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茉娜)为您整理制作 ====================== 情到极致,染指心尖暖妻 作者:乌小矮 ====================== ☆、001:老婆,你真甜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了繁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中,鸟儿站在枝头欢悦的歌唱着像是在诉说着对它们对春天的喜爱。 沈终祯睁开眼睛时,眼中印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躺在她身侧的翟世轩睡颜安详无害,长而卷的睫毛垂下时在白净的脸上落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她忍不住的伸出食指,轻轻的点在了他如画的眉目间,然后一点点的下滑至如峰的挺鼻上,最后她的食指落在了他柔软的红唇上。 许是她的动作惊扰到了睡梦中的翟世轩,他的睫毛如羽翼般轻轻颤抖了几下,而后缓缓的睁开眼皮,一双幽黑的眼眸中恍惚着初醒时的迷茫,当看见沈终祯在对自己笑时,他精致的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勾勒出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早上好阿,小呆瓜。”沈终祯移开了手指,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老婆,早上好。”翟世轩的眉梢上沾染了一丝柔和,如墨般的眼眸中流转着孩童似的纯真。 沈终祯收回手,微微俯身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一下。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洒落在了他的脸颊旁,空气中隐隐的散着她发间的清香。 在她要抬起头时,身侧的翟世轩突然的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他用鼻子蹭了蹭她白净的脸颊,而后将动作轻柔的亲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老婆,你真甜。”他轻喃着,磁性迷离的嗓音间夹着让人心悸的柔情。 沈终祯白净的脸颊在他的调戏下染上了一层红晕,她无奈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腰,低声道:“快点起来吧,一会儿要去公司了。” 听见她的话,翟世轩这才松开了他,不满的拉上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完全将自己蒙在被窝中。 过了几秒,沈终祯就听见被窝里传来一道极为委屈的声音:“不去行不行阿,我不喜欢叔叔们。” 沈终祯在心底里轻叹了口气,责备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她柔声对被窝里如孩子似的男人说道:“你是董事长,岂能不去。” 翟世轩想说,那我不要当董事长了。可是话语到了口边就忍住了,因为上次他说这话时沈终祯生了好大的气,还不理了他一整天。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扯下被子,侧目看向慵懒的半躺在床上的沈终祯,“那下班后,我要吃你烤的饼干。” “好。快起来吧。”说完,沈终祯自己先掀开了被子走下床进了浴室中洗漱。 沈终祯……顾名思义,沈家要忠贞于翟家直至沈家的终止。至她有意识以来,父亲在她耳边最常说的话就是“终祯阿,你要忠贞于翟家。哪怕丢了性命也要守住翟家的主人!” 从沈终祯曾曾祖父这一代开始,沈家就一直在守护着翟家的主人与翟跃集团。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沈家要有守护翟家的义务? 多年过去,她还是不明白,却也受父亲的教育与熏陶,对于翟家有了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只是,她要守护的翟家主人翟世轩却是个智商停留在九岁的轻度智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要比父亲与祖父们都要忐忑。 洗漱完后沈终祯走出浴室,进了衣帽间换了套衣服,顺便为翟世轩选了一套今天穿的西装。 翟世轩虽然智商有点低,但是他的容貌却十分出色,偶尔沈终祯闲着无聊偷带他去夜市时,总会有磁性动物一脸花痴的盯着他看。每当这时,沈终祯的虚荣心就会被满足……她老公虽傻,好歹帅阿! L ☆、002:我们也生一个 沈终祯化好妆时,翟世轩也已经穿戴好从衣帽间出来了,他的眉眼间萦绕着一丝疲倦,黑曜石般精致的眼中隐隐的流动着朦胧的困乏。 沈终祯见状,走上前自然的牵着他温热的手,声线柔和的说:“董事会还有两个月就到了,现在还不能偷懒。” 翟世轩抿唇点了点头,就任由沈终祯牵着他下楼。 刚到楼下,沈终祯就见管家快步的朝楼梯方向走来,在看见沈终祯与翟世轩时她微鞠躬,恭敬的说道:“董事长早,夫人早,向先生来了。” 沈终祯眉头微挑,余光瞥见翟世轩在听见管家的话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急急的开口道:“快让弟弟进来。” 管家听言就点头转身去屋外招呼向楚翌进来。 沈终祯在听到向楚翌来时眉头就轻轻皱起,向楚翌是翟世轩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父亲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她,向楚翌这人野心很大。 开始她还不信,只是近几年来的种种事迹让她不得不相信,向楚翌完全就是只狡猾的狐狸!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道那家伙大早上的过来干嘛! “老婆,我听管家说弟妹怀孕了。真的吗?” 沈终祯的手被翟世轩紧紧抓着,不难看出对于这个消息他很激动。 而她对于他莫名的激动有点很无力,和着孩子也不是他的,瞧他比向楚翌那要当爹的还激动。 她抬眸时看见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翟世轩正垂下眼睛盯着自己,那双幽黑如墨的精致眼眸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喜悦,眉目间噙着一贯的纯真无邪。 “恩,是真的。”沈终祯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翟世轩撒娇道:“弟弟都要当爸爸了,老婆你也给我生一个宝宝嘛。” 他的话让沈终祯一顿怔愣,其实……她一直都挺想给翟世轩生个孩子的,毕竟这样翟家才能有后。只是,这呆瓜压根不懂房事,结婚一年多了,她还是个雏呢。 还不等沈终祯回答,她就听见耳边传来的一阵愉悦的笑声。 “哈哈,既然大哥这么想要个孩子,那大嫂就给他生一个吧。”向楚翌清冽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揶揄,戏谑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沈终祯看,似乎想看看她对于翟世轩想要个小孩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沈终祯只是淡淡的睨了向楚翌一眼,然后看向翟世轩,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我们也生一个。”说完便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提醒翟世轩道:“快去吃早餐吧,不然一会儿要迟到了。” 她的回答显然愉悦了翟世轩,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要当爸爸的喜悦中。 见他单纯的将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沈终祯有点哭笑不得,她的余光瞄见向楚翌脸上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只是看向翟世轩的眼中带着一丝轻讽。 她忍不住的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这呆瓜,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总拿向楚翌这狐狸当好人,无论何时总是挂念着这狐狸却不知对方压根没真心将他当哥哥对待。 L ☆、003:你能不能也不喜欢他? 翟跃集团总公司落座于H市最为繁华的地段,66层楼高的建筑物霸气的屹立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区,让来往的路人忍不住的感叹翟跃的霸道与豪气。 翟跃总公司是所有大学应届毕业生心目中最向往的工作圣地,不仅仅是因为该公司的名气以及给于员工的福利,更是因为翟跃是一个认可……众所周知,翟跃每年招聘人数有限,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被录取的却可以用两只手数清。 沈终祯坐在车厢后座侧目看着窗外这栋气势雄伟的建筑物,精致的嘴角微微一勾。 司机缓缓的将车子停在了翟跃门口,副驾驶座的保镖下车恭敬的为后座的两人打开车门。 沈终祯姿态优雅的迈步与翟世轩并肩走着,见两人走来员工们停住脚步,轻轻鞠躬,恭敬的说道:“董事长早,夫人早。” 沈终祯在与翟世轩结婚前是翟跃的董事长秘书,结婚后她依旧是他的秘书,只是员工们对于她的称呼已经从秘书长转变成了夫人。 翟世轩没有理会员工们的招呼,只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弟弟怎么突然走了呢?” 向楚翌原本是要和沈终祯以及翟世轩一起来公司的,只是半路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见他让司机改道去了与公司相反的方向。 有时候沈终祯有点好奇,对于翟世轩来说向楚翌到底上个怎样的存在呢?思及此,她笑盈盈的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小呆瓜,你觉得向楚翌怎么样呢?” 翟世轩黑眸一转,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这表情配上他的脸当真是很迷人,奈何眉眼间的那抹傻气却硬生生的将他的帅气抹杀了七分,他微微低头朝身侧的沈终祯咧嘴一笑,“弟弟阿,很好阿!帅气,聪明,对我好,还帮我分担公司事务!阿,他还很厉害的让弟妹有了宝宝。” 沈终祯在听到翟世轩率真的回答后,呆愣了几秒,然后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帅气?她打心眼里觉得翟世轩比向楚翌那家伙帅了不知道多少倍呢。聪明?嗯哼,好像是比这小呆瓜聪明。分担公司事物?那分明是他想一步步吞噬公司的计谋。很厉害?切,向楚翌要是不能让他老婆怀孕才不正常好吧?!这有什么好厉害的! 沈终祯在心中过滤了一边翟世轩的话后,终究得出的结论是……果然,小呆瓜还是太年轻,所以才识人不清! 翟世轩见沈终祯听见自己的回答后眉头轻轻蹙起,忍不住的泛起紧张,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婆,怎么了?” 沈终祯摇了摇头后迈步进了电梯中站在了翟世轩的身侧,当电梯门缓缓关上后,她突然的踮起脚尖俯在翟世轩耳边说:“我不喜欢向楚翌,你能不能也不喜欢他?” 说完后她一手抓着翟世轩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翟世轩在听见她的话后,面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帅气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委屈的看向了沈终祯,“可是……那是弟弟阿!” 话语间明显的透露出他对于沈终祯所说的话感到不认同与不理解。 L ☆、004:姜秘书真漂亮 沈终祯心知要这呆瓜认清向楚翌的真面目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所以不能急于一时,她故作轻松的轻笑出声:“哈,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翟世轩在听到她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才微微放轻松,却还是故作严肃的对沈终祯说:“一点也不好笑。” 沈终祯心不在焉的回道:“恩,那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电梯很快的就到达了59楼,翟世轩的董事长办公室霸道的霸占着整个59层,整个楼层内只分配了两位保镖以及两位秘书。 坐在秘书办公桌前的姜雨倾在电梯大门敞开时便已站起身,见翟世轩与沈终祯一前一后的迈出电梯,她面带微笑的朝两人鞠躬道:“董事长早,夫人早。” “姜秘书,早。姜秘书真漂亮。”翟世轩心情颇好的赞美了姜雨倾,边赞美还不忘傻气的伸出手指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沈终祯闻言抬头看向姜雨倾,翟世轩说的不错,姜雨倾当真是个美女,她的五官标致,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让人感到极为舒服。 听到翟世轩的赞美,姜雨倾脸色微微一红,礼貌性的说道:“谢谢董事长。” 翟世轩摆摆手道:“不谢不谢。”末了侧过头看向沈终祯,脸上泛起了甜蜜的笑容,“不过还是觉得老婆最漂亮。”说完也不等沈终祯反应过来就俯下身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沈终祯轻轻的捏了捏翟世轩的手,似乎在提醒他不要再公共场合亲她,有损形象。 奈何小呆瓜压根就不懂她的意思,对着她得瑟的咧嘴一笑后就摇摆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沈终祯无奈的摇头后走到了姜雨倾一侧的办公桌前坐下,“夫人和董事长的感情真好阿。”姜雨倾柔和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羡慕。 “好像是挺好的。”沈终祯思忖了几秒后,才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揶揄道:“怎么了,是不是想要找对象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吧。” “夫人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在等他。”姜雨倾最后三个字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看着沈终祯的眼神也是格外的认真。 沈终祯轻笑道:“原来有对象了阿,还是个痴情的姑娘。”倒是也没问姜雨倾的那个他是谁,反正问了也不知道。 *** 翟世轩在他的父亲翟傲宇去世后继承了他父亲的所有财产,成为了翟跃最大的股东,顺理成章的继承翟跃成为了董事长。 然而……董事会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一个傻子董事长能将翟跃集团经营好?这绝对是天大的笑话! 在两年前的董事会上,董事们提出让副董事长向楚翌协助公司事物。说好听了是协助,实质上翟跃大小事物几乎都由向楚翌在打理,翟世轩每天上班也就做做样子,并没有太多的实权。 再过两个月就是董事会了,沈终祯听父亲说这次董事会上,董事们似乎有意要罢除翟世轩这个董事长。 L ☆、005:带你去吹吹风 想到此,沈终祯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然后站起身就朝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翟世轩正趴在他的办公桌上补觉,对于沈终祯的到来丝毫不知。 沈终祯止步在办公桌前,看着他安稳的睡颜,突然的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父亲说要她守住翟世轩,可是她总是会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小呆瓜的世界是纯洁的,她舍不得让他人和自己在他的世界里落下一点污渍。可是,这呆瓜肩上肩负着的并不比她少阿。 翟跃,那是她的责任,更是他的责任。即使不舍,她也要让他振作起来。 “小呆瓜。”沈终祯轻轻的出声唤醒翟世轩。 翟世轩听到她的呼唤后缓慢的睁开眼皮,黑亮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眉目间缱腃着数不清的轻柔,小模样看起来倒是真的很可爱。 他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终祯时,脸上的迷茫瞬间消失不见,转而故作认真的低下头看文件佯装出一副自己刚才并没有在偷懒的样子。 沈终祯对于他的举动有点哭笑不得,“怎么了,累了?” 她的声线温和的像是春日里拂过的微风,让人忍不住的泻下防备,翟世轩抬头看着她,眉头微微皱着满是委屈的点点头。 “恩,走吧,带你去吹吹风。”沈终祯眉眼含笑的朝翟世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听到她说要带自己去吹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翟世轩就伸出手握住了沈终祯的,“还是老婆最好。”他一边站起身走到沈终祯的面前,一边夸奖着她。 沈终祯见他脸上扬起的笑容格外满足,黑眸中似乎还洋溢着幸福的色彩。有时候她还挺羡慕这呆瓜的,只是一件小事就能让他如此满足,好像天塌下来了都不会影响到他似的。 两人走出董事长办公室时,姜雨倾连忙站起身还不等她开口就见沈终祯已经牵着翟世轩走到了电梯前,她连忙开口道:“夫人,您要带董事长去哪?半个小时后,他有个会议需要参加。” 沈终祯牵着翟世轩进了电梯,在电梯大门关上前她对着电梯外的姜雨倾扬起了绚烂的笑容,宛若春日里盛开的玫瑰般张扬,瑰丽异常。 她说:“三十分钟足够了。” 姜雨倾还来不及问两人要去哪里,就见电梯大门已经快速的合上了,她只能轻皱着眉头重新坐下。 翟世轩抬头看着电梯变换的数字,歪过头好奇的问沈终祯:“老婆,我们去顶楼干嘛呢?” “吹风。” 翟世轩点了点头后就没有再开口了,电梯到达66楼的时候自动打开了门。 沈终祯牵着翟世轩的手走出了电梯,越过一条走道,推开通往室外天台的大门。 门刚被推开,柔和的春风就吹拂而来,沈终祯眉眼间萦绕着的深沉被微风吹淡了几分。 她牵着翟世轩走到了天台护栏前,翟跃是这个地段内最高大雄伟的一栋建筑物,站在天台上几乎可以将大半个城市尽收在眼底。 眼皮子底下来往的车辆与行人都渺小如蚂蚁,她心知站在高处俯视是权位者的象征,她身侧的男人是站在权位的顶端,而她要做的便是助他一直屹立在这顶端,不受动摇。 L ☆、006:今生绝不负你 沈终祯深吸了口气后伸出另一只手指着面前繁华的城市,沉声道:“你知道面前的这座城市,有多少地皮是属于翟跃的吗?有多少产业是属于翟跃的吗?有多少人在为翟跃奋斗吗?” 话语落下后她收回手,转了身与翟世轩面对面的站着,两手紧紧的抓着翟世轩的手臂,继续说道:“你知道从你曾曾祖父那一代起,为了翟跃的未来他们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吗?” 翟世轩对于沈终祯突如其来的情绪有点不知所措,他慌张的看着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却又倔强的扬起头看着他不让泪水落下的沈终祯,莫名的有点难过。 他神色无措的嗫嚅着,“老婆,你怎么了?” 沈终祯没有回答他,红唇轻张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道:“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你的手中将翟跃夺走!” 原本紧抓着翟世轩手臂的左手渐渐下滑,她牵起翟世轩的左手,手指轻轻的抚上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轻笑道:“呆瓜,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你为我戴婚戒时我在你耳边说的话了吗?” 她满脸期待的抬头看向翟世轩,而他的上齿咬着下唇,眉眼间萦绕着一丝迷茫,显然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吗?没关系,再说一次也好。” 顿了顿,沈终祯说:“我沈终祯,今生绝不负你翟世轩。”一字一句说的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慎重又那样的真诚。 翟世轩的眼中有震惊一闪而过,只是沈终祯垂下了眼眸并没有看见,她低声说道:“所以,不要相信其他人……不管是叔叔们还是向楚翌亦或者公司的董事们。只要相信终祯这辈子都不会伤害你。” 话语刚落下,她就猝不及防的被拉进了翟世轩的怀抱,翟世轩双手紧紧的环着她,口气稚嫩的说道:“老婆,你真好。” 沈终祯伸手回抱住了翟世轩,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不再言语。这呆瓜每次都是这样,在她不安的时候伸出手紧紧的抱着她,像是一个安全罩紧紧的将她罩住,驱散掉了她心中所有的烦躁与不安。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因为有这呆瓜。 走神间,翟世轩松开了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而后低下头嘴巴覆在了她如玫瑰般娇嫩欲滴的红唇上。 他的亲吻温柔如水,舌尖像是沾染了蜂蜜,掠过她的唇腔时每一处都泛起了醉人的甜意。 沈终祯垂下眼帘,扇形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了一排淡淡的阴影,她被动的配合着翟世轩,方才心口间堵满的阴郁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在感觉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时,翟世轩适时的移开了唇,在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鼻端间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上,“终祯。”他在她的耳边低喃了一声她的名字。 磁性迷离的嗓音像是带着魔力,让沈终祯没有了任何抵抗的能力,心脏像是发了疯似的疯狂跳动着。 L ☆、007: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沈终祯每天下班后的生活都挺简单的,大多时候就是陪翟世轩吃了晚餐,然后让他看点财经新闻亦或者看些早前的公司项目以及投资案,希望他能从中学到些什么。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沈终祯抬头睨了眼对着平板电脑昏昏欲睡的翟世轩,秀气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她刚想提醒翟世轩认真一点,就看见管家走到了她的面前,“夫人,夏小姐来了。” “请她过来吧。” 坐在一侧昏昏欲睡的翟世轩在听见管家的话后,突然一个激灵坐直身体,脸上摆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盯着平板电脑上那些十分难以理解的财经新闻。 沈终祯的余光瞄到他的小举动,一时有些失笑……这呆瓜是有多怕夏筱童那丫头阿。 夏筱童跟在管家的身后进了客厅,就见沈终祯一脸好笑的盯着坐在一侧的翟世轩,她歪了歪视线看向翟世轩,见他那张俊美的脸上难得的没有了平时的傻气,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她收回目光后坐到了沈终祯的身侧,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表姐,你交代的事我都做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从面前的茶几上的玻璃盘中拿了一块饼干送入夏筱童的嘴中,“夏丫头办事真给力。” 夏筱童嚼着饼干,得瑟的笑了笑,“那可不是。”末了她顿了几秒,认真的说道:“我听说姓向那家伙快当爹了?” “你休息倒是挺灵通的。” 夏筱童不屑的撇撇嘴,讽刺道:“他岳父秦老头一副自己老年得子的德性,四处和人炫耀呢。” 她将余光睨向故作正经的盯着平板电脑,但是却侧耳在偷听自己和沈终祯聊天的翟世轩,“姐,要不你试试和这傻子……”后面的话夏筱童还没说出口就感觉道沈终祯正警告似的瞪着自己,她连忙改口:“和表姐夫也生一个。” 沈终祯的嘴角抽了抽,却是没有回答。 夏筱童一眼就明白了她沉默的原因,她惊讶的开口说道:“表姐夫和你不会还没……”后面的话夏筱童没有说出来,但是沈终祯却是懂她的意思。 沈终祯点了点头。 “啧啧,我说您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阿。”夏筱童不满的皱了皱眉,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板过沈终祯的身子与自己面对面的对视着。 沈终祯见夏筱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有点渗人,明眸中还闪烁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她莫名的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姐,现在豪门贵妇不是都流行包小白脸吗。要不你也去包养一个小白脸吧,我知道一个俱乐部里面有几个小白脸还全都是小鲜肉,保证能让你醉生梦死!” 沈终祯:“……!” “反正就算被翟家那几个老狐狸知道你包小白脸,最多也就让你和表姐夫离婚,这不正好……你可以要到一笔离婚费,然后再继续包养小白脸。” 话语落下,夏筱童只觉得有道森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眉头微蹙,侧过头见翟世轩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平板的屏幕,客厅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L ☆、008:我不想和你离婚 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然后伸出食指狠狠的戳了戳夏筱童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夏筱童吃痛的摸了摸被沈终祯戳过的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了你的性福吗。” “我很幸福,你别瞎出馊主意了。” 夏筱童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气道:“造孽阿,这到底是嫁了个老公还是领养了个儿子阿!” 又和沈终祯聊了好一会儿的天后夏筱童才准备起身离开,离开前她还是出于礼貌的与翟世轩打了声招呼,“表姐夫,我先走了。” 被点到名的翟世轩蓦地抬头对着夏筱童粲然一笑,夏筱童有一瞬间的怔愣,翟世轩长的很出色只是眉眼间的那抹傻气硬生生的折煞了他的帅气。她无奈的摇摇头后就起身离开了。 她的身影刚在视线中消失,翟世轩连忙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坐到了方才夏筱童坐着的位子上,一脸委屈的盯着沈终祯看。 沈终祯伸出手摸了摸他柔顺的黑发,轻笑道:“怎么了,看累了?” 翟世轩点点头,又摇摇头,顿了几秒后才嗫嚅着,“老婆……你能不能……不包养小白脸呢?我不想和你离婚。” 沈终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呆瓜好像把夏筱童方才的玩笑话当真了,她失笑道:“筱童只是开玩笑的。”嘴上这样安慰着,心里也默默记住下次要警告夏筱童不要再当着翟世轩的面说这些话了,伤害了呆瓜的心不说,要是不小心被她父亲知道了,她又得被狠狠训一顿。 “那我们拉勾,你答应我绝对不包养小白脸。”翟世轩一脸天真的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在沈终祯的面前。 沈终祯无可奈何的点头,伸出小拇指与他拉勾,并且保证道:“我答应你,绝对不包养小白脸。” 与沈终祯大拇指盖章后,翟世轩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撒娇道:“老婆你真好。我以后也会让你醉生梦死的!” 沈终祯在听到他用单纯的口气,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时一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靠在翟世轩的胸前,鼻翼间萦绕着熟悉的清香,嘴角忍不住的微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像是蜻蜓拂过湖面时泛起的涟漪般清浅却又带着波光粼粼的光芒。 她没告诉夏筱童的是,自从答应与翟世轩结婚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和他一直走下去的心理准备。也许会有某些方面的不足,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构成她辜负他的理由。 她不会伤害他,更不会辜负他。因为她向他承诺过——这辈子绝不负他! *** 59天。 沈终祯在心里默默的倒数着股东大会的时间。 踏进公司时她便便看见向楚翌与他的秘书王梓钧在前头走着,在听到员工们向她和翟世轩打招呼时,前头的两人明显的顿住了脚步。 然后就看见向楚翌缓缓的转过身,脸上泛起了邪魅的笑容,逆光中,沈终祯只觉得那笑容刺眼的不像话。 “哥哥,嫂子早。”他故作亲昵的与沈终祯及翟世轩打着招呼。 L ☆、009:董事长还真是天真无邪 对于向楚翌的招呼,翟世轩永远都是热情的,他口气关怀的问道:“弟弟,昨天你怎么突然走了呢?” “昨天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小慕肚子疼,我担心她所以就让司机回家了。”向楚翌耐心的解释着昨天自己突然离开的原因。 沈终祯忍不住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呆瓜真是有够无聊的,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关心。 闻言,翟世轩又继续问道:“那小慕还好吗?” “恩,陈医生来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说完便摇了摇正在走神的沈终祯的手臂,一脸兴奋的说:“老婆,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看望小慕吧。” 相较于翟世轩的激动,沈终祯的表情略显了冷淡,她随意的点点头,“恩。”轻轻的恩了一声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向楚翌将目光转向沈终祯,她的脸上自始自终都噙着淡淡的笑,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有几分敷衍,特别是无意间睨向自己时,他几乎可以清楚的在她的眼中看见一抹不耐。 这大嫂……从不掩饰对他的讨厌。不过也好,总比家里那几只老狐狸明明讨厌他,却故作热心来的可爱。 见向楚翌盯着自己看,沈终祯不易察觉的轻蹙眉头,她微微侧过头对身侧的翟世轩说道:“去办公室吧,姜秘书在等我们了。” “恩,好的。”翟世轩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向楚翌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那弟弟我们一会儿见吧。” “恩。” 见两人越过自己,并肩的走到电梯前,看起来十分恩爱的模样,向楚翌的嘴角边翘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 “董事长还真是天真无邪。”秘书王梓均的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微讽。 向楚翌没有指责他的不敬,只是嘴角边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度……就是天真才好对付,不然向那几个老狐狸那般可就不好玩了。 沈终祯与翟世轩搭乘电梯到达59楼时,姜雨倾站起身朝两人鞠躬,“董事长早,夫人早。” “姜秘书,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姜雨倾对沈终祯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回道:“是的,夫人,已经放在董事长的办公室中了。” “谢谢。” “您客气了。” 翟世轩听着两人的对话,对着沈终祯眨了眨眼,灯光洒落在他明亮的眼中像是又万千星辰点缀在他的眸中,眨眼间像是在挥洒着无与伦比的璀璨。 他好奇的问道:“老婆,你让姜秘书放了什么在我的办公室?”顿了一秒,他兴奋的问道:“是好吃的吗?” 沈终祯笑着回他,“去看看吧。” 许是她脸上的笑容过于温和明媚,导致翟世轩误以为真的是什么好吃的,他利索的点头转身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沈终祯好笑的看着他匆忙走进办公室的身影,脚下也迈步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翟世轩一进办公室就快步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桌上和昨天他离去时一样没有放任何东西,他有些失望的侧了侧头,便看见一侧茶几上放着两个纸箱。 L ☆、010:有什么能让智商猛涨的药吗 他眉头一挑,笑的灿烂的朝茶几走去,动作迅速的打开了纸箱,却见两个纸箱中并没有放着任何好吃的,有的只是一叠又一叠的文件,以及一份又一份的文档。 他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正浅笑嫣然的站在身后的沈终祯,委屈的问道:“老婆,不是说有好吃的吗?” 沈终祯无辜的摇摇头,“我没有说有好吃的阿。” 翟世轩:“……!”好像是没有。 沈终祯走到他的身侧,伸手从其中一个箱子中取出一大叠的文件放在了茶几上,“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随意的翻了翻其中的一份文件。 “这两个箱子里有翟跃近半年来投资分析报告,旗下分公司的项目策划等资料。”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翟世轩帅气的面庞皱成了一团,沈终祯柔声说道:“呆瓜,这些都是你需要知道的。乖乖把这两箱的资料看完,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姜秘书,或者父亲。” “可是……”这些真的很多,这要看多久呢。 沈终祯自是知道翟世轩想要说什么,她坚定的打断翟世轩说道:“一个月,一个月内要将这些看完。还有59天就是董事会了。” “可是……”看完了,董事会就不会被那些叔叔们指责了吗? 沈终祯再一次的打断翟世轩,“你是集团董事长,必须要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没有再可是了,认真看完。知道了吗?” 见她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翟世轩很怂的垮下肩,表情委屈的点头,认命的抱着一叠文件到办公桌前。 沈终祯也不好打扰他,看着他神情认真的读着文件,她在心底轻叹了口气后就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姜雨倾见沈终祯回到办公桌前,担心的问道:“夫人,一个月会不会太急迫了?”那两箱的资料给其他人也许熬夜一个星期就能完成,但是里面坐着的那位董事长毕竟和其他人不一样,一个月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吧? “距离董事会只有59天了。”沈终祯的口气无奈又幽怨,她忍不住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委屈的侧目看向姜雨倾说道:“姜秘书,你有什么能让智商猛涨的药吗?” 姜雨倾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无力的摇了摇头。心道,夫人真逗,要是有这药我早就发家致富去了。 *** 翟世轩一整天都被沈终祯逼着在办公室里看资料,连午餐时间也不放过他,直接让姜秘书将他的午餐带到办公司来。因为担心他会偷懒,沈终祯干脆自己也窝在他的办公室里陪他看,他有不解的地方就帮他回答。 下班回家时,翟世轩整张脸都是皱的,只因为沈终祯又带了一堆文件回家让他晚上看。 管家在客厅内侯着两人回来,见翟世轩的表情不同于往常,她将视线转向沈终祯,“夫人,董事长还好吗?” 还不等沈终祯回答,翟世轩口气憋屈的回道:“一点也不好。” 沈终祯瞥见他赌气似的别开头不看自己,轻笑着对管家说:“没事,晚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沈终祯侧目,见翟世轩脸上的表情依旧有点小别扭,她突然恶趣味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白净的脸颊,柔声问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别开脸的翟世轩用余光瞄了瞄沈终祯,见她嘴角边扬起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看向自己的眼中像是有繁花在盛开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美丽,他轻哼了声,脸上的表情却是缓和了些许。 L ☆、011:她是翟家的忠犬 见状,沈终祯牵起他的手,对管家笑了笑后就越过管家牵着翟世轩走上了旋转楼梯。 一边走着,沈终祯一边试探性的问道:“一会儿带你去逛夜市好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翟世轩就回道:“好。”那张板着的面孔在听到沈终祯的提议后瞬间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他咧嘴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随着微笑的弧度漂亮的眼眸中像是有波光在流动,熠熠生辉。 话语间不难听出他对于自己的提议有多开心,她失笑……小呆瓜真的很好哄,也很容易就满足呢。 用完晚餐后,翟世轩就迫不及待的要沈终祯带自己出门逛逛了。 管家得知沈终祯要带翟世轩去逛夜市时,虽然有点不太赞同却也没有阻止,只是安排了两个保镖跟着两人。 车子行驶了大半个小时后才到达夜市,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夜市中虽有不少人流却也不算很拥挤。 翟世轩下车后就兴奋的拉着沈终祯的手走着,而两个保镖则与两人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跟在他们的身后。 “老婆老婆,我想吃烧烤。” “恩,明天让管家准备烧烤给你吃。” “我想现在吃。” “你刚吃完晚饭,再多吃就撑了。” 两人手牵手一边逛着夜市,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路过的一些女生会回头一直盯着翟世轩看,时不时的会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赞美翟世轩的帅气。 只有这时候沈终祯才会觉得很舒心,她不是大家眼中的夫人他也不是大家眼中的董事长,她是普通的路人甲,而他是帅气的路人乙。 天色渐渐暗了,夜市内也渐渐变得拥挤,沈终祯见时间不早就想着先回去,免得一会儿发生什么事。只是回头时才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两个保镖似乎被人流冲散了。 “保镖好像不见了。” 翟世轩听见她的嘟囔,转回头见方才跟在身后的两个保镖真的不见了,他笑道:“那我们在这等他们吧。” 沈终祯点点头,就拉着翟世轩站在一侧,刚想拿从包里拿出手机给保镖发短信告诉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戏谑似的声音:“这不是沈终祯吗?” 沈终祯止住手中的动作,抬头见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两对情侣,刚才开口说话的男生是沈终祯高中及大学的同学,叫陈子儒,不同于他名字中的儒雅,陈子儒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占着自己家里有钱就十分狂妄无礼。 在高三那年,陈子儒曾追求过沈终祯,只是后来被沈终祯委婉的拒绝了,自那以后陈子儒对沈终祯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经常有事没事的就冷言冷语的嘲讽她几句。 见沈终祯只是微眯着眼睛睨了自己一眼,并没有要理自己的打算,陈子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捏了捏身侧女人的腰肢,坏笑道:“你知道沈终祯是谁吗?” 身侧的女人从陈子儒刚才捏自己的力度就能感觉出,陈大少爷心情好像不太美丽,她配合的问道:“是谁?” 陈子儒嘲讽似的说道:“她吖……是翟家的忠犬!不止她,她家世代都是翟家的忠犬。” L ☆、012:我就是想侮辱这傻子 沈终祯并没有因为他的讽刺而不悦,一如从前,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清澈如水的眼中泛着点点微光。 陈子儒的女伴以及另一对情侣朋友很配合的哈哈大笑着。 他继续说道:“这不,她为了守护翟家宁愿嫁给一个傻子呢。”说完他将视线转向站在沈终祯身侧的翟世轩,冷笑道:“这不就是翟家的那个傻子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与夜市的吵闹有点格格不入,路过的人都纷纷侧目瞧着这边在上演什么好戏。 沈终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依旧噙着得体的笑,“陈先生,请自重。” 陈子儒被沈终祯打的有点懵了,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对沈终祯冷嘲热讽,习惯了她的不反抗不理会,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的扇自己一个巴掌,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顿时,他的眼中就积聚了一股怒气,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见沈终祯开口说:“翟家不是你这种人能够随意侮辱的。”一字一句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陈子儒微愣,冷笑道:“果然是翟家的好狗。可是,怎么办……我就是想侮辱这傻子。”说完就从他的女伴手中夺过热咖啡,打开盖子就往翟世轩的方向泼去。 在他泼出咖啡的瞬间,沈终祯已经快一步的跨步道翟世轩的面前,为他挡下了陈子儒泼来的热咖啡。 滚烫的咖啡撒在了脸上和衣服上,沈终祯的眉头一皱,就见被她护在身后的翟世轩已经板过她的身体与他面对面站着,他从西服口袋中取出原本做为装饰的手帕,动作轻柔的为沈终祯擦着脸上的咖啡。 丝质手帕轻柔的滑过她的肌肤,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沈终祯的眉头渐渐松开,她抬头,见翟世轩的脸上难得的没有了平时的傻气,深沉的神情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周身散着不怒而威的华贵之气,精致的眉眼间萦绕着一丝让她心悸的心疼与柔软。 翟世轩余光瞥见人群中走散的两个保镖,沉声道:“还不快过来。” 两个保镖丝毫不敢怠慢的上前,见沈终祯狼狈的模样就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 沈终祯握住翟世轩的手,然后转了个身神情淡漠的睨了陈子儒一眼,淡淡的对身侧的保镖说道:“报警吧。” “是,夫人。” 她抬头口气温柔的对翟世轩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在要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她突然的顿住脚步,微微的侧过身对还站在原地的陈子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她温润的眸中似乎隐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绝美的光芒,微笑时嘴角边的弧度像是暗夜里盛开的蔷薇牵扯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只见她红唇微张,声线柔和的说道:“阿,听说你父亲正在求着抱翟跃的大腿呢。”顿了顿,她的嗓间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后面不再言语,就牵着翟世轩走了。 陈子儒面带愠怒的瞪着沈终祯与翟世轩离去的背影,直觉告诉她沈终祯最后那句话不仅仅是为了讽刺他,一股不好的预感莫名的油然而生。 L ☆、013:所以不用对不起 回到车里后,翟世轩紧抓着沈终祯的手,黑眸中染起一片自责,他低声道:“对不起,老婆。” “对不起什么?” “没保护好你。” 沈终祯怔愣了几秒,态度坚定的回道:“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而你没有保护我的义务,所以不用对不起。” 她的口气和话语让翟世轩颇感惊讶,微暗的车厢中他看见沈终祯脸上的笑容格外柔和,车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她的眸底深处,那双明亮的星眸中似乎流转着晶莹光华,璀璨的让他有点心悸。 是这么一刻,他看着她的时候,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荡漾起了一片柔软。 见他只是呆呆的盯着自己看,脸上的表情傻气到让她有点不忍直视,她好笑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红润的脸颊,不再言语。 车子行驶了大半个小时,终于驶入翟家大门时,沈终祯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嗡嗡的震动了一声。 她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闪现出一条父亲发来的短信……【将世轩送回家后,你回来一趟。】 沈终祯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嘴角边迅速的牵起一抹苦笑。 虽然那抹苦笑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一直注视着她的翟世轩发现了,他问道:“是谁呢?” 沈终祯下意识的就将手机放回包中,轻笑着摇头:“没谁。”顿了几秒后她交代道:“一会儿你先回家吧,我得再出趟门。” “老婆,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只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见沈终祯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翟世轩只好乖乖点头。 司机将车子停稳后便下车为后座的翟世轩打开了车门,翟世轩在下车前十分不舍的转头看了沈终祯一眼,不放心的说道:“你要早点回来哦。” 沈终祯点点头,便朝他挥了挥手,“你先去睡吧,别等我了。” 待翟世轩进屋后,沈终祯才吩咐司机开车去沈家。 沈家与翟家距离的并不是特别远,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这十几分钟内沈终祯一直在做着被父亲训的心里准备。 当司机脚踩刹车缓缓的将车停在沈家门口时,沈终祯忍不住的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下车前她嘱咐司机道:“你先回去吧,转告管家今晚我不回去了,让她帮我照顾董事长。” “是,夫人。” 沈终祯下车后站在原地,目送着司机开着车子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缓缓的转过身瞧着面前这座笼罩在月光下的豪华别墅。 这是她从小生活的房子,里面没有一点点家的味道。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自那以后她就一直与父亲沈宗越生活,只是父亲的工作很忙很忙,大多时候都是保姆同姨在照顾着她,或者她会被送到姑姑家暂住一段时间。 深吸了口气后,她便走到门前按了门铃。 不出片刻,大门就被打开了,同姨担心的面孔在门打开后就落在了她的眼中。 沈终祯自是明白,同姨脸上的表情是在提醒自己……父亲现在好像挺生气的。 “老爷在一楼书房等你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就越过保姆阿姨朝书房的方向走去,沈家有两个书房,二楼的书房是沈父办公用的,而一楼的书房大多时候都是用来惩罚沈终祯的。 沈终祯走到书房门口,见书房的门微微敞开,她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后才推开房门。 沈父正背对着她坐在办公椅上,书房内的气氛带着些许的压抑,沈终祯走到书桌前对着背对着她的沈父轻声道:“父亲,我回来了。” 沈父缓缓的转过身,阴沉着脸看向沈终祯,半晌才开口吐出两个字:“跪下。”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沈终祯弯曲膝盖跪在了书桌前。 L ☆、014:惩罚 “董事会就在眼前,你竟然还敢带世轩出去逛夜市!但凡他发生点什么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对不起。”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屡教不改!”沈父恨铁不成钢的怒瞪了沈终祯一眼,“跪在这对着列祖列宗反思吧。” “是,父亲。” 沈父不再多语,站起身就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书房,沈终祯苦笑着抬起头看向前面墙上挂着的沈家祖宗的遗像,心里默默的对着列祖列宗道歉。 沈终祯被沈父罚在书房里跪了整整一晚,半夜几次她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管家同叔就会进来叫醒她,而她只能抱歉的对同叔笑笑,然后继续对着列祖列宗的遗像反思。 直到隔天早上的五点,同叔才进来对几乎要晕过去的沈终祯说道:“小姐,老爷让您回去。车子已经为您备好了。” “谢谢同叔,辛苦你陪我熬了一整晚了。”沈终祯对着同叔笑的有些虚弱。 她试图单手撑地站起身,奈何跪了一晚上双腿早已麻的没有任何知觉,同叔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 沈终祯被同叔扶起后无力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动动腿,试图找回知觉。 当她回到翟家时,已经五点半的时间了,管家见她一脸苍白,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衣服上似乎还有咖啡渍,模样十分狼狈。 “夫人,您这是……?” 沈终祯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董事长昨晚几点睡觉的?” “董事长昨晚嚷嚷着要等你回来,到12点多才止不住困意去睡的。” “恩,辛苦你了。我先上楼洗漱。” 管家站在原地看着沈终祯步履缓慢的越过她走上了旋转楼梯,眉头忍不住的轻轻一皱。 沈终祯回到卧室后见翟世轩正安稳的躺在床上熟睡,她轻手轻脚的进了衣帽间拿了套干净的裙装后就转身进了浴室。 她在浴缸中放了热水后便走到镜子前,见镜中的自己面色十分苍白,衣着十分狼狈,也难怪刚才管家看见自己时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脱掉脏了的衣服后她便跨进浴缸中,缓缓的闭上眼皮。温度适中的热水温暖的包围着她,一点点的驱散开了她心中的紧张。 父亲从小到大都不会心疼于惩罚她,她记得第一次被父亲罚好像是她11岁时……那时父亲带着她去翟家参加晚宴,那是她第一次去翟家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当时翟家的主人翟傲宇,以及当时才15岁的翟世轩。 当时翟世轩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玩着拼图,水银色的月光像是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使得他的周身散开了点点光圈,眨眼间她就看见翟世轩已经注意道她和父亲的到来,他侧过脸对着走来的两人粲然一笑。 那双明亮如星辰似的眼眸中像是有细碎的光华在闪烁着,耀眼的让沈终祯走了神。 “终祯,这位是翟家的少爷翟世轩,快叫翟少爷。” 听见父亲的话,沈终祯乖乖的点了点头,对着翟世轩莞尔一笑,礼貌的叫道:“翟少爷好。” L ☆、015:大嫂这是要投怀送抱吗 沈终祯的问好让翟世轩乐呵呵的一笑,笑容间无不是傻气,“沈叔叔。”明明是看着比她还大的年纪,可是说话的口气却是浓的散不开的稚气。 她突然想起有次表妹夏筱童神神秘秘的在自己的耳边说道:“我听说翟家少爷变成了个傻子。” 沈终祯愣了愣,转过头忍不住的抬头问父亲:“翟家少爷是个傻子?” 在听见自己的话时,父亲面上的笑容突然的沉了下来,神色十分难看,他训斥道:“谁教你这般没礼貌的!” 那晚回家后,沈终祯被父亲罚着写翟世轩的名字一千遍,并且告诉她:“那是翟家未来的主人,以后不准再说些伤害少爷的话!” 一千遍的罚写让她的手几乎要失去了知觉,也让翟世轩这三个字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脑中与心中。 从那以后她明面上会叫翟世轩翟少爷,只有两人时她总是笑嘻嘻的叫他小呆瓜。 “老婆,老婆……你怎么在浴缸里睡着了。”沈终祯被翟世轩温润的声音叫醒。 她缓缓睁开眼皮,见翟世轩正站在浴缸外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小呆瓜,早上好阿。”她缓缓的从浴缸里站起身,跨出浴缸后伸手从一侧拿起了浴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余光瞄了瞄站在身侧面色通红的的翟世轩,她嘴角微勾侧过身就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她的身上弥漫着沐浴后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翼间,看向自己时秋水盈盈的眼眸中似是有波光流转荡漾出微醺的醉意。 见她在一侧旁若无人的换起衣服,翟世轩嘴角边勾起无奈的笑意,漆黑的眼中似是有狂风卷过带着一抹无可奈何。 即使方才在浴缸里小补了一觉,沈终祯的脸色依旧很糟糕,为此她今天在脸上多上了些妆,让管家帮她泡了杯咖啡以防自己一会儿忍不住犯困。 翟世轩坐在车后座,一脸好奇的看向身侧坐着的沈终祯,“老婆,你昨晚去哪了呢?” “回家了。” 翟世轩了然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他歪过头就将目光转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玻璃窗中倒映着他精致的容颜,他嘴角微勾脸上的神情深不可测。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翟跃公司门口,司机下车为后座的两人打开了车门。 沈终祯下车后就步履缓慢的跟在翟世轩的身后,翟世轩也故意的放缓脚步等着她跟上自己。 “哥哥早,大嫂早。”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翟世轩与沈终祯均是顿住脚下的步伐,见向楚翌下车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朝两人走来。他站定到沈终祯的面前,看了眼前头站在半米远的翟世轩,轻笑道:“大嫂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慢。” 沈终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还来不及说话就觉得脚下发软,她惯性的向一侧倒去。 向楚翌见状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住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戏谑道:“大嫂这是要投怀送抱吗?” 沈终祯想翻个白眼,奈何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虚弱的倒在向楚翌的怀中,眼帘紧闭。 L ☆、016:哭什么丧 向楚翌看了眼怀中的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而翟世轩在沈终祯倒下时就迈步走过来,见她晕倒他下意识的从向楚翌的怀中抱过沈终祯,帅气的眉头紧皱着,“老婆,老婆。” 怀中突然的空了,向楚翌看了翟世轩一眼低声道:“送她去医院吧。” 翟世轩丝毫不敢怠慢,抱起沈终祯就往外跑,司机的车还停在门口,见翟世轩抱着沈终祯跑来,他连忙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翟世轩小心翼翼的将沈终祯放在车后座,而后绕过车身坐到了后座的另一边。 司机一路超速,终于在十几分钟后将车子停在了翟跃医疗中心门口。 门口早已侯着一群接到消息的医生和护士们,见车子停稳护士连忙推了推车在车门旁。 翟世轩小心翼翼的抱着沈终祯下车,然后将她放在了推车上。 护士和医生们推着车就往急诊室跑,翟世轩一边握着推车上沈终祯的手,一边跟着跑进了急诊室。 “董事长,请您在这稍等片刻,我们立即为夫人检查。” 医生将翟世轩挡在了病床外,而后动作娴熟的拉上帘子。翟世轩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幽黑的眸中似乎有波涛汹涌在翻腾。 不知道他在原地站了多久,隔绝了他视线的帘子终于被医生拉开,“董事长,夫人只是压力过大,疲劳过度才导致晕倒的,只要好好休息几天调养一下就好。”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走到病床边坐下。 沈终祯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翟世轩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了她柔和的眉眼间,然后一点点的下滑至小巧挺直的鼻梁上,最后他的食指落在了她苍白的唇瓣上。 经常早上醒来时,沈终祯都会盯着他看一会儿,然后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有时候他明明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醒了,却还是喜欢装睡等着她动作温柔的唤醒自己。 沈终祯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了,她微微侧过头便看见翟世轩正出神的靠在窗前,他精致的眉眼间难得的没有萦绕着一抹傻气,映衬着身后的月光,他的周身像是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柔光。 走神中的翟世轩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收回神低头看向床上认真看着自己的沈终祯,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倾城的笑意。 沈终祯只觉得世间万物皆抵不上面前这男人的勾人笑颜,她嘴角轻扯回以他一个笑容,“小呆瓜,让你担心了吧。” “恩,可担心了……老婆,你可不能有事了。”翟世轩的脸上有泛起了惯有的傻气,仿佛刚才她所看见的他只是自己的幻觉般。 “恩,不会有事的。” 话语刚落下就听到一道焦急的女声:“我可怜的姐阿,你的命怎么那么苦阿。” 沈终祯:“……!” 夏筱童冲进沈终祯的房间时,见沈终祯已经醒来了,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嫌弃。 “还没死呢,哭什么丧。”沈终祯好笑的睨了夏筱童一眼。 L ☆、017:我想就这样一直和你在一起 夏筱童撇撇嘴走到床旁,在看见站着的翟世轩时,忍不住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翟世轩无辜的眨眨眼,脸上的天真无邪的表情好像在问夏筱童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早上听我妈说你昨晚又被舅舅罚跪了一晚上,要我说你也是蠢,大早上的还逞什么能去上班阿。好好在家里休息不就好了吗。”说完又侧目怒瞪了翟世轩一眼。 继续唠唠道:“要我说舅舅是就是愚忠,这么忠心与翟家干嘛呢,就算背叛了……咱也不是活在古代,翟家还能将沈家满门抄斩了吗?从小到大,因为翟家就没少罚过你。” 说着她便掀开了被子,沈终祯从医院被送回家后就被管家换上了一套睡衣,夏筱童动作轻柔的拉上丝质睡裤至大腿处,果然见沈终祯的膝盖处一片淤青。 站在夏筱童身后的翟世轩看见沈终祯腿上的淤青,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 “又跪了一晚上吧?”夏筱童心疼的盯着那片淤青,“这得退多久阿。” 沈终祯随意的伸手拉过被子盖上,“没什么的,又不是退不掉。” “你就孬吧你。” 夏筱童晚上还有约,所以并没有久留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再瞪上翟世轩一眼,颇有种要不是表姐在,老娘早扑上去咬你的模样。惹的翟世轩的表情越加的无辜了。 夏筱童离开后房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了敲门声。 翟世轩走到门前,打开房门见保姆手里端着端盘,上面摆着一晚粥和一些开胃小菜,他接过端盘并且让她一会儿拿一个冰袋上来。 沈终祯缓缓的坐起身,靠在床背上,看着翟世轩端着端盘走来。 “一整天没吃东西,饿了吧。”翟世轩坐在床边,微垂下眼帘动作温柔的拿起端盘上的勺子舀了勺粥。 沈终祯看着他的动作,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翟世轩将粥勺子递到她的嘴边,用眼神示意她张口。 屋内的灯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即使没有言语,气氛却也温馨的不可思议。沈终祯很享受这么和翟世轩在一起的时光,很安谧让她感觉就算天塌了,至少她还有身旁这个男人在陪着她。 “小呆瓜。” 翟世轩喂了沈终祯整碗粥后动作温柔的替她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才将端盘放在一侧的床柜上。 “恩?” 沈终祯笑了笑,然后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 翟世轩神情傻愣的往前凑了凑,下一秒沈终祯就靠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下巴支在了他的肩膀上。 “谢谢你。”她柔和的话语像是水波涟漪荡的翟世轩有点不知所措。 她轻笑道:“我想就这样一直和你在一起。” 翟世轩脸上的表情滞了几秒,而后嘴角边蔓延开一抹无奈的笑意,幽黑的眸中深邃如海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思绪。 沈终祯松开翟世轩,见他脸上依旧是傻里傻气的笑容,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似的。 L ☆、018:最长情的告白 房门再次被敲响了,保姆走进屋中将准备好的冰袋递给了翟世轩。 翟世轩接过冰袋后就掀开了沈终祯的被子,动作轻柔的折起她裤子直至膝盖处,然后将冰袋敷在了淤青的膝盖上。 冰凉的温度在肌肤上蔓延开,可是沈终祯却觉得心里暖和的不像话。 “以前我受伤时,管家都是这么用冰袋给我敷的。”翟世轩的口气依旧带着几分稚气。 有人说过,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她和翟世轩之间的婚姻在所有人的眼中都不过是场关于利益的交易,可是唯独她那颗跳动的心脏知道她早就让面前这个男人走进了自己的心中,而他在她的心中有片柔软的位子,是谁都无法触碰的。 她没说过喜欢他,没说过爱他,但十分愿意予他最长情的告白。 *** 因为医生的交代,翟世轩坚持要让沈终祯在家休息一周,并且保证自己一定会认真看资料,不让她担心。 沈终祯看着他伸出三根手指发誓的小模样有点哭笑不得,于是便点头答应自己会好好在家休息的。 中午时分她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一会儿,将烤的饼干全都包装起来后,便换了套裙装出门。 当她到达公司时,姜雨倾一脸我没看错的表情瞅着沈终祯,然后惊讶的问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沈终祯晃了晃手中的包装好的饼干,轻笑着回答:“这不是怕你和董事长太辛苦了,特地烤了些饼干给你们带来。”说着就将其中一份饼干递给了姜雨倾。 姜雨倾接过饼干,故作夸张的说道:“我想念您的饼干很久了,今天终于有幸能再吃上了。” 沈终祯显然被她逗笑,嗓间发出银铃似的笑声,“不当演员都亏了你这一身好演技阿。我进去看看董事长。” “恩,您去吧。” 沈终祯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时,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道极为磁性的男声:“进来。”即使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没有了以往的稚气,反倒是多了一抹沉稳与威严。 沈终祯愣了愣后便转动门把推门而入,翟世轩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室内璀璨的灯光洒在他的周身,仿佛将他笼罩在了一层光圈中,他的眉眼间凝结着一抹沈终祯从未见过的沉着,只是自己这么坐着也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华贵之气。 翟世轩感觉到屋中进了人,却一直没听到对方开口,他神色颇为不耐的抬起头,却见沈终祯一脸惊愕的盯着自己看。 瞬间,他的嘴角边绽开一抹明媚的笑意,像是夏日里炽热的太阳般散发出无尽的热情。 霎那间,沈终祯只觉得方才那个人已经消失了,面前这个对自己笑的灿烂如花的男人好像还是昨晚那个对她撒娇说“老婆,你真好”的男人。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不得不承认……方才不知是错觉中还是现实中的翟世轩当真是倾城。 “老婆,你怎么来了?”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在沈终祯没注意的时候迅速的合上方才在阅读的文件,拿起一旁其他的文件覆盖在上面。 L ☆、019:想知道我还能高傲多久? 沈终祯见他迈步走来,脸上露出一丝怜惜,她轻笑道:“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喏,给你烤了饼干。” 翟世轩接过饼干,一脸幸福的笑着,“老婆,你真好。” “乖,不要偷懒哦。下班后我们去约会吧。”沈终祯的眉头微挑,星眸间隐隐的散着少女似的娇羞。 翟世轩对于她的提议显然很激动,“好阿好阿,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呢?” 沈终祯没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柔声道:“快去工作吧,下班后我来接你。” 见她脸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翟世轩欣喜的点了点头,乖巧的说道:“那老婆我等你来接我。” 沈终祯点头后便微笑着转身离开。 翟世轩站在原地看着她优雅离去的身影,嘴角边的笑容渐渐转淡,直至那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办公室大门缓缓合上。 沈终祯离开59楼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公司,电梯到达49楼时缓缓的敞开。 “听说了吗,夫人昨天在楼下晕倒了。” “切,不就是个为了钱才嫁给傻子的女人,还故作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别这么说,夫人在嫁给董事长前也是个……”话还未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打断了。 “也是个什么?那傻子霸占董事长的位子也够久了,我估计再过两个月的董事会后副董事长就会被升为董事长。我倒是要看看夫人还能高傲多久。” 由于膝盖受伤,沈终祯今天特地穿了双平底鞋,走路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与前面的两个员工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倒是将两人间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中。 “夫人好。”对面走来的一位员工看见沈终祯,止住脚步礼貌性的打了招呼。 沈终祯朝对方莞尔一笑,眸光注意到前面走着的两位员工脚步均是一顿,然后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的沈终祯。 见状,沈终祯脚下的步伐依旧不疾不徐的。 走到两人面前时,她止住脚下的步伐,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两人间徘徊了几秒后顿在了穿纯黑色裙装的女人身上。 “想知道我还能高傲多久?”沈终祯微挑眉头,话语间满是挑衅。 “夫人,我……” “恩,你被炒了。”沈终祯说的风轻云淡,她斜睨了一眼站在黑裙女人身边神色紧张的女人,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思。 女人缩了缩脖子,将头低的更低了,像是在忏悔着自己刚才多嘴嚼舌根讨论董事长和夫人。 正当沈终祯想要迈步离开时,黑裙女人脸上闪过一抹愠怒,低声道:“夫人,我是副董事长的秘书。”言下之意似乎在提醒沈终祯,自己是副董事长的人,并不是她想炒就能炒的。 “哦。”沈终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她的话好不在意。 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黑裙女人口气更是重了几分:“夫人不能随便炒了我。” “哦,那一会儿让副董事长亲自炒你?还是你想让董事长亲自炒你呢?”沈终祯看向女人的眸中带着玩味似的笑意,嘴角边勾勒出的笑容好似在嘲笑女人的自不量力。 L ☆、020:大嫂的生命力果然很顽强 她不再理会女人,尽自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副董事长办公室走去,只是刚走出几步她又顿下脚下的步子,微侧过身睨向还站在原地的两个女人,嘴角边盛开出温和而又美好的笑意。 “炒你只是因为你说我的男人是傻子,能看中我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他绝对是世间最聪明的男人了。阿,对了,我可不是为了钱嫁入豪门的肤浅女人哦,我本就出自豪门。” 说完还不忘俏皮的对怔愣在原地的两人眨眨眼,那双清水似的眼中似乎有流星滑过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璀璨。 重新转过身迈步离去时,方才眼中的璀璨不再,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冰冷。 走到副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时,沈终祯深吸了口气后便伸手敲了敲门,待得到里头的人的允许后她才转动门把进去。 里头的向楚翌抬头看见沈终祯时,面上闪过一瞬的诧异,而后嘴角边绽开一抹邪魅的笑意,“昨天才倒下,今天就回来,大嫂的生命力果然很顽强。” 沈终祯像是没听出他话语间的戏谑,尽自走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而后将手上提着的最后一份饼干放在了办公桌上,缓缓的推到了向楚翌的面前。 向楚翌盯着桌上包装精致的饼干几秒后,才不解的挑眉看向沈终祯,“无事不登三宝殿。” 沈终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轻笑道:“听说陈家的腾飞集团有意和翟跃合作?” “怎么,大嫂对陈家公子很有兴趣?” 沈终祯诚实的点了点头,“是阿,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父亲罚跪呢。”话语间倒是有着小女人似的撒娇抱怨。 向楚翌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她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只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他清晰的看见她眼中的神情平静的像是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波澜却充斥着让人颤栗的寒冷。 “大嫂是怪他导致你被沈总罚跪,还是……怪他侮辱哥哥呢?”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向楚翌有些好笑的看向对面擅自做主的女人,却还是妥协,他按了桌上的内部电话,一边笑的邪魅的看着沈终祯的眼睛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秘书说道:“取消傍晚与陈总的会议。” 沈终祯满意的点了点头,红唇边轻轻的蔓延开清甜的笑容,“这饼干是我亲手烤的,好好享用吧。”说完便站起身,刚想转身离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懊恼,“对了,我刚才炒了你的秘书。原因嘛……她说我是为了钱嫁给世轩的,最讨厌别人看穿我的心思了。”话语间倒像是承认了自己嫁给翟世轩只是为了钱。 只是……她应该不知道,向楚翌比她想象中的更了解她,他自是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表面上装的那么肤浅。 向楚翌口气淡淡的说道:“炒就炒吧。” L ☆、021:你的两个秘书都暖的一手好床 “还真是绝情,我可听说你的两个秘书都暖的一手好床呢。”话音落下后,她故作调皮的对着向楚翌眨眨眼,也不等他回复便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向楚翌身为公司的副董事长却有三个秘书,相比之下架子似乎比董事长翟世轩还大呢。他的三个秘书中有一位是男的,其他两位均是毕业于高校的女神级人物。 向楚翌这人一向是放荡不羁的,当初娶秦慕也只单纯的因为秦老头将女儿送上他的床,谁知秦慕竟那么巧的怀上了,秦老头得知后便对向楚翌承诺只要他娶了秦慕便将手中持有的股份变卖给他,权衡了一番后向楚翌便将秦慕娶了。 沈终祯私下调查过,发现向楚翌已经结婚两个月了依旧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连身边的秘书都不放过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但向副董事长似乎丝毫不介意将小秘睡成小蜜呢。 向楚翌看着傲然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 下班时分,沈终祯准时的将车子停在公司门口等着翟世轩。 大约十分钟后,翟世轩才出现在公司门口,他的身后跟着姜雨倾以及两位保镖。 沈终祯降下车窗,对着门口刚走出门口的翟世轩以及姜雨倾打着招呼:“世轩,姜秘书。” 翟世轩看见沈终祯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甚至忘记和身后的姜雨倾说再见,就动作利索的打开沈终祯车副驾驶位的门,坐上车,再嘭的一声关上门,动作快的好像是在担心沈终祯会反悔不带他去玩似的。 “夫人,您好。”姜雨倾朝驾驶位上的沈终祯莞尔一笑,弯成月牙状的眼中似乎是有水波流动着,荡漾出清浅迷人的涟漪。 姜秘书当真是个美人儿阿,沈终祯在心中偷偷的调戏了姜雨倾,面上也笑的更灿烂了,“星期一见,姜秘书。” 话音落下,她本想合上车窗,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视线直接的越过姜秘书落在了她身后的两个保镖身上,“我和董事长去约会,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沈终祯笑道:“出任何事情,我会负责的,再见了。”说完后也不给两个保镖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合上车窗脚踩油门离去。 这两个保镖都是父亲派来保护翟世轩的,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随着翟世轩,只是今天她要带小呆瓜去个地方,是父亲极为不愿意让她带小呆瓜去的。所以,她是断然不能让两个保镖跟着,免得被父亲知道自己和夏筱童都得遭殃。 翟世轩从见到沈终祯起,脸上就一直挂着灿烂的笑意,虽然不知道沈终祯要带他去哪,但是只要能出去溜达溜达就很满足了。 沈终祯用余光瞄了眼一脸兴喜的小呆瓜,嘴角边也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好像跟这小呆瓜在一起久了,受他的感染,她也时不时的会傻笑了呢。 L ☆、022:在那之后我们一起去看一次海 “老婆,我们以后经常去约会好吗?” “恩,等董事会后我们就经常去约会。” “如果董事会上叔叔们像上次一样不让我当董事长了怎么办?” 小呆瓜的声音似乎颇为苦恼,沈终祯微睨了他一眼,轻笑道:“放心吧,不会的。” “如果呢?” “那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我养你。”沈终祯口气极为轻松,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倒是让翟世轩微怔了片刻。 他微垂下眼帘,眼中闪过的千思万绪被纤长卷翘的睫毛所遮住,再抬眼时他的眼中倒是恢复了方才的干净清澈。 见他沉默着,沈终祯以为他是在为两个月后的董事会而担心,红灯处,她脚踩刹车,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翟世轩原本搭在腿上的左手。 翟世轩微微的侧头看向沈终祯,见她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无比像是在看着世间绝无的宝物般,她张了张嫣红的唇瓣低声道:“不管董事会结果如何,在那之后我们一起去看一次海吧。” “好,那我们拉勾。” 沈终祯低头瞧了眼他伸出的小拇指,好笑的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与他拉勾盖印。 车子又行驶了十来分钟才到达目的地,翟世轩将目光转向站在停车场内的夏筱童,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而后转头看向沈终祯,像是在问她筱童怎么在这。 沈终祯自是看懂他眼神中的意思,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车停好后对着身侧的人笑了笑,提醒道:“下车吧。” 翟世轩点了点头后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了。 夏筱童看见两人的身影便迈步走来,轻笑道:“走吧,人已经在等你们了。” “谢了。” “切,多大点事阿。”话音落下后她就挥挥手,停车场内出现了一位陌生的男人,男人对着沈终祯和翟世轩鞠躬行礼后就打开沈终祯车子驾驶座的门,而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翟世轩一头雾水的被沈终祯牵着走进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夏筱童紧跟在两人身后。 “姐,要是被舅舅知道了怎么办。”夏筱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了六楼键。 沈终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道:“那你等着给你姐收尸吧。” 夏筱童:“……!” 翟世轩终于是忍不住的问道:“老婆,我们这是去干嘛呢?” 沈终祯牵着他的手紧了紧,避重就轻的回道:“去见一个人。” 夏筱童斜睨了翟世轩一眼,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后低声问道:“姐,这么做值得吗?” “恩,值。” 叮。 电梯到达六楼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电梯门缓缓的敞开,门外有着穿着白衣大褂的护士在侯着三人。 L ☆、023:你小子的演技不错 “夏小姐,请这边请吧。”护士笑的极为友好,她率先迈开步子替身后的人领路。 整个楼层内似乎只有护士与他们三人,翟世轩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突然有点好奇沈终祯这是要带他去干嘛。 一边走着,夏筱童小声的在沈终祯的耳边嘟囔了一句:“姐,你放心吧……我已经包场了,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沈终祯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谨慎,不难看出她此刻也有点紧张。 护士在一间房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三人笑道:“何医师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说完后便伸手敲了敲门。 “请进。” 翟世轩在护士止住脚步时,目光就注意到了门上的牌子……精神科医师-何臣渊。 何臣渊是精神科权威的医师,只是几年前对外宣布提早退休,却不想他竟在这偏远的地方设立了一个私人诊所。 护士推开了门后便邀请着三人进去,何臣渊正坐在办公椅上读着书,听见脚步声后才抬起头看向来者,他的目光落在了夏筱童的身上,而后是沈终祯,最后是翟世轩。 在看见翟世轩时,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明显是对于他的到来颇感惊讶,只是他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沈终祯以及夏筱童发现他的讶异。 夏筱童是通过自己的侄儿联系上自己的,说是有个棘手的病人需要他的帮助……却没想到对方竟是他的老相识,翟世轩。 “何医生,您好,我是您侄儿的朋友夏筱童。这位是我的表姐沈终祯,以及我的表姐夫翟世轩。” 简单的介绍,何臣渊已经明白了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大致的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了。 “你们好,请坐吧。” 见三人坐在自己的对面,他轻笑道:“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沈终祯口气认真的回答道:“何医生,您好。我的先生在小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故导致他的精神出现了些状况,当初寻了精神科医师帮助治疗,他的状态才稍有好转,只是智力却还是保持在九岁儿童的状态。我想请问,这种情况还有的改善或者治疗吗?” “在给你准确的答案之前,我得先帮他做个全面的检查。” “有劳您呢。” “两位先去楼下的咖啡厅坐会儿吧,检查的时间会有点长。” 沈终祯听言转过头看向翟世轩,似乎在担心他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有问题。夏筱童自是看出她的担心,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放心后便直接拉起她起身。 “那何医生,我的表姐夫就交给您了,有劳了。” 何臣渊微笑着点头,目送着两位离开关上门后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坐在对面,眉眼间已无任何傻气的翟世轩。 他挑挑眉,揶揄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小子的演技倒是不错了。” L ☆、02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翟世轩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夹着几分慵懒,嘴角的笑容淡淡的,“是阿,看来奥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 何臣渊嫌弃似的翻了个白眼,而后正色道:“这是什么个情况?” “沈宗越并没有告诉他的女儿我只是在假装智障。” “要我说沈宗越还真是个忠诚的,连自己的女儿都瞒……再说了,他女儿现在还是你太太,这么整天的呆一起她就没发现点什么吗?” 翟世轩眼角微勾,凤眼中像是有桃花在漂浮,流转着无数的风情,“许是她太相信我了,所以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何臣渊的脸上露出几分对于沈终祯被蒙在鼓中的同情,“倒是个可怜的人,看她的模样好像很是关心你。”hy 闻言,翟世轩痞里痞气的对何臣渊挑了挑眉,“是挺关心的,怎么,你羡慕?” 年过半百的何臣渊再次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也越发的嫌弃,“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何臣渊是翟世轩父亲翟傲宇的旧友,这些年来翟世轩能装疯卖傻骗过众人自是少不了他的功劳,翟世轩自然没有打算隐瞒他自己的目的,“董事会还有两个月就到了,向楚翌应该也有些动静了,等他解决了翟家那两只老狐狸后我再对付他,之后也该清清董事会里的几粒老鼠屎了。” 闻言,何臣渊爽朗一笑:“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做也不怕向楚翌知道后气的吐血吗?” “求之不得。” 翟世轩的父亲曾经救过何臣渊的性命,自那以后何臣渊也对翟傲宇以及翟世轩的忠心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沈宗越,只要翟家需要他当真是可以为其做任何事情的。 何臣渊迟疑了半晌后,开口问道:“那我只要告诉沈家那丫头你这智商还有的救,你就假装是被我这名医慢慢从智障医治成正常人的?” 翟世轩斜睨了何臣渊一眼,眼神中含着浓的化不开的嫌弃……名医,也不怕恶心到自己。 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沈终祯自独留翟世轩一人在何臣渊的办公室后就眉头紧皱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成一团,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翟世轩每年都会去翟跃医疗中心接受检查与治疗,却一直没有任何改善……他并不是天生的智障,而是后天的,并且早前的治疗已经让他从中度弱智好转为轻度弱智,这就意味着不是完全没有治疗的空间。 只是都这么好几年了,他依旧停留在轻度弱智的阶段,没有丝毫好转。 她猜测着是否是翟家两只老狐狸买通了医疗中心里的精神科医生,才让他迟迟没有任何好转。 她曾向父亲提议要不偷偷的带翟世轩去做个检查,父亲皱着眉头思忖了许久才答应,只是那次的检查与翟世轩在翟跃医疗中心的检查结果并无两样,并且翟世轩似乎还在那次的检查中受到了一点刺激。 L ☆、025:是春/药 父亲得知后大发雷霆,说是自己出的主意让翟世轩白白受到刺激,她被父亲责罚了一顿后还被警告以后不准再私自带翟世轩去精神科。 夏筱童见对面坐着的沈终祯眉头紧皱,一脸深沉,心中忍不住的同情起她这个表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遭上翟世轩这样的老公,以及翟家这样的婆家。 沈终祯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才被夏筱童唤回神,她一脸迷茫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夏筱童,问道:“怎么了?” “刚才护士发短信来说已经检查好了,让我们上去。” “那快走吧。”说完就立刻站起身,急急的往咖啡厅外走去。 夏筱童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副匆忙的模样摇了摇头,心道……也不知道翟世轩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福,这辈子才能娶到她表姐这种不嫌弃他还一心一意对他好的媳妇儿。 沈终祯的心里着急,到达六楼后尽自往何臣渊的办公室走去,甚至忘记敲门就打开了门。 她迈步朝正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的翟世轩走去,见他并没有受任何刺激,她微微的松了口气,然后才转过头看向何臣渊,礼貌的问道:“何医生,结果如何?” “并不是没救的,需要接受一些治疗。” 闻言,沈终祯面上浮现了一抹喜色,她重重点了点头,“有劳您了。” 离开了何臣渊的诊所后沈终祯舒了口气,她站在电梯里朝身侧一脸不在状态的翟世轩微微一笑,“饿了吗?你前天不是说想吃烧烤吗?我们去吃烤肉吧。” 翟世轩在听见她的话后,清水似的眼中顿时闪起亮光,他重重的点点头,“好阿好阿。” 夏筱童在一侧嫌弃的撇撇嘴,待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后她率先迈出电梯,对沈终祯说道:“刚才已经让人开车在市区逛了一大圈,舅舅查了追踪器也只会以为你带着表姐夫去兜风。只是接下来一周一次的治疗怕是没那么好瞒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我自有主张。倒是麻烦你这丫头了。” 夏筱童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记得请我吃顿好吃的,我先走了。”刚要朝自己的车子走去时,夏筱童突然的将沈终祯拉到一旁,一脸心虚的看了眼正不解的往两人方向看的翟世轩。 “怎么了?”沈终祯被她神神叨叨的模样给逗笑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夏筱童从口袋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小小的四方形透明盒中装着米分末状的东西,沈终祯面色微沉,“你这丫头不会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见沈终祯一脸严肃,显然以为这包米分末是毒品,夏筱童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凑到沈终祯耳边轻声道:“是春/药。” “……!” L ☆、026:祝你一举成功 “不是说还没和他做过吗?要是不行就用这个试试。祝你一举成功。”说完后她将东西塞到了沈终祯的包中,而后一脸坏笑的看了沈终祯一眼后,在沈终祯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快步的朝自己的车走去。 沈终祯回过神时,夏筱童已经上了车,翟世轩一脸关心的走上前看向脸色绯红的沈终祯,不解的问道:“老婆,怎么了?” 沈终祯故作淡定的摇了摇头,“走吧。” *** 周六并不用上班,沈终祯起床后没有叫醒翟世轩,她醒来后就洗簌一番去了楼下的厨房为翟世轩准备早餐。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保姆见沈终祯突然出现在厨房中,连忙恭敬的打招呼:“夫人,早上好。” “董事长的早餐我来准备吧,你回房再睡会儿吧。” “是,夫人。” 沈终祯从小就对下厨十分感兴趣,最喜欢的就是制作糕点了,奈何父亲对于她的爱好虽然没有强烈反对,却也是嗤之以鼻。回想起来,她倒是觉得这么些年来父亲真的是将她当成男生养着,教导着。 在厨房里折腾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将刚熬好的南瓜粥端到餐厅中。 当她回到房间想叫翟世轩起床时,发现这呆瓜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他姿态慵懒的靠在床上,抬眸看向沈终祯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似有似无的邪魅,让沈终祯有一瞬的怔神。 这眼神她经常从向楚翌的眼中看见,只是这时呆瓜无意间的神情却着实让自己两颊一红,她心里嘟囔了句……当真是个倾城的呆瓜阿。 “快起床洗漱一番吧,我熬了你喜欢的南瓜粥。” 翟世轩乖巧的点头,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了地毯上,走到沈终祯面前时他突然的顿住脚步,对着正仰头看自己的沈终祯嫣然一笑,刹那间似是有万千风华从他眼中流泻而出,沈终祯真真觉得面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着实是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耀眼。 见她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翟世轩低下头在她红润的脸上小啄一下,“早上好,老婆。”低沉迷离的声音像是被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带着令人垂涎的酒香,只是一口便让人心旷神怡。 沈终祯木讷的点头,回道:“早。” 在她走神间,翟世轩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后就越过她进了浴室。 沈终祯发现自己虽然和翟世轩结婚一年多,但是还是抵不住他那绝世容颜的you惑,特别是最近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就被他的一个微笑勾走了心神,当真是……疯了! 翟世轩洗漱完到餐厅时沈终祯正一手支着下巴,似乎在走神,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小模样倒是有点呆萌。 “老婆。”他轻声唤了一声沈终祯,终于将她拉回神。 沈终祯的眼中还带着走神时的迷蒙,看向翟世轩的眼睛犹如溪水般清澈带着波光粼粼的光泽,“坐吧。” L ☆、027:我和她总归是要离婚的 翟世轩刚坐下,沈终祯就一脸正色的拿起一侧的平板电脑,看了眼他今天的行程后温声开口道:“傍晚6点,温如集团总裁约了你一起参加画展,在那之后她想约你一起共进晚餐。” “温如集团总裁?弟弟说她是个美女。”翟世轩的口气天真无邪,说完后还不忘朝沈终祯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沈终祯只是淡淡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便又将目光落在平板上,“向楚翌那家伙倒是把你教坏了。”怎么能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夸其他女人美呢,这呆瓜真是被向楚翌给教坏了。 闻言,翟世轩连忙摇头替向楚翌辩解,“没有没有。弟弟可好了,他还带我去夜笙看漂亮的姐姐呢。” 夜笙,顾名思义夜夜笙歌。是众多高官贵族喜爱去的消遣娱乐的地方,沈终祯没去过,但倒是听说那看似干净的地方里面做着不少龌蹉的勾当。 沈终祯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以防吓到翟世轩,她故作讶异的抬头问道:“是吗?什么时候带你去的呢?” 翟世轩见沈终祯似乎在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不满,那双看向他的眼眸中看似温润背后却暗藏着许多阴霾,他难免在心底觉得好笑,面上依旧认真的说道:“就是一周前。” 沈终祯垂下眼皮佯装在看着手中的平板,事实是她的眼中已是一片惊涛骇浪,她断然不能让翟世轩察觉了自己的怒气。 “早餐要凉了,快吃吧。我去看看后花园看看花开了没。”说完后就放下平板,起身故作淡定的离开了。 翟世轩看着她慢慢离去的身影,嘴角边挂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那模样倒像是十分享受这么逗她呢。 “董事长,夫人好像真的很在乎您。”一直在餐厅里立着的管家见状,嘴角边扬起无奈的笑容。 翟世轩笑了笑,“我和她总归是要离婚的。” 知情的管家只好默不作声,心里却对这一心一意为着董事长着想的夫人感到抱歉。 翟世轩拿起勺子,舀了勺南瓜粥放入口中,清淡的南瓜粥在口中蔓延开淡淡的香甜之味。 沈终祯一直在心中怒骂着向楚翌,到花园后还是忍不住的拿出手机,原本是想拨给向楚翌的,但是想想和那狐狸聊天保不得自己又得受一顿气。于是,她就拨打给了秦慕……向楚翌的老婆。 秦慕接到沈终祯的电话时难免心里有些惊讶,和向楚翌结婚前,她和沈终祯算是见了面也不过微微一笑的关系,婚后两人虽然是妯娌但是因为沈终祯并不喜欢向楚翌就也不怎么与她来往了。 “大嫂,您好。” “恩,小慕,世轩知道你怀孕后一直吵着要去看望你,原打算这周末去的,但是因为有事不能去了,所以便打电话先和你说声恭喜,一会儿我会让管家送点补品过去,你好好养着。” L ☆、028:如果赢了就满足我一件事 秦慕也不是个蠢的,沈终祯一向对自己和向楚翌不怎么搭理,这会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摆明了是有什么事,她正了正神色,柔声说道:“谢谢大哥大嫂。” “恩,那……”沈终祯顿了顿,在心中轻叹了声,而后开口道:“那就不打扰你了,先挂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秦慕对着被挂断的手机倒是有点云里雾里了,照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阿?! 沈终祯将手机放在了花园的石桌上,心里也在纠结着……这秦慕也是秦老头送到向楚翌的床上去的,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现在还怀着身子有些话还是别说了,免得刺激到她自己倒是不好过了。 这么一想她也不再去纠结秦慕了,只是这向楚翌带呆瓜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这事她得找机会警告警告向楚翌。 翟世轩吃完早餐后就到花园中找沈终祯,身后还跟着保姆,保姆的手中端着棋盘。 “老婆,我们一起下棋吧。”翟世轩兴冲冲的坐到了沈终祯对面的位子上。 保姆将棋盘与棋罐一起放在了两人中间的石桌上。 沈终祯早前教过翟世轩玩五子棋,没想到这呆瓜脑袋虽然不怎么灵光,玩起五子棋来却还是认真,几盘下来倒是还能赢她一两盘。 她点了点头,将装有白棋的棋罐放在了翟世轩的面前,“你先下吧。” 翟世轩点头,呆愣的小脸立即就转成一副认真的表情,目光直直的盯着棋盘似乎在思索着该先下哪。 白棋落下后沈终祯才执起一粒黑旗,在紧挨着白棋的地方落下。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棋盘上布满了黑白棋,两方倒是不相上下,沈终祯单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棋盘上但是神色却有点飘忽,不然看出她的心思并不在棋盘上。 翟世轩落下白棋好一会儿了也没见她下棋,抬头时便见对面的女人神色慵懒的支着下巴,柔情似水的眉眼间恍惚着一抹淡淡的纠结。 入春的季节,花园里的花都开好了,在微风的摇曳下轻轻的摆动着纤细美丽的小身姿,空气中隐隐的还噙着花儿的清香。 只是对面女人脸上迷蒙的表情竟比花园中的任何花朵都还娇嫩,翟世轩并没有叫沈终祯,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心里闪过许多思绪。 沈终祯回过神时,翟世轩也适时的收回目光,佯装呆萌的抬起头,口气纯真的说道:“老婆,到你了。” 沈终祯并不走心的随意下了黑棋,而后耳边就传来了翟世轩愉悦的轻笑声,她不解的抬头,见对面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宛若盛开的桃花般唯美,凤眼中流动着绝代风华。 “老婆,我赢了。” 闻言,沈终祯垂眸一看,果然棋盘上五粒白子连成一条线。 “老婆,你说过要是我第一盘赢了你就满足我一件事的。” L ☆、029:真是冤家路窄 翟世轩温润的嗓音中隐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沈终祯忙抬起头看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教他下五子棋的时候似乎真的这么承诺过他。后来他虽然有赢自己,却从不是第一盘。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第一盘棋时就赢了自己。 “恩,那说说你想要我满足你什么呢?” “老婆,你带我去夜笙吧,里面有个漂亮的姐姐跳舞跳的特别好看。” 沈终祯:“……!”恩,她已经做好和向楚翌打一架的准备了。 翟世轩见沈终祯面露难色,微微的蹙其眉头,面上表情倒带着几分委屈和无辜,“不好吗?” “我带你去其他好玩的地方吧。”沈终祯试图改变他的主意。 奈何翟世轩像是早就看清她的目的似的,头一扭任性的说道:“不行,我就想去夜笙。老婆不带我去,那我就去找弟弟了。” 翟世轩的话音刚落下,沈终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开口说道:“不……今晚我就带你去。”说完后她就后悔了! 见沈终祯一口答应下,翟世轩脸上泛起了狡黠的笑容。 傍晚时分,翟世轩准时赴了温如集团总裁温芷玥的邀约。 车子缓缓停在画展中心门口时,门童上前恭敬的为后座的贵客打开了车门。 沈终祯下车后就挽上了翟世轩的手腕,早在门口侯着的经理见两人到来连忙上前礼貌的笑道:“翟董事长,翟夫人,温总已经在等您们了,请随我来。” 带翟世轩点了点头后,经理才迈步在前面带着路。 画展是温芷玥以慈善为目的举办的,在尾声的时候将会有一场拍卖,所得的款目都会捐给慈善机构。而收到邀请函应邀这场画展的无疑都是H市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其中自然不乏翟跃的副董事长,向楚翌。 沈终祯眸光瞥见向楚翌时,忍不住的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向楚翌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沈终祯的眼神,他举起香槟杯在空中对着沈终祯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而后姿态优雅的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终祯不屑的撇撇嘴,确是没有理会他,倒是旁边的小呆瓜看见向楚翌后连忙热络的朝他扬了扬笑容。 “温总,翟董事长和翟夫人来了。” 正背对着沈终祯和翟世轩的温芷玥听见经理的话后,缓缓的转过身,对着站在身后的两人扬起了温婉的笑容。 “翟董事长,翟夫人,谢谢应邀。” 沈终祯微笑的与温芷玥寒暄了几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温芷玥的眼神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往翟世轩的身上瞥。 不一会儿那已经离去的经理又折回身,不知在温芷玥的耳边耳语些什么,温芷玥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后便抱歉的对两人说道:“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便匆匆的越过两人离开了。 L ☆、030:大嫂这是有何指教 温芷玥前脚刚离开,向楚翌后脚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跟前,沈终祯差点一个没忍住就翻了个白眼。 反观她身侧的呆瓜,十分殷勤的与向楚翌打着招呼:“弟弟,你今天真帅。” 向楚翌灿烂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不真切,他回道:“哥哥你也很帅阿,大嫂你说呢?” 他自然的将目光转向了沈终祯,后者听见他叫自己时脸上也挂起了一抹不真切的笑容,“是阿,我看上的男人自然是无可挑剔了。”话语间到是有几分认真。 向楚翌笑了笑,没有回答,倒是翟世轩像是被她揶揄的红了脸颊。 “世轩,我刚才好像看见姜秘书了,你先过去和她打声招呼吧。”说着便指了指不远处正站在一副油画前的姜雨倾。 翟世轩顺着沈终祯的手势看去,果然看见姜雨倾穿着一袭精致的碎花旗袍认真的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他点了点头,“那我先过去和姜秘书打招呼了。” 向楚翌见沈终祯故意的支开翟世轩,下意识的挑挑眉,眉眼间舒开戏谑的笑意,“大嫂这是有何指教。” 沈终祯从侍者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香槟,神色淡淡的抬起眼皮看了向楚翌一眼,“听说你上周带世轩去夜笙了。” 向楚翌闻言嘴角边的笑意更甚,却故作懊恼的说:“都和哥哥说别告诉你了。” 沈终祯眉眼间的神色冷了冷,她的嘴角边勾起似有似无的微讽,“看你这么清闲的带世轩去玩,我想家里两只狐狸应该待你不薄。” 向楚翌嘴角边的笑容微微一滞,他自是听出沈终祯话语间的讽刺和警告。 他低垂下头,神色淡漠的盯着一脸风轻云淡的沈终祯,少了方才的漫不经心,一脸认真的说道:“大嫂对大哥还真是用心,只是关心则乱……还希望大嫂不要做些傻事。”话音落下后他便迈出大腿越过沈终祯朝其他方向走去。 沈终祯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像是夏日里盛开的莲花透着倾城的风韵。 翟世轩的父亲翟傲宇有两个弟弟以及一个姐姐,因为是家里的长子所以翟傲宇理所当然的继承了翟家的产业,但是他的两位弟弟却因此眼红不已,从翟傲宇继承翟跃到现在的翟世轩,两人都没少在其中作梗。 只是翟世轩到底是个傻子,掀不起什么大浪,于是两人又将注意力转向向楚翌,这个如今掌控着翟跃却与翟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侄子。 向楚翌一直视两只老狐狸为眼中钉,两只老狐狸也一直视他为肉中刺,三人私底下虽不合,但是面上却还是得装装的,不知情的看见三人在一起还会以为是十分和睦的一家人呢。 “沈终祯倒是挺关心你的。”姜雨倾瞥了眼神色难看的离去的向楚翌一眼,眉眼间勾起了一抹浅笑。 L ☆、031:世轩你不会喜欢上沈终祯的 姜雨倾与翟世轩均是面对着墙看着同一副画,周遭也没人,他倒也懒得伪装自己,嘴角微扯道:“最近倒是有不少人这么和我说。”沈终祯关心自己,他自是比他们这些局外人都清楚。 只是,可惜的是……对于她的关心,他给不了任何回报。 “世轩……”姜雨倾低喃了一声,她看着身侧的男人,脑海中闪过了两人第一次相见的场景。那是他12岁,她10岁的时候,当时她一眼就相中他,嚷嚷着以后要当他的媳妇儿。在自己的死缠烂打下,他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雨倾,如果我喜欢上了沈终祯……你会对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吗?” 翟世轩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挂着的油画,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却着实震惊到了姜雨倾,半晌她笑着摇头,低声道:“不会的,世轩你不会喜欢上沈终祯的。” 见她如此笃定,翟世轩斜睨了她一眼后便不再开口。 “世轩,姜秘书。”沈终祯款款的朝两人走来,自然的站在了翟世轩的身侧。 姜雨倾见状隐藏住了眼中的神色,温声道:“夫人,您好。” “方才瞥见你那漂亮的背影还不确定是不是你呢,姜秘书真是把我美到了。” 姜雨倾穿着剪裁合体的旗袍,衬着她那淡淡的书卷气息,整个人倒是透着说不出的温婉,当真像是画卷中走出的美人儿。 她被沈终祯的话给逗笑了,“夫人可就别逗我了。” 三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后,姜雨倾因还有约就先离开了。 没多久后宾客都被请到了拍卖室去,偌大的拍卖室内摆放着供宾客坐的椅子,每张椅子上都贴着人名,沈终祯与翟世轩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入座。 拍卖会上将会拍卖五副画,瞧这阵势应该均是处于著名画家之手吧。 主持人说了些欢迎的话并且告知众人这些款目都会以捐给慈善机构后,第一副画就被端了上来。 “这幅名为《暖阳》的画是出自于韩国著名的画家柳汉笙,柳汉笙生前将这副画送予心爱的女人为定情信物,奈何却被女方生生拒绝……”主持人温润的嗓音娓娓道来着这副画的来历。 沈终祯听着出神,觉得比起这画,背后的故事好像更感人。许是故事真的打动到了在座的众人,也许是众人中真有喜欢这副画的,最终这副画在几个宾客的争夺下被以八百万人民币拍下。 几副画下来似乎背后都有着独特的故事,最终每副画都被宾客以高价购入。 沈终祯在拍卖时意思意思的举过几次牌,不过不难看出她对这些画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在第四副画被拍下时,翟世轩微微侧头在她的耳边说道,“老婆,要不我们也买一副吧。” “恩。”沈终祯点了点头,抬眼就看见第五副画已经被端上了台上。 L ☆、032:那我就不争了 画被放在画架上,被一块红布遮盖住,主持人的嘴角边绽开一抹莞尔的笑,“这是今晚的压轴画了,这副名叫《第一眼》的画是一年前某位画家捐给画廊的。” 说着便轻轻一扯,扯掉了红布,一副精美的油画便落入了众人的眼中……画中是一位约莫9岁的少女,少女的长发绑成两个麻花辫垂在了胸前,她的头上带着一顶草帽,身后是一片漂亮的向日葵花海,许是被人唤了一声,少女回眸时嘴角边扬起纯真的笑意,弯成月牙似的眼中像是有星光在闪动,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画家笔下的少女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画面真实的像是那个少女与那片花海真的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沈终祯诧异的看向那副画,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画中的少女……分明是她阿! 翟世轩自然也认出了画中的那个少女,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余光瞥见身侧的女人脸上满是震惊,显然她也不知道那画家是谁。 “这副画起拍价是五百万。” 一副不知名的画家的画,起拍价竟然比方才几副知名画家的画来的更昂贵? 沈终祯刚想举牌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六百万。”她侧眸,看见坐在同一排的向楚翌神色淡然的举起手中的牌子。 似乎是注意到沈终祯的目光,向楚翌同样的看向她,嘴角边蔓延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七百万。”沈终祯跟着举牌。 其他宾客见状,也纷纷举起手中的牌子,“七百五十万。” “八百五十万。” “一千万。”向楚翌再次举牌,挑衅似的撇了沈终祯一眼。 沈终祯嘴角含笑,淡定的举起牌子:“一千一百万。” 其他宾客见状便知这两位有意要争这副画,便也不再凑热闹,只是静静的看热闹。 向楚翌眉眼间的笑容更甚,他举牌温声道:“一千五百万。” “一千六百万。” “两千万。” 沈终祯刚想再举牌,却听见一道声音更快于她,“三千万!”三个字掷地有声,众人忍不住的哗然,纷纷小声的在猜测的这副画的作者究竟是谁,竟惹得翟跃的人纷纷举牌抢这副画。 沈终祯讶异的看向坐在身侧从容的举起牌子的翟世轩,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举牌。 对于她的讶异,翟世轩只是给于她温和一笑。 向楚翌瞥了正对视着的翟世轩和沈终祯一眼后,不再举牌,揶揄道:“既然大哥有心要拍下这副画送给大嫂,那我就不争了。” 主持人闻言,便敲着手中的木槌说道:“三千万一次。” “三千万两次。” “三千万三次。” “成交。恭喜翟跃集团董事长翟世轩拍下这副《第一眼》。”这副画成了今晚拍卖会上售价最高的一幅画。 L ☆、033:大嫂好情趣 翟世轩以高价拍下这副画,最高兴的莫过于拍卖会的主人温芷玥了。拍卖会后她便邀约翟世轩以及沈终祯一起用晚餐。 一顿晚餐下来气氛倒是也不错,在吃完晚餐要离别时温芷玥再次的谢谢翟世轩以及沈终祯慷慨拍卖。 两人道了声不客气后便上了车,沈终祯忍不住的想要开口问翟世轩为什么要以那么高的价格拍下那副画,方才她也不过想再举一次牌待向楚翌叫价再一次高过自己时,她便收手。 却不料翟世轩竟然举牌,向楚翌自然不好意思与他争。 翟世轩假装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疑惑,在她要开口前他突然凑上前嬉笑道:“老婆,我们去夜笙吧。” “……!”这呆瓜有时候记性倒是不错,她都要忘记夜笙这一茬了,他居然还记得! 见沈终祯一脸无语,翟世轩连忙吩咐司机:“先不回家了,去夜笙。” “是,董事长。” 夜笙距离画展中心也不远,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就抵达了。 门童见车子停在门口,恭敬的上前为后座的人打开了车门,却见后座下来的两人神色各异,男人一脸笑意而女人却面带寒霜。 在进入夜笙的大门上装有一个刷卡器,客人需拿出VIP卡在刷卡器上刷过后才能进入内部。 见状,沈终祯故作可惜的说道:“呆瓜,我们没有卡,可能就不能进去了。” 翟世轩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入西装裤袋中拿出钱包,从钱包中掏出一张金卡,动作熟练的在机器上轻轻一刷,门就自动的敞开了。 “上次来夜笙的时候这儿的经理送了张卡给我。” 沈终祯:“……!”她睨了眼翟世轩手中的金卡,发现还是VVIP卡呢。 夜笙说白了也就是个逼格比较高的夜店,老板倒是挺有头脑,每天都会更换不同的主题来吸引这些富裕的高官贵族们的兴趣。 今日的主题似乎是钢管舞,大厅内摆着一个舞台,中间有几根钢管,而客人则围绕着舞台坐着。 沈终祯放眼望去倒是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因着两人是VVIP,经理倒是很识相的将两人带到了距离舞台最近的位子。 两人刚坐下,节目就开始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终祯下意识的就皱紧了眉头,心里想着以后再也补带呆瓜来这种地方了,恩,还要把他的卡收走。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舞台上就出现了多位身着性感的钢管女郎,不少客人倒是十分慷慨的往舞台上扔着百元钞票,好似这些钞票在他们眼中不过只是几张废纸似的。 “大嫂好情趣,竟然带哥哥来这。”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沈终祯斜眼,见向楚翌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口气讽刺的说道:“说来还得感谢你让我大开眼界了。” L ☆、034:狗急了还会跳墙 向楚翌佯装听不懂她话语间的讽刺,落落大方的笑道:“不客气。”话音落下后他便拿出一叠钞票塞入一个站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朝他抛媚眼的女郎胸罩中。 翟世轩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沈终祯身侧的向楚翌,他激动的朝向楚翌打招呼:“弟弟,你也在这阿。” “是阿,哥哥……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女郎吗?”向楚翌说着便伸手指了指舞台中央正在跳钢管舞的女人,女人的身姿很是灵巧,勾人的舞姿搭配上妖娆的脸和绝色的身材,倒是惹得一屋子男人兴奋不已。 沈终祯瞥了女郎一眼,再看身侧的翟世轩已经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郎了。 “大嫂,听说星期五有小鲜肉,有兴趣一起来玩吗?”向楚翌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终祯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后便抓起翟世轩的手,拉起他就往外走。 正看的兴致勃勃的翟世轩突然被沈终祯拉起,还未反应过来就发现两人已经走出人群中了,他皱了皱眉头,“老婆……”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终祯直接的打断了,“这里以后不要来了,父亲要是知道了又要责罚我了。”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翟世轩只是委屈的扁扁嘴,却也没有开口反驳,只是任由沈终祯牵着他出去。 两人还没走几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沈终祯皱眉瞪着挡住路的陈子儒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跟班,陈子儒自然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沈终祯和翟世轩。想起上一次因为两人自己还在警局里呆了一天,父亲因为和翟跃的合作案泡汤还对他大发雷霆。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面前的两人身上,开口时自然没有什么好气:“哟,这不是翟家的傻子和翟家的狗吗?” 话音刚落下,他身后的跟班们就哈哈大笑着,似乎陈子儒说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似的。 沈终祯冷了冷眼神,她轻蔑的瞥了陈子儒一眼,沉声道:“让开。” 陈子儒向前跨了一步拉近了自己与沈终祯的距离,而后微微的弯下身,将脸凑近沈终祯,冷笑道:“这话应该我说吧,好狗不挡道。” 沈终祯嫌弃似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她的嘴角边溢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好似寒冬里绽开的梅花般带着一股傲人的气势,“狗急了还会跳墙,奉劝陈少爷您还是悠着点。” 话语间倒是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可是狂妄如陈子儒,又怎会将她的话放在眼中了,他的目光从沈终祯的脸上越到了站在她一侧的翟世轩脸上,却见那傻子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毫不客气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他的阴冷目光的注视下,陈子儒下意识的就想后退一步,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事实……这男人是个傻子,自己何必怕一个傻子! L ☆、035:好久没和你一起出来惹事了 想到此,他伸手从要从他身边经过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中夺过一杯鸡尾酒。那侍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气氛不太对劲,又抿上嘴巴转身往吧台走去。 陈子儒手中拿着鸡尾酒,脸上的笑容极为阴森,“上次让你躲过了,这次可不能再拒绝我的大礼了。”说着便毫不客气的朝翟世轩泼去了手中的鸡尾酒。 沈终祯在陈子儒拿起那杯鸡尾酒时就已经警惕着,在他要泼出酒时她顺势将翟世轩拉到身后。 鸡尾酒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乘着一道漂亮的弧度泼了个空。 沈终祯微眯起双眸睨了陈子儒一眼,而后便撞开他那些小跟班拉着翟世轩就往夜笙外走去。 “老婆,他怎么那么凶。”翟世轩一脸惊吓的回头看了眼气氛的摔了酒杯的陈子儒。 两人刚走到门口,司机就将车子开来,她神色温柔的对翟世轩说道:“没关系,有我在。” 司机将后门打开后翟世轩便上了车,沈终祯站在车门旁朝里头的翟世轩轻笑道:“我约了筱童一起去看电影,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她。” “可是……”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看望姑姑。”说完就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司机在她关上车门的那刻就启动了车子,小呆瓜按下车窗一脸不舍的伸出脑袋对着沈终祯挥挥手。 沈终祯站在原地微笑着对着渐渐远去的小呆瓜挥了挥手。 直到车子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沈终祯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止住,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漂亮脸蛋在月光下泛起了一抹冷漠与疏离。 她从包中拿出手机拨打了夏筱童的电话,电话刚接通她就开口道:“筱童,我在夜笙的门口,找几个人过来处理些垃圾吧。” 电话那头的夏筱童愣了愣后,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她忙点头:“好嘞,我这就来。” 沈终祯在夜笙附近的一个小巷里玩了一会儿神庙逃亡,就听见了夏筱童的声音,“姐,我来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便退出游戏界面,将手机放入了包中。夏筱童总共带了6个人,手上均拿着铁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挖槽,姐……好久没和你一起出来惹事了,我好兴奋。” 沈终祯嫌弃似的睨了夏筱童一眼,便抬头指着其中一位混混,“把那铁棍给我,拿着这张卡进去把陈子儒请出来。”说着便从包中拿出一张夜笙的VVIP卡。 “挖槽,姐,你最近还混夜笙了?”夏筱童一脸新奇的盯着沈终祯手中的那张卡。 沈终祯白了她一眼,坦白道:“翟世轩那里偷来的。” 夏筱童:“……!” 被指到的男生将铁棍递给沈终祯后便接过他手中的卡,转身往夜笙的方向走去。 L ☆、036:但凡你再敢挑衅翟家,我就敢亲手毁了你 “对了,你刚才说的陈子儒,就是那个疯了似的追过你的煞笔?” 沈终祯点了点头,她无聊的将手中的铁棍在墙上轻轻敲了几下,似乎在数着时间等着陈子儒。 不过几分钟,陈子儒便出现在了巷子中……方才在夜笙内有人在他耳边说沈终祯找他,他也没多想就跟着对方走了,只是这会儿到巷子中见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人,他顿时察觉到不妙,转身就想走,奈何对方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沈终祯拿着手中的铁棍,面露寒笑的朝陈子儒靠近,一步步靠近时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在昏暗的小巷里显得十分突兀刺耳。 她身上依旧是方才参加画展时穿着的那条晚礼服,黑色的长裙勾勒出了她精致玲珑的身材曲线,陈子儒有一瞬间的恍神,回过神时便见她的红唇边绽开了一抹张扬的笑意,眉目间没有了以往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可方物的高傲。 清冷的月光被她挡在了身后,她的周身泛起点点光圈,好似天使降临般耀眼,可是此刻陈子儒的眼中只觉得面前这笑容不羁的沈终祯像是魔鬼般恐怖。 沈终祯挥起手中的铁棍,毫不客气的就往陈子儒的腹部打了一棍。 “阿。”巷子中传来了陈子儒吃痛的喊叫声。 他手捂着被打的腹部,一脸痛苦的歇斯底里:“沈终祯!!” 沈终祯微微弯下腰,平视着他那张痛苦不堪的脸,笑道:“怎么了?” 话音落下,她便又直起身对着几个混混说道:“好歹人家也是陈家少爷,怎么能用铁棍招呼呢。空手狠狠打!” 霎时间,巷子里传来了叮当的声响,是几人将铁棍扔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便是拳打脚踢的声音,以及陈子儒的喊叫声。 在几个混混对着陈子儒拳打脚踢时,沈终祯百般无聊的拿出手机玩着神庙传奇,直到游戏中的人物摔下悬崖她才喊停,“好了,留着口气吧。” 几个混混顿时止住手中的动作,而陈子儒已经趴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沈终祯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俯视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边绽开一抹温婉的笑:“好像警告过你狗急了会跳墙,你看……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话语间倒似在惋惜着他的愚蠢。 蓦地,她脸上的神色顿然一变,面容姣好的脸上不再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犹如寒风般的凛冽,她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道:“但凡你再敢挑衅翟家,我就敢亲手毁了你和陈家。” 话音落下后她便站起身,朝身后的人勾了勾手,“走吧。” 夏筱童屁颠屁颠的跟在沈终祯的身后,嬉笑道:“姐,我太想念这么不正经的你了。”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了,一会儿我又得回去当我的翟夫人了。” “何苦因为沈家的责任,就把自己变成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沈终祯脚下的步伐微顿,而后嘴角边蔓延开一抹温雅如斯的笑意,“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夏筱童惊讶的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任何话来。 L ☆、037:老婆,我好热 沈终祯回到家时,翟世轩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见她回来,他立马将手机扔到一侧,起身走到沈终祯的面前,兴奋的说道:“老婆,小慕刚才打电话来说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 沈终祯微微的侧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那双如黑曜石般精致的眼中浮动着波光粼粼的光泽,看向自己的眼神澄澈如晴朗的天空。 她突然的想起夏筱童昨天塞到自己包中的那包东西,白净的脸上顿时又染上了一层可以的红晕,她抬起眼帘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翟世轩,坚定的说道:“我们也生个吧。” 翟世轩对于她话中的坚定有一瞬间的诧异,还不等他回答,她便笑道:“我先去洗澡。” 沈终祯在要进浴室时突然的止住脚步,微微的侧身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翟世轩,嘴角边勾勒出一抹优雅的弧度,“我嘴巴有点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翟世轩出神的看着她脸上惊艳的笑容,后知后觉的点头。 待他倒好水上楼时,沈终祯已经进浴室内洗澡了,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后便坐在床上等着沈终祯。 沈终祯洗好澡,吹好长发时,翟世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步履轻盈的走到床头柜前打开了柜子最下层的抽屉,伸手进抽屉的最里边,直到手触摸到盒子嘴角边才扬起淡淡的弧度。 她将盒子拿出后,心虚的瞥了还倒在床上睡着的翟世轩一眼,而后小心翼翼的将盒子中的米分末倒入水中。 待米分末在水中溶解后,她重新将小盒放回抽屉中,而后轻声的唤醒翟世轩。 翟世轩睁开眼时,见沈终祯的眉目间染上了小女人的娇羞,两颊嫣红,嘴角边的弧度妖娆的像是暗夜里绽开的蔷薇。 “喝杯水吧。”她柔声说着,便将玻璃水杯凑到了翟世轩的唇边。 翟世轩没有多想,张口就将水杯内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嗫嚅着,“老婆,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沈终祯点了点头,将水杯重新放在了床头柜上,而后便安分的躺在了他的身侧,躺下后才伸手将屋内的灯熄灭。 她并没有问夏筱童这药用下多久后才会起效,她安静的躺在翟世轩的身侧,心脏像是打鼓咚咚咚的只响。 过了十来分钟,沈终祯觉得身侧有了细微的声响,便听见翟世轩磁性的声音轻声的嘟囔着:“老婆,我好热。” 沈终祯在被子下的手伸到了翟世轩的身上,果然他身上的温度烫的像是要将她的手灼伤,她忙的要缩回手,可是在缩回手的那刻一只大手已经快了她一步,那只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而后将她重重一扯,揽入怀中。 沈终祯诧异的抬起头,昏暗的房间中翟世轩的眼中像是流泻出了阳光似的光芒,只是那光芒的背后噙着不言而喻的情-欲之色。 L ☆、038:老婆,喝杯水吧 她走神间,身侧的男人已经伸出滚烫的手,附在了她白嫩柔美的躯体上。 沈终祯主动的翻身压在了翟世轩的身上,笨拙的轻吻着他,一只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胡乱摸着。 她的动作无疑取悦和刺激了身下情-欲膨胀的男人,他一个翻身将原本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压在了身下。 沈终祯醒来时身上还散着丝丝酸痛,她有点想给当初一直以为翟世轩不行的自己一巴掌,不知是不是夏筱童给的药的作用下,昨晚翟世轩很是凶猛,一夜间不知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后来她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才饶了她。 “老婆早。”温润的嗓音从身侧传来。 沈终祯侧过头,见身侧的男人正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那双精致的黑眸中流动着神秘而蛊惑的色彩。 在他的注视下,沈终祯很不争气的脸红了,她轻轻的蠕动着红润的唇瓣像是在酝酿着要开口说些什么。 而在她开口之前,翟世轩已经凑上前在她纷嫩如桃花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今天要去看望姑姑呢。” 他的话着实提醒了沈终祯,“阿,对!我都忘记了!”她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后,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而后便赤luo着身子下床,微微垂眼时便看见浑身都遍布着昨晚两人欢爱后的战绩,她顿住脚步,神色幽怨的转过身看向还半躺在床上的男人。 翟世轩很是享受的盯着她线条优美的身躯,在感受到她幽怨的目光时,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单纯无害,那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表达……这不是我的错。 沈终祯撇撇嘴后就迈步进了衣帽间,翟世轩嘴角微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幽深的黑眸中流动着深不可测的微光。 当沈终祯洗漱好,化完妆下楼时,翟世轩已经坐在餐桌前用早餐了,见她走来,他的嘴角边荡漾开一抹绝美的弧度。 “老婆,喝杯水吧。”他脸上的笑容温柔无害,纤长的手中握着一杯温水,他伸手将水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沈终祯轻笑着接过了他递来的水,水温刚好,入肚时瞬间温暖了整个胃,一杯水入肚后她将水杯放在了餐桌上。 翟世轩盯着那水杯,眼中的深沉一闪而过。 *** 翟世轩的姑姑翟茹初婚后定居在了国外,一年倒也会回一两次国来探望在国内的亲人们。 不同于翟世轩的两个叔叔,翟茹初待人真诚,倒是极好相处。 沈终祯与翟世轩在客厅坐下后保姆就为他们上了热茶,“夫人正在与先生通话,让您们稍等片刻。” “有劳您了。”沈终祯对着保姆微微一笑。 翟世轩端起保姆端来的茶,浅浅的抿了口茶,便听见沈终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呆瓜,我有点紧张。”翟茹初一直如亲生儿子般待翟世轩,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L ☆、039:要不就这么和她过一辈子吧 沈终祯嫁入翟家后没有难缠的公婆,两个叔叔虽然烦人却也因着翟世轩是个傻瓜也没来找两人的麻烦,姑姑虽然好相处但是许久不见倒是让她有点紧张了。 翟世轩伸手牵起沈终祯的手,脸上的笑容温和无害,“紧张什么呢?姑姑不会吃了你的。” “倒不是,就是担心一会儿给你丢脸。” 翟世轩在听见她的话后眉眼间的笑意微微一滞,而后他口气天真的说道:“老婆你最棒了,怎么会丢脸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会儿,翟茹初也已经与丈夫通完电话走到了客厅中来。 沈终祯余光瞥见沈终祯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的身影,立即扯了扯翟世轩的衣角,两人恭敬的站起身对来到客厅的翟茹初礼貌的打着招呼:“姑姑好。” 翟茹初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保养的极好,极难从她脸上看见一丝皱纹,一颦一笑间皆是贵妇的雍容华贵之态。 “坐吧。”翟茹初笑着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在看见翟世轩时脸上洋溢出了慈爱的笑容,“半年没见倒是越发帅气了。” 翟世轩被翟茹初夸脸红了,也最甜的夸道:“姑姑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啧啧,嘴巴倒是变甜了,看来终祯将你教的很好。”说完将将柔软的目光转向了沈终祯。 翟世轩毫不吝啬的点头赞扬道:“恩,老婆最好了。” 沈终祯轻轻一笑,“姑姑,他最近可糟糕了。”话语间倒不像是在责备翟世轩,反倒像是在撒娇。 翟茹初听见沈终祯的话,看向翟世轩的眼神越发的慈爱,“他吖,一直都很糟糕,倒是委屈了你这么细心的照顾他。” “姑姑这是哪里的话,有他陪着我,我已经很幸福了。”说话时沈终祯的杏眸微弯,眼中流动着雪花似的晶莹光芒。 “世轩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翟茹初感叹了句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笑着道:“我倒是想念你烤的曲奇饼干了,不介意的话去厨房烤点饼干给我解解馋吧,顺便教教何姐吧,不然我出了国想吃了也好叫何姐照着你的食谱烤。” 聪明如沈终祯,自是知道翟茹初支开自己是有话想要对翟世轩说,她笑着点头后就起身跟在保姆何姐的身后进了厨房。 翟世轩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随意,他姿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昵了翟茹初一眼道:“您这一声不吭的跑回国为哪般阿?” “想你小子也不行?”翟茹初故作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不怀好意的挑眉笑道:“我看沈家丫头待你不错,要不就这么和她过一辈子吧。” 翟世轩的嘴角抽了抽,好像最近大家都在说沈终祯待他好。恩,好像真的很好呢,昨晚还为了他将陈子儒那家伙打进了医院。 L ☆、040:我可不想祸害她一辈子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吹了口气后低垂下眼帘看着茶杯中茶水轻轻荡漾开的涟漪,淡淡的回道:“我可不想祸害她一辈子。” “你不会还在想着雨倾那丫头吧?雨倾那丫头不适合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要让她进翟跃当你的秘书呢?” 姜雨倾是翟世轩的初恋,臭小子虽然人前装傻人后傲娇的不行,但是面对感情还是极为单纯的,有的东西认定了后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任性执着的不行。 当初被姜雨倾甩时,臭小子低落了一段时间然后没多久就和沈终祯结婚了。她还高兴着臭小子终于想通了,谁知他又让姜雨倾进了翟跃当上自己的秘书。 沈终祯还不知道他是在装傻呢,更不知道他和姜雨倾的这么个过去史。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气愤吧?