,她在这里抱着别的男子,他曾经也为此非常的生气。可是现在他却突的希望清尘再也不要想起他,永远去抱着别的男人,他不知道心中为什么要这样想,可是他知道,自已的心,已然不比从前了。   上天似乎特别的跟他做对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只听道:“莫言,溪边风大,你怎么出门也不加件衣衫呢?”   话到人已到!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到了莫言的身上,莫言的身子一震,回过头来看着清尘,眼神恍然且陌生,清尘的心中一紧,随在莫言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望着他平静的小脸,自小到大,莫言总是乐呵呵的,不管碰到了什么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这种表情,这样的他也让自已心慌,清尘伸手搂住了他的肩头,小声道:“莫言,对不起,你是在怪我吗?”   莫言收回了视线,目光又盯在平静的湖面上,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莫言不敢!”   清尘一听莫言的回答,便知他心中极度的不快,她不由的又搂紧了他,轻声道:“对不起,是本王不好,在战场上,那样混乱的局面,本王没有把握能够处理到最好,所以看到人竟拦着本王,本王心中焦急之下,对你做了如此过份的事情,你打还回去吧,煽上我一巴掌就别生气了好吗?”   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紧紧的抚上了自已的脸,莫言惊的慌忙收回了手,他摇了摇头,轻声道:“莫言不生气了,莫言是师姐的人,师姐教训也是应该,莫言从小是在逍遥谷中长大,为人痴傻,不懂的战争的凶险,师姐就别与莫言计较了。”   清尘微笑着听他说完,又一次的将他搂在了怀中,轻轻的用下巴揉着他的头发温柔的道:“莫言,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嗯!”莫言微微的点头,悄然的拉开了他与清尘的距离,清尘心中惦念着另外的事情,倒不觉得莫言的疏远,她开心的微笑道:“莫言,本王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王很认真的想了你的提议,本王觉的很好,回到逍遥谷那才是我们的根,但是本王仍然有自已的理想,我们中合一下如何?”   “中合?”莫言望着清尘兴高彩烈的样子,一时间无法消化她的话,清尘微微一笑,握紧了他的手道:“是这样的,逍遥谷呢,那是曾经的世外桃源,我们身在世俗当中,便再也回不到那儿去了,但是我们可以离开京城,去另外一个地方。”   “离开京城?”莫言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些,心中漫上了狂喜,离开京城就代表着战争的结束,太好了!莫言激动的仰起了小脸,那深沉的眼眸也又一次的晶亮起来,清尘见状笑意更浓了,小声的道:“是啊,离开京城,这里是荆离和尹秀珍的根,本王寻不着她们的死穴,你也知道,本王已经与荆离正式的开站了,而且同时也得罪了尹秀珍,她的心腹花姨不见了,本王觉得她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对付本王,而且荆离行军作战,并非本王想的这么无能,所以本王要带大军撤离京城,去逍遥城建立自已的王朝。”   第一百五十七章【仁心】   “带着大军离开吗?”莫言有些失望的小声呢喃,清尘仍然处于兴奋当中,她接着道:“是啊,本王的大军足有荆离所领的那么多,就算本王离开了京城,那么这大荆也有本王的一半天下,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爹的仇,本王一定要让荆离血债血偿!莫言,你说好吗?”   回过头来,清尘带着冰冷的笑意望着莫言,这让莫言的心呯呯的不停的跳着,他忙点了点头,小声道:“呃,好,好的啊!”   “本王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一把将莫言拥在了怀中,清尘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莫言无声的依着她,任由她抱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暗想,离开京城原来并不代表着战争的结束啊!唉!如果这样的话,那离开就离开吧,也无防,毕竟逍遥城人烟稀少,总比京城来的好些。   皇宫中!   天衣又四处的查看着中毒的军士,冬末的天气冷风阵阵,吹的人睁不开眼睛,突然有一把大伞挡住了所有的风,天衣抬起了头来,望着面前的女子,他礼貌的一笑道:“谢谢!迎晨将军怎么会来此地?”   “如果本将说是来看你的,你相信吗?”迎晨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天衣的脸上微微的有些涩意,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迎晨将军真会开玩笑。”   迎晨淡淡的一笑,伸手为他将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给整理好,她这突来的暧昧举动令天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冷冷的望着她道:“迎晨将军,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末将先告退了!”   “天衣!”迎晨立刻握紧了他的手,止住了他离开的动作,而且还不停的抚摸着他的手,天衣的身子逼直的挺着,猛然的收回了手,冷冷的道:“迎晨将军,请自重!”   然后大踏步头也不回的离去,迎晨迎风站着,她面色带笑的望着天衣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的勾起,对着天衣的背影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式,然后用仅自已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天衣,你越是如此自爱,我迎晨便更爱你。”   自从与周智超谈过了以后,荆离对那些伤员更好了,这一日,风和日丽,冬末的天气能看到这么好的太阳真的太难得了,荆离率程嫣和金然两个人,来到了伤员的军帐中,还没有踏进军帐,便听到四处的痛吟声不断,荆离不禁皱紧了眉头,伸手撩开了帐帘。   帘中,伤员们一排排的并列在一起躺着,10来平方的军帐,躺了足足有二十人,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缠满了白布,就连最轻伤的伤员,身上也仍然残留着血迹,荆离的心猛然的抽紧了,这就是战争带给人们的伤害啊,她不觉的又犹豫起来,这个时候程嫣走上前去,拍了两下手道:“大家都安静一下,皇上来看你们来了。”   “皇……皇上?”伤员们一愣,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都不一样,这一堆的伤员里面,有敌军的也有我军的,荆离军队的将士们立刻挣扎着起身,就算是那种起不来的,也都跟着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反观那些敌方的伤员,她们的脸一个个都是无措的表情,荆离扫眼一看,便知道哪些是清尘的大军,哪些是自已的大军了,她迈起脚步走了过去,在一个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面前停了下来,这个小伤员一只手臂已经没有了,半个身子被医布裹了个紧实,荆离见状蹲下了身子,轻声道:“疼吗?”   那小姑娘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声音中略带着颤意的小声应道:“回皇上的话,不疼了。”   断了一个手臂,在这个没有麻药,没有止痛药的时代?就这样说不疼了?这得多坚强的孩子啊。荆离的眼睛不由的湿润了,她轻声道:“你是哪个军团的?叫什么名字?”   “我……我……”小姑娘咬着嘴唇,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身子瑟瑟的发抖着,脸色苍白,眼泪就在眼圈中旋转着,荆离轻柔的伸出了手,抚去了她眼角的泪意,柔声道:“没有关系的,你不想说朕便猜出来了,你是宰相大人军营中的人,是吗?”   荆离的话才刚问完,小姑娘还没有开口回答她的话,这时就从帐角的一处,突的窜出了一个人来,她扑到了荆离的身边,吓了荆离一跳,程嫣立刻抽剑上前,在这个敌军密布的伤员营里,荆离的安全还是要保护好些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却突的拼命的给荆离叩起头来,手臂上的伤立刻因她的力量扯伤了,又渗出了血丝。   “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开何恩情,不必叩头,你起身直说吧!”荆离平静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一意外而有所改变,那个人抬起了头来,脸上全是尘土,她随意的抹了一把脸道:“皇上,英儿她还小,只有十七哪,是我这个阿姨将她带进军营中的,当时并不知道宰相的大军要造反,她已经残了,自从军以来,她没有伤过人,更没有杀过人,现在好了也不能在从军了,皇上您就饶了她好吗?若非要人死,就要了小的命吧。”   荆离这个时候算是听明白了,她叹息了一声,弯身扶起了她,然后又蹲下了身子,望着这个名叫英儿的小女孩,她小声的道:“英儿是吗?别怕,朕今日过来,是让太医们给你们看病的,并非要你们的命,你别害怕,你要好好的养身子,呆到伤好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英儿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立刻直起了身,用仅有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荆离的手,急声道:“皇上,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回家吗?”   “是真的!”温柔的抚着她的脸,荆离笑的纯真,英儿立刻就哭了起来,但是仍然不敢置信的道:“皇上,可是……我是宰相大人的兵,是反贼啊,皇上您真的愿意放过我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触即发】   “嗯!”荆离郑重的点了一下头,而刚刚叩头的这一个中年妇人早已傻在了当场,这时荆离站起了身子,她环视着这四周,高声道:“你们放心,朕今日过来,只是看看你们,不会做任何为难你们的事情,而且你们身受重伤,不管你们是因何而受伤的,但是朕的心中很清楚,你们当初从军,全都是为了大荆国,为了保家护国,可是兵听从将,你们的将领们选择了造反,而你们便成了一个冲往前方的棋子,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荆国人,都是朕的子民,你们中伤残的,朕会分给你们些银子,回乡好好生活,你们中还能好的,如若愿意留下,便是朕的亲卫军,如果不想留下,朕也会给你们相应的银子,你们回家去吧!”   “皇上,您真的愿意放我们离开吗?”   “程嫣,命人为他们再一次的好好清理伤口,然后放她们走。”   “是!”程嫣领命,荆离转身离开,而这个时候,军营中还有许多的人都以不太相信的目光望着程嫣,程嫣也不解释,只是挨个的发银子,等完了之后,她也悄然的出了军帐,而这个时候,原本静默的军帐,突的热闹了起来,议论声纷纷而起,无不是为了荆离刚才所说的话。   短短一日的时间,银子发出了三千两,而荆离善待俘虏的消息,立刻就在军营中传开了来,一部份重伤的伤员被送回了乡,有一部份走了,但是很大的一部份留了下来,其中多数的都是尹秀珍的大军。   而到了下午的时候,那些原本离开的一部份人,却很多都回来了,荆离奇怪,但是却没有问出口,这时那些人扑通一声全都跪在了地上,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嫣奇怪的望着她们,不解的道:“怎么了?是不是给你们的银子不够用?你们怎么又都回来了。”   “程大人,请您收留我们吧!我们不走了,当初,我们从家里出来从军,为的就是效忠吾皇,为的就是保家卫国,皇上说的对,我们都是她的子民,回到家中,也依然是皇上的子民,而如今,皇上有难,我们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我们的命是皇上给的,就让我们留在战场上,光荣的活着吧!”   她们说的激仰,荆离的眼圈不由的红了,她亲自走过去,慢慢的将她们一个一个的扶了起来,双目含泪的道:“你们能够这样想,朕真的很开心,朕对你们的这种爱国深情,行礼了!”   说着,退后了三步,弯下了腰身,正儿八经的给众人行了一个礼,皇上的礼谁能受的住?大家顿时又相扶着跪下,荆离一一的扶起她们,然后才叫程嫣带着她们离开,归纳入自已的军队中,程嫣走后,不远处立刻响起了轮椅的声音,周智超一脸笑意的过来,荆离忙迎了上去,轻声道:“周公子,这里风大,你怎么就出来了。”   “皇上做的真好,看来周某的计策被皇上用起来,竟有八分的真!”周智超望着程嫣等人离去的身影,有感而发,可是荆离却摇了摇头道:“非也!并不是朕计用的好,是朕的心里是真真正正的要放她们离开的,这个战场上生死只有一瞬间,她们已经死过一次,已经够了,她们应该要回到自已的故乡去,只是现在她们回来了,那么,朕就欠下她们这一条命啊。”   周智超不语,半晌后才叹息般的道:“皇上的仁德,周某佩服!只是军中伤员多了,军医也不够,皇上后面将如何打算?”   “攻入皇城,将清尘赶出京都,还民一方净土!”   经过了两天的布署,皇城中清尘再也不敢放置大军,不管她怎样的防备,层出不穷的事情把她搞的手忙脚乱,而这时,荆离的大军分三路汇集,第一路,由金然领命,直攻入皇宫的内部,使其大军慌乱,从而瓦解大军的首要任务。第二路,由程嫣领兵,守住各官道口,独留一条往边疆去的道路,这是荆离为念亲情,给清尘留下的最后一条活路,边疆防边要防,防清尘也要防,两防合为一防,只需动用一方便可。第三路则是由荆离亲自领兵,直冲相府而来,让清尘无后路可走,只能撤兵逃走。   三路人马兵分之后,众人全都驻守待命,在荆离的一声令下,原本驻守在京城四处的大军,缓慢而有序的进行着,而这时,清尘已被皇城中暗伏的江湖人士弄的心烦意乱,整军之后,就待离京。   大约三个时辰以后,天衣驾快马飞奔而来,马还没有停稳,他便自马上直直的跳落了下来,高吼道:“主人,不好了,不好了主人!”   清尘从来没有见过天衣如此慌张过,她冷呵一声道:“什么事情不好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主人,皇上……皇上她亲率大军入城,直奔相府而来,如今双方军方正对恃着,战火一触即发啊!”   “什么?”听完了天衣的话,清尘的心格噔了一下,她急急的走至了自已的战马前,翻身而上,一挥手和天衣一同往宫门处走去,而这时由宫门处迎晨骑着马儿前来,面色惶然,看到清尘后立刻下马,走过去附耳在清尘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清尘的脸色立变,马上道:“天衣,你立刻回去,命一些杂军在相府的前面挡着,然后所有的亲信军,立刻由相府的后门撤走,在三府弯集中。”   三府弯,是离京的一个出京口,京城有三个路口,南西北!东口处是皇宫,而这个三府弯正值北处!天衣看到清尘的面色,就知道事态严重了,他立刻点头,翻身上马急奔而去,清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心中还是在不停的压抑着,但是就连这种舒气的压抑也未曾持续过多久,这个时候,苏瑶突的从皇宫中奔出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空城策】   对于苏瑶,清尘在心中还是不怎么相信她,可是现在,看到她满头是汗的样子,清尘的心中也不由的焦急了起来,待苏瑶过来,还没来的及说上话,清尘便问了起来道:“怎么了?可是皇宫中出事了?”   “郡主大人,将士们临睡时脱下的盔甲,现如今全数不见了!”   “什么?”行军作战,没有盔甲不知道危险多少倍,这一下子清尘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的跨上了马,高吼道:“迎晨,立刻点齐一万大军,随本王到相府去会会荆离。”   “是!”迎晨应了一句,然后离开了,清尘蹬上了城墙,冷冷的望着远方,当初,荆离也是站在这儿,不久后便带军逃出了皇宫,而现在她竟然也走了这条路,看来这个皇宫,的确是太不吉利了,没过多久,迎晨将大军点齐了,而后清尘和迎晨一起去了相府,在她走后不久,又有一人蹬上了城墙,望着她的背影冷笑着。   这时,她身边的一名女子,恭敬的弯身道:“金将军,小的一切都按着将军的意思做了,可否把小的们的解药先给发了。”   “三天一个解药,本将心中清楚的很,你放心,应该给你的时候一定不会少了你的,你对皇上还有用,皇上是舍不得你死的!”金然转过了脸,对着一脸惶然的苏瑶又接着道:“本将就不明白了,你身为侍卫统领,不好好的为皇上分忧,为何一心想陪着尹秀珍夺大荆的江山?你可知道,这大荆的江山,是先祖们打下来的,先祖们姓荆,不姓尹!你有着今天美好的生活,就忘了本了吗?”   苏瑶低下了头,一语不发,金然冷哼一声,与她擦肩而过,然后离去,待她走后苏瑶这才抬起了头,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往皇宫中走去。话说清尘气急败坏的带着大军回到了相府,当初尹秀珍为了以示自已的忠心,就把相府盖成了普通的大宅院,只有高高的围墙,却不是城墙,清尘由后门进了相府之后,便命迎晨前去抵挡荆离,自已径直往后院走去。   莫言蹲在院中捡分着草药,他在相府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摆弄着这些药物,研究一些药草,而这个时候清尘却一脸急色的奔了过来,二话没说,直接拉起了莫言的手道:“走,快些!”   “师姐,怎么了?”莫言被她这般强硬的态度给吓了一跳,他刚刚才研究出一种可以治心绞痛的药物,还当真是舍不得丢掉,忙推开了清尘的手问了句,清尘停下了脚步,望着莫言的脸,轻声道:“莫言,现在本王有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从来没有看到过清尘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她也让莫言觉得陌生,更让莫言觉得有些心惊,清尘扯着他的手,轻声道:“荆离打进相府来了,这几日|本王被皇宫里的将士们弄的头晕脑胀的,根本就没有顾的上这些,可是皇宫中的军资被盗了,然后荆离带着大军来到了相府,在就是程嫣堵住了所有的出京之路。”   “什么?”莫言的心中一惊,他初听到荆离的消息时,心头难掩上那种强烈的喜悦,可是清尘说到最后,他的心竟也渐渐的冷了,战争啊,这又是战争,他任由清尘扯着往前方走去,相府的大门被打开,清尘走了出来。   “堂姐,多日不见,你可还好?”荆离一脸的笑意,她虽笑着,可是眼神却异常的冰冷,清尘松开了莫言的手,仰着头望着马上的人儿,她今日穿着锦黄色的凤袍,头上带着皇冠,一幅帝王的装扮,这也严重的打击了清尘的心,她冷冷的一笑道:“本王好的很,可是本王做了什么让堂妹害怕的事情,所以你便亲率大军前来了?”   “堂姐,我们毕竟还是亲姐妹,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够,朕顾念与你之间的恩情,特地过来通知你一声,朕将逍遥城封成了郡王城,然后命你为郡王,你带上一万大军,离开吧,如何?”   “你当真要放师姐离开吗?”莫言立在那一边,忍不住的开口,荆离这才将目光转向她,微微的我一笑道:“朕曾经答应过莫言的话,就绝对不会失言,你放心吧!”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荆离又转回头,等待着清尘的答复,她们两个这样一言一语的回答着,让清尘的火气也给勾了出来,特别是莫言与皇上之间,还有很多她自已也不知道的事情,她更是上火。清尘冷哼了一声道:“多谢离儿的关心了,但是皇城,本王誓在必得,现在让本王走,还言之过早,鹿死谁手,还未曾可知呢。”   “师姐!”莫言轻轻的扯了一下清尘的衣袖,小声的道:“师姐,你不是答应过莫言,要带莫言回逍遥城的吗?”   逍遥城!回逍遥城!封逍遥城!难道……自已想回逍遥城的消息是莫言告诉荆离的?他们之间还有联系?想到这儿,清尘的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凉意,她猛然的回头,一把甩开了莫言的拉扯,转过身子离去,可是就在离开的那一空当,她附身在莫言的耳边小声道:“回不回逍遥城,不是你说的算,因为……你不配!”   莫言的身子猛的一怔,他的脸色一白,目光朝着清尘望去,可是清尘一挥手,所有的人立刻回到了相府,而莫言愣在当场的时候,迎晨也走过来将他拉进了相府,相府的大门又一次关上了,玲珑走过来,很是不甘的道:“皇上,您怎么就这样放她们进去了?看那郡主的样子,似乎十分不愿意回到逍遥城呢,若是这样,那咱们……岂不是放虎归山了吗?”   “既然朕不想杀清尘,放虎归山总比引狼入室的好吧?”   “可是……”玲珑急的一跺脚,气呼呼的道:“那个清尘也太不识抬举了,都对她如此这般了,她还要端着个郡主的架子,郡主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一个造反的贼子而已,若不是身上流着皇族的血,她根本活不到今日的。”   第一百六十章【平叛】   “好了玲珑!”低斥了一下玲珑,荆离望着相府紧闭的大门道:“我们放了三路人马,有此压力,清尘一定不可能会受的住的,她走肯定是会走,但是她要带多少大军,那朕就不清楚了。”   “反正啊,皇上让她带上一万大军,这是不可能的!”玲珑嘟着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荆离又笑了,她轻声道:“周公子说了,若是愿意根她走的大军,朕必定是留不住的,这样的大军朕不要也罢。”   荆离说到周智超的时候,脸上荡着浓浓的笑意,玲珑歪着脸看着荆离,一脸坏坏的笑,靠近了荆离小声的道:“皇上,您不会是……恋上周公子了吧?”   “你这小嘴,看朕不撕碎她。”荆离作势要来,玲珑吓的立刻笑着躲开,这个时候荆风过来了,好几天荆离都没有看到荆风了,因为他长像的特殊性,荆离一直都不太愿意留他在自已的身边,总是会寻点事情来将他给支走,这会儿她派出荆风的事情就是查探皇城四周的动静,现在看到他来了,定是查到了什么,所以她止住了与玲珑的打闹,等荆风前来。   “皇上,皇宫中一切都搞定了,金将军让皇上回宫!”荆风微微弓着身子,最近因为常在外面奔波,他原本白晰的脸庞已然黑下了很多,荆离的心不由的微微的疼着,她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道:“查检安全的时候,不必要你亲自去查探你,你就休息一下,看你都瘦了。”   荆离的话让荆风微怔,然后幸福的笑了笑,轻摇了个头没有说话,荆离叹了一声,调转了马头往皇宫中走去,看守相府的事情又交给了荆风和玲珑。   皇宫……   这个自已败走的地方,如今已然全是自已的兵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金然行动的,她早已把这些老臣们给叫了过来,有户部尚书,有高太傅,有三王爷,就连新科状元凌彩容也来了,她们一见荆离回城,立刻各排两行的站立好,荆离一到城门,众人便立刻俯身下拜,口中高喊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离神色复杂的看着众人,她并没有想到迎接她的是她的臣子们,当下激动难言,眼圈都泛了红,金然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三王爷荆云,她也是老泪纵横,俯身下跪道:“请皇上验过玉玺!”   荆离颤抖着双手,缓缓的接过玉玺,她深知让三王爷保护玉玺的这一段日子以来,她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荆离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轻声的道:“多谢三皇叔!平身吧,众爱卿也都起吧!”   双手微微的虚扶着,帝王之气尽现,这时众臣一并叩头,齐声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叩头起身,声音中竟都有些哽咽,这一月难熬的日子啊,她们操碎了心更是担忧大荆国的未来,可是现在,她们的皇上回来了,大荆国光复有望,众臣激动不已,而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一心为国的,因那尹秀珍突然疯癫,让她的那一众党羽,全数都自行离开了京城,躲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众人一路随同着荆离回到了皇宫中,议政大殿上众人又都站在了一起,可是这一次不同,没有一个人在怀疑荆离的能力,更没有一个人敢在提她曾经的那些过去,而这个时候,荆离才刚刚坐在皇椅上,三王爷荆云便立刻又上前道:“皇上,绯儿那孩子……她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啊,那日老臣前来皇宫,看到她之后就想过会是她,可是她化名为清尘,让老臣花了眼,老臣早无没有认出是她,是老臣的错啊,让皇上受苦了。”   “三皇叔不必自责,朕与天绯姐姐之间,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完,朕念及与她之间的情谊,已经限定了时辰让她离开,若是她想活命的话,一定会从的,朕封地逍遥城,让她在那为王,希望以后的大荆国,可以国泰民安,万众一心,不要在发生亲脉夺谪的现象了,而今日,朕也因祸得福,在离京的时候,巧遇了世外高人,朕的病已经被医好了,朕决定,待大局初定之时,立刻着手秀男入宫的所有事宜,这一场兵变中,也让朕知道了,若是朕有自已的孩子,那结果定将不同吧!”   “皇上的病好了?”众臣们大喜,荆离微笑着起身,她缓缓的由皇座中走下来,走到了众臣的身边,伸出了自已的手,轻声道:“来,为朕把一把脉吧。”   高审言曾经是荆离的老师,别人不敢有此逾越的举动,可是她却不怕!她想也没想的直接上前,挤在了荆云的前面伸出了手搭在了荆离手腕上面,大殿上所有的臣子们都屏住了呼吸,就连荆离自已也都不由的心跳加快了,莫言虽然说她的毒已经被解了,可是她一不懂医,二身边也没有太医了,所以自已也不是很能确定。   高审言博学多识,自是也懂得一点脉象之术,众人一个个的都很惊心的望着她,自然是希望在她的口中都听到一些比较好的消息,这个殿中自此皇城的一站之后,尹秀珍的人全都消失了,而留下来的也是一些忠臣,荆离觉得自已已经算是十分紧张的了,可是她却能清晰的在大殿上听到呯呯呯的心跳声,那不是自已的,而是她的爱卿们的。   这时,高审言的脸上渐渐的浮起了一层的喜色,她忍不住大声道:“皇上,您的毒……当真是解了?”   荆离听到她说的不是确定句,自然也不敢冒然的断定,只是习惯性的淡然一笑,然而这时,早在一边候着的三王爷荆云已经等不及了,她忙奔到了高审言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急声道:“高太傅,怎么样?皇上的博脉?”   “顺畅平和,正是健康之人的脉象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封赐】   “啊……”大殿中立刻传来长长的舒气声,荆离这提着的心才算真正的放了下来,她微微的笑着,望着众臣,玩笑般的道:“诸位爱卿,历经了这一场皇城的战争,难道众爱卿都变的目中无朕了吗?连朕的话都不相信,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面色一惊,但是均看到了荆离脸上那恬然的笑意,还是由高审言轻声的道:“皇上恕罪!微臣等人也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心中牵挂罢了,苍天可鉴,微臣们心中并无半点不敬之意啊!”   “是啊是啊!微臣们连高兴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相信皇上的话呢?只不过皇上的安危关系甚大,吾等不得不担忧,才会让皇上有如此的错觉,这是微臣们的罪过,望皇上恕罪啊。”   “哈哈哈哈!你们哪!”荆离笑了,望着议政大殿上这一张张的笑脸,她第一次觉得自已真正的成了一个帝王,众臣们看到荆离笑了,自然也换来了一堂的笑声,议政大殿的气份乐融融的,这时凌彩容走上前来,微微弯身上奏道:“皇上,您大病初愈,本应该让您多多休息,只是眼下,郡主的大军仍然在城中,而且尹秀珍也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这实在令人堪忧,不知道皇上可有防备之计呢!”   一句话,也正说出了众臣们的心声,只是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面孔,众人还是有略带着些许的好奇,这时荆离微笑着道:“此事朕自有安排,众爱卿切等好消息就成了,这一位小将众爱卿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相信大家都听过了她的名字,朕在对众爱卿一并介绍几个人,来人宣她们上殿!”   玲珑立刻重复着荆离的话,高尖着嗓子道:“宣,金然!晚晴!程嫣!苏瑶!等人上殿晋见!”   众臣们立刻相互对视,眼中有着好奇,这时几个早已候在殿外的人一个一个的到了议政大殿,荆离亲自从帝王宝座上走了下来,她先是走到了凌彩容的身边,拉着凌彩容的手道:“众爱卿,这位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过她的名字了,她就是新上任的新科状元凌彩容凌大人!”   荆离的话才刚落音,众臣立刻在殿上议论纷纷起来,朝堂之上立刻传来不小的喧哗之声,凌彩容这个名字,大家自然是熟悉的,当初封为状元之时,已经在大殿上被尹秀珍宣读过了,但是这个时候,尹秀珍的人怎么还会留在朝堂之上?这也是让众臣们不解则疑惑之事。   荆离对着凌彩容微微的一笑,松开了她的手,来到了金然的面前,也是握着她的手,面对着众臣大声的道:“金然金大人,她是金家的世女,在这一场国乱中,她一直带领着江湖人士与朕里应外合,今日朕特封她为上大夫,以后将与众爱卿同朝为官,众爱卿可与金大人多多交流!”   众臣们忙都点头,纷纷称了句金大人,然后金然便走过来与众人一一客气了几句,待朝堂渐渐的安静下来之后,荆离又走到了晚晴的身边,晚晴一直都是长衫在身,头带着斗篷,脸上围了一个黑布巾,除了能看到她的两个眼睛以外,其它的均是一片黑色,众臣们又奇怪的打量着她,均被晚晴凌历的目光给瞪了回来。   “这位是晚晴姑娘,她的主人名叫周智超,是一个有着旷世奇才的男子,他不愿意入朝为官,也不愿意拿朕的俸禄,甘愿以布衣之身陪在朕的身侧,曾经他为了救朕,残了一双腿,朕对他……感恩,感激,朕对他的这种情谊说不出来,但是希望众爱卿待晚晴就如堂中所有的人一般,因为她今天愿意站在这儿,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主人!”   朝堂中众臣静悄悄的,荆离说完后仍然是很安静,她皱了一下眉头,十分不悦的大声道:“众爱卿可从听到朕的话?”   “是!微臣谨遵皇上吩咐!”被荆离这边一吼,众人立刻心惊的回应,荆离这才满意,只是晚晴仍然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见皇上对她的介绍也告一段落,所以便无声的退到了大殿的一则,而这个时候荆离则走到了程嫣和苏瑶的身边,她伸手一指两位,然后对着朝堂上的众臣道:“众爱卿,程大人和苏大人你们都不陌生吗?程大人为朕出生入死,对朕忠心耿耿,朕今日特封她为总军都督,而苏大人一直是禁卫军统领的位置,这一次更是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深入了宰相的大军,甘心的做了一个内应,为朕获取了许多重要的情报,朕现在特封她为兵部侍郎。”   朝堂中,众臣们又是一阵恭维,荆离也不打断她们,然后对着程嫣微微的一笑,又走到了帝王的宝座边上,苏瑶则是不安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三王爷荆云又走出了列高声道:“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皇叔,请讲!”   荆云有些踌躇的望着荆离,稍过了一会才不安的道:“皇上,前些阵子,皇子大人从齐国派大史送信前来,说最近将会来荆国省亲!因为国乱当前,老臣怕皇上有后顾之忧,所以便扣押了此信,请皇上降罪!”   皇子?荆离微愣,那必定是自已唯一的兄长了,但是一想到了荆云的话,她还是把脸色给拉了下来,瞪了荆云一眼沉声道:“皇叔,连朕的信你也给扣了下来,你的胆子可当真不小啊。”   荆云一听到荆离的口气,立马向前一步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叩头道:“皇上息怒,当时朝堂盛传皇上……而且先皇又刚刚过世不久,老臣一是怕皇子担忧,所有押住了此信没有交给皇上,二也是怕皇上看到了此信又想起了先皇,双重打击和压力之下,怕皇上的身子支撑不住啊,老臣耿耿此心,望皇上明查。”   荆离望着地上的荆云,目光森冷,她不是一个太过计较的人,可是她是帝王,三王爷竟然私自的扣住了她的信件,这个帝王的威信何在?若是不当着朝堂众人的面把这个脸拉下来,她的颜面岂不扫地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怒打美人】   荆离不语,只是望着荆云,朝堂中静默无声,没有人敢说话,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过了许久,荆离才轻声道:“高审言,三皇叔所犯之罪,按着大荆的律法,该当何罪?”   “这……”高审言默默的出了列,她犹豫不决的看着荆云,又为难的看着皇上,站在中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荆离这话,这个时候荆离冷声一吼道:“高审言,朕在问你话呢。”   “皇……皇上,按着大荆律法,引罪……当……当诛!”说完,她也不禁偷偷的抹了一把汗,荆离森冷的目光又转回了三王爷身边,轻声道:“若按着大荆的律法,你早当身首异处了。”   荆离的话才说完,朝堂中的众人脸色顿变,首先就是高审言上前说话,她小声道:“皇上息怒,三王爷她一心都是为了皇上,当时皇上身体特殊,的确是不宜接收这样的家书啊!而且大皇子所说的是就近前来,而现在不是还没有来吗?而且郡主的大军未退,如今在斩杀了三王爷,这不是天下大乱了吗?”   高审言的话一说完,立刻就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众人的附声,荆离望了望朝堂中的众臣一眼,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些,众人见状,说的更加起劲了,荆离心见着这也差不多了,这才起身,走到了三王爷的身边,蹲下了身子亲自扶起她道:“皇叔,不是朕要怪你,国若无法,因何而兴?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这一片心。”   “老臣自知有罪,不敢责怪皇上!”荆云立刻低声应了一句,荆离扶着她的肩头,轻叹了一声道:“三皇叔一心为了朕,朕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国有国法,下不为例了。”   三王爷的脸上一喜,立刻又拜倒在地道:“老臣犯此死罪,蒙皇上不弃赦免,老臣叩谢皇上大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荆离笑了,亲自扶起了荆云,众臣见此也都呵呵笑了起来,这也算是荆离第一次意义上的早朝,总算是在众臣满意,朕心愉悦的情况下结束了。   只是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整个京都又立刻传出了皇上无恙,大荆有望的消息,此消息一经传出,民心大震,整个大荆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渐渐变的热闹起来。   相府中……   清尘端到一半的茶水,在听到了探子的回报下一愣,她已经被荆离的大军死死的围在了相府之中,而唯一的却在后门给她留下了一条路,这个意义很明显,就是让她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   清尘的脸色已然气愤的胀成了猪肝色,她猛的一下子将茶怀给掷到了地上,起身就往后院走去。莫言一个做在床边,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只听到房门哐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立刻起身,而这个时候清尘早已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啪……”   一声脆响传来,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莫言不敢置信的回头望着清尘,他一手扶着脸,一手撑着地面,这一巴掌清尘可是半点都没有留情,她将他直接打倒在了地上,莫言不语,清尘却再也忍不住了,她高吼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王从小到大对你百依百顺,自认为没有什么亏待了你的,可是……可是你却害本王如此?”   莫言委屈的抿着嘴,他慢慢的爬起来,抹去了嘴角的那丝鲜血,原本清灵的目光也变的冷冰冰的,声音更是僵硬的道:“郡主大人,小人不知道你所说何意?”   “所说何意?你问本王所说何意?你曾经做过什么?需要本王来提醒你吗?”清尘高吼着,她的话音一落,莫言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更是慌乱,那一夜……她与荆离的种种,难道她都已经知道了?   不!不可能的,自已的处子标志还在,就说明荆离没有骗自已,自已也没有失身,她又怎么可以来污蔑自已?心中有理,莫言也变的理直气壮起来,他腾的一下子从地上起来,然后别过了脸,直视着清尘的目光,沉声道:“郡主大人,自从小到,莫言也从来没有忤逆过您的意思,你是怀疑莫言什么呢?背叛了你?对不起你了?还是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   他说的冰冷,眼眸中尽是委屈,清尘微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莫言这样,从来他都是天真无邪的样子,从来他都是快快乐乐的,他顽皮,他淘气,他更是不解世事,如若说天衣会背叛自已,那么清尘她相信,如果说莫言会背叛自已,她还是有些怀疑的,如今在对上这样坚定的一双眼睛,她的理智便渐渐的回来了。   她一但平静了下来,声音中的怒气便也消散了不少,她叹息了一声,无声的坐到了床边,轻声道:“府外传来消息,众臣们上了朝堂归来之后,纷纷传着皇上无恙,大病全去的消息,本王知道那毒,这世上除了师父旋玑之外,只有你可以解,所以……”   “所以你便怀疑了我?”莫言冷冷的一笑,坐到了桌子的一边,他抚着肿的很高的半边脸,轻声道:“若是郡主大人怀疑小的,大可以把小的碎尸万段,不必前来质问,郡主怎么想都可以,小的也不想知道。”   他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气的有些心虚!清尘见他这样,起身走了过来,扶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对不起师弟,是师姐不好,误会了你,荆离一向狡猾,这一次肯定又是她的新计谋,本王错怪你了。”   “现在说错怪为时尚早,也许真的是我解了她的毒呢?也许还不止这些,也许我早已是她的人了,也许她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   “莫言!”清尘冷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目光也渐渐变的深沉,冷声道:“莫言,别逼本王再动手。”   莫言不说话了,他知道她说的出便做的来,只是他的心再也无法向从前那样待她了,他想念一个人的笑,那个人不管自已再怎么顽皮,在怎么要逃走,可是她从始到终,都是微微的笑着,宠溺着自已,莫言的眼中隐有着泪意,他别过了脸道:“好,小的不说了!郡主大人打算何时出城。”   第一百六十三章【轮辱】   “不到最后一刻,本王是不会走的,她只让本王带一万的大军走,而且那些中毒的将士意志不坚,心中已经有了归顺荆离之意,就算本王要走,本王也要他们这些留下的,死无全尸!”   “师姐……”莫言大惊,一股冷气从脚底缓缓的升了起来,他如同看着陌生人一般的望着她,急声道:“您这又何必呢?皇上已经留了去边疆的路口给您,她是不想对您赶尽杀绝啊?你为何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为何不懂的感恩呢?”   “感恩?你说感恩?”清尘猛的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莫言走了过来,她低吼着道:“你说感恩,你难道不知道我爹他是怎么死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杀父仇人吗?你难道不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对她赶尽杀绝吗?你还要让本王感恩?”   “师……师姐……”   莫言起身,拼命的往后退着,可是清尘却步步的紧逼着他,直到他的背部抵上了墙壁,清尘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她冷瞪着他,呼吸急促的道:“师弟,你变了,你的人你的心,在这一趟京都之旅中全变了,难道……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难道……你真的已经是荆离的人了吗?因为你是她的人,所以你才会这样的对本王,所以你才处处的和本王做对,处处的维护着她?”   “不!我没有,我和她是清白了,我没有……”莫言望尽了她眼底的血红,他的周身也被寒意所替代,清尘不听他说话,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猛的一用力将他扯了过来,转身甩到了床上,清尘是会武功的,而莫言却只是一个医者,半点功夫不会。   这样的场景了碰到过,他知道代表着什么,可是这一次,比荆离对他这样,他还要恐惧和害怕,他不停的往床角边上挣扎着,可是却丝毫挣不开清尘的控制,从小大到是第一次,他觉得清尘的力量大的惊人,而他只得无助的在她的身下求饶,可是清尘丝毫不听,她还骑在自已的身上,污言秽语不断,并开始撕扯着自已的衣衫,这让莫言难堪急了,他手上一缩寻到了衣袖中的银行,拿了出来剌到了清尘的手臂上。   清尘一个吃痛,立刻松了手,而这个时候,莫言更是不失时机的立刻一脚将她给踹开,急急忙忙的一个翻滚也落在了地上,起身就往门外奔去,而清尘也被他一脚给踢到了床下,这让她更加的生气,她高吼了一句道:“来人哪!”   房门啪的一声被打开,走进来四个五大三粗的女子,其中为首的一个沉着声音道:“主人,有何吩咐!”   而这个时候莫言正一时收不住脚的撞到了这四名女子的身上,清尘忙吼道:“抓住他,本王今日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小贱人。”   “是!”四个声如洪钟的女子粗声应了一句,然后捉住了莫言往不远处的床上一扔,紧妆着只听啪的一声响,房门被锁了起来,清尘这时又一次的靠近了莫言的身边,莫言的眼中已经隐有着泪水,他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求着,可是清尘一句都不听,直接压上了他的身子,他又挣扎起来,但是立刻被这四名女子各站一边的按住了身子。   眼见着自已的衣衫一点一点的往下落去,莫言又羞又急,情急之下,他不得不高声道:“师,师姐,别这样,不能这样,这儿还有人呢,你又怎么能如此对我呢?师姐……”   “你现在想着求饶了?你刚才不是逃的吗?本王不怕告诉你,本王就要让她们全都站在这儿,本王就是要她们亲眼目睹全部的过程,本王就是要将这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诉你的姘头!”   “师姐,求求你相信我,我与皇上真的是清白的,我只是觉得皇上做的没错,她给你留了活路,你为什么一定要呆在京城呢,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算本王要走,也要得到了你,然后在让你尝尽这全天下女人的滋味在走,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我没有,不……我没有唔唔唔……”莫言还想说话,但是很快的就被清尘的吻给封住了,时值傍晚,外面的风刮的很历害,不时的可以听到了枯树断裂的声音,而这声音,却掩住了房中莫言无助的喊声……   是夜了!   清尘终于尽兴而去,粗暴中她根本连莫言是否真正的纯洁都不曾关注过,莫言一个人缩在床角中,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他仍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他忘了冰冷,也忘了自已未着寸缕,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已不但被清尘给强暴了,而且还被四名下人看光了身子,那些下人临走时的嘲笑眼神还在,那眼神深深的剌痛了他的心。   他还记得,清尘临走的时候还说:“你终于是本王的人了,不知道荆离听了会是何反应。”   是何反应?她与自已清清白白,而她也知道自已就是清尘的人,会有何反应?莫言苦涩的笑了,他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咸咸的又带着苦涩的味道,就如同现在的自已,他又一次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着泪水肆意横流。   皇宫中,荆离独自站在城楼,身上的披风被风吹动的飘鼓着,不停的发出扑扑的声音,玲珑打着灯笼寻了上来,见到荆离一个人就这样站着,心疼的又为她披上了一件毛茸大氅,小声的劝道:“皇上,您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夜深天寒,还是早些休息吧。”   “朕在等待消息,大部分的敌军都服用了苏瑶下的毒,基本都归降了,现在的尹秀珍也好,清尘也好,她们与朕对敌已无胜算,朕在想以清尘的个性,她会离开吗?”   “皇上!”玲珑叹息的唤了一声,小声道:“清尘郡主离开,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势已去,留是死,去是活,谁又会傻傻的要死呢?而且尹秀珍现在全无消息,估计已经不在京城了,若是按奴婢的估算,怕是到边疆调兵去了,皇上不得不防啊,皇上执意要放清尘归去,这就是一个放虎归山哪!”   第一百六十四章【未着寸缕】   “唉!”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叹了一声道:“朕也知道,只不过让朕亲手去杀自已的亲人,朕还是有些与心不忍,朕希望清尘选择生,这样的话,至少朕的心中会好过一些。”   “既然如此,她选与不选,都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皇上又何必如此介怀呢?夜深了,皇上早些睡吧,大皇子近日就要回宫省亲,皇上若不养好了精神,这不是让皇子担忧吗?在说了,先皇已经去世了,与皇上最亲的人应该是大皇子啊,现在皇上应该多想想大皇子呢。”   荆离笑了,她点了点头转身,与玲珑一同步下了城楼,口中还问道:“玲珑啊,和朕说说大皇子吧,这多少年来了,朕一直都是自我的活着,从来很少关心大皇子,朕想知道他的近况。”   “皇上一向最疼大皇子了,只不过自大皇子嫁走之后便没有回来过,你们姐弟之间的感情才漫散了。大皇子他呀,可有福气了,嫁到了齐国之后,齐皇怀上了大皇子的孩子,待到孩子出世以后,稍稍离手了,他又被为皇上批阅御旨,可受宠呢,唉,这一次大皇子回来见不着先皇,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玲珑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荆离一直都是微笑的听着,直到夜更深了,玲珑才退出寝宫,然而黑暗中,荆离依旧是睡不着,想着先皇,见着那个未谋面的弟弟,到最后竟然想起了那个顽皮的小神医……莫言。   一夜的身无一物,第二日莫言便病了,病的很重,高烧不退!这个消息报给清尘的时候,她正在相府的大院中点着兵,叛军的消息传来了,之前那些调入皇宫中所的有军士都背叛了自已,转向了荆离的那一边,而自已离下了,仅仅只有一万军马,清尘的脸一直都冷着,天衣也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   可恶!一万大军!正是荆离所算给自已的,这一切都是她早计划好的,自已输了,输的很是彻底,输的没有悬念,她不甘心,不甘心!天衣轻轻的扶上了清尘的肩头,安慰着道:“主人,别伤心了,这些大军原本就不是我们的,她们都是尹秀珍的,如今她们看不到尹秀珍,军心自然便乱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人有的还是机会。”   “唉!”清尘叹息了一声,仰首道:“天衣啊,你后悔跟本王来了吗?若是我们在逍遥谷多好啊,若是本王不执意的出谷,本王的爹还在,本王和莫言之间……又怎会到此地步啊。”   “主人……”天衣无语,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她,而这时家丁奔了过来,小声的在清尘的耳边说了几句,清尘的脸色一变,立刻道:“走,看看去!”   见她如此的匆忙的走了,天衣也忙跟在了她的身后,清尘走的很快,基本上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天衣原本还奇怪着,但是到了这个院落他却突然间明白了,这是莫言有事,怪不得她会如此的担心,想到这儿,心头不免一阵失落,他停下了脚步,往后院的小溪边走去。   溪边,竟然还有一个人站在那儿,天衣微怔了一下*身子,走了过去,那人转过了脸,天衣才发现是迎晨,他低头示意淡淡的一笑道:“迎晨将军,你也喜欢这溪吗?”   “不,本将不喜欢,只不过天衣喜欢,本将也就喜欢了。”   这是什么话啊,话中有话啊!天衣尴尬的一笑,别过了脸去,望着那结了一层薄薄冰片的小溪,想着清尘刚才紧张的模样,他的心头有些纷乱,正在这时,他觉得肩头一紧,别过了脸迎晨正搂着自已,天衣吓了一跳,悄悄的离她更远了一些,小声的道:“迎晨将军,你这是做何?”   “你心情不好?本将看你眉头紧锁,只不过想给你些许的温暖而已,你不必如此的惊慌!”迎晨的脸上微微的带着眼意,这样的笑让天衣浑身都不舒服,他冷下了声音道:“迎晨将军的心意,在下领了,只不过迎晨将军好似太过多情了,在下不管心情好坏与否,好似都不管迎晨将军的事呢。”   “哦?是吗?”迎晨哈哈一笑,她仰起了头,望着被吹动的枯枝,轻声的道:“我们的一生,早已被一个承诺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也不是本将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她的话意喻太多,这不由的又让天衣紧皱了眉头,这一次可以看的出来,他是的确的不高兴了,天衣冷冷的道:“迎晨将军所说的这些,当真是不知所谓,恕在下告辞!”   “天衣大将军!”这时迎晨猛的冷声低吼了一句,天衣怔住了脚,缓缓的回过了头,望着溪边的人儿,他的脸上满是厌恶,迎晨似乎也看懂了他的眼神,淡淡的一笑道:“本将只是想提醒你,做为我迎晨未来的侍郎,你得学会对妻主最基本的礼貌,若不然,可是很难受宠的哦?”   “无耻!”天衣低咒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脚步再也没有半点的停顿,迎晨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又回头望着结了薄冰的小溪,只是身影的四周,隐隐的透着淡淡的孤独。   莫言的房中,清尘坐在了床头,为他盖着厚厚的被子,他依然是那种未着寸缕,清尘命人拿来衣衫她给换上了,而看着他被高烧折磨的通红的小脸,清尘的心中隐约冒出了些许的悔意来,她叹息了一声又伸手拭去了莫言额头上的虚汗,眼底有着焦急。   “主人,喂不进去药!”   在清尘失神的时间内,那些喂药的小童无奈的走了过来,端着满满的一碗药,望着清尘,清尘抬头,看了看碗又看了看药,她伸手接了过来,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伏下了身子,小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着莫言,昏睡中的莫言这个时候却突的呢喃着唤了一句:“皇上……皇上救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卖入青楼】   清尘的身子一怔,整个人就如同被人揍了一拳那般,而她的心中更是一痛,颤抖着的双手连碗都端不住了,药汁洒了一床都是,小童看到这,心惊的上前道:“主人,还是让奴才来吧!”   清尘没有拒绝,有些失魂落魄的起身,望着床上的人儿,然后往房门外面走去,外面的风依然很大,天衣就守在门口,见她出来,天衣立刻走上前去道:“主人,我们何时启程离开。”   清尘不说话,面容哀伤,天衣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回头望了望莫言的房间,想到刚才听人说莫言病重,难道……她脸上的悲意,全都来自莫言?天衣不想承认,可是他的心却莫名的痛了又痛,低声道:“主人,皇上已经留给我们最后一条路,若是我们今日不走,也许她反悔了,将会至我们于危险之中,若是主人担心莫言的身子,那就让奴才背上他吧。”   “荆离!本王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杀父之仇,夺夫之恨哪!   清尘咬碎了银牙,一点也不理会天衣,径自的抽出了长剑,刷刷刷的就在院中舞了起来,剑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不停的砍着四周的枯树,不大一会儿,院落中竟是枯枝,而那些树木,全都成了光秃秃的了,天衣知道清尘的心中难受,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发泄着怒意,半晌后,清尘才气喘吁吁的停住了手,她单手驻着地,冷冷的道:“将莫言卖入青楼,我们今日就走!”“将……将莫……莫言卖到青楼?”天衣惊的下巴都似要掉出来了,他以为清尘在开玩笑,忙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谁知道清尘的脸色已然变的很平静,她收起了剑,就在天衣无比震惊的眼神中转身离去,临走时却也抛下了一句话道:“但凡背叛本王的人,本王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不管他是谁!”   天衣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的,他一点也移不动自已的身子,原本那对莫言的嫉妒,瞬间转变成了同情,过了许久他才又回到了莫言的房间,莫言睡着,恬静的如同一个孩子,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的心却为着莫言的不幸而深深的悲伤着,莫言是清尘的最爱,这个天衣从小就知道,可是现在,她却要将最爱卖入青楼,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不知道怎么的,天衣的脑中突然崩出了前不久迎晨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的心中一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猛的从房间中奔了出去,来到了相府后院的小溪边,可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迎晨已经离开了那里,他又奔到了前院去寻找,得到的消息却是迎晨带着余下的大军走了。   “天衣,你在做什么?”不知何时清尘来到了他的身边,天衣的神色还有些恍然,清尘见了,有些不解的道:“天衣,你怎么了?”   天衣这才回过神来,忙摇头道:“呃,没!没什么,只是寻迎晨有些问题想问问她。”别过了脸,天衣对上了清尘的目光,破天荒的清尘却别开了脸,只是从腰间掏出了一包药粉,吩咐道:“本王差一点忘了这个,这个你想办法投到护城河里,全城的百姓吃的都是护城河的水,荆离扣了本王的将士,本王便要她子民的命。”   “可是……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   “那么本王难道就不无辜吗?”清尘冷吼了一声,天衣低下了头,没有应她的话,清尘这才又叹息了一声道:“战争的世界,一直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你放过了他们,明日死的就是我们,天衣,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我……”天衣还有些犹豫,望着清尘冰冷且坚持的目光,他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清尘走了,天衣望着她的背影愣愣的出神,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人啊,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看不懂她了,他似乎已经不认识她了,叹息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药粉,然后从宰相府的后院走了出去。   “皇上,皇上,有好消息传来了。”离的很远,玲珑就飞奔过来,荆离正在那喝着茶水,差一点没被噗了出去,她嗔怪的望着玲珑,略带责备的道:“怎么了?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会令你如此的兴奋?”   “皇上,城中军探报,清尘带领大军离城了。”玲珑说的眉飞色舞,一直悬在玲珑心头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一高兴,忙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了一边,连声道:“真的吗?带了大约多少的兵马。”   “回皇上的话,带了只有一万的兵马,看来郡主还是很识相的,知道夹着尾巴逃了。”玲珑难掩语气中的快意,荆离白了她一眼道:“说什么呢,怎么会如此的没有礼貌,下去!”   “呃!”玲珑虽然被吼了一句,但是心情还是特别的好,她弯了身子退了下去,嘴里还哼着小调儿,荆离无奈的笑了一笑,她又举起了茶水轻饮起来,直到轮椅的声音响起,荆离这才慌乱的别过脸来,望着面前有着仙风道骨的美人儿,她淡淡一笑道:“周公子,你今天怎么有心情出来透透气,你的腿御医今天例查过了吗?”   周智超回望着荆离一眼,轻笑了一下摇头道:“不必了,御医已经会诊了三天了,结局仍是一个答案,草民已经不报任何的希望了,皇上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只是皇上您又是为了什么愁眉紧锁呢?”   “清尘走了。”   “这应该高兴的啊。”周智超轻笑了一声,望着荆离,荆离很少看到周智超的笑容,她和一刀一样,都是那种言行不浮与色的人,他应该多笑的,多么一个让人销*魂的人儿啊,却整个正着个脸如同一个小老头一般,也许是荆离的目光太过紧盯了,也许是这里只有两个人,周智超的脸竟红了起来,他别过了脸,小声道:“皇上此时应该多想想充实后宫之事!”   第一百六十六章【离城】   “呃!”荆离轻应了一句,别有深意的望了周智超一眼,周智超会意过来她的眼神,顿时又是一脸的通红,他恨不得会缩骨之术,然后一下子缩的远远的,可是荆离的声音却又在自已的耳边响起,只听她道:“朕刚才在想三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清尘,一件事情是秀男之事,一件事情是关于莫言的。”   “莫言?可是那个在战场阻止清尘郡主伤害你的那个小男孩?”周智超虽然从未亲临过战场,可是战场中的一切,晚晴回来都会一一的向他汇报,所以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荆离收回了目光,低首一笑道:“小男孩!其实他已经十六了,和朕一个年纪呢,也不算小了,只不过从朕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天真,所以让人误以为他的年纪,被童性所替罢了。”   “皇上……”周智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犹豫,轻声道:“你可是……可是喜欢上了莫言?”   荆离一愣,心中竟也无讨厌,但是却也全然感觉不出什么喜欢,她对他,应该就是有一种姐姐对弟弟的感觉吧?荆离摇头一笑,望着周智超道:“周公子想错了,朕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朕只是想寻到他,你也许还不知道,他是一个神医,朕的毒和病,都是他治好的,要不然,朕也许……早就不在了呢!如果寻到了他,你的腿就有救了,还有晚晴的脸,还有……”还有玲珑!只不过她没有将最后一句说出来而已,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看到荆离如此的担忧自已的双腿,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周智超轻声的道:“那么,皇上这个莫言,可是随清尘走了。”   “嗯!”轻轻的点了一个头,荆离长叹一声道:“世事弄人啊,他其实就是清尘的男人,如今他应该不会在帮我们了,清尘走了,这个京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朕想休息一段时间。”   “皇上,您休息不得,依草民分析来看,清尘从到相府以至到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很多事情都是难解的一个谜,怕是她人虽然走了,可是接下来还会有对皇宫什么样的威协,我们却不得而知啊。”   “你是说……清尘还会不放过朕?她人都走了,还有什么能不放过朕的。”荆离没有将周智超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轻轻的低语了一句,周智超推动着轮椅又靠前一步道:“皇上,你可曾想过尹秀珍的下落?尹秀珍从整个战役的开始到结束,她丝毫都没有参于啊,还有你可曾了解清尘的个性?她在战场上高吼要为父报仇之时,怕就是没这么便宜的就放过皇上吗?还有,您可曾想过宫主千岁!”   “昭宇?”荆离的心猛然像是被剌了一针那般,她不由的握紧了手,多少个日夜以来,她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已,为了天下万民的苍生,她宁愿放弃为尹昭宇报仇的想法,因有这样的想法,她已经有好几个不眠之夜了,虽然她与尹昭宇之间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可是人都是感情的动物,日子久了,突然间失去了,还是因自已而死的,心中多少会有这么些不安来。   周智超见她终于进入了和自已淡话的状态,这才又接着道:“对!尹昭宇!尹昭宇是清尘杀死的,就算皇上是真心的想放过她,可是她会相信吗?你认为你杀了她的爹!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啊。而现在,她也认为她杀了你的夫,是你最亲密的人啊,你与她之间的仇恨,一种是杀父之仇,一种是杀夫之仇,又何以能无言的化解呢?”   荆离怔怔的,听完了周智超的话,她这才有些恍然悟起她与清尘之间的宿怨是多么的难化解啊,她抬起了头,望着周智超那睿智的眼眸,轻声的道:“那依你之见,朕现在应该如何呢?”   周智超微微皱眉,他推动着轮椅向前,走到了荆离的身边,伸手在她的茶水中沾了一点水,然后才在桌面上写道:“一,检阅全体将士,排除军内奸细。二,检阅城内水源食源,保护百姓免遭迫害。三,装扮皇宫,换颜新生,迎接齐国大使和齐国宫主的到来。”   依然是怔怔的望着桌面,周智超写下的三点清楚的出现在荆离的面前,荆离的暗自的心惊,这的确是大站后立刻应该做的事情啊,看来自已还是没有完全的投入这个帝王的状态,时常的忘了自已就是一个帝王,她愣愣的看着,排除奸细,保护万民,迎接自已的弟弟回来省亲,这都是最重要的事情,一个是为国,一个是为民,第三个则是为了大荆国在其它王国中的形象。   太重要了,荆离如梦初醒,立刻恍过神来,她笑着抬眸道:“周公子果然是……”   “周公子?”荆离猛的站起了身子,周智超早已不知道去向,自已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连他几时离开的都不知道,而且……他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自已多多少少还算是一个皇帝吧!跺了跺腿,有些气闷着,身边的侍从连忙上前,又为荆离换了一杯新的,轻笑着道:“皇上,您想了半个时辰呢,周公子怕打扰你,先行退下了,退下时还和皇上说过呢,只是皇上沉思的太入神了。”   是这样吗?望着侍从眼底的笑意,荆离也淡然的笑了,好久没有这种心情了呢,她伸了一个懒腰,又迈步往御书房中走去,她先后招来了程嫣金然,命两个人仔细的阅兵,而后她又招来了凌彩容和高审言,负责检阅城中水粮的储备,吩咐完了这一切之后,她又面朝着大荆国的锦绣江山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又走出了御书房的房门,一抬头她就看到了三王爷在这儿来回不停的走动着,荆离上前道:“皇叔,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的,回皇上的话,大皇子明日就要进京城了。”   荆离的心中一惊,忙道:“清尘郡主刚刚出京城,大皇子刚刚要进城,他们……他们不会碰到了一起去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皇子归国】   荆云微微的一怔,听懂了荆离在说什么以后,忙摇头笑了笑道:“不会的,不会的,这是南北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嘛,皇上,您看您这一急,连大荆国的地图都给忘记了。”   “呃,是吗?呵呵,看来是朕太过紧张了。”荆离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她又回过头来道:“皇叔啊,你早就来了吗?”   “来了一会儿了,听说皇上在御书房处理国事,想着国站刚刚结束,皇上定有许多的事情在处理,老臣带罪之身,也不能随意的打扰,所以老臣便在门外候着,反正皇上迟早会出来的吗?呵呵……”荆云的脸上有些不自在,她轻轻的说完后便又低下了头,一副恭敬谦卑的样子,荆离叹息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荆云的手,两个人并肩往前走去,荆离边走边道:“皇叔啊,你还说你没有生离儿的气,你看你现在又是做什么呢?可是那天在朝堂之上,朕的话太重了,伤了皇叔的心?”   “不,不不!怎么会呢,皇上多虑了。”荆云忙挣脱了荆离的手,恭敬的弯身随后了一步,由荆离走到前面,荆离苦笑了一下停住了脚步道:“皇叔啊,朕知道皇叔一切都是为了朕好,朕那天只所以这么对你,主要是为了顾全大荆国的国法,曾经有一个尹秀珍了,她的能力几乎颠覆了大荆的皇朝,而有此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众先皇们恩宠出来的吗?你是朕的亲姑姑,朕以为与你之间的那些话,更能让众臣们心服口服,皇叔觉得朕的话对吗?”   “回皇上的话,皇上所言及是,你从小到大,都是皇叔看着长大的,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的明智,听说你去检阅了护城河,还有城中的防备,又阅了兵,皇上年少有为,胆大心细,若是先皇泉下有知,也应该含笑了。”   “皇叔!”荆离走过去,又一次的深深的握住了她的手道:“皇叔,你只需要永远记得一点,离儿离不开皇叔,荆离离不开荆云就行了,知道吗?不管朕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朕永远是你的亲人。”   “离……离儿……”望着荆离眼中带泪却依然坚强微笑的样子,在想一想她曾经的努力的破坏自已的形像,只为了能够有朝一日除去尹秀珍的决心,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令她无比的欣慰啊,她伸出了手,抹去了荆离的泪,可是荆离却突然扑到了她的怀中,闷闷中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道:“皇叔,大皇子就要来了,你这两天就住在皇宫中,将皇宫装扮一下吧,而且文博见了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文博,就是大荆国大皇子的名字了,这也是他未出嫁前的闺名,之后被齐国的国主赐了何名,荆离不知,就是这个名字,还是从玲珑的口中得知了,听到荆离这么说,荆云显然很高兴,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文博和离儿两个人打小感情就好,而且你们两个可以说都是老臣给带大的,老臣和高审言高太傅,差一点没有被你们的顽皮给折腾死啊。”   言语中虽是责备之心,可是眼底里却是浓浓的爱意,荆离笑了,荆云也笑了,两个人紧紧的依偎着散步,在经历了清尘的叛变之事以后,皇室中的每一个人,都更加珍惜起了自已身边的亲情。   时间飞逝……   齐国的宫主就要到了,荆离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大早就亲自在南大门迎接,北风冽冽,城中的百姓全都出来迎接,道路两边都跪成了两排,随着玲珑兴奋的声音响起,只见不远处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的人马,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荆离也忙步下了凤撵,而这个时候荆云一挥手,大荆京城的南大门边,锣鼓喧天,歌舞齐鸣。   “皇姐……”一名男子身着一身的白衣,一头碧丝全数盘在了头顶,英眉俊目一脸的喜色,若不是提早心中就有万全的准备,荆离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打扮的就如道士的一个美男子,竟然就是自已的弟弟,她仍然还在怔忡之中,大皇子便早已奔了过来,紧紧的将荆离拥在了怀中,声音竟有些哽咽的道:“皇姐,文博想死你了。”   “文博……文博啊……”荆离回过神来,也紧紧的回拥着她,多少年以后时她回想这一刻,仍然有些许的不明白,为何明明两个陌生的人,竟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虽不是真正的荆离,但是却对这个文博有着莫名亲近的感觉。   “皇姐,本宫一切都知道了,您受苦了,您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傻弟弟,一切都过去了,走……咱们回宫。”轻轻的推开了他,荆离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路言笑着往皇宫的方向走回去,这条路很长,可是谁也没有说过要上轿,路边不时的传来众百姓们的高呼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就是我大荆皇朝的子民啊,如此的顽强,如此的坚强,在经过了一场灭顶的灾难后她们依然有着如此恬静的笑颜,皇姐,你当真是了不起啊。”文博赞叹着,大手更紧的握住了她,荆离淡淡的一笑道:“不,这是先皇之前留下的功德,朕不敢居功。”   文博的脚步渐渐的停顿了下来,见他停了下来,荆离也忙停下了脚步,不解的望着他道:“弟弟,你怎么了?可是走累了。”   摇了摇头,文博红着眼睛,轻声道:“先皇走了,可是我却没能看看她最后一眼,皇姐,皇宫暂且不去了吧,您带我去皇家陵墓园好吗?”   “弟弟,你远途劳苦,不如休息一下,明日在去好吗?”   “皇姐……”文博轻轻如叹息般的低唤了一句,而后缓缓的抬起了头,轻声道:“求你了。”   ————————————————————————   求收藏,求红票,求评论········   第一百六十八章【雨墨】   他那周身充斥着忧郁和伤痛的感觉,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玲珑和荆云都是与他相识的亲人,她们纷纷别过了脸,抹去了脸上的泪意,荆离也不觉有些心痛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上了凤撵,皇家陵墓园位与京城东侧的护国寺边上,这是一条不太远,却也不太近的路程,大约行程为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文博和荆离两个人坐着一个撵上,却一直都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到了皇家陵墓园后,文博下了撵,直到现在荆离才想到一件事情,原来文博会作如此的装扮,都是为了祭奠先皇啊,看着自已的皇袍,荆离不免有些自责,她跟在文博的身后进了园子,远远的,还没有到先皇之陵的边上,文博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道:“母皇,孩儿不孝,孩儿来迟了。”   众人纷纷掩面拭泪,荆离也无声的跟着跪下,跪这个母亲,荆离心甘情愿,文博起身,荆离也跟着起身,文博下跪,荆离也跟着下跪,众人纷纷齐跪,文博就这样三步一跪,一跪三头的叩着,一步一步的接近了陵墓,当到了陵墓的时候,荆离和文博的额头,都隐隐的有些渗出了血丝来。   荆云忙过来送上了纸钱,文博烧着,更是沙哑着嗓声道:“皇姐,这些日子,当真是苦了你了。”   “不!为国为民,理当如此,这也是先皇临终前的遗愿,朕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定要完成。”对着皇陵,荆离坚定的说着,她不是单单说好话给文博听,她只是说实话给先皇听,她烧着手中的纸钱,两个人都再没有接话了,过了很久,烧完之后,她们两个才起身,因为跪坐的太久了,两个人的身子都不由的晃了晃。   玲珑忙冲过来扶着荆离,而在同时,也有一个清秀的美男子走到了文博的面前轻轻的扶着他……   默默的上了凤撵,回皇宫的路上一直无话,直到进了皇宫,文博伸手撩开了凤撵的帘子,伸头往外面看着,皇宫依然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他还记得当年,母皇千叮万嘱的为他送嫁,那一刻,他的前路未知,还以为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呢,望着这个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皇宫,文博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到了皇宫中后,她们来到了母皇生前所居的太和殿,太和殿中一切如旧,只是锦被无尘,一切如新,就似有人在这常住一般,文博有些伤感的道:“母皇去了这么久,这里还依然如此,皇姐对母皇的心意,可想而知了。”   “皇子殿下,先皇故去,皇上十分的伤心,她从那一日起便住在太和殿了,这里的一切皇上都是小心的维持着原状,时时的叨念着先皇啊。”还未等荆离回答话,在一边守候的荆云便先开了口,她这么一说,荆离只得尴尬的一笑,点了点头,这样的回答更是让文博心伤不已,他久久的握着荆离的手,不能成言。   因为荆云也是皇亲,其余人等全都给挥退了下去,殿内便只余下几人,有荆云在场,荆离和文博的交谈也更加的活跃了起来,然而在这个时候,荆离却发现,那个跟在文博身边的小童并没有退去,而且还时不时的偷看自已,当自已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眼神时,他又慌乱的别过了目光,一开始荆离并没有留意,之后却不得不注意他了。   聊了许久,又用了膳食,夜渐渐的深了,荆离招待着文博睡下了,文博执意要睡在太和殿,荆离便回到了东宫,可是后来玲珑又和荆离说,在安排大使们住所的时候,那个跟在文博身边的小童却并没有离开太和殿,而是和文博一起睡的。   “不是吧?”荆离觉得自已的嘴张了半天也没能合的起来,难不成……在这样的女尊国度,也有耽美?耽美啊耽美,荆离立刻收回了思绪,自已穿到了女尊国度已经十分的另类了,竟然另类中还有另类的事情?想到那个美少年,倒颇有些奇怪来,他总是静静的呆在了文博的身后,除了偶尔的偷看了自已,其它的时候,竟然没有说过半句话。   这也太奇怪了吧?不过荆离也不是保守之人,何况这又是别人家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怎么太过的在意,第二日,她与文博用膳之时,难的见那上童没有跟在身边,玲珑也是不停的挤眉弄眼的,看的文博很是奇怪,他放下了银筷,轻声道:“皇姐,臣弟,可是有什么不妥?”   “呃,不是……那个,你真的不用和你的侍童分开睡吗?”荆离轻声的开口,她觉的吧,自已怎么说也是一个当姐姐的,弟弟身为一国之父,而且在回家省亲的时候还带着自已的小姘头,这样怎么都不能算是皇室的子女应有的样子,文博摇了摇头,而后才发觉玲珑和荆离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头,他怔忡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刷的一下子退红,支支吾吾的道:“皇……皇姐,您想到哪儿去了,雨墨跟着臣弟前来,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啊。”   “为……为了我?”一口菜没有咽下去,还差一点咬到了舌头,不解的望着文博,文博更是奇怪的望着她道:“皇姐,他是雨墨,你不会不认得了吧?那个时候吾皇将臣弟娶回齐国之时,曾带着他来提亲,当时您还将人家的……反正雨墨早就是你的人了,只是这一次由臣弟作主将他许给你,可是他死活不同意,所以才跟过来再度考察一番的!”   “雨墨?……呃啊哈……原来是雨墨啊,这小子。”荆离不由的打了一个哈哈,然后又别过了头,小声的对着玲珑道:“玲珑,雨墨又是何许人也?”   玲珑也小声的附耳在荆离的耳边轻声道:“就是当年你在太子宫中,强行#@¥%¥……那啥的那个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揽月楼听曲】   荆离不由的一脸黑线,这原来的小皇女,可真够历害的,调戏了自已老娘的妃子,然后还调戏了别国的……对了,荆离又别过脸去,小声的道:“这雨墨在齐国是何身份。”   “小皇子啊皇上!”玲珑干笑着借着给荆离夹菜的空档又小声的应了一句,文博奇怪的望着她们两个人,高深莫测的一笑,把她们眼中的惊讶全都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道:“咳咳,皇姐啊,雨墨也好不容易来到了我们大荆国一会,我也只能在这里住上一个月,今日天气不错,以前晚上的京城素来称之为不夜之城,你不防带着雨墨到城中转上一转,不知如何啊?”   看来这小子八成是误会了,还当成上了媒人,荆离望着玲珑干笑了两声,而者也尴尬的笑了一下,文博忙道:“皇姐,您可是不愿意?”   “不不,怎么会呢,不管怎么样,人家过来了,朕也总得尽一些地主之谊,那就这样吧,晚膳朕就不用了,带他出去吃点我们大荆国的京城小菜。怎么样?”   “多谢皇姐,只是皇姐可得好好的对待人家,雨墨是齐皇唯一的一个弟弟,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成家的,她对他疼爱至深,若不是臣弟极力的争取,齐皇是不会让他过来的,你若是能娶了雨墨为夫,那齐荆两国便会更加的强盛,而且皇姐现在后宫空虚,后位更是无人,若是雨墨能当上宫主,这让臣弟回到了齐国,也好对齐皇交待啊。”   “呃,朕尽量吧,来来来,吃菜吃菜!”都是可恶的风流帐啊,啊啊啊,想她荆离虽然称不上是贞洁圣女,但也不至于悍妇怀春到那个地步,真不知道原本的小皇女是当真无比的好色,无耻,下流!还是假装的啊。   荆离用膳的时候一度的失神,文博也全当没看到,自行吃了后便回太和殿去了,还自已作主的唤了点京城小曲来到太和殿听听,任凭荆离想拉着他一起逛京城都未能如愿,最后只得在人家小美男心不甘情不愿,而荆离又免为其难的状态下出发了。   这一路上,荆离与雨墨都坐在这一个皇撵上,荆离撩开了轿帘,望着京城的万家灯火,因为清尘的离去,所有的百姓们欢呼不已,原本荆离还害怕京城的枯燥会让雨墨小看了荆国,却不想竟是如此的盛景,她不由的咧开了嘴,自豪的道:“雨墨,你看你看,那里有耍把式的,你们那儿有吗?”   雨墨低着头,不理会她,只是手不停的绞着衣襟儿,看那样子就是不想跟她出门的,自已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嘛?呃!不对,是强人所难才对。   看着他总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荆离也放下了轿帘,想起了玲珑和自已说过,自已曾经那啥那啥了人家,所以荆离的心头也蛮过意不去的,她端正的坐着,轻声道:“雨墨,对不起了,朕郑重的跟你道歉,曾经朕年少轻狂,不太懂事,冒犯了您,实在不是有心所为,所以……请您别生气了,好吗?”   雨墨不说话,只不过他轻咬着嘴唇更加用力的绞着手指了,可怜那才刚刚换上的新衣啊,你说……这后宫三千你挑谁不好,人家别国的小皇子你也敢调戏了去?荆离有些坐立难安的,她伸手拉着雨墨的手,本想哄哄他的,谁知道小美人蹭的一下子躲了好远,以至于用力过猛,小脑袋也叩到了皇撵上,这荆离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眼见着雨墨都要哭出来了,她才急忙双手呈投降状,慌忙的说着道:“好了好了,是朕不对,朕是坏蛋,是猪头,是小狗,猪狗不如,侵犯了你,那你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好不?只要你高兴?”   雨墨这才抬起头,眼底有着明显的不信任,黑亮黑亮的眼睛可漂亮了,荆离也不由的有些怔忡,雨墨伸手一指皇撵的另一角,小小声的道:“你坐到那边去。”   这还是荆离第一次听到雨墨开口说话,声音轻柔轻柔的,让人想起了耽美中的小受,真不知道,若是这样的他,自已在上面,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那声音应该更加的销、魂吧?打住,又想哪儿去了,荆离忙收回了心神,深深的望了雨墨一眼,乖乖的坐到了一边去了,口中还不停的道:“你若是早不想跟朕坐到一起,上轿的时候就可以说了,为啥要为难自已呢。”   雨墨不吭声,径自撩起了轿帘望着京城,恍若这轿中,就只有他一个人那般,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脸上竟然泛起了微微的笑意,他那俊美的脸上散发着柔和平静的气息,这也使的荆离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好久都没有那平静如水的心态了,荆离索性双臂向手枕到了手中,然后欣赏着美男的难得的笑意。   直到……   “皇上,揽月楼到了。”玲珑的声音在外面想了起来,揽月楼,曾经是花飞柳的出身之地,如今花飞柳一走后,这里竟也成了一家酒楼,只不过饮酒赏曲,偶尔也有些接客的,但都是少了许多,现在兵荒马乱的,谁还有这闲情雅致?只是因为这样,生意上也清淡了许多。   “雨墨下轿吧,这里曲儿好听,菜也好吃,走……”荆离伸出了手,浑身散发着难以直视的王者之气,雨墨微微的怔了一下,过了良久,才缓缓的对她伸出了手,荆离握着他的手,那是怎么样的一双手啊,柔软无骨?娇嫩|爽|滑?呃,这些都通通不足以形容这手带给荆离的舒适度,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享福啊,就似是荆风,一刀,他们却无命拥有这样的小手。   荆离想着,不由的牵紧了他,口中还不停的交待道:“雨墨,我们这是微服私访,为了不让百姓们惊慌,所以我们要像普通的客人一样,你知道吗?”   又过了稍许的时间,雨墨才轻点了一下头,这要是让美男说一句话,还真够难的,荆离摇头叹息,何时自已也沦落到为讨美人一点头,哈腰等很久的地步了。   第一百七十章【突然间的忧伤】   揽月楼中人声鼎沸,虽然没有了花飞柳,可是花飞柳的威名依然还在,而且由他起,已经开创了揽月楼卖艺不卖身的头,所以这揽月楼在京城花楼中,也算是独竖一帜吧。荆离等人才刚坐下,那长眼的小二便看出了此人气度不凡,忙笑开了眼过来招呼,舞动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道:“哟,这们客倌了气质啊,来来,想吃点什么,我们这揽月楼,好酒好菜京城无一家酒楼可以比啊,哟,这是客倌的内侍官人吧?【内侍官人就是侍郎和侍夫的意思,官人就是大老公的称别。】”   一句话又将雨墨说红了脸,他将头垂的更低了,荆离瞪了那小二一眼道:“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快点上来,闭上你的嘴。”   “呃,是是是,这就是来!”那小二也不生气,嘻笑着应了一句,然后高尖着声音道:“九桌客倌,最好的酒菜,速上!”   里面立刻就应了句:“来了。。”   荆离不由的勾起了嘴角,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经历了一场战争,就似是经历了一场心劫那般,让她疲惫不堪,待小二上酒过来,荆离便倒了一杯,然后推到了雨墨的面前轻轻的让了一下,雨墨微微的一怔,轻轻的摇了摇头,荆离又是一笑,仰头饮尽了这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   不懂她突然间为何如此的忧伤,雨墨一言不发的坐着,酒菜上齐了,荆离夹了一些在雨墨的碗中,雨墨低着头默默的吃着,从头到尾也没有和荆离说过一句话,荆离叹息了一声道:“雨墨王子,曾经……朕对你做过不可饶恕的事情,朕的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朕知道,朕的行为对一个未出阁的男子造成了难以言喻的伤害,都怪朕当初太过无知,事隔了这么多年,你怪朕也是应该的,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朕想将你留在朕的身边,好好的待你……”   荆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低头吃饭的雨墨顿时放下了筷子,拼命的摇头,这虽然是一个拒绝的方式,可是却大大的挫伤了荆离的大女人自尊心,她苦笑一下道:“好好,你若是不同意,朕也不会勉强你,你放心吧,无需这么拘束,你在朕的身边,是自由的。”   “自由!”对一个皇室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可笑啊,雨墨没有说话,又一次低下了头默默的吃着东西,揽月楼的台子上依然是一个又一个上台狂舞的舞男们,他们有的妖娆,有的羞涩,有的不停的给客人抛媚笑,却又坏坏的掩面而过,荆离微笑着看着这些舞男们调戏座下的女人们,自古男女们最爱做的就是这种事情了。   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揽月楼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荆离抬起了头望了过去,只见纱帘轻掩从里面飘出一个人影来,而那人儿用的舞步,就如仙女踩在云端上那般,只有身形的移动,却看不到迈出的脚步。   “好!”此人一出场,众女人便拼命的叫起好来啊,那台上的人儿带着面纱,微微的仰首俯身一礼然后轻然的滑进了舞池,他的舞姿的确无人能及,水腰扭动,臀部摇摆,明明是一个男人怎可有如此绝美销*魂的动作?引的座下的女人们看直了眼睛,连叫好声都忘了,雨墨也不由的抬起了脸,看到那舞男们夸张挑逗的舞姿,他的脸瞬间红了,立刻又低头吃饭,只不过眼角仍然不停的往那儿瞟了过去。   雨墨抬头望了一眼许久不曾说话的荆离,这一眼望后,他的头更低了,只见荆离端着酒杯,一杯一杯的不停的饮着,而她的眼睛却没有离开台上半步,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中漫延,因那人带着面纱,她看不到,但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感觉到了雨墨时时飘来的目光,荆离微微的一笑道:“朕……好似在哪儿见过这个舞男。”   雨墨不语,别过了脸也往台上望去,这时那舞男的舞步骤停,身姿摆定,双手向上仰着头,只有的他的发丝在一点一点的摇动着,他要干嘛?众女们伸长了脖子,而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随着笛音,那舞男的身子又疯狂的扭动起来,音乐合着舞步,竟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诱人,就连荆离是一个看习惯了现代舞的人,也不由被这样的舞步深深的折服了,她开始跟着众人鼓掌。   然而这时不知道何时,台上的对直的那扇门突然被风吹开了,舞男的面纱猛然被吹起,众人立刻如僵定般的镇在了当场,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句:“花飞柳,他是花飞柳啊。”   花飞柳!他的出场虽然让荆离很是震惊,他不是应该在皇宫吗?怎么会又回到了揽月楼中了?但是让她更加震惊的并非是花飞柳并人,而是随着那风的吹进,不仅是吹落了花飞柳的面纱,更重要的也撩起了他台后的纱帘,那纱帘揭起的那一刻,她竟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侧面,竟如此的酷似莫言。   荆离站起了身,惦脚往台上望去,只可惜,那吹笛之人又被挡在了帘后,荆离站起了身子就要往前走,可这时她的衣袖却被人扯住了,雨墨可怜巴巴的扯住了她的衣袖,拼命的抵御着四处女子拥挤,这个时候不止荆离想上前台,这里所的女子都想上去啊,望着雨墨被挤的站立不定,荆离伸手一揽,将他带到了怀中,然后迈步往揽月楼外面走去。   刚出了门,雨墨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荆离看到他被弄的凌乱的发丝,伸手为他梳理了一下关切的道:“怎么样雨墨,你没事吧?”   雨墨回头,这才惊觉他在荆离的怀中,忙飞快的推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拼命的摇了两下头,荆离不免失笑,伸手拉过他的手,用自已腰间的锦带系在他的手腕上道:“京城繁华,拥挤在所难免,朕将你系在身上,你就不会走散了,走,带你去猜灯谜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灯谜】   “你……你不用去看那个人……刚才那个舞男了吗?”雨墨小小声的说着,如若不仔细根本听不到,好在揽月楼外面没有里面这么喧闹,荆离笑着点了一下他的嘴唇道:“怎么?雨墨吃醋了吗?”   雨墨的小脸一红,忙拼命的摇头道:“我……我才没有。”   “知道你没有!”荆离微笑拉着他,一边走一边道:“你要是会吃朕的醋,那你刚才就不会拒绝朕的请求了,朕只是觉得那帘子后面的人,很像朕认识的一个朋友,所以才想上前看看的。”   她其实没有必要跟自已解释的,但是这样的解释还是让雨墨的脸上浮起了些许的笑容,他小声的道:“皇上您刚才说对那个舞男似曾相识,又说对帘后乐师似曾相识,莫不是皇上认识揽月楼里所有的人?”   荆离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笑眯眯的望着雨墨,雨墨这才惊觉自已说了什么话,那不是醋意是什么?酸不溜丢的,他忙闭上了嘴巴,恨不得自已不曾长过嘴巴,荆离笑了,更加握紧了他的手道:“你还是多说说话,脸上表情丰富一些好,要不然朕会内疚死的,以为对你造成了人生的心里阴影了呢,走吧!”   看着两个紧紧相握的手,雨墨这一次没有拒绝,他默默的跟在荆离的身后,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不多久的时间内,他那没有被握着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冰糖葫芦,一个糖油麻片,一个麻花,一袋开口乐了。很明显的他的手拿不下,只得半弯着手臂抱在怀中,只是时不时的吃几口糖葫芦。   “雨墨雨墨,你看那儿有卖栗子的,来抓紧朕了,这儿太挤,朕带你饶过去买……”   “皇……皇上……”雨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觉得四处太过嘈杂了,只得加重了语气道:“皇上,别买了,我不想吃,而且我也拿不下了。”   “哦是吗?”荆离这才转过身子望着她,京城的人们在开盛典会,以便庆祝新王的威武,不但赶走了叛国的郡主,还一并把祸国的宰相也除去了,所以大街小巷边都挂满了红烛糊起的灯笼,而在灯笼的照耀下,那刚刚吃过糖葫芦的雨墨,嘴唇上还有着糖油的滋润,晶亮晶亮的就如同现代人擦了唇彩那般。   望着荆离火辣的目光,雨墨的脸更红了,他扯了扯荆离往不远处的人堆中一指道:“去那儿吧,我想去猜灯谜。”   “好,走!”荆离刚才就想带他来猜灯谜,所以也没有异议的带着他往灯谜处走去,灯谜边上已经围了许多的文人雅士,个个都吟诗作对以示高雅,这么多的人围在这儿,竟然没有半点喧哗之声,看来文字的魅力不管在何年何代,都是如此的惊人啊。但是在有人对出灯谜,写出精彩诗句的时候,却不时的由人群中暴发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荆离和雨墨看了许久,也不由心痒痒的,荆离低下了头,附在雨墨的耳边小声的道:“雨墨,要不要上前猜上几首?”   “我……我……”雨墨犹豫着,手不由的握紧了,而她的反应也看在了荆离的眼中,她轻轻的一笑鼓励他道:“无防,有朕在,会给你打气的,走,咱也去猜猜。”   “哟,两位看起来是一个小情人啊,怎么样?在这月圆人盛的庆典上,是不是也来猜上几首,猜不中的话,您就付您挑中的花灯价格,猜中的话,这花灯你尽管拿走,如何:?”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人群中有人起讧,那卖灯的老妇见他们两个手都紧握在一起,不由的调笑起来,雨墨的脸更红了,恨不得那头青丝能将他从头遮到脚,相对而言荆离还算落落大方,她淡然一笑的上前,随手拿了一个灯道:“这位婶婶,那我俩可就不客气了,若是把你这些花灯全猜了去,您可别当场哭鼻子哦?”   “你这小娃,好生狂妄,要是猜中了,我老妇亲自给您拉到府上去。”   两人一语一言的说笑着,众人也都笑了起来,自觉的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这时荆离望着手中的花灯,高声读着:“一把刀,顺水漂,有眼睛,没眉毛。”读完之后,笑着对雨墨道:“来,猜猜这是啥?”   雨墨也被她那欢乐的气份所感染了,微微一笑,小小声的道:“是鱼!”   “是鱼耶老婶婶,猜对没有?猜对了吗?”荆离似一个好奇的小宝宝一样,抓住了老妇不停的问着,那老妇见她这个模样也笑了,伸手从里面拿来一个新的递给了荆离道:“对对,就是鱼,是鱼,这位公子好才情。”   荆离顺手又拿了一个,大声读道:“风雨空中雁阵斜(打一字谜!来,雨墨上。”   众人看她那近乎小人得志的样子,都哄堂一笑,雨墨望着那诗思索了好久,待到大家都有些等不及的时候,他才小声的道:“是个佩字!”   那老妇一愣,有些急了的道:“这位公子,您怎生猜出它是一个佩字的?”   “我……”雨墨被她这么冷面一问,顿时又是瑟缩了一下不吭声了,任凭着众人在那等着,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大声道:“老婶婶,您这也太为难人家了吧,明明就是一个佩字,人家猜对了,你干嘛还难为人家,这一个花灯才一个铜板,猜不穷您。”   “去去去!”那老妇一个瞪眼,不满的望着那刚刚为其说话的女子道:“你个小丫头懂个什么,我老妇是最爱有才有思之人,若是这公子都能将老妇的花灯猜了去,我今天要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切……”众人又是一阵尾音,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不信,那老妇也不理会她们,又转过脸上道:“这位公子,老妇请赐教,您就说说您是如何拆字的吧?”   雨墨被她逼问的,又忙往荆离的身后躲了躲,荆离微笑着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然后转过脸来道:“你这妇人好生没理,猜中就是猜中了,你管别人怎么猜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以才会友】   “好,那老妇便在考你一题!”老妇人见荆离那护花心急的样子,也索性趁着这个庆典的日子闹腾开了,她也不拿花灯了,径直说道:“灯上这些,都是我老妇哄小丫头们玩的东西,根本就不据挑战性,是读过几年书的,全都可以猜的出来,不如我出一个字谜,给您猜猜?”   “好!好好好!”人群中立刻有人起哄,荆离瞪了众人一眼,她那自身体中散发的贵气,竟也让那些人闭了嘴去,这个时候那老妇道:“园中花,化为灰,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醉,空听马蹄归,秋日残红萤火飞。”   光听到这首诗就足以令众人静默了,那精美的词句,工巧典雅,曲折别致,令人回味无穷,人群中已有人跟着默读出声,没有读的人仍然还记得这是灯谜,纷纷望着荆离,荆离微微一笑,走至那老妇糊灯谜的桌案边,伸手执笔,淡淡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字,那老妇也跟上前来,看到纸上的字她立刻一惊,众人也忙伸长了脖子,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字:“蘇”   众人立刻紧皱着眉头,过了许久纷纷赞叹,这是一个拆字谜,是喻意情人之意的心声以及一个字,这一绝对立刻让众人叹服不已,那老妇似乎有些不服,以为荆离是侥幸,她所幸扯住了荆离道:“字谜不过隐,咱们不如来对诗吧?”   “对诗?”荆离一怔,这自古都是那些老的作古之人的乐趣,自已何曾会这些?忙谦虚的道:“老婶婶,良宵苦短,我还得带着朋友去四处逛逛呢,怎好在这里多作打扰,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告辞了。”   说罢便想着离去,可是那老妇怎会容的她离开?连忙扯住了她的衣袖,却转头对着雨墨道:“这位公子,但凡寻人妻主者,必是才貌双全,方能托付终身,老妇看这小娃儿油腔滑调,只会几下子嘴皮子功夫,怕是没有什么内涵,不如我老妇给您做个媒,您看这里谁对的出我老妇的联子的,你就跟了谁去,可成?”   “喂,我说……你这老妇怎的如此可恶?”荆离急了,这不是直接性的挑战她女性的自尊吗?就如同侮辱她那啥不行一般的可恶,她立刻就跳起脚来,雨墨噗的一笑,将头埋到了荆离的肩头,老妇一听荆离那话,立刻就上前道:“好,行!既然你觉得我老妇可恶,那你就摆出一点真本事来,这样我老妇便甘拜你三个响头,你说如何?”   “接对,接对,接对子!”众人又是起讧,荆离的好胜心也被挑了起来,她伸手一捋衣袖撩起了裙摆朝那一坐道:“好好好,今日我就依了你,我看你能对出什么高绝的对联来,我就不相信我对不出来。”   想她荆离怎么说也活了两辈子,唐诗宋词虽说不精,但是没瞧过猪也看过猪走路,多多少少还是会那么一点,那老妇见荆离上了勾,胖胖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花儿,她也伸手拉了一个凳子坐过来,大声道:“听好了啊,那我老妇可就开对子了,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了溪水边,添鸟便成鸡。得势猫儿雄似虎,褪毛鸾凤不如鸡!”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这老妇第一个联子就取笑荆离,不识好歹,但是老妇并不知道荆离的真实身份,可是荆离边上的雨墨心中可是清楚的,他怕荆离怒气要了这老妇的命,立刻挽住了荆离的手臂道:“皇……主人,我们回去吧,天色已晚,府上的人会担心的,其实……对诗只是玩乐,已经对过了,没有必要在这浪费时间的。”   荆离别过了脸,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她,这让她怎的好走?她伸手拍了拍雨墨,小声的道:“没事,既然玩了,就玩个尽意。”   这话一说话,她又立刻别过了脸,望着那得意洋洋的老妇,大声道:“老家伙,你可听好了。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好!”荆离的诗刚对完,立刻引来一阵的叫好声,雨墨也高兴的跳了起来,挥动着小手,看到美人如此的兴奋,荆离也觉得一来是给美人涨了脸,二来也是给自已争回了脸,顿时玩劲大增,见那妇人还在怔忡着,忙催促道:“出啊,接着出,怎么了?不会是词穷了吧?”   “好啊你这个丫头,老妇这个对子,十几年来无人对的上,像你对的这么绝的,还真是难得!”那老妇也来了精神,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那看不起人的态度立刻散去,顿时也认真起来,略一沉思又开口道:“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僮可笑可笑!”   荆离一笑,淡然答道:“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   “耶!”众人立刻欢呼,不知不觉间竟与荆离连成了一条战线,那老妇哪肯示弱,丝毫不给荆离反应的机会,立刻就又道:“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   听到荆离答的如此顺,又如此的绝,那老妇的眼中开始透着赞赏,口中说的话也顿时加快了许多,她大声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好家伙,竟然由灯谜变字谜,然后由损诗变对诗,在变成朝堂政事了,荆离心中暗笑,口中却也不饶人,淡然应对道:“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   简单的将国事定为情事,可是那老妇见她奇才,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立时又道:“苍茫四顾,俯吴楚剩山残水,今古战争场,只合吹铁笛一声,唤醒沧桑世界。”   荆离一愣,抬起了眼眸,望着老妇那睿智的眼眸,她不由的握紧了雨墨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凭吊千秋,问湖湘骚人词客,后先忧乐事,果谁抱布衣独任,担当日夜乾坤。”   第一百七十三【灯会切磋】   老妇彻底的愣住了,她望着荆离,荆离也回望着她,两个人的目光相触,均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那老妇的眼底也有着深深的折服,她站起了身子,退后一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恭敬的道:“小姐大才,老妇自叹不如,敢问小姐大名,老妇必将谨记在心。”   荆离忙起身,扯住了雨墨的手,挥手道:“不必了,灯会切磋,不分输赢,老婶婶文采飞扬也让人难以忘记,如有机会,我们下次在行对诗,告辞了。”   “小姐!”老妇突的喊了一声,走至糊灯的桌案里面,从中拿出了一个竹卷来,然后道:“我老妇活至这把年纪,能与小姐相识,也是一场缘份,这书虽没有什么大用处,但是想来小姐也是颇有治国之才,若在闲来时,也可以翻阅一二。”   荆离也生怕自已会走不掉,忙伸手接了过来,揣到了怀中,然后道:“好说好说,多谢老婶婶割爱了,在下告辞,大家告辞了。”   “告辞,告辞!”众人也都辑礼相让,给她让出了一条小道,待她们两个人走远后,人群中才有人小小声的嘀咕道:“老婶婶,刚才那个人……那个与您对诗之人,好像是……是当今的皇上啊。”   “啊……”此言一出,立刻惊倒了一遍,那妇人立刻一怔,急声道:“此话当真?皇上怎么会来到市井之中?而且她好像还挺平易近人的,只不过,你又是如何认得皇上的?”   看那老妇急的样子,那刚才说话之人立刻扬高了声音,大声道:“我又如何不认得了,只不过天黑不敢确定而已,难道你们不认得吗?昨日在那城南的大门口,皇上立在城门等候着皇子的到来,两个人一同走回了皇宫,我等跪地迎接,你们难道说都没有偷偷抬眸去看吗?”   她的话一说话,众人立刻忆起,人群中许多人都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是啊,真的是皇上呢,是她,我也看到了,我也是,我也看到了。”   众人立刻你一眼我一语说的活络,可是这老妇的脸色却突的苍白,她望着荆离离去的方向,许久许久后,才默默的收回了目光,然后收拾了花灯离去,众人还都没有尽兴,均让她留下来,可是她索性将花灯留下,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这人,真是好生奇怪!”众人也顿觉得无趣,便也都快快的散去了,荆离和雨墨两个人仍逛在街边,雨墨不同来的时候如此防备着荆离,反而对她还有些依赖,他仰着小脸,一脸羡慕和钦佩的道:“皇上,您真的好历害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皇上竟然如此的博学多才,就那婶婶的几个对子,在我们齐国,举国上下能对出这个对子的,恐怕了了无几*吧。”   “算她运气不好,让朕都给蒙对了,不过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以前了解的朕和现在的朕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朕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在伪装自已,想让自已能争足够的空间来充实自已,好好的去学治国之道,但是朕的伪装需要外界的助力,所以你也是其中一个,让您因为朕的自私受到了伤害,朕真的很抱歉。”   “你……你以前真的是装出来的?”   “是啊!你觉得现在的朕,和从前的朕,还一样吗?”   雨墨抬起了头,望着荆离绝美的小脸,对上了那从来都不敢看进去的眼眸,心跳渐渐的加快,脸上依然如火烧那般,他又忙的低下了头,小声道:“好似……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是完全不一样了,朕郑重的向你道歉,你就别怪朕了好吗?”握住了雨墨柔软的小手,他一个男人文静的如同一个女人那般,雨墨低着头重重的点了两下,荆离这才舒心的笑了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正要走,这个时候雨墨又小声的道:“皇上,那……那么……以前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也是假的吗?”   “呃……这个……”荆离伸手又摸了摸后脑,她尴尬的一笑道:“哈哈,当然都是假的了,虽然雨墨很美,但是若是朕真的想要你,要诚心追求才是,不会如此不负责任的调戏你的,乖!你不是原谅朕了吗?以前的事情,我们翻过去,朕以后会加倍的对你好,好吗?”   鬼知道自已曾经说过什么啊,真想给原来的太子脑子里装个晶片,把以前的回忆都录下来,荆离暗叹了一声,握住雨墨的手就往前走去,雨墨没有说话,只是刚刚明亮起来的脸色,顿时又暗淡了下去,此后,任凭荆离怎么逗他,他再都没有笑过了,而且还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荆离只得无趣的带他回到了皇宫,不由的在心中感叹,男人心啊,海底针啊!   回到皇宫中,已经到了午夜三更了,因为太和殿被文博所居了,所以荆离暗夜睡不着之际,便又走到了东宫坐在寝宫里,从前的一暮一暮都从脑中掠过,尹昭宇的点点滴滴,她从心底里思念着,夜深了,人静之时,她也不得不想,尹昭宇死后,为何连那尹秀珍都不知所踪了,难道……她真的如她人所说,她一个人逃出了京都,去搬救兵去了?   昭宇啊昭宇,朕亏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荆离擦拭着银针,默默的爬在了桌子上,良久,她仍是没有半点的睡意,然后又从东宫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御花园,虽然这里早已没有了夏季的鲜花,反而空气冷的逼人,但是她仍然立在那儿,瘦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显的小了,回忆起初来女尊的世界和到现在,她不由的低声唱着。   “我在指引着你,默默开放命运花季,我在侍奉着你,虔诚为你写的话语,年少无猜的凝望,迎和你而出落的漂亮!瞬间流溢的风华,顿悟终日不解的仿徨,你说我是紧张,在乎的和别人一样,你说我在流浪,拥有不可约束的想象,你说我在流浪……你说我在流浪……”   第一百七十四【天下一绝】   唱到最后,竟如同在低低的自喃而已,她倚在宫柱上遥望着天空,直到她最后又回到了寝宫,那隐入在黑暗中的人影才走出来,默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一脸的心疼。   次日!荆离醒了以后,便命人立刻前往揽月楼,把花飞柳请到了皇宫中,再一次的看到花飞柳,似乎是隔了一个世纪这么长,他身着暗红色的衣衫,头上束了一个锦带,整个人妖艳无比,荆离望着他,似乎他一直最爱穿的都是这种暗红色的衣服,花飞柳也望着荆离,眼底竟然泛红,他眨了眨,竟会滴落下几颗眼泪来。   “花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荆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花飞柳的身边,可谁知花飞柳却突的扑到了荆离的怀中,紧紧的与她相拥,口中更是哽咽道:“皇上,您终于能想起飞柳来了,您终于想起来了。”   “花公子,您不是一直都跟在军中的吗?怎么没有回到皇宫,反而又去了揽月楼了呢?”好不容易等候他激动的情绪过去,荆离这才拍拍他的肩头,推开了他,花飞柳抹去了眼底的泪,脸上双恢复了平时的凉薄,那快的方式似乎刚才那些泪水都只是一种幻觉,荆离也不说话,只等他回答,只听他道:“皇上的军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做,可是……草民一介舞男,除了会跳舞,又会什么呢?待众人都回宫之际,竟然也忘了草民的存在,无家可归之际,只好又回到了揽月楼中谋生。”   “竟然会忘记了你?”荆离一愣,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是烟花之地的人,而这一切的安排,都是让玲珑和荆云在弄的,荆云是三王爷,对进入皇室人的要求自然就多了些,将他孤立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了这儿,荆离心中一阵内疚,她叹息了一声牵着花飞柳的手坐到了软椅上道:“对不起,是朕疏忽了,可能是皇叔的意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是!草民不敢!草民虽然奉先宫主之命进宫,然后又被先宫主暗谕陪伴皇上,可是一直以来,草民都知道,皇上并没有那个意思要立草民为妃子,而草民也不敢奢望有此荣幸,所以便自行走了。”   花飞柳的话,成功的挑起了荆离的内疚,她之前的确没有想过要立花飞柳为妃,可是花飞柳刚才的话,却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了痛楚,他说他是先宫主引进宫中来的,曾经那是尹昭宇的希望,为了挽回她的名声,她希望她只作乐在宫中,所以不惜委屈自已,亲自将花飞柳给引进宫中,可是现在花飞柳依然在,而尹昭宇却没有了。   荆离黯然别过了身子,伸手端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由喉间涌上心田,可惜了,这不是酒!饮了这一杯水后,荆离这才转过了身子,望着花飞柳道:“花公子若是不嫌弃,你就住在这后宫吧,你暂且就住在朕的凝香阁中,过些时日,政局稳定,朕准备迁都尚州,到时候在另行给你分配宫院。”   “皇……皇上,您真的愿意让草民住进宫中?”花飞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荆离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原本在昭宇有此提议的时候,朕就应该留下去,可却因……呃,因为政局动荡不安,朕无瑕顾及男女之事,所以才怠待了你。”   “不!皇上并没有怠慢草民,草民以后能和皇上一起是草民的福气。”花飞柳笑着说,而荆离也笑了,两个人手握在一起,然后又想起此次唤他的目的,遂道:“飞柳啊,朕……朕昨天又去京城的街道上玩了,当时忆起和飞柳的相识过程,不由的又去了揽月楼,然后碰到了你!”   “皇上您能够想到草民,并且出门寻找草民,草民觉得好生幸福!”花飞柳依在荆离的身边,语带娇羞,低垂的眼眸掩住了眼中的精光,小声的应了一句,荆离微微的一笑,都说美人赏心悦目,花飞柳的美的确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荆离并没有忘记自已想要打听的事情,她轻声道:“飞柳你起舞的时候,是何人为您伴的乐?此乐配起此舞,当真是天下一绝啊。”   转着弯儿探听那吹笛人的下落,心中虽然知道不可能是莫言,但是却仍然相信那眼中的一抹幻觉,花飞柳微微的一怔,然后淡淡一笑道:“呃,皇上是说纱帘后吹笛子的人吗?”   “嗯,正是!”虽然极力的掩饰内心的激动,但是却还是让精明的花飞柳察觉到了什么,他低低的一笑道:“皇上,您菲不是也看中了草民的奴才了吗?那个人是草民从别的人妓院中买来的,当初那时候他犹如死了的人一般,楼中的老|鸨本想将他养着一段时间在接客,当时草民见他吹的笛子还好,心生怜意,便将他留在了身边,培养了起来。”   “哦,这么说……这人在妓院中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最少也有个一两年吧,当时据说是停久了,呃,皇上怎么对草民的奴才这么有兴趣?难不成皇上也看上了他了吗?”花飞柳小声的问着,眼带笑意,可是那眼底却有着深深的试探,荆离摇了摇头道:“不是,朕只是觉得他像一个人,可能是朕看错了,朕现在命人带你去凝香宫看看,好吗?”   “嗯!”花飞柳微微的带着笑意,他与荆离一同往凝香宫走去,这里是荆离酿酒的地方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很少有机会去喝她亲自酿的酒,花飞柳同荆离一起走着,还没有到凝香宫的大门,一阵酒香便慢慢的飘进了鼻子,这也让花飞柳很是不解,只不过当他真正走到了宫中的时候,却惊住了,只见凝香宫中,许多的奴才们正在匆忙的来来往往,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抬着一潭酒,用那些不透气的皮布给封着口。   第一百七十五【烈酒】   “皇上,这是?”花飞柳不解的问着,荆离走过去,伸手抱起了一个不大的酒坛,边往亭中走去边道:“噢,这个都是朕无聊时所酿的酒,酒是越陈越香,朕怕味道淡了,便命人给封了起来,来……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揽月楼是一个存诸好酒的地方,你一定也喝过不少的美酒吧,尝尝朕的手艺如何?”   “这些全都是皇上您自已酿的吗?”花飞柳惊讶的望着这一院子的酒坛,这些酒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十个人起码也要酿上个几个月吧,荆离一笑,也没有为他解惑,只是从容的走到了亭边,然后将酒倒在了酒杯中,拿给了花飞柳一杯,可以看的出来,荆离是一个爱酒之人,她才刚刚来到这个宫中,奴才们就开始为其准备好了酒杯了。   花飞柳不语的饮了一口,辛辣的酒味立刻呛的他猛咳起来,原本白皙的小脸,也登时变的通红起来,他一边咳一边道:“皇……皇上,这酒……怎么如此之烈?”   “这是高浓度的白酒,会不烈吗?那种清淡的果酒已经不适合朕了,朕是一个酒鬼!”荆离淡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股淡淡的哀伤,是因为已逝的宫主吗?花飞柳猜测着,然后也陪着她饮了一杯,自此之后,荆离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不过两个人你来我往之际,倒是喝了不少的酒,喝的最多的是荆离,没有多久,她已经不胜酒力,趴在了桌子上。   花飞柳轻唤了她几句,依旧得不到她的回音,只好起身走过来抱起了她,让奴才们带着他往凝香宫中走去,荆离醉意很浓,她搂着花飞柳的脖子,口中却不停的唤着:“昭宇,昭宇!朕对不起你,对不起……”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啊,竟痴情如厮?花飞柳漂泊在情海,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会为一个男人如此悲伤,也许去青楼的女子,都是些凉薄之人吧?将荆离抱到了房中,听着她梦中的醉语,莫名的,花飞柳竟然嫉妒起尹昭宇来,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他却也带走了皇上的爱,他想拥有这样的爱,这样的女子,智慧,重情且绝美!   他望着她醉梦中仍然紧皱的眉头,心中也淡淡的掠过了一丝悲伤,他脱下了靴子,然后依着荆离躺下,伸出了手将她揽在了怀中,另一只大手轻轻的拍打着她,诱哄着她进入更香甜的梦乡。   太和殿!   文博正在用着膳,而雨墨却心不在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文博已经望了他许久了,见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仍不住轻声问道:“雨墨,可是昨天随皇上去玩的不开心?”   雨墨抬了一下眼眸,望了文博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文博放下了筷子,然后又笑眯眯的道:“那可是又在想皇上了?皇上现在表情令你还满意吧?虽然以前她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最终你也没有失身嘛,也不算是罪大恶极,可是现在皇上真的变了,你难道看不出她的改变吗?”   “看出来了。”雨墨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抬起了眼眸,望着文博淡然晶亮的眼睛道:“宫主哥哥,你说……荆皇她真的会对我好吗?”   “当然了!”文博轻轻的一笑,拉过软椅坐在离他更近的地方,他轻声道:“本宫的皇姐虽然有些风流,可是却并不下*流啊,而且在本宫看来,皇姐对你还是有心的,听说……昨天晚上你们玩了大半夜才回来,而且一路上皇姐对你保护有加,照顾有加,你不也是一脸笑着回来的吗?可是为什么,只是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你便又如此的垂头丧气了?”   “我……我听说,皇上唤了一名男子在宫中,而且还封他为妃子,赐了凝香宫,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正在一起饮酒狂欢呢,若是皇上她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一回来就又变了?”   文博一怔,望着雨墨泛红的眼睛,他摇头道:“不可能吧?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听谁说的?在说了,皇上是一国之君,大荆国的后宫本来就够空虚的了,而且宫主去世对皇上的打击也很大,她就算是招宠了那个妃子这也并不奇怪啊?唉!像我们这种为妃子的,和三宫六院共侍一女,本就是天命,虽然本宫贵为大齐国的皇后,可是皇上不是还有另十几个美人,八十多个妃子吗?”   雨墨又不说话了,他趴在了桌子上,面前的山珍海味对他来说,一点滋味也没有,文博见他总是提不起精神来,不由哄劝他道:“雨墨乖,身为皇子,你就要想的开一些,我们大荆国的皇上,她后宫的妃子一只手都不够,你又何需如此计较呢?”   “不是!”雨墨忙抬眸,有些慌乱的打断了文博的话,小声的道:“宫主哥哥您可能不知道,皇上今日招来的男子名叫花飞柳,是京城有名的舞妓,而这个男人也并非是皇上宫中的,而是昨天晚上我与皇上一同在揽月楼用膳之时她才刚刚看到过的,刚刚看到过一个舞妓,就召进了宫中,而且还立刻就封了妃子,她对我说过的话,我要怎么相信嘛?”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你派人特地留意打听的?”文博眼带着笑意,不怀好意的取笑着雨墨,雨墨的脸上刷的一下子红的通透,他顿时有些慌了,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才没有,我只是无意中听说的而已。”   “哦?真的是这样?本宫看未必吧,你呀,还说对皇上没有意思,哈哈……”文博见雨墨这个表情,他也是过来之人,当下就明白了雨墨的心思,立刻笑了起来,被他这么一笑,雨墨的脸上顿时更红了,他猛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筷子一丢,急声道:“对不起宫主哥哥,我……我吃饱了,我去就寝了。”   第一百七十六【感动】   说完转身便奔了出去,而这个时候文博的笑声又立刻从他的身后传来,只听他大声道:“雨墨,你个傻瓜,现在才晌午啊,你安什么寝!”   雨墨也不回头,只是跑的更快了,文博笑了笑,也用手巾拭了一下嘴角,命人将膳食撤了过去,然后往凝香宫中走来,凝香宫中酒香依旧,而荆离也睡的依旧,文博到来之时并没有吵醒荆离,只是约了花飞柳一同到外面走走,花飞柳知道了文博的身份之一,自是不敢违抗,忙起身整理好衣装,两个人一同走在这凝香宫中。   文博道:“花公子是吗?听说你是我们大荆京城里最有名气的舞妓,堪称天下第一妓,是这样吗?”   花飞柳的心中一沉,可是脸上却仍然带着谦卑的笑意道:“回皇子的话,这都是世人起哄的笑柄,不足为题,像草民这样的舞妓,只不过是靠着舞艺混一口饭吃,怎堪称的上是什么天下第一呢!”   “呵呵!”文博轻笑了一声,在亭中立了起来,他望着不远处的残花枯枝,轻声的道:“花公子真是谦虚,不知……花公子与皇上是怎么认识的?俱本宫所知,皇上并非是一个好色之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立一个妓男为妃子,而且这里是皇宫,为妃者虽不求一定是要达官贵人,但也一定要身家清白的男子,皇姐她怎么就立了你呢?”   文博的话虽是疑问,可是那言语中的轻视还是一下子就能听的出来的,花飞柳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当下脸色也顿时变了,但是碍于文博的身份,他只得微微的弯身行了一礼,沉声道:“传说大皇子和皇上感情很好,草民今日才深知其真,大皇子还真是关心皇上,草民与皇上相识很久了,在四个月前,草民所在的揽月楼招惹到了当朝的官员,差一点引来了灭顶之灾,是皇上救了草民,而且自此之后,皇上每晚必至,那个时候宫主还在,宫主仁德,怕皇上因宠幸草民而误了国事,遂亲自将草民从揽月楼中接进宫来,亲口允赐为妃子,只是真正要立妃的时候,是今日皇上刚刚才说的。”   “原来是这样!”文博笑了笑,缓缓的转过了头来,望着花飞柳绝美的容颜,他微微的点了一个头,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声音却突然冷了很多,他冷声道:“大荆国内乱频频,尹秀珍虽然被打败了,但是她和郡主两个人仍然是荆国的头等之敌,本宫回荆国省亲,也是月余的时间,本宫今日回国的原因也不防告诉你,既然你已经被封为了妃子,那么大荆国的子民,也就是你的子民,今日本宫给你提个醒,你不要想着从妃子爬到宫主的位置上,因为宫主的位子是大齐皇子雨墨的,只有雨墨才配的上这个位子,而一旦雨墨成了宫主,不管荆国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齐国都不能坐视不理,你懂本宫的意思吗?”   花飞柳微微怔着,他显然没有想到文博会如此的直接,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的心中仍然觉得剌痛一片,在文博的凌历的目光下,他只得微微的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看到他这个动作以后,文博却突的叹息了一声道:“皇室看起来是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可是那其中的悲哀又岂能是外人所能懂的?你既然想呆在这个皇宫中,想成为皇上的妃子,你就要有这个认知,有时候不是自已当不了皇后,只不过是自已生来就没有那种命,本宫之所以给你说这么多,只是想你为了荆国,为了大荆的子民,收起你那贪恋富贵权势的心,你懂吗?”   花飞柳的身子开始轻轻的颤抖着,文博的每一语,每一言,都深深的直入他的灵魂,他将他看的很透,包括他自已自命清高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已所拥有的贪婪,但是文博却一语戳破了他所有的伪装,他只能赤*裸着灵魂站立在他的面前,他不敢抬头,只得恭敬的低着头,小声的应了句:“草民记下了,多谢大皇子教诲。”   “嗯!希望你以后全心全意的侍候皇上,你的未来,你的一切,都只系她一个人身上,其实只要得了皇上的心,是不是宫主,是不是妃子,又有何妨呢,有的人是宫主了,有的人是妃子了,可是皇上却离他渐渐的远去了,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啊,就如……就如本宫一般。”   小小声的如同自喃自语,文博轻轻的说着,也没有和花飞柳道别,便径直转身走了,他那离去的身影似乎带着某种的凄凉,不如来时那般的鲜亮,花飞柳不语,只是望着他,心中暗想,难道?当上了宫主当真没有妃子幸福吗?难道,只的是只要得宠就好吗?   荆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了,酒醉过后自然就是头痛欲裂,她有多久没有喝醉了,而今日她又想起了尹昭宇,所有才会如此吧!   “啊……”轻轻的低吟一声,荆离伸手扶住了头,身子才刚刚撑起来坐定,一杯热茶便端到了自已的面前,好听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皇上,头痛了吗?酒醉过后嗓子也会不舒服的,喝杯茶吧。”   荆离缓缓的抬头,花飞柳阳光般的笑容出现在的自已的面前,他的笑容很干净,很纯洁,让荆离也不由跟着微微一笑,然后她伸出了手,可是花飞柳却并没有把茶水给她,只是他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揽上了她的肩头,将茶水端到了她的嘴角,喂着她。   一丝淡淡的感动漫上了荆离的心田,她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水,清甜淡香的滋味立刻充斥着口腔,冲去了一身不舒服的酒气,她抬头,淡淡一笑道:“什么茶,如此好喝?”   “是解酒茶!”花飞柳轻应了一声,然后将茶放到了桌边,这才又回过头来,弯下身子为荆离拿来皇靴给她穿上,口中还没忘着解释道:“这解酒茶是在揽月楼时,老|鸨教给我们的,他说客人喝醉了醒后,都会十分的难受,有了这茶就会驱走酒意,让自已舒适一些。”   第一百七十七【谣言】   荆离笑着,任由他为自已穿着皇靴,更着衣衫,望着他忙碌的身影,荆离突然间觉得,有个男人守在自已身边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花飞柳给荆离穿好了衣服弄完这一切之后,发现荆离仍然是一脸淡笑的望着自已,他不由的一怔道:“皇上,草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抚着自已的脸,荆离摇头一笑,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自已的头贴到花飞柳的胸口,小声且幸福的道:“不是,没有!朕喜欢你这个样子,真的喜欢。”   花飞柳的身子一怔,随后他也紧紧的搂住了荆离,两个相拥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开,直到……   “皇上,御膳官求见!”房外,突的想起了玲珑的声音,荆离的身子这才微微的一动,然后推开了花飞柳离开了他的身边,转身往房门外走去,玲珑不知何时就守在门口,她见荆离出来,忙弯身行了一个礼道:“皇上,御膳官荆风求见,现在在凝香宫的门中候传呢,皇上,您要见他吗?”   荆风!荆离的心中微微的一痛,她沉思了一下,然后才又道:“你去告诉他让他到御书房等朕,朕稍后就去。”   “是!”玲珑低头应了一句,原本转身走了两步,却又突的停下了脚步,小声道:“皇上,大皇子刚才也来找过皇上,只不过皇上睡着了,大皇子和花公子在凝香宫走了一圈便回去了,回去时交待奴婢,待皇上醒了后,去看看雨墨皇子,好似他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他怎么了?”荆离一愣,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玲珑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可要奴婢前去看看?”   “好!你去吧,朕从御书房回来后便去太和殿看看雨墨皇子。”   “是!”玲珑轻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待玲珑走后,荆离这才转回了身,花飞柳依然默默安静的呆在了荆离的身后,荆离回头之际,他立刻给了荆离一个淡淡的笑意,荆离走过来,伸手搂了搂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小声道:“飞柳,乖乖在宫中呆着,想要什么还缺什么,就和奴才们说,奴才们都会照办的,朕去了。”   “嗯!”花飞柳微微的弯身,低声道:“臣夫恭送皇上。”   荆离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匆忙的离去,待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荆风正来回不走的在门前走动着,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是当真有什么急事那般,荆离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走至荆风的身边,不待荆离说话便道:“进书房谈吧!”   “是!”荆风微微的应了一声,然后跟了进来,荆离坐到了御桌的边上,而荆风也忙跟过来,他与荆离隔桌相望,急声道:“皇上,刚刚奴才得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尹秀珍和莫言公子的。”   尹秀珍?莫言?这两个莫名失去联络的人?尹秀珍的消息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但是关于莫言,他定是跟着清尘走了吧,抬起了头,望着荆风道:“就先说说尹秀珍吧,她最近在哪里?”   “皇上,从市井中传出消息,有人看到清尘撤军之时,曾经带着尹秀珍离开了,而且尹秀珍竟然是被五花大绑着带走的,而且她好似是疯了,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的。”   尹秀珍疯了?荆离一怔,她想过万千种可能,但是独独没有想过这个,荆风立刻点头道:“是的,好似是被清尘劫持住了,那看到的人说尹秀珍目光涣散,步履蹒跚,奴才猜想,若真的是被清尘给劫持了的,那么相信这已经不是近段时间的事情,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尹秀珍手下的大军也肯定是归顺了清尘了。”   “你的意思是想说……清尘这一次边疆之行,不一定会要朕给她的逍遥城,而是会借尹秀珍的力量去联络边疆的军士,继续跟朕作对?”   “奴才觉得这是肯定的,迎晨原本是尹秀珍的得力大将,可是现在却也归顺了清尘,不知道她所使用的是什么方法,看来,我们必须要早做准备啊。”   “嗯!”荆离点了点头,其实尹秀珍是不是被劫持,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被迫的她们一开始都是同伙,只是有了这个消息以后,荆离却可以从尹秀珍的身上下手,从而瓦解清尘的势力。想到了这一点之后,荆离也不是太担心,她叹息了一声道:“看来这个京城的确不宜在待下去,京城中不知道会遗留一些清地的什么势力,我们还需要尽快迁都尚州的好,风,你去安排一下,看看哪日迁都吉利。”   “是!”荆风弯身应了一句,然后又抬起了头道:“皇上,关于莫言公子,您……要听吗?”   “莫言吗?”荆离微微的一笑,其实在她的心中,还是渴望知道有关于莫言的一些事情的,但是她却在心中早已认定,莫言定是跟清尘走了,只是现在,荆风的态度又让她有些怀疑了,她坐正了身子望着荆风,等待着他的话。   “皇上,从相府中传来的消息,已经在京城每一个角落里传起来了,具说……郡主强暴了莫言,而且当场还有十多名的女侍,将莫言按在床上,长达……一夜的蹂躏之后,第二日在莫言仍然昏迷的时候,将他给卖到了青楼,然后自已便带领着大军扬长而去。”说完这一段话的时候,荆风深呼吸了好几次,中间几度停顿,才勉强把市井中的所有流言,全数说出来给荆离听。   荆离怔怔的坐着,就似没有听到荆风的话那般,她如此平静的容颜的确是荆风想也没想到的,他望着她,等待着她慢慢的消化自已刚刚对她说的一切,而这个时候,荆离才缓缓的抬起了眼眸,她望着荆风,许久许久之后,才小声道:“你刚才……说的这个是,是莫言吗?”   荆风的心中也很难过,他点了点头,望着荆离道:“皇上,京城中所有的人都在疯传,似乎是有人故意想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事实的真假有待考证,奴才只是在宫外听到了这件事情,所以才立刻回来向皇上禀报的。”   “莫言,莫言他……不会的,清尘很爱他,朕看的出来,不会是这样的……”   第一百七十八【万民之福】   “皇上,皇上……”门外立刻传来玲珑惊恐的声音,这让原本就已经心惊的她立刻站了起来,玲珑冲到了御书房中,一手还扶着御书房的大门,口中急喘着道:“皇上,凌大人来报,说护城河的水被人投了毒,如今许多的百姓都或多或少的出了中毒反应,严重的几人,其中已经死了两个了,看来毒势凶猛,大人让皇上速想对策啊!”   “什么?护城河的水有毒?”全城可都是吃的护城河的水啊,这毒到底是谁下的,不问都知道了,荆离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她冷声道:“立刻传周智超去护城河,朕先行一步!”   说完,荆离便大步的走出了御书房,这个时候荆风也跟了出来,荆离回过了头,望了他许久,这才道:“护城河的水一定是清尘放的,那么莫言的事情也有可能是真的,昨日,朕到真的好似是看到了莫言,你立刻去揽月楼,看看有没有叫莫言的男子,如果有的话,立刻为他赎身,带回皇宫里面来,他之所以会被如此对待,恐怕是因为朕啊。”   “皇上,奴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护城河,不如派别人去青楼寻莫言吧,好吗?而且……而且我一个男子,去那种地方,实在是……”   荆风有些犹豫,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去不去的青楼,其实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荆风放不下自已,荆离又何尝不知道他的这份心,叹息了一声道:“那行吧,你跟朕去护城河,莫言的事情,晚些朕亲自去,走吧!”   “是!”荆风立刻跟着荆离出了宫,到了护城河的时候,河水依然很清很清,但是在河边却围满了人,城中那些中了毒的人,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所以都被抬到了河边来了,而且那些饮过护城河水的百姓们,她们一个一个哭的凄惨,荆离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现象,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的感觉。   “皇上,您来了!”凌彩容和金然都走了过来,纷纷行礼,荆离摇手免去她们的礼节,望着这些哭的天昏地暗的老百姓,紧皱了眉头,一般百姓见到皇上,那自是小心叩头,不敢有半点的不敬,可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皇帝又算的了什么呢?命都没了谁还会在乎礼?   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荆离,只见她凄惨的哭喊着爬了过来,口中一直在高吼道:“皇上,救命啊皇上,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人啊,在死亡的时候,不是想着求天,就是求地,若不然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别人的身上,这些人也不例外,荆离一一的扶起了她们,大声的安慰道:“大家别慌,皇宫中的太医立刻就赶到了,到时候定会把大家给治好的,护城河的水有毒,在毒素没有解之前,所有的人都别在饮用护城河的水,以免加重了剧毒,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人们在荆离的安抚下,也渐渐的回恢了理智,她们弯身叩头,然后也记起了该有的礼节,这个时候周智超也被人用轿子给抬了过来,众人放下轿子的时候,又将他给抬到了轮椅上,荆离亲自迎了过来,小声道:“昭宇,你猜测的没错,朕虽然有了防范,但是还是被清尘给施了毒,百姓中好多已经中毒了。”   “皇上莫急,清尘走了几天了,而这毒则是刚发,说明这并不是剧毒,就算是剧毒,经过了护城河水的稀释,毒性也变的不是那么烈了,只要暂时控制住毒素的漫延,相信用不了多久,御医们一定会想办法解了此毒的。”   “嗯!”荆离应了一句,然后又听从了周智超的安排,将所有的中毒之人都集聚在护城河边的一个官员大院里面,而且还命了大兵沿城搜索,是发现有中毒状况的人们,立刻都送到了大院中来医治!经过了这样的布署之后,城中民众们的惶恐才算稍稍的安宁了下来,弄完了这一切,荆离也如被抽空了气的布偶,坐在软轿上一言不发,一直回到了皇宫,她还是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御书房中,而这个时候周智超又过来晋见。   “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御书房中,周智超难道的府身在双腿上,对荆离行了一个大礼,荆离起身,还有些茫然,看到是周智超,忙道:“周公子,是你啊?起身吧!”   “皇上,您可是为了城中百姓们担忧着?”   周智超的一语便倒道破了荆离的担心,她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清尘出自名医之手,她施的毒,朕曾经也较量过了,若她诚心想要百姓们的性命,那么这些子民们一个也活不了,宫中的御医技术最好的就当属樊江雪了,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朕不知道这个世上,还能有人救的了这些无辜的百姓吗?”   “皇上,身为一个帝王能时时的为百姓着想,的确是万民之福,看来……草民并没有跟错人!”周智超微微的淡笑着,荆离缓缓的转过了脸,抬眸望着他,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荆离的心中一动,连忙道:“周公子,难道……你有御毒之术?”   “草民没有,但是草民知道一个人可以救这里的百姓,而且,此次郡主对全城的人施了毒,这明里面看来是让皇上手忙脚乱,整个京都人心惶惶,但是只要剧毒被止住了,而且在广为宣传郡主的恶心,相信仅此一次,她便完全的失去了民心。”   “你是说……有人可以救城中的百姓?是谁?快带朕去见见她。”荆离刷的一下子从御桌边上站了起来,脸上也荡起了迷人的笑意,周智超淡淡的道:“莫言!”   “莫言?”荆离一愣,原本脸上的笑意也瞬间都退去了,她微微的皱着眉头,抬眸望着周智超道:“周公子,你可是也听到了有关与莫言的事情,朕心中正为迷惑,不知道周公子的心中怎么想,您相信莫言是被清尘……是被她给抛弃了吗?”怎么也无法说出清尘对莫言所做的这些恶行,荆离还是停顿住了,然后委婉的转了个口气。   第一百七十九【哑儿】   周智超难得的为别人忱惜,但是他却仍然为莫言忱惜着,他轻声道:“城中所有的人都在盛传着这件事情,可是他们为何要这样传,事出必有因,想来我们也用过同样的招数,无非就是扰乱他人的心绪,而清尘之所以这样对待莫言,定是以为莫言公子和皇上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然,她平白无故的牺牲自已的未婚夫?岂不是傻的可以?你觉得清尘是那种行事无厘头的人吗?”   “不!不是!”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对站,虽不说完全的能够了解她,但是荆离也知道清尘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荆离望着周智超,仔细的想了想他的话,脑袋中也渐渐的清明起来,她淡然的一笑,回过了头道:“周公子的意思,外面盛传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了?朕要去寻回莫言,不管如何,都会请他来救城中的百姓。”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到自已的目标已经达到,周智超请辞告退,待他走后,荆离又想了很久很久,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一想到莫言受到如此的对待,她怎么也做不住了,先不说别的,就光莫言救了自已的性命一事,自已也不能做事不管哪!荆离立刻离开了御书房,命人叫上了荆风,两个人微服私访,立刻出了宫,往城中的揽月楼奔去。   刚到揽月楼的时候,揽月楼的客人还不多,整个厅中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也许是受到了中毒风波的影响,大多数的人都无心欢情了,荆离又寻到了九号的桌子,那是一个二楼转角的位置,她先是坐了下来,然后待小二前来的时候,她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绽黄金,塞到了那女子的手中,女子一愣,但是顿时反应过来,忙笑着道:“哟,客倌您真是太客气了,不知道客倌有何吩咐?小的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的。”   “我想问一下,你们揽月楼中,有一个叫莫言的公子吗?”   “莫言?”那女子紧皱起了眉头,细细的思索了一会,然后拼命的摇头道:“回小姐的话,我在这揽月楼中,少说也有三年多的光景了,这里面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公子,没有一个是我不认识的,可是小姐您说的这个莫言公子,呵呵……小的还当真没有见到过。”   “没有叫莫言的?”荆离难掩心中的失望,但是不应该啊,那天……明明自已看到了一个酷似莫言的男子,而且他又是被卖到了青楼,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啊?荆离想起花飞柳,又微微一笑的道:“那么……跟在花飞柳身边的乐师,叫什么名字?”   “噢,您说的是哑儿啊?他呀,他我认识,小姐您要找他吗?”   “他叫哑儿?”荆离与荆风相视了一眼道:“行,你就把那个哑儿唤出来吧,那日本小姐听了他的笛声之后,久久难以忘怀,想要见识见识。”   “哎,好咧,客倌您稍等啊,马上便来!”那女子笑着,手捧着那锭子黄金嘴都合不拢了,黄金啊,这个数足以为自已买上一栋不错的宅子了,她喜滋滋的往后院跑去,荆离的心不知道为何,竟然莫名的悬了起来,荆风见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皇上,您不必担心,莫言公子若是在此,皇上将他带回宫去好好的安置,定也救他脱离了苦海了。”   “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朕真的不敢想像,莫言……他到底是怎么样活过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朕吗?因为他解了朕的毒,因为他在战场上维护了朕?”   荆离说着,眼中竟然隐隐的闪动着泪花,荆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更加握紧了荆离的手,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一直到刚才那个女子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面前,荆离才慌忙抬起头,只见她领着一个男子一路往这边走来,那男子的身形与莫言极像,而且似乎不想往这边来,一路都是被那女子给扯着的。   “莫言,真的是莫言?”荆离惊的站起了身子,她觉得自已的脚竟然在抖,她觉得自已的手也在颤抖,她的心跳如雷,却又默默的期盼着这人不是莫言。   眨眼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荆离的身边,那男子依然低着头,可是荆离已经觉得他的面像有些许的不对劲了,这个时候,那名女子喳喳呼呼的开了口道:“哎呀这位小姐,小的将人给您带过来了,哑儿还不快快给小姐行礼,小姐可是着迷了你的笛声了呢。”   那男子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口中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荆离站起了身子,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可是她却顿时惊住了……   这个男子,有着和莫言差不多的身形,但是却比他削瘦了一些,而且脸上半边个额头似是被火给烧伤的,还有他的脸,有着不正常的腊黄,脸上有许多斑斑点点,嘴角边上也烂了一个口子,长像有些吓人,这五官……哪里还有半点莫言的影子,这……这分明就不是莫言。   那小二一看荆离愣在了当场,忙上前打着圆场道:“这位小姐您别生气,哑儿他就是个哑巴,从来都未曾听他说过任何一句话,他只会吹笛子,您是隔着纱帘看到的他,自然是雾里看花花更美了,这近瞧着……呵呵是有点慎人,所谓……相见不如怀念哪,呵呵,怀念!”   “出去!”荆风冷冷的开了口,他心知荆离心中的难过,更由不得人在此说这些风凉话,那女子一愣,忍不住多看了荆风两眼,没想到现在的男人竟然有如此有气势的,可见这家的小姐也必定不是一个平凡之人,但是在不平凡能有皇上历害吗?那女子有些不服气的道:“小姐,你刚才提到的花公子是不错,但是他被皇上看中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了妃子喽,你来晚……啊……”   那女子话说了一半,突的尖叫了一声,荆离回头一看,才看到荆风竟然抽出了宝剑,明晃晃的剑身正对着那女子的脖子,只听他冷冷的道了句:“滚!”   第一百八十章【解毒】   那女子便再也没有第二句话,连滚带爬的跑开了,从始至终,也不知道这哑儿是一个聋子还是一个傻子,连眼皮儿也没有眨一下,荆离做在了桌上,她伸手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望着面前的哑儿道:“你叫哑儿是吗?你若能听的到我说话,你便点一个头。”   那男子的神色迟疑了一下,微微的抬头望了荆离一眼,然后又别过了目光,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只是那一眼,荆离却觉得莫名的熟悉,她望着他,目光不曾离开,轻声道:“你认识一个叫莫言的男子吗?”   哑儿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麻木的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了头,走到了一边,径直的拿起了笛子吹了起来,荆风在边上看的着急,走过去道:“你……我们并非是来听曲的,我们只是来找人的,你确定你们这里,的确是没有一个叫莫言的男子的?”   哑儿停下了笛声,但是依然摇了摇头,荆离叹息了一声,坐在那里又饮了一杯酒,荆风也不说话,退到了荆离的身边,半晌后荆离才道:“走吧!京城中这么多家妓院,他不在揽月楼,有可能也在别的地方,我一定要一家一家的寻找,不管付出多少时间,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找到莫言的。”   立在一边的哑儿身子微微一震,他抬起了眼眸望了荆离一眼,又飞快的别过了脸去,荆风从怀中掏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轻声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城中那些中毒的百姓们,已经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嗯!”荆离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子,然后随同荆风一起走了出去,只是在阁楼拐角的时候,她又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望着哑儿,哑儿仍然是低着头,静静的站着,荆离的身子也只是短暂的一个停顿,然后便又快速的下了楼,出了揽月楼。哑儿这个时候才抬起了头,眼眸中有着复杂的情感,他不由的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笛子,原来……皇上寻他,也不过就是为了救治百姓啊!   这一夜,荆离和荆风两个人,几乎寻遍了所有的京城青楼,但是却得到同样的一个回答,没有人见过莫言,莫非这一切都是假的,莫非自已那晚看到的也是假的?像莫言的人有很多,可是那些相似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荆离难掩失望的回宫,一句话也没有说倒头便睡,她真的想抛开一切都不管,可是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伤员们,依然紧紧的揪着她的心。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荆离才刚刚翻了一个身,玲珑的声音便在帐帘外面响起道:“皇上,您醒了吗?”   往常的时候,早晨很冷,一般玲珑都不会守在自已身边,难不成今天又有什么事情了?荆离蹭的一下子坐起了身,伸了一个懒腰撩开了纱帘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回皇上的话,荆风传来消息,说那些在官员院中的伤员,还有那些轻微中毒的伤员,都莫名的好了,而且护城河的水经过凌大人以动物来测试,许久都没有中毒的反应,这些毒源已经被去除了呢。”玲珑说的很快,仍然可以听到她言语中的激动,荆离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玲珑立刻拿过边上的衣衫为她穿着,她们的动作都很快,玲珑也心知荆离想去城外看一看。   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荆离做着凤撵来到了护城河边,那些个百姓们早早的都跪成了一排来迎接荆离,比起昨天晚上的怆惶,现如今大家都好了许多,荆离刚一下凤撵,所有的人都忙跟着大声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荆离依然保持着帝王的优雅,然后转身与凌彩容并肩走到了房中,她坐在软椅上,轻声道:“凌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毒怎么就突然间好起来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凌彩容也显的很高兴,她激动的说:“回皇上的话,微臣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有一名妇人拿着一包药走到了府上,她的家人中了毒,她说这药是一名男子给她的,说是能解这毒,当时众人也是半信半疑,她的家人中毒颇深,她也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然后……奇迹竟然出现了,那个中毒很深的百姓,竟然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自已从铺上爬了起来,在过了半个时辰,就如没事人一般了。”   “那名妇人现在何处?”荆离在心中几乎可以断定那名给药的男子是莫言,可是莫言为何要躲着自已呢,荆离的话刚一问完,凌彩容就道:“微臣知道皇上定会想查个清楚,那妇人还在府上,微臣没有让她离去。”   “好,你传她速来见朕!”荆离站起了身子,吩咐了一句,凌彩容应了一声,对着下人递了个眼色,奴才们立刻弯身一礼,而后急急的离去了,过了不大一会儿,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服,发丝上盘,整个人看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富贵家的人,但是也挺干净整洁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一进来就傻傻的望着荆离,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凌彩容连忙给她提了一个醒,小声道:“还不快点叩见万岁!”   “啊……”那老妇一经,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下了身子,双手伏地恭敬的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人家,您不必惊慌,朕今日传你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个清楚!”荆离尽量将声音说的缓和许多,然后面色也柔了些,那老妇人好似才暗自的松了一口气道:“皇上请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听你说话也是一个读过书的人,朕问你,昨夜大概是什么时候,你在什么地方碰到那名公子,而且那公子长的是何模样,他对你都说了一些什么,你把昨天里所有的经过都详细的与朕说上一遍,不得有半句谎言,也不可以夸大事实,你懂吗?”   “是!是是,老妇知道,昨天夜里,我放心不下我家夫郎,然后深夜起身前来凌大人处,当走到京城的揽月楼边上时,草民看到一名男子,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儿,就似是在犹豫着什么事情,这大半夜的,一个俊美无双的小公子,怎么就一个人这么站着,所以,老妇便上前询问,劝其回家!谁知那公子问我半夜为何在外,我便将实情说了,他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中毒的时的情况,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粉给草民,还叮嘱草民说,要用冷水和成糊状服下,既可解了这毒,当时草民也不信,但是一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家夫郎奄奄一息,半刻也拖延不得了,老妇才狠了心,咬咬牙,给他服下了。然后奇迹就出现了,一个时辰以后,我家夫郎便与常人无恙了。”   第一百八十一【逼问】   “那名男子,他长的是什么样子?可是中等身高,鹅蛋脸型,大眼睛浓眉,颇有些娃娃脸的公子?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如此,那男子长衣飘飘有若仙人,周身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当初深夜看到他的时候,老妇还以为哪家的小侍郎受了什么委屈,一个人出门自寻短见来的呢,所以老妇当时才立刻过去寻问了一下,竟不知他乃神人转世啊,老妇一直想回头在去寻他,当面感谢一翻,可是凌大人说,皇上您等会会来,所以便命老妇在此等候皇上。”   说话的当儿,还不满的望了一眼凌彩容,好似是她打扰了自已道谢的机会,面容上有几分不满!荆离站起了身子,亲自扶起了她道:“走,你带朕去昨夜你们相见的地方去看看。”   “是是,老妇这就带皇上去!”看来那妇人也是急着想去谢谢人家,自是高兴的连连点头,荆离站起了身子,随那老妇一同前去,这一条京城的小道,昨夜荆离也走过,而且她也是寻莫言至深夜才归,却并没有这个机缘碰到他,几人一行的来到了老妇所说的地方,这里是一个三叉路口,这左和右的两边都是小巷子,而前面不远处,就是揽月楼。   又是揽月楼,如此敏感的地方又立刻让荆离想到了莫言,论长相和身材,那都是莫言无异,老妇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荆离半点也没有听的进去,她径直又往揽月楼的方向走去,那老妇似是还没有说够,忙跟了过去,凌彩容一把扯住了她,示意她带自已的夫郎回去,那老妇因为没有找到昨天夜里的那个公子,也颇显的有些失落。   “哟,客倌,您又来了,里面请!”昨夜那个迎接荆离的女子又出来了,荆离在楼中扫了一些,看到除了小二的并没有几个人是女子,她冷冷的望了这小二一眼,低声道:“给我来间包房。”   “好咧,要我说啊小姐你本来就应该包一个房间,这散座的确不适合您如此高雅之人,地字一号房现如今空着,是楼里数的出的几个好房间之一了,小姐,你是要点最好的酒菜是嘛?”那女子只和荆离见上过一次,却弄的很熟悉一般,荆离紧皱着眉头,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道:“小二,今个儿我可是来找你算帐的?”   那小二一愣,随即脸色一变,说话也变的有些不俐落了,急声道:“算?算帐?呵呵,小姐真爱说笑话,你与我之间这有何帐好算?而且客倌打赏的钱是不能在要回去的,要不然这多不厚道啊,您说是不是?”   “我不是来跟你要什么打赏的钱!”荆离刚一说完,那妇人立刻又变的活络起来,她灿烂的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说小姐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那小姐……您究竟要给小二算什么帐呢?”   “去把你们楼中的莫言公子叫出来!”荆离冷下了脸,看她很是认真的样子,那小二也皮脸不下去了,她也渐渐的收敛了笑容认真的道:“我说小姐啊,我们楼中,当真是没有一个叫莫言的,若不然,您给了我这么大锭金子,我能对你说假话吗?”   荆离的脸色突的一冷,她啪的一下子将手拍在了桌子上,大吼一声道:“来人!”   这时房门立刻被推开,那小二看没有看到是怎么回事,便被人整个的按倒在地上,荆离冷冷的望着她,待那小二反应过来之后,她才又冷冷的开口道:“看来,不认真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朕今日前来若是带不走莫言,就会把你们这个揽月楼给拆了,而且这楼中所有的人,一个也休想活命!”   “朕?朕!朕……?”那小二瑟瑟发抖,听完荆离的话,突然间明白了荆离的身份,她立刻如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哭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皇上……”   “饶你性命也不难,只要你告诉朕,莫言公子在哪里,朕便饶你不死,而且还会给你很多的金子。”恩威并施一直都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荆离也忍不住用了这一招,但是这小二却是不停的叩头道:“皇上,小的真的不知道哪位叫莫言,而且在整个揽月楼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莫言的公子啊,若是皇上不信,可以把楼内所有的人都唤出来,一一的排察,小的只是一个端盘子碗的,若是楼中真的有什么秘密,小的也是不知的啊。”   毕竟是常耍嘴皮功夫的人,连哭带喊的就把自已的难处说了一个遍,这时荆离转过了头,冷冷的对着众侍从递了个眼色,没多久,就有一个年约四十来岁,徐娘半老风姿绰然的男子被带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二,忙堆起了那职业性的微笑道:“哎哟,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事情惹您发了这么大的火气啊?”   “叔叔,她是皇上,皇上啊……”小二生怕这老|鸨会说错话,立刻出声提醒,那老|鸨一愣,立刻回过神来,他立马就跪在了地上,叩头道:“贱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这里的老|鸨?”荆离坐到了椅子上,冷冷的开口,侍从们也在外面动起了手,将所有的客人全都赶走了,而且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把所有的男子都搜了出来,并列在大厅中跪着,这老|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之前花飞柳是从揽月楼被皇上挑中了选走的,多少算有点关系,立刻柔声道:“回皇上的话,贱民就是!但是承蒙皇上错爱我们家花飞柳,上一次飞柳回宫之际,还是贱民风风光光的为他办了一场宴席,对所有的人都说明了花公子的身份呢。”   “老|鸨你既然是如此良善之辈,那朕也不与你罗嗦,你只要把莫言交出来,朕便不与你为难!”   那老|鸨忙又跪叩在地道:“皇上啊,揽月楼当真是没有一个叫莫言的公子,皇上您要贱民们交些什么呢?”   第一百八十二【威胁】   “那么,跟在花飞柳身后的,除了哑儿,当真是没有别人了吗?”   “回皇上的话,正是啊!”老|鸨一脸的惊惶,又低声道:“楼中所有的公子,都是卖艺不卖身子的,假若真的有莫言公子,贱民又何惧说出他的名号来?而且那莫言与贱民无亲无故,贱民怎么敢提着脑袋在皇上的面前撒谎呢?”   老|鸨的话刚说完,房门外便响起了凌彩容的声音,只听她道:“皇上,所有的花郎全部都在厅中了,没有发现莫言公子的身影。”   这一下那老|鸨可算是长舒一口气,忙道:“皇上您看,贱民这里的确没有什么莫言公子,要不然,贱民派人到楼外去给您打听打听?”   荆离冷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过了身子往厅中走去,此时!厅中已汇聚了许多的美男子,一个个都有着绝美的容颜,虽然比不上花飞柳,但是也堪成京城中少有的绝色了,这老|鸨可真是不简单啊,荆离来来回回的在这些美男的面前走了几次,而且有的美男连衣衫都还没有穿好,不过这些烟花之地的男人,风骚的可以,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而且有花飞柳的例子在前面,美男中更有些想一同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   当真是没有莫言的踪迹!荆离难掩失望,不由的又往站在角落里的哑儿看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总有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是那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啊!荆离不由的有些悲意,莫言啊莫言,你到底在何方?   “皇上,这些花郎们怎么办?”   荆离回过了神来,从哑儿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环视了一眼这揽月楼道:“将所有的人,带回皇宫,朕要一个一个对他们审察。”   “是!”凌彩容应了一句,然后首先便走到了老|鸨的面前,她明显是与那老|鸨相熟的,只得歉意的道:“花叔叔,对不住了,请……”   “凌大人,凌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凌大人……”在他被推走的瞬间,他突的大声求救起来,他的喊声让这些花男们的心全都紧张了起来,有些胆子小的,竟然低低的啜泣起来,荆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大踏步的离去,随后这些花男们被五花大绑着往皇宫的方向押去,京城中立刻沸扬起来,百姓们纷纷猜测。   议政大殿前的广场,原本是一片空旷无用的场地,此时堆满了揽月楼的花男们,荆离坐在皇椅上,冷冷的望着他们,首先被提过来的是老|鸨,他跪在那儿,此时才真正的害怕起来,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瑟瑟发抖着,双手伏在地面上,荆离望着他道:“花叔叔?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皇上,真的没有叫莫言的啊皇上!”老|鸨的声音已然带着些许的哭腔了,荆离的脸色一沉,边上的侍卫立刻随手抓来一个揽月楼里最漂亮的舞男,扯了过来,而在此同时,立刻将那美丽的舞男给压制在地上,长剑搁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个舞男身子抖成一团,动也不敢动一下,荆离这时又道:“好,朕就算你不知道,莫言!你若是在不肯出来,朕就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杀光。”   众人静默一片,哭声渐渐的传来,其中有几个面色冰冷,却一点要哭的样子都没有,这些人让荆离着重的记下了他们,老|鸨早已吓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侍卫扬起了刀剑,对准了那个美男,所有的人都慌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   “刀下留人啊……皇上,刀下留人啊。”随着这悦乐的声音,花飞柳的身影立刻奔到了荆离的面前,他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重重的叩头道:“皇上,那个莫言公子对你当真是那么重要吗?你竟然为了他滥杀无辜!”   “飞柳,这里没有你的事,过来!”荆离冷下了脸,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可是这里都是花飞柳曾经的兄弟啊,他又怎么肯就这样放弃,他立刻又摇头道:“不,臣夫不过去,皇上,求求你放过他们吧,臣夫在揽月楼里这么久,真的不认识莫言,而且真的是没有什么莫言公子啊,皇上……”   “哼!”荆离猛的一拍了皇椅,她站起身来道:“朕曾经在你起舞之时明明是看到了他,而且昨夜他救下了全城的百姓,朕有这个感觉,他就在这其中的一个,如果他一时不出来,那朕就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杀光,若你在求情下去,朕便连你一起!”   “皇上……”花飞柳顿时瘫软在地,他从来看到的都是荆离柔弱完美的一面,却从不想她也有着帝王所有的冷血,此时花飞柳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而这时,那侍卫的刀剑再一次的高高举起。   “等等!”这个时候,突的从人群中传出一个让荆离熟悉的声音,荆离猛然转头,侍卫的手也停了下来,而且所有的人都向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来,荆离不由的心中一紧,她望哑儿,哑儿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直视着荆离。   “是……是莫言吗?”荆离有些不太确定了,她望着他,泪水瞬间充斥着眼眶,哑儿缓缓的抬起了手,轻轻的解开了衣衫顶部的纽扣,露出了脖子,脖子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墨白交接处,他伸手一撕,只听哧啦一声响,面前那丑陋的容颜顿时有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变成了翩翩美少年。   “莫言,真的是你?”荆离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由的往前几步,想要握住莫言的手,可是莫言却冷冷的后退了好几步,轻声道:“皇上,您可以放了揽月楼中这些无辜的人了吗?”   莫言变了,变的冰冷多了,变的让荆离有些不认识了,但是不管他怎么变,他依然是莫言啊,荆离拼命的点头,大手一挥,侍从们立刻将刀子放下,这时揽月楼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痴痴的望着面前的莫言,如此佳人就在自已身边这么久,可是自已却从来都不知道,花飞柳也望着莫言,那飘然俊美的样子,还有荆离对他的那种态度,都让他极度的妒忌着。   第一百八十三【命中无福啊】   他见两个人四目对望,久久无言却更盛的千言万语,心中不勉有些剌痛,立刻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视,叩头道:“皇上,臣夫想请揽月楼的人到凝香宫中一续,他们怎么说也算是臣夫的娘家人,肯求皇上恩准。”   这个时候荆离还哪会顾的了揽月楼的人,看也没有看花飞柳一眼,伸手一挥算是默认,花飞柳咬了咬嘴唇,恨恨的望了莫言一眼,这才叩头谢恩,然后领着一干人等扬长而去,诺大的广场顿时冷清了许多,荆离也不管莫言愿不愿意,她径直走了过去,紧紧的握住了莫言的手,轻声道:“傻瓜,你让朕好找,真该打你的小PP!”   “皇上想要救城中的万民,草民已经做过了,不知道皇上寻草民可还有别的事情?”   听到他冷冰冰的话语,这哪里还有从前莫言的那种童贞,在想到他所受的苦,荆离的心如针剌一般,她望着他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多么惨痛的经历啊?短短的时间内,就把一个人折磨至此,当真是让她心痛不已,荆离摇着头,眼圈微微的有些泛红,小声的道:“莫言,朕寻你,并非想利用你来救城中的百姓,朕想你了,而且也听说你并没有离开京城,所以朕便四处寻你,这些日子,你这的还好吗?”   莫言淡淡的一笑,又抬眸望着荆离道:“多谢皇上记挂,草民一切都好,若是皇上想寻草民续旧,那恕草民不能奉陪了,草民一介布衣,实不宜站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上,只怕……会污了皇上的圣名。”   说完,淡淡的弯身一礼,转过了头,大踏步的离去,那目中无人的气势,那冰冷淡漠的眼眸,那紧抿着却一开口尽是尖锐的话语,那明明是多日前纯真可爱的少年,可如今却完完全全的变了。侍从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均纷纷的转过眼眸望着荆离,这时荆离小手一挥,众侍从立刻上前,将莫言团团的围在中间。   莫言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了头,不解的望着荆离,他没有说话,可是荆离却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不等他发问,荆离径自走过来,坚定的望着他的眼神道:“朕早就在心中想过,若是寻到了莫言,从此以后,莫言就是朕的男人,朕是不会放你离去的,来人,将莫言公子带去太子宫!”   “是!”响亮的声音传来,众侍从不由的分说的挟住了莫言的手臂,拉着他往东宫的太子殿那儿走去,莫言没有说话,荆离也没有在说话,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天真的少年竟学会了如此的深沉,荆离觉得自已的心很痛很痛。   花飞柳领着众人走了,莫言也被带去了东宫,而这议政大殿前又恢复了冰冷和寂静,荆离缓缓的转身,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宫道上逛着,她几次来到了太子宫的门口,可是却不知道如何进去,只得又转回了头。   但是就在她转身之际,一个人却挡在了她的面前,荆离抬眸,看到来人微微一笑道:“雨墨,你是来找朕的吗?”   “那位公子犯了什么罪,你要将他关起来?”雨墨紧皱着眉头,他是来寻她的不错,但是当他看到这么多人绑着一个公子进了太子宫,而皇上又在这儿犹豫不决的不曾上前,他心中的疑惑就更高了。   曾经,几度的传闻都漫上了心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不高兴,但是他就是觉得压抑,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荆离也渐渐的冷下了脸,她轻声道:“这件事情,朕无法给予你解释,以后你就不必在问了。”   转过了身,背着手站在那儿,雨墨被她一句话给赌了回来,心里颇不是滋味,默默的低下了头,他原本就是一个无比内向的性格,如今被荆离这么一吼,那激发出来的勇气,又瞬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荆离见他这个样子,心也软了下来,她走上前去拥住了他,可是雨墨却连着往后退了几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了,荆离只能在心中叹息,曾经谁还整天想着去享受什么齐人之福来着?现在才几个男人自已就搞不定了?真是鄙视自已啊。   太子宫!在皇宫中不算大的一个宫院,院内有着莫言,他静静的坐在桌子边上,望着忽明忽暗的红烛不停的发呆,院外有着荆离,她来回不停的漫步在那儿,却始终都没有进来,时间一点一点的飞逝,至到奴婢们从莫言的房中端出膳食,看着那一动未动的食物,荆离这才忍不住走进了东宫。   “莫言,怎么不吃东西?”荆离自莫言的身边坐了下来,心疼的望着他。   莫言抬眸,看了荆离一眼,冷声道:“草民不是皇上豢养的宠物,如果皇上有什么事情,草民一定会尽力的做到的,但是希望皇上能放草民离开。”   “朕从没把你当成宠物,朕也没有那个意思,朕知道在你的身上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朕真的……”   “皇上!”莫言冷冷的开口,打断了荆离的话,将脸别到了一边,口中依然冰冷的道:“草民与皇上,还没有熟络到这种地步吧?草民的事情不劳皇上来管,如若皇上没事了,草民想就寝了,希望皇上离开。”   “莫言!”荆离的心微微的痛了,虽然她知道也许这是他为了保持那唯一的自尊所说的话,可是那话还是伤到了自已,毕竟,如果这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便绝对与她荆离脱不了干系,而且她现在还能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   叹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莫言的手,然后道:“好,朕走!若你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随时叫朕。”   起身,慢慢的朝房门走去,而且还细心的为他关起了门,挡住了室外的一阵阵清寒,外面真的很冷,吹的荆离连心头都觉得凉嗖嗖的,她又漫无目的的不知道往哪儿去了,突然想到了太和殿的弟弟,这一天都不曾去看过他了,遂往太和殿走去。   第一百八十四【醋意大发】   太和殿的大门边上,守门的侍从们都不曾离开,太和殿里灯火通明,从里面不时的传来男女大笑的声音,荆离的心一震,那里怎么会有女人?忙不停的加快了脚步,入殿之时众侍从竟然没有发现荆离,全都是伸长了脖子往殿内看着,也不曾注意到她的到来。   “哇哈哈哈……”又一阵笑声传来,荆离这才看到,原来是文博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民间的戏曲,那略带着低俗的表演,就如同用动作来讲着一个那种带颜色的故事,众人笑的很欢,怪不得没有看到玲珑等人,原来也在这儿看着戏儿呢。   文博笑的不行,几次都端了茶水又放下,玲珑也站在那儿笑的咧不开嘴,而这些杂耍们个个都带着面具,荆离扫视了一周,竟然看到雨墨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儿,那的小手托着下巴,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荆离迈起脚步朝他走去。   “皇,皇上!”玲珑先看到了荆离,忙大声的说了一句,就俯身叩拜道:“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也立刻心惊起来,文博笑着站起了身子,但是这些杂技团们却无一例外的俯身跪倒在地上,荆离见众人玩的正高兴,怎能好意思破坏?所以便也笑着道:“呃,起来吧,全都起来,接着演。”   一句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视,文博也轻笑了起来,他将自已的位子让给了荆离,自已坐到了下首,真的在那等着再一次的开演,荆离又往雨墨望了望,雨墨没有抬头,眼神一直盯着那些带着面具的戏子们,荆离也转回了头,一同看着那些戏子。   这时那些戏子们也站了起来,接着往下面演了下去,打首的那个演的是一个妖艳的男子,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妖娆的身段还有那夸张的动作,禁不住让人摇头失笑,而后面那些则是演的一些女子,以这些人的身形来看,他们也是男扮女装来演的。   这个戏没有人说话,只有锣鼓的声音和戏子的动作,以此来表达戏内的内容,看习惯了现代笑话和表演的荆离,自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见到大家都笑的开心,她也才露出了些许的笑脸。   一曲结束,荆离带头为这些人鼓掌,虽然这些人的表演并没有达到荆离所观赏的境界,但是那些人的体态倒是让荆离看了个过隐。   那些戏子们这才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众人揭下了面具,为首的那个人让荆离一愣,不想竟然是花飞柳,她怔怔的望着他,半晌都没有回过来神,过了一会才轻笑道:“飞柳风姿绰然,就算带了面具也掩不住你的倾世芳华,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朕就封你为华妃吧!”   花飞柳的脸上难掩喜色,立刻跪地领旨,身后的一帮子也都统一的跪在了地上,文博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臣弟看了一晚上的面具戏,竟不想是皇妃主子亲自来演的,真是荣幸至及!”   荆离也笑了笑,伸手让花飞柳等人全都起来,那一众戏子现在才敢站起身子来,而且一个一个的全都揭下了面具,这个时候荆离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全都是揽月楼的舞妓,怪不得身姿如此的娇美,比现代的脱|衣舞更胜的一筹呢。   “吾皇万岁!皇上,这些人生活单纯,并没有看到过多少世面,然而莫言公子也是乔装在揽月楼中,别说是他们了,莫言公子曾是臣夫的乐师,臣夫却依然不察他的身份,皇上就请饶过他们吧,若是皇上要怪,就连臣夫一起怪好了。”   荆离悄然的叹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朕也有不对,是寻莫言心切了一些,很是对不住大家,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错,朕会赔给你们些许的银子,全都回去揽月楼吧!”   “草民等人谢皇上大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均都是一脸的喜色,唯有雨墨脸色不是太好,他起身,见众人也都没有能注意到他的,便默默的退出了太和殿,一个人来到了荷池的一角,这荷池中的水早已停止了流动,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天气已从严冬转到了初春,所以冰层很薄,有的地方都化开了一圈,就着宫灯,闪烁着晶亮的光。   雨墨坐了下来,伸手触了一下冰片,顿时十指冰凉,就如他此刻的心一般,他不知道自已为何要失落,但是心中的那丝孤寂的种子,就如野草一般疯狂的滋长着。   他不知道自已坐了多久,太和殿上宣闹的声音才已抛到了脑后,乐音是几时消散的他不知道,文博是几时来到自已身边的,他依然不知道。   “雨墨,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噢,还不打算回去就寝吗?”文博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雨墨回过了头,无精打采的望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在想,皇上的心中到底能爱几个男人?她对我算是很好了,可是我觉得她对那个莫言公子更好,对花飞柳也不错,就算帝王多情,不都是爱一个扔一个的吗?为何她可以对这么多人好?”   “噗!”文博忍不住轻声一笑,雨墨不解的回头,望着文博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本宫笑你醋意大发了!”文博含笑的脸上有一丝落寂,他也坐了起来,望着结层冰的荷花池,叹息了一声道:“在很多的时候,我曾经很庆幸自已得能到你姐姐的宠爱,本宫贵为一国之父,本宫奢华骄宠过,可是到了现在,本宫倒很想要莫言,花飞柳,或者你这样的对待了,一个帝王她懂的顾及所有男人的感受,这说明她对你们用的都是真心啊,这也是其它帝王不能明白的一点,为何大荆的皇宫,皇妃竟然如此少的原因。”   “对不起!我……也许我真的要求太多了。”雨墨不好意思的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文博当时在齐国受宠那是人尽皆知的,他不但贵为国父,而且还是太子的亲父,这一点早已奠定了他在齐国永远不败的地位。   第一百八十五【赏荷】   可是当齐王得知先王驾世,不但没有亲自跟过来敬丧,反而从那夜之后,便以少踏入了文博的宫院,这个中原由,任谁都清楚。   虽然齐王准了文博回来奔丧,而且也勉强同意了雨墨的随行,其实在皇宫中的男男女女们哪一个不是人精?这没有彻底的拉下来脸,无非就是想看看荆国可还有强大的余地。   若是前不久的内乱传到了齐国,恐怕连文博的奔丧都不可能实现吧!文博见雨墨道歉,也深知他联想到了自已的处境,不由的凄凉一笑道:“我们是皇子,皇子的一生都是经别人安排好的,我们不能怨更不能恨,比起齐王的伪装,我便更加的喜欢荆皇的正直,这好话与亲情无关,你认为呢?”   “皇上,她的确改变了许多,和我一起,我能感受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这让我很幸福,也很开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爱吗?”   “你说呢?”文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雨墨,良久雨墨也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如果让我选择皇姐和荆皇这样的皇帝,我宁愿如宫主一般,选择荆皇。”   “呵呵!”文博苦涩的一笑,伸手牵起了他道:“你既然能看开这么一点,那么本宫也就放心了,想要皇上永远对你好,你便要对她所钟情的人好,我听到一点风声,这个莫言和皇上之间有着不浅的渊源,你还是想想如何和他好好的相处吧!”   “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想开了,雨墨的心中倒也不是那么压抑了,回到太和殿的时候,皇上和花飞柳等人都离开了,雨墨累了,早早的便睡了。   第二日,天气非常的好,雨墨刚刚醒来,便想到了昨天夜里那文博的劝说,他命人给自已稍稍的装扮一下,然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往太子宫中走去。   到了太子宫的时候,他才知道皇上昨夜并不是住在这里的,这才让他的心放了下来,微笑的对着守宫门的侍卫笑了一笑,便缓步走了过去,而守宫门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是文博皇子的婆家弟弟,自是不敢阻拦。   莫言起的很早,等于一夜没睡!他立在窗边,瘦弱的身子有着浓浓的孤寂,让人看了很是心疼,雨墨是一个心很软的人,他看到了莫言这个背影,心中竟不觉微微的有些涩意。   轻步的走了过去,小声的道:“莫言公子。”   莫言一怔,缓缓的别过了脸,看到了面前的人儿他不由的一怔,只见雨墨身着白色的长袍,头上带着一个碧玉冠带,腰间系了一个银色的亮片银带,俊美柔和的五官明艳动人,正带着浅浅的微笑望着自已。   在这个皇宫里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的男人,他曾经一度的以为自已跟着的花飞柳就是世间第一美人,可是看到了雨墨以后,他才知道,原来美人可以分很多类,这很多类也可以不分你我。   “请问?你是谁?有事吗?”短暂的怔忡过后,有的就只有余下的冷漠和礼貌,雨墨不好意思的一笑,他的个性内向,从来没有主动的接近过别人,虽在看到莫言之间想好了万种的理由,可是当真见了,却真的说不出来了。   而在莫言打量自已的同时,自已也在不停的打量着莫言,他那只是一眼,便心生好感。被他那种孤单和忧郁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而现在他问自已有事吗?自已却尴尬的难以对上话。   “我……我是齐国的小皇子,呃,因为在荆国的皇宫没有一个亲人,很是孤单,看起来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你能陪我玩玩吗?”   “玩?玩什么?”虽对面前的人没有讨厌的感觉,但是那一句齐国的小皇子还是让他皱紧了眉头,此刻自已还有资格和皇子站在一起吗?   见他没有拒绝,雨墨很是高兴,鼓起了勇气牵过了他的手道:“这皇宫虽然没有宫外头好玩,但是也有着宫外没有的绝美风景,这儿有冬莲,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莫言没有说话,却被雨墨拉着走出了太子宫,因为皇上有着明显对他的禁足令,所以侍卫们虽然惧与雨墨的地位,但是更不能将荆离的吩咐当成是耳边风吧?   遂想了一个权宜之计,那就是跟在两个人的后面,皇上只是不想莫言公子离开,但是并不是说要莫言公子不能出宫门,所以不大一会儿,一行数人浩浩荡荡的往荷花池边走去。   雨墨本来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如今和莫言一起,莫言不说话,他自已仍然是不说话的,静默充斥着当场,原本那赏荷的心,不由也蒙上了一层不适,众人静静的走着。   荷花池是处在御花园中的,当莫言等人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竟远远的看到花飞柳带着几个人在那儿练舞,雨墨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太喜欢花飞柳这个人,他伸手拽住了莫言,饶道来到了荷花池边,一挥手让一并人等远边上站着。   “莫言公子,荷花好看吗?”望着他震惊的脸,雨墨有些自豪的说着,莫言回过了头,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冬天!在万花枯萎之际,冬荷和梅花却极有生命力的活着,荷池很大,比逍遥谷的泉湖大多了,整个荷叶几乎都铺满了荷池,荷池中虽然花儿不多,但是有些莲子却早已青绿诱人了。   “轻轻姿质淡娟娟,点缀池园亦可怜。数点飞来荷花雨,暮香分得小江天。”雨墨不由低声轻吟,莫言望着面前诺大的一湖荷花,心中的压抑也被扫去了不少,不由也跟着吟诗道:“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清欲堕时!”   “莫言公子好文采,莫言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怎的诗中竟有如此感叹?”雨墨见他虽然展颜欢笑,但是眉宇间却止不住的一片忧愁,不由关切的说着,这个时候却突的有一个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第一百八十六【不堪过往】   只听一个悦耳的男音道:“两位公子好雅兴,何时竟走到了这边来赏荷,本宫在花园起舞,怎么没有看到两位?”   花飞柳一脸灿烂的笑容,对于花飞柳被封为华妃,莫言还不知道,他轻轻的一低头,因为多少也跟过他一段时间的乐师,忙唤了句:“公子。”   “公子?”花飞柳哈哈一笑,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捏住了莫言的下巴,眼神冷冽的道:“你叫我公子?本宫可是担当不起啊,你知道本宫有多么的讨厌你吗?因为你,揽月楼差一点被毁与一旦,多少人差一点因你而丧命?那可是本宫多年来的心血呀,你知道吗?知道吗?”   莫言被捏的小脸生疼,他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虽然他知道花飞柳被接进了宫,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已经封了妃子了,而刚刚从他的自称当中可以听的出来,他现在的地位已经高高在上了。   雨墨忙奔上前去,使力的推开了花飞柳,将莫言整个人都挡在了身后,保护状很浓的道:“华主子,您是一个皇妃,如此对待皇上的客人吗?请您自重!”   “雨墨小皇子?”望着他的衣着和他的气质,虽然昨天夜里跳舞的时候,雨墨在灯下的容颜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花飞柳依然认出了他,冷冷的一笑道:“雨墨皇子说的对,本宫这等身份的确不宜与他计较,他何时成了雨墨皇子的朋友了?”   “这不管你的事!”雨墨扯过莫言的身,与他擦肩而过,不去理会他,可是这个时候,花飞柳却突的转过身子来,大声道:“不管本宫的事情本宫也不想管,不过本宫可要提醒你,莫言曾经是叛国郡主荆天绯的男人,因勾引皇上,被郡主奸|淫之后又送给了其手下的众女侍们尽情享乐,然后才又被卖入了青楼,现如今整个京都都漫延着这个消息,本宫也奉劝皇子一句,请您自重啊!”   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欣赏着莫言突然间惨白的容颜,他的心头快意之至,踩着舞步阿挪多姿的离去,莫言咬紧了下唇,屈辱的泪水就在这眼圈中打转,雨墨看不下去,不由低吼一声道:“在怎么着,也总比你这个玉臂千人枕的妓子要好。”   花飞柳刷的一下子别过了身子,冷冷的望着雨墨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次?”   雨墨顿时闭上了嘴巴,他从来没有一次是主动的挑起事端,而且这一次还是针对皇上的宠妃,文博让自已来交朋友的,不是来树立敌人的,往后……文博回去了,自已若是当真嫁了过来,那么还有自已的活路吗?   看到雨墨害怕了,莫言也走过来与雨墨并肩的站着,冷冷的望着花飞柳道:“华主子,这一切都是因莫言而起,请您有什么怒火都对着莫言来,与雨墨皇子无关。”   花飞柳不语,快步的走了过来,冷冷的伸手啪的猛然甩了莫言一个耳光,眼神异常冰冷的道:“本宫在怎么不济,最起码还有一个处子之身,不像你……就一贱婢们玩过的破鞋!你休想给本宫斗,若不然,本宫绝不会放过你的。”   吼完,又冷冷的瞪了雨墨一眼,这才带着一众人等喧哗着离去,荷花池边又归与了平静,然而不管是雨墨也好,莫言也罢,谁也没有了赏景的雅致,而从头到尾都看在眼中的侍女们,谁也不敢上前阻止,或者是劝说。   “对不起,本来想着你心情不好,和你一起赏荷,却不想弄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不好,我太软弱了……”雨墨一脸歉意的望着莫言,颤抖着手想抚上他半边红肿的脸,莫言忍不住了疼痛对他扯了扯嘴角道:“没关系的,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是我差一点连累了揽月楼几十条人命,这一巴掌我应该得的。”“你看你……脸都肿了,还说是应得的!”雨墨又气又急的四处看了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亭子道:“莫言,你先去亭中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你……你去做什么?”望着他快步就要离去的身影,莫言忙出声问他,雨墨淡雅一笑道:“去吧,亭中等我,我立刻就来!”   雨墨说完,大踏步的往荷花池边走去,莫言叹了口气,转眸望着不远处的亭子,他抬腿走了过去,刚刚坐到亭子中不太久,雨墨便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口中还不停的道:“来,用这个冰一下,虽然很冷,但是去红去肿都很快的。”   莫言诧异的转过头,只见雨墨手中捧着一片残叶,叶上包着一层薄薄的冰片,整个小手都冻的通红,还不忘着小声的安慰自已,莫言的心中不由的一热,伸手接过了冰片轻声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给我冰的,我是一个大夫,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雨墨抓了抓头微微的一笑道:“呵呵,话虽如此,但是如此美的小脸却红肿一片,那多难看啊,在说了是我把你叫出来赏景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心中也特别的不好过。”   “你不必如此,这算不得什么。”苦涩的一笑,莫言轻轻的带冰的残叶贴在自已的脸上,回过头来就见雨墨深深的凝望着自已,那眼中探询的意味非常的浓,这让他颇为尴尬,别过了脸道:“雨墨皇子,我出来也有一会的时间了,若是皇上知道,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我……我先回去了。”   “莫言!”看到他猛然的站起了身,转身就往亭子外面奔去,雨墨忙唤住了他,莫言的身子一怔,缓缓的别过了头,用眼神询问着雨墨,这时雨墨微微的一笑道:“其实……我与你算是有着相同的经历吧,比你好不了多少,这样的事情,只要自已看开些,别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莫言一怔,听到雨墨的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只见他的眼底有着水渍,这才渐渐的相信了他的话,微微的绽出一抹绝美的笑意,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身子离去。   第一百八十七【桃花怨】   雨墨叹息了一声,望着自已冰冷的小手他轻轻的笑了,他喜欢莫方,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已当初的影子,那个时候荆离虽然对他强|暴未遂,但是从此也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好的影子,如今看到莫言这样,他那一颗原本平静的心,又再次的揭起了波澜。   凝香宫中……   花飞柳在荆离所酿的酒窖中,挑了一瓶最好的酒,他的心情不错,甩了莫言那一耳光之后,他整个人觉得舒服多了,揽月楼的戏子们都还不曾离去,明日他们就要走了,今夜少不了一阵的狂欢,他曾也是试探过荆离的口气的,得到的是默许,他这才来到酒窖中亲自挑酒。   “皇妃小主!我……我想我有件事情和你说一下。”老|鸨一脸的难色,揽月楼可以说是花飞柳和他一同创建的,他和花飞柳的感情,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的,花飞柳一脸的笑意道:“怎么了叔叔,我现在发达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忘了揽月楼的,你就放心的回去吧,若是揽月楼不想开了,我去求皇上让你开一个衣店,粮店或者客栈都行啊!”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今日你不应该和雨墨皇子有所冲突的,我听到了几个不太好的消息,好似对你不利啊。”   挑酒的优美身姿微微的一顿,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道:“叔叔可是听到了什么?你尽管说来,本宫觉得在皇上的心中,本宫还是有着一定的份量的!”   “唉!这……听说这雨墨皇子是来和亲的,后宫无主,他的身份又如此的高贵,定是后宫之主的不二人选哪,你今日得罪了他,他日他当了宫主,必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呀傻孩子。”   “哦?哈哈哈就是为了这事?”花飞柳不由为然的一挑眉头,兴趣缺缺的道:“他就算是当了宫主,也不一定会有本宫受宠啊?别说是皇上,就算是稍微有点势力的人,自然都是玩弄男人的高手,我在宫中这么久了,皇上一直都以礼相待,昨日还答应了本宫,待本宫的封妃大典举行之后,在宣宠本宫呢,身份的尊贵并不一定能代表他一身的命运,本宫的身份还不够卑贱吗?不依然做了皇贵妃?”   “话虽不错!只是……”那老|鸨还是有些欲言又止的,花飞柳的脸色蓦然的冷了下来,他冷冷的道:“叔叔,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支支吾吾的,你可是听到了什么?快点说来……”   “是!”老|鸨轻应了一声,然后微微的弯身道:“是这样的,我今日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的听到侍女们在嘻笑打闹,她们都说到了主子您……”   “原来是这样,本宫绝代佳人,哪个女人见了本宫不是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了,这有何好奇怪的,真是的。”花飞柳白了那老|鸨一眼,而后又转身挑起了酒,可是这时老|鸨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小声的道:“是,主子说的是,可是问题就出在皇上的给主子赐的华贵妃的这身份啊,这身份颇为尴尬。”   “尴尬?”花飞柳这一句话算是听进去了,他忙抬起了头,不解的望着老|鸨,这时老|鸨立刻上前道:“是这样的,听说皇上未成年的时候,就很喜欢皇上的其中一个男人,并且还有了私情,当初啊按照祖制,先皇去世所有的被宠幸过的妃子全都得殉葬,但是你可知道,到最后为何都饶过了那些妃子,有的还准许出宫了?”   “因何?”花飞柳突来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声音也不停的颤抖了起来,这时老|鸨叹息的摇了摇头道:“是因为与皇上欢好的那个妃子亲自求情,这才保下了所有人的命,这个上先皇妃子,就是华主子啊。”   “什么?”花飞柳的俊脸一变,手中的酒坛一下子没有抱住,咣哐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这个时候他猛然的抓住了老|鸨的衣衫,慌乱的道:“不会的,你说的……说的可是真的?”   似乎在记忆当中,这皇宫的确是有一个叫华主子的,只不过当初没有在意,而且大战归来之后,那妃子也不见了踪迹,所以他便渐渐的忘了此事,如今被那老|鸨一提出来,当下心头冷冰冰的,那老|鸨叹息了一声,同情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说,你不应该得罪雨墨皇子的,眼下这可怎么办啊。”老|鸨也急了,花飞柳的脸色更加的难过,过了许久,他才似乎有些恍然的回过神来,目光突然变的禁冷的道:“没关系了,招都招了,他能将我如何?待明日你们走后,我亲自去道歉便是。”   “也只得如此了。”老|鸨说了一句,叹息了一声离去,原本在凝香宫的狂欢送行,被这一消息轰炸的没有了半点的喜色,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的,花飞柳前来为揽月楼的人送行的时候,也只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两天都不曾见过皇上了,听说……皇上是为了迁都的事情在忙着。   一日无话,次日待到揽月楼中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花飞柳这才坐到了铜镜中对镜自照装扮着自已,待看到镜中的人儿绝美的容姿之时,他才起身,特地的唤来了七八个侍子陪伴,一路浩浩荡荡的往太和殿走去。   事隔了两日,雨墨那次叫了莫言赏荷,自出了那事以后,他便没有在去寻莫言了,一来想去却找不到借口寻他做什么,二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日闲来无聊与文博在下棋,远远的小奴才就奔过来报信,说是华主子一行人来到了太和殿。   雨墨没有动,仍然是看着棋盘不说话,文博淡淡的一笑,他看雨墨不懂,心中多少有些知道,便也没有起身,花飞柳由奴才们引到了他们的面前,望着两个旁若无人的在下着棋,心中气的牙痒痒的,可是面上还得保持着文雅,微微的弯身道:“见过大皇子,见过雨墨皇子。”   “不会的,怎么会是这样……皇上,她怎能如此待我?怎能?”   第一百八十八【到此为止】   听到了他这样的说话,文博才转过了身子来,惊讶的道:“哦噢噢,是华主子来了啊,真是的,你们这些奴才当真是狗眼看人低,华主子来了,怎么能不通报一声?”   那些个奴才一愣,立马跪了一地,拼命的叩头求饶,文博这才微微的笑着转过了头道:“真是不好意思,贵妃小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他起身,雨墨也起身,两个人还算客气的与花飞柳行礼,只是花飞柳的脸色极为不好,在文博特地的加重了华主子的时候,他明显的紧握了拳头,心中如针扎一般。文博也不再看着他,微微笑着命人把棋盘给收了,这才又笑着道:“华主子,你今日前来太和殿,可是有事?”   花飞柳用尽全身的力量,总算换的了一个还算过的去的笑容,声音冷硬的道:“呃,没有什么事,只是来向两位皇子请安?”   “请安?”文博哈哈一笑,回头望了望雨墨,而雨墨也是微微的笑着,想起那日他那样对待莫言,心中也颇有些气愤,接口便道:“华主子可能在江湖上飘的太久了,您是皇贵妃,而我们一个是别国的皇子,一个是嫁出去的皇子,理应给您请安才是,您怎么能本末倒置了呢?”   他的话一说完,跪在地上的侍从们不由的轻笑如声,这些笑意都如同一根针一般的剌到了花飞柳的心中,他咬了咬牙,微微的弯身,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低声道:“本宫这一次来,是为了给雨墨皇子道歉的,那一日,因为太过担心揽月楼兄弟们的性命,以至于对皇子说话过份了些,还请皇子原谅。”   “你应该道歉的人是莫言吧!”雨墨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说了一句,文博聪明的没有接话,花飞柳也低下了头不说话,这个样子就形成了一个跪着微微的低下头,一个站着冷冷的仰起了头。   这时一个略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句话吼镇住了所有的人,雨墨的脸色一变,心惊的抬头,就于此时这个比较尴尬的局面来讲,文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倒是花飞柳,嘴角微微的上勾,浮起了一丝碍眼的笑容,荆离快步的走上前来,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花飞柳,望了望文博和雨墨,冷声道:“谁来和朕说说,你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呃,皇姐,是这样的,昨日在荷花池边上,花飞柳碰到了雨墨,两个人有点争执,今日呢……”   “皇上!”花飞柳讯速的打断了文博的话,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柔声道:“皇上不必生气,所有的错都是臣夫的,昨天无心顶撞了皇子,今日我甘愿受罚,跪在地上已是轻了,就求皇上别在追问这件事情了。”   他的话一完,荆离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冷冷的瞪了雨墨一眼,然后轻声道:“飞柳,你先回凝香宫中去,朕有些事情要与皇子商量一番,晚上朕在去看你。”   荆离原本这是一句无心之言,花飞柳酡红着一张脸,微微的弯身一笑道:“是!臣夫晚上静候皇上,臣夫告退!”   花飞柳又很有礼貌的向着文博和雨墨同敬了一礼,然后这才带着众人一并的离去,文博有些哭笑不得,他摇着头,无奈的道:“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历害了,这什么和什么啊,一句话说的全都是他的理,倒成了我们欺人太甚了。”   “宫主,别说了!”小心的扯了扯文博的衣袖,荆离望了他们两眼,脸色这才微微的缓和了一下道:“朕知道他出自风尘,名声不好,但是他也是一向洁身自好,弟弟你又何苦为难他呢,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事情,就全都散了吧。”   “皇姐,你可知道这到底发发过什么事情了?难不成皇姐真的被他迷住了不成?”文博不敢置信的低吼着,荆离微微的一笑,伸手一手一个的拉着文博和雨墨,小声的道:“朕不想去管谁对谁错,母皇曾经说过,家和万事兴,此事就到底为止了,朕不想在听了,现在朕要和你们说一句很重要的事情,三日后,我们将迁都尚州。”   “迁到尚州?当真要迁吗?不能……不能等臣弟回去了齐国在迁吗?你也知道的,齐王她若是知道了这些,必定会多想的,这样将会对我们大荆国不利啊。”   “朕想过了,但是边疆那边又传来了清尘枉动的消息,朕原本想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发生了莫言的这件事情之后,朕是不能不管了,齐王怎么看,朕暂且管不了许多了,但是朕只能给你们保证一件事情,那就是有朕在的一天,荆国永远都是最强大的。”   “好!既然如此,那就迁吧!”文博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而荆离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雨墨一眼,叹息了一声,文博见此,也很识趣的道:“皇姐,今日下了一天的棋,臣弟也很累了,臣弟先行告退!”   “嗯!”荆离应了一声,文博立刻起身,而这个时候,雨墨也忙跟着起身而去,荆离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紧紧的握着,雨墨的身形一顿,文博顿时便走的远了,荆离便道:“雨墨,你先别走,朕还有话问你。”   雨墨停顿了身子,默默的转过了身子坐定,然后这才不悦的道:“皇上有什么好问的,是问刚才的事情吗?那么我无可奉告,反正皇上都相信自已眼睛所见,也相信了花飞柳的所言,我雨墨说什么,还能有什么重要的?”   “你生气了?”荆离带着笑意轻轻的问着,雨墨就如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猫般,一下子便跳了起来道:“谁……谁说我生气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还嘴硬,该打!”荆离轻笑着,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叹息了一声道:“花飞柳是在揽月楼中混饭吃的,他一天见过的人,比你一生见过的都多,朕就算当场与你主持公道,那么在背地里,就不会在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吗?朕也说过家和万事兴啊?快点和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八十九【回忆】   荆离这样的话,让雨墨的心头一势,他忙抬起了头,像是要确认什么的一般道:“皇上,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荆离笑着,尽量让自已看起来无害一点,雨墨这才重重的点头道:“皇上你刚才说的太对了,花飞柳着实很历害,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是……是关于莫言公子的。”   “哦?莫言?他有什么事情让你好问的?”荆离不自在的别过了脸,拿起石桌上的棋子一个一人的摆在一起,雨墨四下张望了一眼才道:“我只是想问一下,莫言公子被叛国郡主污辱后卖入青楼,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荆离的身子猛然一怔,脸上的表情也顿时变了,他冷冷眯起了眼睛,望着雨墨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我……”看到荆离突然间转变的容颜,吓了雨墨一跳,他立刻轻声的道:“昨日里我闲来无事,去寻莫言赏荷,在池边遇到了花飞柳,是他说的,他在那儿大声说莫言公子是被郡主那……那个了以后,还将他送给了府上的贱卑们玩弄,然后才转卖到青楼的。”   荆离的眼睛似是要滴出鲜血来那般,她猛然的站起了身子,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石桌上,冷冷的道:“可恶,是谁在朕的背后嚼舌头的,朕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雨墨从来没有看到过荆离如此生气的样子,当下瑟缩了一下道:“是……是华主子说的,我,我不知道。”   荆离听到他颤抖的声音,这才努力的压抑住自已的怒火,她冷冷的道:“花飞柳是当着莫言的面说的吗?”   “是!是的!”荆离刚才的样子,果真是吓到了美人啊,雨墨都觉得自已的心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来,他低下了头,慌乱的应上了几句,小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荆离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然后迈开步子就往宫门口走去,雨墨连忙的跟上了她,大声道:“皇上,您要去哪儿?”   “去看看莫言!”荆离头也不回的离去,雨墨忙也跟了过去,荆离也没有说他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去了太子宫,宫中!房里,均没有莫言的影子,雨墨和荆离相互对望了一眼,均是心中一震,然后荆离突的大声喊道:“来人哪,来人!”   “是!是皇上!”看宫的侍卫们见皇上脸色惨变,心头突然有着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荆离指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冷冷的道:“人呢?让你们看着的人呢?”   那侍从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听到荆离这么问,她们才猛然的想起来,立刻抬眸把整个大殿都环视了一遍,却依然不见莫言的影子,众人吓的立刻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瑟瑟的发抖起来,荆离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她们的身上砸去,大吼道:“若是一柱香的时间寻不到莫言,你们全都去死!”   一句话,顿时吓瘫了殿中所有的人,众人立刻软着腿,深一脚软一脚的去院落中寻找,雨墨看她气的这么历害,不由小声的劝道:“皇上,不必如此着急,也许……莫言只是四处走走而已,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的,你不懂他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朕初见他时,他也是被拐卖到了妓院,朕将他救回来,就是在如此的逆境之下,他依然有着所有人都没有的灿烂笑容,那时候朕的内心很脆弱,很黑暗,身中剧毒,有今日没有明日,是他带给了朕快乐,是他……救了朕的命,就是因为朕,他才到此地步,他的自尊心如此的强,朕真怕……真的怕他会想不开啊。”   雨墨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疼痛,他望院落中望了望,一句话也没有说,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别说是一柱香,而是两个时辰了,整个太子宫被侍从里差一点就翻出了个顶朝天,却依然没有莫言的影子。   众侍从一个一个的跪在地上,颤抖如筛糠,荆离更是黑着脸,似乎全世界都欠着她的钱那般,她一言不发,不停的来来回回的走在殿中,那一声一声的脚步声,就如同踩在众人的心板里那般,荆离这个时候猛然停住了脚步,众人立刻伏身叩头。   雨墨的心中一惊,不忍心这些人就此丢了性命,忙大声道:“皇上,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也许莫言公子在那儿。”   荆离的身形一顿,立刻拉过雨墨的手,此刻,雨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扯着荆离就一路狂奔的往御花园中走去,当他往御花园来的时候,荆离就猜到有可能在前日雨墨所说的荷池边上了,两个人一路上飞奔而来,远远的,果然在荷池的一角,发现了莫言的影子。   只见他双臂环抱着自已,一池青葱的荷花边上,几缕微风轻轻的吹过,将莫言的衣衫吹的飘动起来,他将头埋在膝盖上,眼神痴痴的望着边上的荷花,恍若无人的陷入到了自已的境界中,那池边的晶莹的冰层,偶尔反照过来的光芒,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而那池水中更是印出一个人的剪影。   这样的莫言让雨墨和荆离整个人的心都揪紧了,雨墨止住了荆离的脚步,轻轻的自已上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低声唤了一句:“莫言,你……还好吗?”   莫言没有回头,似乎根本都不知道来人是谁那般,只是轻轻的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不知为何,雨墨觉得自已的眼睛涩涩的,他悄悄的别过了脸,硬是逼回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的道:“莫言,天冷风大,这荷花池边上不能呆的太久,我们回去吧好吗?你回头看看,皇上亲自接你来了。”   莫言的身子一顿,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眸终是对上了荆离满含着痛楚的眼睛,痴然的一笑,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晚了,他接我接的晚了,真的晚了,晚了啊……”   第一百九十【忧郁成疾】   叹息般的声音轻轻的吐出来,就似无形的利剑穿过荆离的心头,她的心痛了又痛,走过来也蹲下了身子,轻声的道:“莫言……莫言啊……是朕对不起你,过去的不能永远都背负在身上,让它过去好吗?”   莫言不语静静的呆着,任冷风吹在他单薄的身子上面,荆离心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拉起了他,然后往太子宫中走去,到了宫殿里面,一室的温暖抚去了几个人身上的冰冷,莫言有些瑟瑟发抖,荆离和雨墨将他给放到了床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可是莫言还是依然颤抖着。   “莫言,你还好吗?”荆离担忧的摸上了他的额头,手中顿时传来滚烫的感觉,她发烧了?荆离一愣,然后不假思索的连人带被子全都尽量的拥在怀中,而她整个身子也都倒在了床上。   雨墨站在一边,不知道是走是留,他想走,可是当他看到了莫言这样昏睡的情况,他的心也有着些许的不舍,他也默默的走了过来,伸出了手,他的手有些颤,但也只是稍稍的犹豫,然后拥住了荆离和莫言。   荆离的身子一怔,但是她并没有拒绝雨墨的拥抱,只是抬眸对他微微的一笑,雨墨也笑了笑,不知道这两个人心中在想些什么,竟然傻傻的就这样拥抱在一起,不曾想过去寻找太医,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雨墨困意袭来,有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荆离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一夜中,谁也不知道谁是怎么动的,当阳光照进了房中,唤起了荆离,荆离一动紧接着那两个美男子也醒了,三个人的脸都是酡红一片,好在三个人都穿着衣服,莫言冷冷的下床,走到了一边一言不语,雨墨以为他生气了,忙走上前去道:“莫言公子,您昨天高烧的好吓人,我们舍不得放下你一个人,所以……所以……”   “莫言,你好些了吗?”荆离走过来,听到雨墨很窘的解释,她忙也上前问了句,莫言的脸色这才有些缓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荆离还是不放心,唤来了侍从,去请了太医,而且还让人给传了膳食。   三个人在一个房中,一直都是默默无言的,但是荆离还没有走出太子宫中呢,宫内便盛传起荆离夜宠二男的消息,整个皇宫中立刻沸腾了起来,有些被冷落已久的那些侍童们,都忍不住跃跃欲试了呢,这大荆国的人,谁人不知荆国的后宫空虚?而且后位空悬着,这一直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从来没有看到过皇上如此的宠爱美男,怕也是担忧荆国无后吧。   三个人一同用了膳食,莫言仍然是一副病嫣嫣的样子,荆离不由的有些叹气,在莫言经受了这一切之后,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否寻回过去的他,明明自已是神医,可是偏偏任由自已的身子不停的病下去,这可怎生是好啊?   可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们谁劝就能劝好的,整个场面一阵安静,莫言仍是安静的一语不发,雨墨想她们应该要一个两个相处的空间,便识趣的告退了,因为莫言的情绪一直都不好,所以荆离也没有在挽留雨墨,只是对他笑了笑说了句:“晚一些,我在去看你。”   “嗯!”雨墨点了点头,往太和殿上去走,一路上他的心中颇不是滋味,想想莫言的可怜,想想荆离对他的我特别,他的心中很难平静下来,只是刚走到太和殿,就被坐在亭中的文博给堵了个正着,他正一脸坏笑的望着雨墨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快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雨墨红着脸,低头就想走,可是文博哪里会让他如愿?忙一脚拦在了他的面前,笑着道:“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说说啦,你和皇上两个人是不是同床了?”   同床!的确是!可是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啊,就算只是如此,雨墨的脸也红的娇艳,他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才没有呢,莫言公子有轻生之意,我与皇上整晚都只是陪着他,他高烧不退,今个儿早上才好了些,我这才告退回来的,哪有你说的那样……那样莫名其妙。”   雨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已内心的紧张,别过脸不顾文博的阻止轻声道:“我真的累了,想去睡觉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待我醒后在谈,走了。”   “雨墨,雨墨……这小子。”文博笑着摇了摇头,这红脸的样子,还有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如果说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鬼才会相信,想到自已带着雨墨来和亲的目标基本达到,他的心就不由的欢喜起来。   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拿个东西都得走上一段时间,可是这绯闻却传的比什么都快,临近午时的时候,整个皇宫中几乎无人不知了,纷纷传说着皇上昨个晚上如何的勇猛,如何的折服两男,如何如何的那啥……   而这消息也无一例外的传到了凝香宫,花飞柳为了讨荆离的喜欢,这两天都在拼命的研究酿酒的技术,却不曾想他竟会听到如此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他怔怔的,望着前来报信的侍童,冷声道:“你说什么,皇上昨天夜里在莫言房中度过的?”   “是,是啊主子,不但如此,连雨墨小皇子也宣了过去,可见这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了称兄论弟的份上了,若不然怎么能连承宠都一起呢?这也太那啥了吧,主子,您可得想想办法,呆在这儿弄这些瓶瓶灌灌的,可是弄不来出头之日的啊。”   花飞柳不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的静静呆在那儿,侍童见他如此,也聪明的没有接口在说下去,至此之后,花飞柳一如从前的那样酿着酒,但是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虽然手中在不停的干着活,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到他的沉思。   傍晚时分,花飞柳亲自来到了太子宫,荆离前脚回去东宫休息,而他后脚就来了,莫言了然的冷冷一笑,端坐在那儿没有说话,没有抬头,就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一般,花飞柳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莫言的身边,坐了下来死死的盯着他。   第一百九十一【鬼鬼祟祟】   莫言抬眸,两个人冷冷的对望,花飞柳淡然一笑道:“莫言啊莫言,以前你易了容本宫还真的没有发现你有此花容月貌,真是罪过了。”   莫言勾了勾嘴角,昨天晚上一夜的高烧,让他脸上的浮起了不健康的苍白,他也冷然一笑道:“华主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不防直言吧!莫言的生活一向单纯,不懂揣测他人的心思,你转弯拐角,也是白费了功夫。”   花飞柳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莫言这变向的鄙视让他的怒火从心底里升起,他那一张俊脸正是变的冷硬,不过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轻笑一声道:“莫言啊,你我怎么说也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揽月楼在怎么脏,不也出了我们两个大美人吗?与情与理,我们都应该站在同一条线上,如今是在皇宫,我们都很得皇上宠爱,只要我们联手,这后宫之主不就是我们的吗?不管谁当了后宫之主,都不会亏待了彼此,但是若是让雨墨那皇子当上了宫主,恐怕我们两个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吧。”   花飞柳的话才刚一说完,莫言便紧皱了眉头,别过脸冷冷的望着他道:“如果华主子来到这儿所为的就是这件事情,那么很抱歉,恕我无法跟从。”   “你……”花飞柳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他冷望着莫言,一字一句的道:“莫言公子,本宫好心来与你同谋,你别不识好歹!”   莫言又是冷笑一声道:“我一残花败柳之身,能争的过谁?而且皇上对我只有报恩之心,并无男女之情,可能是你们全想错了,莫言只想平静的生活,并不想卷入后宫的纷扰之中,华主子请回吧!”   “哟,他这小子还当真不识抬举。”花飞柳身边的一个侍童立刻叫嚣起来,花飞柳忙冷瞪了他一眼,莫言别过了脸,看到这男子又冷然的别过了脸,他认识这个人,这个就是在揽月楼中和花飞柳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袁轲。   花飞柳又是一笑,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言语中透着亲切的道:“莫言啊,你看我们全都是揽月楼中的人,理应相互照应的,你……你最近心情不好,本宫也知道,本宫给你些许的时间考虑一下,明日,你就给本宫回个话吧。”   “恭送华主子!”莫言也没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只是冷冷的站起了身,然后微微的弯了弯身子送行,花飞柳一口气被闷在了心头上,颇不是滋味,他望了莫言一眼,转头离去,袁轲仍不忘白了莫言一眼这才跟着跑了过去。   三日很快的过去,莫言并没有前去花飞柳的宫院,而花飞柳也没有在找过花飞柳,这一切的事情就似不曾发生一般,一切看似平静却让人无比心揪着。   皇宫中宁静而忙碌着,荆离忙着皇宫搬迁的事情,而文博在得知荆离和雨墨的关系之后,反倒也无所谓皇宫搬不搬了,毕竟他也完成了两国通婚的重大任务。   到了新的地方,便是一切重新的开始,待所有的人都安顿好了以后,荆离上了新皇宫的第一次早朝,并一口气封了三个妃子。   第一个是荆风,被封为靖妃!   第二个是莫言,被封为医妃!   第三个才是花飞柳,被封为华妃!因为华妃原本就已经是内定下来的了,所以没有任何义意的人们依然叫他华主子。   皇宫中分为中宫,东宫还有西宫!东宫依然是皇后所居,只因为大荆国现在还没有皇后,所以东宫是空着的,西宫居住着花飞柳和荆风,两个人一个东跨院,一个西跨院,而莫言则被分到了一个特别的宫院,医香宫。   花飞柳和荆风算是邻居了,花的宫院仍然命名为凝香宫,而且荆风的宫院则被命为竹园,因为西宫的东跨院中,有着许多的竹林,显的清雅幽静,这三位妃子的宫院封好之后,三个人的大典则都在三日后举行。   皇上封妃子了,可是却独独没有雨墨,所有的人都有些惊怪,有的以为待这些妃主子的位子都派好后才分派皇后的,可是也有的觉得这妃嫔一位,根本就没有他雨墨,然而有些聪明的人也自以为是的觉得,雨墨是齐国的小皇子,不管是封后还是赐宫,都不能如此的小气了,得要选定良日,然后亲自到齐国去提亲。   但是不管猜测如何,雨墨没有被封这个是事实,所以他仍然跟着文博,住到了中宫,中宫命名为养生殿,他们也就居住在这养成殿中。   莫言默然的领命,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之后便又一个人回到了分给他的宫院医香宫中,便再也没有出来,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所有的人都显的异常的兴奋,但是只有莫言,他一直是安静的,荆离又分派了一些个奴才过去,可是医香宫还是静的压抑。   这时,医香宫的人还在整修着宫院,因为太久没有人住了,杂草已经掩住了其当年的芳华,所以奴才们有点事情做,也不至于如此的无聊,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有些陌生的侍童走了过来,看那样子有些犹豫,又有些害怕的样子。   “喂,你是做什么的?在这鬼鬼祟祟的?”这小侍童没多久就被宫院的侍卫给发现了,揪了出来,他立刻跪倒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众侍卫将他给揪到了莫言的面前,莫言正在怔怔的坐着,回过了头望着地上的男子,一言不发。   可这时这男子却突的说话了,他一边哭一边道:“医主子饶命啊,医主子,是我家主人要我来的,他说这儿的御花园也有冬荷,想请医主子前去赏荷的呀。”   “你家主子?是谁?”莫言开了口,依然是清冷的声音,这短短的几日下来,他又瘦了许多,原本穿在他身上正好的衣衫,如今也有些飘摇了起来。那侍童立刻接口道:“回医主子的话,是……是雨墨皇子。”   “雨墨?”莫言一怔,又别过脸来望着他道:“雨墨与我交情不错,我怎么不曾看到他的身边有你呢?”   第一百九十二【争宠之祸】   那侍童一愣,面色有些不对劲啊,莫言也发现了,他紧紧的皱紧了眉头,这时只见那侍童又立刻说道:“医主子,我是从齐国来的,医主子自然是不认识的奴才了,只不过在这皇宫中,我们原本都是被归为一院住下的,如今迁了新址,我们才被分到主人的身边,雨墨皇子因为皇上……皇上……她……她竟然把雨墨皇子给忘了啊!呜呜……”   小童的哭诉也让莫言的心微微的痛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在这皇宫里面,除了皇上对他好,也只有雨墨是真心待他的,莫言别过了脸,轻声道:“好了,别哭了,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今天晚上二更,我陪他月下赏荷。”   “是!是是是!我们主人知道了一定会一扫今日来的忧郁,开心不已的,那……那小的告退了,小的告退!”那侍童抹着眼泪儿,然后轻轻的从众人的身边走了,莫言叹息了一声,起身往床铺走去,然后倒铺便睡。   太阳渐渐的西沉了,整个尚州城中都热闹非凡,荆离在宫外设万民宴,于民同庆,而这皇宫中就显的寂廖了很多,莫言没有出门,他这一段时间虽然是在皇宫,可是过的却是与人无争的日子。   所以他的安静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到了半夜二更之时,他一个人独自出了医香宫,御花园在哪儿他不知道,所以便叫了自已的贴身侍童给带路,应该说所有皇宫的御花园都差不多吧,到了花园的门口,他伸手挥退了侍童。   御花园中有着月光的普照,显的很美,他一边走一边看,只见不远处有一片晶亮的闪烁,那是水的反光,而且池中已无多少荷花,尚州的天气比京都的热一些,所以并没有结冰,但就算是如此,夜间也有些冷意。   在那一池的荷花的边上,倚池而立着一个高瘦的人影,那身影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清寂,就如同现在的自已,莫言走了过去,与那人影隔着一段的距离,轻声道:“雨墨……你,可是在难过了?”   莫言的生活很单纯,从来没有过这样忧郁的日子,而且他也没有朋友,不懂的如何劝人,而那人影,只是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让莫言的心中颇不好受,他走了过去,伸手搭在了那人的肩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突然间猛的转身,莫言一愣,那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啊!但是根本不容他反应过来,他的手臂被人反手一抓,呯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并且被人当头一棒,莫言只觉得眼前一串串的金星,努力的睁了两眼后,还是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这时多出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在绳网上绑着什么,然后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走……”只听一声沉闷的轻喊声,然后手势一打,便快速的离开了后花园,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一切正巧被在御花园赏月的周智超看了一个精光,晚晴几次欲冲出去,都被他拦住了。   待到那些人一走,晚晴立刻推着他从枯树后面走了出来,不满的道:“主人啊,你怎么不让我去救人?”   “这些人如此的胆大枉为,而且又就着皇上不在的时候行凶,定是身份特殊的人,我们去了反而会害了自已,晚晴,快点!”周智超往池水中一指,晚晴的水性不好,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下了水,因为水性不好,所以救人的时间有一点长,待到把莫言救出来的时候,莫言紧闭上了眼睛,脉博很是微弱。   “噗……”吐出了口中的池水,晚晴恨恨的道:“这些人还真够毒的,这么大的石头!”说完伸出长剑,刷的一下子砍段了绳索,然后又翻过了莫言的身子,当她一看到了莫言的脸,这才惊呼一声道:“主人,这……这不是皇上刚封的医妃吗?”   周智超也是一愣,就在这个时候,御花园外的侍童好似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还叫道:“医主子,医主子您在吗?”   可能他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了吧,正寻着声音往这边走来,周智超一个手势,然后晚晴立刻将他拉到了暗处,待那侍童唤了一遍没有寻到人后,自然便走开了,这个时候周智超才命晚晴扛起莫言,一同往自已所居的青鸾宫走去。   若说这青鸾宫,可能是尚州皇宫里面最亮眼的一个地方了,但是却送给了周智超居住,这也让所有想成为妃子的男人一顿好想,待到宫殿之后,晚晴将莫言慢慢的放了下来,而后取出了银针,为其医治。   口中不由苦笑道:“我这个三流郎中,碰到了这一代的名医,手都会抖了。”   晚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自从来到了皇宫之后,她的笑容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轻笑着道:“主人啊,你没有听过褪毛的凤凰不如鸡啊,这只……就是那没毛凤凰。”   “你啊!”一句话也逗的周智超笑了起来,他迅速的执针,然后小心的为其诊治着,一夜间,就这样看着他,几次下来,莫言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脸色倒也没有那么苍白了,而且保暖得当,没有发烧,所以第二天一早便醒了。   当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周智超的时候,还有些怔怔傻傻的,周智超微微的一笑,命晚晴扶起他,然后亲自喂给他药,莫言却将脸转到了一边,声音有些粗嘎的道:“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   晚晴侧过身子正对着他,那一袭面纱也因她略显的怒意的口气给不停的吹动着,晚晴怒吼道:“医主子,您也太没良心了吧?我们好不容易救回了你,我们主子一夜未睡的守着你,你一大早的醒来就闹脾气,你说你这是干啥呀?谁应该受你这脾气的?”   晚晴怒吼完,周智超瞪眼打断了她的话,而后又对着莫言微微的一笑道:“医主子,你在御花园中被害,你知道是何人将你扔到了御花园的荷池里的吗?”   第一百九十三【误闯相救】   何人?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莫言的回忆,突的那个侍童的声音传到了莫言的耳中:“难道?会是雨墨吗?不可能,不会的!”   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带着冰凉的气息直入到心脏,莫言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息,他的脸顿时又变的苍白,周智超又道:“我们当时看到了四名男子,他们应该说是早有预谋的,那么肯定是和约你出来的那个人有关吧?是谁约医主子出来的?”   莫言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了周智超一眼冷声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有些事情你就当没看到,我一夜未归,书环肯定等的着急了,我先回宫去了。”   书环也就是跟着莫言的那个小书僮了,莫言挣扎着起身,虽然身子还虚,但是还不至于连走路都不行,他别眸看到桌子上有一包银针,走过去挑了两根细长的,然后往自已的手腕上扎去,晚晴本想阻止,但是却被周智超拦下了。   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莫言的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他淡淡的放下了银针,然后往宫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想起来没有问周智超的名字,忙转过了身道:“恩公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想必是宫中之人,请问恩公大名,莫言谨记此恩。”   周智超摇头失笑,挥了挥手道:“不急,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你先回去吧,只是……医主子,当真不愿意去追究加害与你的这个人吗?若是医主子想追究,我自当为你做一个见证人。”   “不必,多谢!”转过身,深深的弯了一弓,然后大踏步的离去,莫言走出了青鸾宫,还不忘回头看了一下宫院,然后这才离去,只不过尚州的皇宫他才刚来,并不认识的路,所以一时半会的竟然在宫中迷了路。   他这一迷路不要紧,但是可急坏了荆离和医香宫所有的人,在莫言的一夜未归之后,第二日一大早荆离就来看望他,众人看到隐瞒不住了,昨夜跟着莫言的书环便如实对荆离汇报了一切!   在皇宫,失踪了一整夜?荆离突然间心慌了,她立刻命所有的人去寻找,整个皇宫立刻乱成了一团,而雨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他立在医香宫中,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众人怒意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雨墨,昨日你当真未与莫言见面?而且也没有约他出去?”荆离坐在那儿,脸色相当难看,但是当她在看到雨墨的表情的时候,就知这事情有些奇怪,不由的又问了一次,雨墨仍然是那坚定的眼神,沉声道:“这两日我都与文博宫主一起,从未踏出过养生殿,也不曾约过莫言。”   他的回答刚说完,莫言的侍童书环便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你骗人,我家主子明明是应了你赏荷的要求才去的,现在他不见了,肯定是你的原因,你还想着抵赖不成?”   “你的意思是我将莫言藏起来了?又或者是我害了他?”   他冷声的低问,吓了书环一跳,立刻又低下了头,诺诺的应了一句道:“奴,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是具实说话而已,若皇子不知道则算,要是知道,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奴才的主子。”   在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荆离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们,这一切太可疑了,倘若真的是雨墨叫了莫言,那么雨墨也太淡定了,若这是真,那雨墨当真是心机深沉的很哪!但是为何,荆离总有一种直觉,这事情不是雨墨而为呢?   而且在这个时候,那些出去寻找的侍卫们全都陆续的回来了,参加找人的不但有宫中的侍卫,也有程嫣,荆离见程嫣回来,走上前去道:“怎么样?有消息吗?”   “回皇上的话,昨天夜里的确有人看到莫言小主带着侍童前往了御花园的方向,但是却无人看到莫言小主出来。”   “他会去了哪儿呢?你们全都没有消息吗?”转过了身子,荆离又问了一句从侍卫,众人一并的摇头,这个时候花飞柳却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轻声喘息着道:“皇上,是真的吗?莫言不见了?”   “唉!”荆离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到软椅上坐下,众人看到她一脸的愁容,均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花飞柳又上前,攀住了荆离的肩头柔声的道:“也许……皇上您说莫言公子会不会一个人离宫了?他原本就不想呆在这皇宫的不是吗?昨日皇上举行了万民宴,众人都忙的很,基本上都参加了,只有莫言在宫中,皇上您说会不会他就着这个机会逃走了?”   “不会的,主子明明是去付了雨墨皇子的约了!”荆离还没有开口应话,书环便大声的反对,虽然他分给莫言没有多久,但是从京都到尚州,这不长的日子以来,莫言不但对自已很好,而且还依照他说的话,开了药方救了自已的姐姐一命,理所当然的,书环早就对莫言忠心不二了。   花飞柳的眼中一眯,闪过一丝冷光,随后又站起了身子,轻声一笑道:“你说不会,你又是谁,你能代表的了莫言吗?”   书环被花飞柳这样一逼问,心中一慌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立刻让整个宫殿寂静无声,只听来人道:“他说的没错,我根本就不会离开皇宫,守墙如此之高,我又不会武功,如何离开?除非……是有人想让我离开!”   莫言把离开两个字说的很重,眼神同时扫过了花飞柳和雨墨,众人都怔忡着,荆离站起了身子,脸上浮起喜色的道:“莫言,你去了哪里,你当真是吓坏朕了,你……你遇袭了吗?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望着面前的莫言,只见他的衣衫破了好几处,肩头和膝部还有着血迹,发丝凌乱,衣服半湿而且皱成了一团,整个衣衫上全是淤泥,众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唯有花飞柳,脸色突然变的苍白。   第一百九十四【请辞】   “莫言,真的是你吗?莫言……”雨墨惊唤一声,奔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莫言不动,半晌伸出了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暗自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雨墨这样的表现,让他原本停留在心中的怀疑减去了很多,他不由的又望向花飞柳,看到他微变的脸色,心中顿时如明镜一般。   原来想害自已的,竟然是他啊!轻轻的勾起了嘴角,他微微的推开了雨墨,往花飞柳身边走去,花飞柳的脸色十分难看,在莫言一点一点的接近他的时候,他竟然不由的一点一点往后退去,所有的人都望着他们,虽然莫言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大家的怀疑,瞬间都指向了花飞柳。   “你怎么了?你这是做什么?”花飞柳有些羞恼成怒了,他冷冷的站住了身子,望着莫言,压抑着声音说着,莫言冷然一笑,轻声道:“没做什么,只是很意外你也会到医香宫来,你也敢到医香宫来!”   “莫言,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但是荆离却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冷然的目光也往花飞柳扫了过去,花飞柳还不待莫言说话,就急着道:“莫言,你是不是碰到了脑袋了,怎么能这样陷我与不义呢?”   众人都惊讶的望着两个人,而荆离自然也在等待着莫言的回答,可是莫言却突的冷笑一声道:“好了,大家都回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荆离的眼眸渐渐的眯了起来,她冷冷的打量着莫言,一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命人抬热水过来!”   莫言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是乌紫色的,还有他的一身湿衣,他势必要好好的问一问,众人领命离去,瞬间,原本热闹的医香宫中,却只余下荆离和莫言两个人了,莫言走至了一边,拿了件干净的衣衫换着,小声道:“皇上,您也请回吧!”   扑的一下子,莫言手中的衣服被荆离一巴掌拍到了地上,她走到了莫言的面前,眼神冷冷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朕知道,强迫你进宫让你很不舒服,但是朕只想你过的好,难道你与朕知道离开了短短的几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吗?你有什么不能和朕说的?告诉朕,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是雨墨害的你,还是花飞柳害的你?”   莫言怔忡的望着地上的衣衫,待到荆离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后,他才冷然的抬眸,凄凄的一笑道:“皇上,谁害我又有什么区别,做为您的妃子,势必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吗?我莫言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锦衣玉食,我要的你给不起,你知道吗?”   莫言从来没有这样子说过话,他的怒意直冲着荆离,自荆离当上了皇上以来,她面对的怒意基本上都没有了,可是现在,望着这样的莫言,她竟然连生气也不能,她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好吧!你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离开皇宫,离开你!”简单的吐出了几个字,莫言没有半点的犹豫,荆离的神色微变,她的心中有些酸酸的,静默了半晌道:“好,朕准你出宫,明日朕亲自送你,你早点休息吧!”   荆离说完了这一句,转过了身,寂然的离去,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沉重,神色是那样的哀伤?莫言如愿了,可是不知怎地,热泪却渐渐的浮上了他的眼眶,他蹲在了地上,抱着那掉落的衣衫,泪水滑滑的流淌着。   被封为了医妃的莫言要出宫,这可是对皇上莫大的侮辱,历朝历代,从来没有一个皇贵妃把皇上抛弃的,而莫言就是第一人,很多人都说他不识抬举,很多人都有些想看好戏的样子,整个皇宫又如炸开了锅一般的。   雨墨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他明显的不相信,不顾文博的阻拦,硬是又闯回了医香宫,看着莫言在默默的收拾东西,他扑过去一把拉过他的包裹道:“莫言,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莫言缓缓的抬眸,望着雨墨担忧的眼神落寂的一笑道:“你也知道,我的出身微贱,如今连个清白的身子都没有,实在不宜留下来侍候皇上,这后宫中有他们两个妃子就够了,更何况众臣也正在筹划秀男之事!”   “可是你是医妃啊?全天下都知道的医妃啊!你能走到哪儿去?不管你在不在皇宫中,你都是皇上的男人,而且因为你这个身份,你注定一生孤单,不可能会有女人在要你的,你真的打算就离开皇宫了,离开皇上了吗?”   “皇上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我孤单一人又何妨,至少我还是自由之身,皇上的爱没有一份会是真的,没可能的,你知道吗?她这一次之所以会寻我回来,那是因为想让我救京都的万民与水火,他们中了毒,而皇上不能解,呵呵,你以为……皇上会平白无故的寻我过来吗?比如你,比如花飞柳,比如荆风,你们哪一个不比我长的好看,哪一个不比我更为柔媚,你能帮我找找,皇上看上我的到底是哪一点吗?”   “莫言……”雨墨从来都不知道莫言的心中竟是如此的苦,他的眼圈红了,伸手拥抱住了他,紧紧的与他相拥道:“也许,也许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皇上才华横溢,而且对人也和气,对这些妃子公平相等,算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皇上了,你是不是误解他了。”   “不会,因为只有像你这样的身份的人,才能真正配的上他,我要收拾东西了,雨墨皇子您回去吧,以后若你嫁到了这个皇宫中,一定要小心一个人!”   “莫言……”雨墨的泪掉落了下来,莫言附耳轻声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他那带泪的眼眸顿时惊住了,莫言凄然一笑道:“为了后宫的和谐,我离开是最好的,若我不走,不管是花飞柳,还是你,都会受到皇上的处罚的。”   第一百九十五【施针回报】   “原来,是花飞柳……他太可恶了!”雨墨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心底里也升起了一股怒意来。   莫言没有在说话,而雨墨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呆在了那里,过了半晌待莫言整理好所有的东西之后,他才转过身子道:“雨墨皇子,您可知道……青鸾宫,住着的是什么人?”   雨墨回过神来,沉思了一下道:“我听文博说过,好似是皇上的布衣宰相,名为周智超。”   “宰相是一个男人吗?”莫言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可以跃居如此高的官位,雨墨也是一笑,忙不失时机的说着好话道:“是啊,我就是说皇上与别的皇上不同吗?这个周智超自觉是一个男人,无法立在朝堂之上,所以让他的侍女晚晴代为上朝,唉,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当初被叛国郡主那一党人迫害,而且晚晴姑娘也是为了求主子,竟然毁了一脸的绝色容颜。”   莫言的身子一怔,是被叛国郡主害的吗?他的手心默默的紧握在一起,过了半晌才道:“这个皇宫的方向我总是摸不准,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他们吗?”   “你要去看周公子?”雨墨微微不解,莫言重重的点头道:“昨夜是他们救了我,我要离开了,我想……想去看看他们。”   雨墨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在他的印像当中,好似周公子是一个不爱接近别人的人呢,两个人一同走出了医香宫,书环的眼晴肿了老大,看样子是哭了一晚上的,莫言看了他之后,心中也颇为不舍,叹息了一声便随着雨墨走了。   青鸾宫……   地处皇宫的最北侧,是一个很偏辟的宫院,雨墨和莫言两个人过来之时,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住了,他们也认得莫言,也知道雨墨,但是却依然不放行,莫言轻声道:“麻烦你帮忙通报一下,若是周公子不肯见我,那也就算了。”   “回医主子的话,主人现在还没有起来,他的时差都是日夜颠倒的,这才刚刚睡下不久,我等实在不敢打扰啊。”   雨墨与莫言两个人相视了一眼,莫言只得叹息了一声,两个人又转回了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稍带冷意的女音道:“让他们进来吧。”   莫言回过头,只见晚晴穿着黑色的长袍,带着一个斗篷,然后又是面纱遮脸,原来他还奇怪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装扮,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为了庶住那一身的伤痕,他不由的又多望了她两眼。   而侍卫们听到了晚晴的话,均让开了路给他们两个人过去,雨墨和莫言两个人随着晚晴一同来到了殿中,晚晴微微的弯身道:“小皇子,医主子,请您们稍等一下,微臣这就去请主人出来。”   雨墨和莫言两个人一同回了一个微微的笑意,晚晴这时才往内阁走去,在她进去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周智超被推了出来,只见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还不曾梳理,而且整个人看起来睡意很浓,他打了一个呵欠之后望着两个人,然后施礼道:“微臣周智超见皇医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小皇子!”   “免礼!”两个人忙一同的说着,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静默,而莫言只是眼睛不停的望着周智超的双腿,雨墨见状忙笑着道:“扰了周公子的睡眠,很是抱歉,只不过莫言要离宫了,所以他感念周公子的恩情,特来告辞!”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周智超微微的一笑之后,又惊讶的道:“咦,医主子您要出宫?这……皇上同意了?”   “是的!”莫言淡淡的一笑,走上前来几步,转身环视了一眼这宫殿之后道:“晚晴姑娘,可否麻烦您将这殿中的窗棂全都关了?”   晚晴一怔,周智超也是一脸的不解,莫言轻轻的一笑道:“我有件事情想做,但是实不宜让殿外的侍卫看了去。”   周智超轻声一笑,俊美的五官依然那么的超凡脱俗,他就是有这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将所有的帷帐全都拉了下来,这个时候莫言上前一步,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蹲下了身子,伸手就搭上了他的手腕。   “你这是……”   周智超微微的一惊,莫言轻笑了一下,然后道:“我要离宫了,所以想来看看你的腿,虽然我的医术不怎么样,但是我相信还是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说完他那把脉的手也缩了回来,而且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银针银,直直的插进了周智超的腿上,周智超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只是他这样的反应,却换来莫言的紧皱眉头,他轻声道:“周公子可是觉得毫无知觉?”   周智超点了点头道:“这双腿怕是整个的都不行了,微臣也略懂的一点医术,但是却根本无法让它有什么知觉,看来恢复无望。”   莫言不语,他收了针,然后又伸手摸至周智超的腰间,紧接着银针轻轻的剌了进去,而这个时候,周智超竟然觉得双腿一阵木麻,竟然……竟然有感觉了?   周智超惊喜不已,他忙颇颇点头的道:“有了,有了,有感觉了。”   “是不是麻麻的?而且有丝剌痛!”莫言一边问着,一边又不停的刷刷刷连剌了几针,周智超的脸色一变,顿时苍白的没有血色,而且他那原本的睡意一下子没有了,并且在额头还不停的渗出了丝丝的汗珠。   晚晴一见吓了一跳,立刻奔过去俯下|身子急声道:“主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下针处很痛?医主子,您就别扎了,你看主人痛的。”   “他痛的并非是下针之处,而是腿!”莫言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揉着周智超的双腿,周智超立刻咬紧了嘴唇,那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让他忍不住想停止一切的痛楚,莫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眼那般,轻声道:“周公子,忍的一时之痛,你便能站立起来走路,和正常的人一样,这腿是伤到了筋骨没了知觉,我在给你续筋,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吗?”   第一百九十六【两两相望】   周智超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拼命的点头,莫言手上的力度用的更大了,周智超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就耷拉着脑袋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晚晴的脸吓的刷的一下子苍白,慌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莫言立刻安慰道:“没事的,没事,他这只是痛的晕过去了,等到他醒过来,一切就都好了。”   晚晴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又怕说的不对。眼神中依然带着怀疑的望着莫言,这时莫言开始收针,然后针眼之处,竟溢出了丝丝的黑血,莫言一边清理着黑血一边道:“这血丝就是因为流畅不通,所以才会成为淤血,放出这些淤血,在服上三日的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晚晴愣愣的看着他,直到莫言将周智超血弄成鲜红色的,晚晴才真正的有些相信,眼中不由有些泛红,哽咽的道:“医主子,若我家主人能好,您让晚晴做牛做马,晚晴都会侍候您终生的。”   莫言一笑,一改之前忧郁的神色,摇头道:“别傻了,周公子一定能好的,不但他能好,你也可以好。”   “我?医主子您的意思是……是我的脸也能好吗?”   莫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晚晴立刻哭了起来,她低泣着,又哭又笑的,也许一个正常的人,永远也不懂一个残了腿的人有多么的不方便,也许一个完好的人,永远也不会残了颜的人有多么的痛楚。   莫言任由她哭着,他不曾理会晚晴,只是将周智超又推到了阁内,待他出来的时候,就见雨墨在不停的安慰着晚晴,晚晴依然是低泣着,莫言走了过来,小声道:“能哭就代表你能好,诺,这个药,每日一颗,合着泪水服下。”   “合泪服下?”晚晴一怔,莫言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的是这个粉色的药丸,和泪服下,而这个黑色的药是你家主人的,切记!每日两颗,合着鲜血服下!”   从来没有听说过药是和泪和血而服的,雨墨不由奇怪的道:“莫言,这与水又有什么不同?”   莫言轻声一笑,将粉色的药丸往晚晴带泪的脸上一沾,只见那双手捏着的药丸,竟然瞬间化成了水。这一变化让雨墨和晚晴都同时一惊,这时莫言才道:“这些药要不遇水则化,要不遇泪则化,要不然就是偶血则化,只有融化的快,吸收的便也快,而且在药物化了之后,第一时间吸收,将会有着上百倍的效果,所以晚晴姑娘,你记下了吗?”   晚晴频频点头,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叩头道:“医主子大恩大德,微臣无以回报,只有先给主子叩上三个响头,自此以后,晚晴这颗人头,除了给主人卖命,就是给医主子了。”   “呯呯呯!”三个响头一点也不掺假,莫言忙扶起了她,小声的道:“去照顾你家主子吧,莫言告辞了。”   “医主子,等等……”晚晴说完,忙起身往内阁走去,雨墨和莫言不解她的意思,同时停下了身子,这个上时候,就见晚晴拿了一个小布兜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医主子,宫外不比宫中,吃穿都有人侍候着,所以行走在江湖,银子是绝对少不了的,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许能帮助一下主子暂时渡日,您就收下吧!”   “不必了,我有一身的医术,自然可以养活自已。”莫言推拒着,可是晚晴一句话,又将他说的身子一顿,只听晚晴道:“您是一个男人,有谁会相信男人有大才呢?一开始日子定会很艰难,拿着吧!”   莫言怔忡犹豫着,雨墨也上前道:“是的,晚晴姑娘很是细心,在这宫外不比宫内,你就拿着吧!”   “嗯!多谢晚晴姑娘!告辞!”微微的给晚晴行了一个礼,晚晴吓的立刻跪头,叩头道:“恭送主子”   这一日!医主子离开皇宫的事情顿时传遍了宫中所有的地方,有的则是说医主子昨夜未归,定是与什么人私会去了,所以皇上一怒之下,将其赶出了皇宫。也有的人说,医主子被人迫害,皇上要暗察凶手,但是又怕那凶手再一次的伤害医主子,所以暂时将他安置到宫外去了。   莫言出宫这一件事情,竟然被传出了好几个版本,就连莫言自已也不由的有些好笑,他来时是荆离亲自抓了人逼出来的,可是他走时,除了雨墨竟然无一个人相送,他不免有些伤感。   “雨墨,您回去吧!”   “此一别,我们何日能在相见?”雨墨红着眼眶,望着背上行囊的莫言,心中说不出有多心酸。莫言勾起了嘴角一笑,伸手挥了挥,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而这个时候,书环的声音却急促的喊着:“主人,等等我,主人!”   莫言的脚步一顿,只见书环背着一个包袱,然后一路奔跑的追了过来,待他喘息着来到自已的面前站定,莫言不由道:“你怎么来了,我的包袱都准备好了。”   “不,不是的主人!是皇上命我陪着主人的,皇上说我被指给了主人,从此就只是主人一个人的侍从了,所以让我跟着主人走。”   “是皇上让你来的?”莫言微怔,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他抬头,只见高高的城楼上,一个单薄的身影立在那儿,她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大氅,冷风吹过鼓起了披风的摆角,而那人只是怔怔的站在那,痴痴的望着自已,那迷漫的伤感,让他的心猛然一痛。   随着他的目光,雨墨和书环都抬头往城楼上望去,书环就似一个孩子那般,高兴的伸手一指道:“看哪看哪,是皇上,皇上来送您来了。”   他的呼唤声并没有带给大家喜悦,只能让众人更加的伤感,雨墨奔了两步向前,紧紧的拥住了莫言,哽咽的道:“莫言,保重!”   “保重!”莫言对着雨墨应了一句。   “保重!”转过了头,莫言又在心中对着城楼上的人,默默的说了一句,而后他转过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城楼上人儿一动也不动,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子,她就如石化了一般,待莫言的身子再也看不到了之后,雨墨才回过头,望着城楼上的人,不知为何,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心痛。   第一百九十七【相吻】   是夜!寂静无声,御书房里荆离正端坐在那儿,房中还有高审言和荆云,她们两个正在宣读着秀男的名册,荆离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手持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过了好一回儿,高审言才停了下来,小声的道:“皇上,您真的没有事吗?”   握笔的人儿一顿,缓缓的抬起了脸来,那脸上依然是苍白一片,而且没有血色,但是却仍然泛起了一抹笑意,小声的道:“太傅,这些秀男都读完了吗?一共多少人?几时进行选秀?”   高审言微怔,半晌才发现荆离回答的是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好却并没有说她什么,淡淡的一笑道:“所有的秀男加在一起,一共是88人,准备在这个月底就宣旨进宫,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成吧!”轻轻的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荆离抬眸,站起了身子大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吧,朕这个后宫,当真是凄凉的多,明天就是封妃大典了,你们先回去吧,朕这两日神思有些恍然,许多事情,就请太傅和皇叔多费心了。”   “是!臣等遵旨!”高审言和荆云两个人弯身领命,而且她们的眼前人影一晃,在抬头时,荆离已经走向了门外,高审言和荆云对望了一眼,两个人不由的摇头叹息了一声。   好久没有喝酒了,荆离竟觉得酒隐上来了,刚刚来到这个新址的皇宫,自已竟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唤来了两个奴才,然后一行三个人就往凝香宫中走去,凝香宫是在西宫中,住着花飞柳和荆风两个人,远远的,西宫凝香宫的袁轲发现了前来的荆离,他一路小跑的往内阁中奔去。   “啊!”突的两声尖叫,袁轲忙抬头,才发现与自家的主人撞了一个正着,花飞柳紧皱着眉头,一脸恼怒的望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想赶着去投胎是吗?”   “主子,主子,皇上来了!皇上来了啊。”袁轲一脸的喜色,花飞柳一怔,忙往前奔了几步,袁轲立刻从身后扯住他的衣衫道:“主子您这么迎出去那多不好啊,皇上反正会来,您不如等着……”   花飞柳猛的顿下了脚步,忙道:“那你还不快去把本宫前天酿好的酒给拿过来,皇上最爱酒了!”   “是!是!”袁轲口中急应了几声,然后便一路小跑的去了后院,花飞柳立刻走至内阁里,朝水盆前一站,赶紧给整理了一下发丝,过了不大一会儿,袁轲来了,将酒给了花飞柳,两个人就满脸欢喜的守在那儿,等待着荆离的到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皇上没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还是没有来!   花飞柳有些坐不住了,看着袁轲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袁轲有些呆不住了,他干笑了两声道:“主子,主子别急,我现在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花飞柳不语,袁轲一溜烟的奔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袁轲来了,脸色很是不好,他跑到了花飞柳的面前,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花飞柳的脸色顿时一变,然后领着袁轲就朝竹园走去。   竹园的一角,在青竹围饶间,有一个石台,荆离正与荆风对面而坐,一杯一杯的不停喝着酒,不时的还能看到两个人在说些什么,花飞柳紧紧的握着双手,眼神冰冷,这个时候,守卫们朝他俩走了过来,走至他们的面前,低声道:“华主子,请问您可是有什么事情?”   “呃!呃,没,没有!本宫闲的无聊,想来寻靖妃聊聊天,不想皇上竟然在此,本宫就不便打扰,告辞了。”说完,不等那守卫反应过来,转身就走,守卫立刻低首,轻声道:“恭送华主子!”   竹园中!荆离又饮了一杯,她的眼前渐渐的有些模糊了,面色上却看不出喜怒,只是有些醉意的道:“荆风,你说……你说朕是不是很坏?”   “不!皇上是一代名君,拯救了频临灭亡的大荆国,是大荆的一代伟人,怎么可能会很坏呢,皇上您多想了。”   荆离又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安慰朕,朕心知自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莫言走了,这江湖险恶朕真的担心他要怎么过下去。”   “皇上,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选择,他选择了离开,而你选择了放手!这原本就是你们都想好并且接受的事情,又有何好遗憾的呢?现在大荆国无后,别国哪一个后宫不是子孙成群?我大荆在别国的眼中,不管在强大,没有一个继承皇位的人,那就是一个没用的国家啊。”   “你的意思……是要朕生个孩子?一个你的孩子吗?”荆离苦涩的一笑,伸手又倒了一杯酒,荆风的脸色微变,忙低头道:“不!臣夫不敢,臣夫只是觉得,不管谁的孩子,都是皇上的孩子,都是大荆的后代,臣夫从来不敢有些妄想。”   “呵呵!”荆离又是痴傻一笑,她伸手摇晃着手中的酒,然后叹息了一声又一口饮尽,轻声道:“如此也好,也许你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朕就想给你生一个孩子了,可是最后……最后却没能如愿,朕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情,那么荆风,这个月来,就你伴在朕的身边吧。”   “皇上!”荆风一怔,而后惊然的起身,扑腾一声跪到了荆离的身边,低着头道:“臣夫多谢皇上,臣夫自当尽力……尽力让皇上怀上凤胎。”   怀上凤胎吗?尽力!呵呵,荆离又是一笑,往日的回忆又一次回到了脑中,她多想忘记这一切,好好的去疼爱面前的男人啊,可是他的这张脸,这张……却是如此的妖孽,让自已想起了永远想忘记的事实。   荆风抱起了她,荆离也闭上了眼睛,两唇相贴在一起,久久无法分开,这一夜,荆离是在西宫度过的,第二日,在玲珑手中的恩宠录上,赫然写上了荆风的大名,而且一划就是一个月,连翻牌子都省了,这突来的恩宠,让西宫整个的热闹非凡,有道喜道驾的,有说些恭敬的话但却尖酸的可以的,也有些妒嫉到不行的,就如站在一个角落的花飞柳。   第一百九十八【受礼】   他冷眼望着这里的一切,身边的袁轲恨恨的道:“皇上真的是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原本想着她在怎么不来凝香宫,但是封妃大典总应该来了吧,可是却独留着主子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啪!”一个突来的巴掌猛然的甩到了袁轲的脸上,花飞柳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道:“你是在笑话本宫吗?”   袁轲被这一巴掌直接打的有些蒙掉了,他忙拼命的摇头道:“不!不不是的,奴才只是在为主子不值啊,真的,真的只是这样。”   花飞柳冷哼一声道:“最好是这样,否则本宫定不饶你!”   说完,转过身子回到了凝香宫中,望着一手仍然抚着脸,一脸委屈的袁轲冷声道:“过来,给本宫装扮一下,怎么说今天也不光光是靖妃的封妃大典,也是我华主子的,不是吗?本宫总有一天,要让去他那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跪爬过来。”   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望着自已冷落的庭院,和竹园热闹喧哗的声音成了鲜明的对比,花飞柳的脸色就怎么也好看不起来,日上三杆之时,玲珑带着众人一并过来,高声宣读着圣旨,荆风和花飞柳忙出宫接旨,玲珑望了他们一眼道:“花飞柳,荆风接旨,奉天承运,皇上昭日:今日乃是两位爱妃的封妃大典,特赐两位爱妃前往玉清泉泡温泉,而后自有姑姑们接爱妃们去皇殿受礼!钦此!”   玉清泉!是荆离刚迁宫过来的第一天,就在那儿亲封为御温泉的地方,平常也只有皇上能在那里洗澡,没有一个妃子去过那里,当然了,荆离的妃子也没有几个,这更是莫大的殊荣啊。两个人忙上前谢恩接旨。被玲珑带着,一前一后的往玉清泉那儿走去。   侍伺他们的是两个长的净白的侍童,玲珑就守在温泉的外面,而这个时候,荆风友善的对着花飞柳微微的一笑,然后开始宽衣解带,而侍童也忙上前帮忙,这时花飞柳仍然怔忡着,这边就又有一个侍童走过来弯身一礼道:“华主子,请您宽衣吧!”   花飞柳看到荆风脱了衣衫,而那身上还有昨日欢爱的痕迹,心头颇不是滋味,他虽然没有行过房事,但是身在青楼,怎么可能不接触到这一方面,不由又多望了荆风几眼,一股恨意由心而生,他轻手解开了自已的长袍,侍童忙上前帮忙。   但是却在看到他胆脐边的红点时,微微的一怔,当时他也没有说什么,花飞柳也就下了温泉洗浴了,那侍童并肩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就突的听到了门口的两个侍童在笑道:“喂,喂,你看到了吗?华主子他还是一个处子呢。”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到了荆风和花飞柳的身边,两个人无奈的对视一笑,可是这个时候,门外的声音却让花飞柳整个的变了脸,只听一个侍童道:“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还是一个处子,看来他的确不杂地,人虽然美了些,但是不实用啊,也就一花瓶。”   另一个侍童立刻小声道:“嘘!小心被听了去,你的脑袋搬家,今个儿他们不都开始封典了吗?说不定今天晚上,华主子就会被皇上给破身了呢。”   这原本就带着纯洁象征的身子,可是在这帮小童的嘴中说着的,是如此的不堪,花飞柳紧咬着嘴唇,心中的恨意直到沸点。   “切!”那侍童不屑的小声道:“你没有听到后宫的姑姑说啊,在这一个月内,皇上都宠的是靖主子,而且还担负着生子大任呢。”   “啊?那这么说……靖主子不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那可不是……”两个人越说越离谱,花飞柳的身子在温水中不停的颤抖着,荆风见此,立刻冷声高吼一声道:“你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主子在主子的背后谈论是非!”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猛的被打开,吹进了一室的冷风,而这两个小童更是吓的瑟瑟发抖,明明前面有两个主子,却一并的开口不停的喊道:“靖主子饶命,小的不敢了,靖主子饶命,小的不敢啊。”   “哼,出去!若还有下次,绝不轻饶!”荆风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两个侍童立刻奔了出去了,从头到尾没有人去看花飞柳一眼,而花飞柳自已也就如一个多余的人那般,他的目光久久的望着两个侍童离开的方向,然后将身子没入到泉水中,一语不发。   荆风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真的很对不住您,这些个奴才平时散漫习惯了,有些话只是说说是非,并非是真心的,华主子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靖主子真是仁德,本宫洗好了。”刷的一下子起身,花飞柳扭着妖媚的腰姿,毫不避嫌的从荆风的身边走过,那水珠而滑动在那晶白柔美的肌肤上面,格外的好看,在一相比荆风的,他的皮肤比较黑,而且长年练武,整个手上都是老茧,绝没有花飞柳的风华。   不由别过了脸,不再去看花飞柳,花飞柳冷哼一声,披上了单衣。   整个大典举行的很是顺利,花飞柳的美也赢来了文武众臣的一致赞叹,荆离为他们亲自带上皇妃的皇冠,又赐他们金丝妃袍,这更让花飞柳的美上升了一层,众臣中无一不感叹,在这个女尊世界的审美观,她们觉得柔,就是美!   而荆风却明显的碰触到了这一个硬伤,他一点也不能算是美,只能算是俊,只见他一身的妃袍,高大健硕的身子,还有那略黑的肌肤,都不太符合众人的审美标准,他从来都是一个立在主子背后的奴才,从来都只是配角,可是今日他当了主子了,却依然仍是配角。   “风,你今天很美!”荆离面对着他微微的笑着,失去了尹昭宇,失去了莫言,这让荆离开始学会了珍惜,这个是她荆离在这个世上第一眼看到的人,她珍惜他,从现在开始!   众人纷纷欢笑,荆风微微的弯身,声音中有一丝哽咽的道:“臣夫谢皇上夸赞!”   第一百九十九【谢天】   荆离轻轻的点头回应了一丝笑意,然后又小步的来到了花飞柳的身边,花飞柳立刻将身子挺的逼直,可是荆离却只是望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整个大殿上立刻有些静默,花飞柳的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   好在荆离坐在了皇位上之后,又面对着大殿上的花飞柳大声说了一句道:“朕能娶到大荆第一美男花飞柳,是朕的福气啊。”   众臣们立刻轻笑出声,一并道驾,当妃袍和皇冠都穿在身上的时候,封妃大典的妃基本上就完成了,余下的也就是吃吃喝喝了,而这个时候,一个清亮的女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微臣来晚了,望皇上恕罪,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女子的出现,让大家一愣,荆离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件青色的官服套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她有着一颗瓜子脸,凤眸柳眉,长的很是漂亮,可是……她啥时候有过这么一个臣子?荆离不解了,众人也更加的不解了。   “你说……微臣?你是朕的官员吗?”荆离不解的望着她,同时也问出了众人的疑问,那女子微微的一笑,不曾回答,而这时竟然从殿外走过来一个翩翩美男子,他轻摇了着纸扇,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就如踩着祥云下凡的仙子那般。   他很美!虽美不过花飞柳,但是却有着花飞柳不能比的上的仙气,他有种让人安定淡然的感觉,如今,他只是在那自然的站着,许多人都直了眼晴。   荆离惊的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快速的走下了皇位,走至了这一男一女的面前,荆离蹲下了身子,双手捏了捏男子的腿,不敢置信的道:“周公子,您……您的腿……好了?”   “皇上,是医主子临走时治好了我的腿,这个是晚晴……”周智超微微笑着说完,伸手一指身边的女子,她虽然脖子处还有些淡淡的伤痕,可是离远了根本就看不见,荆离惊的微张着嘴巴,她伸手,轻触了一下晚晴的脸,一下,两下,突的奔过去紧紧的拥住了晚晴,高兴的道:“你的脸真的好了,真的好了啊,你真的是晚晴吗?原来你是这么的美,我才知道你竟然是如此的美啊。”   几句话,说完眼泪也掉了下来,晚晴也是,双眼的泪滚滚的落下,不停的哽声道:“是的皇上,微臣是晚晴,是你所认识的晚晴啊。”   “周公子,晚晴!你们……朕真的太高兴了,来人啊,开宴,朕今日谢天,要不醉不归,今日众臣们不分大小,一同与朕饮个痛快。”   荆离爱美酒,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大家都被她这欢乐的声音所感染,荆风也是开心的笑了,众臣们没大没小的闹成了一团,锣鼓喧天,今上封妃,宰相伤愈!这是大荆国最近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荡着笑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喜色。   而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从头到尾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待到到众臣们全都入了席之后,花飞柳一个人悄然的离开了大殿,往凝香宫中走去,凝香宫中不似竹园那般漆黑,还余有一丝灯光,花飞柳往那亮光走了过去。   轻声唤了句:“叔叔!”   “是华主子回来了?”房门被打开,揽月楼老|鸨的脸出现在了花飞柳的面前,他微微的一笑道:“是的叔叔!”   他走进了房中,老|鸨请了礼之后就坐在那儿,他望着花飞柳平静的面容,小声的道:“华主子,今日是您的封妃大典,您怎么有空唤老奴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叔叔,飞柳在您手上许多年,您也知道飞柳的为人,本宫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本宫在这宫中,不受宠,皇上不待见本宫!”   老|鸨的脸色微变,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道:“不应该啊,皇上若是不待见你,大可放你归入风尘,任你去做一个妓子,为何又将你收回后宫,封为贵妃呢?可是你误解了皇上,或者是皇上妃子太多,根本就顾不到你啊?”   “唉!”花飞柳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飞柳不知,也许!皇上还贪恋着我这一张绝色的容颜吧,今日叫叔叔过来,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在这宫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已的势力,就算是卑贱如荆风者,也因为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倍受人尊重,可是本宫却一个心腹也没有。”   老|鸨忙打断了他的话道:“袁轲不是跟你来了吗?他向来与你交好,已经送到宫中来了,若是这在拼命的往宫中送人,怕是会引人怀疑了吧?”   “哼!”花飞柳冷哼了一句道:“本宫只知道,在这个世上最贪婪的就是人性,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年来,你使用着我的名头,也赚了不少的银子吧,如今也应该是为本宫花的时候了,若是本宫有一天发达了,自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是,华主子说的对,只是……”老|鸨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的就被花飞柳给吼住了,她大声的道:“住口,不要叫我华主子,我讨厌这个称呼,我讨厌这个名号,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去掉这个华主子的名头的,你懂了吗?懂了吗?”   “是!是是!”老|鸨吓的脸色一变,然后忙道:“那么老奴就先回去了,这两日就会给主子送来新的奴才,而且老奴会尽量的安排混几个进入秀男的名列,这样子也可以帮助你行走这个后宫,如今前厅歌舞升平,老奴还是就着这个时机走了吧,若不然,怕是被人给发现了。”   “嗯!”花飞柳冷冷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伸手挥了挥,那老|鸨忙弯身告退,消失在黑暗之中,花飞柳又大声吼了句:“袁轲!”   可是院中却无人来应他的声音,花飞柳那渐消的怒意又再一次的上来了,他忙几步的跨到了院中,看到那立在宫门边的守卫,忙走过去冷声道:“看到袁轲了没有?”   第二百章【封妃大典】   “回华主子的话,微臣们看到袁轲去前厅了,这宫中的奴才们全都到前厅去看热闹去了,怕是袁轲也过去了吧。”那守卫的话一说完,花飞柳的眼神便冰冷起来,他冷冷的转过了身子,又回到了宫院的大殿上坐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外面终于有了点声音,细听之下是几个奴才在笑着聊天,好似是在说前厅的男人们哪个美,哪个不美一般,这时就听袁轲的声音传来道:“那个布衣宰相虽然很美,但是我家主子比他更美呢。”   “呸!”立刻就有人呸了袁轲一声,鄙视的道:“人家那种美,岂能是一个舞妓所能比的上呢,你家主子在美,也只不过是庸脂俗粉,人家可是名门之后啊,那气度,那眼神,那身段都不是你家主子能比的上呢。”   花飞柳听出来了,这两个侍童明显就是西宫另一个院竹园的侍从,是照顾荆风的,他端坐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外面这才安静了下来,袁轲还骂骂咧咧的开门,然后用火折子打开了火,准备点着蜡烛,可是面前突然出现的花飞柳却吓的他惊叫一声,火折子也掉落在地上。   “主!主子,您啥时候回来的,您……您不用在前厅用膳吗?”袁轲的牙齿在不停的打架,一句话颤抖了半天才说完,好在花飞柳好似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她望着袁轲,叹息了一声又坐回了殿中道:“前厅那不是本宫的世界,本宫呆着不舒适,你们刚才的话本宫都听到了,跟着本宫,你觉得委屈吗?”   黑暗中花飞柳的话静静的传来,让人摸不着好是喜还是气,袁轲只得小心的摇着头道:“怎么……怎么会啊,不会的,主子对奴才的好,奴才一直都仅记在心的,而且在没有来到这个皇宫的时候,主人就待奴才很好,现如今主人发达了,却依然将奴才带在身边,奴才感恩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好!你这一番话,让本宫很是感动啊!在这宫中,能如你这般为着本宫着想的,几乎没有,本宫如同踩在薄冰上一般,袁轲,你想着出头吗?”   花飞柳的话一说完,袁轲还不能完全的明白他的意思,忙在黑暗中摇了摇头道:“主子,跟着主子就早已是出头之日了,奴才不知道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请主子明示。”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多说了,本宫的出头之日就是你的出头之日,你现在出去看着宫门,若是见皇上来了,你就立刻向本宫汇报,今天的月色不错,本宫要在月下起舞,相信皇上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主子,您……您是要获得皇上的宠爱吗?”袁轲似乎是明白了花飞柳的用意,轻轻的问了一句来确定,花飞柳在黑暗中打开了火折子,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的诡异而恐怖,他低声道:“哪一个做妃子的,不想得皇上宠,只有皇上宠了我们,我们才算是出头了,你去吧!”   袁轲现在是明白了花飞柳的意思了,他忙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奔到了宫门外候着,现如今月光洒在青石板的宫道上,有些光芒点点,前厅依然是热闹非凡,碰酒令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后宫。   前厅中……   荆离与周智超还有荆风两个人同坐在一个桌子上,很少有人能与帝王同桌,大家又是一番恭喜,周智超的腿好了,人也精神了许多,淡笑风声之间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荆离望着他的眼神,有着赞赏有着喜悦,荆风看到这情景,心中微酸但仍然高兴,若大荆得能此良将,也是自已的福份吧。   天越来越晚了,众人都喝的很醉,难得有这样的狂欢之夜,荆离已然伏倒在桌面上,周智超笑了,轻轻的摇着纸扇道:“靖主子,看来皇上要有劳你了。”   荆风的脸上一红,小声道:“那这前厅就麻烦周公子了,皇上这几天也累了,先是万民宴,又是看秀男册,今日又封妃,她已经好几晚没有睡好了,我抱皇上去安寝了。”   “去吧!”周智超微笑着,荆风微微一礼,然后将荆离抱起了身,那一对温馨的背影让人不禁勾起了嘴角,晚晴走过来道:“主人,今日真的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明日您就不用奴婢来为你上朝了吧?”   “啪!”纸扇敲在了晚晴的脑袋上,他轻笑一声道:“还没到你偷懒的时候呢,去……看看有哪些大臣们醉了,让程大人和苏大人找些人负责将他们送回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了。”晚晴娇笑着离去,好久都没有听到晚晴的笑声了,周智超也不由的笑容满面,皇宫中难得一派静寂和气的感觉,荆风满心幸福的抱着荆离往西宫走去,月下,怀中的人儿更美了,她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勾着自已的脖子,荆风宠溺的一笑。   荆离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笑声,不满的往他的怀中又凑了凑,荆离更紧的拥住了他,他更加快了自已的脚步,而在这时,西宫的院中,花飞柳就立在那儿,袁轲一路小跑的过来,花飞柳立刻问道:“怎么了?皇上来了吗?”   “来……来了,只不过,是靖主子抱着过来的,看来皇上醉的很历害,今夜的月下舞怕是又要泡汤了。”袁轲可惜的说了句,而这时只听宫门外的守卫齐声道:“皇上吉祥,靖主子吉祥!”   “免礼吧!”荆风礼貌的对着守卫说了一句,然后快速的走进宫中,花飞柳伸手一扯袁轲,当下隐入到枯树后,望着那一对抱着离去的身影,他恨恨的一拳打到了枯树干上,袁轲忙轻声问道:“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回宫睡觉,难道你想看皇上圆房吗?”冷冷的低吼了一句,花飞柳转身离去,进入了宫殿以后,还将殿中呯的一声关的震天响。   第二百零一章【终成侍夫啊】   竹园!是一个幽静的园子,这里很适合荆风,他喜欢静,而且喜欢练武,竹园一年四季都是青色,很适合调解他的心情,他喜欢这个园子,更喜欢赐他这个园子的人,他笑着,将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放到了床上,然后伸手解下了纱帘。   突然,窗前人影一闪,荆风心中一惊,立刻又望了荆离一眼,这才一扯锦被将她盖住,然后又奔到了院中,四处环视了一下,轻声的吼一句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出来!”   荆风的话音一落,只听到一阵的风声,面前已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半块面具的男子,荆风一怔,不由低唤道:“一刀?怎么是你?”   自从京都之战以后,他们就各忙各的很少见面,一刀又隐入到了暗处,而荆风是一个妃子,不能在轻易的抛头露面,他们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许多,这个时候一刀走了过来,望着月夜下的荆风,微微一笑道:“风弟!祝福你!”   荆风的脸微微的一红,不太自然的别过身子道:“谢谢!对了,你这么晚了,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一刀噗的一声轻笑出声,荆风也突然间就明白了这笑的意思,他是皇上的暗侍,是皇上的暗影者,以保护皇上为生,他不在皇上所在的地方要在哪里?荆离想到了这一点,不由的也笑了,叹息了一声道:“你最近还好吗?”   一刀点了点头,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后荆风似是受不住这样的寂静,小声的道:“皇上一个人在房中,我不太放心,我还是先进去了,皇上在我这儿,你晚上便可以放心的去睡了,有我在,我会保护皇上的。”   “嗯!”一刀点了点头,看着荆风的背影往前走去,他突的又轻喊了一句道:“等等!风弟……”   荆风的身子一怔,缓缓的别过了脸,不解的道:“怎么了一刀?”   “你……你要小心花飞柳,他不是一个善茬儿,而且刚刚不久,我看到他暗自招了揽月楼的老|鸨进宫,怕是又实行什么阴谋吧,你还记得莫言公子吗?他的离去,你一定要时刻记得,那不是自行请离,而是被人给逼走的,懂了吗?”   荆风不语,半晌后重重的点了一个头道:“好的,谢谢你!一刀!”   一刀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去吧,我回去了,皇上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嗯!”荆风一笑,然后大踏步的走回了房中,院落里月光轻洒,有一种幽幽浪漫的感觉,可是一刀的身影却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那儿,久久没有任何的移动,他望着不远处的内阁,那里面的烛光照在窗户上,他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房间中所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却有些难过的背过了身子,然后飞快的离去。   深夜,荆离是被渴醒的,她伸手抚着疼痛的脑袋,然后坐起了身子,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人暂时的忘记一切,酒也是不好的东西,宿醉之后只能换来一身的痛苦,荆离刚坐起了身子,才低低的喘息了一声,身边立刻就伸过来一只手,端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   荆离一怔,缓缓的抬起了眼眸,只见荆风一身的单衣,长发直直的耷在身后,含笑的望着她,荆离伸手接过茶水,心疼的道:“你……你一夜没睡吗?怎么不睡?”   “臣夫怕皇上口渴,皇上果然渴了。”笑着,荆风笑到了床边,那熟悉又略让自已心疼的脸,让刚刚醒来的荆离还有一时的不适,她勾了勾嘴角,然后轻轻的涰饮了几口。   “那个……你上|床来吧!”望着他单薄的身子立在床边,荆离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她身子往里面移了移,拍了拍凤床的另一半,荆风的脸上一红,伸手接过了茶水,放到了一边,然后躺到了床|上,他们两个各自占上了一边,虽然昨夜还有着缠绵,可是现在……   荆离不由暗骂自已,还真T|M|D的矫情啊,她啥时候变的这么纯情,这么虚伪了?荆离想着,柔嫩的小手一伸,将荆风半个身子拥在了怀中,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荆风的身子一怔,在这个女尊的世界什么都好,就是这里的男人不太给力啊。   荆离又靠近了一些,沙哑着声音问道:“风啊,你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低沉的声音轻回了她一句,声音回答的很快,没有半丝的犹豫,荆离觉得有些郁闷,她又道:“那如果朕生了一个女孩,要她来继承朕的江山,你说好不好?”   荆风的身子一顿,终于别过了脸来看着荆离,只见她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荆风的心中一紧,皇上问的这个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怎么回答都好似不太对劲,他只得微微的一笑道:“嗯,好!这件事情不用问过臣夫的,皇上绝定就好。”   荆离的笑容一僵,她忙又道:“那如果朕给你生了一个男孩呢?朕要他如同雨墨那样去齐国与文博皇子的孩子去联姻,从此过着我们永远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生活,你愿意吗?”   荆风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转过了身子,一把将荆离搂在了怀中道:“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臣夫可不可以对皇上有个小小的要求?”   “嗯,你说!”荆离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   荆离停顿了半天才道:“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皇上能够在平时多疼爱他一点,联姻都是未知,以后若他当真过的不好,至少他还有一个疼他的母皇!”   荆离不说话了,她没有想到荆风所提的会是这样的一个要求,半晌后,她伸出了双手回拥着他,含泪的低语了一声道:“傻瓜!你真傻!不过……朕要奖励你这个傻子,光说……我们怎么能生出孩子呢?还是用做的吧。来!”   在荆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荆离一把推开了他,翻身覆到了荆风的身上,柔软的嘴唇有些粗鲁的压在了荆风的嘴上,她的双手更是不老实的一下子扯掉了荆风的单衣,伸手进去……   第二百零二章【日理万机】   月依然很圆!夜也依然很美,房中热情似火,激情在荆离的试探下进行,而退却了激情之后只有虚脱的喘息和无边的睡意。   这一夜!是荆离多日来的好眠,这一夜无梦,没有轩,没有莫言,没有尹昭宇。在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西垂了,荆离睡的有些迷糊,在没有看到太阳之前,她还以为这个是早上。   睡的好,精神自然就好,用过了膳食之后,荆离又来到了御书房,这个时候高审言早就候在了那儿,一见荆离过来,忙上前行礼道:“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太傅啊,请起来吧!你这么早过来,可是有本要奏?”荆离的一句话刚刚说完,顿时引的身边的玲珑轻声一笑,她上前一步在荆离的耳边小声的提醒道:“皇上,现在都到了下午了,高太傅都等了近三个时辰了,这天啊,不早喽!”   玲珑最后面说的这话拉的尾音很长,高审言也低低的轻笑着,荆离望着她们两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脸上顿时一红,忙道:“既是如此,那快点进来吧!”然后还不忘又瞪了玲珑一眼。   这大荆国当真是好久都没有人如此的轻松了,玲珑冲着荆离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便守在了御书房的门口,高审言随荆离两个人进了书房,荆离刚一坐下,高审言便道:“皇上,今个一大早,重新又审查了一下秀男的数量,有几家的男子刚刚满十五,所以又都报了上来,一来老臣今日想请皇上过目这秀男册,二来也想请皇上定个日子让秀男们进宫。”   说着,她弯着身子上前,将手上的花名册给放到了桌子上面,荆离望了一眼,那秀男名册竟然连名字都换过来,伸出手随便的翻了两下,然后道:“这件事情就全权的交给太傅处理就成了,秀男册的事情就不必交给朕看了!”   高审言低头领命,伸手将秀男册又拿回了手中之后才道:“皇上,那么这秀男进宫的日子,您选个吉日吧。老臣看过了皇历了,这个月的二十六和下个月的初六,都是又吉又顺的日子,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荆离不由的挠了挠头道:“行吧!那就下个月的初六,朕这几日很忙,至于充实后宫之事,就全权由太傅您老作主就成了,不必再向朕请示了。”   随手翻阅着这两日来的奏折,政局也日渐稳定,荆离这才放下心来,过了一会,荆离抬起了眼眸,一见高审言还在,她不由紧皱了眉头道:“高太傅,怎么了?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呃……是这样的,这个……”难得的,高审言竟然有些脸红了,她犹豫了半晌才又道:“老臣想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皇上您觉得宰相周智超如何?”   “周公子?她很好啊?怎么了?”荆离望着高审言这个样子,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果然,荆离这样说了之后,高审言立刻露出了一脸的喜色道:“皇上,老臣有一女,今年也刚刚满了十五了,虽然还没有参加科考,但是经老臣多年来的悉心教导,也颇为有分才华,老臣看这周公子年经有为,而且又是名门之后,想请皇上从中作媒,看看可否为小女寻的一位贤夫!”   “呃,这个……这个嘛……”荆离头大的抚着脑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从心底里她是真的不想把这周智超给许了出去,至少自已还有些……有些那啥的想法,可是眼前这高太傅眼巴巴的望着自已,倒让荆离觉得有些如芒在背了。   “怎么了皇上?可是……有什么难处?”高审言掩不住脸上的失望,轻轻的问了一句。   荆离支吾了几声之后,然后道:“呃,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宰相大人他心性高傲,定不是朕所能劝服的,这理应是你们两个自家的事情,若是朕强行插手,怕是会弄巧成拙了,不如太傅先去探探宰相大人的口风,若他愿意了,朕在作这个媒也不迟啊?”   我婉转,我婉转,我再婉转!荆离脸上带着笑意,看似十分诚意的望着高审言,高审言低首细想了一下,忙又行了一个礼道:“是是是!皇上说的对,那老臣就去拜访周公子,先行告退了。”   “去吧,呵呵,去吧!”荆离干笑着,不明白为何自已的心竟然隐隐作痛了起来,高审言走后,她便也站起了身来,原本一颗心还算好,可是现如今却有些无所事事了,荆离闲来无聊又想到了文博,然后去了中宫养生殿。   殿内,文博和雨墨正在说着什么,笑声时不时的传来,荆离走过来依然可以看到他们含笑的脸,见到她过来,文博和雨墨忙过去见礼,荆离一一的扶起他们道:“在玩什么呢?如此好玩,朕无聊的要死,还是陪朕玩玩吧。”   “皇上,臣弟刚才在取笑雨墨,何时能嫁到皇宫呢。”文博笑着说了句,虽然是一句平常的话,可是却扣动了两个人的心弦,雨墨忙扯了扯文博的衣袖,面上很是难堪的瞪了他一眼。   荆离微怔,望着雨墨,这心中才突然想起两国间的大事,她哈哈一笑,然后坐到了上位上,望着雨墨白净秀美的上脸,大声道:“朕今日来就是想给你们谈谈这件事情的,雨墨你想让朕亲自去齐国提亲呢?还是让文博代劳?”   雨墨的小脸一红,他忙摇头道:“皇上日理万机,还是让文博宫主回宫和皇姐说说便成了,不必如此的麻烦,而且大荆国内定初平,皇上也不宜远行!”   日理万机!荆离的嘴角有些抽搐,不纯洁啊不纯洁,她杂觉得这话放在她的身上,是如此的……如此的让她难为情呢?她尴尬的一笑,然后轻声道:“哈哈,雨墨果然有宫主的风范,这样吧!朕派使者去齐国先行求亲,朕想让文博多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不知雨墨这样可行?”   第二百零三章【伤愈】   雨墨难为情的低下了头,重重的点了一下道:“嗯,成!一切但凭皇上作主!”   那娇羞不已的态度,让荆离原本从御书房出来有些压抑的心,此时得到了平反,她微微的笑着,文博一见两个人如此态度,不行轻声一笑道:“皇姐,臣弟吩咐御膳房做了些齐国的特色菜,怕他们做不好,臣弟先去看看,你们慢慢聊。”   他这么狗血的牵线,任谁也能听的出来,荆离点了点头,雨墨的脸更红了,待文博一走,诺大的宫院里就只有荆离和雨墨两个人,这样的气份,这样的心情,平添了几许的暧昧之意。   首先还是荆离开了口,她干咳了一下道:“呃,雨墨啊,上一次莫言的事情,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朕当时是心情特别的不好,所以对你凶了一些,朕知道你与莫言的感情,自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朕有错,朕给你道歉。”   雨墨吓了一跳,原本酡红一片的脸,顿时变的苍白,他忙上前来走到了荆离的面前道:“皇上,您怎么能向雨墨道歉呢?你是皇上啊!”   “皇上就没有错了吗?朕要道歉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情,朕上一次封妃,之所以没有封你,并不是朕不喜欢你,而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朕不知道要如何将你封位,朕的一宫一直空虚着,自从昭宇去世之后,朕原本没有打算在立宫主,但是朕看到了你,朕觉得你很合适,你……愿意做朕的皇后吗?”   荆离眼神真挚的望着雨墨,眼底有着认真,雨墨的脸又红了,娇羞不已的点了一下头,荆离高兴的站起了身子,半拥住雨墨道:“听到你亲口答应了朕,就说明你已经原谅朕了,朕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皇上,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雨墨希望皇上以后都是开开心心的,雨墨会代替昭宇好好爱你,会代替莫言好好爱你。”   荆离一怔,神色上突的有些落寞,她轻声道:“你说……你代替莫言,这句话是莫言临走的时候和你说的吗?”   “不!不是的,是雨墨自已想的!”生怕荆离会生气,他忙出声解释,荆离轻轻的一笑道:“其实,朕对莫言并非一定要拥有,只不过朕觉得欠他的好多,他是因为朕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想到他曾经所受的痛苦,朕的心中就不由的疼着,痛着!”   “皇上!”雨墨主动的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道:“会过去的,一切终究会过去的,莫言有一天想开了,我就会劝他回来,我不会忘了要劝回他的,皇上请放心。”   “嗯嗯!”荆离重重的点着头,轻声道:“其实,朕拥有你们几个,是何其的幸福,朕不应该在奢求太多了,朕是不能在奢求在多了。”   她的嘴里面虽然这样说着话,可是她的脑中却想到了高审言的作媒请求,荆离想,自已应该是要去见一见周智超了的,她轻轻抽回了手,对着雨墨道:“朕还有一点事情,至于使者的事,朕会立刻着手派人前去的,这两国的路途遥远,你还是不用回去了,如若齐王愿意,朕就会立刻给你举行风风光光的封后大典。”   雨墨晶亮的小脸难掩幸福的笑意,忙微微的弯了一个身子行礼道:“是!多谢皇上,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嗯!”荆离点了点头,然后迈步离去,雨墨开心的在宫殿中走来走去,好久他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文博好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般,一瞬间就来到了雨墨的面前,笑着道:“喂,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你不是说皇上不好,不想当大荆的宫主的吗?”   文博的出现也吓了雨墨一跳,他立刻回过头,小脸刷的一下子涨的通红的道:“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不是去御膳房了吗?怎么……”   “本宫当然没去,本宫若是去了,哪能看到如此精美的好戏啊!雨墨,在遇上你之前,朕一直都是相信自已不会在立宫主了,可是遇到了你之后,朕的想法改变了,此两国路途遥远,朕舍不得你受苦,如若齐王同意,朕一定会风风光光的给你举行封后大典!”   文博一手微扬,一手捂着心口,眼睛微微的闭在了一起,学着荆离的样子,雨墨不依,抱着枕头追打文博,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   青鸾宫中……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使荆离浮燥的心稍稍的平静了一下,她走进了宫殿中,远远的望着那个石桌上,对云而弹的身影,她站了许久,当一曲结束之后,她忙拍起了小手,那人回头,见是荆离,微微一笑的起身走过来道:“微臣周智超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我之间,还需要行什么礼,起来,让朕看看,你是真的好了吗?”绕着周智超转了一圈,见他双腿逼直,有力的站着,荆离这才开心的道:“智超啊,看来你是真的好了,朕真心的替你开心,朕不知道莫言的医术如此了得,若不然,朕早就让他来给你看病了。”   周智超一笑,轻轻的摇头道:“人的一生,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什么时候残,什么时候好,任谁也说不准的,莫言公子的医术了得,可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想救就救的,勉强他也没有用。”   荆离点了点头,与周智超并肩走进了房内,房中晚晴正在泡着茶,见到荆离来了,忙上前行礼,她也被荆离给拉了起来,周智超一挥手,晚晴退了下去,荆离坐到了厅中,轻声道:“其实,朕今天过来,是有两件事情不吐不快。”   “皇上,您请说!”   荆离点了点头,望着周智超道:“是这样的,莫言的事情虽然过去了,可是隐藏在后宫的问题却依然没有解决,现在朕的男人并不多,就开始出现谋位害命之事,朕的心中颇为不安,朕想知道,当初是你救的莫言?你可知道当天发生了何事?”   第二百零四章【成全】   周智超略略的沉思了一下道:“那日,我闲逛至御花园,看到了医主子匆匆忙忙的寻找着什么,当时心中奇怪便跟了过去,后来他在荷池边停了下来,那里有一名男子,背对着他而立,而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突然出手袭击医主子,微臣刚想命晚晴上前,可是突然又从枯树后走出来好几名男子,当时微臣怕露了行踪,不好解救医主子,便暗中等待,直到他们走了,微臣才命晚晴下水捞人,将医主子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你可看清楚那些人是什么人?在后宫中,除了妃主子的一些侍童,其本上是没有男人的!”荆离紧皱着眉头,可是周智超却微微一笑的道:“不知,虽然月光,但是太远,根本看不见,微臣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难的,难道皇上没有听说,在医主子是去付雨墨皇子的约,但是回来后却紧紧的瞪着华主子不放吗?”   “依智超之见,你觉得这两个人,谁是主谋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荆离回过了头,望着周智超,周智超不语,只是轻说了一句道:“皇上的心中,不是早就有了定论了吗?”   荆离微微的怔着,她与周智超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错,半晌后,荆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此是一,还是第二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思。”   “皇上请说!”周智超仍是那一幅淡然的样子,平静中有着让人安定的气质,荆离的心也渐渐的平和了起来,她笑着道:“这件事情怎么说呢,也是智超你的桃花运吧,听说高审言高太傅有一女,年约十五,才华不错,高太傅有意与你结亲,不知你可愿意?”   从头到尾,周智超都是含笑的听完的,然后他才轻摇着纸扇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停驻了脚步转眸望着荆离道:“皇上,您觉得微臣应该同意吗?”   荆离一怔,轻声道:“这不是你的事情吗?你若同意,朕就为你作媒,你若不依,朕就去帮你退了这门亲事,难道……高太傅没有找过你吗?”   周智超又是微微的一笑,然后摇了摇头道:“不曾!皇上,您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高太傅年纪多大了?她根本就没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而且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非是为了她的女儿求亲啊,若是真的有这种事情,她也只会求三王爷来为她说这个媒,而不会去求皇上的。”   “为什么?”荆离有些傻傻的,她不懂的望着周智超,周智超仍然是一脸的笑意道:“皇上何不自已先想一想,她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荆离愣住了,她记起来,当初高审言是在递交秀男册的时候提的这事,而且高审言若是没有女儿,又提周智超做什么?难道……她想让朕留意到身边还有这个美男子?但是不对啊!   荆离紧皱着眉头,突然间眼前一亮,她曾记得在一本选秀的古书上记载着,秀男的必备条件,是要拥有家世清白的官家之后,且父母尚在人间!周智超不是什么官家之后,算的上是名门之后,但是周智超却父母双亡,难道……   荆离突然笑了,她摇着头轻声道:“高审言啊高审言,这个老顽童,连朕也敢设局,看朕怎么修理她,对了智超,你是如何一眼就看透了高太傅的这个局的,朕还傻傻的往里面钻,当真是傻的可以啊。哈哈哈……”   荆离一点也有中局的气愤,反而是一身的轻松,她望着周智超,周智超也望着她,两个人突然间竟然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了,荆离尴尬的别过了脸,实在没话的找话道:“呃,对了,这大冷天的,虽然初春了,可是还没有到用扇的时刻吧?你为啥一直摇个纸扇,朕看着都冷。”   周智超轻笑一声,在荆离的身边坐下道:“轻摇纸扇会带来阵阵的冷风,这样有助与头脑清醒。”   “噗!”   荆离忍不住大笑出声,她望着周智超笑着道:“你不会是和诸葛亮老先生学的吗?那要不要朕给你整个鹅毛扇?”   “诸葛亮?他是何许人也?”周智超紧皱着眉头,不解的望着荆离,荆离再也忍不住了大笑出声,周智超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晚晴在房外听到这笑声,不由转过了头,看到他们两个相依的如此近,心头不由产生了一丝惆怅。   逍遥城中……   迎晨走进了一间主屋,看到那坐在桌边绘着图的女子,走过去道:“主人,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当真要这个时候潜回京都吗?”   “哼,自然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荆离已经迁出皇城了吗?这正好就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而且本王这一次,绝不硬碰硬了,本王要让她尝尝,让她知道本王的历害!”   “好是好,可惜我们的大军太少了,而且真正会打仗的人更少,如今这尹秀珍也快不行了,没有了她的号召,我怕我们会更快的失去人心,若是主人想进攻尚州的话,那应该早做准备了。”   “嗯,你立刻传令下去,派出几个机灵的人去京城,看能不能寻到一点用的上的人,妓院和舞坊,一般都是那些官家儿女喜欢逛的地方,就隐藏身份在京城开家妓院,本王要一点一点来,不能在出现任何的差错了。”   “是!”迎晨应了一句,然后又道:“主人,您还记得您曾经允应过微臣什么吗?”   清尘一愣,她缓缓的抬起了头眯着眼睛道:“你是指……天衣?”   “是的主人!”迎晨微微一笑道:“你许下天衣给微臣,已经不短的时间了,微臣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又要远离逍遥城去京城,这一去不知道凶险多少,回不回的来都不知道,微臣想这两日就与天衣成闪圆房,还望主人成全。”   ——————   青莲的稿子都是提前预发的,所以只能给亲来一句迟到的祝福了,亲们新年过的好吗?快乐吗?希望亲们永远开心,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第二百零五章【质问】   “一定要这两日吗?等京城的事情稳定下来,难道不成吗?”清尘的眼神凌历,她冷冷的望着迎晨,迎晨淡然的一笑,没有说话,但是神色却表明了决对不可以,清尘这才咬牙道:“好,那就依你所愿。”   迎晨淡淡一笑,微微的弯身答谢道:“谢主人赏赐!微臣有些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天衣了,微臣告退!”   迎晨弯着身子退出了主屋,清尘执笔的手却怎么也放不下去,她的手颤抖着,而她的心更是疼的历害,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心痛,可是她却无法压抑住这来势汹汹的痛楚,泪……一颗一颗的掉落在纸上,形成了一圈湿渍!   “荆离!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便永远也偿不清你让我失去的一切,我恨你,我恨你!”突的,清尘猛然的在纸上一阵乱画,许久后,她才颓然的俯在桌上,紧闭着双眼似要平静这一切。   逍遥城,在退去了硝烟的城池外是黄沙一片,狂风吹起,漫天的烟尘就如未知未来,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任谁也不知道,在城楼的一处,天衣正在巡视着将士们守城,可这个时候迎晨却蹬蹬蹬的奔了过来,拉起天衣的手就往城梯边奔去。   她突来的这种暧昧,吓了天衣一跳,立刻甩开了她的手,大声怒道:“迎晨将军,你到底在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请您放尊重一点!”   吼完,猛的别过身子大踏步的走了回去,迎晨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嘴角一勾的道:“明日或者后日,就可能是你的大喜之日,本将拉你去商讨一番,难道错了吗?”   天衣的脚步一顿,缓缓的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迎晨,轻声道:“你……你说什么?谁的大喜之日?”   “哈哈哈哈!”迎晨笑的张狂,可是这样的笑意却让天衣突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他望着她,眼神冰凉,她也望着他,同样是眼神冰冷,迎晨走上前去,又一次的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冷声道:“想知道为什么就跟本将来。”   说完迎晨冷冷的扯着他,又一次往城梯边走去,这一次天衣没有挣扎,他只是愣愣的由迎晨牵着,一直走到了城楼下的一间客栈里,迎晨才要了两壶酒,两个小菜,坐在桌边含笑的望着天衣。   天衣不喝也不吃,只是目光冷冷的望着她道:“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你想说的就直接说吧!不必如此转弯拐角,这不象是你迎晨将军的作风。”   “哈哈哈……”迎晨又是一笑,一仰头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才望着天衣,她只是望着,痴痴的望着,着迷的望着,天衣冷瞪着她,就在天衣快要受不住起身走的时候,迎晨才缓缓的开口道:“本将等了几个月啊,终于让本将等到了,最迟后天,你将是本将的侍夫,从此之后,你将属于本将了,哈哈哈哈!”   天衣的脸瞬间苍白,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迎晨,急声道:“不会的,不可能!你疯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疯子!疯子。”   “本将是疯了,只有疯了才会看上清尘的男人,但是本将做到了,本将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那个时候本将就发誓,没有人能阻止我娶到你,你以为凭清尘这等本事,可以收拢到我迎晨吗?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的做清尘的奴才吗?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不!不是的,你这个骗子,骗子!”天衣用尽了全力的大喊,他猛的一把夺过了酒壶,然后往自已的口中猛灌了几口后,狂奔了出去,这一次迎晨并没有阻拦他,只不过阴沉的一笑,然后又连饮了几杯,这才又起身离去。   主屋的房门呯的一声被撞开,清尘直起了身子,望着门口的天衣,阳光从他的身后照了过来,他的整个身子犹如散发着点点的银光,她望着他,看到他眼中的血红,还有那悲伤的样子,清尘便知这一切迎晨都告诉了他。   忙整理了一下自已的思绪,冷然的抬眸,这时天衣一步一步的由门边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清尘的面前,他弯下了身子,直直的对上了清尘的双眸,一字一句的道:“主人,迎晨将军说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不是真的。”   清尘不语!但是这样却更加的让天衣心慌,他猛的伸出了手,抓住了清尘的衣领,将她一把拉到了自已的身边,眼睛对上了眼睛,鼻子差一点就碰到了鼻子的高喊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从小到大,我不够听话?不够保护你?不够资格做你的男人吗?你说啊,你说……”   天衣所吼的话,差一点就吼出了清尘的泪,清尘别过了脸,伸手推开了天衣,然后整理着衣衫冷冷的道:“这就是你对主子的态度?你质问本王?”   清尘冷笑着,然后也跟着高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只是本王养的奴才,你想当本王的男人?卑贱如你这般,你想当本王的男人?啊?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你还记得莫言吗?他是旋玑的亲孙子,他是本王的亲师弟,他是青梅竹马与本王一起长大的未婚夫啊,本王依然可以说要他的命就要他的命,说抛了他就抛了他,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不听本王话的结果。”   天衣惊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见到清尘那般,她那冰冷无情的话就如一把利剑穿过了天衣的心脏,天衣愣在了当场,半晌没有说一句话来。   清尘吼完了之后,自已就似很累那般的拼命的喘息着,然后她一只手撑在了桌面上,慢慢的抬头冷冷望着天衣,天衣也这样的望着她,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但是可以感觉到来自天衣身上的那种冰冷,他望着清尘,过了一会后,转身离开。   第二百零六章【实权】   从他关门的力度上,可以看出来他的愤怒,清尘望着天衣离去的身影,她的心中很痛,颇有些不是滋味,一个人缓缓的伏下了身子,将头依在了桌案上,久久无语,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边疆的天真的很冷,犹如是京都的深冬那般。   街上三三两两的士兵在不停的走动着,城门紧关,一切都是那般的宁静,可是这宁静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一个白衣男子骑着快马飞奔而过,带起了一路的尘烟,还扫倒了路边的士兵,其速度可谓如飞一般,众人不由的纷纷猜测,而转瞬间,那人也已然来到了城门口。   “开门!”手持着长剑,马上的人儿双目通红,整个人散发阴历的气息,守城的官兵认识他,不敢阻止但是却更加的不敢放行,那为首的守兵忙上前一步,谦卑恭敬的道:“天衣将军,主上有令,所有的人不得擅自离开逍遥城,除非有主上的手谕,将军,请您出示手谕。”   天衣的脸色冰冷,他眯起了双眼,冷冷的望着众人,众人立刻伸手拭着,一脸的惊恐,而这个时候只见迎晨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笑了笑道:“放他走吧,你们拦不住他的,而且你们不知道他是主上身边最宠爱的奴才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迎晨将这句奴才说的非常的重,天衣别过了脸,冷冷的望着她,然后逍遥城的大门缓缓的被拉了上去,给天衣开了一条小路,天衣什么也没有说,一夹马腹飞奔而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迎晨猛然吹了一个口哨,天衣的马立刻来了一个急停,若不是天衣稳稳的抓住了缰绳,他早已被马甩了下来。   在马儿的一声长嘶之下,迎晨不知何时也坐到了马上来,而且还从背后拥紧了天衣,天衣冷冷的僵直了背,别过头道:“下去!”   迎晨微微的一笑,双腿一用力,马儿立刻又狂奔起来,这马好似是非常听迎晨的话,为了控制好它,天衣只好不再说话,任由马儿往大漠深处奔去,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马儿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在大漠处的一块小水沟边上,停了下来饮用。   马儿一停,天衣立刻翻身下马,目光恨恨的望着迎晨道:“你来做什么?”   迎晨仍然是那种无所谓的笑,小声的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也就是我未来的男人,你如今盛怒出城,与情与理我这个妻主都不能坐视不管吧?”   她的笑让天衣恨的牙痒痒的,他冷冷的望着她,眯起了眼睛猛的拔出了长剑剌向了迎晨,迎晨一个弯身躲过了一记,而这个时候天衣又持剑攻了过来,你来我往之际,竟然打了几十个回合,天衣不由停住了剑,满目疑惑的望着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好的武艺?还有逍遥城的人都听你的话,就连马儿也不例外?”   迎晨又是淡笑了一声道:“我是尹宰相身边的大将军迎晨啊,怎么?是不是你觉得有这么好的妻主,你很骄傲?”   天衣白了她一眼,转眸过去,冷声道:“这天底下的美男很多,以将军的武艺,将军的才识,将军的能力,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何非要我这么一个奴才,对你又有什么用?”   “是啊!”迎晨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我为什么要你?我也不知道,可能在你的身上有我喜欢的东西吧,而且,你根本不适合呆在清尘的身边,她绝对不是一个义气主上,她为了自已的私仇,可以出卖任何人,本将记得莫言不是她的未婚夫吗?一个连自已的男人都要弄的如此惨的人,你又为何对她如此的死心踏地。”   “那是莫言公子背叛了她!”天衣犹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声音却明显的小了许多。   迎晨又是微微的一笑,摇头道:“错了!其实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莫言与清尘是从小一起长大到的,在不济也不至于会出卖清尘吗?但是为何莫言却偏偏爱上了皇上?你知道原因吗?”   天衣别过了脸,不去看她,迎晨却走了过来,走至了天衣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么本将告诉你,是因为莫言虽然是清尘的男人,可是清尘从来都将他当成是一件物品,一件属于自已的东西,而不是人!但是皇上却给了莫言男性的尊言,所以清尘输了,以后这天下,她也必定是输了,你又为何要追随与她?对她来说,你也不过是一件东西而已,一件可以随手而送的东西。”   天衣的身子猛然一怔,他别过了脸,望着仍然是一脸笑意的迎晨,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来,而迎晨仍然是笑着,轻声道:“本将对你是真心,你真的以为靠着她清尘就能拥有这逍遥城了吗?你别忘了,她清尘是一无所有的,没有一兵一卒,这些兵全是我迎晨的,你懂吧?”   天衣顿住了,望着迎晨突然间变的冰冷的眼眸,他似乎明白了些许什么,脑中突的灵光一闪,难道……难道,真正想要造反的并不是清尘?真正能够造反的也不是清尘?而是,这个一直躲在众人背后,却拥有着实权的迎晨?   想到了这儿,天衣惊的睁大了眼睛,迎晨见他这个样子,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扯住他的手道:“走吧!跟本将回去,若不然,你以后在此见到本将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清尘了噢?”   声音仍然很柔,可是却冰冷无比,天衣无声的随着她往回走去,一路上,默默无言!   第二百零七章【噼哩啪啦】   一个月后尚州皇宫……   皇宫中今日特别的热闹,荆离一身凤袍,头上带着皇冠,整个人也有些丰润了许多,在这华丽的装扮下,她美的绝艳,美的让移不开眼,她微笑着,望着殿上一排所站的九十九个人,她朗声道:“你们作为大荆的使官,前往齐国去提亲,一定要时时的注意,不能丢了我大荆的国面,你们可听清楚了?”   “是!臣等谨遵皇上御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使者立刻高呼了一句,荆离笑着点头,然后又转过了脸,望着羞红满面,却一脸幸福的雨墨,轻声道:“雨墨,你都查点了礼品吗?可还要增加一些什么?”   雨墨的小脸红红的,忙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皇上,这样就够了,皇姐喜欢的什么,我一般都知道,皇上放心吧!”   “那就好,待到齐王同意,朕的后宫也就算有皇后了,朕心甚悦啊,哈哈哈哈……”荆离开心的笑着,众人也一同跟着笑,唯有一个人,一脸忧愁的望着这使者团,显的心事重重,荆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待到下了朝之后,荆离便唤住了他。   “文博啊,你可是还在担心什么?”   正在前面走回宫的文博听到了唤声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来,望着荆离他回首一礼,然后才忧心的道:“臣弟来到荆国的时候,齐王已经得知了大荆国的动乱,只不过还不能确定而已,如今皇姐不让雨墨回宫,只是这些使者前去,您说……齐王会不会多想呢?”   荆离微微一怔,而后轻轻的一笑道:“应该不会吧!”   “希望不会吧!唉……”叹息了一声,文博仍然是满面愁容的去向养生殿走去,荆离立在原处,想了想后对身后的玲珑道:“去,把雨墨御书房来,朕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   “是!”玲珑微微的弯了弯身子,然后去唤了雨墨,荆离等在御书房,大约也没有用多长的时间,雨墨来了,脸上的红霞仍在,看来他是相当的激动啊,荆离望着他微微的一笑,走过去牵着他的手道:“雨墨啊,朕刚才想了一下,你没有回国怕是你皇姐会担心啊,不如你书信一封与她,如何?”   雨墨想了想点头微微一笑道:“皇上所想与我甚是相同,哪,你看这是什么?”   雨墨手中持着一方书信,信上还有齐王的名字亲启的内容,荆离微微的一笑,然后伸手一搂,将雨墨抱在了怀中,轻声道:“乖雨墨,你真是想朕所想啊,朕听说……这尚州又开了几家舞坊和酒楼,今日朕在带你去玩玩怎么样?”   上一次的游玩清晰的就如同昨天那般,雨墨含羞的点了点头,把书信放到了御书桌上,然后稍稍的推开了荆离,小声道:“那我去整理一下自已,先行告退了。”   飞也似的逃跑了,荆离望着他这急奔的样子,不由的微微一笑,这世界的男儿当真纯的可爱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了身子,往御书桌上一望,伸手拿起了书信,而这个时候玲珑的声音却在书房外面响起,只听她道:“皇上,奴婢现在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又将信收到了桌案下面,然后传玲珑进来,玲珑弯身进了书房,走到了离荆离稍近的地方后才道:“皇上,这个是恩宠册,皇上今天晚上要去哪个宫院?”   “恩宠册?”荆离一愣,不由的有些失笑,她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是让朕每一个人都选吧?”   玲珑微微一笑,一针见血的道:“皇上,您现在只有两个妃子,一个是靖妃小主,一个是华妃小主,您已经在靖妃小主那儿呆上了一个月了,但是却没有宠幸过华主子,在皇宫中,最忌独宠了,为了后宫的和谐,皇上您还需要雨露均施啊!”   “噗……”刚刚想端上茶水喝上一口的荆离,被玲珑这一句话呛了个半死,一口茶也噗的到处都是,玲珑皱了皱眉头,上前帮忙清理,荆离咳了几声道:“一定要这样吗?”   “自古到今,皇上恩宠不公引发的血案还少吗?”玲珑皱眉,忧心的望着荆离,荆离的心中一动,不由点头道:“好,你说的很对,那今日就去凝香宫吧!”   “是,奴婢遵旨!”刷刷刷,飞快的在恩宠册是写下了花飞柳的名字,然后玲珑抬眸微微一笑道:“奴婢这就去传旨,奴婢告退!”   待玲珑走后,荆离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天哪!这玲珑怎么搞的也和穿越的一样,不过转念荆离又笑了,拿起了奏折看了起来,大约到了傍晚时间,荆离看看也差不多了,这才命人唤来雨墨,两个人一同的出宫。   “雨墨,今日还去猜灯谜吗?”   “不了!”雨墨摇了摇头笑着道:“皇上的才学,雨墨深感敬佩,皇上微服陪雨墨玩,就去随便转转吧,我们初来尚州,根基还不是很稳,若是有郡主的遗党,岂不是很危险吗?”   荆离微笑看着雨墨说完,然后才轻笑道:“看来,你注定是我荆离的皇后啊,现在尚早便忧国忧民起来,朕心感安慰啊。”   “我……我忧的是皇上您!”雨墨低下了头,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荆离淡淡一笑,伸手将他揽在怀中,轻声道:“朕知道!”   说完后,两个人又静默不语了,到了尚州的街道后,两个人从轿子中走了下来,这尚州四处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有当街叫卖的,有唱曲的,有耍杂的,连卖花的都有,虽然不是京都,但却比京都更盛一等。   荆离望着面前的这一切,笑着道:“朕迁都尚州,看来是来对了,这是先祖们的京都了,朕觉得有一种归属感,这里才是朕真正的京都啊。”   噼哩啪啦……噼哩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引起了京都各路人的注意,荆离也不由的往前面望着,那是是座奢华的舞坊,还没有到晚间便灯火通明,门前的男侍们早已站在了两排招揽来往的客人,众人一般都是带着好戏的上前,不多时下来,进去的也不少。   第二百零八章【皇上驾到】   “皇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雨墨好奇的惦着脚,伸长了脖子,荆离一笑道:“那些都是女儿家寻乐子的地方,你去作啥?”   “那不是舞坊吗?舞坊的客人是不分男女的,在说了,去观看一下……也好去学上一学。”雨墨说的声音很小,脸上飞来两朵红云,很是好看,荆离见他兴趣很浓,便牵过他的手,一同走了过,那几个用红烛点起来的招牌很是吸引人!   赏月楼!这名字子显然是冲着某楼来的,荆离微微的一笑,然后与雨墨两个人走了进去,房子里设置的很是文雅,每一个包房都可以看到中间的月台,而且每一个包房的墙包,都是用写上诗句的墙纸来布置的,别有一番趣味。   这个时候,进来的人已经很多了,月台上也已经有美男在飞舞,第一场舞就是如此的惊人,那飘风的舞步,柔媚的舞姿,都让荆离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人人都有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荆离自然也不离外,这个时候,雨墨也同那一般,目光紧紧的锁定了那月台。   “好美啊,皇上您看……您看那边……”   荆离望了过去,这个雨墨突然惊的道:“是霓裳舞步!”   “何为霓裳舞步?”荆离轻问了一声,雨墨微微的一笑道:“皇上,霓裳舞步我曾经看到过一会,是在比舞大会上看到的,那个时候皇姐生日,四方来贺,其中一个人跳的就是霓裳舞,可好看了,没想到在荆国,也可以碰上这种舞。”   荆离的心中一惊,赏月楼!她不由的又想到了这个楼名,然后又想到了揽月楼,难道……这当真是冲着揽月楼来开的?可明显有点不对,揽月楼在京都,而这个是在尚州啊!   为何这家舞坊开的如此的凑巧?荆离心中渐渐的往下沉去,后来舞坊中在表演的是什么,她均都不知道,待到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雨墨见荆离兴趣缺缺,不解的道:“皇上,您可是不喜欢这里的舞?”   荆离抬眸,望着雨墨微微不满的小脸,她淡然一笑的摇头道:“不是,朕只是想到了花飞柳,这里的舞男虽不比花飞柳美丽,但是舞步却丝毫不损与他,朕有些奇怪而已……”   “听说……皇上今晚要去凝香宫留宿?”雨墨小小声的问了一句,荆离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道:“是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若不是然华主子该等的着急了。”雨墨起身,他也说不上来自已为何而生气,只是闷闷的带头走着,荆离想到了还有些事情不解,也想着去寻一下花飞柳,便也没有在说什么,任由雨墨打头走着,就赏了个舞,便一同回宫了。   她们回来的很早,这让宫门的侍卫也很意外,忙奔过来打开了城门,雨墨跳下了轿子道:“皇上,您不如送我了,轿子直接就去凝香宫吧!”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荆离很无奈,不知道何时自已又得罪了美人,只得摇头叹息,挥了挥手,让轿子往凝香宫中走去,现在才二更十分,许多奴才们都没有睡,她们一行来到了西宫,西宫的侍卫们忙上前行礼,而打头的女侍卫如往常一般的将荆离往竹园引去,可是荆离却摇头笑了笑道:“今日朕去凝香宫。”   女侍卫一愣,然后猛的反应过来,立刻将荆离往西宫凝香院中引去,这个时候袁轲原本就立在凝香宫的门口无事可做,最近一段时间,花飞柳的脾气很坏,他根本不敢惹他,现如今却只得呆在这宫门中,也就是因为他呆在了宫门口,所以将女侍卫和荆离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忙一路飞奔的往内阁奔去,花飞柳正在热浴,袁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闯进了去,大声道:“主子,主子,好消息,好消息啊!”   花飞柳眯起了眼睛,他的身子沉在了木桶中,桶上浮着一层花瓣,只余一双手臂搭在木桶的边缘,整个人慵懒的很,而袁轲的进来却打断了他这一惬意的泡澡,不由让他的火气上窜,袁轲立刻道:“主子,您快点洗,皇上来了!”   花飞柳的身子一顿,脸上明显有着震惊,他忙一下子半蹲起身子在桶中,望着袁轲道:“当真?”   “哎呀千真万确啊主子,我听到皇上和侍卫的说话,现如今……”   “皇上驾到!”一句尖细的嗓子打断了袁轲的话,而且让花飞柳却更加的激动了起来,他忙挥手道:“去,到一边去,别让皇上看到你,本宫在这儿,皇上会找到的。”   “可是……可是主子,您不快一点起来吗?您在这浴桶中,怎么迎接皇上?”袁轲惊的背后直渗着冷汗,可是花飞柳却突然笑了,他笑的妖媚,笑的自信,然后也不给袁轲解释,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而这个时候荆离的声音也从外面不断的传来:“飞柳……飞柳?”   “还不快走!”花飞柳的脸色变的阴沉起来,袁轲忙从浴房的另一端跳窗到外面去了,这个时候花飞柳忙对着外面应了一句道:“皇上,臣夫在这儿呢?”   荆离转过了身子,听到了声音是由那还冒着热气的房间中传出来的,忙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房中烟雾缭绕,花飞柳半站着身子,用单衣遮住了自已的下半身,但是仍然有好一片肌肤都露在了外面,荆离身后的女侍卫立刻惊住了神。   “皇上……”花飞柳轻唤了一句,然后猛然的尖叫了一声,扑通一声又坐回了桶中,荆离正奇怪着,这个时候身后的女侍卫立刻请罪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然后忙拭着冷汗跑了,荆离这才回过神来,走过去关上了房门,然后走至了花飞柳的身边,轻笑着道:“飞柳啊,这就是你迎接朕的方式嘛?”   花飞柳微微的一笑,忙将自已又沉入到水中一些,然后无限娇媚的道:“皇上,您今日怎么想起来到凝香宫中来了?臣夫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早把臣夫给忘了呢!”   第二百零九章【今朝有酒今朝醉】   “怎么会呢,今日朕不就早定了到你宫中来的吗?玲珑还早就来传过旨了,怎么?你不知道?”荆离不相信的望着花飞柳,花飞柳一怔神道:“是啊,臣夫不知!一般恩宠的时辰都是先传到内务总管那里,而总管在传来宫院的,可能是玲珑姑姑传了之后,内务总管给忘了吧。”   “这种事情也能忘!”荆离的脸色冷了冷,轻声道:“朕明日定会查一查的!”   “皇上!”花飞柳伸出了湿漉漉的手,握住了荆离的手,低下了眉眼有些难过的道:“不必查了,这个凝香宫本来内务府的人就不常来,若是皇上在不来,我们就连生活都难保了呢。”   “怎么会?难道内务府连你们基本生活的银子都不给你们吗?”荆离有些生气了,花飞柳凄然一笑道:“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谁又能看的起呢?自封妃以来,皇上这是第一次踏入凝香宫吧,连皇上都如此,又何况宫中那些势力的宫婢们呢。”   荆离被说的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走过来摸着花飞柳的脸,也在木桶的边缘蹲下了身子歉意的道:“对不起飞柳,让你受委屈了。”   “不!”花飞柳的手捂上了荆离的小嘴,那温热的感觉还有细腻的感触,都让荆离的身子为之一怔,花飞柳娇媚一笑,然后自水中站起了身子,一身晶莹的肌肤立刻显露在荆离的面前,还有那下腹的一点娇红,以及那斗志昂扬的武器。   荆离有些难为情的别过了脸道:“朕去门外等你!”   说完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离开,花飞柳并没有阻止她,而是对着荆离的背景,微微的弯起了嘴角,然后站起了身子,擦试着自已颇为骄傲的肌肤,过了稍一会儿,这才从浴房中走了出来,荆离背立着双手站在那儿,花飞柳走过去,由荆离的身后抱住了她,轻轻的说了句:“皇上,臣夫好想你,好想你,这日日夜夜的,总算是将您给盼过来了。”   荆离回过了身子,望着他那一头微湿的长发,还有温热的身子就似是冒着热气那般,她微微的一笑道:“这一段时间已来,朕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的人,你的舞,为朕舞上一曲吧。”   “是!臣夫也想念皇上的人,皇上的歌!”然后踩着舞步,在月下翩翩起舞,荆离站在那儿不动,任由他轻舞着水袖,翻转着身子,花飞柳真的很美,也很媚,这个荆离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妖娆让自已起了猎艳之心。   荆离望着他,看着他如无骨的蛇腰在不停的扭动着,荆离也不由的想起了一首歌来,不知觉的便轻哼了起来,这真是好歌配上倾城之舞啊,只听荆离轻轻的唱着。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的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啊^……   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啊……   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和你的美呀,   让我抱的美人归   让我抱的美人归……   “好歌!”   “好舞!”   两个人一同说出了声,荆离和花飞柳相视一笑,然后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花飞柳穿的很单薄,荆离不免有些心疼,走至了他的身边,面对着这样的美男,就算曾经有什么怀疑,有什么不满,现如今也飞的无影无踪了,荆离终于知道什么叫红颜误国了。   “皇上,您想抱的美人归吗?”花飞柳微笑着望着荆离,荆离也淡淡的笑着,她微微的勾起了嘴角,走到了花飞柳的身边,轻声道:“朕准你抱的美人归!”   花飞柳笑了,他伸出了手紧紧的拥住了荆离,然后双臂一使力,抱起了荆离,往内阁中走去,这条路不长,可是不知为何,荆离的心中却总是不安,她宠过尹昭宇,宠过荆风,但是从来没有宠幸花飞柳这样的不太真实的感觉。   荆离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到了花飞柳的怀中,过了一会她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然后不多时,自已的背抵上了如丝般的锦被,花飞柳伏身在荆离的身上,目光爱恋的望着床上的她。   荆离的脸很红,双眸如水般晶亮,整个人都水灵灵的,花飞柳轻轻的吻了一下荆离的额头,小声道:“飞柳能够成为皇上的宠子,这是何其有幸啊!”   “傻瓜!若当初朕没有遇到你,也许你还是揽月楼中呼风唤雨的红牌,而且又自由自在,不必在这深宫中,朕不来,你便无处可去,当真是委屈你了。”   “不,不会的!”温柔的一笑,花飞柳缓缓的伏起了身子,荆离微微的闭上了眼。   花飞柳的吻从额头一路朝下,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带着急切,带着低沉的呼吸,那温热的呼吸喷到了荆离的脸上,她有些晕呼呼的,还有些酥|痒。   “飞柳……”荆离轻轻的唤了一声,花飞柳的吻随之喝了下来,他趁着荆离说话的当儿,将软舌伸进了荆离的口中,荆离只觉得一股凉凉如甘泉水一般的东西流向了喉咙,但是只是一瞬间,她的衣衫被脱了下来,自已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已服下的是什么。