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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外话 - - -   欢喜的话,加入书架支持下作者哦~ ☆、5.005鬼使神差地,他接通了电话   “你,丈夫呢?”   云倾低着头,听到他的问话,眼眶突然就红了,平复着心绪回道“上班去了。”   傅彦彧抱着孩子的手动了动,听见了心坠落的声音,那隐藏在心中小小的期盼碎了一地,喉结微动,有些话只能咽下。   电话铃声响起,他似乎没有听见。   怀中的孩子皱着眉在他怀中滚动着小身板抗议,男人一个没留神险些从膝盖上滚到地上。   云倾赶紧收手护住。   “孩子给我吧。”   傅彦彧拿出手机,听到她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保持距离,眉头紧紧地皱在一块看着她。   女人没有抬头,低敛着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明显地表达着她的紧张和防备。   手机还在响,他烦躁地正想挂断,却见她皱着眉,目光不满地看过来。   鬼使神差地,他接通了电话。   云倾站起身弯着腰,手腕从孩子的膝盖下穿过,碰到男人紧实有力的大腿,她的手颤了颤,面上尽量淡定地从他怀里抱走阳阳。   电话里传来模糊地声音,头顶的男人没有说一句话。   她站起身来,抱着阳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气氛有些尴尬,她低着头握住孩子因为打针越发冰凉的小手。   傅彦彧深深地看了一眼,女人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他心生烦躁,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云倾抬头看着他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眼眶里不由得溢出了泪。   她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喃喃道“这样挺好的,妈咪没有做错,对不对?”   *   “你怎么还没来?!是不想干了?!”主管向美佳在电话那端咆哮。   “不想干了,就写辞职报告!别以为有老板护着,就能明目张胆地旷工!公司可不是慈善机构!你要是有两分本事,就去和老板说说情,让他给我们市场部减几个点的销售目标!这样你想请多长时间的假,就请多长时间假!”   再一次被老板在会上批评,向美佳压了一肚子的火,全部发泄到云倾身上。   长得狐媚样,当初就因为看中了老板喜欢她,才将她抢到自己部门。谁知道,除了刚开始一个月,现在每个月的例会,老板都要把她拎出来批评一顿。她心下计较,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云倾惹怒了老板的缘故,自己做了挡箭牌。   这样一想,今天会议上被批评的怒气就更是压不住,只觉得自己请了个扫把星,才让自己受这份冤枉罪,在同事和领导面前丢尽了脸,只想早点将她扫地出门!愿意去哪就去哪儿!可别再在她的部门了!   挂了电话,云倾疲惫地按了按额头。   见儿子踢蹬着小腿,从收纳盒中拿出一本小人书认真地看着,她心下又是一暖,只觉得这些苦都不算什么。   她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6.006傅彦彧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没有回答   回家的路上,云倾顺便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蔬菜,依着孩子的喜好买了些零食和牛奶。   五年的单亲妈妈生活,让她养成了囤粮的习惯。   有时候工作繁忙,常常加班或上下班时间不规律,往往回家时,餐馆超市便利店都关了门,她便饿着肚子到第二天早上。有时候孩子半夜饿了,都没有可以吃的,那时起,她便养成了三五不时地检查囤粮的习惯。   五年前,她用手里仅有的存款,在江城这座偏僻的小城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居室。   刚开始的一年,生了阳阳,没有工作,孩子又经常生病住院,如果不是温汐时常接济,她没想过自己会走下来。   曾经的她习惯了依赖。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不会换电灯泡,不会修洗衣机,不会为了省一点点衣柜安装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乒乒乓乓地钉了一个多月的柜子……   云倾关好车门,从车上抱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她单手抱着阳阳,打开后座,从里面拧出两大包零食水果。   刚拿出来,就沉沉的在手指间勒出一道红痕。   关上车门,刚转身,手中突然一轻,她惊吓地急忙躲开。   看清眼前的男人,她心下小小地松了口气,随即又竖起棱角。   “你怎么在这里?”   傅彦彧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没有回答。   见他无赖,云倾咬着牙,看着电梯数字不断下降,倔强地朝他伸出手“把东西给我。”   “叮——”电梯门打开。   傅彦彧不理会她伸过来的手,走进了电梯。   云倾执拗着不肯进去,心想“我不进去,看你怎么办?!”   无奈儿子不配合,小家伙突然踢了踢小腿,紧紧搂住云倾的脖子,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妈咪,我要尿尿。”   咬了咬牙,只好忽略这蛮横无理的男人,走进电梯,按了7楼。   看着电梯镜面上男人模糊的身影,他一手拧着两大包塑料袋,一手拧着阳阳的儿童牛奶,身姿笔挺。云倾咬了咬唇,暗暗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   这是两梯三户的楼层建筑,电梯门打开,中间一套就是云倾的家。   傅彦彧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停了下来,楼道里空寂一片。   云倾站在门前,再次伸手想拿过他手上的塑料袋。   “妈咪,快开门呀!”   看儿子憋红了一张小脸,云倾无奈,只好从包里掏出钥匙,刚打开门,小家伙就飞快地踢掉脚上的鞋子,夹着屁股跑进了卫生间。   房间里有地暖,云倾叫了声“慢点”,想到身后站着的男人,转过身打起十二分警惕专心对付眼前难缠的男人。   云倾站在门口,挡住男人的视线,伸手扯过塑料袋。   以她的了解,他应该会放手。   可是……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话,加个书架支持下作者哦~~ ☆、7.007她倒是会见风使舵   “喂!你放手!”   云倾燥红了一张脸,额头抵住男人的下巴,嘴唇在刚才的拉扯间,不小心撞上了男人的喉结。   倾斜的角度,胸口相依。   她不得不将手撑在男人的腰间,手上用力站稳身体。   无奈背后被男人一只大手按着,挣脱不开。   “放开!”   心下狂跳,呼吸里满满都是男人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   “嘭——”   塑料袋掉在地上,傅彦彧手指颤动,用力揽住云倾的腰,一手挪到她的脑后,将她用力地按在怀里,男人低头亲吻她的发顶。   脖颈一片酥麻,云倾的身体颤了颤,瞬间软了下来,手上更是使不上力。   “妈咪,你在哪儿?”   上完厕所地阳阳,没有在客厅里看见妈咪,看着虚掩的门,平平砰砰地朝门边跑过来。   听着儿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倾一急,惊吓地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低头抓过地上的塑料袋。   “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傅彦彧站在过道里,手指用力握成拳压抑着内心难耐的悸动,男人眼中的灯火明明灭灭,犹如楼道里的灯,一闪一闪,光亮微弱,却执着。   电话响起,他按了电梯,这才接通电话。   “傅总,应夫人说要见您一面。”张继在电话那头小心地汇报。   “不见。”傅彦彧皱着眉,想到那可恶的女人,语气不善。   张继犹豫半秒,还是说道“应夫人说,她手上有一份您非常需要的文件。”   傅彦彧冷笑一声,她倒是会见风使舵。   “让她寄到公司。”   “……应夫人已经来了江城,要今晚见您。”   傅彦彧沉默,眸光深转,嗤笑一声,“让她去盛京酒店。”   *   晚上,云倾打开卫生间浴霸,给阳阳洗着热水澡。   白天打过针又睡了一觉,阳阳精神明显好了起来。   “妈咪,妈咪——”   阳阳出声抗议,洗发水都要流进他的眼睛里了。   云倾回过神来,赶紧拿过毛巾,将小家伙脸上的泡沫擦干净。   “妈咪,今天那个高大的叔叔是谁呀?”   稚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阳阳好奇地抬头看向妈咪。   今天那个叔叔抱着他的时候,让他想到了同班同学小胖的爸爸。小孩子心思纯粹,生病了便挡不住想要爸爸的心思,可是他又懵懵懂懂地明白不能在妈咪面前提起爸爸,否则妈咪就要伤心。   云倾小心地给他冲洗着头发,拧着毛巾将他头发上的水滴擦干,见阳阳瞪着一双棕灰色的大眼睛执拗地看着自己。   眼神这般相像,她心下叹了口气,扒了扒儿子软软的头发,解释道“是妈咪的一个朋友。”   “哦。”阳阳有些失望,随即又玩起了水里的小黄鸭。   洗完澡,云倾抱着阳阳回了卧室。   孩子从小就很乖,知道妈咪工作辛苦,几乎不会闹着云倾讲故事,老老实实地躺进被子里。   云倾爱怜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给他掖好被子,又调好空调的温度,这才关了灯,关门走了出去。 ☆、8.008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他?   回到房间,云倾拿出手机,就见手机上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早上向美佳打来的。   来到江城五年,因为各种原因,换了无数份工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女上司,没了生活上的骚扰,却多了工作上的担忧。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自然也发现了向美佳对她态度的变化。   来到这家公司才三个月的时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进入这家大公司,她都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哪份工作是容易的?虽然目前向美佳故意刁难,可是目前这份工作能养活阳阳和自己。   也幸好她在市场部,拿业绩说事,不用管那么多内部斗争,只要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闲言碎语,一心一意做好本职工作,多拉业务,赚提成就够了。   临睡前,温汐打来电话,云倾知道躲不过。   接起电话,就听见温汐在那头试探地询问:“昨天约会怎么样了?我说什么,罗嘉这男人看着就挺靠谱的,今天人家还特地打电话问我你都有哪些喜好,看样子是上心了。”   “……”   “怎么不说话了?”温汐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你可别再封闭自己了!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他?”   想到五年前见到云倾的时候,她心下涩然,不由得狠下心来劝道:“他如今都结婚了!网络上到处都有他和妻子恩爱的照片,以前他们是怎么伤害你的,你都不记得了吗?你走到如今的境地,是不是有他的一份功劳,那个时候他有没有站出来为你解释过一句?!哪怕一句,你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我可要提前警告你了,你不要再想他了!这种男人死了都没人在乎!”   “温汐——”   云倾叹了口气,想起旧事,心上的刀疤还在隐隐作痛。过去那一年,让她从云端跌到谷底,恐怕人生中都不会再有这样深刻的体验,让她想起来就心慌害怕。   心下怨过恨过,却依旧希望他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静默了两秒,云倾捏着眉头,还是向温汐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担忧:“今天,我见到他了……”   温汐愣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是怎么想的?”   云倾低着头,脑子里千头万绪。可是,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她已经远远地躲开了,这难道还不够吗?她没有去质问他的生活,也不希望他再搅乱她现在的平静。   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傅彦彧了。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不知道。”云倾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城,又怎么会在医院碰到,他已经有了家庭,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那就别管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也有了阳阳。我们该干嘛还是干嘛,能约会就不要宅着。”   温汐劝慰着,语气不由得温和几分:“正好,我看罗嘉也挺喜欢你的,你给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吊在一颗树上,还是一颗歪脖子树。” ☆、9.009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早上,云倾早起送阳阳去幼儿园。   出门就碰见晨练回来的孙阿姨。   孙阿姨住在云倾隔壁,已经退休多年,孩子都在大城市打工,平时家里只有夫妻老两口。   孙阿姨是个热心的老太太,以前隔壁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白天吵晚上吵,没少让他们老两口受罪。   自从五年前云倾住进来,她才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熟悉了以后,见云倾一个人接送孩子,姑娘家漂亮有礼貌,不吵不闹的安静性子,除了一个好姐妹经常来往,倒从未见过陌生男人留宿。虽然是单亲妈妈,生活作风却很好,小孩子也教育的不错,孙阿姨打心眼里想着要给云倾介绍一个可靠的男人。   小姑娘眼光高,好几次介绍对象都被云倾拒绝了,热心的孙阿姨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平时跳个广场舞或者和小姐妹喝个下午茶都会提一提这事,让她们帮忙留意合适的人选,似乎下定决心要帮这个单亲妈妈找个靠谱的人家。   “送阳阳上学啊?”孙阿姨手里拧着菜篮,里面是刚买回来的菜,手里拿着钥匙,站在过道上和云倾打着招呼。   “嗯,送孩子上学。”云倾理了理阳阳的羽绒服,礼貌地回道。   “下雪路滑,开车要注意安全。”   “嗯,谢谢您。”云倾牵住阳阳的小手,低头提醒他“和孙奶奶说再见。”   “孙奶奶,再见。”阳阳朝孙阿姨挥了挥小手,声音暖暖融融。   “诶,阳阳乖,要好好上课。”孙阿姨笑的满脸褶子,弯腰朝阳阳挥了挥手。   *   出了电梯,一阵冷风袭来。   云倾将包放进副驾驶,拉开后车门,阳阳就自觉地撅着屁股朝后座爬去。   车子驶出小区,看到昨天还银装素裹的城市,今天已化了大半,太阳光明亮地洒在车窗上,是一个宁静温和的早上。   看着阳阳背着小书包欢快地跑进幼儿园大门,云倾笑了笑,这才转身回到车上。   *   到了公司,却见平时吵杂的办公室,今天静悄悄的。   心下诧异,抬头看向向美佳的办公室,玻璃磨砂上没有人影,她心里悄然松了气。   隔壁桌的蒋美瞟了眼云倾,又抬头瞅了瞅周围的情况,见没有领导过来,这才滑动着座椅转到云倾身边,有些幸灾乐祸道:“喂,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听说昨天向主管打了你几个电话都没接?是不是傍上大款,不想干了?向主管开会时可说了,让你来了啊,尽管写辞职报告,她一定痛快地给你批了。”   “……”   见云倾忙着手中的事,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受影响,姿态高冷,蒋美斜了斜嘴,心下讥笑,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意思,冷哼一声:“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翘着刚染好的指甲,就听见身后贾富吊着嗓子,讥讽:“没事找事!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管好你自己?!”   贾富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斜睨着蒋美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   - - - 题外话 - - -   贾富是真富哦~有公子哥的毛病,不过胜在真诚,没什么心眼,///后期会是小助攻一枚~ ☆、10.010你追人之前都没打听打听情况?   “你!”蒋美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什么,嗤笑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假’富帅呀!你这么上赶着,也不见人说你半分好。”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贾富睨了她一眼,眼神中已是羞恼和气愤在累积。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一旁的付欣赶紧走过来拉住蒋美“你们俩别吵了,到时候向主管出来听见就不好了。”说完飞快地瞟了眼贾富。   对身旁的两人,贾富全然不予理会,走到云倾旁边,斜靠在她的办公桌上,关心道:“昨天发生什么事?怎么没来上班?”。   眼前的云倾比起他第一次远远看见时看起来更漂亮一些,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去,只见女人小小的一张脸轮廓柔和,皮肤白皙红润,尖尖的下巴,耳垂小小的像珍珠一样,脖颈处蜷缩着几缕细小的碎发,小脸甚是有型,和他梦中的女孩一样。   贾富等她回答,百无聊赖地朝云倾身边靠近几分,云倾皱着眉往旁边挪了挪椅子,语气疏离“家里有事,请了病假。”   “你生病了?”贾富担忧地伸出手,准备试一试云倾的额头。   云倾及时躲开,本能地回道“不是我,是孩子生病了。”   “你不是一个人在江城吗?”听了云倾的话,贾富有些好奇。   他记得自己问过人事经理,知道云倾是一个人在江城,家乡在申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随即想到可能是邻居家的孩子,突然觉得自己看上的姑娘这么善良乐于助人,自认眼光没错,打心眼里高兴。   云倾从电脑上移开视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还没待云倾回答,一旁的蒋美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噗嗤”一笑。   她摸了摸自己刚做好的镶钻指甲,看着云倾,再看看贾富,才道“你追人之前都没打听打听情况?她可不是我们这样的黄花大姑娘,人家可还有个4岁的儿子。”   贾富震惊地犹如雷劈了一般,消化不了这突然爆出的新闻。见云倾沉默,神色淡定,没有一丝要解释的样子,身旁人的嘲笑声,顿时让他感到羞愧,恼怒。   他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到公司还没两周。若不是那天过来不小心看到了云倾,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特意跑到市场部来。   狠狠地瞪了眼蒋美,贾富踢开一边的椅子,拿起车钥匙,不再理会身后地议论声,转身就朝外走去。   见贾富消失在办公室,付欣回头怨愤地看着蒋美“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哼!我就是见不惯某些自视清高的人!”   说话声音不小,旁人只道她看不惯贾富的公子哥做派,云倾听了只是皱眉,没有理会。   她不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学生,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争斗她见得多了,职场上这些明面上地无事生非,她只当耳边费吹吹,不想白费工夫去搭理,也没空搭理。   - - - 题外话 - - -   10章上传完毕,如果今天完成系统审核,大家就可以在袖姐中搜到君匪的《一纸当婚》了~~(没有各种狗血撕逼大战,1V1宠文,喜欢就收藏个哦~~) ☆、11.011五年前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平时会在办公区巡视,或打电话跟踪外出人员动向的向美佳,居然直到午饭时间都没有出现。   云倾准备好下午要外出的材料,看了看时间,下午2点要见顾客,便提前整理好文件,拿着手包提前离开。   电梯数字从上而下,慢慢停在眼前,云倾低头走了进去。   张继手里拿着文件,看着走进来的女人,有片刻地呆住。   眼前出现的女人分明是五年未见,那个他们都以为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云倾。她的出现,让张继一瞬间以为五年前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这个名动一时,惊才绝艳的小女孩被打上了小三的标志,从此消失在申城。   想到此,他不由得想到五年前接到她车祸去世的那段时间,傅彦彧在听到消息后的暴怒,连续大半年他的生活都变了样,生活邋遢,不再注重锻炼,抽烟酗酒毫无节制,几次喝的胃出血住院,若不是送医院及时,极有可能……。   那时,傅总每个月都会莫名地消失一阵,听说是为了找一个女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当然知道他在找谁,也知道傅彦彧从未放弃过寻找,哪怕每一个人在他耳边说不可能找到了,他依旧坚持,仿佛认定了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那时公司的时局并不稳定,傅彦彧却从不担心,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了关系,只有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事。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振作了起来,对付竞争对手也不再如以往那般手下留情,凡是能一刀毙命的,绝不会留下对手苟延残喘,也不会给对手留下背后插刀的机会。   商场上人人都道他心狠手辣,没有行业道义,鬼面罗刹便是他的代号!他却知道,傅彦彧根本没有选择,没有人看到他心里的苦,他放不下,就只有转移注意力。这些年,他怎么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今天的地位,又是怎么在夹缝中对抗冯敬开和应天河两只大老虎的。   现在她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惊讶她还活着,更惊讶的是她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傅总?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傅总还在上面,那么她特意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身旁一人的气场如此强烈,充满戒备,云倾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一闪,随即疏离淡漠地朝一边挪动一小步,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张继看得皱眉又怀疑,礼貌地叫了声“云小姐。”   云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见她眼神陌生,全然像不认识他一般,他心中疑惑,出言提醒“我是张继,傅总的特助。”   云倾低敛着眉,看不清情绪,电梯门在此时“叮——”地一声开了。   张继想都没想,突然从名片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云倾“这是我的名片,云小姐有什么事都可以通过电话联系我。”   递出名片,电梯门关上的刹那,他看着云倾消失的背影,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她知道傅总就在这里,怎么没有上去?反而就这么走了呢? ☆、12.012不好意思,我这些年记性有些不大好   背对电梯,云倾的面上却不如在电梯里时那般镇定。   她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想到刚才看到张继时一刹那的惊慌,她没来由的想到那个男人。   如果张继在这里,那他也极有可能在这幢大楼里出现。云倾脚步凌乱,唯恐眼前突然出现男人的面孔,慌不择路地踩着高跟鞋朝路边停车位走去。   上了车,她将手中的名片随手放进置物架,恍惚中看见名片上烫金的三个大字,皱眉,拿进眼前看了看,随手想要扔掉,犹豫片刻,还是放进了手提袋。   *   下午1:45,云倾提前到达与顾客约定的茶室。   这是她进入市场部,做业务以来,第一次有客户约在这样清雅的地方谈生意,她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推开包厢门,站在窗边的男人回过身来。   男人穿着浅灰色羊绒衫,黑色西装搭在座椅上,领口整洁,西裤笔挺,很是儒雅。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人,顾流笙有片刻地诧异,随即目光融融,眼角含笑,似是确定了什么。   他走进拉开一边的椅子,邀请云倾入座。   桌上摆着上好的茶具,茶水刚刚煮好,淙淙水声中,紫砂茶壶上的小孔里冒出袅袅热气,茶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男人拿过青瓷小杯,给云倾倒好茶。   茶水淡绿,云倾礼貌地道谢,双手接过,白色陶瓷小杯里飘荡着一两片碧绿的茶叶,茶水色泽清透,绿中带着淡淡的黄,让人看着也觉清爽。   云倾轻抿一口,唇齿间透着茶水润过的淡淡清苦。   顾流笙眼角一弯,勾唇看向对面的女人,深深的笑容柔和了男人本就儒雅的面庞,一边露出深深的酒窝,看着让人少了提防,多了份亲近之心。   屋内焚着香,静谧流淌,在这深冬里,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悠长。   顾流笙净了手,这才抬头看向一边的云倾。五年过去了,眼前的女人似乎变得更漂亮了,从前的那些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她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如同她曾经唱过的歌,让人觉得一股清幽淡雅扑面而来,而她正是远离人世的仙女。   五年,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她,她不再是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仙女,而是真真正正落到了凡尘,让他终于可以触手摸到。   “云倾。”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轻轻叫上一声,仿佛蕴藏了多年的情感。   云倾听得心下一惊,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目光里有困惑和防备。   “你不记得我了。”   机缘巧合,在人人都以为她去世的时候,他却提前一步遇见了她,他终于不用再落后一步了。他相信如今的自己有能力去追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不再拐弯抹角,他只想快速进入主题。   男人的话让云倾惊讶,看着眼前的男人,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不愿把他当做骚扰的对象,只能提防地问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合作伙伴的男人“不好意思,我这些年记性有些不大好。”   - - - 题外话 - - -   【有人在看么~?】   推荐一首超级有魔性的歌——庞麦郎《我的滑板鞋》O(∩_∩)O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似魔鬼的步伐   摩擦摩擦   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   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似魔鬼的步伐   …… ☆、13.013能浇火的恐怕只有她了   圆场的话,顾流笙听了只是低头一笑。他不知道这五年来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既然她不愿意想起,那他就不说,总归她失忆,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她真的失忆了,他倒更有把握抢占她的心。   想到只有自己找到她,他心里不由得小小松了口气,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语气轻松地问道“这五年,你一直在这里?”   “……”   云倾心下警铃大作,蹙眉看向眼前的男人。   隔着袅袅的雾气,顾流笙看了她一眼,一边换茶,一边半开玩笑地解释“你不要担心,我以前也算是你的粉丝。后来出国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再没听到你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   包厢里紧张的氛围放松下来,云倾点了点头,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顾流笙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了她一些江城的枫树习惯,美食美景和各色小吃,希望云倾能做一回导游,带他这个外地人四处逛逛。   顾客就是上帝,何况他这里还是笔不小的订单。   云倾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笔订单谈成,提成就能让她下半年生活无忧了。   顾流笙心情大好,按了铃,叫服务员上些茶点。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房门虚敛。   傅彦彧不经意地侧眸望了眼,随即手指狠狠地握紧,眼中的温度急剧下降。   张继诧异地看向突然站住的总裁。   傅彦彧漠然地转开视线,紧抿着唇线,继续朝前走去。   熟悉他的张继却发觉了不对劲,朝刚才的房间里看去,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不是云小姐吗?!难怪——   可是,傅总的行为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找她吗?这次看见了,他怎么像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应该是第一时间就冲进去逮人吗?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地离开?   张继摸着脑袋跟在后面进了包厢。   朱老板在一旁不停地介绍着江城风味民俗、什么江城的小姑娘个个清纯似水,什么他们宁华是江城最好的建装公司,各种事都能拿过来天花烂醉地胡侃一通,显然是酒桌上的老手。   傅彦彧皱眉听着,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张继想要劝他少喝点,可是看他紧绷着脸,神色不愉的样子,便住了嘴。   朱总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却又摸不出头绪。   他看了眼一边的向美佳,向美佳立即心领神会,娇笑着站起身,扭着腰肢拿起酒杯,朝傅彦彧敬酒“傅总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敬傅总一杯,希望我们今后能合作愉快。”   傅彦彧理也不理,自顾自地喝着酒。   向美佳尴尬一笑,尴尬地小抿一口,随即笑着敬向一旁张继。   接到朱总的求助信号,张继心里无奈地苦笑。这个时候,就是他有一万张嘴,也不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更何况傅总此时的抑郁是由那个女人引起的,能浇火的恐怕只有她了。   这可是大客户,朱总正准备找些别的话题缓解尴尬地气氛,就见傅总推开椅子,起身离开。   - - - 题外话 - - -   【前方高能魔音来袭~~】   摩擦摩擦   评论评论   一个两个一个两个   都不算多   都不算多   …… ☆、14.014看着男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克制   傅彦彧拿过外套,朝张继嘱咐“你招待朱总,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沿着回廊朝来时的路走去,速度不快不慢,心情却是紧张担忧参半。走到包厢门口,却见房门大开,只有服务员站在里面打扫。   “刚才这里的人呢?!”   语气严厉,透着质问。   服务员惊住,眼前的男人明显喝多了酒,眼神凶狠,仿佛她做了什么坏事要拿她审问一般,一时慌张地说不出话来。   “问你话,这里的人呢?!”   傅彦彧不耐烦眼前服务员的呆傻,心里焦躁,恨不得立即去抓回那可恶的小女人。不是和他说结婚了吗?怎么还在外面单独约会别的男人?!更何况,这人还是……   “刚,刚走了。”被男人严厉地神情吓的,服务员说话都结巴起来。   傅彦彧听了她的回答,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茶室,站在门口,冷风吹在脸上,这才清醒了几分。   这么多年来,他鲜有的几次失控都是因为她。   没有找到她的时候,他酗酒度日;找到她了,他想自己终于可以放下了。可是刚一看到她,他就全盘否认了自己的坚持,仿佛什么事情到她这里就没有了头绪。听到她说自己结婚了,有了孩子,有了家庭,他心痛的同时,也欣慰她的生活没有因为他而受到影响,只要她生活的幸福,他便什么都放得下。   眼前有车开过,她侧着头背对着他,和副驾驶上的男人说着话。   望着消失在眼前的车尾,他深深地蹙起眉头,眼中有说不清的担忧。   *   回到酒店,却见房间里坐着两个女人。   冯韵荛看见傅彦彧进来,赶紧起身迎接。   “你回来了。”她接过傅彦彧脱下的外套,拿在手里理了理,笑着说“刚才还和应夫人说着你呢,这不不能背后说人,说曹操曹操到!”   “说什么?”傅彦彧顺着她问道。   听他的语气并没有生气,冯韵荛才放下心来,跟在傅彦彧的身后走向客厅,“你现在是泰禾财团总裁,我们当然夸你来着。”   语气里满是骄傲,傅彦彧却无心多听。   他从烟盒里拿出烟,点燃,这才看向一边沙发上端坐的女人。   姜蓉见他目光望过来,不自觉地双腿靠紧,紧张地身体微微发抖,看见走进的冯韵荛,看着男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克制。   “你也好久没回家了,我恰好来江城,就瞬间上来看看你。”   傅彦彧吐出烟雾,唇角勾起,眼睫向下,掩去眼中的嘲讽。   姜蓉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他在生气,生气自己拿那件事要挟他。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她不知道自己能找出什么借口去接近他。   虽然知道他和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她却不由得奢望,哪怕一次,她不奢求他会爱上自己,只要能拥有一次,她也心满意足了。 ☆、15.015窗前没有人影   冯韵荛挂好衣服,走到傅彦彧身边,也不在乎他正在抽烟,紧紧地挨着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抱住他的一只胳膊,撒娇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傅彦彧没有回头看她,深幽的目光落在姜蓉的面上,随即抽出手拿过烟灰缸,将烟按灭。   姜蓉见对面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样子,皱眉挪开视线,目光落在傅彦彧身上,见他望着自己,脸上不自觉地升起几分赫然,伸手拢了拢一边的卷发。   好一会儿,傅彦彧才开口问道“应夫人人生地不熟,来江城一趟,就和韵荛出去转转。”说完转头看向一边的冯韵荛,“我事情多,没时间陪你。你要是没事,就和应付人出去逛逛。”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他又语出关心,冯韵荛不由得激动地满脸羞红。   这几年来,他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她一直以为他心里没有自己,更不可能留意到她的需求,可此时看来,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   不一会儿,电话打来,傅彦彧回房间换了套衣服,这才走向门口。   冯韵荛站在门边将西装递到傅彦彧手上,趁他不留神的片刻功夫,快速地偷偷吻了下他的脸,傅彦彧瞅了她一眼,眸光深深,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见他没有反感,冯韵荛烧红了脸,只觉得心里都在幸福的冒着泡泡。   姜蓉冷着脸看着这一幕。   *   傅彦彧开车离开。   酒店,他是不想回去了。房间里的两个女人让他看着就倒胃口,看着她们在房间里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他倒真要为她们喝一喝彩。   姜蓉这女人居然真有胆出现在酒店,他昨天没有去,她便自己找上门来,她便是打定主意以为他会为了一份材料去睡她的床。   傅彦彧嗤笑一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眼前出现了云倾低头浅笑的画面,却是对着别的男人。他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不知不觉就将车开到了云倾的楼下。   抬头看向云倾的窗户,上次来过,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7楼朝南。   房间里亮着灯,窗前没有人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心下便是空荡荡的。   想到今天在茶楼里看到的一幕,顾流笙对她那一笑,即便没有坏的目的,却仍旧让他感到不安。   突然有一辆白色奥迪A6停在眼前。   驾驶座门打开,一个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的男人走下车,快速地绕到副驾驶边,打开车门,将手放在车顶,动作看上去礼貌而尊重。   云倾走下车,裹紧身上的白色羽绒服,笑着对罗嘉说着谢谢。   罗嘉摸着头憨憨地一笑,伸手拍掉云倾肩上的落叶,似是想不到该说什么,只道“电话联系,早点进去吧。”   云倾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公寓大门。   - - - 题外话 - - -   君匪在微博中写过圣诞之前,会在评论区放小剧场,都是#傲娇傅和呆萌云#青春期系列,平时没空上来留言,晚上会在评论区补上~ ☆、16.016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   傅彦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蹙起了眉。   他抬头看向7楼,不一会儿,只见窗口出现了女人的身影,他心中一动,来不及感受心底的那份触动,就见窗帘在眼前合上。   傅彦彧烦闷地点燃烟,深邃的眸子半眯,看着那紧闭的窗帘,心下思绪万千。   云倾不知道他在这里,那她刚才朝下面看的一眼,是看谁?   推开车门走下车,傅彦彧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转身朝公寓楼大门走去。   随着电梯楼层数字的不断变化,傅彦彧眼神越发幽深。   他不明白自己此刻在做什么?他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又能怎么样?她消失了五年,和谁在一起,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小孩,还,有了丈夫……她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生活,他还有什么权利还约束她?   他这样武断地跑上来又能对她说什么?难道他还能不管不顾地闯进她的家,将她教育一番?还是当着她丈夫的面让她提防别的男人?……   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做这些?   脑子里千丝万缕来不及理清,电梯却不会停下来等他——   门打开的一瞬间,心里跟着一紧,他叹了口气,从裤袋中拿出手,修长的手指正准备按向一楼,就听见云倾的声音——   “喂,等等!”   “啪——”地一声,大门关上。   云倾手里拿着钱包,脚上踩着高跟鞋正准备冲进来,却戛然而止在电梯门前。   “你!怎么会……”   话没有问完,女人错愕和惊慌的表情却足以告诉傅彦彧,她一点都不欢迎他的到来,甚至反感!   想到在楼下看见她对着别的男人巧笑倩兮的模样,傅彦彧心里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你说我来干什么?”   云倾抵触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又开始无理取闹,索性不买东西了,拿着钱包转身就朝房门走去。   见她又要跑,傅彦彧赶紧推开即将合上的电梯门,大步跨出来,几步就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要走的路。   云倾朝一边绕开,却被他抓住了手。   “放开!”云倾不愿和他纠缠,尤其是在自己家门口,手上用力想要甩开。   两人靠近房门,耳边还能听到房间里小孩顽皮地欢笑声,伴着温汐一声声的“小心!”叮嘱。   傅彦彧自然也听见了房间里女人和小孩的声音。   他低头看向眼前的小女人,只见她眉头紧蹙,眼神防备又执拗地望着自己。他心下涩然一笑,轻轻地捏了捏手掌中小小的手,语气轻柔几分“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   云倾侧过头,躲开他的视线,身体和语言都释放出强烈地拒绝“不用你管!”   傅彦彧棕灰色瞳孔急剧一缩,深幽的目光焦灼在她的脸上,云倾躲开对视,他也不说话,手上更用力地拽着她的手。   突然,身后传来门锁开启的声音。   - - - 题外话 - - -   五年没有见面的,谁会勇往直前,先迈出一步呢?喜欢这个故事就点击简介下的【放入书架】吧~   下章来点甜~~ ☆、17.017她低头看着,眼眶突然一红。   听出是自己门锁开启的声音,云倾吓得神经紧张,瞪大眼睛望过去,手上更用力地想要甩开男人手掌的桎梏。   傅彦彧看着她紧张地满脸通红,心下不忍,却又不愿意放开。   门打开的瞬间,傅彦彧一手托起云倾快速地转移到了安全通道。   两人靠的很近,云倾穿着高跟鞋,腰上是男人有力的大手,刚才被抱起的一瞬间,双脚离地,她条件反射地将腿盘在了男人的腰上,此刻双脚悬空……   云倾背靠着墙,耳朵竖起,听着身后走道里的响动。   双手搭在男人肩上,突然感觉脖颈有热气拂过,她低头——   察觉到两人这样暧昧的姿势,脸上轰然一片飘起一朵朵红晕,手臂推着男人的肩膀提醒他放开。   刚有所动作,就听见过道上传来温汐的声音“云倾?”   没有听到回应,温汐摸了摸耳朵,诧异地看了眼四周,想着云倾出去买油了,超市在小区外面,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想来是自己听错了,便皱着眉关上门。   安全通道里。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云倾心下悄然一松,抵在男人肩上的手臂悄然松了。   “这个女人是谁?”   耳边传来男人的问话,云倾才猛然惊醒自己此时的处境,双臂再次用力地推拒,无奈男人一手放在背上,一手托着她的腿,被这样有力的男人禁锢在怀中,双手双腿浑然使不上力。   “放开!”   “不放!”好不容易抱进了怀里,傅彦彧可不想这么快放走她。   手臂紧紧地揽在她的背上,将她朝上托了几分,鼻尖轻轻地蹭着她的脖颈。   “你!”云倾撑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推着,嘴里威胁道“再不松开,我就喊了!”   “呵呵——”耳朵是男人的轻笑。   耳后一阵酥麻,云倾吓得不管不顾,蹭着他往下滑。   “嗯~”   突然不敢再动,那坚硬的触感太清晰了。她不是不经事的小孩子,手指用力的掐住男人的肩膀,呆呆地定住,不敢再有所动作。   “怎么不动了?嗯~?”傅彦彧笑出声,语气高兴透着几分调笑。   “你——!”以前她就拿他没办法,五年不见,现在更不知道怎么和他对抗。想要离他远远的,他却偏偏找来。她心里恨得牙痒痒,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就用力咬住。   “嘶——”   脖子被女人牙齿用力地咬着,阵痛中麻痹了心上的失落,傅彦彧强健的手臂拖住小小的云倾,大手在背后安抚着她。   寂静中,云倾的情绪慢慢恢复,突然闻见了新鲜血腥味,她怔怔地看了几秒,男人的脖子上已经被她咬出了两排深深地压印,牙印周边不断地渗出血,模糊一片。   她低头看着,眼眶突然一红。   傅彦彧松开了手臂间的力量,抬手正要擦去女人嘴角的血迹。   云倾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用力将他推开,双脚落地就快速地跑出了安全通道。   随后,房门“嘭”地一声响彻楼层。   傅彦彧站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烟,背靠着墙站在楼梯过道里,低头点燃。 ☆、18.018云倾愣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冯韵荛   第二天早会,向美佳知道云倾最手头最近有一笔大单在谈,少有的没有抓着云倾旷工的事来大做文章。   知道云倾下午要去见顾客,向美佳将云倾叫进办公室询问了项目紧张,嘱咐她一定要拿下这单。   蒋美斜着眼睛看着云倾,见她收拾好包裹,关了电脑一副有大事出门的样子,想到最近自己手头都没有单子,于是出声讥讽,   “哟!有的人啊,进公司两个月,天天往外面跑,也没见跑出个什么成绩。现在的指不定能不能谈成,这尾巴呀都要翘上天了!”   蒋美声音尖利,说话有七分刻薄,办公室的同事早就见惯不怪。   美女吵架,他们乐的看笑话。   一个高贵冷艳,一个妖媚犀利,相较而言,在市场部这种惯于油嘴滑舌的部门,平常酒桌上,生活中说多了黄段子,于是更倾向于能够和他们聊骚的女性。相较于云倾平时的不理不睬,蒋美则更容易撩拨,此时,听到蒋美特意地挑拨,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应和,倒是更想看看两个美女大打出手,最好能看到高冷女神云倾变脸。   云倾却没有如他们所愿,看也不看蒋美,拧着包就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蒋美气不过,这什么人,一句话都不说?!当她是哑巴?!   “哼!摆的多清高,还不是一副狐媚样!”   蒋美就是看不惯云倾这样的女人,自从云倾来了公司,公司里大部分男性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去,有一段时间经常会听到熟悉的男同事悄悄地讨论她们俩。   同性相斥,更何况她自己就看不惯云倾。   还没等她情绪好过来,就听见向美佳主管打开办公室,朝外面叫了她的名字“蒋美,进来。”   蒋美正了正面色,拿着纸笔,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朝办公室走去。   向美佳将身边打印好的文件递给蒋美,瞟了一眼她及膝的皮裤和高筒靴,皱了皱眉终归没有说什么,见蒋美接过文件,冷声道“这是泰禾财团的合作项目,你好好看看。晚上朱总会带你去饭局,好好表现。”   *   云倾将车开出停车场,就接到顾流笙打来的电话。   “顾总好,嗯,马上就到。”   “小心开车,到了打我电话。”顾流笙在电话那头嘱咐。   挂了电话,云倾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因为那人突然的到来让她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后果就是现在有些头晕脑胀。   到了酒店,拨通顾流笙的电话,知道他马上下来,云倾将车开到酒店一边的通道,没有下车,微微降低车窗,靠着椅背,准备坐在车里等顾流笙下来。   云倾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打算小眠一会儿,正迷糊间,突然听到有人叫着那人的名字。   心中一颤,睁开眼睛就看见车外右前方10米开外,正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女人的脸朝着云倾的方向,云倾愣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冯韵荛。   - - - 题外话 - - -   最近评论区有新留言,知道有小伙伴一起追文,非常开心【爱你们】!   喜欢的朋友,记得点击简介下的“放入书架”哈~~ ☆、19.019生活还在继续,有什么理由顾影自怜   怔然间,云倾内心暗暗嘲讽起自己来。   冯韵荛是他老婆,他既然来了,他老婆怎么不能来……   冯韵荛站在一辆香槟色玛莎拉蒂旁边,看着自己刚到手的新车被划出一条丑陋的长痕,指着眼前的保镖一顿怒吼。   “你们怎么看护的?!我这车才开多久,停你们这才几天,就划出这么一道长痕?!你给我看看!看清楚了!这条划痕就是拿你十年的工资都赔不起!”   似乎有些气不过,手指恶狠狠地指着保安,吼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傅总,我倒是要你们好看!是谁刮的车,赶紧给我处理了!该赔的赔,否则都算在你们头上!”   “走,叫小赵开辆车过来。”冯韵荛哼了声,拉上披肩,叫着保姆一道离开。   年轻的保镖吓的脸都白了,呆愣了片刻,才慌张地拿出电话找人帮忙。   阳光打在车窗上,有些刺眼,云倾更觉疲惫,太阳穴上的阵痛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尤其是看到冯韵荛的出现,她便不由得想到五年前——   那时候,冯韵荛也是这样趾高气昂地站在自己面前……   那时候,她同样挺着肚子……   如今,她,他们又有了孩子?   云倾伸手挡在眼前,疲惫地想着,心上钝痛传来,想到那人会和别的女人上床,他们是怎样的恩爱?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次呢?   心上隐隐透出不甘,却明白真正没有走出来只有自己。   这些年,云倾从未想过回去找他,从他背叛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们两人是回不去了。   五年前的流言蜚语将她刚起步的歌唱事业毁的一干二净,他没有一句解释,陪着冯韵荛出双入对,媒体报纸写到他们都是金童玉女,门当户对来形容,写到她便是满屏的小三,荡妇……   脸上滑下泪痕,云倾突然有一刻痛恨这样的自己,既然逃离了他的世界,又何必紧闭着心门。如今,他又有了孩子,而她的孩子却被别人骂做野孩子……   她想,也许自己真的应该给阳阳找一个爸爸了。   *   生活还在继续,有什么理由顾影自怜。   顾流笙下来的时候,云倾恢复了平静,快速地补好了妆。   江城的冬天很冷,室内有暖气,室外却是零下10度左右徘徊。顾流笙穿着一身复古色短款羽绒服,领口微敞,露出里面天蓝色格纹衬衫,脖子上搭着一条灰色羊毛围巾,卡其色修身长裤卷起裤脚,脚踩一双深蓝色亮面漆皮德比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又时髦,透着年轻人的朝气。   装扮后的顾流笙无疑是妖冶的。   见顾流笙拉开副驾驶坐进来,起初是惊讶地看着他,想建议他坐在后面。   顾流笙倒是笑着说“开车吧,坐在这里说话方便。”   - - - 题外话 - - -   昨天看评论区有小伙伴说男主外遇(⊙﹏⊙)   这点君匪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男主‘文章’。。。   前面有写过冯韵荛对待孩子的态度,大家可以猜猜~~(后续会慢慢揭晓~ ☆、20.020两情相悦又怎样   顾客是上帝,能够相互进一步熟悉,拿下单子的可能性就越大,云倾自然没有赶着客户坐远点的道理。   默默地开车。   两人说了会儿话,顾流笙找着话题,云倾都礼貌地简短回答,慢慢地,顾流笙也品出了云倾的拘谨,见她情绪不高。   顾流笙有些担心地看了云倾几眼,希望不要和表妹有关。   “来点音乐?”顾流笙询问。   许是察觉到了车厢里尴尬的氛围,云倾眼神中闪过愧疚,人顾总时间宝贵,好不容易答应了他们公司的合作,她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推销一番,一举拿下这个单子。   可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见到的人,还有那人,他来江城到底是想做什么……?   见顾总没有因为她刚才的敷衍而生气,云倾微笑着松了口气,伸手旋开音乐按钮。   瞬间,那首迷离伤感的音乐在车厢里来回地幽幽荡开。   [贪恋的岁月被无情偿还]   [骄纵的心性已烟消云散]   [疯了累了痛了]   [人间喜剧]   [笑了叫了走了]   [青春离奇]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为谁辛苦为谁甜]   [这年华青涩逝去]   [却别有洞天]   她想到18岁那年,她终于遇见他时满心的欢喜。   10岁那年,他半夜突然翻窗进了她的房间,将她叫醒,一句话不说,霸道地压下来夺走她的初吻。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她乖乖在家等他,不准找男朋友!   可是,他这一走就是7年,她以为那叛逆耀眼的少年已经忘了她。   未曾想到再次相遇,开启了两人一生的纠缠。   如果16岁那年父亲没有生病,她没有报名参加歌唱比赛,没有夺得冠军,没有被旗华传媒签下……   她想,他们可能再也不会相遇。   而再次相遇,他已经是泰禾财团的代理总裁,一跃成为泰禾财团的唯一继承人。金钱地位都有了,那个记忆中冲动易怒的少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沉稳淡漠起来。   她未曾想过他还会喜欢她。   当有一天,他成为她一个人的专属,她曾偷偷祈祷,害怕有朝一日这个优秀的男人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可是,五年前他突然带着冯韵荛来到她的面前,亲昵地扶着女人因怀孕而有些吃力的腰。那时冯韵荛当着他的面讥笑邀请“下个月我们就订婚了,希望云小姐到时候能参加。”   他没有否认,外遇的毫无征兆,她只怪自己中了毒太痴傻。   两个月前,那个能不顾自己安危,为了将她从绑匪手中救出,义无反顾为她挡刀的男人居然会爱上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青梅竹马又怎样?   两情相悦又怎样?   终归挡不住岁月这把刀,如今,他已经成了别人的专属。   - - - 题外话 - - -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为谁辛苦为谁甜]——《致青春》   *   这是两人在一起,分开,相遇,和五年前分手的一段简短回忆,后面会慢慢铺开~   (啰嗦一句——记得点击简介下的“放入书架”支持君匪哦~) ☆、21.021今晚有空吗?   顾流笙沉默片刻,深锁着眉看了眼云倾,试探着问“云小姐,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没想到顾总这么敏感,云倾抿了抿唇,强笑着回答“没有,……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见她眼底有淡淡一层黑眼圈,知道她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开心,顾流笙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   下楼遇见表妹还担心两人会碰到,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   顾流笙说自己第一次来江城,作为东道主的云倾自然开车带他去看了一些江城名胜景点。   经过郊区,顾流笙让云倾停车。   江城只是一座北方小城,不同于申城的繁华,即便是市中心路上也没多少行人,郊区更是荒凉空旷。   顾流笙指着远处的一片空地,朝云倾透露“这一片以后会慢慢发展成江城的商业中心,那里就是未来银都百货的位置,你看另一片,未来将要新建一座游乐场,这个项目应该在泰禾财团手上。”   说完,他回头无意地看向云倾,见她眯着双眼看着远处,神色平静,心上不由得一安。   云倾面上微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她当然听到了,泰禾财团,没有记错应该就是那人的公司,怪不得他会来江城。   想到泰禾在这边有新的项目进展,那他岂不是会经常来江城?   *   两人回到市中心,正是晚餐时间。   顾流笙邀请云倾一起用餐,云倾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听说顾流笙在意大利生活了十多年,云倾便带着他到了江城一家有名的意式西餐厅。   晚上6点,正是人多的时候,没有提前预定包厢,两人就在大厅里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上菜的间隙,云倾的电话突然响起。   从包里拿出手机,只见来电提醒显示罗嘉,云倾没有心思去接,皱着眉头刚挂掉,电话又响了起来,有着锲而不舍的意味。   云倾尴尬地看了眼顾流笙,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起身离开餐桌。   刚接通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罗嘉语气不满的质问“你在哪里?”   直白的查岗,仿佛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他们还没有什么关系,突然被问出侵犯*的问题,云倾条件反射地皱起眉,没有回答。   抱着手臂站在洗手间这边的楼梯过道里,云倾耐着性子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又是质问的语气,趾高气昂蛮不讲理,和以前相处时表现出的礼貌沉稳判若两人。   云倾不想继续纠缠,想要拒绝这样莫名其妙地呵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邀约“今晚有空吗?我们见见?”   “昨天才见过。”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   看了看屏幕,还在通话中,再放在耳朵旁边,电话已经挂断。   一时摸不清头绪,云倾没多想,拿着手机转身往回走,却突然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 - - 题外话 - - -   报警报警,我们的傅大帅又要出来调戏人啦!!   (啰嗦一句,喜欢的话点击简介下“放入书架”支持君匪哦~~) ☆、22.022老老实实地在手中臣服   云倾急忙后退一步,刚想要说声对不起,没想到抬头就看见那阴魂不散的男人。   想到昨天被他抱进楼道里欺负,自己居然失眠了一晚上!她想不通他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他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现实不容许她再多想,他已经有老婆了!   如果今天没有看见冯韵荛,也不知道他来江城是因为新项目的关系,她可能真的会多想,会猜想他是不是特地找到江城?是不是同样没有忘记她?是不是同样……还爱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倾语气严厉,透着不耐烦和提防。   傅彦彧低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小女人。   男人一手插在裤袋里,带着腕表的手慢慢收回,眼神幽深,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翻滚的情绪,洗手间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明明暗暗地勾勒出男人立体分明的侧面。   没有听到傅彦彧的回答,淡淡的烟酒味飘进鼻孔,混杂着成熟男人的体香,还有一股刺鼻的香味!   理智有几分回归,云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和他继续站在走道里纠结这个问题,她只想快速绕开这个男人,逃离地远远的。   可,脚步还没迈开一步,就被男人突然伸直长腿拦住了过道。   卫生间这边走道本就狭窄,突然被他这么默不作声地调戏,云倾轰地红了脸,快速后退一步才躲开男人的碰触。   他西装笔挺地站在眼前,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通红的脸颊和躲闪的动作。   云倾闭了闭眼,心里暗骂一句该死的!混蛋!   抬头看向傅彦彧时,眼中已恢复平静,语气冷然“让开!”   有一瞬间,傅彦彧发现,似乎从五年后第一次相见到现在,一直是他追她躲。他突然生出几分乐趣,做猫的感觉便是让老鼠彻彻底底地失去反抗,老老实实地在手中臣服,这一次,他有的是耐心。   “你想干什么?!”云倾如受惊的老鼠急忙竖起防备,飞快地看了眼热闹的餐厅,唯恐担心有人会看到。   见她隐隐发怒,傅彦彧不好逗过头,双眼盯着云倾问,“你一个人?”   云倾皱眉,她想说当然不是一个人!她怎么会一个人!外面还有一个男人!   可是,当着他的面,这些赌气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云倾不答,傅彦彧眸光不由得暗淡下来。   男人突然收回了腿,云倾想也没想赶紧贴着墙壁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听着高跟鞋急促走远的脚步声,傅彦彧站在楼梯过道朝大厅望去,只一眼,他便深深皱起了眉头。   *   已是午夜10点,一行人走出餐厅。   张继拿着车钥匙先行一步去取车,朱总眯着醉醺醺地小眼对蒋美使了个眼色。   - - - 题外话 - - -   君匪跳出来:“你个闷骚!”   傅彦彧:“……哼!摸都不让摸!”   【祝大家元旦快乐!追文的妹子都是我的爱~~】   啰嗦一句——“放入书架”都瘦十斤!瘦十斤!【捂脸】 ☆、23.023夜深人静最是风流时   突然有车疾驰过来,“刺啦——”一声急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来,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年轻妖媚的女人,她皱眉看向朱总,娇声道“还不上来。”   朱总打着酒嗝,脚步踉跄地朝女人走去,走到车边似乎才想起身后还站着泰禾的傅总,连忙回头,摇摇晃晃吐词不清地说着抱歉“傅总,今,今天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多担待。”   叫了声蒋美,嘱咐道“你一定要把傅总送回家。”   在女人不耐烦地催促中,朱总摇摇晃晃地上了车。   *   “傅总~”   寒风中,女人娇滴滴的嗓音颤抖地从身后传来。   等了片刻,都没有听到身前男人只言片语的关心,更不用说脱下大衣给她披上的浪漫桥段发生。   身前的男人身姿挺拔,背影宽厚,浑身透出成功人士才有的沉稳魄力,蒋美双眼流连,没有因为傅总的不理睬而沮丧,心中滋生出一股强烈的仰慕之情。   蒋美裹紧身上的皮草,双腿被冷风刮地哆哆嗦嗦打颤,想上前靠近,却因他双手抱胸的动作而不敢轻举妄动。   待张继将车开过来,傅彦彧坐进车后座。   蒋美快走几步,伸手扶住后车门,紧跟男人坐进了后座。   一人不到的距离,傅彦彧深邃的眸光落在蒋美脸上,看不清神色。被这样出色的男人注视,蒋美红着脸,两眼波光颤颤地对上男人的视线,声线娇柔地叫了声“傅总~”   一阵香气袭来,傅彦彧皱眉转开目光。   张继看了眼后视镜,女人娇媚着一张脸眼神挑逗着身旁的男人,傅总却一副事不关己,浑然不觉地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蒋小姐住哪里?”张继将车开向大路。   蒋美扶了扶额头,有些头晕的厉害,双眼迷蒙眼圈微红地看向张继,娇俏的脸蛋上女人神情妩媚,很是惹人心动,“我,我住哪儿?”   张继皱眉,看了眼后视镜。   他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自然猜的到蒋美想做什么。旗华底下多少小明星使过同样的手段,他还从没见谁成功过,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活着……。不知道傅总有没有遇见云倾,在这陌生的江城,夜深人静最是风流时,说不定能治好他不近女色的“毛病”。   突然一个急拐弯,蒋美“啊——!”地一声朝傅彦彧跌去。   傅彦彧及时伸手挡住,才避免这陌生女人扑到怀里。   男人精壮的手臂堪堪地挡在她的胸下,磨蹭中一阵酥麻颤栗让蒋美瞬间没了力气,男人好闻的气息让她呼吸急促,软软依着男人的手臂抬头,妙目涟涟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容,心下颤动,伸手攀住傅总的手臂想要送上红唇。   “停车!”傅彦彧皱着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厉声吩咐张继。   “你,下去。”   - - - 题外话 - - -   张继:“……我想看真人版。”   傅彦彧:“你来!”   -----------------------   【啰嗦一句,喜欢的妹子记得“加入书架”支持君匪哦~!】 ☆、24.024将酒醉的顾流笙送回房间   傅彦彧神色沉寂,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张继以为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惹得傅总不快,赶紧打开驾驶座门锁,正准备听话地下车,却听见傅总不耐烦地声音“下车!”   被傅总用力地甩开,蒋美有些摸不清头绪,不知道傅总怎么突然发起了脾气,心下害怕,无助地抬头看向前面开车的张继。   没有理会女人如求助的目光,张继下车打开后车门,眼观鼻鼻观心地请蒋美下车。   车再次上路,张继瞟了眼后视镜,不敢再有所动作。   片刻后,傅彦彧突然报了一个地址。   看着近在眼前的酒店,张继只好打开定位,调转车头朝某个不知名的小区开去。   *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酒醉的顾流笙送回房间,时间已经过了10点。   云倾疲惫地开车回家。   幸好今天有温汐帮忙,早早地接回了阳阳,否则她哪里敢这么晚回家。   停好车,锁上车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云倾回头望去,只见罗嘉的车停在暗巷里,树影遮挡下,他站在车边,似乎刚从车里下来,一只手臂还搭在车门上。   罗嘉没有朝前走,只站在阴影里。   暗黄的灯光透过树影洒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昏暗中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云倾走进,不解地问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罗嘉。   罗嘉神色严肃,目光中透着浓浓的不满,他想到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若不是被他看到,她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   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神里生出了狠戾。   云倾感觉到不对劲,又没有耐心等着他解释。   暗巷里的冷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想到下午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有罗嘉此时满身的戾气让云倾有些害怕,不敢多做纠缠,她隐隐朝后退了几步,“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又站了会儿,见罗嘉没有说话的意思,云倾转身就朝小区走去。   “你,站住!”   罗嘉暴躁怒吼一声,“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大步走上前,挡在云倾面前。   两人隔着一步远的距离,罗嘉低头看着云倾漂亮的脸蛋,他握紧手指控制着自己心中猜疑的怒火。   想到今晚看到的一切,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明显对她有意思,他不信她不知道?!如果不认识,两人会熟络地大半夜一起去酒吧喝酒?!他追进去的时候,半天都没找到人!   等在这里半宿,他就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时了!   看到女人神色疲惫下车的那一瞬间,心中压抑的怒火怎么都管不住,想到自己一片真心被眼前这可恶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罗嘉只觉受了奇耻大辱!   “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   罗嘉的逼问,让云倾觉得为难。   - - - 题外话 - - -   下章看傲娇傅如何英雄救美~~   *   【啰嗦一句,收藏收藏!!很重要!喜欢的妞记得“加入书架”哦!】 ☆、25.025你要干什么?   眼下,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两人处于试交往的阶段。云倾蹙眉看向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又能怎么解释,只好转开话题“可能没听见,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   见云倾皱着眉,避而不答,显然是理亏的模样,猜疑落实,罗嘉只觉得自己这两个小时焦急的等待简直是傻透顶了!白白担忧!   被带绿帽子的感觉瞬间点燃了心中的怒火,女人的默认,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模样清纯却在背后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心里恨得牙痒痒,罗嘉突然伸手拽住云倾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既然能给别的男人睡,他为什么不行?!   “放开!”   没有料到一向给人腼腆,极为尊重人的罗嘉,会突然变得这样野蛮。   刚才见到时就觉得不对劲,云倾一直小心提防,只是没想到罗嘉会发狠。她心里惊慌,手上用力推拒,看着不远处的小区保安室,只要罗嘉有冒犯的动作,她就立刻喊保安!   “你要干什么?”   云倾害怕的声音让罗嘉生出了一分快感,他凑到她耳边吹了口热气说“你说呢!让我看看你刚才都干了什么?!”   “不要!”   罗嘉的手向下划上云倾的腰部,眼见要落到臀上,云倾掐住罗嘉的手臂,趁他分心推开他就往路灯下跑。   还没跑出两步,就被罗嘉拽住胳膊。   “装!我摸一下就不行了?!”   看着女人无可奈何的样子,她越想逃脱,他就越不想放开!罗嘉用力地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往车后的暗巷里拖去。   “你干什么?!放开!”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微弱的路灯光,深冬里的暗巷没有人出入。   罗嘉手上的力气太大,狠狠地勒住手腕,她手上用力一分,男人就狠命地拽紧一分,云倾只觉得手腕都要被捏断了。   罗嘉猩红了眼,一手捂住女人想要呼救的嘴。   见云倾还在反抗,一副厌烦恐惧他触碰的样子,他勾起嘴角邪恶一笑,用力将女人甩到冷硬的墙壁。   漆黑的巷里,云倾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腕被砂石磨破了皮,手包掉落在脚边。   女人怨恨的眼神又无力反抗,一定程度上激发了罗嘉的男性征服快感。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云倾柔弱的样子,一个少有的漂亮女人,他本以为自己走了大运,遇到了这样一个乖巧懂事适合结婚的女孩。   若不是今晚突然发现,指不定她会背着给他带多少绿帽子!以他的经济条件,向来都只有他甩女人,哪里容得下女人骑到自己头上!   墙壁下,女人蜷缩着脚姿势怪异地坐在地上,小小一团,女人在眼前示弱,让他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男性征服欲! ☆、26.026手里拽着的是温香暖玉   只想将这漂亮又可恶的女人骑在身下狠狠欺负,看她还敢不敢骗他!   看着罗嘉慢慢靠近,云倾揪着一颗心,想要逃跑,可是脚踝在刚才扭伤了,想要站起来,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眼睁睁地看着罗嘉走到眼前。   罗嘉眯着眼看着云倾往后躲避的动作,见她又一次跌坐在地上,不由得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伸出手指勾住云倾的下巴,不让她躲开,讥笑道“我当你多么难搞?今天能当着我的面和别人上床!你还真以为我罗嘉是软柿子!呵!不过我倒要谢谢你提醒了我!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女人有什么不同!”   说完伸手就朝云倾的衣领袭去。   云倾手里抓着包紧紧地挡在胸前,自然抵不过男人的蛮力,包被甩出去的一刹那,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冬季寂静的深巷,显得尤为清晰。   云倾眼里突然冒出希望的光火,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扑向自己的手包。   罗嘉被推开只愣了愣,随即快速拽住云倾向前挪动的腿,不管不顾将她拖回自己身边,也不去管那还在作响的手机。   手里拽着的是温香暖玉,被寒风冰冷的手指只想寻找热源,罗嘉只觉自己灵魂似乎都出窍了一般。一手抓住女人激烈反抗的双腿,一手顺着云倾的修身长裤向上攀爬。他将云倾的羽绒服扯到一边,伸手就要去解牛仔裤的纽扣。   云倾伸手激烈地反抗,罗嘉躲开她的手,用力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腿上,一心一意地拽着女人的修身牛仔朝下拉扯。   云倾害怕地叫着救命,不再去管脚上的伤,也不去管那钻心的痛,她只能双手双脚用力向上逃脱。无奈身后的男人力气太大,紧紧地禁锢着她的双腿。   罗嘉手上动作不停,云倾刚准备喊救命就被罗嘉用大手捂住。   手机的铃声突然停了,深漆的小巷里最后一丝求助的希望都随着铃声而消失殆尽。云倾懊悔自己刚才的掉以轻心,此时只能无力地自救。   害怕时的动作就不经大脑就本能地发出,云倾只想逃脱,张嘴就咬住罗嘉的手指,似要撕下一块肉来。   罗嘉痛的嘶吼一声,一巴掌甩在云倾脸上,云倾被踢地朝一边滚开,罗嘉捂着流血的手指,站起身来,眼含血光一步步靠近,抬腿正要发泄地朝云倾肚子踢出一脚。   脚刚抬起来,嘴里一句“他妈的!”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腰上就被人用力一个侧踢,“咔嚓”伤到了肋骨。   罗嘉趴在地上,捂着肋骨痛得倒地不起,漆黑中,背后被狠狠地踹了几脚。   他趴在冰冷的污泽里,只觉得脸上磨破皮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五脏六腑难受的搅在一块儿。   安静了片刻,他撑起手腕想从地上爬起来,脚踝却突然被人狠命踩住,“咔嚓——”一声,格外清晰。   - - - 题外话 - - -   多多评论,多多收藏哦~ ☆、27.027刚才在巷子里还没尽兴?   第二次看见这样的傅彦彧。   男人脸上神情冷峻,犹如地狱修罗,黑暗中能听到他拳脚的声音,每一次出手都狠戾地犹如一把利剑,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五年前那一次绑架,她见过这样的他。   多年未见,眼前的画面似乎和那时重合了,来救她的人依旧是他,心下涌起复杂难辨的感动。   那时,他以一敌多。此时,听着罗嘉一声声的求饶,她眼也不眨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昏暗中,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瞬间就抚平了心上的慌乱。   没有听见罗嘉的求饶,想到那一次他眼也不眨地将刀插入对手的胸口,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害怕发生人命,赶紧叫傅彦彧停手。   听到云倾的呼声,傅彦彧犹不解恨地撵住男人怂拉在一边的手指,片刻后才走回云倾身边。   他单膝跪在地上,棕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不分明,是夜色般的漆黑一片。   傅彦彧没有说话,弯腰小心地抱起云倾,见她推拒着自己,低头皱眉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眼含警告。   云倾不敢在此时惹怒他,更何况自己脚上受了伤,只好乖乖地任由他抱了起来。   手指碰到傅彦彧宽厚的背脊,指下是男人神经紧绷下一块块突出的肌肉,她不敢乱动,手指虚虚地拽着男人的西装领口。   “……还有包。”   走了几步,云倾想起地下还有自己的包,出声提醒。   傅彦彧皱了皱眉,低头就见女人手包大开,里面的物件散落一地,他手臂用力揽住怀里乱动的女人,“待会再拿。”   张继远远地看见傅总抱着一个女人走过来,惊讶地瞪大眼睛,以为傅总这是金屋藏娇,心道下手可真够快!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藏了一个女人!他每天和傅总在一起,怎么没见过这女人?   心下诧异,手上动作迅速地下车打开车门。   傅彦彧将云倾小心地放进后车座,不理会张继好奇地窥视,冷声吩咐“你去巷口把她的包拿过来。”   没有看清女人的样貌,张继促狭一笑,只道傅总下手够快的,这才去多久就逮着女人来了一回!虽然时间不长,可眼下后座的女人是路都走不动了,可见折腾得多厉害!   他心下佩服,这是久不摸枪还能做到弹无虚发,想着不由得嘿嘿笑出声。   傅彦彧没有理会,想到刚才看见云倾脸上的擦伤,还有脚踝高高肿起的一块,心下不快,压低嗓音淡淡嘱咐“去把那男人的腿折了。”   一句话把张继吓了一跳,心思百转,不由得更好奇车里的女人,无奈傅总站在眼前,他总不能扒开傅总去。   傅彦彧打开驾驶座车门,丢下一句“你自己打车回去。”开着车就跑了!   张继跺脚!   这是急着干嘛呢?!   见色忘义!   刚才在巷子里还没尽兴?!   想到傅总的嘱托,神色凛然,赶紧朝暗巷走去。   - - - 题外话 - - -   张继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单身狗~~~~~~~~((。?_?。)?~~~~~~~~   *   【啰嗦一句:喜欢的妞记得“放入书架”支持君匪哦!】 ☆、28.028严肃的样子让她不敢违拗   “今天,谢谢你。”   傅彦彧淡漠地从后视镜看了眼,打转方向盘转了个弯。   可能是害怕和男人单独呆在一起时的怪异氛围,云倾急于逃脱“都是些小伤,家里有跌打药,涂一下就没事了。”   “闭嘴!”   傅彦彧突然发怒,出声打断女人不断逃避拒绝的话语。   若是平时,他可能会觉得有趣,可是此时,她脸上是伤,脚踝扭伤,不想着去医院处理,居然还想着躲避他!   云倾颤了一下,乖乖地闭了嘴。   偷偷瞟过去,只见他双手把着方向盘,手上青筋凸起,手背上有些红肿的擦伤,骨节的地方红通通一片。心下一紧,云倾蹙眉扭开脑袋,不敢多看。   不一会儿,傅彦彧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也没管是不是停车的地方,拉开后座车门,不顾云倾的反抗,揽住她的胳膊和膝盖,将她抱进怀里。   “你放我下去,我能走。”云倾不愿意被他这样抱着,虽然已是午夜,可是曾经的一切,让她依旧害怕被人看见。焦急地掐住男人的手臂,小声地商量着,希望他能放自己下来。   傅彦彧面色不济,沉着一张脸,严肃的样子让她不敢违拗,只好轻声商量着“要不,你先放我下来,我搭着你的手进去好了?”   女人的话太多,傅彦彧一路绷着脸,抱着她直奔骨伤科。   医生看了,需要拍片。   傅彦彧不理会云倾的拒绝,小心地抱着她进进出出。   复位后,云倾双手无意识地掐住男人的手臂,疼的满脸都是汗。   傅彦彧看着,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把将女人揽进自己怀里,按住她的脑袋安抚,视线落在云倾的脚上,只觉得便宜那个该死的**。   医生开了药,也没看云倾,只看向一边紧张的傅彦彧,嘱咐着该如何用药。   傅彦彧认真地听着,末了还对医生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浑然不是面对云倾时的霸道无理。   听医生嘱咐完,云倾抢先一步站起来打算自己走出去,傅彦彧却快速地将她抱了起来。   鉴于医生就在一旁,云倾不好发作,红着一张脸,一晚上都这样了,她说再多次都不管用,此刻也只能任由男人抱出去了。   身旁护士投过来花痴又羡慕的目光,傅彦彧全然不做理会,抱着她朝医生点了点头,就朝外走去。   脚上还有些疼,云倾也没有了和他做着斗争的心思。   更何况今晚突然发生的事着实将她惊吓到了,挣扎过程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时,躺在傅彦彧的怀里,鼻尖都是那熟悉的味道,让人安心。   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云倾疲倦地眯着双眼看着头顶男人坚毅的下巴,小手无力地蜷缩在男人的衣领边,脑袋靠在男人温热的胸前,眼睛困倦地轻轻闭上。   - - - 题外话 - - -   君匪跳出来:“抱了一晚上,手臂好酸啊~~~”   云倾娇红了脸,一脚跺在傅彦彧脚尖。   傲娇傅“……”   *   【啰嗦一句,喜欢的妞记得“加入书架”支持君匪哦~~】 ☆、29.029四目相对,男人眼神深幽而专注   傅彦彧抱着云倾回到车上,打开副驾驶车门,将云倾小心地放了进去。   女人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熟睡的模样全然不设防。   他心下一叹,动作不由得轻缓下来。   坐上驾驶座,傅彦彧侧过身,拉过安全带给云倾扣上。   女人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他便觉得右半边脸都酥了,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失而复得倍觉珍惜。   傅彦彧眸光深深地落在女人唇上,克制不住地抬头轻轻啜了一口。   温暖湿润的感觉,不觉加深。   只听女人“嗯”了一声,晃开脑袋,皱眉表示不满。   傅彦彧压制着身体里翻滚的*,伸手将她滑落一边地头发压在耳后,露出女人白皙娇小的面庞。   下巴上的伤口涂了药,幸好伤口不深,否则他不会放过那人!   敢欺负他的女人,简直是不想活了!   *   再次将车开到云倾的小区楼下。   张继已经离开了,连同暗巷口的那辆车也开走了。   傅彦彧看了眼,收回目光。   身旁的女人还在熟睡,呼吸清浅。傅彦彧将车熄了火,不愿打扰此时的平静,将座椅放低,双手交握在脑后,看向一边的云倾。   口袋里电话震动声传来,傅彦彧拿出手机,推开车门。   云倾是被热醒的,车厢里开着空调,温度很高,暖风吹在她的脸上,一阵燥热。   迷糊地看了眼周围,发现又回到了小区楼下。   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睡着。   透过车窗,只见傅彦彧站在车子左前方几米远的地方。   男人背对着车门,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捏着香烟。烟火在漆黑的夜色中明明灭灭,随着男人手臂的抬起落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流星般的线条。   云倾目光落在傅彦彧身上,他只着了一身西装,男人长腿笔挺,背脊宽阔,偶尔低头,在地上投下落寞的影子。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傅彦彧回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男人眼神深幽而专注。   没等云倾说话,傅彦彧先挂了电话。绕过车头,走到她的身边。   傅彦彧伸手拢住她羽绒服的领口,挡住凌晨尖峭的冷风,手指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坐电梯上去!”   说的太急,云倾又补充一句“坐电梯很快的。”   傅彦彧没有放开手,两人僵持片刻,傅彦彧皱眉问,   “今晚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到现在,云倾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罗嘉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似得?若不是他出现及时,以罗嘉疯狂的程度,她真怕……   “你,丈夫呢?”   傅彦彧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和抵触。 ☆、30.030引得保安一路暧昧地注视   想到她会嫁给别的男人,还是这样一个保护不了她的男人,心里不知因何而起的愤怒和悔恨让他难以接受。   他希望她远离了自己能活得好好的。   可是眼下,那被他捧在掌心的姑娘却要为生活琐事奔波,今晚如果他没有过来,他不敢想今晚会发生什么。他实在不愿意去相信云倾真的把自己嫁了!   她到底将自己嫁给了什么样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他记得五年前让张继往她的卡里打了三千万,至少能让她过得衣食无忧。   可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五年后找到她,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云倾撇开脸,看向一边摇曳的树影,孤零零地晃动,犹如她此刻的心情,含糊地回答,   “出差了。”   傅彦彧伸手摸向口袋,手指捏到烟盒,握在手中没有拿出来,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只是用力地抿紧唇瓣。   “没什么事的话,我上去了。”   云倾小心地挪动脚步从他的手掌下移开,刚蹦出一步。   傅彦彧低头看着她绑了绷带的脚,心隐隐作痛,再多的苦闷也不及女人受的伤让他心疼,再次将她抱了起来。   走进电梯,没有问她,已经熟路的傅彦彧伸手按了7楼。   “放我下来,我能走。”   云倾燥红了脸,刚才被男人抱进来的时候,引得保安一路暧昧地注视,她的心也紧张地揪起来,害怕被熟人看见。   电梯在7楼停下。   傅彦彧抱着云倾出了电梯,直接抱着她走到家门口。   见傅彦彧没有放手的意思,云倾压低声音要求道,   “放我下来。”   傅彦彧低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耳根红红的,眼神闪躲,叹了口气,小心地将她放到地上。   云倾单手扶着墙,傅彦彧见她没有开门的意思,以为她行动不方便,将药递给她,询问,   “钥匙在哪?我来开门。”   云倾接过药,从男人手下抽回手臂,客气地说着不用了。   傅彦彧目光沉沉地落在云倾脸上,片刻后,男人将手臂放进裤袋,避免自己克制不住地会去碰她。没有再说什么,只低声嘱咐一句,   “进去吧。”   云倾也想自己开门进去,可是钥匙在包里,包却不在自己手上。   她抬头看向傅彦彧,嘴唇动了动,想着自己待会下去把包找回来,恍惚片刻,突然想起手提包可能被张继捡去了……   见云倾半天没有动静,傅彦彧朝她周身看了眼,似想到了她不进门的原因,眉眼突然弯起,嘴唇微勾,嗓音有几分愉悦,   “没有钥匙?”   “……”   “那怎么办?”傅彦彧想说我带你回酒店吧,可是想到冯韵荛也住在酒店,担心云倾碰到,终究没有说出口。 ☆、31.031剪不断理还乱   “明天能让张继把包送过来吗?”云倾抬头问着傅彦彧。   “嗯。”男人嗓音微磁。   电梯口的安全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人的五感就格外灵敏,云倾害怕这样和他相处。   可能不是害怕,而是黑暗中,身体的亢奋已经超出了理智的控制范围。   云倾急忙伸手碰到感应开关,楼道里再次明亮起来。   云倾想要敲门叫温汐来开门,可是傅彦彧站在眼前没有先行离开的意思,云倾只好出声提醒,   “你先走吧,我可以敲门。”   听到云倾的话,傅彦彧瞳孔微缩,眼神灼热又气恼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丈夫不是出差了?   还有谁给她开门?!   云倾抬头,看到男人皱眉,居然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   “今天,温汐在这里。”   *   看着傅彦彧走进电梯,云倾才转身敲门。   温汐穿着一套粉红卡通睡袍,揉着眼睛开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在温汐身后走进客厅,云倾将药放在茶几上,胡乱地解释一句。   温汐没有在意,从冰箱里倒了杯果汁,咕噜噜地喝着。   年关将至,大学城也没有学生出没,温汐的面包店也关门休整,正好帮忙照顾阳阳。   温汐端着杯子走进,见云倾坐在沙发上发愣,狐疑地看了一眼。走进一看,这才发现她一只脚绑着厚厚白色的绷带,急声问道“你的脚怎么回事?!”   “扭到了。”不打算和温汐说罗嘉的事。   温汐拢了拢睡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了云倾几眼,眼神疑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晚上罗嘉打来的几通电话,温汐问“你和罗嘉怎么了?今天晚上他打了几通电话到我这。”   云倾不想说罗嘉的事,毕竟他们是通过温汐认识的。如果温汐知道今晚发生的事,肯定会自责。   “没什么事。”   见云倾兴趣不大,温汐也不好多劝。   虽然她觉得罗嘉这人整体看上去条件不错,可两个人走到一起还是要靠缘分。   想到自己和小舅,剪不断理还乱。这么多年,她也试图去接触别的男人,却都敌不过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   由于手头正好有顾流笙的案子要跟踪,云倾索性申请了外出办公,省的每天跛着脚来回跑。   第二天,顾流笙就知道云倾脚跛了。   昨晚吃完饭,应朋友之邀去酒吧喝了酒,被云倾送回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她受伤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顾流笙想要来看望云倾,都被云倾以各种理由推迟了。   她说可以去咖啡厅见面,顾流笙却担心她的脚伤,只让她安心养伤,别的事情都不要多想,他们的合作可以慢慢谈。   得到了应允,云倾心下万分感激,只道腿好了就请顾流笙吃饭。   顾流笙自然是高兴地应了。   - - - 题外话 - - -   多多评论,多多收藏哦~~ ☆、32.032他是一个商人,唯利是图是本性   知道云倾钥匙丢了,温汐第二天就去附近的锁匠那里打了把钥匙。   云倾不敢说钥匙在傅彦彧那里,只好装作丢了的样子,高兴地接过钥匙。   一周后,云倾开始上班。   将阳阳送去幼儿园,想着待会去公司报道,什么时候有空了找张继拿回手提包,毕竟放在那人那里她总觉得不安稳。   谁料,今天一进办公室,就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同往日的紧张。   听说公司最近有一笔大买卖一直没有谈下来,朱总亲自出马,又是请客,又是赔罪,对方说不买账就不买账。   本来谈得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崩了?!   从温柔乡醒过来的朱总,第二天接到张特助打来的电话,本来满心胜算,却突然被告知合作终止,他吓得一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赶到公司,将蒋美叫到办公室问了缘由,也是个稀里糊涂的。   约不到傅总,朱总便只能从他身边下手。   这日饭局,朱总特意请了张继一个人。   包厢里,朱总一边敬酒,一边张老弟,张老弟的叫着。   气氛熟络起来,朱总趁机询问“张老弟啊!这次合作,我们宁华一直在密切跟进这个项目,也拿出了100%的诚心。在江城这个圈子里,我们宁和也算能扛得起大旗,这次突然中止合作,我们都非常遗憾,朱某还是想拜托老弟帮忙说两句话,指点指点。”   宁和有品牌资质在,和他们合作,相较于其他几家来说,至少能让泰禾少出几个数的投资。   张继想到那晚拿到包时的震惊,除了散落的文件,还有那张贴着女人照片的工作牌,再联想起傅总凌晨回到酒店还特地去他房间拿走了包,心里多少有了点谱。   “我也不希望合作终止,只是……”   迟疑了片刻。   朱总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盛满酒,向张继敬道“张老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朱某也希望两家能早日合作。”   喝了口酒,张继皱眉问,   “你们公司市场部是不是有一个叫云倾的员工?”   朱总一惊,没想到张继连一个小员工都打听到了。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号美女?!   云倾可是她亲手招进来的,怎么会不记得。   刚开始追了两周,居然被甩了脸,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便经常借向美佳之手向云倾施压。本想着她体会了工作的艰辛,就会回头向他低头。这个自己看中的妞,还没泡到手,居然被别人看中了,还不得不让出的感觉,心里的滋味很是晦涩。   可是,他是一个商人,唯利是图是本性,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误了事业,何况他身边的女人不止一个,多一个锦上添花,少一个最多是不甘心。   “是有一个叫云倾的员工,张老弟认识?” ☆、33.033傅彦彧低沉地嗓音从电话中传来   张继笑了笑,点头。   饭局结束,分开的时候,张继站在朱总身边,似是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   “下次饭局,记得把她带上。”   *   第二天,云倾到公司还没坐稳,就被朱总内线打来亲自叫去了8楼。   挂了电话,她心里生出惶恐。   可能是前几天被罗嘉闹得,受了惊,胆子也变得小了。   想起上一次送文件给朱总,却被他拦在酒店房间不能出去,若不是温汐的电话打进来,她都没办法脱身。   从那以后,朱总没再将心思放在她身上,现在突然被叫上去,云倾心里打鼓,不敢上去,却又不得不上去。   在人手底下干活,要想拿人工资,哪里还能随随便便反抗。   坐电梯上了8楼,和朱总秘书打了声招呼才敲门进去。   朱总坐在大班椅上,看着走进来的云倾。   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珍珠镶缀的红色羊毛衫,下搭及踝黑色长裙,一身搭配很是时尚靓丽,脚上一双暗红色尖头高跟鞋,显得双腿笔直纤长。   随着云倾走进,朱总将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心里生出几分惋惜,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她。   见她下巴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朱总皱眉关切道“这下巴上怎么还有伤口?”   “不小心划到的。”   听到云倾语气疏离的回答,朱总意识到自己刚才问话似有不妥,平静心情,双手交握地放在桌上,眼神上下打量着云倾,   “你来公司多久了?”   “2个月”云倾提起一颗心。   “嗯,2个月应该转正了吧?”   见云倾点头,朱总继续道“那好,明天晚上介绍一个大老板给你认识,业务上你要多用点心。业务起来了,钱也就来了。”   老板给介绍业务,云倾心里想要感激,可却是七上八下的不着落。   如果说让朱总帮忙介绍业务,她宁愿自己去找,用身体换来的买卖,她可拿不下。   可是,目前她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说不定什么事也没有,能谈成一笔买卖当然是最好的。   *   回到办公室。   云倾想起上次说过要请顾流笙吃饭,眼下都一周过去了,只是电话联系,显得太没诚信。   打电话给顾流笙,却被告知他现在不在江城,两天后才回来。   目前手上只有这一个大项目在进展,云倾下午空闲,想到自己的手提包还在张继那里,手机和工作牌都在包里,想要今天去拿回来。   可是,却没有张继的电话……   踟蹰半天,还是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半晌,电话才被接起,傅彦彧低沉地嗓音从电话中传来,接着是板凳挪动的声音。   安静中,云倾压制住心底翻腾的心思,决定速战速决,   “张继在吗?”   被傅总突然看过来的目光扫射到,张继打了个激灵,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   - - - 题外话 - - -   有木有觉得张继忒可怜的~?   自己都没有着落,还要帮着傅总花式搭桥o(╯□╰)o   【最后,喜欢的妹纸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哈~,君匪希望看到你的评论~~】 ☆、34.034我妈咪正在洗澡澡   “嗯”   “那他下午有空吗?我去拿包。”   “下午没空。”   “……”   “晚上让他送过去。”   挂了电话,云倾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想到晚上拿回包就好了,以后就不用再和他联系了。   下班回家,心里记着事,知道晚上张继会把包送过来,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忙完,不想打电话去问,只能在家里等着。   给阳阳洗完澡,小家伙还没有睡觉的兴致,顶着半干的蘑菇头趴在客厅的毛毯上玩着城堡拼图。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阳阳嘟囔着小嘴爬过去,把手机拿过来,胖胖的小手指按下接通键,稚嫩的嗓音噼里啪啦从话筒中传来,   “我是阳阳,你是谁?我妈咪正在洗澡澡,你找我妈咪吗?”   傅彦彧坐在车内,抬头朝楼上望去,7楼灯光明亮,那里住着一家人。她在洗澡,电话是她儿子接的,那她丈夫呢?   他闭上眼睛,右边副驾驶上放着云倾黑色的手提包,他想了想,从车内抽屉中拿出一把钥匙放回包内。   电话那头是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通,傅彦彧没有挂断,警惕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其他声音。   阳阳从水果盘中拿过一根香蕉,剥了皮咬了一大口,趴在茶几边和电话那头不知名的叔叔说着话。可能是平时只有他和妈咪两个人在家,都没有可以讲话的人,小孩子情绪敏感需要大人的关注,此刻有人认真地听着他讲话,一种被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小家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云倾擦着头发走出卧室,看见的就是小家伙撅着屁股,荡着两条腿,趴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待走进了,才发现小家伙正拿着她的电话。   见小家伙说的高兴,以为是温汐的电话,云倾不甚在意地走回房间,拿出吹风机吹干头发。   再次走出来,发现小家伙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嘀嘀咕咕地讲着电话,云倾皱眉,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对劲,怎么都感觉不像是温汐打来的。   “谁的电话?”   云倾拍着小家伙的屁股,问道。   阳阳抬头就见妈咪站在一边,慌张地将手机递还给云倾“找你的叔叔。”   云倾不解地盯着小家伙看了几眼,接过电话,见小家伙慌张地蹭着拖鞋就炮灰了房间,连玩具都不要了。   狐疑地看了眼,电话还在接通中,熟悉的来电提醒,她怔了怔,恍然醒悟今晚张继会过来,可是眼下……   “我在楼下。”   男人好听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地吩咐,仿佛她不下去就拿不回包似得。   “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男人的语气多了几份笃定和调戏。   - - - 题外话 - - -   千防万防,都敌不过一个小话唠~~ ☆、35.035男人夹着烟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云倾耳梢嗖地红了,脸颊有些发烫。   有些赌气地挂断电话,拉开窗帘就看见傅彦彧那辆显眼的Maybach停在楼下,车边没有人,她却感觉到两道炽热的视线袭来,一手紧张地拉拢睡袍,一手唰地将窗帘拉上。   回房间换好衣服,嘱咐小家伙不要乱跑,这才披着大衣下楼。   走出大楼就被冷风刮得脸上生疼。   傅彦彧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没有下车,她只看了一眼,便感觉到那道炙热的视线投射过来,低头拢着大衣走到车边。   男人没有下车的意思,也没有直接把包递给她的意思。   “上车。”   和他单独相处,云倾是排斥的。   何况又是晚上,她刚洗完澡,这样从家里跑出来,感觉像是偷情一般。云倾不知道小家伙在电话里和他讲了什么,却敏感地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似乎和平时有那么一丝丝不同。   抿着嘴僵持。   终究斗不过呼呼的冷风,大衣下的双腿冻得有些麻木了。   气恼地拉开副驾驶车门,眼神冒火地与傅彦彧温和的目光对上。   她的包在男人的膝盖上,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中含着几丝笑意,分明是拿她开刷!   “包给我!”   傅彦彧没有理会,眼神轻飘飘地看了眼一边发怒的云倾,低头伸手要拉开手提包的拉链。   “诶!你这人……!”   云倾急了!赶紧跪在副驾驶座上扑了过去。   包险险地被抢在了怀中,脸颊却磕在了男人的身上,好巧不巧落到男人两腿中间!!!   气愤有些尴尬,云倾扑腾着手从男人身上直起腰,浑然没有留意这是在车内,“嘭”地撞上车顶。   有些眼冒金星,一时痛的两眼发红,迷茫又懊恼地看着在眼前笑出声的男人。   傅彦彧伸手扶住摇摇晃晃地女人,眼中含着笑,伸手揉着她的后脑勺,宠溺道“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怕我吃了你不成。”   云倾抱着包,有些别扭地扭开脸。   此时静下心来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又多么可笑,包放在他那里一天了,他要看什么也早看了,又何必非等到了她眼前才看。   都怪自己蠢,白白上了当!   “我走了。”   从傅彦彧手中抽回手腕,跪在副驾驶座慢慢朝后挪。   见女人一步步后退,俨然要下去了,傅彦彧烦躁地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手里握着打火机,快速点燃,深吸一口,   “你,……一个人在家?”   他终究没敢直接问她是不是真的结婚了?   和孩子的通话,大多是孩子在说,偶尔他会问上一两句,却未曾从孩子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关于爸爸的信息。   傅彦彧棕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云倾,在黑暗中染上了幽深,男人夹着烟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 - - 题外话 - - -   迈-巴-赫居然是敏感词o(╯□╰)o君匪用德文“Maybach”代替 ☆、36.036还不请傅总进来   男人的问话让云倾听得心上一紧,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眼神提防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没有听到回答,在此刻来说,就是最好的回答,傅彦彧心上悄然一松。   车里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他将手伸向车外抖落烟灰,看着站在车边一脸紧张的女人,语气温和道,“上去吧。”   *   第二天早上。   因为拿回了手提包,以后彻底不用和那人见面了,云倾心下轻松,连带着对蒋美的讥讽也回了个微笑。   晚上有饭局,云倾早早打电话让温汐帮忙接阳阳。   一切处理妥当,想到年底能拿回两个大单,年终奖会翻倍,今后一年的生活都能轻松一些,心里那股子紧张和担忧都被强压了下去。   下午,朱总居然再三打电话确定她的时间,弄得她突然紧张起来,好像要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下班的时候,向美佳从办公室出来,走之前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云倾,什么也没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到了楼下,朱总坐在车后座,云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车厢里很安静,后座上的朱总看着副驾驶上女人白皙的脖颈,漂亮的轮廓,只觉得一阵可惜,又不得不肉痛的放弃,索性别开眼,看向窗外。   到了目的地,是本城有名的云会所。   朱总带着云倾提前到了包厢。   包厢里还没有人,电视已经被服务员打开,正放着当下的流行歌曲。   云倾没有那份闲情去享受,眼睛看着电视,耳边是朱总的嘱咐。随着时间的接近,云倾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安和焦躁来。   脚步声在门外穿梭,不一会儿有人停在了门前。   云倾赶紧放下手中的包,站起身去开门。   门开到一半,她嘴角弯起的弧度还没来得急完全勾起,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惊吓住,客套的话也堵在了嗓子口,脑袋空白地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总看着云倾堵在门口,皱着眉有些不满“还不请傅总进来。”   云倾打开门,走到一边,靠墙站着。   除了开门时的对视,傅彦彧没再看云倾一眼,仿是陌生人一般。   谈话的间隙,朱总见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眼神快速地瞟了几眼。见云倾还呆愣的坐在板凳上,没有一点眼力色,不由得深深皱起眉头。   若不是张特助特别提醒,可真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特别,朱总心下犹疑,还是决定试一试。   他喊着云倾给傅总敬酒,又朝傅彦彧介绍着“傅总,这位就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能干的美女,云倾。希望在这次合作中,傅总能多多指导。小云啊,赶紧敬傅总一杯酒!”   介绍完,眼神催促云倾快点敬酒,见云倾动作迟缓,心里不满。   - - - 题外话 - - -   【看文的妹纸们,记得多多评论,多多收藏哦~!】 ☆、37.037怎么处处被人欺负?   朱总打着圆场“这位可是泰禾财团的傅总,要好好伺候伺候啊。”   云倾听着朱总暧昧不明的话,心里一阵别扭,不论朱总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让她觉得尴尬。   碍于朱总的催促,云倾只得拿起眼前的酒杯,敷衍地朝傅彦彧敬道“那以后请傅总多多关照。”   见她喝酒,傅彦彧眸光深转,眼神幽幽一荡,也喝下了杯中的酒。   朱总见傅总喝了,心里一阵合计,便觉得张特助果然没有框他,合作的事情八成有了眉目。   席间,朱总不停地劝着云倾敬酒,推拖不得,喝到最后,头晕目眩的厉害。   趁着自己还有些清醒,云倾知道自己不能喝下去了,否则真的要醉了,说了声抱歉,脚步不稳地站起身来往洗手间找去。   *   过了一会儿,傅彦彧也拿着烟盒走出包厢。   站在幽暗的过道上,男人低头点燃一根烟,时不时地有女人从身边路过,便会特地搔首弄姿一番。   傅彦彧不为所动,看着木雕花窗外的万家灯火,等候着身后的女人。   云倾红着眼睛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用清水洗了脸,脑袋并没有因此而清醒,似乎更晕了些,脚步摇摇晃晃,一不小心撞到了从对面洗手间走出来的男人身上。   陌生又刺鼻的烟酒味让云倾顿时清醒过来。   抬头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年轻人染着一头黄发,惊艳地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身前的女人要离开,条件反射地伸手想要抱住。   手臂刚抬起,还没碰到女人,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   年轻人吃痛地抬头看去,拽着他手的男人个头高大,看上去面容清俊,可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小,痛的他一时龇牙咧嘴不停求饶。   傅彦彧沉下一张脸,眼神锋利,甚是吓人。   见呆愣在一旁的女人,他心下憋火!这才几天,怎么处处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云倾被一股蛮力拉着往后倒去,背脊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熟悉地味道萦绕在鼻尖。   身旁有陌生人不断地出入洗手间,间或会疑惑地望过来。   云倾尴尬地转开脸,手上用力,挣脱男人的手臂。   以前她刻意避免接触到所有关于他的消息,五年后,他来了江城,又时时出现在她眼前,心上的弦不可避免地被撩拨到。   鬼使神差地,五年后,她第一次上网搜了关于他的新闻!   除了财经报道,更多的都是娱乐头条。   看到的不是和某个小明星酒店同居一宿,就是与名模当街热吻,照片模糊不清,却能看清他身边的女人从未间断。今天一个明星,明天一个富家千金,这些年他的权势越高,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大家要记得多多收藏,多多留言哦~~】 ☆、38.038理智告诉她要保持清醒   她想起网上有人评论,泰禾财团的傅总换女人的速度和他财富增长的速度成正比。   多么可笑!   原来在他们眼中,女人和钱是等值的!   她不知道他如今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旧情复燃,还是因为她曾经不告而别让他不满?   如今,她还有什么值得他这样步步紧逼?   他有了自己的婚姻,有了妻子,不久的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频繁地来找她,是将她摆在什么位置?   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像五年前一样被舆-论绯闻压的身败名裂吗?   可是,她怕了。   自从有了阳阳,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便胆小起来,不敢再冒一丝风险。   现在的生活虽然辛苦,可这份平静却是难得,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是好的。   云倾看也不看身旁的男人,抱着手臂绕开傅彦彧脚步不稳地朝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地方。   云倾愣愣地站了会儿,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拍了拍脑袋,恍然想到自己刚才急着离开,似乎走了相反的方向。   她扶着墙,转身朝刚才走过的路返回。   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傅彦彧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香烟,长身玉立在暗影中,男人低头吸着烟,眼睫微动,抬眸就看见云倾朝自己这边走来。   傅彦彧棕色的眼眸越来越深,定定地看着女人那因喝醉酒而红扑扑的脸颊,心中一动,想要伸手牵住她。   云倾却是看也没看,从他身边晃了过去……   见云倾一人红着脸回了包厢,朱总目光从她脸上不经意地划过,瞬间热情地招呼云倾坐下,又体贴地按铃叫服务员送一碗醒酒汤过来。   云倾红着脸说谢谢。   片刻后,傅彦彧才回到包厢。   男人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身上的烟味已经消散,却还是被云倾敏感地闻到,不难闻,是她熟悉的味道。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醒酒汤进来。   朱总笑着打趣,“这云会所倒真会认主子!平时哪里有这速度!今天是不是看到我们云大美女在,这速度都快了啊!”   云倾接过醒酒汤,说着谢谢,便小口地喝了起来。   虽然对朱总的印象不大好,可是此时能帮忙要一碗醒酒汤也算是帮了她的大忙。   旁边的男人虽然默不作声,却有着强烈的存在感,云倾不愿意在他面前喝醉,理智告诉她要保持清醒。   喝完醒酒汤,朱总叫囔着转换阵地。   云倾穿上大衣,手里拿着包,跟在他们身后,心里焦急,她不愿意这么晚了还和一堆大男人去花天酒地的地方。   傅彦彧回头就见云倾被楼道冷风吹得有些惨白的脸,也不知是酒喝多了的原因,还是因为紧张,一双小手冻得通红。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妹纸,记得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还有一更~ ☆、39.039张继脸一黑,怎么感觉他这么多余?   傅彦彧将脖颈上挂着的灰色羊毛围巾取下来,走到云倾面前,将她的脖子团团围住。   男人的围巾又宽又长,还带着温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皮肤,挡住冬夜的寒风。   围巾围了两圈还多出一段,傅彦彧不顾云倾的推拒,整理好围巾,见女人一张小脸掩在围巾下,只露出一双水晶般亮澄澄的眸子,他脸色缓和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待会提前和朱总说一声,不要逞强。”   云倾躲开他笔直专注的视线,错开一步,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朱总和张继买单回来时,便觉得眼前两人有些奇怪,到底怎么奇怪也说不上来。   朱总说着要去K歌,张继眼神贼贼地瞟了眼身旁的两人,自然举双手赞成。为老大创造机会,可是表功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拆台,更何况,唱歌还是云倾的长项!   可是……   张继怎么都没想到,傅彦彧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正要扼腕。   傅彦彧一本正经地拒绝“你们去吧,我送云小姐回家。”   张继“……”   云倾“……”   朱总呆愣一秒,立刻高兴地打着圆场“好好好!傅总放心,我会把张特助送回家!”   张继脸一黑,怎么感觉他这么多余?!   走出会所,云倾婉拒了傅彦彧送她回家的要求。   刚才在朱总面前说出那样暧昧的话,一时惊地她三魂出了七魄,也不知道朱总会怎么想,现在看到那人就牙痒痒!   拦了半天车,愣是一辆没看见。   云倾不知道,云会所是本城最高档的豪华会所,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自己开车过来,即便不是,也有司机代价,出租车很少会绕到这条路上来。   身后有车灯照过来,云倾往一边站了站。   车灯慢慢靠近。   逆着光看过去,熟悉的感觉让云倾猜到了驾驶座上的男人是谁。   她朝一边走去,站的远远的,让开宽敞的马路。   想到刚才被傅彦彧牵着手走出会所,分明看见了朱总瞪大眼睛的样子!   如果只是嘴上说说,她还可以编一些理由搪塞过去,可是他却偏偏当着朱总的面拽着她的手不放!朱总看了会怎么想?他分明不安好心!她才不愿意和他牵扯不清!   她可不想明天到公司被大家八卦!即便朱总不说,她也会觉得不自在,如果合同没谈下来,在朱总看来她是逃不掉责任的。   她没料到,几年不见,他脸皮居然变得这样厚了!   身后有车要开出来,男人的迈巴-赫霸道地堵在前面,没有理会身后催促的喇叭,一动不动地喝云倾僵持着,身后的车也不敢蛮狠地撞过去,一时间喇叭叫的震天响。   云倾皱眉不满地望过去,却见男人目光执着地望过来。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妹纸记得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最后,谢谢tzu162送的荷包! ☆、40.040仿佛刚才无理取闹的人是她   “美女,不要耽误时间了!赶紧上你男人的车!再矫情下去,我们可耗不起!”后面的男人从驾驶座上探出脑袋,不耐烦地朝云倾吼着。   身后的喇叭声叫嚣地越来越厉害,云倾尴尬地拢了拢头发,转身想要离开。   “上来吧。”   男人嗓音低哑无奈,仿佛刚才无理取闹的人是她。   云倾跺了跺脚,不想成为大庭广众的焦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咬着唇拉开后座门坐了上去。   迈巴-赫终于开走了,身后的车辆鱼贯而出。   那辆大奔里的男人加速开到眼前,降下车窗朝他们这边竖了一个中指。   傅彦彧淡淡地瞅了一眼,车辆右拐挡住男人前行的车道,又一个漂亮的漂移挡住左边的通道,云倾皱着眉,拽着一边的扶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奔。   “幼稚!”   声音不小不大,恰巧能被前排的傅彦彧听见。   从后视镜中看向小女人,见她面色潮红,神色愠怒,女人脖子上还系着他的围巾,小小的一张脸从围巾里露出来。   男人语气中透着笑意地问道“这么晚回家,你丈夫都不担心?”   这是他第几次问起,云倾已经不记得了,她反感这个问题,带着逃避。   “怎么了?感情不好?”   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云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底气有几分虚,却还是强硬地反驳“不用你操心,我们感情好的很!”   傅彦彧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眼中幽深,辨不清情绪。   车厢里谁都没有说话。   云倾脑子里一团乱麻,就像被猫盘弄的毛线,理不清头绪。   理智告诉她要远离这个男人,可情感上却没有两不相见的决心。   她看着窗外,脑子里都是刚才男人执拗的举动,有几分幼稚,却软软地触动着她的心。   她想不明白他如今是怎么了?他们不是早就分开了吗?当初他说爱上了别的女人,不希望她打扰,她便独自离开。   没想到五年后,他偏偏穷追不舍。   当那个印象中沉稳冷漠的男人,因为她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那一瞬间的心动是如此的真实。   不可否认,多年后再次遇见,他依旧容易让她感动。   可是爱不再是不顾一切,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比起五年前更是高贵,身边出没的女友更是数不胜数,她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个,她也不敢将自己和阳阳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   *   迈巴-赫停在小区楼下。   云倾伸手推车门,冷风吹来,鼓起耳边的发丝,她伸手按住,这才发现自己还系着男人的围巾。   伸手将围巾取下,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车窗降下,一股热气袭来。   云倾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围巾放在副驾驶座上,抿着唇说了声“谢谢。”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 ☆、41.041等我回去处理   将手放进大衣口袋,指甲掐着掌心,云倾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男人眼神幽深,是属于有故事男人的沉稳与内敛,云倾飞快地错开视线,习惯地叮嘱一声“那,再见了……,你小心开车。”   傅彦彧没有接话,看着眼前视线躲闪的女人,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似在缓解情绪。   云倾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向后退了一步,打算先离开。   傅彦彧突然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听见车门响动的声音,云倾有些胆怯地转身想朝楼道走去。   脖子被厚厚的围巾拢住,一直被灌风的脖子终于暖和了些,她不自在地想要挣脱。   “带着。”   傅彦彧一手按住她的肩,嗓音低哑,关心的话语透着严厉,男人皱着眉头不赞成地看着女人乱动的手,好像在呵斥自家不听话的小孩。   系好围巾,傅彦彧就将手放开,没有多一步举动,恰到好处的关心。   闻着围巾上已经熟悉的味道,云倾心里鼓动如麻。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傅彦彧抬头看了眼7楼,房间里亮着灯,俨然已经有人在家。   他将双手放进裤袋,敛去眼里的情绪,“上去吧。”   云倾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手指捏着围巾,快速朝大楼走去。   见她身影消失在大楼玻璃窗后,傅彦彧这才从口袋里掏出烟来。   冷风从巷口里吹过来,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转身背对风口,将烟点燃,小小的烟火在冷风的肆掠下,瞬间就燃掉小半只烟头。   傅彦彧抬头看了眼窗口透出的白炽灯光,男人棕灰色眼睛在昏黄路灯光的照射下隐隐透着淡金色,神秘而内敛。   电话响起,那头说了几句,傅彦彧神情瞬间冷峻下来,抬头看见窗边隐约晃动的身影,抿紧双唇,说了声“等我回去处理。”便挂了电话。   *   冯韵荛没想到傅彦彧会突然返回申城,不过心里却非常高兴他的决定,毕竟回到自己家,心里才能踏实些。   她本以为跟着过来,在这陌生城市,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便会多一些,没有了申城那么多的烦心事,他的目光应该会更多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可是,事与愿违……   他同意带她过来,她心里便存了欢喜,以为他终于向她敞开了心扉。满心期待地来了江城,没想到第一天肚子就不争气地阵痛,别说住一个房间了,便是两人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他单独定了一间房,让她好好养胎。   冯韵荛看着坐在身边翻阅文件的男人。男人双手修长,骨节有力,皮肤是健康的白皙,浑身都透着成熟男性清朗的荷尔蒙味道,让她看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记得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BY:置顶的评论有青春期“傲娇傅与呆萌云”的小剧场,喜欢的妞可以去看看~) ☆、42.042只想过去将那该死的女人拽回来   肚子里的小孩突然用力踢了一脚,冯韵荛痛得皱眉,低头看了眼肚子,神色纠结,心情无比地烦躁。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她不想要,却不得不要,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让他没有理由当着父亲的面拒绝自己。   孩子,是她唯一的砝码。   到了机场,张继将行李箱拿下来,办好登机牌,将行李办了托运。正一身松地准备去找傅总,突然看见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女人。   他紧张地看了眼傅彦彧,见他没看见,飞快地松了口气。   张继走了几步,不放心地回头又看了眼,待看清站在云倾身边的男人,惊吓地一颗心都跳了出来。   走到傅总身边,心里想着事,有话想说不敢说,做起事来便有些心不在焉。   傅彦彧皱眉从他手中抽走登机牌,见张继回头看着什么,男人皱眉,顺着张继观望的方向就看见了那正对着顾流笙微笑的女人!顾流笙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两人看上去甚是熟络的样子。   傅彦彧看的心里腾起一把火,只想过去将那该死的女人拽回来!   “傅哥!”张继情急之下挡在傅彦彧身前。   压低嗓音提醒,“冯小姐还在这里。”   冯韵荛在保姆的陪同下去了洗手间,还没回来,可是保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到时候被她看见,就真的不好收拾了。更何况,顾流笙现在是什么意思,他们也不清楚,总不能打草惊蛇。   傅彦彧双拳紧握,克制着心里的怒火,他紧紧地闭上眼睛,这种被前后夹击的疲惫感真他妈的不好受!   如果不是害怕五年前的一切重演,他真想抛开一切,管他什么泰禾财团!什么傅总!只想将那可恶的小女人逮回来!   *   顾流笙没想到云倾真的会来接机!   在出口一眼就看见云倾穿着一件普通的米色长款羽绒服,内搭蓝色高领毛衣,黑色裸靴,没有特意打扮,可是他却能从人群中一眼将她找到!   打电话让助手先离开。   顾流笙笑着迎向云倾,女人站在那里望着他微笑的样子,让他的心生出了久违的圆满。   五年了,他终于可以这样拥抱住她!   云倾和顾流笙礼节性地抱了抱,便笑着退开。   刚才拥抱的一瞬间,她明显地感觉到有一双火辣辣地视线焦灼在自己的背后,仿佛有人在狠狠地瞪着她。云倾回头朝四周望了眼,没有看到那人,又心神不宁地看了遍,那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什么都没有看到,云倾皱起眉,说不出是因为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怎么了?”见她皱眉,顾流笙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云倾心里懊恼,嘴上笑着回答。   顾流笙看了眼四周,低头笑着对云倾说“那我们走吧。”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记得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还有一更~ ☆、43.043要不要上去坐坐?   两人交错几步,一前一后地出了机场大门。   傅彦彧站在二楼窗口冷冷地朝下望去,便觉得怎么看怎么亲密,心脏像被一只小手抓住,拧在半空中,上下不得。   *   顾流笙手上几乎没有行李,恰好快到午饭时间了,想到上次还欠着顾流笙一顿饭的人情,云倾便邀请他去了最近的一家中餐厅吃饭。   顾流笙在国外生活了十多年,因为母亲的关系,依然喜欢着中国菜。   饭桌上,两人偶尔谈了些合作的事。   吃过饭,云倾送顾流笙回酒店。   “要不要上去坐坐?”顾流笙眼神透亮地邀请。   “不用了,您坐飞机也累了,早些休息。”云倾客气地拒绝。   顾流笙也不强迫,笑着打趣“我还特意给你带了礼物,也不去看看?”   话说的这样明白,只是朋友间送礼,不上去显得没礼貌,上去又有着自己的顾忌,正在云倾左右为难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犹如捏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云倾赶紧从手提包里拿出电话,笑着和顾流笙说着抱歉。   见顾流笙上楼,这才小小地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来电,心下又是一紧。   电话铃声响了小半天,可能是等的不耐烦了,铃声戛然而止。   拿着电话,云倾的心情一时失落和庆幸繁杂交错,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叹了口气发动车辆离开。   如今想太多只是庸人自扰。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便……这样算了吧。   电话没有再打来,想来那人也是知趣的,知道她不会接,也不再自讨没趣。也对,他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过是来江城寂寞了太久,寻她打发时间罢了。   *   这几日外出,云倾一直都有些担心那人会突然出现在小区楼下,电梯口,抑或是突然在哪个路口遇见……   提心吊胆了几日。   从开始的庆幸到后来的小小失落,那人真的就像他最后那一通电话一样,戛然而止,再次彻底消失了。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几次开会,向主管再没有在会上拿她公开开刷。   她心里无端地一松,紧绷了多月的弦终于平静了。   可有些人却是看不惯的。   尤其是向来被批评的人居然从云倾换成了自己,蒋美怒着一张脸走出办公室。   开会时,有气不能发,只能硬忍着,那是因为人家向美佳是主管。   可云倾是谁,不过是个带着小孩的单亲妈妈。   蒋美向来看她不惯。虽然年龄和她一样,可她都已经是孩子他妈了,在她眼中是站在妇女行列的人,居然还能从她身边的男人中抢走几个优质股,心里便藏了些不痛快。   女人计较起来大多会肾上腺素颠升,缺筋少弦地毫无目的,毫无章法。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记得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爱你们! ☆、44.044恐怕是看上了人家公子哥有钱吧?   “啪——”地一声,蒋美将记事本扔在电脑桌上。   她本是部门里的销售王,业绩向来排在第一,最近一个月居然一个项目都没有拿下,被向主管在会议上当众批评。按往年的行情来看,年关将至,这个时候的业务也没有多少,本来大家都没业务就凸显不出谁好谁坏,偏偏这一次却是一直垫底的云倾出了风头,在年底拿回了一个大单,眼见着都签单了!   这样两相比较,倒是突出了她的落败。   蒋美抬头看向云倾,正好看见她一晃而过的视线。在她看来,这就是蔑视她的表现,蒋美心里记恨着,扔下记事本就朝云倾发难,   “你可别嘚瑟,等着瞧!下次垫底的还是你!”   见云倾没有搭理,不同于平时讥讽时的志得意满,只觉得自尊受到了挑衅。蒋美心口起伏,被一个比自己差的人盖过了风头,就像一个耻辱亮在大家面前,让她难以接受!   “哼!也就一个单而已,嘚瑟什么?!也不知道某些人几个月都没开单,偏偏到了业绩考核的时候拿回一个大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前几个月都在跑这单,知道的……,哼!恐怕是看上了人家公子哥有钱吧?!这年头,麻雀也能变凤凰了!”   想到早上开会被告知泰禾财团的单子以后不要她跟了?!   蒋美心里便是一千个一万个怒气没地方撒!再被告知这单子落到了云倾的手上,更是恨不得眼神都化为刀子,将她千刀万剐!   她心里掩藏着羞涩和激动,本来还想着这几日以合作的名义去约见泰禾的傅总,现在可好了,单子被夺走了,更不用说以后还有机会见那个让她心动的出色男人!   这云倾!   什么都和她抢!天生就是和她作对的!   云倾冷冷地看着朝自己发怒的蒋美,本不想和她争论,可是她也受不得他人的污蔑,冷笑一声,还击回去,“口头上逞强有什么用?如果能用你说的这些方法,我想我的业绩应该不会太差。不过谢谢你提醒我,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拿业绩。”   “你!”   早已经习惯了将云倾捏圆捏瘪,突然遭受反击,蒋美措手不及,涨红了脸,恶狠狠地指着云倾,半晌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说多了便是逞口头之快,不说就只能吃话头里的暗亏。   “都吵什么!”   向美佳推开办公室的门,望向大厅里剑拔弩张地一面,眼神嗖地刮过一圈,皱眉看着面红耳赤的蒋美,眼神轻飘飘地从云倾身上划过,没有指责谁,皱着眉,手指点了点云倾,   “你,来我办公室。”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小心地交头接耳,眼神快速地交流。   蒋美只当向主管再一次站在了自己一边,心里痛快地朝云倾哼了声,这才坐在椅子上晃起脚来。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还有一更~ ☆、45.045有钱赚,她当然要赚   云倾忐忑着一颗心走进办公室。   向美佳指着眼前的椅子,让云倾坐下。   片刻后,向美佳处理好手中的事务,这才抬头看向云倾,眼神犀利,似乎不想错过一丝痕迹地仔细观察着。   被向主管这样毫不掩饰地直视,云倾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先开口打破沉寂“向主管,有事吗?”   向美佳撇开视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朱总发来的一句信息,“合作的事情要抓紧!这个单子让云倾去联系,问问傅总什么时候来江城。”   她实在搞不懂,不过就是一个花瓶而已,这么大的单子岂是儿戏?若是将单子交到她手上,谈成了还行,若是崩了,到时候还是要算在她头上!她是想让蒋美负责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还是部门的销售王,却不料中途出了事故,如今这只到嘴的鸭子就这样落在了云倾的怀里。   临时改了决定,她心里是不快的。   向美佳清了清喉咙,试探着问“你和傅总有联系吗?”   云倾惊讶。   向美佳皱眉,以为她忘记了,提醒道“听说上周,你们在云会所吃过饭。”   云倾怔然地点头又摇头。   向美佳不耐烦地问“到底有没有联系?!”   “没有!”这回,云倾快速地给出了答案,她可不想让大家知道两人私下有联系,更不想领导知道后让她去联系他。   可是,该来的迟早会来,躲不过的还得去做。   “正好,我这里有傅总的电话。”向美佳打开身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傅总的名片,递给云倾。   云倾不想接,可是向美佳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云倾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烫金的“傅彦彧”三个大字,如同拿了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没等她想清楚待会儿是扔还是拿着,向美佳就冷冷地发布了任务“你和傅总联系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来江城,我们尽快将合同的事定下来。”   云倾面露犹豫,不想打电话给那人。   头两天还信誓旦旦说再不联系,现在再主动打电话是什么事儿!   刚准备拒绝这个任务,就听见向主管不耐烦地甩过来一份文件“这个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这个项目一旦谈成,你不仅有项目奖金,还有一个月,你的年终奖也翻倍。”   迫于金钱的压力,云倾还是乖乖地接过了文件!   “出去吧!”   向美佳有些头疼地撵云倾出去。   云倾掩饰着心里的激动,拿着文件回了座位,心里一时高兴一时烦躁。   有钱赚,她当然要赚!可是想到要面对的男人,她心里就是一阵不安。   可是为了钱,没有办法,只能顶着头皮上了。   *   纠结到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电话才合适。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记得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 ☆、46.046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给阳阳洗完澡,讲了睡前故事,看着儿子睡着才退出房间。   云倾拿出手机,斟酌再三,找到男人的号码,手指虚虚地按在上面,心里给自己打气,不知道这通电话到底是拨还是不拨……   叹了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   云倾躺在床上,烦躁地又将手机捡了回来,一鼓作气地给发去一条短信。   她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有逃避的心理,害怕收到他的回信,又担心他根本不会回,矛盾地情绪下只能限制自己去看手机。   毕竟,上一次是她没有接……   有点赌博的心态。   如果短信被他看到了,她就说是为了合作的事儿;如果没有被看到,她心里祈祷……   洗好澡出来,心里担心,眼神第一时间就去寻找手机。   拿起手机,开机解锁,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心里有片刻的失落。   随即又松了口气,她将手机放在床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明天回复向主管的理由。   如果明天向主管找她问情况,那就直接说没人接电话,虽然她并没有打。   可是想到那双倍奖金,心里又是一阵纠结。   翻出合同,几个亿的合作数字在眼前跳动。云倾心里又不想放弃,有项目提成,按这个数额来算,她和阳阳明后两年的生活费都有着落了!   脑子里一个小人叫她能躲就躲,别傻愣愣地往前冲!   另一个小人喊着有钱不赚是傻瓜!   左右纠结。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梦里,傅彦彧趾高气昂地指着她的鼻子讥讽“你不是不喜欢钱吗?现在为了这区区的十几万奖金肯来求我了?”   他的身边站着冯韵荛,女人挽住男人的手臂,亲密的姿态,篾视的语气“彦彧,你别和她一般计较。这种人呀,就是认不清自己,还拿自己当歌坛小天后呢!样子摆得再清高,也还是离不开一个俗字。”   男人看也不看她,搂住冯韵荛的腰,将她小心地抱上了车。   她一路哭喊着追着车跑。   梦里惊醒,耳边是手机铃声在响。   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痕。   “您好。”嗓音沙哑,鼻音很重。   电话那头静谧了片刻,才听见男人低醇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   “感冒了?”   云倾愣住。   将手机拿到眼前,定睛看着上面的号码。   凌晨1点,没想到他会回电话。   电话两端都在沉默。   云倾还没从梦里转醒,耳边是男人浅浅的呼吸声,她迷怔地躺在被子里,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丫头。”   在寂静的夜色中,男人嗓音醇厚,那刻入骨髓的一声呼唤将云倾拉回了现实。   她拿着手机,有片刻的怔然。这是好久不曾有过的情景,午夜时分,会接到一个他的来电。   “说话。” ☆、47.047我乱想什么了?   傅彦彧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烟,靠在躺椅上,姿势惬意,已不见刚才酒桌上的疲惫。   “你,你什么时候来江城?”云倾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虽然别扭,却好在完成了任务。   傅彦彧拿着手机没有回答。   一声轻笑从话筒中传来,男人的嗓音愉悦。   云倾听着,皱眉,半晌才察觉出自己话中的暧昧,脸红心跳地解释“你,你别乱想,是想要问你合作的事情……”   “我乱想什么了?”   仿佛看到了小猫张牙舞爪地在眼前跳脚,男人惬意,听见她急躁又害羞地欲言又止,便觉得压抑了一晚上的疲惫都消散了,通身畅快。   云倾说不过他,只能沉默。   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淡淡地呼吸声从话筒中传来。   傅彦彧看了看时间,轻声道“去睡吧。”   挂了电话,云倾有片刻地怔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看着手机上深入记忆的数字。   曾经流行情侣号,这还是她特意去办的,当时他说幼稚不愿意办,可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还是换了号码。如今,她的手机卡早在离开申城时扔在了高速上,没有想过他的还在用……   女人有时候很容易被感动,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脆弱的神经经不住一点敏感的探视。   云倾在床上翻滚,反反复复地睡不着。   这些年来,他出现在她梦里的次数少的可怜。   她不愿意去想起他,刻意地忘记,最近两年,他已经被她安放在心底最深处,没想过今晚会突然梦到。   *   傅彦彧看着窗外的繁星,闭上眼睛。   想到女人软软地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想到她还活着,心脏便稳稳地跳动,男人嘴角微翘,睡了五年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的美梦在第二天就被人打碎了。   *   办公室里。   云倾翻阅着网页,只见窗口下方对话框里,突然跳出温汐的一条消息。   以为温汐回来了,云倾点开。   结果,一张大大地新闻链接显示在对话框上。   对话框下方显示着新闻标题“柏林影后吕荞情系泰禾总裁!”   标题尤其明显,点开链接,出现在眼前的是男人俊朗的面容,虽然没有微笑,可是肢体上的亲昵却清清楚楚。照片很多,都是高清图片,不像偷拍图片那般模糊不清,放大了能清楚地看到两人相视而笑温馨暧昧的画面……   “哟!这大白天的,有的人就开始做白日梦了!怪不得看不上我们贾帅,原来有更高的目标在呢!”   蒋美讥诮地哼了声,声音不大不小,同个办公室的同事正好都可以听见,“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家傅大总裁身边站着的可是吕荞,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 ☆、48.048他会和吕荞在一起   云倾心里烦躁,关了网页。   温汐发来链接,留了一句话,便没再说什么。   她在他面前抵抗力太弱,云倾知道,温汐是想提醒她。   只是,她按捺不住心底的矛盾想法。   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他们俩已经彻底分开了,他和谁在一起,她也没有权利干涉,那样只会是自找没趣。   可是,她没想到,他会和吕荞在一起!   女人是敏感的。她一直都知道吕荞喜欢他,不同于外面玩玩闹闹地一yè情,而是放在心底的爱慕。   她不知道吕荞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彦彧的,那时的她不会去关心这些,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独特,他给了她足够的信心,让她深信就算他不要全世界,也不会放弃她。   可如今,看着他们默契地出现在公众场合,两厢对视,情意绵绵,曾经的笃定就像一巴掌响亮地打在了脸上。   身边是蒋美的讥笑声。   “别以为你这张脸整得像人家吕荞,就把自己也当成影后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尤其还是个单亲的妈妈!   想到吕荞那张脸,心里瘆的慌,满心的烦躁压也压不住。   云倾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蒋美,声音冷冽“都说人有两副面孔,我们长得像又怎么样?这世上还说不清谁更像谁!”   不愿和蒋美做无谓的争吵,云倾拿着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前脚刚离开,就听见蒋美尖利地嗓音从办公室传来,句句如刀刮面“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有本事你也去把泰禾总裁泡回来!自己没本事,在我们面前里摆什么谱!”   云倾站在电梯前,低头看着光洁的地面,隐隐可以看见自己紧绷的面色。   她想,她的确是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结果不过也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云倾抬起纤细的手指摸了摸脸,他,看中的,可能就是这张脸。   *   傅彦彧翻阅着秘书送进来的报纸。   没想到五年后,还有人敢把他的名字放上娱乐版!   打电话叫张继进来。   傅彦彧疲惫地靠在大班椅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看着走进来的张继,将报纸丢了过去。   一大早被叫进来,张继心里紧张,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接过报纸,抬头看了眼傅彦彧,随手翻了翻,没有看出什么,再仔细地翻了一遍才恍然醒悟。   没想到经过了五年前的那件事,申城还有报社敢顶风作案,刊登这种报道。   “这事……?”   五年前,因为云倾的突然消失,张继就亲眼看到傅彦彧在消沉大半年后,接手公司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追究当时跟风报道的几家报社媒体。一夕间,几大传媒公司被一窝端!   - - - 题外话 - - -   晚上还有一更~ ☆、49.049她等了这么久,五年已经足够了   申城其他几家幸存的报社媒体如热锅上的蚂蚁,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年,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居然还有人敢强出头地在老虎头上拔毛?!   傅彦彧看了眼张继,手指敲着桌面,按耐着心里的烦躁“这件事情你去处理。”   他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只是不愿意被他人评头论足,何况他在绯闻上面吃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五年前,就是因为这些媒体捕风捉影的报道将云倾放到了公众视野下,不同于歌坛上的批评和褒奖,小三的绯闻日嚣尘上,她的歌唱事业就此毁于一旦,日日躲避媒体的纠缠。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公开他们的关系,可是五年前的他身边危机四伏,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   如今,看见她还活着,他心上的缺口就小了。   可正因为这些报道让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五年!这五年里,她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她现在的生活幸福吗?他都不知道!也没办法参与了!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再也回不来了……   他如何能不恨?!   *   张继从小就是傅彦彧的小跟班,两人相处多年,早已相互了解,他自然知道这件事触了傅总的逆鳞。   出了办公室,张继赶紧拨通艺人部经理韩菲菲的电话。   韩菲菲接电话时,已经看到了这则消息,正召开公关部进行紧急处理,还没想好说辞,张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   拉开百叶窗,正好看见大楼下吕荞的车驶进,这么冷的天,她穿着一袭亮金色及膝短裙搭配黑色皮草,高跟鞋踩在漆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正回头对听风而来的记者微笑挥手。   满面容光,不甚娇羞,正衬得今日头条。   韩菲菲头疼地听着张继的问话,看着吕荞那张熟悉的脸,试探着问“这次是吕荞,傅总能网开一面吗?”   张继顿住。   这事儿问他,他也无从回答。   毕竟不是真人。   可是谁又知道傅总是怎么想的?   毕竟,这五年来,他对吕荞的宠溺是众所周知的。便是这张脸,好像就有让傅总原谅的资本。   *   吕荞从助理手上接过ipad,翻看着今天的娱乐头条,毫无意外地是自己。   照片一张张翻过去,手指放在男人的面上轻轻摩挲,照片中的男人面带微笑,是让她心动的沉寂俊朗。   她还记得他坚实的手臂揽在腰上的热度,内心深处泛起一阵情潮,生出无限渴望。   吕荞将手机递给助理,眼神赞赏,从包里抽出一沓钱递了过去。   五年了,云倾消失了五年。   她等了这么久,五年已经足够了。   她是这世上唯一像她的人了,便是这张脸,她便深信傅总会一直宠着她。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爱你们! ☆、50.050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城?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云倾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他会站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江城?是来谈合作的吗?可是为什么要站在她家门前?   想起早上的新闻,云倾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寡淡,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   云倾一只手抱着睡熟的阳阳,一只手在包里掏着钥匙。   见女人肩上被小孩沉沉地压着,歪着身子,掏了半天,钥匙也没能拿出来。   傅彦彧叹了口气,伸手将小孩抱进怀里。   换了一个人,阳阳有些不习惯地拱着小身子,眯着朦胧地眼睛看了一眼,“呜呜~”两声表示不满,似乎不排斥,拽着傅彦彧的西装领口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   被突然抱走了孩子,云倾愣怔一秒,蹙眉,压低嗓音不客气道,   “把孩子给我!”   傅彦彧眸光深邃地锁在云倾的脸上,见她紧绷着脸一副防备的样子,心里叹息,只得无奈妥协“你先开门。”   云倾防备着,手里拽着钥匙,执着地伸手“把阳阳给我!”   傅彦彧心里叹了口气,安慰她“你开门,我不进去。”   似乎不大相信傅彦彧的话,云倾瞪着眼睛看着他,见态度强硬,似乎她不开门,他就能耗下去一般。云倾眼神审视了几秒,防备地转身去开门,钥匙落锁的一瞬间,云倾立刻回过身来挡在门口。   “把阳阳给我!”   傅彦彧抱着孩子走到她身边,男人微弯下腰,方便云倾将孩子接过去。   不料,阳阳却拽着男人的衣领就是不松手,憋着小嘴就要哭出声来。   傅彦彧赞许地看了眼怀里的孩子,眉眼舒展,抬头看向云倾,眼神却有着无奈,似在说不是他不想放手,是孩子不愿意松开。   云倾握住阳阳的小手,轻轻地,想要让阳阳放开衣领。   她将注意力都放在小孩的手上,下定决心要把阳阳抱过来。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手背正不可避免地滑过傅彦彧的脖子,锁骨,手指冰凉,在男人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酥麻的颤栗。   傅彦彧沉住呼吸,棕灰色的眼眸愈加幽深。   鼻息能闻见女人头发的香味,淡淡地,清香怡人。视线落在女人的脖颈上,头发高高束起,留下一两束软发蜷曲在脸颊边,黑色高领毛衣下脖颈修长又白皙。   傅彦彧炙热地目光滑向女人娇美的面容,虽然蹙着小眉头,眼神微敛,睫毛修长上翘,嘴唇紧抿,便是这样防备的姿态,在他眼里也是温暖的。   云倾忙活了半天,终于将阳阳的小手握在手中,正准备伸手接过孩子,突然敏感地听见身后房门开锁的声音。   云倾吓得一时呆住。   对面房门开启的刹那,云倾拽着傅彦彧就进了家门,“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 - - 题外话 - - -   晚上还有一更~ ☆、51.051傅彦彧心中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触动   没有功夫去留意身边的男人,云倾背靠在墙边,侧耳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是邻居孙阿姨。   “刚才我听到小云家的门响了。”   孙阿姨松开老伴的手,想到自己最近瞧上的一个小伙子,各方面都不错,看上去和云倾这丫头相配,便想着和云倾说一说,什么时候有空了也好安排见见面。   敲门声响起,云倾吓得倒退一步。   一脚踩在傅彦彧的脚上……   这才惊觉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挪开脚,眼神尴尬地错开男人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自觉输了气势,又气恼地回头瞪了眼。   门外传来孙阿姨的询问“小云啊,在不在家?”   眼前的男人没有动,云倾纠结着眉头,不想让傅彦彧进屋,可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她多想。门外有孙阿姨堵着,大有云倾不出来就不离开的架势,她想让眼前的男人出去,又担心被孙阿姨看见。   纠结着,敲门声再次响起——   “小云啊,我是孙阿姨。”   门外还有孙叔叔说话的声音。   傅彦彧被眼前的女人推着往一间房走去,是一间儿童房,灯亮的一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待他回头,房门已经落了锁。   女人警告“不要出来!”   傅彦彧单手抱着熟睡的孩子,弯下腰,一手去掀那画着大幅喜羊羊灰太狼的被子。   孩子在他怀里不舒服地哼了声,小手扒在他的颈后,蹭了蹭又睡着了。   孩子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傅彦彧心中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触动,温温的,暖暖的,仿佛有羽毛扫在心间。   他叹了口气,一手托着孩子的屁股,一手护着他的脑袋,将他小心地放到床上。   阳阳不安地抓了抓他的头发。   傅彦彧不自在地哄了两声,迷糊的孩子倒是听话,慢慢地松开了手。   盖上被子,傅彦彧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孩子。   西瓜头,有些婴儿肥,面容却很是清秀,睫毛很长,鼻梁小巧挺拔,这点像云倾。孩子像云倾多一分,他心里便欣慰一笑,发现一点不一样,又会酸涩难挡。   房间外是云倾说话的声音,轻轻软软地招待着客人。   傅彦彧坐在床边,朝四周看去。   房间里一角的儿童书桌上堆满了男孩子的玩具,散落一地,书桌上放着几个相框。   傅彦彧伸手拿过来。相片里没有男人的身影,除了云倾和孩子,就是另一个女人,有些熟悉,他没有在意。   低头看向熟睡中的孩子,想到和小家伙的那通电话,他隐晦地问了孩子爸爸的情况,却不料孩子并不知道,听说在国外,很久没见了。他心下存疑,却未曾证实。   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本儿童睡前读物,眼睛看着书本,耳朵却留意着门外的响动。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 ☆、52.052一个人带孩子挺累的   打开门,云倾的脸还有些紧张时的红晕。   孙阿姨朝屋里瞅了瞅,对上孙阿姨好奇地目光,云倾索性将门大开,大有向孙阿姨力证自己没有藏汉子的举动。   邀请孙阿姨来家里坐坐,孙阿姨高兴地将手搭在云倾的手上,大有进门唠嗑的意思,孙叔叔背着手站在楼梯过道上用力地咳了两声。   孙阿姨埋怨地看了眼身后突然咳嗽的老头子,回头看着云倾,拍了拍她的手,似乎嫌房间里太安静了,朝屋里看了看,顺口问道“阳阳呢?”   “今天玩累了,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云倾解释,眼神紧张地飘向阳阳的卧室门,担心傅彦彧会突然推门而出。   “一个人带孩子挺累的!孙阿姨看着都心疼!”   “没有,阳阳很懂事。”   云倾揪着一颗心,害怕孙阿姨的话回被卧室里的男人听到,赶紧打断。   不知道云倾的用意,孙阿姨只当这又是小姑娘的托词,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终于说道了正题上“小孩子懂事是一码事,没有爸爸在身边,你一个女人家的也辛苦。孙阿姨也是心疼你,正好前两天,我的小姐妹给我留意了一个……”   孙阿姨说的兴奋,云倾紧张地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惊吓地打断。   “那,那个孙阿姨,我厨房里还烧着水,要不明天再说?”   见云倾逃避,孙阿姨还准备劝说,无奈身后的老头子又咳嗽起来。孙阿姨不满地回头瞪了眼,见云倾现在也没有兴趣,便知趣地结束了话题,只说改天拿了照片再给她细说。   云倾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待孙阿姨挽着孙叔叔的手进了电梯,云倾才回身关了门。   惊吓地靠在门上抚了抚胸口。   没成想,一睁开眼,就看见傅彦彧双腿笔挺地站在卧室门口,阳阳的房门虚掩着,男人眼神幽深专注地望过来。   四目相对地一瞬间,云倾狼狈地移开视线,用力地平静着自己紊乱的心跳,没有看傅彦彧一眼,转身再次将门拉开。   “你走吧。”   她低着头,耳边响起男人沉稳的脚步声。   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随即是男人修长笔挺的黑色的西裤,鼻尖是她熟悉的味道,她屏住呼吸,侧着脑袋看着门外。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狭窄的玄关处,摆着一个鞋柜,只能容下两个人的空间。   傅彦彧站在她身后右侧,双手放在裤袋里,让这本来狭小的通道显得更加拥挤。   云倾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拢住手臂,让男人过去。   傅彦彧却似不知道她的这番动作的用意,不进不退,站了片刻,他从口袋中拿出手。   玄关处气压沉沉,有些紧张,见男人还不动,云倾不想这样和他暧昧着,抬头瞪着他,怒道“傅总没什么事,可以离开了吗?”   - - - 题外话 - - -   【晚上还有一更~】 ☆、53.053假面具带久了,连自己都要厌烦。   云倾的问话很客气,眼神中却是掩不住的愠怒。   傅彦彧盯着她看了片刻,云倾死撑着对视。   男人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心,眼神宠溺“一个人在家早点睡。”   她防备地看着他,没有留意他话里的意思。   直到男人走出门外,消失在眼前,云倾才恍然明白,估计刚才孙阿姨的对话被听了去,心里懊恼。   *   傅彦彧走出居民楼,回到车上。   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照片,是一张女人的写真照,照片上没有小孩,只有云倾穿着白色婚纱,一脸幸福地笑着。   手指轻轻抚过女人的笑脸,幸福的模样让他心生安慰,又似有刀在心间凌迟。   他没有想过她会为别人穿上婚纱,一如他自信地以为她也深爱着他……   电话响起。   冯韵荛嗓音轻柔,紧张又小声地询问“爸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傅彦彧揉眉,眼神间有几分疲倦,这才想起自己早上说过,晚上会去冯宅拜访。   敷衍地应了。   挂断电话,傅彦彧抬头望向7楼,灯光明亮,没有女人的身影。   这一刻,他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孤寂和疲倦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五年了,再多一年,只要一年……   如果一年后,她还站在原地,他一定要狠狠地抓住,再也不放手。   一路上了高架,搭乘最快的航班回到申城。   在这座城市,他需要时时穿着铠甲,防备着一些人时不时的试探,稍不留意就会摔得粉身碎骨,犹如住在套子里的人。   假面具带久了,连自己都要厌烦。   *   到了冯宅,张继刚停稳车。   冯韵荛便欣喜地跑到车边,打开车门。   傅彦彧走下车,回头让张继不用等着,明早再开车过来。   三九寒冬,他摘下皮手套,将冯韵荛的披肩拢了拢,语气清淡“进去吧。”   冯韵荛听了满脸羞红。   不知道他今晚怎么会突然同意留宿,来不及惊喜,见他这样体贴,满心都像揣了兔子一般激动难耐,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冷冽的清香。   她快步跟上他的步伐,看着站在大门前的父亲,亲昵地挽住傅彦彧的胳膊,叫了声“爸!”   冯敬开眼神宠溺地看了眼女儿,随即将目光转向眼前这个做事越发沉稳熟练的年轻人,心里生出惺惺相惜地赞赏和防备。   听见傅彦彧叫了声“冯叔”,这才冷冷地点着头,杵着拐杖朝屋里走去。   别墅里。   保姆忙着上茶,冯韵荛挨着傅彦彧坐在沙发上。   冯敬开从保姆手中接过茶,让客厅里的保镖先出去。   黑衣保镖快速离开客厅,大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三人。   冯敬开拿出雪茄,递给傅彦彧一根。   傅彦彧眸光转向身旁的冯韵荛,接过雪茄,拿在手里,没有点燃。   冯敬开瞥了一眼,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 - - 题外话 - - -   【大家能猜出冯敬开是做啥的~?】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 ☆、54.054恐怕一切都晚了   见女儿红着脸,一双眼睛就放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连他这个爸爸都没有留意到。   冯敬开心里叹了口气,拿起茶杯,没有看傅彦彧,沉声问道“荛荛的孩子眼看都快生了,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办了?”   听见父亲这么一问,冯韵荛有些紧张,双眼期待地盯着傅彦彧俊逸的侧颜。   傅彦彧点了点头,态度诚恳,他双手交握,低垂眼眸看着冯韵荛明显鼓起的肚子,语气平稳,听上去甚是诚恳“等孩子出生,方便的时候,我们再办婚礼也不迟。”   知道他有这个打算,冯敬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些商场上的事。   听了傅彦彧的回答,冯韵荛心里却没有欣喜,尤其是他刚才望向她肚子的那一秒,让她生出一种感觉,似乎他知道了……   不复开始时的激动,傅彦彧模棱两可的答案,冯韵荛只觉得置身冰火两重天般的难受,没有留意父亲和傅彦彧间的谈话,一个人有些魂不守舍地发着呆。   她曾多少次幻想过和他结婚的场景,从她情窦初开到如今,她都期待着他娶她的那一天,可是,曾经美好的幻想却是在这种环境下发生的,她害怕被他发现这个孩子的来历……   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她曾经把他作为把柄要挟着他。   可如今,她只想不经意地流掉孩子,可是这也可能是她今生最后一个孩子了,他对孩子的呵护,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等孩子出生,恐怕一切都晚了。   等到那个时候,他知道了一切,她想自己是再无可能嫁给他了。   *   晚饭过后,冯敬开将傅彦彧叫到书房。   冯韵荛恍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因傅彦彧的留宿而迫切期待着,有了几分躲避的心思。   书房里,冯敬开将手头几个项目拿出来,这几个项目数额巨大,不是一般的公司能够担得起,冯敬开的意思很明显,想要和傅彦彧合作。   傅彦彧看了看,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直接答应。   大项目也不是一秒两秒就能拍板的,冯敬开自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计较。   他靠在大班椅上,抽了口烟,透过迷蒙的烟雾看向沙发上的傅彦彧,眼前的年轻人的确是少有的优秀,在这一辈世家子弟中没有能越过他的,便是他二叔那种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人都能被他震住,可见年纪轻轻已是手段了得。   想到早上的新闻,冯敬开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今天早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那个吕荞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明星,玩玩可以,不要认真了。”   傅彦彧点了点头,“这件事,小侄会处理好。”   见他态度良好,冯敬开也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早点休息。   - - - 题外话 - - -   【晚上还有一更~】 ☆、55.055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傅彦彧离开书房,去了冯韵荛的房间,见她精神不好,便早早地回到了客房。   是他常住的房间,保姆已经打扫好了。   没有开灯,他朝四周看了眼,便低头一笑。   傅彦彧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低头就能看见院子里巡逻的保镖。   半夜两点,楼下响起一阵喧闹声,汽笛声,混杂着女人尖叫求饶的声音,从一楼到二楼,片刻后归于宁静。   漆黑中,他眯着眼看着墙角闪烁的红外线,一动不动。   *   第二天早上.   傅彦彧早早地起了床,一晚上精神高度紧张,直到此刻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激动地叫嚣着,幸好没有白来,总算拿了些有用的东西。   走下楼,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知道冯韵荛还没有起床,谢绝了保姆端上来的早餐,傅彦彧拿着外套走到门口,瞟了眼落地窗外,状似不经意地回头“冯叔起来了吗?”   保姆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束着手回道“冯总很早就出门了。”   傅彦彧点了点头,接过外套便走出别墅。   张继的车停在别墅外,随着傅彦彧的出现,一旁树丛中人影鬼鬼祟祟地晃动。   傅彦彧没有理会,似乎一点没有察觉到的上了车。   张继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车外,不知道傅总有没有看到,看这架势,今天估计是避免不又要见报了。   “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傅彦彧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不用了,走吧。”   在申城,谁不知道冯宅的特殊,何况是消息最灵通的媒体行业,谁敢不经允许地触犯冯宅,老虎跟前跳舞,这可不是跟踪明星的本领就可以的。若不是被暗许了,算上冯宅数十个保镖,怎么都不会让他们好好地躲在这里拍摄。   “昨天报道的事处理好了?”   张继小心地看了眼后视镜,斟酌片刻,才小心回答,   “韩经理回了话,这件事她起初并不知道,也没有收到相关媒体的通知,也是在报道发出后才知道的。不过,”   张继顿了顿,见傅总面色平静,没有松缓的迹象,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这次查出来和吕荞有关,可能是在为新剧造势,处理方面……”   “按规矩办。”   不容置疑的口吻。以前若不是因为这张相像的脸,他大概不会留意到这个演员,也不会纵容她在公司里占用各种资源。   张继了然地点头。   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女人能让一向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傅总网开一面,其他的女人无论外貌上有多像,大概也只能当替代品,不能逾越界限。   他叹了口气,为吕荞那张脸。   *   办公室里,向美佳看着云倾,有些不满她敷衍的态度,到今天还没给一个答复,皱眉问“傅总有说什么时候来江城?”   - - - 题外话 - - -   【猿粪来了躲不了~(*^__^*)嘻嘻……】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56.056这两天忙完了,我就过去   云倾愕然,他不是昨晚就过来了吗?她以为他早就回了江城,已经见过朱总了。没成想,这是没有见着的节奏……?   向主管的问话让她迷糊了。   他既然来了江城,朱总他们理应知道了,怎么还来问她?   被批评了一顿,云倾回到座位,拿着手机,心里纠结到底该不该打电话过去问问?手指在按键上滑动,手机屏幕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如她此刻的心情,理不出头绪,纠结难辨,想要打电话问问,又不愿再次联系他。   眼前是向主管给的名片。   云倾盯着看了会儿,脑子里天人交战一般,最后还是妥协在年终奖上。一鼓作气地拿起办公室的电话,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在接通的过程中,嘀嘀的声音,云倾的心也跟着扑腾扑腾急躁地跳着。   半晌,毫无回应。   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这才拿起自己的电话视死如归地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   话筒里是男人低哑醇厚的嗓音,云倾抿了抿唇,公事公办地快速问道“傅总,您现在在江城吗?”   “不在。”   听着男人简短的回复,云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天晚上不是还在吗?怎么天一亮就不见了?那他来江城是做什么……?   傅彦彧没有等她问,直接做了报备“这两天忙完了,我就过去。”   “嗯”   云倾匆匆挂了电话,用有些冰凉的手指捂了捂发烫的脸。   这么高频次的打电话催人来江城,多少有些奇怪,好像她多么期盼他来似得。   蒋美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继续挑着兰花指拿着修眉刀夹着眉毛。   云倾只当没听见,开始忙着手中的事情。   顾流笙的合作案基本上谈下来了,只等着最后临门一脚签合同。   *   下午,云倾整理好材料,去设计部找陈斌。   起初她刚来宁华,没有多少经验,摸索了一个月都没有拿回一个单,公司里的大牌设计师自然也看得明白,都会跟着大销售走,像她这种就是爱理不理。   刚开始,云倾总是会遇到一些刁钻的客户,嫌弃她是新人不懂行,她便每每会求助于设计部的前辈,可是每次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推脱,倒老设计师陈斌无偿地提供了几次帮助,云倾心里感激,有单子下来,自然第一个想到陈斌。   正值年底,市场部拿回来的单子渐少,设计师的收入也跟着减少。   看到云倾上来,仿佛看见了一大笔钞票朝自己招手。消息灵通的同事一改以往的敷衍推诿,热情地询问云倾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云倾一一点头笑笑。   走到陈斌的办公室,她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磨砂门。   陈斌抬头看了眼,招了招手,示意云倾进来。   - - - 题外话 - - -   【今天晚上要加班,时间不一定,可能会凌晨了,大家晚上别等哈~】 ☆、57.057多少有些虐狗的心酸   云倾推门进来,听到陈斌匆匆结束着电话“现在工作忙,你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下班后再给你答复,怎么样?”   挂了电话,在办公时间被同事听到自己和老婆打电话,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虽然对方不知道,对陈斌来说,多少有些尴尬,陈斌扒了扒前额的头发,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熟稔地问道“今天要出去?”   云倾说着不用,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个是银都百货的案子,设计稿要在这个月底出来,您能完成吗?”   陈斌有些错愕,本来做好了外出的准备,没想到云倾找自己不是寻求帮忙,而是给他带来了新的业务单子。他认真地翻看着云倾递来的资料,从一边抽过纸笔写写画画记着重要的细节,几分钟后抬头看向云倾,陈斌笑着恭喜“小云,不错啊!有了这个案子,明年一年都不用愁了。”   听到夸赞,云倾开心地笑了笑。   “这样吧,设计稿月底前就可以给你,到时候我们再和投资方碰个头,确定一下方案细节,该修改的修改,争取年前敲下来。”   在这方面,陈斌是老师傅,云倾自然点头应允。   云倾站起身告辞,正准备推门而出,就听见陈斌犹豫着问“小云,有个事想问一问你。”   见云倾看过来,陈斌感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问这种问题实在别扭,可是不问又不行,“你们,女人,生气了怎么哄才能好?”   云倾没有多少经验,也不过只有一段恋情,似乎还是她追的多,哪里知道男人哄女人的招数。不过女人大多是喜欢花的吧,在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应该算是哄了吧。   她把自己从电视里看来的恋爱招数和陈斌说了,陈斌皱着眉,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没法接受,末了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俩,还是点了点头。   云倾笑着走出办公室,心里却填满了温暖,因他人的幸福而感动着。   一个男人会花心思去哄一个女人,多少是放在心上的。何况是陈斌这种老实的男人,多半是真爱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每个女人心内都住着一个玛丽苏,云倾也不例外,置身事外多少有些虐狗的心酸,她想像她这种情况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体验一回了。   *   温汐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偷偷回了一趟首都,居然会被那人逮住,她不知道他的腿怎么了……   一夜缠绵,眼下丢盔弃甲地逃回江城。一个人呆在家里总容易胡思乱想,想要叫上云倾一起去喝酒,可是又因为阳阳没人照顾,只得临时改了聚会地点。   温汐提前去幼儿园接了阳阳,云倾下班后直接开车过来。   地下停车场里,眼前正在发生着一场闹剧。   看来美好总是披着易破的外衣,犹如此刻——   - - - 题外话 - - -   【晚安,君匪要回土匪窝睡觉了=_=】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 ☆、58.058刚才说什么都不让脱   女人尖利的嗓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显得尤为清晰——   “陈斌,你不要多费心思了!我不想和你过了!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们毕业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你说会在五年内买房买车,可如今呢?!车有了,还是个二手的!房子呢?!每个月房贷都还不过来!就你那点工资每个月生活都不够!我想买个包,多买几套衣服都要精打细算!每天围着茶米油盐计较,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我真要变成老妈子了!趁现在我们还没有孩子,好聚好散不行吗?”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地上躺着一捧红色的玫瑰花,七零八落地散落在两人脚间。   见陈斌没有反对,女人平息着怒气,尽量压低声音劝道“陈斌,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我已经28岁了,不能再耗下去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当是为我好,我们明天去把手续办了,行吗?”   老实的男人怒红了双眼,双手紧握成拳,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玫瑰花,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你,就这么想嫁给他?”   女人扭过头,没有看他,嗯了声。   陈斌嘴唇抖了抖,寂静中只听他克制地回道“那明天民政局见吧。”   听到他准确的答复,女人没有停留,转身就离开,高跟鞋踩在地上,一声声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   温汐打来电话催促。   云倾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装作不知道地下车,然后直接上楼,还是走过去安慰他……?   踟蹰片刻,推门下车。   车门关闭的声音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沉闷回荡,陈斌抹了把脸,将花拿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以为是陌生人,却不料会在这里遇见云倾,一时尴尬地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云倾拿着包,心里也有几分尴尬,微微一笑,似乎才看见一般,讶异地问“陈师傅也来这里吃饭?”   陈斌点了点,表情沉默,说了声有事就匆忙离开了。   *   云倾乘坐电梯上了楼。   找到温汐的包厢,房间里传来阳阳欢快的笑声。   推门进去,小家伙从温汐的怀里探出小脑袋,囔囔地叫着“妈咪!妈咪!你看我!”   云倾脱掉大衣,将手提袋放到一边,将阳阳抱进怀里,笑着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见他挺着小胸部,大有“看这里!看这里!”的意思,   房间里空调早就开了,现在已经很热了,可是小家伙却没有脱下羽绒服,云倾只好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看了几眼,这才发现他胸前羽绒服上别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勋章。   “哇!阳阳真棒!”说完,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   见小家伙还知道别扭,温汐笑着递给云倾一杯热茶,笑着调侃小家伙“刚才说什么都不让脱。”   - - - 题外话 - - -   【小家伙拼命得奖可是有预谋的~~】 ☆、59.059一道隐蔽的房门在眼前打开   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狠狠地夸了一顿。   云倾知道小勋章是他们班主任老师为一周表现好的学生颁发的,一次只有三个小朋友,阳阳班上有二十来个小孩子,能得到小勋章说明阳阳这周表现不错!   儿子一些小的表现,在她心里仿佛都比工作上拿回一个单子还让她欣喜和满足。云倾拍了拍他的小胸部,又亲了亲孩子的脸颊表达自己的欢喜。   阳阳听着妈咪的表扬,心里高兴地乐开了花,脸上有些害羞的红,撒娇地抱着云倾的脖子扭了扭。   “妈咪,小胖子这次也得了小红章,他妈咪还问他要什么奖励……”小家伙拉着云倾的手,眼神期待,话说的委婉,怕妈咪忙工作没时间又要拒绝。   “阳阳想要什么奖励呢?”云倾爱怜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耳朵。   “阳阳想要去坐摩天轮!”   每次去公园,妈咪都不敢玩,也不让他一个人去玩。听干妈说是因为恐高,他不懂,可是他想要玩啊!同班同学的小胖子知道他从没坐过摩天轮,居然当着全班同学额面嘲笑他胆小!   哼!他可不胆小!   云倾:“……”   “干妈陪你去!”不愿意看到小家伙失落,温汐自告奋勇地举手。   “可,阳阳想要妈咪一起……”   见妈咪不高兴,小家伙提要求的嗓音越来越低,害怕云倾不答应,心里渴望,瞪着大眼睛,嘟着小嘴,神情沮丧又不甘心。   看着孩子脸上还没消退的青紫疤痕,云倾不忍拂了他的意思,爱怜地捏了捏小家伙粉嫩的脸颊,她的确不想去坐摩天轮,不是因为恐高……,可是看着阳阳期待的眼神,只能苦笑着应了,   “那行,妈咪陪你去。”   得了应允,小家伙立即高兴地举起双手欢呼起来,胖胖的小手抱住云倾的脸就“吧唧”一口。   “干妈也陪你去,阳阳怎么不亲亲干妈呀?”温汐状似吃醋地看着阳阳委屈抱怨。   小家伙眼珠子一转,鬼机灵地溜到温汐怀里,扒住她的手臂,凑上去就啃了一口。温汐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笑眯眯的眼睛里掩去了那人带来的忧虑和焦躁。   *   申城。   傅彦彧和张继乔装进入一家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在申城小有名气,挂在冯敬开名下,由于黑白通吃,灰色地带更利于促成各种交易。本来这次不应该他出手,可是埋伏了一年多的线人突然暴毙身亡,他必须以身试险自己来看看情况。   眼下正是三九寒冬凌晨时分,偏僻地地所却络绎不绝地有豪车进出。楼上是豪华的夜总会,灯红酒绿,香槟美人,四处都散发着资本气息浓厚奢华的香艳气息。   傅彦彧和张继两人淡定地跟在一名黑衣保镖身后,走了没多远,一道隐蔽的房门在眼前打开。   - - - 题外话 - - -   【晚上有一更~】 ☆、60.060是一把坚硬的手枪   进了房门,有两个黑衣保镖过来检查,对了暗号,这才有专门的侍应生过来接待。若不是这几年陆陆续续地安插了一些人进来,他们想进来也不会那么容易。   据检方给出的消息,这里是冯敬开在申城开设的最大的地下钱庄,只看门前每天穿梭的豪车就能猜出这里流走的资金量是多么的巨大!有多少高级官员,富太太出入更是数也数不清。   经过一条狭长的通道,只有眼前暗黄的灯光在静静闪烁,一层层地往下走,让人看不清周围。不一会儿,带路的侍应生打开一个隐蔽的小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他们进去后便关上了门,掩住一室的灯光。   与昏暗狭窄的通道不同,这里灯光明亮,照在人脸上有片刻的狰狞。不清楚警方有什么人潜伏在这里,他却看到了一两个熟悉的面孔。   满室喧哗,随便找了一桌坐下。   将兑换的筹码放在手边,手臂却不小心碰到碰到旁边那人的腰间,是一把坚硬的手枪。   光头刀疤男人警惕地转过头,眯眼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副生面孔,没有发现异常,便回过头继续大声囔囔买大买小。   傅彦彧若无其事地跟着下注,仿佛他真的是来赌博一样。   傅彦彧没想到会再次遇见刀疤,刀疤是光头男的绰号,他曾听冯敬开的手下这样叫过,以前是冯敬开摆在明面上办事的人,没想到一朝杀了人,警方到处缉拿的时候,突然就找不到人了。   只是没料到,居然还在申城,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可能是手气不好,次次都输。   刀疤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讥笑一声,便没再把他们放在心上。   突然,旁边的一桌突然喧哗起来。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求着他们能再给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赢回来,一定会把钱还上。   赌场里说这些话就像一个真正的笑话,没有人会信。   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枪转了转,突然拉开保险栓,抵在中年男人的头顶,嘲笑道“这句话你说了多少回了!你他妈的一周前就在喊,老子是不是没给你机会!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还他妈地没钱!”   “大哥,求求你!我,我这就回去把钱带过来!您宽容宽容几天,我这就去找我老婆拿钱,钱一到手就给您送过来!”   被身后几个壮汉按在地上,中年男人吓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双手,哆哆嗦嗦地求饶。   “少他妈废话,早干嘛去了!玩得起就要输得起!”   彪形大汉将枪收起来,朝一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中年男人一路哭喊着救命被拽着朝小房间走去。   随着房门关上,大厅里又恢复了起初的热闹,赢的人欢呼,输的人愤怒,想要再来一把赢回来。   - - - 题外话 - - -   【请记住刀疤~后面他会作死一个人...】下章让两人见面o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61.061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方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个个赌的满脸亢奋,隐约可以听见小房间里传出恐怖的尖叫声。   片刻后,房门打开,中年男人被架了出来,双手无力下垂,在灯光下,手指血淋淋的看不真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充斥着刺鼻烟酒味的地下室里,刚才出去的男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几个。   傅彦彧正准备离开,只见一侧隐蔽的房门打开。   冯敬开杵着拐杖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几个身形彪悍的保镖,认识他的人纷纷停下来,一口一个“冯老板”热络地打着招呼。   冯敬开笑着握手,托辞一番,嘱咐大家要玩得尽兴,便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   地下室又恢复了起初的热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三百万不多不少,筹码快赌光的时候,傅彦彧起身离开。光头刀疤男讽刺地看了眼,眼神里都是瞧不起傅彦彧这种不敢输不敢赌,胆小谨慎的孬种样。   天已经大亮了,清洁车吱吱吱地扫地声从旁边慢慢开过。   回到车上,傅彦彧疲惫地揉着额头。   张继早一步出来,此刻正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后座上眉目紧闭的傅总,想到什么,似乎想要宽解此刻紧绷的氛围,好心地转移话题“前天,江城的朱老板给我来了个电话,想打听游乐场合作的事,估计是担心给了别家。”   因为张继好心的一句话,傅彦彧想到了那个女人,瞬间沉下脸,顿觉前两天云倾的一通突然来电,显然不是因为想要关心他才打的,恐怕也是只是问公事……   *   “你到底有没有和泰禾傅总联系?”向美佳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上。这些天都没见到云倾给个准确的答复,心里猜测她敷衍了事,却又不能用以前的法子来惩戒。   上头有朱总天天催,这笔大项目,就连董事长都过问了,她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无奈之下自己也打了电话,只是一直没能打通。   那天在路上看见傅总车里坐着云倾,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她还以为她又有多么特别,不是一样拿不下项目!   “他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这个单子今年一定要拿下来,拿不下来,别说提成了,就是年绩效考核也要扣一半!”向美佳手指用力地敲了敲桌子,眼神警告。   云倾抿唇点头,想了想才道“傅总可能还需要两三天才会来江城。”   这是他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向美佳眯着眼盯着她看了会儿,看不出真假,皱眉点了点头,语气平缓地嘱咐“这个案子你要多花些心思,傅总那边也要做好沟通工作。”   见云倾认真的听着,又说了几句才放她离开。   *   过道上,云倾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 - - 题外话 - - -   【老傅自作多情啦~】晚上还有一更~ ☆、62.062叫上她一起正好能加深了解   从上一次打电话到今天,算起来已经过去了三天。云倾明面上说自己打了电话,可暗地里却一直在拖,本来还担心向主管会再次逼着她打电话,没想到他自己就出现了。   心里有着小小的庆幸,见一行人朝这边走过来,云倾赶紧抱着文件从安全通道下楼。   女人小小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依稀可闻安全通道里传来高跟鞋“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   朱总按了电梯,回头就见傅总看着一边的楼梯通道,他狐疑地朝楼梯口看了几眼,却什么也没看到,心里疑惑。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回头吩咐身后的向美佳“云倾今天是不是在公司?叫上她,午饭一起吃,热闹。”   说完回头朝傅总笑着“云倾这姑娘工作特勤奋,正好要负责我们这个项目,叫上她一起正好能加深了解,方便以后沟通合作。”   见傅总脸色沉寂,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没说好喝不好,那应该就是可以的意思。   电梯来的时候,向美佳正好打完电话。   没有给云倾拒绝的时间,小小的警告声传到男人耳里,傅彦彧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云倾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她怀疑是傅彦彧的有意刁难。听到向美佳的警告声,她只觉得头皮都大了,她明明记得他当时并没有抬头,本来以为逃过一劫,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向美佳叫去应酬饭局。   贾富最近脾气暴躁,昨天回家一脚踢了隔壁家的狗屁股,被那疯狗追着翻墙回家,结果摔了个狗啃屎,抬起涂满药水的脸,神色复杂地看着云倾的方向。   一见到云倾,听到她说话,他就像中了毒一般,身理上都喊着靠近,可是理智又在拼命拉扯着他,偏偏自从回国,老妈就拉着他相亲,看来看去,只有云倾最顺眼,可是怎么偏偏就有了孩子?……   想着即将看到傅彦彧,云倾收拾桌子的动作尽可能的放慢,想要通过拖延来逃脱,虽然知道这样也于事无补,可是逃避的心思却管不住。偏偏手机又响了起来,向美佳催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云倾只好拿着包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   见云倾又忙忙碌碌地走出办公室。   “电话这么多,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蒋美讥笑地翘了翘漂亮的手指。   “唉,到了年底都没有什么业务……”付欣沮丧地接话,间或偷偷看一眼对面的贾富。   “那是你老实,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会巴结权贵,说不定你努力努力也会和她一样。”   女人间的八卦,贾富听得头疼,拿起夹克再次翘班。   “看看,就你这样闷着,人家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他这样的留洋公子哥别看现在一副用情至深,为情所困的样子,在国外还不知道都怎么玩呢!“   - - - 题外话 - - -   【贾富45°望天:人艰不拆……】又到周五啦!追文的小伙伴去评论区踩一脚,留下你欢快的脚印~~ ☆、63.063那股蜇人的炙热仿佛正落在她身上   “不过就是个富二代公子哥,去了趟国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别看他现在追某人追的起劲,不过是图个新鲜,说到结婚还有他父母那一关!就云倾那条件,他父母百分之百不会答应,就是贾富这种娇惯的公子哥跳起脚来反抗都没有用,谁掌握经济大权就要巴结谁,这个姐姐可是告诉你了,能不能把握住还是要靠你自己。你也别每天呆头呆脑地,花点心思在关键地方,可别等人抢了去,到时候想哭都没地方哭!”看着贾富消失在办公室,蒋美挑拨地给付欣出着主意。   付欣听着蒋美的头头是道的分析,皱眉仔细想了想,这才惊觉每次和贾富说话,他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每回云倾在办公室,她都会发现贾富偷偷窥视的目光。这种明显的差距对待,此刻在她眼里被无限地放大。   付欣咬了咬牙,心里隐藏的不快被蒋美直接捅了出来,不止心里不舒服,面上更是过意不去。   她心里怎么会没有想法,虽然他们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父母虽然同样是工薪阶层,可他们家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她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身家清白,长相也不差,如果连云倾这种有孩子的情况都能被贾富的父母接受,那她岂不是应该更胜算一筹?   付欣低头思虑,也许蒋美的建议可以试一试。   *   云倾开车赶到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有些磨蹭地跟在身后朝包厢走去,快要接近包厢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身体里砰砰乱跳的心跳。   向美佳从一边走道朝这边走过来,目光不满地瞅了云倾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包厢门从外面推开,向美佳笑着走了进去,热络地打了声招呼,云倾跟在她身后进来,匆匆地看了眼包厢里正襟危坐的男人,手指紧张地捏着手提袋。   傅彦彧靠在沙发上,食指间夹着烟斜叼在嘴角,朱总正殷勤地给他点燃。   男人目光落在云倾身上,隔着飘渺的烟雾,没有说话,可那股子蜇人的炙热仿佛正落在她身上,让云倾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费力地错开目光。   “快,快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朱总看见云倾呆头呆脑的样子,先看了眼傅彦彧的面色,这才打着圆场热络地招呼着,小眼睛笑眯眯地,热情的样子,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块金元宝。   朱总一边招呼着云倾,一边往旁边挪了挪,坐向了长沙发的另一头,让出自己和傅彦彧中间的位置,叫着云倾“来!这边坐。”   云倾双脚在原地小小地磨蹭几下,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在朱总殷切的注视下,面对此时的衣食父母,她不好拒绝,这种场合拒绝就有些拂朱总的面子,云倾只好忍下心内的不适,眼观鼻鼻观心地朝沙发走去。   - - - 题外话 - - -   【开启甜蜜的折磨~~】晚上还有一更~ ☆、64.064嘶磨的感觉犹如触电一般   沙发前面摆放着一个长形玻璃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空间不大,朱总肥硕的身体占据了另一头的过道,非常拥挤,没有一丝空隙,倒是傅彦彧身前留有足够的过道,要坐到沙发上只能从他身前走过。   云倾的大脑神经仿佛被一只手抓在半空中,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她尽量忽视掉傅彦彧的视线,小心地从他面前走过,小腿却不可避免地擦过了男人笔挺的西裤,眼角余光瞥见男人手指轻叩膝盖的动作,手指抬起的时候仿佛有股热度滑过她的大腿,心跳瞬间紊乱,傅彦彧却仿佛不知,依旧面色沉寂,吐出飘渺的烟雾,点落烟灰的同时,还抬头煞有介事地瞅了她一眼。   拢着手臂,云倾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中间,装作生疏的样子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身旁是男人温热的体温,沙发有些挤,朱总眯着小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然也瞧见了,装作倒酒,站起来挪到向美佳身旁的沙发上。   这样一来,沙发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众目睽睽之下,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云倾心下却噗通乱跳,仿佛大家都知道两人曾经的那段关系,因为紧张,脸颊瞬间就红彤彤一片,只尴尬地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   耳边是傅彦彧低沉的嗓音,男人们讨论着商场上的话题,偶尔提提房产股票金融。   傅彦彧拿着烟的手顿在半空中,眼角余光瞥见云倾抬手捂了捂鼻子。男人拿烟的手点了点,话却是对着云倾说的,淡淡地叮嘱“把烟灰缸拿来。”   云倾听话地拿过烟灰缸,傅彦彧抬手摁灭烟头,随着男人手指的动作,强壮的手臂不小心擦上云倾的手臂,小小的频率,嘶磨的感觉犹如触电一般。   云倾拿着烟灰缸的手抖了抖,小心地侧过身将手臂朝旁边挪了挪。   傅彦彧见她一副如临大敌般警惕又躲避的模样,心里好笑的同时,也冒出一丝丝不悦。   饭桌上,云倾自然被安排在傅彦彧身边。   男人的饭桌上少不了酒,这次云倾还是没能躲过,被朱总拉着敬酒。   “……待会我还要开车。”云倾想要拒绝。   “让向主管送你回去。”朱总一锤定音,没有看见向美佳有些僵硬的脸色。   推脱不得,又不能拒绝,身旁坐着的人,让她生出一股好强之心,不想被他看扁了,只好端起酒杯敬酒,傅彦彧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递给张继,朝张继点了点下颔,意思很明显,让张继代喝。   知道傅总稍后要开车,朱总自然没能说什么。   云倾憋着一肚子的气,怎么她要开车就不能不喝酒,他就可以?!看着朱总见钱眼开,一副巴不得扑上去抱大腿的嘴脸,心里苦恼,却不得不听话地一杯接一杯的敬酒。   喝到最后,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 - - 题外话 - - -   【小剧场·易叛变的媒婆】   云倾斜瞟一眼某个拥有特权的人,恨恨地拿起酒杯一口闷,心里那个酸呀!   “他都不喝酒,干嘛叫我来陪酒?!”   君匪在一旁偷偷数着傲娇傅给的小费,继续撺掇:“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不喝白不喝!咱们一定要喝个饱!喝穷他!”】   (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哈~) ☆、65.065希望你们接下来玩的愉快   饭局结束,朱总醉嚷嚷地拉着张继要再来一轮。   向美佳是临时被叫来救场的,将彻底酒醉断断续续说着胡话的朱总扶进后车座,关上车门,向美佳随即转身看着云倾,皱眉,语气里有着几分明显的不耐烦,“我先送朱总回去了,你自己打车可以吗?”   云倾强撑着几分清醒,也不想坐她的车,和一个不喜欢的领导相处在一起虽然是一种折磨,可是身后站着的男人更让她害怕,还没等云倾回答,向美佳就笑着对没有喝酒的傅彦彧客气道,   “傅总,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担待。这边,就暂时交给小云了,希望你们接下来玩的愉快。”没有再给云倾说话的机会,和傅彦彧说完话就坐上驾驶座,开着车一溜烟地跑了。   云倾烦躁地拧眉,她都喝醉了,还照顾谁?!自己都指不定摸不回家!   *   “这是哪呀?”张继酒醉地在傅彦彧身旁摇晃着。   傅彦彧皱眉,突然觉得耳边这只聒噪的苍蝇有些碍事,扯住张继到处乱窜的脚步,似乎有些吃力的样子,对准备离开的云倾吩咐“你去把车门打开。”   刚才还强撑着几分清醒,现在后劲上来了,云倾有些头重脚轻,脸颊发烫,听不清傅彦彧说了什么。她眯眼拧眉地看过去,清丽的脸颊在酒气的熏染下慢慢晕红,男人低磁的嗓音再次响起。   可能是喝了酒,积压了半天的不公平对待在此刻没经大脑就爆发了,让她来不及思考就顶了过去:“你自己不会动手啊!”   听到她清亮的反驳声,傅彦彧棕灰色瞳仁瞬间盈满了笑意,女人的脸上是酒醉后的憨态可掬。   他知道她不会喝酒,可是见她时时躲避,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和他说,见了他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他心里积压着不痛快,想要惩罚她,可是看着她被灌酒,却偏偏不求饶强撑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解气。   此刻,小丫头站在他面前有发癫的趋势,眉目倒竖地瞪着他,不再是清醒时冷冰冰的样子,多了几分熟悉的亲昵,他心里生出几缕欢喜,几缕无奈。   傅彦彧无奈地伸出大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只道,“去吧。”   云倾鼓着双颊,听了他的话有些迷怔,眯着眼看了他几秒,傻傻地“哦”了声,慢吞吞地走在他前面。   几步的距离,傅彦彧一手拽着酒醉后脚步晃荡身体沉重的张继,一手护着云倾摇摇晃晃的身体。   “嗝——,这是谁?云,云小姐?”   两个酒鬼撞在一起,张继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云倾,画面有些不稳,想伸手拽住,却被傅彦彧扯到一边。张继指着云倾,惊讶地质问“这些年你躲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傅总找你找得多辛苦……”   - - - 题外话 - - -   【张继:我要吐出真像!!   傅彦彧冷冷地一脚喘过去……】   晚上还有一更~~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66.066傅彦彧眼里噙满宠溺   不待张继继续控诉,傅彦彧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云倾看着醉的不浅,可他不敢肯定她醒来后会不会记得,过去几年不堪的生活,他自己都不愿意想起,更不会让他的丫头知道一切,他宁愿一个人承受,也不愿有一天她知道了会怨恨自己。   将张继塞进车后座,关上车门,傅彦彧快速拉住转身要走的云倾。   喝醉酒的女人闹着脾气,纤细的手臂无力地推拒着,在傅彦彧眼里看来都是难得的珍贵。   傅彦彧握住她纤细的手臂,隔着外套,刚好能一手掌握。傅彦彧低头看着云倾额头蜷曲的几缕黑发,在刚才的挣扎中有几丝凌乱,落在小巧的鼻梁上,嫣红的薄唇上,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女人圆润的耳垂,白皙漂亮的颈项,纤长柔美的线条都是他熟悉的一切。   傅彦彧眼里噙满宠溺,哄着云倾上了车。   忽略背后张继的呼噜声,傅彦彧弯腰给迷糊的女人系好安全带。   云倾靠着椅背,酒劲上来了,眼前的东西都在摇晃,头有些晕,她伸手推开傅彦彧的身体,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理智提醒她要小心提防身旁的男人,不要睡过了头,可身体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地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路灯下,车窗内,夜色柔和了男人的面部。   傅彦彧将她的手从胸前拿下,握在手中轻轻地捏了捏才松开。   *   五年后相遇的这几次,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平和相处的时候,虽然身后不断地传来张继震天般的呼噜声,车厢内充斥着烟酒味,他却觉得身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平和,此时的时间仿佛都塞了蜜糖,让他想多停留一刻。   傅彦彧降低车速稳稳地开着。   中途经过药店,下去买了解酒药和矿泉水,叫醒云倾吃解酒药,将剩下的放在置物架上,等张继醒了再吃。   云倾揉着眼睛,迷蒙着双眼虚虚地看了眼眼前的傅彦彧,听话地张嘴吞下他递来的药,又喝了口水才吞了下去。酒后的嗓子有些发干,她微微眯了眯眼,拽着傅彦彧要撤开的手,撒娇般地嚷着要水喝,傅彦彧一手扶住云倾的后脑勺,一手将瓶口放到她嘴边,看着小丫头小口小口地喝着。   大概是喝好了,云倾扭开脑袋,嘀咕着推开男人的手。   傅彦彧拧上瓶盖将矿泉水放到一边,见女人嘴角有水泽滑落,他自然地伸手替她抹去。手指擦过女人柔嫩水润的唇瓣,软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停摆了几秒。   “怎,怎么了?”   唇上痒痒的触感让云倾伸出舌头舔了舔,迷蒙着双眼看向眼神炙热的男人。   淡淡的酒味中,来不及撤回的手能感觉到女人鼻息间的轻浅的呼吸,食指被柔软舔过的的触感让他有一瞬间仿佛被电触了一般,那股电流从手指传向心脏,齐聚于腹下。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妞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   出道的日子不远啦!   和编辑确定了1月28号,也就是本周四“傅彦彧和云倾”终于要走上江湖,闯荡天下啦!(*__*)   到时候爆更两万,1月28号希望大家能多多捧场,支持首订凑点上路费~~ ☆、67.067终究未能幸免   傅彦彧深吸一口气,终究未能幸免,在那熟悉又信赖的目光中,轻轻地吻了上去。   四唇相碰,是谁勾起了谁的相思,是谁勾起了谁的渴望。   嘶磨难耐中混杂着女人轻浅的呼唤和男人沉重的喘息,手指抚过女人的柔软,一阵轻盈声中,手指仿佛拥有了自我意识般地滑向衣摆处。   炙热焦烤着两人,不再是一个人的热血焚身,彼此熟悉的两个人经不起一丝火花,难耐中,傅彦彧的手已经伸进了云倾的衣服内衬,熨帖着柔滑的肌肤——   “这是哪儿?”   张继迷迷糊糊地从后座上爬起来,眯着眼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一脸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没有听到回答。   “把药吃了!”   片刻后,傅彦彧伸手将解酒药扔到了后座。   张继接过药,没有拿水,直接咽了下去,又迷迷糊糊地趴在后座上睡着了。   *   车开到了酒店地下停车场。   由于在车上吃了醒酒药,云倾有了几分清醒,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惶然,若不是张继突然醒来,她不敢想自己和他……   车停稳。   云倾推开车门先一步下车,拉紧外套挡住停车场里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冷风。   “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   下午四点的模样,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天已经暗淡下来。   云倾想到自己的车还停在会所,待会出去估计要打车去幼儿园接阳阳,四五点钟正是出租车交接-班的时间,她想赶在下班高峰期来临前赶到幼儿园。   傅彦彧一手提住走路歪歪扭扭地张继,男人穿着浅咖色羊毛衫,藏蓝色西装外套挂在手臂间,另一只手臂正用力地撑住还没醒酒的张继。傅彦彧皱眉,声音沉了沉,听不出喜怒“把车里的文件拿出来。”   云倾没有看他,听话地打开车门,低头弯腰从置物架上拿出文件袋递给傅彦彧。   傅彦彧眼神幽幽地看着她,正准备伸手接过来,张继却毫无征兆地“呕——”大吐一地,恰巧溅到云倾的脚上。   “……”   “……”   张继吐完似乎感觉好受了些,迷糊地看向身边的两人,一口酒气地说着话“你们俩怎么回事?这都到家了,还不上去。”说完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朝电梯走去。   沉默了几秒,停车场里只有张继歪歪扭扭走动的身影,还欢快地唱着不知是谁家不着调的歌曲。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一股酒精呕吐物难闻的气味随着风飘散开。   云倾哭丧着脸,盯着自己的鞋子,一瞬间想拖鞋光脚算了!可是现在是冬天,裤腿上也沾了些,莫不是裤子也不要?!   一瞬间,云倾整个人都难受地恨不得跳到河里冲一冲才好!   傅彦彧低头看了眼,视线转向远处的张继,眯着眼见他按了电梯的上行按钮,男人好看的眉目皱在一起,朝身边想要发狂的女人建议,   “先上去洗一洗吧。”   - - - 题外话 - - -   【傲娇傅:确定你不是来砸场的?!-_-#】   晚上还有一更! ☆、68.068膝盖上是男人有力的手掌   云倾有很重的洁癖,此刻鞋子上粘着秽物,怎么都甩不干净,让她感觉心都蒙上了一层灰,心里不舒服,身体也不舒服,此刻脑子里盘旋的只有自己被弄脏的鞋袜。   她想要脱掉!   突然,膝盖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握住,傅彦彧弯下腰,蹲在她脚边,拿出口袋巾慢慢地擦掉她裤腿和鞋上的污秽。   云倾一动不动,一瞬间僵硬在原地,看着男人宽厚的背脊,手指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掌心,心里胀胀的泛着痛,眼睛酸涩地要流出泪来。膝盖上是男人有力的手掌,那手心的温热似乎能透过厚厚的打底-裤传到膝盖,烫进她的心里。   他宠她,她从小就知道。   可是,就连她也在某个午夜梦回中,不相信他真的背叛了自己。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将她的自信摔的粉碎,她以为他只会对她一个人做出温柔的事来,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同样将这些温柔放在别的女人。当冯韵荛理直气壮地出现在她面前,因为他的态度,她有理不能说,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变,依旧是温柔宠溺的让人难忘,只是,……太多情。   “好了。”   傅彦彧站起身,将手帕扔进垃圾桶。   “走吧,上去冲一冲。”   傅彦彧没有走过来,回头看着她,语气淡淡地,有着安抚地意味。   云倾踟蹰不定,可身上的气味实在难闻,她也想不起自己此刻除了洗掉衣服还能干些什么,大脑就像短路了一般,只能跟在男人身后进了电梯。   *   盛京酒店是泰禾财团在国内投资的高级连锁酒店,作为总裁的傅彦彧由于经常出差,需要对各地的项目进行考察,因此每个城市的盛京酒店都有一套总裁专属套房。房间不对外开放,电梯到达顶楼需要有专属的密码卡才能进入,相对来说安全性更高。   上次来盛京酒店,由于冯韵荛跟了过来,傅彦彧不喜欢让陌生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便让酒店经理在楼下单独开了一间总统套房,并没有带冯韵荛来这里。   推门而入,虽然长期没有人入住,酒店却会定期派人打扫,空气依然清新干净。   傅彦彧换了鞋,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酒店棉拖放在云倾脚边,“把鞋子换上”说完转身去开了空调。   身后的房门已经关上,云倾局促地站在门边,从男人的手中接过拖鞋,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换下脚上的皮靴。   她站在门边,脚下踩着肥大的棉拖,心里也因脱掉了脏鞋子而有瞬间的舒坦。   云倾站在门边,看着男人进去的那间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指下意识地抓着包。看见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由得摒住呼吸,脑袋就像搅乱的浆糊,弄不清楚自己怎么跟着他上来了。   - - - 题外话 - - -   【君匪也有洁癖,不过自认还算轻微。。】有洁癖的妹纸也踩下评论区,让咱们知道自己的同类都有sei~~ ☆、69.069不自觉地咳了声   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房间,这般相处,车里滋生的尴尬还没来得及褪下,避开男人的专注的眼神,心里又滋生出想要逃跑的心思。   脚步向后小小地挪了一步。   “不舒服?去床上歇会儿。”   云倾警惕,喝醉酒的脑袋不清醒,反应迟钝地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去洗个澡,我让服务员拿套衣服上来。”   云倾想说不用,可是脚上那一块污泽仿佛长在了身上,让她惦记地难受,总想抹掉了能松口气。最后,还是听话地朝房间走去。   *   傅彦彧拿起电话打给酒店客房经理。   云倾两手揪着包从他面前走过,不安地进了房间。   报了衣服的尺码,傅彦彧便坐在沙发上,男人双腿交叠,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兹——”地一声点燃香烟。男人两指间夹着香烟,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背后是云倾刚进去的房间,起初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随着一声门响,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她应该是洗澡去了。   烟雾在眼前散开,看着眼前朦胧的夜色,外面万家灯火,照亮大片的天际。   从窗台俯视,能看见小半个江城夜景,这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城市,本来只是陌生的存在,却让他品出了一丝温暖。   有敲门声传来,傅彦彧将烟按灭在烟灰缸,这才起身去开门。   “傅总,这是Versace的最新款,希望能够合适。”客房经理将手中的两大包装满衣服的时装袋递过来。   傅彦彧从客房经理手中接过两袋衣服,点了点头。   客房经理见傅总没有多说,尊敬地笑了笑,便离开了。   傅彦彧拧着手中两大袋衣服,关了门,将手提袋放在沙发上,片刻后将衣服拿出来,从中挑了一套拿在手里,其余的扔到另一个房间。   敲了敲房门,没有听到云倾的声音,想了想,还是推开房门。   盥洗室里传来水流落地的声音,沙沙作响,磨砂玻璃门后依稀可以看见女人的身影,窈窕的线条,挺翘的臀,笔挺纤长的双腿,模糊地镜相中是女人仰着脑袋冲洗脖颈的姿态,随后是女人手指抚上胸口的动作,他心下跳慢半拍,热血全部蹭地涌向腹下。   男人喉头滑动,不自觉地咳了声。   