真是可怜了沈丫头阿。 翟茹初在心中同情着沈终祯,便听翟世轩开口回道:“不想了,进翟跃是雨倾自己要求的。” “她要求的你难道就不会拒绝吗?” “恩,不会。” “……!”翟茹初不悦的瞪了翟世轩一眼,而后便站起身道:“我去厨房里看看我可怜的沈丫头。” 翟世轩看着翟茹初走去厨房的身影,一时觉得有点好笑,姑姑还说他任性呢,自个儿不还和孩子似的。 只是沈终祯对他的好真的已经人尽皆知,以至于连他身边的人都要为她说话了吗? 轻笑了声后他也站起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见沈终祯耐心的教着保姆以及姑姑烤饼干的步骤。 “放入冰箱冷冻一小时后再取出切成厚度约莫0.7厘米的薄片,再放再烤盘上放入烤箱内烤20分钟就好了。” “谢谢沈小姐,我都记下来了。到时回了美国,夫人要是想吃了我也能照着您的步骤烤了。” 沈终祯对着保姆笑了笑,余光就瞥见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的翟世轩,她笑着到水槽前洗了手后便走到翟世轩的面前,柔声问道:“是不是又被姑姑训了?” 翟世轩睨了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姑姑一眼,便知她方才一定在沈终祯面前嘟囔自己的不好了,他故作委屈的点了点头,“姑姑可凶了。” 沈终祯习惯性的伸出手捏了捏翟世轩的脸,轻笑着回道:“别难过了,一会儿烤你喜欢吃的蔓越莓饼干好吗?” “好阿,但是心情还是有点不好……要不今晚你再烤个巧克力慕斯蛋糕好吗?” 沈终祯有点好笑的看着在讨价还价的翟世轩,最终还是妥协的点头。 倒是翟茹初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略带嫌弃的说道:“终祯,别对这白眼狼这么好。” “那不行阿姑姑,这白眼狼是我老公,怎么也得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翟茹初无奈的摇摇头,嫌弃的瞥了眼这对夫妻后就要越过他们离开厨房,边走还边嘟囔着:“欺负我家老公不在,所以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的吧。” L ☆、041:我能看看吗? “老婆,我们回房吧。”见翟茹初离开,翟世轩就拉着沈终祯的手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翟世轩曾在翟茹初的家中寄住过一段时间,虽然后来他搬回去了,但是翟茹初一直为他留着他的房间。 许久未有人入住的房间因着经常打扫整理所以依旧干净整洁,书桌上摆着一本日记本,本子上放着一把钢笔,翟世轩看向书桌后面的那张椅子时,脑中仿佛浮现年少时的自己坐在这把椅子上写日记的模样。 他拿起书桌上的钢笔轻轻把玩着,这把钢笔是他刚住进翟茹初的家中时她送自己的礼物,后来由于搬的太着急就忘记拿了,再然后翟茹初就移居到国外,之后虽然他会偶尔的在翟茹初回国的时候来她家探望她,却也没带走笔,这把笔就这么在书桌上呆了不知多少年。 而沈终祯则是满脸好奇的拿起书桌上的日记本,轻笑道:“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翟世轩大方的点了点头,眼中滑过清浅的笑意。 见他点头,沈终祯便打开了日记本,里面的字迹清新飘逸倒更像是女生写的字,每页的内容都不长却足让她细细品尝。 沈终祯捧着翟世轩的日记本就坐在了书桌后面的那张椅子上看着,而翟世轩见她一副别打扰我的模样,便自顾自的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书后坐在了沙发上看着。 4月3日。 医生叔叔说我的精神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他让我继续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 姑父养了只狗叫豆豆,他长的可漂亮了,雪白的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可迷人了,每次看见我时他都会往我身上蹭,看见我吃东西时更是一副十分纯真的模样盯着我手中的食物看。 豆豆三岁了,姑父说狗的一岁等于人的三岁,这么说来豆豆已经二十一岁了,比我还老了。 4月4日。 春天到了,花园里的好多花都开了,每天中午的时候姑姑都会牵着我到花园里给这些花儿们浇水。看着它们一天天的长大,让我很有成就感。 姑姑说妈妈最喜欢的就是铃兰了,以前爸爸会亲自种铃兰,在花开的时候摘下送给妈妈。 妈妈已经去世四年了,我好想她。 4月5日。 爸爸今天来看望我了,给我送了一个很帅气的飞机模型。 有时候我在想,爸爸是不是有了弟弟后就不要我了。弟弟那么可爱,要是我,我也会喜欢弟弟的。 爸爸说他明天要去英国一周,回来的时候就来看我,还会给我带礼物。 4月6日。 …… 沈终祯突然的意识到,小呆瓜的童年好像挺孤单的。 她合上日记本抬头时看见翟世轩正坐在沙发上认真的读书,他认真时的模样很是帅气,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儒雅的气质。 L ☆、042:我的老公又帅又有钱而且还不傻 像是感受到她的注视,翟世轩蓦地抬起头看向正坐在书桌前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沈终祯,她的眸中噙着惯有的柔和与宁静,像是一泓波澜不惊的湖水,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抹柔和,让他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柔和。 沈终祯起身走到了翟世轩的身边坐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声道:“应该过的很辛苦吧?” 她的声音如柳絮般飘渺轻柔,幽幽的传入翟世轩的耳朵,他的目光瞥向桌上的那本日记,嘴角挂起淡淡的弧度,却没有回答沈终祯。 是挺辛苦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若是她不提醒自己,自己都要忘记过去的景象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傻了,该怎么办呢?”他的声音低沉迷离,话语间笼罩着一层迷茫。 轻笑声从沈终祯的嗓间溢出,杏花眸中漫溢着和煦如阳的笑,“恩,我要牵着你向全世界炫耀……我的老公又帅又有钱而且还不傻。” 翟世轩像是被她的话给逗笑了,眉目间缱绻着如桃花绽开后散出的灼灼光彩。 沈终祯牵起翟世轩的手伸到了眼前,他的手修长白净当真是漂亮,“不论你傻不傻,你都是我的老公。” 耳边传来的呢喃软语让翟世轩怔了怔,便听沈终祯继续道:“所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爱护你,给你快乐。” 这些明明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话,她却说的十分理所当然,话语间萦绕着让人动情的真诚。 翟世轩权当没听懂她的话,傻笑了一声打破了原来温馨的气氛,他故作傻气的问道:“那如果我们离婚了呢?” 沈终祯斩钉截铁的回道:“不会的,终祯会一直陪着你。” 翟世轩不再多语,他自认为身在翟家这种豪门大家庭中的自己有点铁石心肠,否则也不可能如此毫无顾忌的装疯卖傻多年,但是很多时候面对沈终祯的时候他那颗硬到不行的心会忍不住的柔软起来,许是真如周围人所说,她当真是对自己极好,好到他都忍不住的动容。 只是,对于她的好,他终究是给不了任何回报,也许最后还会转变成一种伤害。 屋内瞬间又安静了,沈终祯依旧靠在翟世轩的肩上嘴角勾起清浅的笑。 半晌她听见翟世轩说:“老婆,讲讲你的故事吧。” 沈终祯顿了几秒后,开口道:“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所以从小到大我都特别羡慕那些有妈妈陪伴的小孩子。听说妈妈生我的时候父亲正在陪着你的父亲招待外交官,很多时候我在想,父亲得多残忍才能放着自己的妻子独自一人面对死亡。” “你想她吗?” “想,很想。特别是在被父亲责罚的时候,我总在想,要是妈妈在就好了。”沈终祯轻轻一笑,继续道:“父亲从小给我灌输的内容无非就是要忠贞于翟家,小时候我总在心里想父亲到底为何这么顽固,哪怕妈妈去世了他也能像没事一样继续着他守护翟家的职责。直到一天夜里我起来时看见他在书房里对着妈妈的照片低声啜泣,那时起才感觉爸爸好像也不是表面上那般刀枪不入。” L ☆、043:听说秦慕那丫头怀孕了? “沈叔叔是个好人。” “是阿,还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小时候不理解他,长大后却越来越理解,也明白他肩上的责任。守护翟家是沈家世代使命,父亲想尽他最大的努力保护好翟家的主人,而我……也想成为像父亲和祖父们那样尽责守护翟家的人。” 儿时的不解在长大后却化为了理解,过去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长大后就变得不那么奇怪了。 从前不明白父亲为何总在自己触及翟家时惩罚自己,心生怨念,长大后明白后,就豁然开朗了。 她的话让翟世轩动容,他蠕动红唇半天,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垂眸时,他的眸光注意到沈终祯锁骨下处的一抹殷虹,那是昨晚两人欢爱的战绩,即使她穿的裙子掩盖住了那痕迹,从他这角度却依旧能清晰的看清。 感受到他的视线时,沈终祯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晕,华丽的灯光下她清亮的眼中似有流光飞舞,细碎光华闪耀其间,美丽到极致。 翟世轩揽住沈终祯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细碎的吻如雨点落在了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上。 沈终祯的手紧紧抓着翟世轩的腰侧的衬衫,在他的调戏下嗓间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情-欲之火一触即发时,两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敲门声。 两人的动作皆是一顿,而后均是面色绯红的坐好,“请进。” 保姆何姨转动门把推开了门,对着两人慈爱一笑:“夫人请您们一起去花园喝茶。” “恩,知道了,谢谢。”沈终祯对何姨道了谢后,何姨便关上门先下楼去了。 沈终祯优美的唇角微微抿起,灯光下她脸颊两侧的绯红像是初春时绽开桃花般娇嫩美艳,带着诱人的芳香。 “走吧,姑姑在等我们了。”说完便起身先迈开了步伐。 翟世轩见她脚下的步伐有些慌乱,自是知道她上害羞了,他的嘴角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黑眸深处淌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到的柔情。 翟茹初十分喜欢种花,故此她的花园中总是会有各种品种的花,只是后来搬到国外去后家中花园里花的品种越来越少了,现如今只剩下兰花与香水草。 此时已是春季,花园里的兰花与香水草已经盛开,微风拂过时空气中馥郁着花朵的芳香。 她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细细的品着手中的花茶,见沈终祯与翟世轩走来,便扬起了轻笑:“过来坐吧。”说着便执起茶壶,替两人倒了茶。 “听说秦慕那丫头怀孕了?”翟茹初口气淡淡的,对于向楚翌她一向是不喜的,毕竟不是自家人还是个野心大的。 翟世轩笑容满面的点头:“是阿,小慕怀孕四个月了哦,是个男孩。” L ☆、044:可是我觉得老婆你更漂亮 “秦家那老头还真舍得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翟茹初温和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讽刺,为人母的最是疼爱自己的孩子,却不想秦家那老头倒是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女儿,为了名利活生生的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沈终祯抿了口花茶,放下茶杯后柔荑抚上了茶杯上雕刻着的精致花纹,淡笑道:“想来那老头也是笃定向楚翌会成为翟跃的董事长了。” 翟茹初轻哼了声,“真是异想天开。”先不说翟世轩不是个傻子,就算真的是,这翟跃的董事长的位子也轮不到向楚翌一个外人来坐。 “向楚翌倒不如娶其他公司老总的女儿,这样没准以后还能分一瓢,却不想他野心大到想独吞翟跃。”沈终祯的声音淡淡的,话语间倒是有点鄙视向楚翌的行为。 以向楚翌现在的条件确实可以娶到比秦慕优秀的女人,奈何向楚翌太急于吞噬翟跃,以至于就顺了秦老头的拉拢。 翟茹初嘴角轻扬,揶揄道:“都说向楚翌精明,我看还不及终祯你的一分呢。”沈终祯说的不错,向楚翌但凡娶了任何公司老总的女儿,以他的能力定能分到一大瓢,谁知他却选择了翟跃里不太起眼的秦老头。 翟世轩听见翟茹初在夸沈终祯,一脸得瑟的说道:“是阿,我也觉得我家老婆最聪明了。” 翟茹初嫌弃似的睨了翟世轩一眼,不满的说道:“尽知道在我这老太婆面前秀恩爱。” 说完思忖了片刻后,她笑道:“这院子里的花都开好了,世轩你过去摘几朵送给终祯吧。” 翟世轩狐疑的睨了翟茹初一眼,见后者淡定自若的端起茶杯饮了口花茶,他也懒得猜测便点头起身朝花丛中走去。 见他走到花丛中,翟茹初才低声道:“我听说向楚翌已经在私下拉拢翟跃的董事们了,想必是想在两个月后的董事会上罢除世轩然后坐上董事长的位子。” “这模样倒像是对董事长的位子志在必得了。” “我会让人注意他们的动向,到时……”翟茹初的声音微微一顿,冷声道:“也该整顿整顿这些董事们了。” 翟家最护短的人莫过于就是沈终祯面前的翟茹初了,翟茹初与翟傲宇的姐弟感情十分深厚,自然是爱屋及乌极为疼爱翟世轩了。对于两个弟弟以及向楚翌的动静她都看在眼中,只是因为没有直接的伤害到翟世轩她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现如今向楚翌的动静越来越大,虽然翟世轩不希望自己参与进来,但是她还是想尽一份力帮帮他。 方才走进花丛中的翟世轩已经采了许多的花回来,他将采到的兰花与香水草都放在了石桌上,讨好似的对沈终祯笑道:“老婆,我摘的花漂亮吗?” 沈终祯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花儿,都是开的正盛的,“恩,漂亮。” 翟世轩一脸真诚的看向沈终祯,清泉般澄澈的眼中隐隐闪烁着细碎的光华,他道:“可是我觉得老婆你更漂亮。” L ☆、045:还有54天就是董事会 听到他的话,绕是一向淡定自若的沈终祯在他如此干净的眼神的注视下,也是忍不住的红了脸颊。 沈终祯微微的垂下眼眸,长而卷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勾勒出美好的弧形,花园中有微风拂过,轻轻的撩起她的长发,翟世轩嘴角边突然的绽开了一缕和煦的笑,他执起桌上的一朵兰花,将其插在了她的耳上。 纷嫩的兰花衬着她的脸颊越加的娇嫩,两朵红晕像是盛开的桃花般在两颊边绽放。 对于他温柔的动作,沈终祯诧异的抬眸看他。她看向翟世轩的眼神如月般澄莹皎洁,惹得翟世轩忍不住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纷嫩的脸颊,戏谑道:“我家老婆真是漂亮,姑姑你说呢?”说完便侧眸,一脸笑意的询问着翟茹初她的想法。 翟茹初诚实的点了点头,“恩,漂亮。”比那姜雨倾漂亮的多的去了。她在心里偷偷的补充了一句。 沈终祯倒是被这姑侄两人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只好端起茶杯抿口茶掩饰自己的羞涩。 “老婆,我们自拍一张吧。”翟世轩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后便凑到了沈终祯的身边。 在他按下快门键时,两人嘴角边纷纷扬起灿烂的笑容,小两口倒是一副十分幸福的模样呢。 “你俩就恩爱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翟茹初脸上的笑容满是宠溺,她倒是很乐意撮合自己的侄子与沈家丫头,就是不知她那执拗的侄子放下姜雨倾那丫头没。 话音落下后她便站起身,步履款款的离开了花园。 *** 54天。 沈终祯垂眸看向正蹲着身子动作轻柔的为她在膝盖上抹药的翟世轩,秋水盈盈的眸中深处荡漾开一缕微澜,她轻声提醒道:“还有54天就是董事会了。” “我知道阿。”翟世轩的口气极为天真,话音落下后他便轻轻的在沈终祯的腿上吹着气,似乎想要药膏能干的快一些。 温热的气息扑腾在了膝盖上,渗透进肌肤中一点点的在血液中蔓延开,惹得沈终祯一阵脸红。 她慌乱的拉下裙子下摆,遮挡住了原本淤青的膝盖,伸手拉起了还蹲在地上的翟世轩,轻笑道:“走吧,下楼吃早餐吧。” “老婆,不是说你要在家里休息一周吗?”翟世轩担心似的垂眸看了眼沈终祯的膝盖。 沈终祯故作不解的眨了眨眼,“有吗?有说我要在家里休息一周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阿有阿,周五的时候你答应我的。” “没有这回事,你记错了。”沈终祯脸不红心不跳的纠正了翟世轩后就起身牵着他走出了房间。 翟世轩帅气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纠结,似乎真的在思考到底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似的。 两人吃了早餐后,翟世轩终究是是坳不过沈终祯,只能让她与自己一起去了公司。 L ☆、046:这世上最惬意的事 春日的阳光没有夏日的灼热,清浅的太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沈终祯的脸上,她心情颇好的降下车窗。春风徐徐吹来,吹乱了她柔顺的长发,她伸手随意的将发丝拢在而后,侧目看向坐在身侧的翟世轩,笑道:“呆瓜,你看窗外的天空很漂亮。” 闻言,翟世轩微微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湛蓝的天幕一望无际,几朵形状各异的白云随风缓缓浮游着,偶尔有几只鸟扑腾着翅膀穿梭在云幕间,那模样倒是说不出的自在。 “是很漂亮。”翟世轩点了点头。 “这世上最惬意的事莫过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思念的人恰巧就在身旁。” 沈终祯的声音似水如歌,带着难得的慵懒,她缓缓的垂下眼帘,享受着微风从脸上温柔的拂过。 翟世轩的眸光瞥见她精致的嘴角边勾起了优美的弧度,眉目间柔软如流水,小模样像极了餍足的懒猫。 不过多久,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翟跃的门口,一如以往,两人并肩的走进公司搭乘电梯到达了59楼。 电梯到达59楼时,大门缓缓敞开,沈终祯奇怪的挑挑眉:“姜秘书今天请假了吗?”以往只要电梯大门一敞开,姜雨倾就会面带笑容的鞠躬与两人问好。 只是今日电梯外并没有姜雨倾的面孔,两人踏出电梯时便见姜雨倾手中拿着端盘正动作轻柔的关上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当他注意到刚从电梯里下来的沈终祯与翟世轩时,连忙快步走上前,对着两人扬起了和煦的笑容:“董事长,夫人早。”末了顿了顿后禀报道:“翟三叔在办公室内等您了。” 翟三叔便是翟世轩的小叔翟绍仁。 闻言沈终祯与翟世轩均是眉头一挑,沈终祯听闻翟绍仁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美国拉斯维加斯豪赌,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国了,还大驾光临? “好久不见小叔了,老婆,我们去和小叔问好吧。”翟世轩脸上扬起了纯真的笑容,说着便牵起沈终祯的手往办公室走去。 翟绍仁正坐在沙发上饮着姜雨倾方才为她泡的茶,听见脚步声时才放下茶杯抬头对着走来的两人爽朗一笑,“哈哈,世轩,许久不见看起来倒是伶俐了不少。” 话里间的讽刺自是不言而喻,奈何翟世轩像是没听懂翟绍仁的话似的,傻愣一笑后开口说道:“谢谢叔叔,你也老了不少。” 听闻翟世轩的话,翟绍仁嘴边的笑容微微一滞,而后便也无所谓的笑了笑,何必和一个傻子较真呢? 他将目光转向站在翟世轩身侧的沈终祯,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侄媳,别来无恙。” 沈终祯脸上的笑容大方得体,却又莫名的让人感到有点疏离,“小叔好。” “坐吧坐吧,我这不是闲的无聊来公司转转顺便看看你们吗。”翟绍仁招呼着沈终祯与翟世轩坐下,一副主人的模样倒是让沈终祯觉得有点好笑。 L ☆、047:难为小叔这么有心了 她与翟世轩坐在了翟绍仁的对面,翟绍仁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不过也极为虚假。 “再过段时间就是董事会了,我最近倒是听见些闲话说董事们打算在董事会上罢除世轩。”翟绍仁佯装不满的皱眉,可是眼底的笑容终究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沈终祯自是明白翟绍仁来这一趟并不是随便转转这么简单,她淡笑回道:“您都说是闲话了,便没必要当真。” 见沈终祯脸上的表情过于从容,翟绍仁沉声道:“无风不起浪,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们提防点,别被向楚翌那外人独吞了翟家的家业。” 沈终祯颔首微笑,“谢谢小叔的提醒。” 她过于淡定的反应显然不在翟绍仁的意料中,他轻哼了声:“沈家世代守护翟家,侄媳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免得到时世轩丢了董事长的位子倒让你成了沈家千古罪人。”翟绍仁一向看不惯沈家人,不过是翟家的走狗罢了,却端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沈宗越如此,他的女儿沈终祯也如此! 沈终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嘴角微扬勾勒出温婉的笑:“终祯不敢将小叔的话当耳边风,也会尽责保护世轩。” 霎那间,气氛变得有些僵硬,翟绍仁眸带冷光的看着沈终祯,而沈终祯则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如水。 翟世轩见状,眸子一转轻笑着开口:“小叔,老婆对我可好了,你就别操心了。”说着便伸手搂住了沈终祯的腰,其袒护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他的话成功的转移了翟绍仁的注意力,翟绍仁敛起眼眸中的阴沉,转而对着翟世轩扬起了慈爱的笑容,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他是个慈祥的叔叔呢。 “世轩,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夜笙。” 许是觉得翟世轩是个傻子,所以很多时候翟绍仁在他面前也不怎么伪装自己,至少话语间的不怀好意极为显然,没有丝毫的掩饰。 翟世轩愣了愣,然后一本正经的纠正他:“小叔,我只去了两次,没有经常去。” “那你喜欢夜笙吗?” 那表情与模样极像是要诱拐小朋友的怪叔叔,引得沈终祯一阵皱眉,她刚想开口制止翟世轩回答翟绍仁的问题,却听身边的呆瓜很是天真的回道:“恩,那里的姐姐跳舞很漂亮。” 他的回答无疑取悦了翟绍仁,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金卡递到了翟世轩的面前,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这是魅月的金卡,要是在夜笙玩腻了就去这儿。” 魅月与夜笙一样,都是那些富家子弟喜欢流连的娱乐场所。 沈终祯面色一沉,在翟世轩要伸手时,她果断快一步的伸手接过了翟绍仁递来的金卡,“难为小叔这么有心了。”话语间的讽刺也是毫不掩饰的。 L ☆、048:对,小叔就是没安好心 闻言,翟绍仁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他的声音也随之冷了几许:“侄媳,这女人阿就得大方点,你这般刻薄的模样迟早会被抛弃的。” 翟绍仁的话语间透露出了自己对沈终祯的不满,而沈终祯却不以为意,她的嘴角边勾起了似笑非笑的淡淡弧度,“哦?这是为什么小叔抛弃前婶婶的原因吗?” 翟绍仁当初与前妻离婚时闹的人尽皆知,只因为他在一个月内与十多位嫩模出入酒店,有一次甚至被抓歼在床。 “哼,大人的事轮得到你这种晚辈来质疑吗?”顿了顿,他不屑的说道:“要说向楚翌家那秦慕都怀孕了,你这已经与世轩结婚一年多了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行就别霸占着翟家夫人的位置,省的害翟家断了后。” 翟绍仁的声音如砂纸般粗糙,说出的话语也是极为的刺耳,看向沈终祯的目光更如刀尖似的锋利像是恨不得要用眼神将沈终祯千刀万剐。 “让小叔这么繁忙的人操心我和世轩间的小事,真是过意不去。不过您放心,我很健康。”三言两语间均是在嫌弃翟绍仁的多管闲事,说完后她便淡淡的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极为有礼的说道:“小叔,现在不早了,我们该工作了。” 这逐客令下的是再直接不过了。 翟绍仁脸色难看的不得了,他狠狠的瞪着沈终祯,重重的哼了口气后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翟世轩才回过神,小声的嘟囔了句:“小叔好凶哦。” 沈终祯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一扫眉目间的沉稳,她的嘴角边荡起了清甜的笑,“小叔应该是早上忘记吃药了。”说着便站起身走到了翟世轩的办公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翟绍仁送的金卡剪成了四半。 翟世轩见她极为潇洒的将被剪断的卡扔入垃圾桶中,忍不住的蠕了蠕嘴唇,轻声提醒着:“那是小叔送的卡。” 听言,沈终祯抬起头对着翟世轩笑的分外温柔,杏花眼中闪耀着阳光的色彩,“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下一句是什么?” “没安好心。” “对,小叔就是没安好心!” “……!” “所以他的东西不能收。” “哦……” 见翟世轩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沈终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恩,孺子可教也。” *** 翟世轩被沈终祯逼迫着努力用功看着她之前准备的两箱材料,下班时间到时他欢呼了一声后便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沈终祯见状便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动作温柔的替他将凌乱的办公桌收拾整洁。 “累了吗?”杏花眸中飘荡开一缕宠溺。 翟世轩点了点头,像是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了。 “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回家吃晚餐了吧?” 翟世轩再次点了点头,依旧是没有开口。 L ☆、049:雨倾,那时我本想向你求婚的 “那你今晚想吃什么呢?粤菜?日本料理?韩国料理?西餐?泰国料理?法国料理?” 翟世轩顿了几秒,像是在思考着,半晌才缓缓的开口:“日本料理。” “那我打个电话给管家告诉她今天不回家用餐了,顺便预约个包厢。”说着便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刚离开办公室时就看见姜雨倾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要进办公室,姜雨倾对沈终祯莞尔一笑,然后就朝办公室走去。 转动门把后她轻轻推开门,见翟世轩姿态慵懒的靠在办公椅上,见她进来也只是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后又垂下眼帘。 “世轩。”姜雨倾唤了翟世轩一声,脚下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的朝他走进。 翟世轩没有回答她,像是在等待着她的下文,哪知她已经没有下文,不……她走到翟世轩的面前,突然的低下头,红润的唇瓣覆在了翟世轩精致的薄唇上。 翟世轩讶异的睁开眼睛,见近在咫尺的美眸中闪过阴谋得逞似的狡黠笑意。 姜雨倾身子后仰,唇角上翘,揶揄道:“许久没和你接吻,我倒是有点想念了。” 翟世轩蓦地站起身,眸色波澜不惊的睨了姜雨倾一眼后,便要越过她想要离开。 姜雨倾突然的伸出手抓住了正要越过自己的翟世轩,唇角的弧度很是苦涩,她低声道:“世轩,我……真的很想你了。” 翟世轩低垂下眼睑睨了眼她紧抓着自己的手,不知是否因为太过紧张她抓的很是用力,手上依稀可以看见丝丝青筋,然而下一秒他便伸出手移开了她搭在自己手上的手。 静默不语的迈开了脚下的步伐,刚走两步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你就如此固执的想要我亲口说出后悔吗?即使你明知道我早已后悔。” 翟世轩脚下的步伐顿住,他背对着姜雨倾,一脸的风轻云淡。耳畔边突然响起两年前在他打算向她求婚时,她说的“世轩,对不起……我没有继续再等下去的勇气了。” 他没有挽留她,她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自己和沈终祯结婚后才出现,像一副没事人似的出现。 见他只是背对着自己沉默不语,姜雨倾突然的有点慌,半晌便听见耳边传来了轻笑声。 “雨倾,那时我本想向你求婚的。”他的声音平静而又明朗,那口气像是……他已经放下她了。 姜雨倾突然的想上前拥住翟世轩,挽留他,可是她才刚走一步,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沈终祯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她走到了翟世轩的面前,柔声问道:“饿了吗?我们去吃晚餐吧。”说着便转移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姜雨倾,嘴角蔓开美好的弧度,“姜秘书,要不今天就一起和我们用晚餐吧?” 姜雨倾忍下心中的千思万绪,脸上扬起惯有的柔和笑容,她点头道:“好啊。” L ☆、050:董事长,您这求婚的方式倒是特别 沈终祯预约的一家日本料理落座与一家百货店内,她订了间包厢,三人进入餐厅后服务员就领着他们到了包厢中。 姜雨倾坐在沈终祯与翟世轩的对面,神色柔和像是方才在办公室内的那一幕压根没发生过似的,她神态自若的拿起了桌上的平板电脑点餐。 耳边时而会传来对面一对佳人的窃窃私语,沈终祯像是极为了解翟世轩,不管点什么都会顾及到他的口味。 不知为何的,她的心里莫名的滋生出一丝苦涩,而后迅速的蔓延至全身,疼痛的她忍不住的红了眼,一只手垂在桌下紧握成拳。 当初得知翟世轩结婚的消息,她完全呆住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翟世轩心尖最宠爱的人儿,即使提出分手她也坚信翟世轩会等自己。可谁知,她等来的不过是他结婚的消息。 所以她以一副没事人的姿态回去找他,请求他让自己进入翟跃,她想只要呆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就好了……她以为对自己有感情的翟世轩会因为自己的陪伴而感动,她以为他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存在,她以为在董事会后他会与沈终祯离婚,然后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现在,她对自己自以为是的以为感到犹豫与惶恐了。 “姜秘书。” 沈终祯见对面的姜雨倾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的开口唤了她一声。 姜雨倾猛地回过神,她敛起眼底的情绪,缓缓抬起眼帘,看向沈终祯莞尔一笑:“夫人,怎么了?” “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 “恩,没事。”她笑着摇了摇头后又低下头看着平板上的菜单,随意的点了几条卷后便放下了平板。 “夫人,您和董事长真是般配呢。当初董事长是怎么向您求婚的呢?” 被叫到的沈终祯抬起头,便见姜雨倾单手支着下巴,明媚的眼中流淌着如水的柔和,问话时她的眉目间都萦绕着八卦,像是对于她和翟世轩间的事都极为好奇。 沈终祯唇角微扬,侧目看了眼翟世轩,见他也在看着自己,那双明亮如镜的眼中还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故而她脸上的笑容越加的轻柔,“好像没有求婚呢。” 姜雨倾故作惊讶的张了张嘴,一脸的不可思议:“真的吗?怎么可能?” 沈终祯轻笑了声,因为对于姜雨倾极为信任,所以她也没做任何隐瞒,诚实的回道:“就是某天父亲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世轩。我点头答应了,然后我们就领证结婚了。” 回想起来,她和翟世轩的婚结的还真是草率。可是,好在……现在她和他过的很好。 她的眼角洋溢着幸福的光泽,着实羡刹了姜雨倾,垂在桌下的手又紧了紧,姜雨倾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含笑的目光望向了坐在对面的翟世轩,“董事长,您这求婚的方式倒是特别。”话语间竟泛起了苦涩。 L ☆、051:为了娶老婆我可是求了沈叔叔很久 沈终祯记得姜雨倾曾和她说过,在等他。所以她权当姜雨倾是因为感情不顺心才面露清愁。 翟世轩的脸上扬着与世无争的纯真笑容,只是看向姜雨倾的目光深邃异常,眼底深处似乎还流动着微不可见的不悦。 了解他如姜雨倾,自是将他眼瞳深处的不悦看的一清二楚,她微微的垂下眼睑,挡住了眼中如水般淌着的忧伤。 翟世轩侧目看向沈终祯,眼中的神色极为纯粹,“是阿,为了娶老婆我可是求了沈叔叔很久。” 闻言,姜雨倾心中的苦涩更甚了。 她后悔了!她不该那么任性,那么自以为是的丢了他! 可是她不甘心,她做不到平白的将他拱手让给沈终祯! 再次抬眼时,那双美目中波光流转,嘴角边的笑意像是涟漪般连绵不绝,她故作不满的抱怨道:“可别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了,太让人眼红了。” 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响,而后便被拉开。服务员端着方才三人点的餐饮,一一的摆放在了桌面上,不出片刻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精致的寿司,生鱼片。 “痴情的姑娘,你等的对象还没回来吗?”沈终祯边说着,边垂下眼动作温柔的夹了寿司放在了翟世轩的盘中,末了抬头对翟世轩笑道:“尝尝吧。” 她的问题让姜雨倾忍不住的顿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淡声回道:“还没。” 闻言,沈终祯只好安慰道:“放心吧,会回来的,你这么好的姑娘丢了多可惜阿,是吧?”说着便对姜雨倾笑的眉眼弯弯,那小模样煞是可爱。 倒是她身侧的翟世轩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沈终祯这女人有时候还挺呆的,得亏她不知道姜雨倾说的便是他自己,要是知道估计就想扇她自己一个耳光了吧。 她的话倒是让姜雨倾愣了那么两秒,然后她嘴角带笑的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语了。 一餐下来都没怎么开口说话了,只是安静的进食。 待三人用完餐离开餐厅时,天色已有点黑,姜雨倾自己开了车,她对沈终祯与翟世轩告了别后就朝停车场走去了。 而沈终祯和翟世轩则是上了司机的车,在司机启动车子前她系上安全带后,温声道:“去趟沈家吧,谢谢。” 闻言,翟世轩不解的挑了挑眉头,还不待他开口问为何要去沈家,便听耳边传来了沈终祯如水似的声音:“上次带你去看精神科时你受了刺激,为此父亲很是生气的惩罚了我并告知不准再带你去精神科。 不过这次总归是有收获的,何医生说只要每周都接受治疗你的精神状态就会有所好转。偷带你去见何医生虽然瞒过了父亲,后面的治疗却是瞒不住的。所以倒不如直接告诉他,就算要被他惩罚也没关系。” 她的声音极为好听,在静谧的车厢内响起就婉如一曲优雅的钢琴曲,悦耳动听的让人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 “老婆,你经常被沈叔叔罚吗?” 沈终祯看向翟世轩,即使车厢内的光线有点昏暗,但是他那双黑曜石般精致的眼中像是有星光在闪烁,明亮的不可思议。 L ☆、052:董事长,您有何打算? “只要我犯的错触及到翟家,就一定会被罚。我记得第一次被罚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父亲带着我去了翟家,你坐在花园中对我们笑的格外傻气,我问父亲翟家的少爷是个傻子吗? 我到现在还记得父亲当时生气的模样,回家后他就罚我写你的名字,翟世轩,三个字一千遍。” 翟世轩面露心疼的牵起沈终祯的一只手,口气委屈的嘟囔着:“老婆这么细嫩漂亮的手,叔叔怎么舍得这般罚你呢。”话语间倒像是在揶揄,也像是在讨好。 沈终祯有点好笑的伸出另一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轻笑道:“你就贫吧。”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后才到达沈家,沈父沈宗越对于沈终祯以及翟世轩的突然来访略感惊讶,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保姆阿姨泡了壶茶,动作温柔的为翟世轩和沈终祯斟了杯茶。 沈父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眉目间萦绕着惯有的严厉,沈终祯抬眸看了她父亲一眼便低垂下眼睑,“抱歉,没打声招呼就来了。”她与沈父说话时的口气并不像父女间的,反倒像是上下级间的。 沈父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盯着沈终祯的目光虽然依旧严苛,但是唇角的弧度却是柔软了不少,“怎么突然带着董事长来了?” “恩,有件事想告知您。”顿了顿,她偷偷的抬起眼看向沈父似乎在打量着他今天的心情如何,见他嘴角的弧度还算柔和,她继续道: “几天前我带世轩去见了权威的精神科医生何臣渊,何医生说世轩的情况并不算很糟糕,只要接受治疗还是会有所改善的,所以我想带着世轩去接受治疗。” 沈终祯的话音落下后,客厅内陷入了一阵沉寂中,她不敢抬起头看向她的父亲,她怕父亲会勃然大怒。 半晌后,她便听见一声沧桑的叹息声,“随你吧。” 沈终祯惊讶的抬起头,却见沈父已经收回目光,她看不清沈父眼中的情绪。 “董事长,请随我来书房一趟吧。终祯,你留在客厅。”说完后沈父便起了身。 沈终祯点了点头,便见身侧坐着的翟世轩也起了身,他跟在沈父的身后上了旋转楼梯,进了二楼的书房。 沈父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含着恭敬,那是沈家世代对于翟家的态度,即便面前的现任翟家主子比自己年少许多,却也依旧是他所该敬重的主子。 翟世轩脸上不再有方才的纯真,精致的眉宇间隐着不怒而威的贵气,周身上下萦绕着凉薄的气息。 “董事长,您有何打算?”沈终祯带翟世轩去见何臣渊的事情,翟世轩并没有告诉沈父。 故而方才在听见沈终祯告诉他时,他有些许的惊讶,余光也瞥见了翟世轩递来的眼神,明了这是让自己允了沈终祯的意思。 “权当是何医生将我治疗好的。”总归是要在董事会上以真面目面对大家的,沈终祯这么做倒是顺了他的意。 L ☆、053:终祯……她很好 沈父点了点头,沉声道:“向楚翌最近又有动作了,他在私下拉拢着董事们,似乎是给出了极为诱人的条件,有许多董事已经臣服了。” 翟世轩薄唇微勾,嘴角边的弧度极为薄凉,幽黑的眼眸深沉如夜,“倒是辛苦他如此折腾了。” 说完后他便站起了身,一反方才的冷漠,嘴角边勾勒出了绝美的笑靥,“沈叔叔,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搅您。我就带着终祯先回去了。” 沈父也站起了身,对着他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您慢走,终祯若是有任性的地方还请多包容。” 翟世轩转了个身,刚想迈开的步子微微的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终祯……她很好。”说完后就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 沈父在原地怔了怔,这似乎是翟世轩第一次这么说。 翟世轩离开的不久后,书房的门被敲响了,沈父以为是管家,便沉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后,沈终祯姣好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的手中端着一杯茶款款的朝沈父走去。 她将茶杯放在了沈父面前的书桌上,温声道:“听同姨说您的咽炎又犯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沈父垂眸看着沈终祯放在面前的茶,茶杯中有着几片茶叶与两粒青橄榄,他记得从前每当咽炎犯时,他的妻子总会在他的茶水里放两粒青橄榄,她说青橄榄能清肺利咽,生津解毒,对于他这种不爱看医生也不爱吃药的人最是好了。 再次抬眼看向女儿时,他的眼有些模糊,仿佛那去世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又站在了他的面前,面带心疼的责备他总是如此拼命的工作,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不想,眨眼那个总是对自己笑的很甜的女人已经离开他这么久了。 “终祯阿。” 沈终祯见父亲看向自己的神色格外复杂,忍不住的揪了揪心,不明白父亲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了。 “你过的好吗?”年迈的声音中夹杂着许多沈终祯说不清的情绪,却是让她心里泛起了酸。 她点了点头,迅速的垂下了眸子挡住了眼中的心疼,“爸,我过的很好,世轩待我很好。女儿不在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时间不早了,带董事长回去吧。” 沈终祯点了点头,在离开书房前再一次的抬头看了眼已经垂下眼皮的父亲,才发现不苟言笑,极为严厉的父亲终究是没躲过岁月的摧残,越来越多的银发,越来越深的皱纹,似乎都在提醒着她……儿时以为无坚不摧的超人爸爸,也已经老了。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半晌才幽幽开口:“爸,谢谢您。” 谢谢您的严厉教育才有了如今的我,谢谢您以身作则的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有责任的人,谢谢您包容着我的任性,谢谢您默默的为我付出着,谢谢您健康的活着,谢谢您所有的所有。 L ☆、054:向楚翌出车祸 沈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在沈终祯看不见的角落,他垂在一侧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诉说着他的动容。 直到听见沈终祯离开的脚步声以及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皮,眼眸中流动着一抹让人心疼的无可奈何。 *** 清晨的天空湛蓝如洗,太阳光透过薄云照射在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沈终祯迎着太阳光站在了窗前,身上穿着一袭裁剪合身的女士西装,她的周身泛起了淡漠的气息,即使照射在她身上的阳光极为温暖,却也无法缓和她周身的凉意。 听见床上传来了翻转的声音,她才缓缓的转过身,周身的凉薄气息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翟世轩早在沈终祯醒来时就醒了,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会儿才佯装刚醒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皮,便见逆光中沈终祯站在窗前对他扬起了如月光般轻柔的笑,阳光全被挡在了她的身后,而她脸上的笑容却像是万丈光芒瞬间点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呆瓜,早上好。”言语间,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的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温柔的吻。 在她要后仰站直身时,翟世轩突然的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脖子,“老婆早。”他温润的嗓音中夹杂着初醒时的淡淡鼻音,话音酥柔的让沈终祯忍不住的扬了扬唇。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她轻声提醒道:“快起来吧,今天我们要去J市。” 翟世轩松开了环着沈终祯脖子的手,不解的挑眉,“为什么突然去J市呢?” “向楚翌今早在去机场的途中出了小车祸,就请求你代他去J市参加J市市长的生日宴了。” 闻言,翟世轩面露紧张之色,“弟弟出车祸了吗?他还好吗?” “死不了。”回答时,沈终祯的脸上闪过一丝对向楚翌的嫌弃,而后无奈的看向床上的呆瓜,温声道:“快起来吧。” 昨晚在入睡前她接到了一通无来电显示的电话,接起后才知道是翟茹初。翟茹初告诉她明日向楚翌本该参加J市市长的生日宴,却会因为一些原因去不了转而让她和翟世轩去。 目的就是要拖住两人,因为在生日宴的隔天中午他会在翟跃酒店私密几位董事,为要拉拢他们并且签下一些协议。 故而翟茹初让沈终祯顺着向楚翌的意,佯装去J市。到晚上时装病住院,早晨时她会派直升机到医院去接两人回H市,并且与向楚翌正式的宣战。 今早起来时,沈终祯果然接到了来自向楚翌的电话,说出了车祸无法赴宴,便告知J市市长的生日宴翟跃必须出席。他都说的这么明了了,沈终祯怎么可能再拒绝? H市到J市的机程需要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沈终祯得知要去J市后便让人准备了私人飞机。 L ☆、055:怎能辜负了他的苦心呢 因怕这两个小时翟世轩会无聊,她顺便的带了几份资料好让翟世轩能有利的利用时间来学习,然而翟世轩却不这么想的,当他接过沈终祯递来的资料时,一脸的憋屈,那模样活像是沈终祯虐待了他似的。 一路上两人都各怀着心思,沈终祯没有告诉翟世轩关于向楚翌的事,就算告诉了也只会让呆瓜干着急,所以她没有说,只是若是他问了她也不会隐瞒。 而翟世轩虽然摆出一副认真看资料的神态,心思却也飘走了,他深知向楚翌如此小心的人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车祸并且让自己和沈终祯带他去J市的。 联想到昨晚沈宗越对他说的向楚翌最近在拉拢董事们,他便能猜出向楚翌这般支开自己和沈终祯是为何了。 飞机抵达J市的机场时,翟跃驻J市分公司的总裁莫渠良早已侯着两人的到来。 沈终祯和翟世轩刚出机舱门就见莫渠良站在楼梯下恭候着两人,见两人迈步走下楼梯,他弯腰鞠躬,恭敬的说道:“董事长,夫人,欢迎来到J市,我是翟跃驻J市分公司的总裁莫渠良。” 自我介绍完毕后他又直起腰,对着已经站在面前的两人笑的很是友好。 沈终祯约莫的打量了莫渠良一眼,她倒是有听过关于莫渠良的事儿,听说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也不会三十岁出头就拼搏到了这总裁的位子。 “莫总久等了。本该是向副董来赴宴的,可是他却出了起小车祸,故而我和董事长就替他来了。” 莫渠良点了点头,温声回道:“我会好好招待董事长和夫人的。”而后侧了身亲自为两人打开了后车厢的车门,“董事长,夫人,请上车吧。” 翟世轩上车后便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嘟囔道:“老婆,弟弟可以让莫渠良参加宴会就好了,为何非要我们大老远的来呢?” 沈终祯嘴角微勾,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柔和,“这是向楚翌特意安排的,怎能辜负了他的苦心呢。”她的声音淡淡的,口吻间夹着浮冰碎雪似的寒意。 翟世轩说的不错,J市市长的生日压根就无需向楚翌亦或她和翟世轩特地来一趟J市,左右不过是马上要退休下马的市长,让J市分公司总裁莫渠良赴宴便可,可是向楚翌却费尽心思的找借口要支开两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翟世轩的余光瞄见身侧的女人脸上虽带着笑却不达眼底,那神色像是寒冬里绽开的冰花,看着挺过瘾的却莫名的让人颤栗。 “老婆,你很讨厌弟弟吗?”他转了转眼眸,清澈如水的眼中像是有灵动的光在闪烁着。 沈终祯侧头看向他,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恩,讨厌。” “为什么呢?弟弟又帅,又聪明的。”小呆瓜的眉眼间透露出一丝疑惑,幽黑的眸中像是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梦似幻的,好看极了。 L ☆、056:老婆,有你真好 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敢情向楚翌那家伙在这呆瓜的心中还成了宝了,殊不知在向楚翌的心中这呆瓜却只是个毫不相干的傻子。 “因为向楚翌对你不好,所以不喜欢他。” 闻言,翟世轩连忙摆手解释:“老婆,你误会了!弟弟他没有对我不好,他对我很好阿!” 沈终祯无奈的伸出手戳了戳翟世轩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你啊……就是太呆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车子很快的就停在翟跃酒店门口。门童恭敬的上前为后座的两人打开了车门。 而酒店门口站着一群侯着他们到来的酒店高管,两人刚下车便听见高管们弯腰道:“董事长好,夫人好。” 莫渠良下车后站在了两人身后的位子,温声道:“董事长,我已为您和夫人安排了总统套房。宴会将会在傍晚七点时举行,如您和夫人有任何需要,请务必让我知道。” 闻言,翟世轩点点头后就迈开了长腿,步伐沉稳的走进了酒店大厅,莫渠良和一群高管则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厅内的工作人员分成左右两排站的笔直,见翟世轩进来便弯腰鞠躬,齐声道:“欢迎董事长,欢迎夫人。” 翟世轩目不斜视的继续迈步走着,直到他的身影渐渐在大厅内消失众人才直起腰。 莫渠良亲自带领着翟世轩和沈终祯二人到了33楼的总统套房楼层,电梯门刚敞开门口就站着一位穿着翟跃酒店制服的女人,女人对着电梯内的三人弯腰鞠躬,语气柔婉的开口说道:“董事长好,夫人好,总裁好。我是翟跃酒店客房经理,徐静言。” 自我介绍完后徐静言便直起腰,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洋溢着清浅柔和的笑。 翟世轩率先迈出电梯,他淡淡的睨了徐静言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而沈终祯稍微的打量了她一眼后也收回了目光。 徐静言走在前头领着三人朝总统套房的大门走去,她从制服口袋中拿出金卡,在门口的机器上轻轻一刷后大门便自动解锁打开。 莫渠良只将两人送到套房门口,见两人进去后才转身离开的。 “董事长,夫人,十分荣幸能够在您们停留在J市的期间成为您们的管家。” 沈终祯回头看了眼站的笔直的徐静言,嘴角翘起了漂亮的弧度对徐静言说道:“辛苦了,先回房去吧。有需要自会叫你。” “是,夫人。” 沈终祯点了点头就跟在翟世轩的身后进了卧房,翟世轩已将西装外套一拖扔在了一侧的沙发上,而他自己则十分懒散的倒在了床上。 “老婆,过来。”翟世轩半眯着眼,拍了拍身侧的位子。 沈终祯走到了床前,躺在了他的身侧,神色波澜不惊的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华丽水晶灯。 翟世轩侧了个身,伸出脸在她的脖颈间蹭了蹭,“老婆,有你真好。” L ☆、057:助你成为堂堂正正的董事长 细声细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边萦绕着,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吐出的温热气息全数洒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她也侧了身,与翟世轩面对面的对视着,翟世轩的眼睛清亮如水洗,闪烁着比星光还耀眼的光泽,她忍不住的伸出食指轻轻的点在了他精致的眉目间,然后一点点的下滑至如峰的挺鼻上,最后她的食指落在了他柔软的红唇上。 翟世轩同样也在看着沈终祯,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散在了床上,她的眉目间沾染着水波漫卷似的轻柔,红唇微微上翘勾勒出惊艳的潋滟光华。 她的指尖轻轻的滑过他的五官,像是带着酥麻的醉意,让他忍不住的心悸。 “有你真好。”沈终祯收回手,重复着他的话语,却又像是在对他说的话做着回复。 轻盈的笑声从翟世轩的嗓间溢出,那双漂亮的凤眼随着微笑的弧度弯成了弦月的形状,他启了启红唇语气软和的说道: “老婆,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翟跃的董事长了,我们一起开一家甜点店吧,这样我就能每天吃到你亲手做的甜点了。” 温润的话语间夹杂着孩童似的稚嫩,沈终祯听闻他的话弯了弯嘴角,“不会的,翟跃的董事长只能是你。” 对于沈终祯的较真,翟世轩略显无奈,他嘟囔着:“我是说如果。” “恩,好的。” 见她点头答应,翟世轩的开心的扬了扬嘴角,眉梢间漾开一片如花似的柔软。 两个小时的机程似乎让他感到十分疲倦,他最后看了沈终祯一眼后便缓缓的垂下眼皮。 沈终祯见他闭上眼皮,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着婴孩入睡似的,在翟世轩要入睡时,突然听见身边的女人语调柔和的轻声说道: “纵使全世界都觉得你无法胜任董事长的职位,我也会义无反顾的为你忤逆世人,助你成为堂堂正正的董事长。 所以,呆瓜……连我都还没放弃,你怎能轻易放弃说不呢。虽然你的假定很温馨,但那是现实生活里我永远不会允许发生的。” 她的声音很轻,柔软的像是随风漂浮的花瓣,轻轻的款款的飘落在了他的心湖上,泛起了无尽的涟漪。 见翟世轩帅气的脸上一片安宁,像是已经进入了睡眠的状态,沈终祯收回了原本拍着他后背的手,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她走到客厅中,从放在沙发上的包里拿出手机,刚拿起手机便见手机忽的嗡嗡震动,屏幕上出现了向楚翌的名字。 “喂。”她顺势坐在了沙发上,眉目间没有任何起伏。 “大嫂,劳烦你和大哥了。”向楚翌温润的嗓音自手机中传来,并不难听出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沈终祯对于他的虚伪道谢恍若未闻,红唇微微的弯出一道极为讽刺的弧度,口气平缓的回道:“真可惜,你没有发生大事故。” L ☆、058:我更喜欢与你交手 低沉的轻笑声幽幽的传入沈终祯的耳朵,向楚翌似乎是被她尖酸的话逗笑了,嗓间发出的笑声极为放荡。 霎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漫不经心的回道:“真抱歉,不能如你所愿。” “恩,你是该感到抱歉。毕竟我的快乐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向楚翌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恼怒,相反的,他的声音越发的柔和,“大嫂,兴许我还没告诉过你……相比与翟家那两只老狐狸,我更喜欢与你交手。” 温润的话语间还带着几分朦胧的真诚,好似他说出的是能让人动心的暧昧情话似的。 然而这也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与其和翟家两只老狐狸玩暗的,他倒是更欣赏沈终祯这敢爱敢恨敢表达的性格。 沈终祯在心中轻咒了向楚翌一声BT后,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回道:“真不巧,我和你的想法却是相反。” “大嫂,难得和大哥休假,便在J市多呆几天吧。” 他的话让沈终祯心中一阵冷笑,精致的眉眼间弥散开了一股冷冽的气息,“那是自然。”她的声音轻飘如风,让人有点琢磨不透她的情绪。 末了她也不打算再继续与向楚翌废话,只是淡声道:“挂了。”而后不等向楚翌回复,便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 翟世轩小眠一会儿醒来时便发现身侧早已没了沈终祯的身影,他掀开被子光着脚丫踩在了毛毯上,步履沉稳的走到门前打开门。 屋外的客厅内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人,见众人纷纷止住手中的动作弯了弯腰鞠躬,沈终祯也跟着转过身,见翟世轩正一脸迷茫的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位子。 她走到他的面前,唇角微扬,温声道:“肚子饿了吗?” 翟世轩摇了摇头,目光扫视了一圈站在客厅内的人,不解的问道:“老婆,她们是谁?” “造型师。”顿了顿后,她解释道:“将要上任的冯市长邀约我们一起用下午茶,今晚赴宴前恐怕要耽误些时间了。” 说着也不给翟世轩任何反应的时间,便转身对极为造型师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的上前动作轻柔的推着翟世轩进了客房。 与此同时,沈终祯也进了卧房任由化妆师为她上妆。 翟世轩换好西装时便走到了卧房中,见沈终祯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师门动作娴熟的在她脸上上着妆。 他默不作声的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无聊的拿出手机玩游戏打发时间。 待几场游戏结束后,他面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他缓慢的抬起头便见沈终祯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身上着一袭奶白色的中长裙,裙摆处嵌着黑色花纹蕾丝很好的遮盖住了膝盖上的淤青,白希修长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细跟高跟鞋。 L ☆、059:即将上任的冯市长 她脸上的妆容精致如画,黑眸清澈如一泓清泉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白净的脸颊两侧透着淡淡的米分色像是初开的桃花似的娇嫩。 见翟世轩抬起头神色怔愣的盯着自己,沈终祯的嘴角边蔓延开一抹和煦的笑意,好似照射在冰雪面上的阳光散发着万丈光芒。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温声道:“该出发了,可不能让新任市长久等。那可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家伙。”说着便伸出手轻轻的拉起翟世轩。 闻言,翟世轩挑挑眉,好奇的问道:“老婆,你认识他?” 沈终祯点了点头并肩与翟世轩一起走出了卧室,解释道:“那是我大学学长的哥哥。” 管家徐静言站在客厅中侯着两人,见两人走出来微微的弯了弯腰后恭敬的说道:“董事长,夫人,冯市长已经在花园中等您们了。” 见两人点头后便迈步离去,徐静言默不作声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沈终祯走到电梯前时,放在手拿包中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声,她拿出手机便见屏幕上停留着一条刚接收到的短信——【丫头,几年不见就让我这么等你,真的好吗?】 即使是个陌生的号码,她也能猜到发送短信的是谁了,轻笑了声后她便抬起头对翟世轩道:“快点吧,别让冯市长久等了。” 因为即将上任的新市长冯睿炎要与翟世轩以及沈终祯会面,故而酒店早已关闭花园禁止任何顾客进入。 沈终祯到达花园时,便见冯睿炎姿态从容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像是在数着等他们的时间。 待听到脚步声时,他才懒懒的抬起眼皮就见沈终祯朝他扬起了极为灿烂的笑容,他也扬了扬嘴角后又将目光转向站在沈终祯身边的翟世轩。 而后在心里默默的嘟囔了一句,是个气宇不凡的,奈何是个智障,倒是可惜了沈终祯。 当然,心底里的这些想法他是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的。他站起身后,英俊的脸上牵扯开一抹友好的笑,“翟董事长,您好。”他伸出手到翟世轩的面前。 翟世轩垂眼看了眼他伸出来的手,脸上泛起了极为纯真的笑容,他也伸出手握住了冯睿炎的手,“你好。”打完招呼后便自然的收回了手。 冯睿炎这才将目光又转向沈终祯,看向她时他脸上的笑容平添了几分柔和,“沈丫头,好久不见。” “冯大哥,别来无恙拉。”沈终祯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眼眉间萦绕着一抹淘气,惹得冯睿炎忍俊不禁。 简单的招呼后,三人便都坐下了。此时偌大的花园内只剩下三人,连保镖也被撤到了花园外,沈终祯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轻松。 浅抿了口花茶后,她放下茶杯眉眼含笑的看向坐在对面许久未见的冯睿炎,揶揄道:“没想到冯大哥如今这么牛掰了,看来我得好好巴结你这即将上任的市长了。” L ☆、060:那份温柔劲儿 冯睿炎是沈终祯大学时的学长冯禹祯的哥哥,因为从前和冯禹祯的关系要好,她便也与冯睿炎熟识了。 冯家世代为官,冯睿炎从小足智多谋,冯家便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培养着他成为国家栋梁,如今这般成就也算不负众望了。 沈终祯也深知,对面这位即将上任的市长未来的仕途还很长。 与之相反,他的弟弟冯禹祯对于从政丝毫不感兴趣,一直渴望的便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冯睿炎的嘴角微弯,琥珀色的眼中像是有水波在荡漾,让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沉溺在那温柔的眼神中。 只是了解他如沈终祯,自是知道眼前这位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润,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夺下市长之位。 “要巴结也是我巴结你这豪门贵妇吧。”慵懒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揶揄的意思。 沈终祯笑的欢乐的点头,挺不要脸的回道:“说的也是,没准我这土豪家的媳妇儿一个高兴就给您这市里捐了几个亿呢?” 冯睿炎轻笑了声,转而看向翟世轩,便见后者只是睁着一双清亮如镜的眼盯着自己看,眼里的神色澄澈的让人挑不出任何杂质。 “翟董,听闻您喜甜,我便让人准备了点甜点,希望您能喜欢。” “谢谢。”翟世轩道了谢后便收回落在冯睿炎身上的目光,嘴角边荡漾开温润的笑意,衬的他那本就好看的脸越发迷人,奈何眉眼间的傻气与稚气硬是磨灭了他几分帅气。 翟世轩拿起甜品叉,叉了一小块的慕斯蛋糕送入口中,认真的品了会儿后,诚实的给出了评价:“没有老婆烤的慕斯蛋糕好吃。” 他的回答着实逗乐了沈终祯,沈终祯好笑的说道:“你这口味也是怪了。” 酒店内的甜点师傅自是比她这个业余的出色许多,可是瞧这呆瓜一脸诚恳的夸奖着她,她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闻言,翟世轩歪过头一脸认真的看向沈终祯,“老婆,我是认真的,不信你尝尝。” 说着便叉了一小块的蛋糕伸到了沈终祯的面前,沈终祯微微的挑眉,而后张开嘴巴让他喂了自己一口蛋糕。 她认真的品了口中的蛋糕,甜而不腻,带着浓郁却不让人感到腻烦的巧克力香味,她眨了眨眼后回道:“很好吃阿。” “老婆你喜欢吗?那就多吃点吧。”话音落下后便又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沈终祯张口吃了蛋糕后,便笑道:“你吃吧,我不饿。”说着就转过头去看坐在对面的冯睿炎。 却见冯睿炎脸上秉着淡淡的笑,但是眉眼间却散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对于沈终祯和翟世轩之间的互动他颇感惊讶,更多的惊讶是源自于沈终祯对待翟世轩时的那份温柔劲儿。 L ☆、061:和冯大哥在叙旧呢 要知道,他对面这个丫头可是曾经让他弟弟冯禹祯十分头疼的疯狂人物呢。 何曾见过她如此温柔的一面,好在他弟弟不在,不然此刻一定会震惊的晃着沈终祯的肩膀问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沈终祯自是看出冯睿炎所想,她自我揶揄道:“冯大哥,我也没想到我会变成这般贤淑的女人。” 听着沈终祯自称贤淑,冯睿炎有点想笑,好吧,他确实也笑了。 “沈丫头,几年没见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他清润的嗓音中满是温润的笑意。 对于冯睿炎的调侃,沈终祯只是笑了笑后便转移了话题,“冯大哥,还记得学长大三那年被伯父揍了一顿吗?” 问话时,红唇边弥散开的的笑容清甜如身后绽开的繁花。 心细如冯睿炎,自是也注意到了她微笑时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泛起的隐晦深沉,“记得。” 他弟弟冯禹祯大三那年,面前这丫头大二,因为经常被曾经的追求者陈子儒冷嘲热讽,弟弟看不惯沈终祯的隐忍便出主意要治治陈子儒,一切后果都他担着,沈终祯只管出馊主意就好。 沈终祯自是答应了,反正有冯学长担着呢。便出了馊主意让学长拿点秘药来将陈子儒迷晕了,然后再将他脱光扔女厕所去。 冯禹祯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就立马找人暗地买秘药,却不料被冯父得知了,只以为冯禹祯要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当即一怒之下就揍了冯禹祯一顿。 那之后冯禹祯还想治治陈子儒,沈终祯却是制止了,对冯学长被揍还挺过意不去的。 见冯睿炎点头说记得,沈终祯嗓间散出了愉悦的笑声,“冯大哥,希望今晚你不会被伯父揍。” 虽说她的话语间夹着说不出的揶揄,冯睿炎却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这丫头竟要自己今晚为她准备秘药,今晚可是现任市长的生日宴,她要秘药何用? 见冯睿炎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并没有接话,沈终祯笑着执起茶壶往他面前的茶杯中斟满茶。 轻烟从茶杯中缭缭升起,沈终祯的笑容中隐着一分无可奈何,她就那么直直的注视着冯睿炎,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有苦难言。 冯睿炎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见目的达到,沈终祯在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嘴角边的笑容更甚了,“冯大哥,你真够意思的。” 翟世轩在一侧听的稀里糊涂的,他将一块蛋糕吃完后便忍不住好奇心的开口问道:“老婆,你们在说什么呢?” 沈终祯侧过头,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他一脸稚气的面庞,温声道:“和冯大哥在叙旧呢。” 翟世轩一副了然的模样,重重的点了点头后便又不再插话,只是安静的垂眸盯着面前茶杯中的茶。 长而卷的睫毛遮挡住了那双深邃的眼中荡漾开的深沉。 L ☆、062:量重有副作用 沈终祯与冯睿炎又闲聊了几句后,也不再多留,与冯睿炎道了今晚见后便带着翟世轩回套房中了。 两人回去后用了正餐,小休了会儿后便洗了个澡,换了套正式的晚礼服,待时间差不多后就出发去了现任胡市长的生日宴。 胡市长在任期间一直提倡要勤俭,也‘以身作则’的‘勤俭’了几年,这会儿60岁大寿即是生日宴也是退休庆祝宴,故而举办的格外隆重,受邀的嘉宾无不是高官贵族的。 沈终祯与翟世轩进场时,胡市长亲自迎了上来,一张老脸笑成花似的,嘴里不断的谢着两人大老远的飞来J市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与他客套了几句后沈终祯便挽着翟世轩找了个较安静的角落呆着。 奈何,不管角落多安静,只要是两人所在的位子都会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打招呼,问候。 宴会开始时主持人上台致词,然后是携着爱妻的胡市长上台感谢大家的到来与这些年在职时的支持。 一番致词完毕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沈终祯忍不住在心中嘟囔了句……老头子真是够啰嗦的。 从进场到胡市长致词结束,沈终祯一直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寻找冯睿炎的身影,奈何搜寻了许久也没见到他,她心里难免有点小纠结了。 致词结束后又到了祝寿环节,胡市长端坐在高位上,家里的晚辈一一祝寿送上礼物。 沈终祯对于这些事情漠不关心,当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冯睿炎,她思忖了片刻后对身侧的翟世轩耳语了句自己要上洗手间,让他在原地等她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的步伐快速却也不凌乱,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楼道时见四周空无一人便从手拿包中拿出手机,给冯睿炎发了条短信——【被伯父揍了?】 短信刚发出几秒,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轻咳的声音。沈终祯不解的转过身,却见冯睿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明亮的灯光倾泻在了他的周身,使得一向风轻云淡的他的周身泛起了如梦似幻的光芒,衬着那身深蓝色的西装竟是帅气的让人迷了眼。 见到他,沈终祯悬着的心终于是找了地,只是这楼道上有监视器,她自是不敢明着问他要东西。 她轻勾起红唇,温声道:“冯先生,听闻你即将要上任市长之位了,真是可喜可贺。” 说着便走上前伸出手与冯睿炎握手。 冯睿炎低垂着眼皮看了眼伸到面前的一只纤纤细手,唇边扬起了温润的笑,他抽出插在口袋中的手回握住了沈终祯的手,礼貌的回道:“谢谢翟夫人。” 说完后便自然的收回手,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便是要迈步越过沈终祯。 刚迈出的脚步突然的顿了顿,他微微俯身在沈终祯耳边道:“半小时内发作,可昏迷至4小时,量重有副作用。”他的话说的极快也极轻。 L ☆、063:因为,有人盯着 “冯先生再见。”沈终祯礼貌性的勾了勾嘴角后迈着步伐进了洗手间。 她的嘴角边秉着淡淡的笑意,推开洗手间的门后也不理会站在镜前补妆与她打招呼的贵妇,尽自往最靠里的位子走去。 推开隔断门上了锁后才将方才与冯睿炎握过的手掌轻轻张开,手心间躺着不过小拇指大小的透明塑料瓶。 小小的瓶中存着不过5毫升的液体,没有任何颜色,与水无任何区别。 盯着那瓶子看了两秒后,她便动作迅速的拧开小小的瓶盖,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而后利落的将小瓶往马桶中扔,素手在感应器前轻轻一晃,耳边便响起了冲水声。 见瓶子被水冲走后,沈终祯才嘴角凝笑,打开隔断门出去了。 洗手台前站着几位正在补妆的贵妇,几人纷纷对沈终祯笑着打了招呼,沈终祯极为礼貌的与几人寒暄了几句,洗了手重新上了口红后便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沈终祯伪装的极为好,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冯睿炎给她的秘药是要兑在水或者酒里喝的。 她这么干喝下去导致舌尖上沾了点酸涩的味道,她从侍者的端盘中取了杯香槟后便往翟世轩在的方向走去。 见她回来,翟世轩习惯性的牵起她的手捏了捏,然后紧紧的握住,他微微的低下头在沈终祯的耳边轻语道:“老婆,这宴会真是无聊极了。” 沈终祯抬起眼帘,见他脸上的笑意并不如刚来时的那般灿烂,墨黑的眼中沾染着几缕倦意,看样子是当真不喜欢这宴会了。 若换做以往她自是会牵着小呆瓜的手找个借口就提前离开宴会了,今儿个可不行……因为,有人盯着。 早上接到翟茹初电话时,她就主动要求自己装病入院,因为……如果她不装病,那么难保向楚翌不会向翟世轩动手,好以拖延两人呆在J市的时间。 她也深知,她和翟世轩在宴会上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向楚翌监视着。 所以,他们暂时不能离开。况且……她的秘药还未发挥作用。 她轻声的安抚着翟世轩:“再忍一个小时,这才刚来就走会惹人闲话。” 翟世轩眨了眨眼睛,觉得沈终祯说的有道理,便乖巧的点了点头,灵动的眼中又重新飞扬起璀璨的笑意,像是刚才的抱怨不曾从他口中说出过。 沈终祯微微仰头,将手中香槟杯内的香槟一饮而尽后才微微的止住了舌尖上的酸涩。 胡市长并没有很多子孙,所以家人祝寿环节不过一会儿就结束了。 接下来宾客们跳舞的则跳舞,闲聊的则闲聊,用餐的则用餐,倒是与一般宴会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沈终祯渐渐的感觉浑身无力,人有点飘忽了,她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处,嘴角的弧度渐渐的松了几分。 L ☆、064:您的夫人只是操劳过度 翟世轩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不妥,只是将目光往舞池的方向瞥后,兴致勃勃的提议道:“老婆,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话音落下后就绅士的弯了弯腰,然后朝沈终祯伸出了自己的手。 沈终祯看见翟世轩线条柔和的脸上泛起了灿灿生辉的笑容,琉璃般精致的眼眸中流转着水波潋滟似的绝美风华,头顶的水晶灯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耀眼的让她有点睁不开眼。 翟世轩见沈终祯只是面色迷茫,怔怔的看了自己,在他刚想开口揶揄她时,便见站在眼前的人儿突然眼皮一闭朝他倒来。 “老婆,老婆!” 他下意识的伸手搂住沈终祯,却见她双眼紧闭,脸上苍白如雪。 而他的呼喊声也引起了厅里其他宾客的注意,最先走来的是原本是要来和沈终祯打招呼的冯睿炎,他眉头紧皱着看了眼倒在翟世轩怀里的沈终祯一眼。 立马沉声吩咐秘书道:“立刻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打电话让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在门口护着。” 说完后又提醒翟世轩道:“车在门口备着了,快将她送去医院。” 翟世轩点了点头后,丝毫不敢怠慢,抱起沈终祯就快步的朝门外走去。 因为沈终祯的突然晕倒,宾客们脸上神色各异,而身为主人的胡市长脸上闪过一丝深沉后便让妻子好生招待宾客,他自己则带着秘书一起去了市人民医院。 翟世轩和沈终祯坐在一辆车中,他的手紧紧的牵着沈终祯的,突然想起她上一次晕倒时的场景,心里忍不住的泛起堵。 司机一路超速,闯红灯,行驶了十来分钟才到达市人民医院,收到消息的医生和护士早已经在门口护着。 车子一停稳翟世轩就将沈终祯抱下车,放在了推车上。 一如上次,他紧紧牵着沈终祯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推车上面无血色的沈终祯,一边与医生一起跑着将人推进了急诊室。 “翟先生,请在这等候。”医生提醒了一声后便动作娴熟的拉上了帘子。 随后赶来的冯睿炎一到急诊室就见翟世轩沉着一张脸,站在了沈终祯所在的床位旁,目不转睛的盯着隔绝了他与沈终祯的那张帘子。 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皱着眉头站在离翟世轩不远的地方理着思绪。 不过多时,遮挡在翟世轩面前的帘子就被拉开了,医生脸上的表情没有了方才的那般沉重。 “翟先生,您的夫人只是操劳过度,以及睡眠不足才导致的晕倒。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但是之后也一定要主意休息时间。” 翟世轩对医生道了声谢后便走到了沈终祯所在的病床前,精致的眉目间萦绕着一抹少见的深沉。 而医生在越过翟世轩离开时,隐晦的对站在他身后的冯睿炎勾了勾嘴角。 沈终祯被转到了VIP病房中,冯睿炎没呆多久就离开了,而翟世轩一直守在沈终祯的病房中。 L ☆、065: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她昏迷了整整四个小时才醒来,刚醒来就一阵头晕目眩的想吐,迅速涌上来的恶心感让她立马起身弯腰对着病床旁的垃圾桶一阵呕吐。 翟世轩还来不及为她的清醒感到高兴,便见她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阵吐,他立刻按了床旁的按键呼叫护士和医生。 “老婆,你怎么了?”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慌乱,一时紧张的像是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了。 话音落下后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医生和护士进入房间时沈终祯已经吐的快瘫软了,护士从桌上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虽然已经清醒,她身上依然没有多少的力气,伸出去想接过水杯的手不停颤抖着。 翟世轩先她一步的接过水杯,他坐在病床上动作轻柔的搂着沈终祯,然后将水杯凑到了她的唇边。 沈终祯早已口干舌燥,一阵呕吐后舌腔内皆是酸涩的味道很是难受,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翟世轩见状忍不住的皱眉提醒:“慢点喝。” 一杯温水入肚后她才明显的感觉好受了些,翟世轩将水杯放在一侧,伸手动作温柔的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柔声问道:“好点了吗?肚子饿吗?要吃粥吗?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呢?” 说完后还不等沈终祯回复转过头对医生说道:“医生,你先帮老婆检查下吧。上次老婆也是疲劳过度晕倒,可是醒来时却没有像今天这样呕吐。” 医生点了点头,上前对着沈终祯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检查,而后才恭声说道:“翟夫人没有什么大碍,一会儿吃点粥填下肚子就好了,只是要注意休息。” 闻言,沈终祯抬眸看了医生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嘴角边的笑容意味深长。 “老婆,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粥呢?”翟世轩紧张的抓着沈终祯的手,似乎十分担心她刚才吐了一番后饿着自己。 沈终祯苍白的脸上蓦地扯起一抹笑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都可以。不过已经很晚了,你先去睡觉吧。” “不行,我要在这照顾你。”翟世轩的口气十分坚定,看向沈终祯的眼神也很是认真。 沈终祯摇了摇头,而后抬起眼看向还站在一侧的护士和医生,“谢谢你,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道:“我一会儿让护士送些新鲜的粥来,夫人刚醒来还是吃点清淡的好。” 说完后便与护士一起离开了病房,沈终祯这才又看向翟世轩,她朝翟世轩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自己近一点。 翟世轩刚靠上前,沈终祯便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看着前方思绪却还是有点飘忽不定,那秘药似乎还有点后劲她的头至今还有点晕。 “呆瓜,听话……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她的声音很轻,口气波澜不惊,让人有点抓摸不透她现在的思绪。 L ☆、066:还有我兜着呢 翟世轩回抱住沈终祯时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此刻他怀中的人儿瘦弱的像是没有几两肉。 他记得刚结婚那会儿她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只是这才一年多过去她就瘦成这般了。 由于他在心中默默的纠结着她怎么变的这么瘦了,而导致没有听见沈终祯说出的话。 他任凭着沈终祯抱着自己,直到不知多久后她缓缓的松手。 “去睡吧。”她对着翟世轩笑了笑,杏花眼中像是有秋水在流淌,闪动着莹莹光泽。 见翟世轩只是抓着自己的手不回答,沈终祯再次开口道:“我累了,你也去睡吧。” “可是……”翟世轩嗫嚅着嘴巴,似乎并不想离开沈终祯。 “一会儿护士会送粥来,吃完我就去睡觉。所以你快点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沈终祯的口吻间带着一丝威严,说出的话语也是不容翟世轩反抗。 翟世轩拧不过她,最终还是妥协,去了她病房旁的病房内休息。 不过一会儿护士就送来了白粥与一些开胃的小菜,沈终祯用了晚餐后人才舒服一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坐在床上眉头紧皱着,心里在想着明天早上回H市的事情。 估计这会儿向楚翌知道她又晕了一定很开心吧,毕竟一点也不费力的就将她和翟世轩留在了J市,他明天自然可以顺心的与董事们聚聚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着,沈终祯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未知号码,心下便了然对方是谁了。 “喂,姑姑。” 见她接起电话,翟茹初松了口气,“沈丫头,你还好吗?” 沈终祯微垂下眼帘,右手的手指在被子上画着圈圈,口气故作轻松的回道:“我没事。” “向楚翌与几位董事约了明天中午11点在翟跃酒店VIP会议厅会谈,明早我会派直升机到医院去接你。” “恩,好的。” “你也别担心,还有我兜着呢。” “恩,谢谢姑姑。” 道了谢后沈终祯便挂断了电话,她有点好奇翟茹初是怎么知道向楚翌的动向的,看这状况父亲似乎还不知道向楚翌要和公司里一些董事会谈的事,否则早准备动手宣战了。 不过也是,这种事情自然要私下来,想必向楚翌一定也处理的很隐秘,否则父亲怎么可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走神间,病房的门突然的被推开,然后她便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病房内并没有开灯,借着洒进屋内的月光,沈终祯看见地毯上的影子越来越近,抬头时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冯睿炎原以为这会儿沈终祯已经睡了,却没有想到病床上的人儿此刻正姿态慵懒的靠在床背上,抬眸看向自己时那双杏花眼像是隐着万千星辰,璀璨的星光从她的眼梢间洒落,明亮了整个病房。 L ☆、067:遭遇如此最佳损友 在看清对方是谁时,沈终祯方才揪了几秒的心蓦地就解放了。 她嘴角微勾揶揄道:“我说您这大晚上的偷偷摸摸来我病房干啥?”一边说着便也一边伸手打开了灯。 冯睿炎走到了沈终祯床旁的椅子上坐下,身上还是早前派对时穿的那套西装,只是摘下了领带,衬衫的扣子解了几颗,颇有几分狼狈却丝毫不减他的帅气。 “你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对自己也这么狠。” 下午时见她对待翟世轩那股子温柔劲,他还误以为这丫头变了性,却没想这丫头不但没变还越加疯狂了。 方才在宴会上见她倒在翟世轩的怀里,他便觉得不对劲,然后才意识到他要自己准备的秘药竟然是要迷晕她自己。 他想小丫头应该是有什么苦衷,于是在一起赶去的路上便打了市医院内一个熟识的医生,让他为沈终祯诊治,连昏迷的借口都帮沈终祯编好了。 要说以往她想着对别人下药也就算了,这会儿子连自己都坑上了,莫不是有点不正常了? 见冯睿炎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沈终祯莫名的觉得有点好笑,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饮了一口水后才幽幽的说道: “这豪门就像你所混的官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光鲜亮丽的,可是到底如何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深有体会了。” 她的口气很轻,带着几分淡薄。 冯睿炎出生在高干世家,自是明白这些,他挑了挑薄唇,嘴角边绽开了一抹痞里痞气的笑,而后感慨道:“小丫头长大了。” 口吻间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让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是阿是阿,所以以后就别用你那老爹子的语气对我说话了。” 冯睿炎被她的话逗笑,轻笑着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摸了摸沈终祯的头,而后便站起了身,“既然你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刚要转身离开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垂眸睨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沈终祯,轻启薄唇道:“走廊外的人都是我的,所以安心的睡一觉吧。” 沈终祯点了点头,故作不耐烦的对着冯睿炎挥了挥手,似乎在催促着他赶快离开。 冯睿炎转身刚迈出两步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温婉的声音。 沈终祯说:“冯大哥,谢谢你。” 冯睿炎顿住了脚下的步伐,微微的侧过身,琥珀色的眼中像是有阳光倾入,散发着明媚的光芒, “傻丫头,天塌了都有我和禹祯替你撑着。” 说完后也不等沈终祯回复,便又迈步离开了。 沈终祯看着冯睿炎离去的背影,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此生何其有幸,遭遇如此最佳损友。 L ☆、068:我可能要毁掉你和向楚翌之间的和平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云洒落在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笼罩在阳光下的城市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朦胧而又美好。 沈终祯洗簌好,换了一身女士西装后便走出病房,站定在隔壁的病房前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敲了一会儿也未听见任何声音,她便转动门把推开了门。 门推开后一股微凉的温度便迎面而来,病房内的窗户是敞开的,清晨的风穿过窗户吹入病房中,米黄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 沈终祯走到病床前,见翟世轩并没有在床上躺着,她皱了皱眉,刚转身便见翟世轩从浴室内走出。 看见沈终祯出现在病房内时,翟世轩的嘴角边扬起了温和的弧度,“老婆,早上好。” “早啊,昨晚睡的好吗?”沈终祯迈步走到翟世轩的面前,抬头看向翟世轩的眼神很是柔和。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伸出手动作宠溺的摸了摸沈终祯的头,“身体好些了吗?早餐吃了吗?” “已经没事了,我让护士一会儿送早餐过来了,我们一起吃吧。”说着便拉着翟世轩到沙发前坐下。 沈终祯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而后突然的敛起脸上的笑容,转过头很是认真的看向翟世轩。 翟世轩被她认真的眼神盯的有点不知所以,他微挑了眉头后问道:“怎么了?” “吃完早餐后我们就回H市。”沈终祯的话音刚落下,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接着护士就端着端盘走进了病房中。 “翟先生,翟夫人,早上好。”两位护士将两人的早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礼貌的打了招呼后便又离开了病房。 直至病房的门关上了,沈终祯才继续说道:“呆瓜,我可能要毁掉你和向楚翌之间的和平了。” 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呆瓜很喜欢向楚翌,那是种哥哥对弟弟本能的喜欢,即使这个弟弟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翟世轩眉头微挑,像是不明白沈终祯话语间的意思。 他刚想开口问沈终祯为什么这么说,便见沈终祯一扫方才的认真,嘴角边牵扯出了甜美的笑意。 她端起桌上的牛奶饮了口后不忘提醒翟世轩道:“快点吃早餐吧,吃完后就回H市。” 翟世轩点了点头,终究没有开口,微垂下的眼帘遮挡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绪。 他已经猜到沈终祯为何这么着急着回H市,也猜到她方才话里的意思。 只是他有点好奇,连他都未收到任何风声,沈终祯又是如何得知向楚翌今天要私下会谈董事们的? 两人各怀心思,草草的就吃完了早餐。 护士进入病房将端盘端走后,沈终祯就牵着翟世轩往病房外走去。 胡市长的生日宴上只邀请了一家媒体,沈终祯昨晚在宴会上晕倒时那家媒体便立即发新闻报道,而后便有多家媒体赶到医院想要报道这条新闻。 为了不让沈终祯被打扰到,莫渠良很是体贴的包下整个VIP楼层,而冯睿炎则是大方的派出了许多保镖守着,以防有生人打扰到沈终祯疗养。 L ☆、069:这种好事怎么能没有我和董事长的加入呢 莫渠良本是拒绝冯睿炎要派保镖的好意,奈何冯睿炎却是态度真诚的说,沈终祯在J市晕倒,自己过意不去,能做的便只有派保镖保护她了。 莫渠良找不到理由拒绝即将要上任的市长,只能心有不悦的允了他的要求。 因为昨晚冯睿炎告知自己走廊上的保镖都是他的人,沈终祯自然不用担心向楚翌和莫渠良的人会出现或监视到他们。 她牵着翟世轩的手,一路无阻的登上电梯到达了医院顶楼。 医院的顶楼设有直升机停机坪,此时停机坪上正停着一辆直升机,发出巨大的声响。 守在直升机旁的保镖长李征见翟世轩和沈终祯走来,连忙弯腰鞠躬,“董事长好,夫人好。”打完招呼后又直起腰,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沈终祯。 沈终祯接过文件后便让翟世轩先上了直升机,李征这才跨前一步在她耳边轻语:“向先生那边还未收到风声,此时正准备前往酒店。” “恩。”沈终祯轻点了头后不再多语,也上了直升机坐在翟世轩的身侧。 两个小时机程两人没有开口说话,沈终祯神情严肃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而翟世轩则是闭目养神,心中却闪过许多思绪。 两个小时后飞机便降落在了H市翟跃酒店顶楼的停机坪上,顶楼已经有几位保镖在侯着两人。 见两人下机,众人均是弯腰鞠躬。 李征在沈终祯下机时收到通知,他走上前在沈终祯身边低声提醒,“夫人,会谈才刚开始。” 沈终祯点头,便牵着翟世轩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嘴角边轻绽开一抹浅笑,“呆瓜,一会儿回家后你想吃什么呢?” “沙冰可以吗?” “恩,可以。” 沈终祯的表情很是轻松,与翟世轩聊天的话题更是没有任何重点。 翟世轩神色如常的与她并肩走着,两人上了电梯后便直达39楼的VIP会议室中去。 许是因为今天的会谈极为重要,会议室的门口聚集着不少向楚翌的保镖,几人见翟世轩和沈终祯的到来均是面闪诧异。 沈终祯无视了他们脸上的神情,神色从容的牵着翟世轩走到了会议室的大门前,冷声命令着守在一侧的两个保镖:“开门。”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却没有动作,其中一个保镖想要通过蓝牙耳机向会议室内的人禀报外面的情况。 跟在沈终祯身后的李征已是走上前,动作快速的拉开会议室的门。 大门刚被拉开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愉悦的笑声,沈终祯嘴角微勾便牵着翟世轩迈着优雅的步伐进了会议室。 “听说几位董事今天开派对狂欢,这种好事怎么能没有我和董事长的加入呢。” 她的声音宛转悠扬,在会议室响起时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 L ☆、070:向副董,我接受你的宣战 向楚翌与七位董事见沈终祯和翟世轩的到来,脸上无不露出诧异。 见状,沈终祯只是与翟世轩一起坐在了沙发上,面露出俏皮的笑容:“阿,你们可千万别怪我们不请自来。” 她的嘴角边缓慢的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像是微风拂过湖面时徐徐荡漾开的涟漪般,平静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几位董事,以及坐在主位上面露深沉的向楚翌。 “别这么拘束,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刚才你们聊到哪里了?” 沈终祯眉头微挑,嘴角边的笑意如窗外温暖的太阳,可是笑容并不达眼,那双漂亮的杏花眼中此刻充斥着浮冰碎雪似的寒意。 会议室内一片静寂,没有人开口回答沈终祯的问题,约莫几秒钟的时间后,向楚翌的嗓间突然发出一道轻笑声: “大嫂,听说你昨晚在J市晕倒,不过见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是阿,好在醒的及时,不然怎么会错过这么有趣的派对呢?” 回话时,沈终祯的目光没有看向向楚翌,她侧过头对着身侧的翟世轩扬起了温婉的笑, “世轩,你看弟弟开派对都不邀请我们呢。”撒娇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柔柔的责怪。 闻言,翟世轩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向楚翌,不满的皱皱眉,“弟弟和几位叔叔玩,怎么都不带我和老婆呢。” 向楚翌张了张口,刚想回答,沈终祯却突然的站起身,“阿,刚从J市回来,我给几位董事带了点礼物,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说着便对着身后的一个李征使了个眼色。 李征点了点头后便走上前,将一份份牛皮纸袋摆在了各位董事的面前。 沈终祯自是明白几位董事噤口不言并不是因为恐慌了,只仅仅是因为他们不想无端的被牵扯到这场战争中。 不过……既然已经出现在会议室中就表明他们心中是接受了向楚翌的拉拢,即使不想被牵扯也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各位董事面露不解的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时,脸上无不是一沉。 而后动作迅速的将文件放回到牛皮纸袋中,起身对坐在主位的向楚翌说道:“向董,改日再约吧。” 说完后便纷纷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李征与其他保镖也退出会议室,顺便关上了门。顿时间,原本热闹的会议室内只剩下向楚翌,沈终祯和翟世轩了。 沈终祯步伐优雅的靠近向楚翌,最终她站定在他的身后,微微的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道:“向副董,我接受你的宣战。”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向楚翌的脖颈间,说出的话语柔软如情人的呢喃,可是口气却是让人寒颤的冰冷。 “最先宣战的不是大嫂你吗?”向楚翌目光直视着前方,黑眸中已是一片狂风暴雨,垂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似乎在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L ☆、071:好啊,我们回家 沈终祯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却是伸手轻轻的拍了他的肩膀两下。 而后走回到翟世轩的身边,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的翟世轩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吃沙冰。” 翟世轩抬眸时,就看见沈终祯的眉梢间沾染了柔软的笑意,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仿佛在她的眼中所能看见的只有自己没有他人他物。 他伸手搭在了她伸来的小手上,傻气的咧嘴一笑:“好啊,我们回家。”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向楚翌才释放怒气砸了一侧的花瓶,对着迟来的秘书王梓均怒吼道:“查!给我查是谁走漏消息的!” 为了这个会谈他做出许多准备,为的只是拉拢翟跃的几位董事,好在一个多月后的董事会上一举扳倒翟世轩,将他逼下董事长之位。 却不想,几个月的准备却在短短几分钟内付诸东流,而他也正式和翟世轩那边的忠臣们敲响战火。 虽然敲响战火是迟早的,可是他却心有不甘。 不过,想到沈终祯方才脸上傲然的笑,向楚翌有点失笑。 *** 沈终祯不得不承认,向楚翌的行为也给她提了个醒,要想一个多月后的董事会顺利进行,她也得帮翟世轩拉拢董事们。 回到家后她便去了厨房内准备制作沙冰给翟世轩吃,而翟世轩则上楼去了书房。 他的脸上一扫方才面对沈终祯时的单纯和傻气,眉眼间散发着一股凉薄的气息。 向楚翌的举动无疑是在昭示着他对翟跃的野心勃勃,如若不是今天沈终祯的闯入,想必他已经和那几位董事们达成共识站在了一条船上。 翟世轩走到书桌前坐下,目光落在了桌上相框中的照片上。 那是他七岁的时候和妈妈合拍的,那时候他还是个贪玩的孩子而妈妈也健在。 他自小生活在名门世家,所接触的人也全都是权贵,然而这些华贵身份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肮脏不堪。 妈妈是在他十四岁那年去世的,他目睹着妈妈在自己面前倒下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同年他‘傻’了。 父亲让他装疯卖傻无非是想让他在这兵荒马乱的生活中寻求一丝安逸。 而他……只是想在敌人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叩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翟世轩抬起眼眸见沈终祯手中端着端盘,上面放着一碗可口的沙冰。 她将端盘放在了书房的茶几上,而后盘腿坐在了地上,对翟世轩招了招手。 翟世轩走到她对面的位子,和她一样盘腿坐在了地上,拿起端盘上的银色的小勺,舀起一小勺的沙冰与草莓一起放入口中,冰凉甜美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散开。 “真好吃。”他心满意足的弯了弯眼角,对着沈终祯竖起大拇指。 “呆瓜,姜秘书安排了一个采访,后天她会邀请华都周刊的记者到家中来。” L ☆、072:臭丫头,皮痒了吧? 还不等翟世轩反应,沈终祯突然的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我已经预约了何医生大后天为你进行第一次的治疗。” “好的。”翟世轩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见沈终祯还未动勺子,便舀起一勺沙冰伸到了她的面前。 沈终祯垂眼看了眼他伸来的勺子,而后便张开嘴巴让他将沙冰送入口中,咽下后又继续说道, “今天这么匆忙的就赶回来,你一定累了吧,一会儿好好休息。” 翟世轩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沙冰伸到她的面前,沈终祯再次张口吞入沙冰,余光瞥见翟世轩放在桌上的手机在嗡嗡震动着。 屏幕上显示着来电者夏筱童的名字,以及她笑的猖狂的照片。 沈终祯对着翟世轩挑了挑眉头,翟世轩很是无辜的看向沈终祯。 显然他也不知道夏筱童今天怎么吃饱撑的没事干给他打电话了。 见状,沈终祯拿起桌上的手机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还未等她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哟,表姐夫,您是虐待我姐了吗?不到七天就昏了两次! 和您结婚前我姐可是健壮如牛阿,别说晕了就是来姨妈的日子她也能扛着一箱水爬五层楼,怎的一和你结婚就这么弱不禁风的。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不对她好点小心我找人揍你!知道了吗?还有,这些话别让我表姐听见!”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夏筱童狂妄的声音,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臭丫头,皮痒了吧?” 夏筱童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一改方才的语气,十分狗腿的说道:“姐,是你阿。啊哈哈,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呢?” 沈终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手机忘在楼下厨房里了,刚想开口说话,翟世轩又将舀着沙冰的勺子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张口含入沙冰,而后才缓缓的开口回道:“手机在厨房里,怎么了?” “你和我表姐夫都在家吗?那个,我昨天去了大学同学的婚礼,还充当了一次伴娘。 我刚才把视频发到你的邮箱去了,你和表姐夫一起看看吧。对了,视频的声音有点小,你先把声音调大再看。知道了吗?” “恩,知道了。” “那你们赶紧去看吧,一会儿再找你。”说完后夏筱童就挂断了电话。 翟世轩好奇的看向沈终祯放在桌上的手机,然后又抬头看向沈终祯,“筱童怎么了?” “她说昨天当伴娘了,传了视频过来让我们看看。”说着便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了原本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她走到翟世轩的身旁盘腿坐在地上,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后便打开了电脑,登陆邮箱。 果然看见半小时前夏筱童传来了一个邮件,邮件中含有一个视频附件,沈终祯将视频下载到电脑上。 在打开视频前她按照夏筱童说的将电脑的声音调大,而后才双击打开了视频。 将视频最大化后她才点击播放,起初几秒视频只是一片黑屏没有任何声音。 大概过了五秒后电脑中突然响起女生缠绵娇媚的呻-吟声,接着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对赤-裸着的男女。 L ☆、073:就是我们那晚那样,舒服 沈终祯对着屏幕愣了几秒,然后慌乱的伸手将笔记本合上,她偷偷的用余光注意着翟世轩。 却发现他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眉眼间依旧是那常有的傻气,在他的注视下,沈终祯的脸火辣辣的烧着。 翟世轩有点好笑的看向面露赧色的沈终祯,许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红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清雪般晶莹透彻的眼中漾开了一片璨焕的华彩。 翟世轩忍住了心中的笑意,面上浮着单纯的神情,一脸认真的问着沈终祯:“老婆,怎么不看了?筱童不是说是她当伴娘的视频吗,怎么有一对没穿衣服的情侣在舒服呢?” “舒服?” 见沈终祯面露不解,翟世轩重重的点了点头,黑眸明亮如镜倒影着她面色嫣红的脸,“就是我们那晚那样,舒服。” 沈终祯自是知道他说的那晚就是自己对他下药的那晚,她觉得翟世轩这话说的挺下流的。 奈何他却一脸认真而又温和,让她莫名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扭曲了单纯的他话里的意思! 见她面露赧色,翟世轩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吐露丝毫,他口气单纯的继续说道:“老婆,我们继续看他们舒服吧。” “……!”沈终祯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羞涩,她的两手紧紧的按在笔记本电脑上。 似乎在防着翟世轩一会儿突然的打开电脑,那些画面又会跳出。 翟世轩注视着沈终祯羞赧的脸庞,许是因为羞涩,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漂亮的杏花眼落在了她自己按着电脑的两只手上。 她的两颊羞红的像是火光照耀下的山茶花,双眸微垂时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遮住了那双澄净的瞳眸。 灯光下,那双眸中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抚媚,她的周身仿佛散着一股魅惑的柔媚。 翟世轩的心口微微一痒,深邃的黑眸中突然的荡开一抹似有似无的坏笑。 他突然的凑到沈终祯的耳边,在她耳边细语道:“要不然我们也舒服舒服吧。” 他温热的气息如丝般轻吐在了沈终祯的耳边,稚嫩的口气说出的调情话语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沈终祯原本就嫣红的脸颊在他的调戏之下,竟是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蓦地抬起眼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俊颜,红唇张了张。 在她要开口说话时,翟世轩却是快她一步的亲吻上了她娇嫩欲滴的红唇。 他的舌带着草莓香甜的味道,温柔的缱腃着她温润的红舌。 沈终祯的手渐渐的从电脑上移开,转而紧紧的搂住了翟世轩的脖子。 空气中似乎萦绕着一抹暧昧因子,无不在叫嚣着翟世轩的神经。 原本只是想和沈终祯闹一闹的他,却是忍不住的深陷与温情的泥沼中。 L ☆、074:老婆,我要舒服 他的唇渐渐的从她的唇上渐渐移开,动作轻柔的含住了她软嫩的耳垂,“老婆,我要舒服。” 磁性迷离的声音带着一股you惑力,萦绕在了沈终祯的耳边,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着。 见她没做任何反应,翟世轩顺势用牙齿轻轻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而后再次低声道:“老婆,我要舒服。” 沈终祯轻颤了一下,轻微的呻-吟声从沈终祯的嗓间溢出,“恩。” 下一秒,翟世轩就将她轻轻推倒,而后霸道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 “喂,小呆瓜,听说你出国留学了?” 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翟世轩止住脚下的步伐转过身,见15岁的少女正含着棒棒糖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那张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与她那张乖巧的脸并不符合的张狂。 他对着沈终祯咧嘴一笑,并没有因为她傲慢的语气而感到不悦,“终祯,你好。” 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嫌弃的撇撇嘴:“土死了,这年头谁还用你好打招呼阿。”说着便迈着步伐走到了翟世轩的面前。 她仰头看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翟世轩,不满的皱皱眉,“怎么出趟国就长这么高了?” 翟世轩垂眸看着面前这位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女孩,她那双黑眸闪亮如夜幕中的星星,看着自己时她的眼神无比的认真。 他忍不住的勾起嘴角,随着他微笑的弧度,那双凤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状,星星点点似的细碎光芒从眼缝间撒出,直直的照在了沈终祯的脸上。 沈终祯看着面前笑的如花般好看的男生,有一瞬间的怔愣。 回过神时,那张白净的脸上忍不住的泛起红晕,她嘟囔道:“大男人的,笑的这么好看干嘛。” 顿了顿后,她又继续说道:“爸爸说要我保护你,以后你就是我沈终祯罩着的人了。如果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知道了吗?” 说着她便举起自己的拳头,故作凶狠的在翟世轩的面前晃了晃,像是在表达自己所说的话并非开玩笑! 他故作认真慎重的点头,“终祯,你真好。”言语间全是对她的崇拜。 沈终祯不屑的切了一声,只是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弧度显然说明了他的赞扬还是很受用的。 翟世轩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他回到了19岁,遇见了15岁时的沈终祯,那时的她嚣张狂妄的像是征服了全世界的女王。 他习惯性的侧头,却见身侧已经没有了沈终祯的身影,他的目光渐渐的转移到了床头柜上空着的玻璃水杯上。 那是昨晚他和沈终祯做完后,他递给她的水杯,一如上一次,她没有任何迟疑的接过水杯喝下了水,掺着避孕药的水。 L ☆、075:我不希望终祯误会 自他和沈终祯结婚时,他就让管家在家中准备着避孕药,以防万一。 他一直以为不会派上用场,却不想还是用上了。 沈终祯给他下春-药这件事他完全知情,也完全能不让她有丝毫怀疑的拒绝服用春-药,或者拒绝和她发现兴关系,可是他却没有拒绝。 为什么?他想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出神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着,翟世轩伸手拿起手机见屏幕上闪着管家的名字。 他接起电话后,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稳重的声音:“董事长,姜小姐在客厅中想要见您。” “夫人呢?” “出门了。” “让她上来吧。” “是。” 挂断电话后,翟世轩便从床上起身,从一侧的沙发上拿起睡袍后便穿在身上,在腰间位随意的打了个结便顺势坐在沙发上。 姜雨倾走到房门前时,礼貌性的敲了敲房门后才转动门把。 进房后,姜雨倾止住脚步,出神的站在原地盯着离自己不远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哪怕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也是那般的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从10岁那年第一次遇见面前这个男人时,她就知道这男人有多么的出色,不论上外表还是能力,亦或是背景。 翟世轩懒懒的抬起眼皮睨了姜雨倾一眼,见她正一脸怔愣的盯着自己看,他将报纸翻了一面后淡淡的问道:“怎么来了?” 听见他的声音,姜雨倾才收回思绪迈开脚下的步子,步履优雅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就是想见见你。”她柔婉的声音中带着一抹俏皮,说话时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温煦的弧度。 翟世轩顿了几秒后,口气波澜不惊的回道:“你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姜雨倾微愣,从前她来翟家时,他也是这么问她,怎么来了。她总是俏皮的回答,就是想见见你。 而他总会在听见自己的回答时,眉眼含笑的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可此刻身侧的男人虽然在重复着同样的台词,态度却是与从前截然不同了。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看向翟世轩的眼中多了一分真诚,“世轩,我不介意叔叔们对我下手。只要能在你身边,我真的不介意。” 姜雨倾的话说的很急,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在说不介意三个字时,她的声音微微高昂了几分。 而翟世轩在听见她的话时,手中翻报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侧过头认真的看着姜雨倾。 她的眉宇微蹙,那双如黑色琉璃般澄净的眼眸中浮动着一缕不安。 “我不希望终祯误会。”他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起伏。 L ☆、076: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然而说出的话语却是给了姜雨倾重重一吉……从前他不希望自己出现在翟家,是担心翟家的叔叔们发现两人间的来往,而出手对付她。 可现在,他不希望自己出现在翟家却是因为……不希望沈终祯误会! 姜雨倾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瓦解,她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翟世轩的手,心有不甘的问道:“你不是说迟早会和她离婚吗?” 翟世轩微微的垂下眼皮,睨了眼被她抓住的手,而后抬起眼眸神色从容的看向她,“雨倾,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话里间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显然是在提醒姜雨倾不要逾矩。 姜雨倾澄澈的瞳眸中渐渐的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像是有云雾缭绕着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翟世轩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被她抓在手中的手,而后放下报纸就站起了身。 在他站起身时,姜雨倾再次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抬起氤氲着水汽的眼眸,楚楚可怜的望向翟世轩,似乎在乞求着他不要走。 翟世轩低垂下眼帘,注视着她那双水波流转的明眸。 他记得他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姜雨倾的这双如清雪般明亮的眼睛了,他觉得这双眼睛当真是比钻石还要漂亮。 可是不知是从何时起,每当他注视着这双眼睛时,脑中就会浮现出沈终祯那双勾神的杏花眼。 见他出神的盯着自己,姜雨倾收回了抓住他的手,动作优雅的站起身。 而后……伸出手,拉下了连衣裙的拉链,素手轻轻一扯便脱下了身上穿着的连衣裙。 她的身段柔美,玲珑有致,暗藏在内衣中的两团浑圆几乎要呼之欲出。 她大胆的抬眸看向翟世轩,眉目间沾染上了一层小女儿的娇羞与抚媚,两颊两侧盛开的绯红婉如绽放开的玫瑰般妖艳。 “世轩。”姜雨倾的声音柔软,娇媚,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在勾引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这是她铤而走险的一搏,她不信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男人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放下自己,她更不信在自己放下所有身段提出邀请时,他会忍心拒绝自己!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翟世轩。 翟世轩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后,冷声警告道:“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话音落下后竟是头也不回的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 他周身散着的淡薄气息,淡漠的眼神,冷冽的话语……无不再击溃着姜雨倾的神经。 望着他断然离去的身影,姜雨倾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着,不知是因为太过委屈还是太过气愤。 翟世轩打开房门时看见管家恭敬的候在房门外,他顿住脚步对管家吩咐道:“送姜小姐离开,以后不准她独自出现在家中。” L ☆、077:去见叔叔们了 管家微微弯了腰,恭敬的回道:“是,董事长。” 在屋中的姜雨倾自是也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隐忍在眼眶中许久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的滑落,像是决堤的水闸般不停的流出。 姜雨倾许会觉得翟世轩无情,可是翟世轩的心中却是十分坦然。 他以前很喜欢姜雨倾,真的很喜欢,可是所有的喜欢在那时他想要求婚,而姜雨倾却无奈的说等不下去时,就戛然而止了。 他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所以在姜雨倾提出分手时他没有出口挽留,任由她离开了自己。 他也不是那种痴情的人,出生在豪门世家的他早在年少时,就被培养出一颗淡漠的心。 所以刚分手那时是有点不习惯,有点难过,可是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拒绝姜雨倾并不是在报复当初她甩了自己,只是……本能的不想与她有更深的关系。 因为……不知为何,在与姜雨倾独处时他的脑中总是会闪过沈终祯那女人的身影。 *** 沈终祯在翟世轩醒来前就出门了,直到晚上才回到家。 这是平时少有的事,平时就算出门她也会告知翟世轩自己去了哪,和谁一起去。 可是今天她只是简单的交代管家自己有事,让管家照顾一下翟世轩的饮食后便出门了,手机也打不通。 沈终祯到家时,翟世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见她进了客厅便焦急的站起身走向她。 “老婆老婆,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累?”说着就伸出他温热的大手,握住了沈终祯冰冷的小手。 沈终祯的眉宇间沾染上了一丝疲倦,她任由着翟世轩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而后才柔声说道:“今天是有点累。” 翟世轩松开沈终祯的手,动作温柔的执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沈终祯,“这一天都去哪了呢?” 沈终祯接过热茶,轻饮了口,茶水顺着口腔滑入腹中才让她感觉舒服了点。 “去见叔叔们了。”回答了翟世轩的问题后,她又张口饮了口热茶。 昨晚她特地的约了两只老狐狸,今早她便在约定的时间去赴约老狐狸。 为的就是拉拢老狐狸,说白了就是怂恿他们帮翟世轩对付向楚翌。 两只老狐狸担心她将对话录音便让她将手机关机了,这也是为何今天她的手机一直处于打不通的状态。 在沈终祯的一阵劝说之下,两人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不过两只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因为担心沈终祯在事成后过河拆桥,两人便要求沈终祯签下一份协议。 协议中有几条内容,对于沈终祯来说完全是不平等条约,可是两只老狐狸却丝毫不给她反抗的余力。 她的回答显然不在翟世轩的意料之中,那双精致的凤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而后他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眉宇微蹙,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去见叔叔们呢?” “董事会快要到了,向楚翌最近的动作越发明目张胆了。”沈终祯的声音温柔如水,婉转着一抹无可奈何。 显然,找上翟家两只狐狸也是无奈之举。 L ☆、078:老婆,我们回房舒服(上架通知) 她的话没有说完整,可是翟世轩却是听的明明白白的…… 因为担心向楚翌会说服那些董事们,在董事会上罢除自己,故而她就铤而走险的打算拉拢他那两位黑心的叔叔。 看沈终祯这一脸的疲惫,翟世轩就知道那两位黑心的老家伙一定找了不少茬。 想到此,翟世轩默默的在心中将这些帐都记下。 面上却不露出丝毫真实情绪,他故作不明白的挑了挑眉,口气单纯的问道:“那为什么要找叔叔呢?” 沈终祯放下茶杯,侧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的解释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老婆,弟弟和叔叔们都是你的敌人吗?”翟世轩面露困惑,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得出这么个结论。 沈终祯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不想欺骗翟世轩,也做不到在他面前佯装出对向楚翌亦或者那两只老狐狸很友善的模样。 因为,伪装才会带来更深的伤害。 “记得我说过的吗,不要相信向楚翌或者叔叔们。只要相信终祯一定不会伤害你。” 她的声音优雅婉转,口气很是真诚,看向翟世轩的眼中透着一抹难以撼动的坚定。 翟世轩爱极了她那种认真而又坚定的眼神,像是……他是她的唯一,她的独一无二,她的眼中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下意识的就伸手,将沈终祯揽入了怀中。 有时候翟世轩会无聊的好奇,在沈终祯的心中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每当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一点点放松时,他的脑中就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在沈终祯的心中,自己是一个值得依靠与信赖的避风港。 而他的想法也并没有错,沈终祯觉得虽然翟世轩傻,可是却是对她说一不二的,很是宠爱。 久而久之的,她便依赖上了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爱,对她的包容。 “呆瓜,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有个我这么爱你的老婆。”怀中传来了沈终祯揶揄的话。 翟世轩好笑的低下头,见缩在他怀中的沈终祯抬起夜星般璀璨的眼眸注视着他,她的眼神晶莹剔透,眼中流动着狡黠的笑意。 “老婆,王婆卖瓜的下一句是什么呢?”翟世轩动作温柔的伸手,轻轻的捏了捏沈终祯的白嫩的脸颊。 沈终祯被他一本正经的口气以及忽悠的话给逗乐了,随着微笑的弧度,她的眼睛弯成了弦月状,似是有零碎的星光从她眼尾绽出。 “最近被调教的不错吖。”一边揶揄着,她一边伸出手握住了翟世轩捏着她脸颊的手。 翟世轩点了点头,对着沈终祯咧嘴一笑,“是啊,都是老婆的功劳。” “嘴巴这么甜,吃蜜糖了吗?” “恩,刚吃了一粒蜜枣,你要尝尝吗?”话音刚落下,他就低下头吻上了沈终祯红润的唇瓣。 不知是从何时起,他迷恋上了沈终祯的唇,像她烤的慕斯一样柔软甜美,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腻。 翟世轩的吻温柔如水,细细的在她唇腔中辗转,让沈终祯一颗心一点点的沉溺在他给于的温情中。 “老婆,我们回房舒服。”性感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终祯被翟世轩搂在怀中,微微动作时明显的感觉到他下身的异样。 她红润的脸颊像是被笼罩在了火光下,红艳的像是要滴出血。 见她只是红着一张脸不发一语,翟世轩直接将怀中的人儿横抱起,而后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旋转楼梯走去。 L ☆、079:我也想成为像祖辈们那般守护翟家的骑士 翟世轩身为翟跃集团的董事长,为人却极为低调。一直以来,许多报刊都想得到他的专访,可是每次发出了邀请却都没有得到回复。 因着董事会要到了,姜雨倾便提议让翟世轩增加一点曝光量。 在得到沈终祯的同意后,姜雨倾便替翟世轩接受了华都周刊要对翟世轩以及沈终祯专访的邀请。 九点多时,姜雨倾带着今日将要采访两人的记者吴玥,以及华都周刊的其他一些工作人员到达了翟家。 在两天前,姜雨倾就已经将采访时吴玥会问到的问题都发给了沈终祯,还附带了一份官方的回答。 采访开始前沈终祯细心的为翟世轩摆好领带,末了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一会儿要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记者的问题,保持沉默就好了。” 翟世轩点了点头,他微微的垂眼看向即使穿了高跟鞋还是矮了自己小半个头的沈终祯,揶揄道:“老婆,这话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已经说三次了呢。” 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右手比了个三。 她的话着实让沈终祯愣了几秒,而后才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这样。 许是因为太久没有面对镜头,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她莫名的觉得有点紧张。 与沈终祯的纠结相反,翟世轩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兴奋的笑意, “老婆,姑姑说过……怀孕的女人记性都不好呢。”声音中不难听出他的激动。 “应该不是。”两人最近发生关系的次数虽然不少,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怀上。 正在与吴玥记者讨论采访事宜的姜雨倾在侧头时,看见翟世轩与沈终祯两人间亲密的互动,心里隐隐的升出一抹不甘。 她对吴玥道了声稍等后便迈步朝两人的方向走去。 “董事长,夫人。”姜雨倾脸上的笑容一如以往般温婉可人,微笑时她的眼中像是闪烁着阳光般明亮的色彩。 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后,她继续柔声说道:“因为董事长许久没有接受采访,所以这次采访备受关注。她在来之前收到上头的指使,问如果能在采访时再添加一些提问。” 沈终祯点了点头,思忖了两秒后便开口说:“我去和她谈谈吧。” 在离开前,她不忘对翟世轩交代道:“我去和吴记者谈几句就来。” 翟世轩满脸笑意的对她点了点头后,她才迈开脚下的步子朝吴玥的方向走去。 他对沈终祯笑时,眼底里流动着的温柔自是一点不落的印入了姜雨倾的眼中。 她垂在一侧的手忍不住的紧握成拳,片刻后她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点点的放松。 “董事长和夫人感情好的真是让人眼红阿。”姜雨倾清脆的声音中夹着显而易见的苦涩。 翟世轩脸上依然持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是吗?”他淡淡的反问。 姜雨倾却是没有回答,她低垂下眼尖,蝴蝶羽翼似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几下,遮挡住了眼中闪过的不甘与后悔。 几秒过后,姜雨倾缓缓的抬起眼帘对翟世轩扬起了如花的笑意,她说:“是啊,羡慕的我都有交往的冲动了。” 了解她如翟世轩,自是听出她话里的自嘲,以及微乎其微的威胁。 姜雨倾倔强的仰起头与他对视着,企图从他的脸上看见一丝慌乱,或者着急,亦或者不悦。 可是……没有!都没有!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像是一泓没有波澜的湖。 他的平静也让她的心渐渐的下沉,像是被坠入了深邃的大海中没有了可以救命的浮木,那种被无力感充斥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翟世轩才缓缓的启了红唇,回道:“也好。”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一记重捶狠狠的击碎了姜雨倾仅剩的一丝希望。 其实,她早该在昨天他拒绝她时就清醒了的。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去面对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事实。 在泪水要夺眶而出时,姜雨倾瞥见沈终祯已经朝两人的方向走来。 她费劲所有的力气将眼泪逼回,而后对着沈终祯无力的勾了勾嘴角。 沈终祯刚站到翟世轩的身旁就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对劲。 她抬头看了眼面带微笑的翟世轩,而后又将目光转向眼眶微红的姜雨倾,有点不知所以。 “姜秘书,这是怎么了?”她口气关心的问道。 姜雨倾摇了摇头,嘴角边的弧度明显的带着几分敷衍,“抱歉,我需要用下洗手间。”说完后便快速的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沈终祯有点不解的转过头问翟世轩,“姜秘书怎么了?” 翟世轩摇了摇头,如水般澄澈的眼中明亮异常,“我也不知道。” 沈终祯不再多问,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后便提醒着:“走吧,采访时间要到了。” 华都周刊的工作人员以及来访的记者吴玥早已准备就绪,在等着两人准备好后接受访问。 沈终祯和翟世轩坐在了沙发上,微微的侧身面对着坐在一侧单人沙发上的吴玥。 吴玥的嘴角边牵起大方得体的笑,“十分感谢翟先生和翟夫人接受华都周刊的专访。” 吴玥是个经验丰富的记者,采访时并不会让被采访的人感到无聊,她的口气诙谐语句幽默,经常惹得现场的人忍俊不禁。 采访时所问到的问题也全是两天前姜雨倾发来的,沈终祯与翟世轩应答自如。 一个多小时的采访很是顺利,而上头说的多加的提问无非就是八卦八卦两人的感情生活。 “您们在外人的眼中一直是伉俪情深的一对,那能八卦的问下在您们的婚姻生活中会有矛盾吗?” 沈终祯微微的侧头看着翟世轩,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着记者的问题,那双漂亮的杏花眼中星光闪动,很是迷人。 “会有小矛盾吧,但是世轩特别能包容我的小脾气,所以这些小矛盾更像是婚姻生活中的调味剂。” 她的声音似水如歌,回答时目不转睛的盯着翟世轩的面容,眼中神采飞扬。 翟世轩在她的注视下,唇角边的弧度越发的灿烂,那双精致的凤眼中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有人说,看一对夫妻是否恩爱,注意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就能发觉出端倪。 沈终祯注视着翟世轩时的眼神是明亮的,真诚的,坚定的,温柔的。 而翟世轩看着沈终祯时,墨黑的眼中流动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两人之间的互动无疑羡刹了他人,姜雨倾费劲了所有的理智,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不冲上去撕开两人。 吴玥听见沈终祯的回答时,笑的眉眼弯弯的,她揶揄道:“外界很多都传您是为了钱才嫁入豪门,为此您想做任何回应吗?” 沈终祯微微侧头看向吴玥,并没有因为吴玥的发问而感到不悦。 相反的,她像是被吴玥的问题逗笑了,眉目间沾染上了一抹调皮的笑意,杏花眼中流光飞舞。 “恩。其实每次听见别人这么窃窃私语时,我都在想,我这么优秀的女人嫁入豪门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况且……我本就出自豪门。” 沈终祯的口气很是俏皮,说出的话语也惹得在场的人一阵忍俊不禁。 不错,沈家确实是豪门家族,只是在翟家面前可能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 因此沈终祯虽然是高攀了,却也不能否认她本就出自豪门的背景。 吴玥对沈终祯竖起了大拇指,像是在为她的回答点赞,末了继续笑着问道:“翟先生,结婚这些年来您最喜欢翟夫人的哪些优点呢?” “老婆会烘烤出这世上最美味的甜点。”翟世轩回答的很是认真,说话时余光瞥了沈终祯一眼。 听到他的回答,吴玥接话揶揄道:“所以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们的胃阿。” “十分感谢您们接受华都周刊的采访,希望将来还能有幸采访您们。”吴玥笑着拍掌,以示自己对两人的感谢。 在场的其他员工在吴玥的带动下,也同样拍掌着。 这次的采访很是成功,结束的时间也比预想中的要早。 沈终祯早已吩咐管家,安排了工作人员们的午餐,因此采访结束后大家都被邀请去用餐。 姜雨倾在采访结束,沈终祯与吴玥聊天的空隙间,走上前脸色不太好看的对翟世轩说:“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翟世轩垂眼睨了她一眼,本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他点了点头便在姜雨倾的身后走到了一侧没有人的安静角落。 “你和沈终祯之间……”真的产生了火花吗? 姜雨倾的话还未问出,就被翟世轩打断了,“雨倾,不该问的问题就不要问了。” 显然,他已经看出姜雨倾想要问什么,他的态度也直接明了的告诉姜雨倾,他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姜雨倾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眼中的神色如一朵凋零了的玫瑰般,没有了任何的色彩。 “明明先遇见你的是我,先爱上你的是我,先拥有你的是我。凭什么要被沈终祯中途夺走,她到底算什么?” 姜雨倾的口气很急,说出的话语显然也是没有经过思考的。 她根本不给翟世轩开口的时间,继续说道:“世轩,我不甘!我不甘心她就这么凭白的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所以,我要把你抢回来!” 翟世轩的眉头紧皱,他盯着站在面前很是失态的姜雨倾。 印象中她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从前就算分手离开时,以及回来要求进入翟跃时,她都是平静的不像话。 像此刻这般毫无仪态,似乎还是他印象中的第一次。 “雨倾,我想你应该忘了,当初放弃那段感情的是你。” 翟世轩的声音很是冷漠,而他的话无疑是给了姜雨倾一巴掌。 当初要放弃的是你,现在歇斯底里的也是你,你又是凭什么指责沈终祯呢? 这些年来,翟世轩第一次在想,自己当初同意姜雨倾进入翟跃是否是个错误的选择。 “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清醒点吧。” 话音落下后,翟世轩看也不看姜雨倾一眼,就迈步朝沈终祯的方向走去。 而姜雨倾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离去的身影,耳边似乎还响起她那一颗芳心支离破碎的声音。 她不甘心! 她做不到将翟世轩让给沈终祯! *** 在采访后的一天,沈终祯预约了精神科医师何臣渊为翟世轩第一次治疗。 因为是第一次治疗,夏筱童心里不放心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两人一起来了。 治疗时,何臣渊让两人去楼下的咖啡厅中等,或者去附近逛一逛,因为会占用比较长的时间。 沈终祯原想留下陪翟世轩,却被何臣渊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无奈之下她只能被夏筱童拉着出了何臣渊的办公室。 待两人的身影在办公室里离开后,何臣渊的脸上才泛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我说你这小子也真够缺德的!” 翟世轩姿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他轻佻眉头,嘴角边的笑容带着几分让人琢磨不透的味道,“怎么?” “你瞧瞧沈家那丫头,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对你阿。”再瞧瞧你……简直就是头拱了好白菜的猪。 当然,后面这句话何臣渊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他的表情却是很直接的告诉了翟世轩自己的心中所想。 “我和她迟早是要离婚的。” 这句话从翟世轩与沈终祯结婚以来,他说了许多次,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别人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久而久之,每次他将这句话说出口后,心中就莫名的会有种无力感。 何臣渊点了点头后,突然的扬起十分灿烂的笑容,一张脸上顿时皱纹横生, “离婚好阿!回头我把我侄子介绍给沈丫头。” 话语刚落下,他明显的感觉到坐在对面的翟世轩神色犀利的睨着自己,好像恨不得将眼神化成刀将自己抽上几刀。 见状,何臣渊不悦的小声嘟囔:“反正都要离婚了,你那眼神是几个意思。” 