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花飞柳果然是花丛中的老手,荆离一点也不是他的对手,很快的便软倒在他的怀中,任他欲取欲求,不过荆离也深切的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她们几乎狂欢了一整夜,直到了天色微微泛起了亮光,荆离才昏昏的睡了过去。   这一日,皇上没有早朝!这一夜,皇上是留宿在华主子的寝宫中!这让整个朝堂都震惊了,在荆风的竹园整整一个月,哪一日皇上是没有上朝的?众臣全都在朝堂的议政大殿上,却只能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我早就说了,花飞柳是一个娇媚的妓子,他一定用一些下流的媚惑之术勾引了皇上,若不然这么些个日子以来,皇上几时不上朝了?而今一宠了他,立刻就不思朝政了。这可怎么行?”高审言在朝堂上不停的来回走动着,玲珑低着头呆在那儿,却也集中了众人的目光。   第二百一十章【根基初定】   “玲珑姑娘,您真的不去唤一唤皇上吗?若是因为唤她上朝便对你有什么惩罚,那这也太过份了,我等众臣一定要联名上书……”   “高太傅,不是奴婢不去叫,是奴婢去了,听华主子说皇上到天亮时才沉沉睡去,此时叫皇上过来又能如何呢?朝堂可以一天不上,但是皇上的身子要紧,奴婢不能去!”玲珑低低的声音说着,却敲入了众臣的心间,众人不由又是一阵摇头叹息。   高审言还是气不过,大声道:“老臣看来皇上忘了前一阵子的郡主和尹秀珍那个宰相的痛击了,竟然流连在美人之间,不思朝政……”   “高大人!”一个冷冷的男音传来,众人顿时一震,都不由自主的往宰相的那个位子望了过去,周智超是宰相,所有的人都没有拒绝,这是因为他有真才实学,有一部份也是因为他虽是一个男人,可是却从来不上朝。   但是自从他的腿好了以后,他俨然以宰相自居,如今高太傅口不择言,周智超又不得已的开了口道:“我等身为臣子的,无权去指责皇上如何,只能尽自已的本份,纵观这几个月以来,皇上哪一日不是天天上朝?努力的为国为民?而今日这只是一个例外而已!”   “怎么可能是一个例外?若是平时起晚了那也就算了,可是明明就是那妖妃……”   “高大人!”周智超上前一步,冷冷的望着她道:“你想在朝堂上表达什么个意思?皇上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而且这么一段时间以来,你们还能不相信她吗?就算那花飞柳是一个妖妃,但是皇上却不是一个昏君,大家退了吧,有本传上来,我本退朝,有什么事情等皇上醒来在说。”   周智超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让众人都停住了声音,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均都不再发一言,然后有奏折的,都上前交给了玲珑,没有奏折的便纷纷转身离开了。   待大殿上众臣都一一退去了之后,便只余下了玲珑和周智超两个人,周智超走到了玲珑的身边,小声道:“玲珑,皇上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去的凝香宫?”   “大概……是在二更天的时候吧!”略略的一沉思,玲珑轻声应了一句,周智超紧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才又道:“其实众臣们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皇上若是纵夜狂欢,对身子总归不好,待皇上醒来以后,你便从旁打听一下,事后将这个消息在告诉我,好吗?”   玲珑犹豫了一下,半晌后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宰相大人请放心,若有必要,奴婢会的,只是奴婢相信皇上会没事的,奴婢告退!”   周智超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目送着玲珑离开,然后他也在稍后离去,只不过这一日,皇上独爱花飞柳却不思朝政的事情,很快的后宫中传了出来,不单是荆风,就连雨墨都有些忧心忡忡,好不容易太阳西沉,荆离才睡醒。   一睁开眼睛,花飞柳就坐在自已的面前,荆离一愣,微微的绽出了一抹笑意,花飞柳也是一笑,伸手摸了摸荆离的小脸,然后象是有什么心事的道:“皇上,您醒了,饿吗?”   荆离坐起了身子,她觉得很累,然后伸出手臂伸出一个懒腰后才道:“很累,不过是有些饿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皇上的话,傍晚时分了。”花飞柳低下了头,轻轻的应了一句,荆离一愣,然后蓦然的起身,穿上了鞋子,在房门外一直等候着的玲珑听到了房中的声音,忙高声道:“皇上,您醒了吗?皇上……”   “朕醒了,等等!”房间内立刻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玲珑原本想进去的身子也站定在了房间的门口,过了不大一会儿,荆离走了出来,玲珑忙迎了上去,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直接往凝香宫的宫门走去,这个时候花飞柳从房中走了出来,然后他在荆离的身后微微的弯身行礼,媚着嗓子道:“皇上,臣夫恭送皇上!”   荆离的身子一顿,玲珑也跟着停了下来,荆离回过了头望着花飞柳,轻声道:“回去吧,宫外风大,小心着凉,晚上朕在来看你。”   “嗯!”柔媚的应了一句,花飞柳起了身,荆离朝着他微微的一笑,然后这才又迈开了脚步,玲珑路过宫院的门口,吩咐侍卫去代为传膳,然后便与荆离一前一后的走着,玲珑小声道:“皇上,您昨天夜里真的是和华主子一夜狂欢吗?”   荆离微微一笑,摇头道:“朕的闺房之事,你们也都打听的如此清楚?今日朕没来的及上朝,朝中的大员们一定怒了吧?”   “高大人很是不满,但是被宰相大人给压了下去,但是皇上……不管您如何宠爱华主子,您都不能这样的伤身啊,而且朝堂根基初定,现如今又派了使者前去齐国,齐国的雨墨公子又呆在皇宫中,这风言风语的总会传到他的耳中,这不是让别人看我们大荆国的笑话吗?”   荆离叹息了一声,想起了昨天夜里的疯狂,她也紧皱着眉头小声的道:“其实,朕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少宠妃子,可是昨天夜里……好似是有些奇怪,朕就似是要不够那般的,难道……花飞柳真的有此如摄人的娇媚吗?”   荆离说完,玲珑也只是细细的听着,看到荆离迷惑不解的样子,玲珑也不忍心在说下去,她只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道:“好了,皇上,如果想不通就不必想了,有些事情由心而定,没有这么多的未知,先回宫用膳吧,今日的奏折都给您搁在御书房里了。”   “好!”荆离应了一声,两个人又一前一后的往荆离的宫院中走去,路上奴婢奴才们纷纷的退让到一边。   用过了晚膳,荆离仍然觉得有些累,她稍稍的又休息了一阵子,然后往御书房中走去,一般荆离在看奏折的时候,玲珑都是不会呆在那儿的,而这个时候玲珑无处可去,便想起了周智超的话,不由的迈步往青鸾宫走去。   第二百一十一【选秀】   青鸾宫!是一个相对在皇宫中比较特殊的宫殿了,宫殿的主人住在皇宫,但是却不属于皇上,而宫院的主人是个男人,却任职与宰相的高位,许多人对静鸾殿有着憧憬和向往,玲珑在门口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让守卫们去通报。   过了一会晚晴亲自过来迎接了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宫院中走去,周智超又在弹琴,他似乎是很喜欢弹琴,见到玲珑来了,他这才停了下来,起身道:“你来了,可是探听到了什么?”   “这……”玲珑仍然是有些犹豫,她咬了咬嘴唇小声的道:“其实做为一个奴婢,是不可以把主人的事情说出去的,我之所以前来,也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刚才我旁敲侧击了一下,听皇上说她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就似要不够那般,而且今日很累,也很饿,可是却吃的不多,有些反胃,所以我心里忧虑,特来找宰相大人相商。”   “皇上是几时才醒来的?”周智超忙问了一句,玲珑想了一下道:“大约一个多时辰以前。”   “一个多时辰以前!”周智超沉思了一下后又道:“不如这样吧,皇上在什么地方,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她谈谈,不如我去看看她吧。”   “不成不成,若是让皇上知道我……我来找宰相大人说这件事情,皇上定是要怪我了。”玲珑顿时吓白了脸,周智超轻轻一笑道:“玲珑,你信我吗?”   玲珑一愣,抬眸望着周智超带着笑意的容颜,然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周智超这才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将你说出去呢?不如你先回去吧,稍后过一会我在过去,这样也不与玲珑姑娘为难,不知可好?”   “如此甚好,那玲珑告退了!”玲珑这才有些放下心来,她微微的施了一礼,然后退了出来,晚晴特来相送,被玲珑阻止了,她一个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御书房前走了过去。   时间飞逝着,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周智超才一个人慢慢的走过来,这个时候,天都有些黑了,而且许多的宫灯都点着了,只是宫院中还是有些灰暗,周智超走了过来,问道:“皇上还在御书房里面吗?”   “是啊,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在晚些,皇上怕又要离开御书房了,我现在进去通报!”玲珑没好气的说了周智超一顿,自从双腿好了以后,周智超的脾气也好了许多,他只是微微的淡然一笑,然后又轻摇着纸扇,玲珑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御书房中走去。   也许是两个人原本早就相识了,所以周智超也不以为意,这个时候只见玲珑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小声的唤了句道:“皇上,宰相周智超晋见!”   “智超来了?”荆离自奏折中抬起头来,然后放下了手中所看的文书,高声道:“宣!”   “是!”玲珑微弯一礼,小步的退了出来,然后站在御书房的房门口大声道:“宣宰相周智超晋见!”   周智超又是淡然的一笑,望着玲珑走了过去,他刚刚一进去,玲珑便把御书房的门给关上了,然后自已守在了门口上,见他进来,荆离亲自起身,走到他的身边道:“智超,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朕?”   “皇上今日没有上朝,朝堂上颇多的争议,微臣担心皇上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前来看看,皇上……您……还好吧!”   这话说的意义颇深,荆离顿时红了小脸,她支吾了一句道:“昨天夜里出宫游玩,回来之后就太累了,朕……朕睡的死了一些,醒来之时见早朝时间早过,便又小睡了一会,没想到这事在群臣眼中引起了这么大的争议啊。”   “皇上,自古以来,历代的君王为了后宫的和谐都是雨露均沾,生怕有半点的偏袒而招来后宫的不幸,皇上宫中的妃子虽然不多,但是皇上年轻貌美,绝色芳华,自不是那些个王公贵族们好能比的上的,这也让后妃的宫妃心神相系,难免会有醋意,而前段子,皇上一个月都在竹园度过,而现在终于到了凝香宫,可是却又不去上朝了,这难免让众臣们担心的啊。”   “朕是皇帝,难道连去哪里就寝都不能自主吗?朕也知道昨天不对,总之以后不这样了便是。”被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有些恼火,荆离有些生气的应了一句。   周智超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道:“皇上,恕微臣直言,忠言虽然逆耳,但是为了国家,许多人还不得不说,现在宫妃甚少,皇上何不想一个侍宠的办法,又公平,又可以算出月事和受孕的时间,这样一来可以平息宫妃的醋意,二来也好早一点为大荆国添上皇女。”   荆离的面色一怔,转过了眼眸望着周智超,她看着他,一直看着,然后缓缓的将手抚上了周智超的脸上,一字一句的道:“如若是这样,朕便觉得自已如一个种猪一般,朕不想做一个生孩子的工具,难道……你当真忍心看到朕过这样的日子吗?”   周智超伸来了手,扣住了荆离的纤细的手腕,他的脸色微怔,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而后又笑安慰荆离道:“皇上,您是皇上啊,一国之君,佳丽三千,后宫可以有很多的妃子,这些都是属于你的男人,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这样到底有什么好?朕向往的,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生活,一夫一妻的那种,朕只想要一个自已心爱也爱着自已的人,有时候朕真的不想当这该死的帝王,朕真的讨厌!”   “皇上!”周智超又一次握紧了她的手,更是将她的手从自已的脸上拿了下来,他一字一句的道:“不管皇上愿意不愿意,皇上就是皇上,无人可以取替,而且三千的秀男很快就要入宫了,您选秀就得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皇上还是节欲一些的好。”   第二百一十二【诗书】   “你刚刚不是让朕雨露均施吗?现在又要节欲?”   荆离不高兴的噘着小嘴,看到她突来的孩子气,周智超又是微微一笑的道:“皇上,您不要扭曲微臣的意思,微臣是说,在你没有寻到好的宠幸方法的时候,不防先休息一段时间。”   “今夜过后吧,今夜朕答应了华妃,要去他的宫院。”低低的说完,荆离也叹息了一声,回想到了昨天夜里的疯狂,她是真的有些过份了,转过了身子,然后往御书桌边走了过去,随手又翻阅着奏折。   周智超也跟了过去,他刚才那一试荆离的脉博之时,竟然会发现荆离的身体异常的虚弱,而且她一夜的狂欢也太那啥了一点,不由想到了一点,难道……花飞柳真的会媚术?或者给皇上下了春|药?   “这是凉州的折子,说今年的雪灾太重,到现在地处北方的他们,还依然没有将谷种弄下地,怕来年又是一个灾年啊!”荆离叹息了一声,说完又将那奏折往御书桌的一角放去。   周智超的目光也跟着她的手往一边望去,只是这一望,却猛然的顿住了身子,他愣愣的望着荆离桌子上的一本书,死死的盯着,半晌后荆离没有听到他说话,不由的抬起了眼眸,而她看到的竟然是周智超的双眸通红,身子微微颤抖的模样。   冷静如他这般,她一度都以为他没有什么情绪的,所以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着实是吓坏了他,荆离忙站起了身子,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道:“智超,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皇上,这书……您是从何处得来的?”手指着御书桌边上的一本看起来稍旧了些的书,身子一直在颤抖着,荆离随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也看到了那本书,她顿时笑了,轻声道:“这书是上一次朕带着雨墨出宫的时候,去猜灯谜后,一个半老妇人给朕的,她说送给朕看看!”   周智超的屏住了呼吸,目光不曾移开,但是声音却更加的沉痛的道:“皇上,您将那书拿来给我看看,好吗?”   激动之余,连微臣也没有用了,荆离有些奇怪,点了点头,伸手取书递给了他,那书是一本诗集,而且是一个手抄本,字写的很好,端端正正就如刻出来的那般,荆离忙的很,一度也将这书给忘了,若不是周智超今日提起来,她还当真是写不到的。   周智超的手都在颤了,他的呼吸猛然的急促起来,别过了脸望着荆离,略带着肯求的声音说道:“皇上,您能带我去见这个妇人吗?”   “怎么了?这妇人博学多才,难道……和智超有什么关系吗?”   周智超又是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点头道:“这书是微臣母亲大人的亲笔字迹,当初她写这诗的时候,微臣就在她身边,那日尹曼派的人前来周府,对周府大开杀戒,周府的人全都死在了一场大火当中,因为许多人都化为了灰烬,所以我娘的尸体也没有寻到,但是火势太猛,很难能够逃出来的,皇上,您有说说那妇人的长像吗?”   “大约有四十多岁,相貌普通,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在京都的城中卖花灯,以朕想来,若你娘遭此横祸,又不知你生死何方,她定不会是如此的欢喜吧?也许,是别人得了这个手抄本,然后以此来做为灯谜……”   “就算是如此,微臣也一定要走上这么一趟,皇上,请您准了微臣十天假期,微臣要回京都一查!”不等荆离把话说完,周智超直接便打断了荆离的话,然后扑通一跪倒在了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荆离见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也很是不好受,她忙上前扶住了他道:“你的心情朕了解,京都离尚州的路程不算很远,你若诚心想去,朕自是支持你,不如,朕与你一同前去,朕认识那个妇人,也好代为寻找。”   “不行!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的心意微臣领了,微臣明日便出发,到时候有晚晴陪着微臣,一定会没事的,皇上您就放心吧。”   “哦!”荆离听到周智超拒绝,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她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道:“那好吧,你先回去,朕明日一早,便送你离宫。”   这一次周智超没有拒绝,而是深深的一礼,然后紧紧的抱着书籍离去了,但是自他走后,荆离的心中便再也没平静不下来,她唤来了玲珑,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不理玲珑的惊呆,开了御书房的门远去。   这一夜,荆离去了凝香宫,也是拥着花飞柳睡的,但是她却是一夜都没有合眼,天还没有亮,刚刚外面的更夫报了四更,荆离便忙的起身穿衣了,这也让花飞柳有些惊慌的,忙道:“皇上,您现在还没有到早朝的时辰呢,若是到了,臣夫唤您可好?你今夜睡的很不好,在休息一会儿吧。”   “不必了,朕还有事!”荆离忙着穿衣服,然后看到花飞柳那失落的神色之后,这才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柔声的劝道:“朕真的有事,这几日都不能到这凝香宫来了,你要乖知道吗?”   “皇上,您……您可是觉得飞柳侍候的不好……”   “飞柳!”荆离叹息的打断了他的话,转过了身子,面对面对上了他的眼,小声的道:“你说的哪里话,朕疼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你不好呢?朕真的有事,而这事和你扯不上关系,你别乱想知道吗?乖!朕走了。”   “皇上!”看到荆离这就要开门离去,花飞柳急的又唤了一声,荆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花飞柳绽出了一抹绝美的笑意,奔过来紧紧的拥住了荆离,小声的道:“皇上,要记得想飞柳,臣夫等你过来。”   “恩!”点了点头,荆离这才快速的离去,现如今东方的天黑暗散去,微微的透出了些许的光芒,荆离没有去朝堂的方向,而是直接向宫门走去,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宫门就在眼前,而宫门口也看到了玲珑的身影。   第二百一十三【寻母】   荆离连忙走了过去,笑着道:“玲珑,全都准备妥当了吗?”   “衣衫,银子,各州通文,还有御马!都好了!”玲珑细说了一遍,然后又眼带哀求的望着荆离道:“皇上,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的,朕决定了。”荆离咧嘴一笑,她的内心十分的兴奋,呆在这无聊的皇宫,已经让她压抑的快要发霉了,她想四处走走,反正不管有什么事情,朝中自有人管的不是吗?至少她微服外出之际,还与玲珑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的。   “智超出城了吗?”荆离牵过了马,又低声的问了一句,她与周智超在昨天晚上已然约好了今天来送他,应该还没有走吧!果然,荆离见玲珑点了点头,她忙翻身上马道:“好,那朕走了,待他来了之后,就告诉他,朕还没有起床,就这样,保持联络!驾……”   “皇上……”玲珑忙跟紧了几步,看着荆离的背影,她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多久了?她生死之际都不曾离开过荆离的身边,可是这一次……   “朕走了,朕会想你的。”又是一拍马背,御马飞奔着向前,玲珑黯然的低下了头,又候在了宫门边上,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唤住了她:“玲珑!”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玲珑忙转过了头,只见荆风身着黑色的宫袍,正迎风而立在自已身后,那清晨的冷风吹起了他的衣袂,显的很是伤感,玲珑对他一笑,走过去行了一礼道:“靖妃小主,请问您有事吗?”   “等一下周公子来的时候,你把这个让他带给皇上。”荆风伸出了手,手中奇玉立刻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玲珑的脸色微变,轻声道:“彩月奇玉?”   “是的,彩月奇玉,如果中毒的时候带着它,可以解去很多的毒,一般除了疑难和剧毒,都可以,让皇上带着吧,以防万一。”荆风说着,凄然的一笑,玲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他,只得也随着他一笑道:“靖主子,皇上怕周公子不让她跟着,所以先行走了,您还是别呆在这儿了,若不然等一会儿周公子来了,奴婢不好说。”   “嗯!”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又往宫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荆风这才离去,又过了一会儿,天亮后,周智超和晚晴也来到了宫门口,看到了玲珑,先是一愣,然后下了马。   “参见宰相大人,见过晚晴姑娘。”   “玲珑姑娘,不必多礼,皇上呢?”看的出来,晚晴也是一脸的兴奋,能寻到老主人,这无疑是她目前最想做的,玲珑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包好的彩月奇玉递到了周智超的手中道:“宰相大人,皇上她起不来了,天又这么冷,怕是送不了宰相大人了,特命玲珑在此等候。”   “那这个……”拿着用锦巾包着的小东西,周智超还不知道这个是啥,玲珑看他想解开,忙用手一按笑着道:“先带着,暂时别看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吧!”   周智超有些失落,回头望了望皇宫中,这才点了点头对着玲珑道:“你回去告诉皇上,一旦有了我娘的消息,我便立刻赶回来,让她先安排好后宫的事情,而且还有秀男的事情,我走了……”   “恭送宰相大人,恭送晚晴姑娘。”眼前的两个人各自的上了马,玲珑这才弯身一礼,周智超也在马上辑了一礼,然后和晚晴对视了一眼,策马奔去,玲珑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的长叹了一声,周智超走远了,宫门又恢复了平静,荆离出宫了,似乎这宫中顿时便清寂了许多,这皇宫,当真是太冷清了。   周智超寻母心切,走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尚州的码头,尚州三面环山,一面是水,只有这一条官道,还能承两里多路的水路,而他越是心急,却越有一个小公子立在码头的甲板上,不愿让路。这个时候晚晴下了马,也不看那小少年一眼,直接吼着船家道:“喂,撑船的,走吗?”   “呃,这个您要问这位公子,他将小的船给包下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走呢。”   船家刚刚说完,周智超也下了马,这时晚晴才转过了脸,只是口中的话还没有开口,便立刻就咽在了喉咙里,轻声道:“你……你……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嘘……”荆离忙打了个禁声的姿势,周智超一转眸后这也看到了荆离,明显的一愣,上前小声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啊?”   “朕随你一同去京都!”荆离笑的灿烂,周智超的心中也极为高兴,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不肯了,忙摇了摇头道:“不成,不成,皇上您还是回去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朕又不是死了!”也是小小声的顶了周智超一句,外加了一句道:“不许在说了,谁要在说就以藐视皇上之罪关入大牢,哪儿也不想去。”   这一句话十分的凑效,晚晴和周智超都不说话了,这个时候那船家进到船舱也不知道搞什么东东去了,荆离便对着船舱大喊了一声道:“喂,船家,走了!”   这个那个撑船妇人才忙奔了过来扔下了船绳,一路上因为荆离的身份特殊,没有一个人说话的,过了一会儿,船靠了对岸,这时晚晴却突的抽出了宝剑,刷的对准了那撑船之人,荆离和周智超都被她吓了一跳,那船家也吓的不轻,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不要,不要杀我,不要钱了,不收你们钱,你们走吧,走吧!”   “晚晴,你这是做什么?”荆离也不懂了,周智超也是紧皱着眉头。   晚晴望着这妇人惊慌的样子道:“皇上,刚刚她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定会泄露皇上离京之事的,到时候若有叛党等人趁虚而入,岂不是对大荆国不利。”   那妇人忙不停的叩头道:“侠女饶命,饶命啊,我一个撑船的妇人,会去讲什么皇上的事情,我这不是找死吗?您放心,我什么也不说,绝对不说出去一个字,好不,侠女,求求你了。”   第二百一十四【心变】   见她如此的可怜,晚晴的心也软了下来,她刷的一下子收回了剑,冷冷的道:“暂且相信你一定,这个是关于国运的大事,若你敢言出去半个字,我回来定不饶你。”   “是,是是是!”那妇人不停的颤抖着,荆离这才微微一笑,怪不得那妇人撑船之时身子不停的在抖动,原以为她是冷的,看来这是吓的。   “走吧!别为难她了。”荆离说了一句,然后将马从船上牵了出来,周智超也牵过了马,一行三人又往京都的方向离去,这个时候,周智超才紧皱着眉头,望着荆离的装扮,不悦的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再怎么乔装打扮也不能扮做一个男人啊,这成何体统?”   “扮成男人又如何?而且朕扮成了男人才不宜被人认出来嘛,晚晴你说是不是?”   晚晴一笑,一夹马腹道:“皇上爱好特殊,女扮男装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主人你看看就习惯了,当初奴婢第一次看到皇上的时候,她就是女扮男装的呢。”   当晚晴又说起了当初他们初次相识时的情形,三个人都不由的会心的一笑,然后一同扯住了马缰绳,飞奔而去。   皇宫中!一刀不敢置主的望着荆风,他奔过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大声道:“不是吧?你在说一次?皇上出宫了?你怎么能让她出宫去呢?”   荆风低声道:“她是皇上,她要做何,我又岂能拦的住?若是可以拦的住她,我还用在来找你帮忙吗?”   一刀拿起了长剑,往房门口快步走去,突的又转回了头,眯着眼睛冷冷的道:“保护皇上是我这一生来的责任,可是保护皇上难道就不是你的责任吗?你现在倒是推的一干二净,当初,那个我认识的荆风到哪里去了?难道……做了妃子就不一样了吗?”   荆风冷冷低低的笑了,他趁着一刀还没有踏出房门口小声的道:“荆风还是原来的荆风,只不过皇上变了,皇上不需要这样的荆风了。”   一刀的身子猛然一顿,回眸而望,只见荆风的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好像是自从皇上醒来之后,便真的不如从前那般的在意荆风了,一刀的心中也颇为难过,闪身之前还是留下了一句话道:“皇上若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四日后,京都!   因为皇宫的迁离,短短的几日便早已不如原来时的繁华,荆离等人来到京城的时候,也正好是黄昏时分,京都的街道上也没有了那种人声鼎沸的情景了,四处静的让人有些凉意,三个人毫无疑问的来到了朋来客栈住宿。   店老板闲来无事在那儿打着瞌睡,周智超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了掌柜的手臂轻轻的一摇,掌柜的立刻便弹跳了起来,看到是周智超,还以为做梦那般,拼力的捏了捏自已的脸蛋。   “溱婶婶,是我啊,超儿!”周智超笑着,虽然他平明也挺爱笑的,但是就着他这一身的仙风而笑,那笑容都是有有些飘渺的,而今这笑,却带足了孩子气儿,荆离立在一边看着他们在那儿聊天,一语不发。   那掌柜似是到现在才相信这是真的那般,她忙揉了揉眼睛,一把搂住了周智超的脖子,连声道:“超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超儿!”   “嗯是我,是我!”周智超也是一脸的激动,荆离原本就知道他们是有关联的,也不意外,这时只听心急的周智超忙问道:“溱婶婶,我娘有来找过你吗?”   “你……你娘?”溱婶婶忙搓了搓手臂,头摇的像波浪鼓一般的道:“超儿,这好好的你可别吓婶婶,你娘她……她不是早都仙逝了吗?”   “不,没有的,你看……这是我娘的手抄诗,这是她亲自递给皇……呃黄公子的,所以我想我娘她一定还活着,便问你看到了没有。”   那掌柜这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她忙又摇头道:“若真的是这样,你娘应该来这个客栈寻我们才是,怎么会一个人流落在外呢?”   “我娘没有来过?”虽然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可是周智超还似不相信那般的又问了一句,掌柜郑重的点头道:“没来过!”   这时晚晴看着她们在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新的发现来了,便走上前去,小声的道:“溱婶婶,麻烦您将后院竹林里的茅屋在命人收拾一下,我们一行三人,就住在后面的竹园了。”   “哎呀,住在竹园作什么?现在皇宫都迁走了,这客栈哪还有生意啊,往日一去不复返了,你们要住啊,就住天字号连房,一人一间,这样多好啊。”   周智超回头望着荆离,眼神示意问她的意思,荆离一笑摇了摇头道:“就照着晚晴姑娘的话去做吧,天字一号房虽然好,但是竹林里面却更为幽静,麻烦婶婶您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掌柜的一边应着,一边立刻命人前去整理,这时周智超见天色晚了,忙又像着掌柜道别,三个人没来的及用膳,便又往荆离曾经说过的灯谜一条街走了过去。   往日里,这条街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可是现在当真是今昔不同往日啊,整个街道上也没有几个人,更别说是摆摊子的人了,周智超一个人怔怔的立在街道的中央,看看前面又回头张望了一下后面,眼神中的迷茫就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那般,让荆离看了心中也颇为难受。   她走过去,拥着周智超的半边手臂,轻声哄道:“智超,别难过,也许是天还稍早,在过一会儿她就来了呢。”   “也许……她就在不在京都了!”晚晴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蹲在了周智超的身边,她的一句话,叫众人的心都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周智超双手紧抱着脑袋,然后埋在了双腿间,三个人可怜巴巴的蹲到了街道的一边,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样下去要怎么行?荆离站起了身子,这时正好有一个行人路过,荆离忙奔上前去,拦住了那人问道:“您好,请问一下,一个半月前,在这条街上猜灯谜的妇人,您认识吗?”   第二百一十五【依旧与天齐】   那人显然是不常走这条路的,忙摇了摇头走了,自此以后,荆离守在这儿连问了十几个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来的,晚晴也站起了身道:“皇上,您别白费力气了,京都原本这么大,现在路上的行人这么少,又岂能会有人知道老主人的存在呢。”   “既然她是住在京都中,就算是挨家挨户的寻找,总是可以寻的到吧,朕就不信了,将京都翻一个遍,会寻不到周夫人。”   “对!”荆离的话猛然提醒了一直在那默默不语的周智超,他突的站起了身子道:“皇上说的对,娘喜欢住在比较幽静的地方,我们一点一点寻过去,京都虽然大,但是现在以我们三个人之力,定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寻到她的。”   “是啊是啊。一定会的!”晚晴也高兴了起来,这人一旦有了希望,做什么也都有了力量,三个人说行动就行动,因为天比较晚了,所以三个人暂时一行,从京都的小巷子开始了一家一户的询问。   夜半了,她们依然一无所获,只得返回朋来客栈!   次日!   荆离才刚刚起床,就看到晚晴和周智超在写着什么,荆离走过去一看,眼睛瞪时睁的很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智超正在写着寻人启事!对,你们不用怀疑,真的是寻人启事,荆离的眼睛也有些直了,她望着那一章章上面的四个大字,不由的道:“你这是打算贴在城墙上的吗?”   “主人说这样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贴上了这个,在加上重赏五百两银子,自会有认识老主人的人为了银两前来透露老主人的下落的。”   震惊过后,荆离点了点头,若不是知道周智超才高八斗,她定以为他也是穿越而来的贵客呢,摇头失笑,她自已在想什么呢?荆离忙也走上前来帮忙!   当弄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看着这些人来人往的人围成了一团,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妇人的,周智超不由的有些失望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当他们又是一无所获的回到了朋来客栈的时候,荆离终于提出了自已那个最胆大的设想,轻轻的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智超,朕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一说,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周智超抬起了眼眸,那脱俗的眼眸,如今也蒙上了一层忧伤,他望着荆离又回过了头,显然已经不报希望了,荆离坐在了他的身边,小声的道:“你有没有想过,尹曼造成了你们周家的灭门惨祸,而若你娘当真是没有受害的话,她一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也许……她是经过了乔装改扮的!”   周智超的身子一怔,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荆离,她那带笑的眼眸温柔的脸庞,都让他的心安定了不少,他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的,而就在这个时候,晚晴却从竹林外面匆匆而来,她看到了荆离和周智超呆在一起,忙走过来道:“皇上,主人!朋来客栈来了一个小姑娘,她说她知道这位买花灯的妇人住在哪儿。”   “哦?当真?”周智超猛然的站起了身子,那原本失望的脸突然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晚晴一指竹林外面。周智超忙走了过去,荆离和晚晴也在后面跟着。   竹林外,有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的手中拿着撕下来的纸张,略带着些紧张的望着周智超,周智超蹲下了身子,柔声的道:“小妹妹,你当真知道那个卖花灯的婶婶吗?”   那小女孩重重的点了一个头,然后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周智超,还怀着稚嫩的声音小小声的问道:“哥哥,我和你说了,你真的给我五百两银子吗?”   “当然是真的!”周智超忙从怀中掏出了银票,然后递到了小姑娘的手中,小姑娘看了看后才道:“我知道她在哪儿,但是我却不能陪你们一起去,那儿太危险了,我娘不许我去。”   荆离和周智超相视一眼,顿时又怀疑起了那个小姑娘的话,这时那小姑娘感觉到了他们好似不太相信自已,忙又道:“哥哥,我是真的不能带你们去的,她在眠山的山峰上住着,上一次我在山里迷了路,就是那个婶婶救下的我,我将我带到了她卖花灯的地方,教了我一首诗。”   “何诗?你可还记得?”   小姑娘紧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然后才又道:“对不起,我记不得了,只得记其中有一句诗是说待到雪化时,依旧与天齐!”   周智超的身子微微的一顿,他又详细的问了小姑娘那山峰所在的地址,然后放小姑娘离去了,荆离望着那小女孩跑远的身子,不由担忧的道:“你现如今就把钱给了她,可怕她是说谎的?若是周夫人不是住在山里呢?我们白白的浪费了时间。”   周智超红了眼眶,他抬起了眼眸望着荆离,一字一句的道:“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只有一线的希望,我也决对要进山寻找她,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后,转过了身子就去茅屋中收拾东西,荆离忙跟了进去,看到他这个样子走上前去劝道:“就算我们要去眠山,也要等到明天在去,现在都晚上了不是吗?”   “眠山很高,但是前山地势非常的好走,我们晚上可以爬上去,然后早上的时候,就估计能到山顶了,但是若是白天过去,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到山顶,皇上,您留在这儿吧,也方便收一些娘的线索,微臣与晚晴两个人上山就行了。”   “不行!”荆离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轻声的道:“你们也太小看了我荆离了,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这里没有尊贵的皇帝,只有好朋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至于继续打探周夫人下落的事情,交给朋来客栈的掌柜子就行了。”   周智超望着荆离,她仍然是一身的男装打扮,但是那一脸的正义和绝然,让周智超感动不已,不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三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便一同向掌柜的告辞,那溱婶婶一脸的不舍,还是不放弃的劝说道:“超儿啊,你当真要这么深更半夜的去眠山,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第二百一十六【山中隐军】   “溱婶婶,不怕,眠山多多少少我熟悉一些,待到天亮时,就可以到达山顶了,这里若是有娘的消息,就有劳溱婶婶了。”   “那是当然,既然你们决意要去,我也不便留你们,小二,把东西拿过来。”溱婶婶转头吩咐了一句,这个时候就见小二把了一包东西过来,周智超疑惑的接了过来,溱婶婶忙道:“别拒绝,这些东西对你有用,都是取火的东西,山上寒冷,你们的衣衫不够厚,这些足够你们照明和取暖的,祝你们成功!”   “多谢溱婶婶!”周智超声音有些哽咽,让众人的心头也立刻蒙上了一层哀伤,那溱婶婶似是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忙一拍他的肩头道:“快,走吧走吧!在晚下去,黎明最黑暗的时刻,你们要在半山腰就麻烦了。去吧!”   “那……溱婶婶,告辞了!”   “溱婶婶,告辞!”荆离和晚晴也一并辑手,溱婶婶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交待了几句,然后这才让他们离开,夜越来越深了,京都中的守门将收了周智超给的银子后,便也打开了京门让他们离去,眠山远是不远,骑马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只是眠山很高,荆离知道那里,后来的护国寺就是建在了那里,而且听说他的前生,也是在这里遇剌的。   一行无语,三个人都拼命的催马赶路,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眠山的脚下,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四处都只有低声的虫叫声,荆离等人翻身下了马,晚晴打开了火折子,一人一个火把的拿着,背上了行囊,开始了攀山。   不管是周智超也好,还是荆离也罢,这两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有进行过什么体力的活动,所以当他们才爬了没有多久的时候,便已经累的不行,晚晴还好,去四处寻了些枯枝,点了一堆火,三个人围坐着休息。   “大约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山顶。”荆离喘息着,问着边上坐着周智超,他正在火光下看着山里的地图,然后应了句道:“可能要到天亮了,我们休息片刻便立刻赶路。”   “主人,不如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持轻功往上面探探路,现在越深入了到了眠山里面,便越会有野兽靠近我们,得要小心才行!”   周智超点了点头,目光从地图中收了回来,转眸一望着晚晴道:“那你也小心,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立刻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嗯!”晚晴应了一声,拿过了身边的宝剑,然后惦起了脚尖,飞掠而去,荆离一脸羡慕的望着晚晴离去的背影,小声的道:“啊,真是羡慕会武功的人啊,若是我会轻功,也可能早就达到山顶了吧。”   周智超转过了头,微微的一笑便又在研究起了地图,荆离闲来无事,掏出了准备的干粮吃了起来,而晚晴在越过了几处险峰之后,都在周智超和荆离能走的路上订下了记号,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点亮光惹起了她的注意。   她忙朝着亮光的地方飞掠而去,亮光越来越大,竟足足延绵了将近一里路的样子,而且这些亮光是插的火把,晚晴又靠近了一些,突然间却心惊的发现,这不单单有这么多的花把,而且还似就有一个军队驻扎在了那里。   晚晴心中奇怪,尹秀珍和郡主败北去了逍遥城,而且皇上的大军又迁都到了尚州,这个眠山又有谁会驻军在这个地方?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下了高耸的枯树,来到了营帐的一边,待到一个守兵走到她的身旁之后,她立刻伸手,勒住了守兵的脖子,将她拉到了一处暗地里。   “救……”那侍兵还想着高喊,立刻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搁在了她的脖子之上,侍兵的身子立刻颤抖起来,紧闭着嘴巴不再说话,而这个时候,晚晴将脸贴到了这侍兵的耳朵小声的道:“别出声,否则我就要你的命,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的话,你就点点头,若是不是,你便摇摇头,你可听懂了吗?”   那侍兵立刻点了点头,晚晴将宝剑换了一个位置,然后又问道:“这些大军可是尹秀珍的?”   那侍兵立刻摇了摇头,但是突然又点了点头,晚晴立刻将宝剑又逼近了她一些,冷声吼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那侍兵不得已只好小声的开口道:“老主人被郡主给带走了,留下的是花姨,我等都是花姨从前带过的兵马!”   “花姨!”晚晴不知此人是谁,所以暂且不记,然后她又问道:“你们这些人是留下来对付皇上的吗?”   那侍兵立刻又摇头,晚晴气的又将宝剑给拿进了一些,本来是想着逼着她不敢说假话,可是谁知道宝剑用力过猛,那侍兵又惊又吓,既然大叫了一声,然后连忙就疯了似的吼道:“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嘘,嘘!你在叫我便一刀结果了你!”晚晴又吓唬她,可是这个时候侍兵的声音显然是引起了军营的注意,立刻就有人往这边奔来,晚晴那个气啊,手下一用力,一刀宰了这个坏事的侍兵,然后脚尖一惦,飞惊而去,可是这个时候她也暴露了行踪,只听军营中立刻混乱一片,喊着有剌客这样的声音彼起此伏。   排排火把的声音也都向着自已这么追来,晚晴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她惹到了军营,军中的人肯定会搜山,到时候主人和荆离都将无一能够躲的过去,她得赶着回去通知她们才行。   荆离和周智超正安静的坐着,只听一阵树影飘动,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们两个人连忙站了起来,都心知这定是晚晴回来了。果然没过一会,晚晴的身子从上空飘落下来,她的人一落地,然后立刻走到了火堆边上,抓起了地上的土来扑火,一边扑一边道:“皇上,主人!不好了,这山中还有尹秀珍的精兵大军,我被发现了,他们一定会搜山的,我们得快走。”   第二百一十七【患难见真情】   “什么?尹秀珍的大军?”荆离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周智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忙奔过来一起熄灭了火,然后往前奔了几步,这时荆离还一个人傻怔怔的,周智超忙回头扯了她一把道:“快走,她们一定会追来的。”   荆离被这么一吼,这才反应了过来,她立刻背上了包然后跟上周智超,这个时候晚晴道:“主人,是上是下?上山必定会很难在下山,如若是下山,我们逃脱的机会比较大一点。”   一句话,又让整个场面都静默了下来,荆离和晚晴都望着周智超,周智超也很难为,他望了望晚晴,又看了看荆离,然后一咬牙道:“不能下山,他们定会想到我们要下山,所以往山下追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都已经来到了这里,如果离开,下一次在来就比较难了,我不想放弃,要不然,我们兵分两路,晚晴你护送皇上离开……”   “说的是什么废话!”荆离生气的打断了周智超的话,然后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走,上山,看来我荆离在你的眼中就是这等不讲义气和信用的人吗?今日若是死了,我们三个人黄泉路下也不孤单,若是没死,那就是上天的眷顾!走……”   荆离的豪言壮语无疑是给了大家无尽的勇气,三个人又拼命的往山上攀去,夜很黑,远处忽明忽暗的火把还都可以看的到,显然,这个指挥者比大家想的都精明,这些大军明明是兵分了几路来围剿他们的,如今,追着他们的这一路人,就在自已身后的不远处,而今,好似她们也发现了自已这帮人,正拼命的往前奋进。   “不能在向前走了!”周智超说了一句,四周张望了一下道:“天色很黑,山上碎石很多,我们猝然的向前走,只会增加危险,不如就地寻个地方躲一躲吧!”   荆离和晚晴也觉得此法可行,三个人便分了三条路躲在了一边,不大一会儿,就听到人声嘈杂,一阵阵的脚步声都传了过来,荆离屏住了呼吸,为首的那个人明显的很历害,她们走出去了一小段路,就当荆离要暗自松上一口气的时候,她突然间便顿住了脚步,然后又回过了身子。   这一下,让躲在暗处的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为首的那名女子四周打量了一下道:“不对,她们就应该在这里,前面的路没有被踏过的痕迹,就在这里找,快!”   “快快快,大家分头找!”众侍兵们诈唬着,然后往四处寻去,天虽然很暗,但是在众多的火把面前,也依然亮如白昼,那为首的女将举着火把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沿着被踩过的青草地面,寻了过去。   那儿藏的正是周智超,荆离不由的紧张起来,而这个时候,却看到那女将军竟然不用着人去寻了,而是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直直的就往那草丛中砍了过去,情急之下,荆离突的站起了身子,高吼一句道:“我在这儿。”   她的话一出声,那女将的身子一顿,蓦然的转过了脸来,正看到了荆离从枯草的丛中走了出来,那女将收回了宝剑,一步一步朝着荆离走了过来,她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将士?”   “杀你将士?我没有啊。”荆离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想转移那些放在周智超身上的注意力而已,那女将脾气似乎不好,荆离才说了一个不字,然后她就猛的抽出了宝剑,刷的一下子向着荆离砍了过来,那的确是是直接砍的,并不是什么逼问啊之类的吓唬招式。   荆离一愣,就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候,突然一个碎石类的东西便飞了出来,而后那女将的手中一麻,就在同时,晚晴也被人发现了藏身之处,直接被带了过来,荆离望了她一眼,很是抱歉。这时那女将又看了看她们两个,冷声道:“带走!”   “是!”众人一同应声,然后扯过了晚晴和荆离两个人便往之前的驻营走去,三个被抓了两个,只余下了周智超一个人,不过荆离和晚晴倒也放心了,两个人也不敢看周智超所在的方向,便跟着众军走向了军营。   这驻军显然是在这山中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储备用水的井都打好了,在平地上打井都够受的,更何况是在这山泥混入一体的山中?晚晴和荆离相互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然后过了没有多久便被带入到了大牢之中。   “啪!”的一声,牢房被锁上了,晚晴和荆离忙叫住了狱卒道:“等等,我们一没有犯法,二没有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进来?”   “这样的问题,问我们头儿就成了!”那狱卒也是相当的拽啊,荆离暗咒了一声,然后缩在一团蹲下了身子,牢中很冷,也没有引火和取火的东西,那些个包裹都在周智超的身边,这时,晚晴叹息了一声坐在了地上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夜闯到了军营中,定不会引起她们的追杀了。”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定的,如若他们明日发现了我们,一样会将我们抓起来了的,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倒是我连累了你,其实你不必救我的。”   晚晴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在我的一生当中,我最在乎的就是主人了,而你却是因为救主人而差一点被杀的,如果我不出手,我岂不是猪|狗|不如了?只不过现在我仍然担心主人,他不会武功,又只有一个人,天这么黑,他可要怎么办啊。”   “假若我们不死,还不如被一起抓进来呢,这样可以确保安全,周公子一个人在外面,指不定要多着急救我们呢,希望他能以寻母的大任为重,暂时不要记挂我们就好了。”   荆离说完,晚晴也就忙的跟着叹息了一声,两个人说了后便又沉默下来,静静的思考着自已的事情,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亮光过来,而后几个侍兵们走了过来,打开了牢房将她们两个给压了出去,敢情这是头儿提审她们了,荆离忙悄悄的对着晚晴说了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说我们两个,知道吗?”   第二百一十八【逃命】   晚晴点了点头,然后因为她们两个挨的太过接近,又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遂被那些个侍兵们给分开来了,大约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山洞做成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然后荆离和晚晴被四个守军压着,走到了洞中。   洞中的布置十分的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软椅,一个燃烧很旺的火把和一个一脸冷色的女子,荆离抬眸一看到这个女子心中一怔,然后忙低下了头,那女子眯着眼睛瞪着她们,然后冷声道:“你们两个是谁,为何要擅闯入眠山。”   晚晴刚要说话,这个时候荆离突的一挣,逃脱了侍军们的压制,然后大声道:“这位婶婶,我们以前也经常来眠山的,现如今不过是又来幽会罢了,我们与婶婶无怨无仇的,婶婶又何必为难我们这对小情侣呢?”   啥?小情侣?晚晴的脸色一怔,忙转过眼眸望着荆离,不过突然间她就笑了,原来荆离仍然是那种女扮男装的样子,而晚晴又是一个女子,没有比这个理由更能让人信服的了,荆离说完,就好似又害羞的道:“我们两个又没有防碍你们,婶婶你说是不是啊?”   “无怨无仇?没有防碍?哼!”那女子冷哼了一声,猛然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荆离的身边,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目光森冷的望着她道:“杀我守兵是不是仇?闯我军营是不是防碍?就算这两个都不存在,但是被你们发现了军营的位置,你们也休想活着出去,现在本将问你们话,你们乖乖的回答,尚且会留你等一个全尸,若不然,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啊!真狠啊!荆离忍不住抖了抖肩膀,这个时候那女子又走到了晚晴的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道:“就是你,杀了我的将士?”   “是!”晚晴毫不犹豫直接承认了,颇有几分敢做敢当的气势,那女子较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你是谁?哪里人氏?为何要上山?究竟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一口气问了这么多的问题,晚晴的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耐,干脆别过了脸,冷声道:“这所有的一切,我家那口子不都是和你说的一清二楚了吗?”   “你不想说是吧?那我就把你家那口子的脸给划上几道子,也许你就比较乐意说了。”那女子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个匕首,直直的对着荆离的脸,之后手下一沉。   “等等!”晚晴忙唤住了她,虽然心中万般的不愿意,但还是冷冷的咬牙道:“我说,你先放开她。”   “这才像个样子,做为一个女人,别跟个孬|种似的没有担当,说吧!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若是想死的痛快一点,最好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他|妈痛快一点。”   刷!   匕首一下子被那女子扔到了桌上,那匕首立刻插进了桌面好几寸,可见功夫了得了,晚晴冷声一笑道:“不就是这几个破问题吗?我回答你就是了,首先我叫晚晴,京都人氏,因为和情|人幽会而上山,若说是谁派我们来的,也许就是上天吧,上天的这段缘份将我们召唤来此。”   “噗……”荆离忍不住笑出了声,晚晴真是太有才了,不过那女将显然不信她的这一翻说词,冷冷的向前了两步,眼神死死的盯住了她之后道:“上天的缘份?哈哈哈哈,那么……这又是什么?”   那女子冷冷的开口,身下一动,双手伸出了晚晴的腰间,只见她稍微的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裂开来,在定眸一看之时,竟发现那女子的手中竟然拿着一块皇家的兵符。   这个兵符荆离认得,这还是自已发放下去的,当时有四块,程嫣一块,晚晴代表着周智超拿了一块,然后给了金然一块,后来苏瑶归顺,也给了苏瑶一块。这兵符其实没有什么实权,只不过是证明自已身份的一种,没想到在此却被揭穿了身份。   “周?是你的姓氏?”那女子对着火把看了几眼以后,有些疑惑的问着,其实那周字是周智超的姓氏,男人当时还不能为官,而晚晴代为之,所以这兵符也一直就在晚晴的身上,眼见着这兵符被发现了,晚晴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慌。   目光不由的向着荆离求救,荆离暗自示意她要沉着,这时那女将猛然的一转身道:“说吧!是不是那个奸皇让你来剌探本将的?她个贱人,将我们尹府一人,害的好惨啊。”   她的话一落,那句句带着怒骂的字眼,让荆离很是不爽,她不由的接话道:“我们是京都人士,人人都知道是宰相大人造反,她想要谋朝篡位,又与那皇上何干?你还真是是非不分啊!”   “是非不分?皇上让你们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真正造反的人是郡主,并非是尹秀珍?而她虽然霸权不放,但是却也没有吞并大荆国之心啊?她下面并无女子,就算得了这天下又能如何?难不成等着后继无人吗?”   “所以她便想扶着郡主上位,好挟天子以令诸候?”晚晴这个时候也愤愤的开了口,她的话很快的激怒了那女将,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晚晴的身边,伸手就往她的手臂划了一刀,晚晴立刻一声痛呼。   荆离一阵心惊,忙大声喊道:“不要啊,住手!”   “这就是你乱说话的教训,来人哪!这两个人足以证明是皇帝的爪牙,拉下去,明天一早将她们两个一同绞死!”   随着这个女将的声音,外面立刻传来了脚步声,有四个侍军们走了进来,两个人一队的又压制着荆离和晚晴离开,晚晴的手臂还在留着血,回到了牢中,荆离忙撕开了衣衫给她包扎,晚晴凄然的一笑道:“不必费心了,还包有什么用,反正都是死了。”   “还没有到明早,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别太担心了!”荆离劝着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第二百一十九【引兵】   晚晴叹息了一声,靠在墙上道:“对不起,是我们周家连累了你,这天下可以没有我晚晴,也可以没有周家,但是却不能没有皇上啊,让我想想,你应该要怎么逃出去,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整个大荆国,也完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荆离顿住了手,眼带着不解的望着她,晚晴无所谓的一笑道:“能看到你逃出去,看到主人没事,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安慰了,我刚才留意过了,没过一会儿,就会有一小队的侍军们来巡逻,等一下你见机行事,知道吗!”   荆离还没有来的及应上一声,这个时候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晚晴忙捂着手臂不停的叫唤着,那侍军们来到了这里时,不由的转过眼眸朝她望了过去,这时晚晴忙道:“喂,我的手臂被你们将军砍伤了,她好狠的心啊,刀上有毒……呯!”   晚睛还没有把话说完,就顿时倒在地上,她这样的反应将荆离吓了一跳,立刻摸黑来到了她的面前,不停的惊呼着:“晚晴,晚晴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不会是真的死了吧?”那些个侍卫们半信半疑的往这边走过来,荆离见晚晴一动也不动的,当下就急了,她往她手臂的伤处一摸,顿时一手的鲜血,而这个时候,两个侍军走了过来,火光一照,也看到了那荆离那一手的血,忙打开了牢房想去看个究竟。   牢门被打开了,只不过人影一闪,她们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猛的扭断了脖子,另一个刚想要叫,晚晴的长剑已经没入到了她的身体,那侍军连叫也没有叫上一声便不行了,扑通一声的倒在了地上。   “快走!”晚晴推了荆离一把,然后道:“分开走,我去引开侍兵。”   话音才刚一落,人也立刻变的不见了,荆离只听到大喊一声:“我在这儿!”然后紧接着就是众军奔过去的声音,在来就是兵器相拼的声音了,自已不会武功,呆在这里一点忙也帮不上,她不由的有些急了,要走吧,又不能留的晚晴一个人在这儿,要是不走,这可是一个机会啊。   正在荆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突听到另一边有一个侍军大喊一声道:“这边,这边有人!”   荆离躲在了暗处,一转头正好将那边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她的心不由的一惊,只见周智超拿着个木棍,正在和那个侍军在拼杀,听着有的侍军都被吸引到这边来了,荆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立刻奔到了已死的一个侍军那里,抽出了她的长剑,大呵一声的冲了过去。   她的这一声惊呼,震住了正在拼杀的两个人,正在那个人怔忡之际,荆离的刀子直入了那个守卫的心口,周智超吓的脸色一白,至少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现在天都有些蒙蒙亮了,眼看着后面的大军又来了,荆离忙一把扯住了周智超的手,猛的往军营外面冲了过去。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躲,而这个时候,晚晴也往这边冲了过来,可是她整个身上多处受伤,面对越来越多的大军,也有些力不能及了,周智超还想回头来救她,这个时候晚晴立刻大喊一声道:“走,快走啊!走啊……”   “啊!”跟随着她的声音的是一声惨叫,一个长剑剌中了晚晴的大腿,只见血流如柱,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因军士众多,荆离和周智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下,一点能力去救她都没有。   “不!不……晚晴,晚晴!”第一次的周智超失控了,他大声的喊了几句,忙自已又冲了过去,荆离一把扯住了他,连声道:“不能过去,你过去必死无疑,你不是还要找你娘的吗?走!”   荆离说完拼命的拉着她,而这个时候晚晴显然也是听到了她的话,闭上了眼睛也不再挣扎,可是就在这时,那些围着晚晴的将士们瞬间倒地,紧接着,晚晴只觉得自已的腰间一紧,然后整个人像一边飞去,荆离愣住了,周智超也愣住了。   这一切看起来时间很长,其实来说时间很短,眨眼间荆离就看清楚了,她一边扶着倒地的晚晴一边惊喊道:“一刀!是一刀!”   “你们先走!”一刀冷冽的话语传了过来,而荆离口中的这个一刀,自然也被敌人都听的个一清二楚,她们原本猛冲的身子顿时停在了那儿,众人瞬间将一刀围了一个圈。   一刀!这个名字对与朝堂和军中的人来说,都太清楚不过了,他是先皇的暗影者,简意来说也就是一个杀手,自他手中死的人,只有被点了名,就不可能一个人人能够逃的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威名一直在大荆国中盛传,而他也一直被学武之人称之为神人。   荆离见一刀镇住了众人,忙和周智超一起扶着晚晴,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顶上走去,这条件特别的难走,他们走的不快,不多时一刀也追了上来,他的气息有些急,忙道:“快走,她们全都追上来了。”   晚晴身上多处有伤,如此一听立刻着急起来,脚下一滑,竟然整个人都往下坡中滚去,荆离忙扯住了她的手,可是因为惯性太强,荆离也被带着滚了下去,而后只听到两个人的一声尖叫,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愣在当场的周智超和一刀两个人,顿时反应过来,立刻往下坡中走去,可是这路实在是太滑了,早上有晨雾,将这坡面弄的湿|滑的很,在加上两个人的紧张,不由也往下滚去,一刀有武功,尚能控制住自已的身子,可是周智超却整个人直坠了下去。   不好!   一刀暗呼一声,但是却再也来不及收回了脚,这不是一个坡,这是一个斜崖,如今滚到了头便直落了下去,一刀忙暗使轻功,耳边顿时风声一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也就是有几分钟的时间,一刀觉得下坠的速度加快,他忙惦着崖面弹跳了几下,身子摇晃了几下,用手一撑,勉强的落到了地面上。   第二百二十【情愫暗生】   潺潺的溪水不停的在流动,一刀适应了崖下的冷风之后,睁开了眼睛,只见除自已所在的这一片地之外,这里竟然都是一片水域,而且在平静的水面上,几件衣衫也时不时的冒着头。   是皇上……   她认的那件衣衫,那是她经常女扮男装时穿的一件,一刀忙一个惦脚飞掠而去,扑到了水中捞出了荆离,风真的很大,他将她置在了一个背风的石块后面,然后又扑到了水中去救一刀和晚晴,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晚晴一刀没有寻到,但是却救回了周智超。   这时天都已经亮了,周智超身上带的火折子都湿了,在这样下去,这两个人没有淹死也肯定会被冻死,一刀左右的望了望,然后惦脚飞了过去,捡了一些干草和枯枝过来,让火折子在风中吹了一会,然后用石块取火。   好在他野外生存的能力比较强,若不然非的死掉不行,过了不大一会儿,火弄着了,一刀又将荆离和周智超分别放置到火的一边,然后自已也不由的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逝,荆离是被冻醒的,冰冷的风直吹在她的身子上,让她整个人犹如在冰窑中那般,她努力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她还有些茫然,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竟看到了一刀和周智超都躺在自已的身边。   回忆如潮水般向自已涌了过来,荆离一惊,猛然的坐起了身子,爬到了一刀的身边,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子,还好还有气息,她又爬到了周智超的身边,伸出了手……   “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都还有气息,火还在烧着,只是不旺了,荆离忙加了一点柴,然后她突然间想起来了,怎么没有晚晴?晚晴呢?她人呢?难道她早就醒了?不对啊,她一身都是伤。   荆离又惊又怕,忙奔过去拍了拍一刀,又拍了拍周智超,急声道:“喂,喂醒醒,你们醒醒。”   被她这样猛烈的拍打,一刀首先醒了,刚开始他也只不过是体力用的过多,虚弱的睡着了,现在经过了一眠,好了许多,而周智超也醒了过来,只不过他如同荆离刚醒时的样子一样,都是那种痴傻状的。   “晚晴呢?你们谁看到她了没有?她人呢?”荆离连忙急问,这一声问也将周智超给猛然的惊醒过来,他立刻一个激灵坐起了身,往四处望去,看到这一片陌生的天地,不由的道:“这里是哪儿,这是什么地方?”   “是断天崖!”一刀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全都从斜崖上滚落下来,好在有这一个深潭,要不然你们早就摔成了肉饼了,我自下来以后就忙着救你们了,但是这里里外外我寻了几次,都没有发现晚晴的影子,一是怕没有掉下来,挂在断枝上或是哪里了,再就是没命沉了,又或者被暗流冲走了。”   “不会的,怎么会,我刚才明明抓住了她……就算她真的被冲走了,也不会前前后后找不到才对,我去找她。”荆离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慌不则言的说完,然后立刻站起了身子就要往四周走去,这个时候一刀立刻按住了她的身子,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这里方圆两里内,我都找过了。”   一刀的这句话刚一说完,荆离和周智超都愣在了那里,周智超不说话,但是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一刀无言的加着柴火,三个人静默成了一片。   半晌,周智超才叹息般的道:“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我说要连夜上山,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是我不好,如若要怪,只能怪是我害死了她啊。”   “智超!”荆离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劝着他道:“就算晚晴是死了,但是死也要有有一个尸体吧?若是没有尸体,我是绝对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死了的,她的武功这么好,也许!也许早就醒了,只是去找些东西,或者是去找周夫人去了……”   “皇上!”一刀不得不出言打断了她的话,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依着晚晴的性格,她是不会放着周公子不管的,皇上,别想太多了,还是找找出口吧,这里四周都无比的陡峭,想出去怕会是很难了。”   一句话又将众人说的沉默不语了,荆离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闷坐在那儿,周智超也不说话,他静静的呆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刀见这样也不是办法,便起身道:“周公子,麻烦你好好的照顾皇上,我去寻寻出口和食物,顺便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晚晴。”   “好!”周智超立刻应了一句,这一招的确是很管用,一刀微微的对他绽出了一抹微笑,然后站起了身,拿着自已的宝剑,往断崖的另一端走,一刀走了,这火堆边上就只有荆离和周智超两个人了,荆离忙脱下了长袍给周智超裹住了身子,安慰他道:“智超啊,你要相信奇迹,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我们不是没死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我们即能找到晚晴,也能找到周夫人的,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首先就得要振作起来,对吗?”   周智超的身子微微的一顿,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外衫,小声的道:“皇上,您后悔吗?”   荆离一愣,不解的望着他道:“后悔?朕为何要后悔?”   周智超淡淡的一笑,满面的凄然道:“如果你在尚州,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不会被抓,不会掉下断天崖,也不会被困,你知道吗?从小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一个故事,这断天崖是没有路的上去的,从前有一对神医夫妇住在这里,后来那个神医的妻主去世了,然后神医就封锁了断天崖,远走他乡了。”   “你都是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天下所有的地方莫非是皇土,谁又能直接封了离开?好了,别想太多了,朕只问你,你相信朕吗?”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周智超的,目光充满着自信和绝然的道:“你相信朕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吗?”   第二百二十一【跌落山涯】   周智超不语了,他真的很想说他知道,可是这个时候,他却真的无法说出来,天有些暗了,在这高耸入云的山崖下面,连时间都不会估计了,荆离见周智超没有说话,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朕,只要朕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你死了的,走,天暗了,我们不能在住在水溪边上,我们需要找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   周智超也不知道是被荆离说动了心,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他乖乖的起身,和荆离一起沿着山辟往前面走去,沿途上,荆离都给一刀留下了记号,她怕一刀寻不到她,也怕他们在走散了,谁又知道这崖底下,会有多远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个狭小的山涧洞,荆离立刻对着周智超喊道:“来,这里,智超!你看,这里可以暂时躲一下风雨。”   荆离一脸兴奋的走了进去,对一个来自异世的女人来说,探险是她灵魂深处某一部份的心愿,她走进了洞中,虽然是洞,可是依然有水迹,可能是离水源太近了吧,周智超一直无声走了进来,不说一句话,荆离望着他,他也只是闷声不吭的低着头。   说实在的,荆离还真正的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不由的有些担心的道:“智超,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们无法去左右结果,但是过程是由我们自已把握的,所有的一切,一半是天一半是人,你放心吧,晚晴决对不会有事的。”   “她从懂事起就一直照顾我,到最后我却连她都保护不了,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保护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这个主子除了会带给她伤痛和危险,什么也给不了她。”周智超的心很痛很痛,可以说在这个世上,他除了那个不知道还在不在人间的娘,就只余下晚晴这么一个亲人了。   荆离不说话了,周智超也不再往下说了,这不大的一个山洞顿时静悄悄的,只余下两个人不规定的呼吸声,平添了几许的暧昧。   荆离有些不自在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心念太邪恶,也不知道是为啥,她看到周智超那被水迹弄湿了的衣衫,自已却莫名的脸红了起来,她轻声的咳了一句来化解这个尴尬,可是周智超忙将这衣衫披回到了她的身上,小声道:“我不冷,你可不能着凉了。”   “朕没事,给你披吧……”荆离推脱着,两只毫无预警的手便轻巧的搭在了一起,荆离一愣,周智超的脸更是一红,两个人像是被电到了一般,顿时分了开来,这个时候周智超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端坐在山洞的一角,闭上了眼睛感觉就像是在打坐。   而也正因为他这个动作,荆离将他的神色看了个一清二楚,反正他是闭着眼睛的,那便也不怕自已看了,荆离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过了许久,荆离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智超啊,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美?”   周智超一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荆离眼底的笑意和欣赏,他淡然一笑的道:“我娘在世的时候说过。”   “呃!”这个时候提他娘也太敏感了一些,荆离索性不再开口了,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一刀没有回来,而晚晴也没有看到,夜晚渐渐的降临了,又饥又饿的两个人顿时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朕出去看看一刀怎么还没有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周智超连忙站起了身子,荆离也没有反对,两个人举起了火折子,并肩往山洞外面走去,说这是一个山洞吧,其实也就是山崖上的一个长鏠而已,也顶多可以装的下两个并行的人,只不过两个人刚一到山崖的外面,荆离便顿时惊叫起来。   “水,怎么这么多的水!”面前的小路不见了,原本来时的路全都不见了,而此时,那原本只是一个小潭的水溪,顿时成了一片汪洋,荆离吓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周智超伸手拥住了她,望着面前的一切,也震惊了,久久的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会是这样?这水……会涨?”   “应该是涨潮!”周智超轻轻的应了一句,然后侧过身子走到了荆离的前面,他迈出了脚步踏到了水中,荆离立刻扯住了他道:“你要做什么,不能出去,现在这里都是水,如果一不小心滑进去,该怎么办才好。”   望着她如此紧张自已的样子,周智超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他摇着头轻轻的一笑道:“不会的,皇上你放心,如若是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在这个山崖的一边上肯定会留下水渍的痕迹,我们看一下这个痕迹就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安全不安全,若是不安全,我们仍然可以沿着山崖去寻找高处!”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火折子往山崖上望去,果然这山崖边上有一条痕迹,周智超站了过去,那水渍只到自已的小腿,他放心了,回头道了句:“看这痕迹应该不会在往上涨了,只不过我们的火会灭了,一会看看洞中有没有能放东西的地方。”   “嗯,好,你先回来!”荆离应了一声,两个人又往山洞中走去,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的,荆离举着火折子在山洞里面找能包袱的地方,可是平滑的山洞面上什么也没有,他们两个只得靠在一起抱着包袱,而另一只手用来举起火折子。   外面浪花拍崖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一声一声的都拍打在荆离和周智超的心尖上,不大一会儿功夫,这些水全都渗到了山洞中,这也是为什么荆离第一次进了山洞就觉得这里面的水很多的原因,周智超不由的将荆离更紧的搂了搂,这个时候荆离若是推开了他,便真是显的太过矫情了,她颤着身子,又冷又饿的自已有些眼花了。   “智超,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第二百二十二【天籁之音】   荆离不由的又找着话题说,周智超轻轻的一笑道:“皇上,您可真会说笑,这个时候,我又能唱什么呢?”   “其实你知道吗?在朕刚认识你的时候,一度惊为神人,那个时候你还想杀朕呢,我们这么一路走过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恩?”   “嗯!”周智超轻轻的点了点头,外面的水又渗进来多了,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在这个时候,荆离和周智超的身子越靠越近了,为了避免这等的尴尬,荆离小声道:“不如,我唱歌给你听吧。”   “好!”周智超轻轻的应了一句,又将荆离搂的更紧了一些,外面的浪花声越来越高,原本那水渍周智超试过的,只到小腿,可是现如今这样看来,现在小腿都过了,难道……上天真的要亡他们与此地吗?不!不行,他们不能放弃,现在这种情况下,最要保证的就是不能让两个人昏过去。   荆离伸手搂住了周智超的脖子,将头埋到了周智超的怀中,轻轻的唱道:   当四月的天空,忽然下了雪霜,就会想起信仰!   当个人的往事,忽然失去了重量,就拥有了坚强的力量。   脸色放在一旁,内心反而宽广!人世间开始绝望,上帝才开始歌唱!   啊……,我们有什么资格说悲伤。   啊……,为谁而恐慌为谁忙   因为全世界都那么脏,才找到最漂亮的愿望。   因为暂时看不到天亮,才看见自已最诚恳的梦想。   欲望变的荒唐,价值显的虚妄,人世间开始疯狂。   终于有一天我们   回到游乐场   终于有一天我们   再看到阳光……   荆离紧紧的贴着周智超,低低的唱着,眼睛望向了一边,淡漠的神色和那麻木的目光,只是盯着那渐涨的湖水,她一直没有放弃唱歌,一直的重复着,周智超更加紧的拥住了她,在这一更,谁也不重要,在这一刻,他听到了世间最美的音乐。   从来不知道唱歌可以激历起一个人的希望,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歌声可以听到自已想哭,周智超的泪水第一次当着荆离的面滑落了下来,当初自已的娘去世的时候,他也不曾哭的如此伤心,他不知道自已在哭什么,只是觉得这歌听起来,是那么的激动人心,但是又是那么的悲伤。   他们一直紧紧的拥在一起,不知道时间的飞逝,只是一只手仍高举着火光,那水已没了腰了,他们却浑然不知,也不知道有人到来,在山洞的另一头,一个年经的白衣男子,风姿绰然,容颜如玉的立在那儿,他一动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离觉得真的累了,很累很累,很冷很冷,她开始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越来越少,周智超心中大惊,他第一次觉得自已的心犹如被刀一片一片的割着,望着她瞬间变的苍白的脸,他双手一使力,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半挺着身子支撑着身体,不让她在泡在水中。   就似一生这么久,水似乎慢慢的下去了,但是周智超仍然这么抱着荆离,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整个人身子如被巨石碾过一般的疼痛,他猛然想起了什么,惊的睁大了眼睛,高声急吼了一声:“离儿……”   但是这个声音才只来的及喊上一声,便立刻又消失在喉咙中,周智超的脸瞬间红了,是因为一刀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他的一声离儿,是多么的逾越啊。   他忙整理了一下思绪,对着一刀微微的一笑道:“呃,我昏倒了吗?皇上呢?”   一刀别过了脸,只见不远处的青石板上,荆离静静的躺在那儿,她的一声湿衣也被换了下来,她正在青石板上晒着太阳,只是青石板边上的地面上,还有一名女子,也是躺在了那里,周智超的心中一惊,立刻奔了过去,果然,他竟然看到了晚晴。   “晚晴,晚晴……”连唤了几句,晚有仍然是没有一点声音,周智超不由的有些急了,他忙转身望着一刀,一刀正在烤着野味,冷冷的道:“她一身是伤,跌落下水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好在我寻食的时候找到了她,只不过她被水泡的太久,正在高烧不退,我们应该立刻离开这儿。”   “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吗?”望着他手中的野味,周智超很是激动,一刀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寻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依然没有出去的路,可能还有些地方我们没有找到,我相信一定是可以出去的。”   “哦!”周智超失望的应了一句,然后又脱下了衣衫,一刀望着他,周智超看了看荆离,又看了看晚晴,思量了许久,竟然又将衣服盖到了晚晴的身上,然后走过去,扶起了荆离抱在了怀中。   一刀别过了脸去,两个人又静默不语,大约过了一会,那野味烤的差不多了,一刀才走了过去,伸手一点晚晴的胸口,她猛然的一个咳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周智超一愣,忙唤道:“晚晴,晚晴……”   “主人!”晚晴也努力的撑起了自已的身子,可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了他的双手,看到他的怀中竟然抱着荆离的时候,她的脸色微微的一变,笑容也自嘴角引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主人,您没事吧。”   “没事,你呢!”周智超放好了荆离,然后又来到了晚晴的身边,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关切的道:“你在发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适?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若是……”   周智超有些说不下去了,晚晴微微的一笑,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周智超的手,轻声的道:“我没事,主人您不必担心!”   看到他们两个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一刀冷冷的丢了半块鸟肉过去,然后自已径直走到了荆离的身边,轻轻的摇了摇她,看到荆离没醒,他的脸上顿现愁容,周智超见到他这种神色,心中顿时慌了,一刀望了他一眼,双手一用力,将荆离抱了起来,脚步一惦飞掠而去,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第二百二十三【告白】   他这一走,就只余下了周智超和晚晴两个人,晚晴看着周智超担忧的神色,心头颇不是滋味,她缓缓的起身,拿起了食物撕下了一半给周智超,自已默默的吃着。   “主人,如若我们可以出去,寻的了老主人,我们就随便去一个富饶的小城,去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已的家园,再也不问国事,再也不问世事,好吗?”   周智超一怔,回过头来不解的望着她道:“晚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要说这么消极的话?”   晚晴一愣,顿住了吃东西的手,她抬起了头愣愣的望着周智超,小声的道:“最是无情帝王心,在军营的时候,我冒死救她,可是她却在最后的关头弃我与不顾,晚晴……无法在效忠皇上。”   “晚晴!”周智超的声音不由的加重了,眯起了眼睛望着她道:“不是皇上放弃了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在那个时候,若不是一刀的出现,凭我们二人之力,谁又救的了你?若是你因此事而怪在皇上的头上的话,你还不如怪你这个没用的主子,这一切若不是为了我,你决不会陷入险境的。”   “不是的主人!我……我也不是怪皇上,我只是……只是……主人,奴婢想问你一句话,你可以真真实实的回答奴婢一句话吗?”认真的对上了周智超的眼眸,晚晴的脸上有一丝激动,周智超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感受到了某些的不寻常,所以他并没有接话。   但是晚晴并不会因此而放弃,忙又上前了一步道:“主人,您能好好的回答我吗?”   “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周智超的话有些冷硬,晚晴低垂下了眼眸,掩在袖子中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像是在努力的积赞着勇气一般的,最后她深吸了好几次气才终于开的了这个口的道:“主人,皇上与奴婢,你爱哪一个?”   周智一怔,脸色顿时一变,他猛的站起也身子,别过了脸去,轻声道:“晚晴,你好大的胆子。”   晚晴一怔,自知自已是说了不应该说的话,立刻就跪在了一边,低着头道:“主人,这句话我已经装在心中好久了,我一直都没有说出口,是因为前一阵子,奴婢的容颜毁了,主人的腿也残了,可是蒙上天怜爱,让我们遇到了莫言公子,他治好了我们,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又似回到了原点,就差……就差没有老夫人了,现在,我们连老夫人都快要找到了,主人,您是否应该要有一个选择了?”   周智超没有回应晚晴的话,猛的一甩着衣袖然后走到了湖水边,他不语,可是不代表晚晴就会这么算了,晚晴跪着向前了几步,走至到了周智超的身边道:“奴婢自从懂事就都在主人的身边,一天也不曾离开过,如果……如果是因为皇上,而让奴婢失去了主人,奴婢会疯掉的,真的会疯掉!”   “晚晴!如果你还知道自已的身份,你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以后这种话都不必说了,我与你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周智超冷冷的说完了这句话后,转面朝着湖水一声也不吭,望着他淡漠冰冷的脸,晚晴的咬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晚晴一直都跪在那里,不多时一刀带着荆离回来了,看着荆离那虚弱的样子,定是刚刚才苏醒吧,她看到了周智超忙微微的一笑,小声道:“很高兴,我们还活着。”   周智超也是淡淡的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远处晚晴看到了这个情景,默默的别过了脸,突然脑中晃出了一个地方,那是自已中间醒了之后,愤力想要去的一个山洞,只可惜自已还没有到达,便又昏迷了,后来溺了水,又将自已给冲到了更远的地方。   她不能在这样跪着了,没有这个必要!晚晴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膝盖上的泥,然后又拿起了刚才的食物吃了起来,众人都被这久违的好天气欢乐着,均都没有注意到晚晴的异常。   晚晴吃好了东西,然后就地打坐调息,这是练武之人必备的一项,众人也都没有去打扰她,只不过周智超时不时的有些担忧,悄悄的望了她几眼。   一刀又出去寻找出口和食物,这个崖下不是久待之地,一刀走了后没有多久,晚晴伸展了四肢觉得好了很多,回过了头,她竟然发现荆离靠在了周智超的怀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两日当真是苦了她了,周智超低首望着她,眼中尽是心疼。   晚晴别开了脸,迈脚离开了这个地方,她没有说话,自然也没有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又朝着记忆中的崖缝走了过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他们初来时时掉下的地方不远,那里乍一看的确没有什么,但是那是一个背风的崖面,从这边看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从另外一面看,依然可以看到一个山洞,那个洞口很高,若是在涨潮的话,有可能没了刚才荆离所在的那个山洞,但是却绝对到不了这一个地方。   晚晴脚下一用力,身子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是她没有就此放弃,又一次的跳跃上了山洞,洞的口很小,晚晴需要低着身子才能进去,若是主人过来,最多只能挤的进来吧,但是晚晴却惊呆了,当她走到了这个山洞的里面,才知道什么是别有洞天。   虽然洞口很小,但是洞内的空间却很大,里面一直空着,而且还有石床,不远处还有着吃饭用的东西,但是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可见这里以前还是有人住着的。   晚晴又往洞中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一道亮光从洞内照射了进来,是阳光?晚晴大惊,这山洞里面怎么能有阳光?而且这山洞是这么的厚,是悬崖啊?她的心中十分的好奇,脚步更是加快的往那边走来。只是这时,亮光加剧,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直入天际的洞口。   第二百二十四【妒恨】   怎么形容呢?就这样说吧,这是一个如水井般的山洞,上面可以看到小小的一片天,而这下面的路是接着这个小小的山洞的,但是更令晚晴惊喜不已的是这山洞中的云梯,也就是一列列像楼梯一样的台阶,虽然陡峭,但是对她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说,那是在简单不过的了。   “我找到出路了,我竟然找到了出路!”晚晴大声的喊着,笑着,然后她转动着身子,原本她是想将荆离一个人给偷偷的藏匿在这里,以她不会武功,定是下不来,而且也不可能有人会寻的到她,却不想自已竟然能在这里找到出路,对了,他要告诉主人,要带着主人离开。   主意一定,晚晴立刻下了山洞,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个时候荆离还在睡,就连周智超也在打着盹儿,晚晴的心中顿时一痛,看到她们两个如此怡然自得的样子,晚晴的火气不打一处来,也就是说自已在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以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的去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怒意都埋藏在了心底,然后快速的换上了一脸的笑意,朝着周智超走了过去,她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然后轻轻的摇了摇他的手臂,周智超猛然的觉醒了,他抬眸看到是晚晴,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道:“何事?”   看到他这明显有点反感自已的样子,晚晴的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她尽量让自已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些道:“主人,奴婢看这里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将奴婢的衣衫盖在皇上的身上,不如我们也帮着到湖中抓点鱼吧,我一身是伤,一个人抓不了。”   周智超望着远处平静的湖面,疑惑的道:“这湖中有鱼吗?”   “当然是有的。”晚晴笑着,笑的很美,可是周智超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了解晚晴,太了解了,知道她是一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之人,刚才她还误会着荆离,现在又要将荆离一个人放在这儿,他怎以也无法放下心来。   晚晴见他犹豫,忙上前道:“你看,在哪儿,我刚才还看到有鱼呢。”   周智超一转身,晚晴立刻以手背为刀,她猛的往周智超的后脑一砍,周智超吃痛的转过了身子,不敢置信的望着晚晴,惊的睁大了眼睛,晚晴冷冷的一笑道:“主人,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周智超的眼睛直冒金星,他努力的睁着自已的眼睛,可是最终仍然站胜不了那黑暗,任由其吞噬了自已。晚晴立刻上前撑住了周智超的身子,她使力的背起了他,一步一摇的往前面走去。   北风吹吹,崖下天色暗了,又是奇冷无比,晚晴来到了山洞下面,她往四处望了望,然后用准备好的外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布条,一头捆到了周智超的腰间,一头系在了自已的手腕处,她用力的惦起了脚尖,然后登上了山崖上面之后,这才又小心的拉扯着周智超上去。   用了不大一会儿,晚晴终于将周智超给弄上了山崖,然后她又不放心的往外面看了一看,这才将周智超放在石床上,自已又站在云梯边上,想着怎么样将周智超给带出去。   若是他醒着的,可以系着这些布绳一步一步的带着他爬上去,虽然辛苦,可是至少自已有武功,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但是他昏迷着的,自已自然是不好带走他,捆在自已身上?这太沉了,自已根本无法上的了这个云梯。   两个时辰后……   周智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应入眼帘的一室的陌生,他的头很痛,回忆也伴着疼痛立刻重回到了脑中,他立刻坐起了身子,眼眸往不远处一望,果真看到了晚晴的身影,周智超的眼神冰冷了起来,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若不然,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主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是在救你!”   “救我?”周智超冷冷的一笑,他站起了身子,冷瞪着晚晴,然后往洞口的方向走了过去,晚晴也没有拦他,那洞口很小,周智超几乎是半蹲着才能伸出来头,只是眼前的一切却令他整个人都震惊在了当场,如今天色晚了,潮水在上涨,又淹了小路,而且自已所在的石洞也已经换了,不再是和荆离一起的地方,而是在一个离地面高约好几尺的崖洞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周智超回过了头,望着一脸凄然的晚晴,他知道他伤害了她的感情,可是感情之事不是不可以勉强的吗?只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什么时候才能懂。   “是一片断崖,奴婢寻到了可以上崖的路,所以就把主人带到这儿来了,主人是要走,还是不要走?”晚晴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说话,可是当周智超对她的态度如此之后,她再也忍不住的轻声说了一句。   周智超回过了头,淡淡的一笑道:“晚晴,你变了,不再是我认识的晚晴,既然如此,志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晚晴的神色一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周智超突的往洞口爬去,晚晴的心中一惊,突的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急声道:“主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的我的独木小桥!”   然后他拱起了身子,直直的往崖下跳去,晚晴心胆俱裂,高吼一声:“不!”然后讯速的甩出了布绳,紧紧的缠在了周智超的腰间,就一点,就差这么一点,他便从这断崖上跳了下去,下面虽然有水,但是是因为涨潮的原因,水还很浅,若不是自已用布绳给拴住了他,晚晴真的不敢相象,现在的周智超会重伤成什么样子。   “放我下来!”周智超在拼命的挣扎着,双手也开始伸到了腰间去解这绳子,晚晴心碎了,她含泪哽咽的道:“主人,难道……皇上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连自已的生命都不顾?”   第二百二十五【云梯】   “是!”没有半点的犹豫,周智超直接的应了一句,这一句也直接的粉碎了晚晴所有的希望,晚晴的泪掉落了下来,半晌,她一咬牙,飞掠而出,牵着一半的布绳两个人都坠落在地上,晚晴身上虽然有伤,但是因为会武功,所以这一次下来并没有怎么伤到自已,而周智超虽然不会武功,但因为晚晴的保护,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走吧!既然皇上对主人那么重要,那晚晴就将你们全都带出去!”   “晚晴……”周智超低唤一声,晚晴的身子一顿,回过了头望着周智超感激的眼神,她冷然一笑的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不是为了皇上!”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因为水漫到了崖边,而且她们离开的时候一刀也不在,所以不确定荆离是不是有危险,周智超跑的很快,晚晴虽然不情愿,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原来的山涯边上,荆离已经没有躺在那儿了,她们忙向着山缝中走去,还好!那悠悠的一点火光,让她们心中升起了些许的希望,周智超忙唤道:“皇上,皇上……”   “刷!”周智超刚进来,便被一把长剑架在了脖子上,他转眸看到荆离端坐在火堆边上,这才整个人放下心来,一刀冷冷的道:“为什么不好好保护皇上,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你可知道若是我晚来一步,皇上的命都没有了。”   周智超不语,这是他的错,他不可否认,晚晴立刻上前,用手拨开了长剑,冷冷的道:“这件事情你不能怪主人,我们去寻出路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   “找到出路了吗?”一刀收回了剑,也颇有几分激动,晚晴微微的点头,转身道:“皇上,这个山洞已经不安全了,我们现在就必须要现在离开,走吧!”   荆离不语,她默默的抬起了眼眸望着晚晴,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的望着,这样的眼神让晚晴的心中惊讶不已,她忙别过了脸,有些个心虚,周智超见状,走了过去扶起了她道:“皇上,昨夜这水都漫过了腰间,今夜还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不如……我们现在走吧。”   “走吧皇上!”一刀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但是谁也不知道荆离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就在今日不久之前,一刀还没有回来之际,她恍然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已的身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莫言,她以为她是在做梦,莫言还蹲下了身子替她查看伤势,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可是醒来后这一切都不在了。   但是现在她知道这不是梦,因为她的伤口还残留着香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但是她却突然间不想离开这儿,她想在确定一下那个人是不是莫言。   “皇上!您还在犹豫什么!”只不过是短短闪神的功夫,这山洞中便溢进了不少的湖水,荆离抬眸,望着众人焦急的眼神,然后刷的一下子站起了身点点头道:“走!”   终于得到了她点头应承,众人纷纷长舒了一口气,几个人站了起来,一刀怕荆离的身体不宜在水中多泡,然后伸手一用力的抱住了她,周智超转眸望着这一切,而晚晴则望着周智超,气份顿时有些诡异了,几个人各怀心事的离开。   “这里竟然会有一个山洞?”一刀不敢置信的望着在半山崖上的这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裂缝,那样子远远的望去就如同崖上有一块不同的颜色,但是却很难看出来是山洞,一刀抱着荆离上了去,但是因为洞口太小,只能弯着身子,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颇有几分的尴尬。   “能有这个山洞,我们遮这湖水是足够了,可是我们要怎么上去?”待众人都来到了洞中之后,荆离环视了一下这四周,然后叹息般的说了一句,晚晴冷然的一笑,径直走向了一边,对那儿一指。   一刀和荆离不解,周智超忙道:“皇上,这里有一个可以直接通往崖顶的云梯,只不过梯形陡峭,要上去还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一刀忙也走了过去,只见这一个井字形的露天山洞中,是由两面的阶梯来做成的,看这工程浩大,决不是一般人所能弄的出来,而且这涯顶又建在何处?不可能是一个大家都能找到的地方,若不是这断天涯也不会成为一个死涯了。   “我们上去在说吧!”一刀开了口,众人纷纷点头,荆离被一刀给捆在了背上,而晚晴没有力所带起来周智超,只能先跟着上去,等到众人上了涯之后,在由一刀来背周智超上去,大约经历了两个多时辰,才由这通涯的云梯走到了涯上面。   这里竟然不是涯顶,只是涯边上的一个洞,看来这山涯是斜面的,才会有亮光通了进来,一刀将荆离给带到了涯上面后,又滑入了这涯底,晚晴也上来了,现在这个山涯上就只有晚晴和荆离两个人,荆离没有使什么力,她还不算很累,而晚晴则是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   “晚晴,你身子伤势还没有好,这外衫你穿上吧!”拿着那仅余下的一件衣衫,荆离披到了晚晴的身上,涯上的风很大,一阵一阵的吹来,就如又回到了冬天那般,晚晴没有说话,只是回头望着荆离,看到荆离在凿石取火,她连上去帮忙的心思都没有。   “怎么,朕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用这么久的盯着朕看?”荆离微微的笑着,看着晚晴皱眉望着自已,她不由的前去打趣着,晚晴忙别过了脸,她冷声道:“微臣只是在想,如若我们都呆在涯下出不来,或者有一天我们死在了那里,这大荆国还有人承后吗?”   “没想到晚晴比朕想的都多,在涯下时,说实在的,朕从来没有想过去死,而且朕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朕相信自已一定能得救,朕也相信我们全都能活着出来!”   第二百二十六【爱恨交织】   “皇上就会如此的自信?”晚晴在心中冷笑不已,若不是自已不想取她的性命,她又有何能在这个时候大放狂词,荆离淡淡的一笑,没有在说话,晚晴又问道:“皇上还没有回答微臣的问题!”   “你是说大荆国的子嗣吗?”荆离一笑,然后摇了摇头道:“如果朕死了,可能也就没有大荆国了吧,在朕的后宫中,没有一个孩子,而且朕的皇叔后代中,也挑不出来一个可以担此重任的,只有一人,可是那人还叛变了朕,如果你真的要问,朕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也许你提醒了朕,朕应该要生一个孩子了。”   处在这个世界越久,荆离便越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女尊的世界,许多都是子嗣特别的少,后宫三千美男,但是儿女也不过仅能凑的个双全,若说有十几个女儿,十几个儿子,那人敢情不是女皇,而是种猪了。荆离想到这儿,不由的苦笑一声。   晚晴别过了脸,不再望着她,既然她不能死,她就得把主人带离皇宫,若不然……她将会永远永远的失去他了,只要一想到失去了周智超,她的心就难掩阵阵的痛楚。   就在她们两个恍神之际,一刀带着周智超上了涯边,两个人也累的不轻,纷纷倒地喘息着,荆离升好了火,四个人就这样围坐在一团,天渐渐的又暗了下来,四个人准备就在此过夜,然而她们现在要面对的问题,自然还是寻找周夫人。   “皇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皇上,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吧!”   “皇上……”周智超皇上长皇上短的说了半天,晚晴在火的对面有些如坐针毡了,她愤恨的瞪了周智超一眼,然后站起了身,大踏步的往不远处走去,不远处就是断涯边了,她一个人站在那儿,迎风而立,那冰凉的风,似乎不是吹在自已的身上,而是吹在自已的心尖。   过了一会儿,一刀也走了过来,与她并肩站着,晚晴别过了脸,望了他一眼,又回过了头望了望荆离和周智超相依的身影,她讽嘲的一笑道:“没想到麻木如暗影者的你,终也是看不下去皇上在那缠绵啊?怎么?难不成你喜欢上了皇上不成?”   一刀冷冷的一笑,缓缓的别过了脸来,他瞪着晚晴一眼小声道:“原来晚晴姑娘是因为这样才站到这里来的,晚晴姑娘也是因为看不得自已的主子与别人卿卿我我吗?”   “你!”一句话正巧踩到了晚晴的痛处,她瞪大了双目,怒视着一刀,一刀冷然的一笑道:“为什么有这样的一个山洞你却并没有先告诉我?而是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子前去?敢情晚晴姑娘是想着弃皇上与不顾?”   “你休得血口喷人!”晚晴的心颤了起来,她又何曾不知,若一刀的推论说了出去,然则又被证实了,那么她这一个护驾不力,弃蔑皇族之罪,足够自已死上千次万次的,所以她的脸顿时苍白了起来,竟有些后悔救了一刀和荆离。   “如果不是那更好!希望你好自为之!”一刀转身走了,原来他并不是躲着那碍眼的男女,只不过是来警告自已的,晚晴握紧了手,她不敢在呆在涯边,她还真的怕一刀会乱说什么话,然后陷自已与万难当中。   她们又回来了,荆离和周智超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开心的大笑了起来,晚晴十分的不爽,走了过去道:“主人,老主人的事情怎么办?”   她不想这样扫兴的,可是她就是无法在无视下去,只是她的一句话,又将那原本暖和的气份给带入到了冰点之中,周智超微微的一怔神,然后凄然的一笑道:“在没有寻到娘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第二百二十七【狗血的表白】   “放心吧!朕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娘的,就算我们找不到,朕也一定会昭告天下来寻找你娘,相信你娘若是知道你还没有死,她一定会出来见你的。”看到周智超如此伤感的样子,荆离的心也很痛。   反到是晚晴,看到那温暖的一面,不由的撇了撇嘴,为了不让这种温暖蔓延下去,她冷冷的道:“主人,这森林中竟然有军队?如果是叛军的那可就惨了,皇朝就此危险哪!”   “晚晴!”周智超瞪了她一眼,回眸不太好意思的望着荆离,荆离淡然一笑道:“没事,没什么,一刀去给朕探探,她们到底是什么军,朕自有对策。”   “是!”一刀也白了晚晴一眼,那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浓,仿佛是说若是我不在,你敢对皇上怎样怎样我一定不饶你,晚晴也回白了他一眼,就当是没有看到,这两个人间的眼神交流,周智超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的眼神一冷,晚晴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了目光。   一刀走后,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周智超怕晚晴和荆离之间又出现什么冲突,便打发着晚晴在去拾一些柴禾过来,荆离只是笑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聪明如周智超者,怎么会看不到荆离的心思,他歉意的一笑道:“皇上,对不起,晚晴她不懂事,您别于她计较。”   “她对你是一往情深,朕怎么会和她计较呢,爱之深护之切,她肯定也是怕我这个皇上对你有什么非常不好的想法吧!”虽然是问周智超的话,但是荆离言语中试探的意味很浓很浓,周智超淡漠的一笑,轻声道:“我与她之间是不可能的,皇上您想太多了。”   “那智超和谁之间会有可能?”听到她么一说,荆离想也没有想的就开了口,周智超自然是一愣,他别过了脸,掩下了心中异常的跳动,冷声道:“智超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寻到我娘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去想,皇上您应该明白的。”   “朕明白,你放心,朕只是说说,朕有时间等你……”微笑的望着他,眼中的爱意很明显,周智超也回望着她,一个一国之君啊,竟然为了陪自已寻母落到了如此的境地,这一切都是自已引起的,她不但没有怪自已,而且还如此安慰自已?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主动伸出了手,握住了荆离的手,对于荆离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来说,倒追男人的事情碰到的也不少,但是当你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以后,爱这个字眼,是真的很难以启口的。   她反握住了周智超的手,脸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如果……朕是说如果,你找到了你娘以后,你愿意和朕一起吗?”   周智超的身子一怔,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他一直淡然若风,从荆离认识他以来,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现如今有这样的反应,荆离也是心中一喜,虽然他没有回答,但是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不是吗?   荆离微笑着收回了视线,周智超也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处在这静静的空间,却别有一番的甜蜜,没有过多久,晚晴捡柴回来,见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并没有亲密的说话,心中颇微放心了一些。   三个人围着火堆,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一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他将探回来的消息和荆离说了一遍,荆离颇为意外,吃惊的道:“你的意思,花姨和清尘郡主并不是一伙的?可是她为什么要驻军在深山中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刀摇了摇头,他的确是很不解,紧皱着眉头,晚晴在边上看到她们这个样子,不由冷冷的一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去剌探吗?皇上难道忘了,我们被关之时,那花姨曾经说过,真正造反的并非是尹秀珍,而是清尘,她这么说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你的意思是说……尹秀珍是被清尘给劫持了?”荆离微顿,眉头不多时便舒展开来,她沉默着起身来回的走动着,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她猛然的别过了身子激动的道:“有了,朕找到了能够说服花姨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她的话一出,也让众人都激动起来,荆离淡淡的一笑道:“是这样的,花姨既然知道是清尘绑架了自已的主人,定是想着要复仇的,她现在最重要的仇人有两个,一个就是清尘,一个就是朕,如若朕自揭身份愿意与她合作的话,你们觉得她会愿意吗?”   “不行!”众人都还没有说话,周智超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他冷冷的开口道:“皇上的生命安全重则泰山,怎么能和她联手,若是她怀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那不是将皇上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吗?”   一刀也摇了摇头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心怀天下,不能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啊!”   在众人都反对的情况下,可是晚晴却笑了,她伸手在火堆边上烤着火,口中却不阴不阳的道了句:“花姨报仇心切,想利用皇上也说不定,而有我们保护皇上,小心一些也不一定会有事情的,而且那花姨不是说造反的不是她的主人,而是清尘吗?如果我们让她认为,伤害她主人的也不是皇上,而是清尘,你们想她会如何呢?”   “好主意!”听到她才刚刚说完,荆离便笑着认同,一刀和周智超相视了一眼,还想要阻止,可是荆离却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道:“好了,朕意已绝,只有先摆平了花姨,我们才能继续往山峰上走,也能继续去寻找周夫人,若不然的话,就可能前功弃尽了。”   一句话,说的沉默了许多的人,大家都不开口了,这时周智超仍然担忧的道:“皇上的决定也不是不可行,可是我们冒然的闯入花姨的大军中,形式上的确对我们太过不利了,不如……”   “引花姨来此?”荆离和周智超对望着,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周智超一笑,荆离也是一笑,看的晚晴和一刀,均是脸色不太好看。   做好了这个决定以后,一刀便开了口道:“让我去引花姨吧,我们订个地点,能够说的上话的,若不然,花姨的大军来此,我怕我们会一言不合,坏了大事。”   那要到哪儿呢?这山中定是花姨一个人的地盘,这个问题可将大家都难住了,荆离紧皱着眉头,望着不远处的斜坡,突然间微微一笑指着那断天涯道:“有了,我们重回涯底,一刀将花姨劫持来此,便可以了。”   “这……!”众人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但是似乎除了这个断天涯,再也没有更加合适的地方了,不由免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又由通天入口进入了断天涯下面的山洞,而一刀将她们送到涯下之后,便飞掠而去。   三个人在涯下等着,心中都颇为紧张,毕竟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若是能够成功,不但寻找周夫人有望,而且与其一同对付清尘更加有望,虽然清尘被逼到了逍遥城,荆离也说了不在寻其的麻烦,但是军探有报,她们依然不是很安份。   若是花姨由救回主人这样的借口出兵,一来可以将荆离隐在身后,二来也找回尹秀珍,她还有许多的事情不解,而且若是尹秀珍真的没有造反的话,自已更应该替昭宇尽人子之孝不是吗?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众人都等的有些焦急了,而荆离更是会怕一刀出事,天色大亮了,这个时候想劫持一个人简直太难了,荆离不安的起身,一直由通天口往上面望去,可是每一次都只能失望而归。   先是焦急的等待,最后是无奈,在者便是默数时间,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只听到通天井处一声女子的尖叫,荆离和周智超都是一怔,连忙站起了身子。   而与此同时,一刀和花姨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一刀的身上有着血迹,手臂还在流血,一看就是受了伤,而花姨的脸色虽然苍白,可是气势仍然凌历,恨恨的望着众人。   “一刀,你怎以样?”荆离奔了过去,看到一刀手臂上的伤口还不停的往外面渗着血丝,荆离的心都碎了,反倒是一刀只是淡漠的一笑,轻声道:“皇上不必担心,微臣没事。”   他的一句皇上,震了花姨一颤,别过了眼瞪着荆离,不敢置信的道:“什么?你就是皇上?当今天子荆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又如何?”荆离冷着脸,目光如剑的望着花姨,花姨心头一凉,极为不解的道:“你为何会来这个地方?难道……剿灭我这样的一队叛军,还需要皇上您亲自动手?难道我们大荆国,当真是无人了吗?”   “你休得逞这口舌之快,一切都很没有意义,朕这一次请你来,并不是和你吵架的,朕想与你合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荆离说完,花姨不由仰首大笑,苍老的声音在这山洞中回响,格外的惊人,她笑完了之后,这才别过了脸,冷然的望着她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想让我花姨听你的话,你做梦!”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晚晴蹭的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花姨,枉你还自称是一个忠心的奴才,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主子已经被人绑走了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主子此时正在受着痛苦的煎熬,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小主人早已归天,你难道任由你这样的仇人嚣张的活在世上,我们同为奴者,我为你这样的人感到可悲!”   “你说什么,你这个黄毛丫头,老娘非劈了你不可!”花姨被人踩到了痛处,一下子便气的惊跳了起来。荆离冷冷的声音传来道:“晚晴说的没错,你也知道尹昭宇是朕的皇后,他死与谁手,相信朕不说你也知道,而现在你的主人也沦落到她的手中,你难道真的坐视不管吗?”   “救出主人,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是一直想除主人与后快的吗?”花姨虽然心动了,但是却并没有相信荆离,反而对她充满了怀疑。   而对她这样的质问,荆离只是淡然的一笑道:“很简单,朕若要杀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不必与你废话,只是朕知道你也是当朝一代英雄,曾与尹秀珍并肩作站,令敌国闻风丧胆,朕敬重你,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有话便说,不必如此的拐弯抹角,我花姨活了半辈子,早已将生死看淡,如果真的是对老主人好的,花姨自当听从,若是不然,花姨今日宁肯一死了。”   “好!说的好!”荆离鼓起了掌来,赞叹的望着她道:“花姨这样的为人,是我荆离一生中最敬重的,其实交易很简单,朕在送你精兵一万,你去逍遥城将尹秀珍给朕救出来!”   “什么?”花姨一怔,其实不说是花姨,就连一刀和周智超也一怔,不明所以的望着荆离,花姨则一愣之后又不信的道:“你会这么好心?既然你说了是交易,那不如将彼此的目的说个清楚,也省的你猜我想的,岂不是更好?”   “花姨,朕没有目的,只此一个要求!”   “你想等我救出老主人,然后在治她的罪?”花姨不敢相信荆离会如此简单的放过自已,不由又怀疑的问了一句,荆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其实你也说了,尹秀珍她并无意推翻大荆国,她只是想掌权,既然如此,她便算不上是叛军,何况朕曾经答应过昭宇,要替他好好照顾她娘,朕只想见一面尹秀珍,听她说说心里话,如若她愿意,朕可以让她富贵到老,安度晚年。”   “少主人……少主人他真的那么说过?”花姨的心软了,只要一想到那个自已从小就抱到大的孩子,她的心不由痛了又痛,当初也正是得到了他的死讯没有多久,清尘便叛变了,以至于仅此自已逃了出来,老主人却被控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老泪纵横,荆离望着她,见她的意志有些松动,不由又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昭宇的遗言,朕爱他,自会替他完成心愿,其实朕为何要骗你?朕若想要你这军团,朕只要一杀了你,然后群龙无首,你这军团自然是朕的,朕何必如此白费力气,你认为朕是这么蠢的人吗?”   两个人冷冷的对望着,花姨原本犹豫的眼神在看到荆离坚定的目光以后,也变的绝然起来,她一咬牙道:“好!我就依了你,你说吧……何时启程去逍遥城,而何时你的援军会到。”   “三日内!”荆离轻声开口。   “好!三日内,我定会一举攻入逍遥城,将老主人救出来!”   “好,爽快!一刀给她松绑!”荆离见她同意,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命一刀给她松了绑,便伸手掏出自已腰间的一块玉符,然后又咬破了手指,在锦布上写下了皇命,递给了花姨道:“你只管拿着这玉符和朕的手谕前去尚州找荆风,他自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你当真会如此的帮我?”就算到了此时此刻,花姨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荆离一笑望着她手中的玉符道:“朕在你的军营,而且有此信物在,你只管派人前去,难道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不!不是,没有了,小的谢过皇上大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手中紧紧握住了玉符,激动的俯身叩头,见她如此模样,荆离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知道,花姨此刻是完全的相信了自已。   “皇上,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一刀松开了花姨之后,便自行清理着自已的伤口,荆离听着后,转眸望着周智超轻声道:“朕随花姨去军营,你们三个人接着上山峰处寻找周夫人。”   “皇上!你玉符都给她了,又何必还要入她的军营去做什么人质,如果她还是不相信的话,那大不了放她离开,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一刀的脸色一冷,瞪着花姨说了句。   花姨微怔也忙道:“皇上,老奴相信皇上,皇上不必如此,只是……你们说要去山峰寻人,可是这眠山?”   “正是!”荆离轻声的应了一句道:“周公子的娘亲,饱受尹曼的迫害,被挤去了状元的官职不说,还惨被灭门,朕听说此事之后已经晚了,只不过最近又得到消息说周夫人没有死,并隐居在山峰,而朕这一次,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皇上,老奴也曾耳闻此事,既然是尹曼犯下的错,自是我尹家对不住周公子,如若皇上不嫌弃,老奴就命几十个精兵与眠山的将士,陪皇上等人上山吧!”   “倘若如此,甚好!”荆离也不客气,忙点了点头,花姨也是爽快之人,现在都是自已人了,她也不废话,立刻道:“那走吧!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行动。”   “好!”众人立刻起身,周智超走至了花姨的身边,弯身给她行了一个礼激动的道:“如果智超今日寻到了母亲,周家与尹家之仇,就此一笔勾消。”   第二百二十八章【降和】   花姨一听,也颇为激动,忙连连点头道:“周公子此等心胸,花姨佩服,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寻到周夫人的。”   “嗯!”周智超也重重的点了点头,晚晴忙在一边催促道:“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寻回夫人,我们快走吧!”   “好,走!”众人一阵忙乎,待到了傍晚时分,花姨果真信守诺言,派了几队由十来人组成的精兵一同陪着周智超上山,而且待荆离为主子般,敬重和佩服。   她也没有将荆离留在军营中,反而让荆离跟着周智超上眠山的山顶去寻周夫人,这样一来,也让荆离松了一口气,毕竟有此做法,她对自已的信任是无法抹灭的,几个人随着精兵一起往山顶而来,爬的越高,山路越是难行。   到了将近深夜,荆离等人才到了山顶,只是一到这山顶之中,荆离立刻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知何时自已好似是来过这里,只是她一用心的去想,便立刻头疼欲裂!周智超忙扶着她道:“皇上,您怎么了?可是太累了?”   “这里,朕好像来过!”迷茫的望着四处,荆离越看越熟悉,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打量起来,只是这里除了山丘和野草,其它……什么也没有。但是这样的地方,周夫人怎么能住在这里呢?晚晴望向了周智超,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一脸的难过。   “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周夫人不可能住在山石上面,一定是受了那个孩子的骗了。”一刀叹息了一声说着,然后坐在涯石边上休息。   众人都没有说话,周智超也没有,只不过他静的让人担心,荆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智超,你放心,这里没有,我们在去别的地方寻找,只要你娘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的。”   “嗯!”周智超轻轻的应了一句,幽幽的道:“皇上,这一次我们回去,您就不必跟着智超奔波了,尚州的皇宫才刚刚稳定,你如果一直不在,怕是会出什么乱子,智超一个人的事小,但是天下事大,皇上还要以天下为主。”   “朕知道!”微微的点了点头,荆离抚着额头站了起来,夜色很暗,眠山很大,可是山头却很小,几队人马寻了半天,均无一所获,大家都很失望,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个山头引起了荆离的注意,她紧皱着眉头,一直盯着那个山头。   一刀见她这个样子,便好奇的前来道:“皇上,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朕怎么觉得那里这么熟悉,朕好似来过,那里……好像有一个破庙的,不知道周夫人会不会生活在庙中呢?”   可是荆离的话才刚一说完,那些随同前来的精兵们立刻否定了她的话,均跟着摇头道:“皇上,那个山头陡峭无比,有一破庙也是在半坡中,周夫人一个人,又是一个习文之人,怎么会住在那个地方呢?平常人跟本上不去,就连我们都难……”   经精兵们这么一说,荆离的心咯瞪了一下,猛然间一怔,连忙站起了身子道:“朕想起了,朕还是太子之时,曾经在这个山头遇剌过,昏迷之时曾经看到过这个地方,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但是不管那个庙中有没有周夫人,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多走这一点路吧,走,去看看。”   “是!”皇上都这么说了,众人自是异口同声的应了句,然后一行人慢慢的往另一个山头走去,山路难行,众人走的很慢,原本看起来很近的山头,大家几乎走了近一个时辰,天更黑了,黎明前的黑暗就在面前,众人的心也似这黑暗一般,沉重而压抑。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皇上,看哪,快看……真的有一个破庙。”   这句话就似兴奋剂一般的让人振奋,众人立刻加快了脚步,离庙越近,荆离就有一种十分心慌的感觉,她看到了周智超拼命的往前跑,而自已则不由的靠近了一刀的身边,紧紧的挨着他。   一刀见她这样,忙关切的道:“皇上,您可是冷了?”   “朕还好,朕不想进去了,让他们进去吧,你在外面陪朕可好?”荆离脸色难看的一笑,一刀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而周智超一心想着自已的娘亲,根本就没有留意荆离的异样。   吱呀的一声,破庙的房门被打开,众人举起了火折子,慢慢的走了进去,周智超轻声的唤道:“娘……娘,你在吗?娘,我是超儿,是超儿啊。”   但是寂静的破庙中没有任何一点的回音,只有冷风呼呼,众精兵只得在破庙中搜寻,这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拌了自已一脚,那人一个人不留意摔了一脚,骂骂咧咧的举起了火折子一照,立刻惊叫一声道:“啊,鬼啊!”   这一声尖叫吓了众人一跳,周智超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奔了过来,只见一个角落里,很厚的干草上面平躺着一名女子,她的发丝凌乱,而且很长,将整个脸都遮在了发丝的后面,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任这小兵如此大的叫声,都未惊动的了她。   那小兵颤着身子轻语了一句道:“这……这,她不会是死了吧!”   周智超蹲下了身子,晚晴也走了过来,伸手撩开了那女子的长发,两个人立刻一怔,同声道:“娘!”   “老主人!”   “娘,娘……”周智超连跪带爬的扑了过去,将妇人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怀中的身子很冰凉,那脸就如冰块一般,周智超的泪水一下子便涌了上来,晚晴也默默的抹着眼泪。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怀中的人儿突然动了一下,周智超还以为是幻觉,他忙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望着妇人的脸,这时……那个妇人又动了一下,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此情景,周智超和晚晴均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的。   “娘,我是超儿,我是超儿啊,你还好吗?”   “超儿……真的是你吗?超儿?”老妇人听了他的话,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望着他,面前的人儿也越来越清晰!不由激动的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两行清泪立刻滴落在眼角,激动的道:“超儿……你真的是我的超儿。”   “娘,是我!是我!”诚如周智超这样的淡然的人,此刻也不由的泪流满面,他们紧紧的相拥在一起,首先还是晚晴回过了神,急声道:“主人,此地不宜久留,老主人病的那么重,我们要即刻下山才行。”   “对,下山,下山!”抹了一把眼泪,周智超使力的抱起了周夫人,然后踉跄着走了出来,荆离和一刀一直站在庙外面望着,一刀不解的道:“皇上,您真的不进去看看她吗?”   “看什么?反正她是要出来的!”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在荆离的心中,她不知为何对这个庙充满了恐惧,她从来没有这么的害怕过,就算是乱党横生,就算是亲人背叛,她也不曾如此的害怕。   见到她的脸色苍白,一刀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道:“皇上!”   “朕没事!”很快的打断了一刀的话,荆离淡淡的一笑,这时周智超正好也出来了,众人慌忙的往山中赶去,只是荆离临行时,仍然不忘回眸望了一眼给自已如此奇怪感觉的破庙。   花姨的军帐中……   周智超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晚晴也是不安的老是往帐中望去,荆离走了过来看到周智超这个样子,叹息了一声道:“智超,你娘她怎么样了?”   “还是昏迷不醒,军医说她冷饿过度,长时间的饥饿已经破坏了她的身体,要医好很难了。”难过的说了一句后,就抿着嘴巴再也说不下去了。   荆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娘的心态很好,现如今又看到了你,求生的欲望一定能让她撑过来的,关键是我们不放弃,不抛弃。”   “我娘……她真的能好过来吗?”这个天下第一才子,在频临自已亲人要死亡的时候,不安的轻问了一句,荆离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拥住了她,晚晴在不远处望着,冷冷的别过了脸。   “醒了,醒了!周夫人醒了。”军医高兴的低吼了一声,周智超和荆离的身子一怔,两个人立刻并肩来到了帐中,只见软毡上面,周夫人靠在那儿,虚弱的喘息着,周智超忙把熬制好的粥端到了她的面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吃什么东西,周夫人吃了几句便摇头不肯尽食了,只是轻轻的伸手,爱怜的抚摸着周智超的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滑落。   “娘,你怎么了!不哭!”周智超伸手抹去了她的泪,然而自已的眼圈却是红红的,荆离也坐到了床前,微笑着望着她道:“婶婶,你可还记得我?”   荆离的话一说完,周夫人转过了眼眸,盯了她半晌之后,才激动的道:“你……你就是,就是那个花灯会上和老妇猜灯谜的姑娘?”   荆离微微的一笑道:“正是,夫人好记性,你的殷殷教诲,朕铭感五内,虽然只是斗诗,可是更教会了朕治国的道理!”   “朕?”老夫人一愣,嘴角颤了颤,忙怀疑的望着周智超,那眼中的疑问很浓,周智超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娘,她就是当今天子,荆离!”   “是……是皇上?”老夫人的身子一颤,紧接着泪流满面,立刻爬了起来,就在那软毡上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着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婶婶,您这是做什么,快快免礼。”荆离忙坐过来,伸手扶起她,可是老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摇着头痛哭着道:“皇上,草民有冤哪,求皇上为草民做主。”   老夫人的声音很是悲切,边上的晚晴别过了脸,偷偷抹着眼泪,周智超也红着眼上前来扶着她道:“娘,您快起来,这所有一切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了,你放心,皇上会为我们做主的,而且因为宰相的叛变,尹曼现在也被削了权,软禁了起来,我们周家的大仇算是报了。”   荆离也连忙帮着老妇抹着眼泪道:“老婶婶,你快起来,智超说的对,你们周家的祸,朕都听说了,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真的吗?真的吗?”老夫人连道了好几句,却突然间捂着心口,痛哭着昏了过去,周智超吓了一跳,忙连连的唤道:“娘……娘!”   荆离高吼了一句道:“军医呢?军医!”   “皇上,回皇上的话,老夫人身子太虚,受不的剌激,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所以才会昏了过去,待她休息一会自然便好了,皇上切莫担心,不如周公子先行离去,待老夫人的身子稳定了些后,你们在来看她也不迟啊。”   “智超!”听到军医这么说,荆离伸手扶住了他的肩头,周智超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默默的走出了军帐,荆离见他心情不好,一直不说话,便也无声的陪在他的身边,一声不语。   两个人走了好一阵子,周智超终于在一块巨石边停了下来,望着那石头发呆,荆离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上前一步劝道:“智超,你不要难过,其实你应该高兴才是,苍天有眼,让你和你娘都活了下来,虽然老夫人现在的身子很弱,但是并无性命之忧,不是吗?”   “微臣知道,皇上!您跟着微臣一路走来,受了这么多的苦,微臣真的很感激皇上,微臣……”   “别说了!”荆离猛的伸手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对他摇了摇头,她猛然的靠近,让他的心一颤,脸上顿时红了,难为情的想要退后一步,可是荆离却伸手拥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小声的道:“朕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现在朕的心中才刚刚好过一点,如果你要是在说感激的话,朕真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皇上……”伸出了手,低唤了一句,那手扬在半空中,半晌后才犹豫着搭在了荆离的肩头,感受到了他的拥抱,荆离无声的笑了。   “智超,现在已经寻到了你娘,跟朕回尚州,做朕的妃子好吗?”   周智超微微一惊,犹豫着没有回答荆离的话,荆离直起了身子,目光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神,轻声道:“其实朕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你,朕尊重你,你不用现在这么急的回答我,和你娘商量一下,若是你娘同意了,朕愿意按着我们大荆国的嫁娶方式一步一步的迎娶你。”   “微臣……考虑一下。”尴尬的应了一句,周智超寻不着理由来拒绝荆离,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荆离很是高兴,伸手又一次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侧亲了一口笑着道:“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还不等周智超反应过来,她立刻转身离去,也许是因为她的心情非常的好,一路上一直哼着小调。周智超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的笑了。   荆离回到了自已的军帐中,仰面的躺在了软塌上,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想着刚才的一幕,她仍然觉得很开心,周智超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于情于理,自已都不能轻易的放开他。   “皇上,你喜欢周公子?”冷冷的声音传来,荆离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刀挺直的身影就立在军帐边不远,紧皱着眉头望着自已,荆离坐起了身子,点了点头,然后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但是荆风呢?”   “荆风?”荆离不解的抬眸,轻声道:“他依然是朕的妃子!”   “可是……皇上您不爱他了吗?”   “一刀!”荆离冷冷的唤了一声,沉声道:“朕与荆风的事情,不想让你过问,你懂吗?”   “臣不懂!”一刀猛的向前一步,俯身靠近了荆离,睁开眼眸望着她的眼神,轻声道:“皇上从小就喜欢荆风,而且曾经还对荆风许下了诺言,说以后会让他来做皇后,可是皇上当了皇上以后,就变了,不在喜欢荆风,反而很讨厌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朕没有讨厌他!”   “你有!”一刀冷冷的反驳了她一句,接着道:“皇上为了周公子,不辞千里奔波,而且皇上从来没有如此小心的对一个人求爱,可是你为了周公子,你放下了你的尊严,你给了周公子足够的尊重,可是你知道吗?当你决定要随周公子千里寻母的时候,谁最担心你?你知道为什么微臣会突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吗?是荆风,是荆风他担心你,但是他不敢逆了你的意思前来保护你,所以才请求我来的,难道这一切皇上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就算如此,那于朕要娶智超有什么关系?”荆离不悦的开口,脸色也变的冰冷起来。   “可是,多一个人就将会多分走皇上的一点宠爱,这样的话皇上对荆风的原本那一丁点儿的爱,岂不是又更加的少了?难道皇上忘了吗?这么多年以来,是谁跟在皇上的身后出生入死,而毫无怨言的?又是谁视皇上的命比自已还重要的吗?皇上您可曾想过吗?”一刀望着荆离的脸,一字一句的问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求收藏!求评论,求红票票了。   青儿在这里祝福亲们:元宵快乐,永远幸福,合家欢乐!   第二百二十九【多角恋】   荆离奇怪的望着他,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刀还有这样的一面,他的脸上是那么的忧伤,而且让人充满着心疼,荆离站起了身子,默默的走到了一刀的面前,轻声道:“那么,你想朕怎样做。”   “我……”一句话竟然就直接的问住了一刀,他顿觉得自已逾越了,身子往后一退,跪在地上道:“对不起,微臣多嘴了。”   “你与荆风情同手足,在这个世界上,能真心真意的为对方着想的朋友已经不多了,你何错之有,起来吧,让朕想想!”转过了身子,荆离径直来到了窗前,她离开尚州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荆风的身影经常会在梦中出现。   她想他,但是她却拼力的压抑着这种想法,在她的心中,依旧有着那种无法治愈的伤痛。外面的树影飘动,沙沙作响,在这熟悉的环境中,却更加的勾起了自已曾经的回忆。   记得初入这个世界时,是荆风救了自已,那时候自已在半昏半迷间,她以为是轩,所以……她一直不敢相信他,其实梦做的久了,早已不是梦了,自从自已接受是女尊国的女王那一刻,她就应该好好的接受荆风了。   一刀无声的退了出去,独留一帐的清静,荆离算是一夜未眠吧,第二日,她刚刚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众人嘈杂的声音,她奇怪往外面望去,只见花姨正组织着人手,看那样子是准备去尚州接手精兵了。   突然间荆离想回皇宫了,只不过精兵未到,她无法正式的要求离开,而且那周夫人的身子还不宜移动,正在愁眉不展间,花姨看到她醒过来,忙走过来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准备出发了吗?快去快回吧!”荆离微微的一笑,轻语了一句。   花姨忙抬眸道:“皇上,请您随着队伍一同前往吧,微臣怕朝堂之上会以为尹家劫持了皇上,平添无谓的慌乱。”   “你不怕朕说话不算话吗?”荆离含笑问了一句,花姨立刻俯身叩头,伏在地上道:“微臣不敢,皇上金口玉言,一诺千金,怎么可能会说话不算呢,微臣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好,既然是如此,那朕也就不推辞了,智超和周夫人怎么安排的,他们随朕一同回去吗?”正在说话间,荆离的话才刚一落,就听到周智超的声音传来道:“皇上,微臣暂时先不回去,待娘的身体好些了在走,你先回去吧,在这里微臣没事的。”   “是啊皇上!您放心,微臣也会好好的照顾周公子,而且周夫人的病体,的确不宜长途奔波!”花姨也忙着接口。   看到他们众口一词的样子,荆离微微的一笑点了点头,其实她心中何尝不知,花姨虽然说的好听,但是精兵不到,她依然不会相信自已的,放自已离开,而后又留下了周智超,岂不是也起到了人质的作用?   看周智超那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自是也知道吧!荆离想到这儿,不由的心中一酸,背过身子不再说话,回尚州的一队人,骑来了一头白马,那马膘肥体壮,花姨忙指着道:“皇上,您的坐骑给您准备好了,您看可要准备一下就出发?”   “不必了!”荆离轻语了一句,花姨一怔,荆离又道:“朕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整理的,不如就现在离开吧。”   说完,快步往军帐外面走去,翻身上马后转过了身子深深的望了周智超一眼,双腿一夹马腹,奔驰而去……   尚州皇宫……   荆风一个人独立在竹园中,手持着宝剑,刷刷刷的练着武,剑舞风动,风动叶落,片片落叶都飘落在自已的脚下,犹如他此刻的心情那般,凄凉无比。   玲珑望着他这个样子,不由的叹息了一声,轻声道:“靖妃小主,您该用膳了!”   “我不饿,你下去吧,不必陪着我的。”没有转身,冷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手中的剑却并没有停下来,他旋转着身子,剑锋挑叶舞出了剑花,然后又刷刷刷的将落叶斩碎,就似要斩去心底里那份痛楚一般。   这时,一个侍卫匆忙的一路小忙奔了过来,走至了玲珑的身边,小声的低语了一句,玲珑一愣,立刻转身奔向了前厅,她那异常的举动让荆风愣了一下,转身望着身边的小侍卫奇怪的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玲珑为何如此着急?”   “回靖妃小主的话,皇上回来了!”   “什么?”荆风一怔,愣愣的道:“你说……皇上回来了?这是真的吗?”   侍卫们忙恭敬的立在了一边,点头道:“回靖妃小主的话,皇上的御前军已经到了,听说皇上随后便到,命玲珑姑姑前去接驾,应该不会有错的。”   荆风又是微微的一怔,转过了身子,扔下了手中的宝剑立刻往宫门边奔了过去,只是在远远的地方,他却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荆离下了白马,正在与玲珑相拥在一起,那说说笑笑的样子很是高兴,他笑了,就这样的偷偷的看着她,只要她高兴归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而花飞柳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也正带着众人往这边赶来,看到了荆离,立刻惊喜的高喊了一句道:“皇上,皇上您回来了,可想死臣夫了。”   说着,便往荆离的身边奔了过去,荆离依旧是微笑着,伸出了双臂,紧紧的拥住了她,笑着道:“朕只是出门一段时间而已,怎么弄的就如多年没有看到朕了那般,怎么样,最近你在宫中乖不乖啊。”   伸手一捏花飞柳的脸,花飞柳一笑道:“瞧皇上说的,臣夫自然是乖了,只不过这一阵子,都在跟着一个舞师学舞,时尔会出宫,但是后宫中都有臣夫出宫的记录,皇上一看便知,皇上可是不相信臣夫啊。”   “看你,朕说了一句,你说了百句!朕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呢,走……回去让朕好好的看看你!”说完牵着花飞柳的手就往宫内走去,玲珑也微笑着跟在他们的身后,只是荆风,躲在那一处城墙中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黯然的转身,漫步在宫中。   他不知道要去哪儿,只知道曾经皇上为太子的时候,很喜欢睡在假山顶看月光,而他也知道皇上这次回宫,是不会主动去看自已的,心中不免痛楚着,然后飞掠至一个假山头,弯身坐在了那里,望着远处出神。   “皇上,您可知道您走的这些日子,臣夫真的想死你了。”花飞柳赖着荆离,一会拿东西给她吃,一会又哼歌给她听,显的很是兴奋,原本荆离只是想坐坐就走的,可是这一耽误,便误了到了晚间。   从花飞柳那儿离开以后,荆离有些魂不守舍的,她特地的去过竹园,可是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几个仆奴们静静的打扫着廷院,花飞柳的侍从们和荆风的侍从们一样的多,但是却明显比他这儿热闹。   寻不到荆风,荆离的心头有些慌慌的,她慢慢的走在了宫道上,一刀也默默的跟着她,见荆离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上前道:“皇上,您可是累了,要不然,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朕想看看风,可是……他却不知道在哪儿!”叹息了一声,在一处亭中坐了下来,一刀低首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皇上,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风会去哪儿吗?”   “朕怎么知道?”望着一刀话中有话的样子,荆离一愣,一刀微微一笑,轻声道:“风和皇上之间的回忆那么多,怎么会皇上一点都不记得,难道是皇上的心中从来都没有风,还是……”   荆离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冷瞪了一刀一眼道:“还是什么?难道你认为朕得了失心疯了不成?”   “不,不是,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皇上曾经爱和风去假山顶上观月,不知道风会不会在那儿!”一刀弯身说完,自已便定定的站在那儿没有动,荆离也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假山,那便只有议政大殿不远处的那个最高了,难道……他会在那儿。   “别跟着朕!”荆离起身说完,然后往议政大殿的方向走去,一刀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他坐在了亭中,望着荆离的背影,心中暗自道:“风弟,好好把握!”   初夜,仍然是灰蒙蒙的,月光不亮,照在这青石小道上的,只有这些宫灯!荆离一边走着,一边寻着假山,果然,远远的她便看到那一个人影立在假山上,衣袂随风飘荡着。   那身影是如此的孤单,他背立着双手,仰头望月,完美的下巴印照在昏暗的月光下,竟有着难以形容的美,荆离走到了假山下面,如此近的距离可是荆风却没有发现,他是一个习武着,有着敏锐的感觉,可是他在想什么,竟如此的痴迷?   “风!”荆离开口轻轻的唤了一句,荆风的身子微微的一震,低敛了眼眸望着荆离,他先是一阵的惶然,然后便是如梦初醒般惊唤一声:“皇上……”   “是朕,来!抱朕上去!”荆离微微的笑着说完,对着他伸开了双臂,身边就似是一阵风吹过,荆离顿觉自已的身子一轻,在回眸时,她已经并肩和荆风站在了假山上了。   “皇上,您来了,你……用膳了吗?”本来想说,为什么会来此地,但是想想不妥,荆风还是转了口,荆离一笑,盘腿坐在了假山上,小声的道:“这种假山,承载了朕多少美丽的记忆,可是因为时间,因为皇权,因为种种的关系,朕将她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皇上……”荆风轻轻的唤了一句,声音中有丝哽咽。   荆离转过了头,望着他憔悴的容颜,这个男人到底被自已忽略了多久了?这个男人自已到底伤害了他有多深?当初那玉树临风的英雄,而如今却为情所困至此。   荆离的心痛了,她不停的在心中骂着自已,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荆风的手,深情的望着他道:“风,对不起,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   荆风一怔,虽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说这些,可是看着她眼中的深情,他的心颤抖了,他望着她,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脸,荆离微笑着回应了她,那笑如阳光一般照进自已黑暗的心田,他激动了,伸手搂住了她,带她入怀。   “皇上……”   “风……”两个相拥的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荆离侧脸吻着他的脖子,而风也是像似想把她揉进身体里那般,这样的力度让荆离有些疼痛,但是那该是怎样的爱啊,才有这样的举动。   她不语,只是柔情的吻着他,荆风低下了头,板正了她的脑袋,吻住了她那使坏的小嘴,月光让人觉得浪漫而缠绵,两个几经误会和犹豫的爱人,两个饱受伤害的心,总算是走到了一起。   荆离勾着风的脖子,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风,你知道吗?朕自回来,就去竹园看了你,可是你不在,为何你不乖,不在宫中乖乖的等朕?”   “我……我去接皇上,看到花飞柳在那儿,所以……”   “所以你便回来了?”荆离佯装生气,嘴巴一撇,荆风立刻紧张的望着她摇头道:“皇上,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扑!”荆离忍不住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附身在他的耳边道:“既然错了,就得认罚,朕罚你今日侍寝,抱朕回竹园,好吗?”   “皇上……”荆风仍然是没有消化的了她的话,只是怔怔的望着她,荆离一笑,抬首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小小声的道:“你忘了吗?朕说了想要一个孩子,你还不努力一点?难道你看不到现在大荆无后嘛?”   “腾!”的一下子,荆风觉得自已的脸整个的都烧了起来,他顿时明白了荆离的意思,忽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的,慌里慌张的抱着荆离,手竟然有些颤抖,荆离知道他紧张,只是笑而不语,荆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才一惦脚尖飞掠而去。   竹园,仍然是寂静无声的,院内连几个侍从都没有,被荆风抱在了房中,荆离忍不住的道:“风,可是后宫总管苛待了你,为何你的侍从如此之少呢?”   荆风忙摇头,羞涩的一笑道:“皇上,其实臣夫一直都是个奴才,从来都只有侍候别人的命,让别人来侍候我,真有着说不出了的怪异,所以……臣夫便让他们没事了就休息,或者看看其它的宫院可有活儿,这样臣夫落的清静,而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难为你这么想!”荆离一笑,仰身躺在了软塌上,伸手一扯荆风进来,荆风紧张之下忙道:“等……等等,臣夫放下床帘。”   “放什么放呀,这宫中还不就只有你我,就算还有其它人,难道他们敢顶着脑袋不要,看朕如何宠幸爱妃不成?”笑着说着,荆离拉着他将他压制在身下,然后也不急于去扯他的衣衫,只是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轻叹了一口气。   “皇上,你怎么了?可是这一趟出门,不太顺利?”听着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荆风的心竟然顿觉一阵剌痛,荆离摇了摇头道:“风,朕这段时间真的是忽视你很久了,若不是一刀骂醒了朕,朕还想着却娶周公子进宫,朕负了爱自已的人,怎么能还有心去爱别人呢。”   “一刀?”荆风一怔,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荆离轻应了一声道:“是啊,朕一直都不知道你和一刀这么好,你们是好朋友吗?”   “我……”忽然间被荆离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是又突然的点了点头道:“是,也算不是,我们是兄弟,一起进宫,一同被先皇选中,破格做了男侍卫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么关心你,一刀都和朕说了,这一次若不是你相求,他也不会知道朕出宫,在眠山,朕差一点就要命丧此地,多亏了一刀出手相救,间接的来说,你又救了朕一次。”   “皇上遇到了危险了?有没有受伤?”一个翻身将荆离压在了身下,双手哆索着检查荆离的身子,荆离被他这个样子弄的一笑,抓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没事,朕没事,这不是被一刀救了吗?只不过智超受了点轻伤,还有晚晴,伤的都不轻。”   说起了周智超,荆风的脸色又是一阵黯然,他望着荆离鼓起了勇气轻声道:“皇上……你可是喜欢周公子。”   “为何,突然间这么问?”虽然曾经有心立他为妃,但是不知为何,荆风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竟觉得有些心虚。   荆风一笑,俯身亲吻了一下荆离的额头小声的道:“其实大荆国的皇女们一直都很少,子孙不旺,先皇重情,后宫中只有几人,而到了皇上这一辈,只要提到选秀纳妃,就似乎很是头痛,臣夫知道秀男们在好,但是皇上都不喜欢,因为皇上对他们没有感情,周公子一家惨遭迫害,是一个可怜之人,而且他与皇上很是投缘,才情惊人,若能归皇上后宫,对大荆和皇上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不是吗?”   “在朕要宠幸你的时候,你却劝朕纳妃,难道……你的心真的不疼吗?还是……”   荆离还没有接着说下去,荆风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摇着头道:“皇上,臣夫知道皇上喜欢周公子,能喜欢的时候不喜欢,为何要让自已留下遗憾呢?若是失去时,岂不是痛苦万分?爱一个人不是霸占,也不是有拥有,是只要她快乐,臣夫想看着皇上快乐!”   第二百三十【选秀纳妃】   “风……”伸手将他搂在了怀里,荆离的眼圈红红的,她紧紧的拥住了他,小声道:“你放心,不管以后怎么样,朕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会!”   “皇上,臣夫等了很久很久,总算等到皇上这句话了。”荆风也是感动的泪眼朦胧,他伸手紧紧的回拥着荆离,两颗心灵的驿动,使他们格外的热情,他们扯着彼此的衣裳,热烈的吻着对方,从来没有哪一刻,如这般幸福!   一夜的缠绵,荆离次日一早整个身子酸痛不已,剌眼的阳光照在了软塌上,她又往锦被中缩了缩,双手巴巴的放在荆风的腰间,死赖着不肯起床。   玲珑着急的在竹园殿中走来走去,不时的贴着房门轻唤道:“皇上,皇上您醒了吗?早朝时间到了,众臣们听到皇上归朝,人人都兴奋的不得了,议政大殿上已经压了好一摞奏折了,皇上……”   “你去和她们说,朕还没有睡醒呢。”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荆离不悦的又一次缩了缩身子,可是这一次她却未能如愿,只觉得两只大手扣住了她的纤腰,将她从被子中扯了出来,她迷糊着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荆风带笑的眼眸。   “怎么了嘛?”嘟囔了一句,荆离又闭上了眼睛,荆风放下了她的腰,改成了撑开了她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黑眸来回的乱转,不由失笑的道:“皇上,你真的要起床了,国事为重!”   “朕一路奔波,骑马颠簸的历害,整个身子就似要散架了一般,放一天假行不行啊?”半嗔半娇的说了一句,摆明了不想起来。   这时房外玲珑的声音又一次的传来道:“皇上,听众臣们说,给皇上选的秀男们都落实下来了,若是皇上今天不上早朝,那么就按着这些图像们,召秀男们进宫了。”   “什么?”荆离的身子一怔,一个激灵的爬起了身子,对着房外吼道:“那些个画像朕看都没看呢,怎么能由她们来决定谁进宫谁不进宫,不行,让她们等着。”   说完,她这睡意也醒了,外面玲珑带笑的声音传来道:“是!奴婢遵命!奴婢在门外候着皇上!”   荆离抓了抓散乱的头发,拿起了床头给她准备好的皇袍,无奈的穿了起来,荆风忙起身为她更衣帮忙,她整个人半挂在荆风的怀里,依然赖皮的不停道:“朕不想起床,朕不想起床……”   荆风只是微笑着听她耍赖,但是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很快,除了她依然的睡眼朦胧,其它的都准备的很好,拉着她到了水盆前,沾湿了锦巾为她擦着小脸,荆风还不忘交待道:“皇上,众臣面前可不能失了天子的威仪,来……笑一个,打起精神来,处理了国事,在来休息也不迟啊。”   “美男在抱的感觉还能打断了重来嘛,哎哟,烦!”荆离揉了揉眼睛,顾不得用早膳,便玲珑给带到了议政大殿上,人道皇帝风流无人管,可谁知她这个皇帝睡眼惺忪还得来处理国事,不由的又打了一个呵欠。   高审言上前一步恭敬的道:“皇上归朝,吾等万幸!皇上您怎么能抛下新宫重回京都呢,若是碰到了危险怎么办?大荆无后,皇上凤体切莫要……”   “切莫要涉险嘛?朕知道了!只是长途跋涉真的很累,众爱卿们,有本便奏,无本……”   “臣有本要奏!”还没有等荆离说完,三王爷也上前走了一步道:“皇上,各地的秀男都已经选定,只等着皇上看图海选,若是相中的,便传入宫中,若是没有相中,男嫁女婚各不牵扰,皇上还是早些选定了为好啊。”   “但是朕现在精力泛阵,如何能选啊?”   “皇上!”高审言也上前一步道:“皇上若是觉得很累了,臣等可以将画册,一个一个的呈现上来给皇上观看,皇上只管说行与不行便罢,这样不累,一点都不累的。”   “是不是真的一定要看啊?”荆离不禁抚额哀号,众臣一并恭手道:“请皇上详看画册,以我大荆国为重!”   “皇上!”三王爷又走上前一步道:“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大荆国现在没有太子,一直都是被别国议论的对象,而且皇后驾崩后,皇上一直沉濅在悲伤之中,如今借着选秀之事冲冲喜气,岂不是很好吗?”   看到众臣们一脸的期待,荆离叹息了一声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众爱卿都这么说了,那么朕如果在不答应,岂不是过份了,把画册交给玲珑,朕回到了宫中休息一下便看吧,明日早朝之时,朕在给各位答复,这样总行了吧!”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面露喜色的全都叩拜,荆离看着心烦,站起了身子一挥衣袖走了,高审言立刻奔过来将画册交到了玲珑的手中,还不放心的再三交待了一下。   走在回宫的青石板小路上,荆离心中有些乱纷纷的,看到不远处的荷池,她又想起了莫言,那个忧郁而且最让他心疼的男子,蹲在荷池边上,捡了几个青石子在手中,往池中打着水漂。   看着那一圈圈的水波荡漾开来,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莫言啊莫言,你到底在哪里?可知道朕在想你?”   “皇上!”一个略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荆离的身子一震,微微的别过了脸,看到了来人不由的轻轻一笑道:“玲珑,你来了,怎么样那帮老臣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将画册交给了奴婢,皇上,您还是看看吧,她们也都是为了皇上好,皇上可以先让秀男入宫,看到有喜欢的便收着,不喜欢的在放他们出宫也不迟。而且在这段时间,老臣们定不会在烦皇上了,皇上若是想寻莫言公子,也不是难事啊。”   “为何不是难事?”荆离苦笑了一声道:“朕后悔了,朕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后悔的事情,竟然会放他离开,他一个人身无分文,能去哪儿呢?而且他一个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   “莫言公子医术了得,随便帮人医医病,自是能存活的,皇上您过虑了,您现在最需要做的,应该是看画册噢。”   “你看吧!”荆离打断了玲珑的话,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道:“朕真的没有这个心情,如果真的要朕纳妃,那么周智超,一刀,还有雨墨,这三个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若是要朕以一个外表去纳那种花瓶妃子,朕心里怎么也不舒服啊。”   “那也可以先纳他们三个为妃,然后秀男在进宫,这两个是不误的啊!”玲珑笑的很甜,荆离的身子微微一怔,转过头来望着她道:“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了!”玲珑也走过来坐在了那儿,望着荆离道:“其实奴婢早就想说了,只是怕皇上不高兴,雨墨王子和大荆国的联姻是势在必行了,要不然文博皇子回去也不好交待不是吗?”   “是啊!”荆离点了点头,心中烦恼更盛了。玲珑微笑着接着道:“那么接下来就得看周公子了,周公子是大荆国难得的良才,其文采和谋略,都当数大荆前列,甚至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比的上他,如果这样的男人给别的女人娶了去,对我们大荆的皇族来说,岂不是可惜?”   “是啊!”荆离忙跟着点了点头。玲珑又笑了笑,她接着道:“在说一刀吧,虽然他是一个侍卫,可是他从小就跟着先皇,对皇家忠心耿耿,虽然没有很好的家世,可是他的武功在这个世间又有何人能敌?先皇曾立左侍为妃,恩爱一生,到死时都紧握双手,难离难分,皇上同样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一刀不可能一生不配婚,想留他在身边,只能同靖妃小主一样,都纳入后宫啊。”   “是啊!”荆离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笑容,她端正了身子望着玲珑,结果等了半天玲珑竟然不接着往下说了,荆离轻声道:“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玲珑翻着手中的画册,佯装不知的回问着她,荆离一怔道:“接下来朕到底要立哪个为妃呢?”   “依奴婢看呢!嗯……”玲珑咬着手指细细的一想,然后坏坏的一笑道:“皇上,您不如一下子全都纳了吧,在这后宫当中,就只有两个妃子,哪国的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啊。你说是不是啊。”   “这样……行吗?”荆离怀疑的望着玲珑,玲珑一笑道:“有何不行的?”   “一刀一生追随先皇,刚刚跟在朕的身边,朕突然就说要纳了他,会不会将他给吓跑了?还有周智超,他一生清高自傲,很少有女人入的了他的眼的,朕也曾说过要纳他为妃,可是他说要先考虑一下,朕还在考查期呢,就突然间一下子要纳三个,那他还不直接的将朕给拒了。”   “皇上!”玲珑无奈的望着一脸愁容的荆离,伸手握着她的手道:“你是谁啊?您可是我们大荆国的皇帝啊,别说是他们,这大荆国天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您皇上的男人啊?您还用这种事情苦恼吗?”   “可是,朕总归是不想勉强和委屈了他们!”荆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玲珑忙道:“不如……让奴婢去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吧,先去问问一刀……”   “不必了,让朕想想!”荆离站起了身子,望着玲珑手中的画册道:“这秀男呢,还是你帮朕来选吧,至于一刀,朕想现在去看看他。”   “是!奴婢遵旨!”玲珑咧嘴一笑,很是开心,荆离起身走了,身影渐行渐远之后,从宫殿的门角里走出来两个妇人!玲珑立刻转身对着她们一礼道:“三王爷,太傅大人。”   “怎么样怎么样?皇上同意吗?”高审言最沉不住气,立刻上前来问了一声,玲珑勾起了嘴角一笑,轻声道:“比较有好的苗头,但是还需要给皇上时间哪,奴婢觉得离成功不远。”   “那就太好了!”高审言和三王爷忙双手一对,很高兴的相互拍了一下,一同笑了起来。   荆离迈着步子往后宫中走去,顿时觉得背脊冰凉,她忙回头往身后望了望,结果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由搓了搓肩,这一定是见鬼了。   “皇上!”突来的声音吓了荆离一跳,立刻回转过身子,只见文博和雨墨正同时的往自已走了过来,荆离立刻一笑,迎了上去,她还没有说话,雨墨和文博便同时向她行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荆离伸手扶起了她们,望着雨墨微微一笑道:“瞧你,怎么瘦了,朕正想着今晚过去看看你们!”   “雨墨还好,皇上一路辛苦了!”雨墨淡淡的应了一句,难掩一脸的愁容,荆离不解的望着他,然后又望了望文博,文博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忙弯身道:“皇上,臣弟忘了还有点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雨墨也告退!”雨墨忙弯身,荆离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道:“雨墨,朕有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你留下。”   “我……”雨墨顿时紧张起来,文博朝他一笑,安慰的望着他道:“没事的,好好的陪陪皇上,过一会来我宫中便是了。我走了啊!”   拍了拍他的手,就似哄孩子那般,雨墨仍有些慌张,紧紧的握住了文博的手不想松开,荆离一笑,伸手握着他的手,拉过来他对着文博道:“你有事,先去吧!”   “是!”微微的弯身一礼后,文博退了下去,这路上,顿时只余下了雨墨和荆离,两个人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这样不停的对望着,见荆离一直都是这样的望着自已,雨墨的脸上不由的一红,低下了头道:“皇上,为何这样的看着雨墨!”   “对不起,朕当时走的很急,没有和你道别,你是在怪朕吗?”   “不!不是的,雨墨不敢!”就似是被人说中了心事那般,雨墨的脸顿时又红又羞,荆离微微的一笑,伸手揽着他的肩头道:“周公子对朕有恩,而且他的家族有此祝融之祸,朕也有一定的责任,朕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寻母,所以朕和他一起去了!”   “皇上,其实您不必和雨墨说的!”   “为何不必?”荆离停住了身子,定定的望着他,雨墨低下了头,诺诺的道:“雨墨只是一个外人,无权过问皇上的事情,不管皇上做什么事情,雨墨都没有知道的必要。”   “雨墨!”荆离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小声的道:“还说你没有怪朕,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傻话呢?你很快就是朕的妃子了,是朕的男人,朕不管做什么至少都会让你知道,朕知道你的胆子小,朕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让你害怕,好吗?”   “皇上,我……”雨墨轻语了一声,声音中竟然带着些许的哽咽,荆离心中一惊,忙拥住他,低声哄着道:“怎么了?是不是朕说错什么话了。”   “不,不是的,皇上对雨墨很好,一直以来雨墨都害怕在来到大荆国,因为……因为雨墨害怕这里,谢谢你!对雨墨这么好,曾经听皇兄们说过,像我们这样属于和亲的妃子们,是不会有皇上的喜欢的,因为……因为本身,就只是利益!”   “胡说!”荆离低吼了一声,打断了雨墨的话,心疼的望着他道:“你之所以害怕来大荆国,是因为朕以前对不起你,朕以前太过混蛋了,不过以后不会了,朕会对你很好很好,只是朕唯一对不住你的,是你必须要和其它的男人分享朕,你会怪朕吗?”   “不会的!”雨墨忙伸手按在了荆离的嘴唇上,连连摇头道:“从小父后就告诉过我们,但凡是帝王者,无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们注定都是妃子命,切记霸道和妒嫉!雨墨一直谨记在心,不敢有违!”   “雨墨……”荆离扑到了他的怀中,紧紧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倚在他的肩头,心疼且又感动的道:“朕知道雨墨一直很乖,朕很喜欢,真的喜欢……”   雨墨笑了,但是却也眼圈红了,这个世上又有谁愿意去与别人分享爱人,这个世界又有谁喜欢去与别人分享爱人,可是自已……自已终归只是一个国家的棋子啊!   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随后而来的玲珑望着这一切,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别过了脸去,可是她却正巧的看到花飞柳带着众仆从路边经过,忙想回头通知一下荆离,却见花飞柳一转眸望这边望来!   “皇上……”玲珑低唤了一声,荆离的身子微微的一怔,回过头来,看到了玲珑,也看到了花飞柳,花飞柳立刻奔了过来,双手一握荆离的手礼也不行的道:“皇上,原来您在这儿,臣夫想你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不着痕迹的将雨墨给挤到了一边,雨墨低着头站到了边上,玲珑望着这一切,不由的眉头紧皱!   第二百三十一【内宫中毒】   “你怎么会在这儿?”面对突如其来的花飞柳,而且在加上他这样明显挑宠的样子,荆离在心中也不由的反感起来。只是花飞柳是何许人也?荆离刚有这样的表情,他立刻便感觉了一二,马上婉转起来。   轻声道:“昨天皇上说去臣夫那里,臣夫等了一夜,心中一直担心着皇上出事,所以一早上便来寻皇上,如今看到皇上没事,臣夫也就放心了。”   荆离紧皱了一下眉头,细想了一下,自已好似真没有说过夜里要去他那的话,但是看他那委屈的表情,心里也不由的软了下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好了好了,你看朕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皇上,你刚刚回宫,一定要保重身子。”花飞柳微微弯身行礼,轻轻的说了一句,但是当他的眼角望着那些画册的时候,不由的心中一凉,玲珑立刻将画册卷了起来,花飞柳别过眼眸望了玲珑一眼。   那眼中突现的冰冷让玲珑心中一震,很是不安起来,看着花飞柳行完礼之后便走了,玲珑原本到嘴边的话也硬是没有说出来,雨墨见花飞柳也走了,忙上前一步想行礼离去。   可谁知荆离却突然间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道:“雨墨,朕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一定在皇宫中闷坏了吧?想不想朕带我出去走走?”   “皇上!”玲珑不等雨墨回答,立刻抢着道:“您刚刚回宫,而且尚州不比京城,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还不太熟悉,不宜出宫。”   “就是因为朕一切都不太熟悉,所以才想着出宫四处走走,若不然一天到晚的呆在这皇宫之中,怎么能体察民情呢?好玲珑,大不了朕带着雨墨,在带着荆风,还带着一刀,然后在带着你,这不就成了吗?”   “可是……”玲珑还在犹豫,荆离又道:“还不行啊,不能在多带了,人多招眼,人家一看就知道是皇上出行了。”   “那……好吧!”压抑住了心头隐隐的不安,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一看到她同意,荆离不由的有感而发的道:“唉,在你的面前,朕都不像是朕了。”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惊的玲珑立刻变了脸色,她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急声道:“皇上恕罪,奴婢不敢阻拦皇上,奴婢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皇上的安全,请皇上息怒。”   “哎呀!”荆离立刻弯身扶起了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念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朕只是感念一下,你对朕的心意,朕还能不知道吗?朕没有那个意思,你别多想,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玲珑低声应了一句,看到她们主仆和谐,站在一边的雨墨露出了无限向往的表情,脸上很是羡慕,不过心中却酸酸的,这是他多么向往的生活啊,可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拥有过。   荆离走了过来,一拥他的手臂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回去准备,到时候朕带你们出宫去玩。”   “皇上,可不……可不可以把文博带上,他也呆在皇宫中很久了。”雨墨怯怯的小小声的问了一句,荆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算你有良心,文博啊没有白疼你。”   雨墨也笑了,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开心,在心中疯涨起来,他看到荆离的笑脸,莫名的自已也无比的开心起来,玲珑在边上来了一盆冷水道:“皇上,在出宫赏景之前,是不是要先把御书房堆放的奏折给看完啊?”   “你啊……”笑望着玲珑一眼,一勾手道:“朕若不看,恐怕游玩都会被你念死,那多扫兴啊,走吧!”   “谢皇上!”玲珑立刻一笑,跟在了荆离的身后,雨墨也忙弯身行礼道:“雨墨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离和玲珑相携着往御书房中走去,传旨的姑姑也立刻将荆离的旨意带给了一刀和荆风等人,只是那并没有走远的花飞柳,将刚才荆离等人的谈话,一字不露的听到了耳中,他的手紧紧的扣住了边上的树木,一脸的愤恨。   袁轲安慰的握住了他的手道:“小主,我们不能在这等着失宠,皇上连奴婢都带上,却没有带着小主,情况看来不妙啊……”   “啪!”袁轲的话才刚说了一半,花飞柳猛然的转过了身子,阴冷的望着他道:“本宫的事情,不必你费心提醒,滚!”   “小主!”袁轲颤抖着手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花飞柳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他一拳揍到了树干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后才道:“本宫不相信,她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本宫?难道是本宫不好吗?本宫不信,不信!”   “小主!”袁轲又上前来一步,虽然刚刚被打了一巴掌,但是他还是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花飞柳瞪了他一眼,而后一转身,大步的离去。   荆离到了御书房以后,静下来心来看着奏折,因为晚上有约,所以看奏折的速度也非常的快,玲珑守在御书房的门外,而文博和雨墨都在准备着,时间过的很快,傍晚时分很快就到了,荆离从御书房中走出来,伸了一个懒腰。   “皇上,累坏了吧?可要休息一下在出去?”玲珑上前来,看着她揉着眼睛,有些心疼的问了一句,荆离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朕离开的这段时间都一直没有好好的陪过他们,今日就当是朕对他们的补偿吧,精兵一万随花姨的人马走了吗?”   “走了!”玲珑轻应了一声,有些担心的道:“皇上,花姨毕竟是尹秀珍的人,我们现在兵力也明显的不足,如果就这样的随便的给了她一万精兵,她会不会反向倒戈呢?”   荆离微微的一笑,十分有信心的道:“何为亲军?自然是朕最信的过的人,这一万精兵的领头人物是程嫣,朕已经和她说好了,如果一切都按着朕的想法来的,那精兵自然为花姨所为,一直到寻回尹秀珍,如果她们有意谋反,那这些精兵自然可以起到阻止的作用,历经此事,朕心知,没有比内乱,更让人忧心的了,相信程嫣会替朕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如果事实就是如此,那在好不过了,皇上,您是用了膳在出宫,还是现在便走?”   “自然是现在便走,走!”荆离一把扯过玲珑,不想在听她的念念碎,笑着道:“虽然宫中什么都有,山珍海味一样不缺,但是却独独的少了些许的气份,朕还是喜欢吃饭的时候人多啊,要不然只有自已,而对一大桌子的美味,也顿失了味口。”   玲珑尴尬的一笑,轻声道:“皇上的这个习惯何时能改过来,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是在宫中用膳的,从来不会有哪个帝王会在街头吃小串。”   “玲珑,你几岁了?”荆离听到她说完这句话,突的停下了身子,玲珑一怔,不解的望着她道:“皇上,玲珑年方十七了,为何您这么问。”   “朕只是很奇怪,你小小年纪为何知道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这样的呢?难不成是她们托梦告诉你的?”一脸的坏笑望着玲珑,荆离的小脸闪着晶亮的光芒,玲珑忙摇头道:“不,不是的,奴婢自然是从史书上看到的。”   “你啊!”一指她的额头,荆离心疼的道:“小小年纪应该开心一点,整天像个老妇一样,人生多无趣啊,朕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似乎在你的肩头上,一直都压着很重很重的担子那般,别这样好吗?”   “奴……奴婢遵旨!”玲珑的心头一热,忙低头应了一声,荆离见她如此的毕恭毕敬,知道一时半会是无法改变她从小到大就受到的教育,叹息了一声,两个人来到了前厅这儿,荆离坐在了那里对玲珑道:“去宣他们前来吧,朕在这里等着。”   “是!”轻应了一声,玲珑伸手对不远处的奴婢们道了几句,那几个人奴婢便立刻弯身一礼后退了下来,玲珑又回到了荆离的身边,细心的为她披上了披风,而这个时候,袁轲突的奔了过来,急声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小主他……他……”   “他怎么了?”荆离的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的传来,袁轲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的道:“小主他前不久吃了一点点心,结果现在便呕血不止,看那样子,快不行了!”   “什么?”荆离也被吓了一跳,她与玲珑对视了一眼,忙跳下了软轿飞奔而去,永乐宫中,离的老远便可以听到众人惊呀的呼声,荆离快步走了过去,只见花飞柳倒在床头,地上还有一瘫黑血。   “飞柳……”荆离也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立刻奔到他的面前,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迹,立刻吼道:“快传太医,都愣在这做什么,快去!”   “是!是……”奴才们早已吓的六魂无主了,如今听荆离这么一吼,顿时更加的慌乱,他们奔出了房门,这时花飞柳睁开了迷蒙的双眸,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轻轻的摇头道:“皇,皇上!臣夫……臣夫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胡说!”荆离怒吼了一句,伸手将他拥在怀中,哽咽的道:“不会的,怎么会呢,你别乱想,你只是吃坏了肚子,太医来了给你开点药就行了,你别乱想知道吗?”   “真,真的吗?”花飞柳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眼神迷离的望着荆离,他伸出了手抚上了荆离的脸上,轻声道:“如果……臣夫真的不行了,但是能够死在皇上的怀中,臣夫也觉得是最幸福的事情,皇上,臣夫有一个要求好吗?”   “你别说话了,听话,不管有什么要求等你好了在说!”荆离抹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心疼的道了一句,可是花飞柳却偏偏的不听,他摇着头,微微的笑着,一脸幸福的望着荆离道:“如果臣夫真的不行了,在臣夫去的这一段时间,皇上别离开臣夫好吗?”   “飞柳!”荆离听到他这样说,心都碎了,她紧紧的拥住了她,泪水自脸上滑落,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朕答应你,朕答应你,只是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皇上,太医来了!”玲珑走过来,打断了花飞柳正要说的话,这时太医背了个药箱一头是汗的奔了过来,荆离望了他一眼,本想起身让个位子给太医,可谁知花飞柳就是死死的拽紧了她的衣袖让她无法立身,她只得无奈的道:“就这样诊脉吧!”   “是!”太医微微的一礼,然后搁下了药箱为他诊着脉,只是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似是不敢相信的又诊了一次。   “太医,怎么样?”荆离见他这个样子,整个心都悬在了那里,太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回皇上的话,华主子是中毒了。”   “中毒?”荆离不敢置信的低语了一句,抬眸望着已经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花飞柳,惊声道:“怎么可能,这后宫中所有的食物都是经过检查的,怎么能说中毒就中毒呢?”   “这……微臣也不知道,不过皇上您放心,此毒只是砒霜,比较普通,而且份量也不至于要了小主的性命,微臣开两副药,煎起来给小主服用过会便会好的!”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荆离紧皱着眉头吼了一声,太医立刻领命道:“是,是是!微臣立刻就去!”   太医走了,花飞柳被封了针也陷入了昏睡之中,荆离起身来到了窗前,脸上蒙着一层冷霜,冷冷的道:“玲珑,立刻派人彻查此事,朕觉得这事情很是蹊跷!”   “是!奴婢遵旨!”玲珑轻轻的应了一句,然后又看到袁轲等人都还在这个房中,不由一挥衣袖道:“皇上想在这儿陪着小主,你们全都下去吧,不用你们侍候了。”   “是!”众奴才应了一句,然后弯身退出了房间,这时玲珑立刻跟到了房门口,见他们全部都真的离开了,她这才回头,望着荆离道:“皇上,此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你有什么看法?”荆离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外面,玲珑又回头望了一眼昏睡的花飞柳道:“皇上,可否随奴婢前去院中说话。”   院落很大,就算有人想偷听也是极容易被发现的事情,荆离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同来到了院中,玲珑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解的道:“皇上,您觉得华主子中毒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为何这么问?”荆离别过了身子,不解的望着玲珑,玲珑面带着疑惑的道:“之前,皇上和雨墨王子说要出宫,而且也暂定了时间,可是华主子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就在此时中毒,这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而且……”   “而且怎样?说下去!”荆离的声音蓦然的冷了下来,玲珑低头道:“奴婢只是觉得,当时皇上和雨墨王子在说出宫的事情之时,华主子他并没有走远!”   荆离不语,半晌后玲珑见她这个样子,忙不安的道:“皇上,其实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奴婢的猜测而已,皇上不必太往心中去。”   “朕如何能不往心里去?”荆离叹息了一声,回过了身子道:“玲珑,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道?而且就算是有人下毒,如此的冒险恐怕为的就是要取了他的性命吧?可是为何却是药量不足呢?这太多的疑点不能不让人起疑,所以玲珑,你一定要亲力亲为的去彻查此事,朕不想朕的后宫有此争宠的事情出现,这分明就是苦肉计啊。”   “皇上英明!”玲珑弯身道了一句,而后她远远的看到袁轲端着药碗往院落中走来,忙停住了话头,转口道:“皇上,您别太难过了,华主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上!”袁轲上前一步道:“华主子的药煎制好了,奴才现在去给华主子服下吗?”   “不必了,交给朕吧!”荆离说着,伸手接过了药碗,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望了一眼玲珑,玲珑很有默契的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银钗,边试边道:“皇上,华主子身边的人在后宫都会有要求,但凡是主子所用的食物,必须要严密的经过检查,而最后的一道工序,就是他的贴身侍从要用银针检测过,袁轲,你检了吗?”   袁轲的脸色突的一变,立刻跪在了地上叩头道:“皇上饶命,奴才被主人吩咐去取东西,待奴才回来之后,主子就这样了,是奴才的失职,求皇上饶命啊。”   “起来吧!看你也是情有可原,若是你在现场而不检,朕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皇上,谢皇上!”袁轲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荆离和玲珑又对视了一眼,这才端着碗往房中走去,房门被打开,花飞柳依然昏睡在床边,只是荆离看着他的睡姿,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   “飞柳,来喝药了,喝了药就会好了。”温柔的低唤了一句,轻轻的扶起了他,然后用药勺一口一口的喂着他…………   第二百三十二【舞坊遇剌】   花飞柳好似昏迷的很重,那到嘴中的药全数都吐了出来,荆离无奈,只得喝在了嘴里喂他,这才饮进去稍许。玲珑只是望着这一切,默默的环视着四周。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喂好了花飞柳,荆离站起了身子,叹息了一声,轻声道:“玲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现在出宫的话还来的及的,而且靖妃小主和雨墨王子都在等候着,一刀也在那前厅候着了,皇上您还出宫吗?”玲珑说着,不时的打量着这个房中,荆离叹息着一声道:“唉,飞柳的病情的确让朕操心啊,可是朕是一国之君,金口即出,岂有不去之理,传朕的旨意,摆驾!”   “是!”玲珑微微一笑,应了一句,可是这个时候床上的花飞柳却突然轻轻的动了一下,抬起了迷离的眼眸,小小声的唤了句:“皇上,皇上……”   “飞柳,朕在这儿!”荆离走过去,紧紧的握住了花飞柳的手,花飞柳也是紧紧的回握着荆离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捂着心口轻声道:“皇上,臣夫怎么了?臣夫觉得好难受。”   “你被奸人所害,中毒颇深,不过你不用担心,太医已经为你医了毒,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也是你的奴才失职,待你稍稍的好了些,朕就重新为你选一个奴才,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必了皇上!”花飞柳轻轻的一笑,借着荆离的力气坐直了身子,猛咳了几口后道:“皇上,臣夫觉得好多了,身子也不疼了,只是中毒,毒解了便好多了,谢谢皇上一直陪着我!”   “真的不难受了?”荆离怀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花飞柳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不难受了,皇上,天色晚了,你要在永乐宫中用膳吗?”   “朕不了,朕还约了靖妃他们出宫前去游玩,原本朕也想带上你的,可惜你现在这个样子,朕也只能放你呆在宫中了,待朕回来,就来看你,你乖乖的知道吗?”荆离眼带着不舍望着花飞柳,花飞柳的身子一怔,立刻从床上挣扎着起来道:“皇上,带着臣夫去吧!”   “这……”荆离为难的望着他,心疼的坐在床边安抚的道:“你的身子骨不好,而且也不能吹风,如何能去得?”   “皇上!”花飞柳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心轻声道:“皇上许久都没有在宫中了,臣夫实在想的紧,现在刚刚能看到皇上,可是皇上却又要离开臣夫的身边,您就带着臣夫吧,反正又是坐着软轿,不需要起身行走,一定不会有事的皇上。”   “这……”荆离犹豫了,转眸望着玲珑,玲珑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既然华妃小主也想跟着去,就让奴婢特别的吩咐一个软轿,然后众人行走,他就在坐在轿中,弄起纱帘,也未尝不可啊?”   “是啊是啊!”花飞柳也忙着随了几声,荆离叹息了一声,伸手一指他的额头,带着无限宠涨的轻声道:“你啊,真是不乖,朕准了你了!”   “谢皇上!”花飞柳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玲珑弯身一礼过去准备软轿,众人都在前厅等候,过了不大一会儿,软轿抬着荆离和花飞柳走了过来,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人说话,均不想破坏这游玩的心态。   一行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尚州虽不是京都,可是人来人往中也颇有京都的豪华和气势,街头小耍,大牌酒楼,还有各种的舞坊,应有尽有好不热闹,几个人一行开开心心的一边走,一边望着都很高兴。   “皇上,臣夫就是在那儿学了一点比较新奇的舞呢!”指着不远处红灯笼高挂的地方,花飞柳面带微笑的说着,荆离的兴趣更浓,被他这么一说,便立刻想前去看一看。   自已这几个人的气势非同一般,掌柜的一见之下立刻便笑开了颜,忙吩咐众人准备一间包房,而且起舞的男子也叫来了佼佼者,只不过这些男子们,个个都是黑巾蒙面,显的神秘而且高贵,几个人入了坐,花飞柳就坐在荆离的左边,而右边坐上了雨墨。   原本雨墨是要让着荆风的,可是在荆风的坚持下,他便占了这么一个好位子,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倒也开心,舞坊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花飞柳指着舞单叫了一个塞外的舞蹈众人来欣赏。   只听到琴音响起,众伴舞先行上了台,而后便是四个人装扮成的手臂轿子抬来了一个人身着黑衣的男子,他蒙着脸只余下一双狭长而漂亮的双眸,他望了一眼众人,然后纤腰似是无骨那般在四个人撑起的手臂上扭动起来。   那人神秘而充满诱惑,那舞豪放而动人心魄,只见他的四肢柔软到可以全部都贴着地,而旋转之时那裙角带风的感觉似是仙人那般,还有他的一频一笑,都深深的牵动着荆离的心,她不由的跟着他的舞姿叫好。   荆风见状,紧紧的皱着眉头,与一刀暗自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习舞者身姿可以柔软,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带着那种似是飞仙的轻功感觉,那人的步子轻盈,脚尖似是着地,又似是没有着地,若是没有很厚的内力和轻功,是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只是,眼见着荆离如此的高兴,一刀和荆风也只有暗暗的防备着,一直到舞曲谢幕,他们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刚刚看的如此尽兴的荆离,又招手叫了几个小菜,上菜的也是男侍,他们依然是黑巾蒙面,这虽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但是也颇显的诡异。   “小二,你们为什么都蒙着黑巾呢?”荆离笑着问了一句,伸手就要夹菜,只是玲珑立刻用筷子小心的挡住了荆离的筷子,轻声道:“皇上,先验一下菜在吃吧,安全重要。”   玲珑的这一句皇上,小二明显的一怔,忙恭敬的弯着身子道:“回客倌的话,这个是本舞坊统一规定的,为的就是营造气份而已,若是没有朦胧便没有了美,您说是吗?”   听到小二这么一说,荆离哈哈一笑,想来也是,不管是古代也好,现代也罢,不都是想着法子让招揽客人的吗?那小二见自已的回答并没有惹的荆离不高兴,不由的暗自松了一口气,弯身退下。   边上不远处也是一个露天的包厢,眼见着荆离问东问西的,不由的鄙视的一笑,冷然的道了句:“一群土包子。”   那声音说的很大,荆离听的很清楚,一刀还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现如今一听有人骂皇上,自然是手握着剑柄就要起身,荆离立刻伸手按住了他,对他微微一笑,根本不将那个人的话放在了心中,她待玲珑则好了毒后,便欢喜的用膳,就似乎从没有吃到过这样的美食那般。   众人都受到她的感染,气份又变的欢乐起来,就这样的吃吃喝喝的观舞,也很快到了深夜的时刻,玲珑提醒着大家要回宫了,荆离这才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子。   原本还想着在逛一会儿夜间的花巷,但是又带着这么多的妃子,而且在加上花飞柳的身体不适,荆离也只有意犹未尽的起身,坐撵就停在舞坊的外面,荆离等人都上了轿,这个由十多人抬着软轿才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只是这轿子还没有行多远,只听外面一声惨叫声,坐撵摇摇一晃,呯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雨墨的胆子很小,而且也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吓的立刻抓紧了荆离的手臂,花飞柳也顺势的贴紧了荆离的肩头,无奈之下,荆离一手一个的将他们揽在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怕,有一刀和风在,不会有事的。”   而一刀和风早就在坐撵落地之时跳了出来,荆离此时也撩起了纱帘望外面望去,只见幽暗的街道上行人很少,但是坐撵的前方,却有五个人挡在面前,为首的一个人独独的站在前面,而后的四个人并成了一排。这时就听一刀冷声道:“大胆,可知挡的是何人坐驾,还不快快闪开?”   其实一刀这么说也只是起到了威涉的作用而已,因为地上早已横七竖八的躺着禁军所扮的侍卫,看到她们只是惨叫一声便统一倒在了地上,一刀和荆风都不由暗自的吃惊,可见来人的了得。   而前方那来人一身的黑衣,头上带了一个黑巾,整个人除了眼睛露在外面,可谓是一片漆黑,他一听到一刀的话后,不由冷笑一声道:“皇上坐驾?”   “既然知道,还不闪开?”荆风也拉开了架式,准备一拼高低,只是他现在是妃子了,所以武器便没有带在身上,只有脚尖一挑,借用一下倒在路边侍卫的宝剑。   “挡的就是她的凤驾,拿命来吧!”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一说,发中的杀气大盛,双手也紧紧的握住了剑身,而他身后的四个人,也立刻刷的一下子持起了剑,五人十眼,齐刷刷的瞪着那顶轿子。   一刀和荆风两个人也不和他们废话,齐手持剑先攻了过去,两个人的武功均是皇宫中内侍的佼佼者,所以那刀光所现之处可见历害,只见剑光一闪,如阎王催命的符咒一般,直取那五人的性命,可是为首的那个剌客很是狡猾,身形飘躲过了两个人的合击,但是身后的那四人,只撑了两招便全数倒地。   见到他们倒在地上,也大概的评估了他们武功的历害,使的一刀和荆风的心中都有了底,倒也不是那么担心了,而轿中的荆离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眼前的尸体横阵,血腥之气直喷过来,脸上顿时变的苍白,纤手紧紧的握住了雨墨和花飞柳,身子不禁也颤抖了起来。   见她这个样子,花飞柳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他的一只手悄然的伸到了背后,手一抖从衣袖中拿出了几枚暗器,眼眸盯住了那个持轻功在半空中的人儿。   “大但剌客,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难道你想你的下场跟那四个人一样吗?”荆风冷冷的吼了一声,可谁知那人只是冷然的一笑道:“那四个废物,死不足惜,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那人舞出了的剑花将自已整个的包裹在其中,剑锋凌历直逼要害而来,荆风和一刀沉着的运剑面对黑衣人的袭击,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配合默契,黑衣人一攻不成,反身而去。   一刀立刻持剑攻上,可是黑衣人却身影一侧,整个人竟直直的冲着凤撵而来,因为他的招式变的太快,而且轻功也特别的快,待一刀和荆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的长剑已经没入了凤撵中,荆风的脸色一变,两个人同时急呼道:“皇上!”   “啊!”只听一句不太大的闷哼声,两个人在定眼一望,只见黑衣人捂着胸前,连退了数步,而这时凤撵的纱帘立刻飘起,花飞柳从轿中滚落下来,荆离忙也跟着跳了下来,惊呼一声道:“飞柳。”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花飞柳冲着荆离伸手,荆离忙握住了他的手,心疼的望着他道:“你的毒还未消,为何不乖,竟然擅自运功?”   “只要皇上没事,臣夫就算是死了又何妨!”花飞柳的眼神定定的望着荆离,万分柔情的说着,此时此景说不感动是假的,荆离伸手拥住了他,轻轻的拍了两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就在这时,那黑衣人趁着大家怔忡之际,又猛的飞身一剑往荆离剌了过来。   那剑光之历让一刀也为之一震,那哪里是剌人的方式,而是同归于尽的方式啊,就在他一愣之间,玲珑只来的及高喊一句:“皇上,小心哪!”   转身就想着扑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荆离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长剑向着自已攻来,然而令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长剑并没有剌入荆离的身体,而倒在她面前的竟然是荆风,只见他一手扣住了黑衣人手腕,那长剑剌穿了他的心口,鲜血立刻溅崩到她的脸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凝住了。   “一刀,快带皇上走啊!”忽地,荆风的急吼声就如春雷一般的在众人的耳边炸醒,而此时一刀也立刻回过神来,飞身上前,以手背为刀,猛然的往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原本就受了伤,哪经的住一刀这心胆俱裂用尽全力的一掌?顿时口喷鲜血,沿地拖出去很远很远,直到抵在了街道边上的台阶,这才停了下来,黑色的面巾也掉落在一旁,身子不堪重负的又吐了两口鲜血。   “风,荆风……”恍然间,荆离似乎才刚刚发觉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般,她推开了怀中的花飞柳,疯了似的往荆风的身边爬了过去,紧紧的将他抱在了怀中,纤手捂住了那道剑口,试图想阻止那狂流的血液。   “皇,皇上,没……没用的,你快走,快走……”睁开了似是千斤重的眼皮,荆风拼命的想推开荆离,可是此时的他,就算是用尽了全力,竟也不能憾动荆离分毫,不由又缓缓的放下了手,荆离只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半镜头一般,在脑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她紧紧的握住了荆风的手,拼命的摇头,痛哭着道:“不,你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来人!立刻回宫,回宫!”   “让微臣来……”一刀在边上,身子也是不停的颤抖着,他听到荆离喊回宫,立刻蹲下了身子,双臂一使力,将荆风整个人抱了起来,惦起了脚尖往皇宫处飞掠而去,荆离也管不得许多,顾不得坐撵就这样在大街上狂奔着往皇宫赶去。   “皇上,剌客怎么办!”玲珑在她的身后急唤了一声,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北风。她回头望了一眼花飞柳和早已瑟瑟发抖傻在一旁的雨墨,叹息了一声道:“两位小主,劳烦你们上前帮着忙,把剌客带回宫中审问。”   皇宫中……   守门的侍卫见前脚见一刀抱着靖妃小主狂奔而至,后脚又看到跑的气喘息息一头大汗的荆离,慌的连忙跪地行礼,却更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荆离停也没停,刚一入宫碰到路边的奴婢和奴才,就立刻大吼道:“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她的惊慌让整个皇宫立刻陷入了惊慌之中,一刀刚将荆风安置在内室,荆离和太医便立刻到了,太医奔了过去为荆风把脉,而荆离就坐在床头,双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荆风的脸,不停的唤着他。   “太医,怎么样了?”   见到太医诊治好了刚一松开手,荆离便立刻着急的相问,太医忙小心的答道:“回皇上的话,靖妃小主剑伤太重,而且剑锋又割中了心脏,出血过多,微臣无能……小主怕是无天乏术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荆离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她拼命的摇着头,一把拎起了太医的衣襟吼道:“救活他,救活他!若不然整个太医院,全都给朕陪葬!”   第二百三十三【逼出真情】   “皇上饶命,微臣定当竭尽所能的治好靖妃小主,请皇上放心!”太医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叩头,荆离也觉得自已的反应过度了,她这才缓缓的背过身子,努力的将眼中的泪水给眨过去,然后才道:“救活他的把握有多大?”   太医微微的一怔,叩了一个头才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大约两成!”   “两成?”荆离的声音不由的又提高了,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吓的太医又忙伏身在地,慌张的道:“皇上,靖妃小主伤及的可是心脉啊,两成已经是最大的胜算了,如果一个不小心……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了啊。”   “朕相信你会提着脑袋为朕医他的对吗?”荆离的双目通红,眯着眼睛望着太医,那眼中的杀意大盛,太医立刻叩头,颤抖着身子不停的道:“是,是是!皇上放心,微臣会竭尽所能,竭尽所能!”   “退下煎药吧!”见多说无益,荆离轻声的吩咐了一句,太医立刻奔了出去,荆离又来到了荆风的床前,她坐在那儿,心思纷乱,她仿佛又看到了皇后尹昭宇的死,为什么?为什么自已的男人都要保护自已而死?   “荆离,最该死的人就是你,是你!”她紧握着双拳,恨的咬牙切齿!望着荆风苍白的小脸,微弱的呼吸,她觉得自已的心也要碎了,好一会儿室内都是静悄悄的,感觉到自已的手臂被人轻轻的扯动,荆离这才抬起了泪眼望了过去。   “皇,皇上,别难过!”荆风不知何时醒了,虚弱的睁着眼睛,那样子似乎是一不小心便又会睡了过去那般,荆离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紧张的道:“风,风你觉得怎么样……你别说话,你很痛是吗?朕知道,朕都知道!”   说到最后,荆离的声音只余下哽咽了,荆风就似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握着她的手那般,轻轻的道:“只要皇上没事,臣夫就算是死,也死的值了!臣夫从小到大都一直陪在皇上的身边,从出生的使命就是好好的保护皇上,所以……臣夫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皇上您不必难过,知道吗?”   “不!你个混蛋!”荆离哭了,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整个人却不停的拼命摇头道:“你个混蛋谁让你为朕挡剑的,朕是真命天子,除了上天谁可以要朕的命?你个傻瓜,朕不许你死,你知道吗?不许你死!”   “皇上……”荆风的眼泪也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他只是紧紧的握着荆离的手,呼吸突的急促起来,一口气不顺,竟然又从嘴角流出了鲜血,这可将荆离吓坏了,她忙伸手去抹,可是血迹却越抹越多,她慌了,一把抱住了荆风的脖子,失声痛哭道:“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朕不能没有你,不能朕没有你啊,朕爱你,你不准你死,朕爱你……”   “皇上……让微臣来吧!”一刀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荆离的身后,荆离一听到他的声音,怔怔的往后面退了一步,一刀上前封住了荆风的大穴,然后盘腿上了床,将自已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给了他,而不多时太医也将弄好的药端了上来,一并喂给了荆风。   只是荆风仍然是昏迷不醒,荆离日夜守护在他的身边,才只有一天的时间,她就似一下子憔悴了很多一般,玲珑来过几次,而这一次却不得不开口道:“皇上,那个剌客,您要不要去见一下?”   “你去将他五马分尸!朕不想见!”冰冷的声音传来,可是动作却依然温柔的轻轻抚过荆风的脸,一双哭红的双眸肿的老高。玲珑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由犹豫的道:“皇上,此人名为天衣,是郡主身边的男人,可能身上还会藏着更大的阴谋,如果不审而诛,恐会留下后患。”   “天衣?”荆离一怔,脑海中立刻浮现了那个淡然微笑的身影,她见过他,当初还不知道清尘是郡主的时候,她便见过他一次,后来清尘叛变,他更是位居大将军一职,与自已的军队不停的拼杀。   “将他带到了御书房,你守在这儿,除了太医和朕,任何人不得接近此宫!”冷然的站起了身子,说话的口气虽然冰冷,可是那久坐的身子终是仍不住摇晃了一下,玲珑不安的望了她一眼,心疼的道了一句:“是,奴婢遵旨,皇上……不如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您在这里小主也不会醒的,一刀和太医已经将荆风的鲜血止住了,而且他们也说了,活不活的过来,都要看他自已。”   “朕相信风感受到了朕的不舍,他一定会回来的,守着吧,朕稍后就会过来!”轻语了一句,荆离转身走出了宫殿,外面的太阳很大,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不由的揉了揉眼,扶着宫壁稍稍的适应了一阳光,这才坐上了软轿,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中,秀男的画册和奏折堆了厚厚的一层,她将画册扔到了一边,就着这个时间看了些奏折,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各地不是旱就是涝,她大笔在奏折上批着,重要和紧急的分别交给高审言和三王爷处理。   不大一会儿,御书房的房门被推开,一个人侍卫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小声的道:“皇上,剌客天衣带到!”   “让他进来!”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她的话音刚落,那女侍卫便弯身一礼,然后退了出去,紧接着那五花大绑的天衣,被人给推了进来,荆离抬眸望了他一眼,虽然他现在很狼狈,一身的黑衣染的全都是血,而他的身上还有着伤,脸色很是苍白。   但是那一双眼睛还是充满着倔强和不服,那回望着自已的眼眸中没有半点退缩,荆离淡淡的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抬首望着他道:“是清尘派你前来剌杀朕的?”   天衣不语,冷傲而淡漠,荆离也不急,冷冷的一笑背过身子道:“其实你不说朕也知道,清尘想要这个天下很久,她想杀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第二百三十四【广发皇榜】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浪费时间?干脆杀了我便是?”天衣一脸的冷然,丝毫不惧荆离的天威,这也让她冷冷的一笑,走到了天衣的面前,怔怔的望着他!   她这样的眼神让人心惊,更让人不敢直视,诚如天衣者也只得避开了她的视线,转眸到另外一边,看了他许久,荆离才转回了身坐到了御书房的书桌边上,揉了揉额头道:“来人!”   她的声音一起,御书房的房门立刻被打了开来,一个女侍走了进来,弯身一礼道:“皇上,有何吩咐?”   “给他解开!”纤手一挥,朝着天衣随手的指了一下,别说是那女侍了,就连天衣本人都微微的愣了一下,他一怔之后便冷然的道:“怀柔站术对我没有用,如果是聪明人,你就尽早杀了我,若不然你松开了我,我一样会要了你的命!”   荆离的眉头一皱,仿佛是嫌弃他的话很多一般,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待到女侍将他身上的绳子给解了以后,房外面一直守候的侍卫们也冲了进来,就害怕荆离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一般,荆离仍然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她别过了头,转眸道:“退下,放他走!”   “放他走……?”   “放我走?”天衣和众侍卫一脸的诧异,天衣更加的不相信荆离的话,冷冷的道:“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的冲着我来,不要四处转弯子了,爽快一点,就算要死也要死的痛快。”   “朕的话你们听不懂吗?退下!”荆离高吼了一声,脸色更是冷的吓人,众侍卫的身子一颤,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去,这个时候荆离猛的站起了身子,高吼道:“朕让你们退下,滚!全都给朕滚出去!”   “是!”众侍卫这才真的相信荆离下的命令是真的,连忙退出了房外,可是心却依然担忧的望着房间里面,就生怕会突然间有什么闪失,天衣愣了一下,然后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荆离的身边,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皇上……”那些侍卫从门缝中偷偷的看到这一切,忙惊恐的喊出了口,荆离淡淡的望着天衣身后的侍卫,冷声道:“出去!”   “皇上!”侍卫们见此情景肯定是不会出去的,但是天衣的眉头一皱,冷冷的别过脸道:“出去,若不然我便掐死她!”   众侍卫这才一点一点的往房门口走去,过了不大一会儿,整个御书房中就只余下荆离和天衣了,天衣冷笑着望着她道:“我说过,你只要放了我,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荆离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竟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这样的举动让天衣不解,也让他的心一颤,他低声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你不是想杀朕吗?此等良机你还等什么?动手吧!”感觉到他的手并没有用力,也感觉到了他的犹豫,荆离冷声的开口,天衣却在此时松开了手,不解的问着她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为何会一心求死?”   “朕是高高在上的皇,朕是堂堂的天子,可是朕连自已最心爱的男人都保护不了,昭宇去了,风也要去了,他们一个一个都是为了朕而死,朕拥有这个天下,却失去了他们,又有何用?”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凄凉无比,却让天衣惊的微微一怔。   天衣的脸上有着不解,也有着莫名的感伤,轻声道:“你是皇上,天下间男人何其多,为了两个男人你便不想活了,岂不是可笑。”   “你认为朕可笑,那是你没有真正的活过,一个真正活在这个人世上的人,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亲人,朋友和爱人,亲人离弃,爱人逝去,朕如此不堪,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你现在要不就离开,要不就杀了我,随你所愿!”   荆离急声的说完,天衣也是怔然的望着她,见到她眼中的坚定和执着,知道她不是乱说的,而是真的想如此,他不由的收回了手,背过了身子去小声道:“如果……如果这个世上,能有一个女人如此对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荆离一怔,抬眸望着他,竟发现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寂,他一转身,往御书房外走去,外面的侍卫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没有一个人阻止天衣离开,荆离又坐回到了御书桌边上,拿起了奏折看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荆离这才起身,却顿觉头昏脑胀,她扶着桌子稍稍的休息了一会,然后便步出了御书房,而这个时候守门的侍卫看到荆离出来,忙上前一步道:“皇上,天衣公子离开的时候,让微臣等人把这个交给您!”   荆离望着那侍卫手中的一张纸,她的冷眉一皱,轻声道:“念!”   “是!”侍卫应了一句,然后打开了手中的纸,纸上只有两个人字,侍卫朗声道:“莫言!”   “莫言?”荆离的身子猛然一怔,一把拿过了纸条,果见那上面只有两个字莫言,为何天衣会留下这样的话,这让荆离十分的不解,但是那不解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她的脑中灵光一现,顿时明白了天衣的意思。   “来人!”   荆离高吼了一声,立刻有侍卫上前听命,荆离转眼步进了御书房,拿出一张空白的圣旨,刷刷刷的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交给了身边的侍卫道:“立刻通知各地方州府,把此旨意张贴出去,越快越好!”   “是!”侍卫应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荆离又唤住了她们,沉思了一下才又道:“你们特别的去将这一张圣旨交到眠山周宰相的手中,然后告诉将此榜想办法送至断天涯下面!”   侍卫一愣,一时间不能理解荆离的意思,但是她们还是微微的点头应承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当她们离开以后,荆离手扶着桌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一手捂着心口,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莫言……莫言,你一定要看到朕的文书,一定要来啊!”   后宫中!天色刚一黑下来,有奴婢们便点起了灯笼,荆离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玲珑不安的一会走回到了房中,一会又奔到了宫院里张望,远远的看到荆离过来,她便忙跟了上去,担心的道:“皇上,小主又吐血了。”   荆离一愣,立刻奔入了房中,软塌上荆风静静的躺在那儿,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安静的就似乎是没有生命那般,荆离在他的床头坐了下来,伸手抚着他的脸,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玲珑,传令下去,但凡国事都交由三王爷处理,请她暂代监国,从今日起朕便不离这宫院半步,一切饮食都拿进来。”   “皇上!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引的大荆国民惊慌?现在天衣行剌清尘郡主之心路人皆知,皇上若是此时有这样的决定,对我们大荆国不利啊!而且皇上也不应该为一个男人如此消沉!”   “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难道他们就应该替朕白白的死了吗?朕已经发布了皇榜,朕遇剌伤重,恐难撑几日,急召天下神医者进宫医治,所以朕不能走出这个宫院。”   “皇上!”玲珑大惊,不由的上前一步,但是当她看到荆离眼中的泪意,她顿时住了口,眼圈也不由的一红,轻声道:“皇上重情重义,奴婢佩服,皇上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奴婢都会陪在皇上的身边。”   “玲珑!”荆离的泪瞬间落了下来,她一下子扑到了玲珑的怀中,这两日的压抑让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玲珑不语,只是陪着她暗自落泪,轻轻的拍着她给予安慰。   几日后!眠山军营。当周智超拿过信使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圣旨时,他整个人都蒙了,脸色顿时变的苍白,身子也欲加摇晃,周夫人见到他这个样子,忙从床边坐起身子,心疼的唤了句:“超儿?”   周夫人自在军营中休养以来,身子好的很快,而她与儿子之间也过了几天快乐的日子,可不想接到圣旨便觉得周智超颇受打击,忙问道:“怎么回事,皇上在圣旨上说什么?”   花姨也是一脸的担忧道:“皇上是不是反悔了?那……那一万精兵是不要收回去?这怎么能成呢,都已经快到逍遥城了。”   “不是!花姨不必担心,皇上一言千金,不会言而无信的。是……是……”周智超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顿时哽咽了,花姨更是不解,急着道:“皇上说啥呀,你倒是快说啊。”   “皇上遇剌重伤,怕是快不行了,圣旨要各地州府召地方名医进宫,给皇上医伤!”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周夫人急声道:“这可怎么是好,天下不稳,皇上又重伤,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花姨也颇为着急,她急急的上前一步道:“周公子,按官品您是宰相,按交情您与皇上也很熟悉,你认为此事会是真的吗?就算皇上遇剌,也是要隐为人知,不敢让天下人知道,以防国之将变,这皇上背道而行之,可是其间有什么谋略?”   第二百三十五【诱重逢】   “谋略?”周智超微微的一怔,在看到荆离上面写道要将此榜想法办送到断天涯底之后,他愣住了,紧紧的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心中十分的纳闷,也很是不解。   “怎么了周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花姨见他这个样子也很是担心,不由忙跟着问了一句,周智超回过了头,有些恍然的摇了摇头后笑道:“呵呵,没什么事情,对了花姨,可能有人在将我送到之前我们落下的那个山涯?”   “超儿,你要去断天涯?”周夫人也心惊的望着他,周智超微微的点了点头道:“皇上秘旨上有此一项,定有皇上的道理,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这么说的,难道……断天涯下面,还另有他人不成?”   周智超紧紧的皱着眉头,突然间想起那日要离开涯底的时候,荆离突然间变的沉默不语的样子,难道……和这道秘旨有关吗?   “少主,不如就让奴婢陪您去吧,那个地方奴婢也呆过,奴婢很熟悉,而且奴婢的武功自认为不弱,在花姨的这个军营中怕是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了吧?”晚晴主动的上前,自从上一次涯底表白的事情发生以后,主人就对她少了那份亲切,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了。   这让她十分的郁闷,也迫切的想要和他重新回到过去,听到她这么一说,花姨连忙应道:“是啊,精兵全都去逍遥城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高手,晚晴姑娘的确是不二的人选啊周公子。”   “好吧!”回头望了她一眼,默默的应了一句,见他们两个人之间如此奇怪的举止,周夫人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周智超自从接了这封信以后便一直都是坐如针毡,他决定要快速的行动,便立刻分头去准备,晚晴也默默的准备行装。   “晴儿!”周夫人低唤了一声。   “老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吗?”晚晴回过了头,望着周夫人乖巧的问了一句,周夫人起身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慈爱的望着她道:“晴儿,你从小就在我们周家长大,我视你如同亲生,只是每一次都要你跟着我们周家涉险,真的是为难你了。”   “老主人,您这说的是啥话啊,晚晴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可是晚晴做错了什么事情?让老主人生气了?”晚晴的脸色立刻一白,周夫人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晚晴如此乖巧,怎么会惹我生气,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与超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晚晴微微一怔,勉强的扬起了一丝笑意道:“老主人,奴婢曾经做了逾越主仆的事情,惹的少主人生气了,是奴婢的错。”   周夫人那一双矩眼盯着晚晴半晌,这才小心的问道:“晚晴啊,你喜欢超儿是吗?”   “老主人!”晚晴的脸色一白,突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音道:“对不起老主人,是晚晴妄想了,晚晴以后不敢了,求老主人原谅!”   “起来!”周夫人伸手扶起了她道:“其实在我的心中,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下人,而且也没有什么配不上超儿的,若是没有你,超儿也不会有今天,我们周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既然你对超儿有心,而超儿早晚都要嫁人,这个主……我就替你们做了,待了结好皇上的事情,我就为你们主持大婚。”   “可是皇上她……”晚晴的心中一喜,但是一想到周智超和荆离的关系,她那一颗暖了的心又瞬间的冰冷了下去,周夫人冷冷的一笑道:“皇上与超儿之间是不可能的,皇上的后宫有三千佳丽,三年还要选秀男一次,她又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的对待超儿呢?可是你不同,你的人你的心都只系在超儿一个人的身上,只有他跟了你,才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啊,虽然我是老眼昏花了,可是我的心还没有瞎,趁着我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做了这个决定。”   “老主人!”晚晴哽咽着,泪水顺着脸庞往下滴落,张了张嘴最终却也只能说出道:“老主人,多谢老主人成全!”   “起来,快起来,以后你就是我们周家未来的夫婿了,你可要好好的保护超儿,你们两个要同心协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不离不弃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晚晴一抹脸上的泪,幸福的笑了,周夫人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道:“去吧,别让超儿等的着急了,这圣旨一事关于大荆的国运,你们要用心办了。”   “嗯!那奴婢去了。”晚晴站起了身子,拿过行囊往房门外面走去,周夫人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周智超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见到晚晴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的道:“时间怎么这么久,走了!”   晚晴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他,只是甜甜的一笑,带头走到了前面,望着她这比较特别的表情,周智超一怔,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漫上了心田,但是此时也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忙快步的跟上了她,小声的道:“皇上似乎是要引什么人出来,我们丢好了皇榜之后,便伏在暗中观察,知道吗?”   “嗯,知道了,走吧!”晚晴又是微微的一笑,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臂,快步的向前走去,自从他们有过争吵以后,他们很少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了,这不由又让周智超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加快了自已的脚步。   见他没有拒绝,晚晴的心中更甜了,望着前方的树木野草,她都突然间觉得很十分的有爱,一路上一个喜悦一个疑惑的走着,没有用多长的时间便到了断天涯的上面,可是令他们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那原本的通天云梯,竟然寻不到出口了。   “不对啊,我还在这个地方做了记号的,不会错的,怎么会不见了?”晚晴原地转着圈儿,不太相信的又仔细找寻了一遍,但是却依然没有半点痕迹。   “怎么会这样?”晚晴停下了身子,怔怔的望着周智超,而周智超也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到了断天涯的最陡的峭壁处,往涯下俯望。晚晴立刻奔过去扯住了他的手臂道:“主人,危险啊。”   “可能是有人关了出口了!”周智超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是他这一句,立刻换来晚晴的诧异,她不解的道:“难道……这涯下有人吗?不,不可能的,我们几个人在涯下的时候,几乎寻遍了涯底的整个角落,这是不可能有人居住在那儿的。”   “有水,有柴,有生存必备的条件,为何不可?我们寻到的通天云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那里曾经就真的有住过,为何换成了现在却不行了呢?”   “这……”晚晴不知道要怎么要回答了,主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不再说话了,但是周智超却轻声道:“有此发现,未尚不是一件好事,皇上的目的,也许就是如此,晚晴把皇榜拿来!”   “是!”晚晴轻应了一声,伸手将皇榜递给了周智超,他仰着头感受着风在脸上轻抚,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在睁开了眼睛后,好似就已经有了目标,来到了断天涯边上,晚晴怕他出事,立刻用绳索绑在他的腰间,这才放心。   “风向是朝那儿去的,这样扔下去贴着涯壁,应该不会落到水中。”周智超微微的一笑,然后伸手将皇榜扔了下去,他们备份了好多张,在不同的地点都扔到了涯底。   “主人,这样的真的行吗?”待弄好了这一切之后,晚晴不太相信的坐在草地上,周智超淡然的一笑道:“按理来说是可以的,只不过行与不行都是要看天意的!”   “皇上怎么知道涯底下有人?而且诱他上来又有何用?难道……皇上真的遇剌了?”晚晴低低的问了一句,言语中竟然有偷偷的怯喜,周智超回过头瞪了她一眼,晚晴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在说话了。   周智超也不再说话,沉默充斥着四周,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晚晴沉不住气了,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坐了下来,小声的道:“喂,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周智超依旧的冷着脸,瞪了她一眼道:“皇上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如何回去?皇榜是丢下去了,可是结果还不知道,你我暗自埋伏在这里,然后静观其变吧。”   “埋伏?在这里?要多久?”晚晴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他,老主人说了皇上的事情一完结,就为他们主婚,可是若是这样的下去还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忙堆起了一脸的笑意轻声道:“不用吧?”   “立刻准备!”周智超站起了身子,环视了一下四方,寻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躲了过去,晚晴撇了撇嘴,这也才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皇宫中……   日子过的如同流水一般,悄然无息且又飞快的让人查觉不到,用一刀的内功和皇家的稀世的药材,勉强留住荆风的命已经近十天了,但是莫言却并没有如期而来。   难道他不在谷底?难道真的是自已看花眼了?荆离一个人立在窗口,久久的望着远方,但是她的目光空洞没有焦距,没有人知道她在看着什么,她在想着什么!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玲珑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   荆离依然站在窗户边上,一动也不动,玲珑叹息了一声,走过来轻声道:“皇上,你又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   “搁着吧!朕不饿,有莫言的消息了吗?”荆离没有回头,声音凉凉的,犹如自已的心一般,玲珑摇了摇头轻声道:“莫言公子没有消息,但是各地揭起皇榜的却有很多,皇上,民间藏龙卧虎,不如让她们进宫来给小主看看吧,总比干等着好啊!”   “不必了,你退下吧!”难掩声音中的失望,荆离轻轻的说了一句,玲珑忙又道:“小主已经到了极限了,今日喂的药都吐了出来,怕是真的等不了及了。”   “在怎么等不及,朕也不能随便让人来给他试药,你知道的……现在他的身体折腾不起,朕也担不起啊,退下吧,一有莫言的消息,立刻通知朕!”荆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总算是动了动身子,她转身来到了床前,望着床上的人儿发着呆。   好几天了,药已经喂不进去了,原本那个丰润的人儿,此刻早已消瘦了下去,荆离只觉得的眼中一痛,泪似乎又要流下来了,她站起了身子,快步往殿外走去。   一直以来,她不信佛,她不信神,她只信自已!可是今日她迷惘了,来到了祠堂的时候,守卫明显的一震,她几乎不来这儿的,从迁来尚州开始起,这个祠堂就只是为了供奉先祖所设,除非节日,一般皇上不来这儿。   守卫们立刻跪成了一排行礼,荆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她不喜欢来这个地方,一来自已心虚吧,毕竟她不是正统的皇族,她只是鸠占鹊巢而已,她的心中还是有愧的。   跪了下来,望着面前一排排的灵位,在那烟雾缭绕后面静静的呆着,可是却静寂的让人不安,荆离点了一柱香,叩头下拜,再拜,然后插|上了香炉,双手合十静静的道:“各位列祖列宗,离儿来看你们了。”   “母皇,你不是最疼离儿的吗?您还很疼风和一刀,您曾经在风重伤的时候,还怪孩儿不肯去看望他,母皇,求求你保佑风,保佑他平安无事,朕给您叩头了。”   说完,又是重重的一叩,身后却传来跪地的声音,荆离的身子一震,回过头来,发现一刀脸色苍白的跪在那儿,荆离忙回过身扶着他道:“一刀,你怎么起来了,快去休息。”   “皇上,莫言公子不会来的对吗?”一刀连着几日为荆风输送内力,已经到了虚弱至极的地步了,望着原本两个鲜活的人儿,现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荆离的心忍不住一阵疼痛,她忙摇头道:“胡说,莫言看到朕的皇榜,一定会来的,你不必担心。”   “他一定不会来的!”一刀苦笑了一声道:“如果他会来,皇上就不会在这里求先皇保佑了,在皇上的心中,也已经失去了等待他的信心了对吗?一定是的。”   “也许!也许是莫言没有看到。”荆离诺诺的说了一句,其实她也不知道了,她现在的脑子也是一片混乱。   一刀没有在说下去了,荆离也是静静的,这几天每一个人都很安静,荆离无声的站起了身子,扶起了一刀,两个人往祠堂外面走去,因为荆风的事情,整个皇宫都沉在浓浓的悲伤之中,一路遇到的奴婢和奴才们,纷纷回避到路侧。   断天涯边上……   一日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周智超和晚晴已经在这里守了几日了,均没有半点收获,两个人不由一阵失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觉得身下一片震动,两个人一惊,忙依的更近了一些,晚晴道:“主人,不会在大地动了吧!”   “不太像!”说话间,震动突然间便停了,然后在之前自已做过记号的通云梯那儿,正正的开了一个口子,是机关?两个人同时的一震,忙一同往前方望去。   只见一个高瘦的身影,用绳索攀着涯壁上来,而后又不知道弯身在什么地方碰了一下,地面立刻又传来剧烈的颤抖,果然是机关,两个人回视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看那人,那人弄好这一切后,才回过神来。   “是莫言……”晚晴低声一语,周智超立刻将她的身子压低,然后猛的捂住了她的嘴,晚晴立刻回意过来,不再说话,只是周智超的身子贴的太近,晚晴的脸上不由飞上了两朵红云。   “跟上去!”周智超低语了一句,然后跟在了莫言的身后,一同下了山,莫言日夜兼程,大约又行了两日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尚州,可是让周智超没有想到的是,莫言既然住进了一家破落的客栈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无奈之下,周智超只得先行回到了皇宫,当他来到了皇宫之后,经过了一番通传,总算是见到了玲珑,当他知道皇上没事,而受重伤的是荆风时,周智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问明了皇上所去的地方后,周智超让晚晴在那儿候着,一个人奔向了祠堂。   莫言一个人停滞在客栈不前,定是内心十分的犹豫,一定要寻得荆离想个对策才行,而这时荆离和一刀正在路上静静的走着,两个人没有说话,各自怀着心事。   “皇上,皇上!”一个惊急的声音立刻从旁边传来,荆离和一刀微微的一怔,转过了身子,只见周智超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荆离一怔,忙迎了上去,周智超俯身一跪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智超,你怎么就回来了,朕交代你的事情,全都做了吗?”   第二百三十六【泪朦胧】   “回皇上的话,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做了,而且莫言公子也来了,只是到了皇城的一家客栈之后,他明显的很有顾虑,便一直都住在那里!”周智超轻声的说了一句,目光一直望着面前的荆离,揣测着圣意。   荆离立刻激动起来,伸手一抓住了周智超的手忙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莫言他真的来了?”   “回皇上的话,是的!”淡淡的一笑,周智超轻轻的应了荆离一声,荆离沉思了,半晌未说一句话,过了许久,一刀在边上忍不住了,急声道:“皇上,莫言若是在拖下去,那风的伤就没的救了,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进宫才是啊。”   “是啊,一定要想个办法,一定要!”荆离淡淡的轻语了几句,突然间脑中灵光一现,她暗自的一咬牙道:“这样吧,你们立刻派人去莫言所在的那个客栈,要派陌生的脸孔,就无意中散布朕撑不住今晚的消息给莫言知道!”   “皇上,这……”历朝历代,哪一个帝王不是想着自已千秋万代,没有一个愿意自已受到诅咒的,荆离这样说,倒是让这些为臣子的他们,很是为难啊!   见他们一脸的不情愿,荆离的脸猛的拉了下来,冷声道:“你们是不是想看着风死,你们才乐意啊?还不快点去!”   “是!”周智超和一刀都微微的应了一声,这才一同退下,荆离心中牵挂着荆风,现在知道莫言来了尚州,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忙快步往荆风所在的宫院奔去!   荆风依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近几日来他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一直不曾醒来,这也让荆离十分的担心,轻抚着他的脸,就好似可以很容易的感受到他生命的离逝,这让她很是心慌,她忙紧紧的握住了荆风的手,轻声唤道:“风,风你醒醒,醒醒!”   荆风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吸,微微的紧皱了眉头,但是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太医这么多日以来一直在照顾他,对他的身体也非常的了解,担忧的道:“皇上,怕是不妥,小主今晚难撑啊!”   “什么?”荆离一怔,还以为自已听错了,她忙眨巴了几下眼睛,太医立刻接着道:“皇上,小主的体温持续升高,伤口感染波及心脏,现在流出伤口的血都变了色,怕是体内的伤也受到了感染,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荆离的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她颤抖着身子望着仍然闭着眼睛的风,他那平静的模样就好似是在睡梦中一般,厄运就要降临,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泪水一下子就要涌出了眼眶,荆离慌忙别过了眼睛,轻声道:“你好好的照顾他,一定要帮他撑到天亮,就今天夜里,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   太医不明白荆离所指的是什么,可是她那伤心却是实实在在的,叹息了一声跪地叩头道:“是,微臣遵旨!”   失魂落魄的从荆风的房中走了出来,荆离顿觉得的脚步虚浮,眼前一片摇晃,她知道自已的身体也已经到了疲劳的极限,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来,让周智超安排的事情也是未知,她不敢确定莫言一定会进宫而来,心顿时惶惶然的。   不行!她不能在等下去了!荆离立刻握紧了手掌,高喊一声道:“玲珑!”   玲珑正在煎药,听到了荆离的唤声忙奔了过来,手上还有一些煤灰,荆离望了她一眼,看着玲珑眼底淡淡的黑影,心中掠过一丝心疼,轻声道:“这些日子以来,真的苦了你了。”   “皇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也想小主早一点醒过来,倒是皇上您!不要太难过了才是。”玲珑也是满眼心疼的回望着荆离,荆离淡然的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唉,去准备一下,随朕立刻出城!”   “出城?”以往是出宫,现在竟然是出城,玲珑一怔,用眼神询问着荆离,荆离望了她一眼道:“风等不及了,朕也等不及了,莫言来到了城外,却依然不肯入宫,朕要去他所在的客栈,朕要去亲自见他。”   “是!”经过荆离短暂的一说,玲珑立刻便会意过来,她忙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一转身便去准备了,荆离的背靠在了宫柱上,望着西沉的太阳,暗自给自已加油。   客栈中……   莫言静静的坐着,望着面前忽明忽暗的烛火,他的心犹豫不定,去皇宫?不去皇宫?救她?不救她?她真的伤了?还是假的伤了?一切一切的迷团都在自已的眼前乱转,使的莫言烦燥不安。   刚才在客栈的楼下用膳,他听到有人议论说皇上活不过今夜了,他的心很痛!为什么?难道……自已真的如师姐所说爱上她了吗?不!不会的。   莫言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可是他突然又想到,如果皇上重伤,满城应该皆是惊慌才是,为何如此的平静,这一切肯定是假的,是荆离引自已回宫的方式,而且在断天涯的下面,她一定是发现了自已,是的!一定是这样。   莫言又坐了回来,犹豫不止,定定的望着烛火,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他惊的一怔,猛然站起了身子回过头来,只见荆离一身的皇袍,脸色苍白,眉目含忧的望着自已,她紧皱着眉头,愁容满面。   “皇,皇上?”莫言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突然间淡淡的笑了,冷冷的道:“原来你真的没事,这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要引我出来?”   荆离不说话,怔怔的望着莫言,他变了,变的更瘦了,变的黑了些,而且整个人也变的尖锐了许多,他没有了一开始那种顽皮,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孩子气,荆离上前一步,莫言突的退后了数步,抵着桌子道:“等等,你别过来!”   “朕没有骗你!”荆离淡漠的一语,脸上无比的认真,莫言一怔,荆离又冷声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你没有受重伤,没有剌客,这一切难道还不能说明这是假的吗?”莫言的双眸一红,为自已的幼稚,也恨自已这么容易就上当了,荆离又往前走了一步,纤手一扬,背后的玲珑立刻托着一个盆子向前,上面竟然放着一件被鲜血染透了的血衣。   “这……”莫言一愣,不知道荆离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荆离也别过了眼望着这件衣服轻声道:“剌客是真的,受了重伤也是真的,撑不过今晚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朕,而是荆风,他为了替朕挡刀,现在已经处在魂离状态,朕不是骗你,实在是无可奈何,朕把自已压上,希望朕在你的心中还有一丁点的位置,但是朕错了,现在朕只求你去救救荆风,别无他求!”   莫言的身子一震,红透的眼圈充满了水泽,那眼中的泪光分明,玲珑和荆离都看到了,只是荆离的那一句别无所求,让莫言的心蓦的变的生疼,别无所求,好一句别无所求啊。   原来她寻自已,终不过是为了她另一个妃子,亏的自已自作多情却不想自讨伤心而已,莫言背过了身子,咬牙强咽下那翻涌而上的苦涩,冷冷的道:“对不起,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皇宫中太医的医术是世间最好的,莫言不才,怕是救不了荆风。”   “莫言公子!”玲珑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狠心,忙上前面对着他一举双手道:“你看看,这就是荆风的血衣,他是真的快不行了,念你和他相识一场的份上,求求你救救他吧!”   莫言冷着脸,定定的望着那血衣,心中挣扎不定,这种犹豫和矛盾让他痛苦不堪,以至于他不想去看玲珑哀求的脸,冷冷的别开眼了,玲珑见他这样,心下一急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哽声道:“莫言公子,求求你!”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下跪,而这个男人又不是她的主子,可见是多么的折人自尊啊,荆离望着这一切,也不禁泪眼朦胧,她无声的走了过去,伸手扶起了玲珑,然后又伸手为她抹去了眼中的泪水,淡淡的道:“走吧,回宫。”   “什么?回宫?皇上……”玲珑心惊的低问。   “朕说回宫!”荆离的声音又大了一点,十分的强势,玲珑一怔只得轻应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子,荆离首先迈起了步子离开,众人也立刻随着她离开,房门被关上了,又还给了莫言一室的清寂,但是他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的下来,他漫步到了窗棂边,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而这时荆离也从客栈步出到了街道,街道边挂着灯笼,可让莫言将街中的一切看的清楚,望着她那明显消瘦的背影,说不心疼那是假的,然而说不心痛,那也是假的!   他定定的望着她,心中那百味杂阵的感觉,她只有自已能感受的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荆离身边的人却突的往她一个涌了过去,莫言一怔,定眸往下面一看,只见荆离竟然昏倒在街道边上。   莫言的心一沉,只是稍稍的犹豫了一下,然后便急奔出了房门,往大街上了冲了过来,沿路在客栈中撞到了好几个人,引来了一阵的骂声,可是他管不了那么许多,整个人直往荆离的身边冲了过去。   “皇上,皇上您醒醒,你不要吓奴婢啊,皇上……”玲珑哭了,一边哭一边拍着荆离的脸,试图想叫醒她,莫言来到这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情景,他的心头一酸,立刻推开了众人来到了荆离的面前,众人一见是他,也都自觉的分列到了两边,给他让了路。   “让我看看!”他从玲珑的怀中接过了荆离,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然后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心疼的道:“她没事,只是透支到了身体的极限,昏厥过去了,抬她进客栈,我帮她扎上几针就没事了。”   “不行的!”玲珑却出人意料的反对了莫言的话,莫言一愣,沉声道:“难道皇上的命就这么不重要吗?”   “回莫言公子的话,皇上的命是重要,但是皇上的命令也重要!皇家的软轿就在前面不远处,皇上刚才说了,她要赶回去陪着靖妃小主,如果在耽误下去,小主肯定连皇上的最后一面也见不着,如果莫言公子真的为皇上好,请您移驾软轿中一边走一边为皇上看病吧,基是莫言公子不想进宫,在宫门前奴婢自会派人送莫言公子回来。”   “请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的主子!”莫言听到玲珑冷嘲暗讽的话,也不由气极冷冷的回了一句,玲珑一怔,抬眸望站他决然的眼神,低头轻应了一声道:“是!医妃小主,奴婢遵旨!”   “将她抬进软轿,你立刻回客栈将我的行囊拿来!”瞪了玲珑一眼,他使力抱起了荆离跟着众奴才们向前,原本那个初遇时可人的姐姐,此时竟瘦的几乎没有力量,他的心不禁又疼了,低眸望着她那紧闭的双眸,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玲珑在他们身后,看到这一幕,她不由双眼湿润了,但是却也含泪笑了,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水,拔腿便往客栈中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离好似是睡了很久很久,睡梦中她只觉得一双温柔的大手,不停的抚过她的额头,她的发丝,她舒服的不想醒来,可是突然间眼前一红,血……到处都是鲜血,在抬眸时,她对上了天衣那冰冷的眼。   荆风!荆风快没命了!她猛然觉醒,立刻尖叫一声坐起了身子,莫言忙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背部小声的哄道:“嘘,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荆风……荆风他……”荆离慌忙想要下地,根本就没有看到抱着她的男子是谁,然而她的目光往前一看,却不想离自已的软塌很近的地方,也被搭了一个软塌,荆风静静的躺在那儿,脸色红润,面色很好,就似是在甜睡中。   难道他……他已经……不,不会的!   荆离立刻奔到了他的面前,轻声低唤道:“风……风……”   “皇上,他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一个熟悉到睡梦中都曾想过的声音,顿时让荆离的身子一怔,她缓缓的别过了头来,望着那勾起嘴角轻轻带笑的人儿,不敢置信的低喃了一句道:“莫言,真的是你吗?你……你不是不愿意到皇宫来的?”   只是她自已的这一句话刚刚说完,荆离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她忙道:“呃,不是,朕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她很慌张的样子,可以显示自已在她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莫言淡然的笑了,走过去蹲下了身子,伸手撩开了荆离的头发,小声道:“我改变主意了。”   “莫言……”荆离一头扑到了他的怀中,含泪紧紧的拥住了他,莫言也回拥着她,两个人皆是热泪盈眶,见此情景,玲珑上前轻笑着道:“皇上,您总算将医妃小主给派来了,你亲手栽的桂花也正好飘香了呢,何不带着小主去看看呢。”   “对,对!”荆离忙起身,一抹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又伸手抚过了莫言脸上的泪意,微笑着道:“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看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来,朕带你四处看看!”   “我不去荷花池!”莫言似乎又回归了一些孩子的心性,荆离宠溺的一捏他的鼻子小声的道:“好,不去荷花池。”   荆离的心中也明白,上一次的落水定是寻他有着惊心的回忆吧,遂心疼的搂着他的手臂,轻声的承诺道:“莫言,你放心,从今以后有朕在,在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虽然是简单的几个字,可是这对莫言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他的眼圈一红,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皇上,那日推我入荷花池的,不是雨墨王子!”   荆离的身子微顿,她缓缓的抬头望着他道:“朕知道!”   “皇上知道?”莫言也是一怔,荆离伤感的一笑道:“是的,朕知道,雨墨胆子那么小,人又很内向,心思特别的敏感,朕对他稍稍有一点不妥,他都会立刻缩到他的壳中,像他这样的人,整颗心都没有完全的放在朕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去与别的妃子争宠呢。”   “那……皇上知道是何人所为吗?”莫言轻声的问了一句,荆离回过了头道:“朕在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为了后宫的和平,朕便一直埋在心中,若是莫言说一句,有了人证,朕定治他的罪,你知道是何人所为的对吗?”   莫言定定的望着荆离,半晌后他淡淡的一笑道:“那夜太黑,我没有看清楚,不知道是何人!”   他的话虽然如此说,可是那闪烁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荆离心疼的搂着他道:“是朕不好,让你受伤害了,以后不会了!”   莫言也回拥着她,两个人久久无声!一是荆离知道,莫言知道那人是谁,可是他却不肯说,也就是因为如此,让荆离感动万分,这都是为了自已,是为了自已啊!   第二百三十七【情也真真爱也深深】   荆离拥着他,两个人一同漫步,有说有笑!莫言也渐渐的放开了心胸,远处,一刀和周智超两个人望着这个情景,心中颇感安慰,但是却也有着隐隐的心酸。   “真的不敢相信,莫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在断天涯下生存!”周智超望着他们的身影,长叹着说了一句。一刀只是淡然的一笑,并没有接话,只是脸上带着无尽的伤感,周智超原本也是无意间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心中立刻一惊。   难道……他也是爱荆离的?他的心一颤,脑中还在回想着荆离像自已示爱时的情景,多多少少少的有些不舒服!他本是一个高傲的人,可如今要与这么多的男人来共侍一个女人,他的心里犹豫了,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只不过却也都是各怀心事。   逍遥城中……   清尘望着跪在地上的天衣,冷冷的眯起了眼睛,沉声道:“你说什么?剌杀失败了?失败了你还有脸回来?”   天衣不语,依旧是那样跪着,边上的迎晨看不下去走上前一步道:“主上,天衣行剌心慌而归,自然是没有看清楚皇上受伤了没有,但是据我所知,皇上四处广贴皇榜,急召有能医师进宫,必定也是身受重伤,能将皇上剌伤已经很了不起了。”   “哼!”清尘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道:“天衣的武功本王自然了解,但是荆离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有及他的武功高的,竟然会失手,真的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看来我是对他的期望太高了。”   天衣仍然是不语,脸色淡淡的,静默在那儿,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清尘又瞪了他一眼,这才道:“你退下去吧,最好反思一下自已,本王看到你就讨厌。”   天衣站起了身子,默默的行了一个礼后退下,他从头到尾除了汇报了情况以外,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迎晨见到他这样,心中担心他,便一路跟着他走出了清尘的房间,外面的风很大,塞外经常会有这样的风,天衣蹬上了高处,凝望着一处发着呆。   “怎么了?伤心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天衣没有回头,眼神依旧望着远方,迎晨走到了他的面前,面对他而立遮住了他的大部份视线,望着他那落寂的样子道:“其实你不必难过的,过不了多久,我便娶你过门,到时候你就是我迎晨的人,在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敢说你半个不字!”   嫁给她吗?天衣愣愣的望了迎晨一眼,回过了头望着她,冷冷的一笑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可以有人替另一个人去死,而另一个却为了他,了无生意吗?”   “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迎晨微微的一怔,然后轻轻的摇头一笑道:“你也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人活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利就是自私,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想着是对自已好的,比如你的主人,为了自已可以将未婚夫给整成那般模样,在说说你的主人,为了自已的利益,不是将你许给我了吗?人性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真的吗?”天衣勾起了嘴角一笑,模样恍惚,眼神也比较空洞,他的视线越过了迎晨望着远处的白云,神色茫然极了,从小师父就告诉过自已,不要相信外面所有的女人,虽然现在他去世了,可是他每每想起他的话,都不免心惊。   在经历了清尘的抛弃以后,他也一度的认为这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但是当他碰到了荆离,这一切都变了,变的不一样了,那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竟然会为了一个妃子痴情如斯,可是他从小一同长到大的伙伴,却将自已给遗弃了,是说世上的女人都这样,还是自已遇人不淑。   “在想什么呢?”不喜欢他那飘忽到抓不住的神情,迎晨轻轻的唤了天衣一句,天衣转过了头冷声道:“谢谢将军的点解,天衣累了,天衣告辞。”   “等等!”一把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望着他眼中的凄冷道:“我决定了,我要立刻去对清尘说,我要娶你,我不会让你在受这样的委屈了。”   说完,迎晨突的先天衣一步离开,天衣愣在了那里,过了半晌的时间,才又抬起了脚步,往自已的房中走去,只不过他还没有呆在房中多久,立刻有奴才前来传话,说清尘传他!   难道……真的就这样的嫁给迎晨了吗?难道……真的就顺了这命运的安排了吗?他摇着头,咬着牙,虽然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已的心却是这么的不甘,他要的不是这些,但是他要的是什么?自已却也迷茫了。   “天衣公子,主上唤你!”门外的奴才见他久久没有回音,便又轻声的催促了一句,天衣的神思这才被收了回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冷应了一声道:“嗯,退下吧!我立刻便去!”   “是!”奴才们听他应了话,这才放心的离开,天衣打开了房门走去了清尘那里,到那儿的时候,清尘已经等着他了,迎晨一脸笑意的立在那儿,倒是清尘,眼底竟然有着默然的愤怒。   “参见主上!”天衣行礼!清尘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本王有事要和你商量,上一次本王也说了你与迎晨的事情,本王已经将你许给了迎晨为夫,现在她要订一个日子娶你过门,本王这次叫你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吗?”   “回主上的话,天衣不愿意!”   天衣淡然的说完,迎晨的脸色一变,眼睛一眯冷冷的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次!”   天衣抬起了眼眸,淡淡的道:“回将军的话,天衣不愿意,从小到大,天衣执行主人的命令,从来就没有失败过,可是这一次却失败了,主上说的没错,天衣的确惭愧,所以天衣决定重回尚州,在去剌杀皇上,不成功……便成仁!”   “你……你……”迎晨听到他这么说,气的语不成句,恨恨的别过了脸去望着清尘,清尘的脸上有着压抑的喜悦,她忙道:“这才是本王认识的天衣,不到最后决不放弃的天衣!好,本王就答应你,只要你杀了荆离成功归来,本王定会赐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   “谢主上!”天衣低睑下了眼神,周身都是冰冷的气息,可是迎晨却不干了,她立刻上前一步道:“天衣,尚州那儿我们不熟悉,而且到处都是皇家的军队,你一个人行剌失败了,她们定然防范的更加严密,此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危险,我不同意你去!”   “将军!”天衣微微的扬声打断了她的话道:“将军的关切,天衣心领了,但是天衣心意已决,您就不用在说什么了!但是请将军放心,只要一杀了皇上,我定会回来嫁给你的。”   “可是……”迎晨还是不大愿意,不放心的又上前了一步,本就想着阻止他,可是天衣却冷然的道:“将军,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天衣最后的请求,还望你能答应。”   迎晨愣了愣,望着天衣绝然的神色,她叹息了一声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在多说什么也都是枉然,你去吧,我等你回来,但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的贴身侍卫云岂,你就带着她,她的武功虽然不及你,但是多少有个人和你相照应着,这让我的心里也放心一点。”   说是照应,实则是监视,她不明说其实天衣也知道,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将军!”   夜沉了!四处静寂无声,天衣自从清尘那儿回来,便一个人在这儿静静的发呆,月色很美,但是他却不是在赏月,那感觉似乎月影人凄凉。   在他的背后,清尘也一个人静静的立在那儿很久,久到天衣回过了头,静静的望着她,他没有说话,而她也没有说话,清尘朝他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道:“明天就要走了,为什么不在早点休息。”   “睡不着!”天衣轻语了一句,又抬眸望着月光,月亮很美,清尘也抬起了眼眸,小声的道:“天衣,你是在怪本王吗?”   “天衣不敢!”没有回应,没有多余的话,淡然的应了一句后,天衣又不在说话了,清尘的身子靠过来,将头依在了天衣的肩头,天衣的身子一震,立刻退后了些许,轻声道:“主上,天衣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还望主上自重。”   “你是在怪本王!”清尘淡淡的一笑,默默的道:“是本王对不起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荆离不念亲情,将我逼到如此的境地,而且他还勾引了莫言,杀害了我的父亲,这种夺夫之痛,杀父之恨,今生今世,若我清尘不报,岂不枉生为人?”   “也许……这一切都是主上自已想的太多了,皇上当初抓到了主上,但是她并没有处死主上,反而给主上割地封王,从这一点看来,皇上虽然有错,但是对民来说,她是一个贤王。”   天衣的话才刚一说到这儿,清尘便立刻转眸瞪住了他,冷冷的望着他道:“如此说来,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难道本王的夫君就应该被她抢的,难道本王的父亲就应该被她杀的吗?”   “天衣不是这个意思!”知道她是无法听进去自已的话的,天衣默然的低下了头。   清尘站起了身子,冷冷的道:“在这个世界上,但凡与荆离亲近的人都是我清尘的敌人,其中包括任何人,这一次我只希望你能成功的暗杀了荆离,然后回来,只要你杀了荆离,本王就可以容登皇位,到时候本王可以将你封妃,那迎在想要夫君,本王可以赐她成千上百个,只要你听话,你是不会离开本王的身边的。”   “是,奴才明白!”天衣轻应了一句,心中的苦涩却一直往上泛,只要自已听话,只要自已听话啊,自已终不过就是一个奴才,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活着,他突然间有些羡慕被剌的荆风了……   “天太晚了,你早点睡吧,本王走了。”清尘见他言语间也一直在走神,心中极为气闷,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天衣望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突然间眼圈红了。   他又望着月光出神,半晌后他也站起了身子,他没有去休息,而是回到了房中,背上了包袱,骑着马儿离城而去,只是在城门口的时候,他却愣住了,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早已等在了城关口,看到天衣过来,她笑着迎上去道:“公子,将军吩咐,让云岂跟着公子。”   “你怎么在这儿?”紧皱了眉头,望着那一脸笑意的女子,他的心中却十分的窝火,云岂一笑道:“将军说公子剌杀皇上没有成功,心中很压抑,怕你一时想不开,连夜出城,不过将军英明,还真的被她给猜中了,公子,我们要现在出发吗?”   “驾!”天衣望了她一眼,没有在理会她,而是一夹马腹快速的离去,云岂又是淡然的一笑,也翻身上了马,跟着他离去。   尚州……   新皇的宫所,这里繁华衍生的很快,原本不大的城池,四处都开满了店铺,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天衣竟然觉得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感情,他牵着马走在了路上,街道两边的繁华更让他觉得孤寂起来。   “公子,我们要去哪儿?”云岂一路上像个好奇的娃娃一般,东问西问的,但是天衣却一个字也没有回答,这一次仍然是这个样子,云岂问着,天衣沉默着。   过了没有多久,两个人走的有些累了,便在一家客栈上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杯小酒,天衣慢慢的饮着,云岂好吃,又叫了一份小菜。   这个客栈的人很多,也很热闹,两个人才刚坐下来不久,便听到了不少的八卦,而最为引人注意的便是明日的皇上祈天!只听临座上有一个人小声的议论道:“喂,你们听到过没有,皇上明天要去法门寺祈天,听说是庆祝小主死而复生啊。”   “是啊是啊,听说皇上还要立新妃,这个新妃医术高明,还听说啊,靖妃小主的伤势就是他给看好的。”   “是吗?那我们大荆国可就有希望了,皇上立妃越多,大荆国有后的希望就越大,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众人的纷纷的议论着,天衣和云岂只是静静的听着,用好了膳食之后,他们便回到了房间之中,云岂说的好,将军有命让自已跟着天衣,所以宁死也不愿意住两个房间,所以只能要了一个两个床的房间。   待他们一关上房门,云岂立刻跑到天衣的身边,兴奋的道:“喂,你听到了吗?皇上明天要祈天,如果我们明天行动,岂不是绝佳的机会,那个时候人多事也多,皇上那么忙,自是不会注意到我们的,你说对吗?”   天衣不语,只是冷冷的望着她,云岂挺怕他这个样子的,忙摸了摸脑袋干笑了两声道:“嘿嘿,我只是这样假设一下嘛,如果公子不愿意,我们还可以另想办法,是的,就是另想办法。”   “早点休息,明天就按着你的计划来!”看也不看她一眼,天衣说完,和衣睡下,云岂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意思,立刻又一脸笑意的上前,可惜被天衣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才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街道边上便传来阵阵的喧哗声,天衣立刻一个挺身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棂边上往街道上望去,只见一排排的皇家军士,正往前方缓缓而行,而不远处,是几个豪华的坐撵,打头的那个上面有一个凤凰,那一定就是皇上所坐的轿子了。   后面的也有三四个软轿,估计就是一些后宫的妃子,街道上的人很少,有一些极少的人也都退到了街道的两边跪着,皇上祈天的时间到了,还真是早啊!天衣微微的一个沉思,他转身拿过了自已的剑,看到了云岂还在睡,他走过去,飞快的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然后这才快速的离开房间。   法门寺里,尼姑们都已经排成了几排,而她们全部都闭上了眼睛在敲着木鱼念着经,天衣悄悄的潜进了寺中,望着那被众尼围着的房间,他闪身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庙堂,四处都是佛像,香炉袅袅,却寂静无一人,历朝的女皇祈福,福场都是禁地,而此处也不例外,不多时,随着一句皇上驾到,荆离身着皇袍,面色凝重的一步一步朝这堂中走来……   ————   荆离与天衣间又有什么样的感情纠葛,敬请亲们期待噢,求收藏啦,求评论,有的亲们是第一次看女尊,您们有什么感想呢?来说说吧!看到你们的留言,青儿很开心……啦啦啦,啦啦啦。   第二百三十八【让爱飞一会儿】   天衣隐在暗处,望着这样犹如天神一般的她缓缓的走来,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速,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已,脸色虽然苍白,可是那神色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正视她的高贵!   “皇上,让奴婢陪着您吧!”玲珑走上前来,小声的在荆离的身边轻语了一句,她的身体才才有些恢复,面对祈福这种大约好几个时辰的事情,她真的很担心她!   荆离淡淡的摇头,无声的走近了佛堂,玲珑叹息了一声这才命人关上了佛堂的大门,然后守在门外,荆离跪在了莆团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弯身叩拜……   只是在她叩拜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突然身子一震,那佛身后面的一处深蓝色的衣角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那感觉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她便又神色正常的接着叩拜!天衣躲在那佛堂后,整个人贴着佛像而立,他拼力的压抑住那呯呯狂乱的心跳声,可是却也只是徒劳。   天衣闭上了眼睛,暗自的低咒了一声,只是突然间感觉到有道似剑般的目光在望着自已,天衣一怔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只见荆离静静的站在自已的面前,一脸淡然的望着自已。   “你……”天衣一怔,突的想起自已来时的目的,立刻伸手一扬长剑直直的对准了荆离的眉心,冷冷的道:“别出声,要不然我便一剑剌过去,你定会当场而亡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疑惑的目光并没有停下来打量他,天衣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剑轻轻的放了下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荆离基本上也猜中了他的目的,不由淡淡的一笑道:“你是来杀我的吧!”   “曾经我就已经告诉这你了,如果你放了我,我还是会杀了你的!”天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来说这些,他若杀她,此刻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的心却突然间不想杀荆离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荆离定定的望着他,眼神却并无半点的惧意,她转过了身子,又跪到了莆团上,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她这样的突然的举动让天衣一怔,同时内心的愤意也渐起,为她那看透一切的眼神,也为她那淡定自若的神态,他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就扯住了荆离的衣襟,阴冷的道:“你为何如此的自信,难道你认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是!”荆离睁开了眼睛,轻应了一声,只是她这一句是又将天衣气的不行,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抽出长剑,可是他却发现荆离的目光一直定定的望着自已的手,天衣也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望了过去,突然间就似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一般,一下子弹跳了很远。   原来,他的手很不巧的就放在荆离的胸口,他如果回味,还可以感受到那一抹的柔软,他的脸上顿时一红,之前想要说的话,顿时无影无踪了。   荆离淡然的一笑,仿佛没事人一般的,别过脸来望着他道:“又是清尘派你来杀朕的,既然你对朕无法下手,你为何要前来?这里侍卫众多,稍一不留神便会引来无限的杀机,你赶快走吧!”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我离开?你明明知道我会杀你,可是你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为什么?如果说之前你是为了爱人而不想在活下去,那还情有可愿,但是现在靖妃小主的伤势好了,医妃小主也回到了你的身边,你为什么还是不怕?”   “怕!敢问这个世上,谁不怕死?”荆离淡然的一笑道:“只是朕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多少的亲人了,清尘她必竟是我的姐姐,而且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莫言,朕不想让她在失去你,朕不想跟她争什么,这天下原本就不是她的,你回去和她说,她好好做的王,我做我的皇,不要在给老百姓添无谓的伤害了。”   荆离的话让天衣怔住了,突然间他的脑中想起了清尘之前的话,想也没有想的便脱口而出道:“这是不可能的。”   荆离也是一愣,又抬眸望着他,只见天衣冷然的说道:“虽然你对主上已经一忍在忍,一让在让,可是你的医妃就是主上的未婚夫,而且你还杀了她的父亲,这种夺夫之痛,杀父之仇,试问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抛的下,放的开?一个人若是背上了这样的枷锁,又有几个人可以坦然过活,而不想着报仇呢?”   “你错了!”荆离紧皱着秀眉站起了身子,平静的望着天衣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一面之词而已,那日在城下,朕并没有杀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死在尹秀珍的手中的,战争生死只不过是一瞬间,朕是堂堂皇帝,有必要对她说谎吗?”   荆离说到这儿,声音又是一顿后道:“说到莫言,清尘若是在朕的身边,朕定也要质问于她,既然是自已的男人,为何不好好保护?她对莫言做过什么,她自已的心中清楚,你也是一个男人,试问你若是莫言,你还会跟在清尘的身边吗?”   天衣顿时语结了,莫言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的很清楚,也可以说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自已知道的更清楚了,当荆离说到这件事情上的时候,天衣顿时无话可说,的确!这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   他不语,荆离也沉默了许久,整个佛堂只有两个人静静的人影,半晌后荆离才叹息了一声道:“其实,如果朕可以选择,朕宁愿自已是清尘,可以有一个深爱自已的父亲,可以有像莫言这样的未婚夫,也可以有一个如同你这般愿意为她出生入死的男人,她……是何其的幸福啊!”   叹息般的说完,荆离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佛堂外面走去,她没有回头在看天衣一眼,而天衣也只是愣愣的望着她的身影离开,闪身又贴在佛相的后面,默默的想着她们刚才的谈话!   难道……真的是自已错了吗?两王的心态一比较,明显是荆离更高贵,更仁心!天衣有些失魂落魄的,他缓缓的退出了佛堂,只是一路上比来时更顺畅,连守堂的侍卫都撤走了,站在寺中的一个角落里,目光却一直都跟随着荆离,见她起身走远,他仍然望着她。   只是待她坐上了软轿,她却突然间转眸望着自已的藏身处,难道被发现了?天衣的心中一凛,忙闪身到更隐蔽的地方,偷偷的伸头又望着荆离,荆离微微的一笑,然后放下了轿帘。   天衣的心跳的很历害,她知道他躲在这儿,那么刚才的侍卫也是她命人撤去的吗?她处处为自已好,若是她想要杀他,第一次就已经杀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已这么好?为什么?   天衣的思绪纷乱,望着皇驾出了法门寺,他才失神的我离去!   “皇上,你真的要带我们去尚水湖去玩嘛?”莫言闪着晶亮的眼眸,轻轻的问了一句,他并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爱好,只不过他随着师父一同采药,对大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向往。   荆离淡淡的一笑,伸手搂了他的肩头,点头道:“这段时间你在断天涯下也闷坏了,在加上风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他是习武之人,估计连骨头都生锈了,是应该走一走了。   荆风和莫言对视了一眼,均是轻声一笑,幸福之意溢于言表,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在荆离昏倒的那一刻,莫言才知道她在自已的心中有多重要,看着她为另一个男子失神至此,他的心很痛很痛,但是又很矛盾,而那个时候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荆风好起来。   只有荆风好起来,荆离才会快乐,他想看着她快乐,哪怕她并不是完全的属于自已,含情脉脉的望着荆离,很感激她为自已所做的一切。   这几天来,她一直在荆导自已,而且还带他出来散心,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今日的快乐,所以他十分的珍惜。   “咳,咳咳!”荆风的伤好了大半,可是仍然会有时咳嗽,他一咳,荆离立刻又伸手将他也揽在怀中,心疼的道:“风可是不舒服了?都怪朕,非要带你出来透透气。”   “靖妃若是不适,不如我们就不去尚水湖了,回宫吧!”莫言也担忧的上前望着他,伸手把上了他的脉。   荆风从醒来后就一直搞不清楚状况,他还不太适应荆离突然间对他的好,别扭的微微一笑道:“皇上,臣夫没事,只是这轿子摇的有些咳,并无不适!”   “嗯,那就好!有不舒服就说,现成的神医可就在你的身边呢,不必客气!”荆离笑着来回在荆风和莫言的脸上扫了一遍,众人相视一笑,温馨的感觉弥漫在整个坐撵中。   只是……这欢乐并没有维持多久,突然间就听一个女子的暴呵声传来道:“无耻暴君,纳命来……”   “保护皇上!”顿时众侍卫急喊一声,这一次想要行剌可没有那么简单,光跟来的侍卫就有几百人,更别说大内的高手了,只是这一事件让荆离不由的紧皱着眉头,心中暗骂了一句:“又有剌客?”   第二百三十九【生死两难全】   “皇上,您不能出去!”荆风见她伸头想往外面看,慌忙拉扯住了她的手臂,只是这一用力,又带动着自已猛咳了好几下,荆离忙回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朕知道,你别担心,!”   伸手一把撩开了轿帘,这里正是快要入城的荒凉地带,只是自已当皇上以来,并没有什么事情使的人神共愤吧?为何剌客来了一批又一批,这一下让荆离整个人都怒了。   她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望着远处,只见一个青衣女子立在房顶上,那双臂微张就如正要展翅高飞的雄鹰一般,好历害的功夫!荆离不由在心中膜拜了一下,只是赞叹归赞叹,可是行剌自已的大罪却不能就此放过。   这时荆离冲着玲珑递了一个眼色,玲珑点了点头跳下了软轿,走到了一堆侍卫的边上,也不知道她向侍卫询问了一些什么,不时的频频点头。荆离望着她,眨眼会的功夫,玲珑走回来了,附在荆离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荆离冷声道:“捉活的!”   “是!”玲珑一点头,转过身子就又往众侍卫身边走去,这时一刀带领着众侍卫也跳上了城头,而侍卫们也都围成了一团,将那女子团团的包围在了中间,女子的神色有一些慌张,急忙高吼道:“识相的都给我滚开,若不然刀剑无眼,定会割下了你们的头颅。”   “好大的口气!”只听一个略带着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女子一愣,抬眸向着荆离望去,只见荆离一身的凤袍,头上带着一个碧玉的凤钗,眼神冰冷,面容平静,看着她的那种眼神似乎她不是剌客,而是罪犯那般。   女子的心中一慌,脚下也是一滑,一刀立刻如剑一般的直冲了过去,他这突然而来的功势吓了女子一跳,她立刻侧身想躲过去,可是长剑仍然划伤了她的手臂,她一怔,转眸时眼前一花,只觉得腹部一痛,被人一脚从房顶踹了下来。   “你……”这一脚可是半点没留情面,疼的她眼泪都在眼圈上转悠着,一刀的身子也飘然的落下,冷冷的瞪着她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来行剌皇上,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成王败寇,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女子猛的一别过脸,脸上有着绝意的坚强,荆离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可谓是不停的打量着她,众人都等候着她的决定,荆离走对她的面前,淡漠的一笑道:“看你这样子,也是第一次当剌客吧,只不过你的命很好,来人!拿下……”   “是!”众人一并应声,那女子也许是吓的,立刻高吼了一声道:“你们别得意,公子一会过来定会取了你的狗命,我死了不要紧,你也一定会为我陪葬的。”   “公子?”荆离眨了一下了眼淡然的一笑,冷声道:“很好,还有同党,那就不能将她关在牢中了,这样吧,将她绑起来挂在皇宫的门口,到死为止!”   “是!”众侍卫齐声应了一句,那声音宏亮很具有穿透力,这女子的脸色又突的变了,她立刻摇头道:“你一刀杀了我吧,你个暴君,你个昏君……”   声音越来越远,她也被人拉走了,荆离仍然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半晌后只是摇头失笑,她口中的公子定会是那天衣吧?看来清尘想要自已的命,不止派了一个人过来,也许!是应该到了结的时候了,这种在头上悬把刀子过日子,她过够了,既然她们两个一定要杀个你死我活,当然是别人死比自已死要来的好上许多。   荆离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冰霜,她淡淡的转过了身子,又往软轿中步了过去,玲珑跟在她的身后轻声问道:“皇上,尚水湖还去吗?”   “去,如何不去,摆驾!”   “是!”犹豫了一下,玲珑还是点头领命,轿子又被抬动了,一行人缓缓的向尚州最有名的景点而去,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大家都非常的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只有偶尔传来不小心的低咳声。   尚水湖,三面环山,一面是城,尚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宝城,而守护着尚州的,自然就是这尚水湖,所以这里的人们对这湖水很是保护,而此时……尚水湖面平静无波,就似一个沉睡的婴儿,而三面的大山就如父母的手将其环抱,抱着了尚水湖,抱着尚州。   “皇上,有鱼,有鱼耶……”雨墨指着不远处偶尔跳动的鱼儿,高兴的大叫起来,他这突来的,欢乐的呼喊声,顿时给这死气沉沉的气份带来了活跃的力量,众人立刻也往湖水中望去,荆离笑着一挥手道:“传令下去,湖边升火,抓鱼野炊,谁抓的多,朕重重有赏。”   “是!”众人见皇上笑了,她们自然也笑了,欢乐的气份立刻漫延开来,莫言和雨墨也加入了抓鱼的行列,一行人玩的很是开心,荆离背着手站在湖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皇上,湖边风大,小心别着凉了。”低沉的话语传来,一个带着暖意的披风也给披到了肩头,那声音荆离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微微的一笑,别过眼望着荆风,心疼的道:“你披着,朕哪有这么娇弱,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不宜吹风。”   取下了披风,又给荆风系上,只是那系好披风的手却并没有拿下来,却伸过去抚着他的脸道:“你知道吗?朕不允许再有下次,朕害怕失去你的这种痛苦,朕不想失去你,好好的活着,就是最爱朕的方式,用生命的爱,朕不需要,也负担不起,你懂吗?”   “皇上……”荆风轻唤了一声,眼中隐有水渍。   荆离望着他,手指来到了他的眼角,轻轻的抚过,然后她上前一步拥住了荆风,紧紧的抱住了他道:“对不起,是朕不好!朕之前……对你实在是太可恶了,朕错了,朕真的很后悔,以后朕只想和你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把我们的大荆国治理好,永远不会让你在受委屈了。”   第二百四十【初尝情滋味】   “皇上!”听到她这样说,荆风的眼圈一红,声音也哽咽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紧紧的咬着嘴唇,紧紧的拥住了她。   远处,莫言也早已停在了湖泊的边上,他望这边望着,看到那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笑容也有些牵强,雨墨来到了他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抹很美的微笑,轻声道:“莫言公子,想开一些,谁让我们爱上了这个世上最高贵的女人,从爱上她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她不是我们一个人的,而是大家的,希望我们都能够和平相处。”   莫言转过了脸,笑着点了点头望着雨墨,两个人并肩将抓来的鱼都收拾好,望着雨墨坦然的神色,莫言道:“去你国家的使团带消息回来了吗?你皇姐同意你嫁到大荆国吗?”   “同意了,皇上英勇平乱,大荆国欣欣向荣,皇姐一直视大荆为心患,如今我能嫁到大荆,她也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雨墨说的潇洒,但是莫言仍然看出了他眼底的无奈,无声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想开一些,皇上是一个很好的人,有情有义,在这个世上真的很难寻到了!”   雨墨微微的一怔,望入莫言的眼中,知道他又想起了一些十分不开心的事情,他忙扶着他的肩头笑道:“你看我们,这是在说什么呢,我们现在不是很开心吗?你不必为我担心了,其实我真的回了国,也是要去别的国家和亲的,这就是王子的命,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对了,你不是说教我医术嘛,就先教我杀鱼吧,来……”   “你不是吧?杀鱼也要人教?”莫言夸张的睁大了眼睛,取笑着雨墨,雨墨也不饶他,笑骂道:“无知小民,我是王子啊,你看到过哪个王子亲手作膳食的?”   “也是噢……那王子殿下请跟小民前来!”莫言笑着,两个人一手抓着鱼,一手打闹着,荆离看到这个情景,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脸上荡着溺的笑意,荆风也别过了脸来,也是一脸的笑声,轻声道:“皇上,您看他们多开心啊。”   “是啊!真希望你们永远如此,每一个和朕在一起的人都是开开心心的。”   荆风笑了笑,伸手拥住了荆离,一刀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另一处,时而看看荆离的方向,时而密切的注视着四周的动向,因为刚才又突来的剌客,让一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玲珑走了过来,看他这么不定心的样子,不由安慰他道:“其实你不必如此的紧张的,侍卫这么多,刚才的剌客风波已经让我们有所察觉,那些人应该不会在顶风做案了,不如,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皇上有说什么时候回宫吗?”   一刀没有应玲珑的话,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玲珑摇首一笑道:“圣意如何,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能尽知呢?但是看两位小主玩的这么开心,而且雨墨王子也十分的有兴趣,皇上怕是会耽误一会,说不定要到黄昏的时候了吧。”   “你在这儿守着皇上,我四处察看一下。”一刀冷冷的应了一声,再也无法去看眼前的一幕幕甜蜜的样子,他有些涩然的转身离开,玲珑望着他的北影叹息了一声,周智超走了过来,轻笑着道:“怎么了玲珑,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的忧心?”   “没什么!宰相大人不去抓鱼吗?”玲珑微微的一笑,收起了眼底的愁意,淡然的望着他,周智超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抓鱼,也不爱玩水,刚才看到一刀公子不是很开心,是因为刚才剌客的事情吗?”   “呃!不是的,可能……是有些累了吧!宰相大人,我去看看皇上有什么吩咐,呵呵!”干笑了两声,转身离开,周智超十分的不解,茫然的目光望了她许久,依旧是不太明白,这时不知晚晴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淡淡的道:“主人,一刀看皇上的眼神您还没有看出来吗?那眼神就像是皇上看靖妃小主那样的!”   周智超的心中一凛,他原本就有一种感觉,一刀是喜欢荆离的,可是他一直都不想承认,如今被晚晴这么直接的一说,他立刻低声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喂……主人!”望着周智超瞪了自已一眼便快速的离去,晚晴气的直跺脚,她却又不得不快速的奔过去跟着他,周智超到了湖边,他拿起了一块石头扔到了湖中,引起了扑通一声。   晚晴跟上去小声道:“主人,其实皇上的后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算那些三年一选的秀男,至少也成百上千的,可是皇上的爱却只有一份,人的容颜都有老去的一天,她的爱不会给一个人一辈子的,主人是大荆国第一才子,难道这件事情你还看不明白吗?”   “你说够了没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周智超紧紧的抿着嘴,不悦的回头瞪了晚晴一眼,晚晴长叹了一声道:“主人知道晚晴在说什么!”   “我以后不想在听到你说这样的话!记好了!”冷冷的把这句话说完,周智超望着尚水湖发呆,这时只听莫言大声喊道:“皇上,风,周公子,你们都过来,吃鱼喽吃鱼喽,香喷喷的烤鱼!”   他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微笑着走了过去,荆离一路上都牵着荆风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待到众人都坐了下了,荆离望着仍然站在湖边的周智超道:“智超!过来一起吃鱼。”   “来啊智超,来……这个大的给你!”莫言也加入了劝他的行列,把手中的最大的那一个鱼摇了摇,看到莫言也如此的邀请自已,好像不去又不好,周智超便只得移步过去。   这一顿饭吃的热闹,欢乐,但是也总有一些别扭,这些个男人均是各怀心事,荆离看在眼中,也只有在心中暗自的叹息,好不容易大家闹腾够了,也玩的累了,荆离这才下令回宫。   这时天色已经沉了下来,万丈金辉隐在了晚霞的下方,挣扎着那一份余光,软轿缓缓的抬了起来,因为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干脆都做到了荆离的轿中。   荆离的坐撵很大,可坐十几个人,只是这可就苦了在下面抬轿的人,几个人在轿中仍然有说有笑,荆风受了伤,显的很安静,不过他也累坏了,伏在荆离的膝盖上,竟然昏昏欲睡。   莫言有些不太放心他,忙走过来拉起了他的手,为他把了个脉,感觉到他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放心下来,看到荆风睡了,众人也安静了下来,一来怕是吵到了他,二来话也说到了词穷。   轿子在一摇一晃的往前走去,众人都惭惭的有些困意,只有周智超睁着眼睛一直望着轿外,荆离看着他那个样子,在看一看自已身边美男围饶,突然间觉得很对不起他,不由的轻唤了一句:“智超……”   “皇上,有何吩咐?”周智超收回了视线,别过了脸来望着荆离,荆离淡淡的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朕只是想谢谢你!”   “谢我?”周智超一愣,摇了摇头道:“皇上太过客气了,为皇上办事是微臣份内的事情,皇上又何需言谢?”   “你生气了?”荆离轻轻的说了一句,她不敢大声,怕吵醒了众人,另一方面也不想周智超觉得难为情,只是周智超却只是轻然的一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很是正常,而且大荆无后,对整个大荆国来讲都是一个很大的压力,皇上广纳贤妃,为国为民都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   “还说没有生气!”荆离淡淡的一笑,轻语了一句,她的话也让周智超一震,突然间也觉得自已的话似乎有些过了,遂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歉意的别过了脸去,可是荆离却突然出声道:“朕的后宫,你一早就知道,但是在朕的心中,你们第一个都是特别的,朕不能保证给你们全部的爱,但是朕可以保证给你们最真的爱,上一次朕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   “我……”周智超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脸上更是一红。   虽然轿上的这些人看似都睡着了,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有的人只不过是闭上了眼睛,但是并未入睡,他似乎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要说,可是面对这么多人,他却无法说出口,只得随口应了句:“微臣还没有想好!”   “嗯!”出乎意料的,荆离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句道:“朕等着你的答复,什么时候想好了,便什么时候和朕说。”   看着她那淡然平静的神色,绝美的脸上无半点的无波,周智超的心中一阵的泛酸,他也不说话了,只是心中却闷闷的,过了半晌他才冷声道:“皇上,明日微臣想回眠山,我娘一个人呆在花姨的军营,我放心不下。”   “的确是不太合适,这样吧!朕给你一队人马,你带上皇宫最好的马车将你娘接到尚州来,尚州不是有你的官邸吗?接周夫人过来至少也能给你做个伴,这样朕也放心一些。”   “是!微臣谢皇上隆恩!”周智超轻应了一句,荆离也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在说话的样子,周智超也安静的又望着轿外出神。   回到了皇宫以后,大家都很累了,荆离将荆风送到了宫殿之后,因为他的伤势自已也不方便留宿,便想着去御书房。   经过了今天剌客的事情,在加上天衣又回来了,荆离不得不重新的考虑自已与清尘之间的生死存亡!她与玲珑两个人漫步在往御书房去的青石宫道上,玲珑犹豫了再三,上前小声道:“皇上,您今日独独的没有带华妃小主前去尚水湖,会不会引起他的醋意啊?”   “朕去哪儿,要去哪儿,容的着像他来禀报吗?”荆离冷应了一声,玲珑接着道:“那此是不必,只不过华主子在青楼有多年的混迹,心思复杂,城俯颇深……”   玲珑突的停住了话,是因为荆离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站住了身子,回首望着玲珑,宫灯下玲珑的神色十分的担忧,荆离轻声道:“玲珑,你说……朕将花飞柳封为皇妃,是不是错了?”   “这……奴婢不敢有此想法!”玲珑的心一惊,忙恭敬的低下了头。   荆离轻轻的一笑,伸手拉住了玲珑的手道:“傻丫头,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朕说的是真的,其实伤害莫言,嫁祸雨墨,砒霜中毒这一系列的事情,你以为朕真的都不知道吗?其实朕什么都知道,朕的心如明镜,可是朕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   “皇上!太子犯法均于庶民同罪,何况是宫妃?若是不声不响装作不知,只会对他过度的纵容,会令他更加的无法无天,到时候会给另外的小主再次带来伤害,皇上仁德,但是有时候也必定要狠下心肠才行啊。”   “朕只是觉得……朕宠幸了他,有保护他一辈子的责任!唉,真烦,可能朕真的不适合去当一个皇帝吧!”   原本荆离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心有此感罢了,但是玲珑却当了真,以为她对这个皇位失去了依恋和信心,吓的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荆离的面前,急声道:“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有此想法啊,皇上乃是一国之君,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能因为儿女情私而忘了自已身负的使命。”   “玲珑!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朕只是说说……”荆离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她立刻过来扶起了她道:“朕发发牢骚而已,你何必当真!”   “不能!”玲珑却坚持不肯起来,而且抬起了脸无比认真的道:“皇上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皇上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天下事!奴婢是皇上的监女,自然不能让皇上有此想法,还请皇上以后都不要这样想!”   “那朕娶妃子,也就是天下选国父?朕生孩子也就是大荆的未来?那这么说……朕到现在都无所出,岂不是天下人都将朕骂了个够了?朕的一举一动都是天下,朕没有自由了吗?”荆离突然间也有些气闷,这都是啥跟啥啊,现代的明星也没有她这般的悲剧啊。   玲珑犹豫了一下,有着短暂的静默,可是那也只是一短暂,她立刻又道:“奴婢有罪,但是奴婢还是要说,皇上说的没错,皇上无女天下不能归心,大荆国所有的百姓都会一天念上好几次,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百姓视皇上为天,忧皇上所忧……”   “忧个屁!”荆离忍不住说了粗话,恨恨的道:“你干脆说朕就是大荆国民心中的希望,他们希望朕怎么样,朕就得怎么样好了。”   “正确的说……是这样的!”玲珑轻应了一声,虽然声音非常的小,但是还是一字不露的传到了荆离的耳朵里,她的身子一震,也不知道气什么,只是觉得心头闷闷的,冷冷的道:“你就不能挑点中听的?”   “回皇上的话,自古忠言逆耳,皇上不爱听奴婢也是要说……”   “停!停停!打住……朕服了你!”荆离说完甩袖便走,玲珑立刻爬起来就想跟上,荆离立刻回过身子,伸手一指她道:“站住,别跟着朕!”   “皇,皇上……”玲珑一副怯怯的样子,荆离瞪了她一眼道:“回去睡吧,朕不用你陪,朕去御书房看看奏折,很快就睡!”   “那今夜……”   “今夜哪儿也不去!”荆离没好气的应了一句,然后快步的往御书房走去,御书房已经在不远处了,站在那儿就可以看到御书房的大门,玲珑有些不放心,一直站在那儿看到荆离进了御书房的门,这才转身离开……   荆离的心中极度的不爽,她来到了御书房之后,重重的关上了门,而后转身靠在了门上,仰头长叹了一声,她想要尖叫,神啊!太压抑了,原本以为做皇帝是很爽的事情,可是却不想有这么多的规矩。   暗叹了几声之后,荆离才不得不立了立身子往桌前走来,只不过她才一抬头,便猛的愣在了那儿,怔怔的望着来人,紧紧的皱着秀眉道:“天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闯朕的皇宫,你难道又是来杀朕……”   “不是!”没有等荆离说完,天衣立刻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接着道:“我这次不是来伤害你的,而是求皇上放一个人!”   “放人?”荆离微怔,而后淡漠的一笑,走到了御书桌的软椅上坐了下来,半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望着他道:“你让朕放谁?”   “今日大街之上,那名贸然行剌皇上的一名女子,她叫云岂,是与我同来的伙伴!”   “呵!”荆离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冷声道:“原来朕猜的没错,此人真的是你的同伙……”   第二百四十一【爱与背叛】   天衣微微的怔了一下神,轻声道:“只要皇上肯放了她,我们便回去逍遥城,不再来了。”   “你喜欢她?”荆离挑了挑眉头,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妥协,天衣立刻紧皱着眉头道:“没有的事情,皇上不要乱说,只不过她与我同来,若是她出了事情,我心中总是会过意不去,所以才会对皇上有这样的要求,若是皇上不同意……”   “朕不同意你便如何?上城墙救人吗?你可知道皇城中有多少军侍,就算是你的武功在好,我的侍卫团也不是吃素的吧?何况还有我的贴身侍卫一刀,你是没有办法成功的。”荆离笑了笑,坐在那儿一脸的淡然,似乎一点也没有将天衣的话放在眼中。   这样的她让天衣气结,同时却也在心底升起了一股不服气,他也冷下了脸,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么天衣就不防一试。告辞!”   说完,冷冷的转身,脸上明显有着失望的落寂,荆离却突的出声唤住了他道:“等等!”   天衣的脚步一顿,只是他却并没有回头,冷然的道:“皇上还有什么事情?”   “如果你救出了那个同伙,你打算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荆离的心中竟然很关心他的决定,而且也非常的担心他的决定,如果他要是想回去,现在依时间来算,逍遥城恐怕早已陷入了战乱,程嫣和花姨的军马应该已经行动了。   天衣缓缓的别过了脸,轻声道:“带她回城,交给迎晨将军!”   “如果……”荆离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天衣的面前,仰首静静的望着他道:“如果朕愿意放了她,但是希望你不要回逍遥城,你们两个去哪里都可以,朕都不会阻拦你,你愿意吗?”   “为什么我不能回逍遥城?那里有我的主上,那里就是我的家!”天衣不解的望着荆离,突然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念头在心中升起,他猛的抓住了荆离的肩头道:“难道……难道你派兵去了逍遥城?你要杀主人?”   “朕没有!”荆离淡淡的应了一句,天衣明显的不相信,荆离别过了眼望着他搭在自已肩头上的手,天衣的心一凛,忙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荆离轻声道:“朕若想杀清尘,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朕若想杀她,而现在也不是时候,只不过尹秀珍被她劫持,花姨已经带军前去逍遥城很久了,相信现在的逍遥城已经是站乱一片,你又何必回去,清尘对你不好,你回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不!求皇上放了云岂,但是天衣一定要回逍遥城!”出乎意料的,天衣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荆离的面前,荆离一愣,怔怔的道:“难道……清尘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是!”天衣轻应了一声,眼神伤感的道:“不管她现在怎么对待我,我从小到大都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爱护她,已经成了习惯了,现在知道她有难,我又怎么能不回去,但是我又不能放着云岂不救,我知道皇上宅心仁厚,希望皇上成全。”   “唉!”荆离叹息了一声,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扶起了他道:“你说的这一切,让朕非常的感动,也让朕想起了风,风就如你对清尘那般的对朕,所以朕也非常了解你的感受,你起来吧,朕这就命人放了云岂。”   “真的吗?”天衣激动的望着荆离,那眼中原本的仇视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感激,是敬仰,荆离微微的一笑,重重的点头道:“朕一字千金,怎么可能骗你,你起来,这个拿上!”   荆离将腰间的佩玉解了下来,交到了他的手中,看到天衣不明所以,她不由的一笑道:“是这样的,花姨说过,等她救出了尹秀珍就归顺朕,这个是朕的贴身玉佩,她认得,若是在困难的时候你将这个拿过去给她看,说不定可以保你平安。”   “这……”天衣有些犹豫,荆离淡淡的一笑道:“拿去吧,清尘能有一个你这样的侍从,她是多么的幸福啊,你就和风一样,朕很欣赏你。”   天衣默默的行了个礼,淡然的退下,走出了御书房,荆离目送着他离开,然后叫来了侍卫,吩咐将云岂放了,天衣其实并未离开,只是隐在暗处,听到荆离下了命令他才放心,望着荆离又走回到了御书房,反手关上了房门,他不由从暗处走出来,怔怔的出神。   荆离说清尘拥有他很幸福,荆离还说他像荆风,可是她却并不知道,他虽然和荆风的命运很像,但是却并没有荆风的幸福啊!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天衣有些黯然的转过了身子,可是却不想面前有人,而且这个人让他的脸色一怔,不由的低呼了一句道:“莫言公子?”   “天衣,好久不见!”莫言淡淡的一笑,天衣有些涩然,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同转身,往宫道的深步漫步而去,两个人并肩走着,莫言轻声道:“你来见皇上吗?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的同伴在行剌皇上的时候被抓了,我来求皇上放了她,你……你还好吗?”天衣有些不敢看莫言的眼睛,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日夜里他被人欺负的情景,他更记得第二天一早他就被送入青楼的情景,那时候他那如死灰般的眼神,曾经深深的憾动过自已的心。   莫言轻声一笑,站住了身子转过头望着他道:“我现在好不好,你还看不出来吗?”   天衣微怔,抬眸望着他,莫言在宫灯下的笑脸异然的灿烂,他的脸色红润,丰姿比以前更盛,莫言见到他怔然的眼神,不由的又是一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应该谢谢你,我与皇上……原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来行剌皇上,却让荆风受伤,然后我才能踏出断天涯,与皇上重聚。”   “她……她知道你……”天衣犹豫着,又闭上了嘴唇不去问了,其实莫言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微微的一笑道:“她知道!原本我以为她知道了会更加的看不起我,就如同师姐那样抛弃我,可是她没有!在没有荆风受伤之前,我就已经被封为了医妃,而且皇上对疼爱有加,比从前更是呵护,只是我过了自已那一关,我以为那只是皇上的同情,所以……我伤害她,并且要求离开皇宫。”   “只是……皇上她不愿意,但是在我的请求和以死相逼之下,她选择了放我离开,只是至今我仍然忘不了那城楼上的身影,那日她没有送我,只是一个人站在楼城,冷风吹动着她的衣衫,看起来伤感而孤单,我曾经犹豫停下离开的脚步,可是因为可怜的自尊我还是弃她而去。”   “看到你得到幸福,我很替你高兴,主上她……她有时候做事很过份,但是也只是在气头上,其实她对你……”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天衣竟然连帮清尘说话都寻不到理由,不由的尴尬一笑。   莫言冷然的摇头,无谓的叹息了一声道:“师姐怎么对我,那已经不重要了,在她让这么多人侮辱我的时候,我与她早已恩断议绝,而再见……亦是敌人!”   “你真的这么恨她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一起长大又如何?”莫言笑着轻声,可是笑容中却有着无尽的苦涩,冷冷的道:“一起长大她就可以侮辱我?一起长大就可以将我送去青楼,如果她念在我们是亲人的份上,她不要我这个未婚夫,大可解除婚约,我莫言也从来没有爱过她,但是她……”   莫言停住了话,言语中也变的激动起来,天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予安慰,平静了一下自已的心情之后,莫言才转过身子,淡淡的道:“天衣,她可以这样对我,也可以这样对你!你选择对她忠心,换来的也许是另一种伤害,你好自为之吧。”   天衣微怔,过了半晌才轻轻的道:“是,你说的没错,就在前不久,她为了自已的利益,已经将我送给迎晨大将军了。”   “你……”莫言惊的回眸望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苦涩和伤感,他也不知道能劝他什么好,只得走过去,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拥抱着,轻声道:“离开她吧,那不是背叛,只是在保护自已,我就是你的例子,天衣!”   莫言小声的话在天衣的耳边无限的放大,天衣怔怔的出神,一直到莫言放开了他,他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莫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圆月出神,过了半晌,天衣才猛的眨了一下眼睛,叹息了一声道:“莫言,谢谢你,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会好好的考虑,只是我现在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   “嗯!”莫言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天衣,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对吗?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被她伤了心,我这里就是你最好的家,时刻都欢迎你来。”   “莫言……”天衣的眼中迅速的充满了泪水,他感激的望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为自已曾经对他的敌意而惭愧着,莫言松开了手,轻声道:“去吧!”   天衣点了点头,黑夜中他纵身飞去,那矫健的身姿犹如展翅的雄鹰,有着一飞冲天的雄姿,莫言不由的叹息道:“唉,好厉害的功夫啊,只不过……师姐注定会是你的伤心人。”   客栈中……   云岂挣扎着走进了房间,却不想正对上天衣冷冷的脸,她忙高兴的道:“公子,你回来了?”   “是谁让你自作主张去行剌皇上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天衣冷瞪着她一眼,云岂的脸色一怔,小声道:“我寻不到你,就看到皇上在去郊外的路上,如果此时不动手,到了皇宫中就更加的难动手了,所以……”   “所以你就擅自作主?”天衣低吼了一句,又冷声道:“去收拾你的东西,我们立刻回逍遥城。”   “可是……我们还没有杀了皇上啊,现在就回去?主人和将军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还想着杀皇上,你可知道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天衣冷瞪了她一眼,淡漠的道:“去收拾东西,我在门外等你。”   “哦!”云岂轻应了一声,看着他冷然出门的样子,心中疑惑不已,她自已还以为死定了的时候,却不想那个皇帝哪根筋犯了傻,竟然命人放了自已,可是听刚才天衣的意思,好似并非是这么简单,难道……   难道天衣和皇上有交情?所以他才对自已去行剌皇上的事情很生气?想到了这儿,她的心中一惊,暗自的收拾好了行装之后,便跟着天衣离开了尚州,一路上她总是想开口问问他,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道:“为什么要这么急的赶回逍遥城,我又为什么会被放出来?”   “尹秀珍的余党作乱,主上有危险,我是买通了城守才将你给放出来了。”天衣一边骑马奔着,一边回头应了她一句,他知道自已若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回到逍遥城便更难和清尘与迎晨解释吧,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云岂还是应了一句,选择相信了他的话。   只是他为什么要救自已,还去买通城守,难道……云岂的脸上顿时红红的,心跳加快!只不过迎晨的身影立刻又闪到她的脑海中,她立刻一怔神,赶紧甩开了没有必要的想法,他可是自已的主人啊,而且还是将军夫君,自已怎么能有此非份之想。   虽然心中失落,但是云岂还是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天衣,两个人一路未停的往逍遥城中追去。过了几日,大约离逍遥城还有十里路的时候,天衣和云岂弃了马,经过了乔装,开始往逍遥城中出发。   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大约又走了五里,然后才看到驻军的身影,只见一支军队正将整个逍遥城包围的严密,而且逍遥城中城门紧闭,城守的侍卫不安的走动着。   “真的出事了。”云岂也愣住了,急声道:“可是我们现在又怎么进城呢?到处都是敌军。   “待到晚上在说吧!”天衣望着那些守着逍遥城的军士,心中十分担心清尘的安全,寻了一个避人之处,点燃了信号,然后静静的倚在暗处休息,一路上奔过来,真的把他累坏了,他发了信号给清尘,她也一定知道自已回来了吧。   只不过天衣却万万没有想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逍遥城的城门突然打开,城中的军士竟然出来迎站,两方立刻对持着,云岂忙一拉天衣来看,天衣伏在暗处,看着清尘指着花姨大吼道:“无耻叛逆,竟然起兵讨伐主上?”   “呸!”为首的大将冷骂了一句道:“你这个叛国郡主,看我今日不为大荆国来清理门户。”   那将军刚骂完,就想上前迎站,却不想被花姨伸手一挡,花姨冷然着一张脸,望着清尘道:“原本我没有想着过来,现在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是怕我的手下擒不住你这个狡猾之人,今日,我花姨来此,只为了一件事情,交出老主人,可饶你一条狗命。”   “狗命?你还真是一条忠心不二的狗啊,告诉你也无防,你与我清尘作对,就是与整个天下作对,荆离已死,皇位空虚,整个大荆国只有我有这个资格,你现在放下兵器投降,待我做了皇上之后,可封你个一官半职,从此你也不必屈人之下!”   “无耻!你胡说,我前不久才见过皇上,她怎么可能会死,难不成上次皇上受伤是你行剌的不成?”程嫣冷吼了一声,她听到皇上受到重伤的传言,一度以为只是传言,却不想会是事实。   清尘冷冷的一笑道:“一次未死,本王自是不甘心,但是这一次她已经死了,天衣,出来!”   清尘冷吼了一声,天衣的心中一凉,犹豫着与云岂从暗处走了出来,两方人马一见到他,一个为之惊喜,一个为之冷然,程嫣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若他真的杀了皇上,她定不饶他。   “天衣,告诉她们皇上死了没有。”清尘冷笑着,高傲的瞪着花姨,两方人马立时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目光均齐刷刷的望着天衣,天衣不由握紧了手,冷目扫过了众人,却一言不发。   “天衣!”清尘冷吼了一声,可是天衣仍然是没有声音,那种不好的感觉立刻漫了上来,难道……又失败了?清尘的脸色一变,立刻转过头问着云岂道:“你说,皇上死了没有。”   “回,回主上的话,皇,皇……”她被清尘那冷然的眼神给吓住了,一下子竟然连话也说不全了,迎晨不由的上前道:“皇上到底死了没有。”   “没死!”云岂立刻鼓起了勇气,大声的应了一句,她的一句立刻将清尘打入了地狱,她的脸色突的一变,阴狠的瞪着天衣。   花姨冷笑着道:“就知道你耍阴招,皇上是真命天子,怎么能是你等无耻小辈所能伤害的,废话少说,纳命来……”   第二百四十二【撕裂的痛】   随着花姨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立刻都冲了过来,而清尘的大军也慌忙迎站,清尘初来时,带的兵并不多,花姨的大军加上程嫣的大军,何其之多?自已又被她们围困了多日,军心已散,如今又哪里是花姨的对手?   她短暂的分析了一下局势,立刻吩咐撤退,迎晨见天衣还在那儿发呆,立刻一把扯过了他,硬是将他给带回了城中,这一站死伤虽然不多,但是何其的狼狈啊?清尘更是气的一把扫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众人吓的一口气也不敢喘,现如今主上发怒,城外面又全都是敌军,让整个城中的士兵不由的心慌起来,天衣跪在那儿,一声不响,云岂也跪在那儿,低着头身子微微的发颤!   “本王是不是太相信你了?你这个废物?三番两次的失手,难道你想是要害死我吗?”清尘冷冷的大吼着,一双美眸望着天衣似是要喷出火来,天衣只是跪着不开口,不说话。   “本王在问你的话呢,说话!”清尘气的把砚台对着天衣砸了过去,天衣只觉得头上麻,顿时一股热体从额头流了下来,迎晨忙上前一步,将天衣护在身后,冷冷的道:“主上,站局未定,你对天衣发火也没有用,皇城的侍军这么多,接近皇上又何其的困难?他没有完成任务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临行时说过什么话,你问他!”清尘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天衣叩了一个头,冷冷的道:“天衣失败了,甘愿领死。”   “你……你这个傻瓜!”迎晨气的冲着他吼了一句,然后又中坚力量过身子道:“今日有我在这里,看谁敢动他半根毫毛。”   她这句话明显是冲着清尘说的,清尘的皮眸一冷,淡淡的道:“迎晨,你想要造反吗?”   “造反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我为何会背叛宰相大人,她对我一向很好,我迎晨为的就是你手下的这个男人,现如今你要将我的男人赐死,我何必在效忠与你?花姨与我还有一定的交情,只要我说一句,她定会给我们时间,而且只要把尹秀珍交出去,定可保逍遥城,小小的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弄出人命才开心吗?”   清尘冷瞪着迎晨了,迎晨也回瞪着她。两个人谁也不肯妥协,到了最后还是清尘忍不住了,她冷然的做下了身子,眼中隐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意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逍遥城不保,你的男人便不保。”   “主上!”天衣不敢置信的轻唤了一句,他没有想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主人啊,竟然会用自已的生命去威协另外一个人,原本自已在她的心中,竟然只是一颗棋子,莫言的话如同生了根的草,讯速在自已心中发芽长大。   正在他伤神之间,迎晨已经应下了清尘的话,伸手一扯住天衣,冷声道:“我们走!”   天衣没有拒绝,他站起了身子,随着迎晨离开,只不过那眼神一直没有从清尘的脸上离开,他想看看她的反应,可是从头到尾她一直都是冰冷着脸,冰冷着眼神。   一直被迎晨一口气扯到了房外,天衣才挣脱开了手,冷声道:“天衣没有完成命令,天衣该死,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是我的男人,我不会就这样让你死了的,天衣!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可以不要的。”   天衣转过了身子,望着迎晨眼中的爱意和痴恋,他微微的低下了头,他愧对她啊,叹息了一声道:“一个人被主人抛弃的棋子,你捡来又有何用呢?”   “在她清尘的眼中你只是一个棋子,可是在我迎晨的眼中,你就是我的全部,我已经说过了,我为了背叛了宰相,现在为了你背叛了天下又何妨,只要你答应我,好好珍惜自已的生命,好好的陪我走完这一生的路,我便答应你,只要有人迎晨活着一天,就决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天衣的眼神一怔,望着迎晨决然的脸,一种感激由心头升起,可那终究是感激却并没有爱意,只不过一个男人能寻到一个如此对自已的妻主,这一生也就再无遗憾了吧!   天衣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是天衣第一次承认迎晨,这也让迎晨很激动,她走过去,紧紧的拥住了天衣,轻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夜……深沉!   城墙外面的树林里,花姨冷望着面前的女子,恨声道:“叛徒,主人对你这么好,从小将你养大,没想到你就是一个白眼狼,竟然背叛了主上,认贼做母,你可知道少主人就是死在清尘的手中?你……”   “花姨!”迎晨淡淡的开口,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要骂什么,我也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虽然我背叛主人,可是我也救了主人,若不是我的背叛,主人也怕是活不到今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姨一怔,心中隐隐约约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迎晨一笑,上前一步递了一方巾绢给她说:“我跟在清尘的身边,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野心,但是许多的军士都被她控制,而且她的身份高贵,成为皇帝都只是一悬在一线上的事情,若是我们无人归顺于她,又怎么能更好的保护老主人?”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主人?”花姨明显的不相信,但是声音中却带了一些犹豫。   迎晨淡淡的一笑道:“正确的说,是!但是当时你逃了,少主人死了,整个相府都是清尘的人了,而且老主人伤心少主人的去世,并没有求生的欲|望,就算她被清尘给抓住了,可还是一副了无生息的样子,我只得故作投靠了清尘,然后才能照顾主人,让她活到现在。”   “主人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听了她的话,花姨泪盈|满眶,她忙道:“那老主人现在在哪里?你立刻将她给放了,我们里应外合,将清尘杀了,也为大荆国除去一害,我会奏明皇上,不会让皇上治你的罪的。”   可是……迎晨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花姨一怔脸色立刻冷了道:“难道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我可以将老主人交给你们,只不过你必须要退兵,带老主人回皇城,暂且不攻下逍遥城。”   迎晨说完,花姨更是不解了,她凝住了眉头不解的望着她道:“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打算不成?”   迎晨苦涩的一笑道:“不敢欺瞒花姨,迎晨的确是心中有苦,逍遥城拿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迎晨的夫君现在在清尘的手中,若是迎晨一个不小心,夫君的命休也,所以迎晨才不得不来和花姨打个商量,我可以交老主人将给你,但是也请你帮忙保护我的亲人,让他不要受到伤害,待救出他后,我自会亲自带军攻入逍遥城,带罪立功。”   花姨望着迎晨,看到她眼中的坚定,不由的点点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只要你将老主人带过来,我必定会退兵离去,但是你若敢骗我,我花姨立誓定不饶你。”   “花姨放心,迎晨不敢!”微微的恭身,如同从前那样给她行了一个礼,两个人曾经都是尹秀珍的良将,之间多少也有些情谊,花姨听她这么说,心中也起了同情不由的答应了她,两个人散了后,天衣从暗处走了出来,轻声道:“你为了我如此,值吗?”   “在我的心中,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说值不值?”   天衣微微的低敛下了眼神,淡淡的道:“将军的一片深情,天衣今生今世都恐怕难以报答,天衣只有陪着将军一辈子,才能安心。”   “天衣!”听到他这样说,迎晨高兴的上前,紧紧的拥住了他,天衣的身子没有动,只是突然间心中十分的感伤,脑海中竟然不由又想起了一个人的音容笑意,眼底的伤感却更浓了。   次日,逍遥城大军退了,整个城中的军士也都暗自的松了一口气,而天衣和清尘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天衣背着双手,倚在湖边望着水中的鱼儿,想着那尚水湖边一起戏水的一群人,虽然是皇族却也是一家啊,如此的快乐。   “天衣!”一个熟悉而让他伤心的声音响起。   天衣的身子没有动,就连脸也没有转一下,清尘走上前来,望着他冰冷的侧面道:“为什么会行剌失败?我问过云岂了,她行剌失利,你竟然可以买通城守放她出来,她说你与皇上有交情,可有此事?”   天衣微微的别过了脸,轻声道:“主上,你问这一切有意义吗?天衣没有背叛你!”   “那这是什么?”一把从他的腰间扯过,清尘冷冷的问道:“昨天你跪在那儿的时候,本王便看到了我,本王记的这个是荆离的贴身之物,又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天衣淡淡的低下了眼眸,望着那一块在阳光下散着幽幽晶光的美玉,原本她给的真的是自已的贴身佩玉,天衣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已竟然到现在才完全的相信皇上,看来跟什么人久了,便学会了什么样的性子,自已也终究是人,也终究会自私啊。   见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回答自已的话,清尘有些不悦,冷然的望着他道:“有时候我对你很过份,那是在人前必须要维护我郡主的面子,但是在本王的心中,你一直都是特别的,你难道不知道本王曾经有意娶你为夫吗?”   “可是最后你还是将我送给了将军,不是吗?”天衣冷冷的开口,又低眼看了一眼玉佩后才道:“请主上将此佩还给奴才,奴才累了,想回房休息。”   “如果这件事情你不说清楚,这玉我是不会给你的!”清尘冷冷的应了一句,扬手作势要扔碎此玉,天衣的脸色一变,忙道:“我并未买通城守,而这玉也不是皇上给我的。”   “那这玉你是从何处得来?”清尘明显的不相信,仍然冷冷的问着他。   天衣顿时又不说话,清尘的眼眸一冷,过了半晌,天衣才悠悠的道:“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奴才便告诉你,云岂被抓的时候,我原本想着去救她,我潜入了皇宫,去不想碰到了莫言公子,他现在不是莫言公子了,是皇上的妃子,被封为医妃,他得知我的来意,感念我们曾经的情谊,便命城守放了云岂,又担心我们会被皇宫的侍卫追杀,所以将此玉转赠给了奴才!”   “你说……你见到了莫言?”清尘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一丝痛楚。   天衣见状,竟然莫名的心中有一丝快意,他又冷声道:“主上,那已不是莫言公子,是皇上的宠妃医妃小主。”   “那个贱|人!”清尘怒吼了一声,恨声道:“还和我口口声声的说他和皇上没关系,本王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便勾搭成奸,本王真的恨不得当初杀了他。”   天衣望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不由的更冷了,他小声道:“主上,难道你当初临行时对莫言公子所做的一切,比杀了他还好吗?一个男人的贞洁是何其的重要。”   “他有什么贞洁?被人轮|暴了,还能有脸去做一个什么医妃小主?岂不是厚颜无耻?而那个荆离,竟然连本王扔下的破|鞋她也捡,真是下|贱到家了。本王不会饶了他们那对奸|妇|淫|夫的。本王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清尘将玉佩扔给了天衣,甩袖离去!望着匆匆离开的身影,天衣紧紧的握着玉佩,嘴角勾起一丝无谓的冷笑,而后他又低下了头,望着这佩玉发呆,而脑中却一直都在跳跃着荆离的身影,他忙摇了摇头,他这是怎么了!   皇宫中……   荆离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而且也没有半点胃口,玲珑端了一点热粥走了过来,扶起她关切的道:“皇上,您还是不适吗?就传医妃小主给您看看吧,从靖妃小主遇剌到现在,一个多月以来你都要累坏了,奏折一天也没有堆下,你不如就好好的休息几天吧。”   “朕没事!”荆离无力的应了一句,看到热粥才稍稍的有了一点胃口,轻声道:“朕的政业荒废很久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也让朕明白,朕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听说尹秀珍回来后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今日不如就宣她来见朕吧!”   “是!”玲珑轻应了一声,却又几度的欲止又止,神色很是犹豫。   荆离身子不适,一开始喝点热粥也并没有多想,过了一会却发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搁下了碗轻声道:“玲珑,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朕说!”   “皇上……奴婢昨日去花姨的住处时,在路上听到了一些十分不好的传言,传……传……”   “传什么?”荆离抬起了眼眸,她很少看到玲珑有如此的表情,不由的心底一沉,玲珑咬了咬嘴唇后这一狠心道:“宫外一直在传,医妃小主曾经是清尘郡主的夫君,清尘败退,医妃小主不甘寂寞竟然自入青楼,而后又勾引皇上,嫁于宫中。”   “一派胡言!”荆离猛的一拍床头,将玲珑吓了一跳,她立刻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世人愚昧,不分真假!奴婢听了后也很气愤,可是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奴婢怕医妃小主知道后,又将和皇上的距离拉远,这才想向皇上禀报,让皇上有个心里准备。”   “莫言知道这件事情吗?”   “奴婢不知,但是应该不知道吧!这消息是在宫外漫延的,医妃小主在宫中整日种植花草,并未出宫,应该是还不知道。”   “嗯!”荆离冷应了一声,轻声道:“是应该要让世人真正的承认他们的时候,你立刻吩咐下去,朕要庆祝莫言归来,特此举办万民宴,今天晚上朕就去莫言的宫中留宿。”   “是!”玲珑轻应了一声,可是却又担心的道:“皇上,您今天要去小主那儿,可是您的身子……”   “朕没事,在说了莫言不就是一个神医吗?朕在他的宫中你最放心不过了。下去吧,朕想静静!”淡淡的一笑,望着玲珑远去的身影,荆离叹息了一声靠在床头,默默的回想自从来到大荆国的点点滴滴,没想到一转眼间就过了这么久,而且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又一次叹息了一声,荆离想到晚上要去莫言那儿,遂想着在睡一会,可是门外的奴婢却在此时向她禀报道:“启禀皇上,华妃小主求见。”   “花飞柳?”荆离的心不由的一沉,虽然在所有的宫妃中,花飞柳算是最漂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难对他引起爱意,一想到见他,她的心中就极度的不舒服,冷应了一声道:“朕身体不适,你让他回去吧!”   第二百四十三【后宫难宠】   “皇上,臣夫就是担心皇上的身体才来的。”言语间,花飞柳已经硬闯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刚才禀话的奴婢,一脸的惊慌失措。荆离瞪了她一眼,她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看到她那个样子是真的吓到了,荆离这才无奈的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那奴婢倒也机灵,忙弯身轻声道:“奴婢告退!”   “皇上!”