磨砂门上可以看见女人惊吓地回过头来,手指的动作停在胸口,没有挪动,他轻了轻喉咙,嗓音沙哑地嘱咐,   “衣服放在门边。”   沙沙的水声后,传来女人轻声的谢谢。   没有多说话,傅彦彧将衣服放在门边的椅凳上,可能是感觉到了洗浴室里云倾的尴尬,放好衣服,他便细心地将门带上。   房间里恢复了起初的安静,云倾按住胸口狂跳的一颗心。   在这一惊一乍中,已然酒醒了大半,云倾拍了拍脑袋,懊恼地叹了口气。   - - - 题外话 - - -   【美人出浴,沐浴中的女人最是性感~】   为了赚小费,君匪狗腿地递上手帕:“擦擦口水。”   傲娇傅斜睨一眼,见君匪居然也色迷迷地…看:“看什么看?!还不滚出去!”   君匪:“……” ☆、70.070女人柔柔的体香传来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远远躲开,怎么还上赶着跑人家里来洗澡?!还这么不设防,连房门都没锁?!   她不是故意这样的,可是她原本可以拒绝的。   心里生出后悔,快速地冲好澡,推开门,伸手从门边把衣服拿进来。   看着衣服上的吊牌,她皱眉,这个牌子的衣服她已经好久不曾买过了,这么贵,估计这两个月又要省吃俭用才行。   *   换好衣服,云倾将自己换掉的裤子单独地装进一个塑料袋,打算出去的时候扔掉。   再次理了理衣服,有些别扭又尴尬地拉开房门。   对上男人投注过来的视线,云倾堪堪地避开,闷着脑袋再次说了声谢谢。   傅彦彧看着她手中拧着的袋子,又看了眼窗外已被夜色覆盖的城市,男人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傍晚五点半。   刚准备邀请云倾一起吃饭,就见她急冲冲地奔到门边。   傅彦彧将新买的鞋子递给她,云倾踟蹰片刻,又说了声谢谢,才接过来,换在脚上。   拉开房门,似乎想起什么,她回头认真地对男人说着“今天,谢谢你。”   这是对他买来衣服提供的帮助说出的谢谢,也是为自己今天突兀下发生的一切而感到抱歉。   傅彦彧低头凝着眼前的女人,刚被热气熏过的脸透着淡淡的红晕,白皙透润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几丝黑发微微蜷曲在耳边,平添一丝妩媚,修长的脖颈,胸前挺翘的弧线,他想起刚才看见的一幕,眸光幽深。   男人不说话,只是眼神巡视,便让云倾感觉到一股炙热在心间滋长,心里生出几分不安和羞涩,矛盾的情绪在心中激荡,云倾捏紧手中的塑料袋,低头看着男人深蓝色的棉拖,抿唇说着道别。   “我送你。”傅彦彧突然伸手抓住云倾纤细的手腕。   云倾急着要去接阳阳,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正是下班高峰期,她担心下去打不到车,心里有了片刻的犹豫。   傅彦彧不等她回府,已经回房间换好鞋,拿着车钥匙,锁上了门。   没待她想好,傅彦彧从她手中拿过垃圾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镇定自若地按了电梯的下行按钮。   看着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云倾心里复杂,不想让他跟着去,不想让他见到阳阳,可是,她也是了解他的。他决定的事,不会因为她一两句话就改变。云倾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他能一直见不到阳阳该有多好,只要他不知道阳阳的身份,她就不用担心哪一天他会抢走孩子。   坐在男人车上,云倾犹豫地报了阳阳幼儿园的地址,傅彦彧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随即一句话也没说,面色有几分僵硬地朝幼儿园开去。   车厢里寂静,嗅觉便格外灵敏,空气中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沐浴露香味,带着女人柔柔的体香传来,抚平了傅彦彧心头阴郁的情绪。   - - - 题外话 - - -   【小剧场·28号出道】   新闻发布会现场——   经纪人君匪坐在台前,满脸堆笑:“1月28号,你们最喜欢的傅彦彧就要正式出道,希望喜欢他的粉丝们能一路追随!谢谢各位了!一定要捧场哦~!”   傲娇傅冷哼一声,听不下去了,居然敢吊炸天地砸场:“说那么多管个屁用!老子没吃饱,不干活!”   -------------   (1月28号,感谢大家一路支持,本文周四0点正是上架入V,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71.071可怜的孩子   到达幼儿园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今天是星期五,云倾早上和阳阳的老师说了今天会提前下班来接孩子,老师便没有特别留下来照看。   云倾推开车门就朝幼儿园跑去。   漆黑的校园里,只有门卫处亮着昏黄的路灯,孩子背着大书包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正拿着短短的粉笔在水泥地上画画。   “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不知道这么晚了,孩子一个人呆在学校不安全啊?!怎么现在才来?!”   门卫大爷一脸不满地看着云倾,看到她身后的男人,更是皱着眉唠叨,“你们这些年轻人,小两口出去玩,就不管孩子了!这孩子从放学到现在,就在那片地儿蹲了一个小时!人家小孩的爸爸妈妈都能准时来接孩子,就你们特殊了?小家伙都在我这哭了一回!”   云倾走到阳阳身边,见阳阳没有回头,显然是生气了。   她蹲在阳阳的身边,摸了摸他有些发凉的耳朵,见他生气地摆开脑袋,仔细地看着地上的话,好奇又带着几分讨好地轻声问“阳阳在画什么呢?小乌龟?小乌龟是谁呀?”   小家伙挪了挪脚,转了个身背对着云倾。   云倾看着阳阳小小的背影,大大的书包压在他的背上,在路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小小的一团。   小家伙背对着云倾,侧着耳朵半天没听到声音,偷偷地回头瞟了眼,正碰上云倾的视线,小家伙傲娇地哼了声,用力地转过身。   “阳阳最心疼妈咪了!妈咪今天有事来晚了,别生妈咪的气,好不好?”   云倾揽住阳阳小小的肩膀,温柔地哄着“妈咪明天就带你去游乐园,坐摩天轮,怎么样?”   上周答应孩子的事,她一直没有实现,此刻见孩子生气,便什么都不顾了,恐高又算的了什么,只要阳阳能原谅她此时的不负责任,只要孩子高兴就行。   听到妈咪的建议,小家伙眼睛一亮,态度有些松软,回头看着云倾,目光有些怀疑地问“真的吗?”   “真的!”云倾举起两只手指发誓,又拉了勾。   小家伙这才开心地笑了,拍了拍小手上的灰,想要站起来,可是蹲得太久了,突然站起来差点坐到了地上,云倾赶紧收手抱住。   哄好孩子,抱着胖墩墩的阳阳朝外走去,经过门卫室,云倾感激地对着大爷说着谢谢。   老大爷皱眉看着云倾,有些不满意地教育“你们这些大人就算感情出了问题,也要多为孩子想想,组成一个家庭多不容易,现在有了孩子更要珍惜,不要当成小孩子过家家随随便便就散了。”说完又不甚满意地看了眼窗外远远站着的傅彦彧。   云倾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老大爷怎么对她说起这番话,不过老人没有恶意,云倾只有笑着点头含糊地应了。   看着一家三口远去的身影,老大爷擦了擦烟斗上的灰,想到小孩子皱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趴在椅子上哭了半天,一会儿说别人都有爸爸就他没有,一会儿又说妈咪估计是不想要他这个拖油瓶了……   老大爷叹了口气,心想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 - - 题外话 - - -   【下章11点更,吃午饭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看了~】 ☆、72.072怎么也是棕灰色……   云倾抱着阳阳走到傅彦彧身边,想说谢谢,就此分开。   没等她说话,阳阳倒是从云倾的怀里扭过小身子瞪着大眼睛,惊讶又好奇地看着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帅气叔叔,“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傅彦彧明显有片刻的惊讶,他没想到只是一面,这个孩子居然会记得自己。见孩子面色纯净,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心生柔软,面色不由得柔和下来,试探地问着,   “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阳阳有些激动,从小到大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高大又帅气的叔叔,好像挺喜欢自己的,这一点感知让他生出了一股莫名的依赖与亲近。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中除了妈咪就是温汐干妈。有几次,温汐干妈叫上他和妈咪去吃饭,偶尔会有几个陌生叔叔,那些叔叔起初都聊得很开心,一听说他是妈咪的孩子,立刻就变了脸色,一脸不满又嫌弃地看着他,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讨喜,吃的多,叔叔们才会不喜欢他。可是眼前的叔叔让他心生亲近,听到他居然主动提议要送他回家,阳阳看了眼云倾,眼神欢喜又不确定地问着“真的吗?”   “当然。”傅彦彧笑着伸手要抱过孩子。   云倾不经意地错开,阳阳却没感觉到妈咪要拒绝的意愿,欢喜地伸出双手朝向傅彦彧。   孩子被傅彦彧抱在手中,欢快的笑声传来,云倾突然生出几分失落和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不粘自己了,还是因为抱走孩子的人是他,所以才会介意?   傅彦彧单手抱着孩子,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梁,弯了眉眼,明知故问地哄着“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叔叔吗?”   阳阳在帅叔叔的怀里高兴的脸都红了,小手揪着傅彦彧的西装领口,有些害羞,有些腼腆,偷偷抬头看了眼,见帅叔叔正对着自己笑,小家伙鼓起勇气,昂起小脑袋介绍自己“我叫云扬,小名叫阳阳。”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指着云倾的方向,郑重地给帅叔叔介绍“这是我妈咪。”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傅彦彧笑了笑,深邃的目光落在云倾脸上。   怀中的孩子和她有八分相像,宽广的额头,清秀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唇,瓜子脸,棱角分明非常帅气,孩子的眼睛晶莹透亮,怎么也是棕灰色……   他眯着眼看了看,心下怪异,难道孩子的父亲也是棕灰色瞳仁?   可是上次听孩子的电话,他的父亲好像在国外,难道是外国人?   傅彦彧心下心思百转,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见见那个男人,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是做什么的,怎么忍心丢下他们孤儿寡母……?   打开后座门,傅彦彧挡住车顶,将小家伙放进去,可能是感觉到妈咪失落的情绪,阳阳拍着座椅,亲昵地叫着妈咪,有几分讨好。   ----------------   终于见着儿子真面目啦!   【小剧场·筹路费】   明天就28号,傅大帅终于要出道啦!!!   傲娇傅咳了咳,不自然地照着君匪给出的小纸条读道“明天会发表2万字出道感言,希望大家多多捧场!有钱的支持个钱场,没钱的……,咳咳咳!充点小费……!咳咳!也来捧个场!”   说完恶狠狠地将纸条丢给君匪,徒留下一个*的背影。   君匪急忙接过纸条,“今晚还要写2万字呢,可要节约用纸!”   ☆、73.073前是狼后是虎这两父子就是整她来的(1W)   傅彦彧站在车边,手臂扶着车门,云倾走到他身边,小声说着谢谢,听着儿子的叫唤坐进了后座。   车行驶在路上,阳阳摸着自己瘪瘪的小肚子,有气无力地囔着肚子饿了。   “乖,回去妈咪做你最爱吃的意大利面,加荷包蛋,怎么样?”云倾将手覆在阳阳的小肚子上,看着孩子,小声打着商量蠹。   傅彦彧不动声色地,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后座上的母子俩。   不一会儿,车停在一家法式餐厅前。   云倾看了一眼,心下便明白了,可是她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抗拒地明知故问“怎么停在这里?”   “先吃饭。”   傅彦彧推开驾驶车门走了下去,拉开后座门,抱起欢呼雀跃的孩子。   小家伙在傅彦彧怀里高兴地回头叫着云倾“妈咪,快点呀!髹”   云倾无奈,瞪了眼这个小白眼狼,今天怎么总和她对着做,心里气的牙痒痒,可还是放心不下地跟着朝餐厅走去。   到了餐厅,阳阳踢蹬着小腿从云倾这边的沙发上跑下来,站在傅彦彧的腿边往沙发上爬,傅彦彧低头看着小家伙,将菜单递给服务员,伸手穿过小家伙的腋下,将他抱到了腿上。   见小家伙反常的粘人行为,云倾心下百味呈杂。   平时,除了她和温汐两个人,就是相处时间最久的班主任徐老师,也未曾见到他这样粘人的时候,更何况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他。   见小家伙坐在男人怀里,兴奋着一张小脸,有些羞涩胆怯的表情,眼睛里却溢满了欢快的笑意,她心下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转开视线看向窗外。   阳阳看了眼妈咪,伸出小胖手偷偷地拽了拽傅彦彧的衣袖,一手指着他的手机,在傅彦彧的腿上晃动着小屁股,小声地问“叔叔,我能玩你的手机吗?”   傅彦彧低头看着小家伙期待的眼神,伸手拿过手机。   “阳阳,不能没有礼貌!”云倾皱着眉警告着自来熟的小家伙。   傅彦彧抬头好笑地看了眼对面的女人,急躁地好似他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似的。   他低头宠溺地看着怀中因为云倾一句话,情绪明显沮丧的小家伙,将手机放到他的小胖手中,安慰着“叔叔教你玩。”   说着语气缓慢地教着阳阳解开密码锁,调出小家伙想玩的游戏。   一个两个都跟她作对,小的不懂事就算了,云倾有些气恼地瞪着大的那只。   男人外套放在一边,藏蓝色的毛衣在明亮的灯光下平添几抹柔和,他低着头,耐心地教着阳阳。男人俊朗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尤为突出,宽阔的肩膀微微弯着,手臂坚实有力地圈住孩子,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向来冷酷,此刻却如同一个父亲教育孩子般温和。   云倾敛下眉,她一直都相信他会是个好爸爸。   牛排和意面上来的时候,傅彦彧拿过手帕巾细心地给阳阳围在脖子上,云倾用小碗装好意面,放在阳阳面前。   小家伙捏着叉子吃着面,动作笨拙,眼睛滴溜溜地转到傅彦彧的盘子里,看到牛肉,不敢要,又偷偷瞅了眼妈咪。   傅彦彧自然留意到小家伙时不时偷望过来的目光,心里一笑,将牛排切成小小的一块,放进他的碗里。   如愿以偿,阳阳高兴叉了起来塞进嘴里,含糊地说着“谢谢”   一顿饭结束,小家伙吃饱喝足又赖在傅彦彧身边,一点都不像往常那般见着妈咪就高兴地黏上去。   云倾看着前面趴在傅彦彧肩上兴奋地玩着手机的小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找她这个妈妈,心里生出失落,一股气憋着,恼怒地瞪着前面身材挺拔,阔步向前的男人,她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这才多大点功夫就被拐走了?!一顿饭就收买了?!   小鬼!没义气!   手上拧着小家伙的书包,快步地跟上前面的人。   傅彦彧本事冷淡的人,没想到这个小孩会这样黏着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才会不排斥小家伙的亲近,看着小家伙明亮的大眼睛,傅彦彧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将小家伙放到后座。   云倾坐进来,瞅了眼今晚都没和自己怎么说话的小家伙,见他还在玩着手机,皱眉“把手机还给叔叔。”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撑腰,小家伙斜了她一眼,没有当回事,还明目张胆地往门边挪了挪小屁股,手里握紧手机,侧着身子,一副担心云倾会抢走的样子。   小眼神里满是防备,云倾看得扶额。   傅彦彧看了眼后视镜,没有理会他们母子间的争执。   一个一个都和她作对,云倾恼怒地抬头瞪了眼前面男人的后脑勺。   后视镜里,男人弯起了嘴角。   夜景慢慢倒退,车厢里安静,除了手机游戏的声音。   云倾发着呆,看着窗外的车灯行人,想着心事,片刻后没有听到手机游戏的声音,她回头看向阳阳。   只见小家伙不知道在手机上捣鼓着什么,她凑近了去看。   手机相册里一张张照片划过,都是她的,或笑或哭,或站或睡,还有些很早以前的照片,她心下惊慌,没有想到他还留着她的照片。其中有一些还是当初无聊,自己拿着他的手机自拍了一些搞笑的照片,在如今的她看来有些矫情做作,并不好看。   “妈咪,这些照片怎么都是你?”阳阳稚嫩的嗓音满是好奇。   小胖手一张张的滑过照片,怎么都是妈咪,怎么没有一张自己呢?   没有听到妈咪的回答,小家伙皱着眉,有些撒娇地问前面开车的帅叔叔,“叔叔,你的手机里怎么都是妈咪的照片?怎么都没有一张阳阳的照片?”   刚开始小家伙问云倾的时候,傅彦彧就听到了,他看了眼后视镜,瞧出了女人的尴尬和躲避。没想到小家伙会问,他开着车,语调降低几分,嗓音里透着笑意“那阳阳也拍几张放在叔叔手机里。”   “嗯!”   有妈咪的照片,当然要有自己的!   阳阳高兴地将手机递到云倾手中,扒着云倾的手臂叫着“妈咪,我们一起拍!”   云倾皱眉。   他手机里留着这么多自己的照片,她心下别扭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照一张存上去。不理会后视镜中投视过来的目光,她将阳阳抱在后座上坐好,理了理他的羽绒服和围巾,哄道“妈咪帮阳阳拍。”   看着妈咪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拍照,阳阳喜滋滋地摆好姿势,竖起两只手指,欢呼着“耶!”   小家伙摆了几个姿势,依旧意犹未尽,想要妈咪和自己一起照,见妈咪拧眉瞪眼,缩了缩小胳膊,不敢放肆。   扭着小身子站起来,手臂趴在驾驶座椅上,囔着云倾再多拍几张。   相片的背影是男人宽厚的背影,云倾抿唇,在小家伙一叠声地囔囔中,敷衍地拍了几张。   *   下车的时候,小家伙依依不舍地和傅彦彧道别。   他想邀请叔叔来自己家做客,可是却敏感地感觉到妈咪好像不高兴了,偷偷地看了眼云倾,抿着小嘴不敢说。   云倾和傅彦彧道别,谢谢说的太多看上去太敷衍,当着孩子的面,还是客气地嘱咐,   “今天谢谢了,你,晚上开车慢点。”   “上去吧。”   傅彦彧将她的大衣裹紧,又蹲下来抱了抱小家伙,小家伙软软胖胖的抱在手里份量有些重,刚准备放下来,小家伙却趴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傅彦彧笑了笑,点着头,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   云倾牵过阳阳的小手,朝公寓楼走了没两步,就见小家伙回头朝傅彦彧喊着,   “叔叔,明天我们去游乐园,你要不要一起啊?”   “叔叔明天有事,阳阳要有礼貌。”云倾赶紧接过话,帮傅彦彧做了决定。   听见小孩子的邀请,傅彦彧起初一笑,可女人拒绝地太快,嘴角翘起的线条又拉直了,抿着唇,有些不悦地看着云倾总是这样避他如蛇蝎的样子,闷声问“你们两个去吗?”   “还有阳阳的爸爸。”   听到云倾的回答,傅彦彧脸上彻底冰冻了,抬头看了眼她住的七楼,亮着灯,显然已经有人在家等着了。   阳阳瞪大一双眼睛,满是惊喜和好奇地看着妈咪,刚准备问话,就被云倾先一步地捂住了嘴巴,抱进怀里快步地朝大楼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阳阳拉了拉妈咪的手,仰着小脑袋满脸期待地问着云倾“妈咪,明天爸爸真的会回来吗?会带阳阳一起做摩天轮吗?”   对于爸爸的期待,阳阳从小就盼着。   以前妈咪一直说爸爸在国外,所以不能经常回来看他们,等阳阳长大了就可以自己去找爸爸了。他一边期待着自己快快长大,一边又怀疑着,别人的爸爸每天都能看到,怎么他的爸爸一次都不来看他?难道爸爸就一点都不想他吗?   他刚才才问帅叔叔是不是喜欢妈咪,这厢爸爸就要回来了?   阳阳有些焦头烂额,又满是期待地看着云倾。   看着孩子期待的小眼神,云倾有些后悔刚才为了骗过傅彦彧,当着孩子的面说出那句话。   她捏了捏儿子的小手,软软地握在掌心,笑着回答“妈咪不骗你,如果爸爸明天能赶回来,阳阳就会看到。”   “真的吗?!”听到妈妈肯定的回答,阳阳一瞬间高兴地眉飞色舞,嘴角笑的都要勾到耳后了。   推开房门,小家伙雀跃地换了鞋,哼着歌抱着大书包朝客厅跑去。   温汐正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啃着苹果,听到门响,抬头看了眼进门的两人,见阳阳高兴地一步三跳,温汐笑着将阳阳拉到身边,笑着问“阳阳有什么高兴的事啊?也告诉一下干妈。”   “嘿嘿”小家伙手舞足蹈地跑到温汐身边,甩掉拖鞋,爬到温汐的腿上,扬了扬浓黑的眉毛,小胸脯一挺,骄傲地炫耀,   “阳阳的爸爸明天就会回来!妈咪还说爸爸会带阳阳去坐摩天轮呢!”   小家伙信誓旦旦,温汐听着一愣一愣的,疑惑地看向云倾,见她无奈地摊了摊手,便知道小家伙受骗了。   心下不忍,摸着阳阳的小脸蛋,轻声试探,“不是说好了,明天和干妈一起去游乐场吗?”   小家伙皱眉想了想,想不通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难道爸爸不能去吗?掰着肥胖的手指想了会儿,片刻后似乎想通了,欢呼着嚷道“那我们就一起去!”   *   小家伙今天精神亢奋,闹到很晚才睡。   主卧里,温汐问云倾“阳阳今天怎么突然提起了爸爸?”   她记得小家伙从来没有当着大人的面说过。阳阳虽然小,却很会看脸色。尤其是从未当着云倾的面说过一声想要爸爸,今天突然这么说出来,多少让她感到意外。   “唉,是我说漏了嘴。”云倾懊恼。   今天迷糊的事做的多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突然跟着他回了房间?还放心地在房间里洗了澡?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带他去接阳阳?一晚上小家伙都黏着他,显然忘了她这个妈妈的存在!   她揉了揉额头,这醉酒真是误事!   *   睡到半夜,温汐的手机铃声大作。   云倾翻了个身,见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接通电话,寂静的夜里,一声喝醉酒的男低音传来。   身后传来温汐悉悉索索地穿衣声。   云倾坐起身,打开灯,关心地询问“这么晚了,发生了什么事?”   温汐快速地套上外套,拿着手机和手提袋,宽慰着云倾“没什么,朋友在酒吧喝醉了,去接一下。你接着睡,不用担心。”   房门关上,外面的防盗门也被轻轻带上。   温汐开着车,快速地朝酒吧赶去。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找到这里,还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她打电话。电话里是男人醉酒的声音,她听着酒保报了地址,便只想快点赶过去。   想到那样一个温润如玉,满身规制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她心下破了一道裂缝,仿佛被一锤一锤地撞出重重的疼来。   *   “起床啦!起床啦!”   耳边传来小家伙的叫声,提醒着云倾不要忘了今天带她去游乐园。   云倾揉着眉,伸手揉了揉小家伙肉肉的脸颊,见他只穿着一套睡衣,担心孩子冻着,将他揽进怀里,用被子盖住。   小家伙被妈咪抱着睡觉,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此刻躺在妈咪暖暖的怀里,脸上羞羞地红了,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到今天就要见到爸爸,他在被子里挪了挪,抬头看着云倾,糯糯软软地声音响起,“妈咪,爸爸什么时候来?”   没想到睡了一觉,小家伙还记得。   云倾将手压在眼睛上,无奈地想着应对策略。   *   给小家伙穿好衣服,洗漱好,带着他去了餐桌。   冲好牛奶麦片,烤了面包。   小家伙啃着面包,还在关心着爸爸的话题。   云倾有种逼上梁山的感觉,她拿着盘子进了厨房,装作洗碗没听见的样子。   打开水龙头慢慢冲洗着盘子,脑子里急速地想着应对之策。   温汐早上打电话过来,喉咙沙哑似乎生病了,让她不要担心,好不容易带阳阳去玩,不要让孩子失望了。   挂了电话,云倾彻底感觉到手上的山芋没办法抛了……   如果温汐在的话,热闹点,还能插科打诨蒙混过去,可是现在就孩子和自己两人,话题是她挑起的,如今怎么都避不过去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的追问。   踮起脚尖,将盘子扣在架子上,无意间看到楼下那辆熟悉的车。虽然她只见过两次,却能够肯定,是他的车。   她手指抓着柜台,心下思绪万千。   他是什么时候将车停到下面的?停了多久?她待会出去,岂不是要碰到?现在她去哪里弄一个丈夫出来?   前是狼后是虎!这两父子就是整她来的!   阳阳半天没见到妈咪出来,心里担忧着,小尾巴似的跟了进来,站在云倾身后问“妈咪,你还没告诉我爸爸什么时候来?”   云倾看了眼楼下的车,决定先哄好孩子。   “妈咪带你去游乐场,爸爸可能要迟到了。”   “哦!”小家伙有些不高兴,有些怀疑地看了眼妈咪,不过想到去游乐场就能见到爸爸,便期待地催促云倾赶紧收拾包裹。   躲是躲不过了,云倾只好硬着头皮带着阳阳坐电梯下去。   看着电梯数字变化,她的心也跟着沉重地扑腾跳着,脑袋里急速想着应对之策,却仿佛装了一脑袋浆糊一般,什么都理不清。   *   傅彦彧靠坐在驾驶座,男人伸直双腿,两指间夹着烟,手臂搭在打开的车窗上。   他抬头看着大楼门口。   都快十点了,还没见人出来。   坐了一晚上,他有些疲惫地揉着眉间,脑海里闪过小孩期待的眼神,片刻后是女人防备地拒绝,他烦躁地放下手,正准备开车走人,却看见大楼里走出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两人周围没有人,应该说是没有其他的男人。   傅彦彧走下车,扔掉手中的烟,用脚撵了撵,抬步朝两人走去。   云倾看着大步走来的男人,心下更是慌张起来,用力地捏了下阳阳的小手。   小家伙正一心一意地走着路,突然被云倾捏了一下,疼地抬头看向妈咪,却惊喜地发现另一边走来的帅叔叔。   他惊喜地瞪大眼睛,欢快地叫了声“帅叔叔,你怎么来了?!”没等傅彦彧回答,他便高兴地接着说“帅叔叔是不是也想去坐摩天轮?阳阳也正准备去,帅叔叔可以和阳阳一起!”   傅彦彧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抬头看向云倾。   男人棕灰色的眸子注视在她脸上,云倾堪堪地避开。   小家伙另一只手拉过傅彦彧的大手,很是自觉地荡在两人中间,朝傅彦彧停车的地方走去。   这一次云倾没有拒绝。   想着待会还要找理由去骗孩子,还不如让他带着阳阳去玩。   *   停好车,三个人一齐到了游乐场。   下车的时候,云倾本想提前说谢谢,让他有事就去忙,不用等他们。   可是小家伙不配合,上车后就兴奋地嚷着要叔叔陪他一起去玩,把游乐场里好玩的都吹嘘了一遍,下了车还站在车旁不肯挪位,云倾拉他一下,他就急的大嗓门喊着正走下车的男人。云倾涨红着脸,心里埋怨,这小家伙太不配合了!   等着男人锁好车走过来,阳阳又高兴地牵过他的手,欢呼着朝游乐场奔去。   小家伙腿短身子小,放眼望去都是大人的腿,什么都看不到,心里正不高兴,突然被傅彦彧抱起来,他惊喜地红了小脸,傅彦彧看着手里可爱的小家伙不由得笑了笑。   阳阳害羞地看着眼前又帅又高的叔叔,见旁边有小孩羡慕地看过来,便一把抱住傅彦彧的脖子,大有炫耀给其他小朋友看的意思,已然忘了要找爸爸的事。   身旁有人走过,阳阳满脸羡慕地看着男人肩上的小孩,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坐过,这么高会不会摔下来?   心里羡慕,一张小脸上的失落就什么也藏不住了。   云倾买水回来,远远地看见阳阳骑在他的肩上,双手紧张地抱着男人的头。孩子一双大眼睛兴奋地四处张望,看见云倾,欢呼着放开手,一个颠簸,又害怕地抱住男人的头。   她捏紧手中的瓶子,心生难过。   “累不累?把孩子放下来吧。”云倾看了眼骑在男人肩上越发兴奋的小家伙,此时,他已经熟练地放开了手,四处观望,她看着傅彦彧,怕他闲麻烦,小声建议着。   头上是孩子的欢呼声,傅彦彧单手握着小家伙的胖腿,见云倾的头发被吹到嘴边,他伸手将它拂到耳后,手指碰到女人柔软的唇瓣,男人目光幽深,喉头滚动,半天才回了句“还行。”   唇上有麻麻的触感,云倾心跳乱了节奏,耳垂通红,她转开视线,避开男人***裸的逼视。   傅彦彧看得心下一热,看着她手上的水,哑着嗓音说“给我喝点水。”   云倾将一瓶儿童饮料放进手提袋,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小心地递到男人嘴边。   他太高了,平时她穿高跟鞋才堪堪到他耳朵,今天出来玩,穿的是运动鞋,现在喂男人喝水几乎要踮起整只脚。   她看着他喉头滑动,以为他很渴,便一直向上举着。傅彦彧低敛着眉,从眼帘中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见她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胳膊被男人有力地大手握住,云倾的手抖了抖,瓶口错开,水泽顺着男人的下巴流入衣领。大冬天的,云倾来不及多想,便伸手去抹。   手指碰到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的触感让她一惊,瞬间紧张地收回了手。   低头盖好瓶盖。   一时,两人间的尴尬气氛越来越浓了。   “妈咪!我们去坐摩天轮!”阳阳坐在傅彦彧的肩膀上扭了扭小屁股,指着远处大大的摩天轮,叫云倾看。   “不要乱动。”云倾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   想到自己坐在叔叔的肩膀上,阳阳立刻老实了。   *   一行三人到了摩天轮区。   周六放假,出游的人很多,尤其是工作了一周的年轻人都选在这个时间出来约会,或三五成群出来玩耍。   突然在身边出现这样一对带着小孩的男女,男的看上去成熟多金有魅力,女的看上去漂亮大方有气质,已经极大地吸引人的眼球了。再加上男人肩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奶娃娃,萌萌哒的头发,眼睛干净明亮,男人耐着性子听着小孩在头顶啰嗦,一副好爸爸耐心十足的模样,让身旁经过的女人们心动不已。   买票的时候,阳阳被傅彦彧抱在怀里,他小小的身子扒在窗口买票。   阿姨问:“小朋友要买几张票啊?”   阳阳皱眉,掰着小手指数数。傅彦彧弯腰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三张。”   小家伙煞有其事地点点脑袋,朝售票员阿姨伸出一只手,大声回答“三张!”   售票阿姨看着眼前的五根小胖指,孩子却喊着三张,她抬头询问窗外的大人,傅彦彧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说“三张。”   买好票,阳阳兴奋地捏着三张票跑到云倾身边,牵着云倾的手,拍着小胸脯,安慰云倾“妈咪不要担心,阳阳陪你坐在一个盒子里面,你就不会怕了。”   铁盒子到了眼前,阳阳被工作人员抱了上去,小家伙站在里面拍着椅子,兴奋地叫着“妈咪,快上来!”。   云倾手心冒着汗,看着眼前的铁盒子,那股子害怕地感觉再次袭来,她腿有些软的想要后退,可是阳阳还在里面。   “还上不上?!”工作人员皱着眉,身后的转盘都要过来了,眼前这一家子是怎么回事?把孩子一个人扔在上面!   傅彦彧走向前,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心里诧异,伸手握住她的手,在转盘要转开的时候,拉着她进了铁盒里。   “妈咪。”阳阳敏感地察觉到妈咪的情绪不好,脸色惨白,他心里担忧,靠过来,坐在云倾身边。   转盘逐渐升高,傅彦彧握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在用力地克制着颤抖,男人皱着眉,见她两眼空洞地望着转盘升起的方向,女人瞳孔紧缩,握着他的手用力地抓着,抠住他掌心的肉。   阳阳也有些紧张地看着明显反常的妈咪,有些担心。   傅彦彧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将他抱在自己身边,一手护着他,嘱咐道“叔叔帮你看着妈咪,你坐在这里一个人看,不要乱动。”   阳阳懂事的点了点头。   云倾额头都因为紧张而冒出冷汗,越升越高的感觉让她身体不停地颤抖,时间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五年前。   她从没想过那被自己被当做美好的记忆,会在有一天让她感到恐惧。   五年前,她离开申城的前一天晚上,只想回到两人感情开始的地方,告别这一段感情。   晚上8点,游乐场营业前的最后一小时,她独自一人买票去坐摩天轮。   那时已经是秋天,晚上风有些冷,坐摩天轮的人并不多,当时觉得庆幸,她可以一个人在上面大哭也不会有人听见。   可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那天的确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几分钟,而是整个晚上!   那个晚上,卖票的阿姨劝着她不要买,她没有当一回事,固执地只想将所有在今晚结束,最后一次,就当她最后再爱他一小时,下了摩天轮,她就要走自己的路,以后再也不去想他,她会走得远远地,不再影响他的生活。   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上了摩天轮,越来越高,夜景也越来越小,看到远处的灯火,她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两人初次在一起时的那个吻。   摩天轮升到最高的地方,他们接吻了。   回忆是美好的,他们在最高点亲吻对方,开始一段以为会长久的爱情,却依然没能躲过摩天轮的魔咒。   待她睁开眼,脚下是万家灯火,游乐场的灯慢慢地熄灭,可以看见人群如蚂蚁一般朝回家的地方挪动。四周漆黑一片,悬挂在高高的空中,摩天轮突然“哐当”一下急速下降,她惊吓地尖叫,回神的一刻,摩天轮卡在半空。漆黑中,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她慌张地拿过手提袋翻找着手机,却什么也没找到,这才想起来,下午和冯韵荛吵了一架,手机在那时被她摔碎了。   一晚上,脚下是漆黑一片,犹如万丈深渊。   她害怕地蜷缩着。这种感觉太无助,她捂着肚子,唯恐哪一刻电梯再发生意外。她想唱歌温暖自己,可是嗓音沙哑,一句也唱不出那,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任性,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她害怕……   随着摩天轮越转越高,最高点之上,云倾害怕地提着嗓子,瞪大眼睛看着那支撑铁盒的支架,好像下一秒它就会断裂一般,全身僵硬,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傅彦彧看得心下不忍,过去五年发生了什么,他没办法知道,可是此刻她的模样刻在了他的心里,一瞬间击碎了他心底的坚持。这么多年,他们分别两地,他自以为对她好的事,仿佛都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男人有力的手臂将她揽进怀里,大手按在她的脑后,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安抚“没事的,我在这里。”   男人嗓音低沉温和,她脸上的冷汗滑落在他的脖子里,女人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到了最高点,阳阳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人,远处的山看上去都变得低矮起来,小家伙第一次坐摩天轮,高兴地拍着小手扒着玻璃窗朝底下看着,兴奋地不时尖叫欢呼。   傅彦彧低头,细心地伸手拢了拢云倾耳边汗湿的细发,女人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心里一动,低头,轻轻地在发心落下一吻。   *   摩天轮转到地面的时候,阳阳快一步地从打开的门里跳了出来,站在下面叫着里面的妈咪和叔叔。   云倾的脸还有些惨白,小腿发软站不稳。   傅彦彧低头看她泱泱无力的样子,伸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抱了下来。   旁边的人看了一阵唏嘘,一阵羡慕。有的女人爱慕地看向这样成熟又稳重的男人,眼神羡慕,想要靠近,却因男人冷峻的脸而望而却步。   云倾软软地靠在男人怀里,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他人的关注焦点。   阳阳见妈咪被叔叔抱在怀里,以为妈咪坐摩天轮生病了,愧疚又担心地迈着小短腿跟在傅彦彧脚边,抬手想要拽云倾的手,“妈咪,你怎么了?”   傅彦彧抱着云倾朝前走着,叫上小家伙“跟着叔叔。”   阳阳摆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跟在傅彦彧身后朝最近的咖啡厅跑去。   叫了包厢。   傅彦彧将身子软软的云倾放在沙发上,叫服务员上些热茶,甜点过来。   小家伙见妈咪一直没和自己说话,担忧地磨蹭到云倾身边,拉着她的手,趴在她的腿上,仰着小脑袋一声声地叫着“妈咪。”   云倾低头看着他,眼睛动了动,手指无力地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安慰着小家伙。   傅彦彧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轻轻磨搓,传递着温暖。   甜点上来,小家伙爬上沙发,拿着小勺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傅彦彧便到了杯热水,温热的时候,才喂到云倾嘴边。   她小口的抿着,温水的热度慢慢地流向四肢百骸,温暖了身上紧绷的神经。   察觉到两人此时亲密的姿势,云倾手臂撑着沙发坐直身体,往旁边小小地挪动,避开男人亲昵的碰触。   “我好了,给我吧。”   云倾从他手中接过茶杯,避开男人投射过来的视线,没有解释刚才的情况,低敛着眉,睫毛纤长卷曲,微微颤抖,眼神闪躲。   傅彦彧见她明显回避的姿态,那到了嘴边的一句问话便不得不吞了下去。   阳阳一勺一勺的舀着芝士蛋糕,小嘴里塞的满满的,回头见妈咪捧着茶杯在喝茶,叔叔一个人坐着什么吃的都没有。小家伙爱心泛滥,捧着装蛋糕的小碟子走到傅彦彧身边,舀了一大勺递过去“叔叔,你吃这个,可好吃了!”   傅彦彧看着眼前的汤勺,小孩子舔过汤勺,还有口水留在他的小胖手上,他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也没到吃他剩下东西的地步。   可是,见小家伙一脸好意,棕灰色大眼睛里满是期待,拒绝便有些于心不忍,正踟蹰,云倾突然低头伸过脑袋,就着小家伙的手吃掉了勺子里的蛋糕。   “妈咪!你怎么偷吃?!这个是给叔叔的!”阳阳举着勺子,皱着小眉头抗议妈咪的偷吃行为。   “阳阳乖!妈咪也饿了。”云倾牵着阳阳的小手将他牵到自己面前。   小家伙皱着眉想了想,嘘着小眼神审视着妈咪的样子,看着不像说谎,便端着小盘子,被云倾抱在腿上坐着,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傅彦彧看了沉下了脸。   他当然知道云倾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了解他一切的生活禁忌,知道他在抗拒。可是,眼前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似乎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仿佛又成了外人,尤其是这个女人一直躲避的态度,让他心烦气躁。   她不让他吃,他偏要吃!   傅彦彧往云倾身边靠近,低头看着小家伙,清了清喉咙,才憋出一句“叔叔也饿了。”   听到这一句,云倾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男人愤愤的视线,心里疑惑,旋即低头专心致志地捧着手里的蛋糕碟子。   “那阳阳喂你!”小家伙想起来刚才都没有给叔叔吃一口,赶紧舀了一块大大的蛋糕递过去。   傅彦彧看着孩子欣慰的眼神,又抬头瞪了眼云倾,似乎在说‘看!还是给我吃了吧!’,张嘴吃掉勺子里的蛋糕,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了声“好吃。”   阳阳喜滋滋地低头再舀了一勺,递到云倾嘴边“妈咪吃。”   云倾“……”   她能拒绝吗?   旁边是男人火热的注视,小家伙往她嘴边递着勺子,无奈,她只得别扭地咬了一口。   见她樱桃小嘴上留下一层奶油,傅彦彧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抹,又顺手放进自己口里。   “你!”云倾见他这般蛊惑的动作,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开视线。心下狂跳,早知道他会吃,刚才她就不该帮他吃那一口!   *   接下来,没有去玩一些惊险的项目。   待云倾带着阳阳去坐旋转木马,傅彦彧站在外面,身姿笔挺异常显眼,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面色柔和戏看着一次次出现在眼前满脸笑容的女人。   手指摩挲着手机,终究在他们转盘停止前,他拿出手机,快速地按下快门。   手指划过,看到了阳阳那张胖嘟嘟地小脸,划过几张,便见相册里的照片还在,心下松了口气,这里只有她的照片,想来她昨天应该看到了。他没有掩藏的心思,昨天被孩子点出来,他便想让她知道,他一直都想着她,从未忘记。 ☆、74.074“妈咪,我想要爸爸。”(1W+首订)   下午回去的时候,阳阳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游乐场大门,还有小孩由爸爸的牵着、抱着朝游乐场走去。   他突然回头看向云倾,沮丧着小脸“妈咪,今天爸爸怎么没来?”   听到阳阳这么问,云倾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驾驶座上男人的反应,后视镜中碰到男人视线,她飞快地躲开,低头握住阳阳的小手,安慰“爸爸给妈咪打电话了,今天有事来不及。”   见小家伙瘪着嘴一脸沮丧,捏了捏手中孩子胖乎乎的小手,哄着“爸爸说了,下次回来就给阳阳带小火车。蠹”   “真的?”阳阳装作不信的样子看着云倾。   “真的!妈妈发誓。”说完举起两只手指对天发誓。   阳阳见妈咪都发誓了,似信非信地便点着小脑袋表示原谅。   “下次爸爸还不出现,我就不相信你了。”小家伙煞有介事地威胁云倾髹。   “是,是,是。”云倾笑着摸他的小脑袋,心里却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里变出一个爸爸来。   接下来,傅彦彧都没有说话。   车厢里偶尔传来阳阳清脆的嗓音,哼着不着调的儿歌。   *   为了感谢傅彦彧今天一天对阳阳的照顾,晚饭,云倾就在江城市中心一家火锅店请傅彦彧吃晚饭。   冬天流行吃火锅,在江城其实算不得一项传统美食,却胜在菜肴丰富,人人凭口味挑选,多了很大的选择自由。   阳阳欢呼地爬上椅子,靠在傅彦彧身边。   云倾点好鸳鸯火锅,回头就见小家伙又黏在男人身边,攀着男人的手臂亲昵地说着悄悄话。她挪开身边的儿童座椅,叫了声“阳阳,过来。”   小家伙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副有人撑腰的样子,淡定地挂在男人手臂上,小嘴嘟囔“我要和叔叔坐一起。”   “听话,你坐在那里,叔叔吃饭不方便。”   阳阳抬头看着傅彦彧“叔叔,真的吗?可是,我想坐在你旁边吃饭。”   见小家伙纠结着一张脸,靠在自己手臂上,傅彦彧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着说“不会。”   收到傅彦彧不嫌弃的回答,阳阳得意地挪了挪小屁股,晃着脚朝云倾嘚瑟“叔叔说了,要和我一起吃饭。”   云倾“……”   小家伙叛变的彻底,云倾没有了挡箭牌,躲避过男人的视线,蹙着眉拿过一边的菜单,煞有介事地认真看着。   吃火锅的时候,云倾吃不得辣,一个人在清汤里烫着青菜,另一边飘着红辣椒的锅里,堆满了肉,云倾阻止着小家伙再去拿盘子的手,“先吃完了再放。”   阳阳看了看锅里,敲着小汤勺,指着锅里的牛肉,嚷着“叔叔,我要吃牛肉!”   云倾抬头瞪着不省心的小家伙,却碰上男人深邃平静的目光。   阳阳小口呼哧呼哧地吃着碗里的牛肉,见傅彦彧正烫着青菜,肉食动物的小家伙好奇地看了眼妈咪和帅叔叔的碗里,踟蹰再三也想尝尝。   不似和云倾一起吃饭时的挑三拣四,傅彦彧夹什么,小家伙都能欢快地吃掉。   一顿饭结束,阳阳和帅叔叔更熟了。   云倾想要在这里就告别,自己打的回家,阳阳却不肯松开,晃动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地拉着男人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云倾叹了口气,无奈跟上。   “诶,云倾?”付欣从火锅店里走出来,看着站在路灯下的云倾,不确定地叫了声。   云倾回头看过去,只见付欣和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站在一起。   平时工作和付欣接触不多,在公司也很少说话,可能由于蒋美的关系,云倾多了几分防备,对她笑了笑,便朝停车场走去。   想到自己昨天醉酒没有开车,自己的车还停在会所,上车的时候和傅彦彧说想去取车,男人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才回了句方便。   *   “付欣,走啦!还看什么?”   听到朋友的叫声,付欣皱眉回头,如果刚才没有看错,她看见云倾上了一辆迈巴-赫。她记得云倾开的是一辆很普通的车,难道换了车?可刚才她明明上的是后座,那前面开车的人是谁?迈巴-赫可不是普通的车,少说也需要两三百来万,想到开车的人会是贾富,付欣心里不安地皱紧了眉头。   蒋美说“你不去争取,男人才不会留意到。”   她曾经嗤之以鼻,毕竟蒋美的身份放在那里。那些伎俩她使不出,毕竟她从小的家教环境不允许她这样做。   可是,今天看见云倾,她又有些怀疑自己坚持的观点是不是太狭隘了。在公司里,云倾一直保持着冷淡疏离的态度,对贾富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看不上财富一般。   可是,现在呢,她不还是坐上了贾富的车?   *   申城。   冯韵荛打电话约应夫人下午一起去做美容。   自从坏了孩子,她便一直留心皮肤问题,索性皮肤没有变差,否则,她不敢肯定如果她变丑了,傅彦彧还会不会看她一眼。   到了美容馆,服务员已经认识她了,直接打电话叫了她经常关顾的美容师。   美容师现在正忙,冯韵荛便和应付人坐在等候区等候   大红的沙发,两人各坐一个。   冯韵荛看着对面年近40的女人,皮肤依旧白皙,脸上没有一丝褶皱,看上去就像一个20来岁的轻熟女,心生嫉妒。如果她不是傅彦彧的小妈,她是不会让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傅彦彧的身边,也不可能这般事事尊敬地讨好她。   毕竟除了应二叔,她是傅彦彧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她从老爸那里听说过,傅彦彧和应二叔关系不好,大概是因为应家家产纠纷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一直没有联系。   应夫人原名叫姜蓉,听说曾经是傅彦彧父亲的秘书。他父亲的原配早些年去世,听说本来是打算娶他母亲的,可是,女人命不好,早早地去世了,他父亲才娶了姜蓉。   “怀了孩子还是要少来这些地方。”姜蓉双手交握,像长辈一样嘱咐着。   冯韵荛温婉的笑了笑,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这都七个多月了,再几个月就生了。我来这里都找熟人,他们都知道,对婴儿有影响的东西也不会用。”   姜蓉表示了解,轻轻点了点头。   似想到什么,不经意地问“小傅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上次跟去江城本来还打算玩一玩,哪知道那地方那么小,好玩的地方都没有几个,喝杯咖啡都找不到地方。这次江城那边有项目在谈,他又没时间,我就不想跟着过去了。”冯韵荛刮了刮才做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回道。   姜蓉想了想,问“前几天有报道他和吕荞的……关系。这个你不能掉以轻心。”   冯韵荛自然也看到了,想起来就满肚子火气。皱着眉,嘲笑一声,哼道“她也就是一个戏子的货色,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年头,谁都能整出一模一样的脸,她以为整出那张脸就能让男人喜欢了,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吐出一口浊气,咬牙道“她在底下做的那些小把戏,还真以为我没看到。她现在是大明星了,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呵!我看她能作到什么时候,惹到我了,照样给她一个小三的名头,看谁能笑到最后。”   姜蓉见她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掐住手中的书,仿佛那是谁的脖子,要使命地勒住,掩住心中的得意,言语劝慰“别为这种人生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姜蓉关心着孩子,冯韵荛皱着眉看着自己已经圆滚滚的肚子,想到三个月以后将要面临的接过,她就一阵胆战心惊,唯恐被傅彦彧发现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最近失眠的厉害,来美容院也是想放松放松。   服务员走过来,换了杯热水。   知道美容师马上就会过来,冯韵荛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和服务员说话。   *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长廊上走过来的不正是吕荞吗?!   冯韵荛“啪——”地一声将手中的娱乐杂志拍在玻璃茶几上。   踩着高跟鞋走到吕荞身边,吕荞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打了一巴掌。   吕荞捂着脸皱眉。   助理一见这架势,瞪大眼睛,回过神来,赶紧将吕荞拉在身后护着,气愤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哼!”见吕荞没有说话,冯韵荛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小人物,高昂着下巴,眼神斜睨地看着低头捂脸的吕荞,讥笑道“有本事抢男人,没本事承认?”   吕荞一手捂着脸,抬头看向眼前撒泼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得不压制着脾气“冯小姐没事的话,就少生些气,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才是。”   最后一句语气讥讽。   冯韵荛听到她的威胁,煞白了脸,片刻后眼神凶狠地看向吕荞那张欠揍的脸“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不怕事的人。孩子,我敢生下来,就有办法让他认。倒是你,做第三者似乎成了习惯。”   见周围服务员眼神好奇地望过来,吕荞不同于冯韵荛,身为大明星的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带上墨镜避开众人的探寻的目光,嘲笑着低语“我的确没有你厉害,能把原配说成第三者。”   “你!”触到痛点,冯韵荛狠戾地扬手就向吕荞打去。   吕荞自然不会再让她得逞,抓住她的手腕,弯着腰在她耳边低语“你说,如果傅总知道当初是你故意颠倒黑白放出的新闻,他还会要你吗?”   冯韵荛用力地甩开,吕荞顺势收回了手,讥笑一声,带着助理,朝外走去。   “怎了吗?”姜蓉走到冯韵荛身边,状似安慰地揽住她的肩。   “一个戏子而已,能翻出什么浪花!”冯韵荛气的胸脯起伏不平。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姜蓉听了脸上的神色有几分尴尬。曾经,她还没认识应天成时,也是在三线开外的演艺圈混着,做外围的时候认识了应天成。那时候应天成虽然已经老了,却胜在保养的好,精神气看着特别好,依稀有傅彦彧如今的那份帅气和成熟男人的魅力。   如今她四十来岁却面临守寡,容颜依旧,有了一些遗产,却只觉生活孤寂。她有时候会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嫁给应天成,是因为他有钱,还是因为自己可以少奋斗二三十年?   没有答案,可是因为这个决定,曾经种下的一些罪孽让她如今只能远远地看着心仪的男人,不能靠前一步,也没办法靠前。   看着冯韵荛的肚子,她心生羡慕。   想到这是傅彦彧的孩子,心中又生出一股嫉妒来,她羡慕这个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   做好美容出来,冯韵荛脾气依旧没消。   吕荞说的没错,她每天都在担心孩子出生后,他知道了会恨她,更不会娶她。肚子一天天地大了,她焦躁地每晚都睡不着觉,不想让孩子出生,最好一直在肚子里,那样她就能倚着他的愧疚霸占他一辈子了。   可是,她伸手摸着肚子,心里烦闷,仿佛被逼到了悬崖,前进是死路一条,后退根本没有路可以走。   这个孩子,可能就是她这一辈子唯一能拥有的孩子了,再怎么样,她也不敢打掉……   *   星期一上班,办公室里热热闹闹的。   原来是公司来了位超man的男人,看上去有钱多金又帅气,刚才在朱总的陪同下,到七楼来参观了一遍。   现在同事们闹哄哄地八卦着这个男人。   “你们说,傅总这样年轻,有没有结婚?”同事A眼神花痴地问着同事。   听到他的名字,云倾眼睛闪了闪,心里忐忑。   “网络上报道说结婚了耶?!”同事B在百度上搜索,“这个站他身边的不就是他老婆吗?”   照片是最近两天的新闻,画面有男人站在别墅前低头和女人说话的样子,有女人挽着他胳膊的亲昵背影,还有天蒙蒙亮时男人从别墅走出来的侧影。   各式各样的标题大大地显示着“泰禾财团傅总情定冯氏千金”“傅总夫人已怀孕七个月!”“强强联姻,吕荞独自伤心”“泰禾老板娘不理绯闻,淡定逛街”……   同事B一边翻着新闻,一边念出标题,末了对同事A说“你也别花痴了,人家都有老婆了,再两三个月,说不定孩子都能落地了。”   同事A挑了挑眉,不屑道“这年头,这样的极品男人越来越少了,如果能和他睡上一夜,我也算是赚了!就算他有妻子孩子又怎么样?我又不需要做他老婆。再说了,他那样的身材,是女人都想要摸一把。”   同事C添把火,花痴道“就这样YY着,我都要荷尔蒙分泌失调了!”   同事哄笑。   某同事看见云倾进来,想起早上朱总问起的话,便走过来好心转告“刚才朱总到七楼来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你,还特问你去哪儿了。”   云倾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谢谢。   面上平静,心里却百无聊奈地发慌。   知道他在这里,她就开始心神不宁,工作时刚打的电话就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打过,刚统计的数据表就忘了自己做到了哪一页……   迷迷糊糊了一早上,时不时会想起一天前男人那个拥抱,还有他望过来深沉的眼神。一时又会想起同事B念出的新闻标题,最后鬼使神差地打开浏览器,搜索出男人的名字。   她情绪高度紧张,想见到他,又害怕见到。   *   下午,温汐打来电话。   她情绪低落,声音干哑,像是哭过的样子,云倾接了电话,两人约在办公楼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到了约定的地方,找到包厢,温汐已经在里面了。   包厢的温度很高,温汐的大衣已经脱在一边,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仿佛不觉得热,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云倾走到她身边,叫服务员先上了两杯热咖啡。   待门关上,将一杯放到温汐面前。   温汐看着眼前咖啡上的奶泡,晃晃荡荡几下便破碎开。   她低头,声音依旧干哑,眉头紧皱,紧紧地抿着唇,想要倾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难以启齿。   云倾也不催,只坐在一边静静地陪着她。   温汐纤细白皙的手指握住咖啡杯,仿佛不觉得烫,手指用力,片刻后才低声哭道“我们发生关系了。”   说完,双手用力地捂住脸,泣不成声。   她不想的,即便她从小就想嫁给他。   可是,自从她明白了他的难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想把他永远当成长辈一样来尊敬爱戴,她想过自己一辈子也不结婚,就这样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孤独终老,远远地祝福他就好。   她不曾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他向前迈了一步,她没有阻止,也无力阻止。当他们冲破那层禁忌的时候,再也不回不到从前了。   这样的变化,让她害怕。   把自己给了他,她从未后悔,可是,他如今非她不娶的坚定,誓言依旧在耳边,让她感动,又让她担心。郁伯母的话让她记忆深刻,如果她一意孤行嫁给他,恐怕真的会毁了他奋斗大半辈子的一切。   云倾听着温汐断断续续地哭诉,眉头紧皱,最后也只能悄然叹息。   谁叫爱情最磨人。   两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到了现实生活中,却要突破重重难关,抵抗各种外界压力才能真正走到一起。   便是真的走到了一起,也可能不会长久,便如同她自己。   她就是爱情中的loser,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温汐,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相陪。   分别的时候,云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叫住温汐,小声问“有没有做保护措施。”   温汐听了一愣,片刻后在冷风中红了脸,尴尬地摇了摇头。她是第一次,惊慌失措地被男人拉到床上折腾了两天,她早就在各种矛盾和幸福感的冲击下忘了这件事。   云倾见她傻愣愣的,想起自己曾经一个人怀着阳阳的辛苦,再到如今孩子没法拥有自己的父亲时的那种无助,她不愿意好姐妹再受这份苦。   带着温汐去了最近的药店,买了毓婷72小时紧急避孕药,没有让她立即吃,只是递到温汐手中,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支持。   温汐握着手中的药,脸色有片刻的苍白。   她手指用力握住药瓶,将药小心放进了包里。   *   两人分开,下午没事,云倾早早地将车开到阳阳的幼儿园。   前天被守门的大爷痛斥了一顿,这时候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门卫大爷带着副老花镜正低头看着报纸,抬头瞅了瞅云倾,继续低头看报纸。   云倾找到阳阳的上课的教室。   小家伙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老师,手指在抽屉里翻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云倾看到小家伙从书包里了拿出一袋薯条,小家伙提防地看着老师,老师背过去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他就用力地撕开包装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这小家伙太调皮了。”陈老师走过来,站在云倾身边,从教室后的窗户朝里看去。   陈老师是云扬小朋友的班主任,云倾加班时便会将小家伙寄托到陈老师家,时间长了,陈老师便将云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看待,管教上也严格很多。此刻陈老师来检查,又看见小家伙偷偷摸摸地做小动作,语气里尽是无奈和宠溺。   两人相视一笑,都对这个好动的小家伙无计可施。   陈老师讲了会儿话,便先离开了。   云倾站在教室后面,看着小家伙鬼鬼祟祟的动作,不由得想到那个人。   傅彦彧比她大8岁,她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上初中了。那个时候,他就经常逃课,从来不听老师的话,经常会看到他因为各种原因站在国旗下罚站,或者早上升旗结束后,被全校通报批评。   如果说阳阳这些小动作是不听话不认真,那他该怎么形容。   她没想到自己还会记得这么多,直到听到下课铃声响起。云倾回过神来,教室门已经打开,推门出来的小朋友看到门口站着这么漂亮的阿姨,小小的一张脸红彤彤的,害羞地瞟了眼云倾,回头大着嗓门朝里面喊着“云扬!你妈妈来了!”   小家伙此刻正拿着薯条吃的高兴,突然听到妈咪来了,吓了一跳,小脑袋啪地转过来,看见云倾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神情,小家伙手一抖,将薯片塞到旁边的小胖子的手里,撒着小短腿跑过来,撒娇囔道“妈咪,你怎么来了?”   云倾瞅着他没有动,小家伙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知道妈咪可能看到了自己上课没听讲,缩了缩小肩膀,拉着云倾的衣服下摆,小家伙瘪着小嘴可怜兮兮道“妈咪,阳阳饿了。”   放学的时间,旁边有小朋友陆陆续续地背着书包从身边走过,都会好奇地看上一眼。   云倾低头叹了声,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温和了语气“去拿书包吧。”   阳阳得了话,抬头飞快地瞅了眼妈咪,见她没有生气,高兴地跑进教室,吭哧吭哧地背上重重的小书包。   云倾从他背上拿下书包,挎在手里,将小家伙的羽绒服整理好,带上小手套,这才牵着他朝外走去。小家伙昨天吃了太多辣,今早起床嘴角就起了小泡,云倾开车经过药店,去买了一点儿童清火药。   小家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云倾身后,抗议着“妈咪,我不要吃苦的药!”   “那你还想不想吃肉了?”云倾威胁。   小家伙皱着小眉头仔细地想了想,不能吃药就不能吃肉,对于他这样的一顿饭没有肉都吃不下去的人怎么受得了。   看着妈咪手上的药,小家伙哭丧着脸根在云倾身后出了药店。   “妈咪!我要吃蛋糕!”   出了店门,小家伙就看见隔壁的蛋糕店,玻璃窗上还有没来得及撕掉的圣诞老人,圣诞树贴纸。   小家伙兴奋地冲了过去。   “眼瞎了,不会看路啊?!”一声尖利地叫声传来。   云倾将药放进包里,抬头就见阳阳跌倒在地上,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皮草的中年贵妇。   地上有一个摔坏的蛋糕,洒落一地,阳阳的裤腿和脚上都沾上了奶油。   小家伙眼睛里都是恐惧,害怕地回过头,求助地看向云倾。   云倾赶紧跑过去,将阳阳抱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被污水浸湿的裤子。   头顶是贵妇难听地斥责“怎么了?!孩子看不见,做妈妈的眼也瞎了?!没看见蛋糕都被撞掉了?一句道歉都不会!穷人就是没教养!”   云倾皱眉抬头,将阳阳的脑袋拢在怀里,道歉着“不好意思,小孩子一时没看见。您的蛋糕摔坏了,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进去给您新买一个?”   商量的语气,在贵妇听来只觉得她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看着眼前女人身上的穿着,看不清什么牌子,估计是地摊货,贵妇从包里拿出手帕,一手捂住鼻子,嗤笑一声“算了吧,我也懒得和你们这种人计较。”说完踩着高跟鞋从云倾身边绕了过去。   “阿姨,刚才怎么回事?”付欣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后视镜里眉头深皱的贵妇,试探地询问。   贵妇瞟了她一眼,满脸不耐“还能怎么回事?!不过是个穷酸鬼!”   被她这样指桑骂槐地一说,付欣脸上窘迫地红了。   车里安静,第一次这样去巴结一个人,付欣也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套近乎,不敢多说,便是一路无话。   *   小家伙受了刺激,买蛋糕的时候都没有了多少兴致。长长的眼睫盖住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倾看着,心里思绪万千,不希望刚才的事影响到孩子,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买了几个阳阳平时喜欢吃的口味,俯身抱起精神不振的孩子,付好钱,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蛋糕盒,推门而出。   将阳阳放在副驾驶座上,绑好安全带,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   阳阳抬头看着妈咪,大眼睛里溢满了泪,瘪着小嘴要哭不哭地问云倾“妈咪,我想要爸爸。”   心跳停了停。这么多年,她最怕的不是工作上的刁难和***扰,而是随时可能从儿子口中听到他要爸爸。这些年阳阳再没问过,她也忘了该编织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圆满,孩子此时问出来,她心里便是涩涩的苦。   可能是社会观念的赋予,小孩子受了欺负,第一时间便会寻找强大的保护,而爸爸正是这样的存在。和很多小朋友不同,阳阳从未体会过有爸爸保护的感觉,却不代表他不需要。   路边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她的影子便跟着幽幽晃荡,云倾伸手揽过孩子。此刻她不想再编故事骗孩子了,她想告诉他他的爸爸是谁,又想直接断了孩子的念想,告诉他他没有爸爸,可是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如今这一切一切的难堪都是她造成的,她有什么理由让孩子和她一同背负。   *   寂静的夜里,电话响了起来。   云倾伸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皱眉看着上面熟悉的电话号码,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放开阳阳,理了理他的衣领,关上副驾驶车门,这才恨恨地接通电话,语气强硬“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了!”   刚准备挂断,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傅彦彧一声轻叹,男人醇厚的嗓音响起“阳阳呢?”   云倾愣了愣,皱眉,他打电话给阳阳干什么?   没有听到女人的回复,男人似是无奈地笑了声,说出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阳阳上次要的火车玩具,我买到了,你问问阳阳要不要?”   听到男人的话,云倾手指紧紧地捏住手机,想说不需要,可是回头就见车窗里孩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想到小家伙今晚的情绪不好,云倾想了想,低声道“你等一下,我让阳阳接下电话?”   “嗯。”男人耐心十足地等着。   直到电话里传来孩子高兴地欢呼声“帅叔叔,妈咪说你给我买了火车?!”   “嗯。”傅彦彧声音低沉和缓。依稀听见云倾在那头嘱咐小家伙坐好,他笑了笑问“阳阳现在在哪里?”   阳阳将腿掰到副驾驶座上,靠着椅背问了声妈咪,云倾敷衍地说在路上,小家伙便嘟囔一句“妈咪说我们在路上。”   傅彦彧低笑一声,“阳阳吃过晚饭没有?叔叔请你吃好吃的。”   “没有!”唯恐慢了一步,对面的叔叔就不请自己了,男人话音刚落,阳阳便快速地回道。随即回头问云倾“妈咪,叔叔说请我们吃饭!”   孩子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高兴,不复刚才的失落,云倾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想到要见那个男人,云倾便一口回绝了。   阳阳听了失落地瘪了瘪小嘴,他是想去的,他喜欢这个帅叔叔,可是妈咪不想去,咬着小嘴唇,还是听话地拒绝了帅叔叔的邀请。   听筒音质清晰,在云倾一口回绝的时候,傅彦彧就听到了,难免心下失落。   到了超市,云倾要去买些菜回家,阳阳还抱着手机和电话那头的叔叔热聊着,小嘴里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云倾抱着小家伙进了超市,将他放进小推车里,阳阳便一屁股坐在车里,手上依旧拿着电话和男人说着悄悄话。   云倾没有阻拦,去生鲜区选了今晚做菜的材料,刚准备推车离开,就听见阳阳叫着“妈咪,还要一块排骨!”   “今晚够了,妈咪下次买好不好?”云倾爱怜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耳垂,商量着。   “不要!我要吃糖醋排骨!”小家伙鼓着小嘴。   今晚,他就是个小祖宗,孩子的心情好不容易好转,云倾自然不愿意看见他再受委屈,无奈地还是买了份排骨。   阳阳这才喜滋滋地安稳地坐在推车里,低头捂着电话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悄悄话。   将小家伙抱进副驾驶座,这才将购物袋放进后备箱。   快到家的时候,阳阳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云倾听到小家伙最后一句“叔叔,你快点来!”   手指一顿,抓紧方向盘,状似不经意地问着一边哼着不着调小曲的云扬小朋友“阳阳,你刚才让叔叔去哪儿呀?”   阳阳晃着小腿,顿了顿,提防地看了妈咪一眼,抿着小嘴也不唱歌了。   云倾纳闷,有种身旁坐了个小叛徒的感觉。   到了公寓楼下,果不出所料,他的车停在明显的地方,车窗半降,男人侧头看过来,目光深沉悠远,听到阳阳的欢呼声,傅彦彧笑了笑。   夹着烟的手推开车门。   云倾从车里走下来,阳阳已经早早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蹦了下来,欢喜地朝傅彦彧奔去。   傅彦彧看着跑进的孩子,这才将目光收回来。   阳阳眼巴巴地站在他腿边,仰着小脑袋惊喜地看着他。虽然电话里就知道叔叔会来家里吃饭,可是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小孩子心里的喜悦直白地在脸上表现出来。   云倾没有理会身后你侬我侬的一大一小,心情复杂地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购物袋。   傅彦彧一手抱起阳阳,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从耳后传来“给我。”   云倾避开他的手,绕开,拒绝着“你把阳阳放下来,我们要进去了。”   “不要!”阳阳抗议“叔叔也没有吃饭,阳阳吃完饭还要去叔叔家拿玩具呢!”   云倾心思一转,皱眉瞪着眼前的男人,语气轻柔,和阳阳商量着“听话,叔叔的家人还在等着叔叔回去吃饭,阳阳要乖。”   听了妈咪的话,阳阳松开抱着傅彦彧脖子的手,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傅彦彧,问道“叔叔,你要回家吃饭吗?”   傅彦彧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收回放在女人身上的视线,笑着安慰“叔叔一个人,没有家人。”   阳阳听了觉得叔叔比自己还可怜,拍拍他的肩膀,人小鬼大道“叔叔不要伤心,阳阳也是每天和妈咪一起吃饭,叔叔以后没饭吃,可以来阳阳家吃饭。”   没等傅彦彧回答,云倾语气严厉呵斥“阳阳,听话!”   小家伙听到妈咪发脾气,害怕地搂紧傅彦彧的脖子,没敢回头。   傅彦彧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看着眼前面色潮红的女人,她眼里的紧张和抗拒他都看在眼里,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宽慰着她“走吧,我送你们上去。”   说完一只手拿过云倾手中的购物袋,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她“去车里把玩具拿出来。”   本来以为他是找借口,骗小孩子的。没想到他会真的去买这种小孩子的玩具,云倾握着钥匙,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车里有着浓重的烟味,不知道他在车里呆了多久,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她忍下心里不断涌起想要劝说的话,从男人的后车座拿出玩具车套装便关上车门。   *   一路无话,上了楼。   到了门口,云倾没有开门,眼神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叫了声阳阳。   小家伙回头看向云倾,知道妈咪生气了,瘪着小嘴,不想松开,却不得不松开。小家伙站在两人中间,依恋地拉着男人的裤腿。   云倾看了只当没看见,忍住心下的涩然,牵过阳阳的手,没有理会身后的男人,转身去开门。   让小家伙先进了房间。   云倾将手中的卡通车包装盒递给阳阳,让他去客厅里自己拆着玩。   起初她并不想接受,可是随即想到他送阳阳玩具本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她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抵触情绪而拒绝孩子接受爸爸的礼物。   她转过身,从傅彦彧手中接过购物袋,低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转身便推开房门进了房间。   房门嘭地一声关上,阳阳蹲在客厅的地摊上,小心地抬头往门边瞅了瞅,没见到帅叔叔进来,心情有些失落地摆弄着手上的玩具车。   云倾将购物袋里的食材都摆进了冰箱,外面似乎孩子拼拆玩具的声音,她便放下心来洗菜做饭。   阳阳朝厨房看了眼,踮起脚尖悄悄地朝门边挪去。   他才拿了叔叔的礼物,想到妈咪把叔叔关在门外,有些过意不去,悄悄地拉开门闩,探出小脑袋朝外面看去。   目光搜寻就看见帅叔叔背靠着他们家的墙壁,叔叔手中夹着烟不知道看着哪里,都没有留意到他。   阳阳出声叫了声叔叔,傅彦彧回头,隔着飘渺的烟雾,看见小家伙鬼机灵似的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看过来,他心下一暖,掐灭手中的烟,走进几步,蹲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蘑菇脑袋,“怎么出来了?”   阳阳皱着小眉头,握住傅彦彧刚要放下的手,拉着他“叔叔,我说了要请你来家里吃饭的。阳阳说话是算话的!”   小家伙拍了拍小胸脯,满脸严肃,觉得自己光说不做,显得没有诚信,便用力地扯了扯傅彦彧的手,将房门大大地打开。   没有拒绝,傅彦彧站起身跟在小家伙身后进了屋。   实则,想到房间里的女人,他便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心下有着自己的怀疑,可是想到她笃定地说她有了丈夫,他心里便想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他的女孩看上?他想自己只是想为她把把关,并没有别的意思。   ---题外话---【小剧场?进门费】   傲娇傅:“感谢大家的见义勇为!”   君匪捂好荷包,举起笔杆:“嘛子意思啊?!还想不想进门了?!”   --------   哪两个小妞送了花,让君匪狂么一个~!谢谢还在追文的美妞们,君匪在这里一并感谢了~~ ☆、75.075心下因紧张而砰砰乱跳   厨房里有锅厨的声音,还有油水兹兹作响的声音。   小家伙朝厨房看了眼,小心地关上房门,朝傅彦彧做了个“嘘”的手势,便蹑手蹑脚地朝沙发走去。   他一边偷瞄着厨房里的动静,一边指挥着帅叔叔帮忙把玩具搬到自己的房间。   傅彦彧棕灰色的目光荡漾起一阵暖波,小家伙紧张的情绪让他片刻就明白了自己此时的情境——恐怕是小家伙偷偷放他进来的。   他没有多说话,听着小家伙的话,捡起一边的玩具盒,跟在小家伙的身后去了他的房间。   如果那些曾经大骂他冷血无情的人,看到此时这幅情境,恐怕都会大惊失色。他,一个堂堂泰禾总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人敢指挥他做事,却在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面前乖乖听话,做着幼稚的事髹。   进了房间,小家伙鬼鬼祟祟地关上了门,还将反锁叉给挂上了。   傅彦彧坐在房间里唯一能坐的床上,好笑地看着小家伙一系列滑稽地举动。   小家伙回头爬上床,高兴地从包装盒里拿出玩具,拱着小屁股拼着玩具,看了眼一边的帅叔叔,小大人般地感叹着“妈咪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意,她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   这样的话从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嘴里说出来,人小鬼大的模样让傅彦彧觉得好笑,嘴角露出笑容,好笑地问“你怎么知道?”   小家伙翻了翻白眼,哼了声才解释“我们幼儿园的女老师每天都这样,凶巴巴的,上课迟到就罚站,饿了吃点零食也罚站,放学都不让我们好好玩,布置一堆作业!害我每天都要早起找小胖抄作业!”   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偷偷地瞅了眼身旁的帅叔叔,见他没有反应,估计没听见,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眼前叔叔呆头呆脑地,阳阳叹了口气,这么笨,怎么追到妈咪?!   小家伙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今天妈咪不让你进来,肯定是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以前妈咪可好说话了,还让我带同学来家里吃饭,你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惹她生气了,才不让你进来的?”   一副怪论,傅彦彧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两人在床上研究着玩具车的搭建,客厅里传来云倾的声音。   房门被敲响,小家伙听到妈咪叫自己吃饭,高兴地应了声,蹭下床就准备开门,随即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又跑回来,走到傅彦彧身边,拉着他的手安抚“叔叔,你先在房间里躲一躲,现在妈咪生气,她好了,我就给你拿吃的进来。”   外面云倾在催,不知道小家伙在房间里做什么,嘀嘀咕咕的听不清楚。   阳阳打开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没让云倾进来,胖墩墩的小身体挤了出来,赶紧回手关上门。   云倾诧异地看着小家伙的动作,鬼鬼祟祟地,心下怀疑。   阳阳唯恐被妈咪看出什么,拉着云倾的手,嚷嚷着肚子饿了。   云倾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只好先带着小祖宗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小家伙快速地扒了几口,偷偷地看了云倾几眼,云倾装作没看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   抬头就见小家伙朝碗里夹了四五个糖醋排骨,小碗里堆的满满的却不吃,右手用着儿童筷夹着一边的鱼肉。   云倾皱眉“碗里堆那么多干什么?坐着好好吃。”   小家伙扭动了半天的屁股,刚要脱离板凳,听到妈咪生气的声音,赶紧又挪了回来,眼巴巴地看着云倾商量着“我要回去房间玩跑道车。”   “先吃完饭。”   没有商量的余地,阳阳鼓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地啃着碗里的排骨。   云倾看了他一眼,好奇他怪异的举动。从小到大,她都是教导阳阳在餐桌上吃饭,从来没有端着饭碗回房间吃的坏习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吃完饭,小家伙快速地滑下板凳,正准备冲向房门,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到冰箱边,拉开冰箱门,够不着,朝云倾嚷着“妈咪,我要吃苹果!”   云倾将碗筷拿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洗干净才递给小家伙。   阳阳接过苹果就朝房间跑去,“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拧眉,心里有些怪异的错觉。   云倾走到阳阳的房门边,还没开门就听见小家伙说话的声音“叔叔,你怎么睡着了?”   没有人回答,又听见阳阳的声音传来“是不是饿了?快吃,阳阳给你拿了一个苹果。”   阳阳正趴在床边,脑袋歪在傅彦彧的头顶。   推开房门,傅彦彧眯着眼睛看过去,女人背着光,看不清晰。   云倾没想到他会进来,更没想到阳阳会这么信任他,心下震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心里早就预知了。   傅彦彧撑着手,背脊靠在阳阳的小床上,坐姿有些倾泻却毫不影响他呈现出的美感。男人修长笔挺的双腿弯在床边,一脚踩在地上,西装服帖在男人腿上,勾勒出性感有力的线条,他一手搭在阳阳的背上,一手挡在额头,眼神疲倦,却专注地望过来。   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云倾有一瞬间又想到了逃避。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站在门边,一手握住门把手,将房间的灯打开。   儿童房不大,淡蓝色天空海洋的墙纸,床上散落着零散的玩具,七零八落地躺在男人身边。   可能是不适应突然的光亮,傅彦彧眯着眼,恍惚了片刻才坐起身来。   可能是感觉到妈咪生气了,阳阳想到自己没听妈咪的话,放叔叔进来了,怂拉着小肩膀揪着傅彦彧的西装下摆,有些害怕地躲在他身后。   傅彦彧安抚地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阳阳有些害怕,低着头悄悄地啃起了苹果。   咔嚓咔嚓小老鼠一般的声音中,云倾皱眉不满地质问“你怎么进来了?”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拒绝是什么意思吗?   傅彦彧看着她没有回答,身后小家伙哆嗦了一下。傅彦彧站起身来,将小家伙抱到床上,见小家伙一脸紧张,偷偷地看着他身后的女人,傅彦彧笑了笑,捏了捏小家伙的手安抚“你来装玩具,叔叔和妈咪出去讲会儿话。”   害怕被教训,小家伙正巴不得妈咪出去,听了帅叔叔的话,用力地点了点头。   *   站在客厅里,云倾双手交叉抱着,隔着远远地几步提防着走进的男人。   他一出现,她就有被束缚的感觉,云倾皱眉,决定一次性将问题解决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没有抬头看傅彦彧的表情,云倾低敛着眉,继续说“现在,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不希望我们再这样单独见面了,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是我想要的,我觉得很幸福,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傅彦彧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女人,说出的话却像在眼前织了一副大网,他就像飞蛾扑火,明知前方是蜘蛛网,却不知死活地想要撞上一撞。傅彦彧双手握成拳,云倾眼角余光看着,只见男人双手青筋毕露,显然是气急的模样,她不再说话,走到门边,想请他离开。   眼神防备,克制着心里不断涌起的千头万绪,她不想理清,害怕背后有她不想知道的一切,害怕傅彦彧时时的逼迫,此刻,他只想将他请出去。   半晌没有回应,回头就见他弯着腰,一手捂住胃,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云倾吓了一跳,不由得自己思考,已经跑到傅彦彧身边,一手扶住他的手臂,一手轻轻地按在男人放在小腹上的手背上,心下因紧张而砰砰乱跳,焦急地问着“怎么了——?你怎么了?”   小心地将他挪到一边的沙发上躺下,见他双眼微阖,呼吸断断续续,用力地喘息声仿佛悬在心上的一把刀,有一瞬间,她生出一种生命脆弱无力的感觉,害怕下一刻就会发生她承受不了的一切。   云倾伸手轻轻按在傅彦彧的手背上,稳住他的身体,自己双手却微微发抖,语气焦急快要哭出来一般“怎么了?你说啊?”   六神无主,虽然知道他此时说不出话,可是心里担忧的像一只无头苍蝇,只想听到他说一声没事。应她一句也好,她只求他平平安安,此刻,其他的事情她都没办法去思考。   “水——”   傅彦彧眉头紧皱,声音低哑无力。   云倾听了,如得了赦免,听到男人要喝水,便如同迷路的人得到了指点,赶紧起身去厨房找水。可是手刚放开,就见傅彦彧捂着胃,虚弱地朝一边倒去,她赶紧抱住他的肩膀,将一边的抱枕都挪过来,小心地将男人移躺在沙发上,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才放心地去厨房倒水。   试了试水温,温度适中。   云倾将傅彦彧扶起来,坐在他的背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拿着玻璃杯小心地喂着男人喝水,低头见他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冒着冷汗,心脏也不禁吊在了半空中,生出一股子疼痛来,对他的痛恨和怨恼都抵不过此时此刻心上最真实的担忧。   ---题外话---【10:00还有一更~】 ☆、76.076也只有我妈咪才会相信   本能地,云倾伸手拿过纸巾,小心地抹去傅彦彧脸上的冷汗。   将水杯放在一边,云倾伸手按在傅彦彧的太阳穴上,轻揉地按揉着,想要以此来缓解他身体上的疼痛。   太阳穴两边被轻揉地按捏,片刻后傅彦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胃仍是一抽一抽的痛着,鼻息间都是女人馨甜的体香,他缓缓地喘了口气,抬头看着头顶的女人。   冷不防地对上傅彦彧幽深的眸子,云倾还来不及收回自己眼中的涓涓情意,措手不及地生硬地避开,没有再看向他,手指不停,依旧温柔的按捏。   两人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地,客厅里亮着灯,享受着片刻难得的宁静温馨蠹。   可是,天公不作美,躲在房间里的阳阳,手里拧着苹果核,半天没听到动静,也没见妈咪进来教训自己,好奇地趴在门边听了会儿,以为客厅没人,这才偷偷地打开房门,露出蓬蓬地西瓜脑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一副鬼灵精怪地样子。   见妈咪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好奇地走了过去髹。   “帅叔叔,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阳阳的声音,云倾吓了一跳,紧张地手指一颤,快速地从男人肩下挪出右腿,急忙起身站起来,无奈被压了太久,腿脚有些发麻,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傅彦彧身上,险些扶住了沙发扶手才站稳。   傅彦彧躺在沙发上,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意云倾的突然撒手,见她扶着沙发靠背站稳,默默地收回了手,脚边站着的小家伙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窜到他的面前,傅彦彧笑容不由得有了几丝无奈。   见小家伙好奇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棕灰色的瞳仁,在那熟悉的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刚才的不快不由得都消失殆尽,居然耐心地替云倾做了回答,   “妈咪说要请叔叔吃饭。”   听到傅彦彧的回答,云倾刚想拒绝。可是,听到他虚弱的声音,又是于心不忍。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时候,曾几何时他的身影在她面前都是高大强壮的存在,未曾想过有一日会倒下,她心下酸涩不是滋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阳阳欣喜地望过来,心里无奈又生气,眼神毫无杀伤力地瞪了无赖的男人,认命地朝厨房走去。   “我说什么了?妈咪性格可好了,叔叔你还是要乖乖听话,像阳阳一样,妈咪才会给你饭吃。”小家伙站在傅彦彧眼前囔囔着说完,看见妈咪进了厨房,迅速变脸,指着傅彦彧,怀疑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帅叔叔“叔叔,你这招太老套了!也只有我妈咪才会相信!”   傅彦彧好笑地握了握小家伙的手,听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清脆响声,那堵在心口的烦闷都瞬间烟消云散。   *   十分钟后,云倾揭开高压锅,盛了一碗粥放在碗里凉着。   她看着白粥上袅袅的热气,耳朵竖起听着客厅里男人和阳阳对话的声音,脑子里乱糟糟地理不清头绪。   云倾端着粥走出了厨房。   抬头就见傅彦彧已经靠着沙发坐了起来,阳阳盘着小腿挨在他身旁看着动画片。   对上男人的视线,她又条件反射地胆怯了,手指一顿,向前的脚步稍稍放缓,随即避开男人灼热的视线,走到沙发边,将粥碗递了过去。   傅彦彧没有为难她,顺从地从她手中接过来粥碗。   粥碗端在手上,是温凉的触感,不烫,显然是可以直接吃的。   阳阳扒着傅彦彧的胳膊站起来,朝他的碗里瞅了几眼,只见到一碗无味的白粥,同情地看了眼傅彦彧,没有兴趣地滑坐在沙发上。小家伙想到什么,朝云倾问道“妈咪,你怎么不给叔叔吃肉?”   “……”   “今天作业写了没有?”   小家伙一晚上都不着调,若不是这小伙,他怎么会进来,如果他没有进来,她就不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来,她也不需要面对此时尴尬的境地。   云倾板着脸,没有表情地看着沙发上扭着腿的小家伙。阳阳听了妈咪的问话,想到放在书包里一字未动的作业本,害怕妈咪检查,慌慌张张地蹭下沙发,撒着虎头拖鞋就朝房间跑去。   没有了小家伙在一边闹腾,云倾听着耳边清晰的汤勺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气氛有些尴尬,她两手交握,看着眼前垂眉喝粥的男人,嗓音快速有些逃避地嘱咐了一声“我去教阳阳写作业,你喝完了粥,就自己离开吧。……碗放在茶几上就好了。”   不待男人有所反映,云倾就转身朝阳阳的小房间走去。   房门开启,又迅速关上。   傅彦彧停下手中喝粥的动作,看着碗中寡淡无味的白粥,眉眼低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将瓷碗小心地放在茶几上,傅彦彧朝房间四周看了眼,布局简单,没有什么贵重物件,倒是有一些居家的小装饰。   片刻后,傅彦彧站起身来。他快速地走到另一间紧闭的房门前,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门把上,只要轻轻一拧,门就会打开。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手指微颤,终究还是没有用力,慢慢地松开了门把。   心中有答案呼之欲出,却只得生生按下。   他不敢肯定,却又不想做一个偷窥的人。   傅彦彧从沙发上拿起外套,片刻不停地走到门边,似乎想要逃离心上挣扎的欲念。   走到门边,傅彦彧回过头来,朝儿童房门看了眼,眼神湛黑深邃,手指握紧门把手,闭了闭眼,用力将门打开。   一阵冷风袭来,一室温馨被挡在了身后。   *   与泰禾财团的合作书终于签订了。   正好年底,见傅总还没有回去,朱总决定开一次大型庆功会,借着庆功宴的名头,把年会一起办了。既能在傅总那里博个好名头,以便加强未来的合作,同时,也能为公司省下一笔经费。   庆功宴定在1月中旬,星期五的晚上。   自从听说这次庆功宴上有泰禾财团的傅总,那位年少英俊的钻石王老五,公司里的各路名花野草都开始忙碌起来。女同事希望在露脸的那一刻让男人惊艳,男同事则希望通过庆功宴有机会认识这位大财团的老总,套套近乎,说不定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随着晚宴时间的接近,整个办公室里都被兴奋和紧张笼罩,只有云倾偏居一隅,焦急地想着逃避庆功宴的理由。   似乎知道她要逃脱,朱总特地点名让云倾负责会场布置。   *   记得那天,向美佳将她叫去办公室通知这个消息时,满脸别有深意的笑容,那高高在上的眼神,透着怀疑和鄙夷,“你知道下周五公司全体庆功宴吗?”   云倾点头。整个办公室都在传,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正想着怎么请假不去参加,就听见向美佳语气不耐地说“庆功宴你是不能缺席的,傅总那边的邀请函你下午一并送过去。”说完递过来一个白色镶金的邀请函。   最近手头比较闲,没有什么业务需要跑,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在向美佳的逼视下,云倾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邀请函。   看着办公桌上的邀请函,云倾左思右想都不想去,自从那天分开,已经有两周没有见到他了。   如果不是向美佳让她去送邀请函,她都不知道他又来了江城。   *   磨蹭到午饭后,向美佳见云倾还在办公室,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询问“邀请函还没送过去?”   “马上去。”   见云倾收拾着材料站起来,向美佳深深地蹙起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神色不耐,终归没有说什么,又踩着高跟鞋回到办公室。   “呵!这又是做什么?摆出这幅表情,倒像是要上断头台一样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多么不情愿呢!”   蒋美中午听到高层的同事八卦,知道朱总特别指定云倾参加庆功宴,还特地让她给泰禾傅总送邀请函,看着云倾手里白底烫金的邀请函,她心里一万个嫉妒在发酵,见云倾居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只觉得她拿乔的厉害!   人人争着抢着都想去做的事,到她这里,倒像是委屈了她似得?!不过是这回运气好,让她拿回两个大单,她还真能顺着杆子往上爬!真将自己当做大牌了?!   “听说呀,泰禾的傅总是出了名的花心!”蒋美拿着小磨刀修饰着指甲边,声音不大不小,漫不经心地正好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   “不过呀,谁叫这人长得帅还有钱!听说他手下旗华传媒的艺人,没有哪一个不想上他的床!就是那柏林影后吕荞,前两天不是还自动站出来承认和他的关系吗!啧啧,某些人呀……”话没说完,眼神却引导着大家看向云倾。   蒋美说完,听说了这类八卦的同事们,此时看着云倾的眼神都有透着浓浓的暧昧喝兴趣,眼神审视中,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爬床的事。   ---题外话---【感谢tzu162、瞳澄送的荷包!感谢小土匪们送的5张月票和3朵鲜花~,君匪还不知道是谁送的,就先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还有评论的美妞们~因为你们,君匪会认真写文,争取不负你们的期望~!】 ☆、77.077哪有男人是坐怀不乱的   “如果你需要一个爬床的机会,我倒是很乐意帮助你。”云倾淡淡地将手中的邀请函递了过去。   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等着蒋美的回复,抑或是隐隐期盼两人能吵起来。   “你!”蒋美蹭地从站起身,手指指着云倾,面红耳赤,气恼不已“你别血口喷人!”   云倾眼神疏离冷漠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给你。”   蒋美看着眼前的白底烫金,高贵牡丹印花的邀请函,想到能够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她眼神激动,心里生出强烈的渴望,仿佛云倾递来的不是一个请柬,而是她未来光鲜亮丽的生活。那是一个多么耀眼的男人啊!成熟多金又帅气,她跟过的几个男人,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   如果能有机会接近,她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拒绝髹。   蒋美小小地喘了口气,将眼睛艰难地从邀请函上移开,抬头看向云倾,眼角余光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蒋美心里拼命地挣扎,这薄薄的一张纸可能就是她通向美好生活的通道,她为什么要放弃?   对未来生活的向往让蒋美心下坚定,冷哼一声,傲气地从云倾手中扯过邀请函,语气强硬,仿佛赌气一般,“送就送!我还怕了你不成!”   云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恋地拿着包离开了办公室。   蒋美看着手中质地高贵的邀请函,掩饰住心底的激动,皱着眉头,愤愤地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蹭蹭蹭——”地跟在云倾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   “傅总,宁和派人送来晚宴请柬。您方便接见吗?”   酒店行政秘书放下电话,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穿着妖娆的美女,这身穿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风尘女子,姿色的确不错,可是她工作的地方是江城有名的盛景酒店,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便是电影明星也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看着眼前的女人搔首弄姿,她心下鄙夷,想不通一向洁身自好的傅总怎么会亲自招待,还是直接去总裁办公室!   出了电梯,秘书小姐将她带到张特助的房间。   张继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眼前衣着单薄的蒋美,这个女人他倒是有两分印象,第一次见面被宁和朱总推给傅总,傅总却是不买账的,大冬天的将人家一个酒醉的女人扔在马路上,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回家的,想来他心里还有几分愧疚。   “蒋小姐,这边走。”   张继站起身来,推开办公室的门,亲自将蒋美送到傅总办公室。   张继走在前面带路,不说傅总,就是他,刚才都以为送请柬的是云倾,没想到会是蒋美。知道蒋美挑逗失败的事,没想到她还有胆扑上来,张继便生出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思,不知道这一次,傅总又会怎么应付?   将蒋美带到傅彦彧的办公室,没有忽视傅总眼底的诧异和反感。   蒋美收敛了神色,从包里拿出请柬,摇着小蛮腰,扭着台步身姿妖娆的朝傅彦彧的办公桌走去。办公桌后的男人姿态悠闲的靠着大班椅,眉头紧锁,眼神幽深平静看不清情绪,蒋美顶着高压,一步步地靠近,在男人注视的目光下,蒋美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害羞地红了脸。   她抬眉羞涩地望向眼前面容俊朗,满身华贵的男人,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傅总不快地嗓音响起,“有什么事?”   傅彦彧敛着眉,幽深的目光中看不清表情,男人面色沉寂不为所动,蒋美不敢轻举妄动,一双妙目涟涟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帅气男人,希望他能有所表示,半晌,只见他烦躁地皱起眉头。   蒋美小心地拿捏着分寸,害怕再次惹恼了眼前的男人,好不容易从云倾那里抢来的机会,她一定要小心把握,可不能再弄砸了。   “这是我们公司年会的邀请函,下周五晚上8点,希望您到时候能拔冗参加。”   蒋美朝前走了几步,浓郁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挥散开来,她弯下腰,将手中烫金的请柬轻缓地递到傅彦彧手边。   目光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蒋美微勾着脖子,随着弯腰的动作,大衣敞开,露出里面的低胸晚礼服,胸前鼓囊囊的奶白色肌肤暴露在眼前,是女人诱惑的曲线。她对自己的身材有着绝对的自信,在这样的挑逗中,只要她想要,没有几个男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傅彦彧冷淡地看了眼手边的请柬,没有说话,男人微敛着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片刻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办公桌对面还没直起身的蒋美,没有多余的情绪,又重复地问了句“你们公司的年会?”   “嗯~”   见他终于和自己说话了,男人磁哑的中低音响在耳边,清冷寡淡中的禁欲感,让她从心底出一股撩拨心间的***,蒋美软软地倚在办公桌上,腻着嗓音,诱惑着问“您,会去吗?”   张继站在蒋美身后,虽然没有瞧见前面的风景,却也能猜到傅总此时恐怕正被***着,见他黑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压着心里的怒火,还是身体里的怒火,又见蒋美挑逗的言语,张继控制不住地拢着手,身体轻颤,死劲地憋着笑。   傅彦彧抬头看向办公室前努力维持表情的张继,没有回答蒋美的问题,皱眉,语气带着嫌弃,“带她下去。”   蒋美愣了愣,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隐约听到了送客的意思,脑子里一懵,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不想放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若是傅总不去年会,恐怕她今后都没机会接近他了!蒋美心里急躁,脚下一软,软在桌边的腰没有着力点,一下子磕在办公桌上。   “哎呦!”   她一声痛呼,张继赶紧走过来,伸手扶住。   蒋美泪水涟涟地抬头望向眼前的傅总,却见他双手交扣,没有表情,淡定地坐在办公桌后,显然她刚才的那一摔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想到此,心下不由得黯然下来。   张继见傅总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眼前的女人分明是使了苦肉计想让他怜香惜玉,却不知遇到了这么个泯顽不化的男人,好说歹说也是个美女,想想都替他感到惋惜。   在蒋美不舍的目光下,张继默默地将人送了出去。   “张特助,……”   欲言又止,蒋美想不通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两次三番被傅总漠视,从未由怀疑过自己魅力的蒋美都不得有些沮丧。从前都是她挑挑拣拣,看不上别人,眼下的情况分明是她被嫌弃了。   蒋美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张继,犹豫了会儿,好奇地问“傅总有喜欢的女人?”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这样的***送上门,还有男人能直截了当的拒绝,一点面子也不给,若不是有了深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拒绝的了她的诱惑!   张继面相老实,心思却并不简单,典型的笑面虎。   听懂了蒋美话里的意思,他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老好人般地安慰着“蒋小姐年轻又漂亮,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可这句夸奖在蒋美听来却很开心。她就说嘛,哪有男人是坐怀不乱的,八层是不好意思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   *   云倾开车载着陈斌前往工地。   陈斌坐在副驾驶上疲惫地靠着椅背睡着了。最近小半个月,她从设计部听到了一些八卦,听说陈斌为了这个案子,每天加班到很晚,有时候会直接睡在办公室。她心下感动,调低了广播音量,若不是他这样夜以继日地赶工,可能还需要小半个月才能出稿。   今天,应陈斌的要求,两人先前往工地考察一番实际情况。   到了目的地,陈斌还没醒过来,云倾先下了车。   记得五年前来江城,这一片还是空旷的田地,如今因为城镇化发展,这里已陆续被各大房地产商买走了地皮,田地上没有人打理,一片杂草丛生,她隐约记得那人买下的地皮也在这里。   没想到来宁和的第一个合同居然会是他的订单,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照顾的成分,可是,如今为生计奔波的她哪里还能考虑那么多,不是偷不是抢,他乐意给,她也没有道理不接。   眼下和陈斌负责的项目是她来公司后跟踪了一个多月的项目,没想到这头还在热火朝天地写着设计案,泰禾的合作却已然敲定。她无法不去想这是他的施舍,这么容易就签订了合同,和顾流笙的合作耗时相比,那么大的一笔订单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看什么?”   陈斌伸了伸胳膊,侧头望着一边的云倾。   云倾笑着没有说什么,只将手中的材料递给陈斌。   陈斌目光落在云倾脸上,有片刻的怔然,合作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云倾这般舒心的笑,仿佛有阳光打在心上,软软地撩起一片羽毛。   ---题外话---【还有一更,9点后~】 ☆、78.078我该拿你怎么办…   见云倾望过来,陈斌尴尬地转开视线。   沿着周边看了一圈,做了些记录,回去的路上,陈斌已然睡醒了,坐在副驾驶上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他低头整理着手中的文件,看着眼前的数字晃动,瞬间变成了云倾娇美的笑容。他想起办公室里有人说过这个小姑娘,年轻漂亮却带了个拖油瓶,否则也不用这么拼死拼活地赚钱,就凭她的样貌都不可能过得差。其他设计师都有要好的销售对接,都不愿意帮助她,也只有他偶尔有空帮帮忙,当时就有同事开他的玩笑,那时没有留意,此刻想来,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都记在了脑子里。   毕竟痴长云倾十多岁,在云倾眼中,陈斌就像长辈一般,听到他问起阳阳的事,也没有避讳地回答。   “孩子快五岁了,挺懂事的。”   谈起孩子,见云倾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那笑仿佛融进了心间。他本应该在几年前就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没想到如今连家都散了髹。   陈斌也喜欢小孩子,没想到眼前的云倾虽然只有25岁,在他眼中还是个孩子,却勇敢地在这个时候做了妈妈,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背负这些。   心里滋生出一股怜惜,陈斌挠了挠后脑勺,木讷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也喜欢孩子,如果以后没空照顾孩子,可以尽管找我。”   听到陈斌的话,云倾手指握着方向盘,只当他在客套,笑着说谢谢。   *   回到市中心,陈斌要请云倾吃饭,表示感谢她的信任,也庆祝两人一直以来合作的愉快。   听到他这么说,云倾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早想请陈斌,对他一直以来的帮助表示感谢。   陈斌是江城本地人,向云倾推荐了一家江城特色餐馆。门面不大,幸好还没到饭点,来吃饭的人还不算多,餐馆虽然小,却很干净,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晒晒午间的太阳。   “这家餐馆不错,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会和同学到这里来吃饭。”陈斌用开水烫了碗筷,递给云倾,笑着道“不是什么大的餐厅,不过味道非常地道,你也尝尝。”   云倾笑着接过碗筷。   环顾四周,这里是靠近大学城的一条街,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手牵着手幸福的走过,云倾没有上过大学,高中参加全国大学生歌唱比赛获得冠军,让她一举成名,也因此被旗华传媒签约。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那时候父亲没有病重,她是不是就不会去参加比赛,不会签约旗华,也不会遇见他了。   可是,一切都发生了。   她不可能回到校园时光,也不可能没有阳阳。   想到阳阳,她心上就是一软。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至少上帝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礼物。   吃过饭,陈斌正要结账,熟料服务生说已经结过账了。   原来,刚才云倾去洗手回来的时候,顺路付了账单。请人吃饭却被女人抢先付了账单,陈斌有些尴尬地挠头,“唉,下次我请你,你可不要再抢着买单了。”   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云倾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于情于理,这顿饭也不能让陈斌来请,听到他这么说,只当是客气,也笑着应了。   云倾开车送陈斌回公司,她下午没事,打算今天提早去幼稚园看看小家伙。   将车停在办公大楼前,看着陈斌下了车,云倾笑着挥了挥手,见陈斌朝办公大楼走去,这才发动车辆离开。   *   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傅彦彧将嘴间的烟拿下来,手指用力掐灭,扔进一边的垃圾桶。男人眯着眼,蹙眉望着消失在办公大楼的身影。   视线转向红路口那辆白色的小车,在绿灯亮起的一瞬,还是本能地跟随情感的指挥,开着车跟了上去。   车水马龙间,自从上次被罗嘉跟踪的事情发生后,云倾每次开车都多了两分用心在路上,隐约感到身后有一辆车跟着自己,从后视镜中看去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傅彦彧烦躁地将车停在马路边,一手夹着烟,一手在收纳盒里翻找着打火机,翻找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傅彦彧皱眉将烟丢到一旁,男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平复着心里未知的恐慌。他不想去窥视她的婚姻生活,可是当他真正看见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时,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心里生拉硬扯般失控的情绪。   傅彦彧拿过电话,迅速地播了过去,“帮我查一个人。越快越好。什么?你来江城做什么?……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嗯,尽快。”   挂了电话,傅彦彧揉了揉紧绷的眉心,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段时间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能够松开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发动车辆离开。   *   云倾没想到自己才从4S店开回来的车,今天突然半路掉链子,爆胎了……   她站在大桥隧洞下,看着后轮明显瘪掉的轮胎,再看看眼前长长的遂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里也没有放备用轮胎,只好从仪表台拿过手机,给4S店播了电话。   桥下遂道开过去的车速度都非常快,刚在车爆胎的一瞬间甩尾的厉害,车头明显地擦过了桥基面,掉了大大的一片漆,幸好车是靠边停着,云倾不敢乱走,只能等着4S店来人处理。   一辆迈巴-赫呼啸而过,片刻后却靠边减速,慢慢倒退过来。   傅彦彧从车上下来,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此刻看着靠墙站着的女人不由得深深蹙起了眉头。一点安全措施也没有,就这样将车停在昏黄的隧道下,没有警示标志,她倒是心大,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云倾听到车门关上的响亮撞击声,抬头看过去,只见傅彦彧沉着脸,长腿挺拔地迈过来,男人明显有些动怒的样子,云倾条件发射地站直了身体,手里捏着手机,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   “怎么了?”   傅彦彧站在她面前,看了眼车前方擦变形的一块,车子微微倾斜,一眼就看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胎爆了。”云倾有些尴尬地回道   她已经在桥下站了半晌,正等的焦急,有个熟人过来帮忙,也没有了平时见到他就想反击的心态。   “没打电话?”   傅彦彧皱眉,不满她这样不顾自身安全站在桥下的行为。男人单手放在裤袋里,皱眉望着站在眼前的云倾,身高上的压力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长辈训斥的小孩。   傅彦彧微微侧过身播了一通电话,挂了电话,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娇小女人,心里叹了口气,愈发有些感叹,真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走吧,马上有人过来拖车。”   云倾犹豫,可能是以前的习惯,在无助的时候总会信任强大的存在,而傅彦彧于她是从心底养成的信赖,在男人说出训斥的话前,云倾从车里拿出自己包,乖乖地跟在傅彦彧身后朝迈巴-赫走去。   在4S店员赶来前,拖车的人倒是先来了。   张继本以为是傅彦彧的车坏在了半路,一刻都没耽误就让经理叫了本地服务最快最好的4S店员,结果要拖的居然是眼前这辆又破又小的捷达……   傅彦彧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了眼神色拘谨防备的女人,移开视线,没有多余的试探,仿佛老友间的一句帮助:“要去哪里?”   冷不防地被问话,云倾快速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不自在,拢了拢鬓角的长发,看着前面的路况,赶紧回答,“就在前面的公交站放下好了。”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眼见公交站快到了,云倾将手放在门把上,大有他一停车,她就要立刻下去的意图。   “喂,停在路边就好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看着快速消失在身后的车站牌,云倾不满傅彦彧置若罔闻的态度,音量有些抬高,被束缚在车内,这种被动的约束,让她隐隐生出一股焦躁来。   “哧啦——”   一个急刹车,车停在林荫道下,两边的梧桐叶早已落尽,远远地望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偶尔会飘下一两片顽强的黄叶。   车内寂静一片,谁都没有说话。   云倾瞧出了傅彦彧情绪不高,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凸起,青筋毕露,俨然正压抑着怒火,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却知道肯定和自己有关,不敢轻举妄动,手指紧紧抓着身前的安全带,平复下心头紧张的情绪,轻声询问:“那我走了。”   低头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正准备拉开副驾驶车门,身后却猛然扑上来一个坚实的身体。   握住车把的手被男人宽厚的手掌紧紧地拽在手中,她想要挣脱却无法用力,腰上被男人的手臂圈住,云倾有些被吓到,语无伦次地抗拒:“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傅彦彧身体越过手刹制住女人乱动的身体,鼻尖是女人头发上清香的味道,他深深地嗅了嗅,似是无奈,又似感叹:“我该拿你怎么办……”   ---题外话---【小土匪们周末愉快!】好好玩,今晚12点后约~ ☆、79.079说不定一感动就要以身相许呢   轻轻一句,仿佛她是无理取闹的小孩。   云倾没有再抗拒,也不想白白浪费力气,听到傅彦彧在耳边一声呢喃,她恍惚,也想将这句话还回去,她想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   奢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要走了。”   坚持的语气,傅彦彧手指用力地握住,不舍和纠结中,最终还是放开了手髹。   云倾得了间隙,立刻挣脱男人的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站在车边,云倾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他没有再看过来,男人眼睛看着马路前方,面色又恢复了冷静淡然,周身尽是神秘莫测,让她更是捉摸不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他也不是她的谁,她也不会再去猜忌了。   正襟危坐的男人,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痴缠,一切仿佛都是她的一场幻觉,云倾微微抿了抿唇,似嘲笑又似释然,说了谢谢,便转身朝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去。   傅彦彧看着后视镜里女人挺直的背影,见她上了一辆公交车,车上人群拥挤,她在人群中穿梭,站在了靠近下车门的地方。   望着消失在眼前的公交车,傅彦彧想到了曾经,那时的他还是个不满16岁的高年级学生,云倾在他们学校旁边的附小上学。那时他自告奋勇帮助云叔照顾小丫头上下学,起初一个月云叔还不大放心,悄悄跟了几回,这些他都知道,对待云倾就像小妹妹一般照顾,云叔慢慢也就放心了。   小丫头却是心眼很足,处处避着,眼见腿伤好了,就不再坐他的自行车了,总是找着机会早一步或晚一步自己去等公交,他冷眼看了几回。有一次放学骑车经过小丫头常坐的那辆车,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却正好看见后门口的她,抱着柱子被几个大男孩围着调戏!当时的他一时气急,骑着车追上公交就挡在路前,没有理会司机的咒骂,挤上公交将那几个调戏小丫头的男生拖下公交就痛揍一顿。   如今想到这些,心里泛起满满的酸楚,他真的不如年少的自己。   *   回到酒店。   张继远远地看见傅彦彧走进来,正准备调侃他的见色忘义,敏感地发现他黑着脸,明显又被某人惹怒了,估计火气还没发完,他赶紧抱着文件打算溜之大吉。   “去哪儿?!”   傅彦彧看着眼前晃过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眉毛拧得更紧了,怎么一个两个见着他就躲!   “我,嘿嘿,就是想……”   话没说完,就收了傅彦彧甩过来一记眼刀,收住溜到嘴边调侃的话,赶紧转移话题:“我正好要泡咖啡,你要不要?”   “车怎么样了?”   “拖去维修了,唉,二手车,估计要一个礼拜左右。”说完带着几分调侃地建议,   “不过那车,我看也不值得修了,开了那么多的路程,该报废了,再怎么大换血也换不出什么花样来,还不如直接换了。”   傅彦彧坐在大班椅上,拉开领带,甩到一边的桌上,看了眼张继,只道:“你去挑一辆。”   这是……?!   恍如大饼砸在了头上,以为傅总要奖励他一部车,张继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听见傅彦彧语气淡淡地吩咐:“不要太花哨,就让朱总在年会上送了,……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这追妞的技能,也是没sei了……   张继真不知道自己该点赞,还是该喝倒彩才好。   哪有追女人不让人知道你花了钱的?!这女人都是视觉动物,情感动物,说不定你大笔一甩,各种糖衣炮弹一顿狂轰乱炸,女人一看你这么舍得对她花钱,说不定一感动就要以身相许呢!   *   因为今天晚上有公司年会,进入办公室的一瞬间,云倾仿佛感觉到了过年的气息。   女同胞们因为这一年一度的集团聚会,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想抓紧机会认识更多优质的青年才俊,或者好好表现一番,晚礼服、旗袍、套装什么的齐齐上阵。   这次集团年会,因为有贾董和泰禾财团的傅总出席,大大提高了年会的含金量。   下午整个公司提前休息,给女同胞腾出充裕的时间去化妆打扮。   晚会地点定在盛京酒店8楼宴会厅,算得上是整个江城最高档的宴会厅了,可谓是定了金主,下了血本。   晚宴开始前,云倾正翻找着衣柜,对今天该穿什么正一筹莫展,想随意点,却被朱总叮嘱一定要盛装出席,这不,居然还送来了晚礼服!   看着床上摊开的礼盒,云倾接起电话,是向美佳打来电话确认:“泰禾傅总几点到?确定一下时间!你这边赶紧收拾了过来招呼着。”   挂了电话,看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这个点赶到盛景酒店估计要花上三十分钟,再一堵车肯定是来不及了。   和阳阳说了公司有事,可能会晚点回来,嘱咐小家伙不要随意开门,一个人在家要早点睡觉,这才急急忙忙地换了衣服,拿着钥匙出了门。   *   晚上7点,距离晚宴开始的时间不到半小时。   停好车,向美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连声催促,“傅总有说什么时候到?”   “……”   这时候找不着蒋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云倾敷衍地应付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时间来不及了,挂了电话,云倾想都没想,直接输入一串数字拨通了傅彦彧的电话。   三声嘀嘀声中,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传来。   “有什么事?”   张继站在办公桌边等着傅总签字,突然就见傅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机,明显不是他平时惯用的,似乎还是早期的诺基亚,手机上的漆有些褪色,小小的黑色手机握在他手里,怎么看都有点儿童手机的滑稽画面。   每次和他对话,云倾都会提起一百颗心,不同于以前的嬉嬉闹闹,多了几分谨慎和斟酌,“傅总,我们公司的年会邀请函您收到了吗?地点就在盛京酒店8楼,您这边大概什么时候到呢?”   听到女人公事公办的语气,傅彦彧瞟了眼一旁站着的张继。   张继立即领悟,赶紧告退,“你慢慢接电话,我先出去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办公室,傅彦彧看着办公室大门紧闭,这才握着小手机站起身来,他低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酒店门前陆陆续续地有人经过,显然比往常热闹。   “你什么时候到?”   “我,到了。”   “嗯,先上去吧。”傅彦彧手指摩挲着手机壳,嘴角勾起自己也不知道的弧度。想到今早接到郁邵东的来电,即便室外阴雨绵绵冷风呼啸,他却觉得这是他过的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小丫头估计还记恨着自己,所以才会这般隐瞒自己的婚姻状况,只是她的儿子,那个才四岁的小男孩,想到仅有的几次接触,那孩子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他心下松了口气,只要小丫头接受自己,他不介意去做一个好爸爸。   *   晚会开始了,集团今晚包下了整个8楼,除了宴会厅,还定下了几个包厢,方便大家累了在酒店休息。   眼看着快到8点了,集团贾董都到了,还没见着那人的身影。   向美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和云倾说话的语气也不再缓和,有了几丝不耐,尤其是刚才朱总当着贾董的面问她傅总到了没有,她却没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现在看到了这没把事情办好的云倾,便按捺不住心里的怨气:“傅总呢?都现在了,还没来?你是不是没有给到邀请函?!”   眼前的云倾在她看来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年轻时是做了什么,刚成年就生了个孩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女孩。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和泰禾傅总勾搭在一起,本来她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云倾有了业绩,也会算她一份提成,可是自从她来了部门,以前好好的运势都被改了,公司开大会,经常挨批不说,连带着自己家里也总是冲突不断,儿子中考失利。她是个迷信的人,怎么都觉得云倾和自己八字相克,才害的她现在生活不顺。   邀请函,她的确没送,也是因为不清楚蒋美那边是怎么个进展,所以,刚才才会急冲冲地打了一通电话,确认那人会来。   “那我再打电话问问。”   向美佳抱着双臂站在云倾面前,大有监督她打电话的样子。   云倾看了她一眼,微微侧开身,正准备回拨电话,就看见敞开的宴会厅大门走进来一个满身清隽的男人,不正是他吗!   “傅总到了。”云倾收起手机,小声地提醒向主管一句。   听了云倾的话,向美佳蹙眉回头,看见傅总真的来了,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快走几步,围到朱总的身边迎着傅彦彧朝里走去。   云倾正准备躲开,朱总小眼睛飞快地扫了眼大厅,一眼就发现了云倾正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招了招手,喊着“云倾,快过来。”   ---题外话---【傅先生都打算做后爸了(*__*)】君匪回窝了,10点前来刷~ ☆、80.080身体的一点点靠近,都让她全身紧张   傅彦彧顺着朱总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云倾身上穿着自己早上送去的那件浅黄色晚礼服,肩膀和腿都盖在长裙下,小丫头是模特身高,此刻,站在灯光下更是显得肌肤白皙,身姿修长,亭亭玉立,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灵动的仿佛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   傅彦彧满意地收回了目光。   “傅总带了女伴吗?”朱总滴溜溜着小眼在两人间转来转去,一脸狗腿地问着傅彦彧。   男人沉默,目光倒是又特意看了眼一边低头老老实实走路的云倾髹。   “那正好!”朱总一锤定音,“云倾啊,今晚你就当当傅总的女伴,晚会上可以多多照顾傅总啊!”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说得出拒绝。   开场舞,在众人的起哄和推搡中,云倾拒绝不了,只得顶着头皮上了。   她将手搭在傅彦彧的手上,被男人用力地握在手心,这是她第一次被他牵着走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的视线让她极为不适应,脸上也不由得烧红一片蠹。   以前在旗华传媒下,因为是以歌手的名义签约,虽然主攻歌唱领域,因为兴趣,舞蹈她也没落下,经常会去舞蹈室跟着练习。   有一阵子,因为他的一句夸赞,她对舞蹈简直到了痴迷的态度。   年少初尝禁果的她,对他的身体生出了无限地探索兴致,却不知他比她更加疯魔,每晚都变着花样的折腾她。起初有些动作会因为身体的原因有些僵硬,在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舞蹈后,身体的柔韧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两人在摸索中的默契程度越来越高。而他,也从不吝啬在这些方面去夸赞她,也因此,她的舞蹈技能提升的速度,居然比歌唱技能还要快上许多。   随着音乐响起,悠扬的舞曲中,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明亮的灯光下,众人的视线中,云倾不敢抬头,低头看着脚下,眼前是男人挺拔有力的长腿,一旋身,一回脚都是经年累月的默契。   云倾默默地数着脚步,动作有些尴尬地想要躲开众人的视线。   此时,身体的一点点靠近,都让她全身紧张。   腰上是男人有力的手掌,炙热的温度熨烫着她的腰,偏偏他的手指还上下小幅度地滑动着,云倾只得一手紧紧地扣着男人的肩膀抵抗着他的sao扰,一束束颤栗的火花从她的腰部传向四肢百骸,在她的脑中炸开,让她浑身不自在地想要逃离。   女人柔软的小手被傅彦彧握在手中,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满足,仿佛一切都在手中。   眼前是他找了五年的女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这一刻,在陌生的城市里,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抱在怀中,他有心发泄心中的激动,却无法与外人诉说这种喜悦,男人眼神看着云倾,目光柔软地仿佛是化开的蜜糖。   周围的同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尖的人,很快就看出了两人间的猫腻,尤其是人家泰禾傅总,分明对云倾生出了兴致,在他们看来,这种眼神分明是势在必得。一时暧昧的情愫从众人中传开,眼神交流,别有意味的笑着。   蒋美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生不快,甚至有些痛恨。   舞台中央,云倾被那样一个俊朗的男人怜惜地搂在怀里,此刻两人间的浓情蜜意看着分外扎眼。向来是舞台主角的她,再次被云倾夺去光环!   想到傅总对待自己的态度,两相比较,就更是把云倾恨上了!   分明是她先遇见的,怎么偏偏舍了她,却看中了云倾?!她是哪里抵不过她?!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偏偏都喜欢这种生了孩子的女人?!   有一个平时还看得上眼的男同事过来邀请,蒋美也没有拒绝,伸出柔软的手指在男同事的手心勾了勾,男同事被撩拨的心花怒放,跳舞的时候也格外配合。   一时,蒋美再次成为了舞场当之无愧的女王。   身姿妖娆的舞动中,她时不时地将视线抛向一边喝酒的傅总,见他望过来便更用力的舞动着腰肢。   一曲下来,蒋美尽兴了,可苦了和她一起跳舞的男同事,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他拉住蒋美的手,阻止她的离开,蒋美也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到了一边隐蔽的角落。   站在角落中,蒋美分神去看那众人围绕中满身矜贵的男人,见他看都没看自己,不由得心生懊恼,手中恨恨地握紧。耳边是男人沉闷地一哼,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握了个烫手山芋,蒋美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分明是另一个部门追云倾的男同事,她皱眉,手上用力,靠近几分,语调婉转妩媚,吹了口气,语气有些计较地轻声问道:“没追上云倾,想着追我来了?”   “我要是喜欢她,就不会和你跳舞了。”   男同事一个用力抱住蒋美,这里空间小,不敢上下其手,沙哑着嗓音带着几分求饶:“我们去房间,我就告诉你我喜欢谁。”   蒋美哼了哼,手指用力,听到一声闷哼,心里才舒爽了些。   没有拒绝男同事的邀请,正好,她也想找个方式发泄心中的怒火,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宴会厅。   *   鉴于舞会上,明眼人都看出来的关系。   于是,吃饭的时候,云倾特地被朱总拉到了主桌上坐着,满桌的大佬,偏偏她这个小罗罗夹在中间,眼前的局势,左手边是傅彦彧,右边是朱总,明显的暗示,她心里生出抗拒。   若是平时,她肯定不会答应,此时分明是少了一根弦。   无奈地坐在男人右手边,听着朱总唾沫横飞地将这一年公司的好业绩吹嘘一番,居然还顺带着将她介绍了一遍,对上其他人投来讶异又暧昧的视线,她权当不知,站起来恭敬地敬着各位大佬。   男人的酒桌上少不得烟酒,朱总点燃第一根烟,吞云吐雾时,一直和傅彦彧保持距离的云倾条件反射地朝他身边靠近了些。   酒桌上,傅彦彧的话少,一般都是听别人说,自己则微笑点头。   虽然话不多,其他人却是不敢小衅,毕竟这人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已经拥有了一个庞大的财富帝国,不说家族积累的财富,便是如今,泰禾的资产在他的手下,每年都呈幂数的增长。门道多的人更是笑脸相陪,毕竟这可是在首都还有说的上话的人,无论商场还是官场都要给上几分薄面,能有幸结实都愿意来捧这个场。   傅彦彧也看出了云倾的不适,只是刚才她一直躲着自己,他心下有气,不明白她为什么时时想着远离自己。   此刻见她主动朝自己靠拢,傅彦彧心下的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朝酒桌上的人客气地笑了笑,只道要去洗手间。   见傅彦彧站起身,管也不管自己就走了,云倾更不想坐在这里了,虽然众人打了招呼,可她还没有资格,也没有话题和他们说,男人间说着荤段子,一度让她脸红尴尬。   “傅总估计有些酒醉了,这地方他不大熟悉,你快去带路。”朱总朝烟灰缸点了点烟灰,朝云倾提醒一句。   得了赦免,云倾赶紧从主桌上撤了下来。   一路走出来,被不少人暗地里指指点点,云倾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那些有色的眼光在五年前她就经历过。   可是即便她早已身经百战,却依旧会被这些目光影响到情绪,憋着一肚子烦闷走出了宴会厅,她根本没想过去给他带什么路,这还是他的酒店,害怕他走丢了不成?   云倾打算随便找个空余的房间透透气,等宴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再回去。   *   给阳阳打了通电话,知道小家伙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又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嘱咐小家伙不要玩游戏,早点睡觉,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若不是小家伙从小懂事,云倾也不会这么放心小家伙一个人呆在家里。   推开之前预定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典型的大套间,除了客厅,旁边还有三个房间,她找了靠窗的房间,打算今晚先在这里避一避风头。如果现在去大厅,八成又会被朱总抓去陪着那人,后面说不定还会什么事。   她潜意识里拒绝,正准备打开门,突然从房间里传来女人亢奋的一声尖叫,吓得她呆在原地,握住门把的手赶紧放开。   里面有桌椅挪动的声音,女人兴奋的尖叫声,男人压抑的喘息声,还有那一声声互相夸赞的暧昧话语,她不是不经情事的小女生,自然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怪不得刚才出来的时候没看见蒋美,她还以为她也去了洗手间,不想正面遇见,特意错开,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她没想到蒋美胆子居然这么大,在公众场合做出这种事,也不怕被同事遇见了……   云倾脚步错乱地朝门口走去,正准备推门而出,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傅彦彧,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的云倾一时有些呆愣,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题外话---【听说,有些人生来体内就被上帝封印了一个泰迪~像蒋美,像姜蓉……】小土匪们如果有月票,记得投君匪一票哦~(月票是系统赠送的,每个月底都会清空,用客户端送月票的话,听说会一张变三张(》_《)) ☆、81.081对她做尽一切想做的坏事   可是此时此地的处境却让她尴尬地一时不知道是退?还是进?   傅彦彧却不知道云倾在想什么,只觉得她满面羞红,望过来的一双眼睛脉脉含情,刚才两人贴面跳舞时,他就留意到了她的变化。   当她身体软软靠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心猿意马,若不是在有人围观,他真想像从前那样对她做尽一切想做的坏事。   心中一动。   傅彦彧走近一步,握住云倾放在门把上的手,趁她发愣的间隙,手臂轻轻一带,门关上的同时,云倾被他抱进怀里,压在了墙上髹。   看着越靠越近的男人,云倾不敢大声说话,急忙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前。   浓郁的烟酒味中混杂着男人身上的清香,傅彦彧一手放在云倾背后从上到下轻轻抚动,惹得她心下颤动,一阵躲闪蠹。   傅彦彧伸手将云倾耳鬓的头发拨弄到一边,修长的手指滑落到女人小巧白皙的耳轮,轻揉慢捻,看着云倾越来越红的脸颊,手指滑到她的耳后,捧起她的脸,不容拒绝地落下唇去。   被男人用力地揽进怀里,唇上被是炙热的触感,男人霸道地不允许丝毫的拒绝,手指顺着云倾身后的曲线滑到她的臀上,轻轻抚摸,用力将它朝自己怀中压着,在男人强大的攻势下,云倾手指推拒的力气越来越小。   察觉到女人身体柔软的变化,傅彦彧心下激动难耐,用力将已经气喘地云倾抱起,唇瓣离开她的嘴唇逐渐向下——   突然,一声尖叫的呻yin从房间里传来,云倾瞬间僵住。   感觉到云倾身体的僵硬,傅彦彧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害怕的女人,当不隔音的门板再次传来蒋美高亢的疾呼声中,傅彦彧将云倾放在地上,皱眉,深吸一口气,贴心地给她整理着衣服。   云倾手指冰凉,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终归还是没能说出口。   傅彦彧握住她不断颤抖的手指,眼神温和中透着心疼,想说一两句宽慰她的话,却听见房间里传来云倾的名字,显然是有人在背后论她是非——   “你说,我和云倾,谁更厉害?”   “当然是你厉害!这个时候说别人不是扫兴吗?”   室内是娇嗔抱怨,室外如三九寒冬。   云倾只感觉手指被紧紧地捏住,身前的男人俨然已经动怒了,她却没有什么感觉。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诽谤,这种背后说人是非的悄悄话在她看来并不值得伤心。   室内的男人是谁,她不知道,也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提到自己。   云倾知道蒋美一直看她不顺眼,却不知道她还有背后编排人的习惯。被人这样说,心里终归会受到影响,憋着一股火,也只能吃闷亏。   云倾想要离开,傅彦彧却不松开,拽着她的手就朝有声响的房门走去。   男人身姿修长,身体线条紧绷,薄唇紧抿,视线在房间内梭巡一番,男女小小的嬉笑声从靠窗的房间里传来,他拽着想要逃脱的云倾,抬腿就朝房间走去。   眼见他要不管不顾地推开房门,云倾吓得赶紧抓住他的手。   挡在傅彦彧身前,抬起头,眼神中都是对他现在行为的抗拒。她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不希望他现在进去,也不希望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和他在一起,更不想多生事端。   手中男人的手指用力地捏住,痛的她不敢出声。   傅彦彧低头看着眼前一脸为难的女人,他也并不想去怀疑她什么,可是她阻止他的动作,在他看来,又有了别样的意思。男人眼中波涛汹涌,心下晦涩一片,不懂她为什么要拦住自己,是放纵别人在背后诋毁也无动于衷,还是她……真的和里面那种人在一起过?   他不相信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变成了这样,可是这又能怪谁,这么多年了,他根本不了解她的生活。   一声声畅快的轻呼娇吟,门前是两人间冷冰冰的对峙。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室内的人似乎也听到了,悄然噤声。   手机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云倾看着傅彦彧,执着地等着他离开。   傅彦彧看了她一眼,抿紧薄唇,没有说一句话,松开手,直接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看着傅彦彧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云倾仿佛虚脱了一般,赶紧从沙发上拿过手机,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   云倾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脸,冷静了片刻,才悄悄地返回宴会厅。   此时年会表演正式开始,一首激昂的草原风歌曲在大厅里荡漾开来,鼓声鼎沸中,云倾快速地朝台上看了眼,隔着人群,远远地看见傅彦彧,在一帮大老爷们中显得格外醒目。   云倾没有打算坐回到原来的座位,刚才发生的事,此时想来都觉得自己缺筋少弦丢了理智,才没有拒绝。   远远地看见傅彦彧坐在舞台正前方的沙发椅上,男人姿态悠闲放松,侧对着她的方向,手上夹着烟,男人眉头紧皱却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对于敬酒的人都是来者不拒,爽快的举动迎得一片叫好声。   “诶,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傅总了?”   旁边有同事叫了她两声,云倾才恍惚地回过头来。   听着同事暧昧的询问,心里一阵尴尬,脸上红红的正准备解释,却见蒋美一摇一摆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眼神轻蔑又高傲地看了眼云倾,讥笑一声,“呵!这年头癞蛤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整天妄想吃天鹅肉!”   “……”   问话的同事不知道怎么接话,尴尬地坐在两人中间,素闻两人不对盘,没想到这么公开的环境下也能咬起来。她看了眼妆容艳丽明显挑事的蒋美,又看了眼淡定自若没做搭理的云倾,赶紧转移话题“喝酒,喝酒!付欣,把红酒递给我一下。”   接过红酒,给两人都满上,朝云倾恭喜道“恭喜你拿下泰禾这笔大单!以后有这样的机会,可要照顾照顾姐姐我啊!”   “呵!这就巴结上了!”蒋美翘着兰花指摇着杯中的红酒,看着玫瑰花瓣诱人的色泽,轻挑眼角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神睥睨,仿佛看着下等人一般不屑,“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条件,就是她能教你,估计别人也看不上!”   话里褒贬,明里暗里指着云倾靠身体换订单。一不留神,话头却触到了别人身上,殃及无辜的后果就是——   “你什么意思?!你长得就好看了?!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脖子上的痕迹!当老niang是吃稀饭长大的!你可别告诉我,这些都是蚊子咬的!这大冬天的,有这闲工夫先管管你自己吧!真是贱人多作怪!老niang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大嗓门在宴会厅里来回震响,舞台上的主持人都惊吓地忘了词,领导一席都频频蹙眉看向这边。   “你!”   被当着众人的面打脸,蒋美只觉得此刻自己颜面尽失,脸上瞬间充血,通红一片,怒火中烧地抬头指着面前的泼妇同事,众目睽睽之下,却想不出更狠的话来。   蒋美抬头快速地看了眼主桌,只有泰禾的傅总没有回头看向这里,仿佛周围的热闹都和他没有关系,想到他应该没有听见刚才泼妇的话,心下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想到刚才跳舞时,他对云倾的包容和默契,想着这些日子来的巧合,心里越发肯定是云倾捣鬼,才让她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一想,便将云倾恨到了心底。   “我没工夫和你瞎掰!”   说完伸手推了把挡路的同事,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脚步匆匆又凌乱地朝外走去。   *   晚会进行到尾声,终于迎来了员工们最关注的环节!   ——抽奖!   在主持人一声高昂的宣布声中,集团贾董上台讲了几句话,无外乎是今年取得的成就和对明年的期许,让各公司领导和员工齐心合力再创佳绩!   知道今年一等奖是一辆奥迪SUV,当礼仪小姐拿着抽奖箱上台时,全场瞬间就沸腾了!个个都道老板今年怎么这么壕?!看样子今年的收益的确不错,刺激人心的奖品设置更加激起了员工的斗志!   个个摩拳擦掌想要一举抽到特等奖!   根据主持人报出的名单,一组一组地上去抽奖,一时大家豆浆注意力集中到抽到小字条的同时手中。欢呼声,唏嘘声中,懊恼中,愣是没有一个人抽到SUV。还没抽奖的同时心里都许着愿,希望自己能中得大彩!   正当云倾起身走到台前,准备抽奖时,主持人将她安排在靠边的一个抽奖箱里,从斜楞里拽过一个人,云倾看着眼前的抽奖盒,虽然有些纳闷主持人的奇怪举动,却没有怀疑,只当好玩地配合着,伸手到盒子里随便拿出一张。   她的手气向来不大好,也没有奢望抽到什么大奖,拿着纸条就准备和众人一起下去。   主持人却突然地叫住了云倾——   ☆、82.082张继惊慌地一声:“傅哥——”   主持人却突然地叫住了云倾,“来来来,这是我们最后一组了,看看到底是谁抽到了奥迪?!大家可以把手中的字条打开,让我们一同来期待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大家的赌博心态都被调动了起来。   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云倾站在众人中间,聚光灯下,她眼神飞快地飘过尽在眼前的傅彦彧,男人手中拿着酒杯,微醺的样子眯着眼睛,云倾低头,配合着主持人打开了字条蠹。   “哇!”   主持人站在云倾面前,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看了看云倾,又看了看字条,这才一把举起云倾手中的中奖号,一片道贺声中,云倾有些懵到了,条件反射地去看向那人。   “看了这个,我只想对云小姐说一句,今晚能不能帮鄙人买张彩票?”   主持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高高地将手中的纸张打开,大大的奥迪SUV标识显示在白纸中央!   “哇!”   “哇!哇!哇!髹”   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如激光一般扫射在云倾身上,云倾也吓了一跳,从来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运降到自己头上,简直像是天上掉下了一块馅饼。   灯光闪烁中,众人的欢呼声中,她却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到了那人的身上,只见他低头喝着酒,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主持人将中奖号放回云倾手中,让她发表发表中奖感言,说完话,见她没有反应般,又提醒了两声。   云倾尴尬地接过话筒,这么多年没有这样站在闪亮的聚光灯下,一时有些不适应,眯着眼,隔着人群,却一眼就对上傅彦彧看过来的视线。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18岁那年的自己,第一次举办全国巡演,因为胆怯,上台就发抖,更不敢一个人站在上面,那时,他无论工作多么忙,都会推下一切事物,来到她巡演的城市,坐在台下最显眼的地方,让她安心。   云倾挪开了视线,清了清喉咙,才道,“能拿到这个奖,我也很意外。非常感谢……”   短短的几句说完,将话筒递给主持人,又被调侃了几句,这才被放下台。   回到座位,自然又被大家围观了一阵,才得以喘息。   云倾看着手中的中奖单号,依旧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自己在做梦一般。   细细想来,她不由得生出几分怀疑,抬头看见主持人依旧在台上欢喜地蹦来蹦去,云倾晃了晃脑袋,只安慰自己别想太多。   *   没一会儿,云倾看见张继匆忙地穿过众人,朝主桌走去。   云倾心下一晃,下意识地看向傅彦彧的方向,只见他一手捂住胃部,脸上惨白,眉头紧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着,放在桌下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紧皱着眉头,眼睛担忧地看着傅彦彧的方向。   傅彦彧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和桌上的人说了抱歉,脚步有些不稳地朝外走去。   张继拿着傅彦彧的外套和手机小心地跟在后面,间或紧张地询问需不需要去医院,傅彦彧没有回答,脚步稍显虚弱地朝电梯走去。   傅彦彧的突然离席,云倾想着他从面前走过时青灰的面色,分明是身体不舒服,想到这里,云倾有些坐立不安起来。男人离开时的样子再她脑海里来回晃动,在她的印象中,他热爱运动,身体健康,她从未见过他虚弱的样子。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云倾心里不安,心里纠结了一秒,就不再犹豫地拿起包,快速地走出了大厅。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云倾漫无目的地朝电梯方向走去,却听到张继惊慌地一声:“傅哥——!”   一声疾呼吓得云倾三魂出窍,不顾脚下高跟鞋和长裙的羁绊,一手拉起裙摆,快步朝着声源处跑去,心脏紧张地砰砰乱跳,让人不得安宁。   看着倒在电梯里的男人,云倾只觉得这一刻,一颗心都停摆了。   “怎,怎么了?”   云倾脸色惨白,慌慌张张地绕到张继身前,看着脸色惨白,紧闭双目的男人,问出的话哆哆嗦嗦地,手指抬起,颤抖地想要握住男人垂下的手掌。   “快叫救护车!”   不敢轻举妄动,打电话叫酒店经理将急救推车准备好。   云倾叫了救护车,手指紧紧地捏着电话,低头看着歪靠着电梯壁的男人,电梯不断下行中,云倾将包放在一边,不知道做什么来消除心理的紧张。   她无措地弯下膝盖跪在男人身边,伸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深深的眼窝,高耸的鼻梁,还有那毫无血色如白纸一般的薄唇,仿佛一眨眼、一不留神,他就会从眼前消失。   一楼,酒店经理已经等候在电梯门前,电梯门移开,他就上前一步,和张继一起将傅总小心地挪到急救推车上。   知道出事的是傅总,酒店经理立刻发挥自己在江城的关系,找了在医院工作的亲属在最快的时间安排了救护车。   没一会儿,救护车呼叫着停在酒店的一侧安全通道。   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傅彦彧被落上了救护车,张继自然跟着上去了,酒店经理也上去了,云倾的脚步不受控制地也要上去,不理会其他两人诧异的目光,她两手紧握,坐在医护人员身旁,只低头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仿佛只有亲眼看着他,心里才能安定些。   酒店经理的目光在两人间梭巡,见张继没有说什么,自己便也收了好奇。   跟着救护车一路跑到急诊室门口,看着亮起的灯,云倾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底那七绞八落的疼痛。有一瞬间,她宁愿这些病痛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要他能平平安安。   张继办好了入院手续,隔着长长的走廊,就看见云倾面墙而站,女人双手握紧在胸前,低着头抵在墙上,无声站立的样子似乎在祈祷。   对于这两人间发生的一切,他作为旁观者经历着,也迷惑着。如果是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对方?可眼前的两人……   他从小跟着傅彦彧混日子的守候,就知道大哥喜欢云倾这小丫头,他只当是普通的兴致,如同他在学校的时候也喜欢过那么几个人。只是,他没有想到已经分开的两人会再次相遇,居然还能走到一起,而且大哥还是死扎到底的心态。   在他看来,对这段感情投入更多的无疑是傅彦彧,大哥等着她长大,再次相遇后又守护着她的梦想,如今,因为五年前的失去,大哥恐怕已经害怕失去了,对待她,便更是小心翼翼,宠溺着,唯恐她再次消失。   张继想不明白,五年前她为什么要突然消失,还是以“死亡”的方式离开。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对于大哥的意义吗?   都是因为她的“离开”,让大哥一度想要放弃所有,那段灰色的日子,大哥不愿意提起,不代表他也会帮着隐瞒。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发生的,在他看来,云倾并不值得原谅。   想到此时还躺在手术室里的傅彦彧,张继站在云倾身旁,冷冷地说着送客的话,“你走吧,这里我会照顾。”   听到张继带着赶人情绪的催赶,云倾额头抵着墙,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现在在脑子里盘亘的都是傅彦彧躺在担架上面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模样,她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站在这里,站在靠近他的地方,她想第一时间听到医生说他没事,想看到他醒过来,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   “呵,云小姐这样是想让人误会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伤心呢。”   见云倾没有离开的意思,张继不再纠结,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语带讥笑地为傅彦彧打抱不平。   “就像你看到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回比以往都要严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云小姐就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早点回家吧。”   “张继,你非要这么说才开心吗?”   云倾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张继为什么突然这么看不惯她,她也没有心思去追究。   可是,张继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清楚,他这次生病,或者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突发症状,而且都和她有关。这样想着仿佛从心里生出刺来,扎在身上,沉痛难当。   过去几年,那人是怎么过的,怎么将自己的身体拖成这般模样?   在她印象中,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仿佛无所不能,她从不相信他会被击倒。可此时此刻,事实给了她响亮的一记提醒,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并非如她印象中强大的坚不可摧。   听到云倾的反问,张继抿了抿唇,大概是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余了,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他也不想多说,总归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张继转开视线,盯着手术室的灯,没有再理会云倾。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还没有开,   ---题外话---【最近会慢慢揭露五年前发生的一些事,小土匪们到时候别动恻隐之心啊~~】2月快过年啦!有月票的记得投君匪一张哦~~本周四加更! ☆、83.083她想问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云倾手指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包,看了眼一边坐着的张继,仿佛想要从同伴那里获得支撑。   云倾掩住心下的慌张,走到张继旁边一格的塑料椅子上坐下,她抬起头,眼睛看着眼前闪烁的急诊灯,问着张继——   “他,以前身体不适很好吗……,怎么得了突然这么严重?”   张继脸色紧绷,看着一直亮着的灯,听到身边有人问话,看了眼云倾,本不想回答,可是想到躺在急救室里不省人事的傅彦彧,他心中就止不住地想要一吐为快!毕竟在他看来大哥发生这种事和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她倒是一个人逍遥快活了,大哥却要在手术室里等着抢救!   既然她想知道,他就告诉她,“也难怪你不知道,五年了,正好是你离开的时间。蠹”   见云倾面色惨白,张继皱了皱眉,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还是以那种方式……,如果想让傅哥放手,只要你说出来的,你自己想一想,这么多年,他有没有违拗过你的意愿,有没有让你的愿望落空过?”   顿了顿,张继似乎不忍回忆,抹了把脸,看着闪烁的急救灯,“你不知道,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傅哥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时他刚接手泰禾,他父亲的情况你也知道,工作上的事他可能从没对你说过,那时,他的处境就很危险。可是,你突然离开了,他知道你去世的消息,一下子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他的父亲也在那个时候去世了……。那个时候,有多少人对泰禾虎视眈眈,你完全无法想象那时他所承受的一切,整日酗烟酗酒,差点就……,还染上了毒品,好不容易从戒毒所里出来,整个人都瘦变了形!如今,他找到了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做出让他伤心的事了。髹”   “他,他……”   云倾嘴唇嗫喏,手指微微颤抖,突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不知道,这些……她都不知道,她真希望自己不知道,这样心才不会心痛,才不会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这五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会让那样一个倨傲的男人一度成为瘾君子,张继话里的指控就像一块大石压在她的心口,无可推诿,她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用受这些苦。   如果,如果真的是因为她,她不敢想……。   仿佛针扎在心上……   眼睛酸涩难当,云倾眨了眨眼,看着闪亮的手术灯,掩去眼中晶莹转动的泪珠。   凌晨两点半,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看着被推出的傅彦彧,云倾急急起身走过去,坐了太久,腿脚有些酸麻,踉跄了一下,她扶住一边的墙壁才堪堪站稳。   听了医生的嘱咐,张继跟着去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护士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云倾一人。   云倾站在靠门的墙边,看着闭眼躺在床上的傅彦彧,想到张继说过的话,心脏紧缩,手指无意识地捏紧。踟蹰片刻,放不下心上的担忧,云倾还是慢慢走了过去,脚步放的很轻,唯恐吵到了正在熟睡的男人。   将包放在一边,云倾搬过一边的椅子小心放在床边。   坐在他面前,眼前就是男人扎着针的手背,伸手轻轻地碰了碰,不知道是因为失血太多,还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男人的手非常冰凉,云倾小心地将被子拉起,轻轻地盖住他的手腕,手指放在男人手掌下,手指轻轻摩挲,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手温来温暖他此刻冰冻般的掌心。   云倾抬头看向眼前昏睡的男人,这是她五年后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他,自从相遇以来,她从不敢与他对视,会刻意回避他的目光。   此刻,男人双目紧闭,她却希望他能够睁开眼。   五年了,如果说曾经对他有深深的怨恨,那么,在阳阳出声的那一刻,在小家伙第一次学会叫妈妈的时候,在她为了生存打拼的时候,她已经在慢慢学着放下了,她期望宁静的生活,害怕打扰,害怕舆-论,害怕一切的破坏。   而在她看来,傅彦彧的出现无疑是最大的不定因素,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努力维持的一切毁于一旦。   他是阳阳的爸爸,她害怕有朝一日,他知道了阳阳的身份,会抢走孩子;   可是,他又是她深藏心底的人,她害怕自己禁不住情感的驱使做了超越底线的事,所以才会处处对他冷眼相对,处处逃避。   可此时,知道了他曾经遭遇的痛苦,她心上泛起的疼真实地告诉她,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如她所坚持的那般,他依旧能够轻而易举地撼动她的心。   想到这些,看着病床上的他,她心里所有的怨与恨都消失殆尽了,徒留一抹伤感,她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有了妻子,不久的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感情的世界,他们互不相欠,她没有理由破坏他的家庭。何况她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她理解一个家庭的完整对于孩子的意义,如今就更不能做出任何错误的事来。   因为她,这样一个倨傲的男人经受过的一切,在她心底划出了深深的波澜。   这是她放在手心上的人啊,是她深藏心底的人,她想问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五年前她迫不得已的离开。   如果不是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这么多年,她一次次在梦里哭醒,有过某一个瞬间,她想要回去申城看看他到底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妻有子,幸福美满;可是,当她清醒过来,她又庆幸自己的决定,毕竟她的离开成全了一个人的爱情,她克制自己,强行屏蔽一切他的消息。   她以为自己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个人,可是却在此时,知道曾经,在同一个时刻,他和她经历着一样的伤痛。   她想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背叛她?他为什么还要找她?……   云倾将目光落在傅彦彧的眉眼之上,傅彦彧有着高高的额骨,眉目清朗,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不喜欢这样的坏学生,也不肯让他送自己上学,父亲倒是劝过几次,只道这样眉眼的男孩子看面相不坏。   想到这里,云倾不由得轻轻一笑。   少年时的傅彦彧的确是个二世祖,谁的话都不听,整天翘课,也不知道都去做了些什么,三天两头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学校里。就是这样,还能被全校的女生爱慕着,他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可苦了当时还是小不点的她,倒是被硬塞了好几书包的粉色情书。   唉……   云倾悄然叹了口气。   他从小就有女生缘,长大了,桃花运更甚,只怪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太奢求完美了。   敲门声响起,云倾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将一边的薄被拉起,盖住傅彦彧扎针的手腕。   *   张继办好手续,去楼下吸了会儿烟,见酒店值班经理将车开过来,拿了钥匙才上楼。   他看着背对门坐在床边的云倾,刚才看到她给傅哥捂手,两人间心里分明都念着地方,怎么就不能好好地过日子……?   张继叹了口气,这两人间……   唉,他看着都累!   由于医院只能留一个人陪护,张继自然要留下的,云倾只好回家。   下楼时,张继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云倾,只让她自己开车回去,明天早上将车送过来就好了。   傅彦彧的车,云倾认识,手中拿着迈巴-赫的钥匙,按了解锁,走到车边,抬头朝住院部看了眼,慢慢地数着数,找到那还亮灯的病房窗口,仿佛一层一层的找下来,看到那一抹灯光,紊乱的心跳才能平稳了一些。   开着男人的迈巴-赫离开,车里仿佛还能闻到那人熟悉的气息,没有了起初的不自在,心底的结在不知不觉中融化,多了份释然。   回到住所,客厅里还亮着灯,云倾锁了门,放下包和钥匙,先去阳阳的房间看了看,给小家伙压了压被角,这才放心地关上门。   晚会上几乎没有吃什么,刚才不觉得,此时才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没有了做饭的心情,云倾洗漱好,一头栽倒床上,躺在被子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清醒地一遍遍过着张继说过的话。   想到医生说过,明天早上他就会醒过来,云倾想到他一晚上光顾着喝酒,也没有吃饭,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进厨房,从碗柜底部拿出砂锅,清理干净,又取出小米,淘洗干净,放了清水开了火慢慢地熬着。   闲着没事,干脆做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脑,在网上搜寻着养胃的食谱。   早上6点半,她靠着沙发眯了会儿,在一阵闹钟的铃声中,困倦地爬起来,厨房里传来一阵米香,云倾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将电脑放到茶几上,给阳阳做了早餐,洗漱好,这才去小家伙的房间叫他起床。   ---题外话---【第二更,晚上6、7点出来~~】 ☆、84.084傅彦彧手指微微动了动   云倾看着小家伙吃好早饭,将粥装入保温盒,给阳阳背好书包,这才领着小家伙出门。   “小云啊。”   隔壁晨练回来的孙阿姨看见云倾,热络地打着招呼,“晚上在家吗?上次孙阿姨和你说的事还记得吧?孙阿姨把照片要来了,晚上有空,孙阿姨拿给你看看。”   云倾礼貌地笑笑,说着谢谢,握住阳阳的小手,进了电梯蠹。   “妈咪,孙阿姨要给你看什么照片啊?”   云倾低头,捏了捏孩子一直晃着她的小手。   见阳阳仰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自己,那双棕灰色大眼睛里有一瞬间仿佛滑过防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云倾摸了摸小家伙羽绒服帽子上毛茸茸的老虎耳朵,没有正面回答孩子的提问,只道“孙阿姨眼睛不好,让妈咪帮忙看看。”   “哦髹”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狐疑地看了眼妈咪,清脆的嗓音煞有介事地说着“以后孙阿姨看不清,让阳阳帮忙看就好了,阳阳的眼睛可是班上最好的!”   *   车开在路上,云倾看着置物盒中的保温盒,想到那正昏迷不醒的男人,心里悄然叹了口气。为自己不争气的妥协,还是为命运的捉弄……   到了医院,云倾将车停在停车场,拿着车钥匙和保温盒朝病房走去。   想到张继在医院陪护了一夜,云倾在来的路上顺便去早市买了早点。   走进病房,张继迷糊地睁开眼,一晚上没敢睡着,刚刚眯了会儿眼,就见云倾来了,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脸,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从云倾手中接过早餐,他心里还有几分不好受。此时酒醒了,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做过的蠢事。   昨天晚上一番发泄,他知道大哥是不愿让云倾知道的,可是当时,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只觉得大哥会这样都是因为她,不吐不快,便想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不敢想,如果这些事被大哥知道了,会不会把他发配到国外去……   多少因为自己做错了事,看着云倾的眼神有些闪躲。   云倾完全没有意识到张继的变化,她现在一颗心都吊在半空中,眼睛看着病床上面色依旧苍白的傅彦彧,手术后,男人的嘴唇有些干枯的白,云倾看着他扎着吊瓶的手,不知道是一晚上都吊着,还是早上重新换上的,看着他如此脆弱地躺在床上,从心底滋生出不着边际的疼痛来。   “昨天晚上发烧,临时抢救了一回,早上输了液,情况基本稳定了。只是,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张继拿着早点走出病房,看着背对房门的云倾,不放心地嘱咐一声“我先出去一趟,你在这边照看着。”   “嗯。”   云倾本就没打算离开,不见他好转,她的一颗心就不得安稳,哪里还有心情做别的事。   房门关闭的声音,寂静的房间里,能听见走廊上匆匆来回的脚步声,云倾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男人消瘦的脸庞,仿佛一晚上不见,他又瘦了些。   伸手握住他那还在输液的手腕,依稀能看见两三个针孔,张继说半夜抢救了一回,她不敢想,幸好他此刻好好地躺在这里,虽然没醒,男人胸口微微起伏的被子告诉她,他还活着。   唯有亲眼看着他醒转,她才能放下一颗心。   低头,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男人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腕和手指,活络着他的手部血液。男人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大拇指和食指间有着厚厚的一层茧,云倾手指轻轻划过,她不知道他的手指什么时候长茧了,他的生活中没有需要做苦力的地方,过去五年,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终究起了好奇和愧疚……   又是一叹。   他的手腕上还有着一排没有消褪的牙印,尖利小小的牙印,这是被他们一同养大的狼犬咬伤的。   记得那个冬天,她录制单曲一直不在状态,被监制大骂一顿,她心里不痛快,偷偷地逃了出来,却忘了带钱包,一个人饥肠辘辘地在大街上游荡。完全没有考虑到当时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便是逛商场都陆陆续续地关门了,她想打车回家,身上却没有带一分钱,想着还有几天就要巡演,可是自己分明不在状态,心里的弦紧绷着,她只想做一些别的事来发泄。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盯上了,在她被那个光头的疯子追着跑了一条街,精疲力竭地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条狼狗,扑上去就将那疯子的手臂撕下一块肉来。疯子跑远了,那满嘴鲜血的狗回头盯着云倾,虽然只是一只小狼犬,可眼神里透出的凶狠让她害怕地一动不敢动。   远处有车灯照过来,云倾喊着救命,小狼犬听到了声音快速地转过身,防备地看着走进的人,那时的她只觉得傅彦彧仿佛是从天而降英雄,单枪匹马地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她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伤她的会是他,而救她的,会是狼犬。   *   五年前,她独自一人离开申城,将所有的东西都抛弃了,尤其是看着容易让她想起两人曾经的一切物件。她不愿意自己离开后还时时放不下,想不开,纠结着过去。   可是,在离开的时候,她没想到帅帅,那条已经长大的小狼犬,会跟着她的车不肯离开。   她是不愿意带着它离开的,毕竟这是他为她驯服的狼犬,可她终归不是狠心的人,论起感情,自然是时时带着它,陪着它长大的自己更舍不得,这条自己养大的狼犬,她不舍得看它孤独又可怜地追着车跑。   直到今天,她都还会想起它小小的,乌黑的眼睛执拗地望着自己,那份从眼神中传递的真挚和依赖,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感动。   帅帅已经离开五年了。   五年前,她开着车被撞下盘山道的时候,如果不是帅帅将她从车里拖出来,她可能已经死在了爆炸的车里;如果不是帅帅的叫声喊来村民,不仅是她,便是阳阳都有可能会失去……   这么多年,即便阳阳再想养狗,她也未曾同意,只因在她心中,没有一条狗能抵得过帅帅。   那个躺在她身边给她取暖的小狼崽,再也回不来了。   傅彦彧手指微微动了动,云倾抬头看了眼,小心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将他的衣袖拉下来,掩住那一排深深的牙印。   *   傅彦彧醒来看见云倾坐在床边,有片刻的呆愣,似乎分不清眼前是哪里。不到一秒,眼中就凝满了欣喜,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抬起来。   云倾急忙按住他的手腕,隔着薄薄的被子,眉毛一拧,“不要乱动。”   傅彦彧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这才发现一边长长的针管,床角正挂着吊瓶。   即便低着头,云倾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定定地落在自己的面上,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便是一颤,她装作不知道地忽略掉他的目光,抬头看了看吊瓶,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这么一看才发现吊瓶都快见底了,赶紧起身按铃叫护士。   待护士取下针管,红着脸一脸害羞地走了出去,傅彦彧似乎有些不舒服地咳了声。   听到他一声难耐地咳嗽声,云倾急忙放下手中的包,转身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眼神询问,轻声关切道,“哪里不舒服吗?”   见他嘴唇有些发干,云倾试探地询问“要不要喝水?”   傅彦彧顺着她的动作,这才发现一旁的床头桌上正放着一个保温盒。   云倾将保温盒打开,从里面拿出早上特地准备的小茶杯,这个还是上次逛街特地给阳阳买着在学校喝热水的。刚才医生查房时看见,嘱咐了几句,云倾才知道刚做完手术连粥都不能喝,只能拿回去了。   将开水倒在茶杯里,吹了吹,待水温的时候才放心地递到傅彦彧嘴边,刚刚手术不能随便挪动,云倾盖上盖子将吸管拿出来,递到男人嘴边,想让他小小的吸一口润润喉。   傅彦彧看着眼前卡通兰的儿童茶杯,这就算了,还插着一个儿童吸管,不满地瞅着云倾,嘴唇紧抿,用行动表示抗议和拒绝!   “别担心,已经不烫了。”   看出他眼神中的不满和拒绝,云倾疑惑,皱眉劝说。   傅彦彧从鼻孔里发出轻轻的一哼,因为动了手术,连表达不满这个简单的语气显得气弱了些。傅彦彧烦躁地将头转到一边,没有再看眼前那个卡通茶杯,他还没有虚弱到需要用孩子的东西来喝水!   他不想自己这样虚弱地出现在她面前,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动都不能动的滑稽样子。   看着他倔强的背影,云倾悄悄叹了口气,不忍心看见他这么脆弱的时候,对于他的不配合,云倾心里有些发火,可是想到他之所以会躺在医院可能真的像张继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   ---题外话---【君匪要下山抢劫了,12:30左右见~】 ☆、85.085没有猫腻才怪   想到他曾经居然还染上过毒瘾,云倾心下一阵酸涩和自责,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在此刻,生病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甚至十多年前……   她知道他讳疾忌医,因为身体健康,从小就很少生病也很少看医生,偶尔一两次便会大发脾气。便是小时候发高烧生病了,躺在床上也不会吃一口药,倒是她劝着他吃过几回,因为此,傅阿姨见到她便每每夸赞一番蠹。   他如今在江城,人生地不熟地,身边又没有一个体己的人,看着他因为手术而越发尖峭的下巴,心里升腾起的那把怒火瞬间被扑灭了。   云倾不甚熟练地绕到他面前,耐心地哄着“那我用棉签润一润,好不好?”   听着她讨好的语气,傅彦彧这才睁开眼睛,目光锁定在云倾脸上,似是要看出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傅彦彧没有说话,男人的眼窝因为一场大手术而深陷,棕灰色瞳仁中布满了疲倦,多年紧绷的弦在此刻不胜重负地断了。   云倾没有躲闪,有些事情被张继说破,她便没有了起初的坚持。   她想自己真得要学会放下,以平常心对待,只当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见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视线焦灼中,云倾替他做了决定。   出去找护士拿了医用棉签,这才走回病房,见傅彦彧看着自己,她将手中多余的棉签放在杯盖上,坐在床边,低头用棉签润着水。   傅彦彧身上还插着药管,不能挪动分毫,此刻更没有力气坐起来,只能仰面躺在床上,看着云倾的动作髹。   云倾用棉签小心地润着他的唇,看着男人干枯的嘴唇因为温水的浸湿而润泽起来,透着淡淡的红,视线落在男人的轮廓清浅的唇上,云倾心下抑制不住地紧张,偷偷地地咽了口唾液。   视线不敢上移,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头顶那火热热的注视,沾着温水,轻轻地来回几趟,云倾有些受不住了,心下起了一股无名火,火烧火燎地让她难受,按捺下紊乱的心跳,挪开棉签,没有看躺在床上的某人一眼,站起身来,将水杯放在一边,淡淡地语气掩饰心里的慌张“好了。”   “我先,去医生那里看看。”云倾拿起包,有些落荒而逃地推门离开病房。   云倾按住胸口,压抑着身体里激荡的热流,背脊靠着墙,微微仰起头,小小地喘了口气。   “你是……?”   有些迟疑的问话。   云倾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中年男人,对方疑惑地看了眼病房,又看了眼门边的云倾,磁性敦厚的声音响起,礼貌中透着上位者不自知地严肃:“傅彦彧住在这间?”   云倾有些诧异,眼前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听到傅彦彧的名字,想来应该是他的朋友,云倾小心地收敛了神色,微笑着点了点头。   郁邵东那双锋利的眸子轻轻扫了眼眼前年轻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女人,看出她对自己的害怕,这个面瘫的男人,少有的在陌生人面前露出了一丝微笑。   见他行动怪异地推开病房,云倾这才发现他的一边胳膊下正夹着拐杖,分明是腿脚不方便。   云倾急忙上前一步帮忙他推开房门。   听到门响,傅彦彧视线第一时间稳稳地落在云倾身上,顺着云倾的目光,他看见了后一步进门的郁邵东,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郁邵东那如鹰犬般的眼睛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傅彦彧神色的转变,此刻又见他拧着眉,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到来。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这家伙,在外人面前,郁邵东没有搭理他的质问,杵着拐杖镇定自若地朝一边的沙发走去。   云倾见了,急忙快走几步将沙发上零散的靠枕整理好,放到一边,挪出了足够的空位。   傅彦彧见她围着郁邵东忙前忙后的样子,心中生出了不满。   虽然知道云倾不会真的对郁邵东有什么想法,可是,见她自从进门来,一双眼睛都围在郁邵东身上,一眼都没有看他。   傅彦彧不由得拧眉仔细地看了看郁邵东,这个曾经的京城四少之首,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承认郁邵东长的不错,可是他也不差,更何况,郁邵东快四十了,整天尽知道找女人!被家里的长辈唠叨了这么多年,也硬是不成家!   他甚少回京,听说最近看上他的女人都可以连成排了!   此刻,看着云倾刚整理完沙发,又热络地给郁邵东倒水,心里有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占有欲作怂,两道剑眉越拧越紧!   “忙完没有?!晃来晃去地,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云倾刚把水杯递给郁邵东,突然听到傅彦彧吼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郁邵东,满脸通红地低声说着抱歉。   没有看傅彦彧,云倾手指微微用力蜷缩起来,从沙发上拿过自己的包,回避着傅彦彧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表,只道“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没待傅彦彧说话,直接推开门离开了。   云倾站在公交站牌下等着公交,冷风嗖嗖地灌在领口,一如她此刻透着凉气的心。   五年了,一如既往地,她还是这么见不得人。   身体里生出一股无力感,在冷风瑟瑟中,愈发觉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只是因为张继的一两句话便都信以为真,就以为一切都和自己有关,认为他如今这样有自己的责任,便母性大发地只想给他最好的,可是他需要吗?   可能,他心里早就在嘲笑她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大家都在向前,可是这一路走来,唯有她似乎还停在原地。   这么多年来,她给自己设下一个套子,不愿意让他人进来,也不愿意走出去看看。如今,真的见到他了,那些存在心底的幻想似乎也该破灭了,也许,她真的应该尝试走出来了……   *   “云小姐?”   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身前,循声望去,只见顾流笙坐在驾驶座上,摇下车窗,双眼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顾总,您好。”   云倾礼貌地走进了些,打着招呼。   “上来吧,我送你。”顾流笙侧过身越过副驾驶座推开车门。   云倾不大愿意搭上这种豪车去公司,若是被人看见,多少有些落人口实,到时候真的是想说也说不清了。可是,刚才朱总秘书打来电话,说今天下午让她去车行取车,钥匙在秘书室,下午秘书室没有人,需要她在午饭前拿走。   多年都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中了这样一份特别的奖,云倾不是傻子,猜想多少和他有些原因,可是她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更不会冲上去问他,她中奖是不是和他有关……   不想去猜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像无端地自寻烦恼。得失对比,打算明年换车的费用也能省下了,何乐而不为。   坐上顾流笙的车,车里开着暖风,慢慢地温暖了她在冷风中冻得冰冻的双手。   待云倾绑好安全带,顾流笙才笑着询问:“这大冷天的,站在医院门口做什么呢?”   云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假装没有听见地看着窗外,搓着僵硬的手指来转移这个话题所带来的尴尬气氛。   顾流笙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云倾,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问起。   “快过年了,打算怎么过?”顾流笙开着车,笑容温和地看了眼云倾。   他从小生活在国外,并没有多少新年的概念,圣诞才是他们的新年。此时,中国人的农历新年在他眼中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因为云倾,他有些期待了。他一个人在国内,他想邀请云倾一起过年。   “这个还没有做打算。”   “想不想去南方过年,那边天气暖和,不像北方冰天雪地的出不了门。说不定这个时候去海岛还能出海,潜水,晒晒太阳什么的。”   云倾想了想,没有立即拒绝,“新年假期我都没有计划,只是想宅在家里。至于会去哪里,到时候看情况能不能去。”   “我在国内也是一个人,如果新年方便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庆祝跨年。”顾流笙也给你眼中有流光划过,试探地问着云倾。   “好啊!”云倾笑了笑,没有拒绝。   *   到了公司,云倾急忙去8楼秘书室领了车钥匙,被大家叽叽喳喳地围着羡慕了一顿才得以脱身。   手里拿着奥迪的车钥匙,云倾心里还有着几分不确定,就这样有了一部新车?还是奥迪SUV?!此时才真地有一种被馅饼砸晕的感觉。   蒋美看着云倾走进来,不满地哼了声,越过云倾,又斜睨了一眼她,才走回自己的座位。   昨天若不是被她给气跑了,指不定拿一等奖就是自己的!现在可好了,她连奖都没来得及抽,她倒是好,正好捡了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等奖!   她就不信,如果没有猫腻,云倾运气怎么会好成这样!随便抽个奖会就会中头彩?!   没有猫腻才怪!   ---题外话---【白天出门,晚上20点左右第二更~】 ☆、86.086泡谁家的妞被打了?   傅彦彧知道郁邵东不是能随便外出的人,这次他来江城,他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来这个边疆小城?他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听说江城有什么人在接受检查。   因为郁邵东的身份,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各地大小官员的重视,这一次显然毫无动静,显然不会是因为公事。傅彦彧躺在病床上,眼神调侃地问着郁邵东:“莫不是哪个女人把你甩了,吃不下这口气追来了?”   郁邵东没有否认,修长的手指点在拐杖上,好笑地看了眼傅彦彧。   他这个堂弟被接回傅家的时候已经18岁了,不同于备受傅家规矩约束的他们,这小子在他们这一辈当中,简直就是一个另类。虽然只相处了一年,叛逆乖张的事做尽,却备受弟弟妹妹们的喜爱,便是他这个哥哥也拿他无可奈何蠹。   见他一张毒舌,郁邵东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傅彦彧看着这雷打不动的郁邵东,皱眉,想到自己因为他,而把小丫头给气跑了,此刻看郁邵东便是怎么看怎么都不爽。   见他放在一边的拐杖,没好气地讥讽“泡谁家的妞被打了?”   郁邵东靠在沙发上没有搭理傅彦彧的话,点燃一根烟,将打火机丢到一边的矮桌上,吸了一口,神态轻松,隔着飘渺的烟雾,看着眼前小自己几岁的堂弟,不像平时那般底气十足的乖张,倒是像个年轻小伙子吃醋般,满脸嫉妒髹。   郁邵东笑了笑,想来多半是因为刚才出现的女人,没有回答傅彦彧的问话,只道:“她就是你要查的那个女人。”   不是疑问的语气,仿佛已经笃定。   傅彦彧哼了哼,没有回答。   “人小姑娘一个,被你这样吼来吼去,要是跑了,你可别后悔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傅彦彧想到云倾离开时的决绝,心里揪起一阵后怕,好不容易看见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享受着她的关心,只觉得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那时,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可是,现在不是五年前……。   细细一想,他刚才说的话真的有些重了,她只是一片好心,想要帮他照顾客人,他却无缘无故对她发了脾气。想到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联系再次恢复到了原点,傅彦彧心脏如被一只看不见的小手在拉扯,不想再次形同陌路。   “把电话给我。”   接过郁邵东递来的电话,刚准备拨号,眼睛瞅到沙发上一点自觉都没有的某人,不耐地逐客道:“你还不走?!”   听出了他的急躁,郁邵东没有计较,好笑地站起身,嘱咐几句便撑着拐杖朝门口走去。   “腿没好,少出门!”   不情不愿又别扭的关心,郁邵东摇头笑了笑,掩上房门。他何尝不是从年少轻狂中走过来的,以前的他狂妄自负,处处谨慎,所有才会丢了她。如今终于找到了,他终于能放下一切来拥抱他的女孩,所有的名和利,都抵不过岁月流逝冲刷下露出的遗憾与自责。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女孩。   想到楼下停车场里还等着自己的女孩,郁邵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接到傅彦彧的来电,云倾正在车行经理的陪同下去取车。   她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早已平复的心情瞬间又烦躁起来,见经理看过来,笑了笑,伸手按掉,“又是推销电话。”   车行经理倒是会接话,笑着附和:“现在推销电话真是无孔不入,听说有的电话只要接通了就能定位,然后盗号盗取密码什么的……”   云倾一边倾听一边点头,心下却想着傅彦彧刚才的那通电话。   此时,手机已经恢复了平静,云倾心下却并不平静。   她感觉到自己这次似乎又做错了。   她不应该有所奢望,因为心底滋生的贪欲她才会感觉到受伤。可是清醒时想的再好,都抵不过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带来的波动。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上有问题,还是他如今对待所有女人都是这个态度,暧昧不明地挑逗,再加上他如今的权势地位,该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他又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这么多年,他的身边从未断过女人,可能是来了江城,身边突然没有了女人,恰巧她又在江城,于是将她当做无聊时的消遣?   他倒是自信,只是,五年后的她也长大了,怎么还会和从前一般傻呢?   取了车。   云倾打电话给4S店,问了自己车维修的情况,既然有了新车,老车能够套现,就没打算留着变成一堆废铁,云倾打算等车修好了就放在二手车行卖掉。   *   见云倾挂了电话,傅彦彧将手机拿在手里,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摩挲,不同于五年前的漫不经心,如今她的一丝丝情绪变化,他都能清楚地捕捉到,他不希望在五年后,好不容易相遇时,自己再惹得她不快,让她对自己生出提防。   敲门声响起,傅彦彧眸光闪亮,以为是他的小丫头,眼神希冀地望向房门口。   看着推门进来的张继,他眼中的光火瞬间熄灭了,张继身后是宁华的朱总和秘书,傅彦彧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招呼。   朱总说了片刻,看出傅彦彧气色不大好,朱总也是识趣地提前告辞。   “多久能出院?”傅彦彧将手搭在眼睛上,心里想着事,话是对着张继说的。   “最早也要等到拆线后才能出院,大概要一周时间。”   傅彦彧皱眉,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想现在就能出院,最晚明天就要出院,从云倾离开到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张皇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不用力抓住,就要真的失去了。   *   晚上提前去学校接阳阳放学,小家伙看到新车惊喜的样子,终于抚平了她心上的猜忌和不安。管他有什么内幕,如今车倒是真真实实地落在了她明上,便是想不要也是不可能了,还不如大方接受。   “妈咪,我们家换新车了?”   “对啊,阳阳喜欢吗?”   “喜欢!这个车子比原来的大了好多!阳阳喜欢这个车,坐起来正舒服!”小家伙在后座上东摸摸西摸摸,一时踮着脚朝后窗看着,一时又趴在驾驶座上和云倾说着悄悄话。   听到小家伙说起学校的事,云倾间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看见小家伙欢喜的笑脸,心里那股郁结也瞬间烟消云散。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就在她身边,她还奢望什么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家伙突然想起来上次温汐干妈因为没有一起去游乐场,说了要送他一个机器人礼物的,可是这么多天了,也不见温汐干妈有所表示。小家伙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圈,朝旁边吃饭的云倾问着:“妈咪,我想给温汐干妈打电话。”   “嗯,吃完饭再打。”   听了妈咪的话,想到自己的机器人小礼物,小家伙迅速地扒完了碗里的饭,放下碗就鼓着小肚子蹭下椅子,哼哧哼哧地跑到了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过云倾的手机,翘着小短腿熟练地着电话。   云倾看了小家伙一眼,没有理会,端着盘子去了厨房。   阳阳拿着云倾的手机,胖胖的手指戳开打电话的绿色标志,想在通话记录里找温汐干妈的电话,一不小心不知道按了哪里,电话拨了过去,小家伙拿着手机,只看见一连串不认识的号码,刚准备挂断,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是阳阳,你是谁?”   稚嫩的嗓音从电话中传来,傅彦彧看了眼来电显示,心下欣喜难辨,不知道是小家伙拨通的电话,还是她就在旁边,心下居然有了初恋时噗通噗通紧张的心跳。   “妈咪在旁边?”   “不在,妈咪在洗碗。”   傅彦彧仿佛看到了她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曾经的她为了让他能按时吃饭,几乎每天都会从旗华传媒绕到泰禾总部,那时他的工作忙的昏天暗地,自然没有时间顾忌到她,她每次送来了饭,都会等在办公室里看着他吃完才放心;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都没有因此而间断过,只是每天提前准备好保温瓶给张继送上来。这么多年,他每天吃着酒店的外卖,各色菜肴在他的眼里,都没有那些家常小菜来得让人怀恋。   “你是不是帅叔叔啊?!”小家伙一拍脑袋,仿佛灵光乍现般地惊叫一声。   “怎么了?!”   以为小家伙摔着了,云倾有些慌张地将水龙头关掉,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快步从厨房里跑出来,见小家伙姿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扣着小脚丫,知道只是虚惊一场,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地,走过去,轻轻过去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坐好了。”   轻轻的一句叮嘱中,是家长管教小孩子时的严厉语气,傅彦彧听了,心下便是一叹,他没想过那个躺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阳阳听话地放下小脚丫,规规矩矩地坐好,小手还捏着电话,云倾看了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卫生间拿拖把。   ---题外话---【好困,君匪要回窝了,明天见~】 ☆、87.087傅彦彧这个男人是我冯韵荛看中的(8000+)   “帅叔叔,”可能是知道妈咪并不欢迎这个帅叔叔,阳阳说话的声音明显压低了几个声线,可是想了想,还是能收到礼物的勇气占了上风。   阳阳瞅了眼云倾的地方,用小胖手拢着手机,偷偷地邀请着傅彦彧:“叔叔,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妈咪说要请温汐阿姨一起吃饭,叔叔要记得来哦!”   等了会儿,没听到帅叔叔的回答,阳阳以为帅叔叔没get到重点,皱眉,有些直白,又带着小孩子自以为是地拐弯抹角,提醒着傅彦彧:“叔叔,我们这里小孩子过生日,大人都要送礼物的。温汐干妈和妈咪都买好礼物了!丐”   后面几个字加重了语气,傅彦彧听出小家伙话里的重点,仿佛看到了小家伙鬼灵精怪地样子,一时笑出了声,“那阳阳想要什么?”   听到帅叔叔终于知道了重点,阳阳大大地吁了口气。   想到今天上钢琴课,班上的小胖本来和他一样是学渣,没想到居然在钢琴课上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表扬,本来稳坐学渣椅子的两个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他感觉自己被抛弃了!现在想来心里都来气,都怪那可恶的钢琴课,他想自己下次一定要比过小胖,他才不要和他作伴了,让他一个人去当学渣好了。   听到帅叔叔问自己想要什么,小家伙带着些许被激发的斗志,语气清脆昂扬地脱口而出“我要钢琴!”   “嗯,那叔叔到时候送你一个。”   阳阳欢喜地挂了电话,掰着小胖指算了算,到时候妈咪一个礼物,温汐干妈一个礼物,帅叔叔一个礼物,就有三个了。终于能多收一个生日礼物了,想想就高兴,一整晚,小家伙都有些兴奋地睡不着觉魑。   *   已经过了两天,除了那晚小家伙打来的一通电话,傅彦彧再也没有见到云倾,他打过几次,一直打不通,而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这两天,没有进一滴米饭,便是今天,才开始好转,能够喝温水了。   傅彦彧靠着靠枕,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这两天积压的事情有些多,他让张继整理了带来病房。   房门被火急火燎地推开,嘭地一声,床上的纸张一刻间被刮在地上。   傅彦彧皱眉望过去,见到冯韵荛,一双剑眉不由得越陷越深,眼神幽深让人捉摸不透,双目紧紧地锁在冯韵荛脸上,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冯韵荛推开门,没有看见一室被惊扰的画面,见傅彦彧靠着床躺着,便满心急切地扑到床边,伸手想要握住傅彦彧的大手,却被男人巧妙地躲开了。   冯韵荛忍着心头用气的怨愤,低头一看,见他手背上还扎着针,因为自己的碰触针头似乎有些歪了,正往外溢着血,冯韵荛吓得瞪大了眼睛,心下愧疚,担忧地问着傅彦彧:“流血了,怎么办?   张继赶紧按铃叫了护士。   护士进来重新扎了针,有些怨责地看着病房里突然出现的女人,口里说着注意事项,语气有些重,难得冯韵荛安静地听完,没有像平时一般顶回去。   待护士离开房间,冯韵荛这才放下心来,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她进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男人,心里又是不满,又是自责,语气弱下来,有些讨好:“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傅彦彧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没有理会冯韵荛的话,片刻后听到女人的低泣声,有些烦躁,这才看向一边的冯韵荛,话是对着她身后的保姆说的,语气有些严厉:“这个时候,怎么让小姐到处乱跑?!”   保姆低眉顺眼,看着前面自家备受委屈的小姐,语气尊敬中却透着一股子不满。   自从小姐的母亲过世,小姐就是她亲手带大的,曾经小姐可以要什么就有什么,偏偏这年轻人出现后,小姐便经常躲在家里哭,什么都以他为先,却没见着他有所表示。   在她看来,这男人就是铁石心肠地很。   她实在不觉得眼前的年轻男人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老爷介绍的那些个青年才俊,她就觉得不错,至少在她看来,也算是真心实意地在讨小姐欢心,哪像这年轻人,什么事都没干,尽惹小姐伤心!   现在大老远地从申城赶到江城,还怀着身子,也没见他关心,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小姐得知您胃病又犯了,在家里担心的吃不下饭,放下电话就赶着早班机过来了,到现在都没闭眼休息过。”   听到冯韵荛闷闷抽泣的声音,傅彦彧看向她,转头对张继嘱咐:“把冯小姐送到盛景酒店,就住上次的房间。”   “我要在这里陪着你。”冯韵荛手指紧紧地拽住床单,好不容易可以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她希望在他脆弱的时候软化他的心。   更何况,她好不容易才见着他,便舍不得离开。   “听话,去吧。”   傅彦彧面色沉寂,放下手中的笔,有些困倦地闭上眼,冯韵荛见他精神不好,担心的同时也不敢多说,只得在保姆阿姨的搀扶下,跟在张继身后朝外走去。   待房间里恢复平静,傅彦彧有些烦闷地揉额,实在想不通,冯韵荛又是从哪里知道他住院了。   这一刻,他庆幸云倾没有出现在这里。   *   冯韵荛眼神审视地看着张继将行李放进酒店房间,若不是表哥打电话告诉她傅彦彧受伤了,她可能还蒙在鼓里。   她老早就嘱咐了张继,让他好好地‘照顾’傅总,有什么意外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她,可是这一次,都住院两天了,她才知道!若是以后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她岂不是要最后一个才能知道?!   见张继要告辞离开,冯韵荛拧着眉,叫住张继:“傅总的胃一直都好好的,这次怎么突然胃穿孔?这么严重,你就没什么打算和我说说吗?”   张继放下握住门把的手,想到自己还是没能逃脱,只得回头,看着地面回复着冯韵荛的问话:“这次事发突然,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傅总的意思也是不想让您担心。”   最后一句话是张继加上去的,多解释一句,少一些麻烦。大哥不愿意去敷衍,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做两人间的调和剂。   冯韵荛听到张继最后一句解释,心下揣着的气悄然散了,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将手上的披肩递给保姆,慢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眼前的张继,叫住保姆:“薛姨,倒杯水。”   薛姨应了声,便去了套房里的小厨房。   听着手指敲击茶几的兹兹声,张继心下如吊起的弦,唯恐说错做错一步。   “你应该知道,当初是我从爸爸手下救出你的。”   冯韵荛顿了顿,盯着张继的方向,声音冰冷继续道:“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我想要的是什么,傅彦彧这个男人是我冯韵荛看中的,我守了这么多年,绝不会再让给别人,我也希望你能认识这一点,不要在背后做出让我不留情面的事来。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张继敛下眼睫,面色苍白。   年少轻狂时不知愁滋味,不知道他那酗酒的父亲因为欠下巨额赌资而丧尸街头,也不知道有一天会因为父亲欠下的赌债而赔上他的初恋女孩。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她的父亲冯敬开吗?如果不是他们设套让他的父亲赔光了家产,欠上一屁股赌债,最后染上毒品败光家产,他的父母也不会分开,他就不会被逼着还债,而他深爱的女孩也不会因为他而被侮辱自杀……   这一切的一切,他该找谁?难道他还要反过来感谢他们?!   冯韵荛看着张继青灰的面色,冷哼一声:“你应该知道,你当时杀人未遂的视频还在我手里,如果我把这个交给警方,你应该知道后果。”   张继小心地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对冯韵荛的要挟没有做出激动的反应。   冯韵荛见薛姨端着茶杯出来,松软了自己的坐姿,放下防御的姿态,看着眼前神态紧绷的张继,没有再说出刻薄的话来,只道:“如果你们傅总有什么事,我希望你第一个告诉我。”   直到听见张继一声肯定的应答,冯韵荛才放下逼视的目光,从薛姨手里接过茶杯。   *   第二天早上,当冯韵荛挺着大肚子走进病房,看见傅彦彧一个人靠在床头办公,房间里没有张继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的话起了作用,今天一早就接到张继报来的消息,大概是江城几个和泰禾合作的老板会过来,她便想过来看看。   知道傅彦彧工作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冯韵荛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多说话。   片刻后,房门传来敲门声,薛姨去开门。   冯韵荛站起身来,望过去,只见都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心下悄然一松,便面带笑容以女主人的姿态,亲切地接待着。   几位大佬也都态度尊敬地叫着“夫人”“嫂子”,见傅彦彧没有过多的解释,好像默认的样子,引得冯韵荛一阵心花怒放,待人接物也更是热心,全然大家闺秀的样子。   *   见傅彦彧需要休息,冯韵荛不敢打扰,带着保姆薛姨离开了医院。   想到年关将近,自从怀孕后还没有亲自买过几件衣服,今天心情大好,想到这一次来江城,总算没有白费心力,眼见着傅彦彧情绪有软化的迹象,冯韵荛终于生出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   趁他睡着了,冯韵荛便想着去附近的商场买两套衣服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   这次来的急,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带几件,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留下任何糟糕的印象。   到了江城最大的商场,可能因为是工作日,商场里的人并不多。   薛姨大大地松了口气,小心地跟在冯韵荛身后,看着小姐挺着大肚子走在前面,心里担忧,可是小姐性格倔强,决定的事哪是她一个保姆能说定的。只能精神高度紧张地跟在她身边,随时准备提醒着他人注意点。   路过母婴店,一家显眼的高端彩妆门店落在眼前,不理会薛姨的劝说,冯韵荛直接走了进去。   在服务小姐的推荐下,尝试了最新的几款香水,挑选了两瓶喜欢的味道,正准备买单,却不小心听见了身后两个女人谈论的话题,心下砰砰乱跳。   “你亲眼看见云倾进了贾富的车?”   “照你这么说,那云倾早就勾搭上了贾富,居然还在我们面前装清白!”   “呵!她倒是厉害,看中一个就能勾搭上一个!”蒋美想到年会开场时,泰禾傅总看向云倾时那专注的视线,她倒是不嫌丢脸,公众场合眉来眼去的!她没想到向来是自己领舞,向来是舞会中心的自己,开场舞被抢了去不说,她没想过云倾居然这么会跳!她倒是好意思,在泰禾傅总面前扭来扭去,分明是在勾引人!   现在倒好了,她想要的都有了,什么年会特等奖,原来是泰禾傅总指定送她的!平时还真是看不出来,原来她才是练家子!一边和贾富在一起,一边又勾搭着人家傅总,倒是好意思把车开出来!   前两天从付欣口中才得知,原来贾富家里这么有钱,她心底生出一股失落和气恼!   这一次,她有些嫉妒付欣,她找的几个男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有这么出众的?!   在她看来,虽然付欣不可能上位成功,可是她有机会。而她,都因为云倾,让自己和贾富的梁子越结越深,想到这里,蒋美一口气憋在心口,只觉得云倾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生活!   “站住!你们刚才说什么?!”   见两人要走,冯韵荛压住心底的焦虑,厉声叫住准备离开的两人。   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将目光定在相貌出众的蒋美身上,眼神审视,透着浓浓的防备和不屑,“你们刚才说的是云倾?哪个云倾?”   桀骜不驯的语气,仿佛审问下等人一般的高傲态度,让蒋美见了非常不爽,她本在气头上,这倒好,还有人在往她头上浇油。   蒋美斜挑着眼睫,抱着双臂,冷冷地瞅着眼前大肚子的女人,只当她偷听了她们的话,为云倾打抱不平来着,讥笑一声:“你是谁?管得着吗?!”   “少废话!你只要告诉我云倾是谁?”   只觉眼前女人难缠,冯韵荛厉声打断,仿佛嫌弃蒋美话多。   “呵!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你偷听我们讲话,我们还没说你什么,你倒是咄咄逼人!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麻烦你自己回去照照镜子!”   “你!”   冯韵荛气急,向前走进两步,就要挥出巴掌。   蒋美可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除了最初的几个巴掌,不管你是原配,还是长辈,她早就能娴熟应对,伸手用力拽住冯韵荛的手腕,语气丝毫不示弱:“你什么你?!说话放尊重点!”   甩手将冯韵荛扔开,保姆薛姨刚付完钱,回头就见小姐和人吵了起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赶紧飞奔过去扶住。   “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她怀孕了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有你们好看!”   看着小姐苍白的一张脸,保姆薛姨气不过,恨恨地怒视着眼前两个年轻女人,大有她们再动一下,就上去和她们拼命的架势。   “哼!我们走!”   蒋美冷冷地看了眼,不想理会这个老妇人的话,叫上一边的付欣转身就走。   *   “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保姆薛姨小心地看着小姐的面色,又看了眼挺翘的肚子,有些担忧地问着,这毕竟是冯家第一个孩子,老爷非常重视,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走吧。”冯韵荛脸色苍白,有些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   回到车上,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那两人的谈话,只言片语的,并不知道是谁,可能只是相同的名字,也可能是她听错了……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   这个周末,云倾带着阳阳去上钢琴课。   她没想到一直贪玩的小家伙,这一次居然主动要求去上培训班,还是和他性子极其不符的钢琴课。云倾心里纳闷,不过对于阳阳的转变,她却是高兴看到的。   小孩子能主动要求学习,做妈妈的,哪里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她也很期待看到小家伙好好学习后的表现。   “妈咪,你先回去吧。”   钢琴老师出来接阳阳,房门打开,后面钻出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云倾记得,这是阳阳的同桌,两个人的成绩不分伯仲,听班主任陈老师说过,大概是常年霸占班级倒数一二名的两个活宝。   “阿姨好。”小胖子吴明轩害羞地推开房门,红着脸叫着眼前漂亮的阿姨。   云倾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小胖子的头发。两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站在一起,云倾只觉得可爱。   阳阳瞟了眼小胖子,哼了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你自己好好上课,放学了,妈咪来接你。”   云倾摸了摸小家伙凉凉的小耳朵,捂了捂,让他先进去。   阳阳背着小书包转身进屋,进门之前特地用力撞了下小胖子一下,身体力行地表达着小胖子抛弃自己学渣团队的不满,小胖子正看着阳阳的妈咪发痴,一不留神“哐当——”一屁股栽到地上。   “阳阳!”   云倾赶紧将小胖子吴明轩抱了起来,拍着他身后的灰,皱眉不满地教训着阳阳,“怎么走路的,快和同学说对不起!”   云倾有些头疼,以前乖巧懂事的阳阳,最近怎么越发难以管教了,还经常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难道男孩子5岁就到了叛逆期?   阳阳扭着小手,倔强地扭开脑袋,他才不道歉!   是小胖子背叛他在先!谁叫他最近总是和其他的同学玩,都不和他玩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才不要道歉!   尤其是现在!居然还霸占着他的妈咪!   见妈咪训斥自己,阳阳憋着小嘴,瞅着对面相拥的两人,感觉自己又像一个多余的人,眼睛红通通要哭不哭的样子,没有说一句话,蹬着小皮鞋进了钢琴室。   老师赶紧在一边劝解,只道是男孩子都这样,闹着玩,问了吴明轩小朋友,他倒没有生气,胖嘟嘟的小身子站在漂亮阿姨的怀里,红着脸说着没事。   看着孩子们都进了教室,云倾叹了口气,看着阳阳这样,她知道大概是和自己有关,却理不清头绪。   最近所有的事情积压在一起,让她有些抵抗不住,生出心力交瘁的感觉。   *   回到酒店,冯韵荛第一时间打电话找来了张继。   此时,张继正在傅彦彧的病房里汇报工作,接到冯韵荛的电话,不由得瞅了眼病床上的傅总。   傅彦彧察觉到张继的视线,看了眼他放在茶几上还在震动的手机,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不接?”   