翟世轩收回目光,声线冷淡的回道:“你这么不正常,你家基因能好到哪去?” “你别说,我那侄子可是个万人迷,长的好,性格好的,重点还不爱忽悠人阿!” 话里间倒像是在鄙视翟世轩装傻忽悠沈终祯。 “既然这么好还没对象,那肯定有什么端倪。”翟世轩毫不客气的回击。 何臣渊闻言口气很是嫌弃的说道:“你别想害了沈丫头一辈子,到时候让人姑娘好好的找个对象去!” 翟世轩却是对他的鄙视不甚在意,他沉默的拿起手机看着财经新闻。 心里却因为何臣渊刚才提起的话题而纠结。 和沈终祯离婚后,两人就要一拍两散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因为何臣渊刚才提起要介绍侄子给沈终祯时,他脑中就浮现沈终祯与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然后……心里莫名的堵的慌! 夏筱童拉着沈终祯去了楼下的咖啡厅,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刚坐下,夏筱童的嘴角边就扬起了极为灿烂的弧度,脸上的笑容分明是不怀好意,“对了,那天给你们发的片怎么样。” 听到她的话,沈终祯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要是夏筱童不提这一茬,她都差点忘了夏筱童做的好事。 她很是嫌弃的瞪了对面的夏筱童一眼,“你这丫头又是春药又是A喂的,老实说最近都和谁混一起了?” 见沈终祯一脸你学坏了的表情,夏筱童很是无辜的眨眨眼,诉苦道:“我这不是为你们精心准备的,为了你们的性福,我容易吗我。” 末了,她的眉目间神采飞扬,她兴奋的将脸凑近沈终祯,很是八卦的问道:“所以,姐你现在和姐夫性福吗?” 沈终祯微愣了几秒,而后在夏筱童的注视下,没骨气的脸红了。 她白净的脸颊两侧像是突然盛开了两朵娇嫩欲滴的玫瑰,染红了她的脸颊。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周身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衬的她脸上的线条越发的柔和。 夏筱童自是从沈终祯的表情中嗅到了一丝猫腻,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兴奋! “开荤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夏筱童轻叹了声:“果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阿!” 话语落下,她像是突然的想起什么,微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开口道, “前天我去翟家找你的时候,看见姜雨倾脸色很难看的被管家送出来了。隐约还听见管家对她说什么不要执迷不悟。” 顿了顿后,她狐疑的问道:“这姜雨倾是不是有什么阿?” 沈终祯摇了摇头,“不知道呢,那天我并没有在家。” 夏筱童点了点头,没有多语,心里确是对姜雨倾多留了个心眼。 说实话,她并不是很喜欢姜雨倾那女人,虽然长的挺漂亮,看着也挺和善的,但是不知怎的她就是无法对姜雨倾生出一丝喜欢。 两人在咖啡厅内闲聊了一会儿后,便看见咖啡厅内出现了何臣渊和翟世轩的身影。 沈终祯忙站起身,一脸紧张的上下打量了翟世轩一眼,显然在担心他有没有受苦了。 她的紧张让何臣渊一阵无语,在心中在一次的鄙视了翟世轩对这么好的丫头,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何医生,治疗都还顺利吗?” 何臣渊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非常顺利。” 夏筱童半信半疑的睨了何臣渊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翟世轩,红唇一张,开口说道:“表姐夫,我来考考你。” “一个三位数,百位上的数字比十位上的数字大一,个位上的数字比十位上的数字三倍少二,若将这三个数字顺序颠倒后,所得的三位数与原三位数的和上1171,求这个三位数。” 她的话语刚落下,沈终祯就忍不住的伸手轻拍了夏筱童的脑袋。 这丫头,不摆明了为难呆瓜吗! “437!” 然而,令人意外的却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翟世轩竟然回答出来了! 沈终祯显然被他的答案给愣住了,她下意识的又伸手拍了拍夏筱童的脑袋。 夏筱童不悦的轻呼了一声,心中却也很是惊讶于翟世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算出了答案。 要知道,这是她上初一的堂弟的数学作业,昨儿个她是花了三分钟才解答出来了。 好家伙,她表姐夫这智商停留在九岁的人,竟然在接受了何臣渊医师的一次治疗后,能在一分钟内心算出这答案。 她忍不住的对何臣渊竖起大拇指,敬佩的说道:“神医阿!” 见夏筱童一脸的钦佩,何臣渊心虚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却还是不要脸的回道:“过奖了。” “何医生,您不必谦虚!这是初一的数学题阿!我表姐夫竟然只接受了一次治疗后,就能解答出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接受一次治疗后,翟世轩的智商似乎已经超过九岁了? 这消息怎能不让沈终祯感到高兴呢,她笑的眉眼弯弯的微微仰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男人,眉目间毫不掩饰的点缀着欣喜的神色。 翟世轩微微的垂下眼帘,见沈终祯的眼中像是装满了星斗,散发着万千光芒,璀璨的不可思议。 “呆瓜,你真棒!”她的声音甜美软糯,夹着难以掩饰的骄傲。 翟世轩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她纷嫩的脸颊,看向她时眉眼间沾染上了极致的柔情。 何臣渊没有久留,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咖啡厅回了自己的诊所中。 而夏筱童一会儿有约,便也没有多留就先行离开了。 见午餐时间也要到了,沈终祯便提议道:“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呆瓜你想吃什么呢?” “四川麻辣火锅吧。” “咦,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吗?” “可是老婆你不是喜欢吗?”问话时,翟世轩对着沈终祯眨了眨眼。 眨眼间,那双墨黑的眼眸中化开了水波漫卷似的柔和。 沈终祯盯着他笑容温煦的容颜,微微的发怔,而后嘴角边不可抑制的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那我们走吧。” 开车去餐厅的一路上,沈终祯的嘴角都噙着一抹柔软明媚的弧度。 显然,这次治疗的结果让她十分之满意。 车子行驶了许久后才到达市内的一家火锅店。 沈终祯与翟世轩结婚后,大多时候吃东西都是按着翟世轩的口味来。 两人结婚没多久那会儿,她带翟世轩去吃过一次麻辣火锅,但是翟世轩口味偏淡并不喜欢吃这些重口味。 因此,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再去吃麻辣火锅了。 这应该是结婚以来她第二次吃,因此她的心中是有点小高兴的。 不过顾及到翟世轩并不是很喜欢吃辣,沈终祯点了份鸳鸯锅。 两人点好餐后便对服务员道了声谢,服务员前脚刚离开,沈终祯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道极为好听的男声。 “终祯?” 沈终祯不解的歪过头,见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男人,男人脸上的笑容温润如玉,看向沈终祯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喜。 男人的脸有点眼熟,沈终祯思忖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阿!乔翌岩!”沈终祯激动的站起身与乔翌岩打着招呼。 然而话音刚落下,她就被站在面前,同样激动的乔翌岩拉入了怀中。 乔翌岩给了她一个非常热情的拥抱,只是刚抱了没两秒便听见了一阵轻咳声。 沈终祯在听见轻咳声时,不着痕迹的轻推开了乔翌岩,瞧瞧的用余光瞄了眼正睁着清澈的大眼盯着自己的翟世轩。 “别随意吃我的豆腐。”她故作不满的瞪了乔翌岩一眼。 乔翌岩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在国外呆久就习惯了。” 乔翌岩是沈终祯的初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就出国留学了,起初两人还会偶尔的保持联系。 只是时间久了,联系越来越少了,最后也就互不联系了。 “你就一个人吗?” “约了妹妹,不过她还没到。” “我也好久没见璐璐了,一起吃火锅吧,正好叙叙旧。”话音落下,她才想起忘记征询翟世轩的意见了。 她侧过头,对翟世轩弯了弯嘴角,柔声说道:“世轩,这是我初高中同学乔翌岩,我们一起吃火锅好吗?” 不好两个字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翟世轩脸上的笑容已经干净纯粹,他点了点头,“好阿。” 见翟世轩点头答应,沈终祯就换了个位置坐在了他的身侧,将对面的位子让给了乔翌岩和他的妹妹。 “翌岩,这是我的先生翟世轩。”刚坐下,沈终祯就给乔翌岩介绍了身侧的翟世轩。 闻言,乔翌岩轻佻眉头,揶揄道:“这得费劲多大的心思,才能娶到你阿。” 翟世轩垂眸盯着面前摆着的果汁,听见乔翌岩的话时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听乔翌岩这话,总觉得他和沈终祯的关系不一般。 他募得抬起眼帘,墨黑的眸中晕开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意,“是阿,为了娶到老婆我可是费劲心思。” 沈终祯像是被两人的对话给逗笑了,她轻笑了一声后,便听见一道甜美的声音。 “照这么说,哥哥你当初是没费够心思,所以才没追到终祯姐的吗?” 乔璐不知何时出现,听见两人的对话便忍不住的调侃了一句。 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乔翌岩的身侧,而后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沈终祯,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终祯姐真是越来越美了,想来哥哥一定很后悔当初没把你追到吧。” 沈终祯被乔璐的话给逗乐了,故作不满的说道:“怎么这么久没见,你俩还是一个德性。” 乔璐嘿嘿一笑后才将目光转向沈终祯身侧的翟世轩。 不得不承认,翟世轩比新闻上好看多了,特别是他眼中噙着的那抹纯净的色彩,当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服务员将方才两人点的食材都端到了餐桌上。 沈终祯很是体贴的将翟世轩喜欢的食物放入清汤中,待食物熟后又将食物用勺子捞出倒入翟世轩面前的碗中。 她的举动让乔翌岩和乔璐很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似乎都赤luo裸的在问着对方……这是我认识的沈终祯? “姐,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和我哥两只单身汪的感受。” 沈终祯依旧着手中的动作,听见乔璐故作不悦的声音时,她的眉眼微勾弯出一抹极为温婉的笑。 “羡慕?那就去找同类交配去!” 乔翌岩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妹子,你告诉我,我出国的这几年你都遭遇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德性了?” 沈终祯抬眸睨了乔翌岩一眼,而后指了指身侧的翟世轩,“喏,遭遇了我老公。” “……!” 过去熟识的人,不管是冯睿炎、乔翌岩、乔璐,在见识到沈终祯对待翟世轩那份温柔劲儿时,无不大吃一惊。 沈终祯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是习以为常了。 遭遇了翟世轩后,她像是变了个人。 可是也正是因为遭遇了他,才让她遇见了一个更美好的自己,一个心里有爱有挂念的好女人。 一餐下来,餐桌上的笑声像是就没有断过,翟世轩很偶尔的会插几句话,大多时候都是沈终祯和乔家兄妹在互相调侃。 用餐后沈终祯与乔家兄妹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就牵着翟世轩的手离开了火锅店。 “老婆,你好像很少和我提起你的事情呢。”翟世轩走在沈终祯的身侧,口音里带着一丝饱食后的慵懒。 沈终祯想了想,好像真是极少和翟世轩说过自己过去的事情。 她问道:“恩,那你想听吗?” “恩。” “从哪说起呢?” “就从乔翌岩追你的时候开始说起。” “……!”沈终祯好笑的睨了眼故作镇定的翟世轩。 敢情这呆瓜还想八卦她过去的情史呐? 沈终祯故作为难的问道:“真的要从那里说起吗?” 她的口气让翟世轩脚下的步伐微微一滞,侧过头时见身侧的女人脸上泛起狡黠的笑,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顽皮。 他才知,自己好像被她忽悠了。 见被识破自己只是在捉弄他,沈终祯轻张红唇,娓娓道来: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乔翌岩之前追了我多久,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次向我表白时,一脸真诚的说……你是我的不平静! 我愣是呆了很久,也没听懂这语文科代表话里的意思。” 那次的表白让沈终祯印象深刻,每每想起时沈终祯都是忍俊不禁的。 以前的乔翌岩比现在内向一点,经常说话时都是文绉绉,咬文嚼字的。 在快要高中毕业时,她曾调侃过乔翌岩,如果当初你换个词,说你是我的波涛汹涌,可能我还能反应过来你是在对我表白。 翟世轩想了想后,突然好奇的开口问道:“老婆,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呢?” 正如沈终祯在接受采访时说的,她是个优秀的女人。追她的人定然也不少。可是为什么偏偏和他这个傻子结婚? 当初他问沈宗越将女儿嫁给自己时,沈宗越说想问问女儿的想法,如果女儿不同意他便不会强求女儿。 却不想沈终祯竟是一口就答应了。 “因为沈家世代守护翟家,我也想成为像祖辈们那般守护翟家的骑士。” 换而言之,嫁给他是因为家族的使命。 沈终祯继续补充道:“但是婚后我经常庆幸着,还好嫁给了你,还好嫁对了人。” 爱上他确是情不自禁。 翟世轩止住脚步温润的目光落在了身侧女人的身上,她脸上的神色极为坦诚。 一如以往,她看着他时的眼神总是认真而又温柔的,缱腃着数不清的情意。 他伸出手,动作温柔的将她耳侧的长发捋到耳后,露出她线条柔和肤质白希的耳朵。 精致柔嫩的耳垂上带着珍珠耳环,衬的她的耳朵越发纷嫩细腻。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沈终祯对他说这些情话时,他的心总是不受控制的悸动着。 心中和脑中总有一股很强烈的欲望,将他搂在怀中狠狠亲吻的欲望。 然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轻轻一拉将沈终祯揽入怀中。 而后低下头动作轻柔的吻上了她红润的唇瓣。 *** 沈终祯这一整天都和翟世轩在外面溜达,用了午餐后两人又去看了电影,看完电影后又去湖边散步。 愣是到傍晚才回家,回家时吃了晚餐洗了澡后就去书房陪翟世轩看些公司资料。 晚上十点。 在沈终祯准备要回房睡觉时,手中的手机突然的就响了,是夏筱童的电话。 沈终祯接起电话后就听见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响,她轻皱起眉头还不等开口问夏筱童在哪里鬼混。 便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了夏筱童焦急的声音:“姐,秦慕流产了!” 那头传来的喧嚣无比刺耳闹心,可夏筱童的声音在那喧闹的背景中却是极为清晰与深沉。 L ☆、080:终祯,而我就是那只小老虎 沈终祯甚至觉得她的话就像沉重不堪的铁锤,一记重捶在了她的心口,她颤声问道:“怎么,怎么回事?” “翟家那两只老狐狸搞的鬼……” 夏筱童的回答让沈终祯一个心慌没拿稳手机,就将手机滑倒在了地板上。 而她的手还保持着方才拿手机的姿势举在耳边,眼眸却垂在了地面上那显示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上。 前两天她才找了翟家的两位叔叔,想和他们联手对付向楚翌,却不想他们竟是这么快就下手,且手段如此的残忍与极端。 秦慕流产了……秦慕是何等无辜,更何况那她肚中才五个月不到的孩子。 明明是要入夏的季节,沈终祯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寒冬之中,周身像是有寒风在呼啸着让她冷的有些不知所措。 “老婆,你怎么了。” 温润的嗓音像是云开雾散后绽开的一抹阳光,一点点的温暖了沈终祯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缓缓的抬起眼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翟世轩,那张熟悉的脸上布满了担心。 她蓦地伸出手抱住了翟世轩,低声道:“秦慕流产了。”是她害的。 沈终祯明显的感觉到翟世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而后便感觉到他伸出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背,试图安抚着自己不安的情绪。 翟世轩深沉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秦慕流产是他意料中的事情。 他知道以他两位叔叔不择手段的性格,要对付向楚翌自然会从手无缚鸡之力的秦慕身上下手。 就像,当初……他们对他的母亲下手一样。 “秦慕流产了。”沈终祯再一次开口低喃着,低沉的嗓音中哽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翟世轩在心中轻叹了口气,第一次在怀疑自己当初要求沈宗越将沈终祯嫁给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他一直以为沈终祯这个女人胆大狂妄,一直以为她和他一样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刀枪不入的墙。 却不想,所有的以为都不过是他的猜测,也许他并不了解她,却又因此将她拉进了这场硝烟浓厚的战争中。 看着她孤苦无助的站在战场上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生命而哭泣,他突然的有些心有不忍,却也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走吧,我们回房睡觉吧。”说着便松开了沈终祯,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后,便伸手牵起她冰凉的小手。 沈终祯木讷的任由翟世轩牵着她回房,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呆滞。 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以为自己能竖起一身的刺对付向楚翌。 却不想在得知秦慕是因为翟叔叔们从中作梗而怀孕时,那一身刺像是反扎进了她的皮肉之中,疼痛的有些不知所措。 翟世轩牵着沈终祯进了卧室,让她躺在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后才走到另一侧躺在了她的身边。 躺好后便顺手关了灯,瞬间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翟世轩伸手将沈终祯环在了自己的怀中,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过了许久后,他柔声道:“老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只小老虎他出生在在一个弱肉强食的森林里。 因为老虎爸爸将老虎妈妈和小老虎都保护的很好,所以小老虎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十分安逸的森林中,身边都是爱自己的长辈。 直到有一天小老虎亲眼看见它所尊敬的亲人将自己的母亲推下悬崖。 它才意识到所谓的安逸不过是表面的假象,在那假象的背后是虎爸爸不愿意让小老虎体会的肮脏与不堪。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即使虎爸爸的保护无微不至却还是让敌人乘虚杀害了虎妈妈,小老虎也因此而堕落。 虎爸爸为了让小老虎继续过着安逸的生活,便让小老虎示弱让敌人泻下防备。 小老虎遵从了虎爸爸的意见,可是它所渴望的并不是安逸的生活,而是报复。 是啊,在看清那些假象背后的真实现象时,它就已经堕落了。 十几年的示弱与隐忍,它所等待的便是在敌人对它毫无防备的时候对敌人挥出致命一击。”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平静地仿佛流水浮沙,没有任何的起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下时,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安静的空间里他隐隐的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便知她已经入睡。 “终祯,而我就是那只小老虎。” 他静静的抱着沈终祯发了会儿呆后,才松开她下床走出了房间。 保镖长李征不知何时已经在房门外侯着翟世轩了,见他出来,李征恭敬的鞠躬对他说:“秦慕流产,向楚翌正着手准备回击。” 翟世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一切都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他冷声吩咐道:“动手吧。” “是,董事长。” 待李征退下后,翟世轩转身回了卧室。 他需要对付的敌人不止是当初觊觎虎爸爸森林之王位子的两位叔叔,还有此刻觊觎这王者之位的‘弟弟’。 因为他的隐忍与伪装,他几乎可以不费吹飞之力的让三人窝里反,而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说来或许很卑鄙,可是他生活的便是一个除了肮脏的手段没有任何纯净可言的世界。 *** 这一晚沈终祯睡的一点也不好,期间她一直被梦魇所困扰。 她梦见翟家两位叔叔笑的很是残忍的掐死了那奄奄一息的婴儿。 而秦慕托着虚弱的身子走到婴儿的身前抱起婴儿,哭的很是凄惨的对她说:“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都是你的错!” 她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想逃离,可是刚转身便看见翟世轩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她从未见过的失望,他说:“老婆,你为什么要杀死小慕的孩子?为什么?” 她想解释自己没有杀死那婴儿,可是翟世轩却不想听她的解释,他只是一脸失望的离她远去,最后彻底消失。 沈终祯从梦中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泛起了许多冷汗,她无力的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已经9点多了,而翟世轩也已经不在身侧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通来自夏筱童的未接电话,不知为何,沈终祯有股不太好的预感,以至于她甚至没有回拨给夏筱童的勇气。 而夏筱童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懦弱,在她拿着手机发呆时又打了通电话过来。 沈终祯深呼吸了后才伸出拇指,滑过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一如昨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喧嚣吵闹的声音,接着她便听见夏筱童说: “姐,翟三叔的儿子被打残住院了。而翟二叔的女儿因为车祸去世,一尸两命,翟二叔的老婆在得知消息后中风入院了。” 一个又一个噩耗接踵而来,沈终祯有些不知所措,她蠕动着嘴巴想要问夏筱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见沈终祯迟迟没有回答,夏筱童担心的开口问道:“姐,你没事吧?” 沈终祯并没有告诉夏筱童自己曾去见过翟家两位叔叔,故而夏筱童压根就不知道这场战火的开始或许是她煽动的。 “哦,没事。先这样吧。”故作镇定的说完这些话后,她便慌乱的挂断了电话,而后蜷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昨晚那种置身于寒冬中阴冷的感觉再次朝她袭来,她无助缩在被窝中,身上泛起了无数的冷汗。 她自是知道,翟叔叔们两个孩子的意外绝对与向楚翌脱不了关系。 而他这么做可能是想替秦慕和那个没了的无辜孩子报仇,也可能……借机和翟叔叔们交战。 细数之下,沈终祯才发现因为自己的煽动,这场战争中已经造成了三死两伤。 自责,愧疚,种种情绪铺天盖地的像她扑来,而她像是被束缚在了蜘蛛网中的虫子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因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知过了多久,沈终祯被嗡嗡震动的手机声拉回了思绪,她拿起方才放在一侧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姜雨倾的名字和照片。 她滑动屏幕接通电话,故作镇定的开口道:“喂,姜秘书?” “夫人,现在方便见个面吗?”电话那头的姜雨倾声音平静的可怕,没了以往的柔和。 沈终祯微愣了一秒后才应道:“恩,可以。” “我现在在公司附近的雅韵咖啡厅。” “恩,我这就来。”说完后沈终祯就挂断了电话,她浑浑噩噩的答应了与姜雨倾见面,却忘记问她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要在周末见她。 沈终祯下床时才发现全身无力,头甚至有些发晕,她摇了摇头后便去浴室内洗簌,而后换了套裙装后就开车出门了。 管家原本想问她去哪里的,可是沈终祯却跟失了神似的压根没听见管家的问话。 管家见她这副模样,很是不放心的让保镖开车跟在沈终祯车后,以防她一会儿要是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管家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沈终祯开车时多次走神,以至于在某个路口角通灯已经转红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直冲过红灯与侧面开来的一辆车相撞上。 巨大的晃动以及刺耳的撞击声让沈终祯猛地从朦胧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下一秒疼痛感便在身上的每个角落传来,再下一秒她已经失去知觉晕在了车内。 翟世轩得知沈终祯出车祸的消息时正在去见沈宗越的路上,得知消息后他立刻通知沈宗越并让司机掉头去医院。 沈宗越去医院里看望沈终祯的时候,她正在昏迷当中,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以及惊吓而已。 他没在病房里呆多久就离去了。 而翟世轩则是一直呆在病房中,直到沈终祯醒来。 沈终祯睁开眼时就看见病床旁坐着的翟世轩,那张帅气的脸上布满了担忧,见自己醒来他脸上的紧张才松懈了几分。 “老婆,你还好吗?身上的伤疼吗?” 沈终祯微微的扯动着嘴角,而后轻摇了头,只是刚摇了头,额头上就传来了一阵痛意。 她缓缓的伸出手抚摸上了额头,才发现额头上正缠着纱布。 “车祸时受了点皮外伤,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 翟世轩伸出右手食指,动作温柔的在沈终祯的鼻尖上轻轻的点了两下,“很痛吗?” “还好。”沈终祯顿了几秒后,才说道:“就是……很饿。”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她是滴水未进,此刻醒来直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 翟世轩垂眼,见沈终祯的眉头轻轻蹙起,眉宇间透着一丝纠结,他轻笑道:“我这就让人送吃的来,你想吃什么呢?” 沈终祯瘪瘪嘴,轻声回道:“我想吃同姨熬的香菇鸡肉粥。” 话音刚落下,病房内突然响起了一道甜美的声音,“切,就知道你这副死德行,我早让同姨熬了你喜欢的香菇鸡肉粥。” 夏筱童将保温瓶放在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而后不悦的瞪了翟世轩一眼,那眼神仿佛将沈终祯受伤的过错全都追加在了他的身上。 翟世轩很是无辜的眨眨眼,然后打开夏筱童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瓶,瓶盖刚打开瓶中就弥散开了鸡肉粥的清香味。 夏筱童扶着沈终祯坐起身,帮她将病床调整好后才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夏筱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已经接过粥正十分享受的吃着的沈终祯,“我说,你得多缺心眼才能出车祸阿。”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沈终祯自己入院的原因,沈终祯抬头看向夏筱童紧张的说道:“被我撞的人有事吗?” “没事,来医院检查没事后就出院了。其他的事情,你有钱的老公已经出动律师帮你搞定了。” 听到对方没事后,沈终祯才松了口气,听出夏筱童后半句话里的调侃,沈终祯嘴角微勾,“对啊,所以看见有钱人家的土豪儿子赶紧抱大腿吧。” 见夏筱童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沈终祯轻笑了一声。 而后像是想起什么她转过头对翟世轩说:“突然想吃水果了,能去附近帮我买点水果吗?” 翟世轩点了点头后就对她笑了笑,然后站起身离开了病房。 见翟世轩离开,沈终祯这才放下手中的粥,脸上的表情也没了方才的轻松。 “两天前我见了翟家两位叔叔,想和他们和手对付向楚翌。我总觉得秦慕流产多少和我也有点关系。” 见她脸上的神情很是沉重,夏筱童在心中微叹了口气,面上确是故作轻松的笑道, “我说你矫情个什么劲阿,翟家两只老狐狸的手段向来肮脏,就算不你找上他们,他们也会对向楚翌和秦慕动手的。 所以别那么自以为是,他们才不是因为你的煽动就去害秦慕呢。” “是这样吗?”沈终祯微垂下眼帘,盯着自己垂在被子上的手,心中却在一点点的消化着夏筱童说的话。 夏筱童对于沈终祯的性格很是了解,当她钻进死胡同的时候只会想着与堵住她的墙硬碰硬,却从未想过掉头转身。 她所能做的便上提醒沈终祯……即使是死胡同,也是有退路的。 “秦慕在和你同楼的VIP病房中,明天醒来后去看看她吧。” “恩。”沈终祯点了点头,眉眼间又露出了一抹倦意。 夏筱童与她聊了几句后也不再多留。 *** 春天要离开时,终于还是下了场雨,似乎在透露着它的不舍。 沈终祯早上是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吵醒的,走下床走到窗旁,她拉开了百叶窗。 见窗外的天空一片阴沉,偶尔的会有一道犀利的闪电滑过天空散出阴森的冷光,大雨倾盆而下砸在了窗户上。 她走到浴室内洗漱了一番,吃了护士送来的早餐后便去了秦慕的病房。 秦慕正坐在窗台上,面无波澜的欣赏着窗外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 “小慕。” 沈终祯走到秦慕的身旁,发现此刻的她竟是瘦弱的让人心疼,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病服,似乎只要风一刮就能将她吹走。 沈终祯皱着眉头走到沙发前拿起毛毯,而后走到秦慕面前动作温柔的盖在了秦慕的身上。 她的动作拉回了秦慕的思绪,秦慕仰头时看见了沈终祯满是担忧的面容。 她试图对着沈终祯扯出一丝笑容,却发现自己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好轻声的唤了一声:“大嫂。” “回床上躺着吧,这样容易感冒?” 秦慕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了窗上,目光看向窗外一片阴霾的天空,半晌没有再开口讲话。 沈终祯只是安静的站在她的身侧,不发一语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将目光也转向窗外。 突然的,耳边又响起了一道刺耳的雷声,随着雷声,雨势似乎又加大了些许,砸在窗户上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声响。 “大嫂。” “恩?” “其实我一点也不难过,相反的觉得有点庆幸。” 秦慕的声音很轻,口气中没有任何波澜,像是一株没有生气的花儿,让沈终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没了也好。向楚翌他不爱我,我和他在一起很痛苦。” 因为我爱上了他,可是对于他的漠不关心我真的很难受。 沈终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秦慕。 秦慕突然的回过头,看向一脸复杂的沈终祯,嘴角边终于扯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只是那抹轻笑中无不是苦涩,那双幽黑的眼中流动着让人心疼的脆弱,她问:“听说大哥在拍卖会上拍了副画给你?” 沈终祯挑了挑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恩。” “你知道作家是谁吗?” 沈终祯摇了摇头。 “在画的背后,有作家的署名。”说完后秦慕神色复杂的看了沈终祯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沈终祯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什么,而秦慕却又开口说道:“大嫂,我累了。” “恩,你休息吧,好好照顾自己。”沈终祯又看了秦慕一眼后,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而秦慕隐忍在眼眶中许久的泪水也终于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刚走出秦慕的病房,沈终祯就撞见了翟世轩,他的手上捧着一盒精致的蛋糕盒,许是淋了些雨,他的衣服湿淋淋的。 沈终祯轻蹙起眉头,“怎么淋雨了呢?” 翟世轩讨好似的将蛋糕盒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语气柔和的回她:“老婆,你不是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就会很开心吗?” 他的眼梢沾染了如水似的柔情,幽黑的眼眸中流动着璀璨的光华。 沈终祯轻笑着接过他递来的蛋糕,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就回了病房,“去洗个热澡,一会儿别感冒了。” 翟世轩去洗澡时,沈终祯让人给他送了套干净的衣服来。她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边等着翟世轩洗完澡出来。 “老婆,衣服送来了吗?” 耳边响起了翟世轩的声音,沈终祯抬起头时见翟世轩裹着浴巾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一边走来时手上正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黑发。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后又一点点的沿着脖子的线条滑落至他的胸前。 沈终祯盯着他赤luo的上半身,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虽然有点好奇这呆瓜平时也没见怎么锻炼,怎么就有了八块腹肌,但她不得不承认这呆瓜的身材真的是正到不行。 见沈终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翟世轩精致的嘴角边缓缓的牵扯出一丝弧度。 他走到沈终祯的面前,戏谑似的问道:“老婆,你在看什么呢?” 他的声音中含着明显的不怀好意,沈终祯愣了两秒后才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脸颊上盛开的红晕明显的透露了她的心虚。 她站起身,将翟世轩拉到沙发上坐下,一手拿过了他手中的毛巾,而后动作温柔的为他擦着头发。 空气中沁着他头发上散出的洗发露清香,带着淡淡的柠檬味,很是好闻。 “老婆,你刚才去看小慕了吗?” 听到他的问话,沈终祯手上的动作微滞了一秒,而后又自然的继续帮他擦着,她点头道:“是阿,去了。” “小慕还好吗?” “不太好。”沈终祯低声回了句后就收回了手,将毛巾放在了茶几上。 她低垂下眼帘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翟世轩,翟世轩抬眸时就撞见了她那双氤氲着淡淡难过的眼眸,像是暴风雨要来临前时一片阴霾的天空,又像是夏日傍晚时燥热的微风,让他忍不住的皱起眉头。 沈终祯张了张口,想告诉翟世轩自己的不安,可是话到了嘴边确是没有了说出的勇气。 她害怕呆瓜知道后昨晚梦里的场景会实现,她害怕在他的脸上看见失望的神情。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翟世轩垂下眼见她垂在一侧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着。 他伸出手捉住沈终祯冰凉的小手,而后轻轻一拉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沈终祯坐在翟世轩的腿上,反应迟钝的眨眨眼看着尽在咫尺的俊颜。 翟世轩的眼眸如明镜般清澈明亮,她可以清晰的从他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身影,以及自己略微有些呆蠢的表情。 在她走神的盯着翟世轩发呆时,翟世轩却是伸出手捧住她的后脑勺,而后渐渐的靠近她。 直至他的唇瓣亲吻上沈终祯的,她才回过神,唇线优美的嘴角微微扬起,她缓缓的垂下眼睑闭上眼,配合着翟世轩。 翟世轩的亲吻永远都是温柔的,是甜蜜的,像是浸泡在蜜坛中的甜枣般让沈终祯沉溺,爱不释手。 他温热的舌灵巧着纠缠着沈终祯的舌头,呼吸间似乎鼻尖传来的都是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翟世轩的手覆上了沈终祯穿着单薄病服的躯体上,他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也像是火般灼热了沈终祯的肌肤。 “老婆,我要舒服。”翟世轩的声音低沉迷离,带着致命的you惑,扰乱了沈终祯的一泓心湖。 “恩。”喉咙间发出的声音柔媚如丝。 在得到沈终祯的回应时,他的眼眸越加深邃,眼底的晴欲之色如涨潮的海水汹涌的翻腾着。 翟世轩温热的唇一点点的下移,从精致小巧的下巴,到线条优美的脖颈,再至性感美丽的锁骨。 窗外依旧是一片暴风雨的景象,偶尔的耳边会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屋内的人儿们却是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感受着欢愉之爱,华丽的灯光倾泻下一室旖旎。 *** 在欢爱过后,沈终祯又沉沉的睡了一觉,这一次她没有再做噩梦,睡的很是安稳。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的事了,翟世轩也已经不再她的身侧了,她躺在病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她意识到自从翟世轩开荤后就越发经常的与她调情和做暧了。 而呆愣的他总是在想要做暧时,用无辜的口气乞求“我要舒服”。 “老婆,你在笑什么呢?”翟世轩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眉眼间弥散开一抹柔和的笑意,眼眸中萦绕着孩子气的好奇。 听到他的话,沈终祯的脸上莫名的泛起了心虚的神情,那模样仿佛是偷腥被抓的猫儿。 她坐起身,用被子遮盖住赤-裸的上身,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道:“现在几点了?” 她的眼神有点闪躲,脸颊两侧荡漾开迷人的红晕,像是初绽的桃花般隐着无与伦比的美艳。 翟世轩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自然的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沈终祯,而后柔声回道:“已经6点多了,老婆你饿了吗?” 沈终祯接过水杯,她轻饮了口水温润了空空的肚子后,才点了点头。 L ☆、081:既然你想怀孕,最好停止服用避孕药 “管家在来医院的路上了,一会儿就会送好吃的过来了。” 话语落下时,他便伸手接过沈终祯手中已经空掉的水杯,继续道:“医生说了,你需要修养,所以这些天你就不用去上班了。” 听到他的话,沈终祯的眉头轻轻皱起,显然是不赞同他的提议,抗议的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沈终祯无力的垂眼,意识到自己身上yi丝不gua,她募得抬头对翟世轩说:“让对方等会儿,我穿件衣服。” 翟世轩点了点头后便起身走到了门前,打开门后便跨出病房,并顺势关上了门。 见门外站着的向楚翌在看见自己时眉头微挑,翟世轩的唇角边缓缓的噙起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弟弟,你怎么来了。” 向楚翌嘴角勾起淡若了无的弧度,“来看小慕,听说大嫂出车祸就顺便来看看她。” 他并没有问沈终祯的情况如何,可是翟世轩却是脱口而出道:“这样阿,医生说老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哦。” “那就好。” “老婆刚睡醒,你要进去看看她吗?”翟世轩的眼睛如水晶般澄澈,问话时他的目光直视着向楚翌的眼睛。 向楚翌的眼中波光流动,眼底深处的神色很是复杂与深沉,像是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 听见翟世轩的问话,他点了点头。 翟世轩转身,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对着里头的沈终祯问道:“老婆,可以了吗?” “恩。” 听见沈终祯的回答,翟世轩刚想将门完全打开,便听见身后的向楚翌突然开口道:“大哥,你能去帮我劝劝小慕吗?她的状态不太好。” 翟世轩手中的动作顿住,他收回手转过身面对着向楚翌,而后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弟弟你也不要难过了,孩子还会再有的。”安慰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略显几分稚嫩。 向楚翌点了点头,翟世轩便迈步朝秦慕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伸手打开门,而后顺手再将门关上,走进了病房内。 沈终祯正坐在沙发上发着短信,她的额头上还缠着纱布,嘴角边绽开一抹清浅的弧度,目光盯着手中的手机,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游动着。 见她没事,向楚翌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微微的松了口气,他的嘴角边翘起一贯的邪笑,“大嫂还真是福大命大。” 听见他揶揄的声音时,沈终祯手中打字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头也不抬的开口道:“没有半身不遂,倒是让你失望了。” 向楚翌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右手微微弯曲,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沙发扶手,好似在数着时间等待沈终祯抬起头。 沈终祯将短信发送出去后才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向楚翌。 他噙着邪笑的容颜笼罩在华丽的灯光下,逆光中她看见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柔在他深邃的眼中流淌着。 “有什么事吗?”她将手机拿在手中,姿态慵懒的靠在了沙发背上,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随意。 向楚翌身子也微微向后倾,靠在了沙发背上,而后才幽幽的开口问道:“听说你带大哥去看精神科医生了?” “哟,消息挺灵通的。”沈终祯的脸上挂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意,温润的黑眸中确是折射出对向楚翌的嫌弃,似乎很是鄙视他调查自己和翟世轩的动态。 向楚翌自然的无视了她对自己的嫌弃,挑了挑眉头后继续问道, “在J市市长的生日宴上晕倒,其实不是因为疲劳过度,而是因为中了秘药。” 顿了顿,他眼神的神色深邃难辨,“是你自己下的秘药吗?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赶回来打断我与董事们的会谈。” 沈终祯对向楚翌竖起了大拇指,柔和的唇角边缓缓荡漾开一抹清浅的弧度,像是雨过天晴后透过云层绽开的一缕阳光,透着万丈光芒,“果然不傻。” 简单的四个字确是大方的肯定了向楚翌的猜测。 向楚翌的眉目间染上了一抹锐利,深邃的眼眸中像是刮起狂风巨浪,让人担心下一秒他是否会释放出所有的怒气。nm 然而他并没有,他很快的压下了自己不小心透露出的真实情绪,神色渐渐的柔和,弯起的嘴角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他说:“大嫂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以后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不管阴招明招我都会受着,只是不要虐待自己。” 他提醒了沈终祯两次不要虐待自己,清冽的声音中竟是夹杂着让人缓不过神的心疼与宠溺。 沈终祯只觉得向楚翌今天出门一定是忘记吃药了。 如果说自己刚才在他眼中看到的温柔眼神是幻觉,那现在这副心疼的口气又做何解释…… 她下意识的蹙眉,刚想开口说话时,坐在对面的向楚翌却已是站起身。 他动作娴熟的扣上西装外套上的扣子,微眯起目光睨向沈终祯,淡声道:“我要和秦慕离婚了。” 话语间竟是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般风轻云淡。 沈终祯蠕动着唇瓣,想开口劝他,可是有些话确是说不出口。 见她一脸犹豫的模样,向楚翌的脸上突然的泛起放荡不拘的笑容,低声问道, “大嫂什么时候和大哥离婚呢?不介意的话我们凑一对吧?” 沈终祯讶异的抬起头看向眉目间萦绕着张狂的男人。 他那双深邃的眼中像是落入了漫天星辰,夺目异常,眼底深处似乎还流动着一抹少有的认真。 “逗你玩的,好好休养,恢复后再和我斗吧。”说完后他的嗓间便散出愉悦的笑声,接着就迈步离开了。 沈终祯十分不悦的瞪了眼他远去的挺拔身影,心中对他越是嫌弃。 *** 沈终祯在医院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她每天都会去秦慕的病房内看望秦慕。 只是秦慕似乎越发的沉闷了,很多时候都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不发一语。 沈终祯和她说话时她总是静静听着,偶尔沈终祯问她问题了,她也只是点头和摇头。 这般的秦慕让沈终祯很是心疼,也让她心底的愧疚像是发酵的面团般,越发的膨胀起来。 在要出院的这天,沈终祯又去了秦慕的病房,秦慕依旧是静静的坐在窗台上不发一语。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在了背后,像黑色的丝绸般光滑柔软,她的眼睛一如前几天般空洞无神,好像失了魂似的。 沈终祯坐在窗台旁边的椅子上和她聊着,其实几乎都是沈终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在呆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她才与秦慕道别,然后站起身。 在她转身的时候,秦慕才缓缓的将目光转向她要离去的背影,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开口唤道:“大嫂。” “恩?”沈终祯顿下脚步,诧异的转过头看向叫她的秦慕。 在沈终祯的注视下,秦慕眼中氤氲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下一秒就有晶莹的泪花从她的眼眶中滑出,她哽咽着嗓音说道:“那副画。” 沈终祯挑了挑眉,顿了几秒才意识到秦慕所说的那副画指的是翟世轩在拍卖会上,拍下送给她的那副《第一眼》。 “那副画怎么了?” 秦慕垂下眼帘,长卷的睫毛上沾了晶莹的泪珠,像是水晶般晶莹透彻,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在诉说着她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她摇了摇头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只是泪水确是像断线的珍珠般不停的往眼眶外流,止都止不住。 沈终祯从一侧的桌上抽了几张纸巾,而后重新走回到秦慕的面前,将纸巾递给了她。 秦慕颤抖着手接过了纸巾,她的指尖触碰到了沈终祯的手指。 沈终祯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指尖上传来的冰冷,而后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后走到沙发上拿起毛毯,盖在了秦慕的身上。 “秦慕,照顾好自己。”她低语了一句后,隐下心中的千思万绪便转身离开了秦慕的病房。 刚走出秦慕的病房,沈终祯就撞见了夏筱童,她挑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知道你要出院,就来接你了吗。”夏筱童嬉笑的上前挽住沈终祯的手腕。 沈终祯故作嫌弃的睨了她一眼,脚下的步伐还未迈开又听见夏筱童说:“既然都来医院了,去妇科检查检查吧。” 夏筱童知道沈终祯自从知道翟世轩‘能行’后,就一直计划着要个孩子,这会儿都来医院了就顺便去妇科做个孕前检查也好。 沈终祯思忖了片刻后,就点头答应了夏筱童的提议。 因为夏筱童早有准备,所以两人一到妇科就有护士上前来迎接了。 为沈终祯做检查的也是一位权威的妇科大夫,丁穗怡,五十多的年纪,脸上总是持着和蔼的笑。 一番检查后,沈终祯与夏筱童就坐在大夫的办公室内等待着结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半个小时后才见丁大夫回来。 一反方才的慈祥,丁大夫的脸上再无任何笑意,她的眉头轻轻皱着,看了眼检查结果后又看向沈终祯。 口气很是认真的说道:“沈小姐,既然你想怀孕,最好就停止服用避孕药了。” 她的话着实将沈终祯说愣了,避孕药? 沈终祯摇了摇头,不解的说道:“避孕药?我没有使用过避孕药。” “你的检查结果中显示,您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曾服用过避孕药。”丁大夫的口气很是严肃,显然并不是在说谎。 沈终祯却是因为她的话彻底的沉默了,像是在消化着丁大夫话里的意思。 夏筱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伸出手接过了医生手中的检查结果。 果然,上面显示着沈终祯的体内含有避孕药的成份。 避孕药在一般的普通体检中是检不出来的,所以若不是这次夏筱童让她来做孕前检查,恐怕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且避孕药要是服用时间过长也是检不出来的。 而沈终祯的检查结果……无疑在提醒她,她在近几天内服用过避孕药。 既然不是沈终祯自己服用的避孕药,那便是有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她下了药。 这避孕药可以使女人避免意外怀孕,但是长久的服用也可能会产生副作用,比如……无法受孕。 夏筱童将检查结果紧紧的攥在手中,对丁大夫道了谢后就动作温柔的扶起失魂落魄的沈终祯起身,而后离开了丁大夫的办公室。 入夏的季节,阳光明媚异常。 可是,即使温热的太阳光热情照射在沈终祯的身上,她依旧觉得周身冷的可怕,白净的两臂上泛起了点点鸡皮疙瘩。 夏筱童见状很是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 她知道秦慕的流产,第二叔的女儿出车祸一尸两命,以及翟三叔的儿子被打残入院已经对沈终祯了极大的打击。 现如今,她又意外的得知自己被人暗中服用了避孕药,这无疑是又一大打击。 “姐,会是谁呢?”即使心中已经猜到了会是谁,她还是不安的想从沈终祯那得到答案。 沈终祯无力的摇了摇头。 要说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向自己下避孕药的,应该就只有向楚翌,或者翟家的两位叔叔了。 目的吗?明显是不想让她怀上翟世轩的孩子。谈若她怀了孕,她肚子中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将会成为翟跃唯一的继承人。 而她现在所担心的便是……若是他们能悄无声息的对她下避孕药,定然也能以同样肮脏的手段对方翟世轩。 想到此,她面上的的神情越发严肃,眉宇间因绕着一抹深沉。 “我怕他们会对世轩下手。这件事你先谁也别告诉,我爸和姑姑都不能说。我尽快带世轩去体检。” 夏筱童点了点头,忍不住的轻叹了口气,“姐,你的生活怎么这么忐忑。” 从她舅舅沈宗越提出要沈终祯嫁给翟世轩时,她就不乐意。 凭什么要她姐嫁给一个傻子,她姐这么好的女人,值得嫁给一个和她一样优秀的男人,疼她宠她一辈子。 翟家是名门世家,可是这华贵家族的背后暗藏在着多少肮脏与不堪,她是心知肚明的。 她自是不想她姐往火坑里跳。 可是沈终祯都同意嫁了,她说再多也没有用。 婚后见翟世轩待她姐好,她也就安心了。 只是,这翟世轩终究是个傻子,无法在这心机重重的大家庭中护她姐的周全。 想到此,夏筱童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想问沈终祯要不然就离婚吧,如果生活是这般如履薄冰。 话语到了嘴边,她的余光瞄见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的管家,和两位保镖。 管家走到沈终祯的面前,微微弯腰后,恭敬的说道:“夫人,董事长让我来接您回家。” 沈终祯站起身对夏筱童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吧。” 夏筱童点了点头后就目送着沈终祯离开。 直至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缓缓的将方才藏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来。 那只手上紧紧的攥着已经泛了皱的体检报告单,纸上的内容像针一样刺痛了她的眼。 要是让她揪出是谁给她姐下的药,她一定要亲手将对方狠狠的揍一顿! *** 沈终祯回到家,踏着旋转楼梯要回房时,突然的想起了秦慕今早在病房内说的话。 她止住脚下的步伐,转过身看向还站在楼梯底下目送着她上楼的管家,温声问道:“上次董事长拍回来的那副画,放哪儿了?” “夫人,挂在琴房里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后,转回身继续着脚下的步伐,款款的走到三楼的琴房前。 琴房的门是半掩着,沈终祯伸手轻轻的推开了门,进入琴房后又顺手将门关上。 她的目光在琴房内扫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上。 她对画中的场景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也不知对方是怎么记住这个画面还将其画的如此惟妙惟肖的。 在原地盯着那副画发了一会儿呆后,沈终祯搬了张椅子到墙前,她站到椅子上将画从墙上取下。 画被裱在了画框中,她从椅子上下来后就顺势坐在椅子上,将画放在腿上而后从背后打开画框,将画取出。 这副画从被翟世轩拍回来后,就一直被挂在琴房中,若不是秦慕提醒,沈终祯几乎都要忘记了这副画的存在。 秦慕曾对她说过,在画的背后,有作家的署名。 她将画缓缓的翻了一面转向背后。 一道熟悉的签名映入了沈终祯的……向楚翌。 这三个字像是烙印般,深深的烙在了沈终祯的眼中。 她惊的手中轻轻一抖,原本拿在手中的画幽幽的从手中飘走落在了地上。 秦慕的态度,秦慕一再的提醒她这副画,几天前向楚翌去医院看望她时说的话以及看她的眼神…… 沈终祯心中浮起了某些念头,然而下一秒她就将这个念头否决了。 向楚翌……那是翟世轩法律上的弟弟,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他不应该胆大狂妄到觊觎他哥哥的老婆吧。 想到此,沈终祯站起身走到那副画前,弯下腰将画捡起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将画重新放回画框中,而后挂在了墙上。 待她准备离开琴房时,琴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进来。” 管家在得到沈终祯的允许后就转动了门把,缓缓的推开门,恭敬的对沈终祯说道:“夫人,董事长的电话。” 说着便递上了手中的座机。 沈终祯接过座机后放到耳边,柔声道:“怎么了?” “老婆,今晚有个聚餐呢,公司内的一些高管都会出席,弟弟说让我带上你和姜秘书一起参加。” 电话那头传来了翟世轩和煦的声音,话语间不难听出他对于聚餐的兴奋。 沈终祯想要拒绝的话刚到了嘴边,便听见那头的翟世轩继续说道:“老婆,你一定要来哦!我要工作了,今晚见!” 电话被挂断后,沈终祯将座机递回给管家,而后叮嘱道:“今晚公司有聚餐,让张姐不用准备我们的晚餐了。” “是,夫人。” 管家恭敬的点头,在要转身离开琴房之际,便听见沈终祯突然的开口问道:“除了张姐外,厨房内还有几个人工作?” “夫人,厨房内张姐掌勺,陈姐打杂,若是在家里宴请客人或者开派对,会另外让其他几位保姆帮忙。” 管家面不改色的解释着厨房的分工,甚至没有多嘴的问沈终祯为何突然对厨房内的员工感兴趣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继续问道:“张姐和陈姐在家中工作多久?表现如何?” “夫人,张姐在家中工作十年有余,是当初老爷还在的时候聘请的,对待工作十分尽责。 陈姐在家中工作三年,同样是个十分尽责的员工。” 沈终祯面色从容的点了点头,心中牢记住了管家的话,“好的,知道了。” 平常她和翟世轩并不经常在外用餐,照管家这么说,家中的员工都是尽责靠谱的。 那么……向楚翌或者翟家两只老狐狸是怎么向她下药的? 沈终祯烦躁的皱起眉头,澄净的眼中浮现出一片阴霾,显然……她此刻的心情很不佳。 “夫人,您还好吗?” 管家担忧的声音拉回了沈终祯的思绪,她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您先回房休息吧,午餐准备好后我再叫您去用餐。” 沈终祯点了点头,不发一语的越过管家离开了琴房中。 在她离开琴房后,管家从套装的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给翟世轩—— 【夫人回家后便问起您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副画,在琴房里独自呆了会儿,接听到您的电话后问及厨房的员工。】 将短信发送出去后,她将手机放回口袋中,从容不迫的迈步离开了琴房。 *** 傍晚时分,翟世轩派了司机回来接沈终祯去聚餐的餐厅。 这是一家韩国料理餐厅,为了不被影响聚餐,向楚翌包下了整个二楼。 沈终祯到达餐厅二楼时,发现大家都还未到,她拿起手机刚想拨个电话给翟世轩问他在哪了,手中的手机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抽走。 “他们还未出发。”向楚翌的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说话时顺手将从沈终祯那里夺来的手机关机。 待手机关机后,他又将手机塞回到沈终祯的包中,而后微微垂眼看向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沈终祯。 他精致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我和秦慕离婚了。” 今早,在沈终祯出院后,他去了医院中,带着律师和离婚协议书。 沈终祯红唇紧抿,对于他离婚一事不做任何评论,只是心中对刚流产的秦慕很是同情。 “秦慕说,她已经告诉你大哥拍下的那副《第一眼》的背后有作家的署名了。” 说话时,向楚翌眼中隐约的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终祯,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L ☆、082:据说秀恩爱,怀孕快 沈终祯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只是眼底中浮动的波光终究是透露了她心中的情绪。 “在你九岁那一年,我就遇见了你。”回忆起过去的事时,他嘴角边的弧度明媚的像是雨过天晴后绽开的一抹光亮。 沈终祯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淡,她只是抬眸睨了向楚翌一眼,“是吗?” 问话时的口吻显然说明,她对向楚翌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 向楚翌丝毫不被她的冷漠所影响,他继续说道:“那时学校组织去春游,内向的我被同班同学欺负,正好被你看见。 你义愤填膺的上前,怒斥他们,还说……这家伙是我的人。” 当时的他很是诧异的抬头,看向挡在他面前,充满正义感的小女生。 冰冷的心突然的裂开一条缝,然后有一道温暖的阳光透过那条缝,照在了他的心窝中。 暖的他有点不知所措,暖的他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将那些欺负他的人吓走后,沈终祯转过身看向身后泪水已经夺眶而出的男生。 很是热心的伸出手帮他擦掉脸上的泪水,一边擦着一边嘟囔着:“你这家伙怎么能任人欺负呢,以后别人欺负了你,要欺负回去,知道了吗?” 他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女生,她脸上的神情很是认真,为他擦泪时的动作也是极为温柔。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而后鼓起勇气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沈终祯。” 那时的画面就像烙印般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底深处。 那以后,很多时候他受了欺负受了委屈,都会想起沈终祯对他说的话,以及那时她给于的温柔。 这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若是向楚翌不提醒,沈终祯几乎要想不起来了。 经他这么提醒,她的脑中隐约的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记忆中似乎是认识了那么一个胆小的家伙,那家伙当了她一个月的小尾巴后,便不告而别,转学走了。 当时她好像还生了好一会儿的气,觉得那家伙一点也不够意思,要走了也不告知自己一声。 只是那家伙的长相在记忆中已经无法清晰的勾勒出来了。 她抬头看向站在面前,温润的眼眸中流转着晶莹月华的向楚翌。 始终无法将印象中那个胆小鬼,与面前这个男人联想到一起。 她轻哼了声:“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好管闲事!” 话音刚落下,一道温润的声音在一侧响起。“老婆。” 闻声,沈终祯侧目,见翟世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二楼中,站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 他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又美好,眉宇间萦绕着一抹与那张俊颜并不搭调的稚气。 他款款的朝沈终祯走来,而后站定在了沈终祯的身侧,自然的伸手搂住她的腰。 “抱歉,让你久等了。” 话音落下后,他将目光转向站在对面的向楚翌,“弟弟,你们在聊什么呢?” 向楚翌迎上了翟世轩的目光,嘴角边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我在问大嫂……如果我把翟跃还给大哥,大哥会不会同意把大嫂让给我?” 磁性迷离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认真与期待。 他想,如果翟世轩点头,他会奋不顾身的从翟世轩的身边将沈终祯带走。 如果翟世轩摇头,那么他会费劲所有的心思,将沈终祯夺走。 翟世轩斩钉截铁的回道:“不行!” 在听见向楚翌的话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瓦解,眉目间的稚气淡了几分,转而换之的是若隐若现的深沉。 其实翟世轩方才出现在二楼时,已经隐约的听见了向楚翌对沈终祯说的话。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制住内心中如海浪般,扑腾翻滚的不悦。 却不想,向楚翌这家伙竟然敢如此不要脸的对他说出这些话。 把翟跃还给自己?把沈终祯让给他? 这家伙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两者都不属于他,他又是凭什么和他谈交易呢? 翟世轩手中搂着沈终祯的力道稍微的重了几分,动作间完全的在表达着他对沈终祯的占有欲以及保护欲。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沈终祯忍不住的蹙眉,看了看身侧一脸要保护自家小鸡模样的母鸡翟世轩。 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眸光深邃难辨,努力的在隐忍着自己情绪的向楚翌。 “董事长,副董事长,您们都到了吖,抱歉来晚了。” 浑厚的男声打破了原本尴尬的气氛。 沈终祯微微的松了口气,便见翟世轩与向楚翌纷纷收起了情绪,脸上扬起了友善的笑意,很是热情的接待着一一到来的高管。 一同到来的还有姜雨倾。 沈终祯突然的想起几天前在发生车祸前,姜雨倾打电话约自己出门谈一谈。 只是后来出了车祸,住了几天院,她就将这回事给忘记了。 这会儿见姜雨倾出现,她脸上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走到了姜雨倾的面前。 “姜秘书。” “夫人。” 姜雨倾今日的脸色不太好看,即使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住她脸上的疲惫与无力。 “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你还好吗?” 姜雨倾摇了摇头,嘴角边的弧度淡若了无,“没事。” “那天你约我出来想谈什么呢?” 姜雨倾的红唇紧抿成一条线,她恨不得将心中所想都说出来。 她想说,你能不能主动和翟世轩离婚。你能不能离翟世轩远一点。 她想说,先遇见他的明明是我,为何你要从我身边将他夺走。 可是所有到了嘴边的话,在她感受到翟世轩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时,就烂在了嘴中。 她再次的摇了摇头,“我忘记了。” 沈终祯明显的感觉姜雨倾有什么想对自己说,只是看她心事重重,脸色也不好,所以并没有强迫姜雨倾。 她又与姜雨倾寒暄了几句后,两人才入座到餐桌前。 来聚餐的几位高管几乎都是年纪较大的,一整顿餐下来嘴中谈论的无外乎公司里的一些公事。 沈终祯似乎丝毫不被向楚翌方才的话所影响,她脸上依旧噙着温婉的笑,动作温柔的将烤好的肉放入翟世轩的盘子中。 期间,有几位高管揶揄沈终祯与翟世轩两人秀恩爱。 翟世轩在听见既然的调侃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他很是不要脸的回道:“据说秀恩爱,怀孕快。” 话里间,好像在隐晦的表示自己和沈终祯在准备着要一个孩子。 几位高管相互看了一眼后,像是被翟世轩的话逗笑了,哈哈哈的笑出声。 姜雨倾在听见翟世轩揶揄的话时,手中的筷子不小心的抖落在地,她强装镇定的捡起筷子。 接着道了声失陪,就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而向楚翌在听见翟世轩的话时,眼中的神色深邃了几分,面上却依旧不显山露水的。 沈终祯在听见翟世轩的话时,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耳边突然的回想起今早妇科大夫对她说的话。 避孕药……到底是谁下的。 思及至此,她下意识的抬眼往向楚翌的方向看去。 却是撞上了后者盯着自己的目光,两道目光相聚时,向楚翌的眉眼中飞扬开一抹温柔的笑意,深邃的眼中水波荡漾。 翟世轩自己也说不上,当亲耳听见向楚翌表示出对沈终祯的喜欢时。 自己心中泛起的一丝不悦是从何而来,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喜欢的玩具被人觊觎了一般。 当注意到沈终祯与向楚翌的对视时,他的眉头轻佻,而后放下手中的筷子。 他凑到沈终祯的耳边,轻语道:“老婆,我有点困了。” 温润的嗓音中夹杂着几分甜腻的撒娇。 果然话音落下后,沈终祯自然的收回原本落在向楚翌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他。 见翟世轩的眉宇间萦绕着一缕疲倦,沈终祯赶忙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温声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翟世轩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便听见沈终祯对餐桌上一起用餐的高管们说道:“抱歉,我们要先行离开了。” 其中一位高管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听见沈终祯说要离开,便开口揶揄道:“这时间还早呢,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去暖床了。” 话说出口后,惹得餐桌上的其他人闷声偷笑。 翟世轩却是毫不在意的牵起沈终祯的手就站起身,而后口气慵懒的回道:“得抓紧时间造人。” 稚嫩的话语引得原本只是偷笑的几位高管,忍不住的放声大笑。 翟世轩对众人挥了挥手后便直接牵着沈终祯离开了餐桌。 在要离开二楼时,两人遇见了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姜雨倾。 姜雨倾见两人牵手要离开,张了张口想问怎么这么早就离席。 而翟世轩像是看出她的所想,在她开口之际,先她一步的对她挥手,“姜秘书,再见。” 两人下楼,走到餐厅门口时,司机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侯着两人了。 见两人走出,司机不慌不忙的下车为两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沈终祯与翟世轩两人方才均被极为高管们灌了些酒。 沈终祯的酒量比较好,即使喝了不少依旧神色从容。 然而,翟世轩在几杯酒下肚后脸上已经泛起了绯红,显然有了几分醉意。 上车后他凑着沈终祯坐着,将头歪在了她的肩膀上。 车厢内很是安静,沈终祯能清晰的听见翟世轩均匀的呼吸声,他的身上似乎还散着葡萄酒的芳香。 沈终祯微微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男人,他的眉宇间萦绕着一抹疲惫,眼帘紧闭着,扇形的睫毛在肌肤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在她出神的盯着翟世轩时,原本在闭目养神的他突然的睁开眼眸。 墨黑的眼眸明亮如车窗外柔和的月光,轻轻眨眼时,眼波中像是荡漾开了一圈圈柔软的涟漪,好看极了。 他依旧保持着靠在沈终祯肩上的姿势,唇线优美的嘴微张,开口道:“老婆,弟弟是不是喜欢你?” 沈终祯微微一愣,还不等她开口回答,身侧的翟世轩已经坐直身。 他脸色认真的看向沈终祯,明亮的眼中缓缓地晕开了一丝微澜,“我不喜欢弟弟喜欢你。” 他的话有点任性,可是话里间的口气却一点也不霸道,相反的他的口吻很是柔软,像是在撒娇的孩子。 “傻瓜。”他的话与口气让沈终祯忍不住的心软。 她习惯性的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翟世轩泛红的脸颊。 “我想老婆你只能是我的。”说着便伸手轻轻一拉,将沈终祯拉入怀中。 低头吻上了他已经念想许久的红唇。 众人都知他喜爱甜点,却不知那是他与她结婚后才染上的一个习惯。 然而,在品尝过各式各样不同种类的甜点后,他意识到……他怀中的女人,才是他所尝过,吃过,沾染过最美味的甜点,让他欲罢不能! *** 沈终祯早上醒来时,身上一阵酸痛,她坐直身靠在了床背上,垂眸间便看见身上四处都印着昨晚和翟世轩欢爱后的痕迹。 她起来时,翟世轩正好从衣帽间出来,见她姿态慵懒的靠在床背上。 抬起眼帘看向自己时,那双勾魂的杏花眼中散着诱人的柔媚。 他走到病床前,微微的弯下身在沈终祯的额头上轻轻一啄,柔声道:“早上好,老婆。” “早阿,呆瓜。”沈终祯精致的红唇边扬起了甜美的笑。 翟世轩站直身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瘪瘪嘴:“快迟到了,老婆下班见吧。” “恩,去吧。” 翟世轩离开房间后,沈终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嗡嗡震动着。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夏筱童的名字,她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手指滑过屏幕后便接听了电话。 “姐,你今天好点了吗?” 听到夏筱童的话,沈终祯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额头上的伤口,伤口并不是很大,已经不用缠纱布了,她的额头上只是贴着个创可贴。 摸上去时也没有起初的那般疼痛了,她笑着回道:“好多了。” “姐,向楚翌和秦慕离婚了!” 夏筱童的话音里没有太多的惊讶,好似两人的离婚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而她的话让她突然的想起昨晚向楚翌对自己所说的话。 她低声回道:“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夏筱童顿了顿,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后。 还是开口继续说道:“翟家两只老狐狸今早都入院了。” 夏筱童的话无疑震惊到了沈终祯,她声调微提,“怎么回事!” “今早两人都收到了一份包裹,翟二叔收到的包裹是他女儿出车祸的全过程以及无助的倒在血泊中的视频。 翟三叔收到了同样的礼物,只是视频里面的内容是他儿子被蒙着脸的人一拳一脚打残! 两人看了视频后,都血压上涨,晕过去,住院了。” 两位叔叔同时收到了这么份视频,那无疑证实了翟二叔女儿的车祸,以及翟三叔儿子被打残,均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的。 幕后指使者的手段何其残忍,竟然还将视频发给两人。 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出事,可是却无能为力,做不出任何帮助,那种无力感以及视频中的画面应该会永远的烙印在两人的心中。 幕后指使者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将两人打击至尘埃中,不得翻身。 “姐,我觉得这手段……看着不像向楚翌的。”夏筱童的话语间带着一丝不确定。 沈终祯见识过向楚翌的手段,自是看出这并不像是他的手笔。 L ☆、083:要是翟世轩虐待你,你就跟我走呗。 相反……这更像是翟家两位叔叔的手段,肮脏卑鄙。 “确实不像向楚翌的手段。”沈终祯嘟囔了一句。 而后便听见电话那头的夏筱童口气严肃的说,“总觉得他们中间有个第三者。” 这第三者隐在黑暗中,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默默的关注着这场游戏,却也在不知不觉间主动的加入了这场游戏。 悄然无声的搅乱着游戏规则,扰乱着游戏者者向楚翌与翟家叔叔们之间的计谋。 两方互相厮杀时,这第三者无疑是得利者。 翟家叔叔们醒来后定然会觉得事情是向楚翌所为,一定会联合起来,费劲各种手段与向楚翌争个你死我活。 想到此,沈终祯的眉头紧皱,“会是谁呢?” 因为担心沈终祯会一直苦恼与对方是谁,夏筱童轻笑了声,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 “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呢,也许我们想多了呢!再说了,就算真有第三者,对你和表姐夫不是也挺有利的,还能帮你们铲除这几个眼中钉呢!” 沈终祯知道夏筱童说这些话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操心,她便顺着夏筱童的话,笑道:“知道了,我要起床了,一会儿聊吧。” 挂断电话后,沈终祯也不再多纠结于方才和夏筱童聊的话题。 她起来洗漱,换了套裙装后便下楼用了早餐,而后就呆在厨房中烤饼干。 最近几天她一直没去公司,这会儿出院,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就想烤点饼干给姜雨倾和翟世轩,顺便去公司里逛逛。 待烤好饼干后,她便去车库中取了辆车。 在她启动车子要出发时,管家突然的走进车库,扫了一圈后才看见沈终祯坐着的车。 她加快脚步的走到了车前,伸手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沈终祯降下车窗后,对着站在车外的管家扬起了一抹笑容,“怎么了?”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董事长吩咐过,让您在家中休息。” 管家的话有些许的强势,奈何她的口气很是恭敬,所以让人心生不出不悦。 沈终祯指了指放在副驾驶上包装精致的礼袋,笑道:“给董事长烤了点饼干,送过去之后我就回来。” 管家顿了顿后,不再多语,微微的弯腰后,恭敬的说道:“路上小心。” 沈终祯点了点头后,面带微笑的关上车窗,而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见车子消失在了视线中,管家不疾不徐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翟世轩—— 【夫人烤了饼干要给您送去,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沈终祯一路行驶了二十分钟后到达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公司内的高管及董事们都设有专门的停车位,沈终祯将车停好后拿起副驾驶上的包和礼袋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她还未迈腿下车,副驾驶位的门突然的被打开,而后一道人影迅速的坐在了车内,关上了车门。 沈终祯蹙眉看向副驾驶位,见向楚翌面带邪笑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看见沈终祯一脸的诧异时,向楚翌的眼角微勾,挑起一抹璀璨的笑意。 那双眼眸深邃异常,隐隐的藏著某种浓烈的情感。 “终祯,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向楚翌对沈终祯的称呼已经从大嫂改变为终祯了。 沈终祯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我是你法律上的大嫂,还有就是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谈。” 她看向向楚翌的眼神波澜不惊,面上隐着一分冷淡。 向楚翌似乎已经意料到她会是这副态度,他的嘴角边微微的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突然的凑上前到沈终祯的耳边,轻声低语道:“终祯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是关于我的好哥哥翟世轩的。” 沈终祯狐疑的看向他,却见他的嘴角微弯,像是笃定自己会对他的谈话内容感兴趣。 见沈终祯在犹豫着,向楚翌有点好笑的说道:“就算对我聊天的话题不感兴趣,大嫂损失的不过也只是一点时间。” “说吧。” “先把车门关上,那里有摄像头。”说着他将手指向前方的墙上,上面的监视器正散着一点红光。 沈终祯伸手拉上车门,将手中提着的包和礼袋都放在了车后。 而向楚翌在她将礼袋放在车后后,伸手取过礼袋,自顾自的打开礼袋。 在看见里面的两袋饼干时,他抬眸对沈终祯笑的眉眼弯弯的,“看来有口福了。” 说完后就自作主张的取出其中一袋饼干打开,取出一片饼干放入口中。 而后满足的对沈终祯竖起大拇指,“终祯的手艺果然好!难怪大哥和你结婚后,染上了爱吃甜点的习惯。” 见他的脸上泛起了难得的童真,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向楚翌,不要浪费时间了!” “恩,启动车子吧。去荷月公园。” 沈终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启动了车子,照着他的意思驶向了荷月公园。 一路上,向楚翌一边啃着手中的饼干,嘴里一直唠叨着:“终祯,你烤的饼干真的非常棒!”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天赋呢,要是早知道这样就早点追你了。” “对了,终祯你以前挺霸气的一姑娘,怎么现在和我翟世轩在一起后就变了样?” “啧啧,以前有点婴儿肥还挺可爱的,现在怎么瘦成这德性了?” “要是翟世轩虐待你,你就跟我走呗。保证宠你一辈子。” 吱!! 沈终祯突然的急刹车,将车停在公园附近的空地上。 向楚翌惯性的向前倾,他无奈的睨了一眼身侧的女人,却见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仿佛在告诉他,这是在惩罚他的口不择言。 沈终祯神色慵懒的将手支在了车窗上,窗外的阳光越过窗户照在了她的脸上。 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了无与伦比的柔和。 “说吧。”她轻启红唇,嘴角边的弧度带着几分吊儿郎当。 向楚翌像是被她这副随性的模样逗笑,他弯了弯嘴角后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手机。 不知点了什么东西后,他将手机递给了沈终祯。 沈终祯接过他递来手机,在看见屏幕上的图片时,嘴角边的弧度瞬间僵住。 那双杏花眼中突然的泛起了一丝波澜,她盯着图片一会儿后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故作镇定的抬头,微弯嘴角,唇边的弧度很是讽刺,“这图P的不错阿。” “前几天我在酒吧偶遇喝的烂醉的姜雨倾,看着相识一场就把她送回去了。 谁知道平常看起来挺老实美丽的秘书,在喝醉后可真是满口胡话。 说自己是在10岁起开始喜欢翟世轩的,和翟世轩相爱了这么多年,竟然被沈终祯横刀夺爱!” 说话时,向楚翌的眼中噙着一抹幸灾乐祸,显然……他是非常乐于搅混沈终祯和翟世轩之间的关系。 “既然你都说是酒后的胡话,那我为何要信?” 沈终祯望向向楚翌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显然觉得他想要挑拨自己和翟世轩亦或姜雨倾之间关系的手段太过低级。 “不是说无风不起浪吗?姜雨倾轻轻的吹起了微风,我可是为了你,将这微风摇变为狂风巨浪!” 那天送姜雨倾回家后,他思忖了许久,决定相信姜雨倾那女人一次。 却不想,那女人果然没让他失望! 当时他联系了姜雨倾之前国外留学时的大学,找到了不少与姜雨倾同届且关系不错的朋友。 故而从她们那得知,姜雨倾当时确实是有个正在交往的对象,只是她们从未见过那个男人。 后来他联系到了姜雨倾当时的舍友,他出高价从对方手中买到了一张姜雨倾与当时正在交往的男人相拥的照片。 果不其然……照片中的男人就是他的好哥哥,翟世轩。 他有点意外,一个智商停留在九岁的男人也能泡到妞?这世界也是疯狂的好笑了! 向楚翌的话让沈终祯再次垂眸,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上的两人她都熟悉的很…… 两人站在电影院自住售票机器附近相拥着,翟世轩脸上那温柔如水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 而姜雨倾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翟世轩的怀中,虽然照片中只有她的半张脸,但是从嘴角边上扬的弧度,并不难看出她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幸福的。 “我调查了姜雨倾的身份,她是上次举办画展的温茹总裁温芷玥同父异母的妹妹。 换句话来说,姜雨倾是个私生女,她的亲生父亲是曾经的温茹总裁。” 沈终祯记得姜雨倾是当时通过层层面试,最后以十分优异的表现入了各位面试官的眼。 故而她并没有调查过姜雨倾,权当她是个十分出色的人物。 却不想,对方竟然是温茹总裁温芷玥同父异母的妹妹。 “那又如何?” 沈终祯的眼眸清澈明亮,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向楚翌信心的注意到了面前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见她依旧强装镇定,他嗤笑了声:“嗤,还真是好定力。” 沈终祯自从进入翟跃集团成为翟世轩的秘书后,就一直明里暗里的与向楚翌交手。 向楚翌自认为这些年的交锋,让他对沈终祯的了解更深了些许。 很多时候,她并不如她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镇定。 如何看出?通过她那双清澈,明亮如清泉的眼睛。 她的眼睛从来就不会说谎,诚实的像是一个乖宝宝。 “怎么?不会真打算挑拨我和世轩之间的关系,然后追我吧?”沈终祯眉头微挑,话里间带着一分挑衅与鄙夷。 向楚翌诚实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打算!” 他过于直接的承认让沈终祯觉得很是好笑,一阵悦耳的轻笑声从她的嗓间发出。 “向楚翌,你是泡沫剧看多了吗?清醒点做人好吗?” 向楚翌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他神色认真的看向沈终祯,窗外的阳光透过挡风镜洒落在了他的脸上。 使得他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庄重与真诚,那双深邃如海的眼在注视着沈终祯时,泛起了温柔的浪花。 他问:“就不能给我一个和翟世轩公平竞争的机会吗?”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沈终祯放在后座包中的手机就适时的响起。 沈终祯收回落在向楚翌身上的目光,伸手到车后座取过包,接着从包中拿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翟世轩的名字与照片,她的手指滑过屏幕接听了电话。 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翟世轩清朗的声音,“老婆,你在干嘛呢?” “没干嘛呢,要到午餐时间了,我去公司找你一起吃午餐吧。” “恩,好的,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时,沈终祯的余光瞥见向楚翌正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为什么不和翟世轩说你和我在一起?” 沈终祯将包重新放回到后座后就启动了车子,脚在油门前她斜了向楚翌一眼,淡声道:“与你何关?” 话语落下后就脚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快的在路上奔驰着。 这回向楚翌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再多开口,只是神色淡然的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直到车子挺在翟跃的地下停车场,他才收回思绪侧过头看向坐在驾驶位上的沈终祯。 “翟家两个老头的事,不是我做的。”他低沉的声音很是严肃,话语间像是担心沈终祯会误会自己。 沈终祯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她轻轻的眨了眨眼,杏花眼中化开了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那会是谁?”她的口气飘渺如风,让向楚翌有点琢磨不清她到底相不相信自己。 他沉默了几秒后,口气坚定的回道:“我会查出来的。” 他的回答让沈终祯的嘴角微勾,她缓缓的侧过头,黑眸清亮如水洗,“查出来后再来澄清自己吧。” 无疑,这个节骨眼上,向楚翌会是害翟家两位老头进医院的罪魁祸首。 即使沈终祯心中明白,那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面上也不能坦露出对他的丝毫信任。 因为……她也想找出幕后黑手,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向楚翌了! 这么做虽然有点卑鄙,却也是唯一的捷径了。 向楚翌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边挑起了邪魅的弧度,他举起手中的礼袋晃了晃,“这些饼干我就收走了。” 话说完后似乎担心会被沈终祯拒绝,他连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他站在车外,隔着车窗注视着沈终祯,眉如墨画,眼带柔意。 蓦地,他的嘴角边缓缓的噙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微笑时他的眼完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形。 他的周身散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让沈终祯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站在窗外的男人不是她的对手,而是邻家的哥哥般。 向楚翌对沈终祯挥了挥手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沈终祯才伸手到后座的包中取出手机。 她拨了个电话给翟世轩,告知他自己已经在停车场等他了。末了,顿了顿,让他把姜秘书也一起邀请出来吃午餐。 翟世轩应了声好,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终祯在车上细细的回想着向楚翌方才对自己的话,脑中突然闪过她带翟世轩去治疗时,夏筱童告诉她看见姜雨倾出现在翟家。 清秀的眉头因为脑中越来越多的问号,而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也不知她发了多久的呆,直到翟世轩上了车,她才收回思绪。 “老婆,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呢?” 沈终祯隐下心中的情绪,对翟世轩笑的分外温柔,“没事,姜秘书怎么没来呢?” “姜秘书说今天午餐有约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做任何的回复,她转移话题问道:“你想吃什么呢?” “唔,突然好想吃老婆烤的饼干!” 他的语调柔和,说话时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注视着沈终祯,像足了一个讨要新玩具的孩子。 “回家就烤些饼干给你吃哦。我们现在先去吃午餐吧,要不然去吃越南河米分吧。” 翟世轩没有异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见他答应,沈终祯便脚踩油门,飞快的驶离停车场中。 翟世轩低垂着眼眸盯着放在腿上的指节修长的手,脑中却是闪过了许多心思。 方才管家分明是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沈终祯烤了些饼干要送来公司中给他。 他便让保镖长李征注意着监视器的动态,若是沈终祯来了便通知他一声。 奈何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沈终祯,而后便见李征走进办公室,面色镇定的告诉他,沈终祯刚到停车场,向楚翌就上了她的车,然后两人就开车走了。 听完后,翟世轩整个人就不太镇定了。 向楚翌那分明就是一只大灰狼,明显对沈终祯意图不轨阿! 车子行驶到某一个红灯处时,沈终祯脚踩刹车,侧目望向翟世轩,慢条斯理的问道:“呆瓜,我想给姜秘书介绍个对象,你觉得怎么样呢?” 翟世轩抬起头,不解的看向沈终祯,却见后者只是弯着一对含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自己。 他佯装做没有看见她眼中滑过的矛盾,很是兴奋的点头,“好阿好阿。” 沈终祯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向前方的交通灯中,过了几秒才说道:“那我回头去问问姜秘书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话刚说完,前方的交通灯就转换为绿色,车子继续的奔驰在了宽大的马路上。 不过多久,车子就驶入了一家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内。 “走吧。” 沈终祯将车挺好后便解开了安全带,对副驾驶座上的翟世轩挑挑眉。 “老婆,你今天怎么了吗?看起来很是不开心呢。”翟世轩一边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一边担心的问着。 沈终祯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眉目间缱腃着细碎的温柔,她揶揄道:“最近眼力也好了呢。” 翟世轩关上车门后,大步走到她的身前,自然的拉起她纤细的手。 “所以你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让我为你分担分担。” 他的语气很是稚嫩,说出的话语却是极为成熟,莫名的显得有点滑稽。 L ☆、084:沈丫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沈终祯走在他的身侧,目光落在前方,红唇微勾,从容不迫的回道:“只是早上听说叔叔们都住院了,觉得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 她的回答让翟世轩很是惊讶,“叔叔们住院了?” 想来他这一大早的就呆在办公室里,一定没接到消息。 沈终祯见他如此诧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早上住院的。” “那午餐吃完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探望叔叔们吧。” 两人迈入电梯中,待电梯大门缓缓的合上后,沈终祯才点头,“好。” 电梯里突然的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沈终祯抬头看着电梯里变换着的楼层数字。 心中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小心眼的,就因为向楚翌的挑拨,竟然搞的她心里如此烦躁。 也许他说的事或者照片都是子虚乌有的呢?呆瓜的智商才停留在九岁,姜雨倾怎么可能会与他交往。 心里想通时,电梯的门叮的一声缓缓的自动敞开了。 沈终祯紧了紧握着翟世轩的手后,就牵着他走出了电梯。 有的时候沈终祯会想,如果有一天翟世轩不傻了会如何。 然后会有那么一种时刻,她的心中希望翟世轩能一直傻着,因为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把握将他留在身边。 当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时,沈终祯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果然爱情是盲目的,一向狂妄自大的她在爱情面前竟也自卑到尘埃中去了。 向楚翌的话能轻而易举的搅乱她的心湖,可能是因为她从未想过翟世轩的身边会存在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故而在看见向楚翌手机上翟世轩与姜雨倾相拥时,她的心湖就像被丟了颗炸弹般,瞬间震碎了所有的平静。 这会儿恢复了理智后,她便也就想通了。 好歹她现在还霸着翟夫人的位子,想和她抢男人?那就试试吧! 吃完午餐后,两人就驱车去了翟跃医疗中心。 15楼的VVIP楼层中守着许多保镖,见这阵势,沈终祯真有点哭笑不得。 敢情这两只老狐狸还担心向楚翌直接带人打上来不成?安排这么多保镖守着,得紧张到什么程度了阿! 因着沈终祯和翟世轩来之前也没有打声招呼,故而刚下电梯,没走几步就被一位保镖拦了下来。 那保镖对两人微微的弯腰后,直起身,面色从容的问道:“董事长,夫人,请问您们有预约吗?” 翟世轩刚想回答保镖的话,便听见身侧的沈终祯已是早他一步开口,“没有,去问问叔叔们要不要见我们吧,若是不见,我们改天再来探望。” 她敢保证,两只老狐狸一定会见她和翟世轩的。 原因嘛?他们两定是觉得和沈终祯签了合约,三人现在是捆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会儿他们两元气大伤,想要对付向楚翌只能让沈终祯出手了。 果然,沈终祯的想法正中两只老狐狸的心思。 保镖进了病房中不过一分钟就出来了,身边还跟着翟二叔的管家,古叔。 古叔步伐沉稳的走到两人跟前,微微的弯了身后,脸上扬起和蔼可亲的笑,很是恭敬的说道:“董事长,夫人,老爷和三爷在里头等您们了。请这边随我来。” 话音落下后,他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后才率先迈开步伐,领着两人去了两只狐狸所在的病房中。 翟二叔翟闻暮和翟三叔翟绍仁一起坐在第二叔的病房的沙发上,见沈终祯和翟世轩进来,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沉重不堪。 “二叔,三叔。”翟世轩进病房后就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打招呼。 两人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翟三叔盯着翟世轩看了几秒后面露忧桑,接着就哽咽着嗓音说:“可怜我家的治勋阿!” 他那悲从中来的神情,着实是让沈终祯一阵鸡皮疙瘩,心中隐隐的有股不好的预感。 翟世轩牵着沈终祯到两人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古叔从容不迫的上前,站在茶几前为两人斟了两杯茶,而后将茶摆在了两人面前。 “三叔,你这是怎么了?” “世轩,你那弟弟向楚翌实在是令人发指,他竟然……竟然找人将治勋打残!现在治勋还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阿!” 翟三叔的声音悲切不已,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那模样颇像是如果向楚翌现在在这病房中,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与向楚翌拼命。 翟世轩眨了眨眼,像是在消化着翟三叔话里的意思,待他消化完每一个字后,眉头紧紧的皱起。 “三叔,你误会了吧,弟弟不是那种人。”他摇了摇手,神色稍显激动的为向楚翌辩解。 然而他的辩解只是加大了翟三叔的怒火,他大掌重重的往沙发扶手一拍,不由的提高声调怒斥道: “那家伙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怎敢胳膊肘往外拐!” 翟世轩像是被翟三叔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他怔怔的坐着,睁着一双清水似的眼眸注视着气的脸色通红的翟三叔。 见状,沈终祯刚想开口,便见翟二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怎的这么大声,吓到世轩了!” 话听着像是在呵斥翟三叔,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半丝责怪的意思。 末了,他转过头看向翟世轩,解释道:“你三叔是因为你堂弟入院,心情不好,你别和他计较。” 闻言,沈终祯的唇瓣勾起一抹淡若了无的弧度,她沉声道:“既然三叔现在心情不佳,那我和世轩改天再访吧。” 说着便要拉起翟世轩站起身,翟二叔见状连忙说道:“你这丫头,既然都来了岂有走的道理,坐下来陪叔叔们聊会儿吧。” 翟二叔的性格比翟三叔阴险的多,故而两人之间大多时候都是翟二叔在出计谋,而翟三叔只要按照翟二叔的意思办就好。 他心中所想的确实和沈终祯在进病房前所想的一样,他想利用沈终祯对付向楚翌。 故而这会儿听见沈终祯说要走,自是面带和善的挽留。 见他笑的一脸虚假,沈终祯隐下心中的恶心,却也没有给他难堪,顺势又坐下了。 “哎,你们也不能怪你们三叔!这事确实是向楚翌那小子做的不对,莫名其妙的就把治勋打进医院!” 翟二叔一脸无奈的责备着向楚翌的错,似乎已经忘记了几天前是谁让秦慕流产的了。 沈终祯不语,只是听着翟二叔的话,面上也配合的显了几分沉重。 接着便听翟二叔说:“侄媳,你还记得那天我们的谈话内容吗?” 沈终祯知道他所说的那天便是自己去拉拢他们的那天,她点了点头。 “现在向楚翌已经向我们动手了,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世轩了!为了世轩的安全,我是说什么都要制止向楚翌的计谋!” 翟二叔的话说的大义凛然,一副悲愤填膺的模样,着实是摆出了一副十足好叔叔的模样。 沈终祯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出丝毫真实情绪,她轻轻蹙起眉头,困惑的问道:“要怎么制止?” 听见沈终祯的问话,翟二叔自是认为鱼儿已经上钩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而后嘴角边的笑容越加的深沉。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沈终祯手中握着翟世轩的手不禁重了几分力道,翟世轩明显的感觉到身侧女人心底压抑着的对翟二叔的厌恶。 可是她却隐藏的很好,面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样不好吧。”沈终祯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见她面带犹豫,翟二叔自是知道说服沈终祯是有戏的。 奈何……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还不等他开口继续劝服沈终祯,他身侧的翟三叔却是已经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指着沈终祯就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不就是翟家的走狗吗,你摆什么架子!” 沈终祯早就料到脾气暴躁的翟三叔站起身时,会对自己破口大骂。 故而在他开口前,她便伸出两只手捂住了翟世轩的耳朵。 翟世轩眨了眨眼,如琉璃般澄澈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伸手捂住他耳朵的沈终祯。 她那双美艳的眸子中寒光流动,冷的如同最深的寒潭。 仿佛是感觉到了翟世轩的注视,沈终祯将目光从翟三叔的身上转移到他呆愣的脸上。 她似乎是怕翟世轩担心,精致的嘴角边努力的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用唇语对翟世轩说了句“乖,不要听!” 耳边翟三叔刺耳的话语被隔绝在了她温热的大掌中,他眼中所能注意到的便是面前女人美好如初的容颜。 柔和的灯光撒入她的眼中,那双温润的眼眸灿若星辰,闪耀着绚丽的光泽。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怔怔的注视着沈终祯,她将自己护在了她的掌间,像是对待着稀世珍宝般精心呵护。 不知过了多久,沈终祯终于移开了自己捂在翟世轩耳朵上的手,她将两手交叠着搭在了腿上,姿态慵懒的靠在了沙发背上。 精致如玉的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她冷冷的睨着骂的面红耳赤,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的翟三叔。 口气漫不经心的说道:“三叔,何必和一只翟家的走狗大动干戈呢,降低了您的身份。” 这话听着像是在嘲讽自己,然而字里行间却无不在讽刺翟三叔的不理智。 翟二叔见两人大有一副要撕破脸的模样,沉下了脸色,怒瞪了翟三叔一眼,也不再和沈终祯装慈善。 他沉声道:“沈丫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 我们若是被向楚翌谋害,于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再者,向楚翌将手动在了我们的头上,无疑下一个就是你们了,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世轩和翟家的后代考虑! 我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翟家的家业落入到外人的手中!那是翟家和沈家世代守护下来的产业阿!” 翟二叔深知,于沈终祯和沈家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翟家和翟世轩这个翟家的主子。 所以他在说最后一句时,故意的加深了口气。 沈终祯见他说到最后,几乎要老泪纵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差点要让她上了他的当,以为他是真的为了她和翟世轩好。 “二叔,这事我会考虑考虑的。” 沈终祯淡淡的说了一声后,就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该送世轩回公司了。二叔三叔,你们保重,我和世轩改日再来探望你们。” 话语落下后,她不再给翟二叔挽留自己和翟世轩的机会,牵着翟世轩的手便和他一起站起了身。 “那让古叔送送你们吧。”翟二叔对着古叔使了个眼色。 古叔立马会意的走上前,恭敬的对沈终祯和翟世轩弯了弯腰,而后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董事长,夫人,这边请。” 沈终祯在要走前睨了翟三叔一眼,漆黑的眼眸中闪过阴冷如刀刃的光芒。 翟三叔被她那锐利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怔,待他回过神时,沈终祯与翟世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翟二叔终于忍不住奚落了翟三叔一顿:“都让你收收你那爆脾气了!你就是不听!要是那丫头不上钩,我看你利用谁报仇去!” 翟三叔自知自己方才太过冲动,便不发一语的忍受着。 古叔将沈终祯与翟世轩送到了电梯前,在两人要上电梯时,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董事长,夫人,您们也别怪三爷。治勋少爷是三爷的心头肉,这是众所周知的,这回儿子心头肉被砍碎,您们说三爷能不气愤吗?” 古叔是翟二叔身边的心腹,为人处事自是也随了翟二叔几分,言语间倒是以一个翟三叔爱子心切的理由,撇清了他所有的恶劣行为! 沈终祯心中一声冷哼,面上却是不得不柔婉几分,“终祯明白,还请古叔转告两位叔叔,请他们多多保重。” 话音落下时,电梯正好到达,大门缓缓的敞开。 沈终祯看了古叔一眼后,就牵着翟世轩走进了电梯中。 古叔目送着沈终祯和翟世轩离去,待电梯大门合上时,他那张老脸上闪过了一丝深沉。 心道,沈家这丫头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阿。 方才他都将话说的那般委婉了,她却丝毫没有要原谅翟三叔的意思,只是让他转告了一声多多保重? 电梯里,沈终祯睨了眼身侧温润如玉的男人,忍不住的开口道:“呆瓜,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你的。” 闻言,翟世轩不解的侧过头看向沈终祯,见她的眉眼间噙着一抹迷茫,他疑惑的开口问:“为什么呢?” “生活在这深似海的豪门中,却能片叶不沾身!” 在未嫁给翟世轩前,沈终祯并没有意识到豪门的背后会是如此恶心不堪。 也是在嫁给他后,她才学会那些心机与手段。 虽然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要在这深似海的家门中护及自己和呆瓜的周全,她别无选择。 翟世轩自是听出她的话语间婉转着的怅然,他别开目光不去看沈终祯。 电梯中倒影着他清卓贵气的身影,那双深邃如暗海的眼瞳中卷起一片令人窒息的旋涡。 “老婆,再忍忍,很快就会没事了。” 沈终祯被他突然认真的话语逗笑,温婉的眼眸轻轻的扫过翟世轩,而后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会拼劲全力护及你的周全。” 翟世轩垂在一侧的手,在听见沈终祯的话时候,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动作间无疑透露了他心中的动容。 不知何时起,听沈终祯说出这般柔情似水的话时,他的心中不止有悸动,更多的是无边的内疚。 内疚自己欺骗了她,将无辜单纯的她卷入这场战争中,还被他利用却不自知。 电梯的门缓缓的敞开,两人在看见电梯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均是一愣。 “姑姑。”翟世轩先一步开口唤了翟茹初。 沈终祯接着也唤了句姑姑,而后便牵着翟世轩走出了电梯,站在翟茹初的面前。 翟茹初脸上的笑容极为温和,她柔声问道:“来看你们的叔叔?” 翟世轩点了点头,“姑姑你也是吗?” “恩,既然这么巧遇见你们,就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好的。” 翟跃医疗中心的附近就有一家小型的咖啡厅,平常医院里来来往往的都会去那买杯咖啡,故而咖啡厅的生意很是不错。 这个时间段,咖啡厅内坐了不少的人,翟茹初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就坐下了,翟世轩与沈终祯坐在了她的对面。 三人简单的点了咖啡后,沈终祯包中的手机就嗡嗡震动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礼貌的说道:“抱歉,我去接个电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翟茹初看着她走远的身影,轻声道:“世轩,你有点过火了。” 翟世轩的目光沉静如古井,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他淡淡的回道:“抱歉,让您失望了。” “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当初让你装傻的初衷吗?” 翟世轩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了翟茹初的身上,在听见她的话时,那双眼中微微的晃开了一圈涟漪。 他说:“我记得,因此才更加厌恶。”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还是你的亲人。” 翟茹初的话着实像根针,不留余地的扎入了翟世轩的心窝中,他低喃道:“是阿,他们是我的亲人阿。” 听着他毫无温度的话语,翟茹初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因为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残忍的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他才会更恨更痛。 “我不想你步入他们的歧途。世轩,你清醒点好吗。” “姑姑,已经来不及了。” 他早已在这条荆棘之路上走远,满身的创伤迫使他没有了回头的勇气。 看着他眉眼间弥漫着冰冷如霜的气息,翟茹初突然的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问道:“那沈丫头呢?” “像我当初允诺沈叔叔的那般,我会尽力护及她的周全,待尘埃落定后就和她……离婚。” 不知为何,平常脱口而出的离婚二字,今天竟变得沉重不堪,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口。 当这两个字终于说出口时,心里隐隐的像是有什么在抽动着,带着一丝淡淡的痛意……这种感觉真的很是陌生。 L ☆、085:沈终祯最近的桃花运似乎有点旺过头了 沈终祯接完电话回道座位上时,发现翟茹初已经离开了。 她坐下后看向翟世轩,不解的问道:“姑姑走了吗?” “恩,她说去看看叔叔们,明早就要去国外了。” “阿,这样阿,那太可惜了,都没来得及和她好好聊聊呢。” 翟世轩抬起眼皮望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她脸上的神情温婉可人,杏花眼中仿佛隐着无数的星光,霎那间撒入了他的心头,明亮了一整个世界。 他收回目光,微微的垂下眼皮将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咖啡杯上,“老婆,在董事会前我们就去看次海吧。” 沈终祯记得自己曾允诺过翟世轩,董事会后就和他一起去看海。 故而在听到翟世轩的话时,她挑了挑眉,“董事会还有一个月就到了,在那之前应该会很忙。不过董事会后,我们一定一起去看海。” 眨眼间距离董事会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了,沈终祯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好像不如当初那般紧张了。 她的声音如月色般温柔,嘴角边的微笑和煦温雅,好看极了。 他的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咖啡杯,约莫几秒后,他对沈终祯咧嘴一笑。 天花板上垂着的水晶灯倾泻在了他的眼中,霎那间他的眼中像是被点亮了星星之河,明亮璀璨的不像话。 他伸出右手小拇指到沈终祯的面前,而后温声说道:“那我们拉勾。” 沈终祯垂眸看了眼伸到面前的手指,失笑出声,她伸出小拇指与翟世轩的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 话音落下后,他伸出大拇指与沈终祯的大拇指盖了个章。 看着他幼稚的举动,沈终祯觉得有点好笑,“虽然不能带你去看海,但是去看湖还是可以的。” 她的话无疑让翟世轩情绪高涨,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比屋外的太阳都还要灿烂。 H市郊外有一泓清湖,湖的四周围绕着层层的树林,树林的背后是一座连绵起伏的高山。 沈终祯驱车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停好车后她去了停车场附近的一家小卖铺中租了两把折叠扶手椅。 翟世轩主动的接过了她手中的两把椅子,不费吹灰之力的提在手中。 心情颇好的开口说道:“老婆,我小时候和妈妈来过这里。” 沈终祯有点讶异于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她轻笑的问道:“是吗?” “是阿,妈妈很喜欢大自然的景色,小时候经常带我去爬山看水的。” 翟世轩的母亲是在他14岁时离世的,彼时沈终祯才10岁,还未进过翟家的大门,故而她从未见过翟母。 翟世轩的父亲翟傲宇再婚后,便让人将家中前妻的所有照片都收了起来。 沈终祯是在与翟世轩结婚后,在他书桌上看见翟母的照片的。 照片中的翟母婉约绮媚,微笑时脸上的笑容灿若星辰,眉目见隐隐的闪耀着阳光的色彩。 并不难看出她不是并那种拘谨死板的富家太太。 后来沈终祯才得知,翟母并不是来自豪门家族,当初与翟父结婚时也遭到了翟家长辈的反对。 奈何翟父是认定了翟母,扬言若是不让他娶翟母,便终生不娶。长辈们拧不过他,最终只好妥协。 “妈妈说大自然让她觉得很亲切。” “只是后来他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 说话时,悲伤的情绪情不自禁的流淌而出。 沈终祯伸出手牵起了他垂在一侧的手,而后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脸上的笑容明朗异常,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荫间缝隙零碎的洒在了她红润的脸上。 她线条柔和的脸上闪烁着金黄色阳光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傻瓜,以后我带你来。” 翟世轩精致的嘴角边扬起了一抹清浅如浪花的弧度,他轻轻恩了一声后不再开口。 天知道,沈终祯的话像是柔软的花瓣,轻轻的荡漾开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华丽的涟漪。 两人静默不语,手牵着手走在树林间,脚踩在地面上的落叶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沈终祯在未结婚之前经常和夏筱童一起来这游玩,只是结婚后似乎从未来过了。 故而今天来到这时,心中难免的升出一丝怀念。 湖边的空气清新沁人心脾,环境幽雅宁静,抬眸时便可看见优美逶迤的山岭,当真是青山绿水,风景宜人。 沈终祯让翟世轩将手中提着的两把折叠椅放在湖的一侧,待摆好椅子后,两人便紧挨着彼此坐在了椅子上。 “呆瓜,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就这样两个人过日子也好,不需要太多的财富与名利。” 两年的婚姻生活,着实让她厌恶了这深似海的豪门。 她要扛起的不止是守住翟家和翟世轩的责任,还有一个好老婆的指责。 现在的她当真是,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卖的了萌耍的了心机,斗的过阴险敌人适当时候还示的了弱。 翟世轩的余光瞄见,身侧的女人正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眉目间萦绕着少见的放松与舒适。 她嘴角边的弧度静谧而又安逸,笼罩在阳光下的姣好面容温婉可人,小模样像及了一只正在冬眠的呆熊。 “老婆,你不喜欢富裕的生活吗?”他的口气很是天真。 末了继续说道:“叔叔说过,所有人都喜欢富裕的生活。” 沈终祯靠在椅背上,听见翟世轩的话时,缓缓的歪过头看向身侧一脸疑惑的男人。 平心静气的回道:“是所有人都喜欢富裕的生活,可是富裕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不愿意以这么昂贵的代价换取富裕。” 她想要追逐的是平静安宁的生活,尤其是在体会到翟家这般高门背后的龌蹉后。 很多时候人都会羡慕那些表面上过的比他们好的人,却不知道在那些表面的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当年的同学都羡慕她嫁给了翟跃董事长,都以为她过的光鲜亮丽,自由自在的,但又有谁能体会她这如履薄冰的处境呢。 她的话着实让翟世轩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心中翻涌着波涛巨浪,冰凉的浪花一点点的撞击着他心底深处的柔软。 那么一刻,他确实后悔了……后悔将她卷进了这场风暴中,且不给她丝毫知道真相亦或者拒绝的权利。 “但是,我也不后悔嫁给你……因为付出的代价获取的不是富裕,最重要的是一个可以相伴的人。” 翟世轩下意识的侧过头看向她,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中正毫不掩饰的倾诉着他心底所有的情绪……震撼,悸动,与一抹前所未有的柔情。 沈终祯同样的在看着他,她在对他微笑着,笑的明艳动人,眼中散开了波光涟漪的光泽。 翟世轩蓦地站起身,弯下腰,亲吻上了沈终祯柔嫩的樱唇。 他的吻依旧温柔如水,同时又带着一抹难以言语的霸道与占有,一点点的侵蚀着沈终祯身上的每一粒细胞,让她深陷其中。 有鸟儿飞快的滑过清澈平静的湖面,湖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柔软的涟漪,就像沈终祯的一颗心……被翟世轩晃开了无数的涟漪。 两人之间的接吻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沈终祯睁开了原本紧闭的眼帘,而后轻轻的推开翟世轩。 她对翟世轩温婉一笑,而后拿起放在草地上的包,从包中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乔翌岩的名字,她挑了挑眉后便伸手滑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乔翌岩戏谑的声音:“我说,您这亲热的地方选的可真好阿。” 他的话让沈终祯微微一愣,她下意识的四处张望,终于一侧的一棵树旁看见了他和乔璐以及其他两位朋友的身影。 见沈终祯注意道自己,乔翌岩挂断了电话,俊俏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 他大步的走到了沈终祯和翟世轩的面前,继续戏谑道:“若是不打电话,没准一会儿还能看见现场版的野战呢。” 调侃的话语惹得乔璐和其他两位朋友忍俊不禁。 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挺不要脸的回道:“所以为什么要打断我们呢?” 话音落下后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们怎么在这?” “这不是想出来逛逛吗,谁知道又这么巧的遇见了你。” 说完后便将含笑的目光转向沈终祯身边的翟世轩,他笑道:“翟先生,又见面了。” 翟世轩脸上的笑容单纯无害,他礼貌的打着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乔璐晃了晃手中提着的购物袋,笑道:“终祯姐,一起吧。” 沈终祯这才意识到既然手中都提着东西,显然是要来放松一番的。 她询问似的看向翟世轩,似乎在问他的意见。 见翟世轩点了点头后,沈终祯才笑着对乔璐说,“好啊。” 与乔翌岩和乔璐同来的还有他们的两位朋友,方子州和罗亦擎。 四个男人分工着在地上扑了桌布,而后在桌布上摆上了带来的食物与饮料。 虽然是入夏的季节,但是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热,倒是十分适合在湖边聊天放松。 待食物与饮料都摆好后,六人就盘腿坐在了铺着桌布的地上。 “翌岩,你是打算回国定居了吗?”沈终祯拉开可乐的易拉盖,将饮料递给了坐在身侧的翟世轩,一边轻声问着坐在对面的乔翌岩。 乔翌岩点了点头,“对阿,打算回国发展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方才摆在面前的曲奇饼干递给了沈终祯,“喏,甜姑娘。” 他呼唤沈终祯的称呼着实让沈终祯愣了几秒,然后就有愉悦的笑声从她的嗓间发出。 中考那会儿沈终祯虽然考中了理想的高中,但是高中入学后的状况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好。 某一天午餐时间,沈终祯坐在乔翌岩的对面一个劲的吃着甜点,看的乔翌岩牙齿都觉得疼了。 沈终祯见他一脸的不理解,就放下手中的曲奇饼干说:“我这是排解压力!不开心的时候吃甜点,心情就能好起来了。” 说完后她便塞了一块曲奇饼干到乔翌岩的嘴中。 曲奇饼干甜腻的味道在他的口中弥漫开,惹得他忍不住的皱眉。 那之后,每当沈终祯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每当他有零食的时候,他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到沈终祯的面前,与他分享自己的甜点。 沈终祯接过了乔翌岩递来的曲奇饼干,打开袋子后便取了一片放入口中。 她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吖。” “能不记得吗?高中时的零食全被你压榨去不说,连零钱都没少被你坑走。” 他的话虽然带着几分幽怨,口气中却满是柔和的笑意,话里间不难听出他对于过去与沈终祯相处时光的怀念。 听见乔翌岩和沈终祯的对话,翟世轩的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沈终祯最近的桃花运似乎有点旺过头了!身边烂桃花一朵朵的! L ☆、086:姜雨倾和翟世轩是一对青梅竹马? 沈终祯记得以前的乔翌岩比现在内向多了,也好欺负多了。 那会儿的她处于任性的年龄段,这家伙偏偏又是个脾气好的,总是在包容着她的过错,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自是发展出了革命友谊。 只是后来他出国留学后,两人之间的友情才慢慢的冷淡了。 乔璐听见两人间的对话,忍不住的戏谑了一句:“终祯姐,我哥当初知道你结婚,还纠结了很久呢。” 乔翌岩许久没有和沈终祯联系,一次和妹妹通电话时,无意间听见妹妹提到沈终祯要结婚了。 对象是翟跃集团的董事长,众所周知的傻子。 乔翌岩自然在心中为沈终祯感到惋惜,因着沈终祯是自己情窦初开时喜欢的女生,所以他心里还是挺心疼她的,觉得真是一颗上等的好白菜被一头尊贵的猪给拱了。 方子州在听见乔璐的话时,调侃道:“当着人家老公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众人均是哈哈一笑后,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了澄澈的湖面上,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芒,偶尔的林荫间会响起吱吱的鸟叫声。 六人聚在了湖前聊着些有的没的,时间就悄悄的从指缝间流过。 待几人要告别时,都已经快傍晚的时间了,沈终祯记得翟世轩在早上时说想吃自己烤的饼干。 所以到家后,她便让翟世轩去书房内工作,自己则留在了厨房中烤饼干。 将饼干放入烤箱后,沈终祯便看见管家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了厨房中。 “夫人,夏小姐来访,在客厅中等您了。” 沈终祯挑了挑眉,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这时间来了,她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对管家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管家很是体贴的走上前,接过了她刚脱掉的围裙。 沈终祯越过管家,便快步的离开了厨房走到客厅中,见夏筱童正一脸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她走到夏筱童的身侧坐下,柔声道:“怎么这时间过来了?” “这不是想来看看你有没被虐待吗。”她嬉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而后轻声的附在沈终祯的耳边问道:“避孕药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沈终祯面上的神色因为她的话,突然的沉了几分。 夏筱童睨见她脸上的神情,自然是明白应该是毫无头绪了。 沈终祯之前问及管家厨房员工的情况时,是想着也许是哪位员工被向楚翌亦或者翟家两位叔叔买通了,在自己的餐饮中下了药。 但是管家的回答又让她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知道以管家的能力,若是员工有任何问题,她不可能毫无察觉或者不报告给自己。 故而,她至今还未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服用了避孕药。 “我明天会带世轩去医院体检一番,其他的事等董事会过后再说吧。” 她的回答着实让夏筱童心里一阵抓狂!董事会过后?那可是一个月之后的事阿! 要是对方在这期间继续对她下药呢?要是药量下大了呢?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她不信沈终祯不知道!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亲自查个水落石出的。” 夏筱童的口气坚定,话里间是丝毫不给沈终祯任何反抗的余地。 沈终祯不想再继续着这个话题,便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听向楚翌说姜秘书是温茹总裁温芷玥的妹妹。” 夏筱童微愣了几秒,面上浮现一抹诧异,她忍不住的轻呼出声:“是她?” “你结婚那会儿,我妈喝醉的时候感慨了一句……温家二丫头和翟少爷从小一起长大,温家二丫头还一直嚷嚷着要做翟少爷的媳妇儿,却没想到最后是让终祯嫁进了翟家。 当时我就纳闷,温家不就一个女儿,哪来的二丫头。” 后来她问母亲温家的二丫头是谁,母亲自知自己酒后失言,很是懊恼,对这件事完全是闭口不提。 不管夏筱童怎么问,她始终保持着沉默,对于自己酒后说出的话,不做丝毫解释和补充。 后来夏筱童也懒得纠结于这件事,久而久之这件事就被抛在了脑后。 只是今天沈终祯这么一提,她便突然的想起来了。 所以……姜雨倾和翟世轩是一对青梅竹马? 夏筱童的话让沈终祯彻底的沉默了,她的脑中突然的闪过早上时,向楚翌对自己说的话,以及他手机中那张姜雨倾与翟世轩相拥的照片。 郁闷的情绪顿时在她心底流窜,就像夏日闷热的午后天空中突然浮现出的一抹阴霾,让人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向楚翌说,姜秘书在国外留学时曾有个男朋友,对方就是那呆瓜。” 即使沈终祯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自己的不安。 “向楚翌那只狐狸的话也能信?姐,你别傻了好吗!” 即使夏筱童知道向楚翌说的话可能是真的,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出一副对向楚翌不屑的表情。 “放心吧,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多余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就好!” 夏筱童说完时怕沈终祯不听话,她又重复的提醒了一句:“给我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 沈终祯敛起所有的情绪,对夏筱童笑的格外温柔,“知道了,你这臭丫头。” 夏筱童没有多留,和沈终祯闲聊了几句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她走后沈终祯便去厨房中,将刚烤好的饼干从烤箱中拿出,装入在了盘子中,顺便倒了一杯牛奶。 她端着端盘款款的走上了二楼的书房前,礼貌性的在门前敲了敲门后,才转动门把打开门。 翟世轩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的读着一本书,在头顶华丽水晶灯的照耀下,他的周身恍若蒙上了一层薄纱,让人看的有些不真切。 沈终祯放缓了脚下的步伐,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眉目间萦绕着一抹温煦的男人,心中的千思万绪像是蚕丝般搅在一起,乱成一团。 感觉到她的注视时,翟世轩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的抬起眼帘看向正朝他走来的沈终祯。 他的嘴角边幽幽的牵起一抹优雅的弧度,“老婆。”他低声呼唤了一声。 沈终祯弯了弯嘴角,端盘放在了他的书桌上,“饼干和牛奶。” 翟世轩端起牛奶杯,喝了口牛奶,便见沈终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细声问道:“呆瓜,你和姜秘书认识多久了?” 翟世轩眨了眨眼,幽黑的眸中闪烁着一丝疑惑,他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顿了几秒才回道:“姜秘书来公司工作两年了。” 他的话里没有直接的回答出自己认识了姜雨倾多久,只是道出了姜雨倾在公司内工作的时长。 “所以你们认识两年了是吗?”沈终祯垂在书桌下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不难看出她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翟世轩没有直接的回答沈终祯的问题,只是挑了挑眉头问道:“怎么了?” “就想问问你对姜秘书有多了解,到时候我可以好好给她物色个对象,我看方子州似乎不错,回头我和姜秘书说说。” “好阿,我也觉得方子州好。”翟世轩对沈终祯咧嘴一笑,眉目间流转着一抹惯有的傻气。 沈终祯点了点头,嘴角边的弧度温柔而又明媚,“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回房了。” “恩,好的。” 翟世轩目送着沈终祯的身影离开在书房中,那双深邃如海的眸中卷起一片深沉。 心中隐隐的有种预感,沈终祯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而这份预感让他莫名的有点心慌。 有人说,撒一个谎往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 翟世轩编织出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他将沈终祯紧紧的束缚在了这个谎话的中间。 当他意识到沈终祯似乎已经察觉到一些猫腻,有些动摇,试图逃离这个巨大的谎言时。 他心中的不安和内疚感就像一片小火苗,渐渐的燃烧为一团难以扑灭的火焰。 起初意识到自己对沈终祯的不安和内疚时,他会自我安慰,觉得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久后就会消失。 却不想,时间只会加深他心中的不安和内疚。 现在的他陷入了矛盾的漩涡中,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却也没有告诉沈终祯真相的勇气。 *** 一个月后的董事会上,董事们将会罢除董事长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公司内的员工和高管们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由得分成了两批人马。 支持董事长翟世轩的,以及支持副董事长向楚翌的。 就连媒体也纷纷的报道了这个事件,经常会有记者堵在翟跃的门口,企图采访翟世轩或者向楚翌。 接下来的这一周,沈终祯忙的不可开交,当初松懈的神经不由得又再次紧绷起来了。 支持翟世轩的高管们强烈要求,翟世轩制止向楚翌一手遮天,独揽公司大小事物。 故而这些高管们不再像从前那般,将需要董事长签字的文件上交给向楚翌,转而交给了沈终祯。 沈终祯不止要帮助翟世轩揽下所有的事物,在处理的同时还要细心教导翟世轩,今后遇见这内心的文件或者问题该如何处理。 中间,她曾打电话给何臣渊医师,问及……翟世轩如果恢复智商,最好的可能性大概是能恢复到几岁。 何臣渊回答……正常人的智商。 这个回答无疑让沈终祯喜出望外。故而她问何臣渊,能否加快翟世轩的治疗。 何臣渊同意了。 忙碌的一周内,沈终祯要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还带着翟世轩接受了三次的治疗。 治疗的结果,让翟世轩有了明显的改善。 从前沈终祯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指导的事情,现在她只需说一次或者两次,翟世轩就能反应过来了。 这无疑让沈终祯看见了一丝希望,翟世轩能恢复正常人的智商的希望,以及夺回翟跃的希望。 这一天下班时,沈终祯因为手头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便让司机先送翟世轩回家,自己则留在了办公室里加班。 将近八点的时间时,电梯突然的叮的一声而后缓缓的敞开了。 沈终祯坐在办公桌后,缓缓的抬起头,便看见向楚翌正款款的从电梯中走出,手中提着一瓶红酒,以及两个高脚杯。 在看见他走来时,沈终祯的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她合上手中的文件,放下笔,揉了揉有点犯疼的太阳穴。 而后才挑了挑眉头,看向不请自来的向楚翌,一脸风轻云淡的问道:“有事?” “自然。” 向楚翌坐在了沈终祯身侧,姜雨倾的办公桌前,将红酒和高脚杯放在了办公桌上。 “想和你一起看样东西。”说着便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USB,放在了沈终祯面前的办公桌上。 沈终祯睨了眼那USB,而后不解的挑眉,“是什么?” L ☆、087:对不起,让你知道了这么残忍的真相 “是我感兴趣的东西,不过,直觉告诉我……你也会很感兴趣,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分享。” “……!” 向楚翌的回答着实让沈终祯一阵无语,她看向向楚翌的眼神不自觉的就冷了几分。 然而向楚翌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不耐烦似的,自顾自的打开了红酒的木塞,而后将酒倒入了带来的两个高脚杯间。 