花飞柳的忙走到床边,在床头上坐了下来,伸手抚上了荆离的额头心疼的道:“这些奴婢真是该死,间然不好好的照顾皇上,害皇上生病,皇上觉得好一些了吗?”   “朕没事!”荆离淡淡的一笑道:“你怎到来了?”   “臣夫听到了奴婢的话,知道皇上病了,心系皇上的身体,几次都欲来看看,可是这些个奴婢就是不让臣夫进来,不知可是欺负臣夫不受宠。”花飞柳带笑着的说着,但是言语中也颇有几分试探的意思,荆离淡淡的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是爱妃多想了,朕怎么会不宠你呢。”   “臣夫也只是随口说说的,皇上,你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荆离又是一笑,看到他眼底有着真切的关心,便有些无力的道:“朕只是觉得很累,浑身无力的,可能是这阵子太累了,朕想休息一段时间便会好了,爱妃切莫担心。”   “身子无力,越睡越是不好,不如臣夫陪皇上四处走走吧。”花飞柳轻语了一句,眨巴着眼睛望着荆离,荆离淡然的摇了摇头道:“还是不逛了,朕不想出去,只想睡一会儿,要不然爱妃就先退下吧。”   “既然如此,臣夫也就不在此打扰皇上了,皇上晚上若是身子好些,便到臣夫的宫里来坐坐,让臣夫给您弹个乐器,唱唱小曲,也许就能给皇上宽宽心,解解闷呢!”花飞柳温柔的说着,脸上也荡着柔情的笑意。   荆离也回应了他轻笑一声,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了床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她这种明显不想在谈的样子,有些伤害到了花飞柳,他也不作声了,只是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行了个礼道:“皇上要休息,那臣夫先告退了。”   “嗯!”荆离仍然是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应了一句,花飞柳脸上的笑意,差一点就挂不住了,他深深的望了荆离一眼,别过了身子猛然的离开。   “小主,小主……”袁轲跟在他的身后,急唤了几声,花飞柳停下了身子,脸色阴沉的难看,他瞪了袁轲一眼,一副有话就说的样子,袁轲张望了一下四周道:“小主,看来皇上是真的不待见我们啊。”   他这一句话,正好踩中了花飞柳的痛处,他冷冷的瞪了袁轲一样,伸手一揪他的耳朵吼道:“住嘴,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是是,小主说的是!但是奴才只是想提醒小主,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了,皇上现在凤体欠安,她去谁那里谁就必定要受宠,在皇上的心中,定也是特别的,我们总也得想个法子啊。”   “这个本宫还用的着你来说!”恨恨的应了一声,花飞柳的脸更沉了,这时匆匆走过来一个奴才,看到花飞柳立刻奔了过来,在花飞柳的耳边轻说了几声,花飞柳的眼睛猛的眯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奴才连忙道:“回小主的话,千真万确,就算小的有千个胆也不敢骗小主您哪,皇上今天晚上的确要去医妃小主那儿!”   花飞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可见他强行的在压抑自已的怒意,她点了点头,对着那奴才挥了挥手,那奴才见状,立刻恭着身子离去,花飞柳别过了脸,望着袁轲道:“你立刻想办法出宫,将老|鸨给本宫叫过来。”   “是!”袁轲也应了一句,一行人都知道主子的心情不好,便谁也没有在开口说话。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从接到传旨姑姑的旨意,莫言便有些坐立不安,她要过来了,可是自已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皇上驾到!”随着玲珑的高呼声,莫言宫中的奴才们跪了一地,大家都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书环急的很,立刻奔到了房中,紧张的道:“小主小主,皇上来了,来了!”   书环一直都跟在莫言的身边,莫言从断天涯出来以后,荆离便派人去接书环过来了,她很喜欢书环当初的样子,愿意与莫言患难与共,这一点很难得!   莫言被书环的催的也紧张起来,他忙站起了身子,摸了摸自已的脸儿和衣衫,心慌的道:“怎么样?我这个样子行了吗?”   “行了!”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莫言的身子一怔,转过了头,只见荆离正微笑着望着他,眼中有着宠溺和爱意,臭美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莫言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怯涩的弯身道:“臣夫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来……”荆离亲自伸手扶起了他,众人都坏坏的一笑,转身离去,玲珑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将房门给他们关了起来,这让莫言的脸更红了,虽然他被封为了小主,虽然他也住进了后宫,虽然他们有着夫妻之名,可是夫妻之实,也许是从今夜开始。   “皇上!”莫言怯怯的望了荆离一眼,口中几度欲言又止,荆离也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淡然的一笑道:“莫言,你爱朕吗?”   莫言的神色一怔,脸上的红云更浓了,他低下了头紧紧的咬着嘴唇,半晌才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荆离笑了,笑的很开心,伸手一把拥住了他,紧紧的将他搂在了怀中,小声的道:“朕不想听你的过去,不过你的过去发生过什么,都无法憾动你在朕心目中的位置,朕爱你,你知道吗?”   “皇上……”莫言的心中涌起一阵感激,眼中隐有着泪意,听到他略带着哽咽的声音,荆离觉得自已的心都要碎了,她紧紧的拥住了他,紧紧的抱住了他,轻声道:“记住朕的话,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朕,也不要放弃自已好吗?”   “嗯!”莫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荆离的话给了他无限的力量,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立刻掉落了下来,那种不安和恐慌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两个人紧紧的相贴,身体也起了自然的反应,荆离原本就不是很舒服,更是对这种事情没有念头,但是为了让莫言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已的人,为了日后他能经受的住这一系列流言蜚语的打击,她还是决定今晚宠幸他。   伸手抚摸着他的背,荆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莫言的呼吸骤然变的急促起来,也可以听到他的心口一跳一跳的如同雷鼓,荆离一笑,撤了撤身子,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呼吸相拂。   “皇上……”莫言的声音娇软,脸上红润丰美,样子极度的诱人,就如荆离再怎么没有欲|望,此时也难免的动了凡心。   她伸出了手,来到了他的衣襟前,摸索着解开了他的衣服,晶白的肌肤立刻出现在荆离的眼前,还有那胸前的小头头,也凸出来粉色的光点,美色当前,荆离自认也没啥定力,不由抬起头,嘴唇贴上了莫言的嘴。   “皇上,我……”莫言的身子僵直的厉害,荆离以为他紧张,便慢慢的温柔的吻着他的嘴唇,不曾探入,莫言一动也不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荆离的肩头,那力度让荆离觉的很痛,她强忍着这痛意,伸舌挑开了莫言的嘴,可是就在这时,莫言猛的一把推开了荆离,脸色苍白的在那儿瑟瑟发抖。   “莫言,你怎么了?”荆离被他这么用力的一推,头上一晃,眼前顿觉的昏眩。   “我……我……对不起。”莫言那双美眸含着水泽,幽幽的望着荆离,这样的眼神看的荆离心疼不已,她又走过来坐在床头,为莫言扯好了衣衫,将他抱在怀中低声道:“怎么了?可是不想和朕……”   “不是!”莫言还没有等荆离把话说完,他立刻拼命的摇头道:“我……我只要一闭上了眼睛,脑中便全是那日之事,我……我害怕,我不是故意要推开皇上的,我不是。”   莫言喃喃自语,终于让荆离听出了端倪,她的心如针扎般的剌疼,紧紧的拥住了莫言,柔声道:“别怕,没事的,有朕在,朕会等你,给你时间!”   “可是我……”   “相信你自已!好吗?”直接的打断了他的话,荆离充满鼓励的眼神定定的望着莫言,莫言也回神着她,慢慢的点了点头,可是整个身子还僵直不已,荆离拥着他躺了下来,靠在他的怀中。   莫言一句话也不说,还不曾从过去中走出来,荆离伸手揽了揽他的腰,他顿时又僵硬了身子,荆离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他道:“乖乖的睡,有朕在这儿陪着你,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相信朕,朕爱的是你的人,不是去计较你的过去,不管你有怎样的过去,朕都依然爱你。”   莫言仍是不说话,但是拥着荆离的手却更紧了,荆离虽然也看不到莫言的脸,可是那埋在自已脖子间的脸,顿时让他感觉到一阵湿意。他哭了,她心疼!可是安慰无用,这样的事情,只能等时间来为他疗伤了。   一夜间莫言睡的很熟,可是荆离却睡睡醒醒,心头纷乱,好不容易的快到了天亮,她却又开始迷糊昏睡,直到日上三竿她才醒,但是也早已错过了上早朝,莫言早就起身了,却依然在床头相伴,看到她醒了,忙上前扶着她脸色红红的道:“皇上,臣夫为您更衣。”   “呃,好!”淡淡的一笑,荆离坐起了身子,可是突的一阵头晕传来,她的身子立刻晃了晃,胃中一阵反酸,脸色顿时变的苍白。   “皇上!”莫言惊唤了一声,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惊慌的道:“皇上,您的病还没有好吗?不是让太医看过了吗?”   “朕无防,只是身子有些不适,不必看太医的!”荆离摇了摇头,微微的笑了笑,莫言微怔,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皇上担心荆风的身子还没有恢复,所以把所有的太医均都分到了他的宫中,她……不会是一直都没有看太医吧。   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一惊,立刻伸手至荆离的手腕,为他把起了脉,荆离知道他的担心,也没有拒绝,只是无力的靠在床头,淡淡的闭上了眼睛……   手刚搭上了她的脉,莫言的脸色变淡淡的一变,他抬起了眼眸怔怔的望着荆离,荆离见他半晌不说话,缓缓的抬起了眼眸,轻声道:“怎么了莫言,朕的身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莫言的嘴角一勾,给了荆离一抹明媚的微笑,荆离一愣,脑中灵光一闪,不敢置信的猛然坐正了身子,轻声道:“不会……不会是朕有了吧?”   莫言又是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很高兴的道:“皇上这是的的确确的喜脉,莫言是不会脉错的,现如今大荆国无后,皇上有喜对大荆来说可是头等大喜,在这之后,皇上就不必为选秀男等事忧心了,臣夫恭喜皇上了。”   “小坏蛋,连你也知道这件事情。”荆离也笑了,她抚着自已的肚子,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小生命就在自已的腹中诞生,是荆风的。她从眠山回来一个多月了,回来就只宠幸了荆风一个人,而且之后荆风遇剌,在加上这多日来的担心,她竟然不知道自已身子的变化,亏自已还是一个超时代的人。   听到了这一个好消息,原本很是无力的她立刻起身,她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荆风,这也许就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吧。荆离笑着,莫言也很替她高兴,虽然有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却挡不住那喜悦。   莫言为她整理好最后一件衣衫,笑着道:“皇上,臣夫给您配一些保胎的药,每日送到您的宫中,这段日子,皇上莫要……那那啥!”   说完他的脸色又是一红,荆离也能会意的了他的意思,不由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从莫言的宫中出来,她一扫多日来忧郁的,心情大好。当她走到荆风的宫院时,院中特别冷清,除了太医在进进出出,竟然没有奴才守在那儿。   太医们看到荆离,纷纷行礼,荆离颇有些奇怪的道:“宫中的下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们在这儿?”   “回皇上的话,宫中的下人全都被小主吩咐休息去了,而小主也在后院练剑!”太医们有些慌的回答着,毕竟要是皇上知道他们并没有看好靖妃,而是让他带伤练剑,定会少不了一顿罚,其结果真是如此,荆离一听到,立刻秀眉微皱,冷冷的望着她们道:“若是小主有何闪失,你们定会后悔的。”   怒语了一句,荆离立刻向着后院走去,院中一个挺拔的人影在默默的打坐调息,荆离走了过去,看到他脸色红润,这才安心下来,走过去持起绢巾拭上了他的额头,荆风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荆离,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你,怎么了?不行吗?”荆离娇笑着反问,那笑意灿烂无双,令荆风怔怔的失神,看到他那个呆样,荆离不由在心中轻笑,这个呆头,若是知道了自已有了身孕,会不会更呆呢。   “风,朕问你一句!”荆离在干净的石板上坐了下来,微微笑着望着荆风小声的道:“还记得朕和你说过吗?朕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你跟朕的孩子!”   “臣夫记得!”说到这里的时候,荆风整个脸上都荡着温柔,他定定的望着荆离,半晌后才小声的道:“皇上,你……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说这个了?”   荆离又是抿嘴一笑,轻声道:“朕这一次过来就是想和你说,朕有了!”   “嗯,皇上说吧!”荆风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是那接过的话头却让荆离的秀眉微皱,虽然这是一个女尊的时代,可是荆离的骨子里还拥有着少许的小女人,这样的话说一次还好,如果多说几次的还怪难为情的。   看到她不言语,荆风不由的轻声催促道:“皇上,您……不是说有了吗?有什么了?”   “你说有什么了?朕和你之间还能有什么?”没好气的接了一句,很怪异的荆离脸色突的红了,荆风怔怔的望着她那脸上的红云,突的反应过来,睁着不敢置信的大眼,急声道:“皇上,是真的吗?”   荆离抬起了头,心中暗骂一句道:“这孩子,有完没完了,没看到人家不好意思了吗?”嗔怪的瞪了荆风一眼,荆离转过了身子去。   “太好了,太好了!”荆风突的站起了身子,一把将荆离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这突来的热情吓了荆离一跳,立马抓紧了他的衣襟,急声道:“喂,你放我下来,你的身上还有伤……”   第二百四十四【无魂又无魄】   “臣夫早就没事了。”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笑意,说完了这句话以后,荆风将荆离放了下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春风如意的笑容,荆离拉着荆风的手走到了房中,命人拿来纸墨,轻声的道:“来……,为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名字!”荆风很是激动,眼中隐有泪意,他握着毛笔,可是手却一直在发抖,半晌那墨是滴了几滴,可是他却一个字也没有想出来。   荆离微笑的望着他,伸手一按在他的手上,轻柔的劝道:“没事,风慢慢想,一定可以想到,就像你的名字风……   可是荆离说到他的名字时,荆风的脸色顿时黯然了一下,他苦涩的一笑道:“可惜帮风取名字的人已经不在了,风自小都没曾识过什么字,真的不知道能取什么好,这是请皇上赐名吧。”   伸手将手中的笔交给了荆离,望着他那落寂的脸,荆离叹息了一声,自已的男人,个个都有一些悲伤的回忆,这让她都不知道要疼哪个好了。   淡淡的一笑,荆离搁下了手中的笔,轻声道:“不急,孩子还有八个月才能出世,这段时间你可以慢慢的想,朕现要昭告天下,朕怀了凤胎,日后大荆国不用愁朕无后了。”   想到了这一点,荆风也不由露出了笑脸,看到他心情好一些,荆离才回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的哄劝道:“风,不管过去如何,未来的路是与朕一起走过的,朕既然封了你们为妃,娶了你们自然就会对你们负责,别在想一些不开心的过去好吗?”   “嗯!”稍稍的想了一下,荆离才抬起了眼眸淡淡的一笑,荆离不由的怔住了,那是怎样的神色啊,竟然和他一模一样的笑,笑的让她的心颤,过去的种种回忆顿时的漫上了心田,荆离的眼神没有焦距,可是思绪却飞转,不多时便泪流满面。   “皇上……”荆风看到她这个样子,一直都不敢打扰她,可是当看到她的泪,他的心痛了又痛,连忙坐过去拥住了她的肩头,轻声道:“皇上,您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不想过去难过的事情吗?”   “是,是啊!”尴尬的一笑,荆离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回头对他一笑,望着那曾经令自已心碎的容颜,可是到了这个时代,这个最恨的脸却成了自已的最爱,成了孩子的爹,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荆离第一次的相信了命运。   大荆有后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朝野,所有的人都为之兴奋,那高审言和三王爷最是开怀,这一段日子荆离勤于朝政,现在又传有喜,可谓是双喜临门啊,这怎么能不叫人心震愤。   现如今荆离两天上一次朝,处理一次政务,其它的时间都在休养,而沉寂了许久的后宫,却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一边忧心的无非就是花飞柳了,只见他整个人都似是瘦了一圈,也变的颓废而没有精神。   “小主,您多少吃一点吧!”袁轲见到他这个样子,颇为心疼的上前低语了几声,花飞柳就似没有听到他的话那一般,一动也不动,望着窗外久久的出神。   “小主……”袁轲忍不住又轻唤了一声,花飞柳缓缓的转过了头,望着袁轲,看着他的眼神就似是陌生人那般,紧紧的盯着,过了半晌,才如自喃自语的小声道:“袁轲,你说……本宫还有机会吗?”   “啊?”袁轲一怔,一时间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低眸审视了他那迷茫的脸,才悄声道:“小主,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放弃啊,当初你进宫是为了什么?不单单是荣华富贵,最重要的还是爱上了皇上,虽然皇上现在怀孕了,但是这也是一件好事啊,除了荆风,没有人能在侍寝了,失宠的不单单只有小主,只要能忍的一时,他日定会荣宠在现的啊。”   “荣宠在现?呵呵!”花飞柳摇了摇头,凄然的道:“也许,当初进宫就是错的!”   “小主!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袁轲忙走了过去,轻声道:“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后悔药吃的,小主只能往前看,现在荆风得了宠,但是不代表永远会得宠,待到皇上的孩子出世后,他这个父亲就得带着孩子单独居住,这样您不是又有机会接触皇上了吗?”   “为何一定要让本宫去接触她?本宫不美吗?本宫没有才华吗?可是她几时将本宫放在眼中,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妓?但当初我是妓的时候,天底下又有几人有我快乐?又有几人有我这等风华?”   “是啊,正因为如此,小主才不能放弃,前路并非黑暗的,小主为何要心灰意冷呢?”袁轲不失时机的在他耳边劝着,花飞柳的目光渐渐的冷了起来。   他猛然的一站起来身子,大声的道:“其实这一切本宫都能忍受,本宫忍受不了的,本宫是一个清倌,可是还比不上被人糟蹋了无数次的莫言,本宫咽不下这口气啊。”   “小主!”袁轲听到了他这句话后,立刻想到了还有人要引见,忙道:“小主,老|鸨来了,已经在宫中住了一个晚上,昨天小主一天都不肯见人,也不肯用膳,小的没敢将老|鸨给带过来。”   “老|鸨来了?”花飞柳的脸色顿时微微的一变,然后立刻猛的站起来道:“还不快点宣。”   “是!”看到花飞柳又生龙活虎起来,袁轲也开心起来,忙连奔带跑的走出了宫院,过了不大一会儿,那个老|鸨来了,还没来的及向着花飞柳行礼,就听到了花飞柳委屈的一喊,声音有些我哽咽的道:“叔叔!”   拥着猛扑到自已怀中的人儿,老|鸨可以感受到他那委屈的心里,他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劝道:“别难过,别难过,这一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过我这一次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带给小主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消息!”轻轻的直起了身子,离开了老|鸨的怀抱一点,老|鸨神秘的一笑道:“你们全都退下!”   花飞柳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他却莫名的安心,待众人全都退下了以后,房间便只余下了他们两个,老|鸨淡然一笑的道:“小主,您痛恨莫言吗?他比你低|贱,但是却比你受宠?”   “为何这么问?”花飞柳淡淡的开口,与其说他是痛恨莫言,不如说是羡慕嫉恨,但是这些复杂的感觉在一起,也演变成了痛恨,无语的点了点头,不是很明白老|鸨的话,但是他却感觉定不是坏事。   果然,老|鸨微微一笑的上前,拉过了他的手道:“你可知道,宫外在盛传有关于莫言小主的一切,就如……”   老|鸨附上了花飞柳的耳朵,低低的说了几句,花飞柳的脸色一怔,不过随即便冷冷的一笑道:“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成了事实,荆风给了皇上凤骨,这往后最受宠的就是他,其它的人,最少也要晒个一年。”   “小主这么想就错了!”老|鸨一笑,轻声道:“亏你还混迹青楼多年,难道你认为一个女人在过了一年之后,还能想起她的相好吗?这是最让人平静的一年,但是也是争宠最厉害的一年,谁在这一年中,能得到皇上的注意,那么一年之后他才会盛宠。”   “真的是这样吗?”花飞柳依然有些怀疑,但是看到老|鸨那胜券在握的感觉,他的心中也变的很是踏实,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待他沉思够了,他才小声的道:“请叔叔指教!”   老|鸨点了点头道:“小主啊,你想一个女人如果一年都不曾有男人陪伴,她们会如何?会不会特别的留意她身边的男人,可是只看不能宠,这种压抑的心情一直都在她的心中缠绕着,待到凤女产后,她会不会特别的爱上一个人呢?”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跟在皇上的身边?”花飞柳紧紧的皱着眉头,他讨厌极了那种拿着热脸硬贴的感觉,但是悲哀的是他爱上的是皇帝,帝王之间的爱,哪一个人不是硬争取过来的。   他完全听懂了老|鸨的意思,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但是突又疑惑起来道:“那么,这和宫外盛传莫言的事情,又有何关联?”   “争取到荣宠才只是做了五分,独立起另外一个人才是另一个五分,皇上对莫言明显的对小主好,但是若是皇上讨厌了莫言,那么小主不是离目标更近一步了吗?”   “可是若是在皇上面前,言其它小主的不是,这是会让皇上极度的反感的!”花飞柳轻轻的应了一句,老|鸨又是高深的一笑道:“既然如此,小主不如就在莫言的跟前去说他的坏话,直接的挑起他的羞耻之心,一个破了身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来侍候皇上?就连你一个青楼之人,都能留到现在,他……岂不是肮脏至极?”   “对啊!”花飞柳猛的一拍手,兴奋的道:“叔叔一席话,胜我千思百想好几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本宫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来人……重重打赏。”   “谢小主!”老|鸨整个脸上都堆起了笑意,花飞柳也一扫这之前的忧郁,装扮了一下自已,准备前往御花园,今日他听说了皇上在御花园赏景,若有艳舞来赏,她定然会很开心吧。   经过了自已细心的点妆,花飞柳的面容变的无比妖艳,只见他那嫩的可以掐出了水来的肌肤上,扫上了点点轻红,让他整张脸看起来粉嫩嫩的,水灵灵的。   他又在自已的眉间描了一个彩绘,那是一株盛开的梅花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他的身上穿着轻纱制成的舞衣,行走间飘然若飞,时不时还有着走光的诱惑,弄好了这一切后,他又在自已的手腕上系了一个玲当,这才站起了身子,满意的望着镜中的自已。   “怎么样?”旋转着身子,花飞柳原地转了几下,然后又摆了一个比较撩人的姿式,袁轲在边上的看的有些傻了眼,他怔怔的望着花飞柳,状如痴呆似的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道:“美,好美,小主的风姿别说是在这后宫中,就连天下,也无几人能及。”   “当真?”花飞柳的脸上荡着异样的光彩,眼睛水亮水亮的望着袁轲,袁轲忙拼命的点头道:“是啊,皇上若是看到小主的风姿,定是会被迷的睁不开眼,以为是仙子下凡呢。”   “只可惜在皇上的心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妃子而已。”花飞柳的脸色又蒙了一层阴郁,想起她们在御花园中有说有笑的赏景,而自已却只能去献舞,这多多少少让他的自尊心要重的受到了创伤。   “小主啊!忍的一时之气,才能受一生之宠啊!”袁轲见他又失了信心,忙开口劝着,花飞柳又是一笑道:“想我花飞柳纵横青楼,在这个大荆国以来,若论最美最妖的女子,又舍我其谁,皇上一定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嗯嗯!”袁轲立刻点头,花飞柳妖娆一笑,扭腰离去。   御书房中,莫言和荆风都在,莫言正在为荆离把着脉,微微的淡笑了一声道:“皇上的身子有些弱,凤胎还少,初时不可多运动,待过了百天之后,皇上可多多走动,日后自然好生产。   荆离坏坏的一笑,伸手摸了一下莫言的小脸取笑道:“朕记住了,只是朕不知道,大荆国的神医,竟然也懂妇科!”   莫言的脸微微一红,不过仍然有些不的道:“皇上,何为妇科?”   “噗……”荆离喝到一半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见到荆风和莫言两个人极为不解的目光,她才知道自已用了不是这个时代的话语,忙笑着道:“就是你也会接生孩子啊,到时候你要为朕接生吗?”   “不,不是的!宫中有医官,自然有人为皇上接生,臣夫只是,只是……”看到莫言整个人脸胀的通红,言语间更是尴尬的难言,荆离不由笑的更开心了,而莫言这个样子,也不由引的荆风一脸的笑意。   温暖和谐的情谊充斥在周身,荆离感到很是轻松,这时却从花园的深处响起了一阵笛声,笛声优雅忧郁,如痴如泣,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均是微皱着眉头,这御花园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宫的妃子可以自由的出入,将会是谁在那儿吹奏呢?   三个人正想着,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缓缓的自花中走来,一头青丝披在肩头,低垂至了腰部,微风一吹,随风飘荡不止,而他那一身的纱衣,让奶白色的肌肤更显的晶润,还有那狐媚的眼,桃红的唇,脸色的平静淡泊,自花中走来,就如同天仙一般。   荆风怔住了,荆离也怔住了,只有莫言……他曾经是花飞柳的琴师,对与他有这样的装扮,心中七七八八的也明白了几分,不由转眸望了一下目瞪口呆的两个人,低头又饮了一杯茶。   花飞柳见众人怔忡,于是妖媚一笑,红唇轻启,如同天籁的声音便响起,伴着他那柔媚的纤腰,让荆离等人又一次的呆在了当场。只听他低喃轻唱道:“夜出,青狐妖!裹素腰,纤媚笑……   流目盼,生姿娇!从容步,回首一探万千瑶!月花好,云竹茂!风缥缈,自舞灵巧!芙蓉俏,冰肌绡,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共逍遥……”   唱完之后余音飘渺,良久只有轻笛回荡,令人荡气回肠,就在荆离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又媚眼一飘,轻念道:“暗夜步出竹林桥,苍茫惊现青狐妖!锦绣织缎裹素腰,半掩半开纤媚笑!浮影摇枝流目盼,簪花扶髻从容步,一足三娉生姿娇,回首一探万千瑶……”   紧接着低吟娇媚的声音又一次低唱:“风华,柳眉梢!玲珑眼,贝齿咬……春帐宵,重影摇。银发耀,引身折腰一人瞧!月花好,云竹茂,风缥缈,自舞灵巧!芙蓉俏,冰肌绡,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共逍遥……”   余音飘渺同时喃念又起:“风光灼华过桃夭,黛青淡扫柳眉梢!卷睫长掩玲珑眼,并指菱唇贝齿咬!三丈软红春帐宵,媚眼如丝重影摇!交结满铺银发耀引身折腰一人瞧!薄雾遮月繁花好,郁笼青翠云竹茂。暗香流行风缥缈,孤身兀自舞灵巧!酥指点唇芙蓉俏,娥首垂项冰肌绡,悄入俗世看红尘!谁能与我共逍遥?”   一曲颇长的音律,加上时断的笛声和紧奏的歌曲,让人听的如痴如醉,荆离不得不承认花飞柳的嗓音太具有诱惑力,荆离从来没有觉得自已会是个声控,可是在这一刹那间,她顿觉得心情激荡。   那媚,只是欣赏是无法解了这心头的火,那俏,只是观看是无法阻止玉手的渴望,那美,只是感觉是无法体会个中的消魂。   而荆离现如今只是觉得,自已被花飞柳勾引的无魂又无魄,四周除了他之外,便再也没有旁人,她不知道自已是何时起身的,也不知道自已是如何来到了花飞柳的身边正在用小手不规距抚摸着他的脸。   第二百四十五【桃花落】   两个人深情的相望,荆离忘了自已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已的身子不可动情,她只觉得心潮彭湃,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这样的花飞柳太诱人,就连边上的玲珑都看傻了眼。   “皇上……”低软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媚惑,让人忍不住骨头都酥了,可是却也惊回了荆离的思绪,她恍然的回过了神来,望着那美的有点不太现实的人儿,那透着迷离的眼,她顿时笑了,伸手抚上了花飞柳的脸,小声的道:“爱妃真美,只是让朕有些分不出是男是女了。”   一句话说的花飞柳的脸色顿时变了,他颤了一下身子,却仍然强颜欢笑的道:“皇上您真会开玩笑,大荆国的男人都是柔媚的,女子多强势,而臣夫一直性子淡雅,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女人呢?”   “噢!”荆离笑了,放开了他,转身又回到了座位边上,指着另一处的空位小声的道:“来,这儿做吧!”   花飞柳柔媚的弯了弯身子,这才到了荆离的身边坐下,荆风和莫言望着他,他也回望了他们一眼,可是那眼中带笑却也带着鄙视,荆离轻笑了一声道:“朕今日看到了爱妃的舞,一时惊为天人,爱妃的舞和歌,大荆国中当今是无人能及,只是爱妃怎么会想到来御花园为朕献舞呢?”   荆离虽然笑着,可是那眼中却有着对自已明显的不信任,想到这几个封了妃子的男人,她对自已算是最差的一个,心中不勉有些不平,但是面上仍然保持着最媚的笑意轻声的道:“皇上,您怀了凤胎,听闻怀了孩子的女人,总是会身体不适,心烦气燥,所以臣夫便想着法子,只想让皇上开怀一笑而已。”   “华主子的人生很精彩,竟然会懂的这么多,真是难得!”荆风笑了句,他平时说话不是那么尖刻的人,可能是看到他如此的矫情,心中颇有些鄙夷吧!   他说是来引皇上开怀一笑,可是那股子狐猸劲儿,整个就是来勾引皇上的,相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就连他说这些的时候,边上的玲珑都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莫言一直不语,静静的呆在那儿,安静的就好似自已不存在一般,他不接口不插话,只是静静的呆着,花飞柳听到荆风这样说,只是淡然的一笑道:“靖妃小主缪赞了,这也是因为担心皇上的身体,昨日特地的寻来了医女多问了几句。”   “难为你有此心了。”荆离见两个人的言语上有些冲突,忙微笑的伸手拍了拍花飞柳的手道:“你刚才的歌真的很好听,词也写的很好很媚,的确是很有情调,朕这些日子以来身子不好,也没有能去看你,你若是无聊,可以多练些歌舞来,朕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赏赏。”   “是!臣夫记下了,臣夫这儿还有许多的歌舞,若是皇上想看,可随时传上臣夫。”听到荆离的赞赏,他忙高兴的应了一句,虽然这歌舞很媚,但是他却很清楚,这个时候来勾|引皇上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在扮演着一根羽毛,一根时不是地撩着她心的羽毛。   他要让这羽毛渐渐的变大,要让荆离对自已的依赖变成习惯,他要让荆离想要自已,想要到时时念着,时时的想着,可是却时时的不能要自已,在这种矛盾挣扎之下,他自信待到皇上产后,定会独宠自已很久很久,女人啊!自已研究的太多太多了。   四个人坐在这儿,两个人各怀心事,莫言又静默无声,欣赏过歌舞心情激动之后便是疲倦,玲珑看出了皇上的困意,忙上前一步道:“皇上,您可是累了,不如让奴婢和小主两个人送您回去吧!”   “嗯,也好!”荆离轻应了一声,被玲珑扶着站起了身子,荆风也立刻站起身陪着,花飞柳和莫言两个同时的起身,盈盈一礼同声道:“恭送皇上!”   荆离淡笑一声,点了点头道:“你们若是无聊,也就退下吧。玲珑你陪着医主子回宫,让荆风陪着朕就行了。”   “是!”玲珑轻应了一声,低眸时看到荆离的眼色,顿时明白了过来,她应了一句往莫言的身边走来,待到了荆离走后,莫言才微笑着道:“玲珑,你退下吧,皇上的身子不好,需要好好的照顾,我自已会回宫的,你去陪着皇上。”   “奴婢明白,但是圣意难违,小主请让奴婢送您回宫吧!送到宫门也可,这样奴婢回去也好给皇上回话!”玲珑说的坚定,莫言犹豫了一下起身,两个人一同往前走去,看到他们两个离开的身影,花飞柳勾起了嘴角一笑,也站起了身子。   “小主,您这些日子若是有无聊,就去皇上那儿陪她说说话,或是您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告诉奴婢,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的!”   玲珑刚一说完,莫言就笑了,他停下了脚步轻声的道:“多谢玲珑对我如此照顾,只不过需要保护的人是皇上,您应该格外的小心,至于我,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不必要如此为我操心的,要说了,这样我总觉得很别扭,可能是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习惯了。”   “小主……”玲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主可知道你在皇上的心中,一直是最特别,最心爱的那个人,还记得奴婢第一次看到小主的时候,小主很阳光,很快乐,和小主一起的人都不会不自觉的被你的快乐所感染,皇上是这样,奴婢也是这样,只是现在……”   “现在的我也依然是这样,谢谢你的关心!”莫言很快的接过了这句话,然后打断了玲珑的话,轻应了一句,玲珑微微的一怔,她知道这是莫言不想提过去,她也只能叹息了一声道:“那好吧,宫门就在眼前,奴婢就不打扰小主了,告辞!”   “嗯!”莫言轻应了一句,点了点头,玲珑一个恭身然后转身离去,莫言却在宫门口停了下来,神色由刚才的微微带笑,变成了平静和淡然,他的眉头微微的皱着,难掩那周身的哀伤,他在伤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心中空荡荡。   “莫言!”一个低柔的男音响起,莫言的身子一怔,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望着来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不太欢迎的道:“华妃小主,你来做什么?”   花飞柳仍然是如此的夺目妖娆,他的一频一姿都让不远处的宫女看傻了眼,他款款的走到了莫言的身边,淡淡的一笑道:“医妃小主,好似我们很久都不曾聊聊天了,医妃小主最近可好,别来无恙啊。”   “莫言一介医者,淡然平和,日子如水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低眸轻应了一声,作势便走,可是手臂却猛的被人给扯住了,他顿住了身子,回过了头对上了花飞柳的带笑的眼,不解的望着他,花飞柳松开了手,轻声道:“你如此着急回宫做什么,本宫还想着和您聊聊呢,本宫这些日子心中总是空的慌,浑身都无力,可否烦请医妃小主给本宫把个脉。”   “宫中自有医女,不是吗?”莫言冷然的退了一步,婉转的拒绝了,花飞柳却摇头一笑道:“本宫以为,以本宫和小主的交情,小主定会帮我诊一诊,难道小主只给皇上一个人看病吗?哦!也不对,还给靖妃小主和宰相看病,靖妃小主有了后,那地位可就不同了,往后说不定成了皇后,你巴结他也是应该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莫言望着他那绝美的脸,却听着他尖酸刻薄的话,不由的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低吼了一句,花飞柳又是一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最近在宫外听到了一些传言,全部都是关于小主您的,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本小主竟然如此的有心计,如此的厉害,如此的……”   “住口!”莫言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然后瞪了花飞柳一眼,转身迈进了宫门,脚步之快似是逃跑一般,花飞柳不由笑出了声,可是却眼带冰冷的望着莫言的背影,转身离去。   莫言飞奔回了宫院,书环立刻靠了过来,看到他一脸的苍白,还有那额间的汗珠,慌忙的给他擦拭着道:“小主,您怎么了,可是不适?”   “无防!”莫言捂着心口,他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又觉得心疼难当,他喝了一杯茶水,可也硬是呛的难受,他的泪在眼圈上转着,他极力的压抑,身子却在颤抖不止。   书环看到他这个样子,吓的不轻,忙急声道:“小主您可是病了,奴才这就去为您请太医。”   “等等!”莫言低吼住了他的脚步,转过了头凄然的一笑道:“不必了,在这宫中还有比我医术更好的吗?我只是有些累了,不必如此惊慌的。书环……我想托你办一件事情,可以吗?”   “小主,您这是说哪里话,奴才是小主您的奴才啊,你有事情尽管吩咐便是了,奴才定会尽心而为的。”书环心疼的望着他,忙轻声的应承了一句,莫言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我……我想让你出宫一趟,听说宫外有许多关于我的流言,我猜到了是哪一方面的,但是就是不知可对皇上造成什么影响,你去查查,回来如实禀报我。”   “小主……”书环蹲在了他的面前,不忍心的望着他道:“您这又何苦呢?不管外面有人在说什么,只要皇上对你好就成了,那花飞柳不也是青楼出身的吗?不依然在极力的争宠,只是你……你一直躲在自已的世界,皇上的男人这么多,总有一天他会对你失去耐心的。”   “我知道,可是……你别管其它的,你就去为我查清楚便好了,好吗?”伸手抓住了书环的手,眼中带着肯求,书环不忍心,只得含泪点了点头。   尚州宰相府……   这是一个刚建成不久的府院,豪华气魄,可见皇上对这个宅子的主人是多么的重视,而只是在这宅子中的人儿,如今却是怒容满面,周智超不敢置信的望着坐在上首的周夫人,低吼道:“娘,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娘这也是为了你好!”周夫人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她的冷目紧紧的盯着周智超,一字一句的道:“从古到今,儿女的大婚都是由父母来包办的,你父亲不在了,只有为娘一个,所以为娘也将你的终身定了,你也老大小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不是吗?”   “可是……晚晴和孩儿只是主仆之情,并无男女之爱,娘你如此草率的安排,孩儿不同意。”周智超一脸的寒意,目光别到了另一方,周身都叫嚣着不满。   周夫人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她那带着审视的目光一直望着周智超的眼神,纵然他没有看向自已,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做母亲的,不了解自已的儿子?周夫人淡淡的道:“你爱上了皇上了,对吗?”   “我……”周智超的心一颤,立刻别过了脸,望着周夫人那洞悉一眼的双眸,他愣是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周夫人的眼中也立刻变的冰冷了,她的双手一力,将那拐杖敲在地上咚咚咚的响了几下,急声道:“糊涂,糊涂!枉为娘一生全心全意的教导你,你怎么如此的笨?”   “娘!”周智超显然不服,低唤了一句想为自已辩解,周夫人立刻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道:“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怎么能爱上她?她会全心全意一辈子只能对你一个人好吗?”   “相爱只需要相知,并非要朝朝暮暮,霸占拥有。”低声的轻语了一句,虽然没有多少低气,可是倒也大方的承认了自已的心思,只是他这样的话更换来周夫人的怒语,她低吼道:“可是她与你相知吗?现如今她身怀凤胎,必是关注于孩子的父亲,还有她欠下多少情债?你这个宰相,别国的那个王子的,而她的后宫都是些什么人?青楼舞男花飞柳,侍卫荆风,被人轮|暴后的绝世神医,哪一个不是卑贱至极,她的口味如此的特别,你又怎么能斗的过他们这等复杂的人?”   “荆风可为皇上而死,其忠感动天地!莫言蒙难皇上不离不弃,其情义让人敬佩!花飞柳虽是青楼舞男,可是自皇宫迁都,朝政变迁这么大的事情,他依然跟在皇上的身边,孩儿只觉得皇上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可敬可佩,并无半点卑贱。”   “你……你……咳咳!”周夫人说不过周智超,不由气的猛咳起来,周智超的脸色一变,顿时奔过去扶住了她的手臂急声道:“娘,娘,你怎么样。”   “不管……不管如何,我这个为娘的,坚绝不同意你进宫为妃,如果皇上真的对你有心,为何还不亲自上门提亲?若是因为有了凤胎误了时间,可是现在也过了几个月了,她肚子中的孩子也有百天了,为何未见她一次招你入宫,或是登门来访。”   周夫人尖厉的话立刻直击周智超的心,他的心一痛,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是啊!自那日对自已表明了意思之后,皇上便再也表示,就连雨墨都订了身份,订在下个月的十二封妃大典,可是皇上好似早忘了自已这个人,忘了曾经说过的话,难道……她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真的不曾爱过自已吗?   看到周智超突然变的不语,脸上浮起浓浓的哀伤,周夫人的心也有些不忍,她不再开口相逼,而是轻轻的推开了他,冷冷的道:“为娘给你三日的时间,你好好的想想清楚,三日之后若是皇上对你还是无所表示,那么你与晚晴便立刻在相府成亲。”   老夫人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冷然的转身,蹒跚着身子离去,不曾在去看周智超一眼!周智超似乎是被一下子抽空了力气一般的,摇晃着来到了桌边坐下,沉寂无声。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从厅堂中走了出来,低声吩咐下人备轿,急匆匆的向着皇宫奔去,自他一走,晚晴立刻又奔到了周夫人的房中,焦急的道:“老主人,少主他入宫了,这可怎生是好?”   “不必惊慌!”周夫人低饮了一杯茶水道:“那孩子从小便倔强,此是不会完全听我的,他这一次入宫定也是探探皇上的口气,你不必担心,皇上那个人可以对医妃小主不离不弃,可见也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此时必定会顾念到靖妃小主和雨墨王子的感觉,暂不会纳超儿进宫,超儿心高气傲,定会受伤而回,与你完婚的。”   “真的会这样吗?”晚晴一脸的担忧,望着周夫人将一切都算在眼中的感觉,她的心还是有些恍然不安!   时间飞梭,很快的荆离的肚子都已经有些鼓起来了,这些日子花飞柳经常来献歌舞,倒也与之相处的很愉快,荆风早晚伴在身边无微不至,让荆离也好生感动,只是莫言,除了每天来例常问诊之外,一直都将自已关在宫中,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人也不理。   第二百四十六【问情】   这一日,天气尚好,阳光照在青石地面的小路上,让人很容易产生慵懒的感觉,荆离正打算着去看看莫言,她也感觉到了莫言的沉静,沉静的让她很是不安,心中总是慌慌的,眼皮也一直的在跳。   只是她才刚刚踏出了宫门,就听玲珑来报,说是周智超求见!周智超她几乎每两天就能看到他一次,但是仅止在朝堂之上,而且原本极力的搓合他们在一起的高审言,也因为荆离怀孕了,所以这件事情就此没有提过。   现如今一切都平静的很,而且天衣等人也没有在来行剌,逍遥城被花姨那一围之后,便的乖巧了许多,这平静的日子过久了,让她一直都觉得心里也很平静,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心总是不安。   “宣吧!”荆离踏出去的脚步又回了头,理了理衣衫,想到见他还是有些不太自然,不过眨眼之间,周智超也就进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见到玲珑在那里,才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道:“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智超啊,你怎么来了,快起来!”荆离扬起了笑脸,走过去伸手扶起了他,可是手还没有到,他人却早已站了起来,脸色冰冷的道:“皇上,微臣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荆离微微的一愣,看到他眼底的绝然,心跳的突然快了,遂伸手挥了挥,玲珑得令退下,整个房间便只余下了他们两个人,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眼神坚定,一个眼神质疑,最终还是荆离忍不住了,轻声道:“智超,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上,那日您对微臣所说的话,还算吗?”凝望着她的眼眸,看着她怀孕之后变的更加丰润的脸,周智超的心中颇不是滋味,荆离微微的一怔,抬眸望着他,一脸的疑惑。   她这样的表情让周智超那易碎的心觉得很是受伤,他淡淡的一笑,微微的弯了弯身子道:“没事了,微臣打扰了皇上,微臣告退!”   “智超!”荆离出声唤住了他,周智超的身子一顿,但是却没有回头,望着他这么失落的样子,荆离突然间就明白他所指的是何事,走到了他的面前,抬眸望着他的眼神道:“对不起,朕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那三日内,皇上愿意娶微臣进宫吗?”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傲然而清高的男人,可以想像他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多么大的勇气,荆离一怔,即然轻声笑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智超,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朕有心娶你进宫,你也知道在这三日是不可能的,下个月的十二就是雨墨封妃的日子,如果这个时候你进宫了,而且是如此的突然,那么齐国定会不答应的,觉得我们待曼了雨墨王子啊。”   周智超怔怔的望着荆离,半晌后他轻轻的笑了,点了点头道:“皇上说的是,是微臣逾越了,没事了,微臣告退!”   周智超不再给荆离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寻苍然的背影看起来是何其的孤单,荆离竟然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她忙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了,自从有了凤胎之后,自已就变的多愁善感了起来,叹息了一声,原本想要去看看莫言的,可是却突然间没了那心思,顿顿的坐在宫中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玲珑进来就看到荆离这个样子,她忙走过来,将身子俯在桌上,小声的道:“皇上,您在想什么呢?”   荆离回过了头,想什么呢?其实她自已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很是心慌,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朕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今日的智超和往常很不一样,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皇上,您又乱想了。”玲珑立刻打断了荆离的话,含着笑意的望着她道:“皇上有了凤胎,大荆有了后,清尘郡主被花姨的大军控制着,暂时风平浪静没有半点不安份,整个朝政和谐,四海归心,皇上您还在担忧什么呢?”   “朕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智超,他……好像有心事!”荆离悠悠的说了一句,又想起他那离开时孤单的背影,玲珑低叹了一声,拉过荆离的手劝道:“皇上,定是孩子在折腾你了,这么顽皮,肯定是个小公主,皇上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养着,用不了几个月小公主出世了,您便轻松了。”   “嗯!”提及孩子,荆离的脸上才浮上了笑意,小声的道:“只是这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呢。”   “皇上还是没有给小公主取到名字吗?”玲珑有些皱眉的小声说了句,荆离摇头失笑道:“朕并没有刻意的去想过呢,什么时候有了感觉这名字自然就来了,在说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何取的?”   “皇上您倒是沉的住气。”玲珑笑了,冲淡了荆离心中淡淡的不安,她的手抚上了那微微鼓起的小腹,心中荡起了甜蜜,从一个女孩到一个女人在到一个母亲,荆离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生的乐趣,体会到了希望。   而另一方,周智超有些失魂落魄的从皇宫中出来,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荆离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还有刚刚对她说过的这些话,他的心如同针扎一般,如他这样的男人,当真要去嫁给晚晴吗?   他不是说晚晴不好,只不过他一直觉得自已的妻主会是那种与众不同的女人,决不是晚晴这样的,而现在他终于认定了自已的感情,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一个人的,更准确的说,他在她的心中,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站不稳。   “归夜!”是一个出名的酒楼,周智超漫无目的在城中走了一天,当他看到这个酒楼的时候,才觉得自已是真的累了,一阵阵的酒香扑鼻而来,带着让人微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心疼莫名的好了许多,他犹豫了一下,迈了进去。   “哟,这位客倌,一个人吗?”小二见他一身的贵气,认定他是哪家有钱人的公子,那一张圆脸笑的似菊花一样,周智超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有没有单人雅座?”冷冷的开口,顺手掏了一绽银子给这小二,小二一见眼睛都亮了,忙献媚的道:“客倌,一个人的雅座倒是没有,不过两个人的雅座就多了,您不防也包一个,包下来就是您一个人的了。”   “好,带路!”没有过多的语言,也不想在接小二的话,周智超淡淡的开口,那小二忙走头前带路,一路将周智超引进了雅座的包房,酒楼很吵,不过关上了房门,清静多了,他让小二给他上了一壶热酒,两个小菜,便自斟自饮起来。   心中的苦闷让他不自觉的喝的多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心却痛了又痛,不知道多久没有落泪了,可是现如今那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了下来。   一个忧伤而俊美的男子,走到路上都引人注目,何况是半夜?又何况是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周智超自酒楼里出来都已经是午夜了,他一连喝了好几个时辰,他不会喝酒,以前沾酒都晕,可是现在喝了这么多,他的心却有着从来都没有的清醒。   夜风吹来,心头都传来阵阵的冷,他一个东倒西歪的走在街道上,手中还提着一个酒壶,一个软轿从街中走过,在冷清的街头,特别的惹眼,这是一个由八人抬起的软轿,这轿子没有木框,只是四周隔起了四面帘子,微风吹头,可见里面斜躺的那个女人。   周智超往这走着,那轿从他的身边走过,只听轿中的女子轿软的声音传来道:“停轿!”   轿夫立刻停下了身了,那女子从帘中伸出一只玉手,她撩开了帘子,向着周智超望了过去,那是一个孤单到让人心疼的男子,她不看见他的正面,可是却让她的心不由的一动,忍不住开口道:“公子!”   醉了他听到这声音,身子一顿,他记得荆离也这样叫过他公子,他不由转过了身子,透过醉蒙蒙的双眼望向了这个女子,女子一怔,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容颜啊,冷漠的脸上带着忧伤,一双美眸透着迷离的愁意,让她的心不由揪疼着。   她示意众人放下了轿子,她走了出来,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抬起了脸庞望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智超不由,只是淡然的一笑,又转过了身,仰头饮一了杯酒,接着往前走去,这女子还要追上去,身后的奴婢立刻拦住她道:“小姐,良家公子是不会深夜醉行街头的,此人有着未知的危险,小姐还是走吧。”   “你感觉到了吗?他的心好痛!”女子低喃着的话,让身后的奴婢微微的紧皱了下眉头,只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子突然开了口道:“去,把他给我带回行馆。”   “小姐!”那奴婢睁着不敢置信的眼眸望着这个女子,这女子的冷目一眯,那奴婢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只是还没有到周智超的身边,他便倚在墙边倒下了身子,这让那个奴婢更加的不满了,踢了他一脚,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招手命人将他抬了去。   痛!好痛!从来没有过的痛楚袭击着他的头,他的胃,挣扎的睁开了眼眸,眼前的陌生让他的心猛的一抽,他立刻拥被坐起了身子,身上的衣衫全都被换过了,他现在只着内衫的坐在床上,一头的散发披在肩头,惊的脸色苍白。   揉着痛楚的太阳穴,他紧皱着眉头凝想,自已怎么会来到这儿?这又是哪儿?他起身想寻一件外衫穿着,可是崭新的房间却空无一物,突然外面的脚步声传来,周智超一震,忙又躺回到了床上,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周智超别过了脸,只见一个大约有四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看到他的目光,她丝毫没有惊讶,只是声音冷冷的开口,眼神中带着鄙夷,周智超的眼眸一冷,沉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是何人?”   “呵!”那妇人冷笑一声道:“公子深夜在醉倒在街头,我家小姐路过,看公子可怜便带了回来,你起来更衣吧,小姐要见你。”   小姐?周智超脸更沉了,他无声的望着妇人,那妇人也明了他的意思,不由嘴角又是一撇,转身步出了房外,拿过这妇人拿来的衣衫,周智超立刻穿上了身子,然后不久又来了一个小丫头,带着他往另一个房子走去。   驿馆?步出了房间后,只走了几个房间,周智超便知道了这个地方,他之前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有一点印象,只不过驿馆都是安排贵宾所居之处,为何这个小姐可以住在这里?难道……她不是大荆国的人?   带着心中这样的猜疑,周智超总算被带到了这个女子的房间,只不过他人才刚迈进房中,整个人便愣在了当场,原本普通的房间硬是被改变成了奢糜的殿堂,四周端坐着数十名美男为其奏乐,身畔跪着几个美男在其耳边轻声笑语,手中的晶白的酒浆不断的入口,舌间甜甜的鲜果,而中间则是一个斜倚在床上的美人儿,正色眼迷离的望着自已。   看她那张脸,不过二十来岁,绝美的有些妖艳,好一幅如美侍君图,又岂是她这一个小姐所能办到的,周智超微微低下了眼眸,沉声道:“多谢小姐收留!周某特来告辞!”   “周某?周公子?”女子开了口,声音又甜又软,她比荆离美,却美的有些艳,不似荆离那样的圣洁和清丽,那女子听过了周智超的话后吃吃的一笑,推开了身畔的美人,抬起了迷离的眼眸,就这样赤脚的向他走来。   周智超的身子立刻僵直了,女子来到了他的手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柔声道:“周公子,你的全名?”   “一面之缘,不必记住名字,再次谢过小姐,告辞。”不着痕迹的躲过了那女子的双手,倒退了一步,仍然是那种冷冷淡淡的表情,眼中没有惊艳,没有起伏,那女子玩味的抚着自已的长发,突的轻笑了声道:“有点意思,好吧周公子,就算你不告诉我你是谁,也没有关系,因为,我看上了你,要你来做我的侍夫,从今日起,你是不可能在离开我的身边的。”   女子的声音霸道,言语中更是充满着霸气,周智超的眼眸微微的低敛了一下道:“小姐的救命这恩,周某会记得,但是小姐是小姐,周某是周某,周某不愿意去做你的侍夫,多谢小姐抬爱。”   说完了这一句话,他不再言语的转身而去,而就在此时,几名无声无息的暗客立刻将他包围在了中间,这些女子全都是冰冷着脸,手中持着一把弯剑,冷冷的,齐齐的对准着他,周智超扫过了她们一眼,淡笑了一下回过了头。   那女子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愣了愣,心头更加的不舍了,轻轻的走过来,低低的道:“公子,做我的侍夫有什么不好?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但是不做我的侍夫麻烦可就大了,我这几个侍女个个武功高强,莫说公子要离开这里,就算要踏出这房门半步,都不太可能呢。”   “齐国皇家女侍团?”周智超冷冷的开口,言语中带着一股轻笑,他的话一出口,几名女子的神色一凛,眼神各异,她们这样的表情也让周智超更加的证实了她们的身份,而他又回过了头,望着那女怔忡的容颜,低声道:“齐国小公主,红颜?”   “你……如何得知?”那女子顿失了冷静,纤手紧握,脸色也变的相当不好。那女侍也立刻又上前一步,将他围的更紧了一些,她们一路过来侨装打扮,鲜少有人能认出她们,可是这个男子,却一言道破了她们的身份,怎么能不让她们惊奇?   周智超又是一笑,抬眸轻声道:“大荆国宰相周智超,欢迎红颜公主,接驾来迟,还望见谅。”   “你是大荆国唯一的男官,宰相周智超?”红颜不由提高了声音,有些回不过神的望着他,见他那一脸淡然不变的笑意,她突的又笑了,轻声道:“是啊,谁还能有此等风采,雨墨下个月大婚,我原本只是代替皇上而来参加婚宴,同时也为了一睹周宰相的风采,没想到我们竟然这么有缘,一入尚州,便月下相会。”   “月下相会不敢当,周某惭愧,最近有些心烦故多饮了几杯,让公主见笑了。”周智超微微的一礼,谦卑而又不卑下,那逼人的英姿让红颜不由看呆了眼。   见她如此,周智超又道:“公主前来,本相应该好好招待,只是宿醉不适,还是先回相府,今晚在相府本相摆宴相请,还望公主赏脸。”   “一定!”红颜痴痴的望着他的脸,身子前倾至他的肩头,小小声低喃了一句。那温热的呼吸扑到了他的颈项,周智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只听红颜柔媚的声音又道:“晚上我们不见不散,奶娘,送客!”   第二百四十七【心乱】   “是!”原本那拿衣衫给周智超的妇人轻应了一声,之后便手势一打,示意着周智超离开,周智超转过了身子,大踏步而去,红颜望着他那挺直的背脊,不由的轻声道:“原来他比传言中更俊美,更诱人啊。”   相府,周智超的一夜未归,也让周夫人和晚晴急红了眼,她们也是一夜都不曾睡,痴痴的守着大门口,一直到天亮,可是周智超还不曾回来。   大家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晚晴更多的则是担心,想他进的皇宫,却一夜未归,难不成皇上将他留宿了?每每的想到了这里,晚晴的脸色就是白了又白,周夫人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不由轻劝道:“晴儿啊,你不要想太多,皇上有孕在身,是不会怎么样智超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不在皇宫,而是……”   “而是如何?”晚晴的心已经乱的不成了样子,看到周夫人的话又停在了一半,不由有些急了,这时家丁匆匆的奔了过来,慌忙道:“老主人,少主人回来了!”   “智超回来了?”晚晴和老夫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而这时还未等她们踏出房间,周智超便径直的走了过来,抬眸望了一眼两个人,只是冷冷的道了一句:“吩咐下去,准备晚宴,要丰盛一点,齐国的公主要来用膳。”   “齐国的公主?”晚晴的心一沉,在望向周智超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进了房门了,而且门还被啪的一声给关上了,她顿时不解的望着周夫人,可是后者与她也是一个样,同是不解。   虽然不解,但是齐国的公主,这个客人可真的不小啊,周夫人还是让下人多费了一点心思准备晚膳,一整天周智超都不曾出房门半步,到了傍晚的时候,红颜早早的就来到了相府,她没有带多少人,她的奶娘,她的侍女,加上她,总共也才只有三人,这倒是出了周智超的意料之外。   他迎她入相府,客套的道:“本相略备了一些薄,感激姑娘的救命之人,请上座。”   “智超,你昨天遇到危险了吗?”周夫人听他这么一说,一脸的担忧,周智超不语,那红颜妖娆一笑,纤手轻轻的搭在了周智超的身上轻笑着道:“夫人莫慌,只不过是喝醉了,并无性命之忧,红颜路过,怕他出事,便将他带回了府。”   那手如此明显的接近周智超,不光是晚晴,连周夫人也发现了,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可是眼眸却打量着红颜,只见她瓜子脸,柳叶弯眉,不大的眼睛却颇有几次娇媚,微微有些丰满的体态,还有那奶白色的肌肤,使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即艳又媚。   “公主,请用膳!”周夫人笑着,眉眼间却来来回回的在他们之间流动,这一顿饭吃的很是压抑,好不容易散了场,周智超便到院中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红颜没有跟了过来,这也让他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边的红颜却直接找上了老夫人。   周夫人膳食之后,原本以为红颜会和周智超逛逛,她便满怀心事的走到了房中,才刚刚坐下,就听一低柔的声音传来道:“红颜见过周夫人。”   一个堂堂的公主大人给自已行礼?周夫人顿觉的有些扛不住,忙起身走过来亲自的扶起她道:“公主您这真是折煞老妇了,快快请起,请上座!”   将红颜引入了上座之后,周夫人在边座坐下了身子,有些不解的道:“公主深夜未归,又来看望我这个老妇,不单单是见见这么简单吧?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老妇说?”   “周夫人果然精明过人,红颜有任何事情也隐瞒不了你的法眼,那么周夫人定也是看出我对另公子的情谊了吧?今日本公主也在城中打听过了,周公子还稍未许配人家,红颜此次特来提亲。”   “这……”周夫人一怔,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不太好意思的道:“公主,真是很抱歉,我儿在昨日我刚刚给他定下一门亲事,可能要让公主失望了。”   “哦?那不知妻主又是何人呢?”红颜也不意外,纤指推杯饮茶,一幅淡然自若的样子,周夫人犹豫了一下道:“我儿与侍女晚晴,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之后也是共甘苦同患难,两情相悦,所以,老妇做主便把我儿许给了她。”   “呵呵。”红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抬眸道:“小小一个侍女能给公子什么?堂堂一国的宰相大人竟然嫁了自已的侍女,若传出去,您还让他如何做人呢?怪不得他会醉倒在街头,整个人都散发着无奈和孤单的感觉,让本公主见了很是心疼。”   “这……”被红颜这么一说,周夫人也顿时觉得对不起儿子,他一生清高,在这件事情上不敢反驳自已,可是心中却另有所爱,会醉倒在街头也不以为奇了,若是被哪家好色的女子给救了去,因此失了身,那他这辈子也算是全完了。   思及此,周夫人的心头不由轻颤,她抬起了眼眸望着红颜,心中倒也清楚她想要说什么了,不由的聪明的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她一笑又不说话,场面顿时冷了下来,红颜也有些忍不住了,轻声道:“周夫人,我在没有来荆国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威名,原本就是慕名而来,谁知有缘进城便相见了,本公主的地位比那个侍女好吧?传出去也不会为你们周家丢人,再者纵观这个天下,除了本公主,又有谁可以有为之匹配呢?”   “公主错爱,老妇不胜感激,只是金口一出,许诺了不能更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周夫人虽有心动,但是想想晚晴,倒也强压下心头的这份跳动了。可是红颜却并不允许她就此退却这个想法,不由的又提议道:“这样吧,晚晴姑娘到底有什么好,不如约来一见。”   周夫人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谁知道晚晴就在那帘后偷听,听到了这句话她立刻怀着一肚子气的冲了出来,冷冷的望着红颜道:“禀公主的话,晚晴不才,只不过在武艺上略有成就,不知公主为何想见奴婢。”   “终究是一个奴婢啊,好吧!看在周公子的份上,我与你达一笔交易,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弃周公子?”   “公主金枝玉叶,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何要和奴婢抢男人,若你真的要抢,不要靠你的身份,靠你的本事吧,只要你打赢了我,我便自愿退出。”   “晚晴!”周夫人的脸色一变,颇为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可是气盛的她又怎么能听她的话,不由抽出了宝剑,挑衅的望着红颜,红颜一眼,眼眸蓦然变的冰冷,冷冷的道:“不知死活。”   只听她话音一落,手掌往桌上猛然的一拍,只见桌面震动了一下,杯子也摇晃了几下,可是她的人,却如剑一般的一冲而去,直奔着晚晴而来,晚晴一怔,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公主还会武功,心底一不留神,竟然被猛拍了一掌。   她的脚步立刻倒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红颜,红颜舔着自已的手掌,冷声道:“打了你,痛了我,也脏了我的手,真是不值啊。”   这一句侮辱的话直击晚晴那高傲的内心,她的眼眸一冷,持剑又攻了上来,红颜的面色未变,两个人一来一回间,竟然对手了十几招,均分不出胜负,而这个时候,周智超听到了打斗,便也奔了过来看个究竟,只是不明晚晴为何会和公主动手,忙惊声喊停。   红颜一看到他,转身发掌的往他身边飞去,晚晴的心中一惊,立刻随她而去,晚晴的惊慌全都看在了红颜的眼中,她的嘴角冷冷的一勾,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猛然回首,手中的短刃毫不留情的直入晚晴的小腹。   “晚晴!”周夫人和周智超的脸色均变了,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切,红颜的眉头一皱,噗的一声拔出了短刀,掏出了腰间的巾绢擦拭着刀子,冷冷的道:“不自量力。”   “你……你耍阴的!”晚晴说完,顿觉伤口如同火烧一般,一口气提不上来,那窒息的感觉立刻传到了全身,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周府立刻乱做了一团。   周智超气份的望着红颜,冷声道:“公主来我相俯做客的,不是来伤人的,若是如此,公主请回吧!”   “本公主伤人也是为了周公子,那侍女晚晴不知天高地厚,要与本公主比武,若是本公主赢了,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了,你说我会对她手下留情吗?不过看在她跟了你这么久的时间,我的短刀剌偏了,她只是失血,不是失命。哈哈……”   “你……”周智超的脸白了白,回过头望着周夫人,只见她别过了脸默认了此事,周智超的心立刻碎成了千片万片,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已会成了一个丫头和一个公主的赌注,而好似公正人就是自已的母亲,他别过了脸,脚步有些虚晃的离开。   “超儿!”周夫人也倍觉的惭愧,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自已来不及阻止,来不及说不!可能真的是自已老了,自已真的不应该去逼迫儿子啊。   “夫人,本公主告退,下个月本公主会带着周公子离开荆国,不过婚宴本公主等不及了,明日便会派人送下聘礼来。”   “等等,红颜公主!”周夫人的眉头微皱,一记上了心头,她的脸尽量的带着笑意道:“是这样的,怎么说我儿也是大荆国的宰相,婚配之事老妇并不能一力的做主,而公主又是齐国的公主,所以我想公主需要去面圣,向皇上禀明婚事才行啊。”   红颜微微的一怔,沉思了一下便道:“夫人说的也是,怎么说也是大荆国没了一个宰相,怕是那皇上不肯放人呢,昨天本公主刚刚进城,而且还是乔装游玩而来,事前也没有通知荆皇,按理是应该进宫晋见了,你放心,此事全权的事宜,都由本公主承担!”   “多谢公主,那……就不送公主了。”微微的弯身,行了一礼。红颜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一个老妇人,能在此等情况下,面色不变,实属难得了。但是在想一想她是谁的母亲,倒也不是很意外,勾起了嘴角一笑,红颜大踏步的离去。   夜,静默无声。   皇宫中却灯火通明,荆离睡不着,心烦意乱。不知为何自从周智超来过以后,她就一直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这感觉一直在围饶着自已,驱之不去!   “玲珑,在拿些一些有意思的书来!”合上了手中的史书,真郁闷啊,在这个时代连个小说都看不上,这几个月可见悲惨,估计要把自已闷死了。   玲珑过来了,手中并无书,只是心疼的望着她道:“皇上,夜深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就算您不累,但是孩子总要睡的,您就不必在看书了。好吗?”   “朕也想睡,可是朕该死的失眠了。”叹息着说了一声,了无困意的她更是紧皱着眉头。   玲珑听到她说这个该死,心中竟不由的一抽,忙握住了她的手道:“皇帝是万岁,怎么会说个死字呢,好了,如果皇上还是睡不着,不如奴婢陪您下棋吧。”   “好啊!”有些没有兴趣,可是的确无事可做,荆离只好应了,两个人举灯对奕,不知不觉待到天刚亮了才睡下,只是荆离才觉得自已是刚刚躺下的,就被玲珑给叫醒了,只听她道:“皇上,皇上!齐国公主红颜进宫晋见!”   “红颜?她到了啊!”荆离打了一个呵欠,坐起了身子,玲珑不解的望着她道:“皇上,您知道她要来?”   “十多天前朕便接到了细作的回禀,是写在奏折上的,所以你不知,去准备一下朕要在朝堂上与她相见,让她稍等,你给朕梳洗吧。”荆离又打了一个呵欠,唉!要命,晚上不好睡,早上不好起啊,孩子你可真是折腾死为娘了。   半个时辰后,议政大殿上,玲珑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跪成了一地,而红颜也是单膝跪地,与众臣一同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离面色庄严的冷冷扫过了众人,颇有气势的坐到了皇位上,这才挥手轻声道:“好了,都平身吧!”   “谢吾皇!”众臣又一同齐呼,待她们各就各位的站好,议政大殿的中央也就只余下了红颜,她面上带着微笑,轻声的道:“皇上,因为本公主贪恋大荆的美好风景,所以并未通报便来了,希望皇上切莫见怪,红颜在此给您陪不是了。”   “无防!只不过公主此出发到进城,前后用了十四天的时间,这一路必定也是赶的匆忙,并未见识到我大荆真正的锦绣江山吧?朕正好也闲的很,待你休息一日后,朕陪你游尚州!”   一句话,说的红颜的脸色一变,颇有些尴尬的道:“皇上圣明,原来红颜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视线之中,大荆国的江山很美,一路虽然匆忙,但也到过不少的地方,感觉很不错,但是红颜此时有比这游玩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向皇上商议。”   “来人,请雨墨王子前来!”荆离仍然淡淡的笑意,她们相互的打量着,红颜依然是那么的妖娆和妩媚,穿衣也比较暴露,妆容更是妖艳。而荆离素面朝天,头发也只是用皇冠简单的束着,清丽可人,按理说两个人的年纪也差不多大,但是却明显的荆离小了她不少。   听到荆离要命人去叫雨墨,红颜忙笑着阻止道:“皇上,不必了,红颜有比见弟弟更重要的事情!”   “哦?”荆离淡淡的一笑,伸手止住了玲珑的脚步,居高临下的望着红颜轻声的道:“公主不防直说吧。”   “那红颜就不转弯子了,前日进城,本公主刚一入城便遇到了一个醉倒在京都街道的俊美男子,红颜心生怜惜便将他救回了府,次日才知他是荆国的宰相周公子,而昨夜晚宴,红颜去见了周夫人,并当面提出结亲之意,周夫人并未拒绝,只不过红颜想着周公子怎以说也是荆国的宰相,因此特来请旨赐婚。”   “你说什么?”荆离眯起了眼眸,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周智超醉倒在街头,这怎么可能?前日?那不就是他离开的那天?到底又发生了何事?她的心顿时不安起来。   见她的面色突变,而且又一直不言不语,红颜的心也提了起来,不由的又是淡然一笑的道:“红颜知道要一个国的宰相,定不是易事,何况是如此有才有貌之人。只不过红颜觉得,皇弟嫁入了荆国的皇宫,而红颜则娶了荆国的宰相,这样的一来,荆齐两国的情谊将会永世长存,不知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我大荆宰相亲口应下了你的求亲了吗?”荆离回过了神来,心中涌起了漫天的苦涩,声音也不由的冰冷了下来,眼神更是犀利的望着红颜。   第二百四十八【赐婚】   红颜的面色微微的一怔,任是傻子也能听出来荆离言语中的拒绝之意,她不由的淡淡的一笑道:“回皇上的话,周夫人已经答应了。”   “其实朕也和你说实话吧,能担当我大荆国的宰相的男人,必定是超越众女才能有此才能者,你且可问我这文武百官,可有一个不服他的?”荆离冷着脸一指朝堂,众人立刻静默在那儿,一声也不吭。   荆离淡笑了一下又道:“所以朕只能答应你,只要宰相大人答应了这门亲事,朕就答应,只不过在这之前,朕要先召见一下宰相大人,红颜你一路辛苦,不如去宫中看看雨墨吧。”   红颜又是淡然的一笑,轻轻的弯身一礼道:“如此也好,那红颜就在宫中静候皇上的答复,如若还有什么别的要求,红颜可以一并满足!红颜告退!”   一直弯着身子退出了房门,荆离嘴角的笑在隐退下去,一个可以从头到尾以笑脸示人的公主,可见她的城府,一个以卑微身姿退出朝堂的公主,可见其深沉啊,红颜绝对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角色啊!   荆离紧紧的皱着眉头,望着朝堂之上一并没有言语的大臣们,荆离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让她们全部都退下,又命玲珑亲自到周府去请人,这才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逛到了御书房,望着那厚厚的一堆奏折,不由的有些心烦意乱。   整个周府,静的吓人,在面对玲珑突然间的到来,周府的人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当玲珑被引见了周夫人之后,才知道晚晴被剌伤,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一夜了,守在她床边的只有周夫人,而周智超也未曾见着。   她又几经的周折,被下人引到了后院的竹林边上,玲珑未到,而琴声先闻,她自小就在宫中长大,虽不说有多大的才华,但是周智超那琴音透出了凄凉,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在那儿站了许久,玲珑才出声轻轻的道:“见过宰相大人,皇上请大人进宫晋见。”   “何事?”俊美的脸上可见其憔悴,他头也没有抬的径直弹着自已的琴,玲珑微微的一笑,轻声的道:“奴婢不知,大人去了自知。”   “你回禀报皇上,说微臣身体不适,无法进宫。”周智超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玲珑还想要开口劝劝他,可是他又默不作声的弹琴,任玲珑在那里站了近一个时辰,始终未曾在说一句话,玲珑无奈,只得叹息着离开。   望着她走后的身影,周智超的手按在琴上,竟觉的心痛如撕,他俯在琴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一个柔软的小手抚上了自已的额头,带给了自已无尽的清凉。   自那日醉酒之后,身子一直是不适,在加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极度的压抑,竟常常都会有一种恍悟和昏眩的感觉,但是这手……却带给了她无尽的舒适,他爱恋的磨蹭了一下她的手,轻唤了一句:“皇上……”   “醒了吗?智超?”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到了耳中,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时竟然就怔在了那里,只见荆离一身的素衣,正坐在床头,手中带着一个沾湿的巾绢,正一脸心疼的望着他,他猛的一下子坐起了身子,打量着四周。   不知何时,自已竟然回到了房中,看到他眼中的不解,荆离轻轻的一笑道:“玲珑回禀说你身体不适,朕不放心便亲自来了,没想到你竟然昏倒在林中,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不小心。”   经过了一阵的恍然,周智超总算寻到了方向,他淡淡的推开了荆离的手,小声的道:“皇上恕罪,微臣的身子不争气,无法进宫去见皇上,还要皇上跑这一趟。”   “你在生朕的气?为什么?”荆离睁着双眸,不解的望着他,她自已曾自问,那日回答他的并没有错,以国以理都应当如此,他气什么?他就这么急着要嫁吗?还和齐国的公主扯上了关系,将事情弄到这等复杂的境地。   周智超别过了脸,冷淡的道:“微臣不敢!”   “智超!”荆离无奈的轻唤了一句,然后伸手一挥,命全部的人都退下,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荆离又一直都盯着自已看,看的周智超心一直在狂跳个不停,不由的别过脸去,荆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道:“告诉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如果微臣在问你一句,如果要你现在娶我,你会同意吗?”周智超近乎哀求的脸让荆离的心中一痛,但是理智仍然让她开口道:“朕告诉过你,雨墨王子的封妃大典就在下个月十二,如果朕要娶你也是十二以后,随便一个日子你说了算,朕都能同意,只不过为了两国的安宁,暂时是不可以。”   “呵!微臣就知道!”周智超苦涩的笑了笑,轻声道:“微臣想要的爱情,就是冲破一切谁也无法阻挡的感情,皇上做不到,皇上也不愿意去做到,微臣应该早就明白的。”   “智超!”荆离有些生气了,望着他那失魂的容颜,耐着性子轻声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天下的局势吗?就算你和朕生气,你也不应该拿自已一生的幸福开玩笑,你知道吗?红颜今日进宫晋见,说要让朕赐婚。”   “那皇上怎么说?”周智超抬起了眼眸,眼中又燃起了希望,荆离微微的一笑道:“我大荆国的宰相是何等人,怎么会嫁到齐国呢?朕不好当面拒了她,所性便道,只要您同意朕便赐婚。”   荆离的话如同一杯冷水直接泼到了周智超的脸上,他怔忡的望着她,心头的苦涩却难言不已,自已若能做主,又怎么会有今天,她娘已经默认了,晚晴也将自已输了,自已在最无助的时刻,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又将自已一脚踢开了。   爱啊!原是如此的伤人,那要爱又有何用?   周智超痴痴的一笑,转过了眼眸,那眼中的神采顿时失去了光泽,轻冷的声音静静的道:“那微臣只能禀报皇上,微臣同意红颜公主的求婚。”   “你……你说什么?”荆离原本的笑脸顿时变成了惨白,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周智超,以为他病的在说糊话呢,忙伸手摇着他道:“不会的,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爱的是朕,你怎么可能嫁给红颜?怎么会?”   “微臣也按着自已的希望来要求别人,可是当自已认为的不会发生了之后,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什么不会了,皇上请回吧以!”   周智超说完,用被子蒙住了头,将他与荆离距离猛的隔开,荆离怔怔的望着那层被子,虽是薄薄的一层,可是却如同被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眼圈一红,泪差一点便落了下来,失恋!原来自已到这个世界仍然会,是皇上又如何?   有些失神的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转过来,走出了房门,待房门被关上之后,周智超才揭开了被子,可是他却一脸的泪水,爱!真的好痛啊!   回宫的路上,荆离一直静静的坐在轿中,不说话,没表情!玲珑几度想去劝她,但是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眼见着宫门就要到了,荆离却突的开口道:“替朕拟旨,为红颜公主和周智超赐婚吧。”   “皇上……”玲珑一怔,不解的望着她,可是荆离却闭上了眼睛,不语的靠在软轿中,但是那平静的面容,终是流下了两行清泪啊。   红颜和周智超的大婚,一度被大荆国津津乐道,而如今,皇宫中荆离坐在了首位,雨墨和红颜坐下了下方,红颜一脸的春风得意,举杯对着荆离开口道:“多谢皇上成全,红颜定回国禀报皇姐,相信雨墨会在这大荆过的很快乐。”   “客气!”荆离轻应了一句,伸手饮进了杯中的酒,这酒是自已酿的,葡萄酒,多奢侈的酒啊,在这个时代也仅有她有,甜酸的感觉带着些许的酒味入喉,可是却呛的她的心生疼,生疼。   “皇上,皇姐要求想先与宰相大人在皇宫完婚,然后在一同回去齐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雨墨也很高兴,他素来与这个皇姐要好,看到也能寻到自已喜欢的人,他也很为她高兴,遂鼓起了勇气为她说话,可是却不想被荆离一个冷眼瞪了回来,顿时委屈的闭上了嘴。   荆离回首望了眼红颜,慵懒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轻声的道:“公主之意,朕明白,但是公主难道不知宰相病了吗?既然病了,婚期肯定不会是在近日,而且朕怀有凤胎,又要忙与雨墨的大典,实在无力抽出时间来准备你们的婚礼。”   “呵呵,无防!”红颜好脾气的一笑,轻声的道:“原本那周夫人也是准备三日内让宰相嫁与自已的侍女晚晴为夫的,只不过妻主换了人,但是婚宴可以照常进行,这个就由本公主来向周夫人说明吧。”   荆离的眉眼一皱,似是听错了红颜的话,轻声的道:“你说什么?宰相要与侍女完婚?这怎么可能呢,朕怎么一无所知?”   “原本皇上不知!”红颜淡淡的一笑道:“那日红颜去周家提亲,亲耳听到周夫人说的,而且红颜能娶上周公子,也是晚晴誓要与红颜比武输给红颜的。”   清高骄傲如同周智超,竟然被别人当成一个赌注,荆离的愤怒立刻涌上了心头,而且在此一瞬间,她也终于明白,周智超为何会厚着脸皮,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已娶他,原来他娘让他与晚晴完婚,原来他心中有如此大的苦,原来自已竟如此的待他?原来自已竟如此的混蛋!   怪不得他应了与红颜的亲事,那是心碎莫大于心死啊,接下来红颜等人在说些什么,荆离根本没有听到耳中去,席才一半便推托身子不适而离开了。   她一个人回到了宫中,失神的坐在了那里,比起昨日离开周府时的心痛,而此时的心疼却盖过了那日,她颤抖着手端起了茶水,怎么办?如今这局势,将会是骑虎难下,收回成命?她皇家天威颜面何存?若是不收回!难道就让她这样看着周智超嫁给红颜吗?   “不!我做不到!做不到!”荆离拼命的摇着头,自言自语,玲珑害怕的望着她道:“皇上,您怎么了?可要传莫言小主前来给您看看。”   “不用!朕没事,没事!”怔怔的应了一句,缓缓的转过了脸,望着玲珑,她伸手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轻声的道:“玲珑,你说……朕怎么样才能挽回与智超的感情,才能免他嫁给她红颜?”   “皇上,君无戏言哪!你已经下了旨,全国都知道了,此时……怕是回天乏术了吧!”   “回天乏术!”一句话又将荆离说的泄了气,她无力的挥了挥手,轻声的道:“朕的心里很乱,你先退下吧。”   “皇上!”玲珑见她如此的失魂落魄,不由的担心的唤了她一句,荆离淡淡的给了她一个笑意道:“没事,你下去吧!”   见她的样子很坚持,玲珑也只得点了点头,轻轻的退了下去。房中就只余下了荆离一个人,她来到了大荆国锦绣河山的图画面前,久久的凝望着。江山?美人?何舍何得?真让人难以决择啊。   红颜的心情很好,从皇宫中回到了驿馆,却依然难眠,她立刻唤来了奶娘出了驿馆,当她深夜来到了相府之时,周夫人很是吃惊,有礼的道:“公主此时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并无要事,夫人莫惊,只是……呵呵只是有些想念宰相,听说他病了,本公主想去看看他,可以吗?”红颜谦卑的说完,带着笑意的眼眸望着周夫人,周夫人为难的一笑道:“回公主的话,怕是不好吧,智超生病易醒,很难入睡,如今才……”   不等老夫人说完,红颜又笑道:“无防,那本公就不去打扰他了,只是本公主还有一些话想对周夫人说,不知道可否移步院内啊?”   周夫人微怔,见自已把在门内,红颜就站在门口,那样子还真的有点拒房人与房外的感觉,她忙笑了笑道:“是老妇的不对,公主请……”   “请……”红颜也不计较,仍然是带着春风笑意的脸,当她被让进了厅中之后,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直奔主题的道:“周夫人,其实这次本公主来,是有事相求的,本公主觉得和宰相的姻缘,是因天缘而定,现如今一日不见就如隔几秋,本公主知道周夫人一直在准备着宰相与晚晴的婚礼,不知可否让本公主与宰相的婚礼在后天举行?”   “后天?这……太快了吧,而且智超还病着。”   周夫人真到了嫁儿子这份上,心中却十分的难舍,红颜淡淡的一笑道:“原本夫人不也在准备婚宴吗?只不过是妻主换了而已,他病着又何妨,一切自有本公主张罗,他只需要安心等着本公主娶他过门就可以了。”   “可是皇上最近很忙,不知可能有时间为你们主婚。”周夫人还在勿自挣扎。可谁知红颜又是哈哈一笑,爽朗的道:“本公主娶宰相,这只是齐国与周家的事情,有老夫人您主婚是一样的,而且皇上怀了凤胎,不易劳累,从头到尾本公主就没想到求皇上主婚,反正她都已经赐婚了,不是吗?”   “这……”周夫人还在犹豫。   红颜带着笑意的眸子望着她,虽是笑意可也是坚定和决然,周夫人犹豫了再三,想来这亲事也已经完全的订了下来,不可能在有什么变数了,遂点了点头道:“好,就依公主之言吧。”   红颜一听大喜,立刻起身跪地,行了一个大礼道:“小婿谢过娘成全。”   改口改的真快,让周夫人现如今无路可退,只得忙应了一句,然后走过来扶起了她,见自已的目的已经达成,红颜借口天色太晚,便从相府回驿馆了,走在了路上,红颜的奶娘却一直不解的望着她,最后终是忍不住了轻声的道:“公主,老奴从来未见你如此想要一个男人,可是别有他因?”   红颜摇头一笑,叹息了一声,撩起了轿帘望着深夜的街道,小声的道:“本公主也从来不知道如此的想要一个男人,想我身边美男无数,可从来没有过周智超给我感觉,敬重,爱慕,欣赏,个中滋味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可是我的心中一直不安,如此紧逼也只是害怕迟则生变啊。”   “皇上赐婚都已经成了定局,公主您还怕什么呢。”奶娘淡笑一声,言语中并不相信红颜此时的话,红颜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其实,你不觉得宰相和荆皇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吗?”   “有吗?”奶娘的面色一怔,这个她倒真的没有留意。   红颜紧皱着眉头,眼神无焦距的望着前方,脑中却一直在不停的回想着,她与周智超订亲,大荆皇帝反常的种种,就如今日她所说的与侍女订婚,她却言不知,可是脸色却剧变,这两个人之间,肯定不简单,怎能不让自已暗自着急呢。   第二百四十九【抢亲】   经过了平静的一日,迎来的却是极度的不平静,周智超的婚宴就设在今天?这么快?这让所的人都几乎不敢相信,而荆离更是惊在了当场。   她将自已一个人关进了房中,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心思,只有玲珑,玲珑有些着急的在房间外走来走去,她虽然知道荆离心里难受,可是却根本无法帮忙她,感情的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帮的了呢?   而相府,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热闹,除了荆离,大荆国的文武百官几乎都来了,因为他和莫言还有些交情,所以连莫言也来了。   大婚的现场是奢华,是风光,推杯换盏间是欢笑,亦是祝福!可是周夫人和周智超却是对面而坐,两人皆各怀心事。   周夫人轻声的道:“超儿……”   周智超有些失神的抬起了眼眸,他的眼中再也没有晶光,只有一片模糊,看的周夫人的心一阵痛楚,强咽下心头的热泪,小小声的道:“从小到大,我的超儿就是最聪明,最可爱的,你虽不是女子,可是却更盛女子,娘一直以你为荣,在这件事情上,也许是娘做的不对,可是娘真的不知道会弄到这一步,你……会怪娘吗?”   “不会!”轻轻的应了一句,周智超摇了摇头,小声的道:“只是孩儿不懂,齐国的公主,她的男人虽不能用三宫六院来形容,但是却也不比那些少啊,孩儿在醉醒后的第一刻,就看到匍匐在她脚下的男子不下十人,可是皇上到现在不也才区区的几个妃子吗?难道……这就是娘您要的结果?”   “我……”周智超淡淡的言语,剌疼了周夫人的心,她慌忙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周智超的跟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连声道:“不,你知道的,这并不是娘的本意,娘若知道有今天,还不如……不如让你跟了皇上,娘当初只是想你和晚晴成婚啊,可谁知晚晴那孩子如此的气盛,如此的轻敌,是娘错了,是娘对不起你……”   面对即将要离开的儿子,周夫人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滑落,周智超伸出了手,轻轻的接住了这泪滴,缓缓的摇着头道:“超儿从来没有怪过娘,只是……超儿走了,娘要怎么办呢?我不放心娘跟着晚晴,不放心你一个人……”   “傻孩子!”周夫人一把拥过了周智超,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了一起,可是泪水却一直不断,可是这时一个奴婢却飞奔而来,慌乱的道:“夫人,少主人,皇上来了。”   “皇上?”周夫人立刻起身,周智超也是身子一怔,可是瞬间那眼中的希望又灭了,此时前来又还有什么用?只是来送送自已的吧!心中的苦涩漫延,他无声将大红盖头盖在了自已的头上,周夫人见他如此,也知道他心中的决定,叹息了一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这才又往前厅中走去。   前厅,歌舞升平,众人全都是一派的笑脸,红颜一一的和大家举着杯子,而府上的奴婢报皇上前来,是因为在门前探到的,只是荆离现在还没有进入周家的大门,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只听玲珑响亮的嗓子响起,大声道:“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众臣们立刻一脸的笑意,纷纷起身跪地行礼,荆离步进了周家的大门,冷目扫了一眼大厅上的众臣,目光又定定的锁在了红颜的脸上,她那平静的面容,让红颜的心中一紧,当下也有礼的轻声问道:“皇上,您可是来为宰相大人送福的?”   “不!”荆离冷冷的应了一声,目光一直望着红颜,她一字一句的道:“朕反悔了,于私于国,朕都不能将周智超许你为夫。”   一句话,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的眼眸,而红颜更是脸色突变,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冷声道:“你说什么?”   “朕说,朕收回之前的旨意,不能封周智超为你的妃子,他是我大荆国的宰相,更是朕心中所爱,朕无法将他让给你。”荆离说着,伸手一拍,刷刷刷的站出了两列美男,大约数了一下,有二十人之多,她走过去,直视着红颜的目光,轻声的道:“是朕对不起你,这些男人都是朕赐你的,每一个人都有着绝色的容颜,但是独独朕的宰相,无法给你。”   “一国之君,竟然出尔反尔,你……你别忘了,下个月的十二,就是你封我弟弟为妃的日子,皇上现如今这么做,就不怕天下的人会耻笑于你吗?”红颜咬牙切齿,双目血红的望着她,荆离淡淡的道:“之前是朕的错,朕错怪了宰相,更不知他心中的苦,但是是红颜公主提醒了朕,朕想了许久了,朕不能在让自已所爱的人受伤了,所以朕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周智超现在已经是我红颜的侍夫了。”   “你们还没有拜堂!”荆离冷冷的指出了事实,红颜一怔,被她这句话呛的半天没有接过话来,荆离看到她这个样子,只得又道:“把宰相大人请出来,如果他选择的是你,朕无话可说!朕任由你将他带到齐国去。但是如果他选择的是朕,朕是决对不会放开他的手。”   “好!这是你说的。”红颜冷冷的应了一声,转过头望着仍跪在不远处的周夫人,那眼神太明白不过了,周夫人忙恭敬的起身,一个人往房中走去,不多时,周智超被带了出来。   他仍然是一身的嫁衣,头上盖了一个纱红的盖头,当他的盖头被周夫人给揭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的荆离,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前来,而他更加的想不到她会是来抢亲的。   在他的心中知道,得罪了红颜公主,有可能大荆与齐国的和亲就成了泡影,不管是于民还是于国,都没有一件是好的。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周智超激动的热泪满眶,他的嘴巴微微的张了几下,荆离上前了几步,在周智超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目光爱怜的望着他,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道:“对不起智超,朕让你受苦了。”   “皇……皇上,你怎么来了?”周智超那通红的眼眸没有逃过荆离的双眼,她的心有些不舍,伸手将他拥在了怀中,轻声的道:“对不起,朕来告诉你,你曾经问朕说过的话还算吗?朕告诉你,算的,当然会算。朕爱你,朕舍不得将你给别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还记得京都的城变吗?还记得眠山的断天涯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怎么可能会是一句话而抹灭的,朕错了,你能原谅朕吗?”   “皇上……”紧闭上了眼睛,听着荆离的声音在自已的耳边不停的低喃,他的心又痛又感动,想要回拥着他的手,却被自已的理智全部压抑着,他摇着头,轻轻的想要推开荆离,可是荆离却紧紧的拥住了他,不让他如意。   而他只得小声的道:“皇上,别这样!智超已经许给了红颜公主,如果皇上失言,天下人怎么看?如果皇上失言,雨墨王子又当如何?微臣不能这样,微臣会想皇上的,但是……”   “没有但是!”荆离退却了一步,目光紧紧的锁住了他的眉目,小声的道:“智超,没有但是!朕若是失去了你,拥有了天下又有何用?朕对自已爱的人都能失信,又如何去谈天下?”   “可是雨墨王子……”他担心,他担心给她带来灭顶之灾啊。天知道自已是多么不想离开她,天知道自已是多么不想离开大荆,可是现实又怎么能尽如人意!他默然的摇着头,摇着头……,他这样的举动,让红颜勾起了笑意!可是那笑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自得,打断了她的喜悦。   只听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道:“宰相大人,您不必顾念我的感受,皇上和我商量过,我赞同皇上的意思,我也真的不想让你离开,你们曾经有过这么多的过去,你们应该在一起。”   “雨墨?”众人都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声音最拔尖的非红颜莫属了,他冷望着雨墨,冷声道:“皇弟,你疯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堂堂一个齐国的王子,竟然劝自已的妻主去纳妃?而且还帮着外人来抢你皇姐的侍夫?你难道真的疯了不成?”   “雨墨没疯!”雨墨冷声的应了一句,走到了荆离的面前,转过了身子默默的望着红颜,小声的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皇上一直不想让我出面的,就是怕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受到影响,可是我却在后面听不下去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如果……皇上连自已所爱的男人都要送出去,那么!她就不配拥有雨墨的爱了,所以……皇姐,对不起!雨墨支持这样的皇上,这样的皇上,也让雨墨心安!而皇姐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侍夫可以排完齐国的皇城,就连皇上也不及你,你既然有这么多的侍夫,为何就不能放过周宰相,其实多他一个你的侍夫也并不少,少他一个你的侍夫也不少,为何不能成人之美呢?”   “他不一样!”红颜冷声的呵断了雨墨的话,转过了眼眸,爱恋的望着周智超,一字一句的道:“本公主虽有不少的侍夫,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的心动,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如此迫切的想他,但是他不同!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本公主要定了。”   “红颜!这一次是朕的错,朕会补偿你的!”   “补偿?拿什么来补偿?”红颜冷然的一笑,走到了荆离的身边,她这样的举动,立刻让众臣紧张起来,一拥而上都想来挡在荆离的面前,可是荆离却冷呵一声道:“站住!”   众臣的身子一怔,只得停住了脚步,红颜与荆离默默的对视,半晌她猛的一伸手,将荆离推到了一旁,她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与他对视着,冷然的道:“还是你说吧,你选本公主还是选你们的皇上,只要你有一个选择,本公主都依你。”   红颜的话一结束,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望着周智超,从来没有被如此多的人注视过,他顿时觉得压力很大,望了望红颜,又望了望荆离,看到两个人都很平静的脸,他又回头望了望自已的娘,周夫人含笑的点了点头,他这才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道:“微臣选择皇上!”   一语即出,立刻换来议论纷纷的声音,有人欢喜,有人忧,红颜淡淡的笑了一下。但是眼中的冰冷可见,她伸手扯下了自已身上的喜服,冷冷的望着众人一眼,立刻抬脚往房门边上迈步而去,就在这时……   雨墨心疼的扯住了她的手臂,小小声愧疚的道:“皇姐……对不起。”   “你何错之有,你长大了……”丢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红颜转身而去,她一走……这个喜宴众臣们也不知道如何继续了,周夫人也怔怔的在当场,所有的人都看着荆离,荆离望了一眼众人,伸手半搂着周智超,大声的道:“朕与雨墨王子都商量好了,朕绝定在下个月的十三封周智超为妃!”   说完后,她转过了眼眸痴痴的望着周智超,对这个失而复得的爱人,她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叹,然后又转过了眼眸,命众臣全部都退下,众臣领命!只是在所有的人退下了之后,周夫人却上前道:“皇上,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周夫人,您可是觉得有何不妥?”荆离微微的笑着,目光对上了她担忧的眼神,周夫人转过了头望着一言不发的雨墨,嘴巴张了张,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叹息了一声转身而去。   雨墨也转过了身子,往房门外面走了过去,房中便只有荆离和周智超,荆离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没关系,别担心,一切都有朕在。”   “可是……微臣觉得这样子做,很对不起雨墨王子。”仍记得他那一张落寂的脸,看到有人为他如此,周智超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荆离淡淡的一笑道:“这件事情,朕会和他好好的勾通的,雨墨不是一个难说话的人,而且不管是朕,还是朕的大荆国,都离不开智超。”   “皇上……”周智超的心中一阵的感动,荆离将手压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他在说下去,只是轻声的道:“别说了,朕说一切有朕,在这段时间里,你千万要小心,那个红颜公主,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忍下这夺夫之恨,这世间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啊。”   “是的,微臣也很担心这一点,皇上也要小心!”周智超担心的说完了这句,又再三的叮嘱着荆离,荆离淡淡的笑着,平静的让人不安,她只是让周智超安心待嫁,自已却并没有说明接下来要怎么样。   两个人经过了短暂的交谈,荆离便打道回宫了,一路上,这个软轿中的两个人一直都是默默不语,半晌后……荆离忍不住这沉静的气份,小声的道:“雨墨,谢谢你为朕做的一切,朕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皇上什么也不必说!”勾起了点点笑意,他轻轻的摇头道:“其实在雨墨的心中,雨墨都知道,这件事情皇上没有错,皇姐也没有错,错的是她在不对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而这个人这一生都不会完全的属于她,其实雨墨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我的皇姐,娶一个不爱自已的敌国宰相,等于明着给自已的国家放了一个细作,我是为了齐国。”   荆离静静的听着,听着雨墨那合理到不能在合理的话,可是她却仍然感觉到了那言语中带着的微微酸涩,她叹息了一声,伸手拥住了他,将下巴搁在了他的头顶,轻声的道:“傻雨墨,你的心中怎么想,朕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一次,真的难为你了,朕知道这一次朕是任性了,可是智超……智超啊……我大荆不能失去他,而且任这样一个人才去了齐国,也并不是我荆离的作风,也许……这一切都是朕自私了吧。”   荆离说完,两个人再无说话,静默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也只是可以感觉到了那摇晃的软轿,一步一步的往皇宫中走去!   驿馆中……   红颜一口饮完了杯中的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身边匍匐的美男们立刻上前侍候着,有的吻着她的颈项,有的吻着她的发丝,有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她却一直是静静的仰着头,没有半点声音,奶娘看到了这些,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走到了红颜的身边,对着众美男立刻一挥手。   那些个男子们,才慌忙的退下,奶娘蹲下了身子,望着红颜如此漠然的样子,不由的长叹了一声……   第二百五十【暗自筹谋】   “公主可是难咽下这口气?”奶娘轻轻的揉着红颜的小手,轻声的道:“奴婢见公主不能专心的享受美男,心中定然是有些过不去吧?”   红颜睁开了眼睛,望着奶娘半晌,突然淡雅的一笑道:“我怎会咽的下?这不是气,这是何等的羞辱啊,只不过此时与之相抗,对本公主并无好处,荆离……我自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奴婢听说大荆国的郡主被贬至了逍遥城,那郡主的野心极大,曾经想颠覆整个的大荆皇朝,如果此人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很好吗?”   红颜睁开了眼眸,微微的醉意让她的双眸很是迷离,她轻轻的笑了一声,摇头道:“那个草包,本公主还看不到眼睛里面来,细作不是说她被尹秀珍的将士给控制了吗?一个丧家之犬而已!”   “公主说的是!只是奴婢觉得,犬急了也会咬人,如果我们做一个雪中送炭的人,那么公主您说……大荆的郡主会不会对我们摇起她的尾巴,极力的讨好公主?公主不日就要回齐国去了,我们在大荆国,总不能没有一点可以用到的人啊,雨墨王子,老奴看是指望不上他了,他的心已经被荆皇给收去了,不是吗?”   红颜静静的听着,半晌她的嘴角一勾,举杯又一次的一饮而尽,轻笑着道:“奶娘果然心思缜密,就依奶娘之言,不过……”   “老奴知道!请公主放心。”淡淡的一礼,不等红颜说完,那奶娘便恭身行礼,退出了阁房,她伸手啪啪的响了两下,那原本退却后的美男们,又逐一的走了回来,很快的房中便又传出了声乐和瑟之声。   逍遥城!   清尘一个人背立着双手,遥望着皇城的方向,原本那里是自已永远也不想过去的地方,可是后来那里是自已一生中最向往的地方,但是现在她却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已的危险!   是的,危险!迎晨虽然劝退了花姨的大军,可是尹秀珍放走了,难保她哪一天不过来找自已寻仇,自已倒是不怕她,不过她未报的大仇,未完的理想,又有何人来替自已完成呢?叹息了一声,心思无比的沉重。   “主上!”一个人的轻声唤起了她的回神,转过了身子,是云岂,她正跪在了地方,恭敬的给自已行了个礼,清尘不由苦笑了一声,想到自已要活到来收买一个下人为眼线,头头就窝火不已。   她别过了身子,轻声的道:“你来了,那日本王和你商议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岂的脸上的一怔,神色闪过一丝犹豫和慌乱,她低下了头,不发一语,清尘可是没有那个耐心了,她冷哼一声,沉声道:“难道你想让本王把你的心思都给告诉迎晨吗?如果你的主人知道你贪恋她的男人,她会如何对付你,不用本王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云岂不敢,云岂没有……”云岂忙应了一句,但是清尘猛然的转身,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到后来再也听不到了,其实清尘也不知道她有这个心思,只是无意中发现了她望着天衣的眼神,自那时才计上了心头。   云岂颤抖着身子,她不敢想像,自已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任何有风险的事情,自已都是担当不起的啊,叹息了一声,半晌后她才咬牙道:“奴婢不知道主上有何吩咐,只是奴婢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又能替主上做些什么呢?”   “本王自有主张,现在本王只要你给我盯紧了迎晨就行了,不过她有何举动,有何异向,你都要立刻的向本王禀告,若不然,你知道本王会让你知道人有许多种死法,而有一种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说着,刷的一声双手从衣袖中抽出,云岂只知道自已的身体一麻,她惊的睁大了眼睛,只见清尘的十指都夹着银针,而自已定是中了她的暗器了,她的脸色一白,颤抖着道:“主上,您……您将奴婢怎么了?”   “没把你怎么!相信你也知道本王的医术天下无双,你身上的毒,就只有本王一个人能解,若是让本王感觉到你有一点点的异心,你必定会死无全尸!”   云岂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她连说话时舌头都会打着卷,言不成语的不停叩头道:“是……奴婢一定效忠主上,不敢有异心。”   听到了她的保证,清尘这才笑开了颜,转过了身子,不再看云岂一眼,然后迈步离开,冰冷的风吹过了城头,吹在了云岂的身上,她摇晃着起身,伸手捋开了衣袖,寻到刚才那麻麻的一处,只见一个乌黑的点,赫然入眼。   她顿时又软了脚,如同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的扶在了城头,许久之后才摇晃着走下来,清尘收买了云岂后心中仍然是不安,她前思后想了许久,迎晨和花姨之间的谈判有诈,而且她觉得,这城中的军刀,似乎并不属于自已。   难道……她们都全归迎晨所有?想到了这儿,她的心不由的一阵后怕,顿觉全身冰冷,而冰冷的风也不停的吹着自已的身体。风?哪来的风?自已可是在营帐之中啊,她忙惊的回头,只见一个带着黑巾的女子,环手立在那里,玩味的看着自已。   “你是谁?”清尘吓的一个激凌,手握成拳立刻倒退了数步,此人可以在无声无息间穿过众兵把守的逍遥城,而且直达自已的帐中,其中的不简单,不想自知了,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敌手,不由心惊不已。   “郡主不必惊慌,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和你谈笔交易。”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清尘的眉头紧皱,她冷瞪着她等待着下文,自已并没有开口说话,果然那女子又笑了一声,走前了两步,在她面前的不远处坐了下来,轻笑了一声道:“我是齐国红颜公主的特使,命公主之命,想和郡主合作,不知意下如何?”   “什么合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清尘虽然心惊,但不至于害怕到连思想都没有了,她冷冷的说完,随即却又换来那女子的轻笑声,她伸手将一张画卷一样的东西放在桌上,沉声道:“这是我们的诚意,郡主不防先过目。”   狐疑的望着那黑巾女子,伸手将画卷拿在了手中,摊开……   只见她整个人微微的一怔,不解的轻声道:“尚州皇城的地图?”   “嗯!”那黑巾女子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眉眼间的清淡让清尘有些反感,一个只身入了自已军营的人,为何还能够如此的淡然?她有些不相信的低问了一句道:“你们怎么会有尚州皇城的地图?尚州被立为皇城也只是短短的几月而已,难道齐国的细作都如此深入到皇城的内部了吗?”   “这图……是许多年前就有了,只不过此图绘好之后,大荆国的先皇就把京都给迁了,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公主想来想去,认为郡主应该有用,不知郡主您怎么想?”   “好画!”清尘淡笑了一声,坐到了黑巾女子的面前,一副详谈的样子,轻声的道:“如果我答应和齐国的公主合作,公主会给予我兵马上的支持吗?”   “怎么?这逍遥城中的几万军士都不够郡主您用的?”黑巾女子明显的一笑,那笑带着无尽的嘲讽,清尘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冷声的道:“如果齐国不能够满足本王的要求,那本王为何还要与你们合作?如若合作,我们便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兵马也是一样,逍遥城中的军士虽然不少,但是想用她们来对付荆离,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好!郡主的这些话,老奴会回转告公主,慎重考虑,老奴告辞!”那黑巾女子立起了身子,作势要走,清尘立刻唤住了她的身影道:“等等,你们需要本王来做些什么?”   “暂时只需要做好你的逍遥王便是,公主有事会命老奴向您传话的,告辞!”黑巾女子飞纵着身子出去,眨眼之间那身子便消失在黑夜里,清尘望着她离去后的背影,心头不由的一颤,缓缓的又步回了塌前,仰身躺在了床上,她知道自已处于被动,一般这样的角色都是被别人利用的。   可是现在局势纷乱,自已又有什么法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摸索着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木刻的小人儿,轻声的道:“爹,你走后,孩儿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孩儿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呢?”   寂静的黑夜只有她一个人的低喃声,她不禁又叹息了一声,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这样的一个黑夜,逍遥城中的另一个地方,依然有着两个谈判的人,花姨一脸冷色的望着迎晨,冷冷的道:“老主人的身子时好时坏,每每看到她如此,我都恨不得能将清尘碎尸万段,我已经等不及了,这逍遥城你何时让出?”   “花姨!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的大婚已过,逍遥城便双手奉上,我便带着夫君游山玩水,再也不过问政事的吗?”迎晨紧紧的皱着眉头,目光也不善,可是花姨却不听她这么说,只是冷然的道:“你说的这些,我可以等,但是老主人如何等?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上一次皇上的召见都未从去的了,我只想在她活着的一天,将清尘的杀了,为少主人报仇,为老主人出了这一口气。”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迎晨轻冷的应了一句,花姨的目光一冷的道:“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十天,十天内你若还是没有做出决定,那么这个决定我便替你做了。”   冷冷的说完,她一甩衣袖离去,只余下迎晨一个人皱着眉头立在那儿,身后的云岂不安的望着她,轻声的道:“主人,您……您真的要杀了郡主吗?”   “杀她又何其容易,她一身的好武艺,用毒如神,这件事情,本将还得好好的想想,在想想吧!好了,夜也深了,本将很累,你也退下去休息吧。”轻轻的对着云岂挥了挥手,云岂得令微微的弯着身子,恭敬的退出了军帐,只是她的人却并没有回去军帐,而是去了清尘那里,无意间躲在暗处的她,将清尘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两个相互探听彼此心声的两个人,都不曾想到隔墙有耳,但是云岂听到了这件事情却更加的害怕,一旦双方的斗争中,迎晨输了,自已也许还会有逃出升天,重新活着的机会!但是若是清尘死了,谁还会为她来解自已身上的毒?她的医术和毒术天下无双啊,她不想死,真的真的不想死。   想到了这儿,她鼓起了勇气迈向了房中,轻轻的唤了一句:“主上!”   “讲!”听出了是云岂的声音,清尘撑起了自已的身子,目光冷望着她,被她这么一瞧,云岂立刻惊的额头冒泪,她小小声的道:“主上,今日花姨与将军会面……”   云岂把今日她们所说的种种话,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清尘,清尘的脸越来越冷,紧握的手不由的咯咯作响,她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冷声的道:“将这个药给弄碎,放到她的饮食当中!”   云岂的心中一惊,忙抬头望着她,连连的摇头道:“不……不行的,主上吃东西前都会试一下银针,奴婢不敢,这个很容易被她识破,到时候奴婢丢掉性命是小,暴露了主上的计划那就是大了,请主上收回城命,收回城命啊。”   “这个你放心,此药不是毒,只是一个毒引,这个无色无味无毒性,银针是不可能验出来的,真正的毒,本王自已会下,你好好的看着!”说着,从她的衣袖中又拿出了一颗银针,然后银针穿透了药丸,但是却仍然是银白色的,并没有因此而变色,云岂的心这才稍稍的安定了一些,颤着手拿住了药丸。   心惊她的狠,更心惊她的毒术,云岂拿过了这药,便颤着身子离开了,清尘再也无眠,一直在沉思,要想除去迎晨,看来一定要在天衣的身上下手了,天衣……可惜了这个一直跟在自已身边的男子,她对他并非无情,可是她想要的远比他对自已来的重要。   天才刚刚一亮,清尘便命人宣来了天衣,这些日子她们疏远了很久,很久了!一桌好菜,一壶小酒!天衣不解的着眼前的一切,疑惑的眸子盯着清尘平静的面容,一语不发!清尘小声的道:“来了,为何不坐?”   “主上有何吩咐?”天衣并没有看那一桌的饭菜,只是冷冷的望着清尘,清尘抬起了眼眸,看着那短短的一段时间却消瘦了许多的男子,她不由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道:“本王只是想你了,想起我们许久没有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还是小时候好啊,打打闹闹开开心心,那些一去不回的日子,本王怀念的紧。”   “主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从小到大奴才都只是主上的随从,自然懂的自已份内的事情。”天衣不理会她那舒情的话语,眼中的冷意没有丝毫的缓解。   清尘的秀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冷然的望着他道:“难道本王唤你来,就只是因为有事要你去办吗?本王在你的心中,真的就变的这么坏吗?在你的心中,本王刚才说的那些回忆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天衣不敢!”低下了头,咽下了心头的苦涩,过去!回忆啊……这一切的一切,是令他多么的回味,还有面前的她,曾经是他生命的一切,可是现在她却狠心的将自已推出了她的生命!是的,在爱里她已经不需要他了。她要的只是一个肯为她出生入死的一颗棋子而已,很奇怪自已会恍然的看透这些,也许……他看过了什么是生死爱惜,什么是真正的情吧!所以他才顿悟了。   “你在怪本王,本王知道!”清尘低声喃了一句,饮下了口中的一杯酒,又倒了一杯放在了自已的对面,对着天衣招了招手道:“今日本王招你来,就是想你陪本王喝酒,自花姨围城以来,本王才知道本王的实力有多么的弱,花姨只不过是荆离一个小小的军团,可是就差一点灭了我逍遥城,我对皇位,再也没有想法了。”   天衣的神色一怔,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并没有隐瞒过清尘那刻意观察的双眸,她眼底的笑意更深,可是心底却冷的不能在冷,她又轻轻的一笑,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道:“来,坐在这儿,陪我喝两杯。”   天衣犹豫了一下,缓步走到了清尘的面前,端起了清尘递给自已的酒,然后与她碰了一杯,随她一饮而尽!清尘又为他斟了一杯酒,这才又开口道:“迎晨一直想和你早日完婚,一直都是我这个主子一拖在拖,其实是我心中不舍啊……”   第二百五十一【情字难为啊】   不舍?呵呵!天衣淡漠的一笑,心中不由酸涩难忍,曾经他是多么想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啊,可是现在他却觉的极度的讽剌,虽然他的心中百转千折,但是面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只是举起了手中杯子,一饮而尽。   “你的心中,是恨着本王的,对吗?”望着他的眼眸,清尘轻声的说了一句,天衣的手一顿,恨她吗?曾经也许是吧!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他竟然觉得不恨了,是的,一点都不恨!也许是他看开了,也许是他不爱了,总之……他的心里不恨了。   望着他喝完了杯中的酒,清尘笑的更灿烂了,轻声的道:“天衣,如果你一生都忠于本王,那应该多好啊,可惜啊可惜,你的心终是去了,你爱的人到底是荆离还是迎晨呢?又或是与你有过同路之情的云岂小奴婢?”   天衣的身子一怔,因为听到了那个让他挥之不去的名字,也因为她话中的讽笑,他猛然的抬头望着她的脸,却看到了她脸上的笑意和眼中那高深莫测的深意,他的心中一凉,不知为何却极度的不安起来,清尘站起了身子,坐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拥住了他的肩头,一双不老实的手抚上了他的腰。   “主上!”天衣整个人明显的怔了怔,清尘带笑的眸子就近在眼前,那腰间霸道的手让自已无法忽略她的存在,他猛的站起了身子,连退了数步,步伐有些不稳的道:“主上,您喝醉了。”   “本王没有醉,本王的心中很清楚,然而本王的心中更加的清楚,天衣已经不再是本王的天衣了对吗?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清尘仍然笑着,可是她那样的神色却让天衣怎么也分不清楚了,但是她这样的逼问却惹恼了天衣,他后退了一步,离她更远,冷冷的道了一句:“主上,您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羞辱?呵呵,你还有尊严吗?你曾经跟在本王身边的时候,爱着的是本王,你后来许给了迎晨的时候爱的是迎晨,让你去剌杀荆离你竟然也爱上了荆离,派了个小奴婢跟着你,你竟然也与她不清不楚的。”一边细细的念着,一边又倒过一杯酒,一饮而尽,只是她这样的话,却彻底的击碎了天衣的心。   “你……你……”天衣气的言不成句,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已心碎的声音,气愤之下他一把推开了清尘,然后大踏步的往房外走去,清尘也不拦他,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   天衣一口气自清尘的房中奔了出来,外面些许的冷风将自已吹的清醒了一些,想着清尘刚才的举动,他的眼中又不由的一热,心中闷闷的痛楚不已,他也没有在意,只是稍微的站了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便回房睡了,只是他不知道,更大的灾难就在那儿等着他呢。   次日一早,天衣便觉得自已浑身无力,整个人在床上起也起不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队随从立刻涌进了自已的房中,天衣吓了一跳,立刻一骨碌坐起了身子,还不等自已说话,便被众人整个人的提了起来,他想使力的挣开众人,可是却觉得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已给架了出去。   房外的广场上,架起了一堆木柴,中间有一个十字架模样的木桩,天衣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人整个的给绑在了那桩上面,四肢被紧紧的捆在了那木桩之上。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挣扎不脱,只得拼力的嘶吼,但是他的声音却依然无力至极,难道……是自已命了?   在广场的对面还有一处高台,这个时候清尘在众人的拥簇之下走了过来,她坐在了木椅上冷眼望着天衣,沉声道:“天衣,你可知罪?”   天衣抬起了头,睁大了自已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清尘冷冷的道:“主上说天衣有罪,天衣不知!天衣何罪之有?自跟在主上的身边,无一日不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从来没有过贪生怕死之念,多次出生入死,我又何罪之有?”   “好,说的真好!”清尘拍着手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轻声的道:“不过你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掩饰你其罪的说词罢了,带人证上来。”   只听她的一声吼,云岂缓缓的走上了台阶,跪在了那里,低着头等着回话,清尘冷冷的道:“云岂,你与天衣去尚州之时,你可是亲眼看到他与皇上有染?而且还三番四次的阻止你去剌杀皇上,最后还通风报信害你被抓?”   “回主上的话,确有此事。”云岂低着头,用着不大的声音应着清尘,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她身边的所有的人都听的个一清二楚,无一不感叹的议论纷纷,回首怒骂天衣!天衣的脸色已变的很是苍白,到了此情此景之际,他已经明白,这哪里是犯了什么罪啊,分明是有人在给自已栽赃陷害啊,气的他不由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日你被皇上所擒,是我救了你,没想到你竟然会反咬一口!”   “若是天衣公子和皇上没有关系,想我那日被皇上所抓悬于城顶,凭你一日之力又如何能救的了我?救命之恩奴婢不敢忘记,但是忠于主上是奴婢的职责,所以只能对不住公子了。”   “你……你无耻之极!”天衣气的浑身颤抖,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咳了好几声,整个人顿觉的血液倒流,口中一阵腥甜,竟然溢出了鲜血。清尘也不管他,只是冷冷的望着众人道:“天衣!你虽然跟着我多年的份上,可是事到如今,我就算再怎么有心,也不能袒护于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人,点火!”   “你……要将我烧死?”天衣这才算认清了事实,不敢置信的望着清尘,清尘的脸色一冷的道:“你犯了通敌之罪,难道就不应该死吗?但凡是背叛了清尘的人,有几个能够活着的?”   天衣的身子微怔,他渐渐的放弃了挣扎,而莫言的话竟顿时涌上了脑海中,想到那日在皇宫中他对自已说过的话,天衣不由的一阵心伤,是啊,早知今日会落的如此的下场,那日又何必从尚州回来,只不过当一切看透的时候,后悔均已经晚了。   思绪飘风之际,身边的木柴也被点着了,可是令天衣奇怪的是,她们只点了最外围的一层木柴,最里面的一层并没有点着,难道……她真的是想看着自已一点一点的被大火烧死吗?天衣恨恨的目光透过了大火,望着清尘那冰冷的脸,那恨意很明显,让清尘的心头微微的一颤,别过了头去。   一刻钟过去了,里面一层的木柴也开始着了,天衣被大火呛的猛咳不已,身上也已经布满了一层汗水,一刻半钟了,大火越烧越旺,渐渐的往天衣的脚下烧来,天衣的头有些昏沉,整个人燥热的有些受不住,他粗喘着气,身子开始又挣扎起来,但是就在这时,一个怒吼的声音传来:“住手,来人扑灭大火。”   是迎晨!天衣的心头一震,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如此的希望迎晨的出现,他挣扎了一下自已的身子,众军听令的立刻抬水将天衣给救了下来,破天荒的清尘只是淡淡的笑着,竟然并没有出声来阻止,这不由的让天衣的心中一阵不安,迎晨的脸涨的紫红,特别是当他看到天衣的衣服全都被汗湿了,一张英俊的小脸被烤的通红的时候,她气的立刻抽了宝剑,直指向了清尘。   “主上,你这是何意?”迎晨眯起了眼睛,她今日身子不适,睡的沉了一些,当家仆把自已叫醒的时候,没想到竟然会出现了这等事情,她连忙赶了过来,好在还来的及,她救下了天衣。   “你问本王何意?本王还要问你何意?你用长剑指着本王,难不成是想要造反吗?”清尘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冰冷,嘴角也带着冷笑。   迎晨是一个急性子,听到她这么说立马也来了气,恨声道:“本将反了你又如何,你可知道没有本将就没有你的今天,来人哪!今日你若是不肯给本将一个说法,本将就与你决裂!”   “决裂?本王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猛的从腰间拿出了兵符,冷冷的道:“众军听令,立刻将这个叛逆之徒给本王拿下。”   兵符?迎晨一愣,迎晨身后的众军也是一愣,均不解的望着两人,迎晨的心中一凉,似乎是突的想到了什么,猛的将手伸到了腰间,可谁知她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如纸,指着清尘不敢置信的道:“你,你竟然偷了我的兵符?”   “本王何需去偷?自本王入主逍遥城以来,你便亲自将兵符交给了本王,你不过是尹秀珍手中的一名狗而已,本王连尹秀珍都可以拿下,何况是你,可惜你不知感恩,不惜本王对你的重用,你竟然暗自沟结官兵,岂图霸本王的兵权,本王已经忍耐你很久了,现已是忍无可忍,你竟然拿剑指着本王,本王现在还岂能容你?”   “你这个卑鄙小人!”迎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在她身边的天衣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哪是来对自已问罪,分明是想着除去她们两个啊,天衣和迎晨对视了一眼,迎晨一把将天衣护到了身后,冷冷的瞪着清尘道:“你以为我的这些军士,只凭着一个兵符就会听你的命令吗?她们跟着我多年,出生入死,有着何等的感情,你今日就算是拿着兵符,也一样要死。”   “是吗?”清尘笑了,她惦着手中的兵符,笑望着迎晨道:“说大话是没有用的,你已经活不过今日了,你想让你的大军都跟着往同一条死路上去吗?”   “你……”迎晨怒吼一声,一时急火攻心,捂着心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她这个样子顿时让她身后的大军给吓到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付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天衣扶着迎晨,心思恍然间就明白了,他别过了脸,一字一句的道:“你竟然对我们两个下毒?”   “下毒的不是本王,是你们自已,本王只是给了你们一些无色无味的药引而已,但是若是急怒攻心催动药引,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清尘说完,天衣和迎晨又是默默的望了一眼,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嘴角都挂着一丝鲜血,她们的心也瞬间都明白了,清尘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逼着自已引毒上身,而她只需坐收其利便可,迎晨一生高傲,哪会受的了这个气,一怒之下推开了天衣,举剑就向着清尘剌了过来。清尘也不是那种不会武功的人,她嘴角冷冷的一笑,反掌一拍,毫不留情的将迎晨打出了数步之远。   迎晨在地上又滑出了数步之远,口吐鲜血昏迷了过去,清尘冷冷的瞪了她的身体一眼,大吼道:“想行剌本王,简直是不自量力,众军听令,立刻将迎晨和天衣押入地牢,听候处决。”   众军仍然愣在那里,有一些人的心思已经动摇了,但是有一些人还是心中护着迎晨的,只是此情此景之下,她们不敢表露罢了,清尘见她们一个都不动,立刻咬牙道:“怎么?你们也不想活了是吗?”   “属下不敢!”众人见她发了怒,这才急急忙忙的应了一声,押起了天衣和迎晨入了地牢。   逍遥城的地牢在城西的一处破落的宅子内,往日也就是关押一些罪犯,但是迎晨和天衣的地位都不低,所以清尘也不敢马虎,派了五百的精兵守着,地牢中,迎晨仍然是昏迷不醒,天衣在边上不停的为她拭着脸上的汗,昏迷中的她依然怒意不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天衣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照顾着她,一直到入了夜,迎晨才恍然的睁开了眼睛,一时间还有些分不清楚状态,她怔怔的望着天衣,半晌后前不久的记忆才一并都回到了脑海中,她凄然的一笑,挣扎着坐起了身子,环视了一下这地牢,不由失笑了道:“原来,本将也有入牢狱的一天哪。”   “将军,都是天衣不好,给将军惹祸了。”对于迎晨,天衣是愧疚的,若不是因为自已,她也就不会被清尘给抓到把柄了,可是迎晨却淡然的一笑道:“你我虽没有夫妻之实,但也有夫妻之名,你是我没有过门的夫君,保护你是应该的,这件事情不怪你,怪只怪清尘太过狠毒,此事怕她是早已蓄谋已久了吧,早知道当初就直接带着你远走高飞,任花姨破城而入了,咳咳……”   “将军,你剧毒入体,不宜动怒,不要在说下去了,说说休息一下吧!”   “休息又有何用?清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没想到我一生戎马,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奸小之中,我迎晨心有不服啊!”迎晨说着,眼中隐有着泪光,天衣的心中也不好受,他伸手握住了迎晨的手,轻声的道:“就算是死了,将军也不是一个人,将军对天衣的情义,天衣心知肚明,也感激不尽,就算在九泉之下,天衣也一定会伴着将军,不离不弃。”   “好一个不离不弃。天衣……此生我迎晨认识了你,也算是我老天的厚待了。”两只手紧紧的相握,此时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男女之情,略带着义气,带着决然。   一阵脚步声传来,将她们两个人思绪震醒了,昏暗的灯光下走过来一个人,她站在牢门边上很久,才小声的道:“主上有令,带天衣公子到帐中见驾。”   天衣和迎晨别过了脸,只见云岂一身的将军服装,站在牢门的边上,迎晨还不知道她背叛了自已,可是天衣却再清楚不过了,他猛的一下子冲到了牢门口,双手穿过木牢勒住云岂的脖子,恨声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竟然敢出卖将军,出卖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牢中的动乱,所有的狱卒都忙奔过来拉开她们,云岂也是拼力的挣扎,因为天衣有毒在身,他的力气变小了很多,也正的就这么让云岂给挣脱了,她立在牢房的一边不停的喘息着,也没有动怒,只是歉意的望着他们两个,在这边的迎晨算是听明白了,她也走到了牢房边上,不敢相信的望着云岂,轻声道:“岂儿,这……这是真的吗?”   云岂的眼中刷的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她别过了脸并没有回答迎晨的话,只是冷声道:“来人,将天衣公子给带出来。”   “是!”众人应声,云岂退后了一步,天衣和迎晨都没有在说什么,但是迎晨的目光却一直在盯着云岂,一直在盯着,云岂不敢回眸,更不敢别过脸,当狱卒押出天衣的时候,她也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地牢,奔出地牢后,外面的冷风吹了过来,才勉强压抑住自已狂乱的心跳,逼回了自已眼中的泪意,天衣冷声道:“今日你背叛了自已的主子,他日也定遭天谴!”   第二百五十二【大逃杀】   云岂有些怔怔的回过头,定定的望着天衣,这一个容颜曾经自已一度为之疯狂,在看到今日迎晨护着天衣的态度来看,她顿时明白了爱到底是什么。背叛自已的主子也实属是为了保命,可是她的心中多多少少的也对迎晨有着愧疚。   无声的将天衣带到了清尘的帐前,她微微的弯身复命道:“主上,天衣公子带来了。”   “让他进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声音带着些许的迷离,天衣的身子顿时紧绷了,他似乎可以预料的到清尘为何要宣昭自已,所以任凭手下的人怎么推,他都停在那儿不前了。   “是要本王扛你进来吗?”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好似是亲眼看到了门前发生的一切似的,天衣微微的沉思了一下,这才抬腿迈步进了房中。   房中升起了一炉小火,火上煮着酒,酒香四溢,没有喝都会让人觉得有些醉了,天衣立在那儿,一脸冰冷,现如今他与清尘之间,可谓再也没有了主仆之情,有的也只是对彼此的怨恨而已吧?   清尘抬起了眼眸,斜瞪着天衣一眼,然后指了指边上的空位子,轻声的道:“坐吧!”   天衣没有动,同时也不掩那眼中的冰冷,还有对她的仇恨,清尘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生气,径直自已站了起来,走到了天衣的身边,伸手半拥着他的肩头道:“本王知道你生本王的气,其实就算今天迎晨不来救你,本王也不会让你死的。”   “让我死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又有何好意外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又何需要饶这么大的转子,直接的说了不是更好,省的大家相互来猜彼此的心思。”天衣冷冷的说着,没有躲开她的碰触,但是也不再以奴才自居。   清尘笑了一下,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已的脸庞,然后才冷声的道:“本王后悔将你给了她,但是本王找不到更能说服她放弃你的办法,所以本王只有将她弄死了,你才会重回到本王的身边。”   “呵呵!”天衣冷冷的笑了一声,这种是借口,又有谁会听不出来?可能是傻子才听不出来吧!只不过他却并没有反驳清尘,只是冷冷的道:“原来我如此受你的喜爱,原本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真是蹉跎岁月,白白的浪费了这些时日。”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清尘明显的一怔,但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轻轻的一笑道:“其实你还在生本王的气,本王答应你,从此之后你便不会在受苦了,本王要封你为妃,明日就下达这个命令,你说可好?”   “好!”天衣别过了脸,淡淡的一笑,那俊美的脸上风平浪静,看不出要被封妃的喜悦,但是已经有些醉意的清尘还是被他这样的笑容给迷住了,她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悄悄的惦起了脚尖,仰首吻住了他的嘴唇。   天衣的身子一僵,但是很快他便反客为主,将手伸到了清尘的背后,抚上了她的后脑,然后将她按向了自已的身子……   情|欲一旦开始,就很难在息灭,两个人很快的滚落在地上,相互的磨蹭着,天衣解开了清尘的衣衫,将手伸了进去,引来了清尘的一声低吟了,她闭上了自已的迷离的双眸,任天衣的嘴唇吻遍自已的全身。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只感觉到了天衣的身子一个停顿,她立刻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但是眼前寒光一闪,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一脚踹开了天衣,可是却仍然没有躲过天衣那狠下心肠的一击。   虽然她是侧过了身子,但是那匕首还是划开了她的衣衫,在她的腰侧划了一个很长的口子,鲜血淋淋,疼痛立刻让她的醉意和情|欲都醒了,她伸手抽起了不远处的长剑,向上一举挡住了天衣又一波的攻击。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又立刻冲着门外高吼了一声,帐外的侍卫们立刻冲杀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全都愣住了。   天衣的衣衫不整,而清尘更是衣不遮体,那裸|露在外的晶莹肌肤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而血却没有止住的意思,正不停的往下流着,清尘见她们都愣在那儿一点也不动,不由的有些急了,高吼了一声道:“还不快将他给本王拿下。”   她的这一声怒吼,才立刻将众人给惊醒了过来,众侍卫猛然的应了一声,然后一涌而上的围住了天衣,天衣的身上有毒未解,在加上心急于杀掉清尘,一时间急火攻心,不由单膝跪地,又口吐鲜血了。   这样的他也让众侍卫不费一点力气的就将他给擒住了,大家又望向了清尘,清尘冰冷的眼神瞪着天衣,那恨自眼迸发出来,一点也不留情,她走到了天衣的身边,伸手啪的给了天衣一个耳光,然后冷冷的道:“将他押下去,明日一大早,悬挂城墙,与迎晨一起暴尸而死。”   “是!”众侍卫应了一声,连拉带扯的将天衣给带了出去,立在一边的云岂望着天衣离去的背影,心头酸涩不已,只是现在不容她有半刻的走神,她忙走到了清尘的身边,担心的道:“主上,您的伤……”   “本王没事,以本王的医术,这点小伤并不算的了什么,只不过本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留着他来做本王的侍夫,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狠心,本王当真是看错了他。”   到底是谁对谁狠心啊!云岂不由的在心中为天衣叫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清尘瞪了她一眼冷声的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对本王不忠的下场,若是你敢对本王不忠,那么下场必定比他们还要惨,记住了吗?”   “奴婢对主上忠心耿耿,决不敢有二心!”云岂立刻表示了自已的忠心,清尘望了她一眼,这才心烦的挥了挥手道:“去去去,把这一切全都撤下去,真是扫兴。”   “是!”云岂应了一声,然后弯过身子离开了,不多时又进来几个奴婢,收拾了东西便匆匆退下了。   云岂被遣下去后,并没有立刻回到房中,而是又来到了关押天衣和迎晨的地牢处,只是她没有进去,而是在地牢口来回不停的走动着,她的脑中闪过迎晨曾经对她种种的好,又闪过刚刚清尘说要将天衣暴尸的事情。   她整个人犹豫不止,脚步也来回的走动不止,眼看着天就快要亮了,东方蒙上了一层漆黑,她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这黑暗过去,就到了天明,天衣也就要死了。   “不行!”她低叹了一声,眉头微微的一皱,然后迈步走到了地牢中,那狱卒看到她这个时辰过来,也不由的惊奇的道:“云将军,您怎么来了。”   云岂微微的一怔,然后冷着脸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主上昨日吩咐说要将她们两个悬在城门,暴尸而死,我是来带她们两个人的。”   “可是云将军,这天……”狱卒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天空,倍加的不解了,云岂不耐烦的道:“这是天亮前的黑暗你不知道吗?悬于城顶需要很久的时间,不早点准备若是主上醒来看到我等没有完成任务,岂不是要发火了?你也知道主上一般都是起的很早的。”   那狱卒微微的一愣,主上起的早和不早,像她这种狱卒哪里会知道,但是看到云岂那坚决的脸色,忙点头哈腰的让路。   地牢中,迎晨盘腿而坐,天衣也仰卧在那里,两个人估计都没有睡着,可是云岂来到她们身边的时候,她们却一动也不动。云岂从怀中掏了一点散碎的银子递给了牢头,这牢头便很识相的离开了。   “主人。”云岂轻轻的唤了一句,迎晨的身子微微的一震,别过了脸,看到是云岂后她又收回了视线,冷冷的道:“你的主人已经不在是我了,是要将我们正|法了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这个时候天衣也听到了声音,缓缓的坐起了身子,却引来了几声咳嗽,迎晨忙伸手扶起了他,天衣也抬起了眼眸望着云岂,那眼中的鄙夷让云岂不由的心中一酸,她轻轻的道了句:“对不起主人,我知道是岂儿不好,是岂儿的错。”   “岂儿不求得到主人的原谅,只不过想要主人配合一下,既然主上已经赐了你们死罪,你们苦苦挣扎也没有用,只会得到更加粗暴的对待,不如你们就自已随岂儿走吧,岂儿带你们去城门。”   “呵呵!”迎晨冷笑了两声,别过了头道:“真不知道你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你出卖了我,还让我配合你?不过……也罢,虎落平阳被犬欺,是我迎晨自已瞎了眼。”   说着,她还真的站了起来,扶起了天衣,两个人蹒跚的走出了牢房,牢头和狱卒都没有拦他们,只不过在外面守门的侍卫却跟着了他们,一共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陪着他们一同往城门走过来。   几个人走的很慢,云岂也没有在催她们,当她们来到了城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城门口的守兵也不多,大约只有十来个人,云岂深深的望了迎晨和天衣一眼,走过去伸手招来了众守城的官员。   “来来来,主上有命,将他们给吊上城头,你们都来帮帮忙。”云岂唤着,那些个守兵也不疑有她,便招呼着上前,也并没有多少的怀疑。只不过天都快亮了,这些守了一夜的守卫们难免有些疲劳。   就在她们想将手中的绳子套在迎晨和天衣身上的时候,在她们身后的云岂却突然间抽出了手中的长剑,猛的向她们砍杀过来,众守兵们一愣,但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眨眼间已经倒下了数名,其余的几名反应过来转身想跑的时候,也被云岂纵身一跃过去,手起刀落,斩下了她们的人头。   “你……”迎晨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云岂立刻用长剑割开了捆绑住她们的绳子,焦急的道:“你们快走吧,天快要亮了,主上如果发现你们被放了一定会派人去追赶你们的,所以你们的速度要快。”   “岂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迎晨一边丢掉了手中的绳子一边问着她,云岂对边上吹了一个口哨,立刻有两个小兵牵来了两匹马过来,递给了云岂,云岂一边将她们扶上马一边道:“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为了求生存,不得不暂时委屈在郡主的臣下,但是云岂从来没有忘记过主上的大恩大德,今日用云岂一命,换来主人和主君的两条性命,云岂值了。”   “岂儿……”迎晨的眼睛湿润了,天衣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脸上也明显的带着感动。   云岂的眼中也有着泪水,她淡淡的一笑道:“主人,来世再见了。”   “岂儿,随我们一同走!”迎晨在马上向她伸出了手,云岂的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岂儿不能走,岂儿还要在这里给主人拖延时间!主人,保重!”说完她用力的往马屁|股处拍了一掌,那两马儿长厮了一声,跋蹄远去,迎晨和无衣回头望向了她,云岂正向着她们挥了挥手。   两个身受剧毒的人,两匹快马,就这样飞奔在官道上,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狂奔着,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在往关外走,那就到了边疆,她们没有皇上的手谕是出不了大荆国的,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京都尚州了,到了那里清尘就不敢为所欲为。   所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驱马往关中赶了过去,就这样惊魂未定的拼命往前奔逃着,到了傍晚的时候,她们已经奔了整整的一天了,她们不敢停也不能停,上午的时候还好,到了午时过后,已经有一路清尘的兵马追了上来了。   只不过她们这才刚刚甩掉那一队兵马,迎晨便再也支撑不住的从马上跌落了下来,天衣立刻停住了马,翻身下来,跌跌撞撞的朝着迎晨奔过来,将她揽在怀中急声道:“将军,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怕是不行了,天衣……天衣,你别管我了,你快走!你,你去找花姨,把这个拿给她看,她便会收留你的。”迎晨说着将怀中的一坏玉佩拿了出来,交到了天衣的手中,天衣拼命的摇着头道:“不,你一定不会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点水喝。”   天衣刚要将她放下来,可是迎晨却立刻扯住了他的衣衫,并拼命的摇头道:“不必了,你不能在耽误下去了,你快走!她们……她们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扶着你,我们同骑一马前行。”   “没有用的!马儿奔了一天,连一个人都支撑不了,何况是我们两个,本将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是我们两个不能都死在这儿,总要留下来一个人为彼此报仇的不是吗?你中的毒比我的轻,你还有救……”   “不,你也一定有救的,我认识一个神医,他比清尘还厉害,我们去找他,他一定会救我们的,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天衣会觉的如此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为了自已而死,为了自已而失去了一切,可是她却不但不怪自已,反而还要把自已最后的希望,最后那种生的希望留给自已,这怎么能不让天衣感动?   迎晨摇了摇头,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看,血迹往这个方向,她们一定往这里逃了,快追!”   迎晨两个人是在一个半坡上,而那女子就在坡下,一上一下的距离,两个人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可是也许是上天就要他们死,这个时候那吵闹的声音竟惊的这两马儿一声长厮,那远处立刻一静,紧接着就是往这儿来的声音。   “快走!”也不知道迎晨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把推开了天衣,她跌撞着奔到了马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翻身上马,往另一处相反的方向奔去,走时还不忘将玉佩仍给了天衣,轻声道:“记住我说的话,好好的活着!”   天衣一怔,就在这恍神的当口,迎晨已经策马飞奔而去,并高吼着道:“一群小儿,老娘在这儿……”   只见原本要往这边来的众兵,立刻勒住了马僵绳,转身都往迎晨的方向追了过去,天衣立刻奔到了坡涯边上往下望去,只见一队人正追着迎晨而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迎晨越来越远,那为首的将领,竟然搭弓放箭,放迎晨射了过去。   “不……”天衣的嘴巴张了张,声音却无法喊出喉咙,而那队人马一看到自已的领头放了箭,均搭弓射箭,箭如雨一般的全都往迎晨飞了过去,转瞬间迎晨的背上已经布满了箭,而她整个人也正从马上坠落下来……   天衣紧紧的捂着嘴巴,泪水瞬间滑落了下来,他缓缓的跪下了身子,哽咽不止,而迎晨跌落下了马,她的头的转向了天衣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丝完美的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五十三【复仇之心】   “跑啊,你她|妈|的在跑啊!”那为首的将领还不解气,走过去猛的对着迎晨的身子踢了好几脚,还对着她连吐了几口,然后手起刀落斩下了她的人头,装入了一个布袋,这才冷声的吩咐道:“还有一个天衣,不能让他跑了,要不然我们回到了城中,依然是没有办法交代,大家明白了吗?”   “是!”众兵冷应了一声,一队人马又往这边追了过来,天衣抹了一把眼泪,用尽了自已全身的力气,猛的纵身一跃,脚尖惦起了树枝连翻了个几个跟斗,躲在了一处更高的石块后面,不多时,一队人马前来,只发现了一匹马,那将领又不由的开口大骂了一阵,这才悻悻的离去,天衣想要给她们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认为自已弃马而逃了,果然那些人上了当。   过了好一会儿,当那些人全都离开的时候,天衣这才走出了石块,脚步虚浮的来到了迎晨的身边,他用双手挖了一处土坑将她埋了,又在她的坟头叩了两个叩头,这才又返回了原处,骑马往尚州奔去。   尚州!   皇上大喜的日子,全城齐乐,似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荡着笑意,皇上又封妃了,而且还一封就是两个,一个是齐国的王子,一个是荆国的宰相,话说这两个人的来头可都不小啊,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都可以给大荆国带来好运,而且人们对于荆离抢亲一事,也都疯传起来,其本上就是咱皇上厉害啊,重情重义,凤威摄了那齐国的公主。   许多人都支持荆离这举动,毕竟大荆国的宰相外嫁,这对大荆国来讲,也并不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所以荆离的这个举动,不但没有招来天下人的反感,还一时的盛传为一方的美谈,而这一日,正是皇宫封妃的日子,因为周智超是住在宰相府,所以荆离就按着京都人家娶亲的样子,用八人大轿将他给抬进了宫。   荆离一身的凤袍,头上带着凤冠,一头的青丝齐在腰后,脸上略施胭脂,肤白如雪,却浮着一层粉红,身子盖在那宽大的凤袍下面,如若不说,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怀了五个月身子的准妈妈了,再说那雨墨和周智超,周智超的美飘逸而且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给人一种圣洁的美。   而在观那雨墨,那虽然个头比周智超低了些,可是他长的眉目如画,现如今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他更是娇羞不已,使的整个人都有一种摄人心魂的羞态美,荆离笑望着他们,嘴巴都笑的合不拢,试想着谁要是美男环侍,谁不是高兴的晚上睡觉都会笑醒啊?   后宫的姑姑一一的将妃袍给他们两个人披上,然后荆离为他们赐了妃名,雨墨因为心地善良而且通情达理,被荆离赐了良妃之名。周智超因为才华超群,荆离遂赐名为才妃!宫中连添了两妃,荆离高兴,群臣高兴,整个皇宫一直喜宴不断,直到夜晚时仍然是灯火通明。因为荆离有了凤胎,洞房花烛定然是会移到了生产之后了,所以大臣们也无所惧的喝着笑着……   累了一天,荆离早早的退了席,只留下一句话道:“众爱卿随意,你们不醉不归!”   也就是这一句话,都到现在快三更了,前厅仍然是热闹非凡,房中!荆离将周智超和雨墨都请到了自已的宫殿中,望着他们两个,荆离坐到了中间,一手拥着一个,叹息了一声道:“唉,几经周折,你们终于都是朕的男人了。”   “皇上,您一定累坏了吧?”雨墨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伸手为荆离倒了一杯水,荆离望着他,虽然雨墨在笑,但是那脸上的落寂却仍然没有逃过荆离的眼睛,知道他心中的为难,不由的为他心疼起来,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雨墨,别为朕忙乎了,朕不累,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臣夫……”雨墨咬着下嘴唇,半晌只说了这两个字,周智超轻笑一声,小声的道:“雨墨可是想去看看你的皇姐?”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周智超猜中了心事,雨墨尴尬的一笑道:“皇姐今日来参加婚宴,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一直不停的喝酒,皇上虽然和周公子人月两圆,但是皇姐毕竟是失意之人,而且这……这洞房之夜也不用臣夫来服侍,所以臣夫斗胆想请皇上恩准,臣夫想去看看皇姐。”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只是夜深了,朕很不放心,不如朕陪你去吧!”荆离轻轻的应了一句,这件事情上是她委屈了雨墨,而且因为婚宴,红颜是住在宫中的,这也差不了几步的路,自已说什么民要陪着他去,方能心安哪!听荆离这么一说,周智超也连忙站起了身子道:“臣夫也一起去,到时候我们在宫外候着雨墨弟弟就可以了,让她们姐弟两个好好的聊聊。”   “不,不成!皇上的身子……实在不宜深夜走动,还是雨墨自已去好了。”见他们两个一直坚持着要陪自已去,雨墨忙起身拒绝,荆离轻笑了一声,抓住了他的手道:“傻雨墨,你也说了如此的深夜,朕又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呢,好了别在浪费时间了,走吧!”   不容他在拒绝,荆离起身拉起了他们,三个人便漫步在皇宫的宫道上,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位于皇宫西侧的客宫到了,荆离和周智超站在了门口,冲着雨墨鼓励的一笑道:“去吧!”   雨墨点了点头,一步几回头的走进了宫门,那宫灯下皇上和周智超的身影拉的很长,周智超高出了荆离近一个头,可是他们却该死的如此相配,雨墨的心不由的一酸,别过了脸长叹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迈步前往宫院,正殿上仍然亮着灯火,侍从们看到雨墨过来慌乱行礼,雨墨问到了红颜的所在,便径直走了过去。   他伸手轻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由的紧皱着眉头,只见红颜在中间,四周围了四五个美男,他们均是衣衫半解,在各个部份不停的亲吻着红颜,而红颜坐在那里,紧闭着双眼脸色绯红,小嘴不停的低吟着,似乎是很享受,而她的面前还摆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仍然溢着酒香。而有一个美男,还用嘴在喂着她酒……   好一副淫|乐的画片啊,看的雨墨血气上涌,他蹬蹬蹬的快步走到了红颜的面前,伸手将一个美男推到一边,一把扫掉了桌上的美酒,也惊的那些个美男们立刻后退了好几步,伏身跪在了地上,一声不吭,众美男一并离去,带给红颜无法忍受的空虚,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面前穿着大红喜袍一脸怒意的雨墨让她一怔,既而一笑的道:“弟弟好雅兴,不过自已的洞房之夜,却来扰了为姐的好事,真是该打。”   “皇姐!”雨墨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道:“这里是大荆国的皇宫,你却如此……如此……这要是让别人看了去,对我们大齐国怎么看?对皇姐你怎么看?”   “她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本公主就是本公主,本公主就是这样,不管是在大齐还是在荆国,都是一样!”红颜说着,捡起了地上的酒具,又给自已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又道:“怎么了?现在想起你皇姐我来了?所为何事?”   “皇姐,我知道是我不好,惹的皇姐不高兴了,但是这么久过去了,皇姐为何还要闷闷不乐,在皇姐的生命中周公子不是唯一,也不可能会成为你的唯一,你为何还非要这样,弄的大家不舒服呢?皇上不是赐给你了这么多的美男,你既然笑纳了,也应该释怀才是啊。”望着她那玩世不恭的样子,雨墨即气又心疼。   红颜等着雨墨说完,不由摇头失笑,她伸手揪着雨墨的耳朵,一伸手拉到了自已的面前,醉眼朦胧的望着他道:“雨墨啊,弟弟!你给姐姐听好了,姐姐是真心喜欢周公子的,不管你姐姐我的生命中有多少个男人,但是他是让姐姐我唯一动了心的男人,可是你的女人却抢了我的男人,这也就算了!好!是我被甩了,他周智超看不上我,但是我在这寻男问乐,碍着谁了?你却要来指责我?凭什么?”   “弟弟不是指责你,只不过……”   “只不过是在提醒我,既然美男不选我,我就得一笑而过,释怀祝福吗?”红颜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抓着雨墨的手,然后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的道:“弟弟,我要宠幸这些个美男了,弟弟你可是要来观战?”   “你……&你真的不可理喻!”雨墨瞬间涨红了脸,气的站起了身子,甩袖离去,只引的红颜在他的背后放声大笑,这笑声让雨墨走的更快了,荆离和周智超还在宫门口等着他,见他气呼呼的从宫中走了出来,均是担心的道:“怎么了雨墨,可是红颜还在生气,与你吵架了?”   “她……她……”想到刚才红颜损自已的那句话,雨墨仍然觉得自已的脸上如火烧一般,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算了,她的心情不好,这种事情也只能交给时间来慢慢的为她疗伤了,皇上,夜深了,我们回宫吧!”   “嗯,今夜你们两个就不要回去了,都在宫中陪着朕吧!”   荆离一句话,其实并没有想太多,但是两个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均红了眼,荆离也没有发觉,径直向前走着,可是这个时候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见昏暗的宫灯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东张西望着四处看了下,便向着另一个宫道走去。   这身影他们在熟悉不过了,当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荆离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立刻向前跟着去,周智超忙扯住了她的手臂道:“皇上,夜深了,您的身子不能涉险,不如让一刀去看看吧!”   “莫言深更半夜如此行为,难不成是……”半夜三更的一个男子偷偷摸摸的在宫中行走,这就是偷|人的前兆啊,虽然后面的话荆离没有说出口,但是她的确是想到了,这让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不由冷冷的怔开了周智超的牵制,冷声的道:“朕就是要前去看看,你们若是不肯,就先回宫吧!”   说着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而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荆离不管,而一个人回宫呢?所以两个人也立刻跟了上来,前方一个人,后面跟着三个人,就拉着不大的距离,一前一后的来到了皇宫最偏辟的一个宫院,但是这个宫院的名字却让荆离紧皱了眉头。   “沉书阁!”   这个沉书阁也就是老京都的那个沉书阁,当初妙妃跟着荆离来到了尚州,住进了皇宫,原本荆离已经放给了他自由,但是他却说什么也不肯,竟然要求荆离在这里给他建个沉书阁,想来他的心中还是记着先皇的惩罚,荆离也不想因为这个和他争执,便准了他的请求,从此沉书阁便是妙妃的新住所,而他住进来后,也从未踏出去过一步。   只是……这莫言深夜来此做什么?正想着时,他就推门走进了宫中,沉书阁没有守卫,这也是应着妙妃的要求,荆离和雨墨周智超对视了一眼,三个人悄然接近了沉书阁,在宫门边听了许久,确定没有人的时候,他们这才走进了宫院。   宫院中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只是宫院的主屋里却亮着灯火,荆离等人靠近了宫门,由周智超弄湿了手指调出一来洞口,让给荆离观看,荆离靠了过去,却只看到莫言坐在床上,床上躺着一个人,远远的看不清楚面貌,好似是伤的很重,莫言掏出了银针,放在烛火上烤了烤细心的为那人医着伤。   是妙妃病了?可是不太可能啊,要是妙妃病了,为何他不光明正大的夜间前来行医,却要在这深更半夜之间呢?荆离越想越奇怪,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莫言端着热水出来,看那样子是为他换水的,荆离立刻一招手,命三个人立刻隐到了暗处,待莫言再一次进去之后,荆离一行三人便离开了沉书阁。   一路上三个都没有在说话。静默的让人不安,回到宫中,荆离坐在了那儿,脸上仍然是那一副沉思的模样,周智超担忧的望着她道:“皇上,可能真的是妙妃主子病了,但是又不愿意让皇上知道,所以肯求莫言去为他医病的,您就别担心了。”   “朕觉得不是这样,此人昏迷不醒,定然是深了很重的伤,而且你们留意到莫言端出的盆子中全都是血水吗?这其中定然有古怪!”荆离轻语了一句,然后又沉思不语了,过了好一会儿,三个人都没有在说话,荆离望着他们微微的一笑道:“你们也累了吧,早点休息,此事明日朕去莫言那儿在问问,朕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怕他会在受到什么伤害。”   “莫言小主医者父母之心,如此好的心肠应该没人去害他的,皇上您也别多想了。”雨墨轻声的劝了一句,荆离听了微微的一笑,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雨墨的头,然后迈步到凤榻边上道:“朕的床塌很大,足以睡下我们三个人了,你们两个就陪朕说说话吧,若朕睡着了,你们便不必管朕了。”   说着打了一个呵欠躺在了床上,还想着说会话呢,看着她刚刚躺在床榻上没有多久便沉沉的睡去,雨墨和周智超也不由的对视一笑,一开始两个人很尴尬的一个人坐在一边,并没有上|床去睡,但是过了许久,雨墨有些困的受不住了,便爬到了荆离的一边,就着她躺了下来,还小心的避开了她的身子。   又过了一会,周智超也在床塌的另一边睡着了,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荆离这才睁开了眼睛,望着他们两个平静的睡容,荆离长叹了一声,为他们盖好了被子,起身来到了宫外,这时天色已经更沉了,月光西垂!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玲珑见荆离在宫门外一个人站了许久,她便拿了一个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心疼的道:“皇上,您为何还不睡?可是还有什么心事?”   “朕担心莫言,也不知道他回到宫中了没有,朕想去看看他。”   “现在?”玲珑惊的问了一声,担忧的道:“莫言小主去了哪里?难道他现在不在宫中吗?皇上刚才……”   “你别问了。”荆离心烦的打断了玲珑的话,玲珑一怔,立刻也感觉到了自已的多嘴,忙低头轻声道:“奴婢该死,奴婢逾越了。”   荆离别过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朕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朕的心里总是不安,这样吧!你现在随朕一起去他的宫里头看一看,若是他回来了,朕也就放心了,若是没有回来,你就去沉书阁一趟。”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让自已去沉书阁,可是玲珑这一次却聪明的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恭敬的轻应了一句道:“是!”   第二百五十四【心身成冰】   天色沉暗,宫中寂静一片,那些在前左就宴的大臣们也早已散去,所以在这个时候荆离突然间出现在莫言的宫中,可见书环脸上的那种惊讶了,他慌忙的奔到了荆离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伏在地面上叩着头道:“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婚之夜啊!皇上竟然带着自已的侍女来到了这里,更晕的小主并不在宫中,这可怎生是好?这深更半夜的又该如何解释?书环的额头立刻布满了冷汗。   “起来吧!”荆离微微的点头轻应了一声,书环却不敢起身,只是颤抖着身子在那儿,玲珑蹲了下来,伸手抹了一下他额头的汗,小声的道:“书环啊,你不会是热的吧?”   “不,不是!是!”他被玲珑这有心的一句,问的有些心惊不已,话也说的有些语伦次了,玲珑噗的一笑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不,不是的。皇上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这个时候书环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他颤着声音说了一句,荆离别过了脸来望着他道:“书环,小主睡着了吗?”   “睡,睡着了!”书环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句,他的话才刚一说完,荆离的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她冷声道:“真的?”   “真……真……”书环的话顿时哽在喉间,因为在宫门口,那个惊在当场的人儿出现了,那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自已的小主啊,想不到自已才说了一个谎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完,便被当场识破啊,这可是欺君之罪,此罪是死罪啊。   书环当场也没有起身,跪地就叩起了头来,慌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书环!”莫言一见这情形也吓坏了,立刻奔了过来,也不管刚才是发生了何事,便扑通一声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冲着荆离叩了一个头道:“皇上,不管书环说过什么做什么,均是因为臣夫所起,求皇上饶了他吧。”   “他并没有说错什么,你快快起来!”荆离弯不倒腰,只得虚扶了他一把,玲珑立刻上前扶着莫言的手臂,小声的道:“小主你莫慌张,只是皇上想念你,便想着来看看你,又怕你睡的香,不忍叫醒你,那书环便说您睡着了,可是你却从外面走进来了,小主您这深夜是去了哪儿了呀?”   玲珑这状似无心的一问,立马让莫言顿住了声,他半晌不语,他知道不管自已说什么,都隐瞒不过荆离的双眸,而且她现在这个时候来访,定不是偶然吧,遂一声也不吭,荆离见状,笑了笑道:“来,进房在谈,这外面天还是有点冷,你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出门也不加件衣服。”   荆离碎碎念着,一边将莫言扯进了房中,书环在房中还贴心的升起了火炉,驱走了他们一身的清冷,由此可见莫言出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坐定了身子以后,玲珑拉着书环退下了,莫言立在荆离的身边,轻声的道:“天都快亮了,皇上此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朕也无事,只是你如何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难不成……”   荆离这话还没有说完呢,莫言的脸色一变,口气甚是不好的道:“皇上,您这后半夜的前来,不会就是为了查探臣夫的去向吧,你可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特地的选这个时辰前来?”   “莫言!”荆离的脸也沉了下来,低声道:“你以为朕知道了什么?”   “沉书阁的那位是天衣,他身中剧毒,我这几日都是出宫给他看病的,当初他昏迷在沉书阁,原本妙妃并不想管,可是却看到他身上有皇上的玉佩,怕是会误了皇上朋友的性命,才特此前来告诉臣夫,臣夫才在这几日一直前往,但是妙妃不想让人知道他又多管了尘事,便才有此深夜未归的现象,并不是皇上您想的那样。”莫言一口气的说完,言语上也颇为受伤,他别过了脸,眼眸中的委屈可现,荆离看到他这样,也不急着安慰他,只是恍然大悟的道:“原本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皇上您不知道?”莫言明显的不相信,口气也一点都没变。   “朕为什么会知道?”荆离淡然的一笑,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轻声的道:“你以为这大半夜的,朕过来是查你的夜吗?朕身有凤胎,今日酒宴上又饮了些酒,所以身体不适,原本不想这么晚了打扰你的,可是平日里朕说要见你,你总是躲的远远的,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只好等在你未起之前便来候着,难道你忘了上一次,朕四更多天过来,你已经出宫散步去了吗?”   “皇上的身子不适,你怎么不早说?”莫言的脸色一红,心知自已想的太多了,颇为有些不好意思,荆离只是笑着摇摇头道:“怀|孕很累,朕已经渐渐的习惯了,朕虽然还没有宠幸过你,可是在朕的心中,你和荆风他们没有任何的区别,朕一封就是两妃,怕莫言的心头不高兴,所以先今晚在这儿陪着你。”   “皇上,我……刚才,实在是对不起!”莫言窘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荆离淡淡的一笑道:“无防,偶尔发发脾气也有益于健康,而且朕与你是夫妻,原本就应该心里有什么不快都要说出来,朕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刚刚说到那个天衣?他为何会身受重伤而来到我的皇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这个……臣夫也不知!”莫言叹息了一声道:“臣夫一直在为他医治,可是毒入五脏实在难清,所以这几日来他仍然是昏迷不醒,因为也不敢派人照看他,所以他好的就更加的慢了一些。   “那他能好吧?”荆离微微的皱着眉头,身中剧毒来到了皇宫,难道他并没有离开尚州吗?可是军探说他们已经回了逍遥城了,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荆离沉思着,莫言以为她在担心天衣,便轻声道:“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醒,但是臣夫可以确定他并没有什么生病危险,只不过此毒越是激动,越是情绪起伏太大,越是攻心很快,以他的这种毒深入的样子,能撑到皇宫已经是个奇迹了。”   “朕只是很奇怪,他明明回了城,为何会生命垂危的来到皇宫,朕担心的是逍遥城那边出了事啊。莫言你尽快的治好他,朕准你住在沉书阁,在给你几个太医为辅助,朕要等他醒了,好好的问一问逍遥城的情况,现如今红颜与朕不和,若是清尘在有什么异向,那么对我们大荆国来说,可是不妙啊!”   “是!”莫言听到荆离短暂的分析,心下竟然也踏实了许多,荆离打了一个呵欠道:“经这一折腾,天都快要亮了,朕也真的很累了,朕能在这儿小睡一会吗?”   见她这样说,而且说的如此的小心,莫言不由的微微的一笑,扶着她上了床塌,而在她躺下后,莫言的手搭上了她的脉博,然后又听了听她的小腹,这才放心的守在她的身边,望着她,其实这个时候荆离是真的很累很累了,她躺下来没有多久便沉入了睡眠之中。   待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偏西了,房中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外面也很安静,玲珑也不在身边照看着,荆离心下奇怪便来到了院中,只见玲珑和莫言都在院中呢,他们两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的很开心,而且玲珑也在给莫言捡着草药,这天气真的很好啊,荆离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皇上,您醒了?”玲珑看到她,忙奔了过来,轻声道:“您怎么不唤奴婢一声呢,奴婢好侍候你更衣起身。”   “朕吼了好几次了,你也没来到朕的身边。”荆离带笑的言语一出,玲珑吓的立刻跪在了地上,急声的道:“奴婢该死,是奴婢的失职。”   荆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吓到她了,忙哭笑不得的弯身扶起了她道:“你啊,让朕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这么的开不起玩笑啊,朕没有唤我,朕要是唤了你,以你那种灵敏会听不到嘛?朕和你开玩笑的,看你没在一边候着,朕便起来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了,朕经不起你这等下。”   “是!”玲珑这才起身,扶起了她道:“皇上您饿了吗?不如奴婢现在给您传膳吧!”   “不必了。”荆离望向了莫言,莫言放下了手中的草药给荆离行礼,荆离扶住了他道:“朕现在还不饿,不如莫言现在陪朕去一次沉书阁吧,朕想去看看天衣,若不然,朕的心里一点也不踏实啊。”   “是!”莫言应了一声,快速的分类好手中草药,然后到水边净了了下手,擦拭了一下,就陪着荆离慢慢的往沉书阁中走来,沉书阁本来就偏远,昨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这午后过来,仍然觉得有些太静了,四周连一个奴婢也没有,路上也没有一个行人,一直到沉书阁的门前,都并无看到任何一个人。   原本荆离还想着让玲珑去通传一声,谁知莫言直接就走过去推开了沉书阁的房门,口中还道着:“妙妃下了旨意,臣夫可以随意的出入沉书阁,许多时候他都在那儿念佛,通报也难寻他的人,而且寻到了也难得他的一个答复,不如就直接的进来吧!”   荆离不由的笑道:“莫言,想我一个皇上妙妃还防朕防的要死,朕还不如你啊。”   莫言知道是荆离在开玩笑的,也不计较,只是淡然的一笑,一行几人来到了沉书阁的主屋,莫言领着众人走了进去,这房中也安静的紧,里面的家舍都很沉旧,而且很简单,虽然荆离给他盖的这个院不错,但是院内的东西都是妙妃自已挑的,实在让人想不到这里是皇宫的属地啊。   正屋的左侧,一个不大的床塌上面,天衣双目紧闭的昏睡着,他的一头青丝被挽起,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而且眼圈很黑,一片就是剧毒攻心的样子,他那露在外面的肌肤,均是一块一块的黑印,而且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很厚,但是荆离摸了一下他的手,却如冰块那般,这样的他……还是一个活人吗?   莫言自是看出了她的担忧,淡然的一笑道:“皇上不必担心,这是我用冰蚕放入了他的身体,以毒攻毒的去吸收掉他体内的毒,冰蚕的毒进了他的全身,他的身体便冰成了这个样子,只要他中的毒解了,我自会招回冰蚕,到时候他便没事了。   “也就是说他的身子越冰,你的冰蚕越是出现了效果,这冰蚕也会说话吗?”荆离好奇极了,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蛊吗?真的没有想到莫言竟然会这种蛊毒,以前所听说的蛊毒都是用来害人的,竟然还有救人的。   莫言淡然的一笑道:“可以说就是皇上想的这个样子,您看!”   莫言说着,一把揭开了盖在天衣身上的棉被,然后解开了他的外衫,露出了胸前的肌肤,他的肌肤一露在荆离的面前,荆离立刻倒抽了一口气,就连是玲珑也倒退了两步,这哪里算是什么胸啊,简直就是一个黑布,说是黑布还美化了他,这胸就如是一个块了的肉那般,黑中带着紫,紫中带着青。   “这……这就是他剧毒攻的样子?谁这么狠心,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毒,当真是可恶!”荆离的一腔正义之心,立刻被挑起,恨恨的诅咒了一句,莫言的脸色一黯,轻手在他的胸前抚了两把,只见他的胸前立刻有异物在移动,那样子就是一个虫子那般,荆离的脸色更白了,但是这个时候莫言却道:“此毒只有用冰蚕来解,而且需要漫长的时间,就算是他醒过来了,余毒也要清半年的样子。”   “莫言,你既然会解这个毒,那么你一定知道这毒是谁下的,对吗?”荆离转过了脸,一脸的冰冷。莫言犹豫了一下,低睑下了眼神轻轻的点了点头,荆离忙急声道:“是谁对他下的毒?”   莫言这才又抬起了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是荆天绯!”   “荆天绯?清尘?是她?”任荆离想过千次万次也没有想到会是她,她的神色一愣,好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莫言小声的道:“那日天衣从宫中离开,我碰到过他,他和我聊了许久,我从他的言语中得知,清尘已经不在相信他了,可是他仍然对其一片忠心,一定要回去,谁知再见到他已经是这个模样,定是他与清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自已如此忠良之人,她竟然也下的了如此狠手,当真是歹毒至极!”荆离痛骂了一声,别过了脸蹲在了天衣的身边,爱怜的抚着他的眉目,轻声的道:“他这是因为朕才会如此啊,清尘定是以为他行剌朕没有成功,所以才会对他做出惩罚,这是朕亏欠了他,莫言你一定要治好他!”   “是!”莫言轻应了一声,但是犹豫了一下又道:“此毒太厉害,就算我用尽全力,估计他何时醒来,也不得而知!”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朕不知逍遥城出了何事,若是晚了,也许会祸及荆国,他一定得快些醒来才是啊。”荆离念了句,但是很快就有人接过了她的话,言语中带着轻蔑的道:“办法也不是没有,皇上自已就成。”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回过了头来,只见主室的门口,妙妃一身绦青色的长袍,冷冷的开口,他的身子背着光,所以光线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圈光晕,他又刚刚从佛堂出来,身上还带着佛珠,诈一看就如同是佛祖显灵,来点化荆离的。   荆离一怔,缓缓的转过身子面对着他道:“妙妃此话怎讲?朕又不会医术,如何能救的了他?”   “你是不会医术,可是彩月奇玉就在你的身上,只要拿下来带在他的脖子上,在以你的血为药引,配合着冰蚕的威力,他不出两日,便会醒了。”   妙妃的话一说完,又让荆离疑惑了,什么彩月奇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了,她记得自已曾经是带着过,可是给了谁了来着……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也难怪,当时那玉甩给荆风的时候,她还神智不清又气愤当头,难怪会记不得了。   虽然她记不得,但是玲珑却是没有忘记,忙上前一步道:“皇上,那日你随着才妃小主出宫去寻他母亲之时,靖妃小主怕您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就将彩月奇玉交给奴婢转交你,当时皇上您已经走了,所以奴婢便又托着才妃小主转交你。”   “转交朕?可是没有啊!”荆离紧皱着眉头,玲珑又道:“那日奴婢并没有明说,怕皇上会误会了靖妃小主,所以可能才妃小主还不知道,彩月奇玉应该还在小主的身上。”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立刻宣才妃到沉书阁来晋见!顺便让他把彩月奇玉给带着,朕在这儿等着他。”荆离一说完,玲珑立刻得令退下,往喜房去召见周智超!   第二百五十五【解毒】   一行人都等在妙妃的宫院,周智超一早起来就不见荆离,原本心头上还有些担心,但是看到荆离在这儿,他才整个的放下心来,天衣仍然昏睡着,周智超将彩月奇玉交给了荆离,转眸还对着玲珑道:“臣夫一直想不通玲珑为何给臣夫这个,原来是转交给皇上的,这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的来,让臣夫都给忘了,好在没有耽误大事。”   “无防!”荆离轻应了一句,把彩月奇玉给挂在了天衣的脖子上,原本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妙妃却走了过来,伸手摸了一下天衣的额头,然后才将美玉对准了他的心口。   说来也奇怪,那冰蚕在天衣的胸口移动的更加的厉害了,过了不大的一会儿,彩月奇玉竟然发出了七彩的光芒,渐渐的那光芒照在了天衣的胸前,那乌紫青黑的毒也瞬间解了去。   “竟然如此的神奇?”荆离看直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那彩光才散去,而天衣的胸前又恢复了那晶白光洁的样子,荆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玲珑走过来道:“皇上,您也了累了吧,不如您先回宫吧,这里有莫言小主,不会有事的,待到天衣公子醒了,小主派人前来通知皇上,不是一样的吗?”   “不必了,朕不累!”荆离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坐到了天衣的床头,对着众人道:“你们几个全都下去吧,朕在这里等他醒来,朕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已经有些急的不行了,朕就算是回去了,也难心安,这皇宫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来回这么走动朕也受不住,若是到了傍晚他依然还没有醒,朕便回宫。”   听到荆离都这样说了,众人也不好在劝阻他,只好纷纷告辞!莫言留了下来,在房间的外面准备草药,房中就只有天衣和荆离了,荆离望着天衣昏睡的容颜,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多好的男人啊,可惜清尘却不能好好的去珍惜。   荆离就这样坐着望着,天衣就这样躺着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有些擦黑了,荆离也有些累了,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伸手握住了天衣的手,然后帮他将被子盖了盖,转身就想着要步出房间,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天衣却突的紧握住了荆离的手,紧闭着双眼的他,一直在低喊着:“将军,将军你不能死,将军……”   “天衣,天衣……”听到他开始说胡话了,荆离忙又回头坐着,轻声的低唤着他,天衣正在睡梦中,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一直听到迎晨的声音在响起,她一直在那白茫茫的后面尖叫道:“天衣,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将军……”天衣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荆离的身子微微的一顿,伸手轻柔的为他抹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天衣猛的一下子坐起了身子,高吼了一句:“迎晨将军!”   原本他唤了半天的竟然是迎晨,荆离也没有出声,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天衣刚醒,头还是昏沉沉的,眼前一片虚浮,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缓缓的打量着四周,目光接触到了荆离,身子更是一震,轻喃了一句:“皇上!”   “你醒了?可觉得哪里还难受的吗?”荆离坐到了床上,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天衣又是一愣,他默默的低下了头,却突然间发现自已竟然有些衣衫不整的,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解开,而且晶白的肌肤就祼|露在空气中,还有那一身的衣衫,一直到腰间都敞着的,他的脸不由的一阵绯红,人也有些气恼的道:“皇上,您怎可如此对待天衣。”   “朕……怎么了?”荆离有些不解,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更是不懂了,天衣的脸很红,连忙将衣衫扯的更紧了,荆离这才恍然大悟,她哈哈的一笑,轻声的道:“你的这些衣衫不是朕脱的,而且朕也并非这等好色之徒,对你没有邪念,这是莫言为你治伤才解开的,而且你之前的胸可全是黑紫,现在总算是好些了。”   经过了荆离的解释,天衣知道是自已误会了人家,顿时脸红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对不起,是天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天衣谢过皇上的救命之恩,!”   说着,他就要努力的撑起身子想要起来,荆离忙按住了他的肩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毒还没有好,而且身子也特别的虚弱,若不是彩月奇玉的功效,你还不知道要昏睡多久呢,你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起身的,就安心的在这儿躺着吧,等你的身体好了,你是走是留,朕自不留你。”   “多谢皇上!”试了好几次,见自已的确是使不上什么力气,所以天衣也不在客气了,他又躺回了床上,静静的睁着双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荆离的心中可是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啊,她又坐到了床边,望着他道:“天衣,恕朕多嘴,你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何今日会是这般的模样,这些个日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问还好,一问天衣的眼中立刻又蓄满了泪水,荆离有些不忍心,但是出口的话一时又收不回来,只好别过了脸装作没有看到,大约过了一刻钟这么久,天衣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荆离原本以为他不会在回答自已的这个问题了,可是谁知他却开了口,轻轻的低低的,沉沉的将他在逍遥城所有的一切都缓缓道来。   从自已被许给了迎晨,然后自已被派来行剌荆离,在后来到自已的中毒,云岂的背叛然后又到迎晨的中毒,云岂的良知发现,以至于最后迎晨为自已而死,他的声音几度哽咽,也几度有些说不下去,可是他总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咬牙又缓缓道来,就好似说这一切并不是给荆离听的,还是在重复着不断的告诉自已,此仇似海深那般。   荆离听的泪眼朦胧,而那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的莫言更是泣不成声,天衣缓缓的将一切都说完之后,整个房中静默无声,过了半晌荆离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拍边上不远的桌子,身子支在那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道:“岂有此理,当真是狠毒无比,清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恶,可恨,该杀!”   莫言无声的走了过来,默默的为天衣上药,他的泪一直滴落着,滴在那草药上,滴在天衣的手臂上,天衣也有些忍不住了,别过了脸回望着莫言,轻声的道:“我真的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信公子的话,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害死了将军,她对我情深意重,我却带给了她灭顶之灾。”   “不怪你!”莫言摇着头,微微的给了他一丝颇为难看的带泪微笑道:“要怪只能怪师姐她……她佛口蛇心,这等人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天衣默默的点了点头,荆离走过来冷声道:“莫言,天衣!你们两个以前都是和她一起长大,对她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了解,晚一点的时候,将她的性格和爱好,都一一的说于才妃听,然后这个大仇,我荆离为你报了。”   “不!”没想到天衣却冷冷的开口拒绝了荆离,他抬起了眼眸,目光没有焦矩的望着前方,恨声的道:“我曾经答应过迎晨将军,一定会为她报仇的,不管如何,这仇我都要亲手去报,若不亲手杀了清尘,难对我九泉之下的将军。”   荆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天衣心意已决,那么朕也不好强求,照你这样说来,那清尘定是察觉到了迎晨是花姨的人,也应该知道那城中的军兵们都是迎晨的,所以才会想出这一连环计,一举除去你们两个,你曾经带过兵,朕就任命你为总军教头,训练好你的一支队伍,为日后的报仇做准备,你可愿意?”   天衣感激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忙挣扎着起身跪在了床上,连叩了好几个头才道:“皇上大恩大德,天衣永世不忘,谢皇上恩典。”   “好!既然你同意,以后你就是我荆离的大将军了,从此之后朕并不要求你一定要效忠于我,你只需要效忠你的心!报仇是一回事,但是要按着步子来,心急了只会坏事,此时还不是讨伐清尘的时候,朕有凤胎在身,无法行军,所以在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训练你的队伍,上一次尹秀珍归来之时,我本是要召见她的,可是几次三番都被她以病体拒绝了,看来朕要亲自前去看她一看,对清尘这个人前前后后的做一个深入的了解了。”   “皇上!”莫言听她这么说,看了看渐晚的天色,不由的担心的道:“明日在去吧,今日太晚了。”   “朕已经等了许久了,不能在等下去,朕应该是要和尹秀珍好好谈谈的时候了!”荆离冷冷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别过了脸望着天衣,愧疚的道:“天衣,是朕对不起你,当初若不是朕一念之仁,也不会给你造成今天的悲剧,当初朕就不应该留她的性命,是朕错了,朕对你陪不是了。”   “皇上!”天衣的鼻子一酸,连忙又跪在了那儿,荆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一转身踏出了房门,往外面的黑暗中走去。天衣望着她的背影久久的无语,半晌对着一直在不停的弄草药的莫言小声的道:“公子,能与这样的皇帝相伴,是您一生的幸福。”   莫言的手一顿,既然苦涩的笑了笑道:“皇上太优秀,太仁德,我去更害怕更不安,只怪自已命不好,没有自已最美的东西给最爱的人。”   莫言说完,天衣自然是想到了清尘带给他的那些悲剧,不由的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两个人便又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玲珑虽然被荆离遣下了,但是却并没有走远,当她看到荆离从沉书阁气呼呼的走出来之后,便忙迎了上来关切的道:“皇上,您怎么了?何事惹你生气了。”   荆离叹息了一声,摇了摇手道:“算了,不提了,你立刻去准备,朕现在要去见尹秀珍。”   “现在?”玲珑不安的看了看天色,因为担心荆离的身体,不由的劝阻道:“皇上,天色已经晚了,现在若是出宫,便是得三更才能回的来啊,皇上身有凤胎,实不宜走夜路,不如奴婢将皇上送回宫中等着,然后亲自去接尹秀珍前来晋见,之后在将她送回去如何?”   “之前你不是也传过她许多次吧?她一直是以病的下不了床为由拒绝了,她想必也知道朕是不会杀她的,要杀才杀了,所以便想着淡出朝堂,安心的养老,但是朕现在还需要有事情交给她做,她又岂能偷懒,什么也别说了,立刻准备轿子。”   玲珑看到荆离说的决然,眼中有着坚决,知道在劝她也没有用,只得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的去准备,不大一会儿,侍卫和轿夫,还有凤撵都准备好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往花姨的府院走了过去,这段路其实并不长,刚入夜,尚州整个街道都是灯火通明的,好一副繁华安居的景相,这让荆离烦燥的心,也稍稍的得到了些许的疏解。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尹家到了,轿夫小心的把轿子给停稳了,荆离在玲珑的搀扶下走出了轿子,花姨等人早已接到了家丁的消息,知道荆离就来到了门口,不由慌张的带着众人来接驾,只见一眨眼的功夫,整个院子中跪满了人,齐声高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荆离威仪万千的一伸手,花姨这才惊颤着起身,然后忙弯着身子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轻笑着道:“皇上,这都要入夜了,皇上是何急事这个时候来微臣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差玲珑姑娘前来传一声,微臣亲自去见驾便是了。”   “朕也想啊!”荆离拉着长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的开了口道:“只不过朕是请不动了,才只能自已前来了,实不相瞒,朕今日来不是来寻花姨你的,而是来看看国丈大人,朕也曾派玲珑传了好几次了,国丈大人一直都以病体为由,避而不见,朕现在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见她,所以不得不亲自前来啊。”   “皇上,这……主人她实在是身子欠妥,现在还仍然卧病不起,实不宜晋见皇上啊!”花姨的脸色变了变,但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只是短暂的一惊便立刻回过了神来,立刻堆起了笑脸,似乎是与荆离玩着说话的太极,避重就轻的想要推辞。   可是荆离这么个时候前来,又岂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发了,不由的沉下了脸,不容那花姨在说什么拒绝的话,她就已经冷下了脸道:“朕现在来也来了,定不会如此就走的,她不是无法起身吗?那也无防,她是朕的长辈,朕理应去见见她,花姨,头前带路。”   “这……”花姨的脸上仍然有一抹难色,犹豫的望着荆离,自已却在那儿停止不前,荆离的脸立刻拉下来了,声音冷冷的道:“怎么,我这个皇上还求不成一个臣子办事?你难道是想抗旨不遵吗?”   “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带路便是!”花姨慌忙的应了两句,然后不得已的走到了荆离的前面,引她往尹秀珍住的地方前来,尹秀珍住的府院,在尚州来说其实算是很好的了,但是她的房间却并不在主屋这一排,而是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厢房里,荆离一路上随着花姨走过来,来到这厢房处的时候,只见这天色晚了,可是厢房处却并无灯火点起来。   门前站着两个奴婢,她们都不曾见过荆离,可是却知道花姨,见花姨前来,忙上前见礼,花姨小声的道:“主人呢?睡了吗?”   那两个奴婢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道:“回将军的话,主人还在佛堂念经呢,并没有入睡,这几日早早的就起来,一直到深夜才回房,看那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好了,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花姨叹息了一声,遣退了两个奴婢,这才又走回到了荆离的身边,伸手引着她入了院子,那院子种满了梧桐树,一进院门就闻着那树上特有的味道,院子里昏暗的很,并没有点灯,花姨带着荆离也没有进入主房,而是引着她来到了后院,一进后院那光线就好了许多,前面不大的房子里面,点满了烛火。   花姨刚想进去禀报,但是荆离却伸手拦住了她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吧,朕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可是……主人她时常认不得人,怕是皇上无法与之沟通啊。”花姨有些担心,一方面她也是怕尹秀珍千万别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荆离,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乱党,逆臣啊!   但是荆离却冷然的一笑,收回了望着佛堂的视线看向了花姨,一字一句的道:“朕相信,国丈她认不清全天下的人,她也能一眼认得朕,你勿需担心,朕只是和她说说话,她刚一回到尚州时,朕不曾为难她,自是在此刻也不会为难她!”   说完,她大踏步的往佛堂走去,门外边的这一些人,那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第二百五十六【夜访】   佛堂中的火烛很多,尹秀珍虔诚的跪在佛像前,静静的敲着木鱼,荆离望向她,若不是因为与她太过熟悉了,相必此时也怕是会认不出她来了。   她那原本圆润的脸现在已经深陷了进去,一双眼眸紧紧的闭上,也看不出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而且她原本特别喜欢鲜艳,总是爱穿那种很艳的衣衫,但是如今却被那青灰色的单调长袍所代替,那丰润的手也变的如同老树皮那般。   短短的几个月不见啊,她竟然会消瘦到如此模样,荆离原本在心中那些对她的怨念,此刻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她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尹秀珍仍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仍然未停手中敲动的木鱼,过了许久荆离有些累了她又站起了身子,不由的长叹了一声,这时木鱼声顿停了,只不过尹秀珍仍然默念着手中的佛珠,小声的道:“花姨,不必管我这个老婆子,你下去休息去吧。”   “难道你打算一生都如此,至死方休吗?”荆离轻轻的开口,引的她猛然的一怔,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荆离她有一瞬间的恍然,半晌后她依然盯着她,最后才怔怔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朕久传不到你,朕自然便来了,原本你不是病了,而是在这佛堂中长住,你敲着木鱼念着佛经,可是在忏悔你曾经的所做所为?”荆离平静的说着,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要探到了尹秀珍的心中,尹秀珍这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望着面前的佛像,虔诚的跪拜了一下,这才起身道:“皇上前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吗?”   “自然不是!”荆离叹息了一声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答应过昭宇要好好的照顾你,自你从逍遥城回来以后,朕一直想要和你谈谈,想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想知道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其实你老了,争这个江山没有用,就算朕把江山给了你,那又如何,天下人会承认你吗?你过的会安心吗?”   “其实……如果罪臣说从头到尾,罪臣都没有想过要拿这个皇位,只是想携天子以令诸候,你相信吗?”别过双目,认真的望着荆离,荆离她没有说话,只不过她的目光也在探究着她,两个人沉默了半天,荆离总算点了点头,她这一点头,尹秀珍的眼眸中立刻蓄满了泪水,她轻声的道:“曾经罪臣在这大荆国中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先王敬罪臣三分,群臣惧罪臣三分,但是到了皇上您……却从不将罪臣放在眼中,所以罪臣心中过不去,想要将皇上控制在手中,罪臣先是送去了自已的儿子,可是儿子却又忤逆了自已的意思,昭宇曾经劝过罪臣,可是那个时候罪臣怒急攻心,又如何能听的进去他的话,罪臣该死啊。”   说到了这儿,尹秀珍已经老泪纵横,荆离的眼中也有些泪意,她点了点头,轻声的道:“是啊,都是权势惹的祸啊,也怪朕不好,若是当初不对你逼的太紧,也许……也许昭宇还在这个世上。也许朕还有皇后。”   荆离提到了尹昭宇,更是剌痛了尹秀珍的痛处,她的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摇着头叹息着,却哽咽难言,荆离见到她这个样子,在看看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心也一下子软了下来,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道:“昭宇的死,朕的心里也很难过,他是被清尘给害死的,死的时候身上几乎全都是针,这些针便是从他身上取下的。”   很明显荆离是有备而来,她从怀中掏出了原本准备好的银针,递到了尹秀珍的面前,望着一根根闪着幽亮寒光的银针,尹秀珍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而她的手抖的更加的厉害,她拿起了荆离手上的针,低首望着。   而荆离也发现,当自已提到了清尘的时候,尹秀珍的身子明显的震动了一下,这个发现也让荆离的心中更加有了把握,她小声的道:“既然一切都说开了,朕便想着给你几万的精兵,然后随同花姨一起去剿灭清尘,不知道国丈您可愿意?”   这一声国丈唤的尹秀珍又是又颤,她抬起了眼眸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你还肯愿意给兵马?还肯愿意让我领军吗?”   “你也说了你并无意与朕的江山不是吗?而且朕现在有凤胎在身,自是不能行军,而且朝堂更替,朕损了不少的良将,朕现在仅有的将军,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要撑起这个大荆的江山,靠朕一个人却远远的不够,更重要的是……朕要为昭宇报仇,而昭宇是您的儿子,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报仇……报仇!”尹秀珍默念着荆离的话,良久后她才缓缓的抬起了头,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就依皇上之言,罪臣带兵清剿清尘,将功赎罪!”   “好!”荆离见她应的爽快,那一脸死沉的神色已然变的有些了光彩,她也爽快的应了一句,然后又沉声道:“想找她报仇的人也不是你一个,朕新任命了一个男将军,他会作为你的副将,与你合作,希望你们两个团结同心,早日为大荆国除去这个祸害。”   “罪臣接旨!皇上为常人不敢为,做常人不敢做,罪臣佩服!”尹秀珍低首轻语了一句,荆离知道她说的是任命男将军和男宰相的一事,遂冷然的一笑,没有在接过她的话,只是漠然的转身,快步走出了佛堂。   尹秀珍望着她那稳稳的步伐,就似乎是看到了大荆国在她的带领下,变的稳定而繁华一般,她没有从佛堂出来,但是那念经和敲木鱼的声音再也没有想起过。   荆离走出了佛堂,而她们在里面所说的话,声音说大也不大,但是立在佛堂门口的人儿还是将她们的谈话一字不露的听到了耳中,反应最强烈的属那花姨了,陪同着荆离等人来到了前院以后,那花姨突的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叩了数头。   荆离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解的道:“花将军,您这是为何?”   “皇上以德报怨,实在让微臣佩服,自从老主人回来后,虽然她并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微臣心里知道,她这一坎从心里过不去,但是皇上却劝解了她,还交给她兵权,皇上的苦心微臣看的真切,皇上的仁德让微臣拜服,谢皇上恩典,谢皇上!”说到最后的时候,花姨已然有些泣不成声了。   荆离叹息了一声,走过来虚扶了她一把,然后轻声的道:“也难为你能看出朕的一片苦心,但是现在还不是讨伐清尘的时候,她虽然有一定的野心,但是连除身边的两员亲信,定是找到了稳而有力的靠山,若不然她不敢这么行动的,稍有差迟就会给自已引来灭顶之灾啊!”   “那皇上的意思?”花姨似懂非懂的望着荆离。   “等待时机。”荆离低低的声音轻语了一句,花姨愣了一下,似是明白了些许,微微的点了点头,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荆离看到花姨略带沉思的表情,淡然的一笑,转身离去。   立刻响起了玲珑的高呼声:“皇上起驾回宫!”   然后一瞬间立刻跪了一院子的人,大家都跟着齐呼:“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离走了,可是尹府却突然间没有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平静,花姨走到了后院的佛堂,见尹秀珍还跪在那儿,只不过神色怔怔的,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不解的走了过去,随后跪在了她的身后,朝着佛堂叩拜了几下后才道:“主人,夜深了。”   “皇上要给我几万的精兵,皇上还支持我去复仇,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尹秀珍没有回头,她也听出来花姨让她早点休息的意思,但是她的心纷乱不已,她必需要找个人解解惑,而花姨无非就是最好的人选。   待她说完,花姨才低低的应了一声道:“回主人的话,这一切都是真的,皇上虽然年幼,但是做事很有分寸,恩德天下,仁义为先,她心善良至此才会饶恕清尘郡主的性命,并为她封王,但是……清尘却仍然做恶多端,现如今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何事,让皇上才痛下了杀念。”   尹秀珍别过了脸,眼神紧紧的锁住了花姨的脸,轻声的道:“我不是问清尘,我是说皇上是真心放过我的吗?还是只想利用,然后待我除去清尘,她在除去我?”   花姨一怔,眉头微微的一皱道:“主人,以奴婢看来,皇上是真心的,您想啊,皇上现在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去杀主人,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她将主人安置在这个小院子中,也只是想着主人安度晚年,但是物资和生活的奴仆,却一个也不曾少过,奴婢倒是觉得,她是在变向的替小主人尽孝呢,在皇上的心中,将您当成了自已的娘一般呢,虽然娘亲可气,但是却无法与之较真,不是吗?”   “她将我当娘?将我当娘?”尹秀珍低喃着,半晌后她摇头笑了道:“想我半生的戎马,一生繁华,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阴谋没有经厉过,什么样的苦难没有经受过,什么样的富贵没有享受过!可是……我去心惊的发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看懂过荆离这个人啊!若是她真的如你所说,她将是一个绝世的明君啊!但若不是,她将是天底下最阴险的人。她可以杀人与无形,她善于利用人心,而刚刚一个不留神,我甘愿回归平静的心竟然被她挑动了,竟然被她轻而易举的就挑动了。”   “主人,您别想太多了,皇上金口玉语,她对主人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主人您又何必去想太多呢?”   听着花姨的低劝声,尹秀珍才叹息了一声道:“唉,是啊!我又为何如此的较真呢,我老了,不管这世事如何的变化,我只想为我儿复仇,待到精兵一到,你便立刻随我去逍遥城。”   花姨听了一怔,忙道:“主人,现在还不可。”   “为何不可?”尹秀珍回过了头,不解的望着花姨,花姨叹息了一声道:“逍遥城我们已经离开有一段日子了,启程去讨伐的事情还需要慢慢的商量,我们需撑握敌军的动态,知已知彼,方能不战不衰啊。”   “是啊,是我太心急了。”尹秀珍还算是一个能听的进忠言的人,她颤颤薇薇的起身,将手伸给了花姨,低声的道:“那这事就待明天在说吧,我得先睡个好觉,我得好好的计划计划。”   皇宫中……   因为荆离连夜出宫,所以不管是周智超还是雨墨都比较着急,没有一个人先休息,这几日是他们的大婚,所以荆风暂且回到了自已的住所,将侍皇的机会留给了他们,而自那日荆离留下了两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便不曾离开过。   “皇上,您累坏了吧,奴婢这就给皇上打来热水泡澡。”   玲珑的声音从房门外面传来,周智超和雨墨两个人同时站起了身子,一同往宫门这儿迎了过来,见到了荆离他们两个立刻见礼,荆离微微的一笑道:“怎么你们还没有睡啊,都三更天了。”   “皇上未归,我与雨墨的心中都十分的不安,怎能睡的着呢。”周智超轻应了一声,荆离淡淡的一笑,解下了披风交给了玲珑,然后来到了房中,房中的暖意让她觉得的一阵舒服,只是荆离才刚坐下来,闷了一路的玲珑立刻走过来道:“皇上,您真的决定在放给尹秀珍兵权吗?”   “皇上,您要重放兵权给尹秀珍?”周智超听了后也很是吃惊,雨墨不懂这大荆国的国政,但是看到这三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沉重,也不由的有些不安,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   荆离冲着大家微微的一笑,揉着雨墨的手略略的安抚了他一下后才道:“怎么了,你们可是觉得朕这么做,有些欠妥?”   “这个……倒很难说,与其说是欠妥,不如说皇上您是在赌博,尹秀珍早已有了逆反之心,现如今她若是拿到了兵权,在与那清尘合谋,到时候岂不是很糟糕?”   听到周智超将这话说完,荆离也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开口对玲珑道:“你先去吩咐奴婢给朕打热水来。”   “是!”玲珑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荆离又揉着双腿道:“其实智超你说的没错,朕在赌博,在赌人性,在赌良知!朕今日去了尹府,那尹秀珍的样子,让朕心酸不已,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大部份的原因也是因为朕,若是昭宇地下有知,也一定不想看到她娘这个样子,所以朕才会有那样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只不过是临时下的,并没有细细的考虑过。”   “皇上……您可是还觉得愧对皇后?”周智超看出了荆离那眉宇间的落莫,不由的有些心疼。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别过了脸来道:“说无愧那是骗人的,虽然他娘一直和朕对着做,但是他一直是护着朕的,人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是朕的皇后,而他又因朕而死,朕欠他的够多了,朕只想让他快乐,他虽然去了,但是朕也不想他在这个世间有什么牵挂。”   “一日夫妻百日恩!”周智超默念着荆离说过的话,眼中那赞叹之意甚浓,他颇为感慨的道:“皇上重情重义,能与皇上这样的妻主共度一生,智超觉得很幸福。”   荆离望着他轻笑了一声,回首又望了一眼雨墨,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荆离望着面前这两个明亮的笑脸,她的心不由的溢满了幸福,在抚着自已的小腹,孩子!她已经有了孩子了,从来到这个世上为止,就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过多久,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最后的随遇而安,她一直都没有很真实的感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整个人,整个的心神,似乎都因为腹中的孩子而改变,变成了在这个异世生了根,发了芽,长了枝叶……   热水被几个奴婢一起扛了进来,那冒着白烟的木桶让荆离抛去了心中纷乱的思绪,走过来笑着道:“朕真的想泡泡澡,可除去这一身的疲倦,睡的一夜好眠,外面清冷,你们两个就不用回避了,玲珑将曼帐拉起便可,侍候朕沐浴吧!”   “是!”玲珑应了一句,而荆离的这一句话似是无心的,可是却惹的了两个美男子尴尬的对视,均不知应该将视线给放到哪一处,不多时那曼帐的后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还有荆离因舒适偶尔发出了的嘤|咛声,更是让他们两个心跳如雷,坐立不安。   “外面的星星真美……”随口寻了一个理由,周智超全身燥热的快步走出了宫殿,雨墨是一个老实人,他一听也站起了身子随周智超来到了院中,可是那漆黑的夜,何来一颗星星啊?不由的奇怪的道:“才妃小主,这天上没星星啊!”   周智超一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皇上的宫房,雨墨微微的一愣,回首也跟着看了一眼荆离的宫房,然后又别过了眼眸望着周智超通红的脸,他突的明白了周智超为何要出来,顿时也跟着满面的粉色,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   第二百五十七【复仇】   【复仇】   次日,天气大好,一大早起来荆离散了一会步,便又来到了沉书阁中,天衣已经比昨日好上了许多,但是身子却仍然的很虚弱,也许是心中的仇恨太深,至使他一大早的就下了地,荆离来到沉书阁的时候,他正在后院练功。   因为身子恢复的还不是很好,步伐难免有些虚浮,他单手支撑着长剑,头上汗森森的,荆离一直在边上看着,不忍心前去打扰他,可是看到他几经摔倒,又单手支剑的站起了身子,她最终还是不忍的走了上去,拿下了他手中的剑,用巾绢为他拭着汗。   天衣的身子一怔,脸色腾的红了起来,荆离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围饶着自已的身边,使自已的呼吸更加的沉重起来,荆离望着他那通红的脸一笑道:“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怎么就这么快下地了呢?”   “我……只是想早一点好起来,好去兵中上任!”   “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并不能急在一时,砍柴不误磨刀之功,你又何必如此的心急呢?”牵过了他的手,将他一路带回了院中,天衣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能对自已这么好过,心中涌起温暖的同时,心时也是颇有些不太自在,荆离也看出了他的窘然,便松开了手。   两个人就这样做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过了许久,才有一个脚步声传来,原本荆离以为是玲珑,可是定眸一看竟然是妙妃,她一身的青色长袍,头上全数束起在头顶,而他的手中更是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烟的汤药,荆离见了他,友好的一笑。   妙妃在这个时空,算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了,可是在来自现代的荆离眼中,三四十岁的男人却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妙妃向前他们走了过来,也不给他们行礼,只不过看了天衣一眼冷声的道:“该吃药了。”   “有劳妙妃主子!”天衣恭敬的接过了碗,妙妃的目光却望向了荆离,声音仍然是那么冷冰冰的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荆离稍稍的勾起了嘴角,正好自已也有事情要问他,可是苦与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自已当然不能错过,遂点了点头,有些吃力的站起了身子,天衣忙搁下了碗来扶她,荆离却笑着摆了摆手,一手撑着腰,缓缓的站起来道:“这孩子在肚子里大了,使的朕行动都不方便了,妙娘,我们前去吧!”   指着一处不远的亭台,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那妙妃也没有拒绝,看了她一眼径直一个人向前走去,亭台不远,两个人很快便走到了那里,妙妃站住了身子,眼神飘向了另外一方,荆离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可是那只是遥远的天际,荆离不解的道:“妙妃,你唤朕来,所为何事?”   “按辈份,我应该是你的太妃了,你唤本宫妙妃,好似不合适!”冷然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荆离一愣,随后淡淡的一笑道:“太妃说的是,朕唤你一声父妃也不为过,毕竟你是我父后的好兄弟。”   妙妃的身子猛然的一僵,冷冷的变过了身子,周身都充斥着冰冷的感觉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朕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想念父后,看了他的一部份手札而已,怎么了太妃,可是有什么不妥?”荆离冷然的抬起了眼眸,那个所谓的父后,虽不是自已的亲生父亲,可是总也是名义上的,而她前不久看的一段后宫史记,所记载的就是妙妃和自已父后的事情,这又是一段后宫争宠的惨剧啊,自已应该去惩罚或者是去恨他的,可是她却无法做到。”   两个人的眼眸久久的对视着,半晌后妙妃才小声的道:“你既然知道我害了你的父后,你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这个世上。”   “先皇已经对你做了惩罚了,而在朕迁都之后,你却仍然住在这沉书阁中,可见你也在自我惩罚,你的心中也不好受,朕又怎忍的在对你苛责呢。”荆离也是很小声的应了他一句,可是却换来妙妃冷冷的凝视,他盯着她看,看的荆离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妙妃这才开口道:“你很会说话,难道这就是你们帝王的仁政吗?”   荆离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由的有些怒了,她瞪了他一眼道:“难道在你的心中,朕就是如此的一个人吗?”   妙妃不说话了,他别过了眼眸,轻声的道:“是与不是,对本宫来说都不再重要了,本宫是关在皇宫的活死人,什么事情也影响不了本宫的内心,皇上你何时要将天衣脖子上的奇玉收回来?”   “那玉是太妃的,朕自然会收回来,只不过天衣的病情很重,还需要此玉在他的身上缓解一下他的病痛,朕想要不了几日,便可以收回奇玉,还给太妃了!”   荆离一说完,妙妃有些冷硬的应了一句道:“本宫将此玉送给了你,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本宫不是管你讨玉,只不过此玉是一个奇玉,当今世上,也只有这一枚而已,此玉可以解天下万毒,是世人必争的宝贝,皇上德政天下,恩施万民,天下的人都希望能保皇上安康一世,但是眼下内乱未息,外患重重,皇上为了免受他人的毒害,还是带上那奇玉比较好,更何况……还有小皇女在腹中不是吗?”   “其实你今天提到了这玉,朕也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将这么好的玉送给朕,朕还记得当初见你的时候,你恨不得将朕碎尸万段了,而且父后还抢了你心爱的女人,可是你为何还对朕这么好?”   一句话,将妙妃的脸色再一次带的苍白了起来,他抬眸望着荆离,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后才道:“皇上问的好啊!这么一段日子以来,本宫也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本宫时不时的就为自已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在皇上放过了荆天绯之后,本宫终于寻到了答案!”   话听到这里,荆离更是有些不解了,但是她并没有开口打断妙妃的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那略带着忧伤的侧面,而这个时候妙妃才叹息了一声转过了头道:“如果皇上一定要问本宫,本宫也只能回答一句话,血浓于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不管本宫对你们父女的恨意有多重,但是你的身上也间接的流着本宫的血,本宫还是希望你能平安的。”   荆离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可是这话杂听起来如此的别扭呢,再一次的回眸望了妙妃一眼,荆离的心中还是有些郁闷的,她别过了身子,淡然的转身离去,临行时只留了一句话道:“太妃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奇玉原本不属于朕,更何况生由有命,朕会将此玉交还与你手中,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在拒绝自已!拒绝如此好的美玉?妙妃一怔,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的有些怔住了神……   天衣见荆离走了过来,忙又立起了身子,恭敬的唤了一句:“皇上!”   “朕今天只是来看看你,你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急着下地,等你好了,朕亲自带回去军营,记得你这前答应过朕什么,在朕未生下凤女之前,朕希望整个大荆国都是平静的,如真的要搅乱这一池混水,也不防在等朕几个月,朕要彻底的改变荆国,改变这个天下!”   扔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荆离快步的离去。天衣仍然怔怔的愣在了当场,直望着荆离离去的身影迷离着,心中却想着与她的点点滴滴,不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玲珑守在房门外都已经是一个习惯,她今天走开的远了一些,原本以为荆离会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身后就已经传来了荆离的怒吼声:“玲珑!”   “奴婢在!”听到了这一吼,玲珑的一急也高声应了一句,忙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看到她过来,荆离瞪了她一眼之后才道:“回宫。”   “是!”看到荆离的心情并不好,玲珑也没敢多问,一直回到了宫中,荆离躺在了床上抚着小腹,玲珑才关切的上前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荆离不语,玲珑在那儿等了许久,荆离也没有说一句话,玲珑叹息了一声,走过来为她盖好了被子,想着她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荆离却轻声的开了口道:“对不起玲珑,刚才是朕的性子急了。”   玲珑一怔,这厉朝厉代也没有一个皇帝会给奴婢道歉的,不由吓的双膝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口中急声道:“皇上,您言重了,是奴婢的错!”   “好了,你起来吧,朕现在也不好扶你!”荆离一说完,玲珑立刻站起了身子,她懂荆离的脾气,所以一般也不会让她不高兴的事情,荆离见她站起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道:“玲珑啊,陪朕说说话吧,这阵子朕的心里空荡荡的,自从清尘逍遥城的事变之后,朕一直在想她会耍什么把戏,可是这一切太平静了,平静的让朕觉得的有些心慌!”   “皇上身有凤胎,不宜太多的思虑,现在一切都很平静,皇上为何不努力的维持这等平静,为自已争取最有利的时间呢?而且现在逍遥城还有花姨等人看着,只要过了这几个月,到时候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也惊忧不了凤胎,皇上在解决也不迟啊!”   玲珑轻声的说完,荆离一直在点头,叹息了一声道:“是啊,朕也一直都是这么想,尹秀珍那边朕还能压制住一二,等到凤胎产后,在平逍遥城,可是天衣这儿,朕要如何和他说呢?你有所不知,朕刚才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勉强下了地,而且还在那儿练功,自已的妻主被主子害死,连连在心中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可见他的伤心啊。”   “这……倒的确是一个难题!”玲珑也皱起了眉头,总算明白了荆离为何不开心了,两个人静默着,过了稍许,两个人对视一眼,均是一笑好似是想到了一起了那般,玲珑抿嘴一笑的起身道:“皇上,您可是想让奴婢去唤医妃小主前来?”   荆离也笑了,一扫之前心中的隐晦,轻笑着道:“知朕者,非玲珑莫属也,朕正有唤莫言前来的意思!”   “是,奴婢这就去!”玲珑笑着,微微的一弯身子,然后快步的离去!荆离又靠在了床边上,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按理这九个月左右就可以生了,这么一算之下,还需要一百天的样子,只要撑过了这一百天的平静,相信那清尘就算再来一次叛变,朕也一定可以压抑住她,保住这大荆的江山。”   想到这儿,她的脸上不由的堆满了笑意,而这个时候一个轻声响起:“臣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言你来了,来……到朕的身边来!”荆离一脸的笑意,对莫言伸出了手,莫言也淡淡的一笑,坐到了荆离的身边,关切的道:“皇上,可是您的身子不舒服了?”   “不是!朕现在好的很,只不过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莫言又是一笑,虽然荆离口中说着没事,但是他还是细心的为她诊了一下脉,这才安心下来,然后才又柔声的问道:“皇上,您有什么想和臣夫商量?”   “是这样的,天衣的伤势你也看到了,今日朕去了沉书阁,他在那儿过的还不错,可是他却已经下地开始练功了,朕知道他复仇心切,所以朕也于精兵来帮助他,但是现在天下初和,万民安定,一切都看似在平静和安和之下!朕知道,自从清尘对天衣做了这一系列之后,她的心中定然是有什么阴谋,可是朕这个时候却不能与之对抗,怕会误国误民啊。”   “皇上,您……可是想收回城命,将兵权从天衣的手上收回来?”听着荆离说到了这儿,莫言自觉的便想到了这点,荆离淡淡的摇了摇头道:“非也,朕金口玉言,岂能言而无信,只不过朕想着你与他比较熟,可以劝着他安心的养伤,朕有凤胎在身,只能安心的静养,不想有太多的事情,朕想要下一个命令,命他在四个月内,只能练兵养伤,但是朕觉得一旦这命令由自已来下,怕是会委屈了天衣!”   “那皇上是想让臣夫从旁劝解天衣吗?”莫言这一下算是听明白了,荆离立刻点头一笑道:“莫言真是聪明,朕正是此意。”   莫言又是一笑,点头拍了拍荆离的手道:“皇上您放心,其实皇上您今日不说,臣夫也决定要这样劝诫天衣的,四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天衣一定会从的!”   “嗯,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荆离也应了一句,莫言见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不由起身恭敬的道:“皇上,这件事情臣夫立刻去办,如若没有什么事情,那臣夫就告辞了。”   “等等……”荆离坐起了身子,轻声阻止了他,莫言不解的抬眸,荆离对他招了招手,他犹豫着上前一步,荆离握紧了他的手,对着边上的玲珑递了一个眼色,玲珑立刻恭身退下,顺手把房门给关了起来,见到这模样,莫言更为不解了,转过了视线望着荆离道:“皇上,您……”   “朕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想和你聊聊天,谈谈心!难道莫言就这么讨厌朕,这么想从朕的身边离开吗?”荆离似是抱怨的说着,莫言慌忙的一礼道:“不,臣夫不敢,皇上万莫多想。”   “其实这一段日子,你一直都在躲着朕,朕也如你一般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知觉的人,会不知道你的变化吗?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的远离朕,朕一直都想寻一个机会和你好好的谈谈,可是有许多次,朕每一次想要靠近你,你却退却的比什么都快,能和朕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臣夫……臣夫没有!”莫言的眼神飘忽,低声说了一句,他的话一说完,荆离立刻皱起了眉头,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让他对准了自已的眼神后才道:“真的没有吗?你看着朕的眼神说话!”   莫言的身子一僵,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足了勇气转过眼眸望着荆离,淡淡的道:“皇上,臣夫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皇上的,而且这一段日子是皇上的身子不好,臣夫不想多扰了皇上,皇上嗜睡,本身就休息不好了,不是吗?”   “真的就只是这样?”荆离明显的不信,莫言却怔忡的点了点头,荆离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莫言的脸,半晌后才叹息了一声松手道:“其实在朕的心中,你们每一个人对朕都很重要,朕也许不是一个好妻主,让你们个个都变的很忧郁,就算你们真的心中有事,但是也不会和朕说,朕一直都知道,罢了,罢了……”   _______   第二百五十八【衷肠】   “不是的皇上,臣夫……臣夫真的没什么!”被荆离这样一说,莫言反而有些局促,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脸色红红的,心跳更是加快,目光也无法对上荆离,荆离淡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道:“莫言啊,其实你心中在想些什么,朕都清楚,只不过朕以为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朕的,朕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朕,朕才一直都没有问!”   “皇上,臣夫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不敢听到荆离后面的话,虽然不知道她的心中对自已的现在的情况知道了多少,可是那心中唯一的一点自尊,还是让他的心不安起来,荆离又笑了一声,抬眸深深的锁住了他的目光,小声的道:“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为何从二个多月前,你便刻意的疏远朕?逃避朕呢?”   “我……”一句话,将莫言的脸色问的一白,他苍惶的抬起了眼眸,望着荆离那了然的目光,心中倍觉的堵着慌,而且刚才想要说的什么话,也顿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荆离见他不说话,心疼的抚上了他的小脸,轻声的道:“是不是去宫外听到了什么?”   “皇上!”莫言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其实荆离会这么说,那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心不由的往下沉去,而且脸色也渐渐的变了色,看到他这个样子,荆离叹息了一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微微的使力将他带到了怀中,默默的道:“从明天起,你就住在朕的宫中吧。”   “这怎么可以!”莫言连忙摇头,莫说她现在的身子不允许,就算是真的需要人来陪,那么也是荆风而不是自已,就算不是荆风,也会是两个才刚刚新婚不久的小主,又怎么可能会轮到自已呢。   但是荆离却仍然只是紧紧的揽着他的肩头,不知何因声音却带着一丝哽咽的道:“为何不可以?朕下的命令谁会有异议?就算是有,那又何妨,朕……朕真的不想在失去你了,从你上一次的离开,朕觉得那段日子很压抑,有些生不如死,不是朕夸张了,只是朕不能在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你知道吗?”   “皇上……”莫言的心中一紧,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荆离,微微的一笑,轻声的道:“莫言又何尝想要离开皇上,可是人言可畏,皇上不知道他们都说臣夫一些什么,那不是臣夫所能承受的,您是高高在上的皇,而臣夫只不过……”   “你是朕的夫君!”不想听他那些悲伤的调调,荆离忙打断了他的话,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道:“听着,朕不许你去想这些了,人的一生贵在珍惜,不要纠结在过去,过去不能带给你幸福,带给你幸福的只有今天和明天,还有希望,不要放弃你的希望,不要放弃朕,朕知道那些人都说你些什么,朕不在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弃与你,但是你依然是朕心目的宝,无可替代的宝贝。”   “真,真的吗?”泪水沿着莫言白净的小脸缓缓的滴落下来,荆离伸手接住了他的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吻住了他的嘴,莫言一怔,先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在荆离执意的索取之下,他渐渐的伸手揽住了荆离的脖子,低喘着回应他的吻。   这是一个不代替任何情|色的吻,这是一个堆积着爱意和决心的吻,荆离紧紧的拥住了莫言,而莫言也辗转的吻着她,两个紧紧相贴的人,两颗紧紧的相贴的心,再分开时,两个人均是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莫言的脸红红的,低着头,不敢看荆离,荆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挪动了一下身子,让出来一个位置。   然后又伸手扯着莫言的衣衫道:“来,今日别走了,陪朕!”   莫言的身子一颤,脸上的火烧火烧的,他难为情的点了点头,爬上了那处荆离为他留下的位置,静静的躺着,一直都是僵直着身子,荆离大着肚子,不好侧身,只是往莫言的身边依了依,莫言没有动,不多久便传为了荆离均匀的呼吸声,可惜了莫言,一直到天亮,才迷糊着睡去。   第二日莫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些个日子他一直都睡的很不踏实,没想到今日竟睡的这么晚,当真是无事一身轻啊,想到昨夜荆离对自已的表白还有爱意,他不由的笑容浮上了心头,起身宽衣,来到了院中。   玲珑立刻走过来见礼,带着坏笑道:“小主,您醒了,皇上吩咐小主醒了,请先去吃些东西!”   “皇上呢?”脸上一红,莫言的声音低低的问了一句,玲珑故意的皱头一挑的道:“什么?小主您可以大一点声音嘛,奴婢没有听清楚。”   “皇,皇上人呢?”还不能习惯于被这样的调笑,莫言的脸更红了,玲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坏坏的一抵他的手臂道:“杂了,才几个时辰不见皇上,您就想的不得了了?”   “你……你这丫头!”莫言羞的做势要打玲珑,玲珑这才笑着跑开,对着他道:“皇上去御书房了,听说边关程大人来了密信,自从程大人被调守了边关之后,很少会有密信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皇上吩咐了,如果小主您无聊,就先回宫,待皇上回来在去看您。”   “嗯,那我还是先回去吧!”莫言应了一句,也不太喜欢一个人用膳,而他一夜未归,书环一定是等的心急了,便应了玲珑一声往自已的医香宫中走去,人的心情好,精神自然就好,一路走走停停,发现这宫中的景色,份外迷人。伸手摘了一束冬梅枝,细细的闻了闻,想着这年关又要到了呢,尚州是一个鱼米之乡,这个季节了,还如以前逍遥城的春天一般。   “医妃弟弟好雅情,在这赏枝呢?”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莫言的身子一僵,不太情愿的别过了脸来道:“是华妃哥哥,这个时候哥哥是来散步的吗?”   “本来是去看你的,听说昨夜你在皇上的宫中宿下,没想到皇上这个时候还能招宠,真是佩服医妃的媚术,不亏是被调教出来的身子啊。”花飞柳一身艳色的衣衫,头上束着一个发冠,身后奴仆有十几人,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均是捂着嘴,低低的笑着。   莫言的脸色冷了下来,勾起了嘴角勉强的一笑道:“华主子取笑了,若论媚术,弟弟是一个行医之人,又不是花街柳巷的舞男,怎么可能会呢。”   花飞柳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嘴角一撇道:“弟弟您又何必自作清高,也不知当年谁以一敌五,就算是青楼的舞男也从不敢如此的放|荡,哦,本宫也是出自风尘,可是本宫就不同了,一直洁身自好,是以清白之身嫁入皇宫,伴在皇上的身边的,不像你……”   莫言的心中一片剌痛,他的腿感觉有些麻木身子不由的摇了摇,抬起了眼眸,望着花飞柳那阴冷的笑意,突然间荆离的话再一次的浮上了心头:“朕知道那些人都说你些什么,朕不在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弃与你,但是你依然是朕心目的宝,无可替代的宝贝。”   这话就似是定神丸一般的,给了莫言无穷的力量,他悄然的挺直了背脊,淡淡的一笑道:“我知道我是残花败柳,我也一直都不想让皇上背上这个污名!可是……这一切都在昨夜改变了,皇上不但知道宫外的谣言,更知道世人都在说什么,她告诉我……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我,我依然是她心头的宝,无可替代!如果华主子您不服气,您也可以去皇上的面前讨一份宠,比在我面前讽剌挖苦要强的多,祝你好运!”   说完,莫言冷漠的转身,留给了花飞柳一个高傲的背影,花飞柳的身子先是一怔,而后他走过去一把扯下了莫言刚刚闻过的梅枝,恨恨的咬牙道:“荆离……莫言……你们竟然合起来这样对我,你们竟然这样对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三日后……   皇宫城门处,荆离一身淡青色的便袍,身后披了一个披风,站在微风中,风吹起她的衣衫,时时在飘动,而她则是望着面前这个妖艳的绝色女子,带着笑意的道:“红颜公主一路顺风,代朕好好的问候齐王,就说朕产下凤胎之后,必定会带着雨墨亲自前去齐国见礼。”   “那就恭祝皇上早得贵女了。”红颜仍然是有礼的弯身,眼睛不屑的望了一眼荆离的肚子,虽然她的目光很快,可是却仍然没有逃脱荆离的又目,荆离也不生气,只不过笑意却更深了。   雨墨走上前来一步道:“皇姐,您真的不在多住几日了吗?”   “傻瓜!”红颜宠溺的捏了一下雨墨的小脸,淡淡的一笑道:“我贵为齐国的重臣,又怎么能一直呆在荆国,皇姐也等的焦急了,而且我还要去回国复命,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已知道吗?”   说完,她牵过了雨墨的手,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轻声的道:“皇上,红颜就将弟弟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的待他。”   荆离含笑点头,伸手握住了她送过来雨墨的手,然后轻声的一呼道:“来呀,上酒。”   边上的奴才早已候在了那里,听到了荆离的话立刻上前一步,倒了一杯酒给红颜,红颜又一次的谢过,这才一饮而尽,然后抹掉了嘴角的酒渍,优雅的将酒杯还给了那奴才,这才转身快步的走到了马前,翻身上马,一勒马僵绳,这动作一气呵成,无比的帅气。   荆离目送着她,红颜策马调头,然后她又回过了头,只不过那目光并不是看荆离的,而是越过了荆离,望着她身后不远处的周智超,冷冷的,却又带着笑意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她,周智超平静着面容,可是他的手却不由的握紧了,心头突跳起来,这眼神……太过深沉,让他突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   但是就在周智超胡思乱想的时候,红颜猛的娇呵一声:“驾~驾驾~驾……”   一行人立即调头,朝着城门口奔去,马蹄声响起,带起了一路的尘烟,玲珑忙上前体贴的为荆离带上了面纱,然后低声的道:“皇上,宫门风大,皇上不宜吹风,还是早早的回宫吧!”   “嗯!”荆离轻应了一句,然后转过了身子向着宫内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她却又回过了头来,有两个人身影仍然还站在原处,一个是雨墨,他泪眼丝丝的望着红颜离去的背景,难掩面上的伤感。可是另一个却是周智超,他也是怔怔的望着红颜的背景,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智超,雨墨,回宫了。”荆离轻唤了一句,这时两个人才回过了神来,同时应了一句就跟在了荆离的身后,雨墨因为心情欠佳,所以并没有跟随荆离去宫殿,半路上便告退了,自他走后,周智超又是一幅神思的样子,荆离不解的道:“智超,你怎么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皇上,小心红颜公主!”低下了头,声音也压的低低的,荆离的身子一怔,顿时也停下了脚步,望着他的神色,怔忡了半晌才道了一句:“是啊,这夺夫之恨怎能就如此算了,这么平静,定有波滔在其后啊,看来朕真的要防备一下了。”   “皇上英明!”周智超轻轻的应了一句,虽没有在说什么,但是生在皇宫中人,哪个不是人精?玲珑立刻低声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又过了三日!   大荆皇昭告天下,生产期为四月初五!国人惊疑不定,这原本按日子,皇上生产不是三月份吗?怎么会是四月?可是疑惑只是疑惑,有着天下第一神医莫言在此诊脉,国人也没有多想,其实大荆有后已成了事实,什么时候生产又有多少人在意?   时间飞逝,一切平静如昔,尹秀珍的身子也恢复的很快,听玲珑回禀说她一天到晚都在训军,就待荆离的一声令下了。而天衣的身子也好了,荆离没有在去看过他,只不过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也在用心训兵,看来是莫言的劝说起了作用,皇宫里的太医却多了起来,每天晨夕定时,来往在皇上所居的宫殿。   四月初了,在国人的期待和祝福下,荆离总算进入了待产期,这一天所有的太医都没有出宫,听说皇上阵痛连连,生产在即!天很晴,微风吹过虽然带着凉意,可是毕竟是深春了,这凉风不但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抚去了人心头的燥意,一切都看似平静,可是平静的有些太过诡异。   “皇上,您好些了吗?”玲珑一头是汗的守在荆离的身边,纱帐的后面,朦胧中有一人儿一直在呼痛着,太医们跪了一地,只有一位女官在荆离的脚边候着!   宫外头,文武百官齐聚在一起,第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而且又兴奋的表情,可是……天有不则风云,这时竟见远处有一个人驰马奔了过来,连闯了几个皇宫的关口,口中一路高喊而来:“八百里加急战报。”   这样的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惊住了,高审言忙上前走了一步,而那马上的人儿此时也到了她身边,连人带马的翻滚在她的脚下,高审言定眸一看,这才发现马上的人受了很重的伤,一身都是鲜血。她慌忙弯身扶起她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傅,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郡主的反兵一路扫压了我们三个城池,正向着皇宫急杀而来,听说还有一只秘密的军队,已经遗入了尚州,程大人边关急报,让皇上小心,皇宫危险啊!”   此人话一说完,立刻传来一阵阵的惊喘声,此时!皇上生产在即,国民都在翘首期盼着凤女的降世,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有军队混进了尚州都城,这可怎么办啊?   众人立刻都傻了眼,还是三王爷反应快,她立刻拔腿就奔入了荆离的寝宫,可是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皇上的寝宫竟然不知何时有重兵在把守,前几个时辰她来时还没有,为何现在就立刻有兵了,难道……这宫中有内奸?而这内奸已经收到了郡主进城的消息,所以里应外合了?   想到了这儿,三王爷不由的有些急了,她立刻冷着脸对着那些拦下她的军士吼道:“混帐,瞎了眼睛了不成,滚开,本王要见皇上。”   “三王爷!”守门的那个女将立刻低吼一声,长剑刷的一下子横在了三王爷的面前,脸色冰冷的道:“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们,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皇上生产在即,凤女还未降世,不宜谈论国事,更不宜见闲杂人等,还请三王爷移驾宫外静候,待到皇上宣见,您在来也不迟。”   “荒唐!我堂堂一个三皇叔,还见不了皇上吗?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在拦着本王。”她一把推开了那个守门,冷着脸就要往皇宫中冲去,可是脖子上的冰冷让她的脚步骤停,而原先那守卫的声音却也冷冷的传来道:“对不起了三王爷,做下人的,自然是主子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还请三王爷到宫外候着,若不然……”   第二百五十九【引蛇出洞】   “若不然你又能怎样?”被守卫们逼的三王爷的脾气也出来了,她冷着脸,目光紧紧的锁住了那守卫,她是皇室中人,自小就是金枝玉叶,其身上的高贵气质和天然的王者风范,是很少有人能比的上的。   而且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气度一下子便震慑住了众人,大家都愣在了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均不知道应该拦她还是不应该拦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鼓掌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也伴着一个人带着冷笑的男音道:“三王爷就是三王爷,果然有王爷的风范,可惜你这招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三王爷冷然的转过了脸来,看到了来人不由的也是吃了一惊,她冷哼了一声道:“华主子,你说这话是何意思?难道……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不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花飞柳又冷笑了几声,往三王爷的身边走了几步,他冷瞪着她,一声的黑衣配上这绝美的容颜,却倍觉的阴森,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美艳。他冷冷的对着三王爷开口道:“其实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真的很想麻烦你去帮我问问皇上,可是现在我觉得得到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华主子,皇上待你一向不薄,难道你想要造反吗?你可知道,阻止重臣去见皇上,形同欺君,要满门抄斩的,更何况皇上如今生产在即,你这样不让任何人进出,若是皇上有何危险,你担当的起吗?”   “她对我不薄?”三王爷的这一句话,立刻让花飞柳咬紧了嘴唇,脸色也变的极度的难看,他冷哼着一声走到了三王爷的身边,大声吼道:“何谓对我不薄,我自进宫以来到现在,日子也不算短了吗?我跟着她从京都迁到了尚州,也够忠心了吧?可是最终我又得到了什么?得到的不过就是漠视和羞辱而已,一个被人轮过的男人都能得到她的宠幸,可是我又算什么?我算什么?”   大声的吼完了这一段话,花飞柳怒目圆睁,整个人也不停的喘息着,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均不敢大声的说一句话,三王爷听完了这一段话才知道,原来花飞柳对皇上的怨念如此的重,看来自已硬闯是不太可能了,她只得放低了声音轻声的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要宠爱谁和不宠爱谁,但凭自已的感觉,也许皇上的恩宠并不均匀,但是我们身为臣子的,又怎么能去怒斥皇上呢?”   “本宫不管!谁对本宫不好,本宫点点滴滴都会记在心头,何况她是本宫最喜欢的人,只要她不做了皇上,她就永远不会高高在上了,只要她不做了皇上,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你疯了!”荆云怎么也想不到花飞柳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由的怒斥了他一句,可是却只唤来花飞柳哈哈的大笑声:“我是疯了,我爱的疯了,我只想她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一个人,我只想带着她远离这个皇宫,我可以带她远走天涯,清尘郡主答应过我,只要我扶她做了皇位,她就会允许我带走皇上,去她的凤女,去她的其它的妃子,从自之后,皇上的世界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你这个通敌叛国的贼子,苍天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听到了这里,荆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的脸瞬间变的苍白,后果根本都不敢去想。   可是花飞柳的神情也颇为激动了起来,他的大手一挥,身边的守卫立刻就抓住了三王爷,花飞柳踩着碎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冷冷的望着她道:“你说通敌叛国我承认,你说我是贼子我也不受伤,只要我能得到我自已想要的,我就会不择一切的手段去得到,皇上是我的,是我的!”   “是吗?”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从众人的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冰冷,让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而花飞柳的身子更是一震,不敢相信的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荆离一身的皇袍,生产过后的她显的有些更加丰润了一些,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那一头束起的青丝,还有那皇冠带在头顶,流苏也在不停的飘动着。   “皇上?”   “皇上!”   花飞柳和荆云两个人同时的惊喊,而众军也吓破了胆,双腿在不停的抖动着,荆离从阴暗处缓缓的走了出来,一脸的冰霜,在她的身后站着天衣,还有周智超,两个人也同时目光冰冷的望着他,花飞柳不敢置信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荆离,他摇着头,拼命的摇头,似乎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也似乎是想把眼前的一切都给摇走抛开。   “你太让朕失望了。”荆离望着花飞柳,充满着伤痛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两行清泪从眼中滑出。花飞柳摇着头,嘴唇苍白如雪,颤抖着道:“不,这不是真的,你……你不是应该在产女,为何会出来,怎么可能,你……”   “朕若不是这样,今日岂不是朕的灭顶之灾了?来人,将他给朕拿下!”   威严的声音响起,天衣身后的将士立刻应了一句,那锵铿有力的声音极具杀伤力的催毁了反军的意志,她们的手一抖,兵器顿地掉在了地上,所有的人都跪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祈求着皇上饶命。   只有花飞柳,他似乎还没有从这一巨变中回过神来,当军士来到他的身边,压制着他的时候,他才猛的挣扎起来,惊惧的道:“不,这不是真的,皇上在里面产女,你一定是假的,你是假的,皇上的身边不可能不带着玲珑,所以你是假的,她是假的,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华妃,你还执迷不悟吗?”冷冷的声音传来,犹如惊雷在花飞柳的耳边炸响,他怔住了慢慢的抬起头来,周智超一脸的冰冷,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沉声道:“你与清尘勾结之事,在红颜离开尚州的时候,皇上就发觉了,当初只所以没有抓捕你,只不过皇上是想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医妃小主将皇上的生产时间报后了一个月,在里面产女的,只不过是从民间找来的一个孕妇,而玲珑陪在那妇人的身边,也只是消磨了你的疑心而已,你已经失败了,何必要做这种困兽之斗!”   “是你?一定是你出的主意!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所以你就一步一步的引我上勾,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花飞柳又激动起来,他的额头浮起了一层薄汗,双眸血红血红的望着周智超,身子剧烈的挣扎着,若不是众人强压住了他,他定是向着周智超冲上来了。   “够了!”荆离冷吼了一声,吼住了众人的思绪,所有的人都不敢在发出任何一句话了,就连花飞柳也不由的一怔,荆离走上前来一步道:“你以前做一些争宠的小动作,朕睁一只眼闭一眼就算了,朕只恨自已,当初被你的美貌所诱,才会允许了你进宫为妃,你可知道为何本宫不宠你?你可知为何本宫不爱你?”   花飞柳睁大了眼睛,神色渐渐的消萎了下去,他怔怔的望着荆离出神,同时也动了动嘴唇,几番如此下来,也只不过就说了一句话道:“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他在心中纠结了许久许久,每每午夜梦回之际,花飞柳都要问上自已同遍,而每一次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痛,没有一次是寻到了答案的,现如今总算可以亲口问皇上了,可悲的却是在如今这个环境下。   荆离望着他,一直望着,定定的望着,半晌她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撩去了他额前的发丝轻声的道:“当初朕一再的犹豫将你纳入后宫,就是怕风尘中的男子心眼太多,但是朕信你尚有一点良知,所以一开始朕对你不错,但是后来你一直在后宫兴风作浪,几度残害手足妃子,朕有一次忍不住想要将你治罪,可是却还是不舍,你毕竟是朕的男人啊,朕又怎能忍心看你受苦,可是朕对你的宽容并没有消退你的心计,反而助长了邪风,朕悔啊!朕不宠你,不是朕不爱你,是你自已太不自爱了。”   “不,不……”花飞柳迷乱的摇着头,心中的惧意已经升到了顶点,没想到一直以来他自认为的聪明,竟然全数都撑握在了荆离的眼中,他不相信,他不能相信。想他聪明一时,谋的也不过只是自已的幸福,他不相他会输,他不相信。   他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合着几个人的力气都有些制不住他,荆离走过去啪的一下子给了花飞柳一个耳光,花飞柳的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却又缓缓的别过了脸,收回了视线对上了荆离的双眸,荆离的脸上也布满了怒意,冷冷的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看来朕今日是不能饶过你了。”   “不,你是不可能会发现这一切的,我做的天衣无缝,一定是有人出卖我,是谁?袁轲,是袁轲吗?”花飞柳疯狂的吼着,那阴冷的眼神扫到了跪在他身后不远的人儿,袁轲一愣慌乱的摇头。   荆离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寻老|鸨为你牵线搭桥,朕就不知道吗?若连这点都无法知道,朕还做什么大荆国的皇帝,来人,将他押下去,听候发落。”   “是!”众军齐声应了一句,拉扯着花飞柳离开,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那些反军们仍然跪在那儿发抖,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但是树倒猢狲散,看到花飞柳被抓了,众反军也立刻失了气馅,荆离走上前来,双眸冷冷的扫过了她们,冷然的道:“押入死牢,待朕擒了那清尘之后,在一同发落。”   “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饶命!”一听到自已的命都要没了,那些反军们立刻哀嚎起来,不停的求饶,荆离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任由禁军将她们拉走。   这时三王爷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一步,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微臣该死,懵懂之中让皇上险遭奸人所害,微臣护驾不力,微臣罪该万死。”   “三皇叔,快快起来。”荆离忙弯身扶起了她,面上带着一丝笑意道:“三皇叔您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朕的主意,此事不宜张扬,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多了反而不好行事,是朕隐瞒着皇叔,皇叔心系朕的安危,又何罪之有呢?”   三王爷被荆离亲自抚起来,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荆离,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皇上,您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生产过了?是男是女?皇儿又在何处?”   荆离淡淡的一笑,望着三王爷那激动的神色,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抚,小声的道:“朕早在一个月前就产下了皇儿,果真如国人所希望的是个凤女,只不过忙于后宫的政变,朕一直没有给她起名字,朕已经将她交给风来抚养,身边也有奶娘,还有莫言照顾,这才让朕少了后顾之忧。”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要立刻昭告天下,皇上产下凤女,大荆有后了。”三王爷一听荆离说完,立刻激动手舞足蹈,差一点都跳了起来,荆离忙按住了她的手臂道:“三皇叔,现在还不可以昭告天下。”   “为何不可?”三王爷有些不明白了。荆离淡然的一笑道:“你忘了吗?清尘的大军潜进了尚城,听军探说,这是前锋军,清尘并未真正的进城,所以此事还不宜让天下人知道,就连文武大臣们都不能知道,待到内乱平定,朕自会给天下人解释这一切,朕现悔啊,早知道当初的一时心慈,会有今天这等局面,朕就不应该留下清尘。”   “皇上仁德为先,念及是同宗血脉,所以才放她一马,此事是天绯的不对!也是……也是老臣的不对,当初老臣是顾念亲情,饶过她一命,但是她一命却换来大荆国永远的动荡不安,现在本王也容不下她,虽然本王老了,但是好歹也打过了半辈子的仗,老臣向皇上请命,让老臣去平定郡主之乱吧。”   “皇叔的心意,朕全都了然,只是不用了,朕已经早做了安排,三皇叔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稳定群臣的心念,皇叔自行的向群臣宣布朕产下凤女,玲珑也会一并随着你去传旨,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三王爷一怔,抬起了眼眸望着荆离,这个自已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女子,完全的变了,变成了一个人帝王,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谋师,变成了一个权术大师,她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何心中却有着无比的失落,怔然的点了点头,三王爷跪地领命,蹒跚着身子离去。   荆离望着她这样的背景,也难免有些心酸,不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周智超听到了这一声叹息,忙走过来道:“皇上,您这也是为了她好,不必太过愧疚的。”   “是朕私心了,三皇叔一生仁德,就算朕立她为将,她也下不了手去杀了清尘,反害还会被清尘所害,希望三皇叔能够体凉到朕的这份苦心!智超,可以进行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了,宫内的叛乱已经平息,但是此消息却并不能让清尘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就由你来代替花飞柳从中与清尘传信吧,言语间一定要小心,懂吗?”   “是!臣夫领旨。”   “天衣!”见周智超应过了自已的话,荆离又转过了身子望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天衣,轻声的道:“你就做为大荆的平叛大将军,立刻出宫与尹秀珍汇合,一切的行动都听周智超的指挥,消灭清尘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整个大荆国的事情,仇是必需要报的,但是不可冲动盲目坏了大事。懂了吗?”   “是,微臣领旨。”天衣微微的弯身,冰冷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荆离看到的也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她摇了摇头叹息着步入了宫中,天衣也淡然的转身离开。   “皇上,您来了……一切顺利吗?”玲珑见荆离走进来,慌忙亲自迎了过来,荆离点了点头,往纱帘里面望了一眼道:“怎么样,她生了吗?”   “还没有,已经疼了一天了,估计也快了!”   “嗯!”荆离轻应了一声,迈步往纱帐边走了过去,伸手撩起纱帘,凤塌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正紧紧的皱着眉头,虽然在睡梦中,可是她的双手却仍然捂着肚子,很是不适的样子,荆离放下了纱帘,转身步出了房中,来到了院中,玲珑也急忙跟在了她的身后。   望着远方的天际,荆离怔怔的不出一语,玲珑等人立在她的身后,过了半晌玲珑有些忍不住了道:“皇上,如果她今晚还不生的话,要不要……”   “不必!”没有等玲珑说完,荆离冷冷的应了一句道:“保护好她,一定要让她安全的生产。”   “可是……宫乱不是平了吗?为何还要留这妇人在宫中!”玲珑有些不解的望着荆离,荆离那没有焦矩的目光依然望着天际,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轻轻的道:“未出世的孩子,对朕还有用。清尘一日不除,就用她来代替皇儿,做皇儿的影子吧。”   第二百六十【凤影】   玲珑的身子一怔,顿时也明白了荆离的意思,忙弯身恭敬的道:“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保护好这对母子的,待到孩子一出世,便抱到了靖妃小主那儿抚养。”   “嗯!”荆离叹息了一声,别过了身子又轻声的道:“将那妇人也留在宫中做她孩子的奶娘吧,等这风波一过,就把她们送回家去,别亏带了人家!”   “是!”玲珑又低声的应了一句,荆离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步出皇宫,但是她的心情却越发的沉重了起来,自已变了,变的自已都有些害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站在了权势的顶端,就越阴暗吗?   周智超好似是看出了荆离心中的迷茫,微笑着走过来道:“皇上,时间不早了,这一切都如预期般的顺利,是应该到去看望小皇女的时间了。”   “是啊,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真的很快!”荆离仰起了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转眸道:“走吧,这个时候她也应该醒了,这孩子总是睡的时间短,爱闹,怕是风一个人都搞不定她吧。”   听到她言语中又一次充满了笑意,周智超才放下心来,两个人并肩的从这宫门中离去,玲珑立在那儿,久久未动,一直到一个奴婢匆忙的奔过来,惊慌的道:“姑姑,姑姑您快去看看吧,产妇似乎要生了!”   “生了?走!”玲珑这才转过身奔入了房中,纱帘中那虚弱的女人早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痛苦的扭动着身子,紧咬着嘴唇,玲珑忙上前拿了一个绢巾塞到她的口中道:“别怕,用力,很快就会好了,用力……”   在经过了皇上生产的艰难一夜后,玲珑已经可以做到处世不惊,应变冷静的地步了,宫中再一次忙乱起来,文武百官们不安的来回走动着,高审言看到三王爷过来,忙大老远的就迎过去道:“王爷,怎么样?皇上没事吧,凤女生出来了吗?”   “皇上没事,可能是头一胎的原因,凤女久久不肯降世,宫中的太医都急坏了,这凤女不肯降世,必是宫中有灾难降临啊,众臣应该提高警惕,小心的守护好皇宫,城中更应该加强戒备,以防有心之人乘虚而入啊!”   高审言微怔,望着三王爷认真的表情,不由的劝道:“王爷,皇上初次临产,自然不会如此的顺利,你我初次生产之时,还不是痛苦不堪吗?但是只要撑到了时辰,自然也就没有事了,不必如此的惊惶吧?如若弄的全城皆兵,这岂不是让天下人心不定,必有暴乱啊。”   “话虽如此,但总归要小心为上,古语说小心驶的万年船,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听到高审言这样讲,荆云又想到皇上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已的心也总算安定了下来。她回首望着宫中来往奔忙的奴婢和奴才们,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道:“皇上,离儿机智勇敢,您若是泉下有知,也应该可以安息了吧。”   “小主啊,不必一直都抱在怀中的,皇女尚小嗜睡,您若是给抱起来了,可就难带喽。”荆离才刚刚一踏入房门,就大老远的听到奶娘的声音,她不由的微微一笑,转眸对着周智超道:“你看,朕就知道这丫头不老实,出生时就这么折腾朕,现在也不让他父妃歇息一下,这个淘气鬼。”   周智超淡淡的一笑,他可以强烈的感受到荆离心中的幸福,但是他的心中却也有一份苦涩,任谁不想看到自已的孩子在自已的怀抱,可是现在却要看到自已心爱的女人生了别人的孩子,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但是这也许就是帝王家吧,所有的人只看到他们光鲜亮丽的一片,很少有人会体会到这一苦涩。   “带累了吧,让朕抱抱。”满面堆笑的望着荆风,荆离伸手接过了孩子,孩子说也奇怪,看到了荆离竟然不哭了,只是杂巴个小嘴,瞟了她一眼,便又头一歪沉沉的睡去了,荆离抱着她,看着她粉白色的肌肤,小巧的脸上镶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每每她注视着自已的时候,荆离都忍不住想着自已那悲惨的童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加倍的疼爱她。   “她吃了吗?”抬起了眼眸望着边上的奶娘,奶娘忙上前回话,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吃了,小公主吃的可多了,四肢也特别的有劲儿,总是精力不断,可见其健康啊。”   “那就好,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吧。”淡淡的一笑,遣走了奶娘,荆离这才坐到软椅上,摇着怀中的孩子小声的道:“风,明日起你就搬到密室去住吧,让奶娘还有莫言陪着你,没有朕的命令,你暂时先别出来。”   荆风的脸色一变,紧张的道:“皇上,可是宫中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您说的内奸,今日揪出来了吗?”   提到了内奸,这又让荆离想起了花飞柳,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朕一直都怀疑是花飞柳,也派人跟踪过老|鸨,然而心中认定的事实一旦真实的发生在自已的面前,自已却反而不敢承认了,花飞柳他虽然不好,但是朕却没有兑现承诺给他一辈子的幸福,你们几个要记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手足团结,才是家和国兴!”   “是,臣夫谨遵皇上教诲。”荆风和周智超一同行礼,荆离抬眸望了他们一眼,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朕很多时候都在想,一个人的爱只可能给一个人,又怎么能娶三妻四妾,七十二妃呢,虽然朕是皇帝,朕有后宫三千,但是朕却一点也不想,朕想好好的对风,也想好好的对智超,还有雨墨,莫言,朕现在就只有你们几个了,朕答应你们,不会在续夫了,朕以后的生活,只想大荆国昌盛,只想你们开心。”   “皇上,万万不可,三年一度的选秀,是祖制不可废除,后宫不能独宠,这也是祖制,还请皇上三思。”虽然两个人都很高兴荆离会这么说,但是身为妃子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他们却都比任何人清楚,所以两个人立刻请荆离收回成命。荆离淡然的一笑道:“朕独宠你们四个,不行吗?”   “这……”荆风和周智超面面相视,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荆离一笑道:“如若你们不信,就当是朕随口说说而已了,人常说女人都生到四十九,要想大荆国多子多孙,你们尚需努力啊。”   一句戏言说红了两个人的脸,顿时气份有些不自在起来,荆离也不看他们,径直逗弄着怀中的小生命,这就是她的孩子,这个就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孩子啊。她今生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事情,虽然生产过了,但是她整个人还似处在梦境一般,就当娘了?好不真实啊,想到这儿,她又不禁幸福的笑了。   尚州城中……   来往不停的外乡商人,聚集在酒楼和客栈中,而城中时下传的最多的,还是皇上难降凤女的事情,这一日城中的天悦酒楼就有人在这八卦了,只听一个女子饮了杯中的酒后,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喂,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生产凤女两天两夜了,凤女还是没有降世啊。”   “啊?此话当真?哎呀这可坏了,凤女会不会有危险啊?”身边的一个女子立刻接过了话头,一脸的担忧,边上不远处的另一个女子,也立刻走过来道:“你听谁说的,这宫中的消息你又怎么知道。”   “切,我当然知道了。”那女子立刻一副得意的样子,小声的道:“告诉你们也无防,我侍夫的妹子,就是在宫中当差的,虽然只是一个守卫的侍卫,但是却也能从来往官员那里听到不少的风声,听说啊皇上痛的是死去活来,这若是在产不下凤女,怕是……”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任谁都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中是何意思,这时又有一名女子连忙打断了她的话道:“去你的,别胡说,诅咒皇上可是要诛灭九族的,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女子一听,立刻闭上了嘴,还忙用手给捂上了嘴巴,惊慌的道:“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谁说我诅咒皇上了,我只是说凤女难降,是你们说皇上这的那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咦,你这人怎么信口雌黄啊你?”几个人一时说岔了言,眼见着就要吵闹起来,而这时,临桌上的一名黑衣女子别过了眼,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这浑然天成的气质立刻震住了众人,大家都忘了自已刚才说的是什么话,顿时都向她望了过来,那女子也不起身,直接道:“你说你有人在宫中当守城的,此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里的街坊哪个不知,你……你是何人?”那个女子逞强的说完了这句话后,也不由的被这黑衣女子给吓到了,只见这黑衣女子一身的黑衣不说,连头上也束着一个黑玉的冠带,她的冷眉有些粗,眼睛也很大,一眼睁过来,那感觉是要多凶有多凶。   “你跟我来……”那黑衣女子突的站起了身子,这刚刚八卦的女子怎么说也有一些安全性知识,一看这黑衣女子就不是什么善类,自然不会就这样的跟她过去,可是这黑衣女也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她猛的站起身子来,伸手至这女子的腰间,阴冷的道:“别出声,跟我走,否则……”   那女子只觉得自已的腰间被一个硬物给抵住了,她惊惧的低下了眼睛,望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差一点没有因此而昏了过去,立刻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随着那黑衣女子走出了酒楼,她们的行为极为亲密的离去,而且那小二看到刚刚那黑衣女子的桌上还放着一绽银了,自然就不会去管那么多了。   只是自她们离去之后,这一桌八卦的女人们才恍然的回过神来,连喊叫也不敢,苍惶的离开了酒楼。原本热闹非常的酒家,因这几桌人的离去,顿时冷清了不少。   “大,大大大侠,您要将小的带到哪儿去?”女子忍不住牙齿打着颤,举着双手跟着黑衣女子往越来越幽暗的小巷中走去,那黑衣女子听到这里冷声的道:“在多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别,别!”女子立刻就闭上了嘴巴,被她用匕首紧紧的抵着后颤抖着跟着她前行,待走到了一个如同民房一样的地方,黑衣女子才停了下来,左右的张望了几眼,在门上敲了几下,房门打开,她这才推着此女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贫民住的茅草屋,里面亮着昏暗的灯火,黑衣女子扯着她走了进来后,房中立刻有人将房门也给拍的一下子关掉了,这一声响震的那被劫来的女子立刻瘫坐在地上,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道:“飞燕,你带这个女子过来做什么?”   “郡主,她有人在皇宫的城门口守城,我们已经在尚州潜伏了许多个时日,公主来信说已经不想在等下去了,我们必需要立刻行动,今日碰到了这个女人,自然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了。”黑衣女子冷着脸,侧身走到了一旁。   坐在茅屋正中的正是清尘,她一身的淡蓝色长袍,一头青丝未梳理的披在肩头上,听到了黑衣女子这么说,脸色不由的冷下来道:“应该怎么做,本王自然有分寸,荆离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心急只能坏了大事。”   “哼!”黑衣女子飞燕冷冷的白了清尘一眼道:“以郡主的意思,就是想要等到产下凤女之后才行动?她此时身不能移,人不能主,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此时虽是好时机,但是皇宫中有文有周智超,武还有尹秀珍,听说天衣没有死,反而还坐了她身边的大将,这几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此时更是有着很高的戒心以保那狗皇的安全,但若是等到她产下皇女之后,这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郡主等得,我家公主可等不得,这女人我是为你带回来了,若是你不用,那我就杀了她。”说着抽出了长剑,就要朝着这女子挥了过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飞燕的手腕一麻,长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愤恨的转过了头,只见清尘一脸幽冷,沉声的道:“这两日,花飞柳给本王传来的消息,都是按军不动,本王也甚是奇怪,看来是需要有人在宫中探探了,既然飞燕如此辛苦的寻来这女子,那就用用何妨。”   “哼!”飞燕冷哼了一声,弯身拾起了长剑,又立到了一边,这时清尘转过了眼眸,望着地上脸色苍白瑟缩成一团的女子,不由冷冷的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婢环。”女子小小声的应了一句。   清尘又是一笑,站起了身子道:“好,婢环是吧,你给家人写一封信,把本王的要求都写在上面,若是她们做的好,那边本王就放了你,如若她们不依本王之言,本王就杀了你。”   “是,是是!”婢环早已吓的口不能言,只是不停的点着头,那害怕和恐惧的样子似乎让清尘很满意,她冷然的一笑一挥手上人上了纸墨,婢环连忙在上面书写起来,写好后将此信交到了清尘的手中,清尘细看了几次之后,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将她给带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看到信件到手,飞燕望着清尘冷声的道,清尘的脸上仍然是一派笑意,只是眼神却更加的冰冷,她坐在了正座上道:“不急,先试试水,你去把这信交到婢环家人的手中,该怎么对付她家里的人,你一定很在行吗?”   “那是当然。”勾起了嘴角冷然的一笑,飞燕闪身出了房门。   次日……   尚州是一个好天气,文武百官齐聚在皇宫议政大殿里已经近三天了,个个都是愁眉不展,而这个时候一个奴婢一路小跑的往议政大殿而来,口中还不停的高喊道:“生了,生了,皇上生了,是个凤女,是个凤女啊。”   这声音传的很远,路上听的人儿都跟着欢呼起来,文武百官立刻奔出了议政大殿,望着宫中那欢腾的样子,不由的都笑了起来,高审言扑通一声跪在台阶边上,对着天空就叩了几个响头,哽咽的道:“苍天保佑,先皇保佑啊,皇上平安无事,大荆有后了。”   经她这一跪,身后的百官也立刻都跪了一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荡着笑容,每一人都忙着叩头,只有三王爷荆云,她一个人立在议政大殿的左门边,望着面前的艳阳天,愁容满面,皇上生了,代表下一个危险即将来临,虽然荆离有着万全的准备,可是她还是怕啊。   双手合十,三王爷也跪在了地上,她闭上了眼睛,口中在默念不止,只不过她与众人祈祷的并不一样,她只希望先皇和苍天保佑大荆渡此劫难,她只希望能早日除了荆天绯这个祸害!   第二百六十一【平乱】   “皇上,计划已经在启动了。”黑暗中,一个声音从院中传来,荆离正在沐浴,身子不由的一怔,既而她又笑了,撩起了一捧水冲在自已的身上道:“天衣,有事你可以等朕洗完了澡在说,不是吗?”   “微臣等不及,立刻就得到宫外去,紧密的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门口的声音略带着一丝的尴尬,若不是夜太深了,宫门说皇上就寝不给通报,他也不必如此了,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可以进的了后宫,却无人可知,可想这皇宫的安全也让人担忧。   “恩,你去吧,万事小心!”里面一个人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天衣的心猛的一抽,脸色竟然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这种情绪,在门外的他忙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退出了宫门,只不过他才刚刚一退到宫殿的外面,还没有等他长舒一口气,他身后的一个人便吓了他一跳。   天衣转过了身子,昏暗的宫灯下,一刀环抱着双臂,手持一把长剑,正一脸冰冷的望着自已,天衣知道他是宫中的侍卫,便微微的点了个头示意,一刀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下不为例,你走吧。”   虽然一刀的表情很是冰冷,可是天衣却反而更加的安心了,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原本自已的一举一动都在一刀的眼中,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不过,他为何要这么担心?想到了这里,正在行走的天衣不由的一怔,心中突来的跳动让自已十分的不安,很不安。   夜,很沉!当天衣回到了住处的时候,贴身的侍卫已经等在了那里了,她看到天衣回来,高兴的迎了上去道:“将军,您回来了?飞燕已经准备去寻婢环的家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通知她们做准备!”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飞燕的武功实在了得,真的不知道清尘郡主身边竟然还有这等的高手,我们追踪她一路奔去,却还是让她丢了,若不是我们早已知道她要去的目的地,还真的很难跟上她的动作。”女侍皱眉说完,样子很是担忧。不过她提到的这个飞燕,却让天衣一愣,在清尘的身边多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这人会是谁?又是怎么跟在清尘的身边的?   原本打算踏入房中的他,顿时止住了脚步,回转过身子望了一眼女侍道:“一切都照计划行事,若有变化,信号联络,我出去一下。”   “将军!”女侍忙唤了一句,天衣的身子停住了,可是却并没有转过身子,女侍忙道:“皇上吩咐,万事忍则能成,切莫感情用事。”   天衣这才缓缓的别过了身子,夜色下的他脸色更是冰冷的骇人,不过他也只是瞪了那女侍一眼,然后转眼便消失在了黑暗中,女侍也只得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步进了房中,随手的关上了大门。   由飞燕打通了宫中守卫的这道门槛,清尘放心了不少,她放出了消息自已还未进城,就是怕会被一网打尽,现如今看到自已的兵来到了这尚州多日,却依然没有被荆离发觉,她不由在心中暗自鄙视了一下荆离,而现在她得到了凤女降世的消息,更是立刻就做好了准备,现在就是攻入皇城的最好方式。   尚州的城中,有着各种来往的商人,这和其它的时间都一样,只不过比往日的人更多了一些,天衣伏在一处屋檐下,暗察着清尘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了清尘一身的简装,翻身上马准备往城郊远去的时候,他双眸的那份冰冷,足以改变一个季节。   “飞燕,你带着人突袭到皇宫,我就在宫外等待着你的归来!”清尘对着身后的女子冷冷的吩咐了一声,那女子一脸的鄙夷,冷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命令下的可真好,但是我飞燕也不是一个孬|种,定将那昏君的狗头给斩下来,敬献给主人。”   “我清尘也非孬|种,只不过大军太多根本无法进城,只有等你稳定了皇城,我在发兵一举拿下皇城,我们都是为了主人做事,你又何必计较谁吃亏谁占了便宜,大不了事成之后,在主人的面前,清尘将所有的功劳都让给你便是。”   “我知道你不在乎功劳,你在乎的是大荆的江山,也好,这可是你说的,看我飞燕如何一马当先拿下皇城,驾~”怒声的说完,然后一拍马身急驰而去,天衣的脸色更冷了,清尘的自私是一刻也没有改变,而反更加的得寸进尺了,看来又有一人会因她利用而死了。   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天衣只觉得自已的恨意四处的横流,脑海中又一次的回现着迎晨临死时的表情,他冷冷的压制住了内心的痛楚,闪身离去……   皇宫中仍然是一派祥和,很少有人知道危险的降临,就连花飞柳被捕也几乎没有人知道,而这一日荆离如往常一般在宫内休息,因为百官们都知道皇上产子,定是这个月都无法上朝了,也就是现代的坐月子。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内地里,荆离却带动着几个心腹在紧张的安排着,一个白鸽扑腾着翅膀而来,荆离伸手接过白鸽,看到了天衣在上面传来的消息,不由的面色一冷的道:“朕总算等到了这个日子,一刀你立刻去通知尹秀珍,马上关闭尚州城门。”   “是!”身后的一刀冷然的应了一声,闪身出了皇城,荆离的手一伸,玲珑立刻为她穿着盔甲,但是在边上的两个人男人早已急坏了,莫言看了看众人上前一步道:“皇上,不如您带上我吧,我的医术还可以,在场事的时候,也许可以保护到你。”   “傻瓜,朕怎么能让你去涉险呢?这件事情一步走错,整个大荆国都输了,朕不要你保护,倒是朕要好好的保护你们才是,留下来去密室照顾小公主,听话。”   荆离小声的细语的哄着,莫言脸上的焦急并未退去,反而更加的着急道:“可是……”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一边的荆风打断了,他也忙将怀中的孩子交到了莫言的手中道:“皇上,不如就让臣夫去吧,臣夫的功夫还好,最起码一敌十是没有问题的,带上我吧!”   “不成,你是公主的亲父,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朕要如何向皇儿交代?你也不忍心看着皇儿如同朕一般,从小便失去了父妃吧。?”荆离颇为伤感的一句话,剌痛了众人的心,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智超上前一步,笑着道:“好了,你们都别争了,古语都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这郡主可是在皇上的地盘上生事,此事用武力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一切有智超在,请两位兄弟莫在担忧了,就依着皇上的话,进密室吧。”   “这……”两个人还在犹豫和为难,荆离立刻把脸一板道:“战况当前,一瞬间就可能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怎还容的你们在这里犹豫,难道你们想抗指吗?”   “臣夫不敢!”莫言和荆风忙弯身,荆离这才深深的望了他们一眼,然后使了一个眼色给奶娘,将凤女给抱了进去,然后又一手抓住了周智超,大步的向外迈去,一路沿着宫道往西走,那里就是观月楼,也是皇城最高的地方,一口气攀到了顶层,荆离这才放开了周智超的手,遥望着远方。   看到她这担忧的神色,周智超不由微微的一笑,安慰道:“皇上,您不必太过担心,一切都计划好了,只要按着计划走,决不会出错的。”   “唉,朕为皇几年,别的什么事也没做,就平乱了,朕在心中不停的问过自已,一个心慈的皇帝,真的就是一个好皇帝吗?朕的心慈,害的莫言饱受伤害,害的天衣他的心中也充满了仇恨,朕今日俯望着自已的万里江山,却永远也不看不到自已的前路啊。”   “皇上,自古以来评说皇帝的好坏,都不用心慈和善良来说的,而是只论功于过,开国先祖曾经斩姐杀妹,平定四方,建立了这大荆的皇朝,手上不也染上了亲人的鲜血吗?可是那些亲人是阻止大荆国兴,阻止荆家家和,阻止百姓安乐的坏人啊!”   荆离听完淡然的一笑,收回了视线望着周智超,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感叹的道:“只有智超才懂朕所想,其实朕并不为名利,朕做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犹豫和难以决择的事情,如果好与坏和民安民和相比,朕就是坏一点,又如何呢?以前是朕对他人的评说看的太重了!这一次,朕不会在心软了。”   “皇上乃大善,是大荆万民之福,只要是为了民,为了国好的,就算是坏事,也终将千古留芳的。”周智超轻笑着应了一句,荆离望着他,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天知道她的心真的很不安,很不安,就让她暂且的享受一下这大战前的宁静吧。   这一切都正如飞燕所想的那样,来到了皇城之外,宫门自动就有人为她打开了,她不由的在心中乐开了花,转头笑着道:“这大荆国的人果然都是卖主求荣的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来呀,进城。”   飞燕领着的算是先锋兵吧,大约有一千来人的样子,是以先进皇宫找到荆离,控制皇城为目的。而清尘则是带着大军在城中潜伏,然后一得信号,便带兵杀将进来,一举拿下皇城,这就是两个人商量下来的谋略。   而且对她们更为有利的一点是荆离刚刚生产完毕,这样的话皇帝就连动动身子都很困难,又何来指挥皇城的大军反抗呢?而且还有一个小凤女,这样的话,荆离顾念着皇儿,定不会全心应战,这战术虽然险了一些,可是却胜算极大啊,想到了这里,不由让飞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将军,这……皇城也太过宁静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身边的女兵小声的提醒了一下飞燕,飞燕却只是冷然的一笑,转头啐了一口道:“孬|种,还没打就想着害怕了,你若是在乱军心,看我不砍了你。”   那女将的脸色一白,忙摇头道:“将军息怒,小的不敢。”   飞燕又冷瞪了她一眼,这才轻声的道:“来呀,进城。”   随着她的话,一群训练有素的千人大军,从宫门飞速的进了皇宫,而后又立刻分散到四面八方,皇城的大门又一次被人关闭了,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中,皇宫依然安静着,飞燕不由又满意的一笑。   “皇上,她们妄想着要包围后主殿了。”站在楼顶上的两个人将城下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周智超不由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又道:“皇上果然思虑周全,知道她们必定会冲着主殿前来,所以先行让所有的人都撤离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一招可是很有名气的空城计啊。而且城门大关,我们又可以关门打狗了。”   “空城计!果然是妙啊!”周智超笑着,荆离转过了眼眸与他相视一笑,淡淡的道:“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轻敌,待到她发了信号之后,在行动,以免让清尘溜了。”   “是!”周智超轻应了一声,按着原本的计划,他在观星楼上放着信号,这个信号也就是那个古代特用的烟雾吧,有细烟和粗烟之分,各自代表着一个意思,这样以便身处在两方的人联系。   皇宫中飞燕还带着众军围着主殿,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候,一切弄好了后,她才发出了信号,但是紧跟着这个信号的,却也有周智超发出的出兵令,飞燕笑着吹灭了手中的花火,还没有等她来的及下令攻城入殿,就听从四面八方立刻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飞燕一愣,飞燕的大军更是惊惶失措。   只见转眼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宫中,四处都是火把和大军,为首的花姨骑着马来到了飞燕的身边,恭手一礼道:“这位就是飞燕将军吧,花姨在此恭候很久了,你可是晚来了半个时辰啊。”   “你,你们……”任飞燕是多么厉害的角色,此时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了,她后退着,不停的往后退着,这个时候身后刚才提醒她的女兵忙又小声的道:“将军,大事不好,我们中计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安排好,万无一失,怎么会是这样,是谁走了风声,是谁?”   花姨听到她这么惊惶的声音,不由的哈哈一笑道:“从你们进入皇城开始,皇上早就注意到你们了,你们的一举一动均在皇上的掌握之中,看到那儿了吗?”   花姨说着,伸手往观星楼的方向一指,飞燕顺着她的手势往那儿望去,只见她高高的观星楼上,有两个身影在上面,她看不清楚到底是何人,但是她在心底里已经相信那就是荆皇,她更加恐惧的摇头,刷的一下子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冷冷的高吼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你想在气势上占上风,不可能的,皇上在生产,怎么可能爬这么高吹风,来啊姐妹们,我们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给我杀。”   随着她的高吼,两方人马立刻厮杀到一起,观星楼上的人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低声道:“看来,还是没有到朕预想的那种最好的结果,还是拼杀了起来,还是有伤亡啊。”   “行军作战,马革裹尸,为国捐躯的好女子们,她们的牺牲是对自已最高的肯定,厉朝厉代都是如此,皇上何必纠结与此,应该往美好的和平去看,不是吗?”   “当代诸葛啊,朕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口才,扶朕下去吧,她的信号已经发了,相信清尘也已经起兵,能不能杀了清尘,就看天衣的了。”   “天衣与清尘有着深仇大恨,定不会心慈手软的,您放心吧,来……”周智超扶着荆离,步下了观星楼,两个人来到了主殿,两方军马的战争也差不多了,虽然飞燕带的人有一千多人,可是已经失了先机,军士们无心在战,在加上伤亡惨重,有的人承不了内心底线,早已弃剑投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的有人高喊道:“抓住飞燕,她要逃了,抓住她。”   荆离别过了脸,只见飞燕手持着长剑,几个跳跃在皇宫的屋檐上,做势正要向墙外奔逃,而这个方向也正是冲着荆离所在的方向,她的背后就是城墙,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跟着喊了一句道:“护驾,护驾!”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原本飞奔而逃的飞燕猛的停顿下了身子,转过眼眸直直的对上了荆离,荆离没有穿皇袍,但是那一身的便衣也掩不住她的王者气势,而周智超早已用身子整个的挡住了她,在皇宫,又有哪个女子可以这样的接近一个男子?   而飞燕在此时也认定了荆离的身份,她调转了方向,长剑一抵屋檐,撑起了自已的身子,而她的身子也正借着这个力度,猛然的在空中翻滚了两圈,直直的向着荆离剌了过来……   第二百六十二【救驾】   “皇上……”所有的人都在惊喊着,眼睁睁的望着飞燕转过了身子,猛然的冲向了荆离,这一切都来的太快,来的太突然,基本上都没有人能够反应的过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荆离只觉得眼前刀光一晃,飞燕连退了数步以剑支地,身子被人拍了一掌。   “一刀!”荆离轻唤了一声,一刀背着自已而站,而且还是那种从自已头上飞过去的那种,所以他们的接招是如何,自已一点也没有看清楚,不过看飞燕那勉强接招的资式,定是打不过一刀的,这也让荆离放心了许多。   飞燕挨了一掌,也不在恋战,只是恨恨的转眸望了荆离一眼,这才持剑飞掠而过,一刀又怎么会让她逃走?两个人顿时一前一后的飞掠在楼阁当中,荆离站在楼下,只看到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好多个回合,却不分胜负,不由皱眉有些担心,想一刀的功夫在大荆国可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却还是打不败那个飞燕,可见那人的厉害。   “皇上,您别担心,一刀的武功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周智超见荆离神色不安,不由的低声劝了句,可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见楼阁上的一刀猛的身子一抖,从高处跌落下来,荆离心中一惊,立刻高吼道:“来人,搭弓。”   “是!”身后的大军立刻应了一句,然后齐刷刷的往飞燕的所在地射了过去,飞燕转身用剑挡了几下,几个跳跃便消失在黑暗中,一刀摇晃着起身,荆离忙奔了过去,小心的扶起他道:“一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微臣中了阴招。”一刀说了一句之后,头一歪昏了过去,荆离看到他的肩头在流血,天很黑也顾不得细细的观察,忙吩咐众人将他抬到了后宫,交到莫言那里去。   宫外,夜深风重,飞燕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从屋顶上掉落下来,她噗的一声,口吐了一口鲜血,然后挣扎着从墙边上站了起来,掏出了衣袖中的烟火,点燃……   另一方面,清尘在接到了飞燕的信号之后,立刻起兵讨伐,沿着京都那些化了妆的军士们,瞬间便齐齐的往皇城进发,可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没有到达皇宫的时候,前面已经站满了一排的军士,为首的竟然就是天衣。   两个人几个月没有见面,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场合下相见,天衣冷着脸,穿着一身的盔甲,魁梧的身材骑在马上,大将风范立显,初见到他的时候,清尘的脸色一愣,即而她又冷笑一声道:“天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没想到你还能活到今天,看来皇上对你不错啊?”   “天衣不死,让你失望了吧。”冷然的瞪着她,天衣并不像清尘那样满脸都堆着笑意,他冷着脸,眼光更显的深沉,清尘仰头一笑道:“我?我失望什么?你可知道,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大军立刻会跨过你们的头颅,冲入皇宫,到时候大荆皇朝就完了,从此之后我清尘将改朝换代,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投靠我还来的及。”   “多谢你的好意,天衣生是皇上的将军,死是皇上的将骨,决不会退缩的,如果你想要冲入皇宫,那么你就从我的头上跨过去吧,只要你有这个能耐。”天衣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刷的一下子抽出了长剑,他用手指划过长剑一侧,手指上的血立刻染上了剑身,这还不然,他将长剑贴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这样的他邪魅,恐怖,让清尘的大军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清尘也被他这决心和气势给吓倒了,但是好在她反应的快,冷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不客气了,宫内现在全都是本王的人,既然你要随荆离一同去死,那么我就成全你。杀……”   一声令下,两方大军又杀将在一起,清尘很是狡猾,她一个眼神,立刻几个专门挑出来的大将把天衣紧紧的围在了那里,清尘的银针齐发,不多时天衣的人就倒了一地,天衣原本还是打的自然,可是他却一直到不了清尘的身边,仇恨让他有些等不急了,他立刻怒吼一声,单剑支地一跃而起,直奔到了清尘的身边。   清尘不想他的爆发力竟然这么的强,脸色微微的一变,整个人立刻朝后退去,而就在同时她也齐发了银针,只不过她在发银针的时候,仰首上空是在看天衣的,但是天边上那淡淡的几缕青烟似的白烟,让她猛然的一怔,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那是兵败的信号,怎么会兵败?清尘的脑子瞬间空白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天衣已经持剑攻到了清尘的身边,就在她闪神的这一瞬间,他将长剑搭上了清尘的脖子。   清尘一怔,身子微微的颤抖,缓缓的别过了眼睛望着天衣,而天衣也正眯着眼睛望着她,他眼中的恨意,他眼中的愤怒,清尘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忙道:“天衣,等等,我还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不必说了,不管你说什么,你今日都难逃一死。”天衣咬着牙,手也在跟着颤抖,他止不住心头的那份狂跳,可是为何他的心却如此的痛,痛的他有些握不住剑,而他这个动作却并没有逃开清尘的眼,她轻声的道:“天衣,我并是求你饶过我,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也是应该的。”   “那你还是什么废话,受死吧!”天衣血红着双眼举起了长剑。   清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天衣一怔,清尘忙泪涕齐下的道:“我不怕死,我只是想告诉你,等我死了之后,麻烦你将我葬在逍遥城,葬在我们从小到大的土地上,这一生我都是为了追求名利而活,我虽然伤害了你,可是我自已也真的好痛苦,若不是父新的死亡,莫言的背叛,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现在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天衣愣住了,他的手颤抖在半空中,怎么也无法砍下来,他望着清尘痛苦不堪的小脸,心竟然软|了|下|来,他的眼睛也渐渐的模糊了,是啊!就算有在多的恨,在多的怨,却也无法抹去那些两个共同的回忆。   这时清尘又道:“还记得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小树林吗?还有那片小溪,以前爹一直常开玩笑说要将你给我做小夫,我当时一直没有同意,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同意,因为我不想委屈你,那……真的是一段无法抹去的快乐时光,我一辈子都记得。”   “可是后来你变了……从恩人变成了仇人!”天衣高吼着打断了清尘的话,清尘的泪又落了下来,微微的点点头道:“是啊,是我的错,所以我不想求你原谅我,只想等我死后,你能将我葬在那儿,天衣,你……还能给我一个最后的拥抱吗?”   天衣的脸色一怔,这个时候清尘缓慢的站起了身子,眼带着泪意,脸上却荡着微笑,一步一步的靠近天衣,突然一个苍老的女声传来道:“天衣将军,切莫上了这个贼人的当1”   只是……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天衣只觉的胸前一痛,他不敢置信的抬眸,只见清尘那原本带着泪意的脸一阵冷笑,低吼一声道:“你去死吧,贱|人。”   她手中有一把匕首,匕首整个的没入了天衣的前胸,血瞬着衣衫一滴一滴的落下,他还在发怔的时候,那原本说话的妇人立刻搭弓射箭,清尘见状一愣,猛然的转了一个身子,将天衣拉在了身前,长箭穿过了天衣的肩头,天衣痛的闷哼一声,妇人立刻愣住了,不由的低吼了一声:“天衣将军。”   天衣慢慢的抬起了头,望着马上的尹秀珍,他暗自的一咬牙,就在众人怔忡之际,他猛的按住了箭身,使尽了全身的力量伴着他的一声怒吼,只见长箭头立刻穿过了他的盔甲,直直的没入了清尘的半边脸,清尘比天衣的个头低,所以这箭毫不留情的穿透了她的眼睛,她立刻惨叫一声:“啊!”   也是这一声叫,使她放开了天衣,天衣猛然的一转身,手起刀落,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伴着他痛苦的嘶吼声,斩下了清尘的脑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留了下来,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只有清尘睁着那双不敢置信的双眼,然后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伸出了手又想要抓住什么。   可是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什么也没有抓到,只余下自已的身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一个声音,仿佛是解开魔咒的音符,军中立刻有人欢呼道:“郡主死了,郡主死了……”   紧接着,许多的声音同时的跟着喊道:“郡主死了,郡主死了……”   天衣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然后他也倒在了地上,尹秀珍立刻下了马,走到天衣的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忙吩咐军士们将他带回了府。经过了一夜的激战,宫内城外血染青石,天!快要亮了,这对大荆的皇帝和参与平乱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衣觉得自已很冷,他的身子一直颤抖着不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给他带来了些许的温暖,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那模糊的人影渐渐变的清晰,尹秀珍慈爱的为他换着热巾绢,看到他醒来,立刻给了他一个笑容道:“你醒了,觉的好点了没有?”   “我昏睡了多久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想立刻换来一身的疼痛,他痛哼了一声,又一次的倒在了床上,尹秀珍淡笑了一声道:“不久,一个多时辰而已,军医已经将你的刀伤和箭伤都包扎好了,你不要随意的乱动,好在没有伤到筋脉,若不然神仙也难医你了。”   “对不起,是我的一时心软,差一点让敌人逃走了。”天衣想到之前清尘说的那些话,苦涩又一次的漫上了心田,尹秀珍叹息了一声摇首道:“这也不能怪你,人非草木,又怎能无情呢?你们两个一起长大,曾经也有过共同的回忆,要一下子取舍,的确很难很难,不过好在一切都雨过天晴,天现在亮了,等稍微晚一些我就回宫向皇上复命,你身有重伤,就休息吧。”   “尹大人。”见到尹秀珍作势要走,天衣忙唤了一句,尹秀珍苍老的身影一顿,转过头来慈爱的道:“怎么了?”   “郡主,郡主的尸体在那儿?我想……将她领回来葬到故乡,虽然她对活着的时候真的很过份,但是人死万事休,希望尹大人可以答应我这个请求。”   尹秀珍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即而冷然的一笑道:“这个恐怕老妇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天衣激动的挣扎着起身,仰着头望着尹秀珍道:“我知道皇后曾经惨死在她的手上,我也知道自已不应该在有这样的要求,可是人都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你也已经为皇后报了仇,既然如此,你留着她一个尸体又有何用呢?”   “不是老妇不肯交尸体给你。”尹秀珍回过身子又坐回到了天衣的床上,叹息了一声道:“今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三王爷就已经差人前来取走尸体,不管她是叛臣也好,是反贼也罢,她的身上总是流着皇族的鲜血,皇上仁德,自是不会让她抛尸野外的,这尸体老妇是没有,您可能要亲自向皇上要了。”   “那天衣与尹大人一起进宫吧!”听到尹秀珍说完,天衣立刻扯住了纱帘坐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子寻着长靴,尹秀珍拧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只不过因为天衣的伤很重,所以尹秀珍便命人装备了软轿,她扶着天衣一步一步的从房中走出来,顶头竟然迎来了慌慌张张的家奴。   “主人,主人,花将军和皇上来了。”丫头的话也让尹秀珍猛然的一愣,而就在一晃神的功夫,荆离已经踏入了宫门,尹秀珍立刻跪地道:“老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原本是扶着天衣的,如今她猛然的一松手,天衣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不过好在他的反应过,立刻以另一手臂支地跪起,也跟着叩头,但是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他痛的够呛,所以见礼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起来,都快起来。”荆离忙走过去扶起了她们,目光心疼的落在了天衣的身上,她握着天衣的手臂,吃力的扶起他道:“怎么样,军医看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大碍?”   “回皇上的话,无防。”天衣轻声的应了一句,尹秀珍这才忙将荆离让进了房中,待到大家都坐定了以后,尹秀珍才道:“清尘死了,这次的内乱也平了,老臣应该向皇上请罪,因老臣的一时之私,给大荆国带来如此大的灾难,是老臣的错,老臣有罪,老臣罪该万死。”   “尹大人,你起来吧。”荆离坐在正位上,伸手虚扶了一把,但是尹秀珍却依然跪在那儿不动,荆离叹息着道:“虽然你有错在先,但是也有功在后,而且朕曾经答应过皇后,要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朕又怎么能治你的罪呢,这一次郡主的势力得已平定,也全靠了尹大人和天衣,只可惜,让飞燕逃了。”   “飞燕逃了?可是郡主身边的那个武者?”天衣还记得她,就是她引渡众人进宫的。   荆离点了点头,叹息着道:“她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使毒高手,在与一刀的交手当中,一刀被她的毒蝎子给咬伤,过招之中毒发跌落好地上,好在是跌落了,若是被飞燕剌中,可能这条命都没了。”   “那一刀现在怎么样?:”尹秀珍也抬起了头关切的问了一句,荆离轻笑一声道:“有莫言在,他的命还丢不了,倒是天衣,你的武功如此高,怎么可能会被清尘给伤了?”   “是……是微臣有罪,微臣一时心软险些酿了大祸,请皇上降罪。”天衣又挣扎着想跪下,荆离立刻站起身来,扶着他的手臂道:“好,你就是有罪,朕罚你以后见了朕都不许下跪,而且要好好的养伤,不要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天衣的脸上一红,不太自然的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什么事?说吧!”   天衣犹豫了一下,原本想跪最后还是作罢了,只是低着头道:“微臣听说三王爷将郡主的尸体领走了,请皇上恩准微臣将她的尸体带回故乡安葬,虽然她一身的罪孽,但是怎么说也是与微臣一同长大,如今她死了,微臣只想尽了最后的情份。”   荆离不语,天衣紧张的望着她,过了半晌荆离才摇首一笑的道:“你带回故乡,除了熟悉的山水又有什么?你与她有着青梅竹马的情份,朕与她也有血缘关系,不是朕不想把她交到你的手上,三王爷一早就有请求,清尘她虽然不好,但是她总归是朕的堂姐,朕准了三王爷为她风光大葬,而且还是葬在她爹的冢前,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但是朕金口玉言,怕是无法收回这道圣旨了。”   第二百六十三【赐墓】   “皇上,您真的愿意为她风光大葬吗?”天衣激动的声音都有丝颤意,荆离含笑的点了点头,轻声的道:“别忘了朕说过,她是朕的皇姐啊。”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衣俯身便拜,荆离又笑着喃怪她道:“朕刚才说过的话你忘了吗?好了!朕应该走了,现在正个朝堂都乱成了一团,虽然内乱是平了,可是那些不知内情的大臣们可就吓坏了,朕还要回去安抚她们,天衣就在尹大人这里好好的养伤,等你伤好了,朕要给你封赏,正好这阵子,你想要什么,也可以好好的想想。”   “谢皇上!”天衣和尹秀珍同时恭身相送,荆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尹秀珍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一直到了今天我才真正的明白,我为什么会输给皇上,她的睿智在当今世上又有何人能比啊,还有她的这份胸怀,三国的皇也没有一个比的上的,我儿护她有理,是我错了,我错了啊。”   说完了这句话,尹秀珍似乎又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蹒跚着身子转身离去,往后院中走去,她要忏悔,她要认罪,她要求的自已儿子的宽恕,可是她的腿脚却突然间有些不听使唤了,这个时候一个手臂扶住了她,尹秀珍别过了脸,看到了天衣,天衣对她微微的一笑道:“尹大人是要去佛堂吗?我陪你。”   “好,谢谢,谢谢!”尹秀珍被天衣挽着,两个人一并来到了后堂,佛堂的烛火依然亮着,下人们知道尹秀珍有来佛堂的习惯,所以这些烛火就从未停过,她来到了佛堂,跪在了佛像的下面,虔诚的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   天衣也望着佛像,他也跟着跪在了那里,佛堂的铺跪上还有着佛经,天衣随手翻了几下,然后便细细的看了起来,木鱼声响,尹府的人都习惯了,但是从那日之后的一连几天,佛堂都不再是一个身影,而是两个人影。   大荆初定,清尘已死,万民欢呼,这几日朝堂也非常的热闹,那些不知内情的大臣们经过了恐慌之后,荆离在朝堂之上向她们一一解释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并将小皇女的真正出生的日期也宣告了天下,天下人欢呼,群臣激动,这是多么一个冷静,睿智的皇啊。   一时间朝堂的风气很好,荆离天天临朝,而众臣也早早上朝,这一日,荆离准备给小公主起名,所以便命荆风抱着凤女前往议政大殿,这是大臣们第一次看到凤女,她那大大的眼睛,秀气的眉毛,还有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年纪,已经不安于睡眠,早早的被人抱了起来,好奇的转动着小小的脑袋,四处看着。   当她看到了这一室不认识的人之后,并没有哭,而是奇怪的一个一个盯着她们,百官们立刻又赞皇女的王者风范,荆离知道大伙们高兴,所以她也就坐在朝堂之上,含笑的听着,并没有出声打断她们,一直到了高审言上前说话,众人才静了下来,只听高审言道:“皇上,凤女在此劫中能安然无恙,可见是上天保佑,以后我们大荆国一定会国泰民安的,只是凤女还没有名字,皇上给赐个名字吧!”   说到了名字,荆离不由的看向了荆风,荆风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皇上让他给孩子起名,从刚有凤胎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可是现在都过了一年了,他竟然还是没有想好,真是惭愧。荆离也只是看了一眼他,并没有说她什么,只不过她却转过了头望着众臣道:“爱卿们,你们来给凤女取个名字吧,朕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感觉到整个人都很疲惫,实在没有什么好名字想的。”   “这样啊!”高审言跨着小步,沉思了起来,众人见她在想名字,也无一个人去打扰她,毕竟她曾经都是皇上的太傅了,给皇女取名字也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时高审言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身子轻声的道:“凤女降临,天降和兆,和乃是雨过天晴的意思,不如就叫晴吧。”   “晴?荆晴?”荆离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立刻道:“好,简单而且好叫,又喻意着希望和吉祥,那就唤她晴吧。”   荆离一说完,一堂的大臣们全数都跪了下来,齐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晴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抱来给朕!”荆离高兴的从皇位上站了起来,荆风忙将孩子给她,荆离爱怜的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又蹭了蹭,众臣们也是一片的欢声笑语,荆离抱着孩子坐到了皇位上,看了看孩子道:“厉朝厉代,子女多了以后,争夺太子之位的纷争就不断,今日我大荆平乱成功,多亏了晴儿,今日,朕就当着众臣的面并昭告天下将这个孩子立为太子,以后将继承我大荆的国业。”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们又叩头,紧接着又把公主改成了太子齐呼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个时候一直惊在一边的荆风却突然走上前来,轻声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晴儿还这么小,以后的脾气和禀性都不知道,而且臣夫身份低下,又无父无母,这孩子不合立太子的祖制。”   “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你以为朕还会理会那些祖制吗?晴儿虽然小,但也就如一张白纸,她的脾气如何,禀性如何,一笔一画都要朕来用心的去画,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休的多说。”   看到荆离冷下了脸,荆风这才退到了一边,但凡是立了太子,一般都会有皇后,高审言略略的沉思了一下上前道:“皇上,微臣斗胆,皇后殡天很久了,现在凤女降世天下太平已是双喜,可是终还是有一些美中不足,我大荆没有国父啊,皇上可曾考虑到在众妃中立一个皇后出来?”   “是啊,是啊!”众臣附声,而这个时候人群中更有人道:“雨墨王子已经嫁过来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在与雨墨王子一同嫁进宫来的才妃,也是雨墨王子亲自去请的,可见他有着仁德的胸怀,还有着善良的品德,另外他的身份是贵为一国的皇子,又是和亲,若是他做了皇上,可给我们荆国带来长治久安啊。”   “是啊,请皇上立良妃为皇后。”   “请皇上立良妃为后!”众臣们所有的人都跟着跪在了地上,荆风的脸色稍稍的白了白,荆离望了他一眼,其实他也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太子的父亲为皇后,而自已的父亲曾经也是,看着荆风明显有些失落的脸,她不由的有些舍不得,更何况,封了后之后,凤女就得由皇后来教养,这无疑又是给荆风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揉了揉额头道:“皇后的这个位子,不是有品德之人就能做的,荆风为大荆添了凤女,难道他就无德吗?莫言施医天下,有多少人从他的手中又活了过来,难道他就无德吗?周智超跟随着朕平外危,定内乱,难道他就没有德吗?”   “可是……可是却没有一个比雨墨王子更加适合这皇后的位子啊。”虽然荆离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却并不能完全的服众,她不由的伸手一挥道:“此事再议不迟,良妃立为皇后并无什么不妥,但是从古以来,都是太子的父亲为后的,那现在太子还小,朕觉得她还不能离开亲父,所以这事推后在议吧。”   “是!”众臣们低下了头,轻轻的应了一声。荆离为了转移众人的话题,转眸望向了一直立在一边,没有出一言的三王爷,她轻声的道:“皇叔,清尘的尸体下葬了吗?”   “回皇上的话,陵墓的工程还在赶工中,还需要两日。”她弯下了身子,恭敬的应了一句,此时的皇上,已不是多年前那个让人愤恨的太子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荆离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朕的堂姐,出葬当日,就由朕为她主持吧,希望她入土为安,下世好好做人。”   “是!”三王爷应了一声,荆离的这一番话,又让众人称赞不已,荆离见大家也没有什么事儿了,便一挥手道:“好了,该议的都议了,大家都散了吧。”   她的话一说完,玲珑立刻高声的道:“退朝!”   荆离走在了回宫的小路上,荆风和玲珑都跟在他的身后,荆风一路上很沉默,荆离也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这几个妃子每一个都具有很深的资格来做皇后,她真的很难取舍啊,叹息了一声道:“风,你带着孩子回去吧,我去看看一刀。”   “是!”荆风温柔的抱起了孩子,恭身一礼转身的离去,荆离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玲珑上前一步安慰她道:“皇上,您何必如此难过呢,靖妃小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皇后并不是皇上一个人的后妃,而是整个大荆国的,想要立后必需要服民啊,要不然就显的皇上的不公了。”   “唉!”荆离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才转身往前走着,口中却轻声的道:“朕又何尝不知你所说的意思,但昭宇才去了一年多,他是为朕而死的,而且如果立了荆风的话,天下人不服,立了雨墨,孩子必需要给他来带,他一个年纪小小的娃儿能带好吗?而且在朕的心中,最能担当的起皇后这个位子的,还是智超啊。”   “既然皇上暂时拿不定主意,此事不如稍后在议,这天气很好,皇上不如散散步,散散心吧。”   “不了,晚一点去看看一刀,现在去御书房吧,你去把那妇人带过来,这一次的政变虽然没有伤害到人家,但是总归是朕利用了她们,朕想给她们一些补偿。”说着,荆离往御书房的方向迈了过去,玲珑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唤人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那妇人被玲珑给带了回来,看来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见皇上,当下吓的跪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荆离淡淡的一笑,从座位上走出来,轻声的安抚她道:“你叫曼雅是吧?真是好名字,你起来吧,你是朕的恩人,不必向朕行跪礼的。”   “不,不知皇,皇上唤民妇前来,有何事吩咐!”那妇人吓的连话都说不全了,荆离淡淡的一笑抬首望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下人,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荆离走过去望了一眼,伸手接过来道:“这一次的政堂,你立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你尽管提出来,只要朕能给的,朕都会给你。”   “民,民妇不敢,民妇只想带着孩子回家去,别无所求。”曼雅说到了这里时候,眼中隐隐有着泪意,荆离叹息了一声,将孩子交到了她的手中,又将她给扶了起来道:“这件事情是朕不好,你这个要求,朕答应你,在赏你黄金五百两,你回家去吧,只不过朕还有一个请求,不知你可能答应?”   “民妇不敢,皇上有什么,请讲!”曼雅听到自已可以回家了,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荆离望着她怀中的孩子道:“太子年纪尚小,还没有玩伴,不如朕给你个任位伴在太子的身边,朕跟这孩子也有缘,就让她当个太子的伴读吧,你若是放不下家里,朕特准你早上进宫,晚上回家,你说可好?”   那妇人原本是尚州城中的一个大户人家,知书达理,虽没有考取功名,但是也懂的这君臣之道,想想并没有对自已有什么不好,便叩头谢恩,也算是领了旨了,荆离命人将赏赐给她,又命人送她回家,这才又略带着疲惫的坐回了御椅上。   玲珑有些不解,她走过来轻声的道:“皇上,您不是要她做太子的影子吗?为何又放了她了?”   “一个母亲的心哪,朕又怎么忍心拆散她们呢?至于影子的事情,她做了伴读也是一样的,长大之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不去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去看看一刀吧。”   站起了身子,荆离顿觉一阵头晕目眩,玲珑吓的立刻奔过来扶着她道:“皇上,不如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您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支撑的了?你产后还没有多久,这样不行的。”   “无妨,看了一刀后,朕便回宫,走吧!”努力的眨了眨双眼,荆离揉着眉心往前走去,玲珑叹息了一声跟上,也只能很无奈的随着她去了,到了一刀那儿的时候,莫言不在,只有一刀躺在床上休息,身边有书环在照顾着。荆离走过去坐到了床边,摸了摸他的脸,看到他的脸色挺好,看来毒已经完全解了,不由的放下心来。   “莫言呢?”转过了身子,荆离轻问着书环,书环淡淡的一笑道:“回皇上的话,去配草药了,在西院中。”   “朕去看看!”荆离起身,往西跨院走去,玲珑暗自的一笑,与书环对视了一眼,她并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留在了房门口,荆离走到了院中之后,就看到莫言那里忙东忙西的,在他的身边放着一堆的草药,他正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划些什么,荆离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顿时孩子心性突生,她猛的惊喊一声。   莫言正在聚精会神的分着草药,被她这么一下,很不雅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而手中的毛笔也很不留情的在他的前襟给划了一笔,大大的墨点印在白色的长袍上,特别的显眼,而且他的脸上还被溅了一点。   “哈哈!”看到他这个样子,荆离不由的放声大笑,莫言抬起了头来,这才发现是荆离过来,忙想着行礼,可是不满她的恶作剧,遂嘟着小嘴道:“皇上,您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书环来唤臣夫一声。”   “朕想来见你,何需要别人通报,来让朕给你擦擦!”说着那一双魔手便伸向了莫言的胸前,莫言原本以为她真的为会自已擦擦,可是后来才知道,她这哪里是擦啊,分明是摸啊。   她的双手在他的胸前游走,不停的抚|摸着,脸上还带着坏笑,莫言一下子明白自已被恶整了,当下那个小脸涨的通红,不依的扭着身子想要躲开荆离的手,可是荆离哪会让他如此的逃开自已?不由的又跟过去,将她揽在了怀中,莫言的一脸一亮,立刻将前胸靠到了荆离的胸前,这下子墨汁也染了荆离衣衫。   他不由的也得意的笑出了声,荆离低头一看,那一条墨汁如长蛇一般的盘在自已的胸前,她顿时笑道:“好啊,你死定了,敢玩朕,看朕怎么惩罚你。”   莫言忙移过身子奔向了前方,一边跑一边笑道:“不要,臣夫知道错了,臣夫不敢了,不敢了。”   荆离在他的身后拼命的追着,口中还佯装发怒的道:“你知道错了,还不认罚?还跑?看朕怎么收拾你,别跑,给朕站住啊。”   “来啊,你抓住了臣夫,臣夫就让你罚!”莫言回过了头,看着荆离通红的小脸,他那久违的孩子心性也顿时冒出来了,他奔在自已住的草药田中,闻着药香,吹着微风,听着来自身后的笑声,不知不觉间,那笑意也渐渐的爬上了自已的脸。   第二百六十四【幸福就这么简单】   荆离也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一把泥巴,然后她往抓不到的莫言身边猛的扔了过去,而就在此时,莫言也正好想着转回身子看她,这一下子被扔了个正着,他的下巴上整好一个泥团,荆离一怔之下,猛然捧腹大笑,莫言抹掉了下巴的泥,也不甘示弱的抓了泥巴回扔了过去。。。   一片青葱的草药田,两个相互追逐的身影,不停回荡在院中的笑声,都让这个皇宫充满了快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终于玩的有些累了,荆离倒身躺在一片青绿之上,闭上了眼睛感受这久违的童趣,莫言也停下了打闹,在荆离的身边坐了下来,阳光照了过来,他无声的为她遮去了阳光。   荆离睁开了眼睛,伸手一拉,莫言就靠在了她的胸前,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乱了频率,只觉得两个人的心跳紧紧的相贴在一起,平添了几许暧昧,莫言怔怔的望着荆离,脸悄然的红了,荆离也默默的望着莫言,伸手抚上了他的脸,轻声的道了句:“谢谢!”   莫言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荆离,她为何要谢自已,难不成是为了一刀?他的脸上顿时也泛起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行医救人,是我的本份,皇上不必谢我的。”   “不,朕谢谢你选择留了下来,没有离开朕。”   莫言又是一怔,抬眸望着她泛红的双眸,他突的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想到她都知道,她全都知道!莫言不由的紧抿了嘴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荆离撑起了身子,仰首在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低声道:“你们所受的委屈,朕都知道,朕是这个天下的主人,更是这个皇宫的主人,四处都是朕的眼线,你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朕感动,莫言,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了,好吗?”   莫言不语,他低着头,内心的犹豫和挣扎一直渐渐的攀升,荆离看出了他的犹豫,但是并没有再逼着他,而是淡淡的一笑道:“来,抱我回去沐浴,我们两个比孩子都还脏!”说完两个人相视笑了,莫言一骨碌的爬起来了,然后抱着荆离回到了自已的主屋,吩咐下人抬上来热水,他又细心的为荆离配了一些解累的草药,放入了沐桶中,立刻草香传来,清新怡人,让荆离倍觉得舒服。   下人们将房门关了上来,莫言忙也跟着恭身请退,荆离怎么会让他如愿?将他留了下来为自已沐浴,热水不停的散发着热度,而莫言的脸通红通红的。荆离也不避他的,缓缓将衣衫全数都退了下来,而莫言则羞的将头更低了,一双目光,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过来!”荆离低声唤了一声,紧接着便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莫言的身子一怔,举步不前,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要做,荆离却在这个时候对他伸出了手,莫言犹豫了一下,伸手给了她,荆离顺势一拉,莫言便到了沐桶的一边,他慌的拿起了边上的香油想为荆离抹身子,荆离却趴在了沐桶上,带笑的望着他。   “皇上,您……你看什么?”莫言羞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荆离轻轻的一笑,站起了身子为他解着衣衫,莫言吓的身子一颤,而就在这个时候,荆离却低吼一声道:“别动,看你这个样子,浑身都是泥巴,来,陪朕一起洗洗。”   “我……我,我……”莫言吓的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要如何接这荆离刚才所说的话,荆离噗的一下子笑了出来道:“你这个傻瓜,别想着抗旨,可是要杀头的噢,来……”   “不,不行的。皇上您才生产不久,绝对不能行这种事的,不,不能的。”莫言断断续续的将这话说完,额头都渗出了一层汗水,望着他水眸含春,脸带爱意的样子,荆离原本挑逗他玩的心情,顿时变成了真正的欲|火,她伸手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了他白皙的肌肤,伸手轻轻的抚了上去。   莫言原本都已经被她挑逗的动了情,更何况身下的那火热让自已有些难以自控的顶着内衫,他的呼吸急促,整个人都不知所措,更加的羞了,荆离也不管他,径自的为他脱去了衣衫,但是当脱到他的底|裤的时候,莫言却猛的按住了她的手,荆离不解的抬眸,这时莫言才小小声的道:“皇上,让,让臣夫自已来吧。”   “好啊!”荆离一笑,那绝美的小脸上因为这笑,晶亮晶亮的,莫言的心突的漏了几拍,他转过身子背着荆离,然后弯身快速的脱下了自已的衣物,但是他却并不敢转过身子,只是低声道:“皇,皇上,可不可以转过身子去。”   “噗!”看到他这个窘样子,荆离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带笑的声音也同时的传来道:“好,朕转过去。”   