张继小心地喘了口气,斟酌片刻,没有按掉电话,有些无奈,又有些烦躁地回道:“冯小姐的电话……”   傅彦彧眸光深转,修长有力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笔杆,“接吧。”   *   张继赶回酒店,就见冯韵荛满身怒气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听见张继尊敬地叫了声“夫人”,冯韵荛心里的怒气依旧没有消退,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张继,片刻讥笑一声,“哼!这声夫人我可担待不起!”   张继低眉顺眼地看着地面,没有接话。   冯韵荛见他木纳的模样,想到自己今天听来的事,心里不安,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还不知道这个云倾?她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有些话不能直接问出来,虽然她有威胁张继的资本,可是,以他和傅彦彧的关系,她的问话不得不警醒些。若是通过她自己的口,让他们知道有一个云倾的存在,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心里都是不愿意看见傅彦彧去寻找的。   这么多年,她等在他身边,看着他从戒毒所里出来,看着他酗酒度日,又见他每年消失一阵,她心里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那时不担心不抱怨,只是因为,她知道在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云倾存在了,也没有人敢和她争了,她只要耐心等待,终究会等到她想要的人。   可是,此刻,她心下的恐慌却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更多的不是因为害怕傅彦彧去寻找,也不是害怕他找到真正的云倾,而是害怕曾经自己做过的一切被他知道了。   本来历史是一个树洞般的存在,如今却随时可能浮上水面,怎么会让她不担心呢!   “傅总最近有见什么特别的人吗?”   张继认真地想了会儿,感觉到冯韵荛逼视的目光,赶紧回道:“最近主要是和宁和的合作,都是工作上的接触,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   冯韵荛没有说话,目光笔直地审视着张继,听到张继的话,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产生怀疑。   江城这么小,虽说碰上一个人不容易,可是一不小心碰到了,这种机遇也不是没有。她只是兴致来了随便逛个街都能碰见,何况傅彦彧已经在江城呆了这么多天,这些由不得她不怀疑。   *   因为冯韵荛的到来,那些每天争着抢着来查房的护士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护士顶着高压,换好药,赶紧推着推车出去了,唯恐自己多看了一眼,也会像昨天换药的同事一样被训斥一顿。   对于冯韵荛每日驻扎病房的行为,傅彦彧也不再像第一天那样明显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整天不是忙着工作,就是换药休息,两人间也是零交流。   这日,傅彦彧能下床走动,就让张继去问医生,打算提前出院。张继前脚走出去,保姆薛姨也跟着一起离开,一时,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冯韵荛看着窗前那一身单薄病服的傅彦彧,即便这样,她也为眼前男人挺拔俊朗的身姿而着迷,因为最近靠营养液度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窝深陷,却更显男人硬朗,她心中一动,慢慢靠近,从身后抱住男人的腰。   看着楼下一闪而过的身影,傅彦彧拧眉,心中惊喜,难道她这几天来过?   知道女人的身影消失,傅彦彧才发现身后的女人,心里厌恶,皱眉拉开冯韵荛的手。   冷冰冰的模样让冯韵荛心里没底,她抬头看向近在眼前的男人,男人瘦销的下巴,薄唇就在眼前,她突然生出一种赌博的心态,这么久,她从未吻过这里。她喜欢这个男人,从她情窦初开的时候,这是她最想要碰触的地方,却一等经年,她不敢肯定,如果自己不主动,恐怕今生都没有希望了。   傅彦彧冷冷地看着冯韵荛,没有理会她眼中的执念,绕开她走到床边,捡起床上的手机,看着来电提醒,怔了怔,淡定地将手机递给冯韵荛。   冯韵荛心里憋着气,失望地看着眼前薄情的男人,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爱着他,等着他吗?他到底要她怎么做,才肯接受她?!   眼前是男人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躺着自己的手机,嗡嗡作响。   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才惊吓地反应过来,冯韵荛急忙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傅彦彧,见他转身朝外走去,嘴唇动了动,心里的愤懑在此刻都变成了担忧。   电话里的男人似乎喝醉了酒,骂骂咧咧地,她不想听,慌乱地想要挂断电话,那头却威胁她,“你爸还不知道我是你孩子他爹吧!这么大一笔生意,说不买账就不买账!我倒是要好好拜见拜见这位岳父!”   冯韵荛手指紧紧地掐着电话,害怕电话那头的人真的去告诉父亲,厉声阻止:“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想到父亲如果知道孩子不是傅彦彧的,恐怕不会同意她嫁给他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眼见就要成功了,一定不能再出差错,只好缓和语气安抚:“你想要什么,我回去和父亲说。”   *   本来打算一直守在这边,等着傅彦彧一起回申城,现在却不得不提前回去。   冯韵荛依依不舍,又满心焦急地买了当天的机票,离开了江城。   机场里,冯韵荛心下依旧不安宁,只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想到表哥顾流笙在江城,这次没来的及去拜访。可是,她现在要离开江城,有些事却又不放心外人来做,只有打电话找顾流笙帮忙处理,毕竟他在江城的势力要比父亲大上许多。   “表哥。”   冯韵荛语气温婉地问好,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过,只是这么多年他都在国外长大,而她在国内,两人间早已生疏。若不是顾流笙执意回国发展,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和他有交集。   “我想找你帮忙查个人。你看看江城有没有一个叫云倾的女人,我把照片发你,如果找到了这个人,麻烦你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冯韵荛提着一颗心等着回复,听到顾流笙肯定的回复,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如果云倾真的还活着,她是希望顾流笙先找到的。   五年前,在申城,顾流笙就想要追求云倾,却不料突然回国,无论是一时兴致,还是真的喜欢上了。此时,冯韵荛不知道顾流笙还记不记得,不过,这些她都不担心,只要见到了,她相信,以顾流笙的家族个性,是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想抓到手的猎物。   *   自从那日分开后,云倾尽量避免接触到他,起初会因心底的担忧,去医院询问他的康复情况,知道他已经好转,能够出院了,云倾也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生活继续向前,一切似乎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这日在陈斌的办公室看设计稿,突然接到幼稚园老师打来的电话,原来是阳阳又在学校打架了,还把对方小朋友的胳膊给摔折了。   云倾急忙站起身,和陈斌说了声抱歉,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朝电梯跑去。   刚才云倾接电话,陈斌也听出了大概,知道是她的儿子在学校闯祸了,见云倾焦急地跑出去,他有些放心不下,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电梯停在8楼,云倾匆忙地走进去,准备回7楼办公室拿车钥匙,陈斌手里拿着车钥匙,一边按电梯按钮,一边穿上外套,关心道“我开车送你过去。”   ---题外话---【今天8000+,一起更了~明天见~】感谢bigthree送的月票和红包,么么哒追文的小土匪们~ ☆、88.088男人手指夹烟,侧着头,隔着缥缈的烟雾…(6000+)   担心着学校的儿子,云倾没有拒绝陈斌的好意。   到了学校,云倾匆匆和陈斌说了声谢谢,就推开车门,朝幼稚园跑去。   *   校医室里,闹哄哄的人声中,云倾一眼就看到了阳阳,小家伙正一个人站在墙角,低头用小皮鞋蹭着地上的灰,孤僻倔强的样子让她心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个孩子打上了架,阳阳脖子上有着几道抓痕,被折了手的小朋友躺在一个中年女人怀里,一声一声地喊着疼。   听到中年女人数落自己的儿子,云倾心下并不好过,她走到阳阳身边,握住小家伙冰凉的小手,轻声问:“告诉妈咪,为什么和小朋友打架?髹”   阳阳委屈地看了眼云倾,没有回答,只是用小皮鞋一下一下地踢着墙,发泄着心里的情绪。   “你是这个小朋友的妈妈?你看看你家孩子,还有没有家教了?!无缘无故把我们家孩子打成这样?!这手以后要是有问题,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中年妇女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满意云倾母子的态度,凶巴巴劈头盖脸就骂过来。   云倾握了握阳阳的小手,牵着他走到中年妇女身边,语气愧疚地说着抱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说完看向那一只手被绷带绑着吊在胸前的小孩,语气轻揉再次地说着抱歉:“阳阳做错了事,阿姨让他对你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哼!我才不要和野孩子说话!”   “你才是野孩子!”   阳阳挣开妈咪的手,伸脚就踹了过去,云倾来不及阻止,幸好那位中年母亲反应不慢,抱着孩子站起身来。   中年母亲怒视着眼前的一对母子,只觉得他们蛮不讲理,做错了事,不道歉不说,居然还有理了,这是想打人来着?!   “你们怎么回事啊?!真的是一点教养也没有!妈妈没有妈妈的样子!孩子更是,哼,我们家涛涛也没有说错,不过是野孩子一个!”   “你才是野孩子!”   阳阳怒红了双眼,瞪视着眼前一对母子!恨不得扑上去再打一顿!   他有爸爸!   他的爸爸只是很少回家!   可是,他们让他拿出和爸爸的合影,他却一张都没有……阳阳不敢问妈咪要,他已经敏感地知道这个话题不能随便问妈咪,不然又会惹得妈咪伤心。   “怎么了?”   沉稳中略带沙哑的男低音从医务室外响起。   阳阳听到了声音,回头就看见帅叔叔站在门口,强撑了一肚子的委屈好像终于有了突破口,小家伙瘪着嘴,嚎啕大哭地朝傅彦彧扑过去。   见一向鬼机灵的小家伙居然委屈的大哭。   傅彦彧收回落在云倾身上的目光,只见小家伙脸上,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能看见深深浅浅的伤痕,衣服上有大大小小,深一块,浅一块的污痕,心里生出爱怜,傅彦彧弯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这个宽厚的肩膀,瞬间让阳阳找到了依靠,抱着傅彦彧的脖子就是一阵大哭。   云倾看得眼中酸涩一片,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挺着小胸脯,强撑男子汉护着她的小家伙,现在趴在他的怀里才恢复了小孩子应有的姿态。   这一刻,她才深刻地意识到,原来阳阳对父亲的渴望是这么的强烈。   中年女人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矜贵男人,那眼神分明是他怀里小孩子的翻版!在他身为上位者威严的目光审视下,突然有些胆怯起来,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欺负的人,不敢再虚张声势,也不愿就此罢休。   “你们家孩子把人弄伤了,你们看怎么办?!”   云倾刚要说话,就被傅彦彧截过了话头,没有直接回复中年妇女的问话,“我打个电话。”   说完,男人一手毫不费力地拖起阳阳的小屁股,一手从裤袋中拿出手机,拨通张继的电话:“你现在联络市一医院的骨科专家沈教授,让他稍后给一个小孩做个全身检查。对,马上。”   挂了电话,傅彦彧面色平静地看向眼前言语咄咄逼人的中年妇女,看了眼她怀中的孩子,中年妇女立马警醒地将孩子护在怀中,唯恐身前的男人对孩子下手。   “今天的事我们会让您满意。现在我们去市一医院给孩子做一次全身检查,该赔的我们都会赔。”   刚才那通电话,中年妇女竖着耳朵听了,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好惹。市一医院的骨科全国有名,听说沈教授是从首都挖过来的,找他出诊,挂他号的人都能排到明年了。   中年妇女不想多事,也不想一个不经意惹了大人物,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后,在校医生的检查下,赔付了医药费,傅彦彧要了中年妇女的银行卡号,只道给孩子打点营养费。   *   自从傅彦彧出现,阳阳倒是安静了。   一直惦记着孩子身上的伤,云倾急忙走进几步,想要将阳阳抱过来,傅彦彧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低头要将阳阳放在云倾手里,却发现小家伙已经抱着他的脖子睡着了——   无奈,最后还是傅彦彧抱着阳阳走到医生面前。   对于阳阳这个孩子,校医生早就熟悉了,自从这孩子上学,这么两年就没有少打架,是她这里的常客,往常都是孩子的妈妈过来,便是眼前的女人,她也一直以为这孩子没有爸爸,还有几分可怜他。   熟料,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这种帅炸天的极品男人!看他的举止投足,分明是有钱有权的世家公子,突然有些羡慕眼前的女人。   不由得感叹一句,真是好福气!   *   出了校医院,不远处就停着他的车,云倾没想到他会把车开进了校园。   这是自从上次分开后首次见面。   云倾看着身前傅彦彧挺拔的背影,完全无法与那日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联系起来。看他步伐稳健,应该已经恢复了吧,她曾在半夜睡不着觉,在网上查过胃穿孔的食补,还在家里试炼了几回,只是都没有送到他面前罢了。   用行动来消耗内心的关心和急躁。   云倾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静了下来,他却又出来撩拨。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江城,空虚寂寞了吗?   可是,他做的一件件事,在她看来却都有了别样的意思。   她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过于在乎他了,才会过分解读他每一个行动里的意思。她不希望想太多,也抗拒自己去接触他,她害怕自己生出更多的奢望来,到时候,她可经不起再一次的粉身碎骨了。   从傅彦彧手里接过阳阳,孩子哼唧了几声,便趴在云倾的胸前睡着了。   傅彦彧直起身,轻声关上车门。   车辆行驶在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为了避免尴尬,云倾低着头看着怀中的阳阳,脸上和脖子上涂了药水,小家伙虽然胖嘟嘟的,却是额骨分明,初初露出他年少的轮廓来。   *   到了公寓楼下。   傅彦彧拉开车门,见云倾双手抱着孩子似乎有些吃力,傅彦彧手指动了动,终归没有再进一步。   “上去吧。”   云倾没想到这一次不用自己赶,他居然会自觉离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嘴唇抿了抿,还是放心不下地提醒一句:“刚做完手术,你自己要小心一些。不要因为工作又忘了吃饭……”   察觉到男人炙热的视线,云倾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说多了,悄然噤声,抱着阳阳,默默地道了句:“路上小心。”   *   傅彦彧看着云倾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门前,这才转身回到车上。   这几日,他也想见她,却不得不按捺。   冯韵荛这次来江城的一系列反应明确地提醒着他,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表面上风平浪静,傅彦彧可以猜到,冯韵荛应该已经找人在江城调查了。他不放心,便派了人跟着,以防万一。   今天接到电话,知道她去了幼稚园,也知道她去找阳阳,小家伙鬼灵精怪,估计没多少男人能轻易骗的了他。刚放下一颗心,却听到她和一个男人一起去的,通过描述,他知道了那人是谁,如果换做是几天前,他可能真的会以为那个老实男人是云倾的丈夫。   如今,知道云倾还单身,他可不会再让其他男人有机会接近她了。   *   蒋美也觉得最近自己走了霉运!   上次逛街,被一个孕妇拉着干了一顿嘴皮子架;去酒吧喝酒,遭遇流氓;本来对着英雄救美的男人心生好感,却突然发现他居然认识云倾,还曾喜欢过她?!   她心下压不住这口气!   云倾怎么一直阴魂不散地在她身边绕来绕去?!   若不是因为她,她就不会当街和人吵起来,也不会发泄地在酒吧喝那么多酒,更不会和罗嘉上chuang,也不会因为罗嘉是单身贵族而多上一颗心!   结果,现在好了,知道罗嘉居然还泡过云倾,她便冷却了嫁给罗嘉的心思,只当他是炮友来对待。   两人熟了后,蒋美才知道,原来罗嘉根本不是爱慕云倾,而是心有不平,以为自己用心泡了那么久的美女,到最后,居然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罗嘉省略了自己被打的部分,只道后悔自己花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泡上。   蒋美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烟,靠在罗嘉的肩头,轻轻吐出一口烟雾,语气轻佻地问:“你想泡她?”   罗嘉眉梢一抖,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还是蒋美真的变了。   这几日,在办公室见到蒋美,她居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去茶水间或者走廊上碰见,也不再是冷言冷语的讥讽,倒是突然变了样一般,每日热络地问候几句。云倾心里又怀疑又纳闷,不懂蒋美是怎么回事,前两天还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同事编排着她的不是;今天就笑脸相迎地打招呼,云倾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   面对这样的蒋美,云倾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了她一个微笑。   下班的时候,人群蜂拥着挤出电梯。   云倾从电梯角落里走出来,就看见蒋美穿着一身皮裤短裙从另一个电梯里跑出来,朝背对大门的一个男人扑了过去。   白色奥迪车边的男人正在打着电话,被蒋美扑地朝车身倾了倾,男人匆匆挂了电话,回过神来抱住蒋美,满面笑容,鼻梁上挂着一副金边眼睛,显的文质彬彬,多了积分书卷气。   云倾自然认得他,一个月未见,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号人。   可是,此时他站在她面前,云倾才发现,那晚发生的事情,自发生后,她甚少想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人在的原因,心里无端的生出了底气,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此时见了,她才恍惚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罗嘉这号人的存在。   罗嘉抱着蒋美,抬头看见云倾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突然有了几分不自在。   蒋美察觉到罗嘉的变化,放开手,回头就看见云倾正站在他们身后看过来,蒋美没有笑了笑,放开罗嘉的手,朝云倾走去。   云倾蹙眉,不懂蒋美这会儿脑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蒋美走近,突然亲切地挎住云倾的手臂,一副熟络的模样,神态中的幸福模样,好像是要与好姐妹分享自己的幸福一般。   “看到没?那边站着的帅哥就是我男人。”   语气里的自豪,云倾有些闹不明白,不知道蒋美知不知道自己和罗嘉的那一段。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罗嘉,见他面色和煦,如同初次相见时一般温文尔雅,绅士中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实在很难和那晚恶魔般变态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可是,忘记的事,不代表没有发生。   趁云倾不备,蒋美将她推到了罗嘉面前。   “这是我们公司的大美女,云倾。你可不要见异思迁啊!”   蒋美将云倾介绍给罗嘉,话里透着浓浓的娇嗔,有着对自己男朋友的警告。   站在这两人间,云倾总觉得有几分奇怪和不自在,她看了眼蒋美,想要离开,只道:“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云倾正准备走,蒋美又拉住她的手,眼神中带着歉疚,赔着小心:“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也怪我平时做了太多勾心斗角的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一句话说的云倾想走不能走,她如果这么走了,就是不接受她的道歉。   虽然不太待见蒋美,可毕竟在一个公司工作,她也不想把两人间的关系弄的太紧张。   蒋美见云倾态度缓和,又见付欣正好走出来,叫了声付欣,   付欣走过来,见云倾在,心里有几分不情愿,又听蒋美说自己一个人在江城,就她们几个好朋友,好不容易谈了个优秀的男朋友,就想介绍给好姐妹认识。   云倾皱眉,不想去。   蒋美却道:“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总不能让他以为我在江城没人,好欺负似得。”   付欣同意了,蒋美就瞪着眼睛等着云倾同意。   直到坐上车,云倾看着前座的两人,还有坐在自己身旁一句话不说的付欣,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同意了蒋美的请求。此刻夹在这几个人中间,全身都不自在。   随即想想,不过就是一顿饭的功夫,晚饭结束,刚好阳阳也结束了每晚的钢琴培训课,如果稍后还有什么活动,她也有理由早点离开。   车里空气沉闷,蒋美倒是时不时地说着笑话活络着车里的氛围,罗嘉倒是每每捧场地笑着配合。   到了目的地,是一家海鲜店。   在江城这座边疆小城,一般很难吃到正宗的海鲜,便是有,味道往往也不正宗。生在海边小城的云倾,刚来江城的时候,因为想念家乡的味道,早已将江城所有有名的海鲜店搜寻过了。   此刻,他们来的这一家海鲜店就坐落在盛景酒店旁的商业街,以前她经常来,此时想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和那个人擦肩而过。   到了餐厅,云倾才知道,他们已经订好了包厢。   路过人声鼎沸的大厅,到了包厢,四人落座,蒋美坐在罗嘉身旁,付欣坐在罗嘉的另一边,如此,云倾便坐在了罗嘉的对面。   一抬眼,就看见罗嘉炙热的眼神。   云倾蹙起眉头,避开视线,蒋美和付欣熟络地聊着明星八卦,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罗嘉看过来的视线。   “我先出去洗个手。”   只想早点结束这顿奇怪的聚餐,等着服务员上菜的间隙,云倾起身去了洗手间。   路过走廊时,却无意间看见对面包厢门打开,明亮的灯光下,傅彦彧轮廓分明的俊脸在灯下闪烁,男人手指夹烟,侧着头,隔着缥缈的烟雾,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见他突然回过头来,云倾有些惊吓地急忙就着服务员的遮掩,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因为突然看到他,心下分了神,一不小心和迎面的男人相撞。   云倾说着对不起,抬头就见眼前的人分明是张继!   躲得了何尚躲不了庙!   “一个人?”   张继想到大哥在这里,不知道云倾出现在这里,是来找大哥,还是她正好也在这里约会?   “和几个朋友。”   “大哥知道吗?”   云倾皱眉!   她和人吃饭,凭什么让他知道!怎么听张继话里的意思,好像她应该报备,让那人提前知道才行。   “他吃他的,我吃我的,关他什么事。”   云倾不想和那人牵扯不清,尤其是不想让相熟的人误会。绕开张继,去了洗手间。   *   回到包厢。   饭菜已经上了,付欣也不复开始时的冷言相对,偶尔还会和云倾说上两句。对于付欣眼神中露出的可怜和同情,云倾心下疑惑,却也来不及没有多想。   由于待会要去接阳阳,云倾依次拒绝了他们敬过来的酒。虽然表面上其乐融融,她心里却无法全然放下防备,只希望早早结束这顿饭局。   饭桌上,罗嘉满上一杯酒,站起身来,朝云倾敬道:“以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一直很后悔,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话音落,不待云倾回答,罗嘉抢先一步喝了酒。   蒋美蹙眉,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的不痛快被勾起,给自己满上一杯酒,身姿摇曳地站了起来,满面怒色地看着罗嘉,质问着“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倒是想听听!”   夹在这对男女之间,云倾有些尴尬。   本意是为了缓和同事间的关系,现在可好了,因为罗嘉这一句话,她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看样子,她和蒋美的关系也别想和好了。   熟料,“啪——”地一声,蒋美将满杯的酒都泼到了罗嘉头上。   云倾错愕,不明白他们这是闹得哪一出……   还没待她理清头绪,就听见蒋美朝罗嘉厉声喝着:“你给我滚!算我蒋美眼瞎看中了你,不过是一个负心汉!你欺负我一个也就算了,居然还欺负了我的好姐妹!你还是不是人?!”   罗嘉摸了摸脸上的酒泽,冷冷地看了眼蒋美,只道:“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   看着罗嘉拿着外套走出包厢,听见身后包厢门响,云倾还没回过神来,耳边就是蒋美一阵凄厉地哭声,声声控诉罗嘉不是人!狼心狗肺!玩弄感情的骗子!   这好好的一对因为她而分手,无意拆散人姻缘,云倾心下多少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避开他们才好。   见蒋美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云倾坐在一旁,一个不防,扛不住蒋美酒后发疯,又被她拉着灌了两杯。   头有些晕,云倾手臂撑着桌子,看着眼前晃动的各色菜碟,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脑袋更晕了,眼前的景也越发模糊不清。   付欣小声一句:“睡着了?”   *   盛景酒店门口。   张继和大堂经理说着话,一眼就看见了酒店大门打开,被两个女人搀扶着走进来的云倾。只见云倾醉醺醺地搭在两个女人的手臂间,微低着头,明显喝迷糊了。   见其中一个样貌普通的女孩鬼鬼祟祟,眼神中都是做坏事时害怕的样子。张继抬头止住了大堂经理的工作汇报,朝电梯走去。   他还没走进,电梯门远远地就被关上。   张继回身叫住一边的酒店经理,“查查刚才那三个女人去了哪个房间。”   ---题外话---【傅先生等了这么久,你猜会不会无心插柳柳成荫呢~】两更并一更,一起发了哦` ☆、89.089傅彦彧用大衣裹住云倾   盛景酒店7楼,蒋美和付欣驾着酒醉的云倾出了电梯。   付欣驾着云倾的一只手臂,有些担忧,又有些后怕,说出来的话都有些不利索:“你确定云倾醒来不会生气?她会不会报警?”   “别担心,反正罗嘉也喜欢她,她一个单身妈妈,还挑什么!罗嘉的条件也不差,说不定他俩结婚的时候,她还要反过来感谢我们给了她这么好一个机会!”   蒋美轻哼一声,有些嫌弃付欣的胆小,只道:“她喝醉了酒,我们好心送她来酒店,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找不着我们身上。你尽管放心吧。”   703房门前,蒋美伸手按铃。   不一会儿,罗嘉就从里面将房门打开髹。   见蒋美撒手将云倾推过来,罗嘉赶紧收手抱住,女人软绵绵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馨香的味道传来,罗嘉有些心猿意马地收紧搁在云倾腰上的手臂。   “谢了啊!”   罗嘉促狭地朝付欣眨了眨眼睛,见付欣脸红地朝旁边挪去,这才看向蒋美。   蒋美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斜挑着眼角朝罗嘉讥笑一声,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点,语气娇嗔中带着威胁:“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放心。”   听了他的回答,蒋美生出食指在罗嘉手背上用力一掐,这才放开手,叫上付欣,摇曳着身姿朝电梯走去。   *   罗嘉将房门关上,弯腰将云倾打横抱起,朝房间里唯一的大床走去。   小心地将云倾放在床上,罗嘉没有立刻行动。他低头看着此刻正沉睡的云倾,女人面色白皙柔和,小小的一张脸升起两片酡红,长睫微垂,深深地盖住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眸。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云倾,就是被她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所吸引。   后来,她的若即若离都让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征服***,在见到她和其他男人亲昵的举止后,他心里生出的不是愤恨,而是恐慌。   他已经30多岁了,早该成家立业了,漂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让他想娶回家的女人,却被另一个强大的对手抢走了,这种后怕和心底滋生出的不甘,让他头脑发热的做了错事。   住院的这段日子,他也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可能吓坏了云倾,再加上后来被打的厉害,被警告后更不敢轻举妄动,也就淡了那股不甘心。   可是,眼下的情况,似乎连老天都不愿意让他放手。   罗嘉伸手将云倾脸上的发丝拨弄到一边,见女人不安稳地蹙紧眉头,视线下移,就见云倾那双红唇,仿若花瓣般娇艳多汁,微微上翘的弧度,在他看来,是求吻的信号。   罗嘉压抑不住心底的***,手臂撑着床头,眼睛看着云倾,轻轻地落下唇。   梦里被异物侵扰,云倾有些焦躁不安地动了动,脑袋侧向一边,唇里发出不满的轻哼,身体里一阵冷一阵热地难受,断断续续地声音犹如小猫在呻吟。   罗嘉的唇落在云倾得脖颈,触到女人柔滑的肤质,在淡淡的酒味中,馥郁馨香的让人沉醉,控制不住地,罗嘉狠狠地一口咬在云倾的脖子上。   “啊——!”   云倾痛得睁开眼睛,迷蒙中看见眼前的男人,不是熟悉的那个人,她有些惊吓地用手臂撑着身体朝一旁挪动着,语气不稳地厉声质问:“你,你是谁?”   罗嘉见云倾醒了过来,轻哼一声,慢悠悠地坐起身来,看着云倾朝后躲避的姿态,也没有加以阻拦,从床头柜上拿过摄像机,手指慢慢调动着,眼神不屑地看了眼云倾,仿似看着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一般。   “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罗嘉调好摄像机,将它放到不远处的柜台上,摄像机的方向正对着床。   放好摄像机,罗嘉这才满面开怀地走近,云倾抗拒着身体里涌起的热流,手指用力地掐着掌心,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罗嘉站在床边,看着云倾将被子抓在手里,坐着无用的挣扎,好笑地逗弄着。   见罗嘉站在床边月兑衣服,云倾瞪大了眼睛,见他穿着蓝衬衫,手指放在皮带扣上,“啪嗒”一声响,云倾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情况,身体渴望被人触碰,可是此时站在眼前的人,分明不是那个人。   云倾控制着身体深处涌起的情潮,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控制着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脱口而出的声音。   罗嘉抬眼定定地看向裹着被子坐在床角的云倾,慢悠悠地月兑下裤子,解下手表,月兑下衬衫,只留下一条三角短裤。他没有立刻扑上去,慢慢地坐在床边,伸手拽住一边的被角。   云倾手指用力地抠住,却依旧抵抗不住男人有力地拉扯,被子慢慢从身上滑落。   没有可以遮挡防御的东西,云倾只得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腿,无力地蜷缩成一团,躲避着陌生男人的碰触。   “你,你走开,嗯,,不要碰我!”   罗嘉伸手抓住云倾落在外面的脚,没有理会她的话,快速地将她叫上的鞋袜脱了下来。   脚被男人握在手中把玩,舒服的触摸从脚底升起,那股酥麻的感觉让她难以抑制地叫出声,“嗯~”   “你说,要不要?”   见女人抗拒的力气笑了,罗嘉抓准机会,猛地扑上去,将云倾压在身下。   用力地碾压了一阵,听着女人在耳边小口小口地喘气,小猫抓痒般甜甜腻腻的嗓音,让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剥光抹净。   想着什么就做什么!   伸手将女人身上厚厚的外套脱下,扔到一边,拽住她有些不安分的手,压在头顶,伸手要从她的腹下伸进去。   云倾轻哼几声,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身上男人的束缚,却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心里焦急,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流出泪来。   罗嘉却再也顾不上了。   摄像机红色的光线中,罗嘉伸手拿过一边的皮带,将云倾的双手束缚在床头,用力地拉扯两下,对上云倾迷蒙的目光,突然咧嘴一笑。   低下头来,伸手就脱掉自己的短裤,双手按在云倾的腰侧,伸手用力扯开她的紧身裤,伸手就要往里钻。   “嘭——”   房门被踢开。   “别进来!”   正在兴头上,罗嘉被惊吓地回过头来,就见一个相貌英俊,却面如鬼刹的男人满身杀气的走了进来。   还光着屁股的罗嘉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男人一脚用力地踹在了臀上,翻身倒在床被上。罗嘉刚翻过声,捂住一边的屁股想要起身,却没想到男人伸手扯住床单,猛地将他抖落在地上。   仰躺在地上,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狠狠地跺过来的一脚!   刚才还英勇挺立的老二立刻偃旗息鼓,鲜血淋淋中,从身下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可怜的老二仿似已经被折断了一般!   张继站在门前,身后是面色青灰的酒店经理,刚才将录像带送到傅总办公室的时候,幸好有张特助站在她身前,否则她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被那股怒气波及,当场吓得倒地不起。   房间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张继眼观鼻鼻观心,对着身后明显被吓到的酒店经理提醒:“稍后记得报警。”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酒店经理,此刻也着实是被房间里传来地一声声凄厉的求饶声吓到了。这么多年,盛京酒店在江城落成之日起,她就在傅总手下工作了多少年,外面都道泰禾傅总心思深沉,一张面孔千年不变,就算是活神仙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些坊间传闻,跟着傅总工作了这么久,她也深表赞同。   就算曾经有泰禾股东暗地里玩起收购的把戏,都没见傅总对谁这么发过火。可是,此时的情形分明是太出乎意料了。   酒店经理抑制不住地好奇着,房间里的女人到底是谁?能让一向心狠手辣,处事不惊的傅总这般在乎。   不一会儿,就见傅总用大衣裹着一个女人走出了房间。   酒店经理赶紧低头,不敢多看一眼,害怕再次看见傅总那双溢满杀气的眼。   待傅总消失在总裁专用电梯,酒店经理这才想起来报警。   跟在张继身后朝房间走去,还没看清房间里的情形,就被张继哄了出来,“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看得。等警察来了,带他们上来就好了。”   想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场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酒店经理听了张继的话,没有多说一句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张继看着躺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伸手捂住自己的小二,不断痛哼的罗嘉,满地的血,激烈的场面,他能想到大哥是动了多大的怒火,才会亲自动手将这小子往死里打。   只道这家伙长了狗眼,怎么总想着朝人身上撞?!   *   傅彦彧用大衣裹住云倾,将她用力地揽在怀里。   怀中的女人却是不安分地,软绵绵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扭动着,手臂不安分地挣脱着外套的束缚。   ---题外话---【下午2点更~】小土匪们有月票的,记得投君匪一票哦~么么哒 ☆、90.090傅彦彧低头看着,享受着她此刻的主动   傅彦彧低头,眸光中还有着未来得及消退的红血丝。   看着云倾此时的情景,他心里是气恼的,这般不设防地让其他男人接近!若不是在他的酒店,若不是被张继看见了,她今晚会发生什么,她心里难道就没有数吗?   因为憋着一口怒气,随着走动,傅彦彧的胸膛鼓动着。   云倾却似完全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处境,终于从外套中伸出手来,心里有些高兴,咧开嘴角就朝头顶怒气冲冠的男人嘻嘻一笑。   一口气憋在心底,见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傅彦彧咬咬牙,手上用力,掐了掐她的腿弯。   云倾嬉笑着哼哧一声,渗出纤长的手指,落在男人的白衬衫上,手指在男人胸前第二颗纽扣上轻轻扭动,小手指轻轻在男人起伏的胸前轻轻勾了勾髹。   手下震动的触感越发明晰,云倾眼中一亮,没有解开男人的纽扣,手指直接钻了进去。   薄薄的衬衫下,是男人温热的体温。   丝滑的触感,云倾眼睛越发炙热地看着头顶男人瘦销的下巴,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向一边,一路梭巡,肌肉分明中,是她熟悉的一切。   傅彦彧眸光深转,喉结狠狠一动,低头看向怀中作怪的小丫头。   胸前是她的手指轻轻滑动,傅彦彧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随着她的动作,眸中的炙热燃烧地越发浓烈。   “我要吃,这个~”   云倾手指拧住男人一边的凸起,手指用力地朝自己的方向拉扯,眸光清澈,带着探索的好奇和戏谑。   傅彦彧心中悸动,一声闷哼,手指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揽!男人薄唇紧抿,没有说一句话,出了电梯,抱着云倾,长腿坚定地朝房间走去。   房门开启。   落锁的刹那,傅彦彧仿佛被解开了禁忌的僧人,放下云倾,将她抵在墙上,不顾她扭在衬衫里的手,修长的手指挑起云倾的下巴,视线落在女人娇艳的红唇上,在她微张的檀口中长驱直入,不留一点点缝隙地封住她的嘴。   舌尖相抵,犹如正负电流相撞,在彼此的身体里激起一圈圈电流。   那被刻意压制的火热在身体里燃烧起来,云倾知道,现在在眼前的男人是傅彦彧,口舌相对时熟悉的触感,还有那滑过牙龈的节奏都是让她心悸的熟悉。   他的吻没有留下一丝丝余地,她被迫地仰起头来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云倾的手不受控制地穿过男人的腰,落在他的背后,一手还卡在他的衬衫里,找不到依托,难耐地抓了抓。   男人沙哑的闷哼一声,额头抵在云倾的头上,鼻尖轻轻触碰她的额头,鼻梁,最后落在她的鼻尖,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是对彼此的眷恋。   云倾受不得他慢吞吞地嘶磨,难耐地哼了哼,干脆从他的衬衫里拿出自己的手,手指落在男人的皮带扣上,小手漫动,毫无章法地拉扯。   傅彦彧低头看着,享受着她此刻的主动,像惹毛的小猫一般。   记得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她先主动的,那时的她就如同此刻,焦躁急切地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他享受着她这样野蛮地对待自己。   这是生活中,工作中,她从未表现出来的乖张一面。   解不开皮带扣,云倾索性放弃了,伸手用力地就扯住男人的衬衫下摆,用力往上撩着,傅彦彧站在她面前,伸手放在她的背后,让她能够站稳脚地来欺负他。   云倾将他的衬衫推到一半,就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只觉得男人的皮肤温润如玉,沁凉的很,她脸上滚烫,身体里燃烧着一把火,就连手指都仿佛着了魔一般,捧住男人的腰,慢慢朝上摸寻。   “丫头——”   傅彦彧难耐又克制地一声叹息,手臂用力将云倾揽在怀里。   云倾此刻已经彻底迷糊了,手掌下的触感解了她身体里的饥渴,她只想要更多,更多的什么,她脑袋里有些短路,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是谁?”   手指还在男人背上用力地抓了抓,傅彦彧痛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眸光落在小丫头的脸上,却见她脑袋一偏,脖颈上一个深深的吻痕落入眼中!   傅彦彧手指用力地抓住云倾的肩膀,眸中有着痛惜和恨意,还有些吻痕蔓延到女人的衣领口中,看不真切。   云倾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一只手已经伸到了男人胸前,正落在他胸前的突起上。   “啊——!”   傅彦彧突然将她抱起,云倾手指划过男人的胸前,有些失落地叫出声。   傅彦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她抱进卧室,狠狠地丢在床上。   云倾落在一叠被子中间,床还在震动,她没回过神来,就被傅彦彧抓住手臂坐了起来,她身上的外套早就在刚才的折腾中掉在了地上,此刻女人身上只有一件冬季连体的长裙。   男人眼睛梭巡一番,很快就找到了解开衣服的方法,唰地一声,手起衣落,云倾坐在床上,长裙已经落在了腰间,上身只着一件内衣,歪着脑袋看着傅彦彧。   见她身上完好无损,傅彦彧才缓缓地松下心头的紧张,抬头就见小丫头呆头呆脑地模样,皱眉,喝酒喝傻了?   “我热!”   小丫头嘟着唇,眼睛里蓄着泪,眼眶微红,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单纯信赖的模样,惹得傅彦彧心下又是一动。   “那,喝点水。”   傅彦彧艰难地挪开目光,将被套拉起,想要裹住小女人。   云倾却是不让,傅彦彧一挪开手,就抖开身上的被子,伸手扯住自己的内衣肩带就要往下剥!   “洗个澡?”   傅彦彧手快地握住小丫头的手,阻止了她继续下去的动作。   云倾看着几次三番阻止自己的傅彦彧,突然“哇——”地一声扑到男人怀里,哭出声来。   “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么多女人?!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女人挥舞着拳头,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傅彦彧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听到她的控诉,也知道自己曾经做得一切的确伤害到了她,心下不忍,却什么也没有解释。   男人不闪不避,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在她的头顶轻轻落下一吻。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帅帅,我差点死了!”   傅彦彧没想到五年前的车祸现场是真的!   五年前,他接到警方的消息,赶到事故现场,就看见一辆烧焦的车,还有车边那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冰冻的狼犬。   在江城找到她的时候,他以为她是故意为之,毕竟五年了,她还活着,却从未想过去找他。未曾想过,原来这一切真的都发生过……   “对不起。”   除了这一句,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正在云倾拼命想要在理智和情-欲中挣扎的时候,随着她的扭动,身下突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她有些难耐地动了动,想要错开,却偏偏每次都落在腿心之中,触碰之下,全身便是酥麻地一激灵。   “你!王八蛋!”   云倾手指无力地拧住男人腰侧两端的肌肉,身体软绵绵地,强撑了半天的理智,彻底被身体出卖了,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内衣早在扭动中掉落了,雪山之上,樱桃一点红。   听了小丫头娇嗔地一声骂,傅彦彧低头就看见此般景色,心中大动,喉头滚动,手指用力地掐住小丫头的腰。   云倾只觉得腿心那抵着自己的棍子越发坚硬了起来,被男人放在身后的大掌用力地前后推动,似乎要蹭破她的内裤,钻进她的心底。   “嗯~你别动!”   “我没动。”   傅彦彧眼神炙热,有些无辜地摊手,云倾眼中含着泪看着他,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视线不可抑制地下移,落在男人的身下。   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上身已经彻底光-裸了!   而他,只是衣衫错乱!   被他看光了,云倾大脑短路般,只觉得不公平,伸手就用力朝两边扯开傅彦彧的衬衫。男人见他使着蛮力拉扯,无奈一叹,配合着她将衬衫脱落。   扔在一旁。   傅彦彧握住云倾的手,轻轻地带向自己的皮带扣,手把手地教着她解开。   残留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要赶紧撤手,可是身体里强烈的需要早就阻止了她的一切想法,眼前的男人也不再是那个让她避之不及的人。在此刻,身体里的炙热强烈地引导着她,让她只能想到求助于他,和他融为一体。   皮带扣轻解,傅彦彧眼眸炙热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伸手拽住她的小手,伸了进去。   深深一叹。   是多年后的相思得解,是多年后的两情相悦。   时间、空间错乱,云倾眼神纯净中带着疑惑,仿若初次的探索,她也是这般好奇。   傅彦彧将她抱近,低头温柔地封住女人的唇,一边手指落在她脖颈上的吻痕,用力地擦拭。   随着男人的动作,身体上熟悉又敏感地碰触,让她不受控制地仰起脑袋,放任男人的舌尖舔舐过每一个角落。   舌尖卷过樱桃,落入雪花深处,惊得满树梨花纷纷坠落。   颤颤泣泣中,坐落在男人身上,随着他跌宕起伏,只觉而眼前白茫茫一片,只能跟随着他起伏沉浮,不知何方是归处,也想不起该归向何处。   ☆、91.091你爸爸是不是傅彦彧?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才终于归于平静。   傅彦彧伸出健壮的手臂,将瘫软的小女人紧紧箍进怀里,四肢交缠,身体相连,是让他安心又满足的姿势。温暖的热流熨烫过他的身体,让他经不住再次振作起来。   就在傅彦彧想要有所动作前,电话铃声在房间里急促地响起。   傅彦彧伏在云倾身上,颈部青筋毕露,因退出的动作,身体克制,手指紧握成拳。在男人退出身体的一刹那,冷空气袭来,云倾眼睛闭着,哼了哼表示不满。   傅彦彧拿过一边的浴巾卷在腰间,走到客厅,从云倾的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上是钢琴老师,傅彦彧犹豫片刻,就接通电话。   “喂,是云扬的妈妈吗?髹”   “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愣,没想到会是一个男人接通的电话,停顿片刻,看了眼身旁仰着小脑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家伙,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快到下班时间了,云扬小朋友现在还在琴室,您什么时候过来接他呢?”   傅彦彧回头看了眼卧室床上那抹熟睡的身影,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地址在哪?稍后我会让人去接。”   记下地址,傅彦彧就打电话给张继,让他去接那鬼灵精怪地小家伙。   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亲自去接送小家伙,可是,今天云倾在这里,想到她刚才凶猛的样子,他笑了笑,今晚可不能让她一个人睡在房间。   放下手机,眼角余光瞥见沙发上自己随手丢在一旁的摄像机。   当时从房间里抱出小丫头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柜台上的摄像机,这才不放心地将房间搜寻一遍,带走了所有小丫头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犹豫片刻,傅彦彧拿过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轻吞一口,看着徐徐升起的烟雾,视线盯着那黑色的一团摄像机。   男人表情严肃,待一支烟抽完,将烟蒂放进烟灰缸,这才伸手拿过一边沙发上的摄像机。   傅彦彧手指微调,打开摄像记录。   片刻后,画面中出现的画面,让他心下怒火中烧,只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太轻了!送什么警察局,直接将他丢到中东,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解气!   这么多文件,傅彦彧一一打开,除了最开始的一个,其他的全部都是一个男人和多个女人的***视频。   傅彦彧没有兴趣看,将关于云倾的视频删除,这才将摄像机丢到一旁,走回卧室。   *   张继以为今晚占据天时地利的傅总肯定不会有空闲管他,和警察局交涉完,就早早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摸到最近的酒吧去解闷。   熟料喝到一半,刚好有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美女过来搭讪,就被傅总一个电话给彻底搅黄了。   和身边的美女说着抱歉,贴面吻了吻,又付了酒钱,这才起身离开。   张继开着跑车,“轰轰——”地一路高歌开到傅彦彧说给的地址。   听到大哥说让他去接一个人,他只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江城,细细一问,才知道是云倾的儿子。   什么?!   云倾的儿子?!   半降的车窗刮进来的冷风终于将张继的头脑吹醒了,他一时惊吓,一时担心,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心中猜疑不断。   云倾有了儿子?   谁的儿子?   大哥的儿子?   怎么来江城这么久,都没有遇见过?   ……   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见到这个神秘的小人物,张继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激动。他心里想着最近云倾的言行举止,尤其是面对老大是躲避的眼神,分明是余情未了,应该不可能和别的男人生儿子吧……   他心里激动又担忧,也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道,这个孩子是大哥的儿子?!所以,大哥才会这么淡定?   一路拉轰地抵达目的地,张继推开车门走下车,找到具体的房间号,敲响房门。   敲门声响了两声,房间就从里面被打开。   一个漂亮年轻的小姑娘站在门边,以为是电话里要来接云扬小朋友的男士,脸上先是温和一笑,待看见房门前站着一身酒气的男人,一双柳叶眉“嗖”地皱了起来。   “请问,云扬小朋友在这里吗?”   张继见小姑娘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先出声询问。   “你是……?”   “哦,我是他爸爸的朋友,他爸爸不方便,特意派我来接他回去。”   “他爸爸?呵呵——”   钢琴老师堵在房门口,本来心里只是怀疑,此刻却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好人,一身酒气,邪里邪气的样子,分明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他口中所谓的爸爸,她从未见过不说,便是云扬小朋友也说自己没有爸爸,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么拙劣的借口。   钢琴老师手里拿着电话,就要拨通110,张继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请求道:“你让小家伙出来见见就知道了。”   “……”   年轻的钢琴老师眼神狐疑地看了眼张继,想到此时也晚了,她也不能讲孩子带回家,便带着试一试地心态,喊了声云扬。   阳阳听了老师叫自己,也以为是妈咪来接自己了,赶紧放下手中玩的溜溜球,提拉着裤子就朝门口跑去。   眼前一个定着西瓜头,胖嘟嘟地小男孩出现在眼前,张继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这么胖,没有一点大哥小时候的霸气,纯一肉球,叹了口气,只道自己白高兴一场。   心里那因猜疑而替大哥生出的激动,此刻因为小肉球的出现彻底破灭了,想到云倾为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心里多多少都替大哥感到不值!   “阳阳,看看这个叔叔,你认识吗?”   阳阳顺着钢琴老师的手指,看到一边满身冷气地高个子叔叔,小家伙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一边的老师:“我妈咪还没来吗?”   显然,孩子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钢琴老师只当他是拐卖小孩的不良分子,正要借机报警,就听见张继再次出声,话确实对着阳阳说的:“你妈咪是云倾,对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小家伙一点也不上当,哼了一声,表示对张继不入流手段的嗤之以鼻。   “那你爸爸是不是傅彦彧?”   阳阳嗖地抬头看向眼前高个子男人,他的爸爸是谁,他都不知道,眼前的叔叔是怎么知道的?   见眼前的小家伙皱起眉头看着自己,分明还是不信赖,看着他棕灰色瞳仁,再仔细地从他的肉嘟嘟的胖脸中分辨出傅彦彧的轮廓来,越看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   张继叹了口气,蹲在小家户身边,没有理会钢琴老师警告地目光,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阳阳面前摇了摇:“要是你不信,叔叔就给你妈咪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浓浓地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张继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坏了某人的好事,只得快速说出拨打电话的原因。   知道是因为小家伙的事,傅彦彧将云倾揽在怀里,男人的大手握住她柔软地小手,背靠着床头,坐起身来。   电话传到了小家伙的手里。   阳阳隔着电话叫了声“妈咪——”   傅彦彧还没来得及回答,怀中晕睡的女人似乎敏感地听到了孩子的叫声,眉头动了动,眼睛紧张地转动着,拼命地想要睁开疲倦的双眼。   “谁的电话?”   沙哑的嗓音中,是情潮后浓浓的倦怠。   傅彦彧见她望过来,伸手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云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坐在男人怀里,手指捏着电话,听到电话那头阳阳的声音,知道自己今晚忘了去接孩子,现在还在钢琴老师家里。   她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这么一动,才发现自己下面还紧紧地裹着他,随着她的动作,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腰间被男人的大手拽住,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云倾悬在半空中,手臂用力地撑在一边的床上,害怕自己跌坐下来。刚才的那一声暧昧的响声,就让她无地自容。   她不敢发出声音,紧紧地咬住嘴唇,听到那头阳阳说,有个高个子叔叔去接他,一时担忧地忘了反抗,被男人单手用力地带进怀里,稳稳地坐了下去。   “啊——”   “妈咪,你怎么了?”   听到阳阳担心地询问,云倾急忙咬住嘴唇,手指落在男人大腿上,用力地掐了掐,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拒。   女人小小的手劲掐在身上,就如同蚂蚁挠痒,没有任何作用,反倒刺激着身后的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云倾手臂撑着床,手指捂住电话,扭过头,看着身后肆掠的可恶男人,推不开,只能在软绵绵地哼声中求饶:“别动了!让我接完电话。”   “……”   见身后的男人真的停了下来,腰上被男人有力地大手握着,此刻正不安分地沿着她的腹部慢慢向上。   ---题外话---【除夕之夜,君匪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大吉!】12:30左右更8000字,谢谢一同跨年的你们~ ☆、92.092谁说我在外面养了女人?   云倾咬住嘴唇,按捺心下的激动,只道这些她还是承受地住的,手指紧紧地捏住电话,安慰着电话那头的小家伙,“将电话给那位叔叔,妈咪问他几句话。蠹”   听筒里传来小家伙说话的声音,大概是将电话递给了要接他的人,云倾还没来得及询问,背后就覆上男人温热的身体,他伏在她背上,唇舌舔过她的耳边,嗓音沙哑而性感:“别担心,是张继。”   傅彦彧的一句话,让云倾心下的紧张也减轻了,身体也下意识地放松下来。听到张继的声音,和感情老师说着谢谢,这才放心地让阳阳跟着走。   电话还没挂断,就被身后男人伸过来的手握住手腕。   他拿过手机,阻止她分心,伸手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刚才睡着还好,此刻醒着,看着男人在她月匈-前肆掠的长指,只觉得心跳都要被他挤了出来,身下的撞击一下重过一下,将她断断续续地求饶声撞击地支零破碎。   “你,你,嗯,放开,啊!我!”   云倾手臂向后,抓住男人的大腿,想要将他推开,可每每抵不过男人的力道,只能靠自家在他的腿上抓下大大小小的印迹。   一声嘶吼,云倾被压在被褥之中。   脑袋中晕晕绕绕,实在想不通两人怎么躺在了一个床上,还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身后的男人重重地喘息了片刻,一个翻身侧躺在床边,将云倾紧紧地揽在怀里。   云倾没有一点力气,手指无力地在床单上划拉了几下,最后只能软软地垂在床单上。腿心的疼痛告诉她,他们真的什么都发生了,可能还不止一次髹。   身后的怀抱是温暖的,同她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分毫之差,是让她安心的地方。   眼睛疲倦地睁开,她没有急于挣脱他手臂的束缚,眼神无力又空洞地看着从窗口倾泻而入的月光,只觉得自己仿佛那被蜘蛛网黏住的飞蛾,挣脱不得,逃不掉。   傅彦彧压在她身上的腿动了动,长腿绕过她的腰,搭在她的身前,一只手臂放在她的颈下,一手落在她的月匈前,霸住一边的柔软。   这是以前养成的姿势,强烈的占有欲,不留一丝缝隙。   从她僵硬的身体里,傅彦彧知道她醒了,女人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动不动,殊不知,她那颤动地长睫,每眨一下眼都会轻轻刷过他的手臂。   她在装睡,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手臂用力,害怕她再次逃掉一般,将她紧紧地霸占在怀里。   大概是觉得身后的人睡着了,云倾看着窗外越发明亮的月光,伸手将男人的一只手从月匈前小心地移开,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眉峰微皱,并没有醒过来,云倾放下提起的一颗心,慢慢地从他身下挪了出来。   还差一点,男人突然翻身,仰躺在床面上。   云倾来不及惊讶,的了空袭,快速地朝床下走去。还没走出一步,双腿就是一软,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腿心都是钻心的痛。   不知道他用了多少蛮力,记得第一次她都没有痛成这样,心里有些埋怨他,却并无怨恨。   见云倾起身朝外走去,似乎捡起了沙发上自己的包,知道她又在沙发前站了片刻,才离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傅彦彧便一点装睡的意思也没有了。   顶着因疲倦而双眼皮越发深重的一双眼,看着空荡荡地客厅,不用去看,也知道小丫头刚才踟蹰着,是带走了什么。   客厅里,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云倾自己的包,也少了那台摄像机。   *   张继将阳阳接到酒店,出乎意料地看见云倾站在酒店大门口。   没有多说什么,张继停下车,后座上的小家伙见妈咪真的站在车外,这才恢复了兴奋的性子,抱着云倾的脖子,唧唧喳着地说着校园里的趣事。   张继见了,更觉得小家伙鬼灵精怪!   刚才让小家伙上车,还被他煞有介事地拍了车牌号和驾驶证!他一个泰禾财团总裁特助,怎么着都是别人卖他面子,现在到了小家伙面前,可好了,各种道理都被他占尽了。   车开得慢了,还被怀疑他开车的技术!   车开快了,又被他怀疑自己想整死他!   这小家伙,太难应付了!   张继激动地有些想哭,便是这不吃亏的性子,也像极了大哥!   *   见云倾带走小家伙,被欺负了一晚上的张继突然生出几分不舍。   “大哥就在上面,让小家伙也上去玩玩。”张继建议。   云倾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也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尽快地逃离这家酒店。拒绝了张继送她回家的建议,牵住阳阳的小手绕过张继走了。   见云倾和小家伙一齐离开,张继这才哼着小曲朝酒店大门走去,将钥匙丢给一边的侍应生,兴奋地将电梯按了顶层。   电梯到达顶层,想到今天晚上发现的秘密,他想要第一时间告诉大哥。也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那小子是他儿子,心下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期待。   刚迈出电梯门,就见傅彦彧手里拿着外套,急冲冲地朝电梯走来,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直接按了关门。   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张继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大哥应该是去追云倾了。毕竟和人小丫头睡了一觉,刚才就见云倾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也不知道大哥折腾的多厉害。   这样想想,便是痞痞地一笑。   *   傅彦彧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没两分钟的功夫,就见到了站在马路牙子边等车的云倾母子俩。   他将车停在他们面前,推开驾驶座车门,走了下来。   云倾看着停在眼前的车,眼眸闪了闪,嘴唇紧抿,随着他的走进,那熟悉的气息越发明显,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感觉自己就像落网的鱼,逃无可逃。   “我送你们回去。”   阳阳正靠着妈咪打盹儿,听到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激灵地站直了小身板。抬头警惕地挡在妈咪面前,待看清面前的傅彦彧,小家伙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问着:“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他可没忘了上次在幼稚园,叔叔帮自己出面搞定那讨厌的母子俩,现在见了这帅叔叔,便更生亲切和好感。   他生性敏感,知道这位帅叔叔在追妈咪,本来他是不愿意有人抢走妈咪的,可是,看眼前的叔叔对自己也不错,妈咪好像也不正眼待他,这样想想,小家伙脑袋里不知道怎么转的,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都喜欢自己,他也没损失什么,倒是非常乐意见着这个叔叔。   傅彦彧将手套取下,摸了摸阳阳的小脑袋,嘴唇微勾,是微笑的弧度:“叔叔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好啊!”   大冬天的,在马路上吹着风,感觉冷风都朝衣服里惯,阳阳又饿又冷。   看着阳阳撅着屁股,自动自发地爬上车后座,云倾拧着眉毛,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毕竟,今晚什么事都发生了,此刻矫情,也只会在这大冷天里亏待了孩子。   何况,她此刻满头思绪,在他的目光下都搅成了一团乱麻。   云倾坐上车后座,将阳阳的小身子揽在怀里,长睫微垂,看向窗外飞快而逝的街景。   两人都没有刻意找话来打破此时的宁静。云倾靠着车后座,刚才强撑着站了会儿,此刻落了座,腰上酸软,便是一动也不想动。内裤上还有着刚刚浸染的暧昧痕迹,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真得和他睡了……   她抿紧双腿,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画面。   她想起来了,也知道是自己主动的,手里还有罗嘉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机,她还没来得及看,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关于自己的画面。   云倾手指紧紧地抠着包,她没想到蒋美他们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做出这样的事来!以前只觉得是业务关系导致两人间的不和,想到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有意地想要缓和同事间的紧张关系,才答应了这次聚餐,只是没想到,他们却另有所图……   蒋美到底想干什么?付欣又是因为什么?既然能设计将自己丢给罗嘉,那蒋美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倾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愿意将人际关系想的太复杂,可是事实却每每提醒她要小心提防身边的人。   云倾看向前面开车的男人,宽厚的肩膀,有力的手臂,还有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在微弱的路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只是,这样一个在她生命中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男人,也有背弃她的时候,她真的还能相信谁吗?   车停在小区楼下。   傅彦彧下车打开车门,手掌搁在车顶,小心地护着云倾下来。   随着男人的走进,清冽的香味袭来,云倾垂着眼睫,避开他的视线。   小家伙被抱起来,迷糊地睁开眼睛,喊了声“饿”,又靠着云倾的脖子睡着了。   傅彦彧手里拿着云倾的包,没有递给她,他看着眼前云倾固执伸过来的手,叹了口气,“我们谈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把包给我!”   傅彦彧深邃地目光定定地落在云倾的脸上,片刻后没有理会她身体和话里的逃避,转身朝她的公寓楼层走去。   云倾站在原地,见他轻车熟路,赶不走的赖皮样,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不好在小区里大喊,只能跺了跺脚,跟在他身后朝大楼走去。   *   到了家门前。   云倾伸手:“把包给我。”   这次,傅彦彧没有反对,看了眼女人鼓鼓的包,没有异议地将包递了过去。   云倾一手抱着胖墩墩的阳阳,一手在包里翻找,委实有些吃力。见小家伙胖将她压弯的身子,傅彦彧看不过去,伸手想要抱过阳阳。   正在这时,身后的房门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还来不及有说动作,就见孙阿姨拿着一叠照片朝云倾笑着:“小云啊,孙阿姨等你好久了——”   话音刚落,察觉到云倾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孙阿姨皱眉,将老花镜朝上挪了挪,待看清男人的面貌,心里也被小小的震撼到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探着问:“这位是?”   在老人家看来,男人长得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养家糊口。在她看来,后者比前者重要,多少夫妻都是因为柴米油盐的小事发生冲突,最后毁了婚姻的。   一直看好云倾这小丫头,便不愿意看见她往火坑里跳。更何况,她手里这一叠照片,可都是百里挑一的,虽然长得不如眼前的小伙子,可是,养家糊口方面都不成问题。   傅彦彧个子高,再加上视线好,在孙阿姨和云倾说话的间隙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一叠照片,隐约露出来的两三张都是中年男人的照片,当下心里就烦躁起来。没想到小丫头桃花运这么旺,前头他还没堵住,后面就有人给他破口。   趁云倾不备,伸手将阳阳这小肉团抱进怀里。   云倾不好当着孙阿姨的面再去抱回来,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问着:“孙阿姨有什么事吗?”   孙阿姨也不是傻子,看出眼前的小伙子对自己的排斥,不清楚他和小云是什么关系,怕自己说错了话,将手中的照片收进怀里,只能笑着说没事,转身回了屋。   云倾脚尖磨着地面,站了片刻才从包里找出钥匙。   打开房门,也没有拒绝他进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怎么拒绝,他都一副打不死的小强般顽固地站在她身边,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她的丈夫会看见。这样霸道的姿态,她无法拒绝,何况他每一件事都是为她好,她没有办法拒绝。   云倾站在玄关处,看着男人抱着阳阳轻车熟路地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心酸地叹了口气,他是阳阳的爸爸,这些是普通家庭孩子们都能光明正大享受的父爱,而她的孩子却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感受。   既然他想谈,那她就和他谈一谈,终归是要说清楚的。   傅彦彧走出房间,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云倾,厨房里传来响声,傅彦彧走了过去,见女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琉璃台前,女人手指搭在柜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被一个温暖的身体覆盖,眼前是男人伸手关掉了水龙头,被男人抱在怀里,云倾用力地挣了挣。   傅彦彧没有松手,额头抵在她的头顶,深深地嗅着她发丝里的清香,手指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扣。她这般不说话,不闻不问,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他心底陡然生出害怕来。   若是她能和他吵闹,哪怕是将他骂上一顿,至少能让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抱你。”   男人低沉地嗓音在身后响起,云倾听了便听话的没有再动。乖乖地模样,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   高压锅里粥已经开始翻滚,咕噜噜地声音中,传来男人一生轻叹。   傅彦彧将薄唇抵在她耳边,语气轻缓,带着小心地试探:“你便这么不想我碰你?”   空气中沉寂了几秒,米香传来,只听得女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傅彦彧心下急跳,手指用力地握住云倾的腰,将她更紧地朝自己怀中扣着,仿佛自己一松手,她就会逃脱,再也回不来了。男人低头,舌尖描绘着她的耳廓,又在耳蜗敏感地梭巡,云倾被刺激的双腿一软,手臂撑在琉璃台上才堪堪站稳。   长久未经男人洗礼的身体,经不起他这般频繁的撩拨。被唤醒的情-欲在心底滋生,云倾受不住地一手抓在男人搁在腰前的手臂上,高高地仰起脑袋,向后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小地、颤抖地呼吸,高低起伏地轻吟伴随着高压锅里呼呼地水汽声在小小的厨房里上演。   靠着最后一份理智,云倾伸手抓住男人伸进内衣的手,小声求饶:“你,别这样。”   “不要哪样?”   轻轻地撩拨,手下的绵软便是一颤,“我只对你这样,你说好不好?”   男人低沉沙哑地嗓音在云倾耳边诉说着情话,却猛地将她惊醒。用力将男人的手推开,走到一边,背对着他整理衣服。   傅彦彧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慌乱地动作,片刻后又走到她身边,将她围在自己和琉璃台中间,低头问:“怎么了?”   云倾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待整理好衣服,才回过身来,将男人朝后推开。   傅彦彧顺着她的手劲,没有多加为难,朝后退了退。   云倾视线落在男人的长腿上,沉默片刻,苦笑道:“我们这样算什么?偷情?“   傅彦彧皱眉,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家里放着老婆,外面还要养着女人?你们男人可能觉得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成功有魅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五年前,你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我便没想过做那不倒的红旗,如今,我们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我已经担了小三的名,不希望自己真得做了小三,更何况现在我还有了孩子,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算我求你,好吗?”   云倾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男人厉声质问:“谁说我在外面养了女人?”   云倾对上他的视线,眼神中浅而易见的嘲笑:“这还用人说吗?”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信不信?”   男人笃定的语气,情真意切地样子,仿佛和真的一样。云倾笑了笑,仿佛在听一个笑话,绕开他,走到一边将高压锅拿下来。   “要喝粥吗?”   傅彦彧还待解释,就被云倾截过了话头,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解释,紧皱着眉头走到餐桌边坐下。   云倾抬头看了眼,没有多说什么,从碗柜中拿出瓷碗,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又从冰箱里找出一些小菜,简单地搭配好就端上了桌。   见云倾盛了一小碗粥放在桌上,以为她要和自己一起吃,却见她绕过自己,朝小卧室走去。   傅彦彧看了两眼,收回目光。   阳阳眯着眼睛被妈咪抱了出来,室内有暖气,简单地披了件小外套就上了桌。小家伙一边搭着哈欠,一边瞅着身旁淡定喝粥的大叔叔,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清脆地嗓音问着云倾:“妈咪,叔叔今晚睡在哪里?我们只有两个房间,让叔叔睡沙发吗?”   云倾在小家伙的下巴上围好兜裙,捏了捏他的小耳朵,忽视身旁那人炙热的视线,没有回答小家伙的问题,,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吃饭哪那么多话。”   阳阳嘀咕了几声,在妈咪严肃地目光下,乖乖地低下头吃饭,没再敢多说一句话。   喝完粥,伺候好小家伙洗漱,将他抱进被子里,关了灯,这才放心地走出房间。见客厅里,那人居然没有一点自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   云倾皱眉,走过去提醒:“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本来就没打算留他吃晚餐,只是当时情形,头脑短路了才会邀请他吃饭。现在见他吃完饭,还不离开,心里的提防不可避免地再次涌了上来。   虽然两人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关系,她却不希望自己一错再错。这一次,因为罗嘉才会这样,况且是他救了自己,她心下并不排斥他,可不代表她能接受他。   傅彦彧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走到云倾身边。居高临下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颈部肌肤一瞬间的紧绷,傅彦彧叹了口气,没有再解释什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早点休息。”   送他出门,云倾正准备关门,就见男人突然回手抵在门上。   四目相对,傅彦彧眸光沉沉,有些话就要破口而出,却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今天是我五年来过得最高兴的一天。”   说完,趁云倾发愣的瞬间,低头快速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电梯恰好抵达七楼,云倾没有说一句话,唇上酥麻的感觉让她不自在地抿了抿,抬头就见男人黑色的衣角消失在电梯里。   手指倚着门,愣愣地看了会儿,才慢慢地关上门。   云倾回到客厅,走到刚才傅彦彧坐着的地方坐下,沙发上还有着体温携带的温热,强撑了半晌的身体,疲倦地靠在沙发上。   直到此时,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放下所有的防备,才发现自己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腿心那火辣辣的疼都在提醒着她,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知道自己今晚中了药,落入了蒋美他们的圈套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她又庆幸,庆幸这个人是他。   也,只能是他。   否则,她不敢想自己今后会怎么生活。   *   第二天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突然觉得今天的工作氛围有些紧张。   环顾四周,才发现,蒋美和付欣的桌前都没有人,她冷冷地看了眼,没有在意,包里还放着罗嘉的摄像机,她犹豫着要不要送去警察局。   毕竟罗嘉这样的衣冠禽兽,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放过,可是,这些录像带里却又涉及了其他的女人,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让其他的女人身陷尴尬的境地。毕竟这样不光彩的事,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待向主管拿着包,急急忙忙地走出办公室,刚才还安静的同事,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在一旁八卦着。   “诶,你们说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警察,还是在办公室将她们俩带走的,你们说,她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严重的事?”   “谁知道!莫不是原配报的警?”   “怎么可能?!警察还管这些家务事?再说了,现在这社会多少男人养小三,警察要是管这事,要抓到猴年马月去!”   “我看不像。你说付欣这老实孩子怎么可能做小三?”   “唉,这付欣,平时看着老实巴交一姑娘,怎么尽和蒋美混在一起。这下可好了,也不知道被教唆着做了什么坏事,才被一起抓进了局子。”   “……   这样八卦的事,永远都是办公室里的最爱,毕竟单调的生活,总是需要调剂的。   云倾一边在网上买着年货,一边听着旁边同事的议论,直觉告诉她,这事和自己有关。   不过,她可不是圣母。   她们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就应该承受后果。   不用多想,她们这么快就被抓,大抵和那个男人有关。   “您好,哪位?”   “美女,还没存我的电话啊?”   戏谑地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云倾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发现时顾流笙顾总的电话。赶紧收敛神色,小声道歉“不好意思,顾总,刚才接的急。”   顾流笙呵呵一笑,没有计较,只道:“马上过年了,我一个人在江城,今晚有没有空,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   云倾看了眼日历,今天是阳阳最后一节培训课,很早就结束了,估计没有时间,只得抱歉道:“不好意思,顾总,今天要去接孩子,可能没空。”   “没关系,我也喜欢孩子,带上他一起,有小孩子会更热闹一些。”   “那,好吧。”   挂了电话,云倾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顾流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没有女朋友陪着过年吗?   两人间这种合作关系,再牵扯上私生活,在她看来,没有了*,终归是不好的。   *   傅彦彧回了酒店,张继就在第一时间摸到了傅彦彧的套房。   看着傅彦彧从酒柜中拿出红酒,靠在沙发上,自斟自酌。张继眼睛转了转,莫不清楚傅彦彧现在是什么心情,在他看来,这做了五年的和尚终于吃了肉,怎么着也该欢天喜地一回,可是,眼前的情形,他实在是摸不透。   走到傅彦彧身边,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微微抿了抿,看着身旁的傅彦彧,才道:“今天,我去接的小孩是云倾的儿子?”   傅彦彧晃了晃酒杯里晶莹剔透的红酒,眼睛看着晕圈,没有回答。   张继见此,不死心地继续问:“那,你见过没有?”   傅彦彧皱眉,看了眼张继,不满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摸不清傅彦彧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张继喝下杯中的红酒才道:“我觉得,那孩子八成是你儿子!”   傅彦彧晃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眸中有流星划过,片刻后又轻抿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窗外江城的夜景,没有理会张继的猜测。   “诶!我说你这人!你有儿子了!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走吧,你喝醉了。”   张继鼓起眼睛,不满地囔囔:“我还没喝几口呢!”   傅彦彧没有理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张继立马噤声,气短哼道:“好心没好报!有儿子都不敢认回来!”   待张继走出房间,房门声响起,傅彦彧这才恍然惊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急促荡漾的水波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猜想。第一次看见那孩子的眼睛,熟悉的感觉就让他心中一动,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云倾没有结婚,还是一个人,听到孩子说起爸爸在国外,他只当他的父亲是个外国人,所以眼睛才会呈淡淡的棕灰色。   可是,后来在云倾的家里也没有看见任何关于孩子爸爸的照片,生活中处处都是女人和小孩的用品,哪里有半点男人的痕迹。这件事情他放在心上,可是这段时间,不是住院就是忙着应付冯韵荛的怀疑,一直没有机会查探清楚。   现在,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了同样的猜疑,他心下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至于阳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一点都不紧张。只要云倾是他的,早晚阳阳都会来到自己身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给其他男人任何机会接近她。   ---题外话---【君匪祝追文的小土匪们:新年快乐!】8000+一起更了~(今天守岁到12点,看到“雪莲果”“无才的女人”送的月票,非常感谢,让君匪么么哒一个~!) ☆、93.093我妈咪最喜欢我了是不是,妈咪?   晚上,阳阳上完最后一堂课,欢天喜地地将曲谱一股脑地塞进小书包里。   将小胖的书包抓过来,从他的书包口袋里熟练地掏出两颗巧克力,不理会一旁小胖气鼓鼓的抗议,勾着脑袋瞅了瞅,看了眼小胖那空空的书包口袋,只见什么零食都没留下,这才哼了声,将书包甩在背上,迈着小步子朝门口走去。   小胖子吴明轩憋着小嘴,瞪了眼云扬的背影,哼了声才摸着瘪瘪的肚子,哼哧哼哧地拿起书包,跟在云扬身后跑了出去。   今天妈咪有事不能来接自己,恰好云扬的妈咪打电话要来接他去吃饭,知道他要一个人在琴室等着妈咪来接,居然邀请他一起去吃晚饭。   想到要见到漂亮的阿姨,小胖子吴明轩想想就兴奋地脸红了,满口答应下来。幸好有钢琴老师的提醒,才想起来和妈咪打声招呼,不知道她们大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接到了云扬妈咪的电话。他现在还感觉漂亮阿姨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声音,听声音就是温柔美丽让他脸红蠹。   仅剩的两颗巧克力都被阳阳塞进了嘴里,小家伙鼓着嘴用力地咬着,吧唧吧唧地声音,站在一旁的小胖子听得口水直流。   云倾来接阳阳去吃饭,刚停好车,就见阳阳高兴地奔了过来髹。   云倾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摸了摸阳阳的小脑袋,看着腼腆走近的小孩子,温和地笑了笑:“轩轩饿了吗?快上车,阿姨带你们去吃饭。”   看着两个小孩子爬上了车后座,云倾将他们的书包拿下来,放在一边,给两个小孩子都系好了安全带,这才放心地打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行驶到顾流笙预订的餐厅。   云倾停稳车,将两个小家伙抱了下来,又给他们整理好衣服,带好手套,这才拿过自己的包,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朝餐厅走去。   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一手牵着一个胖嘟嘟的奶娃娃,这视觉冲击力,让餐厅里路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留意几分。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云倾走到包厢前。   包厢打开,顾流笙笑着站起身来迎接,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画面吓了一跳!   他知道云倾有一个儿子,也知道她今晚会带孩子过来,所以早早地做好了准备,连小孩子的礼物都挑选好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料想到,跟着云倾过来的会是两个小孩!   难道,他的调查资料有误?!   片刻地惊吓,顾流笙就恢复了笑容,“哪个是你的孩子?”   顾流笙摸了摸眼前两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看着云倾脸上带着促狭:“你不要说两个都是你的?”   云倾笑了笑,低头教着两个孩子:“叫叔叔。”   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听话地叫了声叔叔。   顾流笙笑着应了声,招手让他们进包厢。   云倾正帮她身旁的小家伙月兑着外套,而她一旁还站着一个小孩,正鼓着眼睛,不满看着云倾的动作。顾流笙笑了笑,伸手要去帮忙,却被小家伙一把推开,朝着云倾,气鼓鼓地喊着:“我要妈咪月兑!”   云倾正在给吴明轩小朋友月兑外套,小家伙红着一张脸,害羞地配合着漂亮阿姨的动作,两边脸颊红扑扑的。云倾没有搭理阳阳,将轩轩的衣服挂在椅背上,将小家伙抱上了一边的椅子,这才转身去给阳阳月兑着外套。   阳阳哼了声,扭着小身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妈咪怎么先可以给小胖子月兑衣服?!都不爱他了!   顾流笙眼见在眼前两个小家伙间转了圈,眉梢一挑,自然也看得明白。看样子,眼前这个别扭倔强的小家伙才是云倾的儿子。   他定睛看了看,不由得挑起一边的眉峰。   “怎么了?听话,妈咪帮你把外套月兑下来。”   见小家伙不配合,云倾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顾流笙,顾流笙没有任何不满,倒是反过来安抚云倾:“小孩子都这样,不急,慢慢来。”   “哼!”   见小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火药,这么不懂礼貌,云倾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阳阳这才老实地瘪瘪嘴,不满地看向一边的叔叔!都怪他,谁让他请吃饭了!看着一边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的小胖子,他一点都不想吃!还有,妈咪居然还打了他!   小家伙记仇,恶狠狠地瞪了眼顾流笙,才不情不愿地配合妈咪的动作将外套月兑下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小家伙伺候上椅子,顾流笙这才有机会和云倾说上话。   “一个人照顾这么小的孩子累不累?”   云倾还没来得及说话,阳阳就截过话头:“哼!我妈咪才不会累!我妈咪最喜欢我了!是不是,妈咪?!”   对上小家伙气鼓鼓的眼睛,云倾有些好笑又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很快,服务员推门进来,上好菜。   云倾伺候好两个小孩子吃饭,这才有空和顾流笙说话。   “顾总过年都不回家吗?”   “今年不回去了。我们家都在国外,也没有什么过年的讲究,还不如就在国内和几个亲朋好友聚聚。”   云倾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满桌子江城特色菜,笑着道:“顾总还吃得惯这些江城美味吗?”   顾流笙看着桌上的各色中餐菜肴,浓酱重彩,不是他习惯的清淡口味,眨了眨眼,苦笑道:“的确有些吃不惯。”   “我记得你是申城人,那里的海鲜不错,口味清淡,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尝一尝。”   江城因为冷,即便有一些海鲜特色馆,也不像沿海城市那般精致轻浅。其他的各色菜肴就更不用说了,在口味上多少会有些重。第一次见面,顾流笙就认识她,也知道她曾经的身份,那,自然也知道她是申城人。   听出顾流笙话里的意思,她不好装聋作哑,也没有隐瞒的道理。   正想说,有机会请他去尝尝。一旁的小家伙却是不耐烦地拿着筷子敲着碟子,满嘴油腻地叫喊:“我要上厕所!”   云倾抱歉地看了眼顾流笙,见小家伙自己溜下了椅子,嘴巴上油腻腻的,提着裤子就想往外跑。云倾赶紧一手拉住,从餐桌上拿过餐巾纸,将小家伙的嘴擦干净,嘱咐轩轩好好吃饭,不要乱跑,又对着顾流笙说了声抱歉,就被阳阳拽着手朝外走。   走廊上,小家伙好像也不急了似得,优哉游哉地扒拉着楼梯扶手朝下面看着。   “不是要上厕所吗?怎么还不去。”   “哼!”   听到妈咪的话,小家伙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又重重地哼了哼表示自己的不满,这才打着小背手慢悠悠地走在云倾前面。   云倾看着前面小家伙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摇三摆地,也没觉得孩子闹脾气,只觉得可爱的紧。   可能每一个做了妈妈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自己的孩子,便是无理取闹,都能品出一两分可爱天真来。云倾此时便是这种感觉,小家伙今晚一系列不礼貌地举动,她虽然不能完全懂得孩子的心思,却多少知道是因为今天的晚餐所引起的。   看着小家伙站在厕所前面鼓着小嘴,瞪着自己,委屈的样子让她一顿自我反省,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家伙的事,顶多是今天多照顾轩轩了一些。   赶紧走近,弯腰看着小家伙,耐心哄着:“怎么了?快进去,妈咪在外面等着你。”   阳阳狐疑地瞅了云倾两眼,似乎在判定妈咪会不会突然溜回包厢,带着小胖子和那个叔叔跑掉,哼了声,这才挺着小月匈脯走进男士卫生间。   阳阳解开裤子,掏出自己的小家伙,对着小便池就是一顿扫射。   身旁传来声响,估计是旁边的人搞定了,阳阳没有理会,他现在还垫着脚撒尿,根本没有空回头去看。   身后的人似乎还站在他的旁边没有挪动,阳阳眼睛急切地转了圈,只觉得身后的人不是个变态,就是想要拐卖他这个漂亮的少年!   放下脚跟,还没来得急提拉好裤子,就猫着身子想溜到一边。   “做什么?”   后衣领被拉住,阳阳急切地朝身后踢蹬着小腿,全都没打在人身上,这才惊慌起来,张嘴就要喊妈咪。   一不留神就被身后的男人抱进了怀里,“嘿!小家伙可真皮!”   小身子挣不脱,阳阳不管不顾地朝洗手间外面喊着:“妈咪——!妈咪——!”   抱着他的人手一抖,在卫生间门被快速推开的时候,赶紧将阳阳放在了地上。“诶!诶!怎么进来个女人!”解了裤子站在小便池前的男士们,都一脸惊慌地赶紧背对着门口将裤子提上。   小家伙看见妈咪出现在卫生间门口,赶紧跑了过去,小手紧紧地拽着云倾的裤腿,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坏叔叔。   云倾看见张继,多少有些诧异,皱了皱眉,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拉着阳阳的小手就要离开。   “嘿,小鸟可别卡坏了!”   张继戏谑地看着小家伙还卡在拉链处的小鸟,嘿嘿一笑,有些幸灾乐祸。   见阳阳伸手去捂裤裆,云倾不满地看了眼张继,蹲下身去,将阳阳的裤子整理好,这才牵着他的手出了卫生间。   *   站在洗浴台前给阳阳洗手,听着小家伙在一旁愤慨地嘀咕着,大抵是在骂刚才的叔叔是大色狼!大流氓!居然偷看他的宝贝!   云倾拍了拍他的小手,用洗手液冲洗干净,抱着他在烘干机前烘了烘小手,这才将小家伙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朝包厢返回。   回到包厢,就看见吴明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变形金刚,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玩着,他有些羡慕地看了眼,却强装做不在乎地扭过小脑袋哼了声。   顾流笙自然看见了小家伙瞪过来的目光,笑了笑,从身边的椅子上拿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玩具套装,站起身来,走到阳阳身边,好脾气地笑着问:“叔叔送你的,喜欢吗?”   阳阳看了眼,发现正是前两天自己看中的一个玩具赛车,他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叔叔。   “喜欢吗?”   顾流笙笑的面色和煦,本是英俊的青年,此刻眼睛里都溢满了善意的笑,阳阳扭了扭手指,哼了声,好像对顾流笙表现的勉强接受,从他手中抓过玩具车。   “阳阳,说谢谢。”   见小家伙拿着玩具车就撒欢地跑到一边的沙发上,和轩轩拆了起来,对孩子不礼貌的行为,微微呵斥。   “没关系,让孩子们玩吧。”   云倾看了眼沙发上撅着屁股,对着脑袋,正认真研究着玩具车的两个小家伙,无奈地笑了笑,抱歉地看了眼顾流笙,孩子不懂礼貌,她这个妈妈还是要做到周全:“不好意思。”   “我们之间就不用客套了。今天你们能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吃饭,我感激都来不及,有小孩子在,才更有过年的氛围。”   顾流笙拉开云倾的座椅,看着云倾入座,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他看了眼沙发上两个兴奋研究玩具车的小孩子,笑着问云倾:“今天怎么带了两个孩子?”   沙发上,一个西瓜,一个蘑菇,两个胖嘟嘟的孩子,这般看过去倒是可爱的紧。云倾笑着说:“轩轩他妈妈有事,阳阳就邀请他一起来了。”   顾流笙听了,眼睛眯了眯,看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举动的孩子一眼,笑着夸奖:“没想到小家伙这么懂事,和同学关系处理的挺好的嘛。”   云倾听了只是笑笑。   什么懂事?三天两头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家,前几天还和轩轩干了一架,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性子?习惯了小家伙的频繁闯祸,突然就这么友善起来,她都有些不适应了。可是,孩子是自己的,还是要回护几分的。   吃过饭,云倾给两个小家伙穿好衣服。   顾流笙拿着车钥匙,要送他们回家,云倾只道不用了,自己开车过来的。   顾流笙站在餐厅大门前,双手兜在裤袋里,眯着双眼,看着云倾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朝停车位走去。   *   张继坐在车里,看着顾流笙坐上前来接他的车,看着远去的宾利,张继这才放心地开车离开。   若不是傅总一时脱不开身,想来刚才听到云倾和小家伙在餐厅里和顾流笙见面,肯定会亲自赶过来。见云倾开着车从弯道离开,张继这才发动车辆离开。   云倾先将吴明轩小朋友送回家,婉拒了他妈妈的邀请,上了车,开车回家。   张继见云倾一手拿着包,一手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走进公寓大楼,这才放心地打转方向盘离开。   *   好久不见的温汐,这个周末居然破天荒地一大早就敲响了云倾的家门。   云倾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双眼,打开房门。   温汐见了她,双眼一红,云倾毫无防备地抱了个满怀。肩膀传来她小声的哭泣,云倾有些被吓到,一向胆大开朗的乐天派温汐,哭的这么伤心,一时让她也手足无措。   揽着温汐的肩膀,将她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中,不放心地坐在她旁边,看着温汐苍白的面色,红肿的双眼,她抿了抿唇,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安静地陪在一边。   片刻后,温汐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水杯转了个方向,握在手中,控制着手指的颤抖:“他昨天晚上接了个电话,就被车接走了,走得时候还和我说今早就回来。可是,这都一天一夜了,他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打他电话也没打通,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办法,才想找你。”温汐看着云倾,眼神急切。   “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帮我给傅彦彧打个电话问问,好不好?”温汐恳求地看着云倾。   她没有傅彦彧的电话,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傅彦彧。可是,昨晚的通话,她隐约听见郁邵东说起傅彦彧的名字。现在,一天一夜了,她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只能来求助云倾。   上次傅彦彧生病住院,就是她载着郁邵东去的医院,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堂兄弟。她在郁家生活了几年,10岁不到就跟着养母去了美国。而傅彦彧是在她离开后才回的傅家,所以她从来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问他什么?”   见温汐慌乱地不知所措,云倾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也没有了逃避那人的心思,只想尽己所能的帮助好姐妹,“好,你说,我帮你问问。”   温汐用力地握住云倾的手,看着她拿出手机,急切地说着:“你就问问他,知不知道郁邵东在哪?现在安不安全,有没有事?”   想到郁邵东还没好全的左腿,温汐心里不安,实在是害怕再发生什么事了。   在温汐迫切地目光下,云倾没有犹豫地从卧室拿出手机,直接输入那人的号码,电话铃声传来,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通。   “可能他没听见,我再打一个过去。”   云倾安慰着温汐,自己心下也是一阵焦躁,刚准备将电话拨过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他打来的电话。   云倾看了眼温汐,接通电话。   “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嗓音干哑,是熬夜后的疲倦,云倾听了,心下有些心疼,抿了抿唇,在温汐期待的眼神中,问道:“你知道郁邵东现在在哪里吗?”   电话里寂静一阵,没有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椅子挪动的吱吱响声,一声清脆地关门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微带戏谑的小心试探:“怎么?找他做什么?”   “我只想问问,他现在是不是安全的?”   “你问他做什么?”   傅彦彧深深地皱起眉头,看着急诊玻上闪烁的灯光,想到郁邵东躺在病床上,那条受伤的腿腕上正卡着一片钢刀,还在里面抢救。   电话那头,小丫头急切地问着,他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还是说,有人让她问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帮我的朋友问问他现在有没有事?”   “没事。”   温汐听到这个回答,才大大地喘了口气,提心吊胆一天的紧张和担忧都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归于平静。   “哦,那谢谢你。”   “只有这一句?”   “嗯?”   云倾握着电话,不明白傅彦彧问话是什么意思,蹙起眉头,没有听到他说话,看了眼温汐,这才微微侧了侧身子,轻声询问。   “一点都不想我?”   男人沙哑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云倾的脸“嗖——”的红了,那紧靠着电话的耳朵仿佛被电流击中,传来一阵酥麻。   没有听到回答,傅彦彧也不介意,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现在的态度,故意压低声音,调戏着:“可是,我想你了。”   “嘭——”,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傅彦彧看了看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无奈地将手机揣进了裤兜,这才再次返回观察室。   刚才,郁家接到消息,已经派人过来了,大概下午就会有人过来。傅彦彧看着急诊室里的郁邵东,若不是因为自己缘故,他是不会亲自来一趟申城,也不会惹急了那些人,更不会将他们逼得狗急跳墙,暗地里就出手。   现在,打草已惊蛇。   郁邵东受伤,正好给他们腾出了喘息的时间。   只是,如此一来,汪书记想必也会警惕起来,应该不会随便给冯敬开方便之门了。   有得必有失,一环扣一一环,冯敬开既然敢袭击郁邵东,想来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否则怎么敢和政府官员正面对抗。   看来,他要加紧计划了。   *   “你还知道回来!”   冯敬开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的紫檀拐杖上,冷冷地看着走进别墅的傅彦彧。   “爸!”   冯韵荛站在傅彦彧的身旁,有些不满爸爸的严厉语气,撒娇地喊了声,不希望爸爸对傅彦彧有任何偏见。   冯敬开看着女儿挺着大肚子站在傅彦彧身旁,生生地压下满心的怒火。若是以前,荛荛还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他是绝对不会将这头披着羊皮的狼放在身边的。   现在好了,两三个地下赌场都被警方端了不说,便是汪书记这条生财的保护锁也被堵死了!他怎么能不气!   这么多年,他冯敬开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若不是手下有人看见他去了桂园路,他还真的不会怀疑到他这个未来的女婿身上。   “听说,你去了后湖会所。”   ---题外话---【谢谢“bigthree”送的月票和新年荷包!!让君匪狂么一下!】白天要走亲戚,码字时间是木有了,今天6000+一起更了。   新年送祝福:祝追文的小土匪年年18!!! ☆、94.094“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冯敬开看着傅彦彧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皱眉看了眼女儿,喊着保姆薛姨:“小薛!怎么照顾小姐的!现在她身子不方便,你不知道吗?!还不送小姐上楼休息!”   “爸,我不要上去!我就要在这里!”   “听话!”   一声爆喝蠹!   客厅里所有的人都抖了三抖,冯韵荛不甘心就这样上楼去,好不容易接到他打来的电话,知道他要来主宅,便早早地梳妆打扮了等着。   可是,一向不对自己发火的父亲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气,严肃地样子让她害怕。   “听冯叔的话,上去吧。”   傅彦彧站起身来,安慰着冯韵荛,看了眼保姆薛姨,见冯韵荛不甘不愿地上了楼,这才坐下来,面向冯敬开,语气不惊不燥地回道:“前天,我是去了后湖会所。髹”   “你去做了什么?!”   冯敬开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锋利,似要将他扒开了看个清楚。   只见傅彦彧踟蹰了片刻,似乎有些为难,他微垂着头,忏悔般地说着:“您知道的,那天晚上,吕荞喝醉了酒,被一群不懂事的人为难,我作为老板,也不好看着自己手下的艺人受欺负,所以……”   冯敬开没有说话,眯着眼睛,审视着傅彦彧话里的可信度。如果仅仅是因为女人,他并不在意,有多少男人会一辈子只围着一个女人转的。他怕只怕,傅彦彧这小子没说实话。   可是,眼前,他的解释合情合理。   那晚,吕荞的确是在后湖会所,也的确发生了一些争斗,冯敬开知道这件事和荛荛有关,此时听着傅彦彧说起,皱着眉,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那你知不知道,后湖会所被封了?”   傅彦彧看着窗外明显增多的守卫,听到冯敬开的问话,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这个小侄也听说了,一个好好的会所突然被查封了,应该是和现在国家政策有关,到处都在扫黄。”   听了傅彦彧的回答,冯敬开才放软了自己的坐姿。   他不管傅彦彧有没有听没听过这个事。他就是想知道,这小子知不知道后湖会所是他的,知不知道后湖会所实际的面粉生意。眼下试探的结果告诉他,他并不知情,想来是自己敏感过度了。   看着这个年轻又出色的年轻人,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自己手上的半壁江山交到他手上。   冯敬开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挥手让一边候着的两个保镖出去。   *   这两天,吕荞的公寓楼下被各大媒体报社包围的连一个老鼠都爬不出。   经纪人钱路躲过记者的拦堵,在公寓保安的帮助下,护着手里的外卖快速跑进公寓大楼。   看着外面不断闪烁的高炮光,钱路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吕荞可是柏林影后,一个星期前还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女明星,片约不断,便是他也跟着备受尊敬。   可是,这眨眼的功夫,板凳还没焐热,就被人从身后推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作为吕荞的经纪人,最清楚吕荞的生活习惯。除了酗酒泡吧,偶尔还会去高级会所挑一两个不错的公子玩玩,这些他都会提前做好打点,从未让人发现过。   可是,这一回,明显是被人背地里玩了一道,不仅拍到了吕荞在酒吧跳热舞的照片,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拍了好些艳照。现在外面闹得纷纷扬扬,网上谩骂猜测更是不断,她所有的成就都被否认了不说,便是刚接的几部戏的导演,也因为害怕被牵连,为保名声,已经决定重新选用女一号了。   “嘭——”   房门刚打开,就被吕荞扔来的玻璃杯砸到脚。   “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是我吕荞求你,这么多年我为公司赚了多少钱,你们没有计算计算,现在好了!我不过是被人暗地里踩了一脚,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旗华公关部都是吃屎长大的吗?!这种消息也会让他们发出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发公告,还是请水军,我只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在网上看到任何关于我的负面消息!”   越想越气!   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她吕荞,拿了柏林影后,有多少公司想要挖她,她都没有答应!现在好了,一点点小事,都不能处理好,她还留在旗华做什么!   “还有,若是不能处理。你就问问你们傅总,就说那天晚上在后湖会所,他是不是不记得了!”   吕荞生气地挂断电话,眼神阴鸷地看了眼走进来的钱路,见他将买来的外卖拿出来放在桌上,阴阳怪气道:“你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过气的女明星?!我就想问问你,那天晚上,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钱路放好外卖,直起身,才回道:“您拿着我的手机给傅总打的电话,……后来我在您的酒杯里才找到我的手机。”   吕荞蹙了蹙眉,实在想不起这些事情。   那晚发生的事情太过奇怪,一段一段的在脑海中闪现,她记得傅彦彧来了,隐约还记得他似乎开枪了……   *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   从餐厅出来,顾流笙想邀请云倾带着小家伙一起去放烟火,这些中国人过年放鞭炮的习俗都是他特意准备的。   云倾有些为难,看着身边打着瞌睡的小家伙,只好婉拒了顾流笙的邀请。   顾流笙也没有为难,开车送云倾回家。   车开到小区楼下,顾流笙将车停稳,走下车,拉开后车门,一手撑在车顶,护在云倾的头顶,动作小心而耐心。   云倾抱着阳阳走下车,一阵冷风袭来,将她耳际的头发吹到眼前,一时腾不出手,眼睛眯了眯,防止头发划到眼睛。   顾流笙见了,微勾唇角,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弄到耳后。   陌生的碰触让云倾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微微侧了侧身子,避开顾流笙的手指。   一时,两人间有些尴尬,云倾抱着阳阳的手指紧了紧,眼神干净,感谢地看着顾流笙,“新年快乐,今天谢谢你。”   过去的五年,她都是和温汐一起过的,只是今年,温汐突然打来电话,说除夕要回一趟首都,可能赶不回来了。本来打算带阳阳简单地过个年,却接到了顾流笙的电话,同为异乡人,又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云倾找不出理由拒绝。何况,这个晚上小家伙吃得挺开心的。   顾流笙眼中有流光闪过,微微挑了挑眉梢,将手指收回放入裤袋中,顾流笙一身朋克装,脖子上围着深蓝色的围巾,显得俊朗又时髦,顾流笙突然勾起嘴角,故作痞痞地样子,笑着问云倾:“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只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   听了顾流笙的话,云倾错愕地抬头看向他,眼前的顾流笙不是谈判桌上冷俊严肃的样子,此刻嘴角微勾,眼眸中有浓情划过,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云倾呼吸一滞,有些胆怯地朝后退了一步,红唇紧抿,微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寂静中,耳边有鞭炮炸响的声音,察觉顾流笙朝自己又靠近了几步,云倾赶紧后退两步,抬头看着顾流笙,眼神中拒绝的意味很明显:“顾总,天晚了,您早点回去吧。”   说完又朝后退了两步,站在一边。   两人不再面对面地站着,顾流笙放在裤袋中的手指紧紧地拽成拳,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云倾,见她一味的低着头,这是他第一次追女孩子,就生出了出师不利的感觉来。   顾流笙沮丧地扒了扒额头的碎发,深吸一口气,再看向云倾时,已恢复了平和的语调:“那我走了。”   “嗯”淡淡一声,微不可闻。   看着顾流笙开车离开,云倾叹了口气,将怀中的孩子朝上拖了拖,这才转身朝公寓楼走去。   眼前突然被男人一双笔直挺拔的大长腿挡住了去路。   不用特地仰头去看,云倾也知道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他身上有着浓浓的烟草味,她侧头就看到公寓楼边黑暗一角的地上隐约有一两根小小的火光闪烁。   “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透着无奈。   自从上次发生关系后,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未曾见面了。她知道他回了申城,算算日子,冯韵荛应该要生产了,他在江城风流一夜,大抵是发现自己做了错事,便急忙回了申城吧。   就和当初那段日子一般,只要他对她越好,她心底便越是怀疑。男人做了错事,第一时间总是有些愧疚的,他想要弥补他的老婆,她都无可厚非,也不想阻拦。   如今,她一个人带着阳阳在江城生活的挺好的,他的出现一度让她生出了无望的念想,他是阳阳的亲生父亲,只要想到自己的孩子被别人骂做野孩子,就让她心痛的想不顾一切,将一切都告诉他,让他能够爱一爱她的孩子。   可是,他却不止阳阳一个孩子。   申城,他有一个家室高贵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五年再见,他对她还是那么好,只是这些好里,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属于男人恶劣的玩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傅彦彧喉结微动,想到刚才顾流笙和她一起出现,她没有拒绝顾流笙的动作,问出的话控制不住地有些严厉,仿佛在质问一个背着大人做了坏事的小孩。   ---题外话---【抱歉小土匪们!过年码字时间不确定,今天晚了,先发一更。君匪接着码,晚上10点左右来刷第二更~】 ☆、95.095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云倾抬头去看他,只见男人微低着头,两道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眼神中蕴含着怒火和不明的担忧,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在一旁路灯的照射下勾勒出完美的线条,视线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是他动怒的征兆。   她视线定定地看着男人削薄的唇上,他并不是好相与的性格,薄唇紧抿的时候给人刻板又严厉的印象。可他却偏偏生了一副线条柔和,微微上翘,唇线饱满的薄唇,这带笑的弧度放在这个男人脸上,便生出了一股子邪魅。从前,她最喜欢一边吻着一边听他沉吟,可如今,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地漂亮唇瓣,想到他还吻过冯韵荛,吻过更多的女人,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厌恶。   云倾朝后退了一步,好笑地看着他,讥笑:“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和他在一起了,还要和你汇报?”   “你!”   傅彦彧气急,捂住胃,微弯着腰用力地咳了咳。   云倾见了,心下不忍,又有些气恼自己,想到他上次住院躺在病床上的情景,想到医生说起不能让他受到任何刺激,可是,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   脚步踟蹰地靠近,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在他后背拍了拍,也不想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眼下她见不得他受累,尤其还是因为自己,听着他一声声的咳嗽,后背传来的震动,让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只道“要不要上去歇歇?”   说完,云倾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想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傅彦彧一边咳嗽,一边握住她准备收回的手,紧紧地拽在手心里,她用力挣了挣,傅彦彧便更用力地将她拽在手心,听着他一声声更严重的咳嗽声,云倾实在是没办法再生出避违的心来,只得放软手指,任由他拽着。   片刻后,傅彦彧才终于止了咳,他将手帕捏在手心,抬头看向眼前一脸担忧的云倾,微微笑了笑,那好看的唇瓣似乎更红了些,将手中女人软若无骨的小手捏了捏。   云倾收起眼中的关切,看着眼前男人因为咳嗽而微微泛红的眼眶,那双棕灰色眼眶中有着盈润的水泽缓缓流动,一瞬间,让她明白阳阳做错事时假哭的样子,分明和他是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想法,心中有暖流流过髹。   见他已经好转,云倾只想错过刚才邀请他的话题,轻声送客:“天色也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不知道他是一个人来的江城,还是和冯韵荛一起来的,云倾不想多生事端,趁男人不备,将手指用力从男人手中挣脱。   手中空空的,傅彦彧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望着眼前的女人没有挪动。   “我渴了。”   因为咳嗽地太厉害,男人的嗓音沙哑,语气微弱,云倾看着他,对上他通红的眼眶,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没有回答,云倾抱着阳阳绕过他,走在前面。   傅彦彧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将那一直捏在手中的手帕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这才跟上云倾的脚步朝公寓楼走去。   一阵大风吹来,将瘦弱的路灯杆吹得一摇三摆,灯光闪烁中,那卷成一团的手帕慢慢摊开,隐约有淡淡的猩红露出来。   走出电梯,傅彦彧一只手臂拖着阳阳的小身子。   云倾拿着包走在前面,安静的走廊里隐约可以听见隔壁孙阿姨一家的欢声笑语,偶尔还有小孩子吵吵闹闹地嬉笑声。   对着这样一家团圆的景象,云倾心生羡慕,这么多年,自从父亲去世后,逢年过节,她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便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他也常常有事,很少能在节假日腾出时间陪着她,她以为自己习惯了这种生活。   可是,今天,他站在她身后,抱着阳阳,突然让她对家生出渴望来。   云倾手指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将钥匙放进一旁的小碗里。这还是小碗上次带阳阳去小商品市场闲逛时顺便买的,当时她还笑着说给小家伙吃饭用,结果,一回来就被小家伙装了小半碗弹珠放在了鞋柜上。   云倾从傅彦彧手中抱过孩子,睡一顿觉就被倒腾了两三回,阳阳扭着小身子有些不满地哼着。   傅彦彧微弯着腰,就着身前女人的身高,将小家伙递给云倾。   两人站在玄关处,云倾正伸手穿过阳阳的小身子想要接住,因为孩子扭动的动作,害怕阳阳掉下来,她不由自主地再次朝男人靠近几分,男人大衣开着,手指一不留神地碰到了男人的西装纽扣,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手指。   傅彦彧侧头看向云倾,女人莹白小巧的耳尖因为刚才的靠近而赤红一片。   因为顾忌着孩子,云倾的手臂不敢收回,却被男人逼着倒退一步,背脊磕在一边的鞋柜上,看着他还要走进的动作,男人好闻的气味喝着烟草味袭来,云倾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手指推拒着,害怕吵醒孩子,压低声音斥责:“你想干什么?!”   傅彦彧没有回答,一双棕灰色的眸子仿佛有流光划过,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欣赏着云倾的胆怯,一直放在裤袋里的右手猛地落在女人身后,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掌按压着云倾的腰将她朝自己拉进。   “你!……把阳阳给我!”   云倾扭开脑袋,避开男人不断靠近的脸,不敢再问他想干什么了,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提醒他还有孩子在。   听了她的话,傅彦彧停下了身体的动作,却没有马上放开,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在云倾腰上轻轻地滑动,仿佛正在弹钢琴一般,带着男人独有的力度,有些折磨人。   从身体尾椎骨升起一阵酥麻的感觉,云倾身体轻颤,抵在男人胸前的手指微微蜷缩,有些不受控制地拽住男人的西装纽扣。   “顾流笙找你做什么?”   男人淡淡地询问,带着诱惑地味道。   清浅的呼吸,惹人心动的热度从耳廓传来,耳垂突然被男人含住,云倾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手指紧绷,抗拒又带着求饶的声音从嘴中传来:“你别,别这样。”   没有得到答案,男人转移了阵地,舌尖轻轻地划过她的耳后,云倾被刺激的脚下一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上完全使不上力,根本谈不上推开眼前的男人,一时急躁地有些想哭。   傅彦彧朝前一步,一手将阳阳朝旁边挪了挪,将云倾抵在墙上,防止她滑落在地上。   眼前是男人坚硬的身体,一边又被孩子软软的背压着,云倾不敢动,也动不了,眼中有泪光滑动,看着眼前男人霸道又固执的样子,心里如堵了一块大石,想要将他大骂他一顿,却怕惊醒了孩子。   脖子突然被男人用力咬住,云倾啊了声,手指用力地抠住男人的西装,耳边是男人的威胁声:“说,顾流笙找你做什么?”   云倾不想回答,却又抵不过男人在颈边梭巡的诱惑,轻颤着回答:“没什么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什么合作关系?”   “啊——!你别咬了!我说,我说——他在江城有个商场项目,现在是我在跟。”   听了云倾的回答,傅彦彧吻了吻她脖颈上被咬破的小伤口,他本没想到要用力,却不知道她皮肤这么脆弱,一用力就破,有些怜惜地舔了舔,身下的女人便是一颤。   傅彦彧放开云倾,看了眼有些虚脱的女人,没有将阳阳递给她,而是熟门熟路地抱着阳阳进了他的小房间。   将小家伙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傅彦彧没有急着出去,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家伙,一头蓬松的西瓜造型,小家伙胖嘟嘟着一张脸,微张着小嘴哈着气,这般傻气的睡姿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云倾小时候的样子,也是这般傻乎乎的。   想到小家伙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他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暖流,炙烫着他的心,傅彦彧伸手摸了摸孩子软软的脸颊,给他压好被子,这才朝外走去。   *   云倾站在厨房里,清洗好手中的茶杯,知道他爱喝茶,云倾手指顿了顿,放下热水壶,从一边的橱柜里拿出待客的碧螺春。   泡好茶,将茶水端到客厅,就见傅彦彧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正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她只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致,却见他认真的模样,好像节目多么有趣似得。   将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见他一心看着节目,没有动手去拿。   云倾抿了抿唇,担心他真的要看到12点,不得已出声提醒:“茶水刚泡的,快趁热喝了吧。”   傅彦彧看着云倾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一个沙发上,没有说话,听话地拿过茶杯,慢慢地喝着。   云倾见他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姿势娴熟,淡定优雅地让她脸上微微泛红。   不同于她的一口一口地囫囵喝下,云倾看了眼茶几上满满一壶茶,以他这样慢的速度,一杯一杯喝下去的样子,这得喝到猴年马月!心里着急,又不好出言催促他快点喝了了事。   ---题外话---【今年春晚,君匪也没怎么看,就戳手机屏抢红包了o(╯□╰)o】明天的还在写,小土匪们早上起来看就可以了~ ☆、96.096无力地承受着男人给予的一切   云倾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春晚也弄成了采访,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耳朵竖起,留心听着一旁傅彦彧的动静。   客厅里一时空旷寂静,男人一只手指放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悠闲地品着茶,并未察觉到这么晚了,自己不离开是唐突人的行为。   云倾见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心里焦急,眼下已经快10点了,她带着阳阳玩了一天,此时又累又困,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想要送他出门了再洗漱,只得出声提醒:“我要睡觉了。”你什么时候走…蠹…   傅彦彧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看向云倾,关切道:“你去睡吧。”   云倾看着他神情自若耍赖地样子,抿了抿唇,语气不可抑制地不客气道:“傅总要看可以回家去看,难道傅总家里还缺一个电视吗?”   听着她一口一个傅总,故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傅彦彧收回落在电视上的目光,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边沿,那双棕灰色的眸子波光流动,仿似琥珀鎏金一般,轻浅地落在云倾身上,男人暗哑的嗓音在客厅响起:“我一个人来的。”   落寞的语调让云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向来在她眼里以长辈,大男人形象出现的男人,突然示弱,多少让她有些不适应,云倾双手扭在一起,避开男人直视过来的目光,站起身坚持着:“你回酒店吧。”   傅彦彧喉结微动,垂下长睫,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髹。   看着男人迈着长腿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云倾赶紧挪动着双脚想要先一步去开门。傅彦彧看着她逃避的动作,没有阻拦。   “妈咪——!有小偷!”   一声高呼,阳阳本来眯着眼睛去卫生间,猛然看见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没有看见妈咪,想到小区里最近都喊着抓贼,小家伙以为自己家里招贼了,一时吓得尿都憋回去了,踢飞了一只虎头拖鞋,光着脚丫就朝云倾的房间跑去。   “妈咪在这,阳阳别怕。”   云倾也忘了要把傅彦彧送出去,赶紧从门口跑进来,就看见阳阳举着小手拼命地拍打着她的房门,赶紧将小家伙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别怕,你看,是……叔叔。”   傅彦彧走近,阳阳这才看清眼前高大身影的男人正是好久不见的帅叔叔,知道不是小偷,小家伙眼珠子转了转,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帅叔叔,哼了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伸手搂住云倾的脖子,稚嫩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抱怨:“你这么久都没出现,今天我就和妈咪一起去相亲了。”   一瞬间,云倾感觉到身边的空气有些压抑,没敢抬头看他,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别瞎说。”   “我才没瞎说!我都看出来了,顾叔叔就是喜欢你!”   阳阳撅着小嘴,不满地看着妈咪,又狠狠地瞪了眼眼前不争气的帅叔叔。顾叔叔给他送了那么多玩具,他也没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可眼前的帅叔叔,自己给他制造了那么多次机会都没有抓住不说,还害得他现在要提防妈咪被顾叔叔抢走了!想想就来气!   阳阳被傅彦彧抱进怀里,小家伙象征性地扭动着胖胖地小身子,表示自己和他不是一路的。傅彦彧没有理会呆愣在一旁的云倾,抱着小家伙回了房间。   看着他进了阳阳的房间,想到傅彦彧刚才撇过来的那一眼,云倾心下紧张,仿佛自己真得做了什么错事被他抓住了尾巴一般。随即,她又鼓起勇气来,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她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都和他没有关系,也轮不到他来指教。   傅彦彧将阳阳抱进了房间,“咔嚓——”一声,房门关上。   听到声响,小家伙这才一激灵地踢蹬着小短腿想要下来,屁股措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虽然很轻,却让小家伙安分了下来。   傅彦彧将他放在床上,坐在床沿,看着小家伙鼓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此下认真看了才真得发现他和自己还真有几分相像,如此一想,心下便是一软。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童话书,随手翻了翻。   阳阳盘腿坐在床上,半天没有听见帅叔叔和自己说话,偷偷看了眼,用力地哼了哼,想要吸引帅叔叔的注意力。   见帅叔叔终于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阳阳翘着二郎腿,两手掰着胖脚丫,抠着指甲壳,抖了抖小短腿,一副小痞子样儿,贼兮兮地朝傅彦彧透露着自己的小报消息:“哼,你是不是想从知道顾叔叔是谁?”   看了眼不发一语的帅叔叔,阳阳憋了憋小嘴,心里只道他无趣,于是添油加醋道:“我告诉你,顾叔叔可帅了!每次都会给我买玩具!我可喜欢了!顾叔叔说只要我也喜欢他,他就和我妈咪结婚。”   “他和你说的?”   傅彦彧看着小家伙挤眉弄眼的样子,笑着问:“当然是顾叔叔说的!他还说我想要什么玩具,他就给我买什么!”   傅彦彧笑了笑,摸了摸小家伙一头乱糟糟的短发,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睡吧。”   阳阳见他这般泯顽不化,一点给自己买玩具的觉悟都没有,心里有些生气,憋着小嘴闷闷地看了傅彦彧一眼,哼了声,撅着小屁股背对着他躺下。   担心小家伙着凉,傅彦彧拿过一边的被子给小家伙盖上。   这才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小家伙嘟囔着:“你再不努力,妈咪就要被被人追跑了!”   傅彦彧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嘴角的笑意加深,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   云倾站在客厅里,一时有些坐立不安。   想到傅彦彧还在阳阳房间,刚才推门的时候知道房门上了锁,她便在客厅里等着,担心卧室里的两个人,不知道阳阳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又担心那人听了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云倾急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看向慢慢走进的男人。   傅彦彧面色沉寂,眼神中幽深一片,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却让云倾无端地有些胆怯,眼角瞥见茶几上男人放在上面的车钥匙。   云倾急忙弯腰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伸直手臂递到傅彦彧面前,“天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傅彦彧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一步,胸前是女人递过来的手,傅彦彧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几眼,抬起手做出接钥匙的动作,云倾刚松下一口气,就被男人抓住手腕带进了怀里。   “啪嗒——”   钥匙落在玻璃茶几上,清脆的声响后,一切恢复平静。   因为刚才冲撞的动作,云倾手指抓着男人腰侧的衬衫,还在呆愣的间隙,下巴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挑起,来不及逃避,嘴唇就被男人炙热地唇瓣封住。   手下是男人血脉喷张的肌肉线条,身后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拖住,那在敏感点附近摩挲的力道一度让她心痒难耐,云倾头脑中混乱一片,手指用力想要推开身前压迫着自己的男人,可是却又因为缺氧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无力地承受着男人给予的一切。   傅彦彧一直睁着眼睛,男人那双泛着淡金流光的瞳孔内,倒映着女人意乱情迷的样子,晕晕从她的脸颊一路蔓延到她的耳根,在明亮的灯光下,那红通通的耳尖上茸毛根根立起,他心中一动,沿着女人的唇瓣,脸颊,脖颈,再慢慢向上,含住那让他心动的一抹红。   手下是女人瘫软的身体,男人的大手轻而易举地钻进她的毛衣,沿着女人平滑的小腹一路向上。   “别,别这样。”   云倾克制着身体里的麻痒,得到呼吸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明,拽住男人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向上。   傅彦彧听话地没有继续向上,手指却依旧停留在女人衣内,只在腹部轻揉慢捻。男人含住她的耳尖,伸出舌尖轻轻勾弄,耳边就传来女人急促地呻-吟。   耳边是她断断续续地求饶声,想到他和别的男人约会,傅彦彧就无法压制身体里的怒火,男人的大掌握住云倾的后脑勺,迫使她面对自己,狠狠地落下唇来。   “唔,别,啊!别咬!”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腰上女人推拒的动作变小,最后抱住他的腰,傅彦彧才放缓地呼吸,吻也轻揉下来,轻轻地勾弄着女人的舌尖。   大手插在她柔软的发里,一手挪到了她的臀后,用力地朝自己按压。   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云倾唔唔几声,摇晃着脑袋表示拒绝。傅彦彧用力地将云倾抱进怀里,似要将她镶嵌在怀里才能安心。   不知道是谁家放的烟花,从打开的窗口可以看见那漫天炸开的绚丽夜空,男人浓重的喘息声伴随着女人急促地呼吸,在一声声烟火声中归于平静。   这个晚上,傅彦彧还是没能留下。   看着他自己开门离开,云倾这才软下自己强撑的身体,靠着沙发,看着窗外烟火慢慢变少,再次恢复了夜色的宁静和漆黑。   ---题外话---【还有一更,晚上10点左右再来看~】 ☆、97.097“阳阳是我儿子,嗯?”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耳边回荡着男人那一句轻声询问,这一刻,她感觉全身冰冷。她知道他终有一日会知道阳阳是他的孩子,她也想过,如果他来问她该怎么回答。   可是,她没想过,他会这么早知道…蠹…   他说,“阳阳是我儿子,嗯?”   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   那一刻,她慌乱地无话可说,只听他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什么。她想解释,却也知道再多的解释也于事无补了。   云倾看着阳阳的卧室门,一瞬间慌乱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朝阳阳的房间走去,似乎再晚一秒,孩子就会被他抢走。   小家伙正趴睡在床上,一只小脚丫甩在被子外面,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小手指扒在枕头上,侧着头,小嘴微张,正留着口水,云倾看着便觉得满心的爱都要流淌出来。伸手将小家伙翻过来,给他盖好被子,又摸了摸他肉嘟嘟的脸上睡出的几条痕迹,微不可闻的笑了。   孩子还在她身边,就一切都来得及。   *   这个晚上,云倾睡得并不踏实髹。   一会儿看见傅彦彧毫不留情地抱着孩子从她面前走过,她奔上去想要抢过孩子,他却将孩子高高举起,斥责她:“你凭什么给我生孩子?!”   她哭着想说话,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见他手突然松开,孩子就这样从悬崖上落了下来。   她抱着孩子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耳边就听见了狼犬的叫声,她惊喜地回头看过去,只见帅帅就站在她身后,一双黑漆漆地眼睛看着她,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眼里都是嗜血的冲动,一时吓得她怔在原地,看着它长着血盆大口走近,逼的她一步步后退。   “哼!看到没有?你喜欢的东西现在都是我的!”   耳边传来女人讥讽的声音,云倾回头看去,只见冯韵荛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小小的,看不清样貌。   见她伸手卡在孩子的脖子上,云倾吓得抱紧自己的孩子,挪动双脚,一步步后退。   冯韵荛一手提着孩子,一手卡在孩子的脖子上,猩红了双眼,眼中的杀意如锋利的刀割在身上,“不过是个孩子,只要他想要,我就可以给他生!哪容得下你偷偷摸摸地给他生孩子!”   “咔擦——”一声,只见冯韵荛将手中脖子扭曲的孩子用力扔开,朝自己扑过来。   “啊——!”   云倾呼吸急促地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还有着梦里后怕的余韵。   身上汗涔涔的,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推开被子走下床。也没想着去冲洗一番,直接越过客厅,推开了阳阳的房间。   月光从窗户口飘进来,隐隐落在小家伙拱起的床被上,云倾走到床边,听见小家伙清浅的呼吸声,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才回归了平静。   低头吻了吻阳阳胖嘟嘟的小脸,又小心地给他压好被子,坐了会儿,才转身出去。   *   第二天早上,刚吃过早饭,就听见有人敲门。   云倾正在厨房里刷完,阳阳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温汐阿姨来了,一把拉开房门,正想张口要红包,不料眼前站着的却是几个陌生人。   小家伙一手把着门,警惕地看着他们,一边扯开嗓子喊着妈咪。   云倾听到小家伙的叫声,擦着手赶紧走出来,和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就被眼前一群人的架势吓到了。   眼前几个中年男人一身工装,这大年初一的,他们家也没有买什么家具,可看着眼前这群人上门服务的架势,不像是敲错了门的样子。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是云倾,云小姐家吗?”   站在前面唯一的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了眼门牌号,满面堆笑礼貌地问着。   “是的,请问您是?”   “哦,您预订的Steinway钢琴,本来年前就能到,可是年末了海关程序比较麻烦,昨天才运到江城,所以耽搁了些时间,非常抱歉!”   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脸歉意地看着云倾,云倾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什么时候预定过钢琴?还是STEINWAY?身后走廊上是几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人,他们中间正放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盒。   “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有预定过……”   “不会的,我们来之前接到您先生的电话,是这里没错。”   “什么——?”云倾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幻听了!她哪里来的丈夫?!被这么一大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盯着,她也不好意思出口反驳说自己没有什么丈夫,听到别人耳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正在云倾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阳阳蹲在云倾身旁,生出小胖手拽了拽妈咪的裙裤,一双棕灰色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圈,掩饰着心里的喜悦,瞅了眼身后那大块头,想着帅叔叔也不是不可教(*__*)   小家伙仰着小脑袋看着最近的西装男,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我叔叔,昨天说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谁?”   云倾低头看向阳阳,“谁送你的?”   阳阳想到自己从帅叔叔那里要来的礼物,也不知道妈咪会不会知道,知道了会不会打他,小家伙缩了缩小肩膀,底气不足,嗫喏地回着:“就是,就是昨天的帅叔叔啊……”   云倾低着头看了眼阳阳,眼中晦涩难辨。   阳阳偷偷瞅了眼妈咪,搅着妈咪裙子的手也不敢乱动了,规规矩矩地放下来站在一边。   片刻后,云倾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眼前的西装男,礼貌地问着:“这个能退吗?”   西装男有些为难,蹙起眉头,似乎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处理起来有些棘手:“您应该知道STEINWAY钢琴一架有多贵,就是这一路从德国运过来,各类保险都花了不下十万,现在您说退回去,路上再来个磕磕碰碰的,实在是不划算。”   云倾为难,她现在不想要接受他的任何礼物,尤其是给阳阳的,总感觉他的糖衣炮弹后目的不纯。还有昨晚那梦里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有余悸。   何况,这台钢琴太贵重了。   “妈咪,为什么要退回去?”阳阳不解地抬头看向妈咪,以前帅叔叔送他玩具车,他可是都拿回家了,妈咪也没说让他还回去,眼前的这台钢琴,在他眼里也只是帅叔叔送给他的玩具而已。   对上阳阳期待的眼神,云倾抿着唇,心里埋怨那个一点不商量就送来钢琴的人。   电梯门打开,傅彦彧走了出来。   男人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出现在走道上,一双大长腿尤为显眼,他左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右手闲适地插在裤袋里,西装下的白色衬衫服帖在他的手臂上,露出手腕间的半个机械表盘,不张扬又处处彰显品位。可能是下车急,鬓角处有一撮没来得及整理的头发小小的上翘,衬得这个面色沉寂的男人温和了线条。   云倾看着他靠近,因为昨晚那个梦,多少生出了抵触的心思,伸腿朝前迈出一步将阳阳挡在身后。   只见傅彦彧走进,西装男立刻俯贴着身子朝他掬了一弓,似乎还要说什么,却碰到了男人双眼冷酷的警告,西装男赶紧噤声,他可不想丢了饭碗,束着手,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   傅彦彧走到云倾身旁,低头温和地问。   “钢琴是你预订的?”   “嗯。”男人嗓音低沉暗哑,就像琴曲中最醇厚的中低音。   云倾还待说什么,就听见西装男一脸喜悦,看着傅彦彧仿佛看到了一家之长,语气中又带着几分为难:“您在就好了!您太太说要退货,可是我们一架钢琴从德国运过来,各种费用就不说了,如果退货,您这边肯定是要支付部分违约金的,这样算下来对您来说就不划算了。我们还是希望您和您太太好好考虑一下。”   傅彦彧听着他说完,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眼前的小丫头。   看到正在她身后窜头窜脑的小家伙,傅彦彧唇角内敛勾起,隐不可闻的角度,“阳阳不是正在学钢琴吗?就当我这个……送他的礼物,你说好不好?”   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见女人惊吓地抬头,漆黑的瞳孔紧张地看着自己,眼中含着警告,没有等她说话,傅彦彧朝西装男吩咐道:“搬进来吧。”   他手臂揽着云倾的后腰,将有些慌乱的她推进了房间,露出房门口,方便安装师傅进出。   云倾站在客厅一角,看着装修师傅解开包装盒,将零散的部件装上,阳阳兴奋地围着慢慢崭新的钢琴转圈,蹦蹦跳跳的样子可见他是真的喜欢。   “我母亲18岁拿过肖邦国际钢琴一等奖。”   傅彦彧站在云倾身后,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轻轻一句,有些叹息,有些伤感。   云倾抿了抿唇,控制着自己回头看他的冲动。她见过伯母,在他们村里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很少出门,见过她一面的人,时常会趴在别墅大门朝里面张望。   那时她年龄小,因为两家靠的近,她常常能从二楼窗户瞧见他们家别墅里的情况,除了每个周末有一辆豪车进入别墅,几乎就没有看见有其他的客人到访过。   ---题外话---【这两更会交代一些傅先生母亲的事,很简短~】12点后应该还有一更~哼哼~~(*^__^*) ☆、98.098她,将自己送到了他的手中……   每次等这两豪却又车离开,她就能听见隔壁别墅里传来的钢琴声,时常是半夜响起,有时如流水般潺潺而来,温柔冬天;有时却又沉郁凄迷,仿佛三九寒冬迷路的羔羊……   以前不懂这些大人间的事,她也未曾在意蠹。   可是,他以不容拒绝又蛮狠地姿态闯入了她的生活,让她年少的时光里更多的记忆都是与他纠葛着。   他的母亲,那个时常穿着旗袍,漂亮优雅的女人,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是温婉。没想到突然有一日疯了,别墅里那悠扬的乐曲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杂乱无章如钝器般割人耳膜的声音,伴随着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   她看见他被母亲拿着刀追赶,手臂上都是伤口,鲜血淋漓的样子,却怕母亲伤了自己,伸手去抢她手上的刀。   那个开着豪车进出别墅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每日鼻青脸肿的出现,有时候会半夜翻窗进入她的房间,她看着他这样子心口泛起一阵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箱给他清理伤口。   只是,他再怎么防着,伯母还是在一个夜晚自杀了。   她知道的时候,他家里已经出现了一群陌生人,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低声劝慰着他,再后来,他就离开了小镇。   ……   云倾没有说话,她看着一边举着小胖指偷偷按着琴键的小家伙,眼中都是浓郁的爱,这个时候,她说不出拒绝的话髹。   将安装师傅都送出门,云倾关上房门。   看着客厅靠窗一角,一齐坐在感情前的两个身影,一大一小背对着客厅,窗外的阳光从飘窗滑落,柔和的光晕打在他们身上,是岁月静好的感觉。   傅彦彧将阳阳从书包里扯出来的曲谱摊在琴架上,褶皱的边角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摊平,阳阳扭着小屁股咧着小嘴摸着眼前崭新的琴键,这个大块头比小胖子的钢琴威武多了,也好看多了!   想想自己又胜了小胖子一筹,心里一时美滋滋的。   眼前的画面让云倾不舍得打扰,她转身进了厨房,水池里还放着未清洗好的碗碟。   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男人那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她想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猜疑,可是,这一大一小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人,她即便撒谎也是骗不过他的。何况,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想要知道的事,即便她把谎话说的再圆满,也只是暂时骗过了自己,他想要知道,也不是只有从她这一条途径。   客厅里传来悠扬的琴声,在她心上画下淡淡的涟漪。   洗好碗,云倾又在厨房里站了片刻,没有出去,打开冰箱,开始准备午饭的食材。她只是不想出去,不想面对他,便找些事来填满自己此刻空荡荡的心。   手里清洗着蔬菜,在一阵聒噪的琴声中,突然听见身后冰箱门开启的声音。云倾身体颤了颤,有了片刻的呆滞,随即放松手腕,装作没听见,继续洗着手上的一把青菜。   傅彦彧姿势慵懒地靠着墙,看着眼前小女人系着围裙弯腰洗菜的背影,也没有说话,心里像被小手暖烘烘的捂着,喝了口沁凉的啤酒,耳边是小家伙乱七八糟的琴声,站了片刻,他慢慢走到她身后。   “做什么?”   耳边是男人说话时喷出的热气,云倾身体僵了僵,他站在里面没有离开多少让她有些尴尬,一时束手束脚地将一把青菜洗了又洗,听了他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手上的青菜叶都洗秃了……   一时有些羞恼,两抹羞红迅速地从脸颊蔓延到耳后,在傅彦彧的目光中,两个耳尖也不受控制地红颤颤起来。   将青菜放在一边,云倾顺手拿过番茄洗了起来。   “还是你比较红。”   看了眼女人葱白小指间粉红的番茄,又看了眼她红透了的耳尖,男人嗓音愉悦,带着笑意地戏谑着。   一句话,燥地云倾耳尖都要冒烟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眸中含羞带怯,在傅彦彧看来真真是风情万种,女人一句“要你管!”在他听来也带着浓浓的娇憨。   男人低低的笑声传来,云倾恼怒地转过身,想要动手将他推出去。   傅彦彧似是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在女人转过身来的一瞬间,笔直挺拔的大长腿向前迈出一步,面对面地将云倾抵在自己和橱柜之间。   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外面还有阳阳,云倾心下砰砰乱跳,手上的水还未擦干,她弯着的手肘落在男人坚硬的胸前,用力朝外推着。   傅彦彧低头见她的动作,眼里蕴藏着笑意和宠溺,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从一边拿过干净的毛巾,不理会云倾手上急切朝回缩的动作,男人心情大好地用毛巾裹住她的小手,细心又轻揉地擦拭着,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掌,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低敛着眉,捏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慢慢擦拭。   两只手总算被擦干了,云倾急切的收回手垂在身侧,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手指轻颤,用力地握成拳依旧无法将手心那阵温和的麻痒从心底消除。   “你们在干什么?”   磕磕碰碰的钢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阳阳正站在厨房门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挤着站在一起的妈咪和帅叔叔,眼神困惑。   听到阳阳的声音,云倾紧张地抬头看了眼身前的男人,只见他眼中蓄着笑意,落井下石的样子。   云倾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拿过洗了一半的番茄,继续清洗。   傅彦彧看了小丫头一眼,这才回头去望向身后捣蛋的小家伙。   “喂,我跟你说,你不要欺负我妈咪!要是被我看见你欺负我妈咪,我就再也不帮你了!”小家伙跟在傅彦彧身后走进客厅,因为刚才看到的一幕,小家伙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瞪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叔叔,恶狠狠地警告。   没有听到帅叔叔保证性的回答,小家伙眼珠子一转,威胁道:“哼!你送我再多东西也没用!你不听我的,我就让顾叔叔追我妈咪!”   接触到帅叔叔冷冷的眼神,阳阳后怕地缩了缩小身子,犹嫌不足地补充一句:“顾叔叔对我可好了!从来不欺负我妈咪!”   “那你想让他做爸爸?”   傅彦彧瞳孔紧缩,他从未做过爸爸,过去五年,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这一生还有孩子。   他没有看到孩子的出生,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家伙这些年都是怎么成长起来的,他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不知道……   曾经短短的几次接触,他未曾留心。可是,自从知道眼前这鬼灵精怪的小家伙是自己的儿子,他心里仿佛被一股热流击中,熨烫着他的心,也让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阳阳被问得一愣,他才不想要顾叔叔做爸爸!   可是,刚才自己狠狠地吹嘘了一顿顾叔叔的好,还说支持他和妈咪在一起,现在要是说不想让他做爸爸,岂不是有些打脸!   看见小家伙纠结着一张脸,两道眉聚在一起,瘪着小嘴,似乎理不出头绪来,傅彦彧笑了笑,摸了摸小家伙的西瓜脑袋,没有再等他的回答,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说:“去练琴吧。”   听到帅叔叔没有再纠结刚才的问题,阳阳小小地嘘了口气,赶紧听话地朝钢琴跑去。   *   云倾从厨房里出来,本来担心碰到那人,没想到在客厅里梭巡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以为他自觉地离开了,云倾心下小小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窗边,小家伙还撅着屁股认真地弹着钢琴,云倾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小家伙会在一件事情上这么用心,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感叹。   她推开卧室的门,走到衣柜前翻出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   看了眼客厅的小家伙,云倾将卧室的门锁上,这才放心地脱掉一身的家居服,手指拿过放在床上的内衣,正准备换上,就听见卧室阳台的门“啪嗒——”一声响。   她惊吓地转头去看,正对上男人一双愈发深沉的双眼。   傅彦彧背对着光站着,在他周身投下朦胧的光影,云倾清楚地看见男人眼里有危险的流光划过,她顾不上责问他,也想不起驱赶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拿过外套想要穿上,却终归是慢了一步。   男人温热的体温熨帖着她的后背,粗粝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激得她小腹一阵紧缩,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他抱着转身,一把扣在墙壁上,室内的温度再高,墙壁依旧是冰冷的,云倾冻得一激灵,张嘴想要说话,就被身前的男人用力地挑起下颔,狠狠地封住了她将要脱口而出的拒绝。   属于男人的力道,攻城略地般的不容拒绝。   她是一个生过孩子的成熟女人,她也有着一切成熟女人该有的***,这么多年来,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每一个出现在眼前的人都不是他,她便没有任何兴致。   ---题外话---【傅先生攻城略地从来不含糊,只是你猜,他用了什么方法~~~】还有一更1点左右~ ☆、99.099她有什么把柄,就让她拽着   可是,眼前的男人用他独有的味道占据着她的味觉,视觉,听觉和感觉。   傅彦彧的舌有力而灵活地扫过她的贝齿,呼吸交融,唇齿间的唾液在高频率地交换着,水泽交融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男人粗粝的手掌在背后攀爬而上,掌心里的粗糙划过她背后的皮肤,随着男人手指的动作,胸前的内衣在一瞬间脱落。   云倾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放在男人肩上推拒的手指无力地蜷缩在一起,最后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不受控制地抱住他的脖颈。   唇上炙热燃烧着彼此,终于解脱后,耳垂又落入男人的口中,耳后、脖颈、一路探寻,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被男人用力地抱了起来,胸前传来的酥麻颤栗让她控制不住地伸手用力抱住男人的脑袋,断断续续地呻吟声从喉间发出,身体里每一处熟悉的记忆都在他的手下,唇下苏醒蠹。   傅彦彧抬头,粗粝的手指划过小女人的臀部,见她双眼朦胧,迷离地看着自己,乌黑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春意,他手指便不受控制地划过女人的股沟,落在她的腿间。   傅彦彧盯着云倾因为自己而意乱情迷的样子,心中大动,柔软一片,手指下的揉捏更加轻柔起来。   女人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一副任君采劫的信赖模样,傅彦彧看着她红透的脸颊,额头上溢出薄薄的一层汗,女人微张着小口轻轻嘤吟一声,软弱可欺地样子,让他心中怜爱满溢,只能轻轻吻了上去。   待一切结束,云倾眼眸轻阖,双腿酸软的躺在床上,身上是男人盖上的一层薄被髹。   她紧紧地闭着眼,耳边是洗浴室里男人冲洗的声音,想到刚才自己在他指尖瘫软的那一刻,她脸上燥热发烫,感觉自己没法见人了。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她也知道自己很难拒绝他,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扛不住他的诱惑。   身体里还在一阵阵地痉挛,她紧紧地夹拢双腿,腿间仿佛还有那人揉捏的劲道,让她的心止不住地轻颤。   半晌,傅彦彧才走出浴室。   断断续续的钢琴声还萦绕在耳边,   房间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傅彦彧只好卷着浴巾走出浴室,卧室的床上,小丫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傅彦彧坐在床边,伸手将小丫头嘴角的湿发轻轻地拨弄到一边,露出她白皙红润的脸颊,小巧的鼻尖,还有紧闭的双唇。   傅彦彧看了片刻,突然起身。   床榻一松,知道他起身离开了,云倾这才小小地松了口气,竖起耳朵想等他离开了,她再起床。   片刻后,腿上的床单却毫无征兆地被掀开了。   云倾惊吓地瞪大了眼睛,看向站在床角的男人,伸手按住男人拨弄到腰间的被子,她身上唯一的内衣都在刚才被他剥落了,躺在被子下的自己全身***,现在被他掀开了下面的被子,一时惊慌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难道因为刚才他没有尽兴,所以他想……   也忘了担忧自己此刻正光着双腿被男人欣赏,她死命地按着被子,紧抿着双唇,瞪视着眼前耍流氓的男人。   刚才根本没有纾解,眼前的女人扭动着双腿,露出的美丽景色让他小腹一热,傅彦彧眼中瞬间涌起惊涛骇浪,手指一动,按住女人朝被子里扭动的两条白皙双腿。   云倾挣脱不得,正想骂他流氓!   却被腿间轻柔的触感惊的忘了反应。云倾手指微颤,忍受着身下男人轻揉的擦拭,一把火从身体里涌起,直接烧到了她的眉间耳梢,两条腿颤个不停,她感觉自己都要烧糊了!冒烟了!   终于从男人的魔爪下解脱,云倾赶紧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妈咪!我们还去不去陈老师家拜年啊?”   小家伙稚嫩的嗓音在房门外传来,半晌没听到云倾的回应,以为妈咪没有听见,小家伙撒着拖鞋跑进,“啪啪啪”地拍着门提醒着。   云倾看了眼阳台外站着的黑色身影,刚才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呢?!   怨愤地转回视线,房门被小家伙拍的啪啪响,云倾清了清嗓子,嗓音带着沙哑地回道:“等一会儿,妈咪晚点打电话给陈老师。”   没有看到妈咪开门,阳阳站在房门前,虎头拖鞋抵着房门,小手扒着门,侧着耳朵贴着房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哎呦——!”   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阳阳一个不稳,小身子顺着房门打开的方向滚了出去。   腿上被一个胖墩墩的小家伙撞上,傅彦彧一把伸手揽住小家伙圆鼓鼓的腰,将他抱进怀里。   阳阳朝房间里看去,只见妈咪躺在床上,脸都烧红了!   “放我下来!我要去看妈咪!”   阳阳踩着男人的肚子一个劲地往下窜,想回到房间看看妈咪。他记得以前妈咪生病,都是这样躺在床上,还是他打电话叫温汐干妈把妈咪送去医院的。   屁股被拍了拍,傅彦彧安抚:“妈咪没事,让她睡会儿。”   看出儿子的急切,云倾也顾不得什么脸红害羞了,赶紧出声安慰小家伙:“阳阳听话,妈咪只是累了,睡一会就起来。”   知道妈咪没事,阳阳这才放心地被傅彦彧抱出了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响,云倾这才放下一颗提防的心,放松身体躺倒在床上,她抬起一只手臂压在眼睛上,有些疲倦地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   待云倾洗漱好走出房间,就闻到了一阵饭香。   看见小家伙认真地坐在板凳上弹着钢琴,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做的饭。   云倾朝厨房看了眼,只见傅彦彧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厨房门,男人手势娴熟地在灶前忙碌着,一举一动都是成熟男人稳重的气质,那个在人前冷酷的男人,这般洗手作羹汤的模样看得让人心动。   可是,随即云倾想到他的这般改变可能都是因为冯韵荛,心里刚刚升起的喜悦慢慢被羞愧和尴尬代替。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纠缠在一起,这样的自己和五年前的冯韵荛又有什么区别。   云倾没有去厨房,而是走到阳阳身边。   小家伙的胖手指在琴键上忙碌着,因为小,手指有些张不开,一会儿看琴谱,一会儿又低头找着相应的琴键,忙碌的不可开交,却不见他有丝毫烦躁。   傅彦彧将碗筷放在桌上,看到眼前的两人,尤其是小丫头穿着一件白色海马高领毛衣,乖乖地坐着,毛茸茸地衣料更衬得她娇小柔弱。   吃饭的时候,小家伙倒是非常给面子,一个劲地夸赞,还邀请一边的傅彦彧多来家里做饭。   在小家伙说出惊世骇俗的话前,云倾急忙夹了个鸡腿放进他碗里,阳阳小嘴啃在鸡腿上,一时想不起要说的话。   对面就是那人的目光,云倾低着头扒饭,刻意地避开那灼人的视线。   一片鱼肉放进了她的碗里,她喜欢吃鱼,却不会吐刺,所以很少吃。   此刻,碗里的鱼肉分明被他去了刺,这要是发生在以前,她会欢天喜地地大口吃掉,再美滋滋地调戏他几句。可如今,看到他依旧耐心的举动,她眼里生出了酸涩,将鱼肉扒到一边,吃着眼前的青菜。   阳阳滴溜溜着大眼睛瞅着两个大人间的动作,拿起一边的牛奶咕噜噜地用力吸了几口,没有吭声。   吃过饭,自然是云倾洗碗。   客厅里,是他和孩子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   从见面以来,她从未阻止过两父子间的互动,也从未想过让阳阳不认他这个父亲。只是,这么多年,她习惯了一个人,也习惯了孩子只属于她一个人,他的突然出现,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眼下的情形。   等云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站在客厅一角接着电话,阳阳的房间里传来“嘀嘀嘀”玩具车行驶的声音。   云倾抿着唇想要当做没看见地回房间,却听男人对着她轻声吩咐:“给我一杯茶。”   一报还一报。云倾想着他都给自己做饭了,她给他倒杯水应该算不上什么过分的事。   于是,听话地回到厨房,给男人泡了杯茶端出来。   客厅里,傅彦彧已经坐在沙发上,男人嗓音寡淡,透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分明在处理公事,云倾放下茶杯准备离开,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他依旧接着电话,间或“嗯”,手腕被男人拽着,云倾先要叱责他放手,又担心被他电话里的人听到,两人正僵持着,突然看见男人薄唇紧抿,语气不再松缓,严厉地有些不近人情:“她的事以后不用向我汇报,按照公司流程走,这些还用我教你!”   “……”   男人沉吟片刻,语气越发严厉:“她有什么把柄,就让她拽着!”   见傅彦彧挂了电话,云倾被吓的小身板就是一抖。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一生气,她就像那被惊扰的兔子,害怕自己再惹他生气,便一个劲地只想躲。   “坐过来,我们说会话。”   ---题外话---【老男人要说什么~?】今天的2章更完了,白天和朋友有约,凌晨的如果来得及就更,来不及大家就早上起来看~ ☆、100.100在谎言里守了一辈子   傅彦彧将云倾拉到身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男人眼神温和地看着她,仿佛在等着一个叛逆的小孩放下心里的怨气。他握着她的手,没有强迫她坐下来,可手上的力度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蠹”   想到他可能和自己谈阳阳的抚养问题,云倾警惕地看了眼阳阳的房门,心里害怕,担心孩子听到,此时她抗拒着男人的任何提议。   “我们说说五年前的事?”   “……”   云倾紧抿着唇,这么多年,无论是梦境里,生活中,还是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有太多的迷惑都藏在了心底,曾经有多少次她想找他问清楚,可是,经过了这么久,这些问题还重要吗?她不知道……   五年前,她不是没有问过他原因?他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上床?为什么不直接说不喜欢她了?为什么要让冯韵荛怀孕?为什么不对外澄清那些流言蜚语?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逼她离开?可五年后,想起张继说过的话,想到他曾经历的那一切,并不比她好受多少,云倾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想说什么?”   云倾没再拒绝,顺着男人手上的动作坐在了沙发一角,抽回自己的手臂,语气平静地问着。   傅彦彧看着身旁安静的小丫头,看着她低头摆弄着手边的抱枕,手指微颤不自然的动作,他轻轻叹了口气,“五年前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髹”   自己还没问他,他倒是揪着她不放,云倾心里涌起一团怒火,女人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抱枕,抬头讥诮地看着这个明知故问的男人,“不是你的意思吗?”   傅彦彧对上她喷火的眸子,叹气,“我让张继送你去英国,一是你的专业是唱歌,在那边可以接受到更好的教育;再者,那个时候我的情况……很复杂,我只想让你避开风头。”   “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是什么情况了吗?”听到他这个回答,云倾提起的心陡然一落,苦笑着问道。   可是,既然他说起,她就要知道他为什么要送她离开?他公司的情况她不是全然知道,却也听到公司同事间不少流言蜚语,大多是董事长将他这个私生子找回来,明显是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不想自己辛苦大半辈子的家业都落入他人手中,即便是他弟弟也不行!   应家是申城的名门世家,家大业大,新中国成立后,从祖辈留下的一个小小医馆起家,到应天城这一辈正好赶上改革热潮,应天城年轻时也是敢为人先的先进分子,在别人都踏踏实实吃着大锅饭享受着集体主义小个体生活的时候,他就先人一步地考上了清华,后来又申请交换名额去了德国留学,80年代、90年代一回国就加入了炒房产的行列。家业积累到他的手上也算得上是申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可是,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却偏偏没有儿子来接-班。他心里焦急,又不愿意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给了不成器的二弟。   应天河好赌,每每欠下赌资,都要应天城这个大哥来支援。久而久之,应天城也烦了,这么赌下去,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于是便不愿搭理这个弟弟。   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应天河居然改邪归正地找上应天城,想要在应式集团谋得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见二弟不再聚赌,作为大哥的应天城自然乐见其成,很快将他安排到了市场部。对于喝酒吹牛攀关系的交际活动,应天河倒是做得如鱼得水,很快从市场部的小组长升为市场部经理,运营总监。随着官职一天天的上升,应天河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应天城虽然老了,却并不糊涂,看着应天河在公司里拉帮结派,做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自然更不乐意一生积蓄拱手让给这样的人。   可是,应天城这么多年,除了和原配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后来走马观花地有了那么多的女人,硬是没有哪个女人能生出一个半个儿子来。   姜蓉18岁就跟了应天城,那时应天城已经是一个快60的老头子了,应天城以为自己娶了个年轻的老婆,再加把劲,总归会生个一男半女,谁知十年过去了,姜蓉的肚子硬是没有一点起色。眼看着自己都老了,他这才想起那个被他抛弃在乡下的儿子。应天城去首都接儿子的时候,没想过他会同意跟自己回申城。   傅彦彧19岁被接回傅家,在夹缝中,他是怎么一点一滴成长起来的,其中的艰辛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   与云倾再次相遇的时候,他25岁,分别7年后再次相遇,他险些认不出那个小丫头。即便认出来了,那个时候的他也不敢和她相认。   那个时候,他臂膀未硬,应天城多年病重,公司大小事务一直由应二叔在打理,各种重要合同完全不必经过他的手,就经由姜蓉和应天河拉着迷糊的父亲签了字盖了章。在集团高层,他们根基已深,他无法撼动。   傅彦彧也想过要放手丢开,却不甘心!   这里有母亲的一半心血,如果不是母亲给了应天城足够的事业起步资金,他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大,也不可能有如今的荣耀!可是,他应天城做了什么?!他骗走了母亲所有的积蓄不说,更骗走了母亲的信任!   母亲去世前那么多个日子里,他在母亲的床前一守就是一整宿,听着母亲在梦里絮絮叨叨地痛哭,那些恨意也在他的心底滋生,他恨自己有这样的父亲!母亲在他的谎言里守了一辈子,他却背弃承诺娶了别的女人!如果不是母亲生前的遗愿,他当初便不会跟着他回到申城。更不会接手公司!   可是,当他真的接手,他才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   公司大大小小多少号人靠着集团吃饭,他不敢撒手。他能够想到,如果自己哪一天不干了,应式集团落到应天河手里也活不了多久,他不愿意看见这个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毁在他人手中。   他每天早出晚归,初入职场,各种知识都要抓紧时间学,再也不像以前做小混混那般自由惬意了。一边是应天城在病床上的督促,一边是应天河在集团内部的各种打压,那时的他因为要尽快熟悉公司业务会加班到很晚。   若不是她不论风雨,每天坚持送饭,监督他的生活,他想自己的胃病可能会更严重。   她一直无怨无悔地在他身后付出,在她18岁生日那年,在她的提议下,他们领了结婚证。他以为生活再辛苦,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永远不会退缩。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冯韵荛的出现,彻底地让他担心了。   “还记得你被绑架的事吗?”看着她聚精会神地回忆着,傅彦彧伸出宽厚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中,紧紧的。   见她似乎想起来了,傅彦彧捏着手中软若无骨的小手,手指摩挲,动作中透着爱怜,“冯韵荛的父亲冯敬开是申城青帮老大,你被绑架的事就是冯敬开手下的人做的。”   听到男人低沉平静的讲述,云倾却一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她的印象中,自己没有哪一条可以和黑帮挂上钩,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眼睛一点点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云倾手指微颤,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看着男人深沉的目光,时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被他救出仓库的时候,男人肩膀上血红的刀伤,却固执地将她抱在怀里,稳稳地朝外走去,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满身的伤口,极度耐心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云倾眼中突然一酸,有水光在一点点的聚集,她无意识地用手指抠住男人的手心,轻颤着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傻丫头!”   傅彦彧轻叹了声,手里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冯敬开只有这一个女儿,我就是说了,当时的情况也不敢将你留在身边。”   头顶是男人饱含岁月沧桑的一声叹息,云倾手指不受控制地抓住男人的衣衫领口,她想到那时冯韵荛还怀了孩子,他对冯韵荛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好,心里一时又受不住,出口的语气不再疏离,带着些许控诉:“那她怎么怀了你的孩子?!”   “谁说那时我的孩子?”   他的确没有说过,可是,“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你哪里看到我对她好了?”   “你?!”   他这样避而不答的姿态,云倾懊恼,手指顶在他的胸前,想要从他的怀里退开。   傅彦彧轻而易举化解了她手中的力道,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低头吻了吻怀里小女人的发顶,听到她细致的盘问,他只好耐心解释道:“我对她好,只是我想给她看到的。如果我当着她的面对你好,你想想她会怎么做?……经历了一次,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有任何生命危险了。”   “……”   空气中静默,这种五年来盘亘在心间的谜团终于解开,那郁结于心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只是——   “你们结婚了?”   ---题外话---【评论区青春期系列小剧场,交代过一点点傅先生小时候的事,以前的事不会在正文中详写,想了解更多,可以去小剧场看看~~】 ☆、101.101你怎么躺在妈咪的床上?   空气中静默,这种五年来盘亘在心间的谜团终于解开,那郁结于心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只是——   “你们结婚了?”   耳边是男人一声轻叹:“我说过,只有你一个女人。”   听着他这样说,云倾心里并没有因此而安定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眉目深刻,眼中有眷眷情谊,那明亮的瞳孔中清楚地倒映着自己,这个正襟危坐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成功男人才有的自信和儒雅蠹。   云倾低头定定地看着他握住自己的那双大手,手背上传来男人掌心粗粝厚茧温热的摩挲,她睫毛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固执,执拗地问着:“有没有结婚?”   傅彦彧双目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知道她眼里揉不得沙子,否则五年前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办了离婚。他自觉对不起她,五年前的无奈归根到底还是他不如人,才会受人限制,男人嗓音有些沙哑沉重地回道:“没有。”   云倾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怀疑他有没有说谎。   “相信我。”傅彦彧轻轻地揉捏着手中的一双素手,“傅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髹”   对上男人笃定的眼神,听着他口中一声傅夫人,云倾的小脸不可抑制的红了。   曾经多少次,他只要哄她,就在她耳边轻声叫上一句“傅夫人”,她什么大气小怨就通通烟消云散。她提出离婚,他没有任何挽留的就办了,她心中觉得他薄情,漂泊在外,她以为他早已另娶他人,傅夫人也早已落在了他人名下,可是,她心里是不愿意看见、听见他用那宠溺的嗓音叫任何女人一声“傅夫人”的。   见小丫头面色升起的红晕,傅彦彧眸中的紧张才放松下来,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眼睛看着窗外热烈的阳光,嘴角勾起微不可闻的角度,心下放松,不知不觉地规划起两人的未来:“等申城的事情了结了,如果你愿意回申城,我们就带着阳阳在申城定居;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在江城生活,你买菜做饭,我努力工作,早晚一起接送阳阳上下学,你说这样好不好?”   云倾没有回答。   回申城吗?她没有想过。那里有太多不好的记忆,五年前的事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虽然都已经过去,可是过去并不等于没有发生,这些刻在她青春岁月的疤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她不敢回去,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些难堪的过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直爱着,可是她又害怕自己再次深陷下去,他身边有太多的不定因素,即便没有冯韵荛,那还有吕荞,还有那么多已知未知的莺莺燕燕,云倾垂眸,掩去眼中的苦涩。他想的这些,她何曾没有想过?   只是因为想要,才会更加地近乡情怯,小心谨慎。   察觉到怀中女人瞬间僵硬的身体,傅彦彧只做不知,抱着云倾的手臂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在这个温暖的冬日午后,一室光辉中,男人眼中爱意渐浓。   *   两人间的沟通结束,云倾从繁杂的思绪中恢复清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傅彦彧抱进了怀里。   耳边是他滚烫的呼吸,脸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云倾撇开脑袋,伸手要将傅彦彧推开,手指碰到男人穿着衬衫的胸膛,硬邦邦的,男人温热的皮肤透过衬衫熨烫着她的掌心。想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颊边的红晕瞬间就蔓延到而脖颈,粉红了整张小脸。   傅彦彧没有为难他,松开手放云倾站起身来。   云倾低着头,眼睛不小心就漂到了男人穿着短裤的坚实大腿,云倾这里没有男人的用品,更不会有男士内裤,只得临时从抽屉中翻出一件夏天去海边游玩的硕大沙滩裤,当时她还觉得自己买大了,可此刻穿在男人身上却紧绷绷的,俨然成了紧身裤。云倾看着男人腿上黑黑的腿毛,配上这条红红绿绿的沙滩裤,倒有些像大猩猩的腿,不由得笑出声。   傅彦彧眼睛一直放在云倾身上,自然也瞧见了她看着他的眼神变化,男人倒没有觉得难为情,也没有出声提醒,倒是大大咧咧张开大腿地任由她打量。   随着男人长腿伸展的动作,云倾看见男人推荐鼓囊囊的一块,一张脸爆红的都要烧了起来。偷偷漂了男人一眼,见他双眼促狭的看着自己,显然早就发现了她的行为,又闹了个大红脸。   云倾这里没有任何男士换洗的衣裤,傅彦彧出不得门,她也不能轰他出门。   没有办法,云倾只的红着脸问他要不要买内裤,傅彦彧倒是不推诿,满脸笑意的应了。   云倾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眼客厅正襟危坐的男人,虽然北方房间里都有暖气,大冬天的室内可以少穿些衣服,可是见他穿得这样少,终归放心不下的嘱咐一句,“如果冷就去房间里拿床被子。”   “去吧。”   傅彦彧眼中蓄满笑意,眼中期盼,好像是等着买菜回家的妻子一般。   “阳阳,你看着一些。”   “嗯。”乖乖点头。   云倾换好鞋子,正准备关门出去,就听见身后男人平静地加了一句:“记得买个剃须刀回来。”   云倾握着房门的手紧了紧,没有应,也没有说不带,就这样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新年期间,各大商场倒是最热闹的地方。   云倾开车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场,她本来打算就在附近的小店给他买条内裤解解急,可是想到傅彦彧对这些生活细节的讲究,终归还是打转方向盘去了最近的商场。   找到了一家最大的男士内衣店,可能是这两天节假日有双薪的原因,一个专卖店里的售货员是居然不比平时少,看见云倾进来,便有一个售货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云倾本不愿搭理,可耐不过售货员站在旁边一直问,说了需求,售货员倒是见怪不怪,毕竟来这里给男人买衣服的还是女顾客居多,云倾却刹红了一张脸。   这五年来,她哪里给男人买过这种东西!除了童装店,便是女装店,头一次买被外人知道了,心里多少有些排斥,仿佛自己的*突然被他人窥到了一般。   云倾跟在售货员后面,眼睛到处梭巡,想要快点找到他常用的CK内裤付款走人。   可身旁的售货员明显不想轻易放走一个顾客,将云倾引到一边,热情地介绍着展示台上的最热新品。   “这个是我们最新推出的新物料型号,很多明星都穿过,像那个谁谁谁……”售货员举了一大堆帅哥,好像亲眼看到他们穿了一样。   见云倾兴趣平平,又将她领到另一个柜台,神秘兮兮地介绍:“这边是我们最新购进的UNICO内裤,这材质你,摸摸,不是一般国货能够比的了的!我告诉你,这个内裤有一个地方特别好,你看,就是这里——”   中年售货员一边向云倾介绍着,一边将内裤塞在云倾手中,她指着内裤中间的部分,对云倾咬着耳根介绍:“这个地方,你知道的,你男人那个地方如果大,穿这个就正好合适,勃起的时候也不会被勒着,这个有益于他的健康。大姐可告诉你了,虽然那玩意是男人的,可是用的是我们女人,该关爱的我们还是要关爱呀!”   开始听着中年售货员一本正经的介绍,云倾还能站着听两句,听到后来,只觉得这售货员太……口无遮拦了,一时脸红耳赤又逃脱不得。   想放下手中的内裤,可是在抗不过中年售货员的热情,只好拿着这所谓的U型立体内裤和另外一件CK内裤去结账。   云倾站在柜台前付款,中年售货员还在一旁敦敦教导着:“女人呀,就要记住,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面红耳赤地从店里走出来,云倾只觉得整张脸都被熏红了,烧糊了!   将手中的包装袋扔到副驾驶,云倾正准备开车回家。车辆刚刚启动,突然想起出门前男人的一句嘱托,叹了口气,认命地熄了火,开门下车。   到了商场,云倾买了剃须刀,踟蹰片刻,还是顺带买了一瓶剃须水,又给阳阳买了些零食,才结账出来。   开车回家。   一进门就听见房间里传来阳阳愤怒地质问:“你怎么躺在妈咪的床上?!”   ---题外话---【谢谢tzu162送的月票~么么哒!】 ☆、102.102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听到阳阳的声音,云倾拧着袋子的手就是一顿,脸瞬间就黑了。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还有自己那大开的房门,不用看就知道那老男人跑哪去了。她还没有说原谅他,他怎么就这么自来熟地上了床?!   云倾手中拧着大大小小几个纸袋,想到这里满满的都是他的东西,自己跑东跑西忍着尴尬给他买东西,他倒是好,优哉游哉地不把自己当外人就上了主人的床?!   一瞬间,她有种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垃圾桶的冲动。可是想想自己花的钱,还是忍下了。   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声响,咚咚咚地就见阳阳从房间里跑出来,小家伙一头西瓜短发乱糟糟地堆在头顶,气鼓鼓着一张脸,嘴巴嘟起,满眼委屈地看着云倾,告状:“妈咪,那个老男人跑到你的房间去了?!还脱-光-光地睡在床上?!我们快点把他赶出去!蠹”   阳阳伸手拽住妈咪的手朝房间方向拉着,一边说一边向云倾控诉着老男人的罪状。   一口一个老男人,连叔叔都不叫了,云倾头痛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顺着他手上拉扯的力道朝卧室走去髹。   卧室门大开着,云倾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   那人,那人居然连衬衫都没穿!   她明明记得她出门的时候,他还穿着自己的衬衫,怎么这一会儿功夫衬衫就脱了!此刻,他下身盖着被子,上半身光着,正靠坐在她的床头看着书。   傅彦彧抬头看见云倾膛目结舌的样子,没有一点做错事被人逮住的尴尬,倒是对着云倾笑了笑,沉声道:“回来了。”   “我妈咪回来了!你赶紧下来!”   阳阳愤愤地站在床边,指着眼前登堂入室的老男人!   傅彦彧笑着看了眼眼前对他横眉冷眼的小家伙,没有搭理,朝云倾解释:“刚才洗了澡,里面只有浴巾。”   听了他的话,云倾朝他盖着被子的地方看了看,男人精瘦的腰上露出半截粉色浴巾,被子下是怎么一番情景,看着他***坚实的胸膛,就知道他全身除了浴巾估计什么都没穿,这样一想,自己的脸先红了。   阳阳在一旁跳脚!   看着老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分明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直怪自己引狼入室,还是只大色狼!暴露狂!早知道当初就不会邀请他进来吃饭!   他后悔了!   这个老男人对自己一点都不好!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居然还想着霸占妈咪!他才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妈咪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趁妈咪返回客厅拿东西的间隙,阳阳跑到老男人身边威胁:“你可别想占我妈咪便宜!不然我让你好看!”   说完还握紧自己的小手在傅彦彧面前摆了两拳。   傅彦彧看见云倾手上的衣服,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不理会他的哼声,笑着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语气商量:“叔叔这就换衣服,你先出去。”   “哼!”   阳阳将小手臂抱在胸前,提防地看着傅彦彧,重重地哼了声表示自己对他的不信任。   云倾看着对峙的两人,将装着男人衣服的时装袋放在床头柜上,对上傅彦彧眼中翻滚的浓情,抿着唇不自然地说道:“这些都是新买的,你换上吧。”   说完,牵过阳阳的小手,安抚着:“我们先出去,让叔叔换衣服。”   “那待会就让他出去!”   自从发现了老男人想霸占妈咪的心思,阳阳心里就执拗地想将他尽早赶出去。一想到以后妈咪会喜欢上别人,他心里就不舒服,担心妈咪就会不爱自己了。   他们班有个小女孩就是因为她妈咪找了个新爸爸,都不爱她了,每天也不接她上下学了,听说是把她扔给外公外婆带了,她妈咪和那个新爸爸一起去了别的城市,两三年才回来看她一次。   他才不要别人把妈咪抢走!   听了阳阳的问话,云倾抬眸看了一边正掀被子下床的傅彦彧,看见男人笔挺修长的紧实大腿,云倾红了脸,敷衍地应了声:“好”,便拽着阳阳的小手将他带出了卧室。   房门关上,傅彦彧坐在床边,将一边的包装袋拿过来,看见一双男士拖鞋,男人微微一笑,心里仿佛有蜜糖流过,拆开包装,穿在脚上。   拆开其他的包装袋,是男士的内衣和衬衫,还有剃须刀和须后水,都只有一件。   这些衣服都不便宜,环顾四周,早上他打开衣柜时看见她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大品牌,她在生活中对自己如此节俭,没想到还记得他的穿衣喜好。想到这些都是她亲手给自己挑选的,傅彦彧心中又是一暖。   拆开内裤包装,没想到这里有两件。   傅彦彧拿在手中看了看,一时促狭地笑出声,拆了自己常用的品牌内裤。   穿戴整齐,傅彦彧又拿起床边放着的内裤看了眼,没想到小丫头现在还有这方面的癖好,想到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她在这方面的热情,情-动时小猫般慵懒的眼神,小腹便是一热,只想将小丫头拽进怀里好好欺负一番。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彦彧轻叹一声,拿着内裤包装盒的手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又放回了原处。   傅彦彧走出房间,没有看到云倾和阳阳的身影,听到隔壁小房间传来的声音,还有小家伙对自己的控诉,没有听到云倾的反驳,他笑了笑,没有在意。   云倾刚才给阳阳老师打了电话,知道陈老师在家,打算今天去拜访拜访,毕竟过去一两年,若不是陈老师对阳阳多有照顾,她也没办法将阳阳丢在学校,一个人安心在外面工作。   “去了陈老师家里要懂礼貌,先说新年好,知道吗?”   云倾握住阳阳的一只小手正在给他穿羽绒服,小家伙听话地点了点头,眼角一漂,看见门口某个身影,又不满地控诉:“我才不会像某些老男人一样,一点礼貌都不懂!在别人家里一点都不讲究,随便脱-衣服!暴露狂!”   阳阳站在床上,云倾站在床边,弯着腰给小家伙扣着拉链。   耳边是小家伙不停嘟囔的声音,云倾低着头给小家伙整理着衣服,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已经走进房间的傅彦彧。   她伸手拍了拍阳阳的小屁股,提醒着小家伙:“要懂礼貌,叫叔叔。”   “哼!我才不要叫他叔叔!”   阳阳站在床上跺了跺脚,恨恨地看了眼都不敲门就进来的老男人!扭开脑袋看向一边。   这是他们父子间的问题,云倾笑了笑没有多加教导,给小家伙穿好衣裤,抱着小家伙的肋下,将他抱到地上。   转身,正准备出去,就看见靠在门边的某人。   傅彦彧此时已经换上了云倾买了的衬衫,男人西装革履笔挺的站在眼前,一双大长腿微微弯曲的搭在另一条腿上,男人双手抱胸,嘴角噙着笑望过来的样子。一时之间,画面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邪痞的少年,也曾这样站在校园门口等着自己放学回家。   傅彦彧嗓音低沉柔和:“要出门?”   云倾还没回答,就听阳阳急吼吼地回道:“我们马上就要出门了!待会妈咪就会锁门,你也不能再待在我们家了!”   “我送你们过去。”   “才不要!”阳阳鼓着小嘴拒绝,深觉不能再让这个老男人和妈咪多待一会儿!要是妈咪真和他跑了,那自己就真的是没人要的孩子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就是那街头穿着破衣,拿着破碗,顶着个破棉袄还撑着一个破竹竿要饭的小孩,旁边还放着那首凄惨的歌“没妈的孩子是根草——”,他心里就隐隐担忧,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会将妈咪抢走,恨不得立马学会降龙十八掌将这老男人打到九霄云外去!   “我们自己会开车去,是不是,妈咪!”   衣摆被拽住,看着小家伙焦急的神情,云倾伸手握住小家伙胖胖的小手,嗯了一声。   听到妈咪的回答,终于可以摆脱老男人了,阳阳得意地朝门边不动声色的傅彦彧哼了哼,对于妈咪还站在自己这边,他心里暗暗高兴。   傅彦彧正想说话,电话突然响起,是陌生来电,正准备挂断,眼角却看见一旁云倾突然顿住的动作,看见她面色突然的紧绷,傅彦彧按在挂机键上的手指顿了顿,此时若是不接,好像他心虚故意在遮掩什么似的。   没有办法,傅彦彧不愿意再让她误会,无奈地通了电话。   “傅总,我是吕荞!”   女人凄厉的哭声传来,云倾站在一旁,听到吕荞的声音,她呼吸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   她都忘了,这么多年,除了冯韵荛,还有一个女人陪伴了他这么多年。   傅彦彧抬眸看向眼前的小女人,看见她一瞬间苍白的面色,心中涩涩,电话那头是吕荞一声声哭泣,控诉着旗华公关部的不闻不问,控诉着韩菲菲的见钱眼开,完全不把她当回事!说起那些照片,又哭哭啼啼地祈求着他的原谅……   傅彦彧心中烦躁,看到云倾向外挪动的脚步,伸手拽住云倾的手腕,男人语气严厉,毫不留情地打断电话那头女人的哭诉:“吕小姐,以后这种事情找公关部韩经理解决!”   ---题外话---【开始上班了~~~~(>_<)~~~~明天的更新在晚上~】 ☆、103.103你说,我配不配的上她?   新年假结束了,云倾一早起来做好早餐,叫阳阳吃了早饭,这才放心地去上班。   若不是阳阳从小就懂事,她也不敢将小家伙一个人留在家里。   距离上次那人被轰出家门,已经过去了一周,一直在眼前晃荡的某人,突然就像消失了一般,不去刻意关注便是一点音讯也无,再次从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   起初总感觉他会从哪个角落突然出现,可是几天下来都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云倾便放下了心来,倒是阳阳在第一天给她强打预防针,尽数数落那人头段时间的鬼把戏,现在那人突然不出现了,小家伙挂在嘴边的却还是他,只说那位叔叔小心眼,经不得说!他才说了几句,就把他吓跑了!蠹!   云倾笑笑,小孩子的世界有些无厘头,喜恶都那么容易忘记。   从那一天开始,五年来压在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已经慢慢挪开,云倾仿佛得了新鲜空气一般,她回想起过去五年,突然有些不可思议,这样沉朽不堪的生活她居然能够安然接受,没有一丝叛逆的活到现在。   可能是东奔西走,四处奔波的生活让她不堪重负,曾经那个充满梦想满身活力的女孩终究向现实低了头,云倾想,幸好,这样的生活中还有一丝阳光。   上次被阳阳轰出门,他也是一句话没说髹。   不曾解释,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解释不清。   这些都不重要了,云倾想,他们就这样好了。他不要来找她,也不要来找阳阳,就当从未遇见过。   今天是开年后第一天上班,领了开门红红包的同事们高兴地聚在一起说着新年的趣事。   云倾进门后,留意到蒋美和付欣的座位上是空的,蒋美的大小盆栽,以前堆得满满的各种办公文件夹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整个办公桌上仅剩一台电脑,尽显萧条。   她们被捕的事发生在年前,新年后员工流动性大,办公室里倒没有人特意去留意她们俩的去向。   作为受害人的云倾,年前去了一趟监狱,蒋美被判了12年有期徒刑,付欣被判了3年有期徒刑,她不知道这样的刑罚算不算严厉。探监的时候,无意听到几个看管的人坐在一旁八卦,说起一个漂漂亮亮的女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本来几年就可以出来,结果被上面直接下了指令,这不,大半个青春都要在监狱里过了。   云倾听了便是一声轻叹,她不知道她们说的正是蒋美,只道自己肯定不能做坏事,否则没了自由,阳阳怎么办。   听到她来探监,云倾本没抱多大希望,以为会像见付欣一样被拒绝,却没想到蒋美会同意。   见到双手上了手铐的蒋美走出小门,云倾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蒋美最爱惜她的长发,以前在办公室里常常会听到她抱怨自己头发难长,好不容易长长了,可得好好爱惜,却不料进了这里,她那一头漂亮的卷发早已不在了。   “来看我笑话?!”   蒋美看着云倾的眼眸中充满了恨意,她习惯性地想伸手拢一拢头发,却被手铐带住,这才想起自己的长发早在进监狱的第一天就被减了。   一丝懊恼从眼中滑过,她抬起头来,看着对面一头漂亮中长发的云倾,嫉妒从眼中迸发,没有化妆的脸颊上腮边肉动了动,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你别以为我在里面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我蒋美走到这一步算我倒霉!我看你也不会好过!狐狸精,专门勾男人的狐狸精!罗嘉的滋味怎么样?他可是个变态!有没有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抽?!有没有用胶带缠住你?!有没有滴热腊?!哈哈!我告诉你,房间里这些东西都是我替他准备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还敢想着你,那我就让他尝尝,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去去腥味!你说,他的味道怎么样?!哈哈!”   云倾看着玻璃门后神情疯癫的蒋美,听着电话里她声嘶力竭的嘶吼,眼中透着怜悯和无奈,想问的都不用问了。   挂了电话。   云倾拿着包站起来,突然见蒋美将电话朝玻璃窗扔过来,随即自己扑过来扒着玻璃就脱口大骂!   云倾起初被吓了一跳,见蒋美被狱警带走,这才轻轻一声叹息,离开了。   *   由于下午要开公司大会,云倾中午早早地买了外卖回家,开门就听见琴声。云倾笑了笑,满心欣慰,没想到小家伙在弹钢琴上会这么有耐心。   伺候好小家伙吃完饭,又嘱咐了几句,答应晚上待他出去玩,这才关门离开。   *   下午公司大会。   和部门员工一起去了九楼大会议室,老员工倒都习以为常,据说每年新年开工第一天都会开这种大会来激励激励员工,顺便说说未来前景,给员工都画上一两个大饼。   宁华建筑名义上是嘉禾集团的独立子公司,实质上主要管理层都是从嘉禾派过来的二把手。   虽然江城是一座小城,可是嘉华集团根基深厚,是江城数一数二的老企业,听说董事长的夫人就是红三代出生,家庭背景雄厚,很多项目别的公司拿不下,嘉华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   如今,云倾工作的宁华建筑公司就是在这两年国内兴起了概念建筑,尊重建筑设计开始组建的,短短五年占据了大半个江城建筑设计和装饰市场,这也是云倾能拿到两个江城最大项目的有利条件。   宁华建筑由于利润可观,从刚开始的半层楼,逐渐拓展业务人员,到如今已占据了嘉华集团大楼的7、8、9三层楼。   开会的地点就在九楼。   参会的除了朱总,还有从未见过的几个高层领导,个个宝相庄严,倨傲严肃地坐在椅子上,据说这就是集团派过来的,是董事长夫人那边的亲戚。   照例由朱总说了些话,其他个领导清清喉咙,言简意赅地说了两句。   云倾看了眼前排的向美佳,总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面色苍白,也不复平时对领导发言的应和,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记事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往年这个时候,我给大家拜个年也算是过了,不过今年有个喜讯要和大家公布一下。”朱总笑呵呵地朝台下看了眼,将眼前的白纸理了理,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宁华去年的业绩在全公司排名第一,今年高层领导也非常重视我们这一块业务拓展!不仅让董事局张董、秦董来给大家拜年,公司高层一致决定,要加强我们市场部员工的业务开发能力。现在,就由我来宣布,贾富同志正式被认命为市场部副经理。”   “啪啪啪”一阵掌声中,向美佳的脸更白了,这分明是夺权,可是她又不能多说什么。   没见着贾富上台,有同事东张西望地在会议厅搜寻着,硬是没找到贾富的身影,朱总倒是不在意一般,继续说了几句,才放大家离开。   高层领导还留在大会议室里继续开会,他们这些小员工一个个地走出人行通道。   “诶,我说这贾富可真*!也不知道有什么后台,这个时候都不出现,不是明白着甩朱总的脸吗?”对于贾富这种视权贵如粪土的行为,同事A满心惊叹。   同事B瞅了眼同事A,一脸看白痴的神情:“不懂别瞎说,就是这样,人家朱总也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啊?!为什么呀?!难道他有什么把柄被贾富抓住了?”   感觉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同事B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无奈道:“贾富是嘉华太子爷!不说宁华,就是整个嘉华,未来都是他的!”   “我去!惊天消息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早就追他去了,过年也不会去相什么亲,也不会和现在的相亲对象处了。”   “哼!就算你上赶着追,人家也看不中你!”同事C不留情面的戳穿同事A的幻想。   “凭什么?!虽然贾富的确长得挺帅的,不过好女怕缠郎,男神怕女王,再说我也比贾富这小鲜肉大上几岁,当当御姐还是绰绰有余的嘛!”   “唉——!”   “唉——!”   “唉——!”   几个人不留情面的一阵哀叹,同事A气急,有些恼羞成怒,正好看见云倾从一旁走过,好像找到了同盟,一把拉过云倾的手,盯着她问道:“你说,我哪里配不上贾富了?!”   云倾被逼问的懵住,还没来得急回答,就听见安全通道的门打开,转角传来一声孤傲的男声:“你问的正好,我也想问问她,我配不配的上?”   ---题外话---【继续码,还有一更10:00左右来看~】   小剧场奉上——   傅先生不满地将君匪逼到墙角。   看见帅哥,君匪就脸红,正在遐想,突然听见头顶一声冷酷地逼问:“你他妈的再给我整一个出来试试!”   看着傅先生暴走的背影,君匪偷偷握笔,在簿子上偷偷加了句“男三出场!” ☆、104.104我们都懂的   云倾被逼问的懵住,还没来得急回答,就听见安全通道的门打开,转角传来一声孤傲的男声:“你问的正好,我也想问问她,我配不配的上?”   贾富一身机车装扮,一身汽油味,手里拿着一个Arai的头盔,风尘仆仆的样子,分明刚刚从飙车现场赶过来蠹。   同事A、B、C此刻都冒着星星眼看着贾富,一个个眼冒金光,仿佛看见了一个满身元宝的土豪在向她们靠近。   同事A因为贾富应和着自己的一句话,一瞬间好感飙升,有点志同道合的感觉在心里滋生,腼腆状,微微低下头,在一边悄悄地红了脸,半晌却不见他和自己说话,抬头心就灰了。   此刻,贾富正站在云倾正前方,分明没有理会身旁的一群花痴女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旁的云倾。   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云倾耳朵烧红起来,尴尬地侧了侧身体,避开贾富灼灼的直视。   “办公室在那边。”   云倾装作没听到,和一旁的同事们站在一块儿,指了指前方不远的会议室大门。   贾富盯着她看了几秒,没有得到回答,冷傲地转过视线朝会议室大步走去。   “我去!你给我说说,你啥时候和贾富好上了?!什么时候的奸情?!”同事A不甘心地扯着云倾的手臂,有种飞到碗里的肉还没尝一尝就飞走的感觉,一时捶胸顿足,哀声哉道髹。   “对!对!和我们说说!”同事B、C在一旁推搡,都惊吓地瞪大眼睛,羡慕地看着云倾。   “我们就是普通同事,没有什么关系。”   不论云倾重复多少遍,旁边的人都是一副“哼哼!”地表情,分明不相信云倾的话,可是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怎么说都是和太子爷沾亲带故的,说不定以后就是老板娘了,她们可不敢得罪,还是处理好关系,巴结巴结要紧。   “嘿嘿,没关系就是最好的关系,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   接收到大家抛来的八卦眼神,云倾无奈地苦笑,他们真的没什么关系,怎么从大家嘴里说出来,感觉她故意瞒着似得。   唉……   被众星捧月地带回了办公室,又被办公室的同事贺喜一番。   云倾摸耳朵,有些纳闷,又有些烦躁。   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想的,是贾富升官,又不是她当上了副总经理,都和她道个什么喜!脸红耳赤地解释,却感觉说多错多。   大家一副心照不宣的对视,让她如在火上焦烤一般。   向美佳进来的时候,云倾正在翻看着最新房地产新闻,第一个被向美佳叫道办公室,云倾心里惴惴的,总觉得今天没好事。   听到向美佳语气不快地将云倾叫进了办公室,其他还在八卦的同事赶紧压低了声音,胆大地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胆小的嗫嗫喏喏地弯着腰溜到一边,耳朵却都支起,企图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   向美佳脸上蹦的紧紧的,看着云倾走进来,都是生了孩子的女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不仅把她一手培养的蒋美给送进了牢里,居然还巴结上了集团太子爷,看不出来,平时本本分分地,居然这么有手段!   她心里憋着气,若不是去年下半年招她进来惹了一身***,在公司高层会议上被批评了几回,也不会被领导们记住,更不会突然将贾富提拔上来!   更可恨的是,她一想到自己毫不同意培养的一只手被云倾给送进了牢里,想到蒋美的那一番话,她心里恨恨,便更是瞧不起云倾!   心里暗骂一句:养不熟的白眼狼!   虽然自己也被提拔了,担了个总经理的职,可却只是个虚职,权利下放了不说,以后部门业绩提成她也没办法分一杯羹!更重要的事,副总经理是董事长的儿子,这是太子爷,不是随随便便哪里来的小猫小狗!等他成熟了,必然会取代她的位置!   可是随即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向美佳暗暗压制着自己的不耐,“开会的时候你也听到了,贾富将要上任市场部副总经理,虽然只比我低一级,本来我也不该管公司里这些桃色八卦。不过,你既然被他要去做助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几句。”   向美佳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眯着双眼看着云倾,想要从她脸上看到欣喜的神色,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时皱起了眉头,想到蒋美的话,又嫌恶地说道:“以后你跟着他一起做,业绩还是算整个部门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你也知道贾富的身份,这些公子哥最讨厌别人在背后嚼舌根,你和他在一起也要注意一些。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要有分寸。”   又说了几句,见云倾站在一边安静地听着,这才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去年的两个项目,你都要跟好了,不要中途给我出什么叉子。”   顿了顿又道:“关于这两个项目的问题,你不用和贾富说,直接来我这里汇报就可以了。”   见云倾点头,这才放她出去。   云倾走出办公室,立刻有人看了眼向主管的办公室,小心地靠近云倾,八卦着问道:“有什么好消息,和我们说说?”   云倾将手里的记事本放在一边,咧嘴,不动声色地回道:“向主管升职了,市场部总经理。”   “我去!”   “不会是骗人的吧?!刚才开会时怎么没有听到?!”   “不会是后来开会时定的吧?”   “我看是向主管不满了,上面安抚她呢……”   同事在一旁七嘴八舌地猜测着,几个看不惯向美佳平时为人的同事讥笑着:“别看她现在风光,说不定什么时候呀,就会被贾富顶下来!”   听了这句话,同事纷纷点头,毕竟贾富的身份摆在那儿!人家就是不打卡不上班,每天在外面飙车泡妹,这整个嘉禾未来都是他的!更何况其中一个小小的宁华!   于是,想到这一层,大家看向云倾的目光又充满了羡慕嫉妒!   *   本以为这回贾富会和去年一样,上班点个卯就下班。   却没想到,新年新气象,贾富这一回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满身干劲,每天上班早下班晚。   