末了将木塞重新塞回到红酒上,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沈终祯垂眼看向他递来的高脚杯,顿了几秒后,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酒杯,却是没有喝。 红酒的芳香在空气中蔓延开。 向楚翌分明滴酒还未沾,看向沈终祯的眼中却是染上了一抹微醺的醉意。 他的眼神很是炽热,隐着一种浓烈到让沈终祯极为想逃避的感情色彩。 好在没过几秒,他便收回了目光,端起高脚杯轻轻的晃了晃,猩红的液体在酒杯内轻轻摇晃着,弥散开了一丝香甜柔软的酒味。 “看看里面有什么吧。”他的目光落在沈终祯桌前的USB上,说话时黑眸中掠起一片暴风,显然……他已经大致知道USB里面有什么了。 见沈终祯没有任何动作,向楚翌笑道:“那可是我花了高价买的,终祯难道就不好奇吗?” 直觉告诉沈终祯,USB里的东西定是与翟世轩有关。 故而她心里莫名的腾出一丝慌张,然而手却是不受控制的拿起桌上的USB,插-入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中。 她打开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在她要双击点开文件夹时,向楚翌突然的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带着一丝冰凉的寒意,透过掌心渗入到沈终祯的肌肤中,让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还不等她问向楚翌要干嘛时,向楚翌已经开口轻启薄唇道:“不管里面的内容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都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都在。” 哪怕明面上,我是站在了与你对立的位子。 哪怕你并不在乎我的存在,哪怕你甚至压根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话语落下后,他才松开了自己方才抓着沈终祯的手,然后将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他的话莫名的让沈终祯有点心慌,USB内的内容一定与翟世轩有关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手机点开了那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个视频。 沈终祯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侧目看向身边的向楚翌,眸中有一丝不确定。 见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黑眸中流动着一丝波澜,他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而后对她点头。 沈终祯的红唇紧抿成一条线,见向楚翌点头后她便收回目光,双击电脑打开了文件夹中的视频。 “嗨,大家好,我是BenjaminHunterParker,耶鲁大学金融系教授。在1989年,我曾在全球最具权威的财经杂志《论财经》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故而名声大噪。 1994年,我的又一篇财经论文被荣登在了《论财经》上,致使我名扬中外。 你承受多大的荣耀,就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1994年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写出任何出彩的财经论文,久而久之,业界似乎也就忘记了我的存在,这让曾经备受瞩目的我非常难以接受。 2003年,我接收到一份邀请……成为一位华裔少年的私人教授,对方开出了十分丰厚的条件。 这份邀请无疑让我沉静了9年的心再次燃烧,因为我认为真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于是我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这位华裔少年叫KingsleyDi,他是我见过最具有天赋的学生,在金融方面他有着非常独特的见解。 在与Kingsley相识的这些年,我想他教会我的远远多于我教会他的。 这是Kingsley的照片……” 屏幕中浮现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沈终祯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宜,做工精细的黑色西装站在讲台上,眉目间没有了沈终祯熟悉的傻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怒而威的贵气。 接着便听见Parker教授继续说道: “很帅的亚洲小伙子是不是?单身的姑娘们,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这小子已经有一个和他一样出色的女朋友了。 对方可是个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的高材生,我见过,是个漂亮的让人有想要与她发生性-关-系的优秀亚洲女人。 瞧我,又把话题扯远了。 2010年,我写的一篇论文再次荣登上《论财经》,这篇论文备受业界关注,我受到的荣耀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大。 现在重点来了……录制这个视频的目的,就是为了解释并且道歉一件我所犯下的错误。 2010年那篇荣登上《论财经》的论文,其实是属于我的学生Kingsley的,是我的虚荣心作祟偷窃了Kingsley的论文,并且投稿给了《论财经》。 所以在此,我想对Kingsley,《论财经》杂志社,所有嘉奖我的读者,以及斯坦福大学道歉。 …………” 沈终祯没有将视频看完,她忍不住的伸出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办公室内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沈终祯的脸色苍白的有点可怕。 她自是知道2010年Parker教授荣登《论财经》的那篇论文,当时那篇论文在业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 无人不对这篇别具一格,见解独特,言语犀利的论文进行一番赞美。 就连她在看完那篇论文时,也忍不住的在心中赞道……Parker教授果然是个独具慧眼的人物。 却不想,他竟然说……那篇论文是他抄袭他的学生Kingsley翟世轩的! 见沈终祯面上闪过种种情绪,脸色苍白如纸,向楚翌心有不忍,却还是忍下心中的情绪,补充道: “当初Parker教授是想将这个视频公布出去的,可是却被翟世轩制止了。 这件事原本是不了了之的,却不想有黑客黑入了Parker教授的电脑,看见了这个视频。 就以这个视频勒索了教授一笔钱。”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徐徐响起,口气波澜不惊,显然他早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沈终祯淡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份视频的?” “今天早上。” 办公室内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沈终祯的内心像是狂风大作的海面,刮起了一阵波涛汹涌。 这个视频无疑是揭露了……翟世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伪装的。 换言之,他一直在装傻。 这个意识,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将一直蒙在鼓里的她炸的四分五裂。 她无力的垂下眼皮,长而卷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像是在表达着她内心中的无力。 这一周的忙碌,使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姜雨倾那一茬。 Parker教授方才视频里的话,无疑也证实了……姜雨倾和翟世轩曾经在一起交往过。 看着沈终祯面临奔溃的脆弱模样,向楚翌有一瞬间的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动作温柔的伸出手,轻轻的拍着沈终祯的后背,一下下的像是在安抚着情绪不安的婴儿。 他轻启薄唇,声线柔和的说道:“对不起,让你知道了这么残忍的真相。” 可是,不告诉你我又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翟世轩玩弄着。 其实,早上在看见视频中的内容时,他的内心也是震撼的。 翟世轩在装傻,这个事实几乎要摧毁了他所有的镇定。 十几年阿!那是整整十几年!而不是十几个月,十几个星期,亦或者十几天! 他有点无法想象,翟世轩究竟是有着一颗多么强悍的心,才能容忍了这十几年来所有人对他的不屑,讽刺,与捉弄!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将所有人都蒙在鼓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所有看不起他,以为他真的是傻子的人。 更是因为如此,他和翟家两位叔叔才不将他放在眼里! 却不想,这些年他韬光养晦,像是一只蛰伏的老虎,等待着千钧一发的时刻撕碎所有惹怒他的敌人。 他想,他应该知道让翟家两只老狐狸进医院的是谁了。 向楚翌波澜不惊的脸上,终是闪过了一丝微澜,“你说让我有了证据后再来澄清。翟家两只老狐狸的事,不是我做的。” 沈终祯将脸埋在了两只手的掌心间,向楚翌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那些事都是翟世轩做的。 那个她一直护在身后,一直以为是个单纯的呆瓜的翟世轩做的。 “翟世轩的母亲曾经是在车祸中身亡的,当时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所以对付翟二叔翟闻暮的女儿的手段,不过是以牙还牙报复翟二叔而已。 今晚,向楚翌告诉沈终祯的每一件事,对于沈终祯来说都残忍不堪。 一件件血淋淋的真相,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毫无余地的刺入她的心脏。 沈终祯也不知道自己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在掌间中发了多久的呆。 当她收拾好情绪,移开手时,眼中落入了向楚翌满是担心的面孔。 他那双深邃的眼中没了以往的邪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真诚的关心。 沈终祯收回了落在向楚翌身上的目光,动作机械的收拾着办公桌,一个不小心就打翻了原本放在办公桌上的高脚杯。 酒杯内的红酒顷刻间全数撒出,倒在了她放在桌上的文件上。 沈终祯慌乱的扶起杯子,然后从抽纸中抽出了纸巾,擦拭着湿了的文件。 见她的动作很是慌乱,向楚翌站起身,从她的手中取过纸巾,动作温柔的擦拭着文件以及办公桌。 沈终祯站起身,走到一侧的玻璃窗前,俯视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 59楼的高度往下俯瞰时,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以及车辆都渺小如蚂蚁。 玻璃窗中倒映出了她纤细的身影,沈终祯将目光聚集在了自己的倒影中。 她的面容在玻璃中,与身后的办公室,以及窗外的景色模糊在了一起。 待向楚翌收拾好沈终祯的办公桌时,便见她站在了窗前,纤细的身子明明弱不禁风,却是暗藏着为翟世轩撑起一片风雨的勇气。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翟世轩,并不是因为翟世轩出生在翟家这高门世家中,只是因为……他拥有了面前这个对他忠贞不渝的女人! 向楚翌迈步走到了沈终祯的身侧,温润的目光同样俯视着窗外的世界,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沈终祯顿了几秒后,微微的侧过身直视着站在身侧的向楚翌。 她的眉目间没有了方才的忧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韧,让向楚翌心疼又心悸的坚韧。 “不用了,谢谢。”她抿了抿红唇,而后低声道:“就当作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说完后便迈步到办公桌前,取出方才插在电脑中的USB,扔入包中,而后提起包与方才在看的文件,就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向楚翌站在原地注视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嘴角边忍不住的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 直到电梯的门敞开又合上,他才收回目光,再次转身面对着窗外繁华的世界。 印象中那个见义勇为的小女孩,早已成长为亭亭玉立,丰姿绰约的小女人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顽强,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担当。 只是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暂时还不是自己。 不管需要费劲多大的心思和努力,他都想把她牢牢的守在身边。 *** 沈终祯离开公司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她约了夏筱童一起去酒吧喝了几杯。 在她打电话约夏筱童喝酒时,夏筱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奈何无论自己怎么盘问沈终祯,她始终不可能吐露丝毫,于是夏筱童也不再强求她,只是陪她喝。 沈终祯喝到接近12点才回家,因为担心她酒驾,夏筱童便拦了辆的士亲自送沈终祯回家。 回家的路上,沈终祯头靠着车窗,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 即使喝了不少酒,脑子依旧清醒的可怕。 “姐,虽然和你说过许多次,可是我还想再告诉你一次。” 夏筱童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她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如水的柔和。 “就算天塌了,我也愿意为你撑起来。所以,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都有我在。” 她的声音娓娓动听,让疲惫的靠在车窗上的沈终祯的眼眶忍不住的繁华。 沈终祯歪过头,看向了坐在身侧的夏筱童,而后伸出手捏了捏她纷嫩的脸颊,轻笑道:“我的小丫头长大了!” 车子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翟家的门口。 在要伸手打开车门前,她顿了顿,开口道:“筱童,我怕面对翟世轩。” 她的话着实让夏筱童惊讶不已,要知道她姐可是将她表姐夫翟世轩捧在手心宠着,谁都不允许欺负或触碰的。 为何她会说出这种话? 还不等夏筱童细问,沈终祯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翟家走去。 夏筱童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身影,忍不住的觉得有点心酸。 沈终祯回到家时,管家还在客厅中等她,见她回来酒弯了弯腰道:“夫人,您回来了。” 待嗅到沈终祯身上的酒味时,管家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却是本分的没有开口问她是否喝酒了。 沈终祯轻轻的点了点头,在要越过管家时,她突然止住脚下的步伐,问道:“董事长睡了吗?” “恩,刚睡一会儿。” 沈终祯不再多语,继续迈着步子走向旋转楼梯。 到二楼时,她朝着房间走去,在房门前要开房的动作突然的顿住。 她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后,才转动门把,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 翟世轩已经躺在床上熟睡,沈终祯将包放在沙发上后就走到了床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安详的睡颜。 他脸上的神情温和无害,双眼紧闭,长而卷的睫毛在肌肤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沈终祯忍不住的弯下腰,伸出食指,习惯性的点在了他如画的眉眼间,而后渐渐的直线下移到他挺拔如峰的鼻上。 最后滑落在了他红润的唇瓣上,指尖细细的在他唇线优美的嘴上描了一圈。 沈终祯收回手,俯下身,动作轻柔的在他温润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而后才站只身,走到衣帽间拿了睡衣后进了浴室中。 在听见浴室门合上的细微声响时,躺在床上的翟世轩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流淌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波澜。 他缓缓的伸出手,细细的抚上了方才被沈终祯的指尖描过,唇瓣亲吻过的嘴巴。 她的指尖像是带着一股清浅的电流,滑过他的唇线时,带着一阵酥麻的暖意。 沈终祯洗完澡从浴室内出来时,身上已无丝毫酒味。 她的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传入鼻中时,惹得闭眼装睡的翟世轩一阵心痒。 她躺在了翟世轩的身侧,而后伸手关了灯。顿时间,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沉默中。 沈终祯此刻没有丝毫睡意,脑子清醒的可怕,脑海中一次次的重播着方才在办公室时,USB里播放的视频画面。 不管她如何强制自己忘掉那些画面,可是那些画面就像烙印般,牢牢的烙在她的脑海中,无法抹去。 “呆瓜。” 黑暗中,她轻声的开口唤了声躺在身侧的人。 身侧的人没有丝毫反应,沈终祯知道他现在可能处于熟睡的状态。 她的嘴角边微微的挑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低声道:“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 身侧的人没有出声,却是转了个身,习惯性的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如初,让沈终祯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抬起清亮的眼眸,见黑暗中抱着她的男人双眸紧闭。 仿佛拉她入怀已经成为一个习惯性,下意识的动作。 缩在熟悉的怀抱中,沈终祯缓缓的闭上沉重的眼皮。 L ☆、088:这次我会主动出击,不做丝毫退让了 一夜无梦。 翟世轩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了沈终祯的身影。 他从床上起身时,便见沈终祯从衣帽间走出,她穿着一条裁剪合宜的水蓝色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看向刚醒来的翟世轩时,她的红唇边缓缓的牵出一抹优雅的弧度,眉眼微弯,勾魂的杏花眼中闪动着柔和的波澜。 “早啊,呆瓜。” 翟世轩的眉目间染上一抹似水的温和,他赤脚迈步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微微的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温柔一吻。 “早啊,老婆。” 磁性的声音中夹着一丝淡淡的鼻音,酥软的让沈终祯嘴角边的弧度又深了几许。 “快点去洗漱吧,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说话时,她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翟世轩白净的脸颊。 翟世轩重重的点了点头后,才迈步越过沈终祯走进了浴室中。 沈终祯脸上的笑容瞬间瓦解,妆容精致的脸上毫无波澜,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回衣帽间拿了包后就离开了卧室,在要下楼梯前就看见管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上来。 管家对沈终祯微微的弯了弯腰,温声道:“夫人,早安。”说完后便微微的侧过身,让沈终祯先下楼。 沈终祯迈步下楼梯的脚微微顿住,她神情认真的睨了管家一眼后,对她微弯了嘴角,然后才继续着脚下的步伐。 管家只觉得从昨晚沈终祯带着一身酒味回来,就有点不对劲了。 特别是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意味不明,让自己的心中隐隐的浮起一丝不安。 见沈终祯下楼,管家继续着脚下的步伐走上了楼,到主卧前礼貌的敲了敲门。 待得到里面的翟世轩的回应时,她才转动门把走进了卧室。 “董事长,那边说有重要事情要汇报。” 翟世轩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后,便走进了衣帽间。 一如以往,沈终祯已经帮她搭配好了今天要穿的西装。 换好衣服走出衣帽间后,翟世轩才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道恭敬而又严肃的声音:“董事长,向楚翌花高价买到了Parker教授被黑客勒索过的视频。” 翟世轩深邃的黑眸中染上一缕深沉,还不等他开口便听见那头的人继续说道, “夫人,也看过那个视频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一石激水,在翟世轩的心中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沈终祯,她……都已经知道了? 翟世轩莫名的有点心慌,联想到昨晚沈终祯不安的情绪,以及莫名的低喃,他想,她真的已经都知道了! “知道了。” 简单的三个字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翟世轩隐下心中的情绪,便离开了房间,走到了楼下的餐厅中。 沈终祯正坐在餐桌前用着早餐,见他走来,她的嘴角边浮现出一抹轻柔的笑意。 “快过来吃早餐吧。”说着便吩咐保姆将他的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翟世轩走到主位上坐下,余光睨见沈终祯的举止一如从前般体贴贤惠,仿佛方才电话里的手下告诉自己的不过是一个谎话。 一顿早餐下来,两人之间的言行举止与平常没有任何异样,就连双方的神情中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只是彼此心中都心知肚明……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些宁静迟早会被残忍的现实戳破的。 早餐结束后,两人就坐车去了公司,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倒是很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说话。 今天的温度似乎比以往几天都要高,太阳毫不羞涩的绽放着它的热情,温热的太阳光洒在身上着实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沈终祯侧头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熟悉景色,任由太阳光如何灼热,她的心却冰冷的像是坠入了冰窖中。 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后才挺才在了翟跃集团的门口,来往的员工在看见两人下车时,纷纷止住脚步。 微微的弯腰,恭敬的对两人打招呼:“董事长早,夫人早。” 翟世轩走在沈终祯的身侧,脚下的步伐从容不迫,他微微的用余光睨了身侧面带浅笑的女人。 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对不起。”他飘渺清透的声音中,婉转着一抹真诚。 沈终祯在听见他的道歉时,心中微微一颤,她下意识的侧过头看向早已收回目光的翟世轩。 他的眉目间已无她所熟悉的傻气与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怒而威的贵气。 他此刻的模样,与她昨天在视频中所见到的那张照片中的人,别无他样。 陌生的让她感到恐惧。 然而,这才是最真实的他,她所不熟悉的他。 沈终祯明白,翟世轩已经知道自己看过那个视频,并且知道他在装傻的事了。 她收回目光,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没关系三个字哽在了喉间,却是迟迟的说不出口。 翟世轩微微的垂眸,见身侧的女人低垂下了眼帘,蝴蝶羽翼一样的长睫毛静静的垂着,遮住了那双清亮的水眸,让他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抬起眼帘,注视着电梯中身侧男人的身影,低声道:“如果可以,我想要一个解释。” 男人的身影翩然俊逸,褪下了惯有的稚气,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华贵之态,让她莫名的产生了距离感。 “好。” 电梯内再次的陷入了一阵沉默中,两人互不开口,直到电梯到达59楼。 当电梯大门缓缓的敞开时,姜雨倾从办公桌前起身,微微的弯腰对电梯内走出的两人温声道:“董事长早,夫人早。” 沈终祯试图对姜雨倾弯起一抹微笑,却发现嘴角沉重如千金,她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姜雨倾,眼神中思绪万千毫不掩饰的透露而出。 姜雨倾在沈终祯的注视下,忍不住的挑了挑眉毛,打趣道:“夫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沈终祯轻轻的眨了眨眼,温热的眸子宁静而又柔和,她问:“姜秘书,你是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吗?” 姜雨倾不知沈终祯为何突然的问起这个,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夫人。” “那你……”沈终祯顿了顿,抿了抿红唇后,继续开口问道:“那你认识Kingsley吗?” 话语刚落下,姜雨倾诧异的抬起眼,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沈终祯身侧面无波澜的翟世轩。 心下明了……沈终祯已经全都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是的,夫人。” 即使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沈终祯还是任性的想要亲耳听见姜雨倾的回答。 然后她才意识到,亲耳听见她告诉自己,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残忍。 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插入了无数刀,鲜红的血液从心尖的刀口中汩汩流出。 可是她不得不隐下心尖的所有疼痛,费劲所有力气对站在对面的女人扬起了一抹清浅如浪花的笑。 她说:“早阿,姜秘书!再过二十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快去准备吧。” 说完后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高跟鞋与地板摩擦碰撞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显得突兀而又刺耳。 姜雨倾抬头看向翟世轩,却见他的一双眼紧紧的锁在沈终祯的身上,那双宁静幽深的眼中泛起了一丝丝的波澜,眼底淌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内疚与情深。 他眼底所泄露的情绪,无疑像一把针狠狠的扎入了她的眼中,灼伤了她的心。 翟世轩收回落在沈终祯身上的目光后,便径直的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自始自终没有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的姜雨倾。 姜雨倾隐下心中的失落,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 沈终祯的神色一如以往,没有丝毫的不悦或者难过。 她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了姜雨倾,温声道:“这份文件需要打印四十份,一会儿会议有需要。” 姜雨倾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沈终祯递来的文件,然后起身去了复印室。 她的身影离开办公室后,沈终祯面上的表情才沉了下来。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二十分钟后,沈终祯与姜雨倾一左一右的跟在翟世轩的身后,搭乘电梯到了五十六楼。 电梯门口早已侯着一群支持翟世轩的高管们,众人在电梯敞开后均是弯了弯腰,齐声道:“董事长。” 翟世轩沉静的目光掠过了一群高管们,而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电梯。 一群高管很是恭敬的跟在了沈终祯与姜雨倾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往会议室走去。 而在翟世轩的对面,走来的是向楚翌与一群跟在他身后,支持他的高管们。 两队人马纷纷在会议室前止住了脚步。 向楚翌的嘴角边勾起一贯的邪魅弧度,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达眼底,那双漆黑如夜幕的眼中卷起一抹淡讽。 站在他对面的翟世轩脸上不见以往的温和,有的只是让人感到极为陌生的深沉,他周身散着让人臣服的威严感,仿佛一位身居高位多年的领导者,丝毫没有了从前所让人熟悉的傻气。 翟世轩面无表情的睨着站在对面的向楚翌,精致的薄唇缓缓的勾起一抹淡如了无的弧度。 “大哥,终于能正面和你交战了。”向楚翌的口气温柔如斯,话里却是别有深意。 话音落下后,他的目光便掠过翟世轩,落在了站在翟世轩身后低垂着头的沈终祯身上。 “这次我会主动出击,不做丝毫退让了。”向楚翌盯着沈终祯的目光坚定而又柔软。 聪明如翟世轩,自是听出了向楚翌话里的另外更深层的意思。 他精致的薄唇微挑,嘴角边的弧度恍若滑过湖面的一丝波光,温柔的让人目眩神迷,“好的。” 他脸上的神情镇定自若,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无所畏惧的接受了向楚翌的宣战。 说完后,他懒得再理会向楚翌,径直迈着沉稳的步伐率先走进了会议室中。 翟世轩走到主位的总裁椅上坐下,而后目光沉静的扫过一一入座的各位高管。 一如从前的每一个会议,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张总裁椅上,听着各个部门的高管报告公司这一个月的运行状况。 会议进行一半时,企划部的部长走到了讲台前,让秘书打开了幻灯片。 幻灯片上详细的介绍了,翟跃这一个月在企划的一个企划案。 企划部部长简单的概括了幻灯片的内容后,将要收起文件下台时,便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这是企划部花费多久想出的企划案?” 企划部部长诧异于,一向不再会议时插口的翟世轩今日竟然发问了。 诧异归诧异,他也丝毫不敢马虎,开口回答道:“一个月的时间。” 翟世轩红润的蠢凑近面前的麦克风,深邃的双眸直直的看向企划部部长的眼睛,薄唇边勾起一丝微讽。 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公司高薪聘请你们,为的就是让你们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企划出一堆垃圾吗?” 他的口气很轻,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不悦或者愠怒。 可是说出的话语却是直接的道出了自己对这份企划案的不满。 企划部部长讶异的抬头看向翟世轩,仿佛不确定刚才那句刻薄的话是否真的是从这位傻子董事长口中所出。 而后他意识到,翟世轩的脸上没有了从前的温和与稚嫩,他的眉目间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那双幽黑的眸中散出冷冽摄人的光芒,让人莫名的心生一丝畏惧。 翟世轩收回了落在企划部部长身上的目光,缓缓的望向坐在两侧的高管们。 他嘴角边翘起的弧度温润而又美好,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那双精致的凤眼中似有寒光流动,隐隐的透着让人胆颤的气势。 “HR,明天便发布招聘消息,是时候注入一些新血了。” 翟世轩的口气没有丝毫温度,说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强势。 人事部部长恭敬的点了点头道,“是,董事长。” 其余的高管在听见翟世轩的话时,面面相觑,显然都不明白昨日还是个温顺的傻子,今天为何就像便了个人似的,霸道的可怕。 注入新血液?在座的格外都心知,这以为着那些旧的血液可能要被解雇。 故而,各自的心中都莫名的染起了一丝恐慌,尤其是向楚翌那一派的高管们。 大家似乎都十分好奇,为何高座上的男人在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傻子转变为一个正常人,一个看似十分凌厉的正常人。 会议并没有举行多久就结束了。 在会议结束后的没有多久,董事长被鬼附身,董事长智力恢复正常,董事长变得很恐怖等消息就在公司内传遍了。 闲暇之余,这似乎成了大家八卦的最热门的话题。 在会议结束后,沈终祯与姜雨倾就跟在翟世轩的身后回到了59楼。 电梯在59楼敞开时,翟世轩并没有迈步走出电梯,而是低声说道:“姜秘书,你先下电梯吧。” 对于他的举动,姜雨倾面露一丝不解,却没有多问,只是恭敬的点头称是后,便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电梯。 见她离开了电梯,翟世轩伸手按键关上了电梯的门,而后按了66楼的按钮。 沈终祯红唇紧闭,垂着眼眸盯着地板,倒是没有开口问翟世轩为何要带自己去楼顶。 电梯到66楼时便自动的敞开,翟世轩率先走出了电梯,沈终祯跟在了他的身后。 沈终祯记得,一个月前她带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到顶楼来,一脸深情的告诉他,自己今生绝不负他! 她做好了不辜负他的准备,却未料到有一天会被面前的男人所辜负。 心中隐藏许久的烦躁兴趣在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时,再次排山倒海似的向她袭来。 沈终祯跟着翟世轩的步伐找到了护栏前,眼眸眺望着面前这座繁华的城市。 “还记得一个月前,你曾问过我……是否知道面前的这座城市,有多少地皮是属于翟跃的?有多少产业是属于翟跃的?有多少人在为翟跃奋斗?以及从曾曾祖父那一代起,为了翟跃的未来他们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翟世轩低沉迷离的嗓音中哽着几分未明的落寞惆怅。 他的目光俯视着66楼下来往的行人与车辆,嘴角边轻勾起一丝寂寥的弧度。 “就是因为深知这些,我才更加清楚的明白自己都肩负着多么重大的责任。” 他缓缓的侧了身,直视着沈终祯笼罩在阳光下的清秀面容,口气真诚的说道:“对于欺骗你,我感到十分抱歉。” 夏天早晨的微风中夹杂一丝温热的幅度,轻轻拂过时莫名的让人感到闷热与烦躁。 沈终祯在听到翟世轩的道歉时,直直的站在原地愣了许久,而后才缓缓的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的对视着。 她说:“没关系三个字我暂时说不出,也暂时做不到。” 被自己所喜欢以及信任的人所欺骗,那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并且他编织出的谎言还是那么的残忍。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忠贞与您以及翟家。” 一个简单的您字,却是毫不费力的隔开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建了一堵厚重的墙,随意的就隔离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的话也无疑在告诉着翟世轩……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主人和忠臣之间,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 不知为何,翟世轩在听到她的话时,心底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语的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闷的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唇瓣,还不等想要说的话说出口,便看见站在面前的女人对自己露出了如花的笑靥。 她微笑时,眉眼弯成了一道弦月的形状,太阳光撒入她清亮的眼中,闪烁着令人心醉的光芒。 “董事长,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后也不等翟世轩回答,便迈开了脚下的步伐,毫无留恋的离去。 翟世轩看着她傲然离去的身影,心中像是被掏空了般,好似她要离开的并不是这个楼顶,而是他的世界。 沈终祯强装镇定的离开阳台,进了电梯,待电梯的门缓缓的合上时,所有的伪装便瞬间被击碎。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即使被对方伤的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显露出一丝脆弱。 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做出如此丢人与愚蠢的事。 L ☆、089:我也不是那种会死死纠缠的人 翟世轩恢复正常的事就像病毒一样,迅速的传播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包括翟家两位刚出院的叔叔们。 在下班前的一个小时,两人不请自来,明面上是说许久没来公司,过来逛一圈。 实则是想要来看看,翟世轩是否真如传闻所说,恢复了正常。 毕竟他已经傻了十几年,一夕之间突然的恢复正常,任谁都是不会相信的。 两位叔叔坐在沙发上,神色复杂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翟世轩。 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稚嫩,周身弥漫着华贵的气质,确实是与从前的他截然相反了。 翟世轩似乎看出了两位叔叔心中的讶异,他线条优美的唇角边微微勾起一丝淡然的弧度,淡声道:“叔叔们,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翟二叔轻咳了一声后,收敛起自己心中的讶异,面色慈善的对翟世轩笑着说道:“世轩,听说你恢复正常了?” 他的问题让翟世轩嘴角边的笑容加深了继续,那双幽黑的眼眸中泛起了温柔如浪花的涟漪,他口气单纯的回答:“是阿,老婆带我去精神科找了何臣渊医师接受了治疗。” 简单的回答,倒是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功在了沈终祯的身上,也撇清了自己在装傻的事实。 坐在翟世轩身侧的沈终祯在听见他的话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深沉像是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般转瞬即逝。 翟二叔和翟三叔在听到翟世轩的回答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面带浅笑的沈终祯。 似乎是习惯了在傻子翟世轩面前毫不保留的泄露出自己的不屑,此刻的翟三叔嘴角边挑起微讽的笑意。 低声道:“侄媳真是为翟家尽心尽力阿,想来治好世轩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沈终祯佯装出没有听出翟三叔话里的厌恶,她脸上的笑容温婉淡然,口气很是温顺的回道:“这些都是终祯该做的。” 翟三叔轻哼了一声,神色厌烦的睨了淡定自如的沈终祯一眼后,又看向了翟世轩。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显然对于翟世轩真如传闻所说的恢复正常这件事,异常的纠结。 倒是翟二叔很快的压抑下了自己的真实情绪,他的嗓间发出了一丝愉悦的笑意,“终祯真是做了件好事!世轩能恢复正常,叔叔真的很为你感到高兴。” 他慈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激动,说话时一双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的弧度。 他内心的真实情绪似乎过于浓烈,以至于即使他非常努力的隐忍,眼尾闪烁的一丝凌厉还是倾泻出,他对于沈终祯偷偷带翟世轩去接受治疗,这件事的不满。 “谢谢叔叔们这么关系我。”说话时,翟世轩微垂下了眼眸,扇形的睫毛遮掩住了黑眸中泛起的鄙夷。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翟世轩没有接翟二叔的话,他只是缓缓的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位亲人。 心中对两人的厌恶仿佛病菌般迅速滋长,蔓延至体内的没一粒细胞中,难以控制。 他的目光平静没有任何起伏,眸底深处却是藏着一抹让人畏惧的凌厉与深沉。 翟二叔和翟三叔均是一愣,显然不敢想象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竟是从自己那啥了十几年的侄子身上散出。 注意到两人的反应时,沈终祯的嘴角边扬起一抹淡如了无的弧度,不知是讽刺两人如此诧异的反应,还是讽刺翟世轩过去十几年的深藏不露。 见翟世轩不接话,翟二叔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沈终祯,声线和蔼的说道:“既然世轩恢复正常了,那三周后的董事会必是势在必得了!” 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世轩,叔叔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夺回翟跃的所有实权。” 虽然话是对翟世轩说的,可是说话时,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沈终祯,眉目间的情绪深沉难辨。 显然……他是在提醒沈终祯,三人曾合同,约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对付翟世轩。 翟跃集团的许多董事们都追随了翟家多年,其中许多人对翟家都是忠贞不渝的。 若不是因为翟世轩曾经是个傻子,董事会的董事们担心翟跃败落在他的手中,他们也不会轻易的答应向楚翌的拉拢。 而聪明的翟二叔自是知道,当翟世轩这个傻子恢复正常的消息传入董事们的耳中时,那些曾经倒戈的人自是会重新的回到翟世轩的阵线上。 那时,翟世轩便可轻而易举的铲除了向楚翌。 然而他不确定,翟世轩哪天会不会突然的就将矛头指向自己。 毕竟……他和翟三叔曾一起做过让人发指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和沈终祯曾经所签的合同,当做一丝筹码,换取自己的安然。 沈终祯当真是觉得翟家的两位叔叔恶心的让人厌恶,这种时刻他们最先想到的事竟是威胁自己护及他们的周全。 可是,她又有什么能力保全他们?她自己不过也是翟世轩复仇大业中的一颗棋子,她有什么权利反抗控制她的主人,并且和他谈条件? 沈终祯佯装自己并没有听懂翟二叔的话外之音,只是侧着头看向身边让她感到陌生的男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他回复翟二叔的话。 “若是这样,那世轩就先谢谢叔叔们了。” 一句简单的,不疼不痒的谢谢,幻灭了翟二叔活跃的心思。 翟世轩刚恢复正常,故而翟二叔并不知道面前这个曾经傻了十几年的侄子,到底有几分实力。 故而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挑衅,或者太过于强势。 他并没有表现出对于翟世轩冷淡态度的不悦,嘴角边扬起了慈爱的笑容后,便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既然恢复正常了,那也是时候为翟家增添子孙后代了。”他慈爱的话语间带着一丝揶揄。 可是,沈终祯却在听到他的话时,嘴角边的笑容忍不住的僵硬了几秒。 她转头看向笑容轻松的翟二叔,突然的有些好奇……一直对她下避孕药的,是否是他? 翟世轩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的态度过于淡漠,惹得方才一直隐忍的翟二叔,终是忍不住的蹙起眉头。 他也并不想再继续再这呆着,自找没趣,于是就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后,轻笑道:“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改天有空了来叔叔的家中聚一聚。” 说完后便对翟三叔使了个眼神,而后两人纷纷的站起身,迈步离开了翟世轩的办公室。 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内后,沈终祯也站起了身,态度恭敬的对还坐在沙发上的翟世轩微微的弯腰,柔声道:“董事长,若是没事,我先出去了。” 翟世轩抬眸看向仪态端庄的沈终祯,他低声道:“有事。” “您请吩咐。” 沈终祯过于礼貌的态度,无疑已经将自己与翟世轩之间的关系,划分的非常清晰了。 可是,翟世轩心中却因为她过于的疏离而莫名的感到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方才那两个‘有事’两个字几乎就是不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 在思忖了两秒后,他才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温声道:“你和叔叔们签的合约,让我看看。” “是,董事长。请您稍等片刻。”说完再次对翟世轩弯了弯腰后,就转身离开了翟世轩的办公室。 翟世轩看着她优雅离去的身影,心中有异样的情绪在翻腾着,让他感到十分不适应。 不过片刻,沈终祯便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中,她伸出双手很是恭敬的奉上了自己与翟家叔叔们曾经签下的合同。 翟世轩接过合同,快速的翻阅着合同内的内容……其中许多条,完全是不平等条约。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在看到最后一页签名处,沈终祯清秀的签名时,他眉宇间的神色才柔软了几分。 这个女人为了他,不惜做出任何的牺牲。不管在外面遭遇了多大的委屈,她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不向他抱怨丝毫。 “这份合同我先收着。”他缓缓的合上了合同,将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沈终祯点了点头,再一次的开口问道:“是,董事长。若是没事,我先出去了。” 她再一次的提出要离开,让翟世轩的眉头忍不住的轻轻挑起,看向沈终祯的目光中忍不住的缱腃着一抹不舍。 他问:“你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沈终祯红唇微抿,而后恭敬的低垂着头道:“董事长,已经到下班时间了。终祯今天有约。” 话语间,让他放自己走的意思明显十足。 “去吧。” 在得到他的允许后,沈终祯便迅速的转过身,脚步从容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顿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一人,沈终祯的离去让他莫名的感觉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空荡荡的,很是不习惯。 方才沈终祯在翟世轩办公室内说有约,并不是为了离开而欺骗他。 她确实有约了,约她的便是翟世轩的前任……姜雨倾。 两人约在了公司附近的雅韵咖啡厅见面。 沈终祯到达咖啡厅时,姜雨倾早已经找了位子坐下,耐心的等着她的到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她走到了姜雨倾的桌前,坐下后随意的点了杯咖啡,而后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姜雨倾。 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了方才在公司时的恭敬,她对沈终祯扬起一抹温婉的笑意,柔声道: “终祯,很抱歉,我和世轩将你蒙在了鼓中。可是,真心的期望你能够原谅我们。” 她道歉的口气很是真诚,看向沈终祯的目光温润如玉。 ‘我们’两个字像把锐利无比的刀,残忍的在沈终祯的心头刮出了一道血口。 沈终祯精致的红唇边迤俪的牵出一丝华美的弧度,她道:“董事长已经向我道过歉了。” “其实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除了向你道歉还有另外一个。” 姜雨倾顿了一口气后,娓娓说出了自己此次约沈终祯的真实目的:“我想你向世轩提出离婚的要求。” 沈终祯在听到她的请求时,眉头微蹙,那双如琉璃般澄净明亮的杏花眼中绽开了一抹微讽。 她并没有直接开口答应或者拒绝姜雨倾,而是目光平静的静静望着坐在对面,相处了两年却和翟世轩一样,从未让她看清的姜雨倾。 见她不发一语的沉默着,姜雨倾心中忍不住的泛起了一丝着急,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 她慢条斯理的继续开口道:“一直以来,世轩对你相敬如宾都只是因为,沈家对于翟家的忠诚。 他曾对我说过,在董事会之后就会与你离婚。只是,因为将你蒙在鼓中欺骗了你,他的内心十分愧疚,故而开不出离婚的口。” 话里清楚的说明,翟世轩结婚的这两年并没有喜欢上沈终祯,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看在沈家对翟家忠诚的份上。 翟世轩因为欺骗了她而感到内疚,故而不想提出离婚再次伤害她,所以姜雨倾便想让沈终祯主动开口,好退出这场充满欺骗的婚姻中,且将翟世轩身边的位子交还给姜雨倾。 沈终祯的嘴角边泛起一抹微讽的弧度,看向姜雨倾的眼神冰冷如寒风。 “让他提出离婚就好,我也不是那种会死死纠缠的人。” 她的声音飘渺如雾,让人琢磨不透她的情绪。 姜雨倾微微的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了许多思绪,其实……她的话中参杂着许多谎话。 这样欺骗沈终祯虽然卑鄙,可是为了夺回翟世轩,她真的不介意做一回小人。 她缓缓的抬起眼帘,看向沈终祯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怜悯,她说:“还有一件事,我想替世轩向你道歉。” 沈终祯挑了挑眉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每次你们发生完关系后,他都暗中给你服用了避孕药。”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口吻中婉转着一丝内疚与无奈。 然而,她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致命的炸弹,顿时将沈终祯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炸的支离破碎! 自从得知自己被下了避孕药后,她便一直在猜测着究竟是谁能悄然无声的对她下药。 她怀疑过向楚翌,翟家的两位叔叔们。怀疑过在厨房里工作的员工是不是被人收买。 却是从未怀疑过那个与她温情欢爱的男人! 即使在得知过去的十几年,他不过是在装傻。过去的两年婚姻,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中。 她依旧没有怀疑过翟世轩!因为她相信,那个一脸无辜的对她说‘我要舒服’,那个在每次欢爱时总会顾及她的感受的男人,不会那么无情的对自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然而,现实生活却是与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 那个她一直以为温柔无比的男人,竟真的对她下药,对她做出了残酷不堪的事。 沈终祯的脸色苍白如纸,柔软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漆黑的眼眸中流淌着如水似的悲伤与痛苦,一向瑰丽异常的杏花眼此刻像是要枯萎了般,毫无生气。 那种被至爱的人背叛的感觉,甚至比凌迟更让她感到残忍。 沈终祯怔愣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哦,谢谢告诉我。” 她的嗓音轻微的颤抖着,不难听出此时此刻她心中的震惊与失望! 话语刚落下时,她包中的手机便嗡嗡震动着。 沈终祯动作缓慢的伸手从包中拿出了手机,在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向楚翌的电话时,她伸手滑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向楚翌清朗明亮的声音,“终祯,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 “恩,可以。就约在夜笙吧,我现在就过去。”说完后便不给向楚翌回复的时间,直接的将电话挂断。 电话那头的向楚翌盯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愣了几秒,直觉告诉她……沈终祯不对劲!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离开吩咐正在开车的司机,将车开到夜笙去。 沈终祯在挂断了电话后便将手机放回包中,抬头看向对面的姜雨倾。 她努力的让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却不想自己竟然无力的连微笑都觉得困难了。 她低声道:“抱歉,我还有约,先走了。” 说完后便直接的拿起包,起身走人,丝毫不给姜雨倾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姜雨倾看着沈终祯慌张逃离的身影,心中蔓延出一丝愧疚,对于欺骗沈终祯的行为感到十分抱歉。 奈何,她也是被逼无奈。她不想就此失去翟世轩,所以她必须使出一些手段,迫使两人离婚,从而争回翟世轩。 沈终祯走出咖啡厅后,便怔怔的站在门口等着计程车。 不过几时,就有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上了车告知司机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后,便安静的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只是两天不到的时间,她的世界就被谎言背后的真相,折磨的瞬间坍塌。 她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只要醒来,一切就会恢复原样。 翟世轩还是那个傻子,姜雨倾还是那个温婉的姜秘书。 然而,心底蔓延开的痛楚无不在提醒着她……这些都不是梦! 噬骨的疼痛折磨的她几乎要奔溃。 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不停的从眼眶中冒出,滴落在了水蓝色的连衣裙上,像是一粒粒水晶砸落在了水蓝色的海面上。 车子行驶了许久才到达夜笙。 因为想快点见到沈终祯,向楚翌便直接站在门口等她。 见计程车后座走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嘴角微勾,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走进时,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的不像话,清亮如水洗的眼眸中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显然,她刚才哭过。 “怎么了?”向楚翌紧皱着眉头,眉宇间缱腃着一丝暖心的关怀。 沈终祯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走吧,进去吧。” 说完就迈步率先的走到了夜笙的门前,要进入夜笙需要拥有一张夜笙的VIP卡。 沈终祯之前从翟世轩那里偷来了他的卡,后来因为担心当时单纯的翟世轩再次被骗入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她便将卡给剪掉了。 想到此,沈终祯的嘴角边牵扯出一抹苦涩如药的笑,笑容中参杂着几分讽刺。 L ☆、090:翟世轩,你是来接我回家做翟夫人吗? 向楚翌走上前站在她的身侧,余光睨见她正出神的盯着面前这道阻挡住她的门,脸上的神情很是无奈与讽刺。 他从钱包中取出了夜笙的VVIP金卡,在门口的机器上轻轻一刷,大门就自动的敞开了。 他伸手动作轻柔的揉了揉沈终祯的头,口气很是宠溺的说道:“想买醉吗?我陪你!” 沈终祯微微的侧过头,看向身侧嘴角边扬起了连绵的灿烂的向楚翌,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啊。”话音落下后,就率先迈开了优雅的步伐往夜笙里面走去。 夜笙为了吸引顾客,每天都会推出不一样的主题,来保持顾客们的新鲜感。 今天推出的主题是猛男秀。 因为时间还早,猛男秀还未开始,夜笙内的顾客也不是非常多。 向楚翌一进夜笙,经理立刻就笑脸满面的迎了上来,“向先生,好久不见了!” 一边说着就一边领着向楚翌去了二楼的VVIP专座。 沈终祯坐下后就点了一瓶伏特加和一些小食,并且让经理带两副骰子。 “既然陪你买醉,你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终祯与翟世轩结婚两年,这似乎是向楚翌第一次看见沈终祯买醉。 沈终祯单手支着下巴,神色慵懒的睨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微眯的杏花眼中流转出晶莹月华的光芒。 “喝酒时候能不能不聊这些扫兴的?”她微微的挑起眉头,悠扬的声音中夹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柔媚。 向楚翌微举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样,“我的错,你尽情的喝吧!” 经理端上了方才沈终祯点的酒和小食,并且送上了骰子后便退下了。 沈终祯从小型的铁桶中夹出几粒冰块,放入到了两人的玻璃酒杯中。 而后打开酒瓶,在各自的杯中道了半杯的伏特加。 “一局半杯。” 向楚翌点了点头,便见坐在对面的沈终祯已经在摇着自己罐中的骰子了。 他同样摇了摇自己罐中的骰子,微微抬起一点罐,睨了眼里面的骰子数后,便听见对面的沈终祯说道:“三个五。” 向楚翌神色从容的从水果拼盘中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入口中,轻嚼了几口后,笑道:“终祯,这个哈密瓜很甜哦!吃吧!” 说着便拿起牙签,插了块哈密瓜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沈终祯顿了顿后,就伸出手接过了他递来的哈密瓜,放入嘴中一尝,果然很甜。 “对了,我还是想吃你烤的饼干,改天再烤点给我吧。” 沈终祯抿了抿红唇,才不耐烦的开口道:“别闲扯。” 向楚翌放下手中的牙签,脸上的笑容温柔随和,“四个五。” “开。”话语落下沈终祯便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罐,里面摆着四个一和一个五。 向楚翌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他神色无奈的看向已经拿起玻璃酒杯,缓缓的将酒杯内的纯伏特加饮入口中的沈终祯。 “想喝酒为什么还要这么多此一举呢?” 沈终祯让他的痕迹太过于明显,而她的举动无疑说明面前这女人现在真的很想喝酒。 沈终祯放下只剩下冰块的玻璃杯,刚入肚的伏特加像是一团烈火,顿时在她的口腔和腹部熊熊燃烧着。 听到向楚翌的问话时,她小声的嘟囔着:“直接喝好像显得很low,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我借酒消愁呢。” “……!”向楚翌对于她莫名其妙的借口,感到有点哭笑不得。 距离猛男秀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楼下的顾客也越来越多了。 沈终祯缓缓的从位子上站起身,走到护栏前俯视着楼下的情况。 半晌,她突然的转过头看向还坐在身后沙发上的向楚翌,红唇边绽开了一抹如梦般飘渺的笑容。 她说:“向楚翌,我想包-养个肌肉男回去。” 她的无厘头的话着实震惊了向楚翌,向楚翌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便见原本站在护栏前的女人走回到了桌前。 她站在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伏特加,倒入在了自己的杯中,而后举起杯将酒一饮而尽。 “终祯,你就敢那么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喝醉吗?” 沈终祯白净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支在暗夜中盛开的红蔷薇般妖娆。 “恩,因为翟世轩让管家在我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他如果想找我,无论天涯海角都会找到,即使是被你拐走。 “如果他不来找你呢?” “那……我也不知道。”明明很失落的一句话,她的口气却可爱异常,回答时对向楚翌笑的眉眼弯弯的。 楼下传来了一阵劲爆的音乐,以及许多女人的尖叫声。 沈终祯猜想应该是猛男秀开始了,她拿起桌上的酒瓶,这次将酒斟满一整个酒杯,然后举起酒杯,仰头将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她想将手中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奈何手心一个没抓稳,手中的酒杯就滑落在了地面上。 啪嗒。 玻璃与地板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响,沈终祯低头时看见玻璃杯在脚边支离破碎,像是一朵朵破碎的水晶花。 耳边女人们的尖叫声越发的激情,沈终祯收回落在了玻璃碎片上的目光,颤巍巍的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己的包。 从包中取出里面三千块的现金,而后走到护栏前,看着楼下舞台上正在表演的肌肉男们。 不少兴致正高的女人不停的往猛男的内库中塞现金。 沈终祯将手中一叠的现金轻轻一挥,突然红色的钞票漫天飞舞,飘落在了舞台上以及肌肉男的身上。 沈终祯刚想转身,手却突然的被人抓住了,而后她的眼中就撞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翟世轩一只手握着沈终祯纤细的手腕,微皱起眉头看向面露醉意的女人。 “喂,向楚翌……我才喝三杯就醉了!我竟然看见翟世轩了!” 沈终祯脸上的笑容呆萌至极,她看了还坐在沙发上的向楚翌一眼,而后又看见正抓着自己的手的男人。 似乎是被自己眼中出现的幻觉所逗乐,她的嗓间散出了清脆的笑声。 只是笑着笑着,泪水就突然顺着眼角滑落,然后就像开了水闸的水龙头似的止也止不住。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惹得她看面前的事物时越发模糊不清。 她低喃着:“我明明那么讨厌翟世轩,为什么还会想看见她呢。” 酒吧内的音乐震耳欲聋,可是她柔软又无辜的话语,却是无比清晰的传入了翟世轩的耳中。 翟世轩的眉头微挑,这是结婚两年以来,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沈终祯。 她的身上没有了以往的从容与淡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小女生似的任性。 向楚翌对于翟世轩的突然出现也颇感诧异,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沈终祯的身旁。 “大哥来的真早。”他嘴角边的弧度带着一丝冷冽如寒风,看向翟世轩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冷光。 话音落下时,他轻轻一拉,将走神中的沈终祯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翟世轩原本抓着沈终祯的手,突然的落了一个空。 他眉头紧皱的看向站在对面,面带挑衅的向楚翌。 “向楚翌,不要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向楚翌眉眼微勾,牵扯出一抹邪魅如斯的笑,“她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走了许久神的沈终祯缓缓的挣脱了向楚翌的怀抱,然后深处一只手到向楚翌的面前,口气任性的说道:“向楚翌,借我一点现金!我想包-养个猛男!”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站在一侧的翟世轩,脸色沉了又沉。 向楚翌自是注意到了翟世轩脸上深沉而又不悦的神情,他的嘴角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对着沈终祯点了点头后,就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了钱包,然后递给了沈终祯。 语气宠溺的说道:“拿,里面的现金你随便挥霍!” 沈终祯在伸手要接过他递来的钱包时,一只手再次的被逮制住。 她不解的侧眸看向站在一起的翟世轩,在看清对方的脸时,她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僵硬住,换上了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 “好像不是梦,真的是翟世轩。”她小声的低喃了一句,口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翟世轩,你是来接我回家做翟夫人吗?”她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醉意,说话时的口气可怜的像是一只将要被遗弃的小猫咪似的。 “走,我们回家。”翟世轩低沉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 说完后他斜睨了向楚翌一眼,然后就将手中抓着的女人,一个横抱搂在了怀中。 离开前顺便的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包,在要越过向楚翌前,他低声道:“若是再逾矩,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他的话里间哽着一丝威胁与浓浓的不满,显然对于向楚翌喝沈终祯一起来酒吧喝酒,这么一件事感到十分的不开心。 在他迈开步子离开前,向楚翌突然的开口问道:“听说你想和她离婚?” 末了,压根就不给翟世轩回答的机会,眉目间就散开了一抹清浅如浪花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一定会助大哥一臂之力的!” 翟世轩没有言语,只是斜睨了向楚翌一眼,昏暗的灯光下,他眼中散发出了让人颤栗的冷芒。 向楚翌站在原地看着翟世轩抱着沈终祯走远的身影,深邃如海的眼眸中突然的掀开了一抹狂风巨浪。 翟世轩抱着沈终祯,大步的离开了夜笙。 司机的车早已在门口侯着两人,见翟世轩怀中抱着沈终祯走出,司机连忙下车为两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翟世轩动作轻柔的将沈终祯放在了车后座,细心的为她系上了安全带,然后才关上车门,绕了半个车圈走到了车后座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坐在了她的身侧。 沈终祯自从被翟世轩抱在怀中后,就紧闭上了双眼不去看他。 这会儿被他放在车后座后,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帘,波澜不惊的眼中宁静无波。 她侧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纠结在心中许久的话,还是忍不住的脱口而出:“翟世轩,听说你向我下避孕药了。” 翟世轩有一瞬间的怔愣,像是没反应过来沈终祯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半晌,他才侧目看向沈终祯仅留给他一般的侧脸,她的侧脸笼罩在了柔和的月光下,脸上的线条柔软而又温和。 “对不起。”他低声的对身侧的女人,真诚的道歉,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这个骗子。 他满怀歉意的三个字,让沈终祯收回了落在窗外的视线,而后缓缓的转向了身侧的男人。 简单的三个字,无疑是证实了姜雨倾所说的话……他当真是对自己下了药。 沈终祯垂在两侧的手忍不住的轻轻颤抖着,细小的动作轻而易举的透露出了她的无助和狼狈。 她嘴角边的弧度讽刺不已,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染上一抹失落。 她说:“我不想听你道歉,我更想要的是一个解释。” 一个你对我下避孕药的解释……或许你也是无可奈何,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呢。 所有为自己辩解的话语都到了嘴边,可是翟世轩却是只字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越好。” 话语间明显的表达出,他并不想对沈终祯做多余的解释。 他的反应无疑让沈终祯万念俱灰,就连心中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的小火苗,也被他亲手无情的摧毁。 “翟世轩,我真想让你知道你有多混蛋!” 你凭什么肆意妄为的欺骗我,将我蒙在鼓中,把我当猴一样的耍。 因为喝了几杯纯伏特加,沈终祯的头已经有些犯晕,她的思绪并不太清晰,只是蔓延开的疼痛却是分外真切。 她口气波澜不惊的对翟世轩说道:“你有本事倒是骗我一辈子阿!为什么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你知道这些真相对于我来说有多残忍吗?” 沈终祯乘着醉意,恨不得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她继续说道:“一直以来你都只把我当作一颗复仇的棋子,可是我这傻子却…却……”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她只是哽咽着声音低声的啜泣着。 这两天所知道的真相,让她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 所以她只能试图去买醉,缓和自己糟糕透顶的心情。 翟世轩看着面临奔溃的沈终祯,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让他莫名的感到心疼与恐慌! 他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轻轻的拍着沈终祯的背安抚她。 可是手伸到一半时,却是被沈终祯给躲开了。 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那眼神着实将翟世轩给伤到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沈终祯照成了如此深的伤害,以至于她现在会如此的恐惧于自己。 沈终祯胡乱的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对翟世轩很是认真的说道:“抱歉,是我失态了。再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后……我就会没事了。” 说完后便移开了原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对在前头驾驶位上的司机命令道:“停车。” 车子的依旧快速的在街道上奔驰着,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 沈终祯自是知道,司机现在只听翟世轩的吩咐,而不是自己。 她无力的侧目对翟世轩说:“让司机停车吧。” 翟世轩抿唇看着沈终祯,她眼中的神色固执而又带着几分偏激,好像若是翟世轩不让司机停车,她就会疯狂的跳车。 “停车。” 司机在得到翟世轩的命令后,丝毫不敢怠慢的将车停在了路旁。 车子刚停稳,沈终祯就利索的解开安全带,拿起包走下了车。 夏天的夜晚空气中隐着一丝淡淡的凉气,沈终祯穿着无袖的水蓝色连衣裙。 晚风拂过时,她的手臂上泛起了粒粒鸡皮疙瘩,身上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翟世轩坐在车中,隔着车窗看着沈终祯踩着高跟鞋,在人行道上步履蹒跚的走着。 他忍不住的也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后便慢步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沈终祯的身上还是有一丝醉意,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脚下的路上。 似乎也担心自己一会儿一个踉跄,就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翟世轩一路都跟在她的身后走着。 沈终祯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放在包中的手机就响了。 她止下脚步,从包中拿出手机,便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夏筱童的名字和照片。 她伸手滑过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后,便无力的开口道:“喂,筱童怎么了?” “你在哪?怎么一副病怏怏的口气。” “我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在哪。” 夏筱童忍不住的轻叹了口气,打开扬声器后一边继续与沈终祯聊着天,一边查看着她手机中的追踪器。 “听说,表姐夫恢复正常了?”夏筱童问话时,口气中有着一丝不太确定。 显然她是无法相信,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瞬间就恢复了。 若是她没记错,沈终祯只带翟世轩去何臣渊医生那儿,接受过四次治疗。 她不信世上真有如此牛逼的治疗,只要四次就能让一个智商停留在九岁的轻度智障,瞬间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恩,正常了。”她的口气空灵如秋风,让人摸不清她的思绪。 夏筱童顿了顿,疑惑的问道:“是何臣渊医师的治疗让他恢复的?” 沈终祯的上齿紧咬着下唇,方才在车中止住的眼泪再次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哽咽着嗓音回道:“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他……从来就没有傻过!”一直以来,傻的都不过是她自己而已! 她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夏筱童彻底沉默了……翟世轩一直以来都在装傻?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都像是个重磅炸弹,更何况她那个可以为翟世轩毫无条件付出的表姐。 夏筱童顿了许久,却也未酝酿出安慰沈终祯的话。 接着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沈终祯濒临奔溃的声音,“药……是他下的!” L ☆、091:乘着醉意,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憋屈了许久,在说出压抑在心底的这句话后,沈终祯还是忍不住的止住脚步,蹲下身,失声痛苦。 静寂的夜晚,她凄凉的哭声犹如一把寒光闪闪的剑,锋利的剑刃准确无误的插入了他的心口。 一瞬间让他疼的有点不知所措。 沈终祯的手机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她难过的将脸埋在手心间,哭声却没有中断。 不过一会儿,她的两只手就被如泉涌的泪水浸湿。 翟世轩的脚不受控制的迈出,他大步的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动作温柔的将她从地上扶起。 而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她揽入了怀中,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则动作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乖,不要哭了。”他的声音温润如从前,口吻中带着一抹心疼与难过。 而他过分温柔的话,只是让沈终祯哭的更加凶猛了。 她很想念过去那个会对她撒娇的呆瓜,那个会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的呆瓜,那个会对她说老婆你最好的呆瓜,那个会一脸无辜的对她说老婆我要舒服的呆瓜。 现在搂着她的男人的怀抱还是和以前一样舒服温暖,可是又像是有什么不一样了,陌生的可怕。 沈终祯哭了许久,眼泪才渐渐的止住,她缓缓的推开了搂着她的翟世轩,下意识的向后微微的退了一步。 红肿的眼中依旧氤氲着一层水雾,她的眼睛明亮而又清澈,其中倒映着翟世轩高大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想着要说些什么。 “董事长,明天让我请一天的假吧。我需要一些时间调整自己。” 翟世轩垂眼看向在躲避他的沈终祯,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底发酵着,不停的膨胀开。 沈终祯看向眉目间早已没了自己所熟悉的稚气的男人,心中闪过一抹怀念。 她的嘴角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看向翟世轩的眼中像是隐着万千星斗,璀璨的不可思议。 她说:“乘着醉意,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晚风徐徐吹过,撩起了她乌黑的长发。 轻柔的月光如水似的倾泻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周身散着一股莫名的悲伤。 “恩。”翟世轩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被他所伤害的女人,他突然的想让时间回到两人结婚那会儿。 如果可以重新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坦诚的对她托盘而出。 然而,现实生活中没有后退键,没有时光机,也没有后悔药。 “过去两年的婚姻对于我来说是个很美好的回忆,只是我也清楚的知道人不能活在回忆当中。 所以我会收拾好自己的心态,往前看。 你我离婚是迟早的事,若是想离婚便直接开口就好,我不会死缠烂打也不会挽留你。 我依旧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守护着你和翟跃集团。” 她的话平静异常,也分外认真,看向翟世轩的眼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固执。 好似……她已经下定决定,要与他保持着界线,直到两人离婚。 “只是……若是有来生,终祯不愿再做守护翟家的骑士。” 波澜不惊的话语像是淬了毒的银针,软绵绵的刺入了翟世轩的心脏中,落下了无边的疼痛。 沈终祯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颊笼罩在了柔和的月光下,她的周身像是被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细纱,美的有点不真实。 微风拂过时,水蓝色连衣裙的裙摆微微的在空气中摇曳着,宛若深海中荡漾开的几许涟漪。 她的目光静谧如夜,看向翟世轩时眼中没有了从前那般多余的感情色彩。 翟世轩在她的注视下,心莫名的就慌了,他向前微微的迈了一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终祯,对不起欺骗了你,伤害了你。” 这两天来,翟世轩一直在对沈终祯道歉,显然他的内心是真心的感到抱歉。 然而沈终祯也确实没有做好原谅他的准备,她需要时间去缓和自己内心中的伤害。 她对翟世轩弯了弯嘴角,笑的优雅迷人,“我还没做好说没关系心里准备。” “我也没做好要失去你的心里准备。”他的声音中隐隐的哽着一抹动荡不安。 说出的话语也直接的表达了内心所想,他未做好失去沈终祯的心里准备,他甚至有点不敢想象以后她从自己生活中抽离,自己的生活会是如何落寞。 他的话无疑像个笑话,逗乐了站在他面前的沈终祯。 她笑的眉眼弯弯,眉眼间像是有一簇鲜艳的杏花在争先恐后的盛开。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确实能够让你习惯了一直腻在你身边的我。 只是,时间能让你习惯我,自然也能够让你忘了我。” 沈终祯并不觉得自己在翟世轩的心中是特别的,因为如果她是……他就不会将自己蒙蔽在鼓中!亦或者,在谎言被揭穿时,甚至连解释都不愿给自己一个。 叭叭叭。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像是一道划痕,划破了原本气氛安静的夜晚。 沈终祯侧目看向停在街道旁发出声响的车,她弯下腰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手机,而后将手机紧抓在手中。 她微微的对着面前的男人弯了弯腰,嘴角边的笑容柔和却又莫名的带着一丝疏离。 “董事长,还望您能批准终祯明天请假一天,终祯先行离开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便步履优雅的朝路边停着的车走去。 翟世轩缓缓的转过身,见沈终祯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 副驾驶座的车窗被降下,他清楚的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夏筱童一脸气愤的,对他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而后,她便缓缓的关上了车窗,脚踩油门,车子疾速的在路上驰骋而去。 翟世轩站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脑袋中闪过了从前许多与沈终祯相处的记忆片段。 一幕幕的像是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播着。 他将手握成拳,轻轻的摧了两下犯疼的胸口,试图缓解心口满意开的痛意。 奈何,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沈终祯上车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坍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萦绕着一抹疲倦的困意。 夏筱童原本想和她说话,但是余光瞄见她轻轻的闭上双眸,像是要闭目养神,便没有出口打扰她休息。 车子行驶到中途时,沈终祯紧闭的双眸突然的睁开,她目光空洞的盯着挡风镜前的夜色。 轻声道:“筱童,我愚蠢的动了情。” 就是因为动了情,所以在得知被骗被下药时,整颗心才痛的不能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每天生活在他的身旁,继续守护着他。” 若是没有动情,也许她并不会这么在乎。可是动了情,她甚至质疑自己是否能以平常心般守护他。 看着如此失神的沈终祯,夏筱童忍不住的在心中咒骂了翟世轩千万遍! 这两年来,夏筱童亲眼见着她姐为了成为翟世轩身边合格优秀的女人,不停的付出着最大的努力。 她的性格也渐渐的从原来活泼闹腾,转变为现在的温婉娴熟。 她的内心也勇敢的几乎能够为翟世轩撑起一整片天。 夏筱童深知,沈终祯的这些改变,都是为了她那一直以来装疯卖傻的表姐夫,翟世轩! 却不想,这片看似晴朗的天空背后竟是一片阴霾,看似单纯无害的男人竟隐藏了如此惊天的秘密。 看着车子在往去翟家的路上奔驰着,沈终祯忍不住的开口道:“筱童,我不想去翟家。我们去你家吧。” 夏筱童点了点头,将方向灯一改,原本需要左转千万翟家的路口处,她突然的改变方向灯,将车子朝右边的方向驶去。 *** 沈终祯向翟世轩请了一整天的假,这一天她将手机关机,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夏筱童的家里房间中。 夏筱童原本想陪她的,却被沈终祯赶出家门,让她乖乖的滚去工作。 到傍晚,夏筱童将要下班时,沈终祯才走出了房间去厨房中为夏筱童准备晚上。 在等夏筱童回来吃饭的无聊之余,她就顺便的动手开始烤饼干,打算将这些饼干送给向楚翌,好谢谢他昨晚陪自己去喝酒。 隔天。 沈终祯开车去了翟跃公司,走进公司时,来往的员工纷纷止住脚步与她道了声“早上好。” 她随意的对与她打招呼的员工们勾了勾嘴角,算是自己回应了她们的招呼。 在她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时,前台的工作人员突然的走上前,弯了弯腰,恭敬的说道:“夫人,早上好。刚才收到了一个您的包裹。” 沈终祯不解的挑了挑眉,便听见前台工作人员让她稍等片刻。 工作人员走回到前台,取出了早半小时前花店的员工送来的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 工作人员抱着盒子就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她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沈终祯后,提醒道:“是一位花店的员工送来的。” 沈终祯伸出双手接过了偌大的礼盒,她动作轻柔的打开礼盒盖子,便见盒子中放着一束开的正盛的向日葵。 丝带捆着花束,被打上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蝴蝶结的下方插着一张小卡片。 沈终祯挑了挑眉,便听见工作人员羡慕的说道:“夫人,这是董事长送您的花吧,董事长可真是浪漫!” 沈终祯将盖子重新改回在了盒子上,对工作人员温婉一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自从翟世轩恢复正常这个消息在公司内传开后,翟世轩无疑成了公司内所有磁性动物的意-淫对象! 出色的容貌,优秀的家庭背景,以及一颗不傻的脑袋……仅仅这三条,就足够让女人们疯狂了。 而沈终祯也成了公司磁性动物眼中,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幸运女人! 沈终祯抱着礼盒便迈着优雅的步伐,越过了工作人员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在电梯中时,她再次打开了礼盒盖子,伸手取出了礼盒中的小卡片,便看见卡片上出现的熟悉自己。 终祯,早上好。向日葵代表着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向楚翌 沈终祯看着卡片上熟悉的自己微微的出神,而后将卡片塞入了自己的包中,将礼盒的盖子重新盖回到了盒子上。 电梯到达59楼时就缓缓的打开了,沈终祯走出电梯时并没有看见姜雨倾的身影。 她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礼盒放在了桌子上后,便找出了一个空的花瓶。 她去洗手间中,将花瓶内添了点水,而后从一束向日葵中取出其中一支,插入在了花瓶中。 待一切都做完时,她便看见姜雨倾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 在看见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的沈终祯时,她对沈终祯勾起了友好温柔的笑意:“早上好,终祯。” “早,姜秘书。” 姜雨倾在要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时,眸光注意到了沈终祯刚刚摆在花瓶中的一支向日葵。 “真漂亮的向日葵!” 话音落下时她便转移目光,注意力落在了放在一侧的礼盒上,当下就了然……这花是有人送给沈终祯的。 “谢谢。”沈终祯礼貌的道了谢后,又将目光转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姜雨倾也没有再多语,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因为董事长下令公司内要注入心血,故而最近人事部收到的简历多不胜数,公司内其他部门的员工也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解雇而后被新人替代,各个都绷紧了神经努力工作,不敢有丝毫怠慢。 然而,这些都阻止不了公司员工们八卦的兴致。 董事长送一束向日葵给夫人……这个消息就像风一样,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公司内的磁性动物们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对沈终祯的羡慕又加深了些许。 瞧,这董事长不止颜值高,还特懂浪漫阿,这都结婚两年了竟然还会送花给夫人! 只是,有些人在接到消息时,心中却是极为不平静的。 这人就是传闻中的主角,翟跃董事长,翟世轩。 这花自己送没送,翟世轩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不是他送的,那会是谁? 不知为何,向楚翌的名字蹭的一下就越入了翟世轩的脑海中。 他不太淡定的站起身,迈着脚步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却见秘书们的办公桌前只坐着姜雨倾一人,他不解的看向沈终祯办公桌前空着的位子,挑了挑眉后,才问姜雨倾:“终祯呢?” “现在是午餐时间,她说约了人一起去吃午餐。” 在听见姜雨倾的回答时,翟世轩立马脱口问道:“约了谁?” 他过于紧张的态度让姜雨倾有一瞬间的怔愣,失落的情绪在她的眼中一闪即逝。 她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悦,口气平静的回道:“不知道!” “知道她去哪用餐了吗?” “不知道。” 姜雨倾看着翟世轩的眉宇轻轻皱起,眉目间的纠结之色一览无余。 她终究是沉不住气的开了口,说道:“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沈终祯!不是说过不会动情吗!不是说过迟早会离婚的吗!” 她质问的口气中隐着一抹不甘,显然透露了自己对于翟世轩过于紧张沈终祯,而感到十分的不悦。 翟世轩的眉宇间萦绕着一抹凉薄的气息,他看向姜雨倾的眼神冰冷了几度,“雨倾,你逾矩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在警告着姜雨倾不要再问自己这些问题。 然而他的话不但没有让姜雨倾住口,反而像是一把火光,瞬间点燃了姜雨倾心中隐忍许久的不甘,瞬间她心中的负面情绪像是炸弹一样爆开,甚至炸碎了她的理智。 她蓦地站起身,倔强的抬头与翟世轩注视着,“世轩,为什么每次问到你离婚的事时,你总是避而不谈!” 翟世轩的神色深沉了几许,他道:“雨倾,这些都与你无关。” 他话里的意思便是,自己并没有避而不谈,只是不想和你谈……因为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凭什么就与我无关?当初你想要求婚的对象,明明是我而不是沈终祯!” 翟世轩发现,进来姜雨倾失态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他直接的回答道:“和我结婚的却不是你!” 冷冽的声音中夹着一丝厌倦,显然对于姜雨倾的咄咄逼人,他已经感到了十分的不耐。 然而姜雨倾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她说:“陪你成长的是我,陪你经历了童年期,青春期,以及青年期的都是我!沈终祯本就是横刀夺爱,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抓狂中的女人都是失去理智的恐怖生物!就比如姜雨倾! 此时此刻,她已经彻底的忘记当初与翟世轩分手的要求是自己提出的! 被甩的是翟世轩,而不是她! 在听见姜雨倾声调微昂的话时,翟世轩的嘴角边绽开了一抹微讽的笑,他觉得面前的女人真是好笑的可怕! 认识时间的长短并不能证明什么,就像当初他自以为十分了解姜雨倾,并且会和她相处一辈子了,却不想她竟然在某一个时间提出了分手!放弃多年的感情! “雨倾,沈终祯没有从你的身边把我抢走,是你自己将我推走的。所以你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权利!” 几句话下来,无不是在为沈终祯说话。 这无疑让姜雨倾红了眼,也是那么一刻,她深知……沈终祯在翟世轩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的超过她了! “你不是想知道沈终祯约了谁吗?她约了今天送了她花的向楚翌,去了公司附近的川菜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翟世轩在听见姜雨倾的话时,俊眉微微一蹙,而后直接的转身走到了电梯前。 姜雨倾看着他着急离去的身影,黑眸中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灯光下,她的眼眸澄净如清晨滴落在绿叶上的晶莹露珠。 只是眼中滑过的一抹怨怒,着实降低了那双明眸的美感。 她的心中有一道响亮的声音在不停的回响着……在翟世轩爱上沈终祯前,她一定要让两人离婚!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的挽回翟世轩的人和心! 有时候,嫉妒会成为一粒幼小的小苗,被播种在心中时会如病毒般疯狂滋长,然后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姜雨倾此时就是处于这种状态,心中对沈终祯的嫉妒婉如洪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L ☆、092:抱歉董事长,我今晚已经有约了 翟跃集团附近只有一家川菜馆,占地面积不大,但是生意却是极为火爆。 大多时候,客人去川菜馆内用餐,需要提前的预约才能占到位子。 川菜馆距离翟跃公司也不远,过两条街就到了,走路七分钟左右。 翟世轩只花了四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川菜馆中,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店内,环顾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靠窗而坐的沈终祯与向楚翌。 两人对面而坐着,沈终祯背对着翟世轩的方向坐着,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坐在沈终祯对面的向楚翌。 向楚翌夹起鱼要送入嘴巴时,突然的抬头看向对面的沈终祯,而后嘴角边突然泛起一抹极为温柔的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拧开了自己面前摆着的还未喝过的矿泉水,细心的递给了坐在对面的沈终祯。 沈终祯接过水后,就扬起下巴大口大口的喝着,待一瓶水将要被喝完时,她才放下水瓶,然后对向楚翌笑出了声。 越朝两人走近时,两人嗓间发出的轻笑声就越加的清晰,像是两道清脆的铃声教合在了一起,明明悦耳无比,可是他却觉得异常刺耳。 翟世轩走近时,向楚翌先注意到了他,向楚翌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深眸中荡起一抹清冷的波澜。 见向楚翌神色微变,目光越过自己落在了自己的身后,沈终祯便好奇的也转过头。 转头时,就看见翟世轩一手插着西装裤口袋,一手垂在腿的一侧,迈着两条大长腿款款的走来。 翟世轩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衬着他身上那身纯黑色的西装,他的周身散发着强势而又凉薄的气息。 当走到两人的桌前时,他脚下的步伐蓦地止住,唇线优美的唇边轻轻的挑起了迷人的弧度。 他的一双眼眸静静的掠过向楚翌,而后落在了眼眶微红的沈终祯身上。 他习惯性的想伸手捏一捏沈终祯红润的脸颊,只是刚要伸出手时,他便想起前天晚上在车上时,她下意识的想躲开自己触摸的举动。 要伸出的手终于是忍住,没有伸出。 “真巧阿!” 简单的三个字,澄清了自己并不是特地来找两人了。 只是,他的澄清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三人皆知,翟世轩口味偏淡,几乎是不会出现在川菜馆中的,因为他不喜辣。 只是沈终祯和向楚翌都没有揭穿他,“董事长,您坐吧,一起吃吧。”沈终祯的嘴角边扬起了大方得体的笑。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沈终祯身侧的位子。 他坐下后,服务员便上前加了副碗筷,又点了几道其他的菜。 向楚翌直接的无视了突然加入的翟世轩,甚至连招呼也懒得和他打一声,就继续着刚才与沈终祯聊天的话题,“终祯,改天我们一起回小学看看吧。” “你不是只在那学校呆了几个月,哪里还记得学校长什么样?”沈终祯撇了撇嘴,吐槽了两句后夹了一块鱼片放入口中。 向楚翌在她将鱼片送入嘴中时,就细心的拿起了一旁的水瓶递给她。 沈终祯连忙接过水瓶,仰头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才缓解了鱼片的辣味。 “我记得阿。我记得以前你很喜欢爬学校操场上的那棵大树,你还很喜欢站在三楼走廊上看着楼下低年级的小朋友们玩耍,偶尔恶趣味了就扔个米分笔头然后快速的低下身。” 他的语调柔和,娓娓的道出自己记忆中的小学,只是所想起的片段无不是和她有关。 他的话着实让沈终祯感到一阵诧异,心中突然的浮出一抹异样的情绪。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都已经不记得的事,却有那么一个人帮你记得。 她嘴角边的弧度柔软了些许,眼波流转时,好似整个星空的星星都在闪烁着,明亮的不可思议。 “你居然还记得。”她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难以置信。 沈终祯眨了眨眼,杏花眼中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芒,“我记得以前我有一次我爬树时,被年段长那女人给抓住了,愣是要我在烈日下罚站!” “年段长是那个身材有些丰满,一头卷发的女人吗?” “对阿对阿,就是她!” “我记得那会儿你有跟我抱怨,说年段长就是个老巫婆,专喜欢折磨你这种可爱的小女生。” 他的话勾起了沈终祯记忆深处几乎要被遗忘的回忆。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沈终祯几乎可以想象出年幼的自己坐在树下,一脸嫌弃的吐槽着自己不喜欢的年段长。 她的嗓间发出了清脆愉悦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像是这么说过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轻松欢乐,明明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两人的口气却偏像是昨天刚发生的般。 然而坐在沈终祯身侧的翟世轩心中却是刮起了狂风巨浪。 两人之间的互动着实让他感到极为不悦,见沈终祯因为向楚翌的话而笑的这么开心,翟世轩只觉得自己心里矛盾的情绪一直在膨胀。 看着两人热络的聊天,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玩具,突然的就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翟世轩心中一个劲的纠结着,便没注意到自己夹了一块麻辣的鱼片。 他将鱼片放入口中,吞下腹后,整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沈终祯的余光注意到了翟世轩的异样,他的脸红的像是被笼罩在了火光下,红唇微微张开,那模样……确实有点逗。 她细心的拧开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瓶矿泉水,然后伸手递给了翟世轩。 “喝点水吧。”她轻声的提醒着翟世轩接过水。 翟世轩接过水后,微微仰头就将水瓶内的水一饮而尽。 “我帮您点一些清淡的菜吧。” 与翟世轩生活了两年,沈终祯对于他的口味已经很是了解。 她拿起桌上的菜单,认真的扫了一圈后便招来了服务员,为翟世轩点了几道符合他口味的菜。 翟世轩来时,沈终祯礼貌的唤了他一声董事长,方才说话时竟然还用了敬语‘您’。 向楚翌隐约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若是以往,在翟世轩出现时沈终祯就会提出离开换一家餐厅吧,因为她知道翟世轩吃不得辣。 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只是礼貌的邀请他一起加入,并且十分好心的为他点了几道清淡口味的菜。 想来是翟世轩欺骗她的事,真的惹恼她了吧。 向楚翌刚想开口说话时,口袋中的手机就嗡嗡只响。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并没有接起电话,只是无奈的看向沈终祯道:“我还有事,需要先离开了。” “去吧。”沈终祯对着他摆了摆手,好似在催促着他快离开。 她故作不耐烦的模样逗乐了向楚翌,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起了身侧椅子上放着的一个礼袋,眉目间染上了一层温和,“谢谢你的饼干。” “不用谢,好好享用吧。” “我会的。”对沈终祯道完谢后,向楚翌才将目光转向翟世轩,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向翟世轩时,泛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挑衅。 而后笑的很是柔和的对翟世轩说道:“大哥,我先走了。” 翟世轩自是注意到了向楚翌眼神中的挑衅,他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淡淡的对向楚翌点了点头后就收回了目光。 向楚翌起身,提着礼袋就先行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沈终祯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陪我一会儿。”似乎是看出了她也想走的心思,翟世轩侧目看向她,出口挽留。 他温润的声音中隐隐的带着一丝乞求,像极了以前两人欢爱时,他无辜的乞求着说‘老婆,我要舒服。’ 沈终祯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过去和装傻的他在一起的美好记忆。 她嘴角微弯,很是恭敬的说道:“是,董事长。” 她的回答,让翟世轩的眼眸轻轻一沉,似乎是极为不喜欢她对自己如此的礼貌与恭敬。 这种礼貌就像是一道厚厚的墙,阻隔在了两人的中间,疏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然而沈终祯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心中所想,她拿出放在包里的手机后,便无聊的刷着朋友圈。 “你昨天……在哪里?” 沈终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在听见翟世轩问话时,她手中要打字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才回答道:“在筱童的家中。” “一会儿下班后一起用晚餐吧?” 沈终祯将手机锁屏,而后放回到了包中,她侧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低声道:“抱歉,董事长,我今晚已经有约了。” 翟世轩明显的感觉到,沈终祯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很是宁静安逸,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水,只是话语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亲昵,有的只是一丝让他感到十分不习惯的距离感。 “明晚是温茹总裁温芷玥的生日宴,我们都被受邀了。” “恩,知道了。”沈终祯点了点头后,便不再多语,别开头就将视线落在了窗外。 接下来的时间中,两人互相都没有再开口,翟世轩安静的进食,时不时的会用余光瞄向沈终祯。 而沈终祯则是单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在翟世轩要用完餐时,沈终祯的手机突然的就响了,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电话礼貌性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喂,您好。” “喂,您好。请问是翟夫人吗?” 沈终祯微微的垂下眼帘,一只手的食指指尖在餐桌上画着小圈圈,“是的。” 可能是从知道翟世轩一直在装傻后吧,沈终祯就极为不喜欢别人叫她夫人亦或者翟夫人。 总觉得这个称呼好像一个恶毒的巫婆,无时无刻不在嘲笑着她上当受骗后的蠢样。 “我是华都周刊的记者吴玥。” 沈终祯这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她嘴角微勾起礼貌的笑,“吴记者,您好。” “上次采访您和翟先生的杂志将会在明天发售,我已经寄出一份到您的公司送您了。希望您对采访的内容都满意。” 顿了顿后,吴玥口气略带好奇的说道:“外界都传,翟先生在接受了权威精神科医生何臣渊的治疗后,状态有了明显的改善?” 听见吴玥的问话时,沈终祯的余光睨向身侧正慢条斯理的优雅用餐的男人,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恩,是的。” 沈终祯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可悲的,被蒙在鼓里深深的欺骗不说。 在得知真相时,不但得不到一个被欺骗的理由,还要十分体贴的为一直欺骗她的骗子,一起骗着周围其他的人。 “我希望能代表华都周刊再次采访您和翟先生,不知这样可以吗?” 翟世轩做为H市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他的所有举动都备受媒体的关注。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十分低调的不接受媒体的采访,也尽量的避免在镜头前出现,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媒体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 L ☆、093:我是他心中唯一的香馍馍 对于翟世轩在接受治疗后,傻了十几年的脑袋突然恢复正常,媒体自是好奇不已,想从翟世轩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故而,吴玥今天才找了一个借口联系沈终祯,企图能够得到她的允许对两人再进行一次采访。 “抱歉,吴记者。公司内近来比较繁忙,我想我们应该没有时间接受采访了。” 不料,沈终祯却很是委婉的拒绝了吴玥的邀请。 听到她拒绝的话语,吴玥口气略带惋惜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下次您们有空时我再邀请您们吧。” “恩,好的。” 挂断电话后,沈终祯重新的将手机放回到包中。 董事会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就到了,而翟世轩恢复正常的消息一出,向楚翌那一边的很多董事们已经倒戈回到了翟世轩的阵线中。 毕竟董事们都心知翟跃是翟家打下的江山,没有理由将其让给一个与翟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在接下来的董事会中,沈终祯觉得董事们会提议的不是罢除董事长翟世轩,而是剔除一直以来野心勃勃,企图吞噬公司的副董事长向楚翌。 她想,在董事会过后,待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她和翟世轩的婚姻也该走到尽头了吧。 这个想法在心底浮出时,沈终祯麻木不堪的心中突然的又泛起了一丝剧烈的疼痛。 惹得她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就泛了白,那双明亮的杏花眼中染上了一层寒霜。 翟世轩注意到了她在挂断电话后,神情中细微的转变,他温声开口问道:“终祯,你还好吗?” 沈终祯打断了心中纠缠在一起的千思万绪,她微微侧头对翟世轩点了点头。 紧抿的红唇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轻轻张启:“董事长,午餐时间结束,我该回去工作了。” 翟世轩放下手中的筷子,温声说:“一起回去吧。”说完后就起身走到柜台前去买单。 沈终祯也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到柜台前,柜台前工作的员工对着两人微微一笑后,礼貌的说道:“这位小姐的男朋友方才已经付了款。” 话语说出后,沈终祯与翟世轩均是一愣,而后才明白工作人员说的那位男朋友,就是方才已经离去的向楚翌。 “那位先生是我的弟弟,而我是这位小姐的先生。”翟世轩较真的矫正了工作人员。 精致的凤眼中浮现了少有的固执,他脸上的神情认真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极为严峻的事情。 工作人员在听到翟世轩的话时,面上露出一瞬的尴尬,“抱歉,是我搞错了。” 沈终祯在听见翟世轩较真的话时,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见气氛有些尴尬,她便上前温柔的对工作人员笑道:“没关系,谢谢您的招待。”说完后便伸手拉着翟世轩走出了餐厅。 走出餐厅后,她离开就松开了方才拉着翟世轩的手。 在她要收回手时,一只温暖的大掌突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沈终祯讶异的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是的他线条硬朗的脸柔软了几分,他的眉目间萦绕着她所熟悉的温柔,在握起自己的手时,他漂亮的凤眼中代开了一抹阳光的色彩,熠熠生辉。 他的手很是温暖,两手相握时,温暖的温度渗透掌心传递进她的血液中。 冰冷了几天的心,好像就在这一刻,感受到他传递来的温暖的这一刻,在渐渐的融化着。 沈终祯想,她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面前的男人。 以至于,他一个温暖的微笑一个牵手的动作,都能让她疼痛了几天的心得到了片刻的缓和。 见沈终祯只是出神的,怔怔的盯着自己看,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呆萌,像极了得到主人抚爱时的小狗。 翟世轩被沈终祯看的心口痒痒的,他的红唇边突然的勾起狡黠的弧度,而后握着沈终祯的手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中。 在沈终祯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低下头吻上了她如玫瑰般娇嫩欲滴的唇瓣上。 这些日子来,他念想了她的唇许久,如今终于亲吻上,他心中绽开的喜悦像是春日里盛开的百花,一朵比一朵更鲜艳迷人。 他的吻一如从前般温柔,带着沈终祯所熟悉的味道。 吻到情深时,他的吻便多了一份霸道与占有欲。 两人站在川菜馆门口拥吻了许久,直到沈终祯要喘不过气了,翟世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沈终祯软绵绵的靠在翟世轩的怀中,呼吸着新鲜空气,大脑极度缺氧以至于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当理智一点点的恢复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不受控制的,再一次沉陷于翟世轩温情的陷阱中。 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动作轻柔的轻轻推开了翟世轩。 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因为方才的热吻,而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绯红,她轻声道:“该回去了。” 翟世轩点了点头,嘴角边的笑容愉悦而又满足,像极了一只偷腥的小猫。 他牵着沈终祯的手就顺着回公司的路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翟世轩脸上的表情赤luo的告诉别人他现在心情很好,而沈终祯虽然在微笑着,自己眼底深处流动着的纠结却是出卖了她的伪装。 方才从公司到川菜馆四分钟的路程,硬是被翟世轩走了十四分钟才到。 回到59楼后,翟世轩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就直接回了办公室。 沈终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一会儿,才见姜雨倾从茶水间内走出。 她的手上端着一杯热茶,脸上的笑容温和至极,她坐到沈终祯身侧的办公桌前,轻笑道:“终祯,要喝一杯茶吗?” 沈终祯摇了摇头,礼貌的说道:“不用了,谢谢。” “我经常贫血,所以以前世轩总是喜欢给我泡杯桂圆红枣茶,起初我很不喜欢桂圆红枣茶的味道,奈何世轩每次都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让我将茶喝下。 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这个味道,慢慢的就变为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姜雨倾的声音似水如歌,轻柔的话语间无不在炫耀着翟世轩对自己的宠爱。 沈终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紧紧的握着鼠标的右手上泛起了一丝苍白。 她佯装做没有听到姜雨倾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口气温和的回答道:“桂圆红枣茶对于贫血的女生确实不错。” 姜雨倾微微的低下头,抿了一口散着热气的桂圆红枣茶,精致的红唇边勾起一抹淡若了无的弧度。 她自是能看出沈终祯强装出的镇定,故而她不再多语,有时候说多了反而起不到作用。 姜雨倾是捉摸透了沈终祯的心思,才敢如此大胆的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和翟世轩的过去。 同样是女人,她自然能看出沈终祯早已情不自禁的陷入泥沼中,同样陷入的还有翟世轩。 只是她无法动摇翟世轩,所以她所能做的便是企图动摇沈终祯的心。 她的几句话无疑就像是一石落水,在沈终祯的心中荡起无数的水花与涟漪。 这一整个下午,沈终祯都过的迷迷糊糊的,下班时间一到她连再见都未和姜雨倾说,就拿起包匆忙的离去。 姜雨倾看着她惊慌逃离的身影,红唇边绽开出妖艳的笑,那笑容中隐隐的噙着一抹让人寒颤的冰冷。 翟世轩在办公室内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沈终祯进来叫自己一起回家。 故而,他终于按耐不住的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却没有在外面看见沈终祯的身影。 他刚想走到姜雨倾的办公桌前问她沈终祯去哪了,但是联想到中午发生的不愉快口角,他便转身回到了办公室中。 见翟世轩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沈终祯的身影,又重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姜雨倾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嘴角边的笑容隐约的透着一抹讽刺,也不知是在讽刺自己的狼狈,还是翟世轩故意的无视她。 沈终祯离开公司后就开车回了翟家。 管家在看见沈终祯独自一人回来时,微微的对她弯了弯腰道:“夫人,董事长说让您在家中等他一会儿回来一起用晚餐。” 沈终祯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温声道:“我今晚已经有约了,你让厨房只要准备董事长的晚餐便好。” 说完后便脚步匆忙的越过管家,走上了旋转楼梯,略显着急的脸色似乎透露着她对今晚这个约会的看重。 在沈终祯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管家才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将方才沈终祯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翟世轩。 沈终祯回房洗了个澡,吹了头发,换了身一副后便又匆忙的去车库取车,离开了家中。 在车子要驶出车库时,管家突然的出现在了沈终祯的车前。 沈终祯降下车窗一脸不解的看向管家,像是在询问她有什么事? 管家脸上的神情从容不迫,她恭敬的问道:“夫人,若是董事长问起您去了哪,我该如何回答?” 委婉的话语间倒是直接的在问沈终祯现在要去哪。 “今晚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沈终祯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去处告诉了管家。 末了她顿了几秒后,对管家说道:“今晚可能会迟点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说完后也不再管家任何说话的机会,便关上车窗,脚踩油门离开了车库。 因为乔翌岩回国有一段时间了,那天出门时又恰巧的偶遇了沈终祯,他便心血来潮的组织了高中同学聚会。 当沈终祯到达聚会地点时,以前高中时的老同学几乎都已经到场了。 包厢门被打开时,包厢内的人就下意识的抬头往门的方向看来。 看见是沈终祯时,乔翌岩便站起身笑的很是热情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终祯,我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她夸张的口气惹得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乔翌岩往沈终祯的身后瞅了瞅,确定没空翟世轩的身影后,便带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侧。 一边走时,嘴里一边揶揄着:“你家那位哪去了?平常看你们如胶似漆的,今儿个怎么就你一人了。” “世轩还在公司里。” 沈终祯的身份有点特殊,翟跃集团董事长夫人,这无疑成了聚会中一些人想要讨好的对象,以及一些女人们眼红的对象。 她的话刚落下,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八卦的声音:“听说你的先生接受治疗后已经恢复了?” 沈终祯看向问话的人,对方是个有点娘的男生,叫吴腾丰,高中那会儿便是八卦小组的领头人物,总能在第一时间收集到各方有的没的八卦消息。 “是的。”沈终祯轻笑着点了点头。 从前朋友圈中有不少人吐槽沈终祯,为了名利嫁给翟跃的董事长,虽然对方长的帅气并且还有钱,但毕竟是个傻子! 跟傻子过日子?疯了不成? 然而现在,当大家得知翟世轩恢复正常时,那些曾经吐槽的人无不羡慕沈终祯,嫁对了人。 老公是个既帅气,又有钱,既不傻,又是高居权位顶端的佼佼者。 “男人阿,总是会在风光之时抛弃曾经陪自己落难的妻子。终祯,你的老公可是个香馍馍,你可得小心点。” 女人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酸意,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微讽。 沈终祯随声望去,见人群中坐着以为妖艳动人的女人,她叫鲁悦凡,从高中时就与沈终祯不太对盘的人物。 沈终祯并没有因为鲁悦凡的话而面露不悦,她脸上的微笑依旧温婉得体,一双杏花眼像是刚接受了一场细雨的滋润,泛着水波涟漪的华彩。 她柔声道:“世轩一直是个香馍馍,爱慕他的女人确实多。不过……我是他心中唯一的香馍馍,所以我并没什么好担心的。” 细腻的话语间倒是毫不委婉的直接秀恩爱,着实羡刹了一群人。 鲁悦凡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乔翌岩俯在沈终祯的耳边,轻声道:“鲁悦凡的老公发达后劈腿了,最近刚离婚。” 沈终祯当下就了然,为何鲁悦凡方才说的话那么酸也那么讽刺,敢情这女人最近还遭遇了这些事儿。 “你知道鲁悦凡的老公是谁吧?” 听到乔翌岩的问话,沈终祯眉头微挑,然后摇了摇头。 高中毕业后,同学之间各自的联系就少了,更别提她和鲁悦凡这种不对盘的了,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怎么可能还保持联系或者刻意的去了解她的动向。 “是张维泉。” 张维泉在高中时期无疑也是个风云人物。 沈终祯当高中时就读的学校是所在H市十分有名的私立学校,学费自然是不菲。 而张维泉是学校内唯一一个,得到全额奖学金,不用支付分毫学费的人。 自然,这般人才的成绩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的成绩排名从来都是全校第一! 许是因为自己的家境不好,又是在一所如此奢华的私立学校读书,身边都是一群有钱人家的孩子。 张维泉那会儿的性格是有点仇富的,因此也惹得学校里的很多人不喜欢他。 而鲁悦凡家中的家境虽算不上十分富有,却也是很不错的,且她的长相出色,自小被父母宠爱着,造成了她傲慢的性格。 两人……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对!怎么就凑一起了? 乔翌岩像是看出了沈终祯的困惑,他耐心的解释道:“听说张维泉追了鲁悦凡正在一年半,才抱的美人归。 两人交往了一年多后就定了婚,订婚后张维泉的失业在鲁家父亲的帮助下,一路攀升的很快。 只是没想到,两人结婚才一年,张维泉就出轨了,对方竟然还是鲁悦凡的一个好闺蜜。” L ☆、094:我就是个为了名利嫁进翟家的表子 沈终祯只能在心中啧啧称奇,这些小说和电视剧中的情节全凑一起,发生在鲁悦凡的身上了。 乔翌岩刚和沈终祯八卦了鲁悦凡的那点事儿,便听见包厢内有不知情的人,开口问道:“鲁悦凡,你家那一口今儿怎么没来?我明明把他也请来了。” 鲁悦凡脸色微变,嘴角边扬起的笑讽刺至极,“离了,那凤凰男勾了我的闺蜜。” 她冷漠的话语使得包厢内安静了几秒,接着便见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张维泉扫了包厢内一眼,在看见鲁悦凡时脸上露出一抹诧异,显然他没料到鲁悦凡也会出现。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一道甜美的嗓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泉泉,怎么不进去呢?” 跟在张维泉身后的女人显然并没意识到状况,她看了张维泉一眼后才抬眼看向包厢内,然后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住了。 “这不是咱发达了的张总吗,快进来坐吧,杵着干啥呢。也不担心您娇妻的那双腿给站累了?” 鲁悦凡的声音中无不在讽刺着还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看向两人的眼神犀利如剑,仿佛恨不得将两人刺穿。 张维泉在听见鲁悦凡的话时,脸色有点难看,显然没想道鲁悦凡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丝毫面子。 他牵着娇妻陈甜甜的手,就走到沈终祯身侧的空位上坐下。 八卦男吴腾丰见气氛有点尴尬,便扭着腰站起身道,“来,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众人便开始揶揄他几句,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终祯,好久不见了。”坐在身侧的张维泉十分友好的与沈终祯打招呼。 沈终祯微微侧头睨了他一眼,嘴角边的笑容虽然也很是友好,却也带着十分明显的疏离。 “是阿,好久不见。”说完后她就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的饮了一口酒。 见沈终祯脸上兴趣缺缺,张维泉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坐在沈终祯身侧的乔翌岩,轻笑道:“乔翌岩,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国快一个月了。” “找到工作岗位了吗?” 乔翌岩点了点头,老实回答道:“子承父业。” 张维泉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在酒杯中加了些冰块后,就将威士忌倒入杯中。 他揶揄道:“最羡慕的就是你们这种富二代了,赢在了起跑线上阿。像终祯这样的就是因为出生好,所以才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呢。” 沈终祯默不作声的喝着手中的酒,在听到张维泉酸了吧唧的话时,嘴角边忍不住的勾起微讽的笑。 她觉得,自己这坐着不说话也能中枪,被他酸上几句,也是醉了! 还不等乔翌岩回答,张维泉就继续说道:“不过那又如何呢,都说富不过三。发达的机会总是要留一些给穷人的。终祯,你说呢?” 一杯酒入肚,张维泉的话就越加的直接,言语间好像在讽刺乔翌岩这些富二代们全是靠爹,没有任何本事,压根就富不了多久了。 乔翌岩在听见他的话时,嘴角边的笑容微僵,显然张维泉的话已经让他不太舒服了。 还未等他开口回答,便看见沈终祯微挑起眉头,看向张维泉时笑的眉眼弯弯的,“听说你最近自立公司?” 那双精致的杏花眼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杏花香,诱人心弦。 张维泉盯着她愣了几秒,白净的脸上突然的就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他点了点头。 而后微微的扬起声调说道:“三个月前我自立了公司!” 这话显然不止是说给沈终祯听,还想说给包厢内的其他人听的。 大家在听到他的话时,脸上神色各异,心中都不免吐槽,张维泉这凤凰男也是挺恶心的! “是吗?看来你的妻子很幸运呢,在这么正好的时间遇见你!” 沈终祯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柔和,她的目光越过张维泉,落在了坐在张维泉身侧的陈甜甜。 只是,大家也不难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一丝讽刺……在发达后就抛弃了一路助他成功的妻子,另娶她人。 “瞧我,都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我叫沈终祯,你呢?” “你好,我叫陈甜甜。” “阿,就是刚才大家说爬上闺蜜男人的床的陈甜甜?” 问话时,沈终祯没有看向陈甜甜,只是一脸诧异的看向包厢内的其他人,像是在询问他们陈甜甜是否就是他们所八卦的女人。 然而,众人都心知……方才大家压根就没提及陈甜甜三个字,这不过是沈终祯故意逗陈甜甜的。 她的问话也着实让陈甜甜和张维泉的脸纷纷沉了下来。 包厢内安静了两秒,便听见一道清脆的笑声,鲁悦凡着实是被沈终祯的演技给逗乐了。 她忍不住的对沈终祯竖起大拇指,“她可不就是那神一样的女人吗!” “阿,原来阿!久仰大名,很高兴认识你。” 包厢内的其他老同学也被她浮夸的演技给逗乐,大家并不像鲁悦凡那样直接的笑出声,只是微微的弯了弯嘴角偷笑着。 张维泉和陈甜甜的脸色都难看至极,陈甜甜委屈的晃了晃张维泉的手臂,“泉泉。” 她委屈又无辜的声音,着实点燃了张维泉心中的一把火。 和沈终祯说话时,张维泉又是几杯纯威士忌入肚,他的理智并不如刚进来时的那般清晰。 他微扬起声线,大声的讽刺道:“谁人不知沈终祯你为了名利,将自己嫁给了翟跃集团的傻子董事长,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表子还立起牌坊了?” 乔翌岩在听到张维泉的话时,忍不住的就想开口回击,可是沈终祯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沈终祯丝毫没有因为张维泉的话而感到不悦,她为了钱或者名利嫁入翟家这种话听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的红唇边轻轻的绽开了妖娆的笑,眉目间的神情张扬而又高傲。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这道理大家都懂,我为了名利和翟跃董事长结婚怎么了?你当初不也是为了升职,抱上了鲁家的大腿。” 几句话下来,颇有讽刺张维泉五十步笑百步的模样。 “我嫁进翟家后尽职的做了个好太太。而你呢?”她讽刺的目光渐渐的从张维泉的身上,转移到了坐在他身侧的陈甜甜身上。 凛冽的眼神像是阴冷无情的刀刃,狠狠的刮在了两人的身上。 乔翌岩忍不住的对沈终祯竖起了大拇指,这缺德不要脸的劲,还真是和以前一个模样。 张维泉仇富是众所周知的,虽然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赚了很多的钱,可是在这些老同学的面前,他还是会莫名的产生一丝自卑感。 故而他想大声的炫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好以掩盖自己内心中弥散的自卑。 却不想,沈终祯竟然如此直接却不留情面的戳破他曾经靠鲁悦凡上位,以及在上位后又无情甩掉她的肮脏行为。 其实沈终祯大可像以前一样,直接的无视张维泉,让他自娱自乐的酸几句。 可是这几天来心中压抑了许多的负面情绪,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发泄点,这会儿有人自找没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包厢内的人都止住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往两人的方向看去。 剑拔弩张之时,包厢内突然的向来了一阵鼓掌声。 众人随声望去,便见鲁悦凡笑的很是激动的拍着掌,见众人看向自己,她伸手温柔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的泪水。 “沈终祯,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带劲阿!对啊,你旁边坐着的就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没必要和他们浪费那么多口舌!” 鲁悦凡的话无疑加深了张维泉和陈甜甜的怒火,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玻璃酒杯甩在了地上。 杯中的酒液四处飞溅,玻璃被摔的米分碎。 张维泉腾地站起身,眉目中闪现出一丝凶光,看向沈终祯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就冲上前和她拼命。 他的眼神让沈终祯有一瞬间的慌,心中下意识的就有个想法闪过……这个男人会打女人! 鲁悦凡看见张维泉的举动时,紧张的站起身,在她要迈步走到沈终祯面前时,一道身影已经快了她一步。 沈终祯讶异的看着将自己护在身后的高大身影,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不明白翟世轩怎么突然出现了。 翟世轩紧张的看了一眼沈终祯,问道:“终祯,你没事吧?” 沈终祯怔怔的盯着他面露着急的脸庞,在听见他担心的口气时,心中有一道暖流轻轻的滑过。 她扬起唇角,对面前的男人笑的格外甜美,“没事!” 天知道,方才他走进包厢内看见张维泉怒气腾腾地站起身时,他多紧张张维泉会动手打沈终祯。 见沈终祯说没事,翟世轩这才转过身,屋内华丽的灯光照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周身泛起了凉薄的气息,看向张维泉的目光冷冽如冰刀。 翟世轩动作从容的从口袋中拿出钱包,从钱包内取出一张名片递到了张维泉的面前。 清冽的声音在包厢内幽幽响起,“这是我的私人律师的名片,我将以寻衅滋事罪,以及企图伤害罪上诉你,若是有任何问题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话音落下时,见张维泉只是神色怔愣的站在原地。 翟世轩嘴角微勾,唇边的笑容冰冷而又傲然,他动作迅速的将名片插入张维泉西装外套的口袋中。 而后又重新转回身看向正一脸风轻云淡的喝着酒的沈终祯,心想这女人的心可真够大了,对方都有想伤害她的意图了,她竟然还能这么淡定的喝着酒。 “啧啧,你老公这出现的时间掐的可真够好的。”乔翌岩轻笑着揶揄了一句。 沈终祯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便站起身,对着包厢内刚从方才那场剑拔弩张的争执中回过神的老同学们说道:“我老公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后,她便自然的挽上了翟世轩的手腕。 翟世轩侧目看向她,身侧的女人明显的已经喝醉了,那双妖娆的杏花眼中沾染了一抹微醺的醉意,眼眸中泛起了潋滟光华,惊艳的不可思议。 “走吧,我们回家!”翟世轩弯起了嘴角,眉目间泛起了连绵不绝的宠溺。 沈终祯点了点头,便迈开步伐与翟世轩手腕着手离开包厢。 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着实羡刹了包厢内一干老同学。 在翟世轩打开包厢们要出去时,沈终祯突然的止住了脚下的步伐,而后松开挽着翟世轩的手,缓缓的转过身。 她对着已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一脸阴霾的张维泉勾起了如花的笑容。 她明亮的杏花眼中泛起了阳光的色彩,顿时让包厢内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红唇边扬起的笑容浪荡不羁,她说:“我就是个为了名利嫁进翟家的表子,怎么,你不爽?” 她狂妄至极的挑衅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张维泉,嘴角边的笑容越加的嚣张,“那又如何?我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说完后,重新的挽起了翟世轩的手腕,抬眸对身侧一脸无奈的男人,笑的很是俏皮。 这应该是结婚以来,翟世轩第一次亲眼看见沈终祯如此张狂的模样。 她的周身散着恣意潇洒的气息,却也不失优雅与高贵,像极了一位征服全世界的高傲女王。 两人走出包厢后就进了电梯,电梯内,沈终祯松开了挽着翟世轩的手,唇边漫出了愉悦清脆的笑声。 她笑的很是开心,如晴空般明朗的眼中挥洒出了璀璨的太阳光。 渐渐的,她的笑声止住,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如霞,“翟世轩,你知道吗?这是我和你结婚以后,第二次这么任性的惹祸,可是我却很开心。” 第一次是那会儿在夜笙附近的小巷子中,让夏筱童带了几个帮手来教训陈子儒。 从小到大,她都很闹腾,只是在严厉的父亲面前,她会自觉的收敛自己。 和翟世轩结婚后,她深知自己的行为代表着翟世轩以及翟跃集团的颜面,故而她努力的收敛自己,约束自己。 当时她觉得,虽然不能做真实的自己,可是好歹还有个爱她的,她也爱的呆瓜陪着她。 可是现在,她恍悟了,身侧的男人根本就不爱她,也不可能爱她。 翟世轩静静的看着身侧笑的很是开心的女人,她脸上的笑容直达眼底,在眼中撩起了一旁绝美璨焕的风韵。 他不得不承认,他爱极了沈终祯此刻的模样,笑的没心没肺的,好像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影响到她。 “可是,为了成为能够站在你身侧与你并肩支撑起翟跃的女人,我不得不收敛起所有的习性。” 她突然的靠近了翟世轩一步,与他四目相接。 “这才是最真实的我,狂妄,自大,无礼,野蛮,难缠! 