身后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莫言这才放松了一下身子,他转过了头,果然发现荆离只用美背对着自已,他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腿跨入了木桶中,听到自已身后的响声,荆离刚要转头,莫言慌的一下子坐到了水中,贱起了无数的水花,也溅了荆离的一身和一脸。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坏坏的道:“好啊,你既然敢用洗澡水来泼朕,看朕怎么收拾你。”   “不,臣夫没有啊……哈哈,没,真的没有。”猛然的被荆离抓住了腰窝,怕痒的莫言顿时尖叫起来,两个人又在这木桶中打闹着,这时莫言不小心的碰到了一个地方,两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荆离缓缓的低下了头,望着莫言的双手正在自已的身上,她的脸一红,而莫言更是尴尬的慌忙拿开了手,口不择言的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朕是有意的,你摸了朕,那朕也要摸摸你,这才算公平的吧。”说着带笑的声音加上了这一对魔手,莫言顿时颤了呼吸,荆离哗的撑起了身子,俯身吻上了莫言的嫣红的嘴唇,一路沿着嘴角轻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诱哄道:“没事的,别怕,相信朕。”   而在与此同时,她的小手也滑入了水中,握住了莫言的敏感,顿时粗|重的呼吸声传来,一室的涟漪正式的开始……   书环站在门外,和玲珑并肩的立在那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那不停的从房内传来的呻|吟和低吼声,让两个人都极为的不自在,而且整个脸上都粉红一片,书环不自在的离玲珑远了远,玲珑转身望着他通红的侧脸,心跳也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荆离和莫言的这个澡才洗好,荆离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这时泡了澡,又宠了美男,顿时倦意袭来,还没有洗好澡,就有昏昏欲睡的迹象,好在莫言细心,为她擦干了身子,又将她抱到了床上,这才爱怜的亲了她一下,命人将木桶给拿出去,自已也随后出了房门。   只不过他才刚到了房门口,书环和玲珑两个人都迎了过来,两个人都一脸的坏笑,书环忙上前一步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喜得皇上恩宠。”   “说什么呢。”莫言轻扯了一下书环的手臂,书环抿嘴一笑。玲珑也轻笑着道:“医妃小主您不必害羞,这是为人夫必经的过程,而且皇上宠幸谁,全都要写在后宫的花册上的,以便推算皇胎是何人的所生,所以小主的恩宠,以及时间都将会被记录在册,您习惯就好了,呵呵。”   “我,我去看看一刀。”被玲珑说的又喜又羞,莫言止不住这带着善意的取笑,他忙狂奔而走,玲珑不由和书环哈哈大笑,但是突然间想到房中还有皇上在睡觉,两个人忙又止住了声音,只不过书环还不依的取笑了一下玲珑道:“姑姑,您对皇上宠幸的事情这么清楚,皇上一定很宠爱你吧。”   “那是当然了。”玲珑的笑意浮上了脸,幸福满面,书环的脸上一红道:“那皇上也一定会为您寻一个好的侍夫吧,若是有机会,请在皇上的面前美言几句,书环也到了年纪了,小主曾有心想将我许给宫中的奴婢为夫,但是圣意不明,还望姑姑多多帮帮忙。”   “侍夫!”玲珑的脸色白了一白,但是眼神却渐渐的冷了下来,她转眸望着书环,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已虽为女儿身,可是自小就被封了身,这宫中的奴婢们,哪一个不是石身啊,所以她回书环的话也相当的不好听道:“宫中婚配只是对食相伴,并无宠幸之说,这些奴婢是无法宠幸你的,你还是收起你这个心思吧。”   说完,冷然的转身,不理书环在她身后的急唤声,她只觉得的自已的眼睛猛然间很剌疼很剌疼,定是风太大了吧!   荆离原本只是昏昏欲睡,却不想半睡半醒间听到了玲珑和书环的谈话,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本那一身的睡意渐无,坐起了身子,寻了衣衫穿好,然后这才又起身来到了一刀的住处,莫言正在为他施针,看到荆离来了,又害羞又心疼,不由上前道:“皇上,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朕晚上在睡,一刀怎么样?”望着床上那个仍然紧闭着双眼的男子,荆离又是满心的愧疚,莫言忙轻笑了一声道:“他没事的,毒解了,只不过我封了他的睡穴,想让他恢复的快些,在等上两日,他就如同正常人一样了。”   “莫言的医术果然了得,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恢复,毫无痛苦。”荆离赞叹着,伸手揽上了他的肩头道:“那你给他看完了吗?朕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还要一会,要不然我先随皇上出去吧。”莫言作势就要搁下手上的针,荆离忙阻止了他道:“无防,你给他看,朕到外面等你。”说完,不等莫言回答,便转身离去,莫言只得又坐回了原处,静心的为一刀扎针,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莫言这才从房中走了出来。   房外,阳光已经西沉,荆离一个人立在亭中,望着晚霞出神,静默的样子真的很美很美,莫言不由的看呆了,半晌后他才想起迈着步子往她走来,默默的来到了荆离的身后,荆离感觉到了脚步声,不由的转过了头,望着莫言淡然的一笑道:“你来了,坐吧。”   指着石凳,荆离先行坐了上来,莫言微微的一笑,也坐在了她的对面,荆离又让下人上了些热茶,之后才遣开了这些人,整个人院落就余下他们两个人,见她如此的小心,莫言也不由心中一紧,关切的道:“皇上,您没事吧?可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朕想要和你说一件事情。”荆离犹豫了一下,低咬着嘴唇。莫言点了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荆离叹息了一声才开口道:“你进宫不久,不知道这皇宫中的规定,宫中的奴才们过了八年都会离开皇宫,但是皇宫中的姑姑却个个都要老死宫中的,她们全都是从小便被送进了宫来,而后均会被统一封了身子。”   “封身?”莫言一怔,而后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解的望着荆离道:“既然这是祖制,从古流传到今的习俗,难道皇上您想要打破她们吗?”   “唉,朕也想过了很多次了,封了侍女们的身子,关键就是怕淫|乱皇宫,但是朕觉得这种很残忍,生来为一个女人,可是却只能如出家人一般的活着,有时候比出家人更惨,她们身在红尘中啊,怎会没有七情六欲呢,所以朕想问问你,可有医治的办法。”   莫言深吸了一口气,不太自在的道:“皇上,石女曾经我也听师父说过,但是却从来没有医过这种病,而且想要治好一种病,必需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是皇上的妃子,是不能够看那些侍女的身子的,这件事情,可能臣夫无法解了。”   “如果朕允许你看呢?”荆离望着他的眼眸,莫言的脸上顿时一红道:“臣夫不是这个意思,关键是封身之后,想要打开,必需要经过开肉或者开身的方法,如果皇上让臣夫去救这些人,臣夫不是要……要全部都看过她们的身子吗?不是臣夫不能救,是臣夫不愿意,臣夫是皇上的人,从今以后只想是皇上一个人的人,不想在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困扰了,那……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莫言!”荆离望着他痛苦的样子,不由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既心疼又无奈的望着他道:“对不起,是朕太过自私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朕在想想办法吧。也许宫中的女医可以帮忙,朕这就去找她们。”   “皇上!”莫言看到荆离起身要走,忙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衫,有些担忧的道:“皇上,此事您还是多想想吧,这是先祖定下的祖制,定下祖制也有一定的道理,您想着要让她们恢复女儿身,这是好事,但是未必就是一个好结果,而且此事若是被众臣得知后,定会朝堂大乱的。皇上您不可能没想到啊。”   “是啊!朕知道,朕都知道,但是朕还是想要试一试,不管厉朝厉代,想要改革的话,都将会受到一系列的冲击,朕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吧!”拍了拍莫言的手,荆离迈步而去,莫言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内心仍然茅盾不已,脑中一闪,不由的想到一个人,也许他能够劝劝皇上!   荆离招了数名太医进殿,将自已关在房中到大半夜,但是均不知所为何事,就连亲侍玲珑也不知道,这顿时让百官担忧不已,难道是皇上的身子不舒服?难道是因为有啥病?难道是?总之想什么的都有。   但是第二日之后,荆离却并没有上朝,而是又去了莫言这里,两个人也不知道商量什么,商量了半天,然后才又回来,只是在半路上的时候,却遇到了周智超,有几天没有看到他了,荆离笑着迎了上去道:“智超,你来了。”   “皇上,微臣可否借一步与皇上说话。”他转过了皮眸望着玲珑,玲珑的身子微微的一顿,转过去退了下去,荆离笑望着他道:“智超,你怎么了?”   “皇上,改变祖制一来是大不敬,而来可能会引起朝堂动乱,皇上难道真的要为一个玲珑,坏了祖制吗?”担忧的望着荆离的双眸,周智超轻问了一声,荆离怔怔的望了他一眼,既而一笑的道:“是莫言让你来找朕的吧,朕觉得困了这些奴婢们一生,是对她们的不公,为何她们不能像着男侍那样,行宫八年就回家呢?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家,一离就是一生一世,死了还只是葬在不知名的宫坟堆里,连个名字也没有呢?”   “皇上体恤身边的人,是大荆国之幸,但是凡事都是两面刃,如果皇上坚持要这样的话,那将是后宫的一次超常的改革,不是一朝一昔可以做到的。”   “那么以智超认为呢?朕就应该放弃吗?就应该像先皇她们一样不闻不问,认定此事为理所当然吗?但是你可知道,先皇常常教导朕,做人要善,要仁,要以仁德治天下,朕一直遵从着先皇的教导,从不敢有一日相忘,朕正是禀着先皇的教训,做先皇来不及做的事情,又有何不可呢?”   “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可以由新进宫的女侍起,不必封身,但是不必要耗费心力精力和财力去为她们解身,智超从小读百家书,从书中得知宫女封身这种事情,已经袭传了千年,当年首创此例的皇帝,就是因为后宫淫|乱,一怒之下请了天下神医封了所有宫女的身子,但是只封不解,千百年来,并无一人知道所解的方法啊。如果强行的去尝试,恐怕会闹出人命啊。”   第二百六十五【石女】   “朕相信有因就果,有始就有终,有封必有解,这件事情朕已经命太医们去研究了,你说的这些事情固然会发生,但是朕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荆离紧皱着眉头,这件事情本身就使她使难办,在加上这么多人的阻止,顿时让她觉得心烦意乱。周智超是何许人也,他自然看出了荆离心中的不快,便也住了口。。   两个人便默默的走在了回宫的路上,将荆离送到了宫中,周智超便借口离开了,荆离叹息了一声,正想要往房中走去,这个时候玲珑突然间走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荆离一愣,不解的望着她道:“玲珑,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可是玲珑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何皇上这几日不管做什么都不让奴婢跟着,奴婢真的害怕,若是奴婢真的做错了什么事,还望皇上明说。”跪在了那里,玲珑又叩了一个响头,荆离一愣,这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定是这阵子自已太忙了,而且这件事情她也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惹了她误会。   荆离摇头一笑道:“乖,起来,别乱想了,朕最近的确有一些事情,但是都不是你现在可以知道的,懂吗?到了一定的时候,朕一定会告诉你的。”   “真的吗?”玲珑抬起了泪眼,满含希望的问了一句,荆离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了,朕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嗯!”一抹脸上的泪水,玲珑这才高兴的站起了身子,最近荆离都为了石女这样的事情奔波,心中也倍觉得很累,她的头又开始隐隐的作疼了,转身揉着脑袋吩咐玲珑道:“朕去睡一会儿,你先在门口守着吧,朕现在有些烦,不想见任何人,不管是谁来了,你都不必通报了,等朕醒了,自然会处理。”   “皇上,那……明日是郡主下葬的日子,皇上您还去吗?”见她的身子不适,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如何安排,所以玲珑便提前问了这个问题,玲珑不说,荆离都快把这事给忘了,忙停住了身子,然后略一沉思后才道:“去肯定要去的,明天一早的事情,你先准备一下。”   “嗯!”玲珑应了一声,荆离便也走进了房中休息,一日无话,到了次日的早上荆离才算真正的醒来,这么久没有吃东西,腹中很饿,便命人传膳,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待荆离用好了早膳之后,玲珑已经备下了所有的事情等着她了。   清尘的墓地选择在她母亲的不远处建造的,一切都是由三王爷来负责,荆离到了那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候在了那里,因为皇上也去,所以文武百官也都到了场,墓地修的不大,比较清雅,但是人却是很多的。   尹秀珍也来了,天衣也在那一边候着,荆离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走到了墓边上放着清尘尸体的地方,她用一块白布给盖着,荆离来到她的身边站定,默默的双手合十恭了恭身子,这才道:“逝者已去,万事皆休,郡主之乱从此离大荆远去,但是你们也要知道,但凡做乱者,都将会是她这个下场,你们都要谨记了。”   “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呼,荆离也退了下来,一切都交给了荆国的巫师来举行,清尘也算是苦命一生,但是到死,却死的热闹而冷清。热闹的是百官和皇上都来了,冷清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于她,礼毕之后,天衣静静的合掌叩了一个头,以谢从小到大来的恩情。   荆离见差不多了,也承轿远去,葬礼不累,但是荆离的心情却不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坐在轿中,脑子里回想的都是从自已来到荆国至今的事情,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玲珑却在轿外轻唤了一声道:“皇上,天衣求见。”   “天衣?”荆离一愣,不懂他为何这个时候求见,但是她还是命轿子停了下来,撩开了轿帘,看到天衣立在城门外的一边,冷风吹在他身上,她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突然间她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荆离走出了轿外,来到了天衣身边,冷声道:“有何事,不能回宫进城在对朕说呢?偏偏要在这儿拦轿。”   一开口,荆离的语气就不是很好,天衣转过了头,缓缓抬眸望着荆离,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低声道:“皇上,微臣有些事情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说,只耽误皇上的一点时间,微臣想要出家,望皇上成全。”   “什么?出家?”荆离的脸色一变,含着怒意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道:“好样的,连出家你都想到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天衣一怔,没有想到荆离会是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了,荆离转过了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那突生的怒火,冷声的道:“此事没的商量,你是大荆国的将军,是朕的重臣,为了一个叛国的女人就要出家,你太让朕失望了。”   说完,荆离没有在看他,一甩衣袖离去,玲珑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荆离很生气的样子,便不敢多问,只是吩咐立刻起轿回宫,而天衣则仍是怔怔的跪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秀珍回城时看到了天衣,她才下轿扶起他道:“傻孩子,你真的和皇上说要去出家的事情了吗?”   “嗯,但是皇上没有答应,还大发一次脾气,天衣不懂,但是天衣真的不想在过这种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了,我大仇得报,一切都应该回归平静,而我的妻主又死了,所以我不知道自已还能做什么,只希望皇上有一天能够想明白,能够答应我的请求。”天衣望着天际,冷风吹动了他的衣衫,一片凄凉!尹秀珍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皇上也许有皇上的苦,出家只是在逃避现实而已,你好自为之吧!”   齐国!红颜公主府内!   一桌子的杯子被扫落在地上,伴着那破碎的声音,吓到了一屋子的人,众人顿时都低下了身子,红颜一转身的空,满屋子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而飞燕更是将头伏在了地上,这个时候红颜的声音阴冷的吓人,她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一群废物,我出兵给她,出将给她,给她安排好一切的路子,她竟然还能失败,简直就是个饭桶。”   飞燕的身子一颤,冷冷的道:“公主,是奴婢的错,但是这输的太诡异了,那大荆国的皇帝都在产女,怎么有可能会布置这一切,奴婢想那郡主的手上定然是出现了内鬼,只可惜,奴婢差一点点就杀了那狗皇,为公主雪耻,可是却被他身边的一个侍卫给破坏了。”   “侍卫?”红颜冷冷的转过了身子道:“她身边的那个丫头玲珑吗?看不出她也会武功?”   “不,不是她!是一个男人,他叫一刀,是皇上的影子侍卫,当奴婢的长剑就要剌中那狗皇之时,他却突然间出现,不但坏了我的好事,奴婢还差一点被他给杀了,好在奴婢带着毒蝎子,才勉强的逃开了一劫,而那一刀中了我的蝎子毒,就算不死,那一身的功力也都废了。”   “哼!”红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满面的怒意,冷目瞪着地上的飞燕,微微的眯了起来,边上的奶娘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一步柔声的劝道:“公主请息怒,虽然这一次那清尘并没有完成公主所交给她的任务,但是好在她并没有泄露出我们的身份,若是让那荆离知道是我们所为,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飞燕听到了这里,忙接口道:“对对对,那荆国的皇上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公主所为,还以为只是那清尘作乱,现在平了乱,正高兴着呢,还摆了群臣宴,又假慈悲的为清尘修了墓,这样的话,我们还有机会的,奴婢求公主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奴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红颜不语,冷着脸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屋子的人又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半晌后红颜才收回了视线,眯起了双眸道:“你是说荆国的皇帝给清尘修了墓?你的意思是清尘的尸体还是完好无损的?她的脸呢?她的脸是不是好的?”   “这……”飞燕一怔,皱着眉头略一沉思了一下,犹豫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只顾着逃命,连清尘是背谁杀的她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脸有没有花呢?但是她的话一应了红颜之后,红颜那妖媚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道:“生前她是一个窝囊废,死了总算能对本公主有点用处,奶娘,你知道怎么做?”   “是!奴婢明白!”奶娘立刻俯身应了一声,众人均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惊魂未定的飞燕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身子依然在颤抖,奶娘转过了身子望了她一眼道:“飞燕,你随我出来!”   “是,是!”犹豫的望了一眼红颜,见她并没有阻止自已,便大胆的应了奶娘一句,跟着她步出了房间,房外,微风轻抚,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热热的,夏天,就快要到了。这时前方的奶娘却突的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望着飞燕道:“你听着,立刻潜往荆国的尚州,找到埋葬清尘的墓地,将她的尸体给挖出来,带回齐国!”   “是,可是……带一个死人回来,又有什么用呢?而且荆国到齐国千里遥远的,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飞燕不明白,但是眼前是奶娘,所以她才敢问出口中的话,奶娘对她一向不错,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听到她这么问,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交到了飞燕的手中道:“如果带不回她的尸体,那就将她的头割下来,泡在这个药水中保护好!”   “她死都死了,要她的头还有什么用?求奶娘解释,这样的话飞燕的心中有数,也不会做错事情了。”   奶娘瞪了她一眼,冷声的道:“公主要她的头自有用处,让你去你就去,此事办的好了,你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办不好,你知道公主的脾气,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被奶娘这冷冷的声音一吼,飞燕的心顿时猛然一抽,她急忙跪在了地上,轻声道:“飞燕谢过奶娘今日的救命之恩,她日定当回报,飞燕去了。”   “等等!此头必需要在下个月初带回来,不能耽误的时间太久,要不然可能就没办法用了,快去快回,小心行事!”奶娘又不放心的多说了两句,飞燕听后点了点头,这才闪身离去,奶娘望着她消失的身影,这才返回了主屋,对着红颜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红颜抿嘴一笑,美眸微眯的道:“希望她这一次别让本公主失望,要不然她的命就不用留着了。”   “是!”奶娘轻应了一声,然后弯身退了出去。   三日了!   荆离一直都是心情极度的不好,这几日她吃的也很少,不知道为什么,从墓地回来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好不起来,脑中一直都回响着天衣的话:“皇上,我要出家……出家……”   “唉!”荆离叹息了一声,双手捧着脑袋揉了揉,玲珑立刻过来按在她的肩头,关切的道:“皇上,可是看奏折看的太累了,现在大荆国内安平,皇上不妨休息几天在看!”   “你说这些奏折吗?”荆离苦笑了一声,伸手将奏折推到了一边道:“朕看了整整一个上午,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玲珑啊,朕想问你,清尘是不是一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她侮辱了莫言,还将他给送到了妓|院。她为了自已的权势将跟在自已身边将近二十年的人送给了别人,而且又为了自已的利益,想要杀这个人灭口,可是朕就真的不明白了,既然是如此,为何这个人还要对她死心踏地,竟然会为了她这种人去出家呢?而且……而且还有莫言,他这几日也是闷闷不乐的,他不是恨清尘的吗?为何人真的死了,他们却又一副天踏下来了,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让朕看了就窝火不已。”   玲珑微微的一笑道:“皇上,这也是因为他们有情有义啊,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皇上的身上……不不不,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   本来想着劝劝荆离,却不想一时失言成了诅咒,玲珑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自古帝王最忌这一点了,而荆离也没有说话,只不过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玲珑的话听在了耳中,这一边玲珑跪着也不敢起,好在一个狱卒奔了过来,在宫门口的守卫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守卫一惊,转身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荆离的面前,半跪着道:“禀皇上,狱卒传来话说,华主子怕是不行了。”   “什么?”荆离一怔,猛的回过了神来,自花飞柳叛变了以来,她从未去看过他了,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她竟不知应该怎么办,玲珑还跪在地上,她轻声道:“皇上,您要去看看他吗?”   “不必了!”猛然的站起了身子,荆离对着大家挥了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吧,让朕安静一会,朕现在的心里真的很乱,让朕想想,去吧!”   “是!”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皇上这样的表情,也没有一个人敢跟着她了,随都退到了一边,但是玲珑却并不放心,只是在远远的地方默默的望着荆离,等待她一唤便应。   众人都走了,整个宫中就只余下她一个人,荆离心中的苦闷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那从没有过的孤独感袭上了心头,她的心很迷茫,清尘死了,这原本是还大家一个平静,为何自已的心反而乱了呢,她静静的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身子酸了,这才往宫外走去。   玲珑见她往宫门走来,忙奔过去道:“皇上,您要去哪儿,让奴婢侍候着您吧。”   “玲珑,在大荆国中,可是护国寺的尼姑最有威信?朕心中纷乱,想找个人解解惑。”   “回皇上的话,护国寺悟觉大师最是德高望重,以前先皇经常会去坐禅,如果皇上您有什么迷惑,可以去找她聊聊,也许会让皇上宽心也说不定。”玲珑低声的应了一句,荆离抿嘴听着,半晌点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去护国寺一趟,你吩咐下去,备轿。”   “是!”玲珑应了一句,快步离去,一刻钟后,荆离踏上了去护国寺的路途,寺不远,就在尚州的城郊,这悟觉大师原本是呆在京都,自皇都迁回尚州之后,她以护国寺主持的身份,带领着全寺的人迁到了这里,当时荆离朝政很忙,便批了这个地方为她们建寺,只是她从来不信鬼神之说,所以自护国寺建成以后,她也从未踏足过这里。   而今日,她却来了。护国寺造的不算宏伟,但是处在这寂静的城郊,寺中袅袅的炊烟飘起,风中回荡着女尼们念佛的声音,竟也让荆离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她立在这寺边,望着护国寺这三个大字,不由的自嘲道:“我荆离从来不信天,不信地,想不到也有一天会踏入寺中解惑,真是世事难料啊。”   第二百六十六【解惑】   “阿弥陀佛!施主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已经要关寺门了!”一个女尼走正好走出来关门,却看到荆离和玲珑两个人站在那儿,不由的举起了双手合十,望着她们说了一句。   玲珑转身就要向前,却被荆离一把给拉住了,她微微的一笑,然后慢步的来到了寺门的边上,也双手合十恭敬的道:“这位师父,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来的有些迟了,不知道你能否帮我们通报一声,就说门外有一人想请悟觉大师解惑!”   “施主!”那女尼又弯身客气的道:“很抱歉,悟觉大师外出化缘,暂且还没有回来,可能要让施主失望了,不如施主先行回去,待到明日在来吧。”   荆离听了淡淡的一笑,看了看天边的晚霞,天色的确有些晚了,她回过了头来,轻声的道:“这位小师父,悟觉大师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出门?又是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我们还能等的及的话,我想在这里等她们一下,我来一趟也不易,如果见不着她就这样的回去,总觉得似是一件事情没有做完一般的。”   “这,应该也快了吧,平时这个时候都已经回来了,今日稍晚了些,如果施主想等悟觉大师的话,不如进到寺中在等吧,外面的风大!”那女尼倒也客气,荆离含笑点了点头,她们虽然坐轿前来,但是荆离已经吩咐轿子停在了山下,而且她们一身便装而来,那女尼倒也没有发现她们的身份。。。   两个人随着这女尼来到了寺中,寺内很寂静,路面也很干净,不是秋落的季节,这路面也没有枯叶,有几个女尼在挑着水经过,荆离第一次来到寺庙这样的地方,别有一番感触,她四处的张望着,却突然间看到那佛堂的正中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荆离的心猛然一紧,脸色顿时变了,出声道:“这位师父,那位跪在佛堂的男子,是什么人?”   “呃,那位施主几天前来到本寺说是要出家,本寺虽然有男尼,但是却极少,而且悟觉大师说他尘缘未了也不肯收他,他便一直在这里跪了几天了,决心很强。”那女尼摇头说着,言语中颇有些可惜的感觉,荆离紧皱了眉头,又轻声的道:“你们大师知道他跪了好几天了吗?”   “知道!但是大师说他尘缘未了,还说过几日他的有缘人就会前来,还会带走他,所以坚持不肯收他,两个人都有够固执的,所以我们也只能任由她们去了。”女尼说完,又引着荆离往前走去,玲珑看到这个背影的时候也是心中一惊,刚想要说话,但是却看到荆离的眼色,顿时将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女尼将她们两个给引到了另外的一间的佛堂,那里没有什么佛像,倒是有一个香炉,荆离很少给什么仙人,什么佛祖上香,但是这一次她却很例外,恭敬的跪在了地上上了一柱香,那女尼送她们进来便离开了,荆离跪在这蒲团上面,闭上了眼睛渐渐的沉寂了心灵。   她的心中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去考虑,反而倍觉得轻松,她曾经听说过和尚很多都可以坐着睡觉,她一直都不相信,但是今天她却信了,因为此刻的她,正是昏昏欲睡。   “阿弥陀佛!”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荆离的静思,荆离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转过头来,只见一个穿着佛衣的素装妇人正站在门口,她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的皱纹遮不住她那双睿智的双眸,她的眼眸晶亮,静静的望着荆离,荆离忙起身,走到了门口恭身一礼的道:“这位就是悟觉大师吧,在下有礼了。”   “老尼不敢当,老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她深深的躬了躬身子,平静而安然,荆离一怔,有些奇怪的道:“你,知道我是皇上?呵呵……”   “老纳之前并不知道,但是山下有一座软轿,轿边有着皇家的禁军守护,而且大荆国的皇帝十七八岁,身边有一个心腹丫头玲珑,形影不离,而且皇上不喜着凤袍,除了上朝之外,均是一身的素衣,所以老尼才斗胆的猜测您是皇上。让皇上久候了,老尼有罪,还望皇上见谅。”   荆离听完后淡然的一笑,递了一个眼色,玲珑立刻走过去扶起了她,荆离笑道:“以前常听到先皇说悟觉大师是世外高人,可是朕年幼,一不信佛,二不信命,一向自命清高,所以一直未能来拜访大师,朕迁都尚州,大师亦跟随而来,除了建寺之时朕出了一道旨,之后还要让大师亲自出去化缘,实在是朕的不对,朕给大师陪不是了。”   “老尼不敢当,皇上言重了,皇上今日前来,可是心中有惑?”悟觉大师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她只是平静的说着,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荆离不由的暗自心惊她的修为,态度也更加的恭敬道:“大师真乃神人也,朕还没有开口,大师就知道朕的来意了。”   悟觉摇头往房中走来道:“不,老尼并不知道皇上心中有什么惑,只不过想到来寺中的,定是心中有着过不去的事情,世人均愚昧,如若过的顺心,过的舒心,是没有人会想起上天,也没有人会想起佛祖的。”   说着她走了进来,恭敬的拿起了一边的檀香,然后点燃后对着香炉深深的恭了几下,这才寻了一个莆团坐了下来,冷冷的道:“皇上心中有何惑,不妨说来听听吧,也许老尼能为皇上解的了,但是也许老尼解不了,这一切都是命,老尼只能尽力而为。”   知道自已是皇帝,也能直言敢说,这一点立刻迎的了荆离的好感,她使了一个眼色让玲珑退下,这才在悟觉大师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的道:“朕的心中纷乱,一直都静不下来,大师对朕很是了解,相信最近大荆国发生的事情您也应该知道,郡主死了,除恶平乱一直都是朕的心愿,为何朕做到了后,却仍然不快乐呢?”   悟觉大师淡然的一笑,睁开了眼睛望着荆离,不知道为何,这眼神竟然让荆离觉得心中有些害怕,她第一次先行别过了视线,躲着别人的目光,那悟觉大师轻声的道:“皇上的不快乐,应该不是来缘于自身吧?是因为身边的人?”   荆离的心一惊,面对她这样的晶亮的目光,自已竟然无法对她撒谎,只是静静的点了一下头道:“是,朕不明白,那个在佛堂跪着的天衣,他的仇人不就是清尘吗?为何她死了,他还会难过?还有朕的另一个妃子,也曾被她深深的伤害过,但是清尘死了,他却依然也闷闷不乐。还有朕,朕一直觉得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亲情,但是她死了,为何朕也会不开心呢?”   “这一切,均逃不开一个情字!皇上只是心乱了而已,所以一时以为自已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皇上更懂的这是为了什么了。天衣执意出家,并不是因为清尘的死,而是因为自已不知道从今以后,他要为什么而活。所以他选择了佛门,他只所以选择佛门,是因为他的心从来没有为自已活过,从小他是奴才,他以主子为命,主子死了,他便无所依,在这个世界上的,似他这种人,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他也只是逃避和寻找依靠,而并非真正的看破红尘,所以大师才不愿意收他,是吗?”   “正是!”悟觉大师双手合十,默默的低了一下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道:“至于皇上所说的另一个妃子,那只是为了自已在悲伤,他悲的并非是十恶不赦的清尘,他悲的与曾经与他共同生活过的清尘,好的清尘坏的清尘,都是清尘,虽然是坏的清尘死了,但是好的清尘她也是带走了,所以他心中不舍的是他的回忆,人非草木,皇上何不笑对这一切呢?”   悟觉说到了这儿,又闭上了嘴唇静默不语,荆离也不语,只不过悟觉大师的话就如一块石头投入了自已的心湖,她顿时觉的心里亮堂多了,佩服之情也顿生,她双手合十,轻轻的道:“多谢大师开导,朕懂了,大师的话就如醍醐灌顶,多谢大师。”   悟觉睁开了眼睛,又是用那晶亮的眼睛望着荆离,之后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淡淡的弯了身子轻语了一句:“阿弥陀佛!”   “大师朕可以去和天衣谈谈吗?也许朕说了大师的话后,天衣会懂的自已真正的是想要些什么。”荆离想到那跪在佛堂里的孤单身影,心中不由的一痛,悟觉大师点了点头,荆离起身,就在她要迈出走出房间的时候,那悟觉却突的开口道:“皇上,你本无牵来,何理世间争,只要你禀着内心的善意,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奇迹!”   原本荆离要踏出去的身子猛然的一顿,她转过了身子,却看到那悟觉大师静静的坐在了那儿,又闭上了眼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悟觉大师的意思太明白不过了,你本无牵来,何理世间争!她知道,她竟然知道自已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她是这个意思吗?是吗?不是吗?   荆离望着那平静的样子,竟然一下子都分不清楚她真正的意思了,她不由的开口道:“相信奇迹?大师的意思是……朕以后还会碰到很多的磨难,或者人生的死角?”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老尼已经说的够多的了,皇上之智,世上没有几个人会比的少,你一定会懂的老尼的意思。”说完,她又双手合十,一副不愿意在谈的意思,荆离怔怔的转身,脑海中却一直都有着她这句话,心情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玲珑看到她出来,忙迎上去关切的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我们现在要回宫吗?”   “先不急,朕想要在这多呆一会,朕去找天衣去聊聊天,你在寺门边候着吧!”   玲珑弯身恭敬的应了一句,但是却依然担忧的道:“皇上,天色不太早了,天黑了会很不安全,皇上应该早点回宫,和天衣将军的话,能少说就少说一些吧。”   “是!朕知道了,管家婆!”虽然玲珑说的话有些逾越了,但是荆离却听着很是舒心,一个丫头可以超越地位的和你说这些话,也是代表你在她的心中不单单是一个主子,也是一个朋友了,告别了玲珑,荆离一个人来到了佛堂中,天衣依然跪在了那里,荆离站在他身边许久,他都不曾回头。   “你还是决意要出家吗?”荆离轻声的说出了口,天衣的身子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荆离,顿时回过了身子,轻唤了一句:“皇上。”   “能陪朕走走吗?”荆离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这样望着他,静静的望着,天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寺内真的很安静,虽然寺中的人不少,但是却寂静的很,两个人一路来到了寺中的一颗大树下,这才停了下来,天衣立在荆离的身后,仍然不说一句话,荆离背对着他,望着大树上的枝叶,轻声的道:“能告诉朕,你为何要出家吗?”   “微臣的大仇已报,已不再留恋尘事,自已这一生也杀了不少的人,只想皈依佛门,安度余生。”天衣轻轻的开口,说的很好,似乎是心里的话,但是在荆离见过了悟觉大师之后,她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实话,这只像是一个练了千遍万遍的谎言,用来欺骗自已的谎言,用来欺骗他的谎言而已。   荆离淡然的一笑,转过了身子,定定的望着他道:“你说错了,你的人生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活,清尘虽然死了,但是你不是一切都没有了,你还有你自已,有你自已的理想,有你自已的未来,你可以选择千万种活法,而出家,只不过是你在逃避生活,逃避自已的方式而已!”   “不是的!”天衣极快的打断了荆离的话,就似是她的话弄伤了自已一般,他急声道:“我原本还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报仇。”   “为了谁报仇?”荆离低声问。   天衣身子一怔,轻声的道:“迎晨!”   “你为何要为她报仇?她是你的妻主?你想要嫁给她?”荆离仍然穷追不舍的问着,天衣的脸色已经有一些不好看,他别过了脸道:“虽然郡主将我许给了她为夫,但是我对她只有敬重之意,并无男女之情。我为了她报仇,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她是为我而死的,而今我大仇得报,也了却了人生最后的心愿。”   “你错了!”荆离冷声道了一句,转过身子又对上了他的眼睛,冷冷的道:“你为她报仇,只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为她报了仇,就以为世间再无你要做的事情了吗?你看看你现在脖子上带的?这是一块彩月奇玉,可解万毒,整个天下仅此一块,朕却将它带到了你的脖子上。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沉书阁奄奄一息的时候,是朕用奇玉救了你。曾经你几次三番的来行剌朕,但是朕最后却都放了你离开,每放你一次,你就欠朕一条命,你自已算算,你欠朕几条命,你以为朕对你的恩情就可以被你忽视吗?”   “我……”天衣被荆离说的,就似被人甩了一耳光那般,他立刻伸手扯下了脖子上的玉,递到了荆离的面前道:“我不知道这玉如此的珍贵,现在将玉还给皇上,还有我欠皇上的命,皇上想要的话,可以随时的取走。”   “朕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而且你的命现在要了也没有用,朕要留着,你可曾听说,一个会做生意的商人,会将自已的利益最大话,你的命朕要留在最合适的地方用,你现在要跟朕回宫,乖乖的做你的大将军,你想要出家朕不拦你,但是你要把朕的恩情全都还了,否则一切免谈。”荆离冷冷的说完,转身就往前迈步而去。   天衣被她说的怔怔的站在那儿,不知道是走是留,这个时候荆离突的开口道:“怎么?你真的打算不还朕的恩情了?”   “不是!”天衣忙应了一句。   荆离冷哼一声道:“那还不快走!”   天衣犹豫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彩月奇玉,轻声的应了一句:“是!”   荆离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加快了脚步,天衣则是跟在了她的身后,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往寺门口走了出来,玲珑忙迎上去道:“皇上,我们现在回去吗?刚才寺下的禁军担心皇上的安危前来询问了一下,奴婢让她们先候着了。”   “吩咐下去,立刻回宫。”没有看天衣,荆离径直踏出了寺门,玲珑还奇怪天衣怎么会跟过来,但是她聪明的没有问出口,一路上荆离没有在说过一句话,玲珑也不语,天衣更是沉默,天色才刚黑不久,尚州的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荆离一路上都是撩开了帘子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脑海中不由的又想起悟觉大师的话,心中却更加的惶然。   第二百六十七【妃变】   荆离回到了宫中,已经快三更了。皇宫中一片寂静,除了来往巡逻的军士们,所有的人都似乎已经睡了,天衣原本在任大将军的时候,就在皇宫有行馆,荆离也不管他,只是挥手让他退下,天衣也没有说完,落寂的走了,天衣一走,玲珑那爱八卦的天性又来了,小小声的来到了荆离的身边道:“皇上,您是怎么劝动天衣将军的?”   “不是朕劝的!”荆离冷声应了一声,见玲珑还想问,她停下了脚步瞪了她一眼,玲珑立刻鼓起了嘴唇不吭声了,荆离这才又接着往前走道:“你明天一早就去藏书阁找来所有有关护国寺的书籍,朕想要查一件事情。”   “是!”玲珑应了一句,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荆离居所,门口的守卫见到荆离回来,立刻恭敬的上前行礼,而且还小声的道:“皇上,文博王子在宫中静候皇上归来。”   “文博?”荆离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一些,经过了自已生产和平乱这么忙的事情之后,她都快忘了自皇弟还在这宫中,听到守卫们提到了他,荆离顿时觉得内疚不已,加快了脚步走回了宫中,果然见文博立在正宫的殿上,望着那大荆国的山水画出神。听到了脚步声,他这才缓缓的回过了头来,恭敬的道:“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你怎么来了,朕有好长一段日子不曾见你了。”荆离迎了上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文博笑了笑道:“皇姐还记得有臣弟这个人啊,臣弟住在这里这么久,都快怀疑您不是我的亲姐姐了。”   荆离一怔,忙干笑了两声道:“朕生产在即,在加上平乱,这阵子够忙的,一直都没有顾的上你,是姐姐的不对,姐姐给你道歉。”   “噗!”文博看到荆离那又恭身又作辑的样子,不由的一笑道:“皇姐,别闹了,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我要回齐国了,明天一大早就得离开,本来昨日来见你,但是你昨日又了墓地,今日来见你,你又外出了,所以臣弟只能在这儿等着皇姐回来,向皇姐辞行。”   “怎么你要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荆离看到了文博脸上的落寂,忙关切的上前,文博勉强的一笑道:“是啊,要走了,真的舍不得大荆,舍不得皇姐,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今日我收到使者的快报,说是要我立刻回齐国,小皇女病了,怕是要不行了。”   “小皇女,可是……”荆离没有在说下去,文博一愣,即而一笑道:“皇姐过忧了,小皇女不是臣弟的孩子,是令妃的女儿,也不知道宫中到底出现了何事,不过臣弟在大荆住的也够久的了,若不是占着雨墨的面子,是无论如何也住不了这么久的,住到千日也终要离开,还不如早走早好。”   “明日朕送你出城。”听完他说了这些,荆离也有些不舍,虽然按着灵魂来说,自已真的不是他的姐姐,可是自从他来到大荆国以来,对自已的情感,她全部都感觉的出来,不知不觉中,自已也早已将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的看待,临别在即,荆离那原本轻松的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   文博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反对,两个人突然的就这样静默了,文博又转身望着那挂在正殿上的大荆山水画,眼中充满着泪水的道:“曾经,母皇最爱这画了,她总说这个就是我们的家,她一直要我们好好的保护他!从前我不肯嫁到齐国去,就是因为母皇说了这幅画,我才嫁的,可是当我在回来的时候,却连母皇的最后一面也看不到。”   泪水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荆离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她的心中也特别的不好受,转过了身子,她命玲珑去准备一些酒菜,而后又牵过了文博的手,轻声的安慰他道:“傻弟弟,你没有听过吗?离开只为了更美的相遇,就算你离开了,姐姐也一定会很想念你的,你只需要记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大荆国永远都是你的家。”   “嗯!”文博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视笑了,不停的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当然这一切都是文博不停的说,荆离静静的听着,不多时玲珑传来了酒菜,两个便对饮了起来,夜本来就很深了,荆离与文博的离别酒一直喝到了天亮,荆离只记得天有些亮了,却不记得自已是何时睡过去的。待她在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一个人,而她也睡在了床上。   “玲珑,玲珑……”仍然不太习惯只有一个人的日子,荆离高声大叫了几句,玲珑立刻奔了过来,忙道:“皇上,奴婢在这儿,您醒了?头痛吗?奴婢为您准备了醒酒茶,您喝一点吧。”   “文博呢?”她虽然醉了,但是她还记得文博说过今天要离开的,玲珑微笑的道:“回皇上的话,一早儿文博王子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朕还没有送他,朕说了要送他出城的。”荆离忙起身想穿衣服,这个时候玲珑却按住了她的手小声的道:“皇上,文博王子已经离开了,他走的时候告诉奴婢,让您不必送了,说送来送去的徒增难受而已!”   荆离顿住了身子,半晌不再说一句话了,玲珑也知道她心中难过,不由的也不开口了,过了好一会儿,荆离才道:“走了就走吧,他说的也没错,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只是徒增了烦恼而已,玲珑,你给朕更衣,朕睡的够久了,觉得头很痛,你陪朕到外面走走吧。”   “是!皇上,才妃小主在门口候了很久了,知道皇上在睡觉,他一直都不忍心叫醒皇上,一直在外面候着,皇上您是否要宣他晋见呢?”玲珑小心的问了一句,她看到荆离的脸色很是不好,心中也颇为的担心,荆离叹息了一声道:“见吧,让他在门外候着,朕就出来,你就不必陪朕了,让他陪朕走走也好。”   说完,她便自行的穿着衣衫,玲珑应了一句出去了,没有多常的时间,荆离便从房中走了出来,今日的天气不错,但是阳光却很烈,照在身上也挺热的,好像就要到了夏天了一样,这尚州就如现代的海边城市,季节总是暖的多啊,抬眸望着四处,发现周智超正在一颗大树下站着,他望着树干在发呆,荆离不由的走了过去。   “智超!”她轻唤了他一句,周智超立刻转过了身子,看到荆离的脸色很是苍白,他不由的皱紧了眉头道:“皇上的脸色很是不好,昨夜没有睡好吗?”   “呵呵,无妨,玲珑没有和你说吗?文博走了,昨夜因为舍不得他,就与他对饮了一晚,贪杯的结果就是让朕头痛欲裂啊!”荆离说着,苍白的脸上泛着不太自在的笑意,伸手又揉了一下自已的脑袋,周智超心疼的伸手扶起她道:“那我们到亭中坐一坐吧,臣夫来帮皇上捏捏头。”   “好啊!”荆离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人一同来到亭中,荆离刚刚坐下,周智超便走到了她的身后,拔下了她头上的玉钗,然后五指穿梭入她的发丝,荆离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顿觉的头上传来一阵酥|麻,让她整个人都变的没有半点力气了,她不由的笑道:“没想到智超还会按头,朕经常头痛,你的力道正好,以后就常为朕的宫中,为朕按按头吧。”   “是!”周智超轻应了一句,荆离闭着眼睛便不再开口说话了,周智超温柔的呵护让荆离顿时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这个时候周智超却开口道:“皇上,上一次我们所商讨的,关于石女封身的事情,臣夫回去后好好的想了一下,还真让臣夫想到了一个办法。”   “哦?是何办法!说来听听。”荆离仍然闭着眼睛,只不过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周智超一笑道:“是这样的,厉朝厉代虽然没有为石女解身的先例,但是也不是说皇上不可以开这个头,但是万事开头总要有一个理由,如果皇上真的想为玲珑开了身子,让她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可以以功而定,但凡宫中建了奇功之宫女,都会可以开了身子,恩准婚配,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好计!”荆离没有睁开眼睛,只不过她又接着道:“给不给宫女解身,给哪个宫女解身,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到底能不能解,现在唯一有把握的人就是莫言,但是他却拒绝了朕。而这样个女医们,这么久了,竟然没有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朕想这事定然也是弄不成了。”   “莫言为什么要拒绝?”   “他说要动刀子才能解,而且封身之处你也知道是哪里,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愿意为此成为众人口中的浪子,朕知道他曾经受过伤害,也不忍心勉强于他,所以这件事情就搁浅下来了。”   周智超的脸上顿时一红,诺诺的道:“皇上,您千万别怪医妃小主,其实若臣夫是他,也一样会拒绝的,一个男子活在这个世上,是以清白最重要的,如果他这样……为一个女子动了刀子,心里面总觉的很是不妥的。”   荆离这时却睁开了眼睛,望着周智超通红的脸,她淡淡的一笑道:“你知道的,朕不计较这个,一个人心灵上的纯洁远比身体上的纯洁来的重要的多,一个人灵魂上的清白,远比那颗躯体的清白来的重要,朕看中的是内心,不是外表,不是躯体,可惜啊……你们每一个人都不懂。”   “皇上!”周智超听到她这么说,心中不由有些心疼,轻唤了一句。   荆离叹息了一声,伸展了一下四肢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朕知道你们从出生以来,学的就是格守夫道,朕懂的!只是朕还是觉得,可以超脱世俗的男人,才是朕最欣赏的!”   “皇上说的是!”不知道还怎么应她的话,她的思想可以说是给男人的一种解放,但是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啊。周智超轻应了一句,接下来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静默充斥在两个人之间,荆离静静的望着远处发呆,周智超又动手为她按摩着头部,渐渐的荆离竟然又有些想睡了。   看着她打盹的样子,周智超很是心疼,伸手打腰抱起了她,慢慢的沐着阳光往她的宫中走了过去,路上荆离却突的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抚上了周智超的脸,吓了周智超一跳,差一点失手将她给扔到了地上了,他看着荆离带笑的眸子还有那慵懒的样子,不由的喃怪的道:“皇上您没有睡着啊。”   “朕有说过要睡了吗?”一副小赖皮的样子,引的周智超淡笑出声,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荆离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将头更贴到了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走,她却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道:“智超,朕娶了你多久了?”   “八个月零十天了。”淡淡的应了一句,周智超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起伏,荆离也跟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都八个月零十天了,快赶上朕在怀一个孩子了。”   荆离说完这句话,周智超不由的又轻笑了一声,他迈起了脚步走到了房中,将荆离搁在了床上,又细心的为她梳理好头发,以免压着了疼到她,荆离静静的享受着周智超的温柔,淡淡的道:“智超,你怪朕吗?”   周智超一愣,不解的抬眸望着她道:“皇上,您何出此言哪?”   “八个月零十天了,好久的日子,朕欠了你洞房花烛这么久,朕不想要在欠着了,你今天晚上来陪朕吧。”仍然是那种慵懒的样子,仍然是那种淡淡的口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热了两个人的心,热了两个人的身子,周智超脸上那原本刚刚退去的红色,顿时又浮现了上来,荆离望着他,欣赏着他脸上的红色,好美!在现代怎么也无法见到这样的绝色的。   周智超低下了头,声音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句,若不是仔细听,怕定是也听不出来吧!但是他嗯是嗯了,不过后面的一句话又让荆离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只听周智超用那如蚊般的声音,小小声的道:“皇上,雨墨王子和臣夫是一同娶进宫的,皇上是不是也要宣上他?”   “你说什么?”荆离被他这话呛的差一点咬到了舌头,她用了差不多一分半钟的时间才完全的消化的他话中的意思,脸上也不由被他说的一红,她一骨碌的爬起来道:“你不会是让朕一夜宠幸你们两个吧!”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会公平一点,会少了许多宫中的争宠。华主子的事情臣夫也听到了,皇上,您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他吗?”周智超的脸虽然红的一踏糊,但是说出来的话,还算是有条有理的,荆离望了他半晌,才一把拉着他靠在了自已的身上,亲吻了他的脸一下子才道:“你的提议很好,朕是很值得考虑,但是朕还暂时没有这么疯狂的打算,今日朕宠你,明日朕在宠他,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们两个一同承宠,必须要有一个人服下红花草,你知道吗?”   周智超的脸色顿时一黯,但是很快他又抬起了眼眸道:“臣夫知道,臣夫今日愿意服下无花草,这样也算是对良妃的公平。”   “委屈你了。”荆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无花草,是荆离娶了妃子之后才知道的一种东西,是后宫妃子专用的避|孕草了,两个相近承宠的妃子,都会有一个依皇命服下无花草,以便分的出皇女或是皇子的出处。   一开始来到这样的女尊世界,荆离觉得很难接受!然后又娶男人,她觉得很震惊!再接下来不停的纳妃又有了无花草,她觉得这草真邪恶,就如同她一般。可是经过了这么久,她渐渐的与女尊的世界融入了一团,娶妃纳夫,她再也没有那种惊奇的感觉了。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已被百练成钢了。   荆离说了这句话后,周智超并没有应他,而只是将她紧紧的环在了自已的怀中,荆离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热度,她的手顿时变的不太老实起来,她伸手摸着周智超的胸口,顿时听到了他压抑的那种吸气,也就是平时别人倒抽冷气的那种样子。   这与平时那一本正经的他大相径庭,而这样子的他,顿时又引起了荆离的邪念,她暗自的笑了笑,手不但没有撤开,反而更加肆意的摸上了他胸前的相思豆,隔着衣衫不停的揉捏着,当她感觉到了那两个突起之后,她便单指在上面划着圈儿,周智超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低哑的声音伴着那不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道:“皇上,您别这样!”   “你都是朕的男人了,朕早晚都要这样,哦……”荆离特意的拉长了声音,坏坏的道:“是不是你还不知道何为宠幸?那就让朕给你来一点饭前的甜点吧。”   说完她的身子一用力,整个的将周智超拉上了凤塌,周智超的脸色一变,只是转瞬间,荆离那柔软的小嘴就贴上了他的嘴唇,周智超一惊,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荆离,一眨也不眨的就这样看着她,时间仿佛就在此时静止了那般……   第二百六十八【羞语】   “你个笨蛋,闭上眼!”荆离在抚|摸着他的双手猛然的一个用力,周智超这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荆离暗笑一声,那一双狼手也由他的胸前一路朝下,周智超何从受过这样的挑逗,不由的呼吸急促,脸色通红起来,他那从衣衫下跑出来的肌肤,晶白润亮,散发着该死的诱人光泽。   难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这么的晶白诱人吗?荆离暗咒了一声翻身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周智超的时候,她才不得不承认一点,自已果然是一个大女人啊,来到个世界别的好处没有捞到,倒是把她潜在的狼性都给发掘出来了。   见她怔忡着骑在自已的身上,周智超不由的低呼了一声道:“皇,皇上……”   荆离收回了心神,望着周智超满面通红,欲语含羞的模样,她不由的心神荡漾,俯下了身子,吻上了他的额头,这样的吻还是周智超能接受范围内的,所以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但是荆离的吻却沿着他的额头一路向下,如雨点的般的吻又快又密,压抑的让周智超有点喘不过来了。   他没有过爱人,没有过亲密的经验,所以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灭了荆离在自已身上制造的火焰,他只能无助的扭动着身躯,整个身子都粉红一片,荆离的身上也燥热不已,哪经的住他这等磨蹭,所以那原本的饭前甜点便的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都有些失控,荆离飞快的撕扯着周智超的衣衫,两个人扭作了一作。   “皇上,皇上……皇……”玲珑一路边跪边唤的,直接闯入了房中,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将上演这样的激情戏码,三个人都是一愣,周智超更是羞的不行,荆离被他拱动着,这才猛然的反应了过来,伸手拉过了被角给他盖上,反身瞪了玲珑一眼,玲珑早已被周智超那个媚样惊呆了,她的脸上了也顿时一红,被荆离这么一瞪,立刻弯身跪地道:“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的。”强自镇定的起身,整理着衣衫,她是皇嘛,皇就要有皇的样子,玲珑犹豫了一下才道:“刚才有一个狱卒来报,说华主子在死牢中,割腕自杀了。”   “什么?”荆离的脸色一白,周智超也连忙在被子里整理着衣衫,玲珑吓的头也不敢抬,半晌后荆离才道:“你先出去,朕随后就去看看,传上太医跟着朕。”   “是!”玲珑小小声的应了一句,然后低着头瞟了周智超一眼,然后这才快步的跑离房间。   “皇上,臣夫陪你一起去吧。”周智超走过来,伸手为荆离梳着发丝,原本那一身的欲|火被这个消息弄的完全熄灭了,荆离转过了头,望着周智超仍然通红的脸蛋,迷离的双眼,她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朕不好,晚上的时候朕在加倍的补给你。”   “皇上!”周智超娇羞不已的低唤了一句,荆离淡淡一笑,周智超也抬眸望着她笑了,两个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荆离不由又叹息了一声道:“这个花飞柳啊,从来就没有一天让朕省心过。”   “走吧!”周智超不想让荆离的心情变的不好,忙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荆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人迈出了房间,房外太医和玲珑都已经等在了那里,荆离望了她们一眼,然后带头的往死牢中走去。   死牢位于皇宫的西侧,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但是这里被荆离分割出来,用于关押后宫的死囚,从搬来尚州到现在,这死牢还从来都没有进来过任何一个死囚,所以花飞柳总的来说,还是死牢中的第一人。   狱卒们仍然守在了那里,看到荆离过来,众人连忙都跪在了那里,从死牢大老远的就可以听到袁轲哭喊的声音:“小主,小主你应奴才一句啊,小主……呜呜呜小主啊,你应上奴才一句,求求你了,你不要吓奴才啊!”   听到了这个声音荆离不由的紧皱了一下皱头,她转过了头来望着狱卒小声的道:“华妃他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不醒人事,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之前还好好的,一点异样也没有发现,不过之后给他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他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反应,狱卒姐妹们急了,便推了他一下,才发现他一手臂都是鲜血,太吓人了。”   “大概有多长时间了?”狱卒说完,荆离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狱卒们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表示正确的时间并不知道,荆离也不再问了,一挥手命众人跟着她进来,一进来之后,空荡荡的死牢中,就只有袁轲一个人的哭喊声,地牢中很阴冷,荆离刚一进来的时候都忍不住要打了一个颤抖。   “皇上!”身后的玲珑轻唤了一声,然后为她披上了披风,玲珑的细心换来荆离淡淡的一笑,她总是如此的贴心,伸手抓紧了披风,然后往死牢里面走了过来,花飞柳被关在最里面的一个死中,为的就是怕被他跑了,那夜皇上的怒意,任何人都知道,所以从来没有人敢松懈。   花飞柳静静的躺在了那里,袁轲被关在另一个牢房,他只是隔着牢栅在哭喊,那一双眼睛都哭肿了,荆离不由的叹息了一声,袁轲看到荆离过来,才不敢大声的哭喊,只余下小声的哽咽声。荆离转过了头,看着花飞柳,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嘴角有些干裂,但是面容上却并没有痛苦,一切平静的就如他睡着了那般。   而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狱卒给拉到了外面,简单的破布包扎了起来,但是那身下的鲜血却一直流了很远,荆离的心不由的一紧,和花飞柳从认识到现在的片断,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中,她的眼睛不知不觉间也变的模糊了,自责也伴之而来,如果不是自已,他还是一个名满天下的舞|妓,如果不是自已,他还是众女心目中的大众情人,虽然他做错了事情,但是自已就没有责任吗?   想到了这儿,荆离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周智超走过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担忧的轻语了一句道:“皇上,您不要太难过了,让太医进去看看吧。”   “嗯!”荆离应了一声,给太医们使了一个眼色,太医立刻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伸手为他把着脉,只是过了许久,那些个太医还是在查看着他,荆离不由不解的道:“怎么样?他死了吗?”   太医们的身子一颤,然后相视了一眼,转过了头来一起摇了摇头道:“回皇上的话,他并没有死,只不过是休克了过去,请问皇上现在要医他吗?”   任谁都知道他是一个死囚,其实现在他死与不死,结果都是一样,结果也都是会被处死,荆离也被问的一愣,她转过了头来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周智超,周智超却微微的一笑,荆离叹息了一声道:“医他吧。将他带到朕的宫中。”   “是!”太医们应了一声,立刻就有人帮忙抬人,经过了一番的周折之后,花飞柳已经躺在了荆离的宫中,一个太医在小心的为她处理着伤口,荆离一个人来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一切静默的不语,另一个太医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略有些犹豫的望着荆离的背景欲言又止。   玲珑看到了她,也忙走了过来,小声的道:“太医,您可是有什么话要告诉皇上的。”   “这……”太医转过了头,望了一眼玲珑又望了一眼荆离,荆离转过了身子,看着她那犹豫的表情,不由的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华主子是有危险吗?”   他流了这么多的血,伤的这么重,又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定也是有危险的吧,荆离的心中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看到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由又想到了他的危险,可是太医却摇了摇头道:“不,并非是小主有危险,只不过臣有些不解,华主子的血流的很多,大家都看到了。而且以狱卒所言,时间也隔了很久,大家也都听到了,可是老臣真的不懂,为什么他会没事呢?”   “没事?”荆离一愣,同时也不解起来,那太医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我们刚才给小主诊脉,他的脉像平稳不虚,而且心跳也有力,只不过就是昏睡不醒,但是若是按正常的来,他的心率衰竭脉博虚弱才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必有隐情?”荆离的脸色冷了下来,若真是按着太医的推测来说,那么这花飞柳到底又在耍什么阴谋?难道是在对自已用苦肉计吗?她突然间想起了前两天那个来报的狱卒,转过身来,附耳在玲珑的耳边吩咐了几句,玲珑遂后点了点头离去。   不多时,与皇上相邻的宫院中,那狱卒被五花大绑的给带了过来,荆离端坐在正院中喝茶,冷冷的转过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太过的冰冷,吓的那狱卒立刻爬伏在地上,不停的哭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你为何要让朕饶你性命?你到底又做错了什么?”荆离冷冷的开口,脸色更沉了,那狱卒一怔,茫然的摇了摇头道:“皇上,奴婢不知犯了何错,但是看到皇上这么生气,一定是无心惹皇上了,所以求皇上饶命,饶了奴婢的无心之过吧。”   “哼!”荆离拍案而起,冷冷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咬牙道:“好一个尖牙利嘴的丫头,到了此时此刻,你都还不说实话,你还不从实说来,华主子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死牢中除了杂草只有干草,而华主子的伤却是利刃所划。而且他现在都要死了,你三番两次来报是何居心?你可是想要谋他之命,向朕来领功?”   那狱卒一听立刻惊住了,慌乱的摇头道:“不,不是的,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奉了小主之命向皇上禀报,其它的一概不知啊。”   “你收了多少的好处?”荆离冷然的开口,此话一出,那奴婢的脸顿时变的刹白,她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区区十两银子你就帮着他欺骗朕?你可知道犯了欺君之罪的下场是什么吗?”荆离沉声的开口,那奴婢一听这话当真是吓坏了,立刻拼命的叩头道:“皇上,奴婢一时贪心,被蒙了心智,求皇上息怒,奴婢愿意领死,只求皇上不累及奴婢的家人,求皇上,求求皇上……玲珑姐姐,你一向照顾奴婢,你帮奴婢求求皇上吧,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玲珑姐姐啊……”   “皇上……”玲珑被她喊的心酸不已,她们曾经一同进宫,虽然各伺其职,但是却感情一直不错,如今看到她因贪蒙难,她很生气,但是同时也很不忍心,不由面带哀求的望着荆离。   荆离抬眸瞪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其实她又何尝又是铁石心肠之人?听到这奴婢哭的的这么凄惨,她早已没有了杀她之心,见到玲珑前来求情,自然是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冷冷的道:“今日就看在玲珑的面子上,饶了你全家的命,至于你!朕念你尚且还有一片孝心,就暂时的留你一命,你从此之后就跟在那华主子的身边,但是你要随时都记得你是朕的人,若在因贪背叛了朕,朕定不会饶了你。你可听懂了?”   那奴婢经此一吓,早已脑袋空白,玲珑忙上前扯了一下她的衣衫低声的道:“皇上饶了你们全家,也饶了你,还准你将功补过,还不快点叩谢皇恩?”   经玲珑这一提醒,那奴婢才立刻惊回了神思,猛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叩头道:“奴婢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嗯,你退下吧!玲珑你安排她去照顾华主子。”吩咐了一句,荆离顿觉疲惫的立起了身子往后院走去,玲珑使了个眼色,众侍卫立刻押着那奴婢退了下去,看到荆离落寂的身影,周智超忙跟了上去,看到荆离在一片河塘边上停下了身子,周智超忙上前道:“皇上,可是觉得心烦?”   “唉!”荆离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朕不是心烦,而是觉得心累,花飞柳的悲剧是朕一手造成的,朕也要负一部份的责任啊,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让他进了宫,从一开始朕就知道他的野心很强,可是还是经不起他的诱惑,朕有时候真的很鄙视自已。”   “皇上与华主子中间的缘份自是天注定的,当时若不是皇上救了华主子,他也不会从此迷恋上皇上,皇上是因善念引的这一段缘,虽然是孽缘,但是因善起引也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皇上不必太过纠结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周智超轻声的劝慰让荆离淡淡的一笑,她的目光望着远处,突然间那悟觉大师的话又浮向了脑海中:“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相信奇迹。”   “好结果?真的有吗?朕是留他还是杀他?朕真的很犹豫,当初朕的一念之差留下了清尘,却给大荆,给朕,给莫方,给天衣!都带来了灭顶之灾,可是朕要是在留下花飞柳,会不会依然犯错,会不会……又是一场灭顶之灾呢?”   “皇上!”周智超看到她这样,很是心疼,上前轻轻的拥住了她道:“世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按心来为吧,皇上只要听自已的心,心要杀他那就不留,心不想杀他,那就留下吧,别管结果是什么,至少下一刻是心安的,不是吗?”   荆离的身子微微的一顿,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望着一脸微笑的周智超,她忽然笑了,侧头倚在了他的脖子上,小声的道:“知道吗?你刚才的话,让想到了悟觉大师,你和她还真的有一点像呢。现在朕是真的没有办法做决定了,打算明日在去一趟护国寺,到时候你陪着朕吧,朕为你们引见。”   “好!”周智超温柔的应了一声,更加的拥紧了荆离。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安宁的时刻,身后的玲珑来回的走动了几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打扰了两人道:“皇上,华主子醒了。”   “他醒了!”荆离应了一句,然后伸手牵过了周智超的手道:“走,你随朕一同去看看吧。”   “嗯!”周智超又轻应了她一句,两个人相伴着一起来到了荆离宫中,花飞柳已经醒来,静静的望着房顶出神,荆离走了过来,他好似也没有发觉,只是睁着眼睛,不言不语,没有任何的动作,荆离望了太医一眼,太医悄然的摇了摇头,荆离伸手让她们全都退了下去,这才坐上了床头,拉住了花飞柳的手。   “你怎么这么傻?”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花飞柳的身子微微的一顿,缓缓的转过了头,泪水立刻就顺着眼角滑落,他反手使力的握住了荆离的手,哽咽的道:“皇上,对不起!对不起,是臣夫错了,一切都是臣夫的错,臣夫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为了能够一个人和皇上白头到老,臣夫做了错事。臣夫不求皇上的原谅,但求皇上别为臣夫伤神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寻死的?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荆离仍是冷着脸,淡淡的应了一句。   花飞柳突然间极力的挣扎着想要跪着身子,荆离也不动,任由他如此,因为他知道他的伤并无大碍,这让她的心冰冷如石,不管花飞柳说什么,她都觉得心寒,她都觉得他虚伪。所以当花飞柳跪在了床上,给她叩头的时候,她依然淡淡的望着他……   第二百六十九【归天】   “皇上,臣夫真的知道错了,求皇上赐臣夫一死!”说着,花飞柳重重的头叩在了床上,荆离望着他,淡淡的冷冷的望着他,半晌后才叹息了一声的道:“你的身子现在不好,就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养伤吧,一切都等你的伤好了在说!古人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朕也不想把你逼到了死角,应该怎么做,朕相信你的心中很清楚,来人,将他带到三水阁,好好思过。”   “是!”荆离的话一说完,门外的侍卫立刻走了过来,很粗鲁的拉过花飞柳的手臂,荆离原本也想转身就走的,但是看到侍卫们这样,也不由的低声道:“他身上有伤,你们要小心侍候,不得怠慢,若是让朕发现,定斩不饶!”   那些个粗手粗脚的女侍们被荆离这样的话一说,顿时心头一冷,忙弯身恭敬的应了一句,然后才又扯起了花飞柳,花飞柳转过了身子,眼中带着悲意,低唤了一声:“皇上……”   他的那一声皇上,让荆离的心中一紧,不由的暗自叹息了一声,看着他被带走,她的心中也不好受,走到了床边无声的坐下,整个宫殿如同空了一般。周智超想要在劝些什么,但是他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无法暖了荆离的心,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你下去吧!朕没事。”荆离轻语了一声,周智超还想要说些什么,荆离的大手一伸道:“去吧,朕想要静静。”   “是!”周智超低头应了一句,退出了皇殿,过了一会儿,荆离唤来了玲珑,让她将悟觉大师的书籍都拿过来,她细细的翻阅着,岂图能上自已的心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走了进来,荆离以为是玲珑,也就没有说话,但是却听到咿呀哈的声音传来,荆离的身子一顿,猛然的转过了身子。   “风?晴儿?你们怎么来了?”荆离意外的望着他们父子两人,荆风淡淡的一笑道:“孩子一天都在哭闹,臣夫想着她定是想皇上了,便自作主张的抱着她来见皇上,你瞧,她看到了皇上,就真的不哭了呢。”   荆离笑了,起身走了过去,接过了他手中的孩子,亲吻了一下她粉嫩的脸蛋,宠爱的道:“她有这么聪明啊,定是你想朕了吧。来,让母皇抱抱朕的小乖乖,哟,几天不见,重了不少,你父妃都给你吃的啥呀?嗯?”   荆离疼爱的抱着皇女,亲吻着她的脸庞,荆风幸福的望着这一个美丽的画面,他走上前来道:“皇上,您要是心情不好,就来看看晴儿吧,晴儿想皇上可是想的紧呢。”   “好,是智超让你来的吧!”荆离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已的心情不好,除了智超就是玲珑知道了,而且玲珑定也不会有这头脑,除了周智超就没有别人了,荆风怕她生气,忙道:“皇上,才妃小主也是怕皇上心情郁闷对身子不好,所以才会让臣夫来看看,您千万别怪他。”   “朕怎么会怪他呢!”荆离笑了笑道:“他是真心为朕着想的,朕有他这样的妃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来咱们去外面晒晒太阳。”   说着她便抱着晴儿走出了皇宫,晴儿虽小,但是不爱哭,不爱闹,老是用晶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不时的流一点口水杂巴杂巴小嘴,她这么淡定的表情和可爱的动作,逗的荆离又爱又疼,笑声不断,也渐渐的驱走了她内心的郁闷。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晚上玲珑按着荆离的吩咐传来了周智超,按理来侍候皇上的男人们,都会经奴才们打扮一番,梳洗干净然后弄的香喷喷的过来{呃,青儿饿了,把人都写成好吃的了,杂巴一下小嘴。哈哈……接着写。表拍偶!}。   “皇上!”周智超无限娇羞的望着荆离,荆离摆了一桌的酒菜,看到周智超进来,忙对着他招了招手,而周智超进了房中之后,房门也顿时被关上了,诺大的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就是因为这份知道,让他变的无比紧张。   周智超心跳飞快的走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捂着心口,想要压抑住这份悸动的心。荆离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凑过小脸往他的脖子上一闻,然后长舒了一口气道:“啊,你真的好香啊。让朕亲个……”   “皇上!”面对荆离的调笑,周智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身下的火热也不停的提醒着他,让他的脸更加的红了,荆离抿嘴一笑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在逗他了,拉着他入席,为他倒了一杯酒后道:“智超,这杯酒是朕要感谢你的,谢谢你解了朕的心烦,在这个宫中,也许只有你最了解朕了。”   “让皇上开心,是臣夫的责任,皇上您言重了。”轻声的应了一句,颤抖着手接过了荆离递来的杯子,他忙一饮而尽,可是从来不会喝酒的他,却顿时被呛的不轻,立刻呛了起来,荆离忙心疼的倚过来为他拍着背部,口中更是心疼的道:“慢些喝,这是烈酒,不能这么喝的。”   “咳咳咳……”周智超还在咳,几声之后才顿下了自已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转头望着荆离道:“对不起,臣夫不会喝酒,让皇上见笑了。”   “不会喝才要多喝两杯,酒可以缓解你的紧张噢。”荆离说完,然后又倒了一杯给他,周智超知道她所指的是何事,不由那脸更加的红了,荆离也给自已倒了一杯,然后举起了杯子与他相碰,自已一饮而尽,可是周智超只抿了一点点就又要呛到了,荆离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她就爱上了酒,所以这一点酒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具力量。   她伸手拿过了周智超手中的杯子,然后将那酒一饮而尽,伸手勾住了周智超的下巴,被她如此暧昧的挑逗,周智超的脸更加的红了,他想要低着头,可是荆离却挑高了他的下巴,整个人俯了过去,周智超一惊,往后一撤,荆离却单腿一抬坐在我他的腿上,然后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知道她口中有酒,周智超不敢张嘴,相反那小嘴却紧紧的抿着,这也让荆离升起了征服的欲|望,她的手急切的来到了他的腰间,古时的衣服全都是带系带的,而今日周智超又侍宠,所以那系带更是一扯就断,荆离就这样的扯断了他腰间的系带,而后小手摸索着伸入了他的腰间,与他那柔|嫩的肌肤来了一次亲密的大接触。   她如此霸道又强硬的姿态,让周智超的身子如火烧一般的热了起来,荆离淡淡的一笑,缓缓的往他的背后伸去,她那灵活的五指也没有闲着,而是不停的搓抚着他的肌肤,周智超觉得自已的头很晕,他不知道是酒醉了自已,还是这等销|魂的感觉醉了自已,总知不懂如何反应的他,只能任着荆离欲取欲求。   他的嘴也不知道何时睁开了,慢慢的喝下荆离喂下的酒,原本那呛人的辛辣却在此时变成了甘甜,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轻轻的低|吟出声,他的声音就如世间最好的情药,让荆离整个人身上的血液都点燃了,她飞快的撕下了他的衣衫,引领着他来到了纱帐内,帐影飘动,一室的爱意,连窗外的月牙都羞的藏了起来,玲珑在外面含笑写着花册。   次日!荆离是被累醒的,所谓的累,就是那一条横跨过自已腰间的大腿,就这么压了自已大半夜啊,她觉得自已的腰都要断了,别过了脸,看着那呼吸均匀睡的正甜的人儿,幸福渐渐的漫上了荆离的心田,她拿起了自已一束的发丝,然后往周智超那带着红意的脸上扫了扫。   睡梦中的人儿,自是不满他被如此的调戏,翻转过了身子,然后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便侧过了身子去,留给了荆离一个光滑的背部,还有弧度完美的小PP,荆离坏坏的一笑,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沿着他的背脊慢慢的往下滑去,床上的人儿立刻醒了,慌的侧过了身子,拉过被角盖住了自已。   “小猪,还睡呢,今天要陪朕去护国寺,你忘了吗?”带着笑意坏坏的望着,低头看了看那身下那晨起时斗志昂仰的巨龙,不由的笑意更加深了,周智超随着她的目光也往下望去,顿时羞的满脸通红,翻身压住了荆离,而此时荆离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周智超低头咬了一下她的香肩,宠溺的道:“小坏蛋,下次叫臣夫起床,别戳臣夫脊梁骨。”   “噗。”荆离忍俊不禁又大声的笑了起来,周智超被笑的更窘了,俯身就贴上了她的嘴唇,荆离被他如此火热的态度给震惊了,怔怔的望着她,周智超也坏坏的一笑道:“闭上眼睛,傻瓜。”   “呵呵呜……学的呵呵……呜挺快的。”被他吻住了嘴唇,荆离很辛苦的才将这一句话说完,可谁知接下来周智超却现学现卖将昨夜的疯狂都回报在了她的身上,顿时房中又一次想起了爱的声音,玲珑原本听到他们醒了,想要去侍候她们更衣,但是听到了这个声音,顿时又缩回了手,坐在了门槛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出神,这去护国寺,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经过了又一次的缠绵之后,日头已经上了正午,两个人起来后,玲珑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荆离和周智超一同用了膳,一行人就又往护国寺中走去,一路上荆离都沉默不语的,周智超也不说话,四周都静悄悄的,而荆离的脑海中却一直都想着那悟觉大师给自已说的一切,虽然她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她知道大师一定是高人,因为她的话,也只有她才能听的懂。   “皇上,到了。”玲珑在轿外轻唤了一声,荆离撩开了轿帘往外面望去,护国寺就在不远处的斜坡上,荆离点了点头,便径直下了轿,周智超也走了下来,他们一前一后的往寺中走去,可是让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护国寺寺门紧闭,门内传来众尼的诵经声。   荆离命玲珑前去敲门,开门的还是前两天那个女尼,她看到了荆离顿时一愣,恭敬的让过身子。荆离进到了寺中,才发现四周都是白布的挽帘,而众人都坐在院中,院的正中间,则放着一口木棺,四周还放着火盆,上面的纸钱烧的正旺。   “寺中有人去世了吗?”来的可真不巧,荆离转眸望了那一群人,那女尼也没有说话,低头小声应了一句道:“回皇上的话,是悟觉大师圆寂了!”   “什么?悟觉大师她……”荆离一脸的吃惊,转过了头来望着玲珑,玲珑也是惊奇不已,忙上前道:“这位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前两天大师还和皇上讲禅来着,怎么会说去就去了呢?我那日看到大师她步伐稳固,身子硬朗!”   “唉,皇上请随贫尼前来!”那女尼叹息一声,眼底也隐有着泪意,转过了身子带着她们一同去了后院,那前院的一众人等,就好似没有发现寺中来了客人那般,仍然只是低头念着经,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荆离随着那女尼一路来到了后院,这个房间她认得,就是上一次悟觉大师与自已谈话时的房子。   “大师是何时去世的?”荆离的心顿觉的疼痛,虽然她们两个无亲无故,但是总算有一面之交,自已还要来解惑可是短短的两三日,她们便阴阳两隔,怎么能不让人惋惜痛心,那女尼的样子也很难受,哽咽着道:“自那日皇上走后,大师就走了,那夜圆寂之前,大师只说自已的使命已经完成,说要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可是第二日就发大师圆寂了。”   自已走后,使命完成!是巧合?是天注定?荆离顿觉自已的脚步虚浮,她摇晃了一下身子,脚底心寒意顿生,周智超慌忙上前扶住了她惊唤了一句:“皇上,你怎么了?”   “朕没事,没事……”荆离低语了一声,抬起了眼眸望着那女尼道:“大师走后就只说了这些吗?她可还有留下什么东西?”   “呃!”女尼忙应了一声,被荆离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来了,她走到了佛堂的香炉下面伸手掏出了一个东西交到了荆离的手中道:“这个是大师留给你的,她说你很快就会回来取走此物!”   “取走此物?”荆离望着这个圆润如玉一样的东西,顿时有些不明所以,那女尼好似也不懂,只是摇了摇头道:“这是大师的意思,我们也不懂,阿弥陀佛。”   经此一系列的事情,荆离也深知那大师是一个高人,定不是这种小尼所能明白到这其中的深意的,所以也不勉强她,只是微微的弯了弯身子道:“多谢小师父,朕知道了,你去忙吧,若是寺中有任何的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朕。”   “是!那贫尼退下了。”也恭敬的回了荆离一个礼,然后这才转身快步的走出了房间,荆离望着那香炉,上前拿了一把檀香点起,恭身为她上了一柱香,然后才转身吩咐玲珑道:“回宫后,命人送食物和银子上护国寺,将大师风光大葬,为她立一个金身。”   “是!”玲珑应了一声,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荆离,从来她都知道自已的主人一向不信佛不信命的,这一次能对悟觉大师如此的敬重,也的确让人有些猜不透。   荆离吩咐了玲珑之后,她并没有立刻就回到宫中,而是留在寺中,陪着众僧一同念经,一直到了晚霞西沉,天色擦黑之际,她才命众人一同回城,如来时那般一样,她一个人静默不语,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众人不知道她与那悟觉大师的关系,只觉的是皇上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前来打扰她,夜深了,她依然一个人坐着,对着那红烛研究着手中的这一块石头,在她看来这的的确确去一个普通的黑玉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为什么悟觉大师临死的时候要给自已留下这么一个东西呢?她定不会莫名其妙的给她一个无用的东西,可是这东西到底又有何用?荆离想来想去,百思却不得其解。   “皇上,夜深了。您要安寝吗?要不要招良妃小主前来侍寝?”玲珑上前轻声的问了一句,原本招宠的事情,都已经是事前安排的,只不过她心情不好,所以玲珑一直没有敢提。   荆离抬起了眼眸,望了一眼玲珑道:“玲珑,你可曾见过这样的石头?或者以前先皇去见悟觉大师的时候,有拿出一块这样的石头出来吗?”   玲珑一怔,俯下|身子仔细的看了几眼这块石头,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回皇上的话,这样的石头,奴婢从未见过,但是以前先皇去寺中的时候,曾经听她们谈论过月亮石,不知道可是此物?”   第二百七十【月亮石】   “月亮石?那是什么东西?”听到玲珑这么说,荆离一愣,转过眼眸不解的望着她,听她说这个名字还是挺美的,也特别的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玲珑坐在桌子边上,望着这个如玉般的石头半天,仍然是搞不懂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奴婢那个时候没有注意,但是记得先皇并没有多对这个月亮石有什么太多的说法。”   “月亮石!”荆离默念了一句,她是真的不知道悟觉大师为何要给她这样的一个石头,她临死前又想给自已说些什么呢?可是就算她想要和自已说什么,为何当初自已在寺庙的时候她却不说?   荆离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整个人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半晌后她挥了挥手让玲珑退了下去后说道:“算了,你去休息吧,朕也有些累了,既然现在百思又不得其解,定是需要一些时日来琢磨一下了。”   “是的皇上!那奴婢给您准备热水泡澡吗?”玲珑轻声的说了一句,荆离点了点头,玲珑这才急忙的离去,侍伺到荆离洗完了澡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玲珑打着灯笼带着荆离来到了雨墨所居的宫院时,那守门的侍卫们都惊了一跳。   立刻上前行礼,口中恭敬的道:“皇上,奴才这就进去通传一下。”   “不了,小主睡了没有?”说好今日过来的,可是却因为事情给耽误了,所以她的心里也颇觉得不太好,那守卫忙恭敬的道了句:“没,还没,刚才小主还出门张望呢,定是想皇上,所以一直无心睡眠。”   听到侍卫们这么说,荆离的心里更加的过意不去了,她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朕自已进去就好了,玲珑,你回去休息吧。”   “奴婢还是在门口候着,等着侍候皇上吧!”玲珑忙笑着应了一声,荆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天还尚早,你此时不睡,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听朕的话,去吧,朕明日会起的很晚,所以就不用你侍候了。”   众人一听,立刻了然的笑了,玲珑也是一脸坏坏的笑意道:“哦……,好的,那么明天奴婢就晚一些在来,皇上您进去吧,奴婢恭送皇上!”她坏坏的一笑,眉目间竟是晶彩,而且那特意拉长的声音,难免让众人的心中更加的了然,荆离也被她这坏坏的样子给弄的颇觉得的不太好意思,遂瞪了她一眼,这才迈步走往了宫中。   夜,很沉!微风抚过了身上,隐隐的有一丝冷意,荆离来到了雨墨的宫中,主屋里的烛光还在亮着,宫殿中的门与窗用的那是蜡纸,不易破的那种,却容易走光!所谓走光,就是室内的人在做什么,只要站在室外,一般都能看的到。   荆离来到了房门前,宫殿上的门并没有关,而房中,雨墨一个人静静的坐桌边,他正聚精会神的翻阅着书籍,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侧面很美却也感受到很孤单,他的白皙的颈顶露在外面,在烛光下更显的美丽,晶白中带着粉红。   他又翻阅了一章,然后却不知怎么的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荆离被他的这一声叹息弄的心里有些心疼,她走了过来,伸手揽上了他的肩头,她的这一个动作吓了雨墨一大跳,立刻站起了身子,脸色不是很好的转过了头。   当他看清了面前的来人之后,忙拍了拍自已的胸口道:“皇上,您是何时来的,为何不让下人通报一人,臣夫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是朕不好,来的太晚了,让爱妃久等了,朕怕你睡了,舍不得让他们吵醒你,所以朕就亲自来看看,对不起,朕最近的事情很忙,一件接着一件,从来没有停过,离你大婚的日子也很久,朕却冷落了你这么久,真是该死。”   荆离说完了,但是雨墨也只是淡然的一笑道:“皇上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很忙也是很正常的,臣夫不敢埋怨皇上。”   这一段话说完了之后,两个人又是静静的沉默着,荆离上前了一步,伸手握住了雨墨的手道:“雨墨,你……是不是在心里头怪朕?朕知道,你远离自已的祖国嫁到大荆来,朕理应对你更加的体贴和爱护,但是大荆内忧外患,纷乱不断,自朕有了凤胎之后,各种更是蠢蠢欲动,好在朕用计将他们擒服了,朕现在有时间了,定会多陪陪爱妃的。”   “臣夫知道国事为重,皇上您就不必太过内疚了,臣夫真的没事。”听到了她的解释,虽然在雨墨的心中,并不知道这一切是真还是假,但是雨墨的心底里总算好受了一些,他抬起了眼眸,默默的说了一声,荆离伸手将他揽在了怀中。   时间真的很快,一眨眼间他留在大荆已经很久了,久到那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加的苍白了,久到那原本丰润的小脸,此时却瘦的如刀刻一般,那一双美丽的大眼已经深深的陷进了眼眶中,他的身上硬的连一点肉也没有。   荆离的心不由的又疼了,不为别的,只为他肯在自已两难的时候,委屈自已来成全她。不为别的,只为在她享受着齐人之福的时候,他却从来都不曾来打扰过自已。   荆离的心又疼了些,她抱着他,带着近乎粗鲁的揉着他的身体,小声且语带着哽咽的道:“小傻瓜,你都不吃饭的吗?你宫中的人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你都吃的些什么?为什么瘦成了这样。”   “皇上……不关他们的事。”雨墨忙轻声的问了一句,荆离不愿意听这些,更不想在给他为别人平说的机会,她推着他来到了凤榻前,将他压制在了身下,俯身吻了上去。   “皇上……”雨墨的身子整个人的僵直了起来,荆离撑起身子,看到他眼中的惧意,暗骂自已太过心急了,她侧过身子躺在了一边,雨墨悄悄的用小手扯紧了下摆,荆离侧过了身子,用手撑起了脑袋望着他道:“让朕看看你,好好的看看你。”   说完,目光由他的额头,来到了他的脸庞,下巴,脖子。胸口……,但是荆离却不是看着他的胸口,而是伸手将他的衣服前襟扣子给解开了,雨墨知道今夜是皇上补给自已的洞房花烛,可是他的心却依然跳动的厉害。   荆离不去看他那惊惶的眼神,更不去看他那颤抖的嘴唇,她只是慢慢的静静的解着他的衣衫,雨墨一动也不敢动,荆离也慢慢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她的手解开了第一个纽扣,然后毫无意外的,他那白皙的肌肤顿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但是她却并没有留恋在这一片肌肤之上,她的手更加的往她的衣衫下摸去,雨墨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一动也不敢,大气也不敢喘息一下,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紧张,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那颤抖的快要成一团的身子,但是她却并没有停手,很快的,他的全身就都裸|露在空气中,空气中的凉意,让他微微的颤着。   他身上没有一点衣物了,但是荆离却并没有俯身上来,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带着怜惜的带着心疼的望着他,带着内疚的望着他,雨墨对她这样的态度很是不解,而且也不敢直接的就面对她这样的目光,整个的身子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荆离这时却伸出了手,她那温柔的手带着歉意由雨墨的脸上一路摸了下来。   这应该就是宠幸,可是为什么雨墨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悄然的别过了脸,留给了荆离一个优美的颈顶,荆离的心中更是一痛,她猛的搂住了雨墨的腰,然后将头埋在了雨墨的肩膀。她这样的奇特的反应吓了雨墨一跳,他的身子一僵转头过来……   “别动!”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这更让雨墨吓的动也不敢动,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带着哭音的声音又一次的传了过来,轻声的道:“对不起。”   “皇上!”雨墨有些被惊住了,他不知道荆离为什么要道歉,但是这样的她却让他的心头一热,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但是荆离却更紧的搂住了他,他……真的好瘦,被荆离这样的大力的拥了过来,两个人几乎都是侧着身子的,可是荆离的侧身却比雨墨还高了出来,可见整个面积来算,荆离都比雨墨胖了。   “对不起,是朕不好!”荆离口中依旧喃喃的自语着,雨墨不说话任由她抱着,可是她的力气很大,她拥着自已的腰,那力度差一点都要将他的腰给折断了,可是他还是不敢动,荆离的手又沿着他身躯的轮廓抚|摸了起来,他一直僵直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来回抚上了好几次,终于……雨墨有些受不了的道:“皇,皇上,等等臣夫把药喝了。”   他那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已的颈边,荆离顿时觉得颈部麻麻痒痒的,所以也忍不住的一个愣神,而就在这个愣神的空当中,雨墨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桌子边上,然后提起了那一壶的热水,冲进了放在那里的碗中,立刻一股药草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荆离的心中一愣,这个草药她知道!!!   她慌的抬起了头,雨墨正双手端着碗,半伸着脑袋在吹着这热度,荆离一个激灵从床塌上爬起来,走到他身边猛然的打翻了他的碗,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倍的吼道:“雨墨,你这是做什么?”   雨墨的身子一颤,抬眸对上了荆离怒意冲冲的眼,他的脸顿时吓的苍白了,刚才起身时裹着锦单,也更紧的被他扯在了身上,诺诺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荆离阴沉着脸,冷冷的望着他道:“为什么要喝这药。”   “但凡受到皇上宠幸的男人,只要皇上不想生下他们的孩子,都是要服下此药的,不是吗?”雨墨抬起了眼眸,面对水润的眼眸,她定是有很大的火,此时也发不出来了,她走上前了一步,叹息了一声的道:“你又怎么知道朕不要你的孩子?不要在看轻了自已好吗?来,朕很累了,陪朕休息吧。”   说到了陪字,雨墨的脸腾的一下子又烧红了起来,荆离望着他通红的脸,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然的一笑,然后伸手牵住了他,两个人上了床塌之后,荆离温柔的抚过他的一头青丝,然后拉过了锦被盖住了两个人,俯身在雨墨的怀中,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就当荆离昏昏欲睡的时候,雨墨突然轻声的道:“皇上,您……不必臣夫侍候了吗?”   “要!”荆离慵懒的说了一句,雨墨的身子顿时又僵直了,荆离不由的轻笑出声道:“瞧你,朕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你放心吧,看了你这身板,朕真的不舍的下手啊,接下来可能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朕都会住在你的宫殿里,朕要亲自将你喂的胖胖的,到时候在吃掉你。”   听到她亲切的笑声,还有那言语中的包容,雨墨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的顿时就似是恢复了光彩,脸上的肌肤也晶亮不已,歪过头倚在荆离的头顶,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荆离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的在心中长叹了一下,然后伸手更紧的揽住了他,两个人相拥而眠。   次日!荆离起的很早。对于自已睡的这么晚,可是却死的如此的早,荆离自已也觉的不可思议,她伸展了一下四肢,转过了头望着那仍然在熟睡中的人儿,她不由嘴角微微的勾起,伸手将那锦被又给他盖好,这才慢慢的移过了身子,走下了床塌,她吩咐玲珑今日晚些过来,所以自已便着手穿好了衣衫,倒了点水洗了脸,打开了房门走到了门边。   “皇上,您就醒了。”一个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荆离吓了一跳,转过了头只见玲珑正蹲在地上,在她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冒烟的水壶,而她的衣衫有一些湿意,荆离不由的紧皱着眉头道:“朕不是说今日你不必早早过来吗?怎么又不听话?”   “奴婢起习惯了,不管在晚睡,都是四更天就醒了,而且奴婢也侍候皇上习惯了,一大早若是看不到皇上,就觉得心慌的,皇上,您怎么也起的这么早,不会是昨夜……那啥了吧!”   “什么那啥了?”荆离带笑的望着玲珑那夸张的表情,玲珑忙上前凑了一下道:“奴婢问过了,昨夜您在小主这房中,没啥动静啊,不会是草草落暮了吧?雨墨王子真的那么不中用?”   “死丫头,讨打。”荆离不由展颜一笑,和玲珑笑闹起来,玲珑也不怕荆离,莫名中她们走近了许多,玲珑还在挤眉弄眼的望着荆离,荆离却淡淡的苦笑了一声道:“昨夜看到雨墨那瘦骨嶙峋的样子,朕真的好不忍心,你去吩咐一下,朕从今日起要住在这里,一直到雨墨的身子骨硬朗起来。”   “可是……那靖妃那边怎么去说?还有小太子也在那儿,皇上若是住在了这儿,会让文武百官们心中升起异想来,而且后宫禁独宠,若是皇上对良妃小主太过好了,奴婢认为,这也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玲珑的担忧荆离又何尝不知呢?她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朕知道,朕会有分寸的,等到奴才们都起来后,你就去把朕重要的东西都拿过来,至于靖妃小主那儿,朕自会想办法去给他们去说,现在你陪朕走走吧,朕想和你聊聊天,好似我们主仆之间,很久很久都不曾这样说过话了。”   “是!”玲珑应了一声,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往宫中的后花园走去,因为天还早,风吹在身上也还有点凉,玲珑立刻将自已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在了荆离的肩头,荆离转过了身子,望着这样的她,心中又怎么能不感动呢?那原本稍稍被她放下的心事就又浮上了心头,荆离轻声的道:“玲珑,朕……有一个想法,已经想了很久了,但是朕还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玲珑一听,立刻吓的弯身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奴婢只是一个宦臣,不能参于国事的,奴婢……恐怕不能给皇上拿出意见了。”   “玲珑,这件事情比朝政之事还要严重,但是你却是当事人,应该是由你来做主的。”荆离无比认真的望着她,轻轻的开了口,这口一开,玲珑顿时有些晕头,她不解的望着荆离道:“皇上,您说奴婢是当事人?奴,奴婢……怎么了?”   “别怕,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是这样的,如果朕有心让你恢复真正的女儿之身,你愿意吗?”   静!寂静!除了风吹的声音,一切都太过安静了,荆离望着玲珑,玲珑也望着荆离,她微张着嘴,一脸的惊讶,而且那眼神,是完全的无法相信,她颤抖着嘴唇,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后才成功的道:“皇,皇上,您可知道……可知道您自已在说些什么?”   荆离淡然的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朕想过的不止百遍,千遍,怎么能不知道自已在想些什么呢?将宫女变成石女是皇宫规制的陋制,朕是皇帝,不好的就一定要全都给改了,这样大荆国才能进步,百姓才能向前,不是吗?”   “可是,可是这是先祖们定下的祖制,经过了千百年来,无一人去更改她,而且……定下这一切也正是因为后宫禁止后宫男妃们的淫|乱,千百年来没有人会觉的她不对,若是皇上此时更改她,知道有多艰难吗?更何况……石女之身一旦形成,便无法可解,不敢欺瞒皇上,曾经奴婢也和宫中的姐妹一同寻过名医,暗中还报着一思回归女儿身的希望,可是却均被告知无药可解,奴婢……已经不报这种希望了。”   荆离望着她,一直等到她全都说完了之后,她才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可不可解,朕心中自然有数,你只需要告诉朕,如果有这个机会,你愿不愿意冒险尝试。”   “愿意愿意,奴婢……”下意识的,玲珑便直接的且迫切的应出了口,等到她自已反应过来的时候,话早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她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荆离那带着笑意的脸,她的心顿时七上八下的,话说圣意难测,有些话可以说出口,却也会从此没了命,玲珑的心顿时不安起来……   第二百七十一【尝试】   荆离不语,只是含笑的望着她,看到她那不安的神色,她不由的笑了笑道:“傻丫头,朕虽然是皇帝,你虽然是朕的侍女,可是这么久以来,你难道感觉不出朕早已把你当成亲姐妹一样了吗?只要你愿意尝试,那么朕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会让你得尝所愿的。”   “皇上……”玲珑的眼中顿时积满了泪水,皇上要当自已的亲姐妹啊,是皇上啊!那高高在上的皇,竟然一点都不会嫌弃自已那低贱的身份,这怎么能不让玲珑倍觉的感动,她激动的望着她,扑通的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哽咽的道:“皇上,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今生做牛做马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要报答您。”   “玲珑!朕不要你的回报,你是朕的亲人,只要你永远的知道这一点,那么这一切都够了。”被玲珑这煽情的激动声给感动的,荆离顿时也觉得眼睛热热的,玲珑立刻抹掉了眼中的泪意,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皇上有这样的心来对奴婢,不管此事成与不成,奴婢对皇上,都永远有着感激之心。”   “快起来!”荆离也含笑的扶起了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两个人在朝阳下紧紧的拥抱,许久之后,两个人才分开,玲珑腼腆的脸色一红的道:“皇上,天也不早了,奴婢这就去把您的东西给您拿到这个宫里来,不知道皇上别的可还有什么吩咐?”   “不必了,就把朕的东西拿来就可以了,呃还有,立刻吩咐御膳房,做一些上好的菜给雨墨补补身子,不要小气那些百年千年的参,朕的身子这么好,一定是用不着的,就拿来给雨墨补补身子吧,他自从来到了大荆之后,很安静很乖巧,一度朕都以为他不存在一般,这样的胸襟,不是所有的宫妃都能比的上的。”荆离叹息般的说完,背立着身子,转身望着那初起的朝阳。   玲珑见她又沉思了,便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恭起了身子,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荆离又一次的叹息了一声,在这亭中站了许久之后,便回过来了头,转身又迈步回到了雨墨的房间,荆离回来的时候,雨墨还没有醒,她立在他的床边,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声,荆离不由的笑了。   这个是她的男人,做为一个皇帝也好,作为一个妃子也好,甚至就连作为一个普通的人,不懂的保护自已的东西,那也算是一个失败的人,荆离伸手又将雨墨踢掉的被子给整理好,这才默默的走回了桌边,那里还余着雨墨正在看的书,是史记!是大荆的史记,荆离不由的翻阅了起来,不看不知道,看了后她才发现,原本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自已没有发现。   原来这本并不是只有大荆国的史记,这个也不是大荆国的书,而是齐国的书,可是奇怪的是奇国的史记,竟然记录着三个国家的朝代更替,甚至有的地方,比本国的史记记录的还要详细,还要清楚,不知不觉间,荆离竟然看出了神,以至于玲珑前来将她的东西都放了下来,自已还不曾发现,玲珑也没有离开,而是就站在了房门口,侍候着荆离。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很快便到了荆离用午膳的时间,荆离还在那儿看书,雨墨还在那儿睡觉,只有玲珑焦急的走来走去,她一会抬头看看天,一会伸头看看荆离,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上前道:“皇上,您应该用膳了,可要叫醒良妃小主?”   “不必了,他的脸色一直不好,昨夜也睡的很不安稳,似乎是好久都不曾睡这么安稳的觉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朕在等等他。”荆离抬首,冲着玲珑淡淡的一笑,又低头埋首在了那书中,玲珑见荆离这么说了,自然是不好反抗,便行了一礼默默的往房外走来,可是她还是担心荆离的身体啊,就在这时她的眉头一舒,顿时计上心头。   “呯……哎呀!”一声巨响加上一声痛呼,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惊动了好几个人,门外的侍卫忙奔了过来,而荆离也皱着眉头抬起了头,见玲珑倒在了地上,手抚着额头不停的希拉希拉的抽着气,忍不住起身关切的道:“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皇上,奴婢转过头来看皇上,不小心撞到了门上,请皇上恕罪。”玲珑忙跪在了地上,荆离无奈的摇了摇头瞪着她,这个时候纱帐内立刻有了声响,玲珑的嘴角一勾,忙转过了脸去,并且在同时还小声的道:“皇上,良妃小主醒了嘛?要不要奴婢去侍候他更衣。”   “不必了,你下去传膳吧!”荆离摇了摇头,将她的小动作全都看在了眼中,不由失笑的摇了摇头,玲珑吐了吐舌头,然后这才快步的走了出去,荆离往纱帐中走了过来,雨墨还躺在床上,只露下了一个小脑袋,荆离笑了笑做到了床上,望着他那可爱的模样不由的道:“怎么了?太阳都晒PP了,你还不想起床啊?”   “不,不是的。臣夫的衣服……衣服不好穿了!”雨墨连忙摇头,脸上立刻火烧般的红了起来,荆离的眉头一皱,不解的望着雨墨的衣衫,伸手拿了起来扯着看了看,这才发现这原本丝绸的衣服,竟然不知道何时被自已的扯破了一条缝,而且已经被揉的不成了样子。   荆离顿时笑了,起身走到了门口朝那些侍卫吩咐了几声,侍卫们立刻应了一句,没有过多久,侍卫们回来了,手中捧了一套崭新的衣衫,雨墨的脸更红了,他心跳加速的将衣服拿了起来,荆离也一笑,伸手为他着装。雨墨的神色一怔,他伸手拉扯了一下自已的衣衫,可是荆离却扯的更紧。   他的脸又红了,然后也不扯了,随着荆离而,荆离这才满意的一笑,然后一件一件的为他穿着,先是内衫,然后就是长裤,再就是外衫,她的手灵活的为他系着衣服上的带子,可是那双玉手也若有似无的抚着雨墨的身子,雨墨从头到尾,他的头都是低低的,然后,脸上也是红红的。   给他穿好了衣服之后,荆离这才牵过了雨墨的手,来到了桌前。望着面前一桌子的美食,雨墨不由的有些瞠目结舌,他指着这些食物,不敢置信的道:“皇,皇上……这么多的东西,就是给我们两个人吃的?”   “是啊,来坐在这,朕陪你一起吃。”说着荆离伸手为他装了一份米饭,然后又给他夹了满满的一碗菜,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自已才又做了下来,微笑着望着他道:“来,快吃吧。”   “……是!”雨墨张着嘴惊望着荆离不停的使力将菜给他压在碗中,一种感动涌上了心田,他的眼睛突的一热,连忙就低下了头,伸手拿起了银筷扒了两下米饭,这才嗡声道:“皇上,您今日怎么有空在臣夫这儿,您上朝回来了吗?”   “今日朕没有上朝,不过你忘了吗?朕昨天对你说过的话,这么快你就不记得了?”喃怪的瞪了雨墨一眼,荆离也开始用膳,雨墨不好意思的道:“臣夫以为皇上只是说说而已的。”   “难道朕说过的话就这么的不让你相信吗?”不知道为什么,雨墨不相信自已,这样的认知让荆离的心颇有些不是滋味,见她突变的神色,雨墨忙摇头使劲的咽下了口中的膳食道:“不,不是的,臣夫不敢!”   “雨墨!朕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做回曾经的自已的呢?如果你的心中有什么不满,或者是有什么不悦,你都可以和朕说,朕是你的妻主,是你的天,你的一切啊……”荆离很无奈的说完这些话,但是好似这效果并不是很大,雨墨只是拼命的点了点头,但是到底听进去了多少,谁也不知道,荆离不由的叹息了一声,而就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走到了房间,跪地禀报道:“皇上,高太傅求见。”   “高审言?”荆离一怔,不解的道:“她现在过来做什么,有说吗?”   “没说,奴才不知,皇上您要宣见她吗?”那侍卫低着头,也不敢正视荆离目光,荆离收回了视线望了雨墨一眼,雨墨慌忙低头吃饭,荆离见此不由一皱眉头,冷冷的道:“你将她宣进来吧!”   荆离的话才刚刚说完,而且那传话的侍卫也还并没有离去,高审言便径直走进了房中,她扑扑的将衣衫一整,然后才跪地叩头道:“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太傅,快快请起!”荆离伸手虚扶了她一把,但是整个人也并没有离开桌子,只是目光望着她道:“太傅,您急匆匆的进宫,所为何事啊?”   “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话,齐国的红颜公主命人过来给小太子送百天的礼物,使者的团队就在进城的路上,因为没有皇上的手书,所以守城的将士并没有允许那使团进城,微臣得到了信报之后,觉得这事有蹊跷,所以便来禀报皇上,不知皇上可知齐国贺礼之事?”   “齐国竟然给小太子送百岁贺礼?”荆离也颇为意外,回过了头望着雨墨,却发现他也如自已这般,神色疑惑的望着高审言,荆离低声道:“雨墨,你皇姐有和你说要送礼到大荆来吗?”   “这个……”雨墨的脸色一变,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要回答荆离的话,见到他这个表情,荆离差不多心里都明白了,于是更加奇怪的道:“朕还以为是你让红颜公主准备的贺礼,要不然太子降世并没有昭告天下,红颜公主怎么会知道,真是太有心了。”   “呃,回皇上的话,虽然臣夫并没有让皇姐给准备礼物,但是上一次写信回到齐国的时候,在信中已经提到过,皇姐曾经来过大荆国,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送点什么礼物的话,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呵呵。”雨墨尴尬的一笑,荆离抬眸望着他的眼神,只见他的眼神闪烁,他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顿时荆离的心中也算是明白了。   转过了头,对着那高审言道:“太傅,此事就麻烦您了,将使者放进城来,太傅您帮朕好好的接待一下,明日早朝朕在接见她们,最近朕的事情比较忙,小太子的百岁也要去准备……”   荆离说到了这儿,语气便停在了那儿,高审言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她顿时就明白了荆离的意思,忙弯身一礼的道:“皇上请放心,老臣接待别国的使团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这一次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只是……小主您要不要见见使者团?”   高审言话题一转,目光炯炯的望着雨墨,雨墨一怔,尴尬的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又讯速的埋头用膳,不敢在对上高审言和荆离的眼睛,荆离瞪了高审言一眼,高审言这才微微一笑的道:“好,小主既然也要见使团,那么等老臣安排好她们的衣食住行,到时候在来向小主汇报。”   “一切就按你说的做,至于太子的百天,朕不想张扬大办,一切从简,此事晚些在与你们商议,你退下吧!”看到高审言步步紧逼着雨墨,荆离的心中十分的不爽,语气也更加的不悦起来,高审言这才见好就收的离开。待她一走后,整个大殿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雨墨在用膳,但是荆离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已吃的是啥,半天了,那一口米饭还没有咽下去。   荆离不由的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雨墨,你不爱接近外人,等到要见使团的时候,朕来接见吧,你就在一边看着就行了,好吗?”   “这样……行吗?”虽然说使团是齐国人,可是雨墨那内向的性子,对与陌生人一般都不爱搭理,更何况是政治上的事情,他更加不懂了,而他正恰恰是对自已不懂的事情很是恐惧,荆离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多多少少对他也有些了解,自是心疼他的。   荆离淡淡的一笑道:“你相信朕吗?”   雨墨听到她这么一问,忙重重的点头,荆离这才笑着道:“既然你相信朕,你就应该知道朕的能力,好了,现在用膳,别想太多了,你最近休息也不好,用了膳乖乖的在睡一会,朕出去有点事儿。”   “是!”雨墨也没有多问,乖巧的低头用膳……   一个时辰后……   荆离和玲珑漫步在青石小道上,玲珑有些不解的望着荆离,半天才道:“皇上,您真的要去医妃小主那儿吗?小太子要过百天了,这几日靖妃小主都很忙,而且皇上已经三四天没有去看小太子了,小太子想皇上想的紧呢。”   玲珑才刚刚一说完,荆离就笑了,她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玲珑啊,小太子才多大啊,她这会儿哪里懂的想朕!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朕的心中比你还记得清楚,朕也很想去看她啊,有哪个为娘的不想自已的女儿?可是想归想,正事还得要做啊,高审言刚才过来,所为何事你都应该听清楚了吗?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皇上,您是问使团的事情吗?如若小主真的写信回去说过太子的事情,那么红颜公主送贺礼过来也是人之常情啊,国与国之间不都是礼尚往来的吗?而且荆齐两国休战合好,在加上良妃嫁到了我们大荆,红颜也想弟弟得宠,怎么能不下点功夫呢?”   荆离听了淡淡的一笑,摇头道:“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朕也就真的放心了,可是你身为宫中大姑姑,小主写信回国这种事情你都不知道吗?厉朝厉代,对和亲而来的妃子,不都是特别的小心的吗?难道……你不知道?”   “不,不是的!”玲珑急忙的解释道:“但凡是和亲所来的妃子,宫中的侍卫也好,奴才和奴婢也好,一部份都是总管和奴婢的眼线,可是没有人发现良妃小主写信回国啊?难道……他写了什么不能告人之事,所以才躲躲藏藏的?”玲珑想到这儿,脸色也不由的变了,荆离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那也不必这样紧张,雨墨应该还不是那等有心计之人,朕担心有心计的是另有其人啊。”   玲珑一愣,脑中顿时灵光一现,不敢置信的道:“难道……雨墨王子根本就没有写信回国,但是如果没有写信回国,这些个使团又是哪里来的呢?”   “朕也不知!”荆离心中隐隐的有一丝不安,她转过了眼眸望着玲珑道:“总之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多派几个人跟过去,暗中查探一下,就命天衣和一刀去吧,他们两个武功高强,胆识过人,有他们前去,朕也会放心许多。”   “是!”玲珑应了一声,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莫言的宫门口,玲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她想到了之前荆离和她的谈话,她不是想……想找莫言小主来为她恢复女儿之身吧?惊疑的抬起了眼眸,荆离淡然的一笑道:“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顾及这么多了,你在门口等着,朕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是!”玲珑应了一句,但是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荆离笑了笑便抬腿走进了宫中,书环见荆离前来,忙上有前迎了过去道:“皇上,您来了!”   “莫言呢?”荆离环顾了一下四处,没有看到莫言的身影,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书环弯身一礼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去后院的草药田了,要奴才前去唤他过来吗?”   “不必了。”荆离伸手拦住了他,淡淡的道:“朕自已去就好了,你们在此候着吧!”   话刚说完,人早已往草药田中走去,莫言带了一个斗笠,弯身正在药田里忙乎着,荆离走过去一看,他竟然不是在捡药,而是在除草,顿时又生气又心疼的走过去扯起他道:“莫言,你又不乖了?”   “皇上?”回过头来看到荆离,莫言立刻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的道:“您怎么来了,臣夫……臣夫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朕说的话你就没听进去多少,耍嘴皮子的功夫你倒是学了不少,不是让你不要自已亲自动手的吗?你怎么又不听?你说草药别人不会分,那朕就依了你。你说你锄草翻地这种事情也要自已来,朕可就真的生气了。”荆离冷下了脸,当真是一副悦的样子,可是莫言从头到尾都是笑着,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关切,走过去惦起了脚尖,在荆离那嘟起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第二百七十二【诱军情】   荆离一愣,她没有想到莫言会如此的主动,但是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由的咧开了嘴,莫言扑了扑手,这才笑眯眯的望着她道:“皇上,您今日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了?”   “朕想你,腿脚都不太听自已的话了,所以便到这儿来了,听你这么问,好似你并不想朕啊?”荆离想着是因为心中有事而来,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便暗自的先沉下了心中的事情,与莫言开起了玩笑来,莫言一听,脸上更是一红的道:“皇上,您又取笑臣夫来着,臣夫几时不想皇上了?”   “哦?”莫言的回答立刻引来了荆离的一声坏笑,她坏坏的望着莫言的脸轻轻的道:“这么说你是想朕了的,那么你想朕什么呢?心里想还是身体想的?”   “皇上……”莫言不依的拉长了声音,背过身子不去理会荆离,弯腰收拾起了草药,口中也不饶人的道:“臣夫知道皇上才没有这个闲心,没事了你才不会来我这个宫殿,说吧,皇上您到底有什么事。”   “看来朕还真的很失败噢。!”荆离也没有生气,摸了摸下巴后沉吟了一会,思索着这事应该怎么开口,她已经被莫言拒过了一次了,她不想在被莫言拒绝第二次啊,见她这种颇为奇怪的举止,莫言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转过了身子道:“皇上,可是真的有什么事?”   见他那一脸关切的样子,荆离忙摇了摇头道:“有事是有事,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来……听朕慢慢的和你说。”   伸手扯过莫言的手腕,拉着他到了一处亭中坐下,现在时值下午的时分,天气微微的有些燥热,莫言在草药田中一直在忙活,脸上被热的有点淡淡的红,刚一坐定身子,荆离就忙体贴的为他拭着额头的汗珠,莫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饮了一杯清茶,这个时候荆离才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朕是不想在开口的,但是朕曾经允诺过玲珑,想要还给她一个女儿身,玲珑对朕忠心耿耿,而且屡建奇功,朕自小就与她感情颇好,真的不想看到她失意的样子。”   “皇上!”莫言看到她难为的表情,心中也颇为不忍,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的道:“其实臣夫又何尝不知道皇上的心意,但是解除石女之身会给皇上带来很多的麻烦,与其如此,还不如保持现状!而且臣夫也和皇上说过,曾经我师父他老人家讲解过这方面的问题,解身的叭一方式就是手术了,我与那玲珑男女有别,自是不能亲自主刀的,但是女医中又有谁敢来主刀,而且谁又敢担此风险呢?”   “你的意思……是要重塑她的……那啥?”荆离皱着眉头支着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莫言,莫言的脸上突的一红,但是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荆离知道自已的嘴巴一定张的很大,她忙端正着坐直了身子,干咳了两声道:“莫言啊……呃,这个,这件事情的成功率会有多大?”   “大约百分之七十左右。”莫言依然将脸别到了一边,荆离又笑了笑,暗自想这只有百分之七十啊,若是不成功呢?心中想着,嘴里就问了出来道:“如果不成功的话,会要了玲珑的性命吗?”   “那倒是不会,只不过她仍然还是石女之身。”   试与不试,都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尝试了反而还会有机会,依着荆离这样的脾气,她不可能要放弃的,果然她的笑容更灿烂了,抓住了莫言的手,用着那无比撒娇的口气道:“莫言乖,行医之人哪里还有着男女之分啊?若是你路见一产妇要生了,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皇上!”莫言不由失笑的望着荆离,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完全是两码事情,皇上您真的就这么想还玲珑一个女儿之身吗?”   “是啊,她跟了朕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而且朕一直视她为亲姐妹,这是她的痛苦,也是朕的遗憾,莫言,你就算是帮帮朕,治治她吧,她的年纪还小,一辈子这么长,你也不想看着她就这样被毁了,你说是吧?”荆离瞪着两个闪烁着希望的眼神望着莫言,莫言不语,久久的沉默着,半晌后才叹息的点了点头,算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看到他这个表情,荆离顿时激动起来,拉住了莫言的手激动的道:“莫言,你……你答应了?”   “嗯!”微微的点了点头,莫言淡淡的一笑,荆离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激动的道:“谢谢你莫言,谢谢你!朕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医者父母心,你也不想看到玲珑真的变成石女对吗?”   “嗯!”看到她高兴的样子,莫言的那一点点担心也飞出了九霄云外,他淡淡笑着的样子真的很美,荆离转过了身子,伸手将他抱在了怀中,轻声的道:“过两日就是小太子的百天了,到时候朕让人给你装扮一下,你随朕一同出席宴会,朕打算就与你们几个坐一张桌子上,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聚聚。”   这算是正式的邀请吗?莫言又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荆离突然间想到了玲珑还在门口呆着,忙轻声的道:“朕能让玲珑现在进来吗?那个……你要给她做手术的时候,是不是要先来一个检查呢?”   “要的。不过程序很锁碎,需要挺久的时间,而且在这一段时间里,她必需要先用药物治着,然后待到了时机,自然就可以手术了,首先服的这些药物是让她身子的肉变软,石女嘛,其实是一种毒,解了毒之后,那以后的手术就容易多了。”莫言微笑着讲解,荆离拼命的点头,轻声的道:“那朕就先回去了,齐国的使团来了,太觉得此事太过可疑了,这一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身边有什么要留意的,或者有什么异常的,你都记得和朕说,知道吗?”   “是!臣夫恭送皇上!”莫言轻声的道了一句,然后微微的弯了弯身子,荆离笑了笑满意而归。   当荆离众莫言的宫中走出来的时候,玲珑忙快步迎了上去,那充满着希望的眸子紧紧的锁在了荆离的脸上,激动的道:“皇上,怎么样?小主愿意给奴婢治解身了吗?”   “这个啊……”荆离故作为难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后才道:“他之前一直是不愿意的,朕也知道,所以朕今天劝了他很久,唉……”听到她这一个叹气,玲珑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干笑了一声道:“如果小主真的不愿意,那就算了,皇上千万不要为了奴婢的事情不开心了,那奴婢去解身又做什么呢。”   “可是他答应了啊!”荆离顿时轻笑着说了一句,看到玲珑那失落的样子,她是真的好不忍心,玲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荆离说的是什么,顿时无比惊喜的道:“你……你说什么?你说小主他答应了?真的答应了吗?”   “朕一诺千金,又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荆离立刻认真起来,心中还有些担心的道:“这个他答应是答应了,但是你知道吗?任何的手术都会有危险的,也不一定能保证把你治好,但是治不好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朕已经全部都帮你问过了,你明天开始就自已前来莫言的宫中吧,他说要给你先服什么药。”   听到了自已即将可以治这一生的遗憾了,玲珑顿时感动的热泪满眶,她立刻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叩头道:“是,奴婢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激动中带着哽咽,荆离也倍觉的欣慰,多好的一个女孩啊,在现代的话,她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呢,荆离扶起了她,立刻笑出声来缓和这种气份时道:“玲珑啊,你别这么激动了,朕可没有时间陪你激动啊,朕要去雨墨的宫里头了,你明天开始治疗,今日就多休息一下吧,朕不用你陪了。”   “这怎么可以。”玲珑立刻摇头道:“皇上放心,奴婢的身子好的很呢,一点伤什么的,决不在话下的,皇上走吧,奴婢送您回良妃小主的宫殿去。”   见她如此的坚持,荆离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一同又回到了雨墨的宫中,荆离回来的时候,雨墨仍然一个人呆在亭边,静静的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荆离挥手让玲珑退下,然后一个人来到了雨墨的身边,雨墨很安静,沉在自已思绪中的他并没有发现荆离的道来,许久后竟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想家了吗?”荆离温柔的问出了声,她的出声让雨墨的身子一顿,她立刻转过了身子,看到是荆离忙行礼道:“皇上,您回来了,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唤臣夫一声呢?”   “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可是想家了?”荆离望着他惊讶的小脸,轻声的说了一句,雨墨淡淡的一笑,摇头道:“臣夫来荆国很久了,已经渐渐的不想家了,皇上您真的决定在臣夫的宫中住下来吗?”   荆离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是什么?自然听的出来他有意的在转移着话题,荆离走了过去,揽住了他的肩头柔声的道:“难为你了,看你这阵子一下子瘦这么多,说不想家那肯定是假的,朕想好了,不是使团来了吗?你又是齐国的王子,明日使团上殿见过朕后,你就传他们到后宫来一见吧,总也是你故国的人,定是要见见的。”   “是!谢皇上!”雨墨微微的一笑,弯身行了一个礼,荆离望着他的脸,那笑意根本就没有伸入到他的眼中,他在担心,他在担心什么?难道这玲珑说的对,他根本就没有写信回国?可是那使团又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是花飞柳吗?他一直在死牢中,不应该能传出消息的啊。   荆离百思不得其解,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经厉的事情很多很多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么一次似的如此的惊惶,心中总是很不安,就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皇上,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看到她多变的神色,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雨墨的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小小声的问了荆离一句,荆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道:“呃,朕可能是太累了,你回房中去吧,这里风大,朕休息一会就去看看折子,晚一点的时候,你陪朕一起用膳。”   “是!”雨墨轻轻的应了一声,荆离也回了他一个笑容,雨墨离开了,荆离却心事重重起来。   晚膳后……   荆离借着散步之名,带着雨墨来到了花飞柳这儿,自从花飞柳被从死牢中救了回来,他一直都很沉默,比往日也消沉了许多,荆离的到来,并没有带给他多少的惊喜,他立在窗下,身子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是精神却一直都不太好,荆离来到了宫中后,花飞柳才转过了身子,望着她微微的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来到他这里。   “罪夫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花飞柳立刻跪在了地上,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的谦卑,荆离转头和雨墨对视了一眼后,这才冷冷的道:“你起来吧,身子好些了没有?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荆离虽然关心的话问出了口,可是声音却冷硬的很,以至于花飞柳叩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起来,只不过他却低头应了荆离一句道:“皇上,罪夫不敢请求皇上的原谅,罪夫思宠如狂惹出了大祸,罪夫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想要重新开始,如果重新开始,罪夫真的不会在这么做了,罪夫知道错了。”   “唉!你先起来。”荆离叹息了一声,但终是没有伸手扶他,荆离这样的举动也让他的心微微的一凉,花飞柳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了一边,荆离伸手让房中的奴才都退了出去,雨墨忙环视了一下四方,房中便只有他们三个人了,雨墨不由的有些害怕,他还不太习惯如此正式的场合。   “飞柳啊,你知道吗?朕一直都不想对你宠爱太多,因为朕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能大度一些,如果你能不这么自私,也许你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了,你说……朕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荆离的话一说完,花飞柳的脸色变了变,他想要跪下,可是看到荆离那冰冷的脸,他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低着头诺诺的应了一句道:“是罪夫的错,罪夫太过奢求了。”   这一句奢求让荆离的心又一颤,如果……她是说如果要是在现代,他定不会走到今天吧,以他的相貌和才能,做一个明星那是足够了,那么他将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星,可惜啊,这是不是二十一世纪。荆离收回了思绪,往正殿上走去,坐到了那里冷声的道:“你知道错了就更好,朕现在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如果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和朕说实话,你到底寻到了什么样的靠山,竟然敢在后宫引起叛变?”   荆离的话才刚一出口,花飞柳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他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皇上,罪夫该死,当初郡主说要与罪夫联系的时候,罪夫曾经有过犹豫,但是最后却没有经的住她的诱惑,她说只要罪夫帮她控制了皇上,她便能一举成功当上了皇帝,然后她便准许罪夫带着皇上离开,去过我们两个人的平静生活。”   “两个人的平静生活。”荆离轻轻的低语了一句,淡淡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可知道朕是谁?朕是一国之君,你可以没有朕,但是天下人不能没有朕,你连身为一个妃子应该要做的都不知道,你能不犯错吗?你……你太让朕失望了,朕原本以为你爱朕,朕也一度的因为这样对你纵宠,可是现在朕才知道,你不是爱朕,你对朕只有霸占之心啊。”   “不,不是这样的,罪夫是犯了错,但是从始到终罪夫对皇上的心都不曾变过。”听到荆离否认了自已的真心,花飞柳立刻叩头说明,见他这样,荆离也不说话了,半晌后荆离才冷声的道:“就算你对朕的心是真诚的,可是你可知道?当晚潜入皇宫的叛贼并不是清尘,清尘是死在宫外天衣的手中的,而宫中那个为首的女子又是谁?清尘的势力朕不说一清二楚,但是也非常的了解,在加上和天衣谈过之后,朕可以确定那日宫中的女子,并不是清尘的人。”   “这个罪夫并不知道啊,罪夫一切的来往只是通书信,就连郡主本人都不曾见过,皇上您一定要相信罪夫,您一定要相信我啊。”花飞柳忙叩头不止,荆离望着这样的他,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你先起来吧,不是朕不相信你。天衣是清尘的左右手,她可以砍掉了自已的手,定然是寻到了更大的靠山,可是在大荆国,谁又能成为她的靠山。”   荆离沉默了,紧皱着眉头在沉思,花飞柳这个时候突然出声道:“皇上,以罪夫之见,这个人应该不是大荆国的。”   “哦?”荆离一怔,不解的望着他道:“何以见得?”   花飞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一眼雨墨,然后才又道:“皇上您请想啊,如果是大荆国的话,当初罪夫都在皇宫中起兵了,那么好的机会她们不可能不行动的,所以结果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她并不是大荆国的人,但是之所以让清尘郡主敢起兵造反,那定是她给予了清尘兵力,三个国家中,甄国并不与大荆来往,而只有齐国……”   说完,他的眼神又望向了雨墨,雨墨的脸色顿时苍白,他伸手指着花飞柳,颤着声音道:“你胡说,你……你自已叛变了皇上,竟然还想拉着别人下水,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有证据吗?”   雨墨从来不会如此凶吼别人,但是他如此的态度只是让花飞柳淡笑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道:“良妃小主莫慌,罪夫只是推测而已,并没有说就是齐国的谁和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皇上英明,自有定断,你又何必如此的紧张呢。”   “你……”雨墨的脸色更白了,他不由的握紧了自已的双手,荆离的目光扫过了他们两个,冷冷的开口道:“行了,这件事情朕心里自有主张,飞柳你好好养伤吧,朕改日在来看你,雨墨我们走……”   第二百七十三【百岁宴】   荆离转身走出了宫外,雨墨犹豫了一下这才跟了上来,花飞柳立刻在荆离的身后恭敬的弯身道:“罪夫恭送皇上。”   荆离的脚步不曾停下,反而走的更快了,雨墨有些忐忑的跟了上来,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回到宫殿的时候,荆离将雨墨送到了宫门后才道:“你先进去休息吧,朕还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皇上!”见到荆离转身就要走,雨墨忙拉住了她的衣衫小声的道:“皇上,您……可是真的相信华妃小主的话?齐国与大荆国联姻,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两国可以和平,百姓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吗?如果不然,那为何又要联姻呢?”   望着雨墨焦急的小脸,荆离顿了顿身子轻声的道:“你说的这一切,朕都明白,朕并没有生你的气,你也不要多想了,朕正是要去办这事儿,傻瓜,朕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为人呢?只不过刚才那时候,朕只得做做样子!”   “做做样子?那就是说皇上您并没有相信华主子的话?这是真的吗?可是您为什么要生气?”雨墨的脸上顿时有了些许的笑容,可是他一想到了荆离的表情,顿时又不安起来,荆离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朕说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吗?”   “不是!”雨墨立刻摇头,荆离微微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离开了,雨墨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了许久,他不知道荆离的心中怎么想,但是被花飞柳刚才这么一说,自已也真的直觉性的认为叛乱的事情和齐国有关了,不!不会的,皇上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两国边疆的和平,自已来和亲,为的不也就是这个吗?不能在乱想了,一定是自已没有睡醒,对!一定是这样的!   雨墨转回了身子,脚步沉重的回到了房中,晚膳也没有用就直接躺下了,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发亮了,伸手一摸自已的身边,空空的并无一人,他的心顿时疼了起来,毫无力气一样的躺在了床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你醒了?”荆离的声音突然间传来,吓了雨墨一跳,刚才她不是不在自已身边吗?雨墨回过了头,看到荆离立在床头,关切的望着自已,房中升起了一个炉子,室内有些燥热,荆离和他说了这句话以后,转过了身子拿过来一个碗坐在床头,不悦的道:“你怎么又不乖,没有用晚膳就睡觉,朕回来的时候看你睡着了,便不忍心唤你。”   “皇上,你……你怎么还不睡?”怔怔的伸手端过来这碗热面,又不敢置信的道:“您不会就是为了给臣夫热面吧?皇上,你……”   “好了,朕哪有这么闲啊,朕有些国事要处理,没有睡觉,所以怕你醒过来饭,就命人在房中升了炉火,以便给你将面给煮了,快趁热喝了吧。”说完荆离又转身走了,雨墨忙侧过头去望她,只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摆了很多的书籍,他离的很远,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听话的吃着面条,心里荡着甜密,虽然荆离说不是专门为他做的面,但是他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天渐渐的亮了,荆离去上了早朝,雨墨又睡了一小会,然后才又起了床,只不过当他起来的时候,齐国的使团已经在院中等候他了,荆离没有回来,院中就只有自已还有一些奴才,余下的就是齐国的使团了,他们看到了雨墨起来,忙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微臣参见小王子,王子万福。”   “你们是谁?”雨墨的脸色拉了下来,他微微意外的望着这些使团,齐国的使者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些人,他竟然连一个都不认识,那使团中为首的一个走上前来,恭敬的递过了手中的盒子道:“王子,这是公主让我们捎给您的一点心意。”   雨墨犹豫的望着盒子,在看了看那些个使团,最后才伸手接过了盒子,然后缓缓的打开,……   打开后,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怔,不解的抬起了眼眸望着这几个人,是蚕豆花,用香料炒起来的蚕豆花,他爱吃这个,基本上没有知道,只有皇姐……雨墨伸手拿了一个放在口中,那熟悉的香味立刻充斥着口腔,雨墨顿时舒展了眉头,对那些个使者的怀疑也立刻减退了不少。   “王子,公主很是挂念您,担心您在这儿吃不到这种零嘴儿,所以特地命我们带上的!”使团中为首的那个人又轻语了一句,雨墨顿时觉得心中甜甜的,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们了,只是……皇姐怎么会知道太子过百岁的事情?”   “这……”那使团的为首的女子又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公主是不知道,只不过她离开的时候,大荆皇不是有了凤胎了吗?这生孩子的事情,都是可以计算的,而且我们也不是这个时候来的,早早的就到了大荆国,然后等到皇榜一发说是太子过百岁,我们便立刻进城了。”   “你们早早就过来了?”雨墨一惊,但是却更为不解的道:“那你们为何不进城?城中的驿馆都是用来招待你们这些贵宾的,你们作为大齐国的特使,在城外游荡,不是很容易就出事情的吗?”   “王子您有所不知,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给大荆皇一个惊喜,若是我们提前过来,又何来惊喜呢?不过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等过了太子的百岁宴,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府,如果王子有什么想要让我们带给公主的,您尽管吩咐。   “好!本宫知道了,你们退下吧!”雨墨轻冷的说了一句,虽然使团们说的这些个过程很合情理,也比较符合自已皇姐那样的作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已为何就那么不安呢?”   待那些个使团离开之后,雨墨一个人回到了房中,他呆呆的坐着,望着身边那锦色的盒子,还有那看着让人很有食欲的蚕豆花,心中不停的在说服自已,这一切定是那些使者说的这般,一定是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直在发呆和出神,荆离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这个样子,伸手至他的眼前晃了晃道:“喂,雨墨,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您回来了!”雨墨猛然的回过了神来,他立刻站起了身,恭敬的俯身一礼,荆离也没有管他,目光被面前散着香味的蚕豆花吸引,伸手捏了一个看了看道:“这个是谁送来的蚕豆花?”   “是……是齐国的使团给拿过来的。”雨墨诺诺的说了一句,荆离原本捏在手中的蚕豆花不知道为何身子一顿便放下来,回过了头笑了笑道:“是这样啊,挺好的,说明你的家乡还有人在想着你念着你,明日就是太子的百岁宴了,你就待朕好好的招待她们,然后想些个回礼带过去,不要让齐国说了咱们大荆小气,一定要弄的体面一些。”   “是!”雨墨轻声的应了一句,然后小小声的低语了一句道:“皇上,您今日见过这些个使团了,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荆离一愣,不太解的望着雨墨,雨墨尴尬的一笑,接触到荆离那探究的目光时,心突的一跳,而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道:“皇上,臣夫觉得……觉得那使团真的是有些奇怪的,以前的使者多少我都认识些,可是这些人臣夫却一个人也不认得,虽然不认识,但是她们却送来了齐国的特产,还是臣夫最爱吃的,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也许真的是家乡特产呢?你别想太多了,没事的,有朕在!嗯?”荆离一笑,心默默的疼了一下,多么敏感的人儿啊,她又怎么能在让她受到伤害呢?不,自已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一定要保护他。   想到了这儿,荆离又是微微的一笑道:“雨墨,明日太子的百岁宴,朕给你们几个,一个人做了一套衣衫,呆会你也去试试看吧。”   “臣夫的衣衫还有很多……”雨墨的话才刚出了口,便被荆离按住了嘴角,荆离淡淡的一笑道:“衣衫在多,也不是朕亲自设计的,好了,你去吧。乖乖的。”   明日就是太子的百岁宴了,宫中所有的人都在绞尽脑汁的准备着礼物,莫言一个人在宫中,他也正为着这事烦恼着,就在这个时候,书环过来通报说是玲珑求见,玲珑前来他心中了然是为了什么事情,不由微微的皱着眉头道:“宣她进来吧。”   “是!”书环应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莫言又埋首在药田,他不是一个能闲的住的人,自从有了这片药田,他几乎都长在这个田中了,深宫中的男妃,这也是派遣寂寞的另一种方式吧。他又握了一把草药在手上,他的身世比较贫寒,也没有什么好能送给太子的,只能为她做一个药囊,希望她健康成长吧。   “奴婢玲珑参见医妃小主,小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玲珑曲膝跪在了地上,莫言看也没有看她一眼,那在药田忙活的人儿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道:“你起来吧,可是有什么事情?”   “呃,回小主的话,是这样的!皇上说与您说好了,要为奴婢解身,所以奴婢前来请求小主给奴婢看病,奴婢感激不尽,以后自当为小主效犬马之劳。”玲珑并没有起来,只是叩了一个头,恭敬的说着,莫言微微的一顿,转过身子凝望着她,玲珑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毕竟是男女有别,她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解身?你可知道解身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而且你身为宫中的姑姑,解不解身都是一样的,你一辈子只能生活在这宫中,也只能老死宫中,一不能娶夫,二不能出宫,你又为何要受这种苦呢?”莫言站起了身子,不知何时从药田中走了出来,望着玲珑,淡淡的说了一句。   玲珑低下了头,声音不大但却非常坚定的道:“小主的话奴婢也想过千次万次了,但是奴婢生来就应该是一个女人,可是进宫的时候却被封了身,其实奴婢并没有想过解身之后又能做什么,奴婢只是想圆了自已这个梦,玲珑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玲珑不想先祖的后代自玲珑这辈便绝了后,求小主成全。”   “看来……你还是有想要娶夫的想法的,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皇上已经允许过了,皇上仁德,不忍心看到奴婢们受苦,所以一心想圆了奴婢的梦想,还请小主成全。”玲珑说完,又不停的在地上叩了三个大响头,这才满含着希望的眼眸望着莫言,莫言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好吧,既然我答应过皇上,便一定会尽力的治你,不过真的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封身就如是把宫女的欲念封在了体内那般,解身,各种想法都会出现,希望不会害了皇上。”   玲珑是何等聪明之人?她一听到莫言的低念声,心中立马就明白了,立刻又叩了一个响头道:“小主您请放心,奴婢对皇上忠心耿耿,决不会有二心的,就算要奴婢死,奴婢也不会背叛皇上。”   “好,这可是你说的,违背了自已的诺言,一定会遭到天谴的。”莫言似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却直接敲击在了玲珑的胸腔内,玲珑的身子微顿,但是却更加恭敬的跪着,莫言望了她一眼后道:“走吧,回房中,我帮你把把脉。”   “哎!”玲珑应了一声,然后立刻站起了身,随着莫言来到了房中,这是一个药房,房子不大,但是却如外面卖药的药铺那般,很多个木格子,然后里面全都是草药,桌子上,柜台上,全都是晒干的草药,玲珑环视了一下房子,这个时候莫言望了她一眼,坐到了椅子上,示意她伸手道:“如若要解身,需要先服药一个月,若是能开了身子自然很好,但是这有些不太现实,所以最终的目的,我们还需要动刀子,你最好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莫言轻声的说了一句,玲珑立刻拼命的点头,伸出了手,她的手很粗糙,不如荆离那般柔柔细细的,莫言多看了几眼,然后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上,静静的诊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大的房中就只有两个人默默的心跳声,玲珑的脸突的又红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只不过莫言却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小主,怎么样?”看到莫言收回了手,玲珑立刻紧张的问了一句,莫言叹息了一声道:“你不必担心,只要身体健康一般就没有什么事,而你身子骨比较好,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我给你开一些药,你先服着。一个月后我在为你检查一下身体。”   “还要检查身体啊?还要查什么?”玲珑听到莫言这样说,她想也没有多想的便问了一句,莫言整个人一怔,抬眸瞪了她一眼,她是要解身啊,你说他得给她检查个啥?这个时候玲珑好似也明白了莫言的意思,脸腾的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莫言不想两个人处在这等尴尬之中,他咳了一声惊回了玲珑的思绪以后便道:“明日就是小太子的百岁宴了,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觉得我应该送一些什么给皇上好呢?”   玲珑也因为莫言的这个话,稍稍的平静了一下,她微微的一笑道:“太子的百岁,小主们都很有心,但是皇上是一个很节俭的人,她不主张浪费,所以实用就好吧。”   莫言也同意她的说法,而且就在她说话的空档中,他已经飞快的将药给配好了,熟练的打了一个结,然后将药包递给了玲珑道:“好了,一日一次,每日睡前一个时辰服用,不可间断,待到服用半个月的时候,你在过来换药就可以了。”   “是……小主您想好了给太子送什么了吗?”伸手接过了药,但是心思还是比较留意莫言之前的话,可是莫言却淡然一些道:“金贵的东西,我也没有,药田上有什么就送什么吧,我还要去一些草药,玲珑姑娘慢走,我就不送了。”   “是!”玲珑犹豫的应了一声,莫言侧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他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味,全数让玲珑闻到了鼻腔中,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莫言已经飘然远去了,玲珑忙收回了心神,往宫外走去,只不过与来时不同,来时心中多多少少是抱着很兴奋的心态来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次日……   一大早的时候,所有的朝堂大臣齐聚一堂,推杯换盏锣鼓宣天,好不热闹!荆离一身的皇袍,在她的身旁,荆风也是一身的妃子装扮,而且怀中还抱着个熟睡的婴儿,好似这天大的喜事,喧闹的人群,与自已一点关系也没有。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太子的样子,颇有几分兴奋,高审言也凑上前来,看到孩子那粉|嫩|嫩的小脸,粉红色的小嘴微微的嘟起,时不时的还杂巴几下,顿时眉开眼笑的夸赞道:“太子清秀可人,长的与皇上极为相似啊。”   第二百七十四【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啊,是啊!”高审言一开了口,众人立刻有人附声,而且其中还有的人也说小太子像荆风,也有的在那儿说是像她们两个人,总之气份非常的好,皇上和荆风也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低头看一下孩子。   荆离与几个妃子坐在一块儿,莫言少语,雨墨更是难得开口,倒是周智超偶尔会和自已说上几句话,场面总算不是太尴尬,而且几个妃子送给太子的礼物都很实用,没有一个攀比的,这也让荆离的心里十分的开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四个人抬着一个箱子往她们这儿走了过来,那箱子很沉,就像是装着很重的东西那般,荆离一愣,大家也都跟着转眸往这边望了过来。   这四个人抬着箱子来到了跟前,荆离的眉头却是越眉越紧了,她冷冷的望着那几个人,虽然感受的那几个人的紧张,但是荆离却也看到她们努力的压抑着自已的恐惧,然后打开了箱子,一个流光异彩的身影蓦然的飞升,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被他整个的吸引了。   “是花飞柳!”众人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荆离的脸整个的冷了下来,她冷冷的望着他,只见他旋转着自已的身子,那舞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倾神,众人安静了,就连在那边上准备随便用了宴膳就离开的齐国使团也惊呆了。   一舞过会,久久的无声,久久的平静,荆离的冷目扫过了众人,幽幽的道:“飞柳,你这是何为?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小太子的百岁宴吗?”   花飞柳微微的一弯身子,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回皇上的话,臣夫知道!所以这一段时间臣夫一直在苦练新婚,为的就是给太子贺岁,臣夫恭祝大荆万世永昌,祝吾皇喜得贵女,祝小太子健康平安。”   花飞柳说完,身子盈盈一拜,要多风情就有多风情,荆离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转身望了玲珑一眼,玲珑跟着荆离的时间也久了,她只是短短的一眼,玲珑自是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她走下了一个台阶道:“华妃小主的礼皇上收了,小主请入座吧。”   原本那一座的宴席中,并没有请花飞柳,而且酒席都已经过了一半了,这花飞柳突然间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顿觉的意外,众妃子只顾着低头吃着东西,花飞柳也不客气,他拿起了侍女给准备的筷子自行吃了起来,因为他身犯重罪,本应该是要关于死牢的,所以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而且特别是那些个大臣们,虽是默不作声的用膳,但是所有的人都开始惊讶,开始在心中猜测。   这一席宴吃的众人是不知其味,没有到最后的节目,荆离便草草吩咐散场,百官们纷纷叩拜离开,那些个使者们不禁多望了花飞柳几眼也离去了,并向着荆离提出了回国的请求,荆离点了点头,应声说会有大使为他们张罗。   只是待到了所有的人都离开的时候,妃子们也才都起座,这个时候荆离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走至了花飞柳的面前,她定定的望着他,花飞柳的眼中有着紧张,可是他仍然保持着最好的笑容望着荆离,柔声的道:“皇上,您怎么了?”   “花飞柳,你可知罪?”荆离冷冷的说了一句,花飞柳一怔,猛的跪在了地上,并且俯下了身子恭敬的道:“皇上息怒,臣夫知道错了,臣夫不应该擅自的来参加小太子的百岁,臣夫知道皇上您并不想见我,皇上息怒。”   正当他拼命认错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荆离竟然伸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打的又响又重,花飞柳的脸顿时五个指印,身子往一边歪去,更加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荆离的目光却更冷了,一字一句的道:“来人,将花飞柳关入冷宫!”   “皇上!”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那一脸怒意的样子,荆离转过了头,花飞柳的脸色早已苍白的不成样子,他整个人都惊住了神,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荆离突的大吼了一声道:“没有听到朕的话吗?将他给朕拉下去。”   “为什么,皇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皇上,皇上,虽然臣夫以前的确是做错了事情,可是臣夫已经改了,不争名不争利,皇上为什么还要关了臣夫,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花飞柳失控的挣扎着,荆离不为所动,依然是冷着脸,花飞柳终于被拉走了,小太子也被这一顿高吼惊的大哭起来,荆风忙站起来哄着她。   “皇上,花飞柳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也许他今日只是为了献舞而已,皇上您又何必如此的生气呢?”荆风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低声的在荆离的耳边哄劝了两句,荆离没有出声,只是脸色更冷了,她谁也没有理,直接转身走了。   她的离去,也让这宴席冷了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曾在说话,各自客气了一番便回到了自已的宫院,周智超也回到了宫院中,只是他才一走到宫中,那侍从们就不停的对他挤眉弄眼的,他很是奇怪,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荆离竟然是在自已的宫院。   周智超忙上前去见礼,只见荆离转过了头望着他,依然一声不吭,周智超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道:“皇上,您又何必呢?”   “他争宠之心太胜,经过了上一次以后,他并没有学乖,你知道朕为什么没有唤他去百岁宴吗?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事情那般,你可知道若是让百官们看到了一个背叛朕,出卖大荆的人,还能好好的站在朕的面前,朕还有何面目站在那朝堂之上?齐国的使团就在那里,不是传的众所周知吗?”   “皇上请息怒,其实臣夫倒是觉得皇上这么做很好,首先明日早朝的时候,皇上很快就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而且顺便也可以保护他。”   “保护他?是何意思?”荆离一愣,似乎并不理解周智超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周智超淡然的一笑道:“皇上久居宫中,可能对大荆国的子民这种爱国的精神得知的少了一些,若是让他们知道花飞柳不但没有被处死,而反还被放了,大荆肯定不会这么平静的。”   周智超的话一说完,荆离不说话了,两个人静默了一阵子,荆离叹息了一声道:“智超,你……会不会觉得朕真的很没用?人道君无戏言,当初的时候朕是真的对花飞柳起了杀心的,但是后来……”   荆离说到了这儿,突的便静默不语了,周智超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拥在了怀中,淡淡的道:“没关系,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仁德,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只是为了大荆,有时候善良并非是一件好事。”   “是啊!”荆离轻语了一声,将头倚在了周智超的肩头,两个人相依着望着黑夜,荆离的心却一刻也没有平静……   第二日,群众们非常奇怪来的特早,荆离冷眼望着朝堂中所有的人,她的心中知道这些人为何而来,果然还是以那高审言为首的人说了话,高审言上前一步道:“皇上,据老臣所知,华主子因为通敌叛国,而被定了死刑,关入了死牢,敢问皇上可知道他是如何出来的?”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荆离望了她一眼,淡淡的一笑道:“太傅,这件事情朕忘了,所以并没有来的及和众人说,前一阵子他病的快死了,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朕便起了恻隐之心,带他回到了宫中,让太医们给他看看病。”   “皇上,将死之人,依好了病还不是一样要处死?难道……皇上有心包庇他不成?”高审言是何许人也?她可是皇上的太傅,也只有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此话来,果然荆离的眼睛猛然眯在了一起,而后大殿中,竟然连一个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   荆离深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压抑住了自已的脾气道:“太傅关切国家大事,朕十分的高兴,但是他与朕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朕对他有情也是应该的,难道你们希望朕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吗?”   “老臣不敢!”高审言必竟是两朝元老,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恭了一个身子道:“既然他得到了皇上的宽恕,就应该安份守已的呆在后宫中,还要在太子的百岁宴上献舞,其心可昭天下,谁又不知?不知道皇上是何打算的?”   “高审言!”荆离冷唤了一声,众人立刻心惊不已,高审言猛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荆离气极,两个人来了一个凌空瞪,然后还是荆离首先压抑住了怒意,她小声的道:“依你之见,朕应该如何?”   “皇上应该立刻处死花飞柳,因为他所犯的罪是不可饶恕之罪,与那清尘郡主又有何不同?夫妻之情也罢,一时心软也罢,都比不过大荆的江山重要,这大荆的江山不是皇上您打下的,这大荆的江山是先祖们留下来的!”这一番话顿时又让众臣们心惊不已,有些胆子小的,腿都在打颤了。   荆离半晌不语,所有的人都在屏息等待着,也有的人为高审言暗自的捏了一把汗,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荆离却微微的一笑,站起了身子道:“好,好一个死谏的忠臣哪!朕就依你之言将那花飞柳斩首,来人传朕的命令,花飞柳犯下通敌叛国之罪,秋后处斩!”   她的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立刻跪在了地上,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这一个朝堂中黑压压的人,荆离第一次感觉到了为皇的压抑,皇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为,皇上也并不是一手遮天的,想到了这里,荆离一甩衣袖离去,可是高审言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算了,她忙唤道:“皇上,那么现在花飞柳是不是要压入天牢?等候处决。”   荆离的身子一顿,不过却并没有回应高审言的话,她只不过是望了周智超一眼,然后这才转身走开了,众臣们立刻议论纷纷,这个时候一直在那儿沉默不语的周智超却突然间开了口道:“本相知道大家心里都怎么样,但是天子良德,她对身边的人总是充满着感情,花飞柳是该死,但是你们是否又将皇上逼的太快了呢?其实这件事情,皇上心中自有分寸,昨日献舞之后,花飞柳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大家还是多给皇上一点时间吧,是国是家,是轻是重,相信皇上自有定断的,不是吗?”   “花飞柳被打入冷宫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是啊是啊,昨天就看到皇上对他很是不满,原来是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没有发作,但是善恶和是非皇上的心中在清楚不过了。”   周智超的一番话,就如一枚炸弹一般的在众人的心头引暴了,所有的人都在那低语不止,周智超望着大家半晌不语,过了好久才开口道:“皇上是一个不喜欢解释的人,本相之所以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也是让大家的心里头有个数,好了,大家都退朝去吧!”   “多谢周相!”众人一并行礼,纷纷走出了朝堂,但是还有两个人却并没有离去,那就是高审言和三王爷,看来这两个人并没有那些人好哄,她们走了过来,与周智超四目相对,周智超仍然是那一脸的淡然,他微微的一笑,先发制人的开口道:“太傅,三王爷,可是还有什么疑问?”   “周相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的?”高审言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周智超淡淡的一笑道:“皇上的性子,你们还能不了解吗?你是她的太傅,你是她的皇叔,不是吗?”   周智超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高审言和三王爷微微的一怔,两个人相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有礼的对着周智超低声谢道:“多谢周相,我们告辞了。”   “慢走!”周智超微微的弯了弯身子,有礼的目送她们离去,今日是一个不错的天气,高审言和三王爷两个人一同走在了路上,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最后还是三王爷有些忍不住了道:“其实离儿能有这样的转变,已经很难得了,曾经我们都连一半都不敢想,不是吗?”   “是啊,皇上年少的时候,的确劣迹斑斑,但是自从先皇死后,对她的打击真的是很大,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一个皇上了不是吗?她也毕竟是一个人啊。”   高审言叹息了一声低语着,三王爷也忙跟着点头道:“是啊,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皇上的确是一个可以担的起大荆国大任的仁皇了,其实早在先皇离世的时候,大荆国早就已经风雨飘摇了,现在能看到国泰民安,全都是皇上的功劳,而她毕竟还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孩子啊,像花飞柳这样的人,的确对她很构成诱惑,她能将他关到冷宫里,这已经是很理智了。”   “是啊!”三王爷也叹息了一声,两个人相互的望了一眼,这两位老朋友间那无声的沉默,却代表了两个人共同的心声,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分开告别各自回府,可是从那日之后,两个人便再也没有提过有关于花飞柳的事情。   之后齐国的使团离开了,太子的百岁也过完了,整个大荆离国又恢复了平静,荆离闲来无聊之际,又一个人坐在那儿望着手中的月亮石,这一段日子以来,只有稍微有点时间,自已就会翻阅相关月亮石的种种,可惜却依然没有半点的头绪。   雨墨这阵子比起从前来,丰润了许多,也越加的娇滴滴了,而且太子长的也很快,已经可以冲着所有的人笑了,一切都很平静,就连朝堂上的众臣们,似乎都对荆离更好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自太子的百岁宴之后的这两个月中,荆离越来越容易从梦中惊醒了,这天,她又一次的在梦中惊醒过来,一头是汗。   躺在她身边的雨墨立刻一个激灵的起身,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的惊醒,忙起身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了荆离,关切的道:“皇上,您又做恶梦了吗?”   “是啊!不知为何,朕这几日一直都会梦到……”荆离说到了这里,却突的停住了口,雨墨担心的望着她道:“又是梦到了清尘郡主了吗?”   “是啊,朕梦到她又带兵和朕厮杀,朕受了很重的伤,眼见着她的刀就要砍过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是同样的一个梦,可是每一次都是在这里醒来,朕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死了没有!”荆离低喃着说完,目光失神的望着远方,静默的让人心惊。   雨墨忙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轻轻的道:“皇上,只是梦而已,您别想太多了,喝点水就会好许多了,要不然臣夫陪着皇上到院中走走吧,这天也是越来越闷热了。”   “是啊,天太热了。”荆离轻应了一句,然后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两个人一同来到了院中,夜里的冷风有点儿凉,按理说应该会让荆离清醒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极度的不安起来。   第二百七十五【梦魇】   “皇上,您有没有好一些?”雨墨关切的望着她,看着她一头的汗水,他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荆离摇了摇头,然后往凉亭中走来,夜晚的风真的很凉,吹在身上有些冷意,荆离不由的环抱着双臂,而雨墨看到她这样,立刻由她的身后抱紧了她,将她的头更是抱在了自已的怀中,这一段时间以来,荆离一直都陪在自已身边,她对自已的情意,虽然她没有说过,但是他的心中却十分的清楚。   而且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荆离总是很尊重自已,虽然不是会说很多好听的话给自已听,但是她的每一言第一行中都对自已带着深深的爱意,他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叹息了一声,看到荆离这样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唯一能让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就是要她忘掉那个梦,可是应该要如何忘的?雨墨又有些迷茫了。   “雨墨,你要冷了,就回房去吧,让朕一个人呆一会儿。”感受到他有些颤抖的身躯,荆离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幽幽的说了一句,雨墨的身子一怔,而后他缓缓的坐到了荆离的面前,双手捧着了她的脸,深情的道:“皇上,您看着臣夫。”   “怎么了?”荆离回过了头,昏暗的宫灯下,是雨墨满含着关切的眼神,荆离的心中一动,那原本瘦瘦的人儿此时早已丰润了起来,而且那原本苍白的小脸,现在也泛着晶莹的光泽,他比以前比起来,真的美了好多好多,荆离望着望着不由的有些失神,那空洞的眼神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的她让雨墨更加的慌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皇上……”   “雨墨,你来到宫中多久了?”轻轻的开了口,荆离小声的问了一句,雨墨微微的一怔,犹豫了一下道:“刚刚过了一年,皇上您还好吗?”   “唉,朕很好!”荆离轻声的应了一声道:“其实,你知道吗?在朕的心中,你们每一个对朕都很重要,荆风是,智超也是,你也是,莫言也是,朕能拥有你们几个,是朕的福气,但是在朕的心中,除了对你的在乎,还有对你的愧疚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堂堂的王子,原本嫁到大荆国就是委屈了你,可是朕还在你大婚的时候娶了周智超,雨墨,朕一起想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皇上,您言重了,您对雨墨一直都很好,在雨墨的心中,皇上也一直都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哪一个皇上不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臣夫在心里从来都没有怪过皇上,倒是皇上时时刻刻的为臣夫着想,臣夫真的很惭愧。”雨墨轻轻的说了一句,缓缓的低下了头,荆离叹息了一声反手更加用力的握着她道:“雨墨,你知道朕为什么会一同娶了你们吗?”   雨墨一怔,眼眸中掠过了一丝不解,默默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心痛,也许是因为别的,总之他是那时候从来没有敢去想过荆离为什么会娶两个,今日她突然间提到了这些,不由让他的心为之一怔。   荆离微微苦笑了一声,眼神又迷离了起来道:“其实,周智超要嫁给你姐姐,那并非是情愿的,在这之前,朕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感情,朕曾经答应过要娶他为妃的,可是后来……”荆离的声音顿了顿,脸上涌起了一阵的悲伤,看的雨墨很是不忍,他忙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道:“皇上,别说了,臣夫不想知道,臣夫只知道现在是皇上的男人,能和皇上在一起臣夫真的很开心,很快乐。”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荆离的眼中闪着泪光,那种被理解的感动也在心中漫延着,雨墨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臣夫真的是很失落很失落,只要一想到皇上的后宫中美男如云,自已永远都只可能活在一个小角落里,臣夫就心痛的不得了,所以日复一日,臣夫的身子一直在消瘦下去,可是现在经过了这两个月,皇上一直心疼着臣夫,一直陪伴着臣夫,而且从来都不会……不会勉强臣夫,所以臣夫很幸福。”   “傻瓜!”荆离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微笑着流下了泪水,雨墨忙伸手接住了她眼底的泪意,轻声的道:“皇上,后宫禁止独宠,您已经在臣夫的宫中待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其它的小主们一定也似臣夫曾经那般痛苦,臣夫想……想今夜好好侍候皇上,以后皇上就不必为臣夫挂念了,臣夫只见皇上雨露均施,不要因独宠,而闹出宫中悲剧来。”   “朕陪在你身边,并不是要来宠幸你。”荆离轻声的解释了一句,雨墨立刻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的,臣夫知道。”   “所以你别这么想,只要你的身子好了,你的心情开心起来,朕就心满意足了。”荆离伸手抚摸着雨墨的脸,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是雨墨却突的握紧了荆离的手,他的呼吸有些急切的低语了一声道:“不,臣夫是真心的想要侍候皇上,是……”   后面的话他猛然的就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了荆离脸上的笑意,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下面的话竟然不知道如何去说了,暗自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站起了身子,伸手抱住了荆离,双臂一个使力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转身往房中走去。   荆离一愣,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内向到甚至有些雨墨会如此的热情,她还在惊讶之中,可是她的背脊却抵在了锦背之上,荆离抬起了惊讶的目光,可是一个黑影直接的压了过来,带着颤抖和生涩的亲吻着她,而且他的双手更是急切的抓住了荆离的衣衫,胡乱的脱了起来,可是那纠结的衣衫却被他越弄越紧,他不由急的呼吸更重了。   “让朕来!”荆离轻语了一声,然后伸手解开了自已的前襟,她脱衣衫的时候,两个人总算是拉开了些许的距离,然后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雨墨脸上的娇红,她不由的笑了,雨墨更窘了,双手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放在哪儿,荆离噗的一下子笑出了声,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无限风情的道:“朕今日才知道,原来雨墨是闷|骚型的。”   一句话说的雨墨脸上如同着火了那般,红的有些吓人,荆离笑了,可是雨墨却不依了,他的身子往后撤了一下,可是荆离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允许他逃跑?忙翻身便压住了他,两个人眼睛对着眼睛,呼吸纠缠着呼吸,缓缓的荆离俯下了身子,吻住了雨墨的小嘴,雨墨的身子顿时一僵,荆离伸手抚着他的全身,声音轻柔的诱哄着道:“乖,放轻松,朕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超有作用,雨墨的身子微微的颤了颤,然后便整个的放松开来,荆离解下了他的衣衫,然后由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吻来,房中顿时一片春色,月牙羞的入了云层,门外守夜的侍女们听着那房中发出来的声音,也不由的红了脸。   第二日一早,荆离才刚刚起来,然后就在院中碰到了玲珑,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服药,原本说一个月的药量,现在服了两个月,但是莫言还不说手术的具体时间,而今日荆离看到了玲珑,她还没有来的及开口,玲珑就笑眯眯的上前道:“皇上,花册上又多了一个小主了,皇上您终于光荣的完成了任务。”   “死丫头,又贫嘴,看朕不打你。”一早起来,精神气爽,荆离的心情也倍觉的不错,她和玲珑笑闹成了一团,两个人玩了一会,然后纷纷在草层上躺了下来,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荆离突的就想起了莫言给她看病的事儿,不由的道:“玲珑了,药服的怎么样了?莫言有说什么时候可以为你治疗吗?”   “没有!”玲珑有些失落的道:“皇上,小主可是不想为奴婢解身?为何一个月的药,奴婢服了两个月,他说还不行呢?”   “他为你把了脉了吗?”   “把了,但是就说不行。药奴婢也按时吃了,可能是真的没有到时间吧,对了!皇上,奴婢今日听进宫送菜的阿婶说……说……”玲珑犹豫着,却并没有把一句话说完,这样的她让荆离也顿时的奇怪起来,转过了眼眸道:“说些什么?你倒是说啊?”   “皇上,宫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传起来,说清尘郡主含冤而死,现在死不冥目,如今她的鬼魂出来四处害人,有好几个都在夜间被她给掐死了,而有几个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也变的疯癫不已,她还扬言要来找皇上报仇,那阿婶担心,才告诉奴婢的。”   “一派胡言!”荆离的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声音也低沉着道:“人死如灯灭,何来鬼魂之说?你跟在朕的身边这么久,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不是啊皇上!”玲珑见到荆离生气了,不由怯怯的道:“奴婢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那阿婶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一句话说的荆离的心中一颤,然后她突然间就想起了每夜都必做的那一个梦,梦中清尘也是化成了厉鬼来找自已,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鬼神之说吗?荆离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冷的道:“这样吧,你一会去传那个阿婶明天进宫来见朕,朕要当面问问她。”   “是!”玲珑低应了一声,两个人便都不在说话了,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侍卫,到处的寻找玲珑,问了几个侍卫,她们都指向这里的时候,那个侍卫也奔了过来,看到玲珑和皇上都躺在草地上,她吓的却跪了老远的道:“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哪个宫里的?”看着她有些眼熟,荆离不由小声的问了一句,那奴婢连忙叩头应了一声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医妃小主宫中的侍卫,特来找玲珑姑娘,小主说玲珑姑娘可以去治病了。”   “真的吗?”两个人同时都坐起了身子,玲珑颇为激动的回过了头看着荆离大声的道:“皇上,您听到了吗?小主说我可以治病了,小主说我可以治病了。”   “嗯,你去吧。别忘了命人替朕去传那个阿婶进宫。”荆离深深的了解她心中的喜悦,不由也为她高兴起来,微笑着说了一句,玲珑忙恭身一礼后,大步的随那侍卫离去,荆离闲来无聊,又想起了月亮石,这月亮石到底有什么用呢?她握着石头,对着阳光望了许久,那就如一个普通的石头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莫言的宫中。   袅袅升起白雾就如是炊烟那般,那侍卫带着玲珑到了房间的门口便退了下去,玲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可是却真的到了这么一个时间,她却又害怕了起来,立在那门口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房中,莫言的声音却突然传来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是!”玲珑恭敬的应了一句,然后这才进了房门,莫言一个人坐在桌边,手中正在配制着草药,玲珑走上前了一步,莫言却突的站起了身子,然后来到了门口将门给关上,房门关起呯的一声,惊的玲珑心中一颤抖,她回过了头看着莫言,结结巴巴的道:“小,小主,您……您关门做什么。”   “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吧,脱下衣衫,躺到那边吧!”冷着脸说完,伸手往边上不远处的一个床边指了指,玲珑先是不解,但是紧接着却是脸上蓦然的一红,她不敢置信的低语道:“小主,您……您不会让奴婢脱光衣服吧?这……这怎么可以?”   他可是皇上的妃子,自已则只是一个奴婢,这于理不合,而且自已从未给人看到的身体,竟然要当着他的面脱了,只要一想到这儿,她的脸顿时如火烧那般。莫言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解身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你那软化的身体给重新分开,而药物只能尽量的恢复你的女儿身,因为时间太久,药物并不能完全的将你变成女人,必需要依靠外力。”   说着,莫言将药箱拿了过来,先是拿出了里面的银针,然后又拿出了银刀放在炉火上烤着,玲珑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她犹豫的拉着衣衫,莫言知道她的犹豫,只是淡淡的道:“我只是一个大夫,你把我看成医者就行了,而且你的愿望不就是恢复女儿身吗?为什么一切就绪,你却又退缩了?如果你不愿意恢复女儿身,那也可以。”   “不,不!奴婢愿意。”涨了通红的脸上有着一抹不自然,那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但是从头到尾莫言都没有正面的看她一眼,见她在床上躺了下来,自已则坐在了她的脚边,分开了她的双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玲珑的嘴唇都咬的出了血,从开始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她已经不知道疼为何物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莫言一句:“好了”之后,玲珑长舒了一口气昏了过去,梦中她只觉得有一个人抚过了她的额头,细细的为她擦着脸。梦中她又觉得那人梳理着她的长发,为她穿上了衣衫。   莫言一言不发的整理着自已的药箱,荆离正忙着为玲珑拭汗,然后回头就看到莫言那十分不满意的小脸,不由的走过去哄着他道:“你在生朕的气吗?大多数不都是药物解决了嘛,你也就随便的动动手而已,你又是医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哈,乖。”   “皇上,这个时候你还开臣夫的玩笑。”莫言白了她一眼,然后收拾了药箱便离开了房间,荆离回过身,随手抓了莫言的一件衣衫给盖在玲珑的身上,然后也随着她奔了出来道:“莫言,等等朕。”   “皇上您不是说好,一动银刀的时候,你便会随臣夫一同吗?为何到这个时候才来?你可知道……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会惹人闲话的。”   荆离微笑望着他气呼呼的小脸,不由的上前哄他道:“好啦,是朕不好,朕之所以等着昏睡了才来,这不是为了免除尴尬吗?你是一个医者,她是一个病人,你在为她治病,仅此而已,但是若朕在这边上看着,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臣夫不觉得!”莫言坐在了亭中,表情仍然很不满意,荆离只得伸手搂着他的肩头道:“好好好,是朕错了,朕向你道歉,别生气了,恩?”   莫言不语,荆离又往他身上凑了凑道:“不生气了呀,好不好?”   莫言仍是不语,然后荆离双手猛的往莫言的腰间袭来,口中还大声的道:“好啊,连朕的话都不听,看朕怎么修理你。”   莫言是最怕痒的,被她这么一抓,整个人立刻跳了起来,他原本那一张十分不满的脸也顿时换了表情,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莫言抓不过荆离,他不由站起了身子往院落中逃去,荆离哪里会放他走?然后一路朝他奔了过去,阳光照在了两个人的脸上,笑声充斥着宫院,也驱走了荆离连日来的阴郁。   第二百七十六【厉鬼复仇?】   第二百七十六【厉鬼复仇?】   “皇上,尚州城中,又传来清尘郡主的阴魂了,民间也在散布着皇上为了霸权而且对郡主残害,但是郡主却是受了不白之冤枉的传言了。”程嫣站在御书房的一角,望着荆离紧皱的眉头,她将连日来探得的消息告诉了她。   荆离默然不语了很久,城中闹鬼的传说出现了很多,她一直都不太相信,她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之说,如果真的有鬼魂,那也应该来找自已,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一个自称为清尘的鬼魂来寻找自已?沉思了一下,然后荆离抬起了眼眸,轻声的道:“程嫣,你城中这样做……”   对着程嫣招了招手,荆离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程嫣的表情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退出了御书房,荆离回过了头,望着那背后大荆国的山水画,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玲珑这两天都在休息,自已身边炸然的少了她,荆离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她起了身,从御书房中走了出来,外面的太阳正好,她一路沉思,一路漫步的来到了祠堂。   大荆国先皇们的祖位还都在那儿摆着,荆离跪在了那里,双手合十,低声的道:“母皇啊,你到底是给离儿留下了一个多么飘摇的江山啊?这江山到底有什么破洞?离儿还要为他补去多少个洞啊?”   喃喃的低语着,她一直在祠堂呆到了午时,然后才走了出来,然后一个人闲来无事,随便逛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来到了沉书阁,这里原本只住着妙妃一个人,可是后来连天衣也住在了这里,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现在在踏进这里,竟然有一丝恍然,当初她来的时候,这里荒凉依旧。可是夏天将至,一切都有了生机。   天衣正在院中练功,从自护国寺回来了以后,他现在每天最常做的就是练功了,荆离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他的身后,看着他那俊美的身姿在风中伸展跳跃,他一身的白衣,头发散乱的披在了肩头,宽大的衣袍随风飘扬着,荆离竟然看的有些痴了,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这火热的目光,天衣转过了头。   “皇上?你怎么来了?”惊讶的一语过后,天衣忙上前跪地道:“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荆离虚扶了他一把,环视了一下这个院落,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亭子,便往那亭中走去,天衣慌忙在他的身后跟着,荆离坐在了亭中,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天衣不解的望着她道:“皇上,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您不开心了?”   “何止是如此啊!”荆离又长叹了一声,转过了眼眸望着天衣道:“天衣啊,朕问你一件事情,现在城中盛传清尘的鬼魂不散,誓要寻的朕报仇,以你看……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人都死了,又何来魂魄,那只是一些愚昧之人的胡言乱语而已,不过……当真有郡主的魂魄在城中散布谣言吗?这一定是人为的吧?”天衣紧皱着眉头,不太相信的望着荆离道:“皇上您不会也相信这个吧?”   “朕自然是不相信的,人死如灯灭,什么也不可能会留下,朕现在就在想到底是什么在朕的皇都装神弄鬼!你出城给朕去查查,你对清尘很熟悉,也很了解,你可以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要清尘,回来给朕一个准信儿。”   “是!”天衣恭敬的站在一边,轻声的应了一句,半晌后荆离又说道:“朕的大荆国,真的是一个多事之秋啊,朕原本以为之后便会天下太平了,可是却依然事情不断,何时朕才能拥有一个国泰民安的国家,百姓们何时才能安心的过日子。真的是愁死朕了。”   “一切邪恶都不可能会战胜正义,皇上只要能禀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就一定可以成功的。”天衣低声的说了一句,荆离转过了头望着天衣,阳光下的他更俊美无双,一双英眉此时紧紧的皱着,眼睛内散着着如火的光芒,让荆离的心不由的一动,但是天衣像是感受到了荆离的注定,回过了头来。   荆离接触到了他的目光,突然间便心中一跳,然后慌的别过了脸去,破天荒的她竟然第一次的脸红了。   沉默立刻在两个人间漫延,荆离不语,天衣也不语,就这样静静的呆着,而院中的另一个角落,妙妃立在那儿,望着这边的两个人儿,他的眼中也散着难解的光芒。   夜……很沉!尚州街道上行人很少,因为最近传出了闹鬼,行人更是少的可怜!这时……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墙头飞过,长发披肩,那衣袍很大,穿在她的身上,就似是挂着一个床单。黑暗中,一直立在墙角边上的两个人也立刻往这个白色的人影追来。   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那白色的人影往街边一个小摊走去,那是一个卖宵夜的饺子摊,老板正停下手推车,给两个行人盛饺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惊叫响彻夜空:“啊……鬼啊!鬼啊……”   那小摊主也是一愣,紧接着那两个人也不要吃饺子了,直接的就想要逃命,可是那白衣人影来到了她们的面前,一手紧握着一个人脖子,口中阴喊着:“纳命来……你这个昏君,你害的我好惨啊。还我命来……”   那小摊主早已吓的躲到了铺子下面,若不是生活所逼,谁会深更半夜的还在这儿摆摊呢,最近一直很小心,没想到今日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哎啊完了完了。这下祖宗显灵怕是也保不住自已了,正当这个小摊抱头颤抖之时,衣领猛然的被人抓住,她的心中一惊,顿时惊吼起来道:“郡主啊,不管民妇的事啊,你要找就应该去皇宫找皇上,你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复什么仇啊。”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那摊主小心的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已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官服的女子,她长的很美,但是样子却很冷,她冷冷的瞪着自已一眼,然后伸手一推道:“滚!”   那小摊这才来的及环视着四周,只见那白衣的鬼不知道何时已经飘在了那屋檐之上,而自已的面有也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个人,但是一看到那官家的打扮,她倒是不怕了,还奔过去推起了她的小车子,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啊,坚决不能丢了,然后她才离开,只是还很八卦的一步几回头。   “你到底是何人,装神弄鬼的,今日我就要斩下你的首级,祭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天衣长剑一指,冷冷的望着屋檐下的人,程嫣放走了那小贩,也并肩与他站在了一起,他们两个人都望着城上的白衣身影,而这个时候,那身影的人只是冷然的一笑,她伸展着双臂,程嫣以为她会下来的,可是却不想她只是阴笑着,撩开了脸上的头发。   街道边上有挂着不少照明的灯笼,但是灯光却很黑暗,不过对于长年习武之人,那种敏锐的洞察力,一定也不影响她们看清楚面前的人儿,不过当她们两个看清了那人之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突变起来。看到她们的反应,那墙上的白衣人影哈哈的大笑起来,尖冷的声音空荡在空中,不知惊了多少人。   “清尘?这怎么可能!”程嫣和天衣相视了一眼,均是大惊失色,可是当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白衣人影猛然的向她们攻来,口中还高吼道:“天衣,你杀了我,今日我要你的命!”   天衣的身子一顿,但是也就是这么一顿的空档,让这白衣人影有了机会,她的手直掐着天衣而来,天衣只觉得自已的喉间一阵巨痛,他睁大了双眸,望着面前的人,如今近距离的望着她,他更惊的额头冒汗,就连还手也忘了,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人,是清尘!是清尘没有错,这一张脸,是他爱了十几年,而现在却要去恨一辈子的容颜,他又怎么会忘掉?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天衣!”程嫣急吼了一声,侧身就举剑攻了过来,那白衣人影身形一晃,一把将天衣推向了程嫣,程嫣这会正举剑向白衣人砍过来呢,看到天衣猛然的被推了过来,她立刻身子一撤,就地打了滚了一圈,这才没有伤到天衣,那白衣人影阴冷的看了她们两眼,然后身子一跃,很快的消失在夜空中了。   程嫣忙上前扶着天衣,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的道:“天衣,怎么样?你没事吧。”   “是她,真的是她!真的是她!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死了吗?那一箭穿过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她死了,我亲眼看到的,她下葬,我也是亲眼看到的,她怎么可能会复活?难道……难道真的是她的一缕魂魄?她说过想要葬回故乡的,可是因为这个而死不冥目?”天衣默默的念着,程嫣不由着急的望着他的失神,急切的道:“人死怎么可能复生,而且皇上说过这个世上没有鬼魂之说的,你就别多想了。”   “可是你看到的,这是她……这分明就是她。”天衣猛然的提高了声音,程嫣无言以对,是啊,真的是清尘,她也看到了,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是清尘没错。   “不管是不是她,不管她是人是鬼,这件事情都要第一时间通知皇上,走……”也不由的天衣愿不愿意,程嫣直接的提起了他的手臂,然后相扶着往皇城走去。   荆离在雨墨的宫中正在看着有关月亮石的记载,她还没有睡,但是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可是侍卫们却来通报,说天衣和程嫣两个求见,说是查到了闹鬼的事情,荆离一怔,立刻宣了她们进殿,雨墨也还没有睡,听到声音也连忙从内室走了出来。只不过程嫣和天衣两个人来到殿中的时候,天衣的脸色立刻就吓了荆离一跳。   她忙上前一步,目光对上了天衣,不解的对着程嫣道:“他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皇上,我们在街上找到了作案的清尘,她一身的白衣,脸色也苍黄的吓人,没有半点血色,而她的轻功很厉害,以外表的样子来看,简直和鬼魅差不多,天衣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样子,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程嫣小声的解释了一句,荆离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盯着程嫣道:“你确定是清尘吗?”   “这……”程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不是清尘微臣不敢断言,但是她真的长的和清尘一模一样,而且……她认的天衣,她说是天衣杀了她,然后她飞向了天衣,掐上了她的喉咙,然后微臣举剑而上,她这才逃走了。”   荆离转过了脸,伸手抬起了天衣的下巴,那脖子上两个青紫的印迹十分的明显,荆离微微的一怔,转过身子沉思了一下,然后大声道:“来人,传医妃小主来此见朕。”   “是!”只听门外一个女侍应了一声,程嫣上前一步道:“皇上,她只是掐了他一下,并没有什么伤痕,而且天衣只是被吓到了,现在天色这么晚,叫医妃小主前来是不是没有这个必要。”   荆离回过了头,眼眸盯着天衣,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冷声的道:“天衣,你看着朕!”   天衣不语,但是那散漫没有焦距的目光却对上了荆离的双眼,荆离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的道:“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只可能有装神弄鬼的人,你不是被她吓的,你是又缩回到自已的过往中去了,朕要你走出来,朕答应你,不管她是人是鬼,朕都要揭开这个事实。”   天衣不知道有没有听的进去荆离的话,但是他的身子却果真不在颤抖了,荆离满意的望着他,然后又走近了几步看着他脖子上的印迹。这才转身坐到了桌边,对着他们两个道:“你们辛苦了,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程嫣也不客气,忙低头应了一句。天衣却还是怔怔的立在那儿,雨墨忙走过来,温柔的道:“来,坐一会吧,喝一口热茶暖暖胃,压压惊。”   “给他倒一杯酒!”荆离看也没有看天衣一眼,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雨墨听话的给天衣倒了一杯酒,天衣像是无意识的饮了一口,然后猛咳起来,好半天才眼中带泪的抬起了头,但是神思好似恢复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莫言被传了过来,看他那一头青丝还来及梳理的样子,定是刚刚睡下了,他初来的时候,那侍卫也说不清楚,他还以为是雨墨病了,没想到来到房中竟然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的人,他不禁有些微微的发怔,然后才道:“皇上,您找臣夫何事?”   “天衣被人掐了一下,但是朕以为在重的力量也不可能立马就会现出青痕来,你看看这是什么所为?”荆离指了一下天衣,程嫣这才懂荆离叫来莫言的意思,不由的从心中敬佩了一下她的心细如发,莫言点了点头,放下了药箱来到了天衣的面前,他俯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这时却又奇怪的回头,拿过了银针在天衣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取回银针后,莫言在火上烤了一下,银针一下子变成了红色,莫言闻了闻,不由的一笑道:“这只不过是一个颜料,但是这种颜料会随着空气散发掉,所以不必担心,这个明天就会消失了。”   “这么说,这是人为的了?”程嫣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天衣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的神思这个时候才算是清朗起来,看着莫言道:“如果尸体放久了,会不会也会产生这种类似于颜料的东西?”   莫言又是一笑道:“你从小跟在我们身边,多多少少也懂的一点医术,尸体放久了就会腐烂,而且只可能产生那种类似于黑绿的污色,是不可能会有青紫暗红这样的颜色的,只是你的脖子上为何会有这样的掐痕?”   “城中疯传闹鬼,而这个鬼就是清尘,朕便命她们两个去查探虚实,两个人回来后的结果就是的确看到了清尘,而且还被她掐了,看来这又是一场人为的阴谋,到底是谁要和朕如此对着干?难道……清尘只不过是别人利用的一个工具,而真正的对头,却一直躲在暗处?可是又会是谁呢?”   莫言听完了荆离的话后,也是脸色一变,他默默的坐在那里一言也不发,对于清尘,他与天衣两个人都有着难以言说的爱与恨,所以当荆离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个人的神思都已经不在荆离的话上了,倒是程嫣适时的想起了一些事情来,她忙道:“皇上,有一件事情微臣觉得太过巧合了,自从经历了红颜公主与皇上同时要娶周相为夫的时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就出现了,先是天衣被迫害,在是清尘突然有了很多的兵马,然后又加上清尘竟然拥兵造反,……”   “啪!”的一个声音,打断了程嫣的话,众人全都转过了脸,只见雨墨脸色白的吓人,那手中的酒壶也掉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酒,四处全是酒的纷香。   第二百七十七【开棺验尸】   他的这一个举动,立马提醒了众人他的身份,荆离叹息了一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雨墨,这只是猜测,不得不说这里的疑点很多,但是也不一定就真的是红颜公主所为。但是不管是谁所为,朕都要为那些死去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的,程嫣你接着说!”   “是!”程嫣望了雨墨一眼,然后又接着道:“清尘拥兵造反之时,华主子竟然也参于其中,而且还作为了皇宫的内应,她们又是如何连上线的?就算是老|鸨搭的线,可是清尘又何来的大军呢?”   程嫣说完,所有的人都静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天衣却突的开口道:“不错,微臣也觉的有疑点,在微臣监视清尘的时候,明显的发现那飞燕并非是清尘的奴婢,而且她口口声声所说的主人是另有其人,飞燕负伤逃走,皇上曾下令追捕,可是翻遍了整个大荆国也没有她的身影,这只能说明一点。”   天衣的话到这儿停了下来,可是所有的人都立刻惊声道:“飞燕不是大荆国的人!”   得到了这一个认知,荆离的脸更冷了,而雨墨的脸色却就更白了,他的手不由的抓紧了荆离的手,身子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雨墨竟然轻声的开口道:“皇上,前两个月来的那些个使团,臣夫也不认得!”   这又代表了什么?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压抑弥漫在上方,荆离冷冷的坐在那儿许久,这才道:“只要去一个地方,也许迷底就会全都解开了。”   两个时辰后,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荆离传来了周智超,两个人不知道在房中说了些什么,许久之后,两个人才从房中走了出来,然后程嫣已经吩咐好了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城外面而去,人虽然不少,但是很安静,走在街上就连脚步声也放的很轻,荆离和周智超等人坐的轿子,雨墨和莫言没有跟来,天衣和程嫣步行。   陵墓园不远,天快要亮的时候,荆离一行人就来到了墓地,四处静悄悄的,在加上盛传闹鬼,所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还有不安,荆离冷瞪了众人一眼,然后走到了陵墓前,那墓上已经长了浓郁的青草,若是按外观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荆离抚上那碑上的字,半晌后她才后退一步道:“开始。”   随着她的一句话,那些个侍从们立刻一涌而前,挖起了坟墓,因为人多,不多时之后,墓地被打开了,露出了棺材,棺材盖的很好,没有半点被破坏的样子,众人回过了头,都盯着荆离,这个时候荆离才缓缓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棺材立刻围了一圈的人,大家都寻好了自已的位置之后,为首的那个女侍开始倒数……三……二……一……   所有的人都很用力,可是那木棺的盖子却轻轻的便揭开了,也正因为如此,猛然间便闪倒了一片人,众人大惊,只有荆离仍然是一脸的平淡,众人都让出了一条路,荆离慢慢的向棺木上靠近,只见那空空的棺材里空无一无,包括之前给清尘陪葬的一些东西全数都不见了,程嫣这个时候脸色也变了,她不敢置信的道:“皇上,难道……清尘郡主当真没死?”   “不可能!”说话的是天衣!他上前一步,望着那空空的棺木道:“当初她的确是死了的,长箭穿过了她的心脏,而且她是放了许久才入棺的,如果真的没有死,那不是早就醒过来了?当初下葬的时候,皇上也到场了,亲眼看到她下葬的,而且就算她真的没有死,这木棺全是封死的,上面又埋了这么厚的土,她又身受至命之伤,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不错!”荆离点头应了一句,然后道:“天衣说的没错,木棺已经被打开了,而且坟墓的土却并没有异样,看看这上面长满了的草,就说明偷走尸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看这草的长势,最少也要一个多月到两个月的时间。”   周智超一直没有说话,他不停的围着墓地在转悠,但是当他听到了荆离的这句话时,眉头一皱轻声的道:“两个月前是太子的百岁宴,齐国的使团来给小太子贺岁,而且走的时候良妃小主给赐了很多的东西,听说是用车子运的,难道……”   他的话一说到这儿,众人立刻明白了,可是程嫣还是不解的道:“刚才良妃小主不是说过,他并不认识那些个使者,也可能并不是齐国所为,可能另有其人呢?”   “他不认识也不一定就不是齐国人,不是齐国人又怎么会知道良妃爱吃蚕豆花的事?那天雨墨来到靖妃那儿去看小太子,不是还说使团带给了他蚕豆花的吗?如果不是皇室中人,谁又知道他有这个爱好?”周智超的知立刻引来了一片赞同之声,荆离的脸色更冷了,她冷冷的挥手让众侍卫将她棺给封了,然后这才转过了身子,在墓地边上漫步起来。   “皇上,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程嫣有些焦急的小声问了一句。荆离仰头望着新出的太阳,清冷的声音低低的道:“红颜公主,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当初朕娶智超之时,可谓是明抢了他的侍夫,她不但没有发火,反而还来参加了朕的婚礼,如此有量之人,非大善之辈就必是大恶之徒,这件事情若真的和她扯上了关系,就当真有些难办了。”   “皇上!下令吧!命微臣带兵押向齐国,管齐皇讨个公道,她们坏我大荆的安乐,到底藏着怎么样的心思?”   “万万不可如此!”周智超忙打断了程嫣的话,望着荆离道:“现在我们不能乱,也不能急,当务之急是要寻得这个假扮清尘的女子,如果盲目的大兵压境,只会给百姓带来更多的苦难,根本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啊。”   “不错!”荆离这个时候也回过身子应了一句道:“就算真的是红颜公主所为,那么我们也要抓到真凭实据,否则理亏的就是我们,好了,撤兵回宫吧,这件事情在容朕好好的想想,你们都一夜未睡,早早休息吧。”   “是!”众人齐声的应了一句,然后打理好清尘郡主的墓地以后,所有的人又回宫了,来的时候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但是回去的时候街上已经有许多人起来了,大家看到是皇上的坐撵,忙都退到两边,跪地恭迎,荆离撩开了纱帘,望着路上的百姓,不由的长叹了一声,她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些人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啊?   回到皇宫的时候,雨墨也还没有睡觉,荆离回来看到他不由的一惊,特别是他满眼的血丝,更让荆离心疼不已,荆离走了过来,紧紧的揽住了他颤的身子,轻声的哄道:“怎么还不睡?”   “皇上,你说……这是我皇姐做的吗?不会的,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怎么办?大荆和大齐会打仗吗?皇姐她会不会受到大皇姐的惩罚,她会死吗?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雨墨胡言乱语的自已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荆离看到他如此失神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痛,叹息了一声更加的紧的搂住了他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朕在不是吗?朕会解决一切的,你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   “皇上,您别走开好吗?您一走开……臣夫就会觉得您不会在要我了,皇上……”雨墨说到了这里,在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悲意,眼泪扑扑的就往下掉落下来,荆离忙为他抹去了泪水,哄劝着道:“好好好,朕不走,朕陪着雨墨好吗?”   “嗯!”好不容易在荆离耐心的诱哄之下,雨墨这才躺下来睡觉,也许是真的太累了,也许是真的太困了,被荆离这样紧紧的握着双手,他没过多会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荆离望着他平静的睡颜,然后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了宫去,外面的阳光已经升起来了,照的荆离一阵头晕,她一夜未睡,眼底也布满了红血丝,但是一想到手头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荆离便又抬步向着御书房走了过去,房中昏暗的光线让她的眼睛稍稍的舒服了一下,然后她又命人去拿有关于齐国的书籍。   在等候下人拿书过来的时候,荆离伏在御书桌上眯着眼睛休息,这时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同时也震醒了荆离,她抬起了眼眸看到了来人,立刻一惊道:“玲珑,你的身子好些了吗?怎么就下床了。”   “已经好了,医妃小主的医术的当真很了得,现在……那里一点也不疼了,奴婢放心不下皇上,所以便来侍候了。”玲珑堆着笑意,将手中的书拿过来给荆离,然后又手拍了一下,停在房外的女侍也走了进来,一个人端着一壶茶,一个人端着一盆水,荆离抬起头有些不解,这个时候玲珑淡淡的一笑道:“皇上,听说您一夜未睡,定是头痛难解,这壶是醒目茶,喝了后眼睛会很舒服的,还有这水用来洗洗脸吧,会精神很多。”   荆离听完,不由的笑了起来,她心中涌起了甜意道:“还是你懂的朕,也懂的侍候朕,你休息的这几天,朕便总觉的少了些许什么,而且她们也总不能将朕侍候的很好,朕现在有些后悔了,治好了你,让你娶了侍夫,你就得离开皇宫了,到时候朕在要去哪里找这么对胃口的奴婢啊。”   “皇上,奴婢就算是娶了侍夫,也一样可以侍候皇上的,来……”笑着说完后,她将弄湿的锦绢交到了荆离的手上,荆离感叹的接过,然后胡乱的在脸上摸了一把,果然好了许多,这水似乎和以前的水有些不一样,她不由奇怪的道:“平时倒是没有留意,想不到这清水竟然如此的提神啊。”   “噗……”玲珑不由的轻笑出声,她使了个眼色命人将盆子拿走之后才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这水是用薄荷叶煮开后,又冷凉的,所以很提神,而且水开了以后,薄荷的剌鼻味道就会淡下去,所以皇上感觉不出这味道。”   “原来是这样,还是你有心。”荆离笑了,然后坐在了御书桌边上翻开着书籍,玲珑并没有离开,而是接过了侍女们递来的莆扇,给荆离扇了起来,这个天晚上还好,一到了白天那也是很热的,时间过的很快,又要到了夏季了呢,荆离不由又在心中感叹一番。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御书房的门口立刻传来女侍惊慌的劝阻声道:“三王爷,皇上在看奏折,吩咐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所以您不能进去,还望王爷恕罪。”   “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皇上,要不你就去通报一声,要不然本王就硬闯进去了!”三王爷的声音也从房外传了进来,荆离一怔放下了书籍,玲珑也立刻往房门口走过来,看到三王爷一脸怒意的样子,她不由的堆起了笑意道:“三王爷,您怎么这么早?皇上有命,今日不上早朝了,如果王爷有事的话,可以递上折子,奴婢帮你传一下。”   “本王有急事想见皇上,此事十万火急,已经来不及要打折子了。”三王爷明显的知道荆离听的到,所以她故意扬高了声音,玲珑为难的回过了头看了荆离一眼,只见荆离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那三王爷的请求,玲珑这才又回过了头道:“那三王爷,请……”   “哼!”三王爷冷瞪了那些侍女们一眼,然后快步的走到了御书房,她知道自已这么硬闯一定是惹的皇上生气了,所以也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一甩了一下衣袖道:“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皇叔,不必多礼,不知三皇叔急着见朕,到底所为何事呢?”荆离的声音轻轻的,三王爷一听这才敢抬起头来道:“回皇上的话……”   只是她的话才一说到这里,就立刻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荆离有着从未有过的憔悴,她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她的脸色苍白,头发也没有经过很好的梳理,丝锻的衣衫上也显的皱巴巴的。   “皇上,您……你可是身子不适。”三王爷毕竟是关心自已侄女的身体,一看到荆离这个样子,她原本想要问的话也一下子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荆离淡然的一笑道:“朕没事,三皇叔,倒是你为何如此急匆匆的,你找朕又有何事呢?”   “回皇上的话,今日守墓的家丁向老臣禀报,说是陵墓园清尘的墓地被盗了!”   “哦?”荆离不由的惊奇的提高了声音道:“家丁禀报时有没有说是怎么一个被盗法?”   “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家丁说那清尘的墓地新土上翻,而且还是刚刚被动过的样子,想必是昨夜被盗的。”三王爷的话才刚一说完,荆离不由的大笑出声,三王爷一怔,不解的望着荆离,好半晌荆离她才停下了声音道:“皇叔,连日来城中闹鬼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三王爷又是一怔,微微的含首道:“老臣知道,不过此事只不过是城中百姓以讹传讹,想这世间何来鬼魂之说,皇上切不可相信。”   “是!朕是不相信,所以便命天衣和程嫣两个连个数夜巡逻于城中各大街小巷,寻找蛛丝马迹,但是昨晚他们却亲眼看到了清尘,所以朕便连夜带着禁军前去了陵墓园,挖开了陵墓,打开棺材的时候才发现,清尘的尸体早已经不翼而飞了,据朕所查,清尘的尸体已经丢失了两个月左右,你的家丁之前就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吗?”   三王爷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的确她是从来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禀,现如今被荆离这么一说,她又怎么能不自责的,突的她双膝一曲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恕罪,老臣督下不严,还望皇上治罪。”   “三皇叔!”荆离被她这么一跪,也有些郁闷了,她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她的身子道:“皇上您不知情,朕又怎么能怪你呢?现在的事情远不是皇叔你想的那样简单了,这是一次有谋划,有计划的阴谋,唉!现在就指望他们能抓到那个假冒鬼魂的清尘,然后在希望能从她的口中探听出一些事实来才好。”   “照皇上这么说……那近段时间以来,皇城中盛传闹鬼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这个鬼是一个假鬼?”三王爷总算是明白了荆离的话,她有些不敢置信的低语了一句,眉头紧皱着陷入了沉思,荆离叹息了一声道:“是啊,有时候假鬼比真鬼还要可怕,三皇叔,清尘死后被人如此对待,朕也非常的难过,不如您先回去吧,朕答应你,一定会查到盗起清尘尸体的真凶,也一定会将她们绳之于法,现在朕的事情真的很多,好吗?”   第二百七十八【捉鬼行动】   三王爷一听荆离这么说,其实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忙恭身一礼的弯了一下腰道:“那老臣叨扰皇上了,老臣先行告诉,若是皇上有什么需要老臣来做的,老臣随时待命!”   “嗯!”荆离应了一声,然后三王爷转身退了出去,荆离捏了捏眉头处的眉心,身子半撑在桌边,玲珑看到她这样,心疼的道:“皇上,您不如去休息吧,您这样累着,也不能想出计策,而且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荆离站起了身子,觉得玲珑说的也很对,遂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回到了自已的宫中休息,应该说好久都没有回到自已的宫里休息了,突然间觉得很安静,侍卫们全都被玲珑给安排了出去,而整个大殿中就只余下了荆离一个人,她躺在了床上,原本应该要好好休息的她,脑子却在不停飞速的转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离睡着了,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起身穿上了衣衫,闻到那从大殿中散发出来的菜香味,她整个人都堆满了笑意,然后她往大殿中走了过来,果然看到玲珑正在炉火中炖着什么东西,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的来到了玲珑的面前,她知道这是什么,而这样的吃法也是自已首创的。   “皇上,您醒了?奴婢算了一下时辰,这个时候你也应该醒来,快来吃吧,这可是皇上最爱吃的东西了。”玲珑笑着夹了一些菜在碗中,荆离闭上了眼睛深深的闻了一口,夸赞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火锅自然是越煮越香,你越来越有朕的风范了。”   荆离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可是却把玲珑吓的不轻,她立刻又摇头又摆手的道:“不不不,奴婢怎么敢和皇上比啊,来皇上吃吧!”   荆离又闻了闻这才轻声的道:“唉!又是深夜了,朕还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那些城中的百姓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个假扮成清尘的厉鬼,又出来害人了没有。”   玲珑看到荆离愁容满面的样子,不由的淡淡一笑道:“皇上,先别想这么多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抓鬼啊。”   “捉鬼?”荆离一愣,脑子中灵光一闪,她立刻给了玲珑一个大大的笑容,她这笑来的太突然,把玲珑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她吃的这么开心,玲珑也倍觉的开心起来,用了膳之后,荆离一个人站在宫院中,仰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由的在沉思,玲珑收拾好了一切,才又走过来道:“皇上,您还要睡吗?”   “朕不困了,对了,玲珑,你说要想抓住那假扮清尘的厉鬼,用什么样的法子好呢?”荆离一问出口,玲珑顿时笑了道:“皇上,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哪里知道抓鬼的办法啊,皇上您还是先不要在想这件事情了,待到了天亮,皇上找才妃小主商量一下,也许可以寻到答案也说不定呢。”   “说的也是!你累照顾了朕一天,先下去休息吧。”荆离望着玲珑眼中的红丝,心中有些不忍,玲珑还想逞强说不愿意,荆离还没有等她开口便笑着道:“你的身子现在还没有恢复,不能太过劳累了,要不然,半途而废哦?”   这一句话果然管用,玲珑干笑了两声,然后轻声的道:“那……皇上,奴婢先退下了!”   “嗯!去吧!”荆离微微的笑了笑,目送着她离开,现如今诺大的宫院中就只余下了自已一个人,冷风一吹过来,顿时觉得阴森森的,荆离转过了头,看到不远处宫门处,还有不少的侍卫守在那儿,她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抬起了脚步默默的走在了院中,感觉到亭中就是一个观月的好去处,荆离不由的往那里走去。   夜真的很安静,荆离的思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捉鬼!捉鬼!自已一定要想一个能够引出那厉鬼的方式才可以,可是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呢?荆离紧皱着眉头,突然眼前一亮,计上心头!想好了这一计,她整个人也变的轻松多了,风吹过来带着凉意,还是有些冷的,所以荆离打算回到宫中。   可是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的一个低头,整个人却怔在了呆场,她的目光盯在自已的腰间,不知道为什么,腰间的衣衫里面,就如手电筒一样,有一个闪烁着剌眼光芒的东西,她的心一惊,慢慢的摸向了自已的腰间。月亮石,竟然是月亮石……   荆离小心的掏出了月亮石,那原本乌黑的一个石块,此时却似透明的那般,而且还透着万仗光芒,引的不少的侍卫都在往这边看来,荆离奇怪的望着月亮石,她的口中也不停的低喃着月亮石,然后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只见月亮照在了这块石头上,两种亮光凝汇在一起。荆离转过了身子,来到了一处阴暗处,将月亮石放在了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不过说来也奇怪,月亮石竟然渐渐的暗淡了下来,荆离不由低笑一声道:“好宝贝,这可比夜明珠亮多了,看来引出厉鬼的东西是有了。”   心中的大事解决了,荆离整个人也放松了,她收好了月亮石,回到了宫中。   次日……又是一个深夜。今日与往日很是不同,城中的一部份百姓并没有睡觉,而且也不向往常那样一到天黑就闭门不出,街上出了那小摊的事情以后,连摆小市的人也没有了。可是今日,竟然有几百人之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们并没有睡觉,而是献宝。   何为献宝!此时就有几个人站在城楼的一处,望着地面上的一切,周智超轻声的在荆离的耳边道:“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那鬼出动,发现了这等好东西,而且同时又可以在人多的地方害人,制造恐惧的效果,她一定会出现的。”   “无防!”一个清脆的声音应了一句道:“朕不是吩咐是三天祭祀的时间吗?就算她今日不来,朕还会等她到明日,明日不来朕就等她到后日,她最近颇颇作案,朕就不相信她三天不来!”   “皇上说的极是。”周智超轻应了一声,一行人中有天衣,程嫣等参于抓鬼行动的人,这时天衣有些等不及了道:“皇上,要不微臣在去四处看看吧,可还有其它可疑之处?”   “不处了。于其四处找她,不如在此静候于她,你们还记得吗?当初清尘的棺木被打开的时候,她所有的陪葬的东西都被扫的一干二净,若非是贪心之人,又如何解释?这月亮石,可谓是至宝,所以朕相信……”   “来了!”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一个白色的人影,如鬼魅般在天空飘飞着,往那月亮石直奔而去,那些个百姓们忙纷纷叩头,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请侠鬼饶过我们吧,这是城中的至宝,皇上都未从可得,您看它的光芒多好,您拿去吧。”   月亮石在月亮的照耀下,倍加的亮了,荆离听着那些个伪百姓们的话,不由的想笑,天衣和程嫣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这才一纵过身子,两个人暗中打了一个手势,埋伏在暗处的大军立刻缓缓的靠近那女鬼之处,这时,那“女鬼”似乎感知到了这一切,她快速的抢过石头,转身想走。   天衣静候了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离开?天衣一个纵身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那女鬼又转回头,程嫣此时也从墙上跳下来,眼见着四面都是敌人,那女鬼竟然又缓缓的撩起了发丝,露出了那张和清尘一模一样的脸。   “女鬼”未动,天衣未动,程嫣也没有动,这个时候大军开始一点一点将包围圈缩小,荆离自人群中走了过来,冷冷的望着那女鬼道:“堂姐,好久不见,朕真的要感激老天爷,就算是你死了,也依然可以让我们阴阳相见,这是不是一个奇迹。”   那女鬼显然没有想到荆离会来,而且更加的不敢相信自已中了圈套,就在此时,她讯速的转了一下|身子,然后纵身一跃,就想凭着高超的轻功逃跑,可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身子刚刚腾空而起,整个人就被人大山压顶式的压在了地面上,那闪着光芒的月亮石也滚落到了一边,荆离走过去,伸手拿起了石头,转过了脸。   那女鬼竟然一怔,然后望着将她从高空中打落下来的人儿,不由的低声道:“一刀?”   一刀的眉头一皱,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似乎是在哪儿听到过,可是在这紧张的一刻,自已竟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了,这时那女鬼突的捂住了肚子面色痛苦起来,荆离她们一愣,然而就在大家都不解的时候,那女鬼猛的一把将一刀推向了一边,同时闪过了他的长剑,转身就想着往包围圈外面奔逃起来。   众侍卫一惊,荆离却只是递了一个眼色,天衣立刻吹了一个口哨,那女鬼还没有走出去多远,身上便中了一剑又一次的掉落下来,这一次众人并没有在放松,而是直接的一涌而上,将她绑了个结实。   “飞燕,好久不见了。”荆离笑着轻语了一句,被荆离这么一唤,不止那白衣女鬼,所有的人都怔在了那里,非常不解的望着荆离,一刀也是这个模样,对于那个用阴险手段伤了自已的人,他一直心存恨意,如今被荆离这么一唤,他更加认真的看起了那女鬼。   那白衣女鬼冷笑着道:“你傻了吗?你难道想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是被你害死的清尘……清尘……”   “哦?哈哈哈哈!”荆离突的捧腹大笑起来,看的众人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更加的不解了,荆离笑了一会儿,环视了一下四处都在看着自已的人群,冷冷的道:“人的相貌可以用很多的方法来改变,但是人的声音永远也改变不了,你是清尘的声音吗?你分明就是飞燕!”   “是啊,清尘郡主的声音都不是这样的。”   “是啊是啊,我也听过,当初在城外厮杀的时候,她那高吼的声音曾经让我吓的半死,我还以为我们的大军也输了呢,还好皇上早有防范。”身边的侍卫们纷纷的议论,这时一刀也想起来了,他冷冷的瞪着那白衣厉鬼,被大家如此的一指证,她竟然连话也不敢在说了,荆离冷冷的道:“来人,带走!”   “是!”侍卫们猛的高吼了一句,声音倍亮。荆离握着手中的月亮石,转过了眼眸望着那些个百姓装扮的人道:“辛苦你们了,一会下去随他们去领赏吧。”   “是,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立刻又纷纷的跪作了一团,荆离淡淡的一笑道:“你们不要谢朕,是朕应该好好的谢谢你们,不管这个国家中存在着怎样的问题,但是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万从一心,朕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会难的倒我们大荆的百姓的。”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高吼了一句,所有的人都立马大声的喊了起来,荆离望着眼前这么和谐的一面,脸上笑开了花。。   厉鬼被捉了,还是当今皇上亲自捉的!这一个消息立刻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很多人都纷纷乐道。一时间摆酒庆祝的,歌颂皇上的,应有尽有,尚州的皇都又立刻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繁华当中,这种繁华是万众齐心,是希望,是安心。   牢中,荆离隔着牢栅望着那与清尘一模一样的容颜,而后她冷然的一笑道:“飞燕,你还是不承认自已的身份吧?你是人又何必装鬼,你的身上有温度,有温度就代表着你是人,你还要在接着装鬼下去吗?”   “哼!”厉鬼冷哼了一声道:“成王败寇,我既然为主人讨不回这个公道,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   “主人?”荆离又是冷冷的一笑道:“飞燕哪,到现在你还在迷惑朕的眼睛,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朕早就得到了消息,你根本就不是荆离的女侍,你还另有其它的主人,你的主人是齐国的红颜郡主,你就是她的死士之一,朕说的对吗?”   飞燕一怔,她猛的抬头,看到荆离眼中了然一切的自信,她的神色有些慌乱。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她立刻就高吼了一句道:“如果我不是清尘的手下,为何又要如此的护着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信口开河胡乱的猜测,今日我败在了你的手中,虽败犹荣,你杀了我吧,动手啊,动手……”   “哈哈……”荆离又高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飞燕,冷冷的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淡笑一声,转身离去,飞燕不明她这个眼神的意思,可是她却急吼道:“喂,你别走,你别走,你杀了我,杀了我……”   荆离不语,转身步出了牢门,望着天边的夕阳,虽然这几天很累,可是心里却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舒坦,周智超伴在荆离的身边,轻声的道:“皇上的才谋,臣夫甘拜下风,皇上既然能想到以声辨人,实在是令臣夫佩服。”   “朕也只不过是对声音敏感了一些而已。”荆离淡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望着周智超道:“刚才你听了她与朕的对话,这整件事情,你怎么看?”   周智超的俊眉一皱,轻轻的道:“她刚才自称是清尘的女侍,但是天衣说过,曾经听到过她亲口说到自已的主人,而且还是对着清尘说的,这就可以肯定,她并不是清尘的女侍。而刚才她还很强烈的说明自已并不是红颜的女侍,还当着皇上的面为其掩饰,而且她脸上的慌乱虽然只是一现即逝,但是可以肯定的说她与红颜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的关系,所以臣夫推断,皇上刚才蒙她的话,十之八九都是对的。”   听着周智超说完,荆离有一短瞬间的失神,她微微的怔怔后才又道:“如果不是听到爱妃亲口的叙述,朕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总结的很好,在这个时代,你能有这样的认知,的确可谓是神才啊。”   “皇上过夸了,在这个时代还不有皇上吗?其实皇上刚才似真似假的去审问飞燕,其实心中不也是早就证实了这一猜测吗?所以若说是神才,臣夫也是在皇上之后的。”周智超微笑着说完,当然时代这个词很好的提醒到了荆离,她立刻干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道:“爱妃啊,你听说过月亮石吗?”   “月亮石?可就是昨夜用来引出飞燕的那块石头?”周智超忙跟着问了一句,听到了月亮石这个名字,他明显的很是吃惊。荆离淡笑了一声道:“是啊,朕查遍了许多的书籍,但是都不从得知月亮石的由来,朕有时候在想,这月亮石究竟又带着怎样的秘密呢?朕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噢,月亮石专门的书籍,臣夫没有看到过,但是关于月亮石的传说,臣夫倒是听到过一二。”周智超刚一说完,荆离顿时停下了脚步,面带惊喜的望着他道:“哦?当真?这月亮石,都有哪些个传说?你说来与朕听听。”   “是这样的,相传在先祖开国的时候,有一次奋战敌人与郊外,战况失利,四处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奋死抵抗坚持到了月弯高升的时刻,虽然远处还是看不太清楚,可是毕竟能看到一些东西,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某一处射出万仗光芒,助先祖杀敌成功,开创了大荆皇朝。”   “这么说,月亮石原本就是皇室之物?可是朕问过玲珑了,她却并不知道啊?”荆离拿出了月亮石,现如今那月亮石又变成了乌黑乌黑的石头一般,周智超听了后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后来月亮石被先皇收起,然后大荆国正式成立,不过在先皇四十五岁那年的寿宴,其它各国的特史都来祝贺,可是就在当晚,竟有些心怀叵测的别国特使是为了抢月亮石而来的,各国中不知何时盛传起,得月亮石便可得天下的传言,一时间宫廷大乱,特史相争,虽然最后特史们被歼灭,但是皇上也因此一病不已,没几日便归天了,其后皇家的子孙便将月亮石给藏了起来,而后这一段经厉,便成了禁忌话题,在皇宫中禁止提起,所以传到皇上这一代,便也不知道月亮石的由来,只是在民间,还有传月亮石的种种,故玲珑和皇上都不知道。”   第二百七十九【传说】   “得月亮石得天下?”荆离有些愣愣的望着这些个月亮石,半晌后淡淡的一笑道:“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传说,朕当时只是觉得月亮石在深夜中光芒万仗,但凡是有一点好奇心的人,都会前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竟然会引出这样的一个故事。”   看着荆离担忧的眼神,周智超也不由的奇怪的道:“皇上,为什么您听了这个故事以后,会如此的担心?月亮石寻回来了,这是皇上的福气,如此认真的算下来,月亮石大概失踪了近千年了,但是竟然在皇上的手中所得,难道这一切不是天意吗?如若让天下的百姓知道,定会民心所属,大荆国也会强大起来的。”   “是啊,你说的没错!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好也就会有坏,先祖的离世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荆离叹息着说完,她这一段时间心中总都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一直维持到飞燕的出现,但是现在这种不安的感觉不但没有退去,反而还越来越浓烈了。   “皇上,您别担心了,您担不担心,月亮石都已经归来了,这一切都是天意,现在最重要的是飞燕怎么处置,而她又为何会变成了清尘的样子,清尘的尸体又去了哪里?”周智超一连串的问完,荆离伸手揉了揉眉心,她叹息着道:“朕有些累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置吧,朕想去休息一会。”   “皇上,您没事吧!”看到她的脸色变的苍白,周智超不由上前担心的扶着她,荆离摇了摇头微微的一笑,推开了他的手,然后往宫中走去,周智超看到她有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又沉思起来。   齐国皇城……   两名女子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她们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她们低着头,而在她们的面前,一个身着薄纱的绝色妖艳女子就坐在软毡上,那女子身边的美男们也都退下跪到了一边,女子正阴沉着脸,手中紧握着酒杯,眼神地阴冷不已,她冷冷的开口道:“你说计划失败了?”   “是!是的,回主人的话,飞燕将军被抓了,还是大荆国的皇帝亲自抓的,原本我们是想要引起尚州城的暴乱,一开始奴婢们真的成功了,那尚州城一到了夜晚,便所有的人都关门闭户,不敢出来半步,可是没想到……没想到那天衣和程嫣竟然撞见了飞燕将军,而且没有过多久,连荆国的皇帝也亲自出动了。”   “皇帝,本公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闲,连捉个鬼她也要亲自动手,难道你们不知道危墙不立的道理吗?为什么不知道避一时之后,在出来作乱?非要让那狗皇将你们抓个正着呢?”女子声音悠的冷了下来,她的话才一结束,身前跪着的两个女子,顿时身子俯伏在地上,带着哭腔的道:“主人息怒,我等也想要避一避的,可是那一日我们在城中,却突然间看到城里闪烁出了万仗的光芒,将那深夜照的如同白天一般,我们几个奇怪,飞燕将军吩咐我们不要出去,然后独自去看,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被荆皇给抓了。”   “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在夜间发出万仗光芒?是夜明珠吗?”两个女侍的话也引起了红颜的注意,她别过了头,好奇的问着那两个女侍,女侍对望了一眼,均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她们这个动作一出现,红颜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道:“没用的东西,没有查清楚,你们也敢回来见本公主。现在就给我出去查,我限你们一个月之内查清楚,否则提头来见。”   “是!是,奴婢遵命。”两个女子吓的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红颜看到她们这般模样,不由恨恨的道:“滚,一群饭桶。”   她的话才刚说完,那两个立刻连滚带爬的走开了,奶娘上前又为红颜斟了一杯酒,有些欲言又止的,红颜别过了脸看了她一下道:“奶娘,你与她们不同,本公主是你带大的,有什么话不能说?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   “公主啊,经过了这件事情,可见那荆国的皇帝还是有一定的头脑的,你说她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大齐国的头上?而且……雨墨王子也在荆国,老奴担心这会对雨墨王子不利啊,公主可要寻一个机会接回皇子,以免真的到了无法避免的时候,可以保的雨墨王子的安全?”奶娘轻声的红颜面前小声的说了一句,红颜半晌不语。   过了一会儿,奶娘有些等不急了,她又小声的唤了一句道:“公主!”   “做大事的人,必是不拘小节,现在雨墨是大荆的贵妃了,我红颜如何接的了他?一来没有圣旨,二来也没有这个必要。”冷冷的说完,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怀子一饮而尽,奶娘的神色不由的一怔,看到她这个样子,那红颜才又别过了脸,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吧奶娘,难道你忘了当初雨墨是怎么对待她这个皇姐的?还没有嫁过去,心思眼神想的就都是那个贱|人,而且竟然还敢帮着那个贱|人和本公主抢男人,让本公主在大荆国丢尽了脸,这一笔帐我还没有找他算呢。”   “公主请息怒,雨墨王子少不更事,从小您就最疼他了,不应该为了这件事情就弃他于不顾啊!”奶娘的话音刚落,红颜猛的伸手紧紧的扯住了奶娘的衣襟,她冷声的大吼道:“你的意思就是本公主不顾念亲情了?到底是谁不顾念亲情在先的?从小到大,只要是他要的,只要是他喜欢的,我这个做姐姐的哪样没有满足他?现在他翅膀硬了,就学会给本公主做对了,本公主告诉你,但凡是挡了本公主路的人,不管是谁,本公主遇人杀人,遇神杀人,一个不留。”   “公主……”奶娘早已被吓的脸色苍白,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红颜,颤抖着嘴唇半晌没有在说出一句话来,红颜发泄完了,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堵的慌了,然后这才松开了手,冷瞪了她一眼道:“滚。”   “老奴告退!”奶娘颤着身子行了一个礼,然后这才又转过身退了出去,外面的风很冷,吹在奶娘的身上,她的颤抖加剧,有些脚步虚浮的回到了房中,拿出了床头的一个小布偶。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自已因错受罚,被贬到了浣衣坊,皇宫中的人别的不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第一个人学的都入木三分,就在这个她认为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候,是雨墨王子救了自已,也许他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就是一场偶遇中,她在被鞭打,他路过,小小的年纪便出手救她,事后自已奄奄一息,他不惜求太医来救自已。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自已是卑|贱的罪奴,得他相救,她总算是逃出升天,这么多年来因为在公主的宫中当值,所以她与雨墨王子的相遇便越来越少,看到他嫁给了荆皇,她一度从心底里为他高兴,但是在去了一趟荆国之后,她的心情变的沉重了很多。   荆皇竟然在娶他的时候同时娶了周智超,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周智超根本就不他,如果不爱他……两国事发,受到牵连的定然是小皇子,不!不!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坐视不理,红颜公主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在去管雨墨王子,怎么办,怎么办呢?   圣旨!突然间一道灵光在奶娘的脑中闪过,她立刻低声道:“来人!”   她的声音刚一结束,房门立刻就被推开了,一个女侍恭敬的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皇上还在御书房吗?”奶娘已然换了一个脸色,那淡淡的样子,根本就无法得知她内心真正的情绪,那侍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要不要奴婢去探听一下?”   “去问一下御书房的侍女就行了,注意给封口费。”奶娘淡淡的说完,那侍女愣了一下,但是常在宫中混的,又有什么情况会看不清楚?忙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远去,奶娘一个人又坐回到了椅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大荆国的皇宫中……   荆离微笑的望着面前面前咯咯笑的女婴,感叹的道:“时间过的真快,朕的晴儿都这么大了,来让母皇抱抱。”   御花园中,一个桌子围着皇室的一家子,而荆离就坐在上首,荆风含笑的将孩子递给了荆离,孩子养的很好,很胖,看来奶娘和荆风都很在用心的照顾她,荆离很是开心,不停的逗弄着孩子,荆风很幸福的看着这一切,轻声的道:“皇上,过一段时间就是八月十五了,听说又有灯谜猜了,皇上要出宫陪良妃转转吗?”   自从那飞燕被抓,雨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而荆离对牢中的飞燕不审不问,这更让雨墨觉得心神不安,一方面真的担心此事和自已的皇姐有关,另一方面又一直希望自已的皇姐不要被牵进这件事情事来,这一种茅盾挣扎的心情,让他坐立不安,刚刚丰润下来的脸色,又极度的消瘦了下去。   荆风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雨墨,雨墨拿着筷子的手一颤,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道:“皇上,不用的,臣夫喜欢清静,不想出宫去了。”   莫言就坐在他的边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的道:“良妃啊,你看你这阵子一直忧郁寡欢,曾经你还没有为妃的时候,不是经验和皇上一起出宫游玩嘛?听说大齐国的中秋节,也是游赏灯会,然后对月吟诗的,去吧,别错过这个好机会。”   “是啊良妃,天天坐在这宫中,也会烦闷的,我们几个偶尔也会四处走走,可是你却整日都闷在宫中,这样子对身体不好,而且也不太合群,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情同手足,也不想看着你这个样子的。”   雨墨感激的望着他们几个一眼,目光又转往了荆离,自从有了飞燕的事情之后,她们两个人就好像在相互躲避,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不少,荆离看到他望向自已,看着他脸上的苍白,不由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一来是心疼他,二来是欣慰自已的妃子可以和平共处,看到众人的目光都望着自已,荆离不由的淡淡一笑道:“好啊,那就去走走也无防。”   “多谢皇上!”几个人一同开口,脸上的喜色很晃眼,荆离无奈的看了看他们一眼道:“吃菜啊,好不容易一家人一起吃一顿饭,别只想着将朕往外推,中秋节的时候,朕带大家一块儿出去。”   “耶!”立刻传来了一阵的欢呼声,荆离也笑了起来,看来他们真的如被关在笼中的小鸟一样,心底下又悄悄的内疚了一下,自已是真的真的有很长的时间都不曾陪过她们了。   酒宴散去后,荆离去了荆风那儿,来到了房中之后没有多久,孩子便睡下了,奶娘识趣的将孩子抱了出去,荆离这才目光盯着荆风,半晌后道:“你们商量了什么事情,和朕说说。”   “哪……哪有商量什么事情啊,只是想着中秋节快到了,所以想让皇上和雨墨一起出去玩玩嘛。”荆风有些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句,荆离才不会相信他的话,淡淡的一笑道:“你啊,心中有什么话,全都会放在脸上,会有这么简单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几个也真够默契的,就连劝朕出宫游玩,也是这么的一致啊。”   荆风看到荆离的脸色不好,忙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好言相劝道:“皇上,您别生气嘛,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是臣夫的不对,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看到皇上和雨墨这阵子都不是很开心,虽然你们住在一起,可是皇上……皇上很久都没有宠幸雨墨了,而且雨墨来自齐国,远离故土,他来这里和亲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嫁给皇上,一个就是保卫和平。眼前着有人在两国之间兴风作浪,他能不焦急吗?而皇上这个时候却渐渐的远离了他,他是一个极度容易受伤和敏感的人,这怎么能承受的了呢?”   “呃,连朕夜里有没有宠幸他你们都知道,你们竟然派人盯着朕啊?”荆离一愣,心火立刻上冒,荆风一愣,忙跪到了地上道:“皇上,您误会了,臣夫们并没有派人盯在皇上的身边,是玲珑姑娘说皇上最近吃的东西很少,而且和良妃之间也相敬如冰,我们都爱皇上,我们都关心皇上,只要皇上开心,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啊。”   荆离的身子一顿,感动立刻涌上了自已的心田,也许自已上辈子看那些后宫争宠的电视剧看了,才会不相信妃子也能如此的团结,如此的和平共处!她的心一暖,蹲下了身子亲自扶起了荆风道:“对不起,是朕错怪你们了,看到你们能这么的团结,朕真的很开心,朕……”   “皇上,能嫁给皇上是我们几个一辈子的福气,我们可以骄傲的和皇上说,我们和其它的国家的后宫贵妃不一样,我们每一个跟皇上在一起,哪一个不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感情,就拿臣夫来说吧,我与皇上之间有过这么多的误会,可是最后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这难道不错是缘吗?”   “还有智超,他差一点就成了别人的男人,他不想他爱的是皇上,皇上与他一起千里寻母,中间经历的种种,又岂是其它的皇帝那种以美色招进皇宫中的妃子所能比的?还有莫言,他从头到尾真的变了很多,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如果是换作别的皇帝,早就将他如一块破布给扔开了,可是皇上没有,对他只有倍加的疼爱,这一份感情又岂是别的皇帝那种逢场作戏之人可以比的?还有雨墨,他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他是这么的好,为了皇帝他可以受所有的委屈,他愿意与一国皇子的身份与别人同时与皇上成亲,这份胸襟和善良又有谁可以比的?又有几个皇帝有福享有的?”   “荆风……”荆离吃惊的望着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从来都不会说这么多话的,她不由又心动又感激的道:“对不起,是朕误会你们几个了,是啊,你们和朕之间,早就超越了富贵,超越了生死,朕怎么还能不相信你们呢?你说的真好,是朕做皇帝做久了,心都蒙了尘了。”   “其实……这话并不是臣夫说的!”   “哦?”荆离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荆风,荆风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皇上,臣夫不敢居功,其实这些话是我们四个坐在一起总结的,只不过臣夫有机会在皇上的面前说出来而已。”   荆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荆离一愣,转过了头望着荆风,突的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你啊,傻瓜,这么老实,你就算说是你一个人说的,朕也不会怀疑的,乱感动一大把的都给了你一个人,但是现在分开了,朕真的爱死你们几个了。”   “臣夫不敢居功,只要能看到皇上开心,这才是我们几个心目中最重要的。”荆风笑的很灿烂,望着他这样的笑容,荆离微微的怔了怔神,在她的记忆中,荆风很少笑的,很少会说这么多的话,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荆离妩媚的一笑道:“听到你这样说,朕觉得自已真的很幸福,朕要好好的对待你们,但是现在……朕要先好好的感谢你。”   “不,不用了皇上!”荆风有些无措的轻语了一句,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一个柔软的嘴唇给盖住了,他一愣,荆离也停了下来,两个人就靠着这么近的相视着,荆离坏坏的贴在他的嘴唇上道:“朕很想,你却又说不用了,那怎么办呢?你到底要不要?”   “臣夫……臣……”荆风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有些气息不稳的对着荆离的挑逗,声音却越来越小了,荆离很坏的贴向了他的耳边,轻声的道:“你说要还是不要?不用这么麻烦的,加在一起才三个字而已。”   “我……”荆风有些难为情的别过了脸,荆离又不由咬重了一下他的嘴唇,立刻换来他的一声痛呼道:“要,要要要要。”   “哈哈……”荆离听到这一连串的要字,不由的笑弯了腰,荆风的脸也涨的通红,荆离这个时候才道:“早说要不就得了,还一下子要了五次,好,朕来也……”   第二百八十【妃义】   “啊……哈哈,不要!”荆风笑着躲开了荆离的攻击,荆离又如狼似虎的扑上去道:“小乖乖,别躲,我来也……你不是说五次的嘛,不许不要,不能不要,不可不要也……”   两个人顿时笑闹成了一团,荆风的宫院中自有了小太子,欢声笑语多了许多,那些个侍女们今日又听到皇上和自家的小主如此的和谐,顿时脸上也笑开了花,偷偷的聚在一起,悄悄的为她们讨论着后续发展的情绪,奶娘抱着小太子走了过来,听到这些不由上前怒斥了她们几句,不过当这些个侍女们都离开后,奶娘的脸上竟然也笑开了花。   次日……   荆离早早的起来上了早朝,因为昨夜的一夜纵情,早上的精神不是太好,她坐在凤座上,不停的打着呵欠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这才刚来呀就要退朝?玲珑也是一愣,她忙小声的道:“皇上,您忘了吗?一大早的时候就有奏折递上来啦,您来!”往凤桌使了一个眼色,荆离这才没有多少精神的打开了奏折,这是高审言上的奏,只不过荆离看了这个奏折以后,所有的睡意都跑完了,只见她向前一倾身,不敢置信的道:“齐国又有使团前来?”   “回皇上的话,是的,现在就在驿馆,不过老臣去见过她们了,她们却说只是来为自已的皇子送信的,皇上您还记得吧?上一次的使团刚走不久,郡主的尸体被盗,而后又在尚州的皇成出现了厉鬼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风波平息,她们却又派了使团前往,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老臣以为,需要将这些个使团的使者们全部都关押起来,仔细的审查。”   “嗯!”荆离微微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是应该要这样,上一次的事情朕还没有给她们算帐,现在她们又弄了使团过来,难道当我大荆国如此的好欺负不成?朕若是不想黎明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朕早就与她齐皇对质了,真不知道她先是和亲,后又搞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上!”台下又有别的臣子上前一步道:“皇上息怒,齐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扰我大荆和平,的确可恨,可是使团在齐国一般只要位列三公,就可以派出,所以臣以为,此事未必那齐皇会知道,皇上不如先行的接见她们,而后探其口风。在做打算也不迟哪!”   “嗯。你说的也有理。”荆离沉思了一下,然后转头望着周智超道:“周相,你说朕是应该先关押了她们在说,还是先接见了她们在说?她们这的确是不想朕的大荆好好的过日子了,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请息怒。”周智超上前了一步,然后微微的恭身道:“此逢中秋佳节,就算齐皇真的派了使团前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两国的皇都所离不远,基本上快马加鞭十几二十天就能到了,皇上何不先接见她们,看看她们所谓何来,然后在接见她们的同时,派禁军的高手围伏一则,进行密切的监视,这样的话一来可知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二来也可以掌握住她们的一举一动。”   “是啊,一举两得之事啊。”朝堂的议政大殿上,立刻有人出声在附合,荆离点了点头道:“所言有理,高太傅,此事就由你来安排吧,朕就在皇宫设宴招待她们,程嫣!”   “微臣在!”程嫣一身的戎装,向前跨了一步,荆离望了她一眼道:“你立刻精选禁军五百人,在宴会上设下埋伏,到时候若有什么事情,然后在派重兵把守。朕到是要看看,那齐皇到底想要如何。”   “是!”程嫣应了一声,荆离看着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便对着大家挥了挥手,然而起身离开了议政大殿,玲珑立刻高喊了一声:“退朝。”   她的声音哄亮有力,不由让朝堂中的众臣紧皱了眉头,荆离走了,大臣们也都陆续的退出了皇宫,而后高审言却并没有离去,走在台阶上的时候,叫住了三王爷。   荆云转过了身子,看到是高审言,忙微微的一笑道:“高太傅,可是有事?”   “呃!”高审言应声一笑,然后目光左右的环视了一下,见四处没有人,这才小心的上前,两个人并肩的走到了一起道:“三王爷啊,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这跟在皇上身边的玲珑姑娘,有些不妥?”   “不妥?何为不妥?”三王爷一怔,颇为不解的转过了头望着高审言,高审言又四处望了一下,然后才附耳道:“哎呀我说三王爷,你没有看出那玲珑有何不同呢?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身子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玲珑有致了,而且声音也由尖细变成了清脆,还有啊她的脸色也细嫩了许多,不如往前那般的粗黄,还有她的身锻似乎更加的有型了。”   “高太傅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三王爷不喜猜人心思,不由出声直接的打断了她的声音,然后低问了一句,高审言叹息了一声道:“但愿是我多心了,可是总觉得那玲珑不似是个石女啊,倒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三王爷忙低应了一声道:“这件事情就是您高太傅多心了,这石女千百年来有何人解过?而且玲珑她跟在皇上的身边,吃的好,睡的好,也深得皇上的喜爱,所以身子比其它的宫女好,这也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啊?”   “哎呀!”高审言低叹了一声道:“可是为什么我就总觉的怪怪的呢,如果你用心的留意了,您就会知道,之前的玲珑和现在的真的不一样了,但是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啊,忧国忧民的,都快疯了,你快些回去好好的休息吧,明日还要为皇上安排去见使团,此事可比玲珑重要多了,万不可大意马虎啊。”三王爷见高审言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由的低劝了一句,高审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可能是我真的想多了,那我先回去了,下官告退。”   “去吧!”三王爷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朝她微微的点了个头示意,之后便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皇宫,这才叹息着一声离去。   荆离回到了雨墨的宫中,因为这几日就要和雨墨一起去出宫赏月,虽然也带上其它的妃子,但是有了使团的这件事情后,荆离还是打算来到雨墨的宫中,雨墨看到荆离这么辛苦的看奏折,他便命人去煮了一碗参汤,亲自给荆离端了过来。   “皇上!”雨墨轻唤了一声,将参汤放在了桌边,小声的道:“您都一连着看了好几个小时了,皇上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喝一点参汤吧。”   荆离抬起了头,看到了雨墨轻轻的一笑,摇了摇头道:“朕不饿,不太想喝,现在朕哪里还有心思用膳啊,你们齐国又派使团前来了,上一次派了使团过后,大荆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一次又来了,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皇上!你……你说大齐又来使团了?”雨墨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苍白的,荆离也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由的有些不舍的道:“可能……是中秋将近,你皇姐想你了,让她们来传个信也不一定,明日朕就去接见她们,到时候你随朕一同前去可好。”   “皇上……”雨墨有些急切的道:“上一次使团的事情,已经闹的大荆人心惶惶,如果……如果牢中的人真的是皇上所猜中的那样,真的是飞燕的话,而飞燕如果又真的是皇姐的人,那么这一次使团前来,恐怕是来救回飞燕的呀,皇上不能去接见她们,将她们赶走吧,不要见了。”   “雨墨!”荆离一愣,没有想到雨墨会如此的紧张和害怕,听到他把话说完之后,荆离才知道他这都是在担心自已,不由的心中一暖的道:“傻瓜,朕不会有事的,朕做了一些安排,那个使团的使者们,如若能在朕的皇宫中,伤了朕一丝一毫,那朕真的是没用到家了,还有必要在做这个皇帝吗?”   “可是……”雨墨苍白的脸丝毫没有好转,心惊的望着荆离,荆离看到他这个样子,拍了拍他的手道:“别担心,朕不会有事的,只是朕不明白,荆齐两国既然合了亲,那就说明齐皇和朕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是想让自已的百姓过上幸福和平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她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一直想要挑起两国的争战,她所居何心呢?”   “也许……这并不是大皇姐的意思。”雨墨轻轻的说了一句,整个人冷静下来许多,荆离一怔,回过了头望着他,只见雨墨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大皇姐虽然身为皇上,但是她也和皇上一样,爱民如子,大皇姐虽然不是最疼我的那个人,可是臣夫还记得,当初离开大齐皇宫的时候,她一在的嘱咐臣夫,说……说……”   “说什么?”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荆离不由更加的奇怪了,雨墨却突的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大皇姐不了解皇上的为人,曾经她与皇上见过面的,对皇上的人品不是很欣赏,所以在临别之际,她曾经一再的说,不管我在大荆受了多少的委屈,不管我在这儿吃了多少的苦,都不能有回国的念头。”   “哦?”荆离一怔,她看到雨墨担心的神色,忙上前扶起她道:“曾经朕为太子之时,的确是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情,你大皇姐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她为何让你不要有回国的念头?”   “大皇姐说,不管是做为一个皇上,还是做为一个皇子,我们只要是生在帝王之家的人,从小都是背负着自已的使命的,皇上为万民之仆,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一切都要以万民为重。她说我自从同意了和亲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在是雨墨皇子,而是大齐的先锋军,为了保卫大齐而生,为了保卫大齐的百姓而生,所以才让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离开大荆的皇宫,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系到两国的和平。”   “你大皇姐……当真如此说?”震惊不足以形容荆离此时的心情,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见过齐皇,可是听到雨墨这样的说,她竟然突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有时候女人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的奇怪,没有见面,就可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讨厌一个人。   雨墨见到荆离并没有因为大皇姐对她人品的质疑生气,心稍稍的放了下来,他轻声的道:“臣夫愿意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大皇姐的的确确是这样说的。”   “傻瓜,你不必如此的发誓的,朕只是不敢相信,你大皇姐她……她竟然会是一个这么好的皇帝,朕真的应该向她学习。”荆离感叹的说了一句,她知道雨墨不会说谎,定然不会拿这件事情和骗她的。   雨墨听到她这么说后,立刻便道:“皇上,所以自上一次的使团之后,臣夫想了许久,也许大齐也出现了向清尘郡主这样的叛徒也说不定,皇姐曾经说过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让回国,而且大荆国皇子文博与我一向交好,我了解他的为人,他在大齐的皇宫,只要大皇姐有与大荆反目的举动,他没有理由不通知您的。”   “是啊。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也许真的是朕一直在误会齐王了,也许……真的是另有人所为。”荆离轻声的应了一句,然后伸手抓住了雨墨的手道:“谢谢你,提醒了朕,让朕不会就这样错下去,如果这一次使团还有什么动作,朕真的在考虑出兵了,好了,朕现在心中突然间有些明白了,朕去一下周智超那儿,你乖乖的呆着,明日朕带你去见使团,不管使团所来的目的为何,但是朕答应你,一定不会让有心之人,破坏我们两国的关系。”   “恩恩!”雨墨忙连连的点头,荆离微笑着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才放开了他,伸手拿过了桌子上的奏折,然后坐轿去了周智超那儿,到周智超那儿的时候,侍女们才告诉她,周智超不在宫中,而是在湖边。所谓的湖,就是在离周智超不远的一座湖泊那儿,那儿有草地,周智超喜欢去那儿荆离知道,所以一转身又往湖泊赶了过去。   远远的,荆离就看到周智超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手中持着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荆离伸手挥退了那原先想去禀报的侍女,一个人静静的来到了周智超的身边,看着他画的不过是几个三角形,荆离有些不懂的蹲下了身子道:“爱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周智超抬眸看到荆离,明显的一愣,接着就又是一笑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朕有重大的发现要和你商量一下。”接着荆离把自已和雨墨的话原原本本的向着周智超说了一遍,周智超听了后久久的不语,荆离望着他道:“怎么了?可是你不相信雨墨的话?”   “不,怎么会呢,雨墨不是一个会耍心机的人,照皇上这么说来,其实一切真的也许就是这样,如果齐皇想要挑起两国的争战,她没有必要做这么多事情,直接宣站就行了。以臣夫看来,雨墨皇子说的是真的,也许大齐与大荆的之前一样,有人想要谋朝篡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齐皇岂不是很危险?”荆离转过头,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周智超点了点头道:“皇上说的没错,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也许齐皇真的很危险,看来,我们需要去地牢一回,去看看飞燕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飞燕真的是易容的话,相信她脸上的易容药水也应该掉的差不多了。”   “嗯也正有此想法。现在就去吧。”说到就做到,荆离立刻起身,周智超也忙起身随她一起,地牢离这儿很远,大约半个多小时轿子才到,荆离和周智超两个人走进了地牢,虽然是夏天了,可是地牢中却非常的阴冷和潮湿,两个人刚一走进来,就顿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荆离与周智超对视了一眼,小狱卒带路,来到了飞燕所在的牢房。   房中,飞燕蜷缩在一起,她的身子瑟缩在一片干草后面,整个人就似是睡着了一般,那长长的发丝盖住了她的一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现在的表情,那狱卒看向了荆离一眼,荆离点了点头,狱卒立刻上前一脚踹到了她身上的道:“起来起来,皇上来看你了。”   “皇上……”飞燕缓缓的抬起了眼眸望着荆离,荆离不由的倒退了两步,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那肌肤早已腐坏的不成样子,整个人脸上左一块右一块,一块累着一块的腐肉,有的还被她抓的出了黑血,她看到了荆离,有着半晌的迷离,而后突的就奔到了牢栅前哭求道:“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   “飞燕,你……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的脸……”荆离颤着声音问了句,就算她是见过在多的杀人场面,可是看到了她的脸,荆离也不由的心惊不已,飞燕的双手捂在了脸上,可是又不敢用手碰到肌肤,那一烂脸下眼眸浑浊不已,就似是没有焦距的向着荆离望了过来,身子不停的颤抖。   狱卒在边上替她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她在牢中过了一段日子以后,脸上就渐渐的开始烂了,一开始我们还给她一些清水,可是她将头放在清水中就不出来了,我们怕她这样弄死了自已,所以就不在提供清水给她,渐渐的她就变成了这样。”   荆离蹲在了地上,隔着牢栅与她遥遥的相望道:“是易术的药粉出了问题了吗?但是时间过了,药末不是会退掉,而后还你真颜吗?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   “不是药粉,不是易容,不是,不是……”飞燕突的大声的喊叫起来,双手狠狠的向着自已的脸上抓来,整个人又在地上翻滚不已,荆离吓的又退了一步,周智超连忙抱紧了她,低声吩咐边上的狱卒道:“立刻派人去把医妃小主请过来。”   “是!”狱卒低声应了一句后离开,荆离惊悚的望着面前面目全非的飞燕。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牢中只回荡着飞燕不停的惨叫声。   第二百八十一【牢审】   “皇上,您怎么样?您没事吧!”莫言还没有来到牢中,远远的就听到那凄凉的惨叫声,而且刚一进来就又看到荆离苍白着脸,周智超一脸担忧的望着她,这样的场景不由的把莫言吓到了,他立刻出口问了句。同时也急奔了过来。   “朕没事!”荆离伸手抓住莫言的手臂,指着牢中的人道:“你快去帮她看看,她的脸……脸是怎么回事?”   顺着荆离的手,莫言这才看到那牢中的女人,而就在这个时候,飞燕惨叫着仰头,那一脸的腐肉突然暴露在莫言的面前,纵使他看到过很多的病人,但是如她这般惨的,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形也不由的往后面退了一下,这倒不是因为她的脸有多难看,关键还在于她的气势和惨叫声。   “怎么样莫言?能救她吗?”荆离看到莫言被吓到了,很心疼的站起来揽住了他的肩头,莫言这才收回了神线,但是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的道:“皇上,臣夫可以试试,只是……”   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荆离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使了一个眼色,边上不远处一直候在那里的一些侍女们,这才颤着身子打开了牢门,然后十几个人一涌而上,齐齐的按住了飞燕,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的飞燕立刻挣扎了起来,荆离忙走了过来,强压心头那翻滚的酸意,轻声的道:“飞燕,你不必挣扎,只是让医生帮你看看你的脸,也许不能治好,但是总是可以减轻你的痛苦的。”   也许是听到了荆离的话,飞燕果真安静了下来,她别过了头望着荆离,那一脸腐肉对上了自已,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但是她是皇帝啊,在任何地方都得保持得体,不能失仪,荆离暗自的定了定神,然后直直的对上了她的眼睛道:“不用怕,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吗?只是为你看看伤而已。”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求求你!”飞燕又立刻激动了起来,荆离淡淡的一笑蹲下了身子望着她道:“只要你可以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的都告诉朕,朕便可以治好你,并且放了你,只不过你可能回不了齐国了,不过朕可以让你在大荆避世生存,你愿意吗?”   “你杀了我吧,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杀了我……”飞燕大声的高吼,荆离冷瞪了她一眼,叹息着站起了身子道:“先给她看看吧。”   “已经好了。”莫言这个时候也站起了身子,然后将从脸上提取的黑液放在一片银色的刀片上试了试,立刻疑惑的道:“一个人的脸经过了易容术之后,会变成这样的,一般都是中了易容药的毒,可是这血虽然是黑的,但是并没有毒。”   莫言说着,用干净的一块抹布将银刀片上的黑血抹去,又露出了其中的银白色,众人也都惊讶不已,按着她的那些人也都放下心来,莫言转身也不知道从药箱中拿出了一包什么样的药末,往飞燕的鼻子那儿一饶,飞燕也不挣扎了,扭过头昏睡了过去,荆离不解的看着莫言,莫言轻声的解释道:“接下来的检查很痛苦,怕是这些个女侍们会按不住她,我弄晕了她,不过没关系的,很快就会醒了。”   “如果不是中毒,还有什么样的可能她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才是荆离最关心的,莫言摇了摇头道:“看了之后才知道!”然后又从药箱中拿出了银针,在她的身上各处扎了起来,而后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样子,莫言才站起身来,他伸展了一下自已的身体后才道:“皇上,此法是蛮邦所用的嫁接之术,太狠毒了。”   “什么是嫁接之术?”众人都很奇怪的望着莫言,莫言叹息了一声道:“就是将死人的脸皮整张的揭了下来,然后在将活人的脸皮揭下,时行换肤,此医术非常的高明,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她去成功了。”   “如果成功了,怎么会是她这个样子,她的脸不是坏了吗?”荆离不解的望着莫言,莫言摇首一笑道:“她是太过心急了,换肤至少要好好的保护脸部一年,才能真正的将两个肌肤合二为一,虽然嫁接的技术是成功了,但是一方面因为死者的脸皮经过了太久的时间,已经开始有些腐化。第二个方面就是没有用清水好好保护,少了水份就会干脱,但是又好似长到了肉中一部份,所以每一天,她就如感觉到有人在用刀子割着自已的脸部了般,而且更重要的就是,她抓破了这张脸。”   “那……她还能医吗?”荆离听着,有些不忍心了,莫言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换过的肌肤和肉,都不可能在换一次,她的脸怕是要毁容了,不过还能治好她,她不会在痛苦,只是没有了容貌而已。”   “女人没有了容貌,不是比死还要痛苦嘛!”荆离默默的说了一句,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但是对自已而言,至少是这样的,她又深深的望了飞燕一眼,轻声的道:“不如将她带离牢房吧……”   “万万不可!”周智超立刻出声打断了荆离,他轻声的道:“皇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哪,而且皇上您也看到了,她对自已的主人是如此的忠心,她可以接受我换肤那一刻就能看出她的忠心了,更何况现在她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一心的维护她的主子,她不能救啊。”   “是啊,她不能救,朕知道!可是朕心里对她的敬佩一言难尽啊!”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她又蹲下了身子,望着躺在地上的飞燕小声的道:“人哪,就是这么的奇怪,你说……你要是朕的死士那应该有多好啊,朕会对你比红颜对你好百倍,千倍,。可是……你要是真的背叛了红颜,朕又有些看不上你了,你现在不愿意背叛她,可是朕又想将你收为已用,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   “皇上!”她默默的念叨,让莫言听了很不忍心,蹲下了身子扶着她道:“地牢森冷,皇上您不宜久留此地,你放心,臣夫一定会救好她的,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荆离一顿,抬起了头望着莫言,又看了看周智超这才叹息了一声道:“那好吧,治好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朕要关她一辈子也不想让她这么死了,也许……也许有一天,朕会用的到她。”   说完,转身离去,周智超立刻跟着她,荆离走到了门口才又想到莫言还留在里面,不由又吩咐了狱卒好生的看着,千万别让他受到伤害,狱卒又岂敢不应?莫言是谁啊,他不但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还是大荆国的神医啊,其实不用荆离交待,她们也会好生的保护着的。   “皇上!”周智超轻唤了一句,荆离停下了脚步,但是却并没有应他,周智超上前一步来到了荆离的面前,小声的道:“皇上,您刚才在牢中说的话是真的吗?您……真的有心想要收飞燕入大荆国吗?”   “她是多么忠心的一个人啊?朕一直都很敬重这样的人,不管她做过什么样的错事,但是她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都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将她关在这大牢之中也有好几个月了,可是她的口供都从未变过,她真的让朕起敬佩之心啊。”荆离说完,又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周智超却是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想要飞燕,还又有何难,眼下我们就有这个机会,臣夫一定会让皇上得偿所愿的。”   “哦?”荆离一愣,慌忙的转过身子道:“你有办法?”   “有!”周智超胸有成竹的应了一句,而后又笑道:“不过,这次还得看看那从大齐来的使团,是不是大齐皇宫的,若真的是皇宫的人,那么臣夫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荆离看到周智超说的如此的轻松,心情也不由转好起来,她轻声道:“好,朕明日就带上你一起去见那个使团,此事全权的交给你办,朕若是能得如此有才的一个死士,也许就能抵千军万马啊。”   “臣夫先行恭喜皇上了。”周智超看到荆离笑了,那明亮的笑容不由的温暖了他的心,他的心也渐渐的开心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均又是轻笑了出声,一切的感情,无声胜有声,都尽在了不言之中。   次日!   大荆国的皇帝摆宴为使团们接风,与上一次的使团不一样,这一次的使团来人不多,只有十来个,而且举止都很谦卑,荆离坐在高高的首位,使团们就坐在那下位,她们依礼齐齐的叩拜了荆离,然后这才抬起了头,荆离首先并没有和她们说话,只不过转头望了一下左边的雨墨,雨墨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说起了摇头,这自然是之前两个人说好的,这一波使团,雨墨又是一个都不认识,荆离又回过头望了一眼自已右边的周智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荆离这才正视着台下的使者,冷冷的开口道:“你们是齐国的使团?”   “回皇上的话,是的。”使者们齐声的应了一句。然后将身上所带的圣旨转身给了边上的侍卫,侍卫拿到了荆离面前,玲珑上前接过看了一下道:“皇上,是大齐国皇帝的玉玺章。”   “嗯!”荆离轻应了一声然后笑道:“原来果真是大齐国的特使,但是不知道特使们知道不知道?自你们上一次特使来过之后,我大荆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且还擒住了飞燕将军,她现在易容成我国叛贼清尘的模样,不知是何居心?朕正要派使者前往大齐去问个清楚,难道……你们就是大齐的皇帝派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吗?”   那些个使者猛然的一愣,然后齐齐的对视了几眼,为首的那个特使叩了个头道:“回皇上的话,我们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使者,这一次,我们是奉了齐皇的命令,接皇子回国暂住。”   “接朕的爱妃回国暂住?”荆离笑了起来,雨墨也是一怔,这个时候那些个特使忙道:“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皇上病重,身子一直都不适,自从雨墨皇子来到了大荆国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去,就连成亲之时,也不是在大齐发嫁的,多多少少吾皇的心中有着遗憾,所以这次病重,倍加的思念皇子,想让皇子回国暂住几天,还请大荆国的皇帝,给行个方便。”   “齐皇病重了?”荆离轻问了一句,雨墨的小脸上早已是担扰之色,他转过头哀求的看着荆离,荆离知道雨墨的心中在想什么,她伸手拿过了圣旨,递到了雨墨的手中,雨墨看了看后,惊慌的低声道:“皇上,是大皇姐的玉玺。可是……却不是……”   “雨墨!”荆离轻声的唤了一句,打断他的话道:“使团前来接你回去,现在小太子与你正亲,朕还真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决定呢?不如现在大家先好好的用膳,然后等到了晚上,朕在于你好好的商量一下如何?”   “多谢皇上!”雨墨微微的应了一句,荆离唤住他的这一句,他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便立刻停住了口,荆离又收回了视线道:“虽然大齐的玉玺在上面,但是也不足以证明你们就是皇室中人,你们身上可有什么证物?”   “证物?”特使们面面相视,均不知道荆离在说什么,荆离一笑道:“就是你们身上的东西,比如说皇家的军符啊,还有一切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   “有,有!”为首的特使慌忙的应了一句,然后解下了腰间的佩符交到了边上的侍女身上,荆离拿着这佩符微微一笑的道:“原来真的是大齐的特史,真的不好意思,因为前一段时间的特使给大荆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朕不能不小心的查验,好了既然身份已经确定了,那么就请随朕入宴吧。”   荆离客气的站起了身子,率先走出大厅,使者们立刻叩谢,然后又跟了上去,不过几个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到了宴席上,只吃了一点的时间,荆离就推说身子不适带着贵妃们退席了,但是退席归退席,却并没有慢待这些个使者们,宫中的喝酒能手都用上了,你来我往之间,倒也少不了热闹。   后宫中……   一回到了房中,雨墨就连忙道:“皇上,那个圣旨的玉玺是真的,可是笔记却并不是大皇姐的。”   “哦?”荆离一愣道:“那这块佩符是真的吗?”荆离说着将手中的佩符交到了雨墨的手中,刚刚他虽然是看了那侍女身上的佩符,但是却并没有还给她,而是转移了话题打断了与她们的对话,现在又紧接着入了席,相信一时之间她们也想不到这块佩符上头来吧?   雨墨接过了玉符,对着烛光细细的看了几眼连连点头道:“佩符是真的,她们的确是大齐的禁军,而且玉玺也是真的,只是大皇姐的笔记不是真的,该不会是……是大皇姐她……她有什么不则吧?”   雨墨的脸色瞬间的惨白,荆离的脸色也变的凝重了起来,周智超紧皱着眉头道:“玉玺一般只有皇上才有,而且这上面盖着皇上的章却不是皇上的字,的确很可疑,看来大齐的皇宫,真的出事了。”   “啊!”雨墨顿时有些慌了,他立刻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带着哭腔的道:“那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大皇姐要真的是出了事,这可如何是好,大皇姐和四皇姐一直都不合,该不是四皇姐她……她……”   “雨墨!”荆离急时的唤住了他,止住了他胡乱猜测的思绪,轻声的道:“事实是也没有你想这么糟糕,如果真的是内乱了,她们大可于弃你于不顾,你在大荆国又有什么事儿?她们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想接你回去?现在先不要凭空的猜测了,朕自会彻查这件事情的,今天晚上朕就派亲信去大齐查个清楚,于其如此的被动,不如主动的出击,你就先别担心了。”   “是!”雨墨知道在说什么现在也没有用,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荆离又安慰了他几句,便随着周智超去了另外一个宫院,这里安置着飞燕,自从她与周智超说了之后,用计的第一步就是将飞燕带回了宫殿,好生的照顾着。   荆离和周智超来的时候,莫言还在为她配着解药,荆离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道:“莫言啊,真是辛苦你了,飞燕有没有好一点。”   “痛和痒基本上都止住了,现在就睡着了,可能是一直都受着这样的折磨,所以她睡的并不是很沉,皇上您要唤醒她吗?”莫言温柔的一笑,轻声的问了句,荆离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暂时先不必,朕去看看她。”   “好啊!”莫言应了一句,然后用边上的清水洗了一下手,这才又随着荆主步到了宫中,现在天气不冷,这个宫院里有些干燥,而且空气流通也很好,飞燕正盖着一个软软的锦被,昏睡着。   荆离走了过来,自她的床头坐下,她的脸上现在被包裹了很多的纱布,整张脸只余下一双眼睛了,莫言忙在边上解释道:“臣夫将她脸上的黑血给挤了出来,上了药末,为了能更好的吸收,所以为药布给她包扎了起来,这样她防止她的手在度去抓她的脸。”   “嗯,很好!”荆离应了一句,莫言有这样的医术,真的是超前的技术了,飞燕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安安静静的,荆离叹息了一声,刚想要转身,飞燕的身子却突然的动了一下,转动着脑袋就似乎要从睡梦中醒来,荆离忙又俯下了身子轻唤道:“飞燕,飞燕你觉得怎么样?”   “主人!主人……”飞燕无意识的应着,荆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的道:“飞燕,你醒醒,你醒了吗?”   飞燕被人握住了手,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荆离,还有她脸上那关切的表情,她有着一瞬间的失神,轻声的道:“皇上?是你?”   她立刻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她身着一件单薄的纱衣,好在有锦被,所以也不用担心着凉,她迷茫的望着这四周,还有面前的这几个人,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低哑着声音道:“这里是哪儿?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第二百八十二【齐国剌客】   “你忘了吗?你的脸啊,伤的很严重很严重,是朕让自已的妃子救了你,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荆离亲切的回应着她的话,脸上的笑容依旧,飞燕有着一瞬间的怔神,然后她的目光才缓缓的移到了莫言的脸上,莫言也对着她微微的一笑,她伸出了手,有些害怕有些颤抖的摸着自已的脸,感受到了脸上的布。   “为什么要救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当弄明白了眼前的一切的时候,飞燕的眼神开始变的凝重起来,荆离又是淡淡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审问你吗?只是将你关起来而已!”   看到飞燕那迷蒙的眼神,荆离又轻声的道:“朕虽然是一个皇帝,一直深居在宫中,但是对各国的事情多多少少的也有一些了解,其实朕真的很敬佩你的为人,朕想要知道的事情,并不一定要拷问你,朕有许多的方法可以知道,关于朕想要知道的一切,朕都已经想办法得知了,所以没有必要救你,朕只所以救你,也没有想过从你的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你的伤好了也可能会被毁了容,到时候你想要回到你主子的身边,朕也会成全你。”   “你……你愿意放我走?”飞燕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荆离缓慢且郑重的点了点头,但是飞燕的眼神中仍然很怀疑,她别过了脸又扫了众人一眼,这个时候莫言笑着上前道:“皇上一诺千金,定是不会失言的,您就不必担心了,莫言虽然不一定能将你完全的治好,但是至于毁容应该也算不上,只不过你恢复之后,一辈子也都要顶着别人的样子过活,实在是挺可怜的。”   “你就是莫言公子,大荆国的神医皇妃?”飞燕失声的问了一句,莫言笑了笑,但是也可以看的出来,飞燕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看到她这样的情绪,荆离淡淡的道:“唉,朕累了,先回去休息了,飞燕你也好好的休息吧。”   对于荆离如此客气的语气,飞燕有些不太适应,她有些无措的胡乱点了个头,然后这才又躺在了床上,荆离走后,莫言又走过来为她盖上了锦被,叹息了一声才道:“皇上今天是真的累坏了,上一次啊你们的大齐的使团来了之后,大荆国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你们大齐的使团又过来了,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你说什么?大齐的使团又来了?”飞燕显的很是激动,她立刻拉住了莫言的手,莫言低下了头,看到了她的手后,她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轻声的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想睡了。”   “嗯,好好休息。”莫言轻柔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转身在不远处的地方为她配着药,其实听到了大齐的使团前来了,她又哪里可以睡的着啊?闭着眼睛,可是她的思绪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了一个人影来到了她的面前,明显的银光闪到了她的眼睛。   以一下个习武着习惯,飞燕猛然的转身滚到了一边,在抬起头时,只见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之下,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立刻正举着长剑向自已剌了过来,她立刻惊声的道:“你是谁?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可是那个人并不听她的话,刀刀夺命而来,但是却被飞燕吃力的躲过去,这个时候莫言也惊醒了,他立刻高吼起来:“有剌客,来人哪有剌客,有剌客……”   他的话音刚落,一时之间所有外面的火把骤然亮了起来,军士们正在向这边奔了过来,那剌客一见行剌不成,连忙就想着逃命,莫言想也没有想的立刻伸手拦住了他,那剌客竟然举起大刀就向莫言砍了过来,飞燕吓的惊叫了一声道:“公子小心哪!”   然后徒手抓住了面前的锦被,旋了一个圈直接向那黑衣人扔了过去,黑衣人一慌择路而逃,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大荆的皇宫禁军也都奔了外面,莫言被那个杀手离行的时候推了一把,正摔倒在地上,众人担心小主,所以也没有多心的去追,这个声音把附近的人全都吸引了过来,而飞燕来到了莫言的身边,她弯下了身子原本只是想扶着莫言,但是不想却看到了地上那块闪着幽光的佩符。   她拿了起来,身子突然间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莫言这个时候被人扶了起来,看到了飞燕的样子,忙上前关切的道:“飞燕姑娘,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飞燕有些失魂落魄的应了一句,然后她又有些恍然的回过了身子,坐到了桌子的旁边,举着手中的佩符一而再,再而三不停的看着,看着看着,她的泪不由的从眼中滚落了下来,不停弄湿了那白纱,更是惊坏了莫言,他忙坐到她的对面,轻声的道:“飞燕姑娘,你怎么了?你现在不能落泪的,泪水太咸,会影响你伤口的愈合,到时候真的会留下伤痕,毁了容。”   “留下伤痕!”飞燕失落的摇了摇头道:“再大的伤痕,能有我现在的心痛吗?我的心真的好痛,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权利,这就是使团来大荆国的目的吗?”   莫言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安慰她道:“飞燕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而哭,但是肯定是和这块佩符有关吧?这块符有什么意义?为何你一看到它就很激动,而且这符不是刚才那个剌客留下的吗?你说是……齐国的使团,难道……是齐国的使团要杀你?难道……你真的是齐国人?”   莫言问到了这儿,飞燕猛然的抬起了头,她的目光冷冷的盯着莫言,莫言被她这样的目光一看,吓的不由缩了缩脖子道:“我……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哪里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皇上说,等到我把你的伤给治好了,然后就放你离开。”   “大荆皇真的要放我离开?这只不过是一个阴谋而已,她只不过是放了我,看看我回不回齐国,看看我到底是去找谁,从而抓住整个扮鬼事件的主谋而已,她的心里在想什么,难道我会不知道吗?皇也好,王也罢,想的只不过就是她们的皇位,她们的权利,还有她的手中所要的一切,所有的人都是棋子,都只是棋子而已。”   飞燕高吼了完,然后将脸别到了一边,泪水流的更多了,莫言看到她这样,不由的轻叹了一声道:“飞燕姑娘,你误会我们皇上了,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扮鬼事件的主谋她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将你关在牢中,不闻不问呀,而且她说过将你放出去之后,随便你去哪儿,又怎么会去为难你呢?”   “你胡说!你说她知道,她知道什么?”飞燕别过了脸,情绪有些失控,莫言淡淡的一笑道:“我们后宫的妃子,是不能过问政事的,但是我也无意中听到皇上说,这一切都是红颜公主所为,好了……我们不要在谈这些事情了,我的任务就是治好你,以后会怎么样,你自已慢慢看吧。”   说完莫言收拾了一下药箱,然后淡淡的一笑道:“刚才那个剌客走了,今天晚上可以能会安全了,宫门口全都是侍卫,现在太晚了,无法去禀报皇上,明天我会将今夜的事情和皇上禀报,你先休息吧,告辞。”   飞燕怔怔的,似乎根本就没不知道莫言在说什么一般,直到莫言离开了,整个大殿中就只余下自已一个人,她这才恍然的回过神来,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红颜啊红颜,她竟然真的知道是红颜所为,她是真的会放过自已吗?可是……就算是她放弃了自已,那么红颜又会放弃自已吗?   夜更沉了,可是飞燕却了无睡意,她又躺回了床上,淡淡的望着帐顶,有些心不在嫣的看的这一切,之后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才陷入了睡眠之中。   莫言的宫中,荆离并没有睡觉,周智超也没有离去,一直到莫言回到了宫中,荆离才慌忙的迎了上来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回皇上的话,飞燕看到了那个佩符的确很失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莫言轻应了一声,荆离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这就好,就算是飞燕不肯归顺朕,那么至少朕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是红颜所为,看来大齐国的朝政也不妙啊!”   “皇上,夜深了,要不然先睡吧?”莫言看到荆离高兴的样子,整个人的心也完全的放了下来,他淡淡的一笑道:“只有睡的好了,明日才能有力气去处理事情,而且大齐国的使团还在这儿呢。”   “是啊,就是因为大齐国的使团还在这儿,所以朕又怎么能睡的着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前来的目的就是带走雨墨,朕又怎么能让她们带走雨墨,可是朕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拒绝呢?”荆离紧皱着眉头,想到大齐国也是风雨飘摇,而且又不知道是谁冒充皇帝要来带走雨墨,她的心就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周智超沉思了一下道:“皇上,这件事情不管皇上用什么理由来拒绝,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现在关键的问题应该是要雨墨自已拒绝。”   “雨墨自已拒绝?他现在定是担心的不行了!”荆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经更黑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啊,她叹息了一声道:“这样吧,先休息吧,天色也很晚了,明日一大早朕就先去雨墨的宫中,智超,已经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跟朕一起休息在这宫中吧。”   “可是……莫言他……”周智超为难的看了一眼莫言,莫言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干笑了一声道:“呃,我没有关系的,我可以去别院去睡,你和皇上就先住在这里吧。”   “你也别去了,跑来跑去的,不累啊,朕今日没有一点心情宠幸你们任何一个,好了,都上|床塌上来吧,早点休息。”荆离打了一个呵欠,然后睡到了最里面,皇宫的床都是很大的,周智超和莫言尴尬的相视了一眼,然后这才磨磨蹭蹭的来到了床边,看到荆离翻了一个身子便不在理会他们,在看看天真的晚了,两个人才相互谦让的上了床。还努力的小心着不碰到彼此的身子。   次日!荆离醒了一个大早,她虽然睡的不好,但是总算也是睡了一会,可是在回头看一下莫言和周智超,两个人的眼中那些红血丝还有两个黑眼圈,她不由的在心中默叹了一声道:“你们啊,都是手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过段时间朕有空了,传宠你们两个,那还不得郁闷死啊?”   荆离只是故意的开了一个玩笑,两个人的脸顿时成了猴子屁|股一样的,周智超微微的窘着脸道:“皇上,您上早朝吗?臣人侍候你去吧。”   “不必了,朕要去雨墨那儿,你没有睡好,先回自已的宫院吧,莫言也好好的休息一下。”荆离心疼的看了他们两眼,然后这才步出了宫院,玲珑忙上前迎了过来,但是她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说要去陪着荆离去雨墨那,反倒是说:“皇上,医妃小主好似是没有睡好,奴婢想侍候他洗漱一下好吗?”   荆离的心微微的一沉,但是看到莫言的确是一脸的苍白,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心疼,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玲珑的话,玲珑忙微微的恭身道:“谢皇上,奴婢很快就来。”   “嗯!”荆离应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周智超也离开了,莫言正在打着热水洗脸,玲珑走到了房中,忙上前拿起了绢巾道:“小主,让奴婢来吧,小主您怎么晚上不好好的睡觉呢?看你的脸色白的。”   她突然的出声吓了莫言一跳,转过身子看到了玲珑,他一怔神的问道:“玲珑?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是来侍候皇上起床的,看到皇上的脸色还好,却又得知你昨夜没怎么睡,听说……昨天晚上飞燕遭到剌客的袭击,你当时就在场,有没有受伤啊?”玲珑关心的问了一句,莫言淡淡的一笑道:“无防,只不过手被搓了一下!”   “手臂被碰伤了吗?让奴婢看看!”玲珑一听之下,立刻紧张的握起了莫言的手,然后想也没想的就撩起了莫言的长袖,莫言一惊这才发现她的举止,立刻连退了数步,脸上一片青红的道:“你……放肆,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子。”   莫言气的脸色通红的怒瞪了她一眼,玲珑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已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她的脸色一红立刻扑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道:“小主息怒,奴婢绝对没有非份之想,只是听说小主受伤了,奴婢心里一时着急,所以……所以一急之下便做了出格的事情,请小主息怒,求小主千万别告诉皇上,求小主您了。”   说着玲珑也不停的叩着头,莫言看到这样的她,心中也有些不忍心的道:“起来吧,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的职责是照顾皇上,我的宫院中自有奴才照顾着。”   “是!”看到莫言生气,玲珑这才有些不放心的站起了身子,目光还不由的又飘向了莫言的手臂,半晌后这才一咬牙的暗自转身离去,可是到了门口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守门的侍女们。   玲珑走后,莫言这才暗自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自已撩起了衣衫,看到昨天无意间撞伤的那片青紫,暗自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坐到了桌边为自已上着药。   雨墨一夜没有睡,荆离来的时候他仍然痴痴的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梧桐树出神,荆离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的干咳了两声,雨墨这才猛然的回过了神来道:“皇上?您怎么来了……好早,您不用上早朝吗?”   “你也知道早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还是你根本就一夜没有睡?”   雨墨淡淡的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臣夫又怎么睡的着呢,臣夫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冒充着大皇姐来给臣夫下这道圣旨,为什么要让臣夫回去呢?大齐国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臣夫真的很担心。”   “朕知道,但是你不睡觉也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朕想了一个办法,朕今日来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雨墨立刻奇怪的抬起了眼眸道:“皇上,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好了,没有什么征不征求意见的,皇上说什么臣夫都答应你。”   “是这样的,朕想让你回大齐一趟。”   荆离的话才刚刚说完,雨墨顿时愣在了当场,半晌后好像才回过了神来道:“皇上,您……您是说……您让臣夫回大齐去?这是真的吗?”   “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但是朕有三个条件。”荆离看着雨墨激动的表情,她的笑意更深了,她的话一说完,雨墨连忙不停的点头道:“好,皇上请说,不管皇上说什么,臣夫都答应您,都答应。”   “你啊!”荆离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嘴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朕一试就给你试出来了,你原来是这么的想家啊?”   雨墨的脸色一变,连忙回握了荆离的手道:“皇上,那……那你说让臣夫回大齐看看的,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了。”荆离淡淡的一笑道:“大齐是朕的盟邦,你的大皇姐,也就是朕的大皇姐,大齐现在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朕也十分的担心,但是朕对大齐的国境不熟悉,所以朕决定让你回大齐看看,但是第一你不能和使团一同回去。第二你必须要易装而行,暗自的察探大齐所发生了何事。为了你能做到这两点,而不暴露自已的身份,朕决定让智超陪你一同回大齐。”   “皇上……”荆离的话才刚一说完,雨墨就红了双眼,他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望着荆离,半晌后荆离才淡淡的一笑道:“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别让朕担心,别让自已和智超受到伤害,你能做到吗?”   第二百八十三【欲擒故纵】   “嗯嗯,不管怎么样,臣夫一定会保证才妃小主的安全,臣夫谢皇上!”雨墨的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欢喜,他大声的说了一句,荆离也点了点头,虽然说不是很放心,但是这也是唯一探听到大齐真正国事的最好的途径了,荆离决定了这件事情以后,便认定事情越快越好,所以便让雨墨好好的休息,然后派天衣也随他们一同前去的保护他们。   飞燕怎么也想不到荆离还会来看她,还没有到晌午的时间,她便来了,在看了一下飞燕的伤势之后,淡淡的叹息了一声,飞燕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荆离会找她谈话,果不其然,荆离在一声叹息之后开口道:“唉!昨天晚上的事情朕听说了,朕没有想到那些使团的人竟然大胆到行剌你的份上,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皇上是想要治她的罪吗?”飞燕冷冷的说了一句,经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她根本都不会相信荆离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了,可是荆离却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不,朕不能去治他们的罪,关键是昨天晚上没有抓到她们的人,听说你捡到了一个佩符?可是真的?”   “回皇上的话,可能是他们看错,微臣并没有捡到任何的佩符。”轻轻的开了口,飞燕直接拒绝了荆离的提问,荆离也没有生气,她背立起了双手,来到了窗前,淡淡的一笑道:“其实就算你真的没有捡到任何的东西,朕的心里也是有打算的,朕已经让莫言给你配了一个月的草药,这些草药都很珍贵,对治疗你的伤很有用,明天你拿到了药后,就速速离宫去吧。”   荆离的话一说完,飞燕的身子猛然的一怔,她不敢相信的低声道:“你说什么?你要放我离开?这……不是真的吧?”   “你如何得知不是真的?”荆离淡漠的一笑道:“你留下来对朕一点用也没有,虽然朕真的很佩服你,一度还想要将你收为已用,但是朕堂堂正正,从来都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你的心中已经认定了你的主子,所以朕也不勉强你,你出宫去吧,是要回大齐红颜的身边,还是避世隐居,一切都由你自已说的算。”   “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要放我走?”飞燕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荆离这样的转变,她不敢置信的轻问了一句,但是她的问题只换来荆离淡然的一笑道:“朕说了,不会勉强你,至于为什么?朕也不知道,可能和你很有缘份吧,朕一直都很喜欢忠贞的人,你的主子朕很羡慕,好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简单的收拾一下吧。”   荆离转过了身子,独独的丢下了怔在了一边的飞燕,她似乎还没有从荆离的言语中真正的回过神来,她愣愣的,傻傻的,半晌后一直到开启房门的时间震醒了她,她才猛然的转过了身子,这时正好看到一名女子在折着衣衫,她站起了身子走了过去,这时那个女子轻轻的开口道:“奴婢玲珑,奉皇上的旨意给您准备的衣衫,姑娘可要试穿一下。”   飞燕怔了怔,她的目光由玲珑的脸上来到了床上,看到那一摞的衣衫,还有衣衫边上准备的黄金,她的心竟然猛的一抽,眼圈一红,差一点就落下了泪来,玲珑见到她这个样子,适时的问道:“姑娘,要不要试穿一下?”   被玲珑这样的一问,飞燕才整个的回过神来,她抬起了眼眸,对上了玲珑的笑脸,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要这些衣服和黄金都没有用,您帮我谢过皇上的好意,这礼……我没有办法收,等过一会我自会离开。”   玲珑忙摇了摇头笑着道:“姑娘,其实您不必如此着急的要离开的,皇上说过了,过一会儿那大齐的使团要在宫中用膳,这一段时间姑娘是安全的,而且还有我们大荆国的禁军在保护您,皇上让您明天在走,原因是她刚刚看到您没有睡好,想您好好的休息一下,至于路上的所需所用,她都指派奴婢给您准备好了。”   “你们的皇上,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我曾经还要杀了她,而且我还给大荆国带来了无尽的灾难。”飞燕的话音一落,玲珑就笑了,她摇了摇头道:“姑娘,您有所不知,皇上惜才爱才,不忍心残害于您,虽然您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罪,但是只要您以后不要在针对大荆国了,皇上自是不会和您计较,您知道我们禁军的统领大将军天衣吗?他原本就是清尘郡主的人,后来被郡主追杀,也投靠了皇上。”   “天衣?听说他是清尘郡主的奴才,他不是男的吗?也成了大将军?”飞燕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间有些动了,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声,玲珑又是淡淡的一笑道:“男人又怎么了?我们的大荆国的丞相不也是男人吗?而且也没有一个人不服他啊?其实在我们皇上的眼中,没有什么男人和女人之分,只要是有用的人,在皇上的面前都可以受到重用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飞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她的态度明显的软化了许多,玲珑听到她这么问,笑的更温暖了,她不由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如果有一天你混不下去了,就来找我们的皇帝吧,只要你够忠心,只要你有才华,就一定不是默默无闻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在皇上面前多了,比如你刚刚提到的天衣,还有之前帮着叛变的苏瑶,其实只要诚心悔改,皇上就一定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飞燕听到了这里便不再问了,玲珑见她不问,她也聪明的不再说话了,四周都弥漫着寂静的感觉,两个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在说话了,到了下午的时候,莫言又来了,果真带了许多的草药,而且还将后续的药方一便都开好了,这更让飞燕的心中不安起来,但是不安中又伴着一丝丝的希望。   也许……她真的能碰到一个比红颜好的主子也不一定,但是她很聪明,她并没有立刻表达出自已的意思,只是默默的不说一句话,众人见她不说话,大家也不说话了,莫言将药方什么的交给她后,然后便离开了。   玲珑看着莫言离去的身影,对着飞燕抱歉的一笑,然后慌忙的追了过来,青石的宫道上寂静的很,许多人都到前厅上去忙了,玲珑低唤着莫言的声音也变的格外的清析起来,莫言的身子一怔,停下了脚步,缓缓的别过了身子,看到是玲珑,淡然的一笑道:“有事吗?”   “呃……”玲珑的话还没有出口,脸变红了起来,吞吞吐吐的道:“小主,对不起,今天早上是奴婢失态了,奴婢很感激小主治好了奴婢,而且昨日奴婢的身……身子来了,是不是就说明,从此之后,奴婢就是一个……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玲珑的说一说完,不光是她自已的脸红了,就连莫言的脸也突的涨红了,这话也太过暧昧了一些,不过莫言是一个医者,医者就要回答病人所有的问题,他干咳了两声,总算找回了自已的声音道:“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恭喜你,你从今以后,的确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   “真的吗?”玲珑高兴的笑了起来,那脸上两个可爱的酒窝深深的陷在脸上,很是可爱,莫言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想走,玲珑立刻跟上来道:“小主,您治好奴婢,就等于是奴婢的再生父母那般,以后不管您有什么事情,奴婢一定会帮您的,在皇上的面前,奴婢也会想尽办法让皇上多去您的宫里……”   玲珑的话才刚刚说到这里,莫言便猛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道:“玲珑,我想你误会本宫了,本宫救你,只不过是遵旨而行,你要谢的并不是本宫,而是皇上,你可知道,为了给你解身,皇上前前后后,总共算是求了我三次,你可见过皇上求人?所以,你要是真的有心,就应该更加的好的对待皇上,而不是在这里谢我。”   “是!是的,小主说的对,奴婢的确很感激皇上,小主请放心,奴婢一定会对皇上更加的忠心!”玲珑忙出声应了一句,莫言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你心里知道就好,本宫还有事情,你退下吧。”   “是!”玲珑恭敬的弯下了身子,退到了青石路边,莫言这才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直到转过了墙角,莫言才暗自的伸手抚了一下额头,玲珑对他的热情,让自已莫名的不安起来,他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的心就是十分的不安。   议政大殿上,荆离望着殿中的三个人,面色无比凝重的道:“这一次去大齐国,一定要万分的小心,雨墨虽然生在皇宫,贵为皇子,但是民间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所以朕建议你们打扮成商旅比较好,天衣你的武功最好,你除了要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危之外,你还要探到皇宫,查探大齐皇的安全,不管有任何的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朕。知道吗?”   “是!”三人齐声的应了一句。然后荆离又转过了脸望着周智超道:“智超啊,其实朕原本是不支持你也跟去的,一来朕也需要你,二来你又不会武功,三来人多眼杂也怕你们人越多,越容易出事,但是朕现在除了你,真的不知道还能将他们托付给谁,你足智多谋,但是一定要小心,出门万事难,不比在大荆国,而且那红颜公主认得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哪。”   “是!”周智超微微的俯身道:“皇上请放心,此去大齐,微臣等人身负重任,自是会尽心尽力的完成任务,争取早日归来。”   “好!”荆离走下了皇位,走到了他们三个人的面前,目光一一的扫过了她们,然后叹息了一声道:“朕很是担心大齐皇的安全,如果她没有事,你们便想办法与他联系,联系他的这件事情,一定得交给雨墨去做,雨墨朕知道你平时内向,不爱说话,但是这一次关于你们大齐的存亡,还有你大皇姐的性命,你一定要加油啊。”   “是,臣夫记下了,一定会得才妃小主,还有天衣将军的话,皇上您别担心了!”雨墨说到最后,声音中竟带着些许的哽咽,他这样的声调一出现,整个议政大殿立刻弥漫着一股离别的忧伤,荆离叹息了一声道:“那好,朕也就吩咐到这里了,你们准备一下就去吧,朕打算一会就招见那些个使者们,让她们回去。”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无声的退了出去,但是当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荆离突然的开口出声唤住了天衣,天衣的脚步一顿,荆离便道:“你过来,朕有一样东西给你。”   周智超和雨墨自觉的退了出去,天衣犹豫了一下才又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荆离从凤桌下取出了一个锦包,然后交到了天衣的手上道:“这里有一件软筋护具,你记得穿在身上,大齐不比大荆,三个人中就你一个人会武功,你要保护他们两个,所以万事一定要小心,行事要低调,不可强出头,知道吗?”   天衣的心头一颤,默默的伸出了手接住了锦包,然后荆离却突然倾身抱住了他,天衣的身子猛然的一僵,但是他却并没有推开荆离,这时只听荆离轻声的道:“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三个,一定要活着回来。知道吗?”   不知为何,当荆离说到这些的时候,天衣突然间有一种鼻子一酸的感觉,他红着眼圈,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这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淡淡的离去,荆离一直怔怔的站在大殿上面,一直到天衣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她才叹息着转过了身子,又坐回了凤位上,这个时候玲珑端了一碗茶走了进来道:“皇上,您叹什么气呢?”   “朕真的不知道,这样决定是对是错,朕的心里很不安啊。”荆离抬眸望了一眼玲珑,玲珑温柔的一笑道:“皇上您就放心吧,他们三个伪装而行,而且一文一武的保护着良妃小主,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希望他们一切都顺利吧。于其这样暗地里受敌,朕真的要先发制人了,玲珑啊,你去将尹秀珍给传过来,朕有事要找她。”   “是!”玲珑恭敬的一礼,然后将茶递到了荆离的手上,这才离去,荆离一个人坐在那儿许久许久,但是渐渐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漫上了心头,自从当上了皇帝为止,她还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过,难道……是因为一下子走了三个,自已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荆离掏出了腰间的月亮石,努力的将思绪给拉了回来。   齐国皇室……   “哗啦,啪……呯……”阵阵剌耳的声音不停的从房中传了出来,一屋子跪的全都是人,众人瑟瑟发抖的跪在那儿,没有一个人出声,为首跪着的是奶娘,红颜冷冷的瞪着她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这个权力的?说……你说啊。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又扇到了奶娘的身上,奶娘的身子不由的往边上一倾,但是这不能消了红颜的怒意,她紧跟着踢了一脚过去,奶娘不由的又痛哼了一声,抹去了嘴角的那一丝鲜血才小声的道:“主人,请息怒,奴婢只是不忍心让皇子一个人呆在大荆国……”   “啪!”又是一巴掌挥了过来,红颜怒吼着道:“他是本王的弟弟,你以为本王会对他不闻不问吗?但是他的心早就叛变了本王,但凡是背叛本王的人,全都要死,今日你就算是接回了他,他也一定要死。”   红颜冰冷的眼眸透着禁寒,奶娘的身子一怔,慌忙的跪爬到红颜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道:“公主请息怒,小皇子他生性怯弱,他自是不敢对公主不敬的,这一切定都是那大荆的皇帝逼的,想来皇子在大荆过的也是度日如年,他可是您的亲弟弟啊,您不能这么对他的,况且您不是最疼他的吗?”   “本王是瞎了眼,白疼他了,现如今不管你怎么说……本王也不会饶过他了,还有你……你知道本王会怎么对你,你自行了断吧。”冷冷的说完,红颜转过了身子去,坐到了软椅上,那身边跪着的美男,立刻一起涌了上来,揉肩的揉肩,喂食的喂食,好一副淫|迷的画面,奶娘的身子一颤,默默的叩了一个头。   可是后面那跪着的一个女侍却突的叩起头来,急声的道:“主人,您不能赐死奶娘啊,怎么说她也是亲自带大公主的,而且奶娘对公主的疼爱,公主难道不记得了吗?而且奶娘这一次派使团前往,还有一个更大的事情,只不过还没有办好,她不敢告诉公主……”   “青一!”奶娘突的低吼了一声,似是要阻止她说下去,但是青一并不理会她,反而叩了个头,更加急切的道:“奶娘听到了消息,飞燕将军之所以被抓,是因为被一个闪着万仗光芒的石头给吸引了过去,一开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石头是何物,后来|经过了军探的细查之后,才惊知,那块闪着亮光的石头,竟然是失踪了将近一千年的月亮石。”   “你说什么?”红颜听到了月亮石这三个字,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直奔到了青一的面前,一把拎起了她的衣襟,大声的道:“你说月亮石?是那个象征着天下的月亮石吗?”   “是!是的!”青一虽然害怕,可是她却还是硬撑着应了红颜的话,红颜顿了顿手松开了她,转过了眼眸望着仍然静默跪在那儿的奶娘,红颜蹲下了身子,双目冷冷的锁在了奶娘的脸上,沉声道:“她说的可是真的?你懂本公主的,虽是她胆敢有一个人字是假的,你们今日在这房子中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红颜的话,让所有的人都为止一僵,奶娘的身子也暗自的一顿,但是她仍然缓缓的抬起了头,对上了红颜的目光,暗自的深吸了一口气道:“是真的,得月亮石得天下,老奴正是想让使团借着接回小皇子之事,夺回月亮石献给公主。”   第二百八十四【深入虎穴】   “哈哈哈哈……”那红颜突的大笑起来,笑声震在了众人的心头,所有的人额头都不禁冒出了汗水,可是红颜笑了过后,却一转身扶起了奶娘,很是亲热的道:“奶娘啊,刚才是本公主太生气了,你对本公主的忠心,本公主又怎么会不明白,来……起来。”   奶娘一怔,所有的人都是一怔,这是不是说明没事了?红颜公主的脸上笑颜如花,与刚才那冷冰冰的模样判若两人,所有的人都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奶娘脸上的表情,从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红颜拉着她的手微笑的道:“奶娘啊,刚才让您受到惊吓了,本公主又怎么会罚您呢?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于月亮石的事情,您可要多多的上心呀。”   “是!老奴告退!”奶娘被红颜使力的扶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的往房门口走了出去,红颜一挥手,众人也了解了意思,纷纷的叩谢然后一同都退了出来,奶娘走在最前面,青一忙奔过去扶住了她,关切的道:“大人,您没事吧。”   “你可知道你闯下大祸了,关于月亮石的事情,红颜公主一定会派人去查,到时候若是没有这件事情,我们还是难逃一死的。”奶娘冷着脸,紧紧的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担忧,那青一听到这儿忙笑了道:“大人,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奴婢还没有来的及向您汇报,您看这个!”   说完,将手中的一封信交到了奶娘的手里,奶娘一愣,伸手拿了过来,细看了一下也激动了起来道:“这个可是你刚刚收到的情报?”   “是啊,刚刚收到不久,原本想呈给大人,但是听说大人被叫到了公主的宫中,奴婢就想着等大人办理好事情在呈交给大人,不想没过一会儿,我等也被公主宣了过去,一去之下才知道公主在怪罪大人,所以奴婢便先行禀报公主,替大人开罪。”   “哎呀!”奶娘紧紧的握住了此人的手,激动的道:“你这哪里是为我开罪啊,您这简直就是救了我的命啊,既然当真就有此事,我等又承诺了皇上,看来我们也要抓紧去办这件事情了,可是现在使团们早就已经到了大荆国,在指派这个任务已经来不急了,不如你去……”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些话,那侍女听了后连连的点头,而后便快步的离去,奶娘这时也离开了,只不过她并没有回到自已的住处,而是来到了佛堂,她跪在了地上,默默的道:“皇天保佑,一定要接回皇子,皇子啊,您可一定要平安,也不枉了老奴这一片心意。”   