云倾作为他指定的助理也跟着加了几回班,看着其他同事欢快打卡下班,还顺带投来的羡慕目光,她心里苦笑。   虽然不用自己再出去找业务了,可是,这每天加班加点,时间还被他人把控的感觉,真没有自己跑业务来的自由。   幸好还有几天阳阳就要开学了。   再让孩子一个人呆在家里,她都愧疚死了。   阳阳也不过4岁多,再过一个多月也才五岁,这个年龄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玩的,尤其还是大白天!   孩子这么早的懂事,有她的原因,她这个妈妈当得太不称职了,有时候都要阳阳来照顾她。每天回家看见阳阳乖乖地睡在沙发上或小床上,自己还裹着小毯子,鞋袜都没来得及脱,她心里就是一阵自责。   当初,她只想在江城安一个家,买下房子和车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等到阳阳出生,有两年的时间她都没办法工作,等孩子稍微大了点,有温汐帮忙,才开始接触她不大熟悉的职场。   磕磕碰碰地一路走来,生活总算不再捉襟见肘了,她又要急着挣钱将阳阳送进江城最好的私立小学。   她身上的弦一直紧绷着,哪里有功夫去谈情说爱。   “我要叫外卖,你要不要一份?”   贾富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后面,手里拿着电话,应该正在订外卖,最近几天要把以前进展的项目都捋一遍,时常加班加点到很晚,点外卖也成了每日惯例。   “不用了,我待会要回去看看孩子。”   她无意于向别人说起自己的生活,可面对贾富,云倾又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   贾富拧眉看着云倾,静默片刻,对电话那头说了声“不用了。”   挂了电话,贾富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7点了,下班已经过了1个小时,他从靠椅上拿过外套搭在手上,看着一边低头整理文件的云倾道:“走吧,我们出去吃。”   “啊,不用了,我……”   知道她又要拒绝,还没等云倾说完,贾富就一马当先地走过去,拽住云倾的手腕,将她朝办公室外面推着:“把孩子带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题外话---【贾富开始进攻了~】明天继续,争取让大家早上起来看到~ ☆、105.105他想,他完了   云倾推拒不得,最后只好无奈地让贾富将车停在公寓楼下。   云倾自己上楼回了房间。   将小家伙从床上叫醒,小家伙眯着眼睛看了眼云倾,听话地爬了起来,云倾爱怜地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一边给他穿鞋,一边轻声哄着。   用热毛巾给小家伙擦了脸,这才睁开眼睛。   “妈咪,我们去哪里吃饭?”   云倾将阳阳抱在怀里,听着小家伙在耳朵旁小声说话的声音,热热的呼吸轻轻地吹进耳朵,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龊。   “和妈咪的同事一起去。”   “啊——!谁呀?!”阳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消失好久没见的老男人,虽然嘴里说着讨厌,可是他就这么被自己赶走了,每天弹着钢琴,他还总会想起。   “是叔叔,还是阿姨?”心里惦记着,阳阳激动地问着云倾。   “是叔叔。”   出了电梯,阳阳就从云倾怀里够着脑袋看向外面,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贾富看见云倾抱着一个孩子出现,突然有些慌张起来,暗暗给自己鼓了气,这才推开驾驶座车门走了下来。   “阳阳,叫叔叔。”云倾踟蹰片刻,握住阳阳的手,让他叫贾富。   阳阳没精打采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大个子男人,乖乖地叫了声“叔叔”。   贾富第一次面对小孩子,还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孩子,一时措手不及,心脏上窜下跳地比飙车时都要紧张,他紧张地搓了搓手,看着小家伙胖嘟嘟的身子,朝云倾问道:“要不要给我抱抱?”   “……”   云倾还没来得急说话,脖子就被小家伙用力地抱住了。   她手臂用力将小家伙朝上拖了拖,朝贾富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问道:“我们去哪里吃饭?”   “哦!”   贾富收回手,打开后座车门,看着云倾抱着阳阳坐了进去,关上车门,自己进了驾,这才回道:“澄云路上有一家私房菜馆,味道不错,要不是上次一哥们带我去,我都找不着路。那地方可偏了!”   想到办公室里还有一堆材料没来得及整理完,稍后吃完饭还要加班,云倾建议着:“我们就去最近的饭馆解决一下好了,太远了恐怕时间来不及。”   吃完饭还要把阳阳送回家,给小家伙洗好澡,让他上床了才能出门,如果加班也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时候。   贾富朝后视镜中看了眼,没有赞同云倾的意见,手指把着方向盘,大大咧咧道:“好不容易请你吃顿饭,不请顿好吃的让你惦记着,下次想请你吃饭,估计你也不会出来了!”   话都说到了这地步,云倾不好再拒绝,却还是坚持道:“晚上我们还要加班,就在近一点的餐厅吃好了。下次吃饭,我请你。”   “得!这还和我争个什么劲!哪里有男人让女人请吃饭的!”还是我喜欢的女人,最后一句,贾富没敢直接说出来。   穿越了小半个江城,总算到了贾富说的那家私人菜馆。   私人菜馆门前挂一个简单的牌匾“单家小味”,很朴素的招牌,却是镶嵌在大宅门东100米的侧门,看样子分明是这大宅主人家的小厨房。   刚才开车就绕过了大宅的朱门,新年的红灯笼还挂在门上,门口两个石狮子,灯笼随着风一摇三摆,显得高门府邸更加气派。   “幸好前让三儿给订的位,否则这个时候来,估计也没得咱们的位置。”   贾富停好车,手里转着钥匙,想要从她手里接过胖嘟嘟的小孩,却见小家伙提防地瞪着自己,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他也不当回事,站在一边,等着云倾下来。   推开小门,露出一个小花园,四周都是青石原木,一间古派的阁楼素雅典贵出现在眼前,锃明瓦亮的非常显眼,在北方搭建这么一座南方园林式宅院,绝非小户人家。   “待会让你尝尝他们家的鸳鸯鸡粥,挺不错的!”贾富在一旁小声说着。   “嘿!小三儿!今天怎么是你掌厨啊?!”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贾富兴奋地抛下云倾母子,朝一晃而过的白色身影跑去。   一个面色白皙,身材纤瘦的年轻人听到贾富的声音,笑着回头望过来,远远地对上云倾的视线,先是一愣,片刻后澄净的目光转向奔到眼前的贾富。   肩膀被贾富用力地推搡了一下,“我说你小子,不是去了北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叫做小三的清隽男子用手掸了掸肩膀,推开贾富的手,瞅了他一眼,眼中不带温度地回道:“今天下午。”   “卧槽!你来的太巧了!”贾富激动地又拍了拍单小三的肩膀,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云倾,压低嗓音问着:“你说,我看上的女人是不是正点!”   听了贾富的话,单小三特意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抱着孩子的女人,孩子趴在她肩膀上,看不清面貌,他心里一阵烦躁,用力扒开贾富的手,转身哼道:“你看中什么样的女人,关我屁事!”   看着单小三飘远的身影,贾富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单小三吃错了什么药,奇怪地摸了摸后脑勺。   不过今天可算是把云倾介绍给自己的好哥们了,这么一想,又高兴地跑回云倾身边,带着几分吹嘘口气地介绍着单小三:“刚才那家伙,你看到没?他们家祖上可是皇亲贵族,他爷爷还是开国功勋!这家伙从小就在红色资本主义的浸泡下长大的,所以才这么骄傲!看人都不拿正眼!”   贾富心里计算着,不能老夸自个儿兄弟,还是要损几句,这样才能烘托出他的优秀来。   落了座,是单小三专门用来招待自己朋友的厢房,被贾富逼到厨房里讹来了,直说第一次见小嫂子不送礼也就罢了,连个厢房就舍不得!   数落的单小三面红耳赤,好像自己不借他就抠门似得!愤怒地把钥匙丢给贾富,这才得以解脱。   进了厢房,很洁净的装饰,一致的白玉碗碟,简单的檀木桌椅,却处处彰显主人的高品味和精致的生活作风。   单家厨房不用点餐,完全凭主人心情给你上个十道八道菜,这是单家小味的一大特色,能排上队的都要叫好,哪里还会吵着主人家给你特别做一道菜。   可贾富却是个另类!   因为单家小味最大的厨子不是别人,也不是从宫廷里出来的御厨,而是单小三!   所以,当贾富再次蹭到厨房要求单小三特别做一碗鸳鸯鸡粥的时候,单小三忍无可忍,拿着锅铲将他轰了出来!   上菜的时候,鸳鸯鸡粥还是上了上来。   贾富赶紧献媚地将粥蛊放到云倾面前,提醒着粥还有些烫,要慢慢吃。   可能是菜的味道的确不错,这顿饭下来,阳阳一句话都没说,一张嘴都埋进了碗里,看着贾富给他添菜,还能高兴地喊着谢谢叔叔。   打好内部关系是第一步,贾富看着小家伙一张可亲的脸,心里美滋滋地,只觉得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下对了砝码!   看样子老话是没错的,抓住一个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看着眼前安静吃粥的母子俩,贾富便觉得心里暖融融的,革命胜利了一步!他突然有些羡慕单小三,他妈的就会个做饭,现在也成了抢手货!   早知道,他当初也不去国外读什么金融了,跟着单小三去学厨好了!这样他还可以直接去云倾家露两手,说不定追起来会更快!   一时有些感叹自己感悟的太晚,生不逢时!   “哐当——!”   阳阳一个没注意,手臂蹭掉了一旁多余的碗碟!   贾富看着满地碎成稀巴烂的玉蝶,心里咯噔咯噔地跳个不停!这可是单小三的私人包厢啊!这些都是他从外地淘回来的宝贝……   他想,他完了!   抬头见小孩子慌乱的神情,他赶紧静下心来,拍了拍胸腹,自己打气地安抚着阳阳:“没事,不就是一个碟子!”   “对不起,今天我来请。”云倾进房间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东西不会便宜,现在被阳阳摔坏了,理应她来陪。可是又不知道这些东西主人家是怎么看待的,若是简单的赔钱还好,大家心里都能轻松,就怕不是……   “哪里的话!我贾富说请客,哪里有让女人掏钱的道理!”   说完安抚了小家伙几句,让他们不要拘着了,继续吃,他先去和单小三说一声就好了。   听了贾富信誓旦旦的说没事,知道他和主人家认识,云倾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也只能麻烦贾富了。   出了包厢,刚才还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的贾富,想到要找单小三赔礼道歉,立刻就蔫了。   ---题外话---【傅先生不用出现,就有人来帮忙灭火啦~!】还有一更晚上10点左右~ ☆、104.106跟着单小三进了房间   去厨房找了一圈,大师傅说单小三做完他们这一桌就走了,他也不知道在哪。   贾富本来想返回包厢,等单小三发现了再亡羊补牢好了。可是想想单小三那脾气,还是后怕地穿过小宅门朝院里找去。   他小时候经常来,和单小三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只是后来出国留学了,便没有再来过。这还是多年后第一次走进大院里间,幸好他还记得门锁密码,没想到这么多年倒是没有变化,也不怕招贼。   想到自己小时候可是帮着单小三打过N次架,也算是过命的兄弟,几个小碗而已,待会和他说说,应该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瑕疵必报了吧。   这样想着,贾富已经兜兜绕绕地到了单小三的房间,房门虚掩却没有看到人,他又不死心地绕到后院蠹。   只见单小三一身白衣坐在院子里的大石上,手里拿着鱼食,显然正在喂他那一池小鱼。   “嘿!怎么坐在这儿?身体不好,小心受了凉!髹”   贾富拧着眉走近,远远地就囔囔起来。   单小三垂眸看着池子里争食的金鱼,听到贾富的声音眉毛抖了抖,依旧低着头,看也不看向他的方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说,你又喂这破金鱼,看它们撑的,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在池子里下蛋了!我看呀!过不了多久,你这个池子也装不下了!”贾富站在池边朝池子里看了几眼,一脚弯起踢在凸起的石头上,满眼嫌弃地说着。   听了他这么一连串流里流气的土匪句子,单一泽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腔,却将手里的鱼食一股脑地都扔进了池子里。   贾富看着一池子涌动争食的金鱼,看了眼已经甩手离开的单小三,恨恨地竖起手指,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谁知单小三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般,突然就回了头。   贾富赶紧收回手,嘿嘿几声走近,抬起手臂放在单小三肩上,勾肩搭背地拉近距离,试探着开启话题:“咳,今天的菜做的特别好!我替你未来嫂子和侄子说声谢谢哈!嘿嘿!你说你是不是小时候就想着这么追女孩子了?我要是早知道会做饭能帮我追到女人,当初就是给我一辆道奇战斧,我也不会出国!”   “啪——!”贾富还在慷慨陈词,手臂就被单小三毫不客气地从肩头打落。   “卧槽!”   贾富揉了揉通红的手背,对着单小三一阵龇牙咧嘴!   跟着单小三进了房间,他老人家倒像是不知道自己打了人,安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贾富进来,冷冷地瞅了眼,哼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在我面前绕什么弯子!”   贾富拉过一边的板凳坐下,又抬头瞅了眼单小三的面色,见他不喜不怒的样子,心想他这会儿说应该没啥问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有些大大咧咧地坐在板凳上,有些财大气粗又不以为然地说道:“就是你那包厢里的碟子碗啊,你侄子吃饭时不小心碰掉了一对儿,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计较了。就是几个玉碗而已,下次让我叔去云南给你带十个八个回来。”   “哼!你的面子有多大?!”单一泽不留情面地揭穿。   “也值不了几个钱,你他妈的见了未来嫂子都没给个见面礼!这个就当见面礼得了!我他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见单小三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贾富想起单小三那护短的性子,还是觉得自己提前打个预防针很有必要。   尤其是头段时间,单小三也不知道怎么的兴起了,从哪个犄角旮旯推出一辆破自行车就上了马路,结果把自行车停在马路边,去买个东西,回来就看见自己的破自行车被一辆宝马碾坏了,人家要赔钱,他也不要!倒是发了神经一样,直接把人家的宝马车给砸了!   这些事情太多了,他都有些数不过来。   看着单小三冷着脸,只低下头,好声问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答案,贾富不耐烦地想要离开,就听见单小三冷冰冰又不容拒绝的声音传来:“接下来一个月,你每天早上4点过来,和黄伯一起去市场买菜。”   ***   贾富出去了好一会儿,云倾找来服务员想要结账,却被告知账已经结了,挂在贾富的名下。   她回到包厢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贾富喜笑颜开地推门进来,看样子事情已经解决了。   “吃好了?”   本来心情抑郁的贾富,一对上云倾明亮的大眼睛,瞬间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事情解决了吗?需要赔款吗?”   饭可以让贾富请,可是这么一对儿玉蝶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怎么着也不能让贾富来赔了。   “没事,不需要赔钱!”想到单小三提的要求,贾富眉心就是一紧,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也不能把他喜欢的女人推到枪口前面。   看到一旁乖乖的小家伙,贾富弯腰蹲在地上,握住小家伙的肩膀,笑着安慰:“别担心,叔叔都解决好了!”   阳阳抿了抿唇,乖乖地点了点头。   被贾富抱着走出私人菜馆,阳阳倒是听话地没有排斥,软软的手臂撑在贾富的肩膀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想着心事。   知道云倾的住址,回程的时候,贾富将车直接开到了云倾的公寓楼下。   云倾抱着阳阳下车,有些抱歉地看着贾富,说道:“我先把孩子抱上去,待会再去加班。”   贾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咧开一口白牙,笑着对云倾说:“不用了,你把孩子抱上去吧。今天就冲着你陪我吃饭,我也不会让你加班!”   “可是,还有一部分资料没有整理……”云倾手里抱着阳阳,虽然自己也很为难,可是工作的事情她也不想拖拉着。   “没关系,不差这两天,明天再做。”   贾富看着云倾的背影,想着今天也算是有了小小的进步,一时心花怒放地吹起了口哨。   可是,一想到单小三这小气的家伙,还有他那无理的要求,明早4点让他起床,去她-niang的!老子爬不起来!   回到家,见母亲还在客厅里等着他,贾富一改玩世不恭的作态,嬉皮笑脸地走到母亲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刚从抛了个葡萄进嘴里,就听见母亲再次开启话题,又是什么谁家谁家姑娘,一个劲地扯着相亲。   他以前可有可无地相过几次,那时没觉得麻烦,现在每天被母亲催着,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了,不耐烦地想要上楼。   “我说呀,这找老婆还是要知根知底!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经常来我们家的那小姑娘,一身打扮土里土气的,我还以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竟然做出那样的事!唉!”   贾富抖了抖眉,自然知道母亲说的是谁。   他对付欣没有多少印象,倒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母亲提起的频率就大大增加,他就算不想记住一而不行。   看着儿子听也不听地就朝楼上走去,贾母有些不高兴地朝楼梯口喊了声:“你这小兔崽子,可别从外面给我带回个什么阿猫阿狗!我告诉你,这媳妇呀,还是要由老人来选才靠谱!”   “别我瞎介绍了!过段时间,我就把你媳妇给领回来!”贾富不耐烦地顶了回去。   “谁呀?!哪家的闺女?!和我们家认识吗?……”贾母一听儿子的话,惊吓地放下手中遥控器,急忙朝楼上走去,连声追问。   ***   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生活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云倾和贾富在工作上的配合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没想到这玩世不恭、不备外界看好的太子爷,工作起来会这么拼!   从公司守门的保安那里传出来的消息,只说好多次早上天蒙蒙亮,才见贾经理从公司开着车急急忙忙地离开。   云倾心里惭愧,好多次她也应该一起加班,却都被贾富以各种理由放回了家。   她便想着怎么样也要请贾富吃一顿饭,表示感谢。   正好今天两人拜访了局里的高官,下午有空余的时间,云倾说要请客,贾富惊喜地连声说好,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你喜欢吃什么菜?”   “川菜!”   “川味人家怎么样?”云倾记得公司附近就有一家。   “行!你来定!”贾富也不拘着,大嗓门地来掩饰自己的激动。   车开到川味人家门前,贾富停好车,两人一同下车朝饭店走去。   突然,从侧面传来一道强烈的闪光,云倾回头去看。   只见一个人穿着黑色卫衣,带着连体帽,看不清相貌,鬼鬼祟祟地站在墙角,手里拿着单反相机正在摆弄。   ---题外话---【困死了~!眯会儿~】   今天返稿了2章【哭】,凌晨的明早起来看~~ ☆、105.107“这是你的新马子?”   “看什么?”   贾富停下脚步,顺着云倾的目光望过去。   “没什么,我们上去吧。”   云倾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又警惕地回头看了眼,这才跟在贾富的身后进了餐厅。   这五年的平静生活,使得她那面对跟踪***敏感的神经都变得脆弱了髹。   罗嘉的事情在先,她一而再地提醒自己要警惕,想起那一闪而过的镜头,云倾朝前迈出的脚步微顿,她想要回去看看,看看那人到底在跟踪谁。   贾富回头就见云倾一副魂不附体,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朝外看去,明晃晃的日头下,穿过车水马龙的车道,一眼就可以看见公司大门蠹。   贾富以为云倾是担心被公司同事看见了,一时心下有些不悦,一道俊眉揪起,好像和他在一起见不得人似得!不过转念想想,人家还没同意和自己在一起,他好像也没办法对外人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要不改天吧。”贾富一时有些意兴阑珊。   “啊,你有事?”   云倾正收回目光,就听见贾富这么一句,一时愣怔地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贾富。   贾富看着近在眼前的云倾,她一头长发被高高盘起,脖颈上围着一条藏青色长款羊毛围巾,露出两边小巧白皙的耳廓,整个人背着光立在光影里,显得可爱又柔和!这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心里生出一股子自豪来。   刚才的坏心情瞬间都烟消云散,贾富轻快一笑,哼道:“没事!你好不容易请我一顿,我可不会放过你!”   “……”   好像她多么抠门似得……   ***   吃完饭出来,云倾特意朝转角看了眼,却什么也没看到,她不自觉地拧了拧眉,难道她看错了?   贾富解了牙祭,吃饱喝足的他心情就像盛开的花儿,也忘了早上4点被单小三从床上耗起来的愁怨了。   想到这周末和兄弟们约好了去飙车,他便想邀云倾去看看,毕竟他虽然在做饭方面不拿手,可是在江城,论起飙车谁最厉害,没有不提他名字的。他便想让云倾也去看看,他贾富可不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也是有内涵,有志向,有兴趣的人!   “对了,这周末有没有空?”贾富装作不经意地提到。   “有空……”   说完就后悔了,她不想在私人时间和贾富有太多的纠缠,可是若是工作需要,那,也没有办法了。   “正好,周末下午我来接你。”也不说干什么,贾富便一锤定音了。   ***   吕荞看着手里的照片,她没想到还会看见云倾!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云倾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当初冯韵荛对她手下留情了?   怎么可能?!   冯韵荛那么喜欢傅彦彧,这么多年来多少在傅总面前转悠的女明星都被她以各种绯闻赶出了娱乐圈,剩下的一些也只敢在心里萧想!便是她,也只是仗着这张脸而被傅总宠爱,才让她冯韵荛不敢轻举妄动!   可如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云倾还活着!   难怪最近傅总对她不闻不问,这些年,冯韵荛没少在她背后下绊子,她都能安然挺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旗华的公关团队会在第一时间帮她处理掉所有的不利消息。   可是,这一次,网络上她的裸照漫天飞,却不见旗华公关部有任何阻止的动静。   她起初被吓得没了方向,才会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韩经理身上。   她心里记恨着冯韵荛,这些照片里有些是她刚出道的时候拍下来的,以前从没见过,现在一股脑地放在网上,那些一直想黑她的人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大肆渲染,将她曾经所有的努力都定义成了潜规则得来的,她怎么可能不气!   看着自己微博下面,曾经一片好评,各种被小粉丝崇拜的地方,变成了如今一边倒的咒骂。有说她是国内最不要脸,迄今为止被曝光出来地位最高的女明星;又有人说她露胸露臀,连乳-头都要化妆!还有人在底下猥琐地评论她的身体,什么牺牲色相被歪瓜裂枣蹂躏,以后还有没有男人会要……   她起初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傅总也上了八卦头条才会面临这样的处境。可此刻,看着手里的照片,她心里陡然一落,想到自己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的手上,一口气憋在心口,只想一吐为快!   吕荞看着画面中云倾的脸,咬牙切齿中将手指紧紧地抠在云倾的面上。   不过就是一张脸而已!   既然她让自己不好过了,她吕荞自然也不会再客气!   冯韵荛做不成的事,她来做!   ***   张继拿着手机进来的时候,傅彦彧正在饭局上。   是几个上头的领导过来视察,市里的领导知道傅彦彧和他们多少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应付检查本来是件简单的事儿,可是最近全国都在抓这一块儿,全国人民也紧盯着这一块儿,他们也怕一不小心查出个什么,或者没有什么被弄出个什么,便想依靠傅彦彧的关系让他们走走过场,不要查得太严。   这些张继不懂,不过,手里头的事却是不能耽搁的。   他走到傅总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傅彦彧眯着眼睛听了会儿,一瞬间拧起了眉头,掐灭手中的烟蒂,和在做的领导说了声抱歉,就迈开长腿走出包厢。   张继先去挂了账,就晚了一步出来,瞪着两眼看着傅彦彧将车开走了。   就知道会这样……   从江城传来的消息,没想到一直平平静静地,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二世祖,听说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两人年龄相符,长得还不耐,对云倾也是上赶着讨好,俨然是强敌的样子。他这样一听,想到傅总最近不仅要忙着财团的事儿,还要忙着应付冯敬开,每天这根弦紧绷的他都觉得累,听到这消息,立马就添油加醋地说了。   这不,眼下他就是自讨苦吃,大冬天的,正站在马路牙子边招手打的。   ***   自从上次冯韵荛去过以后,傅彦彧便留了心,让手下几个人留在了江城,看护着云倾,以防万一。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只想着防坏人,确保他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却忘了防色狼!   眼下,顾流笙还没解决,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小年轻!   听张继的意思,似乎挺般配的?!   傅彦彧一只手搭在半降的窗边,夜幕沉沉之下,有一两点火花在他的指尖燃烧,他也不急着抽,就这样任由它被风吹得忽起忽灭,男人另一只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车辆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疾驰。   刚才张继打来电话,得知去江城的机票最早的也得等到明天下午,他自然没有这么长的耐心等到明天,一想到他的小丫头被别的男人觊觎,他心里就腾腾地烧起一把火来。   什么年龄相当?!   什么样貌般配?!   什么身家不错?!   就算是上帝派来的,他也不认为有谁比他更合适!   傅彦彧有些烦躁地将烧到指尖的烟蒂扔掉,他从小就看中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   周五工作结束的有些早,云倾再次被贾富以权谋私地放回了家。   不过好在工作也完成了,云倾收拾好手边的东西,和贾富说了声“周末愉快!”,刚迈出办公室的门,就听见贾富大嗓门地喊了一声:“别忘了明天下午我们的约会!”   “哐当——!”   不知道是谁的脑袋被门夹了。   办公室外的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尤其是女同胞门,眼中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云倾脸上瞬间烧红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尴尬的弧度,朝众人笑了笑,理也不理贾富的追问,急急忙忙地就朝楼梯口走去。   “恭喜贾经理啊!”   “贾经理终于守得云开了,要记得请客吃饭哦!”   办公室里一片欢声笑语,贾富站在办公室门口咧开一口白牙笑的开怀。   由于下班的早,阳阳还没有放学,云倾便先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菜和存粮回家。开门进屋,没想到客厅沙发上会坐着那已经消失了快一个月的男人。   一时大脑有些空白,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出去,有些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傅彦彧穿着一件黑色西服,白色衬衫下是被男人伸手扯开的暗红色领带,他手边放着一件藏青色大衣。此刻,傅彦彧正背靠着沙发假寐,男人手臂弯起搭在眼前,听到云倾开门的动作,才慢慢地放下手臂。   傅彦彧眯眼看过去,只见云倾手上拧着两个超市的大购物袋,正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自己。他从沙发上起身,迈开长腿走了过去,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袋子,自然而然地问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进来。”俨然是主人家的口吻。   云倾看着傅彦彧将购物袋放在厨房门口的置物架上,随着男人的弯腰,隐隐可以看见他西装下紧致有力的身材。   云倾将目光收回,想到他突然的离开,又突然的出现,尤其是他什么时候有了她家的钥匙?云倾看向他放在沙发上的大衣,眉头紧皱,疑惑地问着:“你怎么进来的?”   “开锁公司开的。”傅彦彧自然而然地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才回道。   看着他一点做客人的自觉都没有,云倾有些头疼,问话也不再平静:“谁让你随便开别人家的门?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一面又有些埋怨开锁公司也太不负责了!都不问问主人家就随便开锁!   “我把这里当成什么,你不知道?”   傅彦彧站在云倾面前,男人微垂着眼帘,疲倦的双眼下是一夜没睡觉而泛起的淡淡灰色,他却不觉得累,看着眼前发怒的云倾,就像在逗弄着一只猫。   云倾深吸几口气,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狠狠地剐了他一眼,绕开他就朝厨房走去。既然有理说不清,她就让他一个人好好呆着,说不定一会儿他自己觉得没趣了就会离开。   见云倾进了厨房,傅彦彧这才在房间里逛了一圈儿。   刚才进来,他憋着一口气,再加上十多个小时不停歇地开车已让他满身疲惫,此刻家中有了小女人的身影,他就像被打通了任通二脉一般,满身的疲倦都消散了。就算不看着不盯着,只要知道她在自己身边,他就心安。   云倾在厨房里忙活着,将购物袋里的果肉蔬菜都放进了冰箱,走出厨房,特意朝客厅里看了眼,却没有看见那人,想来他应该是自觉没趣走了吧。   云倾小小的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他这样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云倾看了眼时间,阳阳快放学了,她赶紧回房间换下这一身工装,打算稍后带小家伙去吃烤肉,弥补这段时间自己忙于工作而疏忽了他。   推开房门,却被床边躺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云倾有些头疼,带着怒气地冲过去想要将他摇醒,可是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那浓浓的倦怠,好像很久都没睡觉的样子。   傅彦彧脚上穿着上次她买回来的拖鞋,男人躺在床上,西裤上带着一丝丝褶皱,和他平时严谨的作风有些不和谐,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搭在她放在一边的洋娃娃身上,云倾看得心下纠结,想要将他叫醒,却又不忍心。   最后还是将一旁的被子打开,盖在男人身上。   云倾拿着衣服去了外面的卫生间,换好衣服,踟蹰片刻,还是推门离开。既然他能进来,什么时候出去,她也管不着。只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去幼稚园接了阳阳,小家伙远远地看见了云倾,就撒开了腿朝校门口奔过来。   听说今晚有烤肉吃,阳阳想到老师今天发下来的语文试卷,自己只有33分,想了想,还是等吃完饭回家再给妈咪签名好了。   北方这边有很多大排档,烤肉是他们的爱好,生活中处处都可以见到。云倾这个从小生活在南方,口味清淡,喜好素食的人,跟着阳阳这个小肉球一起,似乎也爱上了这种街边烤肉。   小家伙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啃着手边的红薯,一边朝烤肉大叔喊着快点上菜!   云倾将火炉的温度调小,一边翻着肉串,一边伺候着小家伙吃饭。   “嘿,你怎么在这儿?!”一声熟悉的惊喜从身后传来。   阳阳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啃着盘里的肉。   云倾回头,就见贾富一身劲瘦的机车装扮,头盔还没来得急取下,一张脸笑开了花儿。云倾朝街边看了眼,一连串的摩托车“刺啦——”“刺啦——”地由远开近,停在眼前。   有人下来走到贾富身边,将手臂搭在他肩上,朝云倾吹了声口哨,语气调戏:“这是你的新马子?”   ---题外话---【傅先生出现了,战争还远吗?】还有一更,晚上10:00前看看~ ☆、107.109她是我的女人,劳烦您让一让   一个穿着露肩夹克的黄毛,嘴里叼着烟走了过来,大冬天的这身打扮显得尤为扎眼,一身铆钉再加上手臂上三五十道青黑的纹身,想要不被人注意都难。   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弟,看见他下车过来,赶紧迎上去。   黄毛斜着眼睛看了眼贾富身前的一大一小,当他看到云倾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亮,黄毛邪恶地一笑,淬不及防地就伸手捏住了云倾的手臂:“他妈的!江城还有这等货色?!老子要是早知道也不会总往首都跑!你们说是不是?!蠹”   他身后的弟兄听了就是一阵哄笑,各个都眼神下流地朝云倾身下扫了一遍,云倾被看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愤恨地面红耳赤却挣脱不得。   “放开你的手!”   贾富用力掰住黄毛的手腕,“赖子!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哼!”   赖子斜眼看着贾富,不过是比赛输了他,要认他做大哥,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在他面前拿乔!这些弟兄,哪一个不是跟他出生入死的,他只要叫一声,他就别想从这里完整地走出去!   不过,想到明天就要进行的比赛,赖子笑了笑,拍了拍贾富的肩,“那我赖子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她,不过,明天的比赛你要是输了,你这个新马子就归我。髹”   贾富将云倾拉到身后,挡住赖子的视线,有些气急:“比赛是比赛,关我女人什么事!”   “哼!”   赖子双目阴鸷发狠,勾起嘴角冷哼道:“在我赖子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比的!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应该庆幸她还有资格参加比赛!不过,你要是赢了,我赖子以后就还管你叫大哥!怎么样?你说,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划算是划算,只是其他任何东西他都可以拿来比,唯独她不可以!   “你他妈当我贾富是干什么的?!老子在江城看中一个女人还要你来指点?!你他妈把老子的女人当什么了?”贾富气急!   旁边的弟兄们看着两个老大因为一个女人杠上了,想上前去劝说却都没有这个胆儿!一个个唯唯若若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帮谁。   毕竟一个混黑,一个混白,红色资本主义下谁都不好惹。   “妈咪,我们走吧。”   一直在旁边默默啃着羊肉串的阳阳,将手中两根细长的尖木棍拿在手里,朝身旁抱着自己的云倾清脆地叫着。   “嗯,”云倾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微微垂下眸子,见贾富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抱着阳阳走到贾富身边,轻声提醒:“我们走吧?”   贾富恨恨地瞪了眼赖子,伸手就护着云倾准备朝路边停车位走去。   “小心!”   “赖子哥!有没有烫着?!”   贾富回头就见地上散落着一盆炭火,正是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一桌,看着赖子用军大靴踱着地上的煤炭,他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他们起身早。   去了停车场,刚准备上车,就见赖子带着几个弟兄追了过来,几人齐刷刷地堵在车前,眼睛如饿狼一般盯着他们。   “你贾公子现在玩不起了?!倒是耍起了这些小把戏!我赖子走到今天,什么事没经历过?!几把煤炭就想把老子吓着?!我告诉你!你这马子,哥们我看中了!明天你就是不想比也得比!”   看着赖子气势汹汹地堵在路口,仿佛不得一个准话就不放他们离开。   这样一群五大三粗的社会青年堵在路口,路过的行人都匆匆看上两眼,带着好奇又带着惊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问问出了什么事。   贾富紧紧地握着拳,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玩赛车了!他没想到赖子会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以前在国外经常和朋友们飙车,回来后,国内没有那样的环境,飙车的人也不是特别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飙车队,一时手痒,便秀了车技夺了冠,本不是什么大事,却偏偏赢了了赖子的名头,这个江城一霸便找上了他,每次弄点小赌资玩玩,他也只当是飙车情趣。他本以为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玩耍而已,却不料会有今天的处境。   不得已,贾富只得同意。   “行!有你这句话,哥们明天就西四环见!”   赖子招了招手,让弟兄们退开一条道,他看着一边抱着孩子的女人,邪恶的笑爬上脸庞,想到这样的尤-物马上就要属于自己了,便有些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   “你还想干什么?!”贾富一个箭步挡在云倾面前,厉声喝道。   “呵,哥们没啥意思,就想提醒你女人明天别忘了来。”   “她不会去的!”   “是吗?她不去?”赖子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儿,漫不经心的说着:“那也行!不过明天比赛,如果你输了,哥们也不要别的,就要你一条腿好了!”   平淡的语气说着血腥的事,在他口里却仿佛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没有再等他们拒绝,赖子就被底下的弟兄们簇拥着离开了。   贾富愣怔片刻,想到身后还站着云倾,赶紧回头,“没有吓着你吧?”   云倾抬头看着他,她的确被吓到了,眼前的贾富年轻又阳光,一双大长腿衬得人俊朗又时尚,想到他如果比赛输了,就要丢掉一条腿,到时候这个俊朗的大男孩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敢想。   她不知道那个叫赖子的人为什么要将自己作为赌注,他们一行人爱赌什么赌什么,本来都和她无关。可是,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扯了进去,如今又和贾富的人身安全挂了勾。   她不想和赖子那样的人再有接触,可是,一直以来,贾富都以诚待她,也有恩于她,她心下惶惶……   “我送你回去吧。”见云倾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贾富笑着提议。   云倾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有话要对他说,却还没想清楚,紧抿着唇,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贾富。   可能刚才被吓到了,阳阳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云倾的脖子,即便上了车也不肯松开。   想到那一群凶神恶煞的坏人,还有他们堵住路的霸道样子,小家伙有些后怕地趴在云倾的肩膀上,偷偷在她耳边小声道歉:“妈咪,刚才是我故意把火炉子踢倒的。”   云倾呼吸一滞,如果不是阳阳说起,她也以为是贾富故意弄倒的,却没有料到是自己的孩子。若是没有刚才的事故,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发生……   感觉到小家伙的害怕,云倾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情况,便是她这个大人,心里多少也还有些发忡。   她看着前面开车的贾富,不知道贾富是不是也在想着刚才的事,从后视镜中可以看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云倾不由得有些自责,因为阳阳的一个举动,让他陷到了这么为难的境地。   车开到公寓楼下,贾富打开车门,从云倾手里抱过胖嘟嘟的小家伙,将他放在地上,见小家伙蔫吧着脑袋,不适以往活泼好动,以为是刚才吓到了。   贾富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一个摩托车钥匙扣在阳阳面前晃了晃,诱惑着小家伙:“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阳阳眼睛盯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摩托车模型,银灰色的车身流线,两个硕大的黑色轮胎,小小的车把手,长长的车身,钥匙扣的白金项链上印着一串英文。   贾富见小家伙目不转睛的样子,笑了笑,将手中的项链直接挂在了小家伙的脖子上,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这个叔叔送给你。”   阳阳低头握住胸前的摩托车,拿在手里,小巧可爱只比自己的小手大了那么一点点,突然有些喜不自禁。   见小家伙终于笑了,贾富才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站起身来看向一旁的云倾。   他眼神明亮,又透着一股子懊悔。   若是刚才在大排档里,他没有停下车去找她,那么赖子也不会知道云倾,更不会发生后来的纠缠。   想到自己居然还主动邀请他去观赛,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光!   贾富的目光有些闪躲,他没有再像往常一般嬉皮笑脸,倒是将两只手兜在机车皮裤的口袋上,朝公寓入口扬了扬下巴,“快进去吧。”   “明天的比赛……”云倾有些犹豫。   “别担心,明天你不用去。”   见云倾面露紧张,没有离开,贾富心里一暖,至少在他看来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已经开始关心他了。   他呵呵一笑,大嗓门的安慰着云倾:“你别看赖子挺凶的,他那都是咋呼,我们是哥们,这些都是开玩笑时的话,你说能有什么事儿。”   云倾怀疑地看着他,正想说话,裤腿突然被拽了拽。   她低头,就见阳阳一只小手握着银灰色摩托车吊坠,一手正紧紧地抓着她的裤腿,顺着孩子瞪大的眼睛看过去,她脸上那份镇定瞬间就破壳了。   这么冷的天,傅彦彧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西裤,衬衫领口微微敞着,手肘处的衬衫还有着没来得及理清的褶皱,头发是睡醒时的散漫,垂落在额头,男人眼神锐利,冰冷沉静地从云倾身上滑过,落在一旁贾富的身上。   情敌只见都有着相斥的磁场,不分男女。   在傅彦彧迈着长腿,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近的时候,贾富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异性的攻击力。他紧紧地皱起眉头,习惯性地挡在云倾面前。   这种自然而然以保护者姿态挡在云倾面前的行为,看在傅彦彧的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   “过来。”傅彦彧薄唇紧抿,视线越过贾富,眼睛紧紧地盯在云倾的身上。   好久不见傅彦彧,阳阳突然看见了还能认出人来,可孩子就是孩子,还是容易接受对自己好的人。   看着对面叔叔不怒自威的严肃表情,阳阳挪动着小步子又朝贾富身后挪了挪。   傅彦彧自然瞧见了阳阳的小动作,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云倾目光平静地与傅彦彧对视,他还是那副表情,薄唇紧抿,看不出喜怒,可是他手臂的肌肉突起,肩胛紧绷,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却知道他恐怕早就已经动怒了。   “别怕,叔叔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们!”贾富回头安慰着云倾和阳阳。   傅彦彧听了,双目微阖,男人面目拢在一片阴影里,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片刻后,傅彦彧忽地勾起性感的薄唇,怒极反笑:“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保护。”   贾富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小半年来,他不是只在公司里每天看两眼,就是下班了,他偶尔也会跟着云倾的车后送她回家,她家的路他早就熟悉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云倾身边有任何男人出没的身影。   可是,对面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那一双棕灰色的眸子在路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明显突出!   贾富震惊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家伙,他此刻也正瞪着一双棕灰色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一瞬间,他有些心灰意冷。   自己这是干什么?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贾富什么时候做出这等缺德事,硬塞在人家三口之间?   他目光颤颤地对上云倾的目光,只见她面色平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似乎拨开了迷雾,看见了明月。   “谁是你的女人?我可没看见。我保护我的女人,劳烦您让一让!”   ---题外话---【喝碗六个核桃,君匪要当机了……】 ☆、108.109喜欢这样的‘老头子’吗?   【109】   贾富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不过是前男友,或者是前夫,反正哪一样都和现在没有关系。   这样想想,贾富心里又有了些底气,在对面男人锋利的目光下挺了挺胸。   傅彦彧看都没有看他,他看着一直站在别的男人身后,眼神淡漠的云倾,心口涩涩,仿佛被大石堵了一般髹。   抄在裤袋中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手背青筋凸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的视线一直紧锁在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上,听了贾富的话,尤其是“我的女人”这几个字,瞬间激起了他心里的怒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蠹。   傅彦彧向前走了一步。   可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阳阳就被他的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吓,条件反射地又朝贾富身后躲了躲。   蓦地,傅彦彧眼光一沉,顿下脚步。   男人幽深的视线落在云倾脸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云倾低敛着长睫,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半个身子,那张白净的小脸被他身前的男人刻意的挡了挡。   傅彦彧眸中的怒火慢慢平复,他眼神清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去。   随着傅彦彧的走近,贾富眼镜眨也不眨地警惕的盯着他,以防他突然做出什么事来。   同样来自上流社会,那些浸入骨髓的衣形举止,贾富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男人满身矜贵,可能不是一般的出生,于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出人意料的,却是,傅彦彧越过他们,平静地离开了。   云倾的心陡然一落,紧张过后的失望让她心底一空,空气中仿佛依然能闻到他走过的气息。   短暂的安静后,贾富拧着眉,有几分踟蹰地问着云倾“这人,是……?”   人虽然被自己赶跑了,贾富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云倾,刚才因为有她站在自己身后,所以才会在面对那个男人强大的气场时充满底气。   可,此刻,他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却还是有丝不甘心的吻了出来。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天也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云倾没有回答贾富的话,那人从她身旁走过的样子一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贾富心里突然有了丝不快,他紧紧地抿着唇,想到来自刚才那人身上的强大威胁,他心里乱成一团,更加烦躁。   现在好不容易和云倾母子的关系有了起色,他以为自己可以顺利走向目标,却不料半路出了个程咬金!   “那人是阳阳的爸爸?”   贾富问完这句话,低头去看她脚边的小孩,却见小家伙扭着脑袋看向身后,正是那人消失的方向。   “嗯。”云倾淡淡地回复,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   看着贾富开车离开。   云倾侧过头,朝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眼,这才牵着阳阳的手朝公寓楼走去。   “妈咪,我们都不理叔叔,他是不是生阳阳气了?”   阳阳稚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丝懊恼,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没有叫叔叔不说,还惹得叔叔生气了。尤其是他离开的背影,形单影只,像个孤儿,比他还可怜。   他只是没有爸爸,他还有妈咪,可是,叔叔好像都没有朋友。   太可怜了……   “傻瓜,他怎么可能生阳阳的气。”   云倾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语气轻柔,安抚着小家伙。   “可是,他都不和我们说话,就一个人走了?”小家伙憋了憋嘴。   没想到阳阳会这么留意,云倾心里诧异,不由得低头认真地看向小家伙的脸,只见他两道小眉毛挤在一起,鼓着小脸,嘴唇嘟起,神情十足的懊悔。   云倾看得心下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就是大人,也会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多加爱护,更何况是小孩子。   ***   伺候好小家伙洗漱,见他神情沮丧,云倾笑了笑,给小家伙吹干头发,套上一件卡通睡衣,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让他躺好。   阳阳小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耳尖是洗浴时被热水熏成的粉红,他睁着一双棕灰色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云倾,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着:“妈咪,明天叔叔还会来看阳阳吗?”   小孩子都是渴望被爱的,尤其是一个从未体验过父爱的孩子,那心底对父亲的渴望,会让他期望自己的生活中也出现一个同样强大的守护神。   对上孩子期待的大眼睛,那想要否定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口。   这些日子,她给孩子的关心太少,不是忙于加班,就是忙于应酬,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孩子吃顿饭,却又发生了这些事……   云倾侧身坐在床边,伸手将阳阳肩膀的被子朝上扯了扯,这才笑着回答:“回的,叔叔明天还会来看阳阳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毕竟,今晚,她已经惹怒了他。   ***   今晚吃烧烤,虽然中途被扰了,可是一身的烧烤味,还是让云倾在洗浴室里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用毛巾擦拭着湿发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那本该离去的人,瞬时吓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只见傅彦彧长腿交叠地背靠着床头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她知道是自己昨晚看了顺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书,是和她工作有关的书籍,里面有些不懂的地方,她还做了笔记,此刻却落在了男人手中。   听到脚步声,傅彦彧抬起头来,深幽的目光毫不避违地投在她身上。   他丝毫没有大半夜私闯民宅的赫然,面色如常,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洗好了?”   “你怎么进来的?”云倾没有搭理他的话,目光还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她记得自己明明把门锁了,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又找了开锁的师傅?   对面的女人蹙起眉头,傅彦彧目光定定地看了她一瞬,这才将手中的书合上,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钥匙。   云倾看着他的动作,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她实在抵抗不住男人眼中的炙热与专注,匆匆地错开视线。   云倾强做淡定地微勾着头,继续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越过男人笔直的长腿,走到一边的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   若是平时,她洗完澡,即便头发不擦,她也敢就这么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可是,此时,眼前,房间里,这人就像一块巨石一般稳稳地坐在床上,她自认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把他挪走。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她也没办法和他正面冲突,只得先缓一缓,从衣柜里找出一件保守的睡衣。   傅彦彧双腿闲适地放在床边,男人眼神随着女人的走动而转动。   她的卧室不大,她从他身边走过,扑鼻而来是淡雅的沐浴香,衣柜就在他的右手边,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是那条熟悉的粉红色浴巾。   只能堪堪裹住他大腿的浴巾,此刻正服帖地被女人系在身上,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她那一头秀发包裹在粉色的浴巾里,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有水珠顺着发丝低落在她的胸前,缓缓地滑入浴巾里……   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动,浴巾下是她鼓鼓的胸,挺翘的臀,还有那堪堪裹住臀部的浴巾尾稍,再往下是女人白皙修长的双腿。   视线梭巡,此时,此刻,眼前的女人就是世间最美的景。   傅彦彧眸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因为自己的眼光,抑或是因为她的成长。   眼前的小丫头,不再是五年前小小的一只,都说女大十八变,小时候丑,长大了才会好看,他却觉得他的小丫头从来都是最美的。   云倾自然察觉到身后男人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快速地在衣柜中拿出自己的睡衣,直起身来,将手中的睡衣往胸口挡了挡,再次越过他,朝卫生间走去。   等她换好睡衣,吹好头发出来,却见傅彦彧还坐在床边,视线笔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逃无可逃,以为他会自觉离开,却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   云倾走到床边,站在床尾,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床头的男人,红唇紧抿,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很晚了,你什么时候走?”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傅彦彧将腿上的书本放在一边,站起身来,男人身材笔挺,身姿劲瘦,眼眸落在云倾脸上,一步一步朝她走进。   看着他的动作,云倾头皮一麻,心底便止不住地生出逃跑的***,却不想显得示弱,只得硬生生地挺住。   两三步的距离,傅彦彧定定地站在云倾面前,低头看着女人熏红的小脸,在灯光下柔软白皙的让人想要捏一捏。   突然,他目光一凛,想到刚才她也是这般躲在别的男人身后!   “刚才那人是谁?”男人语气有些严厉。   云倾猜到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抬起头朝着眼前面色紧绷的男人笑了笑,突然轻佻地朝他的脖颈吹了一口气,“你还管得着?”   对,他哪里还管得着?   家里有着冯韵荛,外面有着成群的莺莺燕燕,她又算什么,不过是在他婚外风流的功绩上添上了一笔,还是最特别的一笔,毕竟前妻这个身份不是谁都有的。   “好好说话!”手腕突然被男人捏住,人也被他扯到身前。   云倾一个不防,手指本能地按在男人的胸前,指下是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男人高大挺拔的声音在灯光的笼罩下,投下一层暗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   “那行,我们好好说话。”云倾手腕动了动,想要拽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更用力地捏住,又是这样强势,她一双眼睛喷起了怒火,抬眸瞪视着他,“不知道傅总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了?”   一口一个傅总,分明把他当陌生人看待。   手腕处突然一痛,似乎要将她的骨头碾碎了。   他倒是还有理了,他真以为自己是阳阳的爸爸,她就要听他的话?!现在不是五年前,他也不是她的天,她凭什么处处受他压制!   云倾眸光一转,看着傅彦彧愈发愤怒的样子,突然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被他捏住的手腕,抬头,第一次这样,视线笔直地望进男人的眼睛里,她眼眸含笑,语气轻快:“对了,你不是想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手腕被用力地勒住,云倾脸上笑的更开怀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他就是我的男朋友,阳阳未来的父亲。”   傅彦彧眸光陡然一深,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受控制。   他一手搭在云倾的腰上,将她朝自己拉进,一个用力将她的双手反敛到身后,逼迫着她重心不稳地靠近他怀里,来不及反应,紧急之下,两人呼吸急促,胸腹紧紧地贴在一起。   一声惊呼压在厚重,身后手腕被男人一只大手覆住,肩胛骨被拉扯的生疼,云倾被迫地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男人。   “怎么?这就生气了?”语气轻浮,带着调笑。   就算她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她也只接触过这么一个。   那么,他呢?他有过多少女人,恐怕两只手两只脚都数不过来吧!   他生气?他生的是哪门子气?   傅彦彧不说一句话,腮帮紧绷,喉结滚动,那压抑的怒火已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   “你喜欢?”傅彦彧手指用力,将朝自己的方向更加用了几分力。   “……”云倾顿了顿,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句,刚准备回答,就听见男人笃定的声音,替她答道:“你不会喜欢的。”   “为什么?!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听了他的话,云倾心底涌起一股子气恼。   傅彦彧视线紧紧地盯在她脸上,看着她一脸倔强,眸子中透着不服输的劲头,像一只惹毛的小猫,正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来。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会喜欢?”男人语气带着几分鄙夷。   “哼!难道都喜欢你这种老头子?”听着傅彦彧的话,云倾不由得反唇相讥,斜着眼角看着他,仿佛在说‘我也看不上你’。   话音未落,云倾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带着趴在床上。膝盖一疼,撞上了床尾,麻麻的,突然抬不起腿。   她还来不及从眼前眩晕中醒过来,就见一道黑影霸道地压下来。   男人粗粝的手掌扣住她的膝盖,双手用力一推,强行分开她白花花的大腿,置身其中。   睡衣下摆随着腿弯拱起,被撂倒了腰间,露出底下黑色的蕾丝内裤,傅彦彧却没有停止,他身体向前,撑在云倾的手肘两侧,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被压在头顶。   包裹头发的毛巾散落在床上,女人那一头秀发在床铺间散开,落在傅彦彧的手背上。男人眸光幽深,其中有着翻滚的怒火。   云倾睁开眼睛,视线落在男人线条紧绷的脸上,他眉眼深邃,棕灰色的瞳孔在发怒的时候泛出淡淡的金泽,她喜欢他这双眼睛,晶莹透亮,仿佛蕴藏了世间万物般的深邃。   两人对视,有着对彼此的疑惑和探寻。   “喜欢这样的‘老头子’吗?”傅彦彧一边问,腰间快速向前耸动了一下。   “你!”   云倾紧紧地咬住下嘴唇,控制出那差点溢出嘴的呻-吟,她想要闭紧双腿,却夹住了男人的双腿,脸上升起一抹潮红,她飞快地松开腿,又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喜不喜欢?”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傅彦彧又动了下。   云倾没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扭动着双手,无奈却被男人紧紧地压在头顶。看着他又要问,云倾急忙朝上缩着身子,想要逃脱他的撞击。   “啊!”   避无可避,女人的细腰被男人一只大手握住,朝下用力地压住。   “……别这样?”云倾脸上潮红一片,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在男人的几次撞击下,仿佛有电流滑过,让她全身软的一塌糊涂。   听了她软弱无力的求饶,傅彦彧眸中带着笑,停下了动作。   “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你以后别这样了。”   女人轻轻的一句话,眼神中带着祈求,仿佛他是洪水猛兽,她眼中是害怕他破坏她幸福的恐惧……   傅彦彧眼中的笑意凝固,一瞬间,全身如千年冰霜一般凝固了,他压在她身上没有动,眼神盯了她片刻,突然有些狼狈地转开头。   云倾也没有再说话。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只听傅彦彧轻轻一叹,是失望,还是心伤,她不知道。   身上的重量消失,傅彦彧站起身来,坐在床边。   云倾看着他的背影,男人背对着她,微勾着背,双手覆在太阳穴上,她知道他现在心情烦躁,却不能搭理。   云倾就躺在床上,盯着男人的背影,没有出言赶他离开。   ---题外话---【没有存稿,这两天都会晚一点,君匪周末争取多写点,下周恢复凌晨~】 ☆、109.110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女人轻浅的呼吸。   傅彦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平息,他眼中只余下一片晦涩。刚才陡然听到她说有男朋友,他心上焦急,只觉得自己晚了一步。   可是,她忘了,二十多年,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   那句话里有多少赌气的成分,他不愿意去深究,恢复理智的他却知道,她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爱上一个人的。   床上的小女人面朝着他的方向,双手抱在胸前,侧身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连体的保守睡衣,裙摆处有些短,堪堪地包住大腿根部,两条大白腿弯起,整个人只占据了大床的一块地方,显得小小的。   傅彦彧凝眸看了半晌,这才弯腰将她抱起来髹。   当他放手将她放在床头,正准备站起身来,衣襟处却被女人用手抓住。   傅彦彧握住她的手,想要解开,床上的小女人在梦中哼了哼,朝他怀中拱了拱,有些不安地又嘟囔了一句。   傅彦彧叹了口气,这才俯身躺在床边。   似乎冷,他刚躺下,身旁的女人就自动自发地蜷缩进了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适地地方一动不动了。   傅彦彧低头看着云倾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白皙小巧的鼻尖,他将她朝怀里揽了揽,伸手拉过一旁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   周六早上不用上班,云倾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伸手盖在额头上,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窗帘缝隙间倾泻而下的日光。   她没有动,躺在床上愣怔了片刻。   耳边却传来阳阳清亮中透着愉悦的嗓音:“叔叔,你怎么在我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客厅里传来脚步圾踏的声音,阳阳此刻正像一只小跟屁虫,满是惊喜意外地跟在傅彦彧的身后朝厨房走着。   云倾出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   傅彦彧背对着光站在厨房里,一套简单的黑色运动套装穿在他身上,让云倾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男人不是已过而立之年功成名就的成熟男人,仿佛还是那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空气中传来米粥的香味,云倾朝餐桌看了眼,不知道他早上什么时候过来的,上面放着外面热腾腾的油条和包子。   阳阳正站在傅彦彧脚边,仰头看着他,“你还会走吗?”   “你希望叔叔走吗?”   “你只要不抢我妈咪,我就不希望你走。”小家伙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傅彦彧,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在说‘快同意吧!多好的条件!   “……”   傅彦彧没有说话,转身去拿盛粥的碗,却一眼看见了站在卧室门口的云倾,女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神还有着起床后的迷糊,呆呆的样子,傅彦彧笑了笑,说:“快去洗漱,准备吃饭了。   男人平静的语气,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咦!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阳阳回头也看见了云倾,也不管黏了一早上的男人,兴冲冲地跑到云倾面前。   云倾摸了摸他同样乱糟糟的西瓜头,俯身将他抱起来,朝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阳阳站在小凳子上,举着卡通青蛙的牙刷在小嘴里捣鼓,白色泡沫鼓了一嘴,居然还哼起了歌。   “好好刷牙。”   云倾拍了拍小家伙的肩,提醒着他。   “咕噜——”一声,满头黑线地看着阳阳将那一口泡沫吞了进去……   ……   吃过早饭,云倾给小家伙整理着书包。   今天早上有钢琴培训课,小家伙喜欢弹钢琴,她便下了功夫,托关系找到本市最有名的钢琴老师季连生,给阳阳在他的地方报了培训课。   季连生是大学老师,业余时间也不多,他底下带的学生只有几个,其中阳阳最小,其他几个都是有些专业基础的高年级学生。   季教授之所以会同意教导阳阳,还是因为贾富在中间起了作用。季连生是贾富的舅舅,一是看在外甥的面子上,二是因为阳阳也是一颗好苗子。   云倾给阳阳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却见傅彦彧拿着钥匙走过来。   以为他要离开了,云倾垂下眸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又自然地从鞋柜上拿下鞋子给阳阳换上。   没有理会身后的那人,云倾牵着小家伙的手出了门。   电梯里,阳阳左看看,右看看,看着陪在自己两边的大人,心里一时美滋滋的。小家伙的胸脯挺起,突然有些雄赳赳气昂昂起来。   “我送你们过去。”   云倾将阳阳放进车后座,正准备起身打开驾驶座车门,就听见傅彦彧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云倾转过身想要拒绝,傅彦彧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话,轻叹一声,“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尽点责任吧。”   这是一个父亲的祈求,云倾没办法拒绝,红唇紧抿,默不作声地坐上了车后座。   看出云倾的默认,傅彦彧坐上驾驶座,从她手中接过车钥匙。   季连生给学生们上课的地方就在他的私人别墅,学生不多,加上阳阳,只有四个。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家三口,季连生怔了怔。以前一直只见阳阳的母亲,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到孩子的父亲。   傅彦彧推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上走下来,又绕到后座,将阳阳抱了下来,小家伙两条腿骑在他的腰上,他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羞红的耳尖,笑了笑,手臂用力又将小家伙朝上拖了拖。   云倾看了,没有说话,拧着阳阳的书包朝别墅走去。   远远地看见季教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走来的方向,云倾面色有些微赫,为自己睡了懒觉,再次迟到的行为感到囧然……   季连生看着远处朝他走进的一大一小,一道浓眉皱起,目光定在那个身姿笔挺的男人身上,眼神恍惚,眼前那相识的眉眼,一瞬间让他生出错觉,仿佛看见了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这位是……?”一大一小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即便猜出了他是谁,季连生依旧想知道。   云倾红唇抿了抿,顺着季连生的目光望向傅彦彧,一时想不起来怎么介绍他。   “您好,我是傅彦彧。”   云倾小小的松了口气,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向阳阳介绍他有了父亲。   两个男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季连生却有些激动地迈不动脚,他眼神激动,有些情不自禁地问着傅彦彧:“……你妈妈是谁?”   傅彦彧瞬间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中年人,季连生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让出大门的位置,伸手邀请着:“进来坐会儿。”   云倾看了眼傅彦彧,见男人面色如常,这才跟在季连生的身后走进别墅。   季连生今年才50岁,鬓角却早已生出了华发,好在身体健康,保养得宜,在外人看来,并不觉得老,最多40出头的样子。   季连生的家庭出生好,却从未娶妻,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   别墅拢音效果好,进来后才听见琴房里传来的声音,让阳阳先去练琴,季连生也不急着离开,自己招呼着傅彦彧坐下,又起身去厨房泡茶。   云倾坐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季教授分明对傅彦彧更感兴趣,终究抵不住心底的好奇,她还是耐着性子坐在他身旁。   不一会儿,季连生端出一泡茶来,又亲自为傅彦彧倒上一杯。   傅彦彧说着谢谢,平静的接过。   片刻后,季连生才平静下来,他目光温和地从眼前年轻人的身上略过,落在他身旁的云倾身上,老人家笑了笑,男俊女靓,很是般配。   他看着傅彦彧,笑着问道:“以前,怎么没见你来?”   “头段时间有些忙,都是她在操劳。”傅彦彧低头看着云倾,男人目光深情绻绻。   对上男人的目光,云倾的脸倏地红了,手上一热,她放在膝边的手被男人粗粝的大掌握在手中。   对面坐着季教授,她不敢大力挣脱,手上暗暗用力,自然是摆脱不掉的。   季连生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长辈对晚辈生活幸福的认可。   “什么都没有家庭重要。年轻人不要光顾着赚钱,还是要多多关心身边的人,如果哪一天她不在了,你到时候想哭都来不及了。”带着敦敦教导的语气,季连生感叹地说道。   ---题外话---【还有一更,晚上10:00前~】 ☆、111.111会有那么一个人无私地照顾着他   话是平常话,可是季连生语气里的沉重却让傅彦彧想起了某个情景,他握着茶杯的手指突然有些僵硬。   “您认识我母亲?”   手指一痛,对于傅彦彧情绪的变化,云倾感到有些惊讶,她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在轻轻颤栗。   她不知道他和季教授有什么关系,又为何要问起傅伯母的事……   她来不及深想,被傅彦彧裹在掌中的小手本能地反过来握住他的手,仿佛想要在精神上给予他支持蠹。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钢琴声,从虚掩的琴房门口悠悠荡荡传出来,更加显得客厅冷寂,仿佛都能听见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   沉吟片刻,季连生落寞的表情中是对逝去岁月的感伤,是对消失恋人的怀恋髹。   “你们跟我来一下。”   季连生哀愁的目光落在傅彦彧身上,似乎透过他看向记忆中的那个人。   片刻后,他才站起身朝二楼走去,傅彦彧低垂着眼睫,片刻后站起身来,跟在季连生的身后朝二楼走去,他握着云倾的手紧紧地,未曾松开。   云倾道季连生的别墅来过几次,都是接送阳阳的时候,她想来都是站在楼下,从未见季连生让人上来过,就连这幢大别墅里,连个打扫做饭的保姆阿姨都没有,足见他性格的孤僻。   一个这样不喜欢交际的人,怎么会在第一次见到傅彦彧时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一话里都满是关怀,仿佛长辈看着自己的晚辈。   两人跟在季连生的背后走进了书房。   只见季连生熟络地走到一边的书架上,打开书架中间唯一的置物柜,柜子打开,里面空空的,除了季连生拿在手里的一本相册。   季连生走到傅彦彧身前,看着眼前比他还高的英俊年轻人,心里宽慰的同时,更多的是失落,他将相册递到傅彦彧手中。   “你看看这个。”   云倾疑惑地看了季教授一眼,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只见他刀削般的脸庞上线条紧绷,更显得男人双眼深邃,他面色平静地将相册拿在手里,没有急着打开。   傅彦彧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季连生,眼神瞬间凝结成霜,冷漠道:“有些东西,我不想知道。”   季连生看着眼前年轻人冷傲的眉眼,微微一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老人家沉默片刻,才黯然回忆着:“你妈妈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我们小时候住在一个军区大院,你妈妈16岁的时候,我们两家就定了亲。本来打算你妈妈参加完肖邦国际钢琴赛,我们就结婚。”   季连生顿住,脸上表情痛苦,似乎不知道怎么说,“那个时候,是我陪着她去参加比赛的,她非常优秀,我们都确信这样的天才一定可以拿到大奖的。可是……,我母亲突然病逝,我只能回国。我们约定在家里等着她的好消息,可是,却没想到,最后只收到了大赛奖杯,她却不见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季连生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他的背脊微勾,双手覆面,低着头。   “……你,妈妈还好吗?”带着一些踟蹰和紧张,季连生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试探地问着。   傅彦彧喉结滚动,眼中有潮水翻涌,他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疯了的时候,要叫着季连生的名字?   那时,他既同情母亲,又恨着母亲。   那时的他只觉得,若不是母亲喜欢上别的男人,应天城怎么会那么对她?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住在乡下别墅?   小时候,未曾知道有季连生这个人,每次应天城过来,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打一顿,那时他小,逃脱不得,便会对身边所有人都恨上一分,尤其是应天城,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也从未叫过他父亲。   他那叛逆而又痛苦的少年时代,在十岁时终于结束了。   母亲疯了,应天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终于有了自己的自由。   他想离开这里,可是,他又害怕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不得不留在家里守着母亲,害怕她某一日突然伤了自己,突然她跑不见了,或者是被哪个流氓欺负了……   那个日子里,他听到最多的名字不是应天城,却偏偏是眼前这个男人。   从前他未曾留意过母亲那些断断续续的低喃,她高兴的时候就会一直叫着“阿生哥哥”。   此时想来,大约就是眼前的季连生了。   他不知道上一辈有着怎样的瓜葛,傅彦彧看着眼前双目闪烁,面露期待的老人家,心里那股执拗地怨恨在慢慢地烟消云散:“她,已经去世了。”   季连生怔怔地看着他,老人家撑在沙发上的手臂颤抖,嘴唇哆嗦,那满是温和的双眼中凝满了绝望,一瞬间仿佛老上了十几岁。   “……她,什么时候走的?”   “17年前。”   “怎,怎么这么年轻?!”季连生气喘地有些急,语气透着一丝急躁。   空气霎时凝冻起来。   傅彦彧抿唇,母亲自杀是他第一个看见的,他永远忘不掉那浸满鲜血的浴缸。   这件事云倾隐约有些印象,后来和他在一起后便更加留意,她知道傅伯母是他心中的禁忌,他不愿意听人提起傅伯母,她知道,他心里一直在责怪自己,他恨自己那天为什么不在家,为什么不能早点回家,这样傅伯母就不会去世……   云倾来不及多想,将另一只手覆在傅彦彧的掌背上,女人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揉着他紧绷的手背神经。   傅彦彧低头看着她,看向她手指的动作。   片刻后,男人眼中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紧绷的手臂在她的安抚下慢慢松开,他看着季连生,眼睛闭了闭,才道:“她,是自杀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季连生脚步不稳,踉跄地跌到沙发上,眼神呆怔地盯着某处,嘴里反复地说着这句话,他不相信。   她怎么可能自杀,那个记忆中阳光自信的小丫头……   ***   从季连生的别墅中出来。   云倾沉默地跟在傅彦彧身后,由着男人拉着她的手。   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时觉得季教授太可怜了,遗憾傅伯母去世的太早,若是她还活着,季教授也能够找到她,他们应该是幸福的一对。   她看着傅彦彧挺拔的背影,他肩上扛了太多的东西,她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疲倦。   她想,若是傅伯母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他应该会生活的很幸福。至少,在他工作繁忙的时候,有人会提醒他吃饭,保养好肠胃;在他外出的时候,有人会帮他打点行李,担心他缺衣少袜;在他生病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个人无私地照顾着他……   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他生活的幸福。   临近正午的冬日阳光,正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   傅彦彧开着车,阳光从车窗倾泻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纱帘,落在男人的手指上。   云倾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厢里沉默着,她看见傅彦彧手指敲击方向盘的声音,小小的动作,隐晦而缓慢,她知道他恐怕正想着心事。   这个时候,她没办法去打扰他。   手机叮铃一声,云倾从包里拿出手机,是温汐发来的微信,她低头回复着,正好可以化解一个人木纳坐着的尴尬。   片刻后,云倾抬起头来,朝四周望了望,不熟悉的街景,她有些诧异地转过脑袋看着正开车的傅彦彧,疑惑地问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由于刹车的反作用力,云倾靠在椅背上弹了弹。   “我们下去走走。”   傅彦彧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推开驾驶座车门,迈出长腿就走下车,绕过车头,见云倾也乖乖地下了车。   他走到她身边,牵住他的手,女人柔嫩的小手透着一丝冬日的冰凉,让他忍不住用力地握住。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她也正望着自己,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关心。   云倾并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关心,自己的一切想法,那些都因为她还年轻。   就像有的人说过,人越长大,胆子仿佛也变得越小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让他开心起来。她心里有些慌张,唯一能做的仿佛只有沉默地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粗粝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背骨节上摩挲。   看着他依旧紧绷的眉眼,她想了想,轻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题外话---【谢谢Bigthree送的三张月票!没法用言语感谢,唯有写好故事,争取加更~~】 ☆、112.112气自己脑袋秀逗了,才会主动吻他   傅彦彧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伸手将那束落在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弄到耳后,男人的手指带着温暖的热度,手掌间的粗粝划过她的耳廓。   她红了脸,只听他一声低叹。   傅彦彧握住她的小手又紧了紧,似有千言万语。   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姿态慢慢走着,仿佛舍不得打破这静谧的时刻,亦或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逆。   正午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云倾看着地上小小的两道移动交错的身影,目光落在他握着自己的大手上,一瞬间生出了地老天荒的感觉。   江城本就不大,又是北方小镇,自然是比不上大城市的人声鼎沸,此刻他们正处在城市边郊,小小的花园内,人声更是稀少。   走过石桥,在花团锦簇的花坛前有一个崭新的长木椅,面朝河塘。   最近两年,江城也跟随全国的步伐,加快了城镇化建设,这些公共设施也配套的出现在了全市的各个地区鼷。   云倾没有说话,看见傅彦彧坐下来,也乖顺地坐在一旁。   一阵风从河面上吹来,傅彦彧伸手将身旁的小女人揽进怀里,云倾象征性地挣了挣,最后还是心软地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肩。   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和煦,让人生出几分惫懒和困顿,不自觉地放软身体,倚靠着身旁的男人。   云倾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以为傅彦彧正想着他的母亲,她想到他和傅伯母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她心里泛起淡淡的疼来,只想将他抱进怀里,给他最温暖的依靠。   她靠在他的臂弯里,轻轻地闭上眼睛,耳边能听见马路上远远传来车辆飞驰而过的呼啸声,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希望眼前静谧的时刻能够拉长,没有任何人的干扰,只有他们两个。   感觉到他微微一动,耳边传来他静静的呼吸声,光是这份规律的动静和温润的感觉,已经让她觉得满足。   “如果,我以后不在了,你会不会难过?”   耳廓边是他轻言细语的温热,一句话却让她心口突突直坠!   云倾蓦地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瞪着老大,瞳仁中翻滚着害怕,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声音有些惶恐。   “你,说什么?!”   手心被女人的指尖抠住,傅彦彧仿似没察觉到痛,他望着她紧张的容颜片刻,伸手抚上她的下颚,男人温热的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在她的耳边轻轻摩挲。   傅彦彧微微弯了眉眼,安慰道:“别瞎想,没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云倾紧紧地盯着他,好像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破绽来。   眉心一热,云倾遂不及防地被他吻了一下。   他抵住她的额头,眉眼中带着笑意,捏住她下巴的手挪到她的耳后,男人指尖粗粝,轻轻地揉搓着她的耳后根,安抚着她的情绪。   “真的没事?”云倾目光狐疑地盯住他。   “你乖乖的,我就什么事都没有。”傅彦彧轻笑,语气笑着一丝戏谑。   有些事,他要去做,却不能对她说,未来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不希望看到她再次伤心。   傅彦彧目光幽沉,准备了五年,他只想把她光明正大的锁在身边,让任何男人都偷窥不得!   他伸手握住云倾落在自己胸前的手指,低头轻轻一吻,抬眸正看见一抹红晕从她的脸颊悄悄爬上了耳尖。傅彦彧心中一动,这是他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能在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将她让出去?!   心里的惆怅被愤怒取代,傅彦彧手指用力抬起云倾的下巴,粗暴地落下唇,盖住她的唇上。   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样紧紧地搂在怀中,唇上是火热的触感,云倾感觉自己的身体都紧张地敏感起来,连树叶落地的声音似乎都听得见,她瞪大的瞳孔中,是傅彦彧模糊俊朗的脸,她本能地向后退,却被傅彦彧更用力地牢牢禁锢在怀中。   她不知道他突然发得什么疯,她还没来得急从刚才他的问话中清醒过来,心下地慌张被男人愈来愈霸道的吻挤出了思绪。   这里清风和煦,这里行人稀少,这里流水潺潺,可是,明晃晃地日头就在头顶,因为傅彦彧这样毫不掩饰的动作,她感觉自己的脚趾尖都羞耻地蜷缩起来。   “别这样……”她手指用力,轻轻推着他的肩膀。   傅彦彧动作慢慢变得轻柔,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心下慌张,颤栗地闭上眼睛,傅彦彧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那兴奋泛红有些汗湿的额头。   两人的唇瓣相贴,傅彦彧轻轻地错开,沿着她的脸颊探寻,长指拨开她的头发,唇落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我爱你。”   若是放在从前,他是不屑于说这句话的。   可是,今天,看到季连生,想到了母亲,上一辈发生了什么他不想去理清,眼前站着他这辈子想要拥有的女人,他不想等自己后悔的时候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有没有机会去说。   如果真的发生意外,他希望她能在某一日想到他的时候,知道他也是爱着她的。   云倾感觉自己此刻就像坐上了过山车,耳边是轻盈畅快的微风,男人的气息就贴在耳边,一丝丝一缕缕地窜进她的耳朵里,她感觉自己就像坐在蒸汽球上,整个人都轻轻地漂浮起来。   她抓住他的衣襟,情不自禁地侧头,轻轻吻了吻男人的脖颈。   心口有暖流淌过,她来不及坐起身来,就一个不稳地被男人抱进了怀中。   她坐在他的腿上,承受着来自他唇上霸道又柔和的力道,手下是男人激烈跳动的胸膛,澎湃地热气中,她违拗着正在激情燃烧的自己,手指用力,脑袋蒙蒙地晕眩中,她错开傅彦彧的唇,羞涩低语:“别这样,会被人看到……”   “呵呵”   一声愉悦地轻笑从唇间传开,傅彦彧略微松开了抱住云倾的手臂,依旧固执地将她固定在怀里。   他抵住她的额头,看见她羞恼地闭着眼睛,情动地吻了吻女人小巧的鼻尖,手臂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细细地嗅着她发间的香味。   怀中是女人柔软的身体,让他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岁月静好,与君语。   似水流年,与君同。   云倾想,若是时间停留在此时,此刻,该有多好。   ***   被傅彦彧揽着回到车内,男人明显心情好转。   云倾却懊恼地坐在一旁,她有些气自己,气自己脑袋秀逗了,才会主动吻他!可是,想到他终于不再难过,心里又似乎没有那么生气。   “我们先回家。”傅彦彧俊眸微挑,好心情地看了眼时间。   云倾没有搭理,想到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又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心情一瞬间又糟糕起来。   “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要回就回你家去!”带着赌气的情绪,恶狠狠地盯着傅彦彧。   傅彦彧好笑地看了眼她气鼓鼓的脸,好笑道:“你家不就是我家。”   “别给我嬉皮笑脸!你要回家,就找你的吕荞去!”   听了她的话,傅彦彧拧眉,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又和吕荞扯上关系了……   看着她气鼓鼓地别开头,傅彦彧轻叹一声,男人伸手越过手刹,握住云倾放在身前的手,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膝上。   “怎么又扯上吕荞了?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想到她将自己和吕荞划到一起,男人眼睑隐隐透出一丝不悦。   听到他一副不自知,什么都撇清的话,云倾扭动着手指,只想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听话,你在气什么?”   傅彦彧手指用力,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她离开,他紧紧地拧着眉,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云倾拗不过,抬起头来,带着委屈和倔强地瞪着他:“你和她没关系,她怎么一打电话,你就急着走?”还一消失就是大半个月,可见吕荞在他心中多么重要……   傅彦彧蹙眉回想,最近吕荞的电话是挺多的,可是,他根本没有接过,哪里来的‘急着走’了?   男人目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又费力地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   “傻瓜……”傅彦彧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   ---题外话---【还有一更,10点前~】 ☆、113.113明明就是你在欺负我   对上她气鼓鼓的眼神,倔强又计较的样子,她这样吃醋,他看了的心里有如清泉,将连日来的焦躁都统统清扫干净。   傅彦彧将车停在公寓楼下,没有急着下车,拉着她的手,眼中精光闪闪,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上次不是你赶我走的吗?逆”   “我什么时候赶过你?!明明是阳阳赶的!”云倾气恼地反驳。   “唔,”   听着她和孩子计较的语气,傅彦彧压着心中的畅快,棕灰色眼眸中都是挡不住地笑意,幽幽问道:“原来是阳阳啊。”   “当然是!”   吼完,看见傅彦彧喜笑颜开的样子,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这都都说了些什么,居然还把阳阳给扯进来做挡箭牌…鼷…   云倾气恼地瞪着傅彦彧,跺了跺脚,手上用力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看着濒临炸毛的小丫头,傅彦彧收敛住脸上的笑意,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解释着:“吕荞只是公司的员工,我接她电话,也只是处理公事。不过,以后不会了。”   “怎么不会?!她要是再打来电话,你还不是要去……”云倾瞥了他一眼,幽幽地控诉。   傅彦彧将她的小手翻过来,十指紧扣,说到吕荞,话语中又透着冷漠:“她最近闹得事不小,如果不想影响以后的发展,应该会自动解约。”   再次遇见他,她总会有意无意地关注所有关于他的消息,自然也知道最近发生在吕荞身上的事,那些曝光在网上的床照,看时间,都是经年累月积攒起来,这么一股脑地曝光在网民面前,瞬间就被炒得满天飞。   她本来无意去看那些照片,她害怕看见吕荞和傅彦彧在一起的样子,可是,她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他。没有看到他,她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   “怎么没有做危机公关?”   如今,都过去了这么久,关于吕荞的艳照门依旧是各个论坛的热门话题。在她的印象中,旗华传媒的公关部可不是吃软饭的。   头一刻还对他和吕荞的事情不满,这一刻就担心起吕荞来,傅彦彧不想一直和她谈论别的女人,他拍了拍她的手,“下车吧。”   傅彦彧走在前面,云倾被他拉着手,错开一步,走在后面。   远远地看着,就像一对生活幸福的新婚夫妇。   下来扔垃圾的孙阿姨正好看见这一幕,她站在电梯里,看着刚才给他按开门键的小伙子,看样子也不年轻了,尤其是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姑娘,孙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进来了新住户,她勾着脑袋朝傅彦彧身后瞅了瞅,小姑娘低着头,也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刚才孙阿姨在电梯外叫着‘等一会儿!’的时候,云倾就听出来了,惊吓地从傅彦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做贼心虚地朝他身后躲了躲。   电梯停下,孙阿姨才想起自己刚才忘了按楼层,急急忙忙地看数字,结果,电梯正好停在7楼。   傅彦彧已经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云倾自然被暴露在孙阿姨的眼皮子底下。   “哎呀!是小云呀!”孙阿姨回头,带着一丝惊喜。   她拉着云倾的手走出电梯,热情地说着话:“年前,孙阿姨说给你介绍对象来着,你一直没空,结果,孙阿姨过年时也忙忘记了,这回你什么时候有空?和孙阿姨说说,阿姨给你安排时间。”   “还不开门!”   一道声音带着浓烈的不满。   被打断了对话,孙阿姨皱着脸,很不满意地抬头看去。   只见,云倾家门前正站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是刚才在电梯里看见的小伙子,孙阿姨皱了皱眉头,一时没认出傅彦彧来,她握住云倾的手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有些提防地小声问:“这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云倾有些尴尬,偷偷瞄了眼站在门边的傅彦彧,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孙阿姨故意压低声音,却还是被傅彦彧听到了,他也想听听她怎么向别人介绍自己,看到她一脸为难,他瞬间就黑了脸。   孙阿姨还准备说什么,却见身旁走过来一个黑压压的身影,傅彦彧眸中缱绻地看着云倾,故意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低声问:“站在门口干什么?”   也不等她回答,傅彦彧抬头礼貌地朝孙阿姨点了点头,介绍着自己:“您好,我是云倾的丈夫。”   孙阿姨惊讶地张大了嘴,“啊——?!”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大确定。   这都多少年了,她可从没见云倾这小丫头说起什么丈夫,更何况,她年前说给她介绍对象,她都是同意的,若是有了丈夫,谁还会让人帮着找对象?!   孙阿姨不相信眼前小伙子说的话,狐疑地目光在他脸上搜寻,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绽。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些优质男,本想着能亲手促成一桩好事,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介绍,似乎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他真是你丈夫啊?”   眼前的小伙子帅是帅,就是……   “您别听他瞎说,我们就是……”   没等云倾说完,孙阿姨一拍大腿!   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是见过这个小伙子的!那个时候,他还抱着阳阳哩!现在这么一想,倒是对上了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好像专程破坏人家家庭的老太婆!   孙阿姨有些埋怨地看了眼云倾,实在想不通平时看着本本分分的小丫头,干嘛要瞒着自己结婚的事?   看来她是老了,都搞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阿姨叹了口气,放开云倾的手,就朝自家房门走去。   看着孙阿姨开门进屋。   关门声传来,云倾有些气恼地瞪着眼前男人的背影!   看着他开门进屋,她有些气鼓鼓地跟着走了进去。   “你怎么能那么说?!”   云倾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低头换鞋的动作,自己也不动,就站在房门口。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傅彦彧换好鞋,抬起头来,目光沉沉地落在云倾的面上。   见她气急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扰了她的桃花?!她居然还想当着他的面去相亲?!   傅彦彧朝她走进一步,手掌撑在门上,将她围在自己的怀中,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逼问:“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你凭什么惩罚我?!”狭仄的空间里,云倾有些气短,死撑着吼了回去。   “你说呢?”   傅彦彧一手穿过她的腰,手掌向下滑去,落到她的臀上,男人一个用力将她朝上托起。   云倾腿脚轻颤,有些站立不稳,臀上是男人有力的大手,因为傅彦彧突然的动作,她双脚离地,只有脚尖抵在地上,云倾条件反射地用手掌去推他,腰背拱起,想要隔开一段距离,却被男人挤压在门板之间。   看着傅彦彧透着凉意的目光,她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反唇相讥:“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你不过是前夫,前夫而已。现在我想和谁交往就和谁交往!”   “自甘堕落!”   “对,我就是自甘堕落。”云倾听到他这一句吼,心里泛起委屈,立刻呛回去:“怎么样?!你傅大少见不惯就走!没人留你!你这种高高在上人,也不是我这种出身的人配得上的!你滚!你滚!你现在就滚!”   她想起曾经冯韵荛站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地说着‘应家是豪门,傅彦彧是他们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说,他这种出生,怎么会看上你?不过是玩玩而已……’   她一个人带着阳阳在江城生活了五年,不像他,莺莺燕燕地环绕左右,到头来,她倒是自甘堕落了?!   话虽然是自己先挑起的,可是,想到他怀疑自己的清白,云倾就有些受不住地委屈。   看着她一开始像只小狮子,见他就咬,句句都呛得他想拧着她的屁股暴打一顿。   可是,此时见她默默流泪,傅彦彧心中酸涩,手臂用力将她朝上托起,支撑着她的身体,用力地抱进怀中,男人伸出手指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无声地叹息:“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谁好好的?!明明就是你在欺负我!”   他这么温柔一问,云倾立刻感觉自己更委屈了,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委屈地控诉。   被她这么抵赖,傅彦彧不知道说什么,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能反驳,有些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安慰:“嗯,都怪我。”   ---题外话---【君匪最近脑力耗费地蹭蹭蹭下降,明天要出去补钙~】晚安,小土匪们~ ☆、114.114“我谁也不养,就养你,好不好?”   被她这么抵赖,傅彦彧不知道说什么,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能反驳,有些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安慰:“嗯,都怪我。逆”   “当然怪你!就怪你!你才自甘堕落!”   云倾看着他一脸笑容,她都气炸了,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你在申城有那么多的女人,除了那些上头条的女人,你说,你还养了谁?!”   本来以为怒火已经平息了,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自己身上,傅彦彧此时只想找块豆腐撞上去,实际上,他也真的撞了……   “咚——”   背脊被身前的男人用力地压在门背上,脖颈间是男人温热的吐息,双腿被他抱起来环在腰上,云倾整个人就像一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可是,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挂的树!   背后是门,前面是男人坚硬的胸膛,她就像一座大山挡在眼前,硬邦邦地,推也推不动。   “我谁也不养,就养你,好不好?”   虽然心里还有些气,可是听到他这句话,云倾心里甜腻地几乎要开出花来鼷。   现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体贴,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他说了,他爱她,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以前的事,她不想追究,不论有没有过,她依旧想要他。他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们未来的日子还有那么长,她也不想因为别人再次分离。   耳边是男人絮絮的情话,云倾有些动情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想让这一刻长久的停留。   “咕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   傅彦彧直起身,无声地笑了,他微微松开手,想要放下怀中的小女人,云倾却面红耳赤地缩紧手臂,不想让他看自己笑话。   早上心里装着事,包子油条都没吃,只喝了一小碗粥,事情都解决了,心情也舒畅了,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云倾尴尬地站在他面前,匆匆说了句:“我去做饭。”就一溜烟地跑进了厨房。   傅彦彧双手兜在裤袋里,看着她害羞逃避的样子,眸中闪过笑意。   傅彦彧推开阳阳的卧室,从里面拧出自己的行李箱,这是他早上特意回酒店拿的衣服,满满一箱,从里到外的都有,正好够他换洗一两次。   将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傅彦彧一点也不避讳地打开衣柜门,将自己的衣服挂了进去。他双手抱胸,看了几眼,自己的衣服挂在里面,倒是一点都不突兀。   他正准备关上柜门,从角落里挤出一个包装盒,正卡着柜门。   傅彦彧伸手拿起来,这么一看,眼中便泛起浓浓的笑意。   他手中拿着的内裤包装盒,正是那天她给他买回来,而他没有穿的那件。   手中的的包装盒上是一个全身光裸身穿黑色内裤的男人,他嫌弃地看了眼那被撑起地小小弧度,将包装盒又扔到了衣柜里。   想了想,觉得不妥,傅彦彧又将包装盒拿到手里,蹙眉撕掉了封面上搔首弄姿的男人,捏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这才放心地将内裤再次塞进了衣柜。   将行李箱踢到一边,傅彦彧洗了手,这才走出卧室。   心情舒畅,连脚步都带着几分闲适。   身后被傅彦彧的眼睛高强度的注视着,云倾想要不知道都难,背后火辣辣的,让她拿着锅铲炒菜的手都有些迟钝起来。   “在做什么?”   傅彦彧走到她身后,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问。   云倾避了避,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躲开他的碰触。   傅彦彧自然不会轻易松手的,他低着头,微弓着腰,将下颔放在她的头顶,手臂钳制着她的腰,看着她灵活翻炒的小手,也不出声。   站了片刻,傅彦彧搁在云倾小腹上的手就有些不老实起来,沿着女人柔软的腰肢,慢慢地向上攀爬,云倾颤抖地松开稳住锅把手的手,一把握住他爬到胸前的手。   “你别这样,我都不好做菜了。”   “那就不做了。”   鼻息间是女人柔柔的体香,还有饭菜的香味,久违的家的感觉让他心中胀满了感动。傅彦彧低头,动情地含住了眼前小巧的耳尖。   云倾抖了抖,脑袋扭动,赶紧避开,求饶道:“我真的饿了。”   傅彦彧眉峰抖了抖,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更有舌尖轻柔的触动,含糊道:“我也饿了。”   云倾被刺激地腿软,有些站立不稳地用力扒在男人放在胸前的手臂上,她微微仰起头,轻喘着,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肚子饿……”   听了她的话,傅彦彧犹不解渴地又吻了吻,用牙齿咬了咬她的唇瓣才放过她,男人的手依旧霸占在她的腰间,没有松开。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云倾心底尴尬的情绪也慢慢消褪。   她将火关小,正准备打开碗柜拿餐盘,只见一只大手已经将餐盘放在了她手边,男人伸手拿起过把手。   看着他的动作,云倾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勾起,顺着他的手将菜盛进了餐盘里。   ***   一直喊饿的是她,可是,吃饭的时候,傅彦彧却吃了两大碗。   这么多年,她也就会炒一些家常菜,并没有觉得很好吃,可是,眼前的男人非常捧场。她看着,心里一时喜滋滋的,只想着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学学做菜。   吃完饭。   云倾收拾好碗筷,傅彦彧自然又跟着进了厨房。   她在一边洗碗,他便在一边看着,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缺失的岁月都看回来。   水流哗哗声中,小丫头低垂着头,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下,遮住她的下颔线条,随着手中的动作,她的长睫微微抖动,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娴静而美好。   云倾将碗放在碗架上,回头就看见傅彦彧倚靠在门边看着自己,一时又害羞起来,“看着我干什么……”   男人的目光神情,云倾看着他,自己就红了脸。   傅彦彧轻轻一笑,勾住女人垂在腿间的手指,十指交握,女人手指柔柔地贴着他。   傅彦彧带着她走出厨房,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这样圆满的时刻。   想到她一个人带着阳阳走过的那五年,经历了多少痛苦忐忑,多少风言风语,他心中满是痛惜,想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傅彦彧轻声问:“什么时候去接阳阳?”   “他今天要上一天课呢。”   傅彦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回了卧室。   “你要干什么?”看见眼前的大床,云倾有些紧张,又带着丝害羞的情绪警惕地问着他。   傅彦彧本来是想让她午睡休息一会儿,可是回头瞅见小丫头羞红的脸,他心中的情-潮也被勾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两腿之间,男人的眸子这一刻流光溢彩,带着点点星光,视线笔直又带着一丝诱惑地问着:“做老头子做的事,好不好?”   他肯定是故意这么说!   云倾羞恼地红了脸!这是她昨天骂他的话,没想到他这么记仇!眼尾都羞红了,她眼神躲闪,羞涩的眉眼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傅彦彧手臂用力,将她揽进怀里,男人温热的唇瓣落下来,不再是先前的慌乱急躁,而有了更多的温柔和自信。   云倾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前,闭着眼睛,感受着傅彦彧手指在她身上巡视的动作。   男人掌心粗粝,走到哪里,哪里就刮起一阵疾风骤雨,云倾仿佛听到了水流声在她的身体里流淌。她脑袋迷迷糊糊地想着,哦,今天哪里相遇了!分明是大晴天!可是,她怎么听到了水流顺着他手指的动作慢慢流淌,他走到哪,水流就跑到哪,激得她全身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实际上,她也不想用力,她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   傅彦彧的手落在她的衣服下摆,他睁开眼,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样子,男人的手利落地钻进了她的衣襟。   心中再次接受他。不同于前两次的误打误撞,此时,她心里是愿意的,可是,正因为这种愿意,突然让她生出了胆怯来。   她担心,这么多年,她生了阳阳后,自己的身材是不是走了样?胸部有没有下垂?屁股有没有塌掉?腰是不是也胖了?皮肤是不是光滑的?有没有老?……   随着衣服的剥落,她心里愈发紧张起来,担心自己不如从前。   ---题外话---【谢谢cj19360103送的一张月票,么么哒!】今天还有一更~ ☆、115.115我赖子就喜欢你这种有胆量的女人   瞧出了她的紧张,傅彦彧手上的动作愈发温柔起来,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我,我……”对上他的视线,云倾又是害羞又是无措。   傅彦彧视线温和地看着她,棕灰色的眼中仿佛开满了朵朵桃花,灿若星子一般地盈着深情,他没有急着等她回复,而是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又向上,覆住她的唇。   他这样温柔,云倾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嗡地作响,迷迷糊糊地将手臂搭在男人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插-入他耳后的短发,轻轻地摩挲,头颅微微仰起,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一路探寻逆。   一阵天旋地转,云倾来不及多想,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房间里的温度在上升,霹雳啪吧地仿佛有烈柴在燃烧,蒸的她整个人熏熏然。   她没有抗拒,在这个坚实的臂弯里,在他的怀中,她主动地凑上自己的唇,轻轻地吻着他。   “真美……鼷”   衣衫从他的手指褪落,傅彦彧看着眼前犹如白玉一般无暇的肌肤,手指爱恋地抚了上去,划过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向后,男人粗粝的掌心落在她的臀上。   “又滑又翘……”   被他手指包裹住的热度让她心里颤巍巍地,又是欣喜又是害羞,她抱着他的脖子,眼睛偷偷眯开一条缝看了他一眼,碰上男人促狭的笑,她脸上轰地一红,飞快地闭上了眼睛。   手臂无意识地用力,将他朝自己拉近,整个小脑袋都躲在他的脖颈中。   她这样主动,傅彦彧哪里还按捺地住。   撑在她耳边的手狠狠地用力将她箍进怀里,他低头用力咬了口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心里犹觉不足,又用牙齿磨了磨,听到她一声惊叫,他才放开。   他在他身上肆掠,她似乎又听到了水流撞击的声音,叮咚叮咚,发出珠子般滚动的清脆声响,他就是那带着她攀爬的巨鹰,她攀附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搂住那结实的背,随着他的动作,高低起伏地略过丛林,略过溪流,抵达高山,又急速地坠入海底。   那一度焚烧地炽烈浴-火终于平息,她全身是被水流冲刷过的娇软无力。   云倾躺在他怀中,小手松软地垂在男人肩头,他在她耳边沉沉地喘着气,就像世间最美的乐曲,她细细地聆听,感受着身体里热流涌退的余韵。   傅彦彧一个用力,翻身躺在床上,手臂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让她平躺在自己身上。   云倾趴在他身上,红着脸,小声问:“你,还不出去……?”   “不出去,这里很暖和。”傅彦彧一边说,放在她臀上的大手又邪恶地压了压。   “可是,……我不舒服。”声音有点小,云倾害羞地蜷起了手指脚趾。   “哪里不舒服?刚才不舒服?嗯?”傅彦彧一手放在脑后,垂着眸子,勾起薄唇,欣赏着眼前女人闭月羞花的样子,此刻害羞的粉色正从她的耳后向全身蔓延。   他肯定是故意的!   刚才那样,她怎么都没底气喊自己不舒服!   云倾有些羞恼,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开他,可是——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满眼的不可思议!   不是,才……,怎么,又……   傅彦彧眸光闪闪,犹如饿狼看见了乖顺的小羊,仿佛在同情地说‘不怪我,是你自投罗网的。’   “你,先出去。”云倾小声地抗议。   “不行,你都说不舒服了,他就想让你服气!”傅彦彧邪恶地动了动。   “啊!别动了!舒服!舒服还不行吗?!”云倾求饶。   “晚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又是一阵春暖花开,又是一阵暗香浮动。   冬天总算是过去了,而春天,已经悄悄来临。   ***   云倾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从虚掩的窗帘缝隙间可以看见窗外闪烁的灯火。   她伸手朝身旁摸了摸,已不见傅彦彧的身影,床单有些温热,应该起来了好一会儿。   云倾身体疲软,有些不想动。   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她突然想到还在季教授家上课的阳阳,赶紧掀被子,一骨碌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无奈,双腿打颤。   云倾手指撑在床上,在床边坐了会儿,瞬间脸就烧红了!   屁股下的床单慢慢被浸湿了,她赶紧起身,炸红了脸冲进了卫生间。   热水从身上冲刷而过,脑袋里挡住不地想起刚才发生的画面,她羞红了脸,面红耳赤,却又控制不住一遍遍地想着傅彦彧在他耳边低沉絮说的情话。   镜子里,女人有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红痕,她看着自己胸前破皮的一块儿,热水打在上面有些刺痛,却更生出了麻痒。   匆匆地洗好澡,她裹着浴巾走出洗浴间。   打开卧室的灯,云倾第一时间走到床边,看着床单上那沾满水泽的一块,拉着床单的手指都羞恼起来。   将凌乱的床单丢进了洗衣机,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单,铺好,她才终于舒了口气。   吹干头发,换好衣服。   云倾拿过自己的包,正打算出门去接阳阳,抬头就看见客厅茶几上,男人留下的便筏。   显眼的黄色便筏,云倾伸手拿起来,知道他已经去接阳阳了,她心里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提包放在沙发上。   她现在也不用做饭,便筏上,他说晚上出去吃。   云倾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这感觉有点像第一次约会,她赶紧起身,回到卧室,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衣着,怎么都觉得不搭。   赶紧打开衣柜,想挑选一件合适的来换上。   看着衣柜里多出的两套男士衬衫,西装,云倾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只占据了一角,却异常显眼。   男人的衣摆很长,和他的身高一般,云倾伸手摸了摸,高档的布料,熟悉的味道,登时,她羞红了脸,感觉自己像个登徒子!   看也不敢多看一眼,羞恼地赶紧一把松开!   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修身的灰色连体羊毛长裙,又翻出一件六股苏格兰羊绒编织的围脖,外搭一件保暖的皮草外套,云倾正蹲在地上翻找着鞋子,客厅里传来电话的响声——   她以为是傅彦彧的电话,赶紧跑出去,正准备接起来,电话铃声却突然停了。   云倾从包里拿出电话,看见上面那通未接的来电提醒,这才想起来,贾富今天晚上有场赛车!   想到那个凶神恶煞的赖子,云倾心里又害怕又担忧,   那赖子一副地痞流氓的装扮,身后跟了那么多小弟,想到他昨天留下威胁的话,也不知道贾富今天去了没有?   他如果比赛输了,是不是真的会被打断腿?或者真得像他说的那样,他和赖子很熟,只是开玩笑,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意外?   云倾心下慌张,这里面多少有些她的责任,她也不希望贾富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现在打她电话是为什么?难道真得发生了意外?!   云倾赶紧回拨回去,电话那头“嘟嘟嘟”地响了很久,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一阵***动,只听见赖子一声历吼:“都他妈地把他给我按住!”   云倾吓得一哆嗦!   想到他们将要做的事情,她急声地吼了回去:“你们想要做什么?!”   另一头似乎放了外放,她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哄笑,赖子剔了剔牙,哼道:“想要我们放了他,你就自己过来。”   “不要来!赖子,你他妈这次使阴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贾富吼了声,瞬间被人踢了一脚,捂住嘴,又没有了声音。   “哼!放不放过我,你这条腿都没了!”   “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赖子一句句淬满毒药的话,像块大石一样砸到她的耳边,云倾害怕贾富真的出了什么事,赶紧出声阻止!   “行啊!我赖子就喜欢你这种有胆量的女人!哈哈哈!”赖子阴险地笑声传来。   “快说,在哪?!”云倾听得头皮发麻,不耐烦地打算。   “西四环翠园路,我警告你,别他妈的给我报警!”   云倾衣服也来不及换了,匆匆忙忙地拿起一旁的包,裹着大衣就直接奔出了房门。   ---题外话---【小土匪们周末愉快!】出门了,明早见~ ☆、116.116居然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电话挂断,赖子有些意犹未尽地将贾富的手机拿在手中朝空中抛了抛。   赖子回过身,蹲在贾富的面前,嘲讽道:“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值得你贾大少这么护着吗?我赖子看中的人,你再怎么护着,我也分分钟将她从江城找出来!莫不是你贾大少,这次动了真心?哈哈!”   想到这里,他感觉有些好笑,这些豪门里出来的公子哥,哪一个不是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表面上风光,都他妈拿着爸妈的钱在耍!哪一个像他们这样真刀真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赖子摸了摸下巴,想到那小niang们,突然邪恶一笑:“不过,我赖子就喜欢动这种良家妇女!”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大哥,有车过来,不会是小嫂子到了吧?”贼眉鼠眼的小弟倒是会拍马屁,顺口就改了称呼鼷。   “走,去看看!把他给我看好了!”他蔑视地指了指被打趴在地上的贾富。   贾富想到云倾过来了,咬牙忍着全身的疼痛站起来,只想挣脱身后的人,抢先一步将云倾挡在身后。如果她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他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好了!大哥!好像是军车!”打头阵的小弟一溜烟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完。   “什么!”赖子一巴掌呼在他的脑门!   若是普通的警察,大家早就熟悉了,搬出大哥的头衔还能糊弄过去。可是,这门路不清的就来了几辆军车……   “是路过?还是奔我们过来的?”   赖子还没问完,他们身后就有人闷哼一声,倒下了!   赖子赶忙拖住身旁的贾富挡在自己身前,周围的小弟看见眼前穿着便衣出现的一群高大威猛的男人,赶紧围到赖子身边。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赖子倒显得更加突出了。   他拉着贾富朝一边的树林里撤退,可是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堵去了去路。   一个身穿黑色样皮夹克,内搭条纹衬衫,面容清隽,满眼寒霜的男子出现在眼前,赖子并不认识,却被他满身的寒气逼得倒退一步。   单一泽抚了抚袖口,斜眼冷冷地看着赖子,待看到贾富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血痕,瞳孔一缩,单一泽冷笑一声:“你把他放了,我就让你们凭本事出去。如果不放……”   单一泽掸了掸袖口,冷酷的双眼有如寒剑刺到赖子眼前,仿佛很有耐性地在等着他做决定。   “老子就不放了!你想怎样?!”一帮弟兄面前,赖子可不想失了底气,手上的刀更用力地抵在贾富的脖子上。   “好!”单一泽稀稀落落地鼓了鼓掌,突然就从袖口里滑出一把刀,直射赖子的面门。   赖子瞪大眼睛,眼看着刀子到了眼前,急急忙忙一躲,脖子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捂自己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制服在地。   赖子和他的小弟被带走了,周围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贾富看着单一泽的方向,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拳拳情意,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单一泽心下一动,抿了抿唇,他这幅样子,想骂他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他朝他走进,刚要扶住他的手臂,就见贾富依旧看着他走过来的方向,眼神穿过他,看着他身后,明媚地笑着。   单一泽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回头。   只见,一个女人裹着大衣匆匆忙忙地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眼神焦急地直奔向他们这里,他认出来了,就是上次贾富带去他店里的一个女人。   单一泽冷哼一声,束了手,冷冷地站在一旁。   他身子高,和贾富站在一起,倒显得他更加明显。   云倾奔过来,模糊的光线中,第一眼就看到了贾富身旁高瘦的男子,他这身皮夹克打扮,让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赖子那一群地痞流氓,她跑到贾富身边,有些提防的看着单一泽。   单一泽挑了挑眉,自然也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戒备,他哼了声,只道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看向她扶住贾富的胳膊,见贾富一副笑吟吟仿佛吃了蜜糖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又哼了声,眼不见心不烦,甩了甩袖子,大步朝前走了。   贾富倒是没留意,他忍着嘴巴上的疼,看着云倾,又高兴又带了丝责备地问着:“不是和你说了,不用来吗?怎么不听话地跑来了?”   云倾看着他身上斑斑驳驳的秽迹,没有说话,轻叹一声:“走吧。”   车被傅彦彧开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她也是拦了好几辆车,才终于有一辆答应送她过来,她付了钱,还让司机等着呢。晚了回去,估计打不到车了。   她转身,看向她刚才下车的地方,哪里还有出租车!   “呼哧——”一声,一辆带着军牌的车,从眼前呼啸而过!仿佛正发着怒,扬起一路灰层。   “咳咳——”云倾挡了挡眼前的灰层。   搀扶着贾富走到路边,云倾朝左右看了看,千米远的地方,她都要望眼欲穿了,硬是没有一辆车的影子。   她折回来,看了眼灰头土脸的贾富,见他捂着自己的腹部,心里一面埋怨不讲信用的司机,一面急急奔到贾富身边,担忧又慌张地问着:“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关系……”贾富苍白着脸,努力地挤出笑容。   见他额头三渗出冷汗,云倾看了更加担心,她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就要叫车。   可是,这么偏的地方,加了再多的小费,也没有司机接单。   贾富似乎有些受不住了,断断续续地说着:“打给,单小三。”   “谁?”云倾没有听清。   “就刚才那家伙,我把电话告诉你。”贾富说完又沉沉地喘了口气。   也不管是谁了,云倾听着贾富报出的树枝,急急忙忙地输入电话号码,刚刚输完,正准备拨号,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看着来电显示,突然有些犹豫了。   是傅彦彧的电话。   她都忘了,今晚要出去吃饭的。   可是,眼下她自然不能丢下贾富。   想到他可能已经接回了阳阳,可能在公寓楼下等着自己,云倾有些抱歉地接通电话。   “还没起来?”   傅彦彧看着楼上黑漆漆的房间,嗓音低沉地问着。   一句话带着兹兹电流传入耳朵里,云倾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悄悄的红了脸,她微微侧了侧身,避开贾富的视线,轻声回道:“我不在家。”   “那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男人很有耐心。   云倾想了想,还是报了地点。   “怎么去那么远?你等着,我去接你。”一个女人大半夜地跑到那么偏的地方,傅彦彧的嗓音不自觉地带了丝责备。   云倾没敢说自己为什么跑这里来,她是不想让他过来接的,毕竟两人刚和好,她不想让他看见这一幕,心里不开心。   可是,这么黑漆漆,阴森森的地方,即便有贾富坐在一旁,她依旧不敢多呆。   “小三什么时候过来?”贾富没有听到云倾刚才的话,他强忍着腹里的疼痛,轻声地问着。   “啊?”   云倾这才想到,刚才那通电话她还没拨,可是想到已经有人来接,云倾收起手机,坐在贾富身边,轻声回道:“有人来接了。”   “谁?”   “……”   云倾还不知道如何向别人介绍傅彦彧,在贾富的注视下,她多少有了丝尴尬,伸手拢了拢一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抿了抿唇,没有隐瞒地轻声说:“……阳阳的爸爸。”   “……”   空气中静默了,能清楚地听见树丛中几声断断续续地虫鸣,偶尔有小鸟嬉戏,扑腾下几片落叶,贾富只觉得肚子里、胃里火烧火燎的疼。   “你打给小三,他应该没走远,让他来接我。”贾富捂着肚子,语气不知不觉带了丝强硬。   就着月光,云倾看到他脸上青灰一片,心下担忧,也没有多想,拿出手机,按照贾富报出的电话号码快速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接通。   “什么事?!”不耐烦地男声。   “……你过来!”贾富深吸一口气,平复疼痛下艰难的喘息,说了一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倾接过电话,正准备报上地址,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题外话---【谢谢yy5188785送的月票~么么哒!】还有一更~ ☆、117.117你看,你找得什么人?一来就欺负你儿子   云倾接过电话,正准备报上地址,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汽车疾驰地声音毫不避违地在这偏僻的小道上响起。   “刺啦——”一声,车身一顿,停在眼前。   还是刚才那身穿花衬衫黑夹克的年轻男人,只见他快步推开车门,看也不看云倾,走到贾富身边,弯下腰就将他架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将贾富扶到车后座躺好,又细心地从后窗置物台上拿过一个长形抱枕塞到贾富脑后,当着云倾的面,男人用长指抹去贾富脸上的灰逆。   云倾站在一边,关切地看着。   见贾富闭着眼蹙着眉头,她并没有留意到单小三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却见对面的男人抬起头,挑衅地朝她扬了扬眉鼷。   云倾错愕。   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关上车门,也不等云倾上车,上了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地一脚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   傅彦彧开车过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辆挂着军牌的车从眼前呼啸而来,他凝眸看了眼军牌。   两车交错而过,对面车里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朝他点了点头。   “咔嗤——”   “咔嗤——”   清脆的响声传来,安静的车厢里,阳阳将书包放在身后靠着,两条小短腿横搭在后座上,晃荡着小腿,一摆一摆的,手上抱着两袋子薯片,正左右开弓地往嘴里塞。   这些都是他路上喊饿,骗来的!   他伸手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想到书包里还有,不由得咧开小嘴,美滋滋地偷偷笑了起来,这些零食妈咪不知道,他晚上可以躲在被子里吃了。   云倾一个人站在大道上,正有些害怕,只见车灯远远地照过来。   傅彦彧开着她的车,远远地开近,她见他从车上下来,突然想,幸好不是以前那辆车,否则怎么看,都和这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不搭。   “妈咪!”   阳阳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云倾,赶紧将手中的零食都塞进了书包里,一抹小嘴,就趴到副驾驶座上,鼓着小嘴直喊饿。   云倾有些抱歉地回头,手指刚碰到小家伙的脑袋。   “嗝——”阳阳还张着小嘴,一股薯片味传来。   “……”   眼角瞥见小家伙没来及扣上的书包,云倾蹙了蹙眉,有些不满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傅彦彧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掌心柔软的小手。   小家伙还看着呢?!   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让云倾脑门都轰的热了。   见阳阳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我在一起的手,她赶紧手上用力,掐了掐男人的掌心,傅彦彧瞟了眼后视镜,好像皮粗肉糙浑然不觉一样,又朝掌心捏了捏。   云倾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就听阳阳一声清脆地怒吼——   “你牵我妈咪的手做什么?!!!!”   手上纠缠,挣脱不得,云倾红了脸。   阳阳换了地方,趴在驾驶座上,垫着脚在傅彦彧耳边吼着:“老师说了!男生不能随便牵女生的手!你快放开我妈咪!”   “为什么不能牵手?”   “哼!老师说了,男生牵女生的手,就会怀孕!你快放开我妈咪!不然我妈咪就怀孕了!”   小家伙在后面囔囔,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傅彦彧看着云倾红透的脸,怀孕的事么?下午已经做过了。   小家伙还在耳边囔囔,傅彦彧无奈地笑了笑:“你们老师说的是小朋友,大人牵手不会怀孕的。”   云倾抬头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真的是这样。   果然,后座的阳阳听到他这么说,眉毛纠结在一起,瞪着眼睛想了会儿,脑袋里似乎绕了弯儿,兜兜绕绕地没弄个明白,最后,一眼瞪在傅彦彧的大手上,“我不管!你放开我妈咪!”   见小家伙急了,云倾只得小声建议:“要不,我坐后面吧。”   没等傅彦彧回答,阳阳急声说:“妈咪!你坐后面来!阳阳保护你,他要是敢欺负你了!阳阳就把他踢下去!!!”   傅彦彧拉长了脸,没有说话,又一脚踩了油门。   小家伙在后面跳脚,云倾无奈,抽不出手,求饶地看着他,傅彦彧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力气松了松。   云倾赶紧抽回手,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小家伙朝前面挤着的背,轻声道:“不要乱动,快去坐好。”   阳阳直起身子,小胖指扒在椅背上,瘪着小嘴,眼睛里蓄着泪,很是不满地瞪着云倾,仿佛在控诉她是一个抛弃亲儿子的恶毒母亲。   云倾赶紧伸手抹了抹小家伙的脸,爱怜道:“妈咪和你一起坐后面,好不好?”   对于妈咪刚才的表现,阳阳很不满意,听了她讨好的话,更生气了,一扭脑袋看着旁边。   最后,傅彦彧没有办法,只好中途停了车,让云倾下去,上了后座。   车门关上,云倾一落座,阳阳就赶紧扑到她怀中,爬在云倾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被云倾抱着在腿上坐稳,他又紧紧地抱住云倾放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秀气地眉毛带着一丝挑衅的情绪,恶狠狠地瞪着前面叔叔的后脑勺,仿佛要把他瞪出一个洞来!   到了餐厅,是早就预订好的位置。   傅彦彧下车,正要从云倾手中抱过阳阳,只见小家伙防备地看着他,撅着屁股就挤到云倾怀里。   云倾抱着胖墩墩地小家伙走下车。   正准备弯腰去拿包,只见傅彦彧扶住她的肩膀,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身前,微弯下腰去拿她放在里侧的手包,高质西装线条随着男人的动作,伏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男人坚实有力的身躯。   云倾两手抱着阳阳的小胖腿,眼睛看着傅彦彧的动作,看见自己的包拿在男人手里,这一秒,心里无端地溢出满满的感动。   “进去吧。”傅彦彧走进,伸手揽在云倾的腰上。   小家伙看不见他手上的动作,只觉得这位叔叔未免走得太近了些!脚下暗暗发功,踢蹬着小胖腿,就要将这个流氓叔叔踢到一边去。   “别乱动。”   小家伙胖墩墩地,还在怀里一跳一跳的,云倾抱着便更觉得吃力了,想放小家伙在地上走,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硬是不下地。   想到刚才惹恼了小家伙,她心里叹了口气,有些埋怨身旁的男人。   傅彦彧深邃的眼眸落在阳阳气鼓鼓的小脸上,两人对峙了几秒,傅彦彧突然手臂用力,从云倾怀里将小家伙抱了过来。   “放开我!”阳阳不乐意了!   傅彦彧没有带过孩子,不过男孩子撒什么娇,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见小家伙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恼着脸,斥道:“男孩子,哪来那么多条件!”   阳阳小胸脯气鼓鼓地,屁股上还有些麻麻的疼,鼓着小嘴憋着气也不敢再踢蹬腿了。   他委屈地红了眼眶,看着云倾,仿佛在像云倾控诉‘你看,你找得什么人?!一来就欺负你儿子!’   父子俩间的磨合,云倾没有插手。   可是,此时看见小家伙红通通的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她心下又是一阵怜惜,赶紧拉住傅彦彧的手臂,轻声建议:“我来抱着吧。”   傅彦彧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眼睛,见她担忧地看着孩子,男人又瞟了眼她纤细的手臂,皱着眉,一把牵住她的手,拒绝:“你跟着我走就好了。”   阳阳的小身子被傅彦彧一手抱在怀里,男人另一只手牵着身旁的小女人,一米九的身高,挺拔的身姿,俊朗的外形,怀中一个胖嘟嘟西瓜头的萌娃,虽然可怜兮兮地坠着两滴眼泪,可是在外人眼里,羡慕的目光都落在了云倾身上。   这是第一次这样被众人注视,尤其身旁站着的还是他,云倾突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进了包厢,落了座。   女服务员赶紧拿着菜单走过来,先给他们上了热水,又体贴地站在傅彦彧身边,红着一张脸,害羞地问房间温度高不高。   阳阳紧紧地靠着云倾坐在圆桌对面,看着对面马蚤首弄姿的漂亮阿姨,心里气鼓鼓地,偷偷看了眼妈咪,没瞧出什么。   小家伙又转身瞪着对面的男人,清脆地嗓音,不轻不重地哼道:“臭流氓!”   ---题外话---【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116.118对面那个叔叔还没有女朋友,你想不想要他电话   云倾听了,只觉小家伙可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傅彦彧拿着菜单的手自然地又翻了一页,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沉铸,男人低垂着眉眼,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小家伙,倒是站在他身旁的漂亮女服务员窘迫地红了脸。   “哼!刚才还偷偷摸妈咪的手!”   阳阳有些记仇,还记着他打自己屁股的事,心里愤愤地,刚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可是在妈咪旁边!   他伸出小胖手抱住云倾的手臂,紧紧地贴着她,鼓着腮帮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傅彦彧,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自尊心有些受到挑衅逆。   看见对面叔叔身旁站着的漂亮阿姨一个劲地对他使媚眼,他好像很享受的样子,阳阳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圈,精光一闪,亲切地朝她招了招小手。   年轻的女服务员见这可爱的小家伙朝自己招手,心里一动,她刚才可是看见这个帅哥抱着孩子的,女服务员心里计算着,这女的明显比男的年轻,说不定这女的是后妈鼷。   她自诩有几分姿色,睫毛颤颤地偷偷看了眼这俊朗沉稳的男人,还有他那有力的手臂,一时羞红了脸,赶紧朝可爱的小家伙靠近。   “有什么事需要阿姨帮忙吗?”女服务员一边问,一边偷偷观察小家伙身旁的女人。   一头黑直长发铺散在胸前,小脸粉嫩盈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睑微抬,带着丹凤眼的清润,鼻梁小巧精致,嘴巴呈玫瑰花瓣色,微微翘起,整张小脸看着非常精致!   女服务员心里哗啦啦地冒着凉气,想要从云倾这张小脸上看出动刀化妆的痕迹,却失望地什么也没发现。   随即,怀着嫉妒的心情释然道,‘我又不是小三,干嘛要跟这种女人比。’   阳阳偷偷看了眼对面的傅彦彧,这才趴在漂亮女服务员的耳边,小声透露,又带着一丝丝诱惑:“我偷偷告诉你哦,对面那个叔叔还没有女朋友,你要是喜欢,我今天心情好,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你。”   “啊?真的吗?”   女服务员有些大喜过望,眼睛高兴又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只觉得这小家伙是越看越可爱!   “我骗你是小狗!”阳阳甩了甩头,有些不开心的避开女服务员的碰触。   年轻女服务员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让她心动的帅哥,又看了眼一旁的漂亮女人,她低下身,问着小家伙:“那,你妈咪呢?”   “关我妈咪什么事?!我妈咪是我的,和他才没有关系!!!”阳阳炸毛,小手臂用力地往胸前一抱,反驳的声音便有些不受控制。   “怎么了?”   云倾看了眼一旁的女服务员,将远远坐在沙发边缘的小家伙抱进怀里,低头,轻声问着。   “哼!”阳阳失望地瞪了眼妈咪,小手臂却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她的胸前,用力地顶了顶,表示自己的不满。   傅彦彧将菜单交给一旁的女服务员,眼睛看着对面闹腾的小家伙,一道俊眉狠狠地皱了起来。   漂亮女服务员拿着菜单还不想走,可是,当她抬起羞涩的眉眼对上的却是男人冷峻的眉眼,她心里一哆嗦,也不敢再多说话了,赶紧拿着菜单走了出去。   云倾轻轻地拍着小家伙的背,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询问:“是不是饿了?”   “我早就饿了!你都不管我!就知道和人牵手!”   阳阳心里很介意,听到云倾的问话,心里更委屈了。   他介意的不是牵手这件事,而是妈咪对别人的态度,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对面那个流氓叔叔有朝一日会取代自己在妈咪心中的位置!   他才不要!   妈咪是他一个人的!   他才不要妈咪被别人抢走!   他本来就没有爹地疼,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连妈咪都不爱自己了,阳阳想想就想哭。   实际上,他也真的哭了出来……   阳阳觉得自己憋屈的很!   就像肉夹馍里面的大葱,谁都不喜欢,谁都不要!!他想到他们以后在一起,肯定会生小宝宝,就像他们班小米同学,爸爸妈妈有了新孩子,就再也不关心她了。而他,以后也会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还要自己一个人在路边捡别人丢下的馒头吃,这样想想,心里就更伤心了,眼泪哗啦啦地直往下流。   阳阳咧着小嘴,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在云倾怀里闷闷地哭喊着:“你是不是要和别人走了?是不是不要阳阳了?也不要爸爸了?!”   话还没说完,就一撇小嘴,哭得惊天动地,揪着云倾衣服的手臂就更紧了些。   他也有爸爸!   他才不要别人做爸爸!   爸爸不会来也没有关系,他只要妈咪在他身边!   可是,妈咪是不是喜欢对面的叔叔了?他都哭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赶他走!!!   云倾有些为难,看着对面的傅彦彧。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傅彦彧拧着眉,男人好看的脸在明亮的光线下投下刀斧般冷峻的暗影,他那棕灰色的眸子染着淡淡的金光,瞳孔中透着无奈。   傅彦彧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他从来没有哄小孩的经历,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孩不是别人,而是他五年未曾见过,未曾关爱过的儿子,这是自己的骨血。可能是血缘关系,虽然从未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在小家伙的生活中,可是他看着这肖像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将自己带入父亲的角色,看着他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突然生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惆怅,望子成龙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瞧出傅彦彧也是一筹莫展,黑着脸的样子,云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怀里孩子的哭声让她听着心疼。   “阳阳乖,你是妈咪最爱的宝贝,妈咪怎么会不要你。”   云倾爱怜地亲了亲小家伙哭红的脸,眼中含着宠溺地对上小家伙蓄满泪水的眼睛,轻声安慰着。   “那,你保证……”   阳阳吸着小鼻子,站在云倾腿上,伸出小手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偷看着云倾。   “嗯,妈咪和你保证。妈咪最爱阳阳。”   两人拉了勾,又盖了手印,小家伙复杂的情绪总算是平息了。   他坐在一旁的儿童椅上,听话地让妈咪给他的脖子上围好餐巾,眼睛却斜挑地看着一旁的流氓叔叔。   他现在也不想叫他什么帅叔叔了,就像老师说的,什么徒有其表……,阳阳想不起来了,反正,他以后就叫他流氓,臭流氓!   和他抢妈咪!   哼!   小家伙扬了扬小脑袋,带着一丝志得意满的心情挑衅地看着身旁的流氓叔叔。   傅彦彧怎么会没瞧出小家伙的想法,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眉毛倒是像足了小丫头生气的时候,这样想想,他也没办法和这个小情敌计较了。   男人伸出修长的食指从盘中拿过龙虾,动作优雅,十指翻飞,干净利落地去了虾壳,除了手指头沾了些油汁,男人的手指干净地仿佛刚才不是在做一件高难度的事。   他将剥好的肉放进云倾手边的盘子里,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   从小出生在海边,长在海边的云倾,自然是喜欢吃这些海鲜的,其中以虾犹胜。   可是,每次剥下,她都会弄得满手都是汤汁。小时候还好,吃的时候完全不会想着去在乎这些外在形象,可是,长大了,出名了,出席的公众场合也多了,为了维持表面的优雅,她便尽量地不去碰这些美食。   别人不知道她喜欢的美食,傅彦彧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以前小的时候,多少次她带到学校去的午饭,都被他抢走了。那时候的她敢怒不敢言,只敢在心里偷偷埋怨,可是,如今想来,一点一滴却都美好的仿佛发生在昨日。   后来,只要有他在,不管是出席什么场合,她都没有在美食上亏待过自己,因为有他在一旁照顾着。   这些小小的感动,一点一滴的汇聚成河,充斥着她年轻时候的美好记忆。她舍不得丢弃,所以在记忆里怀恋了五年。   此时,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云倾心下一暖,看着盘中鲜嫩的虾肉,用筷子夹起来,蘸了蘸醋,正准备好好回味这记忆的味道。   却听见阳阳一拍桌子,大声喊着:“妈咪,我也要吃虾!” ☆、119.119臭流氓居然勾引我妈咪   却听见阳阳一拍桌子,大声喊着:“妈咪,我也要吃虾!”   一晚上沉默应对的傅彦彧,在看见小家伙跳脚的反应后,男人挑了挑眉梢,微微勾起薄唇。   见小家伙争着吃虾,傅彦彧也不恼,索性剥好了就直接放进小家伙的盘子里。   阳阳刚从云倾筷子上叼下一块虾肉,就见自己盘子里摞了两三个虾仁,小家伙斜着眼睛,偷偷看了眼还在剥虾的叔叔,鼓囊囊着小嘴里含着虾肉哼了哼,‘无事献殷勤!’   他才不会吃逆!   傅彦彧抬眸瞅了小家伙一眼,在他鼓瞪的双眼中,将手中剥好的虾仁直接蘸醋,男人长指依旧清爽干净,伸展着长臂低到云倾的嘴巴前面。   云倾红着脸,眼神羞涩的看了他一眼,拿起盘子放在他手下,却见他不松手,只好敛下眼睑,微张小嘴,就着他的手含进嘴里鼷。   他什么都没动,她却感觉自己唇上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一瞬间麻痒麻痒的。   云倾偷偷地舔了舔唇。   想起阳阳还坐在一边,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她抬头去看小家伙,只见他正扭着身子,鼓着腮帮子,瞪着傅彦彧。   傅彦彧此时正拿着湿巾擦手,男人低垂着眼帘,在脸上投下小扇子一般的暗影,仿佛没有注意到身旁小家伙火辣辣、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洞来目光,低头、全神贯注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白炽灯光下,男人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不慌不忙的动作下,更突出男人身上一派沉稳的气质。   “看我做什么?还不好好吃饭。”不自觉地带了份责备。   “哼!臭流氓!”阳阳将双手抱在胸前,抗拒的看着对面的叔叔。   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他有这种野心?!   居然想从他这里把妈咪抢走?!   都怪自己当初不懂事,引狼入室!   现在好了,不仅凶他,打他,对他是一点也不好!居然还要抢走妈咪!简直是——!   那个故事叫什么来着?   捡了个西瓜,丢了芝麻!   对,就是这个!   阳阳心里愤愤不平,臭流氓!居然勾引我妈咪!   傅彦彧的剑眉蹙起,擦了擦手,将餐巾布放在一边,男人棕灰色的眼眸严肃地凝视着对面的小家伙。   对上他的目光,阳阳有些害怕地紧紧抿起小嘴,不服输地想要瞪回去,却又不敢,坐在高高的板凳上,闷闷地抱着胸。   云倾的视线落在这一大一小两人身上,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两张脸,仿佛穿越了时间对视,多少有些温馨的滑稽感。   ***   吃完饭,还是最开始的年轻女服务员进来结账。   她站在可爱的小家伙的旁边,见他气鼓鼓地和上座的帅哥对视,好像吵架的样子,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心里着急啊!   这小家伙不是说给她电话的吗?   怎么现在像是忘了一样!   她,要不要提醒一下。   ……   “您,有什么事吗?”   傅彦彧低头刷卡,阳阳还在倔强的对峙,只有云倾瞧见了漂亮服务员落在阳阳身上的视线,诧异地问着。   “啊?!”   女服务员惊愕的抬起头,仿佛自己打算耗墙角的事被对面女人知道了一般,一时面红耳赤,只觉得她在明知故问。   傅彦彧抬眸看了眼,将签单放在一边,男人用长指敲了敲桌面,提醒女服务员离开。   电话还没有要到,女服务员有些不开心,愤愤地瞪了眼云倾,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家伙也不可爱了。   云倾摸了摸脸,没发现自己脸上有什么。   可是,怎么感觉这一天自己老是被人瞪……   一行人除了餐厅。   阳阳这回学聪明了,不和他并排走,也不走在前面,他拉着云倾的手,慢慢吞吞地跟在流氓叔叔背后,落后几步地朝停车场走去。   “云倾?”   一声疑惑的试探从身后传来。   云倾回头,正好看见顾流笙和一行人从餐厅里走出来,顾流笙身姿笔挺,一件厚实的剪羊毛大衣,内搭浅粉色的衬衫,装扮时髦又年轻,一身欧伦绅士风,趁得他在一行人中尤为显眼。   云倾牵着阳阳的手,笑着打招呼:“顾总。”   顾流笙和那行人匆匆说了几句,只见他们都朝这边望了几眼,一位看上去位高权重的老人,一双眼睛犹如寒刃,扫了云倾一眼,拍了拍顾流笙的肩膀,说了几句,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顾流笙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身后的助理,这才朝云倾走过来。   回了趟意大利,只觉得进了牢笼,忙完了事,便匆匆地赶回中国,即便好久没有见面,和她在同一个地方,也知道她在哪里,顾流笙心里便安稳下来。只想着等忙完了这阵子,他再抽空去找她,却没料到能在这里遇见。   “一个人来的?”顾流笙朝四周看了眼,带着自信的笑容,低头问云倾。   “……没有,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她现在还没想清楚怎么介绍傅彦彧,他们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在一起了,可是,谁都没有明确地说,她心里也会带着一丝丝不确定。   顾流笙见她一瞬间羞红的脸,瞳孔猛的一缩,随即又恢复正常,笑着问:“男的,女的?”   还没等云倾回答,顾流笙看着她身后走进的男人,瞬间眯起了双眼。   傅彦彧走到云倾身边,朝顾流笙礼貌地点了点头,伸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地问着:“认识?”   这是第一次在熟人面前让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云倾一瞬间羞得面红耳赤,眼中波光闪闪,抬眸羞涩地看了眼他,轻轻瞟了眼一旁的顾流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介绍着:“这是阳阳的爸爸。”   虽然知道这小家伙是他的儿子,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云倾这么介绍出来又是一回事。   她这样明白的介绍他的身份,分明已经接受了他!   顾流笙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回了一趟意大利,怎么事情都变了样呢?!   意大利也是!这里也是!   他不想要什么未婚妻,可是有家族利益做牵绊,他想要做继承人,就没办法抗拒!他想要眼前的女人,可是,怎么又晚了一步,又被他捷足先登了!   顾流笙眼中情绪翻滚,更多的是愤愤不平!   他有些怨恨上天,对他这么不公平!   这一次,他并没有比傅彦彧晚,怎么偏偏又是他!   他以为自己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偏偏眼前这人又要来和他抢!   此刻,堆积在心中的怒火都被激发了出来,他的眼睛突然就赤红了。   傅彦彧对上顾流笙的视线,男人眸中沉寂平静,在那棕灰色的瞳仁之下,其中翻滚着怎样的思绪,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云倾看着顾流笙紧蹙着眉头,脸上泛红,担忧地问着。   话刚问完,只觉得男人的手隔着大衣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腰。   云倾疼得吸了口气,抬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在顾流笙看来,这样的目光却是欲语还休,两人情意绵绵的对视,和对年前一样,仿佛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顾流笙眯了眯眼,握着拳头的手慢慢松开。   在云倾关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顾流笙舒展了眉眼,笑着安慰她:“没事,你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云倾有些不放心,又问了句。   “嗯,不骗你。你们快回去吧。”顾流笙将双手放进裤兜里,含笑地看着云倾。   傅彦彧的视线落在顾流笙身上,男人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随即面色恢复沉寂,他揽着云倾的大手微微用力。   “那,我们先走了。”   挥了挥手。   顾流笙看着远去的一家三口,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瞬间就不可收拾地喷发出来,他一脚踢在身旁的车身上,车身现出一个明显的坑,顾流笙从钱夹里甩出一打钱,抬脚就走。   他回到自己车上,尤不解恨。   想了想,顾流笙将电话拿在手中,踟蹰片刻,还是拨通了电话。   听见电话那头冯韵荛的声音,顾流笙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闭了闭眼,他张开唇瓣,幽幽地吐出冯韵荛最不想听到的话。   “云倾找到了,在江城。”   ---题外话---【这缺爱的小情敌~这占有欲极强的小情敌~该以暴制暴么~~?】嘿嘿,顾流笙终于拉开了战争的闸门~~~ ☆、120.120十字路口交通瞬间堵塞…   顾流笙没有兴趣听冯韵荛的尖声惊叫,他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将电话随手丢到一边。   内心涌起一种满盘皆输的苍凉感。   如果只是普通的陌生人,顾流笙想自己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愤怒。   他想到云倾乖巧的站在傅彦彧身旁,一如多年前,嘴角温暖含笑,那双漆黑的眸子羞涩又深情地注视着傅彦彧。他从小到大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他也自诩没有自己拿不下的女人,却偏偏栽到了她的手上逆。   不,不是他输了!而是对手太狡猾!   顾流笙坐在车里,他侧头看向窗外,灯火摇曳中,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对情侣亲密地搂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接吻。   他想,他们是不是也这样……   顾流笙手指猛地拽成拳,有一种自己看上的珍宝被他人强买去的愤怒在心底滋生,一脚踩下油门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鼷。   ***   云倾晚上急着出门,只随手拿了一件大衣。   从暖和的餐厅出来,站着和顾流笙搭了会儿话,此刻突然被冷风吹了一脖子,冷得朝傅彦彧身边缩了缩。   傅彦彧一只手臂抱着阳阳,察觉到身旁小女人的动作,放在她肩上的手臂用力地朝怀中揽了揽。   云倾抬起羞涩的眉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中,脉脉情意在眼中流淌。   “哼!”   阳阳不满地将小脸扭到一边!   见他又看妈咪,要不是他不喜欢刚才那个顾叔叔,他肯定不会让他抱的!   居然又勾引妈咪!   阳阳故意将穿着小皮鞋的脚朝傅彦彧的肚子上踩了一脚。   云倾没有看到,可是不代表傅彦彧会让这小情敌在自己身上耀武扬威。   阳阳还没来得及装作若无其事地再踢上一脚,突然拖着他小屁股的手松了!   小家伙被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才还冒着得意的小脸一瞬间惨白惨白的,仿佛霜打的茄子,也没有了报复的心情。   小手臂紧紧地搂着傅彦彧的脖子,看了眼高高的地面,两条小胖腿也不敢到处踢蹬了,夹在傅彦彧的腰上,唯恐他再一个‘不小心’将自己丢到了地上。   云倾站在傅彦彧身旁,手臂突然被小家伙蜷起来的脚踢到,她看着小家伙和男人亲密的样子,只道血缘关系果真糊弄不了人,刚才还横眉冷对的小家伙,现在就这般缠上了。   走到车边,云倾从傅彦彧手中接过阳阳,和他一起坐到后座。   傅彦彧垂眸看了眼,男人眼光沉寂,从那小脸郁结,紧紧抱着云倾的小家伙身上划过。   车平稳的开在路上。   因为晚上那一出意外,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云倾突然想到了贾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打个电话问一问,可是看了眼前面的傅彦彧,手上的动作又有些迟疑起来。   虽然背对着她,傅彦彧却很快察觉到云倾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傅彦彧抬眸,看了眼后视镜,语气温和地问道:“有事?”   云倾还没回答,在她怀里打盹的阳阳模模糊糊地听到傅彦彧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云倾怀里坐直了小身板,紧紧地抱着云倾的手臂,园瞪着双眼,提防地看着前面开车的流氓叔叔。   云倾以为小家伙做了噩梦,摸了摸他的西瓜头,又将他朝怀里拢了拢。   傅彦彧轻轻瞟了眼后视镜,男人视线幽沉,落在那一脸警惕防色狼的小家伙面上,心里有些恼火和无奈。   他收回视线,正要打转方向盘,突然从倒视镜中看见了一辆显眼的宝石蓝宾利正缓缓地跟在车后。傅彦彧修长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在绿灯亮起的一瞬间,没有转弯,而是加快油门冲过了人行道。   傅彦彧眯着眼看着后视镜,只见十字路*通瞬间堵塞。   如果刚才没有看错,开着宾利的人应该是顾流笙,他不是第一次和顾流笙打交道,五年前,他拿冯韵荛在他身上下绊子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他。   曾经,他以为是顾流笙将云倾带走并藏了起来,便派了人,跟踪他五年有余。   也是从那时,他才知道顾流笙和冯韵荛的表兄妹关系,也知道顾流笙和冯韵荛合伙骗他的事。顾流笙想要抢他的女人,这份仇,他心里不报就不痛快!   如果说冯敬开,他还能对付;那么,顾流笙这个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却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他突然想到,四年前有一次接到云倾被顾流笙带到西西里的消息,他连夜赶到意大利,还没来得及下飞机,就被一群人挟持到了一家地下俱乐部。在那里出现了一个恶毒的女人,他当时不知道她是谁,可五年过去了,那被注射毒品的滋味他怎么会忘记!   若不是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他想自己可能就死在了意大利。   如今,见了季连生,前尘往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想到顾流笙的母亲害的他母亲一生孤苦伶仃,最后疯癫而死,他心里某个角落的嗜血因子在不断地膨胀。   “你,慢点开……”   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把车开得这么快,看着两边飞快闪过的街景,云倾有些头晕地轻声提醒。   一道清流流入他急躁的心口。   傅彦彧慢慢地放缓车速,抬眸扫了她一眼,自然地问道:“你刚才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贾富,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听到他问,云倾一点也不隐瞒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傅彦彧缓和的脸色倏地沉了沉,男人的目光深不见底,带着一丝幽凉,没有说话。   云倾坐在车后座,看着斜前方男人紧绷的下颔线条,见他没有说话,大约猜到了他有些不开心。她看着,心里却犹如洒了蜜一般甜,她喜欢见他因为自己吃醋黑着脸的样子。   “待会,你抱着阳阳上去吧,我直接开车去医院看看他。”云倾将怀中睡着的小家伙朝怀里稳了稳,小声建议。   傅彦彧凉凉的目光瞥了眼后视镜,正对上女人满眼的期盼,仿佛要去看什么重要的人物。   云倾对上他冰凉的视线,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瓣,小声解释着:“他是我的领导,我都知道这件事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你说,是吧?”   傅彦彧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分明在说‘我就饶了你这一回’!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个利落地打转方向盘,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简短地问了地址,将手机扔到一旁,理也不理身后眼巴巴望着他的云倾。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云倾拿着手机,有些纠结地问。   她似乎听到他说了声‘小三’,哪个小三?   没有听到傅彦彧的回答,云倾有些赌气地拿出手机,手指用力地戳着屏幕,开机拨号,将电话放到耳边,嘟嘟嘟了半天,直到最后传来‘您说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她郁闷地看了看手机,也不知道是被挂断了,还是贾富不想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要让傅彦彧开回家算了。   抬头又见傅彦彧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泛起了委屈,想到他居然有了小三!心里一时堵得更难受了!   傅彦彧看了眼云倾,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他眼中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泽,仿佛有流星划过。   白色的奥迪SUV停在市一医院门口,云倾电话还没有拨通,刚才拨过去的时候提醒关机了,见傅彦彧将车停在医院门口,她突然有些尴尬,总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贾富在哪家医院。   “不是要看朋友,还不下来?”男人打开车门,语气有些不好。   云倾磨磨蹭蹭地看了他一眼,想说‘我不知道去哪看,我们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傅彦彧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男人伸出长手,从她的腿上将阳阳抱了起来。   小家伙睡得好好的,被一个腾空大挪移惊得立刻就醒了,后怕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脸黑成锅底般、面色紧绷的流氓叔叔。   刚才那一番惊吓,让小家伙现在都怕被他抱了,担心他一个心情不爽就将自己扔在地上。趁着没睡醒的劲头,撒开嗓子就哭着喊着要“妈咪抱!妈咪抱!” ☆、121.121“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刚才那一番惊吓,让小家伙现在都怕被他抱了,担心他一个心情不爽就将自己扔在地上。趁着没睡醒的劲头,撒开嗓子就哭着喊着要“妈咪抱!妈咪抱!”   宝贝儿子哭得嘶声力竭,云倾也不磨蹭了。   赶紧一个箭步就下了车,站在傅彦彧面前,伸手接住阳阳朝自己伸过来的双手,将他从傅彦彧的手臂间抱了过来。   傅彦彧低沉着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转开视线逆。   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心情很糟糕地样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云倾抱着阳阳,有些犹豫,不知道他这是去看谁?   难道是看他养在江城的小三?   云倾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抵不住心底的好奇,抱着阳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朝住院部走去鼷。   傅彦彧放缓了脚步,瞟了眼身旁像被丢弃的小媳妇一样,满脸怨色的小丫头,男人叹了口气,心道‘还是这么傻……’,不由得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云倾正在气头上,脑袋被他这么一拨弄,立刻柳眉倒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傅彦彧无奈地叹了口气:“去看看你朋友。”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云倾感觉有些丢脸。   傅彦彧凝眸看着她窘迫的脸色,心里无端一松,眉开眼笑道:“走吧。”   直到傅彦彧敲门,进去,云倾有些顾忌地稍稍错后两步,低眉顺目地更在傅彦彧身后进了房间。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狐媚子一般漂亮的小三,或者哪家脾气乖张的世家小姐,却没想到漂亮是漂亮,只是性别不对,也不是她以为的小三,而是傍晚那个将自己抛在城郊,绝尘而去的怪异男子!   云倾抱着阳阳走进来,单一泽带笑的眸子倏地变冷,看着她靠近病床,眼睛瞬间就紧绷起来,泛这冰霜盯着云倾的动作。   贾富脸上涂了药水,平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条纹的病号服露在被子外头,一只手臂正打着吊瓶,一张英俊的脸上有着深深浅浅几道疤痕。心道赖子凶狠的话,云倾不自觉地朝他的腿上看了眼,见他平躺着,腿上应该没有手上。   听到叫小三的男人和傅彦彧说话,知道贾富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伤了筋骨,没有生命危险,云倾不由得松了口气。   房间里站着的两个男人一边交谈,一边留意着她的动作,谁都没有出去。   “既然看了,我们就回去吧。”傅彦彧走到云倾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朝看过来的单一泽点了点头。   单一泽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不,应该是三人,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   他低头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贾富,有些怒其不争,又带着幸灾乐祸后浓浓的欣慰,轻斥一声“真他妈的冤家!”   ***   云倾抱着阳阳回到车上。   刚才双手抱着阳阳,看见贾富的被子有些滑落,都没办法伸手帮忙理一理,她将胖嘟嘟的小家伙朝轻轻放在腿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   云倾抬头看着前面傅彦彧的背影,男人开车的姿势闲适,一只手搭在车床边,微微抵着下巴,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五指熟练地掌控着前进的方向。   她想,他刚才给谁打的电话?给单一泽打的电话?他怎么知道单一泽的电话?怎么知道贾富在这家医院?难道他们以前认识?云倾有些头疼的想着。   随即,她又有些埋怨。   她刚才抱着阳阳爬上爬下,走了一路,手臂沉淀淀的,也不见他帮忙抱一会儿。她又想,不过一天而已,她就习惯了他主动抱着阳阳,适应了这种轻松的状态,他突然甩手不干了,她抱了会儿,手臂就傲娇的不适应了。   云倾幽幽的叹了口气,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傲娇!   这人呀,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易入俭难’。   ***   回到家。   经过今天的事,看着傅彦彧自然而然地开门、进屋、换鞋,仿佛他已经是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的男主人。   看着男人抱着孩子朝房间走去的挺拔的背影,云倾的目光动容又带了丝不自知的羞涩。   她先去卫生间洗了手,用水盆接了盆热水,从置物架上拿下小家伙的毛巾,端着热水,进了他的房间。   时间不早了,小家伙这会儿睡得熟,云倾也不想再将他叫醒,拿着热毛巾,给小家伙擦了擦脸。   傅彦彧抱着沉沉的小家伙,顺着云倾的动作脱掉他身上的保暖外套和毛衣。看着她青葱白嫩的手指,傅彦彧微勾起唇角,男人的眉眼带着一缕平时难见的温柔。   头顶是男人炽热的视线,云倾拿着热毛巾的手微微抖了抖,感觉自己的脖颈都要热的冒汗了。   她快速地给小家伙擦好身体,让傅彦彧将他小心地放进被子里,给小家伙捻好被子,正准备弯腰端起热水,就见男人微微弯了弯膝盖,一只手捏着水盆的边缘拿了起来。   这样一个硬朗而又冷傲的男人,有一天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地做着一件家常小事,都会让她从心底生出无限的感动和幸福来。   没有了平时工作中的清贵冷漠,也没有以前的锐利和暴躁,他变得愈加沉稳,带了丝生活气息,更有着岁月沉淀出来的成熟男人魅力。她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高兴,也为他不变的宠溺感到心动。   洗漱的时候,云倾有些为难了。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脸皮越来越厚了,还是他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刚才她去厨房烧开水的间隙,他就自己进了卧室,在卫浴间里洗了澡!   云倾端茶进来,正想问他要不要喝一口,却见他正推开卫浴间的门,男人腰间裹着她的那条淡粉色浴巾,男人腿长,浴巾系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堪堪遮住关键部位。   男人逆着光,卫浴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男人赤-裸的背上,在他的周身投下毛茸茸的金色光泽,他的手里拿着毛巾,一手高高抬起,正擦着头发。   不是道是不是自己视线太好了,云倾看见,他那湿漉漉的头发上有一颗水滴飞快地滚落,她似乎听到了声响,“啪嗒”一声落在男人胸前。云倾咽了咽口水,手指紧紧捏住手中的茶杯,面红耳赤、脚步凌乱地走出房间。   傅彦彧幽暗深邃的眸光一闪,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促狭地勾起一个弧度。   云倾在厨房里,客厅里,磨磨蹭蹭,东摸摸,西理理,最后实在无事可做,心想着这么久了,他应该换好衣服了吧。   等云倾迈着小碎步,偷偷摸摸靠近卧室的时候,推门看到的情景,就是那人再次厚脸皮地躺进了被子里。   睡着了……?   云倾看着男人背对着门,一动不动的睡姿,有些犹豫地走进。   她蹙着眉,站在床边,看着这眉眼舒展,呼吸清浅,分明已经睡着的男人,脸上表情纠结,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她没想今晚赶他走,本来都打算好了,把客厅的沙发展开,给他铺床被子将就一晚。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赋予行动,他就自己鸠占鹊巢地爬进了被子!   云倾站在床边看着他,看见男人眼下青色的黑眼圈,显然是这两天没有睡好留下的,她想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把他叫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她不想让两人的关系进展的这么快,这么快就同居……   可,终究还是不忍心。   云倾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和棉被,抱在手上,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又折返回来,关了灯,将门小心地关上,这才去客厅的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漱好,裹着满身的热气,穿着睡衣走出来,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彦彧。   傅彦彧四肢修长,长腿伸展落在地上,男人修长的骨指间握着她放在茶几上的一杯热茶,玻璃杯透明,被他拿在手中,水波莹润,让她感觉他握着的不是她从超市买来的十几块的玻璃杯,而是价值连城的水晶杯。   电视里正在放着晚间新闻,男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笑着回头,眼中璀璨,犹如漫天烟火齐齐开放,绚丽而又动人心魄。   云倾心跳慢了一拍,只听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题外话---【谢谢tzu162送的三张月票!么么哒~~!】明天8000+ ☆、122.122小家伙半个脑袋套在比基尼里……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云倾系着睡袍的手顿了顿。   对上傅彦彧幽沉的视线,她感觉自己脚底突然蹿起一把火,颤颤巍巍地直熏脑门。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睡袍,腰间的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坚实宽厚的胸月几,傅彦彧一只手臂闲适地搭在身旁的被子上,云倾看了,只觉得口干舌燥,匆匆拢了拢睡袍,躲避着他那炽热的视线,一边囔着口渴,一边急急忙忙朝厨房跑去。   云倾也真的是口渴了,拿过玻璃杯,倒了杯温水,一口气就灌了下去。正准备倒第二杯,拿着水壶的手就被男人接了过去鼷。   “正好我也渴了。”   傅彦彧伸手揽住云倾的肩膀,将她呆在臂弯里,手臂微微用力,推着她朝外面走去逆。   走到客厅。   傅彦彧缓缓地拍了拍云倾的肩,薄薄的睡袍仿佛能感觉到身旁男人温热的体温,那好闻的气味避无可避地直冲脑门,云倾一时有些晕乎乎的,乖乖地,顺着他手上的力气就坐在了沙发上。   见她听话地坐在一旁,男人温柔了眉眼,从她手上拿过水杯,给她倒了杯温水才放回她的手上。   云倾手里捏着水杯,眼睛不受控制地跟随着男人手指间的动作移动。   因为他不羁的坐姿,松松垮垮的睡袍下摆更是门户大开,露出半截有力坚实的大腿,云倾看了,赶紧正了正坐姿,抿腿做好,顺便伸手将睡袍理了理,唯恐自己也不小心地走光了。   傅彦彧轻轻瞟了眼她紧张整理睡袍下摆的动作,男人一手拿起水杯,轻抿一口,遮住眼中的潺潺星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傅彦彧将一只手放在云倾的背后,男人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电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扣着她的腰朝自己拉进几分。   “那个,你快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   腰上那炽热紧实的触感,头顶是男人温热的呼吸,云倾侧头看着,只见他的睡袍领口更松了,露出男人大片大片莹白光泽的肌肤,水杯中的水颤了颤,一时紧张地并拢双腿,结结巴巴地说着。   傅彦彧没有说话,可那放在腰间的大手却是一点也不安分,粗粝厚实的手掌动了动,带着诱惑地摩挲,惹得云倾心尖都酥麻地颤栗起来,   她赶紧伸手拽住他的手指,禁止他继续探寻的动作。   “既然你要睡在这里,那我就进去了?”云倾抬头看着他,轻声建议。   “一起睡。”   “不要!”云倾想也不想,飞快地拒绝。   见傅彦彧瞬间沉下来的脸,那噙在嘴边的一抹微笑也跟着消失殆尽,云倾缓缓地低头,轻轻握住男人放在腰间的大手,女人轻柔白皙的手指穿过他骨节分明的指缝。   她将他握在手中,抬起手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再次抬头看向傅彦彧,见他面色微霁,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   傅彦彧没有说话,却将她手中的水杯接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云倾一手握着他,一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按揉摩挲,有些讨好的意味,她小声地解释着:“我,我不想这么快。我们刚在一起,就住在一块儿,我,……有些不适应。”   听了她的解释,傅彦彧皱了皱眉,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指,有些不满:“我们在一起都20多年了,还有哪里不适应……?”   这人……!!!   云倾拧眉,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他们的确不是刚刚认识的情侣,无论是哪一方面,他们都彼此熟悉,这样想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一个正常的男人,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好不容易开了荤,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且他看着她洗完澡,看着她出水芙蓉般粉嫩的容颜,他心里不马蚤动,那他就不是男人!   傅彦彧看着云倾纠结的面色,也没有催促她来回答,他漫不经心地将手放在云倾的腿上,见她没有发现,男人眼中闪过一缕幽光,如饿狼扑食。   “……别!我们分开这么久,……阳阳都快5岁了,他还不知道你是他爸爸,你突然这么住进来,他肯定会不适应的!!”   云倾赶紧拽住他钻入睡袍下摆的手,急中生智,阻止他继续下去的动作!   手掌被她按着,软绵绵的大腿就在手下,傅彦彧也不急着拿出来。   按照小丫头的说法,难道还要等着小家伙同意了,才能接受他,才能住在一起?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傅彦彧想到那一脸郁结,时时防备自己的儿子,心里无奈苦笑,暗骂一声‘小混蛋’!   晚上不能睡在一起,傅彦彧也不急着回卧室了,他将云倾朝怀里揽了揽,最后似乎觉得不够,男人长臂一伸,就将她整个抱了起来,按在怀里。   云倾上下眼皮正打着瞌睡,被他这么一折腾,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他的肩。   她眯起濛濛的双眼疲倦地看了他一眼,靠着他的肩膀继续打瞌睡。   傅彦彧低头,心中突然一动,小丫头的衣襟因为刚才一番动作有些松弛,领口轻轻咧开,隐隐约约露出一对莹白饱满。   男人喉结滚动,正想有所多动,却看见她疲惫的神色,微阖的眼帘下有淡淡的青黛,傅彦彧叹了口气,生生压下心里的浴-火。   他轻松地将她公主抱地打横抱在怀里,拢住她的手臂和细腿,小心地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傅彦彧松开手,站起身来,只见云倾微微地觑开一条眼缝,看了他一眼,无力地挥了挥小手,哼道:“你睡沙发……”   傅彦彧嗓音低沉地笑了笑,将被子展开,给她盖好。   男人坐在床边,身影隐在昏暗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床上小小的人儿,等她呼吸轻缓下来,才轻声离开。   ***   可能是晚上多喝了水,睡到半夜,云倾就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摸到了卫浴间。   解决完出来,脑袋也有了几分清醒。   她走回床边的脚步有了几分迟疑,想到今晚客厅里多出的一个人,心里突然有些激动。   在地板上磨了磨脚跟,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的好奇和心动,云倾轻轻地拉开卧室门,就着窗外微弱的城市灯火,朝客厅走去。   沙发上被子展开着,却没有人。   客厅阳台上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云倾蹙了蹙眉,犹豫片刻,拢了拢胸前的睡袍,还是朝阳台走去。   “最近怎么老出差?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说不定等你回来,孩子都会叫爸爸了……”冯韵荛在电话那头问着话,带着撒娇讨好的语气。   傅彦彧看着窗外的夜景,背对着玻璃门,男人沉默,没有说话。   凌晨3点,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   不知道是该怪夜色太沉寂,还是该怪他的手机不隔音……   前一刻,云倾还满心欢喜,觉得上帝真得很厚待她,给了她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还让他和自己一样,深爱着对方,她满心里都是他灌下的蜜糖,就连梦里都是甜丝丝的腻人。   可是,此刻,这些蜜糖在女人娇媚的撒娇声中,都化成了毒药,一点一点地,刺地她胃痛,心痛,眼睛痛……   云倾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最后看了他一眼,轻轻转身。   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傅彦彧仿佛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他蓦地回头,男人视线幽暗,定定地,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面上。   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只见他挂断电话,伸手拉开阳台上的玻璃门,迈开长腿,快步走到云倾身边。   傅彦彧低着头,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不放,他轻声问:“怎么起来了?”   难道她不能起来吗……?   对!   云倾想,她的确不该这个时候醒来,更不该跑出来看他,那样就不会听见这一切。她会在他编织的梦里,做那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傻子。   “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云倾扭着手指,话语冷淡,想要回卧室,最好离他远远的,否则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犯贱。   傅彦彧垂着眼帘,男人目光幽深,对峙片刻,他轻叹一口气,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用力揽进怀里。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轻叹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刚才是冯韵荛打来的电话。”   听到他主动坦白,云倾身体有了片刻的僵滞,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害怕,她害怕他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手指紧紧地抠住男人腰间的衣带,却又耐心十足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她最近可能在找你,我还不想让她知道你和阳阳在江城。”   想到冯韵荛以前使出的小把戏,不过都是仗着冯敬开在后面撑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孩子的事威胁他,他就将计就计好了,等他折了冯敬开的羽翼,到时候即便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鹿死谁手也不一定。   傅彦彧嗓音沉了沉,男人的大手轻抚着云倾的背,继续道:“如果可以,我想送你们去首都住一段时间。”   傅彦彧松开手臂,手掌握着云倾的肩膀,轻声询问。   这个想法自从他在江城看见她,知道顾流笙的时候,他就考虑了很久。江城太小,他没有多少势力在这边,他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他们出了意外;他最想带她回申城,可是,那里却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也唯有首都,让她和阳阳住在军区大院,有舅舅的照顾才最能让他安心。   刚才从心底涌起的慌乱还没有平息,云倾目光怔怔地望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肩上一痛。   她隐约看见他的两道剑眉拧在一起,漆黑中男人目光沉沉又失望地看着自己,她不忍心看他落寞的样子,主动靠近,伸手圈住他的腰。   云倾将脸贴在他柔软的睡袍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小声解释:“我不想去首都。我们在这里生活习惯了,阳阳在这边还要上学。再说了,有你在,我为什么要躲她……”   最后一句话,是特意地讨好。   小女人没有生气,还主动地投怀送抱,再多的无奈,因为她话里满心的依赖,傅彦彧俊眉微挑,眼睛里溢出浅浅的波光,心里满满地受了。   “快去睡吧。”   又是一个公主抱,不同于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云倾此刻头脑清醒得很,因为他的动作,瞬间就娇羞地一塌糊涂,红着小脸拱在他怀里。   将她放进被子里。   傅彦彧站起身来,男人的眼神锐利,见她瞪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围着自己打转,她眼中是黑夜中才能一见的深情,傅彦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弯下腰,见她瞬间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觉得有趣,动情地吻了吻她的眼睛,见她瞬间羞红了脸,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他笑着将被角往上提了提。   “睡吧。”   傅彦彧走了出去,虚掩着房门。   直到脚步声消失,房间里恢复安静,云倾才偷偷地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她眼中都是没来得及褪下的羞涩,看着那道从客厅里折射进来的光线,朦胧而温柔,隐约可以看见那人走到沙发边躺下。   ***   阳阳顶着一头喜鹊窝,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撒着小棉拖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他可没忘记昨天是流氓叔叔送他和妈咪回家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趁自己睡着了占妈咪便宜!!!   云倾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的就是小家伙只穿了一件四角卡通短裤,光着小腿,贼眉鼠眼四处偷瞄的样子。   “阳阳,做什么呢?”   小家伙检查完客厅卫浴间,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迈着小步子想要去妈咪房间的卫浴间检查一下,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云倾从身后抱了起来。   “衣服也不穿,到处看什么?”云倾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阳阳看了妈咪一眼,滴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圈,皱着巴掌大的小脸沉思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妈咪。他现在要在妈咪心中做一个好孩子,这样妈咪就舍不得丢下他,只要他不要流氓叔叔,妈咪肯定也不会要的!   阳阳在心中为自己这个想法点了点头,他相信,他肯定能战胜流氓叔叔的!   将阳阳抱回了房间,云倾从他的衣柜中找出今天搭配的衣服,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给小家伙穿衣,谁知道阳阳却紧紧地将衣服拨弄到怀里,拍了拍小胸脯,义正言辞地拒绝:“妈咪,阳阳长大了,阳阳自己会穿衣服了。”   云倾怀疑地看着他,不相信他一晚上就学会穿衣服了……   “妈咪,你快出去!阳阳自己能穿!”   小家伙将衣服丢到一边,爬下床,伸出小胖手就将云倾朝外面推。   好吧……   云倾看着他坚持的样子,只好勉强同意了,就让他自己学着穿衣吧。   身后,小家伙将门关上,还高声喊了一句:“妈咪,我会自己穿好的!”我可乖了!   空着双手被孩子从房间里赶出来,云倾心里有些失落。   可能每一个妈妈都有过这样的心情,舍不得孩子长大,好像从他学着长大的那一天,就看到了他展翅离开的样子。   傅彦彧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就见小女人垂头丧气地站在次卧门前,唉声叹气,一脸落寞。   “怎么了?”   “唉,你说阳阳怎么就5岁了!他如果一直这么小,一直不长大就好了……”   想到小家伙以后再也不会在自己怀里撒娇,不再粘着自己,以后长大了还要走的更远,云倾心里就受不住地难受。   她靠在傅彦彧怀里,脸颊埋在男人的胸前,仿佛在寻找另一种温暖。   “那还不简单,只要孩子长大了,我们就生个小的。到时候,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低沉的嗓音,带着男人独有的热度在她的耳边诱惑地喷发。   从耳朵蔓延到全身的热度,仿佛一把火在心底燃烧。   云倾羞迫地跺了跺脚,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直白的挑逗,眉眼羞涩毫无力度地瞪了他一眼,朝厨房方向落荒而逃。   ***   阳阳坐在床中间。   小床上铺满了衣服,他本来想自己搭配一套,于是钻进衣柜里翻腾了半天。   现在好了,一床的衣服,大大小小,衬衫,T恤,毛衣,外套,还有牛仔裤,运动裤,短裤……   他傻了眼,不知道该从哪件穿起。   傅彦彧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小家伙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比-基-尼,小手举在头顶,半个脑袋套在比-基-尼里,扯着内衣带子,一脸纠结地与它抗争。   傅彦彧脑门立刻生出三条黑线。   不理会小家伙瞪大眼睛愤怒的样子,男人迈着长腿,悠闲地靠近。   ---题外话---【啧啧,小情敌这策略,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还有一更~ ☆、123.123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丢在家里,带孩子?   不理会小家伙瞪大眼睛愤怒的样子,男人迈着长腿,悠闲地靠近。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小家伙的房间,却是第一次见房间乱成这个样子,从衣柜到床边,地板上撒了一路的小衣服。   傅彦彧将视线转到小家伙的身上,小家伙正鼓着小嘴生着闷气,小脸上肉嘟嘟的,睡衣不知道脱到哪里去了,此刻正全身光溜溜地盘腿坐在床上,小肚子上叠了三层肉,胖乎乎的小腿蜷在一起,看着就像一个小弥勒佛。   ……只是样子有些傻。   自己的儿子,傅彦彧实在看不下去逆。   他伸手就要从阳阳头上拿下红色的比-基-尼,男人大手握住比-基-尼的罩杯,阳阳小胖手拉住衣带,小脸严肃地对峙着。   门都不敲就进来,自己滑稽的样子被他看去了,阳阳小胸脯气鼓鼓地,心里可生气了鼷!   看见他又来抢自己的东西,小手紧紧地抓着,就是不松开!   “阳阳,好了吗?准备吃饭啦。”   听见云倾的声音朝这边传来,傅彦彧看了眼小家伙,悄悄松了手指。   看见阳阳手上大红的比基尼,云倾的脸瞬间爆红,尤其是当着傅彦彧的面,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被他看得从脚底到全身都热腾腾的,焦灼。   云倾伸手按了按鬓角的头发,强做镇定地走过去,站在父子俩之间,从阳阳的手上将比基尼拿下来,手指飞快地就塞到了一堆衣服下面。   塞好后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抬头瞟了一眼身旁的傅彦彧,只见他低垂着眼眸,好看的眼睛正落在她手上。   “咳咳……”   云倾将光溜溜的小家伙抱到身边,眼角眉梢含着羞怯,看着傅彦彧轻声道:“你先出去吃饭吧。”   “哼!”阳阳有些不开心!   等流氓叔叔出去,阳阳瘪着小嘴,有些抱怨:“妈咪,干嘛让他在我们家吃饭?”   小家伙对自己领土受到侵犯生起了强烈的保护欲,他现在一条心地将傅彦彧认作是危险份子!   云倾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笑着问“你不喜欢叔叔?”   阳阳一张小脸皱在一起,颇为惆怅地诉苦:“他总和我抢妈咪,我不喜欢他……”   听了小家伙的回答,云倾也忘了自己的问题,感觉自己在儿子心中还是挺重要的,瞬间一早上的苦闷都烟消云散了!   亲昵地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又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看着小家伙微微泛红的小脸,云倾只觉得心里满溢着幸福。   抱着小家伙去洗漱,又给他洗了小手,擦了脸,云倾还有些舍不得地抱着他去了餐桌。   一早上被妈咪又是抱又是亲的,阳阳只觉得心里都乐开了花儿!   再次看见坐在桌边看报的流氓叔叔,阳阳也没闹着赶他走,在傅彦彧抬头看过来的间隙,当着他的面,抱着妈咪的脖子,“吧唧”响亮地亲了一口!   傅彦彧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对上小家伙挑衅的动作,皱了皱眉,眼光吝啬地从他身上滑过去,落在云倾身上。   只见小丫头水润的大眼睛里满是欣慰,一副有儿就心足的满意模样。   “妈咪,我要你喂我。”阳阳扯住云倾的手臂,不想从她身上下来。   可能是心底这种明显的失而复得,见小家伙这样黏着自己,云倾也不恼,抱着他坐在椅子上。   傅彦彧看了眼身旁空着的椅子,又看了眼吃得高兴的小家伙,抿了抿唇,心里盘算着。   ***   吃完饭,云倾去洗碗,傅彦彧坐在客厅沙发上,男人膝盖上放着云倾的笔记本,正在处理公司事务。   阳阳背着小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傅彦彧背后走过,扒在沙发背上偷偷瞟了眼电脑屏幕,见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小家伙故意跺了跺脚,背着小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踢踢踏踏着小拖鞋就要从傅彦彧面前走过。   傅彦彧长腿长脚地放在茶几和沙发间,阳阳胖墩墩的小身子要从前面穿过,必须要让一让才行。   看着挡在面前的大长腿,阳阳拧着小眉毛瞪着身旁高大的男人,一脸‘太不自觉’的嫌弃样儿。   “叔叔,你起来一下,我要过去。”阳阳瓮声瓮气又礼貌地说着,睫毛扑闪扑闪,想要掩藏住眼睛里的算计。   傅彦彧微微抬了抬眼帘,看了他一眼,正在阳阳坚持着要说第二遍的时候——   突然,后衣领被男人大手一把拧住!   阳阳如被抓住翅膀的小鸡,在半空中扑腾着小短腿,不到一秒,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傅彦彧放在了一旁的地毯上。   阳阳一只脚踩着拖鞋,另一只脚光着站在地毯上,小脸上可怜兮兮又后怕,怨愤地看着继续工作的男人。   小家伙屁股一撅,趴在地毯上找着自己的另一只拖鞋,也不敢再叫他让一让了。   愤愤地哼了声,阳阳绕过茶几,走到傅彦彧脚边,小手撑在他的膝盖上,勾着脚,将自己的虎头拖鞋从他的脚下扒了出来。穿好鞋,又重重地哼了哼,一脸‘我不和你计较’的大度表情,从茶几上抓过曲谱,踢着小步子就朝一边的钢琴走去。   ***   下午,云倾辅导小家伙做作业。   上次小家伙语文考试只拿了三十几分,还是她给他清理书包的时候,在书包角落找到的一团纸,揉得跟腌菜似的。   知道妈咪看到了自己的试卷,阳阳抓耳挠腮,一脸便秘地看着云倾,磨磨蹭蹭地交代了这周末的作业任务。他本来想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起早床,去学校找小胖要作业,抄一抄就好了。   此刻,却不得不趴在书桌上,啃着铅笔头,困难地理解。   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阳阳如蒙获赦,利索地将兀自叫的欢快的手机递给妈咪。   见是温汐的来电,云倾也不避着小家伙,敲了敲作业本,让他继续写。   接通电话,温汐欢快地声音就传来过来——   “亲亲呀!我现在到了江城,正在飞机场,你过来接我一下。给阳阳带了些好吃的,你顺便给他带回去。”   “干妈回来啦——?!”   听到干妈还给自己带了好吃的,阳阳高兴地扑腾到云倾身上,朝电话喊着。   “阳阳要不要来接干妈呀?干妈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呢!”温汐也好久没见着这可爱的小家伙了,嗓音轻快地应和着。   “要去!要去!”   阳阳高兴地喊完,抬头就渴望地看着云倾,期望妈咪能带着自己一起去,这样他就不用在家写作业了!   “乖,你在家好好写作业。”   云倾挂了电话,揉了揉小家伙蓬松的西瓜脑袋,没有回旋余地的拒绝。   她去卧室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家伙扒在自己的门边,可怜兮兮地望过来,云倾叹了口气,可是想到他那30几分的试卷,终究还是硬了硬心肠。   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傅彦彧幽深的眸子一沉,皱了皱眉。   “温汐过来了,我去机场接她。”云倾轻声解释。   知道她不是往医院跑,傅彦彧眼神柔和下来,他将电脑放在一边,嗓音低哑地说着“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温汐对他的印象可不好,云倾还不想现在就让两人碰上。   听了她拒绝,傅彦彧也不恼,而是微微挑了挑眉梢,视线幽沉地落在她身上。   云倾看了眼还扒在门板的小家伙,又看了眼沙发上一派从容的男人,她抿了抿唇,道“阳阳也在家,你辅导一下他的作业。”   听了妈咪的话,阳阳瞬间像蔫了的花,气鼓鼓地瞪着两个大人,‘啪——’地一声用力关上房门。   门边,云倾低头换鞋。   傅彦彧两手抄在裤袋里走过来,他斜斜地靠在她身旁的墙壁上,单脚交叠,姿态从容闲适,见云倾换好鞋直起腰,他及时伸手揽住,低声问:“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丢在家里,带孩子?”   耳边是男人慵懒又性感的嗓音,云倾红着脸,眼神娇俏地等了他一眼,轻斥道:“你是阳阳的爸爸,我担心什么。”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他,傅彦彧眉峰一扬,视线落在她的那白净的小脸上,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似下保障书一般,一字一句慢慢带着魅惑地说道:“那我就等你回来。”   终于从他的‘魔爪’下逃脱,云倾揉了揉滚烫的脸颊,一边接起温汐打来的夺命电话,一边发动车辆朝机场开去。   ---题外话---【大的,小的,到底是谁更黏人…?!】快生日了,明天万更,来点惊心动魄~~ ☆、124.124那小姑娘是你外甥的老婆,别告诉我你不认识…〔5K+)   云倾出去没多久,傅彦彧就关了电脑。   他走到门边,手指抬起,节奏不慌不忙地轻敲两下,听见房间里一阵乱腾腾的声响传来。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条缝。   傅彦彧低头,只见小家伙顶着乱蓬蓬的脑袋从门缝里钻出来,肉嘟嘟的小脸微仰,小手扒着门,一脸提防地看着他。   “……我都写了半天作业了!”   阳阳抹了抹嘴上没来得及擦掉的巧克力糖汁,恶人先告状地瞪着傅彦彧,仿佛是他没听妈咪的话,如果做错了也是他的原因鼷。   傅彦彧低头看着他,男人没有说话,脸上是不怒自威的神情。   现在家里一个可以给他撑腰的人都没有,对上流氓叔叔的视线,阳阳有些底气不足,又不肯认输地挺了挺小胸脯。   “待会我要出去,你自己在家做作业……”   “你也要出去?!”   阳阳生气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有事?!   哼!还都不带他一起!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预谋……!   阳阳小眼神闪烁,仰着脑袋,目光狐疑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傅彦彧,似乎想从他身上嗅到奸情的味道。   “不行!你不能出去!妈咪说了,让你教我做作业的!我还有好多不会呢……”一想到他可能出去找妈咪,阳阳立刻忘了写作业的痛苦,破天荒地主动让人来辅导自己。   傅彦彧点了点头,精明的目光扫过小家伙气汹汹的小脸,眉峰不着痕迹地一扬。   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去告状,傅彦彧淡淡地看了小家伙一眼,故意冷落着他,转身就朝云倾的卧室走去。   没有等到回答,阳阳勾着脑袋看着流氓叔叔的背影,却见他居然进了妈咪的卧室!!   小家伙也不掩着门了,一把拉开,踩着虎头拖鞋急急忙忙地朝云倾的房间冲去!   “你怎么进了妈咪的卧室?!小心我告诉妈咪!”   阳阳站在傅彦彧身后提高嗓音,恐吓着他,却见流氓叔叔不紧不慢地打开妈咪的衣柜,小家伙从他身后绕到身前,只见流氓叔叔手里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   不是妈咪的衣服……?   小家伙错愕地看了一秒,一手扒着柜门,狐疑地朝衣柜里瞅了瞅。   “你的衣服怎么挂在妈咪的衣柜里!?”阳阳又惊又怒!   傅彦彧没有搭理身旁唠唠叨叨控诉的小家伙,男人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里面小麦色光洁的皮肤,黑色的西装外套,剪裁得体,廓形柔和,精美的面料和羊绒内衬,显得沉稳内敛。   全身镜里,男人一身正统西装趁得他满身矜贵,只是长腿旁那个气嘟嘟鼓着小脸,嘴边满是黑巧克力糖汁的小胖墩,出现在镜子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见流氓叔叔一不说话,二不搭理自己,全然没有了以前的亲热,阳阳心里怨恼自己引狼入室!恨恨地跟在傅彦彧身后,看见他长手拿过门边挂着的大衣,似乎真的要出门!!   阳阳赶紧地跑到傅彦彧身前,展开双臂,呈大字挡在门口,“你不准出去!”   傅彦彧眯了眯眼,目光沉了下来。   阳阳小腿肚一抖,勇敢地迎上傅彦彧的视线,语气却没敢继续强硬,听上去甚至有些委屈:“你答应妈咪要在家的,你要出去,就把我也带上……”   等的就是这句话,傅彦彧看了小家伙一眼,低头看着腕表,仿佛时间很赶的样子。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不等傅彦彧回答,阳阳就十万火急地冲回了房间。   想到小家伙早上翻腾衣柜的样子,傅彦彧叹了口气,认命地将外套放在一边,朝小卧室走去。   阳阳不知道从哪里扒出了一件军绿色的羽绒服出来,一只手臂穿在袖子里,另一只手臂够了半天没找着袖子,又有些焦急地担心傅彦彧偷偷走了,托着羽绒服就朝门口奔来。   腿上被重重一撞,傅彦彧低头就看见小家伙穿了一半的衣服,巧克力汁糊了一嘴,脏兮兮的。   将羽绒服放在一边,傅彦彧伸手夹住小家伙的腋下,将他半抱半拧地带进了洗浴间。   傅彦彧一只手臂抱着小家伙的腰,让他自己洗了手,洗了脸,这才伸手拿过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穿衣服的时候,阳阳也出奇地配合,唯恐惹怒了这老男人,将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做作业。   出了门。   傅彦彧走在前面,阳阳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就像一个小跟屁虫。   孙阿姨下午约了牌局,挎着包出门,正好看见了站在走道里等电梯的一大一小。   现在也不用谁提醒了,她对这个大的可有印象了……   知道他是阳阳的爸爸,想到自己前两天还热热闹闹地要给他老婆相亲,孙阿姨这心里呀,甭提有多丢脸了!   若是平时,孙阿姨会热络地和阳阳讲讲话,可今天,这么一个低气压的年轻人站在身旁,想到自己做的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倒是阳阳,看见孙阿姨走过来,立时露出了一个大笑脸,礼貌地问好:“孙奶奶好!”   “哦,哎呦,阳阳啊!”   孙阿姨似乎才看到,她伸手亲切地摸了摸阳阳的小脑袋瓜,满眼疼爱地问着:“阳阳这是要去哪呀?”   “我们去找妈咪!”阳阳心里已经认定流氓叔叔是要去找妈咪的。   “哦,……”孙阿姨有些尴尬。   ***   出了小区,傅彦彧带着阳阳上了自己的车。   前两天,他将车开到这里后一直没有开走。   “我们为什么还要带书包啊?”阳阳坐在车后座,眼睛颇为惆怅地看着身旁鼓囊囊的书包。   “不是要去找妈咪吗?我们带了书包也不能写作业……”阳阳瘪了瘪小嘴。   难道他们想自己去玩,让他一个人去写作业……?   到了酒店。   傅彦彧将小家伙抱下车,又将书包丢给他,关了车门就朝电梯走去。   “叔叔,我们这是去哪儿?”   阳阳小手抱着书包,迈着两条小短腿呼哧呼哧地跟在傅彦彧身后跑着。   傅彦彧似乎听到了小家伙气喘的声音,停下脚步,将他抱在胸前的书包一手拧了过来,又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的蓬蓬的西瓜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笑。   “上去吧,叔叔找了一个人教你做作业。”   看着电梯门关上,阳阳瞬间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被骗了!!!   不是说好了去找妈咪的吗?!   还能不能彼此信任了?!   怎么还要做作业?!   他这是从家里挪了个窝,跑到酒店来做作业啦?!   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呢!!   阳阳有些后悔,可是此时想要跑也晚了……   电梯蹭蹭蹭地就升到了顶楼。   傅彦彧也没管身后怨怒地瞪着自己的小家伙,拧着书包就去了办公室。   阳阳站在电梯边,吭哧吭哧地用力按着下行按钮,却半天没有反应。   片刻后,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又非常欠扁的声音:“哎呦喂!这是哪家的小胖子?!怎么跑到顶楼来了?”   阳阳心里憋着气,瞪着张继的小眼神就像熊熊燃烧的一把火。   张继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实在难以想象大哥的孩子会是这样的……胖,不说玉树临风,怎么着也应该是风流倜傥的坯子,不过他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小孩子胖嘟嘟的才可爱!   他逗趣着:“来找你爸爸吗?”   “哼!”阳阳抱了抱小手臂,扭开脑袋,没有回答。   “走吧,叔叔带你过去。”   张继伸手要将小家伙抱起来,阳阳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躲开他的碰触,斜了张继一眼,又哼了哼,小手往背后一打,人小鬼大地朝傅彦彧离开的方向跺去。   这傲气的神韵倒是有些像少年时候的大哥,张继跟在小家伙身后暗暗龇着牙笑了两回。   ***   云倾将车开到机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出口处的温汐。   只见她穿着喜庆的粉红色大衣,一张小脸裹在围巾里,正兴高采烈地朝自己挥着手。   也不知道她这次回首都干什么了,身旁大包小包外加两个行李箱,不知道的人看到此番场景,大概都会认为她是外来务工人员,抑或正在搬家……   “怎么这么多东西…?”   看见温汐小胳膊小腿的,想到她一个人要搬这么多的东西,云倾问得都有些结舌。   “就一些小玩意和土特产,买回来给阳阳玩玩。”可能是心情好,温汐豪爽地摆了摆手,一副‘老子心情好,这些都不是事儿’的土豪架势。   “那也太多了,你这大包小包的搬过来多累呀!”云倾有些感动,又舍不得温汐太把自己当汉子累着了。   温汐抿嘴偷偷一笑,小脸上美滋滋的,乐道:“这次有人帮忙搬,累不着!”   “谁呀?”   两人将行李箱搬到后备箱,又将大包小包放到车后座。   温汐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带着一丝羞涩和甜蜜,她看了云倾一眼,嗓音突然温柔下来,“你知道的,就是我小舅。”   开车的间隙,云倾惊愕地看了温汐一眼,心里替她高兴,又有些担忧,轻声问:“你们……?”   “我们在一起了。”温汐理了理头发,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她也不想再逃避了。   以前她初到江城,就是在温汐的帮助下才走了过来。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们将往事拿出来诉说,一边哭一边喊着自己是爱情绝缘体,所以爱上了就会受伤。   如今,她重获爱情,本来害怕温汐见了会触景伤情,她还有几分犹豫要不要将傅彦彧的事情告诉她。   现在好了,温汐也获得了幸福,虽然前路艰辛,可终归是等到了。   云倾正想告诉温汐,傅彦彧来了江城,只听温汐指着后视镜,眯着眼睛,一脸警惕地说:“你看,是不是有车跟踪我们?”   听了温汐的话,云倾心中一惊。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跟踪了,每一次都不会有好事发生,现在听温汐这么一说,她赶紧眯着眼睛去看后视镜,心里却如擂鼓一般在阵阵敲响。   一辆不显眼的白色轿车跟在他们车后,车窗上的遮阳镜放下来,正好挡住了开车人的脸,从后视镜里根本看不清。   云倾想要甩开后面的车,可是此时,他们在高架上,只能一条道往前开,根本没办法摆脱后面的车。   这种被紧逼的感觉,让她想到了五年前高速上的那场追击,让她失去了帅帅,还险些失去了阳阳。此刻,云倾紧张地心跳加快,浑身冒起了冷汗。   不知道身后跟着的人是谁,温汐也警惕起来。   温汐问云倾:“前面的路太荒了,我们待会能转道吗?”   “不行了,下去后就是单行……”云倾手指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也不敢放慢车速,只想加大油门将后面紧追不舍的车甩掉。   她想甩掉后面的车,却不知前面正有车逆向行驶过来,有人走下车,似乎在检查轮胎问题,正好堵住了去路。   云倾不得不放缓车速,她身后的车却瞬间加大油门,直直地朝她的车屁股撞过来。   “砰!”地一声,云倾地车被撞地朝高架桥边的铁栏杆上撞去。   云倾即便猜到他们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她没想到他们会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就动手。   云倾险险地稳住方向盘,被车后大力撞击地刮着铁栏杆朝前滑行了几十米。   那逆行的车辆似乎修好了,准备倒车恢复正常行驶方向。   前后夹击,云倾只感觉身旁的车门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接着又滑行了几十米,撞断了铁栏杆,冲到了地上。   幸好滑行了一百余米,从高架上翻下来,已经降低了很大一部分高度。   云倾腿弯和手肘都被蹭破了皮,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她急忙用力推着驾驶座车门,想要赶到他们走近前离开,无奈车门因为变形,有些难以推开。   高架上突然呼啸地驶来一辆车,那人将车停在高架上,急声朝自己的两个同伴招手:“快走!他妈的,后面开过来一辆挂军牌的车,一点也不把警示牌当回事!赶紧走!别他妈被看见了!”   那两个拿着铁棍走近的人听了话,登时吓得眼睛一突,也不管还在车里挣扎的云倾,赶紧一溜烟地拧着棍子就朝高架上跑。   温汐的腿也蹭破了皮,脸颊上也被蹭了个小小的伤口,她用力地将副驾驶车门推开,伸手将云倾从驾驶座拉了出来。   两个本来兴高采烈的人,此刻都被撞得有些灰头土脸,可怜兮兮地站在高架边,满眼都是翻车后的恐惧后遗症。   季连生开车经过,本来只是轻轻一瞟,在看见云倾时,惊吓的一脚踩在刹车上。   “怎么了?”后座上传来一声低沉温厚的询问。   “看到一个熟人。”   季连生随口回道,赶紧下车,后面跟着的几辆车也陆陆续续停了下来,警惕地守着前面那辆车。   云倾看见朝自己走来的季教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也没想到会被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多少有些窘迫地挪动脚尖碾了碾脚下的沙子。   “怎么了?”季连生看着她们身旁翻倒的车,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他看向云倾,眼神关切地问着:“有没有受伤?”   这话问了也等于白问,季连生将云倾上上下下扫视一圈,就看见了她手掌上凝固的血泽,一道浓眉挤在一起,看了眼一旁的小姑娘,同样惨白着小脸。   季连生低声问云倾:“傅彦彧呢?有没有打他电话?”   “……没有。”   长辈的问话,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云倾回答的有些拘谨。   季连生微微点了点头,他看着云倾,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地说着:“走吧,我送你们去看医生。”   云倾其实可以自己叫车,可是想到待会儿等他们军车一走,那群人恐怕还会找回来,对于季连生此刻提供的帮助,云倾没有拒绝。   两个小姑娘跟在季连生的身后走到车边。   季连生先敲了敲后车窗,车窗半降,季连生贴近窗边,对里面坐着的人小声地介绍着:“那个长头发,穿深蓝色羽绒服的小姑娘,是你外甥的老婆,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   ---题外话---【谢谢kv0624送的3张月票!明月清风照送的荷包!狂么~~!!!】还有一更,下午开码~ ☆、125.125我是不是更好看…?(5K+)   车里的坐着的人皱了皱眉,季连生便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估计他还没见过这小姑娘。   “这次本来是想接你去老宅住两天,眼下小姑娘出了车祸,待会我让她们上车,先送她们去医院处理处理。”季连生有些抱歉地说。   傅政声目光矍铄,沉如幽井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正走近的两个小姑娘身上,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长头发的小姑娘,只见她身上的羽绒服滚了一地的泥土,皱皱巴巴地还有血泽,下巴上青青紫紫的一块,却不显狼狈。   小姑娘整张小脸白净柔和,眉清目秀,有几分傅晚的神韵,傅政声看着便轻轻一叹。   目光移到一旁的小姑娘身上,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逆。   “让她们上来吧。”傅政声收回目光,将车窗升起。   云倾看着季教授走过来,她刚才明显地感觉到车里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现在她和温汐全身脏兮兮的,贸贸然上车,不知道会不会惹人不快,云倾心下不由得拘谨起来鼷。   “快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方便吗?”云倾瞟了眼后车窗,有些踟蹰。   “没关系,老朋友。”季连生笑着打消她的迟疑。   云倾想了想,害怕那几个人再找回来,也不敢和温汐继续站在这里,只见季连生拉开车后座,面色温和地招呼着自己:“你坐后面。”   云倾抿着唇,有些紧张地跛着腿走到季连生身边。   她飞快地抬眸看了眼车内,车厢光线暗淡,后座上坐着一个老人,和季连生差不多的年纪,手指放在膝盖上,腰背笔挺,端端正正,一身深灰色中山装更显得人严肃难以接近。   在老人家犀利的目光下,云倾不敢多看,低着头,在季连生的催促下,小声说着打扰了,才慢吞吞艰难地爬上后座。   季连生让温汐坐在副驾驶,温汐没有扭捏,说着谢谢便上了车。   待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屁股刚坐稳,便感觉车厢里一股熟悉的高压!她心跳加快,脑袋里敲响了警钟,有些胆怯地回头看了眼。   眼角余光瞥见傅政声的那一秒,立刻闪躲地收了回来。   温汐一时有些如坐针毡,手脚并拢,肩胛骨也笔挺地维持着一个姿势,唯恐自己再在长辈那里落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她以前从未想过郁邵东会喜欢自己,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喜欢郁邵东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却未曾想到他也喜欢着自己。如今,他将自己介绍给长辈,招到反对是必然的,恐怕他的每一个长辈如今都不乐意看到自己吧……   温汐想自己也太倒霉了!这才回江城,脚跟都没站稳,就接二连三地出现这么多事!现在好了,自己这个惹事精的名头恐怕真的摘不掉了。   云倾笔挺地坐在一旁,腰背都酸麻了,也不敢放松下来。   自从她上车,老人家的动作就没有变过,旁边威严的气息,让她也不敢乱动,小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并拢双腿,眼睛也不敢乱飘。   季连生看了眼后面护送的车队,本来打算先送傅政声回老宅,再送两个小姑娘去医院,毕竟这么大的阵势,去医院有些不方便。   “先送她们去医院。”傅政声摆了摆手,平静地嘱咐。   ***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医院。   后面车上的人迅速下来,小跑到车边打开傅政声身侧的车门。   季连生在来的路上提前联系了科室主任,一行人刚下车,科室主任就迎了过来,看见两个受伤的小姑娘,眼里闪过诧异,识趣地没有多问,赶紧叫身边的小护士掺着她们去检查。   云倾刚被小护士带走,她的手机就欢快地响了起来。   傅政声刚下车,正站在车边,他循声望去,只见后座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包。   一路上小姑娘都挺着腰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傅政声看在眼里,对这个外甥媳妇心里是满意的。   虽然她看上去年龄小,不过却是个本本分分的小姑娘,相对于傅彦彧以前找的那些个八卦明星和世家小姐,傅政声还是觉得这种小姑娘靠谱,居家。   见季连生被科室主任拉着,傅政声朝勤务员点了点头,利落地下达命令:“你去接电话。”   勤务员愣了一秒,好在训练有素,服从是他们的天职,一时也不觉得偷接别人的电话有什么不好。   “您好,……”   勤务小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的男音利落地打断。   傅彦彧狠狠地皱了皱眉头,这才出去多久,就冒出一个男的?!   小丫头不是去接温汐吗?怎么还有男人?傅彦彧没有耐心,厉声问:“你是谁?”   “您好,我是张吉。”勤务员一只手将电话举到耳边,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回答。   傅彦彧皱眉,冷冷地看了眼正在沙发上教阳阳写作业的张继,张继接收到傅彦彧凉嗖嗖的视线,不禁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抬头望过去,只见傅彦彧正拿着电话朝窗边走去,根本没有看自己。   他抚了抚小心肝,回头就见阳阳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张继老脸一红,羞恼地拍了拍阳阳的屁股,有些幸灾乐祸地刺激着小家伙:“看什么看?你敢说你不怕你爸?”   “哼!”阳阳甩给他一个白眼,就低头专心致志地啃着笔头。   小家伙偷偷看了眼一旁还在兀自惆怅的张继,趁他没注意,将啃得木屑翻飞的笔头朝张继的茶杯里搅了搅,见张继低头看过来,立刻将笔头含进嘴里,殷勤地将水杯递过去。   “贿赂我也没用,好好写作业。”   张继敲了敲阳阳的小脑袋瓜,接过水杯大大地喝了一口,才消减一些心里的紧张。   傅彦彧站在窗边,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世界,眉头依旧拧着,他平静地问道:“傅首长在江城?”   勤务兵视线飘到一旁的首长身上。   刚才傅彦彧那一声历问,傅政声自然也听了个清楚。季连生告诉他是一回事,他自己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如今见外甥的电话都打过来了,可见他这外甥是认真了,否则以他孤僻的性子,哪里会主动给女人打电话。   傅政声从勤务兵手里接过电话,淡淡应了声。   傅彦彧眉毛揪成一团,礼貌地叫了声舅舅后,想到电话接通这么久,都没听见云倾的声音,也不见她来接电话,心里担心,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话语咄咄:“你怎么来江城了?这个电话怎么在你这儿?她人呢?”   对于这个外甥,傅政声在教导上是严厉的。   当初妹妹去世,是他去申城把他带到首都的,这是傅家的孩子,是妹妹唯一的骨血,怎么能放任他染了满身的地痞流氓气,那时候为了纠正他身上的坏习惯,一口气将他扔到了野战部队去拉练。   这小子倒是能吃苦,累了、受伤了一声不吭,比新兵蛋子还要能扛。   如今倒是知道关心人了。   瞧出他的紧张劲,傅政声也不恼,这世上还真没人能治得了他,他想到刚才坐在自己身边话都不敢说,动也不敢动的小姑娘,真瞧不出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制住这小霸王。   “舅舅来了江城也不见你关心一句,倒是一口一个陌生人。”   “……她是你外孙他妈。”   傅政声有些没听明白,什么?什么外孙?……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的事?”傅政声爆喝一声,想到那小姑娘一瘸一拐的样子,也不知道伤到肚子没有,傅政声有些忧心忡忡,可别摔到了自己的外孙……   傅政声将电话抛给身后的勤务员,就大步地朝主任办公室走去。   勤务员接过电话,听到那头问地址,知道是那小霸王,赶紧麻溜地报了。   傅彦彧一听,嘴角的弧度瞬间紧绷,他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车钥匙,就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阳阳捣鼓着两条小短腿就奔了过来!   他可不想写作业了!   今天在他的高压下,被张叔叔拽着做了老半天题目了,他感觉自己脑门都想疼了,还被张叔叔偷偷骂了句‘笨蛋’!他可都听见了!   现在,他也不管傅彦彧要去哪儿,只要不叫他写作业,去哪里都好!   傅彦彧低头看着脚边拽着自己裤腿的小手,小家伙一只手上拿着铅笔,大眼睛圆溜溜地渴望地看着自己,傅彦彧心里焦急,只想去看看小丫头伤的重不重。   他伸手用力一提,将小家伙提起来抱进手臂间。   傅彦彧一手拿过门边挂着的外套,直接罩在小家伙身上,脚步飞快地朝外走去。   房间里,张继还坐在地毯上,拿着成语词典仔细地翻找着答案,抬头就见房间里空荡荡地,那鬼灵精怪的小家伙早就溜走了。   ***   医院门口,傅彦彧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空地上。   男人长脚利落地迈下车,正准备关上车门离开,阳阳赶紧地推开车后门,小身子裹在男人的大衣里,小手套在袖子里,长长的袖筒被风吹的一摇三摆。   他垫着小短腿,颤颤巍巍地朝地上爬,男人的大衣下摆从车里拖了出来,正要落在地上的时候,傅彦彧眉头紧皱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男人没有说话,单手拖着他的小屁股,三步并作一步地朝医务室走去。   而医务室里,云倾正被眼前的老人家看得心里打鼓。   老人家鬓角泛白,沉着脸,双目炯炯有神地落在她的肚子上,一点也不避讳,盯得云倾心里发毛,微微侧了侧身。   “别动,小心药水流到眼睛里了。”给云倾上药的医生轻声制止她的动作。   傅政声大概也感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双手背到身后,浓眉皱起,语气疼爱又责怪:“这好好的开车,怎么还翻下桥了?”   傅政声常年身居高位,一句本来满是关心的话,说出来却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严厉。   云倾没有和傅彦彧去过首都,也没有见过傅政声,此时见一个陌生的老人家虎着脸瞪着自己,心里没有不开心,表情却满是错愕。   季连生赶紧走过来,解释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们年轻人别和他这个老头子计较。”   傅政声脸更黑了,背过手闷闷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看见一旁撩起半只袖子,正在包扎手臂的温汐,眉头紧了紧,语气带着呵斥:“不在首都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郁邵东知道你在这里?”   温汐身体一僵,她没想到傅政声会和自己说话,赶紧恭敬又小心地回道:“他知道的。”   傅政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   傅彦彧抱着阳阳找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呈现三角僵持的状态。   傅政声黑着一张老脸,坐在沙发上,把两个小姑娘都吓得战战兢兢,没人敢搭理了,自己还稳坐沙发,也不走。   云倾看着走进来的傅彦彧,目光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傅彦彧拧着阳阳的后衣领,将他放在一边的地上,自己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小丫头额头、下巴上的涂了药水的地方,瞳孔微缩,紧张道:“怎么回事?”   云倾此刻已经换了病号服,腿上和被撞伤的地方也上了药水,她背靠着病床,脸上含着宽慰的笑迎着傅彦彧的目光。   傅彦彧幽静的瞳孔闪过一缕心疼,他坐在床边,小心地握住她的手指,轻声问:“疼不疼?”   云倾也伸手勾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头。   “妈咪!”   听到阳阳的叫声,云倾视线越过傅彦彧朝他身后看过去,只见“噗通——”一声,一个大黑球栽倒了地上。   阳阳小手还裹在傅彦彧的大衣里,被男人放在地上的一瞬间,小脚踩到了衣摆上,还没来得及朝云倾扑过来,一脚就踩到了大衣袖摆……   云倾担忧地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却见一旁沙发上稳坐的老人家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阳阳抱了起来。   小家伙裹在黑大衣里,鼻头被撞红了一块,大眼睛里含着泪,胖墩墩的,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傅政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对上他那棕灰色的瞳仁,老人家心里一阵感触,险些热内盈眶。他握住小胖球的手,语气带着试探,又小心地问:“你爸爸是谁?”   “我没有爸爸!”阳阳皱着小脸,挑衅地看了眼傅彦彧,高声回道。   听了他的回答,傅彦彧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傅政声看了眼病床边的两人,再看向一脸气鼓鼓的小家伙,老人家也不管阳阳说了什么,满眼疼爱地看着他。   孩子有颗敏感的心,谁是真的对自己好,不用人说,他们自己就能体会到。   阳阳抬起明晃晃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老爷爷,也不拒绝他的亲昵举动,晃了晃小脑袋瓜,好奇地问:“老爷爷,你也是来看我妈咪的吗?”   傅政声没有回答,伸手将小胖球身上的大外套给拨了下来。   阳阳甩了甩小手臂,‘嘿嘿哈哈’地瞎摆了几个姿势,放松手脚。   傅政声眼中带着慈爱的笑,从护士手中接过药水,将阳阳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亲手拿着棉签给他撞红的小鼻子抹着药水。   对于眼前这一幕,云倾还有些没缓过神。刚才一直审问自己的老人家,怎么突然对阳阳这么好……?   云倾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傅彦彧低垂着眼帘,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手,眼神深邃,闪过一抹温柔,男人嘴边勾起一抹笑,低声道:“都说外甥像舅,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云倾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从来不稀罕和别人比较,这回却主动问自己……   不对!   他说什么?!   舅舅?!   谁的?   他舅舅——   云倾错愕又慌张,飞快地将目光从傅彦彧身上划过,看着一边沙发上抱着阳阳的老人家,此刻完全不像刚才那个满脸严肃的老人,分明是一个疼爱孙子的慈祥爷爷。   想到自己就是以这样‘面目全非’的模样出现在老人家面前,云倾瞬间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的亲人,也不知道老人家会怎么想……   ---题外话---【谢谢Bigthree送的3张月票!狂吻一个~!】 ☆、126.126将她按在床上,低沉拒绝:“不准过去”   傅彦彧眼神寡淡地看了眼另一个床铺上呼呼大睡的温汐,垂眸看向眼前的小女人,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眉头紧蹙,低声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云倾摇了摇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想到哪两个拿着铁棍追过来的人,到现在她都有些胆战心惊。   将下午发生的事和傅彦彧小声说了,男人狭长的眉皱起,眸中深思逆。   季连生接完电话走进病房,就看见了坐在病床边的年轻人,季连生欣慰地笑了笑,长辈关爱晚辈地嘱咐着:“给小姑娘都做了全身检查,幸好没什么事,今天就可以出院。”   傅彦彧点了点头,客气地回了声谢谢。   季连生摆了摆手,对云倾道:“车祸的事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你的车暂时是没办法开了,这两天去哪儿就要小傅送送。对了,你那一车东西都被傅老的警卫拖到了老宅,要是有什么急用的,就去让小傅带你去老宅取。”   “谢谢您。”云倾感激地说着。   ***   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傅老的勤务员张吉走进来在傅老的耳边小声说了句鼷。   傅政声拧着眉,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有些不舍,他抬头,眉头紧紧地皱着,淡淡瞥了眼病床边不知羞耻粘着人小姑娘秀恩爱的臭小子,老人家用力咳了咳。   “一个个都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今天都给我回老宅去。”   傅政声站起身,也不等傅彦彧回答,低头看见小家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僵硬的脸瞬间柔和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和蔼地问:“晚上到爷爷家去,好不好?”   阳阳小手往头发里抠了抠,有些犹豫:“妈咪也去吗?”   “……都去。”   “妈咪去我就去!”   阳阳可喜欢这个老爷爷了!   刚才他要吃糖,老爷爷立刻就叫他身边的叔叔去给他买了回来,不仅有糖,还有一大堆的甜食零嘴,不像某些人,就知道霸占妈咪!!   一颗糖都舍不得给他吃,对他一点也不好!   见老爷爷背着双手离开。   阳阳一张乖巧的小脸立刻变得凶巴巴的,气鼓鼓地瞪着床边那高大威猛的男人!见他居然又拉着妈咪的手占便宜,小家伙赶紧捣鼓着两条小短腿就奔了过去。   阳阳手脚并用地抓住被子就往床上爬,要把傅彦彧的大手拨开。   云倾见小家伙爬的辛苦,赶紧从傅彦彧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双手穿过小家伙的腋下就要将他抱上来,手臂还没来得及用力,只见男人伸出一只大手轻轻松松地就拧住小家伙的后衣领将他丢到了床上。   阳阳一脸扑到了枕头上,张大的小嘴里淬不及防地咬住了枕头。   “……你怎么能这样。”云倾皱眉,不满意他的举动。   这可是他儿子,这样抛来抛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勒到小家伙喉咙。云倾担忧地将小家伙的衣领松开,见他没什么事,这才放心地将他抱进怀里。   阳阳立刻将云倾的两手掩护在怀里,死死的抱着,大眼睛愤愤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敢怒不敢言。   小家伙心里愤愤地想着,谁说他是我爸爸,我爸爸才不是这样的人!简直是个大流氓,大色狼!还是抢妈咪的大坏蛋!   傅彦彧眯了眯眼,视线凉凉地从小家伙面上划过,完全不理会他的挑衅。   片刻后,只见另一个病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偷偷钻出被子朝这边看过来,傅彦彧瞥见,冷冷地皱了皱眉,问:“郁邵东呢?你和他一起来的?”   温汐赶紧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她之所以装睡就是不想面对他们这些半熟人……   本来以为房间里这么安静,应该都走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   她从郁家离开的时候,傅彦彧还没有回首都,她从未见到过他,不知道他是傅家人,更不知道他是郁邵东的堂弟,以前为云倾抱不平时说的那些狠话,现在因为郁邵东的关系,多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心里便生出了几分尴尬。   温汐也不好躲了,慢慢吞吞地挪出被子,拨了拨一团乱的短发,有些拘谨地回道:“他的腿脚有些不方便,就没有过来。”   听了温汐的回答,傅彦彧也不再多问,男人一回头就对上阳阳悲愤的目光。   想到这老男人,调戏完妈咪,又调戏温汐干妈!他心里已经非常不爽了!   想到那个怪脾气的张叔叔一个劲地说着什么爸爸,他就很不开心!现在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又来抢最疼爱自己的两个人,阳阳是怎么看怎么想把他赶走!   由于季连生和傅老都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三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   傅彦彧走了出去,亲自去办理出院手续。   见病房里终于就剩下自己了,阳阳面色也恢复了乖巧可爱。   小家伙看着温汐,见她脸上和妈咪一样也涂了药水,立刻关心地从云倾的床上爬下去,跑到温汐身边,嗓音催生生地问着:“干妈,你怎么也受伤了?”   温汐呜呜地假哭两声,捂着额头,逗弄着小家伙:“干妈头疼,阳阳快给干妈呼呼。”   此时,阳阳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天使,垫着小脚尖,乖乖地趴在温汐的脑袋旁边呼呼吹起。   温汐看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伸手将小家伙抱进怀里,吧唧就亲了两口。   房门再次打开。   云倾以为是傅彦彧回来了,就没有回头去看,待察觉到身后陌生的气息,云倾迅速地回头,目光错愕地看着正手捧鲜花走进来的顾流笙。   “你怎么……”看着顾流笙将手中的百合花递过来,云倾抿了抿唇,没有继续问,有些腼腆地接过花来。   “头两天发生点事来医院看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有缘?”顾流笙一双黑眸笑成一泓明月,闪闪发光,溢着星辉。   一向温文尔雅的顾流笙说出调戏的话,云倾有些适应无能,尴尬地笑了笑,将手中的花丛左手换到了右手边。   昨天晚上见着顾流笙还好好的,怎么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见他半个胳膊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云倾将花放在一边,关心地看着顾流笙受伤的手臂,疑惑地问道:“顾总怎么受伤了?手臂怎么了?”   顾流笙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缕幽光,他盯着云倾看了一秒,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和你一样,被不长眼的人撞了。”   “有没有抓到肇事者?”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云倾想起来依旧后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全身除了那一辆车恐怕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她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也不清楚他们是为了什么,更害怕以后突然从哪个角落再次窜出来……   想到顾流笙这种有钱的老板,恐怕盯着他的人更多,心里关切地补充一句:“这些人还是要送去警察局好好蹲两天,否则不长记性,出来还会继续做坏事。”   “那是一定的。”顾流笙眉开眼笑地应着。   房门被推开,云倾越过顾流笙,看向那慢慢走进的男人。   傅彦彧手里拿着药,男人面色黑如锅底,随着傅彦彧一步步地走进,顾流笙感受到身后的低气压冷嗖嗖地落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恼,嘴角噙着笑,只盯着云倾。   在身后那人要越过自己走到床边的时候,顾流笙突然快走进步,弯下腰面对云倾,手臂越过云倾,将她放在另一边的花拿起来。   在傅彦彧的角度看来,顾流笙的动作无疑是当着他的面将云倾抱在怀里,男人憋在心底的怒气不可抑制地喷发出来,挥拳就将顾流笙俯在云倾身上的身体扯开。   男人的力气很大,云倾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就见傅彦彧手臂用力一挥,顾流笙那绑在手臂上的绷带就被撞开,只见他脸上表情扭曲,一手撑着墙壁,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   见顾流笙疼痛的直冒冷汗的样子,云倾吓了一跳,赶紧掀开被子就要走过去看看。   傅彦彧见她的动作,冷冷地蹙起眉头,一把拽住云倾要跑过去的手臂,将她按在床上,嗓音低沉而不容拒绝:“不准过去!”   “你!”   此时,云倾有些气恼,想到他莽撞的行为,不知道顾流笙的手伤是不是更严重了……   她心里非常愧疚,就像自家的孩子做了错事,孩子可以不道歉不赔礼,可是作为长辈的却不得不低头。   她不知道傅彦彧怎么突然发了脾气,几年没见,他的脾气似乎变得有些古怪,她现在没心情去研究他的心思。顾流笙是她的客户,在生活中也算是她的半个朋友。她不可能让傅彦彧给别人道歉,可是,自己却不能置之不理。   云倾气恼地迎上傅彦彧危险的视线,伸手扭开他禁锢自己的手指,躲开他抓过来的手,直奔到顾流笙身边,有些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   “有没有事?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看着顾流笙青灰的面色,云倾急切地问着。   顾流笙紧紧地托住受伤的手臂,额头上流下一丝丝冷汗,云倾看了也不再多问,直接掺着他的手,一瘸一跛地就朝外走去。   对上顾流笙的视线,傅彦彧眼睛眯了眯,他双手抄在口袋里,倨傲地抬着下巴,冷眼看着云倾的动作,没有再上前一步。   他身后两个看戏的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见妈咪就要走出病房,阳阳赶紧从温汐的床上跳下来,噼噼啪啪地踩着小皮鞋就跑到云倾脚边。拽住她的裤腿,仰着小脑袋,皱着一张小脸,特别单纯严肃地问着:“妈咪,你要去哪里?医生说了,你的腿受伤了,不能随便走动的,你怎么都不听话了?”   “乖,妈咪送叔叔去看了医生就回来,你去……干妈身边。”云倾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极力忽视背后那道锐利的视线。   “可是,叔叔为什么要你送呢?叔叔可以自己走啊?”   小家伙说完,还特意瞪着溜圆的眼睛扫了扫顾流笙活动正常的腿,一脸‘你的腿是好的,还欺负我妈咪!’。   顾流笙目光幽沉地落在眼前小不点的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看不出情绪地低笑一声,对云倾说:“我都忘了你也受伤了,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去看医生好了。”   “那怎么行!我不要紧的,我送你过去。”   傅彦彧那一挥,云倾揪在心里,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心里担忧。   “听话,医务室很近的,我走几步就到了。”说完,顾流笙脸上含笑,低头扫了眼云倾因为受伤而微弯的腿,语气亲昵几分,特意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要是严重了,岂不是让我更愧疚了。”   阳阳一直仰头看着,瞧见顾流笙的动作,紧紧地蹙了蹙小眉头,抓住云倾裤腿的手就用力地拽了拽。   云倾赶紧伸手拽住他的小手,这可是医院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可经不起小家伙这么用力地拽。   这么匆匆地一动,就没有听见顾流笙的话。   她抬头看着顾流笙,也不再固执地坚持:“真的不用?”   顾流笙笑着摇了摇头,在云倾惊愣的目光中,伸手将她飘落在脸颊边的头发拨弄到耳后,他自然地放下手,目光笔直地对上傅彦彧紧绷的面色,勾起唇角,挑衅地笑了笑。   傅彦彧冷冷地看着他的举动。   见云倾在小家伙的带领下回到床边,男人没有多说一句话,连目光都吝啬给予,将手中的药丢在床头柜上,迈开长腿就出了病房。   “……”   “……”   “……”   “嘭”地一声药盒撞击床头玻璃的声响,三个人同时惊吓地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   “……他是不是生气了?”温汐有些不确定地问着云倾。   毕竟刚才发生的事,她都看见了,的确是傅彦彧动手在先。可是在她看来,顾流笙也不是省油的灯。   顾流笙出现在病房的那一刻,她就从他眼中看出了他对云倾的想法,如同猎人看着猎物一般,眼神锋利而执着。也不知道这傻丫头知不知道顾流笙的想法,若是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着情敌走了,她肯定要气的三魂出魄,七窍流血!   所以,对傅彦彧的做法,她个人是持赞成态度的。   云倾抿了抿唇,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眼睛飘到一旁的药袋上,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哼!有本事别回来!”这要妈咪就是他一个人的!   被吓了一跳的阳阳,抚着小胸脯,气哼哼地回着温汐的话。   温汐瞅着小家伙也是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样子,想到这一家三口以后的生活,偷偷地笑了。   ***   医务室里。   刚给顾流笙包扎的医生皱着眉头警告:“不是说了不能剧烈运动吗?你还想不想要这只手了!”   顾流笙挑眉看着自己那被扭伤的手臂,现在已经有些扭伤的青紫痕迹,在医生的复位包扎下,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想到刚才傅彦彧铁青的脸,他心里便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痛快,这是一种打败对手的兴奋,是多日郁结于心的大仇得报!   当然这些都是小伎俩,不过他不在乎。   想到傅彦彧在他的生活中时不时地插上一脚,夺了他喜欢的女人,还想夺走属于他的财富?!地位?!   他让他不好过,他就要让他更不好过!   再次包扎好,在医生的嘱咐下,顾流笙嘴角含着笑拉开医务室大门,走了出去。   不远处的窗口站着一个人西装笔挺的人,背对着医务室的门口,晕黄的灯光中,顾流笙看见他将手中的烟火按灭。   那人回过头来,顾流笙眼神锐利地眯起,毫不掩饰地对峙。   傅彦彧微微抬了抬眼帘,将手中熄灭的烟头精准地投向一边的垃圾桶,迈开长腿就朝顾流笙走过来。男人身上气势强烈,个头比顾流笙高出一两公分,远远地看去却像是高出半个头一般。   傅彦彧在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眼神沉寂地看着顾流笙,话说的很慢,却字字疏冷而锐利:“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题外话---【生日吃喝较多,这两天更新时间会不定时,明天见~~】 ☆、127.127明天,明天好不好?(5K+)   “傅总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我能有什么目的?若是真有什么目的,以傅总的聪明,应该也能猜到咱们俩的目标是一样的。”   顾流笙一只手臂吊在胸前,一手放在口袋里,讥笑一声,回望着傅彦彧的目光有了几分奚落。   傅彦彧长眉微拧,棕灰色的瞳仁下涌起一阵波涛骇浪。   五年前的事,他可以不计较。可是,如今,他若还想从他手里抢走小丫头,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逆!   “既然如此,你替我给令堂问声好。”傅彦彧冷冷地回道,那如利剑般的视线瞬间收回,仿佛这只是一句平和的问候,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   傅彦彧没有了继续交谈下去的***,也不再看顾流笙一眼,长腿越过顾流笙就朝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顾流笙表情不复刚才的镇定,眼神狠毒地注视着傅彦彧离开的背影,放在裤袋中的手狠狠地拽了起来!   哼!拿母亲来威胁他!有本事当初就不要被抓到鼷!   电话想起,顾流笙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里便对傅彦彧狠狠地唾弃了一口!搞大了他表妹的肚子,现在又来抢他的女人!   他还真是忙不过来!那他就让他更忙不过来好了!   “喂,顾表哥。”冯韵荛声音放得很低,嗓音沙哑,像是哭过。   “什么事?”顾流笙可没有兴趣去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不耐烦地问了句。   “你有没有见到云倾?”   冯韵荛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只微微露出半个脸,女人的脸却全在镜头下。她怎么会认不出这样一张脸,即便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   云倾!   她没想到她还活着!   手上的这叠照片,她不知道是谁寄给她的,这些人是什么目的,她也不想去追究,她只想知道,傅彦彧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云倾还活着?!   照片上的男人虽然只露出半个侧脸,冯韵荛却能够猜出,她不希望听到云倾还活着的消息。五年前,她让爸爸派了人去刺杀她,却没想到她命这么大,连车带人地摔下悬崖还能好好的活着!   那段车身滚落悬崖的视频,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她不相信自己看错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这命大的女人不仅还活着,还被顾表哥找到了!   她知道顾表哥对云倾的意思,若是顾表哥能带着她回意大利就好了!让她永远回不了国,这样傅彦彧就永远不知道云倾还活着,她相信,时间久了,这个男人肯定会失望,肯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既然顾表哥找到了,她没办法动手,还是先建议顾表哥带着她离开大陆好了。   “嗯。”顾流笙眯了眯眸子,淡淡应了声。   冯韵荛落下一颗心来,心里急切,却拼命按捺住心里的想法,轻声询问:“顾表哥会带她回意大利吗?”   顾流笙站在窗边,顺着傅彦彧刚才看去的方向,定定地看了几秒。   听到冯韵荛的建议,他心里一动,随即又想到在意大利的未婚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没有听到顾流笙的回答,冯韵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语气哀婉地低泣:“你如果不带她走,傅彦彧肯定会带她回来的,到时候,表妹我……”   冯韵荛的哭诉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顾流笙将手机狠狠地捏在手中,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瞳孔微缩,紧紧盯着下面的一行身影。   他想,也许表妹的建议可以试一试……   ***   傅彦彧回了病房,没有多说话,眼神冷淡地看了眼坐在床边怯怯望着自己的小丫头。   男人没有搭理,在云倾看来,他应该还在生气,她想要解释,却不敢多说话,怕自己又说错话惹得他不高兴。   于是,一手放在阳阳的小脑袋上,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巴巴地看着傅彦彧走近。   云倾和温汐两人是被季连生送来医院的,除了换下的衣服,什么东西都没带,连手机都不在身边。   对了,手机呢?!   云倾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爬出车的时候,将手包带了出来,应该是放在了季教授的车上,她想要打电话去问问,可是手上又没有可以联络人的手机。   她将盖住小家伙的被子朝上面拉了拉,看着坐在沙发边使用手机查阅文件的男人,抿了抿唇,先开口说话,便带了丝讨好和不确定,她小声说:“可不可以把电话借我用一下?”   傅彦彧像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完全不搭理。   云倾有些气闷,又很是尴尬,尤其是听到背后传来温汐闷闷的笑声,一张小脸便羞红起来。   不知道他生生气,云倾鼓了股腮帮子,闷闷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一鼓作气地喊道:“傅彦彧,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傅彦彧这才懒懒地掀了掀眉梢,长长的睫毛打开,在明亮的灯光下,便看见男人眼睛中那好看的淡金色泽。   对上那幽深又冷漠的眸子,云倾便觉得气短,刚才那一番叫嚷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云倾也不敢再说自己要用手机了,垂着头躲避着他的注视。   傅彦彧的长腿走到床边,嗓音低沉而又诱惑,只见男人大手打开,手机放在掌心,递了过来。   云倾心里顿时就感动地一塌糊涂,眼中含着笑意偷偷瞟了他一眼,伸出小手就要从傅彦彧手中将手机拿过来。   小手刚落在他的掌心,傅彦彧就一把握住,连同手机。   “打给谁?”话语严厉,带着审问。   “打给我自己。”云倾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傅彦彧拧眉,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手指用力地捏了捏。   云倾感觉到一丝痛,还有身旁男人身上不明不白的怒气,赶紧解释:“我就是想找找我的手机在哪儿……”   傅彦彧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像说谎,松开了手。   云倾从他的手中拿过手机,偷偷看了看他立在床边的长腿,以为他等着要用,赶紧将手机拿在手里快速地拨号,号码才输了一半,屏幕上就弹出自己的电话号码,备注着‘丫头’。   简单的两个字,云倾看了只觉得心里有暖流滑过,睫毛弯弯笑了笑。   电话响了几声,那头就被人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清脆的男声,傅彦彧听了挑了挑眉头,走到一边。   此刻,张吉开着车,坐在驾驶座偷偷看了眼身后的傅首长,听到那头传来的声音,想到傅首长的嘱咐,赶紧回道:“不好意思,这两天恐怕没时间。……傅首长说了,您如果急用,可以直接到老宅去取。”   挂了电话,云倾摊着手将电话放在被子上,一筹莫展。   她还不知道老宅在哪,怎么去拿电话?上一个手机掉了,这个手机还是新年才买的……   她小心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傅彦彧,抿了抿唇,咳了声,问:“你舅舅让你回家,你回去的话,能不能帮我把手机带过来?”   听了她前半句,傅彦彧面色温和,后半句他终于听出了她的意思,沉着脸,没有应声。   云倾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他的同意,正想说话,就听傅彦彧嗓音迟缓,命令式地语气回道:“晚上一起回去。”   云倾是不想去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明不白,还顶着前妻的名头,在长辈面前,让她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尴尬。   “你自己回去吧,我和阳阳要回家。”   感觉到身旁的高气压,云倾赶紧低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摸了摸阳阳熟睡的小脸。   傅彦彧看了几秒没有吭声。   不一会儿,医生进来检查了一遍,嘱咐她们要注意上药,便带着小护士离开了。   出院的时候,张继忙前忙后地办理出院手续,刚回到病房,就见傅彦彧一把将云倾裹在被子里,直接抱出病房。   “喂,阳阳还在床上……”   云倾挣扎着想要从被子里扭出来,无奈男人的力气太大,勒得她胸口都踹不过气来。   迎面看见张继,傅彦彧看了他一眼,冷声吩咐:“去把那小子抱下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抱着怀里的女人离开了。   张继看着被这‘狠心’的父母甩在床上的小身影,小家伙连盖的被子都被卷走了,此刻正撅着屁股,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温汐手上受了伤,她将自己的大衣盖在小家伙的身上,抬头看见走进来的张继,生疏地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   见美女朝自己微笑,平时咋咋呼呼的张继,此刻也羞红了一张脸。   他弯腰将没爹疼没妈爱的小家伙打横抱进怀里,见身旁的小姑娘没受伤的手上拧着一袋子的衣服,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温汐想说不用,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见张继回头,语带关切地问着:“你能走吗?”   他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只看见傅彦彧抱着温汐离开,看样子是腿脚受了伤,不知道身旁这小姑娘会不会腿脚也不方便。他手里抱着一个奶娃娃,心里也想怜香惜玉来着,却没有空余的手了,暗地里愤愤地骂了傅彦彧几句。   ***   见云倾不听话地在怀里动弹,傅彦彧伸手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惊得她立刻就不敢再折腾下地了。   她不敢想他居然会这样抱着自己走出医院,她身上还是病号服呢!一路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她感觉自己脚趾头都羞耻地蜷了起来,一缩脖子直接将脑袋埋在傅彦彧胸前。   这可恶的家伙,总是欺负她!还欺负他儿子!   想到他刚才将被子卷起来,眼睛冷冰冰的,看样子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她有些气恼地伸手拧了拧他的胸,气闷道:“你怎么能那么对你儿子!”   没听听到他的回答,她也没指望他能好好回答他的问题,额头闷闷地撞了撞男人坚硬的胸膛,点了点,气恼指责:“他可是你儿子,你说你这个当爸爸的,要是别人家的爸爸白捡了这么大一个儿子,又聪明又伶俐,高兴都来不及!你看看你!总欺负你儿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哼!你要是对阳阳不好,我也不要你了!”   云倾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有没有威慑力,可是,想到他这个做爸爸的,也太不称职了,心疼儿子……   自己的儿子,聪明伶俐是自然的,可是鬼灵精怪过了头,还总给他拆台,现在又是变本加厉地想骑到他头上,傅彦彧有些无可奈何,他自然是不会同意小家伙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   “听到没有?”男人沉默,云倾小声地再问了一遍。   “嗯。”微不可闻的一声,带着妥协。   得到他的承诺,云倾心里一颗大石落了地,他的回答仿佛印证了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这两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满心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   虽然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缺失了五年,现在想要适应彼此,大概都需要一些时间来磨合。毕竟,一个模子里的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傲娇又不服输。   傅彦彧打开车门,将她的腿小心地收拢在臂弯间,轻轻地将云倾放到了车后座。   车内的空调大开,云倾身上披着傅彦彧的大衣。   傅彦彧站在车边,突然眯着眼朝楼上敞开的窗口望去,被支起的玻璃窗后有一道视线同样笔直的射过来。傅彦彧看了眼,平静地收回视线,脸上表情维持着一贯的讳莫如深。   看见张继大包小包的走进,傅彦彧从他手中接过阳阳,看了眼他身后的温汐,淡声嘱咐了一句:“你送温小姐回家。”   说完转身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将阳阳递给车里的云倾,再次关上车门。   傅彦彧坐上驾驶座,云倾双手抱着阳阳,等着温汐上来,却见傅彦彧直接就发动了车辆,云倾赶紧朝后车窗看了眼,回头看着男人语气愤愤道:“你怎么把温汐丢下了?!”   傅彦彧深幽的目光看了眼后视镜,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从容闲适地回道:“我们回老宅,你让我带着她一起见长辈?”   “……我要回家。”   云倾心里砰砰通通地乱跳,她没有见过她家里的长辈,今天见到他舅舅也是突发状况,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   云倾还是想等自己腿伤好了,抽一个好日子,郑重拜访才好。   人都上了车,傅彦彧没有搭理,沉默以对。   云倾看着男人的侧脸,那坚硬的线条在朦胧的灯光中显出几分柔和,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轻声建议:“要不明天去,怎么样?”   “你看我现在还穿着病服,裹着被子,阳阳也睡着了,这个时候我们去拜访好像也不是很有礼貌,你说是不是?”云倾扯了扯裹在身上的棉被,循循善诱地劝说着。   听着她的狡辩,傅彦彧眸中闪着笑意,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重复一句:“明天?”   唯恐他不同意,云倾赶紧点头,“今天实在不方便,明天,明天好不好?”   “那就明天吧。”   听到傅彦彧爽快地应了,云倾高兴地点了点头,晕晕乎乎中感觉自己好像又上当受骗了。   可是,管他呢!今天总算逃过一劫!   傅彦彧开车将云倾送回了家。   云倾手上抱着阳阳下了车,不过就是腿跛了些,她想自己走上去。却见傅彦彧长臂一展,手臂用力,利落地将母子两人打横抱进怀里。   云倾双脚腾空,不得已腾出一只手来抱住男人的脖子,一只手紧紧地将阳阳朝男人怀里搂了搂。   “重不重?”   劝说了半天,云倾也认命了,知道他不会放自己下来,于是乖乖地靠在男人身前,一动不动,希望自己不要太重。   听到女人在耳边小声地问着,傅彦彧抱着她的手臂又朝上垫了垫,男人脸不红,气不喘,脚步坚定而沉稳地朝电梯走去。   “您媳妇怎么了?”   这个满身矜贵的男人太耀眼,出现在小区几次便被保安记了个全,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有钱人,见他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便热络地上来打招呼。   ---题外话---【小剧场】   狗腿君匪:“请问傅总,你这样欺负你媳妇好吗?”   傲娇傅轻蔑地看了眼一旁的狗皮膏药,冷哼道:“我媳妇乐意!你管得着?!” ☆、128.128“那行,我给你洗”(5K+)   最近被保安行注目礼太多次了,云倾依旧没有适应,看见有保安看过来,立刻脸红心跳地将脑袋埋进男人的怀里。   傅彦彧听到声音,吝啬地将目光看向一旁涎脸涎皮的保安,男人棕灰色的瞳仁缩了缩,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人冷静如寒霜般的目光落在保安身上,噤得保安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冷汗。   他赶紧小跑到电梯边帮忙按了电梯上行按钮逆。   傅彦彧目光沉沉,在保安一阵谄媚的笑脸中,阔步进了电梯。   保安看着电梯门关上,立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过去:“您好,……对,他们一起回来的。行!……没被发现,我办事您放心。”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保安摸了摸鼻头,等电话挂断,不屑地讥讽了几句,将电话揣进裤兜里,拿着巡逻棒晃晃悠悠地朝外面走去。   **鼷*   傅彦彧抱着云倾回了主卧。   他将云倾轻轻放在床上,又将她怀里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听到小家伙在耳边不耐地哼了几声,傅彦彧放在小家伙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拍了拍,安抚着半睡半醒的小家伙。   阳阳哼唧了几声,便趴在傅彦彧的肩膀上继续睡着了。   云倾看着傅彦彧抱着阳阳离开卧室的背影,男人身姿高挺,阳阳趴在他的肩头,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并排着靠在一起,阳阳肉嘟嘟的小脸挤在男人的脖颈处,微张小口呼吸。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虽然倔强固执,也有着很多小脾气,可是,她一直都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正如同那些年少时光里,他不言不语,默默地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正如张继所说的,他为她妥协了太多。   傅彦彧走进来的时候,云倾正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一只脚蹦蹦跳跳地朝洗浴室走去。   “你在干什么?”傅彦彧拧着眉看过来,语气不满地呵斥。   “……我想洗个澡。”   听了他严厉地叱问,云倾条件反射地气短,手指捻着睡衣,低头回避着男人咄咄的视线。   “伤口还没好,医生的话也不听了?”   傅彦彧走过来,抱着正金鸡独立的云倾走回床边,沉着脸,表情严肃。   “可是,我想洗……”   云倾在他怀里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拽着睡衣,不肯妥协。   今天从车里翻出来,在泥里滚了一回,衣服换成了病服,可是去不掉满身的血腥味和药水味。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躺在自己的床上,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满身的细菌携带体,现在被傅彦彧放到了床上,便觉得床单都脏了。   傅彦彧要松手,云倾却翘着脚尖朝地上挪。   洁癖让她没办法安心地穿着这一身病服去睡自己的床,好像自己的私密空间突然被病毒侵入了一般,浑身难受。   傅彦彧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冷峻,棕灰色瞳孔微缩,眯眼看着云倾的动作,有些警告的意味。   云倾这个时候哪里还管的了他的想法,就像上一次被张继吐了一脚的污秽一般,她现在就想去冲个澡。   “一定要洗?”傅彦彧沉声问。   “嗯!”云倾坚持着。   “那行,我给你洗!”   傅彦彧也不管云倾同意不同意,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就将她抱了起来,男人也不再看她纠结的表情,长腿笔直地朝洗浴室走去。   “……那个,我可以自己洗。。”   云倾拽住自己的衣襟,躲避着傅彦彧有力的大手,低头看着男人笔挺的大长腿,嗫喏开口。   傅彦彧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面上,见她眼角眉梢冒出的羞红,好看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又不是没看过,躲什么?”   那一抹羞红瞬间蔓延到整张白净的小脸上,因为头顶男人毫不掩饰的调戏,云倾只感觉自己脑门都要被熏的冒烟了。   她抬头欲语还休地瞪了傅彦彧一眼。   傅彦彧棕灰色的瞳孔泛起淡淡的涟漪,男人伸出大手宠溺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发顶,长手顺着她柔顺的长发落到云倾的背上,男人粗粝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医院病号服,熨帖着她的皮肤,如电流击过,带来一阵温暖的触动。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傅彦彧手臂用力,将云倾朝怀里拉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询问。   云倾拿着睡衣的手指松了紧紧了又松,只穿了拖鞋的她,额头抵在傅彦彧的胸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当云倾以为他还要耍赖的时候,傅彦彧却松开了手。   他握着她的肩,手臂轻轻一带,将她带到了浴缸旁边的坐下。   傅彦彧人手臂圈住云倾,向后去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他弯着腰,眼睛看着浴缸里慢慢上升的水,神色别提该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云倾被他圈在怀里,只觉得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随着他胸膛的微微起伏,她仿佛感受到了他呼吸间喷在耳后的温热气息,这个姿势,让她一张小脸都涨红了。   “好了没……?”她小声问。   “嗯。”嗓音低沉而诱惑,犹如大提琴舞曲一般地迷人。   见他终于站起身来,云倾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边的新鲜空气。   傅彦彧挑了挑眉间,问:“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云倾赶紧握紧睡衣挡在胸前,防备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幼稚,懊恼地放缓了语气。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傅彦彧没有再逗弄她,转身离开洗浴室,顺手关了门。   他总算离开了,云倾小小地嘘了口气。   她将手里干净的睡衣放在一边的板凳上,用肥皂洗了洗手,这才行动不便地脱起衣服。   其实身上破皮的伤口并不多,除了脸上和手肘,其他地方都是内部扭伤,洗澡还是可以的,只是他太紧张了。   云倾将脱掉的病号服放在一边,慢慢地将整个人沉入了浴缸。   工作太忙,她以前很少有机会用到浴缸,只会在心情不好的夜晚,滴两滴精油,泡上一两回,放松心情,去去乏。   云倾闭眼躺在浴缸里,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心里后怕,也更觉蹊跷。   今天本来没打算出门,她是临时接到了温汐的电话,才会去机场,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又怎么知道她会走那条路那?她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温汐去的……?   不论是谁,今天既然碰到了,她真希望警察能快点将罪魁祸首抓住。   ***   傅彦彧拿着电话走出了卧室。   电话是傅首长打来的,傅彦彧看着对面楼层里闪烁的万家灯火,偶尔能看见一家人其乐融融共进晚餐的画面,话筒里——   傅首长以雷霆万钧的中高音在电话里怒吼:“小兔崽子,你把我孙子接哪里去了?!”   结束行程,傅首长早早地回了老宅,在客厅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现在天都黑了,也没见着人影,让张吉去医院接人,却被告知人家早就出院了!   老爷子心里这个气啊,这个急啊!   他们傅家的第三代孙子,他还没抱够呢!   傅彦彧将手机从耳边挪开,等那头平静下来,才慢慢回道:“孩子睡了,明天我们再一起过去。”   “哼!”   知道他们明天过来,傅首长心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临挂电话前,还是说到了正事上:“这次你爷爷的九十大寿要在老宅办,到时候你也过来帮帮忙。”   傅彦彧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男人双手抄在裤袋里,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十六年的年少生活里唯一的亲人。   他不知道过去的十六年里,母亲为何从未向他提起过自己的亲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母亲去世,他们才找来。那过去的十六年里,他们在做什么。   如果说,他跟着舅舅回到傅家是怀着怨恨,那么他回到应家就真正是为了报仇。   过去三十多年里,他活在仇恨里。   在他最困难的五年里,是这些他不屑的亲人在默默的帮助着他,他不敢说自己如今的成就都是自己挣来的。曾经,在他被关在异国地下室的时候,是他们将他带回了国,让他戒了毒;在他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们在背地里帮忙疏通了多少关系;如今,便是郁邵东都因为他而受了伤……   他并非一个十足冷血的人,过去五年里,他们在用力挽回这个差点失足的人。   如今,他也慢慢接受了他们。   便是那对晚辈异常苛刻的老爷子,对他也是尽其所能地宽容提携。   傅彦彧叹了口气,转身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   推开卧室的门,没有在床上看见小丫头的身影,傅彦彧眉头紧皱地看了眼洗浴室紧闭的门,还有那投射在玻璃门上大开的灯光。   傅彦彧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小丫头的回应,男人放在门上的手停顿数秒,叫了声,还是没人应,便不再犹豫地推开浴室门。   只见小丫头双眼紧闭,微仰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浴缸边,脖子和下巴都滑到了水里,险险地泡在鼻尖之下。   傅彦彧心里腾地升起一把火,他快步走进,一手从门边的置物架上扯过浴巾,伸手就将云倾从水里拽了出来,粉红色的浴巾展开,一把裹在她的身上。   男人的怒火通过他有力的手指传到云倾身上,手臂上的疼痛瞬间将她惊醒。   “……怎么了?”   云倾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还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看着傅彦彧黑如锅底般紧绷的面色,有些委屈地问着。   “洗澡还能睡着?!我看你就是不能惯着!”   傅彦彧很生气,想到刚才她滑到水里的画面,如果他进来晚了,抑或是今晚他不在,她就打算这样睡到水里去?他不敢想……   云倾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随即有些委屈地对上他的目光,“……我就是困了。”   她这样小心翼翼,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傅彦彧一口气憋在心里,眉头紧皱,想要斥责的话没能说出口,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抱出了浴室。   泡了热水澡,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云倾见他还有些生气,手臂小心地圈在男人的肩膀上,洗过的头发还滴着水,浸透了傅彦彧胸前的蓝色衣襟。   傅彦彧将她放在床上,云倾赶紧听话地乖乖坐好。   她眼神怯怯地盯着男人走向卫浴间的背影,以为他要洗漱,云倾偷偷吐了吐舌头,却见男人迅速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件干毛巾。   傅彦彧走到床边,伸手就将毛巾裹在了云倾的头上,男人一手把着她的肩,一手拿着毛巾在她头发上揉搓着。   可能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傅彦彧的动作生疏而别扭,男人的长指裹着毛巾擦过头发,几番动作下来,他的长指间倒是缠上了不少的头发。   云倾被扯的头皮发疼,赶紧伸手按住傅彦彧放在自己头顶上的大手,小声诉苦:“你这样擦,我的头皮都要扯掉了……”   傅彦彧低头看着小丫头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指间是柔软的发丝,她低着头,两只手都举在头顶,一手握住他的大手,看也不看,一只小手就在他的指间轻轻拨弄,倒是将那难缠的头发一根根地解了下去。   将傅彦彧的大手拿下来,云倾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微勾着脑袋轻轻地擦着。   傅彦彧捏了捏手指,看着她的动作,起身去了卫浴间。   这回,卫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云倾想到那人就在自己的卫浴间里洗澡,想到自己刚才全身***的模样,脸上后知后觉‘轰’地就热了起来。   傅彦彧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云倾衣衫半解,手臂别扭地给自己腰间上着药。   男人系着睡袍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神色更深了些。   傅彦彧没有说话,走到床边,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药膏。   身后被一个温暖的胸膛覆盖,云倾脑门冒汗,赶紧将撩开的衣摆放了下去。   “你干什么。。”手指被他碰触的地方还有些酥酥地麻,云倾低着头轻声问他。   傅彦彧没有说话,将药膏挤在自己的长指间,拨开小丫头放在腰间的手,撩开她的衣服,手指伸了进去,按在她受伤的地方,直接抹起药膏来。   “嗯,我,我都涂好了。”云倾扭着身子躲开他的碰触。   其实她刚刚吹完头发,只抹了膝盖上的撞伤,其他地方都没来得及抹,可是她不想让傅彦彧给她抹,这样……有点折磨人。   “老实点!”   傅彦彧按住她乱动的身子,一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打开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傅彦彧将药膏放到一边,伸手就要扯开云倾裹在身上的浴巾,男人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严肃的事情。   “哎呀——!”   云倾扭动着身体,结果一膝盖撞到了男人坚实的大腿上,瞬间痛得叫出声来。   “让你别动!”   傅彦彧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伸手就撩开浴巾下摆,只见她的膝盖上青紫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撞的那一下,膝盖处红肿一片,仿佛能看到红血丝。   傅彦彧一手握住她的腿弯,一手将药膏涂在她的膝盖上,小心地揉搓。   男人的手掌很大,一只手掌便覆住了她的整个膝盖,在他温热的掌心下,刚才撞击的那一痛也消散了许多。   这样居家的服装穿在他身上,整个背影被灯光覆盖,在他的眼睑投下一层薄薄的暗影,他的容颜俊朗而立体,清隽的眉眼下,男人修长的脖颈下露出大片好看的胸肌,这简单的睡袍穿在他身上比那T台上走秀的型男还要多上一分矜贵和优雅。   云倾花痴的看着,便是被他整个扯开了浴巾都没有发觉。   ---题外话---【一本正经地占便宜,就是说的某人。。】小土匪们,春暖花开三月见~ ☆、129.129他怎么能这样…厚脸皮…   直到胸前被男人的大手覆住,云倾才恍惚地惊醒过来。   一股浓重的药味直冲鼻尖。   “我身上没有伤,这里不用抹。”云倾手指扯着浴巾想要盖在身上。   “嗯,我检查一下。”傅彦彧低垂着眼帘,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大手覆在她身上认真地进行着检查。   “那个,……不用检查了,真的没有伤口。。”   被他的手指撩拨的不行,云倾伸手就拽住他作乱的手,仰着一张小脸求饶似地望着他茶。   她这么一抬头,傅彦彧才发现她脸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男人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心疼地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   傅彦彧看了看,伸手将药膏抹在额头和下巴上的伤口上。   男人低垂着眼帘,下巴上是他粗粝的手指在揉动,云倾微仰着头,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他的额头上。他的头发没有来得及擦干,透着浓浓的水汽,温热而潮湿,伏帖地垂落在额前。他这样沉默而认真的样子,仿佛手中正捧着一块珍宝,让她看着心中便是暖暖地一甜。   云倾的脑袋被他固定在臂弯间,她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清隽刀削般的侧颜。   傅彦彧给她上好药,抬头就见她呆呆的样子,男人眼中迅速划过一缕笑意,他将她扶正,让她坐好,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戏谑道:“看呆了?”   “咳咳……”   云倾耳根通红,迅速地低头,躲避着他促狭的目光。   怀中是美体横呈,眼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摸摸涂涂了半天,傅彦彧再没有什么想法就真不是男人了!   所以,他伸手挑起她那圆润销尖的下巴,在她逐渐瞪大的双目中,慢慢靠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紧张。   “咕咚”一声……   傅彦彧看着她吞咽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着她微张的红唇毫不留情地吻了下去,她的不设防,让他无所顾忌,长驱直入。   勾勾缠缠间,云倾只觉得自己全身火烧火燎地热,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火苗四处乱窜寻找出口!   被傅彦彧搂着腰,慢慢地躺下去,云倾有些惊慌地伸手拽住他腰侧的睡袍。   正当她被吻得情迷意乱险些成事时,傅彦彧却猛地直起身,男人棕灰色的瞳仁在炽烈燃烧着,是激动时的金光乱颤,云倾睁着水汽迷蒙的双眼,痴迷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   被他抱进怀里躺在床上,云倾还没有顺过气来,贴在他的胸前小口小口的呼吸。   背后是男人温热的大手,她被他裹挟在腋下,虽然有些闷闷的热,云倾却很是喜欢这种感觉,她靠着他的胸前,手指拧着他的睡衣衣带,迷迷糊糊地想着心事。   “这边的教育条件有限,我想送阳阳去首都读书,你觉得怎么样?”傅彦彧将怀里小小的人儿朝怀里揽了揽。   “……这边也可以的。”   云倾非常舍不得,阳阳从小都跟着自己,从来没有分开过。即便教育条件再好,于她来说,无论如何她都舍不得将孩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傅彦彧垂眸看了眼她搅着自己衣带的手,男人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涩,他伸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妥协地叹了口气,道:“那就过段日子再说吧。”   “嗯。”云倾赶紧点了点头。   ***   第二天早上,云倾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了,大多时候都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突然耳边传来衣柜门关上的声音,她循声望过去,大片的阳光从微敞的窗帘口倾泻进来,傅彦彧站在镜子前,手指正扣着胸前的扣子。明亮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身,在床铺上留下一条长长地细长的影子。   “醒了。”可能也是刚起床,一晚上没有说话,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暗哑。   那还在犯困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看着他好看的背影,云倾这才想起,昨晚,他是睡在卧室的……?!   她有些想拍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前天还信誓旦旦地申明什么不要同居,结果一天没到,就同床了!   看着光线中男人挺拔的背影,云倾扶额叹气,心道:他怎么能这样……厚脸皮。   ***   今天星期一。   云倾自然是要去上班的,她爬起来从衣柜中拿出衣服换上。   见她起来,傅彦彧从镜子中看了她一眼,接受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他没有动,手上动作四平八稳地系着领带。   “不睡了?”他沉声问。   “嗯,今天要上班。”   云倾将闹钟拿在手中,看了看,心里焦急,催促道:“你好了没?”她想等他出去再换衣服。   傅彦彧将西装外套随手放在床边,坐在她身前,手臂撑在她的身侧,逼迫着她:“等腿伤好了再去。”   “不行,迟到要扣钱的。”云倾拒绝。   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得到,况且薪水也不错,她很珍惜,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请假,或者旷工。而且,他们现在刚和好,她也不想在金钱上太过依赖于他,即便他从未在这方面苛刻过她,过去几年为赚钱而艰苦奔波的日子,让她不敢在工作上太放纵。   傅彦彧眉头皱起,对于云倾的话有些不可理解,迟到扣钱,能扣多少……?   于他来说,现在她的腿伤最重要。   云倾见他沉下脸,大约也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毕竟以他每个小时的入账来算,恐怕她就这样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吧。   可是,工作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不想妥协。   见她固执倔强的样子,傅彦彧眸中的幽深沉了沉,有着一丝丝不悦,却也没有勉强她。   周一早上,除了自己要上班,还要送阳阳去上学。   云倾去小家伙房间将他叫醒,坐在床边给他穿了衣服,让他自己出去洗漱。   可能是知道妈咪的腿受伤了,阳阳也没有粘着云倾让她抱,倒是懂事地自己爬下床,穿上小拖鞋就朝客厅洗浴室走去。   阳阳走进洗浴室,站在板凳上自己挤了牙膏,没有人看着,匆匆刷了两下就了事。   小脸蛋也不洗了,用旁边湿乎乎的毛巾随便滚了个脸,就这样素面朝天地顶着一头鸡窝走出了洗浴间。   “……!”   突然看见推门而入的傅彦彧,阳阳双眼鼓瞪起来,像防盗贼一样警惕地看着高大的叔叔走进自己的领地,有种自有领土被侵犯的危机感。   想到昨晚做的梦,阳阳背着小手,小拖鞋在地上狠狠地跺了跺,表示自己很不满意,很不待见他,识趣的就自己走。   可是,弱者在强者面前,往往都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   傅彦彧只看了小家伙一眼,就拧着手中的食盒走到了餐桌边。   云倾将小家伙的课本整理好,拧着他的小书包走出卧室,就看见阳阳坐在板凳上乖乖地吃着早饭。   “过来吃饭。”傅彦彧沉声叫着云倾。   她将小书包放在沙发上,真要一瘸一拐地走进,身体却是一轻,直到自己被傅彦彧安放在椅子上,才恍惚回过神来。   “哼!”   畏于强权,小家伙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又重重哼了声!   云倾听了,一张小脸又是害羞又是窘迫!他怎么能这样,都不看看场合,被小家伙看见了,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偷偷抬眸瞪了他一眼。   吃过早餐。   云倾将小书包给阳阳背上,站在玄关处,正准备蹲下身给小家伙穿鞋,傅彦彧站在一旁看着眉眼都紧皱了起来。   “我来吧。”   傅彦彧拉住云倾的手腕,让她站在一边,自己弯下腰从鞋柜中拿出一双小皮鞋,亲自动手给小家伙穿鞋。   阳阳起初还不愿意,可是有人给自己穿鞋,总比他不会穿的好。   现在小家伙一只小手放在傅彦彧的肩膀上,一只小手扯着书包肩带,也没有犯别扭,听话地将脚放进鞋子里。   穿好鞋,傅彦彧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让他站到一边去。   傅彦彧从鞋柜中挑了双平底鞋,云倾看着他手中拿着自己的鞋子,将脚尖一个劲地朝后躲,口里说着:“不用了,我自己来穿。”   “别动。”傅彦彧按住她的腿腕。   “……可是,我一般都穿高跟鞋。”云倾看着脚下这双居家鞋,有些不想穿。   傅彦彧可没管,只做没听见,固执地将那双浅灰色居家鞋套在了云倾的脚上。   云倾抖了抖脚,有些不适应穿这种鞋子去上班,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嘴唇动了动想说自己可以穿高跟鞋的,可是一对上他幽深的注视,想要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没想到短短两个月不到,自己的两辆车先后发生事故,前一辆车年前的时候就放在二叔车市场卖掉了,现在连一辆代步的车都没有。   即便此时有车可以开,恐怕傅彦彧也是不会同意的。   坐在傅彦彧的车内,阳阳一个人坐在后座,愤愤地瞪视着前面抢走妈咪的老男人!!   刚才妈咪明明答应和他一起坐在后面的,却被他抱着就放进了副驾驶!   阳阳小手扭着书包肩带,鼓着小嘴,他很生气!他肯定是嫌弃自己是个拖油瓶了,想要拐走妈咪!就和梦里的一样!   大坏蛋!太可恶了!   云倾本来想先送阳阳去幼儿园,自己再去公司的。   可是傅彦彧坚持,要先送她去公司。云倾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们父子俩相处的机会,便没有坚持。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他开的迈巴-赫又太显眼,云倾不想被同事瞧见,毕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是被八卦的主角。   “就在这里停好了。”   云倾指着路拐角,招呼着傅彦彧停车。从这里下车,正好需要绕一个拐角才能到公司,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同事瞧见了。   “诶,你怎么……”   看着男人将车滑到公司门口,云倾懊恼得红了脸,气红的!   车前就是公司大门,匆匆赶来上班的同事都会艳羡地朝这庞然大物看上几眼,带着好奇地目光想要看谁能从上面下来。   云倾手指揪着安全带,不想下车。   却见身旁的傅彦彧拧开安全带就推门走了出去,那路过的同事都惊艳地看过来,更多的是惊吓,这可是堂堂泰禾财团总裁,他们在年会上见过,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公司门口?   云倾仿佛感觉到了八卦因子朝自己飞扑过来,看见傅彦彧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边,车门被拉开,一万伏高压打在身上,云倾诧诧地松开握着安全带的手,恼怒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挥开他的手,自己走下车。   脚尖还没落地,就被傅彦彧一把揽住腰,靠近了他的怀里。   “别给我犟。”   臀上被他的大手拍了拍,耳边是男人无奈的语气,云倾的脸瞬间爆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眼一个个面色震惊的同事们,心里发苦。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请假算了!   云倾想要推开他的手自己走进去,傅彦彧却是不放。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一个用力抬起她的腿腕,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就要朝办公大楼走去。   想到自己这样被他一路抱进办公室,云倾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被大家围攻,抑或又在公司里制造了一个爆炸性的桃色新闻……?   “……我不上班了,求你,你别进去了。”   见有人过来,云倾赶紧将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哭丧着嗓音求饶。   感觉到他没有继续前进,云倾小小地嘘了口气,突然听见朱总高兴地声音奔过来——   “哎呀!这不是傅总吗?……怎么,一大早地……”   朱总小眼睛朝傅彦彧怀里的女人瞅了瞅,心里好奇的要死,碍于身份又不好直接问出来,旁敲侧击地问着:“您这是……?需要帮忙吗?”   傅彦彧棕灰色的眸光寡淡地看了眼朱总,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温度地拒绝:“谢了。”   说完,也不等朱总再客套几句,便抱着云倾折返回了车上。   阳阳本来还撅着小嘴,气鼓鼓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现在见他们回来,又见妈咪一动不动,赶紧推开后座车门,勾着脚,朝外面担忧地叫着:“妈咪,妈咪怎么了?”   朱总手里拿着包,刚转身,听到这一声清脆地高呼,赶紧回头去望,一看吓一跳,这,这傅总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可是听说傅总在申城有个家室雄厚的妻子,莫非也是受不了家里的老婆,在外面养起了小三?   呵呵……   朱总怪怪地笑了几声,心道像他们这种成功的男人,哪有不再外面养女人的,只要家里老婆本分,什么都好说。可是,这傅总的妻子,上次他住院,他还去探望过两次,他可是见识过的,看那样子就不是好惹的种。   想到这里,他又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   ***   云倾坐在后座,搂着阳阳的小胳膊,因为傅彦彧刚才的举动,心里生着气。   身后一大一小两个怨气瓶,傅彦彧就是再镇定自若也能明显地感受到,男人微微抬了抬眼帘,只见小丫头嘟着嘴,颧骨上是淡淡的红,显然气的不轻。   阳阳小手拍了拍云倾的手背,小大人似的说着保证的话:“妈咪,你别怕,阳阳能保护你!”说完愤愤地瞪着眼前开车的老男人。   听了阳阳的话,虽然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没啥用,可是,她依旧觉得窝心,伸手将阳阳揽进了怀里。   送小家伙去幼儿园。   云倾正要下车,却见傅彦彧伸手将阳阳从车里边拧了出来,他单手将阳阳放在地上,沉着眸子看着云倾,命令道:“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不管云倾同意不同意,自己就拧着小家伙的后衣领朝大门走去。   大门口。   阳阳踢蹬着小腿,胖墩墩的小身子扭啊扭,总算从傅彦彧的大手中逃脱,他一脚跳到一边,指着傅彦彧愤愤道:“我告诉你,你别想打我妈咪注意!”   自从昨晚做梦,梦见他对妈咪说自己的坏话,还要把自己送给别人,小家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梦里都是追着妈咪跑,跑了一晚上,现在,他都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有些酸。   傅彦彧深邃的瞳孔扫了眼小家伙,没有搭理他的威胁,仿佛只是看着一只小猴子在面前生气地跳脚。   “云扬,快上课了,你还不进来!”   小胖子吴明轩呼哧呼哧地朝校门跑近,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己的小伙伴云扬,赶紧招呼着他和自己一起跑。   “咦,今天是你爸爸送你来的呀……?”   吴明轩小朋友以为会见到漂亮的阿姨,小手正忙活着整理红领巾,想要以整洁帅气的形象出现在漂亮阿姨面前,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叔叔。   “哼!他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要比他帅多了!”   阳阳气恼地甩开吴明轩搭在他书包上的手,转身用力地踱着小步子走进学校。   傅彦彧双手抄在裤袋里,看着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的背影,他松开手,正准备离开,却见走在前面的小家伙停下脚步,偷偷地回头,傅彦彧只当做没看见,嘴角含着笑,朝停在不远处的迈巴-赫走去。   见他过来,云倾赶紧收回目光。   刚才她打电话去请假,由于贾富还在住院,电话便转到了向经理那里,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原因,向经理倒是异常体贴地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挂了电话,云倾心下觉得怪异,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被特殊对待的尴尬。   看着他走进,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   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他霸道的举动让她心里不舒服。尤其是想到上班后可能遇见的各种八卦。这段日子,她都有些疲于应付了。   云倾没有主动搭理他,傅彦彧也配合地没有说话。   应该说平时他就是这样,以前也是,他本就是一个寡淡少言的人,除了非重要事情,他会吝啬张嘴,便是别人主动问话,也很少见他应答一声。这样比较,他对她说的话也算是多的了。   车辆行驶在路上,并不是回家的路。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云倾纳闷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题外话---【谢谢:寒羽66、Xibuxiaoxue、bigthree送的月票!!还有bigthree送的超级大红包!么么哒小土匪们!让我们迎接美好的三月吧!】今天6000一起更了~明天见! ☆、130.130严肃的傅先生也会撩妹……   “去老宅。”一句掷地有声的回应。   老宅?   什么老宅?……云倾已经彻底忘记了昨天答应他的事。   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看着傅彦彧的后脑勺,问话有些犹豫:“可不可以,过段时间再去?”   傅彦彧从后视镜中看了小丫头一眼,知道她心里的不情愿。若是放在平时,他不会这样强迫她,可是昨天看到的那人,他曾在冯敬开的赌场见过茶。   今晚他必须回申城,以防万一,这段时间他不敢让她和阳阳待在家里。   送到老宅来,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逆。   傅彦彧收回目光,没有妥协:“傅首长昨天让你过去,你不是答应了?”   “……我哪里有答应…了?”   云倾皱眉回想,她不记得自己昨天有答应过。   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选择,傅彦彧缄默地开着车,放小丫头一个人在后面皱眉思索。   等云倾察觉到他并没有停车,也没有放缓车速的时候,车已经行驶到了城郊。   道路有些熟悉,不一会儿经过一个石墙大院,大红的灯笼在石狮子的头顶摇晃,她才猛然想起,上次贾富带她过来吃过饭。   迈巴-赫行驶在大道上,自然没有看见‘单家小味’的招牌,云倾无意识地咕隆了一句。   傅彦彧瞬间蹙起长眉,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看了眼后视镜,语气平静地问着:“你和谁去过?”   “啊?贾富啊,……前天去医院,我们还一起见过的。”云倾不以为意地回道。   傅彦彧朝一边的青石墙撇了眼,突然觉得自己把小丫头送到老宅来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一个人?”傅彦彧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吃味。   听他这么问,云倾终于品出了一两丝不对劲来,她眉眼弯了弯,漆黑的眼中满是笑意,克制着嘴边的笑意,语气诚恳地轻轻“嗯”了一声。   傅彦彧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男人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可是从他的紧绷的侧颜中,云倾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她也没有解释。   想到今天早上,他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在公司门口强迫她的事,还逼着她请假;被同事八卦,又被领导看见,她心里郁闷着呢!   现在见他生气,云倾心里涌起一股大仇得报的畅快。   哼哼~!   云倾将视线转到窗外,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她的高兴劲头刚起来,迈巴-赫就稳稳地停下,傅彦彧按了声喇叭,立刻有勤务兵过来开门。   张吉小跑着来开了门,看到车里的傅彦彧,赶紧打开侧门,让迈巴-赫驶进车库。   下车的时候,云倾有些踟蹰。   刚推开车门,脚尖还没落地,就被傅彦彧一把抱了起来。   想到身后还站着陌生人,云倾有些窘迫地拉住傅彦彧的衣袖,小声道:“放我下来……”   自然又是徒劳……   见他抱着自己就朝前厅走去,云倾想到即将见到那位威严的老人,胆怯地抓紧傅彦彧的手臂,她不想在他的长辈面前留下任何不好的影响,手指用力地拧了他一下,威胁道:“……快放我下来!”   被她纤细的手指拧住,就像被蚂蚁扎了一般,傅彦彧浑然未决,他低头看着她焦急地满脸通红,眸光闪了闪,终归还是顺着她的意将她放到地上。   腰被傅彦彧用手揽着,云倾扭不开。   看着越来越近的前厅,突然想到自己两手空空,云倾有些紧张:“我什么都没买,要不明天再来吧?”   傅彦彧随着她站定,看出她一脸的紧张,男人好看的唇勾起,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老人家最讨厌这些虚的。”   云倾怀疑地看向他。   这年头送礼的确不像以前那般纯粹,再说了,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在商场买到,每年想方设法往傅家送礼的人多了去了,往往过完年两三个月,库房里还有大半的年货。傅彦彧是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东西,这两年也幸好纪检查的严,傅家也正好籍了这个由头,过一个清净的年。   傅彦彧视线轻飘飘地落在站在两人身后的张吉身上。   张吉看了,立刻醒悟过来,对云倾解释:“少爷没有说错,傅首长的确不喜欢这些虚礼,就是昨晚一个劲地唠叨着想孙子。”   “……”   傅彦彧的话她可以怀疑,可是张吉是跟在老首长身边的人,说来总是有几分份量的,云倾自然就信了。   被傅彦彧带着走进主厅,她心里还是担忧。   毕竟这样空手空脚地来拜访,还是第一次拜访,她心里忐忑不停,抬头愤愤地瞪了眼身旁镇定自若的男人!   怎么都不想着问问她!!太可恶了!   知道他们过来,傅政声是特意抽空回来等着的。   昨天才见到自己的小外孙,他喜欢的紧,本来以为晚上就可以见到的,哪知道还要等一晚上。看着搂抱在眼前的两人,傅政声浓眉蹙起,朝两人身后望去,却只看见勤务员张吉。   傅政声眼中的期待瞬间熄灭,黑着一张脸看着走进来的傅彦彧。   云倾偷偷抬头看了眼坐在高位的老人家,手指暗暗用力将傅彦彧放在腰间的大手扣了下来。她规规矩矩地将双手束在身前,低眉顺眼地站着。   傅政声自然瞧见了小姑娘手上的动作,见她一副小身板笔挺地站着,有两分站军姿的样子,老人家满意地是收回审视的目光。   看向傅彦彧的时候,眼神不自觉严厉了几分,有些不满意地问着:“怎么没见着小孙子?”   “放学再接过来。”   原来小孙子是上学了。   傅政声面色柔和了几分,想到这边还有视察工作,便站起身来,老人家锐利的双眼细细地瞅了眼两人,落在傅彦彧身上,便多了份命令:“房间已经整理好了,今晚就住在这里。”   云倾曾在电视上见过几次傅政声,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一身军装的老人家,精神烁烁,语气严厉,是常年身处上位者而形成的习惯。她不敢抬头直视,自然没看见傅彦彧眼中的小动作。   听到傅首长让他们今晚住在这里,云倾心里不同意,却又不敢当着老人家的面直接拒绝。   等傅首长离开,云倾才敢说话:“你怎么都不拒绝?……我们住在这里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到时候,我们动静小点就好了。”   云倾想着从这边去上班,还有送阳阳去上学,都太远了,她的车还没修好。这边地处郊区,又是高干区,根本就没有出租车,想要出门,只能坐他的车。   她本来想明天早上自己打的去上班,如果住在这边,她明天就别想上班了……   云倾低头想着心事,突然听到傅彦彧的回答,懵了懵,片刻后又轰地红了脸。她恼羞成怒地瞪了这厚脸皮的男人一眼,他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那方面去!   “走那么快做什么?好好走路!”   看着她脚步飞快又一瘸一拐地走在鹅卵石上,傅彦彧面色沉了下来,伸手拽住小丫头的手腕,厉声喝了一句。   “你放开,我自己慢慢走。”云倾鼓着腮帮子,有些生气。   这个时候,四下无人,傅彦彧自然是不会放开手的,男人那强有力的手臂又将她朝怀中揽了揽,手掌恶意地滑下,在她的腰臀间摩挲着。   “说,还听不听话?”   他用力掐了掐,威胁味道十足。   云倾涨红了脸,一方面是因为他手指的动作,另一方面是因为四周毫无遮掩,害怕被别人看见的羞耻感,让她的精神高度紧绷着。   “说,听不听话?”又用力地揉了揉。   云倾小脑袋靠在他胸前,小口地喘着气,哭丧着嗓音,控诉:“你,就知道欺负我!”   傅彦彧垂眸看过来,见她耳廓上通红通红的,他好心情地拍了拍她的翘臀,轻笑出声:“嗯,就欺负你。”   云倾小手正放在傅彦彧的腰上,听到他应答的这么理直气壮,心里有些不服气,伸手就拧了拧他的腰。   傅彦彧被拧地皱眉,男人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弯下腰,手里用力将她再次公主抱在怀里,朝自己的卧室快步走去。   见她脚步匆匆的样子,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云倾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的危险因子,小手推拒着他的肩膀,心下砰砰乱跳,“你又想干什么?!!!”   “你!”   心热脸燥,云倾来不及从他身上跳下去,只见傅彦彧抱着她就推开了房门。   这是老式的大宅院,大门是双开的,复古的门框造型,里面插锁。   眼前是喝茶坐客的门厅,绕过一道八角门廊,就是卧室。   见他大步朝床铺走去,云倾燥红的一张脸都要冒烟了,她手臂用力地隔开男人温热的胸膛,小声拒绝:“我腿上还有伤呢……”   “嗯,我知道。”男人幽深的眼睛瞟了眼她推着自己的小手,言简意赅地回了句。   被他放在床上,云倾一颗心砰砰跳动的频率就更快了,也不敢抬头看他,一落床,就伸手拽过一边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傅彦彧眯着眼看着她的动作,见小丫头仰起一张小脸防备地看着自己,眸中迅速地闪过一道光,仿佛流星一般,他起身离开的动作顿住。   傅彦彧一只手放在被子上,还没有说动作,就见小丫头将被子又朝身下卷了几分,漆黑的大眼睛瞪着自己,求饶着:“今天真的不方便……”而且,在这陌生的地方,她根本放不开,连衣服都不敢脱……   云倾乱七八糟地担心着,却见男人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对上他戏谑的双眼,云倾立刻就明白自己恐怕是想多了,也不敢看他,手指捏着被角,羞窘地就朝里面钻。   傅彦彧伸手压住被角,云倾没钻进去,红着一张脸,眼睛左飘右转就是不看眼前的男人。   傅彦彧好笑地看着她骨碌碌转动的双眼,一手撑在她耳边,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低下头来噙住那瓣柔软的樱桃小嘴。   唇上传来干燥温热的摩挲让云倾心下悸动不停,男人额前精短的黑发落在她的脸颊边,麻麻痒痒的扎着脸,舌尖上柔软的触感让她从心底升起一把火来,整个人蜷在被子里都闷热地发烧。   揪着被子的手掌心蹭出汗来,云倾才得以喘息。   两个脑袋靠在一起,耳边是他湿热的呼吸,云倾想到今晚留宿的事,想让他和傅首长说一说,可是又想到老人家看望孙子的那股期盼,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今晚回申城,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   傅彦彧直起身来,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男人粗粝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耳垂在手中把玩,语气平静地说着。   “今晚吗?”   不同于以前几次,这次听到他要离开,云倾心里突然很不舍,可能是因为两人间的隔阂都打开了,误会解开后,她不想再逃避,她想要站到他的身边。   见她眼镜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傅彦彧大拇指刮了刮小丫头柔嫩的脸颊,戏谑着问:“舍不得?”   “谁,谁舍不得了?!”被他笑着问出来,云倾羞恼地红着脸,气短地丁页了回去。   ☆、131.131小孩的脸,六月的天   “谁,谁舍不得了?!”被他笑着问出来,云倾羞恼地红着脸,气短地鼎了回去。   傅彦彧笑着没有回答。   寂静中,两人温情地对视了片刻,傅彦彧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轻声嘱咐:“过几周,外公九十老寿会在老宅里办,你在这里帮忙照看着。”   第一次被委以大任,云倾有一种被领导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全然忘了要见长辈的恐慌逆。   傅彦彧敛下眼睑,眼中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   晚上。   阳阳放学,背着小书包携同几个小伙伴一起朝幼稚园大门走去茶。   他今天是有意和他们走在一起的,想到早上送自己来的两人,妈咪腿受伤了,还没有车,应该是那流氓叔叔来接自己。   早上,小胖子吴明轩一进教室就和同学囔囔着“云扬他爸爸又帅又man!”,不知道小胖子从哪里学来的新词,可是见同学们都一脸好奇又羡慕地看过来,他那颗小小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满足。   于是,管他呢!   是不是爸爸也没人知道!   反正流氓叔叔能在学校给他长点面子。   小家伙领着一群小伙伴雄赳赳气昂昂地朝校园门口走去。   “哈哈,小胖子被骗啦!云扬根本没有爸爸!”身边的同学看见来接自己的爸爸妈妈,一个个都欢呼着奔了过去。   阳阳心里失望极了,脱掉背上的书包,拧在手里,就朝最近的同学砸去。   “诶!诶!诶!怎么随便打人!”   孩子的母亲赶紧跑过来,将自家孩子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见没事,抬头嫌恶地瞪着眼前的小孩。   “真是没教养!”咒完,拉着自家孩子的手就走。   阳阳板着一张小脸,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就朝他们扔了过去,小孩的妈妈见了,赶紧将自家孩子抱进怀里,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阳阳,你爸爸还来不来?你要不要去我家玩?”小胖子吴明轩还记得上次云扬请他吃饭的事,见他被同学欺负了,有些同情地邀请着。   “我才没有爸爸!”   小家伙生气地吼了出来,随即一双大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   他无助地朝四周看了又看,还是没有找到妈咪,他心里害怕,担心妈咪被流氓叔叔拐跑了。   不理会身旁的吴明轩,阳阳小手拧着书包,也不再等人来接,自己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他们都不要他,妈咪也不要他!   他是没人要的孩子,……他也不要他们了!   阳阳想回家把小猪存钱罐里的钱都取出来,然后……离家出走。   “怎么一个人走这么远了!”   幸好没把人接丢,张继后怕地摸了摸额头的汗。   阳阳看了张继一眼,小眼神冷漠地收回,也不搭理,小短腿踢踢踏踏地没有停下,固执地朝前走着。   “生气了?”   张继手里拿着车钥匙跟在小家伙身后,歪头瞅了瞅,见小家伙冷着脸,生气的样子和大哥十足的像,心里那股子戏谑也收了起来,解释着:“你爸爸很早就来幼儿园了,只是临时有事被叫走了,现在估计都上了飞机,所以才让张叔叔来接你。张叔叔来晚了,你就原谅张叔叔第一次的失误,好不好?”   张继又抹了把额头的汗,他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以为时间还早,结果车开到校门口,愣是没有找到一个空位,只好把车开到了对面的街道。   阳阳听了,小脸缓和了些,小步子迈的没有那么用力了,却依旧没有和张继说话。   走了一条街,阳阳看见一边的蛋糕店,小家伙盯着橱窗里的蛋糕,便不动了。   “叔叔请你吃。”   张继正在想办法讨好小家伙,见他不走了,赶紧招呼着他进了蛋糕店。   蛋糕店里,阳阳背着沾满灰层的小书包站在玻璃柜前,也不和张继说自己想要吃那一种,只用专注的小眼神提醒着他。   终于落了座。   阳阳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见张叔叔端着三个蛋糕走近,胃里都欢叫起来,小脸却依旧紧绷。   张继对这些甜食不感兴趣,他此刻就像老妈子一样,为了防止小家伙吃的太快噎着了,一边叫他慢点吃,一边又去点了杯热饮。   阳阳酒饱饭足后,心情也好了些,小手拿着汤匙捣鼓着剩下的蛋糕,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心事。   张继看着,只觉得后背冒起一阵凉气。   片刻后,见小家伙放下汤匙,板起了小脸,小大人般的口吻说着:“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家。”   这么个小不点,这年头拐卖小孩的消息满天飞,他哪里敢让小家伙一个人回去,赶紧劝道:“你妈咪在家等你吃饭,你不回去,她肯定会担心的。”   阳阳小脸皱在一块,想到妈咪会担心,心里舍不得。   可是,想到妈咪这两天都不关注自己了,小家伙心里很伤心,揪着校服衣袖闷闷地说:“妈咪才不会担心我,她现在喜欢上别人了,都不爱我了。”   “……”   云倾的电话打来,张继如蒙大赫,将电话给小家伙看了看,“你妈咪电话。”,说完就接通电话。   “张继,没有接到阳阳吗?”云倾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着。   云倾现在被困在老宅里,知道傅彦彧回了申城,她就打算自己去接阳阳的,谁知道他已经让张继去接了。她在老宅中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着小家伙回来,心里担忧,赶紧给张继打了个电话。   “接到了,等小家伙吃完蛋糕,我就送他回去。”   张继见小家伙支起耳朵听着,心里偷偷笑了笑,将电话递到小家伙耳边,笑着说:“和你妈咪说说什么时候回去。”   云倾听到张继和阳阳说的话,大概知道现在是阳阳在听电话,放轻声音叫了声:“阳阳。”   小家伙心里还气着呢,绷着脸看了眼张叔叔,从他手里接过电话就滑下了沙发。   见小家伙拿着电话朝外走去,张继终于松了口气,再次像老妈子一般地收拾起沙发上的小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层,快步追上已经走出店门的小家伙。   张继带着小家伙过马路,听见他小声敏感地诉苦:“你们怎么都不来接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上车的时候,小家伙脸色终于好了起来,眼睛里神采奕奕地催促着:“张叔叔,我们快点回家吧。”   这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刮风就下雨。   让一个大老爷们照顾一个奶娃娃,张继觉得还是在申城和冯敬开斗智斗勇比较轻松。   唉,申城就要变天了,希望一切都顺利。   ***   早上知道他今晚要回申城,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云倾心里有些空落落地,身处这陌生的宅院,如果有他在可能会好一些,不会这么尴尬。现在他离开了,她想要叫车回家,可是想到他的嘱托,还有老人家期盼孙子的心情,她实在下不了决心。   想等老人家看了孩子,晚上再回去。   云倾坐在走廊上的横栏上等着阳阳,看见车张继开车进来,她赶紧站起身,跛着脚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后车门打开,阳阳伸着两条小短腿想要自己爬下来,云倾看了,赶紧走近一步将小家伙抱了下来。   将胖墩墩的小家伙放在地上,看着他衣襟上的蛋糕屑,云倾蹲在小家伙面前,拿出手帕将蛋糕屑抹掉。   “阳阳今天上课乖不乖?”云倾一边给小家伙擦着嘴角的白色奶油,一边笑吟吟地问着。   这类问题,阳阳一概不与回答,现在他还没原谅妈咪呢,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看向一边。   云倾笑着摸了摸他的西瓜头,站起来,笑着牵起小家伙的手朝内院走去。   老宅管家钟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小不点,他之前听到小少爷的吩咐,知道今晚小小少爷放学了会过来,他便一直等在门口。   现在见到这可爱的小不点,严肃着一张小脸,棕灰色的大眼睛四处好奇地张望,其中七分神韵都像极了大小姐傅晚小的时候。钟伯没有见过傅彦彧小的时候,却清楚地记得大小姐打小就是这般的机灵鬼怪,聪明活泼。   “是不是饿了?钟伯给你弄好吃的来。”   钟伯看见小不点揉着肚子,以为小家伙饿了,赶紧殷切地问着。   “饿不饿?”云倾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提醒他回答老人家的问题。   阳阳赶紧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欢快又期待。   钟伯满心欢喜地笑了,一张脸上堆满了褶子,和蔼地问:“想吃什么,钟伯给你做!”   “都想吃!”   阳阳对吃的概念,一直秉持着来者不拒。   “好好好!”老人家也不嫌麻烦,笑的眼角皱纹都挤在一起,脚步轻快地朝厨房走去。   “……”   张继看了眼小家伙圆鼓鼓的肚子,默默无语地跟在钟伯的后面走了。   走了一会儿,阳阳见四处没人,拽了拽云倾的手指,小声问:“妈咪,那个坏叔叔呢?”   “……哪个?”云倾没闹明白小家伙说的是谁。   “就是早上欺负你的!还在我们家蹭饭的!那个流氓叔叔!”   阳阳还记得早上坏叔叔欺负妈咪的事,他有些打抱不平地用了三个感叹语句,强调着自己的不满。   云倾:“……”   “他是不是跑了?”   想到坏叔叔走了,阳阳又有些失落。   “……没有,他会回来的。”云倾捏了捏小家伙软软的手掌,回道。   阳阳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妈咪,忧愁着一张小脸,一脚将路边翘起的石头踢飞。   ***   晚上6点不到,傅政声就回来了。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钟伯曾经是父亲手下的勤务员,照顾了父亲大半辈子,老年回到江城养老,父亲便将这座老宅交给钟伯搭理。便是傅政声偶尔过来,都是客客气气地尊敬着。   这一回来,猛然看见钟伯亲自端着菜送到餐厅,正准备叫张吉去帮忙,却见钟伯身后晃晃悠悠地跟着一个小跟屁虫,手里端着一盘香煎土豆片,见没人,小手迅速地抓起一块偷偷地塞进嘴里。   走在前面的钟伯自然没瞧见这些小动作,唯恐小家伙走路没注意,绊着了脚,走两步便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声。   阳阳鼓着小嘴,含糊地应着。   正准备偷吃,却见餐厅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小手一抖,差点连盘子都摔在地上。   傅政声一手接过,随手将盘子递给身后的张吉。   阳阳认出这是昨天在医院里抱着自己的老爷爷,惊吓的大眼睛瞬间转变了颜色,笑嘻嘻又乖巧地喊了声:“爷爷好”。   傅政声握着小家伙肩膀的手颤了颤。   看见小家伙紧张地扣在一起的小手,油兮兮的,漆黑的大眼睛明亮又机灵,傅政声爱怜地刮掉小家伙蹭在鼻尖上的油啧,哈哈一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迎面看见外甥媳妇端着菜走进来,老人家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起,咳了咳,表情不自然地再次恢复了严肃,抱着阳阳朝餐桌走去。   ---题外话---【今天8000+更完了,明个儿见~】看文的小土匪们,有月票就甩过来吧~让阳阳小朋友接票去~~(*^__^*) ☆、132.132背后冒起一股被算计的寒气   吃过晚饭。   云倾有些踟蹰地正准备提出回家的申请,就听见傅首长将张吉叫过来,问道:“傅小子的房间整理好了?”   “昨天就整理好了。”张吉老实地回答。   傅首长挥了挥手,慈爱地摸了摸阳阳的小脑袋瓜,将还在啃香蕉的小家伙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对外甥媳妇命令着:“今天傅小子不在,你就住他的房间。”   云倾看着老人家一锤定音地说完,强大的气场下,想要离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茶。   见傅首长要去书房,张吉赶紧抢先一步,将走廊上的灯打开。   张继见此,小眼睛一转,也赶紧起身告辞逆。   云倾起初是想让张继送自己回去的,此时见他离开,突然觉得身边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有些慌张起来。   钟伯见张继要走,拦住,轻斥着:“往常和小少爷过来不都是在这儿过夜的,今个儿天都黑了,小少爷也不在,你还急着作什么,莫不是嫌弃和我老头子住在一个院儿。”   这座老宅采用的是园林式建筑,由大大小小多个院落组成。前院一般用来招待客人,后院是主人家日常居住的地方。主屋和小辈们的住处都住在后院,管家和客房的住处设在前院,每个宅院里面还有大大小小几间套房。张继以往就是和钟伯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听到钟伯这么说,张继有些束手束脚,自然也不能再说走了。   他这两天也没事可做,主要任务就是接送小家伙上学下学,还要避免意外发生。   今晚被小家伙欺负惨了,他正想逃出去喝喝花酒放松一下,没想到被钟伯给拦了下来,悲愤又郁闷地只好回了房间。   ***   毕竟睡在陌生的地方,第二天早上,云倾早早地就起了床。   给还在打瞌睡的小家伙穿好衣服,洗漱好,又将他的小书包整理起来拧在手里,沿着昨天来的路,朝前院走去。   小家伙苍白着一张小脸,面无血色,神情泱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有节制吃的太多,半夜闹肚子,往厕所跑了两三趟。   云倾给小家伙揉了半宿的肚子,心里担忧着,只道今天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小小少爷怎么了?怎么脸都白了!”   正在前院打太极的钟伯看见从侧门走出来的母子俩,赶紧收回手势,关切地走到阳阳面前,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闹了半宿的肚子,所以今早打算带他去检查一下。”云倾回答着。   “让张吉送你们去。”身后传来傅政声严肃的声音。   只见傅政声走在前面,张吉手里拿着文件袋跟在后面,听了首长的话,赶紧补充着,问道:“首长,您今天要下部队,需不需要我叫一个人过来开车。”   傅首长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   张吉准备打电话,就见张继啃着馒头从厨房那边走过来,他灵机一动,对傅首长说:“首长,正好张继在这里。”   钟伯知道傅政声要去部队视察,自然是公务要紧,听到张吉话,才想起家里还有张继在,赶紧将一边躲躲藏藏的张继叫了过来。   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张继就送云倾和阳阳去了医院,钟伯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   钟伯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无精打采的小家伙,心里焦急,赶紧打电话给市妇幼医院院长。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钟伯刚下车,就见妇幼科主任医生带着小护士赶了过来,带着小家伙去检查。   云倾跛着腿脚,自然是跟不上医生的速度,手里拿着包就下了车。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看了看彩超,看着眼前胖嘟嘟的小家伙,让小家伙张嘴,又检查了一番,便笑着对一边的急切等候结果的钟伯说道:“肠胃没问题,应该是突然吃多了,消化不良引起的腹泻,稍后拿一些儿童健胃消食片。这两天不要吃油炸腌制食品,什么辣条冰棍,蛋糕果冻这类零食也要少吃,多注意饮食就好了。”   钟伯听了,心里过意不去,怪自己昨天一口气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   张继听了,与小家伙对望一眼,都选择噤声。   出了医院,云倾抱着小家伙上了车,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看你还贪不贪吃?”   前面两个自认罪魁祸首的人都没有说话。   钟伯手里拿着医生开的药,赶紧翻出健胃消食片,递给小家伙,诱哄着:“这个药是甜的,快吃一片。”   可能是因为自己偷吃惹的祸,阳阳听了赶紧顺从地含过妈咪手里的药片。   小家伙全身没力气的瘫在她怀里,云倾自然不舍得这样把他送到学校,也担心小家伙还闹肚子,只好打电话给老师请了假。   收回手机,她一边给小家伙揉着肚子,一边朝前面开车的张继说:“你送我去一趟公司。”   张继为难地皱起眉头,想到大哥的嘱托,想要拒绝,又找不到好的借口。   正在为难的时候,听见钟伯有些不满地问着:“这还去上班呀?”好像正对着一个不关心孩子的无良妈妈。   听到钟伯的问话,云倾赶紧摇了摇头,恭谨地回道:“去公司拿些文件。”   钟伯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张继也小小地松了口气,随即又泛起愁来,今天不用他拦着了,可明天呢?   哎……,张继突然有些怀恋跟在傅彦彧身后的日子,虽然大哥沉闷寡言,可他也早已能娴熟应对。他还从来没有和小孩和女人过过招,一时只觉得这任务让人焦头烂额。   ***   车停在公司大楼前。   云倾让阳阳在车里坐会儿,她上去拿了东西就下来。   小家伙却不答应,在车里闷了好一会儿,阳阳看着妈咪下车,赶紧跟在后面爬了下来。   看着揪住自己裤腿的小家伙,云倾没办法,劝说了两句,看着小家伙固执的小脸,只好妥协地带着他一起进去。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走进办公大楼,钟伯看着,眼神欣慰,有些感叹地说着:“老爷还担心小少爷这辈子都走不出来,心里一直都愧疚着,现在看到他终于有了家,也能放一放心了。”   张默保持着缄默。   他和傅彦彧小时候一起长大,大哥曾经过得什么日子,他都看在眼里。五年前,大哥失踪,是傅家将大哥找了回来,泰禾财团白手起家能走到今天,他相信背后一定有傅家的帮忙。   听着钟伯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题又转到了老爷九十大寿的事情上。   钟伯问:“小少爷,到时候会不会来?”   以前做寿,虽然没有大办,可晚辈们也都会到场,唯有这小少爷倒是记得送上贺礼,只是自己从未参加。   钟伯担心,这次大寿,小少爷又不会来。毕竟老爷子年岁已高,过一次就少一次,哪里在乎做寿的形式,不过是图个全家团聚。   张继想了想,瞟了眼办公大楼,没有见到云倾的身影,赶紧对钟伯透露着:“傅总追云小姐追得紧,昨天回申城都舍不得,特意留下我在这边照看着。如果云小姐能住在老宅,我相信,傅总肯定会赶回来的。”   ***   在办公室里收拾文件的云倾,突然感觉背后冒起一股被算计的寒气。   由于年后职位调整,云倾现在不在大办公室办公,位置调到了向经理一侧的小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是特意为贾富设置的,是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当初云倾被调进来,本来打算还是坐在外面办公,谁知道贾富不同意,硬是搬到了一个办公室里。   听到外面的响动,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见陆续来上班的同事,云倾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正当她继续低头整理文件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女声惊呼:“哇!哪里来的萌娃?!”   “太可爱了!有没有像‘爸爸去哪儿’里的吃货轩轩!”年轻的女同事最近在追这部儿童综艺,特别喜欢小胖子吃货轩轩。   年轻的女同事看着从茶水间里走出来的小孩,见他快速地将手上的蛋糕卷塞进裤兜里,藏起来的动作很是滑稽,不由得哈哈一笑,走到小孩子身边,调戏地问:“小帅哥,你是哪家的孩子呀?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题外话---【9点前,还有一更~】 ☆、133.133“证据都拿到了?”   看着凑在眼前的一群阿姨,阳阳全然没有偷吃后的羞耻感和窘迫,小手抹了抹嘴角,瘪着小嘴就哭诉:“妈咪不给我饭吃,我都饿死了,所以才偷吃了一点点。”顺带比划了一点点有多少。   “……逆”   问话的女同事看着眼前胖墩墩的小孩,只觉得可爱,听他这么说,赶紧义愤填膺地问:“你妈咪是谁?!告诉大姐姐,大姐姐抽屉里有好多零食,都给你吃!”   说完就带着小家伙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   阳阳见满抽屉五颜六色的零食,羡慕地用拿起一个巧克力棒,仰着小脸,声音糯糯软软地问:“姐姐,这个可以吃吗?”   被这么小的孩子叫姐姐,这位女同事已然忘了自己都快27了,喜笑颜开地往他口袋里塞了几个巧克力棒。   云倾整理好文件,抬起头来,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阳阳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赶紧放下文件,走出办公室。   “我爸爸……?哼!我爸爸更坏!抢走我妈咪,还经常打我,是个后爹!”   小家伙说完,愤愤地啃了口手里的巧克力棒,鼓着小嘴,还想要倾诉,这些天他可憋坏了!   眼角余光突然瞟见妈咪走过来了,他赶紧将手里未吃完的巧克力棒塞进裤兜里,飞快地摸了摸小嘴,揉着肚子跑到云倾身边茶。   “怎么了?又不舒服?”   小家伙说的话,云倾也听到了,正有些哭笑不得,就见他捂着肚子走过来,赶紧关切地问着。   “妈咪,我都饿死了。”   知道他不是肚子痛,云倾放下心来,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发顶,“等一下,妈咪拿了东西就去吃饭。”   云倾去办公室拿了文件,又去人事部填了请假单,这才领着小家伙走出办公大楼。   出电梯的时候,没想到会碰到向经理。   向美佳想到昨天接到朱总的电话,她正眼看了看眼前的云倾,心道她还真有两把刷子,没想到早就和人家泰禾傅总在一起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新闻上经常见,尤其是娱乐八卦上,这么一个花心的男人,她并不觉得靠谱,可是,谁叫人家有钱有势,随便一两个八卦新闻就可以捧红一个三流小明星。她可记得新闻上刊登过,这傅总可是有老婆的。   向美佳看着云倾脸上的划伤,心里鄙夷一笑,和气地问着:“傅总不是给你请假了吗?怎么还来上班了?”   云倾心里扑腾一跳,这才知道刚才人事经理见她进去填请假单时怪异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这人……!   又这么擅作主张!   他昨天看她打电话请假时,怎么都不说一声……   “……过来拿一些文件。”   向美佳自然看见了云倾拿在手上的文件夹,没有再问什么,点了点头,“快回去吧,傅总给你请了一周的假。”说完也不待云倾反应,便进了电梯。   “妈咪,你不用上班啦?!”阳阳惊喜地问着。   他想问,妈咪都不上班了,他可不可以也不用去上学。   “不上班,怎么给阳阳买好吃的?”云倾笑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   阳阳为难地想了想,跟在妈咪身后,伸手进口袋拿出没咬完的巧克力棒塞进嘴里。他想,是不上学重要,还是没有零食吃更重要?   嘴里甜丝丝的,阳阳想还是吃的比较重要!   ***   因为知道妈咪给自己也请了假,阳阳坐上车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从口袋里掏出大姐姐给的零食,分发给车里的每一个人。   云倾看着手里各色各样的糖果,见小家伙吃的欢快,精神大好的样子。想到医生的叮嘱,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轻斥着:“小心再闹肚子!”   云倾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一边,握住小家伙继续偷吃的手,对前面开车的张继,说:“前面的路口,停下车。你先送钟伯回去,我和阳阳自己打车回家就好了。”   “打车做什么?多不方便!”钟伯不同意,回头看了眼一大一小,问:“今天傅首长不在家,我也没什么事,你们要去哪,让张继先送你们。”   无奈,最后车还是开到了云倾所住的公寓楼下。   云倾下了车,小家伙也跟着爬了下来,手里还拧着早点时打包的卡通包子。   云倾正准备告辞,只见钟伯和张继都走下了车,钟伯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问:“你就住在这里?”   说完,自己踱步朝公寓楼走去。   钟伯只是随意走走,云倾见钟伯朝自己所住的那一栋走去,也不好再说告别的话,赶紧牵着阳阳的手跟在后面朝公寓楼走去。   公寓的保安看见一行人走进来,赶紧问好,他特意走到云倾身边,关切地问着:“昨天都没见您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幸好您今天回来了。”   这个保安看着面生,云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客气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钟伯锐利的眼神扫了眼这一身痞样的保安,只觉得他贼眉鼠眼的,看着膈应人,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保安将要问出的话,弯下腰一把将阳阳抱了起来,笑着问:“要不要邀请钟爷爷去你们家做客?”   “好啊!阳阳家里还有好多好吃的呢!”他又惦念起自己藏在床角下的美食。   “哈哈,就知道吃,再吃可就长成小猪咯!”张继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调笑道。   “哼!阳阳不跟你说话!”   小家伙恼羞成怒地瞪了眼张继,他现在可是有自尊心的!虽然做不了校草,他做颗小草好了,才不是什么小猪!   身材彪悍的保安还跟在一行人的身后,见他们要做电梯,赶紧抢先一步去按了电梯按钮。   张继一边逗弄着小家伙,一边留意观察着。   突然,他眯了眯眼。   等钟伯抱着阳阳进了电梯,云倾看着张继,邀请着:“你也上来坐坐。”   “你们先上去,我待会去买包烟。”   听他这么说,云倾点了点头,跟着钟伯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那站在门边的保镖警惕地看了眼身旁的张继,镇定自若地朝配电房走去。   “哥们,抽根烟?”张继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保安背对着张继站住,手指紧握成拳,胳膊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他动了动嘴角,听见身后的人又朝前走了一步,赶紧回头,一脸堆笑地客气着:“这,怎么好意思?”   接过张继递来的烟,两人就站在公寓门侧的楼角吸着烟,偶尔有居民走过,都会探着头看上两眼。   张继自然是大大方方地任由他们大量,倒是眼前这人,穿着一身保安服,看见有人过来就挪动身体,避开居民的视线,好像害怕被人看见似得。   张继看在眼里,又闲聊了一些保安的日常工作,他将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一脚踢到了草丛中。他拍了拍保安的肩,好似哥们好一般,邀请着:“都是做保安,还不如去给大公司做保全,正好我们公司有这方面的岗位需求,你有空去看看,工资比这里高出一倍。”   给了保安一张名片,在他千恩万谢中乘电梯上了楼。   ***   傅彦彧没有想到自己安插在冯敬开身边的线人被他找了出来。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那人还在抢救。   这个人是最得冯敬开信任的下属,本来只需要一个月,只要一个月,他就可以洗手不干了。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傅彦彧看着躺在ICU病房里的小何,放在裤袋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没想到冯敬开会这么敏感,这么快动手……   “他一直想做英雄来着,现在好了,彻底熊了……”何腾站在一旁,双眼猩红。   里面躺着的是他相依为命的弟弟,他自己混黑也就罢了,想要让这唯一的亲人去读书,正正经经地做人,却不料他最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证据都拿到了?”傅彦彧神情凛然。   ICU病房走道上微弱的灯光已然照不亮傅彦彧的周身,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脚踩军靴,背影完全融入了黑暗,神情冷漠,看上去犹如撒旦降临。   男人紧绷着面色,没有再看一眼病房,脚步坚定地朝外走去。    ☆、134.134没想到回一趟家会这么难?   从何腾手里接过U盘,傅彦彧捏在手里,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眼神冷冽又暗沉地从楼下躲藏的几道身影上划过。   “冯敬开手上估计没人了,派这些小瘪三来盯梢!”何腾唾弃地朝一边吐了口唾沫。   傅彦彧冷冷地收回目光,朝一边的医生专用通道走去。   傅彦彧上了车,半降的车窗,只听见他平静地交待:“晚上多派些人守着何骁。逆”   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影,何腾神色一凛,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赶紧打电话又叫了几个小弟过来。   ***   晚上,冯韵荛打来电话。   傅彦彧正在一个饭局上,他拿起手机,朝旁边的人抱歉地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包厢茶。   “你出差回来了吗?”冯韵荛小心翼翼地问着。   自从知道云倾还活着,她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其他的都不担心,有爸爸撑着,她最担心的就是傅彦彧可能知道一切。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恐怕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他了。她希望他一直留在申城,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离开,这样无论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云倾活着的消息,在爸爸的羽翼下,他永远只能属于她!   冯韵荛对他有着必得的信念。   “有什么事?”   傅彦彧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不耐烦。   因为知道他心里藏着人,这么多年,面对傅彦彧这样的口吻,一是因为心里那一丁点愧疚,二是因为太想拥有而生出的胆怯,让她选择了避而不听。   此时,听出傅彦彧嗓音中的厌恶,对,就是厌恶!   冯韵荛心里冒出尖尖的刺来,她手指狠狠地掐着大腿,恨自己这样敏感,更加恨云倾的阴魂不散!都怪她,让她这五年争取的这样辛苦!   好不容易胜利在望,她又突然冒出来,毁了她小心经营的一切!   “爸爸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吃顿饭?”冯韵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还是小声地问着。   其实爸爸并不是这么对她说的。她不知道傅彦彧做了什么事惹得爸爸不开心,听爸爸在家里发过几次脾气,好像是什么东西在交货的时候被警察没收了……   这些她没有兴趣知道,只是偶尔会听到爸爸在书房里怒吼,带上傅彦彧的名字,她自然会认真地去偷听,什么‘背叛’?什么“狼子野心”?她不希望爸爸对他有成见,所以便想着自己做和事佬,主动邀请傅彦彧来家里,希望他能够和爸爸坐在一起,好好将问题解释清楚,是要爸爸支持他们在一起,她相信傅彦彧肯定不敢轻易地离开她。   傅彦彧沉默了。   男人幽深如古井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花盆,他不知道这是冯韵荛的意思,还是冯敬开的试探。现在还不是见冯敬开的时候,他身边的人不能调用,他也不能冒这个险。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没有找到云倾母子的时候,他可能会孤注一掷。可现在,他不能如此莽撞,他有了想要珍惜的人,根本不值得给冯敬开陪葬!   半晌没听到回音,突然话筒里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是玻璃碎裂一地的声音。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冯韵荛急切地问着。   “没事。”傅彦彧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端着餐盘上楼的服务员听到了声响,赶紧循声走过来,看着从狭仄过道里走出的一道高大身影,还没来得及看清,只见餐盘里放了一摞钱。   “这是花盆的钱。”   低沉的嗓音消失,服务员愣愣地看着餐盘里多出的一沓钱,又看了眼碎了一地的花盆,种在盆里的吊兰也摔了个稀巴烂,其实这个值不了这么多钱的……   服务员正义感萌生,正准备叫住这位顾客,回头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回头买一个一样的回来,摆放着好了。   ***   云倾没想到,自己想要回一趟家会这么艰难?!   午饭是在家里吃的,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正好做了个六菜一汤。平时她和阳阳两个人,丰盛点最多也只是三菜一汤就解决了。   这是钟伯第一次来家里做客,云倾便想做丰盛点才行,便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钟伯带着阳阳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熊大熊二光头强的动画片,老人家起初不大习惯,看了会儿,倒是和小家伙讨论起来。   张继打完电话,进了屋。   他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钢琴,看见那价值不菲的标志,挑了挑眉梢,害他白担心一场,看来大哥早就打入了内部。   张继走到钢琴边,手指轻轻敲了敲琴盖,就见阳阳护犊子般地撒着脚丫子跑过来。   阳阳拿出一边的白布,擦了擦张继刚才摸过的地方,很是担忧地看了眼,弄得张继都怀疑自己手上沾了灰,特意低头看了眼手指。   “这么宝贝着,说不定从来没摸过。你说你,不会弹还留着干什么,送给你张叔叔吧?”张继逗弄着表情严肃的小家伙。   “谁说我不会弹?!”小家伙生气地反击。   “哟!肯定没有你爸爸弹的好听!”   看着小家伙气鼓鼓的瞪着双眼,张继只觉有趣,故意激将着。   “哼!”   阳阳一把掀开琴盖,小心地靠好,很有范儿地坐在小板凳上,小身板笔挺,十指放在琴键上,叮叮咚咚地就划出几个音调来。   钟伯也看了过来,见小家伙挑衅地看着张继,老人家欣慰地笑了笑。   曾几何时,晚小姐(傅晚)也是这样小,便在钢琴上有了惊人的天赋,那时候老爷有多宠她,后来就有多失望。   “还是你爸爸弹的好。”张继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当着小家伙的面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话的肯定。   阳阳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当然知道张叔叔说的是谁!   不过就是那个欺负他们母子俩的坏叔叔!   哼!一天到晚躲猫猫!幼稚!   小家伙心里生出战胜坏叔叔的想法,听了张继的话,拧着小眉头瞪了他一眼,手指放在琴键上,规规矩矩地弹了一曲。   云倾做好午饭出来,小家伙已经弹了半个小时了。   ***   吃过午饭,云倾想着让张继送钟伯回去休息。   毕竟她这里房间小,住不了外人。   钟伯一大早就跟着一起去了趟医院,现在都晌午了,想到老人家一早上没休息,云倾心里过意不去。   收拾好碗筷,见钟伯坐在沙发上,看着阳阳玩遥控火车,她抿了抿唇,看着张继。   张继接收到云倾的目光,赶紧起身走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张继也算是半个熟人,云倾对他说话就没有那么多讲究,想到什么便问了出来。   “钟伯说了,傅首长第一次见着孙子,肯定舍不得孩子,晚上还是要一起回老宅比较好。”这是张继早就想好的说辞,见云倾问了,很自然地撒了谎。   “可是,……”   云倾很是困扰。   她不想去老宅,毕竟傅彦彧也不在,她一个人在那里多少有些尴尬,没有家里方便自由。可是,想到傅首长对阳阳的喜爱,她又舍不得让老人家期望落空;更舍不得让他们带走阳阳……   “这里暂时不是很安全,老宅的防卫措施比较好。再说了,这也是大哥的意思。”唯恐自己的说服力不强,张继还补充了后面一句。   云倾听了,立时竖起了眉头!   好啊!怪不得他昨天一句话不听,就把她往老宅里送!原来是做的这个打算!亏她还挂念着他晚上离开的事,估计他早就有了计划!   “这里有什么不安全的?我都住了五年了……”云倾有些恼怒,眼神疑惑地盯着张继,仿佛要看出他撒谎的蛛丝马迹来。   “……”   张继嘴唇紧抿,想到大哥的嘱咐,只能闷闷地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能说。   见云倾坚持,他只好反问着提醒:“你想想,以前你住在这里,大哥有没有这样紧张过?”   最后,云倾还是拿着文件,将自己和阳阳的衣服都收拾了几套放在行李箱里。   张继将行李箱拧在手里,唯恐云倾再反悔,抢先一步就下了电梯。   “……”   “妈咪,张叔叔要把我们的衣服拿哪里去啊?”   ☆、135.135这是他逃不掉的宿命……   由于老爷子的九十大寿是在下个星期的星期三。   傅家的晚辈们是打算大办的,被老头子知道以后严令禁止了,只道要回故乡去看看。晚辈们自然不能拂了老人家的心意,不能在首都操办,那就在江城办一场。   傅老爷子一辈子什么没有见过,年年上门祝寿的人都踏破了门槛,他是不喜欢这些虚礼的,折腾人不说,还让他耳根子不得清净。晚辈们过意不去,福老爷子却态度强硬,只说要给他祝寿的,就一起来江城聚聚。   虽然老爷子松口了,可也不能大办,否则老爷子铁定会生气。   钟伯接到消息,知道老爷子要来,从前天就开始数着日子过茶。   他做了傅老爷子半辈子的勤务员,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却也是亦师亦友的长辈。若不是当初母亲重病,钟伯大概会一辈子呆在首都。虽然回了江城,却在各个方面都收到老爷子的照顾,他心里深深感激着。   这不,得知下个星期老爷子就会过来,虽然还没确定时间,钟伯却早早地去了主屋,亲自打扫卫生逆。   老爷子喜欢茶花,在他居住的那间主宅里边有一大片儿空地,特意搭建了一座温室大棚,里面种着各种品类的茶花。   平时都是钟伯搭理,老人家对待这片花儿别提有多用心了,什么时候浇水施肥,温度要多少度合适,光线要打在哪个方向都会在小本子上记着,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在这件事上出过差错。   想让老爷子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钟伯今个儿一大早起床,就去农贸市场新采了一批花卉化肥和营养液。   阳阳正吃完早饭,站在院子中央等着妈咪给他拿书包,却看见钟爷爷手里拧着一个小桶从面前晃过去。   可能是孩子的天性,阳阳好奇地捣鼓着两条小短腿就沿着走廊,跟在钟伯的后面朝后院里跑去。   钟伯的耳朵没有那么好使,直到进了老爷子的宅院,才看见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家伙。   “跟着钟爷爷做什么?”钟伯停下脚步,看着阳阳慈爱地问着。   “钟爷爷,你拿着小桶干什么?”   阳阳一边问,一边勾着小脑袋朝水桶里看着。小铁桶里放着一把铲子,阳阳想起了夏天和妈咪去海边,也买过小水桶,他还用来玩沙子了呢。   “你太爷爷过两天就来了,阳阳要不要给太爷爷的花洒洒肥?你太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能干,肯定会送你一个大红包的。”   “想!”   阳阳只听到了后半句,有红包耶!   小家伙瞬间瞪大了眼睛,伸手就将铁通里的小铲子拿了出来,拿在小手里举了举,朝钟伯秀了秀自己的小臂力,好像在说‘看,我很能干的!’。   钟伯笑着走在前面。   进了温室,眼前就是大大小小的盆栽,最多的要数茶花,占了大半个温室阳光最好的地方。其他地方规矩的摆放着各色山水盆景。   钟伯将阳阳叫到面前,教他怎么给花施肥。   示范了一遍,阳阳便跃跃欲试了,有模有样地挖了个坑,又从铁通里铲了一勺肥料,吭哧吭哧地压土。   钟伯看了,点了点头,便放心地一个接一个地给植物施肥。   阳阳可不是安分的主儿,挖了两三个便觉得没意思,拿着小铲子起身走了几步,顺手就给身边的盆景松土,肥也不记得施,就这么一个劲的铲。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可把根都挖出来了!”   钟伯弯着腰给植物上肥料,半晌,刚好到阳阳身边,抬头一看,就见眼前几个名贵茶花里的土都翻了过来,新鲜的泥土上躺着几根鲜白显眼的根茎。   看着这几株歪头歪脑的茶花,钟伯有些后悔莫及啊!   见小家伙小手抠在一起,小肩膀有些害怕地缩在一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蛋上都是泥土印,看着怪可怜的。   钟伯自然不会和这小宝贝计较,摘掉手套,将小家伙脸上的泥土抹去,对上小家户懵懵懂懂又紧张的表情,钟伯无奈地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苦笑着说:“到时候你太爷爷怪罪下来,你可要替钟爷爷挡着咯~!”   ***   傅彦彧除了离开那天打过电话,这两天手机一直没有动静。   云倾将昨天拿回来的资料摆在书桌上,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   阳阳去上学了,身边没有小家伙围在旁边叽叽喳喳的闹腾,突然空落下来,她就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了他。   云倾有些怀疑自己过去几年都是怎么过过来的,那个时候她也是一个人,也只有阳阳陪在身边,她好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空虚过。她就像一张上紧了发条的手表,一刻不停地朝前皱着,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样,分分钟就把他想上一遍。   手机就放在眼前,屏幕黑黑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倾又不可抑制地担心起来。   这次,她不是担心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而是更担心他的安危。   以前,她不知道冯韵荛的家室,如今知道了,她突然更担心起他的处境来。想到昨天张继欲言又止的话,她不是傻瓜,恐怕现在冯韵荛已经找到自己了,否则,傅彦彧不会这样紧张。   她是不愿意住在老宅的,心里总觉得是麻烦了人家,可是,她却不得不住在这里。   云倾想,她如果帮不上忙,也不能给他造成困扰。   公司资料摆在一旁,想着傅彦彧在申城可能遭遇的一切,云倾的心就紧张地嘭嘭急跳。   她将电脑挪过来,打开网页,直接搜索‘黑帮斗殴’,网页顺序地弹出一箩筐视频来,什么“黑涩会打架砍人”、“黑涩会明目张胆大街上火拼”、“黑涩会老大残酷杀害妻儿幼女”……   标题都很血腥,云倾却控制不住地想要点开看看。   看了一个,便把自己吓得全身冒冷汗。   在她的印象中,傅彦彧从小就是一帮小混混的头儿,虽然打架从来没输过,可是,那都是少年时代的小打小闹,怎么能和这些视频里同样残忍冷酷的人相对抗。   云倾不希望他接触这些,以前他打架虽然厉害,可是那时候他也被打的鼻青脸肿,每次他回家,她都会等着,见他完好无损才能安心睡觉。他受伤了,她就会心疼一晚上。   后来,他被傅首长接回了首都,她虽然想念,可是又从心底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再过每天打架斗殴的日子。   现在,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本来应该安安稳稳地享受自己的生活,却还是被缠上了。   云倾想,这难道是他逃不掉的宿命……   电话铃声响起,震动着桌面,云倾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视频关掉。   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云倾皱了皱眉。   电话响个不停,没有挂断的意思。   云倾犹豫着接通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贾富兴奋又带着浓浓抱怨的声音——   “我在医院都躺了三四天了,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   “……”   云倾想说我去过的……   可是,想想又觉得太过敷衍。   “那,我明天去看你?”云倾犹豫着说。   “这才差不多嘛!”   贾富似乎很满意云倾的态度,压抑着心底的欣喜,朝一旁的单小三抛了个媚眼,很是嘚瑟的说着:“怎么着,我也算你半个领导,嘿嘿,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   “这两天医院里的盒饭都快把我吃吐了,你明天过来看我,顺便带些好吃的过来。……嗯,你也知道,我现在受了重伤,外面的盒饭都不卫生,你就吃饭的时候多做点,给我留一份带过来就好了。”似乎怕云倾想不到而拒绝,贾富美滋滋地说出自己的提议。   挂了电话,贾富将手机抛了过去,他将双手及枕在脑后,看着自己吊在半空中的一条腿,洋洋得意地瞥了眼单小三,心情大好地哼起了歌。   “既然这么吃不惯,今天这顿你也别吃了!”   单一泽冷冷地看了眼,一把将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扔进垃圾桶里,掸了掸长襟上的褶皱,不理会贾富的叫囔,好像没听见一般,起身就走了出去。   ---题外话---【写这章查了些资料,更晚了点~】小土匪们,明天见~ ☆、136.136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了?   第二天,看着张继送阳阳去上学。   云倾回房间将昨天整理好的一份城东投标书放进包里,正好今天去医院,可以带给贾富看看,顺便将一些细节确定下来。   这次的投标项目是江城市政府主办,力图打造一座有江城特色的标志性主题公园,目前全市几大建筑公司纷纷看准了这块肥肉,力图一举中标。   如果按每个公司的背景来说,能在这一行混起来的,哪一个是没有后台的,资历上更是不分伯仲。贾富空降到市场部副经理的岗位,公司能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放到他的手头上,他心里清楚原因,也想趁此机会证明自己,让背后非议的人闭嘴,所以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在这一点上来说,贾富专科出声,自然要比她专业很多。   云倾拿着包走到前院,见钟伯正和门房警卫说着话,她礼貌地笑了笑,对钟伯说自己出去一趟。   钟伯瞅见云倾走路未跛的腿,赶紧叫住,回头叫身边的警卫去开车茶。   “云小姐要去哪儿,让小李送一送。”   “不用了,我叫了车。”   云倾赶紧摇了摇手,她的确叫了车,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所以提前出来等着,以免出租车师傅找不着地儿。本来住在这里这么多天,她心里就过意不去,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家。   “叫车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车。这要是让小少爷知道了,非得生我老头子的气不可。况且,小李开车,我也放心。”钟伯虎着脸说。   自从那天听了张继的话,昨个儿又听见张继向小少爷汇报工作,十句里八句都是母子俩,只道小少爷终于收了心,知道紧张人了。因此,他也越发将眼前的小姑娘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只要她在老宅里住着,到时候老爷大寿,只要这小姑娘在,小少爷肯定会赶回来的。   没有办法,云倾最后还是坐上了钟伯指派的车去了医院。   下了车,云倾一手拿着包,一手拧着保温盒,站在车边,对车里年轻的警卫员感激地说着:“我待会儿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没关系,您去忙。”警卫员小李恭敬地说着。   听了他的话,云倾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这才朝住院部大楼走去。   上次半夜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还是跟在傅彦彧身后稀里糊涂地进了病房,现在,云倾只隐约记得大楼方向,却完全忘了贾富住在哪一层哪一间病房了。   去医务室询问后,云倾拧着饭盒朝电梯走去。   现在8点不到,正是早饭时间。   在高级病房区找到贾富的病房,云倾透过门上未拉上的窗帘朝里面看了眼,只见贾富一个人靠在床头,眉头紧锁的样子。   云倾敲了敲门。   贾富听见,隔着门帘看到了云倾的脸,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喜上眉梢地招呼着云倾进来。   “怎么来这么早?”贾富又惊喜又诧异地问着。   昨天不是说好了中午过来吗?难道他记错了时间?还是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见自己?   这样一想,贾富全身都热血沸腾起来,伸手招呼着云倾坐在床边。   云倾看了眼,将手中的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却见床头柜上同样放着一个精致的饭盒,盒盖已经打开,里面放着一碗漂亮的养生粥,还有几道精致的小菜,热气腾腾的样子,哪里像贾富说的那么可怜。   分明比她带来的好上几倍……   贾富顺着云倾诧异的目光,自然也瞧见了那一份没来得及动的早餐,眉头一紧,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传来。   卫生间的门打开,贾母洗了手走出来,突然看见病房里多出的一个小姑娘,眉头一皱,眼神审视又凌厉地将云倾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   眼前的小姑娘眉清目秀,没有一点点化妆的样子,那一身大衣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脚上穿着一双平底鞋,普普通通的样子,在贾母看来,很是粗糙!   自从发生了付欣的事情,她对这样打扮的女孩子都不待见。   看着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老实本分,实则谁知道她们心里多少弯弯绕绕。这种出生的女人,在她儿子旁边兜兜转转,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她不知道!   “这位又是谁?”贾母瞪了眼自己的儿子,没好气地问着。   云倾看着眼前身穿皮草,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眉眼和贾富有七分相像,此刻正柳眉倒竖地看着自己。   “她就是我女朋友!”贾富恼怒地瞪着自己的母亲。   他这次住院,就是害怕被母亲逮着了去相亲,谎称自己去出差了,所以这两天除了单小三,没人知道他住在医院。   没想到单小三一走,老妈就闻到风声,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这下子堵在了病房里,还说这两天让人家姑娘过来看看!   管他谁来看!反正他有了喜欢的女人!而且,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了机会上位!   理直气壮地说完,贾富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害羞的眼神偷偷地瞥了眼一旁呆立的云倾。   听了儿子的回答,见他一脸含情脉脉的样子,贾母心里立刻腾起一把火!像看到了仇敌,眼神犹如激光一般,恨不得里里外外将云倾看个透彻!   这小姑娘真是好本事,居然将她儿子迷得团团转!连她这个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她最近可是挑了单家的姑娘,无论是出生,还是学历,她都看得中意!虽然相貌比起来差了点,可是在贾母看来,单家姑娘这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才适合做他们家的儿媳妇,而眼前的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干净中透着妩媚,就跟电视上的狐狸精一样,糊弄人的本事多的去了,可不能进他们贾家的门!   “你的父亲是谁?家里都是做什么的?”贾母语气不善的盘问。   云倾面色僵硬,正准备解释,就被贾富打断:“妈!你怎么这么多话!”   “你不是说她是你女朋友吗?妈妈关心你,问一下都不行?!”听见儿子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拂自己的面子,贾母心里更生气,看着云倾的眼神也越发难看。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云倾没有将贾母的指责放在心上,她耐心地解释着,却再次被贾富打断——   “你先回去吧,我和我妈解释。”   云倾抿了抿唇,知道这是他们母子间的矛盾,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好了,便礼貌地拿着包走出病房。   房门关上,贾母立刻数落起来:“你说你,好好的单家姑娘看不中,偏偏要挑这种没家室,没教养的女人!不过就是长得漂亮些,单家姑娘哪里差了!我和你爸爸都挺中意单家小姑娘,人家和你一起长大,两家知根知底的,多合适!在国外,妈妈不能管你,回了家,你也给我好好听话,别在外面给我瞎折腾!”   “我的事,您别管!”   想到刚才云倾想要解释的话,贾富心里烦躁,一时也找不准方向。   昨天特意打电话给云倾让她来医院,哪里是因为医院的饭菜不合胃口,前两天都是单小三带来的饭菜,他不过是找了个由头想要见一见她,这好不容易把人骗来了医院,还没坐下来,就被母亲搅了!   本来因为云倾提早到来让他心里升起的兴奋,还没来得及回味,就通通被扑灭了!   他刚才一时口快,想要堵住母亲给他安排相亲的事,也想要看一看云倾的态度,看见她皱眉,他心里便哗啦啦地凉了个透彻。   “我是你妈妈,我不管你,谁管你!”听见儿子冷酷的拒绝自己的好意,贾母更生气了。   “若不是小三告诉妈妈你住院了,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妈妈看着你这样,你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你现在翅膀硬了,为了一个小姑娘争风吃醋,还把腿给折了,人家小姑娘给你送几顿饭你就当她真的喜欢你了?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家世背景!现在的小姑娘都爱攀龙附凤,咱们家可要不起!你也别给妈妈说别的,妈妈就是不能看着你胡闹!”   好你个单小三!   一想到他拆自己台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亏他把他当朋友,他自己没找到女朋友,就见不得别人秀恩爱!不过就是昨天挤兑了他几句,就被他这样陷害,真他妈的小心眼!   贾富想,哪一天总要当着单小三的面狠狠地虐他一顿,再送他一车狗粮!   ***   被贾母这么一闹,云倾放在包里的投标书也没来得及拿出来,只想着过两天再给贾富看看。   毕竟这是一个大项目,时间紧凑,上面也抓得紧,如果能拿下来,她也能有一笔丰厚的提成呢。   云倾走出医院,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朝医院大门走去,打算自己打的回公寓看看,两天没回家了,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才走了几步,就见警卫员小李开着车过来。   “你还没走?”云倾有些惊讶地问着,她以为他已经开车回去了。   “您要去哪儿?我送您。”警卫员小李迅速地下车,礼貌地打开后车门。   云倾脚底磨了磨地,虽然不好意思麻烦人,可是自己不上车,似乎也挺为难人的,也不好拒绝,对小李说了声谢谢,这才上了车。   到了公寓楼下。   云倾下了车,说着谢谢,便道:“今天麻烦你了,我也到家了,你先回去吧。”   小李穿着一身军装,笔挺地站在车边,规规矩矩地拒绝:“钟伯让我将您平安送回去了,才能下班。”   “……”   这都是什么事儿?   云倾双眉紧皱,傅彦彧这样也就罢了,怎么钟伯也像是被传染了一样,她这是回家,又不是出去鬼混,怎么感觉自己就像那笼中的金丝雀,飞不出去逃不掉,只能呆在老宅才稳妥……   毕竟是长辈,她也不能向对傅彦彧那样,直接去质问。   不好让人多等,云倾跛着脚,飞快地朝公寓楼走去,乘电梯上了楼。   打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记得自己前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现在却像被贼抢了一般,玻璃陶瓷碎了一地,厨房的透明隔窗也被砸了个稀巴烂,碗柜的门都大开着,里面的摆放整齐的碗碟全部砸碎在地上。   客厅里的地毯被鱼缸浸湿,那被阳阳当做宝贝养着的几条金鱼,已经干瘪地长着嘴一动不动。阳台边那架昂贵的钢琴更不用说了,已经找不到它当初高贵的样子,此刻都成了一堆废铁。   云倾惊吓地快走一步,打开阳阳的卧室。   里面自然也逃脱不了,柜子倒在地上,压碎了小家伙珍藏的一堆玩具。   她按住砰砰乱跳的心,慢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卧室门大开,里面简直不能用乱来形容了。   床上烧焦了一片,衣柜里空空的,这刻意烧出来的一个人形,云倾看着心里越发恐慌。   她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快步地走到衣柜边,将柜门打开,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傅彦彧留下的衣服,却在洗浴间的镜子上看到了一副恐怖的骷髅头。   口红的印迹格外明显,仿佛用着力透纸背的力量在镜子上划拉出来的,透着诅咒的愤怒。   看着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上面明显被人用脚碾过,站在凌乱的房间里,云倾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脑子里乱成一团,一时紧张地也忘了报警。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空寂。   云倾从惊吓中醒过来,赶紧走到玄关处,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看见那熟悉的来电,她心里仿佛生出了依靠,急促跳动的心也安稳地落到了平地。   “现在在哪?”傅彦彧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温和地问着。   “……在家。”   云倾环顾四周,这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一点一滴都是她辛苦搭建起来的,这里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是她心里最稳妥的归处,她曾想过老了以后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是好的,没想到一朝夕就被人破坏个彻底。   “老宅?”傅彦彧嘴角勾起,轻笑着问。   “……不是。”   若是放在以前,发生了这样的事,云倾第一时间就会六神无主地去找他解决,在她的印象中,凡是她做不好的,完成不了的事,他都能轻轻松松地替她摆平。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养成的习惯,她已经不习惯再向他求助了。   云倾拿过扫帚,小心地清扫着地上的碎瓷片。   碎瓷器碎玻璃‘哗啦啦’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傅彦彧眉心一凛,朝前面开车的张继做了个手势,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云倾手顿了顿,扫地的动作更轻了些,敷衍着回道:“没什么事,只是碎了个碗。”   不知道他现在在申城的处境如何,云倾不愿意再给他添麻烦,想着待会挂了电话就报警。   傅彦彧并没有因为云倾的话而放松,最近申城公安厅长因为贪污受贿、乱用职权被立案调查,等同于彻底撕下了冯敬开的遮羞布!没有了人做掩护,又被警方给盯上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没办法在申城继续做下去,现在恐怕正狗急跳墙地想要转移资产。   如今,若说冯敬开还没有怀疑到他身上是不可能的,他不怕硬碰硬,只担心江城这边出了事。   示意张继开车。   傅彦彧靠在椅背上,眼帘微阖,掩住眸光中那深不见底的锐利和幽凉,淡淡地问着张继:“这两天有什么情况?”   张继看了眼后视镜,手指把着方向盘,认真地回想着,这两天大家都住在老宅……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想到钟伯昨天唠叨的话,想了想,才说:“就是小小少爷,昨个儿早上将老爷种的茶花给糟蹋了……”   傅彦彧拧眉,这是什么情况,瞥了张继一眼,冷冷地收回目光。   张继摸了摸后脑勺,估摸着自己没有回答到点上,被傅总这么一看,打了个寒战,小心地缩了缩肩膀,抿紧嘴巴,认真开车。   车开到楼下。   傅彦彧长腿迈下车,立刻就看见了停在一旁的军车。   警卫员小李自然也瞧见小少爷,赶紧推开车门,小跑过来,双手放在裤线处,傅彦彧看了他一眼,视线瞟向七楼大开的玻璃窗,眯着眼,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半个小时左右。”   傅彦彧没有再问,快步地略过小李,朝公寓楼走去。   他乘坐电梯上楼,出了电梯,见云倾的房门关着,他伸手敲了敲门,没有听到丫头的回声,稍一踟蹰,他就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利落地打开房门。   满室的凌碎,看着玄关处躺着的白色手包,傅彦彧自然认得。   他心里急急地一跳,快步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叫了声丫头,没有听到回应。想到刚才在楼下看见下水管道上的那一排脚印,傅彦彧迈着长腿踩着一地的玻璃就朝卧室走去。   大开的卧室里,比之客厅里更乱,床上诡异的造型,他自然也看了个明白,手掌猛地拽紧,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眼前看到的一切,哪里是入室抢劫这么简单!   在房间里快速地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丫头,傅彦彧第一次从心底升起恐惧。刚才他还给她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平静地说着没事,不过一会儿,半个小时不到,难道真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了?!   傅彦彧不愿意相信!   傅彦彧手指颤抖地从裤袋中拿出电话,真要叫人过来,却听见房门‘叮’地一声被人推开。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云倾,傅彦彧瞬间握紧了手机,那在体内叫嚣的血液慢慢地平复下来,他将手机放进裤袋。   云倾还没来得及走近,就见他如一阵风刮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后背被傅彦彧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勒得有些疼,云倾却没有说话。那一瞬间,他眼中破碎的星光让她心疼。   云倾伸手搂住他的腰,鼻息间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耳朵靠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那急促的心跳,一声一声撞击着她的耳膜,融进她的心里。   “怎么突然回来了?”   云倾小手轻轻地抚着傅彦彧的后背,安抚着男人紧绷的肌肉线条,轻声问着。   ---题外话---【猜猜是谁谋划了这场‘洗劫’~?】6000+一起更了~晚安! ☆、137.137这人这怎么能比……   警察很快跟在张继身后上来了。   傅彦彧手臂有力地将云倾揽在身边,见警察过来记录,男人垂在她腰侧的手指安抚性地拍了拍,这才松开走到一边。   傅彦彧看见客厅里被扭曲的钢琴,男人那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眯起,掩住其中的冷冽。   这些天的情景一一在眼前回放。那天在楼下看见的保安,冯韵荛打来的几通试探电话,还有冯敬开的处处围堵,今天房间里混乱的一切,还有卧室里故意留下的恐吓印迹,这些线索在脑中牵扯勾绊。   如果是冯敬开做的,以他狠绝的个性,知道了云倾母子的存在,必然会毫不留情,不说后果会让他防不胜防,至少也会让他付出一定的代价。打蛇打三寸,他冯敬开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茶。   眼前的这一切,满屋的破碎,恐吓的意味太过明显,他能想到的就是冯韵荛了。   傅彦彧眉头紧紧地拧着,片刻后,他看着那大开的推窗,朝张继招了招手逆。   张继见了,快走几步。   傅彦彧低声嘱咐:“你先去警卫室,把这两天小区的监控全部拷贝一份。”   张继点了点头,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警察做好了口供,又在现场采集了一些重要线索,拍了照,让侦查人员全部检查了一遍才离开。   待警察离开,云倾抬头看向不远处背对窗口的男人,在一片金色的晨光中,他的周身氤氲其中,逆着光,背影拢在黑暗里,只觉身姿修长,背影挺括。   傅彦彧站在窗边,强健有力的手臂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指间掐着烟,随着他手臂抬起又落下,灰白色的烟雾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花在空中划出一道流星般的璀璨。   云倾避开满地的碎片,小心地走到他身边。   这一刻,心中那犹如浮萍般漂泊无依的感觉,随着自己地慢慢靠近,仿佛落了水,扎了根一般被稳妥地安放下来。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没遇见他之前,云倾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此刻的淡定,即便她能顶住,却也不可能有此刻,因他的存在,而在心底生出了底气和依靠。   “走吧。”   傅彦彧吸完一支烟,这才回过头来看向身边的小女人。   见她仰着头看向自己,男人那刚夹过烟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抚上她粉白的脸颊,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在细嫩的皮肤上轻轻的滑动,带着让人悸动的酥麻。   唇瓣被傅彦彧的大拇指轻轻抚弄,男人看着眼前如玫瑰花瓣一般鲜嫩欲滴的檀口,指腹下柔软的触感,他棕灰色的眸子瞬间犹如无底深渊般让人沉沦,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力量。   云倾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看着自己,对上他泛着金光的眸子,瞬间仿佛被吸入了那如渊的深海,下颔上是他粗粝的掌心纹路,云倾不自觉地微张小口,咽了咽口水。   看到他眸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云倾扭开脑袋,拉下他的手,微低着头,轻声道:“先回老宅吧。”   傅彦彧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她握住自己的细白小手上,男人手掌翻转,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手中。   走出公寓大门,张继和警卫员小李都在楼下等着。   见傅总和云小姐出来,警卫员尽职尽责地拉开后左车门,等着云小姐上车。他可是奉了钟伯的命,要将云小姐完好无损地送回家。   傅彦彧牵着云倾的手走到张继身边,伸手将钥匙接了过来,淡淡嘱咐:“你坐小李的车回老宅。”   张继听了,眼神瞬间八卦地在两人身上打转,贼兮兮地呵呵一笑,还殷勤地帮忙打开副驾驶车门。   云倾跟在傅彦彧身侧,自然听见了张继那别有意味的笑,虽然不知道张继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双手,她的脸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   接收到傅总冷冽的一记眼光,张继瞬间挺直了腰板,嘿嘿一笑,一溜烟地就爬上了小李的车后座。   警卫员小李:“……”   ***   云倾上了车,看着傅彦彧打转方向盘开上大路。   几天未见,他身上多了些风尘仆仆的味道,一身传统手工制作剪裁得体的西装被他拧开了暗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藏蓝条纹的高质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他的脖子上,衬衫下摆半截扎在牛皮复古的皮带扣下,有着淡淡的褶皱,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把着方向盘,视线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下颔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配上这不羁的装扮,多了份属于男人的狂野和性感。   便是他鬓边的胡茬,云倾看了都抑制不住地想要伸手摸了摸。   “这么喜欢?”   傅彦彧轻笑一声,唇角弧度隐隐上翘,男人伸手越过来,一把握住了云倾放在膝盖上的小手。   手指被他捏在手中揉了揉,把玩的姿态闲适又自然,云倾听了他的话,脸上轰地一红,手指用力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她自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红着脸,有些懊恼地掐了掐他的手指,见他皮粗肉糙的,似乎丝毫不觉得痛,心里愤愤地,却也舍不得用力。   “我们这是去哪儿?”   云倾看着窗外飞跃而逝的街景,不是回老宅的路,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傅彦彧一手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偏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璀璨的流光划过,微微荡漾的眼波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他用指腹的粗粝摩挲着掌心中柔软的手指,微微一笑,道:“去酒店。”   云倾一颤,想到某些场景,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去,去酒店做什么?”   对上她含羞带怯的目光,傅彦彧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指用力地捏了捏,旋即微微松开,就这么搭在她的手背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地滑动,似是不经意地在轻敲,却总能轻而易举地触到她的敏感点,云倾颤了颤,朝门边的方向挪了挪,并拢双腿,像防色狼一般提防地看了他一眼。   手指落空,傅彦彧也不觉得尴尬,顺手就搭在手柄上。   “我们回去吧,钟伯还在家等着呢。”云倾忍住心底因他而来的悸动,拉出钟伯来挡箭。   “钟伯重要,还是我重要?”调戏的口吻。   这人……!   这怎么能比……!   云倾闷闷地闭嘴,不打算和他说话,反正也说不过他。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酒店地下停车场。   云倾知道这是他名下的酒店,顶层就是他一个人的豪华套间,上次虽然酒醉,却还是依稀记得一点。想到他可能是来办公,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安安静静地被傅彦彧牵住手,进电梯,上楼。   傅家祖辈从江城起家,陆陆续续地都搬到了首都,如今江城就剩下一座老宅,因着是祖辈传下来的,虽然平时少有人住,却依旧请了人,一年检查维修一次。比如这次,傅老爷子九十大寿,力排众议地推拒了晚辈们在首都大办一次的想法,不顾身体的不适,都要回老宅看看。   这也许是一种情结,年轻的时候喜欢离家去远方,老了却都希望落叶归根,回到故乡。   这几年,傅彦彧每次来江城出差,除了特殊情况,从未在老宅住过。对他来说,老宅只是长辈们寄托相思的地方,与他来说,和酒店又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习惯了住酒店,自然而然地在第一时间就将云倾带来了这里。   进了房间,傅彦彧换了鞋,先进了房间。   这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房间,云倾不是第一次来,却比之上次更加紧张,她默默地在门边站了数秒,见傅彦彧进了一间房,忍住心里的悸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换上。   在客厅里站了几分钟,还没见傅彦彧出来,云倾双腿不听使唤地就朝房间走去。   房门微敞,没有听到动静,她小声地叫了声‘傅彦彧’,没有听到回应。   云倾微微蹙了蹙眉,想到他刚才满脸的疲惫,有些担心地轻轻推开房门。   ‘啪嗒’一声,洗浴室的门打开,傅彦彧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刀削般的下颔微微扬起,与喉结,锁骨连成一条性感的弧度,男人身上仅裹着一条浴巾,堪堪围住重点部位,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大长腿。   ---题外话---【回来晚了,还有一更,不能许诺时间,写到几点是几点~~】 ☆、138.138男人的骨子里都住着一个流氓   男人的身上仅裹着一条浴巾,堪堪围住重点部位,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大长腿。   他的身体仿佛是磁铁一般,云倾的视线被吸引住,不受控制地从上到下嗖嗖嗖地刮巡,挪不开视线,在傅彦彧看来,这就是一个十足的小色女。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   云倾的视线正定格在男人的腿间,听到他这一声促狭的轻笑,想到自己正干的事,一张小脸瞬间爆红,头皮都蒸腾地要炸开了,暗暗唾弃着自己,反应慢半拍地迅速闭上眼睛。   身前被一股潮湿又温热的气息逼近,呼吸中满是男人沐浴后的清香,云倾知道男***人,却不知道他的气息也能让她入了魔,让她的脚钉在原地,身体更是动弹不得逆。   傅彦彧将手臂搭在小女人身后的门框上,逼近一步,将他抵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板之间,男人微低下头,用还冒着水热气息的手指轻轻地勾起女人圆润的下巴,指腹间不重不轻地摩挲,看着她害羞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飞速地垂下长睫。   傅彦彧的手指顺着女人柔软白皙的脖颈慢慢地向下滑动,他站在身前一动不动,云倾逃脱不得,被他手指磨砺的全身颤栗茶。   见他光着膀子站在面前,一点都没有被看光光的羞耻感,反而镇定自若地调戏起人来,可见男人的骨子里都住着一个流氓。   云倾两脚软绵绵地踩在地上,伸手握住他作乱的手,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傅彦彧轻笑着问:“想要我帮你洗,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说明了男人此时心情大好,傅彦彧笑着用手指拨弄着她的衣襟领口。   衬衫领口被解开,听不到声音,云倾却觉得心底‘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赶紧抓住他修长的手指,颤着声音回道:“我自己洗。”   傅彦彧微不可闻地挑了挑眉梢,放开了一侧的手臂。   云倾赶紧从他身侧溜到一边,似乎为了避免身后的财狼猛虎扑上来,脚步不停地冲进了洗浴室,‘哐当’一声就上了栓。   傅彦彧好笑地摇了摇头,见她进了洗浴室,嘴角勾起的弧度才慢慢收敛,快步走到衣柜边,找出一件黑色衬衫就要穿上,却听见身后洗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云倾奔进洗浴室,关了门,脑袋才清醒过来。   满室都是男人洗浴后留下的浓浓荷尔蒙味道,不知道是心里作用作怂,还是刚才被他撩拨的情-潮未能褪下,云倾突然感觉两腿间涌出了热流。   她红着脸,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刚朝洗浴台走出一步,腿间又涌出了一股热潮!   她惊吓地呆立在原地,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大姨妈又提前到访了!!!   由于大姨妈就在这两天,云倾在包里放了一块备用的姨妈巾,她匆匆地拉开洗浴间的门,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傅彦彧背对着洗浴间,站在衣柜前,男人手指间拿着一件黑衬衫,正要穿上,却被开门声惊住,动作顿了顿,正准备若无其事地穿上,衣袖下摆却被拉住了。   云倾手指拉住他的衣摆,阻止他穿衣的动作,背后是女人柔软的手指小心地抚过,只听她嗓音颤抖地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不小心碰到的。”   傅彦彧转过身来,既然她看到了,他也没有了遮掩的必要,索性将衬衫丢到了床上。   见她小手紧张地扣着自己的手臂,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傅彦彧对上她的眼睛,看着其中的自己,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男人面部表情柔和而放松,仿佛身后那道长长的青紫疤痕只是胎记一般,丝毫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对上他轻松的表情,云倾依旧没能放下心底层层涌起的担忧。   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从未见他受过这样重的伤。除了五年前,他孤身一人将自己从绑匪手中救出的那一次,她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双手,还有那满身的伤痕,那时候,她亲眼看见那些绑匪拿着一米长的铁棍打在他身上。   如今,再次看见这熟悉的痕迹,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云倾害怕,害怕他再次遭遇这些,害怕他再次卷入不明不白的争斗中,害怕哪一天醒来,他突然不见了。   手臂上,扣着自己的小手越来越用力,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傅彦彧垂着眸子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小女人,深邃的眸中是晦涩和心疼。   心知自己这样恐怕是吓到她了,傅彦彧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男人温热厚实的大手在她的背后轻抚,云倾也忘记了羞涩,脸颊深深地埋在男人宽厚的胸前,伸出小手紧紧地圈住男人的腰,唯恐他从眼前消失了一般用力。   安静中,一对相爱的人相拥站立,情感在呼吸的催化下,慢慢萌生出荷尔蒙的热流。   片刻后,傅彦彧轻抚的手就有些不甘寂寞,变了味道地四处探寻。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慢从女人挺翘的臀上滑下,落在短裙下摆,手指有些熟门熟路地旁敲侧击,不到一秒就直奔中心。   “啊!”   云倾红着脸大叫一声,被他这么一碰,大姨妈奔涌地更凶了!   她呆立地站在原地,腿间湿湿的,很不好受。   云倾赶紧松开圈住男人腰间的手,转身就要跑到客厅里拿包,刚迈出一步,大姨妈就叫嚣着,足有一泻千里的架势。   云倾不敢动了……   傅彦彧见她姿势怪异地站着,望向自己的眼睛,黑漆漆地蒙着泪花,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   傅彦彧伸手,以为她腿伤没好,一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正准备放在床榻上,云倾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傅彦彧挑了挑眉梢,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的小女人。   “不要放在床上,放我去卫生间好了……”   云倾红着脸,长睫掩着漂亮的大眼睛,不敢看头顶男人炙热的眼神,害羞又小声地说着。   傅彦彧没反应过来,片刻后眼中泛起金色的光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自然地以为小丫头这是在邀请自己,手臂用力往上一兜,稳稳地拖着小丫头,脚步飞快地朝洗浴室走去。   云倾站在地上,看见一同挤进卫生间的傅彦彧,她站在门边一角,红着脸将他朝外面推。   “你,帮我把包拿过来一下。”云倾小声地请求着。   这个时候虽然心急火燎,可是谁叫她是他的小女人呢,傅彦彧忍着心底的火,长腿飞快地走进客厅,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云倾的包拿了过来。   云倾红着脸,从他手中接过包就要关门。   傅彦彧皱眉地挡住,男人结实劲瘦的腿迈入眼帘,云倾低着头,看见他腿间的隆起,脸色轰地冒烟,更低地将头垂在胸口,只看见他抵在自己脚边的拖鞋,低头小声说:“你,先出去一下。”   “不要我帮忙?”   傅彦彧低头问,话语透着浓浓的失望,这似乎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你,出去……”   大姨妈来势汹汹,云倾觉得自己这条打底-裤大概是报废了,急切地伸手将傅彦彧朝外面推。   “怎么了?”   傅彦彧见她这么急,也有些担心,看了眼她紧紧抓在手中的包,男人心上一凛,长手一伸就将云倾垂手放在腿间的包拿在了手里。   “还给我!”   云倾有些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拿,却敌不上男人的身高,这一蹦一跳之下,只觉得有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流去,惊吓地一动不敢动。   傅彦彧打开包,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没瞧见,这才顺手让云倾抢走了包。   “怎么……了?!”   傅彦彧低头,只见洗手间的地上冒出丝丝血迹,正是从小丫头的后腿跟流出来的。   他惊吓之中就弯下身子,低头就要检查,云倾赶紧伸手阻止他的动作,见他一脸担忧,有些丢脸地低头解释:“我,……那个来了。”   傅彦彧呆愣了数秒,想到她包里放着的一块卫生棉,面色微赫,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伸手揉了揉云倾的发顶,借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同样小声地问:“要不要我帮你准备换洗的衣服?”   ---题外话---【6000+更完,晚安~】 ☆、139.139八百年难得一见   云倾洗漱好,偷偷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将洗浴间的门打开一条缝隙。   勾着小手从门边的矮凳上拿过衣服,云倾手里拿着一套女士睡衣和内裤,脸悄悄的红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么快就拿来了,心里小小地腹排着。   难道他带别的女人来过……   这样一想,云倾心里奔腾的热流就冷了几分。她犹豫地看着眼前这套粉色睡衣,有些犹豫穿还是不穿?   看着扔在一边的裤子,云倾懊恼地穿上逆。   睡衣套好,胸前却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她低头一看,只见睡衣领口大开,心型的图案深开到ru沟,宽松的样式,丛上往下看简直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流氓…茶…   摸了摸自己烧红的脸,小小地嘀咕了一句,又脱下睡衣,将内衣穿上才觉得稳妥。   走出洗浴间。   云倾以为傅彦彧不在房间,一抬眼却看见他靠坐在床头,面朝洗浴间的方向,似乎有烦心事进了梦乡,眉头紧锁,双眼阖着,似乎睡着了。   他身上已经换了睡袍,胸前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男人大片宽广结实的胸膛,他的手肘弯曲,枕在脑后,瘦销深邃的脸部轮廓微微仰起,下巴和鬓角还有着淡淡的胡茬印迹,这么一副睡美男放在眼前,安静平和的样子,放她一颗心忍不住悸动着。   见他在睡眠中依旧紧绷的面色,云倾想到他背后那重重的伤痕,不由得担心起来。他这样靠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撞到伤口,她赶紧放下挡在胸前的浴巾,三步并两步地快速走到床边。   这样的高级套房里,除了家居布局格外奢华,生活用品也都一应俱全。   云倾在床头柜中找到了医药箱,她将医药箱放在床边,从里面翻出活血化瘀的药水,放在床头柜上。   准备叫醒傅彦彧,却见他这样疲惫,心里不忍。   于是,轻手轻脚地将男人的拖鞋放到一边,跪在床上,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小心地避开伤口,将傅彦彧移到床上,又费了些力气才让他侧身躺好。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一向浅眠的他居然没醒,也不知道他多久没休息好了。   云倾心疼地跪坐在床边,拿过床头柜上的药水,顺着他松开的衣带小心地将睡袍拉开。   除了背上那一道重重的伤痕,他的手臂上也有着青青紫紫几道印迹,云倾将药水倒在手上,这才小心地钻进睡袍,抹在他的背上,小手柔软,怕吵醒熟睡的男人,也不敢用力,只能用手掌和指腹轻轻地揉搓着伤口周围,希望那一层淤血能够消散。   待给傅彦彧上好药,云倾小心地觑着他的面色,唯恐惊醒了他,又轻手轻脚地给他拢上睡袍。   去卫生间洗了手,收拾好医药箱,忍着肚子下坠感带来的双腿酸软无力,找到厨房,去冰箱里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眼看着午饭时间到了,想到他从申城赶过来,恐怕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想要给他做一顿饭,可是面对空空如也的厨房,也只能一筹莫展。   “做什么?”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询问,是醒来后还没来得及喝水润喉时的干哑。   云倾回头,只见傅彦彧站在门边,男人双手抱在胸前,肩膀微微靠在门廊上,一只脚微微弯起搭在另一只脚腕处,姿态闲适而放松。   傅彦彧嘴角噙着一抹舒心的笑意,眼中泛着淡淡地金波,他看着小丫头困扰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却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你饿不饿?”   云倾又翻了翻冰箱,除了啤酒和冰饮,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用来做饭的材料。   她还在冰箱里翻找,却被傅彦彧从身后拉了起来,‘哐当’一声,冰箱门被男人大掌一挥就关上了。   “……”   还没来得及说话,冰凉的手指就被男人握在宽厚温热的手中,头顶被男人用大手揉了揉,只听头顶传来男人一声轻叹,“我困了,你陪我睡觉。”   被傅彦彧牵着手回到房间,看着眼前的大床,云倾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翻滚出各种限量级的画面,这样一想,大姨妈也跟着沸腾了。   刚挨着床的屁股,就腾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傅彦彧抖了抖眉梢,见她紧张的样子,不同以往,有些不明所以。   “我,我想出去买点东西?”云倾揪着小手,一张小脸都快含在了胸口。   傅彦彧视线上下瞅了瞅,这才发现小丫头身上穿着一件夏季睡衣,虽然穿着内衣,可是胸前那打开的尺度,浓眉蹙起,这样子她还想出去!出去给谁看!   “要买什么?让经理送上来。”   傅彦彧将她的小手拽在手中,捏了捏,柔弱无骨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对哦!   他们这是在酒店,可以让服务生帮忙买来的。   云倾一拍脑袋,虽然被他知道自己来大姨妈的事,目光依旧有些羞涩地看了傅彦彧一眼,小声道:“那我去打电话。”   好不容易将她抓到眼前,傅彦彧眯了眯眼,手臂用力地将她圈在怀中,主动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递到云倾面前。   见小丫头捂着电话筒,小声地说着需要的东西。   傅彦彧听了,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微的尴尬,不到一秒男人温热的大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小丫头的肚子上,轻轻地按揉起来。   挂了电话,云倾想要起来,却被傅彦彧按在怀中没有松手。   云倾在他的怀中安静了片刻,又担心起他来,按住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小声地劝道:“你先睡会儿。”   “一起睡。”傅彦彧的头靠在她的耳边,说着话呼出的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背上。   门铃恰在此时响了。   云倾只道怪不得这是江城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服务态度都这么迅速。   她拉开傅彦彧的手正准备穿鞋去开门,还没坐起来,就被傅彦彧大手按住了肩膀,只见男人站起身来,将睡袍袋子系上,穿着拖鞋就朝外走去。   看着他替自己去拿私密用品,肚子上被他捂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热热的,熨烫着她的心。   她对他的要求向来不高,只要他将自己放在心上,哪怕他只是一句简单的夸赞,她都会感动到回味很久。   酒店顶楼很少打电话到前台,这次前台小妹接到这个电话,简直是欣喜若狂,又好奇到尖叫!   盛京酒店谁不知道总裁是个超级超级大帅哥!是少有的黄金钻石王老五!是矜贵公子哥!比明星还要有型的成熟大叔!关键还是个单身汉!   每一批新来实习的小妹妹们都会春心荡漾地意淫一把。   就像韩剧里,想要在某个偶然的瞬间,和总裁来个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故事,却不料总裁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八百年难得一见!   现在突然接到总裁套房的电话,还是个女人的声音,要的还是卫生巾!可想而知,小妹妹心里的八卦因子有多么荡漾!   她暗自揣摩了一番,替这个女人感到可悲。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走了狗屎运,被总裁给瞧上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打个全磊,大姨妈却来访了!   嘿嘿……!   送卫生棉的小妹妹别提有多开心了!   一半是因为对这倒霉的女人表示同情,一半是春心荡漾,若是总裁还在兴致上,她倒是可以舍生取义帮忙灭灭火来着!   心里怀揣着小兔子敲了敲门,小妹妹心里希望是那女人来开门,她正好看看能爬上总裁床的女人长啥样;一边又殷切地盼望着自己能见着总裁,最好也能被他瞧上!   翘首以盼中,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前台小妹妹抬头一看,瞬间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地呆住了!   她心里暗骂一声,卧槽!这还是人吗?!真想抱回家!   “东西呢?”傅彦彧冷着脸,问。   小妹妹只觉得耳边是天籁之音!配上这么一副相貌,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刀削般俊朗的容颜,木木地回道:“……什么东西?”   傅彦彧浓眉蹙起,也懒得再问,低头快速看了她一眼,弯腰就从她手上将塑料袋拿了过来。   “诶!这个是……”   前台小妹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哐当’一声,房门撞到了鼻梁骨。   ---题外话---【先一更,还有一更在写~】 ☆、140.140躲什么躲,哪里我没见过……   傅彦彧拿着装着卫生棉的塑料袋,穿过客厅,走回卧室。   云倾红着脸从他手中接过卫生棉,蹭蹭蹭地就朝洗浴间跑去,她感觉自己再不去,大姨妈就要霸气侧漏了!   云倾从洗浴间走出来的时候,没有在卧室里找到傅彦彧,她好奇地踩着男士大拖鞋,脚步有些不顺地朝外面走去。   没有在客厅里找到人,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   不知道他在厨房做什么,云倾好奇地走进,只见傅彦彧身姿笔挺地站在面前,男人穿着一声藏蓝色的睡袍,披在身上,只盖到了腿弯,露出大半截小腿,他嘴角叼着一根烟,长睫轻垂,一手拿着热水壶正往水杯里倒着热水逆。   栩栩的热气伴随着他嘴角喷出的烟灰色的气息,朦胧了男人面部刚毅的线条,更添一份居家的柔和。   傅彦彧没有回头,仿佛知道云倾站在身后一般,嗓音低沉,道:“过来。茶”   云倾听话地小步走近,站在他身旁,脑袋堪堪只到他的肩膀,脚步刚站稳,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杯热水。   杯子上有着隔热套,拿在手里温度刚刚好。   云倾勾着脑袋,嘴角噙着笑,将茶杯拿到眼前,小口小口地吹着热气。   “刚才叫了餐,吃过饭再睡。”   傅彦彧将烟从嘴角拿下,按灭在一边的烟灰缸里,伸手揽着小丫头的腰出了厨房。   电视开着,正放着最近热播的抗战剧,云倾看过,不同于以往的抗战神剧,这部带有红色背景的电视剧倒是得到了网友们的一致好评。   首先,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云倾起初不感兴趣,可是耐不住同事们的口口相传,也跟着看了几集,便一发不可收了的爱上了!   此刻,傅彦彧正揽着她坐在沙发上,每次男主角一出场,都会感觉到小丫头紧张地绷紧了神经,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兴奋地样子让他心里很不爽。   傅彦彧浓眉拧起,带着不屑的目光认真地审视起电视里的男人。   待到男主角再次出场,傅彦彧仿佛有预知能力一般,伸手将小丫头掀起来放在腿上。   “你,你干什么……”   云倾背对着电视,双腿分开,姿势不雅地坐在他的腿上,小手撑在男人的肩上,有些不明所以的问着。   傅彦彧看了眼电视,没有回答云倾的问题。男人收手掌在她的背后,似乎怕冻着她,用力将她朝怀中揽了几分。   这么多天不见,她也甚是想念他。   这个时候,见傅彦彧亲密的举动,云倾不疑有他,自然也不会违拗他的动作,于是,乖顺地伏在男人肩上。   温香软玉在怀,傅彦彧挑衅地看了眼电视屏幕,大手将小丫头朝怀中又揽了揽。   他的怀里温暖又舒服,虽然被他用手臂勒着,云倾也没有觉得丝毫的难受,她也伸出手臂依恋地圈住男人的脖子,小脑袋放松地靠在他的脖颈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   已然忘了电视里正进行到高-潮部分,男主角潇洒地逃脱敌人的包围,风衣一甩,战火中依然风度翩翩,那魅惑众生的回眸一笑,可怜的云倾,通通没有看到。   门铃再次响起,云倾已经在傅彦彧的怀里迷迷糊糊地差点睡着了。   她惊醒地坐着了身子,却被腿间的某个东西抵住,听见男人口中一声魅惑的轻颤,云倾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赶紧手脚并用,撑着沙发就挪到了地上。   也不敢看傅彦彧的脸色如何,撒着拖鞋就朝门口跑去。   打开门,送菜的师父眼观鼻鼻观心地将餐车推进来,也不敢随意乱瞟,低着头就快速地离开了。   傅彦彧站在门边,双手放在睡袍里。   云倾偷偷地看了眼,待看见他睡袍口袋鼓起的弧度,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事,感觉头顶炙热的视线,也不敢乱瞟,推着餐车就进了餐厅。   傅彦彧跟在她身后,慢慢踱步进来。   见小丫头将饭菜一一摆上餐桌,他将手边的桂圆红枣羹推到云倾面前,这才拿起一边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   吃过午饭。   云倾将餐桌收拾好,这才放心地回到客厅。   见傅彦彧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男人淡淡的回应,偶尔会指点一两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云倾收回目光,不想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便回了卧室。   其实,这间总裁套房里不止这一个卧室,旁边还有几间房,只是房门都关着,也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   云倾第一次来,她是想找一间客房休息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惫懒于去找。可能是心里没有了提防的心思,而且,就算她去了旁边的房间,以傅彦彧的个性,大概也会跟着一起去客房的,那还不如不折腾了。   她的胃口不是很好,肚子胀痛胀痛的,午餐勉强喝了红枣羹,第一天反应总是有些大,现在腿都开始发酸了。   云倾走到床里侧,拉开被子,慢慢地躺下。   半睡半醒间,感觉身旁的床铺塌陷了一角,紧接着一双大手将自己圈进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云倾顺势地蜷缩在他怀里,冰凉的小脚抵上男人的大腿,似乎想要汲取温暖一般。   傅彦彧低头看着安静睡在身旁的小丫头,感觉她冰凉的脚丫还在往上磨蹭,有些哭笑不得地赶紧伸手握住。   放在云倾腰后的手,拍了拍她挺翘的臀,男人声音闷闷的,有些不甘心地恼道:“今天就放过你。”   ***   云倾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了。   眼看着阳阳就要放学,云倾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从内到外,一应俱全。来不及多想,她坐在床上,赶紧脱掉睡衣就要换上衣服。   卧室门口突然走进一道颀长的身影。   傅彦彧没想到自己走进来会看到这般美景,男人唇角勾起,就站在门边,不向前一步,不退后一步,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靠在门边,幽深的目光仿佛千伏电压一般兜头罩脸地劈了过来。   云倾一把将睡衣拿起,裹在胸前,气势不足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抱着一边的衣服就进了洗浴间。   关门的时候,听见男人一声轻哼,“躲什么躲,哪里我没见过……”   换好衣服,红着脸走出卧室。   傅彦彧已经换好了衣服,男人西装笔挺,剪裁得体的挺括造型,走线精致的内衬搭配,他没有系领结,衬衫领口的纽扣松开两颗,露出男人性感有力的锁骨线条。手工制作的西装上,搭配着一对水晶璀璨的蓝色袖口,和云倾身上的蓝色连衣裙正好搭配。   傅彦彧伸手过来,云倾还有些恼他刚才故意看她笑话的行为,侧身躲开他的碰触,快走一步地朝门口走去。   上午和张继说了,晚上他们来接小家伙放学,云倾看了看手表,这两天好不容易有机会接小家伙一回,可不要迟到了。   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坐上车,傅彦彧坐在驾驶座上,打开热空调,试了试温度,亲手给小丫头系好安全带,这才发动车辆驶出酒店。   ‘哧啦——’一声,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幼稚园门口。   幸好来的及时,云倾走下车,只见幼稚园校门刚刚打开,陆陆续续有小朋友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朝接自己的爸爸妈妈扑了过去。   担心小家后看不见自己,云倾站在校门口最近的栅栏边,翘首以盼地朝里面搜寻着小家伙的身影。   片刻后,就看见了小家伙的身影。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在一群小孩子的后面,正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   自从上次被同学嘲笑后,阳阳已经不想再和他们一起玩了。   上次他拿书包砸人,被告到老师那里去了,还让他叫妈咪来开会,幸好那几天是张继叔叔送他上学,他让张继叔叔做家长才糊弄了过去。   看着前面一群小萝卜头,阳阳有意无意地将脚边地的石子朝他们踢去。   “嘿,云扬,你妈咪来接你啦!”   打扫完卫生冲出教室的小胖子吴明轩,远远地就看见了阳阳的妈咪,瞬间红着小脸,兴奋地跑到阳阳身边,缅着小脸偷偷看了眼漂亮的阿姨。   小胖子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见漂亮阿姨的肩膀被一个男人给搂住了!!!   ---题外话---【老流氓遇见小色狼~(*^__^*)】今天6000+完毕,明天见~ ☆、141.141妈咪,今天晚上我还要和你一起睡   吴明轩小朋友愤慨地伸手将高度近视眼镜朝鼻梁上拱了拱,定着两只小眼睛朝那只大手的主人看去。   “哇!云扬,快看!你爸爸也来了耶!”   吴明轩兴奋地伸出小胖手搭在云扬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正准备朝校门口跑去。   前面的一群同学听到吴明轩的叫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小家伙回头,朝两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大声地轻嗤着:“呵呵!吴明轩你的视力不好,就让你妈妈给你换幅眼睛好啦!我们谁不知道云扬根本就没有爸爸,你这四眼狗,从哪个地洞里看到他有爸爸了!哈哈哈哈——!”   围在周围的小孩子,跟着一起哄笑。   吴明轩被讥讽的面红耳赤,涨红着一张小脸,胖胖的腮帮子被气的一股一股的颤动着,带动了鼻梁上的眼镜片也滑了下来搀。   “卧槽!”   中间嘲笑最大声的男孩被一块石头砸中膝盖,龇牙咧嘴地弯下腰捂住,他恨恨地看着云扬踩着皮鞋,扒弄着脚下的石头,一幅拽上天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捡起脚边的石头朝云扬扔过去,口里怒骂着:“你就是个野孩子,没教养!”   石头没有砸中云扬,却见身前站了个巨型大人。   能在这个学校读书的孩子,都是本市权贵子弟,哪里受过这种气!也不怕陌生人,小手抓着书包肩带,挺着胸脯就昂起头来,气势一点也不示弱地看着挡路的大人!   在雄性的世界里,大家往往容易屈服于强者,不分年龄,不论大小。   男孩子气势汹汹地抬头看着傅彦彧,对上他那幽深锐利的眼眸,小家伙颤了颤,不自觉地‘哧溜’就倒退了一步。   有些底气不足地吼道:“你,你是谁?这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不要你们大人管!”   傅彦彧眯着眼,一只手上还拧着阳阳,在小家伙惊愣的目光中,将他安稳地放在地上,刚松开手,裤腿就被一个小手怯怯地拽了拽。   傅彦彧皱了皱眉,看向拽着自己的小胖手。   见云扬的爸爸看过来,吴明轩小朋友赶紧松开了手,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云扬的爸爸吗?”   傅彦彧格外看了眼吴明轩小朋友,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伸出大手拍了拍阳阳的小脑袋瓜,嗓音暗哑道:“回家去,妈咪还在门口等着。”   被流氓叔叔拍着脑袋,阳阳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瞪了傅彦彧一眼,小手拽着书包带子,朝身旁嘲笑自己的同学傲娇地哼了一声,昂着小下巴就朝校门口走去。   傅彦彧没有欺负小孩子的打算,可孩子们却不这么想,见吴明轩也偷偷摸摸地跟在云扬后面溜了,眼前魁梧的男人让他们有些后怕,赶紧撒开脚丫子,哭爹喊女良的就作鸟兽散地朝校门口跑去。   傅彦彧眸光幽深,冷冷地看着。   待他再次走到校门口,只见云倾不知道从哪里变魔术拿出两罐牛奶,分别递给身前站着的两个孩子,胖小子们接过去都甜甜地捧着牛奶,腻歪在小丫头身边。   吴明轩没有看见身后走近的大人,一口气鼓了一大口牛奶,拉着眼前漂亮阿姨的小手,甜腻腻地夸赞着。   傅彦彧走近,还见到这小胖子红着脸,害羞地说着:“云扬妈咪,我长大了也要娶你这样的女人!”   每个女人都喜欢被夸赞,何况还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妈妈。   听到小孩子的话,云倾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吴明轩的小脑袋,刚准备说话,就听见身旁阳阳一声狮子吼——   “你不能娶我妈咪!”   阳阳有些不爽了!恼怒地扒开吴明轩拽着妈咪衣袖的小胖手!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和他抢妈咪!   他狠狠地瞪了眼吴明轩,跻身在云倾面前,隔开小胖子害羞地表白。   傅彦彧冷硬的面部轮廓稍稍柔和了一些,沉寂的眼神中是对自己儿子行为的赞许。   “为什么?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妈咪了,你答应我,我以后就每天带好吃的给你……”小胖子吴明轩啜了口牛奶,有些不甘心自己第一次表白就以失败告终,以美食诱惑着云扬来支持自己的提议。   小胖子吴明轩努力地将啤酒瓶底厚的眼镜片朝鼻梁上推了推,还在等着阳阳的回答。云倾的腰上被男人的大手握住,让她不得不直起腰来。   这耀眼的男人啊!   云倾见周围有家长好奇地看过来,她还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和傅彦彧站的这样近,被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揽在怀里,一时羞窘地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阳阳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小胖子的提议,回头就见流氓叔叔霸在妈咪身边的手,他目光仇视地看了眼,拽着云倾的手腕,就开始撒娇:“妈咪,阳阳腿酸,要抱!”   小家伙从小懂事,一直把自己当成小男子汉来要求着,很少这样对着自己撒娇,云倾一听小家伙糯糯软软的声音,心都软了,弯下手臂就要将小家伙抱起来。   “自己走。”   傅彦彧手臂微微用了用力,一只手臂就将小家伙拧到一边,眼神凌厉地命令着。   男孩子,撒什么娇!   见流氓叔叔又和自己作对,阳阳气鼓鼓着一张小嘴,瞪着他,就是不说话,一动不动。   衣摆被轻轻地拉了拉,傅彦彧蹙眉,看着云倾一脸不同意地看着自己,   “轩轩。”   见云扬被他爸爸一只手就拧到了一边,小胖子吴明轩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也忘了自己表白失败的事。   听到妈妈来接自己了,吴明轩小朋友嗓音高亢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地就跑了。   傅彦彧将云扬小朋友抱进臂膀的时候,小家伙嫌弃地哼了哼,对上流氓叔叔严峻的眼神,一肚子的不满也只能压下,撅着小屁股在他手上重重地颠了颠,这才气消了似得,老实地趴在男人肩膀上,看着身后,校门后那些还没有被爸爸妈妈接走的小朋友。   ***   一家三口回到老宅。   钟伯看见开车的傅彦彧,惊喜地亲自过来开门,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儿,褶皱堆了满脸,只见他惊喜问着对傅彦彧:“小少爷,这次怎么来得这么早?”   后天,老爷就要动身过来了,本来还担心这次小少爷会不会来,没想到张继这小子说话还是有几分靠谱的!这不但来了,还提前这么早就来了!   钟伯心里高兴,跟在傅彦彧身后,接过他手上的一盒茶叶和两瓶红酒。   “这是送给您的。”   傅彦彧恭敬地将礼物递给钟伯,只要他来老宅,就会给钟伯带一些申城特产。钟伯在申城生活了大半辈子,和申城人一样,也养成了爱喝茶的习惯,偶尔没事,就会坐在廊下蒸一蛊茶,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慢慢喝。   这次来,傅彦彧特意差人从农户那里带了些新茶。   “好好好!”钟伯高兴地抱在手里,一时欣慰地老泪纵横。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回了后院。   云倾牵着阳阳走在前面,小家伙晚上又吃多了,一只小手放在圆鼓鼓的肚子上熟练地揉着,只听他打了一个饱嗝,用力地抓了拽妈咪的手,仰着小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云倾身旁,偷偷看了眼身后的流氓叔叔,问:“妈咪,今天晚上我还要和你一起睡!”   这两天住在老宅里,房间太多太空,不说小家伙睡着有点害怕,就是云倾自己也因为不熟悉环境而睡不着觉。于是,这几晚,都是她抱着小家伙睡在主卧。   听见小家伙问起,云倾自然而然地回道:“嗯,阳阳当然和妈咪睡在一起。”   走在两人身后的傅彦彧,浓眉蹙起,被月光照的柔和的面色也黑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前面一大一小高兴地奔向主卧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给小家伙洗漱完毕,云倾将他放在床上,这才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浴间。   傅彦彧坐在一边的红木椅上,见云倾去了隔壁的洗浴间,男人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翘着二郎腿,扣着小脚丫,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儿的阳阳。   男人皱眉,语气冷硬地吩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妈咪睡?自己去隔壁睡去。”   ---题外话---【阳阳内心独白: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就要看你怎么办~!】还有一更,还再写~ ☆、142.142喜欢我妈咪的人可多了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妈咪睡?自己去隔壁睡去。”   “凭什么!”   听了流氓叔叔的话,阳阳气‘蹭’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可能是觉得气势上太矮,又提着裤子站了起来,瞪着一双棕灰色大眼睛堤防地看着傅彦彧。   “要睡你自己去睡!反正,我今天要和妈咪一起睡!”阳阳小手抱胸,昂着小脑袋和流氓叔叔对视。   只见流氓叔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阳阳瞪大的眼睛中闪过一缕恐慌,片刻后又故作镇定地继续对峙。   老师说过,自己的领地是不能容许他人侵犯的!这个流氓叔叔现在居然还想抢占他的床!哼!他就要像保护国家一样,誓死保卫自己的床搀!   傅彦彧可不想和他吵,拿出自己一贯的处事准则,用行动来制服这不听话的小家伙。   小家伙力气敌不过,瞬间就被巨人般的流氓叔叔拧到了地上。   阳阳一只脚丫踩在拖鞋上,一只脚丫踩在地上,傅彦彧松开手,大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一旁,等着小家伙穿好鞋,就准备将他拧到偏房去。   阳阳可不懂他那一套,感觉自己对付不了,鞋也不穿了,光着脚丫‘嘭嘭嘭’地踩着地板就朝洗浴间跑去,嘴里大喊着:“妈咪,妈咪!快出来救救我!”   傅彦彧:“……”   洗浴间的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傅彦彧转身拿起桌边的文件走出了房间。   第一回合,云扬小朋友胜!   见小家伙光着脚,虽然有地暖,云倾还是不放心地将他抱了起来,去洗浴间用热水给小家伙冲了冲脚丫子上的灰,用毛巾擦干,这才双手托起小家伙的屁股,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朝卧室走去。   听着小家伙在耳边告状,云倾以为会在卧室里看见傅彦彧,出来却见房间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男人的身影。   