你所了解的那个温婉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而我也伪装的累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朦胧,像清晨时泛起的白雾。 “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该离婚了,我就不需要再继续伪装成不是我的我!谢谢你,戳破了所有的谎言!” 她的声音很是真诚,说出的话语好像都是出自她的肺腑。 她对于离婚的期待,莫名的让翟世轩有些恼怒。 他的眉目清冷如月光,看向沈终祯的眼眸深邃难辨。 回应的话语到了嘴边,他张了张口,要说话时,便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就缓缓敞开了。 沈终祯显然是看出他有话要说,可是心里只觉得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并不会让她感到开心。 故而见电梯门打开后,她就脚踩着高跟鞋,迈步走出了电梯。 L ☆、095:天要下雨爷要放炮 因为喝了点酒,沈终祯的步履有点蹒跚,走了几步她就不耐烦的止住脚步,脱掉了脚下的高跟鞋。 而后弯腰捡起鞋子,拿在了手中,继续的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即使脱了鞋子,她脚下的步伐依旧歪歪扭扭,时快时慢的。 翟世轩走上前,霸道的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在了怀中。 沈终祯试图挣脱了几下,可是翟世轩却搂的很紧,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见状,沈终祯只好作罢,安静的被他搂在怀中走着。 见怀中的女人安分了下来,翟世轩不着痕迹的放缓了脚下的速度。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沈终祯可以清晰的嗅到他身上所散出的清香,她还可以隔着薄薄的衣物清晰的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这一切都让沈终祯莫名的感到烦躁,她清秀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而后抬起头看向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 他脸上的线条干净利落,帅气的容颜笼罩在耀眼的光线里,散出炽烈又剔透的光泽。 沈终祯慌张的收回目光,心脏跳动的速度快的让她有点抓狂。 好在走了没多久后,两人就走到了沈终祯停着的车前。 “我来开车吧。”翟世轩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后,动作轻柔的扶着沈终祯坐在了车上,而后细心的为她系上安全带。 关上副驾驶位的车门后,翟世轩绕过车身走到了驾驶位上,打开车门坐上车时,睨了身侧已经疲惫的垂下眼帘的沈终祯。 他的嘴角边不自觉的就挑起了一抹宠溺的笑,看向沈终祯的目光温柔无比。 一路上,车厢内的气氛都很是安逸,沈终祯从头到尾都紧闭着眼帘,不知是真的睡了,还是想避免睁眼后和翟世轩没话题聊的尴尬。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许久,才到达翟家。 翟世轩将车在门口停稳后,保镖就走上前恭敬的为他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他下车后便绕过车身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在他要伸手将沈终祯抱下车时,沈终祯适时的睁开了眼睛。 她一边伸手解开安全带,一边轻声道:“我自己走。” 翟世轩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听到沈终祯的话时,刚弯了一半的腰又挺直了。 他一只手插入西装裤口袋,一只手扶着车门等着沈终祯下车。 沈终祯在下车前穿上了方才脱掉的高跟鞋,而后才迈出长腿。 管家已经在客厅内侯着两人回来,见两人进家门便微微的弯腰,恭敬的说道:“董事长,夫人,晚餐已经备好在餐桌上了。” “我累了,先回房睡觉了。”沈终祯揉了揉有点犯疼的眉头,而后就迈步越过管家朝楼梯走去。 细心的管家自然是嗅到了沈终祯身上的酒味,她的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而后恭敬的说道:“董事长,您还未进食,先去用餐吧。”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朝餐厅走去。 沈终祯回房后进衣帽间拿了套睡衣,而后就去浴室内快速的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 走出浴室时,她并没有直接的上-床睡觉,而是离开了主卧,去了主卧旁边的客房中。 许是刚才在车上小休了一会儿,又或许是因为惯床的缘故,沈终祯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了许久都未入睡。 过了许久,在沈终祯终于有了一丝倦意时,客房的门突然的被推开了。 明亮的光线随着被推开的门,撒入在了漆黑的屋内。 翟世轩伸手打开了灯,果然见床上蜷缩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顺手关了房门后便迈步往床的方向走去,躺在床上的沈终祯微微的睁开一道眼缝,睨了翟世轩一眼。 而后又垂下眼帘,十分好心的提醒道:“董事长,您的卧室在隔壁。” 她的话并没有让翟世轩止住脚下的步伐,他走到床前后便掀开了被子,径直的躺在了沈终祯的身侧,然后伸手到床头关上了屋内的灯。 感觉到翟世轩躺在了自己的身侧,沈终祯忍不住的睁开眼帘。 “董事长,您的卧室在隔壁!” 她再次出声提醒,只是这次的口气比方才重了些许。 “嘘,不要说话,我困了。”翟世轩和她说话时,口气温柔的像是在哄任性的小孩似的。 沈终祯忍不住的要坐直身,嘴里继续念叨着:“董事长……” 董事长三个字刚落下,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沈终祯就听见身侧的男人低咒了一声,“去TM的董事长。” 而后她刚坐直的身体便被翟世轩轻轻的拉下,他翻了个身,霸道的将她压制在了身下。 反抗的话还未说出口,翟世轩就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吻依旧温柔,更多的确是霸道的占有欲,一点一点的在沈终祯的唇上辗转。 翟世轩觉得,沈终祯这女人比毒品更让人上瘾,只是几天而已,他就想念她的身子想念到要发疯。 身下的女人身姿曼妙,肤如凝脂,翟世轩的柔荑穿过单薄的睡衣,细细的抚摸着衣物下娇柔的身躯。 他的指尖像是带着一阵电流,滑过之处无不在沈终祯的身上泛起酥麻的块感。 沈终祯的脑中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她咬了咬唇后,低声道:“不行……” 后面的话再次的被翟世轩堵住,像是在惩罚着她的不乖,翟世轩调皮的轻轻啃着她的唇瓣。 许是因为有几天没有碰沈终祯的身体,心中积攒了几天的欲望终于得以发泄,翟世轩的动作来势汹汹。 颇有一副,天要下雨爷要放炮的疯狂模样。 他温热的唇轻柔的吻上了沈终祯的脖颈处,多次的欢爱自是让翟世轩对沈终祯的身体很是了解,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敏感地带都在哪。 狂热的亲吻与爱抚浇灭了沈终祯脑中仅剩的一丝理智,身体下意识的配合着身上的男人。 在要挺身而入时,翟世轩隐着欲望之火的眼眸注视着身下,眸中氤氲着一层水雾,楚楚可怜的女人。 他嘴角边绽开了一抹妖娆的弧度,毫不犹豫的进入,而后在沈终祯的耳畔低声慨叹道:“老婆,真舒服!” *** *** 清晨,沈终祯醒来时,身上传来了丝丝酸痛的感觉。 这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沈终祯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愣了许久,才意识到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侧了个身便看见身侧男人安详的睡颜。 她下意识的就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点在了他如画的眉目间,然后一点点的下滑至如峰的挺鼻上,最后她的食指落在了他柔软的红唇上。 一系列动作完后,她才反应过来……有些举动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即使她试图和翟世轩保持着距离,却还是忍不住的重复着这些动作。 当她要收回手时,身侧的男人突然的睁开了一双明亮的凤眼。 她伸出手抓住了沈终祯的右手,阻止了她缩回手的动作。 而后温润的红唇微微一张,他便张口轻轻的咬住了沈终祯的食指。 他温润的舌尖轻轻的滑过沈终祯的指尖,惹得沈终祯一阵心悸。 那张白净的面容在翟世轩的调戏下,很是不争气的就红了起来。 纷嫩的脸庞像是初春时盛开的桃花般妖娆迷人,散着you惑的芳香。 她的眼眸清澈如小溪流水,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蕴着小女人的娇羞,让翟世轩平静的心湖荡漾开了一圈圈华丽的涟漪。 他松开了沈终祯的食指,她纤细白净的食指上留下了一道牙印。 翟世轩轻柔的吻上了那道牙印,而后又顺着食指细细的亲吻上了她其他的手指头。 “终祯。” 一阵细吻后,他抬眸看见身侧的女人,他那双精致的凤眼晶莹如夏夜晴空中的星星,在看向沈终祯时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芒。 在她的注视下,沈终祯忍不住的微微扭动了身体,却不小心的触碰上了他起了反应的下身。 沈终祯的脸蛋顿时一阵红通,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再次的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沈终祯觉得自己疯了,明明一直提醒着自己要理智,却还是一次次的陷入了翟世轩温情的陷阱中,无法自拔! L ☆、096:在嫁入翟家后她就是翟家的女王 沈终祯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的时间了,身侧也已经没有了翟世轩的身影。 她忍着身上的酸疼,起身去衣帽间换了套裙装,而后洗漱一番,化了妆后才走出房门。 管家在楼下的客厅内插着花,见沈终祯下楼便从容的从沙发上起身,双手交叠在腹前,对沈终祯微微弯腰道:“夫人,早。” “管家,早。” 沈终祯对管家笑的甜美动人,她走到茶几前蹲下身,认真的看着管家方才插好的花。 一朵朵鲜艳的花都是早晨花园中刚摘的,纷嫩的花瓣上还闪着晶莹的露珠,好看极了。 她侧头抬眸看向正站着的管家,嘴角边荡漾开明媚的笑意,“给我避孕药吧。” 温柔婉约的声音像是一首旋律动人的钢琴曲,说出的话却着实让管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翟世轩曾告诉过管家沈终祯已经知道他在装疯卖傻,却没来得及告诉她,沈终祯已经知道他每次在两人做完后就让她服用避孕药。 沈终祯脸上的神情温和如水,看向管家的眼神清澈如小溪流水。 让管家的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心虚与愧疚,“夫人,您……” “恩,我都知道了。”沈终祯似乎知道管家想要问什么,诚实的点了点头,眉眼间没有丝毫的责怪。 她再次开口提醒道:“去拿药吧。” 管家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而后才恭顺的回道:“是,夫人。” 沈终祯见管家转身去了厨房,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回到面前的花瓶中。 她伸出柔荑抚摸上了玫瑰花红颜柔嫩的花瓣,眼眸中已无方才面对管家的镇定,取而代之的是如水般淌着的悲伤。 不过多时,管家就从厨房内走出,她的手中端着端盘,端盘上放着一杯水。 沈终祯坐在沙发上,双目紧紧的盯着端盘上那杯水,心中突然又裂开了一道缝隙,无数的鲜血从缝隙中汩汩而出。 每次她和翟世轩做完后,翟世轩总是会笑容无害的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开水。 原来,那杯水内掺杂着避孕药。 即使她很努力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眼中的受伤还是忍不住的流泻几许。 管家看着她怔愣而又受伤的神情,心中隐隐的泛起一丝心疼与不舍。 夫人与董事长结婚的这两年,夫人对董事长的好,身为管家的她自是看的比谁都清楚。 只是,董事长这些年如履薄冰的生活,迫使他不得不使出如此下策。 她与董事长一样,都对沈终祯心怀歉意,可是一切都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她也深知,即使时间倒退,让一切重新再来一次,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管家将端盘方才了沈终祯面前的茶几上,双手端起玻璃水杯,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颤抖着声音道,“夫人,请喝水。” 沈终祯迟钝了几秒后,便坚决的伸出手接过了管家递来的水杯,而后仰头将水杯内的水一饮而尽。 将水喝完后,她伸手将水杯递给管家,对管家笑的很是灿烂。 管家颤抖着手接过了空掉的水杯,轻叹了声道:“夫人,对不起。” “你和董事长都没必要向我道歉。终祯有义务守护董事长,这些也都是终祯该做的。” 话语落下后,她便继续嬉笑道:“让厨房准备午餐吧,我饿了。” 说完后就站起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在起身的那霎那,氤氲在眼眶中的晶莹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流淌而出。 管家看着沈终祯故作坚强的身影,心中苦涩如药。 沈终祯刚回房就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着,屏幕上显示着夏筱童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接通,那头的夏筱童就很不淡定的说道:“姐,你惹祸了?” 听着她微昂的声音,沈终祯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惹祸?她没有惹祸阿!都挺安分的! “没有阿,怎么了?” “你没看娱乐新闻吗?我给你读读今天的头条标题……翟跃集团董事长因不满爱妻被挑衅,故而霸气动用整个私人律师团起诉对方!” 沈终祯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她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句:“好长的标题。” 夏筱童:“……!”所以现在的重点是标题的长短吗? 昨晚在包厢内她与张维泉争执时的片段,突然的就越入她的脑海中。 沈终祯懊恼的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意识到,好像真的惹祸了。 “啧啧,翟世轩还真够意思的。我给你读读这新闻上咋写的。 翟跃董事长翟世轩今日在公司门口遭到记者围堵时,被问及翟夫人在与友人发生争执时,态度似乎十分狂傲。 他简单的回应了三个字,‘我宠的!’ 挖槽!姐,你们有钱人可真是够任性的!” 沈终祯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发泄情绪,好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还不等她回答,电话那头的夏筱童再次惊呼:“我了个去!姐,向楚翌不是你的死对头吗?怎么突然这么挺你?” 她莫名其妙的问话惹得沈终祯一头雾水,显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读读这条刚更新的新闻内容, 翟跃集团副董事向楚翌今日被邀去参加某知名现场直播的谈话节目。 在被主持人突然问起,对于翟跃董事长夫人沈终祯与友人发生口角,而引得翟跃董事长动用整个私人律师团起诉对方,有何看法时。 向楚翌笑的一脸风轻云淡,口气严肃的回答: ‘大嫂在未嫁入翟家前是沈家的公主,在嫁入翟家后她就是翟家的女王。我和大哥的想法一样,只要女王开心就好!’” 沈终祯并没料到只是一个小小的争执,竟会引得翟世轩真的去起诉张维泉,并且还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向楚翌什么情况?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落井下石几句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夏筱童困惑的声音。 沈终祯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那句向楚翌好像对我有意思。 “一会儿打给你吧,我得先向父亲解释一下。” 那头的夏筱童听见沈终祯无奈的声音时,轻叹了口气:“祝你好运!” 刚挂断夏筱童的电话,沈终祯还没来得及拨打父亲沈宗越的电话,便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 她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时见管家站在门口,温声道:“夫人,您的父亲沈先生在客厅中想见您。” 沈终祯在心中吁叹了口气,而后对管家点了点头便迈步朝楼下走去。 沈父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了翟家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某副油画上。 沈终祯到客厅时,便吩咐管家,以及客厅中的保姆和保镖都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沈父才将严厉的目光转向沈终祯,“跪下!” 沈终祯下意识的弯曲了双腿,笔直的跪在了地上,脸上的神情从容不迫。 “我曾告诫过你多少次,要收敛你的习性,遇事能忍则忍,凡事皆要以翟家为主!” 沈父的声音沉着稳重,说话时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着实让沈终祯感到一阵委屈。 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从小到大她从父亲口中听到最多的,便是这些耳熟能详的训诫! 过去二十多年来父亲一直教育着她,凡是皆以翟家为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护住翟家! 父亲对于翟家的忠诚与热忱一直激励着她,使她也想成为一位像父亲以及祖辈们一样忠贞与翟家的骑士。 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生活在翟世轩编织出的谎言中时,热诚了二十多年的心,突然的就像被坠入了冰窖,冰冷不已。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能一如既往的守护翟家。 沈终祯突然的抬起眼眸,直视着沈父如鹰般锐利的眼,“父亲,从头到尾您都知道董事长是在装傻吗?” 她突然的质疑,让沈父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波澜。 了解自己的父亲如沈终祯,只是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回答。 她继续问道:“您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董事长自有他的计划。” “所以呢?您就与董事长一起将我蒙在鼓中?” 沈终祯看向沈父的眼中带着一丝失望,那种由心而发的失望,她说:“父亲,这是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厌恶您对翟家的忠诚!” 即使在得知母亲去世的那一刻,您还守在前任董事长翟傲宇身边招待外交官,我也能为您找出一个辩解的理由。 可是现在,当得知您因为您所谓的忠诚而将我欺骗时,我突然有点怀疑,这些年您是否在乎过我这个女儿! 这些话沈终祯没有说出口,心里一点点扩大的无边的疼痛让她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她倔强的抬起头,氤氲着水汽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沈父。 而后她便单手撑地,在沈父还没有吩咐她起身的时候,径直的站起了身。 这是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不愿意接受父亲的惩罚。 “我累了,您先回去吧。”话音落下后,她就转身上了旋转楼梯。 沈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他又何曾不想告诉女儿实情,又何曾不心疼女儿,只是……为了守护翟家与翟世轩,他只能狠心的将女儿欺骗。 *** 翟世轩与沈终祯受邀参加温茹总裁温芷玥的生日派对。 黄昏时分,家里来了几位化妆师以及造型师。 在一番打扮后,六点时,两人准时的离开了家中。 温芷玥的生日派对举行在她郊外的一座别墅中,被邀请到的宾客无不是高官贵族。 沈终祯和翟世轩一样,并不喜欢参加派对,她也知道,这个派对翟世轩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推掉。 可是他并没有,所以沈终祯只好陪伴着他而来了。 多家媒体收到消息,说沈终祯和翟世轩今天均会参加温茹总裁的生日派对。 故而,早在派对开始前,记者们就埋伏在了别墅的门口,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车子刚在别墅门口停稳,埋伏许久的记者们就纷纷的凑上前。 司机下车,恭敬的为后座的两人打开车门。 车门刚打开,闪光灯就不等的对着两人闪烁着。 沈终祯与翟世轩一前一后的下车,记者的麦克风立刻就伸了上来。 “翟夫人,请问您是否觉得自己在酒醉后和友人发生争执,引得您的先生起诉对方的行为有点仗势欺人?” “翟先生,听闻被您起诉的张先生所建的公司,今日被税务局调查,请问这与您有关吗?” “翟夫人,有知情人士爆料您在昨日的聚会上,故意用话语激怒友人才导致友人发怒,这是事实吗?” “……” 记者们一个个八卦的问题,排山倒海的朝两人袭来。 温芷玥早就料到记者们会很难缠,故而早在两人到达前就派了保镖在门口守着。 两人下车后,保镖们离开上前护住两人,以防记者蜂拥围堵时伤到两位贵宾。 沈终祯和翟世轩两人对于记者的发问,均是闭口不回。 两人下车的门口,到门前不过上一小段的距离,却因为记者们的围堵走了整整两分钟才到。 到门口时,保镖伸手为两人打开了门,屋内灯光璀璨,来赴宴的宾客衣着鲜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高雅的气质。 沈终祯突然的止住了要向前的脚步,她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记者。 红唇边突然的绽开了潋滟光华,那双杏花眼中泛起若有若无的抚媚,眨眼间,眼梢中流泻下了万千风华。 在她要张口时,便听见身侧的男人快她一步的开口,他说: “对于昨晚聚会上发生的那些事,我们不做任何回复。 只是我想澄清另外一件事……外人都说终祯是为了钱和名利而嫁给我的,这个黑锅她背了许久,是时候要澄清了。 难道你们看不见我老婆有多美多优秀吗?当初是我被她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死死求着沈叔叔将终祯嫁给我。” 绕是一向镇定自若的沈终祯,在听见翟世轩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时,嘴角边也忍不住的轻轻抽搐了一下。 而他护短至极的话语,更是惹得屋外的记者,以及屋内的宾客们一阵哗然。 翟世轩话刚说完,就动作温柔的搂着沈终祯的细腰,转身迈步走进了别墅内。 保镖们在两人进去的那一刻,便将门合上,将记者们隔绝在了门外。 沈终祯哭笑不得的睨眼看向身侧的男人,“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她的话惹得翟世轩的眉头微挑,如画的眉目间沾染上了柔和的笑意,他说:“听说今天沈叔叔来家中了?” 在听到他的问话时,沈终祯嘴角边的弧度微微一僵,而后她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低声回道:“是阿,中午的时候来了。说了几句后就走了。” 她的口气风轻云淡,将下午和沈父之间的冲突三言两语的就带过了。 翟世轩微微垂眼看向身侧的女人,她脸上荡漾开的笑容清丽而宁静,举手投足间皆是端庄温雅之态,让人挑不出任何错。 见她不愿意透露太多,翟世轩只好佯装出他并不知情,点了点头后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翟董,翟夫人,欢迎赴宴。” 温芷玥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一颦一笑间都透着高贵优雅的气质。 翟世轩从侍者的端盘中取出一杯香槟递给了沈终祯,而后取了一杯给自己。 温芷玥微微的举杯在两人面前,翟世轩和沈终祯举杯与她的香槟杯轻轻一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L ☆、097:还担心我会害你情人的姐姐不成? 温芷玥轻抿了口香槟后,红唇边扬起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都传翟董和翟夫人上伉俪情深的一对,今日一见,真是让人眼红。” 话语间仿佛在调侃着,方才翟世轩对记者们说的护短的话。 沈终祯莫名的觉得温芷玥看自己的眼神中,隐藏着一缕让她极为不舒服的不屑。 当沈终祯想认真的看温芷玥一探究竟时,温芷玥已经别开了目光,眉目间依旧婉转着柔和的气息。 好似方才沈终祯所注意到的那抹不屑,不过是她自己的错觉而已。 温芷玥和翟世轩闲聊了几句,发现沈终祯正出神的盯着自己,她忍不住的揶揄道:“翟夫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上我脸上的妆花了?”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温总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沈终祯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认真与好奇。 温芷玥在听到她的话时,眉头微挑,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哦?是谁呢?” “就是世轩的秘书,姜雨倾。”沈终祯的口气极为天真单纯,这个回答几乎上毫不犹豫的就脱口而出了。 话音落下,敏锐的神色在温芷玥的眼中一闪而过,像是湖上晃开的一缕涟漪,快速的滑过湖面而后消失。 沈终祯一直注意着温芷玥,自然将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敏锐捕捉的一清二楚。 这下她倒是知道,为何方才温芷玥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不屑了……应该上觉得自己抢走了她妹妹的男人吧! 温芷玥和姜雨倾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照理说应该是互看对方不顺眼的,可是两人的关系却好的出奇。 姜雨倾的真实身份从未被曝光过,故而大家都以为前任温茹总裁子下只有一女,便是温芷玥,却不知姜雨倾的存在。 沈终祯隐约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什么猫腻。 不过,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她也没有兴趣去插手与姜雨倾有关的事。 翟世轩侧目时,见身侧站着的沈终祯笑的温婉可人,好像方才的话真的只是她不经意间的感慨。 他在心中失笑,向楚翌将Parker教授的视频给她看时,一定也告诉了她姜雨倾的身世。 他自是不信那只是沈终祯一句无意的感叹,再者……姜雨倾和温芷玥两人,长的真是一点也不像! “是吗?我记得那位姜秘书是个美丽的可人儿,翟夫人真是高看芷玥了。” 温芷玥轻笑着回复了沈终祯的话,而后礼貌性的说道:“抱歉,我要失陪去接待其他客人一下。” 沈终祯含笑的目光注视着温芷玥纤细的身影,款款的走向其他宾客。 “怎么突然对温芷玥感兴趣了?” 听着身侧男人的问话,沈终祯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他,她的红唇边弯起的弧度瑰丽异常,好似暗夜中悄然绽开的蔷薇。 “只是随意问问,怎么,还担心我会害你情-人的姐姐不成?” 她的语气妖娆如罂粟,带着致命的you惑。睨向翟世轩的眼神中噙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讽刺,话音落下后便径自迈步往其他方向走去。 沈终祯刚离开,便有络绎不绝的人上前与翟世轩打招呼。 翟世轩只是微微的别开眼回了他人的招呼,再抬眼时,已经不见沈终祯的身影。 沈终祯方才在宾客中看见了乔翌岩的身影,便走到他面前打了声招呼。 乔翌岩看见沈终祯时,嘴角边微挑起漫不经心的笑,戏谑道:“啧啧,你老公那护短的劲真是让人眼红。” “羡慕吗?你大可也找个这么护短的老公。” 乔翌岩撇撇嘴,很是嫌弃的睨了沈终祯一眼,“对了,张维泉的公司被税务局调查,与他合作的公司在得知他招惹了翟跃后,纷纷找了借口都毁约终止了与张维泉的来往。” 他的话让沈终祯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她冷冽的嗓音轻声说道:“还真是赢在起跑线上,嫁给了个好老公。” 她用张维泉昨晚酸自己的话,嘲讽了自己将张维泉给害了。 “别这么说,他的公司若是有问题被查也是迟早的事。再者,他那性格迟早也会惹出是非。” 沈终祯在听见乔翌岩安慰的话时,抬起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他,湖水般平静的眼中泛起一丝微澜。 两人皆知,乔翌岩的话不过上为了让沈终祯不要自责,心里好过一点而已。 出神间,沈终祯放在手提包中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见屏幕上跳出了三条短信。 她将手机解锁,而后打开短信,看见无发件人号码的三条短信内容时,一张脸猛地就沉了下来。 乔翌岩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劲,故而挑眉,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沈终祯摇了摇头,刚想说话,手中的手机便嗡嗡震动着,她对乔翌岩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接着也不等乔翌岩回答,就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手机屏幕上并没有显示来电者的电话号码,沈终祯接起电话后,便听见那头的人说道: “现在走到别墅的室外泳池,你自己一个人去,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机械的声音,显然,对方并不想用真实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谁?”沈终祯脚下的步伐不疾不徐,脸上的表情只是有一瞬的惊讶,而后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几秒,在沈终祯以为对方是否已经挂掉电话时,她便听见那头的人说:“左转,直走。” 沈终祯照着电话那头人的吩咐,左转,直走。 温芷玥的生日宴上在客厅中举行,方才沈终祯走开接电话时,宴会才刚刚开始,故而宾客们全都聚集在了客厅中。 沈终祯所经过的走道内安静无声,放眼看不见任何人影,可是她清楚的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正在监视着她。 “不要停,继续走!” 沈终祯微微止住的脚步在听到电话那头人的命令后,继续迈着。 温芷玥的别墅中含有室内以及室外的泳池,大多时候她使用的都是室内的泳池,因为室外的泳池是在偏僻的后院中。 “右转,打开门。” 沈终祯右转时,果然看见了一道玻璃门,门外的泳池周围没有任何人影。 因着泳池靠近后院,故而晚风拂过时吹动着后院中的几颗大树,叶子随风发出了沙沙的声响,颇带几分诡异。 “开门。” 电话那头的人再次沉声命令。 沈终祯抿了抿红唇,而后伸出手打开了通往泳池的玻璃门。 门刚打开,就有一阵冷风呼呼吹来,让沈终祯莫名的感到颤栗了一下。 “你想怎样?”沈终祯迈步走向室外,身后的门在晚风的吹拂下,嘭的一声自动的关上了。 泳池内的水在微风的拂动下,荡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清浅的涟漪,清冷的圆月印落在了波光粼粼池面上。 泳池附近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沈终祯纤细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淡薄。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沉默,片刻后,她隐约的能听见对方的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想怎样?自然是想报仇!” 身后突然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终祯还来不及回头,脖子上就传来了一阵锥心的痛意,而后她便一点点的失去直觉。 嘭。 哗啦啦。 沈终祯在要晕厥过去时,突然的被身后的人狠力推入泳池中,溅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 冰凉的水毫无预兆的灌入她的口腔中,呛的她呼吸困难。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奋力游出水面,奈何手刚伸出,肩颈上就传来了噬骨的痛意,她只能无力的垂下手。 而后,一点点的在水中失去了知觉。 听说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思维是清晰的,沈终祯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思绪清晰无比。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的画面…… 初见翟世轩时他坐在花园中,侧头对自己笑的很温柔的场景, 后来她在私下偷偷叫他呆瓜,偷偷欺负他的场景, 他在国外留学了一年,回国过暑假时,她霸气的对他说自己以后会罩着他的场景, 后来每年回国他都越发帅气,让她有点莫名的心神荡漾的场景, 看见傻里傻气的他被人讽刺被人欺负,却不做任何反击的场景, 后来父亲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守护他守护翟家的场景, 与他结婚时,他笑的温柔又傻气的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中的场景, 后来婚后两人慢慢磨合,越发习惯对方,越发在意对方的场景, 与他欢爱时,他总是无辜的乞求要舒服时的场景, 后来每次做完后,他都一脸无害的递来掺杂着避孕药的水的场景, 得知他是在装疯卖傻后,他以真面目示人的场景。 一幕幕都像电影片段,在她的脑中一一回放着。 沈终祯想,在得知真相后,她痛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要得到解放了吗? *** “终祯。” 耳边突然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沈终祯梦中想念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终祯,乖,快点醒来好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紧张与无助。 “你不是想听解释吗,你起来,我什么都告诉你,好吗?” 沈终祯隐隐的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的将她冰冷的手握在了手中。 手心间传来了熟悉的温度,一点点的温暖着她冰冷的血液。 “你要听完再起来吗?那不准说谎,我们拉勾。” 沈终祯可以感觉的到她右手的小拇指,被他轻轻的勾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狗。”翟世轩伸出大拇指在沈终祯的大拇指上轻轻打了个印。 而后又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低声道:“要从哪里说起呢,就从妈妈去世时说起吧。 妈妈是车祸去世的,那天我们一起去了郊外的湖边散心,我还记得妈妈当时笑的很温柔的对我说,等肚子里的宝宝出生后,我们一家四口一起来这游玩。 可是,回家的路上,车子的刹车失灵,我们的车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辆货车。 车子撞上的那一瞬间,妈妈将我紧紧的护在了怀中,而她自己却……却离开了。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她被撞的满头鲜血,却不忘将我护在怀中的模样。 许是担心我会害怕,她对我扬起了苍白的笑容,然后低声说,乖,有妈妈在。” 翟世轩的声音异常沙哑,说话时很多音符都是在颤抖着,妈妈出车祸时的片段像是烙印,清晰的烙在了他的脑海中,即使多年过去也无法忘却。 “妈妈和司机都在车祸中丧生了,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那时我也受了很大的伤,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 出院时,父亲对外界宣布我在车祸时脑袋受到重创,造成短暂的痴呆。 其实装疯卖傻是父亲的主意,因为他知道害的母亲和她肚中才三个月大的宝宝去世的人,便是他的两个弟弟。 他做不到像他弟弟那般的心狠手辣,也做不到让他们绳之以法,送他们去监狱。 所以,他只能让我隐忍。 可是终祯,我不是父亲,我做不到像他那样的仁慈。 所以,当时我虽然同意了父亲要我装疯卖傻的提议,心中为的却是以后报复两位叔叔。 从那时起,我便踏上了荆棘之路,一路上我不得不竖起一身软刺保护自己。” 他的软刺便是装疯卖傻,让叔叔们放低了对他的防范,将注意力转向与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却野心勃勃的向楚翌。 “终祯对不起,我不该将你卷入这场战争中。” “如果你不想原谅我,那你就起来狠狠的骂我。”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快点醒来吧。” “不是说好董事会后一起去看海吗,你不能反悔。” 翟世轩低声无助的乞求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的沈终祯。 当将沈终祯送来医院时,医生一脸沉重的说,沈终祯差点溺水身亡,好在抢救及时,只是患者的求生意识似乎很弱。 天知道,当他听见医生所说的话时,心中蔓延开的恐惧像是一只怒气横生的老虎,几乎要将他撕碎吞噬。 这三日来,他一直坐在她的病床旁,等待着她苏醒。 “终祯。” 在听到翟世轩的又一声呼唤时,沈终祯费劲所有的力气,努力的睁开沉重的双眼。 她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一条缝隙,眼前明亮的光很是刺眼,让她又忍不住的闭上眼帘。┏━━━━━━━━━━━━━━━━━━━━━━┓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nmtxt.com/index.php ┃ ┃糯米TXT论坛 “幻妖” 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翟世轩注意到床上的沈终祯睫毛微微颤抖,而后缓缓的睁开一丝缝隙时。 他那颗被置入黑暗中的心,像是突然的跃入了一丝光明,顷刻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他激动的伸手按了病床前的呼叫键。 “终祯,终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的声音激动无比,握着沈终祯的手又微微的重了几分力道。 医生和护士在他按下呼叫键后,便通通的涌入了病房中。 沈终祯试图再次的睁开眼睛。 这次光线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刺眼,她的视线有点模糊,微微侧头时却能清晰的看见站在她床旁的翟世轩。 在看见沈终祯睁眼注视着自己时,翟世轩眉目间的一片阴霾顿时就烟消云散。 他的嘴角边绽开了明媚的笑意,像是穿过乌云绽开的一抹灿烂的阳光,透着万丈光芒。 他微微的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呢喃道:“你终于醒了。” 温热的话语中噙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兴奋。 沈终祯隐约的感觉到脸上似乎有冰凉的液体滴落,抬眸时,便看见翟世轩的眼眶中有一滴泪水滑出。 L ☆、098:我就说你这女人从小就有心机 沈终祯以为,像翟世轩这般能在如此深的豪门中伪装自己,不让人发现丝毫破绽的男人,一定有着一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心。 然而,在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水时,她的心中突然的荡漾开了一阵暖流,泛起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沈终祯试图伸出手擦掉他脸颊上的一滴泪珠,可是躺在病床上三天,她的身上软绵绵的,使不起任何力气。 见她微微的抬起手,又无力的垂下去,翟世轩动作轻柔的握住她的手。 “老婆,我好想你。” 翟世轩低声诉说着自己对沈终祯的想念,精致的凤眸中涌动着如梦似幻的星芒。 他看向沈终祯的眼神坚定而又真挚,就仿佛从前她注视着他时的那般真诚,纯粹,和坚定。 沈终祯微微的扬了扬嘴角,脸上的笑容恬静而又安逸。 医生走上前,为沈终祯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后,恭声对翟世轩说道:“董事长,夫人的身体很是虚弱,需要调养几天后才能出院。”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壶和水杯,他动作温柔的往水杯内倒了温开水。 “那我先让护士给夫人准备点清淡的粥。” “好的。” 护士细心的为沈终祯调整了床背的高度,让她能够微微的坐起身。 翟世轩将水杯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口气温柔的说道:“先喝杯热水,暖下胃吧。” 沈终祯平静的目光掠过翟世轩,渐渐的转移到了他手中的水杯上,杏花眼中突然的弥散开了一丝恐惧。 她迟迟没有伸出手接下翟世轩手中的水杯,翟世轩并没有注意到她微变的神色,只以为沈终祯没有力气伸手接过水杯。 故而他顺势坐在了床沿,然后将水杯凑到了沈终祯的唇边。 沈终祯苍白的双唇紧闭着,丝毫没有要张口喝水的意思。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翟世轩将水杯移开。 “怎么了?”翟世轩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一脸紧张的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沈终祯。 沈终祯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渴。” 在病床是躺了整整三天,滴水未沾,每日靠着注射葡萄糖来维持体力,其实沈终祯早已口干舌燥。 他神色温柔的递来水杯时,她的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每次做完时他笑容无害的递给自己掺杂着避孕药水杯时的模样。 心中莫名的就对他递来的水产生了一丝恐惧,故而她没有伸出手接过水杯的勇气。 翟世轩还沉浸在沈终祯清醒过来的喜悦中,并没有意识到她眼中细微的变化。 不过多时,护士就端来了一碗白粥,与一些开胃的小菜。 一碗温热的粥入肚后,沈终祯才稍微感觉好受了一点。 翟世轩在喂完她粥后,就接到了公司高管打来的电话,说需要开个临时的会议,他必须到场。 他本想让高管将会议推迟的,奈何沈终祯却是不肯,让他先回公司,下班后再到医院中来。 翟世轩不放心沈终祯,便让管家前往医院亲自照顾沈终祯。 管家刚到达沈终祯的病房外,就遇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说想要探望沈终祯。 “请你转告沈终祯,鲁悦凡想要见见她。” 见鲁悦凡脸上的表情过于笃定,仿佛沈终祯一定会同意见她,管家便点了点头。 她礼貌性的敲了敲病房的门后,才推门而入,而后顺手关上门,步伐沉稳的走到病床前。 沈终祯正坐在病床上发呆,平时清澈明亮的眼,此刻却是没有任何生气,空洞的像是一朵濒临凋谢的杏花。 “夫人,病房外有位叫鲁悦凡的小姐想要见您。” 管家的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后,沈终祯才迟钝的转过头看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是,夫人。” 在得到沈终祯的允许后,管家这才走到病房外,请鲁悦凡进入病房中探望沈终祯。 鲁悦凡走进病房时,便看见坐在床上的沈终祯,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了肩头,抬眸看向自己时,她的嘴角边突然泛起了淡然的笑。 “你来啦。”沈终祯低喃了一声。 “啧啧,你这翟跃集团董事长夫人还真不是虚的。”鲁悦凡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沈终祯不解的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鲁悦凡走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红唇边挑起的弧度带着几分随意,“也是,你刚醒来应该还不知道这三天都发生了什么。” 还不等沈终祯开口问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鲁悦凡继续说道:“以防你不知道,我友情提醒一下……将你从泳池中救上来的人是我! 所以那天在包厢内,你帮我气了张维泉一顿,现在我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她的话惹得沈终祯忍俊不禁,“我怎么觉得很亏。” 鲁悦凡自是听出沈终祯话有所指,她嘴角边的笑容苦涩又无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在出事那天,沈终祯接到了一通无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而后照着对方的意思走到了室外的泳池前。 被推进泳池前,她听到的那道熟悉的声音,便是张维泉的。 而张维泉当时说的想报仇,所指的就是那天因为在聚会时和沈终祯的几句争执,而导致他的整个人生从天堂坠入地狱。 “就算陈甜甜不将张维泉勾走,我也打算和他离婚的。”鲁悦凡的声音轻柔丝,妖娆的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继续说道:“张维泉追了我一年半,当时我觉得他虽然家境不好,但是对我却极为温柔,并且有上进心,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在交往了一年多后,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说话时,她习惯性的伸手进手拿包中,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刚想取出一支烟点上,便意识到自己是在沈终祯的病房中。 故而她又将烟盒放回到包中,轻笑道:“婚后,张维泉的态度发生了疯狂的转变,他就是个疯子!偏激的疯子!” 鲁悦凡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在回想到过去与张维泉那段短暂的婚姻时,她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恐惧。 “其实从高中那会儿,他仇富的行为我就应该看出他的偏激与极端的。 结婚的时候,他家暴了我许多次,并且警告我若是报警或者让我爸妈知道,他会杀了我。 当时他警告我时的眼神很是阴森,口气也极为狠毒。” 因为担心他真的会疯狂的动手杀了自己,所以她一直在隐忍,却没意识到她的隐忍不过是对他的放纵而已。 沈终祯脸上只是闪过一瞬的诧异,而后又恢复了从容的表情。 其实那天在包厢中,张维泉怒摔酒杯腾地站起身,一脸愠怒的瞪着自己时,她就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自控能力十分糟糕,在失去理智的状态下,他会做出十分极端的事。 所以在鲁悦凡说出张维泉家暴她时,沈终祯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说来也巧,生日宴那天我本想找你说几句话的,却见你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没人的方向走去。 我等了你许久也没见你回来,心下好奇便四处走走,然后看见张维泉匆忙离去的背影,当下就觉得不正常。 后来走到室外泳池时,在池边看见了你的手拿包,心里便知大事不好。” 见沈终祯一脸认真的听着,杏花眼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傻气,鲁悦凡不免觉得面前这女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张维泉当天晚上就被警方以涉嫌谋杀罪拘捕。 而你差点溺水身亡的事,引起了十分大的轰动,自入院那天到现在,记者就一直在医院门口守着,没有离开过。 你的老公担心你收到打扰,便包下了整个楼层,外面走廊上的保镖不下二十个。” 看着病床上的沈终祯面露诧异,像是对于翟世轩的举动感到极为惊讶,她继续补充道: “你老公和翟跃副董事长接受访问时,都直接的表示会让张维泉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在媒体和网友都称你为翟家女王,或者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幸运女人! 啧啧,我就说你这女人从小就有心机,明明嫁给了个傻子结果却是捡到了宝,这完全是想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羡慕你的好运!” 鲁悦凡戏谑的话语让沈终祯忍俊不禁,还不等她自我吐槽几句,便听见鲁悦凡又开口说道: “你住院的这三天,你老公压根就没离开过医院,一直守着你。 完全成了模范老公的典范,你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女人盼着你们离婚,然后和你抢老公。” 沈终祯在听到鲁悦凡戏谑的话时,一个没忍住就翻了个白眼。 “敢情我溺个水,还让我老公红了。” 话语刚落下,病房的门就突然的被推开,而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落入了沈终祯的眼中。 她微微的挑了眉头,惊讶的问道:“你不是去公司了吗?” 翟世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病床前,微微的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不放心你,所以延迟了会议。”他的语气温柔如斯,看向沈终祯的眼中流动无止尽的宠溺。 鲁悦凡在一侧啧啧了一声后,便站起身,“不打扰你们恩爱了。”说着就朝两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见鲁悦凡离开,沈终祯随意的靠在了床背上,看向翟世轩的眼神慵懒如猫,“门口那么多保镖守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调侃的话语明显在嫌弃翟世轩有点太过大惊小怪了。 翟世轩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嫌弃,眉目间的笑容越发的柔和,他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沈终祯的脸颊, “三天没和你说话,我怪想你的,我们好好聊一会儿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撤掉了脖子上的领带,解掉了衬衫的几粒扣子,将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处。 沈终祯好笑的盯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看你这阵势,突然一点也不想和你聊天了。” “你要是不想说话,那我说你听也可以。”翟世轩一边说着,一边迈着长腿走进了洗手间中。 他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后便出来了,坐在了方才鲁悦凡坐着的床旁椅子上,从床头柜的果篮中取出了一颗苹果。 果篮的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翟世轩拿起刀后边认真的削着苹果皮,嘴里不忘叨叨着: “我想请你吃一颗苹果,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终祯懒懒的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调侃道:“因为我是你的小苹果吗?” 她的话着实愉悦了翟世轩,清脆的笑声从他的嗓间散出,他摇了摇头,“不是。” 苹果皮连贯的削到一半时,他手中的动作微顿,而后抬起眼眸看向沈终祯。 那双深邃如海的眼中突然的就卷起了一片温柔的风暴,他帅气的脸上泛起无比真挚的神色。 便听他轻张红唇,回答道:“Because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因为你是我的掌上明珠)” 深情的话语恍若突降的细雨,倏的滴落在了她的心湖中,泛起了绵绵无边的轻柔涟漪。 翟世轩收回了目光,继续着手中削苹果的动作,嘴角边的弧度灿烂的像是清晨透过薄云的第一缕阳光。 他的话着实让沈终祯一片动容,她沉默了片刻后,张唇问道: “啧啧,看来我躺病床上的这三天,你学了不少调戏姑娘的招数。” 吊儿郎当的话,硬生生的将翟世轩建造起的温馨气氛给打乱了。 翟世轩将连贯的苹果皮扔入垃圾桶中,而后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沈终祯。 如画的眉目间萦绕着灿灿生辉的璀璨笑意,“是学了不少,以后慢慢的运用在你的身上。” 沈终祯接过苹果,轻啃了一口,一边咬着嘴中的苹果一边含糊不清的揶揄道:“难怪那么多女人盼着我们离婚,原来是因为你招数过多,招蜂引蝶的吧?” “你看,我这模范好老公的典范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说完后,他便将右手握成拳举到了沈终祯的面前,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 “翟夫人,做为您的丈夫,我想采访您一下……请问您对于有个这么优秀的老公,有什么获奖感言吗?” 沈终祯被他自夸的话逗乐了,杏花眼中溢出了开心的笑意,她柔声回道: “首先我想谢谢公公婆婆养育了这么呆的儿子,然后就是感谢父亲一时想不开将我嫁给翟先生。 最后就是替翟先生谢谢他亲爱的可爱的老婆,将翟先生打造成了这么出色的男人!” 她义正言辞的说着不要脸的话,惹得翟世轩忍不住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说的好!” 不过片刻,沈终祯就将一整个硕大的苹果啃完了。 翟世轩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果核,而后顺手就丢在了垃圾桶中。 “我打算让Parker教授发布他几年前录制的视频。” 沈终祯在听到翟世轩的话时,嘴角边的笑微微一滞。 她抬眸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的像是溶化开了一池春水,嘴角边的笑容优雅和煦。 “你已经知道了吗?” 生日宴那晚,沈终祯在接到张维泉的电话前,收到的三条短信内容便是威胁她,若是不遵从他的命令,便将Parker教授的视频公之于众。 沈终祯深知,在这个节骨眼……翟家两位叔叔的家人刚出事不久,他们还在气头上,以及董事会还未到来的节骨眼上,那个视频不能公布。 否则翟世轩这些年装疯卖傻的真相,无疑会激怒被欺骗了十几年的翟家叔叔。 L ☆、099:不知何时起,沈终祯已成了他的软肋 很有可能的,翟家叔叔们在得知翟世轩其实才是幕后迫害他们家人出事的指使人时,一定会拼命的报复他。 故而她才上当,被张维泉引到了室外泳池中,并且差点被杀害。 翟世轩轻轻的点了点头,深邃如海的黑眸中扑腾着的温柔好似细碎的浪花。 这个视频为成为沈终祯的软肋,她可以被威胁一次,就一定也可以被威胁第二次,第三次。 而他,不希望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因为……不知何时起,沈终祯已成了他的软肋。 过去他并没分清,自己对沈终祯的感情究竟是处在什么阶段。 止到这次他得知她溺水差点身亡,止到她昏迷了三天三夜,止到她终于奇迹般的苏醒。 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他想将沈终祯这女人护在怀里一辈子,他想宠她爱她一辈子。 这股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不惜改变多年的计划,决定提早的暴露自己装疯卖傻的事实。 “放心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翟世轩轻轻的握起沈终祯的手,柔荑细细的抚摸着她白净的手背。 沈终祯觉得翟世轩一定是疯了,他处心积虑的编织了十几年的谎言与阴谋,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曝光自己呢? “不行!那个视频不能被曝光!”她的口气异常简单,话语间透着不容许翟世轩反抗的强势。 翟世轩早就猜测到沈终祯会是如此态度,他无辜的耸耸肩,“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沈终祯有一瞬间不明白翟世轩为何说来不及了。 当她反应过来时,刚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上突然的就泛起了一丝愠怒。 “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个视频曝光后,你会被推到风尖浪口吗? 董事会近在眼前,你犯这样的错误无疑是将自己陷进危险地带中!你想过那两只老狐狸会怎么对付你吗?” 沈终祯难得的失态的抓狂着,她实在难以相信一个隐忍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你真以为张维泉会知道任何与那视频有关的内容吗? 他不过是被人利用对付你而已!对方能利用张维泉让你上当一次,就一定也能利用他人让你上第二次当! 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再受一次伤害!所以,与其一直被对方威胁着,倒不如先发制人!” 他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出,清朗温润的声音似乎在试图安抚沈终祯焦躁的情绪。 沈终祯在听到翟世轩的话时,突然的沉默了。 翟世轩见她默不作声,便伸手轻轻的将她拉入怀中,低声安抚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沈终祯忍不住的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她缓缓的垂下眼帘,静静的靠在了熟悉的怀抱中,而后轻轻的恩了一声。 *** 已经退休三年的Parker教授在收到翟世轩的邮件后,立刻就发布了那个存在他的电脑中许多年的视频。 他将视频发布在了自己的个人网站上,并且写下了一段文字—— 【很抱歉欺骗隐瞒了大家这么久,现在真相终于要公之于众了!相信我,我此刻比过去任何一刻都要激动,因为终于可以坦诚的面对生活了!】 视频刚发布一会儿,就引起了疯狂的转发,并且成为了十分热门的话题! Parker教授剽窃一事轰动了国内外的媒体,不过一小时,网友就收集到了视频中Parker教授提到的那位华裔青年,KingsleyDi的个人资料。 国内的媒体自是认出了视频中那位英俊翩翩的男人,便是翟跃集团董事长,翟世轩。 只是……翟世轩不是已经智障了十几年,前段时间在接受治疗后才恢复成正常人的? 并且……翟跃前任董事长翟傲宇曾经对外宣布过,翟世轩去国外的一所特殊学校接受教育,结果怎么成了Parker教授的门生? 一个个问题越入大家的脑海中时,一个疯狂的想法也不自觉的就浮现了出来——这些年来,翟世轩一直在装疯卖傻! 聚集在翟跃医疗中心门口的记者越来越多,大家都在等待着翟世轩的出现,希望一会儿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正确的答案。 翟跃集团的股票在Parker教授的视频发布后,也一路飙升创造了历史最高点。 视频曝光后的第三个小时,翟世轩终于决定开个临时记者会,地点就设在了翟跃医疗中心的会议室中。 埋伏在医疗中心门外的记者们,纷纷的被邀请进了会议室中。 在会议室中等待了十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再次的被打开,记者们期待已久的身影终于的出现在了视线中。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道道闪光灯就不停的对着翟世轩闪烁着。 翟世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主位上落座,他锐利的目光一一的扫过在场所有的记者。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后,对着麦克风温声道:“你们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底下坐着的记者们在听到他的话后,纷纷的举起手。 “华都周刊。”翟世轩的目光落在了华都周刊记者高举的手上。 记者放下原本高举的手,嘴边勾起一丝笑意,而后对着话筒问道:“翟董,请问您这些年来装疯卖傻的目的是为何?” “是父亲为了让我成为更优秀的继承者,给我出的考验,显而易见的……我已经成功的通过了这个考验。” 翟世轩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他扫视了一圈后,继续点了另一家日报, “晨阅日报。” “翟董,对于Parker教授剽窃您的论文一事,您是怎么看待的?” “Parker教授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导师,以及财经学家,我想他前面两篇被荣登在《论财经》上的论文就足以证明他的势力,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责备那老头。” “风如新闻。” “翟董,据我所知您的夫人并非毕业与哥伦比亚大学,那么Parker教授在视频中提及的您的女友是谁呢?” 记者的问题刚落下,会议室的门再次的被打开。 在床上昏迷了三天的沈终祯突然的出现在了大门外,她的红唇边勾勒出了绝美的潋滟光芒。 众人皆是一愣,而后闪光灯对准她不停的闪烁着。 沈终祯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坐在主位上的翟世轩走去。 翟世轩蓦地站起身,走上前牵起了沈终祯的手,拉着她就让她坐在了主位上,“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病房中等我吗?” “这不是猜到会有记者八卦你前女友的事,我就也来凑凑热闹了。” 她清甜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调皮,看向翟世轩的眼神清澈明亮如小溪流水。 众人被沈终祯的回答逗乐了,发出了一阵阵轻笑声。 “翟夫人,请问您是从何时得知您的先生并不是真的痴呆的?” “翟夫人,您在医院中昏迷了三天,现如今身体情况如何?” 顿时,大家的注意力似乎从翟世轩的身上,转移到了昏迷三天刚刚清醒过来的沈终祯身上。 她对着话筒,柔声回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的身体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 我也是在不久前才得知他并不是真的痴呆。我记得以前他曾问过我,要是有一天他不傻了,我会怎么办? 当时我说,我要牵着你向全世界炫耀……我的老公又帅又有钱而且还不傻。” 话音落下后,她便缓缓的站起身,动作温柔的牵起站在身侧的翟世轩的手。 闪光灯不停的对着面前这一对恩爱的夫妻闪烁着。 说好的要举行三十分钟的记者会,因为沈终祯的突然出现,不到二十分钟就以两人秀恩爱为结局快速的结束了。 翟世轩在送沈终祯回病房的路上,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到一个未存的号码中—— 【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不礼尚往来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见身侧的男人嘴角边突然的勾起一抹淡如了无的冷冽弧度,沈终祯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翟世轩摇了摇头,将手机收回到口袋中,轻笑着回答道:“前几天收到一份大礼,想着今天还对方一份礼物才显得礼貌。” 沈终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多问翟世轩什么。 L ☆、100:我带你走天涯海角都可以 翟世轩将沈终祯送回病房后,并没有多做逗留便离开了医院,回了公司。 黄昏时分,沈终祯百般无聊的窝在沙发上读着书。 管家礼貌性的敲了房门后就推门走进了病房中,她对着沈终祯微微的弯腰行礼后,从容的说道:“夫人,向先生在病房外想进来探访您。” 沈终祯手中翻书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头也不太的轻声回道:“让他进来吧。” “是,夫人。” 管家离开病房内不过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向楚翌进入病房后便顺手关了房门。 走进几步后,他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读着书的女人。 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在灯光的映照下氤着一抹明媚的柔软,她脸上的神情静谧而又美好,红唇边微扬的弧度柔和的像是湖面漾开的浅浅涟漪。 “好一点了吗?”向楚翌坐在了沈终祯对面的沙发上。 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在注视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时,流动着难以言语的浓烈情愫。 沈终祯的之间轻轻的泛起书页,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恩。” “今天天气很好,想一起去楼顶坐会儿,吹吹风吗?”向楚翌的声音温润如暖阳,问话时嘴角边的弧度忍不住的柔和了几分。 沈终祯依旧阅读着手中的书,在他话音落下许久后,她才缓缓的合上书。 “走吧。”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后,才看向已经坐在对面好一会儿的向楚翌。 见她起身,向楚翌也站起身,迈了几步后走到沈终祯的面前,神情认真的打量着近在咫尺,却让他担心了好多天的女人。 连着三天,他都会在下班后到医院中探望着女人,每次来时,她都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不管他在病床边如何呼唤她,她都不做任何反应。 此刻见她一脸安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揪了几天的心终于得以放松。 向楚翌的目光过于真挚炽热,惹得沈终祯有些不太自在,她故作轻松的对向楚翌扬了扬嘴角。 “走吧。” 说着就先迈开了腿往病房外走去。 守在病房外的管家在看见沈终祯从病房内走出时,问道:“夫人,您有什么需要吗?” 沈终祯如实的回答:“我去楼顶吹吹风。” “我陪您上去吧?” “不用了,我吹一会儿就回。” “是。” 管家虽是同意不跟随沈终祯一起去顶楼,却是派了两个保镖跟在沈终祯和向楚翌的身后。 沈终祯对此没有抗议,就随了管家的决定。 四人搭乘着电梯到了顶楼,保镖与两人之间保持着五米的距离,站在离门近的地方守着,以防突然有人闯入。 沈终祯与向楚翌走到了护栏前,沉默不语的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已是黄昏十分,夕阳像是被打碎的橘色大染缸,瞬间渲染了整个天际,天幕中浮动着的白云在余晖的渲染下也呈现出了嫣红的色彩。 空气中似乎还隐着白日时的一丝余温,不过倒也不会让人觉得闷热,微风拂过时还带着一丝凉凉的温度。 “你知道吗……翟世轩那家伙最让我感到羡慕的,不是他翟家唯一继承人的血脉背景,也不是他翟跃集团董事长的身份。 而是他十分有幸的娶了你,并且能让你不顾一切的在乎他。还很是个让人眼红的家伙。” 他的声音轻柔的像是春风吹拂过的湖面,婉转着一抹真诚。 沈终祯诧异的歪过头,见身侧男人的眼眸朦胧如雾,隐约的便能够看见那层薄雾的背后,弥散着的赤luo不带任何掩饰的炙热情感。 像是感受到沈终祯的目光,向楚翌缓缓的侧头看向了身侧一脸诧异的女人。 夕阳的光辉洒落在了她明亮的眼眸中,像是清澈的湖面中突然注入了一抹光芒,泛起了波光粼粼的璀璨光泽。 向楚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她乌黑柔软的长发。 沈终祯张了张嘴巴,却是说不出任何的话。 自从进入翟跃集团成为翟世轩的秘书后,她就一直与向楚翌处在对立的一面。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个与她对立的男人会走近她,然后对着她一脸真挚的说出了,让人无言以对的温柔细语。 见沈终祯张了张红唇,却没有说话,向楚翌继续问道:“听说他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你服用了避孕药?” 即使他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情,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的轻轻颤抖了一下。 沈终祯别开了头,不再去看他,因为他的眼神中浓厚的关心让她有点动容,她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的吐出心声。 “你想离婚吗?” 向楚翌问话时的嗓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终祯笼罩在余晖下的精致侧脸。 沈终祯面含微笑的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回答不免让向楚翌的心中冉升起一丝失落,他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收回了落在沈终祯身上的目光。 转而直视着前方无边无际的天空,“若是改变主意了,就告诉我……我带你走!天涯海角都可以!” 沈终祯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在听见向楚翌的话时,心中突然泛起的一丝异样情绪。 “向楚翌。” “恩?” “你喜欢我什么?” 向楚翌顿了几秒,像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半晌后才柔声回道:“我也不知道。” 就是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他总会怀念着那个勇敢的挡在他面前的小女生。 总是会想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和她安慰他时温柔的话语。 在很多时候,他会静静的回忆着两人儿时一起相处的一个多月,虽然短暂……却足够让他回味了十几年。 他有时候都在想,沈终祯这女人是不是他支撑过了所有疲惫不堪时光的唯一信念。 “以前嫁给翟世轩,保护他的周全只是因为那时我身为沈家人的职责。可是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单纯的职责了。” 沈终祯婉转悠扬的嗓音中,萦绕着清浅的幸福笑意。 而她的话也像无情的利箭,嗖的一声飞快的在空气中穿过,而后命中目标,直入他满腔柔情的红心。 聪明如向楚翌,自然是听出了她话里婉拒的意思。 “向楚翌,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找个适合你的女人,安稳的过日子吧。” 沈终祯一边微笑着,一边侧过了头认真的看向向楚翌。 她的眼睛随着微笑的弧度弯成了弦月的形状,眼波中闪烁着璀璨的星光,美的惊心动魄。 对于沈终祯的话,向楚翌却是不赞同的,他说:“我想再等等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现在和未来的几年。” 他坚定的话语严肃的像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沈终祯在听见他的话时,心中泛起了一片的微澜。 “老婆,弟弟。” 身后传来了一道如琉璃般温润细腻的男声。 站在护栏前的沈终祯和向楚翌纷纷的转过身,便看见翟世轩嘴角含笑的朝两人款款走来。 他走到沈终祯的身边,动作自然的搂住了她的肩膀,微微的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轻柔一吻。 两人之间过于亲昵的举动,着实让向楚翌感到刺眼,“终祯,我改日再来探望你吧。” 话语落下后他才将目光转向搂着沈终祯的翟世轩,“大哥,明天公司见。” 说完后就迈开腿大步的离开了顶楼,将空间留给了翟世轩和沈终祯。 方才翟世轩在公司时,收到管家的短信说向楚翌来医院来探望沈终祯,两人一起上楼顶吹风了。 在沈终祯昏迷的这三天中,除了他寸步不离的守在沈终祯的身侧,向楚翌也是上班前,下班后都会在病房中逗留一会儿。 向楚翌的心思,翟世轩再清楚不过了。 “下午的头条是你的手笔吗?” 沈终祯突然的侧眸看向身边的男人,褪去了稚气的男人比从前帅气了许多,可是很多时候她还是会感到一丝陌生。 翟世轩侧目时,看见沈终祯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望着自己,杏花眼中过于认真的神情,让他忍不住的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下午翟世轩送沈终祯回病房后,不过十五分钟,一条新闻就在电视中播出。 新闻内容为——一位登山者去登山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位赤luo的女生昏迷不醒的倒在山林中。 登山者丝毫不敢大意,立刻就报警,女生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中,警察封锁了现场。 医生指出,女生的晕厥是由于承受不住粗鲁的性-虐而引起的。 多家新闻台都在报道着这个让人心惊胆战的新闻,许多记者都在猜测受害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如此虐待。 而后网络上爆出的一个帖子彻底的引起了记者们的主意……有匿名网友发帖爆料了受害者的身份。 受害者名叫林雯昕,是一名中学教师,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身边不乏追求者,奈何不管追求者多优秀,林雯昕也丝毫不为所动。 发帖人爆料,那是因为林雯昕其实是蕾丝边,她交往了多年的对象乃是温茹公司的总裁,温芷玥! 帖子被爆出后,所有的网友和媒体记者均是震撼不已。 温茹公司的总裁温芷玥竟然是蕾丝边?可是,她分明在一年前就订婚了,未婚夫还是温茹公司的总经理。 为此,记者们纷纷赶到温茹公司门口,企图围堵温芷玥对她进行提问。 沈终祯突然的发出一声轻笑,笑声中带着一抹淡若了无的讽刺。 她竟然到现在才明白,早前翟世轩在电梯内告诉她的,要回对方一份大礼的意思竟是这个。 沈终祯莫名的觉得,身侧的男人陌生的可怕,他的手段竟是肮脏的与翟家两位叔叔有过之而无不及。 翟世轩在沈终祯清亮如水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恐惧,他莫名的有些慌张。 沈终祯不着痕迹的挣脱翟世轩的怀抱,迈开腿就往前走着,“回房吧,有点冷了。” 翟世轩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沈终祯走远的单薄身影,突然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迈步追赶上了沈终祯,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沈终祯的手肘,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乞求。 沈终祯缓缓的转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的翟世轩,然后点了点头。 “是温芷玥利用张维泉,指使他将你杀害,事成后温芷玥将会帮助张维泉的公司度过难关。” 而温芷玥想要除掉沈终祯的原因,是想要帮姜雨倾从沈终祯身边夺回翟世轩。 沈终祯的双唇紧抿着,微风拂过时,撩起了她海藻般的长发,几缕发丝飞到了她的面前,隐约的遮挡住了她脸上的神情。 L ☆、101:三叔,我想要你的命很久了 翟世轩紧张的盯着沈终祯,心中陡然升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半晌过后,她低声道:“可是林雯昕是无辜的。” 沈终祯发现,不管自己如何伪装却始终做不到铁石心肠。 翟世轩反问:“你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就是因为我也是无辜的,所以我才觉得她可怜!” 对于翟世轩这般出生在权贵家庭中的人来说,最不容许拥有的便是同情心了,因为一旦心软,便会是万劫不复。 所以沈终祯觉得林雯昕可怜,他却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温芷玥咎由自取! 见翟世轩在听见自己的话时,脸上露出了一瞬的迷茫与不解,似乎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觉得林雯昕无辜可怜。 “世轩,你清醒一点好吗!这样的你和叔叔们有何区别!” 沈终祯的话让翟世轩的目光渐渐的变为平静,他看着紧皱起眉头的沈终祯许久许久,才开口说: “可是,终祯,我所生活便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圈子,若是我不强大起来,等待我的只会是成为敌人的盘中餐。” 他在心中偷偷的补充了一句……那时,我甚至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了! 沈终祯在听到翟世轩波澜不惊的话语时,突然的就发现……她好像从未了解过翟世轩。 过去两年,两人的婚姻看似幸福,却是笼罩在了他编织的谎言中。 而那个与自己生活了两年,单纯无害的男人,也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 她所了解的他,只不过是他的假象,却不是真实的他。 她突然的,有点不愿意进入他的世界,那个他所谓的弱肉强食的圈子。 她害怕自己也成为像他和两位翟叔叔一样恐怖的人。 沈终祯脸上不停变化的神色,一一的落入了翟世轩的眼中。 而他在看见她眼中不停扩大的恐惧与害怕时,突然的有些慌张,担心她会因此而远离自己。 “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好吗?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沈终祯淡淡的落下这一句后,就挣脱开了翟世轩抓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楼顶。 沈终祯回到病房中时,竟在病房内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翟三叔翟绍仁。 翟三叔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饮着方才管家为他泡的茶,在看见回到病房中的沈终祯时,他那双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冷意。 “坐吧。”翟三叔放下茶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 沈终祯走到翟三叔的对面坐下,神色波澜不惊的看着对面的人,问道:“三叔有何贵干?” “怎么,你昏迷三天,三叔过来看望看望你还不行了?”翟三叔的话间夹着淡淡的讽刺。 沈终祯早已对他的冷嘲热讽以及恶劣的态度习以为常,故而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中。 若是往常,她倒是能和翟三叔打上几句太极,奈何今天她实在没有心情,故而直接的说道:“您有话就说吧。” 她略带冷淡的态度,让翟三叔冷哼了一声,“世轩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装疯卖傻?他并不是真的智障?” 沈终祯抬起眼皮看向对面面露狐疑的翟三叔,嘴角边轻勾起的弧度冷冽异常,“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天前。”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翟三叔脱口而出的斥责,让沈终祯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清脆异常,因为笑的太用力,眼尾甚至还流出了一地眼泪。 “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您算什么?” 她微微的敛起笑意,一脸看白痴的看着坐在对面已经开始面露愠怒的翟三叔。 在翟三叔破口大骂前,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什么东西?” 沈终祯狂妄无礼的态度,像是一把烈火熊熊点燃了翟三叔心中的一团怒气! 他被沈终祯气的面红耳赤的,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沈终祯,“你这贱-人!你说什么!” “三叔,好话不说第二遍!不过您要是那么想听,那我就再说一次吧。我说……你是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六个字说的掷地有声,清晰异常。 翟三叔彻底的被沈终祯的话激怒,他腾地站起身,大步的冲到沈终祯的面前。 面色狰狞的伸出两只手,紧紧的掐着沈终祯纤细白净的脖子。 沈终祯的眼中闪烁着讽刺的微光,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紧紧掐着自己的翟三叔,杏花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 她的脖子被翟三叔勒的越来越紧,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她的一张脸也涨的通红,好似被打翻的朱砂透着诡异的殷红。 翟三叔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沈终祯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丧命在他的手下。 那一刻,她好像突然的明白了方才翟世轩对自己说的,他生活在弱肉强食的圈子中,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敌人的盘中餐。 过去她所了解到的豪门生活不过是沧海一粟,深似海的豪门中的污秽,她还未真正的见识过。 在沈终祯感觉自己要窒息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突然的冲进病房内,将翟三叔狠狠的推开。 翟世轩毫不留情的伸拳,狠狠的揍在了翟三叔的右脸颊上。 走廊上的保镖在翟世轩冲入病房中时,也都涌了进来,将翟三叔制服在了地上。 翟世轩紧张的走到沈终祯的面前,沈终祯原本白净的脖颈上落下了翟三叔的手印,一张脸依旧通红如晚霞。 “终祯,你还好吗?” 听见他紧张而又担心的问话,沈终祯无力的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在填补着体内空缺的氧气。 翟世轩动作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翟三叔趴在地上,试图挣扎开保镖们的制服,奈何他挣扎了几下,压着他的保镖依旧纹丝不动。 他只能抬起一双污浊的眼眸,怒气腾腾的瞪着沙发上坐着的沈终祯和翟世轩,怒骂道:“你们两个贱-人,看我不和你们拼命!” 翟世轩和沈终祯两人并没有理他,止到沈终祯脸色稍有好转,气息稍微平复了,翟世轩才站起身。 他迈着长腿,步伐沉稳的走到翟三叔的面前,而后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挑起翟三叔的下巴与自己对视着。 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黑眸中,突然的卷起了渗人的漩涡。 翟三叔在翟世轩的注视下,心里莫名慌的可怕。 蓦地,便见翟世轩精致的薄唇旁突然绽开了一抹优雅的弧度,他脸上的笑容凉薄无比,却又带着致命的性感! “拼命?那就试试吧,如果你嫌命短。” 他低沉的嗓音中氤氲着让人无力抗拒的威严。 森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时,翟三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看向翟世轩的目光也渐渐的滋生出一丝畏惧。 是他大意了!他怎么能忘记,面前这个家伙并非自己以为的傻子! 那傻子的形象,不过是胸有城府的翟世轩伪装出来的假象。 他面前的这个翟世轩,阴冷,毒辣,与他那个逝去的大哥丝毫不像。 他的大哥心肠软,故而他和二哥才会越加的得寸进尺。 见翟三叔震惊的看着自己,翟世轩低声道:“三叔,我想要你的命很久了。” 他的口气温润似暖阳,说出的话语却恶毒无比。 面前的翟世轩就像是随时向他索命的修罗,让翟三叔的心中泛起了无边的恐惧。 他颤抖着嗓音说道:“世…世轩,我是,是,你的三,三叔阿。”一句话下来他说的结结巴巴的。 “我自是知道你是三叔。所以,我才更恨你!” 翟世轩像一只正吐着蛇信子的毒舌,周身阴暗的像是他刚从地狱之门走出。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沈终祯在听见翟世轩的话时,就站起了身,走到了他的身边。 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世轩……”她低喃了一声翟世轩的名字。 翟世轩的身子猛地一僵,在沈终祯叫他时,他仿佛感觉他所被关闭的阴冷森沉的地狱中,突然的裂开了一道缝隙,有万丈光芒从那道缝隙中洒入。 直直的照耀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一点点的温暖了他冰冷如寒冰的身心。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站着的娇小的女人,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坍塌着,他缓缓的站起身,将沈终祯的手紧握在手中。 他像是在寒冬中被冷冻了许久,突然的感受到了身边突如其然的绽开了一抹温暖,便费劲全力的紧紧握着那抹温暖,以防自己再次孤零零的被抛弃在冰冷的寒冬中。 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黑暗的边缘,从未见过任何除了黑色意外的色彩,也从未感受过除了冰冷意外的其他感知。 然而沈终祯却像是五彩的缤纷,温暖的太阳光,猝不及防的闯进他的世界中,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柔软。 “终祯。”翟世轩低沉微哑的嗓音轻轻颤抖着,叫着沈终祯的名字时,他的眼中透出了一丝无助,像是被丢弃了孩子似的。 沈终祯的心中突然的就闪过了那么一个念头……她要进入翟世轩的圈子!义无反顾的!因为她做不到看着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在那冰冷的世界里! 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沈终祯睨了眼被制服在地上的翟三叔,沉声对保镖命令道:“将三叔送出去。” “是,夫人!” 保镖将地上的翟三叔托起,在要拉着他离开病房时,沈终祯突然的开口道: “三叔,若是你想治勋平安无事的,就不要轻举妄动。” 威胁的话语像是一把架在翟三叔脖子上锋利的刀,若是他敢轻举妄动,便会毫不留情的将刀滑过他的脖子。 翟三叔不做任何回复,一双浑浊的眼中充斥着愠怒,不安,恐惧等等的情绪。 直到保镖和翟三叔到离开病房中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沈终祯和翟世轩两人。 沈终祯拉着翟世轩到沙发前坐下,她伸出柔荑温柔的拂过翟世轩帅气的脸庞。 柔声道:“过去那些孤苦无助的日子应该很难过吧,以后我陪你。” 爱情是件非常盲目的事情,有时候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是错误的,却还是忍不住的陷入了泥沼中。 翟世轩伸出手,将沈终祯拉入了怀中,精致的眉目间已不见方才的凉薄,流转着轻柔如歌的微光。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费劲所有护及你的周全。”他低声在沈终祯的耳边承诺着。 翟世轩并不想将沈终祯卷入自己的世界中,可是内心中过于自私的欲望,却是生生打败了他。 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拉着沈终祯,进入了他黑暗的世界中。 他给不了她光明,却是能够向她承诺,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他会对她不离不弃,费劲所有确保她的安全! 所以,终祯……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愿你不后悔! L ☆、102:翟董,借你老婆玩几天 傍晚时分,翟世轩陪沈终祯用了晚餐后,就在沈终祯的催促下被赶回家了。 他前脚刚踏入家门,便听见客厅内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 “翟世轩,你TM个疯子!你都对雯昕做了什么!” 温芷玥在看见翟世轩回来的时候,隐忍了许久的怒火就像爆发的火山般,怒气不停的从火山口释放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花瓶就狠狠的往翟世轩的放心砸去。 翟世轩微微的侧身,躲过了她砸来的花瓶。 啪。 玻璃花瓶砸落在地板上,支离破碎,花瓶内的花也随之洒在了碎片旁。 翟世轩睨了眼地上破碎的花瓶,而后收回目光,平静无波的目光缓缓的看向了如疯子般失去理智的温芷玥。 蓦地,他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优雅诡谲的弧度,周身充斥着森冷如冰的气息。 温芷玥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的恢复了理智,她颓败的跌坐在了沙发上。 一双妖娆的眼眸中氤氲上了一层薄雾,她失神的低声喃喃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雯昕!” 林雯昕自从醒来后,整个人都处于半疯癫的状态,谁也不想见,自己一个人躲在病房中时而沉默不语,时而不停的尖叫着。 翟世轩的一只手在沙发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他看向温芷玥的眼中闪烁着微讽的光泽。 “因为我猜伤害她可能会让你更痛苦,看来……”他嘴角的笑容深了几许,深邃如海的黑瞳中流动着促狭的笑,“我猜对了。” “翟世轩,你个疯子!你彻底的将雯昕毁了!你将她毁了阿!” 温芷玥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助与痛苦。 “将她毁了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翟世轩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传入温芷玥的耳中。 她难以置信的抬眸盯着翟世轩,突然的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错了。 她不应该自以为是的为姜雨倾出头,她不应该低估了沈终祯在翟世轩心目中的重量,她不应该害了林雯昕。 翟世轩从沙发上站起身,清冷的眼眸睥睨着狼狈不堪的温芷玥,“这只是一个警告,若是你再敢动沈终祯一根头发,下一次毁的就不是林雯昕,而是整个温茹!”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肃穆。 话音落下时,他对守在客厅内的两个保镖命令道:“将她送出去,以后不准再出现在家中!” 说完后看也不看温芷玥一眼,就迈开长腿往旋转楼梯走去。 两位保镖对着他的背影微微弯腰,齐声回道:“是,董事长。” 两位保镖走到温芷玥的身材,低声道:“温小姐,请回吧。” 温芷玥轻哼了一声,而后站起身,怒瞪了一眼翟世轩高大的背影后,才迈步离开。 其实,真如温芷玥所说,翟世轩可以报复在她的身上,而不是林雯昕。 然而,他却深知……温芷玥和他一样,身上都有一根无人能触碰的软肋,弱肉强食的圈子里最忌讳的软肋! 他的软肋是沈终祯,而温芷玥的软肋便是林雯昕。 温芷玥触碰了他的逆鳞,他必须以更残忍的手段胁制她心中的肋助。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温芷玥知道……但凡她敢再触碰沈终祯,他便敢亲手打断她的每一根软肋,并且将她推入地狱的深渊,让她生不如死。 夜已深。 圆月被薄云缠绕着,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了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 晚风吹过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听起来透着几分诡异。 翟跃医疗中心15层的VVIP楼层安静的有些渗人,天花板上的灯将整个楼层照耀的明亮异常。 坐在前台的两个护士均是趴在柜台上,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而原本守在楼层中的六个保镖,不知何时消失不见,整个楼道上空无一人。 突然的,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楼道中响起。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传说中的社会青年,每当月圆之夜,他们都会举行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奥特曼,奥特曼;打怪兽,打怪兽;买个表,买个表;小蛮腰,小蛮腰。 Hello,Mr.DJ,这节奏不要停。 …… 哎哟,我去。 这个音乐叫做,社社社社社会摇。” 突然响起的劲爆隐约在安静的走道上略显突兀。 来者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上带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是在音乐突然响起时,他顿下脚下的步伐,在摄像头下突然的摇摆着身体,十分带感的跳着舞。 在一曲结束后,他才停止疯狂跳舞的模式,继续着脚下的步伐,朝15层唯一一间住着病人的病房走去。 他站在病房前动作迅速的转动门把,推门,进去,关门,开灯,动作一气呵成。 病床上躺着的沈终祯进入了深度的睡眠,对于病房内突然出现的人浑然不知。 男人迈步走到病床前,打量了躺在病床上的沈终祯几眼后,便伸手打开了床头柜。 从柜子中取出一张纸和笔,潇洒利落的在纸上写下——【翟董,借你老婆玩几天。】 写完后他便动作温柔的将沈终祯连人带被子的从床上抱起,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病房中。 男人抱着沈终祯上了电梯,电梯直达医院楼顶,楼顶的停机坪中正停着一辆直升飞机。 …… 管家步履沉稳的从客厅走入餐厅中,对正在用餐的翟世轩微微弯了弯腰后,双手恭敬的奉上了手中的电话,“董事长,保镖长李征的电话。” 翟世轩的眉头微挑,似乎不明白这时间李征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 他伸手接过电话放在耳边,简洁的吩咐道:“说。” “董事长,夫人不见了!” 八个字透过电话传入翟世轩的耳中时,他手中的叉子一个没拿稳就滑落,掉在餐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脸上的神情像是突降的暴风雨,阴沉森冷的可怕。 “什么时候的事?”即使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可是微微颤抖的低沉嗓音还是流露了他内心中的慌张。 “凌晨两点。” 在听到李征的回答时,翟世轩直接的挂断电话,蓦地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让那边的人盯紧两只老狐狸,还有温芷玥。” “是,董事长。” 翟世轩快步的走到车库内取了车,便极速的驶向翟跃医疗中心。 一路上连闯红灯,疯狂的超速,引得两辆警车紧追在他的车后。 车子到达医院门口后,他将车钥匙扔给在门口守着的保镖后,便快步的走进医院内。 保镖见随后跟来的警车,上前说了几句后,警车便又开走了。 翟世轩快步的走进电梯内,李征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汇报着情况,“昨晚15楼前台的两位护士都被迷晕了,而那些原本守在15楼的保镖们在被迷晕后,纷纷被拖进了厕所中。 早上其中一个保镖见自己在厕所醒来,并且身边躺着其他几个保镖时,见势不妙就连忙跑去夫人的病房中。 却发现夫人并没有在病房中,病床旁的床头柜上还留了一张纸给您。” 说着他便从口袋中取出原本放在病床上的一张纸。 翟世轩接过纸,便看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翟董,借你老婆玩几天。】 他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紧紧的捏在掌中,因为过于用力,白净的手背上泛起了丝丝青筋。 “查过监控录像了吗?” “是的,董事长。” “如何?” “您……亲自去看看吧!” 李征实在没有勇气告诉翟世轩,自己放在在监视器内看见的画面。 电梯到达15楼时盯的一声就缓缓的打开,翟世轩大步的迈出病房,快速的走到沈终祯的病房中。 果然看见里面已经没有了沈终祯的身影,连病床上的被子也消失不见了。 翟世轩转身走出病房,快步走到了前台前,两位秘书见到他一脸愠怒的走来时,纷纷起身弯腰行礼。 他走进前台,打开前台的电脑,调出凌晨时的监控录像。 便意识到,昨晚对方已经侵入翟跃医疗中心的监控系统,电脑屏幕上一片漆黑,直到两点整时…… 屏幕上突然的亮起,电脑中传出了一首劲爆的歌曲,而对方竟站在监视器下疯狂的摇摆跳舞。 猖狂嚣张的模样,十足是在挑衅着翟世轩。 “查!给我查!” 这是李征为翟世轩工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李征不敢出任何大气,恭敬的弯腰回道:“是,董事长!” *** 沈终祯从睡梦中醒来时,缓缓的睁开眼帘,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愣了几秒,而后侧头看着自己所在的陌生房间。 心中陡然的升出一抹不太好的预感,她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认真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而对方清润的声音竟是熟悉的让她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眸。 她募得侧头看向门的方向,房门被推开,一张熟悉的面容印入了她的眼中。 沈终祯的脸上闪过了,惊讶,惊喜,激动…… “学长!!” “诶~” 冯禹祯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是一朵刚盛开的花朵。 当年,他就是因为沈终祯脆生生的一声学长,下定了要罩着这丫头一辈子的决心。 沈终祯猛地踹开被子,跳下床抱住了走到身前的冯禹祯。 激动澎湃的心情如浪花般一直拍打着她的心窝,让她兴奋不已。 末了,她突然意识到:“我怎么在这里?” 冯禹祯在听到她的问话时,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口气轻松的回道:“这不是想你了,就把你带来玩几天吗?” 沈终祯微眯起双眼,狐疑的盯着故作镇定的冯禹祯。 “我已经和你老公打过招呼了,我是在他同意了的情况下才将你带来的。” 话音落下后他便连忙转移了话题,“我说你老公是不是虐待你了,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你就瘦成这模样了!” 冯禹祯蹙起眉头,伸手轻轻的捏了捏沈终祯白净的脸颊,脸上泛起了心疼的神色。 沈终祯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会看不出他故意转移话题的心虚。 她一向上个浅眠的人,若说冯禹祯将她带来,她不可能丝毫都没有知觉把。 当下脑中就闪过了一个念头……“你对我下药了?!” L ☆、103: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冯禹祯在听到沈终祯的问话时,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虚了。 沈终祯不悦的伸出手,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捏了一下,“胆儿挺肥的阿!”声音中夹着一抹对于冯禹祯所作所为的不满。 “学妹,学长是太想你了……”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他就被沈终祯一个怒瞪,识相的闭了嘴。 “手机给我。” 冯禹祯一脸憋屈的伸手到口袋中,拿出手机后递给了站在面前死死的瞪着自己的小女人。 沈终祯接过电话后,手指滑过屏幕将手机解锁,而后拨打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直到沈终祯以为那头的人不会接电话的时候,翟世轩低沉的声音突然的传入她耳中。 “喂。” “世轩,我是终祯。” 翟世轩在听见沈终祯的声音时,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沈终祯眨了眨眼,一时才意识到,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故而她抬头问身侧的冯禹祯,“这是哪?” “J市,冯家郊外别墅。” 翟世轩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磁性男声时,他捏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重了几分力道。 “乖乖在那等我。” “恩,好的。”沈终祯点了点头,便将电话挂断,将手机还给了冯禹祯。 冯禹祯接过手机,心下知道自己惹沈终祯不开心,故而笑的十分谄媚的说道:“学妹,肚子饿了吗?学长准备了很好吃的早餐!” “嗯哼。不过我还在生你的气。” “对对对,是我罪该万死,都是我的错,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就是别气坏了身子,学长会心疼的。” 见冯禹祯狗腿的拍着马屁,沈终祯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冯家世代为官,奈何冯禹祯却像是个基因突变的神经病,没有继承家族的行政基因不说,还整天嚷嚷着要解放灵魂这等屁话。 冯父一起之下就真的没收了他的卡,赶他出家门,让他去解放他所谓的灵魂。 冯禹祯这一走就是两年,他是在参加完沈终祯的婚礼后,就立即离开去流浪了。 路途中,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寄一张贺卡给沈终祯。 这些年,沈终祯一直珍藏着他寄来的每一封贺卡。 沈终祯洗漱完后,就跟在冯禹祯的身后去了楼下的餐厅,冯禹祯细心的准备了沈终祯喜欢的早餐放在餐桌上。 沈终祯抿了口牛奶后,好奇的问道:“学长,流浪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收获吗?” “心灵得到了解放。” 他的回答着实让沈终祯翻了个白眼,有时候她觉得冯禹祯需要帮助,精神科医生的帮助! “学妹,你不知道你结婚那会儿我哭了多久。” 冯禹祯说的一脸认真,看向沈终祯的眼神中泛起了少有的诚挚。 “哭什么?”沈终祯不屑的撇撇嘴。 “就是觉得大学那会儿我追了你那么久,你都不为所动,最后竟然嫁给一个傻子!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当然我哭的原因是因为,我想不通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傻子!”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几分认真几分困惑,惹得沈终祯再次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冯禹祯大学那会儿真的上认真的追求了沈终祯,可是最后却是被拒绝了。 好在他也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被拒绝后就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好好与沈终祯发展友谊。 久而久之,友情好像也渐渐变味,掺杂了些亲情。 有时候他会将沈终祯当妹妹护着宠着,有时候又会将她当女儿般教育着。 总而言之,他对沈终祯的感情真的非常复杂呢!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叙了大半天的旧。 直到别墅的门铃突然的响起,冯禹祯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而后嘴角微勾的揶揄道:“你老公杀来了,一会儿你要护住学长,知道了吗?” 沈终祯嫌弃的睨了他一眼,而后便站起身快步的朝门的方向走去。 门打开的刹那,她便看见门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翟世轩身上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周身的气息凉薄冰冷,在看见门后的沈终祯时,他的嘴角边蓦地就勾出了一抹轻柔的笑,身上的凉薄气息也微微的收敛了。 他猛地伸出手,将沈终祯拉入怀中。 沈终祯靠在他的心口,耳边传来了他心脏略微快速的心跳声。 “没事就好。” 天知道当得知沈终祯消失时,他就像是被推入了濒临绝望的悬崖边缘,望着眼皮下无底的深渊,一颗心慌乱如麻。 这会儿见她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一颗心终于稳稳的落地。 沈终祯瞧着他紧张的模样,心中默默的咒了冯禹祯一句。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呐。” 在一侧看着两人拥抱了许久的冯禹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口气中不免的带着几分嫌弃。 翟世轩这才松开沈终祯,清冷的眼眸睨向一脸吊儿郎当的冯禹祯。 当下就认出,这男人便是自己和沈终祯结婚那天,将自己拖进男厕里,一番警告自己要好好对待沈终祯的男人。 冯禹祯被翟世轩盯的有点发怵,他自是知道自己的玩笑开的有点过头,便干笑道:“门口热,快进来凉快凉快吧。” 沈终祯牵着翟世轩的手便进了屋,她让翟世轩坐在沙发上后,自己就去厨房中倒了一杯果汁给他。 “世轩,我应该还没正式向你介绍过学长吧。” 沈终祯弯起了眉眼,杏花眼中像是有纷嫩的杏花花瓣从树上飘落,透着淡淡的方向和轻柔的光泽。 “这是大学时一直罩着我的学长,冯禹祯。” 末了,对冯禹祯说道:“学长,这是我的先生翟世轩。” 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认识彼此,翟世轩抑制着心中冲上去和冯禹祯打一架的情绪,微微的扬了扬嘴角,“你好。” 冯禹祯礼貌的回道:“你好!” 末了在打完招呼后,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其实也不止是大学时一直罩着这丫头拉,她现在还是我罩着的人。” 清润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几分挑衅,以及微不可见的威胁。 这话,显然是在警告翟世轩……若是他敢亏待沈终祯,自己一定和他没完! 翟世轩在听见冯禹祯的话时,深邃如海的眼眸中荡漾一丝轻微的波澜。 他佯装没有听懂冯禹祯话里的意思,轻笑道:“原来你和终祯是这么要好的关系?奇怪,一直没听终祯提起过你。”话里间含着隐约的嫌弃。 听见翟世轩的话时,冯禹祯摆了摆手,“不提也罢,本就是风一样神秘的男人。” 沈终祯在一侧听着冯禹祯的回答,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觉得两年没见,学长的脸皮越发的厚了,简直刀枪不入了! “呵呵。”翟世轩的嗓间发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声,他并没有多做回答。 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冯禹祯装。 冯禹祯自觉没趣的摸了摸鼻子,而后转移话题道:“你们要在J市呆几天吗?” “终祯的身体需要静养,不适合呆在J市,明早我就带她回H市。” 翟世轩唇线优美的嘴巴绽开了一抹略带慵懒的弧度,精致的凤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聪明如冯禹祯,怎么可能听不出翟世轩话里的意思呢……哪是觉得沈终祯不适合呆在J市吖,分明是觉得不适合呆在自己的身边! 他抬眸神色略带认真的看向沈终祯身边的翟世轩,他嘴角边的笑容看似温柔友好,可是幽暗深邃的眼底深处泛起的冰冷着实让他打了个寒颤。 果然和两年前见到的那傻子模样的他不一样了。 沈终祯显然没抓住翟世轩话里的重点,她兴奋的侧头看向翟世轩,问道:“那我们要在这呆一晚上吗?世轩,晚上我带你去J大逛逛吧!” 翟世轩的余光瞄见身侧女人清澈澄亮的眼眸中,蔓延开了璀璨如星辰的光泽。 在她的注视下,他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绽出了迷人的弧度。 听见沈终祯的提议,冯禹祯再次忍不住的插口:“学妹,我也要去!” L ☆、104:你开心就好,我老婆的意见不重要 话音刚落下,他就感受到了翟世轩投来的冰凉眼神,他嘴角边的笑容微微一滞,而后补充道:“学妹你这么久没回J大肯定对一切都不熟悉了,我带你们去,免得你们走丢。” 一句话下来,说的体贴至极,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比的真诚。 然而坐在对面的两人却上不为所动,沈终祯淡淡的抬起眼皮睨了眼对面的冯禹祯,然后在他满含期待的眼神中,轻笑道:“学长昨晚忙活了一晚,今晚就在家中好好休息吧。” 话里间无不在吐槽冯禹祯昨晚的疯狂举止。 冯禹祯撇撇嘴,口气哀怨的说道:“真是有了老公就忘了学长,哎,嫁出去的学妹泼出去的水阿。”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瞅了沈终祯一眼,然后站起身一边失望的摇头,一边离开了客厅。 见冯禹祯离开,翟世轩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沈终祯的头,像是在表扬她做的好。 他动作温柔的将沈终祯垂在一侧的几根长发,拢在了而后,温声开口道:“正好来J市了,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分公司看看。” 沈终祯点了点头,只是垂眼看见自己身上还穿着翟跃医疗中心的病服时,清秀的每天微微蹙了一下。 穿着这一身去分公司里晃荡,好像不太好吧。 翟世轩在她垂眸嫌弃的盯着自己身上的病服时,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了,他轻轻的捏了捏沈终祯的脸颊,笑道:“走吧,去商场。” 说着便牵起慎重真的手,离开了冯禹祯的别墅。 别墅外停着一辆奔驰,线条干净利落的黑色SUV在阳光下散着高冷的光泽。 驾驶位上的司机在注意到门内走出的两人后,立刻下车为两人恭敬的打开了车后座。 “去翟跃百货。”翟世轩吩咐了司机一声要前往的目的地后,便拿起车上放着的平板电脑,认真的看着方才还未看完的文件。 沈终祯将手肘支在车窗上,一脸怡然自得的享受着窗外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自己的脸上。 J市的夏天不如H市那般炎热,灿烂的太阳照耀在身上时也不让人感觉灼热。 她微微的侧眸,便见身侧的翟世轩正神情认真的注视着手中的平板,细碎的太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时,为他的周身笼罩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光芒,映照出无与伦比的高雅气质。 他精致的眉宇间透着一抹沉稳,幽黑深邃的眼眸中倒影着平板电脑上的内容,泛起一丝淡淡的微光,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抿起,当真是养眼的让她移不开目光了。 车厢内的气氛温馨静好,沈终祯嘴角边轻挑起清脆如浪花的微笑,余光瞥见翟世轩平板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时,开口问道:“J市的翟跃百货似乎快要迎来十周年庆了。” 听见她轻柔如水的声音,翟世轩点了点头,微微侧头看向身侧一脸悠闲的女人,他精致的薄唇旁绽开了淡然的浅笑。 “是阿,这几年百货店的销售额一直在飙升,所以打算十周年庆前将百货扩大。” 沈终祯自是知道自从去年年底时,翟跃驻J市的分公司就开始了扩建百货店的方案,只是不知现如今进行的如何了。 “百货店已经扩展完毕,有不少品牌想要入驻百货店内,不过分公司还在挑选入驻的品牌。” 听着翟世轩向自己解释着翟跃百货的扩展进程,沈终祯突然想起,在自己还未发现这男人在装傻时,天天逼迫他学习公司内的项目,却不想他早已对一切了如指掌。 其实,每日的生活在他的身边,她不可能没发现他装傻的丝毫破绽。 可是,因为对他十足的信任,导致她压根就没想过他会是在装疯卖傻。 所以,有时候即使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她也没有多想。 翟世轩见身侧的女人明明上一秒还很认真的听着自己说话,下一秒眼神就有些迷茫,不难看出,她在走神。 “在想什么呢?”他好笑的挑了挑嘴唇,看着身侧心不在焉的女人。 听见翟世轩的问话时,还在走神的沈终祯下意识的就回道:“在想当初你装傻时不可能没有丝毫破绽的,但是因为太过信任于你,所以压根就没料到你会使这么一招。” 这句话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的,直接道出自己所想,没有丝毫委婉和欺骗。 说完后沈终祯倒是愣了两秒,而后便听见身侧的男人发出了悦耳的轻笑声。 翟世轩记得沈终祯第一次带他去见何臣渊时,何臣渊好奇的问他,沈终祯整天和他呆一起就没发现点什么吗? 他当时是这么回答何臣渊的……许是她太相信我了,所以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听到翟世轩的轻笑声时,沈终祯便侧眸认真的看向他,见他精致的凤眼微弯,似有波光粼粼的潋滟光芒从他的眼梢间洒落,明亮耀眼的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他轻张启红唇,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会再欺骗你,不会再将你蒙在鼓中,不会再玩弄你的信任了。 所以,终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信任,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坚持不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更加重要的是……谢谢你的原谅。 他注视着沈终祯的眼神简单纯粹,黑眸中涌动着铺天盖地的真诚与深情。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可是沈终祯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她柔和宁静的脸上像是融化开了一池春水,荡漾着无与伦比的明媚惷光。 默契就是对方的一个眼神,你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沈终祯与翟世轩过去两年婚姻的磨合,让两人之间产生了连他们自己都未发觉到的十足默契。 车子行驶了许久,才到达市中心内繁华的翟跃百货门口。 翟跃百货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中占据了大片面积,商城内总共六层高,包含了300多家知名品牌的专卖店,以及50多家不同风格的料理餐厅。 翟世轩从口袋中拿出钱包,拉起沈终祯的手,将钱包放在了她的手掌心中,温柔的说道:“看中就买,别客气。” 沈终祯好笑的盯着他放在自己手中的钱包,而后抬起眼皮看向身边很是慷慨大方的男人,揶揄道:“大爷,我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你这么做,你老婆不会吃醋吗?” “你开心就好,我老婆的意见不重要。”翟世轩说完后就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沈终祯的头。 沈终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演技浮夸的撒娇道:“被土豪包养的感觉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恩。” 沈终祯的身上穿着略微有点宽松的病服,素颜朝天的模样带着邻家小女孩的萌态。 而翟世轩则是西装革履的,周身散发着王者的强大气场。 两人的搭配看起来过于诡异,来往的路人在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时,纷纷的侧眸瞧瞧的睨着两人,有些甚至还小声的窃窃私语吐槽着。 沈终祯并不是个喜爱逛街的人,每次逛街时候她心里都已经有明确想要买的东西了,所以迅速的到店里逛了一圈,选了几套看上眼的衣服,连试穿都省了,直接结账,拿东西走人。 翟世轩对于她这逛街效率,真的略感诧异……不是说女人都喜欢逛街吗?有时候能在同一家店里呆上一个小时,试穿着看上眼的漂亮衣服。 别人他不确定,但是曾经交往过的姜雨倾却着实是个购物狂,只要到商场中,不逛个四五个小时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沈终祯将该买的都买好了,她去洗手间内换了套衣服和鞋,上了个妆后就走出洗手间。 翟世轩站在护栏前等着她,见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还是忍不住的揶揄上一句,“你这逛街效率挺好吖。” “不好吗?至少你不用浪费过多的时间在陪我逛街上!” 许是因为自己是受父亲的教育成长,以至于她与其他女人不同,沈终祯一直觉得逛街是件挺浪费时间的事,总得来说大多时候她一点也不享受逛街的乐趣。 她理所当然的口气惹得翟世轩忍俊不禁,他伸手从沈终祯的手中拿过她手中的手拿包,而后从自己的钱包内取出所有的现金,以及一张黑卡放入了她的包中。 “你开心就好,你享受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好吗?” 他温润的口气中流动着难以言喻的宠溺,惹得沈终祯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她接过翟世轩递还来的手拿包,吊儿郎当的说道:“你这样大把大把的钱和时间包养我,你的老婆知道后会开心吗?” 翟世轩一手牵着沈终祯的手,另一只提着方才沈终祯逛商店时买来的东西。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能你开心了老婆也开心,所以为了你的开心,我只能让我的老婆委屈一下了。” “啧啧,既然想要我开心,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扶正了?” “你和你老公离婚后,我就离开和我老婆离婚,我们领证结婚去。” “好的,一言为定。” 两人语出惊人,愣是将来往听到他们对话的路人吓的纷纷回头,一脸见鬼是的打量着他们。 翟世轩与沈终祯离开百货后,一刻也没有耽搁,直接的就让司机将车驶向了翟跃驻J市的分公司。 因为并没有提前通知今天会到访,故而当车子停在门口,司机下车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下车时,员工们无不是诧异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和脚下的步子。 纷纷对两人微微弯腰,问候道:“董事长好,夫人好。” 两人下车到进入公司大堂内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公司内的高管以及总裁莫渠良已经收到了两人来访的消息,放下手头的工作立马下楼到大堂中迎接两人。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大堂内就聚集了公司所有部门高管以及总裁莫渠良。 “董事长,夫人,欢迎回来J市。”莫渠良的嘴角微挑,脸上的笑容恭敬而又礼貌。 翟世轩幽暗深邃的眸中流动着秋水般微凉的波澜,“莫总别来无恙。” 莫渠良早就听闻翟世轩过去那十几年都在装傻,开始他还觉得传闻有点疯狂,可是当真看见他的真实面目时。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敬佩面前这位,散发着强大的王者气场的男人。 十几年的隐忍,那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必须拥有十分强大的心智,以及十分深沉的城府。 故而,他绝对不能低估了面前这位曾经被他嫌弃过的尊贵人物。 身为下属,莫渠良自是不能问翟世轩,为何没有通知一声就突然的到分公司来访,“有失远迎,还请您和夫人见谅。” “这次是我和董事长临时起意,想来J市逛逛就顺路来分公司看一看了。 莫总,上次我在J市晕倒,多亏了你的照料,来没来得及和你说声谢谢呢。” 沈终祯的声音轻柔优雅,说话时眉眼弯成了弦月的形状儿,煞是迷人。 然而莫渠良自是知道,这不过是她客套的话语而已。 沈终祯溺水昏迷三天的事,他早已听说,并且昨天才刚从昏迷中苏醒,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怎么可能真像她说的那般,好似两人闲来无事无聊出门散散心。 他心中虽然好奇两人此次来访的目的,却也不敢流露丝毫心里的想法。 “夫人客气了,那是我应该做的。请这边随我上去吧。” 说着,莫渠良就微微的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恩。”翟世轩轻轻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高管们见他们要跟着莫渠良上楼,均是恭敬的微微弯腰行礼,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直起身。 而后一群人面带讶异的面面相觑,似乎对于亲眼看见翟世轩从一个傻子恢复正常,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即使早在昨天的新闻上看见了关于,他过去十几年只是装疯卖傻的新闻,但是亲眼看见时还是觉得惊奇! 站在电梯里时,翟世轩突然的挑眉,开口问道:“今天公司将会和AnnJo公司签下合约?” AnnJo是一家国际知名的时尚品牌,国内虽有AnnJo的专卖店,却也不多。 若是翟跃百货与AnnJo签下合约,将会成为J市第一家拥有AnnJo专卖店的百货商场,这无疑会成为一个很大的炒作点与卖点。 听到翟世轩的问话,莫渠良点了点头,恭声道:“是的,AnnJo代表人将会在十五分钟后到达公司,进行签约事宜。法务部的人员已经在会议室内侯着他们了。” “先去会议室吧。” “是,董事长。” 莫渠良点了点头,便将要千万的电梯楼层从57楼改为49楼。 电梯到达49楼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而后电梯门缓缓的自动敞开。 电梯外侯着莫渠良的两位秘书,两人在看见电梯内的三人时,微微弯腰恭敬的打招呼:“董事长好,夫人好,总裁好。” 见三人从电梯中走出,其中一位穿着米黄色女士西装的秘书开口道:“总裁,AnnJo的代表人提前到达,估计五分钟后将会到达。” 莫渠良点了点头,口气沉稳的吩咐她:“你下去迎接他们到会议室中来。” “是,总裁。” 而后转头看向另一位秘书:“一切就绪了吗?” “是,总裁。” 莫渠良这才转头看向身侧的翟世轩和沈终祯,温声道:“董事长,夫人,会议室里请吧。” 翟世轩和沈终祯并肩的朝会议室大门走去,门口站着的两位保镖在看见几人的到来时,微微点头行礼。 当几人踏入会议室时,法务部成员纷纷站起身,对着前来的三人微微的行礼。 长形的会议桌右侧坐着翟跃的员工,左侧的位子显然是留给AnnJo公司代表人的。 莫渠良坐在主位上,而翟世轩和沈终祯则坐在会议桌尾处,不干涉他们的签约。 不过多时,莫渠良的秘书就带领着AnnJo公司的代表人,和几位法务部员工到达了会议室内。 AnnJo的代表人是为华裔女人,一头大波浪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透着几分随性美,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将她奥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一颦一笑间尽显成熟性感的风韵。 女人的目光快速的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目光触及到翟世轩时,那双眉眼的眼中隐隐晃动着一丝波光,而后她又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您好,我是翟跃驻J市分公司董事长莫渠良!”莫渠良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友好而又和善,他礼貌的朝女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女人伸出自己纤细漂亮的手,轻轻的握住了莫渠良的手,一边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AnnJo亚洲区代表人盛夏妍,Debbie Sheng,很高兴认识您,莫总!” “盛小姐,请坐吧。” “恩,谢谢。” 翟跃与AnnJo的签约事宜进行的十分顺利,两个小时内双方拟定了合同,达成协议。 莫渠良和盛夏妍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便纷纷站起身,面带微笑的握手:“合作愉快!” 盛夏妍收回与莫渠良相握的手时,再次将目光瞟向翟世轩,美眸中的笑意又灿烂了几许。 她对已经收拾好的几位法务部成员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行回酒店。” “是,盛小姐。”几位法务部的成员点了点头,便站起身在莫渠良的秘书的带领下离开了会议室。 盛夏妍也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翟世轩的面前,红唇边绽开的笑容妖娆绝美如刚盛开的玫瑰。 “Kingsley,好久不见!” “嗨,Debbie。” 翟世轩站起身,微笑着回应着盛夏妍的招呼。 “雨倾哪去了?天啦,好久不见,你们结婚了吗?有baby了吗?”盛夏妍的声音中洋溢着难以言语的兴奋,问话时也自然的无视了翟世轩身侧的沈终祯。 翟世轩精致的薄唇边勾起了高贵优雅的弧度,他温声回道:“我已经和雨倾分手了,这位是我的妻子,她叫沈终祯。” 盛夏妍这才将目光转向翟世轩身侧的沈终祯,她脸上的笑容温婉可人,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而感到不悦。 一双漂亮的杏花眼中微波荡漾,泛起清澈璨焕的光泽。 “你好,我是盛夏妍,Kingsley和雨倾的朋友。” L ☆、105: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翟夫人 沈终祯自是听出盛夏妍故意的提及姜雨倾。 翟世轩装疯卖傻的事情这几天闹的纷纷扬扬的,并且从结婚到自己也多次与他一同出现在新闻中。 身为知名时尚品牌AnnJo的代表人,绕是盛夏妍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不关注国内首屈一指的翟跃集团董事长的新闻。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翟世轩已婚,并且结婚对象不是姜雨倾。 又怎么可能没看见,方才一直和翟世轩牵手坐一起的她。 所以,唯一的结论便是……这女人在故意的无视自己,故意的当着自己的面提起翟世轩和姜雨倾的情史,故意的在自我介绍时提及姜雨倾。 纵使心中闪过千思万绪,沈终祯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她笑的大方得体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世轩的妻子,沈终祯。” “很高兴认识你。”盛夏妍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口吻也是十分热情。 然而沈终祯却是清楚的看见,她那双美眸深处浮现的一抹敷衍。 沈终祯礼貌的回了一句:“我也是。” 盛夏妍自然的又将目光转向翟世轩,眉目中波光流转:“我和莫总约了今晚一起用餐,你和你的妻子一起来吧,我们顺便叙叙旧如何?” 翟世轩没有直接的回答盛夏妍,而是将目光转向身侧的沈终祯,像是在询问沈终祯的意见。 “我有点累了,你们去吧。”沈终祯神色无奈的对翟世轩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骗人的,她昏迷了三天,身子本就虚弱应该在家中好好调养的。 方才和翟世轩逛了会儿商场,又在会议室中静坐了两个小时,身体着实有点疲惫了。 “那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难得遇见朋友,你们就一起去用餐叙旧吧。我回家休息一会儿,等你用完晚餐后,我们再一起去J大逛逛。” 沈终祯的话温柔体贴,声音中婉转着一抹得体的大方。 翟世轩思忖了片刻后,轻笑着点头,“那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话音落下后便微微的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露下了柔情似水的一吻。 盛夏妍在一侧揶揄道:“啧啧,怎么这么多年了都没变,真是个超级贴心温暖的好男人阿。” 沈终祯无视了盛夏妍的话,抬头对翟世轩说道:“我先去洗手间,你们先聊吧。” “恩。” 在迈步去洗手间前,沈终祯朝盛夏妍微微的弯了弯嘴角,而后才迈开长腿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离开会议室时,她嘴角边的笑容微微的收敛了几许,心中只觉得盛夏妍这女人有点来者不善。 用完了厕所后,沈终祯便推开了隔板的门,走到洗手台前。 水龙头才刚打开,她便透过镜子看见身后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盛夏妍美艳的面容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盛夏妍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沈终祯身侧。 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突兀而又有点刺耳,她的嘴角边绽开了妖娆如精灵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艳丽的眼眸中流动着冰冷的波光,她动作娴熟的从包中拿出了一只口红。 在打开口红盖时,她突然睨了眼沈终祯的刚洗好正在擦干的手。 “沈小姐,怎么不见你戴翟家的祖传婚戒呢?”盛夏妍清甜的嗓音中不由自主的就流露出了一丝微讽。 沈终祯左手的无名指白净纤细,指上带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钻石戒指,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还不等沈终祯回答,盛夏妍红唇微勾,挑起的笑容透着一丝嘲意。 “那会儿Kingsley准备向雨倾求婚时,将戒指的尺寸改成了雨倾的。 看你的手指好像比雨倾细了一点,想来后来和你结婚,他应该又将戒指尺寸改了一次吧。” 话语落下后,她便动作优雅的拿起口红,轻轻涂抹了下唇的唇瓣,而后抿了抿双唇。 沈终祯注视着镜子中盛夏妍高傲的模样,心下突然觉得有点好像……总觉得盛夏妍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好像自己抢的不是姜雨倾的男人,而是她的。 沈终祯举起左手,认真的看着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 钻石戒指在华丽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她蓦地收回手,对着镜子中的盛夏妍笑的瑰丽异常,那双精致的杏花眼中像是有漫天的杏花在盛开着,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惊艳。 “真可惜阿,姜雨倾没有机会让世轩亲手为她带上戒指。不过没关系,至少我戴上了不是吗?” 说着她不忘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钻石,钻石戒指比夜幕中的繁星还要璀璨,闪闪发光简直要迷晕了盛夏妍的眼。 盛夏妍渐渐的将目光从沈终祯的手中,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见她妆容精致的脸上飞扬起绝美的笑,精致的眉宇间萦绕着高傲不可方物的气息,如晴空般明朗的瞳眸中流动着潋滟风华。 “沈小姐还真是幸运。不过我倒是诧异Kingsley和雨倾怎么突然分手了?当初Kingsley可是为了救雨倾差点丧命的!” 她故作困惑的嗓间,缠绕着一抹微不可见的鄙夷和嫌弃,话语间颇有点在讽刺……是否是因为沈终祯插足,才导致翟世轩和姜雨倾分手。 “世轩向来都是个热心肠的人,之前还为了救一只流浪狗,而伤了腿呢。” 沈终祯轻笑着,话语间颇有点微讽盛夏妍小题大做,翟世轩连路边的流浪狗都会救,又何况姜雨倾这么一个大活人呢。 盛夏妍的眉头微挑,听到沈终祯将姜雨倾和街边的阿猫阿狗相提并论,她的眉目间迅速的闪过一丝不悦。 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就越加的直接了:“在你们结婚前,Kingsley曾向雨倾求过婚,因为被拒绝后才选择的你。 倒也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他需要保护雨倾,你也知道豪门家族中勾心斗角的多的去了。 为了转移那些想对付Kingsley,并且威胁他的软肋的敌人的目光,他不得已将你卷进来,为的其实就是保护他的软肋,雨倾。 你们结婚那时,Kingsley就已经签了一份离婚协议了。听说在你的父亲那里呢。” 一连串的话下来,盛夏妍的声音都温柔如花开,说完时,她对着镜中面不改色的沈终祯轻轻的眨了眨眼。 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华丽的灯光流泻进了她美艳的眼眸中,映照出了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她的话并没有影响到沈终祯,至少表面上没有影响到。 沈终祯脸上的笑容依旧婉约柔和,丝毫没有因为盛夏妍挑衅的话而感到不满。 她轻启红唇,轻笑道:“这样吗?看来他们真的很相爱呢,可是那又如何呢……先不说世轩爱不爱我,现在她法律上的妻子是我。 就算他们再相爱,姜雨倾也不过是外人眼中插足我和世轩婚姻的小三。 所以,我觉得有时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姜雨倾也许和世轩轰轰烈烈的爱过,但最后嫁给世轩的还不是我?” 她嘴角边盛开的笑容妖娆如罂粟,带着致命的you惑,美的动人心魄。 话音落下时,她还不忘故意的用自己带着钻戒的左手,随意的撩了撩耳边的长发,钻戒透过镜子散出了绚烂无比的光芒。 还不等盛夏妍回答,沈终祯再次开口,说:“就算世轩想和我结婚,那也得我亲自在离婚协议上签名。 否则,只要我不同意……姜雨倾就只能是个见不得光,让人唾弃的小三。你说是不?” 她弯成月牙儿形状的杏花眼中,像是蕴含了流光溢彩的皎洁明月,高贵优雅,艳丽无双,着实惊艳的让人呼吸微微一滞。 末了,她也不等盛夏妍回复,神色傲然的睥睨了她一眼,就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高跟鞋一步步的碰撞着地板时,发出了清脆而又性感的声响。 