大荆国的皇宫中。飞燕立在那儿,她的整个人都被包在宽大的斗篷下面,直到现在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的人儿,吃惊的道:“你真的打算放我离开?你不怕我在回到主人那边回来杀你吗?”   “就算是如此,朕也不会怪你,你若是又回到了你的主人那边,朕只能敬你是一个忠义之士,你若是离开,朕也敬重你,因为你是一个侠义之士,不是一个会恩将仇报的人,一个做大事的人,是不会所有的人都防着的,朕信你,所以朕放你走,你沿着尚州一路朝西去,那里不是大荆,也不是大齐,也许是你另一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也不一定。”   飞燕的脸上被白纱缠着,没人知道她的表情,但是她虽然默默的转身离去了,可是那她眼中的芳华却让所有的人都勒紧了自已的心,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没有说话,只余一片静默之声,玲珑来到了荆离的身边,看着她紧抿着双唇,心知她的心情不太好,不由的轻声道:“皇上,您可是担心那飞燕真的回到自已的主人那里去?”   “经过了那晚的行剌,应该不会了吧。就算她不能归为朕所用,但是她至少还是离开了红颜,朕也会少了一个劲敌。”荆离叹息了一声,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离去,不再开口说话,玲珑又道:“可是皇上既然如此想,那又为何不开心呢?”   “朕今日一连送走了两波人,朕能开心的起来吗?现在朕的心中就在想,何时才能有和平的一日,何时朕才不用在睡梦中惊醒,人人都道做皇帝很好,可是朕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啊。”又叹息了一声,荆离这才转过了身子,与玲珑一同漫步回到了宫殿,远远的荆离还没有到宫殿的门口,就看到有一个人在那儿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皇上,尹大人来了。”玲珑小声的应了一声,荆离示意玲珑在门口守着,然后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与尹秀珍两个人一同回到了殿中,玲珑守在外面,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闲来无事她便四处张望了起来,不远处,莫言一个人静静的朝这边走过来,玲珑的心猛的一动,立刻迎上去道:“小主,您怎么来了?”   “皇上呢?”无视玲珑那一脸灿烂的笑意,莫言淡淡的问了一句,玲珑又是一笑道:“在厅里谈事情呢?小主是来给皇上送药膳的吗?”   “皇上这几日都不曾休息的好,所以我煎了一点药给她端过来,皇上早膳用了吗?”莫言并没有去望玲珑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日他治好了玲珑之后,便有意无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玲珑很热情的上前道:“还没有呢,一下子走了两波人,皇上的心情也不太好,现在又传了尹大人过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不如……您将药膳给奴婢吧,奴婢在这儿候着,等到尹大人一出来,奴婢就替您端进去?”   莫言沉思了一下,伸手把碗给她道:“也好吧,那就有劳你了。”   看到莫言淡淡的笑意,玲珑的表情一愣,整个人都有些怔怔的,莫言望着一眼她的眼神,不由的眉头一皱,他这个样子也让玲珑立刻反应了过来,忙笑着接下了碗,然后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莫言也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玲珑又望着他的身影发呆。   “喂,玲珑姐,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个女侍走了过来,伸手拍了一下玲珑的肩头,玲珑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她干笑了两声道:“没,没有啊,我在这儿等着尹大人出来,然后给皇上端药膳进去呢。”   “噗!”那女侍突的笑出了声来道:“玲珑姐姐,您不是吧!刚刚那尹大人已经离开了啊,我还正好给她走个顶头呢?你想啥呢,尹大人从你身边走过去你都没有看到?”   “啊?真的吗?”玲珑的脸上浮起了很不自然的表情,干笑了两声道:“那我进去看看皇上了!”似是逃也似的转身进了大殿,那女侍在身后不由的摇了摇头失笑了一声走开了,荆离正在看着折子,玲珑端着药膳走了过来,刚刚一放在桌子上,那弥漫着药香的膳食就散着香味,荆离没有用早膳,闻到了这个味道,突然间也觉得饿了,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香吗皇上?”玲珑带着笑意,将碗放到了荆离的面前,然后为她舀了一小勺,荆离忙点了点头道:“御膳房越来越能干了啊,只有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能熬制这么香的粥。”   “皇上,这粥并不是御膳房熬的啦,是医妃小主亲自端过来的,医妃小主对皇上可真好,唉……可惜他也太安静,虽然处在皇宫这个很热闹的地方,但是他那安静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很孤单很孤单,皇上,您没事的时候也常去看看小主他吧。”   “你好像挺关心医妃的?”荆离一边喝着粥,一边低问了一句,玲珑忙笑着道:“那是自然了,医妃小主可是偶的救命恩人,有如再生父母那般,看到他如此形单影只的样子,奴婢的心里怎么也不好受,皇上,您今晚不是也没有打算要去哪儿嘛?不如……嘿嘿,就去医妃小主那儿得了,您说行吗?”   “嗯……”荆离状似是沉思了一会,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好吧,看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说,那么朕就免为其难的同意了。”   “谢皇上!”玲珑激动的双颊绯红,那样子感觉就似是在比自已宠幸了美人还要高兴那般。   皇宫中真的是很寂静,雨墨和周智超等人去了大齐,荆离一直都不能好好的安睡,很是担心她们,时间真的很快,二十多天过去了,她终于收到了周智超报平安的来信,他们已经平安的抵达了大齐的京都,这让荆离既高兴,又更加的不安起来,这一深夜,她一个人闲来无事的在亭中弹着琴,她不会弹琴,所以弹出来的就如乱符一般。   而于此同时,大齐国派来的杀手也都齐聚了尚州,他们暗自的潜伏在尚州城中,但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大荆的皇帝,而是要不择手段的去抢月亮石,但是月亮石在荆离的手中,所以今夜也正是她们下手的时机。   宫中一片的寂静,荆离的心中总有着些许的不安,她自从拿到了月亮石之后,就没有一天是睡好觉的,她的心总是会莫名的不安,而今日也是这样,很莫名的不安。她那没有音符的弹奏,最终连玲珑也听不下去了,她走过小声的道:“皇上,您可是心情不佳啊?为何弹奏如此心不在嫣呢?”   “朕也不知,唉!”荆离站起了身子,静听着四周的风声,她揉了揉眉头道:“玲珑,夜深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朕不用你侍候了。”   “皇上,您今日还去医妃小主那儿吗?”玲珑轻问了一句,声音不敢太大,毕竟主子的心情可是非常的不好啊,果然,荆离转过了脸来瞪了玲珑一眼道:“朕都去他那儿连着二十来天了,今日朕想一个人清静一下,你先下去吧。”   “是!”玲珑不敢在强求,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退了出去,整个院中就只余下了荆离一个人,孤影伴灯,她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从来没有的凄凉感觉,而就在此时,她也不由的低声吟诗道:“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皇上!”一个人低沉的声音打了荆离的思绪,也惊的她猛然的回过神来,转过了头,发现此人正是一刀,她微微的一怔,有些不解的道:“一刀,暗影者太辛苦了,朕早就让你去过正常侍卫的生活了,为什么你现在会在这里?”   “皇上,微臣刚从皇宫外面归来,得到了一些消息。”他走过去,虽然这里没有一个人,但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在荆离的耳边小声的低语了几句,荆离的脸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道:“不是吧!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回皇上的话,千真万确,军探在城中的一家破落的客栈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所以她们便立刻通知了微臣,微臣借于上一次那大齐使团在我们国家内造成的混乱,所以不敢大意,立刻上前去暗中查探,果然是大齐的人,因为她们的习俗和习惯和我们本土人士完全的不相同,而且微臣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密秘,那飞燕并没有离开皇城。”   “你说什么?”这一点荆离倒是很意外,她的脸色微微的一变,背立着双手转身往一边望了过去,宫灯下她的脸色无比的阴沉道:“她竟然没有离开,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她的?”   “微臣就是在驻着大齐剌客的那个客栈发现的,她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微臣当初看到她的时候,猛然发现她长的很像清尘郡主,然后又看到她一副剑客的打扮,之后才确定她的身份。”一刀静静的说了一句,他的这句话让荆离的脸色更沉了,她默默的点了点头道:“看来,她还是去投靠她的主子去了。”   “是啊,我们是放虎归山了。”一刀也郁闷的应了一句,他的话刚说完,荆离却冷笑一声道:“是虎是猫那倒不一定,朕既然敢放了她,就不怕她在来找朕寻仇,既然大齐的人又潜到我大荆来了,那这一次,朕决对不会对她们客气。”   夜……更深了,宫中的人都基本上休息了,整个皇宫陷入无边的沉寂当中,荆离默默的坐在院中,她在静候,是的……静候着,因为今夜就有大齐的人来行剌她。   这时……黑夜中的皇宫里,三三两两的剌客飞掠进来,几个人在学着虫鸣之后,不由的聚到了一起,为首边上的有一名女子,不安的低语道:“大人,为何这大荆的皇宫如此的安静?”   “我也不知道,但是万事小心,以防中了敌人的奸计。”为首的那个将军低声吩咐了一句之后,又将黑色的面纱给蒙在了脸上,然后按着事先探听的地址,来到了荆离所在的宫殿,只是她们前脚才飞掠在地上,院子中的人儿就让她们深深的吃了一惊,荆离转过了身子,原本那黑暗成一片的宫院,此时立刻变的灯火通明起来。   “你们终于来了啊,朕等你们已经好久了。”淡淡的笑语,却如鬼魅一般的让人惊住了心魂,那为首的女子往后退着,又退着,一直退到了身后姐妹的身上,她这才低声的开口道:“你……你……”   她连说了几个你字,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把一句话说的圆满,荆离淡淡的一笑,看着自已的侍卫将她们团团包围在中间的样子时,她冷冷的道:“你们是大齐的人?为了月亮石而来?可是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大荆国的皇宫,又岂是你们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朕岂不是成了一个废物了?”   荆离的话冷冷的说完,侍卫们更紧的抓住了手中的长剑,一刀就立在荆离的身后,他也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剌客,那些个剌客不由的有些慌了神,其中一个好似为首领的女子,低声的吼了一句道:“姐妹们,我们拼也是一死,不拼也是一死,我们拼了。”   “刷!”的一声,所有的人都扬起了兵器,她们的目光也是冷冷的望着荆离,荆离看着她们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们肯放下兵器,又能告诉朕你们的主人是谁,是谁让你们来抢月亮石的,朕便可以饶了你们一命,放你们一条生路。”   “姐妹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不会这么好心的。”为首的那个女子,看到众人有些退缩,不由的大声的吼了一句,她这一句话也的确管用,那些个原本怯场的人,又瞬间拿起了武器,荆离的脸色冷了下来,她咬牙道:“好,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我们大荆国的勇士都是吃素的吗?来呀,给朕拿下!”   “是!”那些个剌客齐齐的应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往荆离一涌而上,站在荆离身后的一刀,他也猛然的抽出了剑,一把将荆离扯到了身后,然后单手持剑,另一手则牵住了荆离的手腕,生怕她受到伤害般的拼杀起来,其实荆离的人不少,禁军的侍卫在加上一刀,完全是可以把她们全部都拿下的,可是偏偏一刀不放心。   也正是因为他的不放心,所以他打的也放不开手脚,那些个剌客可都是厉经了无数字的生死锻练,心里素质都非常的高,而一刀又为了好好的保护荆离被困住了手脚,这一场战打的有些缩手缩脚的,荆离有些着急,可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口。   但是她们这样拼打的方式很快就被敌方发现了漏洞,有几个杀手相视一眼,然后全都往荆离的方向冲来,其中在冲的过程中,还死了两个人,但是死了的人并没有让这些个杀手退缩回去,反而激起了她们更强大的求生欲望,只有杀死荆离,才能得到活的机会,她们心中是这样想的,手中也是这样做的。   她们不怕死的一直向前,倒也是逼退了荆离的禁军,眼见着就要接近荆离的时候,天空中突然有一个人影闪过,众人还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几个冲到最前面的杀手,突的哀号起来,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荆离一愣,抬起了眼眸,只见一个人带着宽大的斗篷,单手持剑抵着地,身子似展翅的雄鹰一般,荆离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笑容便在脸上缓缓的泛了开来。   第二百八十五【择明主而栖】   “皇上,让您受惊了。”那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脸上虽然冰冷,但是眼神却带着隐隐的笑意,荆离也笑了,相视之间什么话也不必说,但是好似一切又都在心中交汇,一刀也愣了一下,他还没有从这样的情形中缓过神来,所以也没有分的清敌我,就立刻用长剑一指着飞燕的眉心,冷声的道:“飞燕,你来做什么?”   “飞燕……”边上的人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脸色一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均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那为首的女子更是冷吼一声道:“飞燕,你这个叛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叛徒?”飞燕冷笑了一声,转身冷冷的瞪着那说话的女子,小声的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飞燕会是一个叛徒,但是主人她不是也一直想要杀了我吗?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谁的情义?”   “主人想要杀了你,一点都没有错,留着你这样的祸害在这个世上,我大齐将会受到多大的威协?既然主人有心杀你,那今日就让老娘给带劳了吧。”说着那为首的女子举剑便要向着飞燕剌了过来,但是她身后的姐妹却有些怯场了,飞燕倒是并不在意她的攻击,沉着的应着战,反而是荆离,一挥手命身边的人一涌而上的保护着她。   为首的那个女子又怎么可能是飞燕的对手?没有几个回合下来便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转过了身,虚晃了一招然后马上想要逃,可是飞燕又哪里会是可能放过她的人?身形一晃来到了她的面前,然后手起刀落,便看到她的人头在地上滚动了一整圈。为首的人一死,就如群龙无首那般,后面的那些个大齐的剌客,也立刻束手就擒了,但是慌乱中,还是让她们给跑了一个。   侍卫们忙上前道:“皇上,跑了一个,要不要追?”   “不必了,大家也都累了,她受了重伤相信也不会在来行剌朕了,你们下去上休息吧。”   “是!”所有的侍卫们都慌忙的应了一句,飞燕有些不懂,径自的走上前来道:“皇上,您直接的就放她走了,不想要捉住她好好的问问吗?而且您放了她,她有可能会回到大齐国,将您的事情在向主人汇报的。”   飞燕紧皱着眉头说完,荆离也只是淡淡的一笑道:“算了,她也是受人所指,也不是她本身就想要针对朕,这也不是她能够选择的,而且朕已经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不问她其实都是一个样子的,而且就算是问了她,牢中只不过会多出一个犯人,既然她有活着的缘份,那么就让她活着吧。”   荆离一直是微笑着说完,飞燕有些怔忡的望着她,颇有感触的道:“皇上果然是侠义心肠,在下佩服。”   这个时候一刀也走上了前来,淡淡的望了飞燕一眼,上前一恭手,认真的道:“飞燕姑娘,原来您是回来保护皇上的,对不起,刚才我是太紧张皇上了,以至于误会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我怎么会介意呢,我曾经也为过别人的仆人和奴婢,我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主人的那种感觉,所以您不必太过纠结这件事情!”飞燕淡淡的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荆离见她这样的胸襟也颇为有些欣赏的道:“飞燕不拘小节,果然有江湖人的风范,只是不知道飞燕不是离去了吗?为何还在皇城之中?而且你又适时的进宫救了朕呢?”   “呃!”飞燕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不敢欺瞒皇上,飞燕也不知道现在要到哪里去,又能到哪里去,飞燕原本打算在皇城中住上一阵子在做打算,可巧的是碰到了大齐的杀手,这些人虽然我没有去打过交道,但是我也知道她们,因为我在客栈的时候发现了她们的佩符,而且我在客栈的时候,听到她们的谈话,说是为了月亮石而来的。”   “月亮石!”荆离低低的重复了一句,不由的摇头失笑道:“如果是为了月亮石而来的,朕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因为所有的国家中都在盛传,得月亮石得天下,朕只是觉得可笑,天子继位是天命所归,关一颗小小的石头又有什么关系?但凡那些有野心的人,总想着一步蹬天,双手染满了鲜血,根本不顾及对方是不是自已的亲人,简直可悲,可叹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皇上您的风格如此的高尚,飞燕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在自已的心中,一直都找不到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所以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留下了颇多的遗憾。”飞燕淡淡的说了一句,荆离和一刀忙对视了一眼,荆离的心中明白,立刻走过去握住了飞燕的手道:“若是飞燕将军不嫌弃的话,跟在朕的身边如何?”   “这……不太好吧?”飞燕一怔,看到荆离那充满希望的双眼,还有那紧紧的握住了自已双手的纤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回答她,荆离也不催她,静静的等着她的答复,飞燕有些尴尬的一笑道:“皇上,这件事情让奴婢在想一想好吗?”   “好!”荆离很大方的应了一句,毕竟她自已宁愿自称奴婢,这就说明也是一个好的开口。荆离应了一句之后淡淡的道:“大齐国应该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她们为了月亮石什么都做的出来,一刀啊,你立刻传旨给程嫣,让她派兵镇守在城中,严密的对第一个进城的盘察。”   “是!”周智超应了一声,但是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不放心的看了飞燕一眼,荆离知道他所担心的是什么,不由的淡淡一笑道:“没关系的,你去吧,飞燕姑娘不会对朕怎么样的。”   “可是……”一刀还是不放心,荆离的脸稍稍的拉了下来,一刀这才不得不百般不愿意的移动着脚步,待到一刀走了,荆离这才转过了身子道:“不好意思,因为两国之间的误会实在太多了,所以他们总是担心朕会受到伤害,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皇上,您为何觉得奴婢不会伤害您?”飞燕不解的望着她,也许她是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尊重,不由的低声问了一句,她的话却让荆离呵呵的一笑道:“朕也不知道,其实信任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的清楚,但是朕就是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解释。”   飞燕笑了,她与荆离对视,就如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那样,她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道:“皇上对奴婢的信任,奴婢无以为报,其实奴婢心里也很感激皇上的救命之恩,奴婢为自已之前做过的事情道歉!”   说着竟然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荆离忙弯身扶起了她道:“飞燕,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朕当初放你离开,就没有想着让你回来报答过我。”   “奴婢知道,但是此刻奴婢无法表达自已内心的感激!”飞燕静静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转眸叹息了一声,荆离使力的扶起了她,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笑,飞燕似乎是突的想起了什么来,她紧皱着眉头道:“皇上,您刚刚提及到月亮石?这一次的剌客是冲着月亮石而来的吗?”   “是啊!”荆离叹息一声道:“月亮石原本就只是我大荆国的至宝,此时正好是在朕的手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民间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是得月亮石得天下,当真是可笑,月亮石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又怎么能帮助别人得到天下呢?当初朕的先祖因月亮石而死,此后月亮石被封藏了有近千年,最近朕也是因缘际会,月亮石才又重归到皇室之中。”   听到荆离说完了这些,飞燕略略的犹豫了一下才道:“皇上,得月亮石得天下是有一定的根据的,刚刚那些大齐的人,正是红颜公主的人,而且你有所不知,在红颜公主的身边,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巫师,她曾给预言月亮石会在最近两年内出现,现在果然出现了,她还说……还说……”   望着荆离,飞燕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又欲言又止起来,荆离微微的不解,转过了眼眸轻声的道:“怎么了?她还说了一些什么?巫师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不!所有人的预言都可能出错,但是那个巫师却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一点错,她在近几年的预言当中,全部都说对了,而且她还说持月亮石的人将会统一天下,成为三国之主,所以月亮石又起源于大荆,才会招来这么多的祸害。但是单单月亮石还是没有多少的用处,还需要一个东西才可以,听说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就能够来回于过去和未来。”   过去!未来?荆离的身子猛然的一怔,她惊望着飞燕,被她这一句震的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过了许久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月亮石和另外一个宝贝放在一起,就可以穿越时空?”   飞燕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可以这么说的,但是这也只是千百年来的一个古老的传说,也就是因为有此功能,才引的各国齐争,若是发生了大的灾难,她完全可以控制时空的转换,这样的一来,皇上请想,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完成不了的呢?”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太神奇了,这月亮石是朕的东西,朕竟然连你知道的十分之一也没有,那么飞燕你可知道,另外一样宝贝是何物?”荆离感叹的说完,声音有些急切的问着飞燕,飞燕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据巫师所说,也是一种月亮石,但是那块是彩月石,世人称它为彩月奇玉!”   “什么?”荆离失声的问了一句,飞燕吓了一跳,转过了身子不是很懂的望着她,现在荆离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已的情绪了,她忙紧紧的抓住了飞燕的手道:“你刚才说的是彩月奇玉?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有何来厉?”   “这……这个详细的就要问巫师了,而且奴婢只知道,彩月奇玉原本是一个小部落所拥有的,听说是一个巫族,那里的巫师和巫女都很出名,后来那里的巫族的两个王子分别死去之后,紧接着彩月奇玉也失去了踪迹,所以光有月亮石是无法得到天下了,她称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夜明珠吧,当初奴婢刚见到这个的时候很是吃惊,想抢过来送给自已的主人,所以才会被你们抓了去。”   荆离总算是听明白了,她沉默了许久,半晌之后她才缓缓的转过了头来道:“飞燕,朕想见见这个巫师,不知道你可有什么办法安排我们见上一面吗?或者你见朕去大齐也可以,只要能见到她就行了,朕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想要问问她。”   “皇上想要见巫师?”飞燕一怔,紧接着她却笑了,那脸上带着明显的苦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奴婢劝皇上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巫师已经被红颜公主关到了地宫里,谁也打不开地宫的机关,她在里面放了足够的食物和水,派了几个人在里面守着巫师,我们是进不去的,就算你到了大齐国,你也无法启动地宫的机关。”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荆离不解,不由的急问了一声,飞燕又是一声苦笑的道:“在大齐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只有红颜公主身边的几个心腹,就连大齐的皇上,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封锁这个消息而已。”   “那照你这么说,朕是不可能见到那巫师了,只是那巫师长的是何模样?你可知道?”荆离不由的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但是想到了悟觉大师给她的月亮石,她又不由的奇怪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所以她又问出了口,飞燕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情奴婢还是五年前知道的,巫师是一个妇人,大约有四十来岁,长的很高很白净,听说是巫族里唯一活着的人了,但是据奴婢所知,她应该就是巫族的叛徒,现在有此结果,也算是她的报应吧。”   荆离不语了,巫族,到这底是一个什么地方?看来自已要在去会会妙妃了,荆离暗自想着,然后回过头来道:“飞燕,夜也深了,你既然又回到了皇城,那就不要走了,朕想请你伴在朕的身边如何?当然了,你还是有你自已的自由之人,你只是为朕做事,但是你的自由,你的人都是属于你自已的,如果哪一天你想要离开的话,只需要和朕说一声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这样吗?”飞燕明显的很心动,荆离微笑着点了点头,飞燕略一沉思,然后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道:“飞燕叩见主上!”   “好,好!”荆离很开心,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无非就是为了等待今天啊,她走过去伸手扶起了她,然后轻声的道:“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明日你什么时候睡醒了,你在来找朕,到时候朕在给你安排个职务,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就行了。”   “好姐妹!”飞燕默默的念了一句,眼底有着晶莹的泪花在闪烁着,她向着荆离深深的恭了一下|身子,然后这才默默的转身离去,荆离望着她的背影,也只好叹息了一声,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又哪里会睡的着觉?迈步在院中,又回到房中,如此反复了许多次之后,天终于渐渐的亮了,她望着天空渐渐的出现的那一点白光,暗自的一咬嘴唇,然后往沉书阁中走去。   时间真的很早,很多的奴婢都还没有起床,只有一些换值当差的人在青石道上急茐茐的赶了过来,荆离来到了沉书阁的时候,原本很寂静的地方更显的沉寂,她在宫门的边上徘徊了很久,真的不知道此时进去,到底是不是应该!   “皇上……”让荆离没有想到的是,她正在为难之际,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的传了过来,荆离一愣,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只见妙妃一身的白衫,英俊伟挺的身子就站在自已的面前,他好似是起了很早的时间了,衣衫上的隐隐有着露水,发际也有一点湿意,荆离忙道:“呃,妙妃啊,早……”   “皇上更早。”妙妃淡淡的应了一句,转身侧了一个身子将荆离让进了宫中,然后他轻声的开口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呃,是这样的!朕有一些事情早就想问你了,只是苦于没有时间和机会,今日朕又听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来和你谈谈。”荆离说完,妙妃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不解的眼眸定定的望着荆离,荆离尴尬的一笑道:“是这样的,朕只是想了解一下彩月奇玉的事情。不知道……”   荆离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妙妃十分不讲人情的道了一句:“皇上不必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关于彩月奇玉的事情,我想你以后也不要在问了。”冷冷的回答了荆离的话,妙妃的表情更冷了。荆离看了他如此冷硬的脸庞,她的怒意瞬间也被激发了,也许是关于穿越的秘密,所以她一定想要知道。   第二百八十六【穿越的秘密】   “妙妃,朕一身敬重与你,希望你也能与朕为善,也许你不愿意告诉朕这一切,的的确确是有你自已的苦衷,但是这件事情对朕而言,真的很重要。朕请求你将彩月奇玉的种种告诉朕可以吗?”面带着坚绝与肯求,荆离清冷的声音在这清晨更显的冰凉。   妙妃的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是他似乎并不为所动,只是转过了头,淡淡的望着她道:“彩月奇玉我已经给你了,你为何还不知足?非要苦苦相逼?若是如此,我真的很后悔将此玉交到你的手中,我给你这个玉只是想保你平安,仅此而已。”   荆离的心中一怔,在他说出仅此而已的时候,那态度也是十分的坚决。让荆离有一瞬间觉得自已是不是不应该在问下去了,可是这对她太重要了,不是她想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只是这一切对自已太过诱惑力,让自已有些难以抵挡。荆离转过了头,目光定定的望着妙妃,轻声的道:“如果……朕一定要知道呢?”   妙妃的身子明显的一怔,然而接下来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的转过了身子,用着无奈且冰冷的声音道:“如果皇上一味的相逼,那么我只有以死明志!”   “你……”荆离气的脸色一变,伸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许久后,荆离忍着内心的气愤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好,朕依你!”   冷冷的说完,荆离转过了身子,清晨的风吹在了身上,明显是夏季了,可是却倍觉的寒冷,比起初知彩月奇玉的神奇来说,现在被拒后感觉已经沉淀了许多,她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宫道上,神色也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妙妃就这样的望着她,看着她离自已渐行渐远,他也说不出心头到底是何种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已的心很是不舍,特别的不舍,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而他却再也不想要看到荆离这样的表情。   待到荆离走远以后,他转过了身子,很是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气道:“你都听到了,暗中的去看看皇上到底要做什么。”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应了过来,只是人影一闪,根本就没有看到是何人,转眼间便已经不见了。妙妃背立着双手,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站在那儿,久久的沉默着。   荆离从妙妃那里回来之后,一个人坐在房中,不言不语不动的,她这个样子可吓坏了玲珑,她也不敢说话,只是轻轻的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荆离的面前,然后立在她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就在玲珑觉的自已的腿都站的麻木了的时候,荆离却突的开了口道:“玲珑,你立刻写一封书信,找人想法办送到齐国天衣的手上,让他帮朕查查齐国大巫师的事情。”   “是!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您不是去了妙妃那儿吗?怎么回来后好似心情不太好是的?恕奴婢多嘴,可是妙妃主子冲撞了皇上?”玲珑的话才一说完,荆离立刻抬起了头,目光冷瞪了玲珑一眼,玲珑的心中一说凛,连忙接着道:“呃,奴婢这就去写书信给天衣将军。”   荆离没有说话,不过那样子也没有反对,玲珑偷偷的瞟了她一眼,这才敢步出了宫殿,荆离端起了杯子小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思绪却在不停的飞转着,不行!自已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如果她不知道回到现代的方式还好,但是她现在知道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谈定下去了。   齐国的皇城。   雨墨等人站在客栈的顶端阁楼处,笑望着来往的行人,看着那街道上的繁华,雨墨得意的指着其中的一个行人道:“快看,那个就是我和你们说的护国大将军,当初就是她平定了外邦,很是了不起的人物呢。”   天衣和周智超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豪华的软轿上,一个长的颇有些威武的女子坐在那正中间,她手持着长剑,脸色冷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周智超淡淡的一笑道:“这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你一路上讲的那么厉害,照我看啊……还没有我们国的程嫣程将军呢,她那一身的好武艺,还有那气度,非寻常人所能比的。”   “那我们国的护国大将军也不是徒有虚名的。你看她……”雨墨与周智超笑谈着,但是一转头的空档他却如定格了那般,护国大将军的后面,有一个坐轿,那轿子他太熟悉不过的了,那是红颜公主的轿子,而此时红颜公主就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了那般,转过头望这边望了外面。   “闪开!”周智超慌忙拉了雨墨一下,雨墨这才回过神来,天衣立刻也侧过了身子,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一会儿雨墨才脸色苍白的道:“才妃哥哥,我皇姐她看到我了吗?”   周智超的脸色也极为不好看,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闪的这么快,应该是没有看到吧。”   但是他虽然说了这样的话,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十分的清楚,刚才那一刹那间的眼神接触,真的不会引起红颜的怀疑吗?而且她是一个如此精明的人,周智超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只是那雨墨苍白的小脸,看那样子是吓的不轻,他又怎么能在打击他呢?   听到周智超说的话,雨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呼,还好还好,如果被她发现那可就惨了!”   看着雨墨万分庆幸的神色,周智超和天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均是忧心的忡忡,以红颜的心思就算只是怀疑,相信也不会就此放过他们吧?周智超略略的沉思了一下,然后伸手轻拍了拍雨墨的肩头道:“虽然是没有被你皇姐发现,但是我们要是在住在这儿,那就太危险了,不如我们都换个地方吧?”   “可是这里已经是最隐密的地方了,我们又住在最后面的院子里,若不是闷了,才不会到这前阁来看行人,惹出这种事端来。”雨墨跺着脚,咬着嘴唇一脸的悔恨,周智超淡淡的一笑,安慰他道:“良妃也不必如此的自责,其实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只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她这么聪明的人,所以这一次搬地方是必需的了。”   “恩!也只能如此了。”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雨墨总算是点了头,周智超见他也同意了,立刻与天衣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个人急匆匆的取回了行礼,结帐离去。   软轿中……   红颜紧紧的皱着眉头,刚才那一眼应该不是自已眼花了!她看到了周智超?竟然是周智超吗?应该不可能啊,他拒了自已的婚约之后就嫁给了大荆国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已的领地呢?   “主人,主人……”奶娘加重了声音,这才惊回了红颜的思绪,她猛然的抬起了头,看到奶娘一脸的不解望着自已,这才惊觉自已游神已久,不由的尴尬一笑道:“怎么了奶娘?”   “护国寺已经到了,护国大将军已经在寺外静候主人。”奶娘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恭敬的弯身退到了一边,红颜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纤手,身边的奴婢立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轻轻的步下了软轿来到了寺门口,护国大将军果然呆在了那里,只是仍然是淡淡的神情。   红颜冷笑一声,渐渐的隐去了嘴角的笑意,上前轻声的道:“大将军,今日本公主请你来,也是想着你我在大齐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虔诚的在佛祖面前祈求,也许会得到了上天的垂怜,让陛下的病好起来也不一定,你还是随着本公主进寺吧!”   “公主!微臣只是在皇上的面前答应护送公主前来护国寺,并没有说要去进寺上香,鬼神之说微臣从来都不信,所以可能要让公主失望了,公主请吧!”微微的侧过了身子,一本正经的把话说完,然后冷冷的拒绝了红颜。   红颜的神色不变,只是笑的更深了,她深深的望了护国大将军一眼,这才转身进了寺中,只是她脸上的笑意,在一转身的刹那间渐渐的隐去,只余下一脸的杀意,那眼底的杀意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她在走了一小段路后,奶娘立刻靠近她低声的道:“公主,可要派人除去护国大将军柳忆蝶?”   “时机未到!”冷冷的应了一句,红颜的神色更寒了,她瞟了奶娘一眼,然后冷冷的道:“在门口候着,没有本公主的传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应了一句,奶娘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红颜这才缓步的走进了寺中,夏天到了,天气很是闷热,奶娘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呆着,一直静静的候着,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奶娘也知道红颜到寺中来见一个人的,但是至于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红颜才从房中走了出来,房门一经被打开,红颜便快步走了出来,奶娘慌忙的迎了上去,好奇的往红颜的身后张望,可谁知房门却砰的一声被关了起来,奶娘这才收回了视线,可是对上了红颜凌厉的眼神,只听红颜冷冷的声音传来道:“怎么?奶娘对房中之人,好似是很感兴趣?”   奶娘的脸色吓的猛的一白,忙慌了神似的拼命摇头道:“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无心的望了一眼,请主人治罪。”   “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本公主问你一件事情,在大街上,你可曾看到小皇子和周智超?”红颜也不知道在那寺中和一个人聊了些许什么,只是她的皱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突的竟然问起了这件事情,奶娘微微的一怔,仔细的想了想才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曾看到,难道……主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人吗?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也许是本公主的眼花了,但是本公主的心里就是有点不安,这种感觉,本公主许久都不曾有过了,奶娘,你立刻着手到四方客栈去查探一下,不管是不是他们来了大齐,宁可错抓,不可放过,听懂了吗?”   “是!”奶娘微微的弯了弯身子,应了一句,见她应了话,红颜这才又迈步往寺门口走去,护国大将军还在那候着,红颜的脸上立刻又堆起了笑意,走上去道:“柳将军,真的不好意思,本公主为皇上祈祷的时间很久,所以误了您许多的事情,抱歉。”   “微臣不敢当!”微微的恭起了手,柳忆蝶冷冷的应了一句,然后这才又开口道:“公主既然为皇上祈祷完了,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回宫了吗?”   “当然!”红颜笑着,看到她如此灿烂的笑容,真的很难发现刚才那冰冷的,眼露杀机的女子竟然会和她是同一个人,奶娘忙走过去撩开了轿帘,然后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往皇宫中走去,只是当她们走到了街道边的时候,红颜不由的又多往那四方客栈看了几眼,奶娘也颇为留意了一下。   一日就这样过去,天色擦黑的时候,红颜这才从午睡中起来,她醒来的时候奶娘已经回来了,静候在她的床头,看到她起身,忙弯身迎上去道:“主人,暗探已经回来了,查过了四方客栈,没有用小皇子的名字,或者是周智超的名字记录的客房,但是据暗探的问访,四方客栈其中有两个人,很像是小皇子和周智超。”   “哦?”红颜的眼神还有些迷蒙,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没有多久的原因,她别过了脸凝望着奶娘半晌才道:“很像是什么意思?”   “呃!”奶娘忙又向前一步,微微的一笑从衣袖中拿出了两幅画像道:“回主人的话,是这样的!当时奴婢吩咐暗探的时候,就怕会查错了消息,而且也怕小皇子等人真的回来了,会查不到,所以……奴婢就依着记忆画了两幅他们的画像,然后让暗探去查访,回禀的消息,是四方客栈的确有这两个人进来,但是他们是三人行,其中一人还不清楚是谁!但是就在今日早上,他们三个人已经离开了四方客栈。”   “雨墨回来了?”红颜的眼神渐渐的转为了清冷,她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缓缓来到了窗前,望着窗外那阴蒙蒙的天,她冷冷的一笑道:“他不会乖乖的回来的,他明知道自已犯了错,又怎么会在本公主气头上的时候回来?阴谋,这一定又是荆离的什么阴谋,让本公主想想,我得好好的想想。”   “是!”奶娘轻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了一边,将那不远处的软椅给搬了过来,她知道红颜一但要想事情的时候,必定会坐在这个软椅上,果不其然,红颜坐回了身子,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口中轻轻的喃道:“雨墨回来了,他最熟悉大齐的地理环境,也熟悉皇城。周智超也跟来了,他是一个难得的军事奇才,他们两个一起……还有另外一个人……不会是……”   说到了这里,她猛然的睁开了眼睛,身子僵直在那儿,看的边上的奶娘一阵的心惊,立刻靠过身子小心的问道:“主人,您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你立刻派五百精探出宫,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要将雨墨和周智超等人给本公主找到,本公主给你三天的时间,快去。”红颜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变了,声音也十分的急切,她这个样子让奶娘也吓了一跳,立刻应了一声,但是她却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担忧的小声道:“主人,若是找到了小皇子他们,但是他们不肯回来怎么办?”   “不管用何种手段,他们若是反抗!格杀勿论。”嫣红的嘴唇微微的开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瞬间冰冷万分,那眼底的阴冷让奶娘的心不由的一颤,特别是听到要对小皇子格杀勿论的时候,她的心也没来由的一紧,慌忙的应了一句,然后转过了身子快速的离去,关门的声音传来,红颜这才又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她的双手却紧紧的扣在软椅的木端上。   是夜!四周静悄悄的,微风吹来带走了不少的炎热,让三个人微微的舒服了一下,但是雨墨仍然抹着脸上的汗,挥手赶着四周的蚊子道:“我们都来到这里两天了,这个破庙这么多的蚊子,在住下去我都要疯了,会不会是我们太过大惊小怪了,我皇姐也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只是我们自已吓自已了呢。”   “良妃小主,微臣现在基本上可以证实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今日微臣去街上买吃的时候,就发现街上突然多了很多神秘的人,如果微臣猜的没错,那应该就是你皇姐在派人寻找我们了。”天衣在边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天气真的很热,他的衣衫整个的都湿透了,汗水让他也很不舒服。   “可是我们还要在这儿住多久啊?我知道这不远处,有一个瀑布,不如……我们去那儿去洗洗澡吧?”雨墨只要一想到那个瀑布,一双俊美的目光都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天衣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雨墨只得又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摇着他的手臂道:“才妃,他不去你和我去吧,反正也不远,现在是深夜,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一切都是如此的静寂,看着雨墨充满着渴望的眼神,周智超也有些不忍拒绝,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天衣,天衣忙道:“微臣不用洗,微臣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洗吧,我在四处看着,若是有什么动静的话,也好给你们传个话。”   周智超知道天衣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担心呢?但是碍于雨墨的渴望,他只得勉强的同意,谁让雨墨对自已有恩,无奈的站起了身子,三个人一起往瀑布边上走去,走近瀑布的时候,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这让酷热的夏天不由变的清凉了起来。   “耶,你们看……”雨墨欢呼了一声,伸手往前方不远处一指,在月光下,那一溪瀑布散着诱人辉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雨墨一边跑一边脱着衣衫,如鱼儿一般的钻到了水中,周智超也解下了衣衫,慢步来到了水中。只有天衣站在岸边,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然后站起了身子,往不远处的一处高地上走去……   第二百八十七【暗黑宫闱】   望着天衣那小心的模样,雨墨不由挤了挤眼睛望着周智超笑道:“良妃,你看天衣那紧张的样子,其实没有什么事情的,这里是荒山破庙,我皇姐就算真的要找我们,她也不可能会想到我们在这儿的。”   “你皇姐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一边撩起了水往身上清洗着,一边微笑着应了句雨墨的话。天衣也只是望了他们两个人一眼,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四周,雨墨也不在管他了,勿自清洗着自已,冰凉的溪水,微微吹抚过的冷风,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舒爽不已。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微风似乎大了起来,而且还夹杂着众多的脚步声,天衣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已的错觉,他下意识的低吼一声道:“快,穿上衣服,有危险。”   溪中的两个人听到了天衣的低吼声后一愣,猛的从水中走了出来,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衫,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其间还有女子的说话声,只听从林中传来:“快,应该就在这里,刚刚看到破庙中的火堆还在烧着,他们走不了多远的,快点快点……”   “走!”天衣已经从高处下来了,一手握住了一个人的手臂,就想在这些人没有到来这前离去,可是四周都没路,就在这一个焦急间,那些人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为首的一个女子望着他们三个人,嘴角高高的扬起,声音中也充满了兴奋的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就想着全城都没有你们的影子,定是躲到这城外来了,来人哪,拿下。”   “谁敢!”雨墨猛然的高吼了一句,然后从天衣的身后走了出来,目光森冷的望着那为首的女子道:“我乃大齐国的小皇子雨墨,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小皇子,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也知道您的身份尊贵,但是奴婢也有奴婢的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按旨意行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委屈小皇子随奴婢走上一趟了,不管有什么事情,小皇子您都可以当面去问公主殿下,岂不是更好吗?来人,拿下。”   “等等!”雨墨伸开了双臂,紧紧的将周智超和天衣护在了身后,他的神色坚绝的道:“让本宫跟你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放了他们两个人,要不然我不会跟你走的,除非你杀了我。”雨墨的眼眸就似要射出了火来那般,可谁知他的话才刚说完,那为首的女子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许久后才停住了声音道:“小皇子啊小皇子,我敬你在先,但是却不能容你如此的放肆,你在威胁我吗?我可告诉你,公主下达的命令,就是违抗者,杀无赦!”   那女子的话才刚一说完,周智超等人都猛的一怔,周智超伸手搭在了雨墨的肩头,小声的劝着道:“雨墨,算了,他们这么多人,和他们硬拼也不是办法,我们就先跟着她回去,行途之中在另谋别的办法逃出去吧。”   “不行!”雨墨冷吼了一声,一把抽出了身后天衣的配剑,指着那个为首的女子高吼道:“好,你不是说我皇姐要对我格杀勿论吗?今日我就要看看是怎么一个格杀勿论的方法?我堂堂大齐国的皇子,又怎么可能受你们这等奸佞小人的恐吓?我今日倒要看看自已是怎么惨死在臣民的手下的。”   那长剑刷的一下子直指着为首的奴婢,而与此同时雨墨更是微微的侧过了身子,轻声的道:“她们口中这么说着,肯定不敢随随便便的动我,一会你们见机行事,可以逃的时候立刻逃出去,不要管我。”   “雨墨,不要冲动,看那女子所说,应该不假,你皇姐她……”   “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她是这么的疼我,从小到大我要什么她便会给我什么,她不会这样做的,都是这帮恶仆们坏了我皇姐的名声,你不能相信她们,一会自已先行逃离,不必管我!”暗自的一咬牙,雨墨猛然的又走向前了两步,那为首的奴婢先是一怔,然后看到了雨墨的行为,突的冷冷的笑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不以为然的道:“好,好一个大齐的小皇子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今日我就不会对你客气了,来人,拿下!”   随着那女子的一声低吼,所有的大军都如潮水般的向他们三个涌了过来,雨墨顿时愣在了当场,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子被人猛的一带,手中一痛,长剑脱手而出,在转眼间,天衣已经夺了剑,将他推到了周智超的身边,然后举剑迎战,立刻刀兵相拼的声音立刻响起。   雨墨惊悚的看着这一切,他摇头,拼命的摇着头,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的低喃道:“不会的,我皇姐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她们……是她们这些人误传旨意,想害我于此地,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雨墨!”周智超握紧了他的手,他知道他一时间难以相信眼前的事情,但是他也只得小声的叹息了一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天衣转眼间已经杀退了一遍的禁军,可是禁军太多了,他的体力也越来的越不支起来,转眼间便在身上被剌了好几个刀口。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行了,周智超高吼一声道:“天衣,打蛇打七寸,杀了那为首的女子。”   周智超的一声高吼,惊住了不少的人,天衣顿时撤回了身子,转剑就往那为首的女子飞掠过来,那女子也被周智超的一声高吼给吼的心惊肉跳,如今看到月光下那如鬼魅一般的人儿持着宝剑,闪着寒光的往自已行剌而来,脸色大惊起来,她猛的就往身后逃去,众军顿时乱了。   前面的禁军如此之多,想擒住那为首的女子,难度可想而知,天衣并没有就此冲上去,而是转身撤了回来,一手一个的抓住了周智超和雨墨,想要突围出去,可是雨墨却不肯走,他挣扎着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他们回去,我要当面问问皇姐,她为什么要这么的狠心,为什么,为什么?”   “射箭!”看着三个人就要逃走,为首的女子管不了许多,冷声的下了命令,顿时原来的那些个将士退了出去,然后搭弓射箭,长箭无情的射了过来,天衣情急之下,反身挡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高吼一声道:“快跑。啊……”   闷痛的惨叫声还是从口中传了出来,惊的周智超和雨墨同时惊叫,而天衣也缓缓的倒在了他们的面前,雨墨如疯了一般的扑过来,死命的摇着天衣的身子哭喊道:“天衣,天衣你醒醒,你别吓我,你不要吓我啊,我这就带你回大荆国,这就带你回去找莫言小主,他一定能救你的,一定能的。”   “快……快逃,不要管我……不要……”天衣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   “天衣!”雨墨哭吼着。   “天衣……”周智超也低唤了一句,眼中闪烁着泪意,这时那为首的女子看到天衣倒下了,一挥手众人立刻上前,长剑长茅全都对准了两人,周智超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来,冷冷的说道:“我们跟你们回去。”   “呵呵!”那为首的女子冷笑一声道:“识时务着为俊杰,好在你还有这个认知,既然如此那走吧。”   “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周智超又冷声的开口,望着雨墨痛不欲生的伏在天衣的身上哭泣,他冷冷的道:“天衣重伤,有可能已经活不过今夜了,但是他一直都是我们的好兄弟,我想要为他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将他带回庙中,就算他死了,至少也有一个栖身之所。”   “他现在已经死了,又何必多此一举。”为首的那个女子冷冷的一笑,周智超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道:“就算他现在死了,我依然也要这么做,同不同意随便你,大不了你将我们两个也一并杀死在这里。”   “你……”为首的女子恨恨的低吼了一句,声音更加的阴冷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这一次说话的并不是周智超,而是雨墨,不知他何时站了起来,手举着天衣的宝剑,刷的一下子搁在了自已的脖子上,他这一个举动,吓了众人一跳,然后只听他冷冷的道:“一个贱婢,就敢来威胁本宫,你不是说皇姐对我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吗?那倒是很好,今日你要不就答应这位公子的请求,要不就为本宫收尸吧。”   为首的女子冷冷的一笑,没有说话没有表态,但是那眼中的鄙夷还是在月光下显露的清清楚楚,这时那雨墨也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有了命令你就可以杀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皇族,在大齐我是大齐的小皇子,在大荆我是大荆的贵妃,我有此等身份,若是莫名的死了,就算是你的主人不疼惜,可是本宫的妻主,也定会为本宫报仇,到那时荆军压境,齐皇大怒定然会追查到底,皇姐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定会拉你做个替死鬼,而你……在今日杀了我之后,不久就会来陪伴我,你可要想好了。”   “你……”为首的女子气的脸色青紫,她身边好似是一个谋士的人也立刻附耳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她这才不情不愿的道:“好吧,你们两个不会武功,谅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哼!”   说完后她侧过了身子,对雨墨等人妥协了,周智超和雨墨两个人抬着天衣来到了庙中,周智超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瓶子,然后用匕首将那箭头从天衣的身上取出来,在烤一下刀头清理了一下天衣的伤口,然后这才撕开自已的内衫,为他包扎着身子,他的这个动作,立刻引的周围一阵抽气声。   倒不是因为内衫,而是因为他的容颜和衣着,现在的他坐在火堆边上,火光映着半边的脸,是那样的俊美无双,是那样的神圣,那一种气质就连边上的雨墨也给比了下去,雨墨虽然长的也很俊俏,可是他毕竟是大齐的皇子啊,又有几个人敢这样盯着他瞧的?但是周智超就不一样了,那伟岸的身躯,那宽肩细腰,那坚毅的嘴唇,都让人向往万分。   “好美啊……”   “是啊是啊……”   人群中开始传来阵阵的赞叹之声,周智超不紧不慢的为天衣包扎着,他这样的举止,竟然震住了所有的人,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如此慢的动作,也没有人催促他,反而四周都尽是一片欣赏之色。   “好了。”周智超伸手为天衣打了最后一个解,然后他这才站了起来道:“走吧,天也不早了,我们说话绝对算数。”   那为首的女子这才被他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中来,她怔了怔神然后才道:“好,果然有情有义,又信守承诺,来人哪,把他们绑起来带走。”   “是!”一阵女子的应声传来,很快他们两个人被绑好了,为首的女子带着他们一路往宫中走去,一路上众人都不曾停歇,就在天色快亮的时候,总算是回到了宫中,而且红颜也没有睡,宽大的宫殿中,她独坐在最高厅的软椅上,身边没有一个人,但是房门大开,好似就早已知道他们会来那般。   “主人,敌国的奸细带回来了。”那为首的女子走过去,小声的说了一句,红颜这微微的抬了抬眼眸,她低饮了一口热茶后才道:“弟弟啊,你可真的让姐姐好等!”   “我大齐的小皇子,何时又成了敌国的奸细了?皇姐,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只不过你加的这个罪太狠毒了。”雨墨怒目圆睁,望着红颜的双眸就似要喷出火来那一般,红颜哈哈大笑,笑声很尖厉的回荡在大殿中,让所有的人都惊颤起来,半晌后她才停住了笑声,一字一句的道:“狠毒?我亲爱的弟弟,你竟然敢如此大声的和姐姐我说话,可见那荆离把你调教的很好,颇有些长进啊。”   “快放了我们,要不然等我禀报了皇上,您这涛天罪行再也无可遁行了。”雨墨心中还是怯的,但是他坚持的猛然上前了一步,冷冷的开了口,他的话一说完,那红颜又笑了,低睑着眼神道:“刚刚本公主还夸你有长进,你怎么转眼就糊涂了呢?别说我不会让你见到皇上,就算是让你见到了,你也未必能板的倒本公主,你说你是一个堂堂大齐国的皇子,可是祖规有云,皇子有偷偷带着敌探潜回国家的吗?”   “你……他不是敌探。你不要血口喷人。”雨墨惊吼出声。却很快的被周智超给扯住了衣袖,周智超上前一步,冷冽的挡在了雨墨的面前道:“公主殿下,您要抓我们来,不是就斗斗嘴如此的简单吧?你有何目的,不如从实说来?”   “唉,果然还是周公子厉害,快人快语,本公主越发的爱你了,可惜你虽然头脑聪明,但是却生了一双浊眼,你当初拒了本公主的婚事之时,可曾想过还有今日?”红颜冷冷的望着周智超,眼眸中的爱与恨并存。   周智超淡淡的一笑道:“我并不聪明,但是我却庆幸自已长了一双好眼,让我过早的就可以看清你的人品,所以才没有选你,我不后悔,如果时间重回到过去,我依然还是这样的选择。”   “好,好一个周智超,你果然让本公主另眼相看,但是我就看看你这话能撑多久,来人哪!给本公主将他们两个关押到地牢,好生的侍候。”   “是!”红颜的命令一下,立刻就有侍女们奔过来,一人一边的押解着他们两个人,雨墨顿时又激动了起来,大声的吼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一定要奏明皇上,将你重重治罪,一定会的……”   雨墨都被押了很远,他还一蹦三跳的高骂着,一直到被关在了地牢中,他还是不死心的高吼不止,周智超坐在牢中的一角,闭上了眼睛小声的道:“骂有何用?省点力气,想想接下来的对策吧。”   一句话,就如利针穿破了气球,瞬间雨墨顺着墙壁坐到了地上,暗自的落下了泪来,悔恨的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乖乖的呆在寺庙中,也许天衣就不会有事,也许我们就不会抓了,是我害了你们,是我……”   “你也不必难过,还记得我们初来之时,莫言害怕我们有什么三常两短的,所以特地的研造了一些药丸给我们以备不时之需吗?”周智超的话一说完,雨墨一个激灵的爬过来道:“是的,当时莫言还说,危险重重刀剑无眼,所以给我们的有解毒的,有疗伤的,你刚才……就是为他医治了?那他还有没有事,他不是已经……已经……”   “放心吧,他还没有死,我往年腿残,久病成医,曾也研究了一些医术,虽不及莫言那般神通,但是普通的刀伤我还是医的,他只是心急加上重伤以至昏迷不醒而已,我为他上了药,又给他服了莫言秘制的药丸,希望他可以逃出升天,将我们被困的消息,禀报皇上。揭发那红颜的狼子野心,让吾皇早日与你大皇姐取的联系,拔除这个坏了两国和平的奸佞小人。”   “天衣没有死,没死就好……没死就好……”雨墨喜极而泣,周智超睁开了眼睛,叹息了一声揽住了他的肩头道:“别怕,要记住我们的妻主一定不会让我们有事的,她一定会来救我们,我知道你的心情,被亲人陷害,是很难过,可是越是在这个时候,你才要更加的坚强,为了你们大齐的子民,为了你的大皇姐,你一定要活着出去,揭发红颜的罪行与天下,止两国的争端啊。”   “活着出去,揭发罪行,拯救天下!”渐渐的雨墨那无助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一点一点的汇集在眼底,他的眼神变的清明起来,他不在哭泣,而是学着周智超那样盘坐着双腿,静静的沉思着。   宫殿中,红颜让人押走了雨墨和周智超,但是她的心里并没有觉的有多舒服,反而更加的堵的慌了,她别过了脸,冷然的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们的。”   “回公主的话,是在一座山里的破庙,他们有三个人……”那为首的女子将抓拿雨墨的经过都纷纷的说了一次,红颜紧紧的皱着眉头道:“想不到那大荆,竟然有倍出能人,先是什么一刀,又是什么天衣,高手如云,我想要侵吞大荆的梦想,真的是很难实施了吗?”   第二百八十八【天衣啊天衣】   “天衣,一刀!”红颜低喃了一句,突的又悄然的一笑,冷然的道:“不管怎么说,天衣也算是一个人物,他的死本公主也是觉得蛮可惜的,想我大齐公主求才若渴,可是这些个人才,却没有一个能为我所用的,唉!也罢,你就将那天衣的尸体给带回来,厚厚的安葬了吧。”   “是!”为首的那个女子应了一句,刚刚从外面回来奔波了几天的身体也没有休息一下,然后便立刻又消失在黑夜之中了,黎明前的黑暗啊,也许正是形容红颜公主此时的心情,她坐在正殿之中,抚着头久久的无眠,她一直在想着,为何……大齐里面就没有几个这样的人才呢?   大荆国的皇宫,荆离静静的坐在宫中,伸的执笔正在写着送去齐国给天衣等人的信,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奴婢的失声惊喊一路传来,荆离不悦的紧紧的皱着眉头,她没有睡好已是心烦,在加上妙妃拒绝了自已的请求,真是烦上加烦,而现在那奴婢们又在门口大呼小叫的,她猛的将手中的笔给扔在了桌子上。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来到了门口。   “皇,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奴婢一路跑过来,扑通的一声跪到了荆离的面前,玲珑也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挡在荆离的身前冷喝道:“大胆贱婢,何事大呼小叫的扰了宫中宁静,你难道连宫规都忘了吗?”   那奴婢一听立刻又连忙的跪了一个响头,急声的道:“回女官姑姑的话,是这样的,天衣将军重伤归来,昏迷前他说……他说两位小主全都落在了红颜公主的手中,请求皇上速速救援,在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荆离和玲珑两个人顿时脸色大变,那奴婢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叩头又拜,荆离的眼前不由的一黑,玲珑连忙扶住了她急吼道:“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点传莫言小主前来为皇上医治。”   “是!是是。”那奴婢腿脚也软了,连应了几句话连脚也没有站的起来,荆离伸手止住了玲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必了,朕亲自去莫言那儿,你立刻命人将天衣带到莫言那里去。快……”   “是!”那奴婢一听到荆离下了命令,倒也奇怪,立刻来了精神一路飞奔而去了,玲珑担忧的望着荆离道:“皇上,您的身体,可千万不要心急啊,现在不管您怎么样,小主们都已经在红颜公主的手中了,所谓远水解不了近火,我们要从长计议。”   “你说的没错,朕不能乱,走……去医香宫中”荆离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迈起了脚步,莫言又在捣弄着草药,这两日来都没有怎么看到荆离了,可是今日却远远的听到了奴婢们的惊喊声道:“皇上驾到。”   他立刻一惊,忙回过了身子,看到荆离和玲珑匆忙的往自已走过来,他立刻迎上去道:“臣夫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主,您快给皇上看看吧,皇上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玲珑的话还没有说完,莫言的手早已伸到了荆离的手腕中,然后为她测起了脉来,而在测脉的同时,荆离也快速的把天衣的事情也说了一下,莫言静静的听着,收回了手后给了荆离一个药丸,小声的道:“皇上的身子无碍,只是太累了,又加上睡眠不足所导致的,服下药好好的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皇上,皇上天衣将军带到。”之前那个奴婢又奔了过来,看到荆离她慌忙的禀报,荆离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好,立刻带上来。”   天衣被带了上来,任荆离想了千次万次,都不曾想到天衣伤的竟然如此的重。他的背部中了五箭,箭箭都足以取了他的性命,他那一身的白衫,已经变成了暗紫色,贴在他身上布料都已经有些硬了,还有他的手臂,他的双臂,他的双手,均有磨破的痕迹,莫言检查着他的身体,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红了眼晴,有的心软的竟也低泣出声。   荆离只是静静的望着,脸色异常的冰冷,玲珑站她最近,虽然荆离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她那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露出了她的心疼,玲珑走上前来,握住了荆离的手,轻声的道:“皇上……”   “朕没事。”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荆离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天衣趴在一块木板上,荆离伸手拿起了身后侍卫的长剑,所有的人一愣,都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荆离伸出了双手,将天衣身上的那衣衫一瞬间割破了,那原本应该白皙的身体,露在人们眼前的却纵横交错的伤痕。   “莫言,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治好他。”声音仍然是冰冷的,冷的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莫言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细细的看了天衣身上的伤,先是喂服了他一些药,可是昏迷中的他,竟然全数的都吐了出来,这让所有的人心都又抽紧了。   “让朕来。”荆离伸手接过了那掉在地上的药丸,想也没有想的放在口中,咀嚼了一番,然后双手捧住了天衣的脸,俯身将药嘴对嘴的喂给了他,有的人不忍在看,不由的转过头去。   看到天衣将药勉强的服下,莫言一边施针一边道:“皇上,天衣受了这么重的伤,按理他是没有可能会回到皇宫的,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看到他手心的伤痕,还有腿上的伤痕,他应该是爬过来的,这大齐离大荆国的路程,就算是爬也要会爬死人的,他……他却……”说到最后莫言的声音有些哽咽,话也说不下去了。   荆离仍然是不语,她立在那儿,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莫言的心中也颇为不太好过,他忙又安慰她道:“皇上,天衣应该还有救。”   “真的吗?”这个时候荆离才好像缓过神来一般,她转过了头,眼带希望的望着莫言,莫言微微的点了点头道:“他的伤口被仔细的清理和包括过,伤口没有发炎,而且用的是臣夫独配的刀伤药,还有他之前也服过臣夫的药,以臣夫推算看来,在他受伤之后,良妃和才妃小主及时的对他施救,这很有用,有效的拖长了他的命,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荆离失神的低喃着,莫言叹息了一声,伸手吃力的将天衣给翻过了身子,那身前的彩月奇玉掉在了领口的外面,在阳光下散着五彩的炫光。   “哇,那是什么,好美啊。”身边有人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荆离别过了脸来,伸手扯下了他脖子上的彩月奇玉,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半晌后荆离才道:“莫言,天衣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臣夫也不知道,每一个人受药的程度都不同,天衣之前就受过伤,这一次的伤又如此的严重,以臣夫看来如果他在三日内醒来,身子就会恢复的很快,若是三日之后,恐怕……恐怕……”   “怕什么?说!”荆离的心哪容的了莫言如此的吞吞吐吐的,立刻冷声的说了一句,莫言立刻微微的弯了弯身子道:“是,如果他三日之后醒过来,就算是醒了,这一身的伤也要恢复很慢,日后就不宜在用武了。”   “他已经伤了五脏六腑是吗?”来自现代,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医学的知识,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莫言一愣,虽然想否认,但是事实却是这样,他不由的点了点头,荆离这才又回过了头来,轻声的道:“朕知道了,没关系,他就算一辈子不醒了,朕也要照顾他一辈子,如此有情有义之人,得知……是我荆离的福气,是我大荆国的福气,来人哪!这三日内,朕要亲守在医香宫,守在天衣将军的身边,玲珑,你立刻传一刀和程嫣来见。”   “皇上!”玲珑着急的一唤,然后上前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不情愿的道:“皇上,奴婢知道你担心天衣将军,可是皇上的身子也不好,不能在这样不眠不休的守在这儿了,让奴婢守着吧,奴婢身强体壮。”   “玲珑!”荆离冷吼了一声,猛然的转过了身子来道:“难道……你连朕的话也不听了吗?难道你想要抗旨吗?”   玲珑一愣,猛的跪在了地上,拼命的摇头道:“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那还不去传话。”荆离冰冷的声音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玲珑这才慢慢的起身,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宫外走去,荆离这个时候又吩咐大家将天衣给抬进了房中,莫言也马上准备了清水,为他擦拭着身子。   “让朕来……”荆离握住了莫言的手止住了他,转过了身子望着天衣,端着水来到了纱帐的里面,然后伸手解下了纱帐,将一并众人等隔在了帐外,转过了身子,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天衣,荆离的泪才纷纷的掉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手,从天衣的脸一路沿着伤口往下轻抚着,口中低声的喃道:“天衣,朕的天衣……朕的大将军,你……好样的!你是我大荆国的骄傲,你的意志,你的忠心,你的情义无人能比,为了救朕的妃子,你身受重伤!现在为了救朕的妃子,你竟然爬也要爬到朕的身边报信,可见你昏倒的那一刻,是用尽了自已的心力啊!朕的天衣……”   她轻轻喃喃的声音从纱帐中飘了出来,那略带着哽咽的声音让不远处的莫言也红了眼,他不忍在听下去,转身步出了房门。而这个时候玲珑正好也带着一刀和程嫣前来晋见,看到莫言那伤心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心疼,但是当她进了房中,看到荆离亲自为天衣擦身,心中也颇有一些不满。   她撩开了纱帘,走到了荆离的身边,轻声的道:“皇上,这种粗活让奴婢等人来就行了,天衣将军也不是妃子,必竟是男女有别的。”   “程嫣和一刀来了吗?”荆离不理会玲珑,仍然一点一点的为天衣擦着身子,只是头也没有转的问着玲珑,玲珑抿了抿嘴,然后才道:“回皇上的话,来了。”   “程嫣,一刀,朕给你精英两千人,骑快马赶往大齐红颜公主所居的宫院,查探朕两个妃子的下落,朕晚你们三日前去,勿必要保我皇妃安全,立即出发。”   “皇上,万万不可啊。”玲珑听到了这里,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惊声的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那红颜公主之心,路人皆知,她就是另一个清尘,包藏着狼子野心,大齐的皇帝都有可能被她控制在手中,皇上万万不可离京前去大齐呀。”   “皇上,玲珑说的对,您不能去大齐,微臣向皇上起誓,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一定要将两位小主给救出来,求皇上收回成命。”程嫣也跪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刀也跪了下来,一屋子的奴婢一见这阵式,也都慌忙的跪了下来,荆离伸手撩开了纱帘,走了出来,冷冷的望着程嫣和一刀道:“朕的两个爱将啊。你们难道就这么不了解朕的心吗?”   “皇上,您万万不可出宫的,为了大荆国的子民想想啊皇上。”玲珑跪着从纱帘中爬出来,抱住了荆离的腿,泪流满面,荆离低头看着她,一咬牙道:“朕在谈论大事,何曾容你插嘴,出去。”   “皇上……”玲珑又摇了摇荆离的腿,荆离却将目光放到了一边,玲珑这才抹着眼泪弯身退出了房间,一路往不远处的药田奔去,蹲在地上痛哭起来,一个男音在耳边响起道:“皇上救夫心切,此情此心,情有可原,你这又何苦呢。”   玲珑的身子一怔,缓缓的抬起了头来,药田中,莫言一手是泥的在采培着草药,清冷的声音就是他响起的,可是他却并没有抬头望着玲珑一眼,玲珑站起了身子,一抹眼泪走到了莫言的身边,不解的道:“医妃小主,难道您就赞同皇上去大齐国救回两位小主吗?那红颜是何等的妖魅之人,有着绝艳的容颜,却有着蛇蝎之心,皇上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啊。”   “如若任由着两位小主涉险,而皇上仍然安心的呆在这皇宫中,她就不是我们认识的大荆国皇帝了,皇上有着天纵之才,空前绝后睿智和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多心了。”莫言轻声的说完,站起了身子走到不远处的小池边,清洗着草药,然后晒在草筐之上。   玲珑跟了过来,在他的身边蹲下了身子,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她轻声的道:“小主,皇上此去大齐,危险未知,而且还是为了救别的男人,你可曾想过,皇上若是救回了他们定然是对他们安抚哄爱,又岂会在想起你来?而且还有房中那位,皇上屏退左右,亲自上前为他擦着身子,男女有别,皇上分明就是有心将他收为皇妃,难道这些你都无所谓吗?”   莫言的身子一怔,转过了头来,望着玲珑的眼神就如是望着陌生人那般,他不解的看着她,一直在看着她,半晌后他才道:“玲珑,你也已经不是我莫言认识的玲珑了,你是第一天跟着皇上吗?皇上是何种人你会不懂吗?皇上重情重义,为了自已的妃子不顾自已的性命,虽然是鲁莽了一些,可是不难看出她的真性情,我莫言虽不扬其心胸有多宽广,但是我为自已有个这样的妻主而骄傲。”   “就算以后你会被冷落,你也无所谓吗?”玲珑痴痴的望着莫言的脸,不知为何他越是云淡风轻不争世宠的样子,越是让玲珑心疼不已,言语上也变的有些咄咄逼人。   莫言瞟了她一眼,淡淡的一笑道:“我莫言此刻在想的只是一件事情,如若那大齐国出事的两个皇妃中有我莫言,皇上也一定会像今日这般,不顾一切的营救与我,其实我与他们都是皇上的妃子,皇上是爱我们的,手里手面都是肉,平分秋色不分上下,玲珑你想太多了,本宫还有事,但是仍想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吧。”   说完,莫言冷冷的转过了身子,玲珑的身子微微的一震,口中低声的念道:“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呵呵,我的傻莫言,你如此待人,人会如此待你吗?皇上她不曾发现你那如美玉一般的心,她应该要对你更好一些……更专心一些才是啊。”   在外面站了许久,当玲珑在回到宫中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连荆风也赶来了,他一手抱着孩子,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求着什么,莫言也在殿中了,立在那一边静静的不说一句话,荆离则是站在了天衣的床边,半晌也没有一句话。   就这样一屋子的寂静,过了一会儿,程嫣这才开口道:“皇上,微臣觉得靖妃小主的话可行,想当初靖妃小主还没有为妃之前,武功和一刀可比皇宫双杰,有他前去,定可以事半功倍的。”   “此一去风险万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你们前去也只是暗中查探保护好小主们,朕到了自会处置,朕已经要去了,这后宫不能有一个没人做的了主的人,而且还有晴儿,你还得好好的照顾她。”   “皇上!”荆风起身,打断了荆离的话,抱着孩子交到了莫言的手中,然后才道:“晴儿有奶娘照顾,然后交到莫言的宫中,一定不会有事的,臣夫要代皇上前去大齐国,求皇上恩准,臣夫只要救出了才妃小主,他一定能扭转乾坤的,而且皇上是一国之君,实在不宜前去大齐,乱我大荆的民心啊,臣夫耿耿此心,唯天可表,求皇上明鉴。”   “求皇明鉴!”一屋子的人又发出了请求,荆离别过了身子,望着他们,无奈的静寂了半晌后才道:“好,朕就依你之言,朕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的,一定要寻到智超,有他在事事都会好办许多,知道了吗?”   听到了皇上答应,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忙俯身叩头,玲珑也很高兴,可是高兴之余心中却又有些酸意,她转眸望了一眼荆风,在看一看静默在一边的莫言,为什么皇上不听莫言的劝,不听自已的劝,却听那靖妃的劝,这让她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百八十九【救夫心切】   事情基本上就这样定了下来,荆风程嫣一刀三个人带着精英两千人,换了妆扮的潜往大齐国,大荆和齐国都很宁静,荆离守在天衣的身边,他依然没有醒,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还是没有醒,她不由的又来到窗前,感受着这一份宁静,突然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大荆和齐国的战争,能否避免?   而在大齐国的红颜公主的宫院内,她却只是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女子,半晌后才有些失神一笑道:“你说什么?还是拒见本公主?”   那跪在地上的奴婢一听红颜公主这种口气,立刻又紧张起来道:“回主人的话,周公子整日只是读文写字,过的十分的悠闲,好似不是被抓过来的那般,淡定的无法形容啊,倒是小皇子,时不时的吼着要让我们放他出去,他可能是真的呆不住了,公主您要如何处置他呢?”   “周公子啊,那个让朕又爱又恨的男人,他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本公主真的很羡慕那个荆离,不管是周智超,是天衣,是一刀,总能让人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人荡气回肠,让人回味无穷,这一阵子本公主了一直在想,那个天衣是逃了?是跑了?还是回国了?”红颜就似是无意识的轻喃,那一张绝美的容颜上布满了迷茫。   跪在地上的奴婢立刻叩头道:“主人,量那天衣定是回不了国家的,我看到将军射出的箭,箭箭都中了要害,而且他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大荆国又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会回去的。”   那个奴婢一说话,红颜却又笑了道:“本公主所认为的不可能,可是到了荆国这几个人的身上,都变成了有可能,这也让本公主又气又惜啊,好了,走吧,本公主要去看看周智超,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一定要得到他,不管要用什么样的方法。”   “主人,您不如……就强要了吧!反正他现在也是我们的府中客,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主人您的阶下囚,您既然想要他,又何必对他如此的客气呢?依奴婢看,那个周智超就是一个假清高的人,真是不识好歹之人。”   “你懂什么!”红颜冷瞪了这个奴婢一眼,然后迈步往前面走了过来,红颜公主一直都不曾搬出皇宫,在宫中生活到现在,宫中的奴婢也好,奴才也罢,都已经将她当成了半个主子,所有的奴婢们也都习惯了她张扬且霸道的个性,她很好色,可以说是有些淫|乱后宫,但是皇上却从来也没有责怪过她,这谁也不知道都是为了什么。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她对这个周智超却敬惜有加。”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周智超的所居的宫院,周智超住的很好,他与雨墨只是在牢中呆了一天,然后就被人带到了这里,经过了这许多天的观察,他发现这里是隐藏与后宫里面的一个偏远的小殿,一般人不会留意到这里,也许就算是皇帝,也基本都不到这个地方来,因为在他来到这个宫殿的时候,经过一片乱葬岗,雨墨说那是埋掉犯事宫女或者奴才的地方。   试问又有哪个帝王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而那个红颜不知道为何,就在这一片乱葬岗后,造了这么一个宫院,一到天色擦黑,宫婢们都躲在房中不敢出门,平时来的人也极少,所以周智超也落的清静,但是让他唯一不安的是,红颜公主的示爱越来越频繁,让他隐隐的有些不安。   “奴婢叩见主人!”外面一些奴婢的声音立刻惊回了周智超的思绪,他抬起了头看到了红颜,只是淡淡的一眼,又低下了眼睑,画着手中的山水画,红颜走了过来,看到他的话,低声道:“真好看,果然可以称的上是神来之笔啊。”   “天色已晚,公主怎么会如此的好雅兴,又到这荒阁中来?”周智超头也没有抬,听到了那红颜说过的话后,不冷不热的嘲讽了她一句,红颜也不生气,勿自的笑着,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画着,伸手拿了过来,轻声的道:“天色晚了又如何,天与地都不能阻挡我来见你的这颗心。”   周智超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才抬起了眼眸,看着她眼中的深情,伸手夺过了自已的画,冷然的道:“承蒙公主错爱了,但是世间的缘份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上天注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缘份,公主何必又苦苦相求呢?你是大齐的公主,要什么样的美男,而智超也已经嫁作她人夫,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会背叛我的妻主的,请回吧。”   “好气节,若你不是这等气节,本公主还看不上你了呢,但是气节故然很重要,识时务也是相同的重要,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在谁的手中?如果我真的想让你死,你便活不过明日的太阳,你难道不知道吗?就算你不怕死,我就这样关着你,关你一日,关你一年,关你一辈子,你今世今生都别想着踏出这片荒宫,你不觉得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的确很可怕!”周智超又是淡淡的一笑道:“但是这种事情是决对不可能发生的,一个人求生很难求死却不难,我若想死,只是转瞬间的事情,公主何必自讨没趣。”   “你……”红颜被她这么直接的一顶,整个脸色都顿时的变了样,而那周智超还是冷然的望着她,这让她十分的气愤,走过去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对准了自已的目光,冷冷的道:“信不信此时,我就可以要了你,在这个天底下,没有人管的了我红颜想要哪个男人。”   “住手!”周智超还没有说话,但是一个冷凝的声音便从远处传了过来,雨墨一路小跑的奔到了红颜的身边,一把推开了她,用力之猛让红颜的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个时候雨墨才冷冷的开口道:“皇姐,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曾经那个我认识的皇姐呢?曾经那个爱我疼我的皇姐去哪里了?”   “滚开!”红颜有些急了,一把推开了雨墨,她的手劲中暗使了力气,使的雨墨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她猛的一扯住了雨墨的衣襟冷声道:“好样的,你什么时候也会着急,也会有脾气了?都是你那个好妻主教会你的吗?你现在在和本公主谈过去?谈曾经?你也不想想,过去我这么疼你,这么的保护你,可是最终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你帮着荆离抢我的男人,你当着众人的面让我难看,让受侮辱,这一笔帐,我还没有给你算呢,你若胆敢在拦着本公主,本公主定不饶你。”   “皇姐,你变了,你真的变了,难道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难道你不知道你就算得到了智超的人,你也得不到他的心吗?”雨墨怒吼着,可是打断他怒吼的却是“啪”的一声响。   红颜打了他,那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他这件事情,他的眼中立刻涌满了泪水,他摇着头不敢置信的望着红颜,所有的人都静默在那儿,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红颜发了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看到雨墨挨打,周智超扶着雨墨,用着那同样冰冷的眼神望着她,红颜一字一句的道:“来人哪,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关起来,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乱了本公主的好事。”   “是!”响亮的声音传来,侍女们上前左右的押制住雨墨,雨墨开始慌了,他握紧了周智超的手,惊声的喊道:“皇姐,我求求你,你就放了智超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她是荆国的贵妃啊,你难道不怕东窗事发,荆国的皇帝要找你报仇吗?皇姐……”   “给我把他的嘴巴给堵起来。”红颜厉吼了一声,侍女立刻掏出了巾绢捂住了雨墨的嘴,雨墨被强行的带了下去,红颜这才回过头来望着周智超,气份陡然变的紧张起来,红颜上前一步,脸上浮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幽深的美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打量着周智超,轻声的道:“雨墨为你求情,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为何?你是怕了?还是放弃挣扎了吗?”   周智超不语,只是瞟了她一眼,又坐回了石椅中,淡淡的道:“血浓于水,你不应该这样对雨墨,自从你回到了大齐之后,他没有一天是开心的,你怎么对我,都是我和你的事情,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觉的自已太过份了吗?”   “过份?啊哈哈……”红颜大笑起来,在周智超的对面坐了下来,冷望着他那平静的脸小声的道:“在民间也许真的有亲姐弟这一说,可是在皇族却没有,枉你聪明绝顶,难道你不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吗?”   “我看你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起了这雄霸天下之心?你对大荆皇的厌恶,也许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痛恨自已的皇族身份?你恨皇上?”   周智超的话一说完,红颜一愣,她眯起了眼睛望着周智超道:“你果然十分的聪明,可惜光有聪明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的,本公主的事情你不必刻意的试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   红颜伸出了手,抚上了周智超的脸,那不安份的小手从他脸到他的眉头,然后又来到了他的下巴,轻轻的抚着,温柔的样子就如抚|弄着自已的爱人那般,周智超动也不动,但是当她的小手来到他的前襟的时候,周智超却突的抓住了她的手,刷的从自已的身后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匕首,直直的贴上了红颜的手腕,邪邪的一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公主殿下。”   望着那闪着银光,薄如蝉翼的银色刀片,红颜的脸色顿时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周智超,眼神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欣赏,但是她虽然吃惊却并没有害怕,只是望着周智超淡淡的一笑,周智超靠近了她,轻声的道:“公主,您可知道您的手在向前一步,那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啊。”   “好样的!”红颜赞叹了一句,紧盯着周智超那看穿一切的眼眸,她淡淡的一笑,不再言语。而此时周智超也紧紧的盯着红颜的那张脸,在看到红颜的眼中已经收去了那一抹欲|望之后,他这才微微的一笑松开了手道:“我的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很危险,特别是下巴以下的部位,希望公主能够记得,下次不要在随便出手了,不送了!”   周智超直接的下了逐客令,红颜的脸色青紫交加,她也眯起了眼眸一笑,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然后才又收回了自已的手,一言也不发的往房门外面走去,身后的奴婢们立刻都跟了上来,都知道她的心情不好,谁也没有在说一句话。   大齐的皇宫中。   这是天衣最后一天醒过来的机会了,荆离也整整的在他的床头守了三天,可是床上的人儿仍然双眸紧闭,没有一点回转的感觉,荆离望着这样的他,心疼的抚上了他的脸,轻声的在他的耳边唤道:“天衣,天衣……你听的到朕说话的对吗?你回答朕啊,朕很担心你,真的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一声一声的低唤,充满了感情,莫言过来好几次想要给天衣换药,都不忍心在打断她,在一边守候的玲珑看到这里,她立刻上前走到了荆离的面前小声的道:“皇上,您都已经唤了三天了,他仍然是昏睡不醒,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让医妃小主好给天衣将军上药。”   “上药!”荆离一怔,恍然的回过了神来道:“对的,上药,给他上药,莫言快给他上药。”   这是第三天了,荆离的心莫名的染上了些许的害怕,她许久都不曾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心绪十分的沉重,她又深深的望了天衣一眼,这才直起了身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衣却突的四肢乱颤,惊急的喊道:“皇上,皇上快救小主,快救救小主……”   “天衣,天衣……”原本正要离开的荆离,突的又转回了身来,她扑到了天衣的身边,轻轻的推着他的身子小声的道:“天衣你醒了吗?别怕,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你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看看朕,朕就在这儿,就在这儿呢。”   “皇……上……”天衣果真应了荆离的呼唤,轻轻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着面前的这一切,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已是早已经回来了,他立刻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呼吸急促的道:“皇上,皇上您快去救救小主他们,他们……”   “别急,没事的,没事的,朕一切都知道了,也已经派人先去大齐,你不用担心,小主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在说了,雨墨是大齐国的皇子,她们就算是真的抓到了雨墨他们,也应该给他三分薄面,不会去伤害他们的,倒是你^……,你的伤?”   “微臣该死!”天衣听到荆离提及了他的伤,他立刻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又被荆离轻按了回去,虽然他没有叩拜成功,但是他仍然惭愧的道:“皇上,是微臣不好,临行之时皇上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小主他们,可是微臣到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小主,让他们被抓了回去,当时微臣看那禁军的样子,是一点都没有顾及良妃小主的皇子身份,她们是铁了心的要抓走他们啊。咳……咳咳!”   天衣说的急切,一时间气火攻心,又立刻咳了起来,这一咳立刻带动了伤口,使的整个人疼的差一点又背过了气去,荆离吓的立刻抱住了他,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大声的惊喊道:“莫言,莫言……”   “皇上?”莫言闻声立刻奔了进来,看到面前的一切,他的面色微变,立刻上前替天衣诊了脉,而此时的天衣急火攻心又昏了过去,看到他昏倒,荆离顿时有些急了,而她的口气也重了些道:“怎么样?天衣他还有救吗?”   莫言不语,只是紧皱着眉头,他这个样子让荆离看了立刻来了火,她大声的吼一声道:“莫言,朕在问你话呢,你不是神医吗?你怎么可能救不活天衣?难道你是根本就不想救他?快点给朕救他……”   “皇上!”莫言的神色因她的这一句话而颇为受伤,她转过了身子,看到荆离脸上布满了泪水,心中更加的不太是滋味,弯身道:“天衣小主不会有事的。”   荆离一愣,惊喜立刻浮在了她的脸上,她忙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能救他了?”   “是!”莫言淡淡的睑下了眼神,神色平静如常,荆离这才小心的将天衣放在了床上,合手轻呼道:“谢天谢地,总算还有的救,那你快为他施针吧。”   “皇上,臣夫还需要配药,施针的事情不急,但是臣夫在施针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场,那样会让臣夫分了心思,然后导致施错针,所以还请皇上回避。”他抬着头,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回荡在殿中,荆离微微一怔,不解的道:“就连朕也要回避吗?”   “是的,请皇上谅解!”莫言的声音依然淡淡的,荆离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朕回避,你好好的医治他,知道吗?”   “臣夫知道,恭送皇上!”莫言恭敬的起身,神色依然是淡淡的静默,荆离点了点头往殿外走去,回头随手关起了房门,但又很不舍的望了一眼天衣,但是却不知为何,看到莫言那静静的样子,她突然间感觉到他有一种深深的忧郁,使人心疼不已。   荆离的心中一紧,原本想要问个原由的,但是又回头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天衣,想着这是三日之限的最后一日,若是他还是没的好,那也就没的救了,她只得狠心关上了房门,然后一个人漫步在殿外的小道上,玲珑跟在荆离的身后,当离房门远些的时候,她不由的上前一步道:“皇上,奴婢刚才在房门口都听到你在吼莫言小主了,其实这几日小主和皇上一样,三天没合眼了,还要配药,想法子,他这么辛苦,皇上又去凶他,是不是对他太过份了一些?”   第二百九十【心有不平】   荆离一怔,回过头来望着玲珑,有些不安的道:“朕真的很凶吗?”   “那还用说?你这几日为了天衣将军,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而且还是在医妃小主的宫里,医妃小主如此的爱皇上,他看了一定会心酸的,但是为了能给皇上尽快的治好天衣将军,医妃小主也已经好几天都不曾合眼了,即使是这样,还是要被皇上吼,皇上您想啊,他的心里能好受吗?”   玲珑似乎很是不满,这也让荆离更加的沉默,她转过了头往着房中静静的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玲珑必竟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人,她有这样的反应,玲珑立刻也不说话了,她转过了身子,也陪着她望着房中,半晌不语,那一扇房门紧紧的闭着,莫言正在里面为天衣治伤,他的医术荆离是相信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传来阵阵的不安。   房中……   莫言的目光锁在了天衣的脸上,良久良久他依然没有半点动作,这时天衣却迷糊的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并没有醒过来,而是一歪脑袋又昏睡过去,莫言叹息了一声,他的目光又移到了一边那个托盘上面,托盘上有一个小碗,有一个闪亮的匕首,还有半碗碾碎的草药,他伸手过去拿过了匕首,然后又只是默默的望着。   过了稍许的一会儿,他好似是下了无比大的决心那般,暗自的一咬牙,拿过了边上不远处的一只碗,然后伸出了手腕,将手腕上的衣衫往手臂上撩了一撩,这才将匕首贴在了自已的手腕上,他将自已的脸转向了一边,手中一使力,钻心的疼痛立刻传达到四肢,鲜红的血液也瞬间从他的手腕中迸流而出。   “呼……”别过了头,望着那滴滴落在碗中的鲜血,他才暗自的将那闷在胸中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双目盯着那血一点一点的聚少成多,在到达半碗的时候,他才按住了自已的伤口,然后用止血草敷在上面,拿起白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才又将那半碗碾好的草药和着自已的鲜血,送到了天衣的嘴边……   房外,荆离来回的不停走动,都有好几个时辰了,莫言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但没有动静而他自已也一直都不曾出来,荆离有些急了,又加快了脚步来回的走着,玲珑上前小声的道:“皇上,要不奴婢进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不用了,朕相信莫言自有主张的,只不过朕的心……总是有种凉凉的感觉,心里很是不安啊。”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她的目光又望向了那紧闭的房门中,等待是急人的,更何况是心中的担忧却更盛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离来来回回的走动的都有一些累了,这个时候才看到莫言打开了房门,身形颇为疲倦的走了过来,荆离和玲珑立刻都迎了上去,两人不由的同时急问了一声,荆离道:“天衣怎么样了?”   玲珑道:“小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没事吧。”   “没事!”莫言淡淡的一笑,可是目光却是对着荆离来说的,荆离的心也稍稍的放了下来,她微点了一下头道:“你没事就好,那天衣怎么样了?”   “他也没事,要不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便会醒了,皇上,臣夫有些累了,先行告退。”默默的低睑着眼神,莫言轻轻的说了一句,荆离这才抬眸望着他的脸小声的道:“你也累坏了,这几天……真的辛苦你了,你去睡一会儿吧,等到天衣醒了,朕在去看你。”   “是!”莫言微恭起身子,轻声的应了一句,侧过了身子让给荆离走进房中,然后自已才又出了房门,但是玲珑却并没有跟着荆离回到房中,而是跟着莫言一同来到了房外,她不解的望着他道:“小主,您进房中的时候脸色没有那么差的,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皇上是一国之君,她有三宫六院七十二个妃子,您不能什么事情都对她说没关系,您总是要为自已打算一下的啊!”   “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本宫就是一个大夫,我又会能有什么事情,你去侍候皇上吧,天衣若是醒了,怕皇上会照顾不过来。”淡淡的应了一句,那张苍白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玲珑微怔,看到他失落转身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一阵的剧痛,然后想也不想的便冲了上来,紧紧的抓住了莫言的手腕道:“小主,您……”   “啊……”一声压抑的痛呼吓了玲珑一跳,那刚刚被握住的手腕就如被火烫一般的,猛然间直接的甩开了自已的手,玲珑怔怔的低下了头,却见自已的手上已经染上了鲜血,而莫言的手腕上的鲜血,更是渗出了衣衫。   “这……这是怎么回事,您受伤了?奴婢这就去叫皇上。”玲珑的神色立刻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已的心痛会如此的强烈,还有那种漫天盖过来的疼惜,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但是还未等玲珑开口,莫言立刻抓住了她的手,硬是将她扯到了一边,一个树下的阴影处,玲珑望着那五指葱白的手握着自已,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加速,莫言张望了一下,看着四下无人,这才小声的道:“玲珑,你不要声张,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   “为什么?可是小主您……”玲珑更为不解了,听到莫言这么说,她不由的有些急了,莫言淡淡的一笑道:“一点皮肉之伤而已,皇上现在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天衣危在旦夕,而且良妃和才妃又被齐国给困住了,现在他们将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尚且无人可知,皇上焦急万分的心,本宫感同身受,所以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你记住了吗?”   “是!”玲珑虽是应了,可是那表情还有那眼神,仍然是万分的疼惜,半晌后两个人就一直静默无声着,玲珑又望了莫言一眼后才道:“小主,您给天衣将军治伤,又怎么会伤了手腕呢?这手腕是今日伤的吗?看那鲜血应该是新伤。”   “是啊!”莫言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天衣将军受的伤太重了,本宫从小跟着师父尝遍了草药,所以身体里的血液可以救很多的病症,就算是频死之人,也可以救活,这也是我救人的最后的绝招,也是从小到大师父培养起来最后的医招了。”   “原来如此,真是为难小主您了。”一阵钦佩之意从心中漫延上来,莫言笑了笑又要转身离去,玲珑却忙唤道:“小主,您等等!”   唤完,大踏步的往他身边走了过来,然后又才道:“小主侠肝义胆,让奴婢佩服,刚才是奴婢不小心将小主您的手腕又弄成了伤上加伤,如果小主您不嫌弃,让玲珑为小主在简单的包扎一下吧。”   莫言原本想要拒绝,但是看到玲珑眼中的诚意,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至玲珑的面前,玲珑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锦绢,当她捲起了莫言的衣衫,眼圈顿时红了,为了让血流的更多,莫言割破了自已的手腕,那深度已经可见白骨,现在又被止了血,白森森的一条肉|口子,就这样显在眼前。”   玲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为他包扎着,时间用的不久,只是眨眼间便好了,莫言对着玲珑一笑,稍稍的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果真手巧,刚刚好,行动自如,谢谢。”   “不客气,恭送小主!”玲珑微微的弯下了身子,嘴角隐带着一丝笑意的行礼,莫言转过了身子,大踏步没有回头的离去,望着他那单薄的背影,玲珑暗自的咬了咬嘴唇,往天衣所在的房中走去。   天衣还没有醒过来,荆离伸手拭着他的额头,样子怜爱且心疼,玲珑看到这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皇上,您不用太担心了,医妃小主不是说过了,天衣将军没事的,要不了一柱香的时间便会醒了。”   “朕知道!”荆离轻叹着应了一句然后道:“这一次,他为了朕受了这么多的苦,朕原本以为,他跟着朕也不过就是寻个依靠,不过就是为了报自已的血海深仇,可是这一次朕才知道,他对朕是如此的忠心,为了朕的妃子,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几次保护朕于险境,朕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似是心疼?又似是敬仰。”   “皇上!”玲珑轻轻的靠了过来,小声的道:“其实一直以来,对皇上忠心且爱的人又何止是天衣将军一个人呢,就像是刚才……”   “是啊。”荆离淡淡的应了一句,无心中却也打断了玲珑的话,她默然的道:“朕的哪一个妃子不是对朕忠心耿耿的,只不过天衣他不是朕的妃子,他没有这个义务啊。”   “皇……”玲珑刚一开口,可是一个淡若轻风的声音却也在此时传了过来,只听他低唤着道:“皇上,……皇上。   “天衣!天衣你醒了吗?”荆离忙抓住了天衣的手腕,心中所有的感觉都被那份狂喜给吞没,玲珑望着她们泪眼相望的神情,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默默的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走出了房间,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而她又能在说些什么呢?   “天衣,你怎么样?有没有觉的好一点?身上还疼吗?瞧我……都问了些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怎么能不疼呢?”荆离淡淡的说着,有些慌不择口的说着,天衣的脸上回复了许多的血色,他反手紧紧的握住了荆离手,充满了感情的双目紧紧的望着她道:“皇上,能见到你真好,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傻瓜,怎么会呢。”荆离爱怜的抚上了他的额头,轻声的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撑到回来见朕,朕真的很开心。”   “是啊!”天衣轻应了一声,笑容一直在脸上不曾退却过,他轻声的开口道:“其实我一直在害怕,害怕见不到皇上,一直是这样的一份心,支撑着我走到了现在,我终于可以看到皇上了,我终是没有死。”   “去,说什么傻话呢,有莫言在,就算是你想死,那也不可能会死的成了,别多想了,现在你醒过来了,朕也就完全的放心了,朕准备去大齐国一趟,你将你在大齐的种种,说与朕来听听吧。”荆离看他的神色尚好,不由开口要求着,但是一听了她的话,天衣连忙摇了摇头道:“皇上,您不能去大齐。”   “为何?”荆离看着天衣着急的样子,不由的一怔。   天衣慌的直想要坐起来,荆离伸手扶着他,这时他却突的抓住了荆离的双手道:“皇上您不能去,那个红颜的确是有目的,她连自已的亲弟弟都要抓,定是有谋反之心了,皇上不如派别人前往吧,大齐真的太危险了。”   “朕知道,但是朕已经做了决定了,朕的爱妃们还在大齐,朕又怎么能惧怕危险而不肯前去呢,你也累了,要不然你早点休息吧。”看到他阻止自已,荆离不想他太过的激动,所以便开口要求,天衣慌忙的摇了摇头道:“不,不必的,微臣没事,如果皇上您执意要去,您就带上微臣吧,至少对那里的事情,微臣比你更清楚一些。”   “不行!”荆离想也没有想的直接拒绝了他,叹息了一声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问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宜长途跋涉,如果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和朕讲讲大齐的事情吧,让朕的心里也有一个数。”   “是!”天衣知道在说下去,荆离也不会改变主意,不由僵硬着声音应了一句,然后把他在大齐的种种,都一一的说与了荆离听。   时间轻悠如水,房中轻断的声音缓缓的传来,荆离的眉头越皱越紧,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她才从房中走了出来,玲珑就候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荆离冷着脸望着她道:“立刻把飞燕唤过来。”   看到她这样的神色,玲珑侍候了她这么久,自然也是懂的她心情不佳,慌的应了一句,然后快速的离去……   大齐的地宫中。雨墨望着面前的膳食,久久的怔着神,那一个托盘中,有一碗黑的不能在黑的东西,被称之为米饭?那一盘好似是被什么抓过的,散着酸味的东西,叫做是菜?   “喂,要吃便吃,不吃拉倒,看什么看。”一个女狱卒冷冷的吼了一声,雨墨这才慢慢的回过了神来,震惊不已的指着面前的食物道:“你们这是拿过来给我吃的?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大齐的皇子,你们竟然这样对我,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掉脑袋吗?”   那女狱卒哈哈一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般,鄙夷的道:“大齐的皇子?我说皇子大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主的地宫啊,但凡是进了地宫的人,不管是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凡人,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成为了地下的鬼魂。”   “你……”雨墨被如此的一说,愤愤的望着她,那女狱卒对上他这个眼神,不屑一顾的伸手将那说不上是饭菜的食物拿走,而这个时候,那四周被关的犯人们,立刻伸长了手,咦咦不止的索要这饭菜,可是那女狱卒却将这些直接给倒在了地上,引的那些个犯人,硬是挤着牢栅来抢,虽然这饭菜离他们很远。   “看着了没?皇子大人已经是好运气了,要是照着他们啊,连吃都没的吃上一口呢。”冷然的一笑,女狱卒转身离去,雨墨望着那闪着森光望着那地上食物的一堆人,心头不由的漫上了阵阵的寒意。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吗?皇权的战争啊,他又能渡过这一劫吗?雨墨回过了身子,无力的靠在墙边,心头纷乱不停的喃喃不已,而在那皇宫后地处偏僻的一处,周智超与红颜冷止相对,红颜脸上的笑容依旧,轻声的道:“怎么样,你还没有想好吗?”   “你不觉得以这样的条件来劝服我,实在是可笑至极吗?”周智超紧抿着嘴唇,望着红颜的眼神无比的冰冷,红颜哈哈大笑了起来,半晌后才又逼近了周智超一步,紧紧的锁住了他的眼神,就似要望入他的灵魂中那般的道:“如果换作是别人,本公主也许会认为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是你……真的愿意看到雨墨被屈死在地宫中吗?”   “他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却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周智超暗自的握紧了手,一忍在忍的按下了自已的脾气,可是他的话只换来红颜的不屑道:“他为了能让你进宫,不惜背叛本公主,他又何从当我是个姐姐?”   “大齐有你这样的人存在,亡国是必然的,你太狠毒了。”周智超咬着银牙,恨恨的望着她说了句。红颜又是一笑道:“还是你有远见,大齐国当真是会没了,但是却不是亡国,而是改朝换代。”   “你如此的嚣张,就不想看看前朝的先历吗?那清尘也是一国的郡主,她要谋反最终的结果又是如何,这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的面前,奉劝你还是安份守已的好。”   “安份守已?”红颜又是冷笑一声道:“你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这大齐的天下早晚都是我的,但是本公主现在最想要得到的只有你,十日的时间已余下七日,你还是在这不长的时间内好好的想想吧,现在雨墨已经不成了人形,若是七日之后你还不给本公主一个答案,那么你就去地宫给他收尸吧。”   说完,冷漠的转过了身了,淡然的离去,她走后周智超的身子就如没有了骨头那般,虚脱的跪坐在地上,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如此的惊慌过,红颜竟然连雨墨也要杀,她竟然连自已的亲弟弟都不肯放过,而害死雨墨的将会是自已!这让他情何以堪……   “皇上……皇上……”周智超默默的念着,虽然他知道这样唤荆离,根本解决不了半点问题,但是他却无助的呼唤着!良久后,周智超才缓缓的抬起了头!不行……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他要自救,他要救出雨墨,他得想想,他得好好的想想……不有先乱了阵脚,不能。   第二百九十一【凤来大齐】   月色朦胧,狂风呼呼的在吹,扬起了地上的尘土,巴巴的在身上特别的难受,出了城几日了,已然到了大齐的边境,才发现大齐的气候真的很糟糕,荆离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转头问着边上的飞燕道:“我们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大齐?”   “回皇上的话,快了,明日一早赶路的话,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到达大齐国的边城。”飞燕拿过了水,一边递给了荆离一边应了一句,那日玲珑找了自已去,这才知道荆离是要到大齐来,她也劝过,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同时也被她这样与妃子们患难与共的决心,还有那不离不弃的个性所折服,甘愿冒险陪同前来。   “将士们也都累了,是要休息一下了。”荆离回过了身,望着自已精挑出来的两百名禁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是啊,皇上您也累了,不如我们就在此处休整吧,若不然出了这大荆国的边境,到了大齐,就得分散军力,散装进城了,恐怕难有这样的养神机会。”飞燕轻声的在荆离的耳边说了一句,荆离点了点头道:“嗯,飞燕所言有理,那就依你之言吧。”   接过了水一饮而尽,望着前方灰蒙蒙的一片,荆离的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别的不敢说什么,就说是这时间吧,她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不知道红颜会如何的对待周智超,那一日,她没有得到他,现在她定然是不会放过他了吧?   雨墨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他是皇子,相信那红颜太狠毒,也不会伤害他吧,可是自已为何就如此的心慌呢?   叹息了一声,荆离寻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飞燕打理好了禁军之后又走到了她的身边道:“皇上,这一次前去大齐,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寻到小主的,皇上可有什么良法?”   “不管寻不寻的到,朕一定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朕定会将那大齐搅的个天翻地覆,就算是拼了朕的这个性命,朕也一定要那红颜碎尸万段。”此时荆离的眼中射出了从未有过的阴狠,让飞燕的心也不由的为之一跳。   “皇上,红颜公主的为人,奴婢多多少少还知道一些,她为人狠毒,不择手段,若是这样看来,那才妃小主,恐怕已经……已经受了红颜公主的染指了。”飞燕说的很是小心,但是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荆离的身子一震。   她身为奴婢这么多年,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自是清清楚楚,感觉到荆离有这样的反应,她顿时有些慌了,忙道:“微臣该死,是微臣嘴快了……”   “无防,你冒死进言,朕怎么会怪你呢,其实你说的是事实,这也正是朕最担心的一点,智超虽然聪明,但是在狼窝里,终究是难以升天,而且他还不会武功,着实让朕担心啊!”荆离叹息着说完,飞燕那颗悬着的心才又落了下来,心中对她的仰敬之心更重了。   可是这时,荆离却突的站起了身子道:“不成,不能等到天亮在去大齐,晚一分钟就晚一份危险,这样吧!飞燕你快去休息,我们四更天就出发,争取到天亮的时候,到达城中,然后散进大齐的京都,朕要先去见齐皇。”   “是!”飞燕应了一句,然后起身,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的寻了个地方休息。   一路无话,荆离等人经过了休整之后,当她们到达边城的时候,果真是天色大亮,边城的小镇一边宁静,街道上的早市已经开了,百姓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讨价还价的声音一直在不断的飘来。   荆离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飞燕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不解的道:“皇上,您可是还在担心,其实皇上大可放心了,这些散军们一定会探到小主们的下落,而我们只要想办法见到了齐皇,这一切都好办了。”   “朕不是担心这些,你看那边……”荆离伸手一指不远处,那里有两个妇人正在说笑着买菜,荆离淡淡的道:“边城的安宁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兴盛,只是如果这一次朕寻不回自已的爱妃,可能这大齐的安宁,将由朕亲自的划上句号,朕颇有些不忍心啊。”   听着荆离的感慨,飞燕的心中不由的一动,她也跟着默默的看了许久,然后才又道:“希望我们这一次能够顺利吧,马都准备好了,皇上,我们起程吧。”   “从这里到达大齐的京都,还需要多长的时间?”荆离淡淡的问了一句,飞燕略微的估计了一下然后道:“大齐的皇城离边城虽然不近,但是也不远,大约还得需要五日左右方可到达。”   “好,越快越好,朕现在心急如焚。”   “是!”飞燕应了一句,然后闪身走开了,过了不久后,她又走了回来,此时那原本的马儿已经被换成了大齐国本地的良驹,她轻声的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吧,大荆国的马肥体壮,在大齐很容易惹眼,微臣换了良驹,这样可以暂掩人的耳目。”   荆离又不舍的望了一下四周,然后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飞燕的请求,为了能更好的到达那大齐的京都,荆离只与飞燕同行,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往齐皇所居地赶去。   而大齐的皇宫中……   红颜仍然望着那一脸倔强的周智超,冷然的道:“怎么样?你还是没有想好?时间已经不允许了,你还有最后三天的时间,看来是应该让你去看一看雨墨的时候了。”   雨墨!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周智超明显的震了一下身子,他猛然的转过了头来,眼神瞪着红颜道:“我要见他!”   “好说!”红颜又是一笑,伸手一挥,边上的奶娘立刻俯身过来,恭敬的道:“周公子,这里请!”   周智超又望了红颜一眼,红颜伸手撩了撩那垂在脸边的发丝,然后嘴唇一鼓吹起了发丝后才又邪魅的道:“去吧,去看看雨墨变成什么样子了,本公主在这儿等你,希望你回来之后,能给本王一个圆满的答复。”   冷着脸,周智超并没有应红颜的话,奶娘见红颜也没有在说下去,便迈步走了出去,周智超被困在这个宫院很久了,原以为雨墨被关的地方一定是在这宫院外面,可是谁曾想,出了宫院的大门,却又进了一片林子,在林的边上,奶娘不知道按着了什么机关,竟然打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路口。   “周公子,请进!”奶娘面无表情,冷冷在他的身后扬手说了一句,周智超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处不停的环顾,这时那个奶娘却冷声的道:“周公子,看来雨墨皇子的生死,您是一点都不心急啊,你难道不想立刻见到他吗?”   周智超的身子一怔,然后别过了脸,望着奶娘那虽然冰冷的脸,但是却难掩那眼中的关切,难道……周智超的心中一紧,无声的迈步走了进去。   与其说这是一个地牢,不如说这是一个地宫,地宫很大,竟然还有空旷的院子还有大殿,当她们完全的穿过了这些之后,她们才来到一座牢房的面前,这房子用大锁锁住,然后房门口还有好几个人在把守。   奶娘走上前去,将腰牌对那守门的女子一展,那两个女子立刻对视了一眼,走过去将牢房的大门打开,周智超原本以为雨墨就被关在这个房子中,可是当那些个狱卒打开了牢房的大门之后,周智超才知道自已错了。   这里并不是什么房子,还是又是一个宫院,进了宫院之后,两个各砌着两排石牢,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头,而只有石头的正面是牢栅,这牢有很多种,有水牢,有火牢,还有普通的牢房。   周智超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每抽一下,看着那牢中面黄肌瘦的“犯人”,他的腿几乎都有些迈不出去,那奶娘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立刻转眸问着边上的女侍道:“皇子被关在哪儿?”   “地字三号牢房!”女侍快速的应了一句,只见那奶娘的脸色顿时一变,也顾不得周智超了,迈步往前面小跑而去,她那反常的举动,让周智超连想这牢房也有天字地字之分的奇怪现象也忘了,直奔着随她而去。   牢房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墙角,蓬头污面,身上的衣衫破旧的不成样子,那原本不多的干草,被他缠在身上,瘦小的身姿早已淹没在干草中,周智超不由的脸色苍白,脚下倒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转过脸来望着奶娘,奶娘其实也是和他差不多的表情,她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牢栅,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之后,那女侍倍觉得奇怪,才小声的道了一句:“将军,要把皇子殿下叫醒吗?”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奶娘无意识的低喃了数句,然后才猛然的一回过身子来,伸手一把扯住了那女侍的衣领,大声的吼道:“你们还知道他是皇子殿下?你们胆子不小,竟然敢这样对待他,他可是皇子,是皇上的亲弟弟,是大齐的皇族,你们的小命全都不想要了吗?”   奶娘一声高吼之后,众人立刻吓的一声也不敢吭,全都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为首的那个女侍惊颤着道:“将……将军请息怒,这个并不是奴婢们的意思,我们全都是按着上面的安排来做事的。”   “你们还敢说是上面的安排?你可知道诽傍主子要砍头的?”奶娘转过了身来,刷的一下子抽出了手中的宝剑,那些个女侍顿时吓的苍白了脸,仍然是为首的那个女子,战战兢兢的瞌了个头道:“将,将军息怒,我们的确是照着主人的意思办的,我们当然知道他是皇子,所以……若是上面没有命令,奴婢们万万是不敢如此做的呀!”   “这是公主的意思。”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周智超缓缓的开了口,在众人惊诧的瞬间,他推开了牢房的门,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走到了雨墨的身边,短短的几步,就如是十万八千里那般艰难,短短的几日,已经可以说是人魂两隔了。   蹲下了身子,周智超略带着哽咽的声音轻唤了一句道:“雨墨……良妃小主……”   没有声音!!!   没有动作!!!   一动不动的静躺在那儿,时间仿佛也凝结在了这一刻,奶娘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那草堆中的人儿,可是没有!一点回应也没有,周智超的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早就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可是当事实发生在他的眼前,他仍然是有些接受不了,就如刚才那奶娘如此的吼声都没有唤醒他,自已又如何能叫的醒他呢?   “小皇子,小皇子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奶娘,不要……”周智超还没有动作,奶娘却突的扑了过去,周智超微微的一怔,也就是这惊天的哭声,将他的心魂顿时给拉了回来,他立刻将手放在了雨墨的颈处,然后又俯身听了一下他的心跳……   他的结论还没有出来,就听到那牢房门外的一个女侍怯怯的说道:“将,将军莫要伤心,小皇子暂时还死不了。”   一句话,就如上天的恩旨般,让周智超的心中浮起了狂喜,但是他却努力的压抑着不动声色,而这个时候,奶娘却转身疑惑的望着那个女侍,女侍强咽下心头的恐惧才小声的道:“主人交待过,所以……他的生命还能撑三日,如果三天……”   说到了这儿,那女侍抬起了眼眸望了一眼周智超,只是这一眼,不必言明,周智超已经全然的明白了这女侍的意思,看来她们关押犯人整死犯人的时间已经把握的很好了,周智超又收回了视线,伸手抚上了雨墨的小脸,低声的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原本你应该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可是为了我……为了我你却成了阶下囚!”   虽然雨墨昏迷不醒,但是周智超说完了这句话后,也没有在接着唤他,而是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大踏步的往牢房的外面走去,没有惊恐,没有害怕,只有坚决。   奶娘看到他这样,又望了一下雨墨,转过了身子立刻飞奔出来,在牢房的一角,她看到了周智超,忙走了过去拦住他道:“等等,周公子……小皇子这个样子,求周公子救救他。”   “我不会医,如何能救的了他?”冷然着脸,周智超的声音中透着无情的感觉,让那原本满怀着希望的奶娘,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周智超道:“听闻周公子是一个讲义气之人,自已的兄弟现在被害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内疚的吗?”   “内疚!但是我却没有任何一点的办法。”周智超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奶娘猛然的拦住了他的路道:“如果你不救皇子,那么你就将要给皇子一同的陪葬,我决对不会让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活在这个世上的。”   “好啊!”周智超冷冷的一笑道:“我又何尝想过要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我救了他又如何?我答应了你们主人的要求,以你们主人的阴毒,她会就此放过雨墨吗?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后他还是会送了命,倒不如不要让他在受任何的痛苦,就此去吧。”   “你是怀疑我家主人不会放过皇子,所以才不肯出手相救的?”奶娘睁大了眼睛,冷然的望着周智超,周智超不说话,但是眼神中已经表达完了一切,奶娘暗自的一咬牙道:“只要周公子愿意救出小皇子,奴婢自愿拼了老命将皇子送出齐国。”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周智超别过了脸,望着奶娘那焦急的目光,慢慢的开口道:“你是那红颜的奶娘,我也知道你是她的亲信之一,她的心腹原本就没有多少,可见你对她的重要性,你编这种谎言骗我又有何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自刎,红颜公主想要得到我的人,等下辈子吧,三日之后,我就与雨墨兄弟一同共付黄泉。”   “你……”奶娘被他这一番话气的顿时说不上话来,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她不由的有些急了,忙又一个闪身拦在了他的身前,冷冷的望着他道:“说吧,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你真的是想要帮雨墨?”周智超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那奶娘重重的点了点头。   周智超又道:“你可知道你帮了雨墨,将会受到红颜怎样的惩罚,如果你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个浑水了,我们两个死了已经够冤的了,不想在拖累你。”   “我家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但是只要能救的了皇子,就算是拿走了老奴的这个性命又如何?”奶娘坚定的目光对上了周智超,周智超不语,只是怔怔的望着她,良久之后,他才淡淡的道:“照你的意思,你就是愿意为了皇子奉献出自已的生命了?”   “是!”没有半点的犹豫,奶娘望着他冷然的开口道:“从前老奴在皇宫中犯过错,小皇子年幼,可是却极力的护着老奴,救了老奴一命,今日就算是还给他,我也感激他让我又多留在这世上十来年,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相信我?你与公主的恩与仇,老奴不管,只要救出了小皇子,老奴别无所求。”   “好!”周智超笑了,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毒药道:“我敬你是一个忠肝义胆的好奴婢,但是这个前提是在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是一颗毒药,药性一个月,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解,那就是大荆国的医妃小主,所以你救了雨墨之后,立刻派人前往大荆国,然后将他交到皇上的手中,到时候医妃小主自会给你解药,你敢吃吗?”   “有何不敢!”奶娘淡淡的一笑,伸出了手接过了药丸,想也没有想的直接扔到了嘴里,咀嚼一下便咽了下去,周智超是一个何等聪明的人,他自是从奶娘的眼中看到了坚绝,这让他不由的点了点头道:“果然有此忠心,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应了你家主人,救出雨墨皇子。”   第二百九十二章【傀儡齐皇】   奶娘一听完周智超的话,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她紧紧的盯着周智超的双目道:“你……你当真愿意屈身于我家主人了吗?”   周智超莫可奈何的一笑道:“就算我不愿意,那能行吗?小皇子都快要死了,我已经没有了本钱给她耗下去,之前我如此的坚定,是因为我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狠毒,现在我再也不敢去拿雨墨的性命去做赌注了,我这就去回去和红颜说清楚,接下来的事情,自是会通知你的,告辞了。”   不给奶娘说话的机会,周智超转过了身子快步的离去,当他回到了宫中正殿的时候,红颜仍然一个人默默的喝酒,且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看到他进来,只是懒懒的说了一句道:“怎么样?都看到了吗?本公主早就已经告诉你了不是吗?可是你却偏偏的不相信,唉,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周智超黑着脸,愤愤的望着她道:“放了他,我愿意嫁给你。”   “好!爽快!”红颜哈哈一笑,起身将酒杯给放到了一边,然后又走到了周智超的面前轻声的道:“不过你并不是要嫁给我,而是做我的地下情人,你也知道的,你曾经是大荆国的皇妃,我有心娶你,但是现在还不行,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将你扶上皇妃的位子的,那位子一点也不比你在大荆国的差。”   “多谢公主,在给我两天的时间让我准备一下,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请公主放了雨墨了?”周智超看着她那吊儿朗当的样子,心中恨恨的,就差没有咬牙切齿。   红颜又笑了,起身来到了周智超的面前,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道:“那是自然,本公主向来说话算数,奶娘……去把雨墨带出牢房,关到后院,好生的看着。”   奶娘忙上前道:“公主,小皇子生命垂危,可需要寻个大夫来给看看,若不然奴婢怕他撑不过今天晚上啊。”   “奶娘,你还能不知道本公主的手段吗?让他明天三更死,他又岂会今天就断魂,你下去吧。”冷冷的一挥手,根本也没有在给奶娘任何一个说话的机会,奶娘抿了抿嘴,半晌没有开口,无声的退了下去,这个时候周智超却突的开口道:“公主殿下,如若我没有看到雨墨皇子好好的,那么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红颜微怔,望着周智超的眼神也有些玩味,空中荡着沉寂,三个人都没有说完,过了良久,周智超都以为红颜不会在回答他的话时,她才淡然的开口道:“好,本公主就依你之言。”   “多谢公主成全。”微微的恭身,心中激动不已,脸上的表情却努力的不去改变,红颜又凑上前来,挑起了周智超的下巴,然后目光与他对视,渐渐的呼吸竟然急促起来,纤细的上手在他的脸上也不停的来回的抚摸着,周智超整个人的身子都僵硬起来,当红颜的小手摸过了他的下巴,来到了他的脖子时,周智超猛的后退了一步。   红颜的脸色一凛,只是周智超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便急声道:“公主,刚刚去看了雨墨皇子,见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如今我这颗心还是痛的厉害,智超已经答应会成为公主的人,您又何必急这一时,新婚之夜,智超定会好好的侍候公主的。”   那一声好好的侍候,竟然莫名的说红了红颜的脸,她总是一幅淡淡的样子,又有几个人可以将她说的红了脸?奶娘抬起了眼皮,只是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开口另外的在说什么。   红颜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那好吧,虽然本公主现在就很想要你,可是本公主等的了,你好好休息吧,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听到她说了这句话,周智超暗自的松了一口气,侧身让路给红颜离开!她一走,一室子的压抑都被带走了,周智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奶娘犹豫的望了他一眼,也跟着离开了,当这房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周智超觉得自已全身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跌坐在软椅上,脑子在不停的转动,他不能任由所有的事情都让红颜来控制,他要等雨墨被送出皇宫,他就得离开这儿……   皇宫!当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周智超明显的一愣,刚才走去牢房的时候,四处环顾了一下,这里的确就像是皇家宫院,红颜也是住在皇宫中的,这个他知道,可是红颜竟然敢在天子的眼底下一手遮天,这应该不是太简单的事情,试问天底下没有一个帝王能允许的了这样的人占据自已的后宫,就算是亲姐妹,也不可以。   那是不是……齐皇也想要除掉她呢?周智超的脸色渐渐的好转起来,站起了身子就往宫门外面走去,只是刚刚才走到了门口,就被一个女侍给拦住了,那女侍定也知道他既将要成为公主的人,所以态度格外的客气道:“公子,您不能出去。”   “一天到晚的呆在这个房子里,我都要闷死了,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说着,前脚又要踏出了宫门,这个时候那女侍又连忙的上前了一步道:“公子,您真的不能出去。”   周智超顿住了身子,缓缓的转过脸来,阴沉的望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若我成为了公主的侍君之后,必定第一个拿你开刀,你竟然敢扫了我的雅兴。”   周智超原本就是如谪仙一般的个性,现在冷下了脸,更让人觉得高贵无比,那就似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折服了这个上女侍,她吓的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道:“奴婢不敢,只是主人……吩咐您不能四处乱走,若是让主人知道奴婢放您出去了,定也是人头落地啊。”   “这也是!”周智超故作犹豫了半晌后,弯身扶起了她微微的一笑道:“不如这样,你随我出去随便的走走吧,其实公主对我的禁足令,那只是在我没有答应她之前,现在我就快要成为她的人了,你也看的出来她有多么的在乎我,所以肯定不会在有什么禁足了,但是你若是惹火了,我在公主面前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死个千次百次的了。”   “可是……”那女侍仍然在犹豫不决。   周智超伸手一扯她的手臂,轻声的道:“哎呀,走啦!可是什么,天踏下来都有我替你顶着,走吧!”   “公子真的会为奴婢担待吗?”那女侍还有些害怕,周智超又是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抬脚走出了宫院,那一笑让女侍目瞪口呆如沐春风,愣了半晌顿时才想起来跟上他。   “皇上,前面就是京都了,只不过我们好像是错过了宿头,这城门已经关起来了。”月色下,飞燕有些疲惫的开口说了一句,荆离仰头望着这宏伟的城墙,虽然这整个京都看起来不怎么大,但是这城墙修的却够好,不由的在心中暗思,回去之后也要动工修建一个如古时长安城一般的城墙,在配上尚州那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那就完美了。   “皇上您看那儿?”飞燕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伸手一指着往路的不远处。荆离别过了脸,只见有十几个人坐在了城门口,在一起也不知道聊着什么。   荆离淡淡的一笑道:“看来如我们这般错过宿头的也有很多,既然今天进不了城,那与他们聊聊天了解一下现在城中的动态也不错。”荆离翻身下马,将马儿拴在不远处的一颗树干上,然后途步走了过来,那十多个人一看她过来,也不在聊下去了。   “各位朋友,我是从边境过来,想到这京都寻个买卖做,谁知道错过了宿头,不知道可不可以给你们挤一挤?”荆离说着还不忘看看她们遮顶用的简易布棚。   而她的话一说完,那十多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停的打量着她,然后又相相互的望了一眼,为首的那个女子起身笑了一下道:“无防,看姑娘也是一个富贵人家的人,定也没有啥坏心,我们也都是急等宫门开城的人,一起等等也不错,你就坐在我这儿吧。”   荆离感激的望了她们一眼,她知道自已虽然穿着普通的衣衫,可是做久了皇帝,那种根深的帝王之气,是很难掩饰的了的,然后荆离也不客气的径直坐了下来,随后又朝着飞燕招了招手,但是当飞燕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众人却明显的僵直了身子,一副十分不欢迎的样子。   飞燕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气份,她在不远处停下了身子,轻声的道:“小姐,您就坐在那儿吧,我在这边上守夜就行了。”   抱着自已的长剑,到不远处一颗树下坐了起来,荆离望了她一眼,难道是她的剑让这些人害怕了?想到了这儿,荆离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食物,自已留了一点,然后全数的递到了众人的面前,但是她虽然递了食物,可是却并没有人敢去吃,荆离笑了一笑,也没有说什么,便收了起来。   “喂,这位姑娘,她……是你什么人啊?”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的妇人,奇怪的往荆离的身边凑了凑,伸手指了一下飞燕。   荆离又抬眸望不远处的飞燕望去,回过头又不解的回了那妇人一句道:“我的朋友,有什么不妥吗?”   “哎呀!”那妇人突的着急的小声道:“你看她,哪里像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长发遮面,脸只露了一点,而且那眼神冰冷,双目阴沉,一看就非善类啊,像一个正规人家的女子,哪一个出门不是头顶天,脚踩地,目视四方自成一种贵气,就如是姑娘这般模样。可是您……您怎么会给这种人一起为伍啊?”   那妇人的话一说完,众人忍不住小声的附呵起来,并不时的对着飞燕指指点点,荆离淡然的一笑,想来这不论是哪时哪代,女人堆里是非多的话却是千古不变的真理,飞燕现在早已不是自已的模样,她用了清尘的脸,却不想用这张脸来活在这个世上,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发遮面。   而这一次来到了大齐,回的是她的故国,她这一张清尘的脸曾经是红颜亲自为她准备的,如果她暴露了自然也就让别人得知了她们的身份和行踪,其中凶险,可惊天地啊。   荆离淡淡的一笑道:“我是商人,她是江湖人,这个女子救过我一命,想来我游走四方也诸多的危险,就将她留在了身边,以保我安全,众人别怕,她是不会伤害大家的,只是你们这么多人……进城这是要做什么啊?”   又是那个之前的女人慌着接口道:“小姑娘,我们也不隐瞒与你,我们进城……那可是奉了皇命的。”   “皇命?”荆离一惊,不由的提高了声音,她的话才刚一出了口,立刻就被那妇人捂住了嘴巴,紧张的小声道:“嘘,不可声张,不可声张啊,此等都是禁令,我们原本是属于医族的长老们,红颜公主昭告天下,皇上病重,召天下神医进宫给皇上看病,我们正是应昭而来的。”   荆离不由的笑了,望着她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的开口道:“你们既然是应昭入宫为皇上治病,又何惧人知道,这昭书一下,天底下的人不都知道了吗?”   “哎!姑娘有所不知,我们……”   “灵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女子的话,一直沉默的呆在人群中的女子立刻被荆离看到了,她的年纪大约和自已相仿,眼神清冷一看就是比较突出的人物,还有她那眼神和口气,明显的是止住那妇人的话,而那妇人也很听话,如今被这小女孩一唤,她倏的住了口。   荆离不由的多望了这女子一眼,暗自的揣测着她们的身份,但是却也并没有强逼着问下去,而是微微的闭上了眼晴,齐国的京都是到了,但是自已一时间却无从下手,齐皇病重!红颜公主昭告天下,看来每一个国家都不如传言中的那么华丽繁华,在那浮华的背后,有多少千疮百孔,自然也就只有帝王才知道了。   伸了一个懒腰,荆离躺在了草栅上,久久无声的细想着心事,就在自已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身边却突然传来了小声的交谈声,只听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道:“灵婶,娘说过外面人言可畏,不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别人,你今天差点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你可知道这话说出来是要杀头的。”   “是,婶婶知道错了!”那妇人不好意思的道歉,那说话的女子又道:“医族虽然在古时享誉圣名,但是自从祖师隐世之后,我们的医术也从来没有突破和发展过,娘说我们只比寻常大夫懂的稍多了一点,现如今红颜寻到我们医族,不知道将要给我们医族带来何种的灾难。”   “碧珠,您别太担心了,上一次族长不是说了吗?皇上的病只是忧郁成疾,不会有事的,我们给皇上看了病之后便回去医族,以后不出来便是了。”   那女子又长叹了一声道:“但是你也别忘了,皇上虽然没有什么多严重的病,可是公主却非要让娘对着世人宣布,皇上得了顽疾,以到于现在世人都暗自的传言皇上活不过今冬了,这可是一个不祥的征兆啊。”   听到了这里,荆离的心猛的一颤,齐皇病重!红颜霸权!这个就是她立时的想法,怪不得红颜可以抓走雨墨,原来在这齐国一手遮天的人是她。   这时又听那灵婶安慰了碧珠几声,碧珠又叹息着不语了,荆离一动也不动,过了许久之后仍然是一片的沉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不远处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们均已经陷入了睡眠,荆离却异常的精神了,脑子在飞速的转着,为了明天在思考和打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只是睡了一小会的功夫,荆离便被喧吵的人群给弄醒了,睁开了眼睛,东方已白,早上了,而在回头一望,只见飞燕护着自已,其它的人早就排成了一排,城门口的哨兵上了城墙,城门就要开了,怪不得这么吵。   “小姐,您醒了,我们应该进城了。”飞燕见荆离醒了,忙轻声的说了一句,荆离揉了揉眼,轻声的道:“她们呢?都走了吗?”   “刚不久,被哨兵们专门带走了,现在已经在城中了。”飞燕一边说着,一边将行礼搭上了马,与众人一同排起了队,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水洗脸,荆离随手抹了一把脸之后,然后这才起身随着众人入城,在城中走了一圈,寻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住了下来。   荆离这样的举止让飞燕很是不解,所以当她们停顿下来之后,飞燕便奇怪的问道:“小姐,我们不宜引人注目,实不该住在这等繁华之地,若是皇上住不习惯那普通的客栈,可以特地的订上一间,让小二重新的铺整床铺,也比这里要好上许多。”   “小飞你多虑了,我又怎么会住不习惯小客栈,只不过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场合,这里虽然是酒楼,可是达官贵人何其之多,品茶的风雅之士多不胜举,也许我们可以知道一些皇城的事情,想到办法让我们能见到齐皇一面。”   小飞是为了掩人耳目,荆离为飞燕取的名字,飞燕一听荆离的解释,便顿时明白了过来,她不再言语,也了解了她为何住在这喧吵的地方,整理好了行装,荆离推开了窗棂,这个窗户的位置很好,窗下就是繁华的街道,可以将街市的一切尽收眼底,听说这街也是大齐的主道,所有的官员上朝都必经这里。   一般很少有人愿意住在这个房间,一来是太吵,不管白天晚上,根本就没个消停。二来也是因为享受,谁来这么个酒楼不是吃喝玩乐睡的,但是这个靠街的房子,因为住的人少,所以掌柜也并没有刻意的去装饰,以至于根本就不像是这个酒楼中的。   弄好了这一切,荆离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拉着飞燕道:“走,我们去下去用膳。”   “皇上!”飞燕小声的唤了一句,又立刻改口道:“不,小姐,我还是不要下去了,窗棂这里要随时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而且我也不宜抛头露面,红颜公主党羽众多,难保不会被她们的人发现,到时候可能见不到皇上,救不出小主,连的我们都得要落在她的手中。”   第二百九十三章【暗设巧计】   “你说的没错。”荆离应了一声,并没有勉强飞燕,然后便自已一个人下了阁楼,来到了厅中,这个时候还没有到用膳的时候,所以荆离也就寻了一个隐蔽的位子坐下来喝茶。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角落,而且也因为她太过安静,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而她就一直这样的坐着,听着身边所有发生的事情,之后过了大约两个时辰,酒楼里开始逐渐的上客,这才热闹起来,但是一天下来,都是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至到晚上的时候,才在她边上不远的一个桌子的谈话,引起了荆离的注意。   “喂,你们听说了吗?皇上又快不行了。”一个女子喝了一口酒之后,面带担忧的说了一句,边上另三个女人立刻轻声的道:“我听说医族的人又来看望过皇上了,依然如从前的答案一般,还是过不了今冬啊,而且小太子整日陪在皇上的身边,她还那么小,恐怕难以挑起这大齐国的重担啊,我倒是觉得,公主有治国之才。”   “嘘!乱说什么呢,此话说出来,可是会有杀头之祸的,难不成你真的活够了?”另一个女子顿时脸色一变,猛然的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那人似乎很是不以为意,可是态度上却明显的弱了下来,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蓝衣女子却道:“公主虽然聪明,但并不是嫡亲皇脉,是不能继承皇权的,而且原本皇上的身子一直很好,为何短短的两年,说跨就跨了,很难不让人起疑啊。”   “大齐国的大事,不是由我们四个说了算的,来喝酒,喝酒!”四个女子说着,又碰起了杯子,荆离又坐了一会,之后她们便再也没有提过国家大事,好似是故意回避的那般,又过了一会儿,荆离这才站起了身子,往阁楼上面走过去。   飞燕还呆在房中,但是荆离一进来后,房门一关上,这才看到不知道何时房中竟然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也正是自已带过来的禁军,两个人见荆离进来,忙弯身的行礼,荆离伸手止住了她们,坐下来冷声的道:“怎么样?散军们都已经入了京都了吗?”   那两个人立刻回答道:“是的,皇上,全都在京都了,我们打探到了消息,今日有医族的人来给大齐的皇上看病,所以特来求示是不是要扮成医族的人前往,因为扮成了将死的犯人,可能会更容易进宫一些。”   荆离一怔,抬眸望着那人,飞燕看到她不解的表情,忙微微一笑的道:“呃,是这样的皇上,今日早上我们看到的医族人,进了皇宫给皇上看病,但是听说就因为她们说了皇上活不过今冬的事情,被爱姐心切的红颜公主给下了杀令,要在明日午时东市口行刑,所以我们想着,可不可以假扮成是医族人的样子走在城中,这样会让大齐的皇宫以为是医族的同党,把我们抓进宫中,这样就有机会接近皇上了。”   “医族的人要被处死?”荆离似乎一时间还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不过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她突然回过了神来道:“不必了,如果你们假扮成医族的人会被查出来,那就麻烦了,而且医族请来了多少人,现在竟然还有在外面的,现在医族要处死,你又刻意的出去,相信这种事情是隐瞒不了红颜那个人的,这样……”   荆离对着飞燕招了招手,也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红颜的脸色一怔,有些为难的望着荆离道:“皇上,这……这样行吗?如果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的话……”   “如果扮为医族的人去抓到皇宫,还不如扮为医族的人去劫刑场,当然了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一是要让红颜觉的我们是医族的人,二来也要让医族的人知道我们并不是假扮医族的人。”荆离如绕口令一般的说完,转过头来,看到众人仍然一脸的茫然,她不由的一笑道:“就按着朕的这个法子去吧。”   “皇上,我们劫刑之时,当真就唤那最年轻的女孩一句碧珠小姐就行了吗?”飞燕还有些不敢确定,她在红颜的手下这么多年了,对她的手段和为人自然是十分的清楚,这一点小小的动作,当真能挡了红颜那一颗阴毒的眼晴吗?   可是她的担忧到了荆离这儿,她也只不过是淡淡的一笑道:“还记得我们进城的时候,我睡在医族人的中间吗?其实红颜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越是不经意间露出的破绽,她才会相信,越是精心去设计的,她反而越容易怀疑。”   听到荆离这样的解释,飞燕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她立刻点头道:“好主意,微臣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微臣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您不先去打听小主的下落,反而要先去见那齐皇,据微臣所知,齐皇软弱,是被红颜公主所控制的,如果齐皇不肯与我们合作,岂不是很糟糕吗?”   “这个朕自有主意,你不必担心,劫刑场之事你也不用参加,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与你去办!”   “是要查一下小主的下落是吗?”不用荆离去说,飞燕也懂得了荆离的心思,荆离微微的一笑,赞许的点头说道:“知我者飞燕也,你对这大齐京都的情况特别的熟悉,而且除了寻找小主之外,还需要你去寻找另一个人,就是你之前曾经对朕说的那个巫师,朕想要去见见她,既然是来了这一趟,朕自不会空手而归的。”   如果当真是和齐皇取的了联系,肯定就没有空手而归的这一说了,以她的惊动力定会将大齐搅的天翻地覆吧?飞燕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的笑意,而后她点了点头离去,另外的两个禁军也离开了,荆离的笑意也顿时隐去,天知道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谁又能真正的了解她心中的担忧。   “智超,雨墨!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等朕过来接你们回家,是朕错了,朕不应该要放你们两个人来齐国的,朕一直都知道红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是朕把你们送进了虎口啊。”叹息了一声,荆离坐在椅子上,过了没有多久的时间,她这才缓缓的回神,然后冷清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道:“一刀。”   窗前一闪,一刀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闪身而现,他立在荆离的身边,荆离抬起了眼眸对着他道:“朕一直都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就在跟在朕的身后,所以你要注意隐藏自已,不能被其它人发现了,以备危险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能相救。朕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去办,你做暗影者这么多年,精通与隐藏自已,你潜入大齐的后宫,将那小太子给朕抓过来。”   “是!”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一刀应了一句后闪身而去,荆离站起了身子,背立着双手,望着窗外的街道久久的出神着……   大齐皇宫!   周智超漫步走在宫道上,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那处乱葬岗,他正要走过去,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女侍却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道:“公子,您不能越过乱葬岗啊。若是要让主人知道了,才不管你是谁,定要将你重罚了,到时候奴婢也不能幸免!”   “乱葬岗有什么好看的,谁会赏景来到这个鬼地方?我本来想的就是到对面去看看,难道这大齐的皇宫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地方不成?”周智超的脾气突的也上来了,他冷冷的说完,然后大踏步的向前走,那女侍焦急的想要阻拦她,可是却没有半点的作用。   穿过了乱葬岗,来到了皇宫的后院,这里与乱葬岗不远,而自已住的地方也与这后院隔岗相望,这里也是一个偏静的地方,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周智超忙寻琴而去,可是女侍却坚定的拦住了他道:“公子,你就算在受宠,也不能忤逆主人的意思,这个地方是冷宫,你不宜进去。”   “冷宫?”周智超停下了脚步,那女侍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可这时周智超却低声问道:“冷宫住的是什么人?”   “这……皇家的事情,怎么容的了我这小小的奴婢来言语,公子,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还是快跟奴婢回去吧,若要是让主人知道了,这定不得了了。”   看着女侍惊慌不已的表情,周智超更觉得此事有古怪,他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美玉,递到了女侍的身边道:“你也知道,我曾要在大荆国也是一国的皇妃,这以后我就要成为红颜公主的侍夫了,帝王之家争宠夺爱都是正常的,作为一个奴婢就看你会不会选主子了,你选的好就可飞黄腾达,选不好就会被埋入那里。”   周智超说完,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乱葬岗,那女侍的脸顿时有些变了,看了看不远处的乱岗,又看了看眼前的美玉,她忙恭身有礼的道:“谢公子赏赐。”   “好,果然识时务,你把这冷宫所有的事情都细细的讲与我听听。”周智超低声的说完,然后那女侍暗自的一咬嘴唇,这才缓缓的道:“其实小主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只不过当初要封主人为王之时,小主一直在反对,还口口声声的对着大臣们说主人不好,但是却没过几天便勾引主人,原来之前都是因为他喜欢主人,想勾引主人没有成功才造的遥,皇上一怒之下,便将她关在这冷宫中,其实像这样的男人,处死都是便宜他了。”   “处死还便宜?还有比死更占便宜的事情吗?”周智超带着笑意的问着,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那宫中迈去,女侍只顾着八卦,也不觉他的动作,只是接着道:“那当然了,处死不过就是一个毒酒之类的,若是在差一点也就砍了一个脑袋,可是若是运气不好,将会是腰斩,然后车裂,刀剐……”   “好了好了,你说的也太可怕了,都是一个字,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做什么?”   那女侍见周智超并不认同她的话,不由的有些急了道:“这个公子就有所不知了,不管怎么死,能得个全尸也是好的……喂喂,公子,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快回去吧。”   女侍一着急,忙上前扯住了周智超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让他上前了,可是现在都已经到了宫院的门口,周智超下意识的伸手一推门,那冷宫的门竟然连锁都没有上,弹琴的男子抬起了眼眸,看到周智超前来很是意外,冷冷的道:“你是何人,来冷宫作什么?”   女侍一听那皇后的口气不善,不由的高声道:“废后小主,您可看清楚了,这个是我家主人的新宠,过两日就要嫁给我家主人了,你要对她客气一点,否则让主人知道,你连这冷宫都住不了了。”   “你家主人?”那齐后一怔,渐渐的反应了过来,冷然的一笑道:“原来是公主的宠男,怪不得长的这么好看。”   “你……”女侍一听有些急了,就要上前去论理,周智超伸手打断了她的叫喧,以一个奴婢的身份都能对皇后如此,可见在这大齐里面,必定藏着让他不知道的事情,周智超走了过去,在那皇后的面前站立了停下,有礼的恭身道:“周智超见过皇后小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子,您既将是主人的男人,对他根本用不着如此的谦卑,我们回去吧。”女侍一脸的不以为然,那皇后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   周智超也是淡然的一笑,转过了头道:“你到门外等我吧,我闷的慌,想要找一个人聊聊天,我聊一会就跟你回去!”   “不行的小主,主人……”   没有等那女侍说完,周智超冷然的道:“你放心吧,我又不会武功,是跑不了的,而且一个废弃的皇后有何好惧,我只是喜欢听他的琴声而已。”说着,那纤葱的双指还在琴弦上挑了几下,顿时清脆的琴声回响在院中,那女侍想想也对,便皱了一下眉头,听话的立到了院门边上,却不时的回头来张望。   “你要和我论琴?”齐后抬起了眼眸,不屑的望着周智超,而此时周智超也回望着他,齐后长的很美,五官俊秀,大眼浓眉,这样的人只消一眼便觉的一身的正气,周智超笑了笑,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极小的声音低喃了一句道:“不,我找你论心。”   “论心?”那齐后一怔,既然又讽剌的一笑,也用着极小的声音冷然的道:“红颜公主的男人要来和我论心,岂不是可笑,难道你不知道是谁将我沦落至此的吗?”   “我不是红颜公主的男人。”周智超对上了他的目光,冷冷的道:“我是大荆国的皇妃,是荆皇荆离的男人!”   这件事情却颇出齐后的意外,他的身子一怔,眼中带着浓浓的怀疑,周智超淡淡的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美玉道:“皇后小主请看,这就是我玺印,我此次来大齐,只不过是送雨墨皇子回家,可谁知却刚进了大齐的京都,便被红颜公主的人捉了去,现在不但是雨墨命在旦夕,而且就连我也要迫于无奈,下嫁于他。”   齐后抚摸着手中的玉,这玉湿润有余通体精美,果然不是凡品,但是听到了周智超后面所说的话,他不由的又冷笑一声道:“我们做男人的,一生只能忠于自已的妻主一人,迫于无奈你就要嫁给红颜为夫,真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们荆皇娶了你,也倍受羞辱。”   “皇后小主,我敬你为一代贤后,请您不要把事情想的如此的不堪,我的生死事小,但是难道你忍心看着雨墨也死在她的手中吗?”   “这又与我何甘?”齐后冷冷的应了一句,周智超的脸色顿时变的郑重起来道:“此时的确与皇后无关,可是我却是因为雨墨皇子的原因才嫁他的,智超决定下嫁的当晚自刎,而智超也联系好了公主身边的奶娘相助,但是我知道红颜不是一个那么好对付的人,这后宫没有锁,就说明皇后有办法出去,而且也能见到皇上,智超的遗愿就是求公主将皇子被困的消息告诉皇上,救出雨墨。”   齐后怔了半天,才恍然的一笑道:“周智超是吧,你很聪明,本后很佩服你的临危不乱,你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一来可以救皇子,二来可以救自已。”   虽然被他看穿了心思,可是周智超的脸色不变,真诚的道:“救不救我自已,那不重要,主要的就是皇子,我们中已经有一个天衣为保护皇子而死了,我不想让他死的不值!”   “所以你决定效仿于他,以死来救皇子的命?”齐后的声音仍然是冷冷清清的,脸上的笑意也颇为讽剌更为明显,冷然的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而你为什么要相信我?难道你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公主吗?”   周智超淡淡的道:“你不会的,就凭你当着众臣的面力废红颜公主,就可见你对大齐的忠心。”   齐后闻听一怔,又长叹了一声才道:“你想的很好,有情有义,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也是本后的容幸,可是你太高看齐皇了,现在的天下不在齐皇手上,在公主的手上。”   “什么?”周智超一怔,这一点他是没有想到的,齐后又长叹了一声道:“当初我力主废除公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的野心,而皇上又何尝不知呢?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控制了整个齐国,就算皇上想要废除她,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而后我便紧遭人陷害,公主的目的是要除去我,但是我与皇上的感情深厚,皇上不舍得,也心知我的冤屈,便把我留了下来,为保我不在遭她陷害,便将我贬到了这冷宫之中。”   “原来皇宫……早已是红颜公主的天下,难道皇上没有想过要反驳吗?”   “何尝不想?”说到这儿,齐后的眼睛突的红了,他略有些激动的道:“皇上身边所有的人全都是红颜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皇上忧郁气闷,日久成疾,现如今四处传言皇上已经活不过今冬了。”   “什么……难道你们就这样放弃齐国,放弃天下的黎明百姓了吗?”周智超低语了一句,那齐后淡淡的一笑道:“皇上快不行了,人之将死,本后也将要随之而去,自身都难保,有何力去愁天下?”   第二百九十四章【打通关卡】   齐后说到了这里,周智超也沉默了,两个人半晌无语,这时那守在院门边的女侍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急声的道:“公子,天色不早了,若是主人发现你不在就糟了。”   周智超回过了头,望了那女侍一眼,然后转眸望着皇后道:“所有的事情,都将要经过一试,试都没有试,又怎么能说出个结果出来,这件事情不管皇后做不做,但是智超一定会拼尽所能的去救雨墨,至于大齐国,如果智超能侥幸活下来,定会让荆皇倾力相助的。”   “恐怕等不到你见到荆皇,也可能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荆皇了,我大齐已经到了末日,我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如此苟活在这个世上,也只是等死而已。”齐后悲观的说了句,周智超知道在和他聊下去也没有半点意义,他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俯身朝着齐后靠去,一字一句,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只要我一时没有闭上眼睛,一时没有死去,我就要相信奇迹,我的妻主,我的皇!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我的,一定会……”   说完,他转身离去,大踏步的走了没有半点犹豫和停留,只余下齐后怔怔的呆在了当场,望着他的背影出神,那小女侍看到周智超总算走了,这才慌忙的跟了上来道:“公子啊,你和他聊什么呢,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是那齐后惹到你了?”   “唉,我本也就是觉得无聊,才来寻那齐后说说话,可能是公主对人家的伤害太深了,所以他并不是很欢迎我,还将赶走,下次我再也不会来了。”周智超略带着愤意的说着,女侍一听忙劝道:“公子不必生气,一会儿等到了主人那儿,将这一切都告诉主人,让那齐后吃不了兜着走,看他以后还敢对公子无理不?”   周智超笑了,转过了身子故意用很小的声音道:“你要将这一切都告诉公主啊?那你不是等于自已承认你将我放出来玩儿了吗?到时候公主可会罚你的。”   女侍的脸上一变,顿时有些苍白了起来,她干笑了两声道:“公主,我……我只是开个玩笑的,开玩笑呵呵,这等小事哪用的着让主人知道,而且就算是主人知道了,那齐后都这么惨了,还能在惨到哪里去不成?”   “还是你聪明!”周智超夸赞了那女侍一句,顿时美的她两颊通红,见她打消了去告一状的念头,周智超这才转过了身子往关着自已的宫院走去,可是相较于来时的脚步,明显的沉重了许多。   夜晚!漆黑一片,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北风呼呼的吹着,天是阴的风也是凉的,大齐的后宫更显的寂静,在皇上所居的乾雅宫中,纱帘随着窗户中吹来的风而飘荡着,纱帘的后方,那一个宽方的凤床上,传来一个女子无力的轻呼声:“来人,来人……来人……”   她一连的唤了很多声,可是连一个人应的都没有,她只得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但是这一用力立刻就换来她猛然的咳嗽声,她往床沿边上攀去,然后弯身拿过了自已的凤靴,艰难的穿起来一步一摇的走到了桌边坐下,她猛烈的摇了两个头,立求着能够舒服一点,然后举手拿起了手壶,那一杯水任是几岁的孩童都可以拿的起来,可是却不想被这女子拿着,她的手竟然一直在不停的抖动着。   “咳……咳咳……”她又猛烈的咳了几下,水壶中的水也溢了一桌子,好不容易倒了一杯水,她整个人才舒服了很多,长长的喘息了一声,然后房门轻轻的被推开,露出了一个娇小的脑瓜,犹豫了一下这才走了进来。   “母皇……”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那女子的身子一怔,转过了头来,看到面前的小女孩,脸上红扑扑的可是额头全都是汗,忙心疼的揽在怀中,焦急的道:“月儿,你怎么来了……有没有人……”   “母皇,没有人发现我,我是偷偷的跑过来的,母皇你的身子好一些了吗?”月儿扬起了纯真的脸,满眼期待的问了一句,听到这话那女的眼猛的红了,她摇了摇头道:“不知为何,母皇总是提不起力气来,怕是大限将至了。”   她才一说到这儿,月儿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道:“母皇,孩儿不许你乱说,你不会有事的,孩儿会想办法找人治好母皇的,你看这个……”   如同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细心折好的黄符交到了女子的手中,乖巧的道:“我听奴婢们说,上天什么都可以看的到,我希望上天能够看到母皇的苦,保佑母皇早日渡过难关。”   女子的泪讯速的集聚在一起,她猛的一伸手将月儿抱在了怀中,哽咽的道:“乖,我的好孩子,娘没事,一定会没事的,为了朕的月儿,为了朕的皇后,朕一定要撑下去,撑下去……咳……咳咳……”   说到了这儿女子的咳嗽声更重了,这时门外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女子的身子一怔,那月儿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个场景,一句话不说的往凤床里奔过去,在房门响起的瞬间,她那娇小的身影也没入了床下面,一个女官走了过来,走到了齐皇的身边,皱着眉头望着她,有些不耐烦的道:“皇上,你怎么又起来了,公主不是交待,你的身子弱,不可以下床的吗?”   “朕口渴……”   “口渴你倒是唤奴婢们一声啊。”女官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齐皇的话,目光往凤床上一扫,也不管齐皇有没有说要上床,她弯身扶着她的手臂就往那凤床上带道:“皇上快些上凤床躺着休息吧,今天北风呼啸怕是要下雨了,起来别着凉了。”   声音虽不算是太过恭敬,可是总比那动作好多了,齐皇不语,任由着她半拖半拽的将她给弄上了凤床,然后那女官转过了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只余下啪的一声关起房门的声响。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床下面传来,月儿又露出了小脑袋,齐皇忙的从床上往下看来后道:“乖宝贝,母皇知道你孝顺,但是你可千万不能让你姑姑发现了,若不然在想见娘就难了,趁着四下无人,你赶紧走吧,快……”   “母皇,那我明天在来看你,你要乖乖的喝药!”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几句,人小鬼大的说着话,齐皇努力的睁着眼睛,想在好好的看一眼女儿,然后狠下了心肠别过脸去道:“母皇知道,走吧,快走!”   “是,儿臣告退!”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这才又躲躲闪闪的往房门外面走去,四下漆黑,她才只有七八岁大小,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伸来的黑手,直接捂上了她的嘴巴,并且一使力的将她带到了一个假山的后面,月儿一惊,立刻挣指扎起来,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别动,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让月儿止住了挣扎,可是那急喘的呼吸仍显示着她的害怕,为防她在突然的叫出声来,一刀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刀小小的匕首,放到了月儿的脖子上道:“我和你说几句话,要走要留都随你,只要你不乱出声,若不然的话,我便用这个刀子,割断你的喉咙。”   他的恐吓果然见了效果,月儿慌忙的点了点头,一刀缓缓的将手松开了她的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她挣扎,怕她乱叫,也怕她慌乱中弄伤了自已。   “你是何人?”刚一获得自由,月儿便小声的开口,皱眉望着高大的身影,一刀蹲下了身子,轻声的道:“一个来救你,救你母皇,救大齐国的使者。”   “你要救我?救我母皇?救大齐国?”月儿不敢置信的低呼,虽然不敢相信,但是她还是很激动,一刀伸手解开了脸上的面具,朝着月儿一笑道:“不是我,是我的主人,她可以救你的母皇,救你们大齐。”   当一刀刚一扯下面具的时候,月儿吓的有些往后一仰,他脸上的疤痕吓了月儿一跳,怀疑立刻加剧,可是一刀只是淡然的一笑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让你看清楚我,我说的话必定算数,你可愿意跟我走?”   “你脸上的疤……”月儿怯怯的望着他,一刀又是一笑,好似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此时笑的多,看到坚强的月儿,他就似乎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已一般,声音也不由的有些放柔了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是被坏人给弄伤的,现在已经没事了,坏人一般都不会给人真面目看的,我是真心的想帮你,所以我不怕你看到我的样子。”   “言之有理,你是上天的使者吗?”月儿抬起了天真的小脸,一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正义的使者,你愿意跟我前去见我的主人吗?”   “好!只要你能救我们大齐,救我的母皇,我什么都答应你。”月儿抬起了眼眸,郑重的说了一句,一刀点了点头伸出了小指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只要你配合,我们从此就是朋友了,来勾勾手指头。”   “好啊好啊!”月儿高兴的大声说了句,一刀立刻用手指压在她的嘴唇上道:“隔墙有耳,我们先离开在说。”   提起了月儿娇小的身子,然后脚下一个纵身,直接飞掠而起,沿着自已原本寻好的路线,一路上往皇宫外面掠去,月儿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来到了酒楼的一角,就快要进入酒楼的时候,为了防人看到,一刀才将她给放下来,见她一语不发的样子,还以为她吓坏了,一刀忙俯下身子安慰她道:“你没事吧?刚才飞的是快了一些,不过这样会安全很多。”   “哇!”突的月儿发出了一阵的惊叹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天使,你当真是天上派来的吗?我的武婢们武功可好了,她们也会飞,但是只飞了一点点就不行了,连树上都很困难呢。”   看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一刀的心也放下了,他笑了笑,伸手牵着小女孩的手来到了酒楼,一路上月儿乖乖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到来到了一个房门前,一刀伸手推开了房门,带着她闪身进了房中,而房间里面,荆离正在看着书,听到声音一抬眼眸,看到一刀回来了,在看看身边的小女孩,荆离轻笑着说道:“一刀果然是神速,这么快就将她带来了。”   “你就是他的主人,神仙姐姐吗?”月儿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荆离看,荆离一怔抬眸望了一眼一刀,一刀只是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并没有接话,月儿又开口道:“你真的好美啊,听说你可以救我母皇,救我们大齐,这是真的吗?”   荆离总算是稍稍的适应了一下小孩子的思维方式,她起身来到了月儿的面前,伸手抚上了她柔嫩的小脸,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有把握可以救你的母皇,来,你累不累?想不想睡觉?”   “不……”月儿猛的摇着自已的脑袋,朗声的道:“我想要知道你如何救的了我母皇,你不怕我姑姑吗?她可是坏人,动不动就要别人的脑袋,而且她还将我的母皇关起来,不许她见任何人,连我也不可以……母皇病的很重,所有的人都说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豆大的泪水从眼中掉落,月儿倔强的眨巴了一下眼,然后在荆离还没有消化完她的话之前又道:“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救了平安符给母皇,上天一定会保佑她度过难过的。”   听到了这儿荆离的心中突然间就酸酸的,她的思绪不由的想起了那个早已经归天的母皇,虽然自已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在自已初来这个世间的时候,突然间就要失去她,那种无助,那种徘佪……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荆离扔掉了脑中不应该有的思绪,轻声的道:“大齐的皇宫是怎么回事?你见到齐皇了吗?”   “见到了,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病重,而且好似是被软禁起来了,看到那些个奴婢对她的样子,没有半点恭敬就如是对一个普通人一般,而且听说皇后还被关进了冷宫,与那公主勾搭成奸,怕是……”   “我父后才不是和姑姑勾搭的!”月儿气呼呼的转过了头,打断了一刀的话,恨恨的道:“母皇告诉过我,这一切都是姑姑陷害父后的,父后在群臣的面前要废除姑姑的王袭,所以不几日便被陷害入了冷宫,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姑姑造成的。”   月儿吼完,荆离和一刀不由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明显的却了然了许多,荆离微微的一笑,伸手抱起了月儿道:“月儿,告诉姐姐,你的母皇什么时候没人看着?我想去看看你的母皇,只有跟她谈过了,才会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样想的,才能救她呀。”   “你……你不会害我母皇吧。”虽然看起来荆离不像是一个坏人,但是过早的被卷入到这皇宫的争斗中来,月儿也过早的成熟了起来,荆离摇头一笑道:“相信姐姐,绝对不会的。”   “好,我相信你,如果你真的骗了我,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坚定的目光紧紧的锁在荆离的脸上,荆离微微的挑眉,这孩子的王者之气特别的胜,将来定也是一个不小的人物,不由的笑着点了点头道:“好,走……姐姐抱你上床睡觉,然后你慢慢的将一切都说与姐姐听,你说可好?”   “好……”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往床边移动,一刀长舒了一口气,闪身出了房间。   东市午时……   拥挤的人群中不停的传来感叹声,其中一个女子长叹着道:“唉,十几个人哪,一下子说没就没了,太惨了。”   “是啊是啊,人道是伴君如伴虎,这皇上的病了不了,又不是医族的人不肯治,怎么能如此的大开杀戒呢。”另一个女子立刻接口,只是她才开口接了话,立刻就被边上的人拉扯到了一边,小小声的道:“你小点声,这儿到底都是皇宫中的人,不要命了你?”   “我也是实话实说嘛,她们既然敢做,难不成能堵住全天下人的嘴不成?”女子虽然嘴硬的又还了一句口,但是声音明显的也小了下来,在一个墙头的转角,十几个人带着鬼头面具,紧张的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切,身后的一个禁军小声的道:“头儿,现在去救人吗?”   “在看看,此时还不是好时机,皇上再三的交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等都要提起了精神,不能大意了,知道吗?记往了劫犯人时要喊的名字了吗?”   “记住了!”众人小声的应了一句,那为首的禁军,这才点了点头,又别过了脸去,望着不远处的前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让开让开,让一让,让一让!”有一群的禁军从远处走了过来,跟着他的还有身后的那几顶轿子,现场的群从静了下来,待到那轿子到了场上,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官服的女子,她朝着人群处一望,然后这才又一甩衣袖坐到了备好的椅子上,大声的宣布道:“奉皇上旨意,医族的人谣言祸众,竟然传言皇上活不过今冬,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本官今日奉旨前来监斩,如有闹事着,造谣者,全都等同此罪,一并问斩!”   此话一出,立刻唤来众人的抽气声,虽然没有人敢大声的说话,但是小小声的议论却怎么也无法的止的住,这个时候那官员四处的望了一眼,一拍惊木堂,大呵一声的道:“来人哪,带犯人入刑场!”   “是!”众人齐声的应了一句,然后从囚车上拉下了那十几个医族的人,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忍不住的惋惜道:“唉,可惜了啊,一生行医救人,竟落的如此的下场,当真是让人痛心呀。”   “是啊,上一次我娘生了病,还是我背着她去寻找医族的人治好的,那儿的人个个善良纯真,又怎么可能会误传谣言呢!”   此起彼伏的声音没有停止,反而有着越来越旺的趋势,那官员的冷目往场上一扫,冷冷的道:“禁止喧嚷,难道本官刚才的话,大家还没有听明白吗?是不是非要本官抓几个人一同问斩,你们才肯老实一些?”   第二百九十五章【大齐见驾】   一句话又让全场喧吵的情况得以缓解了,待到那些个医族的人全都一字排开了之后,那官员才又开口道:“医族的人怎么也算是为大齐做了不少的事情,就赐你们以毒酒,保个全尸去吧。”   说完,她一挥手,边上不远处的那些个侍卫们都往台上走去,手中端了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酒杯一样的东西,但是这可不是酒,这是让人喝一口就能送病的断肠毒药。   医族的人就似是认命了那般,都是平视着前方没有半点的表情变化,好似今天所得到的一切,昨日都早已知道了,侍卫们一步一步的走进他们,然后开始为他们倒药,那药就如酒一般,通明无味!但是她们却知道不是,为首的女子稍稍的别过了脸,不知道她是不忍心看这毒药,还是不忍心去想自已喝完毒药以后的样子。   “行刑!”坐在椅子上的女官大声的吼了一句,然后侍卫们将这些个毒药都端到了医族人的面前,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刷刷刷的飞来许多的树叶,侍卫们一愣,然后闪神的功夫手中的毒酒全都倒了一地,这时她们才恍然的反应了过来,大声的喊道:“有剌客,保护大人,保护大人……&”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就见着有数十人从那不远处的墙头飞掠而来,她们全都带着鬼头的面具,然后也毫不手软的一刀一个将那些个侍卫砍倒在地,人群中的人愣住了,椅子上的官员也愣住了,她似乎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猛然的大吼一声道:“来呀,射箭,不要让她们跑了。”   随着她的声音,侍卫们立刻搭起了弓,这时只听为首的那个鬼头面具的人高喊一声道:“先救碧珠小姐离开,快……”   所有的人立刻往碧珠的身边冲了过来,而与此同时那些个侍卫的弓箭也都直指碧珠,鬼头面具的人也正往她的身边杀了过来,可是人哪有箭快?箭离了弦飞一般的往碧珠射了过来,碧珠傻在了当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长箭直奔自已,可是就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她觉得自已的肩膀被重物一击,踉跄着歪倒在地上,回过头来,她却惊具的高吼一声:“灵婶……”   “救小姐……救小姐……”身中数箭的妇人一把扯住了鬼头面具的人,苦苦的求着,那鬼头面具的人没有停留,直接奔到了碧珠的身边,然后手起刀落将她的枷锁给砍开,扯着她脚尖惦地,立刻逃离而去。   碧珠一被人救走,场面立刻失控了,人群中竟然响起了叫好声,而其它的人趁着那官员发愣之际,也都一人带着一个飞掠而去,转瞬间,整上刑场上就只余下那灵婶的尸体,这个时候那个官员才如梦初醒的高吼道:“快追,快去追……”   而她一边喊着,自已一边也急的满头都是大汗,推开了面前的桌椅往前面奔来,她身后的侍卫立刻扶住了她道:“大人,您小心啊!”   “我小心个屁!现在医族的人被救走了,我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主人砍的啊,快……你也去,你也去追查,不管用多少人力和物力,全都给我将她们抓回来,就算是抓不回来,也要就地处死,快去。”   “是!”那个侍卫忙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带着大军离去了,一场行刑最终于劫囚收场,整个京都立刻沸腾起来了,当然传的更多的还是那医族被救之事,短短的半日功夫,茶楼酒馆,乃至菜市场,都是议论这件事情的。   而宫中……红颜公主的府上,她一身的大红喜袍,照的她那妖艳的容颜更加的耀眼,可是此时她的脸色却无比的冰冷,若是她的眼神可以杀人,那此时跪在地上的这名女子,早已被她给碎尸万段了。   “派了多少人去搜?”半晌后,红颜才冷冷的开了口,望着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子,她又气又恨,自已刚刚拿到这喜服,穿在身上还没有试好,原本这是她大喜的日子,可是却被这么个蠢物给扫了兴,若不是今日是个喜日子,她杀人的心都有了子的身子颤抖的更为厉害了,叩了一个响头才敢应上一声的道:“回主人的话,派……派了两队御林军去查,劫囚的人是医族的人,就算是在京都里找不到她们,到医族一定可以将她们抓到。”   “医族的人?你如何知道是医族的人?”红颜冷下了脸,如果真的是医族的人,就不好办了,劫囚之事是罪及九族,她没有想过要灭了医族,毕竟自已当了皇帝之后,这医族的人对自已还大有用处,如今听这官员如此的一说,她冷着的脸更是浮起了一层的冰意。   那个官员吓的口齿有些不清的道:“是……是……是在行刑的时……时候,她们前来劫囚,然后我军搭箭想要制服她们,可是那为首的带着鬼头面具的女子却让手下的人救走了医族的族长的女儿,当时她就喊了一句说先救碧珠小姐。”   “你说的这一切可是真的?”红颜直起了身子,眼神紧紧的锁住了官员的脸,官员哪里敢说假话啊,立刻又叩头表示了一番忠心,这时红颜却犯了难了,是出兵扫了医族,还是……   “主人,主人大事不好了。”正当红颜沉思之际,从房门的外面立刻奔过来一个奴婢,她一边跑一边的高声呼道:“主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红颜的冷目一眯,冰冷的道:“何事?如此的大惊小怪?”   奶娘也上前一步道:“你跟在主人身边这边久了,怎么性子一点也没有变的沉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慌乱?你且慢慢说来,不必慌张。”   那奴婢哭丧着脸,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的道:“禀报主人,太……太太子殿下不见了。”   “什么?”任红颜想过多少次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太子对她来说是何其的重要?她要协天子以令诸候的啊,可是现在未来的天子没有了,她如何才能直掌大权?若是亲自称帝的话,定会被世人取笑成谋反了,她不想背这个名字,虽然她的确是做着这样的事情,红颜的脸色难看到不能在难看了,冷声的道:“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回主人的话,奴婢一大早的时候就发现太子不见了,然后就立刻派人在宫中到处的去找,包括皇上的宫殿也去了,可是哪儿都没有她的身影,奴婢想着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所以便立刻来向着主人报告了。”那奴婢自知有罪,话也说的很没有底气,果然红颜一听到这儿,走过去一脚踹在了她的脸上,大声的吼道:“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早点为什么不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要是逃走,也应该走出不少的距离了,来人哪,拉下去斩了。”   “啊……不要,不要啊主人,奴婢错了,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奴婢一定寻回太子将功补过,主人!主人……”几个人压着将她给拉了出去,声音也渐行渐远,这两件事情压在红颜的心头,她的烦燥不已,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喜袍,这还不解气,又走过去将桌上的东西全扫掉在地上。   奶娘看她如此的火大,吓的一声也不敢吭,默默的往她的身后退了几步,过了半晌,红颜好似平复了一下自已的心情,这才转过了身子道:“去,立刻派人去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将太子找到,本公主不允许任何人坏了我的好事,明白吗?”   “是!”微微的弯了弯身子,奶娘也转身离开了,红颜粗|喘着气,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心慌过,好似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般,到处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两件事情当真有这么大的巧合吗?她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所有的奴婢们也没有一个敢上前来搭一句话的。   宫中,也因为红颜公主的怒意,全都是静悄悄的,奴婢们做事轻手轻脚,禁军们走路的脚步也放缓了不少,每一个人都怕被老虎的尾巴给扫到了,没有一个人敢来烦红颜的,而她这样的安静,也让齐皇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今天红颜没有到她的寝宫来,她的心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为何月儿也没有来?齐皇躺在了床上,心头变的不安起来,她强撑着身子想起身,却喘息不止,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却见房门吱的一声,她一愣,回过了神来才又发现一个人来到了她的面前,她一怔,眼睛立刻溢满了泪水,伸手直接的扑到了来人的怀中,低哽一声道:“尚,你怎么来了?”   “皇上,您……还好吗?”来人的眼中也隐有着泪水,他使力的扶着齐皇,看到她更加柔弱的身子,不由的哽咽难言。   “好,一切都好,月儿呢?她是不是顽皮又偷偷的跑去看你去了?月儿真懂事,昨天她还给我求了一个护身符,说是要帮我渡过难关,你在冷宫还好吧?红颜她有没有在为难你?”齐皇看到了齐后,很是激动,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一直都不舍的松开,齐后一直拼命的点头,一直待到他说完,他这才慌忙的道:“是啊,一定会渡过难关的,只是月儿这两天都没有到我那儿去,怎么,她也没有来到皇上这儿吗?”   “什么她没去吗?但是她说过要来看朕的,可是她今天却没有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齐皇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了起来,齐后忙笑着安抚她道:“皇上,您别急,不会有事的,月儿如此的机灵,怎么可能出事啊,而且红颜的目的太清楚不过了,她只不过想趁着月儿还小,协天子以令诸候,她是不会对月儿怎么样的。”   “是啊,是啊,是朕太紧张了,都是朕的心里害怕啊,朕是一个没有用的皇帝,让你们枉跟着朕吃苦受累,朕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罢了罢了,只要她现在不在打你的主意,朕的心也就放下了,什么名利虚名,什么权利荣耀,朕现在都看开了,一切都是过眼烟云,随风去吧。”   齐后听了颇为有些心酸,紧紧的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了床边后才又道:“你放心吧,这阵子那红颜是不会在打臣夫的主意了,皇上有所不知,红颜劫了大荆国的皇妃,听说也就是今日就办婚宴!”   “大荆国的皇妃?荒唐!那岂不是给我大齐引来灭顶之灾吗?而且大荆国日渐强盛,我们和亲就是为了长治久安,她现在这么做不是让大齐的百姓往火坑里推吗?”齐皇不由的激动起来,身子又剧烈的猛咳了起来。   齐后见她这样慌的又是拍又是哄的道:“皇上,你现在已经不管朝政了,这一年多来,哪一天不都是红颜在假传着圣旨在作怪?而且就算是她抢了大荆国的皇妃,这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啊,如此荆皇知道是她所为,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一来不是更有利于我们吗?所以皇上您不能急,也不能气,你要等待时机。”   “朕不要什么等时机,只要一想到大齐的百姓又要重陷入战火之中,朕的心又怎么能安?那荆皇精明睿智,三国皆知,她一定不会放过大齐的,一定不会的。”齐皇急的团团转,身子又在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齐后望着她,暗自的一咬牙道:“皇上,臣夫大胆猜测,荆皇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不敢隐瞒皇上,臣夫不久前刚刚才见过荆国的皇妃,他长的如谪仙人一般,更重要的是他十分的聪明,好似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双眼那般。”   “这都是假像!”齐皇粗声的喘息道:“只不过那大荆的皇妃不是生活在大荆皇宫里面的吗?为何会跑到我大齐来?”   “这……”齐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是这样的,大荆国的皇妃是陪同……陪同雨墨皇子前来省亲的,只不过才刚一到了大齐的京都就被红颜给抓去了,而且还听说,为了逼这个大荆的皇妃,现已经把皇子关押在地宫里,生命奄奄一息了。”   齐皇听到了这儿,又激动了起来,她一把握住了齐后的手,惊声的吼道:“你说什么,雨墨回国了?还被关押了起来?怎么会是这样,这可是她的亲弟弟啊,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如此这般,祖宗啊……”   齐皇忍不住又气又气,齐后心捂住了她的嘴道:“皇上,外面还都是红颜的爪牙,引来她们的话,臣夫可就糟糕了,皇上莫急,那皇妃为了救皇子,自愿嫁给红颜,可是他却对我说,为了他对大荆皇帝的忠心,要在大婚之日自刎,他只求我们能保住皇子,怕是那红颜事后会一气反悔,皇上,您现在不能在沉默下去了,我们朝中,心中向着皇帝的大臣不胜枚举,皇上只要振臂一呼,定能成事的。”   齐皇怔怔的,半晌之后才摇首叹息道:“保住雨墨朕还有这个把握,但是保住大荆朕就不行了,朕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天下早晚都是红颜的,现在不管朕做什么,都只不过是挣扎而已。”   “皇上!”听到她这样说,齐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猛然的站起了身子道:“皇上此言差矣,别说皇上这病是可以好的,就算是皇上真的好不了了,这大齐国的天下也是我们月儿的,并不是红颜的,你可以放弃,可以把天下让给你的妹妹,可是红颜她会放过月儿吗?等到她大权在握,月儿也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个玩具,你想过月儿会是多么的痛苦吗?”   齐皇的身子一震,轻声的唤了一句:“尚……朕……”   但是齐后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更加的冷然开口道:“我们的月儿是那么的聪明,她小小年纪可曾放过你这个母亲,她被软禁在阁中,身边数十位宫人看着她,她哪一日不是寻了个机会来看你?她为你求佛,为你祈祷,在她的心中何曾有一刻放弃过你?可是你呢?你就想撒手而去,放弃自已的女儿吗?”   “不,朕没有!”齐皇猛的低吼了一声,眼中闪过了一抹恨意。   齐后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扑通一声的跪到了她的面前道:“皇上,为了大齐的百姓,为了我们的月儿,臣夫求皇上了,不管如何您都要撑下去,而且要学会用计。想那大荆国的盛世不也是荆皇一手创造的吗?荆皇的天下不也出了郡主这个叛乱吗?她能平得,皇上也一样能平得。”   “朕真的能吗?”齐皇怔怔的望着齐后,看到齐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她的眼中缓缓的有了神色,半晌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的道:“好,朕就依尚一次,为了月儿,为了我们的大齐国。”   “皇上……”听到她终于说了这句话,齐后激动的泪光闪烁,齐皇努力的撑着自已的身子站了起来道:“皇后,将朕的亲笔书信想办法送到宋国公那里,朕需要她的帮助。”   宋国公齐国的一代元老,如今虽然已经退隐山林,但是她的影响力在大齐是不容小视的,齐后郑重的拿过了纸墨,跪地等候着书信,不大一会儿,书信写好了,这就似是用光了齐皇所有的力量她,她虚脱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轻喘着气,齐皇后拿着书信,泪水终于流落在脸上,叩头道:“皇上请放心,臣夫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将此信安全的送到宋国公的手中。”   “有劳皇后了。”齐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挣扎着站起来向床边走去,齐皇后站起来想要扶着她,可是却被她拒了,只听她道:“别扶朕,朕自已来,相信有一天,朕也可以离开这个凤床,走下自已的凤椅。”   宫中,周智超坐在镜前发呆,身后来往的奴婢和宫男们不停的忙碌着,一会拉过他来试衫,一会又拿一些贴花在他的脸上比试着,他无心去理会这些,心中还要惦记着齐皇后有没有帮他这个忙。   这时奶娘走了过来,一伸手挥退了众人,在周智超的身边停了下来,她一声不吭的半天,周智超这才奇怪的回过了头道:“奶娘,何事?”   第二百九十六章【两君相见】   “主人已经决定取消婚礼了。”奶娘淡淡的应了一声,她这一句话一说话,任是周智超也激动的站了起来,高兴的道:“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就能不嫁了?”   “主人虽然决定取消婚礼,但是她却要今夜直接的宠幸与你,以他看来,大明大亮的娶你已经惹怒了上天,她现在正在祭祀,我之所以前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在关键的时候你一定要向主人提及皇子的事情,别忘了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周智超沉默了下来,奶娘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无比平静的面容,不解的道:“怎么了?你可是被吓的傻了?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大,我看主人她是不会先放了皇子的,你屈身于她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如果没有事情发生的话,事情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周智超低声的问了一句,出奇的冷静,他这样的反应立刻惹来了奶娘的敬佩,她冷然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子,什么事情都隐瞒不过你的眼睛,但是很多的事情都不是你应该能知道的,你现在要知道的是……”   “也请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不要枉自的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做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冷冷的打断了奶娘还没有完全说出口的话,然后他转过了身子背立着双手,等待着奶娘的答案。   奶娘的身子微微的一怔,但是气焰上面明显的弱了下来,她略略的一思索才道:“都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给皇上医病的医族人,原本是被下了斩立,却被人给救走了,还有一直生活在皇宫里的小太子,今天也都不见了踪影,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和我们要办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病了?”周智超转过了眼眸,虽然他早已从那废后的口中得到了这一个消息,但是他并不能确定那皇后说的就是真的,可是现在一听奶娘如此的说来,皇上果真是病了,那么大齐的大权岂不是全都落在了红颜的手中?   奶娘的脸色微变,语气也突然变的恶劣起来道:“你只管着救回皇子,其它的事情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多问,我应该说的话全都说了,要如何做,你自已看着办,告辞。”   说完奶娘蓦然的转身走了,若是平静如常周智超还不敢确定,但是现在他却能确定大齐大概的局面了,从红颜对待雨墨的态度上,他不能发现这一点,恍恍然的又坐在了椅子上面,他的脸上却又浮起了一丝的希望,心中那想也不敢想的信念也冒出来了,口中不由的喃喃自语道:“皇上,是不是你来了?是不是?”   而此时,如他这般痴痴坐着的还有齐国的皇帝,自从齐后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这么坐在床上,月儿出事了,她可以感觉的到,因为从来没有迟过这个时间,月儿每日都会来给自已请安,不管看着她的宫男和奴婢们有多少,她总有法子逃脱掉。   “吱呀!”的一声门响,应该又是那些个看守自已的奴婢们前来了,齐皇并没有转过头,许久之后那来人并没有半点的声响,她不由的有些奇怪,转过了头来时却吓的脸色一变,但是她毕竟是一个皇帝,虽然十分的意外,可是却仍然是暗自的稳定了一下心神,冷声的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这装神弄鬼的?”   她所说的装神弄鬼,就是因为有两个带着鬼头面具的人就站在自已的床前,看那衣着来分应该是一男一女,她的话才刚说完,那娇小身材的女子便上前一步,伸手揭开了自已的面具,朝着她一笑。   齐皇愣住了,这一个人她不认识,但是她长的却极美,一双凤眸含笑的望着自已,脸上粉粉嫩嫩的,一套黑色的衣衫不但没有掩去她自身的光彩,反而更加的趁起她那一身白皙的肌肤,只见她歪着身子坐到了床上,带着笑意的道:“大齐的皇帝是吗?久仰大名,今日真的让朕见到你了。”   “朕?”齐皇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她才是大齐的皇帝,所有的人到了自已的面前,全都低下一等,就算是红颜如此软禁了自已,那也无法改变她尊贵的身份这个事实,可是这个女子,这女子却自称是朕?   看到齐皇脸上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荆离只是淡淡的一笑,伸手自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道:“齐皇请看。”   齐皇将那东西拿到了手上,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却又急变了一下,抬起了眼眸望着眼前无比年轻的女子小声的道:“你……你就是荆离?荆国的皇帝?雨墨的妻主?”   “正是。”荆离仍然是笑着,那齐皇好似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不由的低声念道:“原来是你,我曾经是见过你一面,不想的你找的如此的俊俏,那还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的母皇还好吗?”   荆离的脸色也讯速的暗淡了下去,她低下了头,半晌才应上了一句道:“母皇她已经去世很久了,朕现在都是皇帝了,母皇肯定不在了!”   低低的说完,齐皇才好似是找回了心神道:“是啊,看我这病糊涂的,真的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只是你……为何能到我的寝宫中来?而且你什么时候来到大齐的?红颜知道吗?”   “她不知道!”荆离轻声的应了一句,然后望着她的脸小声的道:“齐皇,今日朕来是想要救你出去的,朕都知道了,你被红颜一直困着,朕想帮你,帮你夺回你的皇权。”   齐皇一怔,虽然荆离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很是心动,但是怎么说她也是一国的皇帝,而且家丑不可外扬,她又怎么能将自已的威严建立在别国帝王的资助之下?所以帝王的高傲还是让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荆皇您的好意朕心领了,但是朕是大齐的皇帝,我们大齐国的事情不需要别的国家来插手,若是传出去,天下岂不是笑我大齐无人?”   “大齐有没有人不是外人如何评说的,是你这个帝王心中应该作何感想?红颜意谋夺位,你心知肚明,却根本连反抗都不敢,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了?而且我们皇帝想要帮你,却并不会拿走你的权利,你又有何好顾虑的?”一刀在边上凉凉的开口,说的齐皇又是一阵的难堪。   看到齐皇有这样的表情,荆离忙转过了头瞪了一刀一眼道:“闭嘴,退下。”   “是!”看到荆离有些不高兴了,一刀只得闪身退到了荆离的身后。齐皇一直都不言不语的,荆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擅闯齐宫也有不对,一刀的话又说的这么重,希望你不要见怪,但是话又说回来,他讲的也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虽然荆齐两国一直相安无事,但是现在朕的皇妃被困在了齐国,现在下落不明,朕今此过来是特地的来救他的,更何况,你我本就是亲家,皇妃的娘家有难,我做妻主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呢?”   齐皇还是不语,任由荆离说着,倒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荆离又望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道:“看来你真的是病的不轻啊,还不如你的女儿长进。”   “月儿?”齐皇总算是有动静了,她立刻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的眼眸,急切的道:“你见过朕的月儿了?她人呢?她在哪里,她没事吧?”   一连串的问了好几句,荆离只是淡淡的望着她,等到她静了下来时,荆离这才轻声的道:“你还知道关心你的女儿,说明你还没有到那种无药可救的地步,你放心,她没事,是她告诉我们你在这里,而且还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守卫最松最容易带你离开这里的。”   “是你们抓了月儿?”齐皇的眼中露出了气愤,荆离摇了摇头道:“我和月儿是好朋友,我没有抓她,如果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随朕去看,而且你也并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有人可以治好你的病。”   “你为什么要帮我?不可能是毫无目的!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齐皇毕竟是一个站在权力顶端的人,她的心中也知道事情必定是没有那么简单,所以直接了当的开口问了荆离,荆离先是一怔,但是很快的又是一笑道:“不错,看来你也是一个聪明人,我确实是有条件的,条件还不止一个。”   “你说吧,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做这个交易。”齐皇正了正神色,那脸上的坚定这个时候还颇有一些帝王的威风,荆离点了点头,小声的道:“好,第一你配合我救出我的两个妃子,一个是雨墨,一个是周智超,这两个朕失去任何一个都不行,而且时间要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能救出他们,这样朕才没有后顾之忧的来帮助你。”   齐皇想了一想,抬眸对着荆离点了点头道:“要求不算过份,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答应你。”   “好!”荆离朗声的应了一句,然后又轻声的道:“还有一件事情,可能会让皇上为难,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寻你们大齐的一个巫师,听说她精通天道,可知过去未来,我想请教一二,据我调查的结果是她被关在红颜公主的牢中,希望到时候齐皇能够给我足够的权根,让我去寻找这个巫师。”   齐皇又不说话了,过了半晌后,她才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了一句道:“好,朕也答应你,你先月儿放了,至于你如何帮朕的这件事情上,朕自已会有安排。”   “放了月儿可以,你跟我们走一趟自然我们会放了她,这样对我们的合作也会好很多。”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可是那齐皇又不说话了,荆离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不由的微微一笑的道:“齐皇,您不必担心这么多的,如果朕真的要害你,此时动手干净俐落不是吗?”   齐皇这才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朕就随你们去这一趟,多年来的傀儡生活早已经让朕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别人了,不过想来想去,你的确是不能占朕什么好处,朕就应了你这要求,只是朕的身子很瘦弱,怕是随你们出不了宫,这可怎么办?”   “这件事情你无需要担心,一刀!”荆离说完,轻唤了一声,一刀立刻上前,将那齐皇用锦单包了两层,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大踏步的离开了皇宫,齐皇原本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此时却也闭上了嘴。   一路上只觉的风声呼呼,齐皇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今日她做了这个决定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不论如何,所有的结果她都咬牙认了,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刀似是停了下来,齐皇刚觉得身子抵在锦被上,这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声音,只听那声音欢快的道:“母皇,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月儿?”齐皇的身子一怔,这才转眸望了过来,只见月儿穿着男装,然后一头的乌丝都被包在了一个帽子里面,正一脸笑意的唤着自已,猛一看到她这样的打扮,齐皇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她转过头不高兴的望着荆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这不是在羞辱我大齐的太子吗?”   荆离一笑,忙走过来握住了齐皇的手笑道:“我说齐皇啊,你多虑了,小太子可也是被软禁在宫中的,如若不做这种装扮,要是被红颜给搜出来了怎么办?”   “但是就算是那样,那也不必扮成男人的样子,堂堂太子成何体统。”齐皇仍然是一脸的不高兴,荆离摊了摊手,轻声的一笑道:“那倒也是,但是齐皇您觉的,还有比这更加合适的装扮吗?”   “这……”一句话将那齐皇问的堵在了那儿,荆离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倒是月儿人小鬼大的道:“母皇,打扮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吃的苦中苦,哪为人上人?为了大齐的百姓,为了母皇的天下,儿臣受这么一丁点的小苦又算的了什么?而且儿臣也不觉的受苦,只要一想到能为母皇夺回天下,儿臣就热血激仰。”   “好孩子。”齐皇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女儿,两个人相拥了半晌之后均是无言,荆离望着她们两个,心里颇为惊惧,月儿刚才的话可以说是童言无忌,但是那其中包含的野心,却让人不敢小瞧了她,小小的年纪啊,竟有这等心思,若是长大了,那不是荆国的一大威协吗?   心中一凉,就似乎是印证了她这个说法一般,她转过了身子来到了院落里面,久久的无声。一刀也不知道何时跟在了她的身后,轻声的道:“皇上,您可是累了?要不是先去休息一下?”   这一会功夫的奔波,心中的紧张和担忧,更甚于来到齐国之前,她也知道荆离的担忧,望着她愁眉不展的小脸,一刀的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荆离笑了笑回过头道:“不休息了,朕又怎么能休息的好呢,现在智超和雨墨都没有下落,朕现在很担心他们。”   “妹妹不必太过担心,我知道他们都在哪儿!”一个病弱的声音传来,原来不知何时,月儿已扶着齐皇来到了自已的身后,荆离淡淡的一笑道:“没关系的,在等等也无防,您的身子还不好。”   “你帮助我,我的心里感激不尽,你又将月儿救出了皇宫,至少她在这里朕可以放开手的去做一切,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两个都为王,你就唤我一声姐姐,要是这一次我失败了,我希望你能将月儿带到荆国抚养,我不求你给她什么位子,只需要她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行了,虽然我不能保证这一次一定可以胜利,但是为你救回你的两位小主,应该不难。”   “真的吗?你真的知道他们在哪儿?”荆离激动的连问了几句,齐皇望着她又道:“你得先答应我,若不然我还是不放心。”   “应你什么?”荆离刚才的心思全都在她知道两位小主的下落身上,根本没有仔细听她到底在说什么,齐皇的脸色一变,伸手将月儿扯到了身前道:“这一次若我成功便罢,若是我失败了,我希望你能代我抚养月儿。”   “朕答应你。”荆离望着月儿的小脸,她不知道为何,面对清尘叛变时都不曾有过的不安,在对这个孩童的时候,她心中的不安却极为明显,看到她一答应,那齐皇也就笑了,轻声的道:“其实两位小主都在皇宫中,听朕的皇后说,他在前一天还见过你的一个妃子,说他长的谪仙人一般,而且特别的聪明,只可惜,今日就要嫁于那红颜为妃,不知道救他还能不能来的及。”   “你说什么?智超要嫁于红颜为妃?这……这怎么可能?”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荆离的脸色顿时的一变,心痛的就如是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心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齐皇看她这样的反应,自然也知道周智超在她心里的地位,但是她却并没有为他解释,只是淡淡的一笑道:“红颜想要得到的男人,什么方法用不的,就看那男人的意志是不是坚定了。”   齐皇说这话的时候,就好似是故意的离间她与红颜的仇恨那般。荆离不说话了,她的心里虽然相信周智超,但是却也难免的有些坐立不安,回过了头来,望着齐皇道:“姐姐可有营救的法子,不管来不来的及,朕都要一试。”   “有!”齐皇也不推托,直接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玉符交到了荆离的手中道:“我的皇后曾经见过周智超,相信他能给你们一些帮助,这位小侍卫的武功这么好,大可以在去一趟皇宫,在她们没有发现我离开的时候,找到皇后,看他有没有办法带你们寻到你的妃子,呃还有,雨墨被关在红颜的地宫中,但是地宫到底在哪个位置,连朕也不知道,你需要费一点心思查找,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都在皇宫内。”   “多谢!”荆离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玉符,转身交给了一刀道:“你去准备一下,立刻带朕进宫。”   她的话才刚一说完,众人均是一怔,齐皇不解的道:“妹妹,你也要去皇宫?让这些个侍卫去办就成了,皇宫里全都是红颜的人,你这样过去太危险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平叛行动】   “朕不放心他们,以朕对他的了解,决定不会是智超心甘情愿的,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朕要亲自去救他们。”冷然的一说完,但是立刻就遭到了一刀的反对,他忙拦住她道:“皇上,万万不可,本来皇宫就够危险的了,而且你还不会武功,这怎么能行呢?”   “就算是龙潭虎穴,朕也要闯上一闯,朕就不相信了,朕制不了一个小小的红颜。”说完甩袖离去,只留下了一刀和齐皇面面相视。   冷宫中,黑漆漆的一片,一刀往里面张望了一眼,然后压底了声音道:“皇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也没有灯光,会不会是皇上他在骗我们?那皇后根本就不住在这里的?”   “不可能的,她们母女两个都在我们手上不是吗?不可能还这么冒险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一双美眸不停的望着黑夜中的冷宫,良久后她才道:“走吧,不管这房中是什么,住着什么人,朕一定要前去。”   “皇上!”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刀一跳,可是当他伸手想要扯住她的时候,她却一个闪身跳了下去,动作虽说不上优美,但是却也进步了不少,看到她运动轻功的样子,一刀不由的在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微笑,说起这轻功,还是在很久之前,他还不是荆离的侍卫之时,她跟他学的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冷宫的里面,虽然极度小心了,可是这时荆离却冷抽了一口气,声音很小,可是走在前面的一刀还是听到了,他猛然的转过了身子,这时也亮起了一抹烛光,他定眼一看,立刻大惊的道:“住手,你是何人?快放开她!”   “你们又是何人?”齐后原本准备就寝的,却听到宫门口有着细微的声音,今日她刚刚见过皇帝,所以还以为是红颜的党羽得知了他的消息!但是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荆离也忍不住的挑了挑眉头,原来他就是齐后,荆离一笑,淡淡的道:“你们皇上有一样东西让我交给你看看。”   说着将手伸进了腰间,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美玉,借着烛光,那齐后一看到这美玉顿时有些惊了,声音更冷的道:“你们见过皇上?你们怎么会见到她的,你们到底是何人。”   “皇后小主,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何不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坐下来谈,非要动刀!而且我现在处在皇宫之中,虽然你是废后,但是那红颜对你看的也特别的紧,在这门口就有不少的侍卫在巡逻,我不会傻的来和你做对的。”   齐后略略的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被荆离说动了,她伸手放开了她!一刀立刻要上前,荆离却手一伸止住了他的行动,隔着烛光荆离与齐后相视着,半晌后才道:“皇后小主,今日我来是有事情相求,听齐皇说你见过大荆国的皇妃,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你能将详情说与我听吗?”   “你们到底把齐皇怎么样了?”齐后不问反答,关切的表情一直浮现在脸上,荆离淡淡的一笑道:“其实齐皇一直受困于红颜,这一次我们前来,也是与齐皇都商量好的,她和太子全都被我们安全的转移到了宫外,现如今只要救出两位大荆的皇妃,大齐历史上最有意义的平叛便将开始。”   荆离说的沉稳,一脸的正气,根本不容那齐后不相信,但是他听到了这里并不是很放心,又是冷然的问了一句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大荆国的皇帝!”荆离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着,只听齐后听到了这句话,整个人顿时的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道:“你……你说什么?你是大荆国的皇帝?”   “不错,朕就是大荆国的皇帝,今日朕可以潜到这宫中救走了大齐的皇帝和太子,又能潜到宫中见你这个皇后,就说明我有足够的本事帮着你们平叛,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平叛可以,但是朕也是要有条件的,告诉朕,朕的两个皇妃在哪儿?”   “我如何能相信你们?你身上有信物吗?”齐后虽然信了八九成,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他不能不防备着点,荆离淡然的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了雨墨陪嫁的一块玉,当她从大荆国出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的,当时就想着为防万一,没想到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   看到这块玉的时候齐后又是明显的一怔,不过他现在也相信了荆离的话,无声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走到了房门边上伸手将门给关上,然后引着荆离和一刀两个人往更里面的内阁走去,当她们三个人都来到了内阁之后,齐后这才转过了身子道:“尚久闻大荆国皇帝的英明,却不想是如此的年轻,看来周公子说的没有错,你果真来救他们了。”   “周公子?智超!你当真见过朕的皇妃了?他们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危险?”荆离急切的表情让齐后更为感动,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道:“唉,雨墨和周公子现在都很危险,雨墨被关在地宫中,受尽了折磨,生命早已奄奄一息,还有周公子,他为了救雨墨,被逼嫁于红颜为妃,听他说就是今日,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恐怕你是来迟了。”   荆离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她伸手扶住了边上的桌子,轻轻的喘|息着,暗自的咬紧着嘴唇,双手紧握成拳,缓缓的抬起了头来望着齐后道:“告诉我,智超现在在哪儿?”   “上一次听他前来的时候有说过,反正就在乱葬岗的不远处,就算死了也有栖身之地了,相信他就被红颜给困在了宫中,而且就是在这附近,如果你去了乱葬岗那儿说不定会有收获。”   齐后的话才刚一说完,荆离蓦然的转身,冷冷的迈步出去,齐后忙又在她的身后唤住了她道:“等等,荆国陛下,你知道乱葬岗在哪儿吗?”   “这……”这个荆离倒真的还没有想过,她的眉头一皱!齐后伸手遮灭了烛光道:“走吧,我带你们前去。”   “可是你现在已经被软禁在冷宫之中了,如果你出去被红颜的人发现了不好,暂时这皇宫的事情太多了,朕怕保不得你的安全!”荆离知道他的好心,但是也不想害人家,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不想那齐后也是一笑道:“这个大荆的陛下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多少还会一点防身的功夫,而且我只是给你们指路,很快就会回来。”   “那有劳皇后小主了。”荆离谢了一句,一行三人便出了冷宫,一路沿着宫道而走,路上三三两两的侍卫巡逻的也有很多,不过好在那齐后对皇宫特别的熟悉,没有多久,那一堆由残墓组成乱葬岗就出现在了眼前,齐后停住了脚步,轻声的道:“本宫就将你们送到这儿了,静候你们的好消息,一切都要小心。”   “多谢!”荆离又一恭手,那齐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穿过了乱葬岗,前方不远处一个较为偏辟的宫院出现在了自已的眼前,黑夜中那宫院却灯火通明,这不由让荆离的心更紧了一些。   院落里,周智超和红颜对面而坐,两个人长长的身影被烛光印在了扇门上,红颜望着周智超道:“亲爱的,三设棋局本公主都过了,我们应该要行房了吧。”   “漫漫长夜,公主又何必太急,反正智超早晚都是公主的人,永远也逃不出公主的手心不是吗?”周智超也是微微的一笑,那笑容让红颜看的又是心神一荡,他今天穿着大红的喜服,虽然红颜没有穿,但是她却喜欢看周智超来穿,那衣服的红色照的周智超的脸色面若桃花了般,红颜又是看愣了眼。   周智超落子下棋,淡淡的指着棋盘又道:“公主,您输了!”   周智超设了五个棋卡,要让这红颜来过,说是情趣实则也是能拖一时是一时,红颜如此心高气傲之人,自然不会服输的,一来二往之间,天色已往三更去了,但是红颜却依旧没有拥的美人归,她略为不耐的道:“五关胜了三关,三局两胜本公主也已经赢了,不下了不下了。”   双手一推打乱了一盘棋,就如孩子气一般的瞪着周智超,周智超轻勾起了嘴角道:“公主,我们可是说好的,没有破了五卡,你是不能够上|这凤床的噢。”   红颜也是一笑,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周智超道:“无防!就算是不上这个凤床,本公主也一样能宠幸的了你,你的心思本公主还不了解吗?看来我们只能在地上行事了,来人……备锦。”   周智超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红颜,红颜淡笑着回望着他,她那眼中虽然带着笑意,可是眼底的冰冷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周智超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面沉去,而红颜也走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一阵香气立刻扑鼻而来,浓郁的让周智超不由的别过了脸,而红颜的嘴唇却亲吻了一下周智超的耳朵,小小声的道:“今晚,本公主要让你欲仙欲死。以后你永远都不会忘了本公主的。”   周智超被她那声音中带着邪魅感觉弄的身子微微的一怔,红颜顿时笑了道:“怎么样,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终都逃不过一个欲字,你就算心中在百般不愿意要嫁给我,可是这身体不也是有了反应了吗?看你这小脸红的,还有这呼吸,这心跳……”   红颜说着,柔软的一对小手从周智超的脸上来到了脖子,然后又一路向下的来到了衣衫的胸前,她按住了那平坦的胸,似有若无的揉着,而她的整个人也都贴在了周智超的身后,周智超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来自背部的两位柔软,正在肆意的搓着他的背,周智超低睑下了眼神,轻推开了红颜,阻止了她的上下棋手,淡淡的道:“公主,不如让我先洗个澡吧,这一身的汗……”   “今晚你已经洗过三次了。”红颜淡淡的指出了一个事实。周智超顿时有些语结,他又低咳了一声道:“那我去整个锦被。”   说着整个人弹跳般的站了起来,往侍女的身边走去,那侍女们都在地上围成了一个正方形,正在将锦被往地上铺,而且还很浪漫的用纱帘将自处给围了起来,那个场景就如在外头打野站一般的,看的周智超心中暗自的焦急,可是他的身形还没有到那纱帘的边上,脖子上立刻一阵冰凉,红颜一脸微愠的瞪着她,在她的小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公主……”周智超低唤了一声,红颜冷冷的一笑,另一只手托起了周智超的下巴,淡淡的道:“够了,你已经磨光了本公主的耐性,不管你使出什么样的法子,今天你定是要侍候我的,不要在闹下去,若不然不要说是雨墨,就连是你的小命都将不保。你可知道?”   周智超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眼底的怒意立现,但是很快就被他给隐了下去,只听他淡淡的道:“公主,智超自知今日逃不出你的手心,你若是想让智超侍候你也不难,你把雨墨放了,我要看着他好好的,否则你就用这把匕首杀了我吧。”   红颜不语,只是那望着周智超的眼神却异常的冰冷,她望着他!渐渐的眯起了眼睛,半晌后他才又道:“好一个大荆国的皇妃,将你的不愿意表现的如此彻底,可是你却错了,本公主就是一个偏偏不信邪的人,本公主答应你雨墨会放!但是却不接受你现在的挑衅,来人哪!将他给朕押下。”   “是!”原本那些个铺锦被的女子,立刻都一涌而上,伸手抓住了周智超,周智超也不反抗,他知道自已没有武功,挣扎只会换来更大的伤害而已,他被四个人按住了手脚,强行的拉到了那锦被处,红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看着他的小脸有些苍白,她蹲下了身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小声的道:“别怕,看来荆离那东西虽然和我抢了你,但是却并没有让你领会到床弟之间的美妙,看把你吓的,本公主的心都疼了,你摸摸……”   说着伸手拉住了周智超的手就往自已的胸前放下来,周智超自是不愿,他一生清高傲然,虽然心里知道会有这么一关,但是他想过千遍万次,真要是到了眼前,却倍觉的屈辱,他猛的缩回了手,将脸转到了一边,而这个时候红颜的耐心似乎是全用光了,她伸手勾过来周智超的脸,强行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唔……”周智超闷哼了一声,双手转过来就想要推开她,但是谁知那原本在这收拾锦被的女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全都一涌而上,压手的压手,压腿的压脚,将周智超按在了锦被上,红颜骑在他的身上,双手伸至他的脖子处,一用力……   只听嘶啦的一声,那一身喜服顿时裂在了两边,露出了里面白皙的肌肤,周智超任是有在多的冷静,此时也都无法在心平气和了,他开始扭动着身子防止红颜的拉扯,可是红颜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她那双魔手正往他的身下伸过来,双手竟然握上了他的分身。   周智超的身子一怔,他惊望着红颜,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周智超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已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院落里却突的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吼了一句:“来人哪,有剌客,有剌客啊。”   这一声的惊呼就如是小溪中投入了一块巨石般,击起了千层的浪花,红颜的身子一怔,而那周智超的身子也猛然的一怔,随即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敢置信,可是红颜却错把这表情当成了惊恐,疼惜的给他把破碎的衣衫扯好,然后才道:“你乖乖的呆在这儿,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不要怕。”   院中,因为这一声惊喊,早已聚集了很多的人,原来就是灯光通明的宫院,此时被这些个火把照的,犹如白昼那般,大约有上百名的侍卫都在这院中,红颜的冷目扫过了众人,沉下了脸色道:“今日竟然敢有剌客闯入本公主所居的地方,你们这一群饭桶,本公主还要你何用?”   这一声吼吓跪了所的侍卫,可是红颜的气却并没有解,而是更加的高吼一声道:“去,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剌客给我找回来。”   “是!”众侍卫们一并的应声,全数的往四处都散了过去,红颜又坐在了院落里等着,但是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是没有一点动静,红颜有些觉的不大对劲了,她刚要站起身子,这时众侍卫都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剌客了没?”红颜立刻对着众侍卫吼了一句,众侍卫立刻又跪了一地,为首的那个颤着身子小小声的道:“回主人的话,我们前前后后的院落里全都搜过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剌客。”   “刚才是谁喊剌客的,站出来,说一下初见时的情影。”红颜抚着额头,一脸的愤恨,这几日太不顺了,让她总觉的心烦不安,她无法抹平这样的心绪,这和平常的自已完全不一样,这不由的让她又急燥起来。   可是她的话是说出去了,只不过众侍卫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半晌红颜才抬眸扫过众人,见没有一个人出来,她气的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下来吼道:“本公主在问你们话,你们都死了不成,是谁看到剌客的,站出来!”   静,仍然是静寂无声。那为首的侍卫颤声道:“主人,我等实在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剌客啊,而且我们也没有人喊出剌客,我们是主人您的亲卫,曾经也出现过这种问题,但是从来都不似今天这般的诡异。”   说起了诡异,红颜的心中一个激灵,她好似突的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的往房间里面奔过去,众人不解纷纷面面相视,奶娘也忙的跟了过去,房门被推开,却见那一屋子的地上倒了三四个女侍,可是那原本应该呆在锦被上的人儿,却早已不知了去向,红颜的脸色极为难看,她一拳打到了房门上,恨声的道:“给我搜,就算把整个京都给我翻出来,也要找出那个抢走本公主男人的罪魁祸首来,本公主要将她碎尸万段。”   第二百九十八章【救夫告急】   黑夜中,四个人影并肩望着不远处那嘈杂的院落,脸上的神色各异,齐后转过了头,望着周智超满眼的羡慕道:“周公子果然料事如神,你才刚说了荆国皇帝会来救你,她果然是来了,你们俩个还真的很有默契。”   “我对皇上有信心!”周智超笑着,转过了头,与荆离的目光相视,那眼中的深情甜的让人有些不好意思,荆离淡淡的一笑,伸手握住了周智超的手,真诚的道:“对不起,朕不应该让你们两个前来冒险的,是朕的错,朕差一点害了你们,你不会怪朕吧?”   “不会的,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皇上的错,要怪就只能怪那个红颜公主,原本以为大荆国的清尘,已经是一个让人头痛的角色,没有想到大齐国的公主,才是如此的难缠。”   周智超恨声的说完,齐后很难过的别过了脸,望着那一处光亮的院落,她不由悠悠的道:“都是皇上太过仁慈了,才会相信红颜公主,造成今日这样的后果,只不过现在皇上的身子不好,就算治服了红颜又能如何,那也是朝不保夕的事情,小太子还小,这大齐国……唉!”   齐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荆离也接声道:“皇后请不要着急,朕一定会想办法治好齐皇的,就算在大齐的国土上寻不到,朕的身边还有一个神医,只要大齐的内乱平息,朕就有办法治好齐皇的,可是现在朕最担心的还有一件事情,雨墨还没有被救出来,如果她发现智超不见了,将不知要如何对待他。”   “所以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一定要争取在红颜公主的行动前方,荆皇你可有什么好的计划?”转过了头,齐后那一脸的希望都正对着荆离,荆离淡淡的一笑,转过了头望着周智超。   周智超自然明白荆离眼中的意思,他忙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雨墨被关在什么地方,但是可能红颜现在已经发现我不在了,会把雨墨给转移方向,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会有些难办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   “谁?”齐后和荆离一同问他,周智超的眼神望向了那一处院落,淡淡的道:“红颜的奶娘!”   “她会帮我们?你别开玩笑了,你有所不知,她是红颜身边最亲的亲信了,很多的坏事都是她做的,我才不会相信她,这样会把我们全都逼到最危险的境地,现在的大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大齐的皇帝,也经不起这个折腾。”   “也许她是红颜身边的亲信,可是她的心里却并不想雨墨死,如果我们的安排得当,相信是可以救出雨墨的,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在一天之内就救出雨墨,但是我需要皇上和齐后的帮助。”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吧,只要能救出雨墨,朕自然是无代价的答应你。”荆离转过了头,没有半点犹豫的应了一句,她这样的话才刚刚的说出了口,那齐后就有些急了道:“大荆陛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随便就交给一个男人,这样不但不会救出了雨墨,还会害死他的。”   “他不是随便的一个男人,他是朕的皇妃,朕相信他。”荆离想也没有想,淡淡的应了一句,也就是这句话,赌的那齐后半晌没有开的了口,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荆离这才又开口道:“智超,你说吧,需要什么。”   周智超听闻转过了头,认真的望着一刀,他还没有我开口,荆离便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么,直接便道:“这个没有问题,一刀暂且可以全权的听你的指挥!”   荆离回答过之后,周智超又转眸望向了齐后,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是齐后也知道了他想要什么,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道:“我只给你提供短暂的救济之处,但是太久了恐怕不行,这个皇宫里里外外全都是红颜的人,并不是所有的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只要两个时辰就足够了,毕竟躲过了前期的两个时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出宫,皇上我没有要求了。”周智超说完这些,又转头望着那处亮光。荆离也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去吧。”   “一刀,我们走!”周智超听了荆离的命令,立刻转身,但是就在他们转身离开之后,一直都不太认同他来担当此大任的齐后却走过来望着荆离道:“陛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的相信周公子,可能你是不了解红颜的厉害,他一个人男人的能懂什……”   什么的么字还没有说的出口,荆离便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对着齐后微微的一笑道:“皇后多虑了,周智超是一个有大才之人,他一定能将这件事情做好的,朕对他有足够的信心,倒是你,你不也是一个男人吗?男人又比女人差到了哪里?有的时候男人会比女人更强,这一个信念,不只女人要相信,男人自已则更需要有。”   齐后怔住了,他久久的震憾在这一句话中,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然而在这个时候,荆离却已远去,身影慢慢的往冷宫内走了过去,望着她的身影,一种不解一种迷惑也上了心头,他忙快步走过去,看到荆离在桌边坐了下来,他这才又开口道:“荆皇难道就不怕男人真正的强大起来,会夺走原本应该属于女人的一切吗?”   “呵呵!”荆离笑了,她摇了摇头道:“不担心!如果女人也有这个信心和自信,那么强大的男人会把自已的国家建立的很好,如果为了防止男人强大起来会夺走皇权的皇帝,这只能说明她自已是一个弱者,试问一个强大的帝王,又有谁能夺走她的皇权?”   齐后沉默了,那眼中的不解渐渐的变成了敬佩,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来自他身上的转变,荆离还是感觉到了,她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候着,等待着周智超能带给自已的好的消息。   其实在她的心中也有着一丝的害怕,红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中清清楚楚,雨墨落在了她的手中,难保不会被她……   “唉!”默默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伸手拿过了一个杯子,小口的饮了一下,然后这才又静坐着抬首,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齐后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呆在她的身边。   经过了短暂的喧吵,红颜的脾气已经到了暴发的顶点,天色昏暗,如今已经快过了两个晨,相信那救走周智超的人已经不在皇宫了,每每想到了这儿,她的心就更加的暴燥不安起来,端起了一杯水,才饮了一口,就立刻扔在了地上。   奶娘小心的上前,走到地上捡起了杯子,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其实她也是什么都不敢说,红颜微微的抬了一下眼眸,看到奶娘的动作,她这才缓了一些情绪的开口道:“奶娘,你去传本公主的口谕,将雨墨压过来见我。”   “主人,雨墨皇子呆在牢中,是不可能救走周公子的。”奶娘一听到红颜说这句话,她的心立刻便提到了嗓子眼,红颜转过了眼眸,眼中布满了血红的望着她道:“叫你提过来你就提过来,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就算不是他救的,他们也一定会来救他,本公主要把他吊在城头,定要引来那帮该死的家伙,本公主要将他们碎尸,碎尸!”   怒吼的声音不但让心惊万分,而奶娘的脸更是刷的一下子惨白,她强行的壮起了胆子道:“主人,他怎么说也是大齐的皇子啊,这吊在城头,会惹来万千的百姓,到时候一定会在民间引起恐慌的,与我们不利啊。”   “那又如何?大不了给他穿上从大荆穿来的衣衫,然后他的脸给毁了,这样的话除了大荆国的人,谁还能认的出他来?总之不管怎么样,本公主一定要寻回周智超,她是本公主的男人,谁也别想从我的手中将他抢走。”   “主人,天下男人千千万,公主曾经为了大业而弃了周智超,今日为何又如此的糊涂呢?”   红颜的脸色一冷,眼光也顿时眯了起来,她一字一句的道:“那个时候不是本公主弃他,而是在大荆的地盘上,本公主如何嚣张的起来,何为识时务?可是现在是本公主要将她们引到我的地盘上来,现在的她们就如我的板上肉,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   奶娘愣愣的望着红颜,红颜那一脸的狞狰让人心惊,她强咽了一下口中惊惧,这才微微的弯下了身子,恭敬的道了一句:“是,奴婢这就去办。”   红颜没有应她,只是伸手对着她挥了一挥,奶娘一直退出了房外,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半晌后她才迈起了向前的脚步,关押着雨墨的房牢并不远,但是奶娘却如同是走了千万里路一样,而她的双腿就如灌了铅似的。   而牢房里,因为应了周智超的要求,已经为雨墨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地方,虽然仍然是牢,但是也有太医的治疗,他的情况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奶娘的眼中涰着泪水,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泪水再也控制不了的掉落了下来。   雨墨仍然是昏迷不醒的,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奶娘知道这是红颜给他喂了药,才会如此,可能目的也就是图一个速醒吧,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喃喃的道:“皇子,是老奴无能,老奴救不了你,老奴带了你最喜欢的白糖糕来了,你睁开眼睛吃一点吧,你看……刚出炉的,真的很好吃。”   奶娘的声音透着凄凉,边上的侍从有些不太忍心的蹲下了身子劝着她道:“大人,您别太难过了,主人的意思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的,你还是快一点将他给带过去吧,若不然待到了主人发了怒,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奶娘不语,默默的抚着雨墨的脸,经过了这一阵子的折磨,雨墨原本瘦弱的身子更加显的弱小了,他躺在那里,肤色虽然很好,可是整个人仍然如了无生气的木偶那般。   侍从不想她越陷越深在这悲伤的情绪当中,伸出了手微微的扯了扯奶娘的衣衫,又一次的小声劝道:“大人,还是将皇子带给主人吧,若是主人等的急了,这都不是我们所能担待的起的啊。”   声音如从千里之外传来的那般,奶娘这才缓缓的转过了头,就似乎是刚刚才听到她说这些话似的,她站起了身子,又一次不舍的望了一眼雨墨,这才小声的道:“你们将他抬着吧,小心一些别碰到了他的伤口,前阵子他还挨过了打。”   听到她说的如此的心酸,那些个侍从的眼睛也红红的,其中一个小心的背起了雨墨,作势要走的时候,奶娘又突然握住了雨墨的手,眼中带泪的道:“皇子殿下,下辈子千万不要投胎到皇族,这是一个被奢华遮掩的地狱,你记住了吗?”   众人无语,雨墨无声,此时的雨墨自然是不可能开口回答她的话的,静默了半晌,就在那女侍又要开口的时候,奶娘挥了挥手,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才道:“走吧,主人应该等的不耐烦了。”   侍从们立刻向前,一行几个人从牢中出来,天已经近亮了,经过这一夜,宫中的侍从也好,将军也罢,所有的人都有着前所未有的惊惧在脸上,不为别的,只为她们的主人生气了,可见红颜的手段残厉。   也许正是因为她们想到了这一点,每一个人的脚步都加快了许多,但是令人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快如闪电的几片叶子,无声无息的冲着她们飞了过来,那众侍从只是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连同背上的雨墨也不能幸免。   听到了那闷哼的声音,奶娘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她猛然的转过了身子,就正好看到了那些个女侍倒下的身影,她立刻环视着四方,手心也不由的握紧了。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只余下她自已一个人,傻子都知道这暗中的人是冲着自已来的。   她立刻冷吼一声道:“谁,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果然,在她的话音刚落之时,两个人影立刻飘落在她的身前,奶娘吓的往后一退,当她看到来人的时候,脸色却更为难看了,冷冷的望着两个人道:“原来是周公子,你还请了帮手,你不是逃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带走雨墨的。”周智超的双眸紧紧的锁住了奶娘的脸,奶娘刚想要张嘴,一刀的长剑立刻就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一惊,不解的望着周智超道:“你想要杀了我?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不可能会带走皇子的,主人的手下何其之多,你逃就逃了,不该前来自投罗网。”   “我是绝对不可能扔下自已的兄弟不管的,奶娘,你是一个好人,我周智超敬重你,希望你能将雨墨皇子交给我们。”   奶娘的眼睛微微的一眯,冷然的望着周智超,虽然将他眼底的真情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她还是冷然的道:“周公子,你这么说就是要将我陷入不仁不义之境地,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主人的事情。”   “你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总有那么一天,她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雨墨皇子我是非带走不可,如果将他留下来,你知道他会是什么下场,你也不希望看到他这样对吗?他是无辜的,他是那么的善良,他不应该要有这样的下场,你的心中比谁都清楚。”   “这也只能是他的命!”奶娘暗自的咬牙说了一句,虽然她的言语生硬,但是周智超仍然看出了她脸上的不舍,他淡淡一笑道:“如果,我一定要将他带走呢?”   “那就杀了我吧!”奶娘抬起了头,眼中的绝然立现,周智超又是一笑,与一刀相视了一眼道:“那周某就对不住您了。”   一个眼色,一刀立刻向前,单刀指向了奶娘,原本以为那奶娘会躲开,可是却不想在长剑接近她身体的一瞬间,她竟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刀的心中一惊,他从来不杀毫不反抗之人,而且奶娘这样的举止也太让人起疑了,只是在一眨眼间的功夫,一刀立刻偏了剑头,长剑划过了奶娘的手臂,鲜血迸了出来,奶娘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你为什么不躲?”一刀不由的低声一问,奶娘转过了眼望着地上的雨墨,轻声的道:“就算是我不死在你们的剑下,主人也一定不会饶过我的,杀了我一了百了,只要你们能救出皇子。”   “你不必死,也一样可以逃脱责任的。”周智超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的说了一句,奶娘的脸色一变,抬眸望着他,他只是淡淡的一笑,一刀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举手一抬,伴着声音而落,只听他道:“奶娘,对不住了。”   一刀以手为刀,猛的在奶娘的后脑砍了一下,奶娘一个跄踉,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周智超忙轻声的问了一句道:“她没事吧。”   “没事!”一刀冷然的应了一句,然后走过去,伸手将雨墨扶了起来,当他的手接触到他的身子,立刻伸手撕裂了他的衣衫,身上那青紫交错的鞭痕立刻露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均是一变,周智超更为内疚。   一刀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行动上更加的小心,将他背上了肩头,然后这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速速离去,皇上还在等着我们呢!”   “好,走!”周智超紧随着一刀的身子,因为他不会武功,而且一刀也在肩头上背了一个人,两个人的行动顿时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然而这个时候,远处也走过来一队巡逻的侍卫。   “你带着雨墨先走,我在那里等着你来接我,你一个人的轻功是没有办法带的动两个人的。”说着,周智超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假山石,一刀犹豫了一下,眼见着那一众侍卫已经发现奶娘她们,另一个人还慌慌张张的奔去报信,情况异常的急紧,他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取舍。   “快走啊!”周智超急了,伸手推了他一把,一刀这才猛然的反应过来道:“你在这儿不要动,不要走远,我将他送到冷宫那儿很快的,等我……”   第二百九十九章【危情】   “嗯!”周智超低声的应了一句,在此情此景之下,也应该容不得他有别的任何的想法,一刀就这样背着雨墨离开,荆离和齐后两个人盘腿相对的坐着,心中却也是各怀心思。   “呯!”房门猛然的被打开,荆离和齐后两个人也是猛然的一怔,而就在她们同时回身之际,就看到一刀背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荆离和齐后两个人立刻起身,而一刀也将雨墨给放在了床上。   荆离虽然心中已经知道是雨墨了,但是她仍然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她一步一步的往床边上走去,伸手抚开了雨墨额头的散发,那苍白如雪的小脸立刻出现在了自已的面前,雨墨不止脸色苍白,而且一脸的污垢,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的污血。   震惊出现在荆离和齐后的脸上,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但是压抑的那种喘声还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荆离不语,只是从腰间掏出了绢巾,细心的为雨墨擦拭着小脸。一刀看到这个情景,忙小声的开口道:“皇上,才妃小主还在那边的宫院,刚才我们救走皇子的行踪暴露了,怕是红颜的人已经发觉了皇子不在,我得尽快去带回才妃小主。”   “快去!”荆离一听也有些急了,忙身也不转的让他前去,一刀也不罗嗦,闪身便走开了。待他一走,荆离忙唤着齐后道:“皇后,您刚才不是说过您有一个地方可以暂时的藏匿吗?我们先抬雨墨进去吧,相信用不了多久,红颜就会带着人寻到了这里,到时候我们想走就不容易了。”   齐后也忙的点了点头道:“走,先抬过去,等一下我来顶着,希望一刀都在红颜之前救回周公子,这样的话,你们出宫的机会就很大。”   “大恩不言谢!”荆离轻语了一声,然后扶起了雨墨,她咬牙的一使力便能抱起了他,用她那无比娇弱的身子抱着雨墨,齐后难免有此惊讶,不过那惊讶之色也仅止是在脸上一掠而过,其后就是平静的带着她们走到了一个秘室,打开了秘室的机关,然后齐后这才说道:“一会若是周公子他们还没有来,皇上可按着这个地图走出宫去。”   说着齐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地图,荆离不解的望着他道:“齐后您这是……”   “红颜那人太过厉害,本宫并没有把握你们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现在皇上和太子都在你那里,我心里也放下了,我去与她们周旋,若是周旋的下自然是好事一桩,但是若周旋不下,可能会有灭顶之灾,您们久等不下就从这里先逃了吧。”   “不行!”荆离想也没有想的就打断了齐后的话,冷然的道:“我荆离做事一生有恩有报,岂能在这个时候贪图性命弃你与不顾,不管怎么样,一定会没事的,朕还有第二手的安排,相信一刀他也不会失手的,而朕的另一个安排,理应也要到了。”   齐后看着荆离那一脸绝然的样子,心中又升起了满满的感动,他望着她半晌,还是硬将那地图掖到了荆离的手中道:“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从现在后的每一刻,您都要小心万分,现在大齐已经危在旦夕,但是我却不想大荆国也要动荡不安,拿着吧,我出去了。”   齐后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转身便走出去了,荆离也不在说话了,只是又一次的俯下了身子,心疼的望着雨墨,而在与此同时,院落中的周智超则一个缩在那扇不大的墙头后面,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额头上的汗水一点一点的凝骤在一起,缓缓的滴落在脸颊的边上,而这个时候红颜的声音却突的传来。   “没用的东西,全都拉出去斩了。”   红颜的话一说完,在她身边立刻响起了一个怯诺的声音道:“主人,这里面可是有奶娘的呀,奶娘跟了您一辈子,没有功劳也要有苦劳,如果就这样的将她们全部都斩了的话,恐怕会在侍从里面引起恐谎,请主人三思啊。”   在红颜的身边,仍然有一些忠心的人与奶娘的交情不错,可是红颜听到了这儿之后,并没有觉得心情轻松一些,反而更加的怒吼道:“亏你们说她跟了本公主这么多年,越老越不中用,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公主还要她何用,将她关入牢中,待我抓到那群反贼,我自会与她算帐。”   “主人,大人的身上受了伤,又这么大的年纪了……”那原本开口说话的女子又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是红颜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听到啪的一声,犹如响亮的巴掌那般,回荡在周智超的耳畔,而那些劝阻的声音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然后当一切静寂了下来之后,红颜的声音又一次的在周智超不远处响了起来道:“给我搜,我就不相信她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皇宫,一定是在藏匿在皇宫中的哪一个地方了,只要是谁搜到了周智超和皇子两个人的任何一个,那么奶娘的位子,从此就是她的,听明白了吗?”   “是!”众人立刻齐声的应了一句,红颜的声音没有在响起,但是嘈杂的脚步声却顿时多了起来,周智超下意识的又将身体往墙上靠了靠,虽然靠到不能在靠的位子了,可是他依然觉得不够,其实在一刀带着雨墨回到齐后的冷宫,然后在回来接自已的这一段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周智超却觉得犹如一万年的那个样子。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飞逝,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脚步声突然间由远而近的传来,同时也伴着两个人的交谈声,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主人,您也不必太过生气了,周公子和皇子,肯定是被大荆国派来的杀手们给救了,奶娘身子老了,打不过她们也是属于正常的,主人您又何必太生气呢?”   “唉!”红颜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本公主的心中又何尝不知,但是想到那些人能在本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救走,我的这颗心说什么也不太好过。而且周智超丢了,这还不算,就连小太子也不见了,敌暗我明,本公主心里着实是慌的紧哪。”   “公主所言极是,这些人在暗处,我们的确是防不胜防,不如……去护国寺把大巫师请出来占卜一番,观观吉凶如何?”那跟在红颜身边的人又小声的说了一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她们两个马上就要来到了周智超的面前,周智超挺直了身子,恨不得能将自已隐身在墙壁里头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的又有一个惊慌的声音传来,那人惊恐的喊着道:“主……主人,不好了,不好了。”   红颜明显的是怔住了身子,转过了头看到那人一头是汗的奔了过来,表情上十分不悦的道:“又怎么不好了?你慢慢的说!”   “皇,皇上不见了。”   “什么?”那女子的话才刚一说完,红颜立刻奔上去一把看扯住了她的衣领,高吼着道:“你说什么?皇上不见了?是何时不见的?你们是怎么看着她的?可是都嫌自已的命活的太长了,所以你们全都敢不将本公主的吩咐给放在眼里?”   “主人息怒,主人息怒啊。”那女子干嚎着跪扑在地上,看那样子吓的都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红颜粗喘着气,冷瞪着她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她一个都将死的人了,如何能逃走?是不是有什么人进了房中,将她给救走了?”   这是红颜的猜测,但是也只有这一种猜测才会成立的,那奴婢吓的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直拼命的摇着头道:“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刚刚奴婢前去的时候,就发现凤床空空的,奴婢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寻过了一遍,但是却仍然没有皇上的下落,实在没有法子了,只好来禀报主人,求主人饶命,饶命啊。”   “你这个时候还想要活命?”红颜觉得自已都要崩溃了,她冷然的瞪着那女奴,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在一边候着的侍卫们也早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有两个人上前,一前一后的押着她离去了,那奴婢的惊叫声立刻传来,大声的高吼道:“主人饶命啊,主人……饶命啊……”   那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远了,但是红颜就停在与周智超一墙之隔的地方,周智超只感觉到自已的汗水顺着脸部一路向下,缓缓的流到了脖子中,然后流到了衣衫内,他的手心全都是是汗水,他的衣衫在背后全都湿透了,再一步……只要红颜在前向一步,她便就可以发现他,而红颜似乎也正准备这么做……   那近在耳边的脚步声传来,周智超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就从周智超和红颜的面前,但是虽然是这样的一闪而过,但是周智超依然发现了那人是谁,是一刀……他定也是发现了红颜要往这边走过来,所以才会以自已来引开她,周智超的心中一惊,原本想要喊住他,可是他却及时的闭上了嘴。   一刀为的是什么?就是给自已争取时间,争取生命啊。与此同时红颜自然也发现了一刀,她先是一愣然后便厉声的吼了句:“来人哪,抓住她。”   她的一声惊吼,立刻让所有的人都往这边赶了过来,顺间那些个侍卫就将一刀逼到了中间,一刀半府着身子,回头的左右望了她们一眼,红颜也向前了一步,冷然的望着包围圈中的他低声的吼道:“你是何人?是你劫走了本公主的男人?”   “他不是你的男人,他是大荆国的皇妃。”一刀冷冷的回应了她一句,红颜一怔,但是很快的她又露出了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救走了他,为何你又回来了?难道……皇子也是你救走的?”   “不错!”一刀冷冷的瞪着红颜,冷声的应了一句,然后又道:“不但但是皇子,还有你们大齐国的太子,大齐国的皇帝,你可能是想不到吧?”   红颜的目光更冷了,她也瞪着他道:“既然你已经救走了你想要救走的所有人,为何你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不成还有你没能救走的人?若者是遗留下来的人?”   红颜冷着脸,她的头脑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的混了,她开始乱猜了起来,可是任她怎么想,她也没想到自已的乱蒙会正正的猜对,而在暗处的周智超听到她这样的话,心虚的移动了一下|身子,他不能在躲在这里了,若不然一刀根本不敢在这放胆一战,因为他也怕自已会露馅,想到了这儿,周智超的脚步开始往不远处移去。   一刀的眼神一直在周围打转,表面上在看这些个侍从的行动,但是实际上则也是观察周智超是否离去,眼见着周智超闪身远走,他的行为也渐渐开放了,他悠的收回了长剑,挺直了身子站在包围圈中道:“红颜公主聪明一世,可是却在此时糊涂了,我虽然全都把他们救走了,可是却还没有杀了你啊,这一次我回来,自然是取你的性命,向我家主子交待。”   “你家主子?”红颜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一双美眸一直盯着一刀不放,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想到了曾经飞燕给她说过的一句话,鬼头面具!红颜顿时笑了,她一咧嘴道:“哦,原来是大荆国皇宫内侍一刀啊,我说谁会有这么好的功夫,能从我皇宫中将人给救走,那依你这么说来,你家的主子为了救她的两个皇妃,竟然来了我大齐?”   红颜的话一说完,一刀的脸色顿时一变,但是很快的他便又恢复了原样,既然是这样,也没有能逃的过红颜的目光,她的笑意更深了,微笑着点头不停的说道:“好玩,有点意思啊,大荆国的皇帝,果然是一个多情种,难道她没有听说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今日本公主就让她来得去不得,来人哪,给本公主拿下一刀!”   “是!”响亮的应声立刻传来,众人一拥而上,一刀侧转着身子,并没有抽剑,而是空手游离在众人的中间,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些个侍卫却并没有一个人可以近的了他的身的。一刀之所以不用刀剑,也是在平估自已逃走的机会,如此一来,他的信心大增,口中不由的嘲笑道:“别说是我一刀,就算随便一个江湖人士,从你的皇宫中救出人,都是小事一桩,一群废物。”   说完,他纵身一跃,转身就想往黑暗中奔去,可是红颜又怎么会让他如此就跑掉?她立刻一个飞跃,直接挡住了一刀的路,一刀也发现他来拦自已了,双手一伸,两个人直接的对了一掌,任是一刀想过千次万次,但是也不知道红颜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她们对了一掌,他竟然连退了数步。   手心一阵发麻,红颜的冷脸浮起了一丝笑意道:“我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你现在还想着要逃吗?你已经中了我的断筋散了。”   一刀一惊,低下了头,只见手心中有一个黑点,原本是那红颜与自已对掌之时,手中握了毒针,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刀立刻闭了自已的两个穴位,可还是晚了一步,他只觉的两个胳膊火热的不得了,伴着酸麻一路向上,此毒如此的剧烈,这也是让他没有料想到的,他的额头立刻渗出了汗丝。   红颜仍然是冷冷的笑着,一刀抬起了头,冷目瞪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好卑鄙!”   “天下最毒妇人心,难道你不知道吗?来人,拿下,关到特定的水牢中,本公主要亲自的看着他,我就不相信有他在手,那荆离就窝在老鼠洞里不来救他!”一个转瞬间,所有的行势都变了,红颜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周智超并没有走很远,他在黑暗中将这一切都看了个究竟,过了许久,红颜带着一行人离开了院落,周智超也站起了身子想要离去,而这个时候自已的面前却突的多出了一个人来,来人也是一身的黑衣,黑巾蒙面,周智超心惊的后退了一步,那人这才开口道:“小主,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让一刀微微的一怔,这时那女子伸手扯下了黑巾,露出了自已的脸蛋,周智超一见她,立刻激动起来,上前一步忙开口道:“程大人,一刀被抓起来了,你快去救救他。”   “微臣都看到了,小主您莫急,我先带你出宫。”伸手一扯周智超,可是周智超却并不愿意离去,他一怔脱了程嫣的手却道:“不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抓的,我不能放着他不管,不能,不能!”   “小主,你平安了,也是一刀最大的心愿,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禀报皇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商量救一刀的方式,你要知道在皇上的心中,你比一刀重要多了,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以你这半点功夫都不会的样子,能将一刀给救出来吗?”   “可是他中毒了!”周智超此时已被内疚冲错了头,而程嫣却适时的低声道:“就算是中了剧毒,他依然不会死的,如果他死了,红颜用谁来威协皇上呢?而且在说了,刚才的一幕,不止我看到了,就连你也看到了不是吗?红颜就是想用他来威协皇上的,相信皇上一定会能想出好办法的,你随我走吧。”   周智超此时才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带着一刀的方向,这才暗自的咬了咬嘴唇,转身随着程嫣离开。但是程嫣并没有带着他来到冷宫,而是将他带到宫外,然后又独自的返回了皇宫。   冷宫中……   黎明的黑暗都已经过去,天即将要亮了,齐后假昧的躺在了床上,这时就听外面尖声一句:“公主驾到。”   这声音很大,齐后一下子便惊坐起来,忙寻了一件事先找好的袍子,手忙脚乱的穿着,可是他才套上去一个袖子,房门呯的一声被踹开了,红颜一脸冷色的望着床上的齐后,而齐后的脸上也浮起了愤怒,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穿戴,声音中也带着冷意的道:“公主,这一大早的,你想要干嘛?”   “荆离她们在何处?”开门见山,红颜没有半点饶弯子的直接说了一句,她的话才一开口,那齐后明显的一怔道:“荆离是何人?是皇宫中的奴婢吗?”   第三百章【暗中较劲】   红颜哪有这么好的脾气?她猛然的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齐后的衣衫,怒吼了一句道:“你别在伪装了,本公主全都查清楚了,在皇太子,皇上失踪之前,你曾经见过他,是又不是?”   齐后的心中暗暗的一惊,他抬起了头正好也看到了红颜不远处那个侍女,他依然记得,当初就是那侍女陪同着周智超前来冷宫的,看她现在那半边肿胀的脸,自然是受到了红颜的威逼才将一切都说出了吧?   想到了这儿,齐后反而更加的不惊慌了,他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本宫是见过周公子,可是我们说过什么话,那个小侍女应该知道吧?不必要本宫来重复一遍,那侍女定然将一切都告诉了您不是吗?”   “现在是本公主在问你的话,你不要左顾而言它,小心本公主让你连这冷宫都无法在呆下去!”冷凝着一张脸,红颜的目光更冷了,齐后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转眸对着那小侍女道:“从头到尾你不是都监听着的吗?本宫与那周公子的性格不合,三句话没有说上,便无法在勾通下去,后来他甩袖离去你也是知道的,怎么现在周公子不见了,你竟然带着你家的主人前来寻本宫的麻烦了?真是可笑。”   那女侍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其实那日周智超和齐后所说的是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听到,所谓拿人家的手软,周智超给了自已好处,当初她也没有到今日他会逃啊!为了免去自已那失察之罪,小侍女忙战战兢兢的上前一步道:“主人,皇后说的没错,那日他们两个,的确谈的不甚愉快。”   红颜没有接口,冷然的目光一直在齐后的脸上打转,齐后心惊不已,虽然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可是那略显的有些急促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内心,红颜邪魅的勾起了嘴角一笑道:“你在害怕?”   齐后一听这声音,猛然的抬起了眼眸冷冷的瞪了红颜一眼,红颜又笑了,她失笑的摇了摇头道:“其实你的惧意我又怎么能感觉不出来呢?想不到在群臣众堂之上你口口声声说要废了我,当日那股子勇气又去了哪里?嗯?”   齐后的身子蓦然的冷僵了起来,只因为红颜有意的靠近,她的身边带着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而她的手则握了自已的肩傍,这让齐后的心里不由的害怕起来,他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抬起了眼眸,依旧想要保持着幽雅和冷静的怒斥道:“你要做什么?请你放尊重一点,怎么说我也是皇上的男人,又岂容你说碰就碰?”   “本公主碰不得吗?”并没有因为齐后的话而有太多的气愤,红颜只是低沉的说了一句,齐后的呼吸有些急促,直接的往后连退了数步,然后下了逐客令道:“本宫虽然是废后,但是起码也是属于皇上的废后,公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不想让世人耻笑你想占本宫的便宜吧?”   他这样的话说完,并没有阻止的了红颜公主的眼神,他定定的望着他,早上刚起来的他还没有将外衫穿好,脖子那不小心露出的白皙肌肤让她的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起来,她又上前一步,小手由他的肩头往脖子上摸去,口中发出了一声赞叹的道:“多美的人儿啊,为什么以前本公主就从来没有发现过呢?可是都是你这怪脾气把本公主的视线给转移了,若是本公主早些发现,也许你根本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了。”   “放开你的手。”齐后惊惧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敢转头看着齐后,他害怕!是的,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的害怕红颜。   红颜也好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惧意,嘴角不由的轻轻往上勾起道:“别怕,只要你乖乖的告诉本公主,周智超他人在哪儿?本公主自会放了你,若不然,看来也只有等你成为我的男人,你才会对我像对皇姐一样的忠心。”   “你别做梦了。”齐后猛的后退了数步,但是脸色却也无法控制的惨白了起来,他睁着泛水的眼眸,防备的望着红颜,红颜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立刻就着脚步向前,伸手一挥便让所有的人都离开这个大殿上,众人依言退了出去,但是齐后的脸色却更白了,他脚步虚浮的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直到抵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你不要妄想着拒绝本公主,你会死的。”如鬼魅般的声音在齐后的耳边响起,齐后的脚一个瘫软差一点跪坐在地上,红颜的嘴角一勾,双手一使力的将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双手一使力,肩领往两边分裂而去,白皙的肌肤立即露了出来。   齐后开始挣扎了,可是红颜的武功是何等的历害,她的一只脚跪压在齐后的腹部,单手臂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小声的道:“只要你现在告的我周智超的下落,我还有可能会放过你一条生路,在给你一会的时间考虑,你说是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眼神有着一丝的闪烁,现在自已的处境,还有周智超的处境,在他的脑海中杂交着斗争着,但是他很快的也冷静了下来,绝对不能说出周智超和荆离的事情,否则不管他逃不出红颜的手心,就连大荆国的皇帝也不可能逃的出来,这样一来,皇帝还有皇太子,都一个也逃不了啊。   齐后眼中的挣扎并没有逃的过红颜的眼睛,她眼中的冷光微微的一闪,然后邪魅的靠近了齐后,紧接着她的吻也随之落下,齐后的脸一偏,红颜的吻正好落在了他的耳边上,红颜并没有怒意,只是轻舔着他耳边的轮廓小声的道:“告诉我,他们在哪儿?你是大齐的皇后,难道为了大荆的皇妃去失去自已的身子?这值吗?”   齐后很想要忽略她的话,可是她在自已耳边的骚弄,让自已的全身都传过阵阵的颤栗,他不由的哆嗦了两下,然后拼命的摇头,那惊惧的粗|喘声在房中回荡的更加的清晰了。   红颜的眼眸中渐渐的浮起了压抑的怒意,她的吻骤然的加重了,沿着他的耳边滑到了他的脖子,小手也滑入了他的衣衫,抚摸上了他胸前的两颗相思豆。   “不!我是齐后,我是齐后,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齐后喃喃自语着,他拼力的想要推开她,可怎耐自已不是红颜这种武艺高强的对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寒带着不易察觉的风声直奔而来,红颜的身子一怔,她下意识的一偏头,一个飞刀自头顶而过,削落了她的缕发丝,那断落的发丝,徐徐的飘落在齐后的胸前。   一撮乌丝,一片白玉般晶美的肌肤,但是看在红颜的眼中,却让她的心头一阵冰冷,她自齐后的身上起来,然后快步的奔到了门口,只看到了那墙头边上的一个青色的衣衫,身形倒像是一个女人,女人?红颜的眸子更冷了,她立刻冷喝一声的道:“来人啊,来人!”   被退却到了冷宫外头的侍从们立刻上前而来,红颜冷吼道:“有剌客进来想要剌杀本公主,你们这些人都瞎了眼吗?立刻给我去追。”   “是!”众人的脸色也是一变,红颜这时才转过了头来望着在房中,依然瑟瑟发抖着的齐后,冷然的又道了一句:“来人,将齐后抓起来,带到水牢中,给那个一刀关在一起,到时候他对我们还有用。”   众人又是忙着应声,红颜侧过了身子,看到依旧死死的抓住了自已衣衫的男人,她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经过了这一阵子的嘈杂声,冷宫中又恢复了平静,而且比平时还要平静不知道多少倍。   这是一个未眠之夜,皇宫中所有的人在经历了这一夜之后,都无比的疲备,红颜也回到了房中休息,皇宫中又派了大量的禁军到京都中搜查,但是在皇宫的内院,一个女子带着一个男子,偷偷的又潜入了冷宫之中。当站在这片冷清的院落中,程嫣不由的有些奇怪的道:“齐后都被抓了,皇上肯定也离开皇宫了。”   “不会的。”周智超无比认真的应了一句道:“皇上是特地来救我们的,我还没有到,皇上是不会离开的,而且雨墨身受重伤,无法自已走动,皇上的武功又不行,她带不走雨墨,这样的话她更加的不会离开,一定还在这冷宫之中,我们在找找吧。”   “好的!”听到周智超的分析,程嫣也觉的是那么回事,两个人便小心的在冷宫中寻找起来,荆离正在密室里,也不知道呆了多少的时间,雨墨仍然是没有醒来,她不禁有些急了,寻到了出口原本想和齐后在作一番深聊,却不想听到有人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忙躲在了一个暗处。手握着木棍。   “这边没有,你那儿有吗?”熟悉的声音传来,荆离的身子微微的一怔,她立刻松开了手中的武器,从暗影中走了出来,看到面前的两个人,她不由的惊喜道:“程嫣,智超……”   两个人听到荆离的呼唤,也急忙的回过了头来,看到了荆离在这儿,两个人特别的高兴,忙一同上前见礼,荆离自也是激动的,伸手扶起了他们这才问道:“程嫣你来了,你带的先锋军都到了吗?”   “回皇上的话,全都到了。”微微的笑了笑,荆离的心里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她这才转过了身子,看着面前的周智超,无比心疼的道:“智超,都怪朕不好,朕让你来齐国,让你受苦了。”   “不,臣夫不苦,臣夫知道皇上一定会来救臣夫的!”两个人的眼眸静静的对视着,眼中的爱意让边上的程嫣都不太好意思去看,她不自在的别过了脸,小声的道了一句:“皇上,现在有一件事情对我们很不利,虽然才妃小主被救出来了,但是一刀却遭了红颜的暗算,而且齐后也被他们给关了起来。”   “齐后被关了?”荆离猛然一愣,过了半晌她才内疚的道:“是朕不好,是朕连累了他,不管怎么说,我们既然已经来到了大齐,这大齐发生的一切的事情,我们就不能不管,你们两个收拾一下,去将大齐的皇帝还有皇太子,以及我们的人,全都带到这大齐的皇宫中来,朕这儿有一个地图,相信会对你们有用。”   “全都带到大齐的皇宫?不是吧皇上!这样太危险了!”程嫣一听,脸色立时一变,周智超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眼神也不是太过赞同,荆离叹息着一声道:“现在我们要出皇宫,太难了,四处都是红颜的爪牙,而且你们没有听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她红颜怎么也料不到,朕有这么大的胆子冒险,就生活在他的身边,朕看这个冷宫虽然不大,可是秘室却特别的多,足够我们安身了,然后立刻传旨回京,让尹秀珍带兵前来大齐的边疆,静待命令。”   程嫣和周智超不由的相互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中有着震惊也有着折服,虽然这冒险归冒险了一些,但是目前应该也没有比这办法更好的方式了,而且出宫的确是很危险,皇宫的关卡中都是红颜的人,可是进宫也不容易,只得出去找齐皇商量一下了,两个人的主意一定,周智超便开口道:“皇上,雨墨重伤,昏迷不醒,不如让臣夫留下来照顾他吧,臣夫不会武功,怕是会影响了程将军。”   这时程嫣也开口道:“是啊,皇上,小主不会武功,跟着我实在多有不便,你们留在这儿,相互间也有一个照应,微臣会尽快的带消息过来的。”   “如此也好!”荆离点了点头,程嫣此时也领命而去,周智超与荆离又回到了密室。   皇宫外……   飞燕来回的在房中渡着步子,她听着程嫣的诉说,脸色不由白了又白,众人都望着她,现在也只有她对这大齐的事情了解了许多,可是她却一直一声不吭的,半句话也不说,程嫣不由的有些急了道:“飞燕姑娘,皇上被困在宫中,她要求我们全数都进皇宫,您得想想办法,这皇宫现在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能回去?”   “红颜公主不是一个如此好对付的人,落在了她的手中,皇上的性命也堪忧啊,你们糊涂,真是糊涂,怎么能将皇上留在冷宫中,万一被红颜公主的人寻到了,这大荆国也都将受到威协啊。”飞燕也急的来回的渡着步子,众人一听脸色均是变了,静默又再一次的在房中回荡。   而这时,一时立在门边,细细的听着,却久未说话的小太子却突的奔了出来,走到了飞燕的面前,小声的道:“这又有何惧,大荆国的皇帝住在冷宫中,我父后住的地方,秘室甚多,随便的躲上一个,量姑姑也寻不来的。”   此话一出,飞燕的脸色立刻一怔的道:“太子殿下,你知道冷宫里有密室?”   月儿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自豪,一拍胸口的道:“我如何不知?平时我偷偷的溜过去看父后,为了相聚的时间更多一些,也为了让别人发现不了,我一到冷宫,全都是在秘室里等父后的,那里的秘室曾经是太祖皇帝建造的,世代也只有皇帝和太子知道,姑姑非嫡系子孙,自然不知,她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寻的到呢。”   听到月儿如此一说,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这时程嫣也急忙道:“小太子所言不假,皇上的确是从密室里出来的,那么照此说来,皇上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了,但是我们大家可要怎么才能进去皇宫啊?”   “这个也不难!”一个略显着苍弱的声音传来,众人齐齐回头,只见大齐的皇帝早已醒来,她虽然步子还有些虚浮,可是精神上却好了许多,她望了一眼众人,而飞燕也连忙上前道:“皇上,您怎么起来了,我家主人去宫中时还再三的交待,一定要让医族的人医好了您,您才能起床,不能太过心急,这大齐国可都看您了啊。”   “朕无防,朕从医族人口中得知朕的病并非不治之症,早就有一种不药而愈的感觉了,所以你们都不必为我担心,至于你们全部都想要到皇宫中去,朕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大家也来商量一下。”   齐皇如此的一说,众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现在荆离也不在这儿,最大的应该也就是齐皇了,虽然她并不是程嫣等人的主子,可是现在大家都共坐在一条船上,也分不出敌我,便也默默的点了点头,细听齐皇的诉说。   齐皇见众人同意,便将手中的一封信交到了飞燕的手中,小声的道:“当初,我原本是想着让皇后交给了宋国公的,但是现在得知皇后也被红颜给困住了,朕无法在待下去了,你立刻连夜赶往宋国公府,把这信交给宋国公,让她速速来助我一臂之力,这一次朕要将大齐的祸害连根除去。”   “皇上!”飞燕接过了信件,但是眼神中还不是特别的相信她道:“听闻皇上最疼爱红颜,也正因为如此的宠溺才造就了今天的结果,皇上您真的有心杀了红颜,夺回皇权吗?”   一句话,问出了众人的心声,更是将齐皇的泪水也问了出来,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碎步的走到了一边坐了下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轻轻的流落,半晌后她才一抹掉泪水道:“当年,朕接掌皇位之时,母皇曾经要求朕要善待红颜,说她的才智和武艺都在我之上,好好的待她,她定会中心的辅佐与朕。可是……朕养一只猫,猫会甜睡在朕的脚边。朕养一只狗,狗也会对朕摇尾巴。可是朕却养了一只白眼狼啊,如果今日朕不除了这头恶狼,他日恶狼必食朕肉啊。”   飞燕与程嫣两个人相视了一眼,暗自的点了点头,飞燕上前一步,对着齐皇深深的叩了一个头才道:“皇上英明,曾经飞燕也是红颜公主手上的人,却因为她的狠毒,不得不离开她,如今虽然我投靠了大荆的皇帝,可是在奴婢的心中,您仍然是我的皇,为了皇上,飞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飞燕……”齐皇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连连的点头道:“谢谢你,你的事情朕也略有耳闻,你放心,待这场风波一过,朕一定会昭告天下,还你义士之名。”   第三百零一章【背后的密闻】   为将为奴之人,谁又不想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听到齐皇对自已的这个承诺,飞燕激动的立刻俯首叩头道:“奴婢叩谢皇上恩典,大齐毕竟是奴婢的故国,我会为了自已的母国,尽自已的一番力量,希望明日的大齐,永立与世。”   “只要寻到宋国公,只要找到她,朕一定会重振大齐的声威的,一定会的。”齐皇默默的低语了一声,然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如何应答,这时程嫣上前一步,她的心中还是担心着荆离,不由的轻声的道:“齐国陛下,您要寻到了宋国公,要与宋国公一同回宫吗?这宋国公是何许人也?竟然让红颜如此的惧怕?”   “是啊,不止她怕宋国公,朕也怕!她是三朝元老,虽然早已告老还乡,可是跟着她归隐的禁军就数不胜数,而且她在民间的声望很高,红颜万不敢与她强敌的,只要寻到了她,朕就能带着你们正大光明的回到皇宫,一点都不必躲躲闪闪。”齐皇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中有着掩不住的希望。   程嫣半晌未语,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的一弯身子小声的道:“皇上说的不错,但是我却担心我们的皇上在宫中安危,我想要回到皇宫照顾她们,这儿就交给你齐皇您了,为了你的子民,为了你们大齐的未来,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程嫣语重心长的交待,换来了齐皇的苦笑,她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程嫣的肩头,笑着道:“你放心吧,朕真的很羡慕荆离,能有你们这一群忠仆,是朕识人不清,平白的害了自已,朕不应该啊。”   听到齐皇又是这样的一阵感叹,众人纷纷又不语了,程嫣告退去稍稍的准备了一下,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她便又悄悄的来到了皇宫中,皇宫中的宫门中,守卫多了平时的三倍,程嫣四处的张望了一眼,然后往另一处的后门走去,这个门是个薄弱点,她之前就有探查过,可是当程嫣来到这儿的时候,才发现,这儿也平白的多了许多的侍卫。   她立在树枝上,静候着时机,时间一点一点的飞逝而去,大约将近半夜的时候,守卫们才有换班的过来,程嫣立刻打起了精神,就在换班的瞬间,她飘落在了皇宫的院内,就着夜色的掩护,又一次的来到了冷宫的墙头,她纵身一跃来到了院落里面,漆黑一片的宫落就似是没有人住的那般。   凭着白天时的记忆,她寻到了一处机关的入口,轻轻的打开后走了进去,她小心的按着之前荆离交待自已的方法前进,没有过多久,前方不远处的灯火便印入了眼帘,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荆离坐在床头,正用着绢巾为雨墨擦拭着额头,而周智超则正在为雨墨诊治,虽然他的医术不及莫言,但是小小的皮肉之伤他还治的来,可惜就是少了药草,这里有着许多的干粮,却独独没有草药,这可急坏了荆离等人,两个人只能轮流的守着雨墨。   “皇上!”程嫣的声音传来,荆离和周智超同时回转过了身子,发现了程嫣忙都站了起来,荆离上前一步道:“怎么样?大家都来到皇宫里面了吗?”   程嫣叹息了一声,微微的摇了摇头道:“红颜公主已经觉察到了什么,现在皇宫的四处到处都是她们的侍卫,众军不敢冒然的前来皇宫,恐怕全都会被困在这里,但是好似齐皇另有想法,要联系什么宋国公来对付红颜,希望能有一点效果吧。”   “看来朕还是要见一见自已的弟弟了。”荆离别过了脸,似是低喃着一语的说着,她的话才刚说完,周智超的脸色猛然的一怔,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程嫣却极为高兴的道:“是啊,皇上若是不说,微臣都忘了,我们一直在这废后上面纠结着,但是却忘了我们大荆国的皇子,大齐国的当朝皇后文博皇子啊。”   可是相较于程嫣的激动,周智超却更显的心事重重,他低声的道:“皇上,据臣夫来到了大齐的观察,文博皇子在皇上那儿并不太受宠,而且一直都是极力自保,并且事事明哲保身,这件事情他几乎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若是将他给扯进来,臣夫觉得事情反而会更难办了。”   程嫣一听却并不这样想,她的脸色一沉的道:“小主所言差矣,皇上与皇子是血浓于水的嫡亲,现在他贵为齐国的皇后,他不出面帮忙,这还成何体统?更何况一个废后都能为我们从中周旋,而且自陷深牢而不悔,而文博皇子是大荆的皇子,出一点力气又如何了?若是他知道了不帮,传至天下,岂不是让世人笑我们大荆国人心凉薄?”   被程嫣这样一说,荆离和周智超都不在说话了,两个人觉得程嫣的话也很对,只不过现在的形势上,文博毕竟不太能用的上力,而且在文博还在大荆国的时候,荆离就总觉的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的难言之隐。   三个人又沉默在那儿不说话了,程嫣的脸上有些几抹焦急,她上前一步轻声的道:“皇上,让微臣去找皇子吧,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谁只要能出的上力,就是对我们有利啊。这大齐国太乱了,若是能救回两位小主,皇上还是早早的回到大荆好!”   荆离听闻至此,面色终于沉了下来,她转过了眼眸,冷然的望着程嫣轻声的道:“朕所要做的事情,你不懂,让朕想想应该如何吧!”   “是!微臣逾越了。”程嫣轻应了一声,自然也是看出了荆离脸上的不高兴,她的心中一沉,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已的不应该,她尴尬的略略恭身,然后转过了身子,想到冷宫的外面去守着,可是这个时候荆离却突然的开了口唤住了她,程嫣不解,半晌后荆离才叹息了一声的道:“如果齐后一直都不肯说出我们的下落,朕怕红颜会威协到文博,你暗中去查探一下文博的宫院,然后提醒一下他小心的应付着吧。”   “是!”程嫣低应了一声,闪身走了出去,大齐的后宫一片静寂,原本这种幽静会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舒服,可是程嫣却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她悄然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往黑夜中掠去。   牢中……   一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时之间还没有完全的分清楚自已是在什么地方,迷迷糊糊的转过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已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他的眉头微微的一皱,然后细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不看他还不知道,一看的时候,他的心咯噔的一跳,忙强撑起自已的身子上前,伸手轻摇了一下面前的男子,急声的唤道:“小主,小主……你醒醒,你还好吗?”   齐后这时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儿,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可是还没有等他接口说话,从另一边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娇笑声,她虽然笑的娇艳,可是言语中的冷意不由的让人心惊,只听她道:“挺好,很不错,看来本公主并没有把你俩给打傻了,还知道聊天,不错!”   一刀的心一凉,那齐后也只是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没有半点的声音,这时一个红色的娇小的靴子来到了自已的面前,齐后没有抬头,可是红颜却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微微的眯上了眼睛阴冷的道:“你们两个认识,他是大荆国的侍卫,你是大齐国的前皇后,你们俩个怎么会认识?难不成……荆国的皇帝当真是被你给藏起来的?”   齐后不语,牢中静的有些让人不安,红颜的眼眸渐渐的沉了下来,她放开了齐后,淡淡的道:“你不说也罢,待我寻到月儿,我必定会好好的问问她,是谁将她给带离皇宫的,又是谁将她的母皇给带离的!哦,她这个小鬼精灵,肯定不会说……但是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记得有一次,我用盐水浸透了皮鞭来和她玩,只是甩了她几下,她就哭了几天几夜……哦!还有……那一次……”   “堂堂一国的公主,只会和小孩子玩心思,可耻之极。”齐后终是听不下去了,他恨恨的应了她一声,但也是这一声让红颜止不住声音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她又蹲下了身子,小声的道:“大人和小孩子这样比肯定是有伪道义的,但是如果换成是公主和太子的较量!你认为会是我红颜欺负她吗?”   “你红颜的心思,世人皆知,谋朝夺位这不就是你最终极的梦想吗?若是你拼着自已的能力得到的皇位,本宫心中可能还会服你,可是你从头到尾从始至终的,都只是想要控制一个小孩子而得到天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月儿年仅几岁?她是何其无辜?”   “无辜?”红颜听到齐后的话,反而笑的更加的张狂,她弯下了身子不停的笑,不停的笑,渐渐的笑声中竟然带着些许的凄凉,而那笑也让齐后的头发都觉的立了起来,就在众人承受不住这压抑的笑声时,红颜总算是停了下来,她脸上的表情,突的万分的认真,望着齐后的脸一字一句的道:“无辜,月儿无辜?我红颜又何能不无辜?想我一身才华,武艺超群,可是母皇却又将那皇位给了一个扶不起的病央子,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有我红颜在大齐国坐镇,大齐早就成了别国的附属,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我难道就不无辜了吗?”   说到了这儿,红颜的声音突的又变成了喃喃的低语,她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悲意的道:“月儿年纪尚小,但是她并不无辜,生在皇家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自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上就注定要背负着一切,不管是德还是暴,是福还是咒,都不算是无辜。”   “都不算是无辜……”红颜说到了这儿,竟然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的离开了牢房,独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对视着不语,均不知其意。   宫外的风很冷,红颜一个人来到了院落,她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晶莹的两颗泪水沿着脸颊缓缓的滴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虽然无声可是就似是打在众人的心尖一样的重。跟在她身后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原本还有奶娘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奶娘也获罪入狱,众人更加是不敢靠近她了。   但是就算是众人不靠近她,也依然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种凄冷,这个人会是高高在上的红颜公主吗?是那个一手遮了大齐的天空,连皇上都要忌她八分的红颜公主吗?侍卫们心惊的连连眨了眨眼睛,红颜一直不说话,半晌后她竟然背着双手离去,没有唤任何一个侍卫,就这样独自的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大齐的皇宫,在黑夜中虽然奢丽富华,可是却静寂的让人觉的不似生活在人间一般。一个奢华的院落中,奴仆人并列的立在两边,在两排宫男们不远的前面,是一个华丽的温泉,温泉上白烟飘渺,如似仙境一般。   而在这白烟中,静泡着一个男子,他黑绸般的长发低垂到了腰间,葱白的五指拢过了发丝,撩起了水珠正在往身上清洗,池边跪着两个同样娇美的男子,他们不停的往池水中放着鲜花,淋淋的水声和淡淡的花香撩着人的心尖。   程嫣几个闪身来到了宫院中,望着面前这种阵式,她的眉头不由的凝了起来,她潜入齐国的皇宫不止是一次了,就连皇上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可是这真的就是大荆国皇子文博,大齐国现在的皇后所居的地方吗?   为了小心起见,程嫣隐在了暗处,看着那进出捧着鲜花和拿着干净衣衫的宫男们,也必定知道这院落的主子正在沐浴,她只有等,等到他出来,好亲自上前说明自已的来意。   可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这个时候从院落的外面走过来一名女子,也不知道她小声的在一个宫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的脸色一怔,神色立刻变的慌张起来,转过了身子就往那宫殿里面奔去,不多时就又见从那宫院里面也慌慌张张的走出了数名宫男,加上原本立在那儿的男子们,他们竟然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正当程嫣在不解的时候,从宫院的房门口走进来一抹纤细的身影,她背立着双手,因为光线的原因看的不是很真切,一直到那人来到了院子的中央,就着宫灯的照耀下,程嫣这才看清楚来人,是红颜……   可是这么晚了,红颜怎么会来到了文博皇子的宫院?自已杀了两个奴婢才问到的地方,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错的才对啊?程嫣的心中更加的奇怪了,而更让她奇怪的却还在后头,这时那红颜冷然的扫视了两眼跪着的宫男们,冷冷的声音却在此时想起道:“都起来吧,皇后人呢?”   她的话才刚问过,那为首的一名小宫男就颤抖着身子俯在地上,强行的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小声的道:“回主人的话,皇后小主正在沐浴,小主说……说让您稍待片刻。”   当宫男将稍待这两个字一说出口的时候,明显的红颜的眼神眯了一下,那男子好似是头发根里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这种变化,立刻又将身子俯的更低了,不停的叩了两个头,这才又轻声的道:“主……主人请您稍等,奴才们这就在去催一下皇后,这就去催……”   “不必了!”一个低哑中带着媚意的声音传来,众宫男们立刻跪着移向了两边,程嫣也不由的借着宫灯往前方望去,因为距离很远,她并不能确定这个就是文博皇子,但是他那一身从头到脚散发的性感和慵懒却让人再黑的夜也无法掩饰而去,这时只见他盈盈的来到了红颜的面前,低低的恭身道:“公主,这么晚了,你找本宫有事吗?”   本宫!公主!这两个称呼让程嫣一怔,按着称呼而来,这是两个地位差不多的人,可是那看不清长像的男子却对红颜如此的恭敬,是文博吗?他不是大齐的皇后吗?怎么会和公主……难道……   程嫣的心中一沉,她强压下前去一探究竟的心思,闪身更加的隐藏了一下身子,红颜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男子,良久之后她才伸出了手,但是她的手并没有抚摸到男子的脸上,而那男子却淡淡的一笑,身子略略的向前了一步,自动将自已那俊美的侧面送到了红颜的手中。   似是手中的温润拽回了红颜的心思,她这才恍然的转过了脸,望着面前的男子轻叹了一声的道:“博,皇女睡了吗?”   “嗯!”低应了一声,男子伸手扶着红颜,两个人亲呢的往另一处不远的宫殿走去,那里亮着灯,奴仆们也有很多,不远处还有带刀的侍卫,程嫣整个人都靠在那颗巨大的树干上,还在为刚才的一切心惊不已。   博!可以肯定的说他就是文博皇子,可是他又怎么会和红颜走在一起?看到他们两个那种亲密的样子,其中肯定是有暧昧和奸|情的,还有皇女!难道文博皇子的女儿并不是皇上的?而是红颜的?程嫣的脸色顿时有些变了,在一想想那齐皇的身子,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但是在大荆的时候,自已曾经也见过文博和红颜,那个时候竟然没有发现他们中间的有何不同,而且也因那红颜要娶周智超,所以也就遮住了所有的人将她和文博想在一起的可能。   亏的红颜先来一步,也亏的自已并没有一进门就去寻找文博皇子,照这个情况来看,文博是敌?是友?这让所有的人都有些分不清楚,程嫣越想越乱,她暗自的一咬嘴唇,然后转过了身子准备离去……   也可能是她的心思太乱,也可能是被眼前的一切都给震惊了,她竟然脚下一个不小心,直接踩到了树枝上,脚底下立刻传来一声轻脆的响声,是枯枝的声音!可也是这个声音,停住了那相偕而去的两个人,红颜转过了身子,程嫣在暗处,惊慌的抬眸却正好看到她一脸的冷意,程嫣的心中一惊,而这时冰冷的声音便也在此时响起来:“什么人?出来!”   第三百零二章【姐弟相见】   这一句的怒呵,让程嫣的双腿一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可是……出来?她傻啊她才会出来?猛然的凭住了呼吸,程嫣以自已最快的速度一闪身来到了墙面的角落。而在同时她的脚尖又一踢枯树向另外一个方向。   果不其然,就如红颜这样的人也被程嫣给骗了,她紧皱着眉头往着声音的那方望去,而这个时候侍卫们也早已都取来了灯笼,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声音而已,但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每一个人都如同是紧绷着身子的一根弦,不敢出半点的差错,红颜伸手接过了宫灯,离开了文博的身边,往那声响处走去。   在她身后的侍卫也立刻都跟着她而去,其实那声音也不远,只不过因为很突然和很小,很快的便淹没在众人的脚步声中,而这个时候,程嫣看到红颜往另一边走去,她的心中也渐渐的放了下来,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她并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依在那墙角一动也不敢动,而且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个侍卫正对着红颜道:“主人,没有!”   红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转过了眼眸四处的张望了一下,然后好似是感觉到了来自程嫣的窥视,身子微微的一顿之后就开始往这儿走了过来,她的这一个举动立刻惊的程嫣绷紧了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站在另一边上的文博,看到红颜的所来的方向,他淡淡的一笑转过了身子,代他往这边走来。   而红颜也因为他的举止停下了身子,这时就听文博低声的道:“公主,可能是风吧,又或者是哪个侍从不小心踩到了树枝,您这两天可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的紧张啊?”   红颜不语,而文博也仍然往这边来,当他来到了程嫣靠着的墙角时,似是故意的往她这儿望了一眼,又似是没有发现她那般,转回了头道:“看吧我就说啥也没有,只不过是风而已,你怎么了?”   文博说着,转过了身子又走向了红颜,至于文博有没有看到自已,程嫣的确不敢枉下定论,但是按着她心中所想的,那文博定是看到自已了,难道……他知道自已在这儿?天这么黑他应该认不出自已,但是为何他却没有揭穿自已?   看着两个又一次相偕而去的身影,程嫣的心中颇有些意外,而这个时候就听红颜一边随着文博离去,一边低声道:“这阵子大齐的皇宫不太平静,齐尚和皇上两个人有些蠢蠢欲动,你若是没事的话就别从这宫落出去了,晚一些的时候本公主在派一些人来保护你们。”   文博的轻笑声立刻传来道:“在这宫中还有谁会对我不利的,公主您就不要担心了,您要看看小皇女吗?走这儿吧……”   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声音也更是越来越小,直到两个人消失在黑夜中,直到那些个侍从们也纷纷的离去,程嫣这才如瘫|软的雕像一般,直腾腾的抵着那墙壁。   夜依然深沉无比,程嫣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冷宫的秘室时,脸色依然苍白的有些吓人,周智超靠在一边睡了,荆离还没有睡,她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雨墨的手,脸上尽是担忧,感觉到了程嫣的归来,荆离也并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只是过了许久之后,她无意中转过了脸,看到程嫣那十分奇怪的表情,这才忍不住开口。   “程嫣,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望着她几度欲言又止的样子,荆离这才放开了雨墨的手,回过了身来。   程嫣被荆离这样一问,她顿时不知道如何接口,只是低睑了一下眼神轻声的道:“皇上,微臣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到过文博皇子了,他……他过的挺好的,是住在东宫,但是……”   说到了这儿,程嫣不知道应该如何在接口说下去,荆离本是在静静的听着,她突然间的中断让她的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抬起了眼眸小声的道:“说下去!”   “是!”程嫣轻声的应了一句,然后才又道:“微臣看到皇子和红颜在一起,状似很亲密,而且她们两个有提到小皇女,以红颜对小皇女的关心,微臣觉得这小皇女的身份很待怀疑,而且红颜对文博皇子也很特别,像是宠……像是疼,但是却又不完全是那个事儿,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   一抹意外的惊色终于在荆离的脸上一闪而过,半晌后她好似才听懂程嫣的话那般,转过了头望着程嫣,有些不敢置信的轻语道:“你的意思……是说文博和红颜有奸|情?”   程嫣忙半跪着身子,低声却坚定的应道:“皇上请息怒,微臣原本去见皇子的时候,发现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的,微臣并不能肯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必定不是叔嫂的关系,那态度太过暧昧了,而且言行举止自然亲近,不似是刚刚相好在一起的人,虽然微臣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这毕竟是微臣的亲眼所见啊。”   “红颜和文博……,红颜和文博呵……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荆离轻声着低语,像是说给自已听的,又似是念给别人听的那般,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程嫣一句话也不敢在说,只是静呆着不动,不语,她知道自已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是啊!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了,让大家的心里都没有一点准备。   失神般的坐到了床边,荆离的眉头依然皱的紧紧的,但是这个时候周智超却因为荆离的举动而睁开了眼睛,他有着一瞬间的迷茫,在看到荆离失神的样子时,忙揉了两下眼睛靠了过来,轻声的道:“皇上,您怎么了?”   荆离缓缓的抬起了头来,望着周智超那关切的眼神,半晌后才道:“文博和红颜,任谁也想不到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可是他们却是一起的,朕有些糊涂了,为什么之前朕就不曾发现呢?”   “文博皇子?红颜公主?她们两个?”周智超也吃了一惊,不过他聪明的并没有将这句话给问出口,荆离又怔忡在了那儿,过了好半晌荆离的眼神却渐渐变的清明了起来,她转过了身子,望着程嫣小声的道:“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朕都要从他们的口中得到证实,如果真的是这样,也许对我们营救一刀和齐后,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皇上!”周智超忙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安抚性的拍了一拍然后才道:“皇上莫急,不能太早的下了这个定论,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如我们想像的那般,那么就会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皇子为了亲情而帮助我们,第二种就是皇子为了爱情而背叛我们,现在我们身处险境,不管做任何的决定都要甚之又甚,何况一刀还在红颜那儿,我们更加的要小心才成。”   荆离点了点头,程嫣也倍觉的有理。忙跟着道:“是啊皇上,如果您现在去找文博皇子去证实,他有可能会恼羞成怒的,从而心性转向了红颜的那边……”   “是啊!”荆离点了点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的道:“文博嫁到了大齐,我们姐弟太久没有在一起好好的相处,朕都好似要忘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人,朕也糊涂了,看来……朕对他的关注太少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见他一面誓在必得,程嫣,待到红颜离开之后,你想办法去见一见文博,探探他的口风吧。”   “是!”程嫣轻声的应了一句,如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微微的一恭身子,程嫣离开了密室。   再一次的回到了文博的宫院,已经到了深夜黎明时分了,整个宫院都静悄悄的,程嫣也不知道红颜离开了没有,也不知道文博到底休息在哪一个宫院,所以便一直都候在那里,她不敢擅自的乱闯,因为红颜的厉害,她早已经见识到了,可是说来也是她的运气好,呆在那守着还没有半个时辰,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房门却突的打开了。   红颜和文博两个人都同时出现在了门口,这让程嫣忙又隐在了一处,悄悄的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文博细心的正在为红颜整理着衣衫,仿佛又在交待着什么。   红颜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只有在临走的时候,才俯身在文博的脸侧亲吻了一口,这一吻也更加的证实了程嫣心中对文博的猜侧,一种莫名的怒意从心底里升起,也许是为了他的轻浮或者是不忠,又或是为了大荆的国体,总之程嫣还没有来的及去纠结此事,红颜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   文博却依旧站在那门口,神色似乎有些依依不舍,过了许久,他才默默的转身回房,程嫣四下望了一眼,然后身子轻轻的一纵,闪进了文博的房中,她的动作之快,让文博一惊,他一回房转身的空档,一把森寒的长剑便紧贴在了自已的脖子上。   “你是何人?”虽然惊惧但是毕竟是在皇室长大的人,长剑紧逼着自已,依然可以冷然的问出了这句话,程嫣的脸是用黑巾蒙起来的,所以文博并没有认出是她。   程嫣冷冷的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忘了你自已是谁,忘了你自已的使命,跟我走吧,我家主人要见你。”   “你家主人?”文博笑了,不理会长剑就在自已的脖子上面,淡然的向前了几步,坐到了桌子的边上,伸手自斟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看到他如此悠闲的样子,着实让程嫣很是窝火,她猛的加重了力道,让那长剑更贴向他的脖子,冷声的道:“走是不走?”   “你就是昨夜那个窥视公主的剌客吧!”似乎是没有听到程嫣的话,文博淡淡的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不变,就似是谈论天气那般自然,程嫣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虽然心惊但是面上却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昨夜这么黑的情况下,他竟然看到了她?这让她很难置信,而且在那个情况之下,他也没有揭穿她?这让她心中更加的奇怪了。   文博说了这句话后,却并没有得到程嫣的答复,但是他好似根本就不用程嫣的答复那般,径直又问道:“你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程嫣仍然不理会文博,只是那长剑却也没有客气,她又暗中的使了一点力气,文博轻笑了出声,自言自语的猜测道:“是齐皇吧!还是齐尚皇后?他们想要召见我,直接让人来请就是了,何必要要拿这么大的刀子,本宫不禁吓。”   听到他这样的话,程嫣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了,她第一次知道凉薄的自已也会如此的有血性,冷然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才哑声道:“他们倒是想如此,可是要请你这个大人物,不用如此的手段会请的动吗?你不必在这装模作样了,跟着我走一趟吧,要不然休怪刀剑无眼,伤了您的贵颈,微臣担当不起。”   “收起你的长刀吧,我跟你走!”文博听完程嫣的话,竟然奇迹般的站起了身子,主动的要求,这一突来的转变让程嫣整个人一怔,但是她却并没有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他,只是冷然的望着文博,手中的动作并没有拿开长剑。   文博这时才又脸色一沉的道:“我说了跟你去就会跟你去,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杀了我!只不过我让你收起大刀,是因为你拿着刀子是带不走我的,你可知道这暗地里有多不侍卫?有多少影者?就凭你……呵呵!”   冷冷的笑声传来,正在讥笑着程嫣的不自量力,程嫣也冷下了脸,她的心头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武器,就算文博真的不肯跟着自已走,自已也不能伤了他分毫的,想到了这儿,程嫣这才收回了长刀,文博理了理衣衫,转身走到了前面,低语的声音却也在此刻传来:“算你还是一个聪明人,若不是本宫存心饶过你,你连站在这儿的机会都没有。”   “吱呀!”一声,房门的声音盖过了文博的话,可是以程嫣的听力,她还是听出来了,心头又不免的一惊!但是程嫣没有在接文博的话,只是与他并肩走在这漆黑的夜中,黎明是最黑暗的时刻,虽然宫道的两边,有着清幽的宫灯照耀,可是四处那寂静的感觉,让人不免心头升起一阵凉意。   程嫣在文博的半步之前,为的也就是带路,而一路上往冷宫而来文博的脸上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冷冷的淡淡的,这让程嫣不禁的回忆起自已记忆中的那个皇子!那时的他一直都是温和的,爱笑的,亲切的!在皇宫中没有人不喜欢文博皇子,而他……又何时会有过这种冷清的表情。   不大一会儿,冷宫到了!这冷宫地处乱藏岗,静的更为厉害,文博来到了房门口,也只是冷然的抬起了眼眸看了一下这东倒西歪的字扁,然后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房门被程嫣又给关上了,冷宫中寂静一片,只有中殿有着一缕幽幽的灯光,不等着程嫣带路,文博径直向那边走了过去。   程嫣也急忙的加快了脚步,而那正殿中,因为窗棂没有关,偶尔吹进来的风,撩起了一室的纱帘,飘飘忽忽的甚是诡异。文博望向了房中,那个在层层纱帘后面的,是一抹纤细的身影,她的也被一黑巾蒙着,让文博看不出是谁,但是他仍然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站定了身子,冷冷的一笑道:“你不是齐尚皇后?你是谁?齐皇?”   “你为何认为,只有齐皇会召见你?”淡淡的如低喃般的声音传来,熟悉中又带着些许的陌生,这让文博不由的紧皱了眉头,不解的望着她,但是并没有开口接话。   荆离望着几个月不见的弟弟,心中也多了一份凄然,看着他似迷蒙又似了然一切的眼眸,伸手一指边上不远处的软椅,轻声的道:“坐吧!”   文博这个时候身子才轻轻的一动,走到了那软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眸道:“你不是齐皇?那你又是何人?叫本宫过来,又有何事?”   “呵……文博啊!看来你真的和红颜一起生活的习惯了,竟连她的语气和表情,你都学了七分啊!”   这话一传来,文博的身子立刻一怔,脸色也稍微的变了变,但是他依然没有猜出荆离的身份,只是对文博这两个字极为奇怪,想来在大齐是没有人会唤他这个名字的,而且能一语倒破他与红颜的关系,让他更为惊惧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怀疑,他的脸色更冷了,似是确定又似是疑问的道:“你……是荆国的人?”   也只能有这个答复了,因为除了荆国的人,不可能会有人唤他文博的,到了此时,荆离也不必在故弄玄虚,她从纱帘后站起了身子,然后伸手一撩开纱帘,一步一步的往文博走来,虽然她并没有拿下脸上的面纱,可是那越来越近的模样,还是让文博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第三百零三章【恍然恻知】   “皇,皇姐?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文博目瞪口呆,连话也说的不是那么连贯了,看着他如此震惊的样子,荆离只是淡淡的一笑,伸手将脸上的纱巾给揭了下来,无声的望着他。   “皇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似乎是过了好半晌,文博才又找到了自已的声音,他暂且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惊讶,但语气上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荆离听到了他这句话,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如果朕不来大齐,又怎么会知道,朕的弟弟到底在齐国做了什么?你和红颜是什么关系?小皇女是谁的孩子?”   “皇姐!”文博的脸色顿变,失声低唤了一句,荆离也没有接着在说下去,但是那脸色显然也不太好看,她伸手挥退了程嫣,然后坐在了文博的面前,伸手一指那边上的座位,低声的道:“坐吧,事到如今,朕想着我们姐弟也应该好好的聊上一番了,不知道你还可愿意和朕这个不速之客说会话?”   文博没有接口,感觉的到来自他身上的犹豫,他看了看荆离,好半晌这才落落的坐了下来,然后故意的忽略了荆离之前的话,轻皱着眉头低声道:“皇姐你还没有回答臣弟的问题,你怎么会在大齐的后宫,而且还是在齐尚的宫中,齐尚人呢?”   “朕是被困在皇宫中了,自你走之后,朕一直都很不放心,毕竟堂堂的大荆皇子又怎么能如此的不告而别呢?你说是因为离别太难过,朕也相信,但是当朕想你的时候,便派了雨墨和智超在天衣的护送之下来到大齐,可是为何一到大齐便被抓到了地牢之中,而且天衣也因此差一点丧命!朕来这大齐的后宫是为了救自已的皇妃的,当然朕也没有忘了还有自已的皇弟在这儿,便吩咐程将军前去见你,却不想撞到你与红颜颇为暧昧,难道……你真的和红颜关系不浅?”   文博默默的低下了头,冷冷的一笑,这才抬眸道:“原来是程嫣,怪不得我觉得如此的熟悉。”   说完了这句以后,两个人之间又是长长的沉默,文博没有回答荆离的话,可是荆离自然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不容文博在逃避下去道:“朕在问你话,回答朕的问题!”   “皇姐!”文博的声音突的有些急切,然后似很不高兴的道:“我被母皇嫁到大齐来,为的就是保持两国的平安,而我在大齐的这边多年,也一直都记的自已肩头的使命,我一刻也没有忘记,我只知道我必需要完成母皇交付在我肩头的任务,其它的……请皇姐不必在追问,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你是我的弟弟!”荆离听了后,声音也蓦然的提高了许多,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后才又道:“换作是别人,朕是不会去过问的,可是你心里知道红颜是什么人吗?她身边美男不断,你又看到她对谁真心过?而且你也看到她对智超一直都不死心,你跟着他……岂不是失了皇后的身份,而且要是传到宫外,天下的百姓应该要怎么看你,你可想过?”   “我没想过,我也不想去想!”文博也断然的提高了声音道:“我是大荆的皇子身份嫁到这皇宫来的,可是齐皇却并不看我一眼,我身负着皇命不能被淹没在这浩瀚的后宫中,我要出头!我要完成母皇的命令,所以我必需要受宠!可是齐皇的心中只有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齐尚,丝毫不将我放在眼中……”   “所以为了目的,你就引诱红颜?并借着她的力量成了皇后,然后红颜生下了皇女,皇上虽然知道却无可奈何,便也以皇女的身份认了你和红颜的孩子,也给了你皇后的身份,但是一直和你过着夫妻生活的是红颜,是吗?”   荆离这样的分析和逼问,使的文博的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他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道:“如果皇姐执意的来追问臣弟的过错,臣弟只能告辞了,皇姐还是带着自已的妃子回大荆去吧,我会去求红颜放了你的妃子,齐国的事情,希望你不插手进来。”   “文博!”看到他作势要走,荆离顿时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道:“文博,你知道红颜的心思,知道她想要颠覆大齐,但是你可知道……一旦她成功了,天下又要战乱在起,朕不是追问你与她的私情,朕现在想你知道以大局为重,你是齐皇的皇后,你是大齐的国父,你要帮着齐皇稳定住她的江山,这样你才不会落下千古骂名啊。”   “千古骂名?”文博凄然的笑了道:“路我已经走到现在了,我不想回头!红颜想要得到天下我不想管,我只知道只要大齐和大荆两国没有争站就好!至于千古骂名?一个棋子哪里会想着留名?我只是一颗棋子,只是母皇用来维系大荆天下的棋子,也是母皇为了保你这个皇帝所投放的棋子。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为棋子就要发挥棋子的价值,我不想管什么天下,我只管两国的和平!”   看到他凄然的脸色,还有那言语中透着强烈的认命,荆离的心不由的软了,是啊!皇族的男人,一个一个都要为了和平而去和亲,又有谁去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又有谁去理会他们过的幸福不幸福?如果和亲成全,免了许多的战争,皇族的人也会认为这是应该的!但是如果和亲失败,不但要丢了性命,还会引发战争,但是皇族的人却不会理会他们的苦,只会将所有的不幸都推到他们的头上。   文博!这个大荆的皇子!这个大齐的伪皇后!这个充满着心机的男人!他所为的一切也不过是大荆国。他所为的人也不过就是自已啊!想到了这儿,荆离的眼圈不由的有些红了,她侧过了身子走到了文博的面前,抬首望着他的眼眸小声的道:“不!在朕的心中,你只是朕的弟弟,从来就不是一颗棋子,如果你在大齐过的不开心,带着小皇女来大荆国吧,朕保护你,以后你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讨人欢心的生活了,好吗?”   文博的身子微微的一怔,他缓缓的转过了目光,望着荆离很久很久,半晌后他才又摇了摇头道:“想要带走红颜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而我也不可能会离开大齐,晚了……一切都晚了,离不开了,离不开了……”   声音越来越小,文博的眼神也越来越迷茫,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是突的想起了什么那般,忙转过了身子道:“皇姐,还有谁在红颜的手中?我帮你救出来,你们赶紧离开这儿吧,不要在大齐逗留,如果让红颜知道你要帮助齐皇,可能你连大齐的国境都出不了了。”   “文博……”荆离开了口,却突的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望着他,悄然的叹息了一声。   文博微微的一怔,看到荆离对自已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显的更为急切了,忙上前一步的道:“皇姐,你听臣弟的没有错,赶快离开吧!”   “可是朕答应过齐皇,要帮她夺回属于她的东西,而且红颜也的确太过阴狠了,实不宜做大齐的皇帝啊!”荆离淡淡的应了一句,只不过她的话才刚说完,文博便有些急了,他忙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轻声的道:“皇姐,你是大荆的皇帝,你所担忧的应该是大荆,你现在也知道……也知道我是红颜的男人,所以你就算是帮着齐皇夺回了皇位,她定也是容不得我的呀……”   荆离的心中一凛,这个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望着面前的文博,在今夜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到了今天这个局面,百种滋味在心头汇集,千番的挣扎一时让她无法开口应他,但是看到他无比认真且执着的表情,荆离只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看到她同意,文博显的很是高兴!