笑着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又回到洗手间洗好了脸,才返回卧室。   她想要去看看去哪儿了,转念又想到他可能有公事要处理,便关好门,折返回床边。   阳阳正仰躺在枕头上,迷蒙着眼,打着盹儿,要睡又不敢睡着的样子,胖嘟嘟的样子,可爱十足。   云倾侧躺在一边,将小家伙抱进怀里,展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   傅彦彧从书房返回卧室。   男人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躺在床上的母子俩,漆黑中,男人的眸光浅浅带笑,是白天难得一见的宠溺。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的睡相,傅彦彧无奈地想要扶额。   被子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只有一方被角险险地搭在小丫头的背脊上,她的一只小手还拽着孩子的小脚丫,而小家伙已经从枕头上滑了下来,横躺在床上,另一只小脚则搭在云倾的肚子上。   傅彦彧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放在枕头上。   云倾迷迷蒙蒙地感觉自己手中的东西被拿走了,困顿地眯着眼看着头顶的男人,这么一大坨黑影,幸好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否则她肯定会被吓得尖叫。   “还不睡?”云倾迷迷糊糊地嘀咕。   傅彦彧听他问话,自己顺势脱了鞋,躺在床边,伸手就将小丫头揽进了怀里。   云倾动了动,将一旁的小家伙抱进怀里,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再次沉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床,阳阳一蹬腿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见妈咪还睡在自己旁边,又放心地躺了下去,小身子拱着朝云倾怀里钻。   “起来了?”   云倾被小家伙吵醒了,笑着摸了摸他凌乱的西瓜头,这才坐起来,去洗浴间换了衣服,从柜子里找出阳阳的衣服,给小家伙换上。   洗漱好,出门就碰见了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流氓叔叔,阳阳挺了挺小身板,有些得意地看着傅彦彧,仿佛在说‘哼,看见没,妈咪还是我的!’   傅彦彧哪里会去搭理他的小动作,毫不在意地瞟了眼,就从云倾手中接过包,站在她身侧,偏了偏头,嗓音低沉暗哑地在她耳边说着:“待会让张继送小家伙去学校,我带你去置办一些东西。”   “老爷子明天到。”傅彦彧补充着。   云倾惊住,她偏头看着傅彦彧,见他不像是在糊弄自己,瞬间就紧张起来。   虽然知道这次不可避免地会见到他的家人,云倾心里已经在不断地在给自己做思想建设,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的一大子长辈,她心里就不可抑制胆怯,甚至想要退缩地躲起来。   五年前,两人领了证,什么人都没有告诉。   那种隐婚的生活,起初她不以为意,后来在报纸、媒体,只要有八卦的地方都能看见他和各种世家名媛小姐出双入对的消息,那个时候,她想过要公布两人的婚姻关系,让那些骂她、诽谤她的人都闭上嘴,却因为他一个人的反对,选择了继续隐瞒。   如今,他带着自己走到了前台,介绍她认识他的亲戚朋友,她期盼着,又恐慌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是怕自己不够优秀,长辈们瞧不上,不待见?还是怕婚姻的道路太忐忑,她没有能力去经营好?   吃过早饭,阳阳满心欢喜地等着妈咪送自己去上学,却被告知,妈咪被流氓叔叔带出去约会了!   阳阳坐在车后座,满心的怒火迁怒到前面开车的张继身上,想到他告诉自己:‘你爸爸带你妈咪约会去了,你就不要当电灯泡了,叔叔送你去上学。’   阳阳将书包抱在胸前,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妈咪才不会和他约会!”小家伙咬牙切齿地说着。   张继看了眼后视镜中一脸自欺欺人的小家伙,憋着一肚子的笑,问:“你妈咪不和你爸爸约会,还能和谁约会?”   “喜欢我妈咪的人可多了!昨天小胖子还向我妈咪表白了呢!我昨天还在考虑要不要同意他娶我妈咪……”阳阳皱着小脸,想到这个话题,便一筹莫展起来。   他想,小胖子和自己一样大,等他长大了,自己也长大了,到时候他才不会让小胖子娶妈咪,他要是敢不听自己的,他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哼,就这样,孙子兵法里面都说了,打不过就用缓兵之计。他先同意小胖子的请求,让他去追妈咪,那样自己每天还能有好多好吃的!   “噗嗤!”   张继差点喷出口水来,这两天接送小家伙,他可见识了胖子们的革命友谊,阳阳口中的小胖子,不就是每天和他一起放学,顶着方框眼镜的小胖墩吗?   小家伙在背后拆台子,也不知道大哥知道了会怎么应对。张继幸灾乐祸地想着,真想亲眼看看他们父子之间这场争斗的好戏。   ***   傅彦彧的车被张继开去送阳阳上学了。   此时,他开的是一辆挂着军牌的车。车行上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中心城区。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傅彦彧领着云倾进了电梯,这个时候商城正陆续开始营业,上班族都踩着点陆陆续续地挤进了电梯。   这是一座观光电梯,两人被挤到了最里面,傅彦彧伸手将云倾的胳膊揽住,为了避免旁边的人撞到她,男人直接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她面朝着电梯门,他背朝着电梯门,鼻子撞上男人的宽厚结实的胸膛,闻道了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那抹熟悉的清香,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云倾不可抑制地红了脸。   出了电梯,云倾跟着傅彦彧来到了一家装修复古的珠宝店。   门打开,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人走过来,礼貌地问候着:“傅先生,来的正巧!老先生今个儿早上才做好。”   傅彦彧没有应答,面色却柔和了很多,点了点头。   片刻后,年轻人从里屋走出来,打开一扇门,邀请两人进了屋。   云倾疑惑地跟在傅彦彧朝身后走进房间。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上戴着防尘手套,前襟还挂着工作制服,老人家眼神亢奋,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盒子,好像那就是稀释珍宝一般。   “傅先生,您要将那么宝贵的钻石雕刻成一枚小小的钻戒,起初我还不同意,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傅先生有远见!”老人家喜不自禁地打开盒子。   ---题外话---【累死我这幅老腰了~~(>_<)~~睡去了!】有月票的小伙伴,投君匪哈~~~ ☆、143.143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5K)   “傅先生,您要将那么宝贵的钻石雕刻成一枚小小的钻戒,起初我还不同意来着,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傅先生有远见!”老人家喜不自禁,又小心翼翼地将首饰盒递过来,唯恐一不小心摔了一般悦。   傅彦彧从老先生手里接过首饰盒。   老先生带着防尘手套指着钻戒上那颗小巧精致的晶蓝钻石,激动地说着:“若不是傅先生将这枚澳洲之星蓝宝石寄存在老朽这里,老朽恐怕这辈子都没能见到这罕见的宝贝!五年过去了,老朽还以为您忘记了。不过,您送来的图纸,项链上的钻石老朽还没来得及刻,目前只完成了这枚钻戒,您看看合不合适?”   说完,老人家就将满怀期望的目光落在傅彦彧身旁的小姑娘手上。   云倾看着眼前经过精细雕琢,闪闪发光的蓝宝石镶嵌在精细小巧的花纹中,钻戒的样式并不奢华,属于经典款式,蓝宝石之下巧妙地设计了两条小巧嬉戏的鱼形,和她的星座相吻合,云倾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手指被傅彦彧捏在手中,只见他一手拿着漂亮的钻戒,另一只大手托着她的手,看也不看她,就将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中。   “你……”   云倾想要收回手,男人微微用力就让她逃脱不得,戒指被推到了最深处。男人粗粝的手指捏着她套着钻戒的手指,细细地摩挲,认真的样子,仿佛正在面对一个稀世珍宝。   手中的热度,云倾看着手中的钻戒,心里也犹如被套了一层紧箍咒,和孙悟空的不同,她心里涌起满满的感动,被套得心甘情愿。   想到身旁还站着人,云倾手指小脸害羞地红了,蜷缩起手指想要从傅彦彧手中抽出来,就听见身旁的老人家欣慰一笑,朗声道:“看来傅先生报来的尺寸很准啊。”   一大早上,就收到这么大一份礼物,云倾心里被各种情绪胀满搀。   她偷偷瞟了眼男人带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若不是刚才看着他给自己戴戒指,她可能都没有留意到他还带着那对曾经结婚时买的戒指。   当时两人领完证,她就拉着他去了珠宝店,美其名曰要让大家都知道他已经名草有主了,最好都别来招惹这个男人。所以拿着自己刚工作攒的一点私房钱,去珠宝店挑了套简单又便宜的钻戒,她希望他们的婚姻能简简单单,温馨平和,又能坚守一辈子。   那时,他没有异议地带上了这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钻戒,她以为两人分开后,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将钻戒扔掉,却没有想到,还会在他的手上看见。   再多的解释,都不敌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让她来的感动。   云倾偷偷地用柔软的指腹去摩挲钻戒上的菱角,显眼的蓝宝石,波光流转,是历史沉淀下的深邃如海。   带着云倾离开,傅彦彧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钻戒顶在他的手心,他微微挪了挪手,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女人小巧柔嫩的手指间穿过,十指相扣,一新一旧两个钻戒碰在一起,熠熠生辉。   ***   云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冷峻严肃的男人会陪着自己逛街。   昨天小丫头公寓里发生的事,傅彦彧都看在眼里,回到老宅,他自然也瞧见了衣柜里,母子两人少的可怜的两三套衣服。   傅彦彧看得皱眉又心疼,更恨那恐吓她的人。   他倒不是心疼那些衣服,只是,他傅彦彧的女人,他放在手心里客户的宝贝,被人暗地里欺辱,他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消息,傅彦彧暂且压下心头的气。   不过就是几套衣服,没有女人不爱美,傅彦彧只想将最好的捧到小丫头面前,只要她要,他就给!而那些恐吓,威胁,他通通都会还回去!   一大早,导购刚做完店面基本卫生,一抬头,就见一对俊男靓女走进来。   男人衣着体面又考究,举止气度不凡,透着一股成功人士才有的精明和儒雅。他身旁的女人娇小又漂亮,被身前的男人牵着手,一张白净无瑕的小脸满是羞涩。导购员在这一行混久了,看两人的衣着,一眼就知道非富即贵,仿佛看到了一张张大单朝自己飞来,赶紧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是名牌服饰店,导购员很有眼力见地跟在一旁,话不多说,只在女人面露欣赏的时候,适时地解说一句。   傅彦彧长臂一伸,指了指一旁挂在展示台上的红色长裙,导购立马将长裙小心地取了下来。   傅彦彧又随手又点了几套衣服,衣袖被拽了拽,只听身旁的女人小声劝道:“已经很多了……”说完偷偷瞟了眼一旁导购小妹纸满胳膊的衣服,沉沉地,压弯了她的手臂,却见她一脸兴奋,丝毫不觉得累的样子。   云倾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傅彦彧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不一会儿,云倾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她脱掉了一身繁重的冬装,露出纤细白皙的一对长腿,一袭红色长裙,露肩设计的印花上衣,脖颈上链接背后有一条红色的系带,侧摆是高开叉设计,她每走一步,就会隐隐约约露出漂亮长腿,性感而诱惑人心。   女人脸上含羞带怯,望向傅彦彧的目光中不自觉泛起柔柔的水波,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风情万种地撩拨着她的主人。   随着她走出来,傅彦彧眸光越发深邃,刚才他只想到她皮肤白皙,红色最是适合她,便让导购取了下来,却没想到,她第一个试穿的就是这件,也没想到这件长裙这么暴露!!   傅先生看着她每走一步就露出的大长腿,还有那若影若现的后臀,男人额头青筋直跳,又满心悸动的走进,站在她身侧,伸手稳住云倾的肩膀。   一直冬季被裹挟在内的肩膀,猛然裸露在外便十分敏感,肩上是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手,云倾小脸越发红了,微微低头,拽住胸前衣服的手更紧了些。   因为是露肩的长裙,她刚才试衣服的时候就脱掉了内衣,此刻,胸前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只有这一套长裙堪堪包裹住,察觉到身旁男人的视线,云倾低着头,偷偷看了眼自己胸前,发现没有任何暴露,才小小地吁了口气。   一抬头,就对上了镜子里傅彦彧那毫不掩饰的火热视线,小脸轰的就更热了,有些熏蒸的眩晕感。   她欣喜他眼中的惊艳,又羞于这样站在他面前。   导购员手里还拿着一堆衣服,一大早就接这么大一单,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   见女人穿着衣服出来,又见她身旁男人痴迷的目光,导购小妹纸心里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不过想到能从他们身上赚一笔钱,心里所有的悲愤都化成了赚钱的动力,对着两人狠狠地夸赞:“小姐穿着真好看!这件衣服刚在国内上市,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款式太新潮,我们还担心没人能穿得起来呢!没想到小姐身材这么好!简直比模特穿着都要好看!”   末了,又夸赞道:“先生的眼光真好!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您太太量身定做的!”虽然这位小姐一出来,她就看到了胸口的布料有点少,不过没关系,胸部嘛,挤挤更健康!   傅彦彧沉着脸,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男人大手自然而然地顺着云倾的手臂摸到腰间,小腰盈盈一握,傅彦彧伸手朝自己身边揽了揽。   察觉到他的动作,云倾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不分场合的动情,想到身旁还有人,赶紧伸手抵在他的胸前。   “……我去换衣服。”说完,就冲进了试衣间。   傅彦彧棕灰色的眸中更加深沉,犹如浅滩之中卷起一阵波涛骇浪,男人喉结微动,拿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目光深情地看着云倾消失的方向。   傅彦彧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拧起,男人面色紧绷,拿着电话走出店铺,站在一旁的安全通道,见没人,这才接通电话。   而在傅彦彧前脚走出店铺的瞬间,顾流笙就阴沉着脸从旁边的专卖店里走出来,他朝傅彦彧站着的地方看了眼,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顾总,不是答应人家逛街的吗?怎么总看别的女人?”手臂被身旁的女人搂住,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袭来。   女人娇滴滴地看着身旁的男人,踩着一双恨天高,小腿无力地倾着身子靠在顾流笙的手臂上,见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又刻意地挺着高耸的月匈部朝他手臂间磨蹭了一番。   女人撒娇:“顾总可买了人家一天呢!”   顾流笙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专卖店。   他用力地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眉心皱了皱,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会去夜总会点这种女人!   风尘味十足,眼睛里都是算计,顾流笙讥笑一声,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手指尖的力气丝毫没有控制,很快就在女人柔嫩的下巴上捏出一道痕迹,他勾起嘴角,邪邪地朝嘟嘴索吻的女人吹了口气,讥笑道:“那里有个男人,你去搞定他,今天的出场费就翻倍打到你的卡上!”   顾流笙眯了眯眼,语气顷刻变得狠戾:“搞不定的话,你以后也别想在江城混了!”   刚才还红着脸,激动兴奋的女人,此刻脸上的血色全无,苍白着一张小脸。   眼前的男人英姿勃发,每次去会所只是点她们作陪,出手阔绰,每次顾总去会所,总有一群女人争着出场。女人还以为自己被馅饼砸中了,在姐妹们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出来赴约,还陪着她逛街,一想到今天不仅有机会泡到顾总,还能拿回去一对战利品,别说多有面子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流笙的话,眼前的女人显然没有听懂,眼神还迷糊着,不是陪他吗……?   见她还不动,顾流笙有些不耐烦了,他从口袋中掏出钱夹,直接掏出一叠现金塞进了女人微敞的胸口,口气强势地命令着:“快去!”   干她们这一行的,钱就是祖宗。   女人看见胸口的一叠钱,立刻清醒了过来,将钱放进钱包里,笑容又恢复了妩媚,斗志昂扬地朝顾流笙所指的方向走去。   ***   云倾换好衣服出来,害怕再次对上男人那炙热的眼神,脑袋微微勾着,一张小脸爬起了害羞的红晕。   顾流笙心中一动,走到云倾面前。   陌生的气息袭来,云倾瞬间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见眼前站着的顾流笙,有些微的愣怔。   见顾流笙目光毫不掩饰地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遍,云倾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心里有些尴尬,她不自在地伸手将身上的这件短裙扯了扯,看着顾流笙,客气地笑了笑,道:“顾总也来买衣服?”   顾流笙的目光落在云倾脸上,漆黑的眼中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好感,他盯着她躲闪的眼睛看了眼,堵在心口那闷闷的情绪慢慢消褪,淡淡地嗯了声。   “……那,顾总先看,我去换衣服了。”   云倾话音刚落,顾流笙唯恐她从眼前消失一般,赶紧伸手拽住云倾的手腕。   刚才他在对面的店铺,远远地就看见她和傅彦彧站在一起,顾流笙只觉得心底涌起一把怒火,烧的他当时就恨不得将那碍事的男人从眼前除掉!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再等等……   “你……”   云倾突然被拉住了手,有些惊诧地回头看着顾流笙。   顾流笙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手指用力,捏了捏才放开,“你,穿这件很好看。”   诚恳的一句夸赞,仿似刚才动手拉住她,只是为了说完这一句赞赏的话。   云倾抿了抿唇,脸上褪去的红晕又悄悄地袭来,她说了声谢谢。和顾流笙这样站着,她觉得有些尴尬,正准备折返试衣间将衣服换下来,就听见专卖店旁传来女人一声惊呼,紧接着就见傅彦彧寒着脸,眸光森冷地走了进来。   男人脸上的怒气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见顾流笙正从导购手里拿过一件披肩,站在云倾背后,唯恐她冻着一般,披在她的肩头。   傅彦彧瞳孔一缩,仿佛带着一身风雨,大步朝云倾走进。   云倾看着傅彦彧满身怒气,不知道他怎么了,疑惑地看着他靠近,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担忧来。她还来不及多想,肩上的触感让她回过头看了眼,正准备向顾流笙说声谢谢,手臂突然被男人大力一扯,云倾还没回过神来,脑袋就撞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手指下,男人的胸膛阵阵起伏,明显是气急攻心。   手腕被男人拽在手里,她微微动了动,就见他更用力地捏住。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怒了他。   可是,作为一个养狮子的人来说,他们都会清楚的知道,在狮子动怒的时候,一定不要硬碰硬,否则,完蛋的只能是你。   云倾此刻,就如同那驯兽的人,狮子都动怒了,她还能怎么办?   乖乖听话,就是最好的方法。   傅彦彧目光幽沉地看着眼前的顾流笙,心里恨不得将他大碎千块,口中说出的话却平静到淡然:“顾总好兴致,你们慢慢逛。”   说完,看也不看顾流笙,手臂用力揽住云倾的腰,带着她朝收银台走去。   结了账,云倾身上还穿着短裙,傅彦彧看了眼,伸手将围在她肩上的披肩撤掉,毫不留情地扔到一边。   云倾:“……”   导购小妹纸看了眼眼前濒临暴露边缘的某只帅哥,怯生生地将地上的上万的披肩捡了起来,发现没有任何破损,小小地松了口气。   想到外面天冷,虽然不乐意让顾流笙见到小丫头,可是更不愿意她冻着了,傅彦彧只好亲自带着小丫头返回试衣间。   试衣间前没有人,想来顾流笙应该走了。   云倾偷偷地看了眼男人的面色,见他下颔线条松缓下来,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乖乖地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   不一会儿,两人从专卖店出来。   只见身旁安全通道围满了人,一个中年妇女惊叫的口音:“小姐,是不是头破了?!流这么多血!要不要叫医生!”   层层的人群包围中,云倾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傅彦彧给云倾买好衣服,便准备带他回家,云倾想到阳阳这两天都没有衣服穿,伸手挽住男人结实的胳膊,劝道:“我们去四楼给阳阳买几套衣服吧。”   ---题外话---【阳阳哼了声:“什么爸爸?!小气!100块钱的衣服都不给我!”】抱歉小土匪们,今天实在是晚了…… ☆、144.144给老爷子挑一件像样的见面礼   第二天中午,傅彦彧已经到了候机大厅。   离寿宴还有几天,大概是思乡情怯,老爷子早早地打发勤务兵打理了几套衣服就来了江城。   傅政声还在部队,没能赶回来,便打电话让傅彦彧亲自去接。傅彦彧接了电话,一对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想要夹死一只蚊子,半晌才嗯了一声。   他和老爷子的脾气不对盘,三两句话便能把对方激得发火,吹胡子瞪眼的,他又必须得让着。   傅彦彧揉了揉额头,眉间是深浓的无奈和疲倦。   昨天接到何腾打来的电话,冯敬开手底下的酒店会所陆陆续续被查封,申城公安厅长被撤职,他在地下进行的毒品和走私交易彻底地失去了保护伞,傅彦彧知道,这一遭重创,冯敬开恐怕这辈子都难以翻身搀。   傅彦彧想要带着小丫头一起去接老爷子,无奈昨天不知道怎么把她给惹急了,今天早上两母子一致地拿着鼻孔看他……   眼看老爷子的飞机快到了,傅彦彧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过玄关处的大衣,坐电梯下楼取车。   ***   可能是近乡情怯,第一次见傅首长是全无防备,现在知道要见傅家大家长,云倾心里期盼又紧张,害怕老爷子看不上自己。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看着球场上追着球跑地欢快的阳阳,往常这种比赛,小家伙因为胖墩墩的长相,往往被小球队里的同学排斥着,从未参加过。今年小家伙没有报名,却被安排了一个守门员的位置上场,小家伙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看见大家追着球跑,门也不守了,抖着小肉腿就跟着大伙一起追球,同队的小伙伴们都气急跳脚地喊着他回去守门!   云倾看了看腕表,估计傅彦彧已经到了机场。   昨天见他面色平和,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她便拉着他去四楼给阳阳买了几套衣服。逛街的时候,虽然不断有电话进来,他却依旧不急不躁地等在一边,云倾却不想耽误他的工作,让他去处理工作,她自己给阳阳买衣服就好了。他却是不答应,云倾没有办法,只好匆匆给小家伙买了衣服,跟着他回了酒店。   傅彦彧在申城办公的地点就设在盛京酒店顶层。   云倾老实地跟在男人高大的身影背后,坐了电梯上了顶楼,她不想打扰他的工作,见他去了隔壁的书房,懂事地进了一边的卧房,打算小小地睡个回笼觉。   刚躺下,不到一刻钟,就听见门铃响起。   云倾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两人手里分别抱着一摞时装袋。   “请问,是云小姐吗?”站在前面的年轻人一见开门的漂亮女人,脸唰地就红了,小声问。   “恩,你们……”   “您今天在我们店买的衣服,麻烦您签收一下。”年轻人红着脸,将手中的送货条递给云倾。   云倾伸手拿过,疑惑地看了眼,虽然今天她的确在这家店买了衣服,可是她记得自己只买了两套,哪里有这么多……   低头将纸张展开,引入眼帘的就是傅彦彧那龙飞凤舞的霸气字体!   云倾收起纸张,打开门,让他们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送进来。   待送货的小伙子走了,云倾看着堆满沙发的衣服,此时,她心里是甜蜜蜜的,没想到这个沉闷的男人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_   刚动手收拾,门铃又响了。   看着一个穿着XX专卖店制服的小姑娘,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己,云倾认识,没想到导购小姐亲自送衣服,看她手上沉甸甸的一对时装袋,赶紧打开门,让小姑娘进来。   送走小姑娘,云倾此时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她看着堆在茶几上的内衣盒,沙发上小山高的时装袋,叹了口气,动手收拾。   云倾以为待会儿会收到阳阳的衣服,结果目送几家送货店员离开,收拾好衣柜,都没有收到阳阳的衣服,她险些要打电话去问问。   结果,晚上回了老宅,才发现,小家伙的衣服一早就送了过来……   傅先生美其名曰地说放在老宅不方便,云倾却总觉得他的心思没那么简单。   结果,睡到半夜,傅先生处理完公事,回房就将憨憨大睡的小家伙抱到了隔壁的房间。   可能是白天那一番美景诱惑,也没有了小屁孩碍事,傅彦彧将香喷喷软绵绵的小丫头抱在怀里,手脚就不老实了。   云倾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身上压着一块石头,困顿地睁不开眼,凝眉推了推,自然是推不动的。那人在身上四处点火,从耳后啃到脖颈,一路向下,云倾只觉得身体里窜起千只蚂蚁,四处叫嚣着,麻麻痒痒的,最后汇聚成一股汹涌的热流,齐心合力地奔出体外。   结果,她早上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就见一身睡衣皱巴巴,身下泥泞一片,低头一看——   妈呀!   大姨妈侧漏的厉害!   云倾赶紧跳下床,趁男人还没睡醒,捂着屁股就冲进了洗浴间。   自从生了阳阳,大姨妈从来没有这样热情澎湃地到访过,何况都已经第二天了,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不用加长,这次也没用,没想到这么丢脸……   这种感觉委实不怎么好。   云倾倒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正准备擦洗,低头一看,胸口那青红交错的斑驳齿印……是什么?!   梦境中断断续续的场景在脑海中回放起来,虽然自己也有主动,可是,想到今早在床单上看到的红色印记,云倾便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暗骂一声‘流氓’!红着脸小心地擦拭起来。   洗完澡出来,就见阳阳顶着一头喜鹊窝,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站在床头,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和穿衣的男人对峙。   傅彦彧见云倾从洗浴间出来,理也不理身后的小炮弹,进了洗浴间。   “妈咪!流氓叔叔霸占我的床!昨天还把我丢到一个冷冰冰的房间里!”   阳阳可生气了,一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妈咪也不在,他脑中灵光一现,就猜到了这事肯定和流氓叔叔有关,一想到他要霸占妈咪,小家伙鞋也不穿了,砰砰砰地就跑过来敲门。   流氓叔叔低头看过来那蔑视的眼神,更加惹怒了小家伙气,他可是有自尊心的!拉着云倾就一通告状!   睡衣摩擦在胸口,破皮的地方有些疼,云倾听了小家伙这么一说,自己的怒火也被带了起来!   哼!欺负他们母子俩!   云倾换好衣服,将床单收拾到竹篓里,带着小家伙就回到他的房间。   “妈咪,妈咪,我刚才踢得棒不棒?!”   阳阳顶着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小家伙头发上都缀着汗滴,可见刚才跑得多用力,云倾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正准备夸一夸。   同队的一个小朋友听见了,气恼地大声揭穿:“云扬,你是守门员,根本就不用跑!”   阳阳第一次玩,哪里听得懂什么守门员,前锋后卫的,见大家一窝蜂地追着球跑,他自然也不甘落后,虽然每次都腿短气短地掉在队尾,一次都没碰到球,小家伙却依旧玩的开心。   幼稚园的课程比较简单,今天一场球赛后就放假了。   正逢周五,云倾给小家伙穿好衣服,带着他准备回家。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想要和傅彦彧在一起,就算心里再胆怯,再想逃避,云倾都不能躲起来,只能硬着头皮上。   老爷子今天到江城,忙忙碌碌的,云倾也忘了给老爷子准备礼物。   虽然傅彦彧说老爷子不喜欢这些虚礼,可是,她作为晚辈,第一次拜访,怎么也应该有所表示。   因为是临时放假,张继不知道,好不容易母子俩相处,云倾自然不会打他电话。   所以,两人出了校门,云倾便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去了最近的商场,给老爷子挑一件像样的见面礼。   看见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吕荞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狠戾地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若不是她死而复活,傅总怎么可能不管她!她被封杀,变成如今这幅人人喊打的样子,都和这女人脱不了关系!   她怎么可能放过她!   吕荞带上墨镜,将还在往自己腿间钻的毛躁大手拿开。   ---题外话---【昨天晚更了,今天尽量给大家补回来,时间如果够,稍后还有两更~】先更一章解解馋~~ ☆、145.145“叫我流笙。”顾流笙捏了捏手中的小手,暗示意味明显   吕荞声音尖细,全然不是那出现在银幕上温柔又优雅的女明星,她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看着驾驶座上贼眉鼠眼的彪形大汉,冷声诱惑着:“今天你要是能把事情办成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悦”   “我,想要你!”彪形大汉一把握住吕荞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面前,毛手就往衣服里钻。   吕荞心里讥笑,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男人的下颔,抿着红唇啄了啄,在大汉想要一把抱住的时候及时退开,推开车门,下了车。   “办好了,再来找我。”说完,拿着包转身就走进人流。   彪形大汉一双小眼睛色眯眯地看着吕荞窈窕多姿的背影,看着那对翘臀一摆一摆的,恨不得立即就将他按在身下,狠狠地操上一把!让她疼得喊他爷爷才行!   妈的!   大汉狠狠地朝窗外吐了口唾沫,心里憋着一股子邪火,火急火燎就发动车辆跟在出租车后面。   ***   上车的时候,云倾就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百度,看看网友们的经验。   父亲去世的早,云倾长大后还从来没有和长辈们相处过,现在,全然没有防备,猛然出现这么多长辈,她紧张到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起来。   她仔细地捧着手机查看,有说看老人家兴趣所在,喜欢喝茶就送茶具茶叶;喜欢字画就送笔墨纸砚或者名贵画像;或者送些保健品;如果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就实际点,送金条银条好了;实在不行,抱个大桃子去…搀…   云倾看得头大,网上主意五花八门。   云请仔细的想了想,傅彦彧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老人家喜欢什么东西,云倾难以抉择,一时愁眉苦脸。   阳阳见妈咪没注意,偷偷喝了口饮料。   虽然已经入春,可是天气依旧寒冷,小家伙刚刚运动完,跑的满身是汗,她一转身的功夫,就见小家伙揣着钱去小商店买了瓶可乐。   现在可乐正放在小家伙的书包里,他见妈咪还在低头看手机,小家伙眼睛滴溜溜地转,捂着小嘴偷偷直乐,小手伸进书包里,又偷偷地拧开盖子,正想往嘴里倒——   车身小小地颠簸了一下,阳阳小手没有拿稳,咕隆一下倒在自己的衣领里,出租车师父赶紧刹车。   云倾坐在车里回头看了眼,只见后面交通堵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她赶紧打开车门,将小家伙抱下了车。   原来是后面的一辆车被撞了,蹭到了他们坐的出租车。   出租车师父还要等着交警来处理,云倾看了看时间,虽然说傅彦彧不知道阳阳今天这么早放学。可是,长辈都到了家里,她不好在路上磨蹭太久,只好先付了车钱,给小家伙带上围巾,便站在路边重新打车。   “去哪儿?”   一辆奢华耀眼的宝石蓝宾利停在眼前,顾流笙墨镜推起,挂在头顶,他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过来,有一瞬间,云倾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颜色。   顾流笙眉眼都带着笑意,看着云倾,又问了一遍:“去哪儿?我送你。”   若是平时,阳阳可能会义正言辞地拒绝,再拉着妈咪去一旁等车,可是,今天,他衣领里都是一股子可乐味,湿湿的,冷风吹来,小身板便是一抖。   听了顾叔叔的邀请,也没有了平时敌对的情绪,没有等云倾回答,自己就拉开后车门爬了上去。   看着阳阳的举动,云倾诧异,只觉得小家伙举动有些反常。   见他小手揪着衣领,大概是外面太冷冻着了,云倾感激地朝顾流笙说着谢谢,嘱咐阳阳坐好,拉开副驾驶车门,也上了车。   顾流笙看了眼后视镜,只见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他轻笑一声,发动车辆。   到了商场,云倾和顾流笙说着谢谢,便去后座将阳阳抱下来,脸颊挨到小家伙的前襟,湿润润的触感。   云倾拧眉,将小家伙放在地上,又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原来小家伙里面的衣服全都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湿的,她明明记得小家伙踢完球,她还特意给他换了衣服。   没有办法,现在在商场,云倾只好带着小家伙去童装店,给他挑了一套衣服,在导购员的指引下去了试衣间。   换了身衣服,商场里的暖风一吹,阳阳便觉得身子都暖和起来。   云倾放心不下,打算带小家伙去茶饮店买杯姜茶,一回头,就看见顾流笙跟在身后。   云倾正准备去结账,就见导购员已经将阳阳换下的衣服装好,恭敬有礼地递了过来,这才知道,原来阳阳这身衣服已经被顾流笙结了账。   顾流笙笑着接过来,拧在手里,云倾说着谢谢,便去掏钱包,想要将钱还给顾流笙,顾流笙却笑着说:“一套衣服而已,最近我可能有些忙,工程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顾流笙话说的诚恳,大手按住云倾掏钱的动作,“如果实在过意不去,什么时候有空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被陌生的男人握住手,云倾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只好顺应顾流笙的请求,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将钱包放回包里。   眼前的女人,一脸娇羞,耳根处因为他而爬起的红晕,让顾流笙一颗心暖暖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走吧,还要买什么?”顾流笙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刻意地朝云倾的方向弯了弯腰,嗓音低沉地问着。   “我们就随便逛逛……,顾总有事可以先去忙。”   云倾不擅长撒谎,说话的时候,眼睫毛轻微颤动。   她和顾流笙是在工作上认识的,在她的心里,顾流笙的位置首先是合伙人,除了工作,她是不善于交际的,也没办法适应和这样和一个普通朋友一起逛街。   话里送客的意思,顾流笙也听得明白。   他眸光微沉,见云倾从自己手里拿过衣服,在他看来,这个动作有着浓浓地划清界限的意思,在云倾收回手的一瞬间,他一把用力握住。   手背被属于男性的大手包裹住,云倾手指颤了颤,她抬头,眼神诧异地看着顾流笙,呐呐地问着:“顾总……”   “叫我流笙。”顾流笙捏了捏手中的小手,暗示意味明显。   云倾惊吓地瞪大了眼睛:“……”   瞧着她一双黑瞳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顾流笙满意地勾起唇角,不论怎么样,他满意云倾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表现。   “吓傻了?”顾流笙伸手想要去揉云倾的发顶。   云倾条件发射地就偏头躲开,她没有去看顾流笙的面色,看着手中的衣带,手指微微用力,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顾总,今天谢谢您。改天有空,我请您吃饭。”   顾流笙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不知道云倾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傻!顾流笙微微眯起瞳孔,眼中有危险的流光划过。   感觉到掌中小手在用力逃脱,顾流笙暗暗压下心头的一口怒气,松开了手。   云倾赶紧抽回手,拧着衣袋退后一步。   “顾总,我们还有事,您慢慢逛。”说完,云倾就牵住一旁玩着娃娃机的阳阳,朝电梯走去。   “我,等你电话。”   顾流笙想说‘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他到底不是第一次追女孩子,女人那些面子上的事,他还是要回顾的,否则,一味的威胁可能得不偿失。   “妈咪,你不要给顾叔叔打电话!”   顾流笙的话,阳阳自然也听见了,为了以防更多的意外情况,阳阳拽了拽妈咪的手,赶紧给她打预防针。   “顾叔叔不安好心!妈咪,你不要给他打电话!他有好多的女朋友!上次,老师带我们去博物馆参观,我就看见顾叔叔车里坐着一个女人!两个人还玩亲亲呢!”阳阳唯恐威慑力不大,最后一句,他特地加重了语气来强调。   老师上课时说过,男孩子不要随便和女孩子玩亲亲,否则就是花花公子,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以后就更不会有人喜欢!阳阳可是立志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些他都奉为圣旨,看到顾叔叔这样随便亲女孩子的男人,他根本瞧不上!   小家伙挺了挺小胸脯,感觉自己和顾叔叔比起来,好像优秀了很多!   ---题外话---【能写出来的话,估摸还有一章~】 ☆、146.146老爷子哼了一声,胡子又吹了起来   云倾带着阳阳正在商场一楼逛茶具,就接到傅彦彧的电话。   话筒中,傅彦彧的气息有些急促,他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以为傅彦彧叫他们回去见老爷子,云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回答。   “不要到处走,就在那里等着。”傅彦彧说完,就挂了电话。   云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怎么感觉傅彦彧比她还紧张……?   衣摆被拽了拽,一低头,就见阳阳小脸皱成一团,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在说‘都和你说了!不要打电话!怎么就不听呢!搀’   看着小家伙亮晶晶的一对儿棕灰色大眼睛,好像是傅彦彧的Q版,虽然她没有见过那人小时候的样子,现在看着阳阳,她也能臆想一番。   小家伙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云倾看了,只觉得可爱的紧,伸手捏了捏小家伙鼓起的腮帮子,笑着说:“你来挑选一个,送你太爷爷。”   阳阳嘟了嘟小嘴,小手背在身后,嘟囔:“我又没有太爷爷……”   说完,就认真地踩着凳子,趴在柜台上,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店老板拿出的几对茶具。   傅彦彧赶到的时候,云倾险些以为他参加了百米马拉松,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云倾从包里找出纸巾,想要递给傅彦彧,见他不接,有些不放心,无奈地站起身来,帮他擦去额头的汗。   傅彦彧喉结滚动,他低垂着眼眸,认真地看着眼前给自己擦汗的小丫头。   刚才接到电话,他刚把老爷子送回家,听了保镖的汇报,知道顾流笙带走了云倾,他心里涌起了无底的害怕。   幸好,他们还在。   云倾正准备收回手,傅彦彧伸手握住,那人目光沉沉地望过来,幽深而浓郁,云倾从他眼中看到了缱绻的情意,一时愣在当场。   “流氓!快放开我妈咪!”   阳阳正看着几对雕着动物的陶瓷,猛然感觉妈咪不在身旁,他一回头就见流氓叔叔握着妈咪的手!!于是,狮子一声吼!   商场一楼是开放式的布局,这家陶瓷店虽然占据靠墙的一方天地,却正好处在商场中间。   地段太好,于是,傅彦彧和云倾瞬间就成了众人扫视的对象。   云倾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从傅彦彧手中抽回手,羞恼地走到阳阳身边,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嗔道:“瞎说什么。”   “我才没有瞎说!他就是想占你便宜!”   被妈咪批评,阳阳有些委屈,小胖手指着一边的流氓叔叔,义愤填膺地想要历数他的罪名,云倾仿佛先知先觉一般,在阳阳小嘴张开的时候,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阳阳‘呜呜呜’地发出不满的哼声。   云倾将小家伙抱进怀里,轻声问:“我们阳阳不是最懂礼貌的吗?怎么可以在公共场合大声嚷嚷?是不是?”   听了妈咪的话,阳阳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大眼睛迷惑地想了想,感觉自己刚才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似乎有点不男子汉,小家伙难为情地看了眼周围,见大家都看过来。阳阳不懂大家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丢脸,小脑袋一拱,就朝云倾的胸前挤去。   “啊!”   脑袋还没挨着,小家伙就被拧着衣领站了起来。   傅彦彧伸手将阳阳放在一边的地上,现在他彻底矮了半截,只能勾着妈咪的大腿。   阳阳生气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想要继续揭穿他的罪行,想到妈咪刚才的话,小嘴喏喏地鼓出两个气泡,最终还是屈服与强大的武力之下。   旁边的路人却是艳羡的很!   男的帅,女的靓,再加上身旁的小萌娃!分明是一家三口,根本没有人把阳阳小朋友的话放在心上,都当成是小孩子闹脾气呢。   最后,还是由傅彦彧选了一套祥云紫砂茶具。   出来的时候,傅彦彧将所有的东西都拧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则一直拽着云倾的小手,男人不说话,薄唇微抿。   他向来干燥温热的手掌,这个时候似乎起了汗,潮湿地烘着她的手,他紧绷着手臂,下颔线条由于他沉思的样子,显得更加立体,云倾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手指放软,也反过来握住他的手。   傅彦彧将茶具和阳阳换掉的衣服放进了后备箱内。   听到后备箱关上的声音,阳阳赶紧撅着屁股爬上后座,小手一挥,就招着妈咪进来!   傅彦彧皱眉看了眼,鲜有的没有反对。   车行在马路上,傅彦彧的电话响起,他垂眸看了眼,没有接。   不一会儿,可能是知道他有事,另一头也挂了电话,暂时没有打过来。   电话震动的声音消失,车厢里恢复了安静,云倾心里突然卷起了一股紧张的情绪,谁的电话,他为什么不接……?   她抬头看向前面开车的傅彦彧,即便只是一个背影,这样的男人走在人群中也是最出色的。他背影伟岸,利落精短的黑发,刀削般立体流畅的侧面线条,身着剪裁得体,工艺考究的西装,走到哪里,都是最具魅力的成功人士。   人啊,即便你再优秀,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总是会涌起一阵患得患失。   这么多年未见,他待她如初,云倾不愿意相信这些是假的,她喜欢和他在一起,想要未来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   过去五年发生的事,教会她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明白的就要问。   生活中,有些事情可能只是很普通的一件小事,正因为我们不敢去问,羞于去问,那憋在心里的疑问便慢慢发酵,最后都有可能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导火索。   云倾不希望五年后,他们之间还有任何欺瞒。   她心里斟酌着,手里轻轻地捏着阳阳的小肉手。   可能是身后注视的视线太长久,抑或是舔过直接,傅彦彧看向后视镜,见小丫头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傅彦彧问:“怎么了?不舒服?”   他记得她这两天不方便,以前偶尔还会肚子痛的躺在床上动惮不得,想到这里,傅彦彧眉头也皱了起来,担忧地又问了遍。   听到他关切地话,后视镜中,云倾对上他紧张的目光,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唉,说不定是不方便处理的公事,云倾安慰着自己。   ***   这两天都住在这里,云倾看着越来越近的老宅,心里紧张地揪了起来,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样的脾性,会不会满意她……   钟伯就守在门口,一看见傅彦彧开车过来,让警卫员开门,自己迈着年老的双腿沿着长廊朝主屋奔去。   “老爷,小小少爷回来啦!”   傅老爷子一身唐装正坐在温室里浇着花儿,这里有些都是他好不容易买来的珍贵品种,向来都小心翼翼的供着,没想到这一次来看,居然枯死了一颗!!   老爷子这个生气啊!   一摞白花花的长胡子都吹了起来,老爷子一双炯炯威严的双眼瞪着钟伯,钟伯抹了把汗,没有办法,将这罪魁祸首的小家伙招了出来。   见老爷子瞬间就垂落的胡须,钟伯就知道,什么名贵茶花,就算是冰山雪莲被毁了,恐怕只要摆出小小少爷这招杀手锏,老爷子都会当做啥事也没发生。   听到钟伯在温室外欣喜的声音,老爷子哼了一声,胡子又吹了起来!   傲娇地将水壶放在温室门口的石凳上,低头仔细地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穿着,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这才打开温室的门,‘嘭’地一声,当着钟伯的面紧紧地关上了。   钟伯看着走在前面,背脊微弓,脚步蹒跚的老爷,想要去搀扶,却又忌讳老人家的脾气,只好更加小心地跟在后面。   傅老爷子曾参加过抗战,属于开国元勋,这一身何曾在他人面前示过弱,便是如今,他也见不得别人把自己当做没用的老头。   老爷子一生只有两个孩子,傅政声早年被送去国外参加维和部队,那时候只有小女儿陪着自己。这个天之骄子一般的小女儿,他把她当做掌上明珠,给了全部的疼爱,也寄予了一个父亲最深的期望。他等着她为国争光,而这个向来优秀的女儿却甩下一纸退婚书,转身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147.147骨子里的邪气还在   老爷子一生只有两个孩子,傅政声早年被送去国外参加维和部队,那时候只有小女儿陪着自己。这个天之骄子一般的小女儿,他把她当做掌上明珠,给了全部的疼爱,也寄予了一个父亲最深的期望。他等着她为国争光,而这个向来优秀的女儿却甩下一纸退婚书,转身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他这个父亲怎么受得了!   老爷子早年是反对傅晚和季连生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季连生可比自己的小女儿大上许多,又是她的钢琴老师,他怎么舍得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别人,却经不过小女儿的死磨硬泡,老爷子瞧着季连生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这才松了口。   后来知道季连生的父亲是自己的老战友,老爷子就更青睐这门亲事了。   于是,这婚是顺理成章的订了,却没想到半年不到,小女儿出国参加一场比赛,比赛结束后突然寄回来一封悔婚信,借此消失了大半年。直到她再次出现,却是挺着一个大肚子!   傅老爷子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   想要找到这个毁他掌上明珠的畜生,小女儿却一句话都不说。   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当时就和这小女儿断了父女关系,老爷子硬气,他想小女儿没吃过苦,肯定会自己认错回家的,却不料,她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傅政声将傅彦彧带回家,他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已经去世了!   老爷子听了一口气没喘过来,当时就被送进了医院,也是从那时开始,老人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他心里是愧对傅彦彧这个外孙的,尤其是想到他们母子俩在外面吃得苦,老人家就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不应该将小女儿赶出了家门的。否则,他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去世了。   老爷子这些年心里一直有个梗,他想要查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毁了他的女儿!如果事情发生在国内,老爷子可以动用手里的权利,轻而易举地将那人查出来;可是,偏偏事情发生在国外,女儿一句话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更是无从查起搀!   当年,女儿去世,他怒火中烧地派人将应天城从申城直接押到了首都,断绝父女关系的话,是他说的,可是,这是他傅战霖的女儿,居然被人这样欺负!   他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那前途无量的女儿,好端端的,偏生被应天城给气死了!他倒好,女儿给他生了孩子,被他安排在乡下,自己倒是在城里沾花惹草,娶了女人!   他应天城倒是有本事,圈养他傅战霖的女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是,老爷子没有想到,抓来的应天城居然是满头白发!和他在照片上看到的黑发模样完全不同!看样子是最近这段时间白的头……   看着萎靡不振的应天城,老人家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他给逼疯了,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审问的结果却大出意外。   老人家发誓,要将那欺辱了自己女儿的人找出来!可是眼看着自己一只脚都迈进了黄土,却依旧毫无音讯,老爷子心里升起浓浓的悲凉和无力,第一次从心里承认,自己真的老了。   眼看着前厅就要到了,钟伯却见老爷子放慢了脚步。   以为老爷子身体不适,钟伯赶紧上前一步搀住老爷子的胳膊,关切又劝慰地说着:“您慢慢走,他们今个儿晚上会住在老宅。”   在钟伯的搀扶下,傅老爷子腿脚蹒跚地穿过长廊,走到前厅。   阳阳一回来就囔囔着渴了,担心小家伙又将水喝到衣服里去了,云倾此刻正蹲在小家伙面前,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扶住小家伙的背,看着他小脑袋仰得高高的,捧着水杯朝小嘴里灌,赶紧轻声劝道:“慢慢喝,没人和你抢。”   傅老爷子站在拱形门边,一对儿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想要透过杯子,看到小孩儿的脸!   小小的一只,胖嘟嘟的样子,想到这是自己的小曾孙,老爷子看着看着,那无坚不摧的心瞬间就被软化了。   傅彦彧自然也看见了站在门边的老爷子,见他神色激动的样子,傅彦彧没有说话,见小家伙喝饱了水,顺手将云倾掺了起来。   大手自然而然地滑到她的腰间,云倾拿出手帕,想要给小家伙擦去嘴上的水泽,却被腰间的大手固定住了。   云倾好笑地抬头看着他,这醋吃的……   见傅彦彧目光看向她身后,云倾一惊,瞬间反应过来,恐怕是傅老爷子出现了……   她战战兢兢地回头,规规矩矩地将双手放在胸前,握在一起的小手因为紧张而揪在一起,她刚想说话,就听见头顶傅彦彧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这是阳阳。”   小屁股被踢了一脚,阳阳惊吓地捂着屁股跳开一步,一张小脸挤在一起,眉毛倒竖,怒气冲冲地看着一边高大的流氓叔叔,敢怒不敢言!   “小兔崽子!怎么乱踢人!”   傅老爷子见自己的小乖孙被欺负了,胡子一吹,不满地瞪了眼傅彦彧,赶紧走到小乖孙身边,晃悠悠地弯下腰,伸手给小家伙揉着屁股:“有没有踢到?疼不疼?告诉太爷爷,太爷爷给你报仇!”   阳阳惊喜地瞪着一双棕灰色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老爷爷,刚才老爷爷骂流氓叔叔,他都不敢还嘴!老爷爷还要帮自己出气?!   想到终于有人给自己撑腰,小家伙的胆子也肥了!决定不再屈服于强权之下!   阳阳小手揪着衣摆,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小手可怜兮兮地揉着屁股,告状:“我的屁股都被踢肿了!不信,您看!”   为了加强自己这句话的说服力,阳阳说完,揪着裤子就要拖下来。   这么冷的天,老爷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小乖孙在大庭广众之下挨冻,赶紧握住他的小手,阻止了小家伙的动作。回头焦急地对钟伯说“钟伯,快去把跌倒药拿过来!”   咦,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不是应该为自己报仇,也给流氓叔叔踢一脚吗?   阳阳小眼神怀疑又可怜地看了看傅老爷子,又怨愤地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妈咪。   云倾没有弄明白都小家伙眼神的含义,傅老爷子却好像心有灵犀一般,瞬间就读懂了小家伙的幽怨。老人家站起身来,将阳阳的小手爱恋地包裹在手心,他自然不会给傅彦彧踢上一脚,不过为了向小乖孙证明自己,老爷子寒着脸,看着傅彦彧,冷声命令着:“一点爸爸的样子都没有,怎么给小孩子做榜样的?晚上你就别吃饭了!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老爷子立刻低头看向小乖孙,见小家伙满脸喜悦,洋洋得意地样子,心里也跟着雀跃起来!满脸褶皱都笑了出来,白胡子一颤一颤地,显然心里也舒畅极了!   这个家里最老的和最小的站在一起窃喜的样子,好像偷了糖一样,傅彦彧沉着脸看着,完全没有要搭理的心思。   正好,少了这个烦人精,傅彦彧拽着云倾的手就要回房间。   “还没有把茶具送给爷爷呢……”   云倾拽了拽傅彦彧的衣角,说道爷爷的时候,声音有点小,一张小脸也涨红了。   毕竟,自己如今算不得傅家的人,叫爷爷委实有些太早了。   傅彦彧看着小丫头羞恼垂眸的样子,弯弯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溢出无限风情,他心中一动,可是碍于眼前有人,只好压下心里的激动,喉结微动。   “这是给您的。”   傅彦彧现在只想将小丫头拖回房间,一点时间都不浪费地将小桌上摆放着的茶具顺手朝前推了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提醒着一边看着小家伙正喜不自禁的老爷子。   听到傅彦彧的话,傅老爷子收起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沉着脸,看了眼摆在一边的茶具,这才将目光落到一旁,站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他这外孙,性子乖戾,难服管教,就是当初将他送去军营,都偷偷地逃跑过几次;老爷子却是狠了心地要将他身上的一堆恶习改过来,点了名地让军官狠狠地训练,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却也花了小半年才将他纠正过来。   如今,这孩子的性子也算是走上了正轨,可是,骨子里的邪气还在。   ---题外话---【还有一更,写中……】 ☆、148.148这小子自己的娃也欺负   他这外孙,性子乖戾,难服管教,就是当初将他送去军营,都偷偷地逃跑过几次;如今,这孩子的性子也算是走上了正轨,可是,骨子里的邪气还在。   这些年,老爷子虽然远在首都,关于傅彦彧的事,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个外孙,手段狠辣,事业上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可是在感情生活上,却乱七八糟!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这样的性子,和女儿完全不同,老人家心里担忧,不知道他这花心不落家的毛病,是不是随了他那未知名的父亲。作为传统家族,老爷子还是希望看见晚辈们能家庭美满,少出些幺蛾子。   傅老爷子目光审视地看着站在外孙身旁的小姑娘,目光扫过落在她腰间的大手,占有意味十足,老人家皱了皱眉,实在没看出来,这么无害单纯的一姑娘,是怎么收服这头野兽的?还是,这小子又在玩人家姑娘?!   想到这里,老爷子垂落的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   老爷子胡子一吹,怒道:“你小子给我老实一点!少他妈在外面玩女人!”   老爷子从战场上走过来,一辈子都在军营里混,爷们的地方都是些糙言糙语。老爷子吼完,云倾就羞窘地红了脸,怎么感觉老爷子口中十恶不赦的女人似乎就是自己,有些没脸见人,低着头,一张小脸都埋进了胸口。   被骂的人却全然未觉,不以为然地看了眼老爷子,手臂用力,将云倾又朝怀里揽了揽。   老爷子看见他一张手不老实地乱动,立刻吹胡子瞪眼地瞪着这小外孙!他都怀疑,这是小女儿故意留下来气自己的!   “你放开我妈咪!”   阳阳刚才正背对着门口,偷偷摸摸地踮着脚尖,去趴着柜台上的苹果,苹果到手了,回头偷偷瞅了眼身后对峙的大人们,就见流氓叔叔又占妈咪便宜!   现在,他可是有人撑腰的!才不怕他呢搀!   阳阳赶紧将苹果揣进羽绒服的兜里,撒着小胖腿就朝云倾跑去,小手拉住妈咪的手,似乎要把吃奶地力气都用出来,小脚蹬着地,斜着小身板,就要将妈咪从流氓叔叔怀里拉出来。   傅彦彧这次倒是放手地快,结果就是,小家伙没能收回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云倾及时稳住脚,回头瞪了眼身后的男人,伸手将阳阳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地拍掉小家伙背上的灰。   傅老爷子眉毛抖了抖,这小子!自己的娃也欺负!   妈咪被自己抢了回来,阳阳立刻伸手去摸兜里的苹果,怎么不见了!   他赶紧低头去找,就见苹果滚到了老爷爷的脚边,唯恐被人发现,小家伙圆滚滚的身子就朝老爷爷奔去,一个没刹住车就撞到了老人家的腿上。   “哎呦喂——!”   幸好钟伯站在老爷子身后,险险地扶住了。   阳阳没能捡起苹果,倒是一脚踩在苹果上,重心不稳地一脚将苹果踢飞了……   “哎呦!我的小乖孙,有没有摔着?”   傅老爷子站稳了,第一时间就将腿上胖墩墩的小乖孙扶起来,担忧地前后左右仔细地瞧着。   阳阳知道老爷爷对自己好,也感觉到老爷爷在家里的权威,一句话说的,流氓叔叔都不敢顶嘴。   他偷偷看了眼妈咪,昨天他又拉了肚子,妈咪便不让他吃冷的东西了。可是,越不让吃,小家伙心里就越痒痒,平时不怎么钟爱的苹果,现在看着,都觉得特别可口。   “我要吃水果。”阳阳声音小小地,趴在老爷爷耳边,偷偷地说。   不就是一个水果!   小乖孙要啥都有,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恐怕都要给他摘下来!   “钟伯,去,把家里的水果都拿出来!”老爷子朗声吩咐。   云倾想要阻止,见老爷子在兴头上,好像对自己不是很满意,她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劝说才不拂了老人家的面子。   云倾不满地看着躲在老爷子怀里的小家伙,阳阳似乎知道妈咪要教训自己,低着头,捻着小胖手,就当没看见。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傅先生,冷冷地,毫不留情地威胁:“正好,城东有块果园,明天让张继送你去,想吃什么摘什么。”   阳阳小眉毛一皱,眼神警惕,提防地看着眼前高大魁梧的流氓叔叔。   调虎离山!   哼!他才不要让去什么果园!   好像他明天就会把妈咪拐跑,阳阳赶紧松开小手,跑到云倾身边,小手臂一张,圈住妈咪的腿弯就不松手。   傅老爷子一早上起床,在飞机上就花费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飞到江城,却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小乖孙,硬撑着没有睡觉。此刻,神情放松,疲倦便上涌起来。   老爷子坐在板凳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眯着眼睛和蔼又欣慰看着一旁的小乖孙。   这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就比外孙小很多,老爷子起初是希望找个年纪相当的,成熟些的姑娘,能够包容自己这性子倔强的外孙。本来在首都给瞧了一户人家的闺女,博士毕业,现在在高校做科研,生活两点一线,老实本分,是个护家的孩子。   若不是钟伯打电话来,他还不知道这小子连娃都有了!   老爷子想着想着,便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儿。   钟伯站在老爷子身后,听到声音就知道老爷恐怕又睡着了,这里离主卧有些远,偏厅倒是有个临时卧房。只是,老爷睡着了,以前身子骨硬朗的时候,还能将老爷背进房,现在却有些一筹莫展。   钟伯正准备去偏厅拿毯子,就见小少爷沉着脸,走了过来。   傅彦彧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有些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别扭。   钟伯见小少爷将老爷抱着朝偏厅走,这才一拍脑袋!有小少爷在,他怎么没想到。   吵架归吵架,人毕竟是老了,傅彦彧将老爷子放在床上,这一番动作,老人家却依旧鼾声似鼓,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拉过一旁的被子,给老人家盖上,傅彦彧没有看站在身后的钟伯,直接出了房门,似乎不像让别人看到自己还有关心人的这一面。   “睡了?”见傅彦彧出来,云倾小声问。   刚才,老爷子目光严肃地看着自己,可能是久经沙场,这目光也凌厉的像刀,云倾被看得,完全不敢直视。   没想到,老爷子突然就睡着了……   傅彦彧嗯了一声,走到云倾身边,握住她垂落在一边的小手,理也不理底下小不点无声抗议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没有人撑腰,阳阳只能憋着气,小眼神仇视地盯着他握着妈咪的大手,敢怒不敢言。   回了宅院,看流氓叔叔去了书房,小家伙才放下一颗心,也不围着妈咪转了,溜进房间就找吃的。   ***   傅彦彧回了书房。   他从书桌上拿过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薄唇之间,拿过打火机,微微垂着头,长睫靠在一起,眼神微眯,看着火苗窜起,迅速地点燃烟头。   傅彦彧将西装丢到一旁的沙发上,男人踱着长腿走到窗边,他眯着眼看着窗外修剪整齐的花圃,目光悠远,眉间升起一抹愁绪,在额间拧出一道川字。   车里那通他未接的电话,是一个来自国外的号码。   只看了一眼,傅彦彧便猜出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自从四年前,这个号码便经常出现在他的手机上,除了第一次,他后来就从未接过。   傅彦彧长臂落下,男人修长的食指在烟头上轻轻地点了点,被燃烧的灰烬纷纷扬扬地落在了烟灰缸里,烟灰色洒落一盘,凌乱地找不出当初的模样。   二十多年,他在意大利活得意气风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来中国找一找母亲,也全然不知道有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他害的母亲一生孤苦,现在却想要他回去继承家业?   傅彦彧心中冷笑。   他那份家业,他根本就不稀罕!   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他以为他一点都不知道吗?!   顾流笙……   想到这个名字,傅彦彧瞬间沉下脸,目光森冷。   他倒是要和他来算一算账!   他不抢他的东西,他倒要有胆子来觊觎他的人!   ---题外话---【6000+完毕,明天加更~】小土匪们,该缴粮啦~\(≧▽≦)/~!有咩有月票啊,用客户端投傅先生哈~ ☆、149.149居然一本正经地泡温泉……   翌日早上,阳阳再次从小房间醒来,心情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气愤了,小家伙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拉开小衣柜,从里面找出毛衣和羽绒服,自己站在镜子前,动作生疏而别扭地扯着衣袖。自从上次闹出乌龙后,小家伙感觉自己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平时看妈咪给自己穿衣服,便会格外留心,短短一个月不到,小家伙已经学会了穿衣顺序,偶尔还能自己搭配搭配。   云扬小朋友推开房门,特意朝主卧看了眼,小嘴依旧不满地瘪了瘪,哼了声,就打着小背手朝前院走去悦。   昨天和太爷爷约好了去钓鱼呢!   钟伯此时正拿着扫把从主屋走出来,看见独自走在回廊上的小小少爷,老人家眉开眼笑地叫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阳阳立刻将早上摘的花儿扔进了一边的小池塘里。他蹬着小短腿朝钟伯跑进,大眼睛滴溜溜地朝院子里瞧,仰着小脑袋问:“钟爷爷,太爷爷起来没?”   “早起了,在浇花呢,钟爷爷带你过去。”   自从上次发生无意伤害事件后,云扬小朋友都没能再进来过。   看着近在眼前的温室花园,钟伯没有推门进去,阳阳却熟门熟路地从微敞的门缝中将小身板挤了进去搀。   老爷子正背对着门口,微驼着背,手里拿着水壶给小花苗浇水,老人家耳背,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有个小家伙已经溜了进来。   自从知道自己那心爱的茶花被摧残致死,老爷子就生气了闷气,禁止钟伯进来,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才放心。   “太爷爷,我来帮你!”   阳阳记得上次进来,钟爷爷就教他用小铲子翻土来着,一进门,小家伙就从门边放工具的篮子里翻出了一个小铲子,兴致昂扬地拧在手里,跑到傅老爷子身后,囔囔着就要帮忙。   稚嫩欢呼的嗓音传来,老爷子这才听见,想到小乖孙这么早就来帮忙,心里生出一种舔犊深情的欣慰来。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回头,就见小家伙拿着小铲子卖命地给旁边的一颗茶花松土,眼见着心爱的小花被土盖住了,老爷子一急,双目园瞪,又不能像平时那般,生气了来个狮子吼,这可是自己的小曾孙。   老爷子心痛地朝小家伙招手:“过来,太爷爷教你!”   平时面对傅彦彧就像一头炸毛小狮子的阳阳,此刻见太爷爷招手,赶紧听话地跑到太爷爷身边,还煞是懂事地伸出小手扶住老爷子的手。   傅老爷子见小曾孙的动作,心里就越发爱怜,老人家慈爱地摸了摸小家伙乱糟糟的西瓜脑袋,也忘了心爱的茶花,笑着握住小曾孙冰凉的小手,眉头一蹙,立刻担忧地捂了捂:“手这么凉?怎么穿这么少?”   “我自己穿的。”阳阳捏了捏微敞的羽绒服领口。   傅老爷子皱眉,心说这两个大人,连一个孩子都不能照顾好!就听脚边小家伙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傅叔叔都不让妈咪给我穿衣服……”   云扬小朋友撒谎撒得理直气壮,这个家里唯二的两个长辈,他都嘴甜的叫了爷爷和太爷爷,唯独傅彦彧,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称呼,一会儿傅叔叔、一会儿流氓叔叔、一会儿老男人,一会儿大坏蛋……   虽然大家都说他是自己的爸爸,阳阳心里却一点都不想同意。   以前出门在外,妈咪都是和自己一起睡觉的,也最爱自己了,可这个流氓叔叔出现后,他敏感地感觉到自己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也更激发了他小小男子汉的占有欲!   傅老爷子一听这话,瞬间沉下一张老脸,这小兔崽子!   担心小曾孙冻着了,朗声叫着外头候着的钟伯:“快带小小少爷去加衣服!”   ***   吃饭的时候,云倾就感觉到老爷子不满的目光望过来。   她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感觉没什么不妥。   今天早上起来,发现脖子上一块一块深深浅浅的吻痕,云倾特意选了件高领毛衣,此刻被长辈时不时地看上一眼,有种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了一般,她有些羞恼地瞪了眼身旁的男人。   傅彦彧垂眸看了小丫头一眼,见她耳根后升起一抹的红晕,嘴角微不可闻地勾起一抹笑意,体贴地将碗里去了刺的鱼片放进小丫头的碟子里。   “咳咳——!”   这小子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   傅老爷子看了眼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小曾孙,孤零零地捧着小碗,小眼神气鼓鼓地瞪着身旁大献殷勤的某人,记起小曾孙早上可怜兮兮地哭诉,老爷子黑着脸看着傅彦彧占有意味十足的动作。   平时,阳阳都是紧挨着妈咪,或者被妈咪抱在怀里喂着吃饭的,自从流氓叔叔来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福利了!   现在,他坐在高高的儿童椅上,手里拿着小饭勺,眼神哀怨地看着妈咪,小手生气地舀了一口米饭就朝嘴里倒。   可能是小家伙的哀怨眼神太过强烈,云倾抬头见小家伙一张小脸泫然欲滴的样子,赶紧拍开腿上的大手,伸手就将阳阳给抱了过来。   “怎么了?要不要妈咪喂?”阳阳拿过一边的手帕,给小家伙擦了擦嘴,又细心地擦掉落在衣服上的米粒。   阳阳正准备说话,就见一旁的流氓叔叔眯起眼睛,小家伙害怕地一抖。   傅老爷子人老心不老,也瞧出了小曾孙和这小子不对盘,老人家都会疼爱小的那一个,见傅彦彧这小子不着声色地威胁,老爷子敲了敲桌沿,语气威严道:“瞪我的小曾孙干什么,好好吃饭!”   见老爷子教训傅彦彧,云倾抿着唇,悄悄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害怕他的牛脾气上来,却见他一句话也不说,低头,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   吃完饭,阳阳就屁颠屁颠地跟在老爷子身后,整理鱼竿、鱼食,见钟伯将东西都放上了车,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拧了个小红桶,也小心地放上后备箱。   这么多年,除了在电视上看见,阳阳还从来没有自己钓过鱼。   此时,他兴奋的心情已经让他忘了,自己这一走,妈咪就要落入大灰狼的口袋了!   见太爷爷上车,阳阳也撅着屁股想要爬上去。   云倾赶紧走进,抱着小家伙的腋下,将他放进了后座,她低敛着眉,不敢对上同样坐在后座上严肃的老爷子。   阳阳屁股挨着座椅,这才有功夫看向妈咪,他眼睛一瞟,突然看见走向车库的流氓叔叔,小家伙赶紧站起身来,小胖手捧住云倾的脸,嗓音柔柔地:“妈咪,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钓鱼?”   云倾笑了笑,理了理小家伙的衣领,嘱咐道:“阳阳钓鱼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跑,要听太爷爷的话,知道吗?”   阳阳听了妈咪的回答,有些失望,提防地看向一边的傅彦彧,眼睛盯着妈咪,又不放心地嘱咐:“那你等我回来。”   “嗯,妈咪在家里等你。”听到儿子的话,云倾心里暖融融的,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   阳阳这才放下心来,坐在车里,乖乖地对云倾挥了挥手。   见车辆逐渐远去,云倾这才收回目光,正准备进屋,身旁就缓缓地停下一辆车,车窗降下来,傅彦彧幽沉深邃的目光望过来,只听一声低沉暗哑的命令:“上车。”   云倾懵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问:“做什么?”   傅彦彧见她傻乎乎地望过来,眉目一展,想到后座上放着的衣服,男人薄唇微张,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约会。”   什么?   约……约会?   在傅彦彧极具诱惑力的眼神下,云倾红着脸,有些扭捏地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垂下眸子,声音很小,害羞道:“那,那我进去换件衣服。”   见小丫头一张脸红的都要熟透了,傅彦彧好心情地推开车门。   随着他的靠近,云倾突然感觉呼吸不畅,突然想到自己正身处大门口,两人这般情态,她担心被人看见,紧张地后退一小步。   看着男人西裤下笔挺的双腿,精瘦有力的腰身,散发着蓬勃热气的胸膛,云倾不动了。   傅彦彧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一手落在她的腰眼处轻轻摩挲,男人嗓音暗哑,是属于男人性感的中低音:“衣服在车里,我们直接去。”   去?   去哪里……?   还没反应过来,云倾红着脸就被傅彦彧推上了副驾驶。   老宅在郊区,车辆却不是往城区里开,反而越开越偏。   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丛林树木,一圈圈的盘山路向上开去,周末的清晨,偶尔可以看见背阳的山崖边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白雪,云倾一手抓着安全带,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身旁开车的男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和她想象中的约会有点不一样……   不是应该去逛逛街,看场电影,或者找一家咖啡店聊聊天……   直到车辆停在草坪上,云倾看着那大大‘檀山温泉’几个字,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步调,难道是她太异想天开了o(╯□╰)o   车停稳,傅彦彧偏头看了小丫头一眼,见她紧张地揪着胸前的安全带,脸颊红彤彤的,显然是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见她面色犹豫,磨磨蹭蹭地不下车。   目的得逞,傅彦彧当然不会允许她临阵脱逃,男人高大的身体越过座椅,伸手替小丫头解开安全带。   安全带松开,云倾看着倾身在面前的傅彦彧,男人额骨宽阔,由于他靠的太近,云倾都能闻到他额上短发的清香,想到待会可能发生的事,她心里升起一股子气恼来。   她的大姨妈来得快去的也快,昨天晚上被他抱着折腾,她以大姨妈刚走,身体不舒服婉拒了男人,没想到现在还是没能逃脱。   她可不会认为,这满肚子坏点子的男人,会大发善心地让她只泡泡温泉。   刚才在车上,她回头就看到了身后座椅上放着的一个小行李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云倾恼羞成怒地抬头瞪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俊朗的面容近在眼前,呼吸间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男人一双棕灰色的眼睛里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泽,显然,这昭示着他的主人心情是非常愉悦的。   傅彦彧一只手擒住小丫头尖尖的下巴,男人大拇指摩挲着女人柔嫩光滑的肌肤,眼神晦暗深沉地盯着眼前秀色可餐的樱桃小嘴。   云倾想到自己今个早上还没来得及化妆,起床后便去厨房帮忙钟伯做饭,送走小家伙,还没来得及回房间抹上护肤品,就被傅彦彧堵上了车。   此刻,见男人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瞧,刚才的气恼瞬间抛到了耳后,云倾心里生出一股子难为情来。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现在的心情大抵如此,害怕他这么认真的目光会将自己眉毛里新冒出的一个小痘痘瞧见,云倾赶紧伸手,就要挡在面上。   手被男人干燥粗粝的手掌握住,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觉得唇上一热。   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微阖的眼帘,蜷曲的睫毛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尘暗影,距离太近,她双眼眩晕的闭上。   嘴唇被男人温热有力的唇瓣完全覆盖,他没有急于进攻,在她的唇上轻轻磨砺揉弄,偶尔伸出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线。云倾被他撩拨地轻轻呻-吟出声,红唇微张,主动地伸出小舌就要勾住唇上作乱的舌尖。   脖子被女人纤细的手腕抱住,傅彦彧这才微微睁开眼,男人微眯的眼神十分享受,尤其是感受到唇上女人急不可耐地轻舔,她委屈的哼声,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傅彦彧反守为攻,男人不再慢吞吞地诱惑,而是化身为狼,大舌毫不留情地抵入小丫头的口中,感受到她无措的退缩,男人大手按住她的小脑袋,压着她朝自己靠近。   慢慢,吻着便有些变了调。   衣摆下钻入了男人温热的大手,冷不防地被碰触,云倾难耐地想要躲避。   距离上一次已经有一个多星期,好不容易碰面,却遇见了大姨妈突袭,傅彦彧憋了一肚子的火,只能每天晚上摸摸捏捏地解解馋。   现在,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动手了,那被解了禁忌的男人瞬间就化身为狼,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女人一口吞吃入肚!   在小丫头呼吸不畅之前,傅彦彧及时放过了她。   他想,不急于一时。   云倾想,今天看来是逃不掉了……   ***   傅彦彧一手拧着行李箱,一手牵住云倾的小手,带着她走进了檀山温泉的大厅。   傅彦彧对迎上来的经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揽着小丫头的腰就进了电梯。   有些害羞地跟在傅彦彧身后进了房间,房门关上,她就全身紧张起来。傅彦彧却没有动作,将手中的行李箱打开,将小丫头的泳衣从里面拿出来,拍了拍床沿,命令着说:“换上。”   床边那套大红比基尼套装摆在床边,云倾的脸瞬间就爆红了!他什么时候买的?!大红的颜色,让她想起来自己那件一次都没来得及穿的比基尼。   “你,怎么不换?!”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云倾反驳地问着。   一想到要穿着这样站在他面前,云倾就觉得全身的血管都烧了起来!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在他面前穿过……   一声轻笑,傅彦彧站起身来,男人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泳裤,挑眉看过来:“一起换?”   呸!流氓……   云倾快步拿过床边的泳衣抢先一步奔进了洗浴间。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就想,这人是多么可恶!将她撩拨到全身发软,正当她期待又紧张的时候,他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居然一本正经地说要泡温泉……!   等她换好衣服,搭着浴巾出来,房间里已经不见傅彦彧的身影。   ---题外话---【先更5000,稍后还有一更~】 ☆、150.150老子就是同性恋,也不稀罕你   将她撩拨到全身发软,正当她期待又紧张的时候,他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居然一本正经地说要泡温泉……!   等她换好衣服,搭着浴巾出来,房间里已经不见傅彦彧的身影。   听到楼下的脚步声,云倾小手揪紧浴巾,慢慢朝阳台上挪去。   脚下是玻璃阳台,她颤颤巍巍地站在上面,低头就看见楼下有一个私人温泉,蒸腾的热气中,男人身材巍峨,背影宽厚,此时正站在水池边,一双笔挺结实的大长腿脱掉木屐,一副美人入浴图展现在眼前悦。   云倾低头偷窥得春心荡漾,就见男人突然抬头望过来。   待看见楼上的小丫头,傅彦彧一双凌厉的双眼瞬间就柔和下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小丫头一双白皙纤长的双腿,裹在浴巾下若影若现。   偷窥被抓地窘迫,让云倾不自知地呆立当场。   傅彦彧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勾了勾手指,沉声道:“下来。搀”   在大冷天里泡温泉实在是一件上好的享受,云倾自然也拒绝不了,听了傅彦彧的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屁颠屁颠地就踩着木屐从楼梯上跑了下去。   云倾走近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了温泉里。   傅彦彧的身后正放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男人眼中噙着笑意看过来,惬意的姿态,仿佛正在等着一只白白的小兔子自投罗网。   云倾就是那只被猎人看中的小白兔,她红着脸,害羞地看了傅彦彧一眼,揪着浴巾的手,还是抵不过泡温泉的诱惑,慢吞吞地落到池边。   偷偷地看了眼四周,温泉四周被高大的树丛遮掩,除了自己刚才下来的地方可以看见人,四面八方光秃秃的,除了山崖便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   云倾放下一颗心,对上男人那炙热的眼神,动作有些不顺,磨磨蹭蹭地脱掉浴巾,放在一旁的石凳上。   她白色的浴巾搭在男人藏青色的浴巾上,傅彦彧看了一眼,心里打着主意,炽热的眼神落在眼前的美景上。他果然没看错,这套比基尼还真适合她!   傅彦彧想到上次在阳阳房间里看见的那件红色比基尼,男人眉头深深蹙了起来,难道还有别的男人见过她这般模样?!   “下来。”他伸出手臂,沉声命令着。   云倾捂住胸前的手,害羞地放下来,攀着一边的岩石想要坐在男人的对面去,却听见身后水声荡漾,背后被一个温热宽厚的胸膛覆盖住。   “第一次?”   傅彦彧粗粝的手掌滑到女人平坦的小腹,温柔地抚摸,耳边是他湿热的呼吸,他可以放低嗓音,诱惑地问着。   大白天的,云倾感觉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脚趾头都羞窘起来,尤其是背脊被男人磨蹭中带来的颤栗,她有些不稳地握住他作乱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什么第一次?”   “第一次穿成这样?”   敏感的耳垂被含住,他的大手直白地提示着她,这个第一次是什么。   她以为他刚才没要,应该会老老实实的泡温泉,可是身前被一双不怀好意地手揉捏,云倾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得到他手指的指点,她赶紧握住他上下攀爬他的大手,低低喘息着点头。   得了答案,想到只有自己见到这般美景,那堵在男人心口的不快瞬间消散,傅彦彧也不再捉弄她,大手包裹住小丫头的手,牵着她坐到自己身旁。   云倾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里闪动着还没来得及褪去的情-潮,傅彦彧看着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   男人终于老实下来,云倾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旁,倚着他的肩膀,看着不远处电视上播放的新闻。   叮叮咚咚地倒酒声,不一会儿,手中被塞了一杯红酒。   傅彦彧一只手臂放在云倾的脑后,让小丫头能安稳地靠在上面,他则随意地枕在一边的岩石上。   脚底下是旭旭冒出的热流,轰的云倾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   电视上放着财经新闻,间或有专家跳出来在点评,云倾听不懂,抿了口红酒,注意力又被身旁的男人吸引住了。   她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看向身旁背脊挺拔的男人,水波荡漾下,男人一双长腿交叉着随意伸展,他全身上下只着了一件黑色的游泳裤,云倾看着水下那一团模糊的黑色,目光正准备朝上偷看,就听见耳边一声促狭地轻笑。   “想看?”   揽在肩上的手紧了紧,听到男人调戏的笑声,云倾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水太热,还是他在耳边问话的声音太热,云倾只觉得自己一张小脸热得都要熟透了!   目光从男人身上逃离,手上的酒杯被男人拿走。   傅彦彧一手揽着她的肩,以防小丫头逃脱,一手握住她的小手,慢慢牵引着放在自己的身前。   云倾手指一颤,柔软的手指划过男人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紧接着摸到了柔滑的布料,她手指蜷缩着朝后闪躲,无奈男人的力气太大。   水温实在是太热了!   手背上被男人的大手压着,手指下是温热的突-起,颤动中带动着她的心也跟着晃悠起来。云倾手指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听见头顶一声难耐又诱惑的呻-吟。   云倾睫毛一颤,似是受了蛊惑一般,小手不再逃脱,柔顺地被男人抓着塞进了泳裤。   云倾偏过脑袋,轻轻吻了吻他的喉结。手上动作生疏中又透着温柔,她不是第一次这样给他纾解,他是她的性-启蒙老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性,是由好奇产生,从而吸引双方。   以前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便将全副身心都投在他的身上,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喜欢他因为自己而发出大提琴般低沉优美的嗓音,喜欢他在自己面前展露他人未知的一面,她对这方面害羞,却不代表她不敢尝试。   恰恰相反,某种程度上来说,曾经的她,比他要大胆得多。   在这方面,男人往往都要占上风,傅彦彧也不例外。   云倾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呼吸中都是他动情的味道,身体里被男人大手揉捏的阵阵颤栗,她迷蒙着双眼抬头看向眼前的俊逸的男人,突然抽出手来,搂住他的脖子,就坐在他的腿上。   小野猫要反击,傅彦彧眼里涌起了惊喜,他伸手扶住她的腰身,稳住她的身体。   池水荡漾,一波一波地拍打着岩石。   喵喵喵的声音,在山崖中百转千回地兜了一圈,引得山风也跟着鼓动,颤颤巍巍地引得树丛沙沙作响。   最后一波池水被搅得昏黄,随着山风溅起的水滴,拍在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傅彦彧长臂一挥,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住树袋熊一般红着脸颊不肯睁眼的小丫头,他轻轻一笑,嗓音愉悦。   ***   云倾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身上已经被冲洗干净,床头整齐地放着她的衣服。   云倾伸手摸了摸旁边,入手是温凉的触感,想来他已经起去了好一会儿。想到睡前发生的事,云倾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么……这么猴急……   穿好衣服,云倾看着镜子里双颊绯红,双目含春的女人,暗暗唾弃了一番,掬了一把冰凉的水捂在脸上来降温。   想到待会出去要见到那人,她心里抵不住地害羞。   她走出卧室,在房间里小心地溜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傅彦彧,不由得小小地松了口气,又有些微的失望。   才分开,就想念。   云倾一拍脑袋,想着他估计有事,便打算自己出去看看。   看见行李箱里准备的几套衣服,知道男人是想过夜的,可是这几天小家伙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为了防止小家伙生气闹腾,云倾打算晚上就回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云倾自从进了门就没有出现过,眼看着都下午了,她便想着出去看看,毕竟檀山温泉山庄算得上是全国前十的温泉度假山庄,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出去看看,总觉得有些亏。   云倾打开房门,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旁的安全过道里传来一声亢奋的低吟。   这些人!也太……   她老脸一红,就打算快走离开,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怒吼一声:“老子就是同性恋,也不稀罕你!”   ---题外话---【8000+完毕,小土匪们,明个下山给本君抓个夫人来,要会做饭的!!饿死了~~(>_<)~~】 ☆、151.151这就是你惦记了几年的女人?   说完,就一把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走了出来。   怪不得会觉得声音那么熟悉,云倾看见眼前妖冶又苍白的面孔,单一泽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愤怒,“哐当”一声推门而出,眼神阴鸷地划过门前惊呆了的女人,神情有片刻的愣忡,随即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云倾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抹偷听被抓的尴尬从心底升起,她看着单一泽渐渐远去的背影,脑海里盘旋着他刚才说的话——   同性恋……?   她又想到了贾富,那天晚上他看着自己敌视的样子,好像有了解释。   片刻后,安全通道的门“吱呀”一声响,唯恐再次让人瞧见自己偷听,云倾敢进低着头转身就走,眼角余光瞟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搀。   ***   云倾在山庄里转悠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傅彦彧的身影。   正好身旁是一间咖啡厅,间或有人裹着浴巾嬉嬉闹闹地从温泉方向跑过来,初春的山风还是有些冷,云倾此刻叫了杯咖啡,点了份甜点,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咖啡厅是全落地窗户围建,窗边采用的欧式宫廷设计,奢华中垂落的丝质纱窗又透着一股浓浓的中国风,咖啡厅里盘旋着悠扬的乡村舞曲,随着大门被推开,一阵风带动门边的风铃丁丁作响,复又归于平静。   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打在人身上,合着咖啡浓郁的馨香中,让人感觉安静平和。   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男男女女都穿着最少的衣服,身上紧紧地裹着一件浴巾。不同于外面的寒冷,咖啡厅里温度暖和。   饱暖思淫欲。   有些人就不甘愿自己的好身材被遮掩,翘起漂亮的兰花指,好像很热一般,动作缓慢地扯开身上的浴巾。   云倾本来刻意转开视线,却见斜右方的人越来越放肆,那啧啧亲吻挑逗的声音充斥在耳旁,云倾不经意地回头,就见单一泽已经将手伸进了女人堆在腰间,半隐半露的浴巾下。   看他面对女人热情澎湃的样子,云倾真难将他和同性恋挂钩……   她这一抬头不要紧,立刻发现周围三三两两抱在一起接吻的男女,肆无忌惮,咖啡厅的服务员也似乎见怪不怪,只要事情做的不太暴露,都随着他们折腾,毕竟能来这里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红二代,富二代,谁他妈有事没事花个几万块泡个澡……   得,云倾赶紧拿起手机就要离开。   刚站起身,走到单一泽那一桌时,不知道被谁判了一脚,云倾脚步踉跄,脚底力道不受控制地就朝眼前搂抱在一起的两人扑过去!   “啊!”   背对着走廊的女人被云倾这么一压,额头撞上了身后的沙发,单一泽也被压在了女人胸前。   云倾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红着一张脸说着对不起,愤愤地回头看向身后朝自己使绊子的人,却一眼看见了推门进来的傅彦彧。   傅彦彧自然第一时间瞧见了她,眉梢微扬,西装裤下笔挺的长腿不似刚才的急迫,闲庭信步地朝云倾走来。   “喂!有没有礼貌?!撞了人都不知道说声对不起!真是的!这里怎么放这种女人进来!”吻到情浓的女人突然被打扰,额头撞得生疼,恼怒地回头,却见女肇事者居然心安理得地站在一旁,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喂!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没听见?!”   见眼前这女人看也不看自己,一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瞧不出真材实料,可是一张脸却让她心里小小的惊艳了一把,随之内心升起了浓浓的抵触和较量的心思。   单一泽却没有被打扰的窘迫,神情淡淡地瞅了眼云倾,深沉的目光落到不远处黑着一张脸的男人身上,他缓缓勾起嘴角,讥诮一笑。   云倾红着脸拢了拢头发,诚恳地说了声对不起,而身旁的女人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爷,你看,你们檀山温泉怎么还有这种女人?”丰乳肥臀的女人不屑地看了眼云倾,撅着红唇,搂住单一泽的脖子就撒娇地抱怨。   吵得头疼,云倾不想和身旁这女人继续叽歪,抬腿就要朝傅彦彧走进,熟料胳膊却被人拉住,只听女人尖利的声音刻薄地响起:“撞了人,就这么走了?!”   云倾还来不及回答,腰间就被男人温厚的大手搂住,浓眉蹙起,语气清淡,透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苛刻:“发生了什么事?”   还坐在单一泽身上的女人听到傅彦彧的声音响起,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双目瞬间放大,有惊艳的火花从中闪过,随即,坐直了身体,挺了挺胸脯,粉嫩的小舌诱惑地在红唇边勾舔,就像一只蜘蛛精,眼神朝着傅彦彧一点一点地吐着丝,毫不在意云倾的存在。   “下去!”   单一泽没有被围观的心思,冷冷地命令着身前的女人。   女人颤了颤,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惹恼了身边的男人,赶紧伸出手臂就要圈住单一泽的肩膀,讨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单一泽扭着胳膊甩到一边。   在云倾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单一泽看也不看刚才还情浓意浓的女人,理了理身上宽松的沙滩裤,和傅彦彧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云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傅彦彧带着她走到咖啡店最里边的一个包厢。   包厢门打开,一个面色阴沉晦暗的男人站在靠窗的位置,此刻正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欣赏着什么。   见傅彦彧带进来的女人,男人抖了抖眉梢,有些意外,随即绕过桌椅,不以为意地坐下来。   傅彦彧将云倾安置在自己旁边,这才落了座,很快就有人送来茶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傅彦彧抬头将洗杯的水倒掉,正在倒茶的服务员却突然感觉手肘一麻,拿着热壶的手一抖,装着滚烫热茶的玻璃茶壶直直地落在男人腿上。   “卧槽!”男人愤愤地瞥了眼傅彦彧,又看了眼他身旁的女人,自己有错在先,一时便敢怒不敢言。   从服务员手中抢过餐巾,沿着裤腿,胡乱地擦了擦就丢到一边。   “我打算把这座山买下来,借助檀山温泉的名气,开发一套高端旅游产业线。前期投入可能会比较大,不过檀山的地理优势在,以后还可以建滑雪场,这个你有没有兴趣?”   傅彦彧眉眼都没抬,将倒好的一杯茶递到云倾手边,这才慢声问了一句:“一泽怎么说?”   听到单一泽的名字,刚才还雄性斗志规划蓝图的男人瞬间沉下脸,眼神也阴郁起来,恼怒地一口喝掉杯中的热茶,哼了声,似乎还在生气,没有说话。   傅彦彧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垂着眸子捏着手中柔弱无骨的小手,仿佛这比那价值几亿的收入都要来的诱惑。   沉默片刻,傅彦彧漫不经心地说道:“30亿换你手下的默克传媒。”   刚才一脸悲愤的男人,瞬间更生气了!他最近一直在融资,自然是希望有外来资金进入,缓解集团运作压力,无奈开发这片旅游区所需的资金量太大,他又不想将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只好亲力亲为地找人来投资。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默克传媒可是他爷爷辈开始创建的,到如今也有了100多年的历史了,资源整合能力在国内排名最高,掌握了全国60%的第一手信息资讯,也是国内用户最为认可的媒体渠道。只是最近一两年,随着新媒体的发展,公司在转型上慢了半拍不说,在信息采集上也跟不上网络资讯的传播速度,眼看着慢慢就要被市场吞噬,作为墨客传媒第三代掌门人,他才急于想要寻找突破口,多元化发展,急切转型。   “你一个做娱乐产业的,一天到晚看着我们传媒业干什么!”话语中透着气恼。   傅彦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揭穿:“30亿并购如今的默克已绰绰有余,你先考虑,后天给我答复。”   说完,握住云倾的手就离开包厢。   收购传媒企业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四年前,傅彦彧就已经着手收购全国大大小小数百家娱乐传媒公司。在公司层面,旗华传媒的艺人需要这些公司来做掩护,向广大粉丝展示偶像最好的一面。在他个人生活上,他是厌恶被人指手画脚的。   所以,一切不可控因素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才能做到有恃无恐。   ***   云倾想要和傅彦彧收拾行李,蹭天色还早,下山比较安全。   可是,又被男人拉到了餐厅。   本来还不饿的,到了餐厅,闻到香味四溢的美味佳肴,云倾的肚子瞬间唱起了空城计。   吃饭的时候,傅彦彧将盘中的牛排切成小块,递给对面的女人,云倾脸上噙着笑,欢喜地接过来,刚吃了一口,就见面前落下一个黑影。   她抬头一看,只见单一泽紧挨着傅彦彧的沙发,坐在了他的旁边。   如果中午没有听到单一泽那一声怒吼,云倾看着面前靠坐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可能不会感觉到别扭;即便下午见到单一泽和女人那个……,她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不是好奇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只是,傅彦彧是她在意的那个男人,她便格外留心起单一泽的举动来。   单一泽眯着眼喝了口红酒,自然瞧见了对面那时不时提防地目光,他眸光一闪,突然扭头对一旁的傅彦彧说:“还是你办公室的红酒好喝。”   傅彦彧神色平静地切着牛排,语气没有面对陌生人的淡然,反而搭理了一句:“下次让张继给你送过去。”   云倾小手捏着叉子,捣鼓着盘子里的意面,突然有些吃不下去了。   漆黑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傅彦彧,一会儿又看看单一泽,突然发现,两人的手臂居然是不是地会碰上,云倾沉不住气了,“嘭”地站直了身体,将餐巾放在桌边,接收到傅彦彧望过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说完,窘迫地落荒而逃。   傅彦彧收回视线,男人幽深的目光看向对面搅得乱七八糟,没怎么动的餐盘上。   “这就是你惦记了几年的女人?”   傅彦彧挑了挑眉梢,神情中蕴藏了一丝得意,目光寡淡地看了眼一旁瘦弱的单一泽,冷声赶人:“坐对面去。”   单一泽翻了翻眼,还是乖乖地端着餐盘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咱们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你就不能客气点。”单一泽吃了口西兰花,瞬间就皱着眉头一口吐了出来。   回答他的是餐盘上,刀叉小小的摩擦声。   ***   云倾回到房间,半晌没有等到傅彦彧回来。   肚子里咕咕叫得欢快,想到自己刚才幼稚的举动,她也不好再下去,便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将两人的衣服都整理好,用酒店的包装袋打包,整齐地放进行李箱,等着傅彦彧回来就直接回家。   云倾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不能让傅彦彧再呆在这里了,单一泽那么个妖冶的男人,杀伤力太强,她还没有和男人战斗过,经验不足,自我感觉有些难以应付,便想早早打包,带着傅彦彧先回家躲着……   她看了眼时间,还没见着男人回来……   手机就在这时急促地响了起来,云倾接通,就听见阳阳的声音:“妈咪,你去哪里了?”   不是说好了在家等着他的吗?怎么他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妈咪的身影……   “呃,妈咪在……外面,马上就回去了。”   “哦,那妈咪早点回来。”阳阳声音暖暖地嘱咐。   小家伙耳朵尖尖地翘起,格外认真地听着话筒里的声音,他严重怀疑是流氓叔叔把妈咪拐走了!   “妈咪,流氓叔叔和你在一起吗?”小家伙还是不放心地问了。   “……在。”不想欺骗小孩子,云倾犹豫了会儿,认真地回道。想到小家伙最近对傅彦彧的排斥,云倾赶紧补充道:“傅叔叔要给你买玩具,你喜欢什么,告诉妈咪。”   阳阳揪紧的一颗心,听到流氓叔叔不是拐跑了妈咪,而是给自己买玩具了,心情瞬间转晴,元宝小嘴瞬间咧开,露出前排小小的门牙,手舞足蹈地给云倾罗列了一大堆玩具。   末了,挂断电话,似乎担心他们回来的太晚,小家伙有些不情愿,假模假式地加了句:“你让流氓叔叔看着买,我也不一定都要……”   挂了电话,眼见着外面的太阳隐隐开始下落。   正当她肚子肚子唱起空城计的时候,房门“咔擦”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云倾凉凉地回头看了眼,见男人手里拧着的餐盒,懊恼地收回了目光,没有搭理。   “饿不饿?”   傅彦彧将餐盒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男人伸手摸了摸身旁女人柔软的发顶,嗓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笑意。   “不饿!”   一瞬间感觉自己这些小把戏被他那双拥有透视功能的眼睛给看穿了,云倾燥红了脸,背脊不由自主地笔挺起来,理直气壮地回了句。   话音刚落,“咕噜”一声躁动……   “这些糕点是法国糕点师现做的,你尝尝?”傅彦彧顺手摸了摸云倾的耳垂,软软地触感,让他忍不住捏了捏。   被他弄得有些痒,云倾扭开脑袋躲避他手指的动作。   傅彦彧也没有强迫,顺势收回手,男人走到床边,姿态悠闲地扯掉领结,丢到床上,视线看到门边整理妥当的行李箱,傅彦彧眼眸瞬间深邃难辨,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进了浴室。   听见洗浴间里传来地淙淙水声,云倾偷偷看了眼,鼻息间是蛋糕传来的香甜气息,肚子里叫唤地更凶了些,她又看了眼浴室门,有些做贼心虚地伸出手指打开包装袋,偷偷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她一口气偷吃了五六个,还没见洗浴间的门打开,胆子也大了,没有了偷吃的窘迫,索性将餐盒抱在手,眯着眼,慢吞吞地享受着舌尖的美味。   ---题外话---***   【今天非常卡,不停的改,奉上5000+,明天见~】   现在:为阳阳爹,阳阳妈颁发“最不负责家长”称号! ☆、152.152妈咪是坏蛋我不要你了   她一口气偷吃了五六个,见洗浴间的门还没打开,胆子也大了些,没有了偷吃的窘迫,索性将蛋糕盒抱在手,眯着眼,慢吞吞地享受着眼前的美味悦。   甜品能让人心情愉悦。   傅彦彧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小丫头娇嫩的红唇轻轻吸允着手指上皙白的奶油,蜷曲的长睫轻轻覆盖在眼睑,眯起眼来的样子就像一只餍足的小猫,可爱的让他想要逗弄一番。   身后被湿漉漉的气息覆盖,云倾恍然惊醒,第一时间忘了推开身后的男人,而是窘迫地低头看手里的蛋糕……   “你,要不要吃,一块……”云倾将蛋糕盒中最后一块捏起来,抬头问身旁的男人。   傅彦彧垂眸看了眼奶油上的草莓,视线转到小丫头脸上,在她惊讶的目光下,一口咬走了蛋糕。   云倾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光秃秃的奶油蛋糕,有些羡慕地偷偷舔了舔唇,想要咬一口奶油,下巴却被傅彦彧用手指挑起,紧接着唇上一热,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条件反射地张开嘴,瞬间就被顶进来一颗草莓。   甜甜的草莓汁被挤了出来,她只觉得喉中一甜。   男人的大舌从齿贝间滑过,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从容地退出,唇上是灼热的吻,她含含糊糊地咬着草莓,吞了进去。   看着眼前小丫头红彤彤的一张脸,傅彦彧顺手将她抱到腿上,给她整理好被揉乱的衣摆,手中的薄茧摩挲着女人那柔嫩白皙的指节,语气温和中带着笑意:“还想吃吗?”   云倾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她担心自己说想吃,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有些懊恼他刚才戏弄自己的行为,云倾伸手将他的手从腿上拿开,就要站起身来搀。   傅彦彧手臂微微用力,就将她禁锢在怀中。   小丫头软软的,傅彦彧抱着她坐在躺椅上也不觉得拥挤,一只手绕过她的耳后,落在云倾的身前,刚好罩住那一团柔软。   云倾看到外面快要沉下来的夜幕,手掌撑在傅彦彧的胸前,提醒着他:“天快黑了,我们早点回去吧。”小家户还在家里等着呢。   傅彦彧微阖着双眼,敷衍地恩了声,手臂用力,云倾一个不防,直接趴在了他的怀中。   “快起来吧,阳阳还在家里等着呢。”   云倾下颔搁在男人的胸前,抬头看着他疲惫的容颜,看见他眼睛下淡淡的青黛,又见他眉头紧蹙,有些心疼地伸手在他的太阳穴上小心地按了起来。   以前在旗化传媒练形体课的时候,和瑜伽师傅学过几招简单的指压按摩,只是最近几年,没有再用过,手指按在他的额间多了些生疏。   云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周围已经漆黑下来,她伸手去摸手机,淡蓝的荧幕光线打在脸上让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已经是晚上7点了。   想到小家伙还在家里等着,云倾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腰间却被男人的大手箍住。   “做什么?”   傅彦彧将云倾又朝怀中揽了揽,深色倦怠,嗓音黯哑地问着。   窗外有灯火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昏黄的灯光让山庄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幻影,这个时候,即便起来,开车回去也不安全。   那只禁锢在腰间的大手仿佛察觉到手下身体的放松,臂膀间的力道微微放松,渐渐地,大手挑起睡衣下摆,一路向上探寻。   睡觉也不老实!   粗粝的掌心纹路在小腹上摩挲,向上的动作透着情-欲的味道,为防擦枪走火,云倾赶紧伸手按住,脚尖朝后在男人的小腿上踹了一脚,愤愤道:“你故意的!”   跟女人讲道理,傅彦彧还是决定用行动来说话。   他低头在她的肩膀上啃噬起来,云倾缩着肩膀闪躲,傅彦彧大手得了自由,一路畅通无阻地就将睡衣给剥了下来,在女人若泣若诉中,他轻而易举地将双腿挤进小女人的腿间,一手揽着她的腰朝自己拖进。   白天做了一回,对于他的碰触,云倾身体给出了诚实的反应。   前后夹击,战战栗栗中,云倾只能微张着小口细细地娇喘,耳边是男人一声一声低哑诱惑的沉吟,仿佛夜空之中,一只孤狼站在山头高亢鸣叫。   云倾累的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她感觉男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温热的水流从肩膀滑下,片刻后又回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   星期三,因为是老爷子的寿辰,云倾顶着向经理阴阳怪气地询问,请了一天的事假。   细细想来,最近五年,她好像从未在工作时间请过这么长的假,最近一个月请的假都有过去一年的多,云倾自己想想都不好意思,也就没有在意向美佳的讥讽。   将请假单交给人事经理,云倾想到自己过去五年的工作生活,俨然就像一只拉紧了弦的陀螺,为了生活的正常进行,她只能马不停蹄地工作。   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换过几份工作,可是,她的销售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以前一个月可以卖出五套别墅的成绩,再加上后来在生活上的节俭,让她有了小小的积蓄,也因此,她能够将阳阳送到了本市最好的幼稚园,否则一学期10万的学费,哪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对比如今的自己,她心里清楚,因为傅彦彧的出现,那压在身上的担子无形之中被卸了下来。   贾富还有几天才能出院,云倾手头除了正在筹备阶段的两个项目,最近的工作任务并不多,她便早早地下了班。   自从周末那次失言,小家伙便生了气,两三天都不怎么搭理她了。   云倾便去商场买了一套乐高海盗船的玩具套装,想要借此哄好小家伙。   打车到了幼稚园,她将玩具套装拿下来,和众多家长一起站在校门口等着小家伙放学出来。   “云扬,你妈咪耶!”小胖子吴明轩眼尖地看见校门口的云倾,赶紧拽着阳阳的胳膊,兴奋地一张小脸都红了。   自从上次云扬答应自己追求他妈咪开始,吴明轩小朋友每天都会在书包里背上各种零食。有一次早上起床晚了,忘记往书包里塞零食,结果云扬当天就反悔了,居然不再支持他的表白行动。他忏悔了一下午,云扬才终于松了口,只是让他每天中午都要给他买根冰激凌才行!   现在见到漂亮阿姨,感觉前路无阻的吴明轩小朋友,瞬间斗志昂扬,看着熙校门处的漂亮阿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表白的话。   傲娇地云扬小朋友心里还憋着气呢!   他斜着眼睛看了眼校门外的妈咪,正脸也不给一个,扭开脑袋,挺着小胸脯,选了一个离妈咪最远的门走出去。   哼,他才不原谅她呢!   “阳阳!”   云倾早早地就瞧见了阳阳的小身影,见小家伙瞧也不瞧自己,绷着一张小脸,心道,这脾气还没消呢……   云倾绕过校门处蜂拥的人群,走到小家伙身边,见他气鼓鼓着小脸,站在校门边的草坪上,小家伙脚穿一双褐色小皮鞋,歪着脚后跟摩擦着脚边新冒芽的小草。   云倾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将手上的乐高玩具放到小家伙面前,轻声问:“阳阳喜欢吗?傅叔叔上次给你买的玩具,被妈咪弄丢了,今天才找到。”   见小家伙低垂着长睫,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云倾握住他有些冰凉的小手,又问了一遍:“喜不喜欢?……不喜欢,妈咪就给你换一个。”   阳阳还没来得及说不喜欢,身旁的吴明轩小朋友就凑过来,站在云倾面前,激动地帮忙回答:“云扬喜欢的!昨天张建建拿了一个小海岛船来学校玩,云扬还抢着玩呢!”   “才没有!”   被猪一样的队友出卖,阳阳气恼地朝吴明轩反击。他才不稀罕什么海岛船!   “那,妈咪把这个送给轩轩了哦?”   云倾看着小家伙僵硬的面色,将手中的玩具递给了吴明轩小朋友,吴明轩高兴地接过来,他还是第一次收到漂亮阿姨的礼物呢!海盗船他也喜欢!漂亮阿姨真了解自己!   吴明轩小朋友激动地就要表白,耳边却是一声狼嚎——   “呜呜!妈咪是坏蛋!我不要你了!”   阳阳揪着书包肩带,看着妈咪把买给自己的海盗船送给了别人,心里就更憋屈了,张着嘴,仰天就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题外话---【稍后有一更~】 ☆、153.153洗浴室门边靠着一个男人…   吴明轩抱着海盗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可是漂亮阿姨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看见云扬哭,他想递给他,可是,心里又舍不得。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云倾轻叹着将小家伙抱进怀里,一手放在他的背后,顺着他哽咽的呼吸。   “阳阳要什么,妈咪带你一起去买,好不还?”云倾亲了亲小家伙哭红的脸蛋,柔声问。   “你都不爱我了!我不要你带我去!我要太爷爷带我去买!搀”   阳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个家里,他最没有地位!   妈咪都被流氓叔叔拐跑了,只有爷爷和太爷爷疼他!他再也不要和他们在一起了!他以后就和太爷爷过!小家伙生气地拉着袖口擦了擦鼻涕悦。   “妈咪怎么会不爱阳阳呢?阳阳是妈咪的小宝贝,妈咪最爱你了!”云倾从包里拿出手帕,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轻轻地给他擦着脸上的泪痕,嗓音柔柔地哄着。   “你不原谅妈咪,妈咪的心都碎了。”   云倾用指腹轻轻地揉了揉小家伙被泪水浸过而冰凉的脸,她用掌心轻轻地捂了捂,见阳阳没有再哭,满心怜爱地将他抱进怀里,站了起来。   吴明轩小朋友经过慎重的考虑,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海盗船递过去:“云扬,这个给你。”   阳阳小手抱着云倾的脖子,小脑袋趴在云倾的肩膀上,没精打采地,也不想搭理小胖子。   云倾低头看着腿边的小孩子,吴明轩小朋友带着一副蓝色卡通框的眼镜,小脸肉嘟嘟的,和阳阳一样,剪了个西瓜头。   经常会在阳阳身边看见这个小家伙,云倾想,这大概是阳阳在幼稚园玩得最好的朋友了。看出小家伙舍不得的样子,云倾没有接过玩具,她笑着说:“这是阿姨送给轩轩的,喜欢吗?”   “嗯嗯嗯!”吴明轩小朋友狠狠地点了几下头。   待吴明轩的妈妈来接孩子,看见儿子手上的玩具,想要推辞,却无奈儿子抱着玩具不撒手,做妈妈的有些窘迫,对云倾说着谢谢。   “你把我的玩具送给别人了……”   耳边是小家伙不满的声音,脖子被他的小手用力地搂了搂,阳阳通过行动向妈咪传递着自己心里的不满!   云倾双手兜在小家伙的屁股上,有些吃力地将他朝怀里揽了揽,小家伙大哭一顿后,情绪明显有了好转。   “妈咪带你去买。”   见小家伙好不容易亲近自己,现在不管他想要什么,云倾都恨不得给他摘回来。   带着小家伙去商场买了两套玩具,看着他小脸上洋溢的笑容,云倾只觉得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堵在心头两天的疙瘩也终于消褪了。   ***   回到老宅。   云倾看见庭院里多出的两三个陌生面孔,瞬间愣在原地。   而庭院里的人也都好奇地看过来,他们提前来江城,不仅仅是因为明天是老爷子的寿辰,也是因为好奇,到底是谁收服了他们家那冷漠孤傲的傅少爷!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麂皮复古长外套,内搭浅黄羊绒衫,一双修身长裤,脚搭一双同色系的麂皮短靴,一米七的模特身高,小脸很是精致,傅暖看着看着,便疑惑地皱起眉头,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女人一手抱着玩具盒,一手牵着身旁的小萌娃。   胖嘟嘟的小家伙,一双棕灰色大眼睛闪亮闪亮的,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一张小嘴舔得水润晶莹,一点也不怕生地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傅暖看着这缩小加宽Q版的傅彦彧,突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小可爱,来,叫小姨。”傅暖快走几步,蹲在阳阳小朋友的面前,伸出食指捏了捏他那肉嘟嘟的小脸。   阳阳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甜甜地叫了声“小姨。”   “么!”   傅暖激动地将小家伙抱进怀里,在阳阳小朋友毫无防备地情况下就亲了一口!看见小家伙耳梢升起的红晕,胖嘟嘟的样子更是可爱,傅暖心痒难耐,恨不得生出爪子揉捏一把,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激荡的心情,从贴身口袋扒出一个口琴塞到阳阳手里:“这个是小姨送你的见面礼!你要是想学着吹,就来找小姨教你。”   阳阳捏着手里黑色烫金的口琴,小胖手好奇地捏了捏琴口,他还从来没有玩过这种琴呢!   傅暖见小家伙感兴趣,正准备就地坐下来给小家伙吹一曲,屁股还没落地,就被身后一双大手给拧了起来。   傅暖柳眉倒竖,有些不满地回头瞪了眼,除了单熠辰还有谁!   “你不回家吗?”   从首都跟到江城,这都到他家地盘了,何况家里长辈都在,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有些不满他在眼前碍事,赶人般地催促他赶紧回家。   单熠辰斜睨了她一眼,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比无奈,傅暖是斗不过他的,哼了声,转开眼,就跑到郁邵东身边看着他下棋。   下棋的间隙,傅彦彧抬头望过来,见小丫头还站在庭院门口,他笑着招了招手,嗓音深沉暗哑:“过来。”   眼前突然多出的三个人,分明是傅家的亲属,刚才在众人的目光审视下,她的脸已经燥红起来,听了傅彦彧的话,牵着阳阳的手便走了过去。   “诶!小嫂子,你干嘛这么听他的话!”   傅暖站在郁邵东身后,挑衅地看着对面一脸面瘫的表哥,充分地发挥着自己挑拨离间的功利,对云倾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小嫂子!我哥这种闷***脾气的人,你就不能惯着他!一定要反抗!可不能让他骑在咱们女人头上!知道吗?……”   傅暖的思教教育课还没上完,手肘便被身后的单熠辰拉住,男人一个用力,傅暖脚步不稳地就栽倒他怀里,单熠辰抱歉地对云倾说:“你被听她瞎说。”   鼻头撞得通红,傅暖抬起头来,眼睛里喷着火,咬牙切齿地在单熠辰腰间用力地拧了拧,想到他拆自己的台,犹嫌不够地伸出手指掐了掐,咧开红唇,底气十足地吼道:“你有病啊!”   “你有药。”单熠辰按在她腰间的大手恶意地动了动。   这种流氓……!   傅暖红着脸用力地将他推开,看也不看他一眼,端着小板凳坐在阳阳小朋友身边。   傅彦彧看了眼一旁玩得起劲的一大一小,他伸手将云倾拉到身边,男人一只大手执子,一只手将云倾冰凉的手捏在手中细细地摩挲。   落子后,傅彦彧目光温和地落在身旁的小女人身上,手指用力,没有让他逃脱,他笑着问:“都买了什么?”   晚上,张继去接阳阳,知道他们母子俩去逛商场,傅彦彧想到这两天云倾因为和小家伙爽约的事愧疚着,连带着看见他就生气,睡觉的时候抱都不让抱一下。   现在看着他们母子俩高高兴兴的进门,他便知道小麻烦解决了,想到今晚的福利,傅彦彧硬朗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玩具。”   这两天和他生着闷气,听到他主动地询问,云倾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人,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回道。   “没有给我买东西?嗯~”   见他回过头,再次坐直了身体,耳边还有着男人说话时的湿热,云倾状似不经意地伸手捂了捂耳朵,红着脸,小声问:“你要买什么?”   傅彦彧捏了捏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没有说话。   ***   晚上去前厅吃饭。   傅老爷子看着餐桌边围着的小辈们,一张脸都笑开了花,呵呵地胡须乱颤。   这两天,小曾孙一直都是坐在自己旁边吃饭,今天,阳阳突然坐到了云倾的身边,没有了小家伙在身旁,老爷子有些不习惯,伸手朝阳阳招了招,:“阳阳,过来太爷爷这边。”   阳阳回头看了眼妈咪,有些舍不得,不过在老爷子殷切的目光下,阳阳还是垫着小腿爬下了凳子,捧着小碗坐到了太爷爷的长椅上。   吃过饭,云倾将小家伙抱进浴室,好好地冲洗了一番,这才将他抱回床上。   在商场购物的时候,就答应了小家伙晚上和他一起睡,小家伙房间是单人床,云倾将阳阳放在大床上,用被子将小家伙裹住,见他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咕噜噜地围着自己转,心里甜甜地,就像塞满了糖,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头发,欣慰地笑了笑,这才拿着睡衣进了洗浴间。   她推门出来的时候,正准备回房,却见洗浴室的门边靠着一个男人。   ---题外话---***   【谢谢bigthree送的大红包和月票!么么哒哦!】6000+完毕,明天见~ ☆、153.154看把你折腾的   洗浴室与主卧隔了一道屏风,傅彦彧背靠着墙壁,男人身高腿长,一只腿曲起,微微抵着墙,男人指尖夹着一根烟,眼圈从他的口中吐出,一圈一圈淡淡地卷起。   云倾隔着飘渺的烟雾看着傅彦彧那张朦胧的俊脸,男人眼神下移,是毫不掩饰地炙热,他视线中的压力让云倾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正当她准备逃脱的时候,手腕被男人用力地拽住。   傅彦彧随手将烟蒂扔在脚边,刚才拿过烟的手抚上女人柔嫩白皙的脸颊,云倾朝后退了一步,却被他拉过来抵在墙上,男人指尖那薄薄的一层茧在脸上勾起摩挲,一点一点地揉捏,认真的样子仿佛不带一丝***。   卧室里,阳阳小身板仰躺在枕头上,翘着二郎腿,小脚丫一晃一晃的,电视里正放着当下流行的卡通片,云倾想要斥责傅彦彧一句,却又担心卧室里的阳阳听见了,只能毫无威慑力,又羞又恼地瞪了眼前高大的男人。   傅彦彧目光沉沉地落下来,他的视线落在眼前女人娇嫩的红唇上,粗粝的指腹纹路细细地摩挲着,云倾克制心底涌起的颤栗,压低嗓音岔开他的注意力:“水还是热的,你快去洗。”   “你就让小家伙睡房间?”   傅彦彧隔着屏风看了眼卧室,低头有些不满:“那我睡在哪?”。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云倾脸上燥热,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手臂用力就要推开。   见小丫头不回答,还想挣脱自己,傅彦彧拧了拧眉,长腿一伸就站在她的腿间,一手放在云倾的腰后,大手揽着女人挺翘地臀就朝自己胯下顶,动作粗鲁,语言却格外地在乎情理:“你说,我怎么办?”   三天没碰,眼见着母子俩和好了,傅彦彧便一直等着今晚。   小丫头洗澡的时候,他就想冲进去,无奈一旁的主卧里躺着自己的儿子,他终归还是有所顾虑,本来以为晚上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却不料小丫头今晚要抱着儿子睡搀!   “凉拌!”   云倾被他顶的小脸燥热,拧着他的胳膊就将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傅彦彧双手放进口袋,姿态闲适,幽沉的视线看着小丫头焦躁躁地奔进了卧室。   “妈咪,快过来!”阳阳看见云倾出来,赶紧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听了小家伙的呼声,云倾刚一坐在床边,就见阳阳扭着小身板钻进了怀里,云倾爱怜地伸手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   “妈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阳阳看着云倾红彤彤的脸,小家伙以为妈咪发烧了,赶紧拉着云倾的胳膊,伸出小手就要去摸。   “……妈咪是被暖气熏的。”云倾半空中截住小家伙的手,将胖乎乎的小手握住手中。   “妈咪,”阳阳说话有些犹豫,想到最近好不容易和妈咪睡一次觉,他可不想半夜再被抱回小床上了,小手揪着云倾的浴袍,皱着一张小脸,担忧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让坏叔叔抱我回房间?”   见阳阳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升起的忧郁,知道小家伙在担心什么,云倾点了点他的小鼻梁,笑着说:“妈咪今晚要抱着阳阳睡,谁都不能把阳阳抱走。”   阳阳不确定地看了眼,听见妈咪的话,知道她完全站在自己这边,小家伙立马高兴地滚到云倾怀里,拉着云倾的手,催促:“妈咪,快去关灯!”   说完,自己哧溜地滑下床,踩着脚边的男士大拖鞋就朝门口跑去。   见阳阳利落地给房门加了栓,想到那已经站在浴室里的人,云倾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瞅着小家伙爬上床。   “妈咪,快关灯!”   阳阳拉开被子,率先拱了进去,想到今晚自己终于再次重回大床,而流氓叔叔则被自己关在了门外,见妈咪关了灯,小家伙这才兴奋道:“流氓叔叔一看我们都睡觉了,肯定就没人给他开门了,他就没办法进来了!”   听出小家伙声音里的兴奋,云倾好笑地将他的手握住,放进被子里,轻声哄道:“那我们赶快睡着?”   “嗯!”   ***   傅彦彧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卧室里的灯关着。   傅彦彧微微拧了拧眉,走到床边,看着床中间那抱在一起的小小人影,在远处暗黄的廊灯光影中,只见小家伙微张着小嘴,轻轻地打了个鼾,傅彦彧难得的笑了笑,心里的邪火也按捺了下来。   男人动作轻缓地拉开一边的被子,睡在靠门的一侧。   被子里,傅彦彧长臂伸展,越过中间的小肉团,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索到女人柔软的手臂,男人长腿一勾,直接压在云倾的腿上。   随着他手上动作越来越放肆,云倾憋不住了,眼睛瞬间睁开,清明的就像刚才根本没睡着一样,她气恼地拽住在身上作乱的大手,看了眼怀中的阳阳,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压低声音吼道:“好好睡觉!”   “你没睡?”傅彦彧笑着问。   听着他嗓音里的调侃,云倾脸倏地更热了,踢了他一脚,闷闷道:“别闹了,明天爷爷寿辰,你不是还要早起。”   正当云倾提防着他还会有所动作的时候,傅彦彧却一手枕在额头上,已经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阳阳小朋友从妈咪香香软软的怀里醒来,小家伙迷怔着双眼,先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主卧!见妈咪还睡在一旁,阳阳打了个小哈欠,瞬间又软绵绵地趴回了被子。   看,没有流氓叔叔,妈咪还是自己的。   阳阳小朋友抱着云倾的胳膊,朝她的胸前挤了挤,小脸蛋蹭了蹭,觉得安心极了。   ***   今天是老爷子的寿辰,老爷子的意思是全家人一起吃个饭,团团圆圆地见个面就好。   可是,身处这样高位的人,便是自己有心不让人知道,也会有人打听着来送礼。虽然远在江城,可是来送礼的人却分毫不见少,便是江城的一些世家大户闻到了风声,从一周前,就开始找人往老宅里送礼。   看着管家放进库房里的礼品,老爷子皱着眉,哼了哼,倒也没有真的当着人的面给难堪。毕竟他身处这样的环境,不说他们是冲着他的面子来的,便是如今自己儿子傅政声坐在总参的位置,老人家也总会多些考虑。   “等明个儿过了,把这些礼都点一点,送回去。”老爷子随手翻了翻账簿,眉头紧皱,嘀咕着。   “有些是您的老战友送来的,只是一些养生品,送回去恐怕不大好。”钟伯指了指账簿上的几个人,征询着老爷子的意见。   傅老爷子将老花镜朝鼻梁上推了推,拿着放大镜细细地瞅了几眼,点了点头,道:“这些你看着办。”说完,就放下放大镜。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摘下老花镜,端起一旁的茶水,一手拿着杯盖划了划热茶,抿了一口,才问:“听说,昨个儿,傅彦彧那小子去见了什么人?”   “是柴爷,江城黑道上的老大。”   “这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傅老爷子“啪”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桌沿,一张脸拉得老长,眼睛里喷着怒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拿过靠在一旁的拐杖,用力地点了点地,就要站起来,出去教训那不听话的兔崽子!   他们傅家三代为将,如今到了兔崽子这里,他什么路不走,偏偏去沾那些肮脏的东西!虽然对他经商颇有微词,可是,老爷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也是造福全国的事,他碍不着去说。   现在倒是好了,一条道走到黑!   看样子当年真不应该心软,再丢到军营里磨砺个几年,怎么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小时候做些混混的事也就罢了,现在人都这么大了,孩子都有了,再翻身进去,他到底想干什么?!   非得气死他这个老头子!   “老爷,您慢点!”   钟伯赶紧收起账簿,跟在老爷子身后,见老爷子手臂上青筋暴露,分明是气急了,他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替小少爷解释:“您别急,说不定小少爷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这混小子能有什么事!”   老爷子跺了跺拐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   长廊上早早地挂起了祝寿的红灯笼。   因为今年寿宴都是自家人,今天赶到老宅的除了家里小辈,还给一些有着几十年交情的战友送了请帖。毕竟这个岁数的人,过一次就少一次,能见面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季连生秉着晚辈的礼数前来拜访。   傅老爷子看着眼前的晚辈,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自己的女儿,如果当初女儿能和这个晚辈顺利结婚,现在肯定生活幸福美满,怎么会那么早就走了!   唉,世事真是作弄人……   老爷子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庭院外小曾孙清脆的嗓音。   “太爷爷,生日快乐!”   阳阳一早上起床,就从书包里翻出了自己画的贺卡。   小家伙想着自己过生日最期待的就是能收到礼物,他便去问太爷爷喜欢什么,再叫妈咪帮忙买,结果太爷爷只是摸着他的脑袋,乐呵呵地说喜欢他。阳阳纠结着想了好久,太爷爷喜欢他,他又不能变一个自己出来。   有一天,阳阳看见班里的女同学送给另一个同学生日贺卡,看见另一个男同学一张脸上都乐开了花,小家伙眼前灵光一闪,也想买一个给太爷爷。   可是,贺卡上都没有他……   于是,小家伙花了两堂课的时间,买了张空白的贺卡,亲手把自己画了上去。   看见小曾孙红扑扑着一张小脸跑进来,傅老爷子紧皱了一早上的额头,瞬间就舒展开来,老爷子将放在身前的拐杖放在一边,乐呵呵地将小家伙拉到身前。   “太爷爷,这个送给你!”   阳阳就手中的贺卡递到太爷爷面前,一双棕灰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小眉毛微挑,闪着兴奋的光彩。   季连生见了,有些恍惚地以为看见了儿童时代的傅晚。   没想到小曾孙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老爷子好像第一次收到礼物一般,高兴地眼角皱纹都叠了起来,老人家慈爱地笑着接过来,没有急于打开,有些好奇地问:“阳阳送给太爷爷的是什么?”   “太爷爷不是喜欢阳阳吗?阳阳就画了一个送给你!”小家伙耳根红彤彤的,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小了些,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那太爷爷可要好好藏起来!”   傅老爷子两手捧着小贺卡,慢慢地打开,只见上面赫然一个黑漆漆的小团子,瞧不出人形来,一张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嘴巴,腮帮子鼓鼓的,好像正吃着什么东西。   “哈哈。”   见傅老笑出声,季连生也有些好奇,走进来一看,哪里看得清人,小小的一团黑影裹在一堆美食中间,倒是和小家伙肉嘟嘟的身形有些像。   “……不好看吗?”   见太爷爷和季老师都在笑,阳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扭着小手,紧张地问着,他第一次画,画了好几遍,也就这张拿得出手。   “没有,太爷爷很喜欢!”傅老爷子笑呵呵地将贺卡妥帖地收好。   阳阳见了这才放下心来,小家伙知道主屋里有一架钢琴,见季老师也在这里,便兴奋道:“太爷爷,我还会弹生日歌!季老师上次教我的!”   见小家伙看向一旁的钢琴,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钢琴上一直盖着防尘布,大概昨天钟伯打扫的时候忘了盖上,漆黑的琴身在窗外熙熙攘攘的日光下,划出了年代久远的味道。   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小家伙兴奋的面上,捏了捏手中胖乎乎的小手,看着季连生,“你带他去吧。”   季连生手指微微颤抖,他怎么会不记得这架钢琴,这是他送给傅晚的钢琴。   打开钢琴盖,洗了手,将小家伙抱上了长凳,调好音,便站在一旁看着小家伙认真地弹起来。   这首生日歌曲音简单,没有复杂的手法,对于接触钢琴没多久的阳阳来说,已经算很不错了,季连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   早上起床,云倾给阳阳洗漱好,就见他神神秘秘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卡片,跑出了小院。   整理好房间,想到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云倾赶紧朝前院走去,想要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走出小院,穿过回廊,就见前面的小花园里,有一个女人穿着大红的长裙,外面披着一件宽松的羽绒服,正背靠着假山,手里捧着一个小碗,大口大口地吃着……什么?   傅暖用汤勺满满地舀了一勺,扬起脑袋就往嘴里塞,这一抬头不要紧,她有些受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倾,冰激凌滑进了喉咙里,一阵沁凉袭来,她伸出冻得纤红的手指,想要控诉云倾的突然出现,无奈被卡住了喉咙,冰凉带来的不适感,激得她一个劲地咳嗽。   “你怎么神神秘秘的!走路都不出声么?!”   想到自己刚才窘迫的样子被她看见,傅暖便打算先发制人!   云倾红着脸想要解释,傅暖却似很大度一般地挥了挥手,自我夸赞道:“算啦!算啦!我这人就一个优点,大度!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云倾:“……”   傅暖捧着冰激凌,偷偷朝外院看了眼,没有看见单熠辰,这才松了口气,又舀了一勺,美滋滋地朝嘴里塞,舌尖滚着冰凉,斜睨了云倾一眼,含糊地调戏着:“没想到我那面瘫的表哥这么厉害,看把你折腾的!啧……啧……啧……”   语调奇怪的三声砸舌,云倾没想到小姨子会这么开放,这种话也能拿出来说,瞬间被调戏地红了脸,伸手压了压鬓角被吹起的发丝,遮掩自己的尴尬,她微微转开视线,看着通向前院的长廊,问:“……你哥,在前院?”   ---题外话---【5000+完毕,明天见~】周末加更(*^__^*) ☆、154.155“彦彧哥哥,你不记得我了?”   “一早上就出去了,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   傅暖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被傅彦彧那大黑脸给吓得没了食欲,再加上单熠辰不准她吃这不准她吃那积压起来的愤慨,看见云倾就好像找到了诉苦的对象,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他的?”   傅暖斜睨一旁的云倾,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嫂子,这么年轻,长得又漂亮,什么人不好找,非找他哥这种,怪癖嚣张不说,简直和单熠辰一样,本性霸道!   想到这里,小姑娘心里感叹,又吃了口冰淇淋,以过来人的语气对云倾进行着思想教育和熏陶工作:“我跟你说,我哥这人脾气怪的很!以前刚被我爸接回来的时候,第一天晚上就翻窗跑了,结果爬火车被发现了!也幸亏我爸发现的早,不然恐怕还得在少管所蹲几天!就这样,我哥还偷跑了几次!后来和世家子弟打架斗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惹得周边大院的人都来爷爷这里诉苦,爷爷一气之下就把他扔进了军营!悦”   傅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的有些幸灾乐祸!   这些小把柄握在手里好几年了,再不拿出来说说,她都感觉要发霉了搀!   傅暖又舀了一勺冰淇淋,甜腻腻凉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回荡,她含混地吞下去,看着一旁的小嫂子,有些不怀好意地继续抖料:“我哥这人就是仗着一张脸横行霸道!我偷偷地告诉你,以前大院里有个姑娘就因为我哥打架厉害,崇拜得不得了!哭着喊着长大了要嫁给他呢!”   “不过你不用担心!那姑娘后来被送到国外上学了!”傅暖善解人意地加了一句。   云倾:“……”   听到有关傅彦彧的精彩情史,云倾心里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听傅暖的意思,这些事应该发生在他回傅家的第一年,云倾一直都知道他性格乖张,桀骜不驯,可是,即便这样的他,在她面前,却依旧是那个做错了事会窘迫愧疚的少年。   云倾记得他所有青涩的样子,却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原来还有另一个人见过他的青涩时光,喜欢过那样的少年,她心里微微有些吃味。   “我们……”   云倾正准备说话,抬头就看见黑着一张脸站在傅暖身后的人,她吞下了要说的话,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傅暖手舞足蹈地样子。   “很好吃?”   单熠辰大手一把握住傅暖的腰,眯着眼,有些恼怒地瞪着眼前吃的津津有味的女人。   “恩!”傅暖条件反射地回复一句,腰上就被男人的大手掐了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朝云倾挤了挤颜,一把将手中的冰淇淋塞进云倾手里,回头狗腿地笑着:“你看,都是小嫂子要吃!我只是给她拿了一下!”   对上单熠辰那双暗沉深邃的眼眸,傅暖有些底气不足,感觉自己刚才的小把戏都被他瞧见了,支支吾吾地继续强调自己的清白:“真的,我就是帮忙拿一下!不信,你问小嫂子!我就偷偷吃了一口……”   云倾:“……”   看着眼前服帖的小姨子,好像看见了一只浑身炸毛的小刺猬瞬间收回了全身的菱角,云倾眼睛里泛起笑意,识趣地捧着手里的冰淇淋小碗,和他们道别:“我先去前面看看。”   “诶……”   傅暖的眼睛盯着云倾手上的冰淇淋,有些不舍地想要叫住她。她是打算将单熠辰打发了,再从小嫂子那里拿过来的呢!   “啊!你干什么!”   屁股上被男人的大手拍了一记,眼前没有别人了,傅暖立刻发起飙来!   穿着高跟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单熠辰的脚上,手上用力将他推开,傅暖抱着胳膊,柳眉倒竖,站在一旁,语气里多了份嫌弃:“你单大公子爱去哪儿去哪儿!跑我跟前发什么神经!现在也没有外人,你爱干嘛干嘛!咱们俩也别装恩爱了!瘆的慌!”   说完甩手就要走。   不知道小丫头最近怎么回事,和他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单熠辰眉头紧皱,有些烦躁地伸手将傅暖拽到跟前,压制着心里的烦躁,嗓音沉缓地问:“最近怎么回事,老是和我发脾气?”   傅暖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在单熠辰看来多了丝嘲讽的意味,他眼睛眯了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以为他在闹小孩子脾气,伸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丝,无奈又好笑地说:“都多大的人了,和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嗯~?”尾音带着宠溺。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惹到了傅暖,她恼怒地伸手将他勒在胳膊上的大手用力地拨下来,抱着手臂退开一步远的距离,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单熠辰,声音也冷了下来:“也对,毕竟我也不是18岁的小姑娘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黑色羽绒服下红色的裙摆,细白纤长的小腿腕,配上一双大红的高跟鞋,整个人欣长窈窕,显得别样生姿。   单熠辰正准备跟上去,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烦躁地拿出来,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神情一凛,看了眼远去的傅暖,这才接通电话。   “什么事?”声音不复温和,冰冷地让人直坠冰窖。   安静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微弱的女声:“……单先生,谢谢您一直帮助我们母女俩,我……”   “需要多少?”单熠辰不想废话,冷声问。   “……100万。”   “知道了。”   挂断电话前,单熠辰想到那个眼睛黑漆漆瘦小的女孩,终归是不忍心,语气缓了缓,道:“上次我说过的抚养协议,你再好好想一想。”   挂断电话,单熠辰揉了揉眉心,最近糟心事真是多!   ***   若不是昨晚饭局上碰见了柴峙行,人称江城柴爷,傅彦彧可能还不知道原来这人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他知道那人在国内有一些势力,却不知道这柴峙行和他能挂上钩。   此刻,两人正在云会所的顶层包厢,榻榻米之上,两人分头而坐,有着几分较量的意味。   柴峙行五六十岁的年龄,鬓角已然发白,一只手稳稳地端着茶杯,另一只手的衣袖垂着,扭曲的形状,能够看出里面空空地,什么都没有。   柴峙行一双锐利的双眼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对面的年轻人,相貌和顾行瑞有着五六分相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人都透着一股子寒意,若不是顾行瑞前几天打电话来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原来除了顾流笙,他还有一个儿子。   想到顾行瑞的嘱咐,柴峙行眉头紧皱,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家族观念来说,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残忍!都说虎毒不食子!顾行瑞这个外国人俨然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为了家族的发展,可比他们要残忍得多了!   对眼前的年轻人,柴峙行多少有些了解,年纪轻轻就一手创办了泰禾财团,莫说背后有傅家的支持,便是他的能力恐怕也是这年轻一辈中少有的,否则,怎么会四两拨千斤地将那么大的应式家族给吞并了。如此想想,便能猜出几分顾行瑞的想法了。   “顾先生的意思是让你来接管他在国内的所有事务,不知道你这边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可以通知各区的一把手都过来碰碰头,大家都见一面。”   柴峙行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润了润后,继续道:“顾先生最近身体不好,临终前也希望你尽早接管,抓紧时间熟悉起来。”   这些话是顾行瑞特意嘱咐的,虽然只见过一次,他却一眼看出了自己这个儿子外冷心热,对亲人尤其如此。虽然自己三十多年对他不管不顾,可是,顾行瑞却笃信,一旦这个儿子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心里的警铃大概会放下来。   傅彦彧一脸讳莫如深,得知顾行瑞要将国内这一大块肥肉市场拱手让给自己,他心里有几分诧异,随即嗤笑一声。   傅彦彧将茶杯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沿,他看着眼前的推拉门,半晌后才道:“既然如此,你就让他好好养着,少一些算计,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说完,也不等柴峙行的回答,站起身,拿过一边的外套,说了声还有事,便伸手将门推开,走了出去。   ***   晚上,老宅里的大红灯笼都点上了,灯笼上印着喜庆的‘寿’字,在晚风中一摇三摆地,悠悠荡荡,闲情雅致,别有一丝新年阖家团聚的意境。   傅彦彧去周边城市的一个大项目上视察了一番,天黑的时候才堪堪赶回来。   进门的时候,老爷子正站在前厅和刚到的老战友握手言欢,喜笑颜颜的,老爷子一手牵着身穿红色喜庆小棉袄的小曾孙,听到老战友羡慕他四世同堂的福分时,老爷子更是乐得一口牙都合不拢了,慈爱地摸了摸阳阳的小脑袋瓜。   一抬头,老爷子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傅彦彧,老爷子一想到他最近干的好事,一肚子火瞬间就升了起来,想要将他拧过来教训两句,却又碍于眼前的场合不对,只能虎着脸,气鼓鼓地吹了吹白胡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毕竟这几年,小兔崽子还从来没有亲自给自己做过寿,老爷子在寿辰上看见这小孙子,心里还是多了几分欣慰。   “你怎么才回来?”   身后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身体,云倾被吓住了,惊吓地转过身,随即熟悉的气味将她包围,她伸手推拒的力道不由得小了些,软软地搭在傅彦彧的胸前,抬头看着他,小声问。   “办了点事。”傅彦彧眸中带笑,一只大手放在云倾的腰眼,细细地摩挲,低声问:“今天累不累?”   傅彦彧看了眼周围的布景,还有大厅内大大小小的七八个圆桌,每个桌上都铺着白色的蕾丝桌布,每个桌面上都摆放着几盘水果和几瓶啤酒,这些大概是依着老爷子的喜好来布置的,傅彦彧收回目光,一手握住云倾的小手,体贴地揉捏着。   云倾看了眼周围,见有人看过来,赶紧红着脸转开了视线,小声地回答:“不累。还有一会儿才开始,你要不要去歇歇?”   “那我们一起歇会儿。”   傅彦彧嗓音中带着笑意,宠溺地刮了刮云倾的小鼻子,有力的手指握住她就要朝内院走去。   “傅……彦彧哥哥?!”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随即听见女人高跟鞋‘蹭蹭蹭’踩着地板奔过来的声音,“彦彧哥哥,真的是你!”   惊喜到不可思议!单亚楠一手拉着长裙下摆,一手捂着胸口,瞪大着一双水灵灵的双眼,惊喜地不能自抑!她没想到回国后,这么快就能见到傅彦彧!   傅彦彧皱眉,握住云倾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朝身边揽了揽,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陌生,显然没有瞧出这是哪一号人物。   云倾站在傅彦彧身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漂亮女人,她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染着恣意飞扬的葡萄红,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大红的口红妖冶而妩媚,云倾看着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红唇紧抿,没有说话。   “彦彧哥哥,你不记得我了?!”   单亚楠一双大眼神里噙着泪,泫然欲滴的样子,伤心地看着傅彦彧,仿佛在埋怨他的忘恩负义,不讲风情。   傅彦彧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自导自演的女人,想说一声‘神经病’,却碍于场合,没能说出口。   单亚楠一脸痴汉的表情望着傅彦彧,男人剑眉星目,刀削般的俊朗容颜,man得简直不要不要的!她在国外交过几个男朋友,都是属于这一型,她也总会暗地里拿出来比较,那还,她自以为自己是初恋情结作怪。   现在,单亚楠陶醉地看着眼前面色阴沉,隐隐露出不快的男人,她只感觉自己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好像揣了个发情的小兔子!   单亚楠正准备提醒她的彦彧哥哥,她就是10年前那个想要嫁给他的小女孩!   可是,正当她准备向傅彦彧长诉相思苦的时候,眼光一闪,这才发现了傅彦彧身旁正紧贴着一个女人!   单亚楠目光瞬间凌厉起来,她视线下移,这才发现了两人握在一起的大手,目光微微眯了眯,掩去眼里的狠戾,再次抬起头来,她眼中恢复了清澈盎然的笑意,她笑着问云倾:“这位漂亮的小姐,我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云倾自然听出了她话里暗暗的嘲讽,她连她是哪一号人都不知道,哪里谈什么见过。   面对情敌,云倾也不是软柿子,心里腹排的再多,她面上也能保持和煦的笑意,云倾看着眼前分明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人,面上露出几分羞涩,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傅彦彧,有几分责怪的意思,轻声回答:“抱歉!他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   单亚楠被顶的通红了脸,眼前的女人一脸纯良无害的样子,她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单亚楠眼中闪过一抹恼意,她看着眼前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只觉得眼前这女人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她今天穿了一身低胸的晚礼服,肩上搭着一件披肩,她拉了拉衣襟,在云倾的目光下,刻意挺了挺胸脯!斜着眼,有些不屑地看着眼前女人比自己小一两个size的胸部,骄傲地转开脸,视线落在傅彦彧身上又恢复了软绵绵天真无害的模样。   眼前是单亚楠刻意露出的那一堆波涛汹涌的风光,傅彦彧却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因为他感觉到身旁的小丫头居然当着外人的面主动地朝自己靠了靠,他眼里闪过惊喜,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傅彦彧伸手捂了捂小丫头被吹红的小脸,男人大手的掌心纹路划过她脸上细嫩的皮肤,不带一丝***,傅彦彧微微低着头,伸手将小丫头的下巴抬起来,,也不在乎有旁人在场,将云倾的大衣领口拢了拢,笑容里宠溺的味道十足,他问:“冷了?”    ☆、155.156“你怎么来了?”   傅彦彧伸手捂了捂小丫头被吹红的小脸,男人大手的掌心纹路划过她脸上细嫩的皮肤,不带一丝***,傅彦彧微微低着头,伸手将小丫头的下巴抬起来,也不在乎有旁人在场,将云倾的大衣领口拢了拢,笑容里宠溺的味道十足,他问:“冷了?”   说完,傅彦彧将搭在手臂上的大衣展开,体贴地披到小丫头的肩上,顺手还将她朝怀中拢了拢。   而一旁身穿单薄露膝晚礼服的单亚楠,看着傅彦彧对另一个女人满眼的珍视,单亚楠突然觉得这天似乎更冷了!她将打开的披肩朝胸前拢了拢,瑟瑟发抖地遮去了胸前的波涛。   “彦彧哥哥,她是谁呀?你干嘛要把衣服给她穿?”   单亚楠瞪了云倾一眼,有些不满地嘟起嘴,睁着迷怔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问着傅彦彧,仿佛自己被欺负了一般。   傅彦彧视线没有给到她一分一毫,他拦着云倾的肩膀就要回房休息。   单亚楠见他要走,唯恐现在让他走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赶紧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拽住傅彦彧的另一只手臂,她正要说话,整个人却被一股大力拉得朝后踉跄一步。   手臂上被勒得生疼,脚跟好不容易站稳,单亚楠立刻回头,一双妙目圆瞪,恼羞成怒地想要将这个打扰自己好事的人大骂一顿。待看到男子一双清凉的面容,单亚楠有些怨愤地瞪着单一泽,眉头紧蹙,道:“你怎么来了?”   单一泽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双手抄在裤袋里,闲闲地瞥了她一眼。   他对这个姐姐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全身的大小姐脾气不说,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装嫩,想让人把她当成公主般的对待。单一泽看着她这一身碎花绿的晚礼服,不耐地撇开视线,看着对面的两人,形式化地向傅彦彧介绍着单亚楠:“这是二姐。”   听了单一泽的介绍,傅彦彧这才将目光从单亚楠的面上滑过,似乎想要加深辨识度,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显18岁穿着打扮的女人,本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孩,却不料她居然是单一泽的姐姐。若没有记错,单家这个女儿应该快30岁了……   单亚楠听到小弟介绍着自己,又见男人的目光深沉地望过来,瞬间热血澎湃地挺了挺胸脯,扭到的小腿站得更笔直了些。她伸手,激动地介绍着:“我是单亚楠,小三的姐姐,我们以前在傅叔叔家见过的!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时说要嫁给你,可不是开玩笑……”   单亚楠还想大诉钟情,却被单一泽打断搀。   单一泽看着对面神情隐隐露出不快的傅彦彧,好笑地看了眼自己那只知道花痴的二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果断地打断她倒贴的行为,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别做梦了!母亲正到处找你,赶紧过去吧!”   刚才还感激这个弟弟让自己和傅彦彧说了话,可是一转眼就拆自己的台子,单亚楠有些放不下面子,一张脸气得通红!她想要拿出姐姐的威严来教训他一番,可是,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孤僻奇怪的性子,比之大哥更让她觉得难以亲近,只是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准备继续向傅彦彧继续推销推销自己。   单一泽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个二姐恐怕是不的目的誓不罢休了,也不看看场合!   他眯着眼看了眼乖乖站在傅彦彧身旁的云倾,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是沉得住气,仿佛没有看见另一个女人正对着她的男人求爱一般,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无害又懵懂地看着。   单一泽哼了一声,见不得单亚楠一脸白痴的模样,不耐烦地扯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拖着她就朝外走去。   单亚楠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平时两人虽然很少说话,可也没有坏到这个地步,居然当着外人的面给她难堪!单亚楠越想越生气!   尤其是看见自己惦记了几年的男人,居然有了别的女人,她心里积压的不满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再加上手臂被拽得生疼,单亚楠自由的一只手掐住单一泽的手臂,恶狠狠地威胁:“你快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跟妈妈说你不相亲,是因为你不喜欢女人!”   单一泽猛地站住,手臂用力一甩,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嫌恶地瞪了一眼,讥笑道:“你还真当你自己是18岁的小姑娘!也不看看你如今这幅打扮,什么年龄过什么样的生活,以前他看不上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指望他能喜欢你?!”   “你!”被自己弟弟这样评头论足,单亚楠再不想跟他吵架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反击:“他喜不喜欢我都是我的事!他不喜欢,我也能叫他喜欢!”   “哼!”   单一泽双手放进裤袋,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冷声,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美梦:“你的梦也做了十多年了,可惜,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说完,看也不看单亚楠,转身就走。   单亚楠气鼓鼓地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不屑地哼了声!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还想着管她,也不看看自己毛长齐没长齐!   单亚楠朝大厅里看了一眼,见母亲正和一个中年妇女聊得欢快,时不时地拿着手机给对方看,单亚楠眉头一皱,想起前几天母亲说过,要给她介绍对象来着,前几天还觉得OK的事,现在遇见了傅彦彧,她没想到多年后第一次相遇,这号男人居然一点都没变,仿佛更帅了些!她第一眼就陷了进去!现在,不论母亲想要给她介绍什么样的人,她都提不起半分兴趣来。   抖了抖肩上的披肩,单亚楠扬了扬下巴,表情孤傲地朝花园走去。   等她再次返回花园,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傅彦彧的身影,单亚楠心情失落地看着眼前的一汪池水,想到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她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小姑娘倒是年轻!   不过,她单亚楠是谁!她可是单家的孙女!有多少人的家室能比得过她!她就不信,到时候,他傅彦彧能舍了她,去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单亚楠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手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女人眼中滑过一抹狠戾!   ***   晚宴开始的时候,傅彦彧才拉着云倾的手走出来。   小手被男人的大手拽住,云倾手指微微用力,掐了掐他的掌心,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反而激得那只大手握得更用力了些。   想到刚才在房间里被他抓着欺负,云倾心里就来气!   本来看他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体劳累,想要放洗澡水让他泡泡澡,刚从柜子里拿了精油,身后就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   后果就是,她连着精油瓶都被男人抛进了水里!   她挣扎着想出来,却被他挤在池子里逃脱不得!那本该疲劳到要睡着的人,却好像一点也不累,精神抖擞的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回又一回。   可恨的是,当她裹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从水池里捞回那花了大几千,还没用过几次的精油,却悲催地发现瓶子里已经灌满了水!   云倾看着身前这个罪魁祸首!仿佛还能闻见他满身的玫瑰花香!   傅彦彧突然回头看向身后的小丫头,只见她红着一张脸,鼓着小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恼怒地瞪着自己,以为刚才欺负的很了,傅彦彧满身舒畅,眸中带着笑意,压低嗓音,关切地问着:“现在还疼?”   云倾瞪着他,猛然听见他低头问话,懵了懵,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脸燥热的都要燃烧起来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趁他不备,甩开他的手就抢先一步离开。   傅彦彧捏了捏手指,仿佛指尖依旧能触到小丫头那柔滑的小手,他扬眉看着云倾气鼓鼓地朝前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大红的灯笼下,独属于男人的硬朗面容多了几许柔和。   ***   阳阳跟在太爷爷身边转悠了半晌,只要有大人看见自己都会递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包,或者小镯子,小玩意什么的,大人们都说不值钱,太爷爷也笑着让他手下。于是乎,大人们送得开心,小家伙收的高兴!   阳阳又转了一圈,一张小嘴都笑成了元宝形,口袋里沉沉的,小家伙感觉身上揣得有点多了,便想着先溜回房间放起来,换件口袋大点的衣服再出来收礼物。   于是,小家伙在傅老爷子身旁捂着小肚子,喊着要尿尿,便先开溜了。   阳阳小手按在口袋上,唯恐什么小玩意掉了出来,捧着两个口袋,小心翼翼地朝后院挪去。   “嘭——!”   回廊上挂着红灯笼,一摇三摆的,阳阳一心一意地低着头看着口袋,却不料和前面拐角走出来的人撞上了!   “哎呦喂!有没有长眼睛啊?!这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走路的?!”   “怎么又是你!”   贾母定睛看着,想要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撞到了自己,她扶住一边的圆柱,稳住自己体格富态的身体,低头就看见坐在地上的小孩,再细细一看,只见他的口袋里掉出来一大串项链,镯子,还有大大小小一些金银珠宝,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东西,哪里是这种小屁孩能买的到的!   贾母不淡定了!   “你,从哪里偷得东西?!”贾母伸出带着几个鹅蛋钻戒的手指,直戳到阳阳的额头上。   阳阳白了眼前的妇人一眼,不屑地嘀咕一声‘肥婆!’,小手撑着地,避开她的手指,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朝贾母翻了个白眼,低头,撅着屁股就捡着地上的小礼物。   这些可都是要入他的宝贝库的!可不能丢了!   “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礼貌?!”   见小孩子屁股对着自己,贾母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声音更更大了些,转了转手指上的鹅蛋钻戒,气红了脸,声音尖细地恐吓着:“现在的社会真的是什么人都有!这么小的孩子就教着偷东西,还偷得心安理得!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把你抓走!你这种小孩,就是从小欠管教!”   说完,故意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斜睨了一眼那明显有些害怕的小孩,哼笑一声,手机开了外放,滴滴滴地播着电话。   “谁说我偷东西了!”   阳阳本不想和她说话,可是,无奈眼前这个肥婆一直播弄是非!小家伙抓起地上的金镯子就站起身来,小脸气的红通通的,双目圆瞪,小胸脯也气的一鼓一鼓的,小手紧握成拳,想要扑上去打她一顿才解气!   贾母看着眼前小孩气红的一双棕灰色眼睛,若不是这双特别的眼睛,她倒真的不会留意到曾经撞过自己的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长得胖嘟嘟的,可爱又漂亮,大概是气场不和,贾母看着他的样子就喜欢不起来。   “这些东西不是你偷的,难道是它们自己跑进你的口袋?!”贾母明显不信,眼神讥讽,鄙夷的神态,仿佛看着一个下等平民家的孩子。心道,穷人就是穷人,都改不了自己骨子里的穷酸本性!   “是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送我的!”   阳阳气鼓鼓地反驳!他才没有偷东西!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说喜欢他,才送给他的!眼前这个肥婆一看就不是好人!居然冤枉他!小家伙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哼!送你的才怪!你是哪家的孩子?谁会送给你一个穷酸鬼!”   见小孩子张着嘴,无话可说的样子,贾母得意地拿出手机就要拨通电话,阳阳顶着她的动作,想到待会有警察来抓自己,还是吓得小脸卡白卡白的,惊恐地瞪大着眼睛看着贾母的动作。   “哎呦喂!要死啊你!你知不知道你撞了谁?!我不和你计较,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我今天就让警察抓你去少管所,蹲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   贾母被撞得跌坐在地上,她伸手捂着泛疼的肚子,那被小孩脑袋顶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贾母也顾不得形象了,坐在地上就要将跌倒在一旁的阳阳扯过来。   贾母大手拧住阳阳的衣领,不顾小家伙用力的挣脱,扬起手臂就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她犹不解气的想要再甩上一巴掌,胸前却被小家伙猛地踢上一脚。   阳阳挣脱贾母的手臂,胖墩墩的小身子连滚带爬躲到一边。   贾母被踢得倒在地上,她今天就和这小鬼耗上了!她不把他送去少管所,她就不信季!   “伯母,您这是怎么了?”   单亚楠从花园里走出来,突然看见贾母躺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贾母这是做什么?   听见身后走进的脚步声,贾母赶紧收起了面上的愤怒,她手肘撑着地就要爬起来,单亚楠却是懂事地快走几步,手掌轻轻地托着贾母的手臂,很有大家闺秀风仪地从手包里拿出手帕,微弯着腰,轻轻地将贾母背后的灰层都拍掉。   贾母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小孩,见单亚楠这小姑娘体贴的动作,贾母那张怨怒的脸上瞬间恢复了富太太的宽容大度,她拉过单亚楠白嫩的小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拍了拍,脸上带着笑意,很是满意地说:“伯母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小丫头!出生名门,又是大家闺秀,以后的小孩子肯定懂事又礼貌!怎么也不会像这种出生低贱的小孩,见识短浅!”   听着贾母的夸赞,单亚楠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心里却生出几丝讥讽,她还真以为刚才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是……?”   单亚楠顺着贾母的手指看向躲在圆柱后的小孩,她眸光微微一闪,眼里多了份算计。   可能贾母刚进门,还不知道这个小孩是谁,可是,早到一步的她,却是见着了傅老爷子领着这小子满屋子吆喝的样子,仿佛得了宝贝一般地喜爱着。   单亚楠看着小孩子那一双棕灰色的大眼睛,想到刚才听到女眷们议论的话,怪不得这小孩和傅彦彧那么像,原来,他们是父子!   单亚楠心里闪过浓浓的嫉妒,她嫉妒给傅彦彧生小孩的女人,她想,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小孩,所以他才会格外地看待?   ---题外话---*****   【谢谢Bigthree、zhizhi145送的月票!狂么~!】5000+完毕,明天恢复6000+!周末加更~ ☆、157.157“不关亚楠的事”   单亚楠心里闪过浓浓的嫉妒,她嫉妒给傅彦彧生小孩的女人,她想,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小孩,所以他才会格外地看待?   单亚楠看着眼前的小孩,突然轻笑着问贾母:“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   “哼!不过就是一个小偷!”贾母眼睛里喷着火,恶狠狠地看着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孩悦。   “小偷?!”   单亚楠似乎被惊吓到了,伸手掩在嘴巴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贾母,仿佛在寻得她的认证。   贾母伸手宽慰地拍了拍单亚楠的手,随即有些不屑地哼了声,道:“这傅家老宅长期没什么人住,连贼都给惦记上了!只是没想到,傅家好歹也是军人世家,自己家的安防都做的这么差,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就连这个时候,小毛贼都敢来偷东西,你说说,这傅家是不是真的没落了……”   “……那您打算怎么办?放这个小孩走吗?”单亚楠好心地提醒着。   贾母收住话头,看着眼前孤立无援的小孩,她心里冒出一股子得意来,现在她身旁可还有单家姑娘帮衬,今天这事,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了了!   阳阳小手紧紧地捧着两口袋的宝贝,刚才被扇了一巴掌,现在冷风吹到脸上,生疼生疼的,看着那老巫婆又拿出电话,小家伙棕灰色的瞳仁紧缩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老巫婆的动作搀.   老巫婆旁边还站着一个帮手,阳阳现在不敢像刚才那样轻举妄动了。   他看着老巫婆开始说话,想到待会就有警察来抓自己,小家伙惊吓地来不及多想,捧着口袋,就想从另一条路上逃跑。   单亚楠目光紧紧地盯着小家伙的神色,见他眼睛飘向另一边的廊桥,手臂好似无意地抬起来,揽了揽披肩。   贾母被这么一撞,回过头来,就见这小毛贼居然想偷溜,赶紧伸出胖胖的手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朝上拧了拧,发出如容嬷嬷般一般恶狠狠的嗓音:“还想跑?!”   “你放开我!”   衣领勒住了脖子,阳阳一张小脸被卡得通红,伸手就朝贾母的手上抓。   “哎呦!你个小毛贼!”   手背被抓的生疼,有的被拉出血痕,贾母一肚子的火瞬间冲到了头顶,手指更用力地将这小毛贼提了起来,动手就要朝一旁的花池里扔。   “你在干什么?!”   云倾羞红的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   她没想到在傅家老宅里,居然还有人对阳阳做出这样的事!眼前这个疯女人是谁?!云倾来不及看,脚步生风地从方形拱门穿过,一边跑,一边紧张地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儿子,唯恐这疯女人一松手,阳阳就会掉进花池里。   “呵!我说是这小毛贼怎么这么大胆呢?!原来还有一个更爱钱的妈!”   贾母看着跑到眼前来的女人,这不是儿子说的‘女朋友’吗?!怎么出现在了傅家?这小毛贼又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贾母心里兜兜绕绕想了一圈,便觉得眼前这女人十有八   九是骗了自己的儿子!   她那新纹的眉毛皱了起来,手指有些吃力地拧着手上的小毛贼,语气强势,多了些审问的意味:“这小毛贼和你是什么关系?”   哪里有什么小毛贼?!   云倾紧张地想要越过单亚楠,将阳阳从贾母手上抢过来,却被单亚楠伸手挡住,只听她声音冷冰冰地,贴着云倾的耳朵小声诅咒:“你说,如果这小孩不见了,彦彧哥哥还会不会喜欢你?”   “你——?!”   单亚楠站着了身子,那毒蛇般冰冷又恶毒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云倾心里猛地一哆嗦,她紧张地看着贾母手上的儿子,只见她那一双手哆哆嗦嗦,仿佛下一秒就会松开。   云倾伸手猛地推开身旁的单亚楠,就要从贾母手上抢过阳阳。   单亚楠被撞的身体一歪,好像是本能反应一般,伸手就拽住了贾母的胳膊,贾母被拽得晃了晃,不堪重负的左手瞬间就松开了。   “啊!”阳阳吓得大叫一声!   只见一个黑影刮过,阳阳下降的身体猛地被人往上提了提,顿在半空中。   小家伙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惊恐,他抬头看着上面拉住自己胳膊的人,看见流氓叔叔沉着一张脸,阳阳心里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劫后余生而放松了全身紧绷的情绪,看着流氓叔叔,“哇哇哇”地就大哭起来!   傅彦彧伸手将阳阳提了起来,男人一只手臂托着小家伙的屁股,脖子被小家伙伸手抱住,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流进了他的脖颈,傅彦彧难得地伸手拍了拍小家伙一抽一抽的肩膀。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来自季家,一个来自单家,傅彦彧眯了眯眼,那双棕灰色的眸子深沉如海,透着冷冽的光。他目光冷厉地盯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单家孙女,寒着声问:“怎么回事?”   单亚楠没想到他这么快出现,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抓着贾母的动作,听到傅彦彧问话,一时嗫喏地不敢吭声,低头捻着手帕。   “不关亚楠的事!”   贾母很是仗义地向前迈出一步,怎么说她都是长辈,眼前这个年轻人以前从未见过,不过看他衣着华贵,就是站在眼前也能感觉到那满身的矜贵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   贾母对世家子弟都有着很好的偏见,在她的认知里,他们这些上流圈子里的人,家庭自是不用说的,教养和见识都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家庭的熏陶,再怎么差劲也不是平民百姓能比的上的。   看着眼前成熟出众的年轻人,贾母目光嫌弃地撇了眼巴巴地站在傅彦彧身旁的女人,心里嗤笑一声:“真是见钱眼开!什么人都想勾搭!她回去一定要给儿子好好洗洗脑!怎么看上这种势利的女人!”   贾母转头看向眼前神色隐隐露出不快的男人,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和这种穷酸女人沾了边,遂,摆出上流圈子里女人们八卦的口吻,指着傅彦彧怀里的小孩,道:“你是心地好,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做了什么。这个小毛贼咧,偷了东西不承认不说,还打人!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手被他抓的!……”   贾母朝傅彦彧面前伸手,扒着衣袖,力证自己刚才说的都是事实。   心地好?   这还是傅彦彧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论他,听到贾母一口一个‘小毛贼’,云倾咽不下这口气!   她刚才给阳阳擦脸,就看见了小家伙脸上浮肿起来的一道巴掌印!   这是她的孩子,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打一下,却在这老女人这里吃了亏!   刚才,云倾心里还因为贾富的原因而多有顾虑,眼下,她只觉得这一巴掌仿佛打在她的脸上,疼在她的心里!   云倾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下,握住他的小手,抬头看着对面颐指气使的贾母,她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如缀了寒冰一般,毫不留情地打断贾母滔滔不绝地控诉:“您哪只眼睛看见他偷东西了?”   猛地被打断,贾母一双眼睛微突,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说话的时候,居然被眼前的黄毛丫头打断!   不等贾母说话,云倾视线凉凉地越过单亚楠,盯着贾母道:“若不是尊您一声长辈,你打他的一巴掌,我也会毫不留情地还回去!”   “你还有理了你?!”   被眼前的女人反击地一愣一愣的,贾母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更生气了!这黄毛丫头以为自己是谁?!居然这样和她说话!   “孩子养成这样,我估计你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云倾被气的还想反击,手臂却被傅彦彧拉着朝后拽了拽,只听头顶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贾夫人,您刚才的行为已经涉嫌侮辱和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将面临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当然,如果您能找季老说说情,可能只需要拘留几天。”   看着贾母膛目结舌的样子,傅彦彧眼中闪过一缕不屑,耳边是小家伙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的声音,想到小家伙脸上浮肿的巴掌印,傅彦彧眸光寒如无底之渊,看着贾母道:“还有一点我想有必要提醒您,您口中的小毛贼是我儿子,他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他什么。便是他荷包里的东西,您如果也想要一份,我就让助理给您备一份。”   ---题外话---————首发————   【傅先生没有发怒是鉴于场合不对,不过他可不是软柿子,早晚的事儿~~】阳阳第一次听到傅先生亲口说“他是我儿子!”小家伙心里怎么想……?还有一更~ ☆、158.158干嘛还跑?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   傅彦彧的一席话,将贾母雷得外焦里嫩的!   他刚才说了什么?!   这小毛贼是他的儿子?!   她会要他荷包里的东西?!   他当他们贾家没钱了!要饭呢?!   贾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是,当她的目光对上眼前年轻人的眼睛时,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年轻人也是一双棕灰色的眼睛搀!   大红的灯笼下,朦朦胧胧的灯光打在人的脸上,贾母知道自己看岔了眼,她现在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想要反驳,却又慎于年轻人刚才那一番关于坐牢的话,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贾母提防地看了一眼,担心自己下一句话就成了什么把柄,说不定到时候还背了暗亏。   傅彦彧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两人的去路,男人一动不动,面色阴沉,隐在光影里,看不出任何表情来,一双眼睛阴鸷冷漠地看着眼前做贼心虚的两个人。   单亚楠感觉到周围温度又降低了几度,手臂紧紧地抱在一起,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有过片刻的停留,若是换做刚才,她肯定激动地要跑上去抱住他;可是,现在她却一动不敢动,低着头,脚步朝贾母身后挪了挪。   贾母站在前面,手指捏着包,也有些紧张,毕竟现在的形势和刚才不一样,刚才只需要面对一个小孩,她掰掰手指就能搞定。   眼下的情形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大块头的年轻人一看就是个不是好惹的主!她们现在两个女人站在这里,四周不见人影,势单力薄孤立无援的,听着里面升起的欢声笑语,只想赶紧回到人群中。   “亚楠,我们走!”   贾母有些底气不足地哼了声,大声地叫着一旁的单亚楠,狐假虎威的瞪了眼傅彦彧,保持着贵妇的势头,兜了个圈,从另一条的回廊上朝前厅走去。   “你怎么让她们走了!”   云倾想到阳阳小脸蛋上的那一巴掌,心里隐隐不快。虽然知道她们都不是好惹的人家,可是,欺负到自己孩子的头上,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都淡定不了。   何况,她的孩子有什么错?!   “阳阳,妈咪抱。”   云倾嗓音柔和,放缓了语调,伸手握住小家伙圈在男人脖子上的小手,从傅彦彧怀里将阳阳抱过来。   小心翼翼地托着小家伙的屁股,看着那肿得越来越高的巴掌印,云倾恼怒地瞪了眼眼前的男人,有些埋怨他不应该那么容易就放跑她们,可是不让她们走,她又能做什么呢……   “你先出去,我带阳阳回房间上点药。”说完,云倾就抱着阳阳朝来时的路返回。   ***   经过刚才的事,阳阳明显沉默了很多。   一路上被云倾抱着,若是换做往常,能享受这种福利,小家伙早就高兴地蹦跶起来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心里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阳阳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若不是流氓叔叔及时赶到,自己就会掉进水里,而妈咪说不定也会被她们欺负。   他想要做一个男子汉,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妈咪!   可是,现在的他,连她们的一只手指都斗不过……   阳阳沮丧地趴在云倾的肩头,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流氓叔叔,身材高大魁梧,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动手,都可以将那两个可恶的女人吓跑。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羡慕来,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也能变得这么高大!   以后,只要有人敢欺负他,他就拿拳头揍死他们!   “妈咪,我想去学武。”   耳边是孩子湿湿的嗓音,听了阳阳的话,云倾心里一酸,今天的事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云倾手臂用力,将小家伙又朝怀里揽紧了些,试探着轻声问:“阳阳为什么想学武了?”   脖子上被圈紧了些,紧接着听见小家伙闷闷地嗓音:“我想要和……流氓叔叔一样强壮!以后就能保护自己,保护妈咪!”   “你喜欢……傅叔叔吗?”云倾试探着问。   阳阳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想到刚才流氓叔叔说的那句话‘他是我儿子。’,虽然身边一直都有人时不时地说起,阳阳心里也起了怀疑。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亲耳听到。   阳阳不知道流氓叔叔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这句话在他的心里卷起了一层浪花,那一瞬间,流氓叔叔强大到就好像是他心目中那个一直神往的爸爸!有强大有力的臂膀,有宽厚的肩膀,能给他遮风挡雨,还能够保护他和妈咪!   阳阳小脑袋蹭了蹭妈咪的脖颈,小声问:“流氓叔叔,是……爸爸吗?”   云倾呼吸一滞,脚步顿了顿。   即便现在傅彦彧就在他们身边,云倾也没有明确地向阳阳提起过这个敏感的话题,她撒了五年的谎,如今真相突兀地摆在了眼前,她不知道怎么和孩子说,怎么告诉他‘傅叔叔就是爸爸’……   云倾没想到,这个真相最后是由阳阳亲口来问自己的。   想到阳阳和那人最近以来的相处情况,云倾有些不确定小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试探地问:“阳阳想要傅叔叔做爸爸吗?”   云倾有些紧张地等着,结果,又是半天没有回应。   脖子上却被阳阳用力地抱住,云倾心下莫名地一松,侧头吻了吻小家伙的脸,问:“那让傅叔叔做爸爸,好不好?”   直到云倾抱着小家伙回到房间,才听见他闷闷地一声“嗯。”   ***   傅彦彧看着小丫头抱着孩子离开的身影,男人一只大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片刻后掏出一盒烟,长指挑出一根烟,叼在嘴角,微弓着腰,‘啪’地一声点燃。   他就靠在身后的长廊柱上,微眯着眼看着眼下的一汪池水,黑漆漆的冰面上,被大红灯笼照出几个模糊的灯影,影影绰绰,恐怖地犹如地狱深渊。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傅彦彧眸光深冷。   如果不是季连生曾经救了小丫头一命,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走人!可是,自己的人被欺负了,按照他护短的个性,不以牙还牙似乎都对不起自己!   既然不能在他们身上讨回来,那就在其他的方面给他们放放血!   傅彦彧将吸了一半的烟头扔在脚下,一双手工制作工艺考究的皮鞋狠狠地碾在上面,仿佛正踩着敌人的脖颈般用力。   听着前厅的欢声笑语,傅彦彧远远地看着,这种家族和乐融融的场面,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也不想参加。   正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奔过来一个红色的人影。   瞬间,手臂就被挽住,傅彦彧低垂着眼眸冷冷地看着傅暖的手臂,提醒着她赶紧松开!   傅暖却尤不自知,不理会他拉长的脸,急切地拉住他的手臂,朝前院走:“爷爷都等你好久了!你都走到这里了,干嘛还跑?!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   傅彦彧浓眉蹙起,伸手就要扒开傅暖那粘人的手指,就见她勾着脑袋,朝自己身后张望:“咦?!小嫂子呢?”   “你先去,我去叫小嫂子!”   说完,傅暖同志脚底就如踩了风火轮一般,提着大红的裙摆,风风火火地朝后院奔去!   ***   傅彦彧本来打算回房,现在看着傅暖消失的方向,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脚步刚转个弯,就听见单熠辰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女款羽绒服,拍了拍傅彦彧的肩膀,语气有些急,问:“有没有看见你妹妹?”   他当然看见了!   可是,傅彦彧现在却不想告诉他。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傅彦彧凉凉地反问。   “唉!”   单熠辰叹了口气,他刚才不过是洗了个澡,出来就见傅暖将手机扔过来,紧接着人就跑不见了!都怪那通该死的电话!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打过来!   单熠辰现在真得想把单一泽拖到面前来暴打一顿!   他这个哥哥当得容易吗?!   傅彦彧看着单熠辰一脸失意、沮丧的样子,心里那一股子烦闷仿佛减轻了不少。随即,他想到单熠辰那个糟心的妹妹,似是不经意地提点:“听说你那妹妹回国了?傅暖的个性你是知道的,人来疯,以后少让她和你妹妹一起泡吧。”   ---题外话---————首发————   【傅先生阴险阴险嘀~~~】吼吼,明天加更! ☆、159.159她根本不需要主动去咬钩子   傅彦彧看着单熠辰一脸失意、沮丧的样子,心里那一股子烦闷仿佛减轻了不少。随即,他想到单熠辰那个糟心的妹妹,似是不经意地提点:“听说你那妹妹回国了?傅暖的个性你是知道的,人来疯,以后少让她和你妹妹一起泡吧。”   “她敢!悦”   单熠辰一想到傅暖泡吧的样子,一道剑眉就倒立起来!   傅彦彧也不管他说的是谁,看在单家两兄弟的面子上,他才放过单亚楠这一回,若是有下次,就不要怪他冷血不留情面了。   ***   单亚楠跟在贾母身旁,听着她一路絮絮叨叨地咒骂,想到刚才傅彦彧落在她身上的那股子强烈冷峙的目光,单亚楠就觉得心里没底,一颗心就像被绳子拧着悬在了半空中,而拧住那绳子的手就是傅彦彧。   贾母见单亚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刚才被吓到了,虽然自己也被那个年轻人满身的狠戾吓得胆怯,可她是谁,她是季家的女儿,虽然老头子去世后,季家就有些没落了,不过他们家的威严还在,她又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吓倒。   贾母拍了拍单亚楠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安抚道:“别担心,有伯母在。”   眼前这个姑娘是单将军的孙女,事整个东北最大的官,虽然单亚楠这姑娘比自己儿子大上许多,可是一想到他们单家的门楣,到时候儿子娶了她,整个东北,不管是官是商,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贾母瞧着眼前的单亚楠,虽然年龄上看,儿子的确吃亏搀。   可是,贾母也没想过让儿子只守着一个老婆过日子。就像她一样,出生名门,她丈夫贾世昌慎于季家威望,以前也只敢偷偷摸摸地去会所玩一玩,到点了还是要乖乖回家!现在倒是好了,他们季家没落了,他居然胆大到不管不顾,不给她这个正室留一点点面子,公然带着小三出席各种酒会!   贾母想,只要儿子把单家这丫头娶进了门,儿子是她的,儿媳肯定是要听她的话的,有了他们单家撑腰,以后他贾世昌只要还敢在外面偷偷养狐狸精,她就扒了他的皮!把那小狐狸精挫骨扬灰!看他贾世昌还敢不敢在外面玩女人!   随即,贾母想到儿子,一周前见儿子喜欢的女人,她当时只以为是小户人家的孩子,没想到居然还偷偷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这样不检点的女人,她是绝对不会让她进他们贾家的门!   “伯母就喜欢你这种丫头,出生名门,教养学识都不是那些小门小户能比的了的!”   贾母甚是喜爱地夸赞着单亚楠,年龄虽然大了些,不过保养得却是好,一下子倒是看不出来已经快三十岁了。   单亚楠勾着唇角,得体地微微笑了笑。   谁不喜欢听好话?何况自己本来就要骄傲的资本!听到贾母口中的赞美,单亚楠浮起一抹红润,似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贾母见她娇羞的样子,问出了自己今晚最想知道的事情:“亚楠啊,你现在有男朋友没有?”   “……没有。”有些娇羞的回答。   单亚楠出国这么多年,口里说着想要嫁给傅彦彧,可是她的时间一点都没有浪费,身体也没闲着,好不容易出一次国,她交过无数个男朋友,什么国家的都有。就是现在,其实她在国外还有一个男朋友,只是,现在她在国内,她并不是一个思想传统的女人,如果在国内结婚生子,她同样认为自己有权利享有更多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遇见了傅彦彧,这个男人看一眼就让她中了毒!   她发现,经历了这个多的男人,看了这么多的风景,似乎足够了。结果一转头,看见了那个最初让她心动的男人,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想要霸占他!   单亚楠已经做好了和国外男朋友分手的打算,现在贾母问出来,她便理所当然地说了没有。   贾母听到单亚楠的回答,瞬间高兴地笑了一起,那保养得宜的脸上因为这一笑,眼角的纹路深深地堆叠起来,形成一道道沟渠。   “那就好!那就好!”   贾母连声说了几句‘那就好’,单亚楠有些诧异地看着贾母,见她满脸喜悦,一张涂着浓厚粉底的脸上泛起了激动的潮红,她随即就猜到贾母想要说什么。   前面有人影走进,贾母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单家媳妇,单亚楠的母亲,她有些热络地叫了声:“阿贞   单亚楠的母亲,赵贞,虽然不是军人家庭出生,家里却是三代从政,她为单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在人丁稀薄的单家可谓是头号功臣!单亚楠没有回国前,整个单家一大家宅的大老爷们都是她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打点,相较于只知道打牌逛街的贾母,身上多了几分见过大世面的从容。   赵贞穿着一身黑色的保暖皮草走近,她目光犀利地落在眼前两个穿着单薄的人,和贾母客气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这小女儿大冬天的露腿露胳膊,一道柳眉瞬间蹙起,多了几分呵斥:“刚才跑哪里去了?”   “就随便逛了逛。”   单亚楠几年不回国,偶尔回一次国,便是做错了事,单母见了每每都舍不得说几句重话,毕竟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女儿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她这个做母亲的便多有娇惯。   见母亲眼神不满地看着自己这身穿着,单亚楠嘟了嘟嘴,加拿大的冬天可比这里的冬天还要冷,她那个时候参加同学Party穿得比这个还少,要不是想着这次是长辈的寿辰,她才不穿这么多!   “嘴都冻青了,还不赶紧进去!”   想要训斥的话说不出口,何况还有外人在,单母皱了皱眉,眼神里都是担忧,担心小女儿在这大冷天里冻着了,便赶着女儿进屋。   单亚楠也不想和贾母呆在一块儿,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傅彦彧的坏话,她想反驳却没有立场,憋了一路,现在见母亲赶着自己,便依着自己的心性,哼了声,踩着十公分高的尖细高跟鞋进了屋。   贾母脸色有些谄媚地对着单母笑,她热络地握住赵贞的手,夸赞道:“阿贞真是好福气,儿子懂事,女儿也越长越漂亮了!”   单母笑了笑,承下了贾母的奉承。   两人一同朝客厅走去,贾母瞅了眼单母的神色,见她面色温和,嘴角含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主,可是这么多年,单家的男人在她手下服服帖帖的,她便知道这女人有两把刷子,说话也透着小心地揣测:“你们家亚楠也不小了吧?”   单母沉下了面色,他们家亚楠也快三十了,的确不小了,这些年,她也愁着给这不省事的女儿找婆家,可是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偏要跑到国外去读博士,现在好了,年龄一大把了,以前她还能挑挑拣拣选女婿,现在好了,优秀的男人不是结婚就是生孩子了,眼看着就连挑拣的范围都快们有了。   没见着女儿成家,她这个做母亲的哪里有不心急的。可是,当这些被人直白地说出来,单母心里瞬间涌起了几分不痛快。   贾母小眼神一闪,便知道自己戳到了地方,语气放松下来,有些洋洋得意地介绍着自己的儿子:“我有一个儿子,去年年底刚从国外留学回来,23岁,男孩子这个年轻说年轻也年轻,说成功也能很快成功。不是我吹牛,我这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几乎没什么恶习,只是现在在他爸爸的公司里忙着工作,一天到晚都睡在办公室,这不回国都有小半年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机会结交……”   点到为止,贾母有些苦恼地感叹一句:“我倒是不在乎他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只要出生能配得上,我也不是古板的家长,年龄大点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好好照顾我儿子的生活,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贾母说到‘年龄大点也没关系’的时候,单母赵贞的眼睛明显亮了亮,即便心里火烧火燎地急,她面子上依旧能维持平和,仿佛贾母刚才的那一席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单家是什么出生,她根本不需要主动去咬钩子。   见贾母兴奋的眼神,单母赵贞勾起唇角,轻揉地拍了拍她的手,如果可以,他们家愿意来追捧她女儿,她自然会抛出钓鱼竿。   ---题外话---【还有两更~】 ☆、160.160在众人面前耍了场猴戏?   云倾给阳阳洗了个热水澡,给小家伙换了套干净的保暖内衣裤,将小家伙塞进被子里,看着他奶白色小脸蛋上涌起的大红巴掌印,云倾心里又酸又疼。   她去洗手间端了盆热水出来,盆子里泡着两块白色的方块毛巾,云倾将毛巾折叠好,用手将毛巾拧成半干,这才一手拿着一个,坐在小家伙的身后,将他揽进怀里,用热毛巾小心地敷着。   阳阳看着动画片,脸上突然被热毛巾盖住,他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云倾立刻又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纤长的手指隔着热毛巾,柔柔地按着悦。   “痛了就告诉妈咪。”   云倾低垂着头,小心地观察这小家伙的脸色。   阳阳小脸上被热毛巾刺激地阵痛和麻痒,小嘴龇牙咧嘴地控住不住“嘶嘶嘶”了几声,听见妈咪的问话,立刻小大人地拍了拍胸脯:“不疼的。阳阳是男子汉,这点小伤,阳阳不疼。”   听着小家伙宽慰自己的话,云倾心里又是怜爱又是心酸。   想到儿子今晚的遭遇,不过都是因为被人瞧不起,既然如此,曾经那些逃避后怕的心思,因为这两巴掌彻底扇醒了。既然只有站在高位才能让人忌惮,为了孩子,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阳阳眼睛看着电视,心思却已经飘远了搀。   对于经常和小朋友打架的阳阳来说,没有破皮流血已经算的上是小伤了,只是这次和他以前面对的情况又完全不同。以前只是他们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况且每每他也算是占得上风,从未有过像今天这种情况,没有一点点还手之力。   阳阳想到打在脸上的这两巴掌,还有老巫婆唾骂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和挑衅,小家伙眼中升起了浓浓的不甘,眼神中对强大的渴望也越发坚定起来。   ————————   不知道给小家伙敷了多久,见他小脸上的红肿消了些。   前院祝寿的几个老友差不多都来了,快要入席的时候,老爷子这才想起出去尿尿的小曾孙半晌都没有回来,赶紧招呼着钟伯去找找。   云倾接到前院的消息,让警卫员和钟伯说了声。   若是放在今晚之前,她可能不会想要这么招摇地带着阳阳出现在这种宴席上,虽然大多都是傅家本家族的晚辈们,可是,也有一些傅老的亲信老友,云倾知道,这个时候带着阳阳出现在老爷子的寿辰上,等同于向家族内外昭告了阳阳的身份。   她的孩子本来就是傅家的孩子,不是她偷来抢来的。如果必须要一个身份来保护她的孩子,她希望这个人是傅彦彧,或者是傅家。   云倾从阳阳的衣柜里挑出一套黑色小西装和军绿色羽绒服,这些衣服都是上次逛街时,傅彦彧挑选的,这么正式的衣着,她没想过小家伙真的有穿得上的时候。   阳阳不是第一次穿西装,却鲜少有这么正式的时候,脖子上居然被妈咪系上了一个暗红色的小领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家伙脸上红彤彤的,别扭地想要扯下来。   “今天给太爷爷过生日,阳阳待会要唱生日歌,知道吗?”   云倾蹲下身来,握住小家伙摆弄领结的手,看着镜子里俨然一幅小绅士般的儿子,孩子的眼中闪过羞涩,脸颊上泛起红潮,让那红肿印迹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小家伙身穿剪裁精细,走线立体的意大利手工制作小西装,白色的衬衫内里,露出半截马甲领口,云倾细心地给小家伙扣上西装纽扣,又伸手抚平了西装上的线条。   从后院到前院的长廊上没有暖气,天气阴冷潮湿,云倾又拿过一边的羽绒服给小家伙穿在外面,这才牵着他肉嘟嘟的小手朝前院走去。   云倾带着阳阳出现在大厅的时候,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大厅里安静下来。   傅家老宅是老式的园林式建筑,在这北方的边关小城并不多见,没有高级酒店的奢华装饰,大厅的是老式的雕花木门,推门的时候,会发出“吱呀”一声沙哑的响动。   云倾坦然地迎上众人的视线,目光搜寻一番,并没有看见傅彦彧的身影,她蹙了蹙眉,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傅老爷子一看见小曾孙打扮的简直像个英国小绅士,一双棕灰色大眼睛纯澈透明,漂亮的让老人家心里自豪,正要招呼小曾孙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女声——   “你这小毛贼,还敢出现?!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想偷什么?!”   随着众人的视线,贾夫人自然也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她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滑过,不过才多长时间,哪里换了这一身衣服?   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倒是有些人模狗样的!   从一堆贵妇圈看过来,贾夫人自然看见了穿得浓重的小毛贼,想到屁股上的痛,别以为换了身衣服,她就不认识了!   贾夫人“蹭蹭蹭”地脚步飞快地越过众人,走到云倾母子面前,带着鹅蛋钻戒的肥硕手指直挺挺地戳到阳阳面前,愤概地就要在众人撕开这些下等人的伪装面具,唾沫横飞道:“你们可被被他们的外表蒙骗了!这小毛贼!”   说着贾夫人就将手指更往前戳了戳,想起刚才那两巴掌,阳阳有些后怕地朝云倾身后挪了挪脚步,就听见贾夫人继续口出狂言:“你们看到了吧!刚才被我逮到偷东西,现在知道心虚了?!刚才怎么在我面前死不承认?!”   见众人视线都看下那小小的一团,贾夫人好像自己占了上风一般,哼了声,还想说话,就听见一旁传来季连生的怒斥:“季敏!你还有完没完!”   虽然平时不待见自己这个大哥,可是,此时,贾夫人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哥居然会为了一个小毛贼在众人面前冲自己发火,让她下不来台。想到女良家人的没落,她心里只觉得憋屈,愤愤道:“我是你妹妹,你还不相信我说的?!”   季连生冷冷地瞅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微弯下腰,哄着躲在云倾身后的小家伙:“阳阳,别害怕,季爷爷带你去太爷爷那里。”   见阳阳没有排斥,季连生这才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看也不看季敏,抱着阳阳就朝老爷子的主位走去。   傅老爷子没想到,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污蔑他的小曾孙!   老人家咽不下这口气,看着季连生将小曾孙抱过来,老人家心里憋着火,伸手就将阳阳抱在了腿上,没有了平时对待季连生的和气。   傅老爷子一双精神烁烁的黑眸冷冷地看着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季敏,老人家没有当面计较刚才季敏刚才的行为,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像一巴掌重重地搭在贾夫人脸上。   “不知道贾夫人是不是弄错了,这是我的曾孙,不知道怎么成了你口中的贼?”老人家的语气透着严厉,似乎要逼问一个结果出来。   “怎么可能……?”   看着众人的眼神,贾夫人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把傅家给得罪了。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有她像一个傻瓜一样,在众人面前耍了场猴戏?   而被耍的人,就是她自己。   刚才被贾夫人那一闹,早些时候到的人,都知道那是傅老的宝贝曾孙,听着贾夫人一口一个“小毛贼”,她们心里憋着笑,现在见平时趾高气昂的季敏苍白着一张脸,都暗暗觉得解气。   季连生抿了抿唇,这种事情,他本不想搭理,可是,眼前被众人围观的却是他们季家人,于情于理,他这个做大哥的,都要出来解围。   季连生眼中含着歉意,看着季老,低声道:“这件事是季敏不懂事,我代她向您赔不是。”   “哼!”   傅老爷子烦躁地瞪了眼季连生,他眯着眼朝门口挥手,意思很明显,让贾夫人自己走。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的事,老爷子一直感觉这么多年对着季连生多有亏欠,在一定程度上也将他看成了自己半个儿子,若不是他开口求情,老爷子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松口!   盛装而来,却被人向扔垃圾一样赶出来。   贾夫人恼羞成怒地憋红了一张胖脸,转身就要出去。   看见站在眼前,眼神冷清地看着自己的云倾,贾夫人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玩的鬼把戏,手指捏紧包,走过门边的时候,“嘭”地用自己肥硕的身子用力地将那挡路的女人撞了开去。   ---题外话---————————   【注意啦!以前写的时候,称呼上太不严谨了。从这章开始,前文中的“贾母”全部改成成“贾夫人”。】今天还有一更~ ☆、161.161你做这些有什么用?也要他看得上才行   云倾没想到贾夫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撞过来,她被撞得一个不查,身体朝左微微倾泻。   正好推门进来的温汐,赶紧推开挡路的贾夫人,伸手就要拽住云倾的手臂,自己却被拉得一个踉跄,幸好跟在她身后进来的郁邵东眼疾手快,一手稳住了她的肩膀。   云倾站稳,看见好久没见的温汐,一双漆黑色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惊喜。   自从温汐回来,上次在医院见过后,她被傅彦彧“绑在”了老宅,一直没有机会去看温汐,也不知道她的伤势怎么样。   云倾拉着温汐的手,前前后后地仔细看了看,见她手臂上的擦伤明显消褪了些,这才放下心来悦。   其实,那一场事故中,她身上的伤要比温汐的严重许多,现在她的腿上都大好了,想一想就知道温汐应该早就恢复了。   大概,因为紧张,才会担心搀。   在两个女人说话的间隙,郁邵东低头,目光温和地看了眼前的温汐,就朝一边走去。   云倾看着温汐面色红润,眼神中透出的娇羞和幸福模样,她偏头看了眼默默走到一边的郁邵东,虽然只见过几面,她对郁邵东的印象却是不错的,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和内敛。看温汐的样子,云倾想,难道郁邵东就是她小舅?   不过她来不及多问,就被温汐拉着手,坐到了一旁人少的沙发上。   “刚才那老女人是怎么回事?”   温汐拉着云倾的手,她抬头朝四周看了眼,没有看见傅彦彧的身影,只远远地看见阳阳在傅老爷子的怀里坐着,温汐有些担忧地看着云倾,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相信老爷子是看见了,可是怎么都没人站出来维护,她问:“傅……彦彧呢?”   这个名义上也是半个长辈的人,就这么看着她的好姐妹被欺负,温汐心里有些不满,却又不能说。   “可能临时有事……”   虽然不知道傅彦彧做什么去了,可是他晚上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不正是因为今天是老爷子的寿辰吗,虽然没有在大厅里看到人,云倾却直觉他应该还在宅子里。   云倾朝抬头朝四周看了眼,敏感地发现一旁的氛围有些奇怪,只见那围在一起的世家小姐,嘀嘀咕咕又指手画脚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待看清众人中间坐着的单亚楠,云倾目光沉了沉,不理会她的挑衅,收回了视线。   “那个三八是谁?”   顺着云倾的目光,自然也瞧见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女人,一张小脸卡白色,嘴上涂着勾人的红色,眼神不屑地看过来,温汐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被那一群人意味不明地指点,瞬间就压不住脾气,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温汐问的是云倾,可眼神对笔直地盯着不远处挑拨离间的女人,单亚楠自然也听见了温汐刚才那一声“三八”的咒骂,涂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恼怒起来。   单亚楠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人,身边的这些世家小姐,哪一个不崇拜她!莫说她的家室,便是她博士的头衔,不管哪一个拿出来,都高她们一筹,她有让这些世家小姐傲人的资本。   此时,看着眼前女人的挑衅,简直是在她的头顶上吐了口唾沫,她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人掩着唇偷笑,单亚楠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却提醒着自己要保持世家小姐的矜贵,不能像她们一样泼妇骂街。   她轻笑了一声,涂着蓝色指甲的手指轻轻翘了翘,动作妩媚至极地端起眼前的高脚杯,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轻抿一口,才反击道:“那你又算哪根葱?”   高高在上的姿态摆得十足,周围的世家小姐又围拢过来,帮衬着单亚楠,有些看笑话不嫌事大的意思。   反正她们的话题已经很少了,多来些劲爆的话题,和什么夫人,什么小姐还能够够七七八八地说个四天五天的,何乐而不为。   被众星捧月,单亚楠的心情瞬间就高亢起来。看着孤立无援的两个人,她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温汐听到眼前女人一口一个单公主、单小姐的吹捧,只听地她恶心,听着这帮女人断断续续说的话,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不过就是一个暗恋失意的路人甲!   居然还摆出一幅正房姨太太的嘴脸,唆使一帮闲着没事干只知道花钱吹牛的富家小姐膈应人!长得也还过得去,不过看那浑浊的眼睛,看样子也不小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男人,还在她们面前装小清新?!   “我说,大婶!大蒜吃多了可不好,熏得人头晕!”   温汐状似闻到了空气中的大蒜味,伸手在鼻子前面忽悠忽悠装模作样地扇乎了半天。   那一声“大婶”,可算是把单亚楠一口心血都激了出来!   她现在虚岁29,眼见着快到30了,不上不下的年龄,她是不愿意让人看出自己的真实年龄,是以每次出门都会花很多时间打扮自己,希望自己能够让人看不出真实年龄才好。   年龄都是女人的伤。   却没想到,被眼前这撒泼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直白地指了出来!   单亚楠那来自贵族世家的良好教养也瞬间被激到了九霄云外!她生出纤长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温汐,出言狠戾:“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又不吃大蒜,嘴巴可干净了!”   温汐看着眼前被激怒的女人,毫不留情地回击!敢在背后对她的好姐妹使绊子!她就让她在人前尝尝摔倒的滋味!   “你!”