她伸出纤细的手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在要走出时洗手间时,她微微的顿下脚步,半侧过身对着背对着自己的盛夏妍说道: “相比起沈小姐,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翟夫人。” 她的话高傲如斯,周身弥散着无与伦比的炫目高贵光芒。 说完后便迈步离开了洗手间,独留下吃了一记闷亏的盛夏妍,愤愤的等着方才沈终祯站着的位子。 沈终祯走出洗手间时,看见翟世轩正站在会议室门口的走道上等着她。 “世轩。”她轻声的开口唤了一声似乎在出神的翟世轩。 翟世轩蓦地收回神,抬眸看见正朝他款款走来的女人…… 明亮璀璨的光线下,她海藻般的长发闪耀着漆黑柔亮的光泽。 一双美丽的杏花眼中像是蕴藏着整个夜幕的星光,散着万丈光芒。 当她走到自己跟前时,翟世轩伸出手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下楼。” 沈终祯点了点头。 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方才自己在洗手间内,与盛夏妍轻微争执的痕迹。 她的伪装过于完美,以至于连一向细心的翟世轩也没有发现丝毫破绽。 沈终祯任由翟世轩牵着自己,走进了电梯中。 电梯大门缓缓合上,沈终祯看着电梯内倒映着的翟世轩的身影。 身侧的男人优秀出色,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着,他将会是上流社会中的佼佼者。 他身上散着的尊贵高雅的气质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举手投足间均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优雅。 “世轩。” “恩?” 翟世轩微微挑眉,余光睨向身侧浅笑淡然的女人。 沈终祯顿了许久,才开口说:“有你真好!” 轻柔的话音落下时,她的红唇边扬起了莹莹的笑意,在耀眼的光线里,温柔甜美的令人无比心动。 简单的四个字全让翟世轩听见了百花绽开的声音,悦耳动听的不可思议。 他的心像是有一直猫咪的爪子在轻挠着,让他心痒痒的。 他突然的侧身,动作轻柔的板过沈终祯的身子,而后猝不及防的低头亲吻上了她比蜜糖还要甜蜜的红唇。 翟世轩像是一个在品尝着心爱的巧克力的小孩,他的动作轻柔无比,在沈终祯的舌腔间细细辗转时,流下了无数的宠溺与柔情。 他口中的沈终祯像是世上最甜美,最诱人的巧克力,让他一旦触碰上,就像上了瘾似的,放不开,戒不掉。 电梯从49楼降落在了1楼,在电梯大门敞开前,翟世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沈终祯。 精致的凤眼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晴欲的色彩,让对上他的眼的沈终祯有一瞬间的羞射。 电梯外站着不少员工,在看见电梯内含情脉脉的对视着的两人时,自觉的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翟世轩牵着沈终祯的手走出了电梯,离开了大堂。 司机的车子已经在门外侯着了,他恭敬的立在车旁,看见翟世轩和沈终祯并肩的从大堂内走出时,伸手恭敬的为两人打开了车门。 沈终祯上了车后,便听见翟世轩对司机吩咐道:“务必要安全送夫人回去。” “是,董事长。” 司机恭顺的应了声后,便伸手合上了车门。 沈终祯降下了车窗,对着站在车窗外的翟世轩挥了挥手,“快点回来哦,今晚我们一起去J大。” 翟世轩点了点头,朝沈终祯挥了挥手,司机就启动了车子,车子渐渐驶远。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翟世轩才转身,见盛夏妍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的嘴角边挑起的弧度明媚的如同午日的阳光,“看着是个不错的女人,可是我还是觉得雨倾和你更配。” 翟世轩斜睨了一眼盛夏妍,脸上已无方才面对沈终祯时的轻柔,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晨雾般的凉薄。 “Debbie,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见这些话。” 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话里间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他的话让盛夏妍脸上的神色微闪,她故作不介意的笑了笑,“我的错!保证不说了!” 姜雨倾在国外留学时,结识了同一个系的盛夏妍,起初两人并不来电,只是后来一起去参加了几次派对,玩开后就来电了。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是私生女的身份,让两人间的关系更为的亲密,留学这些年,惺惺相惜的两人成了十分要好的闺蜜。 她自是知道姜雨倾和翟世轩之间的情史,他们相爱时那些轰轰烈烈过的时光,度过热恋期时的细水长流,这些她都历历在目。 然而,没想到的是,很是般配的一对最后却是被命运捉弄,不得不分开。 翟世轩的模样像是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感情,放下了那个曾经深爱他,他也深爱着的姜雨倾。 可是姜雨倾却像是个爱情的傻子,依旧深陷在感情的泥沼中,越挣扎,陷的越深。 盛夏妍还是有点好奇……曾经那般深爱过的人,真的可以说放就放的吗? 因为太过好奇,故而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些本不该有的心思。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SUV缓缓的在两人的面前停稳。 司机下车对着两人微微的弯了弯腰行礼,“董事长,盛小姐,总裁吩咐我送您们前往餐厅。” 话语落下后,他就伸出手细心的为两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盛夏妍先上了车,翟世轩在她上车后也迈腿上了车。 “Kingsley,有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 翟世轩平静的目光落在了车窗外,盛夏妍说话时他并没有理会她,沉默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到国内时,约了雨倾,她现在应该和莫总一起在餐厅内等着我们了。” 翟世轩这才收回目光,缓缓的转过头看向盛夏妍,他的眼神波澜不惊,让盛夏妍有点猜不透他的情绪。 顿了几秒,他才点了点头,而后移开目光,始终没有开口。 盛夏妍见他别开目光,也将视线转向了窗外,红唇边的弧度淡若了无。 难怪姜雨倾和她说,越来越看不清翟世轩了。 是啊,就连城府比姜雨倾还深的她,都看不清身侧的男人了。 她一直都知道翟世轩不是个简单的男人,却没想到只不过是几年的时间,他就已经蜕变成了比她想象中更冷酷的男人。 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好像忘记提醒要好好抓住这个男人了。 当初在姜雨倾想要与他分手时,好像忘记劝她不要做傻事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比她更后悔的是一直在她面前强装镇定的姜雨倾! 车子行驶了不久,就到达了J市颇具名气的一家西餐厅门口。 门童上前恭敬的为后座的贵宾打开了车门。 翟世轩和盛夏妍一前一后的走下车,下车时,他动作娴熟的扣上了西装外套上的纽扣。 眉毛间萦绕着凉薄,莫名的让人对他产生了一丝距离感。 两人并肩的走进了西餐厅中,经理看见两人的到来时,恭敬的弯了弯腰,“翟董,莫总在等着您了,请这边随我来。” 餐厅经理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而后率先迈开脚步走在了前头。 真如盛夏妍所说,餐桌前坐着的,不止莫渠良,还有温婉的姜雨倾。 餐厅经理绅士的为盛夏妍拉了拉椅子,盛夏妍入座后便轻笑着感慨道:“咱三又聚齐了。” 姜雨倾一直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用余光瞄着翟世轩,却见他的脸上风轻云淡,没有过多的情感,她的心中不免觉得有点失落。 “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多余的了。” 盛夏妍被莫渠良打趣的话逗乐了,她笑的很是柔婉,“莫总要不要加入我们?只是入会的费用有点高。” “那就算了,我还得存点款娶媳妇儿。” 姜雨倾也被莫渠良揶揄的话语逗乐,因为他的调侃的话,餐桌上没了方才的沉闷,倒是多了一丝轻松。 四人点了餐后,将聊天话题转向了翟跃与AnnJo合作的项目上。 翟世轩的话并不多,但是却极为认真的听着,偶尔插几句时都能简明的到处这个合作项目未来的走向。 不过多时,侍者就将四人点的餐端上了餐桌上。 莫渠良刚拿起餐桌上的叉子,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就嗡嗡作响着。 L ☆、106:模范老公飞J市偷吃 莫渠良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礼貌的说道:“抱歉,我去接个电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餐桌。 顿时,餐桌前就剩下了翟世轩,姜雨倾,和盛夏妍三人。 盛夏妍手中切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笑着对坐在对面的翟世轩说道:“Kingsley,难得我们又重新聚在一起,这回就在J市多呆几天吧?” “我明早和我的太太一起回H市了,你大可去H市逛一圈。” 盛夏妍并没有因为翟世轩的拒绝而感到不悦,相反的,听见他的提议时,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微光:“这主意不错。” 翟世轩并没有继续接下她的话,而是安静不语的用餐。 见状,姜雨倾轻笑着开口问道:“世轩,终祯好一点了吗?” 听见她关怀的问话,翟世轩手上的动作微顿,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好点了。” “那就好。”姜雨倾微微的松了口气,那态度像是十分庆幸沈终祯有所好转。 翟世轩突然的止住手上的动作,转而认真的看向姜雨倾。 他的目光平静如流水浮沙,没有任何的起伏,却又莫名的让姜雨倾的感到一阵压迫。 “怎么了?”姜雨倾在他的注视下,莫名的有点心虚。 翟世轩收回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放下刀叉,执起放在腿上的餐巾,动作优雅的轻轻擦拭了下嘴唇。 “抱歉,我用下洗手间。”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餐桌。 留下姜雨倾与盛夏妍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便见盛夏妍从手拿包中拿出了指甲盖大的塑料小瓶。 她动作娴熟的拧开瓶盖,故作镇定的睨了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服务员来往,也没有朝他们这边看来的顾客。 她迅速的将瓶子伸到了翟世轩的红酒杯上,滴了四滴,接着收回手,拧上瓶盖。 淡定从容的拿起了叉子,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一点慌张,仿佛方才的那一幕都不过是姜雨倾的错觉。 “Debbie,你在做什么?”姜雨倾简直难以相信自己所见的。 大学那会儿盛夏妍就一直是夜店咖和派对女王,姜雨倾知道她经常玩的有些出火。 却不想,她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公共场所,在翟世轩的酒杯中下药。 盛夏妍睨向姜雨倾的眼神中隐着几分威胁,她嘴角边的笑容灿烂依旧,口中却是极为严厉的说道:“给我闭嘴!我是为了你好!” 以姜雨倾对盛夏妍的了解,自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故而她识相的闭了嘴,佯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不过一会儿,去接电话的莫渠良走了回来,抱歉的对餐桌前坐着的两人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有急事,我想我需要先离开了。” 他的话无疑正中了盛夏妍的心怀,她脸上流露出了可惜的神情,“那你先去忙吧,改日有空再约出来一起吃晚餐。” “没问题。” 莫渠良点了点头,而后朝两人挥了挥手,就大步的离开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他前脚刚离开,翟世轩后脚就回来了。 他原本是想离开餐桌给沈终祯打通电话,问她是否安全到家了。 打了两通那头都没有人接,然后他才意识到沈终祯自从那次落水后,手机一直在他那。 盛夏妍抬起眼皮看了眼已经重新坐在对面的翟世轩,眼波中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她开口说:“莫总因为有急事,已经先行离开了。” 翟世轩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见餐桌上的气氛似乎又要陷入一阵莫名的尴尬中,盛夏妍就举起了高脚杯,对着翟世轩和姜雨倾笑的温和无害,“为了咱三的再次相聚,干杯。” 见状,翟世轩和姜雨倾则纷纷放下手中的叉子,举起高脚杯,轻轻的碰杯。 盛夏妍微微扬起下巴饮着酒杯内的红酒,目光却是注意着对面同样饮着红酒的翟世轩,心中发出了一声冷笑。 …… 沈终祯回到冯禹祯的别墅时,正巧遇见了要出门的冯禹祯。 冯禹祯交代了沈终祯她房间的浴室里有干净的洗漱用品以及浴袍,冰箱内有吃的,若是她饿了可以自己下厨,要是还有任何需要大可打自己的电话。 交代完后他便打开家门,在要迈开腿离开时,冯禹祯突然的转过头,一脸幽怨的对沈终祯说:“学妹,你老公太黑了!” 沈终祯不明所以的挑挑眉,口气天真的说道:“不黑阿,挺白的。” 冯禹祯一个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后,无奈的说道:“我要迟到了,回头和你说。” 说完后就迈出家门,顺手的关上了门,留下沈终祯一人在屋中满头雾水。 她回到房中,洗了个澡后,便窝在床铺上沉沉的睡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了,她伸手到床头柜上打开了台灯,见柜子上的电子钟上显示着时间是20:35 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约了翟世轩一起去J大逛,她竟然睡到这么迟。 沈终祯连忙掀开被子,赤脚下床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一片漆黑,沈终祯伸手打开了走廊上的灯,顺着楼梯走下楼。 却见客厅内也是一片漆黑,丝毫没有任何人影。 她打开了客厅的电灯后便走到了客厅的柜子前,拿起了座机,拨打了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那头便传来了忙音。 沈终祯再次拨打时,那头传来了一道机械的女声,告知她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她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丝不安。 窗外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像是为窗外的景色笼罩上了一层薄纱,透着淡淡的朦胧美。 不知为何的,沈终祯的心中突然的响起下午时,盛夏妍在洗手间内对她说的话。 内心突然勇气的慌张像是涨潮的海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内心中的情绪,走到沙发前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打开了电视,故意的将电视的声音开大,以掩饰自己独自一人被留在偌大房子内的孤单。 21:00 晚上九点的时候,沈终祯终于看见了翟世轩的身影……不过是在电视上。 她百般无聊的换着台时,在一个八卦娱乐台上看见了一条关于翟世轩的新闻。 电视屏幕上赫然的显示着一条醒目的标题——“模范老公竟然在妻子住院时,飞J市来偷吃?” 而后便听见新闻女主播甜美的声音从电视中传来,“昨天斯坦福教授Benjamin Hunter Parker曝光了一条视频。 视频内容中坦诚了他在2010年时荣登上《论财经》的一篇财经论文,竟是剽窃自己的华裔门生KingsleyDi。 他也同时在视频中曝光了KingsleyDi的照片,随后网友爆料出对方就是翟跃集团的董事长,被网友和媒体尊称为模范老公的好好先生。 然而视频中还有一条十分重要的爆料,几乎要被忽视,那就是翟董事长在国外留学时,曾交往过一位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美女高才生。 有心细的网友发现,翟董事长的秘书姜某便是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 当大家纷纷在猜测姜某是否是翟董的旧爱时,有记者偶然拍到翟董出现在J市的翟跃酒店中!” 电视屏幕上浮现出了,翟世轩和姜雨倾动作亲昵的一起进入酒店的场景。 女主播继续说道:“通过照片可以看出,翟董当时似乎已经有点醉意,几乎整个人趴在了姜某的身上!而姜某则动作温柔的扶着翟董,姿势还真是略显暧昧。 据知,翟董夫人昨日刚从昏迷中醒来,两人还曾高调的在记者会上秀恩爱。隔日,翟董就来会情人…只能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女主播揶揄的话语幽幽的传入沈终祯的耳中,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锁定在了屏幕上,翟世轩与姜雨倾亲热的画面,就像锋利的刀锋狠狠的刺伤了沈终祯的眼。 沈终祯慌乱的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闭。 可是方才电视中看见的新闻,却像是一颗猝不及防的炸弹,狠狠的搅乱了沈终祯原本平静的心湖。 L ☆、107:学长这辈子最害怕的四件事 没有了电视女主播甜美的声音,顿时,偌大的房间内安静的让沈终祯有点恐惧。 突然的,一阵西索的开门声在耳边响起,沈终祯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飞快的往门的方向走去。 刚推门而入的冯禹祯在看见沈终祯一脸期待的跑来时,嘴角边绽开了吊儿郎当的笑:“哟,一会儿没见我,你就这么想我了?” 沈终祯在看见门后出现的冯禹祯的脸时,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瓦解,期待的神情也一点点的破灭,像是没有了火焰的蜡烛。 她没有回答冯禹祯的话,只是失望的摇了摇头,便转身回到了客厅中。 冯禹祯见她脸上的神情有点不太对劲,嘭的一声关上门,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后,就跟在沈终祯的身后一起走进了客厅中。 “学妹,你怎么了?”冯禹祯紧张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终祯。 而后四处扫了一圈,发现房子中没有翟世轩的身影,故而问道:“你那腹黑的老公呢?” 沈终祯摇了摇头,心中并没有打算将方才在新闻中看到的内容告诉翟世轩。 故而她自然的转移话题,对冯禹祯笑的眉眼弯弯的,“方才你离开时,说世轩很黑是什么意思?” 冯禹祯走到沈终祯的身侧坐下,听见沈终祯的话题时,注意力也离开从她的情绪转移到了她的问题上。 “你知道学长这辈子最怕的四件事是什么吗?” 沈终祯眨了眨眼,清雪般明亮的眼中波光流转,她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着冯禹祯的问题,而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诶。” “第一件事是,我母亲逼我相亲结婚。 第二件事是,我父亲逼我像哥哥一样行政。 第三件事是,我哥哥劝我安定下来。 第四件事是,学妹受伤难过。” 在听到冯禹祯一脸认真的道出自己最害怕的四件事时,沈终祯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冯禹祯的肩膀,“学长,你的人生到底有多黑暗!” 冯禹祯像是没有听出沈终祯话语间的戏谑,他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认真,头顶的水晶灯光洒落在了他广阔如蓝天的眼中,闪烁着阳光般的色彩。 他继续问道:“可是,你知道更糟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呢?” “这四件事情,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内一起发生了。” 而这四件事的怂恿者,竟然是同一个人,便是沈终祯的老公翟世轩,所以他才不停的吐槽翟世轩腹黑。 冯禹祯认真的嗓音间婉转着一抹无奈,他的眼眸像是一面明镜,照映着沈终祯故作若无其事的面容。 “所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的眼神隐着让沈终祯心悸的关怀,她看着面前这个认识了许久,一直对她关照有加的学长,心中涌动着一抹热流。 她的嗓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杏花眼中氤氲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婉如清晨薄雾笼罩下悄然绽开的一簇杏花,透着精致的唯美。 她不自在的别开目光,站起身,低声道:“学长,还没吃晚餐吧,想吃什么呢?” 见沈终祯有意的要闪躲,冯禹祯并没有强迫她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站起身,跟在了沈终祯的身后走进了厨房中。 “我想吃你煮的炒泡面。” 沈终祯走进厨房后,便径直走到了冰箱前打开了冰箱,“好歹也是个官五代的,咱的口味能不能不这么low。”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冰箱中取出了一会儿炒泡面用的食材。 “我也就是个混吃的官五代。”冯禹祯坐在了厨房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单手支着下巴,神色慵懒的看向已经穿上围裙,在厨房内忙碌的沈终祯。 “学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包养学长?”他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揶揄,又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 正在切菜的沈终祯在听见冯禹祯的话时,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抬起眼皮,很是嫌弃的睨了他一眼。 “学长,罩了我这么多年,其实为的就是等哪天我出息了孝敬您是吧?” “哈哈哈,真聪明!” 冯禹祯记得自己上大学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沈终祯烤的蛋糕,以及她炒的泡面。 她炒泡面时,会习惯性的往里面放一片cheese,让原本很low的泡面突然的多了几分扬起的味道。 沈终祯很快的就将炒好的泡面端到了冯禹祯的面前,而后走到酒柜前取出了一瓶红酒,顺手拿了两个高脚杯后就走到冯禹祯身侧的位子坐下。 冯禹祯拿起开瓶器,动作娴熟的打开了红酒瓶的木塞,在两人的酒杯中倒上了红酒。 “是因为方才新闻里报道的内容让你不开心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漂浮在微风中的花瓣,沁着淡淡的清香。 沈终祯拿起高脚杯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诚实的点了点头。 “学长,我喜欢翟世轩。” 所以,明明知道新闻里的内容可能是记者无中生有,可是看着翟世轩和姜雨倾亲昵的搀扶着彼此,她心里还是觉得难受至极。 像是发现自己至爱的蛋糕被人偷偷的舔了一口,心里堵的慌。 冯禹祯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猩红色的液体在酒杯内轻轻晃动着,红酒的芳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 “学妹,娱乐新闻的真实性多少,你又不是不知。我瞧着翟世轩对你的态度,显然也是真的在乎你。” 虽然心中很是唾弃翟世轩如此不小心的被记者拍到,但是嘴上却很是温柔的安慰着沈终祯,似乎担心她因为新闻中的那些事而影响了心情。 沈终祯在听到冯禹祯安慰的话时,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嘴角边绽开了轻盈的笑,“我知道了拉。学长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冯禹祯点了点头,便拿起叉子挑起了餐盘内的面条送入嘴中。 “天啦,学妹!就是这个味道!太接地气了!”他满足的对沈终祯竖起了大拇指,黑眸中缱腃着柔和的笑意。 沈终祯被他浮夸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 因为早前补了会儿觉,故而和冯禹祯吃完宵夜回房时,沈终祯没有丝毫的倦意。 她亮起房内的灯,坐在了窗台上欣赏着窗外静谧的夜景。 郊外的夜晚没有市内的繁华与热闹,此刻快是深夜的时间,夜幕低垂,一轮圆月悬挂在了天空中,黑色的天幕中闪烁着无数璀璨的星星,像是钻石般闪闪发亮,迷人异常。 沈终祯就这么静坐在窗前,等待着翟世轩回来。 从十一点,到十二点,再到一点,两点,三点…… 她原本满怀希望的心在时间流逝下,被一点点的摩出了一道伤口。 起初伤口会疼痛,只是时间久了好像有点失去了知觉。 四点钟时候,倦意再次爬上了她精致的眉目间,沈终祯没有了继续等待下去的兴致。 她离开了窗台,爬回到了床上,只是一会儿便进入了睡梦中。 沈终祯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盛夏妍在洗手间内和她说的话都成真了。 翟世轩和她结婚的确是为了保护姜雨倾,梦境中,翟世轩动作温柔的揉着姜雨倾的腰肢,向她道歉说:“终祯,对不起,我是被迫无奈的。” 沈父在听见翟世轩对沈终祯道歉时,递上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并且意味深长的劝着沈终祯,他说: “终祯,你不能怪董事长,董事长自有他的计划。” 梦境中的父亲和现实中的一样,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以翟家的利益为首要。 沈终祯被梦中的场景吓醒,她猛地睁开眼,空洞的目光瞪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而后缓缓的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天空刚鱼肚白,太阳被薄云缠绕着,绽开的阳光透过薄云洒落在了窗前,露出了清浅迷茫的光泽。 她再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床位,发现一侧空无一人。 显然……翟世轩昨夜并没有回来!那个答应她,要陪她一起去逛J大的男人,他毁约了! 沈终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唇边的弧度略显几分讽刺。 一颗心像是被坠入了深海中,四周充斥着让她恐惧的阴冷与黑暗,而她却没有了扑腾的力气。 L ☆、108:我想当你的B计划 早上八点左右,沈终祯洗簌好后就下了楼。 冯禹祯正在厨房内准备着早餐,见沈终祯进厨房内拿了瓶矿泉水,他笑道:“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早餐好了后我叫你。” “啧啧,学长真贤惠。”沈终祯一边揶揄着,一边走出厨房。 她微微弯身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时,屏幕中的频道停留在了沈终祯昨晚看的娱乐新闻台上。 沈终祯顺势坐在沙发上,拧开了矿泉水瓶,微微的仰头大口的喝了几口水。 “昨夜记者埋伏在酒店内许久,在今早七点时分看见翟董在秘书和保镖的陪伴下走出了酒店。 记者一路紧跟在了他所坐的车后到达了飞机场,翟董下车后就快步的走进飞机场,对于昨日与姜某一起亲昵的进入酒店的事闭口不谈。 将近七点四十五分时,当记者们要离开机场时,突然捕捉到了姜某戴着墨镜,低调的出现在了飞机场中。想来是要与翟董会合,两人一起飞回H市。” 冯禹祯刚走出厨房想要叫沈终祯去餐厅中用餐,便听见了女主播的话,他脸上迅速的滑过一抹深沉。 而后大步的走到了沙发前,从沈终祯的身侧拿起遥控器就将电视关闭。 “大早上的就不要看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了。”说着便随手将遥控器扔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沈终祯没有回答冯禹祯,一双眼睛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漆黑的电视屏幕。 过了半晌,她好像才反应过来冯禹祯对她说的话。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站在她旁边的冯禹祯,红唇边缓缓的牵出一抹优雅的弧度,黑如夜空的眼中像是蕴含着一整个星斗,眨眼间,漫天星斗都在闪烁着炫目璨焕的光华。 她微张红唇,柔婉的声线轻轻的说道:“学长,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 冯禹祯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女人,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忍不住的就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臭丫头,在我面前你还倔个什么劲儿阿!”他奚落的话语中带着不言而喻的心疼。 沈终祯在听见他的话时,眉眼微弯,笑的很是俏皮可爱,“学长,能收留我几天吗?” 冯禹祯撇撇嘴,很是傲娇的斜了沈终祯一眼,“切,多大点事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学长养你。” “啧啧,大学那会儿抱大腿,还真是抱对人了。学长你真好。” 脆生生的一句学长你真好,着实让冯禹祯的心中盛开出了无数朵鲜艳的花朵。 他很是得瑟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催促着沈终祯去餐厅中吃早餐。 沈终祯原本是打算在J市休养几天,待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回H市的。 奈何,这才刚呆了两天,她突然改变注意要会H市了。 原因是翟跃集团在清早的时候爆出了一条丑闻……翟跃从四年前开始就斥资千亿美金,打造一座旅游小岛,预估明年就能完成建造。 财经专家曾对这座正在打造的小岛做出评论,并且指出这座小岛在竣工后,每年将为翟跃带来的的纯利润可高达近千亿美金。 然而就在今早,各个电视台的新闻都收到了一位中年女士的爆料,声称三天前,翟跃集团的几位董事在岛上刚竣工的翟跃五星级酒店内开设盛宴。 据受邀的一些宾客称,该宴会的淫-乱程度让人瞠目结舌。 一位被邀参加盛宴的嫩模在要离开时,意外的发现同行而来的一位好友竟然赤-裸的躺在一张床上,没有了呼吸。 这位嫩模惊慌失措之下报了警,而死者的家属悲痛欲绝,誓要为女儿报仇,故而将此事爆料给了媒体,并且起诉了翟跃集团。 翟世轩‘出轨偷吃’的风声还没过,‘翟跃盛宴’的风波又起,丑闻曝光后,翟跃集团的股票疯狂的下降。 沈终祯在看见新闻时,便决定要回H市。 因为她是被冯禹祯掳来的,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故而回去的时候只能再次麻烦冯禹祯出动冯家的私人飞机了。 飞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H市,沈终祯一下机后就直接前往翟跃集团。 公司的门口聚集了许多的记者,门口有许多保安在守着,以防一些疯狂的记者强行闯入公司内。 的士在门口停稳后,沈终祯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一位眼尖的记者最先的发现了沈终祯的出现,他连忙的拿起话筒就朝沈终祯跑去。 “翟夫人,您是什么时候出院的?对于翟董飞往J市与旧爱相会的事情,您是否知情?” 其他的记者在这位记者朝沈终祯走去时,也立刻的拿起话筒朝沈终祯跑去。 顿时,沈终祯就被埋伏在公司门口的记者们围堵住了。 保安们见状,生怕沈终祯会因此受伤,连忙的走上前护住沈终祯。 沈终祯在一群保安的保护下,才顺利的走进公司。 来往的员工在看见突然出现的沈终祯时,纷纷的止住脚下的步伐,朝她微微的弯了弯腰:“夫人好。” 一如以往,沈终祯面带微笑的对着那些与她打招呼的员工们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们的问好。 她迈步走到电梯前等待着电梯,不过一会儿电梯的门就缓缓的敞开了,电梯内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向楚翌方才在收到消息说沈终祯到公司来时,便放下手头的工作立马下来,想第一时间看见她。 见电梯外的沈终祯脸上微显诧异,向楚翌温润的唇边勾起了和煦的笑意,“进来吧。” 沈终祯点了点头后就迈步走进了电梯中,向楚翌伸手按了59楼的按键后,便侧头认真的看着身边的沈终祯。 三天没见,他还真是有点想她了。 向楚翌看了沈终祯好半晌后,才开口关心的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沈终祯点了点头,如实的回道:“好很多了。” 向楚翌张了张口,刚想问沈终祯去J市玩的还愉快吗,可是话到了嘴边,突然的话锋一转,他问道:“翟世轩出轨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的口吻中竟还带着几分坏笑和不怀好意。 沈终祯侧眸睨了向楚翌一眼,总觉得这男人好像是在幸灾乐祸。 “记者们胡编乱造的能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口气风轻云淡的,说出的话却是在为翟世轩辩解着,显然在告诉向楚翌……那些都是记者瞎编的,没必要放在心上。 向楚翌像是被她的回答给逗乐了,他嗤笑了一声说:“姜雨倾和翟世轩的关系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过去式而已,人不能活在过去中,我才是世轩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姜雨倾有意要抢世轩,那也得问问我同意不。” 三言两语的,丝毫听不出她责怪翟世轩的意思,口气间竟然还有一丝偏袒,似乎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姜雨倾的身上。 向楚翌向来知道沈终祯是个护短的人,却不想都这个节骨眼,明知道翟世轩可能已经背叛她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如此狂妄的态度为翟世轩辩解。 “终祯,你就没有想过和翟世轩离婚吗?”他的声音无比的认真,看向沈终祯的眼中噙着似有似无的企盼与恳求。 他的眼神过于认真诚挚,以至于沈终祯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问题。 她摇了摇头,坚定的回道:“没有!” 向楚翌抬起眼皮看了眼电梯上跳转的楼层数字,见快到达59楼了,他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然后开口说:“我想当你的B计划。所以,哪天你若是起了和翟世轩离婚的念头,那就实行你的B计划吧。” 向楚翌的声音清澈的就像一泓纯净的湖水,干净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 然而他的话却异常卑微,陷入爱情的泥沼的人都是傻子和疯子的最好诠释,一向邪魅如斯的向楚翌竟然甘愿当B计划,或者备胎。 话语落下时,他侧过头,墨黑的眼眸看向了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沈终祯。 头顶上的灯光洒落在了向楚翌的眼中,将他的眼睛照耀的越发明亮,沈终祯可以清楚的在他的瞳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他看自己的眼神坚定而又真诚,像是在看待生命中最重要的挚爱般。 L ☆、109:你的两个新秘书好像挺帅的 叮。 电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后缓缓的敞开。 沈终祯收回了落在向楚翌身上的目光,在要迈步走出电梯时,她突然的开口道:“向楚翌,不要委屈你自己,你该找个适合你的女生,成为她的A计划。” 她的话语轻柔如微风,拂过向楚翌的身上时,却像是针扎般让他略感难受。 话音落下后沈终祯就迈步走出了电梯,秘书办公桌后面坐着两位新任秘书。 两人见电梯里走出的沈终祯时,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对沈终祯微微弯腰醒来,“夫人好。” 沈终祯认真的打量了两人一眼,对着两人笑了笑后便径自往翟世轩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前时,她礼貌性的敲了敲门,而后才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翟世轩正背对着沈终祯站在玻璃窗前,他的背影高大伟岸,明媚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在了他的身上,却也无法缓和他周身散着的凉薄气息。 翟世轩方才告知两位秘书不要打扰自己,故而方才沈终祯在楼下出现时,秘书们并没有通知翟世轩。 他听见身后传来了开门和关门声,而后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半晌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翟世轩以为办公室内出现的是自己的秘书,所以颇为不耐的开口道:“有事就说吧。” 沈终祯对着翟世轩的背影微微的弯了腰,向他行礼,而后恭声道: “董事长,翟跃盛宴照成嫩模死去的新闻给公司带来了极为负面的影响,我想我们需要先警察一步调查出结果,以防为公司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 翟世轩在听见身后传来的熟悉女声时,身子微微一僵,而后缓缓的转过身看向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沈终祯。 只是两天没见,他却感觉如隔了两年。 明明两人之间只是隔绝着两米多的距离,他却觉得……他好像再次的被对面的女人推远了。 一声董事长,硬生生的又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剖解的极为清楚。 方才分明可以先问他,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出轨偷吃门’是否是真的,可是她最先说出口的却是今天爆开的公司董事丑闻。 其实,方才关于出轨的事儿真的到了嘴边,可是沈终祯却是没有勇气问出口,也许也是担心自己没有勇气听见答案吧。 她低垂着头,不去看翟世轩,脸上的神情恭敬得体。 “恩,公关部已经发声明进行了危机公关,我也已经派人插入这件事中,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张了张口,说:“董事长,那我先离开了。” 翟世轩看着沈终祯的眼神不由得紧了紧,他突然的开口道:“终祯,你可是在怪我?” 沈终祯想要转身的动作在听到他的话时,就突然的顿住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解释一下那天和姜雨倾一同出现在酒店内的原因,解释一下那天说好的要一起去逛J大最后又毁约了,解释一下为什么早上急匆匆的和姜雨倾一起回H市却将我一个人留在了J市,解释一下为何这两天的丝毫不联系。 “我和雨倾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天我被盛夏妍下了药,记者拍照片时秘药起作用,雨倾在扶着我。” 这个解释沈终祯等了两天多,可是她发现……当她听见翟世轩的解释时,她并没有感到欣喜,内心中平静的没有任何波痕,就像在听别人在对她说着今天的天气如何般。 看着沈终祯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翟世轩心中莫名的有点沉闷。 “我并不是和雨倾一起回H市的,隔天早上提早回来,是因为我收到了盛宴上发生人们的事。” 他的话让沈终祯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翟世轩竟然早在两天前,就已经知道盛宴的丑闻了? “举办盛宴的几位董事大多都是支持向楚翌的,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铲除他们。” 翟世轩那天早上收到通知时,完全有办法将这件事压下,并且不让他人听见丝毫风声的。 可是他不但没有将事情压下来,反倒是在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后,派人给了死者家属一笔丰厚的金钱,让他们将事情向媒体曝光,为的就是顺势将支持向楚翌的极为董事铲除。 听着对面男人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真相,沈终祯微微的弯了弯嘴角,嘴角边的弧度意味不明。 对面的男人心思极为缜密,聪明的他甚至能不费吹飞之力的就将敌人的军队歼灭。 翟世轩迈步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黑眸紧紧的锁在沈终祯嘴角微扬的脸上,低声道:“终祯,对不起,这么迟才将这一切告诉你。” 沈终祯摇了摇头,“没关系,既然公司的事是你的手笔,那我就不插手了。” 不知为何的,翟世轩的解释非但没有让沈终祯感到开心,反而莫名的让她更烦闷了。 她一直提醒着自己,翟世轩装疯卖傻总比是个真的智障来的好,所以不要对此耿耿于怀。 可是每当看着他出手狠辣的对方敌人时,她心中便百般不是滋味,总觉得她和自己所认识的男人相差越来越大了,大到她都有点不知如何去面对了。 关于姜雨倾……她是翟世轩的前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是很多时候,想到过去的两年翟世轩一直将姜雨倾安排在身边当秘书,将她蒙在鼓中,并且她还傻傻的将姜雨倾当成了朋友,她心里就极为不舒服。 即使口中她已经对翟世轩的道歉说了没关系,心中却深知……并不是真的没关系的。 或许是她太小心眼了,所以在看见新闻中他和姜雨倾亲密搀扶的照片时,她的一颗心像是被凌迟,难受的极尽疯狂。 因为害怕冯禹祯担心自己,这几天她一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内心。 沈终祯深知自己是喜欢翟世轩的,可是现在她却也莫名的对翟世轩产生了恐惧。 她害怕自己喜欢的翟世轩会再次的伤害到自己伤痕累累的心,害怕盛夏妍和她说的翟世轩只是为了保护姜雨倾而和她结婚会是真的,也害怕真实面目下的他心狠手辣的模样。 以翟世轩对沈终祯的了解,自是看出她并不是真的没关系。 他伸出手将沈终祯揽入了怀中,低声道:“终祯,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沈终祯知道他说的不会再有下一次,是两天前他在车里诚恳的对自己承诺,不会再玩弄自己的信任了。 她的脸埋在了翟世轩的胸前,轻声道:“世轩,给我一点时间吧,是我自己想不通而已。” 她的话让翟世轩莫名的心疼,翟世轩伸手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终祯,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 沈终祯积压在心中两天的情绪,在听到他内疚的道歉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的爆发了。 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不停的往外留着,浸湿了翟世轩的西装外套。 他伸出手,动作温柔的轻轻拍着沈终祯的后背,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沈终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小声哭泣着,心中的所有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其实她觉得自己挺矫情的,其实有些事也不是特别大的事,特别是在有了翟世轩的解释后,就好像芝麻大点小的事了。 可是她却经常因为这些事,将自己堵在了死角中,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余地。 “终祯,谢谢你回来了,这两天我很想你。”这绝对是他的肺腑之言。 这两天他一直想联系沈终祯,一来是因为沈终祯的身边没有手机。 二来是因为最近因为盛宴的事特别忙,当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时,已经深夜了,他担心打到冯禹祯家中时,会打扰到她的休息。 “终祯,还有两周就是董事会了。在那之后我们一起去看海,去做你喜欢的事。” “终祯,有你真好。” 他轻声呢喃着自己心中所想,说话时手中依旧着轻拍沈终祯后背的动作。 沈终祯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小,许久后她才抬起哭的通红的眼睛看向翟世轩,心中酝酿了许多矫情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于是,她微张开红唇,微哑的嗓音轻声道:“你的两个新秘书好像挺帅的。” 翟世轩:“…………!” 他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温馨气氛,瞬间被沈终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打破,翟世轩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L ☆、110:向楚翌,你能不能不喜欢我? “终祯,你这样在自己的老公面前说别的男人帅,这是不对的,知道了吗?” 翟世轩习惯的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捏了捏沈终祯的脸,话里间却没有丝毫不悦或者责怪。 他的话让沈终祯忍俊不禁,她的嘴角轻扬起了柔软的弧度,像是大雨过后透过乌云绽开的灿烂阳光,明媚而又美好。 她还未张口说话,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动作轻柔的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翟世轩。 “请进。” 在得到翟世轩的允许后,秘书才转动了门把走进办公室内,“董事长,翟二叔和翟三叔想见您。” 翟世轩精致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而后对秘书说:“请他们进来吧。” 话音落下后,便牵起沈终祯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等着两位叔叔的来访。 翟二叔和翟三叔一起进入翟世轩的办公室时,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一对可人的夫妻。 翟二叔的眼中的神色微变,保养的极好的一张脸上闪过了一瞬的狠辣,像是湖面上划过的涟漪般转瞬即逝。 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思,脸上扬起了惯有的慈爱笑容,大步的走到了沈终祯和翟世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与两人面对面的对视着。 翟世轩微挑起嘴角,看向两位叔叔的眼神温润如玉:“二叔和三叔怎么来了?” “公司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们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翟二叔的声音慈爱的像是一位极受晚辈喜爱的长辈,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一双眼睛渐渐的从翟世轩的身上转移到了沈终祯身上。 身边的翟三叔注意到他的眼神时,突然的开口说道:“世轩,最近新闻上总播你和那姜秘书是旧爱,既然如此你怎么还把人安排在身边,这不诚心给侄媳添堵吗!” 这话听着像是极为袒护沈终祯,可是翟三叔口气中的讽刺和幸灾乐祸可是显而易见的。 那天,翟世轩和姜雨倾被拍到出入J市的翟跃酒店后,就有不少网友和媒体挖出了两人以前在一起的照片。 虽然只不过找到了两三张他们的合照,却足以让脑洞极大的网友和媒体编弄出许多荒诞不经的故事。 翟家两位叔叔自是看出沈终祯对翟世轩有多偏袒,多在乎,所以才故意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件事。 然而,沈终祯的反应却是他们意料之外的…… 她的嘴角边勾起了温柔婉约的微笑,“叔叔们,谢谢你们为终祯出头,不过终祯并不介意世轩将姜秘书安排在身边,毕竟姜秘书确实是一位十分出色的秘书。” 她的声音似水如歌,说出的话语也是大方至极。 翟三叔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侄媳还真是好肚量!” “三叔过奖了。”沈终祯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翟三叔,精致的杏花眼中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冰冷。 上次翟三叔试图要掐死自己的事,沈终祯至今记忆犹新,只觉得对面坐着的男人恶心的可怕。 可是,因着他和翟世轩之间的关系,她又不得不伪装着和他打太极。 “侄媳,这事确实是世轩做的不对!优秀的秘书又不止姜秘书一个,这把她安排在办公室里,要是姜秘书一个心思不正勾-引世轩,犯下滔天大错该怎么办?” 沈终祯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人今天是来挑拨离间的,故意的想要挑拨自己和翟世轩之间的关系。 还不等她开口为翟世轩辩解,就听见翟二叔继续说道:“听说世轩和侄媳结婚也是为了保护姜秘书?世轩对姜秘书可真是呵护有加阿。” 浑厚男声中的讽刺,像是严冬中凛冽的寒风,恨不得将翟世轩吹倒尘埃中。 翟世轩对于翟二叔的讥讽置若罔闻,漆黑如夜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淡淡的微光。 “叔叔们,侄子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若是没事的话就请先回去吧,我还忙。” 他一脸风轻云淡的对着两位叔叔下了逐客令,让坐在对面的两位叔叔均是面露微愠。 翟三叔刚想发怒,便被翟二叔按住了手。 翟二叔先站起了身,微眯起的目光睨向了坐在沙发上面无波澜的翟世轩,低声道:“侄子别后悔就好。”说完后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翟三叔连忙也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迈步离开了办公室。 方才翟二叔看翟世轩的眼神过于恶毒,像是一只企图要攻击敌人的老虎般,周身散着阴森的气息,惹得沈终祯下意识的就紧皱起了眉头。 翟世轩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动作宠溺的伸手摸了摸沈终祯的头,轻笑道:“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回去休息吧,我下班后就回家陪你吃晚餐。” 沈终祯抿了抿红唇,渐渐的放松了眉毛,对着翟世轩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今晚见。” 翟世轩微微的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轻柔一吻。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走回到沈终祯的身边,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了她。 “公司外的记者太多了,开我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回去吧。” 沈终祯接过了车钥匙后,便站起身也迈步离开了。 顿时,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翟世轩一人,他的眉眼间再无一丝柔情,有的只是连绵不绝的冰冷,深沉如古井的眼中隐约的泛起了似有似无的狠毒。 翟二叔方才警告他的那句别后悔……显然,是已经知道他女儿的事并不是向楚翌指使的,而是翟世轩。 以翟二叔阴险的性格,敢亲自上门挑衅,一定是因为已经想好对付翟世轩的手段了。 沈终祯搭着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时,竟在翟世轩的车旁看见了向楚翌的身影。 向楚翌在看见沈终祯的身影时,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嘴角边勾起了软绵的笑,“还好没让我久等。” “等我是有事吗?” 沈终祯走到了车前,将车解锁后便上了驾驶位。 向楚翌自主的上了副驾驶位,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笑嘻嘻的说道:“自然是有事。一会儿回家烤个蛋糕送我吧。” 沈终祯启动了车子,侧眸睨了向楚翌一眼,才脚踩油门离去。 “为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的口气中带着少有的纯真,看向沈终祯的目光纯净柔和的像是春日里的一泓清泉。 沈终祯没有回答向楚翌,她抿着红唇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红灯口时,她脚踩油门,用余光睨了向楚翌一眼,突然的开口问道:“向楚翌,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时候你。 其实我已经忘记你小时候的模样了,所以梦里你的身影很模糊,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那是你。 因为那时的你总是内向软弱,经常被人欺负。 我梦见我见义勇为的赶跑欺负你的人后,你对我说,终祯,我以后会强大起来保护你的。 我被你的话逗笑了,然后说,你这蠢蛋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在听见沈终祯的话时,向楚翌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女人。 窗外的阳光映照在了她柔和的脸上,说话时她的嘴角边飞扬开了纯粹的笑意,晴空一般美丽的瞳孔微微的泛起一丝波澜。 向楚翌想告诉沈终祯,你梦见的那些,都是真的。 那时的你还说……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爸和我说了,我将来是要保护翟家主人的骑士。 “向楚翌,你能不能不喜欢我?你的喜欢,让我很内疚。” 沈终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若了无的颤抖,在交通灯转绿前,她快速的看了身侧的向楚翌一眼。 自从他和秦慕离婚后,自从他开始向自己表达心意后,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干净纯粹温柔而又深情的。 起初她还能若无其事的无视掉他炽热的眼神,可是久而久之的,她就会害怕看见他看向自己时的目光。 因为那目光,和自己看向翟世轩时如出一辙,她只是明白,那眼神中的含义。 向楚翌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在沈终祯看不见的角落,那双精致如黑曜石的眼中流淌着一缕淡淡的悲伤。 他低声说:“终祯,对不起,这一次我无法听从你的。” 自从沈终祯进入翟跃后,就一直和他站在敌对的一方,他一直努力的隐藏着自己对她的感情。 L ☆、111:姜秘书被翟二叔绑架了 很多人都笑他和秦慕结婚傻,大可与其他集团的千金结婚,总好过与在翟跃集团内没有什么全是的秦老头联姻。 可是他想的却是……和秦慕结婚,至少能编出一个理由继续留在翟跃,继续默默的留在沈终祯的身边。 这些年来,他的目标渐渐的从翟跃集团,转变成了协助他哥哥翟世轩站在翟跃集团顶端的她,沈终祯。 “终祯,不喜欢你我会很难受很难受,所以对不起,我想自私一次。”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是小提琴家手中拉出的优雅旋律,悠悠的传入沈终祯的耳中时,让她莫名的沉默了。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没有再开口。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后到达了翟家,管家早在十分钟前就接到了翟世轩的电话,告知她沈终祯在回家的路上了。 故而当沈终祯到家门口时,便看见站在门口侯着等她的管家。 保镖走到驾驶座的门前恭敬的为她打开了车门,沈终祯与向楚翌纷纷下了车。 管家在看见向楚翌时,脸上闪过了一瞬的诧异,而后弯腰对两人恭敬的行礼:“夫人,向先生。” 顿了顿,她抬起头对沈终祯扬起了慈祥的笑容,“欢迎回家。” 沈终祯回以她温婉一笑,“谢谢。” 管家微微的侧过身,守在门前的两位保镖为两人拉开了大门,沈终祯和向楚翌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屋中。 沈终祯一边迈步往厨房走去,嘴里一边念叨着:“我是看在你小时候那么蠢的份上,才决定给你烤蛋糕的,知道了吗?” 向楚翌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觉得她强调的话语过于滑稽,他故作正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听见他的回答,沈终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取出一条围裙穿在了身上,而后打开冰箱拿出了需要的食材。 向楚翌坐在厨房的吧台前,静静的看着她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 过了许久,他从高脚椅上起身走到了客厅中,找管家要了几张纸和一支圆珠笔。 沈终祯认真的在厨房内为他制作着蛋糕,而他则坐在吧台前认真的在指上画着沈终祯的模样。 时间像小溪流水,不知不觉的悄悄流淌而过。 当沈终祯从烤箱中取出蛋糕时,向楚翌已经画好了两幅画。 沈终祯将蛋糕取出时,突然的走到了向楚翌的身侧,认真的看着他纸上描绘出的自己。 他的画工极好,短短的时间内将她的模样画的惟妙惟肖,连细微的表情都描绘的很生动。 “向楚翌,你的……” 画还未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管家大步的走进厨房内,脚下的步伐略显着急,“夫人,您的电话。”她将手中的电话递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沈终祯不解的挑了挑眉头,不明白是谁的电话指使管家如此紧张。 她伸手从管家的手中接过电话,而后放在了耳边,“喂?” “夫人,我是李征。姜秘书被翟二叔绑架了,董事长得知后便匆忙的赶过去了,我压根拦不住,翟二叔绝对来者不善! 我现在正跟在董事长搭的的士后面,您快打电话劝劝董事长吧!不能去阿,这绝对是陷阱!”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征着急的声音,他的话像是一颗子弹,嘭的一声射入了沈终祯的心窝。 她沉声道:“跟紧了,我现在立刻联系董事长。” 说完后便离开挂断电话,在座机上输入了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便进入了忙音,沈终祯再次拨打时,那头便传来了机械的女声,告知她对方已经关机了。 沈终祯的眉头紧紧皱起,她回拨了电话给李征,不过几秒李征就接起了电话。 “李征,车子往哪个方向开去了?” “董事长所坐的的士正在往郊外的方向开去。” “我马上过去。” “夫人……” 李征的话还未说完,沈终祯果断的就挂断了电话,她一边大步的往厨房外走着,一边脱掉了身上穿着的围裙。 见她如此慌张的模样,向楚翌离开的从高脚椅上起身,大步的跟在了沈终祯的身后。 “发生什么事了?” “姜雨倾被翟二叔绑架了,世轩独自一人去会面翟二叔了。” 沈终祯的声音很是冷静,隐约中透着一股冷意。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的朝车库中走去。 “我来开吧。”在沈终祯要上前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时,向楚翌先她一步的站在了驾驶位门前。 沈终祯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位的车门前,打开车门上了车。 “往郊外的方向开。把手机借给我一下。” 听到沈终祯的吩咐,向楚翌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递给她,而后启动车子,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车子疾速的在路上奔驰着,闯了许多个红灯,极力的往郊外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沈终祯再次拨通了李征的电话,问他到哪了。 李征告知自己与翟世轩所搭乘的的士快要到达郊外了。 沈终祯轻声的催促向楚翌再加快速度,向楚翌点了点头,又踩重了油门,车子比方才更快了许多。 不过多久,沈终祯接到李征的电话说翟世轩进了郊外西南边的一处废弃的小工厂中。 工厂门口守着不少保镖,李征现在就要下车进去保护翟世轩。 向楚翌的车又行驶了十分钟后才到达李征所说的那处小工厂中,小工厂的门口停着李征的车。 进入小工厂的大门前守着几个保镖,沈终祯连忙的要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然而向楚翌却是拉住了她的手,“终祯,先报警!翟二叔的手段比翟三叔阴险许多,他很可能会要了翟世轩的命。” 沈终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手机递给向楚翌,而后径自打开车门下车。 保镖在看见沈终祯时,伸出手挡住了她的路,“夫人,二爷吩咐若是要进去必须先搜身。” 沈终祯冷眼睨了保镖一眼,而后举起双手让他搜身。 保镖动作快速的搜了她的身,确定她的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才让另外两位保镖让开,让沈终祯进去。 破旧的小工厂内隐隐的散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沈终祯下意识的皱皱眉,她走进几步转了个弯。 就看见宽阔的房间内站着翟二叔,翟三叔,他们的手中抓着被绑架的姜雨倾。 而翟世轩则背对着沈终祯站在了翟家两位叔叔的对立面,沈终祯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确实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所弥漫的阴冷如魔鬼的气息。 “哟,都来齐了吖,侄媳,欢迎你!” 翟三叔浑厚的声音中夹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像是饥渴许久的吸血鬼遇见猎物时,露出了BT至极的激动笑容。 翟世轩在听见翟三叔的话时,身子微微一僵,而后缓缓的侧过身就看见了朝他走来的沈终祯。 他脸上的神情严肃异常,显然没料到沈终祯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 “哎哟,看来今儿个还真没绑错人,一个鱼饵竟然能让三只鱼上钩!” 翟三叔的目光越过翟世轩和沈终祯,落在了随后而来的向楚翌身上,那双浑浊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澎湃! “你到底想要怎样?”翟世轩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抹不耐烦,冷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距离两米远的两位翟叔叔们。 翟三叔在听见翟世轩的话时,突然的放声大笑,他说:“想怎么样?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很久了?真不巧,我也想要你的命很久了!” 话音落下时,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狠,像是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被翟世轩的保镖制服在地,并且被翟世轩威胁的场景。 与翟三叔不同的是,翟二叔脸上依旧秉着慈爱的笑意,他对站在对面的三人笑的异常灿烂。 “世轩,我就想赌赌看这姜秘书对你是否重要,没想到我还真赌对了!你这么在乎旧爱,侄媳可是会不高兴的!” 他的声音与平日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一样稳重,一样温和,一样慈爱。 只是那双眼中却是没有了伪装,绽着嗜血的狠毒,看向翟世轩的眼中流动着一抹极为深刻的厌恶。 L ☆、112:你看,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世轩,听说是你计谋撞死了你堂妹和你为出世的侄子,还让人打残了治勋。” 翟二叔的话里夹杂着让人寒颤的森冷,他突然的放声笑了几声,而后对着翟世轩竖起了大拇指。 “好样的!这手段比你那愚蠢的父亲厉害多了!也是,能装疯卖傻十几年,你的城府一定也深不可测了。” 话音落下时,翟二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变得有点狰狞,一双眼中充斥着数不尽的憎恨。 “当初真该把你这该死的家伙,和你母亲那蠢女人一起撞死!”浑厚的男声中流淌着源源不断的悔意。 向楚翌说的对,翟二叔的手段比翟三叔阴险狠辣的多,事实上,两人之间大多时候都是翟二叔在思考计谋,而翟三叔只是按照着翟二叔的计谋去实行而已。 翟二叔口中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加深了沈终祯心中的恐惧。 而翟世轩却是丝毫不受翟二叔的话所动,他的嘴角边缓缓的牵起一抹优雅诡谲的笑。 略微黑暗的废弃工厂内,他脸上绽开的笑容像是天幕上的一轮烈日般,照射出了万丈光芒。 “是阿,你看你愚蠢的错误让我有机可乘!我想有你女儿和你未出世的外孙的陪伴,妈妈和她独中的孩子应该也不孤独了。” “听说婶婶受了刺激中风了?还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好转?二叔,这就是报应!” “可是,你的报应还没完。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你身边的爱人是如何,一个一个的离你而去。” “我要你接下来的余生都生活在悔恨中,每日每夜的受着良心的折磨,直到与死亡之神垂死挣扎的那一刻。” 翟世轩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宽阔的屋内清晰的响起,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淬了剧毒的银针,狠狠的扎入了翟二叔的心脏。 这些年的隐忍,伪装,为的就是亲手毁掉那个夺去母亲生命的罪魁祸首。 母亲在临时一刻头破血流的对他微笑的画面,就像梦魇一样,压在他的心口,沉闷的让他几近窒息。 这些年所等待的……便是要将对面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狠狠的打压在尘埃中,让他堕落在地狱的边缘,求死不能。 被翟二叔和翟三叔抓在手中的人质姜雨倾,方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在听到翟世轩的声音时,她突然的苏醒过来,一双水眸中流动着恐惧的光芒,她惊慌的叫道:“世轩,救我!” 听到她的声音时,翟二叔微微的垂眼看了她一眼,嘴角边突然的扬起了不屑的笑容。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活着离开这里了!” 话音落下时,他猛地使力,将手中的姜雨倾推向了站在对面的翟世轩。 在翟世轩伸手接过姜雨倾的时候,在一侧筹备已久的翟三叔趁势拿出手枪,对准翟世轩的方向,开枪。 嘭。 巨大的枪声在宽阔的屋内响起,显得异常狰狞突兀。 翟世轩诧异的看向了挡在自己怀中的沈终祯,还不等他松开刚接住的姜雨倾,又一声枪声响起。 嘭。 翟世轩还未来得及去扶沈终祯,就看见她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被飞扑过来的向楚翌紧紧的护在了怀中。 第二枪击中了试图保护沈终祯的向楚翌身上,正中他的心口处。 翟三叔的第一枪打中了沈终祯的腰部,无边的疼痛朝她席卷而来。 然而,当她以为第二枪也要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她却被一个坚强而又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困住。 她惊讶的回头,看见的是向楚翌脸色苍白的朝她缓缓的勾起了一抹淡笑。 他的眼神无比澄净,里面倒映着沈终祯恐慌的神情,幽黑的眸中流淌着似水的柔情。 “终…终祯,不…不要…哭。” 剧烈的疼痛,使得向楚翌无法清楚的说出一整句话,他的声音很低很弱,带着一丝对沈终祯的心疼。 他缓缓的伸出手,伸到沈终祯的脸上,动作轻柔的为她擦去了眼中掉落的晶莹泪珠。 一如小时候,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挡在他的面前,吓跑了那些欺负他的人。 然后转过身嘴里一边叨叨着,手上却是极为温柔的为他擦去了恐惧的泪水。 只是这一次,被保护的对象却不是他,而是沈终祯。 他说:“你…你看,我说…说过…我…我…会保护…护你的。” “向楚翌,你个白痴!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疯狂的从沈终祯的眼中冒出,一滴滴的垂落在了向楚翌的手上,灼伤了他的指尖,比心脏里蔓延开的枪伤更让他感到疼痛。 他费劲所有的力气,张了张唇,低声道:“别…别哭,我……” 我爱你三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向楚翌的手缓缓的从沈终祯的脸上下垂,垂在了身侧。 沈终祯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一点点的垂下眼皮的向楚翌,痛心的喊了一声:“向楚翌!” 将她护在怀中的人却是没有了丝毫的反应,熟悉的面容上没有了一贯邪魅的笑,有的只是如纸似的苍白。 警察在翟三叔开第二枪的时候就到来了,在翟三叔试图开第三枪时,其中一位警察快他一步的开枪。 警察将翟二叔和翟三叔都制服在地,套上手套后就带走。 在沈终祯嘶吼了一声向楚翌的名字后,也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而向楚翌则是直接的被宣布……死亡。 …… 沈终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时候的向楚翌,梦里他小时候的模样竟然渐渐的清晰了。 小时候的他很是文静内向,脸上总是带着腼腆的笑容,被沈终祯逗上几句时还会脸红。 他很是喜欢跟在沈终祯的身后,做她的小跟屁虫,他还爱在她安静的做作业时,闹腾的爬树时,坐在不远的地方,拿着一张纸一支笔,细细的描绘着她的模样。 有一次沈终祯终于注意到他在画自己,就走到他身后看了看他笔下的画,赞叹道:“胆小鬼,你倒是有几把刷子,以后多给我画几张画像吧。” 向楚翌被沈终祯的夸的羞红了脸,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好的。” 与向楚翌相识几年的场景在梦里一一的闪现,最后停留在了他一点点的在她的身边停止了呼吸。 沈终祯从梦中惊醒,她慌张的张开了眼皮,耳中传来了仪器滴滴的声响。 她缓缓的侧过头,见病床前的夏筱童在看见她清醒过来时,脸上露出的惊喜的表情。 夏筱童连忙的伸手按了病床前的呼叫键,“姐,你终于醒了。” 腰间传来的剧痛让沈终祯眉头紧皱,她低声问道:“向楚翌呢?” 夏筱童脸上激动的笑容在听见沈终祯的问话时,微微一滞,她张了张红唇,却是没有回答沈终祯的问题。 见她在躲避着自己的眼神,沈终祯再次开口:“我问你,向楚翌呢?”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不小心的拉扯到了腰间的伤口,她倒吸了一口气,目光却依旧死死的锁在夏筱童的脸上。 夏筱童嗫嚅着红唇,低声回道:“太平间。” 简单的三个字,像一枚炸弹,轰的一声将沈终祯炸的四分五裂。 她努力的忍着腰间上传来痛楚,试图要坐起身。 刚进病房内的医生和护士见状,连忙上前压住她,“夫人,您这是要干嘛?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下床行走。” “放开我!” 沈终祯想要挣扎开将她强行桎梏在病床上的医生和护士。 “夫人,您若下床走动,会牵扯到伤口的。” 沈终祯却像是没有听见医生的劝告,她极力的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刀,狠狠的戳近了站在一侧的夏筱童的心,她惊恐的留着眼泪,看着在床上与医生护士们斗争的沈终祯。 她不停的挣扎牵扯到了腰间的伤口,猩红色的血液染红了绑在腰间的纱布,医生不敢马虎,朝护士伸出手,命令道:“镇定剂!” 在听见医生的话时,沈终祯无力的摇头挣扎,眼眶中的泪水不停的往外留着。 她侧头看向病床前站着的夏筱童,颤抖着嗓音说道:“筱童,让他们放开我……我要去看向楚翌那个胆小鬼。” 她死死的哀求着夏筱童,声音中氤氲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医生将镇定剂注射进了沈终祯的体内,她渐渐的安静下来,而后垂下了沉重的眼皮。 在沈终祯被注射镇定剂时,她看向夏筱童的眼神绝望的像被置身在大海中沉浮,失去了浮木,随时都可能下沉。 这是夏筱童第一次看见沈终祯如此奔溃的模样,让她既无措,又心疼于如此绝望的沈终祯。 …… 沈终祯再一次醒来时,病房内没有了一群护士和医生的身影,也没有了夏筱童。 她再次企图坐起身,伸出手拔掉了扎在手上的针头。 翟世轩要进入病房时,便看见沈终祯坐在病床上,拔掉了手上的枕头,掀开被子企图要下床。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大步的走到病床前,制止住了沈终祯要下床的举动。 沈终祯缓缓的抬起眼皮看向了站在面前的翟世轩,他的眉目间萦绕上了一层愠怒,像是十分不满她任性的举动。 她低声呢喃着:“我要去看向楚翌。” 清水似的眼眸中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带着一抹乞求。 乞求他不要像医生和护士们一样,制止她下床去看向楚翌。 翟世轩垂眸看着床上女人懦弱无助的向他乞求着,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让翟世轩有点想抓狂。 沈终祯就那么坚定的注视着翟世轩,一点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半晌后,翟世轩才无奈的妥协点头,“好。” “谢谢。” 翟世轩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沈终祯的肩头,而后微微的弯下腰将坐在病床上打算穿鞋的她,横抱起身。 沈终祯惊讶的抬头看向翟世轩,他的眉宇间萦绕着一丝凉薄的气息,幽黑深沉的眼中流动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浪潮。 “别动。”他低声的吩咐了一声,就迈开了修长的双腿,步伐沉稳的抱着沈终祯往病房外走去。 沈终祯缓缓的垂下眼皮,精致的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疲倦。 溺水昏迷了几天,还没完全的休养好,又中枪让她失了很多血,她的身体当真是虚弱的紧。 翟世轩抱着沈终祯走进了电梯内,待电梯门缓缓合上时,他才垂眼看向怀中双眸紧闭的女人。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一双唇也苍白的可怕,脆弱的像是随时随风一刮就能被吹走般。 沈终祯感受到了翟世轩注视在她脸上的复杂目光,却上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开口。 “对不起。” 突然的,耳边传来了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他的话里间哽咽着浓的化不开的歉意。 L ☆、113: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有多爱你 沈终祯缓缓的睁开了眼皮,波澜不惊的眼眸直直的看向抱着他的男人,她说:“不用道歉,守护您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其实沈终祯是羡慕翟世轩的,至少他对自己感到歉意时能够亲口向自己道歉。 而她……却无法再对想道歉的人,说出对不起了。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翟世轩的心像是裂开了一道口,不停的有凛冽的冷风往那道口中灌,凉的他惊慌不已。 叮。 电梯大门缓缓敞开,翟世轩抱着沈终祯走出了电梯,整个楼层安静的可怕,周遭冲刺着冰冷的温度。 “董事长,夫人。”守在太平间的两位医务人员在看见翟世轩和他手中抱着的沈终祯时,恭敬的起身对两人微微的弯了弯腰。 翟世轩睨了他们一眼,而后淡声吩咐道:“带我去向先生的房间。” 太平间内区分出了不同的房间,像住在15层VVIP病房内的病人若是去世了,医院会为他们在太平间内区分出独立的房间。 “是,董事长。” 医务人员点了点头,便伸手在指纹器上验证了指纹,而后太平间厚重的大门就自动的打开了。 医务人员走在前头,为两人带着路。 门打开时,一阵阴冷的温度就猛地飘来,沈终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翟世轩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柔声问道:“冷吗?” 沈终祯不发一语的摇了摇头。 走了不久后,医务人员在一间房前停下了脚步,门上的名牌上赫然的写着向楚翌三个字。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如火般灼疼了沈终祯的眼,她的上齿紧咬着下唇瓣,以防自己一个失控隐忍不住哭出来。 医务人员再次伸手在指纹器上扫描了指纹,而后房间的门就自动解锁,他转到了门把将门推开,而后侧过身对身后的两人说:“董事长,夫人,请进。” 偌大的房间内温度低的可怕,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床,躺在床上的向楚翌被盖上了一条白布。 翟世轩进房后将沈终祯放在了地上,沈终祯忍着腰间的剧透踱步走到了病床上,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白布的一角。 却是没有掀开看白布下躺着的人的勇气,她犹豫了许久,才颤抖着手,一点点的掀开。 当看见床上躺着面白如雪,没有任何生气的熟悉容颜时,沈终祯吓的后退了一步。 他的身上还是穿着那天的那身西装,深蓝色的西装衬的他格外的帅气,胸口处还残留着干掉的血迹。 沈终祯的眼中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双手紧握成全,十指的指甲狠狠的陷入手掌心间,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掉眼泪。 “你能出去一会儿吗,我有些话想对他说。”她清冽的声音很是无力,和翟世轩说话时口气中没有丝毫温度。 翟世轩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点头离开了病房内。 沈终祯伸出手握住了向楚翌垂在一侧冰凉的手,低声喃喃着:“一定很痛吧?你为什么那么傻呢。” “守护翟世轩是我的使命,可是你又有什么职责来为我挡下那一枪呢?” “向楚翌,你起来吧……我求求你了,我还没帮你过生日呢!给你烤的蛋糕你还没尝呢!” “你这个胆小鬼,你说好要给我画画像的,你快点起来吧。” 她哽咽着嗓音,低低的乞求着躺在床上的向楚翌能够起死回生,一句句都带着无尽的凄凉。 然而对她说了许多次情话的男人,这次却是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只是以后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不管阴招明招我都会受着,只是不要虐待自己。” “大嫂什么时候和大哥离婚呢?不介意的话我们凑一对吧?” “在你九岁那一年,我就遇见了你。” “要是翟世轩虐待你,你就跟我走呗。保证宠你一辈子。” “你知道吗……翟世轩那家伙最让我感到羡慕的,不是他翟家唯一继承人的血脉背景,也不是他翟跃集团董事长的身份。 而是他十分有幸的娶了你,并且能让你不顾一切的在乎他。真是个让人眼红的家伙。” “若是改变主意了,就告诉我……我带你走!天涯海角都可以!” “我想再等等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现在和未来的几年。” “我想当你的B计划。所以,哪天你若是起了和翟世轩离婚的念头,那就实行你的B计划吧。” “终祯,不喜欢你我会很难受很难受,所以对不起,我想自私一次。” 向楚翌满腔柔情的话语都在沈终祯耳边徘徊着,愧疚感像是涨潮的海水朝她猛烈的扑腾而来。 曾经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胆小鬼跟屁虫,对自己承诺说会守护她时,她还嗤之以鼻的笑他。 却不想,他竟是这么勇敢的,奋不顾身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沈终祯俯下身,在他向楚翌的耳边轻声的低喃着:“若是有下辈子,换我守护你好吗?” 隐忍在眼眶中许久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留了出来,滴落在了向楚翌苍白的脸上。 像是一朵朵水晶花在冰面上盛开着般,美丽精致极了。 话音落下后,沈终祯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最后的看了向楚翌一眼,而后直起身,转身,迈步而去。 翟世轩站在房外等着她,沈终祯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迈步径直的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可怕的太平间。 …… 沈终祯自从那日从太平间离开后,整个人就变得越发的沉静。 不管谁来看望她,她都会对对方微笑,笑的很温婉,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那笑容并不达眼底。 翟世轩和她说话时,她会听,私事她不会回复,公司内的事她会很偶尔的回几句。 夏筱童来看望她时,被她的模样吓的不轻,一个劲的哭叫她想开,她只是微笑的帮夏筱童擦了脸上的泪水,说自己很好。 向楚翌下葬的那一天,她不顾众人的反对,忍着身上的伤,穿的十分得体的去参加了向楚翌的葬礼。 沈终祯全程都很安静的参加葬礼,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在向楚翌的尸体要被推去火化时,她摸着他的脸低声的说了一句:“走好,胆小鬼。” 参加完葬礼要离开时,秦慕叫住了沈终祯,她哭的眼睛红肿,脆弱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她说:“你等等,我有些东西要给你。”说着就拉着沈终祯的手,走到了自己的车前。 秦慕打开了车后厢,从里面取出了一大个纸箱,而后伸手将纸箱递给了站在对面的沈终祯。 泪水再一次忍不住的从红肿的眼眶中流出,她哽咽着嗓音,低声说道:“我想,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有多爱你。” 沈终祯伸手接过了秦慕递来的沉甸甸的大纸箱,垂眸看了眼被胶带封住的纸箱,而后轻声对秦慕说:“谢谢你,秦慕。保重。” 说完后便不再去看秦慕哭的很难过的脸,抱着箱子就迈着优雅的离去。 司机在看见沈终祯抱着纸箱走来时,想要上前帮她接过她手中的纸箱,却被沈终祯拒绝了。 她将纸箱放在车子后座后,自己则坐在了纸箱旁,对司机吩咐道:“先不回医院了,带我去散散。”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沈终祯一眼,而后才点头应道:“是,夫人。” 车子缓缓的启动,沈终祯伸手撕开了胶布,打开了巨大的纸箱。 她伸手进纸箱,拿出了一叠又一叠的画纸,画纸上描绘的全是她精致的容颜。 有她小时候安静看书时的,有她小时候调皮的爬树时的,也有她小时候一脸的勇敢挡在向楚翌面前时的瘦小身影。 有她进入翟跃后和向楚翌敌对时对他冷笑的模样,威胁他时高傲的模样,鄙视他时一脸厌恶的模样。 有她嫁给翟世轩时穿婚纱的场景,有她在翟跃门口时体力不支倒在向楚翌怀里的场景,有她溺水后在床上昏迷的场景。 每副画的后面,都有着向楚翌的签名,以及他在后面提的字。 “终祯穿上婚纱时的模样,比我想象中的还美,可惜的是站在她身边的新郎却不是我。” “终祯进入了翟跃,但是我想她应该忘了我就是那个她小时候罩着的胆小鬼。” “我开始厌倦了勾心斗角的生活,我想心思单纯的终祯一定比我更厌倦。我想带她去这世上最美的地方走上一遭,一起逃离这里。” “……” 一张张画都勾勒出了沈终祯在他心中美好的模样,一句句话都道出了他心底深处想对沈终祯表达的心意。 沈终祯强装镇定了几天,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奔溃了,她认真的看着手中向楚翌画着的自己的画像,失声痛苦。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个胆小鬼那么用心的爱过她,可是她却浑然不知,还害死了他。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车厢内响起,司机很是担心的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哭的不能自己的沈终祯。 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霎时间,就将沈终祯淹没在了翻腾滚来的悲伤中。 身体本就虚弱的沈终祯,因为突然爆发的情绪,到最后一个没扛住就哭晕了过去。 车后座的哭声莫名的戛然而止,司机透过后视镜时看见沈终祯已经昏了过去。 当下着急的连忙赶回了医院中,在途中时还不忘联系了翟世轩和医院。 他一路猛踩油门,加速的开到了医院。 当车子到达医院门口时,门口已经侯着在等他们的翟世轩,夏筱童,沈父,以及一对医生和护士。 车子停稳后,翟世轩就走到后座前动作温柔的抱出沈终祯,将她轻轻的放在了推车上。 医生和护士们连忙将在推车上的沈终祯推入急诊室。 翟世轩,夏筱童,和沈父被隔绝在了急诊室外。 空荡的走廊上,传来了夏筱童低声的啜泣,沈父低声的叹息。 翟世轩站的笔直的在急诊室门外,紧紧的盯着那道紧闭的门,心里疼痛的像是被人一刀刀的狠力割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从急诊室内走出,他摘下脸上的口罩后,严肃的对翟世轩说道: “夫人是因为急火攻心晕过去的,好在没有伤及到腰上的伤口。只是若是再不好好修养,照顾身子,恐怕会落下病根。”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见沈终祯被护士们从急诊室内推出。 一张精致的脸在短短几天内就瘦了一整圈,她安静的躺在推车上,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像是濒临凋谢的一朵花儿般,脆弱的让人心疼。 翟世轩走到推车前,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握住了沈终祯冰凉的手,低声道:“终祯,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若是难过了,不舒服了,你大可狠狠的向我发泄,为何要憋在心里委屈自己。 心中蔓延开的无边锥心疼痛,像是饥渴许久的老虎,几乎要将翟世轩吞没。 L ☆、114:求您将离婚协议书给我吧 沈终祯从小受沈父的教导与影响,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像祖辈们一样,忠诚于翟家的沈家骑士。 她为了家族的使命嫁给翟世轩,却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那个呆瓜,但不想一直以来她以为的幸福婚姻,都是笼罩在他华丽的谎言之下。 沈终祯自认为这些年她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翟世轩,守护翟跃集团。 可是在遭遇了翟世轩的欺骗与隐瞒,以及他奋不顾身的为了拯救姜雨倾,而跳入翟家叔叔们的陷阱后。 沈终祯突然的对这段婚姻,以及对翟世轩这个丈夫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因为她……有那么一个无辜的人牺牲了。 现如今,沈终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翟世轩了。 她害怕看见翟世轩的脸,每次看见翟世轩的脸时,她就会想起向楚翌倒在自己怀中没有了气息的模样。 当沈终祯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病房内只剩下沈父一人在守着她。 沈终祯微微的侧头看见病床旁坐着的沈父,他的眉目间染上了一抹愁容,沧桑的模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她扬了扬嘴角,对沈父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微笑,“父亲,让您担心了吧,对不起。” 沈父看着病床上面露愧疚的女儿,心中泛起了难以言语的苦涩,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听话的很,几乎不用他操心什么。 不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不会告诉自己,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傻丫头。”沈父的眼中流动着轻柔的心疼,看向沈终祯的眼神很是慈爱。 沈终祯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傻丫头……父亲有好久没有这么亲昵的叫她了。 她渐渐的掀开被子,动作缓慢的从床上起来,拔掉了手中的针头。 沈父盯着她的动作,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沈终祯站在沈父的面前,一双黑眸中流动着盈盈水波,她慢慢的弯曲双腿跪在了沈父的面前。 沙哑着嗓子问道:“父亲,董事长是否签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在您那?” 她的话让沈父面露震惊,却也恍然明白沈终祯话里的意思。 沈终祯抬起氤氲着的水汽的眼眸注视着沈父,他虽然还未开口回答沈终祯,可是沈终祯却是从他脸上的神情中看出了答案。 “父亲,这是终祯从小到大第一次求您。” 沈终祯抿了抿唇,看向沈父的眼神坚定而又诚恳,“求您将离婚协议书给我吧。”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我做不到继续的守护翟跃和董事长了。” “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她以为在这条荆棘路上,她会和翟世轩相依相伴,哪怕满身创伤也在所不惜。 然而,在要到达终点时她才发现,他心中渴望的伴侣并非她,所以……她愿意将最后胜利的喜悦拱手相让,给他与他心中所爱的女人一起分享。 翟世轩当初签下那份离婚协议的意思,大概就是想在尘埃落定后与她离婚。 董事会还有两日就要到来,她想在那时与翟世轩离婚,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终祯……”沈父低喃了一声沈终祯的名字,心疼极了这个他亏欠了许多关爱的女儿。 沈终祯的一双眸依旧紧紧的锁在沈父的身上,眉宇间缠绕着一抹倔强,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与翟世轩离婚了。 沈父轻叹了口气,在她恳求的眼神中,终是妥协的点了点头,“也罢也罢。” 在听到沈父的回答时,沈终祯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她扬了扬嘴角,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轻松。 这是向楚翌离世后,她第一次笑的这么真实,“谢谢您。” “终祯,是父亲亏欠了你。”沈父弯下身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沈终祯,“以后父亲不再管制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沈父自责的话让沈终祯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因为父亲出色的榜样,她才能成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人。 沈终祯从不觉得沈父亏欠了她什么,相反的,她知道这个不善言词的男人,很爱自己这个女儿。 沈父在病房中陪了沈终祯许久才离去,在他离去后的不久,管家同叔送来了一份文件袋。 沈终祯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道了声谢后,就将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中。 一如以往,翟世轩在下班后就到了医院中来陪沈终祯。 不同的是,沈终祯不像以往那样无视他,安静的坐在病床上沉思。 当他推开病房的门时,沈终祯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在看见他进来时,她侧过头朝他笑的眉眼弯弯的。 头顶的灯光洒落在她微弯的眼中,像是坠入了一整个夜幕的星光,璀璨美丽的有点不真切。 翟世轩脚下的步子不受控制的朝沈终祯走去,她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对他笑的这样灿烂了,他真的……很想念她。 她说:“你来啦?” 翟世轩点了点头,在她的面前止住脚步,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上如花的笑颜。 “我让护士帮我们准备了晚餐呢,我们就当提前庆祝一下董事会吧。”沈终祯说着,便站起身拉着翟世轩坐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要提前庆祝?”董事会后我们再一起庆祝不好吗? 沈终祯在听到翟世轩的提问时,脸上的笑容明媚阳光,晶莹的笑意从她的眼梢间流泻,瞬间惊艳了翟世轩的眼。 还不等沈终祯回答,护士就敲响了病房的门。 沈终祯转身走到病房前打开了门,护士推着一辆小推车就进来了,两层的推车上放着诱人的晚餐。 她接过了护士手中的推车,柔声道:“剩下的我来吧,谢谢你。” “董事长,夫人,请慢用。”护士弯了弯腰后,恭敬的离开了病房内,顺便带上了门。 沈终祯推着小推车到了茶几前,将方才麻烦护士去为自己买的晚餐摆在了茶几上。 “这是我让护士小姐帮我去你喜欢的中餐厅里买的。” “这是医院附近的一家甜点店买的,有你喜欢的蔓越莓饼干,和巧克力慕斯。” “阿,还有这个……庆功宴怎么可以没有香槟呢!” 当她将食物全都摆在茶几上后,便顺势盘腿坐在了地上。 “喏,筷子。”沈终祯将一次性筷子掰成两半后递给了翟世轩。 而后又打开了香槟,在各自的香槟杯中倒入了酒液。 “干杯。”沈终祯举起香槟杯在半空中,对着坐在对面的翟世轩挑了挑眉。 翟世轩只觉得沈终祯今天所做的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奇怪,可是到底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他拿起面前的香槟酒杯,举在半空中与沈终祯的酒杯轻轻相碰,而后就看见沈终祯微扬起下巴,将香槟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生猛的喝酒,翟世轩忍不住的蹙眉,温声提醒道:“你的伤还没好,少喝点。” 沈终祯却是不以为意,她拿起香槟又给自己倒上了,然后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翟世轩。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映着头顶暖黄的灯光,恍若阳光洒进他的眸心,漾起淡淡的水波。 过去的两年,她深陷在他那双精致独特的凤眼中无法自拔,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里面曾浮现过所有她所喜欢的色彩与缤纷。 “我就只想任性这么一次,你就陪我一次吧。” 她的声音清润如泉水淌过,哗啦啦的很是清脆,不带任何杂质。 “等你伤好了,出院以后,想怎么任性我都陪你好吗?” 翟世轩的声音中氤氲着让人心悸的宠溺,看向沈终祯的眼神温暖如春。 在听见他的话时,沈终祯微微的垂下眼皮,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她在心中低喃了一句……呆瓜,没有以后了。 “不好,我就想现在喝。”说着又是微扬起下巴,将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这次她没有再继续倒酒,而是伸手拿起了一块蔓越莓饼干递给了对面的翟世轩,“试试看,好吃吗?” 翟世轩接过饼干,轻咬了一口,在嘴中细细咀嚼品尝着口中的饼干,而后抬起眼看向沈终祯,认真的评价道:“没有你烤的饼干好吃!” L ☆、115:我想离开,很想很想,想的要发疯了 他真诚的评价让沈终祯忍俊不禁,她拿起一块饼干塞入嘴中,随意的咀嚼了几口便吞入腹中。 “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就很好吃。” “是很好吃,但是你烤的更好吃。” 翟世轩回答的理所当然,说话时那双眼睛中流动着一抹认真,脸上的神情诚实的像是个乖宝宝。 沈终祯被他的口气和话给逗笑,轻盈的笑声从她的嗓间散出,在偌大的病房内悠悠的响起。 翟世轩仿佛听见春暖花开的声音,对面女人脸上的笑容柔软明媚的像是稀零飘落的片片花瓣,在空气中绽开了馥郁的芳香。 沈终祯笑了一会儿后,就微敛起笑声,故作认真的批评道:“呆瓜,以后不能这么挑哦。”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能再这么挑了。 “我只中意终祯你烤的饼干,以后你就烤一辈子的饼干给我吃好吗?” 沈终祯没有回答翟世轩的话,只是夹了一头虾放在他面前的碗中,自然的转移话题道:“尝尝这虾,很鲜美很好吃的。” 一顿饭下来,气氛很是温馨,翟世轩莫名的有种错觉……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以前,她还不知道他只是在装傻的时候。 晚餐过后,翟世轩陪沈终祯看了会儿电影,沈终祯就叫嚷着困了,然后便是催促着翟世轩离开。 翟世轩又赖了好一会儿,才决定离开。 沈终祯送他到了病房门口,在他道了别转身要离开时,沈终祯突然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翟世轩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女人,而后垂下眼眸看着她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 他精致的薄唇边挑起了和煦的笑意,“怎么了?” 沈终祯脸上秉着一抹婉约的微笑,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深处双手环抱住了翟世轩,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他胸口传来的沉稳的心跳声,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鼻翼间徘徊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沈终祯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 然后轻轻的松开了翟世轩,抬头对上了他注满了柔情的瞳眸,轻笑道:“快去吧,路上小心。” 翟世轩点了点头后,便又迈开了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的离沈终祯远去。 沈终祯站在原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轻声低喃了一句:“再见,翟世轩。” 再见,再也不见。 直至那高大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沈终祯才转身回了病房,走到床头柜前,打开了柜子。 她伸手从里面取出了同叔下午时送来的文件袋,取出里面那份被封藏许久的离婚协议书。 沈终祯大致的看了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而后目光落在了甲方处翟世轩的签名上,以及签名下边的日期上。 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他在两人结婚后的第二天签署的。 沈终祯收回目光,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支钢笔,在乙方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与今天的日期。 …… 翌日。 隔天就是董事会了,沈终祯知道翟世轩此刻定是忙的不可开交,想来今天应该也没空来看望自己了。 冯禹祯在中午时刻来探望沈终祯,沈终祯告诉他自己想去楼下晒晒太阳。 冯禹祯从护士那里借来了一个轮椅,让沈终祯坐在轮椅上,便推着她搭电梯下楼了。 医院的草坪上坐着不少晒太阳的人,也有在玩闹的小朋友,以及几对在亲热的情侣。 沈终祯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垂下眼帘,感受着阳光温热的温度轻洒在自己的脸上,冰冷了许久的心好像也在一点点的恢复着温暖。 冯禹祯坐在她身侧的石凳上,侧目看向身边瘦了一大圈的沈终祯,眼中流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蓦地,沈终祯缓缓的睁开眼帘,侧过头撞上了冯禹祯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她的眼眸澄澈如一泓清泉,阳光映照在泉面上时荡漾开了波光粼粼的璨焕光泽。 “学长。” “恩?” “你游荡过这么多个城市,哪处的风景最美?” 她的声音犹如月色般温柔,问话时眼中闪动着一抹认真。 冯禹祯顿了片刻,很是认真的在思考着她的问题,半晌后,他的嘴角边突然的扬起了清浅的弧度。 “和岩镇。” 这是一座距离J市一个小时车程的小镇,环山环海,是个风景优美,宁静宜人的好地方。 沈终祯在大学时曾和冯禹祯一起去和岩镇上呆了两天,那会儿冯禹祯和她说,以后养老就选在这儿了。 冯禹祯看见,沈终祯在听见自己的回答时,漂亮的杏花眼绽开了细微的波澜。 细碎的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映在她白希的脸上,她的嘴角边突然的挑起了恬淡优雅的弧度。 接着便听见沈终祯低声对冯禹祯说:“学长,带我走吧!” 冯禹祯上一次在沈终祯的脸上看见如此坚定的表情时,是在两年前,她说要嫁给翟世轩的时候。 他张了张唇,想问沈终祯为什么。 然而沈终祯像是看出了他的好奇,还不等他问出口,她便张口回道:“我要和翟世轩离婚了。” 说话时,沈终祯已经别开了目光,落在了前方。 冯禹祯只看见她笼罩在光线下的侧脸,朦胧中,她脸上的神情悲伤异常。 “他有他爱的人,而我不想剥夺他的幸福,所以我选择放手。” 她的声音飘渺如风,让人听不出她到底是真心想离婚,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让翟世轩幸福。 “还有,学长……自从向楚翌去世后,我的心口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闷的快要窒息了。 有时候看见翟世轩的脸,我就会想起向楚翌,排山倒海的自责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做不到再假装若无其事的呆在翟世轩的身边了,我想离开,很想很想,想的要发疯了。 所以……学长,带我走吧。” 有泪水从沈终祯的眼眶中流出,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晶莹璀璨的光泽。 冯禹祯在看见她默不作声的流泪时,心脏微微一滞,他心疼的伸出手替沈终祯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柔声说道:“好,我带你走。” 就算被所有的人责怪,就算未来的路途很迷茫,我也要带你走,只要你开心。 “谢谢。” 听到沈终祯低声道谢时,冯禹祯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傻姑娘。” 冯禹祯印象中的沈终祯高傲,嚣张,狂妄,不可一世。 周遭的人都说他疯狂无比,可是很多时候他觉得和沈终祯这胆大的丫头比,自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然而她的疯狂却不会让人恐惧或者厌恶,她懂得把握分寸,知进退,从来就是个懂事的丫头,所以她总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冯禹祯爱极了她猖狂的挑衅别人后脸上绽开的狂傲笑容,恍若征服了全世界的女王。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世间万物都抵不过这丫头不可方物的笑容。 只是,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印象中的那个丫头渐渐的变了,变的让他觉得有点陌生,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就比如方才,看着她情不自禁流泪的模样,冯禹祯恨不得冲去和翟世轩打一架。 他学妹多么好的女人,怎么那混蛋就不懂得珍惜,偏偏要这么折磨她! 冯禹祯想,不管要背负多大的骂名,他都要带沈终祯离开……带她去找回她的快乐与高傲。 两人在草坪上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的坐了许久,直到沈终祯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冯禹祯才推着她回到了病房中。 她将床头柜中安放的那份文件袋递给了冯禹祯,交代道:“这是离婚协议书,帮我离婚吧。” 离婚申报条件其中一条是……双方当事人必须同时到婚姻登记机关申请,不得委托他人代理。 冯禹祯家世代为官,走个关系离个婚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故而,沈终祯觉得他出马一定比自己出马,来的速度与简单。 冯禹祯垂眸看了眼她递来的离婚协议书,未伸手接过,只是一脸严肃的看向沈终祯,问道:“你确定吗?” 沈终祯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决择。 冯禹祯不再多语,伸手接过了离婚协议书,低声道:“学妹,我可曾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未来的路上,你也不会孤单,因为学长会一直罩着你。 L ☆、116: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脸 在冯禹祯离开的不久后,沈终祯的病房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姜雨倾看向沈终祯时,眉目间没有了以往的温和婉约,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反感的盛气凌人。 她坐在沈终祯对面的沙发上,缓缓的举起左手,动作优雅的将垂在左耳边的长发拢到耳后。 她耳朵的轮廓精致小巧,纷嫩的耳垂上戴着一只价格不菲的珍珠耳环。 然而吸引住沈终祯目光的并不是那只耳环,而是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一枚篮宝石钻戒。 沈终祯的脑中突然晃过盛夏妍对她说的,翟世轩曾将翟家的祖传婚戒改为了姜雨倾的尺寸,并且打算向姜雨倾求婚。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翟家那枚祖传婚戒,却也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 据说那是翟家某代祖宗受邀去斯里兰卡时,总统得知他当时在追求心爱的女人,便让珠宝设计师设计了一枚蓝宝石钻戒赠予翟祖宗,并祝福他追到心爱的女子,能够幸福。 看,姜雨倾才是翟世轩心中所想娶,戴上这枚戒指的女人。 沈终祯收回思绪,嘴角边挑起一抹浅笑,口气淡淡的问道:“有事吗?” “终祯你住院这么久,我还没来看望过你呢,你好点了吗?” 姜雨倾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话语间无不显示出她对沈终祯的关心。 沈终祯的嘴角边的弧度带着几分微讽,看向姜雨倾的眼神毫无温度,“恩,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这哪是托我的福阿,分明是托向楚翌的福。”说完后姜雨倾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故作懊恼的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红唇。 华丽的灯光下,无名指上带着的那枚蓝宝石钻戒像是夜幕中闪烁的繁星,明亮而又璀璨。 沈终祯在听到她的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她干脆也懒得和姜雨倾伪装了,缓缓的靠在了沙发背上,眼神轻佻的看着对面伪善的女人。 “的确是托向楚翌的福,否则你这蠢女人也没有机会坐在我的对面和我显摆了。” 她的话过于直接,以至于姜雨倾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终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故作受伤的口气着实逗乐了沈终祯,沈终祯嗤笑了一声,略带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吧,别拐弯子了,我没空。” 姜雨倾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及情绪,好让自己不破口大骂沈终祯几句。 见她脸上一直不停的变换着神色,沈终祯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替她说道:“明天就是董事会了,你来,是想让我和翟世轩离婚的?” 沈终祯的话音落下时,姜雨倾的眼神微闪,显然……沈终祯说中了她的来意。 “你就那么想当翟家夫人?” 问完这话后,沈终祯突然的顿了几秒,而后微眯起双眼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姜雨倾。 姜雨倾的周身总是散着南方女孩儿柔婉的气质,微微一笑时当真是倾城至极,好似画卷中走出的美人儿误入了凡尘。 “你是因为爱翟世轩,还是因为看中了翟夫人的光环?” 沈终祯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心里所好奇的事。 姜雨倾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了,她呆呆的看了沈终祯两秒,而后才回道:“自然是因为爱世轩。” 在她怔愣的盯着自己看了两秒时,沈终祯就敛起脸上的笑意很认真的盯着她,当她故作理直气壮的回答时。 沈终祯分明在她温润的眼眸中看见了暗涌的狂潮,显然……她在说谎。 或许她是爱翟世轩的,只是……相比起来,翟夫人的光环似乎更诱人。 意识到这个时,沈终祯突然忍不住的放声大笑,顿时偌大的房内一直徘徊着她潇洒轻灵的笑声,像是微风吹过时叮铃作响的银铃般煞是清脆悦耳。 她笑的太过用力,以至于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水。 沈终祯随意的伸出指尖,擦掉了眼角边的泪水,而后微微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姜雨倾,既然你那么稀罕翟夫人这个位子,那我送给你就好! 不是说了吗,不喜欢的东西要送给那些可怜的人,这样既不浪费,也满足了可怜人。” 沈终祯一双漂亮的杏花眼明若星辰,流转着似有似无的邪气。 她的口气异常认真,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讽刺至极,像是在怜悯姜雨倾这个乞丐一般。 翟夫人这个位子,她不稀罕,姜雨倾要是那么稀罕,那就送给她这蠢女人吧。 姜雨倾被沈终祯的话呛的面露愠怒,她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声音中多了一分凌厉,“沈终祯,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沈终祯一脸看白痴似的看着姜雨倾。 然后十分好心的再次重复了自己方才说的话,“翟夫人这个位子我不稀罕,你要是那么稀罕我就送给你。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你不用太过感激,因为你的感激值不了几毛钱,所以我也不稀罕。” 沈终祯的口气狂傲无比,说出的话语也是异常的猖狂。 话音落下时,她精致的眉眼间荡漾开了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像是一匹不受束缚的野马在草原上奔腾着,无不散逸着潇洒肆意的气息。 姜雨倾瞬间被沈终祯激怒,伸出纤细的食指指向沈终祯,满含怒气的低吼道:“沈终祯,你别给脸不要脸!” 听到她的怒喝时,沈终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嚣张,她挑衅的说道:“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脸阿?” 话音落下,她也不给姜雨倾开口的机会,微敛脸上的笑意,转而很是认真的说道: “原来翟世轩喜欢的是你这种货色。这样我就安心了,我还担心他喜欢的女人会比我出色而心里不愉快了。 不过见识到你的真面目后,我突然有点侥幸,还好是你这么糟糕的女人。” 沈终祯说出口的每句话,都赤luo裸不带掩饰的在羞辱着姜雨倾。 姜雨倾气愤的微微发抖着,她睨了茶几上的花瓶,而后猛地就抄起花瓶朝沈终祯的方向砸去。 早在她的目光触及道茶几上的花瓶时,沈终祯就料到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故而在她的花瓶砸来时,沈终祯已经猛地跳起身躲开。 花瓶砸在了沙发后的墙壁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而后花瓶的碎片与瓶中的花都无力的垂落在了地板上。 屋内的声响惊动了站在门外守着的保镖门,保镖伸手敲了敲病房的门,开口问道:“夫人,您还好吗?” 沈终祯睨了眼地上杂乱的玻璃碎片,又将目光转向姜雨倾,微眯起的杏花眼中绽着冷冽的光芒。 她的嘴角轻勾,挑起轻讽的笑容,而后开口回复保镖:“进来,将姜小姐请出去。” 保镖在听到沈终祯的吩咐后,立马就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姜小姐企图伤害我,以后不许她再进入病房探望。” 保镖顺着沈终祯的目光望去,便看见地板上碎裂的花瓶与散了一地的花,当下便猜到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这就将姜小姐请出去。” 沈终祯的行为着实将姜雨倾气的不轻,她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指向沈终祯,“你…你…你!” 许是太过气愤,她‘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处个所以然来。 沈终祯没有兴趣听她后面要说的话,在两个保镖上前想要将姜雨倾架出去时,沈终祯快一步的绕过沙发走到了姜雨倾的身后。 她微微的弯下腰,俯在了姜雨倾的身侧,低声说道:“虽然同意将翟夫人的位置送给你,但我想你好像忘记,现在的我还是个名正言顺的翟夫人呢,不要这么快就入戏,显得你更蠢了,知道吗?” 沈终祯的声音妖娆如罂粟,带着致命的you惑。 然而她的语气却凛冽的像是寒冬中的冷风,呼呼的从姜雨倾的身边刮过,冷的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话音落下后,沈终祯直起身后退了一步,朝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架着姜雨倾离开了病房。 顿时,偌大的病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沈终祯的脸上再无一丝笑意,脸上的神情平静的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好似刚才那一幕压根就没发生过般。 L ☆、117:从今以后,不做翟家臣,不入翟跃门 姜雨倾离开后护士就走进了病房中打扫着被砸碎的玻璃花瓶,而后恭敬的问沈终祯:“夫人,您今天想要摆什么花呢?” 沈终祯眨了眨眼,头顶上华丽的灯光飞跃进她幽黑的眼眸中,像是有流星坠入,闪烁着璨焕的光泽。 她温声回道:“向日葵。” 护士在听到沈终祯的回答时,嘴角边勾起了柔和的笑意,“夫人,您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沈终祯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沉默的爱。您看,向日葵是向阳的花,长的也挺奔放的却有一颗娇羞痴情的心。” 沈终祯在听到护士的话时,嘴角边的笑容微敛了几分,她轻轻的垂下眼帘,长而卷的睫毛遮住了水眸中流动着的悲伤。 护士见她沉默不语,便也不再多话,弯了弯腰恭敬的对沈终祯说道:“夫人,我这就去为您准备。”说完后便退出了病房。 她记得前段时间向楚翌送了她一束向日葵,午餐时间约了她一起去吃午餐,沈终祯想着正好烤了点饼干感谢他前天晚上陪自己喝酒,便答应他去了。 向楚翌对她的口味很是了解,他将地点选在了公司附近的川菜馆中,点菜时他笑着调侃说,“这里的BT辣,绝对包君满意。” 沈终祯被他的口气给逗笑了,点了几道招牌菜后就将烤好的饼干递给了向楚翌。 他在看见她递来的饼干时,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是惊喜,再然后是如孩子般纯真没有丝毫杂质的开心。 向楚翌对沈终祯道了声谢后,便转移了话题问道:“那束向日葵还喜欢吗?” 沈终祯微挑红唇,嘴边绽开了轻佻的笑:“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送花给你大嫂,真的好吗?” 向楚翌无视了沈终祯的揶揄,脸上的神情颇为认真的说道:“我很喜欢向日葵。” 沈终祯问:“为什么?” 向楚翌的脸上绽开了邪魅如斯的笑容,口气吊儿郎当的回道:“因为我和向日葵一样灿烂阿。” 沈终祯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十分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就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只是当现在回想起过去两人的对话时,沈终祯突然的在心中苦笑着自己的愚昧。 那男人当时,分明是在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沈终祯面上露出了一丝倦意,她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阳穴后,便走回到病床前,脱了鞋后就缩进了被窝中。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就进入了梦乡。 因为隔日就是董事会,翟世轩这一日着实是忙的不可开交,离开公司时已经是将近十二点的时间了。 他习惯性的开往医院内去探望沈终祯,在到达病房门口时,守在门口的保镖对他弯腰行礼,并且将今天姜雨倾来探访沈终祯,以及试图伤害沈终祯的事都一一汇报给了翟世轩。 翟世轩在听见保镖汇报时,眼中席卷开了一片狂风暴雨,而后命令道:“以后禁止姜雨倾接近夫人。” “是,董事长。” 翟世轩在听完保镖汇报了沈终祯今日的状况后,便转动了门把推开了门。 病房内一片漆黑,翟世轩怕吵醒沈终祯故而没有打开电灯,只是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走到了她的病床前。 他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伸出手动作温柔的包裹住了沈终祯温热的小手。 “终祯,距离董事会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 “十几年的谋划,等待的便是这一刻了,可是我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终祯,我们约好董事会后一起去看海,我们这周末就去吧。” 翟世轩的声音轻柔如棉花糖,在偌大的病房内低低的响起。 他在病房内坐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沈终祯的手,帮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沈终祯缓缓的睁开了眼帘。 黑暗中,她那双漂亮的杏花眼迷离朦胧的好似被薄雾所笼罩,隐约中可见瞳眸深处流动着的悲伤。 昨日沈父在病房内陪沈终祯时,沈终祯忍不住的问了沈父疑惑了自己许多年的问题。 为什么沈家有义务守护翟家? 沈父说:“在我曾曾曾爷爷那一代,翟家的祖宗曾冒着生命危险将沈家祖宗从敌人的炮火下救出。 沈祖宗在昏迷醒来后,便想要以命报答救命人恩,故而在那以后他就下定决心跟从翟家祖宗。 并且在家族中立下了诫命……沈家的每位子孙都要以命守护翟家的子孙,做翟跃的忠臣,直至沈家的终结。” 翌日。 在等待了许久后,董事会还是到来了。 董事会从早上十点一直进行到下午两点,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董事们投票做出了许多的决定。 一,剔除几周前参与翟跃盛宴门的几位董事,几位董事手下的股票将会转卖给董事长翟世轩。 二,翟跃前任副董事长向楚翌生前所拥有的股份,将以他的名义捐给翟跃慈善机构。 三,持有公司10%股份的第二大股东佟遇洲,将上任翟跃副董事长一职。 四,剔除翟家两位叔叔,两人手下的股份将全数转给他们的侄子,翟跃董事长,翟世轩。 五,…… 当初大家所传的,董事们将在董事会上提议罢除董事长一事,并没有发生。 在董事会结束后,翟世轩无视了董事们的恭喜,大步的离开了会议室。 步伐匆忙的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而后驱车前往医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沈终祯分享董事会的结果。 到达医院后他便轻车熟路的搭乘电梯,到达十五层的VVIP楼,懒得好心情的对在柜台前工作的护士们微微一笑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往沈终祯的病房走去。 保镖在看见他时,微微的弯腰与他行礼,而后习惯性的报告了沈终祯今天的状况: “夫人今天醒来后状态不怎么好,故而护士来检查了三次。从早上到现在,都未踏出过病房。” 在听见保镖说沈终祯今天状态不好时,翟世轩的每天轻轻蹙起,而后朝保镖点了点头后,便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翟世轩伸手带上门,而后往房内走去,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在病床上与沙发上看见沈终祯。 故而他走到洗手间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故而他便伸手转动门把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明亮的洗手间内空无一人,压根就没有沈终祯的身影。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好预感在翟世轩的心底中蔓延开来。 他返回到病房门前,打开门,面色难看的盯着保镖,沉声问道:“夫人呢?” 保镖被翟世轩问的有点不知所云,他老实的回道:“董事长,夫人就在病房里,今天从未踏出过病房的门。” 他的回答无疑加大了翟世轩心中的怒气,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回道:“夫人不在病房里!” 在听见翟世轩的话,保镖面露诧异,下意识的就开口问道:“怎么会?” “去调监控,调集所有人在医院内搜寻夫人的身影,若是夫人有任何差池,你们好自为之。” 翟世轩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阴沉,幽黑如墨的眼中深不见底,泛着变化莫测的光芒。 他的周身散着的凛冽气息,冷的如同被凝冻了千年的寒冰。 话音落下后便又转身回到了病房内,他踱步走到病房前,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时,赫然发现了上头摆着的一张纸条。 翟世轩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纸条,而后便看见上面印着沈终祯的字迹。 “董事长, 十几年的谋划,恭喜您终于稳固了您的翟跃江山。 沈家守护翟家几代,如今恩情已报。从今以后,沈家人不做翟家臣,不入翟跃门。 最后,愿翟家以及翟跃万世长存,永不衰退。 小小心意,请您笑纳。 ——沈终祯。” 在纸条的下面压着的是沈终祯为他留的礼物,那是一本红咖啡色的小本,本上烫银的离婚证三个字,像把火灼烧了翟世轩的双眸。 而离婚证中间,夹着的是当初两人结婚时,翟世轩亲手为沈终祯戴上的婚戒。 L ☆、118:所有的后果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翟世轩曾想过有一天会和沈终祯结婚。 只是却未料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而她的离开又会是那么的决绝。 沈终祯不见了,彻底的消失在了翟世轩的世界中。 不管他动用了多大的人力,物力,也找不到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董事长,姜小姐想要见您。” 站在玻璃窗前的翟世轩垂眸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听见秘书的话时,他淡声回答:“让她进来。” “是,董事长。” 在秘书离开后一会儿,办公室内的门再次被打开,偌大的办公室内响起的高跟鞋声略显突兀。 姜雨倾走到了翟世轩的身侧,与他并肩俯视着窗外的景色,59楼的高度大可将大半座城市尽收在眼中,楼下来往的车辆和人群渺小如蚂蚁。 “世轩,恭喜你。” 姜雨倾侧过身,凝视着翟世轩精致的侧脸,她的眼中绽开流光飞舞的色彩,看向翟世轩的眼神越发的温润柔和。 翟世轩的一双眼依旧注视着窗外的某个角落,恍若没听见姜雨倾的话般,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止到姜雨倾的脸上闪现处一抹尴尬,他才淡淡的睨了姜雨倾一眼,“恭喜什么?” 姜雨倾似乎早已对他冷淡的态度习以为常,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丝毫不受他的态度所影响,温声道:“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为阿姨报仇。” 末了,又补充道:“也恭喜你终于离婚了!” 身侧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俏皮灵动,温婉可人,可是翟世轩莫名的觉得这个他认识了十几年的女人,陌生的可怕。 他的目光渐渐的从姜雨倾笑盈盈的脸上,转移到了她垂在一侧纤细白净的左手手指上。 他轻轻的抬起眼皮,冷冽的目光直视着姜雨倾如清雪般明亮的眼眸,开口问道:“戒指呢?”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让姜雨倾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瓦解,而后干涩不已。 “世轩…”她低喃了一声,望向翟世轩的眼神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不舍。 翟世轩丝毫不被她的模样打动,清冽的声音越发的冰冷,“雨倾,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姜雨倾深知翟世轩的话,他的确给了她机会,并且是两次。 第一次是在沈终祯落水的时候,那件事虽然是温芷玥为主谋,可是她在其中也起了不少煽风点火的作用。 那会儿翟世轩只让人毁了温芷玥交往多年的对象林雯昕,却是没有惩罚她。 第二次是盛夏妍对他下药的时候,那会儿她亲眼看着盛夏妍的举动却没有阻止,心中反而有点雀跃。 事后翟世轩向美国的警方举报盛夏妍曾在多年前肇事逃逸,事后以性为交易,买通了当时处理案件的一位警官。 盛夏妍被AnnJo辞退,并且被送入了监狱,被判了60年有期徒刑,而那位警官因为滥用职权被判了25年有期徒刑。 那一次,翟世轩也没有惩罚她。 姜雨倾的虚荣心是在什么时候膨胀的?大概是在翟世轩两次没有和她计较,并且明知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她从翟家两位叔叔手中救出时吧。 她想,过去与翟世轩一起恋爱了这么多年,他心中是有自己的,以至于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前来救自己。 故而当虚荣心膨胀时,她心中想要沈终祯与翟世轩离婚的欲望更加强烈了,毕竟翟夫人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位子! 她特地让人打造了一颗与翟家祖传婚戒相似的戒指,戴在手上想要去沈终祯的病房内打击她,甚至可以说逼迫她和翟世轩离婚。 然而最后她却败的一踏涂地,沈终祯那女人狂妄异常,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并且能毫不留情面的戳破她的目的,激怒她,让她失控的几乎有了要毁掉沈终祯的心。 好在,在董事会结束之后,沈终祯与翟世轩离婚了,并且选择了离开。 只是姜雨倾等了许多天,也没有等来翟世轩,所以她才按耐不住,主动的来找他。 姜雨倾抬起头时,对上了翟世轩一双锐利如刀刃,凛冽如寒风的眼眸,她知道……他生气了! 以她对翟世轩的了解,只有此刻服软才能更容易的得到他的原谅。 “世轩,对不起。” 翟世轩不再去看姜雨倾,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低声道:“雨倾,我确实变了,可你又何尝不是呢?” 姜雨倾不止一次两次的说他变了,可是当翟世轩认真的打量身边的女人时,发现比自己变的更让人感到陌生的是她。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会不惜使用手段将你从沈终祯的身边夺回。 我做错了吗?我们相恋了那么久,只差一步就能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为什么要娶沈终祯!为什么要喜欢上她!” 说到底,她还是嫉妒沈终祯得到了翟世轩的青睐,以及得到了翟家夫人的荣耀光环。 同样的话题,姜雨倾已经和翟世轩争执了许多次,她似乎一次又一次的忘记,当初将翟世轩推开的是自己! 而翟世轩已经不愿再继续与她争吵着同一个话题,他低声道:“走吧,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在听到他驱赶的话时,姜雨倾终是忍不住的奔溃,失声痛哭。 翟世轩冷静的站在她的身侧,周身散着不怒而威的华贵气质,他脸上的神情清冷而又孤傲,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浮冰碎雪的寒意。 现在的他与姜雨倾印象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截然不同,从前若是她流泪,他会心疼的将他揽入怀中,温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泪水,细声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然而现在,他只是安静的立着,丝毫不为所动。 姜雨倾哭了许久,才哽咽着嗓音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沈终祯!” 阳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在了姜雨倾的身上,她像是一个狼狈的小丑突然的被暴露在了华丽的灯光下,落魄不堪,没有一点美感可言。 “是你亲手造成这一切的。” 翟世轩的声音轻飘如微风,简单的话语却像是狂风般卷起了姜雨倾心中所有的委屈。 而后便听见他继续说道:“终祯她很好,到底哪里比你好,我也不知道。但是她很好。” 提到沈终祯时,他的声音突然的就放柔放缓,眼眸中也不自觉的缱腃着似水的温情。 “雨倾,你不应该愚蠢的去刺激终祯的。所以,所有的后果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姜雨倾因为翟世轩的话,哭的不能自己。 翟世轩的秘书前来敲门,提醒他会议将要开始,请他前往会议室去。 翟世轩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的离去,甚至没有看姜雨倾一眼。 然而,到一周后姜雨倾才知道,翟世轩所说的后果,远远比她想象的要残忍。 温茹公司被卷入了一场极为重大的刑事案中,严重影响了公司的运作以及名声,以往所有来往的公司都对温茹避而远之。 在公司濒临倒闭破产时,一位来自美国的富豪向温芷玥提出邀请,说将会拯救温茹公司,但是前提条件是要将姜雨倾嫁给他做第三任妻子。 那位美国富豪比姜雨倾大出了整整十五岁,曾有过两段婚姻,但都因为他的恶劣性格而导致前两任妻子与他离婚。 姜雨倾是宁死不从嫁给这位比她大十五岁的男人,为了温茹公司的未来,温芷玥只好狠下心向她下秘药,将她送到了那位富豪的床上。 自和那位富豪发生关系后,他就派人二十四小时的盯着姜雨倾,以防她逃跑,而两人结婚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在一周后,这位富豪带着姜雨倾回了美国。 翟世轩计谋多年,为的是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亲手毁了两位叔叔。 翟家的两位叔叔在绑架了姜雨倾后,被警察逮捕送入监狱中。 翟三叔在被关的一个月后‘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无人知晓,警察通知他的现任妻子来收尸时,他的妻子却早已卷走他所有的钱逃跑了。 而翟二叔则被关在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内,每天都会有看守人进入他的房间,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他的女儿车祸时的场景,以及他的妻子因为疯癫而被送入疯人院的影片。 女儿和妻子绝望又无助的模样,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翟二叔的心智。 他曾想过像翟二叔一样自杀,可是却没有得逞,他被鞭打了一顿后被换到了另一个狭小的独立房间中。 房间内除了一扇小小的窗户,一张床,以及一个马桶别无他物。 翟二叔每天对着小小的窗户发呆,细细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想,翟世轩成功的做到让他生不如死了。 *** 冬去春来。 春日的阳光没有严冬的冷淡,也没有夏日的灼热,有的只是丝丝缕缕撩人心窝的温暖。 翟世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的景色,今天的天空格外晴朗,湛蓝的天幕中几朵奇形怪状的白云随风轻轻的浮游着,偶尔有几只小鸟结伴的从天幕中扑腾飞过。 外人眼中的翟世轩俨然是个十分成功的佼佼者,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他收获了许多的成功,为翟跃赚取了许多的财富。 可是,在外人看不见的角落,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一片荒凉,空虚的让他自己都恐惧。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这大抵是因为他在追求功名成就的时候,遗失了更重要的东西吧。 这是沈终祯离去的第三个春天,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找她,可是却没有丝毫结果。 她没有联系沈父沈宗越,也没有联系表妹夏筱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他私下也曾找了很多侦探社寻找沈终祯的消息,有人告诉他沈终祯出国了,也有人告诉他沈终祯已经离开人世了。 种种的负面消息却没有让他打消继续寻找沈终祯的念头。 他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是她还活着,他会不顾任何代价将她带回来,用余生的时间照顾她保护她宠她。 