忙开口道:“皇姐请放心,红颜针对的只是齐皇,她并不欲与皇姐相争相抗的,臣弟一定能说服她交出皇妃,然后放你们离去。”   “如果她真的肯如此,那倒也是一件好事,朕是大荆的皇帝,的确不太好去管你们齐国的事情,看来这一切都得听天由命了!唉……只是……只是朕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朕来到大齐,还想要见一个人,不知道文博你在这大齐这么多年,可有听过一个大巫师的名字,听说她是红颜的人,朕心中有些疑惑想要询问于她!”荆离随口说了句,但是却不想文博的脸色却骤然一变,明显掩饰的道:“皇姐要见那人作甚?都是一些混吃混喝之辈而已。”   一听到他这么说,荆离的心中也顿时的升起了一阵希望,她忙上前一步道:“弟弟,难不成……你见过这个大巫师吗?”   “呃,没!没有,臣弟……也只是偶尔听听传闻而已,而且那些都是传闻,也没有什么根据,皇姐您不见也罢。这天也要亮了,我得回到宫殿中去了,若是让别人看了去,指不准以后我和齐后有什么关联呢,红颜公主不喜欢有人和齐后有瓜葛,若是让她知道了可不得了,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回皇妃们,其它的……不如皇姐离开皇宫后在说,这皇宫毕竟是太危险了。”   文博有些混乱的否认着大巫师的事情,让荆离不觉有些意外,但是看到他如此排斥的样子,荆离也自知从他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唉,好吧!那就等出了皇宫在说,现在雨墨已经救出来了,只不过也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智超也在朕的身边!但是朕的御前侍卫一刀却被红颜给抓了起来,还有齐后,也被红颜给带走了!”   “什么?公主带走了齐后?”文博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道:“这样吧,我尽量去救救看,如果可以,我定会一同将她们救出来的,在这冷宫之中也太危险了,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你们准备一下,待到晚上的时候,我会命人来带你们离开皇宫,然后你们在从宫外来接一刀,这样会好一些。”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荆离应了一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微微的透着光芒照到了房间里面,她没有在留文博,文博也微微的朝她点了个头远去,这个时候对于早上来说,天尚且很早,而且宫门边上也没有什么人,为了掩人耳目,程嫣也没有去送他,但是在他走了之后,程嫣便立刻回到了房中。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殿的门口,程嫣忍不住上前低声的道:“皇上,文博皇子的举止太奇怪了,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就在这冷宫之中,他会不会……会不会向着那红颜告密,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要危险了。”   荆离的脸色也异常的沉重,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的道:“对于朕的这个弟弟,朕是各种的不了解啊,但是现在人在大齐的皇宫,也只能靠他了,希望他不会让朕失望才是。”   “其实也未必会危险,皇子对大荆的忠心来说,一定不会出卖皇帝的,但是我们也的确不能在这冷宫中露面了,之前的不远处有一个乱葬岗,那儿有些坟墓,现在我们可以先回到了秘室,之前我查看过了,有一个秘室是通往乱葬岗的,到了晚上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在移向那里便安全多了。”周智超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荆离和程嫣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目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了。   赏月阁……   优雅的琴声从葱白纤细的五指中流泄而出,坐上,一个女子穿着素白的衣裙,脸上未施半点粉黛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关键那未施半点粉黛的脸上不见半点清纯,却多了一抹邪魅,她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看似是微笑,却感觉挂着的是嘲讽和怒意。   在她的不远处,跪着一地的侍从,大概数了一下也有十几个之多,她们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身子瑟瑟的发抖,半晌后她们只听着这瑟声,虽然这弹琴的女子没有说话,可是跪在那儿为首的女侍额头却不停的掉落豆大的汗珠。   而这时……琴声倏的停止了,连一点余音也没有,众女侍的身子更是一震,将头低的几乎俯在了地面上,弹琴的女子总算是开了口,她低低的一声叹息,如低喃般的轻声道:“又没有寻着她们啊,让本公主说什么好呢?养了你们这一群人啊……的确是让人伤神呢,该怎么办呢,伤脑筋,留是不留你们呢……”   那些个女侍听着这无比温柔低喃的话,可是每一个人的脸上却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为首的那个女侍,强撑着打颤的身子跪头往前爬了两步,颤抖着声音道:“主……主人,主人饶命,在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一定会寻着皇上,寻回太子的,主人在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也许是这女侍的话惊醒了众人,所有的人突然间向是活过来了那般,纷纷不停的叩头道:“主人饶命!主人在给我们一次机会啊,主人……”   “呵呵……”素白衣裙的女子突的一笑,但是她笑了,可是面前的人却更惊惧了,有的胆子小的,已然木呆在那儿成了痴状,为首的那个女侍,脸上也由一脸的希望渐渐的转变成了死灰,这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啊,竟然换得了此等效果,不由让那些无过的奴婢们,额头也冒起了汗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笑的男声闯了进来,显的很是突兀的声音传来道:“公主仁德,又怎么会舍得杀了她们呢,既然无心杀她们,又何必吓着了她们!”   这声音传来,众女侍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而素白女子仍然无声,只是抬眸望着来人,文博此时穿着一个锦色的长衫,领口和腰间都很修身,袖子有些宽大,这衣衫很好的显示了他挺|伟的身躯,同时那衣袖也让他更加的飘逸,而在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很小的女娃儿,也是一身的锦衣,正笑着往红颜走了过来。   红颜的脸色这才稍稍的有些缓和,素手一挥,跪着的一群女侍立刻如临大赦的全都退了出去,眨眼间一院子的人便没了一个人影,这时红颜才皱着眉头道:“你来这儿做什么?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得带小皇女随便走动,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胆大的以为……”   “哇……”没有半点预警的,文博怀里的女娃突的大哭了起来,打断了红颜的话同时也化去了她言语中的阴狠,红颜的脸上掠过一丝关切,但是却并没有上前,文博状似是无奈的一笑,轻摇着怀里的女娃儿道:“这孩子,总是不乖!任谁都哄遍了,可就是不好,本宫想着定是想念公主了,所以无奈之下也只能抱来与你相聚。”   第三百零四章【险情】   “皇,皇姐?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文博目瞪口呆,连话也说的不是那么连贯了,看着他如此震惊的样子,荆离只是淡淡的一笑,伸手将脸上的纱巾给揭了下来,无声的望着他。   “皇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似乎是过了好半晌,文博才又找到了自已的声音,他暂且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惊讶,但语气上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荆离听到了他这句话,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如果朕不来大齐,又怎么会知道,朕的弟弟到底在齐国做了什么?你和红颜是什么关系?小皇女是谁的孩子?”   “皇姐!”文博的脸色顿变,失声低唤了一句,荆离也没有接着在说下去,但是那脸色显然也不太好看,她伸手挥退了程嫣,然后坐在了文博的面前,伸手一指那边上的座位,低声的道:“坐吧,事到如今,朕想着我们姐弟也应该好好的聊上一番了,不知道你还可愿意和朕这个不速之客说会话?”   文博没有接口,感觉的到来自他身上的犹豫,他看了看荆离,好半晌这才落落的坐了下来,然后故意的忽略了荆离之前的话,轻皱着眉头低声道:“皇姐你还没有回答臣弟的问题,你怎么会在大齐的后宫,而且还是在齐尚的宫中,齐尚人呢?”   “朕是被困在皇宫中了,自你走之后,朕一直都很不放心,毕竟堂堂的大荆皇子又怎么能如此的不告而别呢?你说是因为离别太难过,朕也相信,但是当朕想你的时候,便派了雨墨和智超在天衣的护送之下来到大齐,可是为何一到大齐便被抓到了地牢之中,而且天衣也因此差一点丧命!朕来这大齐的后宫是为了救自已的皇妃的,当然朕也没有忘了还有自已的皇弟在这儿,便吩咐程将军前去见你,却不想撞到你与红颜颇为暧昧,难道……你真的和红颜关系不浅?”   文博默默的低下了头,冷冷的一笑,这才抬眸道:“原来是程嫣,怪不得我觉得如此的熟悉。”   说完了这句以后,两个人之间又是长长的沉默,文博没有回答荆离的话,可是荆离自然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不容文博在逃避下去道:“朕在问你话,回答朕的问题!”   “皇姐!”文博的声音突的有些急切,然后似很不高兴的道:“我被母皇嫁到大齐来,为的就是保持两国的平安,而我在大齐的这边多年,也一直都记的自已肩头的使命,我一刻也没有忘记,我只知道我必需要完成母皇交付在我肩头的任务,其它的……请皇姐不必在追问,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你是我的弟弟!”荆离听了后,声音也蓦然的提高了许多,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后才又道:“换作是别人,朕是不会去过问的,可是你心里知道红颜是什么人吗?她身边美男不断,你又看到她对谁真心过?而且你也看到她对智超一直都不死心,你跟着他……岂不是失了皇后的身份,而且要是传到宫外,天下的百姓应该要怎么看你,你可想过?”   “我没想过,我也不想去想!”文博也断然的提高了声音道:“我是大荆的皇子身份嫁到这皇宫来的,可是齐皇却并不看我一眼,我身负着皇命不能被淹没在这浩瀚的后宫中,我要出头!我要完成母皇的命令,所以我必需要受宠!可是齐皇的心中只有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齐尚,丝毫不将我放在眼中……”   “所以为了目的,你就引诱红颜?并借着她的力量成了皇后,然后红颜生下了皇女,皇上虽然知道却无可奈何,便也以皇女的身份认了你和红颜的孩子,也给了你皇后的身份,但是一直和你过着夫妻生活的是红颜,是吗?”   荆离这样的分析和逼问,使的文博的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他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道:“如果皇姐执意的来追问臣弟的过错,臣弟只能告辞了,皇姐还是带着自已的妃子回大荆去吧,我会去求红颜放了你的妃子,齐国的事情,希望你不插手进来。”   “文博!”看到他作势要走,荆离顿时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道:“文博,你知道红颜的心思,知道她想要颠覆大齐,但是你可知道……一旦她成功了,天下又要战乱在起,朕不是追问你与她的私情,朕现在想你知道以大局为重,你是齐皇的皇后,你是大齐的国父,你要帮着齐皇稳定住她的江山,这样你才不会落下千古骂名啊。”   “千古骂名?”文博凄然的笑了道:“路我已经走到现在了,我不想回头!红颜想要得到天下我不想管,我只知道只要大齐和大荆两国没有争站就好!至于千古骂名?一个棋子哪里会想着留名?我只是一颗棋子,只是母皇用来维系大荆天下的棋子,也是母皇为了保你这个皇帝所投放的棋子。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为棋子就要发挥棋子的价值,我不想管什么天下,我只管两国的和平!”   看到他凄然的脸色,还有那言语中透着强烈的认命,荆离的心不由的软了,是啊!皇族的男人,一个一个都要为了和平而去和亲,又有谁去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又有谁去理会他们过的幸福不幸福?如果和亲成全,免了许多的战争,皇族的人也会认为这是应该的!但是如果和亲失败,不但要丢了性命,还会引发战争,但是皇族的人却不会理会他们的苦,只会将所有的不幸都推到他们的头上。   文博!这个大荆的皇子!这个大齐的伪皇后!这个充满着心机的男人!他所为的一切也不过是大荆国。他所为的人也不过就是自已啊!想到了这儿,荆离的眼圈不由的有些红了,她侧过了身子走到了文博的面前,抬首望着他的眼眸小声的道:“不!在朕的心中,你只是朕的弟弟,从来就不是一颗棋子,如果你在大齐过的不开心,带着小皇女来大荆国吧,朕保护你,以后你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讨人欢心的生活了,好吗?”   文博的身子微微的一怔,他缓缓的转过了目光,望着荆离很久很久,半晌后他才又摇了摇头道:“想要带走红颜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而我也不可能会离开大齐,晚了……一切都晚了,离不开了,离不开了……”   声音越来越小,文博的眼神也越来越迷茫,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是突的想起了什么那般,忙转过了身子道:“皇姐,还有谁在红颜的手中?我帮你救出来,你们赶紧离开这儿吧,不要在大齐逗留,如果让红颜知道你要帮助齐皇,可能你连大齐的国境都出不了了。”   “文博……”荆离开了口,却突的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望着他,悄然的叹息了一声。   文博微微的一怔,看到荆离对自已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显的更为急切了,忙上前一步的道:“皇姐,你听臣弟的没有错,赶快离开吧!”   “可是朕答应过齐皇,要帮她夺回属于她的东西,而且红颜也的确太过阴狠了,实不宜做大齐的皇帝啊!”荆离淡淡的应了一句,只不过她的话才刚说完,文博便有些急了,他忙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轻声的道:“皇姐,你是大荆的皇帝,你所担忧的应该是大荆,你现在也知道……也知道我是红颜的男人,所以你就算是帮着齐皇夺回了皇位,她定也是容不得我的呀……”   荆离的心中一凛,这个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望着面前的文博,在今夜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到了今天这个局面,百种滋味在心头汇集,千番的挣扎一时让她无法开口应他,但是看到他无比认真且执着的表情,荆离只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看到她同意,文博显的很是高兴!忙开口道:“皇姐请放心,红颜针对的只是齐皇,她并不欲与皇姐相争相抗的,臣弟一定能说服她交出皇妃,然后放你们离去。”   “如果她真的肯如此,那倒也是一件好事,朕是大荆的皇帝,的确不太好去管你们齐国的事情,看来这一切都得听天由命了!唉……只是……只是朕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朕来到大齐,还想要见一个人,不知道文博你在这大齐这么多年,可有听过一个大巫师的名字,听说她是红颜的人,朕心中有些疑惑想要询问于她!”荆离随口说了句,但是却不想文博的脸色却骤然一变,明显掩饰的道:“皇姐要见那人作甚?都是一些混吃混喝之辈而已。”   一听到他这么说,荆离的心中也顿时的升起了一阵希望,她忙上前一步道:“弟弟,难不成……你见过这个大巫师吗?”   “呃,没!没有,臣弟……也只是偶尔听听传闻而已,而且那些都是传闻,也没有什么根据,皇姐您不见也罢。这天也要亮了,我得回到宫殿中去了,若是让别人看了去,指不准以后我和齐后有什么关联呢,红颜公主不喜欢有人和齐后有瓜葛,若是让她知道了可不得了,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回皇妃们,其它的……不如皇姐离开皇宫后在说,这皇宫毕竟是太危险了。”   文博有些混乱的否认着大巫师的事情,让荆离不觉有些意外,但是看到他如此排斥的样子,荆离也自知从他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唉,好吧!那就等出了皇宫在说,现在雨墨已经救出来了,只不过也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智超也在朕的身边!但是朕的御前侍卫一刀却被红颜给抓了起来,还有齐后,也被红颜给带走了!”   “什么?公主带走了齐后?”文博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道:“这样吧,我尽量去救救看,如果可以,我定会一同将她们救出来的,在这冷宫之中也太危险了,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你们准备一下,待到晚上的时候,我会命人来带你们离开皇宫,然后你们在从宫外来接一刀,这样会好一些。”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荆离应了一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微微的透着光芒照到了房间里面,她没有在留文博,文博也微微的朝她点了个头远去,这个时候对于早上来说,天尚且很早,而且宫门边上也没有什么人,为了掩人耳目,程嫣也没有去送他,但是在他走了之后,程嫣便立刻回到了房中。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殿的门口,程嫣忍不住上前低声的道:“皇上,文博皇子的举止太奇怪了,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就在这冷宫之中,他会不会……会不会向着那红颜告密,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要危险了。”   荆离的脸色也异常的沉重,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的道:“对于朕的这个弟弟,朕是各种的不了解啊,但是现在人在大齐的皇宫,也只能靠他了,希望他不会让朕失望才是。”   “其实也未必会危险,皇子对大荆的忠心来说,一定不会出卖皇帝的,但是我们也的确不能在这冷宫中露面了,之前的不远处有一个乱葬岗,那儿有些坟墓,现在我们可以先回到了秘室,之前我查看过了,有一个秘室是通往乱葬岗的,到了晚上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在移向那里便安全多了。”周智超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荆离和程嫣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目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了。   赏月阁……   优雅的琴声从葱白纤细的五指中流泄而出,坐上,一个女子穿着素白的衣裙,脸上未施半点粉黛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关键那未施半点粉黛的脸上不见半点清纯,却多了一抹邪魅,她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看似是微笑,却感觉挂着的是嘲讽和怒意。   在她的不远处,跪着一地的侍从,大概数了一下也有十几个之多,她们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身子瑟瑟的发抖,半晌后她们只听着这瑟声,虽然这弹琴的女子没有说话,可是跪在那儿为首的女侍额头却不停的掉落豆大的汗珠。   而这时……琴声倏的停止了,连一点余音也没有,众女侍的身子更是一震,将头低的几乎俯在了地面上,弹琴的女子总算是开了口,她低低的一声叹息,如低喃般的轻声道:“又没有寻着她们啊,让本公主说什么好呢?养了你们这一群人啊……的确是让人伤神呢,该怎么办呢,伤脑筋,留是不留你们呢……”   那些个女侍听着这无比温柔低喃的话,可是每一个人的脸上却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为首的那个女侍,强撑着打颤的身子跪头往前爬了两步,颤抖着声音道:“主……主人,主人饶命,在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一定会寻着皇上,寻回太子的,主人在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也许是这女侍的话惊醒了众人,所有的人突然间向是活过来了那般,纷纷不停的叩头道:“主人饶命!主人在给我们一次机会啊,主人……”   “呵呵……”素白衣裙的女子突的一笑,但是她笑了,可是面前的人却更惊惧了,有的胆子小的,已然木呆在那儿成了痴状,为首的那个女侍,脸上也由一脸的希望渐渐的转变成了死灰,这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啊,竟然换得了此等效果,不由让那些无过的奴婢们,额头也冒起了汗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笑的男声闯了进来,显的很是突兀的声音传来道:“公主仁德,又怎么会舍得杀了她们呢,既然无心杀她们,又何必吓着了她们!”   这声音传来,众女侍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而素白女子仍然无声,只是抬眸望着来人,文博此时穿着一个锦色的长衫,领口和腰间都很修身,袖子有些宽大,这衣衫很好的显示了他挺|伟的身躯,同时那衣袖也让他更加的飘逸,而在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很小的女娃儿,也是一身的锦衣,正笑着往红颜走了过来。   红颜的脸色这才稍稍的有些缓和,素手一挥,跪着的一群女侍立刻如临大赦的全都退了出去,眨眼间一院子的人便没了一个人影,这时红颜才皱着眉头道:“你来这儿做什么?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得带小皇女随便走动,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胆大的以为……”   “哇……”没有半点预警的,文博怀里的女娃突的大哭了起来,打断了红颜的话同时也化去了她言语中的阴狠,红颜的脸上掠过一丝关切,但是却并没有上前,文博状似是无奈的一笑,轻摇着怀里的女娃儿道:“这孩子,总是不乖!任谁都哄遍了,可就是不好,本宫想着定是想念公主了,所以无奈之下也只能抱来与你相聚。”   第三百零五章【惊变】   听到了这儿,红颜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一些,文博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红颜开始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将小皇女给接在了手上,轻轻的摇着,脸色也出再也难得的温柔和笑意,文博见到她这样,一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地落了下来,他暗自的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红颜刚刚弹琴的地方,那葱白的五指在琴上拨弄了几下,悠扬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   “公主,您可是又心情不好了?”待到这气份稍稍的缓和了一下之后,文博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红颜也没有避过她的忧郁,只是冷冷的叹息了一声道:“最近的确是有些不太顺利了,这几日你待在宫中就不要四处的走动了,齐皇和太子都逃了出去,形势对我们十分的不利,最近总有一些个杀手剌客类的闯入宫中,这皇宫也不是很安全了。”   “齐皇逃的出皇宫,也逃不出公主的手心,公主其实不必太为此事担心的,所来之人也不过都是一些无名之辈,怎敌的了公主的贴身近侍们呢。”文博一边说着,一边手指仍然不停的拨弄着琴弦,那样子很是漫不经心,就似是随口一问的那般。   “这一次的人……有些不同啊!”红颜轻叹着说了一句,眉宇之间有着难以掩盖的愁容,文博挑弦的手顿时又停住了,他淡然的一笑,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红颜的身边,伸手轻抚着孩子的小脸,轻语般的低声道:“这么多年以来,公主不管碰到何种事情,总是可以转危为安的,这一次也不用太担心了,在这大齐国,哪里可能会找到与公主相抗的人呢?”   “可这人不是齐国人啊。”红颜如低喃一般的说了一句,文博的脸色顿时一便,紧张的道:“公主,不是齐国的人?难道是其它的国家来针对公主吗?不会是……不会是……”   他吞吞吐吐的不欲说完,红颜也只是冷眸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她的脸色又如之前那般的冷,轻语般的低声道:“没什么,这件事情本公主的心中自有分寸,你就不必在问了。”   文博关切的神思未变,只不过他听话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追问下去,红颜看到他不说话了,顿时觉的有些对不住他,便伸手一扯住了他的大手,一只胳膊抱着孩子往房中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看来这孩子真的给本公主亲,只要我一抱她,她便不在哭闹了。”   文博笑了笑,任由她的小手牵着自已,两个人一行的来到了房中,红颜将孩子递给了文博,然后吩咐了侍从们拿来了糕点,这才又坐到了桌边与文博分食着道:“以后孩子若是哭了,就交给奶娘来哄,孩子毕竟还小,哄哄就好了,不必大老远的带过来给本公主看,知道了吗?”   红颜的言语虽然还算是温柔,可是那脸上的冷意却也更浓了,文博知道她不高兴了,随是一脸哀伤的低下了头,轻轻的点了点!两个人又一阵静默无语,空气中只流动着文博轻拍小皇女的声音,看到他这个样子,红颜的心似乎是软了些,她叹息着站起了身子,轻声的道:“听话,回去吧。”   “是!”文博淡淡的应了一句,没有抬眸,没有别的任何反应,抱着孩子转过了身子,然后往房门外面走去,红颜站在那儿,也没有送他,只不过那一双美眸却一直望着他离去,这时房中有一个阁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妖娆的男子,他来到了红颜的面前,伸手搂住了红颜的小腰道:“主人,您爱这个男人?”   红颜的美眸一眯,缓缓的转过了头望着那人,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不解,那人略略的一笑道:“主人素来最疼红男,在我们几个舞男当中,主人宠幸红男也最多,可是却也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来看着红男过呢!”   软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妒忌,令红颜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更紧了,可是那男人似乎是没有发现红颜的异样那般,他的大手不老实的往上面漫了过来,然后握住了红颜胸前的柔软,一张绝色的脸上荡着红润,呼吸渐粗…………   “有派人去联系花飞柳吗?”面对那极致的挑逗,红颜也只是微微的皱紧了眉头,声音冷冷的,那舞男又是抚媚的一笑,然后双手更是夸张的揉弄着红颜的前胸,红颜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反感,她暗自的握紧了手力,猛然的推开了他,转过了身子冷眼瞪着那舞男,舞男一怔,就好似很无辜的望着她,口中低语了一声道:“主人。”   “你放肆了。”红颜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过了身去,那舞男愣愣在的呆在那儿,好半晌才似乎明白了红颜的意思,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喃道:“主人,你……你以前是最喜欢红男侍伺的,为什么现在……你难道真的只爱那荆国的皇子吗?还生了他的孩子,你……”   “刷!”一声几乎是不可闻听的声音响起,地上顿时飘下了几缕发丝,红男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原本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转眼间便成了一堆断发,他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着,半晌之后,犹如从九天之外传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说!”   说……说啥!红男有着一瞬间的闪神,他抬起了眼眸望着红颜,这时候红颜的眼中杀机顿现,也就是这一个杀机,立时惊回了这红男的思绪,忙俯身下跪道:“回主人的话,联系过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主人请放心,从小到大我与那花飞柳都是好兄弟,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滚!”听到了自已想听的答案,红颜的脸色却没有半点的好转,冷然的低吼了一句,然后这才转过了身子,迈开了脚步离去,在她走后那红男这才站起了身子,冰冷的眼中也多了一抹阳厉,恨恨的一拳打在了石柱上。   仍是那处奢华的宫院,仍然是众侍卫一同在把守和保护……   房中,文博将跌打散轻柔的擦在小皇女的腰窝,在那白|嫩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了两个指头印,青紫中带着於血,让人看了很不忍心,文博的没有停下来,一直在轻揉着,许久之后,身边的一个中年妇人这才小声的提醒道:“主子,差不多了。”   “哦!”文博轻应了一声,这才转回了神,叹息般的望着奶娘怀中的女婴道:“唉!记得晚上在给她擦一下吧,我可怜的女儿,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些,是为父让你受委屈了。乖……”   想到自已在红颜跟前,狠心的掐起自已女儿的那一刻,文博的心就如针剌那般,奶娘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道:“主子,您真的要决定这么做吗?主人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一生中最痛恨别人背叛她,如果你真的为了你皇姐而去背叛她的话,可能你和小皇女的命都将会不保啊,你为了大荆国已经嫁了过来,你牺牲的已经够多了,如果这件事情你可以不管,还是不要问了。”   “奶娘,从小就是你照顾我长大,就连我嫁到大齐来,你也对我不离不弃,但是你知道的,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大荆,现在皇姐身陷在齐国的皇宫,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而且如果我不管这件事情,皇姐若有个好歹,我在大齐的皇宫中,岂不是更加的没有任何的地位吗?”   “可是……”奶娘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一阵的惊慌,忙将小皇女举高过双手递到了文博的面前道:“就算你要如此做,小皇女怎么办?如果红颜夺位成功,她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将来的大齐王啊,你可以为了荆国来牺牲自已,但是小皇女不成啊!”   文博被奶娘说的整个人都怔住了身子,过了好半晌他才又恍然的摇了摇头道:“就算是如此,那这也是她的命啊,命定如此,她谁也怪不得,怪不得……”   “主子!奶娘求您了!”文博的奶娘看到他的意志如此的坚决,心中一痛,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道:“我惜娘也是荆国的人,我也想荆国好,如果主子一定要做,那么就让老奴为主子做吧,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可是您和小皇女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让老奴去吧。”   “不行!”文博立刻激动的站起身子扶住了她,眼神深深的望了她两眼,哽咽的道:“红颜对我虽然还好,可是这外面四处都是她的人手,你是我身边最亲的人,而你一向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宫院,突然间出去会让人怀疑的,我还有惜文帮我,至少我是主子,我要出门没人敢拦着……”   “主子!”见文博坚定的意志,奶娘不由的落下了泪来,文博充满着感情的眼眸望着她后,半晌才又叹息了一声道:“如果主子执意要这么做,请您先安排一下小皇女的去向,如果一切如旧,我们自是不提!但是若此事被红颜查觉,还请小主让老奴带着小皇女回到荆国,让皇上代为抚养。”   “这……这是红颜的女儿。”   “老奴知道!”文博才刚一说完,奶娘便立刻就应了一声,然后冷然的道:“老奴当然知道这是红颜的骨肉,可是如要你有什么好歹,那么这个就是小主唯一的血脉,大荆国的皇帝应该要替你养这个女儿,求主人下令。”   “这!”文博一时怔住了神,可是奶娘却不容他细想,决然的道:“求小主下令。”   看到奶娘坚定的眼神,在想想自已危险的举止,文博总算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就似是暗自的下定了决心的道:“好吧,就依你之言。”   “谢小主!”奶娘哽咽了,身身的俯下了身子,然后抱着小皇女深深的叩了一头,文博望着奶娘的背脊,看着怀中酣睡的婴儿,他的心如同针扎一般,转过了头他不忍心在看下去,迈步往后院中走去,院中冷风抚过,让他的头脑稍稍的清醒了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树影沙沙,文博忙抹了一把眼睛,轻声的道:“出来吧。”   这时人影一闪,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到了文博的面前,俯身一拜,扬起稚嫩的声音道:“惜文见过主子!”   “探到了什么情况没?”望着面前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文博的眼中又怜又爱,一边轻声的问了一句然后一边弯身亲自扶起了他,惜文抬起了头,脸上有着孩童的活泼,言语中也充满着骄傲的道:“主子放心吧,都探到了,自你走后突然间又出来一个很美很美的男人,好像……叫什么红男,又说起了荆国的花飞柳,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人物,总之红颜公主很生气,甩袖走了,我尾随其后才发现关押着前皇后的地牢,那里可多人在把守了,主子,您为什么要救前皇后啊。”   “没什么,小孩子别问这么多,您跟着红颜的时候,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惜文又扬起了骄傲的声音,一拍胸前轻声的道:“我是谁啊,大齐人称鬼影啊,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嘿嘿。”   “你啊!下去吧,三更半的时候前来带路!”爱呢的揉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只听树影沙沙,而面前人影果然如鬼魅般突的便消失不见了,文博望着空荡汇的后院,不由的暗自出了神。鬼影!大齐的一个神话而已,鬼影顾名思意就是如鬼一般的人物,他曾经在一个月夜,连杀了十几个欺压百姓的贪官,而且贪官所在的地方相隔几个州,那些贪官死后身上都有一个影字,在同一夜不同时的死亡,这影字也成了鬼的代表。   没有人知道鬼影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也没有人看到过鬼影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的性别和年纪,但是任谁也不会想到,鬼影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文博又叹息了一声,在大齐,如果不是暗中有高人相助,自已又岂能活到这个时候?思绪又回到了与红颜相遇的那一刻,各种不堪重回到心头,两行晶莹的泪珠也滚落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博就这么站着,直到一串脚步声传来,紧随着的声音才惊醒了他,只听一个女侍口气不太好的道:“皇后小主,现在都二更天了,请小主休息。”   在这些个女侍的身后,还跟着一脸不安的奶娘,听到这些个女侍的话,奶娘不舍的望了文博一眼,文博只是冷冷的别过了脸道:“知道了,过会就睡,你们先下去吧。”   “小主!”那女侍的话中的声音突的加重,似是不满文博这样的回答,冷冷的道:“皇后小主,主人规定您必需要在二更左右休息,若不然次日如何有精力照顾好小皇女?而且您如今不睡,让我们对主人也不好交待,您这不是让奴婢们为难吗?还请主人移驾寝宫,早点安寝,否则……”   “否则如何?”边上的奶娘终是听不下去了,大步的来到了那女侍的面前,冷瞪着她道:“皇后必竟是皇后,就以你如此卑贱的地位也可以对皇后如此的说话?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限?就连主人都要对皇后疼爱三分,岂容你在这大呼小叫的?”   “你……你……我只是遵着主人的命令,你若是满意现在就随我去主人那儿评理去!”   “去就去!”原本奶娘的心头就颇不好受,现在在加上这恶奴的百般挑衅,心中更加是气闷,当下语气自然也不好起来,而这时文博却冷冷的一伸手,冰冷的声音顿时响起道:“奶娘,你下去。”   “主子。”奶娘见这等气文博都忍的下去,当下有些急了,而急了之后她的声音自然也就大了一些,这个时候怀中的小皇女被她又吓的哭了起来,响亮的哭声在夜晚中格外的嘹亮,文博的眼神顿时暗了,伸手接过了孩子,冰冷的目光扫过了众人道:“扰了小皇女的休息,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滚!”   这一句话果然奏效,那些个女侍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有些慌了神,那原本为首的女侍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她身后有一个中年侍从立刻扯住了她的衣角,拼命的示意着她离开,她这才不甘愿的俯身一礼,然后转身……   “奶娘,点灯,就寝!”文博的声音从众侍卫的身后传来,那为首的女侍只是冷然的笑了笑,然后这才大踏步的离去,刚刚出了这宫院,傲然的声音便响起道:“主人的命令谁敢违抗,早说去就寝不就好了,浪费我的口舌。”   “你小点声儿……若是让皇后听了去,对你我都不好。”   “什么皇后,一个蛮子国的皇子而已,还一身侍二主,比舞|妓还要下贱呢,别以为他有多受宠呢,比起我家的令妃小主,他差远了。”   “是是是,以后还望统领大人多多的在令妃小主面前美言几句……”   冷风带着这些嘲讽直逼入文博的耳中,文博的身形未动,但是脸色却突然间更加的苍白了起来。   第三百零六章【鬼影传说】   奶娘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的上前道:“主子,您别把这些恶奴说的话放在心上,那统领的哥哥不也是侍了二主吗?这皇宫中的皇妃们哪一个没有被红颜给染指过,这些都不是您的错,您可千万别太难过了。”   “我没事,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好了,我们回宫吧!”深深的望了一眼那甜睡中的女儿,文博迈前一步,往寑宫中走去,那些个侍从看到了这儿,也均都退到了院落的外面。   于其说这是奢华的宫院,不如说这是牢笼啊。坐在宽大的凤床上,文博的神情依然是怔忡的,他的心绪飘的很远很远,从小到大的事情一直在脑中回旋,想到了小时候的趣事,偶尔他也会勾起嘴角。   纱帘飘动,伴着一个稚嫩的声音道:“主子,时辰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文博这才缓缓的抬起了眼眸,望着面前一脸担忧的人儿,他不由的低声一笑道:“就三更半了,时间真快…那就走吧!”   “主人,您真的也要跟过去吗?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一个人过去吧,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你的行踪,一定会查到这里的,这样会牵连到主子和小皇女的,您可要三思啊。”惜文的担忧浮现在他稚嫩的脸上,言语中充满了关切,文博淡然的一笑道:“没关系,和前皇后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要一起救出来送到宫外,走吧。”   “那……好吧!”惜文见怎么也说不动文博,只得点头同意了他的话,但是他心中的不安却更加的强烈了,暗自的稳定了一下心神,为文博穿起了夜行装,然后两个人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夜……很静,漆黑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可是在这皇宫中却灯火通明!也因为前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吧,所以宫灯几乎个个都点亮了。   两个人俯在墙头,望着下面来回走动的军侍,惜文压低的声音道:“主子,我去引开她们,你见机行事,我随后就来!”   文博才刚一点头,只觉面前微风抚过了发丝,然后那惜文早已跃下了城头,那刻意缓行的身子果然引起了军侍们的注意,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声:“什么人!”   惊的四周的军侍们忙蹭的一下子全都凑到了这边来,惜文也不说话,只是往另一处宫门奔去,众侍军一愣,突然间反应了过来道:“抓剌客,有剌客……有剌客……”   声音穿过了静寂的夜空飘散在空中,不多时人声鼎沸,脚步声顿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往惜文消失的宫门而追去,而这原本是重守之地却空了下来,文博稍稍静待了一会,确定已经没有人从这里行走之后,他才跳下了墙头来到了牢门前!牢房前的侍军们全都不在了,而牢里面的狱卒却仍然还在,文博拉上了面纱,闪身进了牢中。   牢中的狱卒此时在讨论着:“这几天剌客真多,这大半夜的不知道又有什么人闯入皇宫了。”   “总之我们小心一些就是了。”   “是啊,小心驶的万年船,小心一点总没错的,我去那边看看那两个重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说完,便往一边走了过来,那几个人也没有在意,又在那闲聊了起来……   重犯也就是最里面关押的前皇后和一刀,一刀身受了剧毒,正在打坐,脸上的表情还算是祥和,前皇后靠在墙上,脸上的表情静静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原本他们以为是狱卒也没有放在心里去,可是当开锁的声音传来,一刀和齐后却同时的睁开了眼睛。   “快走!”一个男人的低声响起,让两个人同时一怔,先还是一刀反应过来,冷然的望着面前有些熟悉的人儿道:“你是谁?为何要来救我们?”   “出去在说!”文博一手拉住了其中的一个,转身就想从牢中出去,可是这个时候两个声音却由远而近的传来,只听一个人的惊吼声道:“老二,老二你怎么了?来人哪,老二被人打晕了。”   “重犯……”另一个狱卒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文博也马上明白自已暴露了目标了,心中一急,想也不想的一手拉着一个的就想奔去,但是牢中的狱卒却将他们堵了个正着。三个人面对着数十人,那些个军侍一见这种情形当下了也愣了下来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把人给放下,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文博的不语,但是面纱下的脸色却变的十分的不好看,而且在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点点的细汗,他的武功他知道,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别说是带着他们两个逃走,就算是让他自已逃出皇宫,都还是一个问题,他不由的往众人的身后望去,期待着惜文能早一点出现。   但是军侍们看到他不说话,当下更是急了,忙一下子奔到了他们的面前,将他们三个人团团的围在了一起,一颗冷汗从文博的额头掉落下来,手心也微微的发抖着,齐后与一刀对视了一眼,一刀强撑起自已,握起了长剑准备一拼,而齐后则将头靠过来小声的道:“英雄,你想救走我们应该是不太可能了,你自已走吧,一会有机会,你不要回头,先走!”   齐后说完自已也立刻向着侍军攻了过来,他也会一点功夫,可仅止是会,不是精!所以和那些训练有素的禁军一过招,自已立马便占了下风,一刀见状也立刻加入了站斗,凭着一刀的功夫,虽然他受了伤,但是对付这十来个禁军还不是问题,可是外面却也传起了脚步声,分明是听到了牢中的打斗,前来相助的,这让一刀的心里也急了。   “你快走啊!”看到文博还愣在当场,一刀急吼了一声,一分神的情况下,一个长茅顿时穿过了一刀的肩头,茅头从肩甲骨中透了出来,接着那人猛的一拔出了长茅,一刀肩头的血也迸发了出来,溅了文博一脸。   “快走!”齐后也伸手推了文博一把,那些个禁军的长剑随之而下,齐后慌忙一躲,有些狼狈的闪了开来,这个时候文博好似才回过神来,从小到大,他何曾经厉过这种场合,当下面色苍白,而且齐国的前皇后在最危险的时候推了自已这么一把,也在文博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就在他怔忡之际,突的就似是一阵风刮过,别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之下,文博却突的来了精神,他直接冲到了禁军的中间,一手扯过一个大声的道:“跟我走。”   他这拼力的一扯,这力道拉的齐后和一刀一个踉跄,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没想到文博已经带着他们冲出了包围圈来到了院中,三个人相视一眼,同时一提气跃过了墙头,可是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禁军已经将地牢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果想从这里逃到宫外,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当一刀两个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文博轻扯了一下他们的衣角道:“走,跟我来。”   一刀和齐后两个人又是相视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的就跟上了文博,经过了一个宫巷,来到了一个奢华的宫院,看到这个宫院的时候,齐后的脸色顿时一变,不由的失声道:“博彩苑?你……你和这苑中的主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我们?”   看到这个宫院名字的时候,齐后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口气也越加的不好起来,转过了眼眸冷冷的望着面前带着面纱的男子,文博也回望着他,带头走到了前面道:“禁军已经发现你们不见了,现在四处都在搜索,先进来躲一会吧,有什么事情,等过了这一劫在说。”   “我是不会去的。”齐后冷冷的一转身,目光紧锁在文博的脸上,一字一句的道:“你到底是何人?这宫苑的主子你可知道是谁?他是红颜的宠男,来到这里躲就是逃了火坑又入了虎口,结果还是会被红颜给抓着的,一刀,我们走……”   “你们走出这个大门,是活不过今夜的!”冷然的声音也顿时传来,成功的止住了齐后和一刀的脚步,两个人都不解的回过了头,而文博则伸手至自已的耳边,取下了面纱。”   “是你……”齐后惊的目瞪口呆。   “皇子……”一刀也微张着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文博望着他们两个,轻声的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时间紧迫,你们出去也是一死,为什么不能选择相信我一次呢?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帮你们度过这一劫,但是在我这里至少要比现在出去的好,你们认为呢?”   一刀忙上前一步道:“皇子,真的没有想到是你,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文博无声的望了一刀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眼神又越过了一刀望向了齐后,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恨我,你对我也有成见,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我想害你们,不必大费周章的去救你们,要进要走,随便你。”   转过了身子,文博没有在看向他们,而是往寝宫中亮灯的地方走去,一刀看到文博走了,忙走到了齐的身边道:“齐后,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们皇子之间有过什么样的矛盾,但是我们皇子是一个好人,你就相信他吧。”   这时,博彩苑的门口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一刀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二话不说直接的拉着齐后往文博刚刚走过的方向奔去,冲到了房中的时候,文博正在换着衣衫,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而在文博的边上,有一个中年的妇人,看到一刀他们进来,忙奔到了房门口,伸出了头四下张了两眼,急声道:“两位,快到这里躲一躲吧。”   顺着这奶娘的手指一看,齐后的脸色更差了,只见那奶娘指的地方竟然是床底下,那凤床很大,床的下面也很宽广,可是让他钻到床下面去躲,想到他曾经也为大齐堂堂的皇后,他不但抢了自已的后位,而且现在还要这样来羞辱自已?齐后的表情瞬间多变,一脸不如一脸。文博就在那静静的,不解释,不开口。   听着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一刀也管不了这么多,一把扯过了齐后,然后按住了他的肩头,将他硬是给扯进了凤床的下面,齐后挣扎着不想进去,但是真正的进去之后,原来这床的下面还有暗阁,若是关从外面看的话,是很难发现的,他们直接跳了下去,在房中的奶娘见他们躲好了后,急忙拿起了锦绢将地上的血擦干净。   待他们进了床下之后,那一脸平静的文博这才慌的整理着床铺,待到奶娘刚刚将地面的上的血迹给清理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道:“皇后小主,打扰一下,宫中来了剌客,我们要进房中搜查。”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奶娘侧身出了房门,然后又将房门给关上了,回头冷然的望着说话的这个侍卫道:“大胆,皇后的寝宫,也容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吗?还不快滚。”   “大人,侍卫们亲眼看到有人影往这边而来,我们乃是奉公主的命令前来搜查,得罪了。”禁军统领也就是今夜和文博有了点争执的那个女子,眼下终是占了上风,她如何能甘休?径直带着人就要闯进来,这时奶娘大喝一声道:“站住!皇后早在二更前的时候就休息了,小皇女今日也一直哭闹,睡的很不踏实,就算你们真的想要搜查,也要等老奴进去为皇后着穿吧?难不成……你们就想这样直接的闯进去?”   一席话说的众人停下了脚步,在如何张狂也不敢上前了,毕竟这个皇后在没有地位,他毕竟是主人的男人啊,这一群女人不管哪一个不小心眼光没放好,那可都是掉脑袋的事情啊。禁军统领紧抿着嘴巴,看她冷然的眸光,就知道她有多生气,可是在生气也只能无奈。   就在奶娘想回头进房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让她的腿一软,差一点没有站稳,只听红颜的声音自她的身后传来道:“不必麻烦了,本公主亲自已进去看。”   “主人!”众禁军一同行礼,那禁军统领更是难掩眼中的得意,奶娘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她总算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随即也跟着行礼,然后侧过了身子站在一边,低下了头静候着,也强压下心头的担忧。红颜走了过来,她感觉到她走到自已面前的时候,刻意的停了一会,奶娘也感觉到红颜在看她,但是她不敢抬头,也正是因为没有抬头,所以她才能一直强撑着站在那儿。   红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细细的看了她几眼,然后伸手推门走进了房中,文博此时正在床上,慵懒而散慢,他明显是听到了房外的谈话,看到了红颜进来,他这才懒懒的起身,葱白的纤指揉着双眼,然后略有些迷糊的坐起了身子,声音中还难掩睡意的低咕了一句道:“公主?这么晚了……为何事喧嚷啊!”   红颜不语,一双美眸紧盯着文博,文博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衫,内衫因睡觉的原因,领口微微的向两边敞着,露出了脖子下面白皙的肌肤,在配着文博那迷蒙的眼神,红颜的脸上的冷意顿时退却了不少,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宫中又进了剌客,救走了本公主两个很重要的犯人,本公主听说往你院中逃来了,我担心你的安危,不放心便前来看看,你可看到有什么人进来吗?”   “又有剌客啊?”文博并没有回答红颜的话,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已的小嘴,睡意非常浓的往红颜的身边凑了凑,低低柔柔的轻语道:“人家正睡的香甜,哪顾的了这么多,实在是没有看到,要不然你叫那些禁军进来找找吧,刚才也是被她们吵醒了。”   红颜坐在了床边,伸手将文博揽在了怀中,俯身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小声的道:“只要你没事就行了,你这房子一目了然,相信他们受了伤,也不可能会躲在这儿,连着犯人有三个呢!”   听着红颜的话,文博脸上的表情一直没变,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如小猫般乖巧的将头枕在了红颜的腿上,红颜抚着他的脸,小手由他的脖子往他的身上摸去,文博的呼吸渐粗了,他微微的闭着眼,有些迷糊却该死的诱人极了,以前的他虽然也很迎合自已,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红颜的心不由被撩了起来,可是想到剌客的事情,她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欲|念,伸手拿过了被子给文博盖了一下|身子,然后这才不舍的将他推开,但是文博却马上又巴到了她的身上,略带着撒娇意味的低诱道:“公主,别走了……好吗?”   那低低媚媚的声音直击红颜的心,她的呼吸顿时有些乱了,但是她仍然是强压着心头的动荡,又轻吻了一下文博的嘴角道:“乖,你先睡吧,本公主会来找你的。”   第三百零七章【夜的回忆】   “嗯!”文博轻应了一声,就似是无意识的低喃,然后他的脑袋又往红颜的怀中蹭了蹭,表情无比的满足,红颜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站起了身子转身离去。   房外!禁军们全都排成了两排在等着红颜,原本以为会看到什么不一样的结果,不想结局却如此的平淡,那为首的禁军统领顿时脸色很难看,但是奶娘却悄悄的出了一口气,紧握的手心中全是汗水。   这时那为首的统领上前一步,有些不甘愿的道:“主人,禁军们真的看到了三个人往这边而来的,要不要在搜查一下,若不然真的藏匿在这个宫院中的话,对皇后小主来说也是一种危险啊。”   奶娘听到那禁军这么说,顿时也有些慌了,她忙上前了一步,微微的弯着身子道:“主人,这深更半夜的如果搜查定会扰了皇后小主和小皇女的休息,老奴今日当值未睡,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闯入,想皇后小主这个宫院中这么多的侍卫,而其它的宫院中如此的冷清,那些个剌客为了安全着想,也不应该会到来到皇后小主的宫院啊。”   红颜不语,只是转过头来看着惜娘,她的目光含着很深的意思,那微眯的目光就似是看透了惜娘隐藏的一切,惜娘的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低下了眼睑,可是这个时候红颜却突的伸出了手,撑起了惜娘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对上了自已,她仍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气份诡异的让人特别的不安。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红颜和惜娘,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惜娘努力的挺直了背脊,努力平静的去对视红颜的目光,她觉的自已的双腿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她的脸部也麻木了,那伪装的表情很累,那心中的恐惧就如同是一张大网,紧紧实实的将自已包在了其中,她连眼神都不敢去晃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露出了心中的惊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颜这才松开了手,然后大踏步的往宫院的门口走了去,这个时候那禁军统领也带着众人默默的跟在了红颜的身后,但是她们刚到了宫门口的时候,红颜突的停住了身子,她头也不回却硬着语气一字一句的道:“暗中布结,监视这院落的一切,不要被皇后知道了。”   说完了这句话以后,红颜大踏步的离开,一开始那禁军的统领还在这儿发愣,但是只是一瞬间,她便猛的反应了过来,立刻对着空气恭身一礼,高声应了一句:“是!”   然后这才高兴的转过了头,一脸阴狠的望着这扇大门,看来主人定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下了这样的决定的,文博啊文博啊!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到令妃在了主人心目中的位置,这一次你是天劫难逃,是天不容你啊!脸上荡着毒毒的笑,她一挥手,其中有数十名的禁军脚尖一惦,立刻上了墙头。   待到红颜一走,奶娘被红颜盯着看了这么久以后,心头也十分的发毛,忙四处张望了一下,关上了房门!这个时候文博也立刻坐起了身子,面容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眼神却清冷不已,他望着奶娘,奶娘只是往外面瞟了一下眼,文博顿时有些明白了,他冲着奶娘点了点头,然后奶娘出去了。   这个时候床下有人在动,在试图从床下面出来,可是文博却伸出了手,将那还才伸出一点的头,硬是给按了进去!如此三番,床下的那人受不住了,他忍不住压着声音低吼道:“文博,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文博不需要你的感激,但是你们必需要在这里待到惜文回来,外面的侍卫们并没有离开,所以你们现在还是不可以出来。”冷然的说完,文博着衣起身,然后走到了宫灯的边上,拿起了灯罩然后吹灭了灯火。   原本光亮的房间,顿时一片漆黑起来,文博走到了床边,但是他并没有到凤床睡觉,而是盘腿坐到了地上,往床下面塞了一些锦纱,低声的道:“一刀,先将伤口处理一下吧。”   “是!多谢皇子!”一刀轻应了一声,毒加上伤,已折磨的他汗水淋淋,而他原本就已经受过了一次致命的重伤,现如今更是觉得新伤加上旧伤,让他有些承受不了!他着手摸黑处理着自已的伤口,这时文博冷清的声音才又一次的传来道:“外面的禁军离的远,听不到我们房中的对话,但是宫灯亮着,定也是会看到房中的人影,现在灯灭了,我也只想和你们说一声,红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等惜文回来,就让他一个一个的将你们送到宫外,你们见了我皇姐,就立刻回到荆国吧,这里太危险了。”   “可是皇上说要齐国……”   “她不能留下来!”文博没有等一刀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也变的更冷了,低声道:“齐国现在是风雨飘摇,而且皇宫的内部帝位相争已经到了白日化,要不了几日,宫内夺位的战争就会暴发,到时候不管是谁成了齐国的皇帝,她们都会试图拉拢皇姐,但是不管皇姐去帮哪一边,必定会针对另外一边,终究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一刀没有说话,他知道文博说的很对,场面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半晌,一刀处理好了伤口这才说道:“我们离宫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皇上的脾气您是知道了,她应了别人的事情,是不会就这样放着就走了,她准备帮齐皇夺回天下,所以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出了这齐国。”   “这个我自会安排,到时候让惜文送你们回去,只要你们答应,皇姐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情,她睡一觉也许就到了大荆国,何乐而不为。”   “皇子殿下……您……您要给皇上下毒?”一刀总算是听出了文博话中的意思,惊的低问了一声,文博不语,淡淡的叹息了一声道:“我又怎么会对她下毒呢,只不过一种药而已,但是这也要你帮助我。”   “皇子的意思是……让微臣来下这个药?”一刀的声音激动的有些怪异,文博低声的道:“我没有机会接近皇姐,而且在我见过皇姐之后,我已经感觉到她不相信我,定是也对我防备万分,如果你能将这个药给皇姐服下,这对大家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毕竟大荆国皇帝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刀犹豫了,他知道文博说的没有错,但是对他来说,在他的心中仍然是不想去背叛荆离的,他的沉默换来了齐后的冷笑声,他的笑在这安静的夜是那么的剌耳,一刀和文博都没有说话,可是齐后笑了之后才又道:“一刀公子,依我来看这药你还是不必给你们皇帝了,你想一想,文博是红颜的女人,指不定这也只是一场阴谋,是害大荆皇的一种手段而已,毕竟荆离曾经答应了齐皇要帮她,对红颜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危险,而且……她们之间也有夺夫之恨不是嘛。”   一句话说的一刀的心中又有些动摇了,文博冷然的道:“齐尚哥哥说话好没道理,红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还需要我向你证实一番吗?大荆国的皇帝是我的皇姐,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同胞姐姐命葬在大齐,她也不能插手大齐国的内政。”   “借口!”齐后也是冷然的反驳了一句,文博却突的冷冷的一笑道:“齐后当真以为刚才红颜就没有怀疑吗?她人虽然走了,但是侍卫却留下了,很明显的说明她在怀疑,但是她进来时,目光一扫已经将这个房子看了个一清二楚了,若不然也不会如此淡然的与我聊天。”   “既然她发现了,为何不让人彻底搜查一下我们,反而只是将我们留在这个地方,岂不是很奇怪吗?”一刀也很是不解,但是一刀问了这句话之后,文博突的轻声笑了,他笑的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酸涩和苦楚,虽然夜很黑,可是一刀和齐后还是有这样的感觉,顿时也不说话了,文博笑了之后才道:“我说了,她没有发现你们,这床下有内阁,她若不是派人来搜是不会发现的,但是她却闻到了血腥味。”   “她闻到了血腥?”一刀不敢置信的低语了一句,下意识的在黑夜中按住了自已的伤口,文博叹息了一声道:“是啊,闻到了血腥,我在她的身边生活了一阵子,自是对她的习俗有一些了解,她刚才无意间的皱眉,那是闻到了异味,但是因为……唉!”   说到了一半,文博却突然停住了,这让一刀不解的道:“怎么了皇子,您为何叹息?”   “看来红颜对你还有一丝丝在意,虽然知道这其中有些不对,但是以她的性子却并没有去追究下去,而是给了你充分的信任,看来你与红颜之间,的确有如外面疯传的那般,是两!情!相!悦!啊。”说到最后,齐后基本上是咬牙说完的,文博不语,没有对着齐后应声,三人间又是一阵平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的纱帘晃动,似是微风抚了过来,文博的身子这才一怔,对着黑夜低声的道:“是惜文吗?”   “主子!”仍是那一抹稚嫩的声音,文博的嘴角勾了起来,轻声的道:“怎么样了外面,有寻到我皇姐她吗?”   “主子,我去了冷宫之后,一个人都没有,你说可能有秘室,但是我寻到了两处,均是没有发现人影,怕是那荆国的皇帝,已经出宫了吧。”惜文的话才刚说完,文博紧张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道:“不可能的,冷宫所在的地方是深宫了,虽然偏辟但是哪有这么容易逃的出去,她自已不会武功,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男人,定是逃不出去的。”   “是的,还有昏迷不醒的雨墨,现在她不可能出的了宫。”一刀也出声分析,内心却突的有些急了,他立刻从床下出来,对着黑夜中的声音道:“你去冷宫的四周寻找了吗?”   “找了,均是没有!”惜文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也还是应了一句,一刀一听就急了,他立刻道:“不行,她们不会不说一句就离开的,一定是出事了,会不会是红颜……是红颜把她们给抓了起来。”   “没可能!”文博立刻说了一句。而在此同时,与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齐后的话:“有可能。”   两个人,两个截然不同的推荐,让一刀的心更乱了,他作势要往房门边走过去,身子晃了几晃,但是他才迈出了一步,只觉的面上冷风抚过,然后就觉自已的身子一轻,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已已经被推到了原来所在的地方,一刀的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但是以他的武功却还是没有看到人。   就如民间的被撞身一般的,他就如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可是却没有发现那个人,这时黑暗的声音却又响起道:“我在去寻一下便是,你出去一定会被发现的,现在四周都是红颜的人,等一会不管寻不寻的到大荆国的皇帝,我都会将你送出皇宫的。”   “没有寻到皇帝,我是不会离开的。”一刀的声音蓦然的认真起来,房中又是一片安静,半晌后文博才叹息着道:“去吧惜文,扩大目标的寻找,一定要找到皇姐,如果实在找不到了,就到各处的牢房寻找一番吧。”   “是!”伴着声音消失的,又是一阵轻风,待他走后,一刀才不敢置信的低喃道:“我是习武之人,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发现有人的轻功可以到达这个地步,听他的声音就似还是一个孩子,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实在是了得,实在是了得啊。”   “一刀你不用感叹,他这个武功一半是轻功,一半也是天生的,这个人你也认识,以前在大荆国的皇宫中,本宫奶娘的小儿子,你还记得吗?”   “皇子的奶娘?惜娘的小儿子?难道……他就是……就是草垛垛?”一刀惊声的低问了一句,文博轻笑一声,这笑也算是回答了一刀的话,一刀就似久久的都没有反应过来那般的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草垛垛啊,他现在长高了吗?你说他的武功是天生的,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习武者强烈的好奇心起,文博只是淡淡的道:“这个说来话长,跟着惜娘来到大齐之后,他的身高仍然很矮,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就如七八岁一般,现在仍是如此,但是有一次本宫出了一点事,他一急之下,竟然暴发很强的速度,惜娘后来加以培养,没想到他的轻功就如神功一般。”   “皇子在大齐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激起了一个孩子的潜能?”一刀随口问了一句,但是也仅止是安奇而已,文博的身子微微的一怔,但是却也只是转移了话题的道:“没有什么,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会告诉你的。”   齐后一直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他的沉默,让其它的两个人也安静了下来,黑夜中三人对坐,无一人开口。   而在大齐后宫的牢中……   红颜一个人怔怔的愣在了那关押着一刀和齐后的地方,前不久她还在这里看到过他们,可现在他们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是什么人带走了他们?在这黑暗的夜色中,还隐藏着什么样的人与自已做对?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很是不安,为什么她总觉的害怕,害怕……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了,叹息了一声,望了许久的红颜总算是回过了身子,转身往另一处不远的牢房中走去。在那牢中,墙角里坐着一个女子,她一脸的平静,静静的打坐,就连红颜来到了自已的面前,她就似是没有发现那般。   而这时红颜蹲下了身子,伸手隔着牢栅抚上了那女的脸,女子这才冷然的睁开了眼眸,当她看清楚面前的来人时,眼中一热差一点掉下泪来道:“主人……”   一声哽咽的呼唤,竟然让红颜觉的心酸不已,她轻柔的道:“奶娘,你受苦了,是我不好将你关在了这里,我怎么能关押你呢?从小到大,一直守在我身边的人就是你,母皇不要我,她相信那些个妖师的话,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我的祸国!可是你要我……一直以来都是你陪在我身边,我怎么能关你呢。”   就如自言自语般,红颜在不停的重复低喃,奶娘从未看到过她这个样子,不由的也有心疼的低唤道:“主人,老奴没有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关押牢中已是轻罚,主人不必自责!也不要回想那些不好的回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所有的一切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的主人虽然没有为皇,但也的的确确是大齐的主人,不是吗?”   第三百零八章【三朝元老】   “大齐的主人!呵呵,母皇曾经不是说过,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大齐的主人吗?”红颜望着奶娘,眼神中的冰冷是那样的明显,奶娘也知她的心性,所性别过了脸不在应她的话,过了半晌,这才听到锁连的响声,奶娘一回头,竟然发现红颜正在为她开着锁。   “这……主人,您这是……”虽然猜到了红颜的想法,但是奶娘还是有些惊住了,毕竟她从来都不是属于那种宽容的人,红颜这时目光对上了奶娘的目光,就似是下定了决心的道:“是本公主被愤怒给冲昏了头,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奶娘还要疼我,没有人,没有人了。”   “主人。”奶娘的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这一句算不上道歉的话,却让她那原本带着一丝委屈的心感到了温暖。   红颜快速的打开了牢门,并亲自的走到了牢中将奶娘给请了出来,奶娘在牢里也没有受到什么苦,只不过一直都是在打坐,腿脚上难免有些麻木了,红颜将她扶了出来,并细心的弯身给她揉腿。   她这一个举动吓了奶娘一跳,立刻闪身躲到了一边,惊慌的道:“公主,老奴受不起啊,公主的心意老奴领了,老奴是待罪之身,怎能受的公主如此的重视,老奴不敢。”   说着就要下跪,红颜忙伸手扶住了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低声的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虽然你不是本公主的亲娘,但是你对我却比亲娘还要亲,刚才本公主自文博那儿出来,看到文博的奶娘,又让本公主想起了您。”   “老奴惭愧啊!”奶娘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红颜又抚起了她道:“不,奶娘,您一点也不惭愧,天下为娘者也许都是这样吧,那惜娘为了保护自已的主子,毅然而变的坚强,本公主都看的出来,本公主的心中也羡慕啊,可惜……连齐后和那个一刀也被救走了,看来来我大齐救雨墨的人,不止三两个啊。”   “主人您是说……那个劫走皇子的剌客,被人救了?”奶娘很是意外,顿时也惊声的问了一句,红颜别过了脸,看到奶娘那担忧的样子,不由低声道:“是啊,你放心,雨墨并没有被救回来,本公主也想通了,他是我的弟弟,既然周智超被救走了,本公主留下他又有何用?逃就逃了吧,至少还活着。”   “主人,您真的……真的愿意放皇子一条活路,不在与他计较了吗?”奶娘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清楚红颜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红颜淡淡的一笑道:“是的,其实在本公主的心中又何尝舍的让她死,以后我答应奶娘,再也不会追究雨墨的事情了。”   “主人。”奶娘激动的双眸隐含着泪水,她伸手一把抹去了眼泪,突然间想到了红颜前不久的话,不由的道:“主人,您说皇后的奶娘为了保护皇后,难道……公主认为那一刀的逃狱与皇后有关吗?”   “何止有关啊!”红颜背立着双手,与奶娘一同往牢房的外面走着,一边摇头伤感的道:“本公主刚才到文博那儿的时候,虽然她们个个都极力的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可是从他们那惊慌的眼眸和怪异的举止当中来看,这件事情不但和他们有关,也许一切都是他们策划的。”   “不会吧!”奶娘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轻声的道:“皇后和公主在一起,一直都对公主很是尊重,虽然说不上迎合,但是也算是绝对的服从,他应该不会做背叛公主的事情吧!”   “凡事都有个万一,奶娘你现在立刻去暗查一下冷宫,冷宫的齐后和文博一向不向,为了太子之争,为了皇后之位,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足以会使他来冒险救走齐后,本公主怀疑在这个皇宫里面,还有暗中指使着这一切的人,可惜本公主在明,她在间,一直都处在下风,但是在整个后宫中,我已经派人暗中在查探了,基本上寻不到一个可以藏匿的地方,除了冷宫……”   红颜的话刚刚说完,奶娘的脸色也微微的一变道:“公主,您的意思是说……冷宫别有洞天吗?”   “这只是本公主的猜测!”红颜轻语了一声,别过了脸道:“不管是不是这样,查清楚总是好事,现在在这个皇宫中,本公主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只有你……只有从小将我养到大的奶娘了,奶娘,您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吧?”   伸出了双手,红颜紧紧的握住了奶娘的手,眼眸中充满着希望和信任,奶娘的心头微疼,她反手立刻抓紧了红颜,暗自的一咬牙道:“主人请放心,老奴必定用尽自已的生命来守护主人,之前皇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老奴不想看到主人以后后悔,老奴知道主人的性格,您绝不是一个残忍的人。”   “呵呵,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吗?曾有几时起,我的心都不在有温度了,我开始喜欢听杀戮的声音,希望听痛苦的故事,喜欢看眼泪和绝望,喜欢一切悲伤的东西,我以为我早就没有良知了。”   奶娘的身子微微的一怔,听着她忧郁的声音,看着她悲伤的侧面,奶娘的心头也十分的不好受,她有些恨自已不能为她分担些什么,只好走上前去,深深的望了红颜一眼道:“主人,您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您只是在保护自已,您没有错!主人请放心,老奴一定会为主人解了眼前的忧患,老奴先行一步了。”   心中记惦着红颜她刚刚交待的任务,奶娘恭身一礼,然后转过了身子正准备离去,可是这时红颜却突的唤住了她,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状的东西道:“她们在暗你在明,会防不胜防,将此药带在身上,如是碰到了她们,只需要将药粉撒在她们的身上,然后就可凭着这粉末散发的银光寻到她们。”   “是!”奶娘伸手接过,没有半点的犹豫,然后别过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红颜背立着双手望着她,眼神微微的眯起,静静的出神,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乱葬岗中……   荆离望着不远处通火通明的宫院,还有那不断传来的嘈杂声音,她的脸色顿时沉重起来,特别是看到有人不断的在往冷宫的院落奔去,她的心更是凉上了几分,周智超知道荆离的心中难过,不由的安慰她道:“皇上,您不要想的太多了,那喧嚷的声音也可能是宫中发生了何事,并不是针对冷宫而来的,皇子应该也不是那种会出卖我们的人。”   “但是朕的心中好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缓缓的说了一句,四处沙沙的冷风吹过,更显的阴厉了,这里是乱葬岗,一般不会有人来到这个地方的,但是荆离在黑夜中,却似是突然感受到了某人的窥视那般,猛然的转过了头,就近的四处张望了几眼,周智超见她这个样子,也四处的望了几眼,看到周围一切如旧,轻声的道:“皇上,您别太担心了,这里是不会有人出现的!”   “谁说不会有人?”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惊的周智超和荆离的身子一震,夜真的很黑,而来人也隐在那夜色之中,根本就不看不清楚人影,特别是荆离一直盯着远处的灯火,突的看这黑暗的地方,更加的看不到人影。   程嫣早就闻声而起,张开了手臂将荆离和周智超护在怀中,冷冷的呵道:“你是人是鬼?何必在此故弄悬虚,有种就出来。”   “刷!”的一下子,程嫣的话才刚结束,顿时就觉的如同被风吹过了脸上那般的,面前赫然的出现了一个人影,程嫣的惊的立刻后退了一步,只见的自已头发一松,那一头秀发顿时散乱了下来,她的心中一气,挥剑便砍,但是那黑夜中的人影嘻笑着闪过,程嫣连出了几招,均因为对方的身手太快而失败。   因为分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所以程嫣的心中也很是着急,她只得又吼道:“有本事你就呆着不动,闪来躲去的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做英雄好汉。”带着嘻笑的声音轻轻的传来,然后飘然的在她的身边站定,他微微的笑着,抬起了头望着程嫣道:“你好生嘴硬,功夫不到家就会嘴上强撑,你可知在我拿下你发钗的时候,我若是想要你的命简直易如反掌,你技不如人,有何好叫唤的?”   “你……”一句话便让程嫣气结不已,想她堂堂一个大将军,又何曾受过这等气?当下也不依,又要挥剑砍过来,荆离在这个时候才冷声的开了口道:“程嫣,退下!”   程嫣向前的身子顿时一怔,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而这个时候荆离等人也适应了黑夜,渐渐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儿,当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时,荆离不由的有些失笑,这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嘛,而且他的武功虽然好,可是对自已和众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荆离微笑着上前道:“小弟弟,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可是大荆国的皇帝荆离?”扬起了脸黑夜中的影子轻声的问起了荆离,听到他的话荆离的心中一沉,这人能够准确的说出自已的身份,这不能不让她惊疑不已!但是看在他并没有恶意的份上,荆离弯下了身子道:“正是,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我当然知道你了,因为我也是荆国人嘛,我才来到大齐几年,自然是不会忘了皇上的,可是皇上却好似不记得我了。”说着便噘起了小嘴,可爱的样子尽现在脸上,荆离不由的一笑道:“你见过朕?那让朕猜猜你是谁,你可是文博皇子的人?”   “嗯嗯!”黑夜中的影子立刻拼命的点了两下头,眼神更为晶亮,荆离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又轻声的道:“那么,可是文博让你来寻我们的?”   “嗯嗯!”影子又拼命的点了两下头,然后充满着期望的眼神望着荆离,荆离笑了,伸手一扯他的小手道:“说吧,找我们什么事情?”   “呃?”影子一怔,好似有些不太满意的道:“你不往下猜了啊?”   那口气,那样子,难掩言语中失望的那个调调,荆离不由的莞尔一笑道:“我只是人又不是神,我哪知道的那么多,但是你奉文博之命前来,应该是来救我们的吧。”   “哇,你好厉害啊。”影子兴奋的低呼了一声,荆离慌忙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伸手一指不远处道:“你看那儿,到外都是巡逻的人,如果将她们引来了,我们可是说什么也逃不掉的呢。”   “切!”黑夜中的惜文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轻声的道:“这些人又有何惧,我刚才几乎从这大齐的皇宫中穿梭了好几趟了,还不都是为了寻找你们?主子将你需要找的两个人都救了出来,但是这皇宫中太不安全了,所以主人命我要立刻将你们送出皇宫去,您答应过主人不在管齐国的事情了,不如您们就随我走吧。”   惜文一说完,荆离沉默了下来,周智超知道荆离曾经对文博说过的话,无声的伸过了手,两人的五指紧紧的相扣在一起,周智超给着她无声的安慰,荆离长叹了一声道:“好吧,我应了你,朕也看到了你的功夫,知道你完全可以做到自已所说的话,但是现在冷宫中还有一个人,我们要一并带走,不如你随我们前去吧。”   “你骗人!”惜文小嘴一瘪的道:“那冷宫中我里里外外的寻了好几次了,我怎么没有发现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而且天都快要亮了,送走了你们我还要在送那两个人,那个齐后啊我一看到他就讨厌呢,还有那个伤的快死的人,都很麻烦耶。”   “你说一刀受伤了?”惜文的话让荆离的心中猛然的一沉,但是惜文却鄙夷的道:“是啊,主子还说他的功夫好呢,好为啥还要受伤,你看我,我都不会受伤的。”   周智超在一边又听到不着边际的胡扯,在看看天色已经更暗了,黎明前的黑暗一过,就天亮了,如果在耽误下去的话,到了天亮她们根本无处躲藏,看到那冷宫来回被人寻了几次,相信也是怀疑那冷宫有秘室了,他忙上前打断了两个人的话道:“皇上,这大齐的皇宫是越来越危险了,我们身在虎腹施展不了拳脚,不如就依了这小兄弟说的话,早早的出宫吧。”   荆离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周智超只需要稍稍的一提,她立马便明白过来了,遂点了点头望着惜文道:“冷宫中有秘室,但是现在这么多人,过去一定会很危险的,你先将这位哥哥给送出皇宫,然后随我去冷宫救人,你可愿意?”   惜文皱眉想了一下道:“虽然很麻烦,但是主子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安全的出宫,救人原本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那好吧,我就依了你,先送这个是吧……?”   声音到人便到了周智超的面前,伸手一扯住了他,虽然他的个子看起来挺小的,但是他这样用力的一扯,周智超也不由的晃了一下身子,而在此同时,他更是听懂了荆离的话,周智超的脸色一变道:“不行,皇上你也不会武功,而且你比臣夫重要多了,你得先出宫,到了宫外和齐皇汇合,我们很快就会跟过来的。”   “朕还要去救雨墨,你先走便是。在说有程嫣保护我,你怕什么……”荆离的话一说完,周智超还没有来的及反应,那惜文又痴痴的捂嘴笑了起来,他急燥的道:“好了好了,争吵什么,一个一个来都会出宫的,她是皇上,您得听她的,我就只能带你走了。”   双手一用力,周智超只觉的耳边风声一动,转眼间被他扛上了肩,惜文的身子不高,周智超瘦长的身子搭在他的身上,脚和双手都差一点都碰到地了,他被晃的头很痛,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一刻他的头脑如此的清醒,荆离只所以留下来,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充分的相信惜文,他的心中又惊又急,可是他也知道四处的侍卫很多,他不敢唤荆离,转眼间只感受到风吹阵阵,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荆离的面前。   “喂,已经到了,您就不必在哭丧个脸啦。”   随着声音的传来,周智超觉的有人掐了一下自已的脸,他猛的回过神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已竟然在京都一处街道中央,这里的人家在门口挂着一个灯笼,使他可以清楚的看清楚面前的孩童,他大约有十三四的样子,正一脸取笑的望着自已,虽然他救了自已,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周智超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然的白了他一眼,转过了脸去不想理他,可是却不想正看到另一条京道上,有一个用着八人抬着轿子缓缓前行着,周智超的眉头微微的一皱,轻声的道:“这人是谁,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在街道上?”   周智超也就随口一说,但是在他身边的惜文接口就道:“这还不简单,我去看看便知。”   声音还未落,人便冲了出去,周智超一惊想要唤住他,但是他早已没有了人影,周智超不由无奈的一叹,收回了手,可一转身惜文竟然出现在了自已的身后,周智超吓了一跳,这……这也太快了吧?他有由有些目瞪口呆,但是惜文却扬起了一抹笑道:“我帮你看过了,是宋国公宋大人!”   第三百零九章【英雄相惜】   “宋国公?”周智超皱起了眉头,冥思起来,那惜文本就是一个急性子,那耐的住他这样的沉思?忙一把拉过他道:“好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现在就回头去救荆皇和其它的人。”   “呃,喂……这是大街上啊,在这儿等她们实在是太危险了。”周智超看到那惜文作势要走,也知道他的速度格外的惊人,忙出声唤住了他,可谁知惜文却嘿嘿一笑道:“这关键时候最危险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等着吧,不怕啊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周智超还想要交待些什么,可突的一阵风吹了过来,打断了周智超的话,他在定眼一看的时候,果然那惜文已早就不知道去向了,不禁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处,看到街尽头有人整理着小摊子,准备卖早膳,他便向那儿走了过去。   惜文的速度真的很快,荆离没有等待多久,便等来了他,一行人又来到了冷宫!冷宫中很是幽静,因为雨墨还没有苏醒,所以她将他藏匿到了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而回来后找到了雨墨的时候,惜文突的惊讶出声道:“哇,没想到冷宫还有如此隐蔽的地方,怪不得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寻找了,依然是没有找到。”   荆离淡淡的一笑,俯身看着雨墨,他虽然还没有醒,但是那原本很是苍白的脸上,如今也泛起了些许的血色,程嫣也跟了过去,双手使力的抱起了雨墨道:“皇上,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了,红颜派出的禁军越来越多,已经将皇宫搜了很多次了,难保下一次不会搜到这儿来,我们要尽快的离开才行。-”   “你话说的是没错,可是就依你这轻功,能躲的了皇宫大内的禁军吗?”惜文一脸鄙夷的望着程嫣,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第一眼就没有看对眼,他特别的针对程嫣,而程嫣似乎也很不喜欢他,两个人一对眼就得争吵,生怕他们两个人在这么没完没了的下去,荆离忙站到中间,瞪了程嫣一眼道:“他说的也对,你把雨墨给他吧。”   “哼!”程嫣还没有开口呢,惜文便又猛然的一哼,程嫣也没有说话,小心的将雨墨交到了惜文的手中,惜文却并没有程嫣的那种小心举动,他抓过雨墨的身子,然后往自已的肩头一甩,他这一甩也让荆离心疼了,不由又抚开了雨墨的脸,不放心的小心叮嘱道:“他重伤在身,一直昏迷不醒,你的动作轻柔一点。”   “哦!”被说了惜文有些不甘愿的应声,程嫣不由撇了撇嘴,可是就在他们要一同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间看到了立在那门边的中年妇人,众人均是一怔,那妇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们,伸手一指荆离道:“你们两个可以带着皇子离宫,但是你……必须要留下来。”   荆离与之对望,并没有应了她的话,而惜文也知道那人是谁,在那一转身之际,他早已给自已带上了面纱,可是看来那人还是发现了他,只是冷然的望了两眼后又道:“荆国至高无上的皇,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会在见面了,如果你肯自觉的留下来,那么我可以保证你的妃子都将会无事,当然你的弟弟也不会有事。”   “喂你这个妇人好生不讲道理,一人做事一人当,关皇后什么事?”知道自已被发现身份的惜文,也不在掩饰自已的面容,很不情愿的吼了一句,那女人的嘴角一勾,并没有理会惜文,而是将目光又转到了荆离的身上,眼神中带着坚定,誓要寻得一个答案那般。   荆离这才冷然的开口道:“如果,朕要是不答应呢?”   那妇人又是冷然的一笑,转过了眼眸指了一个方向道:“若是你不答应也可以,千军万马就在宫内等着,只要我的一声令下,你们必然一个也都逃不出去,到时候的结果还是一样,而且你的妃子也撑不下去了,如果不到宫外去寻最好的医生,怕是他很难可以坚持下去吧。”   “皇上,您不必怕,惜文可以带你们逃出去。”看不习惯那妇人一脸看透一切的样子,惜文恨恨的站了出来,仰脸望向了她,那妇人又是一笑道:“好,很好!你如你所言,你将他们几个全都送出了皇宫,可是你可知道,你的速度在快,也快不过千军万马,何况你还得护着这些的人,只要我将你的主人透露给公主,你可以想像文博皇后的下场。”   “你……这一切都是我自已的主意,我是大荆的人,自然要救大荆的皇上,和我家主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惜文喊完妇人又笑了道:“我不相信你的话,相信公主更加的不会相信,你们要冒这个险吗?”   “我现在就杀了你!”惜文作势就要上前,荆离忙伸手拉住了他道:“惜文,不要放肆!”   荆离吼过了惜文之后,这才又转过了身子微微的一笑道:“果然是红颜身边的奶娘,的确是比她们厉害多了,好!朕答应你,只要你放他们离开,他们全都离开了皇宫之后,一柱香的时间,我便随你离开这地宫。”   “好,就依你!”言谈间便定下了结果,惜文急的满头是汗,程嫣的脸色也顿时变了,荆离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转过了身子,将自已怀中的一块玉符解了下来道:“程嫣,你出宫后见到才妃,将这个将给她,就说朕让他带着你们全都离开大齐,回到荆国去。”   “皇上!”程嫣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眼圈顿时红了,荆离弯身扶起了她道:“这是圣旨,你随惜文出宫去吧,朕相信奶娘是一个侠义之人,她是不会为难朕的。”   “不!”程嫣坚定的摇头道:“微臣不会抛下皇上一个人不管的,不管前方是何路,微臣愿意跟着皇上共进退,就让微臣留下吧。”程嫣的言语中带着哽咽,也是第一次,惜文没有拿话来反驳她,现场又是一片静默,荆离对上了程嫣的眼神,眼中有着希冀,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文章,直接的拉起了程嫣,冷然的道:“走!”   “皇上!”   “你想抗旨吗?”荆离的眼神沉了下来,程嫣的心中一凛,俯身一叩将额头重重的抵在冰冷的地面上道:“不,微臣不敢。”   接着程嫣和惜文带着雨墨离开了,惜文难得的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走了,而那门口的妇人只是侧过了身子让他们的路,并没有阻止她们离去,待她们全都走后,奶娘走了过来,走到了荆离的面前站定了身子,怔然的望着她道:“为什么你不照着惜文说的话做,也许你制服了我,还有机会逃脱。”   “朕是不会丢下自已的弟弟不管的,而朕也敬你是一个英雄,所以愿意被你捕去!”冷然的应了一句,荆离一撩裙摆,然后席地而坐,闭上了眼睛养神,奶娘也没有离去,只是看望着她出神,半晌后她也席地而座,两个人久对无言。   天渐渐的有一丝亮光了,一夜间文博也没有睡觉,惜文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他不由的焦急不已,来回不断的走动着,望着他晃动着的身影,惜娘上前心疼的道:“主子,您还是睡吧,惜文这孩子说不定没有寻到那荆皇,您在这儿干着急也没有用啊。”   “不像,我的心好慌,从来没有这么慌过,奶娘你去……去帮我找找惜文,他若是没有找到皇姐他们是不可能还不回来禀报我的。”文博已渐渐的失去了冷静,齐后冷冷的望着他一直都没有开口,一刀的脸色苍白,虽然也没有说话,可是焦急之色也在脸上,只是他的伤势不允许他出去,若不然他早就冲出去了。   “主子,天就快亮了,这外面全都是公主离开时留下的禁军,眼下出去寻找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啊。”惜娘的心中也很着急,可是她还能努力的保持着一定的理智,而在这个时候,纱帘风动,文博的脸色顿时一喜道:“惜文。”   “主人!”听到声音,惜文的人影也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他的脸色苍白,嘴角仍有一点血丝,上前一步忙拉住了文博的衣袖道:“走,我带你逃出皇宫,在晚就来不及了,我们被公主的奶娘发现了,皇上被她留了下来!”   “什么!”众人的脸色均是一变,看到大家都慌了神的样子,齐后忙冷然的道:“先别慌,慢慢的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不!我没有受伤,只是……来回了很多回,又都是带着人,所以太累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这个体力将主子送出去,主子您随我出宫吧。这里太危险,若是明天奶娘将看到我的事情禀报给公主,公主定是认为我是受你的指使,到时候定会将你抓住制罪的。”惜文焦急的说完,不安的回头看了看渐亮的天色。   在晚!就来不及了……   可是文博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总算是消化了刚刚文博所说的话,半晌后她才恍然的一笑道:“不!不行,我不能走,我不能留下皇姐一个人在皇宫,我要去求红颜,对,去求红颜……”   语无伦次的说完,文博就要冲出宫去,齐后却猛然的起身抓住了他的手道:“站住,您不能去。”   “是啊,主子你不能去,公主的阴狠是所有的人都共睹的,她是不会为了你而改变主意的,你反而还会被关押起来啊!您知道吗?皇上之所以自愿肯留下来,就是为了你啊,她刚才也是说不能留你一个人在皇宫,您现在又说不能留下她在皇宫,您们姐弟都不肯走,可知大荆国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绝境吗?”   “是啊!”齐后也开了口道:“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齐皇和荆皇的身上,齐皇在宫外,你可以找她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荆皇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帝,红颜不会随随便便的就将她们怎么样的,你逃吧!在不走就不来及了。”   齐后的话说完,文博总算是全都冷静了下来,他转过了头痴然的望着齐后,然后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沉声道:“哥哥说的对,但是真的要逃出这个皇宫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和一刀一同离宫,出了宫后立刻去寻找齐皇,然后一同想办法来救我皇姐,所有的一切都拜托你们了,大恩大德,我文博日后定当相报。”   “文博皇后……”齐后怔住了,他震惊在文博的大义中,也感动于他与荆离之间不离不弃的亲情,他紧抿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成,你现在才是真正的大齐皇后,而且你还是荆国的皇子,于情于理你都比我重要多了,你和一刀走!我与你的身材差不多,我扮做你留在这宫中,能拖一时拖一时。”   “不成!”文博想也没有想的拒绝了她,淡淡且坚定的一笑道:“就算是依你之言我离开了皇宫,我也不可能会逃脱的了红颜的手心的,而且我有小皇女在,不管怎么样,红颜应该都会讲一点亲情,她是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快走吧。”   “主子!”听到他坚定的做了这个决定,惜文和惜娘都有些急了,文博冷下了脸道:“快走,这就是命令,若是你们不走,我立刻自刎当前。”   说着刷的一声抽出了边上的宝剑,剑上的寒光闪了众人的眼,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惜文抿着嘴,眼中的泪刷的一下子便涌了出来,齐后也红了眼圈,他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了周智超曾经对我说的话,荆离是一个了不起的皇帝,你们一个一个都重情重义,舍身忘死的维护自已的兄弟,当时的天衣,后来的周智超,接下来的一刀,现在又是你文博!我齐尚敬重你们每一个,好兄弟,好样的。”   “哥哥,我就交他们交到你的手上了,求您出宫后一定要想办法救我的皇姐。”文博又一次郑重的交代着,齐尚重重的点了点头,众人也知道现在不能在耽误下去了,纷纷相视了一眼,然后由惜文扶着一刀,带着齐尚转身出了房门。   他们一走,文博便身子一软瘫|软在地上,看的惜娘心疼不已,她走到了文博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哽咽的道:“主子,您别太担心了,看在小皇女的面子上,主人也不会伤害你的,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她又何曾放过任何人啊,只希望她不要将齐国的苦难沿到了荆国,只希望皇姐早日能逃出去,回到大荆国去做她的皇帝,永远也不要在来齐国了,永远也不要在来了……”   天渐渐的亮了……   一缕署光透过了树叶照在所有的人的脸上,众人均都席地而做,这时是一个宽敞的院子,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众人都静静的呆着,就似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而这时,自房中出来了几个人,月儿扶着齐皇,在齐皇的身边跟着一个妇人,周智超抬起了眼眸望着这个人,这人就是宋国公,她长的很美,虽然满头的乌丝变成了华发,虽然一脸的白皙的皮肤尽是皱纹,虽然她的身形有着颤微,但是也难掩她身上所带的那种美,她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当然除了累到内伤的惜文和昏迷不醒的雨墨。   “刚才齐皇与我谈过了,大齐的内战在所难免,本将虽然隐退官场,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先祖打下的江山,被那个逆主给毁了,我已下了宋家令,得到消息着都将赶往京都,我会带着大军去入宫去解救荆国的皇帝,你们可想好自已的去留吗?”   宋国公一脸威仪的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周智超的身上,周智超的眼神没有一丝的闪躲,也没有半点的恐惧,他静静的于之对视,王者的高贵之气也尽现在眼底,他冷然的开口道:“齐皇和宋国公的好意,我等心领了,本宫是大荆皇帝的妃子,是绝对不会弃自已的皇于不顾,只求宋将军派人将良妃小主和一刀送回大荆,本宫愿意留下来与宋国公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凭你一个男人?”宋国公从原本的惊愕到不屑,对于她言语中的鄙夷,周智超没有太过在意,他只是静静的伸出了手,署光下那手中的一枚美玉散着幽幽的光芒,而他的声音也平静而淡然的道:“这个是荆皇身上的信物,我可以用这块美玉号令我们大荆国的精英,虽然算不上千军万马,可是来到大齐的荆国军士,个个有着必死的决心,不救出吾皇,便留这一身残骨与之相伴长埋大齐。”   淡淡的低语,没有激动的情绪,没有什么毫言壮语,只是冷然的声音和绝然的眼神,这样的气质震住了宋国公,她半生戎马征战四方,但是在她的心中从来没有承认过任何一个男人,但是面前的这个……却让她心中澎湃不已。   第三百零十章【谋朝】   “我也不离开,我也要留下来……”一个虚弱似蚊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小很快的就被掩入这微风之中,可是还是让宋国公和周智超听到了,而这一句话同时又重重的击在了宋国公的心中。   必竟是自已的亲弟弟,齐皇一看到雨墨醒来,激动的半跪着身了扶起了他拥在怀中,温声的道:“皇弟,你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若是不适,你尽管说出来,别害怕这里有最好的太医为你医治。”   “皇上……”没想到一睁眼睛就能看到自已的皇姐,雨墨也颇为激动,他一伸手紧紧的抓住了齐皇的手,哽咽的道:“皇上,皇姐她……她……”雨墨连连的说了好几个她字,最终却还是没有把一句话给说完,齐皇拍了拍他的手,心中了然他想要说些什么,慌忙的点了点头道:“朕知道,朕一切都知道,雨墨,是朕不好,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这时周智超也走到了雨墨的身边,望着他被折磨到苍黄的脸,他不由的心中一痛,也忙在一边劝道:“雨墨,能看到你醒了真好,你的身子不好,皇上的意思是要你先回大荆国,一会我就去联系我们荆国的花姨大将军,到时候让她亲自护送你回去,可好?”   “不!才妃小主求求你了,我不走……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皇上被困在红颜姐姐手中是不是?我要去救她,要不然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咳……咳咳……”雨墨一急,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猛然的咳了半天,众人一下子都慌了神,连同齐皇也有些急切的拍着他的背诱哄道:“你放心,荆皇不会有事的,她人这么聪明,而且还有我们这么多人都想着救她的,没事的,没事的。”   而这个时候那宋国公听了半晌,也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走到了雨墨的面前,蹲下了身子,轻声的道:“皇子殿下,您身上有伤,实不宜留在这大齐,荆皇让你回到荆国,也都是为了您好啊,您可不要在这个时候闹脾气,这样会害了荆皇的。”   “不!我不会害她的,我会乖乖的听话,你们让我弄什么我便弄什么,绝对不会害到皇上的,宋姑姑求您……”雨墨可怜巴巴的抬起了脸,满眼都是泪水,那眼中的期待是那么明显,使的宋国公原本拒绝的话都咽到了喉咙当中,而这一刻,她却在心中好奇起来,荆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宋大人,皇宫中的地形我比较熟悉,您何时入宫还是带上我吧。”周智超出声打断了宋国公的思绪,这时宋国公也转过了脸来,她虽然对周智超的气质很是折服,但是心中却还是并不太相信他。   望着他脸上焦急的神色,她淡然的一笑道:“如果你想要去皇宫里面也可以的,那么你让我看看你的实力,你凭什么能救你们的皇,您凭什么可以随我进宫,若是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么您大荆国的皇帝,岂不是笑我大齐护人不力?”   “好!”听到了宋国公的话,周智超基本上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了,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冷然的道:“既然宋国公给了我这么一个表现自已的机会,那么周某就不客气了,您给我一柱香的时间,我自有办法让您信服。”   宋国公的神色一怔,转过了头望了边上的齐皇一眼,齐皇也是愣在了那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齐皇轻轻的点了点头,宋国公这才算是默认了。   边上的奴婢们又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到了两个人做了这个决定,立刻拿香炉焚香,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到了周智超的脸上,周智超一句话也不说,他一撩自已的衣摆,然后来到了一处空石板上席石而坐,然后拿过手中准备好的一片青叶。   青叶含在嘴间,悠扬的乐声立刻充满了空荡荡的院落,所有的人都不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周智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分布在大齐皇城的许多暗影者,闻听此声却脸色大变。   不多时,京都中许多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然后掩在人群中慌忙的退到巷子,时间一点一点的飞逝着,那香炉上的香也一点一点的燃烧着,微风吹过来,香灰掉落,雨墨紧张的盯着那香,虚弱的他几次都觉的眼前发黑。   香灰一点一点的掉落,还余下一小段的时候,宋国公的脸上已出现了鄙夷的样子,她来到了周智超的身边道:“好了吧,你当你这青叶的乐声还能招来千军万马不成吗?你还是带着雨墨离开大齐,回到你们荆国去吧。”   宋国公的话说完,周智超不语,但是青叶的乐声也骤停,而在一边一直默默无声的一刀却冷冷的对着空气开口道:“还不出来领命。”   大家都在奇怪他这句突来的话时,只见数十名的人影一闪,人们只觉的眼前一花,在定眸一望,地上直挺挺的一字跪着几十个黑衣人,看那身影有男有女,为首的那个女子蒙着脸,看不清楚她到底是谁,只听她冷然的道:“奴婢叩见主人,请主人吩咐。”   “外面有多少我们的人。”周智超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口气冷然的说了一句,那女子微微的俯身叩头道:“回主人的话,总共五千人,如有需要,花将军的大军就在大齐的边疆,只需要一声令下,然后便会大举的杀入到大齐来。”   “哈哈哈……”宋国公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忍不住的大笑出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随便弄了几个娃儿就想要来忽悠我老妇,五千人?你当我这宋国公在京都的边院是虚设的吗?想我……”   “将军,将军……”这时突然从大门的外面奔回来一个女侍,只见她一脸的惊慌,整个人连慌的连脚步都有些不稳,她的脸色更是苍白,踉跄着来到了宋国公的面前急声道:“将军不好了,门口不知道是一些什么人,全都停在府上的门口,越聚越多,怎么都赶不走。”   宋国公那没有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强压了回去,她转过了头望了周智超,只见他神色淡然的起身,然后将手中的青叶扔下,幽深的眸如两汪清潭一般的道:“宋将军,外面的都是大荆前来营救皇上的将士,可否招她们一见?”   宋国公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别过了脸望了一眼齐皇,齐皇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周智超见宋国公也没有拒绝,他背着双手往房门口走了过去,众人都跟在了他的身后,只有雨墨被一刀扶着,站在那里远远的望着。   房门被女侍们打开,房外面那站着一堆的人儿立刻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虽然她们并没有穿着一身的戎装,但是征战了一辈子的宋国公,还是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些全都是精英,她强压下心头的惊疑,转过了头望着周智超,心悦诚服的道:“好,既然你有此等本事,在一柱香的时间召来了五千的将士,那么我就准你随我入宫。”   听到了这句话,原本应该很是高兴的周智超,却仍然是一脸的平静,就似这一切都在自已的预实之中那般,他只是微微的俯了一下|身子道:“多谢宋国公成全。”   接下来又是一阵的静默,大家又都不说话了,这个时候齐皇开了口,对着一干人等道:“好了,大家都去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起驾回宫。”   “是!”齐国的军侍们立刻大声的应了一句,而大荆的将士却一片无声,周智超望了她们一眼道:“全全听从齐皇的命令,你等也全下去吧。”   “是!”比齐国大军还要响亮十倍的声音一同应声,宋国公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在心底里却不得不认同这一支强队的历害,她带兵一辈子,这才是真正的强兵啊。   大齐的皇宫中……   用了午膳的红颜慵懒的靠在那软椅上,在她的对面是傲然而立的荆离,她们无声的相视着,半晌无语!红颜不说话荆离也不说话,但是那冰冷的眼中没有一点的惊慌和无惧,有的只是平静,平静的就似乎她不是阶下囚,而她还是在大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那般。   终是红颜忍不住了,她噗的下子子轻笑了出声道:“果然是皇帝当的太久了,久到你连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显的如此的坦然,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你可知道如果我愿意,你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又如何?”微微的抬起了眼眸,一脸的平静,仿佛红颜说的都只是于自已毫无半点关系的事情那般,这样的回答真正的激怒了红颜,她伸手推过了身边的美男,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荆离的面前,她的个子很高,比荆离还要高个一点,所以她用着藐视一切的态度来看着她道:“如何?就如这般这样……”   在红颜的手中,是一个刚咬了一口的果子,被她的手指用力的一捏,那果汁立刻飞溅了出来,溅了荆离的一身,也溅了红颜的一身。   言语中的威协十分的明显,可是却无法憾动荆离脸上的那一份平静,她冷然的望着她,嘴角微微的勾起道:“你想要杀了我吗?”   “如果我想的话,自是可以。”终于等到了荆离的回应,虽然她脸上的冰冷让人看了心烦不已,但是不能不说她的回应让红颜的心中稍稍的好过了一点,她讨厌她脸上的那一抹平静,讨厌到想将她脸上平静一把揭去,是的!她就有这样的冲动。   荆离仍然是轻声的一笑,她背立着双手道:“我知道你想,我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仇恨,夺夫之痛嘛,别说你想要杀我,就算是你想要将碎尸万段,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惜啊可惜,你终是没有这个能耐。”   “你说什么?”红颜的脸色突的一冷,她猛然的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荆离的衣领,连同她的整个人都扯到了自已的前面,恨声的道:“你在说一句。”   “呵!”荆离只是一声的冷笑,却并没有将红颜的话给放到心里去,红颜不喜欢她如此的冷静,不喜欢极了,她的眼神习惯性的眯了起来,然后又道:“你可想一试。”   荆离知道她这是在谈论她的命,她只是轻然的一笑,点了点头道:“试试也无防。”   她的话再一次的激怒了红颜,她的双手猛然的欺上了荆离的脖子,一直以来咄咄逼人的都是自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荆离如此平静的面容之后,她竟然有一种输的一败涂地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从来都只是别人在自已的面前失了分寸。   红颜的手劲越来越狠,惊的边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奶娘一身的冷汗,她慌忙的上前,也不管红颜能不能听的进去,她一手扯住了红颜的手,一边焦急的道:“主人,不可上火啊,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荆国的皇帝,杀不得啊。”   奶娘的话一说完,荆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虽然她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紫红色,但是她那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半分改变,红颜挫败的松开了手,看着荆离极力压抑的喘息声,相对无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女侍忙奔了进来道:“主人,皇后小主求见。”   红颜的眼眸一眯,恨声的道:“不见。”   “可是……回主人的话,奴婢也说了主人没空去见他,可是他就是不依,然后非的硬闯了进来,奴婢拦不住,现如今他正往这儿走来呢……”女侍的话音刚落,文博一身的素衣,怀中抱着小皇女,已然步到了房门的前面。   文博怀中的小皇女是醒着的,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当她看到了红颜的时候,孩童般纯真的笑容突的便露了出来,虽然红颜抱她的时间不多,但是这一屋子陌生的人,红颜对小皇女来说,无疑是最亲近的人。   “啊啊……”小皇女伸开了手臂,伸向了红颜,红颜的脸一直都是冷在那里,她没有伸手,反而是在小皇女有此举动的时候,她冷然的抬眸望向了文博,沉声道:“你来做什么?回去!”   文博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转往了边上红颜的奶娘那里,见她不自在的别过了脸,文博多少的猜测到她肯定没有对红颜说起过惜文的事情,心中不由对她很是感激,但是他既然来了,便没有想过这么轻易的回去。   文博走进了房中,低声的道:“本宫特地来向公主请求,听说皇姐来到这皇宫看本宫,但是却不知怎么的来到了公主的宫中,希望公主能将皇姐交于本宫,让我们姐弟好好的一起吃个饭。”   “你想要让我放过她?”红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她的目光从文博的身上又来到了荆离的身上,荆离不说话,但是红颜的怒意却渐渐的汇聚在一起,她别过了脸,望着那也同样是一脸平静的文博,冷声的道:“不可能!”   “公主,她是大荆的皇帝啊,您若是伤害了她,大荆的国民不会和大齐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征战四起,黎民遭殃,公主将会失去很多的民心啊。”   “本公主怎么做,不需要你来交代我,滚回去,否则我将对你不客气了。”红颜似是受够了一般的低吼出声,文博却站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他望着红颜,半晌后竟然曲膝一弯,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道:“文博求公主放了她!”   “你可是铁了心了要与本公主作对?”红颜气的冷下了脸,眼中的杀机顿现,荆离这个时候却突的大笑了出声道:“红颜公主,堂堂一个一国的公主,竟然让大齐国的皇后跪你,你可受的起了?”   荆离说完,大步的来到了文博的面前,伸手使力的扶起了他道:“你虽然是大荆的皇子,但是嫁给了大齐为后,你就是大齐的人,你是堂堂皇后,自是不必跪她!而你是大齐的皇后,自也不必救我,这是我与红颜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不!皇姐……”眼见着红颜是不会放过荆离的,他慌的直摇头,然后跪着上前了两步,脸上那一抹平静也顿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痛楚,他抱住了红颜的双腿道:“公主,求求你了,她是大荆的皇帝,大荆不能没有她,天下不能没有她,而你也不能与她为敌啊,求求你了,只要你放了我皇姐,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无怨无悔。”   “你是我的男人,你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让本公主去放了别的女人?你当也是嫌命活的太长了不成?”红颜冷着脸,低吼了这一句出声之后又道:“奶娘,去将皇女抱下,把文博拉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来。”   “住手!”荆离上前一步,伸手拦在了文博的面前,冷然的迎视着红颜的冷眸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何必要牵连无辜?你既然都承认他是你的男人,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的冲着我来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攻宫】   “果然是姐弟情深啊,这一点我倒真的没有想到,我的男人呵……”红颜似笑非笑的来到了文博的面前,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左右的看了几眼之后才道:“男人我多的是,但是但凡是与我做对的,那结果便只有一个,押下去。”   “是!”奶娘的眼中掠过了一阵同情,歉意的望着文博接过了怀中的孩子,那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冲着文博直乐呵,看的文博一阵心疼,而且刚刚红颜的话,也让他的心肝肠寸断。   低睑了眼眸,他亦心如死灰的俯身,然后冷然的道:“公主只要放了皇上,您将要怎么处置文博都可以,她来大齐也不过就是为了看我这个弟弟,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也需要因我而结束……”   “刷”的一声,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接的扣在了自已的脖子上道:“公主,求您放了我的皇姐吧!”   红颜的眼眸冷冷的眯了起来,她盯着文博的双眼也露出了杀机,而面对他如此的威协,她的心中更气更冷,她望着他冷声的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拿你的命来威协我吗?你以为你的命有多值钱!在本公主的身边,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多的是,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若是你诚心寻死,那就动手吧。”   文博的手颤抖不已,红颜说出来的话也让他的心如同掉进了万年的冰窑中那般,冰冷而疼痛,他仰望着她,那个绝美且冷然的脸,将他心中那唯一一点的希望也都击的粉碎,他颤抖着手,一咬牙将匕首往脖子上抹去,但是一瞬间却觉的手腕一麻,他激动的睁开了眼睛,但是看到面前的人时,脸上的喜色也渐渐的退去。   那匕首被荆离握在了手中,她弯下了身子扶起了文博道:“弟弟,爱别人要先爱自已,姐姐知道你心中的苦,但是姐姐的命不用你救,她不敢动我分毫。”   红颜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她冷眸望着荆离,听到了她说这么一句话,顿时冷笑出声道:“你说什么?说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哈……在这天地之间,我红颜又怕过何人,别说你是大荆国的皇上,就算你是大齐的皇帝,本公主也一样要了你的性命。”   “好狂的口气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三个人之间的谈话,荆离和红颜等人立刻别过了脸去,只见一个老妇背立双手,一身的戎装,她目光冰冷的望着红颜,眼底的怒意一目了然,红颜见到来人,竟是当场怔在了那里,在那老者的身后,跟着数十名红颜的侍从,她们一个个慌着神,看到红颜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头道:“主人,她……她她执意硬闯,我等拦她不住啊。”   红颜的脸依然很难看,但是她连看也没有看这些个侍从一眼,只是冷然的转过了眼眸,望着面前的来者道:“宋国公!宋姑姑,您不是告老还乡了吗?今日为何闯入皇宫,如果您想要进宫,红颜命人去接你便是了。”   “哼!”宋国公冷然的哼了一句,转眸望着红颜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道:“公主多礼了,老臣此次来到了皇宫中,是受到皇上的召见,原本只是来看看公主的,可是却不想发现了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她那一双似幽潭的眼睛扫过了荆离和文博,当看到荆离那天生的王者之气,虽是立在那儿默然无声,可是那一双美眸却冷然的望着自已,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没有一点表情,却让人心惊不已。   宋国公只觉的心中一惊,然后有些慌神的收回了目光,又将目光望在了文博的身上,文博仍然跪在那里,他一脸的苍白,低睑着眼神也不知道现在他正在想着什么,宋国公看到了他,原本先是一怔,然后才又冷然的一笑望着红颜道:“公主,这不是皇后小主吗?怎么会跪在你的面前呢?”   红颜听了之后也是猛然一怔,有些尴尬的一笑道:“宋姑姑误会了,这皇后跪的并不是我!”   然后红颜的目光往文博望了一眼,文博没有出声,但时抬直起了腰自行起来了,宋国公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的笑意,然后转过了头望着荆离,深深的打量了她一眼道:“想必这就是大荆国的皇帝,荆离吧。”   “宋国公有礼!”荆离半晌没有说话,但是面前的一切她都分析的差不多了,淡淡的应了一句,算是默认了,对于她如此淡然的情绪,宋国公在心中不由的暗暗欣赏,然后也有礼的弯身道:“大齐安国公见过大荆的皇帝,皇上万福吉安。”   “不必多礼!”荆离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慌然失措,就似这一切都很平常那般,她安然受了。宋国公又转眸多望了她几眼后道:“公主,皇上想要见一见荆离,不知可好?”   言语中虽然是问句,但是那透出的威严却容不得别人不答应,红颜抿着嘴脸色青红交错,半晌后才咬牙道:“皇上病重,不宜接见贵客,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本公主才在这儿召见荆离,宋国公现在也看到了,有些事情我与荆国皇帝还没有商量好,不如宋姑姑稍候。”   “不必了。”想也没有想直接就否定了红颜所说的话,然后看到红颜的脸色一沉时便又径的说道:“皇上的身子这几日已经大见好转,如今正在这朝堂之上,而老臣也已经派了使者前去招呼那些个老臣上朝,不如公主一起同行吧。”   宋国公的话无疑就是一块巨石投在了海中,击起了红颜等人心中的千层巨浪,荆离微微的勾起了嘴角,而文博则退到了一边,齐皇回来了,而且还要上朝?这一个消息惊的红颜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宋国公说了这话半天以后,见红颜没有任何的回复,不由冷然的道:“怎么了?好似皇上好了,公主您很不高兴一样的,难不成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公主和皇上之间,当真是明争暗斗,水火不容了吗?”   “人云亦云,非智者所为也!既然皇上的病情好转,我这个做妹妹的又怎么会不高兴呢,不如宋姑姑您先行过去,稍后本公主自行过去如何?”   “如此也好,那么荆国的皇帝,我就将她给带走了,皇上还在等着呢,走吧!荆皇陛下。”转过了身子,宋国公微微的弯了一下腰,一脸的冷色,伸手一礼侧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荆离微微的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大踏步的离开了房间。   她们一走,文博也释然的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安静的气份压抑的小皇女终是受不住了,开始哭闹不止,红颜的冷眉紧紧的皱着,看也没有看文博一眼道:“来人哪,将皇后带去后院。”   她没有让文博离开,而是带去后院,这形同是关押啊,文博的眼神微微的暗了暗,也并没有说什么,便随着这些个奴婢一同往后院中走去,连文博都离去之后,奶娘才不安的上前道:“主人,皇上回来了。这……这是真的吗?”   “连宋国公都回宫了,这消息不可能是假的,我一直以为救走皇上的人是荆离,没想到竟然是宋国公啊,想不到这个老不死的,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跑出了坏我的好事,若不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实在难解本公主的心头之气啊。”   “主人,不可乱来啊!虽然宋国公已经归隐田园,也交出了兵权,可是在朝的这些个武官,基本上都是她的学生,只要她振臂一呼,响应的人定然很多啊,到时候对主人不利啊。”奶娘看到红颜气愤的样子,忙上前来安慰她,红颜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反驳她。   宋国公!是大齐国有名的功巨,她与先皇是八拜之交,原本与大荆国的战斗中,大荆的将士勇猛无比,多方的将士都败退,但是只有宋国公,誓死保护边疆,数年来大荆国竟然无人能攻克。   战争沿续了许多年,大齐的皇帝归天之后,大荆的先皇以为是一次机会,大举进犯大齐,但是最后宋国公与之血战三月,最后竟然是大荆败退,最后为了两国的和平,不得不将太子嫁于大齐的病皇为妃。   而大荆国的尹秀珍和大齐国的宋国公,这两个人就是那次大战上响当当的人物,所以红颜才称她为宋姑姑,但是这个宋姑姑原本归隐田园,她一直都没有把她看成是一个威协,没想到她为了帮助那个不中用的皇帝,竟然回朝了。   红颜久久的无声着,背立着双手立在窗户边上,对于她带走荆离的事情,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杀了荆离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还人引起荆国人的仇恨,所以宋国公带走荆离她还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大齐的皇上归来了。她竟然还能上朝,她的身体肯定是好转了,是谁救了她?她一直有对她施毒的,红颜的心开始七上八下的,脸色也一会不如一会,奶娘走上了前来,看到她多变的脸色,不由的咬牙道:“主人,若是那宋国公挡了主人的路子,奶娘过去将她除了。”   “站住!”红颜急声的唤住了立刻转身就似要马上离去的奶娘,叹息般的说道:“就算你真的要杀了宋国公,也没有用,她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如果她现在死了,事情反而麻烦了,她在民间的威望比我这个公主还强,就算是皇上也比不上她啊。”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成!老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纠结下去了,我们努力了数年,难道就这样放弃吗?我不甘心……主人您甘心吗?”奶娘有些心疼的看着红颜苍白的玉颜。   红颜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就算在怎么不甘心,现在也必须要放弃,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你立刻通知下去,所有的计划中止,暂时先消停一会,等我过两日问过大巫师之后,在做打算。”   “这……”奶娘有些不太情愿,必竟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说要放弃这代价也太厉害了吧。   红颜没有说话,只是那一张布满了忧郁的脸望着远方的天边,半晌后才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你我的控制,所以我们心急也没有办法,你去将官服拿过来给本公主穿上,本公主倒要看看那齐皇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是!”奶娘低声的应了一句,然后转身进入了内阁之中,不多时拿出了一件青丝带着银边的官服,细心的为红颜打理着,不多时便弄好了,红颜立在镜子面前,望着镜中那个绝美妖艳的自已,她突的微微的一笑,伸手抚上了镜子,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转过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奶娘立在房门边看着她走远,不由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大齐的天!似乎又要变了,朝政的变迁,最后到底是谁素手遮天,这真的很难猜测啊。   大齐的议政大殿,立在大齐皇宫的中央,虽然比起大荆国来这皇宫不如荆离在尚州新建的皇朝,可是那雕着凤祥的红色宫柱,同样也气派非凡。   荆离来到这议政大殿的时候,殿上已经来了许多的大臣,她们一个一个的纷纷对着宋国公见礼,宋国公一脸笑意的一一回礼,时不时的还与众人聊上了几句,荆离冷眼的望着这一切,直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道:“皇上驾到!”   然后这热闹非凡的议政大殿上才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然后俯身下拜,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离站在众人的中间,她立在那儿特别的显眼,而且当众人下拜的时候,她抬起了眼眸直接的望上了齐皇的双眸,两个人遥遥的相对,齐皇对着她微微的一笑,然后才道:“众爱卿平身。”   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一些柔弱,但是那言语中的力度却比之前好了许多,荆离知道这定是医族的人来医好了她,当下心中也放心了一些,这个时候齐皇伸手一挥,那原本就准备好的软椅给抬了上来,齐皇站起了身子,对着荆离道:“荆妹妹,您请上座。”   “多谢齐皇!”荆离双手一禀,也不客气的直接的走了过去,然后坐到了软椅,众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均是一脸的好奇,这时齐皇才笑着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荆国的皇帝,是我们大齐皇子雨墨的妻主啊,她这一次正是陪着雨墨回到了大齐国省亲的,众人也帮着我看看这大齐皇子的妻主,如何呀?”   随着齐皇的话,众人纷纷转过了头,都往荆离望了过来,荆离也很是坦然,她也别过了脸,正对上了众人的眼光,然后微微的一笑。   她那白皙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还有那挺秀的鼻子,那小巧嫣红的小嘴,她就如一株幽兰那般清新淡雅,高贵无比,众人盯着她看,不由的有此怔住了神,看到众臣的样子,齐皇高兴的哈哈大笑。   她这样的笑声惊回了众人的思绪,然后回过神来的众人对着荆离又是一阵好夸,荆离一直微笑着不语,她的一只手搭在那软椅的一边,慵懒中带着浓浓的王者之气,让人无法逼视。   众人不由又是暗自的讨论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女侍奔了过来,虽然极力的压抑,但是脸上的那种慌乱还是有些掩饰不住,她朝地上一跪便急声道:“皇……禀报皇上,公主驾到!”   “公主来了!”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怔,就连坐在高高的凤座上的齐皇也是心头一凉,脸上的笑意有些凉了,虽然她自已明明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当真真正正的要面对她的时候,心头仍然是一片的慌意。   宋国公冰冷的眼神瞪了齐皇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不满之意还是很明显,在这朝堂之上,唯一一个没有变脸色的人就是荆离了,她只是将身子又往软椅上靠了靠,饶有风趣的望着这事态的发展。   这来禀报消息的女侍没有听到齐皇的应答,只好跪在那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宋国公这时发话了,她冷哼了一声的道:“当真是驾子大啊,宣上殿来。”   “是,是是!”那女侍一听,心中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她深知那外面的女侍是拦不住多久的,果然就在她起身想要去传话的时候,一个清脆且甜软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道:“不必了,本公主已经来了。”   “公主殿下!”那原本已然平身的众臣们,看到红颜前来,不由又齐刷刷的跪到了地上,恭敬的唤了一句殿下,这让红颜嘴角勾着的笑容更深了,看着齐皇不太好的脸色,不由迈起了碎步上前,看也不看那些个众臣一眼,径直走到了荆离的身边,微微的一弯了下|身子道:“皇上万岁,红颜有礼了。”   “平,平身吧。”齐皇原本那平和的心顿时变的不平和了,看到红颜那目中无人的劲儿,她气的声音都有些颤了,然而红颜却并不问这些个事儿,让她平身她就平身,并且转过了身子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荆离的身上。   而这个时候荆离也正抬眸望着她,两个人的眼中都尽是冷意,众臣仍然跪着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红颜只是望着荆离了几眼,然后伸手一挥,众臣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那边上不远处的侍从们,犹豫了一下,转身又抬了一个软椅上殿。   第三百一十二章【皇威】   第三百一十二章【皇威】   看到那些个侍卫如此的对她,齐皇的脸色也极为难看,荆离倒是一脸的笑意,丝毫不为其所动,而红颜也是笑着,那嘴角的笑意却有些邪邪的,让人看不透的样子,而且那笑意荡在了脸上,更让妖艳无比。   红颜待到软椅放好,她摇曳着身姿,一步三扭无比风姿的走到了椅子的边上,双手一搭在了椅背上,然后侧身坐了上去,这才抬眸望着那高高在上凤椅上的苍黄着脸的女子,轻笑了一声的道:“皇姐,您的病好的可真快啊。”   “自是当然,托你的福了。”齐皇也算是经厉过大场面的人,她对着红颜直接性的挑衅看也没有看,当然了,在朝堂之上的众臣看到皇帝和公主都没有起啥大的波折,那些人自是明哲保身,没有一个人出声。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宋国公,此时却开了口,她冷然的走到了红颜的面前,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道:“公主殿下,您只是一个皇赐的王而已,在皇没有开口之前,您如何能坐在这软椅之上?请公主殿下起身。”   宋国公的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臣们都看着红颜的反应,这几年来所有的朝政大事都掌握在红颜一个人的手上,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宋国公会如此的不给红颜面子,红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一笑,但是那笑却并没有延伸到眼底,她别过了脸,望着高高凤椅上那一言不好的齐皇,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宋国公的脸色也并没有一点的好转,看到红颜站起了身子,她立刻一伸手,立在那一边的侍女们立刻上前将软椅又给搬起了,朝堂上静默一片,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红颜和宋国公,这两个人她们一个也惹不起啊。红颜明显的有些惧宋国公,对她直接如此无疑是让她的颜面扫地,可就算是这样,红颜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少。   这样的她也让荆离暗自的心惊,同时也知道她的城府更深,她不由的转过了眼眸,低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宋国公仍然有些不依不饶的轻声道:“公主,请您给吾皇行礼。”   宋国公的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下红颜的这张脸是挂不住了,她冷然的转过了眼,一字一句的道:“宋国公大人,我堂堂一国的公主,不需要听从你的安排吧?更何况皇上就是我的皇姐,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又岂是外人所能看的透的?”   “哈哈哈哈……”宋国公突然毫无预警的大笑起来道:“皇姐?不知道你何时将皇上当过姐姐,皇上病重以来,只有你一个人守在皇上的身边,可是一年多过去了,皇上的身子不但不见好转,而且还越来越重,本将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如今在看你如此傲然的态度,心中疑惑更深,皇如君,你为臣,此礼如何行不得?”   “宋国公!”红颜猛然的低吼了一句,她转过了身子直直的对准了宋国公,一双美眸就似要喷出了火花那般,她冷然的道:“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的意思,可是在意有所指,我红颜故意的去谋害皇上?”   “难道不是吗?”宋国公一点也不因她表情的惧变而害怕,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声的道:“公主您也不必生气,但凡是一个臣子,都将会有这样的怀疑,如果公主觉得委屈了,为了证明公主的清白,不如请医族的人上殿作证,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红颜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她的小手握的紧实,两个人的眼眸对视着,谁也没有先转过眼神,谁也没有先退出一步,红颜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慌慌张张的奔进来一个女侍,她先战战兢兢的望了一眼齐皇和宋国公,这才又走到了红颜的面前,小声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红颜的身子微微的一震,可是脸上的表情她依然努力维持的很好,半晌后她的脸色才渐渐有些好转,然后她的嘴角一勾,望着宋国公的脸,咬牙的道:“宋国公说的有理,但凡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怀疑,这么多年本公主也习惯了,好在现在皇上好好的,现在身子也日渐好转,本公主总算是可以舒了一口气了,若不然皇上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看来我红颜是一生也难洗清了。”   “公主殿下有此自觉,自然是好,请行礼吧!”宋国公听到了红颜的话,也没有刻意的猛追猛打,而是身子往后一退,侧出了身子让给了红颜,她这么做的所有的人都看的出目的,这是在给红颜下马威,这是在力挺当今的皇上啊,人群中有聪明的臣子,便开始心里上倾向了齐皇,毕竟她才是真命天子啊。   红颜的脸依然笑着,她上前了一步,微微的弯了弯身子沉声的道:“红颜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快快起来,平身吧!”齐皇明显的是没有受到过如此的礼遇,整个人都显的有些慌张,她站起了身子,离了凤座,有些急切的应声,红颜低睑着眼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转过了身子侧身立在一边,从这时候起,她便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也是宋国公一个人在作主,她宣布了齐皇上朝的时间,然后又介绍了荆离的身份,并且是以带着皇妃省亲的理由来说的,如此一来,荆离也安全了,荆离别过了脸,望了红颜一眼,而此时红颜则也回过了头,两个人相视一眼,荆离微微的一笑,红颜则微眯了一下双眼。   朝堂的变更,皇天的改变,不是哪一个臣子可以左右的,所以当下了朝之后,所有的人都堆在了一起,大家都在讨论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有人看好齐皇,因为有宋国公的鼎力支持,但是也有一部份人仍然看好红颜,她们觉得红颜比齐皇的能力高出很多,日后那皇位定也是红颜的。   齐国群臣渐渐的分成了两派,齐皇在皇宫中的地位也一日千里。下了朝之后,荆离和齐皇还有宋国公一起,她们三个人坐在皇宫的御花园里,侍女们为她们斟了满满的一杯酒,宋国公端起了酒杯,向着荆离一举豪爽的道:“荆国陛下,从还没有看到你的时候,本将就在心中勾勒着你的模样,本将一直在想,能让自已的妃子为自已出生入死的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皇?如今本将见了你,当真对你的沉稳敬佩,来……干一杯。”   荆离微微的笑着,伸手举杯,一点也不客气的与那宋国公饮了一杯酒,齐皇这个时候开口夸道:“是啊,朕从来也没有想过她是如此的年轻,朕看到才妃小主对荆国陛下的心意,还有朕的皇弟誓死追随的决心,就连那侍卫一刀也是不顾生死的想要救出你,朕真的打心眼里羡慕你啊。”   “呵!”荆离微微的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轻声的道:“朕能够拥有他们,的确是朕的一种福气,但是朕的皇妃在厉害,若是没有宋国公的帮忙,朕这一次也不可能会转危为安,朕在被红颜擒住的那一刻,便没有想到这么快便得到了自由啊。”   “哦?”齐皇哈哈一笑,听到自已的臣子被夸,当下也骄傲的不得了,忙轻声的道:“荆国陛下可是认为这下死定了?可是却不曾想过朕能够救你出来吧?朕当时就说过了,只要找到朕的安国公,朕一定会没事的,而且这大齐的江山谁也抢不走。”   荆离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在她的心中却十分的明白,红颜是不会杀自已的,聪明如她,虽然在心中恨不得将她给碎尸万段,可是真正在利益的面前,自已对她这么有用,她定是舍不得自已死的,齐皇不知道荆离心中真正的想法,仍然兴高采烈的说着,但是宋国公好似是看出来了,不由的多望了荆离两眼。   齐皇这个时候也倒了一杯酒,只不过这酒她不是端给荆离的,而是端给宋国公的,她站起了身子,端着酒举到了宋国公的面前,低声的道:“国公大人,这一次若非是你,朕可能早就死在这皇宫中了,朕真的很感激你,朕敬你一杯酒,希望我们一鼓作气,可以直接的铲除红颜,还大齐一个和平的天下。”   齐皇亲自端酒,宋国公自是慌忙的站起了身子,伸手接过,然后仰着一饮而尽,望着齐皇一脸的喜色,虽然不忍,但是宋国公还是开口道:“皇上,想要完完全全的铲除公主,可能会很难很难,在这一场皇位之争上,若是稍有不甚,我们将会粉身碎骨,别说是皇位保不住,就连性命也难说啊。”   “不,不会吧!”齐皇被宋国公这一句话给惊的怔在了当场,她不敢置信的低语道:“红颜的党羽虽然众多,但是宋国公您的大名在齐国何人不知,何人不敬呢?现在您回到了朕的身边,相信红颜就算是想要针对朕,有您在边上,红颜一定也不敢乱来的,而且又有荆国陛下的大军给朕镇着,一定不会有事的。”   荆离听了,抬眸望了一眼宋国公,宋国公也抬起了眼眸,正好与荆离相视,她微微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皇上,老臣都已经有七十多岁了,老臣有心陪在你身边,但是又能陪你多少年呢?而且荆国的陛下很快也要离开大齐,这大齐的天下终究是要靠你一个人来撑起来的,千万不要有这种依赖的思想啊。”   “可是……自从宋国公您回来,那红颜不是老实多了吗?她毕竟是朕的妹妹,这么多年来她虽然说不上对朕多好,但是她也没有将朕害死,朕觉得如她一般高傲的人,今日能当着文武百官大臣们的面来向朕行礼,她已经是退让了,只要日后朕勤理朝政,得天下民心,红颜她奈何不了朕的。”   “齐皇!”荆离终是听不下去了,她微微的一笑,然后别过了眼眸望着齐皇道:“您把所有的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今日红颜敬你,那都是被宋国公给逼的,但是红颜对你是口服心不服啊!而且其实她的实力根本就不比宋国公差,她只所以一切的事情都听从宋国公的意思,这就更让我们心惊了!笑对侮辱,这又有几个人能做的到呢?齐皇您做的到吗?”   “我……”一句话说的齐皇闭上了嘴,那原本在脸上的喜色也顿时荡然无存了,荆离望着她突变的脸,不由的又暗自的叹息了一声,宋国公不语,场面渐渐的冷了下来,齐皇累了一天,然后又要想红颜的事情,身体便有些吃不消了,宋国公看到她的脸色苍白,不由的挥手唤来了女侍,将齐皇给扶到了房中。   自已也的确有些累了,所以齐皇也并没有拒绝,待到她休息以后,宋国公和荆离又来到了院中,宋国公虽然老了,但是她那身板还挺硬朗,在加上她的精神特别的好,荆离倒也没有与她告辞,倒是无声相伴的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在这一条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到荆离站住了脚步,宋国公才不解的转眸望着她。   荆离也回着宋国公,冷然的道:“大恩不言谢,这一次多亏了您的相助,这一份恩情,我荆离自然会记得的,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您只需要一句话,荆离就算倾尽所有,也当还你这个恩情。”   宋国公的嘴角一勾道:“荆国陛下果真是一个性情中人,若是本将说不需要你的报恩,可能你也不相信,在这朝堂之上,有的都是相互利用,然后一个踩着一个肩膀的往上爬,指望着她们能帮到皇上一把,她简直是不可能的,而且依本将对红颜这几件事情的分析,她远比我们看到的表面要厉害的多。”   “怎么?您难道是想让我帮您除掉红颜?”荆离微微的一笑,沉声问出了口,宋国公忙摇首道:“不不不,本将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说实在的,本将征站沙场数十年,从来都没有觉的害怕过,但是在面对红颜的时候,本将从心底里觉得寒,其实本将并不是一定要你还这个恩情,只是你也知道,本将年纪大了,皇上又……唉,总有这么一天,总有这么一天这大齐的皇朝要保不住啊。”   “难道……你就不想着趁着现在你的民声正望,一举铲除红颜,让大齐的皇帝一劳永逸吗?”这一句话也是闷在荆离心口好久的一句话,从朝堂回来,她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荆离对宋国公的惧畏,但是她却想不通,红颜之心天下人皆知的情况下,宋国公为何不除去红颜,难道……这其中还令有内情不成?   看着荆离怀疑的目光,宋国公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才道:“本将知道陛下你的意思,但是本将……真的是无能为力啊,您别看着大齐所有的人都对惧畏有加,但是她们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纸老虎啊。”   “纸老虎?为何?”荆离更为不解了,眉头紧紧的皱着,宋国公四下的张望了几眼才道:“您不知道,这大齐皇宫外的将士,全都是您的皇妃,才妃小主给召来的,您知道在大殿之上,那红颜公主为何自甘下风吗?那正是我让人误传给她的消息,说是大军围城,只要她稍有夺位的嫌疑,立刻便拿入天牢啊。”   “不是吧?”荆离愣住了,似乎不太相信宋国公的话,而这时宋国公一拉她的手,走到了一颗大树下面小声的道:“实不相瞒,本将已经归隐田园,当时归隐的时候,是有部份的忠军义士跟着我离开了朝堂,可是那些将士个个都是老弱病残,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自是死的死,散散的,哪里还有什么大军哟。”   “如此说来……你当真只是一个纸老虎了?”荆离似乎是用了许久,才将她的话完全的听懂,不由声音也冷了,宋国公有些怯虚的点了点头,荆离一看到她这个样子,便立刻背着手转过了身子,大踏步的往宫门口走去。   宋国公一见荆离这个样子,顿时的有些急了,她忙快步的跟上了她道:“荆国陛下,在这个时候您可不能走啊,您刚刚都还说过,您还欠我这一个人情呢,不不是人情,是一条命,眼下我把什么事情都和你明说了,您怎么能走呢?”   荆离停下了脚步,就似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但是语气仍然不好的道:“您这样的一只纸老虎,朕要如何帮你?外面的大军都是朕的,朕也就暗中带了几万而已,但是朕还想带她们回大荆,不是战死在这里,你是斗不过红颜的,朕也不想与红颜为敌,所以先告辞了,此事容朕在想想。”   “呃……荆国陛下!荆国陛下……”宋国公急切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形也慌忙的跟着荆离而去。   只是……在她们两个人走了之后,就在刚刚她们说话的大树后面,走出了一个中年的妇人,她往红颜和宋国公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加快了速度大踏步的离去。   而在红颜的宫院中,红颜一个人静静的立在了窗棂的边上,她看的出神,外面却也静的出奇,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进来侍候红颜的,众人均知道她在朝堂上被宋国公下马威了,虽然皇宫不大,可见流言传的还是很快。   这个时候,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奶娘闪身走了进来,红颜听到了响声这才回头,看到是奶娘忙上前道:“怎么样?可有探到什么?”   第三百一十三章【策反】   奶娘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喜色,她走到了红颜的身边,附耳在红颜的耳边低咕了一句,红颜的面色一怔,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道:“老不死的东西,人近将死之年了,还要和本公主玩心计!”   “主人,眼下我们可是一个好时机,如果那宋国公的实力已经不比从前的话,我们大可起兵造反的,如果我们现在不行动起来的话,待到那齐皇慢慢的回到了朝堂之上,慢慢的独揽了大权之后,我们就被动了,如果老奴猜的不错的话,接下来为了提高皇上的实力,宋国公定会进言让皇上渐削你的兵权。”   奶娘的话刚刚说完,红颜一直冷着,半晌后她才冷声的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那宋国公一生为将,位居高位,这朝堂之上半数以上都是她的学生,她不可能如此弱的,这其中必这有诈,你去在打探一下,那些守在宫外的将士们,可是荆国的大军?”   “是!”奶娘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红颜的心情相较于刚才明显的好了许多,她回过了身子坐在了软椅上,伸手为自已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双手一拍,内阁里的门立刻被打开了,从中陆续的走进来四五个男子,个个都娇美动人,风姿无限,她的单手一勾,那些美男们立刻向前,俯身偎在她的身边,片刻后,娇媚迷乱的声音从房中响起……   次日!   齐皇如约上了朝,所有的大臣也都很给力,无一缺席,只不过齐皇的脸色十分的不好,她望着朝堂下面的众臣们,在看了一眼做在边上的荆离,很不情愿的开口道:“荆国陛下,您当真不愿意在我齐国多呆上两日吗?”   荆离淡然的一笑,没有说话,但凡有心人都可以看的出来,这荆国的皇帝相较于昨天来说,明显的傲然了很多,齐皇没有得到荆离的答复,不由的又往宋国公看了过去,宋国公对着齐皇有礼的一恭身子,来到了荆离的面前,也深深的一礼了之后道:“荆国的陛下,雨墨皇子的身子尚弱,您若是现在回去,长途跋涉定是十分的辛苦,这样的话皇子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荆离的秀眉微微的皱了一下,似乎这件事情对她还有一点影响力,荆离那幽黑的眸子转向了站在殿前一侧的红颜身上,那眼眸中的不满是那样的明显,红颜也知道她这眼神下面的意思,她微微的一笑走上前了一步道:“荆国陛下,说到皇子这件事情上,本公主的确要向您道歉,本公主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误抓了皇子,以致于他今日身体不好,若是荆国陛下想回朝的话,本公主定当派上最好的太医护送你们,以表我心中的歉意。”   “好一个办事不利啊。”荆离淡笑了一声,眼中的冰冷立现,她瞪了红颜一眼,然后才道:“亏的一个办事不利啊,若是真的办事利索了,那朕的皇妃岂不是早就归西了吗?”   看到荆离那盛怒的样子,红颜只是淡然的一笑道:“就是本公主的心里太过意不去了,所以才来像着荆国陛下你道歉的,本公主也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手下人所犯下的过错,所以您这一次回去,本公主可以送您一程,不知陛……”   “不必了。”荆离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看也没有看红颜一眼道:“这一次来大齐国,让朕心中十分的不满,不管哪一方面都让朕没有必要在呆下去了,朕明日就立刻出发,就如此吧,朕现在就出去整理一下东西,以后这大齐,朕是不在来了。”   说完,荆离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的转身就离去了,众臣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对于荆离的无礼,对于荆国皇帝的气势,而齐皇的脸色更是很难看,她连忙也从凤位上站了起来,连着奔了好几步,伸手似是要唤住荆离,可是最终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急切的转身望着宋国公,她那一脸慌张的样子,在众臣面前表露无遗,红颜低低的一笑,又侧身闪到了一边。   宋国公叹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齐皇的小手,似乎是想要安抚她来着,可是齐皇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只是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过了身子,又回到了凤位之上,望着朝堂之上的众人,无力的挥了一下手道:“朕累了,众爱卿都散了吧。”   齐皇的话刚刚说完,然后她身后的女侍立刻高吼了一声道:“退朝!皇上回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全数都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齐皇纷纷的叩头不止,红颜的笑意更浓了,她什么也没有说下去,只是转过了身子,快步的离去。众臣们看到皇上走了,红颜也走了,也都纷纷的摇头叹息,转身走了出去。   红颜虽然离开了朝堂,但是并没有走太远,而是立在了另一处的阴影处,不多时看到宋国公匆忙的出宫,然后直接上了软轿离去,红颜这才走了出来,向着边上的女侍们打探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变的更浓了。   齐国的驿馆中,荆离正在饮着酒,因为她要离开了,所以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带着笑意,荆离也干脆的摆了一桌子酒,请自已的爱妃们好好的吃喝一顿,不多久后宋国公来了,荆离也将她引上了桌子,但是很快的窗户都关上了,也挡住了那窗内的一切。   而皇宫中……   红颜也在饮着美酒,听到探子的来报,她的笑意更浓了,然后仰首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挥手道:“来呀,传奶娘来见本公主。”   “是!”在她身边的女侍立刻退了出去,不多时,奶娘匆忙的过来了,她不想到红颜会在这个时候传唤自已来,显的很是惊讶,但是红颜却是一脸的笑意,伸手亲自的拉出了一个软椅给她坐了下来道:“你知道吗奶娘?本公主等待了一辈子的天时,就在眼前了。”   奶娘的身子一怔,用那询问的目光望着红颜道:“主人的意思是……大巫师的预言就要成真了?”   “嗯!”红颜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大巫师曾经说过,我为王的机会就在三王相对一王离开之际,我等到了,我真的等到了,哈哈……”红颜痴痴的笑着,奶娘无声的望着她,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有着隐隐的不安,她走到了红颜的身边,伸手抚上了她的肩头小声的道:“主人,大巫师的话虽然从来都没有出过错,但是这一次……我们真的要趁着现在行动吗?”   “等到荆离一离开齐国,我们便立刻起兵,这是一个机会,本公主没有办法在等下去了,也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你去安排一下,立刻暗中点兵,千万不要让那宋国公察觉到了,虽然她的实力已经没有从前那般的厉害,但是她总归是不知道的好,能将伤亡减少到最低,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本公主不想自已接手的江山,只是一个残躯,知道吗?”   “是!”奶娘低首的应了一句,然后退了出去,红颜嘴角的笑意一直都不曾消失,这一刻她是紧张的,而这一刻她也是害怕的,各种的滋味交织在一起,让红颜的心荡起了从未有过的兴奋,她又为自已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这才伸了一个懒腰站起了身子,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寂静一片,下午的残阳点点的洒落在院中,给这后院平添了几份幽静。而房中,一个绝色的男子坐在那里,他静静的坐着,正望着桌上的一幅画久久的出神着,下午的阳光有些许洒在了他的脸上,给人一种朦胧的美,那美很是幽静,如谪仙人一般,当初自已定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吧,才会强行的将他占为已有。   红颜依在了宫柱边上,就这样平静的望着不远处的男子,男子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红颜的目光,他猛然的回过神来,然后怔怔的望着红颜,红颜看到他望向了自已,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淡然的一笑道:“在看什么?如此的入神?”   文博立刻将桌上的画给收了起来,然后用手压住了画的本身道:“没有什么,只是想念故乡了,看了一会大荆的江山锦绣图而已,公主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本公主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的皇姐就要离开大齐国了,她带着她的皇妃们要走了。”   红颜的话刚刚一说完,果然见到那文博的身子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虽然快的让人有些抓不住的感觉,但是红颜还是发现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道:“这一下你放心了吧,其实本公主并无意去针对你的皇姐,那日看到你为了你皇姐如此,本公主的心是又疼又恨啊,你可知我红颜最忌什么?”   红颜的一句话问的文博微微的低下了头,是啊!她最忌别人当面忤逆她了,可是他却偏偏的犯了她的忌,但是那是他的皇姐啊,他最最亲爱的皇姐啊!就是因为自已忤逆了她,她就将自已经软禁了起来,像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放走自已的皇姐呢?想到了这儿文博那原本有了一点笑意的脸上立刻又变的紧张起来。   文博虽然聪明,可是又怎么是红颜的对手呢?所以他才刚刚有点变了脸色,红颜立刻便想到了他所想的,她淡然的一笑,直接为他解了惑道:“你觉得本公主是不会放过她的,是吗?”   文博的脸色又是微微的一变,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到他这个样子,红颜又笑了,他伸手握住了文博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道:“如果是本公主,自然是不会放过伤害过我的人,但是这一次不是本公主要放她走的。宋国公不是救走了她吗?现在她们反目了,你皇姐这才决定自已带着众妃们离开,不过这样也好,我还在伤脑筋应该怎么处置她,算是她的命好吧。”   文博仍然是不语,但是红颜的话明显的让他放心了不少,他知道红颜不屑在自已的面前说谎,所以他也无条件的相信了他的话,微微的低下了头,文博不知道还能和她说些什么。   静寂充斥着当场,他与红颜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红颜望着他,静静的望着,在文博的身上,她总能寻找到那种平静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渐渐的抚上了文博的脸上,静静的抚着。   文博的身子猛然的僵直了,他可以感受到来自红颜的炙热的目光,他不禁觉的背后有些渗着冷汗,身子不自在的往后面仰了仰,想要拉开他与红颜之间的距离,这样的她想要做什么,他太了解了,不安的别过了脸去,心中暗暗的祈祷她不要靠向自已……   可是上天好似就非要与他作对那般,红颜这个时候竟然就站直了身子,然后一步一步的往文博的身边走过来,文博低下了头看到了那双金黄色的凤靴,他的心头猛的停跳了一拍,他抬起了头,正对着了红颜火热的目光,那眼光就似火一般烧着他的全身,他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他这样的举止让红颜的眼神暗了暗。   他感觉到红颜的双手搭上了自已的肩,文博惊的想要后退,但是红颜却握紧了他的肩头,他微微的撤了一下身子没有成功,在抬头时,竟然看到了红颜眼中的那种誓在必得的决心,文博的心中顿时凉了,他没有在反抗,只是无声的站着。   红颜的呼吸渐渐的粗了,然后她的双手如剥葱般的解开了文博的衣衫,那一身锦色的绸衫无力的由他的肩膀滑了下去,露出白皙的肌肤,红颜向前了一步,她的嘴角贴上了文博的嘴唇,文博被动的承受着,一动也不动……   但是文博这样的反应,明显的激怒了红颜,她一把将他揽进了怀中,开始疯狂的吻他!在情场之上,红颜是何等的高手,她时而温存时而狂野的吻,很快的挑起了文博的反应,当那一声压抑的喘|息声从文博的口中流出时,红颜不禁骄傲的一笑,试问这天下……又有哪个男人可以逃的出她红颜的手心?   文博不由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红颜咬吻着自已,红颜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讥笑,文博抬眸之时正好对上了这样的目光,他的身子一怔,眼中顿时浮起了层层的难堪,红颜仍然是那样的笑,牵着他的手来到了床前,伸手将她推向了床上,被她那明显带着鄙夷的目光给打击到了那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心,文博的身子又僵直起来。   感觉到了他的转变,红颜并没有生气,反而在脸上浮起了一层兴味,她的手由他的腰间摸到了他的跨|下,看着他突然紧咬了嘴唇,她更是坏的立刻欺上了身子,吻上了他胸前的红点,文博那微薄的意志立刻被催毁,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文博被她挑起了情|欲,双眼浓情似火,再也没有了原本那种平静,红颜扬起了胜利的笑意,男人嘛!她从来都有自已的方式来对付,她握住了他的男|根,然后翻身而上,将他压在了身下,吻上了他的嘴唇,邪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道:“唤我主人!”   文博睁开了迷离的双眸,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让自已又爱又恨的女子啊,他注定自已一生的苦和所有的尊严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如果……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那应该多好啊,他宁愿放弃自已皇子的身份,跟随她一生一世,可是她是大齐的公主,她注定不会为了自已弃一切的。   缓缓的又闭上了眼睛,他暗自的咬紧了嘴唇,拒绝了红颜的魅惑,但是他这样的举动却剌激到了红颜,她的双手又来到了两个人的结合点,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销|魂颤栗,口中仍然低低的诱惑道:“唤我主人。”   “唉!”一声几首不可闻听的叹息声响起,文博闭上了眼睛,认命的伸出了手臂,紧紧的勾住了红颜的脖子,然后低声的唤了一句道:“主人。”   那粗哑的声音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性|感,红颜不禁心痒难耐,她的双眸因这一声主人而变的迷离,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文博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长发披在双肩,媚眼如丝的样子,不由深深的沉醉,低喃着轻语道:“主人,你……在你的心中,可有一点点爱着文博?”   红颜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她俯身吻住了文博的嘴唇并没有回答文博的话,文博的心不由的微凉,感受她越来越紧致,他不由的在心中又低叹了一声,双手微微的使力,将红颜的身子撑起,然后转瞬间便换了姿势,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一刻,自已可以大胆的将她压在身下,他飞快的动着,就似要将心中的苦涩完完全全的压抑下去!   红颜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背部,带着微痛的快意,也给文博的身体注入了野性!他看着身下女子眉眼间的迷离,也只有这一刻她是属于自已的,在让人欲仙的快|感来临之时,文博轻启小嘴,咬住了那红颜那白皙的肩头!   第三百一十四章【送行】   云雨之后,只余下两个人失去频率的呼吸声,文博搂着红颜,望着她绝美的侧面,她微微的闭着眼睛,静静的呆在他怀里,这一刻文博几乎错认为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手不由的紧了紧。   可是也就是这个收紧手臂的动作,惊醒了红颜那失控的心,当她再一次的睁开眼睛时,那眼中的冰冷又如平常那般模样,文博心知她又恢复到从前那种样子,心中也渐染了些许的凉意,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起身,无声的为她更着衣。   红颜任他打理着自已,她伸展着双臂,让他为自已系上了腰带,望着文博平静却略带着苦涩的双眼,她的心中掠过一丝不舍,那不舍的感觉很快,若不是心疼还在,她都不宜察觉到这种感觉,她不太习惯的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低声道:“你终是不同的,若不然以你之前维护荆国陛下的举止,你便活不到现在了!”   文博的身子猛然的一震,然后惊诧的望了一眼红颜,但是她却已经悠然的转过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那潇洒的样子何曾有过之前的迷离,难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已一个人的感觉而已吗?低睑下了眼神,他久久的无声。   大齐的京都算是热闹的吧,但是荆离的军队却扰去了这昔日的平静,只见那些个将士们手握着长剑,身着戎装,他们一字的排开好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那般,果不其然,没有多大的功夫,荆离带着周智超自里面走了出来。雨墨因为身子虚弱,是被四个人用那种如担架般的东西抬出来的。   荆离一出来,众军立刻跪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离扫了众军一眼,然后翻身上马,她一身的劲装更趁的身子娟秀美丽,她的嘴角隐含着一丝笑意,素手一挥轻声的道:“平身吧,这一次我们归国,路途遥远,要走大半个月的事情,你等水粮都备好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全都备好了。”程嫣穿着将军的官服,高声的应了一句。荆离这才点了点头,回过了身子与周智超相视了一眼,然后这才一扯马僵绳,由她为首大踏步的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当她来到了宫门的时候,齐皇和宋国公都已经等在了那里,她们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看到了荆离过来,齐皇仍然不死心的上前道:“荆国陛下,您当真是要离开吗?”   荆离的嘴角一勾,翻身又下了马,来到了齐皇的面前,双手一辑面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齐皇陛下,您也知道的,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朕不离去,明日还是一样的,至于齐国的事情,朕觉得齐国自已解决可能会更好一点,不是吗?”   “唉!”齐皇叹息了一声,那瘦弱的身子比从前更加的瘦弱了,她回过了头看了宋国公一眼,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侧身给荆离让路道:“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走,朕也就不留你了,希望我们还有在会的机会,保重。”   荆离的眼神微微的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然后很快的又扬起了笑脸,轻声的道:“陛下保重,如果有此缘份,我们一定还会在见面的,保重。”   齐皇点了点头,荆离也翻身上马,而这个时候一个清脆带着一丝媚意的声音传来道:“荆国陛下好生看不起人啊,自已要走了为何不派人通知一声呢?怎么说本公主在荆国也受到了您精心的招待,我若不来送送你,那就相当的说不过去了。”   齐皇的身子一僵,她别过了脸来看到红颜一身火红的衣衫,印的那张绝美的小脸上更是妖艳,她的脸色沉了沉,张了张嘴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荆离一笑,在马上对她恭了恭手道:“红颜公主,难为你能来送朕了,你的心意朕是领了,告辞。”   “奶娘,将礼物呈上。”红颜的大手一挥,看也没有看齐皇和宋国公一眼,目光径直的对准了荆离,随着她的话音,红颜的奶娘果真的走上了前来,她的双手捧了一个盒子,走到了荆离的马前,然后双手一扣,呯的一声给打开了,这才抬眸望着荆离道:“这是我家主人小小心意,望陛下笑纳。”   这所谓的小小意思,竟是一株形似婴儿的人参,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就连是在曾经的现代,科技如此发达之际,人工养殖的也不曾有这么美过,荆离愣了愣,不解的抬眸望着红颜,红颜则是转过了脸望着雨墨道:“我这个做过姐姐的,有些事情有些过火,其实在我的心中,看到自已的亲弟弟受了重伤,又怎么会不内疚,不伤心呢?这株千年婴参,就当是我给弟弟的礼物吧。”   雨墨一直沉着脸,对红颜的话没有半点的反应,就似根本不是在和自已说话那般,荆离又是一笑,命人接了过来,放到了雨墨所在的软轿上,这才大手一挥,数万的将士浩浩荡荡的离去,望着荆离那挺直的背越走越远,红颜的心情大好。   过了很长的时间,齐皇和宋国公都没有说话,红颜踏着碎步上前一步道:“宋姑姑,皇姐!送君千日终有一别,荆皇的心中装的终是荆国的天下,不可能是齐国的天下,您不要想太多了,心开则安然,这样有助与你的身体。”   齐皇转过了身子,眼中有些许的怯弱,她没有说话,转过了身子走到了软轿边上,轻声的吩咐了一句,然后众人便抬着她往皇宫中走去,宋国公的眼眸冷然的望着红颜道:“皇上是君,你是臣子,虽然你们一母同胞,但是你根本无法摆脱你比她低贱的事实,所以以后你说话的时候,请记得自已的身份,若不然,本将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宋国公又往荆离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转身离去。红颜的笑容也在宋国公一转身的瞬间立时消失无形,她望着那一行往皇宫中驶去的人儿,暗自要咬碎了银牙。边上的奶娘看到她的脸上很不好看,不由的上前劝道:“主人,宋国公的话你大可不必认真,在这齐国又有几人的身份比的过公主?”   红颜的身子一震,缓缓的别过了目光,看着奶娘那心疼的目光,她的心中一暖的道:“有几人……就算是有一个人比我高贵,我都将被她一生一世的踩在脚下,我与她为同母所生,为何她高贵我低贱?不可以……不可以啊。”   “主人!”奶娘看着红颜失神的目光,她的心中一惊,然后立刻上前想要握住红颜的手,可是这时红颜却抬起了眼眸,那眼中的悲意已经看不出分毫了,奶娘的心一沉,每每到这种时候,她定是会做出重要的决定。   红颜的眼眸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强定和阴厉,低声的道:“荆国的皇帝走了,皇姐定是坐立难安吧,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宋国公有什么能耐,看来果真是到了大巫师说的佳机,我们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要一鸣惊天了……”   奶娘的脸色微微的一变,惊声的道:“主人,您想……您想要行动了吗?”   “此时不行动,又待何时,吩咐下去全军准备。”红颜冷冷的说完,这才猛然的转过了身子,飞驰着往皇宫中的方向走去,而在皇宫的最高处,一袭白衫,一头乌丝轻飘,那人影静静的站在城墙的一角,望着宫门外那遥远的方向,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就好心全都用心看到了那般,两行清泪悄然的滑落下来,被风撩起的衣摆,更显的他的幽寂凄凉。   红颜回到了宫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的眸子一沉,秀眉微皱,原本有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不管的,她也从来没有为哪一个男人动过平静的心湖,除了那个……那个誓死不愿意跟着自已,却在婚宴当日转向了另一个女人怀抱的周智超。   她一直以为让自已最动心的就是他了,可是看到墙角顶端的人儿,感受着他的孤单,自已的心却如针扎那般,她又望了他几眼,原本想要唤他下来,可是终究是不忍心打扰了他的那份平静,红颜低叹一声,进了自已的宫院。   “主人,文博皇后不会武功,他爬了那么高,会不会出事啊?要不然老奴命人上去将他给请下来,如何?”奶娘是看着红颜长大的,自是对她的性子很是了解,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留着她在房中过一夜,她向来都是完事就走,可是这个一直很安静的皇后却连连让她破例,而如今她也正是看到了红颜眼中的那丝心疼。   红颜揉着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算了,不必管他了,荆离走了他的心里定是很难受的,你下去安排吧,本公主今夜就要行动,我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本公主等不得了。”   “是!”奶娘轻应了一声,正准备低着身子离去,但是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停下了身子转过来望着红颜道:“主人,您可要在见一见大巫师了,说不定她能为你谋一谋未来。”   红颜微微的沉思了一下道:“去见她来回也得一天的时间,现在本公主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大巫师既然断定了我就是天生的王者,而且我的佳机就在此时,那定是没有错的,她从来没有算错过人的命运不是吗?下去安排吧。”   “是!”这一次奶娘脚步飞快的离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大齐皇宫!一切是如常的安静,可是却也静的让人心中不安,宋国公立在齐皇的对面,看着两名女子正为另一个相同瘦弱的女子着了装,两人相较之下,竟然相似五分以上,用在深夜来迷惑红颜,那是足够了。   只是那齐皇却是心中很慌,她不安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边上男子的手道:“尚,这一次真的会没事吗?真的能渡过这个难关吗?红颜太过厉害了,朕早年不察,已经把大部份的兵权都交到了她的手上,如若这一次她倾尽所有的想要谋朕的皇位那应该怎么办啊,这大齐的国民将要流下多少血,不如……不如这皇位就给她……”   “皇上!”边上的男子脸色一沉,言语中有些许的无奈道:“你才是皇上,您才是大齐的皇上啊,红颜一动则牵全身,她虽然兵多军多,但是只要发兵便是造反,顿时天下的民心。而且还有荆国的陛下帮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宋国公的大军不也隐在了这京都吗?可以说京都里面草木皆兵,而且这些都是我们的人,皇上您又害怕什么呢?”   “朕如何能不怕,如何能不怕啊!这么多年来,她在皇宫中只手遮在不是假的,这么多年来她一手掌着朕的军政要权,也不是假的啊。”显然齐皇有些慌了神,她喃喃的低语不止,岂图让心里安定一些,可是她每说出的一句话,都将她的心弄的更加的不安。   正在整理着另一女子面容的宋国公走了过来,她微微的弯着身子,那两潭幽沉的黑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不过齐皇在看到她这样的眸光时,整个人都渐渐的安定了下来道:“红颜在厉害,也斗不过这些千军万马的,你放心吧,但是以你这样,就算是制服了红颜又如何呢?大齐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了,皇上,您可以坚强一些吗?”   “朕……朕……”齐皇自知无能,便只是怯怯的接了口,终是没有将话给说下去,可是在她面前的小女孩儿却立时跳了过来,来到了宋国公的面前,仰起了稚嫩的小脸,甜甜的道:“宋国公大人,您放心吧,母皇生性善良,但是月儿可以帮助她,天生为皇者必将自已抛之脑后,月儿不惧,这一次制服了姑姑,是大齐重生的唯一希望,我与母皇定然并肩作站,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   甜|嫩的声音空灵的回荡在房中,震住了所有人的心,宋国公离朝之时,小太子还没有出生,所以在她的保皇战争中,根本就没有留意过小太子的事情,如今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小太子说话,更是第一次觉的无比的震惊,她深深的望着月儿的眼眸,只见那清幽的眼中,并没有半点的惧愄,这不由让她的心狂喜不止。   “好,好好!太子殿下睿智聪明,果真是先祖有灵,佑我大齐啊。”七十多岁的老人,激动的就对一个几岁的娃儿跪拜了下来,月儿竟然也静静的受了,紧接着却开口道:“多谢宋国公的支持,月儿一定会做一个如同大荆皇帝那般的皇上。”   月儿骄傲的说着,脑中又回想起那个女子,她不到双十的年华却有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眸,而且她的嘴角一直挂着让人不解的笑意,就似所有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荆离!大荆的皇啊!月儿小小的心灵一阵触动,嘴角也不由的跟着上扬。   宋国公自然是看到了月儿那静雅的笑容,她的心渐渐的定了,而齐皇听到自已女儿如此的话,心中也豁然开朗了起来,她走过来伸手握住了月儿的手,紧紧的将她给揽在了怀中,月儿也没有挣扎,回手抱住了自已的母皇。   夺位之争看似在暗处,可是却明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大齐的空气都是压抑的,特别是当这夜晚来临的时候,那静待内乱暴发的时刻,更让人不安至极,在皇帝的寝宫中,一名女子身装皇袍,一脸的平静,蓦然一看的时候以为她就是皇,可是细看之下还是与齐皇有些不同,但是在战争的时候,在黑夜里,谁又人注意这些个细节?   “呯……”寝宫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那端坐着的女子此时才猛然的一怔,缓缓的抬起了眼眸,望着那个立在门口的女子,她有着一头齐腰的秀发,一张美伦无比的绝色容颜,还有那藐视一切的眼神,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不禁泛起了冷意,身上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   “你是何人?”红颜上扬的嘴角渐渐的收了回去,疑惑的眸子定在女子的脸上,她看出来了,只需要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不是齐皇,而是一个假扮齐皇的女子。可是……那又如何?这一切只能代表齐皇的怯然和无能,笑意又一次的回到了她的嘴角上,冷然的道:“她真不配做我的皇姐啊,怕死至极,竟然弄个傀儿来假扮她,您自刎吧,不想你脏了我的剑。”   “刷”的一声,红颜收回了剑,一个奴儿而已,不配让她的爱剑染了鲜血。可是这个时候那女子哈哈仰首大笑了起来,那笑张狂,直窜入了红颜的心头,她的心止不住的一颤,又一次的眯起了眼睛,也用着无比认真的眼光在望着她,冷然的道:“你是何人?”   “红颜公主,短短数月不见,你的记性竟然倒退了这么多?”女子冷然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将皇冠取下,露出了一张冷艳且愤恨的脸,红颜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她,这女子的确让自已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她……   一个灵光在脑中闪过,红颜不由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伸手握住了长剑,冷声的道:“原来是晚晴姑娘,你是如何混到齐国的皇宫来假扮皇帝?”   红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她的心头讯速的被凉意入濅着,晚晴是大荆国的人,也是周智超的女奴,现在竟然在大齐的皇宫中,难道……荆离并没有离开大齐?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红颜的脸色瞬间一变。这时那晚晴也开了口,冷冷的声音稍稍的撩清了红颜的思绪,只听晚晴道:“红颜公主,夺夫之恨,一剑之仇,我晚晴等了数月,总算是上天不负有心人,让人混入皇宫,替下了齐皇,收了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哈哈哈……”红颜又笑了,笑声中毫不掩饰那种杀气,声音也更冷了几分的道:“就凭你一个人?你可能是忘了,曾经你还是本公主的手下败将呢,看来你的记性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今日我就剖开你的脑子,给你重接几根筋。”   说着红颜的剑尖一挑,身子一跃而上,如风中的柳叶轻然而冽厉,直冲着晚晴而去。而晚晴自然是有备而来的,她冷着脸侧身闪过了红颜的攻击,举剑应战……   第三百一十五章【篡位】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是来回了十数个回合,你来我往之间也杀气正浓,这时红颜冷声道:“想不到短短的数月,你的武功竟然长进了这么多,好样的,你成功的挑起了我的兴趣,此处展不开手脚,你随我出来吧,来报你的夺夫之恨,一剑之仇!”   言语间,红颜的身影一闪,转眼间出了房间,想那晚晴与她的仇恨颇深,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就这样走了?所以立剑一指也慌忙的跟了上去,窗棂被晚睛一脚给踢开了,两个人又在外面扭打在了一起,对于晚睛这样的纠缠,红颜渐渐的在心底里升起了一阵恼意,她别过了脸,持剑立在院落,冷冷的道:“你真的想死?”   “是又如何?”晚晴的眼中迸出强烈的恨意,红颜无声一笑道:“你想死我会成全你,刚才只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但是在你死之前,你要告诉本公主,齐皇在哪儿?”   “想知道齐皇在哪儿,等你打赢了我在说吧!”晚晴幽幽的一笑,身子又如燕帮的攻来,红颜的眼神一沉,她伸手至腰间掏出了一个长鞭,鞭舞风随应着晚晴的招式而来,晚晴攻的猛但是她的手脚一直被长鞭无情的束着,最终在红颜一个提气猛甩之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红颜的将士们立刻上前,长剑全都指向了她,将她压制在地上。。   为了眼前的胜利,或者是印证了晚晴打不过自已的这句话,红颜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的笑意。可是输了的晚晴却并没有想像中的愤恨,而是轻撇了一下嘴角,似乎对自已的输不以为意,红颜也没有说什么,一挥手让众人压住了晚晴,自已又走到了她的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道:“说,齐皇在哪儿?”   晚晴使力的甩开了红颜的捏制,别过了头去!而这个时候,红颜的耐心似乎是全部都用光了,她啪的一声猛的甩了晚晴一个巴掌,晚晴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血红的手指印,那红印在她的脸上,便再也掩不住眼底的恨意,红颜眯起了眼睛,冷然的道:“快说,齐皇在哪儿?”   “你真的这么想找她?”晚晴暗自的咬紧了牙齿,脸上浮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直觉性的,红颜觉的那笑意太过禁寒,但是现在所有的情势都如离弦之箭,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了,她的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冷声的道:“说!”   “在议政大殿!”这一次晚晴倒没有在坚持,开口说出了齐皇所在的位置,红颜的脸上一愣,内心突然漫起不好的预感,她站起了身子,渐渐的有些失神,晚晴趁着这个机会一跃而起,推开了两边的军侍,闪身逃了。   奶娘持剑就跟了上去,而红颜立刻唤住了她的身影道:“奶娘,算了,她对我们起不到任何的害处,此时比她更严重的事情多着呢,不必追她了。”   “是!”奶娘轻应了一声,来到了红颜的身边,小声的道:“主人,您现在可是要去议政大殿。”   红颜的脸色阴沉,秀眉微微的皱起道:“不必了,直接息军,这情况有些出了本公主的掌握了,这个时候皇姐还呆在议政大殿上,她定是做了万完的准备,如若她没有准备,是不会让晚晴呆在这里假扮她的,不是吗?”   奶娘听了她的问话便不语了,她知道红颜说的是真的,一时间也没了分寸,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用的是极小的声音,以防后面的军侍会听到,然后乱了军心,这时红颜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道:“走,出宫。”   “是!”虽然心中有万千的疑惑,但是奶娘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行人随着红颜浩浩荡荡的往宫门走去,但是才刚走到了正宫的大门,宋国公一身的戎装,骑在马上冰冷的望着红颜,对于她身后的大批禁军视而不见,只是冷冷的一笑望着她道:“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红颜的笑意已经僵在了脸上,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沉的,浓浓的暗色笼罩着皇宫,就似乎在预示着不好的一切,红颜的心也十分的沉重,特别是看到了宋国公的时候,她更是意识到了一切,自已……怕是着了宋国公和齐皇的道了,那荆皇的离去,也是假的吧?想到了这儿红颜的背脊顿时窜起一阵冷意。   事到如此,已没有回头的余地,看到宋国公身边的军侍并不多,红颜的眼中顿时迸射出杀机,阴沉的天就似红颜的脸,杀气漫天盖地的扑了过来,随着红颜的手势,她身后的将士们刷的一下子拔出了长剑,站争就在眼前……   “公主殿下,您若投降,吾皇决定割城一处,立你为王,你可愿意?”宋国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红颜阴晴不定的脸,冷冷的开口。可是红颜狂了一世,如今心中又有大巫师的预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单手持剑,立刻杀将了过来,红颜与宋国公所在的只隔了一扇宫门,地方很小,却生生的隔开了两边的禁军。   别人无法施殿出拳脚,然红颜更是占了上风,毕竟那宋国公已经老了,几个回合下来,对付红颜竟然有些淡淡的吃力,红颜边上的奶娘,哪容的了自已的主子面临危险?她立刻也冲了上去。原本宋国公就有些应付不了红颜,如今更是吃力。但好在她征战沙场数十年,经验丰富,她策马往后撤去,红颜一时不察追了上来,转眼间便陷入了宋国公的军丛中,中了她的计。   “主人!”奶娘惊唤了一声,望着四周都是宋国公的将士,她不由的有些急了,红颜中了计心中大愤,她跃起了一身持剑攻去,转瞬间鲜血横飞人头滚落,这时天空也响起了轰轰的雷声,快要下雨了,似是为这些已故的禁军哀鸣。   “红颜!你魔从心起,明知道你颠覆不了皇朝,你还要执意的引起杀戮!难道你真的要在这皇宫中拼个你死我活吗?”宋国公的话冷冷的传来,红颜一身染血,持剑立在人群中,禁军将她围成了一个圈,却并没有人敢上去,刚才的阴狠,她们已经见识过了,红颜公主从来都是恶魔啊!   “是你们负我在先,负我者我必诛之!”红颜如入了魔,双眼腥红的扫过众人,众人的心头惊诧不已,这时空中掠过了一个人影,如燕子般轻飘着落地,单剑对准了她,轻声的道:“主人若是想打,飞燕愿陪你过过招。”   红颜的眼神眯了起来,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飞燕也早已可能尸骨无存了,她恨恨的道:“你还没有死?你竟然背叛了我?”   “不是我背叛你,而是你逼我离去!想我飞燕跟着你出生入死半生,得到的结果却是被你活剥了脸皮,然后换上了这一张残颜,我每日必需要用药保持这张皮的新鲜度,才不至于整张脸的腐烂,主人,您为何如此的残忍和自私,看看我……在想想你!你又怎么可能会善待大齐的子民,为祸者天不容,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哈!”红颜仰首大笑,面对数千的军士还能如此无惧,她的气势也让人震惊不已,她冷冷的道:“废话少说,若要凭你们区区几千人就想要擒住我?做梦!”   “我们擒住你也许很难,但是你也出不了这皇宫,宫外,大荆国的将士已经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主人,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你逃不出去的,为了能让你的手下活命,你临死之前便做做好事吧!”飞燕的脸色未变,轻轻的说了这几句话,但是这几句话就犹如炸弹在红颜的脑海中迸炸,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到了此时……她说不慌是假的!齐皇!果真没有离去啊。但是想她红颜,怎么可能会有投降这一种说法?她冷下了脸,静视着面前的众人,然后缓缓的拿起了长剑,而这时宋国公身后的将士却缓缓的让出了一条道来,齐皇和荆离两个人并肩,慢慢的往红颜走来。   当两个人站定了身子,与红颜相望时。齐皇的声音带着酸涩的道:“妹妹,停止吧!朕封你为王,给你缰土,你若是想带走皇宫的谁,你就带去,朕知道这后宫,均是你的妃子,朕也成全你,只是不想我们手足相残,误了天下苍生,你可懂?”   “呵!”红颜痴痴的笑着,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的小雨,她的湿发随风飞舞着,那笑绝美却带着死亡的气息,她冷然的道:“我红颜生为祸国,母皇早就定了我的一生,你又怎么会肯放过我?这定是大荆的皇帝教你的吧!她流放了清尘郡主,割地封王最后还不是将她残杀?皇姐啊……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妹妹!”齐皇痛心的低呼。   红颜狂吼一声道:“住嘴,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不可能会是我的皇姐,但凡在这天下,所有的人都认为我红颜祸国,这国我是祸了,你以为这天下将是你的吗?大巫师曾经说过,我的佳机就在此时,看似万劫却可浴火重生!浴火重生。”   “红颜!皇位重要还是亲情重要?今日你把你的皇姐逼上了死角,她只是稍稍反击你便败的彻底,这天定的天子不是说能策反就能策反的,你不要执迷不悟,醒醒吧!”荆离也加入了劝说,一生的梦!一世的谋!转眼间就要烟消云散,红颜受不住这打击,她冷冷的一笑,然后猛然的转过了身子道:“天让谁死,从来都是天机,今日我就破了这天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命天子。”   红颜吼着,持剑往荆离攻了过来,这时两个人影立刻闪了过来,红颜眼睛一眯,知道这晚晴和一刀都很厉害,她撤出了身子又攻向了荆离,她的目标是荆离而不是齐皇,这让飞燕也一惊,三个人同时攻向了她,众军微惊想动,但是均被荆离的手势给阻止了。   刀剑相碰的声音,四周充满了鲜血的腥味,打的人不知生死,看的人几经断魂!转眼间数百招已过,雨势渐大,点点雨水落在红颜的身上,冲洗了她的鲜血,可是却让她更加的像地狱的使者。   三个人的身上也挂了彩,四人相视个个都是气喘吁吁,飞燕,晚晴,还有一刀!这三个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却勉强胜了红颜半招,不光是荆离,就连宋国公和齐皇都惊出了一头的冷汗,若不是用了计,怕早已是红颜刀下亡魂了吧?   短暂的歇息之后,四人又战到了一起,红颜体力透支招式渐慢,晚晴一个侧身,长剑便没入了红颜的一侧肩膀,她侧身闪到了一边,几个空中翻滚掉落在地上,单手持着长剑,身心俱疲的望着众人,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若非手中的长剑支撑,恐怕早已经伏倒在地上。   “主人!”奶娘带着泣音轻唤,红颜粗|喘着气,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她没有看齐皇,没有看宋国公,但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凝望着荆离,荆离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道:“红颜,这一站你必输无疑,不必苦苦挣扎,降了吧!你皇姐无心伤你。”   “呵!”红颜又笑一声,她缓缓的支起了身子,却因伤势过重而不由的摇晃了一下,她轻轻的说:“皇室就是这样,没有亲情,没有血缘,有的就是战争,以鲜血和生命作为祭礼,向苍天换取无上的权势。从我红颜走上了这一条路开始,我早已经做好了被凌迟处死的准备。”   红颜说完,她有些吃力的抬起了脸仰望着天空,任雨水冲洗着她满沾着血污的小脸,看向遥远天际的眼神,竟带着沧桑和凄凉,所有的人都静默了,空气中只回荡着雨点飘落的声音。她不降!便只能死亡!齐皇红着眼睛别过了脸,伸手轻挥!   宋国公身后的大军立刻上前一步,所有的人都围住了红颜,胜败已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道:“慢着!”   众人的心头一沉,一致的转过了头望着那声音的主人,只见风雨中站着一个男人,他撑着青色的油纸伞,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那孩子尚小,且不能明白战争是什么,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这一切,那眼底的纯真勾起了众人对和平的一丝念想。   恍神间,那男子已经来到了众人的面前,雨水溅湿了他的双腿,白色的绸袍上也沾上了血与泥的污水,但是他恍然未觉,定定的来到了荆离的面前,盈盈下跪,不顾地上的泥水,抱着孩子叩了一个头道:“皇姐,文博求你,放过公主吧。”   “弟弟!”荆离的脸上掠过一丝愠色,她看向了齐皇,而齐皇的目光却落在文博身上,她静静的望着他,轻轻的开口道:“皇后,你为何要为她求情?”   文博不语,眼神却坚定的望着荆离,半晌后他却看着荆离应了齐皇的话,轻声的道:“因为我爱她!生生世世,此生不离!文博求皇姐,放了红颜吧,我愿意带着她归隐深山,永世不在踏入尘世半步,求皇姐成全。”   “文博!你……”荆离的心中疼与痛在纠结,她望着他,却无法应了他的话!他可知,此一举天下皆惊,从此荡男的名声将随他一生,他是大齐的皇后啊,竟然当着大齐皇帝的面,承认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这如何能让皇帝释怀,又让她这个做姐的,如何应他?眼见着齐皇的脸色变了几变,荆离只得斥道:“糊涂,你且起来!红颜谋反,罪及当诛,姐知你心中的苦,你被她玷污才会有放任自已的想法,齐皇也说过,这大齐的后妃基本是红颜的妃子,若红颜死了,姐带你回大荆!”   文博的眼神渐渐的暗了下来,似是断了心中的念想,他再一次的叩了一个头,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不舍的看了怀中的婴儿几眼,走至荆离的身边,双手递了过去道:“皇姐,你可还记得,为我抚养孩儿的承诺。”   “弟弟!”荆离的心中一惊,脸色也变了,她不去接那婴儿,只是不解的望着文博,心中窜起了一股凉意,文博虽笑着,可是那笑却极为遥远,荆离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惊惧,她感觉,文博的这一笑,就似要与自已永别。   文博没有理会荆离,硬是把孩子塞到了她的手上,眼神又不舍的望了孩子几眼,这才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往着红颜走来,他眼中炙热的感情,让红颜惊在了当场,其实从他一出现到现在,红颜都处在恍惚的状态上,她看着他走向了她,看着他在自已的面前缓缓跪下,看着他红着眼抚上了自已的脸,看着他轻吻了一下自已的额。   他说:“好|色是你的本性,若你自此去了,在阴暗的地下没有美男相伴,你将是多么的孤单啊!带上我吧,至少……至少……至少我能为你暖暖身子。”   狂风夹着雨水掩去了文博的低语,但是红颜还是一字不露的听到了,她勾了勾嘴角想笑,可是那眼中却有着痛涩,泪为何物?她一直觉的泪水是代表着懦弱的向征,可是现在才知道,泪水也代表着幸福!从小被定为祸国,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寻到了幸福。   雨湿了她的衣,她的发,她恍然不觉,上身微倾单手勾住了文博的脖子,当众给了他缠绵的吻,然后她抵着他的额头,痴痴的笑着,喃了一句:“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陪我去阴间,我还没有好好的爱你一天,来,起来……”   红颜的脸上带着笑意,吃力的站起了身子,她的衣衫炎红一片,不知是本色还是鲜血,众人望着这样的她,同时也忘了说话,她们惊震于文博皇子执死的深情,感动且愤恨着红颜!她到底是恶魔,还是天使?众人迷惑了。   红颜牵着文博的手,冲着齐皇一笑道:“皇姐,此一别,你日后小心!”   “红颜……”众人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想要拿住她,但是红颜的长袖一挥,数只暗器立刻击倒了离她最近的人,在她的身后,奶娘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转身一个翻身,借力将红颜拉回了自已的一方,才刚要松一口气,但是红颜的身子却并没有落下,而是红影一闪,掠墙而去。   众人惊住了神,为她的伤,为她的狂!她奄奄一息竟然能带着一个男子越墙而去,这样的力量怎么能不让人心惊?荆离转过头望了一眼一刀和晚晴,她们纷纷面有愧色的低下了头。荆离心中顿悟,她们是有心放过她啊!但愿文博能劝动红颜远离尘世吧,望了怀中的婴儿一眼,荆离不由的长叹了一声。   第三百一十六章【你我情深,奈何缘浅】   红颜一走,所有的人都才似回来了神来的那般,齐皇收回了目光,眼中的泪意更浓了,宋国公走过去安慰她道:“皇上,您不要想的太多了,红颜一去,大势立散,吾等可是保住了大齐的江山啊,还有这些人……”   宋国公伸手一指,原本这些都是红颜的人,如今主子都跑了,那些个除了对红颜绝对忠心的人,全都臣服在齐皇的脚步,这是多么久违的一刻啊,齐皇热泪盈眶,感激的望着荆离,深深的辑了一恭道:“荆国陛下,大恩不言谢!”   荆离忙还了一礼的道:“姐姐客气了,其实我们都是为皇之人,红颜的行为的确令人很痛心,但是她最后选择这样的结局朕也十分的心疼,终究都是我们的妹妹啊,就如这一切又让朕想起了从前,想起了那个原本与交好的姐妹……清尘。”   看到她又陷入了到了往昔的回忆之中,齐皇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低眸!荆离怀中的小婴儿开始不安的舞动着手动,引起了齐皇浓浓的母爱,她伸出了手,抚着孩子的脸道:“皇后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这孩子你就交给朕来抚养吧,大荆与我大齐相隔千山万水,您此一去带着她也很不方便。。”   荆离一笑,也缓缓的低下了头,那孩子就似能感受到她温柔的目光,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静静的望着她,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荆离不舍的捧起她吻了吻,轻声的道:“不了,这是文博交给朕的孩子,朕曾经也的确答应过他,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不劳皇上费心了,在说了!朕的晴儿太孤单,如今她也应该有一伴了。”   “你……当真要带着小皇女回到大荆国?”齐皇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难色,宋国公的脸上更是防备的意味很浓,荆离原本是一愣,可是她的心中顿时也恍然了,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哪一个帝王不懂?那齐皇的目的太清楚了,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想到了这儿,荆离的心顿时也染了凉意,只是淡淡的道:“朕是金口玉言,齐皇难道不是吗?”   齐皇微微的一怔,在抬眸望着荆离的时候,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幽幽的鄙夷,齐皇的心中一痛,诺诺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宋国公看到齐皇不语,她也只得道:“现在大局初定,既然荆国陛下要带着小皇女离开,日后定不能说是我大齐之人,否则这让皇上对全天下又要做何交代呢?”   “那是自然!”心中已然明了齐皇的心思,所以荆离的语气也疏离起来,她转过了脸来道:“朕虽归心似箭,但是朕在当朝还有一件事情未了,朕想要见见大巫师,不知道皇上您可允许?”   齐皇一怔,然后歉意的道:“大巫师是红颜的手下,曾经听说过为红颜所有,但是都一直都被她密密的保护起来了,一时半会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如这样,妹妹在大齐在住几日,朕派人手为你打听一下,然后一有消息的时候,你在去见见大巫师,有什么要问的,有什么想问的,到时候自是问个清楚,不知可好?”   “如此……”荆离刚要应声,可是边上的宋国公立刻上前打断了荆离的话道:“皇上,若是为了荆国的陛下去寻见大巫师,这样是不是很不好?毕竟荆国陛下不是我们齐国的人,大巫师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见的,就算是皇上您,不也是一面未寻吗?”   荆离听了淡然的一笑,她微微的别过了脸轻声的道:“我荆离不是你们齐国的人,所以我便不能寻找大巫师?那么我荆离不是你们大齐的人,为何你要用我的将士平乱,我的兵马守城呢?”   宋国公被荆离一阵抢白,脸色青紫交加的,她回过了头来,看到荆离一脸的冰冷,眼中有着难言的威信,让她这个征战了半生的老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齐皇感觉到她们的争吵,忙走至中间道:“妹妹莫气,宋国公一世忠臣,心里想的眼中看的,无非都是为了我大齐好,既然妹妹想要在齐国寻到大巫师,你自便就是。”   荆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紧了怀中的孩子,轻声的道:“多谢齐皇,但是朕可以向你保证,我只需要问大巫师几个问题,绝对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问我朕就走,不会给大齐带来任何的副面影响。”   齐后的脸色有些僵的笑了笑道:“妹妹是我大齐的救星,不管做什么,我大齐一定会尽力的支持你的,不如……让朕派人去帮你寻吧!”   “不必了,朕已经有大巫师的消息了。”荆离说完,转眸望了一眼一直立在那儿的飞燕,飞燕冲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也算是应了她的话,荆离不语转过了身子,随着她离去的还有大批的大军,齐皇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轻叹了一声!转过了头来望着宋国公道:“宋姑姑,您说……那个孩子能留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红颜公主和这孩子,都不能留,而且……看那文博对红颜公主的一片情深,留下他也是留下了祸端,趁着她现在重伤,而且又失了势,我们应该立刻就要将她铲除才是啊。”宋国公紧紧的皱着眉头,冷然的说了一句,齐皇也轻轻的跟着点了点头,但是想到刚才荆离的行为,似乎是有意放了红颜,她不由的道:“这大荆的陛下好似有些放过红颜,怕是会劝我留下她的性命吧?而且那文博……可是大荆的皇子,然大荆又对我们有恩!”   “恩是恩,仇是仇!想来那年清尘郡主造反之时,她不也狠心给杀害了吗?现在轮到了我们齐国,她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皇上若是今日不除去红颜,他日她必定会将你除去啊。”宋国公的话在齐皇的耳边响起,想到平时红颜的张狂,齐皇不由的缩了缩脖子,默认了宋国公的建议。   天!大雨磅礴。四处阴沉的看不清楚路,红颜和文博一身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红颜的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扑到了在了路上,文博吓了一跳,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他慌的将她给扶了起来,擦干净了她的脸急声道:“公主,公主您在坚持一下,我们寻个地方就安顿下来,我就去帮你寻大夫。”   “不,不必了。”红颜一脸的血污,血与泥都沾在那张绝美的脸上,略显着狼狈和狰狞的脸上,却荡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伸出了手抚上了文博的脸,努力的睁开眼睛望着他,就似要将他完全的印在自已的脑海中那般,半晌后她才吃力的道:“我的身子我知道,能在一刀,飞燕还有晚晴的手中逃生,已经是奇迹了,我不行了,好在我死之前将你给救了出来,你偷偷的回大荆吧,别管我了。”   “公主!”大雨淋在文博的身上,但是他的心却因红颜的话整个的冰冷了起来,他紧紧的拦腰抱住了他,哽咽的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当我决定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想过独活,你放心,等我们寻到落脚的地方,我就帮你寻个大夫……”   葱白的五指立刻捂上了文博的嘴,红颜淡然的一笑道:“不必了,虽然我们现在逃出来了,齐皇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城中说不定捉拿我们的将士都出了宫,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你别管了,你去寻你皇姐,随她去大荆吧。”   “不!若真的要去寻我皇姐,我也会带着你的,你听着……你听着……我是绝对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若活我们一起,若死我们也要一起,生生世世,生死不离!”文博坚定的开口,那眼中的认真和决绝,让红颜愣住了神,半晌她才怔怔的回过了神来,也许是太激动了,她一开口,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吓的文博立刻惊喊了一声道:“公主。”   “想我……想我红颜在大齐,叱咤风云好多年,每一个人都怕我,每一个人都怕!但是我的心中知道,没有一个人对我是真心的,一开始我以为你也不会对我真心的,毕竟那个时候我玷污了你的清白,而且……而且……”   “不要说了!”文博的泪混着雨水留了下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也许当你骑着马儿,在皇宫的门口代皇上来迎我之时,我的一颗心就全落在你的身上了,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求你……”   “我很羡慕荆离,真的羡慕她,荆国的男人!个个都是讲义气轻生死的好男人,我红颜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你,我也不舍得你,真的不舍的,可是……可是……”红颜的声音越说越小,文博几近疯狂,而这个时候红颜却似又突的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猛的睁开了眼睛,伸手紧紧的抓住了文博的手道:“去护国寺,护国寺找……司尘大师,就说我要见大巫师。”   “大巫师!”文博的脸色顿变,但是在他再回首的时候,红颜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文博又惊又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天里,一个男人背着一个生命垂危的女子,往高山上攀去。   夜!清冷无比,驿馆的一个房间半掩着房门,周智超来到了门外,静静的望着房中那烛光边上蒙着淡淡哀愁的女子,夜风吹来,冷意又袭上了心头,周智超拿了一件大氅,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荆离回过了头,看到周智超淡淡的一笑道:“怎么样?小家伙睡了吗?没有他父妃在,她定是睡的不安生吧!”   周智超不语,眼带着怜惜的望着荆离,他伸手为她披上了衣衫,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的道:“皇上,红颜的事情已经了解了,文博皇子有他自已的选择,你不必太担心他了,而大齐国除去了红颜,定是不想让别国的国君来干涉她们的内政,所以皇上是不是应该要先行回到大荆才行?必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朕还没有见过大巫师,朕是不会走的,听飞燕打探的消息,大巫师已经被转去了护国寺,可是那寺中僧人不少,到底哪一个才是她,朕一想到这就心急如焚哪。”荆离叹息了一声,周智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的手紧了紧,叹息一声询问道:“皇上,请莫怪臣夫多嘴,只是……只是您为何一定要见那大巫师呢?”   荆离的神色一怔,抬眸望着周智超,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她不自在的别过了脸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听说那大巫师所说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应验了,而且听说她还知道月亮石和彩月奇玉的来历和故事,这两样东西都是出在我们大荆国,所以我心中疑惑不已,想寻那大巫师解解惑。”   看着荆离有些闪烁的目光,周智超心中漫起了疑惑,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一抹苦笑浮上了嘴角,周智超站起了身子,伸手揽住了荆离的肩头,依恋的将头放在了她的头上,轻声的道:“皇上,我们寻了大巫师就回国吧,晴儿一定很想你这个做娘的了,还有靖妃,他原本是一个宫中侍卫,过习惯了江湖的生活,为了你和孩子,他甘愿做一个后宫的默默无闻的妃子,还有莫言……他向来敏感,皇上你来大齐这么久,他定也是担心急了。”   “唉!好像朕真的应该回去了,朕也想念晴儿,想念莫言,想念风……”荆离低语了一声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伸手反搂住了周智超的脖子,她轻声的道:“智超,你是大荆国天下第一才子,朕想问你,在你的心中,你相信鬼神之说?相信前世今生吗?”   “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前世今生……也许这天底下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这种说法吧,在我的心中也一直希望有前世今生,我希望我们现在过的就是前世,来生我们还能够在一起。”   荆离叹息了一声,周智超的话并没有说进她的心里,她所问的所想的,又怎么会是周智超所懂的?而且自已所承受的苦和恐惧,他是不会懂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一个好好的人,谁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若是自已说出自已并不是大荆皇帝这个身份,不知道她的妃子们将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用彩月奇玉和月亮石,她可以回到从前,那么他们应该怎么办呢?还有轩!那个致自已于死地,而自已最终却无法去恨的男人,如果回到了和他相识以前,那么他们还能在相识吗?   荆离的思绪不停的在飘飞,整个人的神思很是恍惚,周智超望着这样的荆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却突生一种强烈的恐惧,就如眼前的人随时都会消失那般,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一种想法一旦滋生,竟然怎么也无法从心头抹去。   为了压抑住心头突生的慌乱,他俯身毫无预警的吻住了荆离的嘴唇,这一吻很突然,而且带着急切和恐惧,荆离整个人都一愣,她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周智超的不安,她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欢|爱!对两个人来说,一点都不陌生,荆离这阵子一直事情很多,已经有一阵子,自已没有行过房|事了。   现在被周智超大胆的吻诱惑着,渐渐她的额头开始渗出了细汗,手臂微紧的搂住了他,周智超也如受到了鼓励般的打横抱住了她,并且一边走一边温柔的吻着她,并为两个人除去衣衫,闭上了眼睛,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一切的去爱|抚着她。   荆离的身子紧绷着,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已所在的是女尊国,而一直以来也是她在努力的引导着这一切,现在周智超略显生涩的吻技,还有那笨拙却小心翼翼的动作,让人既心疼又冲动,她的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渴望,一翻身将周智超给推倒在床上,轻笑着低喃了一句:“跟在朕的身边都这么久了,连吻个朕都还紧张,真不知道是怪朕还是怪你。”   周智超抬起了头,望着荆离媚眼如丝的样子,他的下|腹如着了火一般的,但是幽黑晶亮的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羞意和尴尬。荆离再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蓦然的伸出了双手,解下了自已的腰带,然后蒙上了周智超的双眼,又将他的双手给压制在头顶,俯身吻上了他的嘴唇。   什么也看不到的周智超不由的心头一慌,他忙伸手紧紧的揽住了荆离的腰,荆离自是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她低笑一声,一边吻住了他的嘴角一边喃道:“没关系,不用害羞,这种事情……多做几次就好了。”   一句话说的周智超连身子都会红透的虾子那般,引来了荆离一声酥|骨的媚|笑,只是那笑便引的周智超浑身紧绷,只觉一股热酥自尾椎窜起,以极快的速度行遍全身,他不由收紧了手臂,略带着急切的向她索着吻……   红烛摇曳,忽明忽暗。照在纱帘后交缠不休的两个人,应示着春宵才刚刚开始,房外站着的人,冷清的身子更显的孤单,半晌后他才艰难的移动着脚步,伸手为她们关上了房门,也稍掩了房中那令让脸红心跳的声音。   之后,他便转过了身子,失神的在小道上走着,这雨!都下了一天半夜了,可是却还是没有停,但是他却是感受不到这雨淋在自已的身上一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在亭子边上停下了身子,仰起了头,任雨水冲洗下来,他的脸上带着面具,可是还是感觉有湿湿的感觉,就如他的心一般,如今也湿湿的。   “有些东西,不争取永远便不属于你的。”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一刀猛然的转过身子,在亭中灯笼的照耀下,他看到了那一张熟悉且又有些陌生的脸,不悦的道:“飞燕姑娘,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   “你不是一样也没有休息吗?我刚才跟了你好久了,以你的功力竟然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怎么?你失魂了吗?”飞燕笑着,同时伸手至他的眉眼前,轻轻的晃了晃手,一刀向后退了两步,对她忽然的靠近,眼底升起了极重的排斥,他冷然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这么问,飞燕又笑了,轻声的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爱上了我们的皇上,你可知,那不是你能爱的女子。”   第三百一十七章【毒蝎谷】   “你胡说!”一刀就似是被人踩中了尾巴的小猫,一下子弹跳去了很远,飞燕也只是笑着,看着他眼底极欲掩盖的伤,她又走上前来一步道:“我虽然不是大荆国的人,但是现在也与你一样忠的是同一个主子,别人我不敢了解,但是皇上,是这个世上难得的好女人,若是你不争取,怕日后你既使后悔都来不及了。   眼中浮起了一丝的迷惑,一刀转身来到了亭子中,失神的坐在了那儿,在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关于荆离的一切一切,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好,就似是先皇,也只是对他的利用吧!初时跟随她的时候,他的心中有着不屑,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种不屑转换成了无法压抑的情感,而且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亦无所知。   “呵呵……”飞燕轻笑了一声,看到他沉思的样子,她转过身子离去,自已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现在她就要去点兵,明日将要前往护国寺。   一夜中,有人爱语不断,有人辗转难眠,但是时间是无法停止的,当天空露出第一缕署光的时候,荆离才有些疲惫的起身,她走到了房门外,一点也不意外一刀和飞燕两个人都守在了那儿,看到她出来,飞燕忙上前一步道:“皇上,您用了早膳我们就出发吧,护国寺虽然不远,但是因为带的兵多,至少也要行几个时辰。”   荆离望了望天,叹息了一声道:“今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吧?”   对于她的答非所问,飞燕也只是一愣便反应过来道:“皇上,雨已经在昨夜停了,今日是一个好天,而且护国寺的路程并不远,大约半天就能来回,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傍晚就可以回到驿馆的。”   “嗯,朕只是突然间很想晴儿了,走吧,立即出发。”荆离下了命令,边上的周智超立刻上前道:“皇上,您还没有用早膳呢,您现在要是过去的话,寺中的膳食太过清淡了,您能用的习惯吗?”   “如何不能?”荆离淡笑了一声道:“朕不想在等下去了,若不是因为那红颜的事情,朕也不会在这大齐国逗留了这么久,走吧。”   “是!”众人全都轻应了一声,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护国寺中走去。天没有下雨,反而还出起了大大的太阳,因为昨天的雨,所以今天的太阳格外的闷热,地上的路也不好走,当她们一行人来到了护国寺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护国寺的僧尼看到来者之后,先是不解,当有人报出了荆离的身份,这守门的僧尼才惊慌不已的往着寺中奔去相告。   “智超和飞燕,你随朕进去,程嫣和晚晴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一刀也跟朕前来保护朕吧。”淡淡的吩咐了几句,荆离转过了身子往护国寺里面走去,当接近护国寺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有一种无比的急切,还有那一种莫名的恐惧,众人随着她一同进了寺,而那些守门的僧尼,连拦也不也拦。   走到了寺中的小道上,这才迎上了因得到消息还急忙来相迎的主持大师,那大师颇为年轻,看到荆离的时候,微睑着眼神,还算平静的施礼道:“大荆的陛下,您大驾光临护国寺,可是有什么急事?”   “主持大师有礼了。”荆离微笑着应了她的话,然后才低声的道:“主持大师,朕想要见一个人,是巫族的一个巫师,朕听说他就在这护国寺中,不知道主持大师可好为朕引见一番?”   荆离的话才刚说完,明显的看到那主持大师愣了一下,随后她冷然的一笑道:“荆国陛下,这里是大齐的护国寺,一直以来都是为各代的皇帝祈福用的,是一处神抵,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巫师,神与巫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的,荆国也有护国寺,陛下您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那主持大师虽然回答的清淡,但是那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让荆离看了个正着,她也不急,也不曾揭穿她,只是轻笑着道:“护国寺是最接近神仙的地方,朕怎么会忘了,可是朕明明听大齐的皇帝说,这护国寺是红颜公主成立的。而你们也都只是效忠红颜一人,可是您可知道?就在昨天红颜已经被列为乱党,她弃兵而逃了,如今伤势极重,她无处可去,有可能就逃到这护国寺中来了,我得了大齐皇帝的令,在这护国寺中,我有权做我想做的一切,你可是想让朕派人将这护国寺翻一个底朝天?”   “大胆!”那主持大师还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她身后有一个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尼姑去冷吼了一声道:“这里是大齐的圣地,就算你是荆国的陛下,你也无权硬闯圣地,我们这里没有你所要找的什么大巫师,那巫术之人怎么配在我们护国寺中?贫尼劝陛下还是离去吧,省的惹起了两国的纷端。”   荆离一听眉头紧皱,冷冷的目光望向了那名女子,那女子被荆离这样的眼神一瞪,顿时也有些慌神了,荆离的目光又转到了那主持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大师,是您带朕前去寻找大巫师?还是让朕将这里夷为平地??”   那主持紧抿着嘴,双手合十微微的弯下了腰,轻叹了一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若是陛下一定认为那什么大巫师在贫尼的寺中,那么就请陛下您自已搜吧!”   主持说完,侧身闪过了一边,给荆离让出了一条道来,在那贫尼身后的女子,听到主持的回答,愤恨的望了荆离一眼,然后也站到了主持的身后,荆离也不废话,她双手一辑,冷着脸道:“好,多谢主持大师成全,荆离便得罪了,来人!搜!”   “是!”一刀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各种人影晃动,大军如水般的涌进了护国寺,所有的房间被一脚踹开,所有的僧尼被赶至到了落院,然后还有由飞燕带着的一小队精英在搜索着寺中的密室或者暗道。   护国寺中的一切都在被破坏着,可是那主持只是闭着眼睛,似乎在大的声响,在大的灾难都无法入了她的眼,荆离也紧抿着嘴唇,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情在进展着,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飞燕才失落的走了过来道:“皇上,没有搜到。”   “那日,你的确看到红颜有在这里见过那大巫师吗?”荆离又冷声的问了一句,飞燕郑重的点头道:“不错,她们是见过,但是因为夜间,并没有看的清楚容貌,但是红颜坐在那人的对面,将那人遮了个一干二净,所以我便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但是曾经很多年前,红颜刚刚得到这个大巫师的时候,曾经却说过了一句话。”   “何话?”荆离转过了头,飞燕略有些犹豫之后,暗自一咬牙开口道:“大巫师神秘莫测,若非我将他认错了性别,他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认错了性别?”荆离的脸色一怔,似是有所顿悟,目光忙向那之前嚣张的尼姑望去,只见她低着头,竟然突然间特别的沉静。世上人皆传巫族的传承人是男人,所以她荆离也一直在寻找着男人,但是现在……她的嘴角一勾,然后快步的走到那女子的面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这才抬起了头来道:“贫尼法号司尘!”   “朕是问你真名叫什么?”荆离听到她的回答,不悦的紧皱起了眉头,可是司尘却并没有受到她情绪的影响,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道:“贫尼已经遁入了空门,自是没有俗家姓氏了,贫尼法号司尘,不知道陛下问贫尼的性别有何原由?”   “没什么,司尘!很好的名字,若是不知你只是一个尼,说不定会将她错认为你俗家的名字!”荆离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司尘的眼神一变,荆离自然是看到了,但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司尘是吧!既然这护国寺中没有朕要寻的大巫师,那么朕也就走了,据传说大巫师是一个男子,想来住在这护国寺中也格外的突出,既然朕的人没有搜到,那就是消息有误,朕扰了护国寺的宁静,实在抱歉,告辞。”   那主持大师没有想到荆离就这么轻易的作罢了,脸上掠过了一丝惊讶道:“贫尼恭送陛下。”   “嗯!”荆离轻应了一声,然后大踏步的离去,如来时一般,所有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都撤走了,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下山,荆离骑着马走在了最前面,飞燕等人就紧随其后,在大约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荆离突然间停住了身子,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冷然的道:“说!”   “是!”飞燕上前了一步,伸手递给了荆离一样东西,那东西被飞燕用一张油纸给包好,放在衣袖中的,所以交到荆离的手中还散着余温,荆离的眼神一暗,将那油纸打开,赫然入目的却是一件染血的碎布,那血迹呈现出暗褐色,显然不是今天的,但是那颜色还没至于到发黑的地步,应该也是离现在不久的时间,荆离的脸色微变,声音不由的一紧道:“是红颜的?”   飞燕点了点头,这时在她边上的一刀却开口道:“我们搜到了之前飞燕盯守的一个房间,据说那个房间就是司尘的,这碎布是在一个墙缝中发现的,而且在床上还发现了一点血迹,虽然不明显,但是一定是有人失血过多,虽然经过刻意的清理,但是仍然有遗留的血迹在那儿,微臣觉得,红颜就在这寺中。”   “但是寺中我们全都搜过了,其中也搜出来了几个密室,但是都一无所获,难道……他们已经逃走了不成?”飞燕也顿觉的奇怪,这些天来的探察,竟然在此时全数都归于了零,这让她的心情也郁闷极了。   荆离的手慢慢的收紧,冷然的道:“红颜受的伤有多严重,你们也看到了,她是于文博一起的,文博不会武功带她逃不了多远,也许……根本就没有逃,现如今我们查到了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司尘,一刀,飞燕!你们两个听令。”   “微臣在!”两个人立刻上前了一步,荆离望着她们道:“你立刻带着暗影者,严密的监控护国寺的一举一动,一刀和飞燕你们两个重点看着那个叫司尘的女子,朕看她卓然而立,气质不同,而那言语冲撞,主持却半点都没有责怪于她,这一切都太奇怪了,现在的缺口就在她身上,只要跟着她,一定能查到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是!”飞燕和一刀连声应了一句。然后侧身退了一步。这时荆离又望向了程嫣道:“程将军,你将大军全数都带回京都,保护好雨墨,等待朕的命令。”   “是!”程嫣应了一句,然后去担心的道:“皇上,一刀和飞燕走了,微臣也走了!您的身边没有人保护这可怎么能行啊。”   荆离淡笑了一声,转过了头望着周智超,此时周智超也是一脸的笑意,两个人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这时还是周智超替荆离开了口道:“越是人少,越能掩人耳目,那护国寺的司尘,定不会想到我们还留在山上,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京都平安,一刀和飞燕那儿也没有危险,那么我与皇上便也没有危险。”   “这么说来……小主和皇上您们要……要……”飞燕不敢置信的低问,一刀的脸上也顿起了担忧之色,荆离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周智超的手道:“还是才妃最了解朕,我们就要攻敌人之不备,朕之前听说,这护国寺的食材都是这山下的居民提供的,我俩就扮作是普通的夫妻,再探一探那护国寺,而且混在这居民之中,也可能会得到许多我们查不到的消息。”   飞燕和一刀相互望了一眼,虽然众人也都很担心,但是皇上下了命令,所有的人也必需要服从,所以不多时众人也都领命而去,而荆离与周智超则往山下的居民那儿走去。   一刀和飞燕来到了山中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时飞燕才不解的开口道:“一刀,您在皇宫中有多少年了?”   一刀的心整个的还在荆离的身上,刚才看到荆离与周智超紧紧相握的手,他的心竟然又不由自主的羡慕和嫉妒了,飞燕问了他一句,见他没有回答,不由的走过去低吼一声道:“喂,你傻了啊?”   这一声吼立刻将一刀给惊醒了过来,他尴尬的望了飞燕一眼,然后等待着她重新开口,飞燕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我在问你,你在大荆的皇宫多久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一刀冷冷的开口,飞燕的神色浮起了一丝疑惑道:“我觉得皇上有点怪怪的,似乎对于鬼神之说很感兴趣,特别是关于彩月奇玉和月亮石的传说,您难道不知道皇上之所以这么急切的寻找大巫师,为的就是解了她心中对月亮石的迷惑吗?”   “那又如何?”一刀不置可否,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但是飞燕却轻声的道:“你个猪头,月亮石和彩月奇玉放在一起你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传说吗?是可以穿越过去和未来。皇上一心想要寻找这个秘密,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听说……你们的皇后去世将近两年了,而且听说当时皇上很伤心,你说皇上寻找这大巫师,是不是想回到过去,挽救你们从前的尹皇后呢?”   “一派胡言!”一刀的心因飞燕的话而讯速的升起了一种恐惧,他否认着飞燕的话,心中却又无法控制的去相信她的话,这样复杂的情绪让他失控的低吼一声,长剑刷的一声搁在了飞燕的脖子上,阴冷的道:“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会让大荆国的民心动荡?你到底安的何心?你身为皇上的臣子,你所需要的就是忠心不二的为其做事,不是胡乱的去猜测圣意,这种猜测你最好早早的断了这个念想,若不然,我第一个便不饶你。”   一刀的力量很大,长剑搁在飞燕的脖子上,疼痛传来,一股热流从冰寒的刀面那处滑落下来,飞燕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极力的后仰着头,微喘着道:“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也是关心皇上,你弄疼我了,若是我受了伤,有谁陪你去寻大巫师的下落,你快点收回剑。”   一刀的脸仍然阴冷着,目光如死神般的盯着飞燕,在这一刻,飞燕觉得死亡离自已太近了,当一刀的身子离开了她的身子,她才顿觉的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摸那痛处,毫不意外的看到一手鲜血,她不由低咒了一声,撩起了裙摆撕下了一条锦布,在自已的脖子上缠了几圈。   转过了头,看到一刀失魂似的靠在大树上,他的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对于他粗鲁的态度,飞燕应该要生气的,可是却终她却一点也气不起来,只是淡淡的叹息了一声,迈过步子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喂,我也只是大概的猜测而已,你……你别往心里去,就像你说的圣意难测,也许她只是好奇,也许是为了先祖,也许是为了这个传说,也许……”   飞燕连说了几个也许,但是一刀一动也没有动,飞燕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酸涩的有些不是滋味,她叹息了一声,眼神也随着他的目光往远处望去,没有焦距,胡乱的朝四周看着,可谁知……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立刻让飞燕的身子一怔,她忙拍了一下一刀的肩,一刀回头,飞燕随手一指,他的眉头也是一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纵身往那身影掠去。   那是一个穿着斗篷的娇小身影,看似是一个普通的樵妇,但是那脚下轻盈的步子,却还是让一刀和飞燕觉得很不寻常,两个人无声的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几个转弯,便看到她进了一个山谷。   那山谷极为隐蔽!被许多茂密的森林给遮在了后面,那入口也很难发现,不走到跟前,远望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林子,根本看不到路,两个人的心蓦然的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便一前一后的闪到了山谷中,刚入山谷的第一步,便见一个巨石,只见石头上刻着五个字,上面两个石刻的大字:“禁地!”   而在这两个字的下方还有三个小字,只见那上面刻着:“毒蝎谷!”   第三百一十八章【传说中的大巫师】   第三百一十八章【传说中的大巫师】   毒蝎谷?一刀和飞燕的脸色顿时一变,飞燕是齐国人,她曾经也听过一些关于这毒蝎谷的传说,听说这里的蝎毒特别的厉害,只要被叮上一口,那这个人必死无疑了。但是这也一直都只是大齐国的传说而已,没有人真正的到过这里,更没有人知道关于这里的一切,两个人又相视了一眼,飞燕走到了前面,然后闪身进了山谷。   一刀也紧跟着闪身进去了,所谓柳暗花明应该就是说的这样的吧?经过了入口时的狭小之后,入眼的就是宽阔的大道,若是从外面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山谷,但与那官道差不多,路上也没有看到什么毒物,就在飞燕悄然的叹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嘶的一声,眼前一花!飞燕和一刀下意识的闪身一过,只见从头顶的道路两边的树枝上,窜过了一条小蛇。   此蛇通体血红,就如红线一般,飞燕见了后不由的脸色一变,而这还是好些的,就在那掉蛇的树上,飞燕一抬头,只见那树枝上密密麻麻的盘了许多这样的红蛇,而且在树干上,还趴着不少的蝎子。   想一刀从小就混迹在宫延之中,又是暗影者,大荆先皇对他的训练从来不会少,而且就连毒物他也接触过不少,但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蝎子,那蝎子通体幽绿,挥动的前钳就如钢铁一般,而那个头……那蝎子的个头,竟然有飞燕半个身子那般大小。而且那突出来幽绿的眼珠子就这样瞪着她们,那眼中的阴冷犹如赋予了这怪物人类的思想那般。   “啊!”飞燕的脸色顿时吓的苍白,她倒退了数步,直到身子依在了一刀的身上,她这才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一刀的心中也十分的惊讶,但是他的表面上还算冷静,刷的一下子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一手将飞燕护在了身后,一边全心神的注意着这蝎子的动向。   这么大的蝎子,这么幽绿的身体,若是被它咬上了一口,那结果自是她们不敢想像的,飞燕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一刀那粗糙有力的双手半扶着她的腰,让她的心头稳定了不少,但是她的心却突的加快了起来,她别过了脸,望向了一刀的侧脸,因为距离靠的很近,她几乎都可以看到一刀侧脸上的那细微的汗毛。   心就似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一般,没有疼痛,只是感觉到再也轻松不起来,就好似心里装了一个人……装了一个人?飞燕的心中一惊,自已怎么能对他有兴趣?而他爱的是皇上啊?压抑住心头的一丝抽痛,她轻声的道:“看这外面是毒蝎谷,相信这里面这样的玩艺儿还有很多,我们小心一点。”   “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背对着背,慢慢向前去!”一刀低沉的声音传来,那突显的高贵气质和冷静,让飞燕不自觉的臣服,她无声的点了点头,将背靠上了他的背,强行的忽略那背脊上的火热,她的额头不由渗出了一丝薄汗。   “小心些!”一刀轻语了一声,但是在这样的时刻,飞燕却觉的心头一颤,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说什么。   两个人一点一点的向前,但是不论她们走了多少次,最后的结果都是又回到了这里,两个人的额头已经全部都是汗水,而且那汗水已经湿了衣衫,使的两个人的身体更加的贴紧,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这里走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了,一刀暗自的琢磨了一下道:“不行,我们不能在这样硬闯下去了,这时明显的有点不对劲,不如出谷吧。”   “到外面守着?”飞燕的心思有一些不稳,她有些心不在嫣的问了一句,一刀点了点头道:“刚才那司尘走的太快了,我们跟本就没有看到她是怎么进来的,在外面守着是最不容易暴露身份和最有效的方法,你认为呢?”   “好!”想也没有想,飞燕立刻应了一声,两个人立刻又往原本的出口走去,好在这时并没有什么大的意外,两个人又来到了谷口,可是还没有等她们喘息一口气,这个时候就听到谷里面有脚步声传来,两个人的心头一惊,立刻往一边隐了过去。   司尘从山谷里面走了出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的男子,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如同头套一样的东西,将整个脸都罩在了里面,飞燕和一刀并不能看到他的样子,而司尘这时转过了身子道:“你回去吧,好好的照顾主人,她的伤很重。”   “荆国的陛下走了吗?”那男子悠悠的开口,声音悦耳低沉,让人心头一阵的舒坦。司尘叹息了一声道:“走是走了,但是我直觉的就认为那荆国的陛下很难缠,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怕她们在又回到护国寺中,我得走了。”   “嗯!”那男子冷声的应了一句,然后目送着司尘离去,许久之后他就依然这样站着,一动也不动,一刀和飞燕两个人自是也不敢动,两个人都只是盯着他的背景,可谁知他突然间的一句话,却让两个人再也无法隐藏下去,只见他身形未转,可是口中却冷然的道:“不必躲了,出来吧。”   飞燕和一刀的身子猛然的一震,两个人未动,从思想上还是认为他不是唤自已的,但是没有想到那男子直接的往他这边转过了身子,目光透过了那茂密的草丛,直直的对上了两个惊慌的眼神。依然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淡然的如春风一般,这让两个人的心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依然不敢大意,必竟是生活在毒蝎谷的人,又能简单到哪儿去?   一刀两个人走了出来,那男子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一颗药丸,交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手中一人一颗,这才低沉着声音道:“服下吧,可解身上的毒。”   飞燕的脸色更是一变,她冷然的望着他,虽然这男子一直都是温和无比,但是她的心头就是微凉凉的很是不安,她低笑了一声道:“我们两个人身上何来的毒?你这颗才是毒药吧?”   男子温和的一笑,那一双明眸弯的就如天上的月牙一般,也就是因为这笑,飞燕竟莫名的从心底里信了他的话,没有原因,没有预警的就信了,手握紧了那颗药丸,见那男子并没有说明他们身上的毒物的意思,她不由的开口问道:“你说我们身上中了毒……是何毒?我们一直都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   “蝎毒!”男了好听的声音又响起,看到一刀和飞燕不解的眼神,他又是温和的一笑道:“毒蝎谷草木皆毒,真正有毒的并不是蛇蝎,而是空气,从你们踏入毒蝎谷的那一刻起,你们便已经中毒了,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你们回去吧。”   说完,他转过了身子,没有在看他们两个一眼,大踏步的往谷中走去,但是飞燕两个人又何曾会让他如此就离开?不由的伸剑拦住了他的路道:“等等!你是何人,为何会住在了这毒蝎谷中?红颜公主就是被你救了?”   男子又是轻笑一声,回过了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飞燕,半晌却又突的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应该问的,留在这里对你们两个没有好处,回去吧。”   “你是大巫师?”一刀冷然的开口,目光紧盯在他的脸上,眼睛一眨也不眨,那男子又是温和的一笑,淡淡的道:“大巫师只是世上的传言多了,在很多年以前,就没有大巫师这个人了,有的就只是旋几,我叫旋几,你们记住这个名字,也许对你们有用。”   一刀愣住了,口中不由的低喃了一句道:“旋几?”   飞燕也在沉思,待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男子已然入了谷中,只余下清冷温和的背影,飞燕的目光望向了一刀,眼中有着和他一样的迷惑,不解的道:“住在毒蝎谷的旋几,会是大巫师吗?曾经……我只知道红颜公主将大巫师给关到了地宫中,那里布满了机关,许多人想求的一见大巫师,均死在那重重机关之下,但是这个人又是谁?”   “呃……”一个闷痛打断了飞燕的话,飞燕惊的回头,只见一刀的脸色苍白,但是他的嘴唇却变的乌紫,飞燕的身子一颤,惊叫了一声道:“一刀,你中毒了?你……呃。”   飞燕顿时脚上一软,腹中绞痛不已,额头立时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一刀也反应了过来,望着手中刚刚那旋几给的药丸,略略犹豫的放到了口中,一股冰凉立刻从喉间滑落到了五脏六俯,那绞痛的感觉顿时消失了,嘴唇也渐渐的恢复了血色,飞燕也连忙将药服下,两个相对而坐的调息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说的没有错,我们的确是中了剧毒,只是他为什么要救我们?没有道理的啊!”飞燕低语了一声,心头立刻纷乱不已,一刀一直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后他才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想明白的,我们得立刻下山去找皇上,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还有言语中那十足十的信任,飞燕的心竟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她一直都看出来一刀爱上了荆离,曾经她还一度的指点过他,但是在前不久的瞬间,她竟然有着为他砰然心动的感觉,她不想这样的!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不是她所能拥有和把握的。   一刀被飞燕那火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解,不由的俊眉微微的皱了起来,低声的道:“飞燕将军,你怎么了?”   一句略带着不满的声音传来,立刻惊醒了飞燕的沉思和恍惚,她立刻尴尬的站起了身子,掩饰性的撩了撩头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刚刚那旋几的事情,你不是说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吗?这天也不早了,不如……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山吧,对下山。走……”   有些慌乱,有些急切的转过了身子,率先走到了前面!看到她那反常的举止,一刀不由的又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也并没有在说什么,抬步跟上了飞燕,飞燕这一路上走的都相当的快,就似是逃避什么那般,不过一刀的心中还在想着那旋几的事情,自是没有太过在意她的不同。   一刀紧随着她也飞快的下了山,只是他却不知,在他们走后,那寂静的山头,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立着双手,任山野的冷风吹起他的一头乌丝,他只是低睑着眼神,静静的将这山谷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当他看到山谷中的男子时,眼中掠过了一丝激动,但是当一刀和飞燕两个人离去之后,他竟也只是站了一稍会儿,便也跟着离去了。   因为知道荆离要隐居在山中居民群里,所以一刀和飞燕也不算太困难就寻到她,刚刚看到她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的一愣!荆离一身粗布的衣衫,腰间勒了一个破布条一样的腰带,那一头乌丝也被挽在了头顶,周智超也是标准的农家妇男的样子,当一刀寻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竟然正在挖着菜。   怪不得听村民说,来了一对夫妻买下了他们的一处菜园,在那儿劳作呢。看着那特意用一身的劣衣掩去一身贵气的两个人,他那沉重的心情终是稍稍的好过了一些,他走了荆离的面前,低声将之前的一切都细细的说了一遍。   荆离静静的听完,不由的紧皱着眉头,她的心中可以肯定那司尘和大巫师有着一定的关联,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言中那个巫族的大巫师,是一个阴冷和狠毒的角色,又怎么会救下飞燕和一刀呢?但是若他不是大巫师,司尘为何要去见他?司尘知道自已来寻大巫师之事,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所见的人,不是大巫师又是谁呢?   “皇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飞燕看到荆离一直静静的望着田园里的菜出神,心头不由的有些焦急起来,低声的问了一句。   荆离长叹了一声,眼底有着从未有过的迷茫,她淡淡的道:“朕有一种直觉,那旋几就算不是大巫师,但是也和大巫师有着某种关联,毒蝎谷!毒蝎谷!一刀,你去准备一下,带朕去见一见他。”   “皇上不可啊!”荆离的一句话,惊的三个人的脸色都突然的巨变了起来,周智超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轻声的道:“皇上,您别着急,一定还有其它的办法的。您刚才也听到了……那毒蝎谷中草木皆毒,实在是太危险了。”   “是啊皇上!”飞燕也忙走过来劝说她道:“那毒蝎谷中的蝎子都有半个人的大小,而且所有的蝎子都是差不多这样,我们没有深入谷中,只是在那徘徊就将近两个时辰,而且那所有的一切都还掌握在那男子的手中,是那旋几不想要我们的命,若不然我们连回来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危险的事情,皇上又何必非要走一趟呢?不过就是一个大巫师而已,若无大事,不见也罢!”   “不!”荆离的语气十分的坚定,眼中也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决然,她转过了脸望着飞燕低声的道:“朕一定要见大巫师,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有多危险,就算是要了朕的这一条命,只要能让朕在死前,去见那大巫师一面,朕也愿意。”   “皇上!”三个人均被荆离那一种誓死的执着给惊住了,纷纷不知所措的互望了一眼,但是荆离没有在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冷声的道:“一刀,您立刻去准备,明天早上我们便去毒蝎谷。”   “皇上!”一刀低喊了一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对上了荆离那一双黑眸,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荆离没有在理会他,也没有唤过那周智超,她只是自已一个人搓了一下手,走到了桶边洗了洗,便径直一个人去了村头,那儿有一汪清湖,荆离一个人坐在那湖边,勿自的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飞燕等人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但见荆离那一副不想让人打扰的样子,不得已只得和一刀周智超又返回到了村里,沿着那山村的小道,寂静缠绕在三个人的心头,飞燕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轻声的道:“以前我在心中只是猜测,现在我大概可以肯定皇上的心思,她如此的急切去见大巫师,定是为了……”   “飞燕将军!”一刀冷然的打断了她的话,停住了脚步冷冷的望着她道:“我们只是为人臣子,不要擅自的揣测主子的心意,这是为奴的基本之道,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我……”红颜张了张嘴,面对着一刀冰冷的眼神,她的心头顿时漫上了不少的委屈,她有些不服气的道:“为人臣子是不能揣测主子的心意,但是我也是担心皇上,若是这样下去,大荆国应该怎么办?你们应该怎么办?这件事情难道你们就任由皇上去做吗?”   飞燕的话让周智超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低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轻声的道:“飞燕,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一刀忙道:“她那哪里是知道什么?明明就是自已乱七八糟的胡想的,她的想法怎么能代替皇上的想法?别听她胡说了。”   “我怎么就胡说了?”飞燕被一刀一而在的冰凉给惹的有些恼了,她立刻加重了声音道:“既然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有更好的解释吗?你们想一想,月亮石和彩月奇玉都放在一起是可以回到过去的。而且皇上曾经一直在详细的问过我这个传说,之后她就坚定了要寻找大巫师的决心,但是她是一个帝王,她要回到过去干嘛?也只有去挽救尹皇后的这件事情,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你也说了……月亮石和彩月奇玉的事情都只不过是古老的传言罢了,皇上聪明睿智,怎么可能如此的糊涂,此事不宜在提了,若是让皇上知道,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一刀冷声的打断了飞燕的话,两个人只顾着斗嘴,却忽略了周智超那脸上的震惊,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他的脑中突的回想起了荆离不久前说过的一句话。。   第三百一十九章【旋几】   第三百一十九章【旋几】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听说那大巫师所说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应验了,而且听说她还知道月亮石和彩月奇玉的来历和故事,这两样东西都是出在我们大荆国,所以我心中疑惑不已,想寻那大巫师解解惑。”   这是前不久荆离对着自已说过的话,可是配上了刚刚飞燕的话,顿时让周智超的脚底升起了一股凉意,如果皇上的心思当真是那样的,那么他与她之间还能在一起吗?如果真的回到了从前,那么他与她的这一段回忆,还能够保存下来吗?   他的神思有些恍然了,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飞燕也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只是仍与一刀争执着,可能是一刀的心里也不太好受吧,所以说的最多的还是飞燕,一刀最后也不接口了。   寒月,当空!这一夜几乎谁也没有睡过,为了明日的危险,也同时为了自已皇帝的执念,她为何要这般?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说的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能在心中不停的猜测,其实有很多的事情知道了心中还能坦然一点,就是因为那份不知,所以一颗心总是飘忽惊惧着,就如同周智超和一刀这样。   天还很早,月牙西沉,东方泛起黑暗,黎明前的黑暗,一天中最黑的时刻啊!荆离起的很早,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已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便被眼前的两个人儿给惊住了,只见一刀仍然带着他的面具,他穿着一身黑衣,挺拔的身躯在黑夜下更显的威武。还有周智超,他正与一刀相反,穿着一身的白,那白衫在夜色下清雅不已,配上他飘逸不凡的容颜,任是荆离看习惯了他们两个,心中也不由的惊艳不已。   “你们两个怎么起的这么早?”荆离反手关上了茅屋的小门,一刀不语,倒是周智超略略的沉思了一下才道:“皇上,您今日当真要去那毒蝎谷吗?”   “是啊,这不是朕昨日就与你们说好的吗?”荆离微微的笑着,目光来回的在他们的脸上扫过,心中也顿时明白了他们起这么早的原因,她走上前去,一手牵着一个的道:“没关系的,昨日那大巫师不是没有对一刀有任何的伤害吗?若是朕无心去伤他,他定然也会明白的,朕的心中只是有些问题要询问她而已,并不是战场上的生死瞬间,你们怕什么?”   “可是那毒蝎谷,草木皆毒,皇上去那儿,真的会有很大的危险的,不如皇上您心中有什么事情,吩咐微臣去问便是。”一刀有些急切,他去过那毒蝎,回来到现在,心中还在一直后怕着,如果当时他与飞燕两个人直接回来了,如果那神秘的男子没有给自已解药,如果……如果……太多太多未知的如果,但是不管哪一个都是死路一条,这怎么能不让他担心呢?   荆离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一刀的肩头,小声的道:“你们的心意朕都明白,但是朕的事情,朕想自已解决,所以你们就交给朕自已吧,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发。”   “皇上!”两个人又同时唤了一声,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程嫣走了过来,轻声的道:“一切都准备好了,皇上何时出发?”   “即刻!”荆离说了一声,然后望了欲言又止的两个人一眼,他们心中所想的,荆离又何尝不知道啊?只是心中的那一份执念不肯放过自已,她也不知道结果自已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但是她都想知道,虽然从前的那个世界自已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可是毕竟那是心头的一块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啊。   “若不然……你们不放心,便随朕一同前去吧。”荆离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为了心中的那份不忍,两个人一听,这时脸色才好看一点,立刻快速的跟了上来。   程嫣果然是荆离手下的能将,应该备下的一切都备下了,另外一方面也为了荆离的安全,在那毒蝎谷所在的山上,暗伏了许多的影者,荆离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传言中的大巫师太过神人了,自已小心一点总是不为错的。   翻身上了马,一路上几人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有马蹄“的的的”的声音,荆离这时间也算的相当的好,来到了这毒蝎谷的时间,大色正好亮了起来,朝霞升起,微风轻抚,就连空气中也都带着让人心醉的青草香气。   “进去吧!”望了这几个石刻的大字许久,荆离才冷然的下了命令,谁知一刀立刻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沉声的道:“皇上,还是让微臣进去吧,那里微臣曾经转过了一两个时辰,自然熟悉的多,而且那旋几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您这样进去,太冒险了。”   荆离伸手打断了一刀的话道:“昨日你们前来的时候,一举一动都不曾逃过那旋几的眼睛,如果他是心善之人,定是不会就这样放任我们不闻不问的,朕随你一同前去。”   “皇上!”一刀焦急的低唤了一声,声音中有着难掩的急切还有害怕,他这个任性狂傲的皇啊,几时才能学会害怕?   但是荆离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心中的那一份执念让自已的情绪更加的急切起来,现在都到了毒蝎谷的门口,那一种要见大巫师的心情更急切了,众人看拦她不过,便慌忙的跟在她的身边,因为她毒蝎谷中的毒物,所以程嫣吩咐其它的人等在谷外。   就这样一行六七人都进了毒蝎谷!当荆离没有踏进过这毒蝎谷的时候,永远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蝎子,通体发绿眼神幽暗,任她在有多强的思想准备,当下也被惊的倒退了两三步。在荆离的身后就是一刀,看到她惊惧的样子,一刀立刻伸手扶住了她小声的道:“皇上,您没事吧!只要您静静的走,不惊了那蝎子,它也不会攻击人的。”   这便是他昨日下了这毒蝎谷的体会。荆离的脸色苍白,她暗自的压抑住心头的恐惧,微微的点了点头,随着一刀走在这谷中的小道上。若是除了这些满布的红线蛇还这大块头的绿蝎子,可以说这个山谷还如同世外桃源那般的迷人的。   只是这一行几人没有目的乱闯,将近两个时辰过去了,竟然仍然只是在原地打转,所有的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惧意,毕竟在这个国度,没有人知道八卦和阵法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荆离却看出来了,她早已洞察这个玄机,可是苦与自已自已寻不到东门而暗自着急。   八卦阵与八卦不同,八卦是乾为天象等指的是占卜。但是八卦阵却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这八卦阵唯有东方才是生门,但是在这山谷之中,荆离却悲剧的发现,自已完全的迷失了方向了。   众人有些走不动了,均坐在路边的一块青石板上歇息着,一刀望着众人焦急的样子,他的心更是着急不已,不由急切的道:“皇上,昨日两个多时辰,我们的毒便发了,现在时辰也快到了,若是那旋几不出现,那就糟糕了。”   “皇上,您可有觉的不适?”听到一刀这么说,周智超的心猛的一沉,连忙走上前来问着荆离,荆离摇了摇头,除了疲劳之外,自已还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是这走不进去,又寻不着东门,让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朕在山谷方向寻不清楚,若是寻着东方,我们便能走进去了。”   “东方?”众人一惊,这才纷纷的转过了头四处的张望,果然方向全乱,烈日当空,林草青葱,没有哪一面长的茂盛,也没有哪一面长的不好的,这样的地方的确是难分方向,荆离只所以没有开口问她们,心中也是觉得自已用现代的科学知识都无法解的问题,她们又如何分的出来方向?   紧跟着众人也一愁莫展,而就在这个时候,程嫣突觉的心头如针扎一般剌痛。那痛太过尖锐,让她忍不住半跪在地上,闷哼了一声。但是那痛也很短,一闪而过,若不是自已仍然跪在地上,都以为那痛只是一种错觉。但是她这样的反应却惊坏了众人,众人连忙上前扶住她道:“程嫣将军,你没事吧?”   “程嫣,你可还好?”荆离的心里也有一些急了,程嫣刚才一直在前头开路,她为了免其它的人碰到这些草木,自已率先走在前面,没想到真的如一刀所说,草木皆毒。   “微臣没事!”程嫣忙慌乱的摇了摇头,借助着荆离的手劲又站起了身子,但是她的脸上却布满了担忧之色,只见她望了众人一眼急声的道:“皇上,若是真的寻不到生门,不如我们回去吧!一刀昨日不是走出了毒蝎谷吗?至少谷外没有毒,我们不如先出去在说。”   “好!”不管自已寻那旋几的心有多么的急切,但是荆离自然是不想让众人命丧于此,她起身,又由着一刀带路往山谷的门口走去。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周智超突的唤住了大家道:“等等!”   众人被他这声音一惊,全都停在了那里,荆离也是不解回过头来道:“怎么了智超?”   但是周智超此时却望着那门口不动,荆离也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那只是一个人狭小的入口,进来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大小吧,只不过进了之后,这才有柳暗花明的感觉,荆离见他一直望着门口,不由不解的道:“智超,你可是看出了些什么?”   “皇上,您可看到那门口还有一处断路?”周智超伸手一指,众人一同望了过去。他不说众人还都没有想到,只见那紧接着这一条宽阔的道路的是一条很小很小的小道。   那小道上长满了杂草,几乎将其隐入不见,而那路也没有多长,大约也就三四米的分岔,在往前望去就是一片杂草,而且杂草的后面是汪清泉,根本无路。因为看到了四处全都是红线蛇,所以那清泉相信也没有人敢去吧?   众人研究了半天,均不知周智超所指的是什么,但是荆离的心头一颤,就似是明白了过来,她率先的走到了那路口,然后往断路上走了过去。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荆离走完这三四米远的岔路,眼见着就要穿过杂草到那湖边的时候,她却突然间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皇上……”   “皇上……”   “皇上……”所有的人都惊喊不已,更是想也没有想的就往荆离的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但是当大家都走过了这一片杂草的时候,所有的人又是一愣。荆离就在自已的面前,而自已回过头来的时候,竟可以看到那谷口的一切,这里就似是一面镜子,隔开了与谷中的连接。   众人目瞪口呆,就连周智超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诺诺的道:“皇!皇上,这可是您所说的东门?”   “东门即是生门,我们寻到了新的一条路,有可能就是。”荆离自已也不知道,可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她恨不得重新去学习一下八卦,若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惊惧了。   这也算是一处山谷吧?山谷不大,但是却百花争艳,四处鸟鸣声也不断,小溪哗哗的流水,一切都是这么的美,这么的自然。而且在这谷中,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毒物,那原本的红线蛇和绿蝎子就似不属于这座山中的那般。既使是用荆离和周智超两个人的智慧,也无法得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均是不解。望着眼前的美景,众人对于刚才那毒蝎谷似乎有些怀疑起来。也许没有程嫣的毒,众人会一直这样认为下去。但是这个时候……   “嗯……”一声闷痛又一次传来,程嫣伸手慌乱的抓住了飞燕的衣角,这才勉强的站住了身子,而她的这一声痛呼,就如那开关一般打开了众人身体的毒,荆离身边的人纷纷捧腹痛呼,眨间眼全都在地上翻滚不已。   但是荆离却一点事情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已身边的人受苦,荆离那最后的一抹冷静也消失了,她冲着山谷大吼道:“出来,旋几!你给朕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你这个妖人,出来……”   怒吼的声音顿止,只因看到那火红色花朵的后面,缓缓的走来一个青衣男子,他脸上依然带着如头套一样的东西,只露出两个清明的眼神,若说一刀带着面具是为了更好的为先皇除去异已,但是这个男人这种如头套的东西,更显的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他望着荆离,慢慢的来到了荆离的面前,在她的身前站定,然后那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在然后……他的目光在望向了地上的众人,众人的面色痛苦,额头全是汗水,他无声的蹲下了身子,然后将手中的药丸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喂了下去。   “你是大巫师?”不知道为什么,荆离就是可以如此的确定,那男子没有应她的话,只是温和的望着服了药的人,望着她们一个一个的站起了身子,他这才柔声的道:“你们好些了吧?”   “多谢!”一刀哑着声音低语了一句,毕竟对于连着两日救了自已两次的人,他没有任何的脾气。待看到众人的脸色都渐渐的退去了疼痛的苍白,他这才微微的转过了身子,望向了荆离。而这个时候荆离也望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久久的相互探视着,半晌后,荆离才低语了一句道:“请问……你可是大巫师?”   “你找他何事?”不答反问,旋几一直温和的目光浮起了许些的防备。荆离微微的一辑双手,轻冷的道:“在下是荆国的皇帝荆离,心中有些对尘世的迷惑,不知道您可不可以为我解答一二!”   “旋几已经远离了尘事,更不尘世之惑,荆国的陛下,您似乎是找错人了,请回吧。”他那温和的目光在听到荆离身份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冷意没有逃脱过她的眼睛,荆离赶在他转身之前蓦然的拦住了他道:“等等,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见你,我不想为难你,但是这些事情我一定要知道,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能说?”   “旋几已经说过,不理尘世,请陛下回去吧。”旋几的声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坚定,看着他那温和的目光早已退却,有的只是望向自已的冰冷,荆离直觉的就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看到旋几作势又要离去,心急之下,闪身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那旋几好似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动作那般,在她闪身之际,他侧身而过,荆离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原本这空荡的山谷,竟然密密麻麻的爬过来很多的蝎子。那些个蝎子在旋几的身后停住,挥舞着长钳让人心惊胆颤!旋几这时回过了身子,望着荆离道:“今生今世我已经发过了誓,永远不和荆国的人打交道,所以你不必白费心机了。如若你们还是不走,我将不会在客气……”   “旋几!”荆离往前一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那位于旋几身后的绿蝎子,立刻一下子窜了过来,荆离的心下一惊,在回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人影一闪,一刀硬生生的为自已挡了一下,然后将她一把推至了很远。   那旋几的眼神一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转过了身子,但是他冰冷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道:“毒蝎谷的草木皆毒,但是中了那些毒物只会承受无尽的疼痛,只会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但是若是中了蝎毒和蛇毒,十二个时辰后,便会筋脉俱断逆血而亡,你们还是退去吧。”   说完,他又淡淡的望了荆离一眼,蓦然的转身!荆离激动的一骨碌爬了起来,自已几经风险来到了这里,终于见到了他,终于要解了心中的惑,怎么可能让他说走就走?她顾不上那些张牙舞爪的毒物,直奔过去道:“旋几……”   “皇上!”众人心胆俱裂的惊呼了一声,想拦下她已然是来不及了,旋几的脚步一停转过了身子,望着她拼死向前的急切,眼中一怔。想要撤退绿蝎子已然晚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飞掠过过,揽住了荆离的小腰,惦脚一纵到半空,旋转了几圈才飘然的落在了地上,众人惊望着这一切,而当这个人转过了身子时,旋几竟然眼神震惊不已,身子不由的晃了晃!   第三百二十章【十年生死两茫茫】   第三百二十章【十年生死两茫茫】   “你……你,怎么会是你?”旋几的嘴唇不停的在颤抖着,他那原本温和的目光,此时全数被无措所代替着,被他这样的表情弄的不解,荆离抬起眼眸望着救下自已的人,她也不由的一怔,那男子一身的白衣,脸色冷清,一头乌丝随意的披在肩头,成熟着冰冷,不是妙妃又会是谁?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稳重如荆离者,在看到妙妃的时候,也不由的有些目瞪口呆,依在他怀中的身子也没有动,而他的大手更是半搂着她的纤腰,两个人对望着,说不出的暧昧。   这样的场景看到了旋几的眼中,他不由的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冷然的道:“若是旋几没有记错,妙妃你应该是前朝的皇妃,是这位大荆陛下的父妃吧?光天化日之下,搂抱自然,简直是放|荡至极,十年未见,你与从前当真是不一样了。”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有些怔神,任谁也想不到,那么温和的人,如同春风一样的人儿,竟然会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来。妙妃也不恼,只是不着痕迹的放开了荆离,来到了一刀的身边,将一颗药塞到了他的口中,伸手扶着他起来,之后他便对着众人道:“皇上,您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回去?”荆离一愣,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旋几,然后在看了看再一次为自已受伤的一刀,真的不愿意即将要得知的一切,却又突然间的与自已擦肩而过,他的犹豫看在了妙妃的眼中,他微微的一笑,轻声的道:“你要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这么艰辛的来到了大齐,所来你所为的就是这个?”   “你……你知道?”荆离微皱了眉头,抬眸对上了妙妃的眼眸,妙妃较往日要爱笑了许多,他默然的点了点头道:“你不是一直在苦苦的寻觅大巫师吗?我就是!”   “你就是?”与荆离一同不敢置信开口的还有周智超等人,众人全都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来看着他,妙妃只是一笑,也不解释,转过了头望着旋几道:“旋几,十年未见,今日难得碰到了亲兄弟,你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   妙妃带着笑意的声音却没有半点的温暖,但凡有心之人,轻易的就可以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的冷意。旋几的身子微怔,默默的抬手,取下了脸上的头套。这是一个与妙妃竟然像了近九成的容颜,只是那脸上岁月的痕迹稍淡了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他拿下了头套,望着众人道:“你也说是亲兄弟,既然来了,何不饮一杯茶水在走,若不是岂不是显示着我没有待客之道?”   “那就打扰了。”妙妃竟然没有拒绝?荆离的神色渐渐的也恢复了正常,她回过了身子去探视了一下一刀,任由两个人客套着,不多时,只听旋几轻声道:“婉兮,来客人了!备茶。”   “是!”一个温润轻柔的声音响起,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但是从那声音上就能听出来,此人应该是一个柔美的人儿吧?   旋几转过了身子,带着往花海中走去,众人看到妙妃跟了上去,自然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穿过了大概有几里路的花海,这才来到了一个篱笆小院里,袅袅的炊烟从茅屋的烟囱里升起,由浓转淡,渐渐的消失在空中。   茅屋的前院种了各式的蔬菜,有一个美妇正在院落的石桌上备着茶,但是当众人走到了这里的时候,心中却仍然不敢有半点的放松,那原本一问一答的话在几里路之外,这女子在此沏茶已有一点时间,那么她怎么会听的这么远?这不由的让大家奇怪,同时在心中也升起了一种惊惧。   荆离坐了下来,无意中的一个回眸,竟然看到了立在茅屋门边的文博。她的神色一怔,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文博也这样回望着她,半晌他犹豫了再三,然后一步一步的像着她走了过来,在荆离的身边站定身子,然后用那一双盛满了哀伤的大眼晴直直的望着荆离道:“皇姐,您还是不肯放过红颜吗?”   知她误会了自已,可是不知为何荆离在众人的面前却不想解释半句,只是转过了脸没有在看他。旋几淡然的一笑,也撩袍入座,轻声的道:“文博公子,您先进去陪陪主人吧,在我这毒蝎谷中,还没有人能动了的你们半根毫毛。”   说的话语虽然淡淡柔柔的,但是眼中的坚定,还有那管定了这事的口气,都不由的让众人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不约而同的向着荆离望了过去,荆离的身子微顿,抬眸对着众人一笑道:“不用看朕,朕今日来到这儿,只为解惑,其它的朕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这么说……就代表她肯放过自已?文博立刻激动起来,弯身抓住了荆离的纤手,颤声的道:“皇姐,谢谢你……谢谢!”   除了感谢文博真的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他自已是大荆国的皇子,他的使命就是和亲!然后就是保护和遵守着两国的和平!原本他应该一心一意的对待齐皇!可是自已却背叛齐皇,背叛了母皇的期待,若说一开始和红颜一起是被迫,那么现在……   他应该要受到惩罚的,他知道!可是没有想到荆离竟然成全了自已,感动在胸口澎湃,荆离看着他激动的神色,心中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想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道:“去吧!只要你幸福,只要红颜不在出来祸乱世人,朕祝福你。”   “多谢皇姐!”文博强行的压抑住了眼底的热意,他恭身一礼,然后往屋中走去,相较于之前的那种神情,现在的他连脚步都变的轻松了许多,荆离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看到了这一暮,旋几的态度才算好一点,他伸手一挥,边上的女子立刻退了下来,荆离不由的暗自惊讶,从旋几和婉兮的相处上看,两个人应该是一个恋人,可是在这个女为尊男为婢的世界中,那女子竟然心甘情愿的做着他背后的女人,不得不让荆离刮目相看。   这时又只余下了他们几个人,旋几望着荆离,眼底有着一份了然道:“荆国陛下,您有何惑让我来解?说吧?”   “呃!”突然间面对这么多人,荆离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她舔了舔嘴唇,略略的想了想这才鼓起了勇气轻声的道:“朕来此地见你,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件事情,听说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可以穿越过去和未来,可是真的?”   从腰间掏出了月亮石还有彩月奇玉!将这两样东西放在石桌上,荆离抬眸望着众人,可谁知旋几和妙妃的脸色顿时一变,在同时两个人一同伸手,欲抢这两样东西,却不想妙妃拿到了彩月奇玉,而旋几却握住了月亮石。两个人对视着,眼中时而冰冷又时而激动,对于两个人这样的转变,荆离不耐的开口道:“到底是不是?”   她那懊恼的声音惊回了两个人的思绪,两个人这才静了下来,可是谁也没有要放开手中东西的打算,荆离望了望妙妃道:“这彩月奇玉原本就是你给朕的,你还没有看够啊?抢在手中。”   说着她一伸手拿过了此玉,然后又将手伸到了旋几的面前道:“朕来是求你解惑的,不是给你送东西的,拿来!”   旋几的眼中有着一丝犹豫,但是最终还是伸手还给了荆离,只是在此同时,他淡淡的开口道:“怪不得所有的人都中毒了,独独你没有事。你带着奇玉在身,就算是何毒也伤不了你的身。我刚刚也一直奇怪,绿蝎和红线为何不敢靠近你的身边,原来是因为月亮石的力量!”   “这块石头?有什么力量?”荆离不以为然的对着光看了看,仍然没有发现有何不同,除了在月光下会散着强烈的光芒之外,平时看起来也就是一块普通的黑石头,没有半点起眼的地方。   妙妃也不语,旋几却鄙夷的开口道:“巫族被灭之时,传氏之玉也随着丢失了,我一直认为是在巫族王子的手中,却不想这玉竟然落在了你的手上,十年不见,物是人非,当年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你与王子竟然忘了世仇,全数进了皇宫侍伺那荆国的先皇,但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您们可曾想过自已的身份?听说你还与皇后斗宠,最后皇后惨死在你的手中,原本你们应该是世仇,可是却不想你们亲密的如同爱人那般……”   世仇!皇后斗宠!荆离虽然早就知道了些许这样的沉年旧事,此时听起来也不由的心中微凉,她抬眸望了一眼妙妃,但见他面色不改,只是冷然的面对旋几有意的挑拨,淡淡的道:“我们错在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但是他永远是我的好兄弟。说起了巫族的灭亡,似乎不是荆皇一个人所为吧?你我明明都记得,是大荆和大齐的战争殃及了巫族,按理说若荆国是巫族的仇人,那么齐国也不能免了责任,但是旋几不是一样和大齐国的公主打的火热?婉兮,就是传说与你私奔的齐国九公主吧?”   妙妃的话够狠,直接的堵住了旋几的嘴,在他温和的眼中也浮起了一层冰冷,两个人对视着,有着恨意和亲情的纠结,荆离终是忍不住了,伸手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冷然的道:“你们闹够了没有?我只是想知道,用彩月奇玉和月亮石是不是真的能回到过去?如何回去?”   两个人被猛然的推开。半晌后都没有说话,荆离的目光微微的眯了起来,这时那妙妃才轻声的道:“是可以回到过去,彩月奇玉和月亮石催动的方法就是月亮,每四年一度的月圆中秋之夜,就是催动的最佳时机,但是还少一样东西,天之血!”   “天之血?是何物?”荆离顿住了,她没有想到会这么麻烦,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当真是这么容易的话,那人人拥有了这个都可以回到过去了,彩月奇玉和月亮石,必定在天下又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妙妃叹息了一声道:“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曾经皇上您一直问我彩月奇玉的来历,我不说是不想回忆起过去的种种,那兄弟相残,那灭族之痛,都不是我能回忆的起的!每每午夜梦回,那一暮总在我的眼前晃着,我也曾想过用彩月奇玉和月亮石回到过去,挽救一切,但是因为不知道天之血为何物,最终历时几年,还是放弃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天之血的来历吗?”那原本一颗火热的心,顿时被蒙上了一层凉意,旋几笑了笑道:“荆国陛下一直在寻找大巫师,其实大巫师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一个族氏,当初红颜也是有着你的误解,才会将给关到了地牢中,但是后来她知道了真相,便放了我,我与婉兮来到了毒蝎谷,安静的生活着。”   “她关的了一个巫师,关不了所有的,照你们这么说……除了你们两个是巫族的人以外,那么司尘也是?”   “是的!”旋几轻应了一声道:“司尘也是巫族的人,包括给你月亮石的人,她一定也是巫族的人,现在巫族的人散落在四方,已经很难在聚到一起了,巫族原本是神抵,只是被世人误解了,但是巫族的人都会生活在离神最近的地方,所以寺院便成了自已一生的归宿。”   “原来是这样!”荆离颇有些惋惜的轻语了一句,茫然的道:“难道这个世上当真就没有天之血吗?而天之血到底又是一个什么东西,你们可知道?”   “这……”妙妃略一犹豫了一下,目光望向了旋几,旋几温和的目光中也浮起了一层迷惑的道:“大巫师天生通灵,可以开天眼为别人预示一切,但是却独独对天之血迷惑不解,传说天之血是只有天使者才有,但是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天使者。”   “天使者?”荆离不懂,但是心中却隐隐的更加不安起来,旋几点了点头,轻声的道:“是的,天使者!就是上天派来的人,据巫族的先祖遗书上记载,若百年前巫族并不存在,巫族的创始人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听说她来自另一个国度,那里没有战争只有和平的地方,她天生通灵,想要挽求众生,便用自已的鲜血沾着两块石头洗尽事人,可是最后失败了,但是染了血的两块石头都产生了灵性,三者合一在加上月亮的催动,便可以回到过去,当初先祖也就是对天下的贪婪心灰意冷,才绝意回去的。”   “回去?你们的意思是说……巫族的先祖并不是死了,而是回去了?她回了哪里?她的国度是叫什么地方?那个遗书上有写吗?遗书在什么地方?”荆离顿时激动起来,伸手一手一个的握住了妙妃和旋几,口气急切的让人不安,旋几不知道荆离为什么激动,但是男女授受不亲,他努力的挥开了她的手,活动了一下自已的手腕。   妙妃见她这样,心中也不由的一惊,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皇上,您莫急,巫族的先祖是不是回去了谁也不知道,只是在月圆之夜凭空的消失了,从此只留下关于她的传说,她要去那里,她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猜测的到。”   “原来是这样!”妙妃的解释也稍稍的安抚了荆离激动的心,她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原来是天之血竟然是这个,那么自已会是天使者吗?那巫族的先祖是自已的同类吗?心中各种思绪齐涌心头,使荆离的脸色急剧多变,神色复杂的让所有的人不安。   旋几不解的望着众人,众人也一同望着荆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虚弱且强势的声音硬|插了进来,她冷冷的道:“什么大巫师,什么巫族,全都是骗人的东西,当初也是这个大巫师说的,本公主的佳机就在近日,可是却没有想到我红颜千等万等的佳机,竟然是天要亡我!”   随着她不满的声音,众人转头望了过去,只见文博担心的扶着红颜一步一步从房中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无措的婉兮,正满面无奈的望着旋几,旋几对她微微至意,好似是让她安心之类的,她这才向着旋几走过来,轻依在他身边,乖巧的看不出她竟是一个尊重公主的身份。   红颜坐到了荆离的一边,冷目依然望着旋几,旋几只是温和的笑了笑道:“我曾经的全话是公主的险机和佳机将同时出现,只要把握得当,便可一举成功!”   “说的好,说的可真好啊!动一处则牵全身,只要我一动便是险机了,何曾要你来提醒我?骗子!”轻啐了一口,红颜仍为自已苦心经营的一切,到最后却全然的毁了而心痛着。我旋几的眼中染起了一丝凉意,婉兮不安的搂着旋几的脖子,旋几的身子这才逐渐的放松下来,可是红颜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冷冷的道:“你定是恨我软禁了你几年,所以拿这事来抱负我,是不?”   “旋几没有这个意思,也从不说谎,若是你屏去高傲,细分局式,你也会不难的发现荆国退兵只是假像!想到宋国公一生为将,身边怎么可能说没兵就没兵了,她是老了,可也正是因为她的老,她才够狠够毒,你终究是斗不过她的。”   旋几的话看似轻柔,但是字字都如针尖似的一下一下的扎在红颜的心头,她的脸蓦然的变冷了,转过了头望着荆离的目光也很冰冷,她咬牙道:“我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荆离不语,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红颜在说什么一般,她沉在自已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身边的一切都渐渐的远离她的神思,红颜见她不理会自已,更加的生气,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却因牵动了伤口而差一点摔倒在地上,她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过荆离,冷声的道:“你有种,你有种……”   “公主,公主!”文博惊慌的跟了上去,众人一阵默然,荆离却也跟着突然间的站起了身子,目光扫过了众人,然后轻声的道:“我们在这里也已经打扰够久的了,多谢大巫师为朕解惑,我们走!”   第三百二十一章【后宫之殇】   第三百二十一章【后宫之殇】   繁星点点,月色撩人,幽静的农家小院里,在那颗数不上有多少年头的梧桐树下,一个女子手持着笛子,吹奏着悠扬的音律,只见她一身粉青色的曳地长裙,云袖垂地,长发披散在肩头,脸色艳丽绝美,却浮着淡淡的哀愁,玉足赤着,踩在那黄土地上,沾染了些许的泥泞。   她是他们所说的天使者吗?她身上的血是天之血吗?四年一度的圆月,那就是润年才有的中秋吧?现在算起来,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是走?是留?她的心中充满了徘徊和无措,荆离停下了笛声,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拿出了彩月奇玉和月亮石,细细的望着!晴儿还有她的后宫妃子们,她真的很难舍弃啊。   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荆离微闭着眼睛仰望着天空,千辛万苦的寻到了大巫师,得到了自已想要知道的一切,可是在她的心中,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过一些,她回荆国了,心头掠起这样的思绪时,她已经暗暗的下了这个决定,收起了笛子,她转过了身……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不睡?”惊诧的望着面前一脸忧伤的周智超,她竟然有些心虚了,周智超与她对视着,什么也没有说竟上前一步,一把拥住了荆离,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就似要用尽全力的力气去拥抱她那般,他那如钢钳般的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扯向了自已,俯下了头,急切的寻着她的嘴唇。   “智超!”略带着一丝抗拒的低唤,言语中有着疼惜的感觉。周智超不理她,只是吻着她,近乎用咬的那般吻着她,然后他的双手伸进了她的衣衫中,握住了她的浑圆,那强烈的吻转攻她的颈项,荆离有些动情了,微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失了频率。   “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求你……求求你。”近乎哽咽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传到了荆离的耳中,她的身子猛然的一震,倏的睁开了眼睛,使力的推开了周智超,不解和探究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眼,他的双眼眨着红意,嘴唇在月色下轻轻的颤抖着,他望着她的眼中,哀求的意味很浓。   “谁和你说的朕要离开?你是指回荆国吗?朕的确要走,明日就出发。”掩饰性的别过了眼,不去看他似乎是洞察了一切的双眸,周智超颤抖着手指,抚上了荆离的头发,又一次的将她拥在了怀中,这一次荆离没有推开他,平静的依在他的怀中,心中微酸。   “皇上,能告诉臣妾,你是不是想用彩月奇玉和月亮石回到过去?”低低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恐慌和悲伤,使的那音如同冰珠一般的砸在了荆离的心中,她的呼吸一窒,反手紧抱了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周智超觉的有些绝望,不由低喃着道:“你若走了,我们怎么办?若是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生有何欢?”   “智超!”荆离的心中一软,不忍他在如此的悲伤,只能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扬头抬起了眼眸,给了他一抹明亮的笑容道:“你放心吧,我哪儿不去。”   “真的吗?”周智超的眼中带着狂喜,他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急声的问了好几句,荆离不由的有些失笑道:“自然是真的,我说了不会离开你就不会离开你,乖啦,不要在想这么多了,搞的像生死离别那般,明日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又可以团圆了。”   “真好……”周智超低喃着,伸手将荆离揽在了怀中,望着天空的明月出神,荆离难得如此的乖巧和安静,她闭上了眼睛,忽略心头的那一种疼痛,暗自的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她不会离开,是暂时不会离开,而且这个承诺,有效期也只有半年,想到日后他的难过,荆离不由的偎紧了他,她的身子娇小,正抵在了他的下巴,她顽皮的抬头,张嘴轻咬着他那优美的下巴,双手亦开始不老实的来回抚弄着他敏感的身躯,周智超的呼吸有些不稳了,他低下了头,正对上她狭促的笑,他微涩,但是下一刻,荆离的双脚突的离地,然后被周智超抱进了房。   月色下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到以为在这样美丽的月光下只有他们两个,可是细看之下不难发觉,在茅屋的顶上,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清冷男子,他平静的望着房下的一切,可是心中的痛却一涌强过了一涌。   “又在难过了吗?”一个带着无奈的声音传说,紧接着他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回过头时,飞燕已经自主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圆月道:“唉,月有圆缺,人有悲欢,月无从选择,但人可以啊?你这人也是个木头,死脑筋,明知道看了会难受,你为何还要在这眼巴巴的盯着呢?”   一刀不语,别过了脸望着她,眼神幽暗看的飞燕心中一痛,那眼眸中的寂痛让她心疼不已,可是她刚刚说的那话可否收回?因为在一刀那孤寂的眼眸中,倒影的却是自已与他一样的感伤,说人如此,自已又何尝不是?   “你怎么还没有睡?”一声低语就如同打碎了飞燕的魔梦,她立刻摇了摇头极力的恢复着自已的情绪,然后取笑的道:“我倒是要睡的,皇上那凄凉的笛声,谁又能睡的着呢?好在伤心的人不是你一个,至少有人陪着你。”   落寞的低语了一句,飞燕的这句话又换来了一刀长久的驻视,就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般,飞燕的心头突的狂跳不已,她无措的移了移身子,尴尬的一笑道:“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人陪着你,但是心却没有陪着你伤感呢,你说的是她,你看……”   随着飞燕所指的方向望去,竟见那院落的一角缩着一个人影,她蜷缩在那儿,周身都透着悲伤的感觉,一刀常在夜间行动,视力也极好,只用的一眼便认得了那人,那人竟然晚晴,一刀望着这样的她,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冷情,而且相较于这一次的见面,她沉静了许多许多,几乎不爱说话了,就似要一心隐入到人群中,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样。   一刀正在想着,可是飞燕却纵身一跳的来到了晚晴的身边,嘻哈着道:“晚晴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真会装!”一刀在她的身后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跟着也纵身跳了下来,来到了晚晴的身边,如果细听,还可以听到房间中细碎的声音,虽然声小,却如刀一般的割着众人的心,晚晴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转到了一边,飞燕没有得到回应,不由的有些不满,她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道:“喂,你可是在伤心你家主人……”   晚晴倏的住了口,她知道晚晴与红颜的那一站,她不用想定也是为了这事,自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不由尴尬的一笑,摸了摸头发道:“这个,我只是猜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这个的。”   “就算为了又如何?主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晚晴空洞的声音传来,一如她的眼神那般,空洞,麻木,无神。带着深深的悲伤与凄凉。   一句话堵了两个人的嘴,三个人便又陷入了寂静之中,良久良久,飞燕望着那银白色的月牙,淡淡的道:“情痴,情空,生若为人,谁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啊。”   两个人的心头皆是一震,情空!心便空,谁又能逃离的了?就算逃了,那也是一个无心的人吧!无心,情空……点点忧伤又在三个人的眼中散了开来。   次日……   阳光大好,在城门口的城墙下面,齐皇与荆离相对而立,眼中有着不舍的道:“妹妹,你当真要走了吗?”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这送别的戏码我们唱了好几次了,也是要到了分别的时刻,这一次来大齐,让荆齐两国的关系又一次的关联在一起,朕心甚安,容朕多说几句,姐姐可别忘了您答应妹子的事情啊。”   齐皇笑了,郑重的点头认真的道:“文博是你唯一的一个弟弟,我又怎么能对他痛下杀手呢?不管以后有没有抓到他,我都不会去伤害他的,一定依言给您送到大荆国去,朕说到做到。”   似又寻回了多年前的帝王霸气,齐皇豪爽的拍了拍胸口应下了这事,这时在她边上的齐尚走上前来,从宫男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转手递到了荆离的身边道:“荆国陛下,大恩不言谢!你是我齐尚打心里佩服的人,在你的带领下,大荆一定会日渐昌盛的,这里是东海产的粉珠,百年一颗,当时荆国太子殿下满月之时,我们皇上未能亲自到场,这颗珍珠就送于她做个纪念,保她平安吧。”   齐尚说着,手上也没有忘记打开那锦盒,一抹淡柔的粉光晃了众人的眼,细看之下那粉珠细润光洁,一看就是难得的上品。荆离也没有客气,微笑着点头,边上的程嫣立刻上前代为收下,这时齐皇的目光才转向了那坐在软轿中身子尚虚的雨墨,她走上了前去,怔怔的望着他,姐弟两个的眼中都隐有着泪水,最后雨墨哽咽着唤了一句:“皇姐,保重。”   也就是这一句皇姐,激起了齐皇无限的悲伤,她伸手揽住了雨墨,紧紧的拥抱了一下,然后又不舍的在他的耳边交待道:“嫁了妻主就是大人了,荆皇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一定要尽的侍伺着,为了我们两国的平安,作出自已的努力,知道吗?”   “嗯……”雨墨含泪拼命的点头,看着他悲伤的样子,荆离的心头不忍,她走了过去,将雨墨揽在了怀中道:“姐姐请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的待她的,朕也有些倦,就陪着雨墨做马车吧,回大荆。”   随着荆离的话,程嫣立刻高吼着道:“起驾回国!”   紧接着马蹄声,排队声还有脚步声,都一并的响起,雨墨又深深的望了齐皇一眼,这才将脸别到了荆离的怀中,难过的默默流泪。荆离不语,只是揽着他,然后伸手一撩车帘,纱帘随之飘下,隔去了送行人的目光,马车一晃,开始往前方走去。   “皇上,以后你还会带雨墨来看皇姐的,对吗?”雨墨闷闷的声音自荆离的怀中传来,荆离无声的点了点头,轻拍着他的背部,因为雨墨受的伤很重,他站立现在都成了问题,腰部基本上都使不上力气,而且自连蹲都不会了,荆离担心他的伤势伤到了神|经,也心疼他之前承受的一切。   车子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去,马车中静默一片,荆离在想着自已的事情,雨墨得不到回应,也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很快的就陷入了睡眠,一路无话,所有的人都很默契的拼命赶着路……   荆国!   医香宫里!莫言仍然双手是泥的锄着草,从别院的不远处又传来那个每日都会在自已身边说个不停的声音:“小主,小主……小主……”   “在这儿呢!”被唤的心烦,莫言从高株的草药中站起了身子,玲珑一看到他,那一张小脸上立刻尽是光菜,她三步两步的奔到了莫言的身边,心疼的道:“小主,您怎么又在锄草了?不是说了吗?你的伤手很无力,根本使不上劲,你非的这样锄草,要到何年何月才会好啊。”   “已经几个月了,没事了。”莫言淡淡的应了一句,而后又蹲下了身子,仿佛自已的身边没有人一般,他悠闲的锄着草,玲珑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夺下了莫言的铲子,有些赌气的道:“如果小主是想要清除这里的草,让奴婢来便是!皇上临走的时候,再三的交待玲珑要照顾好小主们,你和靖妃小主,一个就不停的做着活计,一个人就拼命的练着武功,仿佛你们的身体里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一样的,这若是皇上来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听到玲珑提到那个让自已伤神伤心的女子,莫言的眼神微微的一暗,他低下了头,没有阻止玲珑的动作,只不过他的人也没有在呆在那儿,而是站起了身子准备去溪边洗洗手,可是也许是蹲的太久了,他突觉的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头重脚步,在他还有意识之前,只听到一声惊呼,还有一双慌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他下意识的握住了那手想要稳住自已,可是徒劳无功,自已还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皇上不在宫中,一切都是由靖妃来打理的,当他听到奴婢们传来的话时,忙抱着孩子飞快的赶到了医香宫,这个时候玲珑一直坐在他的床头哭泣,手中的拿着湿了锦绢不停的为他擦着额头,在房子中的太医忙碌不停的为他配着药,靖妃一到,所有的人忙跪地行礼,玲珑痴痴的坐在床头,目光只望着莫言,但是却丝毫不知荆风来了。   “玲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紧皱着眉头望着床上躺着的苍白人儿,几日不见他似乎又瘦了,荆风的声音不大,却也将玲珑的思绪给扯了回来,她立刻惊跳起来,扑通一声给靖妃行了一个礼,才慌乱的道:“奴婢也不知道,太医们说他的身子太过虚弱了,别的倒没有什么,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高烧不退,而且还昏了过去。”   “他昏倒的时候,还有谁在跟前?”靖妃将晴儿递给了边上的奶娘,他也侧身坐到了床前,伸手摸着莫言的额头,他滚烫的温度让他的眉头不由的紧皱到了一起,别过了脸,他冷声的道:“太医们,医妃小主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太医们面面相视,没有一个人敢接话的,荆风蹭的一下子站起身子,怒吼了一声道:“你们是皇宫的太医,连小主得了什么病都查不出来,要你们何用?若是皇上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还有的活命吗?”   一句话吼的太医们全都跪在了地上,为首的那个太医颤颤微微的道:“回小主的话,医妃小主医术高贵,他自已有什么问题自然是先知道的,但是我们的确是仔细的诊过了,他的身子无恙,但是身体却极度的虚弱,而且他的手腕受伤,阻了全身的血液,怕是血於造成的昏厥,待微臣们给开一点活血化於的药,自然就是没事了。”   看到那些个太医说的小心,那眼中的惊惧也不是假的,靖妃只得烦燥的挥了挥手,让她们全数都退了下去,他又走回到了莫言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一个手腕,将他的衣袖往上一挼!   “怎么……怎么会!”眼前那触目心惊的一道伤痕入了荆风的眼,那伤正是在脉门上,任谁知道若是脉门伤了,几乎会流尽身体的血,可是他身在深宫,这伤还泛着粉红色,一看就是新伤,谁会如此的伤了他,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一股怒意自荆风的胸口升起,他来回的渡着步子,转头望着仍然跪在地上的玲珑道:“小主是怎么受的伤?你是怎么保护他的?若是皇上回来,本宫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玲珑的身子一怔,抬起了脸,那眼中装着满载的担忧,还有那脸上也布满了泪水,那是多么深的悲伤啊,荆风硬是咽下了口中的狠话,但是玲珑却因他的话而失控了起来,猛的一吼道:“那伤是皇上逼出来的!”   “你说什么?”荆风一震,显然还没有明白玲珑的话,玲珑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带着怒意的道:“当初……天衣公子身受重伤,又中了奇毒,根本就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伤与毒的共存,让他活一刻都难,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医主子是一个神医,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能够治好所有的病症,所有的人都不能容许他见死不救。当时皇上还……还逼着他去救天衣公子,还对他说狠话……无奈之下,医主子是割开了自已的脉门,是用自已的鲜血为天衣公子解毒,这哪是救人?哪是救人哪?这分明就是一命换一命,那天衣的命值钱,我们医主子的命就下贱了吗?”   第三百二十二章【情长?情伤?】   第三百二十二章【情长?情伤?】   “你……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荆风愣住了,转过了头望着那一脸苍白的人儿躺在床上,心头翻滚着的是敬是佩?是伤还是心疼?五味杂阵让他一时竟难以接受眼前的玲珑的话,见玲珑拼命的点头,他这才茫然的望着门外,他也只是无措的看向门外,却不想竟然看到了天衣,他颤抖着嘴唇,一脸的不敢置信,显然玲珑的话,他全数都听到了耳中。   天衣的眼神木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玲珑,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玲珑的面前,蹲下了身子,轻语般的低声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玲珑诺诺的应了一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了天衣眼中的那一抹内疚,她竟然也没有办法说出什么狠话来,只得轻声的道:“其实皇上也是担心你,只是心太急了一些,救了你却伤害了医妃小主,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只希望小主能尽快醒过来。”   “主,主人……小主……”一阵急唤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打断了,荆风的眉头一皱,因为他听出来那人正是自已的贴身侍男,他不由的来到了门口,心情的压抑使的他的口气也变的异常不好起来,他冷然的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呼小叫的?”   “小主,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了啊。”那侍男一脸的晶亮,因快速的奔跑而涨的通红的脸上,尽是无边的喜悦,荆风和众人均是一愣,好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那侍男不安的道:“小主,您……不去宫门迎接吗?”   “迎接?对迎接!”侍男的一句话,这才如魔咒一般的将所有的人都给震醒了,大家全都欢喜起来,就连玲珑也蹭的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顾不得自已的身份,直冲着院落奔去,受她的影响,荆风等人也都忙往宫门赶去,原本这医香宫中的热闹,瞬间便只余下孤冷,唯一没有走的人就是天衣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莫言的床边,望着床上那苍白的脸,他觉得自已的眼睛涩涩的,酸胀不已。他只是一个侍卫而已,从来都没有会用生命来挽救自已,从来没有……   “小主,小主……”天衣轻唤了两句,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但是莫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心更加的不安了,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然后暗暗的将内力输给了他。   缓缓的一股热意在四肢游荡,让处在冰冷中的莫言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苍白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一点血色,但是他却依然的昏迷着,依然也没有醒。   尚州的城门……   马蹄声的将近,长长的大军队伍慢慢的出现在了人门的眼前,为首的荆离一身的黑色长袍,她的发丝披散在肩头,虽没有华丽的衣饰,但是仍然无法的掩饰她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来到了城门口,她望了一眼众人,然后翻身下马,优雅而从容的一步一步往靖妃的身边走来。   在她的面前,百步之前,有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着数以千记的子民,那是她的子民,那是大荆的百姓。   众人看到荆离来到了不远处,所有的人瞬间伏身跪地,荆离昂然的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了众人,她背立着双手,明明个子很娇小,可是总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众人不由将头垂的更低。   “风……”荆离的目光最后定在了荆风的脸上,望着他怀中的孩子,她忙上前几步,伸手扶起了他道:“朕才走几天,你便将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不是说过了不许你跪的吗?起来,来………”   “皇上!”荆风的脸上也满是激动,他站起了身子,目光不舍的从荆离的脸上移开,荆离微微一笑,伸手牵过了他的手,转身往城中走去,那原本跪在地上的百姓和文武百官们,看到荆离的手势,也都纷纷站立了起来,侧身闪到了路的两边,荆离的目光又环视了一下,奇怪的道:“怎么就你带着大家来的?莫言呢?玲珑也没有来吗?”   荆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不自然,他目光望了周围的人一眼,这才小声的应道:“玲珑带着宫中的宫女和侍男在皇城大门口等着皇上,至于莫言……莫言……他……”   “他怎么了?”看到荆风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荆离的眉头不由的紧皱了起来,她握着他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言他又离开了皇宫了?”   “不不不,不是的!皇上,莫言回来了,是不会这么舍的就离开皇宫,离开皇上,只是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太医们正在为他医治,听说皇上来了,臣夫这才抱着晴儿来迎接!”   荆离的身子蓦然的停顿在了那儿,她不解的望着荆风,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那般,沉默了好半天,她的目光才倏的转冷道:“是谁伤了他?”   看着荆离无法压抑住愤怒的脸,荆风实在没有办法说出事实,他只得低下了头,低声的道:“是……是他自已?”   “他自已?”荆离一愣,心中仍然是满满的不解,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在皇宫大门口的那个宫女来迎接,荆离都顾不上她们,她伸手一拉着玲珑的手,急声的道:“走,带我去医香宫。”   玲珑一愣,目光望着荆风,看到荆风那一脸无奈的样子,她的心中突的明白了,脸上立刻闪过一抹光彩,忙飞奔在前头道:“皇上,小主真的病的不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个太医竟然都说没有办法,说他身上的血堵了。”   荆离的脚步又是一顿,她转过了身子道:“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召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回她。”   玲珑一怔,紧接着就是激动的拼命点头道:“嗯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反身,她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荆离望着她的身影消失,然后才又迈开了步子往医香宫走去,周智超跟在了她的身后,忙追了上去道:“皇上,您刚刚回来,这一路的奔波,你的身子原本就有一些承受不了了,您还是休息一下吧,不如让臣夫陪着靖妃一同前去,反正都是太医给看,有我们陪着就行了。”   “不必了,朕不累,你们全都下去吧!”荆离平静的应了一句,并没有停止脚下的步子。来到医香宫的时候,天衣正在那儿怔怔的盯着莫言,荆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天衣,不由的一怔神,缓缓的来到了床边。   莫言仍然昏睡着,脸色还好稍渐一点绯色,但是他却紧紧的皱着眉头,就连昏睡中也很不安稳,荆离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天衣没有想到荆离会出现在这时,至少她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快,不由慌忙的退到了一边,跪在了地上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退下吧!”荆离望了天衣一眼,然后又来到了莫言的身边,伸手抚过了莫言额角的一缕青丝,然后她的目光无意间看到了他的手腕,荆离的眼神一沉,她先是一怔,然后飞快的握起了他的手,那手腕处的伤很深,深到两边的伤口都往边上翻了过去,伤口虽然很深但是却并不宽,可见这是持刀者一举而为,但是这样的伤……   难道真的是他自已伤的?伤在了这儿?他……他不想活了?不要命了?想到了这儿漫天的愤怒立刻扑天盖地而来,荆离只觉的自已的心口一窒,不由的晃了晃身子,天衣看到她这个样子,惊讶的立刻站起了身子,扶住了荆离的肩头轻声道:“皇上,您……您没事吧。”   荆离别过了脸,望着天衣脸上的担忧,她收回了心神,冷冷的望着莫言,无力的坐在了他的床头小声的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朕对他不好吗?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先是离去,后是自闭,在来又是自残,朕累了,真的累了,该怎么样才能让他的心在燃起希望,朕要如何啊!”   听着她这莫名其妙的低语,天衣很是不懂,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半晌后才轻声的道:“皇上,您别太难过了,是微臣不好,都是微臣,若不是微臣受了重伤,小主他也不会……”   “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一个人想活,你就算在怎么亏待于他,他都会好好的活着,认真的活着!但是若是一个人想死,就算你多么想要救他,但是也未必有什么效果,让太医来看看他吧,朕累了!”   “皇上!”天衣看到荆离蓦然的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天衣急声的道:“皇上,其实小主他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朕不想知道!”荆离冷冷的打断了天衣的话,冷声的道:“等他醒了你在来叫朕,现在命太医竭尽所能的救他!”   “可是太医说了,根本无法救他啊,都试过了,但是他身上的血不通,这让他们束手无措,根本无从下手啊,皇上,您想想办法吧。”天衣近乎哀求的低语,荆离别过了身子,心痛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言,心也一点一点的冷去,叹息了一声的道:“如果真的不行,我们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完,大踏步的离去,独留天衣一个人怔在了那儿,当玲珑兴高采烈的带着众太医来到了医香宫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天衣孤零零的一个人守在莫言的身边,莫言一直没有醒,但是好似那脸色更差了,玲珑上前询问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天衣悲伤的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次,玲珑的脸色涨的通红,嘴唇颤抖不止,半晌后才吼道:“我去找皇上。”   “回来!”天衣吼了一声,拦在了玲珑的面前道:“皇上的心情好像特别的不好,现在你和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等等吧,先让太医来救小主,然后在寻个时机像皇上表明一切。”   “走开!”玲珑一把推开了天衣,怒声的大吼道:“你当然是这样的说的,也是这样想的了。你巴不得皇上对小主不闻不问,然后你就能代替他的位置,一举成妃了是吧?”   “你……”天衣的脸色瞬变,不敢置信的望着玲珑,玲珑看着他惊呆的样子,也知道自已说的话重了些,但是话一旦说出了口就无法在收回了,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如果你真的用小主好,就在这儿好好的照顾他,其它的事情不用你管,就算我拼了自已的性命,也要为小主讨一个公道。”   “玲珑!”天衣又急唤了一声,向前跟了几步才停下了身子,怔怔的出神!床上,那苍白的人儿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从眼角处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他听的到,只是睁不开眼,一切都是黑暗,都是黑暗!   御花园!   荆离一个人手握着酒壶,一杯接着一杯!最近心烦的事情太多了,是离开是留下,这两种念头一直在心头徘徊不定,更让她犹豫不已。但是今日她是真的心痛了,为什么?自已对他不好吗?为何要以死亡的目的来离开他!   她可以回到自已的世界,但是她尚且在心中还舍不得他,但是他何其的狠心啊,竟然自杀!竟然都到了自杀的地步了。原以为自已渐渐的抚平了他的伤口,原以为他的心中会忘了过去,会重新燃起希望的陪她一生,但是她错了,她终是高估了自已啊。   仰首,又饮了一杯。辣涩的酒沿着喉咙滑进了五脏,心中又涌起了无法抑制的痛,这时一个女侍走了过来,跪在了离荆离不远的地方,颤着身子轻声的道:“皇上,玲珑姑姑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让她走,朕现在心里很乱,谁也不想见!”又饮了一杯酒,荆离的眼神有些迷离,她的心真的痛啊!   那侍女担忧的望了荆离一眼,然后这才叩了一下头又退到了花园的外面。而花园的门口,那青石的宫道上,一个一脸冰冷的女子跪在了那里,她的脸色苍白,牙齿将嘴唇咬的渗出了些许的血丝,她的目光静静的直视着花园内,直到一个女侍走过来,她的眼中才有了些许的明亮,但是听到了那女侍传的话后,她的眼眸暗了暗,冷声的道:“没事,我就跪着,不信皇上她会不从御花园出来。”   “姑姑,您这又是何苦啊!”女侍急声的劝着,蹲下了身子想要扶玲珑起来,但是玲珑执意的跪着,硬是不起。   这时自青石路上走过来一个青衣的女子,那女侍见了她忙去见礼道:“奴婢见过晚晴姑娘。”   “退下吧!”晚晴低语了一句,从她的周身都散着冷孤的气息,较一年前她明显的成熟了很多,待那侍女走远,晚晴才在玲珑的面前蹲下了身子道:“你这是何苦呢?既然是误会,皇上今日不知明日也会知道,何苦为难自已?”   “小主对他付出了这么多,她不能这样对待小主,这样就算小主活了过来,也会产生必死之心!”目光直视着远方,她并没有转身,晚晴望着她那坚定的侧面,低声的道:“你爱上了医妃小主是吗?”   玲珑的身子猛然的一怔,脸上的血色尽失,蓦然的转过了头,冰冷的目光望着晚晴道:“你不要胡说,这样会给小主惹来杀身之祸的,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一样吗?”   晚晴的脸色也是一怔,既而她酸涩的一笑道:“是啊,这世上的人都有自知之明,就我晚晴没有!但是爱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的对他,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的心都是爱着他的。但是你可知道,你既然爱上了一个人,就应该让那个人平安一生,为了这爱委屈了自已也再所不惜。但是你现在呢……你因一时之气冲到了皇上的身边,这样让皇上会明白了你的心思,会误会了小主,从此小主在后宫将不会在得宠了,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不会的,皇上重情重义,不会的……”玲珑低声的念了句,然后才有些恍惚的道:“我什么也没有想过,我没有非份之想,我只想着小主能得宠一点,能开心一点,能……能够得到皇上的爱,就算是要我死了,我死的也心甘情愿。”   话说到了这儿,一股强烈的疼痛漫延到了玲珑的心口,她似是无法负苛一般的伸手捂着心口,晚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是啊,每一个人都有爱别人的权力,也有被爱的权力,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得到爱神的眷恋,你见了皇上想想应该怎么说吧。”   玲珑不语,晚晴也没有在说下去,只是低叹了一声,然后这才转过了身子,缓缓的离去。那青石路上便只有玲珑一个人,她怔了半晌,然后站起了身子,义无反顾的往御花园中走去。   “你来做什么?”荆离抬起了头,望着面前的人儿,冷然的道:“朕不是说过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打扰朕,都不要打扰……”   “皇上!”玲珑走到了荆离的面前,微微的弯身跪在了那儿,抬起了眼眸带着哽咽的道:“皇上,您离开了大荆几个月,就已经忘了奴婢了吗?您以前在宫中,不管做什么,都是要奴婢陪侍在左右,形影不离的,不是吗?”   这带着痛楚的声音,击痛了荆离的心,她叹息了一声道:“不是朕不愿意你侍候,也不是朕不想见你,只是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就好。”   “皇上,奴婢知道您的心中难过,可是你真的误会医妃小主了。”   “朕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名字。”荆离的心因这一个称呼又漫上了无尽的酸楚,低语了一声说完,玲珑却无视她言语中的拒绝,低声的道:“小主的伤是自已弄的没错,但是也是您逼的呀。”   也是您逼的……   这一句犹如一根针插在荆离的心头,她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了玲珑的双臂道:“原来在你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是朕错了吗?是朕将他留在身边留错了,他竟然以死亡的方式来逃离朕吗?”   “皇上,您让小主救天衣公子您还记得吗?他这根本不是想死,而是用自已的鲜血为天衣小主续命,他这是在救人啊,他这是为了让皇上不这么难过,他这是以自已的性命来换取天衣公子的性命啊皇上。”玲珑原本哽咽着低吼,到最后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激动中的荆离顿时怔忡在了当场,似乎还没有听懂玲珑的话。   第三百二十三章【莫言啊莫言】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次?”荆离只觉的四肢无力,手脚冰凉!玲珑并没有开口在去说上一次,只是悲痛的哭着,看到她那个样子,荆离其实什么也都明白了,她猛的推开了玲珑,脚步竟然有些不稳。   没有想到荆离的反应会是这么大,玲珑看到这儿又有些心疼了,她忙上前扶住了她,哽咽的道:“皇上,您,您还好吗?”   “朕没事,没事!”缓过神来的荆离这才似乎想起了刚才玲珑说了些什么,她稳了稳身子,这才转过了身,毫不犹豫的迈开了脚步往医香宫中走去,当荆离走到那儿的时候,太医们已经在那儿忙里忙完了,大家看到了荆离过来,忙齐刷刷的跪到了地上,还未等她们开口说话,荆离大手一伸的止住了她们,冷声的道:“医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这……”太医们面面相视,均不敢开口应声。   荆离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了她们,然后在为首的那个太医脸上停顿了下来,她背着双手走到了她的面前,冷冷的道:“你们不说,朕便不问。朕不问你们过程只要结果,若是医妃有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皇,皇上……”所有的人脸色瞬间变了,那冷汗自额头渗了出来,荆离冷着脸神色平静,可是这样让那些个太医更加的惊惧,她们伏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荆离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直越过了她们的身子,来到了床前,来到了莫言的身边。   天衣还在那儿照顾着他,看到荆离过来,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喜,然后侧过身子让给了荆离位置,荆离坐在了床头,眼神木然的看着莫言,好半晌她才伸手,抚上了莫言的脸,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想着自已对他的误解,想着他所承受的委屈,她的心就无法抑制的痛楚起来,天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得微微一礼,然后退了出去,给她们留下两个人的空间。   “莫言啊。”半晌后,荆离才哽咽着唤了一句,也就是这一句,就似将荆离身体里所有的感情之门都打开了那般,她的泪水无声的滑落,越来越多,最后只得俯身倚在莫言的肩侧低泣着。   其实!在她的心中,她何尝又不明白莫言的伤势?那些个太医她虽然下了这样的命令,可是在她的心中却知道,连莫言自已都治不好的伤,她们又有什么能耐呢?   “你真傻,真傻……你为什么不和朕说?为什么?你这是在惩罚朕吗?你在怪朕的对不对?怪朕只顾着别人却不顾及你的感受,朕错了,朕对不起你,朕真的错了。”荆离低喃着,只要她一想到自已若是在晚些回来,有可能连莫言这一面都见不到,她的心就悲痛不已。   “皇,皇上!”身后一个颤抖的声音打断了荆离的低泣,荆离的背一僵,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望着面前脸如土色的太医,低声的道:“什么事?”   “皇上,医妃小主的伤势过重,主要是因为於血堵塞造成的,但是这血在他的身子里不畅了许久,却依然没有治好,按理说是不应该的,也许是小主根本没有用心为自已治过,但是只要他醒了,便一定能治好自已,微臣等人刚才研究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一个方法,想先用药澡的方式将小主给救醒过来,然后在请小主自已救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太医的话,顿时在荆离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忙拼命的点头,然后道:“好,只要能救他,怎么都行,你们去配药吧。”   三个时辰后……   医香宫的主殿中,白烟袅袅,诺大的水池中全数被倒满了药澡水,有几个男侍将莫言的身子缓缓的放到了水中,然后为他宽着衣衫,因为太医们全都是女子,所以不能让她们进来,而这个时候,荆离却也走上了前来,挥手让众人全都退了下去,然后自已站在水池边,犹豫了一下,解开了衣衫下了水。   “莫言?”轻唤了一句,揽过了他的身子,将毫无意识的他抱在了自已的怀中,感觉到他的身子的无力,荆离的心中一痛,然后她撩起了一把药水,细心的为他搓着澡。   他真的好瘦!似乎比以前又瘦了许多,在自已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多少身上还有点肉,可是现在自已触手可及之处,竟然都是骨头,这让她的心又痛了,在他的腰腹上,那一根根的肋骨都可以用手摸的到,而他的脸色因药澡水的浸泡稍稍的有了点血色。   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昏迷中的他仍然带着浓浓的忧伤,在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让人心疼不已,荆离的心又如针扎一般,她忙转移了自已的思绪,然后专心的为他按摩全身,想要他清醒过来。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当三个时辰快到的时候,太医们终是忍不住了,硬是闯了进来隔着纱帘道:“皇上,泡澡的时候不宜超过两个时辰,若是小主还没有醒,只能明天继续,不能在接着泡了。   直到这个时候,荆离才知道时间竟然已经过的这么快了,但是她不想带他离开水池,在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种感觉,就似乎……就似乎一离开了这水池,莫言便再也不会清醒过来了那般。   夜色中,玲珑一直守在门外,她没有进去,她也不想打扰荆离。看着太医们进进出出的样子,她多少知道莫言的生病的严重性,只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自已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而已,充其量只能说被皇上多宠爱了那么一点而已,其实,她什么也做不了。   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医香宫中的溪水边走去,月色下的溪水泛着幽幽的光,她蹲下了身子,在自已的身边捡了一块石子,然后伸出了手,将石子扔到了水中,看着那溪水在月色下溅起了点点银色的水花,玲珑的泪也随之落下。   “小主,您一定要好起来,一定!”玲珑低喃着,却突觉的一个人来到了自已的身后,她猛的站起了身子转过了头,看到来人时不由的眉头一皱,十分不满的道:“晚晴,你真的就这么闲吗?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我并没有跟着你。”晚晴冷冷的应了一句,然后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的也坐在了地上,双手搂着自已的膝盖望着溪面,幽幽的道:“我是想来看看医妃小主的,他是我与主子的大恩人,若是没有他……若是没有他的话,我现在还是一个连面纱也不敢拿下来的女子,我真的很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听到了她这样的话,玲珑的怒意瞬间也没了,她也依着她坐在了溪边,玲珑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晚晴,您说……医妃小主他会好起来吗?”   “会的,他人这么好,上天是不会残忍的夺去他的生命的,其实如果小主醒来,这一次的苦难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皇上会多疼爱他一点不是吗?”晚晴低低的说着,言语中尽是对莫言的无限疼惜,玲珑望着她的侧面半天没有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小声的道:“你……你对才妃小主,还有念想吗?”   “念想?”晚晴苦笑了一声,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道:“其实这一年多来,我也渐渐的想明白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只是一种付出,只要他过的好,他开心快乐。他和谁在一起有这么重要吗?如果他不爱我,勉强的和我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展颜的,我不要那样的爱人,我只想要他快乐,可惜……从前我一直都想不通,还做了伤害他的事情。”   “但是你看着他和皇上一起,你的心不会痛吗?”   晚晴的身子一震,然后慢慢的转过了头来望着玲珑,玲珑一惊忙别过了脸,尴尬的道:“呃,这个……这个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别回答了,我只……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以前也许会心痛,但是现在我不会心痛!”晚晴淡然的一笑,似乎并不介意玲珑所问的话,她轻声的应了一句后然后才又道:“玲珑,其实我只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如果你真的爱小主,你应该放手,让他得到属于他真正的幸福。其实……如果皇上不是一个明君,你与我两个人,早就不会存在这个世上了。”   “你……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玲珑的心中猛然一惊,就似是突的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起来,她伸手握住了晚晴的手臂,急切的望着她,就似要从她这里寻到自已的答案那般,晚晴别过了脸,望着她惊惧的脸,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玲珑松了手,整个人虚脱般的坐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道:“你,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她知道我的心意?可是……如果说皇上知道你的心意那一点也不意外,你是明着和皇上抢男人的,可是我……我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奴婢,从来都没有逾越过,而且皇上也离开皇宫这么久了,她又怎么会……”   “你跟了她这么久了,难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晚晴轻声的说了一句,也就只是这一句,玲珑顿时有一种被打入地狱的感觉。   是啊,她是一个什么人?当初为太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不学无术,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没有这个才能当太子,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昏庸无能!可是一夜间她不但成了太子,而且还平了摄政王之乱,紧接着她又杀了郡主,然后又帮着齐国平了内乱。   三乱祸国,一皇平叛!荆离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天下,四海臣服,而她也早已退却幼时那种轻佻和虚华,变的内敛和深沉起来,谁也没有看的懂她,文武百官,已逝的先皇!竟然没有一个人看的透她。想到了这儿,玲珑的脚心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凉意。   “怎么会这样!”荆离有些绝望的开了口,拼命的摇着头。晚晴低叹了一声道:“像她这样的女子,什么事情能逃的过她的眼睛,只是她不想为的事情,却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好在她很宠你,待你如亲姐妹那般,所以她并没有点开这层纸!但是若在这样下去,你哪天让她忍无可忍之际,便是你断头之日了。”   玲珑不语,怔怔的出神,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了,四周一片静寂!但是在她们的身后,不远处那个孤冷的身影,却漠然的转过了身子,来到了不远处的亭中,她背立着双手,仰头望着月光出神!   她就是荆离!刚才为莫言洗了药澡,但是莫言依然没有醒,她的心顿时也凉了,那升起的希望同时也伴着无助,她想出来透透气,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玲珑喜欢上莫言了!这让她的心震惊不已,她不得不承认自已是粗心的,她并不如别人口中的那般强悍。   而这个认知!也让他想到了莫言对玲珑的抗拒,当初为了给玲珑解了那石女之身,她曾经再三的去勉强莫言!可是到了此时她才知道,莫言的内心是何其的敏感,他担心的比她多,她一直以为……君与臣,其实也可以做姐妹的,可是她却错了!这里是犹如中国古代一样的世界,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人与人的心的距离,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而君与臣,只有忠与义,却跟本没有相知啊。   “莫言!”荆离低唤了一声,为他的沉默心疼,为他所受的苦心痛着!   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一件长袍披在了她的肩头,荆离的身子微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别过了脸,待看到来人时,她才轻声的道:“风,怎么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晴儿睡了吗?”   “睡了,臣夫不放心医妃小主,便又过来看看,皇上您累了几个月,而且又长途跋涉的行了这么多的路,明日还要上早朝,让臣夫在这儿看着莫言,您还是早些休息吧!”荆风轻柔的说着,并且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感受到了她手中的冰凉,忍不住放在自已的嘴边吹了吹,想用口中的热气为她暖暖手。   荆离为他这样的动作怔住了神,那曾经无比熟悉的一面立刻浮现在了脑海!轩,这是轩最爱对自已做的动作了,只要自已的手冰了,他就会习惯性的放在嘴边呵着,这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容颜,让荆离的心顿时抽紧了,眼前也有些模糊了。   感受到了她奇怪的目光,荆风不自在的一笑,然后低声的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荆离这才回过了神,忙摇了摇头,抽出了自已的手轻笑了一声道:“风,你说……人要是死了,会有轮回吗?”   “轮回?”荆风的眉头微皱,面色沉静竟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荆离也不语,就这样站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荆风才小声的道:“臣夫觉的应该是有的吧,你看天上的星星!曾经先皇说过一句话,说人若是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亲人,因为她们舍不得亲人,所以便在天上看着她们,竟然可以看着她们便一定有她们生活的国度,所以这个世上,也许真的有轮回吧。”   “如果有一天朕离开了这里,也能如星星一般的看着你们,那应该有多好啊。”荆离低喃着说了一句,言语中透出的哀伤却吓了荆风一跳,他立刻上前拥住了荆离,急声的道:“皇上,您说什么呢,您还这么轻年,身子骨也好,倒是您这嘴巴就爱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您若是有这样的想法,臣夫们可怎么办啊,还有晴儿,她还这么小,她应该怎么办啊?”   “晴儿……”荆离轻轻的唤了一句,这是她的女儿啊,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已成了皇帝,竟然连最基本的亲情都没有了,孩子多大了?应该长牙了吧!今日她还看到她呢,她很乖很安静,安静的自已都完全忽略了她。   她的女儿,她的男人们!这是她割舍不下的恋。可是她的过去,她的故土,那车水马龙的世界,那到处都洋溢着微笑和平的年代,她同样也难以割舍啊。去?留?该如何决定?掏出了身上的月亮石,石头立刻散着晶光的光,照亮了荆离和荆风的脸,也惊的不远处的晚晴和玲珑一怔,玲珑匆匆的辞别了晚晴,便来到了亭中。   “皇上!”荆风轻唤了一声,这样的她太过安静了,在月亮石的照耀之下,更让荆风有一种抓不住她的感觉,就似她随时随地的都会随风飘走那般。   “你先下去吧,朕想要静一静。”   “皇上!”荆风不放心,低唤了一句,荆离伸手止住了他的话道:“天衣在照顾莫言,你也去帮朕看着吧,朕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听出了荆离言语中的坚决,荆风这才黯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恭身一礼的退下,原本想要上前的玲珑也止住了脚步,她侧过了身子给荆风行礼,然后便守在了那亭口,她也不说话,就似是从前那般,她也是习惯静静的呆在荆离的身边,照顾着她。   次日……   莫言又一次的泡了药澡,可是却依然没有半点的效果,荆离大怒!所有的太医全数都跪在了地上,任着荆离怒吼!但是怒吼能解决问题吗?不但不能解决,却让荆离的内心更加的恐惧了!到这一刻她才惊觉,在不知不觉间,莫言竟然轻易的占据了自已的心田,有了不轻的重量。   “皇上,您别急,此事还得在想想办法才成。”周智超看到荆离近乎失控的表情,只得上前轻哄着她,可是荆离哪里又听的进去?她有些绝望的道:“这么久了,他一直昏迷,水米不尽能撑几日?若是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倒下了,朕还有希望,因为莫言,他可将你们起死回生,他可以!但是现如今是他倒下了,你们又能为他做点什么?想办法?有什么办法……你能救他吗?”   一句话说的众人纷纷的低下了头,看到此时这个情况,荆离心中的那一把无名之火更盛了,她伸手一指那跪在地上一排的太医,然后高声的吼道:“皇家御医昏庸至极,你们还不如民间的医生,至少她们还能看病,你们呢?你们又会什么?想那齐国的皇帝病了这么久,但是人家医族的人到那儿,药到病除,是何等的……”   荆离的声音顿住,医族这两个字如闪电般的划过了她的脑海,顿时她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回过头,周智超显然也想到了这里,脸上也荡着难言的激动!   第三百二十四章【错爱】   “立刻备马……不立刻放飞信鸽,传至大齐国的齐皇那儿,就说朕需要医族的人立刻过来大荆国!”荆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见她内心的激动,众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也均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个时候为首的那个太医却来到了荆离的身边道:“皇上,既便是如此,也要让小主不停的泡着药澡,同时用药补充着体能最基本的营养,若不然他怕是撑不到医族人的到来啊。”   “说你最有把握的时间,他还可以撑多久?”原来荆离激动的情绪顿时冰冷了下来,那为首的太医沉思了一下,小声的道:“最多可以活十天。”   “十天!”荆离的心中顿时一沉,飞鸽就算是三天能到,医族的人立刻出发也至少要半个月,这缩了一半的时间,如何能救的了他?还有那飞鸽若是出了任何的差错,岂不是?   “来人!”荆离的脸色阴沉的低吼了一声,玲珑立刻上前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听到了是玲珑的声音,荆离的身子微微的一怔,她回过了头,不由的多望了她两眼,然后才轻声的道:“你立刻传朕的旨意,命程嫣带着几个人赶到齐国去接医族的人,事关小主的生命,朕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你可知道?”   “是,奴婢遵旨!”犹如从前那般,玲珑低敛着眼眸听从命令,可是她仍然感觉到荆离的目光对自已冷然了许多,一定是自已想太多了吧?玲珑在自已的心中安慰着自已,弯身就要退下。   “皇上!”守在莫言身边一直未语的天衣却在此时突然间站了出来道:“让微臣去吧,微臣曾经到过齐国数日,对那里的地理环境也很是熟悉,而且在频死之时依然能逃的出来,可见微臣已经将齐国的路全数都记了下来,小主是为了救微臣才这样的,求皇上让微臣前去。”   荆离望着天衣,看到他那幽黑的眼眸中满装的急切,她在心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知道他心中的心结,不由的点了点头道:“朕可以答应你,只是……你的伤可能会影响了你的行程,若是拖延了,这可是害了莫言。”   “微臣的伤早已好了,请皇上试探!”天衣急声的应了一句,荆离略一思索了一下道:“好,把程嫣和荆风两个人叫过来。”   “是!”玲珑忙应了一声,恭身的退了下去,一路小跑的往院落门口奔去,望着她那急匆匆的身影,荆离不由的低叹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已的心为何会闷闷的,难道真的是听到了昨天晚晴与玲珑的谈话后,心起嫉意了吗?   “皇上,武比之时拳脚无眼,若真是伤了天衣,恐怕更加的会误了他的行程的。”周智超在边上轻劝了一句。   但是荆离却冷然的一笑道:“他曾经从死亡线上可以爬到皇宫,可见他的执念很深,若是他身上有伤自是打不过程嫣和荆风的,但是若是他身上无伤,便可与两个拼个平手,而且……程嫣和荆风也是不会伤害他的。”   正说着,程嫣和荆风也分别赶到了,天衣走到了院落的中间,望着她们两个道:“速战速决,小主的伤拖不得。”   两个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不由的紧皱着眉头,一同望向了一声不吭的荆离,周智超忙把刚才荆离的意思说了一次,两个人总算明白了,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荆风开口道:“这样吧,我与程嫣一起攻你,只要你能闪掉我们十招,便可证明你已经伤愈了。”   众人一听,纷纷转过头望着荆离,荆离听后冷然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让众人准备,然后只见两道身影一闪,招招带风的像着天衣攻了过来,别说懂武功的,就算那些不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来,程嫣和荆风对天衣可是半点没有手下留情。   招式如风,时间也如风,转眼间十招已过,天衣虽然有些吃力但是总算是狼狈的躲了过去,荆离这才有点笑脸,转身道:“玲珑,下旨!给天衣八百里加急快马,即刻赶往齐国。”   寡月当空,群星依然无法给月亮带来温暖,只能更加的显示它的孤寂,荆离背立着双手站在窗前,御桌上堆积的奏折她都审批的差不多了,可是当那一缕如水的月光洒在御桌上的时候,她不由停下了手中的折子,来到了窗前。   又是一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天衣走了多远,也不知道信鸽何时能到,也不知道莫言的身子如何,还能撑上多久?保守的时间算是七天,医族到来最快也要半个月,莫言应该如何撑过去呢?   “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人给推开,荆离别过了脸,只见玲珑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走了过来,将碗放在了桌上,这才来到了自已的身边低声的道:“皇上,您一天都没有用膳了,奴婢刚刚亲手做了一点燕窝粥,皇上多少喝点吧。”   荆离不语,又转回了眼眸望着窗外,月亮真美啊,依稀可以看到月亮上的那颗老愧树,她不由的在心上又觉的一阵孤意,轻声的道:“玲珑,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认识莫言的时候,那个情景吗?”   玲珑的身子微微的一震,忙应声道:“自是记得,当时小主是被人给卖到了妓|院,然后趁夜逃了,后被打手们抓住,是皇上您救了他,并替他给了赎身的钱。”   “是啊!”荆离也跟着应了一声,但是她的心却疼痛的更加的厉害了,她低声的叹了一声才又道:“想起那个时候,朕觉得他就是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一直以来朕也是认为自已救了他,可是……其实是他救了朕啊。”   “皇上!”玲珑有些微微的不安,低声劝道:“小主一定不会有事的,皇上您还是趁热把粥给喝了吧。”   荆离没有理会玲珑,只是又接着道:“那个时候朕还不知道他就是神医,他竟然解了朕身上的毒,若是没有他,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但是他给了朕新生,朕却给他带来了无边的痛苦。”   “皇上……”有些不忍心听到荆离言语中的痛楚,玲珑的眼睛有些酸涩,本想出声止住她的话,可是荆离却似没有听到般,又低声的说道:“因为我,他才会与他的师姐反目,然后才会被清尘给污辱了!因为我,他才会又被送回了妓|院,他一定是悲伤过度,才会一言不发,让别人以为他是个哑巴!朕是他的灾星啊,所以他想要逃离朕的身边,可是朕却不肯……”   “朕霸道的索要他的一生,朕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心中愿意不愿意,总算那一天,他自由了,逃离了朕的身边!可是朕却仍然不愿意放过他,仍然四处寻他,而他……又是为了救朕,回到了皇宫中!朕给不了他全部的爱,却让他一再的受到伤害,朕明明知道花飞柳伤害他,却依然想着息事宁事,委屈了他,朕……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皇上!”两行清泪沿着玲珑的脸上滑落下来,为了莫言能使的皇上反思,为了皇上又重视起了小主,为了自已心底的那一份痛,为了那一份今生无法圆的爱恋,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玲珑!”荆离突的开了口,惊回了玲珑的心神,玲珑这才抬起了眼眸,却对上了荆离那洞察一切的眼神,她的心中一惊,忙又低下了双眸,颤声的道:“奴婢在。”   “你已经恢复了女儿身,往后你还有什么打算?”   玲珑一怔,没有想到荆离为什么突然会说到了这上面来,一时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接口她的话,而这个时候荆离却又开口道:“哪个少女不怀春,朕知道你的心思,朕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是唯有莫言,朕舍不得。”   “皇上!”玲珑听到了这话,双腿蓦然的一软,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道:“皇上,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奴婢不应该对小主心存爱意,可是这件事情小主并不知道,全都是奴婢一个人心存邪念,奴婢愿意一死恕罪。”   她知道的!她竟然全都知道!晚晴没有骗自已,她果然全都知道的,玲珑的心似乎在滴血一般,她的头拼命的叩到了地上,那疼痛带着一阵麻木,让她的眼神有些晕眩。   这时,当她又一次的将头叩在地上的时候,却被一以手硬生生的给挡住了,玲珑缓缓的抬起了头,对上了荆离的眼睛,不想竟然看到荆离的眼圈泛红,泪水竟然在眼底打着转儿,但是她硬是咬紧了嘴唇没有让泪掉落下来,只是叹息般的道:“玲珑啊!”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痴心妄想,奴婢对不起皇上。”   “不!你没有错,哪个少女不怀春。朕不怪你,只是朕今日才知道,莫言在朕的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重要,朕无法失去他,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朕恨不得能替他去死。但是在朕的心中,朕也爱你,如果莫言爱的人是你,朕愿意把他给你。”   “不,不不!皇上,奴婢真的错了,求您别这么说,奴婢万死难敌此罪啊。”玲珑失声痛哭了起来了,荆离的反应让她不安,她不敢置信中又带着难言的感动,而这样的感觉,竟然让她分不清楚到底荆离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傻瓜!”荆离低语了一声,伸手抚去了她脸上的泪,轻声的道:“玲珑,你说朕对你好吗?”   玲珑拼命的点头,在这个世上,也许再也碰不到荆离对她更好的人,荆离含泪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又道:“朕对你的好,超过了你的想像,因为在朕的心中,你犹如朕的亲妹妹!朕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陪在朕的身边,度过那一段难熬的岁月的也是你,知道朕为什么解了你的石女之身吗?朕原本是打算给你找个好的夫郎,朕想着你也有一个伴。”   荆离停住了声音,伸手扯起了玲珑叹息了一声才道:“其实你爱上了莫言,朕虽知道,但是却并不怪你,但是你也知道,莫言他不爱你!能给他幸福的人只有朕,朕这一生亏欠他太多,朕想在以后的日子好好的爱他,所以,朕想求你……别怪朕好吗?”   玲珑无措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荆离那带着真诚的眼眸,她用如此卑微的声音和自已说话,如此小心的求着自已,就真的如……真的如自家的姐妹一样,这样的认知让玲珑瞬间红了眼。   她伸出了手,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皇上,奴婢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小主在一起,奴婢能得到皇上的原谅,已经心存感激了,从此之后奴婢将对小主只有恩情,请皇上放心。”   “你会怪朕吗?”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道:“其实今日朕找你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不想我们姐妹之间有任何的距离,你在朕的心中是朕很重要的人,朕不想委屈你,也不想伤害你,你懂吗?”   玲珑点着头,拼命的点着,为自已对小主的那一份痴念而羞愧着,她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内心的感动和感激,只得犹豫了一下伸开了双臂,想要抱着荆离却又害怕逾越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荆离却伸手抱住了她。   两个人紧紧的相拥,玲珑的心第一次觉的靠荆离很近,而荆离宠溺的声音也低低的传来道:“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呵……”   玲珑笑了,泪水却沿着脸上滚落,她的心结开了,她心中的包袱也落了,是的,爱一个没有错,关键是如何去爱!她无法形容自已对荆离的感激,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相知!相拥了很久,荆离微微的推开了她,然后伸手为好抹去眼中的泪道:“在不对的时间爱上了不对的人是痛苦的,希望你不要放弃对爱情的追逐,总会有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玲珑咬着嘴唇点头,然后走到桌边端过了粥,吹凉了,小心的喂着荆离,荆离也不语,张口吃着,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结顿无……   半个时辰后,玲珑从御书房中出来,转回了头看到了荆离又一心扑在了奏折上,她不由的又叹息了一声,然后拿着空碗往御膳房走去,只是在路上,一个背立的身影对着了她,使的她眉头一皱,冷声的道:“晚晴,怎么又是你?”   “恭喜你的命保住了。”晚晴转过了头,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有些让人看不懂她的意思,玲珑的心顿时有着一种防备,她冷然的望着她道:“你休想要对皇上起什么念头,否则我决不会饶了你的。”   “你?呵呵!”晚晴冷笑一声,然后轻声的道:“你不会是我的对手!但是你也放心,我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虽然在我的心中,并不觉的她是一个好女人,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人懂的利用人心的女人!”   “晚晴,你一再的针对皇上,皇上对你也是一再的忍让,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好好的想想吧!我知道你为何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无非就是想看看我的下场,然后你在决定还要不要争取你的爱情是吗?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不会死但是我也得不到我爱的人!而你……最好的结果也是和我一样。关键不在皇上身上,是我们在错的时间爱上了错的人,我们爱的人,不爱我们。”   玲珑说完,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后侧身从她的身边走过,不在看晚晴苍白的脸,她知道自已的话对她起了作用,只不过能不能想的通,还是要看她自已的,这种事情没有一个人可以帮的了!   “关键不在皇上,是我们在错的时间爱上了错的人!”如同惊雷一般的在晚晴的脑中炸想,也抹掉了她脸上伪装的坚强。   错的时间爱上了错的人,当真是这样吗?   “我们爱的人,不爱我们!”这句话犹如一刀尖刀一样的插在了晚晴的心尖,她一直跟在玲珑的身边,为的到底是什么?自已其实也不知道,难道只因为想知道,与她一样爱上皇上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可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荆离与玲珑的感情竟然这样的深,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在爱情方面,高贵如皇的她也会流下眼泪,在这大荆,天下所有的男人不都是她的?可是原来她的心中也有真情。   转过了脸,望着那不远处的御书房,她看不到房中的人,但是却依然可以想到她那睿智聪慧,可以洞察一眼的眼神,她输了!输的彻底,但是却了输的心服口服!微微的勾起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转过了头,大踏步的往另一座宫院走去。   房中,周智超正在写着什么,在他的面前,红烛摇曳照在他俊美无比的脸上,他有着仙人一般的气质,平静,安详!晚晴痴痴的望着,久久的望着。   就似是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窥视,周智超猛然的回过头来,晚晴不相他会察觉了自已的存在,来不及隐去那一眼的深情,就这样无措的对上了周智超的眼……   第三百二十五章【从此陌路】   第三百二十五章【从此陌路】   她如此深情的眼神也让周智超惊的一愣,眉头一皱语气顿时有些不好的道:“你来做什么?这么晚了,不知道后宫男妃的住所,不可以让非宫中姑姑随意进出的吗?”   听到他那不耐的语气,还有神色中那一抹厌烦,晚晴的嘴角只是荡起了一抹苦笑,她上前走了两步,本想走的离周智超更近一些,但是却不想周智超立刻伸出了手,很是不满的道:“等等,有什么事情站在那儿说就行了,不必过来。”   “是!”晚晴低下了头,掩住了眼底的涩意,但是却退不去心中的酸楚,想着周智超防备她的样子,她不由的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主人,其实……奴婢这次来,只是想和主人说,奴婢和主人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周智超的俊眉一皱,不太懂晚晴口中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正了正身子,自行的来到了晚晴的身边,目光紧锁在她的脸上道:“你所说的回到从前是指什么?多久前的从前?从小到大我只把你当成自已的亲人,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会有什么结果,但是这几年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让我们彻底的改变了,不管是回到多久以前,都是不太可能的了。”   听到了周智超说这样的话,其实在晚晴的心中早就知道了,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仍然还有无法抹去的心痛,她暗咬的咬了咬嘴唇,轻声的道:“如果奴婢只是想回到以前跟在主人身边的日子呢?奴婢不在对主人存在幻想,只要你过的开心,奴婢不会在打扰你的心湖,不会在给你造成困扰,奴婢只想像从前那般的跟着你,可以吗?”   周智超摇首轻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了身子,背立着双手来到了窗前轻声的道:“不可能,回不去了,发生过的一切又怎么能抹杀掉呢?在我的心中只有皇上,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你走吧!想去哪里要去哪里,这都是你的自由,以后你也不用在唤我主人,也不用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冰冷的话语如一把利剑剌进了晚晴的心脏,她的脸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低睑着眼神任泪水模糊了自已的双眼,是啊!他恨着她的,他仍然是恨着她的,像他这么骄傲的人,自已竟然没有自知之名的将他当成了赌注,他是不会原谅自已的!   转过了身子,晚晴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去,泪水糊了她的眼,也让她看不清楚路,这让她的脚步有些摇晃,有着蹒跚,但是她却没有在回头看周智超一眼,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自已已经不能在留他身边了,多看一眼多一分痛,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如没有意识般的往外面走着,一步一步,渐渐的她那落寂的身影消失在了周智超的面前。   望着她这样的失魂落魄,周智超的心中也有过一丝不忍,但是这种事情勉强不得,今日不说清楚,时间越久也越是伤痛,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为何不让她解脱呢?轻悠的叹息了一声,周智超低声的道:“晚晴,你别怪我,这是对你最好的方式了,属于你的幸福一定会寻到的。”   夜!依然冰冷,风呼呼的吹着,晚晴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她来到了京城的街道上,看到那未关的酒铺,她走进去打了一壶酒,把剑背在了背后,一手提着一只的往前方走去,她狂饮着壶中的酒,似乎想借此洗去心头的痛楚。   倏的!一个黑影停在了她的面前,晚晴睁开了略有些醉意的眼眸,望着面前背对着她的女人,她冷然的一笑,侧身想要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可是那女子却突的伸手挡住了她的路,晚晴不解,抬起了眼眸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是你?”   “是!”飞燕冷然的望了她一眼,伸手拿过了背后的包,扔到了她的怀中。   “这是什么?”晚晴的眉头紧皱,不解的望着飞燕,飞燕叹息了一声道:“是皇上让我交给你的,人在江湖,怎么能没有银子铺路呢?皇上担心你伤心过度,会在江湖上落魄,让我把这些银子交给你,说是你跟着才妃小主身边的佣金。”   “佣金!”晚晴泛起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当着飞燕的面打开了包,只见里面黄澄澄的金子,还有一些银票和地契,晚晴的手颤抖不已,她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她因伤心过度而异常的举动,让飞燕不由的紧皱了眉头,低声的道:“怎么了?嫌少?”   “她知道我去见过主人?她知道我和主人说过的话?她知道我的心!是我低咕了她,原本她在意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看似她对谁都一样,原来她对谁都看的紧啊,原以为她现在的心在莫言身上,呵呵,是我太低估她了啊。”晚晴低低的喃了一句,然后双手一松,那一包的金子尽数的散落在地上。   飞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不太懂晚晴的意思,只是抬眸用眼神来询问她,晚晴只是冷然的一笑,然后道:“我有手有脚,饿不死的,她的钱我不会要的,你回去告诉她,这一场爱情的战争,我晚晴输的心服口服。”   说完!不顾飞燕的怔忡,她侧着身子踏过了金子从飞燕的身边走过,只是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却如自言自语般的低语道:“爱上了她的男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不足以形容我的伤痛,要钱何用?人都没了,心也没了,要钱何用?要钱何用……要钱又有何用……”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远,声音也渐渐的由高到低,最后只听到风的轻抚声,飞燕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场,晚晴的话就中一只手将她的心给握的死死的,使的闷痛不已,爱上了她的男人!一刀……会是她的男人吗?也许在他还没有成为她的男人时,自已应该要主动的去争取一下了,若不然,自已也许就是下一个晚晴了。   目光又回到了地面上,她弯下了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金子,然后包好,转身往皇宫中走去……   次日!莫言仍然还没有醒,荆离焦急的等待在那儿,她的手轻拭着莫言的额角,心中不由的又添了几分急迫,望着他那苍白的小脸,荆离不得不轻声的唤道:“莫言,朕想你,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难道你都不想朕的吗?你醒醒吧,醒来好吗?莫言……”   一声声的低唤却似乎根本传不到床上人儿的心里,他依然睡的很沉,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荆离停住了声音,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冷然的道:“出去,朕不是说过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朕的吗?”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下,但还是轻步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有些迟疑的握住了荆离的手,荆离的身子微怔,别过了脸,竟不想来人会是雨墨,他在齐国受了很多的苦,所以在她带他回到大荆的时候,他还是那种很虚弱的样子,荆离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轻拍了拍他的手,带着勉强的笑意道:“傻瓜,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好好的休息?”   “臣夫担心莫言,他还好吗?”望着床上苍白的人儿,看着荆离一只手拍在自已的手上,但是另一只手却在莫言的手上,莫言的五指修长晶长,如今更是有些惨白,而他的手腕已经用绢布给包了起来,但是他仍然可以感觉到那伤,试问要流多少的血,要受多重的伤才会昏迷不醒啊?   “他不会有事的!”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她是在安慰雨墨,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已,想到自已曾经让他救天衣时的态度,还有最后一次莫言从天衣房中走出来的情景,她的心不由的抽痛不已,为了他的傻,也为了自已的狠。想到了这儿,她的手不由的又握紧了莫言的手,雨墨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眼圈泛红的道:“皇上,您说莫言小主他会好吗?”   “会的,有朕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朕是皇帝,朕还没有允许他死,他是朕的人,朕不会让他死的。”几乎连她自已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重复着一句又一句这样的话,看到她失魂的样子,雨墨低下了头,轻轻的将头倚在了荆离的腿边,轻声的道:“莫言一定不想死,他陷入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一定会很害怕,他一定害怕再也见不到皇上了,一定是这样的!”   听着雨墨凄凉的声音,荆离的心中一怔,伸手将他半揽在怀中,轻声的安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莫言很坚强,他不会让朕失望的。”   “在坚强的人也承受不了无边的黑暗,皇上不知那黑暗有多恐怖,你听的到!感觉的到,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身体在冰与火中交替着,不能生!不能死,只能承受着这无边的黑暗,任这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自已,一点一点的……”   “雨墨!”听到他喃喃的自语,感觉到他整个身子在无法抑制的颤抖着,荆离觉的很不对劲,突的想起了他在齐国无数天的昏迷,心中一痛,将他紧紧的拥在怀中道:“傻雨墨,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在朕的身边吗?是朕不好,你们跟着朕一个一个的跟着朕受苦,朕……”   “皇上!”雨墨似乎没有听到荆离的话那般,他突的抬起了苍白的脸,声音中急切的道:“你不会离开我们的对吗?”   “离开?”荆离的心紧跟着又是一沉,想到那万事俱备只欠时间的穿越时空,她的心也矛盾不已,怔怔的望着雨墨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可是谁知她这样的表情激起了雨墨心中的恐惧,他猛的伸出了手臂,用那瘦弱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了荆离,紧紧的搂住了她,就在荆离有些被勒的喘不过气的时候,这才听到了雨墨急声的道:“我不准,我不准皇上回到过去,若是皇上真的回到了过去,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一定都活不下去了,皇上,求求你,忘了尹皇后吧,求求你了。”   “尹皇后?”荆离听的莫名其妙,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雨墨的害怕,她回手轻轻的想要扯开他,可是他却更紧的扒在了自已的身上,荆离无奈,叹息了一声道:“雨墨,朕要喘不过气了。”   一句话惊的雨墨立时松了手,但是却仍然望着她的眼神,执意的要寻个答案道:“皇上,别回到过去好吗?别用月亮石回到过去,忘了尹皇后吧,求求你忘了他好吗?”   “雨墨,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看着他近乎疯狂的表情,口口声声所说的话,荆离的心中大概的也明白了一点,轻声的问了一句,雨墨似乎再也承不住心头的恐惧,哽咽的道:“他们说……他们说皇上不要我们了,皇上要回到过去救回尹皇后,皇上的心中只有已逝的尹皇后,所以皇上才一定要寻回到过去的秘密和方法。”   “荒缪!”荆离怒吼了一句,惊了雨墨怔住了神,看到他眼中的那明显的恐惧,荆离不自主的放柔了声音道:“谁和你说的这些,朕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们,你看你的身子这么弱,朕怎么舍的不要你呢?还有莫言……莫言还昏迷不醒,朕答应过莫言,要他陪在朕的身边一生一世的,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们呢!”   “皇上的意思是?”   “朕不会抛弃你们的,朕要你们全部都陪在朕的身边,一个也不能少!”荆离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看着雨墨那由惊转喜的脸色,她不由的在心底里低叹了一声,雨墨高兴的奔到了莫言的身边,高兴的道:“莫言,听到了吗?快点醒过来吧,皇上不会离开我们,你听到了吗?莫言,说话啊,说话!”   低唤的时候,雨墨看到莫言一直昏着,不由急的伸手想去摇他,看到他如此的急切的动作,荆离忙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带离莫言的身边,轻声的哄道:“莫言他听不到的,雨墨乖,先回去好好的休息,朕等莫言醒了就去陪你,你乖乖的听太医的话,养好了身子,等到莫言醒了,朕便带你们去祭天。”   “他听的到的,臣夫曾经昏睡过,知道他听的到的……”   “雨墨!”荆离看到他的精神总是有些恍惚的样子,不由的加重了语气,看到雨墨委屈的瘪着嘴,她才又轻声的道:“听话,回去吧!朕想好好的陪陪莫言。”   “哦!”雨墨失落的应了一句,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荆离望着他不舍的背影低声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又来到了莫言的身边,望着他平静的睡颜,荆离伸手抚着他那苍白的脸,轻声的道:“莫言,你可是真能听的到?那你为什么不应朕一句呢?你可是在心里怪朕?朕对不起你,朕现在好后悔,你醒来好吗?只要你醒,朕什么都答应你……”   久久的,荆离盯着莫言脸上的变化,看着那丝毫未变的苍白,她不由的将头伏在了床边,掩住了一脸的悲伤,低喃道:“莫言,你一定要撑住啊,一定要撑到医族的人过来,若是你真的有个什么事情,你让朕怎么活的下去!”   床上那苍白的容颜仍然未有丝毫的改变,可是那纤长的手指,却轻轻的动了一下,似是想要努力的转醒,可惜黑夜太沉,只是挣扎了几下便又没有动静了,荆离掩着面,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时间飞逝,七日转眼即到。除了那苍白的容颜更苍白了之外,莫言仍然没有多大的转变,太医们全都跪在了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的说一句话,但是一屋子的沉默并不能去除荆离的怒意,她来回的走动着,然后望着地上的一众太医吼道:“饭桶,飞舞,堂堂太医院的人,竟然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朕要你们何用?你们说,你们说……”   “皇上请息怒!”跪在最前面的太医跪上前一步,忙叩头企图平息荆离那一身的怒火,颤着声音道:“小主泡了七天的药澡依然没有醒,看来是失去的血用药根本是补不过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维系小主的生命,等待医族人的到来,向来医术就属我们荆国最弱,若是小主能撑到医族的人前来,一定会有救的。”   荆离瞪着她们,望着她们颤抖着身子惊惧的样子,她的心又软|了,其实在她的心中何尝不知道,在自已中毒的时候,她就知道荆离的医术实在是……   可是病急乱投医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想要改变荆国医术的落后,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这个道理她懂,但是关键是如何救莫言,她失血过多……失血?荆离的心一震,她立刻转过了头道:“来人,备碗。”   对荆离这突然的转变,众人是一头的雾水,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处在外面的玲珑立刻应了一句,不多时便有几个宫男陆续走了进来,手中托着盘子,拿过来一些碗来,荆离又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来削水果的刀子,又给碗中倒了半碗的冷水,然后来到了莫言的身边,举刀在那沉默了半晌,众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得静静的望着她。   可是就这个时候,在所有的人震惊的目光下,荆离执着莫言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持刀贴着他的食指,眼睛一闭用力的一扎……   所有的人都被她这个动作惊的身子一颤,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这是在干啥?这时荆离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莫言手指上渗出的鲜血缓缓的滴在了碗中,她的表情冷凝而沉重。   “皇上,万万不可啊。小主现在已经极度的缺血中,不能在让小主流血了啊,要不然小主的命,可真的会随时去了。”最前头的那个太医忙惊声的阻止,荆离望了她一眼,倒她又用绢布包住了莫言的手,止住了他的血,然后端着碗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她蹲下了身子将碗放在了那个太医的面前,冷冷的开口道:“把手伸出来。”   “皇上……”那太医的嘴唇打着哆嗦,不安的望着荆离,看到她似乎是没有听懂自已的话,荆离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那太医自然也看到了荆离的表情,这才缓缓的伸出了手指,浑身颤抖的举着手,不知荆离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三百二十六章【赐血】   第三百二十六章【赐血】   荆离握住了那太医的食指,然后将刀子紧贴在了那太医的指头上,那冰凉的刀刃让那太医不由的又颤抖了一下|身子,荆离抬起了眼眸,冰冷的眼中没有半点的感情,就犹如两道冰剑一般的射向了太医,使的她又惊惶的低下了头。   如针扎一般的感觉让那太医闷哼了一声,硬是咬紧了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家也不知道荆离在做什么,只是看到她将碗拿到了那太医的手指下,接着那滴落的鲜血,只是仅仅一滴她便走开了,看着那碗中的鲜血,她的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又往第二个人走去。   就这样,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荆离收集完了众太医的鲜血,可是却并没有一个人和莫言的血能融合在一起的,这不由的让她有些挫败,荆离有些虚脱的坐在了软椅上,怔怔的望着面前跪着的众人,她伸手挥了挥,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这时众太医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真相的相继离去,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众人低语的声音。   荆离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她只是略有些失望的转过了头,望着莫言苍白的小脸,不禁轻声的道:“莫言……你到底是什么血型啊,为何众太医有几十人之多,却并没有一个人可以融合你的鲜血呢?”   莫言仍然是昏睡着,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苏醒的样子,玲珑站在门边踌躇了一会,然后走到了荆离的身边,无声的拿起了那把匕首,然后伸出了食指,用力的划了一下,鲜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玲珑也滴在了那碗上,荆离转过了头望着那碗,但是结果仍然是失望的,采莫言的血已经有几十滴了,她知道不能在采下去,若不然,同血型的人还没有寻到,但是莫言却会撑不住了。   “皇上,可是寻的能与小主的血融在一起的人,便能救小主了?”看了这么几个时辰,玲珑似乎渐渐明白了荆离的意思。荆离抬眸望了她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她猜的没错!莫言失血过多,最好的方法就是补血,输血这样的方式在这个时代是无法实现了,但是喂他鲜血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莫言的身体都这么虚弱了,她不敢随便的找人来喂他血,如果同样血型的,在医学上还能说的过去,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这种验血的方法很古老,不科学,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皇上,若不然,奴婢去寻来宫中的人,都试一下吧!”玲珑一听这样有希望救莫言,当下心中也激动了起来,可是荆离却并没有她的乐观,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看着那仍然沾着玲珑鲜血的匕首,她的心一动,然后站起了身子,拿起了绢巾将之擦干净,然后抚摸了一下自已的食指,将匕首放在了自已的手指上。   “皇上,万不可啊!”玲珑见到荆离这动作,当下惊的立刻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抱住了荆离的腿,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凤体万不能有一点损伤的,虽然明知道这是一线救莫言的希望,但是她仍然不能让皇上这样的伤害自已。   被她这样拦着,荆离只得挣了挣,却无法脱开她的手,她的声音不由的冷了下来道:“玲珑,是谁给你的权力,你竟然敢来拦着朕了?”   “不,不是的!皇上,求小主是很重要,可是您比小主重要了千倍万倍啊,您是万不能有一点损伤的。”玲珑急的直摇头,见怒吼对着玲珑没有用,荆离只得蹲下了身子,伸手扶起了玲珑,低声的道:“傻瓜,一滴血而已,怎么可能伤的了朕呢?你起来,难道你真的想要看着莫言一点一点的生命流失吗?”   “奴婢……”玲珑竟然接不出口下面想要说的话,荆离泛起了一丝安慰她的笑意,轻声的道:“你放心吧,朕没事!”   玲珑只好依言起身,她看着荆离又一次的持刀贴在了食指,然后伸手悄然的一用力,一丝鲜血立刻渗到了刀面上,荆离将她那滴血滴落在干净的装满水的碗中,然后一指按着那伤口,一手又往莫言身边走去,她伸手取过了莫言的手,沿着那原本那划破的伤口,又给硬挤出了一滴血。   荆离和玲珑都略带着紧张的盯着那鲜血,只见莫言的血滴落了下来,瞬间便与荆离的血融合在了一起,两个人惊诧的望着碗,然后过了好半晌才惊喜的反应过来,激动的抬起了眼眸,玲珑立刻哽咽的惊声道:“皇上,您看……您看……”   “莫言……”荆离的声音中也有着一丝自已未曾察觉的颤抖,她立刻站起了身子,然后快速的道:“玲珑,立刻传一个最好的太医过来,朕要救莫言。”   “皇上,您要如何救小主?”喜悦过后玲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的心中蓦然的涌起了许多的不安,她悄声的问了一句荆离,但是荆离却并没有回她,只是催着她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是!”玲珑忙弯身一礼,然后慌忙的奔向了房外,荆离一手还握着染血的匕首,一手紧紧的握着莫言的手,轻声的道:“莫言,你有救了,你有救了!朕可以救你,你听到了吗?你若是听的到,一定要坚强的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啊。”   床上,莫言仍然是一脸的苍白,荆离望着这样的他,心中又袭来难以承受的痛楚,她暗自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没有多时,玲珑带着一个太医飞奔着进了房间,那太医连站也没有站稳,便慌忙的弯着身子行礼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玲珑关门。”伸手虚扶了那太医一把,然后冷声的对着玲珑下了一道命令,玲珑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按着荆离的意思给关上了房门,太医和玲珑都不解荆离想要做什么,而这个时候就见荆离一挽衣袖,然后来到了莫言的身边,她一手将他给扶了起来,然后道:“朕现在要将自已的血喂给莫言,但是不知道他喝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你要时刻的留意着他知道吗?”   “皇上,这……这……”太医一听之下也吓了一跳,忙转身又望着玲珑,而玲珑也呆在了当场,当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荆离已经将刀搁在了自已的手腕上。   “皇上……不可啊,皇上!”玲珑急的掉下了泪来,但是她却不敢太过靠近荆离,太医也颤抖着身子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竟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是怔怔的望着荆离。   荆离看也没有看两个人一眼,她只是一伸手拿起边上的绢巾,往自已的口中一塞,之后便用着扶着莫言的手用力的一划,尖锐的疼痛使的荆离差一点痛呼出声,而她的手一软那匕首“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也就是这一声响惊醒了太医和玲珑,两个人立刻跪着向前,不知所措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鲜血面着荆离晶白的肌肤流了下来,她忙吼一声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太医一惊,下意识的就奔到了床边,她扶着莫言,荆离一手捏着莫言的嘴,然后将手放好位置,任由那鲜血顺着手指流入了莫言的嘴角,血流的不快,所以也没有溢出莫言的嘴,好在没有浪费,荆离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玲珑无比震憾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张着嘴久久的无法言语,当一滴一滴的鲜血流入了莫言的口中,玲珑心中涌起的强烈感觉,说不出到底算是什么,有感动有敬佩有心疼,五味杂陈,让她忍不住捂着自已的嘴,痛哭失声。   当周智超和荆风一边走一边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两个人一愣,蓦然的大惊奔向了荆离,拉过了荆离正在流着鲜血的手,胡乱的包扎着,然后只听周智超惊吼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因为不知道要给莫言多少血才够,所以荆离这时早已是头晕目眩,当她被周智超和荆风拉到一边的时候,身子一软没有站稳就这样倒在了荆风的怀中,太医忙将莫言给放好,然后又飞奔过来为荆离止血。   “别……别管朕,朕的血可以救莫言。”荆离挣扎着想要脱离荆风的怀抱,可是却被荆风给拥的紧紧的,两个人听到了荆离的回答,均是面色一变,周智超的眼中一红,到嘴的话硬是咽了下去,无声的看着太医为她包扎,但是他的身子仍然将莫言和荆离隔开,生怕她又奔了过去,喂莫言鲜血。   “放开朕!”荆离待到头晕的感觉退去,她又要起身向莫言走来,荆风只是死死的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玲珑仍然在那低泣着,好在荆离的伤口不深,虽然伤在手腕,但是并没有伤及脉门,太医这才放下心来,偷偷的抹掉脸上的汗水,她这才又忙着回头看看莫言。   莫言仍然静静的躺着,只是他的脸色却有了些许的血色,太医的心中一喜,忙惊声道:“看,快看……小主有反应了,他的脸上有血色了,有血色了。”   这一声惊喊震住了所有人的心,荆离忙蹭的一下子挣开了荆风,冲到了莫言的身边,伸手握住了莫言的手急声的唤道:“莫言,莫言……”   但是床上的人儿没有一点回应,除了脸上有了一些血色,并没有其它的好转,心急之下荆离又一次的想去扯掉手腕的绢巾,这个时候太医也聪明了,她忙低声的道:“皇上,可否听微臣一句?”   众人都回头来看着太医,荆离不语,但是周智超已经代着荆离应声了,太医忙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子道:“禀皇上,是这样的!小主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现在皇上救小主用自已的鲜血,可以说是史无前例,所以并不知道小主需要多少血才能好,现在这血已经起到了作用,皇上何不在等上一天来看,如果小主有好转,皇上在赐血也不晚啊。若是小主对皇上的血有排斥,那么要救小主也容易,毕竟他服下的血不多,皇上您以为呢?”   荆离怔在了当场,想想那太医的话也很有道理,不由的点了点头,心一收身子也虚脱起来,她微微的喘息着靠在荆风的怀中,荆风和周智超相视了一眼,然后低头将荆离那散乱的发丝给撩到了一边,然后双臂一使力的报起了她,往房门外走去,荆离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若要救莫言肯定还得用血,如果休息不好,怕莫言还没有醒自已就倒下了,荆离沉下了心情,渐渐的平静起来!   七天来的紧张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松弛了下来,而且前一阵子又从齐国回来,也累的不轻。现在终于找到了挽救莫言的办法,荆离的心一放下,立刻也就陷入了深深的睡意中。   周智超望着床上的莫言,他的脸色的确比今天早上好了许多,看着太医细心的守在莫言的身边,听着耳边玲珑低低的哭泣声,他不由烦燥的走到了窗户边上,然后冷声的道:“天衣还没有消息吗?”   玲珑听到周智超开口,心知是问自已的,她忙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道:“还没有!”   “那信鸽呢?有没有回来?”周智超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玲珑摇了摇头,想到周智超并没有看自已,忙又加了一句道:“天衣公子和信鸽都没有半点的音讯,七天已经到了,如果信鸽没有传到话,等着天衣公子找来医族的人,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玲珑说完,周智超又沉默了,如果这样下去,明日荆离赐血那是肯定的,他走到了床边,看着那床边不远处那一堆沾着血迹的碗,周智超也走了过去,然后伸手将匕首放在了手指上,玲珑还来不及唤上一声就见他的手一使力,也滴出了一些鲜血来。   可是血是滴了,但是却并没有融于莫言的血中,他不由紧皱了眉头,然后一声不语的又走到了窗户边上,看到周智超这样的表情,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房间中立刻沉入了沉默。   荆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可是眼前立刻又是一阵晕眩,她忙抓住了边上纱帘,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晕眩过去,这时纱帘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只晶白的纤手举着红烛走了过来,轻声的道:“皇上,您可是醒了?”   “嗯,扶朕起来!”听到玲珑的声音,荆离应了一句,听到外面的声音又响起,知道她是去放红烛了,荆离伸了一个懒腰,这时玲珑带了一件稍后的单衣为自已穿着,心中还挂念着莫言的病,荆离忍不住开口道:“小主怎么样了?”   玲珑的手一顿,荆离忙转过头来看着她,玲珑立刻回过了神来,微微的一笑道:“回皇上的话,小主好多了,太医说皇上的血很有效,今日又有喂进去一点东西了呢。”   “朕去看看他。”荆离忙撑起了身子,她的这一举动立刻又从手腕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感受到了她身体的一颤,玲珑忙小心的扶着她的伤手道:“皇上您不必过去了,太医院已经组织了三班人,轮流的看着小主,而且才妃小主也在那儿,您就放心吧。”   荆离听了后,心中的确是稍稍的放下了一些,她望了望窗户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近三更了。皇上您饿了吗?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被玲珑这么一问,荆离顿时还真觉的饿了,她一手揉了一下肚子然后道:“去吩咐御膳房弄一点鸡汤来,然后给朕去泡一杯红糖水!”   “是!”听到她要吃东西,玲珑自是高兴的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为她穿着衣衫,就走到了门口对着守夜当值的侍卫吩咐了几句,这才又回头为荆离倒了干净的水,为她擦拭着脸,打理着她的长发。   那听了玲珑吩咐的侍卫还没有走多久,便立刻又回来了,在她的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宫女,她们手中端着热腾腾的膳食,一字的排开放在了桌上,荆离转过了头看到有这么多的菜,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玲珑为她梳好了头发,她便又走到了桌边,开始吃了起来。   菜色有十八种,汤有六个,还有各种用红枣和银耳等物煮的甜汤,一开始玲珑看到荆离吃的津津有味,她的脸上一直荡着微笑,但是渐渐的她就觉的有点不对劲了。   只见荆离不但吃的很多,而且所有的菜色均不放过,当看到她吃完第六个菜色的时候,玲珑终是忍不住了上前小声的道:“皇上,您……您已经吃了六道菜了,一碗米饭,还有一份甜汤了。”   “嗯!”口中还塞着食物,荆离只是随意的点了一头,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玲珑顿了一下,然后又小声的提醒道:“皇上,您之前最多只是每个菜色吃上几下,然后吃下半碗饭,您现在已经……晚上的时候吃的太多有损凤体。”   试图想要劝劝她,玲珑虽不知道荆离为何一时间味口这么好,但是她真的害怕这样吃下去,会撑坏了她的胃啊!可是谁知荆离只是又点了点头,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应了一声道:“朕知道!”   “可是那……皇上您还吃……?”玲珑不解了,小心翼翼的望着荆离。荆离又挟了几道菜放在口中,然后回过了头边吃边道:“朕要吃多一点,只有吃的够了,才能快速的恢复身体,这样才能供的上莫言需要的鲜血,对了,给朕泡的红糖水端来了没有。”   说到了这里,因为吃的太过饱,荆离忍不住一阵反胃,好在她及时的住了口,暗自的压抑了好一阵子才稳住那到了喉咙的饭菜。玲珑的心一痛,不得不出声又提醒她道:“皇上,您不能在吃了!”   “朕没……呕……没没事。”荆离慌忙站了起来,然后顺着自已的腹部,她对着玲珑微微的一笑道:“去端吧。”   玲珑迟疑了半晌,对上了荆离固执的目光,这才迈起了脚步,把原本就已经端了过来的红糖水递给了荆离,荆离暗自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这才将碗递给了玲珑,因为吃的太饱,她也坐不下来,便走到了房外,仰首望着天空。   第三百二十七章【医族王子】   第三百二十七章【医族王子】   院落中有着昏暗的光,那是挂在宫柱上的灯笼,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沉静当中,天空上繁星点点,月光寂静的挂在半空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幽静,让荆离那烦燥的心也不由的沉寂了下来。   “玲珑!你说朕是不是一个坏女人?”也许是夜太静,也许是因为这接二连三的让自已身边的男人受到了伤害,荆离的心不由的涌起了一阵挫败和无力,几乎压抑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感受到了她言语中的凄凉,玲珑立刻上前轻声的安慰道:“怎么会呢,皇上仁德睿智举国皆知,而且这一次皇上在齐国,为齐皇平了内乱,已经震惊了天下,在这个世上,谁不以皇上您为榜样,而大荆国的百姓又有哪一个不以皇上为自毫呢?”   “唉!”听了玲珑的话之后,荆离没有开心起来,反而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才道:“看来朕就是听到这样的好话太多了,让朕觉的自已真的很好,朕每每自问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已对的起每一个人,可是现在朕才知道,那只是朕在自欺欺人,什么是好?其实在朕的身边,不会受到伤害,这才是朕的好。”   听到她又说到了这上面,玲珑忙不安的低唤了一声道:“皇上,小主的伤势……其实也不能全怪您啊,当初您也只是一心救人才会如此,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小主他一般心里有什么事情都不爱说出口,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好在小主的身体有了起色,他一定会没事的,皇上您不要太担心了。”   “这一次也许会侥幸无事,但是难保不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想想跟着我荆离的男人,朕口口声声的说要给他们幸福,可是想来他们哪一个人又得到了真正的幸福?朕给不了他们唯一的爱,而且还一再的让他们受到伤害,就说荆风吧!朕曾经对他也是百般的伤害,虽然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但是朕的的确确的伤害过他。还有周智超,他天下第一才子跟着朕,受过了多少的苦和委屈,朕的心中都知道,想他如此高傲的人,朕却是抢婚将他抢来,但是又对他如何呢?朕似乎对他并没有多好。还有雨墨,朕知道年少的时候曾经对他有过很多的伤害,朕一度想过弥补他,可是却在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大婚之际同时娶了另一个男人,他不但没有说过一句怨言,而且还为此得罪了红颜,差一点为此而丧命。还有莫言……他救过朕的命啊,为了朕他和清尘翻脸,为了朕他受尽了屈辱,而现在为了朕的一句话,他连命都要搭上。在说那花飞柳,他是天下名妓,想有多少王公贵族痴迷于他,朕收了他可是却从来没有好好的对他,使的他因嫉生恨加害莫言,而后又想着造反,朕其实在心里都清楚,他只是对朕因爱生恨啊,所以朕将他关了起来,狠不下心杀他也是这个原因。还有……还有昭宇……他是多么的善良单纯,为了朕不惜于自已的母亲反目,最后还是为了朕丢了性命,可是朕何曾真心待过他,朕从一开始就将他当做一个棋子,可是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却无怨无悔……”   “皇上……别说了!”听着荆离那平静的声音轻轻的诉说这一切,虽然没有太多的起伏,可是在这寂静的月光之下,更显的异常的悲伤,让玲珑的鼻子不由的一酸,差一点忍不住掉下了泪来。   荆离又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她缓步往前走去,玲珑立刻跟在她的身边,轻唤了一声道:“皇上,您要去哪里?”   “朕睡不着,想去看看莫言。”荆离脚步一顿,轻声的应了一句,然后这才又转过了身子对着玲珑微微的一笑道:“朕没事,天色也不早了,你已经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明日你不必过来当值,好好的去睡一觉。”   “奴婢不累,奴婢陪皇上过去。”玲珑忙轻声的应了一句,但是荆离却伸手止住了她,然后摇了摇头自已大步的向前走去,玲珑见荆离不愿意让自已陪着,只得站在了那儿。   夜幽静让人更加贴近的感受周围的一切,荆离一个人漫步在青石宫道上,她的心头是乱的,莫言的昏睡让她极度的内疚,只要一想到自已曾经是如何对待他的,荆离整个身心都压抑不住这种痛。   来到了莫言所在的宫院时,太医们仍然守在了那里,莫言没有醒,但是脸色当真是好了许多,众太医看到荆离前来,均纷纷退出了房门,给他们两个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荆离伸出了手,抚上了莫言的小脸,她的脸上难掩着那一丝心痛,痴痴的望着他,已然望着自已虚弱的身体,感受到他小脸的冰冷,荆离怔了一下,然后脱掉了凤靴,起身上了床,轻轻的拥着莫言,躺在了他的身边。   她呵护他就如护着一个人世上最美的宝贝那般,她闭上了眼睛,想着曾经与莫言的点点滴滴,窗外的夜色更深了,而在那窗棂的一边,却立着一个伟岸的人影,他望着房中的两个个,静默的转过了身子。   “你怎么会在这儿?”来不及掩去眼中的复杂情感,就这样撞进了飞燕的眼眸中,这让一刀有些羞恼成怒,飞燕的嘴角一勾,然后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走,一刀望着她的背影,冷着脸跟了上去。   在一座亭中停了下来,飞燕束起了自已的长发,一般在一刀的面前,她极少会束发,虽然这张脸不是她的,但是在他的面前她从来都不想掩饰自已的真实,转过了身子,看着一刀那仍然有着怒意的小脸,轻声的道:“这几天我也听到了一件事情,相信你也知道,皇上曾经答应过才妃小主,以后不会在娶妃子了,你可知道?”   一刀的眉头微微的一皱,不明白她突然间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当他对上了飞燕的眼神,却从飞燕的眼中看出了那一抹了然,自已的心思好似都被她一眼看透了那般,这让他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恼意和尴尬,冷冷的瞪了飞燕一眼道:“是又如何?这又与你我有何干系?”   “与我自是没有半点的关系,可是对你来说关系可就大了,你的心思相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不是就想成为那个皇上的下一任……皇妃?”   蓦地,飞燕的话才刚一出口,立刻觉的一双冰冷的手掐上了自已的喉咙,她一怔,抬眸看到面前的人儿,只见他那黑色面具下的眼睛射着滔天的怒火,双手的力度几乎要扭断了她的脖子,飞燕的心中是害怕的,但是当她对上了他的眼神,拂去那怒火不见,却仍然可以感觉到那眼底的悲伤。   一瞬间,她不怕了,她只是心疼!她任由一刀掐着她的脖子,眼神怔怔的望着他道:“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的心中既然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敢面对?枉你还以与别的男人不同而自居,我看你连一个农夫都不如。”   飞燕一手抵着一刀的手腕,一边喘息着怒骂他,也许是她的怒吼真的起了作用,也许是一刀心软了,总之一刀放开了她,他转过了身子望向了一边,声音冷冷的道:“这是我的事情,以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等等!”看到他想走,飞燕立刻冲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她定定的望着他,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这样吧,你可是真的很爱皇上?当真是除了她不行?”   不明白前一刻还要嘲笑自已心意的女人,突然间为何有了这种转变,一刀皱着眉头不解的望着她,飞燕也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解,只是冷然的道:“如果你真的爱皇上,我可以帮着你试试她的心意,看她会不会愿意娶你,如果她没有这个心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天底下好的女人这么多,虽然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但是你需要的是一个妻主,不是一个皇帝啊。”   一刀冷凝着脸,瞪着飞燕那晶亮的眼睛,看着她说的神彩飞扬,他的心有那么一刻是动了的,试探一下皇上对自已的爱,这是多么诱人的话啊,可是……   看到他眼底那一抹亮彩转瞬即逝,飞燕也没有在给一刀反驳的机会,她一指他的鼻尖大声的道:“就这么定了,就在这几日,我一定会寻个机会好好的帮你问一问,到时候在你的心中也好做个决定,天晚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扬起了一抹笑意,飞燕转身离去!夜静的有些让人孤单,一刀又转过了头望着医香宫的方向,他立在那儿久久不曾离去。   荆离是被莫言热醒的,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的自已就似抱着一个火炉那般,一瞬间她还想不起来自已身在何处,而一回头的时候看到莫言那布满着汗水的小脸,她所有的睡意也立刻荡然无存了。   随手的拿起了一件衣物披了起来,荆离冲着房门大喊一声道:“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她那惊慌的声音立刻惊来了院落中静候的太医们,原来她们并没有走远,只不过是怕吵醒了荆离,所以一直都没有进去而已,当太医奔到了房中,看到了莫言的情况,也都全愣在了那里。   只见他一脸的绯红,呼吸急促,而且满头都是大汗,伸手一摸他身上的衣衫也全都湿透了,太医忙伸手为他把着脉,却面色疑惑的松开了手,不解的喃喃自语着。   “到底怎么样了?”没有心情看她们那不确定的神色,荆离急的抓过了一个太医就拼命的摇晃着她,那太医立刻吓的颤抖不已,结结巴巴的道:“皇上,您别太担心了,小主的脉像没有太大的问题,身体也已经有了起色,但是却不知为何,在他的体内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游走,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伤害。”   脉没有问题,却又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真的是自已的血起了作用。转过了头望着莫言那平静的小脸,只不过不停的渗着汗水,她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死马当着活马医,然后一卷衣袖道:“把匕首拿来。”   “皇上!”太医们惊唤一声,但是接触到了荆离的目光后,无不顺从的取过来递给了她,荆离想也没有想,在昨日那处伤口边上划了一个口子,一手扶着莫言的头,便往他的口中喂去。   众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在荆离只是喂了些许血液,感受到莫言的体温似是降了下来,她便收了手,用手按住了伤口。   说也奇怪荆离的血就似是灵药一般的,莫言只是饮了她的一点血,然后面色开始渐渐的转为正常,呼吸也均匀了,太医忙上前把脉,不由的惊奇的道:“回皇上的话,脉已经稳定多了。”   “那就好!”荆离虚弱的低语了一声,然后无力的坐在床头,任由太医为她包着伤口,她转过了头来望着莫言,心中不由的焦急起来,莫言啊莫言,你可一定要撑到医族的人过来啊。   时间过的飞快,这已经是莫言昏迷的第十七天了,荆离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的血色了,这一日又到了喂食莫言鲜血的时候了,荆风带着众妃子全都在荆离的身边,担忧却无法阻止的望着她。   玲珑又在那儿低泣着肯求道:“皇上,您不能在这样了,求求您停手吧,就算小主就此去了,他也不会怪你的,皇上!”   荆离不曾理会玲珑,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卷起了衣袖,在那宽大的皇袍衣袖下,那一只晶白如玉的小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划伤已经有十来道,虽然伤口不大,但是那流过的血还是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   “皇上!”周智超伸手抓住了荆离的手,就连他的眼圈都不由的泛起了红色,荆风的手中还抱着孩子,也不知道可是被匕首给吓的,太子晴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让荆离原本就已经疼痛的脑袋更觉的晕眩了,她紧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强行的睁开,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刀子贴上了自已的手腕,可是又一阵昏眩袭来,荆离的身子不由的晃了晃,手中顿时无力,只听当的一声,刀子应声掉落在地上。   “皇上……”众人一涌而上,身边的声音对自已来说真的有些越来越远,让她原本晕眩的脑袋更沉了,她极力的抵抗着那来袭的黑暗感觉,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的有一声音传来道:“皇上,启禀皇上,天衣公子带着医族的人,在医香宫院外求见。”   荆离立刻猛眨了几下眼,强压下去那种晕眩的感觉,此时她已经被众人扶着坐到了软椅上,虚弱无力的伸手一挥道:“快,快传。”   “皇上,您没事吧?”荆风将孩子递给了身后的奶娘,担忧的望着荆离,荆离摇了摇头,就在这个时候天衣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荆离抬眸一看到这些人,立刻激动的站起来道:“碧珠,灵婶,你们都来了?”   “参见荆国陛下!”医族的人来了五六个,均跪地叩头见礼,也难为她们对荆离如此的敬重,毕竟她可是她们医族一族的救星啊。荆离忙虚扶了她们一把道:“起来,快起来,朕知道你们长途跋涉,一定很累了,但是朕的爱妃现在情况特别的危险,麻烦你们先给他看看。”   看到医族的人前来,荆离的心也放下了,身也感到了轻松不少,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种突升的强烈希望,这让她的精神瞬间变的好了起来。   碧珠起身,对着荆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床前,伸手想为莫言把脉,但是却被守在莫言身边的太医给拦住了道:“皇上,按着我们大荆国皇宫的规定,这外来的大夫给皇妃小主把脉,必须要隔纱。”   “这……”碧珠一脸的为难,直接的把脉都有可能会误诊,何况又要隔纱?况且她们医族的人向来都是生活在山野,隐居于世,对这世俗的礼节也很少遵从,所以那灵婶不由的道:“小主的生命垂危,救人更为要紧啊。”   “但是大荆皇朝的礼节也不可废!”   “退下!”荆离冷斥了一句太医,她本不是一个拘于小节的人,便不在意的道:“无防,碧珠,你尽管医治!”   得到了荆离的首肯,碧珠也没有了顾忌,她伸手纤白的玉指放在了莫言的手腕上,然后灵婶也解开了莫言手腕上的绢巾,然后又掰开了莫言的眼睛看了几眼,之后两个人很快的对视了一眼,暗自的点了个头,这才转身道:“荆国陛下请放心,小主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只要我们用针法给他通了脉门,他便会没事了。”   “当真?”在担心了近半月的光景,突然得到了这样的一句话,说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荆离难掩一脸的喜色,看到碧珠郑重的对自已点了点头,她忙道:“好好,果然是医族的医术高明,只要你救的了朕的爱妃,朕自当重重的感谢!”   碧珠和灵婶又是对视一笑,谦虚的道:“荆国陛下客气了,若不是您们的太医用良药补充了小主的失血,我们现在赶过来也已经晚了,现在我们就为小主施针,只是要通了他身上的血,要经上身的八大穴位,皇上请屏退左右!”   众人还稍稍的有些犹豫,毕竟莫言是皇妃,而且这碧珠和灵婶都是个女人,要解衣宽带的,这成何体统?灵婶自是也看出了众人的犹豫,她微微的一笑道:“荆国陛下,您留下来吧,若是小主醒了,第一眼看到陛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荆离轻应了一声,然后给了众人一个眼色,众人一看皇上留了下来,心头稍稍的好了一些,均陆续的走出了房门,碧珠和灵婶也不废话,当即来到了床边,将莫言给扶了起来,由碧珠擦针,灵婶寻穴位,荆离为莫言解衣。   当衣衫退去,碧珠和灵婶目不斜视的只盯着穴位,肩井穴不通是昏迷的主要原因,碧珠的首针也是下在这穴位上,可是当她的目光望到了这穴位的时候,她惊的起身,俯身不敢置信的望着莫言那肩井穴上一条细细如针的痕迹,失声惊语道:“王子殿下?”   第三百二十八章【爱,不过是眷恋一场】   第三百二十八章【爱,不过是眷恋一场】   她的这一声惊呼,也立刻引来了灵婶的目光,她也忙的看往了莫言的肩头,同时也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意的道:“王子殿下,当真是王子殿下!”   被她们两个这样的激动情绪弄的有些回不过神的荆离,不由的紧皱了一下眉头冷声的道:“什么王子殿下?你们两个认识莫言?”   身体的虚弱已经让荆离的脑袋处于空白的状态,她无法从两个人的言语中看到一些端倪来,只是不解的等待着两个人的解释,而碧珠和灵婶的激动远不止这些,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荆离在说什么,然后两个人先后的快速施针,只见那灵婶也不知道拿了一颗什么药丸,对莫言的口中一放,神色这才有着些许的放松。   至到这个时候,两个人才转过身来面对荆离的疑惑,她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还是选择由灵婶开口,这时她才缓缓的道来莫言真正的身份。原来十几年前,医族内乱,莫言的母亲被害,首领死了,那些叛变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莫言,只是当时莫言的父亲带着年仅几岁的他不知去向,后来内乱平息了,医族的人却怎么也无法寻到首领,只得拥护当今的护法为首。   经此一战之后,医族的更弱了,她们也曾四处寻找莫言的下落,因为当时医族的首领只有莫言一个孩子,而他虽为男儿身,但是也是医族唯一的传人,只是十几年过去了,她们依然寻不到他的消息,自老护法死后,已经很少会在想起这件事情了。   荆离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是她却更加的不解道:“你也说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了,那么你又凭什么能证明莫言就是你们医族的王子?有没有可能会认错?”   “绝对不可能错!”说话的是碧珠,她一脸的肯定,虽然小小的年纪,可是那脸上的绝然却坚定的很,她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的对上了荆离的眼神轻声的道:“在医族有一个族规,但凡是首领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都会在肩井穴的位置种上我们医族特制的银针,银针会长入筋脉,随着筋脉而变长,他的作用就是保护这个穴位,因为人体在达到极限的时候,会首先昏迷,而这个时候银针会随着昏迷的时间渐渐的封住肩穴,使其形成假像的窒息,在数天之后又会缓缓解开,然后人便会苏醒。”   荆离错愕的望着碧珠,有些恍然大悟的道:“这么说来,莫言在昏迷的时候,身体越来越弱,几度出现快要死亡的状态,其实这都只不过是一个假像?”   “不错!”灵婶点了点头,然后才又疑惑的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应该在几日前就陷入窒息的,可是非但没有,还有一股力量强行的冲击着银针的力量,这让他的身体有些不堪负荷,所以才会更加的虚弱,只是这力量与王子的血液并不相冲,才没有引起更糟糕的结果。”   荆离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望了一下自已的手腕,皱着眉头道:“为了给他续命,朕曾经用自已的血来喂他,只是想为他补充鲜血,但是却不想朕差一点害了他啊。”   想到了这儿,荆离不由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听到她这么说,灵婶和碧珠又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这时碧珠上前小声的道:“荆国陛下,不知道您可不可以提供一点血液让在下看一看。”   荆离其实自已心中也疑惑,难道莫言身上的那股力量是自已的鲜血?她的脑中又回想起大巫师曾经说过的天之血,不由也想弄清楚,所以一听到碧珠的话,她想也没有想的直接挼了衣袖,对着碧珠伸出了手腕,看着她的手腕被包扎着绢巾,碧珠伸手为之解开,但是当看到她晶白细润的小手腕上,那纵横交错着数十道刀口时,她不由的冷抽了一口气。   “你……是为了救王子,才将自已自的手腕划伤,以血来喂她?”碧珠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她,别说她是一国的皇帝,就连普通人家的妻主,也难得会为自已的男人做到这一步,这不由的让碧珠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又敬又佩的情绪,同时也暗自的为自已的王子寻到了好的归宿而心喜着。   荆离听到她这么说,不在意的一笑道:“是啊,当时他的情况极度危险,我大荆国太医底子弱,根本无法医治他,甚至连他为何一直昏迷不醒都寻不出原因,朕一时心急,便只能挺而走险了。”   碧珠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对着荆离笑笑,然后用银针挑开了荆离的伤口,又用绢巾沾上了她的血,这才走到了桌边坐下,那灵婶打开了包包,取出来一个木盒子,当她打开那盒子的时候,荆离不由觉的手脚冰冷,只见那盒子当中,有着极小的却通体金黄的小蛇,还有如蟹子一般的爬行动物。   荆离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是隐隐约约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走过去俯下|下身子想仔细的看个清楚,可是碧珠立刻隔开了她,提醒她道:“荆国陛下,这些乃是世间至毒之物,你且碰不得,虽然口中的舌和牙都被我们给拔下来了,但是它身上这毒还是可以要了人的命的。”   一边说着,一边用银针扎了一下其中的一个蛇,一边又接着道:“这条蛇是金环蛇,蛇身无毒,毒就在这尾巴上,若是被这尾巴扫过的地方,将会寸草不生,这蛇一直都生长在沙漠之中,我们费尽心思也就捉回来了一个小的,若是大的我们医族的人,也没有办法能降的住它呢。”   荆离看着她那熟悉的动作,那银针剌下去的地方,顿时变的乌黑乌黑,一看就知道藏有剧毒,而这个时候,那碧珠又将那染了毒的银针给用沾了荆离鲜血的绢巾擦拭了一下,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原本染着剧毒的银针,竟然转瞬间便没有了,银针如同没有扎过毒物一般通体银白。   “呀!”碧珠也惊呼了一声,不敢置信的与那灵婶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惊奇没有半点掩饰,荆离望着她们激动的眼神,不解的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荆国陛下的血竟然可以解天下剧毒,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碧珠连声的说了几句,那灵婶也连连点头的应道:“和王子的血一样,这个世上当真有不种神针便能以血解毒之人,当真是奇啊,奇了。”   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荆离不由的又冷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的血能解毒?不可能吧?”   之所以荆离说不可能,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忘记一件事情,想当初她初来这大荆国没有多久的日子,自已可是遭了尹秀珍的暗算,从清尘那儿给自已施了毒,那毒可真够自已受的,所以她的血能解毒?这两个人没有问题吧?   看到她吃惊的样子,那灵婶倒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她微微的一笑道:“恭喜荆国陛下,这是真的,此金环蛇虽说不上是天下至毒之物,但是也强过平常毒物的千倍,但是这毒遇上了您的血,立刻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了,这也是您亲眼看到的不是吗?”   “可是……朕曾经还中过了剧毒,当初还是莫言给朕治好的,如若是朕的血真的能解天下奇毒的话,为何自已的毒却解不了呢?”并不是荆离不相信,但是这件事情也太奇怪了。听了她的话,那灵婶倒也皱眉思索了一下,轻声的道:“按理说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么陛下您可是有过什么奇遇?比如曾服下过什么?身上带过什么?就是与那种可以解剧毒的东西染了你的血,然后你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荆离的心中一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便想到了彩月奇玉!她依然记得妙妃曾经说过,这彩月奇玉可以解毒,而且当初在齐国的万蝎谷中,所有的人都中了毒,但是就因为自已带着这彩月奇玉才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难道……真的是彩月奇玉?真的那么神奇?   望着荆离多变的神色,灵婶不由的轻声道:“难不成陛下您真的有什么奇遇?”   “呃!”被这样一问,荆离立刻回过了神来,轻轻的摇了摇头,那眼神中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淡,轻声的道:“朕整日在皇宫中,能会有什么奇遇,可能是莫言当初给朕治毒的时候,奇迹般的有了这种体质的也说不清,呃对了,莫言他怎么样了?”   “王子没事,陛下放心吧,既然知道小主是我们医族苦苦寻找的主人,我们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医族的人前来拜见主人,对于主人的病,我们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这一点请陛下您放宽心。”对于荆离的回答,灵婶她们也没有在问下去,只是淡然的一笑,而碧珠早已坐在了床头,细心的为莫言拭着额头的汗水。   莫言没事了!荆离悬着半个月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若是人的神精一直紧绷着那倒也没有什么事,一旦松弛下来便会觉的万分的虚弱,而且荆离已经撑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她的身子早已经超出了负荷,现如今一松了口气,整个人立刻天旋地转,容不得她半点挣扎,整个人便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耳边只传来灵婶的惊呼声,而后又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四处的响起,荆离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黑夜更紧的袭来,她只得放弃了意识的挣扎,让自已陷入这无边的昏睡之中。   黑暗!足以催毁所有人的坚强!而荆离自从有了彩月奇玉,月亮石之后,她整个心思都是解了这惑,现在疑惑是解了,又从碧珠这里得知了自已鲜血的异常,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已的血便是穿越时空所需的天之血。   万事俱备,就欠几个月后的润年中秋的圆月了。她正因为如此,她疯狂的思念那个记忆中的世界,原本在清醒的时候,她还可以自制,但是当这可以催毁一切的黑暗来临,她不由的陷入到了往日的回忆中。   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上班的公园小道,看到了一身制服手拿着小包匆忙赶公车的自已。似乎也看到了孤儿院的兄弟姐妹,然后那个令自已心动且心痛的人也出现了。   轩……   “轩,你看那个梳妆台好漂亮啊,可惜咱们的房子太小了,放不下。”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娇俏女子,靠在一个俊美挺高的男人肩头,难掩那满眼渴望的说着。   男子只是嘴角勾了勾,冷然的道:“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换个房子,把这一套买回去装饰新房。”   而后女子伸手勾起了男子的脖子,仰头给了他一个香吻,一脸的柔情蜜意,却浑然不觉怀中的男子僵硬的身躯……他因目的而接近他,却不想他真的狠心对自已动了杀机……   “轩……为什么?为什么?”那让人窒息的疼痛又一次的朝自已袭来,如巨浪般的卷向了自已,荆离逃不开躲不掉,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同时掩不住内心的伤痛,拼命的质问着。   “皇上,皇上……”由远而近的声音传来,一个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小手,那低沉的声音太像他了,太像了。   “轩……”她又忍不住的低唤着,她感觉到那人的手一怔,然后低沉的应了一句,一只大手抚上了自已的头发,细心的撩开,是他!他最爱她的长发!荆离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影由模糊到清晰,果然是轩!她满足的绽出了一抹微笑,能在一次的看到他,那背叛的痛楚似乎都少了许多。   她伸出了手,抚上了那熟悉且难忘的容颜,意识还有些模糊的道:“轩,我是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难道你对我说过的话,全都是假的吗?我们可以商量回到过去的方法,我们可以一同想办法救她,可是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皇上,您醒醒,皇上您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皇上!”声声急切的唤声传来,荆离那神游的思绪立刻给怔住了,好半晌她似乎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也都清明了起来,雨墨双泪含泪不停的唤着她,周智超也俯在她的身边,那幽黑的双眸闪着不解的光芒,而握着自已双手的男子也看着自已。   是荆风!他穿着一身青衣长袍,一头乌丝扎在了头顶,用一个木钗简单的穿过,便也造就了他不凡的气质。他的眼中有着焦急,但是更多的却是迷茫,还有那难掩的心痛!是的,她竟然看的到他在痛苦?只因他的眸子看自已的眼神有迷茫和痛楚,那眸子太过熟悉,让荆离不敢深看。   她闭上了眼睛,暗自的深呼吸,渐渐的让自已的思绪从黑夜的梦中抽离出来,然后在睁开眼睛时,就是那习惯的伪装,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吃力的撑起了自已的身体,望着围在她床边的一众爱妃们,娇俏的一笑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朕?”   没有人说话!静!四处是无声的寂静,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荆离的脸上,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让荆离觉得诡异的同时,心底里也升起了一丝不安来,她尴尬的一笑道:“看着朕做什么?这都怎么了这是?”   “皇上,轩是谁啊?”雨墨带泪的眼眸晶美清亮,不解的望着荆离怯怯的开了口。   这一句话就如打破寂静的魔咒那般,众人也都纷纷开起了口说话,周智超端过来一碗水道:“皇上,您可是又做恶梦了?”   “呃,是啊!”没有去回答雨墨的话,只不过荆离却技巧的顺着周智超的话给转移了话题,而那个一直握着自已的大手,此刻也悄然的松开了,见众人都围着荆离嘘寒问暖的,荆风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玲珑叫来了医族的碧珠,她为荆离把了脉说一切正常,所有的人才放下心来,对于荆离睡梦中的哭喊,没有人在提过,除了雨墨无心的问了那一句之后,便没有人在提过,莫言醒了,只不过长时间的昏迷便他的身体极弱,现在又睡过去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荆离昏倒的事情,自是没有过来。   但是除了莫言之外,他的妃子似乎都来了,被雨墨缠着问些哪儿可不舒服,可还要吃这吃那的话,让初醒的她几乎顾不上其它的人,抬起了眼睛,对上了隔在一众妃子外面的天衣和一刀,她淡淡的一笑让他们放心。   待到众人在都退去的时候,荆离才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她的小手一直紧握着,此时打开才惊觉手心里全是汗水,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不多时玲珑端着膳食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飞燕,荆离冲着她们笑了笑,也很配合的将燕窝粥给喝了,然后玲珑又说了一些后怕的话,无非就是吓死我们了,小主们都担心死了,大臣们全都聚在宫门外之类的。   荆离笑着应她,然后才命她去给宫门口的大臣们传个话,就说她没事,玲珑领了命退下去,房中顿时便只有飞燕和荆离了,见她一直默默的站着不走,也不说话,荆离不由奇怪的开口道:“怎么了飞燕?你有什么事情吗?”   “呃,微臣也没有什么事情!”飞燕应声的时候,目光不由的往窗户外面望去,她虽然没有看到一刀的人影,但是她知道他是皇上的暗影,一定不会离开太远的,一定就在附近,而在暗处的人儿似是不想被她发现,闪身又往暗处移去,飞燕看到那晃动的枝叶,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飞燕?傻笑什么呢?”知道不可能会没事,又看到她这样奇怪的表情,躺在床上的荆离不由开口拉回了她的心神,飞燕有些尴尬的回过了神来,上前一步捏着不大的声音问道:“皇上,微臣这一次回来,是因为有一件事情相求!”   “相求?”荆离不由的一笑,脸上的苍白也因为这笑意淡去了不少,她饶有风趣的道:“说吧!什么事情?”   “呃!”飞燕似乎有些难为情,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道:“是这样的皇上,您上一次不是去了齐国嘛?您也知道微臣的老家在齐国,其实家中也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远房的堂弟,上一次在平乱的时候,他看到过皇上一次,对皇上是一见钟情,从此是朝思暮想一病不起,微臣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想来求皇上看在他一往情深的份上,收了他可好?”   第三百二十九章【梦醒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梦醒了】   “哦?呵呵……”荆离淡然的一笑,颇有些兴味的对上了飞燕的眼眸,她那急迫的眼神还有那期待的样子,都让荆离有些好笑,她不由的正了正身子,抬眸望着她道:“你也看到了,朕的身子如此的弱,朕后宫的这些个妃子都宠幸不过来了,哪里还会有那心思去宠幸您说的远房堂弟?”   “皇上,微臣那堂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俊美无双,在大齐那也算是第一才情的美男子了,若不是极好的人,微臣也不敢向皇上举荐啊。”听到荆离拒绝,飞燕忙紧张的解释,言语中不难听焦急的心情,就似生怕荆离会不答应那般的。   荆离不由又笑了,她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朕知道你的心意,想给自已的弟弟谋个幸福的心情朕都了解,但是朕曾经说过,不会在纳妃子了,朕能拥有他们几个都已经是朕之幸,朕一个人的爱分不了那么多份,在说了毫无感情基础的爱意又能维持多久呢?你知道花飞柳吗?朕与他没有感情,他又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呢?你不想你的弟弟也走上他的路吧?”   一句话说的飞燕怔住了神,半晌才似回过神来,有些落寂的道:“是!微臣知道了,多谢皇上,微臣告退!”   “嗯!去吧。”对于飞燕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晶亮,荆离也有一点疑惑,但是她现在的思绪真的很乱,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娶妃?呵呵!荆离不由的在心中失笑,像她这个样子还能在娶妃吗?最近在自已的脑海中,一直出现那种幻觉,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的想回去,回到从小到大生活的熟悉世界,而她就要回去了,又怎么还能在纳妃,在留下遗憾呢?   只是她要是回去了,她的这些妃子应该怎么办呢?但是她真的想回去!因为那一份带着恨意的爱,因为心中的那一份执念,她想看看那个亲手结束了自已性命的男子得到了什么下场,她想要看看他的爱人回来了吗?她想再一次的让他看到自已,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因为太爱,所以太恨,让自已心中的这一份怨念,无法抑制的疯狂滋长着。   小溪边,一个青衣男子坐在那儿,怔怔的望着溪水出神,那俊美的脸上一直有着茫然,有着迷离,以致于连身边来了人都不曾发现,周智超弯身坐在那青衣男子的身边,轻声的道:“风,想什么呢?”   他没有用靖妃来称呼他,只是现在他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和他谈谈,听到有人唤自已,荆风这才回过了神来,他转过了头,看到了周智超就在自已身边,不由的歉意一笑道:“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小会儿了,看到你一直在看着溪水出神,这溪水有什么好看的,定是你心中有些什么事情吧,我们可不可以谈谈?”周智超也不废话,直接的奔了主题,荆风的俊眉下意识的微微一皱,周智超没有看他,目光也是望着不远处的槐树,眼神幽远而惆怅,让荆风的心也跟着浮起了一层淡愁,他轻轻的应了一声道:“才妃想问什么,请说吧!”   “你也知道,我是在你之后才来到皇宫的,所以对皇上从前的事情很是不了解,我想问一下,皇上刚才昏睡中哭喊的那个轩,到底是谁?他现在又在何处?”转过了头,一脸认真的望着荆风,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荆风的面色一怔,半晌才又转过了头望着溪水。   周智超也不急,他一声不语的等着,荆风现在被他的这个问题带了许久之前,那个岷山的破庙中,他仍然还记得当时荆离说过的话,当时在她的口中,也声声的唤着那一个名字,轩!到底谁是轩?   “我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荆风才从回忆中抽回了神,他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从小就跟在皇上的身边长大,小时候到为妃之前,我都是他的御膳官,为他尝遍膳食的一个侍男,也可以说皇上认识的人,我荆风都认得,那个时候不管皇上要去哪儿,她都会带着我,她那个时候很……很淘气,为了掩饰一身的才气,她有些坏坏的,有些玩世不恭,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子动过真心,但是这个轩!我真的不知道是何人,也从未见过!”   周智超听了后默默不语,荆风以为他不相信自已,转过头来望着他道:“我也不知道皇上和那个轩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如果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去问一下玲珑,玲珑是她的贴身侍女,呆在皇上的身边绝对比我多,也许她能给你帮助也不一定。”   听到了他这样的话,周智超只是淡然的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不相信你,风!恕小弟冒昧了,你不觉得……觉得每一次皇上唤轩的时候,看你的眼神明显的不一样吗?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看你的眼神绝对不简单,那眼神中有着爱,但是更深的却是恨,你还记得她口口声声说过的话吗?”   “轩,我是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难道你对我说过的话,全都是假的吗?我们可以商量回到过去的方法,我们可以一同想办法救她,可是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荆风的身子猛然的一怔,很明显他也想起了荆离口中哭喊低喃的话语,一种从未有过的让人窒息的痛漫上了心田,让他的脸不由的苍白了起来,周智超看到他那个样子,知道他想起了刚才荆离的话,不由轻声的道:“皇上不但爱惨了那个轩,而且那个轩还为了救另外一个人要杀了皇上,这就可以推断到过去,皇上还是太子之时的那一次受袭,也许那并不是朝中人所为,而是皇上心爱的那个轩所为。”   荆风的脸色又白了白,周智超这样的分析很到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的事情不是那般模样的,他的思绪不由的又想起了破庙里荆离的眼神,那……决不是她熟悉的眼神,而当初太子也从来没有过那样的眼神。   而且……   荆风转过了头,望着周智超,轻声的道:“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倒还不太觉得,但是刚刚……刚刚皇上哭喊着说出这样的话来时,我的心……蓦来由的痛楚,是从来没有过的,就似乎……就似乎那声声的质问,是在问着我,而当时在我的脑中,竟然也出现了一种幻觉,我似乎看到……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皇上。”   “不一样的皇上?”周智超不解,但是看到荆风茫然的态度,他忙追问了一句,荆风皱紧了眉头,似是很想努力的回忆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幻觉,但是最终他却只是摇了摇头,万般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现在寻不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不知道为何!以前皇上也错把我当成了轩,也许是我长的太像轩了吧。”   这一次周智超没有在说话,他只是怔然的望着荆风,脑中不由的又回忆起刚刚不久前荆离紧紧握着荆风双手的那个样子,看来他真的要找到玲珑去问一下了。阳光洒在了溪边两个人的身上,谁也都没有在说话,可是却各怀心事!   皇上病倒了,身体极度的虚弱,因为有医族的人在这儿,太医院的人倒不是很担心,可是却忙坏了御膳房的人。怎么样挖空心思的去给皇上做点好吃的,这才是她们首要想的,而且为了能让荆离吃的好一些,玲珑基本上一整天都泡在御膳房中,此时她也正在为皇上调着可口的酸汤,想要激起荆离的食欲。   “小……小主!奴婢叩见才妃小主,小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御膳房中突然传来惊慌的声音,玲珑忙回过了身,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周智超,她也忙上前了几步,弯身行礼道:“奴婢叩见小主……”   “都起吧!”周智超温和的伸出了手,众人见他一脸的平静,倒不是来为难御膳房的,这也让众人都暗自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周智超突又转眸望向了玲珑,微微一笑的道:“玲珑,本宫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吃惊的望着玲珑,从来主子见她们都是命人来宣的,而才妃小主竟然亲自来请,这让众人不由在暗自的议论纷纷,玲珑也很意外,但是她毕竟也跟在荆离的身边久了,一闪神的功夫便回过了神来,恭敬的道:“奴婢不敢,小主有何吩咐尽管讲来,奴婢定是全心去做的。”   “嗯!”周智超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转过了身子往院落中走去,不远处的有一个小型的花坛,边上有一颗茂密的大树,周智超就在那颗大树下站定了身子,玲珑也慌忙的跟在他的身后……   “小主……您请吩咐?”玲珑很少会和周智超有什么接触,但是对这个天下第一才子,她还是怀着一份敬畏的心情的,周智超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淡淡的道:“玲珑,本宫今日来,是因为曾经的一件老案子了,本宫知道你与皇上的交情,很多皇上的事情你都知道,本宫想要问你几句话,你可要诚实的回答了。”   玲珑一愣,暗自在心中叫了一声苦,这皇上的事情哪能随口就说的啊。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她也得罪不起,不由的挺直了一下背部小声的道:“请小主问吧,但凡是奴婢知道的,奴婢会尽量和小主说的。”   只是尽量并非全部噢。玲珑混迹在皇宫这么多年,言语上的圆滑自然是学到了不少,周智超也不怪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道:“皇上刚刚在昏迷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她一直在哭喊着轩的名字,而且她声声的质问他为何要杀她?而本宫以为,这个轩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太子遇剌的时候,那个剌杀皇上的人。”   “是他?那个轩?”玲珑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周智超推断的非常有道理,这让她不由的也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不由的道:“奴婢记得那个时候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伤重被荆风和三王爷给救了回来,临醒的时候也是声声唤着轩呢,而且……而且当时她还一度的把靖妃小主给错认成了轩,害的小主也好一阵子伤心呢。”   “那玲珑你认为,皇上口中的那个轩,可会是荆风?”周智超这个时候转过了身子,目光紧紧的锁在了玲珑的身上,玲珑一怔,紧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吧!靖妃小主从小就跟在皇上的身边,没有理由皇上会不知道靖妃是轩,而且那只是皇上伤重时候的错认,后来对靖妃小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当初救回皇上的,除了荆风还有三王爷?”   “是的!当初三王爷为了救皇上,也受了很重的伤呢,奴婢不知道那天在岷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但是皇上就是从那回来后,彻底的改变了,不在是以前人人都讨厌的皇太子了,她用自已的实力说明了一切,每每想起来都觉的皇上好了不起,可以在尹宰相的面前掩的这么深!”   周智超不语,但是神色却有些若有所思,玲珑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周智超在开口问自已话,不由的轻声道:“小主,您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玲珑的话打断了周智超的思绪,他猛然的回过了神来,微微的一笑道:“没有了,就只是这些。”   “哦!”原来就问了这些啊,玲珑也不以为意,微微的一礼道:“那如果小主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周智超看着玲珑想要转过身子,他忙伸手唤住了她,当她看到了玲珑不解的眼神时,不由的温和的一笑道:“玲珑,此事可大可小,本宫现在在查当年的旧案,所以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你不要和任何人说,本宫向你问起过这件事情,知道吗?”   玲珑怔了怔,随即柔顺的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嗯!去吧。”周智超也回以微笑,对着她点了点头,周智超笑起来真好看,眉目如画的他总有一种飘逸的美,在加上他总喜穿着一身的白衣,让人觉的如同仙人一般,所以他这么冲着玲珑一笑,玲珑也不由的脸上一红,低头赶紧的离开了,周智超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才又转身离去。   当玲珑红着脸来到了御膳房的时候,那些个和玲珑玩的好些的奴婢,不由的都围了上来道:“哇,玲珑,小主叫您过去做什么?看你的脸上红红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说到了好事,众人立刻传来了一阵暧昧的笑声,玲珑的脸更红了,她立刻瞪了她们一眼道:“要死了,看来真的是你们在御膳房没人管没人问了,胆子竟大的可以开起主子的玩笑了,若是让人告到皇上或者小主那儿去,看你的脑袋还不成了球在地上了滚来滚去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全都缩紧了脖子,她看到自已的话起了作用,不由的转过了身子望着不远处的一个胖婶道:“皇上的菜色都准备好了吗?”   “快好了,还差一点,不过……医妃小主的药倒是好了。”那胖婶应了一句,玲珑的脸色顿时冷凝起来,想起了身子还很虚弱的莫言,她的心又不由的痛了起来,她走了过去,端起了那药小声的道:“你快点为皇上准备,我去给小主送药,一会就回来。”   “好!”那胖婶应了一句,玲珑端着药便出了门。医香宫中没有往日的冷清,自从那医族的人认了莫言为主子之后,便日夜都照顾在侧,连她也很难在有机会来看看莫言一眼,端着药碗,玲珑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微微的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莫言已经醒了,只是一个人站在那窗户边上,窗棂被打开,微风吹了进来,吹起了莫言的长发,他的长发没有束起,整个的披在了肩头,这样被风吹起的感觉,让人有着一瞬间的不真实,而且他只穿着一件单衣,脚上还没有穿鞋子,那孤寂的感觉震住了玲珑的呼吸,他就如一个迷失在人间的天使那般。   “主人,请您躺回床上休息吧,这儿风大。”碧珠就站在莫言的身后,想上前又不敢逾越,只得焦急的立在那儿,意图用话语来劝着他。   “走开!我不是你的主人,滚!”从来没有如此冷漠过的莫言,竟然说出了平生第一句粗话,玲珑不由的眉头皱了皱,走到一边将药碗给放了下来,然后这才又来到了莫言的身边,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径直的伸出手臂,将那两扇木窗给关了起来,然后转过了身子望着她。   窗户一关,也将那一袭的冷风给遮在了外面,莫言转过了身,一脸冰冷的望着玲珑,玲珑不由的心中一颤,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相信自已早已不在人世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开口道:“药给小主煎好了,小主还是趁热喝了吧,窗口的风太大了,不太适合小主现在的身子,等您养好了身子,想要出去看看都成。”   “你好大的胆子。”莫言冷冷的望着她,眼神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冰冷,玲珑转过了身子,望着碧珠,碧珠也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轻声的道:“主人醒来后就是这个样子,谁的话也不听,就一直站在窗口吹着风。”   莫言冷冷的转身,碧珠立刻打住了话,低下了头去。玲珑想着为了救他而仍然躺在床上的荆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莫言微一笑的走到了那碗药的面前,犹豫了一下一把将药给甩了出去,她这样的动作,让莫言和碧珠两个人都是一惊,这时玲珑冷冷的道:“奴婢看小主是不想这病好了,如果他自已不想,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亏的皇上待你这么好,你对的起她吗?”   待他好?莫言不由的在心中苦笑了一下,那一句他永远忘不了的话,她说……   她说……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原来自已在她的心中是如此之轻啊,用那频死的生命几乎都留不住她的身影,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可是……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救他啊?她说她累,其实他也累了,他活的真的太累,太累……   第三百三十章【踢到铁板了】   第三百三十章【踢到铁板了】   他不知道那个无数次唤醒自已的是不是她,他也不敢如此的奢望,只是在黑暗即将吞噬他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低唤着他,他以为是她的声音,他也一度的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可是当他真的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她却并不在自已的身边。   而在自已身边的只是碧珠,她们认他为王子,她的确也是寻人竭尽全力的救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可是他就是心痛,他不知道自已还想要什么,只知道他游离在崩溃的边缘,他的心中第一次有的怨念!   掩下心中漫上来的灭顶心痛,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碧珠也忙在他的身后轻声的道:“是啊,小主,在您昏迷的这么多天以来,皇上她一直都是用……”   “够了!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去吧。”莫言伸手揉了揉眉心,收起了满心的酸楚,轻冷的说了一句。如果……如果他的心不系在皇上的身上,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小主您……”玲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边上的碧珠看到莫言的俊眉紧皱着,面上也似是忍受着无边的痛苦那般,所以她连忙奔了过来,一把拉过了玲珑,低声劝道:“玲珑姑娘,不如您先行出去吧,让小主静一静,他昏睡了这么久,真的不宜在受到什么剌激了,好吗?”   那一身单衣的莫言,长长没有了冷风的吹抚,竟然显的有些凌乱,脸上更是带着难以言说的痛楚,玲珑的心又猛然的一痛,就如针扎那般,让她那多次想要说出口的话一直没有能说的出来,她转过了身子望着碧珠,皇上以血来救莫言的事情,相信碧珠一定给他说了吧,自已其实又重复一次做什么呢?   想到了这儿,玲珑不由低叹了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子与碧珠一同的走出了院落,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在说什么话,但是玲珑仍然不太放心的又多次的叮嘱了碧珠几句,之后这才不情愿的离去。   御花园后的一条宫道上,一个人影直掠而去,但是在这个人影的后面,又有一个人影也立马的跟了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飞掠着,似乎那前面的人儿根本不想让后面的那位追上,但是后面的那位显然很不乐意,不由的大声道:“一刀,你若在不停下来,我可要说了。”   她的话说出去后,前面的那个人影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紧接着便又大声的道:“我早就和你说了,皇上是不会娶你的,是你自已死心不改,还……还唔……唔……喂……做……什么?”   只是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立刻被人捂着,整个人也都被拉到了假山的后面,她自然不会就这样的被动,不由的双手扣住了一刀的手腕,拼力的想要挣脱他,而在此时一刀的声音也冷冷的响起道:“飞燕,你可是真的嫌命太长了?”   望着他铁青的脸,飞燕不由心虚的嘿嘿一笑道:“我几时嫌过自已的命太长了?其实说真的,我也是很喜欢皇上的为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跟在她的身边是吧?但是喜欢归喜欢,我还是要说一句中立的话,皇上是一个好皇上,但是她却不会是一个好情人啊。你看看啊,你跟着她之后,大伤小伤从来都不曾断过,还有你看那医香宫的医妃小主,他那伤的……”   “你够了没有。”一刀的眼中有着滔天的怒意,他冷然的大吼一声,然后一伸手将飞燕推到了一边,单手扣住了她的脖子阴冷的道:“我警告你,不要在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念同朝之情。”   “喂,一刀……你去哪儿。”飞燕前一刻还被人威胁着,后一刻却又忘了,一刀猛然的回头,冷冷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这才将飞燕给瞪的站在了原处,看着一刀的背影越走越远,飞燕抚着额头长叹了一声道:“想我飞燕活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竟然是一个最讨厌自已的人。”   不行!她不能就此的挫败下去,她要努力!像一刀这样的男人,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追到手的,默默的为自已加了把劲,飞燕又换上了一脸的笑意,惦脚一纵,然后朝着一刀离去的方向追去。   尚州!因为荆离的迁都,也瞬间变的繁华起来,时值黄昏,人来人往街道上十分的热闹,这时有一个两个人抬着的小轿子,停在了当朝三王爷府门前,从里面走出一个挺直高挑的男人,一身的白衣气质优雅,但是却看不到脸,他的头上带着一个如斗篷一样的东西,遮住了他的面容,也让路边的女人们更加的议论纷纷。   “哇,好俊的男人啊。”一个路边的女子赞叹着,另一个女子立刻嘲笑道:“哟,您看到他的脸了?”   “要看脸做啥,光这身板可就让人……”   “喂,你不想好了?你也不看看这人停在哪儿的,这可是三王爷的府上啊,能登的了三王爷的门的男人,那必定是有些来头的,岂是你们说看就能看的,走了走了,快点。”看来其中还有一个女子有些素质,很快的便将那两个花痴般的女子给扯走了。   一身白衣的男子这时才转过身子来到了守卫那里,他伸手也不知道给了守卫一样什么东西看,只见那守卫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恭敬的弯身将他带进了府上,当时三王爷正在书房,听到才妃小主驾到也是一愣,急忙的换了一身衣服前来接驾。   见到了小主的时候,三王爷立刻上前见礼道:“老臣参见小主千岁,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妃小主怎么会想到来老臣这儿?”   周智超取下了头上的斗篷,淡淡的一笑,也不等三王爷让座给他,他径直的坐在了软椅上,然后这才抬眸道:“三皇叔不必多礼,也不用担心,皇宫一切都好,皇上也安好,今日我出宫来是偷溜出来的,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三皇叔,不知道三皇叔可否屏退左右?”   “呃……这……是……”三王爷看着他从容的态度,心中也渐渐的定了下来,转身给管家一个眼色,那管家立刻挥手将房中所有的人都带走了,这个时候周智超才轻声的一笑道:“三皇叔,打扰您了,我也就不转弯抹脚了,今日本宫过来是想问一问当年太子遇剌的事情,不知道三皇叔可否为本宫解惑?”   三王爷的脸色一怔,不太懂的望着周智超,轻声的道:“皇上为太子之时,的确是遇过剌,但是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当初也定是那尹秀珍所为,后来也于尹秀珍有过了一段对战,之后才又发生了清尘的事情,不知道小主您想要知道什么?”   “当年三皇叔营救太子之时,是曾发现是何人将太子打伤的?”略略的沉思一下,周智超开口问了一句。   三王爷皱眉想了想道:“当年得知太子遇剌,本王立刻带着众人一同上山营救,当时先皇还放心不下,然后特地命靖妃小主也伴随左右,当日寻到皇上的时候,她跌落山涯昏迷不醒,而且正有无数的黑衣人四处在搜捕她,虽然我们也曾抓住几个黑衣人,但是她们均咬舌自尽了,最后也因为救回了太子,这件事情被先皇压了下去,便没人去查,小主您可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要重查当年之事?”   周智超看着三王爷那一脸的关切,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对荆离的担忧,看来若是不说明来意,她是无法安心了,不由摇首一笑道:“不敢欺瞒三皇叔,前一阵子本宫随着皇上在齐国的时候,每夜皇上都会从恶梦中醒来,而就在前两天,医妃小主伤重皇上一直守在左右,后来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那现在如何了?本王也听说了,那日去皇宫时,听玲珑传旨说皇上醒了,让我等不要担心,我等便只能回府来了。”一听到周智超又说到了这件事情上面,三王爷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关切,急急的出声打断了周智超的话。   只是待她说完,才知道自已的失礼,虽然自已是三王爷,可是在周智超的身边,她还只是一个臣子,臣子打断了主子的话,何止大逆啊?三王爷立刻弯身赔礼道:“老臣一时心急,小主您千万别见怪。”   “无防!”周智超只是温和的笑了笑道:“看到三皇叔这么关心皇上,本宫的心中也十分的开心,您放心吧,皇上她无事!只是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哭喊不止,一直唤着一个名为轩的男子,同时还声声的质问他为何要杀了她,你也知道……作为皇上的妃子,自是看不得皇上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的,既然曾经遇剌的事情有了一点线索,本宫自是不会放弃,一定要追查到底。”   他的话一说完,三王爷疑惑了一下然后又道:“可是老臣当真是没有听说过有唤轩的男子和皇上有什么关系啊?只是……既然皇上她声声的在梦中质问,那就说明她的心中是知道谁害她的,为何您不亲自问问她呢?”   周智超听后又笑了,颇有些自嘲的叹息了一声道:“本宫又何尝不想去问问啊,但是你也知道皇上她的脾气,她在当初伤好的时候都不肯说出口,事隔多年她又怎么可能会开口重提呢?”   “既然皇上她不想提,那么小主又何必在追查下去呢?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对小主岂不是……十分的不利?”   “利益上的事情本宫从来都没有想过!”周智超俊美的神情中浮现了从不示人的深情,他望着三王爷,轻声且无奈的道:“三皇叔,虽然本宫知道这对本宫不利,但是本宫却没有办法不去理会,皇上不提但是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若是此人不除,不知道哪日又会出来伤害皇上,假如皇上真的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又岂是你我所能担待的起的?”   三王爷的脸色一变,突然间也明白了周智超的意思,她抬起了眼眸,望着周智超脸上坚定的神情,不由也激动的道:“小主您说的是,关于那日之事,老臣一定在查一查,然后命人将消息给小主您送过去,此人不得不防!”   “如此……便多谢三皇叔了。这件事情本宫也不想让皇上知道,所以……”   “老臣懂的,老臣懂的。”三王爷也是聪明之人,周智超一点便过,见她答应的爽快,便也没有在说什么,双手一辑有礼的告辞,也为了招人耳目,三五爷并没有送他出门!   谈话的时间不长,走到京都街道上的时候,天还不算是太晚,但是正是用膳的时候,所以大街上飘着的尽是美食的香味,周智超坐在轿中,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感受着众人的说笑声,他不由的也撩起了轿帘隔着帘子向轿外望去。   多久了……   久到自已都忘了何时,自已也曾陪着家人一同在街上闲逛,那个时候追他的人很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不管他走到了哪里,均是一堆堆的爱慕者,如今人是已非,街道也不再是老京都的那条街了,心中有着微微的失落,叹息了一声,而这时轿夫也将轿子转到了内巷饶着近路,周智超也将帘子放了下来。   “滚开,不要碰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使的周智超的身子一僵。   而这时立刻便有一个女子接话道:“切,不识好人心,你以为我想碰你啊,喝的这么烂醉,成何体统?哪里还有一点大内暗影的架式,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会借酒浇愁?多大点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嫁给皇上有什么好,就让你如此向往?”   “你给我闭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滚开。”熟悉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周智超忍不住又撩开了帘子,只见那巷口中,一个黑衣的女子,正在吃力的扶着那一个挺拔的黑衣男子,男子脸上那标志性的黑色面具让周智超整个人一怔,不由低呼道:“一刀?”   “停轿!”周智超忙唤住了前行的轿夫,然后轿子缓缓的停在了巷中,周智超撩开了帘子走下了软轿,当他缓步来到了一刀面前的时候,着实把那飞燕给吓了一跳,她惊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低声的道:“小,小主……怎么会是你?”   周智超的脸上仍然是那种温和的笑意,目光来回的在她与一刀的脸上看了好几次,他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那眼神吓也将飞燕给吓死,忙站离了一刀很远的位置尴尬的一笑道:“小……小主,微臣刚刚从街上路过,却看到一刀他喝醉了,想来都是同朝为官的朋友,所以便前来……前来,您可千万别误会!”   “朋友相助而已,飞燕以为本宫会误会什么?”周智超的脸上仍然浮起了笑意,但是他的这一句话却将飞燕的话给堵的死死的,而且也正因为这一句话,让飞燕也顿时的清醒起来,是啊!是啊!她紧张个什么劲?一刀只是侍卫,又不是皇妃,她又没有偷皇上的人,搞的这么紧张,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到了这儿,她立刻正了正神色道:“这个……小主,微臣还约了人在酒楼喝酒,一刀是一个男人,让微臣来照顾他多有不便,就麻烦小主了。”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周智超不由的勾起了嘴角,看着一刀靠着墙上,仍然拼命的往口中倒酒的样子,他的眉头不由的又紧紧的皱了起来,转过了身子对着那两个轿夫一挥手,两个人倒也聪明,走过来一头一脚的将一刀给抬了起来,放到了轿子上。只是将一刀放进了轿子后,他们却又犯了难了。   这轿子很小,只能坐下一个人,现在载上了一刀,那小主怎么办?两个人为难的转过了身子,周智超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无防,好久都没有散散步了,你们就抬着吧,本宫在后面跟着。”   主子下了命令,纵使两个人神色有些害怕,也有些犹豫,但是在看到周智超背立着双手,果然漫着步子往皇宫中走去的时候,他们便也只得对视了一眼,然后使力的抬起了轿子,缓慢的跟在周智超的身后,奴才不能走在主子的前面,这个道理他们一直懂的。   回到了宫中天色已经晚了,周智超弄了一点解酒的茶水给一刀喝下去,在加上一刀也有武功护体,只是到下半夜的时候便醒了,饮酒一时可以忘了疼痛,但是过后便是宿醉的头晕,他撑着身子不由的痛呼了一声,回首望着这华丽的房间,昏暗的红烛,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自已身在何处。   “醒了?”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传来,一刀转眸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周智超在他不远处的桌边,持手在写着什么,见他醒来,他也没有过来,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自已竟然睡在小主的房间?他不是在外面喝酒吗?他只记得自已一杯一杯的喝着,后来……   后来那飞燕过去了,然后惹的他火气立刻又上来了,接着他便用灌的,只记得当时一直和飞燕争执,但是真的不记得了自已是怎么来这里的了,一刀怔忡着,感觉到周智超往自已的身边走来,他这才蓦然的回过神来,强行的撑起身子起来,不顾那头重脚轻的反应,低头道:“微臣见过小主!昨夜……给小主您添麻烦了,对不起,微臣这就告退!”   “不急!”周智超冲着他笑了笑,然后又端了一杯茶给他,一刀连忙接在了手上,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特别是面对上周智超那洞察一切的眼神,他的脸竟然有些火烧一般的。同时周智超也把他的局促都看在眼中,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道:“你一定会很奇怪自已怎么会在这里,本宫是从飞燕手中带回来的你,飞燕那丫头好似是挺在乎你的,你与她……”   “我与她什么也没有!”一刀听到飞燕的名字,火气噌的便上来了,使的他想也没有想的直接否认,他如此着急的语气倒让周智超怔了一下,不过他仍然是一笑道:“你与飞燕之间没有什么,那么说真的如飞燕所说的,你看上了皇上?”   “轰!”一刀的脸蓦然间涨的通红,心中也将那飞燕给恨了个千次万次。而此时他也不忘拼命的摇头道:“不……我,微臣没有,只是她……飞燕她乱说的,微臣知道自已的身份……”   “好了!”周智超含笑的打断了一刀的话,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轻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喜欢皇上也不是什么坏事,有这必要借酒消愁吗?依本宫看,皇上对你也很在意的,不如本宫就做个好人?为你去问问皇上的意见?”   第三百三十一章【情字怎是一个纠缠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情字怎是一个纠缠啊!】   “不!”一刀立刻扯住了周智超的手臂,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已有些逾越了,忙又松了手道:“不必了,小主的一番心意,微臣铭感五内,只是皇上曾经说过她不会在纳妃了,所以……一刀也只是想待在皇上身边保护她,以后都不会在作他想。”   “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周智超有些不解,这句话还是皇上对自已承诺的,只是自已其实从来都没有把这句话当真过,一个堂堂的皇帝,怎么可能就只有他一个妃子呢?后宫三千美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就是皇帝的生活,相对于这样的帝王生活来说,荆离只有他们几个,已经算是少的了。   一刀显的有些不安,但是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冷然的道:“总之!一刀谢过小主,这件事情就不劳小主费心了。”   看着他有些恼怒的脸,周智超又笑了,他做到了一刀的身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冷静如一刀者,也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啊!虽然他喜欢的人是荆离,让他的心颇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一刀曾经帮助过自已,自已终是不会不念这份恩的。   所以他轻咳了一下,然后正了正神一本正经的道:“其实我们都是一样,都把握不了皇上多久了,她现在寻到了大巫师,得知了回到过去的秘密,一定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回去的,曾经本宫一度的以为,皇上回到过去是要挽回尹皇后的命,可是经过了那天之后,本宫觉的不然,皇上会在梦中哭醒,可见这个轩对她的影响力,也许她执意要寻回到过去的方法,不过就是为了那个轩而已,在她的心中……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不重要。”   “小主!”一刀见到周智超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极力的寻着语句安慰他道:“其实皇上还是很宠你的,小主……微臣知道你多才多智,您……真的以为皇上想要回到过去吗?”   “的确是!”周智超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你在皇宫中也很久了,可曾听到有人说起过一个叫轩的男子?”   一刀皱紧着眉头细细的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周智超期待的眼神下茫然的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道:“微臣从小就是在先皇身边长大的,皇上的身边有荆风,所以我们都是各侍其主,从来不会彼此的去打听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小主要想要知道内情,那荆风一定知道的比微臣多。”   “荆风!”周智超不由的默念了他的名字,淡然一笑的道:“你不称他为靖妃,可见你与他的关系很不一般,其实不瞒你说,本宫已经问过风了,只不过他的回答和你一样,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轩的人,也许那个人……根本就不叫轩,也许另有其人,你留意到皇上看靖妃的眼神了吗?”   一刀的身子猛然的一怔,那天他与天衣隔着众妃望着荆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荆离如此无助的模样,她哭着喃喃质问为什么要杀她的这一句话,让他每每想起的时候,都忍不住心头悲伤,但是荆风和轩?不!这不是可能是一个人,一刀猛的摇了摇头,收回了心神道:“小主,也许皇上对待荆风是不一样的,但是风绝对不是轩,我们两个没有入宫前就是好兄弟,这么多年虽然不在一起供职,但是他的底细微臣知道的特别的清楚,不可能是他的,绝对不可能。”   周智超点了点头,看着一刀的反应,在想着荆离的反应,他的心也第一次的陷入了迷茫。暗自的深吸了一口气,不!他不能迷茫,他一定要寻到这个男人,一定要解了皇上的心结!他总有一种感觉,那是在大齐驿馆的那一次欢|爱前!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荆离会离他们而去,自那日这种感觉一闪而过之后,他的脑中时时便会想起。   知道在一刀的身上不可能在问出什么东西来,周智超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暂且就算不是吧!但是这也只是一个疑点不是,希望能从这里寻到答案,本宫也累了,天色这么晚你也别走了,本宫去隔壁睡。”   “不必了,微臣还得去保护皇上,离开了很久,已算是失职,多谢小主的照顾,微臣告退!”强撑着不适的身子站起来,一刀行了礼便往黑夜中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可是周智超却久久难以入眠,心头的不安就如是被人中了蛊一样的难受,那种即将要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楚,也在黑夜中更加的明显。   “小……小主?”玲珑正坐在台阶上打着盹儿,突然有人轻摇醒了她,一转身看着身边丫头的着急,回过头来时竟不想会看到了周智超,天色这么晚了,都近黎明时分了,他怎么会来这里?当时也惊的怔住了神,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智超淡淡的一笑,宫灯下的他竟然让人有一种落寂的感觉,他自然是看到了玲珑的不安,但是他也只是小声的道:“本宫睡不着,所以想来看看皇上!”   “可是……皇上她已经安寝了,而且……小主您也知道,没有皇上的召宠,您是不能够进寝宫的,您……除了睡不着之外,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轻轻的摇了摇头,周智超显的比白日里那个睿智聪慧的男子相差甚远,他的眼神中有着不安,他是主子啊!可是他却怯怯的声音道:“本宫绝对不会吵皇上睡觉,本宫只是想看一眼皇上,可以吗?还是……皇上她已经召宠了其它的妃子?”   “没,皇上这身子哪能现在召宠啊,只是这……这……”玲珑犹豫不决,一脸的睡意此刻全都被惊醒了,她为难的望着周智超,其实玲珑心中也知道,周智超是不想为难她,如若他以皇妃的身份去命令自已,那她也只能听令!既然这样的话,何不卖个人情给他呢?   终是看不得美男心碎,玲珑暗自的一咬牙道:“那好吧!皇上易醒,好不容易才睡沉,您可要轻一些,若是吵醒了皇上,那将都不是我们所能担待的起的。”   “一切后果,均由本宫承担。”定定的望着玲珑,给她下了个保证,玲珑一听周智超都这样说了,自是不好在阻拦他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侧过了身给他让了路过去。   为了免他将荆离给吵醒,站在玲珑身后的当值丫头走到了房门边,熟练的半托着门一推,房门竟然没有半点声音的便打开了,周智超感激的望了她们一眼,轻步的迈到了房中……   寝宫中……   被人点燃了香料,清香中带了一点安神的作用,荆离睡的很甜,因为房门的打开,而吹进来的微风将四周的帷帐晃动着,而帐后的她躺在床上,给人一种朦胧且神圣的美感,周智超觉的自已的呼吸在这一刻急促了起来,无关于情和欲,只因为见着了她。   有些急切的加快了脚步,周智超停身在离荆离不太远的地方站定了身子,她睡在床上,身子微微的侧着,可能是因为手臂还在疼,所以她给放到了锦被的外面,那包扎着伤口的绢巾也被她给扯了下来,丢在一边,上面还沾染着斑斑的血迹,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而她手臂上的伤,也同时让他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压抑的好,那出声的惊呼声就差一点吵醒了她!他一直知道她喂血救莫言的事情,可是她却从来不言疼,不言伤,也不让别人看她的伤口,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她手臂上的伤,那划痕纵横交错在一起,刀刀都在脉博上面,为了取更多的血,她不惜一次划的比一次深。   旧伤未好,新伤又至,加上没有过好的医治,那些最早划开的伤痕竟然还只是结了薄薄的一层,周智超半跪着身子俯下了身!他的眼睛望着荆离的手臂,摇曳的宫灯下面,荆离的脸色却更显的苍白不已。   不舍的伸出了手,几经挣扎,他还是拿过了边上不远处那一块干净的绢巾,想为她包扎起来,可是他的手才刚一碰到她的手臂,荆离竟然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醒了?周智超一怔,回过了头!   却发现荆离仍然在睡,她这样的一个动作纯属是无意识的,她的小脸苍白,眉头紧皱着就连睡眠好似都不是那么安稳,周智超的心如同是被人强烈的撞击了一下那般,他因压抑住那份心疼,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着,但是荆离这手臂上的伤,不包真的不行!深吸了一口气,周智超拿起了绢巾快速的为她包着,奇怪的是荆离竟然没有醒。   她一定是累坏了!不舍的望着她绝美的容颜,伸手抚上了她的额!烫……怎么会这么烫,她发烧了?周智超的心中一惊,忙惊声的唤来了玲珑,玲珑也急了,因为有医族的人在,玲珑首先便想到了她。医香宫是玲珑首要去的地方,可是不多久她回来了,周智超伸长了脖子往后面望去,却依然没有莫言的身影!   “他人呢?”周智超急问,玲珑有些不安的望了他一眼,轻声的道:“医妃小主睡了,是碧珠姑娘让奴婢把这个给皇上服下,说是手臂的伤口带起来的,无防,两个时辰便可退去了。”   说着伸手递了过去,那是一个白布包着的碎草药泥,一打开便有着扑鼻的药香,看来那碧珠早就想到了这点,早已经准备好了,周智超的心也稍稍的安定了,为荆离服下了药泥,他便再也不敢合眼,一直守在荆离的身边,玲珑识相的退了出去,却在关上房门的时候,脸色沉重起来。   “姑姑,您怎么不和小主说是碧珠姑娘不肯通传啊!”边上的当值丫头立刻不满的上前说了一句,玲珑瞪了她一眼道:“少说话,命长!”   那丫头瑟缩了一下不吭声了,但是玲珑却沉默着不语,想到刚才那情景,分明就是碧珠不想让她去见医妃小主,也就是说碧珠不想让医妃小主知道皇上的病!总觉的她是故意的,可是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自已多想了吧!玲珑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天渐渐的亮了,荆离的烧果真如碧珠说的那般全退了,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是在周智超的怀中,不由的有些怔神,周智超的脸上一红,忙起身慌乱的拉好了衣衫轻声的道:“昨天皇上发烧了,臣夫知道后有些不放心,便留下来没有离开……”   “你一夜未睡吧!”心疼的抚上了他的脸,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荆离轻捏了他一下道:“傻瓜,几个爱妃当中就你心细,是朕让你受苦了,你吃点东西别回去了,就在朕这儿休息吧。”   “嗯!”被人关心的滋味真好,听着荆离温柔细语的声音,周智超觉的所有的付出都是值的的,荆离望着他傻傻的样子不由的一笑,起身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周智超这才回过神来,他小心的避开了荆离手臂上的伤,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中。他拥的很用力,荆离有些喘不过气,身上也勒的有些疼痛。   但是她却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她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来自周智超身上的那种不舍,反手也拥着他小声的道:“傻瓜,朕不是没事了吗?只是发烧了而已,退了烧便好了,昨夜这么晚了,你怎么给朕配的药啊!”   “呃……”周智超微微的一怔,手悄然的松了松,低眸望着荆离还略有些苍白的脸,小声的道:“不是臣夫给配的,是医妃小主他……”   “是莫言?莫言的身体怎么样了?朕听说他醒了,只是朕这身子一直没能下床,所以也没有机会去看看他!你也是……他身子这么弱,怎么又能烦劳他为朕配药呢,不行,朕要起床去看看他。”   “皇上!”周智超伸手拦住了荆离,然后默默的为她拿来衣衫道:“你的身子还弱,若是要去也要吃一点东西,让玲珑去传吧,臣夫侍候你洗梳。”   “好!”没有反对周智超的建议,只是扬首一笑,看到周智超的脸又是一红,她不由的心情极好,凑过去又偷亲了两口,耍赖般的抱着他道:“你乖乖的呆在朕这儿睡觉,不许走开噢,朕看了莫言就回来,这阵子朕很累都顾不得你们……”   一个温暖厚实的大手温柔的覆上了她的嘴,低沉磁性的声音缓慢的道:“臣夫们都知道,皇上的心我们都懂!起来洗梳吧。”   仍然是温柔的牵住了荆离的手,然后带她到梳妆铜镜边上坐下,亲自为她挽着发,然后又命玲珑去传膳,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了之后,又看着荆离吃了不少的东西,他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荆离用了膳,觉的力气似乎又回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好动的她却怎么也无法在床上呆下去了,想到刚刚醒来的莫言,她竟然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见他,招来了玲珑,两个人便一边四处看看走走,一边说说笑笑的往医香宫中走去。   可能是因为知道昨夜莫言为自已配药的事情吧!荆离显的特别的高兴,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只是笑不出来的不单是只有周智超,还有玲珑!她小心的陪着荆离,一路上不止问了一次道:“皇上,您当真要去医香宫嘛?可是您的身子未好,而且小主的身也极度的虚弱,不太好见您呢。”   “见朕又不需要做啥,朕只是看他一眼,知道他好朕也就放心了。”淡淡的驳了玲珑的话,脚步不停的往前走着,玲珑的心很是不安,忐忑的跟在她的身后。   而这时在医香宫中,莫言沉默的有些吓人,碧珠望着他听了半天毫无反应的小脸,不由的有些着急的道:“主人,既然你的心已经不想在呆在这个皇宫里了,您就随碧珠回医族吧,那里还有你的子民,她们得知了主人您还活在这个世上,别提有多高兴了,那里是您的家,您的亲人都在等着您,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王子,也不知道什么医族,你们认错人了。”淡淡的应了一句,莫言没有停下捣鼓草药的手,亭中微风轻抚,让他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若是眼前这个唠叨的女人可以让他清静一会的话,那就更好了。   “自你醒来这么久,那荆国的陛下不也是没有来看过你一次吗?而且在说了,我们原本就不是荆国的人,我们应该回到自已的国土之上,你是你们医族的王子,现在我们寻回了你,你就是我们的皇,成了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的在这后宫之中与这么多的男子共侍一女吗?”   莫言的手倏的停住了,抬起了眼眸冰冷的望着碧珠,冷然的开口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在说一次我不是什么王子,我也不想当什么医族的皇,而且说白了我连你是何人都不识的,请您自重。”   “你……”碧珠从小到大可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医族自没落了之后,她的母亲就一直代理族长一职,想她也算是医族的半个公主了,何从有人会给她这么大的委屈受?这不由的又让她咬紧了牙齿,冷声的吼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身上都流着医族的血,她是不会来看你的,你别做梦了,她不会来看你的。”   低吼完,却仍然没有止住莫言向前迈去的脚步,碧珠气的一拳打在了石桌上,紧咬着嘴唇半晌不语。候在一边的灵婶只能叹息了一声上前安慰她道:“碧珠啊,您可是太急了些?毕竟少主人现在身心受创,已经无心料理医族,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一点时间?”   “早晚他都是要回到医族的,这几天你也问过医香宫的人了,上下打点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们少主人在这宫中不得宠,想到他这一次割开脉门竟然只是为了替那荆国的陛下救她另外的男人,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堂堂的医族王子,现在的医族之王,他带领的可是操纵天下人生死的部族,不管走到哪里都应该是光鲜亮丽站在人前才对,为何那就得窝在这冷冰冰不得宠的宫院中?灵婶你看的下去吗?”   “这……不管怎么说,荆国的陛下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而她与少主人之间也是她们夫妻间的事情,如果我们强行拆散了他们,这有违我们医族的仁心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好一记猛药】   第三百三十二章【好一记猛药】   “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没错,但是她也是伤害少主人的人,我才不管什么医者的仁心不仁心的,我只知道,谁亏了我们医族的主子,谁就是亏了我们医族。”碧珠冷声的应了回去,脸上的愠色更浓了,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生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面突然传来了尖声的喧旨道:“皇上驾到!”   “荆国陛下来了?”灵婶的脸色微微的一变,然后忙扯着碧珠的便去迎接,当她们两个来到了医香宫的宫门口时,荆离也正好一脸笑意的抬腿进门,灵婶立刻扯着碧珠俯身道:“见过荆国陛下!”   “起来吧!你们医族的人在朕的这皇宫还住的习惯吗?”荆离笑容满面的望着她们两个,眼底里全都是笑意,碧珠抬头望了一眼荆离,不知为何看到她心情十分的好,自已的心情便十分的不爽起来,冷冷的应了一句道:“承蒙荆国陛下的关心,这里吃的好住的好,自然是一切都好!”   荆离听出了碧珠言语上的不满,不由的多望了她两眼,灵婶是一个机灵的人,她立刻轻笑着接过了话,并且不着痕迹的将碧珠挡在了身后道:“陛下您真的太客气了,比起我们在齐国的待遇,您这里已经好的不知道多少倍了,能得陛下如此的照顾,当真是让我们医族上上下下颇为不安,此功受不得如此的礼遇啊。”   这话荆离爱听,她顿时轻笑出声道:“灵婶你真的是太客气了,你们是莫言的子民,那也就是朕的子民,朕对你们好都是应该的,不用觉的过意不去,啊?”   “是,是是!皇上说的是!”灵婶笑着,不停的迎合着荆离的话,而荆离是来看莫言的,所以只是和灵婶两个说了几句之后便又往院子中走去,这时呆在灵婶后面的碧珠突然拦住了她道:“皇上,您这是?”   “呃,朕想看看莫言,听说他醒了,现在他的身子怎么样?可好些了吗?能吃下点东西吗?”知道是碧珠是为莫言主治的大夫,荆离的话说的倒也客气,可是碧珠这孩子就不是那么客气了,荆离一连串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她的好感,反而让她更为不满起来,她冷冷的道:“王子的身子太过虚弱了,今日的膳食都还没有用,而且还在床上躺着没有起来呢,以他现在的身体况状来看,恐怕是没有办法来见皇上的。”   “哦?竟然这么严重。”荆离紧皱了一下眉头,眼中那不舍更浓了,当下就停下来犹豫不决的,灵婶在一边就有些着急了,她不满的望了碧珠一眼上前道:“要不然……陛下您去看看他?”   荆离一听这也行,毕竟来都来了,不由的轻声一笑道:“也是!朕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在看到莫言了,这心里也着实有些放不下,朕去看看他,他的身子弱,朕就在门外张望一眼就成了,不要吵了他的休息。”   “陛下!”碧珠又忙的拦住了她,这一下荆离倒觉的有些问题了,不由的又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她,不解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话,被荆离这样有些冷的眼神给惊到了,碧珠怎么说也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如今被荆离这样一看,竟然放下了拦着她的手。   看到她这个样子,荆离似乎也觉的自已是吓到了人家,忙又泛起了一丝的笑意轻声的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呃,这……”碧珠犹豫了一下,但是只要她一想到莫言近些天来所受的苦,心中又顿时升起了一种勇气,她是医者嘛,当然是什么都由她说的算了,当下仰起了头,面带着微笑的望着荆离道:“陛下,少主人昏迷了太久的时间,身体和精神都急需要恢复,我知道皇上您想要看看少主人,但是您想过没有,少主人见了皇上之后难免要激动,这样一来对他的精神恢复很是不好。”   碧珠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观察着荆离的表情,见荆离紧皱着眉头,眼中流露的担忧,她不由的又开口道:“当然了,您是可以偷偷的在门口张望他一眼,可是因为少主人昏迷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让他很害怕去面对黑暗,所以这几天来他一直很浅眠,可能您还没有走到,少主人他已经醒来了。”   “喂,您可是存心不让皇上去看一眼小主?”玲珑听到她的百般阻止,无非就是为了不让荆离前去,不由的心中暗急,现在又看她总是在那儿没完没了的说着,当下气的很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便开了口,说了她一句。   但是这一句可没说完,碧珠的脸色马上变沉了下来,冷然的一侧身道:“每一个医者,心中所想的都是怎么为自已的病人好,若是陛下执意要见,那么碧珠也不拦您,您请……”   说着,当真是让给了荆离一个过道来,她愣是这样的一闹,反而让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荆离,自然那灵婶也望向了荆离,生怕自已家的小姐给惹出了什么麻烦,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不好惹啊,她是荆离的皇帝啊?想到了这儿,灵婶立刻上前一步,陪着笑脸的道:“荆国陛下,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小孩子说话……呵呵,小孩子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一根肠子到底,但是不管如何她这心意是好的,呵呵。”   “无防!”荆离勾了勾嘴角,深深的望了碧珠一眼,然后才又开口道:“坚持原则是一件好事,亏的你小小年纪便有此等毅力,好样的。”   拍了拍碧珠的肩头,荆离不舍的又往那院中望了几眼,然后这才转过了身子,大步的往前走去,玲珑瞪了碧珠一眼,也连忙的跟了上去,所有的人都不在说话,来时欢喜去时忧,应该也就只能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了。   碧珠紧握的小手此时才松了开来,暗自的长舒了一口气,灵婶望着她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一句道:“荆国的皇帝盛名在外,她为人虽然温和,但是千万不要惹怒她,那结果绝对不是你想要的!想那红颜公主是何等了得的人物,最终还不是也栽在了她的手中吗?您可千万不要给医族惹祸啊。”   “我……我也只是生气……”碧珠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已竟然也觉的甚是理亏了,灵婶叹息了一声,希望她这样的举动不要害了少主人才好,转过了头,往院落的深处走去,她得去看看少主人。   “皇上,皇上……”荆离走的很快,玲珑跟的气喘吁吁但是又不敢强行的拦住她,只得担忧的道:“皇上您别生气,您的身子还没有好,还是慢一点走吧。”   “朕没事!”荆离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别过了脸望着玲珑一脸的担忧,她才有些挫败的道:“朕就只是想看看莫言,看到他好!朕也就放心了,唉……是朕不好,想那碧珠也是没有这个胆量来拦着朕的,定也是莫言的意思,是他不想见朕啊。”   听到她落寞的声音,玲珑的心中很是不忍,她轻声的安慰道:“皇上,小主身子虚弱,可能只是吩咐了不要让外人打扰,但是应该不会是针对皇上的,那昨天夜里,小主不是还为皇上配了药嘛?想来他也是挂念着皇上的。”   “是啊!一直都是朕伤害了他,他现在有委屈朕也是理解的,朕怎么能为此而生气呢?那朕就等着在过两天去看看她,朕现在想去御书房批点奏折,你先下去吧。”虽然心中了解莫言不见自已的理由,但是难免还是有些失落,这皇帝做的久了,当真是半点的委屈都受不得啊,荆离暗自的叹息了一声,突然间觉的很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皇上,才妃小主还在宫中等着皇上呢?您……不回宫吗?”玲珑问的小心,当真是不舍她又埋首处理政务,说到了周智超,荆离的心中一动,突然间脑中想到了一件事情,她转过了身子对着玲珑,有些迷茫的道:“玲珑,你说……朕是不是要立一个皇后了。”   “啊?”玲珑身子一怔,一下子还跟不上她这种跳跃式的思维,愣了半晌才明白荆离的意思,当下拼命的点了点头急声道:“皇上,您当真想通了?真的肯立皇后了?这俗话说的好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没有皇后的国家也难免让人觉得有些遗憾,若是我们大荆可以立个皇后,这定是天大的好事啊,只是……不知道皇上心目中可有好一点的人选?”   “晴儿是荆风的孩子,她也是大荆国的太子!本应该立太子之父为后,可是荆风从小都是以侍卫的身份陪在朕的身边,家世以及才情都不足以能担当此任,若是立他恐怕天下人不服!雨墨虽然是齐国的皇子,身份高贵为人善良,但是他终究是太过单纯了,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会幸福很多,让他担起一个人国家的国父,可能是太难为他了!莫言身份也不低,医族之王,但是他生性淡泊与世无争,他有医者之风但是却也无皇后之姿质啊,若是立他为后,恐怕后宫便真的成了一盘散沙。只有智超……智超家世,人品,才情都皆一品,想来这皇后之位也只有他能盛任了。”   听到她如此清朗的分析着几个人的优缺点,玲珑不由的笑道:“皇上,您不是一直都不以这些看人的嘛,什么时候也顾虑起这个来了,若是皇上心中中意了谁,那就立谁呗!”   “呵呵!”荆离背立着双手,抬眸望着遥远的地方轻声的道:“若是以前,朕一定是这样做的,但是朕总不能一生一世的都陪在晴儿的身边,若是朕不在了,这天下就得是晴儿来接手,她现在还这么小,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皇后来教,日后又怎么能撑的起这大荆的国业呢?”   荆离的目光遥远而没有焦距,她说的轻松,可是却不知为何,让玲珑感觉到她随时都可以随风远去的那种感觉,玲珑不由的晃了晃头,甩去了脑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轻笑着应道:“皇上就是皇上,想的永远都比奴婢周全,若是按这么说来的话,皇上您有心立才妃小主为后是嘛?”   “朕的确有此用意,暂且不要把朕的决定说出去,你去给朕传旨,让文武大臣们吃了午膳就立刻到宫中上朝,就说朕有紧急的事情要与众人商议!”   “是!”玲珑微微的弯身退下了,荆离想到要立后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去御书房了,她转了个头,然后往自已的宫院中走去,也许是一夜未睡的原因吧!荆离回到宫中的时候,周智超已经拥被睡着了,他那一头的乌丝散落了开来,披在了锦被上,他还穿着单衣,只是那腰带也不知何时松了,露出了精干结实晶白的胸,他睡着时比醒时多了一份平静,嘴唇如婴儿般的微翘着,但是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烦心事儿,眉头却皱的紧紧的。   荆离不喜欢有人皱眉头,遂伸手轻抚过周智超的眉间,不由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偎在了周智超的身边,依着他的手臂,可是思绪却早已飞的很远很远。其实荆离也知道,现如今如果立了周智超为后,那么齐皇肯定会不高兴的,她难免伤了雨墨的心,还有莫言……她在心中总觉的亏对于他,每每面对他的时候,荆离总有一种很心疼很心疼他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会心疼到心痛。   润年的中秋,已经没有几个月了,希望周智超可以在这几个月中稳定大局,日后全要靠着他来帮助晴儿,只是如此一来,晴儿就一定要给周智超来养,不知道风听了这个决定会有多伤心呢。   她的脑子立刻又浮上了那个令自已熟悉又心痛的容颜!不由的深深叹息了一声,人啊!真是伤不得,也是伤不起!若是他长的不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容颜,自已定也不会时时的记起那个遥远到无法触摸到的世界啊。   “皇上……”一个哝意传来,荆离只觉的腰间一紧,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勒上了自已的腰,而那人儿更是拥紧了自已,将头俯在了她的望窝,扬着睡意很浓的声音轻声的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为何要叹气呢?”   “朕把你吵醒了吧!”伸手抚|摸着周智超的脸,感受着他那比女人还要滑|嫩的肌肤,不舍的来回磨蹭着,然后她的手也似是无意识的刷过了他的脖子来到了他的胸前!拥着他的人身子一僵,声音也清醒了少许的道:“没有,等着皇上等睡着了,去看过莫言了吗?他好一些了没有?”   当周智超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荆离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后却更加的依在了周智超的怀中,见她那不语却又反常的举动,周智超不由的睡意全无,睁开了眼睛望着荆离难过的小脸,柔声的道:“怎么了?”   “他可能还在生朕的气吧,并不愿意见朕。”落寞的说了一句,小脸上尽是委屈,周智超的心一痛!谁道帝王无情的,看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平时那种帝王的霸气,心疼的将她拥紧,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轻拍着她的背部小声的道:“可能是他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担心皇上看了会难过,所以才会这样的,待过几日他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自然会来看皇上的。”   “唉!朕总觉的……莫言与朕之间有一条永远也跨不去的沟,朕面对他的时候真的心疼的不得了。”低语着,想到那个俊美却一直都活在忧郁中的男人,她的心不由的更疼了。   周智超轻笑了一声,大手揉了揉荆离的长发说道:“不急,他都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皇上您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跨这个沟,一年不行便是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生!只要你不放弃,他总有一天会懂的。”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呵……   荆离不由的苦笑了一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压抑住心头的苦涩,依恋着周智超给她的温暖,她真的不敢想像,他们之间已经连一年也没有了啊,如果……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她终会弃他们而去,他们一定会恨死她了吧!   蓦的!心中突然似是有一个声音响起了那般道:“为了一个伤害了你的男人,你抛下这几个绝世好男人,还有那咿咿学语的女儿,忍心吗?忍心吗?你的情与义又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可是顿时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道:“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换个大房子,把这一套梳妆台买回去装饰房子。”   那自已疯狂思念的人,疯狂思念的世界,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啊。荆离在心中不断的挣扎,她虽是紧闭上了眼睛,但是身子却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那抓住了周智超的双手也不由的更加的用力,纤长的五指,微微的泛白。   周智超静静的望着荆离的反常,他没有打扰她,似是若有所思。看着她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却仍然略略有些被痛楚扭曲的脸,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痛!那痛……竟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轩……”突的,荆离竟然无意识的唤了这个名字,当她听到自已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倏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周智超清幽的双眼。   “朕……那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的失态,荆离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神中的无措让周智超不忍心在去问她什么,只是淡淡的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伸手将她的头按向了自已的怀中,柔声的道:“又做恶梦了吧?别怕!有臣夫抱着你,你安心的睡一会。”   荆离没有挣开他的拥抱,她静静的靠着他,感觉到他的大手轻抚着自已的背,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自心底里升起,她闭上了眼睛,不多时竟然也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榻前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周智超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玲珑就立在那儿,他微微的一皱眉头,示意玲珑不要吵醒荆离,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随着玲珑来到了院落。   “怎么了?”周智超开口,伸手挽着自已的长发,那姿态优雅,俊美逼人,玲珑不由多望了他两眼,从他身上的流露的高贵之气是其它几个皇妃所没有的,也难怪皇上会选他了,也知道他是未来的皇后,玲珑的口气恭敬了许多,低声的道:“皇上宣旨午后要上朝,众臣们都来了,奴婢想来问问皇上可要现在用膳。”   第三百三十三章【立后】   第三百三十三章【立后】   “她才刚刚睡着,这几日的伤痛让她的睡眠十分的不好,不如就让她们候着吧,反正这一段时间也没有上过朝,难得让她们聚到一起。”周智超皱着眉头轻声的说完,然后听到玲珑应了一句后,这才又转过了身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对了,三王爷来了吗?”   “回小主的话,三王爷也在议政大殿候着呢。”玲珑恭敬的应了一句,周智超又沉默了一下,这才一挥手道:“你下去吧,等一下皇上醒了,本宫自会传你。”   “是!”玲珑微微的弯身行礼,然后转过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只是她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在宫门口的不远处停了下来,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和当值的宫女们说着什么。   午后!荆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草草的用了一点东西便来到了议政大殿,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在议政大殿的皇座上了,这一次再一次的坐上来,望着殿下的所有臣民,竟然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们跪地叩拜,将荆离所有的思绪都给震了回来,她心头一惊忙收回了心神,轻声的道:“众爱卿都平身吧!这一阵子朕不在皇朝,辛苦爱卿们了。”   荆离微笑着,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却显的很有精神,众臣们立刻叩谢,这才纷纷的起身,荆离这才微笑着望着大家道:“其实朕今天在这个时候宣大家上朝,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来宣布的,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不可一日无后!”   荆离的话才起了一个头,立刻在众臣们引起了极度的反响,所有的人几乎在同一时刻都明白了她想要说的话,整个议政大殿立刻热闹起来,为首的自然是太傅高审言了,她显的异常的高兴,迈着步子上前一步激动的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要告诉老臣想要立后了吗?”   荆离微微的一笑点了点头道:“尹皇后也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大荆国不可能要一辈子没有皇后,所以朕想来想去,想了很久,朕决定立后!所以朕召集大家前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知道众爱卿们心中怎么看?可有合适的人选来我推荐?”   殿下立刻又乱哄哄的一片,荆离只是微笑着,然后静候着大家的答案,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审言又开口说了一句道:“皇上,您看才妃小主如何?他未嫁入皇宫之前,那可是我们大荆国的第一才子,若论这家世和人品,应该无人可以与之相媲比啊?”   荆离又是一笑,但是却并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又道:“从爱卿可还有其它的什么意见?但说无防!”   听到荆离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又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而且首先反对这件事情的就是三王爷,她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才妃小主虽然才德兼备,但是当初与大齐联姻之时,先是文博皇子成了大齐的皇后,而后这良妃小主又嫁进了皇宫,若是皇后之职立了他人,怕是会让大齐国不满啊。”   “呀,三王爷您这么说就是不对了,立后乃是我大荆国的立国之本,若是那良妃有此才能倒也罢,除了她这个皇子的身份,他身上又有何才能与才妃小主相比的?”高审言立刻跳了出来,她们这一辈子的老友,竟然在立后的这件事情上,第一次有了矛盾。   荆离只是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开口应话,而就在这个时候,众臣也都开了口,有的支持周智超的,有的支持雨墨的,很快的朝堂之上立刻形了两派,众人各自的都坚持已见,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行放弃的。   荆离不由的揉了揉眉头,静静的扫视了一眼大殿上的众臣,然后低声的道:“各位爱卿说的都很有道理,朕其实也在为立后的事情头痛不已,现在众爱卿各持已见让朕非常难以选择啊,不如就来一场公平的比赛吧!”   “比赛?”众臣们一怔,均是面面相视不知其意,荆离淡淡的一笑,然后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望着众人一眼道:“朕认为这是最公平的决赛,他们可以自行的选择比试的项目,而且大家都可以当一个公证人,用你们自已的眼睛去选出你们心目中的皇后,不知众爱卿可有意见?”   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视,却再也想不出来比这个方法更好的,均纷纷的点了点头,说做就做,荆离立刻命人前去传雨墨和周智超前来大殿,而她自已则坐到了皇位上一声不语,玲珑走了过来,拿起了空白的圣旨,准备下昭!   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周智超和雨墨同时来到了大殿上,一个温润尔雅,一个清秀怯弱,两个人刚一走到了大殿之上,那支持着雨墨的一派人顿时不说话了,她们之所以会支持雨墨,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是皇子,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如周智超更为合适。   “臣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个人一同弯身行礼,荆离望着两个人淡淡的一笑,然后伸手虚扶了一把道:“你们两个都平身吧,可知朕为何要宣你们两个上殿吗?”   周智超的俊眉微微的一皱,而雨墨也是一脸的不解,他小声怯怯的道:“臣夫不知,愿听其详!”   “嗯!”荆离笑着站起了身子,将刚才她在殿上宣布的事情又重新的说了一次,雨墨一惊,而周智超也是一脸的意外,两个人转眸对视了一眼,却同时开口道:“皇上,臣夫认为此法不妥!”   两个人两个声音却一同的开了口,这让众人一惊之外,更加的意外他们异口同声的拒绝,所有的人都不解的望着他们,就连荆离也是一脸兴味的小声道:“哦?你们两个到是说说会有什么不妥?朕觉得这样既公平又能选出真正适合大荆国的皇后,又有何不可呢?”   周智超听到荆离这么讲,他立刻上前了两步,轻轻的一礼然后才开口道:“皇上,立后是大事,关乎国运和未来,不是比赛可以决定的,首先要看其人品还有身份地位等等,臣夫以为良妃小主是大齐国的皇子,而且良妃小主心性善良,为人宽宏大量,众臣们应该还记得,当初在良妃小主大喜之日,仍然体贴的将本宫也接进了宫,虽不是同日而婚,却是得了良妃小主的成功,这等胸襟自是皇后的最基本的品质,他才是最适合大荆国的皇后啊。”   周智超如此的一提,那些个原本不赞同雨墨的人也立刻安静了,是啊!她们怎么能忘了那时的婚礼呢?自已贵为一国的皇子,他不但容忍了皇上的抢婚举动,而且还为了大荆国的国体,为了大荆国的皇帝,与自已的皇姐都闹翻了,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这个资格来做皇后呢?   面对众人的静默,立在边上的玲珑有些忍不住了,她别过了头小声的在荆离的耳边轻轻的道:“皇上,您不是说要立才妃小主的吗?可是小主似乎却并没有这个意思来做皇后啊,您看看可是要说些什么?现在大臣们好似又都向着良妃小主了呢!”   荆防仍然只是淡淡的一笑,她并没有开口,只是微笑的望着周智超,知道感恩很好!这样的话她更加的放心把晴儿交给他来带了,压下心头那份涌上来的苦涩,荆离又把目光望向了雨墨。   而雨墨在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立刻双手并用的拼命摇晃着,同时也因为那紧张,让他连话说的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只听他道:“不不……不,不成,这怎么能行呢?当初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皇上心中喜欢您而已,并没有想到什么国体,什么大荆的,而且论才情论智能,我都远不及你,您们把这么大的一个大荆国交给我……这……这怎么成?皇上……”   语无伦次之后,雨墨顿时发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望向了他,这也让他更加的紧张了,忙转头望着荆离求救,众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就似那种没有长大的孩童那般,那样的怯弱,那样的需要保护,纷纷都笑了。   只是在这笑声的背后,众人也才都把那一颗将他立后的心给冲淡了,一个只要碰到一点点的事情都要去向别人寻求保护的人,又怎么能担的起大荆国的皇后这个职位呢?   荆离也轻笑了出声,她从皇位中站了起来,走到了雨墨的面前,爱怜的半搂着他入怀,然后安慰他道:“别怕,只是让你去做皇后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做啥坏事?你吓这么厉害做什么,在说了,做了皇后,你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还用的着怕这些臣子吗?”   雨墨见荆离拥住了自已,不由的又往她的怀中靠了靠,一双俊美带着怯弱的眼眸扫了众人一眼,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后,他立刻传来了一声惊呼,然后将身子更加的隐在了荆离的怀中。   荆离忍不住又轻笑一声,想要将他自怀中给拉出来,但是怎耐他用手将她的皇袍给扯的紧紧的,这个时候周智超上前一步,轻柔的哄着他道:“雨墨,来……别怕,你看她们全都在微笑,都是善良的,她们都想让你来当她们的主子,这些都是忠心与你的人,你应该感觉到高兴才是啊,为何要在害怕呢?”   雨墨这才又怯怯的抬眸,众人立刻就给他一个安抚的笑,他这才安心下来,也怯怯的回了众了一个人明媚的笑意,这时一直坚持着立雨墨为后的三王爷,也尴尬的走出来道:“呃,禀皇上,也许都的如良妃小主说的那样,才妃小主比较合适皇后的位子,而从刚才小主的感恩和体念来说,是才德兼备,请皇上立才妃小主为大荆的皇后。”   荆离仍然只是笑了笑,转眸望了周智超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问:“怎么样?如何?众人都一致的选你为妃,你可有什么意见?”   雨墨显然还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当所有的人都要求立周智超为妃的时候,他不由的也松了一口气,看到周智超一句话也不说,他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周智超望着荆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皇上……”那些个叩拜在地上的臣子们看到荆离一句话也不说,不由的有些着急了,为首的三王爷轻唤了一声,倒是那高审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才妃,众爱卿一致的选您为皇后,您可愿意做他们的国父?”荆离总算是开了口,但是徐徐而来的声音并不是直接的宣布,而只是一种风清云淡的轻问,周智超对于她对自已的这种尊重很是感动,转过了身子扫过了众臣,当目光来到了高审言的身边时,高审言不由的朝他一知,周智超也回以微笑。   “爱妃,你的意思如何呢?”荆离见他不语,只得又重新的开口问了一句,周智超这个时候才微微的一笑,但是却将目光看向了众臣道:“本宫感谢爱卿们的厚爱,更感谢您们对我的信任,大家说的没有错,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荆国也不能一日无后,本宫今日就应了大家,希望大家以后可以监督本宫的所作所为,让我们一同为了大荆国的明天努力,好吗?”   周智超的一翻话,无疑是让大家立他的心更加的确定了而已,议政大殿上立刻传来了震天的高吼声,只听众人激动的大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小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此之后千岁也只有周智超一人,因为立了后,所有的妃子都得仰首于他,雨墨也连忙的弯身行礼道:“臣夫参见皇后小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起来!”周智超连忙走过去亲自的扶起了他,然后这才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众臣,目光一一的扫过他们,没有一点的遗漏,带着威严带着坚定,那从自身而散发出来的贵气和王者的风范,顿时让所有的人折服,直到看见了大家眼中的决对臣服,周智超才缓缓的伸手道:“不必多礼,众爱卿平身吧。”   “谢皇后小主千岁!”众臣们又是异口同声的高呼,荆离从始至终的都只是微笑的望着这一切,直到所有的人都回归了原位,荆离淡笑着走过去伸手牵住了周智超,然后两个人一同的往皇位上迈去。   雨墨有些失落的望着自已空落的手,望着面前两个人相携的走过,也许这一刻的记忆他一生都会记得,是那样深切的痛,低睑下了眼眸,眼角的那一抹稚|嫩退去,有的只有淡淡的忧伤。   而众臣们看到这如谪仙一般的两个人,鸾凤和鸣的样子!让她们也感动的有些热泪盈眶,荆离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众臣,执着周智超的手高声的宣布道:“从今日起,才妃将被封为皇后,我大荆空旷了许久的后位终于解决了,为表朕的喜悦,明日朕便为皇后举行封后大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如雷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雨墨没有跟着狂呼,但是他却身子一低也跟着跪了下来,听着荆离欢快的声音,还有那明日就举行的大典,都张显着她的急切,这一刻不知为何,雨墨的心却空落落的。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吗?自已的确是很难盛任皇后一职的,可是为何心头还如针扎一般?望着周围人的笑脸,听着热闹欢喜的大殿不时的传来阵阵的笑声,雨墨黯然的低下了头,悄然的离去,他一向安静,倒也没有多少人留意到他的离开。   封后大典上文武百官齐聚,皇宫的前殿上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羽扇红花,礼炮轰鸣,文武大臣们更是说笑一堂,推杯换盏间尽是欢声不断,而且宫中的舞妓也都各尽其能,只求能讨的皇上欢心。   而在后宫,冷冷清清的又何止是医香宫?虽然荆风和雨墨等人都已经坐到了堂上,虽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可是任谁也看的出来,那些个笑容无疑就似是一张面具罢了,他们没有人会诚心去笑,毕竟是自已心爱的女人封了别的男子为妃。而也没有人去理会他们是否笑了,因为她们也在忙着巴结新的后宫之主。   医香宫中,莫言分着草药,听着前殿的锣鼓宣天,恍若隔世。而就在他的身后,一个侍男有些踌躇的站着,样子焦急而无奈,惦着手似乎是在思量着到底应该怎么样说才好,而这个时候莫言的声音却冷冷的传来道:“不必等我了,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是不会去的,代我祝福皇后小主就行了,礼物也备在桌上,自有人交给你,去吧!”   “可是……可是小主,皇上交待!要请乃们每一位小主到场,而且都要和皇上坐在一桌的,皇上说好久都没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而且又是皇后千岁封典之日,您若是不去的话,这日后……日后在这后宫总是不太方便是不?”侍男小心翼翼的劝说着,后宫是一个没有硝烟的站场,他打小在皇宫里长大,在明白不过的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宫殇】   第三百三十四章【宫殇】   “一家人?一起吃饭?呵呵……”莫言笑的有些凄凉,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的身子不适,胃口自然也会不好,不想去什么前殿用膳。”   “这……可是听说今天虽然封后,但是你们所有的妃子们也有封赏的,如果小主您不过去的话,有可能会错过这些噢?”那侍男仍然不死心的想要劝说他,只因为若是自已请不动这小主的话,下场可能会很惨,呃!应该还不止。   但是莫言听到了他的话并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是猛然的站起了身子,冷冷的道:“滚!”   “啊?”这个侍男一时之间还不能明白莫言口中的意思,像莫言这样温柔的人他可能也没有想到他会发火吧?竟然当场就愣在了那里!莫言的眉目一沉,眼中的冷光更甚了,他冷然的高喊了一声道:“怎么了?连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了吗?可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啊!”那个侍男立刻惊望了他一眼,在对上了他眼中冷光的时候,这才完全的相信,之前所感觉到的种种并不是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真真正正的,这个小主生气了,听到莫言阴冷的话,那侍男立刻便跪在了地上,颤声的道:“可是……可是……”   “他只是一个侍男而已,奉了朕的话来传爱妃,你就不必为难他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侍男和莫言两个人同时的回过了头,只见荆离身着明黄色的凤袍,头带凤冠,脸上有着明媚的笑意,竟然该死的美丽无比。   莫言不语,只是冷冷的望着她美丽的身影来到了自已的面前,望着她带笑的眼眸,他的心不由的一颤,很不自然的别过了脸去,这个时候那侍男才反应过来,立刻叩了个头高呼道:“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用的奴才,连小主都说服不了。”状似微愠的斥了他一句,便将那侍男吓了个不轻,他忙又叩头为自已辩解道:“皇上请息怒,不是奴才不想劝,是小主他……他……”   回头望着莫言,正对上了后者冰冷的眼神,当下也忘了自已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径直的愣在了地里,荆离暗自的叹息了一声,素手一挥,轻声的道:“好了,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那侍男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跑了,玲珑看到他吓的那个样子,不由的淡淡的一笑,轻声的道:“谁不知道医妃小主温柔无比,竟也能吓成这个样子,难不成小主您真的生气了不成?皇上现在亲自来接您了呢,夫妻间哪有多大的气啊,小主您说是不是。”   “皇上在的时候,你倒是很会为皇上说话,皇上不在那股子殷勤劲儿又去了哪里了?”莫言冷笑着望着玲珑,而口中说出的话也冷的伤人,玲珑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一句话也没有说的低下了头。   “你也退下去吧!”荆离没有回头,目光仍然锁在莫言的脸上,语气轻柔的对着玲珑小声的吩咐了一句。玲珑无声的恭了一下|身子,然后又不舍的望了莫言一眼,惹怒皇上的下场可真的不好啊。她不在意他是怎么说她的,也不在意他是怎么看她的,但是她在意他的安危啊。   玲珑走了,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平静,整个园子里静的只有沙沙的风声,荆离上前了一步,本想要伸手牵住莫言的手,可不想他却猛然的后退了一步,与荆离拉开了两步远的距离,冷声的道:“皇上,前厅在封后,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在生气吗?为什么?”荆离没有理会莫言言语中的疏远,望着他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爱意,那样的眼神让莫言的心又是一痛!悲意更加的漫上了他的心田,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一度的奢望她还是爱着自已的!   也就是这样的眼神,曾经给过他全然的希望,仍然是这样的一个眼神,让他认为自已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她不知道,抛掉过去真的好难好难。她也不知道,重新的燃起希望来爱她,也是真的好难好难!   可是为什么,她为了爱别人来伤害自已。又是为什么,当自已想要关上心门,一个人慢慢的让时间磨掉这份爱意的时候,她又一次霸道的站在他的面前,依然是当初那份温暖的眼神,为什么……她可以爱着别人伤害自已,而同时又可以这么的无辜。   水意漫上了眼眸,荆离将他脸上那复杂的感情看了个透彻,而她的心也随着他的悲而悲,痛而痛。   “莫言……”从没有像哪一刻那般的痛恨自已,只要一想到这几个月来他的忧郁,他的悲伤,她给他的伤害,她的心痛的就似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凌迟自已那般。   莫言不语,荆离只好又上前了两步,微微的叹息了闭上了眼睛,柔声的道:“对不起,朕……真的对不起你,朕是无心的,朕不求你能原谅朕,但是在朕的心中,你依然是很重要的,是朕不好,乖……别生气了好吗?”   重要!这两个字犹如刀一般的扎向了莫言的心口,他重要?重要到伤重刚好就听到她的封后大典吗?那瞬间的感动也因为她最后的这几个字荡然无存,他直挺着身子,任由她抱着,但是半晌后他却暗自压抑住了心头的情感,冷然的道:“皇上,您应该走了,请您放开莫言。”   用的是莫言!而非臣妾!这让荆离的心中一慌,立刻抬眸望向了他,而在这个时候莫言也转眸望着荆离,那眼中……有着绝然,有着冰冷,那样的冷是荆离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她不由的紧了心,松了手。   “皇上应该知道我原本是医族王子的事情了吧?明日我将会随我的臣子们回到医族,莫言原本就是不属于这皇宫的,第一次皇上您放了莫言,但是后来又骗了莫言回来,您吃定了莫言对情义的重视,但是这一次,只求皇上还莫言这个人情,放了我。”   “莫言……”荆离只觉的浑身冰冷,从头到脚的冷意让她不由的颤了身子,干|涩的喉间半晌才轻语道:“不,别这样莫言,是朕的错,朕给你道歉,你说你要朕如何,朕便如何,好吗?”   “我只要求皇上放了我,在这后宫当中,比莫言更美更好的男子多的是,我只想回到我的故土,做我的医族之王。”冷然的说完,生怕自已下一刻就会后悔的那般,莫言转过了身子就要离去。   “别走!朕……朕……求你。”从来没有这般的小心翼翼,从来也没有这般的卑微过,但是很自然的,荆离便哀求出声,这一刻她才知道,所谓的尊严,所谓的富贵,所谓的权势,在爱情的面前,其实都是空的,在这一刻,只要他肯留下来,她甚至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莫言的背部一僵,背着荆离的他泪水的刷的一下子滑过了脸上,他不敢转身亦不敢多做停留,死命的扳着荆离的手,可是身后的人儿似乎很固执的以为抱紧了他,他便可以不走那般,让他半点的动弹不得。   一种骨子里的倔强突的滋生了出来,他猛然的撑开了双臂,用尽所有的力气握住了荆离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拉离,然后挣脱开来。   意外的!这一次竟然很顺利的甩开了荆离的双手,同时那一声压抑的闷痛声自身后传来,他压强下心头想要回头张望的欲|念,然后大踏步飞快的狂奔而去。   “莫言……”荆离尖吼了一声,浑身颤抖的半弯着身子,她的一只手捧着另外的一只手,那是她伤了手臂,殷红的鲜血从晶白的手腕到纤长的五指,然后顺着指尖滴滴滑落,那原本刀划的伤口,顿时抽痛起来,连带着心也痛了,痛的似乎连喘息都不能。   “皇上,您没……皇上您的手流血了,太医……快传太医。”听到尖叫声的玲珑立刻赶了过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幕,她慌忙的扶着荆离,心底里却更加的担心了莫言,伤了皇上的妃子,还能活命吗?   “不必了!”荆离苍白着脸,她的心痛已经盖过了一切,冷冷的打断了玲珑的话,就似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唤那般,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往自已的所居的寝宫中走去。   “皇上。”玲珑不安的跟上了她,半扶着她的肩头不顾一切的道:“皇上,小主的心中委屈,说话和行事上自然有些不顾大体,但是看在他曾经受了这么多的苦,而且也看在他爱皇上的那颗心上,您就饶了他吧。”   “他爱朕?他爱朕呵呵。”荆离无意识的低喃,脑中又回想到了莫言临走时的那种决绝的身影,心痛又一次的漫了上来,她暗自的闭了闭眼,既然他执意要离开,那自已就放他自由吧,叹息了一声对着玲珑道:“去吧,传朕的旨意,对于莫言所提的任何要求,照准。”   “皇上,您……您不生小主的气,不治他的罪了吗?”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玲珑小心翼翼的轻问了一句,荆离冷然的勾起了嘴角,没有应玲珑的问题,只是淡然的道:“你去传旨吧,朕回宫包扎一下伤口,然后还得到前殿去为智超主持大典。”   “让奴婢先送您回宫吧!”玲珑上前想要扶着荆离,可是荆离却执意的推开了她,然后蹒跚着向前走去,玲珑不舍的望着她的背影,只是突然间觉的那背影好孤单,好单薄,让人忍不住鼻头泛着酸。   她低下了头,暗自的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就想转过了身子去传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扑通一声,玲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却看到走在前方不远处的荆离已经昏倒在地上,不但但是玲珑,就连跪在一边让道的宫女们也发现了,顿时整个皇宫乱成了一片。   周智超是第一个赶到寝宫的,封后大典也因为皇上的突然昏倒而中止,所有的文武百官们都候在了殿前,太医们也是忙里忙外的为荆离诊治着,周智超自然是想到了莫言,在这个皇宫中没有人比莫言的医术更好。   他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惊的玲珑也忙跟着奔了出去,慌乱的唤住他道:“小主……不,皇后千岁,您可是要去叫医妃小主为皇上医治?”   周智超没有说话,径直飞快的往前走去,玲珑想也没有想立刻拦在了他的面前,看到他冷皱着的眉头道:“皇后千岁,皇上这儿离不开您,若不然这样吧,让奴婢去传小主吧,而且皇上在昏倒之前给了奴婢一道要宣给医妃小主的圣旨,正好奴婢也要前往医香宫的。”   周智超这才止住了脚步,无声的对着玲珑点了点头,玲珑立刻恭敬的弯了弯身子,然后飞快的往医香宫中奔去……   医香宫中!碧珠正在那儿收拾东西,倒是灵婶很是担忧的道:“王子殿下,您真的决定要回医族了吗?这……皇上会放您走吗?若是皇上不同意,那么我们无论如何也是走不掉的啊。”   碧珠在一边听了,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道:“她虽然是皇上,但是小主是我们医族的王子,现在医族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主子回去,她不可能这么冷血不让小主回去吧,而且在说了,小主在这皇宫中,受的委屈还少吗?你看那个皇帝,小主的伤势都还没有好,她就又迫不急待的封了别的男人为皇后,我们王子医术超群,又是医族的王子,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周智超吗?我看哪……她就是嫌弃我们小主过的身子……”   “碧珠。”灵婶立刻冷吼住了她,而这个时候碧珠似乎才明白自已说到了什么,忙尴尬的一笑道:“殿下,我……我只是随口说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弃您,但是我们医族的人是不会嫌弃您的。”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莫言背对着碧珠等人,面朝着窗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忧郁的感觉却紧扣着所有人的心,碧珠和灵婶对视了一眼,然后犹豫着还想要说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的门外一个尖细的嗓声道:“圣旨到!”   一句话,震住了三个人,灵婶惊声道:“这个时候有圣旨?不会是怪罪小主没有去参加封后大典吧?这可怎么办,这伴君如伴虎,稍有一点不甚都可能会要了性命的呀。”   碧珠一听脸色也顿时的白了,惊语着道:“我早就说了,这皇宫中不是人呆的地方,想那皇上只身在异国都能平了异国的战乱,可见她的心机是多深沉,殿下为人单纯,自是不能在这长住的。”   “哎呀,眼下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快去接圣旨吧。”两个人慌的一同转眸望向了莫言,可是莫言仍然似是没有听到那般,冷冷的望着窗外,那侧面也是异常的冰冷,正在慌乱间,玲珑带着众奴婢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窗边的莫言。   看到他落寂的样子,她心头的怒意倒也消去了不少,不过想到了荆离仍然在床上昏睡着,她便也没有什么好口气,只是冷冷的道:“医妃小主,请您接旨。”   莫言不语,碧珠和灵婶都不由的有些急了,忙一边拉着一个手臂的将他拖到了玲珑的面前,陪着笑脸道:“玲珑姑娘,您一向最是关心小主了,您也知道,小主身上受了伤,心情也不好,态度自然就……呵呵,请您多担待一点。”   玲珑望了灵婶一眼,目光便又望向了莫言,见他不跪她也没有在说什么,刷的一下子打开了圣旨,然后轻声的读了起来,这是头一次有人接旨不跪,也是头一次有人似乎在接圣旨的时候走了神。   读完了圣旨之后,玲珑又望向了莫言,她伸手将圣旨递到了莫言的手上,然后又道:“奴婢不知道皇上与小主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是奴婢看到了小主对皇上的付出,奴婢也看到了皇上对小主的付出,本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何一定要分离?皇上爱您,所以特此下旨应了您一切的要求,您可以随时出宫,随时去做您的医族之王,只是奴婢斗胆说上一句,在您走之前,可不可以看在皇上拼死救您的份上,您在去为皇上医最后一次伤。”   莫言的神色一怔,迷茫的望着玲珑,似是根本就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见他不语,玲珑的火气也噌的上来了,一下子奔到了莫言的身边,也管不得其它,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道:“走,跟我去见皇上。”   “喂,你做什么,放开他,他手腕上还有伤。”碧珠一见,护主心切的她立刻冲过去死死的扯住了玲珑,玲珑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吼着道:“你也知道他手上有伤,但是你更知道皇上手腕的伤比他重了不知道多少,他只划了一刀来救天衣,可是皇上呢?皇上十几天来,天天划开自已的脉门以血来喂他,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他竟然弄伤了皇上,不但使的她伤口恶化鲜血不止,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可告诉你们,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说到了最后,玲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莫言的脸色苍白,他一时间没有明白玲珑的话,而玲珑也没有给他这个时间来消化自已所说的话,只是硬扯着他的手,推开了碧珠,往宫门边奔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错觉】   第三百三十五章【错觉】   “喂,主人!主人……”碧珠看着玲珑使力的将莫言给扯了出去,顿时惊的就想要过来拦住她们,但是灵婶却早她一步的用大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叹息了一声道:“算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小主自有小主的分寸的。”   “可是……如果主人看到了皇上她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会心软的,他要是在决定留下来那可怎么办啊,而且皇上好不容易才放了手,让主人离去的,如果这一次主人要是改变了主意,我看这一辈子都别指望他会回到医族了。”   “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主人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样会重新的回到皇上的身边,而且这一辈子你永远也别想他在做我们医族的王了。”灵婶无比郑重的说完,她年长与碧珠,想到的事情自然比碧珠更加的深层一点。   “我……”碧珠知道灵婶说的有礼,自也是找不到放来反驳的,转过了头一看到边上的医箱,忙接着道:“主人没有带药箱,我们给送过去吧。”   灵婶知道她心是心念着莫言的安危,微微的一笑点了点头,径直的随她一同来到了皇上的寝宫,而当她们来到宫门的时候,才发现在这里不知道何时早已站满了人,来应典的文武百官们都守在了那儿,她们知道碧珠等人是医族的人,便也给她们纷纷让了路。   房中,这还是夏季的天却升起了火炉,那热度让人一进来就浑身的不舒服,呆在房中的人每一个都是汗水淋淋的,但是床上的人儿却连盖了两床被子,因为她们是随后就赶着过来的,所以莫言也没有比她们早到多少。   碧珠担忧的望着他,只见他怔怔的望着床上的荆离,眼中有着迷茫有着不敢置信,他只是愣在床头,动也没有动一下,终是边上的周智超等不及了,急的推了他一把道:“莫言,你还改愣在这儿做什么,快点给皇上医治啊。”   “呃。”这时莫言才像是整个人都回过了神来,她拉开了被子掏出了她的右手,然后双指搭上了她的脉门,然后他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似是不相信的又拿过了她的左手,想要在扣上她的脉门。   可是……眼前那被白色绢布包着的手腕便毫无遮拦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还没有看到那伤口,但是只看那被鲜血濅透了的白绢巾,就可以想像她的伤口有多严重。他的身子一晃,整个人越发的颤抖起来。   周智超离他最近,终是发现了他的异常,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样的表情,但是对于越是关切的人,越是在乎的这种感觉他懂,所以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的道:“别怕,坚强起来,皇上正在等着你救她呢。”   “她……她的伤……真的很严重吗?”莫言觉的自已的喉间干涩,刚一开口说话便觉的很是疼痛,连带着浑身都痛,就连他伸在半空中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着,周智超伸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莫言,你是一个医者,是一个神医,你有过强的心理素质,而她……她是你的病患,一个生命垂危的病患,你的职责是要治好她,你懂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周智超的话无疑是给了他无尽的力量,他颤抖着双手解开了那包扎着晶白手腕的绢巾,那纵横交错的数十条刀口立刻毫无遮掩的显露在自已的面前,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正在渗着鲜血,随着那松开的绢巾,伤口也更近一步的撕开。   “医妃小主,微臣等人想尽了办法,但是依然无法为她止血啊,这十几天来皇上因为伤口的恶化持续的昏睡了很久,一直到那夜您为皇上配了退烧的药她才好,可是现在又……小主,您一定要救救皇上。”   太医的话还有眼前的事情,终是让莫言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经过,他不知道自已到底错过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人隐瞒了自已,他转过了头望着碧珠,后者则心虚的别过了脸去,他的目光太冷太冷,连灵婶都觉的一股寒意直冲全身。   “药箱。”声音依如的沙哑,但是却多了抹坚定和绝然,碧珠还没有从那一冰冷的眼神中缓过神来,灵婶必竟老成一些,连忙拿过身后的医箱递给了莫言,他坐到了床头,快速的用银针封住了荆离的手臂上的穴位,然后才用温水温了绢巾,为她解下了染血的布。   周智超示意所有的人都离开,房中顿时便只有莫言和荆离两个人了,莫言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已此刻的心情,待到众人一走,他快速的为她施了针,然后无力的坐在床头。   她严重的失血已经导致五脏受损,如若想要在回复到从前那种身体状况已然不可能了,想到她的凤体损伤是因为自已,他的心就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原来……这么久都是自已识解了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一直以来他只想到自已,一直以来他认为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但是他却错了,她用着自已的方式来爱着自已,想到她那一句:“朕……求你。”莫言的心都碎了。   望着床上苍白的容颜,就连昏睡中都在紧皱着眉头的她,莫言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更快乐一点,他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并且将她的手移到了自已的脸旁,心痛不已,而泪水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滴落在锦被上。   “医妃小主!”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莫言立刻怔住了身子,他缓缓的转过了头来,却发现天衣不知何时站在自已的身后,他一身的白衣现在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还有那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竟然也纷乱不已。   被他这个狼狈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莫言立刻小心的松开了荆离的手,不解的望着他道:“天衣?你……怎么会弄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妃小主,您与皇上之间的所有一切,微臣都知道,是微臣不好,若不是为了救微臣,你们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其实皇上她是爱你的,你也知道她是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是难免的,但是相较于其它的帝王,她其实只有你们几个,已经算是很少的了,在你昏迷的那一段日子,微臣虽然尽力的寻到了医族的人来解救你,可是若不是皇上以血来喂你的话,你的命早就不再了。”   莫言的心中虽然略略的猜到了这一点上,但是现如今听到别人在对自已这么说上一遍,仍然觉得心痛无比,他抿了抿嘴,颤抖着声音道:“我知道,我并不是怪皇上这个,我只是……只是……可能是自已太过自卑了。”   “小主,这个是还魂草,微臣无意中听到了碧珠姑娘说,还魂草可以治百病,所以我将他寻来了,您看看是不是这株?”说着,天衣小心的从腰间掏着用绢布包着的一株看似普通的青草,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那草的青葱微微的散着青色的光芒。   莫言激动的拿了过来,撕下了半片的叶子放在了口中,然后点头惊喜的道:“不错,这是还魂草,这个真的就是还魂草,可是你……你是怎么拿到的?这个还魂草生长在紫峰之上,那里毒物遍布,而且高纵入云,没有人可以拿的到,你不会是……是攀上去的吧?”   望着面前天衣那一身脏污的样子,莫言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天衣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但是他仍然微微的一笑道:“没有什么的,您忘了我有一身的武功了吗?在说了,皇上曾经带着彩月奇玉,然后她的血变的就和小主一样百毒不濅了,而微臣也有幸带过一段时间,所以也改变了微臣的体质,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只要能救回皇上,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天衣!”莫言感激的望着他,伸手与他紧紧的相握在一起,感动的道:“对不起,这一阵子是我想的太自私了,我知道你对皇上的心,如果您愿意,我一定会请求皇后千岁的同意,将您收在皇上的身边。”   “不!不不,微臣是什么身份,从来没有想过要高攀的,微臣不吵小主为皇上治伤了,微臣告辞。”慌乱的说着,天衣那苍白的脸上飞上了两朵红云,看着他怆惶的离去,莫言的双手不由的紧紧握住了还魂草,半晌后才缓缓的回过头来。   “皇……皇上?”莫言的身子一颤,不敢相信身后的人儿是何时醒来的,只见荆离睁着眼睛,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眼中却带着笑意,看到莫言转过了身子,她不由给了他一个虚弱的笑意,然后柔声的道:“你没有走,真好!”   听到她又提起了之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莫言的脸上立刻如火烧一般,他忙将手中的草给弄碎,然后扶起了荆离喂食着她,荆离一直都是微笑着,莫言看着她那带着笑意的脸,漫天的心痛和内疚袭卷而来,他不由哽咽的道:“皇上,臣夫让您操心了,臣夫对不起您,没有脸请求您的原谅,只是希望皇上不要生臣夫的气,您的身子……”   “傻瓜!”荆离笑着伸出了手,然后轻抚上了莫言的脸道:“朕怎么会怪你呢?倒是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也不和朕讲,朕真的很在乎你,朕知道你的心结,只要您愿意留在朕的身边,朕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解开它。”   “皇上!”莫言的眼中又升起了一阵水雾,他慌忙的别过了脸去道:“您刚才看到天衣了吗?他为您取了还魂草过来,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受了伤,皇上您赶紧把还魂草服了,去看看天衣吧。”   “你啊!”荆离轻笑出声,虽然她的身子仍然很虚弱,但是不难听出来她言语中的喜悦,她微笑着道:“从你有意让朕收了天衣的那时候起,朕就醒了,其实朕收不收天衣是一回事情,但是您有这样的心,就说明你想开了,其实朕真的是爱你们每一个人的,一度朕也曾想过,只娶一个男人,只对他一个人好,但是朕是皇帝……这种平常百姓家的很普通的愿望,但是在朕的身上就不可能实现。”   “皇上,您别说了,臣夫知道!都知道……”荆离越是这样说,莫言的内疚越深,原本他就是一个医者,心软的和豆腐一样,现如今被荆离在这种情况下一说,那心就似被割的剌痛一般。   荆离果真是不在说了,只是靠在他的肩头,整个房间顿时便静了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默的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良久之后,莫言小小声的开了口道:“皇上,您……您刚刚也听到臣夫的话了,天衣公子为了您去寻那还魂草,可谓是对皇上一往情深,您……可否将他给收在身边为妃?”   “哦?你不生气?”荆离淡笑着,言语中的笑意颇多是意外,莫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天衣公子和一刀对皇上的感情,我们所有的人都看在了眼中,他们两个在最危险的时刻都愿意用自已的生命来换回皇上的生命,他们的爱意也不比我们少,看到他们苦恋着皇上,但是却得不到一个好的归宿,真的很令人心酸呢。”   “你啊!”荆离吃力的坐起了身子,正面的对上了莫言的小脸,盯着他望了半晌后才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柔声的道:“傻瓜,其实你说的朕都知道,他们两个的确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但是朕有你们就足够了,眼下您们几个都已经让朕头痛不已,朕哪有什么心情去纳什么妃子,莫言,朕知道在这几个妃子中,您是最善良也是最柔软的一个,朕真的放心不下您啊。”   荆离轻语着说完,言语中的疼惜和爱意让莫言的心温暖了起来,他真的很容易满足,一句温柔的话,一个温暖的眼神,一句轻哄,他都可以为此献出自已的生命,而这时他也依然为荆离的话而幸福着,以致于根本没有听出荆离那言语背后浓浓的悲凉。   房间的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莫言忙正了正身子,想要将荆离从他的怀中推离,荆离不愿,反而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柔声的道:“你紧张什么,你也是朕的爱妃啊。”   “可是……皇后若是来了……”莫言担忧的低语了一句,只是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荆离轻笑着带了过去,只听荆离说道:“皇后和你一样,都只是朕的爱妃而已。”   随着荆离的话,房门也立时被打开,一个略急的声音响起道:“莫言,皇上她怎么了,有没……”来人的声音在对上荆离带笑的双眸时,顿时哽在喉间,他先是一愣,半晌后才仿佛反应了过来,立刻奔到了床边,不敢置信的道:“皇上,您……您醒了?”   “嗯!”荆离仍然是温柔的应了一句,莫言不好意思的用肩膀支了支荆离的脑袋,示意她正起身子,可是荆离不依,依然是靠在莫言的肩膀上,懒懒的对着周智超道:“智超,朕……很抱歉,朕这身子不中用了,将你的封妃大典弄的一塌糊涂,朕明日里在补你一个好不好?”   周智超笑了,悬了半天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他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伸手握住了荆离的小手,爱怜的亲吻了一下,然后才道:“封后大典已经完成了,明日不必要补给臣夫了,而且皇上的身子最重要,眼下众臣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行了,现在文武百官都在门口候着,臣夫去给他们传个话,就说皇上没事了,然后让他们也安心了。”   “嗯!委屈你了。”伸手拍了拍周智超的手,以示安慰,周智超也回以他一个绝美的笑容,他仍然是那样如谪仙一般,仍然是那样的淡定,只是起身的时候,也淡然的对着莫言道:“你好好的照顾皇上,今天就别回到宫中去了,就住在皇上这儿吧。”   “是!”莫言也恭敬的应了一句,周智超微微的点了点头离去,走时还不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莫言的眼神一直跟着他到离开,直至房门给关上了之后,他才微微的叹息着道:“周公子果然不愧是大荆国的天下第一才子,除了他的确没有人比他这个皇后当的更好。”   “是啊!只是这样一来,朕就委屈你们几个了。”荆离轻笑着,但是却也难掩眸子里的落寂,这之前莫言一直没有敢对上了荆离的双眸,自是没有发现,可是当他回眸间却看到荆离这失落的神色,不由的一怔,关切的道:“皇上,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荆离的心一怔,抬起了眼眸,看着莫言关切的眼神,她慌忙的眨了眨眼睛道:“傻瓜,朕会有什么心事,朕唯一的心事就是你,现在你不走了,留在朕的身边,朕自然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真的吗?”莫言有些不相信的低喃了一句道:“可是为什么,我总觉的皇上有一种深深的忧郁,感觉到你的眼神很不舍,就似……就似要永远离开我们那般!”   “胡说什么呢!”荆离的心中蓦然的一惊,顿时慌忙的应了一句,神色中也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尴尬,她的慌乱尽数的落在了莫言的眼中,他低睑了一下眼神展颜道:“我也觉的自已在胡说,皇上的身子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试探】   第三百三十六章【试探】   “傻瓜!”荆离展颜一笑,将自已更加的偎进了莫言的怀抱中,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其实在她的心中,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天衣和一刀对自已的情意呢,但是走或者留都还没有决定的自已,又怎么可能会在纳妃呢?微微的在心中又叹息了一声,荆离闭上了眼睛,当心思完全的沉寂起来,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又陷入了到了深深的睡眠中。   是夜!荆离仍然在熟睡中,莫言一直动也不敢动的任她靠着,哪怕他的手臂早已经没有了知觉,但是她仍然坚持任她靠着,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又一次的被推开了,周智超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怯然的碧珠。   “莫言,皇上服药的时间到了。”周智超柔声的说了一句,目光回首间也看到了正在熟睡的荆离,看到她睡的如此的沉,他竟然也有些不忍心打扰她,莫言轻推了推荆离,可惜她只是低喃着说了一句什么,众人也没有听的清楚,就见她伸了一个人懒腰然后转过了身子,竟然自行躺在床上又沉沉的睡去了。   莫言不由的失笑,他想要伸手为荆离给盖上被子,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已的手臂早已经麻的不能动弹了,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周智超弯身代替了他的动作,然后两个人默默无闻的退出了房间,传来玲珑在房中侍候着,周智超竟然与莫言两个人在宫中的小道上散起了步来。   “看到你与皇上的心结解开了,我的心中真的很高兴,其实皇上有皇上的难处,很多时候都无法兼顾,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做妃子的多多体谅她了。”周智超背立着双手,与莫言一同漫步在宫道上,长叹着一声轻语了句。   听到他提到了这件事情,莫言的心中又漫起了浓浓的惭愧和自责,他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道:“真的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今天原本是您的封后大典,可是却因为我的缘故,让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的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落幕了,是我的不对。”   莫言的话一说完,周智超却也只是淡然的一笑,他摇了摇头道:“封后大典对于我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也许这个大典并不完美,但是相较于一家人的和睦来说,我还是想要后者,只要你和皇上的心结开了,便一切都好了,其实……这一次从大齐回来,我常常有一种错觉,皇上……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皇后千岁为何会这么想?”莫言的心中一颤,其实他何尝不是这样感觉的,只是他不知道还有人和他一样的感觉,周智超又是淡然的一笑道:“什么皇后千岁,叫的我就如老妖怪一样的,如果你愿意,没有人在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叫我一声智超,或者周大哥的。”   周智超温柔的说完,然后又叹息了一声道:“其实皇上只所以要去大齐,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我与雨墨,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寻找大齐国的大巫师,去询问月亮石和彩月奇玉的秘密,而且她也得知了原来两者加在一起,然后在配上天之血,便可以回到过去,曾经我一直认为皇上想要回到过去,只是为了想挽救尹皇后的命,可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却一直喊着轩这个名字,也许这个人和皇上想要回到过去,有着很重要的联系。”   “你的意思是说……是说皇上要回到过去?”莫言惊问了一声,在看到周智超缓缓的点了点头的时候,他才有些失魂落魄的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的皇上有一点怪怪的,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那种她似乎随时会离开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怎么!你也有这种感觉?”周智超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来望着莫言,莫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总觉的皇上这一次说话怪怪的,她现在做一些事情和说一些话,总是让人觉的就似是……就似是交待后事那般的。”   “你刚刚去看皇上的身体,有没有发现什么隐嫉或者是很难治愈的病症?”听到莫言也有这样的感觉,周智超顿时有些慌了,他忙连声的问了莫言几句,可是莫言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她除了失血过多,其它的没有一点的异样,只是我一直很奇怪,皇上的血为何可以为我续命?”   “皇上不是说,是因为她曾经带着彩月奇玉,所以受到了彩月奇玉的影响,然后便拥有了可以治病的奇迹吗?”当周智超把荆离曾经说过的话在重复一遍的时候,突然间却无法在相信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均有这样的感觉。   莫言没有说话,但是周智超已然明白了莫言将会说些什么,他叹息了一声道:“看来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还得要去寻找太妃了,只有前朝的妙妃小主可以解释这一切,而且当我们在大齐的时候,妙妃也曾经到了那里,他不但是巫族的人,而且也是一个巫师。”   “那么……妙妃他会来说这一切吗?而且他为人比较古怪,似乎非常难相处。”莫言低语了一声,觉的想要从妙妃的口中得知一切真的是太难太难了,周智超微微的笑了一笑道:“这个……可能还要靠莫言你了。”   “靠我?”莫言微微的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周智超,周智超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妙妃极难相处,这个大家都知道,可能也是因为一些前朝的恩怨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您曾经还救过他的伤,这样的话他多多少少会给你一些薄面,不是吗?”   “这个……可能有点难度,我尽量的试试吧。”莫言认为此事毫无把握可言,不由回答的也没有多少决心,周智超淡然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了他一抹坚定的眼神,然后才小声的道:“你好好的想想应该怎么去问他,我们分头行事,我还要去拜访一下三王爷,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想要留住我们最爱的人,这就足够了。”   “留住我们最爱的人。”莫言低语了一句,脑中顿时又回想起了荆离之前的话语,不由的点了点头,周智超又一笑道:“为了分散皇上的注意力,看来真的要把天衣和一刀都许给皇上了,这件事情,我会寻个机会来说的。”   “嗯!”虽然心头漫上淡淡的苦涩,可是莫言也知道,这是皇家不可以避免的事情,在说了身为皇后都可以如此的宽容,自已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呢,淡然的一笑,与周智超点头分别,两个人均往两个方向走去。   莫言不知道自已想要去哪里,只得随意的漫着步子,脑中在思索着如何向妙妃来询问这件事情,他立在亭中,望着不远处随风摇曳的枝叶,心头也似这些树枝一般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主人……”一个怯然的声音蓦然的在自已的身后响起,莫言的身子一震,但是他却并没有回过头来,而身后的人儿也并没有因为他疏离的态度远去,只听扑通一声,身后的人似乎是跪在了地上,颤抖的声音又一次的传来道:“对不起,是碧珠骗了主人,我知道主人现在心里很生气很生气,碧珠不求主人能够原谅我,但求主人能够在回到医族,去见一见您的子民们。”   “你起来吧。”莫言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他的身子也转了过来,望着面前低着脑袋一脸内疚的女子,他不由的低叹了一声走到了来人的面前,伸手使力的扶起了她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我也不怪你,我从小便是在荒山野岭里长大的,从小到大我的思想里就没有医族,现在我也不会去那里的。”   “主人!”碧珠没有起身,但是她的声音却不由的有些急了,有些迫切的道:“主人,您不能呆在这大荆的皇宫中,您也知道您不可能成为皇上的唯一,周智超现在是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他的未来根本不用担心。那个荆风有了皇上的孩子,还被封为了太子,日后父凭女贵,未来自也是不必担心的。雨墨是大齐的皇子,大齐与大荆都是几百年的大国了,他们是政治联姻,就算那雨墨不是皇后,也没有子女,但是他的地位决不会低的。只有你……主人,只有你才是最委屈的啊。”   “碧珠!我明白你的心意。”莫言见扶不起她,也不在强求,只是他蹲下了身子,真诚的望着碧珠的双眸轻声的道:“你说的一切我都懂,可是这天底下又会有什么事情是不变的?皇后之位?父凭女贵?这些都将会改变,唯一不变的人的感情,我对皇上的心是不会改变的,既然无名无份的留在皇上身边,我也愿意,何况我现在得知,她为了我竟然可以不顾性命,我为何不能为了她委屈一下自已呢?”   “不!主人,不可以这样,您会后悔的……”碧珠摇头,从小到大她在医族长大,每一个人都把她捧在手心中,从来她都没有对任何人如此的在乎过,就只有对莫言,她不想他留在这里,真的很不想很不想啊!   “碧珠!”莫言低唤了一句,伸手抚去了她脸上的泪痕,他叹息了一声道:“你……有真真正正的爱上一个人吗?”   莫言问的相当认真,碧珠一怔,整个脸上顿时一红,同时她也忘记了哭泣,只是怔怔的,不解的望着莫言,这个时候莫言不由的又是微微的一笑,他那俊美的五官,淡然的神色在配上那烧着热情的眸子,竟然让碧珠的心蓦的狂跳起来,就似要冲破胸膛那般。   她不由的低下了头,而莫言低低柔柔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只听他道:“从前!有一个与我有着婚约的女子,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我原本以为今生今世我只会爱着她,可是我却错了,当我遇到了皇上,那种想呆在她身边却又无时无刻的想逃走的心情,那种时刻想要见着她却又不敢看着她的心情,那种会为了她的笑而笑,为了她的哭而哭的心情,那种根本超脱了自已的掌握无法自制的感情,让我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爱。”   “主人!”看到他的眼中充斥着强烈的爱意,碧珠竟然觉的心头漫上了强烈的苦涩,她小心的,轻声的,生怕他会拒绝,但是她也知道他一定会拒绝的轻问:“你真的……真的愿意放弃所有,就跟在一个,永远不会为你停驻脚步的女人身边吗?”   “是的!”莫言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句,直直的对上了碧珠带着泪花的双眸。碧珠却仍然的不死心,她暗自的握紧了双手,轻声的道:“今生今世?”   莫言又是淡然的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可是眼中却带着决对的坚定道:“今生今世。”   “永不后悔?”当碧珠问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然死心了,但是声音仍然有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和哽咽,莫言又笑了,此时他却已经站起了身子,越过了碧珠的身边,一个人往黑夜中走去,同时风声也带来了他的回答:“永不!”   碧珠如同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她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低泣不止,半晌后突然觉的似乎面前有人,她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对上了来人那关切的眼眸,碧珠的泪刷的一下子流的更凶了,她猛的扑到了来人的怀中,痛哭失声道:“灵婶……灵婶,主人他……他……”   “嘘!别哭了,傻丫头,婶子都听到了,都知道了,唉……”叹息了一声,灵婶望着黑暗的夜空,低语着安慰怀中的人儿,这也许是碧珠自踏入江湖以来所受的最大的挫折吧,但是却没有人能帮的了她。夜风寂静,就似也在感叹人世之情,无缘则伤啊。   黑夜!退去了白日里封后大典的喧哗,只余下一抹宁静,所有的文武大臣几乎都离去了,但是在议政大殿边上的一个小亭子中,却对立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就是今日的新皇后周智超,而另一个就是大荆国的三王爷,荆云。   周智超伸手为荆云又添置了一杯热茶,神色忧虑的道:“以三皇叔打听的结果来看,当初剌杀皇上的人,的确就是尹秀珍所为,她们的人中并没有一个叫做轩的男子是吗?”   “呃,的确是可以这样说。尹大人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所有的一切都看开了,她不但大放的承认了当年的一切,而且还特地的寻来了当年负责暗杀皇上的花姨,详细的排查了参于行动的所有人,的确没有一个叫轩的男子啊。”   “这就奇怪了。”周智超紧皱着眉头,荆离那昏睡时的低喊哭泣声又一次的浮上了脑海,那样的感情是如此的真切,不像只是一场恶梦,而且就算真的是恶梦,醒来后也就忘了,但是自从身为太子的她经厉了那一次的遇剌之后,的确是有许多人听到过她唤轩这个名字的。   “皇后千岁,也许……这只是皇上的一个恶梦而已。”三王爷看到周智超那愁眉不展的样子,而她又实在想不出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对,所以只得出声劝慰他,但是周智超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站起了身子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有这么简单的,本宫一定要彻查清楚。”   “这……”三王爷略略的犹豫了一下,然后也站起了身子,来到了周智超的身边,轻声的道:“既然皇后千岁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为何不亲自去问一问皇上呢?这解铃还需要系铃人,也许我们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的事情,皇上会亲自的告诉您也不一定。”   “本宫也曾如此的想法,只是本宫没有十成的把握,又怎么敢轻易的开这个口啊!也罢,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三皇叔不必在奔波了,天色也不早了,您就先回府中去吧。”周智超知道在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让三王爷离开。   夜真的很静!周智超仰首凝望着天空,轩!轩……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竟然可以让皇上心魂皆失,就连在梦中都还想着他,而他又给了皇上什么样的伤害?竟然让她在梦中都哭喊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荆离哭诉的声音又一次的浮上了周智超的脑海,若不是皇上身为太子时的遇剌,又会有什么时候碰到有人想要杀自已,难道……根本不是那一次的遇剌,难道还有另外一次?   “这解铃还需要系铃人,也许我们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的事情,皇上会亲自的告诉您也不一定啊!”三王爷的话同时也在自已的耳边响起,周智超的心一动,他转眸望向了荆离所在的寝宫,也许……自已当真可以略略的试探一下。   ________   求收藏,求长评,此书本月就完结了,看在青儿一天都米有断更的份上,收藏吧!谢谢一直以来支持青莲的朋友们,感激您们。   第三百三十七章【前世今生的梦魇】   第三百三十七章【前世今生的梦魇】   夜凉如水,但是在荆离所在的寝宫中,却依然的灯火通明。荆离的身子虽然虚弱,可是精神却很好,她不知与莫言在说些什么,两个人正笑的开怀。那一对相拥的影子印在窗棂,格外的和谐但是却让人忍不住有些在心中升起了酸涩。   周智超在寝宫的房门外站了很久,他靠在那颗梧桐树边上,半仰着头,半睑着眼,他听不清楚房中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听着他们不时传来的笑声,他知道皇上很开心很开心,其实这就够了,他应该别无所求了,只是那移动不了的双腿却不知道应该是走,若又是留?   “皇后千岁?”一个女声的惊呼震醒了他,似乎那声音也让房中的人儿听了过去,房中立刻寂静了下来,其实他这算不算是听墙角?应该不算吧!但是被人当场给碰到了还是仍然难免有些难为情,他尴尬的站直了身子,仍是白日里那温柔的笑,轻声的道:“恩,你这是……?”   看着玲珑手中的药,周智超其实是知道她端给皇上的,只是此情此景,真的需要一点什么来掩饰他的失态,玲珑淡然的一笑,轻声的道:“医妃小主说皇上失血过多,需要补血,这里是熬制的红枣羹,奴婢正在给皇上端过去,皇后千岁也是来看皇上的吗?”   “呃!”问题又被丢了回来,周智超显的很不自在,他略略的一笑,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回答,房中那个柔美的声音便响起了道:“是智超吗?进来吧。”   “是!”周智超轻应了一声,在玲珑深思的目光中走到了房间里,房中,荆离的身上披了一件披风,而莫言的身上仍然是那一套白衫,他们的气色很好,脸上都带着醉人的笑意,周智超虽是进来了,但是却有些不知道手脚如何放的样子。   荆离冲着他一笑,拍了拍莫言边上的床边,微微的一笑道:“来,坐这儿。”   “谢皇上。”周智超低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坐了过来,望着荆离的气色好了很多,他的心也放了下来,微微的一笑道:“皇上,您的身子怎么样了?可还觉的有哪里不舒服的?”   “莫言的医术了得,朕早就无事了,这一段时间也就是此刻觉的很是轻松,让你们操心了,朕心里觉的很是过意不去,智超,你现在是皇后了,明日里就宣旨把晴儿接过去吧,晴儿是朕唯一的女儿,也是大荆国的继承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她,要让她成为一代明君,知道吗?”   又是这样的话,又是如交待后事一般的语气,这样的话让周智超和莫言两个人都不由的紧紧的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周智超才凝望着荆离的脸庞,像是鼓足了勇气的道:“皇上,有一件事情,臣夫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听到他这么说,荆离又是淡然的一笑道:“傻瓜,你与朕之间,还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只要你问,只要朕知道,便会如实的告诉你。”   “当真吗?”周智超的心中掠过了一丝急切,就连语句上也都变的无比急切起来,莫言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但是他却担心会让荆离难过,不由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要阻止他这样的问话,但是周智超已经断了所有的线索,现在除了荆离,好似已经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了,也许他问出的话会获罪,但是他已然顾不得许多了。   “皇上……”周智超的声音略略的有一丝犹豫,然后他却又轻声的道:“皇上您还记得您在昏迷的时候,口中一直低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叫轩!皇上哭着问他为什么要杀您,臣夫看到皇上的痛苦,犹如自身也在承受着那样的痛一般,皇上,轩……是何人?”   终是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话,但是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静,荆离好似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那般的,只是怔怔的,愣愣的,原本那带着一抹粉红的脸上,此刻也全都是苍白,她望着他,周智超竟然有一种错觉,他感觉到他在颤抖,是的!她在颤抖。   “皇上,您还好吗?”有一些痛恨自已的狠心了,毕竟在看到了荆离哭喊之后的他,如若在重新的问一次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在荆离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但是话已出了口,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自责的望着荆离,却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莫言也感受到了这一份不寻常,他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相握,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荆离的颤抖,是的!她的脸上血色尽失,浑身轻颤着,莫言也心痛不已,忙低柔的道:“皇上,皇后千岁只是随口问问,也是关心皇上,若是皇上不想说,就别说了吧,也许……那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是啊!”一声空洞悠远的声音传来,半晌荆离才似是回过了神来那般,低喃着道:“那就似是一场恶梦一般,朕也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可是朕错了,许多年以来……朕每每的想起,仍然是痛彻心菲啊,朕知道你们对朕都是有很深的爱意,朕不是故事不想说,只是……那一场梦,朕不想在提。   “那就不提了吧,不提了。”望着荆离失神的样子,莫言的心揪在了一起,忍不住轻拍着她那瘦弱的肩头,轻声的诱哄着,周智超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阻止莫言的动作,其实自他初问起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那是在很早很早之前了……”就在两个人放弃想要寻知答案的时候,荆离那空洞的声音又一次的想起来,只听半晌后她才又接着道:“我在回家的路上捡了一个人男人,他浑身都是雨水,高烧不断,朕便救下了他,而后朕也收留了他,他与朕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我们相恋了……”   “那是朕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日子,轩……他温柔,体贴,包容!似乎不管朕在他面前做什么,他都能接受,并且包容朕的一切,朕曾经一度以为那就是最极致的爱!可是朕错了,因为在乎才会计较,因为不计较就是不在乎,在他要了朕的命那一瞬间,朕才知道,他接近朕……只是为了……只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周智超和莫言的脸色同时一变,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开口说话,荆离又失魂的一笑道:“朕不甘心,好不甘心啊,不甘心朕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别的女人,甚至用朕的生命来挽回他的爱人,他背叛了朕,伤害了朕,甚至要了朕的命。”   那低语的声音,揪痛了面前两个男人的心,莫言的眼圈红红的,他从来没有想到在荆离的心中,竟然也有着那样的伤痛,而周智超更是紧握了拳头,心痛的吼道:“皇上,告诉臣夫,他在哪?臣夫要将他碎尸万断,为皇上出这一口恶气。”   怒吼中带着心痛的声音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荆离却陷入了自已的伤痛中无法自拔,她没有落泪,可是那空洞的双眸就如同没有灵魂那般,是的!没有灵魂,没有焦距,没有思想,有的……只是伤痛。   “皇上……”莫言惊唤一声!   “皇上……”周智超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惊惧的低唤。是的,他们害怕,害怕这样的荆离,就似是没有灵魂那般,那样的没有生命感,那一种她即将要离他们而去的感觉又浓了,使的他们两个不由一人一个的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   “你们说……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荆离又开了口,收回了那失魂似的目光,望向了莫言和周智超,她的目光在两个人的面前来回的望了一眼,周智超忙俯下了身子,紧紧的扣住了荆离的纤手道:“皇上,你恨他吗?”   如若她恨他,他定不会饶了他的,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会寻到这个人!周智超的目光清冷,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决,荆离这时才缓缓的回神,不由自嘲的一笑,说了!自已竟然把这件事情都说了,看着他们一双双为自已报不平的眼眸,荆离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听懂她的故事,只是懂了这样的一个人。   荆离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朕不恨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前的事情了,久到朕几乎不去想到这个人了,如若不是……”   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荆离没有接口说下去,可是周智超却轻声的开口道:“那个轩……长的是不是很像……很像荆风?”   荆离的身子猛然的一怔,她轻轻的抬首,望进了周智超那充满着智慧的双眸,她不由的点了点头,苦涩的一笑道:“看来,朕什么事情都隐瞒不了你。”   周智超没有说话,莫言也没有说话,仍然为荆离短短几句话所述的故事所心痛着,他们默默的陪在荆离的身边,而荆离则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在提的样子,玲珑端着红枣羹,略略的犹豫了一下便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荆离说的这些她不知道,但是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奇怪之处,只是为了那故事中的悲意而勿自的伤着心,但是突然一阵微风抚过,风中夹杂着一声叹息,玲珑立刻身子一僵,一闪身来到了梧桐树下,冷着声音道:“什么人?出来!”   四处一阵静默,就在玲珑要冲到那阴暗处的时候,从大树的后面走出来一个人,那带着黑色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那冰冷的双眸玲珑却在熟悉不过的了,她不由的一笑道:“一刀,看来你这个暗影者当的越来越不行了,连我都可以察觉到你的存在。”   一刀没有说话,只是转眸深深的望了那房中一眼,烛光依旧,只是照在窗棂上的是三个人的身影,而这时他转过了身子,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夜中,玲珑不解的嘟囔了一句道:“搞什么嘛,莫名其妙的。”   竹园!   只听“啪!”一声碎响,惊了这深夜的宁静,荆风苍白着脸望着一刀,不敢置信的道:“你……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一刀冷然的应了一句,但是他今天的眼神很是不同,一直盯着荆风的脸,半晌也不曾移开,荆风过了很久才似缓过气来的道:“不,不行,我要去找皇上,她不可以这样,晴儿是我的全部,我不能没有她,我一定会好好的教导她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将晴儿交给别人来带。”   “太子都归皇后教养,这个是皇室千年不变的定律,你去了也没有用。”冷冷的开口,毫不意外那奔到院中的身影猛然的停在了那里,那无助的身形是一刀多年来都不曾看到过的,他的心不由的一软道:“皇上的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你就不要去烦她了,我只所以来告诉你这一切,就是想你把握住这最后的时光,好好的陪陪晴儿,往后你们父女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荆风就似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的,无力的坐在软椅上,神色怔忡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刀这个时候又走近了他一些道:“风,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荆风转过了眼眸,望着一刀犹豫的样子,不太在意的挥了一下手道:“这皇宫的事情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还能有什么要问我的。”   “是……关于一个男人的,你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很多,你认识一个叫轩的人吗?”一刀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径直的开了口,却不想他的话才一说完,荆风的身子猛然的一颤,不敢相信的望着一刀,颤着声音道:“你……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男人了?”   一刀只是淡然的一笑,便将在荆离房外听到的话一一的说与荆风听,而在这其间,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移开过荆风的脸,将他那多变的眼神也全都看在了眼中,但是荆风只是呆呆的坐着,半晌后才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不认识什么轩,也不知道他是谁。”   荆风的否认其实也在一刀的意料之中,他只是微微的一笑,冷然的道:“不管怎么样,伤害皇上的人都该死,不管他是谁,他又在何处,我一定会找到他,让他血债血偿。”说完一刀挺直了背部,大步的踏出了竹园,只是随着冷风带来的最后这句话,却让荆风止不住的一阵颤抖。   他不知道心底里突生的心痛是为何,晴儿既将要离开,还有荆离的故事,都带给他不小的冲击,以至于当他昏昏沉沉的陷入了睡眠的时候,却躲不过梦魇的滋扰。   “为什么?”那倔强中带泪的双眸,凝望着自已。   “挽救你的爱人,用牺牲我的方式吗?可是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我才是你的全部。”那倔强的双眸终是掉落下了眼泪,那泪水就似是滴落在自已的心尖上一般,烫的他的心尖都颤了起来。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这说话的脸,但是终究只是那一双眼眸。   “是的,我说过!”一个酷似自已长像的男人浮现在自已的面前。是的,是浮现,他如同站在薄雾中那般,只是那装扮是如此的陌生,他穿的不是长袍,似是异族的服饰,但是他脸上的冷酷却让他的心也在痛楚不已,只见他又动了动嘴唇,冰冷的话又一次响起道:“如果我不对你说这些,你又怎么会成为我的女人,我又怎么能查到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为了一个别人幻想出来的预言,你竟如此对我!你会后悔的,如果我真的有穿梭时空的异能,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报复……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如我这般生不如死……”那倔强的双眸终是出现了死灰般的冰冷,那似是凝着最后一口气说出的话,带着鲜血般的诅咒,让荆风通体冰冷。   他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只想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而此时那女子终是抬起了头,但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荆风整个人僵在了当场,如何能形容这个时候的他?就如是……如是万箭穿心。   “皇上……”他惊吼……看着她倒下的身子,他飞奔而过,只是当他的双手接住了她的身子,突的一道强烈的金光亮起,恍了他的眼!   “皇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吼声穿过了夜空,伴着这一声惊吼,荆风的身子疯的一样想冲过去,可是脚下一空,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疼痛传来,他睁开了眼睛,才惊觉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恶梦而已。   这里没有什么酷似他的轩,没有酷似荆离的女子,有的只是闯入了一排的侍卫,还有那惊慌不已的奴婢和奴才们。荆风仍然是以俯姿趴在地上,侍卫立刻上前扶起了他,关切的道:“靖妃小主,您……怎么了?”   “没事!”虚弱的应了一声,荆风此时才发现自已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淡淡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众人担忧的眼神,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然后道:“去给本宫准备一些热水,你们全都散了吧,本宫没事!”   他的声音异常的低沉,侍卫们不放心的又望了他几眼,如此看来,他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情,也只是做恶梦那般的样子,众人全都退了出去,不多时奴才们抬着一桶热水进来,荆风有些神思恍惚的解开了衣衫,然后将自已的身子沉入了热水中。   可是当他闭上了眼睛靠在那木桶边缘的时候,他的脑中……那个恶梦却越发的清楚起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怎舍你的温柔?】   第三百三十八章【怎舍你的温柔?】   热水似乎并不能将荆风脑中的那个梦给冲走,反而越发的清晰了,心上掠过的痛楚让他蜷缩了身子,将自已整个的闷到了热水中,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他的脑子似乎离那个梦越来越远了,可是他的心痛却从来没有减低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风感觉自已的身边一直来回不停的走着脚步声,而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也在自已的耳边响起,只听她道:“莫言,怎么样?他没事吧。”   “皇上,您不用担心,他只是溺水了,在加上窒息太久了,所以才会陷入昏迷,靖妃小主的身子一向硬朗,他是不会有事的,臣夫给他扎过了这几针,过不了多久他便会醒来的,倒是皇上您,您的身子还很虚弱,若不然,乃先做在这边吧。”   “朕无防!”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是皇上!荆风的心又是猛然的一颤,他急切的睁开眼睛,就只是想看看她是否的安好。挣扎着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入眼的便是莫言的俊美的脸庞,目光转动,终是看到了坐在一边不远处的荆离。   她今天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宫装,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却明显的比以往时好了许多,他从来不知道粉色的衣衫如此的适合她,粉色的柔美将她装饰的就如同粉雕玉彻的娃娃那般,很美,很柔,很梦幻。   见他一直盯着自已,眼神热切的就似要将荆离整个人都吞到肚子中那般,那样的热情无视了身边所有的人,仿佛他的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荆离的脸上渐渐的浮起了一层粉光。   “你……没事吧?”荆离走到了床边,望着他一脸呆怔,荆离不由的开了口,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她的动作犹如魔咒一般的将荆风给惊醒了过来,他顿时无措起来,忙将头转向了一边,然后诺诺的道:“没!没事。”   “你啊,这么大的人了,洗个澡都能溺水,实在不让人省心。”荆离笑着,状似轻松的说着这件事情,可是她心里知道,所有人的心中都知道,洗澡溺水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只是荆离不提,众人自也是不好在开口说什么的。   荆风的脸上一红,但是却又渐渐的白了起来,他自是又想起了溺水前的那个梦,不敢去看荆离的眼眸,其实连他自已也没有想到,那一个梦竟然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就似……就似那梦中的男人是他,梦中的女人是荆离那般。   他想到了这儿,身子猛然的一怔,然后连着退后了几次,将身子倚在枕头边上,躲开了荆离那纤白的小手,他的这个动作别说是众人,就连他自已也被吓了一跳,荆离更是一怔,望着半空中的手,她无声的收了回来,转过了身子,面容冷清,谁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荆风其实是怕的,他感觉到了内心的颤抖,只是一个梦而已,他知道!但是他却无法将梦与现实隔开,他不想要逃离荆离,只是……他不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去面对她,而这时,荆离清冷的声音响起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众人齐声的应了一句,轻抬着脚步离去,但就在莫言也转身要走的时候,荆风却突的拉住了他的手,没有半句话半个字,但是眼中的肯求却如此的真挚清晰,他怕和自已单独的呆在一起?这个认知让荆离瞬间的冷下了脸。   “莫言,你退下。”荆离冷声的说了一句,对于荆风有这样的反应很是介怀,莫言为难的望了一眼荆风,然后伸手扯开了他的手,转身从房门走了出去,这一下整个房中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荆风将脸别到了一边,他不是不敢看荆离,而是不敢面对。   “可是为了晴儿的事情想不开了?”不理会他冷淡的态度,荆离坐到了床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荆风想要抽回自已的手,可是转瞬间却被荆离握了个实在,他终是转过了脸来,不解的看着荆离,而荆离也是淡然的一笑道:“怎么了?这可是你对朕第一次闹别扭,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非要这样呢?”   荆风望着她带着笑靥的脸,嘴唇张了张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荆离只得叹息了一声道:“朕知道,将晴儿交给智超来带,你很舍不得,但是自古以来都是皇后负责教育太子的,而且朕这不也是为了晴儿好吗?你这宫离东宫又不是太远,你随时可以去看她的不是?”   “皇上……”荆风终于诺诺的开了口,但是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的去听荆离说了些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凄然的道:“皇上……是不是很爱那个叫轩的男人?”   一句话,立刻静了整个寝宫,荆离不语,但是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她终是沉了下来,神色复杂的望了眼这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当以他的口中来说出轩这个名字的时候,荆离的心不自主的疼痛起来,她别过了身子,可见她的肩头在颤抖,哑着嗓子道:“怎么会突然间想到问这个?”   “臣夫……只是觉得他很对不起皇上,很对不起很对不起,很混蛋。”低声的应了一句,很自然的就接上了荆离的话,但是他却并没有留意到荆离那微变的神色,荆离望着他,看到他失神的低仿,她又轻声的开口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他的?”   那个梦……突的让荆风的身上一颤,直到这个时候他似乎才明白自已在说些什么,抬起了眼眸正对上了荆离不解的眼神,脸上一白慌张的开口道:“皇上……上一次做梦,紧抓着臣夫的手,哭喊着轩的名字,所以……所以臣夫便记得了。”   又是那个梦啊。荆离不由无耐的叹息了一声,看来那个梦的副作用还真的是大啊,她不由的苦笑了一声道:“风,朕真的没有事了,只是一个恶梦而已,醒了便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来……告诉朕,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皇上……那个轩真的长的很像臣夫吗?”并没有理会荆离的劝说,荆风抬起了眼眸,满眼的伤痛,有些无措,有些惊慌又有些害怕的望着荆离,被他这样的眼神望着,荆离竟然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转过了身子,冷然的道:“只是梦中的人物,朕记不得了,以后你们也别在问了,若是你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并非是晴儿的事情,那朕先回宫了,你……你若是想晴儿了,随时可以去看她,朕会亲自下旨的。”   说完,不想在去看那一张脸,虽说是过了很多年,但是人的心一旦受到了伤害,可是真的很难在愈合了,但是令荆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一转身,谁知道荆风竟突然开口喃喃自语道:“我定不会饶了那个欺骗你的男人,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来谋你性命,他竟然……”   “你说什么?”荆离蓦然回头,那荆风还在喃喃自语,被荆离这突然间的一吼顿时吓的怔住了神,而这个时候,就见荆离微眯着双眼,大踏步的来到了荆风的面前,双手扯住了他的衣领吼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他谋害了朕,你怎么知道是为了别的女人?”   “我……我……”荆风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已无意识的低喃,竟然引起了荆离这么大的反应,当下自已也吓了一跳,而在门外听到荆离低吼的莫言立刻也冲了进来,见到这情景,立刻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荆离的肩头,急声的道:“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荆风无声,荆离也没有应莫言一句,只是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莫言的惊唤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望向了荆风,只见他苍白的脸,颤抖着嘴唇惊惧的望着她,那眼中有着迷茫,更有着无辜,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   最近自已真的太累了,使力的摇了摇头,荆离闭了闭眼睛,在睁开时已经清明一片,她淡淡的望了荆风一眼,然后转过了身子离去。莫言抱歉的望了荆风一眼,然后道:“靖妃哥哥,你好好的休息,皇上这几天心情不好,精神也不太好,我去看看。”   说完他也立刻飞奔出去,跟在荆离的身后,荆离走的很快,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跳的很快,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荆风的话,可是脑海中也立刻又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响起,反对了她的猜测。   荆风从小在皇宫长大,他不可能是轩,这一点荆离比谁都清楚,只是刚刚的那些话……他又是如何得知的?难道……真的只是自已睡梦中所说的吗?想想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荆离的心这才稍稍的安宁了下来。   “皇上,您没事吧。”莫言担忧的望着她,荆离没有回头,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身子往后一靠,依在莫言的怀中,淡然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到午时呢,皇上。”轻应了一句,随手伸起来为她撩起了那掉落在脸边的发丝,荆离低叹着笑了一声道:“朕是问是几月了!”   “三月!”莫言仍然是乖巧的应了一句,三月!荆离的心一沉,还有五个月,自已将要离开这里了,心中却还有很多的事情放不下,但是若是她不走,她的心中却永远都有一个遗憾。   “莫言,你原本可以回去做你的医族之王,将来的荣华富贵绝不会比在朕的皇宫少,你怪朕强行的留下你吗?”回过了头,望着莫言俊美的小脸,一种疼惜从心头升起,在她所有的妃子当中,莫言算是一个最沉默最乖巧的人了,她心疼他,更加的舍不得他。   莫言微微的一笑,伸手更紧的将荆离搂在了怀中,低头在她的眉间落下了一吻,然后低声的道:“荣华富贵,怎抵的了伴您左右,臣夫虽没有皇后千岁那样的文才,没有靖妃小主那样的武才,但是臣夫愿意用毕生所学的医术,保皇上一生安康。”   “呵呵!”为了莫言的这一句话,荆离的心情莫名的好转,她更紧的依偎在莫言的怀中,然后低声的道:“一生真的很长,朕能够拥有你们,很幸福,很幸福。”   “皇上……其实……臣夫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莫言犹豫着,样子很是可爱。荆离又是一笑,伸手捏了捏他那柔|嫩的小脸道:“跟谁学的,还文诌诌的了,在朕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   “皇上,您……想要回到过去对吗?”几经思考,莫言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真的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这么说,荆离的身子猛然的一怔,她想要回过身来,但是莫言却将他更紧的搂在了怀中,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她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莫言又道:“我们即是您的妃子,您便是臣夫们的一切,请原谅风的失意,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皇上……近日来的种种,都在说明您……要离开是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荆离觉的自已的心口凉凉的,莫名的心慌立刻漫上了心头,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当她的妃子当面和她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竟然慌了,她原本以为她能够放的下一切,可是如今看来,她还是不想让他们失望的。   “为什么要回到过去?是因为……尹皇后?还是因为那个轩?”莫言低语,暖暖的热气呵在了荆离的耳畔,但是她的身体却更加的僵硬,更加的冰冷。   “莫言!”良久之后,荆离才似乎寻到了自已的声音,回过了头,望着莫言清亮的眼神,望着他眼中自已的倒影,她的声音微微的颤着道:“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嗯!”这一下莫言并没有半点犹豫的重重点头,然后双手捧着荆离的脸,俯身轻吻了一下她冰冷的嘴唇道:“从你寻找大巫师,从巫师的口中打听回到过去的方法,皇后千岁就开始有的察觉了,而后很多方面,我们都觉的很奇怪,但是最终我们却也得出了结论,那就是你想要回到过去。”   “你们都知道了,那为何你不走?你明明知道……知道朕以后会抛下你们的,为什么你不回医族呢?”有些傻,有些慌的开了口。莫言却是淡然的一笑,以额抵上了她的额头道:“从皇上纳了我们为妃,从我们成为皇上的男人之后,我们每一个人的愿望就是守护皇上,永远的不离不弃,相扶守望。”   “不离……不弃!相扶……守望!”荆离怔怔的,低喃着反复的读着这几句话,顿时她的眼圈红了,晶莹感动的泪水掉落在脸上,她轻声的道:“听了你的话,朕才知道自已是多么的自私啊,朕害怕……害怕说了会回不到过去,虽然朕手上有彩月奇玉,有月亮石,几乎可以保证回去后在回来,但是朕还是不敢和你们说,私心的将你们一个个的困在宫中……”   “皇上!”莫言低喃,吻上了荆离颤抖的小嘴,她的嘴唇冰冷,莫言辗转吸|吮,就似是想把自已全身的温度都传给她那般,良久后,待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莫言才放开了她。   荆离的身子有些虚|软,她轻喘着靠在莫言的肩膀,轻声的道:“莫言,愿意听朕的一个故事吗?”   “嗯!”莫言低应了一声,但是却身子一弯,将荆离打横抱起,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荆离吓了一跳,忙双手紧揽上莫言的脖子,不解的抬眸望着他,莫言仍然是温柔不变的清亮眸子,仍然是那一副平静的让人心安的神色。   只是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宠溺的又低头吻了一下荆离才道:“在听故事之前,臣夫还得先为皇上施针,您失血过多,身子太虚,臣夫不知那是怎样的一个漫长故事,所以……先回寝宫。”   待莫言抱着荆离边说边走了好一小段路的时候,荆离才似乎是突然间明白了莫言的话,不由的勾起了嘴角的道:“好啊小东西,越来越让朕猜不透了,记得……朕初见你的时候……你天真烂漫,转眼间已经成大人了。”   “嗯!”莫言柔声的应了一句,然后抱着她进宫中,将荆离放到了凤塌之上,弯身为她脱下了凤靴,这才回身去拿自已的医箱,只是拿医箱之前,他又走到了宫门口,不知道低声的对着玲珑说了些什么,那当值的奴才和奴婢们,立刻散去了,整个寝宫立刻又变的安静无比。   莫言持针来到了荆离的面前,撩起了她的衣袖,当她看到那纵横交错的伤口时,手指仍然有些微微的颤抖,俯身以唇吻了那伤一下,荆离轻笑,揉了揉他的发道:“乖,不疼了。”   “臣夫……何其有幸!”莫言低语,然后抬眸停住了口中将要说的话,转声道:“皇上,您可以说您之前的故事了,宫道上人来人往,回到这里将会安全很多。”   第三百三十九章【化被动为主动】   第三百三十九章【化被动为主动】   一句话,瞬间柔软了荆离的心,原来他还是为了她着想的,扬首给了他一抹温柔的笑意,可是那笑并未入了眼,她的脸上仍然是淡淡的哀伤。   “如果我说……我的故事来自于上一世,你会相信吗?”把朕改成了我,荆离从来自做皇帝以来,第一次如此的脆弱,她像一个人孩子般的无措,只因为即将要面对的,是隐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最痛楚的一处,莫言没有应声,只是温柔的一笑,带给了她几许的安心。   房中……顿时只回荡着荆离幽幽的声音,那雨中的捡回的男人,那相守的幸福,那相恋的美好,那分离时的痛楚,每每说到伤心处,荆离竟然几度哽咽,莫言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想要给她无尽的勇气。而说到开心的时候,荆离也是含泪笑了,笑容中有伤,有甜,一字一句的紧扣着莫言的心。   将相识到分离的经过说完,整个宫殿里只余下让人忍受不了的沉静,荆离静静的坐着,思绪仍然沉在过去,而这时一直不言不语的莫言却突的开了口道:“皇上,您的反常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宫妃就更不用说了,这件事情早晚都会引发出来的,但是不管如何,乃只要记得一点,这不是你的回忆,这只是你的前世。”   “前世?”荆离不解,但是也算是前世吧,望着莫言很严肃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的理智,莫言紧了紧一直握着她的双手,然后轻声的道:“在大荆国的皇朝之下,是容不得她们的太子被人占了身躯,你只要记得,你就是大荆国的王,只不过你带着前世的记忆而已。”   荆离的心一颤,其实她完全可以想像,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先不说自已的皇位还能不能保住,就单单是占了大荆国太子身体的这件事情,也可能她都活不了,瞬间苍白了脸,荆离这一段时间都沉寂在自已的思绪中,却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只是皇上……你真的要回到过去吗?”莫言望着她的眼眸,这样的问题却让荆离无法一下子回答他,是的!她又怎么去回答他呢?难道她要去说只是为了梦中的那个家吗?虽然家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是人在心中的那一份执念,真的很难消散啊。   荆离没有回答,莫言也没有在问,只是莫言刚才说的话,让荆离的心瞬间起了防备,若是这件事情被别人得知了,对自已……那将是怎样的危险啊,所以只是在一瞬间,荆离便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化被动为主动,她决定要像众妃们坦白这件事情,而且要对全天下来公布。   然而事实证明,这也是最好的一种方式,也是最险中求胜的唯一方式,当所有的人都被招到了寝宫的时候,荆离只是沉默的望着大家,莫言也是一声不吭的立在她的身边,其实他是担心的,只是若是这件事情皇上不主动的话,那么周智超不也同样会去查的。   “爱妃们,朕……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们说,可能你们都已经有所察觉了,朕也深感困扰,你们都是朕的妃子,是朕最亲近亲爱的人,朕觉得此事有必要和你们说说。”荆离轻语着,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愁容,众人不解,只是静默的对视了一眼,静待着荆离的下闻。   荆离长舒了一口气,抬眸冷然的扫过了众妃,声音也淡然了许多的道:“可能你们也知道,朕一直苦于去寻大巫师的原因,是的,朕是想要回到过去……”   “皇上!”她的这句话才刚一开口,立刻引来了一片惊慌声,就连莫言的脸色也忍不住白了又白,但是荆离只是淡然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又叹息般的道:“其实朕有这个想法和决定,来源于朕生了晴儿之后,自那时起,朕每每晚间入睡的时候,总是同样的去重复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叫轩的男子,他与朕之间有一段纠葛,朕想要利用彩月奇玉回到过去,正确的说是朕的前世,朕要弄明白一件事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常。”   荆离的话一说完,站在最外面的荆风脸色顿变,双腿一软身子不由的跟着晃了晃,好在他离桌子比较近,慌忙的用手扶着了桌边,然后他的额头竟然渗出了晶莹的汗水,好在众人的心思都被荆离吸引了过去,并没有人发现荆风的异样。   “皇上,您当真要回到……回到您的前世嘛?”仍以周智超为首,低低切心痛难忍的问了一句,周智超的问题一经问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那眼中有着期盼,让荆离想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间。   “皇上,若是您真的要回去,带上臣夫吧,臣夫不要和你离开。”小嘴一撇,雨墨的泪花儿就在眼圈中打着转儿,荆离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她叹息了一声道:“朕受够了这个梦魇的痴缠,朕只是想回到前世把一切都看清楚,你们忘了吗?彩月奇玉和月亮石都在朕的手中,朕随时随地可以回来的,不是吗?”   “但是光有月亮石和奇月奇玉不够的不是吗?如果臣夫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大巫师还一再的强调将需要用天之血来做引子,天之血是什么东西,皇上您不知道。而且天之血到底要用多少,如何使用,您一样也不知道,您根本回不去的,又何必总是纠结这个梦呢?”   说话的人是周智超,他的话一说完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共鸣,荆离不语,在这个时候她万是不能说出自已有可能就是有天之血的那个人,但是周智超的话却给她的心中提了一个醒,看来她是有必要去见一见妙妃的。   眼看着荆离不语,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被周智超说的动了心,忙一同上前七嘴八舌的说着,只是最安静的莫过于是荆风了,而荆离的心中因为对天之血的使用还不确定,便暂时应了众妃自已要好好想想的事情。   荆离想要回到前世!这一个消息很快的便在众臣们中间传了开来,有人吼她糊涂,有人说她疯了,也有说她们的皇帝中了邪,但是不管众人都怎么说,上了朝的呼声最多的还是劝解她们的皇上。   这一日,又是早朝的时间了,荆离身着凤袍,头带着皇冠,颇有些威严的坐在那皇位之上,冷冷的望着议政大殿上的群臣,眼中隐有着一丝不耐,而议政大殿上,说话的人儿正是三王爷,她几乎声俱泪下的道:“皇上,您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啊,前世的梦魇终归是前世,若是乃真的抛下了大荆的子民,抛下了一切回去,您又能改变什么呢?”   “朕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朕不是还能回来的吗?你们担心什么。”皇位上的荆离,有些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但是立刻就受到了三王爷的反驳,她立刻激动的道:“是可以回来,但是那只是有这种回来的机率,皇上,回到前世充满着太多的未知,这是有违天理的,若是真有个什么万一,您若是回不来怎么办?大荆的万民岂不是无主了吗?”   “不是还有皇后和太子殿下嘛?”荆离笑着,企图想用单纯的笑意来安抚这些个臣子们,可是她的话才刚一说完,一直在那没有说话的高审言也立刻跳了出来,她微微的弯了弯身子道:“启禀皇上,此事当真是万万不可啊,皇后是一个男人,虽为国父但是怎么能当大荆的王呢?还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年幼,刚刚牙牙学语,又怎么可能会管理好一个国家?现在大齐尚弱,但是皇上若是真的走了,我们大荆岂不是人家面前的一块肥肉,任人宰割啊。”   “是啊!求皇上三思!”高审言的话一说完,身后立刻有一堆人应合着,然后整个议政大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人,照着荆离这个面上看过去,当真是壮观啊,她不由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口气,但是也难掩的升起几份喜悦来,没有想到,自已会以这样的办法来圆了自已的前世,至少在万民的眼中,在百官的眼中,她仍然是大荆的皇帝啊。   其实这也就够了,荆离想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至于要不要去前世,当真还是一个未知,但是她不吝啬一个安慰,所以她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漫步下了皇位,来到了众臣的面前,先是一个一个的扶起资格比较老的臣子,然后才又半伸着手,虚扶了一下众人。   之后才听她道:“你们的心意朕明白,你们所害怕的事情朕也明白,朕答应你们,在好好的想想,其实朕是抱着必然回来的决心,才会有回到前世的想法,但是看来朕还欠缺考虑,所以退朝吧,容朕在想想。”   “皇上。”虽然听到了她的口气有所松动,但是被此一吓的众臣们仍然满是不安啊,惊惶的喊了一声,荆离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了?朕这样做,你们都还不满意吗?”   “不,微臣不敢!”众臣还没有来的及说话,便立刻又俯身认罪,荆离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然后道:“朕都答应你们要想想了,这件事情过几天在说吧,而且朕想去也要寻的天之血啊,没有天之血,朕也只是想想而已,你看看你们,不能经的了一点事情,这个个都是啥个样子?”   语气倒是挺冷的,只是眼底也有着难以抹去的笑意,她说完后,转身离开了大殿退到了后宫,走在铺着青石的宫道上,荆离背立着双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个时候,玲珑有些慌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道:“皇上,您……当真想要回到前世吗?”   “怎么?你也认为朕是随便说说的?”没有回头,但是却半仰了头,看了看天边的云卷云舒,荆离轻声的开口,其实若不是之前梦境太过真实,自已真的把以前都忘的差不多了,既然可以去,那定是可以回的,那个久违的故乡,她总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去看一看,对,只是看一眼,看一眼她便回来,永远生活在这个女权的社会。   玲珑没有接荆离的话,半晌之后才道:“奴婢愚昧,曾经一直都以为人死了以后就魂飞烟灭了,没有想到真的可以转世轮回,真的有前世,也不知道……奴婢的前世是一个什么样子,要是奴婢也能梦到前世,那该有多好啊?”   望着她苦恼的小脸,荆离不由的有些失笑道:“傻瓜,说不定你也可以梦到啊,也许只是时间的关系。”   “不不不,不可能的,听老一辈的人们说……只有真命天子才可以看透天机的,皇上尊贵如神,是我们大荆的皇帝,是神一般的人物,能看到前世应该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对了……皇上,您的前世是做什么的?应该也是皇帝吧?”   “只是一个平民。”荆离失笑,加快了脚步往前方走去,她的回答让玲珑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道:“不会吧,既然是平民,那皇上您为何要放着皇上不当,回去当平民啊。”   这一次荆离倒真的没有说话啊,面对玲珑那好奇的目光,也只是淡然的一笑道:“你不必跟着朕了,是传点朕爱吃的膳食,朕想要去沉书阁走一趟,自从那齐国回来以后,朕就没有看到妙太妃了。”   “是!”对于荆离不要玲珑跟着的这件事情上,玲珑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是转念一想,都是在皇宫中,应该不会有事的,那妙太妃虽然为人冷淡了一点,但是对皇上却是极好的,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去一趟齐国了,想到了这儿,玲珑便也就退下了。   荆离一个人沿着青石小道往前走着,对于妙太妃,其实荆离不算是一个能看的懂他的人,他沉静,睿智,口中说着对自已充满了恨意,但是却也是时时的保护自已,只是这里是一个不被人知的空间,他那三旬多的年纪让人觉的他老了,但是在从前,那可是四十的男人塞鲜花啊。   “这沉书阁三个字,本宫写错了吗?容的皇上看这么久?”一个人清冷的声音传来,荆离的身子一震,然后缓缓的转过了身来,只见沉书阁的院落中,妙妃倒是摆了一个桌子,上面放着几个小菜,自斟自饮的正欢。   荆离顿时一笑,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她也不客气的走了过去,也没有介意那妙妃不对着自已行礼,只是伸手拿过了边上的一只空碗,也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小饮着品了一口,立刻赞叹的道:“哇,好酒,湿润中带着香气,不似烈酒,倒似是花酿。”   妙妃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长发随意的一束披散在身后,望着荆离的双眸中带着不羁,冷然的一笑道:“皇上好眼力,这的确是十年的花酿,用牡丹花来酿制的,酒名牡丹魂。”   “你酿的?真好快。”荆离又饮了一口,妙妃的眸子幽亮深沉,盯着荆离的小脸眼神一眨也不眨,荆离被他这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恼道:“喂,你看什么?这样看着朕让别人看到了会误会的,人家不知道,还以为你对朕有意思呢。”   妙妃的眉头一皱,似乎对她那随口而出的话很是不满,轻冷的道:“皇上记性不太好,本宫是皇上的太妃,下人不会有皇上这等想法,本宫盯着皇上看,也只是觉得皇上您来的比本宫预期中的要早的一个时辰。”   荆离一怔,差一点被那花酿呛了喉咙,好不容易的吞咽了下去,这才惊讶的抬眸道:“你知道朕要来?”   “若不然,皇上以为本宫的这一桌子酒菜是为谁准备的?”不应反问,荆离这才想到了这些,自已初来的时候,的确是他一个人在饮酒,但是桌子上却摆了两份碗筷,想到了这儿荆离不由的轻轻一笑,抬眸道:“看来……太妃比朕想像的还要高深啊。”   对于她略带着讥笑的眼神,妙妃也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俊美的五官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洗礼而变的苍老,反而更增添了成熟男人的撩人韵味,而他相较于荆离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如果不是同一张容颜,很难想像这是一个人,一个肮脏不堪,一个高贵优雅,两种矛盾的他在荆离的脑中纠结,却更添了他比较神秘的美。   妙妃看着荆离有些失魂的目光,冷然的道:“说吧,皇上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惊于他不悦的目光,荆离才突的想起了自已竟又如此失态的望着她,不由的脸上一片娇红,她轻咳了两声,以示自已的尴尬,然后才道:“上一次在齐国,朕也知道了你也是大巫师,朕想在问问你,有关于天之血的事……”   很明显妙妃也听闻了荆离要回到前世的事情,他还没有等到荆离说完,便径直的道:“皇上,你的心思本宫明白,但是就算有了天之血,那代价也未免太高了,要激起彩月奇玉和月亮石的力量,那不是一点天之血可以做到的,若谁的血是天之血,催动月亮石,将会要了她的性命,基一身的鲜血,也许可以将你送回前世,但是她的性命……终也!”   第三百四十章【淡了希望】   第三百四十章【淡了希望】   “你说什么?”荆离顿时目瞪口呆,那手中握着的酒杯也在不小心之间掉落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但是她的这一个反应完全都在妙妃的意料之中,她如此反常的举动,也只是引来妙妃微微的抬眸而已。   “那么……在这个世上有几个拥有天之血的人?”其实荆离的心中是没有希望的,就算是真的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就算她真的可以回到了过去,但是她也没有能力在催动彩月奇玉回来啊!   也许是那妙妃也认清楚了这一点,他不由的微微一笑,然后低声的道:“皇上您还是不死心吗?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拥有天之血的人,而且还是在这皇宫当中,就算皇上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也没有办法狠心的去伤害他。”   荆离的肩头一跨,所有的希望立刻烟消云散了,以至于她低下了眼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妙妃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荆离站起了身子,桌子上的小菜对她来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看也没有看妙妃一眼便往宫门口走去。   “皇上,既然一切都指明你是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的,那么以后你打算怎么办?”看着她迈出宫门的身影,妙妃立刻急声的问了一句,荆离的身子一怔,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妙妃的话。她又接着向前面走去,而这个时候妃妙又急声的道:“若是皇上回不去了,何不留在荆国,做一个四海臣服的明君?”   荆离的身子一顿,但是她仍然是没有回头,怔了一下神,然后又迈步的往前方走去,妙妃没有在说话,又坐回了桌子上,伸手倒了一杯酒,仰首一饮而尽,深沉的脸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东宫!   周智超抱着哭闹不止的荆晴,这孩子被荆风带的认生,刚抱到他东宫来的时候,谁也不跟,任是那些奶娘和奴婢们哄的满头大汗,可是这孩子就是不乐意,瘪着个嘴一副人人都欺负她的样子。   “皇后千岁,若是不行,奴婢看还是唤来小主吧,让小主给旁带几天也成啊!”满面大汗的奶娘实在是受不住晴儿的哭声,忍不住开了口。周智超也不会抱孩子,眼下也急的一身是汗,只是对奶娘的话,似乎和没有听到那般。   “皇后千岁,您看这……这……实在是哄不好啊。”见到周智超不说话,奶娘不由的有些急了,忙大声的说了一句,周智超这才转过了身子,似乎这才听懂了她说什么一般,微微的苦笑了一声的道:“三四天了,他都没有来看过女儿一眼,这宫廷规距多,怕是唤了也没有用吧。”   奶娘望了眼周智超怀中的晴儿,不解的低咕道:“皇后千岁,您说这也奇怪了,可是靖妃小主在给咱们闹别扭啊?这哪有当爹的不疼自已的孩子的,而且还是太子殿下,在说了皇上不是还特地的下了旨,若他想太子殿下了,随时随地的就都可以来看她的吗?可是他非但不来,就连那奶娘也不让来,这小孩子都是认生的,他这样撒手不管,不是存心要让皇后千岁难看嘛?”   “住口!”周智超冷然的低吼一声,不但吓了那奶娘一跳,连怀中的孩子也吓的小了声音,奶娘顿时也明白自已说错了话,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的道:“皇后千岁息怒,奴婢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并无心去破坏主子们的情宜啊。皇后千岁饶命!”   “退下!”不想看她泪涕交错的双眸,周智超的脸冰冷的有些吓人,那奶娘一听到这话,立刻叩了一个响头,然后快速的转过了身子,抹着眼泪就往宫门口走去,可是当她来到了房门口的时候,才惊呼一声道:“靖……靖妃小主?您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声音引来了周智超的注意,看到了荆风,周智超不由的紧皱了双眉,其实荆风也并没有来多久,因为有着皇上的圣旨,所以他不用通报就得进来,但是当他来到这房门口的时候,也和这奴婢说话了,是他让奴婢们不要去禀报的。   只不过孩子的哭声太大,周智超根本没有听到而已,可是就在荆风想要踏入房中的时候,却惊然的听到了奶娘说的这一番话,他本来是想着立刻进去的,但是却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他担心此时相对的尴尬,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样子被到,更加的让他尴尬。   “我……我刚刚才过来。”惊然之间,荆风竟然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得起身来到了周智超的身边,对着他微微的一笑,伸手接过了孩子。孩子见到了父亲哭的更欢了,但是在荆风的一阵低语安慰之下,这才渐渐的息了哭声,荆风又给她喂了一些粥米,孩子平静下来也很快的睡了。   东宫的后院,柳条开始抽出嫩芽了,风儿一吹,柳枝飞晃犹如伊人起舞,这是一春末夏接的季节,周智超背立着双手,望着远处的一切,久久的无声。在他的身后,荆风也是静默的,他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这不由的让周智超有些气闷。   “皇上不是说你可以随时的出入东宫吗?怎么这好几天了,你连孩子都不来看,可是还在生本宫的气?或者你是在生皇上的气?”一开口,周智超的语气也十分的不好,话也挺呛人的,荆风仍然是不语,半晌后,周智超终于忍不住了转过了身子,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今天荆风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身形较之前瘦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练武的原因吧,他的个头很高,倒也不让人觉得什么,只是他的神精就特别的不好了,发丝虽然都束在了头顶,可是仍然可见散落下来的些许凌乱,他的目光有些悠远,那眼眸中还有着不少的红血丝。   本想着要发火的周智超,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风,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我知道,皇上这么做是让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毕竟晴儿是你的孩子,你心中有怨,有苦,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教育晴儿的,你并没有失去她不是吗?你随时可以来这儿的啊对吗?”   “臣夫并不担心这个,皇后的为人臣夫心中比谁都清楚,所以臣夫放心把晴儿交给你来带,这些日子臣夫没有过来,也是想着晴儿能尽快的适应。”淡然的应了周智超一句,但是他那样的神情,任谁都看出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又何况是周智超呢。   周智超上前走了两步,来到了荆风的面前,抬眸盯着他的神色半晌,然后这才小声的说道:“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不像是因为晴儿的事情,我们是兄弟,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   荆风听到周智超这么说,不由的抬起了眼眸,在看到周智超那关切的眼神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热,差一点都要落下了泪来,他这是怎么了?立刻转过了身子,压抑住心头的复杂情绪,低声的道:“没有什么,只是想要麻烦皇后,好好的照顾晴儿。”   “风!”周智超伸手搭在了他的肩头,眉头紧紧的皱着,不认同他的话,冷然的道:“可是因为我周智超当上了皇上,所以就没有资格在来做你的兄弟了?”   荆风慌忙的抬头,立刻拼命的摇了摇头道:“不,不是的,皇后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臣夫的心中,绝对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这样的意思啊。”   “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晴儿是你的命根子,这是公认的事实,你现在连晴儿的事情都不想管了,你肯定有事,不要隐瞒我了,难道……你想让我将你的反常去告诉皇上吗?”   “不,不要。”荆风连忙拦住了即将要离去的周智超,神色间已经有些松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有些犹豫,周智超大手反握,扯住了他的手便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凉亭里,然后才又道:“说吧,这里幽静,没有一个人,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会帮你的。”   “不!这件事情,谁也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的了我。”荆风痛苦的摇了摇头,样子茫然而悔恨,他这样的痛苦,这样的无助,反而让周智超更加的不解了,但是他却聪明的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荆风。   过了许久许久,荆风好似才将自已从某种痛苦中抽离出来,他深深的望了周智超一眼,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就算是我说出来,也不可能会有人相信的,是我……是我对不起皇上,是我害了她,我已经没有资格在呆在皇上的身边了,我觉得……觉得……”   说到了这儿,荆风突然双手捂住了额头,样子渐渐疯狂起来,这样的他可吓坏了周智超,他连忙的伸手扯住了荆风的手,急声的唤道:“风,你怎么了?风……”   “啊!啊……”荆风突然间高吼了两声,然后猛然的一把推开了周智超,然后快速的惦起了脚尖,飞掠到了宫殿之上,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突来的转变,让周智超惊的半天还微张着嘴,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荆风出事了。   他一想到这一点,然后立刻慌慌张张的往殿中走去,随便的换了一身衣衫,然后便往荆离所在的寝宫而去。   “皇上,您刚不是说要奴婢传膳的吗?奴婢传的可都是您爱吃的东西,您现在怎么就突然间失了胃口呢?”玲珑柔声的劝着倒在床上,四肢大张,然后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宫殿上方的荆离。自从妙妃那儿回来之后,荆离就倒在了床上,不吃不喝不理人,只是一个劲的叹息。   “皇上……”玲珑又拉长了声音低唤了一声,想要看看可能扯回荆离的思绪,但是荆离好似根本没有在听她说什么,仍然是一副失魂的样子,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奴婢,来到了玲珑的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声。   玲珑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她离去,这才转过了身子来到了荆离的面前,干咳了两声扬起了嗓子大声的道:“皇上,皇后千岁晋见,您可要见?”   没反应!玲珑不由的眨了眨眼,一般不管皇上有多么的不顺心,都从来没有拒见过自已的妃子,更何况是皇后?玲珑不由的又提高了些许的声音道:“皇上,皇后千岁求见!”   荆离仍然是没有反应,这让玲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又靠近了荆离的身边一点,然后也不敢放太大的声音,只好柔声的道:“皇上,这一段日子,太子殿下都在皇后那儿呢,您看现在皇后千岁求见,也不知道可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情,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事情啊,那奴婢就把皇后千岁打发走吧。”   说完,玲珑当真作势要走,这个时候荆离竟然身子一轻从床上坐了起来,瞪了玲珑一眼然后才低声道:“鬼丫头,连朕都敢下套,去吧!把皇后宣进来。”   “哎,奴婢这就去宣。”总算是等到荆离有了回应,玲珑立刻高兴的连应了几句,然后这才往宫门外面走去,望着她急葱葱的脚步,荆离不由的又是一声长叹,她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自已略显凌乱的衣衫,周智超便已随着玲珑进来了。   “臣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进了房门,周智超便连忙向荆离行礼,荆离望了他一眼,失了平时的热情,只是淡淡的抬了一下手,然后在软椅上坐定,端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这才说道:“怎么了?看你……一头都是汗。”   “呃……臣夫无防。”周智超尴尬的一笑,自已来的时候急,也没有命人备下软轿,而他又没有武功,自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到了荆离的这里,竟然发现她也有些不对劲儿,至于哪儿不对劲,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怎么了?傻在那儿做什么?坐吧。”看到他望着自已怔然出神的样子,荆离不由的出声提醒了他一句,这一说周智超才想明白自已到底前来做什么的,忙弯身谢礼之后,坐到了软椅上,思索着应该怎么样开口。   “皇上……这……靖妃小主这几日有些异常,不知道皇上可曾发现?”想了一下,周智超还是用比较婉转的方式来说一下这件事情吧。荆离初听时一怔,接着便也恍惚了,淡然的一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后才道:“定是想晴儿了吧?一直以来晴儿都是由他亲自带的,俱说连奶娘都没有他带的多,除了喂奶之外,睡觉的时候风也是抱着她的,儿女连心肉,朕也能明白他的伤心,只是……唉。”   荆离有着微微的心疼,这也难怪了,原本自已是打算回去的,便想着把这一切的一切都给弄好,但是现在看来,自已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白搭,这也让他更加的心疼起荆风来。   人若是淡了希望,那执念便也淡了许多,荆离应周智超的话也有些心不在嫣的,可是谁说不是呢?想着念着要回去,可谁知又出现了变状,对于她这种回答,见过了荆风神色的周智超却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皱着眉头道:“臣夫觉得事情好似不是这样的,今日靖妃小主寻到了臣夫,说要让臣夫好好的照顾太子殿下,自从太子殿下被接到臣夫的宫中,靖妃小主这也算是三四天来第一次来看太子殿下,可是他的反应太平淡了,还说出那样的一堆话来,让臣夫觉得……很奇怪,同时也隐有一丝不安。”   荆离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道:“你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想啊,朕将晴儿交给你来带,风自是难过的,但是他从小到大都在皇宫里长大,对宫规什么的太清楚了,自是知道不能随便的去看望晴儿,虽然有朕的圣旨,但他终是一个默守陈规之人啊。”   “可是……臣夫觉得……”   “智超!”荆离轻声的打断了周智超的话,虽然语气很轻,但是也难掩言语中的不耐,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才低声的道:“靖妃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失去了晴儿自是会有些反常,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朕知道你刚做这个皇后,后宫中突然间要管的事情很多,但是朕也想给自已的妃子一点私人的空间,您就不必刨根问底的管这些事情了,好吗?”   “……是!”周智超低睑下了眼神,轻声的应了一句,他将荆离的倦意看在了眼中,自然也将她的不耐看在了眼中,起身!行礼,然后无声的退了出去。   荆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荆离才闭上了眼睛,她紧皱着眉头,脸上也有着烦燥和不耐,过了半晌后她才又开口道:“玲珑,传朕的旨意,让风前来见朕。”   第三百四十一章【背叛】   第三百四十一章【背叛】   “是!”玲珑应了一句,转身出门!荆离又一次的沉到了自已的思绪里,只是她并没有等来荆风,而只是等来了玲珑,她大概的说了一下荆风不想晋见荆离的原因,似乎也就是身子不适等等……   荆离只是笑笑,并没有强求,只是吩咐了太医前去看看,而后又命了两个奶娘一起帮忙照顾晴儿,医族的人因为莫言的不肯离去,便也自行的留在了宫中,成了荆离皇宫中的太医,自此之后,荆离便再也没有提过要回到过去的事情,这让群臣放心了不少,众妃们心思也平定了很多,日子也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下去。   时间飞逝,转眼一两个多月过去了。荆离却更加的沉默。   八月了,尚州的天气仍然是那不温不冷的样子,这里四季如春,但是荆离的心中好似再也没有了春天,自那日于妙妃聊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能激起她想要追寻的东西了,一度她上朝下朝,不传妃,不出宫,静的让人担心。   这一日,荆离又是一个人对月独饮,她的身影似乎又孤寂了很多,这样的她让所有的人都揪紧了心,而更让所有的人害怕的是,根本都不知道荆离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人道酒是穿肠毒药,荆离却不觉得,好似喝的越多,然后便可以忘的更多,她并不是非回去不可,但是她的心却是那么的遗憾,难道……自已还爱着那个那个男人?爱着那个曾经将她如此伤害的男人吗?   夜朦胧,四周寂静一片,荆离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还要来妙妃这儿,她只是站在这儿,只是静静的站着,她早已知道了心中的答案,可是却仍然无法安心。半晌后,她转过了身子,又缓步的离去,她是不应该在进去问的。   原本就是没有打算能回的去,不是吗?落寂的转身,却不想会看到一个人影,是一刀!他那标志性的面具,还有那高大伟岸的身躯,让她整个人都怔了当场,他缓步走向了她,静静的望着她,无声的,就似是很习惯那般的,伸手打横抱起了她。   荆离怔住,他从来不知道一刀竟然会……会越了主仆的关系,这样的拥抱,似乎自已早就没有了,她悄悄的伸手揽住了一刀的脖子,只觉得怀中他的身子一僵,荆离顿时心情转好,摩蹭着在他的怀中寻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闭上了眼睛。   夜依然深沉,原本静静的守候在宫中的玲珑,当看到一刀抱着荆离回来的时候,她惊的怔怔的望着他们,半晌才想起来迎上去道:“皇上……”   “嘘……皇上睡了。”望着怀中那绝美的人儿,在月下的她格外的秀丽,他的心中充满着柔情,每天每夜的守着她,看着她,原以为他就可以这样一直都默默的守护着她,可是他却知道自已错了,无法放手了,是的,没有办法放手,他爱她。   正因为这一份爱,所以他无法在无视下去了,在今夜看到她又一次孤独徘徊的身子时,他竟然忍不住做了连自已都觉的疯狂的事情。   玲珑必竟是跟在荆离身边很久的人儿了,当下撩起了纱帘,助那一刀将荆离给抱到了凤榻上,然后又慌忙的端了一点清水,想为荆离擦拭一下|身子,而只是当她刚刚转过了身子的时候,一刀也已经将荆离给放到了床上,只是这个时候,荆离搂着一刀的手却未曾落下。   一刀伸手扯了扯,可是那手臂却更紧的搂在自已的脖子上,一刀微怔,脸上顿时有些火烧般的烫,他低声道:“皇上,您醒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略带着些许的沙哑,荆离睁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面前带黑色面色的男人,她松开了手臂,然后单手抚上了一刀的脸,手指缓缓的由他的额头,来到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下巴,最后沿下巴的弧线往后,来到了他的脑后。   “皇上!”因为紧张,一刀的声音显的有些僵硬,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的面具从小到大都没有拿下来过,没有人看到过他的长相,而且他更惧!惧那脸上的丑疤会吓到了她。   荆离没有应声,手也没有在动,但是那醉意朦胧的眼睛却显示了她的坚持,她紧抿着嘴唇,只是一怔不怔的望着一刀,面对这样的眼神,一刀犹豫了,他低睑下了眼眸,心中不停的天人交战。   “朕只是想看看,一直陪在朕身边的人是谁?”荆离淡淡的说了一句,眼底有着一丝迷茫,她这样的表情让一刀的心中一痛,是啊!她说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自已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可比任何一个妃子都还要多。   犹豫在逐渐的瓦解,荆离看到了他眼中的妥协,手指一挑,那面具骤然松了,一刀的身子无比的僵硬,只是怔怔的望着荆离,荆离伸手将他的面具拿了下来!意外的,荆离竟然看到了一张颇为个性的脸。   之所以说是个性,是因为一刀长的很俊俏,有一种很现代十足的男人味,而且的他的额角半边脸上,有一个很深的刀疤,那疤痕很深,可见曾经那种痛……   荆离伸手抚上了他脸上的疤痕,一刀的身子一直不动,荆离半撑起了身子,然后仰头吻上了他的这一条伤痕,一刀的心顿时的失了频率,眼中更多了一抹不解,荆离盈盈的一笑,然后低声的道:“还疼吗?”   一刀的心一怔,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他怔怔的摇了摇头,整个人还没有回的过神来,荆离淡然的一笑,然后拉下了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很软,有些凉凉的,只是一下,荆离便爱上了他的嘴唇。   很久没有碰男人的身体很敏感的起了反应,她的呼吸开始急促,一刀任由他吻着,一动也不动,只是若仔细看他的眼神,便知他早已失了分寸,但是他的不动让荆离没了兴趣,只是轻喘着将靠在了他的肩头,柔声的道:“今天别走了,陪朕吧。”   “……是!”就似乎是没有半点意外的那般,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原本走到了凤塌边上的玲珑顿住了身子,然后将那一盆的热水端了出去,然后体贴的给关上了房门,一刀是习武之人,他又怎么会没有听到玲珑的脚步声呢?只是关门的声音传来,他又顿时僵住了背部。   “一刀!”荆离轻唤了一句,一刀的身子又是一顿,动了动手臂为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式,然后又静默了,荆离贪恋着他怀中的男性气息,然后在睁开了眼眸,那眼中的情|欲退去,只余下清明一片,低声的道:“说说你们过去的事吧。”   “我们?”一刀没有忽略她的话语,荆离淡然的一笑道:“是啊,朕知道你和风是一起长大的,朕想知道你们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而且……风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躲着朕,朕百思不得其解,你和他有一定的交情,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吧?”   原来只是为了打探荆风的事情,一刀的心中漫起了一层凄凉,荆离刚想要抬眸,可是一刀的下巴放在了荆离的额头,轻声的道:“皇上,您知道的,我们都是孤儿被送进皇宫的,后来是被皇上给选中了,然后都习了武,皇上可是还想着风?风……风他最近很奇怪。”   “奇怪?”   “是的,他常常醉的很,从来没有清醒的时刻,微臣曾经去看过他几次,但是每一次他都是醉熏熏的,总是喃喃自语的说着一些微臣听不懂的话,这好几个月过去了,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候微臣在想,是不是皇上您……您不应该把晴儿交给皇后千岁带呢?”   荆离不语,听到了这些她的心中也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想到最近自已的魂不守舍,不由的低叹了一声道:“是朕对不起他们,朕……已经有好一阵子都不曾去看过他们了,若不是你提醒,朕几乎都忘了。”   “皇上……可是还在为回去前世的事情气闷着?”一刀轻语了一句,这话又波及到了荆离的痛处,她低声的叹息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刀又轻声的开了口道:“其实那日微臣跟着皇上在妙妃那儿,一切都听到了,皇上定是为了天之血的事情吧,微臣知道皇上心中的为难,别说是要用这么多的鲜血了,就算是在减一半,医妃小主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   “你……说什么?”荆离一怔,不解的望着一刀,一刀看着她疑惑的样子,自已的心中也颇为不解,轻声的道:“那日……不是妙太妃说天之血的人在皇宫吗?”   “可是在皇宫也不一定就是莫言啊?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荆离的心一激动,立刻坐了起来,这浑浑噩噩的日子中,她似乎是错过了许多的事情啊,一刀的眉头微皱,不解的道:“那日妙太妃不是差人前来告诉皇上,医妃小主就是天之血的主人吗?”   “什么时候?”荆离越听越糊涂了,看着一刀的样子他也不似在撒谎,不由觉的事有蹊跷,一刀只好详细的将那日的情况和荆离说了一次,原来妙太妃的身边是一个影者小童的,那日小童特来到议政大殿,他见他入了殿,却并不知道他并没有把话带到。   荆离冷下了脸,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她的脸色更冷了,目光冷冷的望着房间的门口,然后拉下一刀的身子冷然的道:“这件事情朕知道了,睡吧。”   “皇上?微臣……还不太习惯这么早睡。”看着荆离那冒火的双眸,一刀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已说错话了,不由的心下不安,荆离也不理会他,径直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道:“你放心,朕不会吃了你的,你只用陪朕躺着就行了。”   “是!”一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荆离躺下来后一动也不动,不久后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他便也完全的放松下来,怀中温玉暖香,这一生中还是头一回,他只觉的心烦气燥,原本那种淡然的感觉,再也寻不回来了。   一夜间就在一个人呼呼大睡,一个人睁着眼睛数人头的方式中度过了,第二日一起来荆离很有精神,连上朝的时候都多问了好几次还有没有事情禀奏,众人心下奇怪,但是这一段时间来,荆离天天上朝,要备的一切事情,都早已经奏上了,哪里还有什么折子?   见众臣们没有什么事情,荆离便也下了朝,但是下了朝之后她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已的寝宫,而是径直的来到了医香宫。   医香宫中依然飘着药草的清香,荆离并没有让那些奴婢们去传莫言,只是站在那宫门不远处的一个假山边上远远的望着他,玲珑不解,微微的上前笑着道:“皇上,您好久都不曾来看过医妃小主了,今日若是小主知道您过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啊!”荆离轻应了一声,然后淡然的一笑道:“玲珑,你可知朕有多久没有来医香宫了?”   “皇上,四十九天了。”玲珑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难掩那淡淡的责怪,荆离又是一笑,轻声的道:“果然还是你记的清楚,若是莫言知道你这一番忠心,定是会很高兴的。”   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玲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不安的望着荆离那绝美的侧面,小声的道:“皇上,奴婢愚钝,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奴婢身为皇上的侍女,每一天都将是记录着皇上去哪个宫中的次数,自然是很清楚的。”   玲珑一惊之下,竟然忘了自已身份的低声回了荆离一句,这一句也让荆离顿时眯起了双眼,她转过了身子,冷然的望着玲珑道:“是啊,你详细的记着朕的一举一动,然后也将宫中的事情一一的禀报给朕,但是医妃小主是天之血主人的事情,你怎么没有说呢?”   玲珑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身子压抑不住在那轻轻的颤抖着,她扑通一声跪到了荆离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道:“奴……奴婢该死,奴婢一时……一时……忘了对皇上说了,奴婢罪该万死。”   “你的确罪该万死。”荆离冷然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往莫言的方向望了一眼,此时莫言并不知道荆离来到了他的宫中,他背对着她,正在收捡着草药,荆离的眼中又浮起了一丝疼惜,然后在心中暗自的叹息了一声,转过了身子离去。   “皇上……”玲珑哽咽着低唤了一句,荆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转过了头,冷望着玲珑道:“跟朕回宫,不要让莫言看到你这个样子。”   “是!”玲珑颤着声音应了一句,起身抹了一把眼泪,静静的跟在了荆离的身边,荆离并没有回宫,只是又来到了花园中,她立在亭中不语,而玲珑也自觉的跪在了她的脚边,低泣着。   听到那压抑的哭声,荆离也有些心软,她又何尝不知道玲珑那一颗护着莫言的心,她生怕自已会牺牲了莫言,完成回到前世的心愿吧?荆离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苦涩,难道自已在她们的心中,当真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吗?   “玲珑,你可知朕很生气?”淡淡的开了口,荆离没有转身,她虽然得知了莫言的身上也拥有着天之血,但是她的心却一点也不轻松,虽然是很想回到前世,但是她是不会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成全自已,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最心疼的男人。   “奴婢知道,奴婢罪该万死!”玲珑呯呯的叩着头,但是那声音却生生的敲在了荆离的心尖上,她转过了身子,在亭中坐了下来,望着面前这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她一度把她当成是自已的妹妹一般,竟然不想,皇上是没有朋友的,她又怎么能忘记呢?   “你不对朕禀报不是你忘了,而是你担心朕会伤害莫言吧?朕在你的心中,当真是如此的残暴?还是你对莫言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切,让你失了自已的身份?”既然没有友谊,那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在这一刻,她是有些后悔让莫言解了玲珑的封身了,虽然那只是因为妒嫉!是的嫉妒,她却不愿意去承认心底的这份感觉。   玲珑的嘴唇都已然惨白了,额头更是叩出了一圈的血印,但是当她听到了荆离的这话时,却惊起来叩头更响了,惊惧的道:“皇上,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对小主早已经没有了非份之想,奴婢……只是,只是害怕他受到伤害,奴婢真的只是一心护主,并无他意啊皇上……”   “忠心护主,你护的是哪个主子?”荆离冷然的接过了玲珑的话,然后又道:“呆在我荆离身边的人,定然是对朕绝对忠心的人,不管你心存什么样的想法,你终是背叛了朕,念你侍候朕这么些年的份上,死罪免去,活罪却难逃,明日将秋娟调到朕的身边来,至于你……就去浣衣坊吧。”   “不……不要,皇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意受罚,您打奴婢吧,打奴婢……奴婢不想离开皇上,不想啊……皇上……求你,求你了。”玲珑真的后悔了,她不停的哭求着,双手更是死死的抱住了荆离双腿……   第三百四十二章【商议婚事】   第三百四十二章【商议婚事】   那声声的哭喊就在自已的耳边,荆离的心不由的有些软了,低下了头,看到玲珑紧抱着自已,惊慌的大眼睛中满载着泪水,小脸上布满了无措,终究只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孩子啊。荆离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但是她现在是一个帝王,自行的就用一个帝王的身份来看待这件事情,在她的身边,当真是不敢留下对自已不忠心的人。   也许这一份不忠,只限于她对莫言的爱,可是她对莫言的这一份爱,也让荆离觉的十分的不舒服,没有在移开向前的身子,只是冷然的道:“你当真知错了?心甘情愿的受罚?”   玲珑一听荆离的口气仍然有缓和的余地,当下拼命的点头,为了示自已的决心,她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道:“奴婢当真知道错了,奴婢这么做……一部份也是因为舍不得皇上,虽然皇上说会回来,可是奴婢还是害怕……害怕皇上不回来了。”   说着泪水又要落下来了,荆离的心微微的感动,声音也顿时放柔了不少,但是面上仍然很是冰冷,淡淡的道:“既然如此,看在你侍候了朕这么多年的份上,朕就不赶你走了,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犯的这个错,不是轻易就可以饶恕的,你自已下去领罚,挨多少板子,你自已定吧。”   荆离说完,再也没有看玲珑的脸,挣开了她的手离去,她不是不想看,而是不忍心在看,从来没有硬下心肠的去责罚过玲珑,在她的心中,玲珑还是一个孩子,不过……现在她应该算是长大了,也许!真的应该给她配一个夫郎了。   回到了御书房,荆离翻阅着官员的名册,当真给玲珑寻起了人家,可是为官者,除了周智超曾任宰相一职,整个朝堂便再也找不到男的官员了,这让荆离十分的无耐,揉了揉脑袋,轻声的唤道:“来人!”   外面静默了半天,荆离等了稍许仍然不见有人进来,这才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已除了让玲珑侍候在侧以外,其它的人均不得近身,所以玲珑去受罚,她身边的人竟然空了,当下也有些窝火,顿时高吼一声道:“来人!”   人影一闪,荆离抬眸错愕的看到一刀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自那日早上自已下了早朝回来时,一刀已经离开凤塌而去,这两日便没有在看到他,如今一见,自已的心下竟然也有些许的尴尬。   而就在这时,御书房的房门被推开,程嫣也走了进来,看到一刀她先是一怔,但是很快的弯身道:“皇上!”   荆离望了一眼程嫣,然后径直道:“你立刻去将三王爷给宣进宫来,朕有要事要和她商量,记得越快越好。”   “是!”程嫣行礼,默默的退出了御书房,转身离开了,一刀转身便又想要离去,荆离这个时候却突然的唤住了他道:“一刀……”   一刀的身子骤停,转过了身子毕恭毕敬的等着荆离的吩咐,荆离看到他如此小心的样子,不由失笑道:“你啊,经过了那夜之后,你对朕还是犹如主子那般的吗?以后在朕的面前,你可以随意一些,不必一天到晚的绷紧了身体,你不觉的累吗?”   “那晚……皇上对微臣什么也没有做过!”虽然心头有些酸涩,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一晚,他觉的心中再也放不下她了,而且当他看着她的时候,拥她在怀的时候,他仍然没有那一份真实的感觉,她近在咫尺,可是不知为何,总让他觉的远在天边。   荆离又一次的失笑,抬眸坏坏的望着他道:“好啊,听你的口气好似是朕没有宠幸你,你很失望是吧?也不知道那夜是谁拒了朕。”   “微臣不敢!”一刀一慌,俯身便跪,他这突然间的动作,震了荆离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觉的有些无趣的道:“起来吧,朕和你开一个玩笑呢,好了,说点正事吧,你那晚说风……最近很不好是吗?朕想要去看看他,但是朕也曾经去过,他总以各种的理由拒了见朕,你去帮朕看看他吧。”   “是!”低睑下了眼神,掩住了眼底的涩意,然后又轻声的道:“皇上,风……他好似有心事,并非是真的不想见皇上,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过一阵子他好了,定然会自已来晋见皇上的。”   “他啊!”荆离又叹了一声道:“朕其它的妃子,每一个顶少也就十来天不见吧,然后不是朕去看看,就是他们来看看朕,就只有他,这都眨眼前几个月了,他却从来没有来见朕,唉……也是朕不好,将晴儿给皇后来带,他怪朕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朕下了的旨,又怎么能收回呢?眼前着晴儿和皇后相处的越来越好,反而对他这个爹都淡忘的差不多了,朕也不忍心在让晴儿回去,惹的她在哭闹几天,你去看看他,顺便让他去看看晴儿,朕不是对他下了旨的吗?他为何一次都不曾去过?”   “这……”听到荆离说的越来越不悦,一刀也不知道怎么去息了她的怒火,荆风这样子的确有些过了,作为一个皇帝,对妃子的包容和宠爱,荆离算是很不错的一个,自古一来,哪一个妃子说错了一句话,那都将可能带来掉脑袋的命运,但是他们的皇……却从来不会。微微的抬眸,偷望了荆离一眼,一刀的眼底满是爱怜。   “行了,你去吧。”也明白自已只是发发牢骚,不想太过为难一刀,微微的挥手,让他离去,一刀不语俯身行礼,转身出了御书房。   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三王爷急匆匆的来到了宫中,一被带到了御书房也来不及行礼,慌忙便道:“皇上,您急着传老臣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荆离抬眸,看到她额头因急奔而渗出的汗水,不由的眉头一皱道:“皇叔,您不必如此着急的,朕只是有点事情想让你帮朕出出主意,无非是什么大事,看把你急的,你先坐下来,喝点茶水休息一下吧。”   荆离说完,门边的程嫣立刻让人奉了茶水进去,三王爷一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是整颗心都放了下来,伸手抹了一把汗水道:“老臣听到皇上让老臣即刻进宫,还以为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让老臣心急如焚,如今知道没事,老臣也就放心了,不知道是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朕身边有一个丫头,你也知道,朕一向最宠爱玲珑,最近突然觉的她长大了,到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早都已娶了夫郎,朕便想为她寻一个好的夫郎,不知道三皇叔可曾有比较好的人选?”   “玲珑姑娘?”三王爷一惊之下,语气骤然高涨,突然觉的自已的反应可能有些太过了,忙轻咳了两声稳住了自已的情绪后才道:“这个……皇上,玲珑姑娘怕是不适合找夫郎吧?这宫中的姑姑,一般都是对食……看中了宫中的小奴才,领回去相伴过日子,但是正儿八经的娶个夫郎,到是……”   “朕知道皇叔担心的是什么!”荆离开口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她才又道:“其实玲珑并非石女之身,朕很早前就已经命医妃小主为她解了石女之身,她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女人,朕十分的疼宠她,哪家的公子嫁于她来说,也可算是寻到了幸福了。”   “这……这……”三王爷一惊之下,竟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要说什么了,解除石女之身,那可是自古以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可是荆离却做了!但是做都做过了,他这个做臣子的,还能说些什么?石女封身主要也是怕淫乱后宫啊,看到荆离如此心急的给玲珑找夫郎,难道……   荆离被三王爷那睿智的眼神盯的颇有些不太自在,脸上也略显的尴尬,她知道自已这个做法定是隐瞒不住她的,只好道:“朕……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丫头看上了朕的医妃,对他心心念念的,朕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但是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便想到了这一点……”   “皇上,容老臣多嘴一句,但凡对妃子动了心的姑姑,当真是不能留啊,自古以来为情所困,相思成灾的事情比比皆是,而且玲珑又是皇上最贴身的宫女,若是她对皇上起了异心,那当真是……”   “朕知道!只是朕不舍……目前为止,朕还没有想罚她的心态,先为她寻个夫郎在说吧,三王爷可有什么好的人选?”荆离微笑着打断了三王爷的话,其实她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她的心中比谁都清楚。   三王爷一脸的难色,皱着眉头略略的思索了半天,可是却最终没有接过话,这时荆离倒有些不解了,盯着她的神色道:“怎么了三皇叔?难道……没有人会肯下嫁一个宫女吗?还是觉的朕身边的女子配不上他们?”   “不不不,并非如此啊。”三王爷慌忙的应了一句,然后这才道:“皇上,玲珑姑娘已经有了这种心思,怕是不管配哪个夫郎给她,也都只是凑合,这样没有一点的意义啊,老臣想……老臣想……咦,倒有一个人选,太适合了。”   “哦?”荆离抬眸,望着三王爷,不太能明白她的意思。   三王爷高深的一笑,然后压低了声音道:“皇上,玲珑有了异心,就不能不防啊!眼下寻常人家的公子,个个文弱不已,难成什么气候,倒是老臣觉的,天衣公子很合适,一来他也是皇上御封的将军,足以于玲珑姑娘相配。二来他武艺甚好,对皇上也忠心,如果将之许给了玲珑姑娘,倒是可以起到一个掌控的作用。”   “天衣……天衣……”荆离低喃着这个名字,半晌后才抬眸轻叹一声道:“也罢,朕倒是可以去和天衣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   “皇上,这个您不必担心,身为臣子只要皇上您下一道赐婚的圣旨,那皇上指婚是何等的荣耀啊,天衣孤苦零丁的自然是想要一个家的,而且那玲珑相貌倒也娇美可爱,然又不是石女之身,外在加上她又是皇上您身边的人,这天衣又有何理由拒绝呢?高兴都来不及呢。”   “倒也是啊!容朕想想,这件事情就多谢三皇叔了!”不知为何,荆离此时突然间失了给玲珑说亲的兴趣,淡然的应了一句,三王爷见荆离认真的考虑着自已所说的话,这才满意的道:“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三皇叔慢走。”客气的点了点头,起身相送,三王爷又百般的交代了几句,然后这才随着程嫣往宫门外面走去,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荆离寻了一处亭子坐了下来,望着这四处亭台楼阁,景色迷人的样子,她的心中却颇为失落。   微微的睑着眼神,望着天上飘来荡去的云朵,脑海中又浮起了天衣的样子,他那一身的白衣染成了红色,惊人的毅力撑着他回到了皇宫,告诉关于周智超和雨墨被困在齐国的消息,他那经常浮起忧郁的眸子,还有那……   “唉!烦燥。”暗暗的咒了一声,荆离起身漫无目的逛在皇宫中,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天衣所在的宫院,他认内侍将军,荆离知他无亲无故的,便准了他在皇宫中居住,如今看来,当时自已也许有更多的疼惜和不舍,只是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而现在,她心中又有许多的不舍。其实三皇叔说的是没有错,但凡是对她有异心之人,不是除去就是防备,她舍不得除了玲珑,但是若要防着她,天衣将会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心中这淡淡的失落又是为了什么?   自已何时这么花心了,有了这么多的妃子还不够吗?脑袋中另个声音突的窜了出来,荆离的心中一凉,猛然的收住混乱的思绪,她仍然记得答应过周智超不在纳妃了,自已又怎么能食言呢,也罢!就许了玲珑吧。   玲珑不会亏待天衣,天衣只要幸福,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压下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荆离转过了身子,迈步往自已的宫中走去。   “皇上?”一个略带着惊喜的声音在自已的面前响起,荆离一怔,只顾着低头想事情,倒没有注意前方,立刻抬眸,竟然发现天衣和妙妃两个人都站在自已的面前,看他们的样子,好似是相伴散步刚刚回来的那般。   “呃……”荆离在这一刻突然间有些词穷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道:“朕只是随便走走,这儿的风景很美,呃,你们呢?你们又怎么会在一起?”   “皇上又怎么在这儿呢?”没有等天衣回答,妙妃便开了口,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一副很无害的样子,荆离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应他,天衣也觉的气份有些不对,忙道:“呃,太妃闲来无事,便会来寻微臣下下棋,我们刚才只是散步回来!”   “好悠闲啊。”荆离嘲了一句,眼神不曾离开妙妃,妙妃只是淡然的一笑,然后转过了身子,冲着天衣道:“既然皇上大老远的来看你,我这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天衣尴尬的一笑,不太好做挽留,只是对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荆离倒是一直都冷冷的望着他,也没有说啥话。天衣回过头来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太自在的道:“皇上,您来找微臣可是有什么事情。”   被天衣这么一问,荆离才收回了心神,但是一时间却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便也道:“你也随朕四处走走吧,这一阵子朕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走走散散心也好啊。”   “是!”天衣恭敬的应了一句,他总是觉的荆离有些怪怪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荆离能来看看他,他的心中已经很开心了,沉默的伴在荆离的身边,两个保持着短暂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似是真的在欣赏着这些美景一般的。   天衣不说话,荆离还真的找不到话来说,可是这不说不行啊!只能站住了脚步,回首望着天衣半晌才开口道:“呃,天衣!你今年多大了?”   天衣微愣,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20!”   “20啊,真好,如花般的年纪啊,但是相较于和你同年纪的人,一般都有妻主了吧?平常人家的公司十五岁就许了人,你也算是较迟的了,今天朕来……就是想问问你,若是朕想将给你指个婚,你可愿意?”   “皇上想要将微臣许给她人?”天衣惊愕的开口,错怔之后竟是满满的委屈,混不觉自已开口之后声音是多么的急切和紧张,那双眸中盛满的悲意没有半点的掩饰,荆离一怔,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好似是自已说错了什么话那般的,顿时有些难为情的道:“呃,这个……朕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而已嘛!”   但是天衣到此时哪里会相信荆离的话,自古以来有帝王来找臣子商量的吗?他的心中立刻溢满了悲伤,猛然的转过了身子,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道:“微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微臣的命也是皇上救的,皇上决定一切便好,微臣……没有意见。”   他虽然说话是如此,但是他行动和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荆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听到他拒了自已,荆离的心中却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微微的上前一步来到了天衣的面前,轻声的道:“男大当嫁,朕留你一时,也留不住你的一生,你在朕的心中是特别的,朕想要给你一生的幸福,你知道吗?”   第三百四十三章【青涩的表白】   第三百四十三章【青涩的表白】   “微臣在皇上的心目中,当真是特别的吗?”荆离的话又让天衣的内心雀跃不已,语气顿时也好了许多,看到他问的如此小心翼翼,荆离重重的点了点头,微笑的望着他,然后却又接口道:“所以朕想给你指婚啊,你不愿意可是怕朕给你指的姑娘不好?”   “不,不是!”天衣慌忙的摇头,脸上顿时浮起了几抹红色,荆离不解了,怔然的望着他道:“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是……”天衣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像是下了什么狠决心似的开口道:“是因为微臣知道,皇上不管指给微臣什么样的女人,微臣都不会幸福,也不会开心的,因为微臣的幸福只有一个人能给,那就是……就是皇上。”   “啊?”荆离一怔,因为天衣的表白来的太过突然了,所以她怔怔的呆在了当场,就似是没有听懂那般,看到她这个样子,天衣气不打一处来,蓦然的上前,双手搭在了荆离的肩膀上,还没有等荆离反应过来,他立刻俯身,吻住了荆离那微启的小嘴。   “呃……你……”荆离的脑袋此时真的是一片空白,好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但是她的小嘴被天衣堵了个结实,荆离可以说在心中不由叹着他的吻技,真真真……真的很烂啊,这哪里会是什么吻?简直就是啃啊!   但是许久没有宠幸男人的荆离,还是被他撩拨的有些气喘吁吁的,不得不承认天衣的嘴唇很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新中带着一些阳光的感觉,他的手臂很有力,撑起了荆离略有些瘫|软的身子。   荆离不由的有些迷离了,她闭上了眼睛,任由天衣吻着,她只是用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前襟,感受到他的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就似乎每一次都撞到了她的手心那般,这种感觉很好。   