单亚楠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么多年来,她生活在国外,生活中不论是外国朋友还是中国朋友,大抵是没有这样的,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向来都是被追捧的那一个,哪里有机会和人耍嘴皮子,对骂。   是以,看着眼前女人得意的嘴脸,单亚楠想不到更好的言语反击,她“嘭”地将手中的高脚杯重重地放在身前的长几上,“唰”地一下站起来身来。   单亚楠踩着十公分细跟高跟鞋,脚步虎虎生威地朝温汐走进,她猛地伸出手就要甩出一巴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握住。   单亚楠的身材属于娇小型,身高只有一米六,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远远得看上去,也不过和云倾差不多高。   云倾看着眼前颐指气使的女人,刚才她阻拦她就救儿子的怒火,再加上现在她居然还想当着自己的面打温汐,云倾手指用力地握住单亚楠的手腕,眼神中含着怒气和鄙夷:“你做这些有什么用?也要看看他看不看得上你!”   说完,嫌恶地甩开。   单亚楠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脚步不稳地后退几步,在众人面人被甩了脸面,她自然要还击回去。   “楠楠!”   单亚楠手指握成拳,正准备上前,就听见身后母亲严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手腕便被母亲拉住。   赵贞看着眼前站在一起的两个小丫头,刚才发生的一幕,她看到了一些,自然也知道自己女儿刚才动了手。赵贞冷漠地看了眼眼前的两个小丫头,目光重重地审视着最先出现在大厅里的云倾。   赵贞眯着眼想了想,看着坐在傅老爷子怀里来的小孩子,再看看眼前的小丫头,也大概能猜出个十有八-九来,眼前这个小丫头应该就是那小孩的妈妈。只是,她并没有听说傅家孙子结婚的消息,那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赵贞心里多了份掂量。   “楠楠刚从国外回来,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说话有些直,希望你们这帮孩子不要太计较。”单母赵贞说的话不轻不重,好像是道歉,听着却不让人舒服,好像她女儿做了什么错事,都能用一句“不懂”来解决?   “只要她不窥觑别人的老公就行!”温汐翻了翻白眼,有些不高兴地说着。   “老公?哼!彦彧哥哥才不会娶她!”   单亚楠被这句话激得立刻反驳,她怎么窥觑别人的老公了?!那时她十几岁就看上的男人!她十几岁就想嫁的男人!如果她没有出过,她肯定早就和彦彧哥哥结婚了!   单亚楠目光阴狠地看着云倾,只觉得都是她!是她横插一脚,才偷走了她的彦彧哥哥!   “楠楠!”   赵贞及时拉住女儿朝前冲的身体,再也不看眼前的两个小丫头,生气地拽着女儿的手就朝外走去。   ---题外话---————————   【君匪是好孩子,可不会吵架……o( ̄ヘ ̄o#)】今天加更完毕,明天还有一天,继续加更~! ☆、162.162一个不动声色就能让女人荷尔蒙满溢的男人   傅老爷子今晚高兴,寿星为大,所以当老爷子让钟伯去酒窖拿酒的时候,钟伯连声应下,出了门赶紧去搬救兵。   傅首长早上匆匆回来一趟,下午部队有事,临时又赶了回去,所以现在家里还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小少爷傅彦彧和小小姐傅暖。本来是想要叫小少爷去挡挡,可是一想到小少爷和老爷子不对盘的相处方式,钟伯还是决定叫小小姐比较靠谱。   结果,钟伯在找了一圈都没在前院看见小小姐,老人家一边朝酒窖走,一边拿出老版诺基亚手机打给傅暖,电话响了半晌却没人接通悦。   唉,钟伯叹了口气,认命地朝存酒的宅院走去,想着稍后一定要劝着老爷些才行。   ————————   钟伯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就着头顶微弱的灯光找到酒窖的门钥匙,走进宅院,却见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   钟伯定睛一看,这,不是小少爷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傅彦彧听到声响,也偏头看过来,见钟伯拿着钥匙站在门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招呼着:“钟伯,要拿酒?”   “小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搀”   钟伯额头皱出一个“川”字,有些担忧的看着小少爷。以往这种家族聚会,小少爷从来不会参加,这一次是老爷九十大寿,看着少爷能够回来,还有小小少爷,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钟伯也为他感到高兴。   老爷虽然没有说,可是,钟伯知道,自从知道小少爷回来,老爷别提有多开心了。   老爷的身体是不能喝酒的,只是今天寿星为大,钟伯给医生打过电话,稍微喝一点还是可以的,只是,按老爷的性子,到时候恐怕还是要有人提点着才行。   “给老爷拿些酒。”   钟伯微弓着腰,手里拿着钥匙,想要动手开门,结果发现钥匙孔已经开了……   今晚是个好天气,快到十五了,鹅蛋黄的月光清凉的洒在宅院里,落在那正独自酌酒的男人身上。傅彦彧不喜欢前院的喧嚣,房间不能回,索性这里还有个好去处,他一边品酒,一边想着事情。   钟伯拿了酒出来,见小少爷还在院子里,他抱着两坛老酒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的石凳上,看着傅彦彧道:“云小姐已经带着阳阳去了前院,你也过去瞧瞧吧。虽然老爷不说,可是钟伯我却是知道的,老爷见你这次在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晚上宴会开始的时候,还特意打听你在不在。唉,毕竟人老了,过一次少一次,这种聚会不图别的,也就是图个全家团聚,开开心心。”   傅彦彧没有说话,低敛着眉,钟伯看不出情绪,看着这对爷孙俩之间的相处,想到张继提点的话,钟伯站起身来,抱过桌上的酒坛,一边晃晃悠悠地朝外走,一边状似不经意地丢下一句:“也不知道云小姐能不能应付得了单家姑娘……?哎呦!我这老头子操什么心!”   说完,钟伯也没等傅彦彧说话,脚步有些急,好像急着去看热闹一般。   傅彦彧看着钟伯离开的方向,一道浓浓的剑眉深深蹙起,单家姑娘?   想到小丫头被欺负,傅彦彧有些不淡定了。   今天出席宴会的人,除了家族里的晚辈,大多都是老爷子曾经的亲信好友,小丫头认不得几个人,傅彦彧想到这里,也不再悠闲地喝酒了。   ————————   待傅彦彧走到前厅,里面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小丫头身边还坐着温汐,两个人低头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   见小丫头脸上绽放的笑容,哪里有一点被欺负的样子……?   傅彦彧将目光转向钟伯,只见钟伯站在老爷子旁边,捧着酒坛子,不停地劝阻。傅政声并不在,傅彦彧这一出现,作为傅老爷子嫡亲的孙子,从进门的一瞬间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以前这样的聚会,傅彦彧很少参加,这也导致很多本家的晚辈面生,也有些不认识。相互打听着,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原来就是傅老爷子流落在外多年的亲外孙。   这样一个相貌出众,满身透着野性和世家子弟矜贵气质的男人方一露面,瞬间吸引了大厅里所有女性的注意力!这样一个接近一米九的超级模特身高,长着大卫般健美壮硕的身材,从笔挺的西裤线条和男人手臂微抬的动作中,仿佛可以看到那另女人血脉喷张,花痴爱慕的健硕肌肉。   这是一个不动声色就能让女人荷尔蒙满溢的男人。   而三十几岁的他,成功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成熟和稳重,几乎可以征服一切年龄段的女人。   正当众女人们眼冒绿光,色眯眯地打量着眼前让她们心潮澎湃的男人,面色羞红地想要上前搭讪的时候,却见他睬也不睬,直接越过眼前面红耳赤,想要表白的女人,走到云倾面前。   从傅彦彧进来的一瞬间,云倾就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此时,男人就站在眼前,可以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香,云倾没有在大厅里看见他,以为他有事处理,却不知道他在哪里喝了这么多的酒。   云倾刚一站起身,就被傅彦彧拽住了手。   在众女人惊讶不甘,羡慕又嫉妒的视线中,傅彦彧牵着手中女人温凉的小手,带着她朝主桌走去。   傅老爷子看着这外孙进来,眼睛里都透着喜色,见这小子连招呼都不打,就拉着人小姑娘的手坐在了一旁,傅老爷子重重地哼了声,想要提醒这小子他这个寿星还在呢!怎么这么没礼貌,都不和他打声招呼。   不过,老爷子也就心里唠叨一会儿,看见这叛逆的小子出现在家族聚会上,老爷子朝晚辈们看了眼,心里只觉得踏实、圆满。   阳阳小朋友由于吨位比较重,坐了一会儿,老爷子就将他紧靠着自己放在了长椅上。   现在,小家伙坐在老爷子的身边,斜着眼瞅着流氓叔叔将妈咪牵过来,大概是因为晚上他救了自己一回,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阳阳难得的没有阻止流氓叔叔沾妈咪便宜。   傅彦彧落了座,片刻后,就有人朝这桌来敬酒,话说的是祝傅老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大概是因为钟伯的阻拦,最后酒却都是傅彦彧喝的。   他倒也没有推辞,点着头一杯杯地都受着。   云倾见他一杯杯来者不拒地喝着,因为是老爷子的寿辰,她不好说出阻拦的话,可是她坐得近,看见身旁男人明显有些苍白的面色,她想到了上次他喝出胃穿孔的那一回。   心里担忧,云倾红唇紧抿,便伸手悄悄招来了钟伯,嘱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有厨子端来一碗润胃醒酒汤,云倾拿在手中试了试温度,这才放到傅彦彧手中,伸手将他眼前的酒杯挪到一边,小声地催促:“你先把这个喝了。”   大概是酒喝的有点多,男人的耳根处有些红,他低头看了眼眼前还冒着些微热气的暖胃汤,没有急于喝,而是偏头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眼前的女人眉头紧蹙,漆黑的大眼睛紧张地看着,瞳仁中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傅彦彧微微勾起嘴角,轻轻笑了声。   随即,男人放在膝上的大手挪过来,握住云倾放在桌边的手,他温热干燥的大手熨烫在她的手背上,云倾脸偷偷地红了,紧接着五指间便被男人的大手根根分开,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指缝中,微微弯起,扣在自己的腿上。   云倾看着他酒醉朦胧的双眼,平时那冷清幽沉的棕灰色眼睛,在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雾气,在灯光倩影中,经营闪烁,泛着淡金色光波。   云倾以为他喝醉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握着手放在膝盖上摩挲,她心里生出一股子偷情的胆怯来,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违拗他。她将汤碗朝他面前挪了挪,红着脸,轻声劝道:“你的胃不好,医生说让你少喝酒,待会就不要喝了,好吗?”   小丫头声音柔柔的,好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孩子,若是平时,傅彦彧大概会感到别扭,更不会听的。   可是,此时,看着她眼中满满的自己,傅彦彧心里像被塞满了棉絮一边,柔柔软软,让人使不出力气去反击。   于是,在云倾再次劝解的时候,他顺手乖乖地接了过来。   ---题外话---【还有两更~】 ☆、163.163傅先生借酒行兇……   寿宴进行到一般,老爷子身体不支,疲乏得由钟伯搀扶着回了房。   傅政声不在,傅彦彧便留下来照看,结束的时候,傅彦彧和钟伯将人一个个送了出去。偶尔有一两个不死心地花痴女想要来电小碰撞,都被傅彦彧巧妙地躲了过去。   ***   回到院子里,傅彦彧路过阳阳的房间,听见里面传来女人柔柔的嗓音,他透过虚掩的房门,看见小丫头半卧在床头,半趴着身子,一手搭在耳后,一手放在漫画书上,正在给一旁撅着屁股的小家伙讲着睡前故事。   傅彦彧没有推门进去,他站在门前看了片刻,脸上刀削般的线条在这吴侬软语的声音中,仿佛融化了一般,慢慢地柔和了线条悦。   傅彦彧回了房间,晚上喝多了酒,现在胃里不舒服,嗓子里干渴。傅彦彧坐在沙发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就灌了进去,犹不解渴,又喝了两杯才放下杯子。   他伸手揉着眉心,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疲倦地将脖子靠在沙发背上,随着他的动作,男人那凸起的喉结和脖颈线条被拉伸地更加突出而明显,领口被他伸手扯开,随着男人的呼吸,喉结微动搀。   云倾将阳阳哄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身高体大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沙发明显太小,容不下男人健硕的体格,只见他大张着双腿,姿势放松的样子透着一股子野蛮的性感。   虽然房间里有暖气,见他这样睡觉,云倾有些担心他会着凉。   见男人眉心紧皱,面露疲倦,云倾没有当场叫醒他,她从床上拿过薄毯盖在他身上,正准备起身去洗浴间给他放热水,手腕却被男人拉住了。   傅彦彧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好看的双眼皮因为疲倦而显得更宽了些,傅彦彧低头看到身前盖住自己的薄毯,男人睡眼中透着暖意。   在云倾问出“要不要去泡个澡”的时候,傅彦彧伸手将小丫头拉进了怀里,男人用手臂圈住,让她侧坐在腿上。   晚上她劝自己喝汤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脖子上被男人的额头磨蹭着,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发在脖颈深处,麻麻痒痒的触感,就像小蚂蚁饶痒痒一般。云倾受不了他的撩拨,即便是无意的,她的身体也会诚实的因为他而颤动。   “洗了再睡,好不好?”云倾伸手捧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继续折磨她的脖子和耳朵了。   “不要……”   箍在腰间的大手用力地将人朝怀里按了按,傅彦彧嘟囔了一声,似乎对云倾的提议不满。   对上喝醉酒的男人,云倾有些头大。   听见他似是撒娇的回答,她只觉得心都酥了,好笑又无奈地问:“不洗澡,你怎么睡?”   云倾好像特意指引他一般,伸出葱白的小手捏住傅彦彧的西装外套,闻了闻,见男人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动作,她突然生了逗弄的心思,捏着鼻子道:“满身酒味,好臭!”   傅彦彧浓眉蹙起,想了想,又呆呆地低头看着云倾的动作,道:“那我也闻闻。”   云倾还在窃喜喝醉酒的他就是好欺负,结果腰间被男人大力抱住,瞬间扭转过身体,双腿放在两边,面朝他坐在他的腿上。正在她有些懵圈的时候,只见男人低头,扯开她身上的睡袍,做着她刚才的动作,低头就凑到胸口闻起来。   傅彦彧回来之前,云倾已经洗过了澡,现在身上就穿了一件睡袍,里面根本没有穿内衣!   现在,猛然被他扯开,知道胸前凑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云倾才反应过来!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眼下,怎么看,被欺负的人都是自己啊?!   在男人啃了一口的同时,云倾身子一紧,双手揪住傅彦彧的耳朵,抱住他的头,将他拖离自己的胸前。   “一点也不臭,香喷喷的……”   见他的视线还在往里面瞅,云倾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击脑门,整张脸都燥了起来,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手忙脚乱地拉住衣襟朝胸前拢了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酒,云倾总感觉今晚他太过无赖!   这会儿,她刚刚动手把上面的风光遮掩住,还没回过神来,腿心便被男人的大手侵袭!   “下午……,你都不累吗?”   被他折腾的面红耳赤,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刚才满脸疲倦,分明是累的不行,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瞬间就生龙活虎起来?!   云倾扭着腿想要躲开,无奈,谁叫他是喝醉酒的男人,他有权利耍赖……   于是,就在这个沙发上,云倾挣脱不得,让这老男人……老流氓,借着酒疯彻底占了便宜。   泡澡的时候,云倾是被傅彦彧抱着进去的。   周身被热水包围的时候,云倾想,不是我给他放热水的吗,现在怎么变成她软绵绵地无力了……?   男女搏斗,女人终归是吃了体力上的亏……   ***   傅家老宅里和乐融融,贾富的病房里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   贾夫人季敏没想到,她会被人从宴会上赶出来!居然还是为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毛贼!   这次面子可真是丢大了!   贾母心里来气!一想到今天受的这些苦,她回家没人可以哭诉,便叫司机将车开到医院,憋着满肚子的怒火就来到了贾富的病房。   “你说你,看中什么样的女人不少!你看中的那个女人还有孩子,你知不知道?!”   看见自己唯一的儿子,贾夫人好像找到了撑腰的人呢,只想将今晚收到的所有委屈都哭诉出来!想到那可恶的女人,自己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样子也就罢了!果然教出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出生没教养!   “我跟你说!那种女人,你以后不要再来往了!趋炎附势!看中了傅家的权势,想做少奶奶想疯了吧!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出的孩子,居然硬塞给傅家!我看傅家那老头子也是老眼昏花,女儿都死了那么多年,随随便便找回一个孩子,就当孙子般供起来!我跟你说,妈妈是不会同意这种伤风败得的女人进我们贾家的门!”   见儿子靠在床头,带着耳机,低头认真地玩着游戏。   对于儿子这种漠视的态度,贾夫人瞬间就火冒三丈,挤到床边,扯下贾富耳朵上的耳机,扔到一边,见儿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恨不得伸手点醒他:“那女人早就有了孩子,你被人骗了,你知不知道啊?!”   “知道。”   贾富凉凉地回了两个字,贾夫人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待反应过来,瞬间怒目圆视,瞪着自己这冥顽不化的儿子,恨不得两巴掌将他扇醒了!   可是,见儿子头上还裹着纱布,贾夫人又舍不得动手,手指握成拳,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气愤地吼道:“知道?!知道你还让她做你女朋友?!”   对于母亲的这句质问,贾富没有回应。   听母亲话里的意思,今晚云倾出现在傅家老宅,傅家那样高的门楣,她怎么和他们攀上关系的?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见儿子没说话,贾夫人季敏以为他也认同自己,语气便柔和了几分,“妈妈又不会害你!这个女人有了孩子,以前怎么样妈妈不知道,可是,现在她明面上是傅家的孙媳妇。妈妈不希望你走冤枉路!漂亮的女人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以我们贾家的财力,多少姑娘排成队地想要攀上咱们贾家,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就听妈妈一句话,这种女人根本不适合做老婆。门楣家室都拿不出手,以后也不能给你一点点帮助。你就好好养伤,妈妈下次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贾夫人说完,见儿子没有反驳,以为他听进去了,她舒坦地笑了笑,憋了一晚上的怒气终于撒完了。   语气严肃地嘱咐看护医生,晚上要多多照顾,回头对发呆的儿子说:“今天早点睡,妈妈明天早上给你煲汤过来。”   看着母亲出门,贾富脑子里回旋的都是那句“傅家的孙媳妇?”,这才多久,她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家的孙媳妇了?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前两周,她还对着自己笑呢!   她儿子也接受了自己!   怎么这才多久,他住个院,外面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64.164我要给你盖个章   贾富心里升腾起一股子恐慌来,今晚母亲的话,让他明显感觉到那个自己心仪的姑娘正在离他远去。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不好受!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提拉在半空中,空空落落地,着不了地。   贾富现在只想去问问,听她亲口说说,他以前介意过云倾有一个孩子,所以迟迟不敢表白。可是,和她相处以后,他便越发的喜欢这个善良乐观的女人,以前仅仅因为她好看的外表而生出的好感,而现在,经过一两个月的相处,贾富喜欢这个外表冷清,实则善良热心的女人。   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妈妈,她工作认真,为人诚挚,没有女孩子的矫揉造作,她为了工作加班加点,虽然痛恶参加饭局,可是为了拿回一个小项目却也能忍受着。因为生活,她爱钱,却并不沉迷。对于他偶尔的帮助,她都会想办法还回来悦。   贾富以前二十多年的生活中,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唯独她,每每都要和他算个清楚,唯恐多占了他的便宜。   越是留意,越是了解,也就越心仪搀。   住院前,虽然全身受了伤,可是因为心中的那股子笃定,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贾富想到云倾面对自己,不再逃避;而他,也能很好的和她的孩子相处,他突然觉得有一个免费的儿子也不错,他虽然还不够优秀,可是他会学着做一个好爸爸。   可是,当他准备着,等待着,期望找一个最好的时机向云倾倾述自己内心满溢的情感,却被告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贾富手臂撑着床,一只脚上还帮着夹板,他伸手扶住脚,艰难地坐在床边,喘了口气,才伸脚勾住床边的鞋子套在脚上。   他要亲自去问问,他要亲眼去看看,傅家的孙子是谁?她真的成了傅家的孙媳妇?   ***   贾富拿过床边的拐杖,夹在腋下,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两天,他偶尔会杵着拐杖在医生的指导下去康复室里练一练。虽然能走几步,可是伤口并没有完全好,不能做大幅度长时间的运动。   贾富穿着病号服,身上披了件羽绒服,按了电梯。   他走出医院的路上,偶尔有护士会来问一问需不需要帮助,他都铁青着脸,一句话没有搭理。   小护士被这样甩脸,也不觉得羞愤,反倒觉得这小鲜肉酷酷的!太有型了!   贾富打电话叫了车,现在车还没到,贾富便靠在医院的院墙边,吸起烟来。   暗黄的路灯光下,贾富将微微抬起头,看着路灯光下飞舞的小虫,早春的冷风从十字路口拐角的巷子里吹来,他那原本烫剪时髦的发型因为脑袋受伤,需要包扎便剪成了平头,额前的一块头发几乎都被剃光,冷风毫不留情地朝衣领里灌,他感觉这冷风都吹进了心里,让他的一颗心变得更凉了。   贾富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三三两两飞快驶过的车身,他拉起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看着地上自己有些歪斜的影子,孤零零的。   单一泽开着车经过的时候,他朝医院门前看了一眼,看见那影影绰绰的烟火时,好看的眉头瞬间紧皱。   他将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停在医院拐角的路口,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冷漠地赶人:“你先下车。”   “不嘛!你不是说了今晚陪人家的~”女人娇嗲地哼了哼,耸了耸胸,浓妆艳抹的脸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单一泽。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接过单一泽甩过来的钱,撒娇的姑娘不想走,可是,这是江城小阎王,谁敢忤逆他,以后就别想在江城混了。何况,三少出手大方,她还指望三少以后能多想起她的乖巧来。   见三少脸色难看,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撒娇,听话地拿着钱下了车。她弯下腰,刚准备说:“三少,以后记得找我……”,却见那大红的跑车,“轰”地一声就从眼前消失了。   ***   单一泽开车兜了个圈,再次回到医院门口,他将车速降下来,想要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可是,昏黄的路灯光下,院墙边一个人也没有。   单一泽烦躁地锤了下方向盘,男人那略微苍白的脸上闪过浓浓的悲戚。   单一泽将车停在路边,外套丢在后座,他身上仅着了一件天蓝色羊绒衫,男人走下车,在路灯光下,一张脸显得越发苍白。   他慢慢地踱步到刚才贾富站着的位置,看见脚下熄灭的两三根烟头,单一泽背靠着墙,从口袋中拿出烟来,他将烟叼在嘴角,没有点燃,看着地上的烟头,低头沉思。   ***   云倾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贾富的电话。   云倾被吵醒的时候,电话铃声已经响了很久,她小心地将傅彦彧的手放在一百年,从他的怀中爬起来,裹紧睡袍就要去拿电话。   “做什么去?”傅彦彧伸手将人给拽了回来。   她动的时候,他就醒了。温暖的身体突然从自己的怀中抽离,傅彦彧皱着眉,有些不满。   “我去接个电话。”   云倾将男人的大手拨弄下去,穿着鞋去沙发上拿起手机。   她刚拿起来,手机铃声却突然停了。   看着贾富的来电显示,云倾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急事?现在,两人正跟踪一个政府的投标案,下周就要正式进行投标,投标书她已经给了贾富,可能有些专业的术语,需要他这边来修改,最终方案要在周五确定,而今天已经周三了。   想到这里,云倾迷糊的大脑瞬间就清醒起来,她拿着手机,便直接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的几声后,那头才传来贾富的声音。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说出这句话来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云倾有些讶异,心思百转,回避着问:“你的腿伤还没好,现在去我家做什么?”   贾富:“……”   沉默中,那头好像听见了出租车司机催促的声音,想到他还受着伤,云倾拧着眉,劝道:“你赶紧回医院吧。”   “……我想见你。”   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刚才有一瞬间,他生出了逃避的心思,他想,他就当自己根本没有听到母亲说的任何话,他就是喜欢这个女人,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心里终归是不甘心!   贾富想要亲眼见到,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而那个男人又是谁?凭什么阵仗都没摆开,人影都没见到,他就这样输的悄无声息!   “谁的电话?”   傅彦彧眯了眯眼,掀开被子,走到云倾身后,见她一脸为难,他伸手要将电话拿过来,云倾瞪了他一眼,赶紧侧身避开。   傅彦彧也不继续为难她,虽然电话里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可是小丫头说的每一句话,却都扎扎实实地响在耳边,谁去了她家?这么晚了?是什么人?!   他低头抱住眼前的小丫头,这才多久,就有人大半夜跑到她家楼下追人了?!那以前他不在的这五年,有多少这样的事发生?仿佛盖章一般,傅彦彧有些不解恨地低头在她的光洁细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看着自己啜上去的印迹,他心里的烦闷才小了些。   云倾有些吃痛,伸手就要推开在脖子上肆虐的脑袋,她一手拿着电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贾富现在的情况,毕竟前两天伤势都没好,这大半夜的跑出来,不是折腾身体吗……   云倾忍着男人无名的怒火,将电话放在耳边,想要对贾富说她不在家,还是赶紧回医院吧。她还没来的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贾富嗓音破碎的怒吼:“你现在在哪里?!”   这一声怒吼,算是让傅彦彧听清了,男人有些怒不可诉地龇着牙,带着浓浓地惩罚意味,狠狠地一口咬在小丫头的肩膀上,云倾有些受不住地‘嘶’了一声,斥道:“你干什么?!”   刚才只听到男人细碎的嗓音,现在,这些声音再明白不过了……   贾富只觉得有一种冷从心底长出,通过血液带到了全身各处,血管僵硬地冻住了温暖,他手杵着拐杖微微发抖。   他从来未曾体验过,有一个冬天会冷成这样……   ---题外话---【三更完毕,明天见~】谢谢bigthree送的大红包和月票!还有你双胞胎大哥Bigthree送的月票!狂么(* ̄3)(ε ̄*) ☆、165.165凝重气息铺面而来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云倾知道,刚才自己那一声吼肯定被贾富听到了,这些闺房里的事情,被同事听到,多少让她有些恼羞成怒!   只是,她还没来的及发作,手腕便被身后的男人扣住,傅彦彧轻而易举地将手机从她手上抠了出来,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男人一把抱着扔到了床上悦!   云倾被摔得有些晕头晕脑,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上就被一个庞然大物压住!两只纤细的手腕被男人拽着固定在头顶,他一手撑在她的耳侧,眸光幽深,凝视着身下的小女人。   只要一想到他不在的这些年里,会有其他的男人黏在她的身边,他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嫉妒来,还是在这深更半夜给她打电话,他就更是受不了。   云倾拧着眉看着头顶怒气蒸腾的男人,仿佛都能看到他眼底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毛了他,看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上许多的男人,即便是这样发着脾气,她心里终归是有着敬畏的。   云倾没有挣脱,也没有用力去踢开他,她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蓄着委屈,看着头顶的男人,可怜巴巴地问着:“你怎么了?”   哼!还问他怎么了!   傅彦彧棕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缕不悦,这么晚了,别的男人打电话来,还要现在就见到她,她居然还问自己怎么了!她就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联系吗?!   傅彦彧怒火中烧地看着眼前眼神迷惑的小丫头,分明不知道自己犯了错!   云倾眨了眨眼,突然抬头在男人紧抿的薄唇上吻了吻,轻声哄着:“赶紧睡吧。搀”   见小丫头主动地朝自己怀中挪了挪,傅彦彧心里那把小火苗瞬间就平息了,箍住她手腕的手松了松,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小丫头伸手圈住他的腰,像小猫一般依赖地朝他怀中拱了拱,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傅彦彧拧紧的眉头松开了,手臂用力地拽着小丫头的腰,将她箍紧在怀中,感觉到大腿上蹭上来一个冰凉的小脚,男人大手一挥,将一旁的棉被扯了过来。   ***   第二天早上,云倾起床的时候傅彦彧已经出去了。   带着小家伙洗漱好,吃过早饭,在警卫员的已经将车开出了车库,停在大院门口。   昨天给小家伙请了一天的假,从车上下来,阳阳还在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睡不醒的样子,胖嘟嘟的小嘴撅着,西瓜头倒是梳得精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漂亮洋娃娃。   云倾给阳阳整理好衣服,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看着阳阳小小的身影走进校园,云倾这才笑着离开。   坐在车里,她便感觉自己右眼不停的跳,跳得她一颗心也不安稳,整个人都发慌。   到了公司,云倾明显感觉今天办公室的氛围有些紧张,凝重气息铺面而来。   她方一踏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向总的电话,电话那头向美佳语气严厉带着愤怒:“到我办公室来!”   “啪”地一声,云倾只觉得右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打开办公室的门,通间办公的同事瞬间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窃窃私语,敲门进了向美佳的办公室。   本来以为里面只有向总一个人,却不料朱总正坐在沙发上,而向总低头认错地站在一边。云倾头皮一紧,这样严肃的阵势,她实在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总小眼睛一眨,看着走进来的云倾,他不动声色,拉长着脸,没有说话。   向美佳是沉不住气的,她看见云倾进来,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她剜个洞,她伸手将茶几上的文件拿起来,朝云倾身前甩了过去。   “你看看!你看看这份文件有什么错?”   听了向美佳的话,云倾疑惑地将文件拿在手里,这不是他给贾富的投标书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好好看看,这封投标书是哪家公司的?!”   新图?   怎么是他们公司?她的投标书又怎么会冠上他们公司的名字?   “这是……?”云倾疑惑地抬头看着向总,她做的投标书明明只打印了一份,除了递给贾富的那一份,这一份又是从哪里来?   云倾想到昨晚贾富打来的电话,难道当时贾富就是想要告诉她这件事吗?   “这是什么?!他们公司许了你什么好处?!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多么重要吗?!你把投标书给了他们,是安的什么心?!当初将这么重要的案子交到你手上,不过是看着你在贾总手下工作,想要让你多多锤炼锤炼,以后才能配得上做贾总的左右手,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时务!”向美佳指着云倾,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斥着。   云倾紧抿着唇,低头细细地看着投标书里标注的细节和报价,大部分材质的选择和报价和她拟定的那一份完全相同,却在个别的地方增添并替换了一些候选材质,云倾知道,这份投标书就是比照着她的那份来设计的,尤其在整体报价方面比她说做的那一份要低上许多。   新图和宁和是江城两大巨头建筑设计公司,两家公司的背景实力相差并无悬殊,若说在江城还有哪家公司能有资历和宁和一起来竞选这个政府大项目,首当其冲的就是新图公司了。   云倾想,他们现在怀疑到她的头上,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说这份投标书是她亲手拟定的,就是她曾经作为新图员工的这个身份,也让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到自己身上。   何况,这件事情的所有疑点都明确地指向她一个人。   “没话说了是吗?!你倒是记得你的老东家!可是,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若不是朱总提前得到这份投标书,你说说看,到时候的后果你要怎么来承担?!”   向美佳见云倾无话可说,眼中闪过讥讽,不过是靠男人上位的狐狸精,手段倒真是不少,只是这样上赶着,人家也未必给脸,最后还不是被人给出卖了!   “这份投标书是我做的,只是,我只给贾副总看过。”云倾拿着投标书,看着沙发上的两人,不卑不亢地回道。   她不知道这份投标书怎么泄露出去的,可是,不是她做的事情,她肯定不会揽在自己身上。   “你做错了事,倒还有理了!那你说说,这份案子交到你手上,还有谁知道?”向美佳目光眼里地逼问着。   “……没有。”   如果说是以前公开办公,可能会有人看到,可是,如今她和贾富在一个办公室,属于独立办公环境,如果说有人看到,那就只有贾富可以看到。   “哼!那就好笑了!这个案子在你手上,投标书也是你来写的,如果说有第二个人看到过,那就只能是贾副总,按你的意思,难道是贾副总自己泄得底,故意拆自家的台子?”向美佳微勾嘴角,话里透着讥讽和嘲笑,仿佛看着一个傻瓜。   云倾:“……”   向美佳还准备说话,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朱总挥了挥手,阻止了向美佳继续的逼问,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周前,他可能还会有说怀疑,找人去调查调查事情因果。   可,眼下,他看着眼前年轻漂亮的女人,想到她和泰禾傅总的关系,虽然两人没有在明面上公开过关系,不过,不论是女友,还是情人,他现在都有理由怀疑她。   毕竟,现在,新图公司已经被泰禾财团收购了58%的股份,俨然是新图公司的第一股东,真正的掌舵人。   朱总小眼睛里悔恨交加,各种情绪在眼中翻滚,他复杂地看了云倾一眼,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看中的女人,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身价地位还比他高上几百倍不止。   “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样,我们会处理,只是,这个案子,后续就要交给向总来跟踪。你也先休息一段时间,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回来上班。”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停职休假,云倾深吸一口气,敛下眉,将投标书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无论最终的结果是怎么样的,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做的工作她也还是要做好。   “这件事情我没有做,我也希望公司能尽快查清事情原委。向总这边如果需要任何资料,我这边可以提供给您。”说完,云倾礼貌地点了点头,背脊挺直的推门回了办公室。   ---题外话---【还有一更~】 ☆、166.166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情我没有做,我也希望公司能尽快查清事情原委。向总这边如果需要任何资料,我这边可以提供给您。”说完,云倾礼貌地点了点头,背脊挺直的推门回了办公室。   第一次被人这样怀疑任凭,被冤枉的感觉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云倾没有回家,她想要回自己的公寓去看看,可是,想到上一次看到的情景,她心里还隐隐有些害怕,也不敢一个人回去悦。   云倾拿着包站在公司门口,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和车流,只有她好像无所事事一般,有一瞬间,她心里升起了迷茫。   片刻后,云倾拿出手机给温汐打了电话。   由于大学园区都开学了,温汐在江城开了几家西点店,若是说起她在法国巴黎的蓝带烹饪学院学了两年,倒真有些大材小用了。只是,温汐却很喜欢这种惬意的生活状态,她的西点店除了开在大学园区,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也有两三家店面,除了必要,她很少去市中心的店面。   相对于城市里的繁华和喧嚣,学术氛围浓厚的大学园区显得格外悠闲静谧。   云倾打车来到郊区的大学城,到了温汐的店里,只见她带着大大烘焙手套,正从烤箱里拿着面包。   这几年,温汐教了几个学徒在店里帮忙,除了兴致来了,她自己很少亲自动手去做,见温汐将烤盘放在一边冷却,招呼着她过去帮忙搀。   一边还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蛋糕,温汐将包装盒放在云倾手边,让她洗个手,过来帮忙打包。   正好也闲着没事,云倾洗了手,认真地折叠好包装盒,将蛋糕一个个放进盒子里,再认真地封口。   “今天不上班?”温汐抬眼看了闺蜜一眼,有些诧异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嗯。”云倾淡淡地应了声,公司的事,她还不想让温汐跟着一起担心。   温汐狐疑地瞅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多说话,她一边迅速地将打包好的蛋糕放进一旁的配送箱里,一边对云倾道:“那正好,今天我要去孤儿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云倾应乐声,有些惊讶地看见一旁摆放整齐的三个配送箱。   温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小时候在孤儿院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不比现在,不过孤儿院条件改善的再好,还是不如有个家。我现在也算是有些能力,给他们做点蛋糕什么的,费不了多少时间。反正你也没事,待会儿就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单纯可爱的小孩子们。”   在店里小伙子的帮忙下,三大箱西式糕点被搬上了车。   车开了一会儿,就停在一栋破旧大铁门前,滴滴两声,门卫老头似乎早就认得了温汐的车牌,咧着一口几乎没牙的嘴笑开了花。   “温小姐又来了!”   老人家关好门,蹒跚地走过来。老人家想要帮忙,温汐赶紧扶住老人家的胳膊,笑道:“刘伯,正好是午饭时间,您快去叫几个师傅帮忙搬到厨房吧。”   “好!好勒!”刘伯脸上的褶皱笑得更深了些,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温汐的手背上拍了拍,欣慰地朝食堂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小孩子们蜂拥而来,脆生生的嗓音,争先恐后地叫着,“温老师!”“温老师!”……   云倾看着眼前一群可爱的小孩子们,最高个头的也只到她的胸口,大多小脸蜡黄,形体瘦销,发育都不是很好。   孩子们闻到了蛋糕馨香的味道,小女孩们兴奋地拍着手,有的男孩子倒是腼腆地红着脸,站在后面,不上前也不说话。   蛋糕被师傅们搬到了食堂,有小女孩黏在云倾的脚边,怯怯地伸手想要握住漂亮阿姨的手,云倾感觉手指背勾了一下,低头就见小女孩紧张地红了一张脸,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和阳阳一般大小的年龄,她怜惜地笑了笑,弯下腰,伸手握住小女孩的手,轻声问:“你要叫阿姨做什么?”   “……你是不是和温老师一起教我们的?”小女孩声音暖暖融融的,像含了糖一般,怯生生又期待地看着眼前漂亮的阿姨。   以前也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来他们这里做义工,会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过来,有时候给他们上了一节课,就走了。当他们满心期盼着这些大哥哥大姐姐还会再来的时候,他们却再也没有来过了。只有温老师,这么多年一直会来看他们,还教他们学习英语。   人都是渴望情感交流的动物。一次两次,大人见多了分别,可以毫不留情地抽离,可是小孩子一旦喜欢了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云倾不知道小女孩心里的想法,见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她微笑着摸了摸她食指上的小冻疮,问:“阿姨不知道能教你们什么……”   “我,我去问问校长爷爷。”说完,小女孩激动地一溜烟就朝校长办公室跑去。   “跑这么急做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赶紧抱住撞到自己的小女孩,他担心地将她抱在眼前,细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小孩子没有流血,这才放下心来。   中年男人姓郑,名叫郑辉,曾经也是一名孤儿,后来做了几年实业,赚了些钱,如今年过半百也收起了年轻时的功利,一心一意地做起了慈善。   此刻,郑辉手上抱着的小女孩患有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碍,出身后便被人丢弃在孤儿院门口。小女孩倒是没有因为这个病受影响,活泼好动,这几年也是苦了郑辉,前前后后,各种摔伤倒是投了不少钱。   幸好有政府和企业的慈善基金支持,否则他那些老本哪里够用。   “校长爷爷,这个漂亮阿姨能来我们学校做老师吗?”小女孩还没有忘记要帮云倾问的事。   郑辉顺着小女孩的手指看过去,他和蔼地笑了笑,问:“您是温老师的朋友?”   云倾:“……嗯。”   温汐这个时候也忙完了,看着师傅们拉着推车朝后面走去,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正好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温汐笑着挤到云倾身边,手指指着云倾向校长隆重地介绍:“我这好姐妹,可是能歌善舞,你们不是正缺这方面的老师吗?就让我姐妹来带带。”   郑辉眼睛一亮,他们的确缺文艺方面的老师。这一类老师条件好,一般不会来他们这种破旧的孤儿院,还没有收入可以拿,找了这么久,来来去去很多老师,总是没有一个可以留下的。   可是,温汐这丫头介绍的,郑辉觉得靠谱,看着云倾的视线有些激动:“我们的确很需要这方面的老师,只是,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被温汐推到这个位置,看着裤腿被小女孩激动地拽了拽,对上她期待的大眼睛,云倾一时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今天是个意外情况,可是真的上班了,她哪里还能腾出时间呢……   仿佛看出了云倾的为难,温汐哥们好地撞了撞云倾的胳膊,推搡着:“下次周末和我一起过来,不耽搁上班时间。顺便把阳阳也带过来,让他也能多和小朋友玩玩。”   平时,云倾上班下班,周末除了送小家伙去上培训班,没有重要事情也是宅在家里,听见温汐这么说,她点了点头,也不再拒绝。   去校长办公室约定了课程和时间,云倾也算是走马上任了。   云倾不知道,她这一刻的决定,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事。   ————————   晚上,温汐送云倾回到市里,本来打算和她一起去接干儿子放学,无奈中途接了个电话,只好将云倾放在幼稚园门口,自己开着车急吼吼地就走了。   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学校的门暂时没开,云倾只好去学校对面不远处的咖啡厅里等着。   接近傍晚的时光,咖啡店里隐隐还有些喝下午茶的白领人士,诱人的咖啡香中,云倾点了杯卡布奇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阳阳放学,从她的角度,能够一眼看见学校的大门。   云倾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比划着,她想着早上发生的事,头脑中打着一盘结,兜兜绕绕地,她实在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她的投标案怎么会到了对方公司的手里。   只有一种可能,有人copy了她的投标书……   可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陷害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题外话---————————   【6000+更完~~】 ☆、167.167这女人搞神马鬼把戏   “哟!我当是谁呢?!”   安静的咖啡厅里,一声讥诮声传来,云倾揉了揉耳朵,这声音便是不回头,她也不会记错,云倾没有回头搭理。   单亚楠没见过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她就差站在她桌子边上指着她了,她倒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   装什么世家小姐!   “和你说话,没听见呢?!搀”   单亚楠踩着十公分细高跟,穿着一声露漆皮短裙,上搭一件豹纹皮草,手上拿着LV最新版手提包,一头大红的卷发,整个人显得时尚又妩媚,腰肢一扭一扭地走过来,就像发廊的小姐。   云倾淡淡地看着她一屁股坐在对面,端起咖啡杯,垂眸小小地抿了一口悦。   单亚楠下午和好姐妹一起逛了街,晚上要去泡吧,路过这间咖啡厅,本来她是不想和咖啡的,可是,刚才她远远地就从玻璃窗上看见了云倾,见她一个人坐着,她心里憋起一把火,尤其是昨晚当着那么多小姐妹的面威胁她的样子,她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单亚楠看着对面这个安静喝咖啡的女人,只觉得她装的厉害!   “明人不说暗话!我喜欢傅彦彧这个男人!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他?”单亚楠挑起一根手指,动作孤傲地摸了摸自己刚做的指甲,斜睨着眼角,带着讥讽的意味看着对面的女人。   不过就是年轻一点,漂亮一点,她只要保养得好,再过个十年,她肯定比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还要年轻。   “啧,亚楠,这谁呀?你还有这种朋友啊?”   和单亚楠一起逛街的许美芯将手中的购物袋朝桌边一放,一屁股就坐在单亚楠旁边的空位上,看着对面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嫉妒地撇撇嘴,喝着单亚楠刚才的话,嗓音尖细又夸张地问着。   单亚楠朝身边的许美芯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她的问话。   许美芯倒像是没有察觉到一丝尴尬,待服务生将咖啡呈上来,她看了眼对面的女人,见她也只点了一杯咖啡,再看看她们这边,蹙了蹙眉,又叫住服务生,点了店里最贵的两份甜点。   离阳阳放学还有十几分钟,云倾放下咖啡,没有看着她们搔首弄姿暗暗比较地兴趣,她拿过一边的手包,正要站起身来,就听单亚楠嗓音严厉地吼了声:“别给脸不要脸!我今天心情好才会来问你这句话!如果哪天心情不好了,你就是想要这笔钱,我也能让你一份得不到的滚蛋!你就说句实话,多少钱你才能离开彦彧哥哥!”   云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好像看着一个疯子在演独角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的兴趣,她拿起手包,就朝外走去。   “啪——!”   这种女人居然敢鄙视自己,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单亚楠气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顺手就拿过眼前的咖啡,一股脑地冲着这不要脸的女人泼了过去!   幸好是冬天,云倾还穿着羊绒衫,此刻,那热腾腾的黑咖啡全部泼到了她银灰色的毛衣上,浸入衣服里,汤得她整个手臂都发起热来。   有咖啡店的服务生看见了这架势,想要过来劝解,却又不想惹祸上身,便都远远地站着,偷偷瞅上一眼。   “我跟你说!就算彦彧哥哥现在喜欢你,你也不可能嫁入他们家!你这种穷酸鬼,从哪里跑出来的!什么出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霸占彦彧哥哥?!我告诉你!我们单家和傅家才是门当户对,以后能嫁给彦彧哥哥的只能是我!”   单亚楠气鼓鼓地想要揭开眼前女人的脑袋,看看她是怎么想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居然在江城和她抢人!   许美芯很给面子地配合着讥笑两声,云倾听了,一手揪着被泼湿的毛衣,眼神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视线对上单亚楠怒红的双眼,平静地反问:“是吗?”   “可是,我记得,你的彦彧哥哥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你,不是吗?”   许美芯“噗嗤”地笑出声,瞬间就接收到单亚楠如刀剑般锋利的视线,赶紧低头拿起咖啡,装模作样地小抿一口。   “哼!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只是分开太久,生疏了而已。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们有的是时间能够‘深入‘了解彼此!”   听到她那刻意加重语气的两个字,云倾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目光嫌恶地看了眼对面的单亚楠,也不再和她做口舌无谓之争,冷漠地收回视线:“那你就等着吧。”   说完,穿上外套就离开了。   “什么人啊?!当自己是谁呢?!居然这么和亚楠姐说话!”许美芯嗓音尖利,看着云倾走远的身影,话语中都是替好姐妹在打抱不平。   单亚楠憋着一肚子气坐下来,看着身旁喝咖啡的许美芯,柳眉倒竖地赶人:“别和我挤在一起,坐一边去!”   许美芯面色一僵,带着些许的尴尬,不过这个时候她不会去反驳单亚楠。   这个时候,多有些身不由己。若不是老公想要和她大哥单熠辰的公司合作,她才不会来巴结这个难搞的千金小姐!听了她一下午的讥讽,比和姨太太门打牌还要累,许美芯只希望老公能快点拿下合作项目,她才不想继续做这千金小姐的跟班!   ————————   云倾走出咖啡厅,去了一旁的玩具店看了看,给阳阳挑选了一个乐高玩具,眼看着放学时间到了,这才拿着玩具付了钱,朝幼稚园的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已经陆陆续续地站着一些接孩子的爸爸妈妈,云倾刚到校园门口,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是傅彦彧的电话。   刚才单亚楠的那一番别有用意的话多少还是膈应了她,什么叫“分开太久生疏了?”,云倾皱紧眉头,接通电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抱怨:“干嘛?!”   傅彦彧愣了愣,没想到早上还软绵绵地拱在自己怀里,全心依赖的女人,晚上就变脸了……   “现在在哪儿?”   既然猜不出来,还是正经事要紧,傅彦彧将手边签好字的文件丢给张继,看着他出去,才继续问,“我去接你。”   云倾刚想告诉她自己正在阳阳的幼稚园呢!可是随即就想到不远处咖啡厅里单亚楠的呻吟,顿了顿,带着情绪,有些不满地问:“事情做完了?你来干嘛……”   一个一个的“干嘛”,答非所谓,让傅彦彧有些头疼,多少也听出了小丫头正在和自己闹情绪。不知道自己怎么惹怒了她,傅彦彧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他问:“我过去接你,晚上出去吃饭。”   云倾:“……”   知道小丫头幼稚园,傅彦彧拿过车钥匙,黑色的大衣搭在手弯,男人那好看的长腿,一颗不停地朝外走去。   ————————   电梯下行,到了停车场。   看见站在车边的吕荞,傅彦彧浓眉蹙起,那双深邃迷人的棕灰色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吕荞哭丧着脸奔了过来。   唯恐被拉开,吕荞双手紧紧地扣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一张脸伏在他的胸前,大哭着诉说自己最近的悲苦生活:“傅总,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惩罚我了!我爱的一直都是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别的男人出去开房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当明星了,我以后就跟在你的身边,听你的话,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傅彦彧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身前被女人磨蹭的感觉让他感到恶心,男人紧蹙着眉头,一张脸彻底黑了下来!   傅彦彧伸手拽住吕荞的胳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从身前拉开,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嫌恶地甩手,将她扔到一边。   吕荞的腿重重地撞上了车头上的车牌,瞬间被贴牌子划出一条血痕,吕荞捂着腰,可怜兮兮地站起来,她眼睛里含着泪,目光幽怨看着傅彦彧,低头看了眼自己疼痛的双腿,这一看不打紧,瞬间“嘭”地一声摔在地上。   傅彦彧皱眉,这女人搞神马鬼把戏!   男人看也没看一眼,拧眉从她身上跨了过去,开门,上车,倒车,一气呵成地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题外话---【突然看到有个推荐,今天就给小土匪们加个餐~~】三更啦!明天见! ☆、168.168小兔崽子净干缺德事   等到有人打电话通知保安,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新图公司总部的办公大楼停车场很大,盖到了地下三层,而总裁的车设有专区,很少有车会开过去。   保安赶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拿着相机正对着地上的人拍照,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真是他打的电话。   突然发生这种情况,保安小哥非常紧张,不知道怎么处理,叫来了保安长。   保安长是个中年人,处理事情相对稳重,一看,人还活着,只是冻得全身发凉,赶紧打了120,等救护车的间隙,又不敢随意挪动,又担心冻出个好歹来,便将身上的防寒大衣脱了下来,给地上的女人盖住,也算是能挡挡风。   救护车来的时候,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除了腿上的伤口,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病因,可是人没醒,只好抬上担架,挪上了救护车搀。   行政部也派来一个主管,协助保安长处理,一看之下,揉了揉眼睛!这不是大明星吕荞吗?!   怎么出现在这里?!   跟着医生去了医院,一系列检查坐下来,腿伤处理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行政小主管也松了口气,赶紧打电话和经理汇报了一声。   他便坐在病房里等着。   结果,吕荞醒的时候,他去叫了医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晕血造成的……   介于晕倒在他们公司停车场,为了弄清责任,小主管腼着头皮,想要问清楚是什么原因,怎么会在他们总裁的停车位旁晕倒?   没想到话刚问出来,就见吕荞苍白的面色更阴沉了些。   ***   阳阳出了校门,一眼就看到了校门口等着自己的妈咪,小家伙欢喜地揪着书包袋子,不理会身后吴明轩小胖子的叫声,赶紧朝校门口跑去。   这两天被吴明轩纠缠着让他给妈咪送什么小花,小卡片的,阳阳倒是应的欢实,零食照吃,小卡片照收,只是都被他塞进了书包里,回家就扔床底了,他才不会把这些东西给妈咪呢!   哼,妈咪是他一个人的!   吴明轩今天要打扫卫生,阳阳不喜欢做卫生,一下课就拧着书包出来了,没想到今天是妈咪来接自己,前两天可都是张叔叔呢。   想到吴明轩可能见到妈咪,到时候当着妈咪的面给小卡片就不好了!这样一想,阳阳撒拉着两条小短腿跑的更快了!   见小家伙跑的哼哧哼哧地直喘气,云倾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笑道:“跑这么快,热不热?”   说完,将小家伙的衣领理了理,这才牵着他朝一边走去。   “妈咪,我今天问了我们班张-健-健,他是我们班个头最高的男生,打架可厉害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学跆拳道,我也想学。”阳阳拉了拉云倾的手指,大眼睛希冀地看着她。   “怎么突然想去学跆拳道了?”   “……张-健-健又会打球又会武术,现在是我们班长得最高的,同学都很喜欢他。阳阳也想像他一样会武术,这样就能很快地长高长大了!”阳阳握了握拳头,想要快快便大!这样他就不能被别人欺负了!他也会保护好妈咪!   “……那,阳阳还学钢琴吗?”   小家伙学习钢琴有两三个月了,如今突然想学跆拳道,是对钢琴不感兴趣了?   云倾想,小家伙总是这样保持三分钟的热度,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还是要改改才好。   “阳阳当然要学钢琴了!季爷爷还说今年夏天带阳阳去首都参加儿童钢琴比赛呢!”   看着小家伙信誓旦旦的样子,云倾这才放下心来,至少小家伙能在一件事情上保持着热情,这是她期望看到的。   “嗯,那周末,妈咪就带你去报名,学习跆拳道。”男孩子学些武术防身也是很不错的,既然小家伙不怕吃苦,愿意去学,云倾还是鼎力支持的。   两个人沿着商业街走了一会儿,阳阳有些吃不消了,平时习惯了车接车送,这会儿跟着妈咪走了快十分钟了,怎么还没有车……?小胖腿酸酸的,阳阳有些不乐意走了。   “妈咪,今天张叔叔怎么不来接我们啊……?”阳阳看着眼前驶过的车辆,有些失望地问着云倾。   从刚才接到傅彦彧的电话到现在,已经快半小时了,他怎么还没到……?   “妈咪请你吃大餐,所以没叫张叔叔来接,我们吃完了再回家,好不好?”云倾握住小家伙的手,看他甩着小腿,脚步吃力地走着,便温声哄道。   一听到吃,阳阳瞬间就恢复了元气,腿也不酸了,胳膊也不累了,小家伙一双棕灰色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云倾,仿佛眼前就摆放着一盘盘美食,小脸上都发起光来!   ***   傅彦彧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云倾已经带着小家伙进了餐厅,给他报了地址。   不到十分钟,就见男人穿着一身由德国大师纯手工剪裁的墨蓝色西装,搭配同色系的巴拉西厄正装裤,身姿笔挺,灯光打在男人那刀削般的面容下更显得轮廓立体而性感,立领的白色衬衫下更显得脖颈修长,微凸的喉结,修长的指背,还有那在西裤的包裹下结实有力的大腿,一双黑色Berluti皮鞋,闪烁出日本漆器特有的幽深微光。   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这样一间平面小吃店,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诶诶诶,这帅哥是谁呀?哪个大明星?”有女生激动地拉着伙伴打听着,这么帅气有型的明星,她不可能不知道吧……   傅彦彧视线巡视了一圈小吃店,只见墙角坐着一大一小两人,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正挤在一起美滋滋地啃着烤肉串。   傅彦彧走过去,也不在乎自己和这样的场合有多么不协调,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云倾对面的椅子上。   手背一热,男人修剪干净的手指从她手上接过钳子,长睫微垂,眼睛眯着,姿势闲适地将肉片和蔬菜一个个慢慢地翻了个面,感觉到对面女人的视线,傅彦彧慢慢抬起头来。   “妈咪,你不是说只请我一个人吗?”阳阳拉了拉云倾的衣袖,趴在他耳边小声问。   云倾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用长筷夹了一片烤好的肉,放进小家伙碗里。   看着小家伙用儿童筷戳着碗里的肉,云倾低头,学着他的样子,在小家伙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让傅叔叔来付钱……”   阳阳一张小嘴张成了圆形,是不敢相信妈咪会占人便宜,还是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着小家伙吃得更欢快了,云倾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的手指修长又好看,即便是给烤肉刷油也做的这么优雅,他拿着钳子的衣袖被卷了起来,露出里面做工精致的机械手表。   “你尝尝。”傅彦彧将烤好的一块牛肉放进云倾面前的盘子里,眉毛好心情地挑了挑,下巴朝她点了点。   感觉到周围传来的浓浓嫉妒和怨气,云倾被看得红了脸,低下头,默默地拿起刀叉吃起面前的牛肉。   一顿饭下来,阳阳吃的肚子溜圆,云倾也有几分饱,倒是傅彦彧只吃了几口,喝了几杯鲜榨汁,其他时间都用来伺候这两母子了。   ***   傅彦彧开车,带着两母子回了老宅。   傅老爷子今天去老友家散了个心,结果,却听到一个惊天消息,可算是把他气晕了!直觉得这小兔崽子净干缺德事,现在正坐在大厅里等着呢!   看见一家三口出现在眼前,傅老爷子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最小的,正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的小孙子,老人家脸上严肃的神色收敛了几分,一张脸和蔼又可亲地看着小曾孙:“阳阳,来太爷爷这儿。”   将小曾孙抱在膝前逗弄着,眼角余光瞅见傅彦彧揽着人小姑娘的腰朝后院走去,老人家灵光乍现,这才想起来自己等在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拧着眉吼住:“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看见傅彦彧站住,回头看过来,老爷子那被吹起的胡子慢慢平息下来,将阳阳放在地上,刚才还严肃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摸了摸小曾孙的脑袋,笑着说:“太爷爷和你爸爸有事要说,你和你妈咪先回房间。”   “嗯。”   想着太爷爷肯定是要训斥流氓叔叔了,阳阳心里乐开了花儿,小脸却崩得紧紧地,走到云倾身边,牵住她的手。   ---题外话---【还有一更,稍后】“张-建-建”居然是禁用词,真是‘糊’了你了…… ☆、169.169视频中是一个男子愤怒的脸   老爷子刚才那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显然是气急了,云倾目光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傅彦彧。   “你先回房间。”   傅彦彧摸了摸小丫头有些冰凉的小脸,笑着安慰她,看着母子俩消失的背影,傅彦彧这才将手插进口袋里,慢悠悠地踱步回到大厅。   看着这小子一副不知错的样子,傅老爷子喘着粗气,想到这小子做得好事,胡子被吹得一上一下地舞动。   “你这混小子,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傅老爷子气得拿着拐杖,用力地朝地板上点了点悦。   傅彦彧看了眼老爷子,没有说话,不过从他惬意倒茶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一点做错事的觉悟都没有,还谈什么认错!   “我跟你说!我们傅家可是大门大户,你少给我干些缺德事!你这混小子在外面怎么玩,我也不想管!就是有一点,别给我闹出了人命!听说,阳阳还不知道你是他爸爸?这五年来,你都干什么去了?!让咱们傅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头!!!搀”   “蹬蹬蹬”,地板被戳的咣当响。   “你们倒是翅膀硬了,联合起来骗我这个老头子!人家姑娘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倒是好,自己在申城花天酒地了五年!你说说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现在,把人家姑娘带来老宅,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你是怎么想的啊你?!”   想到这个,老爷子就生气!   今天去单家串门,无意之中听见了单家媳妇和女儿聊天的话,这才知道“什么孙媳妇!”,“什么小曾孙!”,怪不得他就觉得奇怪,哪有儿子偷偷叫爸爸‘流氓’的!   一打听,老爷子这下可算是懂了!   原来这混小子前几个月才知道自己有了儿子!   他倒是什么都不学好,尽和他那不知名的父亲一样,搞大了女人的肚子就撒手不管事了!这幅行事作风,和他们傅家完全沾不上边!简直就是土匪强盗行为!   尤其是想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掌上明珠也是这般被人糟蹋的,如今更是天人永隔,老爷子一口怒火瞬间就滚上了心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这外孙。   “我给你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小姑娘,趁早断了,少耽搁小姑娘嫁人!阳阳是我们傅家的孩子,自然要由我们傅家来养,到时候我带去首都大院去,你就不要费心!”   说完,老人家杵着拐杖站起来,抬眼瞥了一直没说话的外孙,叹了口气,也不想再训了,该说的他都说了,这小子从小不服管教,只是没想到越大越混账!   唉……   见老爷子回房,傅彦彧这才起身离开。   老爷子的话,他无从反驳,这么多年来,的确苦了他们母子俩,若不是五年前技不如人,他怎么会输了她,也更不会有五年的不相见。   只是,这份失去,让他更深刻地认识到小丫头对他的重要性。   如今这经过岁月磨砺后的相遇,更是难得!他心怀感激,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都放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不再让她遭遇风言风语和生活的磨难。   小丫头之于他,是不同的存在。   不是老爷子说的无名无分,她是他一生的妻,这一点从未改变过。虽然曾经分开过,可是,如今既然再次遇见,他怎么可能让她从他的世界里再次消失。   更何况,他们之间怎么会没有名分呢!他的手中,还有一份他们离婚时,她签署的结婚协议书。   傅彦彧想,等事情都了结了,他弥补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   正当傅彦彧盘算着加快反击的时候,单家主宅里,单亚楠正在高兴地煲着电话粥。   这是她在加拿大的男朋友,昨天还想着怎么和他说分手,今天一高兴,就忘了,听到电话那头英国男朋友一声声语调怪异地叫着“宝贝”,“honey”,她也不觉得烦,一想到今天被傅老爷子听去的话,想到明天就能看见那可恶的女人被赶出傅家,单亚楠就高兴地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宝贝儿,你今天好像很高兴?”电话那头的男朋友长满胡子的脸显示在电话屏幕上。   单亚楠穿着一件V领低胸细带的睡衣趴在床上,因为她这个前倾的动作,那发育饱满的胸脯坠成一个漂亮的梨形,中间是深深的乳--沟。   英国男朋友舔了舔唇,诱惑道:“宝贝儿,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看见男朋友动情的样子,几乎是每一个女人引以为傲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方面向来大方的单亚楠。她挑了挑眉,见电话屏幕上男朋友激动地满脸通红,手臂上下耸动。   她呵呵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动作缓慢地挑起睡衣一边的细带,只用了一只小手指,慢慢地朝下勾划。   衣服刚刚脱下来,突然听到敲门声,母亲的声音传来,单亚楠一慌,手忙脚乱地将电话塞进被子里,拉起肩带,理了理裙摆,这才下床去开门。   “妈咪,你怎么来了?”单亚楠打开门,看着门前穿着严谨的母亲,微微理了理面色,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头发,挡住脸上还没来得及消褪的燥热。   赵贞站在门口,眼神一闪,有些诧异地看着女儿一脸娇羞的样子,语气平静地说:“妈咪有话问你。”   单亚楠让开脚步,跟在母亲的身后走进房间。   走进来的这么一瞬间,赵贞就精明地将房间各个角落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手指扯了扯乱糟糟的床单。   单亚楠一看,赶紧动手拉住母亲的手,截住赵贞要去整理被子的动作,语气急急地问:“妈咪,有什么事?”   赵贞看着女儿握住自己的小手,叹了口气,便顺势坐在了床边,她动作轻揉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语气带着担忧地问:“你喜欢傅老的孙子?”   单亚楠:“……”   她没想到母亲一进来就问了这句话,难道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星,一眼就被母亲看穿了?   见女儿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赵贞心里便嚼出几分谱来,想到平时都不惯见客的女儿,今天却突然去了前院,没有进去拜访傅老,倒是旁敲侧击地问着傅老小曾孙的事。昨天倒是见过了,尤其是那孙媳妇,长得是漂亮,她这个长辈对她的印象不见得好,也不见得坏,只是陌生人罢了。   只是,她没说几句,倒是女儿如数家珍地和她讲了半天。   说的也巧,正好被走出来的傅老听见了,老人家认真地询问了一番,最后一张脸都绿了,午饭也没吃,直接就往家里赶。   她这个做母亲的,十多年来,也只见了女儿半年不到的时间,虽然很多事情女儿不对自己说,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多少能猜出一点。   “妈咪不是想要干涉你的感情,只是傅家这孩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即便没有结婚,他也有了孩子,妈咪是不希望你走错路。”赵贞眉头紧皱,苦口婆心地劝着女儿。   单亚楠一句也没听进去,一想到母亲不赞成自己,她便有些气恼,闷声反问:“我怎么就不行了?!那个女人什么出生,身世背景都没有我们单家好,哪里配的上彦彧哥哥!就算他有了孩子,我也不介意!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他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让那小混蛋跟着他妈妈一起过,每年给点赡养费就好了!到时候你和爸爸去傅家说情,我们两家门当户对的,傅老肯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赵贞皱眉,女儿这是铁了心地要嫁给傅家孙子了?   见母亲没有回应自己,单亚楠抽回收,捂着小脸哭出声,倔强道:“我不管!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回国了,我就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就回加拿大去!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   看着母亲离开,单亚楠知道母亲怕她再次出国,这一点上,母亲拿她没有办法,肯定会帮她的。   她高兴地哼着小曲儿跳上了床。   “哎呦!”手肘撞上一个硬物,手臂麻麻的。   单亚楠低头一看,只见手机还在通话中,视频中是一个男子愤怒的脸!   ---题外话---————————————   【6000+完毕,明天开始,尽量早上发,约莫中午就可以看了~】 ☆、170.170为你的情郎卖命也是应该的……   早上将阳阳送去幼稚园,云倾打电话到向经理的办公室,想要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她是希望能尽快还她青白,她也能早早地结束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   结果,向美佳接通电话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讽刺,只道她这么心急,难道还想窃取机密给新图公司?   听着向美佳阴阳怪气的语调,云倾眉头皱紧,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不由自主地就反驳了向美佳的话:“向经理,我说过,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希望在事情调查清楚前,你不要将这项罪名强随便扣在我头上。”   “哼!是不是你还用调查吗?!”向美佳尖细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悦。   “我说过……”   没等云倾说完,向美佳不耐烦地打断,讥诮声传来:“你还真当我们傻啊?!泰禾的傅总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你的情郎卖命也是应该的,毕竟泰禾傅总这棵大树也不是谁想抱就能抱的,你也好好抓住机会,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嘟嘟声传来,向美佳这一番话真是莫名其妙。   云倾想,她和傅彦彧的关系,关他们什么事?他有他的大公司要打理,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们工作上即便有交集,也是年前拿下的那份游乐场的单子而已。这个合作,公司不是都知道吗?钱不是公司赚了吗?她又怎么成了为他卖命了搀?   既然向美佳这边走不通,云倾便想打电话给贾富,毕竟除了她,能够提前看到投标书的也只有贾富了。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带着丝丝不满:“他还没醒,你找他什么事?”   声音有几分熟悉,知道贾富还在休息,云倾也不好问这个陌生人,只好挂了电话。   五年来紧绷的弦,突然就这样松懈了下来,不同于以往,她这一次没有以前那种因为丢了工作而拼命找兼职的想法,傅彦彧的出现,就像一根顶梁柱竖在了她的头顶,扛去了她身上的压力,极大地减轻了她生活上的负担。   一个忙碌的驴子,突然有一天让它停下来,大概会高兴地朝主人哼哧两声,而云倾是闲不下来的。   想到昨天答应孤儿院的事情,云倾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好好安排一下,毕竟接了这份活,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做好。   ***   到了孤儿院正好是早上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   大多数的孩子们都在小操场上玩着球,踢着毽子,或者跳着皮筋。   可能是信息孤漏,或者是资金不足的原因,这所孤儿院里唯一可以与世界相连的便是一个大会议室里挂着一台老式电视机,云倾上次去看过,集了一层厚厚的灰,虽然是彩色,却布满了花点,色彩和音质都不好。   这里的小孩子没有手机、Ipad、PSP玩游戏,有的只是七八十年代传统的跳格子、踢毽子、单腿跳、还有一两个足球篮球。   看着孩子们小脸兴奋地追着球跑,就是转圈圈的有戏也能让他们玩得开完大笑,一张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神纯挚,煞是可爱。   郑校长早些时候接了云倾的电话,知道她今天过来,便欢喜地等着。   这种文艺老师最难找,昨天那么一说,他其实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没想到人家小姑娘倒是真的上了心,可见是个靠谱的姑娘,郑校长在心里给云倾打了满分。   虽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能像自己一样喜欢这些孩子们,可是,只要他们能给孩子们传递知识,让他们不至于成为文盲,长大了至少也能靠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他就已经觉得知足了。   “云小姐,没想到您今天会过来!”郑校长高兴地迎上来。   云倾笑着握了握手,其实她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来回应郑校长的请求。她想,大概因为自己是一个妈妈,便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快快乐乐地长大。现在,她既然有机会给孤儿院一些帮助,给孩子们一些快乐,云倾想,自己是愿意的。   和校长去了办公室,商量了一下以后上课的模式和课程,时间一晃就到中午了。   云倾推迟不得,也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跟着郑校长去了食堂,吃饭的时候,昨天那个小女孩眼尖地看到云倾,立马捧着小碗挤到漂亮阿姨的板凳旁边坐上。   云倾看着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了笑,手指软软地将小女孩滑到嘴巴上的头发拨弄到耳后。   郑校长坐在对面,看见云倾的动作,宽慰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   离开的时候,云倾从郑校长手中接过他递过来的音乐书,打算回去先看看,毕竟她从来没有给人上过课,不知道怎么来交这些孩子们才好,打算自己先理一理,毕竟好几年没唱歌了,她都有些担心自己会唱跑调。   ***   云倾今天出门开的是老宅车库里停的一辆白色奥迪A6,普通车牌号。   今天早上,一直给云倾开车的警卫员有事不在,云倾不想麻烦人,本来是自己叫了车,结果被钟伯看见,只道是家里有的是车,打车办事哪里都不如自己开车方便,知道她会开车,硬塞了把钥匙,从车库里取出了这辆奥迪。   下午三点不到的时间,云倾刚把车开回市里,就接到傅彦彧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嗓音低沉,语气中带着温和:“现在在做什么?”   “开车……”云倾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上班?”没等云倾回答,傅彦彧接着说:“昨天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了,你回去拿一下,顺便送到盛京酒店。”   好勒,反正也没事,云倾开始做起了跑腿小丫头的事。   她开车回到老宅,将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一袋子书拿回了房间,按照傅彦彧的提示,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文件袋,想到他可能是急需,便马不停蹄地往盛京酒店赶去。   ***   盛景酒店总统套房里,傅彦彧正翻看着手里的这份文件。   这是早上市场部总监送上来的一份投标书,本来他并购新图公司,并没有想过干预他们的正常工作,只是,当初在公司高层领导会议上的一次谈话,倒是让他们上了心。知道他有意抢占宁和公司的市场份额,便卯足了劲地往这方面使力。   若是一份简单的投标书也就罢了,只是这标书内容他见过不止一次。   每晚小丫头都趴在电脑前查资料,比对数据,他无意看过两三回,现在手里的这份投标书和小丫头做的几乎没有差别。市场总监倒是有本事,居然能弄到这样机密的文件,他是该表扬,还是该愤怒……   早上让张继打电话去宁和公司,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昨天小丫头就没有上班了,被人冤枉,她倒是还能若无其事。若不是今早看见这标书,他还真不知道有人给她使了这么大一个绊子。   想到曾经事事依赖自己的小丫头,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和自己说,倒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她真的长大了,傅彦彧却又觉得怅然若失。   他还是希望,她依然是五年前那个束手无措、遇到困难就会来找自己的小丫头。如今这样的她,让他想要把那失去的五年找回来,他想将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让她依旧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   她的改变,让他心中酸涩难挡。   傅彦彧办公的地方,云倾还是知道的,整个顶楼都是他的地盘,云倾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便熟门熟路地打算乘电梯上楼。   结果,顶层按键按了半天,也没反应,想着大概是需要刷卡才行,云倾只好先上去一楼大厅。   电梯门打开,却不料再次看见单亚楠。   云倾皱了皱眉,心里冒出一个词——“阴魂不散”,淡漠地看了眼她和她身边的年轻人,便走出了电梯。   “喂!你站住!”   被彻底无视,单亚楠顿觉颜面尽失。尤其是身旁还站着今天约会的男人,虽然男士不知道她和云倾认识,她却有种自己被人甩了脸的羞愧感,看见云倾要走,她一跺脚,气恼地转身就要抓住云倾的胳膊。   她倒是要问问这女人,怎么还不滚出江城?怎么还在她眼皮子底下转悠?难道傅老爷子昨天都没有生气?没有将她赶走吗?   ---题外话---【今天加更,还有两更~】 ☆、171.171发生一次,直接滚蛋   会舞蹈的人,不仅天生身姿柔软,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超强的第六感和平衡能力。   感觉到身后有人袭来,云倾脚步一晃,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单亚楠的拉扯,倒是她一个脚步不稳,摔了个狗啃屎。   身边的男士看着这幅架势,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搞不清楚自己的女伴在做什么,不是来开房的吗?她现在这样趴在地上,裙摆都飞了起来,露出那性感的蕾丝底-裤,他看着一张脸都红了。   “还不来扶我!”单亚楠被摔得眼冒金星,躺在地上被众人围观,她气恼地伸手扯了扯裙摆,朝一旁呆愣的男士怒吼着悦。   男士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一看周围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听到单亚楠的叫声,他赶紧快走一步,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顺手拍着女人挺翘的臀,揉了揉。   单亚楠被他这一挤,哼了声,倒是没有忘记自己心里的正事儿。   她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到一边打电话的云倾,一把甩开黏在身上的男人,踩着十二公分的恨天高‘蹭蹭蹭’地带着满身怒火就朝云倾的背影走过去。   **搀*   电话里,傅彦彧问:“到了?”   “嗯,”云倾准备说‘你下来拿一下。’,身后就被一股大力袭来——)   “啊!”电话摔到了一旁,防不胜防,眼看着自己就要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云倾紧张地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倒是扑进了一个洒着香水味的胸膛。   云倾睁开眼,看见眼前的顾流笙,她呆呆地说了声“你好。”   待看见顾流笙一挑眉,她这才觉醒到两人靠的太近,她还被他夹着胳膊,抱在怀里。云倾红着脸,借着顾流笙的支撑站起身来。   “哟!你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彦彧哥哥知道吗?”   单亚楠嘴角一勾,讥讽地笑出声,仿佛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她目光从顾流笙身上划过,再次看向云倾时,眼睛里都充满了嫉妒和不甘心。   这个女人不过就是年轻一点,凭什么出现在她身边的都是这么优秀的男人?!   若不是前天晚上从贾夫人那里得知他儿子也喜欢这女人,她才不会因为好奇起了个大早床陪贾夫人去医院,结果人没见着,倒是从监控录像中看到了那年轻的男人,年轻帅气,虽然比眼前这人差了点,可是放在人群中都是数一数二的相貌。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单亚楠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不简单,穿衣打扮和那通身的贵族气质都彰显着他的好出生。   “狐狸精!”暗咒一声。   “有没有摔到哪里?”顾流笙握住云倾的胳膊肘,低头看向她的膝盖。   “没事。”   云倾收回手臂,微笑着说谢谢,如果不是顾流笙出现,她可能就不是腿扭了这么简单。   好不容易快好的腿,现在旧伤加新伤,最近这段时间,车恐怕也是不能开了。   顾流笙浓密的眉毛叛逆的微微上扬,一双眼睛幽沉深邃,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低眉敛目,就是买有看着自己,看着她站在身边,他心里也是舒畅的。   “哼!你别以为彦彧哥哥不知道!我现在就拍照片发给他!”看着眼前两人你侬我侬,情深深雨蒙蒙的样子,单亚楠灵机一动,拿出手机,对着两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被这样的声音惊醒,云倾不是害怕傅彦彧知道,她讨厌被人拿着照片威胁,一如五年前。她跛着脚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抢。   这个时候,单亚楠已经有了防备,手臂一扬就躲开了,她穿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看着站在眼前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女人,见她跛着腿,嘴角邪恶一笑,抬起脚跟就要踩上去。   顾流笙是什么人,怎么容许这疯子欺负自己喜欢的女人,瞬间就收不住本性了,一手握住云倾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踹向单亚楠的小腿腕。   “啊——!”   阵痛传来,单亚楠倒在地上,虽然姿势没有刚才难看,可是腿弯上的痛仿佛是从骨子里传来一般,瞬间就逼出了她的眼泪。   “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对女人动手!”单亚楠坐在地上,一手按压着腿弯,抬头怒视着顾流笙,对上男人狠戾的目光,下意识地抖了抖。   傅彦彧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面对眼前这一幕。   他快步朝这边走来,单亚楠面对着电梯口,一眼就看见了傅彦彧,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瞬间眼泪就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可怜兮兮地叫着傅彦彧的名字:“彦彧哥哥,彦彧哥哥,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傅彦彧目光都吝啬给她一个,男人眉头紧皱,黑沉着一张脸,看着顾流笙搭在小丫头肩膀上的手,恨不得将他剁掉!   他几步跨近,伸手就握住云倾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从顾流笙的怀中拉了出来!   被他这么一拉,云倾脚上传来钻心的痛,小心地将腿收过来,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中。   感受到傅总目光严肃地看着自己,大堂经理赶紧小步小步地挪过来,微勾着背,将刚才发生的事都一一汇报了。   “把她的东西捡起来,送到我的办公室。”   傅彦彧看着地上散落的手机、手包和文件袋,再看向蜷着腿还坐在地上单亚楠,目光微凛,忽视她可怜巴巴的目光,抬头冷声吩咐大堂经理:“以后这类顾客就不要放进来了!发生一次,直接滚蛋!”   说完,男人弯下腰,迅速地将小丫头打横抱在怀里,理也不理一旁的顾流笙,稳步稳健地朝电梯走去。   “彦彧哥哥!”   单亚楠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败给了别的女人!   她这么喜欢他,彦彧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没有看见她受伤了吗?!怎么都不问问她!问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怎么都不抱抱她?   顾流笙双手兜在裤袋里,眯着双眼看着云倾消失的方向,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他从傅彦彧眼中看见了仇恨。   也对,他们本来就应该做仇人!也只能做仇人!   现在他不争,不代表他会让出她!他顾流笙看中的东西,不管是人是物,从来就没有谦让的道理!   顾流笙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一双黑色蕾丝袜包裹在女人白皙纤细的腿上,若影若现地露在外面,倒是有几分性感,他看着单亚楠,低声嗤笑:“你喜欢他?”   刚才还觉得他有几分贵气,被踢了一脚后,单亚楠只觉得这人满身匪气,听见他问话,她瞬间回头,目光凶狠道:“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样?!你和我不过是半斤对八两,你不是同样喜欢他的女人!”   单亚楠说的话,顾流笙也不反驳,倒是呵呵一笑。   “对,我喜欢他的女人,不过,很快就是我的女人了。”   单亚楠眼睛一转,似乎有些被点通,再次看向头顶的男人,她面色恢复了几许柔和,拿捏着嗓音,用男人最喜欢的妩媚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顾流笙斜着眼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没有再搭理她的问话,手指放在裤袋里,直接进了电梯。   ***   顶层总统套房里。   傅彦彧抱着云倾一路回到卧房,男人下颔紧绷,一句话都没有说,云倾感觉到有丝丝紧张,在傅彦彧起身离开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男人的大手。   “你,不高兴?”   似乎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不开心,所以问出的话也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傅彦彧站在床边,男人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里快要涌出来的恐慌,对上小丫头仰视的目光,傅彦彧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手落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待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落在她的颊边,云倾漆黑的眼睛澄亮地望着他,微微歪着头,脸颊依赖地在他的手上摩挲,女人细白的小手柔软地从指缝间穿过。   看着扣在一起的两只手,傅彦彧眸光沉了沉。   顺着她小手的力道,傅彦彧坐在床边,那放在她脸颊上的手背也被她的小手覆上,仿佛为了安抚他心里的怒火,云倾突然低头,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落下一个吻。   ---题外话---————————   【还有一更加更,晚上8点前~】 ☆、172.172居然敢放他鸽子?   傅彦彧心中一动,棕灰色的眸中仿佛有烈火燃烧起来,男人带着带着清爽的须后水和淡淡的烟草味慢慢靠近。   唇上被滚烫覆盖,紧接着就被柔软的大舌顶开,男人长驱直入,带着一丝攻城略地的狠劲搅着她的小舌狠狠地朝自己口中拉扯,云倾身子瘫软,受不住地他这样强势的攻击,覆在男人指背上的小手攀上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滑到脖颈上修剪整齐的短发,小手张开,一寸一寸地在男人精短的黑发中摩挲穿插,仿佛要将自己内心的麻痒通过指尖传到他的身上。   傅彦彧修长的手指捏着女人精致小巧的耳垂,揉搓着,耳根处的敏感被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云倾控制不住地叫出声,细细碎碎地,尽数被他吞噬。   男人的手顺着女人细长白皙的脖子滑下,落在她的肩头,男人大手动作熟练地解开她的前襟一口,大手顺势就钻了进去,沿着女人的蝴蝶骨一路探寻。   圆润的肩头被他握在手中,傅彦彧更用了些力,突然推着云倾的肩膀,将她压在床上悦。   傅彦彧翻身而上,正要将这碍事的衣服都给脱了,却听见身下女人一生惨叫。   见小丫头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傅彦彧这才想起自己压在她的腿上,赶紧翻身下来搀。   握住小丫头被撞得微微发抖的腿腕,傅彦彧叹了口气,看着云倾的目光有些无奈,好像是大人看着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一般,有些没辙。   看着傅彦彧出去,不一会儿,见就他拿了瓶跌打药水进来。   小腿被他拉了过去,放在他的腿上,云倾躺在床上,卷过一边的被角盖在身上,垂着眼帘,看着男人一手握住她的脚背,一手涂着药水,他那浅棕色的睫毛微微卷曲,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暗影。   “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傅彦彧长睫微掀,看了云倾一眼。   云倾想了想,回道:“哦,有点事情就没去。”   脚腕上揉搓的力道突然重了些,云倾抬眼看过去,正好和傅彦彧的视线对上,男人两道浓眉皱着,视线幽沉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云倾偷偷地喘了口气,紧张地舔了舔唇。   他的工作已经够繁重了,她不想把自己的工作带进生活,给他徒添烦恼,何况她本身就是清白的,没有做过的事她是不会承认的,说与不说又有什么重要。   傅彦彧却不这么想。   看到她的脚腕已经被揉搓的通红,傅彦彧这才放下手中的跌打药水,洗了手。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男人手中拿了一份投标书。   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小丫头,傅彦彧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床头,微弯下腰,解了外套和毛衣,又将小丫头摆在外面的胳膊腿放好,掖好了被子。   傅彦彧站在床边,看着小丫头在睡梦中没有任何遮掩的小脸,小小的眉心紧皱,傅彦彧叹了口气,出去的时候,将那份投标书也带走了。   *****   云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早春的天色微沉,透过纱帘可以看见外面华灯初上的夜空,有着朦胧的亮光。   毛衣摆在床边,应该是他放的,想到他给自己脱的衣服,云倾小脸一红,拿过一边的毛衣穿上。   拉开卧室门,云倾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客厅里亮着微弱的光,房间里非常安静,能够听到从他书房传来的声音。   云倾走过去,正准备敲门,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许严厉:“宁和的投标书是怎么外泄的,你去给我查清楚。”   张继拉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门前的云倾,想到老大严肃地警告自己,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要让她知道,可是眼下,这不是……   他可没说啊!   张继赶紧将门打开了些,大声叫道:“小嫂子怎么来了?”   听见里面传来座椅挪动的声音,张继抓了抓头,朝云倾嘿嘿一笑,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地就跑了。   “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傅彦彧自然瞧见了她有些苍白的面色,男人牵住她的小手,带着她走进书房。   云倾嘴唇动了动,一双黑瞳盯着傅彦彧的面色瞧,想要瞧出个所以然来,却是越想越迷惑,她嗓音暗哑,低声问:“你,……投标书是怎么回事?”   听她主动提起,傅彦彧站在她面前,男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她不得不仰视,傅彦彧背对着灯光,男人的脸隐藏在一片黑暗中,暗影中,只觉得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地攫在她的脸上,男人一手摸着她的耳垂,不答反问:“你怎么想的?”   “我……”   云倾看着他,目光中有纠结有疑惑,她迎着亮光,傅彦彧便将她眼中飞转的神色敲了个清楚。   片刻后,云倾紧张的一手揪住衣服下摆,鼓起勇气盯着男人的脸,问:“我相信你。可是,我也想知道你和这个项目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早上向美佳那一番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那么,刚才听见他亲口说起,她就算再笨,也知道和他有关。   云倾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哪一句话,让他舒坦了,只见男人浓眉扬了扬,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周围紧绷的空气也瞬间平和了下来。   “傻瓜。”傅彦彧摸了摸女人柔软的发丝,将她带到桌边,拿过书桌上的文件,递给云倾。   “这是……”   没想到再次看见一模一样的投标书,这次上面的公司名称居然是宁和,几乎和她给贾富的那一份投标书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有这个……?”   “今天有人快递送到公司,市场总监递上来的。”傅彦彧长腿微曲,坐在桌边,看着云倾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他从她手上拿过投标书放到一边,问:“你还给其他人看过标书?”   云倾点了点头,“除了我,只有我们部门副经理。”说完又抬头瞥了眼傅彦彧,意思很明显,好像在说‘你也看了,你就是第三个人’。   “部门副经理是谁?”   “……董事长的儿子。”想到上次见面,两人差点打起来的架势,云倾选择了一个稳妥的方式来介绍贾富。   傅彦彧看着她,引导着问:“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他那边出了差错。”   “当然不是我!”听到他这么不肯定的话,云倾有些恼火,被他怀疑人格,她可忍不了。   “嗯,我知道不是你。”   傅彦彧摸了摸她的头,肯定地应和了一句。   云倾:“……”   “别担心,这两天事情就会有着落,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   夜晚的江城是美的,没有白天的喧嚣,一切都在暗夜中进行。   在江城某一处灯红酒绿的场所。   顾流笙坐在云会所里等着柴峙行,两人约定今晚谈事情,顾流笙向来准时,可是,今晚,都过去十分钟了,柴峙行还没有出现,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顾流笙隐约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因为他和父亲认识,得父亲的嘱托,尊他一声柴老,便是这晚到的十分钟,他都不可能继续等下去。   顾流笙喝下第三杯酒的时候,他的贴身保镖走了进来,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顾流笙“嘭”地一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他一脚踢开板凳,面色带着几分被玩弄的愤怒和不甘!   他柴峙行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居然敢放他鸽子?!   顾流笙的手指放在黑色大衣外套里,他的手间正握着一把手枪,因为愤怒,手指节微微发白,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大陆这一片区一直都是他在管,他培养了几年的人,难道要用的时候还必须有他柴峙行才行?!他就不信少了柴峙行一个人,他就干不成事了!   他手底下多的是人,哪一个不想往上走?!   他柴峙行倒是有本事,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一边和他谈着合作,一边又阿谀奉承地去巴结傅彦彧?!   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还正当自己是只会游手好闲的傻瓜了?!   他就不信,少了他们的支撑,他就做不起来事了!   “去云会所!”顾流笙冷声吩咐司机,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随手扔在一边。   隔着飘渺的烟雾,他看着窗外飞逝的街灯,眼中闪过一抹杀戮。   ---题外话---————————   【三更9000+完毕!】不知道网络连接障碍是个什么病……+_+,借别人手机热点传的o(╯□╰)o ☆、172.173柴峙行说了什么?   云会所里,确切的说,不是傅彦彧和柴峙行约在一起谈事,而是被柴峙行这老匹夫堵在了包厢。   若不是顾念着身旁的云倾,傅彦彧恐怕是没有这么好颜色和他坐在一起喝茶。   茶香袅袅中,柴峙行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贴身保镖立刻领会,走了出去,顺手将门给拉上。   看着日式的包厢门外,立着的两个身影,云倾收回目光,好像没有感受到对面那道锐利的视线,她低头握住茶杯,看着白瓷杯中晶莹剔透的茶水,长睫微垂,正眼看过去,透着几分乖顺和小巧悦。   柴峙行收回视线,若不是最近收回来的消息,他真的想不到,报纸上那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傅彦彧,居然会对一个女人痴情?!   眼前的小女人除了漂亮和乖巧,他倒是没有看出几分不同来。不过,那么多的女人,倒只有她给傅彦彧生了孩子,想来在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她总是有几分特别的吧。   “上次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柴峙行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倒也没有绕着弯子,直接问道。   傅彦彧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放在桌下,男人好似没有听见对面柴峙行的问话,男人一双大手包裹住女人柔软光滑的小手,大拇指在她的指背上摩挲,男人指尖的粗粝仿佛有安抚人心的磨砺,让云倾一颗担忧的心慢慢归于平静搀。   不知道对面老人说的是什么事,可是看他只有一只胳膊,穿着一套黑衣,依稀可以看见手腕上的青黑刺青,云倾有些紧张地伸手反握住男人的大手。   傅彦彧深幽的视线这才转向对面的柴峙行,他笑道:“柴爷年纪看着不老,说的话倒像是老糊涂了。”   柴峙行面色微冷,他怎么听不出傅彦彧话里的讥讽,上次他明着拒绝,他并不是没有听明白,只是这事他答应了顾行瑞,不把他逼上这条船,他就永远欠顾行瑞一个情!   只是,这小子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明面上尊他一声长辈,暗地里却骂他是个老糊涂!   柴峙行冷哼道:“老没老糊涂不要紧,只要下周五记得参加会议就好!”   既然话已经带到了,柴峙行站起身来,正准备推门离开,包厢门倒是被人一脚踢开了。   外面的两个保镖已经被人制服在地上,顾流笙穿着一身黑衣,他右手放在胸前,正准备掏出枪,眼睛一扫,拿枪的手顿了顿,瞬间将枪放了回去。   顾流笙没有任何动作,可是他带来的黑色暗流却一齐涌进了包厢,他脚着一双深黑色军靴,踩在澄亮的地板上,每一步仿佛都是踩在火心上,带着不可抑制的怒火。   “柴爷真是好兴致!什么时候认识了新人?不介绍介绍?”   顾流笙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夹在指尖,低头点燃,再次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上几公分的柴峙行。   虽然身高上有优势,可是,柴峙行是什么人?他在黑道混起来的时候,这小子还没出生呢?!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不少,拼命压抑怒火的顾流笙,便是这点事都沉不住气,还是太年轻,缺少了磨砺。   柴峙行笑了笑,虽然自己的两个保镖都被制服了,他却丝毫没有被顾流笙的气势压倒。见他明知故问的语气,柴峙行眉毛一抖,眼中的兴味浓了些。   一个人使足了力都无法耗动身后这人半分,那再加一个人如何……?   “这位是泰禾财团的傅总,傅彦彧。你父亲见过几次,对他赞不绝口!老朽便想来看看,到底是怎样优秀的年轻人能让你父亲那么苛刻的人这么欣赏。这不,倒是被你瞧见了!正好,你们两个优秀的年轻人也彼此认识认识,以后工作中说不定能有机会一起合作。”   听了柴峙行的一番话,傅彦彧眉梢动了动,眼皮子都没抬,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倒是有些像那戏台下看戏的观众,悠闲自得地等着台上的戏子卖力的演出。   顾流笙心底翻涌的热浪却是不同的,父亲那样苛刻的人,从小到大,他从未听过父亲对他有过任何的赞赏,哪怕他曾经考试拿了年纪全A,一口气能打赢10个高手保镖,父亲也只是对他点点头,哪曾对别人夸赞过自己的儿子!   可是,现在呢?   柴峙行说了什么?   对,父亲不是不表扬他,而是压根儿没留意到他已经长大了。父亲的目光都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顾流笙看向安稳坐在桌边的傅彦彧,他的确优秀,可是,他不是服输的个性,他倒真的没有看出自己和他比有失败的地方。   除了……,顾流笙看了眼垂眸坐在傅彦彧身边的女人,薄唇紧抿,他转过头来,语气透着一股子不屑,眼神锋利地盯着眼前的柴峙行,问:“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自然是你父亲的意思。”   “好,好得很!”   顾流笙视线再次放到云倾身上,多了份势在必得,他看着傅彦彧道:“那就让我们各凭本事,看谁笑到最后!”   傅彦彧视线凉凉地对上,男人的眸中深邃平静,仿佛波澜壮阔的大海,水底波涛汹涌,水面却平静的仿佛不曾刮过一丝风。   对峙的视线在空中焦灼,柴峙行老谋深算的一双眼在两人间穿梭,刚才没底的心多了几分胜算,他笑了笑,倒是其中心情最愉快的一个:“如果没什么事,老朽先走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   说完,倒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里面的剑拔弩张都和他没有关系,带上两个保镖再次从后面消失。   ——————-红-袖-小-说-网-首-发-——————   感觉到两个男人间似乎有话要说,云倾用力回握了一下傅彦彧的大手,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眉眼弯弯,笑着对他说:“我去下洗手间。”   看见男人微微颔首,云倾站起身来,看着站在眼前的顾流笙,笑了笑,拉开包厢门,朝外面走去。   看见云倾消失的背影,两个男人同时收回视线。   顾流笙坐在刚才柴峙行的位置,将眼前的茶杯挪到一边,手指搭在茶桌上,敲了敲。   沉寂中,两人都没有说话,顾流笙看着对面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男人,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乎在做着某个决定,他问:“柴爷找你说什么事?”   听到顾流笙的问话,傅彦彧嘴角微勾,没有笑出声,他慵懒地掀了掀眼皮,神色寡淡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流笙,男人收回目光,慢慢抿了口茶水,似乎等喉咙润滑了,才听他回道:“你不是猜到了?”   见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又唾手可得的东西,顾流笙心里憋着一把火,从晚上听到柴爷和他私下见面的消息开始,他心里就想过无数种可能。顾流笙想,既然柴爷私下里找他合作,如果是柴爷私下里做主,那事情倒是好办;如果是父亲授命,他想,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父亲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了。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想从他手上刮走一片肉,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既然柴峙行这老东西要和你合作,我也不会阻拦。不过,大陆这一块肥肉我经营了五年多,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从我手上撬走,总是要付出些代价才行。”   没有男人没有野心,没有男人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称王称霸,只要有条件,谁不想站在最高处,做唯一的王者。   顾流笙也想,所以这五年,他苦心经营,穿梭在各个灰色地带,游走在黑暗里,只是为了向父亲,向手下证明,像世人证明,他有资格,也有能力成为真正的领导者。   本来以为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却得知了傅彦彧的存在,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那坚不可摧的地位正在摇摇欲坠。父亲想要让他做继承人,还是想要他们一起厮杀,他都不想理会,既然对面这个人终归要成为自己的敌人,那就在他还能做主的时候,先得到他想要的。   见傅彦彧抬眸看过来,他面色平静,顾流笙却知道,他肯定会对他这个条件感兴趣的,大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他能拱手想让,想来没有人会拒绝。   “这个片区的管理权,我会拱手让给你,不过,我要一个人。” ☆、173.174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傅彦彧收回目光,男人的面色沉了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手中圆润的茶杯,认真的样子,仿佛在欣赏着一个稀世珍宝。   顾流笙等了片刻,没有了耐心,索性坦白:“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谁。她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你万千女人中的一个,而我却不同,我喜欢她五年,也找了她五年。只要你放手,大陆这一片我随时可以拱手相让。”   “是吗?”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悦。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女人,我都要定了!”顾流笙没有了继续周---旋的想法,他也不善于在这方面和人绕弯子。向来都是女人朝他身上扑,哪曾需要他这般费尽心思。   可是,也只有云倾这女人,让他舍得花心思,舍得花时间,甚至舍得丢掉他经营五年的事业,也想要得到。他从未在女人身上花费过这么大的代价,去面对一个未知的结局,他心里没底,便想着从傅彦彧这里突破。   只是,没想到,他这里却是这么难缠。   撂下狠话,顾流笙带着满身怒气再次离开。   片刻后,听到门外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傅彦彧这才张开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男人站起身来,拿过椅凳上的女士包和大衣,朝门外走去。   而男人身后,桌上那完好无损的茶杯“嘭”地一声,再也支撑不住破损的外表,破碎地散落在桌沿搀。   “谈好了?”云倾从傅彦彧手中接过大衣,穿上,抬头看着男人深幽的视线,轻声问。   被男人大手握住,云倾也没有留意顾流笙的去向,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傅彦彧,男人背影宽厚又高大,像一座大山一般,挡住了迎面刮来的冷风。   ——————红-袖-小-说-网-首-发——————   这个周末,云倾给阳阳整理好保温杯,在书包里装好小零食,看着小家伙在一旁兴奋地讲着今天去农田野炊的活动。   这所江城顶尖的幼稚园,不仅注重孩子们在课堂上学习知识,学校也会经常组织一些活动,带着孩子们去博物馆、图书馆、名胜古迹游览讲解,也会带着他们下乡去农村干活。今天,小家伙要去的就是城东的一个大型农场,听说里面的动禽都是采用现代技术喂养,到时候有专业的老师来讲解,可不像小家伙以为只是去吃东西而已。   将小家伙送上校车,云倾这才坐上了车。   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云倾的脸微微的红了。   刚才送阳阳上车时,被他的班主任陈老师拉到一边,悄悄问她车里的男人是谁。她还没来的想清楚答案,倒是陈老师有些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阳阳最近活泼了不少,和班上同学也相处的不错,现在的孩子心思敏感,以前被人说没有爸爸,你见他不说,可小孩子都记在了心里。现在他爸爸在身边,你也能看出阳阳的改变,一个家庭啊,还是要有个顶梁柱在。你孩子他爸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不过也看得出他是真得疼你,你以后也好好过日子,别让阳阳跟着一起担忧了。”   自从阳阳上幼稚园开始,一直都是班主任陈老师带着,因为可怜孩子没有爸爸,以前云倾工作忙的时候,常常不能准时去学校接阳阳放学,倒是陈老师,经常带阳阳回家,日子久了,也当成半个自家儿子对待,所以对云倾说的这番话也是出自内心的希望孩子能过得好。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立领衬衫,衣着墨黑色西服,健硕的胳膊把衣服撑得立体而有型,整个人显得厚实稳健,细细地嗅着,仿佛能闻见车厢里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男人身上好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对,就是扑鼻而来。   因为,某人在等绿灯的间隙,越过座椅,在她的唇上啃了一口。   云倾红着脸,抿了抿唇,唇上仿佛还有男人薄唇滑过的酥麻,她生出粉嫩的舌尖偷偷地在唇上舔了舔,再次抬头,就对上男人微眯的眼神,眼中燃起的炙热让她心口一热,有热流顺着血液溜到四肢百骸。   “这么喜欢看,今天晚上脱光了让你看个够,怎么样?”   放在膝上的手被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手握住,听着他不加掩饰的流氓话语,对于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男人,云倾想要嗔怪一句,心底冒出的羞涩让她说不出话。   想到昨天晚上,某人做了一晚上衣冠禽兽的事,她现在都能感觉到那股子腰酸腿痛,更重要的是,早上起来手腕上一圈圈红色的勒痕,都是男人大手的印迹,也不知道他昨晚使了多大的力。直到现在,她只要一想起那种几乎要把她捣碎的力量,小腹就是一紧,她不得不深深吸口气,压制住心底的那空虚的感觉。   手腕被傅彦彧的大手覆住,男人指腹间的粗粝轻柔的按捏着她那红肿的地方,云倾垂眸看着,放在膝上的手没有再动。   ——————红-袖-小-说-网-首-发——————   贾富再次回到公司上班,头上的绷带才取下没多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康复练习,他的腿脚有了很大程度的恢复,能够慢慢走上几步,只是大多时候还是需要有拐杖才能行走。   自从那个晚上,贾富便没有再给云倾打过电话。   今天星期一,他早早地起了床,就在镜子前穿衣都换了好几件,这件也不行,那件也不行,一时觉得自己的衣服都有些幼稚,不够男人。   一大早开车去了百货大楼,打电话给大楼经理,他一个人在男装店晃悠了半天,挑选了几套成熟又有品位的西装,换上一套,直接去了公司,的让经理直接送到家里。   眼看着上班时间越来越近了,渐渐的,大办公室里听到早到同事们交谈的声音,贾富看着不远处角落里云倾的办公桌,不知道她还有多久才到?   这种心情,有种偷偷约会的感觉。   贾富再次低头扯了扯身上的黑色西装,他还是第一次穿得这么正经。都说女人喜欢成熟的男人,他虽然年龄小了些,可是还是很抬衣服的嘛?!   他有些不舒服地扯了扯领带,感觉自己有种猴子穿衣的赶脚,尤其是在特意打扮后,这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让他不由得想要在看见云倾的第一眼,从她眼中看到惊艳的神色。   只是,他低头看了看腕表。   这上班时间都过去十分钟了,她怎么还买来?   她可是从来不迟到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贾富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可是,想到上次打的那通电话,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男声,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破了孔的气球,瞬间消了气。   又等了片刻,贾富浓眉紧皱,刚好的头也有些疼了。他将笔丢在文件上,看着角落里的办工作发起呆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只见朱总小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一边问:“身体好了?”,一边收敛着肥硕的肚子,露出他身后的人来。   “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出现在办公室里的单亚楠,贾富眉头紧皱,眼睛里都是不满和厌恶,盯着朱总的眼神带着责备,仿佛在嫌他多管闲事!   单亚楠将手中的包放在一边的桌上,对办公桌后的贾富抛了个眉眼,嗓音娇气又透着几分强势:“我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还不是伯母让我过来帮你。”   朱总赔着小心,在一旁笑着夸赞:“单小姐是经济学博士毕业,这样的人才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我们公司正好需要您这样的人才!这样,您先在贾经理这里熟悉熟悉,就做贾经理的私人秘书,以后如果有更合适的岗位,就来和我说。”   说完,察觉到身后锋利的视线,朱总赶紧脚底抹油的先开溜了。   出了办公室,他摸了摸额上的汗,若不是贾夫人的嘱托,他可真不敢收这所大神,不说他们单家的背景,便是这样骄慢的性子,恐怕也不好管呀!不过,总归是单家的孙女,以后在政府那里拿项目,从她这边下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想想,以后即便不在市场上绞杀,只做政府的单子,一年只要几个项目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需要秘书!”贾富看着慢步走到眼前的单亚楠,冷声下着逐客令。   ---题外话---【6000+两更完毕】172吻戏描写过于详细被返稿,到时候见…… ☆、175.175男人的占有欲在发酵   “我为什么要走?你这里不是正好有一个办公桌?”   单亚楠走到小办公桌后,正准备坐下,结果一手就摸到了椅凳上积压的一层灰,看着指腹上的一层灰黑,单亚楠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拢了拢。   嫌恶地看了眼办公桌上的一摞摞文件,也不理会贾富灼灼逼视的目光,翘起兰花指,拿起电话听筒,   办公桌上贴着各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单亚楠看了一眼,迅速地拨号过去:“行政办公室?”   “你们不知道今天有新员工到岗吗?都不对办公环境进行检查?!你们来瞧瞧,这办公桌这么脏?!还让不让人好好工作了?!赶紧过来给我打扫赶紧!搀”   “嘭”地一声,单亚楠将电话挂掉,看着手指上薄薄的一层灰,皱着眉头从包里拿出湿巾,一边擦手,一边等着行政办公室的人来清扫办公桌。   接通电话的事行政办公主任,他在宁和少说也工作了十年,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不说朱总从未这样和他说过话,便是平级的领导干部,哪一个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更何况这些小员工,考核绩效都从他这里出,哪一个不敢这么和他说话悦!   若不是朱总提前打了电话给他通了气,他铁定立马让她在宁和混不下去!   办公室主任气恼地点了手下一个新入职的小女生过去,心里却是气难平,。   一张脸阴沉的吓人,连带办公室的手下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好奇这市场部来了什么大神?居然这么拽?能把主任训得不吭声……   ————————   办公室的门敲响,新员工战战兢兢站在办公室门口,隔着磨砂玻璃隐约能够看见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女人。   “进来。”单亚楠涂着护手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办公室里低气压太重,新员工进来后,眼睛也不敢乱瞟,低着头,就要清理桌面。   “这些,这些……,都扔到一边去,不要放在这里碍眼。”   单亚楠站在一旁,伸着修长的手指,颐指气使地命令着小女生。   看着满桌子的办公文件,虽然不是一个部门,她也多少能看出是公司的合同附件之类,听着眼前女人的命令,也不敢违抗,可是手指放在文件上,却又不清楚该放在那里。   正在她踟蹰的时候,贾富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这里的东西,谁都不许动!”   “你,出去!”贾富还不至于随便对人发火,让新员工出去后。   贾富看着眼前扬着下巴,眼神中一副不可一世的单亚楠,实在是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难道那天他拒绝的话没有说清?   还是她听懂了装傻?   不管哪一种,从母亲把她带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就心生了反感。如果这女人是以小三的姐姐来探望,他倒是能以礼相待。   只是,现在,母亲一味的撮合,她倒是脸皮厚,都能跟到公司里来。   贾富不是傻瓜,单亚楠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别的目的,他心里也有几分谱,看着她别有用意的眼神。   他拧眉,不愿意拐弯抹角,直白的赶人:“我这里不需要秘书,宁和也要不起你这尊大佛。你想要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可以去单大哥的公司,宁和不需要吃懒饭的人!”   “还有,不管我母亲说了什么,许诺了什么。在这里,永远不可能有你的位置。”贾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再次拉开办公室的门,赶人:“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工作,就和他们一样,坐到外面去。”   “你!”   本来趾高气昂地被朱总带进来,一路接收到的都是艳羡嫉妒的目光。   可此刻,贾富的这一番话,明里暗里都在贬责她。   这个特殊待遇,她怎么就不能要的?怎么就要不起了?   她是单家的孙女,江城有多少公司想请她去坐镇,她都没去,她挑了这里,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现在,看着外面同事偷偷摸摸地对眼神,讥讽的浪潮铺面而来,单亚楠淡定不了了!   “我偏不!伯母既然让我做你的私人秘书,我自然就要坐在里面!”   “这里不是有一个办公桌吗?以前坐的是谁?她能坐,我怎么就不能坐了?!”说完,单亚楠也不管板凳干不干净,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贾富目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办公了,拿着自己的拐杖,直接出了办公室。   ***   到了八楼人事办公室。   贾富直接找到人事经理,对于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贾富知道这不是一个巧合。   他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母亲知道了云倾在他手边工作,所以在他住院的时候,让人事经理将她开除了?   云倾那么爱赚钱,工作那么拼命。贾富根本不相信她会在工作上有什么差错,也不相信她是自己主动离职的。   所以,此刻,他坐在人事经理的办公室里。   “陈叔叔,我想知道我的助理,云倾怎么没有来上班?”贾富将拐杖斜靠在沙发边,看着眼前的人事经理,开门见山地问。   人事经理蓦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贾富一眼,似乎不相信他不知道:“云倾这小丫头以前看着工作挺认真,挺负责的。这次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唉……”   人事经理看了眼贾富,见他目光困惑,再看看他还绑着绷带的腿,皱眉道:“她在你手下工作,你对她有爱护之心是好事。只是,她最近出的事不小,现在上头也发了话,意思是让她停职查看。”   话说得很圆满。   可是,到底是停止查看,还是变相开除,他也给不出个明确的回复来。   “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贾富实在想不到任何一点。   “事情还没查出来,这个,我也不方便说。”   “陈叔叔也只能提醒你,以后办事还是要提防着身边的人。”人事经理拍了拍贾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句。   ————————   从办公室里出来,贾富两道浓眉紧紧地挤在一起。   什么叫防着身边的人?   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坏事?   再者,即便陈叔叔这么说,贾富内心依然笃定地相信着云倾,他不相信自己看上的人会是他们口中的人。   贾富想,云倾不过是在自己手下工作,自从上次投标案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他从外面回到医院的第二天,正准备将手上修改完善的投标书递上去,却被告知,公司已经另外起草了一份新的投标书,并且,由市场部经理向美佳亲自带队参加投标会。   贾富坐在茶水间的沙发上,他想了想,还是主动打电话给云倾。   电话拨通的瞬间,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自从那天晚上一通电话后,他一直逃避着,他没有主动打电话,也没有再问她投标书的事,可是,他心里却期盼着她能突然出现在病房里。   便是,今天早上,他认真的打扮,虽然头发剃光了,可是,他依旧想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期待都没能实现。   “哪位?”一道低沉雄厚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   贾富瞬间被震得一激灵!   他心里还在盘算着云倾接了电话,他该说什么,问什么,怎么问……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   “……云倾呢?让她接电话、”贾富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破碎的嗓音,手指紧握成拳,掐着掌心,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窸窸窣窣地声音传来。   似乎有人掀了被子,穿上鞋,打开房门,又轻轻地关上房门。   片刻后,那道沉稳有力的男声再度传来:“你是谁?”   问话中已经有了几许剑拔弩张,傅彦彧怎么会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刚才他走出来的时候,看了眼来电显示,标记的名称倒是清楚,他这般问,只是男人的占有欲在发酵。   “我是谁不用你知道!你让云倾接电话,我有话问她。”   “呵,她现在不方便。”   说完这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傅彦彧没有再给贾富说话的机会,毫不留情地掐断了电话。   ---题外话---————————   【还有一更~】 ☆、176.176能坐着就不要站着。   卧室里,云倾迷迷糊糊的醒来。   窗户关着,门虚掩着,依旧可以闻见房间里浓浓的药水味。   今天接到公司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话说的很委婉,她却不是傻子,想要让她自离,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凭什么要背着这个不好的名声离开,倒是便宜了背后使绊子的人。   云倾气恼地躺在床上,脑袋里拼命地转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儿。   看见傅彦彧进来,她没有说话,眉心紧蹙地接着想事情。   脚腕处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不一会儿,冰凉的药水倒在她的腿腕处,紧接着是男人干燥温热的掌心,冰凉的小脚被他包裹在掌心,温和的揉搓力道,让她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搀。   看着男人低头认真的样子,一种被真心呵护的心动,让她沉醉。   云倾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见电话铃声在耳边震动,就像恼人的苍蝇,她无意识地卷起被子盖在耳朵上。   ————————   其实她的腿伤已经快好了,担心会留下后遗症,所以,虽然能走路,傅彦彧却每天坚持给她上药。   便是那些每日必备的运动,也被他一再强压下去。   每晚睡在一个床上,傅彦彧本不是柳下惠,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哪里会一动不动。每晚都要摸摸亲亲,直弄的云倾咬牙切齿地哼出声,他才满头大汗地放过她。   只是,想起每晚顶在臀上的坚硬,云倾就不可抑制地烧红了脸。   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小心,而升起的满心欢愉。   云倾掀开被子,爬起来。   没有在床头看见自己的手机,云倾有些迷糊地抓了抓头发,穿上鞋,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拉开窗帘,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透透气儿,这才走出房间。   既然这几天空闲,云倾便同意了郑校长的请求,今天下午就正式开始在孤儿院给孩子们上课。   在沙发上找到手机,云倾拿起来看了看,没有什么来电和短信提醒,便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自从被傅彦彧知道自己被公司调查的事后,这几天,她几乎成了他的小跟班,他上班,便将她也从床上叫了起来。   以前上班都是早上九点半,现在每天7点就被他从床上叫起来,意想之中的懒觉都没能睡。   没事做的时候,人容易慵懒,懒病也容易发作。   这不,本来还打算早上帮他整理文件来着,结果居然在卧室里睡了一早上……   眼看着中饭时间快到了。   傅彦彧在隔壁书房办公,这个时候,云倾没有去打扰,起身去了厨房。   总统套房里的厨房她进来过几次,除了最开始不食人间烟火的摆设,到今天,倒是用过几次。   最近她闲来无事,便买了菜带过来。   只要得空,就会给傅彦彧细心地烹饪几个家常小菜。   因为男人喜欢吃鱼,她倒是买了些菜谱,或者是拿着手机现查现找,不能说她在做菜上有天赋,每次做出来,虽然卖相差了点,味道却都是不错的。   至少,傅彦彧吃的开心。   云倾拿着小鱼网,从小池子里捞出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黄鱼,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内脏,又用清水清洗干净,晾在一边,扣掉内脏中的水分。   看了眼手机,好像还要香葱姜蒜瓣,又仔细地看了看数量,拿出番茄,准备好佐料。开始煎炸小黄鱼,翻面的间隙,又拿着手机看了看做菜流程。半个小时后,也算依葫芦画瓢地做出一道像样的番茄啤酒炖小黄鱼来。   又迅速地洗了锅,开始准备其他的菜。   傅彦彧是闻着菜香出来的,看着桌上已经摆上的几道菜,色泽鲜艳,让人看着很有食欲。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小丫头除了唱歌不错,床上功夫不错,原来做菜也不错,他心里有种抢到宝贝的自豪感。   云倾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谁说三岁看到老,她小时候可是粥都不会煮,没想到现在倒是能烹得一手好菜。   小丫头倒是一天给他一个惊喜。   所以,每天一到点,即便没有闻到饭菜香,他也会准点地从书房出来。   走到厨房门口,见小丫头拿着隔热手套端着一大碗青瓜汤,见她手臂沉沉的样子,傅彦彧自然地伸手接了过来。   吃饭的时候,云倾偷偷看了眼对面男人吃饭的样子,她做的菜似乎很合他的胃口,他第二碗饭已经快吃完了。   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两腮浅浅的梨涡。   看着心爱的人对自己做出的食物这么捧场,这种成就感,好像比突然中了十万大奖都来的让人心动。   ————————   吃过午饭,云倾收拾好碗筷。   去房间换了外出的衣服,收拾好包裹,将今天上课的内容又拿出来看了一遍,一齐收进包里。   她走出房间,将手机一并收拾好,这才朝傅彦彧的书房走去。   知道云倾要去孤儿院给孩子们上课,傅彦彧是不赞成的。   他本以为小丫头这些天都会陪在自己身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群孩子出来和他抢人……   云倾拉着男人的大手,晃了晃,眼神羞涩闪躲,有些不自然地撒娇:“你不知道,那里的孩子们多么可爱。”   “他们虽然是孤儿,也有学习音乐的权利,只是没有老师进行引导。恰好我也会一点,能够教教他们,说不定以后还会出一两个歌星呢!”   “你就不要生气了。”   “我现在不是也没事情做吗?和孩子们在一起,我也能放松放松心情。”   这句话说得几分委屈,几分不甘,又带着一丝丝悲戚,傅彦彧听了怎么好再阻止。和小孩子在一起,不过就是累了些。   傅彦彧心疼地揉了揉云倾额前的细发,心里叹了口气,“你的腿伤还没好,上课的时候不要逞能,能坐着就不要站着。”   男人蹙着眉头想了想,不放心道:“以后上课,都让张继送你过去。”   云倾漆黑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想要拒绝张继接送的要求,可是想到好不容易让他同意,便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反驳他。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   云倾扒住男人的胳膊,踮起脚尖,“吧唧”一声,迅速地在男人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又快速地放开他,跑了出去。   “好好走路!”身后传来男人怒斥的声音。   ————————   等云倾离开后,傅彦彧耳尖上的燥红才慢慢地消失。   男人拿起桌上的电话,迅速地拨了一个号,电话接通,他冷声问:“事情查的怎么样?”   “……我们在医院的视频监控上看见了单家小姐。”   那头接电话的人,似乎在犹豫着这话该不该说,或者他们的这个怀疑是不是有错……,不过,怎么判断,怎么处理还是老大的事,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单家小姐和贾家夫人一起进的病房,贾家夫人离开后,单家小姐又独自回了病房,拿走了一个文件袋。二十分钟后再次返回病房,离开的时候早上八点不到。”   不用多说,马路上的监控录像费了些时间拿到了手,见单家小姐进了一家打印店……   挂了电话。   傅彦彧站在窗边,男人嘴角叼着一根烟,右手手指间翻转着一个银制仿古的打火机。   偶尔可以听见“咔嚓”一声火苗窜动的声音。   傅彦彧将烟夹了下来,男人吐出一口眼圈,手指轻弹,抖落烟灰,他的眼下就是江城最繁华的一切。   单亚楠作为单熠辰的妹妹这个身份,让他多给了几分情面。   他对傅家人不冷不热,却对自己这个舅舅心存感激。若不是单熠辰真的喜欢着傅暖,他倒是不用顾忌什么情面。   人生中总会有许多人,你纵他一尺,他就要反过来压你一丈。   傅彦彧这三十多年,从不知道吃亏两个字怎么写,在他的词典里,只有瑕疵必报四个字。   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动他的女人!   傅彦彧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意,拿出电话,再度拨了过去,言简意赅地吩咐:“你把视频剪辑一份,发到宁和公司每一个人的邮箱!”   ---题外话---————————   【6000+两更完毕,明天见~】 ☆、177.177单和她谈谈   傅彦彧这三十多年,从不知道吃亏两个字怎么写,在他的词典里,只有瑕疵必报四个字。   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动他的女人!   傅彦彧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意,拿出电话,再度拨了过去,言简意赅地吩咐:“你把视频剪辑一份,发到宁和公司每一个人的邮箱!”   云倾在孤儿院上完课,和孩子们亲切地告别悦。   独自走出校门,下午过来的时候,她便婉拒了张继接送的请求。毕竟她现在只是兼职做做,事情还算轻松。   而张继却是傅彦彧的贴身助手,他们和她不同。傅彦彧那么大的公司,多一个人帮忙能少一些负担。所以没有告诉张继下课的时间,也就没有让他来接送。   这个时候,云倾走了一段路,站在孤儿院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等车。   这里只有一路车回市区,半个小时一趟,公交站台很破旧,集满了黄色的尘土,铁制的休息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车撞过,有些扭曲变形搀。   云倾站在站台上,看了眼公交车驶来的方向,两车道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两侧的常青树上都盖上了黄色的尘土,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便会带起一地黄土,飞飞扬扬地跟着车辆跑了一路。   道路两旁的垃圾袋也会跟着一阵风地飘飘荡荡,等车走远了,再慢悠悠地掉落下来。   最近两年江城城镇化建设搞得满城都在挖掘,整个城市都成了一个大型建筑工地。尘土扑面而来,云倾从包里拿出口罩带上,拿出手机查询公交到站时间。   这些年,虽然一直生活在市区,可是最这种环境倒也不陌生。   小时候在申城,虽然生活在城郊,可是,申城多矿产,便是那般不停的开采,没有任何空气保护措施,她小时候看到的天空也是这般灰蒙蒙的,便是大晴天的都难得见到太阳。   恍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父亲也在矿地上工作,是一个小矿队的矿长,只要一上工,便是早班晚班的倒,每天都要花12多个小时在工地上。   那时她还小,没有妈妈照顾,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就要一个人端着板凳爬上灶头去拿饭菜,这些饭菜是父亲提前做好放在锅里温着的。中午就用零钱买一些方便面或小零食填肚子。   她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饭的。   那个深秋的晚上,她一个坐在院子里廊檐下等着父亲下班了回来做饭。   父亲交--班时间是晚上7点,回到家应该还有半个小时。   可是,那天父亲临时加班,让隔壁的李叔叔拖了句话,让她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垫垫肚子,她正准备出门,却见院墙上翻下来一个白衣少年。   那个时候的傅彦彧已经十四岁,是一个初三的少年。   云倾虽然小,却是记得他的。   他们家隔壁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大别墅,楼房高高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儿,漂亮极了,她从二楼窗户朝外面他们家看过,也知道里面住着一个漂亮的阿姨和一个漂亮的少年。   只是,云倾对这少年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每次去小卖部买冰棍,总能听见大人们嚼舌根的话,放在一般的家庭,像这样六岁的小孩是不会留意到大人们的风言风语,可是,云倾不一样,她从小没有妈妈,生性敏感,自己被说多了,自然在这方面生出警惕来。   小孩子的心玲珑剔透,未见面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可怜这同命相连的人。   哪知,这人这样可恶!   小个子小手的云倾拧着眉头看着从墙头一跃而下的少年,似乎已经被他吓习惯了,她稳稳地坐在板凳上,没有了最初的惊叫。   “小可怜,你爸又不给你饭吃?”少年正在变音的嗓子带着几分沙哑,好像在沙漠中行走四天,滴水未进的人,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有种破琴摧枯拉朽的颤栗。   听着他不怀好意的话,云倾葡萄版漆黑的大眼睛恼怒地瞪着他,也不说话。   “哼!可怜巴巴的!这个给你!”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大馒头,扔了过来。   云倾肚子已经呱呱叫了,看着白白的馒头,也没有抗拒地拿起来要啃,谁知道,刚咬上一口,就疼得她张口大哭。   而那痞痞的少年一看小丫头满嘴的血,整个人都慌了!   他不过是好心给个馒头而已!   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张嘴给我看看!”捏着小丫头的下巴,挑起她的脑袋,语气急切地命令着。   一张嘴,满嘴的血泡泡,还有那刚咬了一口的白馒头滚在里面。   “吐了吐了!”少年张手放在小丫头下巴上。   小小的云倾这时候也被吓惨了,疼的亮眼睛都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头顶的少年,好像在控诉他给她吃了毒馒头,才害的她牙疼!嘴巴疼!   含着一口没下咽的血馒头,扑哧地一口吐在放在眼前的大手上。   少年:======   进了屋,开了灯,少年低垂着眉眼,认真地拿着一根筷子,学着医生的样子在小云倾的嘴巴里按着舌苔,睁着一双大眼睛,细细地查看。   除了粉嫩的小舌头,其他的都没有看着。   收了筷子,有些郁闷地看着眼前只到大腿的小丫头,浓眉蹙着,半天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安静中,听见一声声“咕噜噜”诡异地叫声。   细细一听,看着眼前小丫头红着脸,揉着肚子的小手,少年想回家再拿一个馒头来,可是想到刚才一个馒头吃的小丫头满嘴是血。   他有些后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满脸嫌弃地进了厨房。   云倾捂着小嘴,好奇地跟在高个头的少年身后,就像一条拖长的尾巴,慢慢颠颠地朝厨房走去。   只见少年蹲在灶台前拿着打火机点火,引火纸点燃,就见他朝锅底塞。   少年从小到大,除了吃饭,哪曾进过厨房,现在蹲在灶台前点火,偷偷看了眼也乖乖蹲在一旁的小丫头,他脸上是难得的尴尬。   这火都点了不下十次了,这木材怎么还没点燃?!   郁闷中,更多的事丢脸!   有些老羞成怒,又激起一些斗志昂扬。   “哥哥,你是不是不会啊?”   居然敢嫌弃他?!   他有什么不会的?!   “你会?!”有些不满,好像被人发现了弱点,少年带着一丝怒气吼出声。   “我看爸爸点过……”说完,小小的身子钻到少年的身前,正对着灶口,小小的脸蛋钻进黑漆漆的灶口,朝里面看了看。   傅彦彧看着她一张小脸都要挤了进去,赶紧伸手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给我在上面蹲着去!”少年怒火更胜了些!伸手就拧着小云倾的后衣领甩到了一旁的板凳上。   吭哧吭哧了半天,顶着一张大黑脸的某人,才终于将那该死的木材给吹燃。   云倾“扑哧”地笑出声。   手机里有几张傅彦彧的照片,还是去年阳阳拿着她的手机偷***下的。   照片里的男人,面色冷峻,轮廓分明,有着成熟男人的性感和冷漠。而在她心里,最初,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个冬天的少年——   那个头上顶着木屑,被炭黑糊黑的少年脸上绽放的笑容,纯真而温暖。   ***   公交车没有等到,眼前却慢慢驶过来三辆黑色大众suv。   路上空旷,在他们出现在视野的时候,云倾很快就留意到了。   车辆并排着停在公交站台前,空气中气压突然低了下来,车门很快打开,从三辆车上很快下来一个个黑衣人。   黑衣人训练有素地站在一旁,中间一辆车门打开,很快看见一个身穿中山唐装的老者下来。   云倾愕然。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位老人。   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巧,否则,他也不会突然将车停在这里面前。   柴峙行动作有些缓慢的走下车,他空荡荡的衣袖被风刮的轻微颤动。前几天见到这小丫头,纯属意外。   在傅彦彧身边看见的女人,还见他这样维护,他心里通透,自然知道这女人在傅彦彧心中的地位。   今天,他是特意找来,就是想单独和她谈谈。 ☆、178.178只要她在身边……   “云小姐,很高兴我们再次见面。”柴峙行一双如鹰般的眼睛里噙着笑意,微眯的眼神中满是算计。   云倾防备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柴峙行能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她在江城生活了五年,从未见过这位老人,上次见面,如果说他和傅彦彧认识,可两人的谈话却让她感到一丝暗线崩在心底,多少有些剑拔弩张。   “您好。”客气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悦。   “云小姐这是回市区?”   柴峙行看了眼站牌,只有一辆车,而云倾等车的方向正好是通向市中心的搀。   “老朽正好回市区,云小姐不嫌弃的话,正好搭个便车。”   “不用了!”   云倾摆手拒绝,看了看时间,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又补充一句:“麻烦您了,不过公交车马上就来了,时间还早,我正好坐公交车回去。”   柴峙行面色微沉,收起一派和煦,沉着声问:“如果老朽要和云小姐谈谈傅总的父亲,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   云倾看着车外快速后退的青松,手指捏着包,想到柴峙行刚才说的那一句话。   她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等了半天,却没有听见柴峙行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她红唇紧抿,想要出声问一问。   车辆正好停在红绿灯口,车厢里一片寂静,只听一旁传来柴峙行浑厚苍老的嗓音——   “云小姐见过傅总的母亲?”   一句问话,语气却透着肯定,能问起她小时候的事,十有八   九是调查过的。   云倾侧头看了眼,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关于傅彦彧的事情,她并不想和别人多说。以前的岁月,并不见得有多么好,却是她心里最珍贵的回忆。   更何况,在她的记忆里,这是他最落魄、最无助的年月,她就更不会道与外人了。   “傅总的母亲是位天才型的钢琴家,18岁的年龄就在肖邦钢琴大赛上获得了冠军,本来事业人生都刚刚起步,却戛然而止。你不想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柴峙行的话是什么意思,云倾捻着手里的文件,没有接话。   云倾对傅彦彧母亲傅暖的印象大概是漂亮优雅孤僻又冷傲,在她儿时的记忆里,从未见过傅暖和村子里任何人有过来往,她偶尔会在院子里浇浇花,大多时候都在别墅里不出来。可是,那令人悲伤又压抑的琴音却时常会从传到云倾的耳朵。   她小时候没有母亲,曾经问过少年时候的傅彦彧,他父亲去哪儿了?是不是也去了天上?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她想不起来,却深刻地记得他当时的愤怒。   父亲这个话题,是悬在少年心上的一把刀。   他和她的际遇不同,她的母亲是去世了,才回不来。而他的父亲,在少年的心中,父亲是抛弃了他们母子!让母亲郁郁寡欢、精神失常的罪魁祸首!   “这些年,想必傅总对这个问题也很困惑……”   柴峙行顿了顿,眯着眼看着身旁的小丫头,见她面色微变,这才继续道:“幸运的是,老朽有幸认识傅总的父亲,如果云小姐还有听下去的意愿,周五下午三点,老朽就在云会所等你。”   云倾捏着包,她的确想要知道傅彦彧的父亲是谁?也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狠心的人才会将那样珍贵的他给抛弃……   少年时代的傅彦彧让她心疼,她没有母亲,却完整地拥有父亲的疼爱。   而他,虽然母亲在身边,却没有他们的爱。那些年少的岁月里,他是怎么被村民孤立,被同学孤立,而他又是怎么在村民嚼舌根骂着私生子的日子里走过来的……   他的少年时代,是缝缝补补的破娃娃,却是她心里唯一的娃娃。   云倾看着车辆停下的地方,柴峙行倒是说话算话,堪堪将她送到市区便停了车。   云倾抿了抿唇,手指放在扶手上,正准备打开车门,就听见柴峙行冷漠的语调:“这是最后的机会,说不定哪天老朽就忘了。”   云倾的手顿住,一时不知道如何做决定。   柴峙行也不急于一时,伸手递过来一张名片:“想通了就打这个电话。记住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   云倾下了车,看着急行而去的三辆车消失在车流中。   她转身朝公交站台走去,看了看时间,准备去接阳阳放学。   刚走几步,手机就响了起来,铃声急促,仿佛电话那头焦急等待的人。   “刚才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男人语气有些急,更多的是焦躁不安。   “刚才……坐车,刚到市里。怎么了?”   “不是说了让张继接送?怎么不在孤儿院好好等着?”   傅彦彧揉了揉眉心,二十分钟前接到张继的电话,知道云倾早就离开了孤儿院。张继打了几通电话却都没有人接,电话里提示的都是“您说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器……”   傅彦彧听了,额前神经紧张地一跳一跳的,他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了。   结果他打去电话,结果也是同样的。   在这焦急等待的二十分钟里,云倾不知道,这个男人几乎发动了自己在江城所有的势力去寻找她的下落。   每一分钟的等待里都是煎熬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   这种不可控的危险一直潜伏在他的身边,连带着他的小丫头都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这一次不同于五年前,却在心底生出了比五年前更深的恐惧感。   不是害怕她被人暗伤,而是,害怕,哪一天,她突然就不见了……   云倾:“……”   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因为下车时,柴峙行丢下的一句话:“这件事是老朽自作主张地和你说起,暂时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尤其是傅总,希望你知道我的意思。”   云倾不知道柴峙行想要说什么,关于傅彦彧父亲的事,为什么只能告诉她?为什么不能让傅彦彧知道?   她不懂,却想等自己弄清楚了再告诉他。   “那边有公交车,我就……”云倾舔了舔唇,有些紧张地回道。   傅彦彧将车停在十字路口,看着前面的红灯,打断她的话,问:“现在在哪里?”   听到他话筒里传来的汽车鸣笛声,猜到他可能已经在路上,云倾看了看地标,老实地报了方向。   不一会儿,就见男人开着墨绿色牧马人停在眼前。   傅彦彧半降车窗,男人眼神凌冽,浓眉紧蹙,分明还在怒火中烧,他盯着云倾,像命令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声音很是严厉:“上车!”   云倾看着他紧绷的下颔,乖乖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她低头去拉安全带,眼前的车窗陡然升起。   她还来不及将安全带扣上,身后就被一个身手矫健的男人压制住,紧接着她的脖子上被男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在她被疼的张嘴叫出声的一刻,他迅速地用手臂扣住她的手臂,一手将她的脑袋拧到眼前。   云倾手指紧紧地扯着安全带,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寄托。   嘴唇上是男人喷薄的怒火,带着惩罚意味地撕扯,她感觉嘴唇发痛,有些承受不住地,一个劲地朝后缩,无奈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手按住。   她每挣脱一分,他的唇舌就更用力地拉扯一分。   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怒火,可是眼下,她却只能先服软,否则,她不敢肯定,他是不是会不会在这里办了她。   感受到她的伏贴,男人扣住她胳膊的手慢慢地松开,大手却掀起一方一角钻了进去。   片刻后,两人分开,带出唇上细细的银丝。   云倾额头抵在男人的脖子上,红着脸,小口小口地细细喘息。   ***   “下次不要一个人坐车,不想麻烦张继,以后就让小李送你。”   小李是老宅的警卫员,云倾记得,最近几次出门都是他在接送,听了傅彦彧的安排,她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晚上,云倾被折腾的累了,圈着傅彦彧的腰,在他怀中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睡着了。   而傅彦彧却睡不着。   今天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在公交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信号。   他低头看着怀里安静熟睡的小丫头,看见她嘴角那抹恬静的笑容,那一瞬间,心里流过一道暖流。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题外话---【最近跟大项目,写作时间不充裕,正常情况每天都会有一更,偶尔加更。另外,本文大约会在四月底完结,傅先生携夫人和小吃货谢谢一路追文的亲~~:-(】 ☆、179.179让人深刻的爱情,是细水长流……   周二,云倾突然接到宁和朱总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朱总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客客气气地对云倾道着歉:“上次投标的事情,公司查清楚了,和你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嗯。”洗刷了冤屈,就好像一块压在头顶的大石头被人掰开了。   云倾正想问查出来的罪魁祸首是谁,电话那头朱总好像要见客,匆匆忙忙便挂了电话。   云倾早上被傅彦彧带出门,现在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做他的贴身小秘书,端茶倒水,顺便校对文件。   听着身旁小丫头轻快的脚步声,一杯热流奶放到了眼前搀。   “先喝点咖啡暖暖胃。”   自从云倾兼职做了某人的贴身小秘书后,将他办公室里,书房里,所有的咖啡都清捡了出去。   有胃病的人最好少食多餐,云倾谨记这一条,每天一到点,见他工作忙,便送来一杯温牛奶。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傅彦彧看着小丫头明亮的大眼睛,里面噙满了清澈的笑意,男人放下笔,伸手拽住她的小手,拉到了眼前,嘴角微微勾起,笑着问。   云倾站着,傅彦彧坐着,她微微颔首,正好和男人的目光平齐。   云倾抽出手来,两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额头抵着他的,笑意盎然地说:“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她没有做错事,没有被冤枉,她对这份工作又充满了信心。   “是吗?”傅彦彧微挑眉梢,淡淡地问。   某人现在心里有些想流泪……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蒙受冤屈,可是,更不想让她去给别人打工,在别的男人面前晃悠。这几天,他习惯了自己工作的时候,小丫头在一边帮忙,或者就在沙发上睡觉,他心里都是满足的。   这下好了,还没想出多久,她明个儿又要去上班了。   云倾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接到人事部陈总的电话,大意是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希望她尽快返岗工作。急切的语气,仿佛她的岗位多么重要,就缺她这一人。   刚才和傅彦彧那么一说,云倾没想到明天真的要上班了。   挂了电话,云倾看着眼前的男人,见他微眯着棕灰色的瞳仁,蹙眉深思的样子就像一只想要干坏事的大狐狸。   云倾给狐狸顺着耳后的毛发,端起桌上的牛奶,不自觉地轻声哄道:“趁热,先把牛奶喝了。”   傅彦彧眸光深深,看了她一眼,结果牛奶,一口气喝掉。   若是能让小丫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就好了,男人看着小丫头走出去的背影,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了新图公司的执行老总。   ***   最近休息的人都乏了。   云倾向傅彦彧申请了下午半天时间,好久没有去看温汐了,趁上班前,正好抽空去温汐的蛋糕店看看她。   结果刚到蛋糕店的门口,就见蛋糕店门前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人群中推推嚷嚷的叫骂声。   听到温汐的名字,云倾吓了一跳,赶紧挤着人缝,朝中间挤了进去。   店门关着,蛋糕店的店员穿着黄色的工作服站在中间,挡着眼前撒泼叫骂的女人。而温汐,正被两个年轻的男店员护在身后。   撒泼的女人见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扯不到年轻人身后的温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口大骂:“你们看看!你们要好好记住这张脸!哪天不留意,这***货就要把你们的老公给勾了去!这小狐狸精,吃里扒外!连自己的舅舅都要不放过!”   人群中一阵唏嘘,顺着泼妇的叫骂声,指着几个年轻店员的方向就是一阵指指点点。   年轻的店员被眼前的架势吓着了,毕竟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虽然早早的缀了学,可是,人情世故多少懂一些。听了眼前泼妇的叫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温汐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冷眼看着,却不知从何处反驳。   众人看着这番景象,只觉得她理亏,数落的声音便更大了些。   被人这样的围观指点,年轻的店员们终究受不住,脚步慢慢地朝一边挪开。   泼妇见自己得势,继续骂道:“你勾引谁不好!你舅舅是谁?!他从小最疼你了,你就忍心看着他被被人数落!就忍心看着别人戳他的脊梁骨?!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劲,让他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   说完,就扑上去,抓住温汐的一只胳膊,扬起手臂就要甩出一巴掌。   云倾刚挤进人群,就看见眼前这番景象,眼看一巴掌就朝温汐打去,她惊吓的瞪大眼睛,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妇人的手腕。   “你是谁?!”   中年妇女揉着自己被拽痛的手腕,怒火瞬间转移到云倾身上,她看了眼一旁不说话的温汐,只觉得她理亏,偏偏自己占了上风,却被眼前这小丫头给挡了,她恼羞成怒,讥笑道:“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必你这朋友和你一样,都是一样的不要脸!同流合污!专门破坏别人的家庭吧!”   “嘴巴放干净点!”   刚才在人群外就听到了这老女人堪比喇叭的声音,云倾握住温汐的手,只觉得她手指冰凉,心里一痛,看着眼前继续撒泼的中年妇女,便气不打一处来!   “您又是谁?她和谁在一起,需要您在这里指点吗?”云倾将温汐朝后扯了扯,挡在她身前,垂眼看着眼前面色凶狠,身材发福的中年妇女。   “哈哈!我是谁?!你让她来说,我是她的谁?!你看看她有没有胆子说?!”中年妇女手指指着云倾身后的温汐,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挤了出来。   “……算了,我们走吧。”   温汐眼神疲惫地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妇女,收回目光,扯着云倾的手便要离开。   “怎么啦?!勾引自己的舅舅,还不敢承认?!”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温汐哪里来的亲人?!她从小就是孤儿!”   云倾看了眼周围愣住的群众,语气带着一丝丝不屑:“小时候没人照顾,现在看她日子过好了,便想来踩上一脚,也只有你们这种‘亲人’才做的出来!”   说完,不等中年妇女反应,拉着温汐就穿过人群。   身后传来中年妇女大声的哭喊,一声声控诉“狐狸精抢了自己女儿的未婚夫!!!”,可是,主角已经离开了,围观的群众听了也只当成笑话。   别人家的事,谁又分得清真与假,好与坏?   不过听来,可以当成茶余饭后的故事罢了。   ***   云倾看着沉默的温汐。   她面色苍白,双手冰冷,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若不是云倾拉着,刚才差一点就一脚踩进了路边的下水沟。   “我没有勾引他……”温汐呐呐地说着。   “我知道。”   云倾买了杯热咖啡放到温汐手中,嗓音柔软地开着玩笑:“你如果没有躲到江城,恐怕现在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   见温汐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咖啡,云倾还待说什么,就听见温汐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丝惶恐:“你说,这么一闹,他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过去那么多年,她远离大陆,去了那么多的地方想要忘记他,她忘不掉,所以回了国,却又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相较与能和他在一起,温汐更希望他能平安幸福,声望聚得。   如今,她好像被一根绳索掉在悬崖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只有手上的一抹细绳能给她安稳,心底的空荡,却让她感觉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她,不想放弃,也不甘放弃。   “别担心,郁邵东这样的人,既然能够决定和你在一起,肯定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你别担心,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了,就不要轻易放弃。”   云倾初次见到郁邵东是在傅彦彧的病房,那时,她便觉得这个男人气质沉稳而自信。后来在老宅又见过几次,傅老寿辰晚上,她才知道,原来温汐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就是郁邵东。   云倾见过郁邵东照顾温汐的样子,就好像照顾一个易破的娃娃一般,谨慎小心,处处留意。有一次,见温汐刚要喝水,他眼角余光看到,便不动声色地用温水换掉温汐手中的凉水……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越是深刻的爱情,越是细水长流,温馨而平和。 ☆、180.180白天晚上都没空……   云倾星期二早上去公司报道。   可能是好久没有来公司了,上次她离开时一个劲讥讽她的同事,居然走过来主动认错……   云倾看了眼窗外的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没错啊……   她想,可能是事情查清楚了,大家发现冤枉错了人,表示同情罢了。   她的确也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不会傻乎乎的以为大家这般欢欣鼓舞的样子是对她的喜欢搀。   由于她来的早,办公室里还没有多少人。   云倾去了自己的办公桌,在小办公室里面悦。   她推门进去,赫然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这哪里是自己的办公桌?她走的时候,文件都摆放地好好的,电脑再怎么没放好也不至于摔在地上吧……   贾富知道云倾今早来上班,昨天见单亚楠吵吵闹闹地,他叫了司机,亲自将她送回了单家,也算是在礼节上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   早上,贾富想到昨天被单亚楠摔了一地的文件和电脑,他便想早早地到公司,叫清洁阿姨赶紧过来打扫干净,打算自己亲自将文件风门别类地摆好。   结果,推门进来,就看见云倾背对着门看着地上。   “昨天……,发生了一点儿事,我让保洁进来打扫一下。”不待云倾说话,贾富就回头叫外面的员工叫保洁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前的情况也告诉她十有八--九和自己有关,否则哪里有人吵架打架,偏挑自己的东西扔。   云倾蹲在地上将文件捡起来,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贾富杵着拐杖站在她身后,见她背影软软的,小小地一团,心里滑过一抹怜惜,脚步笨重的走到云倾身旁,就要蹲下身来帮忙。   云倾眼快地看见贾富的动作,赶紧将手中捡好的文件塞到他手中,蹙眉看了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指了指桌上胡乱摆放的文件,道:“放在这里就好了,我一会儿就能整理好。”   她又看了一旁的拐杖脚,抿了抿唇,终归没有说出关心的话来。   ***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倾拿着餐盘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   平时午饭时间,她下来的比较晚,往往都是大家快吃好了,她才下来。于是,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吃饭。   今天,因为电脑没有修好,整理好文件后,云倾便提前去了餐厅。   这个时候,餐厅里的人很多,她刚一落座,身旁就有市场部的同事一屁股挤了过来。   “诶,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电脑可不是不小心撞到地上的,那可是有人故意摔坏的。”同事A一句话说的抑扬顿挫,生生想要勾起云倾的好奇心。   无奈,她不是小孩子,也不喜欢和人一起八卦,便没有做声。   同事A见她蹙着眉,一副不得所思的模样,只当她傻里傻气,什么都不知道。便好心的提点:“我们还以为你离职了呢?!前两天,朱总还领了一个女人要顶替你的位置呢!……听说是将门之后,单家的孙女!”   “你是不知道呀!这女人来的第一天就把行政办公室的小妹妹骂的个狗血淋头!我跟你说!别看她出生青白,做人可真是一肚子坏水!”   “你可能没看见,昨天,公司内部邮箱突然给全公司员工都发了一份邮件,我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宣布,结果,你猜怎么着?!”   “居然只有一段视频!”   “都说豪门是非多,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这感觉就跟看电视一样,比看电视还惊险!你运气可真好!像单亚楠这样的名门家世,要不是背后有个强大的依靠,谁敢这么做啊!那不得让他们单家掀了老底……”   “诶,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和单家小姐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陷害你啊?!你知不知道,昨天她也收到了这幅邮件!”   “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稳,就发生这种事情!朱总就是再想留她,也是留不得的。哼!想起来就解气!”   同事B想到自己昨天早上进门,就因为穿了件鲜嫩的鹅黄色短裙,和单亚楠撞衫了,便被她无缘无故地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想到,老天爷还是长眼的!晚上就让她得到了报应!   在工作中,有多少人是在真正关心你,又有谁是想从你这里捞些小道消息,作为以后八卦的谈资。   听着她们一唱一和,云倾抿唇笑了笑,没有作答,低头安静地吃饭。   ***   吕荞自从那日在停车场晕倒,也不知道是谁放出了消息,便有媒体捕风捉影地找到医院。   幸好提前接到了姜伟的电话。   此刻,吕荞带着厚重的太阳镜,脖子上裹着一圈黑色的羊绒围巾,将整张小脸都掩在其中,在姜伟的帮助下,从医院后门逃也似的溜了出来。   吕荞坐上车,抬头看向自己的病房,只见窗口隐隐可现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她心里说不出是凄凉更多,还是满足更浓。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满足感。   哼!即便到了如今被封杀,她依旧还是那个得了柏林影后的吕荞!无论她现在如何,这个光环永远都在她的身上!这是她应得的!国内有多少女明星能得这个奖?   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她有创造新闻的能力,就有存在的价值!   可是,现在这种满足感终究被心底的不甘给覆盖!   她以前何其风光!   走到哪里,都是豪车接送,保镖护行。   如今呢?   她不过是住个院,还要忍受记者的围堵!以前那个面对记者从容不迫的吕荞哪里去了?这样躲躲藏藏,个性张扬的她哪里忍受得了!   吕荞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对自己无限包容的傅总,居然会下重手推开自己!看着她受伤昏迷,居然无动于衷!   男人都是冷血的动物!   吕荞手指紧握,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从云倾开始的!该死的云倾,谁让她出现了?!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傅总怎么可能会对她这样狠心!都是因为她,自己才遭遇了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   想到事业毁于一旦,还要忍受同行每每特意的讥讽,吕荞心里腾地升起一把怒火,如果云倾就站在眼前,她下一秒就要将她大卸八块!   既然能够消失五年,那就继续消失下去好了!   吕荞拿出手机,若是前两周她还在犹豫,担心冯韵荛知道了会阻扰她接近傅总,她想要独占傅彦彧。   可是,现在,她都得不到人,别人也休想得到!更何况这个抢走他的人还是云倾!   “真是稀客!吕大明星居然给我这种平民百姓打电话!呵呵呵——”   尖细粗重的嗓音传来,孩子已经九个月了,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临盆,冯韵荛心里激动,想到头段时间还翘着尾巴在自己面前嘚瑟的吕荞,现在简直就是落水的野鸡,人人躲闪,她心里常常舒了一口气。   “……是吗?最近陪傅总在江城出差,白天晚上都没空,这也是好不容易抽了个时间,给姐姐你打个电话,问声好。”   吕荞本打算和她结盟对付云倾,没想到冯韵荛一上来就来个落井下石,她都可以想象到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肯定像斗胜的公鸡!   好胜心被激发,知道什么是冯韵荛最在乎的事,吕荞便想让她也尝尝这失意的滋味!管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先呕她两升血再说!   “你!臭不要脸!”显然这一遭很管用,电话那头的冯韵荛瞬间被激的勃然大怒!   “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不要脸的***货!千人骑万人跨的交际花!网上那么多照片,多少人看了,我就不信他看到你还能有胃口?!肯定是你这小***货自己黏上去的!”   “我可是听说了,最近旗华公关可没管你这事儿!你在我面前浪个什么劲?!别以为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假脸,他就能另眼相看!我告诉你,你敢和我作对,就给我等着!我冯韵荛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听到那头一声粗过一声的喘息,冯韵荛心里的怒火便奇迹般地平息了,她松开捂着胸口的手,继续道——   “你今天给我打来电话,是想挑衅我吧?呵呵……可惜了,也不知道记者有没有找到你的病房,给你拍张为情自杀的照片,这样故事就更完美了……” ☆、181.181晚上我来接你……   吕荞用力掐断电话。   对于自己这么快被记者发现,吕荞以为是医院的哪个医生或者护士不小心透露出去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是千里之外的冯韵荛做的!   她修长的脖颈靠在椅背上,眼中通红一片。   片刻后,她睁开眼,看着窗外陌生而破旧的宾馆,拧眉不满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说话时还带着未消褪下去的怒火:“把车停在这里做什么?!”   姜伟色眯眯的小眼神将眼前的女人上下扫了她一眼,勾起一边的嘴角,抹了把下巴上黝黑的络腮胡子搀。   像是没听懂吕荞的话,以为她反悔,面色一沉,语气带着几分威胁:“刚才是谁说,我把你带出来,就跟我上床的?”   吕荞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看见那黝黑的大胡子,嫌恶地反悔:“谁说跟你上床了!我长成你这样,你下的了口吗?!悦”   说完就拉开车门,想要下了车。   “嘭”地一声,副驾驶车门被带上,吕荞胳膊被姜伟大力拉扯着跌到他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带着病房里独有的医药水的味道,姜伟并不觉得突兀,眼前女人相对于魁梧的他来说,显然只是小小的一只。   最近被吕荞支使着做各种事情,一点好处都没给,他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以前她是天上的星星,他一路追捧,喜欢的不得了,无奈那个时候他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何曾想到,这样一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有一天会跌入尘埃,还要倚靠他这样的地痞流氓来帮助,在吕荞找上来的那一天,他心里就痒痒地想要将她压在身下,尝一尝这个女人***的滋味!   现在,他手上有了足够的资本,不用再听她命令式的语气,他只要摆出自己拍的照片,录得音频,只要把这些证据抓在手上,他就不信这女人不服软!   “你给我装什么装?!”   姜伟也不管座位中间的手柄,拉扯着吕荞的胳膊,将她按在副驾驶座上,魁梧有力的身体就压了过去。   等了这么久,终于到手了!   姜伟看着身下压着的女人,见她满脸通红,一双好看的眼睛怒视着自己,他痞痞的一笑,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压住,这一个月他都在干啥!   纯粹浪费时间!   “老子等了你一个月!你他妈的碰都不让碰!网上那些照片都满天飞了!你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妇,立什么牌坊!”   “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想上你!”   姜伟也不再废话,最近一个月都憋坏了!   他粗糙的大手将吕荞的脸按在椅背上,一张厚嘴不管不顾地就亲下来,那满脸的络腮胡子也结结实实地在吕荞细嫩的皮肤上磨蹭。   “你,……唔!给我……唔唔……滚……啊——!”   头皮被猛然一扯,吕荞惊痛出声,刚一张开嘴,嘴巴里就塞进了一个满是劣质烟臭味的舌头,她手指用力地推着压在肩上的男人。   吕荞抬起腿想要将身上的男人踢下去,无奈车厢位置太小,她抬腿没能将姜伟踢下去,却一脚提到了置物台上,撞得脚趾发麻。疼痛还没缓解,肩膀就被姜伟猛地抓住朝座椅上压下。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点点都不想和他发生关系!   财和势,哪一样他都没有!居然还想占自己便宜!   吕荞只觉得心里有一把怒火在燃烧,无奈这些怒火都被那钻入病服的粗粝大手,给化成了一股股yu火!从腿间顺着血管,将麻痒带到全身。   一切结束的时候,吕荞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车顶。   她仰躺在车前的置物台上,身前被一团毛发压着,粗重的喘息传到耳边,她手指无力地垂着,不再推拒。   她想,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吕荞,居然有一天也会被人侵犯?   想到什么,她目光清明了些,嗓音带着***后的沙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傅总还有你这个舅舅?”   ***   自从云倾回到宁和上班,开始两天总是不断会有人跑来慰问一番,直到今天才有所平息。   由于投标案已经交到向美佳向经理手中,最近公司也没有新的项目需要她跟进,所以,云倾便将手头的两个项目拿出来整理一番。   找到设计部陈斌,了解了项目进程,又和各部门进行了一些协商。   等她将事情接洽好,返回办公室的时候,只见贾富目光笔直地望过来。   云倾面色微赫,被盯的有些迥然,抱着文件的手紧了紧,问:“需要咖啡吗?”   听到云倾主动和自己说话,贾富怔了怔,赶紧“哦”了一声。   云倾站在茶水间冲咖啡,想到这两天和贾富相处的情景,心里叹了口气。以前只想着自己清清白白就好,也不用管别人说了什么,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心一意工作就好。   可眼下的情况,多少还是影响到她了。   这些天,偶尔在她工作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来自贾富的那股强烈的注视感。   她不是没有在万众瞩目的台上站过,那时,她的眼前只有嘉宾席的傅彦彧,哪里看得到别的男人。   可此时,她和贾富同处一个办公室,她就算装聋作哑,可那么明显的视线,她终归是难以忽视的。   云倾又叹了口气。   想到昨天接到新图公司打来的电话,大意是知道了她在宁和最近的遭遇,很想邀请她到他们公司工作,薪资待遇都可以随便提。   如果不是新图在业界早有名气,云倾可能以为是骗子公司打来的电话。   虽然条件丰厚,她却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投标案的风波刚刚平息,她自己这样急吼吼地跳过去,多少些打脸。何况,照眼下的情况来说,她真的很难做出抉择。   最近,在饭桌上,傅老爷子提起过几次,要将阳阳带到首都大院去生活,学习,她知道首都的教育条件都是全国最好的,她将阳阳送到江城最好的私立学校也是希望阳阳接受最好的教育。   眼下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孩子接受更优质的教育,云倾心里舍不得,却也不想断了孩子学习的机会。   幸好每每都有傅彦彧帮忙顶着,否则,她真的很难那么快给老爷子一个回复,也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老爷子的建议……   ***   快下班的时候,云倾接到傅彦彧的电话。   她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接听电话。手中的文件是要送到财务室的,要赶在下班前送过去记账登记。   “还有多久下班?”   电话那头是男人幽沉的嗓音,透着几缕漫不经心,显然他的心情正好。   “还有半个小时。”   “嗯,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   云倾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被挂断。显然,傅彦彧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贾富目光晦涩地看着云倾,借着文件的遮挡,紧握住手中的比,唇角动了动,猜想到可能的接过,问出的话就有些僵硬:“你,……这里的报表,今晚整理到表格里,明早董事会要用。”   他想问问,刚才和谁在讲话?打电话的人是谁?或者你待会儿要约会?……   他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心底的那抹凄凉就让他忍受不住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将手边的文件递了出去。   ***   眼看着同事们陆陆续续的下班了,云倾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沓报表,又叹了口气。   若是平时,她可能不会这么焦躁。   想到今天傅彦彧可能来了,还可能就在楼下等着,云倾打着键盘的手不由得飞快起来,一时安静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知道今晚要加班,云倾已经早早地给他发了短信,让他不要来接了,晚上自己打车回去。   她又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信息回复,知道他不擅于手机打字,这么久了,也没有他的电话,云倾想着,估计他已经看到了,所以没有来。   这样想想,她心里安定不少。   不用牵挂他,云倾便一心一意地整理着眼前的报表。   白炽灯光下,女人的侧脸柔和而清秀,贾富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题外话---【今天两更6000+,后天加更`】 ☆、181.182今晚就让小情人来侍寝……   看着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的男人,贾富瞬间就想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那晚出现在云倾楼下的人吗?   他,不是云倾的前夫吗?!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难道他们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搀?   傅彦彧淡淡地收回目光,一点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闲庭信步地走到云倾身旁。   熟悉的气息传来,云倾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见他将保温盒放在桌边。   她唇角弯了弯,柔软着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不是说了要加班?你怎么还来了?”   “先吃饭。”傅彦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贾富看着心里一顿。   见云倾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柔和的侧面轮廓,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整个人都仿佛洋溢在幸福里。   贾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是从心底滋生的无力感。   他从未在云倾脸上见过这样没有防备的纯真笑脸,在公司这么久,她面对每一个人都是淡淡的,仿佛身处世外,淡泊名利。她不愿意和人多生瓜葛,大多时候独来独往,工作上冷硬的仿佛像一个男人。   而眼下,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她显然丢下了盔甲,变成了真正的小女生。   这样耀眼的时刻,却是为另一个男人绽放的。   贾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想,自己好不容易用心去喜欢一个人,就这么认输了?   他心里不甘心,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做。   看着云倾自然地扶住那人的胳膊站起来,而傅彦彧,也恰好在她起身的时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云倾打开饭盒,突然想到办公室还有一人……   “要不要,一起吃?”云倾问的有些犹豫,毕竟也不知道饭菜合不合贾富的胃口。   云倾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她加班的时候,有人给送饭,还被贾富看见了。关键这人还是傅彦彧,若是平常的朋友,云倾想,自己大概不会这么尴尬。   因为小丫头的话,傅彦彧目光幽沉地看向贾富。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时火花四溅。   见对方这么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贾富心里有些不服气,顺着云倾的话回道:“正好我也饿了,那就一起吃吧。”   云倾:“……”   ***   将傅彦彧带来的饭盒摆在一旁的茶桌上。   将饭菜从里面拿出来,没想到里面正好是两个人的吃食,两份饭,两双筷子,两把勺子!   真有先见之明!   云倾朝办公桌后的男人感激地笑了笑,幸好他这样体贴,她才不至于因为饭菜不足,而出了洋相。   将一份饭放到了贾富面前,又将筷子和勺子递了过去。   她看了眼坐在自己椅子上翻看杂志的男人,嘴角噙着笑,坐在茶桌边,埋头吃起饭来。   傅彦彧从杂志中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两人偶尔会一起夹同一碗菜,他目光就是一沉,心里也郁愤难平。   胃痛似乎都要气出来了!   傅彦彧鼻子里哼了口气,心情有些不爽地瞪了眼正欢快招呼贾富吃饭的小丫头,将杂志丢到一旁,站起身来。   “……你,做什么去?”   云倾听到他座椅转动的声音,回头就见傅彦彧手指操在裤袋里,大长腿朝外走着。她停下筷子,扭着脑袋,有些诧异地问。   以为他现在要走了,她柳眉微蹙,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不舍。   隔着卷曲的长睫,傅彦彧眼睑微垂,看着坐在矮座上的小丫头,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一同望过来的贾富,他从裤袋里拿出打火机,语气有些寡淡:“我去抽根烟。”   云倾嘴唇动了动,想说不要抽烟了。   可是,想想他这么大半夜的来给自己送饭,他一天的工作量是自己的几十倍不止,现在身体肯定是乏了,抽根烟提提神,放松一下,她实在是不用大题小做。   这两天夜里,偶尔醒来,会听见他的咳嗽声。   云倾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待会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买点清喉片,清肺片;如果还不好,一定要压着他去看看医生才行。   ***   贾富吃了几口,将碗中的米饭吃完,没有吃几口菜,便放下碗筷。   “你慢慢吃,我出去抽根烟。”贾富从桌边拿过自己的烟盒,捏在手中,拉开玻璃门,朝外走去。   云倾抬头看了眼,“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吃完饭,将报表做完,早点回家,让他也能早一点休息。   贾富拿着烟走出办公室。   他看着两边的走廊,选了左边靠近茶水间的窗口走来。   听着身后不管靠近的脚步声,傅彦彧没有回头。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男人坐在淡蓝色的单人沙发椅上,背对大厅,面朝窗外。   青白的烟雾从男人指尖袅袅升起,在他的眼前幻化出无数的形状,他抬起健硕的手臂,在烟灰缸中轻轻点了点烟蒂,那灰白的烟烬瞬间从火苗处断裂,落入瓷白的烟灰缸中。   男人的背后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他的半个身影隐在阴暗中,整个人显得寂寥而沧桑。   这般孤独的景象,却丝毫不影响那来自男人身上的强大气场。   凡是成功的人,终究是比庸人多一份自信。   贾富拉过一边的圆角沙发椅,正好和傅彦彧所坐的沙发成对角。   隔着苍白的烟雾,傅彦彧漠然地瞅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时心思敏感,贾富却从中品出了一两分鄙视的意味。他本不是脾气好的人,最近当着云倾的面,更是有话吐不出来,一个人憋得难受。   又被情敌这般藐视!   贾富想也不想,语气强势地逼问:“你和云倾是什么关系?!”   听了他的话,傅彦彧半晌没有回应,正当贾富被忽视的快要发火的时候,情敌微眯着眼,有些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   “你什么意思?!”   他这眼神,好像自己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一般!贾富被气的跳脚!   他贾富什么出生,即便家道逐步没落,却好歹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这人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我告诉你!我喜欢云倾!就算她现在喜欢的是你,我也不会放弃的!现在,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未来有的是机会!我就不信,她会一直喜欢你!”   贾富一口气说完,像是在威胁情敌,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是吗?”   傅彦彧反问一句,似在讥笑,“那么,恭喜你,可能下辈子你都要做和尚了。”   直到情敌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贾富才愣怔地反应过来,一时气红了脸颊,一拳砸在沙发背上!   ***   晚上9点,云倾才整理完报表。   贾富出去抽烟,便一直没有回来。云倾整理好文件,关了电脑,检查了一圈,将门窗都管好,这才挽住傅彦彧的手臂,靠着他等着电梯。   她的包在男人的手中,而她那只空余的手正拧着空饭盒。   云倾仰起脑袋,小小的下巴搁在男人的胳膊上,嘴角噙着笑,问:“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的傅大总裁会给小员工送盒饭~!真是好领导啊!”   她一边感叹,一边用下巴磨着男人西装下的手臂,一双桃花眼里笑意盈盈,言语上特意的挑逗,男人垂眸看着小丫头一脸的得意洋洋,眼角眉梢慢慢地柔和下来。   “你从家里拧着饭盒出来,钟伯有没有说什么啊?”   想到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拧着一只小小的饭盒,这幅居家的模样,显然不适合这个满身严肃又矜贵的男人,她扒着他的手臂进了电梯,想到这幅画面,心里溢满了暖暖的欢喜。   “你想让他说什么?”   傅彦彧手指用力,揽住小丫头细腰的手臂,朝自己的方向用力地压了压。   “问你,是不是去私会哪个小情人了……?”看着男人不满的神色,云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情人三个字更是声如蚊蝇,让人听不清。   见小丫头勾着脑袋,窘迫地耳廓羞红,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傅彦彧心中一动,突然低头,咬了咬那粉嫩的耳尖,嗓音沙哑而诱惑:“嗯,今晚就让小情人来侍寝……”   ---题外话---【明天加更……】 ☆、183.183和我唱什么反调?   见小丫头勾着脑袋,窘迫地耳廓羞红,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傅彦彧心中一动,突然低头,咬了咬那粉嫩的耳尖,嗓音沙哑而诱惑:“嗯,今晚就让小情人来侍寝……”   “……你!”耳边被他痞痞的语气烘着,云倾恼羞成怒地伸手捶一下男人的手臂。   ‘咕噜噜’是谁的肚子在叫?   破坏了此时的暧昧……   电梯里,云倾羞窘的红着一张脸,都要埋进了胸口,突然听见一阵又一阵的咕噜叫,她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声音的来源……   傅彦彧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伸手拧住小丫头的衣领,将她勾着的脑袋给摆正了,才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门。   云倾手指抓了拽男人的西装下摆,她仰着脑袋,有些担忧地问:“你,……该不会没有吃晚饭?   看见男人闪躲的眼神,还有耳尖处那抹不易察觉地粉红,不用问了,云倾也知道,他今晚没有吃饭。   想到饭盒里的两人份的饭菜,云倾抿了抿唇。   现在想来,她知道,其中一份应该是钟伯给他准备的,却被她拿来招待了贾富……   想到当时他从办公室走出去吸烟的样子,云倾心里不可避免地心疼起来,她伸出小手,放在男人脾胃之上,隔着西装,力气很小地轻揉按抚:“正好我也没吃饱,我们去和粥记,吃点宵夜吧。”   傅彦彧笑着看了她一眼,自然没有拒绝搀。   到了和粥记,云倾给傅彦彧点了暖胃养生粥,又点了些蒸饺,和中式小菜,她就要了一杯果汁。   其实,晚上她已经吃的很饱了,才几个小时,现在一点也不饿,便坐在餐桌对面,看着男人不紧不慢,动作优雅的喝着粥。   ***   周五很快就到了。   云倾早起的时候,眼皮子不停地跳,她心里惴惴不安地生出一抹惶恐来。   将阳阳送到学校,却在小家伙下车的时候,摔了饭盒;到了公司,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卡牌,险些迟了到;倒热水的时候,又不小心烫了手;她好不容易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准备工作,又接到保卫科打来的电话,通知她昨天她最后一个下班,却忘了关灯关空调,连大门都开着,幸好被保安及时发现,才没有造成损失……   一早上就在各种噩耗中迷迷糊糊地度过。   快到中午的时候,接到傅彦彧的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嗓音暗哑,带着浓浓的宠溺,“中午一起吃饭。”   “嗯。”   云倾心里莫名地升起了恐慌,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这种无处依存的感觉是从何处而来。   最近因为有傅彦彧在身边,那根绑在身上的发条已经好久没有运转了,可是,这不等同于她神经大条,没有了那敏感的第六感。   因为傅彦彧这通电话,她浮躁的心就像找到了可以寄存的地方。   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不到,她就能见到他了。   自从见面以来,她还从未有过如此时这般急切的心情,急切地想要看见他,好像呆在有他的地方才心安。   ***   眼见着午饭时间快到了,云倾收拾好包裹,脚步飞快地朝电梯口跑去。   她还从来没有在午饭时候这么积极,看得同事们一阵目瞪口呆。   云倾却好像没有感受到周围诧异的目光,她又低头看了眼腕表,想到那人已经等在了门口,看着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她的心却好似飞到了大门口,飞到了那人的身边。   出了电梯,云倾匆匆忙忙和同事打了声招呼,便朝门口飞奔而去。   不需要多看一眼,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云倾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迈巴-赫,隔着黑色的车窗,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人影,可是那让人心动的眼神,却毫无阻碍地透过车窗,让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正看着自己。   她犹记得,傅彦彧以前是喜好奔驰、保时捷这一类车型,却因为她喜欢迈巴-赫、牧马人这一类的车型,而断断续续地换成了这一类型。   张继说,大哥是不希望你色眯眯地盯着别人看。   云倾想,她哪里有色眯眯了?她只是喜欢那车,多看了两眼……o(╯□╰)o   “想什么?”   手背上传来温热干燥的触感,云倾低头看着握住自己的大手,男人骨指分明,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手指长得最好看的。   他如果不是经商,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钢琴家。   云倾手指弯起,在男人的手心挠了挠,纤细柔白的手指穿过男人的指缝,两人的手掌心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开车的间隙,傅彦彧扭头看了眼,长睫弯起,嘴角的笑意加深。   ***   被傅彦彧牵着走走进餐厅。   云倾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仿佛是一只害怕风雨,躲进树洞中寻求一时安稳的小鸟,她一心一意地跟在他的身后,仿佛要把他记到心里。   因此,也没有留意到周围的与众不同。   待她察觉到周围诡异的安静。   两人穿过白玫瑰编织的环形拱门,脚下是红红的地毯,地毯两边站着几个拿着乐器的音乐家,看着他们出现,清扬的音乐响起。   一个犹如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英国上流社会管家的白胡子老头出现在眼前。   傅彦彧从云倾手里接过包裹,递给身后的服务员,又将大衣搭在椅背上,看着她落座,这才绕过桌边,坐在另一头。   “……这是,做什么?”   不过是吃一顿午饭,云倾心里有些讶异,还有一丝丝从心底冒出,挡也挡不住的惊喜。   她知道,这可能是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他这样一个严肃又古板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么浪漫的事,着实新鲜而意外。   看着对面男人僵着一张脸,垂眸敛目,淡定地喝着茶水。   云倾一双桃花眼里噙满了兴致和满足,看见男人耳尖处几不可查的一抹羞红,她只觉眼前春暖花开,全世界都炸开了礼花,瞬间变得五彩缤纷!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云倾小手撑着下巴,兴致盎然地朝周围看了看。   她回过头,克制住心底的激动。   她不是没有看过电视,眼前这般情景,和电视里某些场景多少有些相像,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   云倾看着眼前的蛋糕,抿着唇偷偷地笑,想到待会儿可能在蛋糕里吃出惊喜,此时来问他这么一句话儿,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心情。   傅彦彧抿了抿唇,片刻后,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七年前第一次约会就是今天。”   啊——!云倾惊讶地,瞬间将嘴巴张成了圆形!   天哪!   她可从来没有指望他会记得这些……   七年前的日子,如果不是他特意提醒,她已经不记得了。   “你……”   因为感动,云倾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隔着桌子,傅彦彧伸出手臂在她的发顶揉了揉,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以前他不乐意过这些节日,他的工作实在太忙,忙着和冯敬开周--旋,忙着对付应天河时不时的小动作,忙着将公司的经营权抓在手里,忙着结交朋友,将事业做大做强……   然而,在失去她的那几年里,他是不是地将这些记忆拿出来巩固,仿佛这样做,她便一直活着,活在自己的生命里。   现在能和她在一起,真正地过一个节日,于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   云倾低头吃着眼前的草莓芝士蛋糕,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水果蛋糕,她还从来没有觉得草莓芝士蛋糕会这么好吃,这么甜!   甜到了心尖。   “慢点吃。”   傅彦彧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架势,嘴角勾起,眼中满是宠溺,有些无可奈何地拿着手帕,将她嘴角的奶油抹去。   云倾有些失望。   她摸了摸嘴角,蛋糕都吃完了,怎么也没有吃出戒指呀……,什么的o(╯□╰)o   听着悠扬的乐趣,吃完午餐,直到甜点都上了,她也没能等来自己心里期待的惊喜。   云倾低头,手指捏着吸管,无力地搅拌着玻璃杯里的柠檬汁,间或无力地看对面那人一眼,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小失落。   傅彦彧倒似没有察觉,晃了晃酒杯,眉头紧蹙,仿佛也在想着什么事……   直到招手让弹小曲儿的人都下去了,仍旧没能等来那句想听的话。   云倾建议:“我们走吧……”   都吃过饭了,还占着位置做什么。   今天这一顿午饭,排场这么大,豪华地段的餐厅被包场,想来租金也不便宜,云倾不想继续耽搁下去,还是早早撤了。   她刚站起身,就见傅彦彧走到她的身后,拿起她放在一侧的大衣。   抬头看了他一眼,云倾没有拒绝,顺着男人的动作,穿上大衣。   小腹一紧,被男人的大手箍住,同时,肩膀被男人的下颔抵着,他侧着头,精短的黑发擦过她耳后的皮肤,一阵麻痒,她扭着脑袋躲了躲。   “这里有人,别闹了。”   云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精神有些疲倦,她将小手覆在傅彦彧的手上,想要拉开他。   傅彦彧却一个用力,掐住小丫头的腰,就将她扭转了过来。   看着扒在自己手臂上的小丫头,傅彦彧眉眼柔和的几乎没有了棱角,他盯着她的眼睛,严肃的眼神是难得的紧张,“你,……阳阳需要一个爸爸,我们结婚吧。”   他想说,你嫁给我吧?   可是,这句话在嘴角徘徊了无数次,最后,都被他咽了回去。   这句话在他看来太过矫情,还是实事求是地比较好。   傅彦彧一口气说完,心里就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想,她应该是懂他的意思的。   他就是想娶她,而她,也只能嫁给自己!   可是——   这句话在云倾听来,心里却是不顺畅。   刚才被打动的一塌糊涂,在听到这句话后,顷刻都被一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掩没。好像阳阳就是她逼着他娶自己的一个砝码,好像和他结婚,他很委屈似的……   “阳阳可以有别的爸爸,谁说非你不可的?”云倾挑着柳眉,有些气鼓鼓地反击。   傅彦彧瞬间沉了脸,他眯着眼睛,细细地盯着她的神色。   男人眉头紧紧地皱着,恨不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和我唱什么反调?除了我,你还想找谁做阳阳的爸爸?”   “哼!”   这样笃定的语气,仿佛吃死了她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云倾鼻孔对着他,重重地哼了声,张着嘴正准备反击回去。就听见男人沉声问:“难道你想给阳阳找一个后爸?”   看着他不甚赞许地皱着眉头,那怀疑的眼神,仿佛她就是那虐待孩子的后妈,而他才是真心疼爱孩子的亲爹。   好好的一顿饭,就定个包厢,说说话多好。   眼下,这种浪漫的场景,让他很是不自在,一顿饭下来,话也没说几句,还把人得罪了……   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分明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傅彦彧想这都是些什么***主意!张继这小子,下个月的绩效工资也别想要了! ☆、184.184谢谢柴爷送的这份大礼……   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分明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傅彦彧想这都是些什么sao主意!   张继这小子,下个月的绩效工资也别想要了!   在办公室里啃着外卖的张继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拿过一边的手帕捏了捏鼻涕,突然看见对面带着黑色圆框眼镜的男人婆,又低头看了眼手里浅蓝色格条纹的手帕,嫌弃地剑眉倒竖。   对上男人婆眼镜片后漆黑的眼眸,恶人先告状地咋呼着:“你说你,剪成短发也就罢了,整天黑西装黑西裤的,把自己捣搡成什么样子了!我要是男人,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悦”   看着男人婆理也不理自己,放下碗,就站起身来。   气势上矮人一截,再加上自己手上还捏着人家的手帕,张继赶紧手软地扔到一旁。逃避的意思很明显,好像在说,是你自己放在这里的,我可不是故意的搀。   被唤作男人婆的女人居高临下,看了眼坐在小板凳上的张继,她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视线放到自己的手帕上,最后拿过一边的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明明是自己做了错事,这男人婆居然不吵不闹,张继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想不通。   他看了眼被自己放在桌角的浅蓝色格条纹手帕,扒了口白米饭,想了想,有些憋屈地拿起来揣进口袋里,打算洗干净了还给男人婆。   ————————   男人和女人吵架,永远都有一种方法可以快速地化解矛盾。   傅彦彧压下来的时候,云倾瞪大着眼睛,不满地控诉,想要将他推开。   无奈力气太小,男人压下来的气势又太过强烈,她抵抗不住,最后还是沦陷在男人强大的攻势下。   他将她的腿环在腰上,将她抵在墙壁和身体之间。   耳边是男人湿热的呼吸,云倾抱着他的脖颈,迷迷糊糊地歪着脑袋靠在他坚硬的黑发上,刚才因为什么生气,她已经全然忘了。   此时,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还要给阳阳找个后爸?”   什么后妈,后爸……   傅彦彧现在就执拗地想要捋直她的错误想法,什么后爸?!有亲爹在,关别的男人什么事儿!   他的女人,他的儿子,谁也别想染指!   “……混蛋!每次都这样,能不能好好说话!”   云倾想要发癫!   大白天的,还是在公众场所,虽然餐厅里没有其他人,可是,这里可是有监控录像的啊!!!   她可不想擦枪走火,在餐厅里被人观摩啊……!   “你快点放我下来!”   云倾有些急!   她今天虽然穿了打底--裤,可是此时的动作,因为他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底下作怪,导致她的短裙被推到了腿间,她可不想走光啊!   云倾一手扯着裙角,一手掐着傅彦彧的肩膀,推拒的动作,提醒着他赶紧放开。   “你说,嫁不嫁?”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傅彦彧才不会那么容易松手。   听着他的威胁,感觉他的手指居然还要钻进来,云倾赶紧抱住他的肩膀,额头都紧张地出了汗,一双桃花眼紧张地梭巡着店里的摄像头。   “回答我?”男人好似失了耐心,手指用力地掐了掐小丫头的细腰。   “嘶——!”   云倾倒抽一口气,赶紧求饶:“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赶紧放我下来!”   这个时候,讲什么英雄好汉,反正都栽倒他手里了,云倾气恼低头站在男人面前,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裙摆。   云倾一抬头,就见傅彦彧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嘴角勾起,噙着满足的笑意,她眼中含羞带怯,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傅彦彧伸手,准备摸摸眼前的小丫头。   谁知,手刚伸到一半,云倾就像受了惊吓一般,顷刻间就跳到了一步远的位置。   见她目光谨慎地看着摄像头的方向,傅彦彧这才知道她刚才那么激动是怎么回事。   男人眉梢微挑,趁云倾还没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不理会她小动作不断地想要挣脱,将她拉到身边,故意靠近她的耳边,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嗓音低沉暗哑,含着笑意:“别担心,监视器里不会有我们。”   ————————   看着云倾进了公司,傅彦彧才开车离开。   