若是她……不幸的去世了,他会带回她的骨灰,将她葬在翟家的墓园中,以他翟世轩夫人的名义。 窗外轻柔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突然想起曾经有个女人一脸惬意的对他说, “这世上最惬意的事莫过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思念的人恰巧就在身旁。” 在沈终祯离去的这些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 可是,终祯……你到底在哪里? 叩叩叩。 翟世轩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而后秘书白逸鹏便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对着背对着自己站的翟世轩微微弯腰行礼。 “董事长,于丰公司副总的秘书赠送了一盒手工蔓越莓饼干,与一盒巧克力慕斯蛋糕来。” 话音落下后,他变自觉的将手中的礼袋放在了办公室的茶几上。 翟世轩点了点头后,缓缓的转过身睨了眼茶几上的礼袋,眼中流动着淡淡的微光。 见状,白逸鹏忍不住的开口道:“董事长,要不退回去吧。”我牙齿现在还疼着呢。 众所周知,翟跃集团董事长喜爱甜点,讨好他最好的礼品不是美女,不是美酒,也不是豪车,名画。只需要一份美味的甜点! 故而许多试图讨好翟跃集团的总裁们,收罗了各国各色的甜点送给翟世轩。 白逸鹏每天都会替翟世轩收到许多许多份的甜点,而翟世轩对于其他礼物会拒绝,对甜点却是照单全收。 每次收到后他总是打开,小尝了一口,不满意,然后将剩下的送给白逸鹏,以及其他两位秘书。 现在三人是看见甜点就头痛,却也不知道董事长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明明想要收甜点的是他,尝了一口就送给秘书或者扔掉的也是他。 “收着。”翟世轩淡淡的回了一句后,便迈步走到了茶几前,坐在了沙发上,伸手从礼袋中取出了蔓越莓饼干的盒子。 饼干的盒子设计很是精致美观,翟世轩打开盒子后便取出了一片饼干,送入嘴中。 以白逸鹏对翟世轩的了解,在尝完后他就会顺手将饼干递给自己,然后继续尝慕斯蛋糕,再尝后他又会顺手将蛋糕也递给自己。 然而,不同以往……翟世轩在尝完第一片饼干后,并没有将盒子递给白逸鹏,而是伸出取出了第二片。 从白逸鹏的角度,分明看见了翟世轩如画的眉目间有一丝松动,就好像凝冻许久的冰山被一束突如其来的炽热阳光照耀,然后一点点的融化着。 翟世轩将饼干盒重新放回茶几上,动作有些着急的从礼袋中取出了巧克力慕斯蛋糕,而后拆开了慕斯蛋糕的盒子。 他从礼袋中取出了一次性的甜点叉,轻轻的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顿时空中蔓延开了浓郁却又不让人感到腻烦的巧克力味,甜美微苦的巧克力味在口腔中蔓延开。 翟世轩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突然的撩起了一阵温和的春风,他蓦地看向白逸鹏,命令道:“立刻联系于封副总。” 白逸鹏离开敛起脸上诧异的神情,而后恭敬的点了点头,“是,董事长。” 在白逸鹏联系了于封的副总裁后,从那得知甜点是他的太太去旅游的时候在一个路过的小镇,和岩镇中买的。 白逸鹏将于封副总的话转告给翟世轩后,翟世轩便吩咐白逸鹏订下最早飞往J市的机票,两人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和岩镇。 “董事长,这……今天接下来的行程该怎么办?” “取消,若是有重要会议让副董事长参加。” 白逸鹏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对上翟世轩坚定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吞入了腹中,他低眉恭顺的回道:“是,董事长。” L ☆、119:可是我看中的女人只有你 入春的季节,万物渐渐复苏,路边的野花已经冒出了花骨朵,不用几日便可绽放。 微风拂过时,空气中隐约的沁着泥土的清香,绿草淡雅的幽香,亦或者刚绽开的花朵馥郁的芬芳。 春天是个好时节,是相遇的好时节,也是恋爱的好时节。 翟世轩与白逸鹏两人搭乘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抵达J市后,又在机场门口搭的士前往和岩镇。 路上白逸鹏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是碍于身边董事长的表情变化过于精彩,以至于他没敢打断董事长油走的思绪,识相的将所有的疑问都憋在了心中。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名叫雅蜜的甜点店。 “陆医生,你尝尝这个好吃吗?” 沈终祯掰了一半的饼干塞入自己嘴中,又将手中剩下的一半塞到了身侧的陆允臣的口中。 陆允臣细细的平常了口中的饼干后,琥珀色的眼中突然的盛开惊喜的笑意,他伸出右手对沈终祯竖起大拇指,赞扬道:“好吃,终祯你真厉害。” 对于他的赞美,沈终祯故作嫌弃的睨了他一眼,问道:“那明天就将这新款摆出来卖?” “好啊,绝对分分钟断货阿。”陆允臣高出沈终祯一个头,故而他很是随意的将手肘支在她的肩上,然后低头对身边的女人说道:“终祯阿,我发现你还真是个摇钱树。” 沈终祯在听见陆允臣的话后,着实是翻了个大白眼,她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陆允臣的腰部。 “陆医生,咱好歹是和岩镇上唯一一位心理医生,能正经靠谱点吗?” 陆允臣自然的无视了沈终祯话中的嫌弃,一张俊脸上绽开了如花的灿烂笑容,他继续说道:“多亏了你,我的老婆本快赚够了。” 沈终祯伸手移开了陆允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越过他走到了面包柜前,边走嘴里还边嘟囔着:“啧啧,真为你未来的老婆感到抱歉。” 翟世轩站在玻璃门外注视着里面人的互动,黑眸中涌动着猛烈的浪潮,眼里的情绪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隐约中可以看见眼底深处渗出的一抹不知所措。 过去的两年中,翟世轩幻想了无数种与沈终祯重逢的场合,只是当真的看见她活生生的站在离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时。 他突然的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推门而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她打招呼。 与翟世轩共事多年,白逸鹏自是看出了翟世轩心中的纠结,故而他很是体贴的伸手推开了门。 门打开后白逸鹏先跨入到了店内中,而沈终祯在听到脚步声后,便从面包柜中收回目光,她侧过头对刚进来的白逸鹏笑的眉眼弯弯。 “欢迎光临。” 简单的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却像是叮咚作响的银铃,煞是清脆动人。 沈终祯的目光落在了白逸鹏的身上,而后渐渐的转移到了他身后还站在门外的翟世轩身上。 当目光触及到翟世轩时,沈终祯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微滞,而后又恢复如初。 与翟世轩一样,沈终祯其实也曾幻想过与翟世轩相遇的场景。 毕竟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太远,虽然她能逃的过翟世轩两年,却不能保证能躲他一辈子。 故而在看见白逸鹏身后的翟世轩时,她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 白逸鹏替翟世轩开着门,等着他走进来。 翟世轩长腿一迈,迈入了店中,一双眼像是沾上了胶水似的,一动不动的盯着沈终祯。 他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在看见沈终祯的那一刻,便融化为了一池春水,荡漾开了柔软的涟漪。 凝视着沈终祯的一双凤眼中注满了情深与思念,他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原地望着与自己只有不到两米之遥的女人。 被埋藏在心中两年的思念,像是突然涨潮的海水,翻腾扑滚而来的同时在他心中泛起了细碎的浪花。 翟世轩的目光过于炽热,以至于沈终祯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当注意到她在逃避自己的眼神时,翟世轩突然的轻启红唇,低声道:“好久不见。”低沉微哑的嗓音中哽咽着浓烈的思念。 沈终祯点了点头,抿起的红唇微张,过了许久才回道:“好久不见。” 见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奇怪,陆允臣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终祯,这是谁呢?” 有那么一瞬间,沈终祯挺想掰开陆允臣的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啥,这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阿! 沈终祯思忖了大概两秒,然后开口回道:“是前任老板。” 翟世轩在听见沈终祯的回答时,嘴角边刚要飞扬开的笑意,瞬间就凝滞住了。 前任老板?前任老板! 陆允臣了然的点头,而后友好的对翟世轩打招呼道:“你好,我是终祯的现任老板陆允臣。” 翟世轩睨了陆允臣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转向正在躲避着他眼神的沈终祯,“你好,我是终祯的前任老板翟世轩!” 前任老板四个字,几乎是从翟世轩的牙缝间挤出来的,不难看出……他有多嫌弃这个头衔。 “阿!翟跃集团的董事长,难怪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幸会幸会!”陆允臣在反应过来翟世轩的身份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只是熟悉他的人便能看出,其实那笑容看似明媚却丝毫不达他眼底。 过了好一会儿后,翟世轩才又将目光转向陆允臣,“能借你的员工聊一会儿吗?”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与陆允臣的话题完全不搭调。 陆允臣在听到他的话时,微愣了几秒,然后一本正经的回道:“虽然我是老板,但是并不能强迫员工做不喜欢的事。” 言语间隐约的有点在反射沈终祯并不想与的士聊一会儿。 沈终祯低垂下眼帘,看着面包柜中的起司面包,思绪却是在不停的漂浮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伸手脱掉了身上的围裙,递给了陆允臣,温声道:“我去去就回。” 陆允臣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围裙,提醒道:“那别去太久哦。” “恩。”沈终祯点点头就迈步走到了翟世轩的面前。 “这边请吧,董事长。”她礼貌的说了一声后,就率先的迈步离开了甜品店。 翟世轩的双腿不由自主的迈开,紧紧的跟在沈终祯的身后,出了甜品店后不过几步就追赶上了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走着。 翟世轩开口垂眸看了眼身侧走着的女人,问道:“这两年过的好吗?”酝酿了许久的我想你了终祯,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沈终祯点了点头,红唇边缓缓的噙起澄净的笑容,“很好,很自在。” “为什么这两年谁也不联系呢?” “因为我怕您会来找我。” “为什么两年前不正式的和我道别呢?” “我正式和你道别了,在董事会的前天晚上。” 翟世轩一时有些语塞,董事会的前天晚上……沈终祯佯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和他一起吃了晚餐,一起看了电视,然后送他道了病房门口,并且给了他一个拥抱。 当时他以为,那是因为沈终祯原谅自己了,却不想原来那是她道别的方式。 “您这两年过的好吗?” “一般。”一点也不好。 “姜秘书呢?” “她结婚了。” “阿,恭喜你。” 翟世轩在听到沈终祯的一声恭喜后,薄唇边忍不住的轻轻抽搐了一下。 他温声解释道:“新郎不是我。” 话音落下后,他便看见沈终祯略带不解的朝他瞄来,眼神里像是在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雨倾在你离开后不久,就嫁到美国去了。” 翟世轩直接忽略了中间发生的事,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沈终祯姜雨倾嫁到美国去了。 沈终祯自是知道事情不可能像翟世轩口中说出的那般轻松简单,两年前那个女人可是戴着翟家的祖传婚戒去她的病房内得瑟,并且想要自己让处翟夫人的位子。 在自己与翟世轩离婚后,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弃,并且远嫁美国。 虽然知道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沈终祯也没有想知道的好奇心。 她只是点了点头,略带安慰的说道:“您会找到适合您的妻子的。” “我已经找到了,并且打算追她了。”翟世轩回答的很是认真,说话时眉目间闪烁着一丝坚定的光芒。 然而沈终祯在听到他的话时,却是止下了脚下的步伐,很是认真的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太阳光映照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在看向沈终祯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认真而又专注,幽黑的眼眸中缱腃着的一抹温情在阳光的照射下如银河星辉般熠熠生辉。 沈终祯突然的开口问道:“董事长,你知道这两年的时间里我都在努力的学什么吗?” 她的眼眸依旧澄净如清泉,看向翟世轩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杂质,可是她的眼神却不像从前那般坚定了。 还不等翟世轩问沈终祯是什么,便听见沈终祯微张开如玫瑰般娇嫩欲滴的唇,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回道: “我在学着忘记您。与您的两年婚姻让我深陷与情感的漩涡以及您的谎言中, 我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逼迫自己走出那潭泥沼,将您忘记。 现在能够如此坦诚的告诉您这些,完全是因为我已经放下了。” 因为我已经放下了……这句话无疑就像一把铁锤,狠狠的垂在了翟世轩的心口,砸疼了他的整个心窝。 他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寻找这个女人,而她此刻却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她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学着忘记自己,并且已经放下了。 这让翟世轩如何不痛,不难受。 那两年的婚姻,深陷泥沼的并不只是沈终祯一人而已,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并且无法自拔。 沈终祯就像一颗树苗,经过两年婚姻的洗礼已经在他的心中深根发芽,长成一棵长天大树了。 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企图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却发现这颗大树驻扎以深,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与能力去撼动了。 “终祯…”翟世轩低喃了一声沈终祯的名字,眼中的受伤在轻轻的眨眼间便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了。 “我……很想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花费了翟世轩所有的勇气才说出口,他的目光紧紧的锁着沈终祯的眼睛。 却发现那双清亮的眼睛在听见自己说出这四个字时,没有丝毫的反应,平静的像是在听他说今天的天气很好。 沈终祯再如何会伪装,很多时候她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的泄露她的情绪。 所以当翟世轩看见她的眼中除了平静,别无其他情绪时,他的一颗心渐渐的坠入了深海中。 冰凉而又刺骨的海水将他包围,让他顿时有了一股无力感。 他自是看出,沈终祯方才说的那一句我已经放下了,并不是玩笑话,她是认真的。 “董事长,别傻了,出生在豪门世家的人本就不是什么长情的人,您能伪装十几年,自然是因为有着强大的心智。 所以,您同样可以靠着那颗强大的心,从婚姻的阴霾中走出来。所以,去找一个和您一样强大适合您的女人吧。” 沈终祯的眼睛像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说话时她的眼中闪烁着细微的光芒,恍若隐在她眼中的星辰都在晃动着,很是夺人眼目。 她的口气很是诚恳,好像说出的话并不是在拒绝翟世轩,而是十分好心的建议他找个适合他的女人过日子。 翟世轩说:“可是我看中的女人只有你。” 他的话引得沈终祯轻笑出声,微笑时完成弦月状的眼中似乎有柔和的月光在流淌,散发着you惑人心的光彩。 “我已经放下了,不喜欢您了。所以,不要浪费您的时间了。” 话音落下后,她便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柔声道:“抱歉,店长交代我要早点回去,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后便朝翟世轩挥了挥手,也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迈步离去。 翟世轩看着她大步离去的身影,心中像是有无数只小猫的爪子在挠着他似的,整的他有点心痒难耐。 这是翟世轩活了三十年以来,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得到一个女人。 他想,无论花费多大的力气,他都要将沈终祯这个女人的名字重新的安在他的户口簿伴侣栏上。 沈终祯在转角口转了个弯,确定自己消失在翟世轩的视线中后,才放缓脚下的步伐。 过去的两年时间,她确实很努力的在学着忘记和放下翟世轩和那段婚姻。 虽然她能假装若无其事的告诉翟世轩,自己已经彻底的放下。 但是刚才在听见他说出那句终祯,我很想你时,她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着。 沈终祯走回到甜点店时,里面已经没有了翟世轩的秘书白逸鹏的身影,只有正悠哉的坐在柜台后面喝着咖啡的陆允臣。 见她回来,陆允臣挑了挑精致的眉头,口气轻佻的问道:“那就是你的前夫?” 沈终祯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丝轻讽,“名副其实的前夫。” “啧啧,终祯……这两年我怎么教你的,你要是再一副你还迷恋他的模样,我会和你急的。” 说话时,陆允臣不满的摇了摇头,看向沈终祯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满。 沈终祯被他故作正经的口气,以及吊儿郎当的话逗笑,她无奈的说道:“知道了,陆医生!” “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我合伙人的份上,我早就放弃你这么二的病人了!” “是是是,是我二,是我不好,所以你现在能去厨房帮我和面了吗?” L ☆、120:终祯,要不你收留我一会儿吧 冯禹祯带着沈终祯逃离H市的时候,沈终祯的心理状态很糟糕。 她开始失眠,开始暴饮暴食,或者就一整天不吃不喝,她开始谁也不理会,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后来冯禹祯实在担心她的状况,便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他担心去市医院的时候,会被翟世轩的人找到,于是就打听了一番,得知和岩镇内有一位市医院派来的心理医生。 冯禹祯便带着沈终祯去找这位心理医生,也就是陆允臣了。 说实话,刚遇见陆允臣的时候,冯禹祯着实以为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或者医生外出不在了。 陆允臣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连一向浪荡不羁的冯禹祯都要甘败下风了。 只是他是小镇上唯一的一位心理医生,冯禹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沈终祯交到了他的手中。 好在,陆允臣虽然表面上痞里痞气的,却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小半年的治疗,沈终祯几乎已经痊愈,不再沉浸在离婚,以及向楚翌去世的悲伤中。 陆允臣帮沈终祯和好面后,便走到水槽前洗手,一边洗着一边交代道:“终祯,我明天在J市有个权威的心理医生会议,我打算傍晚开车回J市。” 在听到他说话时故意的加重了权威的心理医生几个字,沈终祯就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嘴中很是嫌弃的吐槽道:“陆医生,您若是再这样厚颜无耻,我就打算向医学会举报你了。” 陆允臣洗完手后,一边擦着手一边嘟囔道:“向医学会举报我?那我估计就得被送回J市了,那样你得伤了这小镇上多少女人的心阿,送走了她们的镇草!”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沈终祯的面前自诩镇草,大概意思就是,小镇上最优秀最出色的男人。 沈终祯在陆允臣洗完手后,也走到水槽前洗自己沾满面米分手,回复道:“显然我是在为民除害。” “不不,你这样会引起公愤的。”说完后他走到沈终祯的身边,伸出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不知为何,每次陆允臣这样摸自己的头时,沈终祯总觉得他是在调戏自己的宠物般的。 “我现在回家收拾行李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太想我哦。” 看,连这说话的口气都像是在提醒自家的宠物,自己不在的时候要乖不要乱咬屋内的东西哦。 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挥开了他摸着自己头的手,故作不耐烦的说道:“您能早点消失,好让我的耳根清静一点吗?” “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那我走了哦!”陆允臣一脸不舍的朝沈终祯挥了挥手,然后就转了个身。 只是并没有迈开脚下的步伐,他转回头,说道:“我真的走了哦。” 沈终祯没有理他,取了几张纸将洗干净的手擦干。 “我真的真的走了哦。” 沈终祯将手中的纸丢入垃圾桶后,一脸无奈的转过头道:“我求您了,快走吧!” “既然这样,我就真的真的真的走了。”说完后就真的转回头,迈步离开了。 在要推门离开厨房时,陆允臣突然的又止住了脚下的步伐,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看向目送着他离开的沈终祯。 逆光中,沈终祯看见站在门前的男人脸上泛起了难得的严肃与认真,一双琥珀色的眼中晃荡开了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开口郑重的警告道:“若是你前夫再来找你,不准理他!知道了吗?” 他突然的警告让沈终祯微愣,然后嘴角边轻轻的抽了抽,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拉,你快走吧。” “不行,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快点说如果我前夫来找我,我一定不理他!” “……!” 有时候沈终祯真的很好奇,自己的这位心理医生的心理年龄到底成年了没? 为什么有的时候,他的举动幼稚的让她觉得有点哭笑不得的,就比如现在。 在见到沈终祯听见自己的话,只是无力的翻个白眼时,陆允臣忍不住的就迈步想要靠近沈终祯。 认识陆允臣两年,沈终祯自是知道若是自己不妥协,陆允臣一定能训上自己好一会儿。 故而在陆允臣要走来时,沈终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假思索的开口道:“如果我前夫来找我,我一定不理他!如果我前夫来找我,我一定不理他!如果我前夫来找我,我一定不理他!” 听到她的话后,陆允臣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眼角微勾,琥珀色的眼中荡漾开了一抹狡黠如狐狸的笑意。 他隔空对着沈终祯竖起了大拇指,像是在表扬她刚才所说的话。 沈终祯站在原地对他干笑着,然后挥了挥自己的手,那意思显然在说……你可以滚了!再见! 这回,陆允臣倒是真的没有再废话,也朝沈终祯挥了挥手后,便转身离开了厨房。 沈终祯是甜点店内唯一的一位甜点师,故而她每天要烘烤许多的糕点,大多的时间她都会呆在厨房内不出去。 陆允臣早前聘请了几位兼职的漂亮妹子,他不在店内的时候,便会联系两个妹子来兼职。 “终祯终祯终祯!” 沈终祯刚将饼干放入烤箱中,便听见一位叫蕊蕊的兼职生突然的冲入厨房内,脸上的神情俨然有点发春的模样。 “怎么了?”沈终祯挑了挑眉,显然不明白这姐们抽了什么风,竟然这么激动。 “外面来了一位帅哥!帅哥!” 见沈终祯在听见自己的话后,脸上没有丝毫反应,蕊蕊忍不住的强调道:“我的意思是,帅哥!帅哥!” “你天天看着陆医生,还没对帅哥产生免疫吗?” “不!那是一个比陆医生还要帅的男人,不信你出去看看!”蕊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张脸涨的通红 不知为何,沈终祯在听见蕊蕊的话时,心中突然闪过那么一个猜测……不会是翟世轩那家伙又回来了吧? 她下意识的开口就问道:“是不是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 “对阿对阿!” “……!” 沈终祯在看见蕊蕊点头称是时,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干涩,蕊蕊却丝毫没有发觉,依旧兴奋的说着, “也不知道是路过这儿,还是刚搬来这镇上的?若是要搬来住,我想陆医生的镇草头衔要换人了。” 不知为何,蕊蕊的话莫名的让沈终祯心里有点毛毛的,“有帅哥在外面,你就出去看吧,别打扰我烤糕点了。” 沈终祯对着蕊蕊摆了摆手,显然是在催促她出去别在这叨叨。 蕊蕊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诚恳的提出邀请:“终祯,你真的不出去看看吗?特别帅哦!” “不看了,都给你看吧。”都看了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曾经她还在每天醒来时一遍遍的用手指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描绘着,那张脸她已经熟悉的没兴趣看了。 见沈终祯似乎对外面的帅哥真的不感兴趣,蕊蕊点了点头后,答道:“那好吧。” 在她要转身离开厨房时,沈终祯突然的又叫住她,开口道:“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很忙,不对,就说我不在!知道了吗?”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话,蕊蕊倒是很是淡定的回道:“你想太多了,没有人问你的。”说完就推门离开了厨房。 独留下被她吐槽的沈终祯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又继续着手上的活儿。 沈终祯在厨房内,一呆就是一整天。 傍晚时分,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雷鸣声。 她侧头看向窗外时,看见了一道明亮的闪电迅速的划过乌云密布的天空。 下一秒,大雨便倾盆而下,砸在窗户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响。 沈终祯走到水槽前洗了个手,便想着今天这种天气早点关门下班也好。 她将手擦干净后就脱掉了身上已经脏了的围裙,以及脸上的口罩,然后推开厨房的门走到了大厅外。 蕊蕊和另一位叫雨柔的兼职生在柜台后面小声的窃窃私语着,“我觉得这男的应该是在等人吧,一坐就是大半个下午了。” “我想也是,怎么会有人舍得让长的这么帅的男人等呢?” 沈终祯站在两人的身后,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的,她好奇的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雨柔转回头睨了眼突然出现的沈终祯,然后悄悄的伸出手指向了角落的位置,“那边,坐了个帅哥,已经坐了一下午了。” 沈终祯俨然已经忘记,早前蕊蕊一脸兴奋的走进厨房告诉她,店里来了位帅哥的事。 所以当听到雨柔的话时,沈终祯下意识的就走出柜台,然后朝角落的方向瞟去。 然后她就突如其然的撞上了一双精致深邃的黑眸。 翟世轩在看见突然出现的沈终祯时,也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的嘴角边缓缓的牵扯出淡雅高贵的笑容。 刹那间,像是有百花在绽放,他嘴角边璀璨的笑容瞬间让略微昏暗的四周豁然明亮。 那双如海般深邃宁静的眼眸中似乎有流光在飞舞,漾开了一片邪美的华彩 沈终祯怔怔的盯着翟世轩几秒,等她回过神时,原本坐在角落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翟世轩伸出手习惯性的捏了捏沈终祯的脸,幽黑的眼眸中缱腃出了无与伦比的宠溺光芒。 “终祯,我在等你下班呢。”他的声音温润如暖阳,说话时便收回了捏着沈终祯脸的手。 沈终祯抿了抿唇,然后开口问道:“您怎么还没回去?” “在等你。”简单的三个字,却是道出了自己坐在这儿一个下午的目的。 沈终祯在听到他的话时,眉头微挑,淡声问:“您今晚打算住在哪?” 翟世轩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不知道……白秘书说去找酒店,到现在还没回来。” “……!”自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甜点店的附近都是居民住处,并没有可供游客居住的酒店。 事实上,整个和岩镇就只有两家酒店,以及两家客栈。 并且酒店与客栈都落座在了和岩镇的海边,距离这里大概得二十分钟的车程吧。 所以翟世轩若是想要去酒店,大概就只能搭三轮车了。 不过这天气这时间,应该没有三轮车师傅会往海边的方向开去了。 “您要不要先打电话给白秘书吧,这时间恐怕不好搭车了。”主要是小镇上压根没有的士或者巴士这些交通工具。 翟世轩口气略带无奈的说:“打了,白秘书的手机关机,应该是没有电了。” 沈终祯抿了抿唇,解释道:“这里去酒店,得开上二十分钟的车,如果您搭三轮车可能得更久了。” 末了,补充道:“我们要打烊关门了,您可能不能继续再这里等了。” 翟世轩算是明白了,其实沈终祯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要告诉自己她要打烊关门了,让自己利索的赶紧离开。 他转了转眼眸,顿时精致的瞳眸中晃开了一片璨焕的光芒,而后便听见他开口说道:“终祯,要不你收留我一会儿吧。” 听到翟世轩的提议,沈终祯毫不犹豫的就摇头拒绝了,口气十分坚定的说道:“不行。”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她怎么可能做那么愚蠢的事。 顿了顿,在翟世轩开口前她继续说道:“我帮您联系一辆车吧,您先在这坐着。”说完后,沈终祯就转身回到了柜台后面。 蕊蕊和雨柔两人方才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两人对话,听了好半天才算听出来,原来两人认识阿?瞧这关系好像还挺不一般的? 沈终祯刚回到柜台后面,蕊蕊和雨柔就十分热情的凑上来了,“终祯,你确定不打算收留这位帅哥吗?” 沈终祯斜睨了眼问话的蕊蕊,然后从抽屉中拿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内几位认识的司机的电话号码。 “其实这位帅哥若是不介意,我很愿意收留他的。” 在听到蕊蕊略带激动的话时,沈终祯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提醒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话音落下后,就拨打了通讯录里一位司机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便又进入了忙音的状态。 沈终祯皱着眉头将电话挂断,便听见雨柔在一旁说道:“这下雨天的估计信号不好吧,要不终祯你就收留人家一会儿吧,不是说了秘书一会儿会来找他吗?这暴风雨的天,总不能让人站在门口等吧?” 沈终祯没有回答雨柔,只是提醒了两人该收拾一下准备打烊了,然后继续拨打着其他人的电话。 直到打烊关门了,翟世轩也没有联系上白秘书,而沈终祯也联系不上自己所认识的司机。 最后,她在雨柔和蕊蕊的一番劝说下,便决定收留翟世轩一会儿。 她发誓,真的只是一会儿! 外面还下着磅礴大雨,蕊蕊和雨柔与沈终祯和翟世轩道了别后,就撑着伞走进了雨中。 沈终祯只有一把伞,她无奈的抬头看了眼身侧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翟世轩自觉的伸手接过了沈终祯手中的伞,撑在了两人的头顶。 沈终祯轻咳了一声,然后淡淡的开口说:“我家距离这里大概十分钟的路程。” 见翟世轩点头,沈终祯才迈开了步伐踏上了回家的路。 雨势依旧很大,还伴着风,时不时的耳边还会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翟世轩下意识的就将伞往沈终祯的方向倾斜,不过一会儿他的整个肩头都已经被大雨淋湿。 沈终祯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去看向身边的翟世轩,她尽力的将目光停留在前方的路上。 走了两分钟的时候,沈终祯突然看见一辆三轮车迎面开来,她连忙伸出手挥了挥。 三轮车师傅将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用方言问道:“去哪里?” 沈终祯同样用方言回复了自己家的那条街后,师傅点了点头,便让两人上车了。 三轮车的后座并不大,沈终祯与翟世轩紧挨着坐着,她的余光瞥见翟世轩的身子几乎都被大雨淋湿了。 她皱了皱眉,然后用流利的方言问三轮车师傅,“师傅,我朋友想回酒店,您能送他回海边那儿的酒店吗?” 师傅在听见了沈终祯的话后,摇了摇头,生怕风雨声太大沈终祯听不见自己的话,所以他加大了嗓门回道:“恐怕不能,这天气我实在不想开那么远!” 见沈终祯听到三轮车师傅的话后,眉头皱的更深了,翟世轩便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了什么呢?” “师傅说这天气不想开到海边那方向去。”她的声音中夹着一丝无奈。 翟世轩脸上露出了一抹可惜,“那可怎么办呢?”声音听着是十分纠结,可天知道他内心却是开心的快能开处花儿了! 不想开才好阿,这样一来,没准他今晚就能在沈终祯家蹭一晚了?! 沈终祯思忖了一会儿后,开口回道:“一会儿您继续试着拨打白秘书的电话,我再联系其他司机看看。” 末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坚决不能让翟世轩今晚留在自己的家中过夜!坚决不能! 翟世轩侧眸时,睨见沈终祯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微光,当下便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 他收回目光,精致的薄唇边渐渐的勾起诡谲的淡笑,凤眼中流转着蛊惑人心的光彩。 终祯,我心中的想法却是与你相反。这可如何是好?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着,三轮车行驶了不过几分钟就到达了沈终祯的家门口。 她所住的小区距离甜点店确实不远,小区也很小,不过四栋楼,并且没栋楼只有四层楼高。 翟世轩付了师傅车费后,便撑开伞先下了三轮车,然后沈终祯跟在他的身后下车。 一如刚才,他将伞往沈终祯的方向倾斜,以防她被雨淋,而他自己的大半边身子则露在了雨中,不过几秒就被吹刮来的雨水淋湿。 两人走了一分钟后才到达沈终祯所住的楼房前,她从包中拿出钥匙,打开了铁门后便迈步踏上了楼梯。 翟世轩收了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后,便跟在沈终祯的身后上了楼梯。 当两人走到一楼时,发现一楼右边的那栋房的房门是敞开的,门后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老太太。 沈终祯止住了脚步,轻轻的敲了敲门,好引起老太太的注意。 L ☆、121:第一次见你带男人回家 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老太太,在听到敲门声时突然的回过神,看向了门旁站着的沈终祯。 一张老脸上泛起了慈祥的笑容,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朝沈终祯走来,站在沈终祯面前时她慈爱的开口,用方言说道:“沈丫头回来了吖,外面雨下的大,没淋湿吧?” 沈终祯摇了摇头,脸上扬起了甜美的笑容,她用方言柔声回道:“没有的。陈奶奶您以后要是困了就别等我下班了,先去休息吧。” “没事。”陈奶奶话音落下后,余光注意到了沈终祯身后站着的翟世轩。 双眼中顿时闪烁着一丝微光,然后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爱的看向沈终祯,问道:“沈丫头,这是男朋友吗?” 沈终祯愣了那么两秒后,才摇头否认:“不是的,只是一个远方的朋友。” 听到她的回答,陈奶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说:“第一次见你带男人回家,我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末了,还不等沈终祯回答,陈奶奶轻笑着说:“小伙子,看过去是个不错的人,人家要是中意你,你就考虑下吧,这么大的人了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知道了,陈奶奶您早点去休息吧,我先上楼了。” “去吧去吧。”陈奶奶朝沈终祯摆了摆手,催促她快点回家。 沈终祯朝她温婉一笑后,便继续着脚下的步伐上楼。 翟世轩在上楼前也礼貌性的对着陈奶奶微笑,方才他站在沈终祯的身后,陈奶奶并没有清楚的看见他的脸。 这会儿见他对自己笑的友好有和善,陈奶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慈爱,在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琢磨着要不撮合撮合这小伙和沈丫头? 翟世轩走在沈终祯的身后,想到陈奶奶刚才在自己上楼时,对自己笑的慈爱而又……有点奇怪。 他突然的有点好奇,两人刚才的对话内容,故而便开口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呢?” 沈终祯走在翟世轩的前头,所以翟世轩自然的也就没有看见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心虚,她回道:“陈奶奶就问我今天工作如何,刚才回来时有淋雨了吗。” 她直接的隐瞒了两人之间方才谈及翟世轩的内容。 沈终祯的家住在三楼,到达三楼时,她从包中拿出钥匙打开了楼层左边那栋房的房门,开门后就顺手打开了玄关处的电灯。 翟世轩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走进了屋内,沈终祯换了鞋后打开鞋柜,翻出一双男士拖鞋给翟世轩。 “这是学长的拖鞋,您先穿着吧。” 沈终祯的话让翟世轩的眼神微闪,他换了鞋后,口气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冯禹祯经常来吗?” “还好。”其实,就她搬家那会儿来了一次。 沈终祯刚来和岩镇时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距离海边较近的地方。 只是后来和陆允臣合开了一家甜点店后,才搬到这边来的,而冯禹祯来过一次也只是因为当时帮她一起搬家。 当然,她随意的还好两个字,在翟世轩的耳中却相当于‘是的,他很经常来!’ 他心中暗暗的将冯禹祯拉入了黑名单中。 沈终祯走进客厅后见翟世轩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雨淋湿,故而她开口道:“要不您先去洗个澡,将衣服脱了,我帮您放在烘干机理烘一会儿!” 其实沈终祯说这话,单纯的就是不想翟世轩因为淋雨而感冒了,所以便提议他去洗澡。 而她的话也正中翟世轩的心怀,他觉得他可以利用洗澡的时间,编一个理由留在这里过夜。 见他点头,沈终祯便带着他朝浴室走去,她伸手打开了墙壁上的灯,而后走进浴室内,打开了柜子温声道:“柜子里有干净的浴巾。” “阿,对了,学长好像留了套衣服在家里,我去拿来给您先换上吧,我一会儿将您的衣服放在洗衣机中清洗后再帮您烘干。 若是您的秘书提早来了,您明早让他过来将衣服取回去就好。” 沈终祯说完后就迈步走出了浴室,朝自己房间走去。 翟世轩还站在浴室内,耳边徘徊着的只有沈终祯的那句‘学长好像留了套衣服在家里’。 嗯哼,看来冯禹祯那家伙还是这里的常客阿,竟然还将衣服留在这里了?! 沈终祯不过一会儿就从房间内走出,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T恤以及一条沙滩裤。 她到浴室内后,将手里的T恤和沙滩裤递给了翟世轩。 在翟世轩接下后,便又转身离开了浴室,并且顺手的带上了浴室的门。 翟世轩将身上的衣物脱掉,刚打算洗澡时,便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沈终祯温和的嗓音透过门传入了他的耳中: “董事长,先将换洗的衣物放在门外的地上,我帮您放入洗衣机中清洗下吧。” 闻言,翟世轩将将浴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见门外站着的女人正背对着门的方向。 翟世轩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女人是没见过他身上的哪个部位,还躲什么劲呢? 他将手中需要换洗的衣服放在地上,而后温声到:“放在地上了,麻烦你了。” “没关系。” 沈终祯礼貌的回了一句,待听到浴室的门重新关上的声音后,她才转过身拾起地上的衣服。 她将翟世轩的衣服放入洗衣机中后,便也回到卧室内的浴室中洗澡去了。 翟世轩洗完澡后便打开了柜子,取出了一条干净的浴巾。 将浴巾裹在身上时,他的余光突然的注意到柜子上层上面放着的医药箱,以及医药箱旁边的几包暖宝宝。 突然的,某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涌入了脑中。 他裹着浴巾,重新的将水打开,瞬间浴室内又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而后重新走到柜子前,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罩在头上,而后拆开暖宝宝贴在了额头部的毛巾上,接着又拆了几包贴在了浴巾。 不过一会儿,暖宝宝温热的温度就透过毛巾和浴巾,传入到翟世轩的肌肤中。 他放在洗手池旁的手机正嗡嗡作响着,翟世轩拿起电话时看见白逸鹏正在给他打电话。 他直接的挂断了白逸鹏的电话,并且发短信警告道:不要打电话给我,现在马上立刻将手机关机! 那头的白逸鹏在酒店的房间里收到翟世轩的短信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却也是听话的将手机关机了。 翟世轩贴了二十来分钟的暖宝宝,确定身上的温度已经开始发热时,才将暖宝宝从毛巾和浴巾上撕下来,扔入垃圾桶中。 为了掩盖自己的痕迹,他在扔掉了暖宝宝后,换了套衣服,将垃圾袋打了个结,便提着垃圾袋走出了浴室。 坐在沙发上的沈终祯见翟世轩从浴室中走出,并且手中提着垃圾袋,不解的挑眉问道:“这是要干嘛呢?” “浴室内的垃圾袋满了,我帮你扔一下吧。” “放在门口就好,明天下楼的时候顺便拿下去扔。” 翟世轩点了点头,打开家门后就将垃圾袋放在了门口,而后又重新回到屋中。 他精致的眉宇间突然的染上了一抹疲惫,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 “终祯,我不舒服,好像发烧了。”他走到沈终祯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将头靠在了沙发背上,疲倦的垂下眼帘。 他的声音带着微哑的倦意,沈终祯在听见他的话后便轻蹙眉头,转过身看向双眼紧闭的翟世轩。 果然见他脸颊两侧泛红,唇色也有些苍白,她下意识的伸出冰凉的小手,覆在了翟世轩的额头上,发现他的额头竟是烫的出奇。 她又伸手摸了摸翟世轩的手,发现他的手和他的额头一样滚烫。 “糟了,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沈终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而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却是没有了反应,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疲倦,精致的眉头轻轻的皱在了一起。 沈终祯抿了抿唇,盯着翟世轩的脸看了几秒,最后还是起身去浴室内打了一盆冷水。 早前在甜点店的厨房内,一再向陆允臣保证的那一句‘如果我前夫来找我,我一定不理他!’,显然早已被她抛在了脑后。 沈终祯将冷水放在了茶几上,而后动作轻柔的扶起翟世轩的身体,好让他能够在沙发上躺平。 她伸手入冷水中,将盆中的毛巾拧干后覆在了翟世轩的额头上。 翟世轩的眉头依旧紧皱着,沈终祯在注视着他沉睡的容颜时,竟是忍不住的伸出右手的食指,缓缓的在他的眉宇间划过,动作温柔的舒展开了他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 而后她的食指渐渐的从眉目间,一点点的下滑至如峰的挺鼻上,最后落在了他温热的唇瓣上。 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沈终祯才突然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 她惊慌的缩回手,杏花眼中缓缓地荡起了一丝微澜,而她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也变得复杂难辨。 有些习惯,像是毒瘾一样,一旦染上就再也戒不掉。 沈终祯手下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即使已经两年过去,即使这年内她一直在学着忘记翟世轩。 但是当看见他安逸的睡颜时,她还是会忍不住的伸手描绘着他的五官。 只是当反应过来时,她的眼中翻涌出一片懊恼,显然不满自己竟然还沾有着这个习惯。 她的指尖像是带着一阵电流,在滑过翟世轩精致的五官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阵酥麻的块感。 在感受到她的动作时,‘沉睡’中的翟世轩心中蓦地滑过一道暖流。 他想,也许沈终祯也不是完全的放下了。 这个想法,就像一团小火苗,瞬间的点燃了他心中的一片希望。 客厅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中,沈终祯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在沙发上的翟世轩。 在厅内柔软灯光的衬托下,他那一张容颜越发的清朗俊气,即使只是安静的躺在那,也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散着的浑然天成的贵族之气。 两年的时间,让他蜕变的越发成熟稳重,一举一动间皆透着温雅的气质,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沈终祯向来知道这个男人很优秀,也曾经深深的中过他的毒。 所以在中午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便一直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好不容易要戒掉了名叫翟世轩的毒瘾,千万不能重蹈覆辙,再次沾染上,并且犯下一样愚蠢的错误! 躺在沙发上的翟世轩,缓缓的睁开了眼皮。 初醒时的眼眸朦胧迷离,好似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而隐在薄雾后的那对眸瞳精致如黑曜石,闪动着比星星还耀眼的光芒。 当翟世轩一点点的清醒时,眼中的那层薄雾渐渐的挥散开,他凝视着沈终祯的眼神温润如玉,眼眸深处流动着you惑人心的温情。 沈终祯出神的盯着他看时,清晰的在他那双澄净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终祯……”翟世轩的声音磁性迷离,蕴含着难以言喻的you惑,他轻喃了一声沈终祯的名字。 L ☆、122:董事长,您是烧傻了吗?(6000,求月票) 在沈终祯要陷入翟世轩眼中那汪漩涡,被吸去所有力量时,她猛地回过神。 而后她腾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移开了原本看着翟世轩的目光。 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可是开口说话时,口气中还是流露处了一抹慌张,“您打电话给您的秘书,让他来接您吧。” 翟世轩微微的侧头看了眼站在一侧,闪躲着自己目光的沈终祯,黑眸中掠过一片深沉。 他又重新垂下眼皮,眉目间的疲惫又加深了继续,有点病怏怏的回道:“我刚才打了,但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一句话下来好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翟世轩轻轻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启着微哑的嗓音,开口道: “终祯,你就收留我一会儿吧。” 委屈的口气着实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在乞求着沈终祯的收留。 沈终祯的一双红唇紧紧的抿着,别开的眼睛中流动着一缕纠结与犹豫。 翟世轩并没有继续开口逼迫她,只是闭上眼帘,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时间。 在他默数到五时,耳边响起了沈终祯略带无奈的声音:“好吧,我去拿床被子给你吧。” 在沈终祯转身回房去拿被子时,翟世轩精致的嘴角边忍不住的扬起,勾勒处璀璨涟漪的光华。 他的终祯果然一点也没有变。 沈终祯自是知道,这一收留就绝对是一个晚上的事了,翟世轩还发着烧,她总不能就这么把生病的他敢出门,况且他对和岩镇也丝毫不熟悉。 她的房子是两室两厅两卫的,自己霸占了主卧,另外一个房间则被她用来当书房了。 故而她没有多余的床铺给翟世轩睡,只能让他在沙发上将就一晚,等明天天亮的时候让白秘书将他接走就好。 心思单纯的沈终祯,自是不会料到自己引进室的那只狼,心中早就计谋着怎么坑她。 沈终祯将被子从房间的柜子里取出后,就走回到客厅中,动作轻柔的为翟世轩盖上被子。 而后她移开了他额头上的毛巾,伸出手又探了次温度,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是有点烫,她便将毛巾放在冷水中浸了会儿,然后拧干再次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在她要收回手时,躺在沙发上的翟世轩突然的举起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手上的温度灼热如夏季的烈日,让沈终祯有一瞬间的不适。 她试图将手腕从翟世轩温热的大掌中抽回,却发现他将她的手抓的很紧,丝毫不给她挣脱的缝隙。 沈终祯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刚想开口提醒翟世轩放手,便听见他张了张薄唇,嗓音干涩的说道:“终祯,我难受。” 简单的五个字中哽咽着浓的化不开的无助,好似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在委屈的诉苦。 在听到他的话时,沈终祯的心中像是有许多蚂蚁在啃噬的,让她莫名的也跟着他一起难受。 她强装镇定的低垂下眼眸看向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眉宇紧皱在一起的翟世轩,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后,终究是败给了他。 “口渴吗?肚子饿吗?想吃什么吗?” 翟世轩点了点头,低声回道:“渴,饿,我想吃你熬的粥。” “那我先去给你倒杯水吧,一会儿吃点粥后再吃点退烧药。” 翟世轩点了点头,而后便听见耳边传来她走远的轻微脚步声。 在沈终祯离开客厅,去厨房给他倒水时,翟世轩蓦地睁开了眼皮。 黑眸中卷起了一汪极致的漩涡,让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漩涡中难以自拔。 而后便见那汪漩涡渐渐的消失,融化为一潭春水,缱腃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醉人柔情。 虽然内心中对于自己不要脸的行为感到抱歉,但是只要回想起过去两年没有沈终祯的日子,他觉得……只要能挽回她,再不要脸的事他都做的出来! 沈终祯去厨房内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客厅中时,她轻声的叫醒闭目养神的翟世轩,然后将水杯递给了他。 翟世轩微微的坐起身,沈终祯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拿起了一旁单人沙发上的抱枕,枕在了翟世轩的背后,让他可以舒服的靠着。 他接过沈终祯递来的水杯,动作优雅的将一杯温水喝入独中。 见水杯空了,沈终祯自觉的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水杯,然后温声道:“我去厨房煲粥,你先休息一会儿。” “恩。” 沈终祯离开客厅后便走进了厨房,她将水杯放在了水槽中,然后伸出右手轻轻的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 而后懊恼的用头撞了撞墙壁,心中在忏悔着自己怎么这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这就把人给带回来,还就照顾上了,当真是疯了! 想到沙发上躺着的病怏怏的男人,沈终祯只能轻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为他熬粥。 花了小半个小时将白粥熬好,沈终祯将粥盛入碗中,而后又从冰箱中取出一些开胃的凉菜,将东西都放在端盘后,便端着去了客厅。 她将端盘放在了茶几上,轻声的唤醒了双眸紧闭呈睡眠状的翟世轩。 翟世轩在听到她的呼唤后,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的眼像是浸在水中的水晶般澄澈干净,他坐起身,伸手接住了额头上掉下来的毛巾,放回到了水盆中。 “您先吃吧,我去将水倒掉。”话音落下后,沈终祯就端着水盆朝浴室走去。 而翟世轩则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呆愣的盯着茶几上的热粥,与一些开胃的小菜。 过去的两年中,他一直幻想着在自己饥饿的时候,他想念的那个女人会端着她亲手熬的粥递给他。 盯着面前茶几上热气腾腾的白粥,翟世轩心中莫名的浮起一缕恐惧,担心这一切不过是假象,只是不过是做了一场又有他的梦。 沈终祯将水盆内的水倒掉后,便走回到了客厅中,见翟世轩只是怔怔的盯着端盘上的事物发呆,脸上的表情还有点蠢。 她心中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莫非烧傻了? 她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不解的看向翟世轩问道:“董事长,您怎么不吃呢?” 翟世轩缓缓的转过头看向沈终祯,如黑曜石般精致的眼眸中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而他望着沈终祯的眼神热切而又紧张。 他下意识的开口,傻里傻气的问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听着男人一脸傻气的喃喃自语,沈终祯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 她悦耳的笑声像是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时吹落了一树的桃花,纷嫩柔软的花瓣纷纷扬扬的在空气中飘舞着,散透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她问:“董事长,您是烧傻了吗?” 翟世轩出神的盯着面前女人如花的笑颜,那个梦境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女人,此刻竟是真真实实的坐在他的身旁。 他那双清亮的眼眸中突然的染起了一抹薄雾,朦胧的薄雾将他的眼神缭绕的有些不真切。 隐约中,沈终祯看见那层薄雾后面一点点绽放开的,越来越清晰的情深与激动。 她敛住了嘴角边的笑意,微微的倾身拿起桌上端盘中的勺子,递给了走神的翟世轩。 “您吃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翟世轩接过她递来的勺子,低声开口道:“你陪我一会儿好吗?” 磁性的嗓音间婉转着前所未有的谦卑,问话时他的一双眸直视着沈终祯,深邃如海的眼中晃开了温柔细碎的海浪。 沈终祯想说不的,可是在注视他那双诚挚的双眸时,感性竟是打败了理性,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同意,“恩。” 翟世轩在看见她点头时,脸上顿时绽开了璀璨清雅的笑容。 窗外的雨依旧淅沥沥的落着,闪电划过天幕时散着犀利的光芒,像是要将天空劈成两半。 而轰隆隆的巨大雷鸣声,刺耳的像是要将整个大地都震裂。 屋内,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倾泻下了一室温馨。 翟世轩举止斯文的用餐,而沈终祯不发一语的坐在他一侧的沙发上走神。 偶尔回神时,她下意识的就会将目光转向身侧的男人,然后就会撞上他注视着自己的一双含笑眼眸。 这一顿饭,翟世轩吃的格外的慢,不知道是在细细的品尝着沈终祯亲手熬的粥,还是在用心的享受着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光。 见他碗中的粥终于见底时,沈终祯在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 天知道,刚才一顿饭下来她心中有多纠结,多矛盾,又有多懊恼。 待翟世轩放下手中的勺子,沈终祯连忙的伸出手端起了桌上的端盘,交代道:“我去拿退烧药,您等等。” 说着便端着端盘,起身朝厨房走去。 她将端盘内的碗筷都放入水槽中,而后转身从饮水机中倒了杯温水,回到客厅时先是将水放在了茶几上,而后又转身去浴室内,打开柜子取出了医药箱,从医药箱内取出了退烧药。 将医药箱重新放回到柜子中后,她就拿着退烧药转身离开了浴室。 “喏,退烧药,您吃了药就休息吧。我也回房休息了。” “恩。”翟世轩接过沈终祯递来的药,抬眸对站在面前的女人勾起了一抹温煦的笑。 霎那间,像是有绝代风华从他的眼梢中流泻出来,在他耀眼笑容的映照下,整个屋子似乎都黯然失色了。 他说:“终祯,谢谢你。” 谢谢你还平安的活着,谢谢你重新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谢谢你收留了我。 也对不起,我企图用这么无赖的方式得到你的注意。 他眼中涌动着的真诚像是洪水般泛犯翻腾着,着实让沈终祯有点不知所措。 她别扭的移开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迈步离开了客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翟世轩看着她有点仓皇离去的身影,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明媚。 我的终祯,别来无恙。 他将沈终祯给的药包在了纸巾中,而后扔入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这一夜,翟世轩睡的很好。 可是沈终祯却是在床上辗转了许久,脑中浮过了许多念头。 这两年来她没有联系父亲和表妹夏筱童,就是因为担心会被翟世轩找到自己。 却不想,最后还是被他找到了自己。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沈终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并未完全的戒掉那个名叫翟世轩的毒。 在面对他时,她总是很容易的没有了自制力,做出与脑中所想的相反的事,比如……答应收留他,答应让他留在家中过夜,照顾生病的他,帮他熬粥。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真的很糟糕,明明说好要忘记这个男人的,所有的理智终究是抵不过他对自己的微微一笑。 沈终祯在床上辗转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的如睡。 翟世轩早上是被沈终祯的手机闹铃吵醒的,昨晚她回房睡觉时忘记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走。 故而在七点三十时,他便被准时响起的脑中给吵醒了。 关掉闹钟后,他精神颇好的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虽然缩在沙发上睡的并不舒服,但是只要想到和沈终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翟世轩心情就愉悦的恨不得哼上一个小曲。 他往沈终祯房间的方向走去,礼貌性的伸手敲了敲门,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任何声响,故而就自作主张的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卧室内的女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着,翟世轩靠近时,她恬静的睡颜在他视线中就越发的清晰。 他记得沈终祯离开那会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会儿见她脸上已经丰润了不少,显然这两年长了不少的肉。 翟世轩站在沈终祯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沉睡中的女人,心中一点点的泛起了久违的温暖。 这两年来,他每天早上醒来时都会习惯性的摸一摸身侧的位子,希望某天醒来时会在身边看见自己所想念的女人。 然而每天早上醒来时,身侧空无一人的床就像一盆冰水,将他狠狠的泼醒。 其实,在沈终祯离去的这些日子里,翟世轩一直在忏悔。 他后悔当初与沈终祯结婚时,没有坦诚的告诉她自己只是在装疯卖傻。 他后悔在后来的日子里,一直将她蒙在鼓中并且不准身边的人告诉她实情。 他后悔那时带她去参加了温芷玥的生日宴会,导致她差点溺水死亡。 他后悔当时贸然的闯去救姜雨倾,最后让沈终祯受了重伤,还让向楚翌丧了命。 他更后悔的是,当初自己没有看好她,让她就那么突然的逃离了自己的身边。 在她离开后,他一直在想……如果沈终祯回来了,他一定要补偿她,恳求她原谅,哪怕搭上自己的所有也在所不惜。 熟睡中的沈终祯坐了个噩梦,她猛地从梦中惊醒时,突然的看见身边出现了翟世轩的身影。 她一个没反应过来,便尖叫了出声,而后腾地从床上坐直身,一副见鬼的表情盯着翟世轩,问道:“你怎么在这?” 翟世轩扬起嘴角,口气温润的回道:“你昨晚收留了我。” 沈终祯重重的点了点头,问道:“我知道,但是你怎么出现在了我的房中?” “你昨晚将手机忘在了客厅内,早上闹钟响了,我就想敲门叫醒你,可是敲了半天没反应,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进来了。” 他的口气很是坦诚,老实的像沈终祯交代自己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她的房间中。 听到他的回答,沈终祯揉了揉有些犯疼的太阳穴,心里嘟囔着……今天下班就找个师傅过来,将房间的门锁给修好。 她房间的门锁已经坏了很久,只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只是今儿个翟世轩突然的出现在她的房中,让她意识到,将门锁修好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虽然以后这家伙可能不会再在自己的家中出现,可是不能保证以后没有贼阿什么的突然的闯入她的家中。 见她一个劲的走神,呆呆的坐在床铺上,一副还没清醒的模样,翟世轩的眼中卷起了柔软温宠的笑意。 “我去厨房准备早餐了,你快起来吧。” 听到他柔和的话语,沈终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直到翟世轩将她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并且在房间内消失,沈终祯才反应过来…… 不对阿,这货难道不应该打电话给他的秘书,让秘书来接他离开吗?怎么要下厨准备早餐了? 烦躁的拍了拍头后,沈终祯就掀开被子走进了浴室中。 她一番洗漱,换了衣服,化完妆走出房间时,翟世轩也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见她从房间出来走进厨房,翟世轩脱掉了身上的围裙挂在了挂钩上,然后对沈终祯微笑道:“早安,终祯。” 沈终祯点了点头,径自在餐桌前坐下。 翟世轩准备的早餐还算简单,一份三明治,与一杯牛奶。 沈终祯端起牛奶杯,轻抿了口牛奶后,便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她刚想起身去开门,便见翟世轩已经快了她一步,“我来开吧,你继续吃早餐。”说着便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门前,透过猫眼见窗外站着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影,思忖了片刻,才响起对方是谁。 他伸手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鲁悦凡刚扬起的笑容,在看见门后出现的那张脸时,瞬间就滞住了。 她吃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翟世轩,然后十分傻气的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再认真一看。 我靠!竟然是翟世轩!沈终祯的前夫!什么情况呐! 她在心中咆哮了几句,面上的表情也是纠结不已,似乎十分想不通翟世轩怎么会出现在沈终祯的家中。 并且瞧他的穿着,显然……昨晚他是在这里过夜的。 想到此,鲁悦凡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她迈步越过翟世轩就走进了屋中,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后就径直往沈终祯的房间走去。 却见沈终祯的房间内根本就没有她的身影,鲁悦凡刚折回身,便听见翟世轩口气慵懒的说道:“终祯在厨房吃早餐。” 鲁悦凡神色复杂的睨了翟世轩一眼,然后快步的往厨房走去。 刚进厨房,便见沈终祯正动作优雅的吃着早餐,看见自己来也只是神色淡淡的抬起眼皮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开口道:“这大早上的,什么风又把你给吹来了?” L ☆、123:沈终祯,你不会对你的前夫还余情未了吧? 鲁悦凡无视了沈终祯的问话,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一脸严肃的盯着沈终祯说道:“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翟世轩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过于激动,她的声音忍不住微昂了几分。 刚进入厨房的翟世轩在听见她的问话后,眉头忍不住的微挑了一下。 沈终祯饮了口牛奶后,将牛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漫不经心的回道:“他昨晚发烧了,我就收留了他一晚。” 鲁悦凡在听到沈终祯的话后,微愣了几秒,然后狐疑的目光缓缓的睨向翟世轩。 方才她在门口时,看见沈终祯家门口放着一个垃圾袋,淡白色的垃圾袋倒在地上时,她看见里面放着许多红黄色的暖宝宝壳子。 她自是知道沈终祯会准备些暖宝宝在家,以防月经来时肚子疼。 只是……她记得沈终祯的月经分明已经走了两周了,那不就说明那暖宝宝不是她用的。 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暖宝宝是昨晚厚脸皮的赖在沈终祯的家,声称自己发烧的翟世轩用的! 想到此,鲁悦凡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隐隐的透着一丝嫌弃,显然不明白这位声明显赫,堂堂的翟跃董事长怎么会做出这么low的事。 她收回落在翟世轩身上的目光,伸出手从沈终祯面前的餐盘中拿起三明治,就送入自己的口中大口的咬了一口。 在一侧的翟世轩看见她的举动时,嘴角忍不住的轻轻抽了抽。 鲁悦凡一边咀嚼着口中的三明治,一边口齿不清的开口问道:“他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沈终祯老实的回答:“昨天。” 鲁悦凡端起刚才沈终祯喝过的牛奶,大口的灌了一口,待口中的三明治和牛奶都入肚后,才惊讶的说道:“昨天刚找到你,你就带回家了?好家伙,你真成!” 在一旁的翟世轩忍不住的轻咳了一声,好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这么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然而鲁悦凡像是没听见他的轻咳声,自顾自的就继续开口说道:“你回头帮我问问冯禹祯那家伙是不是和我有仇?怎么就给我介绍了那么个奇葩的相亲对象呢。” 沈终祯在听到她的吐槽时,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她就说呢,这女人大早上的从J市开车来和岩镇,绝对是又和她家那口子闹别扭了。 每次一闹别扭,准来她这抱怨,第一句永远都是……你回头帮我问问冯禹祯那家伙是不是和我有仇?怎么就给我介绍了那么个奇葩的相亲对象呢。 “你说说那家伙,不让我去夜店,不让我化浓妆,不让我穿暴露的衣着,这些我都忍了。现在我主动提出发生兴关系,他居然拒绝我!拒绝我!拒绝我!” 秉着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的心态,鲁悦凡狠狠的咆哮了三次‘拒绝我’这三个字! 凄凉而又无奈的咆哮声在狭小的厨房内回荡,惹得沈终祯和翟世轩均是一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 沈终祯觉得,以往鲁悦凡的抱怨她都能安慰几句,只是这会儿突然和她抱怨性,并且她的前夫还在场,她绝对不能让鲁悦凡再继续这话题。 只是她刚想开口时,耳边突然的传来了一阵门铃声,“我去开门。” 话音落下后,沈终祯就起身朝大门走去。 待她走出去厨房后,鲁悦凡再次的睨向翟世轩,口气略带戏谑的说道:“这大热天的您往身上贴那么多暖宝宝,也不怕烧着慌阿。” 说在餐桌前的翟世轩在听见她的话时,眼中突然的化开了清浅如浪花的笑,他抬起眼眸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鲁悦凡。 然后温声回答她,“这倒是不怕。” 鲁悦凡单手支着下巴,微眯起双眼很是认真的打量着眉目含笑的翟世轩。 这男人当真是出色的紧,他的周身散着与身俱来的华贵之气,即使只是一个挑眉的动作,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您一个商业名人,做出这么怂的事真的好吗?”鲁悦凡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认真。 翟世轩抿了口咖啡,而后缓缓的将咖啡杯放在餐桌上,抬眸看向鲁悦凡回答她的问题时,他深邃如古井的眼中突然的荡起一缕柔软的涟漪。 他说:“当你体会了寂寞的滋味后,就会发现只要爱的人在身边,不管多幼稚的行为都会变得很有趣很幸福。” 在鲁悦凡的眼中,他的所作所为着实不符合他权贵的身份。 然而他却对此乐在其中,不是因为他幼稚,只是因为有沈终祯在,所有无聊的事就变得十分有趣了。 翟世轩的回答超乎了鲁悦凡的意料,她张了张红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沈终祯开了门后,就领着白秘书走进了厨房内。 白逸鹏对着翟世轩微微的弯腰行礼,恭敬的说道:“董事长,张秘书今早已经将您的行李全都寄过来了。” 听到白逸鹏的话,鲁悦凡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这是要搬来了?” 其实,沈终祯的心中也冒出了同一个问题! 翟世轩微微的挑了挑眉,柔和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侧的沈终祯,然后开口说道:“最近休假,正好和岩镇这地方山清水秀的,我打算在这放松一段时间。” 鲁悦凡在听到翟世轩的话后,忍不住的在心中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瞧这胡说八道瞎掰的能力! 而沈终祯在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就侧头,而后撞上了他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精致的凤眼中流转着晶莹月华,瞳眸深处隐藏着浓烈而又深厚的情感。 沈终祯微微一愣,而后连忙的移开目光,沉声道:“董事长,既然您的秘书已经来了,就先回酒店吧,我现在要去上班了。”言下之意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翟世轩从椅子上起身,朝沈终祯勾起一抹温煦的笑,“终祯,那我先走了哦。” 沈终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昨晚她帮翟世轩将衣服洗好烘干好后,还挂在阳台上。 “您稍等,我去给您拿衣服。”说着便转身朝阳台走去。 而鲁悦凡在沈终祯离开后,腾地站起身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穿着简单的T恤和沙滩裤的翟世轩。 接着她妖艳的桃花眼中突然的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翟董,想追回您的前妻呐?” 翟世轩神色淡淡的睨了眼鲁悦凡,总觉得她笑的有点幸灾乐祸。 他点了点头,然后便听见鲁悦凡口气很是愉快的说道:“友情提醒下,您已经有情敌了,还是个强敌,终祯这两年都是靠他挺过来的。” 在听到她的话后,翟世轩波澜不惊的眼中终于起了一丝反应,他的眸中泛起了淡淡的微光,清冷的眸子睨向笑的和花儿一样灿烂的鲁悦凡。 “终祯这么优秀,有情敌我并不意外。” 鲁悦凡琢磨了一下翟世轩的话,觉得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以前挺烦沈终祯那女人的,可是相处后确实真心的喜欢上她了。 要是自己是个男人,铁定也会追求沈终祯这女人的。 “您的追妻路有点忐忑了。” 翟世轩没有回答她的话,倒是话锋一转,薄唇边勾勒出了优雅精致的弧度,“友情回馈下,如果想上对方可以直接下药,终祯当初就是这么对我的。” “……!” 鲁悦凡觉得翟世轩压根就不是在友情提醒,这赤luo裸的在秀恩爱,并且告诉自己,他与沈终祯有段过去,所以对于追回沈终祯他很有把握。 她吃瘪似的撇撇嘴,然后又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吐槽,便见沈终祯手中提着一套西装就走进来了。 沈终祯将手中的西装递给了翟世轩,口气很是友好的说道:“您的西装,一会儿换下的衣服放在浴室里面就好。” 翟世轩接过她递来的西装,道了声谢后就往浴室走去了。 鲁悦凡八卦的凑到沈终祯的面前,嬉笑的问道:“终祯,你前夫这是要吃回头草的节奏吗?” 沈终祯淡淡的睨了鲁悦凡一眼,然后风轻云淡的回道:“那也要问问草愿不愿意。” 在一旁将两人对话听进去的白逸鹏,忍不住的在心中对沈终祯竖起了大拇指,心道……沈姑娘,求您好好虐虐董事长! 鲁悦凡拍了拍沈终祯的肩膀,激动的说道:“对,就是要保持着这样的态度!绝对不能就那么简单的让他给吃了!” 沈终祯微微的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遮挡住了眼中闪着的意味不明的微光。 翟世轩换完西装后,就和沈终祯道了别,带着白逸鹏离开了沈终祯的家中。 原本来抱怨自己奇葩对象的鲁悦凡,因为翟世轩的出现,一扫原本郁闷的心情,心中暗暗幸灾乐祸着翟世轩将来不平淡的追妻之路。 在送走两人后,沈终祯回到房间内拿手机,手机刚拿在手中便嗡嗡的震动着。 屏幕上浮现了陆允臣的名字以及照片,她手指滑过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陆医生,早上好。” “沈病人,早阿~昨晚有想我六百遍吗?”陆允臣的声音颇为轻快,显然,陆医生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而沈终祯在听到他的话后,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回道:“陆医生,这一大早的正常点可以吗?” 然而电话那头的陆允臣却是对她的吐槽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道:“一会儿就要去见一群比我还不正常的心理医生们了,我此刻的内心很激情很澎湃!” “……!” 见电话那头的沈终祯沉默不语,陆允臣几乎都能想象到她此刻无力翻白眼的可爱模样。 而后电话中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他问道:“现在要出门去店里了吗?” “对啊。”沈终祯一边锁着门,一边拿着电话和陆允臣闲聊着。 陆允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微微一顿后,口气严肃的说道:“对了。” 每每沈终祯听到他这种严肃的声音时,心中总会有种毛毛的感觉。 “你那前夫昨晚有回来找你吗?”问话时,他的口气中没有了以为的嬉皮笑脸。 沈终祯愣了愣,在反应过来他的问题后,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在思忖了那么几秒后,她回道:“没有!” “终祯,你在说谎。” “没有!” “我问你话的时候你犹豫的时间太长,显然说明你在踌躇着要不要告诉我实情。回答我的问题时你的语气心虚的就像小偷,明显的……你说谎了。” 陆允臣很是认真的分析出了沈终祯的破绽,说到最后时他的口气中明显的透着一丝嫌弃。 不知道到底是在嫌弃沈终祯撒谎的能力太糟,还是嫌弃她竟然欺骗了自己! 沈终祯在听到陆允臣头头是道的分析后,顿时就沉默了,果然她不该欺骗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心理医生。 “他后来又来找你了吗?” 沈终祯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迈开了腿往楼下走去,“恩。” 那头似乎有人在和陆允臣讲话,他让沈终祯稍等一下后,便回复了对方的问题。 沈终祯继续着脚下的步伐,走到一楼时,变碰见了正要出门的陈奶奶。 她礼貌的和陈奶奶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见陈奶奶笑嘻嘻的问道:“沈丫头,昨天你带回来的那小伙哪去了?”说完还往沈终祯的身后瞅了瞅。 “他已经回去了。” “小伙子看起来不错,是在追你吗?” 陈奶奶昨晚已经问过沈终祯一次同样的问题,沈终祯摇头再次否认:“没有的奶奶。” “那要不然你追他吧,那么好的小伙被其他姑娘追了多可惜阿。” 听着陈奶奶苦口婆心的奉劝自己,沈终祯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她摇头道:“奶奶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过日子。” “你这丫头……”陈奶奶的无奈的摇摇头,走出楼房后,便对沈终祯挥了挥手,“快去上班吧,我去公园逛逛。” “那奶奶您路上小心,我先去上班了。”沈终祯眉开眼笑的对陈奶奶挥手道别,然后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电话那头的陆允臣,自是将沈终祯与陈奶奶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在意外得知翟世轩昨晚去了沈终祯的家时,陆允臣琥珀色的眼中突然的刮起了一阵飓风,冰冷的让人忍不住的寒颤。 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昨天将你前夫带回家了?” 电话这头的沈终祯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磁性声音时,微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挂电话,还在和陆允臣通话中。 因为有了刚才说谎被识破的经验,沈终祯没打算隐瞒陆允臣,便诚实的点头:“恩。昨天下雨,他一直坐店里。” 还不等沈终祯开口,陆允臣就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然后后来他没地方去,你就把他收留了?” 听陆允臣的声音,沈终祯就知道自己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一定会被数落一番的。 故而她开口补充道:“恩。本来是想收留一会儿的,结果昨天回来的时候他淋了些雨,发烧了。” “再然后你就让他在你家呆了一晚?”陆允臣的声音微昂,不难听出……他此刻的情绪有点小激动。 沈终祯心虚的点头,“恩。” 话音刚落下,便听见那头的陆允臣十分不满的抱怨道:“认识两年我都没去过你家!你怎么能在见了那家伙还没十二小时,就将他带回家过夜了呢?” 他抱怨时的口气酸的俨然像是个在抱怨妈妈偏心,将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了哥哥的小地弟,着实让沈终祯有点哭笑不得。 见那头的沈终祯沉默着,陆允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个激动,就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当然,重点是……你昨天明明信誓旦旦的保证,如果你前夫来找你,你一定不会理他! 怎么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将人牵去了我都没去过的你的家。” 所以,其实说来说去,重点还是……为什么认识两年了,我还没去过你的家,但是翟世轩才出现不到一天,你就将他领回家了! 沈终祯嘴角边扯出一丝干笑,酝酿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终祯,你不会对你的前夫还余情未了吧?” 那头突然的传来了陆允臣十分不淡定的咆哮,正在走神的沈终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揉了揉有点犯疼的耳朵,将手机换了一边,然后坚定的回道:“没有。” 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陆允臣这才满意的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口气说道:“乖,绝对不能心软!知道了吗?咱好马不吃回头草,坚决不能走回头路!” 很多时候,沈终祯觉得陆允臣和自己说话的口气,简直和他对他家那只金毛多多说话的口气一模一样! “知道了,陆医生!” “其实我这么激动,主要是因为担心你坏了我名医的称号! 我的心理治疗医术在小镇上是家喻户晓的,若是让人知道你接受了我的治疗,非但没好转,还更恶劣了,做出与前夫重燃爱火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大家一定会怀疑我的医术的。” 在听到陆允臣无厘头的话后,沈终祯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您的医术一直都在被怀疑,从未停止过好吗?” “我要开会了,回头聊吧。” 沈终祯应了声后,便将电话挂断了。 她又走了一会儿后便到了甜点店门口,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 “终祯,又见面了。” 熟悉的声音让沈终祯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一顿,她缓缓的转过身。 不远处的翟世轩站在了阳光下,金色太阳光的渲染下使得他的周身泛起了如梦似幻的光芒。 逆光中,沈终祯看见他精致的薄唇缓缓的上扬,荡漾开了细碎的光华。 面前的男人高贵优雅,一颦一笑间洒落着让人炫目的绝代风华。 沈终祯的呼吸微微一滞,她故作镇定的转过身,继续着手上开门锁的动作。 翟世轩迈开长腿走到了她的身侧,睨了眼身侧的女人,她明亮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抹慌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我打算在镇上住一段时间,未来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了。” L ☆、124:但是,我想要的关系却不仅仅是朋友(6000,求月票) 翟世轩的嗓音清朗纯净,说话时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沈终祯,黑曜石般精致的眼眸中流转着阳光般的色彩。 而沈终祯在听到他的话时,脑中突然的晃过那么一个念头。 她想……两年前她满身满心创伤的离开了H市,如今伤口好不容易渐渐的愈合。 她是否愿意让当初伤的自己遍体鳞伤的翟世轩,靠近自己亦或者再给他一个伤害自己的机会? 沈终祯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的,因为……她现在的安稳日子,是曾经那个胆小鬼向楚翌用生命换来的,她不愿意再次的卷入翟世轩那弱肉强食的世界。 她将钥匙从门锁中抽出,转了个身面对面的与翟世轩对视着。 那双美丽的杏花眼中绽着绝色的风韵,然而隐藏在那光芒背后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理性。 她轻张起红唇,清冷的声线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董事长,以防您误会我昨天的举动,我想向您解释一下。 收留您完全是出于同情心,您千万不要误以为我对您还有丝毫的感情。 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的意思是,没有您的生活,没有翟夫人光环的生活,我过的很好。 您大可以在和岩镇休假,只是我希望您能不要打扰我安逸的生活。” 沈终祯的声音沉静如海,没有一丝波澜起伏,话里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严肃与执着。 说完后,她甚至不愿意听翟世轩的回复,直接的伸手推开门进入了甜点店内。 独留下还在消化着她刚说完的坚决话语的翟世轩,他一人怔怔的站在甜点店门口,看着与自己只有一门之隔的女人在店内忙碌的身影。 他脸上的表情从起初的愉悦,一点点的瓦解,转变为让人心疼的受伤。 只是片刻,他便很好的隐藏起了自己的真实情绪,眉目间染上了惯有的身后。 他伸手推开了玻璃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沈终祯的身边站定,开口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沈终祯听见他的话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的眼神依旧沉静而又安逸,手中继续忙着。 “抱歉,我不想再痛第二次了。” 她微微侧头拿面包时,翟世轩在她平静如水的眼中看见了隐约散开的冷漠与疏离。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淬毒的针,猛地扎进了翟世轩的心头,致命的毒在他的心口间疾速的扩散开,疼痛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翟世轩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任何话。 他只是有点走神的盯着沈终祯,心中涌上了莫名的情绪。 过了许久,在沈终祯转身要走进厨房时,翟世轩才低声说道:“终祯,我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不管你给不给我追求你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的。” 沈终祯在听到翟世轩的话时,突然的止住脚步,回过头,眉目间弥散开了傲然如斯的笑。 她说:“陆医生前段时间带我去看了一部喜剧电影,叫《夏洛特烦恼》。看那部电影的时候,我在里面看见了我和您的身影。 和您的两年婚姻,我努力的付出努力的对您好,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是抵不过您初恋的一抹微笑。 夏洛在失去后才意识到马冬梅的好,然而当时的马冬梅已经有了自己的丈夫。 我想,你们男人就是犯贱,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可是凭什么在你们反省过来时,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要求我们重新接纳你们,我们也是人也有感情也会痛,最重要的是我们也有选择的权利。 和夏洛不同的是,他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我们却是真实的结束了。 而我……很庆幸我们之间的结束不是一场梦。” 沈终祯将心中的话全盘托出,说话时她的眼中波光流动,闪耀着几分不可触及的高贵。 这些话不止是对翟世轩说,更是对她自己说,对她那颗遇见翟世轩后又蠢蠢欲动的心说。 虽然过去的伤口已经一点点的愈合,并且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当时痛心入骨的感觉,但是……伤口上结的一道道丑陋的痂,无不再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曾经伤的她有多深。 沈终祯的话对于翟世轩来说,着实是很伤人的,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推入了最深的冰潭中,周身充斥着刺骨的寒意。 而他迎上的是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那双美丽的杏花眼中弥漫开了一抹绝情。 显然……对面女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终祯,对不起……可是我做不到忘记你。” 过去的两年,他一直在苦苦的寻找她。 心里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找到她,并且费劲余生所有的精力宠她爱她。 她是支撑着他走过过去两年的信念,他做不到放弃,也做不到忘记。 沈终祯的红唇边蔓延开微讽的轻笑,头顶华丽的灯光撒入她平静无波的眼中,泛起了细碎的光芒。 她说:“我真希望手中有面镜子,能让您好好的看看您有多愚蠢!” 她毫不留情的将他的满腔柔情,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您所喜欢的不过是那个爱着您的傻女人,现在站在您面前的女人狂妄无礼,并且也不再热衷于翟家。 所以还请您不要做傻事,因为……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心疼您,您的举动只会让我厌烦。” 沈终祯的话冰冷的像是冬日里凝结在草地上的寒霜,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 话音落下后,她不打算继续理会翟世轩,优雅的转身然后推门进了厨房,将翟世轩隔绝在外。 其实翟世轩曾经也想过,再相遇时沈终祯一定会生自己的气,会说伤人的话。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却不想……当亲耳听见她决绝的话时,他的一颗心还是疼的像是被刀割般。 这天,翟世轩没有像昨日一样赖在甜点店里,他在沈终祯说完那番话后,便离开了。 在下午时刻,沈终祯的店里来了一位熟客。 对方在看见她时,脸上洋溢开了温煦的笑容。 然而沈终祯却没有向以前一样,回以他一个温婉的笑容,她只是微勾红唇,冷冽的目光斜睨了对方一眼。 对于她的态度,莫渠良莫名的觉得有点无辜,他跟在沈终祯的身后进了厨房,然后问道:“听说,董事长找到您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从厨房的冰箱中拿出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莫渠良,一瓶留给自己。 莫渠良接过她递来的啤酒,动作娴熟的拉开了易拉盖,神色慵懒的靠在冰箱上,微微的仰头大口的灌了口冰凉的啤酒。 沈终祯站在莫渠良的对面,仰头喝了口啤酒后,问道:“不是说以后会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吗?” 沈终祯在刚离开H市时,听冯禹祯说翟世轩在满世界的找自己。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乞求冯禹祯,千万不能让翟世轩找到自己! 这两年来,沈终祯和翟世轩的距离也说不上很远,让他找不到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有J市市长冯睿炎的帮助,二则是有翟跃驻J市分公司的总裁,莫渠良的帮助。 在沈终祯到达和岩镇后的一周,莫渠良找上了她。 当时她整个人都懵了,以为是不是翟世轩让莫渠良来找自己的。 后来,她才意识到……莫渠良是来帮助自己不被翟世轩找到的,他背着翟世轩帮自己办了新的身份证,护照,让沈终祯有了新的身份。 沈终祯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时,莫渠良说以后再告诉她。 莫渠良似乎看出了沈终祯的心思,无奈的问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将董事长引来的吧?” 沈终祯摇了摇头,这两年来若是没有莫渠良的帮助,她也不可能逃的过翟世轩的寻找。 她诚实的回道:“我只是……现在看翟跃的人都不爽而已。” “……!” 莫渠良对于沈终祯的回答,很是无力! “所以,你想好什么时候告诉我吗?” 其实一直以来,沈终祯都挺好奇,从前与自己没有什么交情的莫渠良,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并且是背着他的顶头上司帮助自己。 莫渠良红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他将瓶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右手紧紧一捏,瞬间就将易拉罐捏扁了。 抬眸看向对面站着的沈终祯时,他的眼中冉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说:“我欠向楚翌一个人情。在他去世前,他曾和我说过他想带你逃离董事长,可是你却不愿意。 只是到他离世了,我也未来得及报答他的恩情,所以我想……若是他知道我帮助你逃躲董事长,他会高兴的。” 他欠了向楚翌的恩情许久,直到向楚翌生命的结束,他也没来得及还他这个恩情。 故而,莫渠良只能帮助向楚翌做他生前还未来得及做的事。 莫渠良的回答显然出乎了沈终祯的意外,她脸上有一瞬的惊讶闪过,然后是不由自主流露的无奈与忧伤。 这两年来,大家都刻意的不在她的面前提起向楚翌的名字,因为怕她想起向楚翌的死。 而她也一直努力的催眠自己忘记那些悲伤的过往,只是在突然间听见别人提起他时,她还是会忍不住的有点小难过。 就像在昨天看见翟世轩时,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心跳加速了一下。 有些事情,是本能的,也是习惯的,沈终祯想……也许她还没完全的放下,还没完全的走出过去的那些阴影。 只是因为过去两年大家都在帮她从忧郁中走出,故而一直让她生活在阳光下。 翟世轩的出现将她拽近了阴影的边缘,在那片阴影中,她又回忆起了过去的狼狈与不堪。 “终祯,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向楚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为一个女人而牺牲那么愚蠢的事。 直到一年前我遇见了我喜欢的人,我才渐渐的能体会到他当时那种奋不顾身的心情。 向楚翌费劲所有的爱你,保护你,为的不是让你再次走上过去那条荆棘之路。 清醒一点,不要再踏上那条不归路了,他若是知道了……会难过的。” 似乎担心沈终祯会因为翟世轩的出现而动摇,莫渠良的话语间带着一分让人肃穆的坚定与沉稳。 沈终祯点了点头,仰起头迅速的将瓶中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而后随手一抛将瓶子准确无误的丢入了一侧的垃圾桶中。 她的红唇边绽开了潋滟的光华,眉目间的神色高傲不可方物。 “我知道。”简单的三个字,却是道出了自己的决心。 “陆医生今天不在,你帮我打一下手吧?”沈终祯从墙上的挂钩中取下围裙,动作娴熟的将围裙穿在了身上,而后对站在一侧的莫渠良挑挑眉。 莫渠良点了点头,走到水槽前将手洗干净,然后也取下一条围裙穿在了身上。 “你有想过再婚吗?” 沈终祯在听到莫渠良略带戏谑的声音时,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然后回道:“暂时没有。” “若是想再婚了,记得告诉我……我倒是认识不少优质单身汉,包君挑选!” 沈终祯被他揶揄的话语逗笑,她轻盈的笑声在厨房内飘荡。 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了方才的沉重,多了一抹愉悦。 …… 莫渠良并没有在和岩镇久留,在下午傍晚时分他接到了妻子的电话,然后就赶回家了。 而他离开后没多久,陆允臣也已经从J市回来了。 陆允臣回到甜点店时,直接的向沈终祯与两位兼职下令……今天提早关门。 “终祯,陪我一起去吃晚餐吧,我肚子饿了。” 沈终祯睨了眼身侧对自己发出邀请的男人,顿了几秒后便点头答应了。 “陆医生,您今天不对劲阿!” “怎么不对劲了?” “您的老婆本不是还没赚够吗,怎么就舍得这么早关门呢?” “这不是怕某人抱怨我这个老板不厚道,只知道奴隶她,所以今儿个心情好就请她吃顿大餐吗?” 陆允臣将甜点店的门锁上后,便转身与沈终祯并肩的离开了。 沈终祯笑米米的侧过头看向陆允臣,“陆医生,我今天有点不开心,你能真的请我吃顿大餐吗?” 问话时,弯成月牙儿状的眼中星光闪烁,弥散着无与伦比的美丽与璀璨。 陆允臣故作嫌弃的睨了眼沈终祯,不满的抱怨道:“怎么听这口气,好像我以前就没请你吃过大餐似的?” 听到他的问话,沈终祯撇撇嘴:“我病情有所好转那会儿,您说请我吃大餐庆祝,然后带我去吃了沙县小吃,还只准我点一碗面条。” “那会儿我不是还让你加了颗茶叶蛋吗?” 沈终祯嫌弃的睨了眼陆允臣,米需.米.小.說.言侖.壇不明白他哪来的勇气将这么抠的事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后来开店那会儿您说请我吃大餐庆祝,结果带我去了麦当劳!” “麦当劳可是那条街上最奢侈的餐厅阿。” “是阿是阿,不止是最奢侈的餐厅,还是唯一一家餐厅呢。” 陆允臣着实被沈终祯幽怨的模样逗笑了,他随意的伸手搭在了她的肩头,眉目间萦绕着河水般明艳清脆的笑意。 “终祯阿,等我存够了老婆本,肯定请你吃顿超级大餐?” 在听到他的话时,沈终祯嫌弃的嘟囔了一句:“您连个对象都没有,存什么老婆本。” 而陆允臣在听到她的吐槽后,突然的笑出了声,安静的小道中徘徊着他豪爽而又明朗的笑声,让沈终祯莫名的也勾了勾嘴角。 “告诉你个秘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打算追她。” 沈终祯狐疑的睨了搭着她肩膀的陆允臣,显然在思量着他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几秒后,她轻声的叹气道:“真为那个女生感到抱歉,不过陆医生加油,希望那个女生能被你感动,然后为民除害。” 陆允臣收回了搭在沈终祯肩膀上的手,然后伸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门,“改天你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那是一定的!” 两人拐出了小道,在沈终祯要迈步继续走时,陆允臣快一步的伸出手,拉起她的手腕就将她拖进了一侧的一家餐厅中。 沈终祯被他拖进餐厅后,微微一愣,然后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时,她的脸上突然的扬起了明媚的笑意。 “看来你今天是真的想要请我吃大餐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你还是和我客气吧!” “……!” 和岩镇是个环海的小镇,故而住在小镇上可以吃到许多新鲜的海鲜。 陆允臣带沈终祯去的便是小镇上一家颇有名气的海鲜店。 两个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几道餐后,沈终祯突然听到对面坐着的男人低声说道:“终祯,其实今天我的心情也不好。” 沈终祯诧异的抬眸看向对面突然严肃的陆允臣,他那明亮的琥珀色眼中荡漾开一丝波澜,神色深邃难辨。 陆允臣从J市回来时,沈终祯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她并没有问,她在等着他想告诉她时再开口问他。 “怎么了?会议不顺利吗?” “倒也不是,只是得知以前治疗过的一位病人自杀了。” “陆医生,我想我还未告诉过你,其实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 沈终祯想,过去两年若是没有陆允臣的帮助,也许她会踏上和这位病人一样的路。 然而便是因为有了陆允臣的陪伴,才让她渐渐的从阴霾中走出,再次的生活在了阳光下。 陆允臣在听到沈终祯的话时,薄唇边飞扬起了温煦如暖阳的笑。 其实沈终祯不知道的是,在他陪伴她脱离痛苦时,她也曾对他做了同样的事。 陆允臣至今还记得自己在遇见沈终祯前那副落魄的模样,这两年,她一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他治愈他。 “终祯阿,你终于肯承认我的优秀了。” 他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得瑟,脸上的神情很是傲娇。 那模样像是一只被愉悦了的贵宾狗,惹得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深感后悔。 就不该夸这家伙,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陆允臣突然的敛起自己的不正经,口气温和的说:“终祯,你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但是,我想要的关系却不仅仅是朋友。 L ☆、125:终祯,千万不要动摇 一顿饭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温馨。 中间沈终祯不停的夸奖陆允臣终于开窍,懂得体贴职员了。 陆允臣被她揶揄的,忍不住的纠结……自己真有那么抠吗? 沈终祯像是看出他的困惑,在他买完单后,她一脸严肃的拍了拍陆允臣的肩膀。 “陆医生,有生之年能让你请我吃一顿海鲜,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脸上的神情正经严肃的像是在告诉陆允臣一个重大的消息,然而话里间的戏谑口吻却是毫不客气的调侃着陆允臣。 陆允臣与沈终祯并肩走出了餐厅,在听到她揶揄的话时,侧目睨了沈终祯一眼。 “你是该心满意足,毕竟和镇草一起用餐的机会,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拥有的!” 他一副慷慨的模样,着实惹得沈终祯放声大笑,只觉得陆医生真心是厚颜无耻了! “陆医生,我很好奇你这么逗逼的人,是怎么追女生的。” 陆允臣在听到沈终祯的话时,唇瓣边突然的飞扬开了一抹迷人的弧度,余晖的照耀下他脸上的笑容轻柔而又朦胧。 他问:“真的很好奇吗?” “恩。”沈终祯重重的点了点头,强调道:“真的很好奇!” “你就期待吧,希望我的追求能打动她。” 说话时他的目光望向了身侧的女人,琥珀色的眼眸中似有月色流淌,万千的星光在他的眼中绽开,闪耀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沈终祯回视他时,有片刻的怔愣,只觉得他那双眼眸浩如烟海,灿若星辰,美丽至极。 她收回眼神,嘴角边浮起了清甜似夏花的笑,弯成月牙儿状的眼中碧波流动。 “一定会的,陆医生你那么好。” 陆允臣没有接她的话,心中却是有了一番盘算。 两人并肩走在了不太热闹的街道上,偶尔身边会有三轮车或者摩托车驶过,发出呼呼声响。 陆允臣想,时光静好大抵就是喜欢的人在身侧,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哪怕就这么走着也让人很愉悦。 过了许久,在快到沈终祯所住的小区时,陆允臣挑了挑眉,温声问道:“你呢?还打算再婚吗?” “怎么和渠良问一样的问题呢。”她有点好笑的侧头看向身边温润如玉的陆允臣。 有柔软的微风拂过,吹起了她垂在耳边的长发,她伸手见几缕飞到脸上的长发拢到了耳后。 陆允臣侧目时便看见身材的女人,伸出纤细白净的手,动作优雅的捋着海藻似的长发。 他突然的止住脚步,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沈终祯的手腕,迫使她也停下了步伐。 沈终祯不解的抬眸看向面前拉住自己的陆允臣,而陆允臣则是没有理会她疑惑的眼神。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动作温柔的为沈终祯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刘海,末了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陆先生,您每次摸我的头时,我都觉得您是在爱抚多多。” 陆允臣忍俊不禁,微笑时露出了一排白净整齐的牙齿,他回:“看来我的动作有点明显了。” 沈终祯嫌弃的伸手挥开了他的手,继而继续迈步走着,嘴中却是碎碎念着:“陆先生,你这样是追不到妹子的。” 陆允臣在听到她故作不悦的嘟囔,迈开长腿追上了她,很是真挚的说道:“对不起。” “恩?”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显然让沈终祯有点没反应过来。 然后就听见陆允臣一脸真诚的继续说道:“我不该没考虑多多的感受,就这么对你!” 沈终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打趣,合着……他感到抱歉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多多? 见她一脸吃瘪的神情,陆允臣很是开心的轻笑出声。 “陆医生,我在想这两年来到底是什么阻止着我,让我没有打死你!” 陆允臣跟在沈终祯的身侧与她一起进了小区,听到沈终祯的疑惑时,他唇角边的笑意加深了几许。 而后口气颇为认真的说道:“大概因为我太帅,你舍不得打死我吧。” 话音落下,沈终祯刚想翻个白眼,再吐槽几句,可目光却落在了前方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她脸上的笑容微僵,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就顿住了。 正侧目看向她的陆允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的停下,便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 翟世轩与白逸鹏正站在沈终祯所住的楼房门口,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白逸鹏对翟世轩微微的弯腰后便转身要离去。 然而在离去时,白逸鹏自是也注意到了距离四米远的沈终祯与陆允臣。 他下意识的侧头看向翟世轩,而后发现翟世轩也已经注意到了两人的出现。 从早上翟世轩和鲁悦凡的对话中,白逸鹏自是听出自家老板对沈小姐有兴趣。 这会儿见沈小姐与其他男人出现,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陆允臣的面上闪过一现即逝的诧异,而后他的嘴角边挑起了轻柔的笑意。 “自然的微笑,对面站着的是伤害过你的人,不能让他看出你的软弱!” 他的声音柔和如徐徐拂过的轻讽,音调低的只有他和沈终祯两人能听得见。 沈终祯听到他的话时,眉宇间绽开了绝美的笑意,杏花眼中散开了漫天的杏花雨,馥郁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她再次迈步,继续往前走着,在要越过翟世轩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他清冽的嗓音。 他说:“真巧,又见面了。” 沈终祯脚下的步伐微顿,陆允臣显然感觉到了她的停滞,他伸出手自然的揽住了沈终祯的肩膀,搂着她就继续走着。 站在大门前时,沈终祯从包中拿出了钥匙,开口道:“陆医生……”你就送我到这里吧。 陆允臣像是看出了她想要说什么,便抢先一步的开口:“我送你上去吧。” 说话时,他看向沈终祯的眼中泛起了难得严肃,眉目间萦绕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压迫。 沈终祯点了点头,将钥匙插入锁中,然后伸手打开了门。 翟世轩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上楼的身影,薄唇边勾起的弧度淡若了无。 想来,这就是鲁悦凡今早提到的那位情敌吧。 陆医生?现任老板? 翟世轩若有所思的看向还未离去的白逸鹏,命令道:“调查一下他。” “是,董事长!”听到翟世轩的命令,一向情伤低的白逸鹏也猜出,方才沈小姐身边的那位先生,应该就是早上鲁悦凡口中的那位董事长的情敌吧。 陆允臣将沈终祯送到了她家门口,打趣道:“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沈终祯故作嫌弃的撇撇嘴,“改天吧。” 陆允臣轻笑出声,“一言为定!” 在沈终祯拿出钥匙要开家门时,站在她身后的陆允臣突然的开口: “终祯,千万不要动摇!” 沈终祯从锁中抽出了钥匙,缓缓的转过身看向身后面露深沉的陆允臣。 她的嘴角边微微的撩起了淡然的笑,“陆医生,你还记得我最后一次接受治疗时,对您说的话吗?” 沈终祯的治疗只持续了半年就结束了,她的恢复速度超乎了陆允臣的想象。 最后一次治疗时,沈终祯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在治疗结束后马上就离开。 她坐在了他办公室内的按摩椅上,很是悠哉的按摩着,然后侧眸看着认真工作的陆允臣。 半晌,她开口说:“陆医生,如果有一天我的前夫找到了我。我想我可能还会动摇,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的坚定自己这颗愚昧的心。” 她的口气很是轻松,坐在办公桌前的陆允臣手中的动作却是顿了顿。 一会儿后,他才抬起头看向坐在按摩椅上一脸悠闲的沈终祯,回道:“我会帮你的。” 陆允臣朝她点了点头,轻笑道:“记得。” “我也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所以……如果有需要我会向你求助。” 说完后她便转身拉开了门,背对着陆允臣对他挥了挥手就迈步走进了家中。 嘭。 陆允臣盯着面前这扇紧闭的门,嘴角边的笑容透着一丝无奈。 终祯,只要你不介意,只要你开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帮你。 L ☆、126:我是你的新邻居 沈终祯回家洗了个澡后,便坐在客厅中看会儿电视。 临近九点的时候,当她刚关了电视打算回房睡觉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她挑挑眉,便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家门前,心中嘟囔着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敲门。 透过猫眼,她看见门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翟世轩显然感觉到了沈终祯正站在门后透过猫眼看着自己,故而他的唇瓣荡开一抹浅笑。 “终祯,开个门。” 沈终祯打开了家门,不解的蹙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忘记和你说了,我是你的新邻居!” 我是你的新邻居……简单的七个字,沈终祯却是花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来消化。 在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后,她才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翟世轩眉目间染上了一抹温煦的笑,他指了指身后,沈终祯家对面的那套房,然后老实的回答:“我买下了对面那套房。” 沈终祯记得对面那户人家已经搬走好几个月了,期间是有听说他们有意要卖房子。 却不想……竟然被翟世轩给买了? 那不就意味着,接下来他住在和岩镇的这段时间,两人避免不了的要天天相见了? “我家停水,能让我进去蹭个浴室吗?” “不能,我说……姓翟的,以后没事别敲我家的门。” 沈终祯对翟世轩的称呼已经从您转变为你,董事长转变为姓翟的。 翟世轩觉得,这样似乎更亲切了一点。 “谢谢终祯,终祯你真好!”话音落下后,他便侧身从沈终祯身边挤进了她的家中。 沈终祯反应过来时,耳边已然传来了浴室关门的声音,她站在门旁迟钝的眨了眨眼,然后才意识到……翟世轩那家伙硬闯她家了? 她猛地关上家门,然后转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到门口时,她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还不等她开口说话,里头就传来了一阵水声。 沈终祯无奈的皱眉,虽然有浴室的钥匙,但是也不好直接开门进去,然后再将翟世轩赶走。 故而她走回到客厅中,坐回到了沙发上,重新打开了电视,心不在焉的继续看着屏幕中播放的电视剧。 过了大概十几将近二十分钟,浴室的门才被打开,翟世轩穿着浴袍一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从浴室内走出。 沈终祯淡淡的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见他正迈着长腿朝自己走来,然后自然的坐在了自己的身侧,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电视屏幕上。 空气中隐约的散着洗发露的清香,翟世轩突然的侧眸看向正不悦的盯着自己看的沈终祯。 他的脸部线条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柔和,顷刻间,精致的薄唇边忽然的翘起了一抹极其温柔的笑。 “终祯,有你在真好。”他磁性迷离的声音中婉转着情深的思念。 从沈终祯第一次遇见翟世轩,到两人离婚,他曾无数次的对她说过‘终祯,你真好’‘老婆,有你在真好’。 那时,他还装疯卖傻时,他说这些话的口气中总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宠溺。 而沈终祯便是沉溺在他这种致命的温情毒药中,久久无法自拔。 突然回想到过去的种种时,沈终祯的眉宇间萦绕着一抹清冷,看向翟世轩的眼神陡然变凉。 她蓦地站起身,垂眸睨着还坐在沙发上的翟世轩,淡声道:“用完浴室,你该离开了。” 翟世轩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温润的目光落在了正一脸冷淡的对自己下逐客令的沈终祯身上。 “那我回去了,晚安。”说完便是微微的俯身,在沈终祯的额头上落下了柔情一吻。 温热的唇瓣触及到光洁的额头时,触电般的感觉如开花般在沈终祯的身上散开。 还不等她伸手推开面前的男人,翟世轩已经站只身,然后转身优雅的离去。 直到耳边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沈终祯才回过神,她低叹了口气,而后弯腰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这一天对于沈终祯来说异常的漫长,回房后她便倒在了床上,脑中闪过从昨日翟世轩出现后的所有画面。 当画面停留在他方才温柔的吻上自己的额头时,沈终祯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她将右手紧握成拳,轻轻的捶了心脏的位置几下,然后低声警告道:“给我争气一点!” 小镇的夜晚没有城市的热闹与繁华,夜幕低垂,一轮圆月悬挂在了夜空中,水银色的月光透过几缕薄云,流泻在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沈终祯在床上辗转了许久才入睡,只是刚进入梦乡没多久,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一下。 她被突然响起的震动声惊醒,而后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浮现出一条短信,她将屏幕解锁,打开了刚收到的这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沈终祯的画像,画像中的她穿着一身精致得体的黑裙,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的一张遗照,那张遗照上描着一张沈终祯极为熟悉的面容,那是向楚翌! 而第二张照片,显然是那张画像的背面,上面落着沈终祯极为熟悉的字迹……终祯,我好想你。——向楚翌。 沈终祯在看清这两张照片时,双手一个颤抖,手机便从手中滑落,掉在了一侧的床上。 她睁着一双明亮的杏花眼,呆呆的瞪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沈终祯的家中存有一箱向楚翌曾经亲自画的她的画像,每张画像的背后都有题字。 而刚才她收到的那两条短信中的照片,无论是第一张照片画像中的画风,还是第二张照片题字中的字迹,沈终祯都再熟悉不过了! 那明显……是出自向楚翌之手阿! 只是,向楚翌在两年前就离世了,她亲眼看着他被推入火葬场的! 那画这画像,题字的,会是谁呢? 沈终祯连忙的拿起掉到一侧的手机,查看着发送短信的号码,却发现对方竟然隐藏了自己的号码。 黑暗的房间里,沈终祯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声音。 一丝慌张在她的心中一点点的蔓延开,她突然的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然后掀开被子起身。 沈终祯的家是两室两厅,其中一室是她的卧房,另一室则被她当作书房来用。 两间房是紧挨着的,故而沈终祯走出卧室后,便直接的转动了书房的门,顺手打开了书房的电灯后,才将书房的门合上。 她的书房内有一面偌大的书柜,占据了一整个墙壁的位置。 她面无表情的从书柜的一端,踱步走到了书柜的另一端,然后面对着面前的书柜发了许久的呆后,才伸出手到书柜第二层的位置,取下了一本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在这本书的第58页,夹着一把钥匙。 沈终祯将钥匙从书页中取出,然后重新的将书放回了原处。 而后缓缓的转身走到了书桌后面一个偌大柜子前,她将手中的钥匙插入了柜子的锁中。 将钥匙轻轻转动一下后,那锁便解开了。 沈终祯手中的动作微顿,她深吸了口气后才缓缓的打开了柜子。 偌大的柜子内,只存放着一个纸箱。 这纸箱便是她参加向楚翌葬礼那日,秦慕给她的。 里面藏放着向楚翌身前亲手画的沈终祯的画像。 沈终祯伸手将纸箱从柜子中搬出放在了地上,而后便顺势的坐在了纸箱旁。 在刚搬来和岩镇的时候,沈终祯几乎每天都与这些画像做伴。 只想内躺着的每一张画像,她都早已熟记于心。她甚至只要看着一张画像,就能猜到背后的题字。 只是在一年半前,她接受了陆允臣的最后一次治疗后,她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一是因为害怕勾起自己对过去生活的恐惧,二是因为她也想开始新生活,这些画像无疑会成为她重新振作的羁绊。 因为许久没有打开这个纸箱,纸箱上已经积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沈终祯身上轻轻的拍掉纸箱上的灰尘,而后撕开了封着纸箱的胶布。 L ☆、127: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她的追求者 从向楚翌为自己挡下子弹的那一刻,沈终祯就心知,如果没有他,死去的那个将会是自己。 过去的那段时间,她曾想过……自己何德何能,就得了他的青睐,并且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死去。 沈终祯从纸箱中拿出了一叠叠的画,一张张的欣赏着,再一次疯狂的想念着,内疚着,痛苦着。 过去的种种就像严刑,一点点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在欣赏完最后一张画时,沈终祯抬起头,发现窗外的天空已经鱼肚白了。 长时间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地上,她的双腿早已麻木不已。 她试图从地上站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却因为双腿无力再次的跌坐在了地板上。 过了许久,她的腿才一点点的恢复知觉,她伸手扶住了书桌,借着力缓缓的起身。 然后迈着双腿踱步走到了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帘。 天才微微亮,太阳被浑厚的云朵遮挡住了身影,散出的光芒带着几分微弱。 小镇人家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时间小区里已经有许多去菜市场买菜的人。 沈终祯的头脑一片空白,她怔怔的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人许久。 而后,才缓缓的转身,迈步离开了这个她呆了一整晚的书房。 回到房间时,她走到窗前弯腰拿起了昨晚遗忘在床上的手机,打开了那条没有发件人号码的手机。 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着,她回了一条短信给对方……【你是谁?】 不知对方是还未醒来,还是在故意的掉沈终祯的胃口。 在沈终祯发出了短信许久,也没见回复,故而她便安静的躺在床上继续等待着。 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睡梦中,一夜没合眼的她早已疲惫不堪,沉沉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是被陆允臣的电话所吵醒的。 沈终祯迷迷糊糊的伸手接起电话,轻声道:“恩,陆医生。” 还未完全清醒的她柔美的声音中,隐着淡淡的鼻音,话语中散着似有似无的撒娇与柔媚的味道。 那头的陆允臣微微一愣,而后嘴角边牵起了十分柔和的笑容,他说:“恩,终祯。” 电话那头陆允臣的声音轻若花语,婉转着让人沉醉的柔和。 沈终祯在听见他的声音时,猛地清醒,她举起手机到眼前看了看时间,然后懊恼的说道:“抱歉,陆医生,我睡过头了。” “没关系,昨晚很迟休息吗?” 沈终祯连忙从床上起来而后走进浴室,“是的。” “那今天就关门一天吧,正好我今天也休息,我们一起出门逛逛吧。” 沈终祯思忖了片刻,便点头:“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你。” 和陆允臣约了一会儿见面后,沈终祯就挂断了电话。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又走回到书房去,将洒满一地的画像整理好放回到纸箱中,而后将纸箱放回到柜子中,上了锁,又重新的把钥匙夹回到那本《罗密欧和朱丽叶》当中。 去厨房制作早餐前,她再一次的检查了手机,那位发件人还未回复她的短信。 沈终祯心中越发的好奇,对方究竟是谁! 热了牛奶,做了一份三明治后,沈终祯耳边突然的响起了门铃声。 她下意识的就认为按门铃的会是翟世轩,故而并没有理会。 然而对方像是料到她的故意无视,继续锲而不舍的按着门铃,直到沈终祯终于不耐烦的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翟世轩在门开时,嘴角边扬起了十分灿烂的笑容,他对着沈终祯招手打招呼道:“早阿,终祯。” “翟先生,你能不能安分的不来烦我呢?”她清甜的嗓音中散着浓烈的不耐烦,陷入对于翟世轩时不时来按门铃的举动感到十分烦躁。 相比于她的暴躁,翟世轩的反应显得异常淡定,他脸上的笑容依然灿如暖阳,口气温和似一缕微风。 他说:“终祯,听说今天甜点店关门,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显然,他故意的忽略了沈终祯的话,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见他不吃硬的,沈终祯便双手环胸,随意的靠在了门旁,目光轻佻的上下打量着身穿登山服的翟世轩。 荧光色的登山服像是一盏耀眼的明灯,穿在他的身上衬得本来就帅气的他越发的卓越,夺目。 “抱歉,我没有登山的爱好。楼上402那户人家的闺女喜欢爬山,你可以上楼去约约她。” “我对楼上那户人家的闺女不敢兴趣。”话里间倒是委婉的表达,自己只对沈终祯有意思。 沈终祯挑了挑眉头,清亮如雪的眼中荡漾开了清浅的水光,“我今天有约了。” “和陆医生吗?” 沈终祯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约了陆允臣。 “陆医生今天很忙,想来没空陪你了。”说话时,翟世轩的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狡黠。 他的口气很是笃定,好似……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般。 沈终祯刚想开口,便听见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在欢乐的响着。 翟世轩对沈终祯挑眉,催促道:“去接吧,可能是陆医生的电话。” 不知为何,沈终祯总觉得他的话里间带着一抹幸灾乐祸。 她狐疑的睨了翟世轩一眼,然后就走回到厨房中拿起手机。 屏幕上果然浮现了陆允臣的名字与照片,她伸出拇指滑过手机屏幕后接通了电话。 “恩,陆医生。” 电话那头传来了陆允臣略带歉意的声音,他说:“终祯,看来今天没法出去和你浪了!” 听到他的话时,沈终祯下意识的就将目光往门的方向瞟去。 “那好吧,你先去忙吧。” “我们迟点再联系。” “恩。” 沈终祯将电话挂断后,发现原本还站在门外的翟世轩已经自作主张的进了房中,顺手关上门后便走到了她的跟前。 “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就一起去爬山吧。” 他并没有问沈终祯是否是陆允臣取消了两人的约会,只是眉眼间散着的温和笑意,已然是预料到陆允臣要放沈终祯的鸽子了。 “是你动的手脚吗?” 沈终祯自是了解陆允臣的性格,今早是他主动约自己出门的,便一定会将时间安排好,并且会十分准时的出现在两人约定的地点。 这应该是两年来,陆允臣第一次改变计划,放她的鸽子。 对于她的质疑,翟世轩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大方的点头承认了,“是。” 翟世轩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的,他和陆允臣之间存在着‘竞争’的关系,他只是使了点小手段,让陆允臣失去了一个机会,而自己又趁虚而入罢了。 沈终祯将手机握在手中,淡淡的抬起眼皮睨了翟世轩一眼,只觉得好像今天若是她不答应翟世轩一起去登山,他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在思忖了片刻后,她终于松了口和翟世轩谈起了条件,“可以和你一起去登山,但是你需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可以。前提是你的条件不能是让我离你远点。”我已经度过了两年没有你的光阴,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再也做不到让你离我远去。 沈终祯点头,两人之间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她坐会到餐桌前用完早餐,而后回到卧室中换了套登山装,背了个登山包,从冰箱中拿出几瓶水和一些饼干面包放入包中后就和翟世轩一起出门了。 “终祯,你对和岩镇比较熟悉,你来决定去爬哪座山吧。” “筱童说你在与我结婚前十分喜欢游山玩水的,以后有空了我们就经常去郊游吧。” “阿,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和岩镇的海边看海吧。” 从走出沈终祯的家门到走出沈终祯所住的小区,翟世轩一路都不停的说着话。 那激动的模样,像极了十分期待着去春游的小学生。 而沈终祯只是沉默不语的听着他自说自话,丝毫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在小区门口的那条街道时,沈终祯瞥见了一侧行驶来的一辆三轮车,便连忙伸出手挥了挥。 三轮车行驶到两人面前时就刹住了车,沈终祯先上了车,然后翟世轩跟在她的身后也上了三轮车,坐在她的身边。 “师傅,去南粤山。”沈终祯用流利的方言告知三轮车师傅,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 师傅应了一声,便启动三轮车朝南粤山驶去。 三轮车中装有马达,所以行驶的速度并不算慢。 柔和的春风徐徐吹过,撩起了沈终祯海藻般的长发,她捋了捋头发后便伸手随意的将长发绑起。 翟世轩微微的侧眸看向她,随意绑起的一束黑发在太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她白净红润的脸颊艳丽如一朵刚绽开的桃花,透着似有似无的柔媚,蝴蝶羽翼似的睫毛下镶嵌着一对仿若水晶般澄净的眼眸,黑瞳中水波漫卷弥漫着无尽的柔意。 他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动作轻柔的将沈终祯垂在耳边的一缕长发,拢在了她的耳后。 他的动作让沈终祯的身子微微一僵,她脸色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移开了翟世轩的手。 “终祯,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吗?” 沈终祯抿了抿红唇,在听见翟世轩飘渺的声音时,黑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微光。 她没有回答翟世轩的话,只是侧目将注意力转向街边熟悉的景色。 “听说在你离开的前一天,姜雨倾带着一枚和翟家祖传婚戒相似的戒指去找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认真的在向沈终祯解释着,当初姜雨倾戴着的那枚戒指,并非翟家祖传婚戒。 因为沈终祯别开了头,翟世轩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眼中能看到的就只有她绑起的一束马尾。 而沈终祯在听见翟世轩的解释时,杏花眼中泛起变化莫测的光芒。 当初想要离开翟世轩的原因有很多,姜雨倾是一个原因,但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向翟世轩,一双黑眸水平如镜,倒映着翟世轩精致的容颜。 “是。”她点头,然后注视着翟世轩如画的眉眼,认真的继续说道:“其实姜雨倾比我更适合你。” 至少,以她的城府与手段,定是能在翟家那样的豪门家族中存活下来的。 “当初致使我想离婚的原因有太多了,因为向楚翌的离世,因为你的欺骗,因为你让我陌生的一面,还有其他种种原因,但是这些原因中最微不足道的便是姜雨倾的威胁。” 沈终祯的口气飘渺朦胧如清晨的薄雾,说话时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平静的像是在朗读一段普通的字句。 翟世轩明白,沈终祯向来是个高傲的不可方物的女人,姜雨倾的威胁在她的眼中也许真的不过是一个笑话。 可是他打心眼里的,就是想像她解释。 “当初姜雨倾戴着那枚戒指时,我是相信她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一个欺骗了我整整两年的骗子!” 有人说,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即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了。 翟世轩曾经编织出来的谎言,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利落的剪碎了沈终祯对他的所有信任。 哪怕后来她很努力的尝试去融入他的世界,去明白他,谅解他。 她真的很努力的试过了,可是到最后,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自从翟世轩找到沈终祯以来,她对他说过许多对他而言十分残忍的话。 每一句话都像是残酷的刑罚,狠狠的折磨着他的心脏。 翟世轩在听到她平静无波的话时,眼中卷起了深沉的漩涡,伴随着狂风巨浪。 还不等他开口,三轮车便缓缓的停下,司机转过头对身后的两人说,“到了,十五元。” 沈终祯笑着对师傅点头,然后从登山包中拿出钱包,付了车费后率先的下了三轮车。 慢反应的翟世轩在车上愣了一会儿后,才背着登山包也下了三轮车。 他大步的追赶上沈终祯的脚步,与她并肩走着。 沈终祯的脸上已无刚才在车上时的沉稳,她的嘴角边挑起了清浅的弧度,然后侧头对翟世轩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她故意转移话题的简单一句话,却好像在提醒着翟世轩,她不想再继续方才那个沉闷的话题了。 翟世轩敛起了心中的千思万绪,如画的眉目间缱腃着难得的惬意,他对沈终祯点了点头,道:“空气也很好。” “是阿,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冯禹祯说和岩镇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沈终祯发现这还是让人放松变得懒散的地方。 这两年来一直居住在小镇中,她很是享受这种与世无争的感觉,相比起大城市,这里的生活更让她感到舒心。 “终祯,你的方言说的很流利,学习了多久呢?” “就来和岩镇的这两年吧,起初是陆医生教我的,后来便是和小镇上其他人交流时学会的。” 沈终祯的声音很是轻快,她娓娓的道出了自己学习了和岩镇的方言多久,是从哪里学来的。 而翟世轩则是在听见她提到陆允臣时,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 说完话后,沈终祯走到了缆车售票口,对售票小姐友好一笑:“你好,我想买两张下山的缆车票。” 售票小姐对沈终祯回以一笑,一边帮沈终祯打着票,一边开口问道:“您的男朋友今天怎么没有和您一起来?” 沈终祯微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售票小姐问的是水,“阿,你说的是陆医生阿,他今天正忙着呢。” 站在沈终祯身后正在从钱包中取出现金的翟世轩,在听到售票小姐的话时,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愣。 而后将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售票小姐,唇边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温声解释道:“那位医生并不是她的男朋友。” 售票小姐在翟世轩对自己笑时,白净的脸颊微微一红,而在听到翟世轩的话后,她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然后向沈终祯道歉:“不好意思,您们经常一起登山,我以为那是您的男朋友。” 她道歉的话,无疑让翟世轩本来就有酸的心像是被抛入了醋坛中。 沈终祯早前和他说什么来着的?‘抱歉,我没有登山的爱好’,合着她倒是经常和陆允臣那家伙一起来登山阿! 听到售票小姐的道歉,沈终祯不在意的笑了笑,柔声道:“没事的。” 售票小姐将票和找的零钱递给了翟世轩,而后友好的对翟世轩扬起一抹微笑。 翟世轩礼貌的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后便和沈终祯转身要走,只是两腿刚迈出一步,他就止住了脚下的步子。 然后转回身,往回走了一步,对着一脸不解的看他返回的售票小姐说道:“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她的追求者。” 翟世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了不远处也止下脚步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沈终祯。 售票小姐在听见翟世轩的自我介绍时,顿然就明白方才为何他那么介意自己称另一位先生为沈终祯的男朋友,敢情是在追人家阿! 