但是荆离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就不那么认为了,原本酥麻的嘴唇被吻的都略有些酸痛了,但是天衣仍然没有换地方的意思,你这也……也太纯了吧。荆离原本还想要做一回被动,现如今看来,在这个世界是别想了,小女人的梦想,永远都会被搁浅在心底里。   松开了抓住他前襟的手,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咬住了他的嘴唇,天衣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动作稍一停顿,这才让荆离从他的狼啃中解放出来,她嘟起了小嘴点了点他的嘴唇,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惦脚转吻他的耳朵。   毫无意外的感受到他的轻颤,荆离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脸,然后一路吻了下来,自他的喉节滑过,感受着他轻微的喘息还有那压抑的低声,他的喉节滚动,双手使力的握住了荆离的肩头,那力度让她有些疼。   但是她却忍了下来,从来她都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在这一方面更加的温柔体贴了,她的小手来到了天衣的胸前,从被她扯开的衣襟处伸进了小手,抚到了胸前的那一点上,天衣终于轻哼了一声,荆离另一只手来到了他的腰间,摸索到了他的腰带,手一扯,外衫散开,他里面穿着单衣,她的小手隔着衣料可以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   “皇上!”一个略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住了勿自沉在激|情当中的两人,荆离一怔,连忙退开了身子,而天衣则背过身去整理着自已的衣衫。   “什么事?”有些挫败的开口,声音仍然带着欲念的沙哑,她怎么就能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已的臣子给勾引了呢?而且还被别人给撞了个正着,呼……其实也可能不是撞见,是从头到尾的被人围观吧,这感觉十分的不好,也不由的让荆离皱紧了眉头。   一刀也感受到了她不悦的神情,以为是自已蓦然的出现打断了她的好事,惹的皇上不高兴了,不由低声道:“微臣该死,但是微臣有急事禀报,微臣刚才去了靖妃小主那儿,他……他很不好……”   “如何不好?”荆离深吸了几口气,神色也恢复的正常了一些,只是脸上还有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平添了些许的柔媚,让一刀有些晃神,他立刻别过了眼,避开了她的目光,轻声的应道:“醉的很厉害,整个寝宫全是酒,而且问了一下他宫中的奴才们,他们说靖妃已经一个月多月都不曾醒过酒了。”   “什么?他……他当这皇宫是什么?可还有一点皇妃的样子。”荆离一听立刻火气上涌,这得在后宫造成多大的影响啊,然后便冷声的吼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呢?他不知道吗?还有那些个奴才为什么不向朕来禀报?”   “回皇上的话,皇上千岁知道,奴才们也说……是……是皇后千岁不要他们说的。”犹豫了几番,一刀还是决定把所知道的一切消息告诉了荆离,荆离的脸色更冷了,她转过了身子道:“走,朕现在去看看,你命人将皇后给朕传过来。”   “是!”一刀低头应了一句,跟在了荆离的身后,离行的时候,还不忘转过身子看了天衣一眼,荆离走的太急,却并没有来的及回头,天衣的脸上难掩失望,在被一刀这冷目一望,竟然倍觉的有些难堪。   那了然的目光中也告诉了他,他看到了他的一切作为,当然也包括了勾引皇上,他真的勾引了皇上!没想到自已就真的这么做了,天衣突然间很无力,一拳打在身边的树上,然后将额头抵在了树干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飘浮的纱帘,四周关的死死的门窗,地上乱七八糟的酒坛,桌上茶水杯子的碎片,角落里那一个身不知道多久没有换下的衣衫,那满头凌乱的青丝,那双眸紧闭眉头紧皱,脸色俊美苍白的男子,这就是多月不见的荆风?她的靖妃?   荆离错愕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剌鼻的酒味让她觉的有些头晕,背过了身子,努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然后也拼命的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她冷吼道:“来人,将他给朕拖到院子里来。”   “皇上!”看到她如此的生气,一刀慌的想要拦住她,荆离抬眸瞪了他一眼,一刀的心口一紧,竟也没有在上前了。不多时众人将荆风从房中拖了出来,他仍然俯在了地上,似乎有了一点意识,荆离看他那个样子也不由有些心疼,蹲下了身子,可是荆风却蓦然的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角,醉语道:“酒,拿酒来……拿酒来!”   这一句话,将荆离原本已然消下去的怒火顿时又狂涨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扯向了自已的面前,低吼道:“风,你给朕醒过来!听到没有?若是在不醒的话,朕便治你的罪,你听到没有?”   “酒,给我酒,我要酒……”荆风根本就没有听到荆离的话,口中喃喃的不过就是要酒,这又怎么能让荆离不生气?她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吼道:“来人哪,给朕打水过来。”   “是!”边上的奴才和侍卫们立刻奔走了,稍稍过了一会儿便又过来了,四个人抬了两桶的冷水,还体贴的给桶中放了一个盛水的舀子,荆离伸手舀满了水,转手就泼到了荆风的脸上。   荆风整个人都是一哆嗦,拼命的摇了摇头甩掉了脸上的水,酒意倒也真的醒了不少,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一院子的人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听他吼道:“滚,滚开,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烦我,不怕我要了你的狗命吗?滚。”   “风弟!”一刀惊喊一声,然后奔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安的望了一眼荆离,然后急忙的摇晃着他的肩头吼道:“风弟,你醒醒啊,你快醒醒,皇上来看你了,皇上她亲自来看你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快点醒来啊。”   吼到了最后,一刀都急了,双手不停的拍着荆风的背部,荆风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朦胧中似乎是看到了荆离的身影,他怔怔的出神,但是反应过来后,却突的身子就地往后退去,眼中充满了惊慌和害怕。   他这样的反应让荆离不解,更让她恼火不已,气愤无奈的四周望了眼,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周智超已经来到了院子中,正在院落的门口站着,好似也知道院中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面对酒醉的荆风,她无法发火,却只能将这一腔的怒意发到了周智超的身上。   周智超看到荆离望着他,他忙抬步走了过来,只是他还没有站定身子,荆离的怒吼声便传来道:“你这个皇后是怎么管理后宫的,任由嫔妃们这样胡闹的吗?你把朕对你的信任放到了哪里?为什么不让奴才们早一点给朕说这些事情?啊?”   “皇上请息怒,您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并不是臣夫不让他们去给您禀报,只是去了很多次根本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日见荆风越来越严重下去,也怕皇上责罚他,所以后来便不敢禀报了,但是臣夫真的有请太医来给他医治,可是太医们说他这是心病。”   周智超不温不火的解释,的确让荆离心中的气消了不少,她淡淡的望了周智超一眼,知道他说的也没有错,这一阵子自已的确是对不住他们,便也不在难为他,只是淡淡的道:“是哪个太医为他看的病?”   “回皇上的话,是灵婶。”低应了一声!周智超便没有在开口,荆离听了后也知道自已错怪了周智超,灵婶和碧珠的医术的确算是最好的了,他并没有亏待过荆风啊。荆离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而这时候,在周智超身后却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娘……母皇……”   荆离的身子猛然的一怔,转过了眼眸就见一个妇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她长的与自已颇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和她记忆中的晴儿完全不一样了,她的心立刻激动的澎湃着,一种由心而升的母爱泛了开来,立刻走到了晴儿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晴儿倒也不哭,也不闹,乖巧的样子让荆离红了眼,吻了吻她的脸庞,然后轻声的道:“晴儿乖,晴儿都长这么大了,是母皇对不起你,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你一定怪母皇吧?”   荆离勿自的念着,她也没有管怀中的孩子到底能不能听的懂她说的话?也许在她的心中也没有指望她能听的懂,毕竟一个皇宫的距离,她却自生下来她起,就没有好好的照顾她,到这一刻在她的心中才感觉到身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初生她时!每每看到晴儿,她都会惊奇的感觉,这个晴儿,竟然就是自已的女儿,自已竟然已经当娘了。   也许是回家的渴望一直困扰着她,也许是还没有适应成为人母便将孩子交了出去,总之荆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就是因为没有归属感!是的,因为没有归属感,所以才在要回到前世的这件事情上如此的纠结,也正是因为没有归属感,才让她不敢将这里当成是自已的家。   可是晴儿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泪完全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只听晴儿稚嫩却还不太清晰的声音道:“母皇勿需自责,儿臣知道母皇国事繁重,父后说过如果儿臣想要见母皇,就要多学知识,早点强大起来,为母皇分担一切,这样母皇就会有时间来陪晴儿了。”   “晴儿!”荆离伸手将她抱的更紧了,泪珠滚滚的落了下来,在这个时候,在这一刻,荆离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做为一个母亲的自豪,她的晴儿啊,小小年纪,却如此的早熟,如此的懂事,这不见的是一个好事,过早的丢失了童年的乐趣,可是这却是身为一个帝王必备的。   抬眸望了一眼周智超,眼中充满了感激,她知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他代替她给了晴儿所有的爱。又是一用力拥紧了晴儿,转过了身子来到了荆风的面前,荆风的眼眸自晴儿出现时便没有离开过,眼神似乎也清明了许多。   “晴儿,来……叫父妃!”荆离蹲下了身子,将荆晴的身子一转,对上了荆风。   荆风的身子一怔,眼底略有苦涩,还有浓浓的自责和难意,他不敢对上孩子那双纯洁的眼睛,身子又往后面缩了缩。可谁知晴儿却低声的开口道:“靖妃小主,父妃,您就是我的亲生爹爹吧。”   一句话震住了荆离和荆风,特别是荆风,他茫然无措的望着面前的女儿,嘴唇微启了几次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晴儿挣开了荆离的怀抱,伸出了柔|嫩的小手,撩去了荆风散落在额头那滴着水珠的发丝,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绢巾,轻声的道:“父妃,您又喝醉了吗?醉酒伤身,您以后不要喝酒了好吗?您要是孤单了,晴儿每天都来陪陪您。”   “晴儿……”荆风睁大了眼睛,眼底的水意渐浓,他的声音粗哑,不敢置信的望着年幼的女儿口中说出的这种体已的话,怔怔的道:“你看到父妃这个样子,还愿意来陪父妃吗?”   晴儿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回过头来去望了一眼周智超,周智超对她微微的一笑,然后赞许的点了点头,她这才回过头来应着荆风道:“如果父妃不在喝酒,儿臣便每日来看您!”   “你……你不嫌弃父妃这个样子,你不觉得父妃……”荆风哽咽着,想要说的话却突的卡在了喉间,她只是一个孩子,哪会懂他的心啊?   晴儿淡淡的一笑,嘴边两个小酒窝,但是神色却高贵的很,颇有几分荆离的神情道:“父妃此言差矣,父后说女不嫌父丑,不管你身份如何,相貌如何,您是我的爹爹啊,晴儿又怎会嫌弃您呢?在说了,父后说母皇倡导仁孝治国,我乃堂堂大荆国的太子,自是禀承母皇之志,百善孝为先,晴儿又怎么会嫌弃父妃呢?而且父后也说了,父妃之所以今天这个样子,也是太过思念孩儿所致,父妃对孩儿的入骨疼爱,孩儿愧不能承欢膝下,又何来嫌弃,请父妃受孩儿一拜!”   一番流利的话语说完,当真盈盈下跪,有模有样的叩了一个响头,满院子的人都怔惊在了当场,只有周智超的脸上依旧淡淡的笑意,还有那满目的赞赏和骄傲。荆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碰了碰晴儿秀气的小脸,喃喃的道:“这……这真的是我的女儿,她还这么小,就……天哪。”   “皇上,靖妃一身冷水容易染上风寒,不如让人先侍候他清理一下自已吧,臣夫先带着晴儿四处走走,晚一些的时候,在来与你们相叙如何?”周智超来到了她们面前,拉起了地上的晴儿,淡淡的说了句。   荆离知道他是给荆风一点尊严,也是给自已一点时间,不由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一个时辰后,你带着晴儿前来,朕今天要在这儿用膳,你也别走了。”   “是!”周智超仍是微笑的应了一句,然后抱起了晴儿离去,荆离和荆风的目光不舍的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然后荆风这才在一刀的搀扶下回到寝宫。   第三百四十四章【深夜惊语】   第三百四十四章【深夜惊语】   寝宫里的杂乱已经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下人们收拾干净,荆离坐在厅中候着,倒是一刀随着荆风走进了房中,然后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在出来时荆风已经是一身的白衣,他瘦了很多,这衣服明显是以前的,现在穿起来,倒显的宽松了很多。   望着荆离他有些很不好意思,但也只是淡淡的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也许荆离认为这一切的反常举动都是因为她送走了晴儿,所以也没有在计较他这样的举止,只是淡淡的饮了一口茶水道:“坐吧。”   “谢皇上。”仍然是粗哑的嗓子,荆风并没有抬眸看一眼荆离,整个人淡淡的,似乎是有意的拉开两个人间的距离。这让荆离有些窝火,她微皱着眉头冷然的道:“风,你还是在怪朕的是吗?这结果你也看到了,智超将晴儿教的很好,不是吗?”   荆风没有出声,低睑着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轻声的道:“谢皇上。”   这一声驴头对不上马嘴的轻语声,让荆离的气噌的一下子冒了出来,她一下子站起了身,然后走到了荆风的面前,冷冷的直直的对上了他的双眸道:“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脾气也闹的够久了吧?”   边上的一刀也吓的厉害,立刻也扯了扯他的衣袖,阻止他在说下去,荆风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声,一点动作也没有,荆离实在气不过了,手指着他道:“好,行行,你行,枉朕这么宠爱你,你这行宫,朕以后不来也罢。”   说完甩袖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一刀也不敢拦她,看了看荆离又回头看了看荆风,最终他还是随着荆离远去了,看到了荆离的怒意,这宫中所有的奴才全都跪在了地上,任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这是自已主子的转折,却又因为主子这死性子给弄砸了,众奴才不由暗暗的低咒。   “皇上,皇上……风他也许真的有心事,他应该不是故意的。”知道荆离气的不轻,也知道自已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但是一刀还是忍不住开口为荆风求情,荆离脚步不停,径直的向前走去,就似根本没有看到一刀那般,这一下一刀也不好说了,只好担忧的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陪着她回宫。   不远处,阁楼的顶上,一个妇人站在周智超的身后轻声的道:“主子,您还算的真准,皇上当真是拂袖而去,这靖妃还真的这么不识好歹吗?皇上亲自来看他,那是天大的荣幸啊,他竟然傻到不知好好的把握机会,哪像主子您……”   “够了。”周智超低语了一句,微微的紧皱了眉头,他别过了脸望着荆离消失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荆风的行宫,轻声的叹了一句道:“皇上把这个后宫交给本宫来管理,并不是让本宫来争宠的,而是要保证他的平和,靖妃的心中肯定有心事,看来并不是关于晴儿的,如是关于晴儿的话,今日她见了晴儿如此长进,应该高兴才是,不会还要惹怒皇上。”   “皇后千岁每日都细心的教导太子殿下熟背这些,为的也就是有一天皇上能够舍不得殿下而不去在想什么前世今生的事情,老奴觉的今日皇上特别的开心激动,皇后千岁,您说皇上她是不是早已决定不会在离开了?”   “如果是,那就更好了,只是圣意难测,我们也只能凭空的去猜测。”周智超低叹了一声,然后转眸望着那不远处的小巧身影,不远处是一个粉色和红色的身影,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那儿玩,一个是晴儿,一个则是荆离抱回来的孩子,文博的女儿。   “你去把太子殿下带回去,在将本宫教她的经伦给完全背熟练了,如若是本宫没有猜错,今天过后皇上会经常的来看她,不能让她出一点错知道吗?”转过了脸来,周智超又是一脸的淡漠,那随身而来的贵气让身后的妇人忍不住点了点头,然后朝晴儿走去。   不多时,晴儿走了回来,仰起了稚嫩的小脸,轻声的道:“父后,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我将父后教的东西全都背会了,母皇就会多来看我?”   周智超微微的一笑,蹲下了身子,揉了揉她的小脸,然后又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父后给你说过的话有没有实现吗?父后说你背下了父后的话,母皇一定会抱你的,抱了吗?”   “嗯嗯抱了,父后,晴儿好喜欢母皇抱抱,只要晴儿全都学会了父后教的东西,母皇就会天天来看晴儿了吗?”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那一张酷似着荆离的脸上写满了渴望和无助,让人看了心酸不已。周智超觉的眼中一热,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轻拍着她道:“会的,一定会的。”   “那晴儿现在就去背!”小脸立刻散发着无尽的晶彩,转过了身子迈着小腿往那妇人的身边奔去,拉着她就走,周智超看到这样的晴儿,只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了头望着荆风所在的宫院,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出去!”荆风又在喝酒了,他将整壶的酒往嘴里倒去,那刚换下不久的白色衣衫顿时又是狼藉一片,周智超不由的紧皱了眉头,走了过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荆风的身子一顿,缓缓的转过了头,怔在了当场。   “风!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的?很长时间你都没有去看过晴儿,你知道孩子的心中多渴望你能抱抱她,陪陪她吗?”周智超低语了一声,言语没有气愤,没有责怪,那平静的样子就如只是陈述一件事实那般的。   荆离的脸色微微的一变,没有在伸手去夺下那酒,只是摇晃着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上道:“其实我也不想,但是控制不了自已,如果我不喝酒,我……我总会做梦,会梦到很多很多的事情,周大哥,很感激你把晴儿教的这么好,看到她这么懂事,我也放心了。”   从他唤周大哥这一句来说,已经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将周智超当成外人,可是这却让周智超更加的恼火,他怒的走了过来,一把扯过了荆风的衣领大声的吼道:“你说的是什么混蛋话?孩子是你的,难道你想把她直接给我,然后什么事都不在管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周大哥,你说……人生在世,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周智超的眼神微微的眯起,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荆风,很久之后才冷然的道:“你是不是心思都在皇后要回到前生的这一件事情上?”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难道人真的有前生?如果没有的话……那我怎么会……怎么会……”荆风的脸上立刻又出现了很迷茫的样子,周智超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加的不解了,走到他的身边道:“你会什么?”   “呃,没什么!”被周智超的一句话打断,荆风立刻回过了神来,脸上那份迷茫也立刻淡了去,只是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将自已摇的更清醒一些,可是很明显的他已经陷入了朦胧的醉意中,周智超不容他退宿,冷然的道:“如果你想一直醉的话,本宫也没有意见,本宫让你一天至少保持两个时辰是清醒的,你要在这两个时辰里好好的陪陪晴儿,皇上政务繁忙,本来看她的时间就极少,现如今你在这样……”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荆风也听懂了,他没有应声,周智超也没有在说下去,松开了紧抓着他的手,然后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荆风怔怔的呆了一会,又返身来到了桌子的边上,拿起了那壶他还没有喝完的酒,但是当酒壶到了嘴边的时候,周智超的话又在自已的耳边响起,他的身子一顿,最后还是放弃了在喝。   烦燥的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和衣倒在了床塌之上,怔怔的望着大红宫柱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竟也就这样睡去了。   荆离一肚子火的回到了宫院中,一把将桌子上的书籍全数都扫到了地上,惊的门口当值的奴婢们吓了一跳,连忙全都跪了下来,一瞬间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跪下了,荆离转过了身子看到这一切,心下更烦,大声的道:“玲珑,玲珑!”   “回皇上的话,玲珑姑姑去思过房受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跪在荆离身前离她最近的一个奴婢轻声的应了一句,声音中难掩颤抖,荆离这才想起来玲珑的事情,心烦心燥的挥了挥手让众人全都下去,然后这才命人传来了程嫣。   “皇上!”不多时程嫣被传了过来,她恭敬的对着荆离行了一个礼,荆离单手虚扶了一把,状似无意的道:“怎么样?玲珑受过罚了吗?”   “回皇上的话,微臣去看过她了,玲珑姑娘自责很深,自求打了五十大板,只是她那个身子哪里受的住,硬受了三十板子之后便昏了过去,侍卫们不敢在打下去了,只好把她送到了太医那儿去。”   荆离心中更烦燥了,冷然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急声的喘息着,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程嫣轻轻的候在那儿,半晌后荆离才冲着她随意的挥了挥手,程嫣这才退了出去。   将自已陷到了软椅上,荆离努力的压抑着自已的心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先是想到了荆风,她的眉头不由更皱了,之后又想起了晴儿,那孩子真的很懂事,曾经她还很喜欢月儿,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晴儿比起月儿来,可是一点也不差啊,想起周智超将她教的那么好,她的嘴角不由勾了起来。   本来想着去看看她的,但是自已被这么一折腾,倒是整个人都累的不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任思绪渐渐沉了下来,想些开心的吧!荆离努力的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微红且紧张的样子闯入了她的脑海。   “微臣的幸福,只有皇上给的起。”想到了这句话,荆离不由的失笑出声,想到天衣那羞红了脸的样子,她不由的心情大好,脸上总算也浮起了笑意,只是天衣不肯被指婚,那么又有谁能指给玲珑呢?   真是犯愁啊!荆离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浓浓的倦意袭来,她也是纠结了很久都不曾睡过好觉了,这时竟然也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夜!一弯孤月挂在天空,散着幽寒的光芒,八月的中旬快要到了,月儿也是越来越圆了,而当圆月照进了宫殿的时候,床上的人儿开始不安的颤抖着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一个似乎是从天边而来的声音渐渐的传了过来,荆风仍然在睡梦中,但是额头早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粗声的喘息着,脸色苍白,就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声声质问在自已的耳边响起,荆风再也承受不了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面对空寒的房间,还有那幽幽的圆月,荆风的脑子却有着近段时间以来从没有过的清醒。   他下了床,赤脚走到了窗口,抬眸望着圆月,脸色竟然渐渐的凝重起来,口中却突的低声的念了一句:“离儿……”   这一个名字出口,荆风的脸上有着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回过了身子望着这陌生的一切,他突然笑了,那俊美的样子笑起来真的很美很美,却也是很不真实,这一次他没有在喝酒,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然后往宫门的外面走了过去。   而与此时,在荆离所在的寝宫,她腾的一下子坐起了身子,望着面前的一切,迷茫的眼神渐渐的清明起来,她又做了那个梦,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特别的勤,也许是因为日子将近了吧,还有七日。再有七日就是她可以回去的时候了。   自从得到了彩月奇玉,她没有一刻不想着回到过去看看,但是她只是想看看,却并没有想着不回来,只是今夜被梦惊醒了之后,她披衣起身,来到了院中,坐到了一个护栅上面静静的望着明月。   渐渐的心思却更加的清明起来,她的晴儿已经会说话了,而且如此的聪明,还有她的妃子,个个都对自已情深意重,自已真的有必要去看看那个人过的怎么样吗?虽然前世的家对自已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啊!   “难道……这才是我荆离天命所归的世界吗?”荆离轻轻的开口,然后又冷然的一笑,接着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朕就好好的留下来,做朕的逍遥皇帝,上天啊,这可是你帮朕选择的,你若不佑朕,朕便逆天。”   狂傲的说了一句,惊奇的感觉自已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现在想想其实留在这个世界真的也不错的,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已给自已带了这么重的枷锁,荆离不由的苦笑,看来有选择的时候,人才会更清楚啊,回到过去和莫言,她已在心中选择了她的莫言。   “莫言!”想到了这个名字,荆离不由扬起了一丝微笑,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很想很他,脚步似是有意识的一般慢慢的走出了宫殿,那些个守夜的奴婢立刻拿来了宫灯,走在前面为她照着路。   医香宫乌黑一片,除了守夜的侍卫边上挂着两个灯笼在门口,其它的连一盏灯都不曾留下,其实不光是医香宫,自从她消沉之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招妃了,几乎所有妃子的宫院都已经黑了灯,荆离心疼的叹息了一声,还是迈步到了医香宫。   那些个守夜的奴才早就靠在门边睡着了,荆离从她们的身边走过,他们竟然都不曾醒,这让荆离不由的微皱了一下眉头,冲着身后的下人道:“传朕的旨意,明天开始,所有宫妃所住的地方,加强侍卫的防守。”   奴婢立刻应了一句,只是仍然小声的解释道:“皇上,其实这里也是有侍卫巡守的,只不过看到皇上过来,自觉的避开了,她们还以为皇上是来宠幸小主的呢,自是不能来碍眼的。”   荆离知她说的是真的,便也没有在应声,转眸处那远方的一点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怔了怔脚步,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往那一处亮光走去,奴婢们小心的打着灯笼走到了最前面,一直到离近那亮光的地方,荆离才看到那是西跨院的一个类似杂物房的地方。   灯光很是昏暗,却照在窗棂上两个人人影,人影靠的很近,可以看到是一男一女,荆离停住了脚步,连带着那些个奴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四周很静,但是众人都有一种预感,这绝对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她们都很聪明的弯着腰往后退了退。   “还疼吗?”轻柔的声音正是莫言的,这声一出立刻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且众人可以感觉的到那来自荆离身上的冷冽之气。   “不疼了,多谢小主。小主您……您真的打算要这样做吗?收手吧,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宰了奴婢的,奴婢之前因为隐瞒皇上已经让皇上震怒了,如果这件事情皇上怪罪下来,不是奴婢所能担待的起的啊。”玲珑的声音传来,竟然带着浓重的哭腔。   只听房中又是一阵静默,然后又听莫言声音有些无力的道:“放心吧!到时候皇上已经回到前世了,你就算有在大的罪,她也顾不得罚你的,你只需要按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记住了吗?”   第三百四十五章【情忍】   第三百四十五章【情忍】   “可是小主,我们就此打住吧好吗?真的不能在继续了,奴婢不是怕自已会获罪,奴婢真的害怕,若是皇上知道失去了小主,她该是多么难过的啊。”玲珑的声音中有着不舍,有着哽咽,从房间的外面来听,这就是现场版的偷情啊。   当真是自已的好奴婢啊,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自已,自已是不是应该很高兴?很开心?荆离当真是无法相信,那个温文尔雅的莫言,竟然会在深夜里和她的奴婢来过这么一个对话。   荆离深吸了一口气,就在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要闯入房间的时候,她却又突然转过了身子离去,身后的奴婢们立刻都跟了上来,一瞬间都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心情,荆离的脸色更黑了,所有的人连话都不敢说一句,这一夜荆离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心痛如丝,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爱莫言如此之深。   东宫!仍然灯花通明,一个稚嫩的读书声回荡在整个宫殿,时不时的有一个温和的声音来纠正她背错的地方,荆风坐在院落的梧桐树枝上,静静的望着那印在窗棂上的身影,一时间心乱如麻。   思绪又回到了这一段时间的梦魇,直到今日也许他才接受,其实这一切都不是梦,相信是梦的只有自已,那些回忆都只是自已的前世,他的梦和皇上的一样,可见皇上前世即爱且恨的人,便是自已。   只要一想到自已亲手害死了她,只有一想到她倒下去那一刻痛彻心菲的痛楚,只要一想到自已无悔的追随她而去,只要一想到最后的时刻才认清楚自已的爱,他的心就万分的纠痛,前世的一切一切在眼前慢慢清晰,可是今生的自已却越来越模糊了。   自已到底是风还是那个轩?拥有着两世记忆的他应该如何在这个世间生存呢?抬眸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荆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淡淡的叹息了一声,默默的纵身而去,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到寝宫,而是去了荆离的宫院。   荆离的宫院中灯火依然通明,就如皇后的宫院那般,不同的周智超那儿有着不少的声音,但是荆离这里却沉默的有些可怕,静默代替了一切,就连守夜的宫女们都静的有些诡异,而窗边,那个背手而立的绝美女子,眉头深锁,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忧郁。   荆风的心就如是被什么给剌了一下那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的望着她半晌,许久之后才似是下定了决心离开那般,转过了身子,轻盈的穿梭在宫院中,但是在他来到青石宫道上的时候,那前方静候的人影倒是让他一怔。   那人缓缓的转过了头,望着荆风不说话,荆风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着,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荆风不想在立在这儿无谓的对望,侧过身子从他的身边走过,但是低沉的声音却传来道:“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荆风的脚步顿时一停,他没有回头,却应了那人一句道:“一刀,我终不是可以陪在皇上身边的人,我知道你爱皇上,你我也算是兄弟一场,今夜我来此这事,不要告诉皇上。”   “风!”被人说中了心事,一刀的脸如火烧一般,好在有一个面具遮住了自已,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荆风,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要如何才能知道荆风心中在想些什么。   “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皇上也日益沉默,当她看到太子殿下的时候,那种幸福你感受到了,太子殿下对亲情的渴望,对父爱的向往,你也感受到了,若是你能和皇上一同去看看太子殿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也知道皇上是一个重情义之人,一切都可以解决的不是吗?若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彻夜难眠了。”   “皇上她……经常如此吗?”本欲想走的身影,在听到了一刀说完这一切之后,也骤然的停了下来,一刀没有应话,但是沉默已经让荆风知道了自已想要的答案,他不语,犹豫了半晌终还是离去了。   “风!”一刀又想要唤住他,可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在停下脚步,淡然的迈步消失在黑夜中,这一夜……谁也没有过好。   次日!荆离以病为由没有上早朝,但是她却是起的很早,当玲珑来到宫院的时候,看到那个树下的荆离,她的衣衫已经被晨露打湿了一半,紧贴在身子上,此时的天气已经入了秋了,尚州虽然天气温和,但是早晨的时候,也难免风凉。   “皇上,您怎么站在这儿呢,担心着凉,您的衣服都湿了。”远远的玲珑走了过来,也没有想的冲进房中拿了一个披风给荆离披了起来,然后这才心疼的喃怪着她,荆离没有回头,淡淡的开口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被荆离这么一问,玲珑先是一愣,然后满心的都是感动,她立刻拼命的点了点头道:“嗯嗯,太医院里有医族的灵婶,她们配的药疗效可好了,奴婢已经不觉的疼了。”   “是吗?”荆离轻然的一笑,伸手扯住了披风,她站在这里也很久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给她披一件衣服的,有时候她想着要给自已的身边换一个人,但是很快的又觉的,也许在宫中,没有比玲珑更体贴和懂得自已需要的宫女了。   她是多么的可人啊,可是这只是伪善的外表不是吗?想起昨夜间听到的话,她无声的更加的抿紧了嘴唇,然后转过了身子,望着玲珑的眼神轻轻的道:“玲珑,你可知道,朕有多爱莫言吗?”   听到她突然间提到了莫言,玲珑的笑立刻僵在了嘴角,她不安的低睑下了眼神,声音诺诺的道:“恩,奴婢知道,医主子在皇上的心目中,位置是不一样的,奴婢也知道医主子很爱皇上,很爱很爱的。”   就像是要证实自已所说的话不假的那般,玲珑拼命的点了点头,但是荆离听到了她的话却突然间笑了起来,她也学着玲珑的话接口道:“很爱很爱?有多爱?”   玲珑没有察觉到异常,勿自的开口说着道:“皇上是医主子用生命来守护的人,如果不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当真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浓烈的感情!奴婢……真心的希望皇上能够了解这一样。”   “是啊,如果不是朕亲耳所闻,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略有所指的轻语了一声,她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昨夜的话语又都在耳畔响起,荆离的心痛的近乎麻木了,但是她却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刚才这么一句。   但是玲珑却似乎听出来了,声音中更加的透露出不安道:“皇上,您……您听说什么了吗?”   “朕又能听说什么?”荆离淡笑,眼中的忧郁掩去,又扯了扯肩膀上的披风道:“起风了,这该死的晨露让朕觉的整个人都冷冰冰的,玲珑你去准备一下,朕现在要去东宫看看太子,也不知道她起来了没有,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八月十三了皇上,后日就是中秋佳节,皇上您……”玲珑想到了莫言为其所做的一切,在这原本应该高兴的节日里,却再也提不起精神了,她本想为荆离可要举行一些国宴皇宴万民宴之类的,却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荆离望了她一眼,心中也越发的沉闷了,十三了,还有两日!四年一度的天之时机就来了,但是自已也没有打算在回去,所以对她来说这个节日心情也低到了最低谷,在加上莫言的这事,让她心烦气燥的不行,皱着眉头回去寝宫,也不让玲珑服侍,她随便换了一套简练的衣衫,便出去了。   东宫,这些个奴婢们起来的比荆离想像中的要早,她们来来回回的忙碌穿梭,使的荆离不由的奇怪起来,想来自已的寝宫也不曾这么热闹,不由奇怪的问着跪在她身边最近的奴婢轻声的道:“今天东宫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这么的热闹啊?”   那奴婢极少可以看到荆离,所以当荆离俯身给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吓的不轻,急忙颤抖着声音应了句道:“吾……吾皇万岁……万岁,回皇上的话,并不是有什么事情才这样的,太子殿下每天早上都起来的很早,所以奴婢们全都起来候着。”   “太子殿下已经起床了?”荆离的心中掠过了一丝心疼,孩子太小,竟然如此的懂事,不由的让她既自责又心疼,那奴婢慌乱的点着头,轻声的应了句道:“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已经起来很久了,跟着皇后千岁在后院练步子呢。”   “练步子!”荆离轻念了一句,她其实并没有懂奴婢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所以便也一步一步的往后院里面走了过去,才刚刚的走到了院子的一边,就听到后院一个温和的声音轻声的道:“身体发福受之父母,我们要善待自已的身体,因为有一个强建的身躯才能更好的学习,才能担的起一个国家,担的起这份责任,你明白了吗?”   “是的父后,晴儿记住了!”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让荆离的心也跟着一震,她停住了脚步,隔着窗棂往院子里面望去,只见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立在后院中,后院里面空荡荡的,但是地上却摆了好多的小碗,这时就见周智超拿了一个碗走向了晴儿,轻轻的放在她的头顶。而晴儿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微微的半蹲着身子,便开始了静站。   原来晴儿小小年纪,稳健的步子竟然是这样练成的,看着那小小的人儿,荆离的心中掠过了纠心的痛,这个时候,从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荆离转过了身子,看到一个妇人拿着湿了的绢巾走了过来,荆离知道那是奶娘,便对她微微的一点头。   那奶娘倒也不惧荆离,行了个礼之后淡然的一笑道:“皇上,您不过去看看殿下吗?如果殿下知道皇上来看她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每天三更才睡,五更便起,心中唯一的一个信念就是为了皇上能够轻松一点。”   “为了朕……”这个答案竟让荆离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怔怔的愣在了当场,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儿,那奶娘微微的一笑道:“是啊,因为每次若是殿下问起皇上为什么不来看她的时候,皇后一直都是以皇上国事繁忙为理由的,所以在太子小小的心灵中,就以为皇上很辛苦,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努力。”   感动如潮水般涌入了自已的心,泪水在她的眼中打着转儿,荆离的好几次深呼吸才压抑住了这份突来的激动情绪,缓了口气之后从奶娘的手中拿过了绢巾,来到了晴儿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母皇?”晴儿的眼中立刻溢满了惊喜,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人儿,身子一晃,那碗立刻斜落了下来,荆离一把拥住了她,而在这个时候那碗也掉落在地上,虽然没有破,但是仍然滚了好几个圈儿。   “臣夫见过皇上。”周智超仍然一如既往的温和,荆离冲着他微微的一笑,然后用手中的湿绢巾为晴儿擦着脸,难掩心疼的道:“累吗?”   “母皇,晴儿不累,母皇您今天没有去上朝吗?您一定累坏了吧。”晴儿担忧的眼神望着荆离,这让荆离的心不由的又一次泛着酸,她勉强的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道:“是啊,今天母皇不舒服,所以就没有去上朝,来看看朕的晴儿。”   “啊!母皇您不舒服了吗?”晴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心疼的望着她,然后伸着小手摸了摸荆离的额头轻声的道:“母皇,您哪儿不舒服呢?让晴儿给您揉揉就好了,晴儿痛痛的时候,父后给晴儿揉揉就好了。”   晴儿小大人一般的说着,但是小小年纪的她并不能理解她的话在荆离的心中引起了什么样的震动,荆离含泪的笑了笑,然后紧紧的拥住了她道:“母皇没事,现在已经不痛了,以后晴儿痛痛的话,母皇也来给晴儿揉揉好吗?”   “母皇真的会为晴儿揉揉吗?”晴儿睁着眼睛有些不能相信的望着荆离,这样的眼神中可以看到荆离自已有多么的差劲,望着孩子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纯洁的眼睛中自已的倒影,荆离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会的。每天都会。”   她说的很重,几乎是会一种启誓的方式,更好似这一切并不是只说给晴儿听的,也是说给自已听的那般,看着晴儿小小的脸,她的童心瞬起,拉过她的小手轻声的道:“来,晴儿,今天咱就不背诗,不练步子了,母皇陪晴儿去放风筝去好吗?”   “何为风筝啊?”睁着大眼不解的望着荆离,荆离微微的一怔后轻笑道:“就是纸鸢啊,母皇带你去放好吗?”   “好啊好啊!晴儿看到过奴婢玩,但是父后不准晴儿去,说晴儿是太子殿下,不能失了分寸,可是晴儿真的好想玩啊,母皇你要去拿那些奴婢的纸鸢来给晴儿玩吗?”   被荆离一手牵着,晴儿仍然有些不太相信的说着,她这样的问话让荆离的心中不停的翻滚着心酸,弯下了身子,然后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怀中,周智超就走在她们的身后,看到荆离这个举动,忙上前了两步道:“皇上,让臣夫来吧。”   “不嘛,父后,晴儿喜欢母皇抱抱,母皇还没有抱过晴儿呢。”第一次晴儿直接的反驳了周智超的话,然后双手好似是害怕荆离会走开一般,紧紧的勾着她的脖子。荆离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回头冲着周智超轻笑一声的道:“没事,朕的确没有好好的抱过晴儿,朕也喜欢抱着晴儿,晴儿,母皇亲手给你做纸鸢好不?”   “真的吗?”晴儿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而且眼中也隐有着泪花儿,荆离没有应她,只是将一吻重重的亲在了晴儿的额头,然后将她抱的更紧了。   东宫的奴婢们听说荆离要亲手为太子殿下做纸鸢,个个都显的很兴奋,看到她们那个劲儿,荆离便下了旨,许了东宫的奴婢们都来一起做纸鸢,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很安静,气份也很压抑,没有人敢说话。   但是过了不一回儿,她们看着荆离和太子殿下为了糊一个纸鸢闹腾到了一起的时候,她们也忍不住,一开始的时候小小的闹腾着,但是看到荆离并没有不悦,反而笑的更开怀了,众宫女们再也忍不住了,很快的打闹成了一团。   “你也去糊一个吧。”望着站在自已的身后,看着众人一脸羡慕神色的玲珑,荆离轻声的下了旨,玲珑立刻高兴的点着头,然后半跪着身子,寻了一个稍稍素色的油纸,专心的糊了起来。   玲珑的手巧,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她就已经糊好了,望着那活灵活现的雄鹰,众人都惊叹不已,但是玲珑站起身子来并不是准备系上长线放纸鸢,而是走到了荆离的面前,俯身轻跪,低声的道:“皇上,奴婢能不能把这个纸鸢拿到医香宫去送给医妃小主?”   玲珑的话一出了口,荆离的眼睛立刻微微的眯起,但是她并没有抬头,可是她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身上立刻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晴儿也感觉到了,不安的更加的贴近了荆离的怀中。   众宫女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边的不寻常,纷纷静默了下来。原本热闹的东宫立刻又沉寂下来,压抑的气份再一次的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迷漫着。   第三百四十六章【骤变】   第三百四十六章【骤变】   “去吧。”就在气份无比压抑的时候,荆离淡淡的开了口,但是她并没有抬头,所以也没有人看到她眼底的冷意,玲珑也许一颗心都在莫言的身上,所以也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叩了一个头,然后高高兴兴的往医香宫中走去。   “母皇,凤的眼晴不是这样的噢。”看着荆离拿了一个笔,原本是为了在这个凤凰纸鸢上画上一对眼睛,却不想整个的被她涂的一团乱。   荆离这时才猛然的回过了神来,歉意的冲着晴儿一笑道:“这个母皇给弄坏了,若不然让母皇在给晴儿画一个吧。”   “不用了,就用这个吧,画坏了也是母皇画的,晴儿喜欢。”就似是怕荆离当真会将那个凤凰的纸鸢给丢掉一样,晴儿立刻抢在了怀中,抱的如个宝贝那般,荆离爱怜的望着她,连同她与那个纸鸢一同抱在了怀中,然后往空落的后园走去。   风不是很大,但是却正合适用来放风筝,荆离给每一只风筝系上了线,然后两个人玩的很是开心,望着晴儿那绽开了笑容的小脸,荆离觉的生活其实也没有那苦,在杂说自已也是一个皇帝,如果……莫言真的爱上了玲珑,也许在自已改变心意之前,会成全他们也说不定。   将手中的长线递到了晴儿的手上,荆离转身来到了一处阴凉的地方,然后唤了句:“一刀。”   荆离是没有看到一刀,但是她却知道一刀就在他的身边,果然,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刀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荆离四处的望了一下,见晴儿和周智超玩的正开心,便低声的道:“去看看玲珑和莫言是怎么回事。”   一刀点了点头,然后正要转身,结果荆离又轻声的唤了他一句道:“等下,不要让他们知道,而且不要伤害他们,只要将你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朕就行了,此事不能声张,你可知道吗?”   “是!微臣明白。”一刀轻冷的应了一声,荆离叹息了一句,然后扬起了风随意的挥了挥,一刀闪身走了,但是荆离却也没有嬉闹之心,她本就不是一个很闹腾的人,如近一来,更是沉默了。   “皇上,您怎么了?可是累了?”周智超看她一个人倚树而立,微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的眼神迷离而幽远,那深深的无奈与忧郁,让他的心中很是不安,第一次他抛开了晴儿,来到了荆离的面前,担忧的望着她。   “朕没事!”看着晴儿也留意到了她们,她忙正了正神,然后朝着晴儿微微的点着点头,看到她似乎真的没事,周智超这才微微的一笑,轻声的道:“晴儿一直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皇上的到来可以说对晴儿很重要,至少她所努力做到的一切都值得了,连臣夫都要佩服她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朕对她的亏欠太多了,朕知道这些日子都是苦了你了,但是你也知道她父后现在这个样子,朕是真的没有办法让晴儿在回到他的身边,这样会害了晴儿的,只是朕一直对风的改变很不解,朕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点臣夫倒是有一点见意!”周智超的脸上仍然是那种淡淡的微笑,荆离也因为有了这样的笑意,心中顿时很温暖,她也忍不住轻笑出声道:“朕的确是希望你能给朕出一点主意,说实在的,朕现在觉的这个皇帝当的真累啊,原本在朕的心中,也只有一个想法而已。”   “能说说吗?”看到荆离的眼神又一次的迷离起来,周智超忙轻声的说了句,他不喜欢看不透她的样子,那样的话会让自已觉的很是心慌,听到他的问话,荆离只是淡然的一笑,然后轻声的道:“在朕记起了前世的时候,朕曾经也只想过,今生今世,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夫一离,何其乐哉,携手守望,淡淡的过完今生,这才是朕真心想要的生活。”   “可是皇上是一国之君,若是只有一个侍夫,这……”周智超虽心感于她的话,但是想到眼前人的身份,他不由的出声断了她的这个想法,其实她也是不能有这种想法的,如今她都已经有了好多的妃子了,若是真的从中选一人,那么其它的人又如何呢?   荆离淡然的一笑道:“是啊,朕不能!这天下几乎最好的男人都跟了朕,朕又怎么能让他们受委屈呢,朕也只是从前有这个想法而已,现在朕所想的,只是让你们几个能够好好的生活,朕打算与你们几个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一句话,说的周智超怔在了当场,有些不敢置信的轻声喃了一句道:“皇上……你的意思是……你不准备回到前世了吗?你愿意留下来了……您愿意和臣夫们一起……”   说到了最后,周智超的声音竟然带着点点的颤抖,那因为过份压抑住激动情绪的身子也带着微微的颤抖,荆离回过了头,对着他微微的一笑道:“是的,朕决定留下来,前世是什么都已经成了过去,朕想通了,朕回到过去就要伤害到另一个人,他也是朕的所爱,朕不想伤害他。”   想到了莫言,荆离的心又止不住一阵的疼痛,周智超冲动的一把拥住了荆离,那力道很重,荆离一怔,不由的失笑,心中有着淡淡的幸福,在这温暖的怀中,她觉的很幸福!是啊,幸福就是这么简单,而看到一向冷静的周智超竟然失去了平时的冷然,她就忍不住的将嘴角上勾。   “母皇,父后!羞羞……哈哈哈……”不远处,晴儿冲着她们俩个哈哈大笑,她玩的一身是汗,红扑扑的小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周智超悄悄的松开了她些许,但是却并没有将她推离自已的怀抱,只是感叹的道:“皇上能想开,臣夫真的很开心,你看……其实幸福很简单,只要你开心了,你幸福了,我们做为臣夫的,也都开心幸福了,就连晴儿也幸福了,不是吗?”   荆离没有说话,她转过了身子,看着晴儿那阳光下的小脸,与自已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那飞奔扯线的笨拙却快乐的身影,她的眼睛不由的有些湿润了,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这其实就是幸福,朕一直是身在福中不是福,记得前世朕只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朕的生命中没有出现过亲人,只有轩,是朕最爱却也是害了朕性命的人,朕恨他,但是他也带给过朕快乐,如此这样算起来的话,他足以对朕功过相抵。”   “皇上!”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周智超竟然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荆离又是一笑,然后扯过了他的手道:“走,我们陪晴儿去放纸鸢。”   “好!”温和的笑意又浮在了周智超的脸上,他们两个牵手往晴儿的身边走去,不大一会儿,两大一小的身影奔在这片青葱的草地上,半晌之后,许久没有运动过的荆离,终是累的不行的倒在了草地上,四肢大敞,目光望着天空,长喘着气微笑着。   晴儿也学着她的样子,嘻哈的钻到了她的臂弯中,然后柔软的小手胡乱的压在荆离的身上,娇声的道:“母皇累了吗?晴儿给母皇按按,母皇很快便会好了。”   “乖!”扯过晴儿的小手,印下了一吻,手臂也悄然的收紧,将她这一生的至宝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周智超也在荆离的身边倒了下来,三个人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天空,看那白云轻飘,享受微风轻抚,这样的宁静自在,这样的安然幸福,让荆离竟然有一种飘飘然想要入梦的感觉了。   “皇上!”此时响起的声音显的是那么的突兀,扰了这一片宁静,荆离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刀一脸的焦急,她的心中一沉,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轻轻的收回了手,怀中的晴儿已然睡着了,她将她抱起来递给了周智超后道:“先抱她下去吧,朕还有些事情和一刀说。”   “是!”周智超接过晴儿那娇小柔软的身子,然后轻轻的一礼退了下去,原来侍候她们的宫女也都退到了较远的地方,荆离坐起了身子,整了整衣衫,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长发,低声的道:“怎么了,说吧。”   “皇上,莫言快不行了。”一句话犹如惊雷在荆离的耳边炸起,她怔忡了半天,似乎这才明白一刀话的意思,难掩一脸错愕的道:“这……这怎么可能,你在说笑吗一刀?他不是和玲珑……和玲珑……”   说到了最后,荆离竟然无法说出有染啥的话来,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莫言,而这一次就算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对他责怪不起来,所以才在玲珑提出要去医香宫的时候,做出了一个让自已痛苦的决定,放莫言自由。   对于莫言,她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她疼惜他,爱着他,更多的那些繁杂的情绪她也说不上来,但是仅是一刀淡淡的一句话,她便几乎可以肯定自已误会了莫言,这样的认知让她的身子晃了晃,脚步有些不稳,虽然知道荆离知道了这件事情可能会难过,但是却不想她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若是知道……   一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也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给拖下去了,淡淡的道:“莫言知道自已就是皇上要回去前世的引子,他也深知皇上想要回到过去,他知道需要很多的鲜血,所以他怕自已的鲜血不够,便用事先一天一天的将鲜血存起来,然后用草药保持鲜血的新鲜度,而今日是第四天,他原本想要撑到后天,可是他的身子旧伤未愈,所以才会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现在在哪?”荆离仿佛寻不回自已的声音,她只觉的自已浑身无力,她寻不到什么东西依附,只有勿自的撑着,一刀立刻道:“刚才玲珑前去的时候,发现他昏倒在储血房中,立刻便命人唤来了医族的人,但是他们现在正在全力的救治他,只是结果无法确定。”   “朕要去看他!”荆离听完了一刀的话,转过了身子,快速的往医香宫中奔去,她的脚步虚浮,身子晃的厉害,如同喝醉了那般,一刀跟随在后面,无法在看下去,只得飞掠而去,然后双手拥住了荆离,惦脚往医香宫中飞奔而去。   荆离扯住了一刀的衣襟,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就如同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那般,双眼红红的,嘴唇已经被自已咬出了血丝。   “皇上驾到!”门前的侍卫远远的看到了荆离,机灵的吼了一句,这时也只是眨眼间的空档,荆离已然来到了院中,看到灵婶和碧珠在不停的喂着莫言药物,可是那药却全数都流到了枕边,在看一眼莫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异常瘦弱,那被包扎过的手臂还渗着血丝,荆离不由的脚步虚软,扑倒在莫言的床边。   她颤抖着手,却不敢抚上莫言的脸,这一刻她的泪纷纷滴落,却将那一声呜咽梗在了喉间。玲珑抱着一个如酒酝的东西,痛哭失声。一屋子的压抑的气份弥漫开来,半晌后荆离才猛然的反应过来,望着碧珠道:“救他,你们都愣在这儿做什么?快点救他啊!”   “皇上……”灵婶开了口,但是嗓声却沙哑的很,她哽咽的道:“医妃小主是我们医族之王,老臣难道还不想救他吗?只是他将自已身体的鲜血流尽,老臣空有医术却救不了他啊。”   “主人!主人……”碧珠也跪倒在了他的床边,哭喊着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能这么傻,最是无情帝王心,你一次一次的伤害自已,成全的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你就不能活的快乐一点,为什么?我好恨!好恨当初没有强行的将你带回医族,我好恨啊!”   “莫言……”荆离的泪水纷纷滴落,她颤抖的伸出了手,想要抚上莫言那苍白俊美的脸上,可是她的手才刚刚的伸出去,却猛然的被碧珠被拍到了一边,荆离有些无措的抬眸,对上的却是碧珠冰冷异常的眼眸,她含泪一字一句的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没有资格碰到他的人,是你害死他的,是你……是你亲手害死了他。”   “不!朕没有。”荆离惊的睁大了双眼,她无法接受自已会害死莫言的事实,她也无法承认这样的自已,这一刻,什么帝王之尊,什么万金之躯,全都是空谈,她的心空荡荡的,她的人有些昏沉,她觉的思绪越来越远,只有碧珠含恨的目光。   “碧珠,休的胡言。”灵婶止住了碧珠疯狂的吼叫,心惊的望了眼荆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房子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的,荆离只是怔怔的望着莫言,连医族的人都说没有的救了,她的心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还能……在多久?”似乎是用尽了自已全身的力量来说完这句话,荆离的声音空洞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那般,碧珠仍然在低泣,玲珑的低泣声也不绝于耳,唯一能保持平静的还只有年纪稍长的灵婶,她轻声的道:“回皇上的话,大概只能两日。”   “两日。”荆离凄然的笑了,莫言啊莫言,你算的可真准啊,但是你若是用你的生命成全了朕,朕又如何受之?过去对朕是很重要,但是怎及你的一角?只是朕悔之已晚。荆离的泪似乎再也流不出来了那般,一时间仿佛也老了很多,低声的道:“朕还能有机会陪他说一次话吗?”   也许是荆离的声音太过悲痛,众人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最后灵婶道:“可以用药,但是也要看主人的身子能不能撑的住,撑不住一样不会清醒,但是撑的过也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原本就只有两日不是,朕想要和他说说话,朕还有很多话不及对他说,用药吧。”荆离暗自的闭了闭眼,强忍悲伤,碧珠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摇着荆离的肩头大声的吼道:“够了,你够了吧!收手吧,求你了,他已经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给他安宁?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   “碧珠,碧珠……”灵婶立刻压制住她的身子,可是她还是抓伤了荆离,那肩头的衣领被她撕破,发出了剌耳的声音,荆离没有动,只是冷然空洞的道:“一刀将她带下去,若是莫言醒不来,就砍了她的脑袋。”   “皇上,碧珠她还小,不懂事,她只是心疼主人,无意冒犯您……”灵婶上前想要替碧珠求情,荆离只是一动也不动,似乎没有改变心意的样子,只是又低声的说了一句道:“你们全都退下,朕想要一个人陪陪他。”   “是!”荆离这个样子,没有人敢违背她的话,众奴婢退的更是快,而碧珠哪敌的过一刀?也强行被拉了出去,玲珑本也要离开的,但是她抱了个坛子来到荆离的身边,轻声的道:“皇上,这是小主的鲜血,小主让奴婢将它交于您……”   荆离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着那不大的坛子,但是那坛子就似是要了莫言性命的魔物,她冷冷的扫过了那坛子,目光又来到了玲珑的脸上,伸出了手,啪的一声甩到了玲珑的脸上。   玲珑不想着荆离会如此,一个不留神连退了两步,手中的坛子差点掉落,若不是她护的快,那莫言拼尽生命放出了的鲜血就会洒了这大殿,玲珑惊惧的退后了两步跪地,低头饮泣不敢在开口,而这个时候荆离却冷然的道:“朕原以为……你是朕最亲近的人,朕将你当成亲妹妹,只是想换来你对朕的忠心,可是却不曾想,你最终……最终只不过是一个庸奴而已。”   第三百四十七章【幡然醒悟】   第三百四十七章【幡然醒悟】   玲珑不敢出声,亦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仍然低泣着,似乎还是不知道自已错在了哪里,荆离回过了头,依然冷冷的望着她道:“朕原以为你很爱莫言,朕一直都是这样的以为的,但是朕错了,因为你那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奴性,你以为谁对你好,谁就是你的恩人,你以为你对恩人的报恩感觉就是爱,朕信错了你,信错了。”   “皇上!是奴婢是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也很后悔,奴婢应该阻止小主的,应该阻止他的,如果奴婢阻止了,也许小主他就不会死了。”玲珑哭的浑身颤抖,神色也是万分的自责。   荆离转过了头,对上了莫言那苍白的脸,然后才低声的道:“是啊,你要是对朕忠心一点多好,哪怕你会和朕说说,但是你没有……你只是帮着他来欺骗朕,你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自残,你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死亡,对所爱的人如此,你又怎么会对朕忠心呢?”   “不!不是的皇上,不是的。”玲珑惊惧的一直摇头,眼中的泪花儿飞溅出来,她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害怕过,就连荆离说要处罚她,就连让她去浣衣坊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你退下去吧,若是莫言走了,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朕都会给他,要不然他一个人在下面要多难过啊。”低喃着,就像是说给自已听的,又似是说给玲珑听的,那看似是呢喃低语的话,却带着绝对的杀伤力,让玲珑瞬间忘了哭泣。   荆离不知道所有的人是怎么离开的,她只是静静的望着莫言,一夜如此……当周智超命人给她送一点膳食的时候,均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悲伤,因为在她的眼中,看到这些。   是的,的确是看不到的,她满眼的空洞,只是盯着莫言,一夜来没有一次眨眼,然后又是一天过去了,其间众妃子都来看过莫言,也来看过荆离,有的也有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没有用,荆离一动不动,别人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但是也许……她一句也没有听的了。   今天就是十五了,难的一个好天色,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今夜的月亮一定很好,可是床上的人也许再也看不到了,他静静的躺着,任由灵婶给他灌下去多少药,他似乎都醒不了那般,灵婶无奈了,默默的退出了房间,跪在了院中。   “言!”荆离出声……可是却声音嘶哑,她没有哭,没有怒吼,就连话也没有说几句,这嗓子怎么就哑了呢?但仍然盯着莫言,虽然两天一夜来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是她却浑然未觉。   执着他的手,一次一次的紧握着,五指紧扣……松开……再紧扣。但是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荆离有些绝望了,她那空洞的的眼神中渐渐的蒙上了水意,终于……她俯在他的胸前痛哭失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在抚摸着自已的头发,很轻柔,很轻柔……荆离不敢动,她怕一动这种错觉便会消失了,可是久违的低沉声音又响起,带着浓浓的无奈和心疼的道:“怎么又哭了呢?”   “莫言……”荆离一怔,连说的话都变的特别特别的轻,特别特别的小心,莫言轻嗯了一声,移开了手,荆离缓缓的点头,对上了那一双明眸,那眼中依然平静,晶烂的让人心都碎了,荆离的泪又落了下来,执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已的脸,哽咽的道:“你个傻瓜,你个傻瓜,朕以为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你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上……是夫无能,没有办法集够你能需要的鲜血,但是臣夫想着,若是运气好,应该是够了,若是不够,臣夫的身上还有,今日是什么日子了?”莫言低声的应了一句,眼中无怨,神色无悔。   荆离摇头,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觉的莫言握着自已的手紧了,她才猛然的抬头,看着莫言担心自已的眼眸,她再也不顾一切的吼出来道:“你个蠢货,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开心了吗?若换成我,若我拿鲜血如此,你会走的心安吗?你会用朕的鲜血吗?你可知你给朕的不是幸福,是痛苦,是无边无际的痛苦,朕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好起来你知道吗?”   莫言错愕的望着荆离失控的脸,半晌后他好似是弄懂了什么,嘴角一勾微微的露出了淡笑,他那惨白如纸的脸上也突然间芳华万千,他温柔的摇了摇头道:“为夫这残躯,在最后的时刻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已经心满意足了,皇上要离开回到前世,为夫失去了皇上,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这种方式是为夫自私了,想着能和皇上天长地久……”   “咳咳……”终是因为说了这么多的话而猛咳了起来,莫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荆离吓坏了,她努力的用双手轻拍着他,想要减轻他的痛苦,可是他的眼神却迷茫起来,渐渐的有些空浮。   这是弥留的前兆,荆离有些疯狂了,她拼命的喊着莫言的名字,但是也只能无力的,眼睁睁的看着莫言又闭上了他那美丽万分的眼眸。   “不……不,朕不要你死,朕不要你死,醒过来,你给朕醒过来,朕爱你……朕真的爱你啊!”痛哭失声到最后的喃喃自语,整个人宫院中死寂一片,院落中跪着人低低的饮泣,宫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吱呀!”一声,房门又打开了,灵婶走了过来,但是当她看到荆离的时候,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场,她不敢置信的盯了她半晌,然后才走了过来,扬手……却又定在了半空中,小声的道:“皇上……你的发,你的发……”   荆离没有说话,依然是跪坐着,看着莫言的神色渐渐的平静,天也渐渐的暗了,灵婶不敢离开,她跪在了荆离的身边,伸手想要看看她的发,那一头的青丝啊,竟然短短的两日变的灰白。   整个人如同是苍老了几时岁,除了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她的神色她的发,几乎寻不着原来的样子,当灵婶的手碰到了荆离的发,她突然怒吼起来,一把推开了灵婶吼道:“滚,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不要扰了莫言的睡眠,不要扰了他……”   从一开始的怒吼,到最后的喃喃轻语,荆离几乎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仿佛又听到了关门声,但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又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有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半晌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也没有回头,此时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情障,情孽啊,世间的一切均逃不开这个,痴情又为何物呢?”一个低沉感叹的声音响起,缓缓的在荆离的身边蹲了下来,荆离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那个人也许知道她会有这个反应,然后又出声的道:“你真这么在乎他吗?”   荆离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愣愣的望着莫言,他那沉静的样子就如同是睡着了一样,可是谁来告诉他,他只是睡着了,今日过后她不会失去他?没有,没有人会这么告诉她的,医族的人都尽力了,她们救不好的人,又有谁能救呢?   “好吧,若是你真的这么在乎他的话,本宫想,本宫可能救他!”淡淡的声音又一次的传来,这一次荆离不会没有反应了,直接转过了头,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妙妃,他一脸的沉静,不似是说谎,但是一想到莫言现在的这个样子,那燃起希望的脸顿时又黯然了下去,轻声的道:“不,什么药都救不了他,全都试过了,试过了,医族的人说回天无力了。”   “用药自是救不了他,但是用血可以!”妙妃淡然的说了一句,荆离的身子一怔,突的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双手紧紧的扯住了妙妃,急声的道:“对对,用血,我也是天之血,我只要把我的血给他就行了,对不对?”   “皇上也是天之血?”这一下轮到妙妃吃惊了,荆离重重的点头道:“上一次他重伤,朕也是用鲜血救他的不是?你将朕的血取走吧,只要能救他,朕愿意把全身的鲜血都给你。”   妙妃静静的望着荆离陷入了疯狂的小脸,依旧淡然的道:“你可知道,本宫若是真的取了你的鲜血,你的命便也没有了,你不害怕吗?”   “朕不怕!”荆离静静却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默默的对上了妙妃的双眸,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决然,妙妃静望着她,半晌后却突然间笑了,他摇头低叹道:“好一对生死不离的情侣,荆离啊荆离,你一生都难逃为情所因的命运啊,也罢!本宫便逆天一回。”   “你愿意取朕的血来救他了?真的吗?”荆离的脸上立刻惊喜一片,可是那妙妃却冷然的摇了摇头道:“本宫可以救他,但不是取你的血,现在是渐近二更的夜晚,三更月圆会是最圆的时刻,到时候本宫要用彩月奇玉和月亮石引动时空轮回,用医妃小主自已留下的鲜血在注入他的体内,他便可以回到几天前,并未采血之时。”   “当真?此话当真吗?”荆离仍然不敢相信自已还能拥有莫言,这种至悲之后至喜的情绪冲激着她,让她整个人的身子都晃了几晃,妙妃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但是因为是逆天,月亮石和彩月奇玉都会引动月魂,月魂会反噬,将会毁了这两块世间的奇石,皇上若是想要回到前世,已经不在可能了。”   “什么前世,什么过去,朕现在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朕只是向前活着,朕只想要自已的妃子们每一个都平平安安的,至于回去之事,朕早在知道莫言是天之血的时候已经放弃了,回到过去在重要,也不及他一角啊。”   “好,有皇上的这一句话,本宫就好办了,命人将他抬出来吧。”妙妃说完淡然的转身,荆离立刻吼来了侍卫,自然当大家看到荆离那一头灰白的长发,顿时惊惧的说不出话来,雨墨早已哭倒在侍男的怀中。周智超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荆风立在很远的位置,静静的望着她。   等待的时间最最难熬的,荆离守在莫言的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天上的月圆越来越圆,天也越来越晚了,三更将至,荆离将怀中的两样东西都递给了妃妙,但是妙妃却并没有接,只是淡淡的道:“捧起月亮石,用你的双手让他沐到阳光!”   荆离的身子一怔,不是太了解,妙妃看到她这个样子,只得又轻声的重复了一声道:“你是天之血的主人,可以极快的引动双石,按着本宫的说法去做,不会有错的。”   听到了他这样的解释,荆离也不在怀疑,静静的伸出了手,将月亮石放在了手心,月光如水,淡淡的洒了下来,当月光照在了这块月亮石的上面时,月亮石立刻散发了万丈光芒,照的众人睁不开眼睛,整个皇宫立刻亮如白昼。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合,惊讶之色可以想象,他们盯着那月亮石,眼睛一眨也不眨,吃惊的望着这一切,妙妃又低声的道:“全都闭上眼睛,月亮石的光会越来越接近月光的本色,会照瞎你们的双目的。”   一句话让众人好生一吓,连忙一个个的闭上了眼睛,荆离就似没有听到一般,看着那月亮石芳华流转,这时妙妃将荆离手中的彩月奇玉放到了莫言手腕上的伤口,然后举起了装着莫言鲜血的坛子,静候着。   大约一刻钟,月亮石的光芒突的大增,然后原本那静静没有反应的彩月奇玉也瞬间散着五色的眩光,那光芒美不胜收,瞬间的冲出了天际,荆离手上的月亮石,莫言伤口上的彩月奇玉,还有天上的月光,三点折射连成了一线,这时妙妃手中的坛子突然晃动起来。   他一手扶稳了坛子,一手打开了坛盖,然后天之血竟沿着那光芒向上而流,渐渐的染红了那原本白色的光华,那白光如今变成了红光,红的十分的妖艳。   那血沿着光一点一点的漫延,很快,但是如此远的距离也很慢,只见那鲜血渐渐的也形成白光一般的三角形,然后到彩月奇玉那儿的时候,却一点点缓缓的从莫言的伤口,注入了他的身体,连着那白色的光华,也全数缓缓的注入。   妙妃抱着坛子,站在三角光线的中间,众人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他抱着坛子的身体却颤抖不止,众人奇怪,可是却不会有人去问,因为眼前的一切他们都很难去消化,谁还会有心情注意他的不适?   荆离的双眸没有离开过莫言,直看到最后一点光芒的消失,然后莫言那苍白的脸渐渐的红润,妙妃停了手,身子倒退了几步,身形也晃了晃,荆离这才觉察到他的异样,忙上前扶着他,但是当他的双手碰到他的肌肤时,才顿觉他整个人竟烫的无法靠近。   “妙太妃。”荆离开了口,妙妃缓缓的转过了脸,满脸赤红,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躺着的莫言,突的睁开了双眼,但是他的双眸中却有着两道白光,看不见本身的眸色,妙妃的脸色一变,转身推开了荆离,大吼一声道:“让开,月魂反噬!”   就在众人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时候,莫言回过了头,妙妃立刻扑了上去,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而这时妙妃整个的身影瞬间也散着白光,莫言开始挣扎,他似乎是急着想要看清楚这眼前的一切,只听妙妃急吼道:“医妃小主,回魂来吧,你不能伤害皇上,你不能伤害你用生命守护的女人,赶走月魂,保护你爱的人,医妃小主……”   妙妃急的大吼不止,而这一刻荆离好似也突的明白了,她慌忙急乱的吼着莫言的名字,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莫言抬头,竟带着将妙妃从空中抛了出去,一声惊吼声,顿时从空中飞掠过来三个人影,一个是风,一个是一刀,一个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娇小身影。   荆风直扑莫言而来,双手制住了他的身子,莫言的身体本虚弱,竟然真的便动弹不得,而一刀和那空中的娇小人影,一左一右的扣住了妙妃,然后借着轻功的力量又将他推回到了莫言的身边,妙妃的双手再一次的盖上了莫言的双眸。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般,只是众人看着那几个人的脸色都知道此事决不这么简单,一刀的身子在颤抖,那面纱身影也在颤抖,就连荆风,也似是努力的抱着莫言,那用尽力道的样子,就似他一放手,自已就会被抛开很远那般。   荆离心急的不由上前,但是那四个却急声的吼道:“不要过来!危险啊……”   但是已然来不及了,荆离刚迈出一步的双腿突然间就似踩到了烙铁上一般,她的身子立刻一颤,然后整个人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开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一同高吼:“皇上。”   荆离的心一急,手中一抖,月亮石从手中滑落,直直的奔向了莫言,莫言就似有着强大的力量一般,众人瞬间被他震开,然后双手接住了月亮石。   月亮石的光芒更盛,而被他弹开的四个均是扑倒在地上,口喷鲜血动弹不得,荆离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看到这样的莫言是她所不认识的,她的莫言只会救人,不会害人!她不由的急吼道:“莫言,住手啊,你会伤了她们的。”   莫言不语,转眸时眼中的光芒淡了许多,他往荆离看了过来,荆离的身体立刻犹在烈火中烧着,可以想象刚才那妙妃的双手是承了怎样的痛哭,那还不同于在烈火中燃,那是由身体里的热气奔流所至,五脏六俯都似在火中,但是肌肤却没有半点的改变。   第三百四十八章【月魂反噬】   第三百四十八章【月魂反噬】   “快住手!”荆离的嗓子如同着了火一般的,干涩难忍的低吼了一声,然后再也支撑不住的俯在了地上,那热度立刻散去,月亮石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半晌后风平浪静,竟然再也听不出任何一点声响。   到了此时众人才敢缓缓的抬起头来,而只见莫言茫然的望着这一切,他的神思了渐渐的恢复了清明,荆离努力的抬起了头,看到了莫言的眼神,她知道她的莫言回来了,真好。当精神上一切的束缚退去,她的眼前一黑,立刻又陷入了另一层的黑暗中。   “皇上!”众人惊呼,一同的往着荆离奔了过来,莫言似乎还没有发现那就是荆离,那一头原本乌黑的发丝,如今已经是灰白一片,她以扑倒的姿势躺在了地上了,根本看不到脸,待到众人全都奔过去唤她皇上的时候,莫言的脸色才开始大变。   他也走了过来,但是鉴于他之前那双眸散出强烈光芒的样子,众人还是有些惧怕他,纷纷的让出了一个小道,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当他翻过了荆离的身子,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眼底的痛楚,让所有的人都很动容。   他俯下了身子,然后用力的抱起了荆离,往房中走去,医族的人这个时候也立刻为妙妃等四个人医治,当这一切过去的时候,皇宫中又变的忙碌起来,荆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一早了,她睁开了迷茫的双眼,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莫言。   她以为自已看错了,伸手揉了揉自已的眼眸,不敢置信的傻怔着望了他半天,最后还是莫言冲着她微微的一笑,她才恍然的回过了神来,伸出了手抚上了他的脸,微微的一笑道:“莫言……”   “皇上,是臣夫!”眼中的温柔甜的醉人,荆离的泪纷纷的掉落,她原是怔忡,最后竟然也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扑到了莫言的怀中,她拥他很紧,让他有些痛,但是他却笑的很甜,眼中隐有着难解的感动。   “为了我,你……白了一头青丝。”莫言低语,声音中透着浓烈的心痛,他无法说自已的那无边的痛楚是为了什么,只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静静的相互的听着彼此的心跳,这一刻荆离幸福,莫言也很幸福。   “白了发又如何,朕有了你,不是吗?”没有松开他,只是将他拥的更紧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哽咽的低喃道:“莫言,以后别做傻事了好吗?朕不能没有你,其实朕早就知道你是天之血的主人,但是朕在知道这个的时候已经放弃回去了。”   “但是……彩月奇玉和月亮石都被毁了,皇上您后悔吗?”轻抚着她的一头发丝,抚摸着她的背部,莫言低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荆离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拥住了他,拼命的摇着头。   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玲珑端着药膳立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是迈进来还是退出去,呆呆的立在那儿许久,感受到了房门前玲珑的不安,荆离抬起了眼眸望了她一眼,忆起了莫言的事情,她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皇上,医妃小主,药膳端过来了。”轻声的说了一句,恭敬的将那些药端在了荆离的床头,然后退后了好几步,跪在了那里。莫言端过了那药,然后亲自的试了试温度,这才将那碗放到了荆离的嘴角,柔声的道:“喝了吧,对你的发丝有好处,喝上一段时间便会好了。”   荆离冲着莫言微微的一笑,嘴唇来到了碗边轻涰了一口,那满口的苦涩立刻充斥到了嘴里,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受不了这苦的吐了吐舌头,莫言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手伸入了衣袖中,竟然拿出了一块果糖来。   然后细心的为她去了纸皮,放到了她的口中,又一次的诱哄着她喝下去,荆离享受着莫言这份温柔,感受着许久都不曾有过的童心,这样的莫言让自已荆离幸福,她似乎觉的自已变的小了,那种被捧在了手心里的感觉,真好!   “母皇,母皇!”晴儿的声音自院落中响了起来,荆离的身子一震,转眸间就看到了晴儿那飞奔的小小身影冲了过来,一晃眼的功夫,她便来到了荆离的身边,半趴在床边望着荆离的样子,担忧的道:“母皇,儿臣听说您病了,还疼吗?”   “不疼了。”微笑着抚摸着晴儿的发丝,她知道这不可能是晴儿一个人过来的,不由的微微一笑道:“你父后呢?”   “在院子里,父后怕扰了母皇休息,不肯进来的,但是晴儿想母皇了,忍不住想来看看,母皇你的头发都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晴儿皱着眉头望着荆离那苍白的脸,还有那灰白的发丝,荆离又是一笑道:“没事,只是母皇的身子出了点问题,你父妃会将朕给医好的。”   “医父妃,母皇真的会没有事吗?”晴儿仰起了稚嫩的小脸,柔软的小手握住了莫言的手,当那小小的,柔柔的小手牵住了自已的时候,莫言的身子不由的一顿,心中充斥着淡淡的温柔,微微的点了点头,望着晴儿那可爱的小脸,他的脑子中不由的浮起了……如果自已也有一个孩子,那一定也如晴儿这般的可爱吧。   “医父妃……”望着莫言怔怔的神色,却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她不满的噘着小嘴,又摇起了莫言的手臂,莫言微微的一笑,忙点头道:“晴儿乖,你的母皇不会有事的,父妃一个月就可以将她给医好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要一个月这么久啊,那母皇不是太痛苦了,不行,医父妃,这一个月你就别离开母皇的寝宫了好吗?晴儿不想要让母皇承受这么久的痛苦,晴儿想母皇早一点好。”那稚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两个人心中一荡,莫言的脸瞬间红了。   但是莫言却并没有应了那晴儿,晴儿又不依的摇着荆离的手臂,荆离好笑的望着她撒娇的可爱模样,不由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母皇就准了皇儿所凑,那还不行吗?”   “好噢好噢,这样的话母皇就会早点好了。”自以为是做了什么好事那般的,晴儿欢呼的跳了起来,莫言望着她那个样子,不由的低笑了出来,荆离也笑了,寝宫中有着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暖。   晴儿又被周智超给唤了去,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荆离也有些不舍,但是她知道周智超的苦心,也便没有阻拦,只是转眸的时候,望着仍然跪在地上的玲珑,她不由的紧抿了嘴,莫言感受到了荆离的转变,不由轻声的道:“皇上,玲珑也是被臣夫逼着答应的,您就不要怪她了,她只是一个奴婢,主子怎么说,她怎么做,这也不是她的错啊。”   荆离仍然不语,只是脸色却稍稍的缓和了一下,但是那差一点失去莫言的惊惧还仍然让她心有余悸,她无法原谅玲珑,其实她也是无法原谅自已,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玲珑,轻声的道:“你退下吧,朕想要和莫言独处一会。”   “是!”玲珑叩首低应了一句,她似乎比以前平静了许多,应了这一声之后,她便退出了房间,然后体贴的关上了房门,寝宫中又一次的安静了起来,荆离转眸望着莫言,那眼神让莫言有些不好意思,低睑着眼神不敢去看她。   “上塌来陪朕。”荆离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就如同是在他的耳边低喃,莫言的身子微微的一顿,而就在这一闪神的功夫,荆离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带上了凤塌,他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在看了晴儿之儿,他想有一个孩子的心思,不由的在心中疯长着。   皇宫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经厉了这一些事情之后,皇宫中的人都比往前要小心了许多,因为人人知道,容颜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皇上现在白了发,心情肯定很不好,她们自然要小心很多。   但是在她们的心中,却又很羡慕嫉妒着医妃小主,能让皇上一夜白发的男人,可见他在皇上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啊,玲珑走在宫中的青石小道上,四周充斥着轻声的议论,无非都是说些医妃小主最受宠之类的话。   她知道皇上对自已失去了信任,她也很难过,但是诚如医妃小主所说的,自已只是一个奴婢,只有一条卑贱的命,她不依小主能行吗?其实这也无关全都是爱,也有一部份她身体中的奴性,正如皇上所言。   漫无目的走着,整个人都空荡荡的,她不知道应该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宫中很安静,不知不觉中她便走到了平衡点僻静处,入耳的琴声震断了她的思绪,她抬眸,才发现不知为何自已竟然走到了冷宫的边上。   不远处的院子里,悠悠的传来阵阵的琴声,很悲伤,让人听了揪心,也许是玲珑现在的心情不好,听了那琴声竟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她不想在听下去,转过了身子,但是却看到那不远处离着冷宫最近的假山顶,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难掩一身的孤寂,因为她坐的高,一头的青丝随着冷风吹动着,更添了她的忧郁,玲珑从来没有在宫中看到过这种人,她不由的隐在大树后,静观着这人,许久之后,琴声停了,那人才不舍的从假山上跳了下来,落在了玲珑的身边。   “晚晴?”望着面前的女子,玲珑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犹记的那一日,她似是从天而降,与一刀一左一右的帮助妙妃对付月魂的反噬,她身受了重伤,可是却落寞的离开,她知道她心中爱恋着皇后千岁,所有的人都为了皇上的昏迷而着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有离开皇宫吗?”玲珑知道她曾经走的伤心,同是伤心人,玲珑从心底里同情她,晚晴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过了身子就要离去,玲珑忙低声的道:“晚晴,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皇后千岁的身边是不是。”   晚睛的身子骤停,但是她却并没有转身,然后低声的道:“是!但是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并不是因为主人,而是因为这琴声……”   “花飞柳的琴声?”被关入冷宫的人就是那时背叛了皇上,皇上却忍心将他处死的花飞柳,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晚晴又怎么会时时的来听他的琴声,一个想法突然间在自已的脑海中形成,玲珑失声的道:“晚晴,你不会是和……花飞柳有什么吧?他可是皇上的人啊。”   “皇上并不爱他,不是吗?”晚晴低语,依然没有回身。玲珑一怔忙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道:“皇上爱不爱一个男人,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而且花飞柳在怎么不受宠,但是他毕竟曾经是皇上的男人,你如若这样的话,我只有去禀报皇上。”   “好一个忠心的奴婢。”晚晴冷笑,转眸又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冷宫的院落,然后大踏步的离去,玲珑怔在了那里,想着晚晴走时的话,心乱不已。   八月底……桂花飘香,微风撩人,引人静默轻吸这清新的空气!在莫言精心的调理之下,荆离恢复的很快,而且莫言因为受到了彩月奇玉和月亮石的神力,身子骨也变的好了许多,也日渐魁梧了。   御花园中,荆离倚在了莫言的胸前,望着风吹花落,平静而悠然,这时自她们的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臣夫参见皇上。”   两个人都蓦然的一怔,回过了头来,竟然看到荆风就立在那儿,他一头的青丝只用了一个人玉带随意的绑在了肩头,而那眼中却多了很多东西,让人看的不甚明白,他仍然喜欢穿那一身的青袍,挺直的立在了那里,荆离回首望着她,竟然直接怔在了那儿,一种熟悉的感觉漫上了心头。   “风……”莫言低唤了一句,然后站起了身子,为荆离撩过了发丝,轻声的道:“皇上,臣夫去为皇上配点草药,先告退了。”   荆离没有说话,她的心突然间有些惊惧,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竟然恍恍的有些不安,莫言走后,荆风向前走了一步,坐到了荆离的身边,荆离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离……”淡淡的开了口,使的荆离的脸色突的苍白不已,同时她的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她只得紧紧的握住了自已的衣角,才能稳住自已的心跳,然后便又听到荆风说道:“其实很久了,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做梦!也许真的像你说的,人真的有前世今生,我一直让自已沉醉在酒中,只因为不敢入睡,因为一闭上了眼睛,我就看到了一个柔美的女子,泪流满面的质问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荆离的手一颤,泪迅速的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嘴唇转过了头,望着那熟悉的侧颜,她的泪朦胧了双眼,喃喃的道:“风,你是在和朕说什么?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别在拿朕曾经的梦魇来说事,朕不想听。”   “离!你知道这并不是梦魇,那一日你说过……为了一个别人幻想出来的预言,你竟然如此的对我,你会后悔的,如果我真的能穿越时空,你一定会后悔的……”   荆离已经僵化在了当场,被荆风如此的一提,她的脑中突然回重到那日,时过境牵了这么久,她的心仍然是那么的痛,她强行的咽了咽口水,就似乎是要将那心头的疼痛给咽下去那般。   荆风又淡淡的开了口道:“但是莫言的事情让我清醒了,不管你会对我有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认了,爱一个人到底要为对方做什么?莫言用行动诠释了他对你的爱,相形之下,我是多么的自私,那日……我原本是要阻止你回到前世的,前世真的没有你所追寻的一切,你的幸福就是在这里。”   “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又怎么会死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荆离听到荆风说完这一切,她的心仍然是痛的,但是那种报复的心情却突的没有了,她只是淡淡的开了口,神色平静而淡然。   “如果我说,我是追随你而去你会相信吗?”荆风回过了头,荆离微微的一怔没有说话,但是那眼底仍然是有着怀疑的,荆风又是一笑道:“当时你气绝之时,金光一闪而过,之后我奔到你身边的时候,已经一切都不能挽回了,你失去了生命,也许是命运对我的惩罚,我并没有寻到穿越时空的方法,我将你葬在了你梦想的清水畔边,然后便走向清水潭,我想要清醒一下,但却溺水而亡!”   “这难道就是天理循环,就是报应吗?”荆离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仰首望着那风吹的落花,无意识的低喃着,荆风没有动,只是又静静的道:“好人自是好报,你我纠缠了两世的情缘,终是会终结在今生,我会静候着你的处罚,不管是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第三百四十九章【前世今生】   第三百四十九章【前世今生】   “让你魂飞九天,轮回于这九天之外的女尊世界,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吗?”荆离淡笑,转眸望着荆风,那一头乌黑齐腰的青丝,一脸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神情,那再也没有了曾经那个荆风懵懂的样子,多了一分轩,少了一分风的他,竟然让荆离颇为怀念之前的那个人。   荆风被她这样的口气怔住了,他淡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还能有比这种惩罚更折磨人的吗?好似……没有了吧。”   微风轻抚过两个人,他们静静的坐着,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应该还能在说些什么,有时候时候话到了这一步,其实就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荆离起身,微微的伸展了四肢,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道:“朕有些累了,先回宫了。”   “离,那么我们还可以是恋人吗?”荆风看着她即将要远离的身子,慌忙的问了一句,荆离的身子一顿,淡然的道:“除非前世我们都忘记了,除非今生我们当真释怀了,那么就算朕真的回答了你,那又能如何呢?旧梦已碎,朕应了你,你便真的能当朕的恋人吗?”   荆风怔在了当场,许久之后他才又抬起了眼眸,而这个时候荆离早已经远去了,余下的也只有她身上的那淡淡的余香,便是就算如此微风一过便再也寻不的半点她存在过的痕迹了,荆风一个人默默的在这花园中坐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起身,叹息了一声道:“离,其实前世今生,我爱的也只有你一个人啊。”   午后!微风很轻,带着淡淡的暖意,荆离会在宫院的亭子中绘着东西,虽然她的画的确不杂地,但是为了表示自已对晴儿的关切,她还是准备勉为其难的绘上一幅,在她的边上,莫言一身的白衣,手执着简书,正看的出神,然后时不时的记录着什么。   “皇上,其实前朝留下来的医书很多还是有用的,只不过无人研究,但是真的失传了而已,臣夫看过了这其中的描写,都非常的实用,比起医族的医书,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莫言晶亮的小脸满是笑意,说到医书他好像有着无边的狂热,荆离微微一笑道:“怕是只有你才能看出来有用,此书在太医院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从来没有人学到它的精髓。”   “皇上,臣夫当真是想要办一个教学,想广招学生,将臣夫的医术传到民间,造福天下的百姓。”莫言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荆离抬眸望了他一眼,风轻云淡,只是摇首一笑,却并没有应他的话。   莫言有些急了,忙伸手握住了荆离的手有些急声的道:“皇上,臣夫当真是有此想法的。”   “朕知道,朕不是准了吗?”荆离又笑,显的心情很好,莫言有些挫败的望着她道:“我知道,您是答应臣夫了,只是您这个笑……让臣夫的心中有些发毛,臣夫说的是真的,真的想去执教医术,皇上您就真的准了臣夫吧。”   “君无戏言。”荆离又笑,看到她曾经的莫言回来了,淡淡的幸福在她的身边围饶着,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朕笑的是朕的这画,并不是笑你,你喜欢将医术发扬光大,朕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同意呢?只不过朕的男人可不能让别人看了去,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朕什么吗?”   “恩,臣夫会记得带面纱的。”莫言保证着,为了她那一句朕的男人,他的心中起了淡淡的甜蜜,荆离又笑,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而就在这个时候,玲珑缓步走了过来,在荆离的不远处跪了下来。   “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开口,震走了这淡淡的幸福感觉,荆离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没有回头,只是冷然的应了她一句道:“怎么了?”   “奴婢有事禀报。”玲珑仍然跪在那里,荆离没有回头,淡淡的应了一声道:“说!”   “请皇上屏退左右。”低下了头,玲珑思索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有了这个要求,荆离一怔,同时莫言也是一怔,他们两个忍不住都回过了头来去望了眼玲珑,玲珑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荆离还是望了眼莫言,莫言很自觉,立刻站了起来道:“皇上,臣夫去整理一下这些医书,有够乱的。”   “去吧。”荆离微笑着望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止送着他走远,这之后她才又转过了头来,眼中有些凌厉,冷然的道:“说吧。”   “禀皇上,刚刚不久前,奴婢无意中走至冷宫的时候,发现晚晴对着冷宫发呆,正在听着花主子的琴声,而那院落的琴声似乎也是为了她而弹的,两个人好像认识了很久一般,奴婢想此事可大可小,应该给皇上知道。”   “呵呵,现在倒知道碰到事情都来禀报了,看来朕的话对你起了点作用了。”荆离并没有感到多大的震惊,只是想到那如同花朵儿一般的男子,她的心中还是不由的有些感叹,冷宫啊!原本自已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已的男人关到那里面去,可是世事多变!当真是多变啊。   “皇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不敢了,在奴婢的心中,没有人能抵的过皇上,奴婢之前只所以不说,那是因为医妃小主是奴婢的恩人,对奴婢有再生之恩,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所以才让奴婢犯了糊涂,奴婢不敢求皇上的原谅,只希望皇上还能在给奴婢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也许是你重拾宠爱的机会,但是同时也许是朕覆灭的机会也难说。”荆离苦笑一声,并没有给玲珑在回答的机会,只是扬起了手淡然的道:“做的好,你先退下吧,去把皇后给朕叫过来。”   “是!”听到荆离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玲珑很是高兴,慌忙的叩了一个头,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宫院后。   玲珑是走了,但是荆离却无法在淡定了,玲珑的话在自已的心中引动了那久久不愿意去碰触的地方,她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母皇!”不知道在荆离沉默了多久之后,犹如天籁的声音在自已的耳边响了起来,荆离满面带笑的回过了头站了起来,俯身抱住了冲过来的人影,她抬眸一笑,还没有开始问,这小家伙便忙抢过了话头道:“母皇,您不要怪父后,是儿臣闹着让父后带着我来的,我想念母皇了。”   “你啊!鬼精灵。”伸手捏了晴儿的鼻子一下,然后淡然的一笑又将她给放了下来,之后这才道:“去跟奴婢玩一会,朕有点事情要和你父后商量一下。”   “好!”乖乖的应了一句,晴儿奔着娇小的身子往前跑去,荆离在看到玲珑牵着她的手时,这才放下了心来,伸手一指刚才那莫言坐过的位子后轻声的道:“坐下吧,朕想要和你谈谈晚晴的事儿。”   “嗯。”听到荆离提到了晚晴,周智超还是有些意外的,但是他仍然是那一幅很温和很温和的样子,脸上浮着淡然的笑意,让人很难看出他真正的心态,荆离将手中的画吹了吹后放置到一边,然后才说道:“晚晴回来了,听奴婢们说,最近她总是爱去冷宫,听说于那花飞柳处的不错,你可知道有此事?”   这一下周智超脸上的温色持不住了,他微微的一怔摇了摇头道:“晚晴自那日月魂反噬之夜突然归来之后,交到了医族人的手中去医伤,便从来没有来见过本宫,本宫也不知道她竟然会去冷宫。”   “她的突然出现,只能说是她并没有离开皇宫,晚晴对你的心朕也是知道的,朕也颇为怜惜她。另外关于花飞柳的事情,事过境牵,朕已经不想在追究当年的事情了,对晚晴朕也有些内疚,你看……若是朕将花飞柳许给晚晴,你觉的如何?”   “这……皇上,万万不可啊。”周智超一怔之后急急的摇头,荆离不解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个不可的法?”   “皇上,这……这花飞柳不管犯了什么错,但是他曾经都是皇上的男人啊,皇上怎么能将自已的男人赐给别人呢?就算皇上你肯,那花飞柳也不会肯的,在说也不知道晚晴会不会同意。”   “花飞柳虽为妃,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成为朕的男人,朕曾经也努力过,但是终是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是朕亏欠了他,以至于后来他才会有那么疯狂的举动,想想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竟然落的这般田地,朕也着实于心不忍啊。”   “那皇上的意思?”周智超有些弄不懂荆离了,诚如他再怎么了解荆离都不知她竟然会有如此超凡的心胸,他只得轻轻的问出了声,荆离的眼睛迷茫而悠远,淡淡的叹息了一声道:“朕也不知,朕叫你来就是想于你商量一下,若不然,你就问问吧,若是两个人都有意,那就指了婚吧。”   荆离的这一个回答让周智超错愕不已,好半天他才回过了神来道:“呃,好的!臣夫这就命人去寻一下晚晴,先问一下她的意思吧。”   “嗯!”荆离应了一句,然后将原本置在一边的手画给递了过来,然后淡然的道:“这是朕送给晴儿的,朕……的确没有绘画的天赋啊,可别笑朕。”   周智超伸手接过,然后看了看画中的人儿,不由的笑了笑,那画有些另类的风格,画中有着晴儿牵着长线放纸鸢的样子,也有着她倚在周智超身边的样子,虽然简洁,但是却很有爱,周智超的五指修长,握着此画的手竟也微微的颤抖着。   “画的很好!”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带着笑意的轻声说了一句,荆离如同得了一个糖的孩子那般,转瞬间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惊喜的道:“真的吗?朕总是怕没有画的好那日的神情,怕晴儿会笑我这个母皇呢。”   “皇上已经将那种入骨的幸福给画出来了,你看这儿……晴儿笑的多开心,还有你倚着臣夫,那一刻……很温暖,很幸福。”低沉的声音在荆离的耳边响起,荆离的身子微微的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漫上了心头,两个人不知道何时止住了讨论这个画,痴痴的对上了双眸,周智超长的真好看,完美的五官,晶润的肌肤,不算的上是顶白,但是却很光泽。   而且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温和,他的整个人总是让人觉的如此的温暖,那是一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暖意,但凡是立于他身边的人,总是能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荆离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脸,淡淡的道:“拥有你,真的是朕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皇上……”周智超的眼眸微深,他以额头抵住了荆离的额头,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只有相互为彼此跳动的心,周智超俯下了头,柔软的唇轻轻的碰了碰荆离的嘴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型。   那种麻麻的感觉顿时由嘴角往全身漫延,荆离觉的自已的身子都软了,她倚在周智超的怀中,轻声的喘息着,周智超的吻又一次的落下,这一次并非上一次那般的轻柔,而是带着些许的急切,而这一次,他竟然也用了一种很欲很欲的舌吻。   一直以来都是荆离主导,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她几乎都要觉的自已是一个强攻,是一个永远在上面的人,可是却不知女尊世界的男人,也终是男人啊,她只觉的身子一轻,竟然被周智超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   他的吻没有变,只是不同于以往,这样也勾起了荆离的欲念,任他抱着自已来到了假山的后面,当她被放到了青石板上的时候,她不由的在想,难不成就在此……野战?   “母皇,父后,你们在躲猫猫吗?晴儿也要,晴儿也要。”突来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骤然的分开,荆离连忙整理着衣衫,脸上红霞一片,周智超努力的清了清嗓子,然后轻声的道:“晴儿,你怎么来这儿了?”   “晴儿只是回来看看母皇你们好了没有,晴儿便看到你们偷偷的到这假山后面来了,晴儿也要,晴儿也要嘛,母皇。”晴儿走过来摇着荆离的手,荆离此时已经坐了起来,小孩子永远也不懂大人的世界,她只是稚嫩的以为她所认为的,这让两个人更显的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奔了过来,玲珑满额头的汗珠,忙将晴儿扯在了怀中,然后不停的弯身道:“对不起,对不起皇上,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看好小太子,让她……对不起,对不起。”   她若是不说还好些,如今这么一提,气份更觉的诡异了,现在连周智超也不知道怎么样来接玲珑这话了,荆离干咳了一声,然后随手的撩了撩发丝,这才开口道:“无防,只是躲猫猫而已,晴儿乖,先随你父后回宫去,待到晚上了,母皇在去看你,好不好?”   “母皇晚上当真会来吗?”扬起了红扑扑的小脸,晴儿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轻问了一句,荆离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了,母皇说过的话呢,怎么会是假的呢?去吧。!”   “好,晴儿会等母皇的!”晴儿整个小脸都散发着晶亮的光泽,荆离淡淡的一笑,对上了周智超有些尴尬的脸,这也算是她给他的一种承诺吧。周智超带着晴儿离开,荆离目送他们走了很远很远,玲珑自知是扰了荆离的好事,心下害怕便一直跪在那不远处。   荆离转眸望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起来吧,朕不曾怪你。”   “是!”玲珑起身,小心的抬眸偷偷的望了眼荆离,那身影离她很近很近,可是她却总有一种触摸不到的感觉,再也没有那个拥着她唤她妹妹的帝王了,再也没有那个可以违了百年的规定,还她女儿身的帝王了,再也没有那个自已犯了错,她一直包容自已的帝王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玲珑的眼眸渐渐的浮起了水意,低眸间泪珠掉落在脸上,显的可怜巴巴的,荆离在她低眸的瞬间转过了头,也将她的失意全数都看在了眼中,她的心微微的痛了,这个奴婢是自已一直宠着爱着疼着,亲如妹子的人啊,荆离不由的又叹息了一声,有时候对一个人失了信任,也许便再也难寻回来了吧?就如是轩?   东宫!   “主人!”晚晴立在宫门的边上,遥遥的于房中的人儿相对,他还是如谪仙一般,他还是一身的白衣,还是那伟岸温和的样子,还是那个那个风轻云淡,让他无法恨且又无法爱的男人。   “晚晴,近来可还好?”周智超开口,声音淡然平静,没有如她这般的慌乱,也没有如她这般的在意,她的心口仍然压抑不住这种酸楚,只是淡淡的低首,轻应了一声道:“一切都好的,谢主人关心。”   “你一直在皇宫,不曾离去?”周智超又开了口,可是这话一出口,立刻惊到了晚晴,她连忙单膝的跪在了地上,双手一礼的道:“不,奴婢走了,只是……过了许久之后,奴婢又回来了,奴婢……奴婢……”   “你可是还放不下本宫?”脸上仍然是那般的温和,没有看出来有任何的不满,那淡淡的声音如微风轻抚过晚晴的心底,让她渐渐的失去了防备自已的那一颗心,只是低睑着眼神半晌才道:“奴婢不敢。”   第三百五十章【错过了你,错过了今生】   第三百五十章【错过了你,错过了今生】   “晚晴,你也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人了,当初周家蒙受了大难,你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本宫的身边,其实在本宫的心中,我同样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只是此类重要并非是那种相携一生的人,你知道吗?”   晚晴的眼眸顿时黯然了下来,终不是她的爱,终不是她能够把握的人啊!其实在他成为皇后的时候,她便早已死心了,只是每每的想到了那个时候自已的冲动,糊里糊涂的丢了他,自已便会痛彻心菲,自责加倍。   她是应该离去的,她是应该走的,可是她舍不得!似乎守护他一生一世,已经是自已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任凭她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她还是没有办法放的下他,她……的确是放不下他啊。   “晚晴,如你这般年纪的女子,都娶了家室,不用本宫也为你牵一次红线吧!”周智超看她不应话,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在大的耐性也似乎是等不下去了,只好淡然的开了口。   晚晴依然是没有开口,她没有说话!其实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又能说什么呢?她不语,周智超便轻声接着往下说道:“本宫听闻,你最近在皇宫中都呆在冷宫,其实想来不说你也知道冷宫住着谁,你可是对花公子有意?”   一句话,惊的晚晴整个脸苍白一片,她拼命的摇头,原本那单膝跪地已然成了现在的双膝跪地,周智超望着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解的道:“怎么了?难道是本宫的消息有误吗?”   “不!不是的,当初奴婢去冷宫,只是觉的那个地方不容易被重视,便可以住的长久一些,但是这与花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没有……”晚晴拼命的解释,但是她却不解这心中的不安到底是为何?   周智超仍然是一脸的温和,他点了点头,走了过来伸手扶起了她道:“晚晴,其实我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一生一世也不可能在重新的来过!但是虽然是这样,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从来都没有变过,我想要你得到自已的幸福你知道吗?在我的心中,你就如我的妹妹一般。”   “可是……这真的不管花公子的事情,只是奴婢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将冷宫当成了护身符,所以才会让主人误解的,如若是这样,奴婢离去便是了。”晚晴还想要努力的说服周智超,可是他却淡淡的一笑道:“晚晴,你知道的,若是我想要为难你,是不会这么转弯抹角的。”   晚晴的身子一顿,是啊!他为啥要和自已转弯抹角的,他是主人,她是奴婢,如果是他想的,自已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想到了这儿,她也索性不在说话了。   周智超望着她,突然间口气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他淡淡的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本宫是从皇上那儿得知的,现在皇上她有心要将花公子许给你,也就是给你指婚,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晚晴的脸瞬间红了,她猛然的抬起了头来,一脸的错愕,那眼底的惊诧没有瞒的过周智超,他不等晚晴说话,直接便又说道:“皇上这绝对不是试探你,本宫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这一点还是看的出来的,皇上她没有这么毒的心计,你应该也知道,她并非是一个不讲道理之人。”   “可是她……她为何会要将花公子许给奴婢?奴婢又有何德何能……”后面的话晚晴没有说出来,但是周智超却笑了,他这个笑让晚晴很是莫名其妙,更加不解的望着他,周智超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道:“你也知道曾经花飞柳犯过了什么事,为何才会被关到了冷宫的,不是吗?”   “这个……奴婢知道,但是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他太爱皇上了,所以才会做错了事情,其实他的本性不坏的。”晚晴应了一句之后,还不忘着为花飞柳开拓罪名,只是当她说了一半的时候就知道说错话了,抬眸看着周智超那了然一切的眼睛,她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   “还说对人家没有意思。”周智超淡笑,晚晴的脸红的可爱,倒也没有在反对,周智超知道她的心中还有顾虑,不由的又出声道:“其实花飞柳之前犯了那样的事情,今生今世被关那冷宫中,是没有机会出头的,但是皇上不想一代佳人就这样老死冷宫,在将他收到身边,也已经不可能了,就算皇上有这个心,群臣又怎么能同意呢?花飞柳又能安然吗?”   周智超说的很有道理,晚晴几乎寻不到话来反驳,她唯有沉默,但是她一颗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了,他那淡淡忧郁的琴声,他那苍白的脸,还有那一双充满着忧郁的双眸,都紧紧的扣着她的心,原本她想也不敢想,可如今……想来她是不会在放弃了。   在抬眸时,晚晴的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坦然,她直视着周智超,然后俯身跪拜,真诚的说道:“主人,奴婢谢主人恩典,只是奴婢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主人能否应了?”   “哦?说来听听!”周智超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突然间让晚晴觉的亲切很多,她略略的思索了几翻之后才又道:“是这样的,奴婢……奴婢知道说出来可能会让主人不高兴,但是奴婢已经厌倦了这皇宫的生活,如果皇上当真有心将花公子许给奴婢的话,奴婢可不可以将他带出皇宫,永远离开京都。”   周智超微微的一怔,望着晚晴无比认真的小脸,过了好半晌他才不舍的道:“一定要走吗?”   “其实主人也应该知道,奴婢从来不看重这些人事的繁华,只想要静静的生活,如果皇上真心的想要指婚的话,希望主人能帮忙劝劝皇上。”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周智超的脸,算是她自私吧,只要能为他争取到自由,也算报了知已之恩吧。   “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周智超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这才开口道:“我会想办法和皇上说的,但是花公子那边……”   “那边奴婢自会去说的。”晚晴略有些急切的接了口,惹的周智超淡淡的一笑,那笑容里有着看透一切的了然,晚晴只是低睑着眼眸没有说话,其实不重要了,他虽然永远不能属于自已,但是不管什么时候,自已在他的心中还有是一席之地的,不管只是一个奴婢,还是只是一个妹妹。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她累了,其实她很早就累了,只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谢幕,现在这机会来了,她不想在错过了,也许错过了,就真的与自由无关了。可能她的人早就自由了,只是她的心……直到现在才在渴望自由吧。   也许是因为真的觉的,他与皇上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也许他的选择都是对的。两个人静默着相望,最后余下的还是只有静默,晚晴微微的弯下了身子,俯身一礼的道:“主人,奴婢告退了。”   “你去吧。”周智超挥了挥手,并没有多做挽留,晚晴微微的恭了恭身,深深的望着周智超一眼,然后转过了身子,大踏步的离去。   冷宫中依然幽凉,不管点了多少的烟火,终是不能驱逐那来自内心的凄凉,那琴声依旧,那人儿也依旧,他穿着一身的黑衣,长发散落在肩头,侧面带着深深的忧郁,这样的他这样的沉寂,早已经让人忘了他当初的样子了。   他依然弹着琴,晚晴就在他身后的一处石阶上坐着,她的手中握了一壶酒,然后时不时的仰头饮着,那琴声依旧,但却声音渐缓,慢慢的竟也停了下来,整个冷宫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晚晴望着那静静怔忡在那儿的花飞柳,又饮了一口烈酒。   “不如,你跟着我离开皇宫吧。”终是鼓足了勇气了,晚晴默默的开了口,花飞柳的身子一怔,缓缓的转过了头,他的眼神黯然,早已没有了那股子风尘味,有的只是淡然的忧郁,他没有开口说话,仅是望了晚晴一眼,然后便又别过了头,就似没有听到她的话那般。   “刚才我被主人叫过去了,皇上已经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离开皇宫,自是追查起了我在何处落脚……”晚晴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的目光看到了花飞柳那突然僵住的肩头,她有些不太忍心,但仍然是开口歉意的道:“对不起,原本只是想寻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还没有能逃的过皇上的眼眸,害我连累了你。”   花飞柳没有开口说话,可是那嫣红的嘴唇却变的异常的惨白,他的嘴唇张了张,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便又沉默了,晚晴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不安,她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花飞柳的面前坐了下来接着道:“但是主人说……皇上并没有怪罪我们,反而将你指婚给了我,我可以带你出宫了,你愿意跟我离开这儿吗?”   花飞柳的身子又是一震,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对上了晚晴无比认真的眼眸,这时才开了口道:“皇上将我指给了你?”   声音低沉,一如从前那般的好听,但是却平静的没有半点起伏,晚晴点了点头,望着他虽然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但是却突然间变的迷茫的神色,不由的道:“其实皇上也是为了你好,你犯了这么大的罪,她想要保你的命,只能将你关在这个地方,但是也正因为你犯了这么大的罪,皇上却没有办法在饶过你,你若是在呆在这皇宫中,最后的结果也依然是那种老死宫中的,不如你跟我走吧,至少出了皇宫你是自由的,主人已经答应让我们离开了。”   “你是你,我是我!”淡淡的应了一声,简单的几个字将他与晚晴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晚晴倒是也不在意,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们都需要自由,其实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主人多想让我幸福,不管在主人的心目中,我是什么!但是只要他想我幸福,我便幸福,带着你离开皇宫,你我各奔天涯,从此了无牵挂,不好吗?”   花飞柳又沉默了,晚晴知道他还在犹豫什么,看到他那惨白的小脸,她不由的轻声道:“你……还爱着皇上的是吗?”   花飞柳没有说话,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到了一处柳树边上,然后坐了下来,他的双手搂住了自已的膝盖,喃喃的低语道:“离开皇宫从此海阔天空,真好!只是……离她却更远了,虽然这冷宫真的很冷,有的时候我痛恨这里,但是这里却是离她最近的地方,不是吗?”   “花公子,你与皇上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你难道不知吗?”晚晴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在她的身边,狠心的敲碎了他的梦想,花飞柳的身子一震,眼中有着浓烈的痛楚。   “其实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当他曾经是你的时候,你却总是因为太过在乎而与他擦肩而过,当你失去他的时候,为了能离他更近一点,所以你一直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中徘徊不定,虽然心痛但是却无法就此离去,这一种感觉……我懂。”挨着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晚晴将手中的酒递给了花飞柳。   花飞柳接在了手中,仰首全数的倒进了口中,然后毫不理会这样的姿势将他那一身的黑衣弄的全是酒气,这时晚晴又道:“我与主人从小一起长大,打闹嘻笑,在我的心中他早已不单单是我的主人那般的简单了,我一直想着自已的武功能好些,在好些,长大了好能永远的保护着他。”   “但是我却也因为武艺而错过了他,当初老主人同意将他下嫁于我,我高兴坏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红颜竟然来提亲,我一怒之下与他相约比武,无形之中却将主人当成了一件物品,深深的伤害了他,同时也永远的失去了他。但既使如此,他仍然没有怪我,仍然想我幸福,就如皇上对你那样……”   晚晴的话说到了这儿,花飞柳一动也不动,但是却缓缓的接口道:“是啊,你说人生若都是如初见,那应该多好啊,那个时候我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想换的我一笑,可是我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闯入到台上,扬言要保护我的女子,她是那么的纯美,那样的娇小,只是那一眼便让我深陷其中,为了得到她的爱,我不惜一切的手段,但是却最终还是失去了她,若她下旨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该有多好?”   “花公子,离开皇宫吧!人生没有初见,人生都要继续,而人……都要活下去,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花飞柳的目光没有焦矩的望着远方,他并没有回答晚晴的话,只是轻声的道:“能不能帮帮我,我想在见皇上一面。”   “花公子。”晚晴紧皱了眉头,但是当他看到他那忧郁的侧面,突然间犹如看到了另一个自已,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在责怪他,而这个时候,花飞柳突然间的转过了身子,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急切的道:“就一面,仅此一面,我只要在见她一面,我便跟你离开这儿,从此海角天涯,再也不会去想皇宫的种种事情,可以吗?”   晚晴为难的望着花飞柳,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叹息了一声的道:“好吧!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把,但是你只能见一面,而且还是不能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那……就三天后的晚上吧。”   “好!”花飞柳轻应了一声,又陷入了到了自已的思绪中,看着他那迷茫的双眸,晚晴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冷宫真的好冷啊……”待晚晴走了之后,花飞柳悄然的说了那么一句,然后起身,走至了房中,寻了一个如烟火般的东西,点燃,看那轻烟缓缓的上升,他静立在院中,静静的站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影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何事找我?”听那声音是一名男子,个头没有花飞柳高,脸上带着面纱,声音却也清冷无比,花飞柳淡淡的望了她一眼道:“三天后的夜里,我要去见皇上。”   “呵!”那人冷笑一声道:“现在才能见到皇上,晚了,早就晚了,主人已经事败,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放弃了一切,带着那个大荆国的皇子离开大齐,不知所踪,我们早已经弃她而去,投了大齐的皇帝了。”   “我知道,但是你们是庞大的秘密组织不是吗?你们依然留在这里,就说明大齐的皇帝还是派了你们作为军探的,不是吗?”   花飞柳淡然的说完,只是他的话一说完,便引的那人目光一冷,沉声的道:“和你的合作已经成为了过去,以后不要随意的使用信号,若不然别怪我杀了你灭口。”   “你是不会杀我的,想我手下控制的当红舞男,你们舍的杀我吗,你们也知道,这小小的冷宫根本就关不住我,我只是好心的问问你,若是你不需要做什么,那就请回吧!”   那人不语,只是目光森冷的望着他,然后恨恨的转身离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花飞柳状似是撩了撩发丝,但是指尖的那如烟的莹白,还是撒在了那人的衣摆上,那人走后不久,花飞柳闪身跟了过去,这……也许是他能为荆离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书接近完结了,没有收藏的亲们帮忙收藏一下,完全可以收藏了之后痛快的一次看个够噢。谢谢亲们一直的支持,谢谢你们!   第三百五十一章【何处惹尘埃】   第三百五十一章【何处惹尘埃】   “你说什么?让朕宣见花飞柳?”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荆离一点也不差,此时的她正满面不解的望着周智超,她原本应约而来,听说周智超搞定了晚晴,她原本还高兴来着,却不想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周智超没有将荆离那炸了毛似的表情给放在眼中,他淡然的道:“难道皇上不应该去见一见他吗?很长时间了,是一个人的话,也应该想皇上了,他对晚晴说三天之后想见见皇上,也许此一别,可能是个自天涯,永不相逢了。”   听到周智超这么说,荆离的心又有些软了。是啊!已经很久了,久到荆离自已都很少会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缘份弄人,原来爱人和不爱一个人都是如此的伤人啊,不由的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周智超的话,但是她却顿时失了在这过夜的心情。   站起了身子,长长的叹了一声道:“真若是要见,那就见吧,后天朕会在御花园里面设宴,然后让他来便是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朕回宫了。”   “皇上……”诚如周智超那般的人,此时也有些淡定不住了,他慌忙的上前了一步,原本想着是要留下荆离的,当荆离转过了身子,他却突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只得看着荆离顿一下|身子之后离去,他知道她的心里肯定难过,所以他也终是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来。   夜的美不是给没有心情的人欣赏的,这句话有时候真的很对,面对夜色下的美景,荆离突的没有了任何的兴致。只是当她一个人百般无聊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人影一闪,一刀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般未经召唤,他是不会随意的出现的,所以荆离也是微微的怔神望着他,一刀也对自已突然间的出现可能有些不太习惯,他略有些尴尬的道:“呃,皇上,微臣看到皇上的心情不好,所以便想着来陪皇上说说话。”   荆离听后就笑了,伸手牵住了一刀的手来到了亭子中,自从那一日一刀在皇上的寝宫中过夜,其实好多人都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就连着荆离自已,也在心中把一刀当成了是自已的男人,这一点估计一刀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拒绝荆离牵他的手。   在亭中坐定,荆离有些淡淡的忧伤,她望着一刀不说话,一刀原本是要来哄她开心的,却突然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但是他不忍看着她那无比失落的小脸,只得道:“皇上,只是去见见花公子而已,有这么纠结吗?”   “其实也没有这么纠结……只是很久不见的人,突然间就要见了,朕这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到了这儿,荆离突的停了下来,紧皱着眉头冷然的道:“喂,你倒是好啊,朕在你的面前连一个秘密都没有了。”   “有时候,一直有一个人守护着,不是挺好的吗?”不知为何,一向沉默的一刀竟然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荆离的脸色微微的一怔,然后静静的望着他,那眼神太过安静了,倒让一刀有些紧张,他半低着头,不满的小声道:“皇上,您看什么?”   “朕只是在想,你看了这么多不应该看的事情,为何就没有长针眼呢?”说着这样的话,荆离还是一幅很苦恼的样子,一刀的脸上神色一怔,一时间还没有想懂荆离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荆离那突然间坏坏的眼神,他瞬间便懂了。   脸上浮起了一抹尴尬的红色,虽然……有时候他真的有偷看过,但是那种滋味的确不好啊,只是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承认呢?淡淡的别过脸,强压下心头的狂跳,转移注意力的道:“皇上,不如让微臣给你跳个舞吧!”   “跳舞?就你?”荆离一幅不太敢相信的样子望着他,想着那冷静如厮的身影在月下起舞,怎么她就浑身的不舒服呢?不过她倒是的确想要看看一刀起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忙点了点头道:“好啊,开始吧。”   荆离眼中那狭促的笑让一刀的脸上更红了,他纵身一跃,也不知道是如何抽剑的,他是跃到亭子没远的一处湖水上起舞的,他的身子修长高大,但是却双无比的轻盈,这样的他立在湖水中,竟然并没有下落,只是轻轻的踩水起舞,御剑成影。   从一刀说要跳舞的时候,荆离就有心理准备,觉得那一定是惨不忍睹,却不想竟然美的如此不真实,严格的来说他那也不叫起舞,应该叫舞剑,灵动的身躯在月夜下散着魅惑,那一个面具,更添了他的神秘。   虽然他并没有将脸给露出来,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刻,荆离会如此清晰的记住了他的脸,也记住了此时他的妖娆。是的妖娆,如湖中男妖一般,荆离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子,缓步走出了亭子,一直眼神也不眨一下的望着他,一直走到了湖边。   她可以感受到湖水的清凉,可以感觉到他的剑风扑到她脸上的那种感觉,但凡是一个帝王,最忌别人在她的身边舞剑,可是荆离却在这一刻,爱死了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潜在的信任,是的!信任。   在无形之中,也许她内心最信任的人就是一刀了,这一个一直影在自已背后的男人,在这一刻,荆离对他有一种很狂热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荆离竟然一步一步的往湖中走来,湖水不深,清可见底,只是用来粉饰风景的而已。   一刀也没有阻止荆离的这个动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舞姿停了,身子飘然的落在了荆离的面前,这一刻荆离从心底里承认,她栽了,是的!她被诱惑了。   伸出了手,来至了他的脑后,找到了那一个带子,手指一勾,面具脱落了下来,荆离不想去管这些,她上前一步,勾住了一刀的脖子,然后惦脚凑上了她的嘴唇,两唇相贴之时,两个人均是身子一顿。   一刀自是没有荆离那么有经验的,他只是下意识的搂紧了荆离,就似要将她给揉进自已的身躯那般,荆离不语但是却更加狂热的吻着他,由他的嘴唇到胸前,几乎一寸都不曾放过,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衣衫褪去,月下一黑一白的身躯是那么的妖艳。   “一刀,要不我们上去吧。”荆离与一刀都是衣衫不整的,但是她却想要阻止这种失控的场面,怎么说呢,在水中虽然很浪漫,但是毕竟还是有些心里不安的,在说这天入了秋,凉凉的湖水加上了冷风,怕是他们都受不住吧。   但是一刀以吻堵住了她的嘴,他的大手笨拙且急切的摸索着她的身躯,很快荆离身体压抑的火焰被挑起了,她似乎忘了刚刚想要阻止这一切,欲|望导致了一切,两个人再也管不得许多。   一刀是习武之人,动作狂野!原本主动的荆离被迫的转换为了被动,她只能紧紧的攀着他,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动作。   只是这一夜过后,荆离后悔了,因为太得瑟的结果,就是风寒了……   “阿嚏……呃……”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喷嚏声从房中传了出来,立刻换来了几个人小声的责怪,只见周智超守在她的身边,正端着药喂着她,而边上的莫言则正在为她施着针,正一脸无奈的道:“皇上,你安静一会儿,要不然臣夫会弄疼你的,这针还在你的身上呢,若是真的碰到了,会痛的。”   “朕也想啊,只是……忍不住嘛。”荆离自知理亏,说话的声音自然也是越来越小,莫言无奈的摇首叹息了一声,又执手下了几针,这一次风寒来势凶凶,让荆离觉的整个人都很无力,而且在她的心中不知将那一刀咬牙骂了多少次了。   “来,在喝一口!”周智超温和的用绢巾抹去了荆离嘴角的药汁,用那千年不变的温和声音哄着她,对于现在正在生病的荆离来说,这声音可是相当的催眠啊,她睁着沉重的眼皮,随意的挥了挥手道:“不要了,朕都喝过了一碗了。”   “这药要喝到你发了汗才行的,至少要三碗呢。”周智超没有将她求饶似的表情给放在心上,依然盛了药汁,递到了她的嘴边,荆离叹息了一声,起身又喝了几口,然后她真的受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倦意袭来,头痛的让她有些受不住。   看到她如此可怜巴巴的样子,周智超也不忍心在难为她了,只是为她盖好了被子,他知道有莫言在,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所以他起身,来到了院落,远远的就看到一刀立在窗口,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眼中却难掩自责。   “你过来。”周智超低声的唤了句一刀,脸色却越发的沉重起来,一刀的身子微微的一顿,但是仍然是听话的走到了周智超的身边,他望着他,几乎可以猜的出他下面将要说的话,果然……   “皇上宠幸了你?”周智超面色依然冷静,声音却失了平时的温和,带着一抹忧郁,一刀低睑下了眼神,没有应上他的话,但是却也点了点头,周智超的眼神一直看着他,看到他点头,也不由的道:“既然皇上宠幸了你,那么以后你也算是这后宫中的一员了,本宫是皇后,本宫想有一些事情,这是需要教导你一番。”   “微臣知错,请皇后千岁责罚。”一刀单膝跪地,虽看不到他的神色,可是言语中却也透着浓浓的自责,周智超没有让他起来,只是冷然的道:“为妃第一条,一切都将以皇上的身体为主,皇上凤体关乎大荆万民,不是任何一个宫妃的,所以禁止在有可能伤害皇上凤体的情况下承宠,你可知道?”   “微臣知道!”一刀从小在皇宫中长大,这些规定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这个时候被周智超提起来,却也是万分的难堪。   “为宫妃第二条,便是皇上的安全,寒气袭身这只算是其一,你身为护卫,在没有人保护皇上的情况下,也不得承宠,你可又知道?”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智超的声音骤然拔高,一刀没有应他的话,但是却将头低的不能在低了。   “为宫妃第三条……”周智超原本想要说的,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淡淡的道:“以后这种事情尽量在寝宫吧,若是让奴婢们看了去,将会有损皇上的名声,只要时刻记得,一切都有皇上的安全身体和名声为主要的就行了,你既然已经承了宠,皇上现在病着,无法给你封典,那本宫现在就封你为了侍昭吧,待皇上的病好了,是封嫔妃还是贵妃,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微臣叩谢皇后千岁赐封,千岁千岁千千岁!”俯身,叩头!一刀恭敬有加,对于周智超他是敬佩的,他对太子殿下的用心,对待其它宫妃的平和,都是让他尊重和敬佩的原因。周智超见他领旨,这才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抚起了他道:“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整日跟在皇上的身边,以后皇上就多劳你费心了。”   “微臣不敢!”一刀立刻又想要俯身见礼,周智超却扯住了他的手臂,淡淡的道:“以后就以臣夫自居吧,不必在用微臣了,皇上病了,你原本的身份是不能入内相伴的,但是现在你也是侍昭了,你便进去陪陪皇上吧。”   “是!”感激的望了周智超一眼,然后又是一礼,这才又走到了房中,周智超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望着天际淡淡的白云,心中却酸涩不已,做这个皇后……真的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梦想吗?   周智超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回到了皇宫的,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要了酒,怎么独自饮上的,一直到一个人按住了他的手背,他才有些怔然的恍过了神,缓缓的抬起头,对上了晚晴那担忧的眼神。   “主人!”晚晴轻唤了一声,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整个心都碎了,周智超见到是她,只是淡然的一笑道:“怎么会是你,你来做什么。”   “过几天奴婢就要离开了,在皇宫的日子不久了,所以奴婢想要来看看主人。”坐到了他的对面,晚晴关切的眼神不曾离开他的身上,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从来都不会酗酒的。”   “酒是好东西啊,有助睡眠。”说着又饮了一杯,晚晴伸手夺了下来,声音也蓦然间变大了道:“是不是皇上惹的你伤心了?我去找她。”   “站住!”周智超冷然的开了口,晚晴的身子一顿,却并没有回头,但是周智超却又冷声的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而已,本宫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下去。”   晚晴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圈却蓦然的红了,顿了顿身子终于回过了头,眼神紧紧的盯着周智超那俊美无双的脸庞,如今被酒精催红了的脸,一字一句却也无比心痛的道:“在主人的眼中,奴婢当真没有这个资格去问吗?”   “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周智超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又仰头饮了一杯酒,晚晴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身离去,晚晴的脚步很快,只是走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却撞到了一个妇人的身上,那妇人看到是她,倒也不惊奇,只是道:“晚晴姑娘,你见过皇后了吗?”   “嗯。”声音中还有一丝颤抖,晚晴却也别过了脸去,不想别人看到她眼中的泪意,那妇人好似是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声,然后侧过身子越着晚晴而过。   “奶娘!”晚晴唤住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又问道:“你可知道主人是怎么了?”   “皇后千岁啊?”奶娘知道晚晴问的是他,便也没有犹豫的开口道:“唉,还不是都为了皇上,这昨个儿皇上原本说了是要来皇后的宫中的,皇后欢喜的不得了,打理好了太子殿下之后,便亲手布置了一下寝宫,然后还美美的泡了一个澡,这皇上原本也来了,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皇上却又走了。”   “会说些什么事呢?”   “这个……老奴也不太清楚了,好似是说给花公子指婚的事儿吧,说是花公子想要见皇上,皇上也应了皇后,但是却认为皇后多事了吧,然后便走了。”奶娘听了晚晴的话,也没有多想,她知道晚晴是周智超的心腹,所以对她说话便也少了同其它人的那种防备。   晚晴的眼神先是一怔,最后却多了一抹心痛的了然,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已啊,她不由也叹息了一声,她的叹息声刚落,奶娘也跟着又幽幽的叹了一声道:“昨个儿皇上走就走了吧,却在那皇宫的湖水中宠幸了自已的影侍一刀,还染了风寒,你说皇后千岁这心里头能好受吗?若是昨夜宠的是皇后,皇上也不会生病的。这不宠皇后也罢,隔两天在宠那侍卫也不差,唉,可惜了皇后的一腔深情中。”   晚晴没有应声,目送着奶娘离去,只是她这一次却并没有回到冷宫,却转身往荆离的寝宫而去,因为宫中的人大多也认识她,倒没有几个人会拦着她的,只是她来到了皇上寝宫的时候,却被玲珑拦下了,两个人对视着,望着晚晴眼中坚持,玲珑只是淡淡的道:“皇上染了风寒,小主们尚不能见,何况是你?”   “我并非来见皇上的,可否劳烦妹妹唤一下一刀兄弟前来相见,我有几句话想要和他说,说完便走。”无视玲珑排斥她的样子,也无心追究她为什么会排斥自已,只是冷冷的说出了自已的目的。   第三百五十二【终生相守】   第三百五十二【终生相守】   “对不起,侍昭大人正在陪伴皇上,此时不宜惊忧,若是晚晴姑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在这门边候着,待到侍昭大人出来的时候,你在上前搭话也不迟。”并没有被晚晴那一脸的不满给惊到,玲珑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   晚晴瞪了玲珑一眼,不明白玲珑对自已突然间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但是她都这样说了,在面对着身边这么多的侍卫,自已是不宜硬闯的,可是却不肯就此的离去,竟然一转身,当真在不远的地方寻了一个地儿坐了下来,悠哉的等了起来。   原来玲珑说她也都只是气话而已,没有想到她当真如此了,当下也气的不轻,直接走上去没有给她好脸色的道:“喂,我说你当真就在这儿等着不成?”   “怎么了?这不是您这们姑姑让我在这儿候着的吗?”晚晴冷冷的一笑,根本不看玲珑那气的铁青的脸色,依然悠哉的坐在那儿,时不时的仰首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微风从脸上吹过的感觉。玲珑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她,只得转过了头,冲着那勿处愣在一边的侍卫道:“来人哪,给我拿下。”   她这话儿一说,就连晚晴也是一怔,她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望着那瞬间便冲到了自已身边的侍卫,恼火的对着玲珑一吼道:“喂,玲珑,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让我在这候着,我便在这候着,何曾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必如此吧?”   “哼,天子寝宫,岂容闲杂人等在此逗留,你若是速速离去,我也念在与你相识一声,不会将此事告诉皇上,若是你执意不走的话,闹到了皇上那儿,我们谁也不好看!”玲珑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声音也说的很大,晚晴望了望那禁严的宫院,只得伸手点了点玲珑……但是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的离去。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玲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挥手将身边的侍卫退下,可是却在她一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一刀,她一愣,心中猜想着他有没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而同时也急忙的俯身一礼道:“奴婢参见侍昭大人。”   “刚才晚晴是来寻我的吗?”他是习武之人,多年来的训练出来的敏锐自是听到了宫门外的一切,皇上睡了,他便也出来看看,玲珑见隐瞒他不过,只得点头道:“回侍昭大人的话,是晚晴姑娘没有错,但是奴婢看她脸色不好,恐怕她是来为难侍昭大人的,所以奴婢就将她给赶走了。”   “我去看看!”一刀往宫门口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玲珑却突的拦住了他道:“侍昭大人,晚晴姑娘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看她那气势定是来者不善,奴婢觉的侍昭大人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寻她。”   “她既然来找我,就定是有事,又岂有不见之理?在说了,她又为何来者不善?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淡然冰冷的应了玲珑一句,一刀说的无比坦荡,这也堵住了玲珑将要说出口的话,无奈之下,只好让开了身子。   风依然清凉,吹的人有些懒懒的,虽然经过了昨夜的激情之后荆离病倒了,但是一刀仍然强健如昨,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一点影响,他平静的走在了青石的宫道上,只觉的身后风声一响,他的身子一侧,下意识的举剑迎了上来。   来人剑势凶猛,似乎全心伤他,一刀冷然的接了两招,然后侧身一闪来到了路边,冷冷的道:“晚晴姑娘,好似我一刀并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吧?”   “但凡是让主人痛苦的人,我晚晴第一个不会放过他!”虽然自已知道不是一刀的对手,但是晚晴并没有放弃,她举剑又要攻了上来,但是这样的她也很快的将一刀给惹怒了,反手一掌拍掉了她的剑,然后冷声的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何人又让你的主人不悦?”   “你是皇上的近侍,难道你不知道昨天夜里皇上原本是要去宠幸皇后的吗?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一个侠义之人,但是却没有想到,你横刀夺宠,竟然夺到了皇后的头上,你以为皇后为人温和,不计较这些就可以任你欺负?今日我若不为他讨一个公道,誓不为人。”   “你的确不能称之为人!”一刀淡淡的接了晚晴一句,毫不意外的看到晚晴那突然变的青白的小脸,然后在晚晴又一次的攻向他的时候,他果断的点了她的穴,语言中带着浓重鄙视的道:“就凭你的功夫也想要赢我吗?”   “就算我当真是杀不了你,我也一定会和你同归与尽的。”晚晴的眼眸血红,吐出的话语更是冰冷的吓人,但是一刀却仍然只是冷然的一笑,然后举剑在她的脸上试了试道:“如此这般,你要怎么和我同归于尽?”   “你?”他的话虽然可恶,但是却也说的很对,任晚晴是如何的气愤,也寻不到任何一个借口来反驳他,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刀的脸色突然变的十分的正经,一字一句的道:“说你不是一个人,难道还亏了你不成?你对你家主人很好,但不是这一种好处,爱一个人会乱了手脚,但是像你这样的话,早晚会害死你的主人!”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与主人之间清清白白的。”   “是很清白!”一刀直接的打断了她的话道:“但是你却莽撞的像一个匹夫,动不动就要同归于尽,在你没有和别人同归于尽之前,你的主人已经死在你这样的性子下,昨天皇上的确是要去宠幸皇后的,但是皇后却在宠幸之前说了花公子要见皇上的事情,皇上为人仁慈,对于花飞柳,她有歉意,有憎恶,这种矛盾的心情纠结在她心中,她没有办法在呆下去,她从东宫出来的时候,心情一直不好,我便舞剑给她看,之后便被宠幸……”   一刀说到了这里,声音渐渐的小了,晚晴虽然没有接话,但是人她软|下的态度来看,她已经相信了一刀的话,这个时候一刀又开口道:“你口口声声的想要给自已的主人讨一个公道,如果这件事情让皇上知道了,不管你是不是受到了皇后的阻止,你都将会连累到他,这一点我不相信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是你故意这么做的,到时候你家主人失宠,然后你就有机会了?”   “不,不是这样的。”被一刀说到了这里的时候,晚晴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她慌忙的否认,然后还急声的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已的主意,和我家主人没有半点的关系,你不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他的身上,这与他无关的。”   “有没有关系,只会从你的态度上判断,你以为你的主人是傻子吗?他能够做到皇后这个位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好自为之吧。”一刀冷冷的说完,转过身子就要离去,但是当他转过了身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风中!周智超依然白衣若仙,他的脸上有着不太正常的绯色,但是眼神却无比的清明,他忘着一刀和晚晴,就只是立在那儿,久久没有动一下,直接说了某人,又被某人当场抓了个正着,不管是谁能难免有些脸上挂不住,就连一刀也是。   他先是一怔,接紧着便无声的侧身越过了周智超,他没有说话,周智超也没有说话,晚晴的脸色很是苍白,她不安的望着周智超,想行礼可是身子却被点了穴,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处,轻声的道:“对不起主人,我……我……”   “以后,不要在为这种不属于你的幸福而冲动了,一刀说的没有错!”周智超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如来时那般,无声的远去,晚晴的泪瞬间便漫上了双眼,她哽声的喊了一句:“主人。”   可是周智超没有在回头,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在晚晴的视线中,周智超之所以走的那么绝然,是他明白,一刀只是暂封了晚晴的穴位,并没有心思去害她,他漫步在小道上,不远处立在柳树边上的一个人影引的他的注意,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仍是往他走了过去。   “对不起。”周智超还没有走到一刀的身边,一刀便转过了身子,定定的望着周智超那俊美无双的脸,轻声的道歉,周智超淡然的一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何必抱歉,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晚晴,是我这个主人,我没有好好的教导她,好在今日她遇到的是你,若是别人,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看待我。”   “皇后千岁,你在皇上的心中是不一样的,你对皇上的心意皇上也全都知道,她不是一个会多说什么的人,但是我想皇后您的心中也应该懂的才对。”一刀轻声的说了一句,其实不管晚晴做的是对是错,他的确是在无意间抢了周智超的宠,这一点始终让他无法心安的。   “那又如何?帝王的心又有谁能抓的住?当初她对本宫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就仿佛是昨天那般,可是眨眼间却又不一样了,她说过不会在纳妃子了,这是她说的。”周智超淡淡的应了一句,他的话才刚刚说完,一刀的脸色却变了,只是还没有等一刀开口,周智超又抬眸微微的道:“皇上既然宠幸了你,你就好好的侍候皇上,别的就不用多想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皇后……”   “本宫有些累了,先行一步。”周智超没有听一刀把话说下去,他淡默的转过了身子,很累!真的很累很累,也许这个世间当真是没有所谓的爱情也说不定,只是一切都是自已强求罢了。   周智超不知道怎么走回到东宫的,也不知道自已又是如何呆坐在窗前,一直到感觉背后有些不一样的时候,他才蓦然的转过了身子,当他看到了那两个人的时候,身子明显的一僵,然后神色微变,冷然的道:“红颜公主,皇子殿下,未经皇上的允许,你们竟然私闯内宫?”   文博看到他激动的样子,然后忙上前道:“皇后千岁息怒,我们已经来到了皇城几日了,但是因为大齐的人在追捕我们,所以不好直接由正路进入皇宫,怕给皇上带来麻烦……”   “不管你们是以何种方式进入内宫的,都是没有将我大荆的国法放在眼中,来人哪……拿下。”颇冷的一句,刚刚落音顿时外面便冲进了数十个侍卫,她们持剑对准了文博和红颜,同时心惊不已。   周智超冷然的扫过了她们一眼,似乎是在无声的骂她们没有用,竟然连什么时候有人接近自已的主子都不知道,若是这样的话,刚才若是敌人,自已岂不是死了好几回了?   “皇后千岁息怒。”带着一股媚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周智超的眼神微微的一眯,然后便听红颜说道:“皇后千岁,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来接我们的孩儿,而且大荆国的皇宫门禁森严,相信没有别人的帮助我们也进不来,我想皇后千岁您已经猜到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一切的罪过,我们自会向皇上去请罪。”   “是雨墨?良妃小主将你们引进宫中来的?”周智超的火气消了不少,他也觉得自已可能是太过紧张了,但是被人直接闯了进来,而且还看到了自已无比忧郁的一面,任谁也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吧?   “是的!”自已不说,他们也能查出来,红颜所性大方的承认,然后便又接口道:“是我们求弟弟成全的,他很为难,但是尚有一丝怜心!”   “皇后千岁,我们这么做其实也是不想给大荆国带来麻烦,影响了两国的情谊,我与红颜已经决定退出尘事,我们寻到了一处隐世之居,决定带着孩儿一同前去,平静的过完此生,希望皇后千岁成全。”说着,文博竟然盈盈下跪,周智超吓了一跳,忙上前想要扶起他,但是还没有等他上前,红颜早就一把扯住了他道:“起来,若真是要跪,也是我跪。”   说完,当真低下了身子,然后单膝跪地,双手一辑的道:“请皇后千岁成全。”   诚如周智超这样八面玲珑的人,也有些被眼前的景像给惊住了,他不敢置信的低喃道:“你们俩个决定要隐居?带着小皇女?你们当真放的下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子的身份?去过那连平民也不如的生活吗?”   他的问题一结束,红颜与文博相视一笑,伸手十指紧扣在一起的道:“皇后千岁,我红颜一生骄傲,恃才而孤,从来没有将一切放在眼中,但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才真正的明白,世间的一切都如浮云那般,唯有心中的真爱,如果你是真心的爱着一个人,你便只想要于他相守在一起,不论身份,不论地位,不论富贵与贫贱。”   “终生相守,不离不弃。”后面的几个字是文博总结的,他含笑的说完,眼中全是满满的幸福,那一番真情的告白,让周智超怔在了原场,当即石化了一般,好半晌他才回过了神来,眼神已是平静一片,微微的点头道:“难得你们历经了大劫,终于寻到了真爱,本宫怎么会让你们有遗憾呢?”   “这么说……皇后千岁,您是同意了?”文博惊喜的开了,两个人激动的望着周智超,周智超微微的点头,然后冲着门口的侍卫一个眼神,过了许久后,只听两个娃儿的笑闹声传来。   “父后……”似是没有看到身边这些侍卫的情况那边,从门外奔来的小巧身影直奔入周智超的怀中撒着娇,周智超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亲了一口,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一娃儿只是立在那儿,怯怯的唤了句:“皇后千岁。”   “皇……皇儿?”文博望着那娇小的身影,大半年不见,她竟然都会走路,会说话了,虽然那步子不稳,虽然那声音带着怯意,但是那梦中经常出现的小脸,还有那极似红颜的一双眼眸,她又怎么会认错?   红颜也是一怔,她自是没有那个习惯已经当了娘,这时他们两个均一同抬眸,望向了周智超,周智超淡笑着点头,给了她们一个确定的答案,就在周智超刚刚点了头之后,文博早就一步迈了过来,将那一个粉粉小巧的身影给抱在了怀中。   “皇儿……婷儿……”文博拥的很紧,紧紧的抱住了她,声音中有着难掩的颤抖,但是很明显他的举动吓坏了这个小人儿,她的嘴巴一撇竟然哭了起来,挣扎着往周智超的身边伸手。   周智超见文博搞不定她,不由的走上了前来,从他的怀中将孩子抱了过去道:“原来她叫婷儿,我还帮她取了名字,看来已经用不着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孩子已经认不得为父了。”文博失落且心痛的低语着,站在他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红颜则走过来,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着他。   周智超见他这个样子,也很不忍,笑着来道:“来,婷儿!你不是经常问本宫,你的爹娘为什么不来看你吗?这个就是你爹,这个呢就是你娘,他们现在来看你了,你怎么不肯让他们抱呢?”   “父后,这两个人真的就是表妹的爹娘吗?那也就是说他就是我的舅舅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晴儿轻声的问了句,看到周智超对着她点头,她高兴的拉着婷儿的手道:“妹妹,父后说她们是你的爹娘,便真的是你的爹娘,父后说的话从来没有错过,你不是常常想你的爹娘吗?快叫啊。”   皇家的孩子总是那么的早熟,但是婷儿毕竟比晴儿小了许多,在她懵懂的眼眸中并没有看到过多的激动,文博又来抱她,这一次婷儿没有睁开,只是扑闪着眼眸望着她们两个,但是那一声爹娘,却并没有唤出口。   第三百五十三章【最后一舞】   第三百五十三章【最后一舞】   “颜,这是咱们的婷儿。”将抱在怀中的孩子悄悄的递到了红颜的面前,红颜那张冷然的脸上终是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她有些惧又有些喜的伸出了手,轻轻的碰了碰婷儿那粉嫩的小脸,婷儿眼中有略有些怯色,身子也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这成功的勾起了红颜的怜爱,她伸出了手,将那软软娇小的身子给抱在了怀中,然后亲了亲婷儿的额头,一开始婷儿只是好奇的望着她,最后伸手碰了碰红颜的脸,红颜冲着她微微的一笑,婷儿便立刻伸手揽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依在她的怀中。   看到婷儿这样的反应,周智超笑了,轻声的道:“毕竟是母女连心,婷儿的性子有些胆小,从来不让陌生人抱的,看来这血缘关系,永远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呢。”   文博也笑了,看着红颜抱着孩子的样子,他的脸上满溢着浓浓的幸福,转过了身子深深的对着周智超一礼,然后轻声的说道:“婷儿是我从小带到皇姐抱走的时候,她的性子很是胆怯,让皇后千岁着实费了不少的心吧?”   “这还真的被你说对了,刚来的那会,一直哭吵不止,和晴儿一个样子,连哭了许多日子,本宫很是挫败,以为带不成这个小东西了呢,不过熟悉了之后便特别的粘人了,现在你们要将她带走了,本宫着实有些不舍啊。”   望着自已带了大半年的孩子,周智超的心也不由的有些泛酸,晴儿立刻握住了周智超的手,轻声的道:“父后,您不要伤心,您还有晴儿啊,晴儿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乖!”一句话暖了周智超的心,他弯下了身子抱起了晴儿,然后才对着面前的两个人道:“你们既然来了皇宫,还是去看看皇上吧,她现在身子不好,昨天刚受了风寒,但是她若是知道皇子您回宫了,一一会很开心的。”   “这……”文博有些犹豫,半晌之后才很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虽然也想要去看看皇姐,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份的确太过敏感了,为了给皇上少带些麻烦,看望她这样的事情,就罢了,日后待到红颜的事情淡了,我们在回宫来看看皇姐。”   周智超知道他所指红颜的事情,就是关于她叛变的事情,当下也不好太过挽留,想一下也真的是有可能会影响到皇上和两国之间的关系,便也作罢,只是不放心的叮嘱道:“这样吧,你们若是现在走,就让本宫送你们一程吧!”   “这怎么好意思!”文博轻笑,红颜也觉的有些过意不去的道:“让良妃送我们就行了,你是大荆国的皇后,若是这件事情真的传了出去,对你很是不利。”   “那又如何,你也说了我是堂堂的皇后,若是连这点主都做不了,这皇后岂不只是一个傀儡吗?”周智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了一句,文博两人听到周智超都这样说了,顿时也不好拒绝,只是感激的一笑,算是默认了。   可是在周智超身后的奶娘却着急起来,她刚才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个情况,一直也没有插过一句嘴,但是现在她却不说不行了,忙上前了两步,扯了一下周智超的衣袖轻声的道:“千岁,您可不能感情用事啊,这皇子进宫,皇上可和他是亲姐弟啊,若是皇上没有见着他,这圣意难测,恐怕会给千岁带来不测啊。”   “本宫自有分寸,退下!”周智超淡淡的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到处在想些什么,红颜自然是看到了奶娘在那低咕着,不由的无谓的一笑道:“皇后千岁,其实真的不必相送,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出宫,不会有事的。”   “无防!”周智超转过了身子,依然是一脸的笑意,他对着奶娘低声的吩咐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容不得红颜等人细听,然后他便率先的走到了众人的前面道:“走吧,本宫送你们。”   红颜和文博两个人相视了一眼,见周智超很是认真,便也不在反驳,无声的随着他往宫门出去,一路上碰到些侍卫纷纷退避,态度很是恭敬,看来周智超这个皇后做的很是成功。   待到一行人来到了宫门口,周智超这才停下了脚步,三个人对望着,周智超还是不舍的又拥了拥婷儿,然后才道:“此一别,他日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两位情深义重让人羡慕不已,真心的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谢谢!”红颜轻声的开口,此时她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望着周智超依然俊美如谪仙一般的脸色,想着曾经自已与他的一段故事,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对一个男人动了心,也是第一次她喜欢上一个男人,而却没有得到他。   她望着周智超的脸,就似要将他给印在脑中,文博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静默在一边一言不发,但是眼中却没有半点的忧怨,周智超也不语,而就连红颜也不说话,场面一时静了下来,反而增添了许多的暧昧。   而就在这个时候,奶娘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袱,然后递给了周智超,周智超接了过来,伸手塞到了文博的手中道:“皇子殿下,隐居的生活虽然逍遥自在,但是你们两个从小都是被人侍候大的,一开始自是不知道怎么赚钱的,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希望能够帮你们度过一时之需。”   “这怎么好呢,不必了,我们身上有带着银两。”文博推辞,他已经很麻烦他了,实在是不好在欠下这笔人情帐,但是周智超却是笑道:“可是嫌少?还是不好意思拿?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日子,知道那种窘迫,当初我也是一个大少爷,后来家道中落,着实吃了不少的苦,拿着吧,这些银子皇宫也不缺,就当是我私人的一点心意。”   “如此!多谢皇后哥哥!”微微的弯身,行了一礼才伸手接过了周智超递来的银子,周智超哪里敢受他这种礼,慌忙侧过了身子,笑道:“天色不早了,快走吧。”   “嗯!”文博点头,转过了眼眸望向了红颜,红颜这时也回过了头,她一手抱着婷儿,伸手又牵过了文博,点头向周智超致意,然后两个人转身远去。   没有了锦衣,没有了华饰,可是他们的身姿依然优雅,他们的举止依然高贵。周智超不舍回头,只是怔怔的望着她们牵手离开,心中的羡慕的同时,又平添了几许的凄凉,这时那奶娘仍然是担心的道:“皇后千岁,您实在是太过善心了,希望皇上能够理解皇后您的一片心意,千万不要为难你才好啊。”   “没事!本宫相信皇上不会的。”轻轻的应了一句,但是当真不会吗?其实在他的心中也不知道,只是他想去试一下,自已这一个皇后在皇上的心中,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位置,皇上可以为莫言一夜白头,可以在湖中宠了一刀,可以与荆风生了皇女,而自已呢?   “谢谢你!皇后哥哥!”当周智超的思绪还沉在自已的胡思乱想中时,一个低柔的声音传到了自已的耳边,他的身子微微的一怔,然后回过了头,只见雨墨一身的黑衣,就站在自已的身后,虽然他在和自已说话,可是那眼神也看向了红颜两个人消失的地方。   “你来了多久了?”不想雨墨会突然的出现,周智超颇有些不太自在,雨墨淡然的一笑道:“来了一会儿了!”   “那……那你怎么没有送送你皇姐呢?”周智超望着他的眼神,他给自已的感觉就如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整个人总是怯怯的,总是喜欢独自一个人,但是看到了他,周智超心中却突然间好了许多,毕竟雨墨……好似还不如自已受宠吧?   当周智超惊觉到自已的这个想法时,顿时一怔,他慌忙的别过了脸,稳住了自已的心神,而这个时候雨墨却轻声的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只希望他们以后好好的,不要在给天下的子民带来血雨腥风,这就足够了,不过看到他们如此幸福的离去,应该不会了吧,应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雨墨那略带着忧伤的声音,让周智超的心中也颇为不好受,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的。”   孤月当空,四处却是一片幽寒,如水的月光透过了枝叶洒在了地面,风吹叶晃点点银光闪动,而就在御花园的这颗大树下,没有宫灯,没有侍卫,没有奴婢,有的只是两个相望的身影。   “罪夫听说皇上病了,怎么又穿这么少出来呢?”花飞柳淡然的开了口,望着荆离的眼神中有着心疼与不舍,而荆离只是淡然的一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有莫言这样的神医在侧,又会有何事呢?只是你为何要见朕?是在怪朕将你许给了晚晴吗?”   “不是。”低睑下了眼神,将荆离对他的疏远全都看在了眼中,心里不由有些苦涩,但是他也只是淡淡的道:“罪夫感激皇上赐婚,更加的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罪夫无以回报,只想要在离开皇宫之际,给皇上道个谢。”   “你肯离开,就说明你已经想开了,其实在这皇宫中,只是一座牢笼而已,她被粉饰的很美很美,在外面的人想进来!但是在里面的人却想着出去,你曾经艳冠天下,让你许给了一个奴婢,你的心里肯定会觉的委屈了,但是晚晴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你犯下了天下难容的错,朕有心想要放你离去,可是有违国法不容,仅此一个方法能还你自由,你不会怪朕吧?”   “不,罪夫感激皇上。”听到荆离的解释,花飞柳整颗心都释然了,她虽不爱自已,但是却也不是全然的不在乎,这么长时间的独居,虽然身在冷宫,但是他却是想了很多很多,这一切的一切,终是自已太过强求了。   “你瘦了。”荆离伸出了手,抚上了花飞柳的脸,然后又收回了手,低声的叹息了一句道:“冷宫不是人呆的地方,不过明日你就可以解脱了,朕一定会当着群臣的面,给你一个盛大热闹的婚礼,让你嫁的不屈,好不?”   “不!”花飞柳想也没有想的立刻摇头拒绝,看到荆离不解的眼神,他这才觉的自已是反应过度了,忙又开口道:“罪夫……草民已经不能在以罪夫自称了,草民只有一个请求,还望皇上成全。”   说完竟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荆离一怔,但是也没有上前扶起他,只是淡淡的道:“你说吧,只要合理,朕便应了你。”   “多谢皇上。”花飞柳叩首,然后这才道:“草民犯错在先,若是在前朝或者不管哪一个朝都会被处以极刑,承蒙皇上保护,草民得以保全了性命,但是草民曾经犯下的错却无法挽回,在众臣心中定是容不下草民嫁于她人的,草民只想默默的离去,希望皇上成全。”   “你……不要婚礼?”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个要求,着实让荆离有些意外,看到荆离有些不太相信的眼神,花飞柳淡然的一笑道:“草民虽然出生风尘,但是却一直骄傲着,我无法去选择我的出身,但是我却一直想要骄傲的活着,婚礼只是虚的,过的幸福才是真的,草民心中幸福便是,不想在给皇上多添困扰。”   他的话说完,荆离淡淡的望着他,犹记得那妖娆在台上飞舞的身影,犹记得客人闹场子的时候,他以自已并不强健的身躯挡在了自已的面前,犹记的他进了宫,几次三番的对自已献舞献曲,犹记得……只是人生若都如初见,那该有多好啊?   “好吧!朕答应你。”荆离觉的现在的花飞柳很是不一样了,虽然仍是那完美的容颜,虽然仍然是那俊美的脸,仍然美的让人呯然心动,但是却再也没有了风尘的感觉。   “多谢皇上。”花飞柳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轻声的道:“皇上,让草民在为皇上舞最后一曲吧。”   说完他也不等荆离回应,然后翩翩起舞,月下的他身着一身的白衫,素色的衣服没有太多的锦纹,他旋转着身子,长发随风摆动着,衣袂飘然,风姿若仙。   荆离本要拒绝的话,此时竟然也说不出口了,她怔怔的立在树下望着他,为他的舞喝采,同时也一时兴起,盘腿坐在了青石板上,低声的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的快,当荆离的歌声渐停,而花飞柳的舞姿也定格在了那里,对于赞美,荆离向来不会吝啬,她拍着手鼓掌道:“厉害厉害,果然不亏了你为天下第一舞男啊,身姿柔美,飘飘若仙,只是你这一走,朕也不知何时才能在看到你的舞了。”   “会有机会的。”花飞柳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好似是一舞之后还是有些喘息,他上前了一步,双眸晶亮的望着荆离道:“皇上,草民走之前还有一样东西要给皇上。”   “哦?是何东西?”那一舞成功的缓和了气份,荆离的声音也透着一丝轻快,花飞柳淡淡的一笑,伸手至自已的腰间,然后从中掏出了一个锦包,递到了荆离的面前道:“草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赎自已的过错,这里是曾经和草民有过联系的地方,草民托人查了查,这地图有助于皇上清理隐伏在大荆的国探。”   荆离的心中一惊,伸手接过了锦绢,然后就着月光打开,只见那地图标的十分的详细,包括要走怎么走进去,怎么围攻,都有详细的解注。荆离的心一颤,抬眸望着花飞柳的眼神,真诚的道:“谢谢你,费心了。”   “这是草民应该做的,皇上!草民告退,您……珍重。”即将要分别了,花飞柳想过这样的场景千次万次,但是当真真正正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的心中却仍然疼的有些承受不住,骤然的转过了身子,就怕晚一些连离开的勇气也没有了。   可是荆离却在这个时候唤住了他道:“飞柳,你……可是决定今天晚上就离开了?”   不想她竟然看穿了自已的心思,花飞柳整个人都是一怔,有些尴尬的道:“皇上英明,草民重罪在身,实在不敢想像天亮的时候离开京都,那将会怎么样的一个情景。”   荆离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管你是夜晚离开,还是白天离开,少了朕的一样东西,你哪儿也去不了,来……拿去吧。”   花飞柳一怔,这才转过了身子又走了回来,伸手接过了荆离递给他的一块小方玉,就着月光细看,原来是一个通行玉符,通行玉符说起他的作用,可大可小,有了这个玉符,他不管要去大荆国的何处,都可以畅通无阻,包括皇宫。   可见这个东西其实也是很贵重的,当下花飞柳便紧张起来,连忙想要将玉符在还给荆离,口中也诚恐诚慌的道:“这……这通行玉符太过贵重了,草民不能收。”   “如何不能收了?朕给你,你便收下就是了,难不成还要朕为你亲下一道圣旨吗?”荆离淡笑,但是言语中却透着无比的认真,花飞柳怔住了神,他抬起了眼眸望着荆离道:“皇上,草民曾经犯下了那样的错,您还给草民这通行玉符……您就……就不怕草民在用它来做坏事吗?”   荆离轻笑,就似根本没有想过花飞柳刚刚说的事情那般,只是轻声的应道:“人活在这个世上一辈子,谁又不会去犯点小错?朕相信你。”   一句相信!收了花飞柳的心!她说的淡然,可是听者却感动万分哪!花飞柳不语,但是握着玉符的手却悄然的用上了力气,许久许久后,他才又轻声的开口道:“皇上放心,草民……永远都不会让皇上在失望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意外的邂逅】   第三百五十四章【意外的邂逅】   “恩,此去一别……保重。”难掩心中淡淡的失落,就如花飞柳这般害过自已的人,在他恍然又想着赎罪的同时,荆离的心也软了,而且有果必有因,此因也是自已造成的,弄到了这般田地,她的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愧疚。   花飞柳淡淡的一笑,他知道这是荆离给他最后的祝福了,转过了身子,再也没有遗憾的消失在了夜色中,荆离一个人却怔怔的站在那儿很久很久。   “皇上,可是觉的心中不舍?”温和的声音响起,大手也揽上了荆离的肩膀,此人正是周智超,是他带着花飞柳来约见了荆离,自然将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和神情全然都看在了眼中,他的心也隐隐的痛着,想到了白日里的文博和红颜,他突的很羡慕。   荆离叹息了一声道:“朕只是觉的挺对不住他的,只是想着他能与晚晴两个人都幸福吧!”   “花飞柳是名满天下,艳冠天下的第一舞男,皇上当真就舍的吗?”话语中有着自已也难掩的酸味,荆离噗的笑出了声,就似是第一次认识周智超那般,淡淡的道:“他的艳冠天下,他的名满天下,他的绝世之舞,朕难道是第一次才知道吗?”   言下之意便是朕早就知道你说的这一切了,这不由的让周智超的脸微微的烫了起来,难为情的道:“对不起,是臣夫太过……”   “你啊,就是一根神精绷的太紧了,偶尔个一两次无伤大雅的啊。”荆离失笑轻声的低斥了周智超一句,然后转过了身子牵住了他的手往自已的寝宫走去,他们两个人走的很慢,就似是在漫步,周智超的心里有些乱,他犹豫了很久,然后才道:“皇上,臣夫有一件事情没有和你说,那个……文博皇子来了皇宫,而且还将小皇女给接走了,他与红颜两个人隐居山林,从此不过世事了。”   “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不是吗?红颜能够为了文博放手,这也颇让朕的心里欣慰啊。”荆离叹息了一声接了一句,语气未变,手也没有松开,周智超不由的有些奇怪的道:“皇上,臣夫擅自做主,没有将此事告诉你,还将小皇女给了他们,并且送他们出城,你……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般,荆离转过了身子,不解的望着周智超道:“朕为什么要生气?你是这皇宫中的皇后,你的决定便是朕的决定,不管你有没有和朕说,不管是什么事情,你第一个想到的总是朕和大荆国,如果朕连这个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来娶你为夫呢?”   “皇上!”周智超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的心中冲击不小,从来不知道自已在荆离的心中有这么重的位置,一时间百感交集,那张一直温和的脸,也淡淡的变了颜色,荆离又是一笑,然后握着他的手紧了紧道:“对不起,朕其实也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的。”   “皇上请说!”回过了神来,强自的压下了心头的那种漫上来的喜悦,周智超轻语了一声,荆离的声音略带着一些犹豫的道:“是这样的……关于一刀……朕真的很对不起你,朕知道你将一刀封为了侍昭,然后等着朕为他封典,但是朕曾经答应过你……”   “皇上。”听到荆离说这些话的时候,周智超原本那一颗不满的心,突然间便释怀了,他淡然的一笑道:“其实一刀真的不错,他一直都陪在了皇上的身边,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宠幸了他,臣夫的心中没有半点的不高兴,倒是觉的这皇宫走了花飞柳,又少了一个妃子了,皇上的妃子本来便少,要不要在纳两个。”   “智超你在怪朕吗?”荆离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低声的道:“是朕对不住你,朕曾经和你说过的誓言没有守住。”   “皇上。”听到她误解了自已的意思,周智超忙低声的解释道:“臣夫没有半点怪皇上的意思,臣夫知道也了解皇上的心,其实这一次文博皇子前来皇宫,对臣夫的启示很大,其实爱一个人要怎样的爱他,能呆在她的身边,能看着她一切都安好,这就足够了,在说皇上是一国之君,不是臣夫一个人的皇上,也不是某一个人的皇上,皇上要做什么,必是要先考虑万民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荆离感激的望着周智超,看到周智超重重的点了点头,荆离这才一笑,然后伸手勾住了周智超的脖子,紧紧的依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静享着这一份淡淡的甜意,偶尔有冷风吹过,周智超也不忘用自已的身子为他挡去,过了许久,他才拥着荆离轻声的道:“皇上,不如寻个日子将一刀封妃了吧!然后臣夫觉的那天衣也不错,不如皇上也将他收了吧。”   “天衣朕是想要将他指给玲珑的。”荆离声音中的笑意淡去,脑子中又想到了那个俊美如玉的容颜,他说他的幸福谁也给不起,除了自已。   周智超又是轻笑一声道:“皇上,天衣公子和玲珑般配吗?你这婚怕是指不成的。”   “哦?为何要这么说?”荆离不解,好奇心也被周智超给挑起来了,不由的直起了身子,目光望入了周智超带笑的眼睛,在宫灯的照耀之下,周智超的周身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让人心动的笑意,荆离突然间觉的,有时候就这么一直的望着他,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呢。   周智超俯身,以额抵住了荆离的额头,两个人呼吸相融,而这个时候周智超才轻声的道:“玲珑虽然很得皇上您的宠爱,但是她终是资质一般,平凡了些!倒是天衣,他虽然生在山野,地位也不高,身份更是寒碜,但是从他身上散发的高贵气质,绝不是玲珑可以拥有的了的。”   “哦……那照你的意思,朕应该怎么做?”   “给玲珑另寻佳人,这件事情就包在臣夫的身上吧,倒是皇上,天衣公子明显的对皇上有情,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忠与义,情与真诚,难道还不足以打动皇上您吗?若是在犹豫的话,说不定以后皇上您会后悔的噢。”   荆离微微的怔住了神,神色当真认真的考虑起来,许久之后她才转过了身子,看到那周智超带笑的眼眸,她的脸上一红,顿时坏坏的道:“此事再议不迟,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何事?”周智超还没有适应荆离那跳跃似的转变,轻语着问了一句,荆离又是坏坏的一笑道:“你知朕那日去你宫中想要做啥吧?现在朕就接着做那天没有做成的事情。”   周智超的脸上顿时一红,忙拉开了她的毛手,略急的道:“不行,我于上,您还风寒未愈呢,这样会很伤身的。”   “朕正是为了自已的风寒着想啊,你知道风寒之后出了些汗便好了吗?而此事不是就很能很能出汗的吗?”说完便惦起了脚尖吻上了周智超的嘴唇,周智超的身子一顿,推开她也不是,拥住她也不是,只能直挺着身子站在那儿,顿时变的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他这个样子,荆离笑了,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低语着道:“傻瓜,将朕抱回房中去。”   她的这一声低语,这才惊醒了周智超,他立刻打横的抱起了她,然后迈步往荆离的寝宫走了过去,夜凉如水,寝宫的温度抚去了夜的凉意,周智超将荆离小心的放在了凤塌之上,然后轻轻的起身,坐在了她的身边,轻哄着道:“睡吧,臣夫在这儿,不会离开。”   他的五指修长有力,轻轻的拍着荆离,竟然当真有一种让她想睡的感觉,只是她却不能睡,其实荆离自已也知道,宠幸了一刀伤了周智超的心,毕竟自已哪一晚宠了谁谁谁,这种事情一般传的很快,周智超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超,躺这来。”将身子往床的里面移了移,荆离为他腾出了一点空隙,周智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躺了上来,原来有些有气无力的荆离,此时竟然一个翻身便压了过来,周智超一怔,抬眸对上了她带笑的眼睛。   “坏东西。”荆离伸手捏了捏周智超的鼻子,然后柔声的道:“哪一个妃子不想朕立刻宠幸他们,你倒是好,竟然还要朕用这一招,不过朕说了想要宠幸你,试想你能逃出朕的手掌心嘛?恩?”   “不是,皇上!只是……你的身子……”   “朕的身子没有什么关系,倒是皇后你……你天天带着晴儿,看到晴儿那可爱的小脸,难道你就不想要一个属于你自已的孩子吗?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长的都与你有几分相似,倚在你身边轻唤着父后……”   荆离的这一段话,着实让周智超大吃一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很久很久好似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惊的连声道:“你说的意思……是想……是想要为我生一个孩子吗?”   这个惊喜来的太快,周智超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看着他如此呆怔的样子,荆离的心情突然间大好,她轻声的道:“朕想要一个你的,或是莫言的孩子,所以从今天之后,朕要你们两个来承宠。”   当荆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周智超已经误解了她的意思,只见他的脸上尽是尴尬,荆离原本还没有留意,一直到周智超低低的说了一句:“这样……这样不好吧,挺不好意思的。”   “噗!”当荆离明白了周智超的话后,顿时很没有形像的笑倒在凤塌上,周智超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荆离不由又笑的开怀,一直到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荆离这才努力的稳住了笑意,轻声的道:“那个……那个这样的,明日你和莫言每隔五天换一次宠,到时候玲珑会记录承宠的时间,并非是让你们两个都来承宠,你当朕这么厉害啊。”   被荆离这般一取消,周智超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立刻将自已的身子给压了上来,然后低声的道:“既然如此,那臣夫不是更要努力了?”   “那……是……自然……”后面的话题均掩没在一个深情无比的吻中,此等少儿不宜,就不做详解了,哈哈……   当荆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浑身如散了架一般的,现在她总算是总结了一条出来了,这男人吧!不能随便惹,就如周智超那般温和的男人,被她惹毛了的后果,便是整的她连翻个身子都觉的累啊!   “皇上,您醒了吗?”温和的声音在自已的耳边响起,但是刚刚想到这温和两个字,荆离便顿时呸了一口,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入了周智超那满载着关切的眼神中,荆离往他的怀中蹭了蹭,然后低声的咕喃了一句道:“还没有醒呢,怎么了?”   感觉到那一双大手又在自已的身上游离,荆离的双眸立刻便睁开了,不解的望着那一脸平静的周智超道:“你……你不会是还想要吧?不来了不来了,朕累的不行了。”   一句娇喃的话,红了周智超的脸,他将荆离那小巧的身子抱了个满怀,然后低声的哄道:“皇上您应该起来早朝了,天色已经不早了。”   “朕风寒了,早就说了,最近几日不早朝了啊。”贪恋着他怀中的温度,荆离觉的自已更懒了,看着她如小猫一般的样子,周智超不由的失笑道:“但是臣夫要离去了,晴儿早上见不到臣夫,一定会很着急的。”   听到他说起了晴儿,想到她每日早起的习惯,荆离也勉强的睁开了眼眸道:“好吧,起床!朕陪你一起去看看晴儿。”   “可是皇上你的身子。”看着她着实困的厉害,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有些不忍心啊,荆离又深深的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才含糊的语了句道:“哎……呃……无防,朕晚些在回来补眠,朕想晴儿了。”   挣扎着离开了那温暖的怀抱,也离开了温柔的被子,荆离很没有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看到她那懒散的样子,还有那刚刚醒来的迷糊,周智超的心中溢满了温柔,想到一生就这样与他相伴,他就觉的很幸福很幸福。   当玲珑看到两个人起来这么早的时候,明显的一怔,看到荆离早已穿戴完毕,然后忙迎上前来道:“皇上,您怎么不唤奴婢一声呢?奴婢这就立刻给您打水洗漱。”   “不必了。”荆离淡淡的应了一句,同时还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道:“时间来不及了,朕要先去东宫太子那儿,你去给本宫传膳吧,等到晚一点的时候,本宫回来和皇后一起用膳。”   荆离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玲珑连忙弯身行礼,暗自想着是要将膳食传到皇上的寝宫,还是东宫呢?边走边想,正在苦恼间,竟然在路上听到了婴婴的哭声。   谁一大早的,如此的扫兴?玲珑心头气愤,但是也暗自的庆兴皇上刚才走的不是这条路,玲珑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她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别院,其实说这里是废弃,不如说是荒了下来。   此处原本是尹昭宇曾经住过的,但是自从他离世之后,这里一直都是空着的,不会是……闹鬼了吧?   想到了有这个可能,玲珑的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毛起来,她惦着脚步来到了房门口,此处的人极少,而且天色也尚早,曙光才刚刚露了一点脸,而且那宫门的大锁还完好无损的。   这不由的让玲珑的心更慌了,她转过了身子就想要跑,但是就在这时,一个清晰带着哭声的低语却传到了她的耳中,只听那人哭道:“小主人,我又来看你了,可叹你为了皇上而死,但是她却早已经不记得你的死忌了,主人!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是人?不是鬼?有了这个认知之后,玲珑的胆子又回来了,她来到了宫门口,稍稍的推开了门,然后从门缝里往里面望去,光线不是太好,但是依稀可见一个瘦弱的身子跪在那儿,一身的丧服,正在边哭边烧着纸钱。   这里是皇宫啊!不管你要吊念的是谁,这皇宫中都是禁止做这么秽气的事情,她忙翻出了身上的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显然房中的人儿是听到了这响声,惊的立刻回过了头来。   而这个时候,玲珑也打开了房门走到了他的身边,四目相对之间,玲珑原本一肚子的火瞬间便退去了,只见在她的面前跪着一个俊秀的男子,他的容颜不是皇宫中最出众的,但现如今,他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水,双眸清澈的如同水洗过的那般,嘴唇微微的颤抖着,正惊惧的望着她。   “呃,你是哪个宫院的?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皇宫是禁止吊丧的吗?”清咳了一声,稳了稳自已的心神,拉回那似乎正在渐渐脱离正轨的心,玲珑故作严肃的开了口。   那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着往后退了两步,叩头道:“奴才尹平,是先皇后的亲侍,不知玲珑姑姑大驾,请您恕罪,奴才这就将此收拾干净!”   第三百五十五章【忌日】   第三百五十五章【忌日】   “你是尹皇后的陪嫁侍童,尹平?”玲珑仔细的打量着他,在他白净秀美的小脸上寻找着曾经的样子,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还果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尹平连忙的点了点头,然后跪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   玲珑看着心中有些不舍,走过去牵住了他的手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有回尹家去吗?这里的宫院全都是上了锁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连串的问了很多个问题,在看到尹平张着嘴累索着不知道应该回她哪一句好的时候,玲珑这才走上了前去道:“呃,你先起来,别跪着了,虽然我们大家都很尊重尹皇后,就连皇上对他也是念念不忘的,但是在这皇宫中,是不能大兴祭拜的,你可知道?”   “奴才知道。”尹平轻声的应了一句,又有些眩然若涕了,玲珑连忙上前安慰他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好在发现你这样,你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是不会怪你的,其实我们都忘了先皇的祭祀了,这样我就可以向皇上禀报,让她去看看先皇后了。”   “皇上真的会去看先皇后吗?”尹平还有些不敢相信,睁着大眼睛轻声的问了几句,玲珑淡然一笑的道:“其实这个谁也说不准的,但是基于皇上对尹皇后的感情,应该不会不去看他的,对了,你一直在皇宫吗?你被安排在哪个地方了,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呢?”   “小主人去了之后,我便被人给换班到到了奴才堆里,因为皇上并没有说对奴才怎么安排,所以主事的也就给了奴才个轻松的活儿,就只是剪剪花草什么的。”说完,尹平黯然的低下了眼神,神色中有着掩不去的忧郁,从前主人在的那时候,自已又何时这么孤单过。   感受到了他的忧郁,玲珑的心竟不自觉的心疼了起来,她伸手牵过了他的手道:“来,从这里离开吧,若不然被人看了去,那就很麻烦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要给皇上传膳,等到我见了皇上之后,一定会给你要个好活儿的,你想要做什么呢?”   “听说,这宫院里有一个打扫的奴才,我能和他换班吗?怎么说离主人也近了一些。”说着说着那神色又忧郁了,玲珑想也没有想的便道:“就这点小事啊,你放心吧,我见了皇上一定会求皇上给您安排的。”   “呃,那就多谢姑姑。”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出来,转眼间已经到了房外了,尹平有些不太自在的挣开了玲珑的小手,玲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已竟然就是这样扯着他离开院子的,当下脸也刷的一下子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呃,对不起,看我……只顾着聊天了,那你先回去吧,我这会还要去侍候皇上呢。”   “是!奴才告退。”尹平的脸上也不似刚才那般惨白了,脸上多了许多的血色,目送着他离开,玲珑这才转过了身子,略略的一思索,然后传膳去了东宫!   当玲珑到了东宫的时候,荆离正和晴儿太子玩的开怀,早已经没有了那初起床的样子了,周智超就守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为她撩去额边的发丝,玲珑站在那儿微笑,眼前的一切突然间就变了,竟然变成了尹平含笑的站在自已的身边,为她抚去了发丝。   “玲珑,你发什么呆呢?”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玲珑的心中一惊,立刻收回了心神,不好意思的抬眸望了一眼荆离,然后快步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命身后的奴才将膳食备了上来,而且还开口接道:“奴婢原本想要将膳食传到寝宫的,但是想着皇上定是和太子殿下难舍难分的,奴婢便擅自的做主,传到这儿来了。”   荆离也饿了,看到了一桌子的美食,她坐了过来,同时还夸了玲珑几句道:“恩恩,不行,还是你想的周到,朕很少和晴儿一起用膳,来晴儿,坐在朕的腿上,朕来喂你。”   晴儿痴痴的笑着,但是却并没有坐到荆离的腿上,只是在她身边很优雅的坐了上去,然后拿过了湿的绢巾,有模有样的持起了筷子道:“母皇,晴儿很早就会自已用膳了噢。”   “哦?不得了啊。”荆离笑着揉着她的头,然后招呼着周智超坐下,三个人便边说边笑的吃了起来,这一餐荆离用的很是舒心,所以她从东宫出来的时候,还不免哼着小调儿。   玲珑跟在她的身边,这个时候四周无人,只有她们两个,机会难得啊!玲珑立刻上前轻声的吱唔了几声,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荆离停下了脚步,不解的望着她道:“怎么了玲珑?”   “皇上,奴婢有事要奏,只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她是开了口,可是样子还是犹豫不决的,荆离的脸色一寒,冷然的说道:“你是朕身边的人,你还能有什么话是当说不当说的吗?当说如何?不当说又如何?”   荆离说的认真,但是玲珑却轻笑了出声,然后恭敬的道:“皇上,您还记得吗?曾经您也这样说过奴婢呢。”   看到玲珑的笑脸,荆离淡淡的转过了身子,轻声的哦了一句,想起自已与玲珑从前的亲蜜,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酸涩,她也知道,这一阵子对着玲珑是够冷淡的了,玲珑这阵子极力的想要将自已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自已,其实荆离也全都知道。   而此时被玲珑这样一说,她的心顿时也有些软了,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才道:“何事?说来听听。”   玲珑脸上的笑意掩去,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轻声的道:“皇上,今日是尹皇后的死忌,皇上可要去陵墓祭奠一下他?”   “是……昭宇的忌日吗?”荆离一愣,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痛楚,玲珑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奴婢其实一早上就想要给皇上说的,但是看到皇上去见了太子殿下,看到皇上那样的开心,奴婢不忍心说,但是奴婢说过,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以后奴婢知道些什么,全都会告诉皇上,因为皇上说过,奴婢是皇上的姐妹。”   那一句姐妹,痛了荆离的心,也软了荆离的心,她淡然的一笑,伸手握住了玲珑的手,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竟然就这样直接的将她拥在了怀中,玲珑的身子一僵,而后她的笑意浮在了脸上,然后反手拥住了荆离,轻声的道:“皇上,对不起,上一次……是真的怕皇上留下来不开心,其实不止是医妃小主,皇上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但是每一个妃子对皇上也是相同的好,都是一种付出啊。”   “是啊!朕知道!是朕不好,其实你在莫言那儿,又哪里能有说不的权利呢,其实在这之前朕……朕稍微的知道一点,朕只是把对莫言的心疼气愤,发泄在了你的身上,你不会怪朕吧?”   荆离一说完,玲珑立刻拼命的摇了摇头道:“不,怎么会呢,奴婢还能不了解皇上的心吧,只要皇上的心情好了,要奴婢做什么都行,真的!”   看到玲珑那急切的样子,荆离不由的失笑出声,伸手撩了撩她的发道:“你啊,如此的贴心,朕怎么舍的你远去呢?”   “远去?”这个词玲珑一听到耳中,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她忙上前了一步,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急声的道:“皇上,您……您是想要让奴婢送走吗?不要啊,奴婢不要离开皇上的身边。”   “傻瓜,朕怎么舍的,只是觉的你也不小了,想要给你配个夫君,只是朕一直都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原本是想要将天衣公子许给你的……”   只是荆离的话还没有说完,玲珑立刻退后了一步跪在了地上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天衣公子爱的可是皇上啊。”   她的话一出口,荆离整个人一怔,她不解的望着玲珑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玲珑被荆离这么一问,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当初皇上病在床上,急需要还魂草,当时是天衣公子不畏生命危险的给皇上寻来,救了皇上的命!其实皇上,天衣公子对皇上的情谊难道皇上当真感觉不出来吗?”   “这……”荆离的神色也有些犹豫,有些为难的道:“但是在朕的心目中,除了天衣公子,在这个皇宫中已经没有人能配的上你了啊。”   “谁说的!奴婢觉的尹平就挺好的,他温柔有礼,而且性格很好呢,他……奴婢……奴婢……”一句话刚一说完,便看到荆离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的,含笑的望着她,这不由让玲珑想要说的话,飞的烟消云散了,愣愣的竟然接不下去怎么说了。   荆离坏坏的一笑,伸手指了指她的额头道:“哦哦哦,朕知道了,原来你早就有自已心上的人了,尹平!他是何人?竟然能被你看上,还将这个人说的这么好,一定很特别吧。”   玲珑的脸色通红一片的,很是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其实……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奴才,说起来皇上可能还认识他呢,他就是先皇后身边的陪嫁小童,奴婢其实于他也不熟,只是他对自已的主人很忠心,让奴婢起了敬意,所以才……才……”   “哦!原来是这样啊,朕还以为你喜欢上他了,如此看来是朕多想了,那朕就不为你做这个主了。”荆离说完,故作转身的往前面走去,玲珑一见之下,这下急了,立刻追了上去,又跪在了荆离的身边,急声的道:“不,不是这样的皇上,其实奴婢……奴婢是有些喜欢他的。”   “噗。”看到玲珑急的小脸通红的样子,荆离忍不住笑了出声,她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给扶了起来之后才道:“好啦,朕和你开玩笑的啦,你啊!起来吧,朕知道了,朕这件事情会交给皇后去做的,你就放心吧,一定让你抱的美人归。”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玲珑急忙的叩头,脸上仍然是红云满布,但是却难掩那眉梢的喜悦,荆离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的长叹了一声道:“唉,终于了了你的终身大事,朕也松了一口气,你立刻吩咐下去,朕今日要立刻赶往陵墓,去给昭宇上香。”   “是!”玲珑的心情大好,然后点了点头便立刻又奔过去准备,天色已经大亮了,今日是一个阴天,天气有些阴沉沉的,但是空气还算清新,只是想到了尹昭宇,荆离的心却怎么也无法轻松起来,她漫着步子往御书房中走去,想了想又命程嫣等人把所有的妃子都叫上,弄好这一切的时候,已近中午了,众人一行人往皇家陵墓园走去。   很久没有出宫了,众人却没有多少的惊喜,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很沉重,时不时的悄悄看着荆离,他们一行人坐的是一个很大的凤车,凤车很大,荆离加上所有的皇妃都在里面,而且还有晴儿,还有一些侍候她们的丫头们,就连玲珑也在里面,而在她的身边,有一个清俊的男子,荆离多望了几眼,知道那便是尹平,友善的冲着他微微的一笑。   晴儿此时偎在了周智超的怀中,但是她的双目却紧紧的盯着荆风,荆风却并没有望着她,只是看着轿外,侧脸有些出神,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晴儿扯了扯周智超的衣角,指了指荆风的方向。   周智超微微的一笑,悄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晴儿立刻笑开了脸,然后奔着小身子往荆风跑了过去,口中还高喊着道:“父妃。”   荆风的身子一僵,缓缓的别过了脸来,荆风望着那个朝自已奔来的身影,眼中的神色颇为复杂,而就在这个时候,轿子一抖,似是转弯了,晴儿原本那直奔而来的身子立刻直直的往另一边倒去。   “晴儿……”周智超惊呼一声。   “晴儿……”荆离也心疼的一喊,而他们两个的声音刚刚落下,晴儿已经毫发无伤的被荆风给抱在了怀中,责怪的低语道:“轿子不稳,你怎么能直奔就过来呢?为什么不乖乖的呆在父后那儿?嗯?”   晴儿紧紧的抓着荆风的衣襟,小脸颇为委屈,眼中带着泪意的望着周智超,周智超看不过去,轻声的道:“风弟,晴儿刚才说想要抱抱父妃,本宫觉的这也没有什么,便同意了,这轿子不稳是本宫忽略了,你就别怪晴儿了。”   周智超这么一解释,荆风倒也挺不好意思的,他不好意思的朝着周智超淡然的一笑,然后双手一用力将晴儿给揽在了怀中,而这个时候晴儿却突然间开口道:“父妃,你是不是不喜欢晴儿……”   那声音中带着一点泣音,大眼睛中满是泪花啊,晴儿瘪着小嘴,说的甚是委屈,只是她这一句刚一说出口就震住了所有的人,荆风的脸上更是一白,那些个自已亲自带着她,那种天伦之乐,就如同是昨天那般,他不由苦涩的一笑,紧紧的将晴儿的小身子给拥在了怀中,低声的道:“傻瓜,怎么会,父妃疼你都疼不过来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可是为什么父妃从来都不来看晴儿,而且晴儿见了父妃之后,父妃也从来不抱晴儿,是晴儿不乖吗?可是父后说,母皇和父妃都是晴儿最亲的人,可是为什么最亲的人总是要远离对方呢?”泪花儿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了下来,那委屈的模样让人很是不舍。   荆风震在了当场,半晌他只能紧紧的拥住了晴儿,然后转过了脸望着荆离,荆离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只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轿子中的气份顿时尴尬了起来,没有人在说话了,但是每一个的心中都觉的似是一块石头给堵在了那儿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当轿子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外面程嫣的声音响起道:“皇上,皇陵到了,只是……”   她犹豫着没有说完,荆离也有些奇怪,撩开了轿帘下轿,而众人也忙跟着下轿,荆离一走出轿子,所有的人都跪在了那儿,也包括不远处的一堆人,荆离望了过去,这里是皇陵的入口,但是尹秀珍不知道何时带着家人正在门口祭祀,看那样子,是来了一会了。   只是皇家陵墓一向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荆离也知道,只是看到她苍老的身子携着众人跪在那儿,心头也颇不是滋味,径直的走了过去,然后伸手扶起了她道:“国丈请起,您是来祭拜昭宇的吧,朕也是,不如你随朕进去吧。”   “这……”尹秀珍还有些不太敢相信,花姨却连忙走上前来扶着她道:“主人,皇上要您进入皇陵呢,你看皇上来祭拜咱家少爷了,还叫您也进皇陵呢!”   “皇上,老臣真的……真的能进去吗?”她颤抖着身子,嘴唇也都在抖着,想起自已初见她时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一个美艳的妇人,她是自已的一个强劲对手,对她荆离有着惧,也有着敬,可是现如今却被失子之痛折磨成这般田地,若是昭宇在世,也肯定会心疼的不行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做朕的男人】   第三百五十六章【做朕的男人】   “当然可以了,走吧!”荆离伸手搀扶住了她,那样子就似乎是一个女儿带着自已的老母亲,只是这样的女儿的确不是自已所能拥有的,而且尹秀珍也没有了当年的风采,两个人来到了尹昭宇的墓前,尹秀珍有些恍然的上前,抚摸着墓面,泣不成声。   荆离默默的站着,玲珑拿过来香盒,荆离接了过来,无声的上着香,那尹秀珍还是在哭,边上的尹平有些淡定不住了,默默的上前,轻轻的扶起了她道:“老主人,别伤心了,若是少主人地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老主人这个样子。”   “昭儿,我的昭儿啊。”尹秀珍喃喃的自语着,泪珠纷纷掉落在墓面上,怎么止也止不住,让边上的人看了无不心酸不已,荆离没有去动她,因为她知道怎么劝也没有用,她只是按着大荆国的习俗为尹昭宇上了香,然后一个人来到了皇陵先皇所在的墓边坐了下来,荆离一直很安静,以至于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一个敢说话的,看到她如此的沉默,大家都离她有着一段的距离,却不敢怎么太过靠近她。   “母皇!离儿来看您来了,母皇是不是也在怪离儿,这么久才来看您一次?”荆离轻声的说着,然后又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才道:“母皇,其实离儿早就想来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面对您,你一定离儿一心想要离开这儿吧?不过离儿现在已经决定留下来了,留下来好好的打理大荆国,打理母皇留给离儿的天下。”   荆离伸手抚摸着那墓碑,这原本就不是什么亲母女啊,但是自已的心却依然压抑的很痛很痛,她将额头轻轻的抵在了那墓碑上,久久的不在说一句话,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玲珑有些不忍心的走上了前来道:“皇上,天色不早了,皇上您是不是要回宫了。”   荆离的身子微微的一顿,缓缓的抬起了头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回过头来看着众人,尹秀珍已经起身立在群臣的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已。荆离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可能也是因为身子保持着一个姿势太过久了,所以荆离起身的时候,竟然双腿麻痹了,整个人突然间的往前倾倒,站在她身边离她最近的就是玲珑了,但是这突发情况让玲珑傻了眼,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稳住了她的身子。   荆离怔忡,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竟然一把抱起了她,荆离抬眸对上了那双熟悉不过的眼神,是风!是荆风抱起了她,荆离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心中却突然间也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她伸手搂住了荆风的脖子,没有拒绝,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显的很是疲惫。众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知道她很累了,而玲珑这个时候高声宣道:“皇上起驾回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人都跪下来叩头,荆风抱着荆离一路穿过了众臣,来到了皇家陵墓口的软轿上,边上的奴婢们立刻跪着向前,伸手撩起了轿帘,荆风侧着身子进了轿,然后这才放下了荆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对望着,而这时其它的妃子也陆续的上来了,荆风这才放开了荆离,无声的坐到了不远处的另一边,晴儿也被玲珑给抱了上来,她并没有去周智超那儿,而是又往荆风的身边奔去,荆风伸手拥住了她,众人默默无语。   荆离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却翻腾着万千的思绪,一路上轿子里静的让人有些窒息,一直到回到了皇宫,也没有人开口说话,而这个时候,玲珑轻扶着荆离下了软轿,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荆离却转过了身子,对着荆风道:“风,你留下来,朕有话和你说。”   所有的人都是一怔,荆风自已也不例外,只是他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微微的弯身算是应了荆离的话,众人便纷纷告退,晴儿好似很担心自已的父妃,走过去小声的安慰道:“父妃,您别担心,母皇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童言童语的稚嫩声音,却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荆风蹲下了身子,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淡然的道:“父妃不会有事的,你随你父后回去吧。”   晴儿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那眼底也盛着满满的担忧,但是她只是怔了一下神,然后便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轻声的道:“母皇,刚才母皇身子不适,父妃只是太过担心了,才会失了礼仪,请母皇看在父妃护着母皇心切的份上,别与他计较好吗?”   “你这小东西。”荆离不由的失笑,伸手捏了捏晴儿的脸很是无奈的道:“朕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吗?朕只是有些话想要和你父妃说说而已,你先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晴儿看着荆离不似是哄她的,便也乖巧的行了礼离去,众妃都退下去了,玲珑也弯身退了下去,院落里一片寂静,荆风显的有些不安,荆离倒是淡然,她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指着对面的位子道:“坐这儿吧,我想要和你谈谈。”   她用的是我!而非朕,这让荆风的心中一颤,无声的来到了她的面前,抬眸望着她,荆离淡然的一笑道:“朕想了很久,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荆风的脸上浮现出了错愕,并且有些失态的骤然接了口。荆离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其实这阵子朕虽然对你不闻不问的,但是了派人了解过你的情况,朕知道上一次朕拒绝了你之后,你起了出家的念头,只是这不是朕想要的,朕原本是怪过你,恨过你,可是那都是前世的事了,这一生你只是朕的风,朕永远的风……”   “皇上……”荆风的声音带着颤意,他有些紧张,有些慌张的轻声道:“皇上的意思,是说以后我便可以陪在皇上的身边,皇上不会在赶我走了吗?”   “嗯,朕不想在失去任何东西了,今天朕看到晴儿对你的依赖,这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们可以选择好好的活着,也可以选择瞎折腾,我的前世虽然去了,但是上天总算没有亏待我,至少让人成了皇,成了万民的主宰,这也算是对我的补偿吧,以后……你就多去看看晴儿,朕对她……甚是亏欠。”   “恩!臣夫会的。”荆风笑了,这笑有好久荆离都没有看到了,她不由被他的笑意给恍了眼,许久之后才恍然的回过了神来,淡然的一笑道:“好好的吧,我们都好好的,你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臣夫告退!”荆风看的出她的心烦,但是她愿意重新的接受自已,这对自已来说已经非常的难得了,他不想逼她太紧,至少他现在已经有机会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她了,不是吗?带着笑意的离去,荆离望着他的背影,只是淡然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风……就是您恶梦中的那个人吗?”一个低沉略带着心痛的声音响了起来,荆离的身子猛然的一怔,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一刀,脸上突然间火烫起来,心中立刻窜起了一股恼火,一种被那人窥视隐私的愤怒,这怒意使她的脸色也整个的都变了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微臣……”一刀轻顿了一下,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荆离这个样子,心中不由的一慌,接着要出口的话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来了,荆离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道:“你何时能学会尊重朕?以后若是没有朕的允许,你最好离朕越远越好。”   荆离吼完,难消心头怒意的甩袖而去,独留着一刀在那儿怔然的出神,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他的内心也如这黄昏的天色这般的灰暗,他搭下了肩头,没有向着荆离追过去,只是坐在这亭中怔怔的出神。   自已……真的做错了吗?以后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自已就当真只能离她最远的距离为好吗?一时间心乱如麻,一刀握剑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   荆离甩袖出来后,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晚风轻轻的吹在脸上,带给了她些许的凉意,也让她的心情冷静了不少,想到今天是尹昭宇的祭日,她便不自觉的往他曾经住过的宫院中走去。   宫院依旧,院落里静寂无声,沉寂在这黄昏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想来这皇宫四处都是亭台楼阁,哪一处都算不上是孤单的,可是这个宫院虽然处在众楼环抱之中,可是那一份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寂莫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昭宇,是朕让你孤单了吗?”望着那紧锁的宫门,只有那时不时飘落的残叶在应着她的话,荆离叹息了一声,伸手握住了那把大锁,可是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已根本就没有钥匙。   “唉!”又一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荆离只得作罢,转身离开了这里,漫无目的四处散着步,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后宫最隐蔽的一处,当哗哗的流水声传来的时候,荆离才恍然的想起来,这里似乎还有一个温泉,曾经她来过这里,但是事情很多,却从未有好好的来此洗个澡。   想到了这儿,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没有宫人的带路,她有些不太识得,但是好在可以听水声辨认方位,用了不长的时间便寻到了这泉水。   只是眼前的一切却让荆离傻了眼,只见水中有一男人,赤着上身,一头乌丝已经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肩头,他背上的伤痕很多,纵横交错在一起,让人有些花了眼,但是却添了许多狂野的美,那温泉上有一个突起的石壁,而那男子此时便是半靠半躺在那儿,看那样子已经是睡着了。   偷看人洗澡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荆离在最初的惊愕之下,很快的便回过了神,她转过了身子,尽可能的让自已的动作很轻,但是仍然很悲剧的踩中了枯枝,发生了一声啪啦,引的那水中的男人惊吼一声道:“谁?”   被人抓了个正着,想逃也不来及了,荆离只得暗自的长吸了一口气,尽量使的自已的神色正常一些,这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淡然的道:“是朕。”   “皇……皇上……”那人一惊,忙将身子沉在水中,荆离这时才看到,原来面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天衣!他的身子隐在水中,却仍然可以透过泉水看到他的上身,特别是胸前那两个深色的点点,水色是无法掩的住的。   黄昏的时刻天色有些暗,看不太表天衣的表情,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荆离知道在这个世界身子对男人的重要性,她很果断的前过了身,然后哑着嗓子道:“你先洗,朕到外面等你。”   身后的人儿没有回话,但是水声哗哗,看来他已经从水里起身了,荆离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青石的宫道上,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脚步声也传来,荆离没有回头,却仍然可以感受到天衣的接近,而这个时候,一个仍然有些喘意的声音响起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轻应了一声,荆离转过了身子,但是面前的人儿仍然给了她不小的惊艳,只见天衣的发丝仍然是湿的,紧贴在衣衫上,而且那衣衫应该是慌乱之下胡乱的套下的,那皱在自已的身上,被肌肤上的水意给沾湿了。   这整个就是一个衣衫不整,青丝飞散的模样啊。任是荆离见怪了各式的美男,这个时候看到她也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她忙干咳了一声,稳了稳自已的心神,这才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衣服也没有多拿一件,温泉里出来被风吹到了,很容易风寒的,上一次朕得了风寒,就是……”   倏的住了口,荆离的脸上一红,而天衣的脸上也颇有几分的尴尬,显然他也是想到了荆离生病的原因。人人都道帝王好,谁会知道帝王连个隐私啥的都没有呢?荆离不由的在心中苦笑一声,转过了身子轻声的道:“早点回去吧,把湿的衣衫换下来,别着凉了。”   天衣看到荆离竟然作势要走,忙上前一步急声的道:“皇上,您……您怎么会来这儿?”   “呃!”荆离一时语塞,她怎么会来这儿?鬼才知道!她只是随处逛逛,到处走走来散散心,不想竟然碰到如此妖艳的一幕,忍不住那眼神又往天衣的身上瞄了去,然后脑海中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又就想到了天衣曾经说过的话,他说……我的幸福谁也给不起,只有皇上!   “皇上,您怎么了?”感觉到荆离脸上的不自然,天衣上前一步关切的问了句,看到她的脸红红的,天衣还伸手去抚上了她的额头,那带着暖意的五指抚上了荆离的额头,荆离竟然感到一阵头晕,身子不自主微微颤着。   “皇上,您真的病了。”天衣有些急了,拦腰抱住了荆离便往自已的宫院奔去,荆离不语,近乎贪恋的依在他的怀中,心中渐渐的也有了一丝的平静,天衣的功夫很好,没有用多久,两个人便来到了宫院中,他将荆离小心的放置在床塌上,然后转身便想着去叫太医。   但是这个时候,荆离却突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天衣的身子一怔,转过了头不解的望着荆离,荆离淡然的一笑,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微微一笑的道:“躺下来,陪陪朕。”   这一句原本很低很轻语的话,却如巨石一般的砸在了天衣的心上,他的心头一颤,脸上也红了,但是还是比较柔顺的坐到了床塌上,犹豫着是不是要到床塌上来,荆离也不催他,只是微微的半闭着眼睛,轻声的道:“天衣,上一次你告诉朕说,你的幸福别人都给不起,只有朕的了,还算数吗?”   提及到那日的事情,天衣的脸上如火烧一般,显的很是不好意思,但是虽然如此,他还是拼命的点了点头,吱唔着道:“微臣自认识皇上以来,见过了皇上的种种,信用的,义气的,执着的,温柔的,微臣不知道何时起兴起了想守在皇上身边的念头,但是微臣是认真的,微臣……”   天衣说着,竟语气急切了起来,转过了身子似乎是想要表达更多,荆离睁开了眼睛,对视着他的双眸,将他眼底的深情看的一干二净,她微微的一笑,半撑起了身子望着他道:“那要不,你就做朕的男人吧。”   “啊?”对于荆离突然间的应承,天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场僵化在了那儿,荆离看到他那个样子,心情大好,坐起了身子有些委屈的望着他道:“你刚刚不是说想守在朕的身边吗?难道都是假的?原来你并不想做朕的男人,一切都是朕多想了,那朕走好了。”   说着,当真幽怨的望了天衣一眼,然后动着身子下床,弯身穿着自已的皇靴,天衣这时才猛然的反应过来,急忙握住了荆离的手臂,荆离转身,只看到天衣那一脸涨红了的脸,压下了心中想笑的冲动,脸上却一本正经的道:“怎么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心中的最爱】   第三百五十七章【心中的最爱】   “皇……皇上,如果您不嫌弃微臣的话,那就由微臣来侍候您吧!”就似是鼓起了全身的力量,天衣总算是把这句话给说完了,荆离的身子一怔,当下手下停了下来了,回过了头来望着天衣,却不想天衣似是怕自已的勇气消失了那般,俯身便吻上了荆离的嘴唇,两个人均是一怔,都是没有想到这个吻会带给自已这般的冲击。   荆离有些僵直着身子,任由天衣吻着,他的吻有些笨拙,相较于荆离的淡然,他的气息明显的粗了许多,他温柔的将荆离压在了床塌之上,随之身子也盖了上去,身上所承受的重量让荆离睁开了眼睛,天衣的脸就出现在自已的面前。   他真的很俊雅,白里透红的肌肤,可能是因为刚刚泡过了温泉的原因,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清新的味道,他被荆离望的有些不好意思,嘴唇游离着吻上了荆离的眼眸,荆离这时才伸手拥住了他的肩头,轻声的道:“天衣,朕有很多男人,你若是跟了朕,便要与他们好好相处,有时候朕会顾不到你,有时候朕也会偏护了谁,你都有这个心理准备去承受一切吗?”   天衣的身子一僵,但是也只是微微的一僵,然后轻然的笑了一声,虽然没有回答荆离的话,但是看那样子似乎是不太在乎,拥紧了她的身躯,大手开始在荆离的身上抚上。   “唉!”荆离叹息了一声,他的举止已经给了自已答案,但是她还是按耐住了自已的心,伸手压住了天衣的手,她知道他试图在她的身上点燃火焰,可是经过了刚才的一问,那瞬间的激情已然慢慢的冷却了下来,她轻声的道:“天衣,今天不行。”   天衣的一怔,停下了动作,抬眸有些不解的望着荆离,眼中有着难以掩去的受伤,荆离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准是又误解了自已,不由的轻勾起了嘴角,然后道:“乖,听话!你与朕来日方长,但是今天晚上不行,今天是昭宇的祭日。”   一句话说明了一切,天衣也了解了,俯身又轻吻了一下荆离的嘴唇,然后翻身躺在了荆离的身边,伸手搂过了荆离,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出声安慰道:“皇上,您别难过了,先皇后虽然去了,但是有皇上对他的这份情与义,也足够了。”   “哪里会够,他是为朕而死的,朕还记得他的身上被射满了银针,他临死之时怕朕知道他的痛苦,硬是撑着……”   “皇上!”天衣的手臂不由的紧了紧,荆离那越来越小的声音,还有最后的那一声低叹,都紧紧的扣住了他的心,他也跟着心痛起来,心中竟然有一份无法舒解的痛,为了荆离,或者又是为了那尹昭宇的深情,又或者是因为曾经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   “天衣,陪朕聊聊天吧!”荆离收起了心中的思绪,淡淡的开了口,她本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是也容不得自已沉到过去的阴影中无法自拔,所索开了口聊天,让两个人的心神收回来。   天衣倒也是配合,轻笑一声的道:“皇上,您别笑微臣,微臣身居荒野,哪里来的什么故事,不过皇上若是想要听什么,微臣知道的,便都说于皇上听。”   “好啊!”荆离轻笑,然后开口问道:“那朕就问问关于莫言的一切吧,朕知道你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朕想要知道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   “您是问公子啊。”天衣也笑了,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才开口道:“公子其实和郡主很要好,很小的时候,郡主便拜在了公子母亲的门下,两个人成了师姐弟,郡主从小也一直很疼爱莫言公子,师父知道之后,也爱郡主的性子,便把莫言公子许给了她。”   “原来她们真的是有婚约的。”荆离开了口,但是言语中却带着浓浓的酸意,她来不及参见莫言的过去,竟然感到无比的介怀。而当她有了这个心情的时候,心中不由的一怔,曾有几何时,莫言竟然在自已的心目中占据了这么大的位置?   “皇上?”天衣轻唤!   “恩?”荆离有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天衣动了动,然后有些羡慕的道:“皇上,您……很爱很爱莫言公子吧!”   “恩?为什么这么问?”荆离不解,微微的抬起了眼眸,天衣微笑,伸手爱怜的抚上了荆离的发丝,然后满是疼惜的道:“皇上为了莫言公子,一夜白发,试问这得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到这种地步,宫中所有的人都在传,皇上的心中,最爱的就是莫言公子了,皇上,是这样吗?”   荆离怔了怔神,最爱吗?她自已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已宠幸莫言的次数也不多,而且两个人交流也不多,若说是最爱,自已应该最爱荆风吧,毕竟自已与他有着前世与今生的纠葛,可是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与莫言的种种。   初次相遇,他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睁着大眼睛,爱说爱笑爱闹,笑着叫自已姐姐,却敏感的查出了自已身上的剧毒,留下了解药救了她的命。   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知他竟然是清尘的师弟,两个人站场上相遇,她行的杀人,他行的是救人,她收了杀人的念头,但是他却是为了救人,而与自已从小到大的未婚妻闹翻了。   又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几乎不敢认出来是他了,苍白憔悴的面容,毫无生气的眼眸,还有那死寂一般的神色,当时她的心便痛了,一个人要经历怎样的改变,才能如此的心如死灰?   每每想起他的遭遇,她的心便压抑住那种椎心之痛,一直以来她觉的自已对莫言的爱只是出于怜惜要多一点,但是当他执意的要离开自已的时候,自已立在城楼,望着他那瘦弱的身子渐渐的消失在远方,竟然很没用的落泪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已对他的不仅仅只是怜惜,当真不仅仅是怜惜啊,在后来,自已随着周智超去寻母,当以为在梦中出现的容颜又出现了之后,她便不惜一切,不顾手段的使计又一次将他困在身边。   最爱吗?她一直没有想过,但是当他为了自已喂血救天衣!当他为了自已放血成全自已,她才知道他爱惨了自已,爱到了那种完全没有自我的地步。   而当他知道他要失去生命的时候,自已突然间有一种绝不独活的感觉,她只想要守着他,哪怕用自已的命去换回他的,她一夜白发,所有的人都羡慕着莫言,可是只有她的心中清楚,自已是多么的害怕失去他,别说是一头白发,就似是以命去换,当时的自已也不会有一点的犹豫。   心境开了,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自已心头最深爱的那个不是荆风,不是尹昭宇,而是一直都没有想起过的莫言!荆离笑了笑,有了这个认知,她竟然意外的轻松了起来,但是却也只是回眸望了天衣一眼道:“只是一头青丝而已,现在不是都又变回来了吗?”   天衣不语,轻哦了一声,但是身子却更依紧了荆离,他有些后悔了,自已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问荆离这个问题,他虽然在自已的怀中,可是他却很清楚的感觉到,荆离的心,并不在自已的身上,而她只是在自已的怀中,想着另外的一个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天衣说不出什么话,荆离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可是却任沉默弥漫,没人去破坏这一室的清寂,而就在这样的气份之下,两个人竟然都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第三百五十八章【圣旨到!】   第三百五十八章【圣旨到!】   当荆离回来的时候,玲珑等人早已寻了她几个宫院,看到她平安的归来这才整个的放下了心来,在看到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天衣,心中总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的,只是原本一刀看到荆离回来,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看到了边上的天衣,却脸色微微的怔住了神。   “朕还是觉的有些累,玲珑,你去为朕打点热水来泡个澡。”   荆离刚刚说完,玲珑忙应了一句去了,而后荆离也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房间,天衣望着一刀,两个人对视着,均没有在开口,而后天衣也迈出了步子远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刀却急忙追了上去道:“天衣兄弟,请稍等。”   天衣站住了脚步,不解的望着一刀,他没有开口,但是他却也知道,一刀一定会刚口的,果然,一刀有些犹豫,过了好一阵子却也轻声的开口道:“天衣兄弟,昨天晚上……皇上的心情有没好一点。”   天衣淡然的一笑,望着一刀有些窘意的眼神,只是轻声的道了句:“我只是一个臣子,怎么敢去胡乱的揣测圣意,至于皇上开不开心,其实你心里不是更清楚吗?昨天是先皇后的祭日,任是谁也不能开心的起来吧?”   一刀微微怔神,他知道自已是不应该来问这些的,可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所以他问了,只是却还不如不问,有些尴尬的淡笑一声,回转了身子离开。天衣望着他的身影一直没有说话,其实他又能说什么呢,   尚州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可以说是四季如春,后宫中的花儿几乎是常年都不谢的,但是又有哪一个后宫的主子是可以常年盛宠不衰?想到了昨天夜里荆离说过的话,他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医香宫,这是一个处在众宫中很平常的一个宫院。   但是却有着其它宫院而没有的幽静,站在门口很久很久,天衣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应该要进去,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莫言竟然从宫门那儿走了出来,天衣躲闪不及,莫言有些怔忡的望着他,两个人虽然都在同一个宫院,却从来没有想过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两个人不免都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莫言先开了口道:“天衣?你怎么来了?”   “呃,奴才想来谢谢小主的救命之恩。”天衣一时心急随意的接了口,但是这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莫言救了自已都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了,现在才来道谢岂不是很假?思及这儿,他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心想着要在说点什么来替自已解围。莫言却是淡淡的一笑,似乎并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淡然的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医者救人本来就是天职,何况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会置你的生死与不顾呢?”   莫言的淡然让天衣的心里稍稍的好过了一些,看着他手拿着药草,想着他可能是要去皇上那儿,便忙开口道:“小主可是要去皇上那儿?”   一句话问的莫言颇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道:“皇上的身子还没有好利落,我想在去看看她的,不过现在天色稍早,临近晌午的时候过去也不迟,今天我煮了一些茶,不如到宫里一起尝尝吧。”   “好啊。”天衣笑着,两个人并肩的往宫院中走去,看着莫言比从前变了很多,天衣的心中微微的有些酸意,不由的低声道:“好怀念小时候的一切,那个时候小主也经常煮茶水给我们喝,而且药王山上遍山的药花啊,我们穿梭其中,有一次小主您误摘了毒果,中了剧毒,好在当时小主人背着你回到了师父那儿,从此之后你便以身试毒,然后自已解毒,练就了一身的好医术。”   天衣低声的说着,莫言也只是静静的听着,时而露出一个微笑,天衣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见自已说到了清尘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当下这颗心才完全的放了下来,然后又开口道:“童年都是快乐的,我们长大了,也渐渐的失去了快乐的资本,有时候忘了我们追求的是什么,但是无疑小主现在是最幸福的,做为一个男人,无非是要寻一个自已爱,而同时也爱自已的人相伴一生,不是吗?”   莫言仍然是没有说话,有些不是很理解天衣在说些什么,神色有点迷茫,微微的饮了一口茶水,他没有这个接口的打算。   “你是皇上心目中最爱的那个男人。”天衣开了口,这一句话给了莫言不少的冲击,他的身子一僵,抬眸望着天衣,这才应了一句道:“怎么可能。”   看到他惊奇且又有些期待的眼神,天衣只是微微的一笑开口道:“我没有乱说,这句话是皇上自已承认的,昨天晚上皇上在奴才那儿,奴才问皇上心中最爱的是谁,她想了很久很久之后才说是小主您。”   “她……她真的这么说吗?”莫言想尽量问的淡然,但是他出口的声音却出卖了他,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手指紧紧的捏着杯面,这一切都显示着他的紧张和在乎,天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的道:“小主,我是不会骗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皇上是一个好女人,她比少主人强了很多很多,你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不管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莫言都觉的有些难以相信,他一直是没有希望的爱着,没有希望的活着,他连让荆离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何以又能称之为最爱?他不想让自已的心情受到左右,但是天衣的话还是让他无法自制的升起了对爱的希望。   “我……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天衣接了口,神色有些伤感和歉意的道:“曾经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其实我可以伸手救你一把,但是我……我却只是一心为了少主人,我选择了视而不见,让你的人生从此充满了痛苦,若是那个时候我可以救你……”   “不要说了。”莫言猛然的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天衣的话,吼完之后他才觉的自已失控了,原以为过去的一切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可是提及那一夜,他整个人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不已。   天衣被他的反应惊住了,同时深深的自责也漫上了心田,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真诚的道:“对不起,我那样对你,你却不计前嫌的救了我,甚至用你的生命救我,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我做什么都报答不了你对我的恩情,但是皇上真的不会在意你的过去,所以小主……放开手,大胆的爱吧。”   莫言不语,他别过了脸不去看天衣的神情,他知道他说的一切都为了自已,可是受过的伤再怎么医治都是有伤痕的,有过的曾经,在怎么过去了,那都是存在过的,要他如何抹去。   他仰首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那一杯浓香的茶到了嘴里却只余下浓浓的苦涩,他不由皱了皱眉头,眼圈竟然有些红了,面对他的沉默,天衣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也许他提及过去是不对,但是若他真的不从过去中走出来,他即会错过皇上的爱啊。   没有一个帝王会为一个男人等待!没有一个帝王会有这个耐心的,所以他担心……   “小主,医妃小主,皇上有旨,玲珑姑姑让您去前厅接旨。”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奴婢飞奔着跑了过来,顾不得是不是打断了他们的话,急切的禀报着,毕竟平白无事的,两宫相隔不远,用的着下圣旨的,不是极好的消息,便是极坏的消息,这种事情她们在宫中长大的奴婢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母女连心肉】   第三百五十九章【母女连心肉】   莫言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他的身子微微的一怔,神色复杂的望了天衣一眼,原本心底里升起的那份希望,很快的便也烟消云散了去,他起身,随着奴婢往宫门口走去,天衣也立刻起身,跟在他的身边,感觉到他沉重的面色,他不安的劝着他道:“小主,昨天皇上真的是这样说过,今天这圣旨就来了,一定是好事呢。”   莫言不语,淡笑一声点了点头,虽然他的面色在笑,可是任谁也看的出来他眼底的不安,天衣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不再开口,两个人来到了宫门口,玲珑站在那儿,面色平静的看着两个人走近,看着众人在莫言的带领下全都跪下来接旨,她这才打开了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医妃小主医德仁心,对朕至情至爱,多次救了朕的性命,朕得此夫实是天之护佑,特封医妃为一品皇贵妃,位列东宫,即日起以七天为一班,与皇后一同伴朕左右,钦此!”   玲珑清脆的声音回响在院落中,众人静听着,到了最后这院落的奴婢们就差没有起身欢呼了,一品皇贵妃啊,那可就是比皇后差了那么一点点,可以说是后宫的二把手了,自已的主子一向内敛,不知讨好皇上,这些个奴婢跟在他的身边,多少有一点不上心。   毕竟在皇宫,选择一个好主子就等于选择了一个好的明天,虽然医妃对她们每一个人都很好,但是却没有啥出头之日啊?所以大家平时侍候着他也不是很尽心,可是今天这个圣旨却让众奴婢惊住了,这果然是高人不露相啊,喜的她们咧开了嘴,低着头难掩那得意之色。   “臣夫叩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言俯身叩头,然后双手举起来接这一道圣旨,待他接了旨玲珑才上前,笑着扶起了他道:“医妃小主,苦尽甘来,奴婢在此恭喜医贵妃了。”   被这样恭喜的确不是莫言很擅长的事情,他的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皇上……她还好吗?”   “皇上很好,今个早上回来看她的气色和神情都不错,昨天夜里皇上去了……咦,这不是天衣公子吗?”玲珑说了一半,回眸间突然看到立在莫言身后不远处的天衣,不由的惊唤了一声,天衣见她叫了自已,只得上前行了一礼道:“玲珑姑娘。”   “天衣公子原来在这儿,皇上也给你了一道圣旨,封你为侍昭,已经命人去传旨了,您快回去吧,免的错过了。”玲珑微笑着说了一句,天衣一怔,面色有些尴尬的望了莫言一眼,然后这才匆匆的离去,他一走,玲珑的脸色便冷了下来道:“小主,您不必与他走的太近了,昨天夜里皇上宠幸了他。”   莫言的脸色微微的一怔,但是这事他刚才也听到天衣说了,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心中颇为有些酸涩,他淡笑一声道:“无防,一刀和天衣终都是要陪伴在皇上身边的。”   “小主您为何这样想?”玲珑不解。   莫言又是一笑道:“有些事情是旁观者清,天衣和一刀都爱着皇上,他们多次为了皇上出生入死,这样的人在身边,不管是谁都会动心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唉!”玲珑叹息了一声,知道莫言说的很对,在这皇宫中或者是整个天下,哪一个男人不是皇帝的男人?相比起来,这个皇宫的妃子还是少了许多呢,回眸望着莫言仍然忧郁的神色,她只得轻声的劝道:“小主,您也不要想太多了,皇上封了你为皇贵妃,此举还是头一次,地位也仅次于皇后而已,而且你与皇后七天换着伴在皇上的左右,其实还是有其它的原因的!”   “哦?是何原因?”莫言虽然知道自已不应该多问,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好在玲珑也没有打算去隐瞒他,轻声的道:“皇上又想要个小皇女或者小皇子了,你与皇后都是她挑中的父妃人选,小主,您可要加油啊。”   莫言先是怔忡,好似并没有听的懂玲珑的话,但是一瞬间,他仿佛又能明白了,小脸瞬间变的通红起来,玲珑看到他的神色咯咯的笑了起来,莫言更为难堪,却什么也没有说,玲珑这才又低声的道:“小主,您知道奴婢有多想你能好好的,能受到皇上的宠爱吗?”   听着她无比认真的声音,莫言的身子一怔,抬起了眼眸对上了玲珑的双眼,玲珑叹息了一声道:“其实自古都是奴婢不能和主子走的太近,所以皇宫中才有了石女封身的规定,小主定是也知道奴婢的心意,所以事事总是会先躲着奴婢,其实以后不用了,奴婢寻到了能和自已相伴一生的人,而且皇上也答应了。”   “哦?”对于玲珑的感情,莫言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是为了使大家都不受到伤害,他只是能闪便闪,能躲便躲,如今听的她主动的淡及此事,莫言知道她的心是放开了。   玲珑笑了笑道:“他叫尹平,等一下奴婢去皇后那儿宣旨的时候,便会将皇上的口谕带给皇后,让皇后做主将他指给奴婢,小主,谢谢你。”   莫言又是淡然的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明白玲珑道谢的原因,两个人相对的望了一眼,玲珑望着他依然美若谪仙的脸庞,半晌静默无语,之后勾起了嘴角,转身离去。   说开了,心便也松了一口气,莫言立在那儿半晌才想起来回身,看到一院子跪着的众奴婢,他淡然的说了一句道:“都起来吧!”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众奴婢异口同声的说着,莫言望着她们欢喜的样子,不由的失笑道:“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可喜的?以后我还是你们的主子,还是皇上的夫君。”   “小主,本质上是没有变,但是意义上是完全不相同了呢,小主被封为了皇贵妃,而且皇上还亲自的下旨让您七天一伴,一伴便是七天啊,还说了想要为医贵妃生个孩子,在这皇宫中若是有了自已的子嗣,那地位便是无可动摇的,主子的后半生就有了依靠了啊。”   “是啊是啊,主子若诞下了皇女,便是大荆国的公主,到时候父凭女贵,可永享世人尊重!如果诞下了皇子,日后与他国和亲,也能为小主争的无上的尊荣。”   “皇女,皇子……”莫言低声的念了句,神色中有着几分迷茫,但是只要他想到了自已有一个孩子,这孩子长的一半像自已一半像皇上,他的心就漫上了丝丝的甜意和憧憬,脸上也渐渐的绽出了笑意,可是嘴上还说着:“皇上最近的身子骨不好,不宜受孕,我还是去为皇上配一点补药吧。”   “嘻嘻……”那些个奴婢们个个心知肚明,坏笑不已,莫言被他们笑的脸上更红了,不由恼怒的道:“都没事了是吧?去将草药拿出来全部重新晒晒。”   “……是!”众人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句,竟然没有一个人惧怕他的,而这时那些奴婢们离去,将回首提醒了他一句道:“主子,以后您不能以我来自称了,而是要称之为本宫了。”   “你们……”莫言不太习惯与人如此这般的说笑,脸上烫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众奴婢又笑开了,纷纷行礼退了下去,整个宫院中完全与往日不同,整个的充满了欢声笑语。   “孩子!”莫言低喃了一句,嘴角微微的勾起,这一刻……他竟然有了无尽的归属感,是的!那是一种灵魂寻到了归宿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荆离泡了热水澡出来后,便看到周智超带着晴儿候在了院中,一般周智超是不会没事便来寻自已的,所以荆离走了过去,伸手抱起了晴儿,对着周智超淡然一笑道:“你怎么来了,没有碰到玲珑吗?”   “玲珑?没有啊,晴儿非的吵着要送一样东西给您,无奈之下臣夫便带着她先来了。”周智超温和的笑了笑,这时在荆离怀中的晴儿动了动身子,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绢巾,献宝似的递到了荆离的面前道:“母皇,您看看这是儿臣送给母皇的。”   “哦?是吗?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还用绢巾给包着!”荆离失笑,坐到了不远处的软椅上,然后将晴儿给固定在了自已的怀中,晴儿不语,睁着大大的盯着荆离拆绢巾的动作,当荆离打开这个绢巾的时候愣住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剌绣让她瞬间的红了眼眶,只见那剌绣上绣着晴儿,还有自已和周智超,自已笑的很是开怀,整张剌锈上透着浓浓的天伦之乐。   荆离几度眨眼,才将心头的感动压抑下去,她知道……能将她的神情绣的如此好的,那定是抓住了她最幸福的笑意,没有用心那是不可能做的到,但是她也不傻,所以她知道这幅画其实不可能会是晴儿完成的,所以她抬眸冲着周智超一笑,但是周智超却懂了她的意思,摇首道:“皇上定是认为此画是臣夫所为吧?”   “不然会是晴儿吗?”荆离怜爱的吻了吻晴儿的额头,带着笑意的说了句,周智超还没有答话,那怀中的晴儿便不服气的抗议道:“母皇,这画的确是儿臣所绘的,只有那锈功是宫中的奴婢们帮趁着做的。”   “哦?底图是你绘的?”荆离明显的不相信,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后才又道:“母皇知道晴儿很乖,但是诚实也同样很重要,是为人之根本,你将来要是一个帝王,不一定非的会画画,但是一定要脚踏实地的做人。”   “母皇,您是不是不相信晴儿?”抬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中竟然隐隐眨着水色,荆离的神色一怔,她似乎有一些认识到自已伤了孩子的心,但是小孩子怎么说谎呢?所以她的目光与晴儿对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妥协,半晌后晴儿好似是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挣扎着从她的怀中跳了下来,冲着门口带着哭腔的高吼了一声道:“来人,纸墨侍候。”   “晴儿!”周智超低斥了一声,他带了她这么久,自然想要知道她做什么,但是晴儿却只是倔强的抬起了头,哽咽的道:“父后,母皇她不相信晴儿,晴儿要证明给她看,晴儿没有说谎,晴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孩子的任性让荆离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晴儿这个样子,不过小孩子嘛,总是会有这样的时候,是晴儿一向太强悍了,所以自已总是忽略了她只是一个孩子的事情,荆离走到了她的跟前,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的劝道:“母皇只是告诉你做人的道理而已,并没有怪你,乖,不伤心了。”   “晴儿也要告诉母皇做人的道理。”稚嫩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霸气,这个时候门外的小奴婢拿来了纸墨,对于殿内的气份还有些惧意,抬眸望了荆离一眼,以眼神问她是不是要将纸墨递过来,而这个时候,早已等不及的晴儿走上前去,伸手拿过了纸墨,熟练的铺好了纸,而周智超竟也走上前去,打开了砚台,为她磨起了墨汁。   荆离有些无奈的望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对于周智超对孩子的宠溺她也从心里不太赞成,但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事实证明好在她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晴儿那小小的手指沾着墨汁,没有用过笔,单单用手指便涂出了另一个自已。   那是自已倚在树边的样子,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愁容,晴儿小小的手指绘出了那个藏匿在树影边上的自已,荆离的心中一颤,抬眸望着晴儿,晴儿也与她对望,眼中平淡无波,这样的眼神却惊住了荆离的心,她不知道是何时才寻回了自已的声音,颤着声音的道:“你……你怎么会……”   “母皇那日不开心,晴儿看在了眼中,其实晴儿也绘了这个图,只是父后说要想让母皇开心,就要绘开心的,晴儿便绘了那个,可谁知……谁知母皇并不相信晴儿。”   豆大的泪花从精致俊俏的小脸上流了下来,荆离的心痛了,她走过去紧紧的拥住了晴儿,无视她一手的墨汁,也不在意那墨汁将自已的衣衫给染上了色,只是口中不停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母皇的错,是母皇低咕了朕的晴儿了,只是……这也太神奇了,你小小的年纪怎么会……”   “从晴儿不会用笔的时候,已经开始用手来绘画了,但凡是她用心的事情,均可以绘一个七七八八的,一般都很神似。”周智超开了口,为晴儿说了句话,荆离便再也应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是紧紧的抱着晴儿,紧紧的抱着。   “皇上……”周智超轻唤,心中隐隐的有些疼痛。   荆离轻笑,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儿,轻声的道:“朕没事,只是朕太惊喜了!”   “母皇,以后晴儿能每天都来母皇这儿看看母皇吗?”晴儿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怯然,荆离的怜惜顿起,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啊,只要晴儿愿意,随时都可以来。”   “真的吗?”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荆离,脸上有着惊喜,但是却一点意外也没有,荆离的心一颤,这眼神……不应该出现在小小年纪的她身上,可是她却偏偏看到了,低声轻应了一句,抱起了她,然后让奴婢们传膳。   当玲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天伦之乐,三个人同坐在一桌,一同用膳很是开心,荆离见玲珑回来了,挥了下手让她退至了一边,然后才道:“智超,朕给你和莫言下了一道圣旨,你回去的时候拿着吧。”   “嗯!”轻应了一句,周智超并没有问那圣旨上写的是啥,他的整个心思好似都在晴儿和荆离的身上,荆离轻轻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抛开了心中的烦燥,专心的陪着晴儿,孩子能在自已身边的时间不长,不是吗?   一顿饭没有吃多久,但是晴儿呆的时间却不短,两个时辰之后,她终于玩的累极了沉沉睡去,周智超抱起了她告辞,荆离将他们两个送到了宫门外边,玲珑也上前将圣旨递给了周智超,两个人目送着他们离去,玲珑几翻犹豫后轻声的道:“小太子被皇后千岁调教的很好。”   荆离的身子一震,没有回头,但是却也淡淡的应了一句道:“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晴儿所有的表现都如表演,感觉全都是事先排练好的。”   “奴婢不敢断言,但是小太子年纪尚轻,应该不会如此的,只是……只是为何有这种错觉,奴婢也说不清楚。”玲珑低声应了一句,荆离不语,她并没有接下去,只是怔怔的站立在宫门口,半晌后没有一点动静。   “皇上……”玲珑怯怯的唤了一句后道:“小太子真的会很多东西,她很聪明,非常的睿智,但是奴婢觉的这样的太子也太辛苦,太劳累了,过早的失去了童年,太子殿下真的快乐吗?”   她真的快乐吗?荆离发现自已竟然不由自主的去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不得不说身边人的言语是强大的,荆离的心中产生了淡淡的疼痛,她回过了头来望着玲珑道:“玲珑,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将晴儿唤过来自已带一段时间?”   “皇上,您要亲自抚养小太子?”玲珑吃了一惊,然后连忙拼命的摇头道:“此事万万不行啊,皇上国事繁忙,为国为民劳心伤神,小太子尚且年幼好动,皇上恐怕会没有这个精力来教育她的啊。”   荆离又沉默了,她知道这样不妥,玲珑说的也没错,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孩子如此的早熟,她的心就很痛,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不然,你今天晚上将晴儿接过来,朕带她一晚吧。”   第三百六十章【间谍】   第三百六十章【间谍】   “奴婢遵旨!”玲珑知道荆离是真的心疼小皇女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幽幽的应了一句。荆离又叹息了一声道:“你和那个尹平的事情怎么样了?确定了吗?如果就是他了,朕想把你的婚事早早的办了。”   荆离这句话才刚一说完,玲珑一怔,还以为荆离要赶她走,忙惊的立刻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奴婢不想离开皇上身边,此婚不要也罢。”   “如何能不要?”荆离笑了,走过去伸手扶起了她道:“能碰到一个自已喜欢的人真的很难很难,朕其实心中清楚,尹平你是真的喜欢他,从你的举止和言行上朕懂的,你放心,你呢大婚的时候朕放你三天的假,过了三天你还得乖乖的滚到朕的身边来,知道吗?”   “真……真的吗?”从来没有过指婚的例子,也从来没有过皇宫中的奴婢可以娶夫的,所以玲珑的心中恐慌也难免的,一直到荆离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下来,紧接着笑容也浮上了面容。   “皇上!”一个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荆离转过了身子,看到程嫣来到了不远处,她转过了身子对着玲珑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你可明白。”   “是!”玲珑应了一声,看到荆离那无比认真的表情,她也知道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微微的恭了恭身子离去,同时也唤走了值班的一些奴婢,留给了荆离一片宁静,这里是宫门口,荆离望了程嫣一眼,然后往青石宫道上漫步而去。   程嫣立刻跟了上来,落后于荆离身后一步远的距离走着,荆离轻声的问道:“怎么样?都查清楚了吗?”   “是的!皇上所给的地图一点也没有错,齐国果真是有军探安插在我国的,微臣暗访了几日,买通了里面的几个小兵,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她们大约在这里设了三到四个点,每个点将近两百人,最近也只是把一些大荆国的发展回禀过去,别的倒也没有怎么听说过。”   “呵呵!”荆离冷笑,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道:“想当初朕帮她们平了叛乱,却不想今日她防朕如同防贼那般,她在朕的地盘上设探子,朕是不是也应该在她们的地方设下探子呢?”   “皇上,微臣觉的此事,事关重大,稍微弄的不好,便可能会影响到两国的关系。”程嫣的话音刚落,荆离便毛了,她蹭的一下子转过了身子,冷然的道:“难道她在我尚州京都安下这些耳目就没有影响到两国的交情了吗?”   “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想到荆离会突然间发火,程嫣忙低下了头轻应了一声,看到程嫣的表情,荆离知道自已的语气是重了些,她不由的稳下了语气道:“朕不是冲着你发火,只是朕觉的两国之间,也许真的没有真正的友谊,好在花飞柳离开之前,将这地图给了朕,若不然,朕还一直相信那个病弱的帝王,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皇上,齐国虽然弄了这么多的探子在京都当中,有一点是可以证明的,齐国只是防着皇上,为什么会防着皇上,可能也是因为惧怕皇上,她们只是想知道皇上有没有对齐国不利的事情,其它的应该她们也没有那个心思。”   “也许你说的对!”荆离冷应了一声,但是脸色却没有丝毫的缓和,她仍然冷冷的说道:“但是在朕的世界中,从来不接受这样的侮辱,你立刻带上一众精英,彻底围剿她们,然后朕要将她们全部处死,以敬效尤。”   “是!”程嫣知道这一次是真真的惹怒了她们的皇帝,只好低声的应了一句,心中却担心因此而又惹的天下大乱,万民可能又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现在只求那齐国得知了这件事情以后,能派使者前来议和,若不然……以荆离的性子,此仇不会不报的。   “你下去吧。”心中烦燥不已,荆离心烦的胡乱挥了挥手,然后便一个人立在那树下,痴痴的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嫣看到她如此冷然的样子,这样的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了,她本着想要劝说两句,但是一想到荆离的性子,她还是作罢,无声的退了出去。   微冷的风轻轻的抚过了荆离的脸庞,让她那一颗烦燥的心稍稍的安定了许多,想到了齐国,她便想到了雨墨,那个怯怯的小人儿,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久到自已都忘了日子了。   其实当自已初为帝王的时候,自已当真是想要做一个很好的皇帝,为了国家,为了万民,为了自已的男人和孩子!可是想像总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她不管怎么样尽力的去做,都总会亏欠那么几个人,就比如说是雨墨!   叹息了一声,突然间荆离想要去看看他,转过了身子她便往雨墨的宫院迈去,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去的原因,竟然如今才发现雨墨的宫院住的如此的远,她大约走了近一个时辰才晃到,途中还寻了一个奴婢带着,这才来的稍微的快了一些。雨墨的宫院很安静,就如他的人一般,这让荆离突然间想起了一句话,有人经常说人以脾相投,物以类而聚,而荆离突然间发现自已身边的男人,似乎个个都挺安静的。   “皇,皇上?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显然她的到来吓坏了那些个宫婢和奴才们,众人都跪成了一排,身子颤抖着,而那最后面的小奴婢,早已经退到了内宫,撒腿往宫内奔着,那样子定是向着雨墨去禀报去了。   荆离也没有理会她们,径直的往宫内走去,除了宫院的门口还有一些人之外,院子内倒是清静的很多,她正走着,远远的便看到了雨墨随着一个宫婢奔了出来,看到了荆离连忙弯身行礼道:“臣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真是万岁,那还不成了妖精了,快起来吧。”伸手握住了雨墨的臂,手中纤细让她不由的紧皱了眉头,不悦的道:“怎么回事,越来越瘦了,你就不能在身上给长点肉出来吗?”   荆离凌厉的话语,爱怜的语气,惹的边上的宫婢偷笑,雨墨有些尴尬,不安的更加将头给低了下去,荆离叹息了一声,伸手牵着他往房中边走边道:“朕想着有一阵子没有看到你了,甚是想的慌,便来瞧瞧你怎么样了,你的身子一直很弱,可是有哪儿不舒服的?”   “没,没有的,臣夫的身子一直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对了,皇上您为什么会想到来臣夫这儿?”惊诧了许久,雨墨终是脑子回过了神来,他有些不解的望着荆离,那眼神就似是有什么想不懂那般的,荆离微笑,不满的说道:“怎么,朕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不,不是的!”雨墨又慌张了起来,荆离不由的失笑,宠溺的望着他道:“朕其实今天过来,当真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听说你皇姐来了皇宫是吗?”   荆离一提及此事,雨墨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莫名的就会来看自已的,他就知道,当下脸色有些白,有些诺诺的道:“皇……皇姐只是想孩子了,来带走孩子而已,当时臣夫也想着引见给皇上,但是文博皇子害怕皇姐身上的事情影响到皇上,所以……所以……”   “傻瓜,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看到他吓的不轻,荆离也不想在吓她了,只得轻声的说了一句,雨墨的眼睛立刻睁的大大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是来干啥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久违的人儿】   第三百六十一章【久违的人儿】   看到他那呆呆怔怔的样子,荆离不由的有些乐了,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笑道:“朕今日过来,其实就是想知道,你与你皇姐现在还有联系吗?”   因为雨墨吃不准荆离过来的意思,所以总的来说整个人还是很惊惧的,他犹豫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荆离也明白他的心情,坐下来后一本正经的道:“朕知道,你是担心朕会把你皇姐怎么了是吧?朕像你保证,朕只是想寻她帮个忙。”   “臣夫有一法子是可以联系到皇姐的,但就是不知道皇姐她会不会出现,自她走以后,我也没有用过这种方式,皇姐说过一生要避世而居,恐怕在见她也是很困难的。”得到了荆离的保证,雨墨的语气稍稍的松了些,但是防备仍在。   这样的他让荆离有些不悦,她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她知道,若是自已不将一切都说出来,是很难获得雨墨的帮助,她伸手挥退了众奴婢,然后走到了雨墨的身边,房间里顿时只留下了他们两个的时候,雨墨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皇上……”雨墨轻声的唤了一句。   荆离点了点头,然后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眸道:“雨墨,你还可相信朕?”   “……我!”被她这么一说,雨墨更加的慌乱了,他胡乱的点了点头,其实自已到底有没有相信荆离的话自已也不知道,但是有他这样的一个点头,荆离已经满足了,她低声的叹息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朕发现了一个秘密组织,这个组织大约有好几百人,在京都中不断的监视着朕的一行一动……”   “皇上,皇姐已经隐退世间了,她是不会在有什么野心,所以这些人不会和皇姐有关系的。”雨墨心惊于此事,但是同时仍然想为自已的皇姐辩解,荆离没有说话,这让雨墨更加的惊慌,他有些不安的低唤了一声:“皇上……”   “朕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每一次都将朕的一切带去大齐,朕知道她们早已经不是红颜的人,但是朕却知道,她们早已经投效了齐皇。”   “大皇姐?不……不会的,皇上曾经帮助过大皇姐,她不会这样的……”   “真的不会吗?”荆离转过了身子,脸上有着认真,这样的表情让雨墨心惊,将要说出来的话也顿时都卡在了喉间,荆离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小脸,轻叹了一声道:“有些事情你无法改变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决,朕想让你联系到红颜,朕知道这些军探,曾经都是红颜的人,朕不想要除去她们,只想要红颜将她们收回去。”   “为什么……?”雨墨有些愣然的接口,他是真的不懂荆离为什么会要这样做,荆离淡然的一笑道:“当然了,朕可以全将她们处死,让所有的国家都看看我大荆国是不能随意的欺负的,但是如此一来,必定要引起民慌,大荆和齐国也有可能陷入在紧张之中,而边界也许不会在和平,还有你的和亲将变的没有意义。”   一句和亲白了雨墨的脸,荆离有些不忍心,但是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过了身子,她必需要下猛药,若不然雨墨是不会约红颜出来的。   果然过了很久,雨墨的声音有些无力的道:“好,臣夫今天晚上就联系皇姐,让她与皇上见上一面,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   “你放心,朕是不会伤害她的,不管怎么说,她还都是朕的弟媳妇不是吗?”荆离轻笑着说了句,可是那笑容却怎么也无法温暖雨墨的心田,他有些无力的陪着勾起了一个笑容,轻声的道:“寻到了皇姐,皇上准备要怎么做。”   “朕让这些国探自已回去是不可能的,但是朕想红颜可以做到,而且国探回到了齐国,朕会交代她们怎么说,这样一来,齐皇便也不好意思在派什么国探,朕在亲书一封信,相信这件事情完全是可以和平解决的。”   “皇上仁德,以万民为基准,让臣夫佩服,您放心,臣夫一定会联系到皇姐的。”淡淡的说了一声,雨墨走回了房中,不多时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如同烟火一样的东西,然后才又轻声的道:“皇上,您是先回宫中,还是……”   “朕在这儿等,这件事情朕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感受到了雨墨与自已的距离,她的心中也隐隐的有些不忍,轻应了雨墨一句,两个人便又陷入了沉默,竟然不知道在怎么接下面的话。   气份有些尴尬,荆离走到了雨墨的身边,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拥抱了他,雨墨的身子微微的一僵,有些不懂荆离突然间的温柔,而这个时候荆离小声的在雨墨的耳边道:“对不起雨墨,朕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为难了,跟在朕的身边也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其实朕又何尝不想像你皇姐那般的洒脱,但是朕终究无法放下这世俗的一切。”   “皇上……”雨墨唤了一句,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接着下面的话,荆离的手突然间用了力,紧紧的拥住了他,歉意的说了句:“是朕让你受委屈了,有时候朕真的很忙,忙的许久都不能见上你们一面,你可以去找朕,你有委屈的时候可以说给朕听,你孤单了,或者是想朕了,你都可以来到朕的身边,只要你肯往前迈一步,朕永远都在那个地方等着你,好吗?”   “皇上!”雨墨有此红了眼眶,他那原本垂在身子两边的手开始回拥着荆离,两个人紧紧的相拥,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而就在这寂静的时刻,荆离突然间开口道:“雨墨,搬到离朕近一些的宫院好吗?”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诺诺的轻了一句,雨墨要如何告诉荆离,这个宫院原本就是她许给他的,想到了这儿,他的心中又漫上了凉意,伸手将荆离的身子更紧的拥了拥,为了避开这个心酸的话题,雨墨故作轻松的道:“皇上,臣夫带你去看一个湖泊。”   第三百六十二章【泽雾林】   第三百六十二章【泽雾林】   雨墨说带她来看一个湖泊,她来了,当她真正的站立在这亭中的时候,将这一切的美景尽收眼底之时,她的心依然是震憾的,说这是湖泊不假,整个一大片的湖水包了大半个宫院,而湖中那些粉的,绿的,紫的花儿竟然是荷花。   荷花不都是粉红色的吗?荆离有些疑惑,但是终究是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不由的赞叹道:“这些荷……当真是太神奇了,原来在朕的宫院中,还有一个如此仙境的地方,朕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啊?”   “皇上忙于国事,自然是不知的,臣夫初来之时,这儿只是一汪静湖,只因不想它太过孤单了,所以臣夫便为它种下了各色的莲花,在我们齐国,这些叫九色连,色色妖艳,色色一香,各有不同,那一处紫色的,便如奶香,那一处粉色的,就如淡菊。”   “齐国竟然也有这等奇花,你说……这些都是你种下的?”荆离回过了头,因为他语气中的孤单,也为了他的那一句孤单,竟让她的心微微的一颤,酸楚不已。   “是的,私下里臣夫都唤这儿是荷园。”   “荷园。”荆离轻念着,目光遥望着远方,微风阵阵的吹来带着浓郁的香气,她的心情竟然也染上了些许的忧郁,没有回头看雨墨,只是静静的出声道:“雨墨,嫁给了朕,你是不是很难过……?”   四周一片静寞,荆离并没有听到回应,心中颇有些失落,忍不住回过了头,视线搜寻着那一抹纤弱的身影,却看到雨墨不知何时立在湖边,他坐在了湖边的青石上,靴子已经退去了,晶白的玉足泡在湖水中,身子半仰着向后,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眼神凝望着天际。   荆离的心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似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了自已的心,她一顿,下意识的往雨墨的身边走了过去,弯身也坐在了青石板上,这青石上面很干净,就如是天天有人洗刷过的那般,她只是静静的立在雨墨的身边,没有开口说话,不想在破了这一份宁静。   只是许久许久之后,就在荆离把心思都放在面前的荷花上时,雨墨却悠悠的开了口轻声的道:“不难过!”   “什么?”荆离一时间还不知道他突然间来的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这时雨墨回过了头来,定定的望着荆离道:“嫁给皇上臣夫一点也不难过,相反的很幸福!皇上从小便是一个皇女,自是不懂做为皇子的悲伤,在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每天很早便起床,练歌,跳舞,学琴,绘画!我们活的目标就是为了嫁给一个帝王,然后使尽平生所学,讨她的欢心。”   雨墨说的很是沉静,可是荆离的心中却漫起浓浓的不舍,她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雨墨的手,她知道安慰不了他,只想给予他无声的希望和力量。   “做为一个皇子,一出生所有的命运都是被注定的,皇上问我难过吗?臣夫早已经不难过了!”荡起了一抹笑意,雨墨笑的有些悲伤,荆离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却仍然无法自制的为他难过。   感叹的轻声道:“若是朕有一个皇子,决不会让他上演文博和你这样的悲剧,朕要让他自已选择妻主,要让他拥有自已想要过的生活。”   这个时代对男人当真是太不公平了,荆离以前生活在一个公平的社会,心中仍然无法像这个世界上的人那样的去对待男人,可是她虽然是一个帝王,却又无法改变整个国家的样子,就如荆国如此,齐国如此,整个天下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离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着雨墨在点燃如烟火一般的东西,荆离知道他在给红颜传信,便也没有起身。   “在过几日,东宫的医香宫弄好了,莫言就会搬到东宫去了,你就住到莫言的宫院吧!”淡淡的说了一声,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怜惜,也许是因为内疚,但是雨墨却还没有等她说完,便轻声的接口道:“皇上的好意,臣夫心领了,只是臣夫在这儿住的习惯了,不想在搬走了,这一湖的荷花,让臣夫怎么舍的。”   荆离怔然,雨墨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没有多做勉强,只是又回过头来望着这荷花,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两个人就这样做着没有动,没有人开口要求离开,也没有人在说一句话。   “啪!”似是风吹过,枯枝断裂的声音,但是在这宁静的湖边,还是让人听的格外的清晰,雨墨立刻起身,因为他的动作,荆离也回过了头,四周都很黑暗了,不知宫女们何时过来点的宫灯,亮着一些昏暗的光茫。   “皇姐……你来了是吗?”雨墨轻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四周静寂一片,荆离虽然没有看到红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红颜来了,而且就在自已的不远处,她不由的淡笑一声道:“你我也好久不曾见过面了,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聚?”   “本以为是弟弟有事,原来是万岁亲自请了我,有何事?”红颜自阴影处走了过来,宫灯那柔和的光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圈的光晕,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荆离,神色从容,依然是那样的美丽,依然是那样的高贵。   “公主!”荆离轻唤了一句,红颜笑,摇头道:“得了,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就叫我红颜吧,按着亲戚关系,我还要称你一声皇姐,不知道你叫红颜来,是有何事?”   “雨墨,去准备一些酒菜来,然后命所有的人都不能进来,朕想要和红颜聊聊天。”微笑着,荆离的神色也依然淡定,她们两个人相望着,相视一笑,一同来到了亭中坐下,石桌就在中间,石桌也不大,两个人隔的很近,荆离道:“上一次你从皇宫走,朕不曾送送你,很是过意不去。”   “皇姐叫红颜来,就是重新在为红颜送一次行?”她淡笑着说了句,荆离也被她这种语气给逗笑了,两个轻笑着的时候,雨墨端了酒菜过来,看到她俩笑的开心,当下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乖巧的退到了挺远的一个地方,立在那儿没有走开,可能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吧。   “说吧!你叫我来到底想要做什么?”红颜的脸色正经起来,她心中也知道事情荆离平白无故的不会寻自已前来的。荆离淡淡的一笑,伸手为他倒了满满的一杯子酒,然后才道:“这一次叫你过来,实际上是想要让你帮我一个忙。”   “哦?”红颜很是意外,挑眉间又是轻笑道:“我想皇姐你寻错人了,我已经和文博隐居了,当初就发誓再也不问世事了,若是现在又管起了闲事来,那以前的誓言又为何物呢?”   “这不是闲事!”荆离的声音微微的冷了下来,目光直直的望着红颜的眼眸轻声的道:“这件事情非你不行,这事是你留下来的尾巴,你当初在我大荆留下了四百七十多号军探你还记得吗?”   红颜的面容猛然的一怔,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她盯着荆离,半晌之后才佩服的说道:“皇姐果然厉害,连有多少人你都知道的一个不差,想必现在连他们在哪儿你都知道了吧?但是有一点你错了,想我红颜当初在齐国被你给击败的时候,她们这些人才就归服齐皇了。”   “朕知道!”荆离轻应了一句,红颜的目光一冷,然后缓缓的道:“那么你应该找的人是齐皇,还不是我红颜,我早已不是她们的主人了,不是吗?”   “但是在她们的心中,你依然会是她们的主人,只是你消失了,她们的带头老大归服了齐皇,据朕所知,所有的人心中还都向着你!”   “但是她们早已经背叛了我,红颜懂你的意思,你是让我收回她们吧?我如何收回?若是此时我出面的话,恐怕很快消息便会传回齐国,从此我的乐土便不复存在了,这件事情我帮不了,恕不奉陪了。”红颜说到了最后,情绪竟然激动起来,她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作势要走。   荆离也不拦她,只是淡然的道:“你不出面也行,从此泽雾林也不会在是一片乐土了。”   红颜猛然的怔住了身子,不敢置信的回过了头来望着荆离道:“你派人跟踪我?”   “有这必要吗?”荆离淡笑,紧跟着也站起了身子,轻声的说道:“你随着文博来到了大荆国,文博从小是在皇宫中长大的,他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大的地方,而且在大荆国的皇宫,一直有一个故事,那就是关于神秘的泽雾林的,听说那儿长年大雾,很多人都进不去林中,但是曾经有一位将军进去了,回来后惊诉了那里的美景,犹如是人间仙境!文博向往那里,你红颜自负武功不弱,自是想带他一试!雨墨点燃烟火顶多几个时辰,你在泽雾林的山头看到了赶过来,泽雾林离这不远,算算时间也刚好,不知道朕估计的对是不对?”   第三百六十三章【醉酒情浓】   第三百六十三章【醉酒情浓】   红颜错愕在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佩服的一笑道:“想我红颜当初输在你的手中的时候,一度还不服气,但是现在我终于心服口服了,你这种敏锐的洞察力,相信没有几个人可以是你的对手吧?”   “这只是平常的估计罢了,虽然你已经隐退了,但是你曾经留下来的麻烦不会不解决吧?而且朕也是为了万民着想,这是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姐妹,有几个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吗?”荆离接着游说,红颜脸上的坚持有了一丝松动,她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你说呢?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一定要寻你过来?”执酒在手,荆离小饮了一口,一脸笑意的望着红颜。   红颜的脸色也渐渐的认真起来,她抬起了眼眸,望了荆离半天,然后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便冷声的道:“好,这件事情我接了,但是这些人我不会放,我要在泽雾林建一个城堡,要有自已的奴才,要让文博生活的和皇宫中一样,你敢吗?”   “有何不敢?”荆离脸上的笑意未退,但是却依然很是张狂,红颜也笑了,对着荆离伸出了手,荆离接了她的手指,两个人那纤细的手紧紧的相握在一起,这一刻达成了合作的协意。   得到了红颜的答应,荆离显的很高兴,喝的也多了些,然后深夜才回到了宫院,红颜也回去了,意思是不想让文博和孩子久等,荆离没有挽留她,两个人约好了明日再见。   把这件事情给安排好,荆离心头的压力也给放下了,当她回到了宫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玲珑还守在那儿,也许是凭着一时的醉意,荆离竟然特别的想念莫言,她为什么想的是莫言自已也不知道,她命玲珑去传莫言来侍寝,刚一说的时候,玲珑还心惊了一下,毕竟这么晚了让妃子来承宠,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看到荆离无比认真的表情,她便匆匆而去,莫言刚被传来的时候,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是当他走到了宫中,看到了荆离的样子时,他便笑了,她虽传了他,但是自已却早已经倒在了凤榻上呼呼大睡,玲珑也很意外,两个人不由的相视一笑。   玲珑退了出去,莫言陪着荆离,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他的心也变的非常平静,原本是在沉睡中被人给唤了起来,现如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到天亮,当荆离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了莫言那深情的目光,她被他眸子中的深情所震住了,只是痴痴的望着他……   “醒了?”扬起了一个淡然的笑意,伸手揽她入了怀,荆离有些迷糊,只得怔怔的望了他许久,好似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儿,怔怔的道:“你……你醒的好早!对不起,昨天夜里朕……有些醉了,然后便睡着了。”   “没事,其实看着皇上的醉颜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莫言静静的说着,撩去了荆离颜边的发丝,这样的荆离,有些迷糊,有些可爱,但是却不是那种遥不可及的,而是离自已最近的,他并没有给荆离说自已一夜未睡,这是他幸福的小秘密,他不想说,而他也很想离荆离一直都这么近。   “要不要在睡一会?”看到她如此迷糊的小脸,他觉的异常的可爱,不由抵着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荆离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份淡淡的甜意,但是语气中却清朗了许多,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朕不能在睡了,朕还有事儿呢,今天要出宫一趟,你就在这儿多睡一会儿吧,今天晚上朕好好补你。”   理解了她说这话的意思,莫言的小脸顿时变的通红一片,他尴尬的望着她,连忙转移话题的道:“皇上深夜才睡,这会儿又早早的起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朕要去处理一下国事,指不定今天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会很晚,也许回来的早,你若是等不及了就先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朕若是回来了,你就来陪朕!”轻声的应着莫言,荆离伸手抚着他的脸,言语中虽然没有透露太多,但是莫言却有丝淡淡的不安,他轻声的道:“此事……可有危险性?”   “为了铲平敌国的密探,说危险也不危险,但是说不危险也是有一点,不过你不用担心朕,朕有这么多的侍卫,还有红颜帮助朕呢!”知道她心疼自已,荆离脸上的笑意更是迷人,但是莫言心中那种淡淡的不安仍然是挥之不去,他握住了荆离的手小声的道:“红颜……可靠的住?不如,你带上臣夫吧?”   “不成!”荆离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现在朕是皇帝,朕是去处理国家大事的,而且跟在朕身边的全都是将军和侍卫,如果朕带着你成何体统?会被群臣们说的,在说了,你又不能打又不能冲的,朕带着会给朕分心的,乖!”   “那好吧!”难掩小脸上的失望,莫言淡淡的应了一声,荆离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闭了闭眼睛,一夜醉酒让她的头很痛,但是她不想莫言担心,便强行的撑起了身子,故作轻松的道:“好了,朕要起床了,你在睡一会吧,饿了的话就让玲珑传膳!”   说完便在莫言的额头轻印了一吻,莫言微笑,随着她起身,为她穿着衣衫,看到荆离的脸色有些苍白,想着可能是醉酒,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然后出了宫门,荆离还要洗漱,便唤来了玲珑为自已装扮,也没有太在意莫言的行踪,过了好一会儿,当她将自已一切都打点好了,望着镜中的自已,一身的皇袍,耀眼的凤冠,除了小脸苍白一点,她也算是贵气逼人了,满意冲着铜镜中的自已笑了笑,然后夸道:“玲珑,你的这一双巧手,是越来越厉害了。”   玲珑笑而不语,荆离看着非常满意,转眸处看到莫言走了过来,忙笑着道:“莫言,你看朕美吗?”   “美!”莫言对着她宠溺的一笑,然后来到了她的身边,将手中还冒着腾腾热气的一碗东西端到了她的面前,轻声哄诱着道:“来,昨天夜里定是醉酒头痛了吧?喝了这碗东西,解酒醒目的。”   荆离勾起了嘴角,伸手接过了碗放在鼻子上深深的闻了一下,那浓浓的药草香味扑面而来,让她清醒了不少,她只觉的眼底也不是那么涩了,头痛似乎也缓解了,便一仰头,一口气将那药汁喝完,药不太苦,但是莫言仍然是为她准备了果糖,看他向对着一个孩子那样的对自已,荆离的心都荡起了浓浓的温柔。   将他手中的果糖给放到了嘴中,顺势依在他的怀里亲吻了他一下,轻声的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嗯!”莫言低睑下了眼神,轻声的应了一句,荆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又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去,玲珑立刻跟在她的身后,莫言随着她的身影连走了几步,最后在宫门处停下了身子,远远的望着她离去。   宫门……   红颜一身火红的紧身长衣,显的干练且利落,她骑在马背上,腰跨着佩剑,荆离向她走来,她也回过头来望着她,脸上淡淡的一笑!这时有个侍卫牵了马儿过来,荆离翻身而上,歉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朕起的迟了。”   “比我想像的要早,走吧!”红颜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过了身子带头往前面走去,荆离也紧随在她的身后,在她们两个的身边,浩浩荡荡的有着一个队伍,一行人往着宫外的方向奔去,大约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在一个偏离了尚州挺远的小镇上停了下来。   “如此张扬的来到了这小镇上,你就不怕你手下的人都跑了吗?”荆离轻笑着问了句,但是语气中却是全然的信任,红颜嘴角一勾,不以为意的道:“我培养出来的人,没有这么耐不住性子。”   “身份虽然丢弃了,你这狂傲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有收敛啊!”   “丢的只是虚名罢了,我红颜可没有丢,走吧,前面转了一个路口就可以到达总堂了。”红颜挥了一鞭儿又往前冲去,荆离也急忙的跟了上来,但是却惊声的问道:“地图上显示的这儿并不是入口啊。”   “聪明如你,难道还真的相信了那地图不成?”红颜鄙视的望了她一眼,脚下没有停,直直的走到在了最前面,荆离也淡笑着随她向前,一路很是顺利,当来到一条大街上的时候,红颜转身入了一条小巷子。   荆离伸手止了外面的人马,然后随着红颜往前面走去,小巷子越来越深,而越是往里面走的时候,人也是越来越少,气份骤然紧张起来,红颜没有回头,却低声的道:“你留在这儿,我进去看看。”   __________   本书还有五章就完结了,没有收藏过的亲们,帮忙收藏一下吧,请别吝啬你那轻轻的一点,那将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和支持噢。   第三百六十四章【深入虎穴】   第三百六十四章【深入虎穴】   “朕陪你一起进去。”四处的肃杀感觉渐浓,荆离有些不放心,红颜伸手止住了她,策马上前!而就在这时,如风吹过,身边飘落的落下了几个女子,她们将她团团的围在那儿,为首的一个女子阴冷的道:“是何人想闯入此院?”   她所说的此院,正是面前红颜所说的总堂,荆离没有说话,只是转过了头望着红颜,而红颜也打量着那说话的女子,她没有见过她,可来是新分来的,或者是在她之后加入的,她淡然的一笑道:“去叫你们堂李敏前来见我。”   那几个女子明显的怔了怔身子,均被红颜和荆离两人一身的贵气所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动,任谁也知道,能唤出来她们头儿名字的人,可不是一般那种简单的人。   红颜见她们一动也不动,不由的有些怒了,高吼了一声道:“你们不去,我可是要闯了。”   “你究竟是何人?”那为首的女子又冷声的问了一句,红颜的嘴角一勾,单手一挥之下,凌厉的掌风带着劲力朝那说话的女子掴了去,那女子一时不防,竟然被隔空打了一个耳光,当下脸色就变了,刷的一下子抽出了宝剑,其余的几个也连忙抽了剑,其中一个偷偷的退出了这个圈子,往那院落奔,看来是要唤人去了。   红颜和荆离看到了这些,并没有阻止,而红颜知道荆离的武功不行,将她密密的保护在身后,荆离倒是不急,她的身后有一刀,她有绝对的把握没有人能伤的了她,所以两个人不动,但是神色淡然无比,这样的她们,竟然让那些个女子们不敢上前。   两方就这样无声的僵持着,直到一个声音突然间的闯入,只听一个年近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道:“是何人在这儿闹事。”   红颜应着声音回过了头,那人刚一看到她的样子,脸色蓦然的一怔,好半晌都不曾回过头来道:“主……主……主人?”   “李敏,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红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女子一听之前脚上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道:“李敏叩见主人!”   “起来吧!进屋在说!”红颜不给她机会回过神,带着荆离便进了皇宫,虽然她们这些人潜伏在尚州很久,但是却并没有几个人见过荆离,而且她们也不会想到荆离会和红颜一起来,那李敏跪在了地上,向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只有红颜两个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起身随着两个人进了院落。   红颜带着荆离在房中落坐,这时那李敏才又上前,房中的奴婢们都被打发走了,李敏上前关切的道:“主人啊,你这是去了哪儿?小的们可到处将你找了个遍,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你的身影啊。”   “呵呵,你们还记得寻我?你们不都是去投靠齐皇去了吗?”红颜冷笑,她坐在那儿,一身的冷气,语气是带着笑意的,可是声音却是冷然,那李敏的脸色又是一变,伸手轻拭了额头后笑道:“主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曾经发过了誓,此生也只有主人一个,而且我们虽然投靠了皇上,但是目的只是为了寻找主人啊!”   “哦?”红颜冷冷的抬眸,望着面前的女子冷声的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红颜又问了一句,那李敏忙重重的点头道:“千真万确!主人不见了之后,我等心急如焚,立刻就派人前去查找,但是却得知主人站败,我们心想不好,皇上肯定会派人捣了我等的老窝,这一切可都是主人的心血啊,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主人的心急就此付之东流,所以我等便商量,投靠了皇帝。”   “好!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你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人,我红颜虽败,但是总会有东山在起的一天,我决定在这大荆国建一个自已的城池,虽然不大,但是带着夫君和孩子生活也足够了,原本我也只是来看看你们,现如今发现你等对我如此的忠心,那你们以后便仍然跟着我吧。”   红颜淡淡的说完,就好似是对她们无比的恩赐那般,李敏的神色一怔,低下了头立刻又跪头道:“我等愿意誓死追随主人。”   红颜这个时候才起身,来到了李敏的身边,双手扶起了她,感叹的道:“落难方知情浓啊,你们对我红颜的一颗忠心,我是不会忘记的,我一路奔波,也累的不行,你吩咐下人准备一点酒菜吧。”   “是!主人稍待片刻,小的立刻去准备。”李敏弯身退了下去,房中仍然留了几个人伺侍,荆离不语,只是望了眼红颜,红颜也不语,目光正打量着这些个下人,这些下人她都很陌生,说明这内部换了不少的人,如今看到除了李敏,以前的老部下都没有看到,这不由的让她紧皱着眉头。   不多久,李敏便又回来了,她堆起了一脸的笑意,亲自的为两个人摆上了酒菜,红颜也不多话,带着荆离入席,三个人坐成了一桌,红颜便似无意的问起道:“李敏,曾经的那些个人呢,现在杂都是生面孔了?连本座来到了家门竟然也有人不认识。”   “呃!”李敏面色有些难看的笑了笑应道:“是这样的主人,因为前一阵子投靠皇上,有一些姐妹死活不同意,便被皇上给关了起来,所以余下的人并不多了,皇上还又派了一些人前来……”   “岂有此理……”红颜没有等李敏说完,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厉声的道:“竟然敢关我红颜的人,我定不饶她,李敏!你去把余下的部下都唤过来,本座想念她们了。”   “是!”李敏应了一句,然后低睑着眼神退了出去,待她走后,红颜单袖遮酒,远看似乎是在独饮,但是荆离却发现她将中指放入了酒中,那中指上的银戒,立刻呈现出暗色。   荆离不语,红颜的眉头也只是微微的一皱,然后也不知道她动了什么手脚,怀中的酒立刻空了,而她也装腔作势的抹了抹嘴,之后对着荆离递了一个眼色,荆离也学着她的手势,将酒全数倒进了衣袖。   而这时李敏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人饮酒,当下脸色便堆起了满满的笑意,她上前又殷勤的倒上了两杯酒之后便道:“主人,她们来了,余下的都派到城中的各种,现在不在总部。”   红颜转眸望了过去,只见这几个的确是老部下,但是却都是以前无关紧要之人,她们被红颜的目光一扫,立刻都跪在了地上,然后俯身叩拜,红颜有些不满的挥了挥手,转头便训起了李敏道:“本座不在的时候,你竟然是这样照顾自已家姐妹的,你……你……你……”   红颜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李敏的笑意却也越来越深,红颜最后的声音说不下去了,她猛然的站起了身子,摇晃了几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李敏道:“你……你对我下毒?”   “主人啊主人,那不是毒,只是药!”她冷笑说完,看到红颜的身子倒俯在桌上,而荆离也手抚着脑袋,摇晃了几下,也俯在了桌子上。这时便传来了李敏放肆的声音,她望着俯在桌子上的两人,阴冷的道:“来人,将她们压下去。”   “可是……头儿,她是我们的主人啊。”有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立刻被李敏吼断了道:“毛的主人,现在我们的主人是皇上,不服皇上者全都要斩头的,你们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不敢!”那些个怯怯的声音应了一句后,李敏的怒吼声又一次的传来道:“还不压下去,将她们关在一起,在这军探总部,是没有人能逃的过我的手掌心的。”   那些个女子走了过来,两人一组的左右扶着红颜和荆离,往后院的一座地宫走去,似乎是过了很久,兜兜圈圈的绕了不少的路,然后这才停了下来,只听有人打开锁链的声音,荆离和红颜便被扔了进去,当那脚步声传来,并且越来越远,以至听不太清楚的时候,荆离才悄然的睁开了眼睛。   而她转眸望着红颜的时候,不知道红颜何时早已经坐起了身子,脸色冷的吓人,荆离淡笑了一声,也坐起了身子道:“阴沟里翻船了吧?”   “我是不会放开她的。”红颜的表情,转眸打量着这里,她知道这个地方,这是地宫的地牢,荆离也转眸望着四周,看来她们还是被优待的,这是一个单独的牢房,环境还算干净,但是却从别处不断的飘来腥臭的味道。   她们两个打量着四处,只见对面和斜对面都是牢房,密密麻麻的关满了众人,那些人似乎对关进来的人已然麻木了,连看她们一眼也不没有,只是径直的半闭着眼睛,神色空洞,就似是没有半点知觉的人那般。   第三百六十五章【牢中相见】   第三百六十五章【牢中相见】   “小秋?小冬?”当红颜的目光扫过了众牢房之后,然后定格在斜对面房间的两个女子身上,那女子的衣服已然看不出颜色,但是当她们听到了这个声音以后,身子猛然的一怔,有些怔怔的转过了头,望着不远处的红颜。   半晌!时间仿佛已经在这一刻沉静了下来!突然的,那两个女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叫,两个人同时往牢房的门边爬了过来,啊啊的叫着,红颜的眉头紧皱,她也来到了牢边,那两个女子依然叫着,脸上流下了两行的清泪。   边上的牢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纷纷的转过头来望着红颜,然而经过了一瞬间的沉默之后,牢房里面立刻传出了激动的呼唤声:“主人……主人……”   “主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越过了众人传来,红颜的眼中一红,向着那人望了过去,轻声的唤了一句:“奶娘。”   “主人啊!”那老妇人隔着房牢的门跪在了地上,痛哭不止。红颜不语,冷着脸没有说话,只有那纤长的五指扣在了房牢的门上,微微的泛着白色,还有那颤抖不止的身躯表示着她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荆离走上了前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红颜这才从悲愤中反应过来,冷吼一声道:“都给我安静,谁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句话,问的众人全数都沉默了下来,奶娘毕竟是跟随着红颜最久的人,她哽咽着道:“回主人的话,李敏叛变了,她得知了皇上打败了主人之后,便跟随了皇上,随了她的,依然被留在了荆国,不随她的,便全数被关在了这里,小冬和小秋,就是骂了她忘恩负义,便被生生给割了舌头。”   “小秋……小冬……”红颜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荆离伸手握住了红颜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力量,红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冷然的道:“立刻数一数,我们这里还有多少人,你放心,本座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红颜的话还没有落音,一声带着嘲笑的声音插了进来狂笑道:“我说主人啊,你就先潜着自已想想吧,你自已的下场有可能比她们还要惨噢?不过,你果然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连我下的这么浓的迷药,你都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解了,佩服佩服啊。”   “李敏!”红颜咬牙切齿的望着她,冷冷的道:“本座一向待你不薄,你就算当真要归服了皇上,用的着对自已的姐妹下如此狠的手吗?你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啊,你不知道我天天想着死吗?哈哈哈哈……”李敏狂笑,然后猛的又收住了笑,来到了牢房的门前,冷冷的望着牢中的人道:“你对我不薄?我在你的身边就像一条狗一样的活着,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只不过是一个护法,但是皇上却命我做了镇荆大将军,你呢?而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你只能在这里哀嚎!”   “信不信本座可以要了你的命?”红颜冷声的应了她一句,脸色冰冷,李敏又是一阵狂笑,然后冷然的转身道:“那我就坐等你来要了我的命。”   望着李敏冷然转身的身影,红颜紧抿着嘴唇一语不发,众人都不说话,也不敢说话,时间就停在这儿就似是不动了,奶娘隔着牢栅小声的劝道:“主人,你别和李敏对着干,现在这里全都是她的人,你不要管我们了,想想办法自已逃了吧。”   “是啊!主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怕死,我们只要得知主人一切安好,这一切便值了,当真的值了。”   “是啊,是啊!”众人开始活跃起来,原本那脸上面如死灰的样子荡然无存了,红颜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冷然的道:“你们放心,我红颜说过要救你们出去,就决对不会食言,荆离,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一句荆离,让众人静住了神。荆离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道:“一刀!”   这一声轻唤,只见没多时牢外人影一闪,一个高大且带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了牢房的边上,立在了荆离的身边,荆离望了一眼红颜,然后你低声的道:“立刻吩咐下去,包围总堂,活抓李敏,压着李敏去各个分堂,严防有人逃走,一个不留,死的便死了,活着的全都抓起来。”   “是!”一刀冷然的应了一句,然后又犹豫的望了她们一眼道:“皇上,可要将你们全都放出来?”   “不必!”荆离摇头应了一句后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放出了我们也一下子冲不进去,只怕会给我们带来伤亡,你先不必管朕了,只要你一抓住李敏,到时候在叫人前来放我们出去也不迟。”   “是……”一刀又低声的应了一句,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荆离两眼,这才转身的离去,红颜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荆离,然后两个人便都没有在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四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地牢中比外面还要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所有的光芒,都是靠着牢房门边的那一处火把的亮光而来的。   众人静静的等待着,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众人一惊,纷纷站起了身子,可是来的人不是一刀,而是三四个女子,荆离认识那些女子,为首的正是当前在院落外拦住她们的那些人。   那几个女子一身的狼狈,衣衫沾染了很多的鲜血,脸上的发丝凌乱,眼神阴冷,来到了牢房的一角之时,众人正不解她们要做什么的时候,只听她冷声的道:“头儿说了,既然我们大家都活不了,那就全都死在这儿好了,放毒。”   一句话,让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这时那几个女子将怀中抱着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火把扔在了上面,立刻点燃了那一堆粉末状的东西,烟雾往牢中所有的角落钻去,红颜暗叫一声不好,忙喊道:“捂住口鼻子。”   那为首的女子哈哈大笑,望着红颜那仓惶的样子,她们阴冷的道:“别白费心机了,在怎么挣扎全都是一个死字,只不过是早一刻和晚一刻而已。”   众人不出声,红颜也不再说话,只是面色冷的吓人,她捂住了嘴巴,但是当她看到了那几个女子,因为离那火堆很近,突然间倒下来四肢抽搐的时候,面色仍然是冷然一变。   红颜开始试图用掌力劈开牢房的房门,但是她却觉的周身没有一点力气,暗自惊觉着此毒的厉害,却也只能着急的对着荆离道:“不好,看来我们都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主人,主人!快逃啊!主人……”隔壁房中的人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众人开始惊唤了起来,而荆主就觉的一阵头晕,四肢渐渐无力起来,一种睡意袭来,而却很快的被人猛力的拍打着脸庞,她痛的稍稍有些清醒,就看到红颜血双的双眸瞪着自已道:“不准睡,不能睡,撑下去!”   荆离这才发现是怎么一个情况,立刻高声的唤着:“一刀,一刀……”   烟雾越来越重,已经有些人开始支撑不住要昏倒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巨想,然后牢房中冲进了很多的人,荆离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只觉的有人用大手拥起了自已,然后似乎是带着自已离开了这儿,等她的脑袋在清醒一点的时候,却发现她们已然在了院落中。   “皇上,你好些了吗?”额上的冰冷让她好了许多,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天衣和一刀焦急的目光,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大臣都立在身边,看来是她们赢了,在回过头,红颜正在另一边,带着自已的人调息疗伤,荆离想动一下,但是却四肢无力,意识又有些模糊了。   “皇上,不能睡,皇上……”一刀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而天衣慌的立刻要用冷水泼醒她,红颜冷冷的声音传来道:“没有用的,此毒剧毒,虽然她吸进的并不多,但是她没有内力护内,活不过三个时辰了。咳……咳咳……”   红颜的话才刚落,嘴唇也呕出了一口鲜血,一刀的脸色瞬间惨白,他默默的与天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好似有默契一般的同时起身,一刀抱着荆离,天衣飞掠而去,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衣已经弄来了两匹马,两个人飞身而上。   玲珑跟在她们身边,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然后冲着众臣道:“他们赶回皇宫救皇上,你们善后,我去城中寻几个大夫来,先帮她们撑一撑。”   一句话众人又开始忙开了,只是在众臣的头心,那一颗巨石一直压着,而在通往皇宫的一条大道上,两匹白马一刻不停的往皇宫中赶去,路上时不时的听到两个男子焦急的催马声,冷风呼呼的吹过,四周一片凄凉,天空!竟然飘起了淡淡的细雨。   第三百六十六章【情痴情真】   第三百六十六章【情痴情真】   皇宫中……   莫言单手托着腮,另一手拿着银针,正在无聊的拨弄着灯芯,将近三更了,皇上还是没有回来,他心头的不安又漫上了许多,百般无聊之下,只能重复的做着这个无聊的动作,而就在这个时候,宫门被啪的一声踹开,莫言惊的回头。   天衣一身都是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如纸,口中粗喘着气!而在他的身后!一刀似乎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女子,长发差不多要垂到了地上,一刀的脚步有些蹒跚,他们两个还没有说话,但是当莫言看到了那怀中的女子,惊声的道:“皇上?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救她,快!”莫言的一句话,就似是打开了魔咒一般的,一刀和天衣同时的吼出了声,莫言惊了一跳,立刻上前,还没有来的及搭上荆离的脉博,然后身子一轻,再回首时,就发现荆离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而自已也被提到了床前。   他无心去与他们计较这些,伸手搭上了荆离的脉,然……手一碰到了荆离的脉博,脸色却是猛然的一怔,看到他脸色的变化,然后天衣和一刀都急声的道:“怎么样,皇上的毒能不能解?”   莫言不语,只是脸色苍白身子微微的颤抖,天衣有些急了,冲过来扯住了莫言的衣襟大声的吼道:“你到是说话啊,皇上的毒到底怎么样?快说啊。”   一刀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莫言这时才缓缓的抬头,颤抖着嘴唇道:“你们是知道的,皇上是不会中毒的,迷药不可能对皇上产生影响才是,但是如果是经过血液进入到皇上的体内,那就不一样了……”   “到底是怎么不一样,你倒是说清楚啊,这迷药是烟雾类让皇上中毒的,怎么可能会经过血液!”一刀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声,莫言不语,伸手一把握住了荆离的手,然后将她的衣袖给抚了上去,露出了她那满是伤痕的手臂。   那手臂纵横交错着的还有一些伤痕,那是为了救莫言时留下的,当初莫言给她配了不少的药物,但是荆离嫌麻烦,便用了两次没有在用下去了,只是当她将那些带着迷药的酒给倒在衣袖上的时候,曾经受过的伤痕,竟然有些发痒,她只是用手抓了几下,没想着挠出了血……   看着荆离手臂上,那细小到几乎不可见的血痕时,几个人的脸色顿时都变了,一刀也颤抖了声音,天衣不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口中一直喃喃自语的道:“怎么办,怎么办……连你都没有办法,那要怎么办呢!”   “如果月亮石和彩月奇玉还在的话,也许会有办法,可是现在……”莫言有些说不下去了,当初这两样东西,都已经毁了,不可能在现了。   “难道……当真就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这么死去吗?”一刀也低声的说着,三个人顿时都跨下了肩头,一黑子的宁静就如应景着死亡,让人痛的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的奴婢听了去这事,很快的,周智超和荆风,还有雨墨全都赶了过来,他们无声的跪在了床前,雨墨的胆子小,看到荆离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想伸手去碰碰她却又不敢,只得压抑着痛哭出声。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经过了几次深呼吸,周智超都想要让别人听起来他的声音正常一点,但是仍然带着浓浓的颤抖,莫言不语,脸色也苍白的吓人,而这个时候雨墨一边低泣一边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叫皇姐来,皇上也不会跟着皇姐出去,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没有人去劝他,因为他们尚不能自劝,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死灰一般的颜色,而整个皇宫都灯光通明不已,莫言猛的站起了身子,惊了一屋子的人,只见他略略的犹豫了一番,然后道:“还有一个险招可以救皇上,但是弄的好皇上还有命,弄不好,皇上会丧命!”   周智超立刻接口道:“如果不试的话,皇上依然会丧命的,有什么办法,你就立刻说,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我们不能没有皇上,大荆国的万民也不能没有皇上啊。”   “莫言……”周智超唤!   “莫言……”荆风唤!   “公子……小主……”天衣唤!   众人低唤,给予他无声的力量,莫言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低声的道:“若要救皇上,只能用蛊,这不是医人的办法,是毒人的办法,噬血蛊是以毒来喂养的,如果中了蛊在皇上的身体中,她便会将皇上的身体里的血毒给清干净,但是有一点,如果蛊在皇上的身体里吃饱了,就会沉睡,但是若是立刻将他唤出来,在放到一个干净的血液中,他就会吐出毒血,吸食净血。吸饱了净血他又会沉睡,然后唤出来放在毒血中,她便又会疯狂的吸食毒血吐出净血,如此反复以血换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虽然没有完全的听明白莫言的话,但是却也大概的懂了以血换血的方法,天衣上前一步,伸手挽起了袖子道:“小主,我是习武之人,身强血鲜,用我的血来换吧。”   “不行!我也是习武的,而且我是皇上的男人,用我的血吧。”一刀站了出来,说完了后又怕莫言不肯用那般的接着道:“我长年在外,见习惯了毒物,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吧。”   “要不然,用我的吧……我从小身子弱,吃了很多的补品,血一定很好的。”雨墨怯然的说了一句。荆风蹭的站起了身子道:“用我的,我……我欠了皇上很多,从来都不知道怎么还,我一直都活的很累,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赎罪,我也心安了许多。”   “都不用吵了。”周智超站起了身子,冷然的望了众人一眼道:“人道夫妻同命鸟,失一不独活!本宫是皇后,也是皇上唯一的正配,你们的血还没有资格流进皇上的身体里,用本宫的!”   周智超走到了莫言的身边,直直的望着他道:“皇上昏迷不醒,皇宫中就是本宫最大,一切都是本宫说了算,现在本宫命令你,立刻用本宫的鲜血来救皇上,你可听明白了。”   “兄弟们,皇后千岁!你们可知,噬血蛊吸食毒血不可怕,可怕的是吐血的时候,那承受换血的人要承受着常人不能忍耐的疼痛,而且若是噬血蛊反噬,随时有可能冲破血管而出,你们随时会面对突来的死亡,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救的了你们,你们知道吗?”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退却,莫言的目光一一的扫过了众人,他犹豫不决。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衣开了口,轻声的道:“在万民中的地位,皇后千岁的确是比我们大。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后千岁也的确比我们高贵,可是在我们自已的心中,我们并不比皇后千岁低上一等,我们都深爱着皇上,我们的爱也是无价的,我建议让噬血蛊自已寻找寄主,若是他爬向了谁,谁便换血,如何?”   没有人答话,半晌后,莫言轻声的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不要争了,还是用我的血吧,我是天之血,与皇上的相近……”   “不行!”莫言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的人都齐声的打断了他,一刀上前道:“你虽然是天之血,但是你也是唯一知道如何解救皇上的人,若是你们事,我们都救不了皇上,这无疑是将皇上往死路里推,就按着天衣方法来吧。”   “行不行?”莫言也知道不能在拖下去了,转过了眼眸问着边上的周智超,周智超犹豫了一番,然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他同意了,然后便一字排开,各坐了一个凳子上,将手臂全都伸了出来,放在了床边,莫言拿过了医箱,众一个银色的瓶子中掏出了一条血红色的如蝎子一般的虫子,然后用银针弄到了荆离那受了伤的手腕上。   只见那噬血蛊如同闻到了美味,身子一晃便由着那血丝钻进了荆离的手臂,众人可以看到那噬血蛊在荆离的手臂上游走,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离手臂上那个蛊不再动的时候,众人都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松了松紧握的拳头,无视那手心的汗水。   莫言取出了一个很上的鼓,放在荆离的手掌中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然后便又见到荆离手臂那蛊又活动了起来,过了许久,那蛊便从荆离手臂的伤口中钻了出来,原来是通体血红,但是现在已经通体发黑了,只是原本很小很小的一个,现在看起来,竟然有小拇指甲的大小。   ____   本书明天完结,下个月开新书,仍然是女尊,希望亲们接着支持!谢谢!   第三百六十七章【大结局】   第三百六十七章【大结局】   几个人连忙将手臂都伸到了噬血蛊的嘴边,但是似乎那蛊是刚刚吃饱了那般,无力的爬在那儿,无视着那一条条白嫩香甜的手臂,众人全都挤着想将自已的手臂送上去,可是那蛊仍然是不动,这不由的让大家有些傻眼,并且更加的焦急了。   天衣回眸,望到了莫言手边的银针,然后他取了一个,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然的往自已的手臂上一划,一丝鲜血的血丝渗出了肌肤,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蛊就似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身子一晃便往天衣的手臂上爬来。   众人的面色一变,天衣的脸色也苍白,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为荆离换血,但是当你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虫子钻到了自已的身体中,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伴着那蛊的消失不见,天衣的手臂立刻传来剌痛,一开始那痛是一波一波的,他还尚且能忍受。   但是当那痛楚越来越猛烈的时候,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然而这时剧烈的痛楚又一次的传来,他压力着低吼一声,整个人颤抖的更厉害了,莫言用银针封住了他的肩头,以防毒血攻心,而同时他也急声的道:“压住他,别让他乱动,否则噬血蛊会狂燥。”   莫言的声音一落,几个人同时的压住了天衣,一开始天衣尚能自制,但是到了最后他便只余下狂叫,疼痛一次比一次猛烈,他不知道那小小的蛊到底要吐尽多少的血,要吸掉他多少的血,因为每一秒钟都是如一个世纪般的漫长,让他度时如年般的只余下狂吼。   似乎当真是一辈子的时间这么长,他终于感受不到疼痛,然后耳边又传来了阵阵的鼓声,他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只听那个乌黑的蛊又变成了通体血红的颜色爬出了自已的手臂,而自已的那一条手臂,现在已经呈现出青紫色。   “你还好吗?”莫言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天知道他比他们还要紧张,因为他从来都是施针,今天是他第一次施蛊。   “我……没……没事!”虚弱的似乎已经说不出了话了那般,天衣整个人无力的垂在那里,毫无半点的生气,莫言见他还能说话,也顾不得他,便又将蛊毒送进了荆离的体内。此蛊似乎认主,进了天衣的体内之后,连次三番都选他一个,最终天衣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连整个脸色都是青紫色的。   莫言一边观察着荆离,一边用银针为天衣解毒,天衣倒下的时候,莫方知道他已经承受到了极限,但是好在荆离的脸色渐渐的回复了血色,脉相也越来越平稳了。   “已无大碍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莫言似乎是用尽了自已的全力来说这句话的,但是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众人却听的相当的清楚,寝宫中立刻暴发了一阵欢呼声,但是众人立刻又压抑住了那呼声,怕他们自已吵到了皇上,几个人都来到了天衣的身边,周智超走过去拥住了天衣,紧紧的抱着他。   “天衣,好样的!”众人赞叹!   “天衣……天衣……”众人感叹着低唤,天衣只是青紫着脸淡淡的笑着,那痛!真的很痛,但是这幸福……却比那痛更加的上涨了一万倍。他回过了眼眸看怜的望着荆离,一脸的怜爱,众人都望着他,不舍的劝道:“天衣,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天衣摇头,虚弱的道:“疼痛的时候我都撑过来了,我要看到皇上醒来!”   众人无奈,只得为他打了一个软铺,让他躺在皇上的不远处休息,而众人也似乎都累坏了,一个个的不是靠着,便是趴着,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飞过。   有时候时间真的很快,一晃间一天或者一年,甚至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当你真真正正的去等一个人,一件事情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其实时间真的很慢,就如是现在……   “皇上怎么还不醒啊。”雨墨小小声的轻问着莫言,莫言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不是为荆离施针,就是为天衣施针,然后不时的用试着两个人的体温,一直到天色大亮了,众人都不没有一个人肯去睡的,而荆离却仍然是固执的不肯醒来。   “天衣,你没事吧!”周智超这是第七次来到天衣身边了,此时天衣的脸色已经渐渐的恢复了苍白,他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已没事,周智超望着他的眼神,轻声的道:“谢谢你!”   天衣笑了,摇了摇头道:“我也是皇上的男人,我也有义务这么做,你不用谢我,我不会有事的,皇上还说要封我为侍昭,我还没有被宠幸呢,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周智超低笑,重重的点了点头,眉宇间是笑意的道:“你放心,等皇上醒了,本宫就肯求皇上给你封妃,决不委屈你为昭!”   “真的吗?”天衣笑的淡然,语气急切,可是神色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周智超也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道:“好兄弟!”   “唔……”床上一声低吟打断两个人的谈话,所有的人都一怔,均奔了过来,俯在床边望着荆离,荆离好似很不舒服,轻摇着脑袋,紧紧的皱着眉头似醒非醒的样子,大家不敢吵他,只是围在她身边静静的望着她,荆离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自已的眼睛上方挤了好几个脑袋。   她还以为自已散发了呢,立刻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又睁开,仍然是好几个脑袋,她这下没有在闭眼了,只是认真的打量着这几个脑袋,然后才低哑着声音道:“智超,雨墨,风,莫言……”   “皇上,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众连忙急问。荆离皱眉,有些委屈的道:“有!”   “啊?”一个字又让大家的脸上全都惊现了白色,荆离不由有些失笑,想起身却觉的周身无力,便只得开口道:“我手疼!”   “手疼?”众人随着她的话立刻低睑下了眼神,而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何时,这几个人的大掌全数的握在了荆离的手上,握的很紧,那白皙的小手已经变成了红色,众人心惊,立刻放手,气份顿时有些尴尬。   “我这是怎么了?”荆离轻语了一句,觉的身体弱的不像是自已的那般。众人只是笑着,没有人回答她,她又挣扎着要起来,众人连忙将她给扶着坐起来,她这才又看到了躺在软垫上的天衣,还有拿下了面具的一刀。   “这……什么情况?”荆离当真是错愕了,莫言失笑,低低柔柔的在她身边诉说着这一夜来发生的事情,原来一夜间竟可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原来差一点,她们就天人永隔了。   荆离伸手向着天衣,天衣也伸出了手,两个手紧紧的相握,荆离没有说话,天衣没有说话,众人全都没有说话,只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荡着笑意。   半个月后!尚州!皇宫……   议政大殿前摆了四十多桌,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包括那隐入到了泽雾林的文博和红颜都来了,众人齐聚一堂,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而在四周,放置了四面大鼓,在议政大殿的正堂,搭了一个很大的舞台,花飞柳带着众弟子在台上献舞,晚晴执酒淡笑着遥望,只是花飞柳的目光追寻的不再是荆离,而是那一个沉静的女子,在晚晴的身边,周智超坐在那儿,低笑着道:“看来近月不见,你们相处的挺好啊。”   “多谢主人赐福!近月不见,主人似乎越发的开朗了。”   “是啊,本宫寻到了生命的所在!”周智超依然是那种温和的笑意,晚晴也笑了,低声的道:“主人变的更加的温和了,这不是主人您第一次坐在晚晴身边,但是却是最快乐的一次,是因为她吗?”   转眸间,望着楼台上的那名女子,她身着皇袍,头戴凤冠,手中也持一酒,在她的身后玲珑正陪着一个少年笑谈着,眉宇间尽是笑意,而在荆离的身边,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他也在淡笑,似乎在和荆主谈着什么,晚晴低声道:“当真不介意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主人你了?”   周智超摇首微笑,目光也望了过去道:“红颜让我学到了一件事情,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不是索取,而是守护,而是付出!她是帝王,站在她身边的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但是我知道,在她的心中,永远有我的一角。”   说着,周智超回过了头,目光隔空与荆离相望,荆离一笑,他也一笑!   而这时,在荆离身边的荆风也望着楼台下的一切,没有回首,却长叹了一声道:“当真决定永远留下来了吗?”   “不留下来行吗?”荆离低应一声,脸上尽是幸福的笑意,目光搜寻着一个个俊美的身影,一一的回视微笑。   “真要走,谁留的了你,所有的人都以为月亮石和奇玉都毁了,只有你知道,并没有毁,你随时可以走,不是吗?”   “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毁了,你不是知道没毁吗?你也知道回去前世的方式,你为何不回?留下来陪我吗?”荆离回头,目光透着温和,再无一丝恨意和怨念,荆风笑道:“我的前世是梦,我可是从小在这个时代长大的。”   荆离也笑,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道:“我的前世也是梦,我的一生都在这个时代。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   “是何秘密?”荆风回首,好奇的盯着荆离那红扑扑的小脸,荆离撇嘴一笑道:“其实……月亮石和彩月奇玉真的毁了!”   “真的?”   “真的!”荆离应声,回眸又望着楼台下的一切,今天是她的封妃大典。天衣和一刀封了妃,莫言成了皇贵妃,智超是皇后,雨墨改名为小哭妃,从此后他为了不让别人叫他这名,笑声也多了起来。   只有荆风原位不动,她故意没有给他升级,她决不告诉你们是因为荆风不肯升级的,偷笑着,荆离又饮了一口酒,望着远方的天际,默默的道:“再见了我的前世,感谢你让我重生,让我懂的了,一个女人不管是为皇,为帝,最终生命的希望不过是一个家和守望相伴着她的这些爱妃们!”   【本文完】   ---------   本书首发纵横女生网,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