今天下午,他要去见柴峙行。   顾行瑞在他眼前放了一块肥肉,要把他拖下水,眼见着他不感兴趣,所以只能拿母亲的事来和他交换。   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傅彦彧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知道。   可是,想到母亲曾经遭遇的一切,尤其是母亲自杀的样子,即便如今已过二十年,那溢满鲜血的浴缸,依旧会时时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想母亲终归是不甘心的,是因为什么不甘心,他却无从知道。   下午三点不到,傅彦彧的车边出现在柴峙行的老宅。   柴峙行站在二楼的露台,他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盘山而上的迈巴--赫,他知道,这是傅彦彧的车。   柴峙行回头,放下望远镜,拿起桌边的红酒,对着电视屏幕遥遥举了举杯,庆祝道:“恭喜你,所有事情都上了正轨。”   电视里,顾行瑞歪坐在大班椅上,他身处高级病房里,背后就是那硕大的病床。   听到柴峙行的话,顾行瑞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他依旧低头敛目,擦拭着手里银黑色的手枪,在他的身边放着一把大提琴,仿佛被放在地窖中沉睡了很久的,透过尘埃,给人以时间的沧桑。   仿佛深思很久,顾行瑞开口,一阵破锣的嗓音传来:“流笙和你合作的事,不要让他知道。”   这个他是谁,柴峙行心知肚明。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电视屏幕里,顾行瑞歪着身子坐在特质的残疾座椅上,不知道的人可能会被他那张绝世的容颜吸引,可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在那宽大的病号服下,掩藏着衣服残破的身躯。   柴峙行叹了口气,关掉视频通话。   当初若不是顾行瑞将自己从火场救出来,可能烧死的那个人就会是他。   如果他死在意大利,他哪里还有机会在江城呼风唤雨,这是他欠顾行瑞的,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完成他的遗愿。   ————————   柴峙行的别墅在东华山山顶,独占整个东华山。   虽然山体不大,却拥有难得的好景致,站在别墅的露台上,便能将整个江城夜景俯揽于眼下。   傅彦彧没有兴致和柴峙行喝酒,他将酒杯放在桌沿,棕灰色的目光缜密地看着对面悠然品酒的柴峙行。   看见他半个衣袖束在一侧,傅彦彧淡漠地收回目光。   他派人查过柴峙行的资料,国内的背景都是众所周知地,混黑道的能有什么清白,只是他倒是谨慎,这么多年也让人抓住什么重要的把柄。而他二十岁左右的档案几乎没有,一说他偷渡去了美国,一说他那几年东躲西藏地避着警察,住在深山老林里。   对于这段空白的时间,傅彦彧粗粗估算了一下,大概就是柴峙行丢掉手臂的时候。   柴峙行喝了口酒,看着对面沉稳的年轻人,想到顾行瑞的二儿子——顾流笙,他便是一叹。   两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一个年轻气盛,一个沉稳寡淡。   对于顾行瑞的计划,在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了几分兴趣来。这种感觉就如同下棋,两个下棋高手对弈,他就是那看棋人,偶尔可以操作一二,再看他们厮杀个没完。   见着活人厮杀争斗,可比打打杀杀来的刺激。   想到这里,柴峙行一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出一抹亮光,只道还是顾行瑞这个赌徒厉害!   “听说你最近喜欢喝茶,这是云南上好的老普洱,你尝尝。”   柴峙行挥了挥手,让一旁的管家退了下去,亲自拿着水杯给傅彦彧倒了杯茶水,他敛目看着白瓷杯中橙黄浓厚的茶汤,修长的手指放在腿上敲了敲。   “堂堂的泰禾傅总,莫不是胆子小到连一杯茶都不敢喝?”柴峙行放下茶器,靠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说着。   若是一般的男人,听着有人讥讽自己是胆小鬼,大概立马想要证明自己,拿起来就要喝掉。   傅彦彧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垂眸敛目。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傅彦彧心中一紧,一颗心砰砰乱跳,他一时有些沉不住气了,皱眉问:“您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我也不耽误您休息。”   见傅彦彧站起来要走,柴峙行这才放下茶杯,抬眸瞅了他一眼,眼神多了份笃定,问:“我担心你知道了,恐怕会更恨你父亲。”   “五年前,你应该见过你父亲。”   “听说,是他把你从地下钱庄救出来的。你母亲,也曾做过同样的事。”   “你父亲那时刚大学毕业,那时正被家人逼迫着接触家族事业,他性子自由惯了,不想被家族安排命运,便一个人跑到了波兰。而那个时候,你母亲应该正在准备参加肖邦国际钢琴赛。”   “你父亲遇见你母亲的第一次,就是被地下钱庄围堵,差点剁掉一只手臂,幸好你母亲的出现,及时付了钱,才将你父亲救了回来。”   “你母亲钢琴大赛获奖的时候,你父亲也去了。”   “你应该知道你父亲的家族是做什么的,那个时候,你父亲被抓住,他不愿意回去,却被下了迷幻药……”   “后来的事情,怎么和你母亲发生了关系,他都不知道……”   “他们这种家族,每时每刻都有内斗发生,你父亲为了确保你母亲的安全,让应天城将你母亲带回国……”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   柴峙行说完,便端起茶杯,也不看傅彦彧是什么反应,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傅彦彧不知道,可是柴峙行这段话,却让他迷惑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母亲是被保护着的,可是,在他整个少年时期,除了应天城一个月一两次的探望,他从未见过有任何陌生人出现在别墅。   如果应天城只是奉命保护母亲的人,那他为什么要以父亲的身份出现?   他心里怨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原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您说的这些,又是谁告诉您的?”   柴峙行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他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仿佛对傅彦彧问出的这句话没有回答的必要。   “这些都是你父亲经历的事,难道还会有假?”撇开他的问题,柴峙行反问。   傅彦彧手指紧握成拳,相较于这个问题,他心底滋生出的莫名恐慌,让他没有办法继续停留下去。   看着楼下一闪而过的身影,紧接着迈巴-赫急速地使出别墅,朝山下开去。   柴峙行悠悠地品了一口茶。   身后立刻有保镖走上前来,将手机恭敬地递给柴峙行,低头道:“刚才在楼下接听到顾先生的电话,他说谢谢柴爷送的这份大礼,以后在大陆的业务他不会再管了,柴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题外话---【8000+加更完啦!明天见~】谢谢bigthree送的大荷包和月票!还有Xibuxiaoxue送的月票!香吻么一个!! ☆、185.185暴风雨要来了……   身后立刻有保镖走上前来,将手机恭敬地递给柴峙行,低头道:“刚才在楼下接听到顾先生的电话,他说感谢柴爷送的这份大礼,以后在大陆的业务他不会再管了,柴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悦*   车行了一半。   傅彦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空寂的山路上显得十分刺耳。   电话接通,是张继打来的电话。   “大……哥,”张继深吸一口气,心里哆哆嗦嗦地不知道怎么说,他都能想到大哥发火的样子。   “大哥,云倾,云倾被……顾流笙带走了……”   “吱——”迈巴-赫在地面上磨出一道长长的黑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傅彦彧不相信,才和小丫头分开多久,她怎么被顾流笙带走了?!   “云倾下午去了云会所,保镖跟进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没有了人……”张继紧张道:“最后在酒店后门,发现了顾流笙的车。我们跟到机场的时候,才发现云倾是昏迷的,正准备将人带出来,却被顾流笙的人拦住了,……云倾,云倾最后还是被顾流笙带上了私人飞机。搀”   电话里一片死寂。   傅彦彧将手机扔到一边,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个目的。   他想要去机场看看,他的小丫头肯定还没有离开!   对!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她怎么舍得离开,何况,还有阳阳在这里……   迈巴-赫粗犷的线条,带着它独有的野性和速度在高速上急速飞奔,路上的风景就像一帧帧影像在眼前飞速地闪过!看不清任何景物,就如同他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想去机场。   去机场看看他的小丫头,他要把她接回家。   他们分开了那么久,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后来云叔叔去世,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即便分开了五年,他依然知道,她最想要的还是一个家。   今天,他才向她求婚。   她还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她怎么就这么走了?   阳阳放学了,还等着她去接呢!   她怎么能走了,她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可是,机场里人来人往,却唯独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那种空荡寂寥的孤独感再次袭上心头,傅彦彧手指紧握成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自己继续站着。   他那双透着精明聪慧的棕灰色眼睛里,此刻都迷上了一层晦涩的迷雾,他茫然四顾,好像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这样一个优质沉稳又帅气的男人出现在机场大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一时惊叹,一时又好奇,这样出色的男人,要什么会没有?为什么面上要这么悲伤……   张继从机场大坪跑进来的时候,他满身都挂了彩,黑色西装上皱皱巴巴地印着几块脚印,他拿着手机的手腕已经破了皮,上面有刚刚凝固的血痕。   大哥就在眼前,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张继已经感觉到了满身的寒气袭来。   “她人呢?”有些寡淡,却异常平静的语气。   张继听了一愣,刚准备回答,傅彦彧却似等不耐烦了,顺着张继跑来的方向,迈开长腿就朝停机场走去。   守在门口的保安,刚准备阻拦,就被傅彦彧扭住了手腕,甩到了一边。   男人迈着长腿,步子稳健,却异常飞快。   张继跟在后面,头皮发紧,手心里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哥这种反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大哥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   若是一般的保安,可能觉得他大概也没多喜欢那女人。可是,从小更跟在傅彦彧身后转悠的小跟班,张继却清楚的知道云倾对于大哥的意义,眼下她被拐走了,大哥杀人的心肯定都有。   现在,他反应这么平静,张继却隐隐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看着不远处低头站着的两个保镖,居然没有看到小丫头的身影,傅彦彧一道剑眉紧蹙,棕灰色的瞳仁瞬间就紧缩起来,长睫微眯,掩住其中的血雨腥风。   他双手放在裤袋里,敛目看着眼前的两个保镖,“她人呢?”   仿佛不会说第二句话了……   傅彦彧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结果。他想要的结果,就是小丫头在哪里?是他们跟丢了,还是她已经回家了?亦或是,她在和自己捉迷藏……?   “……被,被顾流笙带走了。”   一个高瘦的保镖战战兢兢地回了话,话音刚落,腿弯便被一股大力袭击,他一个不稳,“嘭”地一声膝盖跪在地上。   “你说,她人呢?”   傅彦彧又问了一遍,对着一旁脸色发白的保镖,平静地问着。   “她,她,她被……”   话都没说完,衣领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衣领变形,将脖子卡住让他难受地想要伸手去扯开,却又害怕得罪眼前这个有钱的阎王。   “别说我不想听的!说!她去哪儿了?!”   傅彦彧脸部线条紧绷,下颔微收,男人薄唇紧抿,眼睛严厉又认真地盯着眼前的保镖,手背上青筋毕露,仿佛只要他说出一个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他就能一只手掐死他!   “我,我,……她……”保镖不敢回话,嗫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继没有想到,向来理性的大哥,居然会逼着一个保镖来欺骗自己。   他赶紧跛着腿,咬着牙走上前去,刚想说“大哥,云倾走了!”。   傅彦彧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丢开保镖,一拳就打在张继的胸口,看着张继弯下腰,又看见他手腕处裂开的伤口,他手臂紧绷,闭了闭眼。   周围是飞机轰隆隆的声音,震动人的耳膜,傅彦彧再次睁开眼,他看着远处跑道上正在滑行起飞的飞机,男人微微仰起头。   ————————   傅彦彧送张继去了医院。   包扎的间隙,他走到走廊外面,拿出手机,又给小丫头拨了一个电话,话筒中传来的永远都是那句冰冷无情的“您说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未接来电里,除了张继打来的无数通电话,还有小丫头打来的一通,时间显示是下午2点56分,那个时候,他应该在柴峙行的别墅。   如果小丫头的电话打来,他不会没有听到。   如果他听到了,她是不是不会发生意外,不会被顾流笙带走……?   ————————   幼稚园门口,阳阳正扯着书包带子蹲在花坛边,和小胖子吴明轩头对着头,一人拿了一根长棍翻着花坛里的图,找着蚯蚓。   今天被张-健-健欺负了!   会跆拳道有什么了不起!   阳阳想着自己这周也要去学!就不信打不赢张-健-健!   现在,他和吴明轩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小棍子翻着图,找着蚯蚓,在他手边的矿泉水瓶里已经放了两三条。阳阳打算,下周上课的时候,就放进张-健-健的书包里,看他还敢欺负他!   吴明轩小朋友有些委屈,他一点都不喜欢蚯蚓……   可是,碍于两人不平等的合作关系。   他每天都要给云扬一封情书,让他帮忙带给漂亮阿姨,因为这个条件,他不仅要承包云扬的大扫除工作,还要帮忙他擦黑板,写作业,买零食……   “云扬,我给你的情书,你都给你妈咪了吗?”吴明轩小朋友揉了揉发酸的小手臂,他有些怀疑地问着。   他都抄了这么久的情书,小人书里的表白都用完了,小本子都写到第二本了,怎么还没有回应……   难道漂亮阿姨不喜欢自己?   一想到是这种原因,吴明轩小朋友觉得心里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云扬小朋友将土里的蚯蚓拧出来,在吴明轩面前晃了晃,吓得他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猩湿的泥土上。   云扬小朋友哼了一声,将逮住的蚯蚓放进塑料瓶口。   这些可都是宝贝,下次,一定要吓得张-健-健屁股尿流!   正当他想得兴奋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阳阳,回家了。”   云扬小朋友一回头,就看见身后长腿笔挺的流氓叔叔,他撇了撇小嘴,害怕妈咪看见,条件反射地将手里的塑料瓶朝身后藏了藏。   ---题外话---【今天真是愚人节,老天让我好好地过了一回儿o(╯□╰)o下班开会儿,回家搭错车,打的堵在路上,下车的时候发现钱包没带,幸好师父还有支付宝,否则君匪就要被抵押了,太他妈逗了O(∩_∩)O~】 ☆、186.186他怎么会甘心   手里被塞了一个塑料瓶。   小胖子吴明轩有些生气地撅起了嘴,害怕地捏着瓶口的位置,看了眼里面乱动的蚯蚓,又瞪着站在身前的罪魁祸首,敢怒又不敢言。   “我妈咪呢?”   最近一段时间放学,都是妈咪来接他回家。   阳阳朝流氓叔叔身后看了眼,没有看见妈咪的身影,瞬间就蹙起了小眉头,很嫌弃地看了眼流氓叔叔,样子别扭,很不待见他搀。   不过阳阳没有深究,毕竟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   阳阳知道妈咪经常会加班,有时候晚上放学,他都要去班主任陈老师家里吃过晚饭,或者睡着了,妈咪才赶过来将他带回家;偶尔是温汐干妈匆匆赶来,将他接回家。所以,面对这种情况,阳阳并不陌生悦。   虽然早上妈咪说了会来接他回家,他也没有因此而生气。   小小的孩子,在某些事情上,已经有了超越年龄的早熟。   突然被抱了起来,阳阳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眼前神色异常的叔叔,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阳阳有些适应不来。越过高高的肩膀,阳阳低头就看见吴明轩惊讶地张大着嘴,阳阳小脸一红,有些别扭地在傅彦彧的怀里扭了扭。   傅彦彧手臂紧了紧,将阳阳放在后座,看着小家伙皱着一张小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难得的,傅彦彧伸手在小家伙发顶揉了揉。   *****   将阳阳送回大院。   傅彦彧就回房间收拾行李,大开的衣柜前,阳阳捧着一碗小草莓站在傅彦彧身后。   阳阳一边嚼着草莓,一边欢喜地看着流氓叔叔将衣服放进行李箱的动作。看样子,流氓叔叔是要出远门呀!他还是要多多出门好,这样,他就可以和妈咪一起睡觉了!   如此想想,小家伙只觉得今天的草莓,好像比往常的都要甜!   阳阳又欢喜地拧了一个丢进嘴里,小身子站在床边,含混地问着:“你要去哪里出差啊?是不是要很久?”   阳阳大眼睛闪闪发光,满心期待着傅彦彧肯定的回答。   傅彦彧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深邃的眸光透过长长的眼睫,看了眼一旁喜上眉梢的小家伙,见他捂着小嘴偷乐,他淡淡的嗯了声,随即收回视线。   “那我可以陪妈咪睡觉了!”阳阳惊喜地蹦跶起来,一不小心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傅彦彧想了想,蹙眉道:“妈咪今天就出差了,最近都不会回来。”   咯噔——   阳阳捧着小碗,有些怀疑地看着,不想相信他说的话!   以前,只有他和妈咪的时候,他们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没有人和他争妈咪,他还能安稳地睡在自己的小房间。如今突然冒出这么强大的一个‘敌人’,还要从他这里抢走妈咪!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在很多事情上,阳阳开始计较,尤其是晚上睡觉这一遭!   有多少次早上起床,看见流氓叔叔从妈咪的房间里出来!   小家伙心里憋着气,本来以为流氓叔叔不在,他就可以霸占妈咪!至少可以霸占妈咪的床!   他哪里想得到,原来妈咪今天就出差了!   现在看着流氓叔叔收拾行李,他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你骗人!妈咪才不会出差!”阳阳说这句话是理直气壮的,以往,只要妈咪出差,都会提前告诉他,便是临时有事,也会提早打电话和他说一声的。   今天早上,妈咪还说要接他放学,怎么可能会去出差!!   况且!他也没有接到妈咪的电话!   “是不是你?!你要把妈咪拐到哪里去?!”   阳阳一想到流氓叔叔要将妈咪骗走,那一直憋在心底的小火苗就“呼啦呼啦”地升腾起来,他现在发现,这个叔叔真是诡计多端!   傅彦彧没有再搭理他。   自己被完全的忽视,阳阳捧着小碗气不过,一把将碗连着草莓重重地扔在了傅彦彧正在收拾的衣服上,然后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阳阳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的小手机。   这个手机还是太爷爷生日那天送给自己的,阳阳捧着小手机,里面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妈咪的,一个是太爷爷自己输上去的号码。   阳阳将电话拨了过去,小手举着儿童手机放在耳边,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正当他等的心急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通。   一个成熟的男声传来,语气慢悠悠地问了声是谁。   阳阳蹙眉,问:“你是谁?我妈咪呢?”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顾流笙看了眼安静躺在一旁的云倾,四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醒过来。他伸手将盖在她身上的薄毯朝她的肩下掖了掖。   窗外是异国的机场停机坪,由于时间紧急,临时调来的私人飞机燃料有限,顾流笙猜到了傅彦彧会打电话过来。   刚才将云倾的手机开机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那无数个未接来电,上面标注着“爸爸”,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当然不会是云倾的爸爸,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除了傅彦彧还能有谁?!   刚才接起的一瞬间,顾流笙以为是傅彦彧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做好了讥讽他的准备,话语都滚到了舌尖,却听见了稚嫩的嗓音。   听见小孩的询问,顾流笙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再次低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云倾,见她眉间紧蹙,仿佛梦里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整张小脸都苍白起来。   顾流笙想到自己绑着她离开的时候,她眼神里的惊吓和抗拒。   没有了曾经的信任,顾流笙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大概是一落千丈。   可是,这些都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不争取,不将她带出国,而是眼睁睁地放任她在别的男人身边,看着他们你侬我侬情深义重,那么,他就不叫顾流笙。   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得不到的。   她现在就躺在自己身边,顾流笙突然有些高兴,一股想要向全世界宣布的冲动,他想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傅彦彧,不管曾经如何,现在得到云倾的人是他!   “你妈咪在睡觉。”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复。   阳阳没有觉得妈咪在睡觉有什么问题,他依旧打破砂锅地问:“那你是谁?妈咪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一样的难缠,顾流笙眉梢微挑,握住床边的小手,回道:“我是你妈咪的男朋友。”   阳阳倒抽一口气,小家伙涨红了脸,这家里一个还没赶走,怎么又来了一个人和妈咪抢人?!!   小家伙怒气冲冲地反驳:“我妈咪有男朋友!才不是你!”   对,妈咪的男朋友就在隔壁!   阳阳想到这里,仿佛忘了还在和傅彦彧置气,举着手机就要跑回大房间,要和流氓叔叔告状!   “叔叔,电话里有个人说是妈咪的男朋友!!!”   傅彦彧拿起大衣的动作顿了顿,他疑惑地望向一旁的小家伙,看见他执拗地举到耳边的小手机,男人目光沉了沉。   电话那头悠长的呼吸声传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傅彦彧从阳阳手中接过小手机,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哪里去?”   顾流笙似在犹豫说辞,看着手中纤纤玉手,仿佛在回答一个好玩的问题,漫不经心地轻笑道:“自然是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在那里,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会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你说怎么样?”   话筒里传来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这些天的较量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顾流笙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舒畅。   这个人,半道上冒出来,几乎要夺走他的所有。   他怎么会甘心!   五年后,是他先找到云倾的,本应该属于他的女人,却被他半道窃走了!若不是回国,若不是无意之中听到了父母的谈话,若不是母亲告诉他,父亲还有一个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是谁都好!   偏偏还是他?!   他傅彦彧抢走了他喜欢的女人,还想抢走他继承人的位置?!   不管是不是有意,父亲让他做继承人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的。 ☆、187.187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不管是不是有意,父亲让他做继承人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否则,怎么会突然将他手里的大陆市场撤回,而父亲属意的新人选恰好又是他傅彦彧!   想从他手里抢走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即便,这是父亲的命令。他也要从对手那里剜走一片肉才行!   而眼下,云倾,是这争斗中,他最想要得到的悦!   紧绷的气氛中,顾流笙更是得意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至少让他傅彦彧也尝尝挫败的滋味!   傅彦彧放在裤袋中的手指紧绷,那双棕灰色的眼眸紧紧的缩在一起,掩住其中的杀戮。   裤腿突然被拽了拽,傅彦彧低头,看见脚边站着的儿子,他心里的怒气一瞬间消褪了。不过是顾流笙做梦的鬼话,他哪里用得着和他生气。   眼前,小丫头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搀。   傅彦彧将阳阳拽着裤腿的小手捏在手中,难得的露出慈父般的眼神,他突然勾起一侧唇角,言语寡淡地回道:“希望到时候,你还有命活着。”   顾流笙呼吸一滞,他没有料到这个向来狂妄自大的男人居然没有生气。   他正准备讥讽回去,却看见云倾眉头一皱,眼皮下的眼睛动了动,显然马上就要醒来。他突然有些紧张,没有心思再和傅彦彧争执。   眼下,云倾就在眼前,这才是最重要的。   顾流笙面色紧张地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他手心微微发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来,一颗心仿佛就像那飘在空中的风筝,只有一根线的依托,害怕线断了无处为家,又希望这根弦早点断,他好无所顾忌,四海为家。   如果,他对她没有感情,他大可不必这样紧张,他还可以利用她,就像面对一个普通人,不需要任何情感,就能心安理得的利用她。   可是,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也没有办法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   这种感情来的委实奇妙了些。   他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族里,即便后来在外留学,他也未曾为哪个女人这般用心,这般牵挂。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从五年前开始喜欢云倾,后来的日子里,他和那些女人上-床仿佛也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在激-情过后,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体会到了无尽的空虚。   而她的脸,会是不是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直到五年后遇见她,再次见到,这种魂牵梦绕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是她的客户,他带着目的的接近,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褪去了光环,是否还能让他心动。他想知道这些年在梦中见到她,是自己不小心的执念,还是老天爷的安排。   他带着好奇心接近,却不知是否赔了自己的真心。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还有那从对手那里来的好胜心。   云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额头酸痛,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动,模糊不清,是迷--药昏睡后的不适。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待看见坐在一旁的顾流笙,云倾惊吓地卷着薄毯“噌”地就坐了起身,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心下恐慌,背靠舱避,提防又迷茫地看着对面的顾流笙。   “你,……”   刚说出一个字,喉咙就沙哑的犹如刀割。   眼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口已经被拧开,云倾吞了吞口水想要润润喉,无奈嘴巴里干涩,还有着一股药味。   她想起来,昏睡之前,顾流笙强迫她喝下去的那杯水。   云倾不敢接,即便是看着他从一旁的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看着他亲手拧开,她依旧不敢喝。   她害怕自己再睡着了,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这里是哪里?   云倾急忙扭头去看窗外。   看着飞机维护人员似乎刚检查完毕,都退到一旁,撤走了一切机场防护措施,摇手敬意。   飞机在轰隆隆宫声起飞,云倾一个踉跄,她慌张地伸手到玻璃窗上,想要向外面的人求救。   顾流笙仿佛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就拽住了云倾的手腕。   虽然知道她刚才的举动不会有人看到,即便有人看到,大概也不会知道她在求救。因为她急于逃避自己的动作,让顾流笙心里升起一把火。   顾流笙用力地勒住云倾的手臂,在飞机起飞的颠簸中,两手并用,将云倾护在怀里。   云倾却不是愿意让他近身的,她从未和陌生男人这样狎昵地抱在一起,何况,眼下顾流笙在她心里已经被打上了坏人的称号。   此刻被他禁锢在怀里,云倾手脚并用,想要将他推开。   “啪”地一声。   顾流笙怔了怔,看着女人厌恶的目光。   心里一把邪火烧了起来,一只手就将云倾的两只手腕捏住,一把拽到她的身后,按在床榻上往下压,整个身体倾泻地朝云倾压过去。   云倾被他压得弯了腰,侧着身子躲避着他的靠近。   陌生的气息让她心里突然一阵难受,心里的恐慌不断加大,飞机最后的颠簸中,终于恢复的平静,云倾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   突然,她手腕上挣扎的力气小了些。   “呕”地一声,侧过身子,趴在床榻上吐了一地。   顾流笙皱了皱眉,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他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是看着云倾脸色苍白,难受的样子,想要呵责的话到了嘴边,滚了滚,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拿过刚才放在一边的矿泉水,想要递到云倾的嘴边。   “啪”地一声,矿泉水瓶被女人毫不留情地打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狼藉一片,对上女人怨愤的眼神,顾流笙从来没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哄一个女人,眼下他能做的事已经到了极限,她却这般不给他好脸色!   他想要发脾气,对上云倾通红的眼睛,发丝卷在苍白的小脸上,看上去很是可怜。   想到她这样反应,大概是因为自己强迫了她,顾流笙知道她心里多少有些委屈,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紧握成拳放在床边,对上云倾提防的眸光,他心里一阵泄气。   现在,已然没有了讨好的心思。   他站起身来,索性不管她了。   现在她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他骗来的,她在气头上,他也不想折了自己的腰去哄。   等时间久了,到了意大利,在他的底盘,等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的时候,大概就不会这么不待见他了。   云倾一个人坐在里间。   她趴在床边,捂住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反胃。   因为呕吐,嘴巴里酸涩,云倾看着潮湿的地面,眼睛里突然溢出了泪水。   她心里惶急无助,这是在哪里?她浑然不知。   窗外是厚厚的云层,有阳光通过遮阳板透进来,云倾知道,眼下自己恐怕已经在几万里的高空。   顾流笙怎么变成了这样?   可是,顾流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挟持她?他挟持她想要得到什么?   在云会所,她没能见到柴峙行,在遇见顾流笙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她还笑着问他是不是走错了包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想来,一切恐怕都是安排好的。   当时,顾流笙坐在她对面,说起两人第一次在云会所谈合作的事,他说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他说自己早在五年前就见过她,早在五年前就喜欢她……   喜欢?   云倾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喜欢?喜欢她什么?   眼下,她却是实实在在地被绑架了。   想到那远在江城的人,想到阳阳,想到傅彦彧,云倾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了浓浓的悲伤,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就不配得到幸福吗?在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老天又将它夺走了……   她还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肯定在找她!   云倾相信,傅彦彧,现在肯定比她更焦急,她要等他。如果不能逃脱,她怎么都要等到他。   她想亲口告诉他,她还是愿意嫁给他的。   ---题外话---【哈哈,12点前,两更完毕~~】 ☆、188.188你坐后面那辆车。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飞机降落在罗马Fiumicino国际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云倾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飞机上的食品她一口都不敢吃,水也不敢喝。人已经饿过了头,双手抱着膝盖,背抵着舱壁,眼神警惕地看着门口。   除了醒来时见到顾流笙,这个小房间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   一旁的储物柜上有咖啡红酒和各类饮品,七七八八地放满了零食。显然,整个飞机的食品都储藏在这里。   云倾不知道外面还有谁,她害怕他们突然进来。   这场突如其来又让人未知的劫持,随着飞机飞行的时间越长,云倾心里紧张担忧又难受,她捂住胸口,喉头里一阵阵地冒起酸水搀。   她已经没有可以吐的东西了。   顾流笙开门进来,只是一晚上没见,就见云倾蜡白着一张小脸,眼睑下一片青灰,看着他进来,她的眼神立刻警惕而恐慌。   顾流笙脚步未停地走到床前。   脚下是未打扫的污秽,顾流笙皱了皱眉,拿过一旁的薄毯就甩在地上,这才踏脚走进。   云倾看着他的动作,她刚才忘了拿薄被,现在被他扔在了地上,她心里升起了恐慌,不知道他进来是想做什么……   她紧紧地将自己抱成一团,姿势防备地后退。   顾流笙看得皱紧眉头,眼里划过一丝不满,他以为一晚上的时间,她多少能想明白他的心思,可是眼下……   他看了眼一动没动的置物架,看向云倾的时候,薄唇动了动,压抑着心里的怒气,说:“准备一下,马上下飞机。”   云倾急忙看向窗外,飞机已经停稳,飞行员正在下面接洽。   在空中飞行了十多个小时,被关在这小小的包厢里,她所有的力气都被耗空了。   云倾只想逃离这里,走到人群中。   至少,这样她才有机会接触到其他人,才有机会打电话,才有机会逃脱。   没有等顾流笙说第二遍,云倾急忙地挪到床边,就要穿鞋跑出去。   无奈,她坐了十多个小时,腿筋脚筋已然发麻,使不上一点力气,刚一落地,就踉跄地朝一旁跌去。   顾流笙见了,赶紧伸手抱住云倾的腰,将她拉到怀里,堪堪扶正。   云倾有些头晕目眩,待站稳,才发现自己和顾流笙站的这么近,赶紧用力推开,退后几步。   顾流笙看着她推拒自己的手,眼神冷了冷。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意大利,这里是他的地盘,她身无分文,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何况,即便她想逃,也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电话响起,顾流笙看了眼云倾,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云倾这才想起,自己被挟持的时候,她的包和手机都在,她赶紧低头去找。   小小的套间里,她前前后后看了两三遍,除了自己的手包还在,她的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   云倾不放心地又找了遍,这次脸垃圾桶都没有放过。   将垃圾桶里的纸屑都倒了出来,她跪坐在地上,从一堆纸屑中拿起自己的手机,还有掰断的手机卡……   云倾紧紧地握住手机,手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这一刻,那种独自一人,身处异国他乡的感觉是这样的明显。   云倾看着破碎的手机卡,她心里情绪翻涌,从心底涌起了无数的委屈和无助。她想他,她想回家,可现在,手机坏了,她该怎么办……   她想过,趁顾流笙没有留意的时候,打电话求救。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和外界的唯一联系都被掐断了。   她不知道顾流笙为什么要挟持自己,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顾流笙大概是不会让她逃走的。现在失去了联系机会,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他……   云倾捧着手机,突然想哭,而她,也真的这样哭了出来。   顾流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她跪坐在地上,无助的样子。他心底莫名地有些疼痛,他向来不是什么仁义的人,剁人手指砍人双腿都不见得让他眨一眨眼,眼下他什么都没做,仿佛罪大恶极一样。   终归是因为喜欢了,在心底有了份量,才会显得与众不同吧。   如此一想,再看见云倾捧着手机的样子,他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勾了起来。她现在这样,分明是在为别人哭泣,他顾流笙是哪里比不上傅彦彧了!   他心里涌起无边的恼怒,竟见不得她这样哀哀哭泣的样子,快步走到她身边,蹲在地上,一把勒住云倾的手臂,让她面朝着自己,突然有些魔怔地吼道:“别哭了!你以后就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你在江城有什么好的?!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记着他?!他这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养父都能下得了手!五年前,你和他结婚,他不是同样为了自己的事业,将推了出去!   五年前我比他晚一步,我认赌服输!可是,五年后,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你为什么就不多看看我?!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他伤害你还不够多吗?!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五年,喜欢你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不过,没关系。”他突然笑了笑,见云倾那双雾气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他伸手将贴在她腮边的发丝拨弄到耳后,语气轻柔,似诱哄——   “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在欧洲有很多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度假,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住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顾流笙捏着手中细软的发丝,心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柔软起来,他继续编织着美梦,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如果你哪里都不想去,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们多生几个孩子,你就在家里照顾他们。你不是喜欢白玫瑰吗?每天早上,我都送你一束,你……”   突然被推开,顾流笙从自己编织的梦中醒来,看见云倾跛着腿,站到几步开外的位置,防备地看着自己。   他此刻蹲着,微微眯了眯眼,眼中不复刚才的柔情百转,冷漠的犹如地狱深渊。   顾流笙站起身来,掸了掸褶皱的衣襟,又恢复了桀骜不羁的姿势。   在中国,他要刻意收敛自己身上来自家族熏陶的黑色基因,那时,他是儒雅的翩翩佳公子。   可这些都是假象。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是一个少年有成的年轻人,难免狂妄不自持。而顾流笙,有能力,也有魄力,却输在年轻气盛上。   他终究只是一只小狐狸,哪里做得到顾行瑞的淡然处世,老谋深算。   现在,在他的国土,这里的地下组织,百分之八十左右都听命于他的家族,他是名副其实一方霸主,如果没有傅彦彧,这里未来都会是他的管辖地。   他恢复了自己孤傲冷漠的个性,在这里,他不再是掩藏在温和外衣下的顾流笙,残忍和桀骜才是他的代名词。   “把东西带上,我们现在就下飞机。”   顾流笙没有多一句废话,他也不想再卑躬屈膝地拧着自己的尊严在她眼前求她的喜欢。   他有的是时间,还没有他顾流笙得不到的东西,人也不例外!   私人飞机前已经停了三辆黑色的防弹车。   顾流笙刚一下飞机,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扑过来,一把撞进顾流笙的怀里,女人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颈,也不在乎周围的人群,踮起脚尖就要吻上去。   顾流笙皱着眉头,微微偏了偏头,眼角余光看向身后云倾的方向。   脸上被女人的红唇擦过,顾流笙伸手将挂在脖颈上的手臂用力地拉了下去,见云倾低着头毫无反应,他心里闷闷地难受,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手臂被女人挎住,大冬天,她只穿了一件大红的露胸长裙。   若是往常,顾流笙看见她,肯定会笑着将大衣脱下来给她穿,可此刻,Allison盯着他的侧颜,见他面色紧绷,分明是不高兴了。   她是懂事的人,不舍地抱了抱,这才放开手。   顾流笙上了中间的那辆凯迪拉克,后车门没关,Aliison有些欣喜,高兴地翘着臀就要坐进去。   “你坐后面那辆车。”顾流笙冷漠地阻止,他目光看向站在远处的云倾。 ☆、189.189我要回家……   此时的意大利还处在冬天,冷风刮进脖子里,是让人冰冻的力度,云倾看了看四周,空旷的停机坪,偶尔有飞机场的地勤和保养师坐着电动车从远处经过。   她想要跑上前去求助,哪怕不能逃脱,她也不想这样安安静静地跟他走。说不定,她能成功,只要有人报警,她就有机会逃脱悦。   被挟持的滋味并不好受,云倾想,如果不尝试,她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逃脱。   趁着顾流笙上车的瞬间,她拔腿就朝远处的机务车奔去。   冷风灌在衣领里,云倾想,自己跑快点,再跑快点……   眼见着远处机务人员看过来,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身后是快速追上来的脚步声,对回家的渴望让平时不擅长跑步的她,生生将已经追上来的保镖甩到几步远。   可是,终归是一天没有吃饭,再加上二十四小时没有闭眼,她此刻身体的疲倦抵抗不住这般用力地奔跑,很快就被身后的保镖夹住了手臂。   机务人员已经将车开到眼前,想要下来问一问是怎么回事,却被这些一身黑衣威猛高大的男子吓到,嘴唇动了动,终归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战战兢兢地开着电动车走了。   没想到这些人问都不问,就转身离开。   手臂被架住,云倾赶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搀。   她以为,至少他们会问了问,或者帮忙报个警,可是,他们眼神里的冷漠和无视,在这一刻,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身处异国他乡的孤独。   “想跑到哪里去?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会帮你?”顾流笙站在车边,眼神动怒,看着云倾因为奔跑而发丝凌乱的样子,说出的话不免讥诮。   Allison在一旁看着,她跟在顾流笙身边这么久,从未见他发过这样大的火。   眼神在两人间徘徊,Allison盯着云倾,眼前的女人漂亮温婉,不同于他们欧美人的张扬和烈性,在她看来,古典宁静,带着典型的中国神秘感。   这个女人这么容易就勾起顾流笙的怒火,想来是有什么不同的。   “你凭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要告你绑架!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凭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云倾眼神愤恨,她此刻,心里涌起的苍凉和无助,让她不再压抑自己,大声地哭诉出来。   顾流笙本来压抑着一肚子的火,当着下属的面,他多少有些难堪。   可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面前哭的可怜兮兮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泪,他心里又是不忍。   想到她初到意大利,因为生疏,大概一时适应不了,他冷着脸,从保镖手中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身边,拉扯间,还是用力地将她压上了后座。   云倾吓得哭不出声,抽泣着一个劲地朝后躲。   顾流笙现在还不想干什么,他冷着脸起身,整理着衣襟坐在一旁。   而车窗外的保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此时都默契地背对着车门站着,顾流笙拿出一根烟,啪地点燃。   待烟吸到一半,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他才哑声吩咐:“开车”。   保镖训练有素地上了车,眼神规规矩矩,没有朝后面多看一眼,将车启动。   ***   Allison坐在后面的车上。   今天,她特意穿了他最喜欢的大红长裙来见他。   上一次见面还是两个月前,他以前说过喜欢看她穿红色,平时打打杀杀也就罢了,见他的时候,还是要女人一些。所以,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尽量换上自己并不习惯的裙装。   可眼下,他身旁的位置,坐着另一个女人……   Allison一直都明白,她也知道顾流笙这样的家族,这样的男人不止他一个女人,他未来要结婚的对象也不可能是她。   她想,只有自己乖乖的,做他最有利的下属,做他最贴心的情人就够了。   可是,此时,见他对另一个女人好,亲眼见着他将另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她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疼。   以往,顾流笙来罗马,向来只有她陪在身边,就这一点,她就满怀喜悦。   至少,在罗马,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打破了这种纽带。   Allison想到那个女人,对着少爷大吼大叫,他居然没有任何反感,居然还让她坐在他的身边?!   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前面那个女人,少爷有和你们讲过吗?你们了解多少?”Allison问着驾驶座开车的保镖。   保镖知道Allison和少爷的关系,这个女人美丽妖冶,还有毒,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他偷偷看了眼,才道:“少爷最近一段时间,会经常在意大利和中国之间往返。不过,听说这次回来就不会再去了,想必和这个女人多少有些关系。”   他说了一半事实一半猜测,他哪里知道少爷去中国干什么,听说那边有业务,不过他只负责罗马这边,中国那边的事情还是要问少爷的贴身保镖。   “她是什么人?”   Allison问话,她用的是英文,保镖也不清楚,却不敢怠慢,回道:“今天属下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和少爷是什么关系,大概要问Frank才知道。”   Frank就是顾流笙的贴身保镖,无论顾流笙去哪里,都会有他的身影。   Allison听到这里,那双妖冶的长眸眯了眯,眼睛紧盯着前面的凯迪拉克,车窗贴了膜,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她却总觉得那里在发生着了什么,仿佛有洪水猛兽,要抢走她珍爱的东西。   ***   顾流笙将云倾带到了他位于罗马世交的一座大庄园。   穿过白色的院墙,车行了一段距离,才停在一座雄浑深厚的古罗马建筑前,罗曼式的墩柱,花岗石堆砌的石壁,墙壁高楼有三三两两极其规律地分布着小窗,石柱上是精心雕琢的浮雕,即便被清晨的阳光照射着,整个建筑依旧显得深严而肃穆。   云倾被迫跟在顾流笙身后朝里面走去。   厚重的大门早早地被打开,两边一致站着身穿仆服的管家和佣人,一位眼神烁烁的老人上前来,从顾流笙手里接过他脱下的大衣,递给身后的佣人。   他迎着顾流笙进来大厅。   顾流笙正准备回房的脚步顿了顿,他想到身后的云倾。   顾流笙将Frank招到面前,吩咐:“让管家将他们安顿好。”   Frank跟在少爷身边久了,何曾见过他关心过别人的起居,眼下这番话,想要嘱咐什么,他自然听得明白。   他走到管家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便跟在顾流笙身后离开。   ***   最后,房间安排了下来,云倾的房间在二楼的客房,好巧不巧,就在顾流笙的卧室旁边。   Allison一看这个安排,自然知道了这恐怕是少爷的意思,她手指紧紧地捏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愤恨和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女人就可以住在少爷的隔壁?!   二楼除了少爷的贴身保镖Frank能够居住,何曾让女人上去过?!   即便是她,这么多年,来过庄园几次,却都是在一楼和大院中活动,除了偶尔几次去书房,她还从来没有进过少爷的卧室。   可是,现在,少爷将这个莫名的女人安排在自己卧室的旁边,不要怪她多想,Allison知道,少爷恐怕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那么,今晚,少爷恐怕是不会来找自己了……   ***   傅彦彧此时正前往机场。   他不知道阳阳是敏感,还是不希望有人抢走自己的妈咪,趁他去老爷子院里谈话的半个小时,自己居然钻进了行李箱,藏了起来。   若不是张继搬运行李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恐怕小家伙现在已经跟着他到了意大利。   孩子哭天喊地不松手,他心急如焚,想要马上去找云倾,却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孩子难过,只得等他睡着了,和老爷子说了声,这才起身。   早不巧,晚不巧,偏偏又遇上了航空管制!   飞机起飞时间不得不推迟一晚。   这次去意大利,前路未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傅彦彧将手头的文件一一批示,又召开了高层会议,他整整24小时没有闭眼,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便马不停蹄地朝机场赶去。   ---题外话---【明天加更……】 ☆、190.190将那颗心给焐热……   晚餐是在一楼餐厅。   云倾呆在房间里,不想下去。   这里的人都冷漠寡言,没有人借她手机,房间里所有的电话线都被拔掉,没有任何可以和外界通话的工具。   Allison端着餐盘,推门进来。   在餐桌上,少爷等了半天没有动餐具,他们坐在一旁,自然也是不能先吃的,便一齐等着搀。   结果,佣人下来,说那女人头痛,不下来吃了。   Allison是聪明人,见少爷瞬间沉下了脸,她便主动开口,善解人意地开导了几句,对上少爷的目光,她便知道自己做对了悦。   Allison打开房门,就看着那坐在窗边的背影,背对着房门的方向,防备地将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全身都隐藏在沙发中。   “既然少爷把你带到了这里,你想逃跑是不可能的,还不如乖乖听话,说不定少爷腻了,就会放你走。”   Allison将餐盘放在云倾面前的矮桌上,也不急于下去,看了云倾一眼,撩了撩长裙下摆,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云倾眼睛动了动,看着餐盘上新煎的牛排和红酒,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身处这深宅大院里,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好几个腰绑手枪的黑衣男子。   现在想要出去,比在机场的时候更难。   十里八乡的几乎没有一户人家,人烟稀少,即便她现在还有一点精力跑出去,也可能半路被逮回来,或者饿死在路上。   云倾也不再犹豫,她现在已经饿得头脑发晕,便也顾不得有没有下药,没有喝红酒,而是拿过一边的牛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真的渴死了。   Allison看着对面女人狼吞虎咽的动作,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可理喻,少爷怎么喜欢这么粗鲁的女人……   云倾将餐盘挪到面前,她拿起刀叉,将牛排切成小块,正准备放进嘴里,鼻息闻到那股油腻的味道,一股咸腥味冲入鼻端,搅得她胃里翻滚,恶心地想吐。   脸色微微发白,云倾实在忍不住,扔下刀叉就朝卫生间跑去。   Allison皱着没有看着云倾跑向卫生间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把戏?她虽然一直混迹在男人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她多少有些了解。而这女人此时的情形,让她不由得留意起来。   Allison抱着双臂,迈着纤长的双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只见,卫生间里,那女人好似没有演戏,跪在地上,手指扒着马桶边缘,吐得整张脸都苍白的没有了血色。   云倾胃里极其难受,她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不过是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吃饭,胃里的反应却这么大,以前,她工作忙起来,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云倾想,大概是因为这次倒时差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难受。   眼前递过来一杯水,云倾无力地抬了抬眼皮,看见那大红的裙摆,她哑着嗓音说了谢谢,从Allison手中接过水杯,漱了漱口,又缓了片刻,才扶着一旁的洗浴台站起身来。   “需不需要医生?”Allison半个身子倚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眼光斜斜地瞟了云倾一眼,问。   “……谢谢,不用了。”   不过是坐飞机久了,一晚上没吃没喝,再加上倒时差,身体才会感到不适。云倾想,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是Allison。”介绍了自己的名字,Allison一双妩媚又锋利的眼睛便盯着云倾,瞪着她的回答。   “你好,我是云倾。”   “嗯,我先下去了,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Allison象征性地问候,现在知道了名字,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了解。   云倾点了点头,看着Allison出门并将房门带上,云倾这才疲倦地放下手中的水杯。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向陌生人示好。   何况,她知道Allison大概是喜欢顾流笙的,否则在机场时候、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她就不会用那样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此刻,这个漂亮又张扬的女人收敛了她身上的怨怒,像一个普通朋友一般地问好和交流,云倾不愿意把这里的每个人都当做坏人,可是,该提防的人,她也不会傻瓜式的去盲从相信。   ***   云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高度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   房门啪嗒一声上锁,云倾返回到床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心里才有了片刻的安稳,她躺在床上,很快就沉入了梦里。   在梦里,她独自一人走在迷雾中,四周看不到人影,听不到任何声音,空茫茫一片,树林中有着空洞的回响,就像那从心底滋生的恶魔。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妈咪,妈咪——”   那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阳阳,云倾慌乱地应着。   树林太大,她朝着声音一路奔跑,眼见着声音越来越近,她却始终抓不到,看不着,脚底被荆棘划破,一不留神,树枝绊到脚踝,整个人朝迷雾中跌去。   孩子求助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间或会听到老虎逼近的嘶吼声。   云倾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孩子哭喊的求救声就像一把刀划在心尖上,她奋力地拨开眼前的荆棘,却见一只庞大的老虎正朝小孩扑去。   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差点跳了出来!   “不——!”   她想扑过去救孩子,却见老虎突然回头,猛地扑了过来……   云倾拽着被子,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将薄被拢在心口,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梦境里的感觉太过真实,那种直坠深渊的恐慌让她的神经还处于迷茫状态。   “要不要喝水?”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陌生的男声。   云倾循声望去,窗帘虚掩,只见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人,背影拢在昏暗的光线中,整个人的轮廓都看不清。   顾流笙站起身来,他亲手倒了一杯温水,站起身来,递给云倾。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她刚才的挣扎的样子,他都看得清楚。可是,他不想叫醒她,也只有在梦中,她才会安安静静地,不会排斥他的出现。   云倾现在的确需要一杯水静一静,没有再拒绝,她从顾流笙手中接过水杯。   因为她接受的动作,顾流笙心里莫名地涌起欢喜。只要她没有排斥自己,就是好的开始,他相信,假以时日,云倾肯定会接受他。   “刚才怎么回事?Allison说你病了。”   顾流笙坐在床沿,眼神关切地看着云倾,他想伸手去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又唯恐她不喜欢,手指捻着薄被,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云倾偏过头,避开头顶炙热的视线,她看着水杯,淡淡地回了声“没事”。   “怎么会没事?!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都没吃,还吐了半天!”顾流笙皱着眉头,担心自己吓着了她,语气缓和了几分,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这些?那让厨师换些中国菜?”   云倾无力地摇了摇头。   在这陌生的环境,即便是她最喜欢吃的美食,大概也没有了胃口。何况,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晚上,我带你出去吃,怎么样?”既然不想在庄园里面吃,那就带她去外面看看,顾流笙微弯着腰,眼睛探寻着云倾的面色,小声建议着。   云倾这才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对上顾流笙认真的视线,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休息会儿,待会我带你出去。”顾流笙眉眼带笑,容不得云倾反悔,高兴地一锤定音。   ***   傅彦彧登机前,突然接到继母姜蓉的电话。   电话中,姜蓉语气急切,只道冯韵荛要生产了,让他赶紧回申城,电话里传来冯韵荛一声声破碎的叫喊声。   “傅彦彧,彦彧,你,你在哪儿?”冯韵荛一边哭喊着疼,一边坚持地握着手机,问着电话那头的男人。   冯韵荛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像照片上拍的一样,他真的和云倾在一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对他不好吗?这么多年,她一心一意地等着他,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要这个孩子?!她以为自己这些年伏低做小,安安分分,他便能看到她的改变,她就能将他的那颗心给焐热!   可是,事实却是,他们都在骗她!!   她要去找父亲!   ---题外话---【傅叔叔登机好难……o(╯□╰)o】还有一更 ☆、191.191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可是,事实却是,他们都在骗她!!   她要去找父亲!   她要找父亲帮忙,她得不到的人,凭什么让别人得到!   电话里,女人的嗓音尖利而刻薄,傅彦彧眉头紧皱,没有心情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航班报站的声音,想起应夫人刚才说起的消息,冯韵荛瞬间气急攻心,手指揪着衣襟,小腹处一阵一阵地抽痛让她口不择言:“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是不是和云倾那个贱女人在一起?!悦”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未婚夫!她凭什么拐走你!你们要去哪儿?!”   冯韵荛用力推开保姆搀扶的手,手臂无力地撑在地毯上搀。   她眼里迸出泪来,心里又痛又闷!   原来应夫人告诉她的消息都没有错!云倾真的要把傅彦彧拐到国外去!冯韵荛心里恨得牙痒痒!如果云倾就在眼前,她恨不得将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她云倾以为这是五年前吗?!   五年前,她逃过一劫!五年不见,她胆子倒是大了!居然抢起她的男人!   “谁是你的未婚夫?”傅彦彧蹙眉,心里对冯韵荛的嫌恶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听到电话那头保姆一声声急切的呼喊,知道她的孩子大概要生了,傅彦彧大概是不会这么平心静气地反问。   冯韵荛被问的懵住。   “你不就是我的未婚夫?大家都知道的!”冯韵荛反驳地回应。   安静片刻,傅彦彧走进VIP通道,终归是因为曾经的愧疚,在挂断电话前,他耐着性子回复了一句:“……去找孩子的爸爸。”   冯韵荛瞬间被惊呆了。   仿佛忘记了小腹处的阵痛,也看不见大腿处流出的血迹,他说什么?   他说让她去找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是谁?   他,他怎么知道的……   冯韵荛愣愣地举着手机,电话里是嘟嘟嘟的电流回波,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身体被人抱起来,头顶白茫茫一片,她心里慌乱的无处可依。   突然想到了什么,冯韵荛猛地从担架上坐起来,伸手就去推身旁的医生护士。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生了!我要让他看看,我的孩子又因为他流产了!我的孩子又没有了!快!快把孩子拿掉!”   冯韵荛挣脱护士的手,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腿弯吊在床边,就要朝地上挪。她一边推拒着护士,一边囔囔:“给我电话!我现在就要!我要现在打给他!他知道孩子没有了,肯定会回来的!他不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就不要他好了!只要他回来!我以后都乖乖听话!……”   冯韵荛哭喊着拨通电话,嘴里絮絮叨叨,她心里急切,仿佛现在不将他叫回来,他就会永远消失……   “闹什么闹?!一个男人就把你逼成这样?!我冯敬开的女儿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你看看你,喜欢的是什么人!引狼入室!你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被警察限制出境吗?!傅彦彧这小子狼子野心,若不是因为你,爸爸早就将他铲除了!现在好了,仗着你怀着他的孩子,他倒无法无天地和老子做对!”   “……这不是他的孩子。”   不想要爸爸误会他,冯韵荛喃喃地说着。她想让爸爸接受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她隐瞒了这么多,她爱的这样辛苦,他怎么就没有看见……?   “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冯敬开杵着拐杖的手用力地跺了跺!一双眼睛气的都要凸了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这孩子是谁的?!”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若不是将傅彦彧当成半个女婿对待,若不是想着未来自己的事业早晚会交到他的手上,冯敬开怎么可能对他放松警惕,怎么可能会轻易地饶过他!   “病人晕倒了!需要赶紧进行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医生在一旁检查着冯韵荛的呼吸,招呼着护士快步将推车推向手术室。   看着床单上浸出的大片血迹,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冯敬开心里再多的气也不由得放下,在下属的搀扶下,杵着拐杖朝手术室走去。   ***   云倾被困在庄园的第三天,突然看见花园里不断有佣人穿梭,仿佛忙着要接待什么大人物。   这两天在庄园里,除了不能出去,云倾还是能走出房间,却庄园里转转。   庄园很大,因为顾流笙和他的保镖没有出去,云倾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除了佣人送饭的间隙,她从未将门打开过。   因为有第一天顾流笙堂而皇之地进门,云倾知道这个门锁并没有多大用处,是以晚上睡觉精神都会高度紧张,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今天,顾流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带着保镖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   云倾轻轻地松了口气,在这栋牢房一样的别墅里,她就好像那笼中的金丝鸟,想飞却又飞不出去。   庄园很大,领地颇丰,有小山和溪流,铁栅栏后面,还有仅供庄园主打猎的丛林,云倾在庄园里慢慢地走着。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是笼中唯一能让她感觉放松的地方。   云倾站在小山脚下,现在是早春时节,抽条的嫩芽倒映在清澈的溪流上,影影绰绰,鲜嫩的泥土气息中伴着絮絮的水声,青嫩的小草悠悠荡荡地被溪水洗涤一清,这样好的精致,却没能扫清她心上的忧愁。   她小手放在腹上,有欢喜,更多的是担忧。   若不是因为孩子的到来,她不敢肯定,昨晚能不能逃脱。   昨晚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床榻一阵晃动,紧接着有人从身后伸过手来抱在她的胸前,云倾吓得一脚踢开。   那被踢开的人显然没有一丝丝防备,淬不及防地被踢到了地上。   这一脚彻底将顾流笙踢醒了,在黑暗中,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力道准确地拽住云倾的手腕,将她压在床上。浓烈的酒味传来,云倾被熏的有些难受,顾流笙却不管不顾地亲了下来,云倾被压得动弹不得,摇晃着脑袋却又左右躲闪不开。   在顾流笙伸手去扯衣服下摆的时候,肚子却猛然疼痛起来。   耳边是她难受的哼声,不似作假,顾流笙酒醒了大半,面对她,终归没办法来硬的,他伸手扭开床头灯,只见云倾疼得脸色苍白,蜷缩成一团。   叫来家庭医生,这才知道云倾已经怀孕快一个月多了!   顾流笙气的当场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碎了,仿佛多呆一秒就会要人命一般。天一亮,他就带着保镖出门了。   云倾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空气。   想到这个孩子,她心口暖暖的,是母亲对孩子到来的期许。可是,她随即想到自己此时身处的境地,一颗心便揪了起来。   若不是昨晚受了惊吓,不方便手术,恐怕顾流笙会坚持让医生拿掉孩子。   躲得过昨天,今天该怎么办……   云倾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想要留下孩子,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这里有这么多人监视着,她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连逃脱的能力都没有。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踩着落叶,一声一声,沉稳而有力。   云倾不由得绷紧了神经,捂住小腹的手不由得更紧了。她害怕顾流笙的出现,他就像一个恶魔,想要拿掉她的孩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倾心里的恐惧被无限地放大。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也不会想了,行动却已经先于大脑,她一手揪着大衣口袋,一手捂住小腹,不管不顾地踏过溪流就朝前方跑去。   脚步声紧追不舍,仿佛身后有猛虎,云倾不敢回头,她只想逃,逃得远远的,好像这样做就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你——”   “啪——!”   两个人同时呆住!   手腕被抓住的同时,云倾气急了,使出了十一分的力气,回手就狠狠地朝‘顾流笙’甩出了一巴掌!   可是——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云倾眼中委屈地泛起了泪,嗓音哽咽,簌簌地就流下泪来。   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重担仿佛在此刻得到了解脱,她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孩,看见了家长,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题外话---【明天见~】 ☆、192.192必须做出选择和牺牲……   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重担仿佛在此刻得到了解脱,她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孩,看见了家长,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几日不见,小丫头看上去清减了许多,一张小脸苍白地没有了血色,傅彦彧心里悄然一叹。   “乖,没事了。”男人的嗓音低哑而温和,有着安抚人心的味道。   云倾扑在傅彦彧怀中,双手紧紧地拽住男人的大衣,他的出现,让她这些天的担惊受怕都找到了突破口撄。   傅彦彧大手轻抚着云倾的后背,他顺着她的长发将小丫头又朝怀中拢了拢,怀中女人从嚎啕大哭慢慢变成了抽抽搭搭,小声的哽咽传到耳间让人心上泛起酸楚,让人怜惜。   寂静的小河边,只有流水潺潺的声音。   两人拥抱在一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云倾的情绪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她将脸颊朝傅彦彧的衣襟上蹭了蹭,闻着那熟悉而安心的味道,空白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舍不得分开,云倾两手依旧拽着傅彦彧的大衣,微微仰起脑袋看着他。   傅彦彧低头看着小丫头那双哭红的眼睛,一双漆黑瞻亮的桃花眼透着疑惑,他伸手将她蹭到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男人修长的手指从云倾的耳后顺势滑到她的肩头。   小小的肩头,傅彦彧手指微微用力握了握,棕灰色的眼眸中透着让人舒心的笑意,他玩笑着转移话题:“你还没有答应嫁给我,可不能就这么跑了。”   说完,用手指刮了刮云倾小巧的鼻头。   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国家,想要找到一个人,无意于   大海捞针。   傅彦彧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会主动去找顾行瑞,居然会答应他那些无理的要求。   恐怕没有哪一位父亲,会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孩子。   不过,顾行瑞的这些要求对傅彦彧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顾流笙敢抢他的女人,即便顾行瑞不做这个交换,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被他这句促狭的话弄的整张小脸都红彤彤的,云倾却没有气恼,眼角眉梢反而不自觉带了几分情意。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爱着的,劫后余生,让她倍觉珍惜。   云倾看着他,手臂用力,踮起脚尖,将脑袋靠在男人的颈弯。   *****   被傅彦彧牵着小手朝别墅走去的时候,云倾心里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   通过最近这两天的住宿和观察,云倾知道,别墅是整个庄园安保最严,保镖最多的地方,幸好顾流笙今天出去了,带走了一批保镖。   可是,眼前傅彦彧只有一个人……   云倾越走越慢,在傅彦彧握住她的手朝别墅走进的时候,云倾突然用力地将他朝后拉了拉。她以为傅彦彧是自己偷偷摸摸找进来的,看着前面拿枪的保镖,云倾更多地担忧起他的安危。   “他们都有枪,你不要过去了。”   看着小丫头紧张的眉眼,傅彦彧宽心一笑,将手中柔软的小手用力地捏了捏,“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还没待她说话,就听见别墅里传来一阵争吵,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   “您想要弥补?!好,我将苦心经营了五年的中国市场都给了他,这些还不够吗?!我损失的还不够多吗?!父亲,您想要怎么弥补?!难道还要将欧美的市场也给他?!您想让他做继承人,就早点决定!我他妈的受够了!您现在不声不响地就将他带到我的庄园来,是想让下人看见您想让他做继承人的决心吗?!”   “我受够了!”   “如果不是母亲告诉我,您更属意姓傅的,恐怕现在,我还蒙在鼓里!”   “这么多年,您让我做什么,我有没有反驳过?!母亲爱您,让我尊敬您,结果,您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您现在还想着将小三的儿子扶正?!”   “……父亲,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哐当一声,是大门被踢开的声音。   顾流笙拉开驾驶座车门,仿佛条件感应一般,猛地回头,看向站在墙边的一对璧人,那握住车门的手指骨节瞬间泛白。   两人双手握在一起,见顾流笙看过来,云倾条件反射地朝傅彦彧身后挪了挪,仿佛这样就能挡住他周身散发出的磅礴怒焰。   在顾流笙极具攻击性地眼神下,傅彦彧淡漠地回视。   在雄性世界里,两个天之骄子正进行着一场精神世界的较量。   顾流笙终归是年轻了些,看见傅彦彧眼中划过的讥讽,那股还没来得及消褪的小火苗瞬间被浇成了熊熊烈火。   他嘭地用力关上车门,踩着地上的树叶,朝傅彦彧逼近。   “你别以为讨好了父亲,就能赢!”一米远的距离,顾流笙站定,落下挑衅地话语。   傅彦彧棕灰色的瞳仁深邃而沉寂,他看着顾流笙紧绷的面色,挑衅的姿态,冷冷地收回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不过是个私生子,在我面前嘚瑟什么?!”   这般挑衅他人格的话说完,却见傅彦彧依旧淡定,这一刻,顾流笙感觉自己仿佛是那跳梁小丑,这种感觉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视线落到云倾的身上,顾流笙低头看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指,他心里气急,看着云倾,便有些话不对心地讥讽起来:“这个男人可是有未婚妻的,你难道也想做小三?”   话音未落,鼻梁就挨了一个大拳头!   将云倾推到身后,傅彦彧活动活动手腕,看着顾流笙的目光凶狠起来,“顾行瑞大概没有和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做了小三。还有你那利欲熏心的母亲,黑白不分,也难怪你搬弄是非的本事这么好。”   “你!”顾流笙擦掉流出来的鼻血,看着傅彦彧的目光不由得猩红起来。   “谁是谁非我心里清楚!你敢说你不是私生子?!你敢说你不想要父亲的财产?!”   傅彦彧淡漠的视线落在顾流笙身后的大门上,顾行瑞的轮椅影像出现在门边的夹缝上,他眯着眼看了看,心中讥笑,复又收回视线,平静地回道:“我想要什么,难道还要提前告诉你。”   轻哼的语气,明显在讥笑他的不自量力,士可杀不可辱!男人的骨气是最不容许人折煞的!   顾流笙手指紧握成拳,猛地一个回勾拳就朝傅彦彧的脸上出击。傅彦彧已经有了防备,很快闪开,顾流笙也不差,他迅速调整方向,右脚就朝傅彦彧的腿弯踢去。   两只猛虎相争,出手都是毫不留情。   傅彦彧近身搏斗的经验终归是比顾流笙要高上很多,不一会儿,顾流笙便鼻青脸肿地被打趴在地上。   这时,掩在大门后的轮椅才慢慢滑了出来。   两双同样的眼眸对视后,一个人眼中流露出赌徒般的欣慰,一个人眼中是厌恶和排斥。   傅彦彧先一步转开视线,没有理会顾行瑞神色中的兴奋,他走到云倾身边,站在她的身前,将她拢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保镖将顾流笙抬进了别墅,顾行瑞悄然将目光转向傅彦彧……身边的小女孩身上。   他还没看清小女孩的样貌,傅彦彧就将云倾揽进了怀中,眼神警告地看着顾行瑞。   “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顾行瑞仿佛没收到傅彦彧警告的目光,因为傅彦彧在乎的动作,他眼中的兴致更浓烈了些。他可是听到柴峙行打来的电话,听了柴峙行的汇报,他也很诧异,顾流笙死都不肯放手的中国市场,就因为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他只要这么一个交换条件,就舍得放弃那么大一块肥肉!   想起这些,顾行瑞便觉得不可思议。   在家族利益和个人得失间,他从未做过选择。   在他看来,没有男人会舍得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好江山。何况顾流笙还是自己的儿子,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他们是一家人,他们顾家自从接手黑手党以来,还从未有过弃江山,爱美人的说法。   而自己儿子做的这件事,顾行瑞心里是不乐意看见的。   他们顾家的后代,以后要继承家族事业,怎么可能有弱点!尤其当这个弱点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就必须要做出选择和牺牲。   ---题外话---【已卡死,感觉也没人看,我就慢慢磨吧o(╯□╰)o】 ☆、193.193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感觉傅彦彧握住她手臂的力量更重了些,云倾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看见那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瞬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意大利无丑男,对这个全球公认的事实。   云倾向来嗤之以鼻,在她的心目中,任何人大概都比不上傅彦彧,毕竟是自己心尖上的人,终归是排在第一位的。   可是,眼前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条纹病号服,两脚无力地搭在椅踏上,上半身仿佛有些坐立不稳地歪靠在轮椅上,那双熟悉的棕灰色眼睛正盯着自己,属于意大利人的深邃轮廓,立体而神秘撄。   顾行瑞面色是病态的苍白,他眯着眼紧盯着云倾,眼中透出一股老虎对猎物的好奇。   “我是他父亲,你叫什么名字?”   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傅彦彧的拒绝,顾行瑞将轮椅滑近了些,那布满斑驳白色伤痕的手指无力地撑在轮椅上,他看着云倾,执着地等着她的回答。   听到他的介绍,云倾愣怔了一秒,随即目光悄悄地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见他紧绷着下颔,提防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手指被他捏住的力气丝毫没有放松偿。   不知道眼前中年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云倾心里多少也有几分认识,尤其在看见他眼睛的第一秒,她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只是眼前的中年人这般瘦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不晒太阳,面部白得有些不正常,整个人亦保养的非常年轻,看上去顶多四十多岁的样子,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身份……   对上顾行瑞的视线,云倾抿了抿唇,手指回握傅彦彧的大手,礼貌地回道:“您好,我是云倾。”   “嗯,云倾……”顾行瑞慢悠悠地念叨一句。   目光审慎地盯着眼前的两人,顾行瑞看着傅彦彧保护的姿态,心中有了计较,他突然朝云倾露出和蔼的笑意来,善意地邀请:“好女孩,快进来吧。”   顾行瑞仿佛不担心她会走掉,转开轮椅就朝别墅滑去。   傅彦彧握住云倾的手没有动,他看着顾行瑞远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虽然不知道顾行瑞打的什么算盘,傅彦彧却已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到来。   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傅彦彧随时都可以离开。   可是,小丫头在身边,他不敢冒这个险。   顾行瑞打的什么算盘,他隐隐可以猜到。   对于这样一个身体残疾,却能牢牢把住意大利最大黑手党教父之名的人来说,他常年在刀尖上游走,在他的心目中,最重要的俨然是自己一手发展起来的党派,什么亲情爱情早已不复存在,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利和威望才是他最为珍贵的财富。   顾行瑞希望自己后继有人,却也希望接替他位置的人是最优秀的接   班人。   他这一生,并不只有这两个孩子,可是,在他的考量中,只有这两个孩子是最优秀,也最是旗鼓相当的。   在顾行瑞的心中,正如同顾流笙所说的,他属意傅彦彧更多一些。   眼前这个年轻人,在过去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他只见过两面。如果不是五年前见过一次,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大抵是不会留意到,也不会花费五年的时间来观察。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孩子果然有帝王之才,短短四年的时间,就白手起家成立了泰禾财团,如今俨然发展成为中国最大的金融理财投资集团,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又需要怎样的雄心壮志才能完成。顾行瑞相信,如果傅彦彧愿意接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手。   只是,这个孩子却执意地放弃这么大的家产!   这是他顾行瑞的儿子,哪里能容得下他去逃避!   所幸,柴峙行这一计用的不错!   他不愿意来意大利,他就让他自己找来。现在老虎下山了,不和豺蛟龙来一场搏斗,不决出一个胜负出来,他就不会放他们离开。   ***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跟在傅彦彧身边朝别墅走近,云倾心里紧张地想要逃离。她在这里住了两晚三天,别墅里阴森森的,让她不自觉地浑身颤抖。本以为今天就可以跟着傅彦彧离开,没想到,他带着她走回了别墅。   男人大手温热,云倾的手已然透着冰凉,傅彦彧低头看了身旁的小丫头一眼,拽着她的手放进了大衣口袋,继续若无其事地朝里走去。   苍穹般的圆顶大厅,空荡寂寥,除了圆柱后偶尔快速走过的黑色身影,顾行瑞坐在轮椅上,正低头对管家吩咐着什么事。   看见傅彦彧和云倾进来,他瞥了一眼,看着云倾,犹如长辈般满脸慈爱地看着她,招了招手,笑道:“小女孩过来。”   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精致古典的木夹,按着电动轮椅按钮朝他们面前驶进。   “听说你们中国人第一次见家长,都要送见面礼。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珍贵的物件,这个是他奶奶临终前要留给孙媳妇的,保管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送出去了。”说完,顾行瑞将木夹递向云倾。   云倾有些踟蹰,又有些激动。   眼前的老人家和蔼可亲,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已经未曾体会过父爱,和傅彦彧在一起,她没有见过他的长辈,也未曾了解过这些习俗。现在突然被人这样重视的看待,而这个人还是她心爱男人的亲人,云倾看着傅彦彧,不知道该不该接。   “您自己收着吧,我们不需要。”傅彦彧眉毛皱着,冷漠地拒绝。   说完,就拉着云倾的手朝楼上走去。   云倾有些紧张,虽然知道傅彦彧心里的不痛快,她却不想让两人关系弄得这样僵持,毕竟,这个人,怎么说都是他血缘上最亲的人……   “你就这么讨厌爸爸?爸爸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只是爸爸的一份心意,也是你奶奶多年的期盼,你能找到好女孩,爸爸为你们高兴,你就不愿意收下?”   身后是顾行瑞诚恳的请求,一个老者忏悔的声音往往听了让人心酸。   云倾也不例外,她伸手扯了扯傅彦彧的胳膊,抬头望着他,见他面色沉沉,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傅彦彧悄然一叹,目光看向她身后,只见顾行瑞眼神殷切,手指颤颤巍巍地举着木夹。   “不要再做父慈子孝的事了,您心里清楚,我们都不需要。……还有,希望您不要在她面前再打出什么长辈的幌子来吆喝,我的父亲是谁,我心里清楚。您和我不一样,您的儿子是谁,也希望您心里有数。”   不等他说话,傅彦彧揽着云倾的肩膀,将她带出了顾行瑞的视线。   听了傅彦彧的话,顾行瑞苍白瘦销的手指猛地抓起木夹,用力地掷了出去,那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宝石项链和戒指瞬间“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顾行瑞这一生虽然半生轮椅相伴,也算是风光无限。   曾经,他魅力无穷,桃花遍地,除了傅暖是他强抢过来的,其他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自己巴巴地贴上来的,他上半生志得意满,种下的荒唐债,注定要他下半生来偿还。   因为父亲被枪杀,他二十多岁接手黑手党,经过几年时间,他终于将组织内的反派势力都清梳干净,并逐步发展成为西西里最大的黑手党组织。   这么多年,他忙着事业,也没有落下结交女人,就是他的孩子都能组成一个小篮球队了,那时,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培养继承人,他让手下收罗自己流散在各地的孩子,将他们带回西西里进行特训,想让他们有朝一日为自己开疆辟土,创造更伟大的事业。   却不料,在一个聚会的时候,被一个孩子出卖了。   顾行瑞从火场中逃脱了,可是自己的那些孩子却死的死,残的残,他几年的心血都被那个孩子付之东流!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才终于从属下收集的资料中知道,原来那个孩子并不是他的!而是帮派争斗中死去的竞争对手的孩子!   他没有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女人,居然给敌人生了孩子,还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陈年往事,他不愿意想起!   这是他一生最大的污笔!最大的耻辱!   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他在轮椅上坐了二十多年!   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他的那些孩子们早就成才了,他只需要在他们当中选择最优秀的孩子来做继承人,哪里还有什么担忧呢?   可是,一把火,把这一切彻底毁了!   ---题外话---【后天加更~】 ☆、194.194小姐不会有事的……   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他的那些孩子们早就成才了,他只需要在他们当中选择最优秀的孩子来做继承人,哪里还有什么担忧呢?   可是,一把火,把这一切彻底毁了   傅彦彧熟门熟路地牵着云倾的手,朝她的房间走去。   顾流笙的房间就在隔壁,此时门口正焦急地走出来一个穿着大红礼服的女人,正是Allison,她手上端着一叠沾满血的纱布,一只手捂着嘴巴,显然是伤心极了撄。   感觉到前方有人看过来,Allison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眼睛里还有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珠。看到站在走道上安然无恙的两人,想到房间里断了肋骨,正在接受治疗的少爷,Allison一双通红的眼睛瞬间就蓄满了仇恨。   这里是少爷的庄园,他们凭什么在这里为非作歹!   此时,Allison还不知道傅彦彧的身份,眼前的男人眼神倨傲冷清,棕灰色的眼睛淡漠清冷,如果说少爷的长相更像他的母亲,那么眼前的男人,无疑,和老爷更为相像。   Allison将目光落到云倾的身上,见她倚着身旁的男人,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她突然就为少爷感到不值偿!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   若不是因为她,少爷也不会受伤!   “祸水!”Allison咒了一声,收回鄙夷的视线,端着一叠纱布就从他们面前绕了过去。   看着那满是血迹是纱布,云倾眼神一顿,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傅彦彧推开房门,回头,就看见小丫头苍白着一张小脸,他剑眉微蹙,朝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没有异样,这才放下一颗心。   ————————   两人进了房间,傅彦彧将云倾安置在床边,这才起身走到桌柜边,将佣人们提前放置的热茶拿到床边,给云倾倒了一杯,让她握在手中暖一暖。   “冷?”傅彦彧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冰凉的发丝,刚才大概在外面站的太久,小丫头的耳廓已经冻得通红,摸在手中冰凉冰凉的。   他坐在一旁,云倾顺势朝他身边靠近,她紧紧地挨着他,从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度,让她心安。   “去泡个热水澡?”傅彦彧低头,薄唇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问。   云倾将脑袋靠在他的肩窝,动了动,神情依赖而惫懒,没有说话,仿佛有他在,天塌下来,她都不用去担心。   傅彦彧放好热水出来,男人身上带着浴室里热气喷薄的水气,他修长的手指还有些微的红,是刚才试水温时,不小心被热水烫到的,浅浅的,在他好看的指尖却异常明显。   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杯被他拿走放到一边,云倾仰头看着他,依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傅彦彧眸中溢出浅浅的笑意,顺手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细发,嗓音低沉柔和:“我在外面,去泡个澡。”   “嗯。”云倾看着他,听话地站了起来。   他大概第一次给人放热水,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瓷砖上也被热水打湿,云倾没有注意,刚踏进卫浴间,脚下的大拖鞋就兹啦一声朝前滑去。   云倾脚步不稳,两双长腿呈一字型劈开,可是,一脚在外,一脚在内,着力不稳,她啊了一声,突然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伸手捂住肚子,可是,一颗心却如坠地狱。   她,不要!   幸好傅彦彧反应快,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卫浴间,在云倾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几秒,伸手将她提了起来。   两人急促地喘息,云倾捂着肚子,一阵后怕,一只脚上的拖鞋已经被远远地踢到了垃圾桶旁边,她光着脚丫踩在地上。似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傅彦彧的手臂,唯恐一松开就会不小心跌倒。   “怎么这么不小心。”   傅彦彧微蹙着眉,有些不满地低头看着那踩在地上光溜溜的小脚丫。   他倒抽一口气,刚才猛然地一拉,胸口被小丫头撞到的地方闷闷地疼痛,若是没有刚才那一番打斗,他现在肯定主动地拉着小丫头就进了浴缸,可是,现在身上的颜色估计不大好。   傅彦彧手臂微微用力,将云倾打横抱了起来,男人脚步沉稳而有力,他将云倾放在浴缸边,见她搂着自己的脖子没有松手,突然低头促狭道:“一起洗?”   喷薄的热气袭入脖颈,云倾偏了偏头,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的,脸上红坨坨一片,她手指动了动,有些害羞地松开了手。   “那你小心点。”傅彦彧语气似是失望,摸了摸她粉嫩的耳尖,这才走了出去。   卫浴间的门被带上,知道他在外面,云倾也没有扭捏地脱下衣服,她将衣服放到一边,慢慢地沉进热水里,水温温暖适中,随着她的进入,多余的水慢慢地溢了出来,又泼了一地,这样看上去,地面更湿滑了。   云倾坐在浴缸里,她摸了摸小腹,一切都好好的,小宝宝还在。   ————————   趁着云倾泡澡的瞬间,傅彦彧在房间里找到了跌打药膏,顺手放进了裤袋里。   房间里开着暖气,他将身上的大衣脱掉放在一边,顺手将西装和羊毛衫脱掉,这才走到门边,拿过自己的行李箱。   箱子打开,他突然就愣住了。   这一箱子卡通睡衣和卡通小睡裤,显然不是自己的衣服。   他不知道阳阳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服装进来的,而他的衣服,傅彦彧将满箱的儿童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箱底只有一件衬衫,皱巴巴地挤在角落……   傅彦彧扶额,有点无可奈何。   卫浴间的门恰在此时打开,云倾裹着浴巾小心地扶着墙走了出来。   她甫一抬头,就被满床小孩子的衣服吸引,一床鲜艳的卡通衣服,云倾看得眼熟,走进,拿在手里,衣服上的奶香味让她立刻就知道了,这些都是阳阳的衣服。   “阳阳也来了?”云倾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担忧。   傅彦彧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没有说话,他心里气恼,没想到小家伙这么皮,躲进行李箱也就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将他的衣服全部给倒腾了出来。傅彦彧将唯一的一件衬衫拿出来,丢在床上,神情有些窘迫和烦躁。   “阳阳在哪里?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想到这里危险的处境,话语不免带了些责备。   “……没有。”   “那,这些……?”云倾目光疑惑地看向傅彦彧。   “你儿子聪明着呢,如果托运成功,估计他昨天就到了罗马机场。”   “什么?”   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傅彦彧不明不白的话,让云倾心里疑惑,她抓不到重点,索性伸出小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眼神急切而担忧:“阳阳也来了?”   唉,傅彦彧有些感叹她的低智商,他低头看着她,想要解释,视线却像被定格一般,锁在了云倾的胸口。   从他的视线看下去,正好看见那两瓣白皙浑圆的半圆形,弧线优美柔和,乳沟深陷,浴巾正好卡在胸口正中间,将那美好的弧度勒出一条痕迹,也让她的胸部看起来更加高挺。   因为担忧儿子的事情,云倾开始还没觉察,片刻后,胸前皮肤微微颤栗,她顺着男人的目光低头看去,只见因为她拽着他的动作,绑在一侧的浴巾已经微微松开,倾斜的角度,露出大半个浑圆……   “你——”   云倾松开手,拢好衣服,退开半步远的距离,看到地毯上还有一件阳阳的卡通小内裤,她蹲下去捡起来,放在床边。   “……你怎么把孩子的衣服带来了?”云倾坐在床边,将那铺散一床的衣服拢在手边,一件件地拿起来,慢慢地叠好,放在一边。   她还从未这么久,这么远地和儿子分开过,现在看着阳阳的这些衣服,因为想念,心里酸酸地痛。   即便傅彦彧不说,云倾也能猜到,他应该不会带阳阳过来。毕竟这里未知的因素太多,也太危险了。   “哼!”   傅彦彧不想回答,可是身旁小丫头柔软甜馨的气息扑鼻而来,他低头看着她娴静的模样,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着衣服上的褶皱,再被她一点一点地折叠好,放在一旁。他心里突然被柔软地触碰。   傅彦彧坐在云倾对面的床榻上,想到小家伙被张继发现,继而鬼灵精怪地瞪大眼睛,死不承认自己的小把戏,一口气咬定自己是在玩捉迷藏游戏。直到被送回大院,看着他再次出门,小家伙才哭天喊地的囔囔着要一起去找妈咪。   他没有哄小孩的经验,到了如今这般年龄,自然也放不下面子去哄。   “我在这边没有衣服,下午陪我去买。”傅彦彧目光柔和地看着云倾手指的动作,突然提议。   云倾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瞟过一旁空空的行李箱,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   午休的时候,云倾躺在床上已经熟睡,傅彦彧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电脑,正在查看何腾送来的文件。   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傅彦彧起身去开门,房门虚掩,他看着门外站着的黑衣保镖,这是顾行瑞的贴身保镖之一,见到他,他便知,顾行瑞要见他。   傅彦彧折身顺手关了房门。   “有什么事?”傅彦彧眼神淡漠冷清。   “人都到齐了,老爷请您下去。”保镖中规中矩地回道。   群狼环视,小丫头还在睡觉,傅彦彧有些不放心,他眼神中闪过一抹烦躁不厌烦,“让他等一下。”   “老爷说了,您不用担心,这里保安系统很完善,小姐不会有事的。”   保镖话音刚落,傅彦彧心中就是一凛!   顾行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要告诉自己,他能够洞悉他的想法?能够未仆先知?还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   傅彦彧那本是冷清的棕灰色瞳仁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杀戮,他眼神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保镖,似乎等着心中的怒火平息,“让他等着。”   傅彦彧折身进了房间,他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套在身上,正准备出门,就见云倾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躺在被子里,侧着头,一双乌黑澄亮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   “睡醒了?”   傅彦彧走到床边,坐下来,摸了摸她红扑扑脸颊,软软的,让他舍不得放手。   “嗯。”云倾从被子中生出手来,握住男人宽厚的手掌,脸颊贴在他的手心,微微蹭了蹭。   “你要出去?”   感觉到她的紧张,傅彦彧没有收回手,他目光柔和下来,突然弯腰,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别担心,就在楼下。”   “嗯。”她目光清亮的看着他,不似过去几天时的混沌和紧张,仿佛大海中航行的船只,找到了灯塔,顺着他的方向,就可以找到生路。   ---题外话---【还有4000——肯定转钟了,明天再看】 ☆、195.195快去医院……   保镖在前面带路,傅彦彧看着别墅里明显加强的保卫,心中微微一凛,刚才只是匆匆一眼,就能看见房屋外持枪守卫的黑人大汉。   朝楼梯后幽深的走廊上走了一会儿,很快,保镖停在一处大门前,门前站着四个持枪的保镖。   傅彦彧淡淡地瞅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撄。   大厅的门被打开,里面高声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都回头看过来,有的人眼神一紧,仿佛遇见对手一般的紧张;有的眼中满是不屑和讥诮,他们大概觉得这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大抵是想争夺家产;有的人神情孤傲,淡淡地瞅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让人看不出情绪……   傅彦彧的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滑过,不动声色。   他将目光投向首位的那人,嘴角微动,透着浓浓的讥讽和嘲弄。   “各位都看见了,这位是傅彦彧,我儿子,以后接手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大家都是长辈,一定要多多体谅,照顾照顾。……”   一番客套话下来,其他人都点着头,又是笑着追捧和夸赞。多少真真假假,傅彦彧没心思探究。   他坐在顾行瑞左侧的位置,两手交握,低头看着手指,微微沉思偿。   这次各地区领导会议主要是将傅彦彧推向前台,傅彦彧只是没想到顾行瑞会这么心急,他昨天才同意他的决定,今天才到罗马,那么他是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将大家召集起来的?   显然,他早有准备。   而这些人,分明是刚得知他接手的消息,也就是说,他们也刚到罗马。顾行瑞能将时间估算的这么准,只有一种可能——   他在国内有耳目。   ————————   会议散了,顾行瑞和傅彦彧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前,和这些可能共事的前辈们一一握手告别。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鼻圆眼小又秃顶的中年男人走到他面前,重重地哼了一声,明显地不满,似要挑衅,“你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看到老家伙不行了,想来争夺顾流笙的位置?我告诉你,我们党派只服从少爷,顾流笙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落下狠话,中年男人才气愤地一甩衣袍,上了一辆防弹加长林肯。   见人群走远,顾行瑞似是要安慰他,突然开口道:“赵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是流笙的舅舅,今天突然看见你出现,心里一时接受不了,大概是怕你抢了那些唾手可得的利益。”   “今天既然和大家碰了面,你这两天尽快熟悉起来,以后事情都好开展。”顾流笙嘱咐着。   傅彦彧没有应声,站在冷风中,他脑中闪过刚才的画面,有什么东西似乎错过了。   “哼!中国人不是都喜欢做英雄好汉吗,我看你不过是个懦夫,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和少爷来一场对决!”Allison满眼通红,刚才她也在会议室里,自然听见了老爷宣布的事情,他的出现,相当于将少爷手中的权利收走了大半!   现在少爷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而敌人却招摇入室!抢走了本来属于少爷的东西!   Allison咽不下这口气!   在她的心目中,没有人能比得上少爷!也没有在她心目中重的过少爷!现在,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少爷的东西被别人夺走,她都能明显感觉到的挫败和愤怒,她不希望少爷也这样伤心。   毕竟,这个决定是老爷下答的。   他们不得不服从,她却不想服从!   Allison想,也许杀了眼前这个人,属于少爷的东西就会夺回来!而少爷醒来后,也不用担心。   视线对上眼前高大健硕的男人,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比她见过的毒舌更让人心生恐惧,她心里隐隐有些后怕,可是想到那还躺在病床上的少爷,她就横下一条心,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卑鄙!你将少爷打成重伤,自己却堂而皇之地霸占少爷的财产!你就是个强盗!你想要什么,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说完,Allison怒红了双眼跑进了别墅。   傅彦彧淡漠地看了眼,脑子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全然没有接收到Allison声嘶力竭地咒骂。   他突然抬头,看向二楼的窗口。   二楼的一洞窗口,古罗马建筑设计,窗口很小,推开的玻璃窗后,隐隐有白色纱帘飘动,他抬头望过去,立刻就对上了云倾的目光。   那目光明艳动人,含着笑意,他却看出了其中藏着的怜惜和心疼。   傅彦彧心尖被软软地触动,舍不得打破此时的静默,这是属于两人的时刻,他心头的阴霾突然散开,男人展颜一笑,瞬间在云倾的心头开出了一片花田。   ————————   下午,傅彦彧带着云倾出门。   这是她来到罗马后第二次出门逛街,不同于第一次揪在心头的紧张情绪,这一次因为有他在身边,离开城堡后,云倾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那股压在心尖的重担也在慢慢地消失。   本来以为只有他们两人,出门的时候,云倾还紧张地以为傅彦彧要带她逃跑,她早早地将自己的手机收进了手包,捏在手中,想着逃跑的时候别拉下。   其他的东西,都是这两天顾流笙给她添置的,当时逛街的时候,她兴致恹恹,没有心思去逛街,顾流笙便自作主张地将她逛过的店里的衣服各搭配了一套尺码,运回了城堡。   在她的想法中,可能傅彦彧会突然在某个时刻带她逃跑,可是,身后的那群保镖,倒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得,寸步不离她左右。   傅彦彧倒是能进去试衣服,能消失在他们眼前,而她,即便去个卫生间,也有一个女保镖陪着……   这样严防的姿态,俨然是怕她逃跑了。   云倾索性收了心思,认真地陪着傅彦彧买衣服。   傅彦彧偏爱黑色和墨绿色,此刻,云倾跟在他的身边,进了一家男装店,只见他试也不试,对身旁的导购报了尺码,就让人去拿货。   “怎么不试一下?”云倾走到他身边,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抚着他西装笔挺的线条,轻声问。   傅彦彧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要试,他看着眼前小丫头白皙红润的一张小脸,突然问:“……你想看?”   腰上被男人的大手扶住,摩挲的力道,搭配上这句暧昧的语调,云倾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她快速地看向四周,导购员还没过来,而不远处的保镖终于有了情绪,有几个似乎害羞地避开眼。   云倾收回视线,突然踮起脚尖,大胆地抱住傅彦彧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吧唧吻了一下。她将脸藏在男人的脖颈中,偷偷地看向不远处的保镖,他们似乎被惊吓到,看着两人搂抱在一起的动作,齐齐尴尬地回避着视线。   傅彦彧嘴角噙着笑意,面色柔和些许,很是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抱。   导购员将打包好的衣服和卡递过来,可能是中亚人,脸颊涨红,大抵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奔放的情景。   傅彦彧接过包装袋,握住云倾的手,路过保镖时,顺手将手中的行李袋扔了过去。保镖反应倒是快,迅速地就接到手里。   ————————   逛完街,傅彦彧的衣服没有买几套,只是一些应急换洗的衣服。   几个小时逛下来,倒是云倾的衣服更多一些。   他给自己买衣服没有多少耐心,便是试一试都嫌麻烦。可是,轮到她买衣的时候,每一件都要试给他看了才行。   不过,云倾隐约记得,有几件他很不满意的衣服,好像也被买了回来……   “我不想回去。”   两人坐在车后座,云倾看了眼前面开车的保镖,还有那副驾驶座上一本正经的保镖,伏在傅彦彧的耳边,轻声说。   傅彦彧目光沉了沉,没有回答,他伸手揽住云倾的肩,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   “先去吃饭。”傅彦彧朝前面冷声命令。   前排的两人对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保镖拿出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在发短信,捣鼓了半天,对着一旁的司机点了点头。这才回过头来,恭谨地问:“先生,您想去哪里?”   云倾也不挑嘴,傅彦彧好似一点也不紧张,就像带着云倾度蜜月一般,态度闲适。   气候确定了一家意大利百年餐厅,是这里的最有名的意式餐厅,这里的意面、披萨和甜点最为有名。   他们车远远地驶进,进了餐厅,上了顶层预订好的包厢。   这次出来,跟着的保镖少说也有8个,包厢门口站着几个,楼下的几辆车里还有几个没出来。   云倾站在傅彦彧身边,朝窗外看。   镇上的建筑都不大高,他们此时站在包厢里,推开窗可以看见远处细细的小河,街道很窄,相当于国内的双行道宽度,路上熙熙攘攘地走过背包客,大大的高清相机挂在胸前,走两步拍几张。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十个里面大约就有四个亚洲人,看不出国籍,云倾看着倒是都像中国人。   罗马本就是历史名迹,旅游城市,见到这些人也不足为奇。   很快,餐点陆陆续续地摆上餐桌。   小小的圆桌两端,两人各坐一边,抬眼便能相望。   傅彦彧亲手将红酒开瓶,将高脚杯挪过来,两人各倒了小半杯,他将红酒放在云倾的手边,一手拿起酒杯,晃了晃,眉目清朗,看着云倾,笑着说:“以前没能带你出来旅游,这次虽然是意外,不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就当成我们迟到的蜜月,怎么样?”   婚都离了,哪里来的蜜月o(╯□╰)o   可是,此时氛围这样好,她不想挑刺,似受了蛊惑一般,她伸手拿起酒杯,正准备喝,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酒杯摔到了桌上,云倾脸色煞白,一手撑在桌面,微弯着腰,一手捂住疼痛的下腹。   “怎么了?!”   傅彦彧放下酒杯,快步走到她身边,她这样疼,让他一时束手无策。   “孩子,……痛。”   云倾额头渗出冷汗,断断续续地呻吟,短促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只听见她含含糊糊地喊着痛,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傅彦彧伸手将云倾抱进怀里,一脚踢开房门,朝旁边吓得愣住的保镖吼道:“快去医院。”   他心急如焚,健步如飞,揽着云倾额手臂微微发抖,他匆匆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原本红润的小脸苍白地仿若一张白纸,没有一丝丝血色。   傅彦彧心头一紧,手臂将她更用力地朝怀里揽住。   出了餐厅,看着气势汹汹的傅先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坐在车里的保镖们见状,齐齐打开车门,奔了过来。   车辆一路呼啸着到了医院。   急诊大楼早已有医生等在门口。   听着她痛苦的呻吟,傅彦彧一直没有松手,将云倾抱下车,平稳地放在了担架上,他握着她的手,直到急救室门口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题外话---【谢谢tzu162送的9张月票!么么哒!】明天,哦,今天晚上,还有8000+ ☆、196.196不行,饿了再吃就晚了。   急救大门紧紧地关闭。   傅彦彧双手放在裤袋里,手臂因为用力而肌肉喷张。他眉头紧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急诊室。   走道上一群黑衣人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阻挡在了急救室的外面。其中一人看着眼前的突发状况,默默地拿出电话,走到一边的安全通道。   很快,急诊室的门就被推开,医生带着口罩走了出来。   傅彦彧快步走上前,可能是他的气场太过突出,医生看了一旁紧凑过来的保镖,这才将视线转到傅彦彧身上,淡淡道:“你是她丈夫?偿”   见眼前的男人点头,医生才叹了口气,细心地嘱咐:“你妻子怀孕一个月,有轻微流产的迹象,这段时间,最好住院观察。”   傅彦彧愣住撄。   她说什么?!   怀孕?一个月?   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好像第一次当父亲,一时束手束脚起来。什么“流产”?不在听医生的闲话,他快步绕开,直接走进了急救室。   云倾正躺在病床上,神色泱泱,面色憔悴,她看着走进来的傅彦彧,眉眼突然笑了起来,透着几分小聪明的愉悦。   “吓到了?”云倾握住他温厚的大手,手指尖轻轻地捏了捏,笑着问。   傅彦彧没有回答她,男人的视线从她纤细的手腕,转移到那平坦的小腹。因为刚才做了检查,腹部的衣服都被撩了起来,没有完全放下,露出半截肌肤,白皙柔软。   傅彦彧眸光如钻,似要透过她的衣服,看看那偷偷在小丫头肚子里长大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他神色有些紧张。小丫头第一次怀孕,生下阳阳的时候,他都不在。这一次,是他人生第一次得知自己将要做父亲了!这种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感觉,让他的胸腔中升起一股将为人父的自豪感。   回到病房,傅彦彧坐在床边,男人宽厚温热的掌心轻缓地放在云倾的肚子上,似是好奇,想要摸了摸里面的小家伙,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又恐弄疼了她,动了下便停在她的小腹上。   云倾看着傅彦彧低垂着眼帘,眸光温暖地注视着那还没成型的小胚芽,他专注又好奇的神情,让云倾看得心中一阵柔软。   “你喜欢他吗?”握住他垂在床边的手,轻声问。   “嗯。”男人嗓音轻快愉悦,又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傲然和得意,“肯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   “说不定是男孩。”   “不会,我说是女孩就是女孩,像你一样。”   执拗又自负的语气,和平时成熟的男人大相径庭,透着些许幼稚。听着他的话,云倾眼角眉梢都噙了笑意,她问:“像你不好吗?”   “不好。这个肯定像你,是女孩。”傅彦彧手指小心地在她腹部又摸了摸,眉头轻蹙,认真的模样,似要摸到那颗小豆芽。   有阳阳一个男孩子就够了,傅彦彧可不想再要一个儿子来和他抢人!听说女儿都黏爸爸不黏妈咪,傅彦彧心里点了点头,他想以后即便女儿出生,也不会有人和他来抢小丫头!可是,他忘了,如果女儿黏着他,某人可是要吃醋的!最后没好果子吃的还是他……   ————————   外面领头的保镖得知先生和小姐都不回去,赶紧将电话打回了庄园。   管家接的电话,不一会儿,他挂断电话,快步走到老爷的房间,将保镖汇报上来的喜讯告诉老爷。   虽然今天,管家第一次见到大少爷,也是大少爷首次在党内会议中亮相,管家却从年轻人就在顾家,知道老爷子将有孙子的消息,瞬间高兴地跑到老爷房间。   管家礼貌地敲了敲门,这才推开房门。   管家没有想到会看见眼前这一幕***惊悚的画面!   只见老爷脸上血脉喷张,是刺激后的兴奋,顺着老爷灼烧的手臂朝下看去,只见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那一身皮质短裙被撸到了腰间,露出一条红色的丁字蕾丝裤,臀部翘起,露出大片性感的弧度,而女人的手指扶着轮椅两侧,脑袋正趴在老爷的腿间……   她的长发搭下来,看不清长相。   抬头突然对上老爷清冷的视线,哪里像一个身处***中的人。   管家老脸一红,正准备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顾行瑞却不以为意,手指穿过女人的长发,按着她的头颅,享受着她给自己带来的服务,看着管家,嗓音沙哑地问:“有什么事?”   身下的女人突然一顿,顾行瑞手指用了几分力,捏住她的脖颈,消减了她后退的力度,让她不得离开。   感觉到她一动不动,顾行瑞也不急,手指按捏着女人的脖颈,让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又问了一遍。   管家急急地转开视线,看着一边的门廊,想到刚才得来的消息,嗓音隐隐透着几分愉悦:“老爷,刚才保镖传来消息,云小姐怀孕了,是大少爷的孩子。”   “哦,是吗?”似是虚弱地上气不接下气,顾行瑞手指在女人的发丝间摩挲,眯着眼想了想,这才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城中的贝奇私人医院。”   “嗯,你先出去。”顾行瑞淡淡道。   看着管家将房门带上,顾行瑞这才松开手,他看着眼前女人红肿的小嘴,轻笑着问:“刚才你都听到了。他们有了孩子,还是我顾行瑞的亲孙子,对于你刚才的建议,我不得不重新考虑。”   “你!……”终归不敢咒骂,Allison手指紧紧握成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有了孩子?”顾行瑞不疾不徐地将一旁的薄毯拿过来,盖在腿上,这才掰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戒,目光清冷地看着眼前眼红面恼的女人。   Allison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少爷昏迷不醒,老爷在这个时候认了个大少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爷是想分割小少爷手里的权势,给大少爷造势。   Allison想要守住属于小少爷的东西,不想他醒来后什么都没有了。迫不得已,孤立无援的她只好来请求老爷,却没有想到,老爷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可是,现在什么都发生了,老爷说会站在少爷这边,却突然出尔反尔!   “未来少爷也会有孩子!”Allison情绪有些激烈,愤愤地指控:“您刚才答应我了,不会将少爷的权势给别人……!”   顾行瑞淡淡看了她一眼,眸光冷漠而清冷,他手指搭在座椅上,按了一个按钮,轮椅便绕过Allison朝她身后的房间滑去。   “小少爷想要,你就让他去抢,只要他能抢到手。”   Allison听了,心中愤慨难当。   随即,她放下紧握的手指,抬起衣袖,恶心地抹了抹唇角。   老爷不是说了吗?只要抢到手,就属于少爷。而他们,何曾怕过人?何曾有抢不到手的东西。   ————————   医院里,顶层豪华病房。   即便呆在医院里,知道房门外守着一队保镖,云倾心里依旧是满满的轻松。   不同于在庄园里的憋闷和禁锢,这个人人害怕到来的场所,前所未有地让她觉得安心。   她刚刚睡醒,房间的灯关着,透过门缝隐隐能看见外面柔和的灯光,窗外的灯光如破碎的星子,透过折页窗口飘飘洒洒地落在床榻上。   云倾小心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她没有急于起床。   下午,小腹处那股强烈的疼痛感是真实存在的,那一抽一抽的痛让她浑身无力,在急诊室里,医生检查后,问她是不是误食了堕胎药。她怎么会吃!   她根本没有见到什么堕胎药,又怎么可能误食?   沙发上是自己的白色手包,云倾视线落在上面,突然想到一个画面。她逛街结束的时候,因为口渴,是保镖给她拿的水……   想到这里,她心里打了一个冷激灵!   是谁?为什么?想要害她的孩子……   ————————   房门被推开,大片的亮光蜂拥着一双大长腿挤了进来。   啪嗒一声,房间里的暖灯被打开,灯光是暗黄色的柔和色调,云倾微微眯了眯眼,便适应了房间里的亮光。   “醒了。”   傅彦彧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清亮的黑眼珠,视线下滑,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棕灰色的眼睛里透着期待地问:“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东西?蛋糕,还是水果……?”   “我还不饿。”云倾笑着回答。   “不行,饿了再吃就晚了。”傅彦彧想到自己刚才上网查询的《孕妇妈妈100指南》,其中就有说到,孕妇因为怀着孩子,食量会大增,这个时候,家人一定要在饮食上多留一份心,一定不能让孕妇饿着,也不能营养不良。   傅彦彧坐在床边,手指仿佛生了魔力般,自然而然地从云倾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落在她细嫩柔滑的肚皮上,细细摩挲。   小腹上传来粗粝而轻缓的揉捏,云倾被按揉地有些痒,看着他的动作,便明白了他的想法,“那就吃晚饭吧。”   ————————   餐桌前,看着满桌丰盛的大补汤,云倾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来的。汤有些油腻,云倾喝了几口就一阵反胃,她想要喝口水缓一缓,谁知胃里一阵翻滚,她快步地跑到洗手间,扒着马桶就呕吐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我让他们全部换掉!”   见小丫头无力地趴在地上,吐的眼睛都红了,傅彦彧心急担忧,想到那满桌子菜都是自己在网上查来的十全大补汤,让手下去最近的唐人街参观买来的。   中午的时候,见小丫头没吃几口。他以为小丫头吃不惯西餐,便想着她应该更喜欢中国菜一些,看着她清瘦的脸颊,本期待着她能大补特补一番。   谁想到,她一口都没吃,就全吐了出来!   饭都吃不下,肯定是不舒服了,傅彦彧站在洗手间里,又是递水,又是帮小丫头擦着嘴,等她终于停下来,傅彦彧才用力地将她包起来。   云倾身体无力地靠在傅彦彧怀里,呕吐后,面色微微苍白。   记得以前怀着阳阳的时候,她一点孕吐反应都没有,小家伙平平静静地就在她肚子里长大了。若不是被医生检查出来,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孩子。而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开始折腾人。   “怎么吐的这么厉害?叫医生来检查一下。”傅彦彧伸手就按了铃。   云倾来不及阻止,她想说每个孕妇都会这样,这是自然现象,不是只有她一个。见他已经按了铃,云倾便收回了话。   医生带着小护士走了进来,简单地检查,又询问了一番,去外面看了看餐桌,回头对傅彦彧道:“现在孕吐是自然现象,不用大惊小怪。饮食以清淡营养为主,不要太油腻。……”   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医生便迅速地离开了。   “你现在想吃什么?”傅彦彧回过神,盯着云倾,仿佛正在处理一件大事,眼神格外认真。 ☆、196.197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啪啪响……   在陌生的城市里,只要有爱的人,就有家。   ***   听着窗外传来的响声,傅彦彧立刻警醒,他睁开眼睛,眼睛里清明冷静,似乎刚才根本没有睡着。   房间里被霓虹灯微弱的光线充斥着,手机急促的震动声从沙发上传来。   傅彦彧小心地抬起手臂,快速地起床撄。   接起电话,他清俊的眉眼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老友般地问好:“Mike。”   “哈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天大的把柄,被唤作Mike的男性嗓音清亮,揶揄道:“没想到我们神通广大的Bruce也会有被囚禁的一天!哈哈哈哈!偿”   傅彦彧面色沉了沉,电话里的笑声太张狂,震动着耳膜,傅彦彧悄声走出病房,到了外面的小客厅,他走到阳台,没有理会Mike的戏谑,拧着眉问:“什么时候能处理好?”   “最快后天晚上,通关的文件还没批下来,你这边可能要等一等。不过,这几天你也不用担心,就让你老婆住在医院,这边都有我们的人。”说到正经事,Mike收起了笑意,认真回道。   两人又聊了些准备的事情,傅彦彧这才挂了电话。   他没有想过让Mike帮忙,只是事发突然,现在小丫头怀孕了,在他心中是无比矜贵的,怎么可以让她陪着自己冒险,不得已之下才找了Mike。   倒是被他好一阵嘲笑。   ***   顾流笙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Allison正守在病房里,昨晚少爷发了一整晚的高烧,她也一夜没睡。想到上午老爷出门,她本不以为意,谁知突然收到老爷去医院探望的消息。   她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少爷昏迷不醒,心里焦急。   现在,见少爷终于醒了过来,Allison瞬间眼圈通红,流下泪来。   “你终于醒了!”她有些激动。   “水——”顾流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嗓子沙哑地要着水。   Allison赶紧小心地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将床榻升起来,又贴心地在顾流笙的背后垫了软枕,这才拿起水杯,小心地喂着。   “外面是什么情况?”顾流笙喝完水,有些吃力地靠在床头,问着Allison。   Allison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想到昨天老爷说的话,只要少爷抢到手的,以后就是少爷的。她红唇紧抿,眼中闪过一抹执拗,放下水杯,这才回过身来,看着顾流笙,语气带着浓浓的怨责和气愤:“您昨天昏迷的时候,老爷将那位傅先生以长子的身份介绍给各地区的一把手。得知那位小姐怀孕,今天早上就去医院看望了!”   见少爷脸色白了白,Allison更气愤。   她对为自己昨天的莽撞行为感到失望和厌弃,虽然是因为他,才会做出那样令人羞辱的事。整整一个晚上,她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不知道哭泣了多久,后悔地多深,她想等他醒来了,向他哭诉自己的无能。   可是,现在看见他醒过来,她又害怕他知道,哪怕是听到那一切。   她喜欢他,是这样卑微。   见少爷脸色苍白地没有了血色,Allison心中又是不忍,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顾流笙放在床榻上的手,语气里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狠戾:“不过老爷说了,只要我们有能力抢回来,这些以后就会属于您,他都不会管了。”   “您不用担心,我们都听您的。等您好起来,我们就一点一点将那些属于我们的东西都抢回来!”   “抢回来……?”顾流笙语气喃喃。   他的确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人!   他傅彦彧不要以为有父亲的支持就,以肆无忌惮地从他手里将人带走!意大利还是他的地盘,他怎么会甘心!   顾流笙想到了云倾,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他还没有得手!怎么可以让别人带走!他想让她只属于自己!   若不是知道云倾怀着孩子,他在那天晚上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强占,他也要让她属于自己!可是,第二天因为疏忽大意,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傅彦彧再次抢了回去!   现在,他似乎连等待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在哪里?怎么会去医院?”顾流笙皱着眉头问。   Allison眼神闪了闪,她自然不会说是自己让保镖给云倾喝的水里下了药,让她险些流产才不得不住院。   “听保镖给的消息,似乎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差点流产,所以要住院观察几天。”Allison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顾流笙乌黑的目光审慎地放在Allison的脸上,片刻后,有些疲惫地问:“Frank呢?”   Frank是他的私人保镖,兼带生活助理的角色,自从Frank来到他的身边,顾流笙手中的大事小事都交给他在打理,除了特殊情况和休假,Frank也未曾在顾流笙的眼前消失过。现在,他昏迷不醒,醒来却只见Allison而不见Frank,他只觉怪异。   “Frank可能去见您舅舅了。”   “谁让他去的?!打电话,让他立刻回来!”顾流笙气恼地吼着。   Frank去见赵蒲能有什么事?!   赵蒲这人穷凶极恶,却又贪得无厌!借着母亲的名头,这么多年,在他手上明里暗里做了多少上不的台面的事,挖他手下的人,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背地里坏他的生意。   别人可能不知道,顾流笙心里清楚,这个舅舅贪得无厌,不是能够合作的人。即便合作成功,恐怕也是狮子大开口。   见Allison打着电话,顾流笙脑子里疯狂地运转着。   在他生病的时候,父亲这样迫不及待地将傅彦彧推向前台,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看不中他这个儿子,想要将继承权改到傅彦彧的名下,逼迫他不得不放手?他是哪里做的不好,让父亲生出这样的想法……?   ***   顾行瑞到了贝奇医院,待保镖将他安放在轮椅上,膝盖上盖上薄毯,掩住那双变形又纤瘦的双腿。   他苍白的面上噙着温和的笑意,就像一个名门绅士,丝毫让人看不出这个不良于行的老人,就是那个一手把控整个西西里最大黑手党的教父!   电梯一路上行,顾行瑞蹙了蹙眉,医院的味道,于他来说是深入骨髓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深恶痛绝。   曾经,他在医院里住了三年!   即便是回到私人庄园,他的病房也和医院没有什么区别,充斥着消毒水难闻的气息。   他拿着手帕捂着鼻子,远远地看见病房门口束然站立的几个黑衣保镖,保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快速地打开房门。   而顾行瑞的车也正好滑行到门口。   九十度转了个弯,顾行瑞将手帕折好,放进胸前的口袋,眉头紧皱的脸舒坦开来,脸上笑意更加和煦而慈爱。   听到响声,傅彦彧起身走了出来。   看见小客厅里顾行瑞的轮椅,似乎有些惊讶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好像已经预料到了,棕灰色的眼睛平静地与顾行瑞审视的目光相撞,这股沉稳又自信的气势,谁也不输给谁。   顾行瑞先转开视线,脸上的笑意更为开怀,他的直觉不会有错。   只要是狼,总会有血性。   这个孩子和自己这样地想像,顾行瑞似乎可以看到他的事业在未来会走向更高的高峰,这种兴奋和满足,让他怎么会放手。   不过……   顾行瑞看向被傅彦彧挡在身后的房间,深幽的眼睛有些纠结,他心里烦躁,只觉得这个孩子来的这么不凑巧!   “什么时候回去住?”顾行瑞问。   “过几天。”   “嗯,”顾行瑞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道:“意大利比不上中国,你的身份现在也特殊,这家医院才开业没多久,刚才一路上来,安保措施根本没有!你们在这里一点也不安全!三条街外,就是我们自己的医院,稍后让他们办理出院手续,还是转到熟悉的地方,才能放心。”   傅彦彧眼中划过讥讽,顾行瑞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啪啪响。   去“自己家的医院”?   他可不觉得有这里安全,那里只不过是换了个‘牢房’罢了。   “不用,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你要是不放心,就多派些保镖过来。”傅彦彧语气疏离,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题外话---【通知小伙伴们,期间请假会提前通知,正文差不多下周完结(*^__^*)】明天见~ ☆、197.198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可不觉得那个地方比这里安全,那里只不过是换了个‘牢房’罢了。   “不用,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您要是不放心,就多派些保镖过来。”傅彦彧语气疏离,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从未被人这样当面顶撞过,顾行瑞眯了眯眼,脸色不虞。   “那里的医生更专业,环境也比这里清净,别委屈了我的小孙子,……”   顾行瑞还待说话,傅彦彧笑出声,打断他一脸慈祥的亲情牌,“为了您未见面的小孙子着想,您也应该让他的妈妈适应才行。”   想到昨天在病历上看到的诊断结果,傅彦彧正了正面色,道:“您说的那些地方,都在谁的名下?您把我推上这条路,难道还要将我的孩子也逼上这条路?为什么会突然住院?您心里难道不清楚是谁下得手脚?偿”   “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生,您想让我信谁?”   傅彦彧终归是按捺着性子说完,想到昨天听到小丫头怀了孩子,又听到是因为喝了堕胎药才会肚子痛,幸好他们到的及时,否则,后果是怎样,他一点都不敢想!   这是他们的孩子,谁会对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动手?   知道小丫头在这里三天的生活情况,傅彦彧心里隐隐有了计较。   信与不信的问题,顾行瑞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这样地位的人,哪里需要考虑别人信不信任,只要他想做的事,即便你心存怀疑,他也有办法让人俯首帖耳的去办了。   傅彦彧这番话让他有了反思,不过只是片刻的遗憾。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自己的孩子,他是父亲,固然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顾行瑞想,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何曾是害他。   两人都不是好脾气的人。   可是,此时,顾行瑞不得不压制心口那因傅彦彧的逆反而升腾起来的怒火,他那双本和傅彦彧一模一样的棕灰色眼眸,因为浸染了太多的血腥和算计,瞳仁清明和点点金波已经全然不见,混沌不清的眼中是对眼前这个儿子的力不从心。   他的孩子中,除去已经在大火中过世的,仅剩的几个儿子,也就眼前这个最让他中意,偏偏他看不上他的事业。   这么多年,多难办的事,到了他顾行瑞的手上,从来没有办不好的!   他的余生不多了,傅彦彧就是他最后一个杰作!   顾行瑞想将他塑造成第二个自己!   “既然觉得这里好,那就住下吧。安保问题不用担心,今天就会派些保镖过来。”   傅彦彧看了顾行瑞一眼,勾唇一笑,眼中满是讥讽。   顾行瑞也不尴尬,他看向傅彦彧身后的房门,问:“孩子怎么样了?”   “很好。”傅彦彧简短又快速地回答。   “那,我能……”   顾行瑞踟蹰的片刻,傅彦彧已经迈着长腿走到房门口,回头看向顾行瑞,送客道:“她睡了。……没有别的事,您就先回去。”   ————红-袖-小-说-网-首-发————   送走顾行瑞,看着门外多出来的几个保镖,傅彦彧心里嗤笑一声,回身就关了房门。   走回里间,云倾已经收起了紧张的情绪。   她还是他出门时的样子,规规矩矩地靠坐在床头,一双乌黑漆亮的大眼睛看着推门进来的自己,想到顾行瑞刚才到来的时候——   傅彦彧正抱着他从卫生间出来,云倾红着小脸嗔怪着他,医生只是说要静养,少动作。被他听取了,便是上厕所也要抱过去,不让她走一步路。   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云倾知道,外面客厅里不止傅彦彧和他父亲2个人,还有其他人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响声传到云倾耳朵里,她瞪大了眼睛,细细分辨,担忧着傅彦彧会不会被欺负。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强大,可是她见过年少时的他,一身单衣被一群围堵在其中,最后围攻他的学生被打倒在小树林里唉声叹气,他倒是轻轻飘飘地拿起书包,优哉游哉地走出小树林。   只是,有谁知道,那时的他,在群架中还能保持一张俊脸完好无损,而少年皙白的背后已布满青紫伤痕。   看见傅彦彧进来,云倾悬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我们要搬回去吗?”   顾行瑞的声音不大,哆哆嗦嗦地,浓烈的西西里英语,云倾没能听清,只当顾行瑞让他们回庄园。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回去……   这样想想,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一颗心都紧绷起来。   “别担心,暂时不回去。”   傅彦彧坐在床边,视线低垂,盯着小丫头漂亮又纯净的桃花眼,此刻她正满眼期望,眼中的光彩就像破碎地星子跳进了无限的海水中,波光粼粼,兴奋的情绪传染到他的身上,傅彦彧笑着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   “太好了!”   云倾激动地展开手臂抱住傅彦彧的脖子,小脑袋动了动,嘴唇紧紧地贴在男人的动脉上,傅彦彧伸手扶住她的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   云倾想,只要不回那阴森空旷,鬼一样的庄园,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他在身边。   “你……,他有没有生气?”   云倾本想说“你父亲”,话到嘴边,她突然感觉不妥,临时换了词。   傅彦彧听了,怔了怔,瞬间就读懂了小丫头的意思。   傅彦彧想,那人生不生气,和他们完全不相干。有这样狠毒的父亲,大概没有子女会留意到他脆弱的情绪,傅彦彧也不例外,他对顾行瑞这个仅见过两次面的父亲,没有一丝丝好的印象,甚至还有那股为母亲鸣不平的感情充斥其中,他恨他,却又不能像面对陌生人那样毫不留情地对付他……   “别管他。”傅彦彧敷衍地岔开话题,好看的眉头紧皱,有点小老头的意味,他宽慰着她:“你好好养胎,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傅彦彧没有说要她明晚就离开的消息,他不想让她担忧。   ————红-袖-小-说-网-首-发————   傅彦彧正双腿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腿上搁着平板电脑,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键盘上,噼里啪啦飞快地敲击出每一个字符。   虽然出国前将工作都安排好了,可是大项目还是要由他来审批,而这边,他需要保持十二分的精力来应对所有的突然状况。   这两天精神高度紧张下,傅彦彧面色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男人垂下长睫,下眼睑上有着两道清浅的黑眼圈,本清爽的下颔,因为一晚上没有休息,齐齐地冒出了头来。   电话响起,傅彦彧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的是傅老爷子的手机号。   傅彦彧两道深浓的剑眉紧紧地皱起,薄唇紧抿,不知道老爷子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破天荒地给他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事?   电话接通,傅彦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头传来小孩子清脆的嗓音,阳阳叫着:“妈咪!妈咪!你快回来!你快来救我啊!太爷爷说要将我带到北京去,以后都不回来了!妈咪,你在哪里,阳阳不要离开你!”   小家伙一厢情愁哗啦啦地对着电话吐述出来,嗓子里带着哭腔。   他的小手机前几天发脾气的时候摔坏了,昨天晚上吃完饭,太爷爷才告诉他,要将他带到北京去!   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   阳阳这几天躲在房间里生着闷气,他将自己碎得稀巴烂的手机拼拼凑凑,好像怎么都不管用。   于是,阳阳小朋友这两天,第一次走出房门,去了客厅吃饭。吃完饭,他就顺手将太爷爷放在桌边的手机放进了小口袋。   现在,小家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打电话向妈咪哭诉!   阳阳想,自己多么可怜,小时候只有妈咪没有爸爸,他渴望见到爸爸,却一直没有如愿;现在好了,出现一个叫做爸爸的人,还没好好体验有爸爸又有妈咪的幸福生活,妈咪就被那叫做爸爸的人拐走了!   现在,他们两个人跑了,肯定是嫌弃他是个拖油瓶!所以丢下了他,他都要被带走了,妈咪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出现?   听说首都在很远的地方,他去了那里,如果妈咪回来了,该怎么找到他…… ☆、199.199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当天晚上,顾行瑞果然加派了保镖。   保镖们看着眼前多出一倍的人,心里诧异,也知道了里面人的重要性,不敢放松,唯恐其他帮派的人来搅乱。   有医生到点查房,守在门口的保镖例行检查,没有过多防范,趁着医生开门的间隙,朝里面瞅了几眼,正好对上客厅里男人凛冽的目光,男人眼神凉薄而锋利,保镖不禁一抖,颤颤微微的正要关门。   关门的动作却被阻止,门被一只满是纹身的手抵住。   保镖紧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了眼,赶紧站直了身体,恭谨地道一声:“Frank。”   Frank眯着眼睛朝里面看了眼,内室隔着磨砂玻璃,看不大清晰,隐约可以看见三个人影,Frank细细地瞅了瞅,没有发现异样,这才皱着眉关上门偿。   “好好看着!不要让任何陌生人靠近!发现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Frank沉声吩咐守门的保镖。   Frank是少爷身边的红人,他们这些生活在黑色食物链底端的人群自然没有能力反驳。   电话响起,Frank看了眼来电显示,紧皱的眉头微微有些松懈,一抹懊恼与烦躁陇上眉间。   自从她跟了少爷,何曾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Frank心有郁结,他知道能让她主动联系自己,只有一个原因。   电话在手中震动,空旷的医院走廊上,Frank蹙眉走远。   这么多年,他如同行走在钢索上的人。   曾经为了心爱的姑娘,他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他努力打工,努力求学,努力讨得上司的欢心。   那个时候,他物资贫穷,却精神富足。   因为,他拥有完整的她。   可是,如今,他步步为营,几乎走到万人之上,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对着别的男人伤情流泪,为了别的男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如果那个人不是少爷,如果少爷不曾对自己有恩,或许他不会备受折磨。   看着她幸福洋溢,他心痛郁结,愤恨难当;可看着她受伤,他又心痛难搅,恨不得挡在她前头,代她受了所有的罪。   Frank按掉电话。   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她为别的男人筹谋,他也不需要她拿自己来威胁,他有他的计较。   *****   月光透过轻纱摇曳的窗帘,似河上凌波摆渡,微微荡漾,朦胧的月光透着几分凉薄,银光洒地,分明如冰。   花圃中一两声沙哑的虫鸣,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顾流笙猛然惊醒!   眼神空洞无光,他看着头顶灰暗的天花板,片刻后,神思才慢慢聚拢。   顾流笙躺在床上,突然觉得一阵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窗外月光清凉,他捂着肋骨断裂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动作缓慢而力不从心,眉头紧锁,手臂支撑在床头,慢慢地坐起身来。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顾流笙从不喜人打扰,也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的房间。   前晚,因为昏迷,Allison破例守了一夜,她想要继续留守。   可是她知道少爷不喜,见他神色不耐,面色苍白,经不得抵抗,更不忍心违拗,只好离开。   此刻,Allison正坐在一楼的阳台上吸烟。   她睡不着。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想起自己遇见少爷以来,一路爱慕,为了他,将自己锻炼成能独当一面的狠辣女人,她手上沾过多少血腥,她现在突然有些数不过来。这一路,她为了他,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她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她的世界里,少爷就是她的天。   可是,现在她满心藏着一个秘密,唯恐被人发现,更害怕被少爷知道,束手束脚,便显得唯唯若若。   她真的变了,变得不像自己了。   那天,被Frank撞见,她惊慌失措,仓皇而逃。   看着镜子中那个嘴唇红肿,眼神悲凉,面色还透着丝丝***的自己,Frank怎么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他不放过她,将她堵在卫生间的角落。他眼神通红,锋利如刀,男人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那紧致的力道似要将她掐死,一字一句,像魔鬼一般透着怨恨和恶毒:“你还是我认识的Allison吗?你可真贱!”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贱得很。   大红的裙摆摇曳在窗外,被风吹着沙沙作响。   Allison烦躁地狠狠吸了一口烟。   虽然Frank说着怨毒的话,可她心里清楚,谁都有可能在背后捅她一刀,Frank却不会。只要老爷不让说,少爷就不会知道。   Allison目光空凉,抬头看向被乌云遮住的月光,朦胧的天际中,她想要拨开云层,寻找那一丝明灯,……却是徒劳。   烟雾渺渺中,一辆熟悉的法拉利跑车从眼前疾驰而过,Allison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一刻,她眼神明亮,看着那从眼前消失的车,一瞬间就捕捉到驾驶室前的少爷!   *****   医生带着口罩,问了些可有可无的问题,手里拿着病历,低头嘱咐不用担心。   云倾松了口气,本以为医生就要出去。   她一手轻轻放在肚子上,低头想着阳阳刚才打来的一通电话,虽然有傅彦彧安慰着,知道阳阳跟着他太爷爷去了北京,住在首都大院,没什么安全问题。可是,想着刚才电话里孩子声嘶力竭的哭诉,她的一颗心就缩成一点,挤压的疼痛。   云倾想等着医生出去了,悄悄问问傅彦彧,他们什么时候回国。   她想阳阳了。   从阳阳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这样突然抛下孩子,便是出差,也不会超过两天,更不会离开孩子十万八千里,如今便是想回去,也要花上一天时间。   云倾心里惴惴地不安,想到阳阳哭泣的小脸,心里便酸涩难受,免不得对顾流笙多了几分怨愤。   她将他当做好朋友,他却在背地里算计着她。   想到他猩红着双眼,将她压在床上,她心里还有几分后怕,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傅彦彧和医生说话的间隙,看了眼云倾,正好瞧见此般情景,便收住话头,在医生错生而过的间隙,手势一转,将东西放进口袋。   傅彦彧走到床边,鼻息间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清凉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肩头被男人大手握住,温柔安抚,却不失力量。   床榻沉了沉,傅彦彧坐在云倾眼前,握住她肩头的手指缓缓地捏了捏,肩上紧绷的弦在他的抚弄下慢慢松懈。   云倾抬眼看着他,男人的目光笔直而专注,沉寂的瞳仁中透着温柔的微波。   他的眼神仿若世上最强大最温柔的磁铁,牵扯着她,引导着她,坠入其中,云倾似入了迷,她放任自己在他无垠的眼波中坠落。   突然伸手,揽住男人的脖颈,额头靠上去,微微蹭了蹭。   云倾歪着脑袋,掀开眼帘,看着男人笔直的脖颈,还有那性感凸起的喉结,她又动了动眼睫,突然靠上去,吻了吻,又抬头,嗅着熟悉而安心的味道,在他的脖颈中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傅彦彧动作顿了顿,垂眸看着拱在怀中的小女人,依赖的姿势,柔和了他的眉角。   “我想阳阳了……”云倾闷闷地问。   傅彦彧没有回答,一只手摸索到她的肚子上,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掌心温暖,轻轻动了动,问:“小家伙听不听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的大手刚好罩在她的肚脐眼上,摩挲的力度让人安心,云倾哼唧了两声,喃喃说了声没事,哪个怀孕的妈妈都要过这一关,吐一两个月就好了。只是这个孩子似乎太过闹腾,只要她一饿,还没开始吃东西,就先往厕所吐了几回。   “饿不饿?”   傅彦彧见她神色泱泱,脸色有些发白,心中疼惜,却又不能拿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怎么样,为了让她多吃一点,自己也暗自神伤了不少。   “不想吃。”云倾细白的手指捻着他脖颈后坚硬的短发,针扎般麻麻的感觉从指间传来,多摩挲几下,便柔软起来,毛绒绒地抓绕着掌心,捋顺了她心底的烦躁。   她似乎玩上了瘾,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前男人慢慢沉闷的呼吸。   ☆、200.200【结局1】虚弱的顾流笙,俨然进退有理   兴许是怀孕的缘故,云倾总是嗜睡。   怀中的女人变得柔软,傅彦彧终于得了解脱,深吸一口气,压下小腹处紧绷的颤栗,抱着她放进被子里,拉上一边的薄被盖住她的肩头。   目光落在小丫头精致的容颜上,记忆悠远,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记忆中那个目光纯净的小女孩。   傅彦彧伸手将她额际的发丝拨到耳后,手指轻揉眉间那一抹轻愁。   可能是那熟悉的味道围绕周围,可能是男人掌间熟悉的指纹,睡梦中的云倾不自觉朝他贴在脸颊上的手掌心蹭了蹭。   她贴着他,呼吸轻浅,柔柔地喷在男人的小臂上偿。   见她眉目平和,已然熟睡,傅彦彧这才起身走出病房,关了磨砂玻璃门,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男人眉目低垂,仔细地看了眼手中的字条,这才从茶几上拿过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   傅彦彧走出病房的时候,门前站着四个保镖,走廊两头的安全出口处分别站着一个保镖。   傅彦彧面色沉寂地走下楼,虽然医院门前没有看见保镖,他却敏感地察觉到附近人头串动,男人勾起唇角,眼神讽刺如深渊,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异样,神态自若地坐上车。   Frank看着出租车停在一家中国餐厅门口,车门打开,傅彦彧走了进去。   隔着玻璃橱窗,中餐厅里人头攒动,中国人果然是拼命三郎,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周边饭店早已陆陆续续地停止营业,远远近近地看过去,只有这里灯火明亮,人烟鼎盛。   虽然知道云小姐怀孕,可能怀恋家乡美食,傅先生才会这么晚出门。   可是,Frank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紧紧地盯着中餐厅门口,不知为何,背后冒出一股股冷汗,生生让他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想到Allison打来的那通电话,他将心里的急躁不安归因于自己挂掉的那通电话。   此时,对比傅先生半夜出门,为自己的女人买宵夜,他心生羡慕,不免想起Allison来。   曾经,如果不是他的原因,他和Allison的孩子大约已经7、8岁了。他心怀愧疚,想要弥补,想着两人都还年轻,未来有的是机会怀上孩子。可是,未曾想,一转身,似乎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车鸣,Frank恍然惊醒。   原来是晚归的行人刚从餐厅里出来,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瞧见另一头驶来的夜间大巴,尖锐的喇叭声,混杂着司机的叫骂声,在这喧闹的中餐厅门口沸腾起来。   Frank皱眉看了眼,便继续看向餐厅门口。   他低头看了看表,虽然中餐厅一直人满为患,可是打包哪里需要这么久!Frank果断地推开车门,快步朝餐厅里走去。   *****   这厢,傅彦彧走进餐厅。   这家中餐馆只有一层楼,对外窗体是透明的橱窗玻璃,贴着一些喜庆的剪纸,若是有人站在窗外,也能一眼望到底。   大隐隐于市。   此时的中餐馆恰好给了傅彦彧最好的天然屏障。   傅彦彧站在柜台边,拿起菜单,细想着小丫头喜欢的口味,又遵照医嘱,认真地选了几份美食。   他抬眼看向窗外,回头,身旁已然坐着一个和自己穿着相同,体型相同的青年人。淡淡地点了点头,绕过柜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推开一侧的房门,房间中央正放着一副牌桌,“平平砰砰”,还是中国人最爱玩的麻将。桌上只有一个中国人,混血模样,嘴角叼着烟,烟熏袅袅中,湛蓝的眼睛微微眯起,嘴里乱说一通,半吊子打水地教着牌桌上的另外三人搓麻将……   “Bruce!你来教教这群笨蛋!”不标准的普通话,中英文夹带着错乱地吐出,Mike挥了挥手,让旁边一人下了牌桌,招呼着傅彦彧。   傅彦彧也不推脱,脱掉大衣放在一边。   让座的年轻小伙子站在傅彦彧身后,一脸求知欲极强地看着傅彦彧摸牌、出牌,偶尔憋红了脸,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却又碍于身份,平坦的额头皱成了川型。   一局下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散了桌,Bruce从酒柜上拿过一瓶红酒,从身旁的保镖手中接过就被,清亮的酒液顺着杯壁流入。   傅彦彧食指间夹着烟,蹙眉点燃。   接过Mike递来的红酒,放在一边的茶桌上。   “交易时间,确定?”Mike细细地嗅了嗅红酒醉人的芬芳,歪头看了眼傅彦彧。   他和他结缘也是偶然,外资想要进军中国市场,在政策环境影响下,和泰禾财团自然是第一首选。第一次见面,Mike便觉得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是同一类人,果然不出所料,行事果决,似乎还透着一股子狠戾。   不过,他们也有不同。   泰禾财团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而他,无往不利。   更何况,他的祖辈因为背景原因,背井离乡来到意大利,能够在这异国他乡闯出如今这片天地,也算是功成名就。   他只要成功守业,便可后世无忧。   只是,染了黑的,怎么也白不了。恰好他年轻无畏,骨子里寻求刺激,浓烈的嗜血因子驱使他走向权利的高峰。   否则他怎么可能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不会有问题,凌晨3点左右。”   Mike点了点头,湛蓝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圈,目光饶有兴致地放在傅彦彧身上,戏谑道:“医院里那位,是嫂子?”   傅彦彧看了他一眼,眼神寡淡,他站起身,摁灭烟头,拿起一边的外套,走到门边,离开的瞬间,嘱咐:“小心行事。”   Mike哼哼笑了两声,拿过桌上的文件,没想到一分钱不出,不仅得到顾行瑞军火走私的交易时间,更让傅彦彧让出一个点的利润。   哼哼,这笔买卖,可真划算!   想到能够力挫顾行瑞家族的势力,一想到自己今晚的行动,能够让这只巨兽虎躯晃动,这样想一想,他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似乎从胃里到四肢都体验到了无穷的刺激和快慰。   *****   傅彦彧拿着打包好的宵夜,推开餐厅门,迎面正好看见一个人快速冲进餐厅。   Frank,顾流笙身边的一把手。   傅彦彧恍若未觉,出门打车,打道回府。   *****   云倾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没有在病房看见傅彦彧。   她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听见外间传来开门声,以为是傅彦彧回来了,快步走到磨砂玻璃门边,欢喜地拉开房门。   待看见进门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门把手,身子恐惧地朝门后缩了缩,想要反手将门关上,却又慎于顾流笙,心里打颤,祈祷着傅彦彧赶快回来。   外间的房门还开着,保镖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惊吓难辨。刚才他还以为少爷是来找Frank的,赶紧汇报了声,却见少爷满脸郁色地打断他的话。这大少爷前脚刚走,里面就剩一个女人,后脚小少爷就来了,保镖心下怪异,不敢多问,偷偷看了眼躲在磨砂玻璃后的女人,赶紧关上房门,逃离这让人呼吸短促地紧张氛围。   顾流笙逆着光,看着女人闪躲的眼神,她还站在眼前,心口那紧绷的弦松了松,梦中醒来的惊吓和烦躁都消失殆尽。   他看着一动不动,姿态防御的云倾,俨然像一只小白兔,而自己就是那吃人的大灰狼,他突然觉得好笑。   “打算就这么躲在门后……招待客人。”   云倾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瞪着顾流笙的动作。   只见他动作缓慢地弯下腰,一手支撑在肋骨,一手扶住沙发靠背,慢慢地坐下去,沉重地喘了了气,似乎这样才缓过来。他此时身上带着伤,动作缓慢,攻击性减弱,似乎又恢复成那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君子。   自己此时的样子实在是难看,好像她多么怕他一样。   云倾又看了眼顾流笙,他这样子看上去比自己还虚弱,她心安了安,松开门把手。见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想到昨天在Allison手中带血的纱布,终归有些不忍心,倒了杯热水,让在顾流笙面前。   “谢谢。”   虚弱的顾流笙,俨然进退有理。 ☆、201.201【结局2】他不敢拿孩子冒险   茶几两头,两人各坐一方。   云倾沙发扶手边是傅彦彧随手脱下的白衬衫,她顺手拿在手里,仔细地折叠好,便放在膝盖上。   眼神没有再可以躲避,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指放在白衬衫的领口,食指轻轻地捻着。顾流笙看着,目光沉了沉。   他自然知道这件衬衫是谁的。   心中涌起懊恼和怨恨,更多的是无助。   这段感情,好像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拼命地打造一艘属于他们两人的泰坦尼克号,他拼命地拉她上船,她似乎看不见他对她的好,拼命地想要推开他偿。   顾流笙第一次感觉到挫败。   “……孩子怎么样?”顾流笙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嗓音沙哑地问着。   云倾抬眸看着他,片刻后转开视线,语气淡淡地说了声“没事。”   一时,两人又没有话可以说。   诡异的安静容易让人急躁,顾流笙突然撑着沙发站起身来,云倾听见他的动作,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恐。   顾流笙站在云倾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你这么怕我?”   似乎问了一个好笑的问题,顾流笙讽刺地笑了笑,看着一步之远的云倾,嗓音透着苍凉:“你觉得我恐怖,可你……,知不是道你喜欢的男人,他只会比我更残忍!他如今所有的一切,哪一个不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得到的。如今,他还要继承老头子的遗产!你应该知道了,对!顾行瑞,西西里最大黑手党教父,就是他的父亲!他想要继承遗产,可是,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让给他!我只要你!你说,我将一切来交换你,他会不会同意?”   顾流笙脸上残忍地笑着,心中却满是悲凉。   他看着云倾脸上风云惊变,一缕畅快从脑门划过。   傅彦彧既然敢来他的地盘,他就让有来无回!   “你现在就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顾流笙伸手握住云倾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见她挣扎,他痛抽一口气,束住女人手腕的力气更大了些。见她一手捂着肚子,顾流笙眼神晦暗,眉间紧皱,几秒钟的功夫,他将云倾的两只手腕都束在身后,让她的整个身子贴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眼,听不出语气地道:“孩子,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地跟我走,我就会让他平安长大。”   “放开!”   云倾实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伸手。   现在,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肉,她动惮不得,心里害怕,想要逃离,却又怕伤到孩子,一时急的六神无主。   顾流笙用了几分力,将云倾束在怀中,朝门口走去。   云倾自然不肯,挣扎中碰到了顾流笙受伤的胸口,只听他痛呼一声,身子摇晃了几下,云倾来不及稳住,便“啊”地一声,被他带着朝沙发倒去。   保镖听到惊呼声,赶紧开门。   只见客厅里摔在一起的两人,保镖脸色一红,以为自己打断了少爷的好事,正准备关门,只听,声如蚊呐的女声哀哀响起:“快,快叫医生。”   听到云倾痛苦的哼声,又见她双腿蜷缩,紧紧地捂着肚子,脑子里“嗡”地一声,也忘了自己渗出血的胸口,朝保镖吼了声,赶紧将云倾抱上沙发。   医生来的快,很快就将云倾移上了担架,推到了手术室。   顾流笙胸口流着血,脑袋里嗡嗡作响,想到云倾,想到那个孩子,他不喜欢那个孩子,他曾想过,若是发生意外,没有了这个孩子该多好。   可是,此刻,这个生命可能因为自己而消逝,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快乐。   顾流笙怔怔地看着地面,胸口的衬衫已经被血水浸透,他站在手术室门外,一动不动,是在忏悔,还是在恐惧?   走廊那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顾流笙还没来得及抬头,下巴便狠狠地挨了一拳。   “你干什么?!”   Allison尖叫着冲过来,一把扶住顾流笙撞向墙壁的身体。她双手用力地抱住他的腰,让他站稳。   一抬头,就看见少爷嘴角流出的血,她心里疼惜,转头看向傅彦彧的目光不由得带了刀,说出的话带着怨毒,便口无遮拦:“你不要这样欺负人!就算老爷让你回来,你也始终是个私生子!少爷的身子矜贵,你凭什么动手!”   傅彦彧目光狠戾地扫过两人,手指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露,显然已经怒到了极致。   病房里的女人是他的命!   却这样三番两次地被人伤害!   无论如何,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   “少爷,我们先去看看医生吧。”用手帕纸擦掉少爷嘴边的血迹,Allison心痛不已,劝说着。   顾流笙似乎没有听到,眼睛笔直地望着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Allison从未觉得如此煎熬。   若说前一秒,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可这一刻,看着少爷这样,她却又为他而心疼。   她爱的男人,爱着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   手术室的门打开,云倾脸色苍白的被推了出来。   知道母子没事,傅彦彧手指握了握,不懂声色的在裤缝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这才走上前,握住云倾的手。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傅彦彧,云倾心里终于安定下来,对上男人温和的眼神,她弯了弯嘴角,已做安抚。   手术车从眼前划过,两人望着彼此,眼里容不得其他。   顾流笙向前迈出的步子顿了顿,Allison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空气都变得苦涩。   *****   顾流笙执意要离开医院,Allison自然万事以他为主。   只是,她想让少爷先去处理伤口,少爷却是一秒都不想多呆。Allison在前面开车,她已经打了电话给家庭医生。   她又看了眼后视镜,街上灯影闪烁,透过车窗玻璃,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少爷棱角分明的帅气脸颊,他闭着眼睛,没有看向任何人,似乎已经陷入沉睡。   这一室的安静,Allison多么希望它可以永远。   车上,只有他,和她。   *****   买来的食物摔碎在地上。   傅彦彧又打电话预定了一份,这才走回床边。   云倾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刚才摔倒的一瞬间,她以为宝宝要抛弃她了。知道宝宝还好好地在肚子里,失而复得的珍贵让她更加小心,双手搭在小腹上,标准的睡姿,唯恐伤了孩子。   见傅彦彧进来,她隐隐有些抱歉,不由得伸手拉过他的大手,握住,语气透着几分难得的撒娇:“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以后我会注意的,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傅彦彧目光沉沉,看着放在自己掌中的小手,眼中深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你生气啦……?”   半晌没有得到回复,云倾有些小心翼翼地在他手心里挠了挠。   傅彦彧抬眸看了她一眼,对上女人苍白的小脸,心里想的事便忘在了脑后。他捏了捏手中绵软的小手,问:“饿不饿?”   “嗯嗯嗯,早就饿了!”云倾赶紧点头,说完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知道他不生气了,云倾心里便安稳下来。   男人的手掌心温和,云倾握住他的手,把玩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瞬间觉得有暖流从他的掌心流入她的身体,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舒适。   *****   夜宵很快就送到了。   傅彦彧起身拿进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双手穿过云倾的腋下,将她小心地抱起来,靠枕放在背后,小心摆好。又细心地支起餐桌,这才将夜宵摆上桌。   简单的三菜一汤。相较于以往,今天倒是多吃了许多。   剩下的饭菜,傅彦彧简单的吃了几口,便收了餐桌。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养宝宝。   云倾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她不由得伸手抚上小腹,怀阳阳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辛苦,这个宝宝真是多灾多难,幸得,现在还好好地呆在她的肚子里。 ☆、202.202【结局3】来,不是他一个人觉得难熬……   “我想回家……”   想到阳阳,云倾心里难受,手指揪着一边的枕头,无意识地说了一句。   傅彦彧正好洗漱完,走出洗手间,他看着小丫头愁眉苦脸的神色,心里了盘算。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意外,他们明天晚上就能走。   只是,现在,他不敢拿孩子冒险。   ****偿*   中国?首都机场。   阳阳裹着一身卡通兰的小羽绒,踢蹬了一路的小短腿已经无力地怂拉下来,抱着他的橄榄绿叔叔已经被踢得麻木了,一手抱着小家伙的腿,一手挎着他大大的书包,书包沉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了一块石头撄。   接机的人已经到了,傅老爷子走在前面,那人便恭谨地敬了个礼。   只见一向威风凛凛的老将军,手上正捏着一个奶-瓶,奶嘴上似乎还有未干的奶-泽,诧异的同时,抬头看去,只见勤卫兵正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   见他望过去,小家伙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转开脸,一双小手捏着橄榄绿上的一抹红星。   一行人坐上了车。   阳阳装作不在意地抬头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不同于小镇的繁华的景致,一双眼睛看得眼花缭乱,偶尔红绿灯停车的间隙,他便会将脸贴在车窗上,内嘟嘟的小脸一秒“吧嗒”,压得平整。   “坐好了,别乱动。”傅老爷子伸手将阳阳搭在车座上的小腿摆正,语气宠溺,却很是严厉。   “哼”阳阳象征性的反抗了一声。   他现在还在生气!   他才不想和太爷爷说话!   不是只有他们大人才有权利发脾气的!他也是有性格的!   规规矩矩的坐好,小腿短,够不着地面,行动上有些闲不下来,便荡阿荡地踢着坐垫。   傅老爷子皱眉看了眼,知道小家伙心情不好,就没有过多的苛责。   大抵是人老了,如今退休了,看着身边老朋友一个个的离开,知道了岁月不饶人,心里头有再大的火,也能看的淡然。   若是放在以前,只要孩子言行举止上有一点出格的地方,老爷子肯定是棍棒伺候。只是,老年的孤独,让他看着身边的小曾孙,那股生命得以传承的自豪和岁月短暂的苍凉,让他格外珍惜与亲人在一起的时光。   “告诉太爷爷,你想吃什么?太爷爷让人现在就给你做,一到家就能吃。”傅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闹脾气的小曾孙,轻言软语的哄着。   阳阳绷着一张小脸,很想不受诱惑,可是粉嫩的小舌头却不听话地舔着嘴唇,想到马上就有一大推一大堆好吃的摆在自己面前,小家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阳阳傲娇地哼了声,小手臂用力地抱在胸前,防御的姿态,将头扭到窗边,后脑勺对着傅老爷子,以此来表示自己还在伤心中,还没有原谅他。   这一招,小家伙屡试不爽!   以前只要自己受了委屈,妈咪总是先低头的那个人,只要他继续僵持两下,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多情况下,还可以讨价还价!   阳阳扭头看着窗外,等着太爷爷再来哄哄,他就低头,告诉太爷爷,除了刚才那些吃的,他还要别的东西。   可是……   小家伙支起耳朵等了半天,仍旧没有听见太爷爷的声音。   他更生气了!   一股子委屈,难受,还有没爹疼没ma爱,被人欺负的感觉涌上心头,小家伙棕灰色的眼睛里蓄着一泡泪水,眼泪汪汪地扭着两只手指。   半晌,还不见太爷爷说话。   阳阳愤愤地扭回脑袋,只见太爷爷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小家伙一腔不满想要发泄,可是,看着太爷爷疲倦的样子,小家伙抿了抿小嘴,绷起的肩膀怂拉下来。   小家伙想到昨天晚上,他偷偷打电话给妈咪哭诉,却正巧被太爷爷瞧见。他也不遮掩,索性扯开了嗓子哭。   太爷爷似乎急了,抱着他连声哄着。阳阳以为今早坐飞机是去找妈咪,他满怀欣喜,擦干眼泪,装了一书包的卡通玩具和妈咪的化妆水……   谁知道飞机起飞后,就听见身旁座位上的小朋友说着去北\京看\天\安\门!   就算是三岁小毛孩都知道\北\京\天\安\门!   他们不是说好了去意呆利吗?!   飞机要去哪里?!   以为一旁的小家伙是白痴,阳阳小朋友抱着几分信赖,问了太爷爷,瞬间就鬼哭狼嚎起来!   他昨天到今天早上,都觉得太爷爷对他最好了!   可是……   阳阳小嘴瘪了瘪,小屁股挪了挪,从太爷爷手中拿过自己的奶瓶,拧开奶嘴,无聊地“吧嗒吧嗒”,喝几口润了润喉咙。   哭了一早上,嗓子眼都哑了……   *****   听到意外传来,Frank赶回医院的时候。   他站在窗边,刚才从保镖口中得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少爷离开了。   他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Allison,情感与理智在纠结,最终他依旧没能播出这个号。   Frank不想,不想这一次又是他先低头。   不过,今晚并不是一无所获。   Frank拉近风衣领口,双手擦在口袋里,迎着风,朝外走去。   少爷现在受了伤,他不能像Allison那样分分秒秒的守在床边,却也希望能为少爷分忧解难。今天凌晨有一批货正要交易,虽说这笔买卖是老爷亲自负责的,可是,这一次大交易却是在少爷的地盘上。   现在大少爷被找了回来,而老爷,似乎也更属意将大少爷列为继承人。   Frank不想出意外,至少这个时候,少爷这里不能再有意外。   今晚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这样也好。动了胎气,总归是要卧床养伤,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跑。想到这里,Frank便放松下来。   早早地开车去了交易地点。   这里是一个隐蔽的湖边老屋,Frank警惕地看了眼周围,这才推开木屋小门走了进去。桌椅的挪动声传来,不一会儿,房间里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隧道穿过河堤,抵达另一个秘密地点。   而交易,也正提前进行。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云倾听着洗手间里淋\浴的声音,眼睛盯着磨砂玻璃门,墙壁挡住了她窥探的视线,她却觉得自己好似拥有一双透视眼,听着几声沙哑的哼声,脸颊“轰”的红了。   云倾赶紧拉过被子盖在头顶。   “啪嗒”,洗手间的门打开。   傅彦彧裹着一件简单的浴\袍走了出来。   这是他昨晚回别墅拿的换洗衣服。他本没打算在这里洗\澡,只是,温香软玉在怀中,被女人蹭\了一晚上的火,让他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在医院里动手解决……   傅彦彧看着病床上女人小小的身姿,若不是被子被拱起一个弧度,几乎看不到人影。   见她蒙着头睡觉,傅彦彧有些担心她呼吸不畅,走到床边,微弯着腰,伸手拉住被子一角,想要将她的头露出来。   可是——   被子似乎被人从里面拽住了……   “怎么了?还不出来?”   对小丫头的举动,傅彦彧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她。   他细细思量,仍旧理不出个头绪来。   身边的床榻深陷,知道傅彦彧就坐在自己旁边,男人身上的青木般的体\香似乎穿过被子,融入了她的四肢百骸,只让她一张小脸烧红。   她用手捂了捂脸,想借此给脸降降温,却不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被子从眼前划过。   明亮的日光照到脸上,她猛然惊醒,赶紧伸手去拉被子,却只是徒劳。   眼前的小女人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神\闪\躲,分明是有些做贼心虚,全\身粉\红,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傅彦彧细细琢磨了几秒,看着她眼神\羞\涩\躲\闪的样子,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觉得难熬!   男人慢悠悠地俯下身子,浴袍不经意地打开,她欣赏着身下小女人手足无措的模样。突然,男人眸光一顿,瞬间深幽如海,泛着点点金波,猛地出手握住小丫头的后脑勺,在她惊讶的瞬间,捕捉到那来不及躲闪的\一\抹\粉\嫩。 ☆、203.203【结局○4】她有什么资格谅人……   激\情迸发,却要小心翼翼。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却又让人更加难耐。   云倾躺在床上,鼻息间都是蛊惑人心的味道,身体瞬间就软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男人敞\开的睡袍。   听到身下小女人急促的呼吸声,傅彦彧才不舍的放过她。   衣襟里,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胸\前向下移动,落在她的小\腹上,云倾不\禁抖\了抖。   她红着脸,眼神害羞闪躲地看着傅彦彧起身,见他眸光深邃地盯着自己,一瞬间,云倾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羊。视线朝下瞟了瞟,一瞬间脸上涨\红,他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偿…   云倾不敢接着这个点来问,红着脸,懊恼地赶人:“你让开,我要起床。”   傅彦彧低头看了眼自己紧\绷的身体,小\帐\篷\耀武扬威,他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拿过一边的毛巾,在头上胡乱地擦了两下。   云倾撑着手臂坐起身来,两人都坐在床上,云倾直起身来,两人便挨在了一块儿。   见他脸色黒沉,视线控制不住地……悄悄下移。   “看什么呢?”耳边湿\热传来,是男人促狭的问话声。   云倾做贼心虚地立刻挪开视线,手指在被子上蹭了蹭,又咽了咽口水,“没……没看什么……”似乎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挺了挺胸\脯,看着身前的男人道:“是你挡路了。”说完指了指男人两腿之间,自己那双摆放不规矩的拖鞋。   傅彦彧看了看女人奶白色的小手,眼神动了动,想到小丫头肚子里那颗不听话的小黄豆,眉目有些纠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   洗漱出来的时候,傅彦彧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谁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汽车画报,已经被他翻了大半。   见云倾出来,傅彦彧抬头看了眼,将手中的杂志放下,走过去,一手扶在云倾的后腰上,伸手拢了拢脸颊便被水打湿的头发。   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云倾便不再用化妆品了。   此时,刚洗完脸,她感觉自己脸上新冒出来的小雀斑似乎变得更明显了,被心爱的男人这样盯着看,不免小脸一红,快速地低下头,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下巴却被男人的大手捏住,阻止了她躲闪的动作。   唇上被温柔的碰\触,短暂的一秒,“清水出芙蓉。”   男人赞叹的一句,云倾呆了呆,心头突然就像炸开的烟火,想到下一句,她望着他,烟波荡\漾,脸更红了。   这家伙……!   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还会调戏人……   云倾哼了声,跟着他朝门边走去。   “先去检查,待会出去吃。”   “嗯。”   *****   这边温馨甜蜜,另一边却已然焦头烂额。   庄园古堡里。   昨晚,Allison叫来的医生已经等候在古堡里,而顾流笙已经昏睡在车里。因为伤口二次感染,险些伤了肺腑,医生不得不重新检查上药。   伤口太过严重,半夜,顾流笙几度发烧。   Allison和医生守在房间,哪里都不敢去,折腾了半宿,到早上5点,病情才堪堪稳定。   看着少爷病情终于稳定下来,Allison将医生送了出去,刚准备反身回房间,却不小心听见了保镖的对话——   “Frank可是少爷的左右手,没想到会这样……”   “唉,还死的那么惨!听说尸首都没有找到!”   两个保镖背靠在石柱上,你一言我一语,想到早上阿生一个人跑回来的情景,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可,更让他们惊吓的是——   此时,两人的额头悄无声息地就被一把枪抵着,眼前的女人红着眼,嗓音颤抖,厉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两个保镖当然认识眼前妖冶的女人,知道她是少爷的女人倒是其次,主要是这个女人比男人还要心狠手辣,不过几年的时间,便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的女魔头。   以前,他们心里瞧不起,只觉得这女人靠裙带关系才能架在他们头上。   可是,自从一个企图陷害她的保镖被挑了双手双脚,便再没有人敢在狮子头上拔毛了。   “说!你们刚才说的是谁?!谁被杀了?!”   Allison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两个胡说八道的人,又期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   毕竟,Frank对她来说太特殊,他就像自己的亲人,像大哥哥一般。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怎么可能抛下她一个人!   “说!”   手枪上膛!   两个壮汉瞬间腿软,赶紧举手投降:“我们只是听阿生回来说的。”   “昨天晚上有一笔军火交易在我们的港口进行,却半道被人使了绊子,两方发生了冲突,听说还有其他人搅在其中。Frank好像提前发现了什么,被人绑架……撕票……,我们的人在清理尸首的时候发现了他……”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终于从额头滑下,保镖腿一软,噔地跪在地上。   Allison却是未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她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少爷,突然睁着眼睛涕流而下,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床边。   Allison跪在地毯上,她看着眼前的少爷,似乎又在透过他看着曾经的岁月。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脑袋里都想着什么,脑子里就像那充满气的气球,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头疼地“嗯”了声。身体里那根支撑着她的肋骨好像突然断了一般,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心里空洞洞的,眼泪从脸颊滑落。   Allison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Frank怎么可能会死?!   不,他不可能有事!   一瞬间,Allison撑住床头站起身来,他说了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他说了要等她原谅的!他说了……他说会一直等着她,今生再也不娶……   她朝门口急走了几步。   房门被打开,“咔嚓”一声,瞬间将她惊醒。   原来是药膳煎好了,管家亲自端了进来。   管家看了Allison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悲痛,眼睛红肿的厉害,以为是少爷病情又严重了。   现在少爷这里可不能再出岔子,管家急切问:“少爷又发烧了?”   Allison呆呆的站着,眼神空洞,没有回答。   管家走进房间,将药膳放下,伸手检查了一番,知道少爷没有发烧,一颗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管家不知道Allison和Frank的关系,可是,Frank是少爷手下最得力的助手,Allison肯定是认识的。看着昏迷的少爷,想到刚刚得来的噩耗,管家不由得沉沉一叹。   “这两天,你好好照顾少爷。Frank去世的消息,暂时不要让少爷知道。”   管家嘱咐着还站在门口的Allison,只当他们合作情深,暂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不过,少爷现在病重,养伤是最关键的,可不能再出差错。   “你好好照顾少爷。”   管家说完,走出房间,顺手关了门。   Allison背靠着墙,坐在墙角,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独的女孩。   原来,都是真的……   Frank,   Frank……   Allison在心里叫着他的名字,那些在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画面,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背着她上学;   她被孤儿院的老师打骂,他给她出气;   她要买好看的衣服,他便悄悄打工,一天一顿,省下所有的钱只为满足她的虚荣;   他给她做饭;   他带她去他的小公寓;   他说以后要给她买一套最漂亮的海边别墅;   他说要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   可是,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   他早出晚归?   他不再关心她?   还是因为,那个意外丢失的孩子?   ……   不,都不是!   是她自己,她爱上了别的男人。   泪眼朦胧中,Allison似乎看见了他,Frank双目悲悯,看着她,问:你能原谅我吗?   Allison捂着嘴,大哭出声,做错事的人是她,背叛他的人是她,她有什么资格原谅人……   ---题外话---【挥挥小手帕,明天应该万更大结局~该交代的都会交代交代╭(╯^╰)╮】 ☆、204.204【大结局】人生如戏,可遇而不可求。   云倾没有想到,只是出来吃个早餐,怎么两人就到了机场……   离开的淬不及防,心底升腾起激动和欢喜。   云倾想到早上检查身体后,被傅彦彧带到一家中餐馆吃早餐,只是吃到一半,突然有人闹事,被傅彦彧护在怀中的自己,稀里糊涂地坐上了车……   听着飞机起飞指令,云倾掩藏住心里小小的兴奋和激动,这一刻,她心中欢喜而安定,终于可以离开这噩梦一般的城市,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家,而此刻,身边坐着自己爱的人,想到明天就可以到达北京,云倾不由得胃口大开,拿起面前的酸奶大大地喝了一口。   飞机平稳的上了轨道,身旁是男人沉稳暗哑的嗓音,似乎正和人谈着生意上的事撄。   见云倾看过来,傅彦彧顺手从食品储存柜中将水果托盘和各类营养美食拿出来,放在云倾面前的餐桌上。   昨天那么一摔,肚子里的宝宝懂事了不少,也不闹腾了,人便容易感觉到饥饿偿。   看着面前颜色鲜艳的水果,云倾也不忍着,安心地享受着傅彦彧的照顾。   *****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傅彦彧叫醒的时候,云倾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以为已经到了北京。   可是,眼下分明不是。   明显的欧式建筑,云倾疑惑地看向傅彦彧。   “我们……这是在哪里?”   “丹麦。”傅彦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侧过身子,将云倾面前的餐桌推到一边,又小心地将座椅调回来。   云倾有些激动,做歌手的那段时间虽然经常出国,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和工作不相干。现在,她爱的男人在身旁,无论在哪里,她都觉得这里有着天下最好的风景。   何况,她也是一个有着公主梦的小女人,既然他想在这童话般的世界里给她一份美好的记忆,她只要好好感受就好了。   哥本哈斯的街头,古堡小镇里的悠闲岁月,两人十指交握,穿过茂密的丛林,漫步在漂亮的浅海沙滩,感受着哥本哈斯三月温煦的阳光。   他们偶尔会坐上观光车,挤在旅客的中间,看着人们脸上洋溢的幸福,内心深处是懒洋洋的舒适。   后来,他们去了伦敦。   本以为第二天就可以见到阳阳的云倾,却在丹麦过了5天。他们转机到伦敦,到了傅彦彧在伦敦的别墅。   他说,现在怀着孩子,长途飞行不安全。   云倾怀疑地看着他。   傅彦彧低垂着眉目,自身后抱着她,男人的双手放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一本正经地说着:“你辛苦,宝宝也辛苦。这里空气好,医疗设备也比国内好。再过8个月,等宝宝出生了,我们再回去。”   见云倾面色有些动摇,男人再接再厉:“阳阳现在正适应新环境,周末跟着傅暖学琴,你现在怀着孩子,也不能亲自照顾他,等孩子空闲了,我带他一起过来度假。”   想着还有8、9个月才能回家,云倾面色不由得郁郁寡欢。   傅彦彧也不强求,他知道她能想通。   让她留在伦敦,并不是因为刚才所说的原因,国内还有些没有处理好,他不能让\舆\论\影响了她的心情。对傅彦彧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平安更重要的事了。   请了保姆和司机保镖,在伦敦停留三天后,傅彦彧独自一人返回北京。   *****   晚上吃饭的时候,见傅彦彧一个人回来,傅老爷子起初还装模作样的等了等。   可是,半晌都没见着云倾半个身影,长长的眉毛不由得一拧,恼怒地瞪着眼前外孙!这小子搞神马鬼!媳妇没追到?!所以一个人丢盔卸甲的回来了?!   可是,看样子,也不像……   傅老爷子喝了口汤,漫不经心的问,“小丫头呢?”   傅彦彧放下筷子,拿起桌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角,才回道:“她怀孕了,在英国养胎。”   傅老爷子愣了愣……   什么?!   这臭小子!   “怀孕了?!怎么不把人带回来?!一个人住在外面像什么话?!赶紧的!明天把我孙媳妇接回来!我们傅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在外面出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囔囔着。   傅彦彧没有理会,只道:“等孩子出生了,我再去接他们。”   “你!”臭小子忒不听话了!   “家里还有你徐婶帮忙照顾,你让人一小丫头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发生意外怎么办?!别废话!赶紧给我把孩子接回来!”老爷子饭了不吃了,气吼吼地拿着拐杖狠狠地戳着地板。   “爸爸!是爸爸回来了吗?”   见傅彦彧油盐不进,想要离开的样子,傅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挥自己威严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廊远处传来小曾孙清脆欢畅的嗓音。   阳阳穿着一套颜色艳丽,花花绿绿的小套装奔进来,小家伙脸上还画着妆,肉嘟嘟的小脸上还有着两泡腮红,在傅彦彧看来,这哪里是自己儿子,简直是顶着猴屁股的奶孩子。而跟在他身后的傅暖,穿着更是怪异,如果不是外面裹了件长外套,就那一两布料,铆钉蕾丝的装扮,实在是辣眼睛。   傅彦彧看着直皱眉头。   这一刻,他怀疑自己让傅暖帮忙带孩子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自己好好的儿子,怎么穿得这么娘!   大抵是做贼心虚,傅暖偷偷朝阳阳眨巴眨巴眼,希望小家伙不要将自己今晚的行动说出去,无奈小家伙好像更专注于他那阎王一般的爸爸。   趁爷爷还没有留意到自己,傅暖不敢多留,拧着阳阳的书包,撒丫子一阵风地穿过回廊,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真险!”   不过想想今晚拍的那些硬照,真的是太成功了!太香艳了!   傅暖相信,不需要多久,只需要将这些照片放出去,他们的工作室一定会声名大噪!绝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赚得盆满钵满!   想着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子飞进自己的口袋,傅暖不由得高兴地捧着胸口,哼着小曲,关了房门,一边拖着衣服,一边朝浴室走去——   “啊!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我老婆,我不在这里,你希望我去哪儿?”男人赤身***地靠近。   看着水滴从他的发间低落,魅惑性感的薄唇轻轻开启,男人突然伸手,将同样衣不遮体的傅暖拉进怀中,男人低头看着她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食指轻轻挑起她的肩带,眼神幽深暗沉,胸脯微微起伏,语气寒凉:“不要告诉我,你又去鬼混了。”   傅暖的手指搭在男人的胸前,感受着他胸中翻腾的怒火,动作潇洒地甩了甩短发,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神态如同猫般魅惑,语气却很是不逊:“是又怎么样?我记得离婚协议书已经给你了,这个时候……你出现在我的房间,我会以为你欲求不满?”   她突然粲然一笑,放在男人胸前的手指动了动,微微踮起脚尖,朝他的薄唇吹了口气,幸灾乐祸道:“哦,我忘了,她现在似乎很不方便呢。”   感受到小腹上的异样,傅暖柳眉倒竖,没想到他这么贱!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到处发***!   傅暖用力地推开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忽略男人眼神中的寒气,低头了眼他狼狈的样子,忽然勾起一边嘴角,淡漠道:“我就不和你抢了,你慢慢洗。”   说完,傅暖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男人暴躁地怒吼:“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傅暖没有理会,她当然知道他不会放过她,毕竟是她让他喜欢的女人躺进了医院。   裹上大衣,傅暖走出房间,打了通电话,想到爷爷和大哥都在前院,不敢从前门走,熟练地从后院翻墙离开。   *****   这边,傅彦彧还没有因为儿子的改口而激动,就被阳阳追着问妈咪。   没有看见妈咪,阳阳胆大地揪住傅彦彧的裤腿,仰着一张妆容夸张的小脸,瞪着傅彦彧:“妈咪呢?太爷爷说你会带妈咪过来的,怎么没有看到妈咪?”   小家伙执着的问,傅彦彧低头,就见小家伙扎眼的妆容,双眼眯了眯。   阳阳有些害怕的松了手。   虽然知道这人是自己的爸爸,可是父子俩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相处几天,难免生疏。何况傅彦彧本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一张千年寒冰的脸更是难有笑容。   见小家伙瑟缩的表情,傅彦彧拧了拧眉头,勉为其难地握住小家伙涂满颜料的手,带着受宠若惊的阳阳小朋友进了浴室。   洗漱的时候,知道妈咪在国外,还要好久才能见到。   阳阳心里不高兴,瞬间就瘪了小嘴。   “妈咪不要阳阳了吗?”   傅彦彧不善于哄小孩子,更不知道如何回答,语气硬邦邦道:“两个月以后的钢琴比赛能获奖,爸爸就带你去。”   “真的吗?!”阳阳一双水汪汪的琉璃眼里满是兴奋和期盼。   “嗯。”   终于给小家伙洗漱完毕。   傅彦彧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住光溜\溜的小家伙,将他放在床上,嘱咐他早点睡觉,这才进了书房。   看着爸爸离开的背影,阳阳小朋友感觉自己和爸爸的关系有所缓和了。   爸爸还是喜欢自己的吧,阳阳想着。否则,怎么会给他洗澡呢……   阳阳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小手揪着胖乎乎的小脚丫递到嘴边,啃了啃,想到比赛后就能见到妈咪了,到时候他就把奖章送给妈咪!   妈咪肯定会高兴坏的!   *****   两周后。   傅暖带着阳阳去学钢琴,正遇见出门的傅彦彧。   昨晚,傅彦彧让她早点带阳阳出门,知道他要去英国看小嫂子,现在手头紧张,傅暖心生一计,故意睡过了头,就要踩着时间点地等在门口。   “爸爸,你去哪里?”再次看见拉着行李箱出门的爸爸,阳阳警惕地问着。   上次在江城,爸爸就是这样,拖着行李箱偷偷地去找妈咪。   再次看见爸爸这样的行头,阳阳便留了个心眼。小短腿亦步亦趋地跟在傅彦彧身后,正翘着屁股要爬上车后座,后衣领便被人拉住。   阳阳委屈!   他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爸爸的儿子!   更怀疑,爸爸是不是把妈咪藏起来了!   看着抱住自己的姑姑,阳阳鼓着双眼,抗拒加生气地看着傅彦彧!   “你是不是把妈咪藏起来了?!”阳阳鼓着小嘴,愤怒地问。   傅彦彧皱眉,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正撇上一旁幸灾乐祸的傅暖,眼神不满地瞪着她。   傅暖被盯的腿软,赶紧挺直了背脊,将阳阳朝身前抱了抱,正好隔开大哥的视线,一手却背在一旁,朝傅彦彧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傅彦彧嫌弃地看了眼,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抽出一张卡丢给傅暖。   傅暖两眼发光,立刻变换了态度,拍着犹自愤怒的阳阳,安慰道:“你爸爸要去江城赚钱。你不是说比赛要拿冠军吗?赶紧和姑姑练琴去。”   虽然不懂赚钱的事,可是知道爸爸不是偷偷去找妈咪,阳阳便放下一颗心。   想到自己的冠军奖状,阳阳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被傅暖哄得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   准备登机的时候,突然接到冯韵荛的电话。   傅彦彧愣了愣,这段时间忙碌的,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哭诉。   知道她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傅彦彧想,自己总算是不欠她了。   曾经,因为他的失手,让她的孩子胎死腹中,医生诊断说她终身不育的时候,他正好得知云倾“去世”的消息,没有功夫去阻拦她的动作。当他还在寻找他的小丫头的时候,他突然成了她的未婚夫,这一切他看在眼里,却没有动作,只因为,他不需要。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却仍旧希望她能平安生子,也算是弥补了她今生的遗\憾。   可是,此时,她在电话里一口一个控诉。   仿佛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一般,仿佛他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傅彦彧揉着眉角,对电话那头女人的哀求,没有给予回应。   挂了电话。   登机的前一刻,傅彦彧终究是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冯敬开被判无期,冯家几乎是树倒猢狲散,现在冯韵荛几乎是孤身一人,该是孩子的爸爸来照顾了。   *****   应天河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桑拿房。   身前一个女人,身后一个女人,女人柔软的小手在身上揉\来\揉\去,他正全\身\痛\快的时候,突然看见傅彦彧的电话,不由得全身打了个激\灵。   赶紧坐起身来,扯过一旁的浴\巾盖在腰上,挥手将一旁的桑拿女赶了出去,这才接通电话。   应天河是傅彦彧的二叔。   如今看来,这份二叔倒真是虚而不实。   他傅彦彧根本不是他们应家的孩子,也亏了大哥这个冤\大\头,给人养了一辈子的孩子,最后还把家产都给了这个野孩子!   应天河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在他看来,应家的家产就应该落在自己手上,怎么让一个半道的孩子抢在了前头!   更何况,现在冯家落难,他下了那么大一步棋,就等着傅彦彧自投罗网,现在冯家指望不上了,他就只能寄希望在那孩子身上。   当初,他们能来个猫腻换太子,难道他就不会吗?!   这些天,每每睡觉,都是美梦!   想到傅彦彧这半道私生子抢了属于他的东西,他就来气!可是,想着以后,他的儿子将会拥有一切!还是如今的泰禾财团!想想,他都要从梦中笑醒!   可是,眼下是什么情况?!   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突然给自己电话?!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应天河正犹豫着要不要接通,电话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他站起身来,焦躁地在房间里左右徘徊,猜想着傅彦彧的想法,半晌,他拿起落在床上的手机,狠狠地回拨过去,以此来坚定自己浮躁的内心。   可是——   “对不起,您说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挂断电话,却见手机上躺着一条短消息,来件人:傅彦彧。   应天河不再犹豫,点开,瞬间如招雷劈!惊地再也握不住手机!   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亏他还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好!   那个女人难道是猪吗?!这么久都安然无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发现了?!   为了防止傅彦彧和孩子做亲子鉴定,应天河已经将所有的关系都打点好了,并没有听到他有说动作。应天河信心满满,以为他没有怀疑,谁知道,他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应天河看着来电显示,现在打来电话有什么用?!事情都办不好!还想找他!有本事出篓子,就要自己想办法生存!   去死吧!   应天河一把将手机摔在墙角。   *****   傅彦彧抵达伦敦的时候,正好是下午6点左右。   这个时候,伦敦的天气,早晚有些寒凉。   由司机送到别墅,保姆出来开的门,接过傅彦彧随手脱下的大衣,挂到一边的衣架上。   一楼客厅里没有看见小丫头的身影。   保姆见了,赶紧回道:“夫人怀着孩子,比较嗜睡,现在还没醒。”   傅彦彧摘下手套,弯腰放在茶几上,这才上楼。   这栋别墅是三年前买的。   那时,是他刚刚戒毒成功,事业走上坡路的时候,伦敦分公司刚刚启动,他在这里呆了大半年。现在云倾住的卧室,真是他的房间。   先生自从招聘她的时候见过,已经连续两周未见到,保姆是中国人,以为这里住着一个失宠的夫人。   年过半百的老人,平时对着云倾,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又是怜惜又是同情!偶尔见着夫人一个人发呆,她总觉得这背影期期艾艾的,暗地里倒是骂过男主人几回。   此刻,见先生分明珍重紧张的神色,老人家便放下了一颗紧张的心。   *****   卧室里。   傅彦彧推开房门,一阵熟悉的柔软气息瞬间就袭上鼻尖。   他笑了笑,坚硬的面庞瞬间柔软了几分。若是有熟人看见,估计要大叫一声“见鬼!”   是谁说过,即使社会再坚硬,我们还是有颗柔软的心。   是啊,这面柔软只为你所有。   几天的高强度忙碌,只为了偷得这两天的短暂相聚。   傅彦彧简单的冲洗一番,便上了床,躺在云倾旁边。男人伸手将她朝怀中揽了揽,而熟睡中的云倾,闻到了安心的味道,嘴角微微勾起,也依赖地朝他怀中挤了挤。   *****   云倾是被饿醒的。   带她回过身来,才发觉自己正贴着一块坚硬的胸\膛。   惊喜地抬头,看见傅彦彧冒出青青胡\茬的下巴,她伸手拽住他腰上的睡袍,艰难的朝上挪了挪,仰着头,在男人下巴上吻了吻。   短短胡茬的坚硬,微微刺着嘴\唇,有些酥\麻。   只是两个星期不见,她感觉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的她一颗心都荒老了。   于是,几乎每隔几天就去医院检查一遍,顺便问问能不能坐飞机回国……   现在,他就在眼前,就躺在自己身边,云倾突然觉得时间也快了起来,空气也不再空寂,男人熟悉的青木香味让她安心。   她将手探出被子,慢慢地摸上男人坚毅的下巴,掌心虚虚地悬浮着,让那短短的青茬若即若离的扎着手心。   云倾玩的起劲,却不知眼前的男人眼珠动了动,正在慢慢醒来。   “很好玩?”睡醒后沙\哑\魅\惑的嗓音。   云倾心下一动,赶紧做贼心虚地挪开手。   傅彦彧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小丫头,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看了眼窗外,问:“是不是饿了?”   “嗯。”   傅彦彧眸中深幽一转,快速放开小丫头的手,跳下床。   云倾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只见男人敞开\睡\袍下,黑色的子\弹\裤被高高地顶\起。   一张小脸瞬间红了,羞涩地想要躲开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瞟了又瞟。   傅彦彧本来还有些懊恼,可看见云倾的神色,心里的烦躁便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他也不急着离开了。   男人慢悠悠地坐在床边,睡袍大咧咧地敞开,随着他的靠近,看着女人清澈的眼角染了晕\红,分明是急了。   自从上次分开,他们就再也没有做过。   傅彦彧自然是想的,可是又要顾虑她肚子里那颗不稳定的小\豆\芽,所以才强制自己忍了这么久……   可是,现在他不\想\忍了……   傅彦彧伸手握住云倾的手,在她来不及惊讶的瞬间,将她朝怀中用力一收,云倾还没来得及回头神来,男人的大手已经刻不容缓地将她的小手\拉\了\进\来。   云倾想要躲闪,可是在他一句句难\耐\的哼\声中,终归是不忍\心地\动\了起来。   完事的时候,傅彦彧抽过一旁的纸巾,将云倾的手擦拭干净,又感动地吻了吻小女人绯红的小脸,这才神清气爽地去了洗浴间。   *****   两人一起下楼,却了餐厅。   一路上,傅彦彧想要伸手握住云倾的手,都被她躲开了。   两人正走在楼梯上,他也不急,便在一旁小心的护着。   保姆见了,笑的满脸褶皱,高兴地跑回厨房,将饭菜都端上了餐桌。   吃过晚饭,傅彦彧带云倾进行饭后散步。   这是云倾最近养成的习惯,医生建议偶尔要动一动,这样孩子才健康,所以每晚饭后,空气清新,周围安静的时候,云倾便会和保姆一起出来走一走。   平时觉得又长又难走的路,今天却格外的平坦,而那些从天儿降,吹向地面的梧桐树叶也变得可爱起来。   偶尔有邻居经过,便会礼貌地打声招呼。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顺流而上,海阔天空   人面桃花,倾国倾城   与我谈笑风生   那些可遇   而不可求的事情   ……   (全剧终)   ---题外话---【至所有追文的妹纸】   一个结局写了这么久,感谢大家能和君匪走到这里。   我们因书结缘,所幸没有辜负。   有些没来得及写的和大家交代一句。应天河没有接的那通电话是冯韵荛打来的,因为原配发现了她……;前100章出现的姜蓉,和冯敬开有染,被冯韵荛发现,让人毁容送去了精神病院;傅暖外表鬼灵精怪,内心敏感,超级爱财,结局中她带着阳阳和朋友--拍了性感硬照,瞬间成了网络红人,也让应天河知道了阳阳的存在……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