她鼓励似的对翟世轩竖起大拇指,“加油!” 她的鼓励对翟世轩似乎还挺受用的,他愉悦的弯了弯眉眼,笑的很是灿烂,“谢谢。” 站在不远处的沈终祯盯着翟世轩幼稚的举动,听着他与售票小姐之间的对话,只觉得……翟世轩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丢人了? 翟世轩和售票小姐愉快的挥了挥手后,大步的走回到了沈终祯的身边,口气轻快的说道:“走吧。” 沈终祯一边走着,一边嫌弃的嘟囔着:“翟世轩,你能不能不做这么蠢的举动?” 翟世轩故作不解的挑眉问道:“什么举动?” 问话时,那双幽黑的眼眸中掠起了一片促狭的笑意。 沈终祯斜睨了他一眼,自是看出他故意在逗自己,故而她便识相的闭嘴不去理这幼稚的男人。 南粤山是和岩镇最为出名的一座山,主要是因为山顶上建着一座姻缘庙,庙的门口有一颗百年的苍天大树,那棵树被人们称为姻缘树。 据说只要从姻缘庙中求到姻缘锦囊,将姻缘愿写完后塞入锦囊中,再挂在姻缘树上,那么姻缘愿便会被实现。 南岳山便是因为那座姻缘庙和姻缘树而红的,许多游客到达和岩镇时,便要来求一份姻缘锦囊,希望能许得一份好姻缘。 L ☆、128:正如当初你的计划中没有我一样 沈终祯和陆允臣曾来这边登过许多次山,所以早就对这里的山路十分熟悉了。 她轻车熟路的带着路,脚下的步伐十分轻盈,似乎登山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去公园里散个步。 翟世轩习惯性的侧眸看向走在身边的沈终祯,走了片刻后,她的额头上就泛起了几粒晶莹的汗珠,红润的脸颊因为运动的原因,更加的红颜。 “终祯,你知道吗。这世上最惬意的事莫过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思念的人恰巧就在身旁。” 他寻找了两年,终于是寻找到了他思念的人。 他的声音清醇磁性,婉转着让人着迷的温柔。 熟悉的话语从耳边传来时,沈终祯的红唇缓缓的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金色的阳光落入了她水晶般清澈晶莹的眼瞳中,似乎有细碎光华闪耀其间。 她说:“翟世轩,我发现你好像活在了回忆中。” 这些日子来,翟世轩好像在很努力的让她唤起对以前的回忆。 然而,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回忆便是回不去的记忆,不论她多么想念过去的时光,也已经回不去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时光机。 “真不巧,我已经活在了当下,并且计划着未来。 正如当初你的计划中没有我一样,我未来的计划中也没有你。” 沈终祯在得知翟世轩是在装疯卖傻时,在亲耳听见他向自己解释为何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时。 她就意识到,翟世轩的心中有宏伟的复仇大业,不仅如此,他的心中也已有了未来的蓝图。 起初她以为,她会是他未来的一部分,只是久而久之的,她便发现……翟世轩的蓝图里并没有自己的存在。 沈终祯的口气很是轻松,他的计划中没有她,她的计划中也没有他,这对于两人来说似乎是十分公平的。 然而翟世轩在听见她云淡风轻的话时,眼中似有悲伤在流淌着。 “可是,你已经成为了我未来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的话还未说完,沈终祯便生生的打断了他。 沈终祯目光在触及到前方路旁卖牛扎糖的小摊时,眼中闪烁着兴喜的微光,她开口道:“阿,牛扎糖!”然后就快步的走到了小摊前。 翟世轩脚下的步伐微顿,看着她轻盈朝牛扎糖小摊奔去的步伐时,他便意识到……她不过是在故意的逃避这个话题。 沈终祯走到小摊前,热情的与卖牛扎糖的大叔用方言打了个招呼,“大叔,好久不见拉。” “是阿,小姑娘,今天要几袋糖呢?” “五袋吧。” “好嘞~四十元!” 在沈终祯要拿钱包时,一只手已经快一步的伸到了小摊大叔的面前。 大叔笑嘻嘻的接过钱,看了眼气宇轩昂的翟世轩,而后对沈终祯打趣道:“丫头,这是男朋友吗?挺俊的一小伙阿!” 沈终祯睨了翟世轩一眼,接过大叔递来的五袋糖,轻轻的摇了摇头:“大叔,他不是我男朋友。” 说完后就朝大叔挥手离开了。 翟世轩跟在她的身侧,好奇的问她:“刚才那大叔说什么了?” 沈终祯塞了粒牛扎糖放入口中,随意的瞎掰回道:“说很高兴我又光顾了他的生意。” 翟世轩显然不信她说的话,狐疑的睨了她一眼,“那你怎么摇头呢?” 沈终祯口中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她转头看向翟世轩,说:“我就是头有点不舒服,所以摇了摇,你有意见?” 她一副我就是乐意摇头,怎么着了的傲娇表情惹得翟世轩忍俊不禁。 他微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清润的眼中流动着柔软的宠溺,他说:“没有意见!” 沈终祯这才满意的转回头继续走着,走了几步便伸手将手中的牛扎糖递了一袋给翟世轩。 “这大叔的牛扎糖都是纯手工制作,味道很棒的。” 翟世轩垂眼看着她递来的牛扎糖,薄唇微微勾起,而后伸出手接过了牛扎糖,从糖袋中取出一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 “喏,你看,那家鱼丸店在当地十分出名,许多人就为了吃碗鱼丸特地来登山呢。” 沈终祯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山旁搭起的一家小店,店内是制作欲望的厨房,店外则是摆着几张桌椅,供客人使用。 此刻每张桌椅都被客人占用,有些客人还捧着鱼丸坐在了一旁的大树下吃着。 “我想试试。”翟世轩眨了眨眼,细碎的阳光透过头顶大树枝叶间的缝隙,越入了那双幽黑的眼中,他的眼眸在阳光的映照下绽起了炫目的光彩。 沈终祯点了点头,便转了个身带着他朝一旁的鱼丸店走去。 两人派对时,沈终祯指了指鱼丸店边上一棵苍天大树,介绍道:“这棵树被这家鱼丸店的老板取名为光阴树。老板说他是他们家第四代鱼丸店继承人,而这棵树见证了他们家世代的成长。” 她说话时,抬眸看了眼头顶的苍天大树,娇嫩欲滴的红唇边迤俪的牵出一丝清丽的笑容。 卷翘的睫毛下藏着的一双水眸中,流光飞舞,流动着让人心悸的璀璨。 翟世轩盯着她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怔愣,心口似乎有一缕春风拂过,在他的心湖中荡漾开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沈终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在收回落在头顶树上的目光时,自然的移到了一处,不去看他。 因为她深知,每次凝视着他那双情深难掩的黑眸时,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悸动。 排在两人前面的一对情侣买完后,沈终祯就迈腿走到了摊前,对老板笑道:“我想要两份鱼丸,谢谢。” “两份鱼丸,二十二元。” 翟世轩将钱递给老板后,一侧的员工就将两份鱼丸装在了碗中,放在端盘上递给他。 沈终祯扫视了一圈,发现一张桌子前有一对情侣要离开了,故而她便先走到那张桌子前去占座了。 翟世轩端着端盘,跟在她的身后。她脑后的那束马尾在行走时,有几缕长发微微飘起,在空中优雅的舞动着,很是漂亮。 沈终祯先坐下,然后取下背上的登山包,将方才买的牛扎糖都放入了包中。 翟世轩走到她身侧的位子坐下,将端盘放在了桌上,端出一碗鱼丸摆在了沈终祯的面前,而后端出另一碗放在自己的面前。 刚出锅的鱼丸热腾腾的,诱人的香味随着烟白色的热气徐徐上升,着实勾人胃口。 “和岩镇是环海小镇,鱼丸都是由大海里打捞出的鲜鱼所致,而里面的肉馅味道也恰到好处,你尝尝吧。” 沈终祯简单的向翟世轩介绍了这鱼丸后,便拿起勺子舀了一粒鱼丸,轻轻的吹了口气,待温度差不多后,才张嘴咬了一口。 鱼丸的口感细腻,鲜香滑嫩,很是美味。 一个鱼丸刚入肚,她放在包中的手机突然的就响起,沈终祯放下勺子,打开登山包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浮现了鲁悦凡的名字与照片,她伸出拇指滑过屏幕接通电话后,便听见那头传来了鲁悦凡清甜的嗓音:“喂,终祯阿……” 半山腰的信号并不好,沈终祯并不能清晰的听见那头的鲁悦凡说的话。 故而她微微的皱起眉头,站起身,对翟世轩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见沈终祯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机屏幕,显然是想找个信号好点的位子。 他收回目光,舀起碗中的鱼丸,动作优雅的品尝着鲜美地道的和岩镇鱼丸。 过了许久,当他几乎要将碗中的鱼丸都吃完时,沈终祯还未回来。 翟世轩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沈终祯的身影,故而便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打沈终祯的电话。 那头响了几声后,便传来了忙音。 翟世轩精致的眉头紧皱,他再次回拨,可是那头传来的只有忙音。 “不好意思迟到了,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不小心摔倒,小腿扎进了一块玻璃碎片,不停的留着血……” 翟世轩正着急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唏嘘的男声。 他面色一沉,拿起自己与沈终祯的登山包后,便连忙的起身,朝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走去。 “请问下,你刚才说有个女人摔倒了?” L ☆、129:你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男人见翟世轩一脸着急,便点了点头,一边指着方才自己上山的路,一边重复着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对啊,就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山路上,小腿还扎进了一块玻璃碎片,不停的留着血……” 翟世轩在听见男人的话时,甚至忘记道谢,便着急的转身往男人手指指的山下的路走去。 男人看着他慌张离去的身影,小声的嘟囔道:“人家有老公在那照顾着呢,你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翟世轩的步伐很是慌乱,他快步的朝山下走着,还好山路不是特别崎岖,他走了没多久就在台阶上看见山腰的一处小摊旁聚集了很多人。 方才看了热闹的游客,在经过翟世轩的身边时,嘴中都小声的感慨着:“这姑娘也真够不小心的,那玻璃碎片扎的真是很深呢。” “是阿,那血哗啦啦的流,看的我都心疼。” 翟世轩在听见路人的对话时,精致的眉头紧紧皱起,眉宇间萦绕着凉薄的气息,他不再停顿,快步的朝人群那边走去。 越靠近,人群中议论的声音就越来越大,隐约中他也听见了女人啜泣的声音。 翟世轩很是紧张的拨开人群,口气关怀的问道:“终祯,你怎么样?” 女人坐在石头上低垂着眼眸看着腿上的伤口,她的腿边跪着一位男人,他正动作细心的为女人包扎着伤口。 翟世轩突然响起的焦急的声音,惹得女人抬头,一双眼已经哭的红肿,看向翟世轩时她的眉头微挑,显然在问……先生,有事吗? 翟世轩在看清女人的脸时,脸上担忧的神情顿时就僵住,然后一点点的瓦解。 他尴尬的轻咳了声,然后低声道了句:“抱歉,打扰了。”话音落下后便连忙转身走出了人群。 人群中正围观的游客,一脸奇怪的看着他离去,好像不明白他是发了什么神经。 走出人群后,翟世轩连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打了沈终祯的电话。 好在这次电话终于打通了,那头传来了沈终祯温柔的声音,“喂?” 在听到沈终祯的声音时,翟世轩紧张了许久的心终于一点点的放松,他急忙开口问道:“终祯,你在哪里?” “在你身后。” 她的回答让翟世轩愣了片刻,而后他缓缓的转过身。 见沈终祯手里拿着手机,站在了他身后的台阶上。 柔和的阳光淡淡的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周身笼罩在光雾里,泛起了如梦似幻的光芒。 逆光中,翟世轩看见沈终祯唇线优美的嘴边,缓缓的绽开一抹比阳光还要明媚柔软的微笑。 翟世轩的双脚不受控制的朝沈终祯走去,每靠近她一步时,他的心跳就跳动的越发的快了。 他看见,沈终祯那双迷人的眼中,像是隐着整个苍穹,万千星光在那片广阔的苍窘中绽放,闪耀着璨焕夺目的光彩。 在走到沈终祯的面前时,他伸出手轻轻一拉将沈终祯拉入了怀中。 沈终祯猝不及防的被他搂入怀中,侧脸紧贴着他胸口的位置。 强壮有力的心跳声隔着他身上的衣物,传进了她的耳中,砰砰砰的,快的像是要从身体中跳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的耳边传来了翟世轩慌乱而又庆幸的声音,低低的传入沈终祯的耳中,让她有点不知所以。 “那女人的腿留了那么多血,整张脸白的都吓人了。” “是阿是阿,好在她的老公是个护士能为她包扎,不然可就真的危险了。” 沈终祯响起刚才翟世轩好像便是从那边的人群中走出,加之路过游客口中的话,她大概猜到为什么刚才在鱼丸摊前找不到翟世轩的身影了。 敢情这家伙以为自己受伤,就急匆匆的跑下来了? 她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紧抱着自己的翟世轩,而后抬眸撞上了他那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 那双黑瞳中撩起了一阵狂风巨浪,在看向她时,风浪渐渐的平息,而后泛开了细碎柔和的浪花。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翟世轩已经伸出双手动作轻柔的捧着她的脸,而后低下头深情的吻上了他念想两年的红唇。 沈终祯的唇依旧柔软,甜蜜如棉花糖,翟世轩的吻在她的唇上细细辗转,而后舌头侵入了她的口中。 他对沈终祯的爱意像是爆发的火上,突然的从心尖口涌出,绵绵不绝的温情与宠爱几乎要将沈终祯淹没。 她是可卡因,是惊涛骇浪,是所有能轻而易举的摧毁他理智的甜蜜存在。 离别两年的思念,在隐忍了许多天后,终于疯狂的倾泄。 他丝毫不给沈终祯逃离的缝隙,就那么霸道的亲吻着,占有着。 不顾来往游客的目光与议论,仿佛陷入了一片荒芜的世界中,他眼里能看到的能感觉到的只有沈终祯一人。 在亲吻了许久后,翟世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沈终祯。 他柔软如一湾春水的眼眸凝视着沈终祯,她的脸颊两边泛起了美艳的红色,好似谁家小孩不小心洒落了一地的朱砂,嫣红的色彩迷晕了翟世轩的一双眼。 她那双漂亮的杏花眼中洇着一层淡淡的柔光,眨眼间便有水波在其中闪耀,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翟世轩爱极了她娇羞的模样,他想,世间万物大概都抵不过,她的绝代风华。 沈终祯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那么一刻她几乎要暴溺在翟世轩的柔情中,无法自拔。 好在,回过神时,方才丢失的理智也一点点的清醒。 她抿了抿红唇,不发一语的转了身朝山上的方向走去。 翟世轩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边勾起了愉悦的笑意,那模样仿佛是一只偷了腥的猫般。 接下来的一路,沈终祯不再像方才那样,会介绍着路上的景色或者小摊,她只是不发一语的一个劲的走着。 而翟世轩并不受她的沉默所影响,嘴角边扬起的笑容显然表明出他此刻十分愉快的心情。 “终祯,你看那边的景色真的很漂亮。” “那家小摊的豆腐花看起来很好吃,我们停下来吃碗豆腐花吧。” “终祯,你小心点,这里的路有点陡。” 两人一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的,原本一个多两个小时的山路,愣是登了四个多小时才登到山顶。 此刻已是正午两点多的时间,温热的太阳洒在身上时,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翟世轩与沈终祯一起坐在了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俯视着山下的风景。 站在山顶几乎可以将整个和岩镇收入眼底,在小镇的后面是环绕着的大海。 正午的阳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仿佛一层淡淡的薄纱,将小镇笼罩在了这层梦幻的纱中。 微风徐徐,头顶的树叶摩擦间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 这些年来,翟世轩忙碌着复仇计划,忙碌着继承翟跃,却忘记了停下脚步欣赏周边的风景。 此时,他十分庆幸……能和他心爱的女人,沈终祯,一起坐在山顶,俯视着山下的美景。 翟世轩的身边突然的出现了一位女生,她礼貌的对翟世轩和沈终祯两人笑了笑,然后问道:“这位帅哥,打扰一下哦,请问能帮我把这个姻缘锦囊挂到树上一下吗?” 翟世轩垂眸看了眼她递过来的锦囊,点了点头,然后便起身接过了锦囊。 他抬头时,才发现自己头顶的这棵上挂满了锦囊。 翟世轩抬腿站在了树上,微微的踮起脚尖,将手中女生的锦囊绑在了一根树枝上。 见锦囊被牢固的绑在了树枝上,她十分感激的道谢:“真是太谢谢你了。” 末了顿了顿,含笑的目光从翟世轩的身上移到了沈终祯的身上,“你们求了姻缘锦囊了吗?听说去庙里求个姻缘锦囊,将姻缘愿放入锦囊中,再将锦囊挂在这颗姻缘树上,愿望就会实现哦!” 听到女人的话,翟世轩的眉头微挑,他下意识的侧眸看向还坐在石头上的沈终祯。 她的长发绑成一束马尾散在背后,白净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柔和,在听到女生的话时,她眼中的神色波澜不惊,显然早已对这个传言有所闻。 翟世轩收回目光,对陌生女人微微一笑,“我们现在就去求,谢谢你。” “没事,祝你们幸福。”女人笑盈盈的朝两人挥挥手就离去了。 L ☆、130:我们之间就没圆过,何来的重圆? 翟世轩转了个身看向身后,发现有络绎不绝的游客进出身后的姻缘庙,大多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姻缘锦囊。 而头顶的这个苍天大树是长在了姻缘庙的墙边,茂盛的枝叶越过墙院,伸长在了庙外。 两人的身边有不少情侣站在树下,企图将姻缘锦囊挂在树上。 “终祯,我们也去求个姻缘锦囊吧。” 听到翟世轩的提议,沈终祯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的风景上。 从翟世轩的位子,可以清楚的看见沈终祯线条轻柔的侧脸,她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显然对于他的话并没有起多大的兴趣。 在翟世轩以为,沈终祯会像方才一路走来对自己沉默不语时,便听见她温声说道:“你自己去吧,我想歇一会儿。” “恩。”翟世轩点点头,在要转身进姻缘庙时,又不放心的回过头,认真的提醒沈终祯:“就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哪里也别去,好吗?” 沈终祯好笑的睨了他一眼,只觉得这男人好像是在交代着自家小孩不要到处乱跑的父亲似的。 见他还一脸认真的杵在原地不懂,沈终祯只好配合的点头,算是答应他的话了。 翟世轩这才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嘴角,往姻缘庙内走去。 沈终祯抬头看着头顶这棵挂满姻缘锦囊的姻缘树,嘴角边勾起的淡淡的笑容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讽。 这棵姻缘树承载了多少人的心愿,可是它终究只是一颗存活了百年的大树,并没有什么魔力,又如何能帮助那一对对情侣们完成他们的姻缘愿呢? 沈终祯也曾许过那样的姻缘愿,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待自己好的丈夫。 也许是她许愿时,月老不小心的打了个瞌睡,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故而她才遭遇了上一段婚姻? 想到此,沈终祯的嘴角边的笑容染上一层苦涩,她发现不知是从何时起,她心中对婚姻的念想已经被彻底磨灭。 不过多久,翟世轩就从婚姻庙中走出,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婚姻锦囊。 沈终祯只是轻轻的看了眼他款款走来的身影,然后又别开了目光。 这个男人曾经就是这般款款的走进她的世界,然后狠狠的给了她一刀又一刀,让她到最后不得不仓皇逃离。 翟世轩走到了沈终祯的身边,站在石头上,将手中求得的姻缘锦囊挂在了她头顶上方的树枝上。 待他将锦囊挂好时,沈终祯也缓缓的从石头上站起身,柔声道:“走吧,回去吧。” 说完后便率先的迈开腿,往姻缘庙旁边的缆车站走去。 翟世轩缓步跟在她的身后,在要进入缆车站前,他回头看了眼那被挂在树枝上,在风中轻轻飘舞的红色锦囊。 两人进了缆车站,沈终祯从登山包中拿出缆车票,递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扫了他们的票后,便指着前面那对情侣,说:“坐在他们身后的那辆缆车中。” 沈终祯点头,对他道了谢,然后便看见前面的那队情侣已经缓缓的上了缆车。 待他们的缆车缓缓的往下行驶时,又一辆缆车停了下来。 沈终祯与翟世轩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缆车中,小小的缆车只够容纳四个人,因为现在排队坐缆车的游客并不多,所以工作人员并没有要求让其他人和他们拼车。 故而两人上车一会儿后,缆车便缓缓的往前行驶。 沈终祯坐在椅上,略显疲惫的将头靠在了一侧,目光落在了窗外迷人的山景上。 翟世轩坐在她对面的位子,他如画的眉目在看向她时,婉转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珍宠,好似在看着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般。 安静的车厢内,气氛沉静的有点闷,故而翟世轩就试图找了个话题,“终祯,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 沈终祯在听到他的问话时,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波动,她懒洋洋的靠在在一侧,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回道:“不好奇。” “我许得愿是希望我们能破镜重圆。”翟世轩的口气很是认真。 而沈终祯确实嗤笑了一声,她转过头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翟世轩。 她问:“我们之间就没圆过,何来的重圆?阿,你的意思大概是和你再婚吧?怎么了?你还想再编一个谎话来骗我吗?” 沈终祯的话尖锐剑,不留余地的插入了翟世轩的心脏中。 说话时她眉目间的嘲讽,像是滴在宣纸上的墨水般,迅速的化开。 她懊恼的发现,有时候面对着翟世轩,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时而看着他时,就忍不住的悸动,时而看着他时,又会莫名的想起他过去骗自己的种种。 这些矛盾的情绪像是心魔般,紧紧的纠缠着她,让她烦躁的想要抓狂。 “终祯,我……” 沈终祯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张口就继续言辞犀利的说道:“翟世轩,你这么冷血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许愿树那么愚蠢的东西? 如果许的愿望真的能实现,我希望的是时间能倒回,我会选择不遇见你。” 许多负面的情绪莫名的开始在沈终祯的心口涌动,导致她说出许多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伤人的谎话。 其实,她从来不后悔遇见翟世轩,也不后悔与他结婚,因为她知道即使重新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她会嫁给他,因为沈家人有守护翟家的职责。 这两年来,她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当初没有认出向楚翌,以及当初让向楚翌和自己一起去了郊外的废弃工厂找翟世轩。 翟世轩无措的坐在原位,脸上的神情受伤难过的像是被父母抛弃了的小孩。 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有一抹无助在轻轻的流淌着。 而沈终祯说完这些话,过了那么几秒后,她便后悔了,她深知是自己冲动失态了。 她抿了抿红唇,然后低头打开了登山包,从里面拿出了耳机。 将线插入手机的耳机孔后,便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翟世轩在听到沈终祯失控的话时,心中闪过那么一个念头……他当初到底将沈终祯伤害的多深,才让一向善良的她失控的说出这么犀利的话。 其实沈终祯说的没有错,他压根就不相信许愿这回事。 可是,陷入爱情中的人就像是没有智商的傻子,哪怕知道一些事情即使做了也是徒劳,却依旧会乐此不疲的坐着。 在姻缘锦囊里塞入他写下的姻缘愿时,他心中想的是……也许真的会灵验呢? 翟世轩的薄唇边缓缓的牵扯出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他看了眼坐在对面,戴着耳机注视着窗外的沈终祯一眼。 然后也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赏心悦目的山景。 缆车行驶了三十分钟后,才缓缓的在山下的缆车站停止。 缆车到站时,沈终祯才摘下耳机,将耳机重新放回包中,然后起身离开了缆车内。 翟世轩跟在她的身后走出缆车,大步的跟上了她的步伐与她并肩走着。 “终祯,你饿了吗?我们一起去用餐吧。”他清冽的声音中含着一抹笑意,显然已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抛在脑后,佯装出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沈终祯摇了摇头,“不了,我还很饱,谢谢。” 末了要跨出缆车站的脚步微微一顿,她说:“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我现在还有事,你自己做三轮车回去吧。” 话音落下,在她要抬腿离开时,手臂突然的被身边的翟世轩轻轻抓住了。 沈终祯侧眸睨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而后缓缓的抬眸看向他面带严肃的面容。 不等她问翟世轩还有什么事吗,便看见翟世轩轻启红唇,一字一句极为真诚的说道: “终祯,很抱歉过去的我做出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 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是真心的想要弥补以前所犯下的错误,想要和你在一起。 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哪怕是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机会。” 翟世轩低沉微哑的声音,在沈终祯的耳边缓缓的响起,话语间蕴含着难以表达的情愫。 他的一双黑眸紧紧的看着沈终祯,再次开口低声乞求道:“拜托。” 在外人眼中,他或许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翟跃集团董事长。 可是,在感情的世界里,他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追求者,乞求着心爱的女人给于自己一个机会。 在他姿态卑微的说出拜托两个字时,沈终祯的脸上晃过一闪即逝的震惊。 她以为像翟世轩这种豪门家族中长大,并且能隐瞒自己,装疯卖傻十几年的人,一定有着一颗十分刚强的心,哪怕天塌了他也能从容不迫的微笑。 然而,在他放低自己的尊严,低声央求自己时,沈终祯心中的想法像是被瞬间推翻了。 她出神的凝视着翟世轩,过了许久,待她回过神时,她伸出另一只手,缓缓的移开了翟世轩抓着自己手臂的大掌。 “给我一点时间。”她低声回了一句后,便连忙迈开双腿离开。 沈终祯想,也许时间能够磨平伤口,但是两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太短。 翟世轩出现的太过突然,他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甜点店内时,她还未完全的做好与他再遇的准备。 故而后面会出现失控,矛盾的场景。 他的恳求也太过突然,沈终祯并未做好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准备,更何况是重新接纳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他。 翟世轩站在原地,眉目婉转着一抹无奈,他紧紧的注视着沈终祯离去的背影。 直到她娇小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他才回过神,迈步朝前方的三轮车走去。 …… 沈终祯离开南粤山后,就搭着一辆三轮车去了镇医院去找陆允臣。 原本今天休假的陆允臣,今早突然接到院长的电话,说有个情况比较眼中的病患需要他的帮助。 故而他只好推掉了与沈终祯的约会,急忙感到医院中来为这位病患治疗。 结果……好家伙,对方竟然是翟世轩的秘书白逸鹏。 他一口一个自己最近情绪很低落,一定是抑郁了,惹得陆允臣几次想帮他打电话给精神科那边,希望精神科医生能过来检查检查他是否真的有病! 后来陆允臣才意识到,这似乎是翟世轩的一个阴招,故意让自己的秘书来看病,好拖住自己,没法和沈终祯去约会。 陆允臣觉得翟世轩这招挺损的,因为他动用的不止是自己的秘书,还有陆允臣的低头上司,院长大人。 在他多次想要送走白逸鹏时,院长大人就会适时的出现,让他多劝劝白逸鹏,瞧他一张小脸一看就是忧郁成疾了。 白逸鹏在陆允臣的办公室内,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他在陆允臣几近发怒时,很是识相的离开了。 陆允臣在送走白逸鹏没多久后,便迎来了沈终祯。 对于沈终祯的到来,他略感诧异,轻笑的问道:“你前夫今天拖住我,怎么就没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和你去约会呢?” 听到他的问话,沈终祯神色略带幽怨的睨了他一眼,然后径自的走到了他办公室内的按摩椅坐上。 启动了按摩椅后,她缓缓的放松下方才紧绷的神经,低声回道:“我和他去登南粤山了。” “如何呢?” 沈终祯轻叹了口气,回答:“我失控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陆允臣从办公椅上缓缓的起身,然后走到了沈终祯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一双眸认真的盯着沈终祯,像是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过了片刻后,才开口问道:“你最近的情绪如何?” 沈终祯思忖了半晌,简单的总结出自己最近的情绪:“时而暴躁,时而烦闷。” “是从你前夫出现后,才有的这种状态吗?” 沈终祯轻轻的点了点头。 “终祯,我不想第二次治疗你。” 他的话里间隐约的在映射着,沈终祯似乎已经又徘徊在了灰色地带边缘,他不希望沈终祯再次的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沈终祯缓缓的侧眸看向身侧坐着的男人,他琥珀色的眼中氤氲着少有的严肃,口气中含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陆允臣的脑中突然的闪过一个念头,他微眯起双眼,微不可见的打量了沈终祯一眼,然后开口问道:“你前夫出现后,你是否打开了存有你的画像的纸箱?” 沈终祯缓缓的垂下眼皮,轻轻的恩了一声,红唇边勾起了淡若了无的苦涩弧度。 有些人喜欢在喝可乐的同时,顺便的拿出一支烟抽,所以在他下决心想要戒烟的时候,就必须要把可乐也戒掉。 如若不然,每次喝可乐时他的大脑便会自动的唤起他抽烟的欲望。 对于沈终祯而言,她需要戒掉的便是翻看那些画像的习惯,因为这会造成她勾起过去悲苦的记忆,以及向楚翌在她眼前死去的画面。 在她刚接受治疗的两个月,并没有告诉陆允臣那些画像的存在,是一次冯禹祯在送她来接受治疗时,无意中提及沈终祯经常坐在书房里看着那些画像,发上一整天的呆。 那会儿,陆允臣才反应过来问题的所在,故而他便指导着沈终祯将那些画像锁起。 只是如今,她重新的打开了那些封锁了一年半的画像,更糟糕的是,翟世轩还出现了。 陆允臣不得不承认,他很担心沈终祯的心理处境。 见陆允臣沉默不语,沈终祯大致的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她不希望陆允臣觉得自己又犯病了,故而她自然的转移话题,问道:“陆医生,我今早想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陆允臣想起,早上打电话给沈终祯约她时,她似乎是有说过有话要对自己说。 他微微的挑眉,问道:“什么事?” 沈终祯缓缓的睁开眼皮,头顶的灯光映照在她的水眸中时,荡漾开了缕缕绚烂的光芒。 她侧头看向陆允臣,很是好奇的问道:“你相信鬼神这一说吗?” “我遇见过不少患者说自己曾见过鬼,在心理学上有种解释是说这些鬼神,不过是人们意象中出现的人物。 大概意思就是说这鬼神可能就是象征着这个人自己的人格的某个侧面,亦或者象征着身边的某一个人,多数时候是同时象征着两者。 当然,如果这个问题是问一个科学家,他可能会斩钉截铁的说不相信,因为他相信的只有进化论。 对于我这个心理学家而言,我只能说不排除鬼神真的存在的可能性。 因为这世上存在着很多,连科学家都解释不清的事情,所以……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倾向于相信创造主,神的存在的。” 陆允臣娓娓道来自己对沈终祯提出的问题的看法,末了他注意到沈终祯在听见自己的话时,脸上有细微的变化。 于是他问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让沈终祯的脑中闪过了许多思绪。 她并没有注意到陆允臣在回答完她的问题后,还问了她一个问题。 所以,她又问道:“那有人死而复生,或者灵魂重生的可能性呢?” 她的口气很是认真,可是问出的问题却很是荒唐。 陆允臣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头,耐心的回道:“人死后就进入了一种睡眠状态,死而复生和灵魂重生不过是电视或者电影里的狗血情节而已。” 沈终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她问陆允臣这些问题,无非是因为联想到昨晚收到的那两条没有号码显示的短信。 短信里两张照片中的画风以及自己,简直是与向楚翌如出一辙。 故而她脑中才闪过鬼神,灵魂重生这种荒唐又莫名的想法。 既然这种可能性不存在,那么……给她发短信的会是谁呢? 见沈终祯面露纠结的沉思着,陆允臣并没有打断她,只是细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分析着她为何会问自己这些问题。 过了许久,沈终祯才缓缓的回过神,不过她似乎并没有想明白自己所纠结的事,眉目间透出一抹无力。 她侧目看向陆允臣,缓缓的绽开一抹浅笑,礼貌的说道:“陆医生,谢谢你替我解答。” “那我能问下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吗?” L ☆、131:你要是想在我家里裸奔我也意见的 沈终祯顿了两秒,然后从容的回道:“没有,只是昨晚看了部电影,所以脑中就闪过一些奇怪的想法而已!” 身为她的心理医生,陆允臣怎么可能看不出沈终祯是在说谎。 不过他也没有戳破,只是轻笑着点头,然后戏谑了一句:“看来不该放你一天假,整天就想些乱七八糟的。” 沈终祯故作嫌弃的撇撇嘴,“被你压榨这么久,放一天假你还不乐意了?” 说完后便伸手关掉了按摩椅,缓缓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累了,陆先生,我先回去休息了。” 陆允臣点了点头,也从椅子上站起身,含着淡笑的眉目在看向沈终祯时,不自觉的放柔了几分。 “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我知道了。”沈终祯笑盈盈的朝陆允臣挥了挥手,然后就背起自己的登山包离开了。 陆允臣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温润的眼中终于是忍不住的流泻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宠溺。 …… 夜幕低垂,漆黑的天空中突然的划开了一道银色的光芒,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雷声刚落下,便有倾盆大雨从夜幕从倾泻而下。 沈终祯因为昨晚并没有睡好,所以今晚早早的就入睡了。 刺耳的雷声响起时,她从睡梦中惊醒,耳边传来了大雨砸在玻璃窗上嘀嗒嘀嗒的声音。 她刚想伸手到床头柜上拿手机看时间,便看见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内突然的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 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连续震动了两次。 沈终祯伸手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浮现出了两条短信。 她将手机解锁,打开短信时,看见昨晚的那个号码再次发了两张图片来。 第一张图片中,是今天沈终祯穿着登山服走出小区的模样,而第二张图片中,则是她熟悉的字迹……终祯,我好想你。——向楚翌。 沈终祯在看见短信中的两张图片时,秀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她连忙发了条短信回给对方。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沈终祯其实不太相信鬼神论,只是连着两个晚上收到的图片,莫名的让她觉得很诡异。 轰隆隆。 耳边再次的响起了让人心惊胆战的犀利雷声,沈终祯原本就慌乱的心,因为窗外的雷声越发烦躁。 呼呼刮着的风声,以及玻璃砸在窗户上的声音相交,汇出一阵阵让她恐慌的声音。 叮咚,叮咚。 黑暗中,骤然响起的门铃声显得异常突兀。 沈终祯蜷缩在了被窝中,用被子将自己的全身包裹住,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害怕。 耳边的门铃声像是魔咒般,不停的响着,一点点的燃气她的恐惧。 在响了许久后,沈终祯终于忍不住的掀开被子,伸手到一侧的床头想要打开电灯。 只是在她打开电脑的按钮时,头顶的灯却没有亮起,她再次的按了几下,房内还是一片漆黑。 沈终祯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而后拿起手机打开了闪光灯,借着灯光下床走出房间。 门铃声依旧有条不紊的响着,对方像是故意在考验她的耐心,猜测着她是否会来开门。 沈终祯要走向大门的脚步微微一顿,她止在原地那么一秒,而后转身,轻车熟路的往厨房走去。 她动作迅速的从厨房中抽出一把菜刀,闪光灯照在菜刀上时,银色的刀面上泛起了森冷的光芒。 她快步的走出厨房,朝大门走去,那模样颇像是想趁早的做个了断,今晚好睡个好觉。 故而她甚至没出声问对方是谁,就直接的打开了房门。 大门打开时,翟世轩要继续按门铃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面露震惊的看向对面站着的沈终祯,她的左手拿着手机,手机的闪光灯正对着她的脸照着,泛起了一抹诡异。 她眉目间夹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愠怒,而她的右手上正提着一把菜刀,锋利的刀刃在闪光灯的衬托下,显得异常阴森。 翟世轩张了张口,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而沈终祯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姓翟的,你怎么老跑我家按门铃!这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她抱怨的话语,翟世轩嘴角忍不住的弯了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吓到她了。 他动作温柔的伸出手摸了摸沈终祯的头,顺便替她捋好乱糟糟的头发。 “抱歉,我只是想来问下你家是不是也停电了。” 他锲而不舍按门铃的理由,着实让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合着,这家伙大晚上的按门铃,还吓的她一身冷汗,就是为了问她……她家是不是也停电? 刺眼的闪光灯将沈终祯本就白希的脸,照的几近透明,她突然的翻了个白眼,露出了一片眼白,乌黑的长发乱糟糟的垂在肩头,翟世轩不得不承认,这模样的沈终祯还真有那么点渗人。 沈终祯从他略带诧异的脸上,猜测出了自己此刻的模样定是十分滑稽。 她晃了晃手中的菜刀,沉声道:“现在看见我家也没电了,你能回去了吗?” “不能。”翟世轩摇了摇头,很是耿直的回道:“我出门太急,忘记带钥匙了。” 话音落下后,他温和的眼眸凝视着沈终祯一双漂亮的杏花眼,然后开口问道:“终祯,你能收留我一会儿吗?” 沈终祯在听到他的请求后,倏的将手中拿着的手机对准翟世轩。 强烈的闪光灯忽然照在脸上,翟世轩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用手肘挡住了炽烈的白光,以防光线刺痛眼睛。 “你上学时,老师没教过你遇见问题要拨打110,而不是来按邻居家的门铃吗?” 她幽怨的口气,让翟世轩的嘴角边忍不住的挑起一抹轻快的笑。 见沈终祯移开手中的手机,他放下挡住视线的手,温声回道:“这还真没有。” 沈终祯看见对面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温雅迷人,玻璃般澄澈明亮的眼眸中折射出一缕轻柔的宠溺。 她撇撇嘴,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侧过身,让门外的翟世轩进门了。 她发誓,真的不是因为她想收留翟世轩,或者是看他可怜。 真是因为这暴风雨天的,家里没电,她又连着两个晚上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导致她莫名的害怕自己独自一个人呆在屋中。 沈终祯嘴上虽然没有答应翟世轩,但是侧身的动作明显是在告诉他,你可以滚进来了。 见状,翟世轩很是开心的扬了扬眉头,然后迈开两条长腿走进了屋内。 他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换鞋时他突然想起沈终祯说过这是为冯禹祯准备的鞋子,故而他嘴里忍不住的嘟囔着:“看来得准备一双我的拖鞋在你家了。” 沈终祯关门时,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嘟囔,嫌弃的问道:“为什么要准备你的拖鞋在我家?” 翟世轩低低的轻笑出声,理所当然的回答:“更方便以后邻里走动阿,我也可以准备一双你的拖鞋在我家。” 沈终祯关好门,上了锁后,就转身跟在翟世轩的身后一起进了客厅,一边走嘴里一边说着:“你还是省省吧。” 翟世轩走到沙发前坐下,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将两腿长腿伸直搭在了茶几上。 沈终祯见他一副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随性的模样,忍不住的就出声说道:“邻里间走动,有你这么个德性的吗?” 翟世轩抓起一侧的抱枕,抱在怀中,脸上绽开了吊儿郎当的笑意,“这个可以有阿,以后你要是想在我家里裸奔我都没有意见的。” 他轻佻的话语,着实让沈终祯无言以对,“……!” 她故作不满的瞪了翟世轩一眼,然后走到一侧的柜子前,拿出了两根蜡烛与一个打火机。 “小镇里经常没电吗?” 沈终祯走回到茶几前,微微的蹲下身将蜡烛摆在茶几上,而后动作娴熟的按下打火机,点燃了拉住。 她点了点头,抬眸看向沈终祯时,火光在她清亮的眼中轻轻跳动着,闪着让人着迷的光泽。 她倒退了几步,坐在了翟世轩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温声回道:“暴风雨的天气经常没电。” 翟世轩点头,她抬眸隔着茶几的距离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 茶几上跳跃着的烛光,将她的脸照耀的有些朦胧又有些梦幻,翟世轩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只是注意到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中,隐隐的闪耀着迷人的微光。 震耳欲聋的雷声再次的在耳边响起,沈终祯伸手到身后,将背上靠着的抱枕抱在了怀中。 而后,便听见一道清冽磁性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两年前,你离开后,沈叔叔就将手中的翟跃股份转卖于我,退出了董事会。 筱童正在美国追求一位珠宝设计师,我已经联系了她告诉她找到你了,她订了下周的机票回国。 姑姑已经当上了奶奶,她的孙子在去年的时候出生,现在已经在学着走路了。 之前参与翟跃盛宴的董事们全被剔除董事会,翟跃投资的那座小岛去年已经正式向外开放了,盛宴的风波并没有影响游客量。 二叔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而三叔在监狱内自杀了。 二婶因为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三婶在三叔入狱后便卷钱走了,治勋在三叔自杀后就移民出国了。”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沈终祯不在的这两年,翟世轩的生活中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很多时候他心中都在期许……也许明天就能找到沈终祯了。 听着他描述着自己不在的两年,发生的事情,沈终祯的嘴角边挂起了淡然的笑容。 这两年她缺席了太多事,好的坏的,开心的难过的。 尘埃落定后,沈终祯突然的有点好奇一件事…… “这一切的结果,是当初你策划报复计谋时,所期许的吗?” 昏暗的客厅内,她的声音如秋风般空灵,问话口吻间婉转着一抹好奇。 翟世轩的薄唇微挑,勾勒出轻讽的笑,他摇了摇头,“不是的。” 筹谋了十几年的报仇之计,在终于将敌人打压在尘埃中,没有翻身的余地时,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块感。 相反的,在尘埃落定后,他的内心像是被掏空了般,空虚的可怕。 过去的两年,外人眼中华丽尊贵的他,其实很孤单。 夏筱童曾问过他,后悔吗? 他想了想,笑着告诉夏筱童……后悔。 后悔自己那么愚蠢的为了不重要的东西,丢失了重要的人。 这两年,他像是被推入了万丈高的深井中,阳光照不进他所在的井底,他孤零零,只身一人蜷缩在井底,与寂寞和冰冷的空气做伴。 沈终祯凝视着坐在对面的翟世轩,烛光的映照下,他线条柔和的脸上泛起了罕见的孤单与无助。 “终祯,我一直以为替母亲报仇后,我会变得更开心。 可是,当真的将叔叔们送入监狱并且加以报复时,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很多时候我都在质疑自己,报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取得了胜利,却还是这么的难过?” 翟世轩的报仇计划葬送了太多人的生命与未来……翟二叔在监狱中与残忍的生活做着斗争,他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死于翟世轩计划的车祸中,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打击疯了。 翟三叔死在了监狱中,无辜的向楚翌死在了翟三叔的枪下。 温芷玥因为招惹了翟世轩,交往的对象林雯昕被彻底的毁了,温芷玥也险些没守住温茹公司。 盛夏妍同样因为招惹了翟世轩,被他送进了监狱中。 至于姜雨倾……远嫁美国,生活如何无人知晓。 “事情已经过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你……”沈终祯轻轻的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看开点吧。” 如果站在翟世轩的角度,沈终祯是能理解他所做的这一切的。 只是,即使她理解那又如何,他的所作所为终究是残忍的伤害了很多人。 翟世轩想,在这些人当中,他伤害的最深的一定是坐在对面,浅笑淡然的让他看开的女人。 沈终祯过去两年的生活过的如何,翟世轩不知道。 只是让秘书调查陆允臣时,得知他和沈终祯相识的原因,翟世轩便能猜到……或许她过的也不好。 “终祯,过去很多人问过我是否后悔。但是,我很是讨厌他们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每次被问及时就要一次次的回想着过去的自己有多愚蠢。” 翟世轩低沉的声音像是小提琴家手中拉出的优雅旋律,在昏暗的房间内悠悠的响起,传入沈终祯的耳中。 她那双如晴空般明朗的眼中,飘过一片浓厚的情愫,她也曾猜想过翟世轩是否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从方才他的话中,沈终祯似乎已经得到了十分明确的答案……是的,他后悔了。 可是,那又如何?生活中很多错已经酿成,并不是他后悔,时间就能倒退,错误就能被弥补的。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最让我感到庆幸的便是……遇见了你,娶了你。” 沈终祯像一束无与伦比的光芒,照亮了他黑暗阴冷的世界,让习惯了孤单与冰冷的他,不自觉的迷恋上了温暖。 她让他遭遇了一个不一样,却更美好的自己。 他呢喃的细语,像是纷纷飘落的花瓣,在空中优雅的旋转,飞舞,最后轻轻的落入了沈终祯平静无波的心湖中,泛起了一圈圈柔和美妙的涟漪。 沈终祯垂在一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十指指甲狠狠的陷入掌间,她用仅剩的一丝理智提醒着自己……不能动摇! L ☆、132:她昨晚和她的前夫同床了 “终祯……” 在翟世轩再次开口时,沈终祯猛地站起身。 翟世轩看见,烛光下,她那张俏丽的脸上闪过了一片慌乱,杏花眼中像是有什么在动摇着,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我累了,先回房睡觉了。” 她轻声的说了一句后,便放下手中的保证,转身就往房间走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她慌乱逃离的模样,让翟世轩的嘴角边蔓延开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沈终祯回房后,突然想起翟世轩好像说出门时忘记带钥匙了,她烦躁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认命的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床被子。 她抱着被子走出房间时,看见翟世轩正坐在沙发上走神。 黑暗中,茶几上微弱的烛光轻轻跳跃着,将他的一张脸照耀的忽明忽暗的,隐约中便看见那双深邃如海的瞳眸中,卷起了一汪致命的漩涡,他的周身散着清卓华贵之气,即使只是安静的坐着,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沈终祯猛地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以防自己再次的陷入那双她曾深爱的眼中。 她踱步走到了沙发前,将被子放在了自己方才坐着的单人沙发上,淡声交代道:“你今晚就睡沙发吧。” 翟世轩回过神时,见对面已经站着面无表情的沈终祯。 他的嘴角边突然的勾起了潋滟明媚的笑容,笑弯成月牙儿状的眼中,像是有万千星辰在闪烁,流泻出了柔软的星光。 “谢谢你,终祯。” 沈终祯只是轻哼了一声,而后弯腰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便转身走回了房内。 回房后沈终祯便倒在了床上,头刚沾上枕头,困意就席卷而来。 这一晚沈终祯睡的很沉,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时,她刚想转个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桎梏住了。 故而她轻轻的睁开眼帘,在看见身边躺着的人时,她……连忙闭上眼睛,似乎在纠结着这是不是真的。 深呼吸后,她再次的睁开眼帘,身侧的人还在! 沈终祯下意识的伸出手重重的捏了下翟世轩的手臂。 “别闹。” 翟世轩的双眼依旧紧闭着,还未清醒的他的声音中夹着一丝淡淡的鼻音,口吻间不自觉的就婉转了一抹宠溺。 沈终祯这下终于意识到……这尼玛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她昨晚和她的前夫同床了! 她有些抓狂的问道:“翟世轩,你怎么在这?” “昨晚停电,你就来你家蹭蜡烛了!” 话音落下时,他收紧了搂着沈终祯的双手。 沈终祯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鼻翼间徘徊着熟悉的清香,他身上温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到她的肌肤中,而后一点点的在血液中蔓延开。 她下意识的便伸手要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然而他却丝毫不给她逃离的缝隙,紧紧的将她桎梏在了怀中。 “你先松开手!”沈终祯轻轻的拍了拍翟世轩。 身边的人却像是故意的无视她般,丝毫不给她任何反应。 沈终祯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十分不平静的内心,然后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应该在沙发上睡的吗?怎么……怎么就跑我床上来了?” 翟世轩顿了几秒,而后缓缓的睁开了一双精致如琉璃的双眸。 刚睁开的双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他的眼眸澄净晶莹如水晶,没有丝毫的杂质。 温润的眉宇间流淌着月色般的柔软,他的薄唇微勾,翘起了让人目眩神迷的倾城微笑。 他说:“沙发上冷。” “所以你就跑我床上来了?”沈终祯的音调微昂,显然觉得翟世轩这理由太扯了。 在听到她的质疑时,翟世轩的黑瞳中骤然晃开了一缕无辜。 他口气无辜的说道:“可是我昨晚上-床睡觉前,已经询问过你的意见了,是你点头答应后我才爬上-床和你睡的。” 他的回复着实让沈终祯哑口无言。 她的脑中蓦地晃过那么些模糊的片段,昨晚她熟睡时似乎是有听见翟世轩在她耳边叨叨的说些什么。 因为太困她就懒得理他,只是随意的点头恩了一声,然后他就安静了。 见她一脸懊恼不已的模样,翟世轩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敢坦露丝毫。 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单纯无害,那模样就像是被母亲冤枉了的小孩般,既无辜又可爱。 “你先松开我!我上班要迟到了!” “已经迟到了。” “什么?” “早上你的手机闹钟响了,我看你睡的很熟就将闹钟关掉了。” “什么?!!” 沈终祯的脸上蓦地浮现一抹微愠,在她发怒前,翟世轩很识相的松开了她。 然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了沈终祯。 沈终祯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10:04,她十分不淡定的一脚踹开了被子,利索的就起身往浴室走去。 进入浴室后,沈终祯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她猛地止住脚步,回过头,微眯起眼,声线冷冽的警告还悠哉的躺在床上的翟世轩:“利索的起来,去找个锁匠。” 说完便嘭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翟世轩好笑的看着她不淡定的消失在视线中,然后动作优雅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他昨晚是忘记带钥匙了,但是对面的家中还住着他的秘书白逸鹏,所以……根本不需要费劲的找什么锁匠。 下床后,他迈开双腿走出沈终祯的房间,去了她家的另一个浴室中洗漱。 待他从浴室中洗漱好出来时,沈终祯依旧还在房间中磨蹭着,故而他便去了厨房中为沈终祯准备早餐。 沈终祯洗漱完,换了衣服,上了淡妆后便急匆匆的走出房间。 “终祯,先吃了早饭再去上班吧。” 在她要往玄关处走时,耳边陡然响起了一道清润的声音。 她往后倒退了几步,看见厨房中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翟世轩缓缓的回过头,朝沈终祯勾起了一抹优美的弧度。 逆光中,他的周身弥漫着如梦似幻的光晕,嘴角边的笑容像是夜幕中滑落的流星般,优雅璀璨。 见沈终祯只是怔怔的呆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呆。 翟世轩便迈开两腿,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伸手拉起还没回过神的她,走进了厨房中。 他拉着她在餐桌前坐下,自己则是走回到厨房中,将已经放在端盘上的早餐,端到了沈终祯的面前。 吐司,草莓酱,炒蛋,牛奶。 沈终祯垂眸盯着摆在面前的早餐,挣扎了几秒后,还是伸出手拿起餐刀,挑了点草莓酱均匀的抹在了吐司上。 翟世轩再次走回厨房中,端出了自己的早餐,然后坐在沈终祯的对面,两人一起安静的用餐。 早餐结束后,沈终祯将脏的餐具放入水槽中后,便催促着翟世轩离开。 翟世轩在她不耐的催赶声中,终于恋恋不舍的踏出了她的家。 他两脚刚迈出,沈终祯便嘭的一声关上家门,并不忘锁上门,然后转过头一脸认真的警告翟世轩:“以后没事别按我家门铃!” 说完就抬起手腕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也不等翟世轩回复,就急急忙忙的转身奔下楼。 翟世轩站在楼梯上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嘴角边勾起了柔和似水的微笑。 这是两年多来,他睡的最好的一觉,有她在身边,他很安心。 沈终祯离开小区后,便伸手拦了辆三轮车。 当三轮车快要抵达甜点店门口时,沈终祯包中的手机突然的响起。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沈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清脆的男声。 “恩,我是。” “我是EMS快递的,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请问您在这家雅蜜甜点店吗?” “我快到那了,不介意的话稍等一会儿吧。” “好的。” 挂断电话后,沈终祯想了想,自己这几天似乎并没有订购什么。 也许是陆允臣那家伙在网络上,订购了一些甜点店的用品吧。 三轮车又行驶了两分钟到达了甜点店门口,沈终祯付了钱就下了车,果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EMS工作服的员工。 她朝那个员工走去,友好的微笑道:“您好,我是沈终祯。” “沈小姐,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EMS员工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文件袋,快递单,以及一把笔递给了沈终祯。 沈终祯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在快递单的收件人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将快递单和笔递还给他,然后和他道了声谢。 “不客气。”EMS员工微笑的应了一声,走回到自己停在店门口的摩托车前,启动了车子便离去了。 沈终祯见他离开,便伸手进包中搜索着甜点店的钥匙,拿出钥匙后她正要开门时,余光突然的瞥见手中的文件袋上贴着的快递单上发件人的名字——向楚翌。 这三个熟悉的字眼毫无预兆的跃入沈终祯的眼中,她一个惊吓将手中拿着的钥匙滑落在了地上。 她并没有蹲下身捡起钥匙,而是眉头紧皱,认真的看着发件人的信息。 电话号码……那是向楚翌生前使用的手机号码。 住址……那是向楚翌生前所住的H市别墅地址。 “终祯,你怎么傻站在门口呢?”耳边传来了一道慈祥的声音。 沈终祯抬起头,见楼下的陈奶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慈爱。 沈终祯敛起惊慌的情绪,对陈奶奶弯了弯嘴角,然后一边弯腰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钥匙,一边柔声回道:“我正准备开门呢。陈奶奶,您怎么在这呢?” “这不是昨晚家里停电,蜡烛用完了。我也给你买了些,回头下班了去我家拿。” 沈终祯直起身,对陈奶奶笑的眉眼弯弯的,“谢谢您了,下班时候我带点糕点给您。” “好嘞,那我先回去了。” “恩,奶奶您路上小心。” 沈终祯对陈奶奶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身影缓慢的消失在视线中后,才将钥匙插入门中,打开了甜点店的门。 进入店内,她打开了电灯然后快步的走到柜台后,放下包,动作着急的打开了刚接收到的文件袋。 文件袋内存放着两张图纸,而这两张图纸便是沈终祯昨晚和前天晚上,收到的短信内的画像。 她双唇紧抿,秀气的眉头紧皱成一团,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画像。 过了一会儿后,她从包中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个无号码显示的短信,再次的回了条短信给对方……【我收到你的快递了。你是到底是谁?】 约莫过了十分钟,见对方依旧没有回复,沈终祯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寻找着冯禹祯的号码。 在要拨打时,突然想起那家伙这几天好像在马来西亚出差。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而拨给了鲁悦凡的男友,卢景年。 电话响了一会儿后,那头传来了卢景年低沉磁性的声音:“您好。” “景年,我是终祯。” “恩,终祯你好。”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恩,你直说就好。” “这个……还是当面说吧,我现在就去J市,你一会儿有空吗?” 卢景年不知为何的,顿了几秒,然后声音又低沉了几分,他说:“有,你想约哪里见面?” “随便你吧,你发个地址过来,我去找你。” “恩,好的。” “对了,这事能不能别和悦凡说。” 卢景年再次的顿了几秒,然后说:“恩。” “那先这样吧,我挂了。” 在沈终祯要挂电话之际,突然听见那头的卢景年淡定的开口:“等等,终祯。” “恩?怎么了?” “只是想告诉你,我很珍惜和悦凡的这段感情,你如果想找我聊感情或者交往方面的事就算了。” “………………!”沈终祯隐约的觉得,卢景年以为自己单独约他,是为了拆散他和鲁悦凡,然后拐走他? 她莫名的觉得有点好笑,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对耿直呆板的卢景年莫名的有种无力的感觉。 她慎重其事的保证:“绝对和感情或者交往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因为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我还不想告诉悦凡,以防她担心。” 沈终祯的解释让卢景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他满意的点头,温声说:“我一会儿发给地址给你,你到底J市后就打电话告诉我。” “恩,好的。” 挂断了卢景年的电话后,沈终祯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画像重新装回到文件袋中,一边拨打了文件袋发件人的电话,向楚翌从前使用的手机号码。 电话刚拨通,那头便传来了机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沈终祯的眉目间突然的流淌开了一片秋风似的萧瑟,她将手机挂断重新放回到了包中。 脑中却是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给她发短信,寄文件袋的人到底是谁? 沈终祯走神时,包中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连忙拿出手机,见屏幕上浮现了陆允臣的名字和照片。 她深吸了口气,隐下了心头的思绪,而后滑动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恩,陆医生。” “终祯,蕊蕊刚才打电话来说临时有即使,今天不能来兼职。” 沈终祯拿起桌上的包便往店外走,她口气抱歉的说道:“陆医生,我今天需要出趟门,想来也不能工作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顺手将电灯关了,然后迈出了甜点店,拿出包中的钥匙将甜点店的大门重新锁上。 那头的陆允臣听见沈终祯略带内疚的话,心里有点好奇她怎么临时决定要出远门,以往若是要去J市她都会提前两天告诉自己,好让自己有所准备。 像今天这样突然通知的,还确实是第一次。他虽然有点好奇沈终祯有什么事,却也没有问她。 只是笑着回道:“那行吧,出门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陆医生。” 将门锁好抽出钥匙,沈终祯在原地张望了许久,才看见一辆三轮车行驶而来。 和岩镇东边和西边车站均有开往J市的大巴,因为东站离得近,故而她伸手拦了三轮车后,便告知师傅自己想去东站。 和岩镇距离J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当她到达车站时,大巴上才寥寥无几的几位乘客,等了二十分钟后才坐满整个巴士。 在大巴上时,卢景年已经将一会儿碰面的地址发给了沈终祯。 沈终祯到达J市时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她拦了辆的士,告知了司机地址后,便打了通电话给卢景年告知他自己现在正在前往约定的地点。 的士行驶了二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地点是约在了卢景年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内。 沈终祯进入咖啡厅,告知服务员自己来找卢先生后,就被服务员带到了卢景年的桌前。 “景年,谢谢你抽空来见我。”沈终祯坐在卢景年的对面礼貌的道了声谢。 卢景年转过头看向对面的沈终祯,嘴角边轻轻的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他伸手推了推高蜓的鼻梁上架着的黑框镜,然后回道:“没事,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呢?” 沈终祯从包中拿出手机,打开了无号码显示的短信,然后将手机放在桌上,伸手慢慢的推到了卢景年的面前。 “我想你帮我找到发送这条短信的号码。” 卢景年面无表情的垂眸睨了眼她手机上的短信,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秘书的电话,要求秘书将自己的电脑,以及手机的USB线带来。 在他打电话时,沈终祯坐在他的对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卢景年是冯禹祯介绍给鲁悦凡的相亲对象,沈终祯和卢景年也算不上特别熟,这次请他帮忙也实在是因为自己心急的想要找出给自己发短信的人。 鲁悦凡对卢景年的评价就两个字——奇葩! 她说,她这辈子第一次碰见像卢景年这么死板的男人!完全没有情趣!重点是还不支持婚前性行为! L ☆、133:喜欢就上,做什么朋友 沈终祯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发现他的行为举止十分成熟稳重,倒是和鲁悦凡那冒冒失失的女人互补了。 从进来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两种……友好的微笑,和面无表情。 卢景年挂断秘书的电话后,自是注意到了沈终祯小心翼翼打量的目光。 他的薄唇微勾,而后问道:“终祯,你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景年……”沈终祯原本是想八卦的问卢景年为什么不同意婚前性行为。 但是注意到他隐藏在黑框镜后面的那双黑眸中,隐约的闪烁着一抹警惕时,沈终祯好笑的想起自己方才在电话里约卢景年时,他对自己说的不想聊感情的事。 故而她将口中原本想问的问题咽下去,随便掰了个话题:“学长什么时候出差回来呢?” 她的话音落下后,明显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男人微微的松了口气,沈终祯难免觉得卢景年有点好笑,看出他这冷淡的外表之下似乎隐藏着一颗极为单纯的心。 “禹祯再过三个工作日就会回来了。” 三个工作日……沈终祯觉得这回答很官方,很正式,还很古板。 这次出差本该是卢景年去的,奈何在出差的前一天鲁悦凡生病了,他便想留下来照顾鲁悦凡。所以就让合伙人兼单身狗冯禹祯替他去了。 沈终祯明明早就知道了冯禹祯的行程,但是为了不显得自己只是随便找个问题聊天,她便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和学长认识多久了呢?” “很久了。” “你们一起创业多久了呢?” “很久了。” “哦……” 沈终祯发现,和卢景年聊天很容易冷场,主要是他会莫名的让人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她想,应该也只有鲁悦凡那大火山,才受得了对面这位冰山男,愿意用她的热情一点点的融化他的冰冷。 气氛突然的就僵住了,沈终祯只能用发呆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对面的男人则是镇定自若的喝着咖啡,似乎对这种气氛早就习以为然。 好在卢景年的公司离咖啡厅并不远,不过多久,他的秘书就将他的电脑送来了。 在要打开电脑前,卢景年突然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口气略带无奈的说道:“终祯,不好意思,我不习惯主动找话题,希望我没有让你感到不舒服。” 以往和卢景年见面时,总是会有鲁悦凡,冯禹祯,和陆允臣。 所以沈终祯并没有太注意他经不经常发言,这会儿就两人私底下见面,她才意识到对面的男人确实沉默的让人纠结。 沈终祯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事。” 卢景年见她说没事,便友好的笑了笑,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手机与电脑连接。 沈终祯神色认真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从容不迫的在笔记本电脑上不停的敲打着代码。 过了约莫十五分钟,他手中的动作才顿然止住。 他推了推脸上戴着的眼镜,而后缓缓的抬起眼帘看向对面坐着的沈终祯。 那双幽黑的眼眸中隐隐的泛起一丝精光,他沉声道:“并没有追踪到电话号码,因为对方是使用一款隐身软件向你发短信的。我追踪了她的IP,查到了地址。” 他的前半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熄灭了沈终祯心中的希望。 而后半句则像是一团火苗,再次将那熄灭的希望点燃。 她问:“地址是什么?” “J市和岩镇青云村桐云小区C栋三层301房。” 卢景年的回答,着实惊的沈终祯不知该如何回复……这,不就是她家的地址吗! 她张了张嘴,想问怎么可能。 可是却发现自己惊讶的,几乎都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卢景年虽然没去过沈终祯的家,但是之前帮鲁悦凡寄东西给沈终祯时,寄的便是这个地址,所以在屏幕上跳跃出这个地址时,他才觉得奇怪。 见坐在对面的沈终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卢景年隐约的察觉到事情有点蹊跷。 他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沈终祯无力的摇了摇头,心中泛起的慌张却是如涨潮的海水,波涛汹涌的朝她狂奔而来。 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绪,而后缓缓的抬起明亮的眼眸,神色庄重的对卢景年说:“景年,这件事能不能请你先帮我保密,谁都不要说。” 明明是请求的话,她的口气中却是蕴含着男人难以抗拒的威严与压迫。 卢景年本就不是三八的人,这会儿见沈终祯开口请求自己保密,他便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了。” 沈终祯正想向他道谢时,耳边突然的传来了一道清润的男声:“沈小姐,您怎么在这?” 沈终祯嘴边的话猛地滞住,她不解的抬头,便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了眼中……白逸鹏。 她的眉头微挑,没有回答白逸鹏的问题,反倒是惊讶的问道:“白秘书,你怎么在这?” “董事长今天来J市探访一位好友。” 话音刚落下,沈终祯的余光就瞥见翟世轩和一位男人正谈笑风生的走来。 在看见沈终祯时,翟世轩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诧异,他走到沈终祯的面前,脸上绽开温煦的笑容,“终祯,你怎么在这?” 问完话时,他便注意到了坐在沈终祯对面的卢景年,而后眉头不易察觉的轻挑了一下。 “来见朋友。” 沈终祯觉得,自己早上刚和翟世轩分别,下午跑J市来随便约了个地点见卢景年,竟然也能碰见翟世轩……这缘分,还真不浅阿! 末了她继续补充道:“你去忙吧,我准备离开了。” 听她说要离开,翟世轩下意识的就开口,发出了邀请:“那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和岩镇吧?” 沈终祯将目光移向翟世轩,见他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眸中流转着一丝期待,像是在等待着主人赏赐奖品的小狗般,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好看极了。 她记得,以前他装疯卖傻时,总是睁着这么一双明亮如清雪的眸子盯着自己。 每每被他这般注视时,她的心就忍不住的软了,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纵容的答应。 脑中突然的浮现过去的一些片段,沈终祯的眉目间隐约的弥漫着微凉的气息。 她摇了摇头,礼貌的说道:“不用了,谢谢。”说完后便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翟世轩在听到她的回答时,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失望。 “那你路上小心,要是改变心意了打电话给我。” “恩。” 沈终祯脸上的态度颇带几分敷衍,翟世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后,才迈步与朋友以及白逸鹏一起走到预约好的桌前。 因着巧合的遇见翟世轩,沈终祯便想早点离开,故而她向卢景年道了声谢谢帮忙后,便开口说有事先离开了。 卢景年点了点头,便收拾着东西和她一起离开了咖啡厅中。 而这一边,翟世轩所做的位子正好可以清晰的看见,沈终祯和卢景年所在的方向。 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好友禾洛隽见翟世轩的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沈终祯与卢景年一同离开的声音。 他忍不住的开口揶揄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直到沈终祯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视线中,翟世轩才收回目光,淡然的端起桌上的咖啡,浅浅的饮了口。 诚实的回道:“那是我前妻。” 经翟世轩的这么一提醒,禾洛隽顿时就知道沈终祯是谁了,“阿,就是那个被你欺骗的可怜女人吗?” 话音刚落下,他便感觉到坐在对面的翟世轩,神色冰冷的抬眸睨了自己一眼。 “你想追回你前妻吗?” 翟世轩不置可否的挑眉,神色慵懒的靠在单人沙发背上,脑中回想着早上沈终祯在自己怀中醒来的情景。 他想……未来的每一晚,他都想要拥着沈终祯入睡;未来的每一天,他都想要让沈终祯在自己的怀中清醒。 见对面坐着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禾洛隽隐约的猜到,翟世轩这追妻之路好像进行的有点不尽人意阿。 他的眼中突然的闪过一道精光,“我教你一个追女人的法宝吧。” 他口气轻佻的话打断了翟世轩的思绪,翟世轩面无波澜的睨了禾洛隽一眼,而后淡淡的说道:“说。” 翟世轩的态度显然惹得禾洛隽很是不悦,他故作嫌弃的撇撇嘴,然后抱怨道:“啧啧,就不能热情点吗?” 翟世轩在听到他的抱怨时,薄唇边勾起了清浅的弧度,带着几分敷衍的意思。 禾洛隽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脸上盛开了比夏花还要灿烂的笑意。 他问:“你知道最近网上很流行一首诗吗?” “什么诗?” “喜欢就上!” 说完后他眼中的笑意越发的璀璨,然后温声解释道:“这首诗的主旨呢就是……喜欢就上,做什么朋友!” 末了,还不等翟世轩开口,禾洛隽又继续道:“追女人就是要简单粗暴点!整些有的没的反而弄巧成拙!” 翟世轩细细的琢磨着禾洛隽的话,然后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认识禾洛隽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给出这么中肯的建议! 喜欢就上,做什么朋友! 追女人就是要简单粗暴点! 翟世轩的眼中突然的弥漫开如狐狸般狡黠的轻笑。 禾洛隽盯着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后悔了……总觉得自己害了沈终祯?! …… 沈终祯与卢景年分别后,便约了鲁悦凡一起出来吃了午餐,逛了会儿街。 等她回道和岩镇时,天已经黑了。 她下了大巴后,就搭乘着三轮车回了小区。 三轮车抵达小区门口时,沈终祯就瞥见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了三轮车的旁边。 后座的门被打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翟世轩缓缓的下了车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他身上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高级西装,黑色的西装像是要与背后的黑夜融为一体。 沈终祯下了三轮车后便抬眸看向他,昏暗的路灯下,他脸上的表情泛起几分朦胧。 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眸中像是隐藏着整个银河系,荡漾开了一片明亮璀璨的光华,瞬间将四周照亮。 “一起回去吧?” 他温润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沈终祯微微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往小区内走去。 翟世轩与她并肩同行着,他抬头看了眼繁星闪烁的夜空,轻笑道:“这里的夜晚真漂亮。” “恩。” 沈终祯点了点头,脚下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了一点,似乎想快点到家逃离开翟世轩的陪伴。 翟世轩自是感觉到了她不自觉流露出的急促,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上她的步伐与她并肩走着。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小区C栋前,沈终祯从包中拿出钥匙,打开了楼房的铁门便踩着楼梯上楼了。 空荡的楼房内安静异常,耳边响起的只有两人有条不紊的脚步声。 L ☆、134:你个混蛋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两人很快的就走到了三层,沈终祯到家门口后就伸手进包中,拿出钥匙开了门就进去,嘭的一声关上门。 翟世轩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家门,心中一个劲的吐槽自己逊! 沈终祯进家门后,便伸手打开了玄关处的电灯,换了拖鞋后便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踱步走到客厅时,沈终祯整个人都惊呆了,下一秒恐惧的尖叫声从她的嗓间发出:“阿!!!” 尖叫声落下没两秒,她就听见了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终祯,终祯,你怎么了?”翟世轩着急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大门传入了沈终祯的耳中。 她刚想转身逃离客厅时,放在包中的手机突然的响了一声。 沈终祯下意识的止住脚下的步伐,面色苍白,颤抖着手伸进包中找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一条短信,沈终祯将手机解锁打开短信时,看见无号码显示的神秘人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这是做为你背着我调查我身份的惩罚。】 “终祯,你还好吗?过来开下门?” 耳边再次的传来了翟世轩着急的叫喊声。 她急忙将手机锁上,重新丢回到了包中,然后快步的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出现了翟世轩焦急的面容,见沈终祯面色苍白的打开门,翟世轩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她没事后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终祯红唇紧抿,她低垂下眼眸微微的侧了身,让翟世轩进入屋中。 在她垂眸时,翟世轩自是细心的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即逝的恐惧。 他长腿一迈走进了屋中,当走到客厅时,他一双眉头紧皱的盯着面前混乱的客厅。 而后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报了警后,翟世轩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的身后强装镇定的沈终祯。 他低叹了口气,走上前伸手就将神经紧绷的沈终祯拉入怀中,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此刻不安的情绪。 沈终祯猝不及防的被拉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中,她记得过去每当她焦躁不安时,他总是会这样温柔的将自己搂在怀中,然后像现在这样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好笑的发现,即使两年过去,自己对他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依旧没有丝毫抵抗力。 她紧绷的神经在翟世轩的安抚下,一点点的松懈下来。 民警在接到翟世轩的报警电话后,不过多时就出现在了沈终祯的家中。 来的民警总共四位,警长给沈终祯做完口供后,便沉声道:“最近小镇里有不少人被入室偷窃,警察正在极力逮捕这些小偷,希望很快的就能抓到他们。” 沈终祯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方才她在室内检查了一圈,发现丢失的只有一些平常穿戴的首饰,和一支手表。 警察在听到她丢失的物件时,立刻就下定义对方是为钱财偷窃的。 翟世轩却不这么认为,要是为钱财偷窃,为何不将她所有的珠宝全部都偷走,她的书房的办公桌上还放着平板电脑,对方也没有偷走。 大概是猜到警方只是想快速的了事,好能早点回去。 故而他冷眼睨了眼安慰了沈终祯一句不用担心,然后离去的警察们,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熟识的总警监的私人电话。 翟世轩身为翟跃集团的董事长,自是认识不少重要级高官,想要动用关系也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沈终祯送走了几位警察,回过头时见翟世轩正在打电话,听到他与对方的聊天内容,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刚想提醒他没必要动用这些关系时,翟世轩已经对对方道了声谢,然后挂断了手机。 他将手机重新放回到口袋中,走上前习惯性的轻轻捏了捏沈终祯的脸颊,柔声道:“吓到了吧,今晚就去我家睡吧,一会儿白秘书会来解决的。” “不用了,我……”在自己家里睡就好。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翟世轩不由分说的强行拉走了。 “翟世轩,我……” “你不要拒绝,我不放心放你一个人在家里。” 沈终祯抬起头看向拉着自己走在前面的翟世轩,他的背影颀长高大,透着一股莫名的温暖与安全。 她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继续开口说拒绝的话。 两人刚走到门口时,就看见白秘书守在门口,见两人出来,他微微的弯腰行礼,恭声道:“董事长,方才总警监的秘书已经来电,让我转告您,他们已经通知局里的人认真调查这次事件,让您不要担心。”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牵着沈终祯越过白逸鹏,朝自己的家中走去。 他家和沈终祯家一样,两室两厅,他住主卧,而白逸鹏则是住在侧卧中。 翟世轩将沈终祯拉入卧房中后才缓缓的松开她的手,口气温柔的说道:“时间不早了,先去洗个澡再去睡觉吧。” 沈终祯点点头,刚想转身往浴室走去,便想到自己并没有带衣物过来,故而她抬头看向正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的翟世轩。 口气颇带无奈的说道:“我得回去拿衣服。” 见她要回家,翟世轩连忙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抓住她的手臂,“我去拿吧,你先去洗。” “这个……还是我自己去拿吧。” 沈终祯是觉得,现在自己和翟世轩已经不是以前那么亲密的关系了,让他去给自己拿内衣内库,这……不太好吧? 翟世轩自是看出沈终祯所想,薄唇边倏的勾起一抹痞里痞气的笑,眼眸中荡漾开一片戏谑的微光。 他说:“你身上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话音落下后便轻笑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独留下沈终祯一人站在原地,嘴角忍不住的轻轻抽搐着……合着是她太矫情了? 她纠结的揉了揉头发,便转身走进了浴室中。 沈终祯洗澡时,脑中一直在猜想着……给自己发短信,寄画像,以及闯入自己家中的到底是谁? 从对方的举动来看,定是对她十分了解,并且了解自己的软肋便是因为自己而死去的向楚翌。 但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只是存心为了吓她?还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一个又一个未知的问题跳跃进沈终祯的脑中,她烦躁的低叹了口气。 而后耳边突然的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沈终祯微挑眉头,将水关掉后便听见浴室外的翟世轩温声说道:“终祯,我将你的衣服拿来了,开门拿下吧。” 沈终祯低垂下眼眸,看了眼自己赤luo的身体,无奈的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条干净的浴巾包裹在了身上。 然后才走到门前,打开一小条缝,让翟世轩将衣物递进来。 浴室的门只是开了一小条缝,里面的热气便透过门缝飘了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好闻的沐浴露清香。 鼻翼间传来的香味,让翟世轩的心绪有一瞬间的凌乱。 喜欢就上,做什么朋友! 禾洛隽的声音适时的在耳边响起,翟世轩下意识的就想伸出手推开浴室的门。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上那门,就听见里面的沈终祯口气猖狂的说:“翟世轩,你要是敢动不该动的念头,你看我不毁了你。” “……!” 显然,沈终祯已经猜测到了他的心思。 翟世轩挣扎了几秒后,还是很逊的收回要推门的手,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衣物,透过沈终祯打开的一道门缝递入进去。 他想,他倒不是因为怕沈终祯真的毁了自己,只是怕自己冲动之下惹得沈终祯不开心。 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白痴后,翟世轩便转身去了另一个浴室中冲了个凉水澡。 当他洗完澡回到卧室时,沈终祯刚将长发吹好,从浴室内走出。 见翟世轩走进房中,沈终祯只是轻挑了眉头,道:“我睡隔壁侧卧吧。” “白秘书睡那间房。你就睡我的房间吧。” 沈终祯丝毫也没有和翟世轩客气的,就脱了脚上的鞋子爬上他的床。 然后意识到自己睡了他的床,那他睡哪? 故而她微蹙起眉头,问道:“那你呢?” “我睡地板。”翟世轩回答的很是理所当然,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指了指床旁靠墙的一片空地。 沈终祯侧眸斜睨了眼一侧的空地,再回过头时,便见翟世轩已经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从里面取出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 一边拿着,他的嘴里还一边嘟囔着:“还好白秘书拿家伙聪明,多帮我准备了几床被子。” 沈终祯盯着他手中的动作,纠结了许久,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翟世轩,要不然我睡沙发吧?” “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睡沙发?你今天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就好好睡一觉吧。” 末了,他似乎猜测到沈终祯在担心什么,故而神情严肃的开口说道:“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乱来。” 见他一脸信誓旦旦的开口保证,沈终祯微眯起双眸,打量着他,似乎在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和他睡一屋。 片刻后,她心中终于有了主意,故而点点头,不再多语,直接倒头就拿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翟世轩无奈的看了眼将整个人都缩在被子中的沈终祯,嘴角边绽起连绵不绝的宠溺。 他将被子都扑好后,便走到床头将电灯关了,然后才躺在了铺好的地上。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寂静中,沈终祯在被子里缩了一会儿,就因为缺氧将头露了出来。 方才客厅与房间里凌乱的场景,收到的短信,都像是烙印般烙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阴谋中,对方在暗,她在明。 对方使出各种手段对付她,可是她却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 黑暗中,沈终祯垂在一侧的双手紧握,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心口像是裂开了一个小口,恐惧与无助不停的从小口灌入,填满了她的整个胸腔,让她整个人都无力的可怕。 “翟世轩。”沈终祯张口轻轻的唤了一声翟世轩,似乎是好奇他睡着了没有。 “恩?” 几秒后,翟世轩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终祯便随意的找了个话题,“你打算在和岩镇呆多久呢?” “不好说。”什么时候你同意和我一起回去了,我就离开。 “哦。” 房间内再次的陷入了一阵沉默,沈终祯睁着双眸瞪着面前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脑中没有丝毫睡意。 “翟世轩。”她再次的开口唤了一声翟世轩。 “恩?” “父亲这两年的身体状况如何呢?” “沈叔叔很健朗,每隔半年都会做一次体检。” “那就好。” 翟世轩没有回话,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帘,幽黑的眸中流转着深邃难辨的光芒。 喜欢就上,做什么朋友! 禾洛隽的声音再次的在脑中响起。 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乱来。 方才自己对沈终祯保证的话也在脑中响起。 翟世轩在心中挣扎着到底要不要上时,便听见躺在床上的女人再次开口轻声的唤了他一声,“翟世轩。” “去TM的保证。”翟世轩低咒了一声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被子,爬上-床,缩进被窝中将沈终祯擒在怀中。 沈终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一个熟悉的怀抱包围,然后唇瓣就被温热的温度堵住。 翟世轩的吻中带着一抹占有,一抹霸道,一点点的侵袭着沈终祯的芳香。 这两年来,他品尝便了全球各地不同国家的甜点。 众人皆知,翟跃董事长喜爱甜点,若想要讨好他,不需要任何昂贵的物品,只需一份甜点就好。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翟世轩喜爱的甜点,只有身下这个女人。 她是这世上最佳的美味,像是柔软的棉花糖,含入口中便化为一片甜蜜,又像是他喜爱的蔓越莓饼干,酥脆带着独特的芳香与滋味。 从前他沾染上了沈终祯这道美味的甜点,至此便无法再遗忘那滋味。 过去两年,他一直在寻找着,在等待着。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再次品尝上念想已久的美味。 翟世轩不顾沈终祯的挣扎,强行着手上和口上的动作。 随着他的动作,沈终祯一点点的从反抗变为平静,再然后就是不自觉的顺从。 窗外柔和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落在了窗沿上,似乎在偷看着黑暗的屋内一片令人脸红的旖旎。 翟世轩非常用力的要了沈终祯很多次,事后,他满足的在沈终祯的耳边低语了一声:“终祯,真舒服。” 而沈终祯被他折腾的完全没有了吐槽的力气,她轻微的扭动了一下,然后便沉沉的睡下了。 …… 天空晴朗如水洗,几朵白云随风在天幕中轻轻游动着,太阳光越过云层洒落在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小镇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 沈终祯从梦中醒来时,只觉得周身酸痛的让她想要破口骂句脏话。 她双眼紧闭,想要侧身时,突然感觉到腰上有只手臂紧紧的擒住自己。 她的脑中突然的闪过一些荒唐的片段,下一秒她便猛地睁开眼睛,震惊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 越来越多的片段在他的脑中一一闪过,这些画面犹如海浪般,狠狠的撞击着沈终祯的神经。 “翟—世—轩—!”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沈终祯的牙缝间挤出来的,她的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愠怒,显然对于翟世轩食言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翟世轩缓缓的睁开眼帘,灿若星辰的黑眸中流动着柔情似水的笑意。 他像是没感觉到沈终祯的怒气,薄唇边缓缓的勾起优雅迷人的笑,“终祯,早上好!” 所以,现在是说早上好的时候吗? “翟世轩,你个混蛋!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翟世轩淡淡的抬眼睨了正抓狂的沈终祯一眼,而后嘴角边倏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忘记了吗?没关系,我帮你重温一下。” 话音落下,还不等沈终祯反应过来,他就一根转身将沈终祯压在身下。 “翟……唔……”反抗的话语在翟世轩狂热的动作下,最终转变为缠绵的娇喘。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春日早晨,翟世轩化身为狼,再一次将沈终祯吞入腹中。 *** 沈终祯要离开翟世轩的家中时,已经临近下午了,她一手拿着家中的钥匙,一手揉着犯疼的腰,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咒骂着翟世轩这混蛋。 她刚推开翟世轩的家门,迈出他家,便看见对面自家的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允臣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以及轻微的脚步声时,下意识的就转过身看向身后。 在看见沈终祯从对面的房中出来时,陆允臣刚想张口打招呼,便注意到了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上几道可疑的印记。 那印记是什么,代表着什么,陆允臣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眸色深了几许,眉目间不自觉的就覆上了一片深沉。 沈终祯在他的注视下,心中莫名的染起一丝心虚与尴尬,那感觉好像妻子出轨被丈夫逮了个正着似的,很是怪异。 “陆…陆医生,你好。” 陆允臣微微垂眸看着站在对面,闪避着自己眼神的沈终祯,顿了许久后,才轻轻点头:“恩。” 气氛莫名的有点尴尬,沈终祯干笑了声,隐藏好情绪后便抬头,故作镇定的看向陆允臣,“陆医生,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家遭小偷入室偷窃,我担心你,就来了!” 听到陆允臣的话,沈终祯的脸上微沉,她向前迈了两步让自己更靠近陆允臣。 而后轻轻的张口,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进来吧,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话音落下后,她便越过陆允臣走到了门前,将手上的钥匙插入门上将门解锁。 陆允臣从沈终祯严肃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他抬眸神色冷冽的睨了翟世轩的家门后,才缓缓的转身,跟着沈终祯一起进了她家。 --- 今天群里放肉,亲们想看的就在评论区留言加群,然后带全本订阅截图加群吧~群号三七四七二六八一五。么么哒~ L ☆、135:终祯,恐怕这个要求我无法满足你了 这是陆允臣第一次被邀请进沈终祯的家中。 但是,有了方才看见她身上带着可以的印记从对面出来,即使被邀进屋,他的内心没也有了意料中的激动。 他走进客厅后,沈终祯便招呼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去厨房内帮他倒饮料。 陆允臣坐在客厅中等沈终祯时,便无聊的打量了下她这面积不大的房子。 她的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温馨,大致所选的家具,小执柜子上摆设的装饰品,都像是沈终祯的风格。 沈终祯在厨房内倒了两杯橙汁后,就走回到客厅中,将其中一杯放在了陆允臣面前的茶几上,另一杯则自己拿在手中。 她挨着陆允臣坐在了他身侧的沙发上,一双清亮的眼眸略带迷茫的盯着面前的液晶电视。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陆医生,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你能帮我保密吗?” 她的声线略带低沉,隐隐中婉转着让陆允臣久违的不安。 他记得上一次,听见她这般口气和自己说话时,是在一年半前,她还在接受治疗时。 陆允臣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回到茶几上,温润的眉目间冉起一层庄重,“好的。” 沈终祯微微的侧过头,在陆允臣那双静谧如幽谷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强装镇定的身影。 她收回目光,睨向放在单人沙发上,昨晚遗落在家中的手提包。 随后,缓缓的站起身,走到沙发前提起包,又重新走回到陆允臣的身侧坐下。 她从包中找出手机,打开了那条无发件人号码的短信,接着递到了陆允臣的面前。 “两天前的晚上,我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有两张图,第一张是我的画像,第二张是画像背后作画者的题字。对方的画风与字迹,与向楚翌如出一辙。我回了条短信,问他是谁,可是他却没有回复。” “隔天的晚上,我又收到了这位神秘人发来的短信,又是我的画像……画像里的我,分明是要和翟世轩一起去登山时,走出小区的画面。” “昨天,到甜点店时我收到了一份快递。”说着沈终祯轻颤着手,伸入包中拿出了被自己放在里面的文件袋,而后也递给了陆允臣。 “发件人的名字是向楚翌的,电话是他生前使用的号码,我拨打了那号码,是空号,地址是他生前所住的H市别墅地址。” “因为过于好奇,所以我昨天就去J市找景年,希望他能帮我黑入这个帐号查到对方的号码。景年说对方使用了隐身软件,没有来电号码,只查到了发送短信时使用的IP,地址……是我家的地址。” “待我从J市回到家中时,看见客厅一片凌乱,然后我又接收到了这位神秘人的短信……他说,这是做为我背着他调查他身份的惩罚。” “我觉得,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他监视着,这种想法让我很恐慌。” 即使沈终祯努力的平复着动荡不安的情绪,但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她的恐惧。 她慢慢的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的告诉了陆允臣。 她想她无法独自一人面对这些了,所以她所能想到倾吐心声并且值得新任的人,只有陆允臣和冯禹祯。 冯禹祯现如今还在马来西亚出差,故而她只能将事情的经过向陆允臣倾诉。 陆允臣在听到沈终祯娓娓道来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说出时,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 顿时也就明白,为何前天沈终祯问起自己鬼神论的事情。 大抵是收到短信时,太过震惊,猜想会不会真的是向楚翌给她发来的短信吧? 这世上比鬼更让人感到恐惧的,大概就是人心了。 他从不相信死而复生,或者灵魂复活这些忽悠人的鬼话。 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控制着,计谋着,使坏着。 陆允臣那双琥珀色的眼中突然的晃荡开了一缕心疼,他伸出手握住了沈终祯冰凉的小手,似乎想以此举动向她表达……不管发什么事,都有他在。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帮你调查的。” “谢谢你,陆医生。” 她感激的道谢,让陆允臣紧绷的嘴角缓缓的放松,然后牵起一抹柔和如阳光的浅笑。 他习惯性的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沈终祯的头,口气轻佻的说道:“咱两谁和谁阿。” 原本沉闷的气氛,因为他的调侃而渐渐的轻松,沈终祯故作不悦的伸手推开了他摸着自己头的手。 她很是嫌弃的吐槽:“别乱和我攀关系。” 陆允臣收回手时,目光再次的触及到了她脖子上那些刺眼的印痕上。 他眉目间依旧噙着温煦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并不如方才那边直达眼底。 他伸出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微微的仰头轻饮了一口果汁,然后故作漫步经常的睨了沈终祯一眼,口气轻松的问道:“对了,对面那套房被谁买了?” 沈终祯在听到他的问题时,嘴角边的笑容轻轻一滞。 她神色不太自在的瞟了陆允臣一眼,犹豫了片刻后,才诚实的回答:“翟世轩。” 虽然心中早就料到对面住着的人会是翟世轩了,但是亲耳听见沈终祯说出时,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涌出一片不悦。 他抓着玻璃杯的手劲忍不住的重了几分,白希的手背上隐约可以看见青筋微微暴起的痕迹。 见陆允臣沉默不语,沈终祯自是知道他是不满自己的言而无信……翟世轩刚找到她那会儿,她咱三向陆允臣保证,绝对不会离翟世轩。 方才她从翟世轩家中走出来,还有脖子上那些昨夜欢爱时留下的痕迹,陆允臣自是会注意到。 所以,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和翟世轩之间发生了什么。 沈终祯在心中轻叹了口气,轻启红唇,解释道:“昨天回来时,正好在小区门口碰见翟世轩,我们就一起回家了。 后来他听到我的尖叫声就一直敲门,我打开让他进来,他看了一圈凌乱的客厅后,就报警了。 警方过来简单的巡视了一番,录了口供后就离开了。 翟世轩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拉着我去他家睡了。 后来……后来……” 沈终祯越说到后面,声音就渐渐的变小,到最后甚至没有勇气把‘后来’后面的话讲出来。 她的解释,不但没有平息陆允臣的不悦,反而让他本就烦躁的心中席卷开了一片狂风巨浪。 奈何,他却不能表现出丝毫,以防吓到沈终祯。 他精致的嘴角微挑,琥珀色的眼眸中滑过的失落像是昙花般一瞬即逝,而后低低的笑道:“终祯,他就那么好吗?” 好到他明明已经将你伤的遍体鳞伤了,而你却在伤口愈合后,又原意重新的投入到他的怀抱中。 好到一向言而有信的你,在一再的向我保证会远离他后,还是忍不住的食了言。 陆允臣的声音飘渺如晨雾,让沈终祯有点琢磨不透他话里间的情绪。 她的双唇紧抿,过了片刻后才缓缓的张开,低声回道:“他没那么好,只是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完全有权利拒绝入住翟世轩的家,在他强行爬上-床时,她若是坚定的拒绝,也许也能制止住更进一步的事情发生。 所到底,都是她在面对翟世轩时,无法控制自己,情不自禁的就被他勾引。 “终祯,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想和翟世轩旧情复燃,那便做好心理准备。如若不想,就不要和他藕断丝连,最后受伤的可能是你自己。” 而我……舍不得看见你伤心难过的模样。 这句话陆允臣没有说出口,也是这么一瞬间,他挺羡慕翟世轩的,至少翟世轩能光明正大的追求沈终祯。 而他,却只能默默的付出,默默的追求,期望哪天她能意识到,自己心尖喜欢的人,想要追求的女人便是她。 他严肃的话语,让沈终祯突然的沉默了。 她微微的垂下眼帘,好不让陆允臣看见自己眼中闪动着的纠结的微光。 其实陆允臣说的对,她并不知道或是没有想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心中一方面很是抵抗着翟世轩的靠近与接触,另一方面却又是会不由自己的顺从他所有别有目的的接近。 陆允臣还想开口再说话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的就嗡嗡震动着。 他伸手进口袋中拿出手机,在看见屏幕上浮现的来电显示时,他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接着便直接的挂断电话,将手机重新放回到了口袋中。 “我还有点事,要先离开了,迟点有空聊吧。” 沈终祯轻轻的点点头,随后便站起身,送陆允臣走到了家门口。 陆允臣在要离开前,忍不住的止住脚步,微微的侧过身。 他脸上的神情认真而又严肃,眉目间萦绕着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一向温润的眼眸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深沉异常。 他直视着沈终祯清亮如雪的双眸,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提醒道:“不准再动摇!” 这句话,自从翟世轩出现后,他提醒过沈终祯许多次。 每次她都是认真的点头答应自己,每次又是忍不住的动摇了! 一如以往,沈终祯点了点头,然后就伸出手对着陆允臣摇了摇,“陆医生,再见。” 陆允臣最后看了她一眼后,才重新迈开腿走下楼。 他的身影刚在视线内消失,沈终祯脸上的笑容就沉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对面那套房的大门。 就在她抬眸的瞬间,对面的门像是有感应般,突然的被打开了,门后出现了翟世轩帅气的俊颜。 他精致的薄唇边挑起痞里痞气的淡笑,看向沈终祯的黑眸中,流转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沈终祯猝不及防的撞上他那张扬起坏笑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怔愣。 翟世轩从家中跨出,顺手关上门后,就大步的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白秘书联系了一家防盗系统公司,他们现在已经到楼下了。” 沈终祯微微挑眉,显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故而翟世轩耐心的解释道:“警方昨晚返回后,去小区里查了监视器,才发现小区里有许多监视器早已坏了,一直没有维修。” “所以白秘书提议将你家门锁换成密码锁,顺便在家中装上防盗报警器。” “发生了这种事,我自然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住着,以防万一,以后我们两个邻居还是经常走动吧。” 听到最后,沈终祯才算听出了他的意思……合着这货还怀有这么不纯的心思? 也是,经过昨晚和今天早上他的举止,她早该想到这货心思本来就不纯洁了。 “走动什么的就免了,只要以后你别往我家按门铃,我就满足了。” 她略带讽意的声音刚落下,站在面前的翟世轩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可惜。 他微挑眼角,口气中没有丝毫歉意的回答:“抱歉,终祯,恐怕这个要求我无法满足你了。” 开什么玩笑,离别两年,昨晚好不容易的再次的尝试了她的美好,他怎么可能会就此放弃? 或许沈终祯自己并未意识到她自己有多么让他着迷,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日子,他会用行动一点点的让她明白……他有多迷恋她! 沈终祯觉得,似乎只是两年没见,翟世轩这家伙无耻的程度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张了张嘴,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吐槽,奈何话刚到了嘴边,楼梯口就出现了白秘书以及防盗系统公司的工作人员。 “董事长。”白秘书走到翟世轩的身侧,微微的躬身行礼。 翟世轩点了点头,便吩咐道:“顺便在这楼道上装上摄像头吧。” 防盗系统公司的员工组长在听到翟世轩的话后,轻轻的点头,笑的很是友好的说:“翟先生放心,我们会按照您的意思完成的。” “恩,”翟世轩轻轻的恩了一声后,就伸出手拉起沈终祯,就往她家里面走去。 沈终祯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拉着走进了屋内,她连忙挣脱开他牵着自己的手,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 “能不能不随便动手动脚的?” 她神色淡淡的睨向翟世轩,微眯起的双眼中似是有寒光泌出。 翟世轩顿时就收敛起脸上轻佻的笑容,很是认真的回道:“这个还真不能!” 他一本正经耍无赖的模样,着实让沈终祯一阵抓狂,她龇牙咧嘴的就走上前靠近翟世轩,然后猛地拉起翟世轩的一只手腕。 低下头,就狠狠的咬在了翟世轩的手臂上。 她咬的很是用力,仿佛在发泄着自己心底所有对他的不满。 一丝痛楚渐渐的从手臂上蔓延开,翟世轩却是没有吭声,他一双夜星般璀璨的眼眸中,流动着让人着迷的宠溺。 沈终祯咬了许久,然后便听见耳边传来了翟世轩温柔的细语:“乖,别把牙齿咬痛了,我会心疼的。” 肉麻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让沈终祯忍不住的就起了一身鸡皮个蛋,她嘴下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她便很是嫌弃的直起身,停止了继续咬他的动作。 翟世轩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沈终祯咬他时,是隔着薄薄的衬衫咬着的。 因为咬的过于用力,他的手臂甚至出了血,鲜红的液体瞬间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留下了一排嫣红色的牙印。 而沈终祯的嘴角边,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血迹。 翟世轩并没有顾及手上被她咬的流血的伤口,反而缓缓的伸出那只手臂,柔荑轻轻的覆在了沈终祯嘴角边的血迹上,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着。 他温热柔软的柔荑像是带着一股电流,触电般的酥麻感像是开花一样,在沈终祯的体内蔓延开。 她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而翟世轩的手指却是快一步的轻轻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 “终祯……”他注视着沈终祯的视线越发的炽烈,蕴含着一抹浓厚的几近要爆发的深刻情感。 沈终祯想逃避,她伸出手移开了翟世轩钳制住自己下巴的手,然后着急的就迈开脚下的步伐往书房夺去。 看她慌张逃离的模样,翟世轩忍不住的低声失笑。 刚走进书房的沈终祯,在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道磁性的轻笑声时,忍不住的在心中低咒了翟世轩一句。 翟世轩转身,跟在沈终祯的身后一起进了她的书房。 这应该是翟世轩第一次参观沈终祯的书房,一顶巨大的书架占据了她书房的整面墙,书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 他的目光在书架上轻轻的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一本英文名著上。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那本书从书架上取出。 而沈终祯则是站在窗前,靠着窗静静的看着周身散着清卓华贵之气的翟世轩,心中默默的感叹……当真是有副让女人疯狂的好皮囊阿! 在自己心跳加速前,沈终祯识相的移开了目光,她的余光突然捕捉到,对面那栋楼住的那户人家此刻似乎站在窗前,用望远镜往自己的则个方向看来。 沈终祯眉头微皱,她定睛一看,对方果然在用望远镜窥探着自己。 似乎是发现自己的偷窥被沈终祯察觉,他连忙的伸手拉上窗帘。 沈终祯怔愣的盯着对面的窗户看了几秒,心中突然的蔓延开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猛地转身,脚步飞快的离开了书房。 还在看书的翟世轩不明白沈终祯为何突然急匆匆的离开,故而他将书放回到原位后,也跟着沈终祯离开了书房。 沈终祯步履匆忙的离开家中,她甚至忘记在玄关处换鞋,踩着室内拖鞋就疾速的往楼梯下走。 翟世轩看着她着急下楼的身影,眉头轻轻的蹙起,也顾不上换鞋,连忙的离开沈终祯的家跟在她的身后。 “终祯,你去哪?”翟世轩在沈终祯身后担忧的开口问道。 走神中的沈终祯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继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疾速的走着。 方才在她心中涌出的不安,瞬间转换成连绵不绝的怒气。 走路时,她的周身蓦地泛起盛气凌人的气势。 她离开了C栋楼,大步的朝C栋对面的B栋走去。 正好有人从B栋楼中走出来,沈终祯轻叫了一声,麻烦对方帮自己扶住门。 刚下楼的小伙听到声音,便好心的扶住门,温润的目光含笑的看着正快步走来的沈终祯。 沈终祯对着他勾起友好的笑容,轻声道了声谢后,就疾步走上楼。 L ☆、136:我最近口味偏重,所以才喜欢上你的 翟世轩紧跟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神情中萦绕着一抹担忧,显然不明白沈终祯怎么在一瞬间就跟疯了似的往B栋楼走。 沈终祯走到三楼左边的那栋房前,伸出手按了几下门铃,奈何里面的人像是有意无视她,偏生不给她开门。 她一气之下,便伸出手,重重的拍打着这户人家的大门。 过了许久,大门才被缓缓开起,开门的男生微微的蹙眉,面带不悦的打量了沈终祯一眼,而后问道:“请问你找谁?” 他的口气有点不善,显然也是被沈终祯无礼的敲门所恼到。 大门打开时,沈终祯要伸出敲门的手猛地一顿,她的手还保持着微举起的姿势,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看起来还未成年的男生。 她缓缓的收回手,似乎没有料到门后出现的会是这么个小朋友,所以挑眉问道:“小朋友,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莫名其妙的问话,惹得男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向沈终祯的眼神中含着几许戒备。 似乎十分不解这个疯女人来自己家中一阵按门铃,拍门,然后又问这种让人起疑的问题,是为了什么。 男生没有回答沈终祯的问题,口气淡漠的再次问道:“你找谁?” 见他丝毫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沈终祯就直接的道出自己找上门的目的:“小朋友,刚才是你站在窗户前用望远镜偷窥我家吗?” 她质疑的话,让原本面露愠怒的男生嗤之以鼻,他挑挑眉,蔑视的再次上下打量了沈终祯一眼。 然后轻蔑的回道:“我说这位阿姨,你是今天忘记吃药了?还是见鬼了?”问话时他伸出食指在脑边笔画了一下,显然在问沈终祯,你脑子没病吧? 翟世轩在听见沈终祯刚才所问出口的话时,大致的就猜到了她为何怒气冲冲的冲到这个小男生家中来了。 他动作温柔的伸手将沈终祯轻轻一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他与男生面对面的站着。 如画的眉目间散出不怒而威的气势,看向男生的眼中不自觉的带着一抹冷冽。 翟世轩身上散出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使得男生不自觉的肃穆,敛起脸上轻佻的笑。 “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家昨天遭小偷偷窃,所以我的妻子有些敏感。” 翟世轩低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起伏,也没有流露丝毫情绪。 然而我们家,我的妻子,这些亲昵的词汇他倒是说的挺顺口的。 男生了然的点点头,淡淡的睨了翟世轩身后情绪渐渐平复的沈终祯,然后才口气认真的回道:“我们家书房里是有个望远镜,不过那是天文望远镜,是用来看星星的,而不是偷窥。” 说到偷窥两个字时,男生再次的斜睨了沈终祯一眼,眼神中多少透着对她方才咄咄逼人的问话有些不满。 末了,他继续补充道:“今天我们家就我一个人,刚才我在自己的房间中玩游戏,并没有到书房中去。” 男生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有点不满,但是看向翟世轩的眼神却是很坦诚,显然他并没有在说谎。 在听完男生的解释后,翟世轩便点头道了声谢,“好的,谢谢,打扰了。” 随后就拉起沈终祯的手离开了,沈终祯在被翟世轩牵走时,回头看了那男生一眼。 他明显是注意到沈终祯的目光,与她对视了一眼,唇角微勾,牵起微讽冷漠的笑。 直到走出B栋楼,翟世轩才微微的缓下脚下的步子,轻声问道:“你确定刚才看见对面,有人在用望远镜偷窥着你家吗?” 沈终祯脑中回忆起方才的画面,男生家中站着一个人影,对方手中拿着望远镜往她家的方向看去。 然后注意到她的目光时,那人影便迅速的拉上窗帘,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因为距离的原因,沈终祯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注意到他将望远镜举在眼前的模样。 沈终祯神色郑重的看向翟世轩,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确实是看见有人拿着望远镜偷窥她家。 见沈终祯那双美丽的杏花眼中流动着各种紧张不安的情绪,翟世轩习惯性的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口气宠溺的说道:“我会处理的,不用担心了。” 沈终祯并没有告知翟世轩关于神秘人的事,故而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沈终祯是因为家中遭小偷了,才搞的神经紧绷。 沈终祯的一双黑眸看向翟世轩,金色的阳光为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的脸部线条随着微笑的弧度越发的柔和。 看向自己时,他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中似是有月光流淌,流光飞舞,惊艳极了。 如画的眉目间缱腃着让人心悸的宠溺,好似面前的她是他眼中最珍贵的珍宝般。 在他柔情的凝视下,沈终祯的心跳忍不住的滞了几秒。 她低垂下眼眸,轻轻的恩了一声。 温热的阳光轻洒在了身上,沈终祯一颗烦躁的心莫名的就安宁了。 “走吧,回去吧。”翟世轩下意识的伸手,动作温柔的牵起沈终祯的手。 在两人要抬腿迈步回去时,突然听见了一道好听的女声,“终祯!” 沈终祯要抬起的腿立刻顿住,下意识的往一侧看去,便见鲁悦凡迎着阳光款款的朝两人走来。 鲁悦凡走到两人面前时,有意的将目光落在了两人紧牵在一起的手上。 而后缓缓的抬起眼眸,对沈终祯笑的意味不明。 注意到她的目光,以及她脸上的笑容时,沈终祯下意识的就缩回手,脸上心虚的表情活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鲁悦凡抬头对沈终祯身边的翟世轩笑的异常灿烂,“翟董真是好魅力阿。” 她的声音甜美异常,口气却很是讽刺。 翟世轩佯装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唇角微扬,淡声道:“谢谢夸奖。” 在鲁悦凡要再次开口时,沈终祯突然的走上前,拉起她就往自家的的方向走去。 “走吧,去我家吧。” 穿着高跟鞋的鲁悦凡比穿着室内拖鞋的沈终祯高出了几厘米,她神色无奈的睨向一脸懊恼的沈终祯,就随她拉着自己走了。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的,直到走到沈终祯家门口,看见防盗系统公司的员工在沈终祯家,和她对面那户人家家中装密码锁,鲁悦凡才挑眉问道:“这什么情况?” “进去说吧。” 沈终祯先走进了家中,家中有两位员工在安装防盗报警器,在看见沈终祯进来时,两人只是友好的对她微微一笑。 鲁悦凡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客厅时见里面还有在安装防盗报警器的人,她终于忍不住的上前抓住沈终祯的手腕,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装上防盗报警器了?” 沈终祯口气风轻云淡的回道:“家里糟小偷了。” 鲁悦凡松开了沈终祯,惊讶的尖叫道:“什么?!!!!!” 客厅内刚安装好防盗报警器的两位员工,听到她的尖叫声,纷纷侧目讶异的看向她。 鲁悦凡却是直接的无视了他们的目光,拉起沈终祯的手就往她的房间走去,神情严肃的问道:“被偷什么了?” 相比较于鲁悦凡,沈终祯的情绪显得平淡了很多,“就一些首饰和手表。” 说完后她似乎怕鲁悦凡问更多的问题,就随意的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她这么一问,鲁悦凡突然的想起自己这次来和岩镇的目的。 “昨晚我们公司的一个碧池发短信给我,和我瞎BB说景年背着我找其他女人了。我心想,那榆木脑袋开窍了不成,还懂得外遇了? 然后她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你和景年一起坐在咖啡厅内的画面。我一看,哎哟我去,那家伙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呢,那东西比女人还吸引他呢,更何况对面坐的是你也不是其他女人。 后来我问景年,你俩约去咖啡厅干啥了,景年说答应你要保密的,死活就是不肯和我讲,还说如果好奇就去问你。 我这不是憋了一晚上,就好奇的追过来了吗?” 鲁悦凡细细的向沈终祯解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敢情是好奇心太强了,惹得她忍不住的特地开车来和岩镇问个究竟阿。 沈终祯无奈的眨眨眼,柔和的眼眸中荡漾开一片璀璨。 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向鲁悦凡交代了,收到神秘人的短信,快递,让景年帮忙寻找神秘人的身份,家中被神秘人入侵。 鲁悦凡听着沈终祯娓娓道来这些事情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最后忍不住的感叹道:“我去,真尼玛戏剧化!” “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仇家了?”沈终祯的性格让人又爱又恨的,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一个狂妄惹到了什么心理BT。 这个问题沈终祯也想过的,她摇了摇头,“自从搬来和岩镇后,我几乎就没认识什么新的朋友,更别提仇人了。” 在接受心理治疗的前半年,她几乎都宅在家里。 治疗结束后,她就和陆允臣合开了一家甜点店,她整天都埋在厨房内烘烤甜点,哪有空去招敌? “那会不会是翟世轩的仇人?报复到你身上?” 沈终祯再次摇了摇头,“对方的手段,定是很了解我和向楚翌的。” 回答完时,她见鲁悦凡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深思,不禁好笑的弯了弯嘴角道:“你就别担心了,我自由主张。” 鲁悦凡回过神看向沈终祯时,突然的注意到了她脖子上一些可疑的印记。 她微眯起眼,直勾勾的盯着沈终祯线条优美的脖颈,“你这是……” 这些印记是什么鲁悦凡再清楚不过了,故而她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只缓缓的抬起眼睛看向沈终祯,等待着她老实的向自己交代。 “我昨晚和翟世轩睡了。” 鲁悦凡觉得沈终祯的话虽短,但是信息量却极大。 她忍不住的脱口说道:“我去!你和翟世轩睡了,那陆允臣该怎么办?” 她的话着实让沈终祯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然后问道:“陆医生?他怎么了?” 鲁悦凡立马就意识到,陆允臣似乎还未对沈终祯表白。 她觉得,是时候帮助陆医生一把了,毕竟若是要等到情伤偏低的沈终祯恍悟他的心意,恐怕还得等上一年半载的。 这就像,鲁悦凡自己在等待着卢景年那榆木脑袋向自己求婚一年,她觉得若是不点明,恐怕那家伙得让自己等上个七八年的。 “陆医生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鲁悦凡的话像是晴天霹雳,惊的沈终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怔愣了半晌,沈终祯才呆呆的回道:“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鲁悦凡撇撇嘴,“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喜欢你。” “……!” “不是我说,陆医生对你的感情,就算是瞎子都能感觉的出来。你咋就没看出丝毫端倪呢?” “……!” 沈终祯记得陆允臣和她说过,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且要认真的追求。 从鲁悦凡的口中,沈终祯得知,那人竟是自己?她还是不敢相信。 这种震惊的情绪一直维持到傍晚,她送走鲁悦凡不久,而后陆允臣和他养的那只金毛多多出现在她家门口。 “陆医生。” 陆允臣牵着多多站在她家门口,身上穿合身的运动服。 他对沈终祯弯了弯眉眼,轻笑道:“走吧,一起去公园散散步吧。” 话音落下,他身边的多多坐在地上很是热情的朝沈终祯吐着舌头。 沈终祯习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多多的头,然后才对陆允臣点头:“你等我一会儿,我回房换套衣服。” 陆允臣挥了挥手,让她去换衣服,然后就蹲下身温柔的摸了摸多多的头,轻笑道:“多多,这几天就要麻烦你帮我照顾终祯拉。” 多多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它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吐吐舌头,小模样很是可爱。 “真乖。” 沈终祯很快的就换好衣服,从家里走出来。 她关上门后,就对陆允臣弯了弯嘴角,“走吧。” 两人一左一右的走着,中间夹着多多,陆允臣用余光瞄了沈终祯一眼后,开口请求道:“帮我照顾几天多多吧。” “恩?” 陆允臣的唇瓣散开漫不经心的笑,他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所以便请求多多去你家陪你几天,他答应了。” 沈终祯愣了几秒,然后微微垂下眼眸看向身边走着的多多,它像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抬起头,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沈终祯。 沈终祯朝它温煦一笑,然后才抬起头,对陆允臣说道:“谢谢你,陆医生。” 沈终祯所住的小区附近有个小型的公园,走路十分钟便能到达。 傍晚的时间,小镇上的人都吃完了晚饭出门散步,在路上碰见熟识的人时,他们会开口向沈终祯或陆允臣热情的打招呼。 走到公园时,陆允臣就松开了多多,让它自己去玩会儿,而他则和沈终祯找了个石椅坐下。 沈终祯抬起眼,看向被夕阳染红的天际,思忖了片刻后,还是开口唤了一声身侧的陆允臣,“陆医生。” “恩?” “听说你喜欢我?” 她的话音间婉转着一抹好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情绪了,只是单纯的好奇。 陆允臣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似乎没想到沈终祯会问自己这个。 他侧过头,看向身侧的沈终祯,她的脸笼罩在余晖下,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像是一朵刚刚绽开的山茶花般娇俏。 陆允臣的嘴角边倏的飞扬开璀璨的笑意,“恩,是的。” 沈终祯侧过头撞上了陆允臣一双柔软如流水的眼眸,夕阳的余晖撒进他的眸中,轻轻地漾开了一片邪美的华彩。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突然的词穷了。 陆允臣伸出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道:“是不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恩。”其实更多的是惊! “不要太震惊,我最近口味偏重,所以才喜欢上你的。” “……!”所以陆医生这到底上在夸她,还是损她呢? 沈终祯嫌弃似的撇撇嘴,然后就听见放在口袋中的手机突然的响起短信的铃声。 她下意识的就伸手进口袋中拿出手机,屏幕上浮现了那神秘人发来的一条短信。 沈终祯眉头轻轻蹙起,将手机解锁后便打开了那条短信。 短信内容上一张图片,图片中……是她和陆允臣一起坐在石椅上的背影。 沈终祯下意识的回过头,公园内聚集着不少的人,她认真的扫了身后的人群一眼,却也没猜出到底哪位才是那神秘人。 陆允臣见她神色紧张的转过头,便也回头张望了一圈,然后才问道:“你在看什么?” 沈终祯将手中的手机递到了陆允臣的面前,好让他可以看清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张图片。 陆允臣在看见图片时,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然后便听沈终祯口气严肃的说: “今天在书房时,我看见对面楼有人在用望远镜窥探我家,被我发现后他就连忙的拉上窗帘。 我当时就赶紧的走到对面楼的那栋房中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男生, 他说,他刚才一直在房间里打电脑,并且当时只有他一个让在家。” 向陆允臣汇报了今天中午所发生的事情后,沈终祯低叹了口气。 无奈的继续说道:“陆医生,我觉得自己生活在了别人的监视下,这种感觉很糟糕。” 沈终祯的话让陆允臣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显然对方在步步紧逼着沈终祯。 她的心理状态本就不太稳定,若是对方继续如此威胁她,必然会对她的心理照成负面影响。 并且,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动机为何,会不会对沈终祯进行柔体上的直接伤害。 他思忖了片刻后,开口问道:“要不这几天你先搬到我家来住吧?” 沈终祯听到陆允臣的提议时,微愣了几秒,然后无奈的轻笑出声,“陆医生,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终祯。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这位神秘人可能就埋藏在沈终祯的身边,却又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具体存在。 沈终祯又何尝没有这种担心呢,只是搬到陆允臣家住,这……有点不妥当吧? L ☆、137:那么……我接受你的挑战愿你不后悔 她摇了摇头,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若是对方真的想伤害我,就算搬到你家,他也会找到时机对我下手的。只是我想不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从对方的举动中可以分析出,他已经十分了解你的性格,作息,已经生活状态。 他的动机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对方可能是你认识的某个人,也可能是个心理BT狂。 所以,终祯……我不放心你独自一人呆在家中。” 陆允臣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庄重与严肃,说话时他强迫着沈终祯注视着他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好让她明白自己并非是在开玩笑。 沈终祯注视着陆允臣浩瀚如星海的眼眸时,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的荡漾开,晃出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为了不让他担心,沈终祯故作轻松的勾起嘴角,口气略带轻佻的说道:“这不是还有我的骑士多多陪着我吗?” 陆允臣对于沈终祯逃避的态度略有不满,他低低的唤了声沈终祯的名字,“终祯!” 然后一字一句极为真挚诚恳的说道:“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他眼中流动的那抹由心而发的真诚,让沈终祯有一瞬间的震撼。 她怔怔的看着陆允臣,突然的意识到,面前的陆医生,对自己有极度的保护欲! 她微垂下眼眸,轻声低喃道:“陆医生,让我考虑考虑吧。” 见她稍有动摇,陆允臣不再逼迫她,自然的移开目光看向前方正在草坪中奔跑的多多。 “终祯,我想追求你,我的意思认真的追求你。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让你真正的认识我。” 他的声音平静如流水,说话时口吻中夹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沧桑。 沈终祯侧目看向他,发现一向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陆医生,此刻正经的让她感到有点陌生。 “我是出自医生世家,我家世代为医,不过我是家中第一位心理医生。 其实当初我选择的是外科,让我后来改变主意想成为心理医生的原因,是我的前女友。 她叫微微,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对我笑的眉眼弯弯的,然后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李微微,微笑的微,微小的微。 她是来自一个农村的小家庭,是当时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所以村里的让都很为她感到骄傲。 微微是个心地非常非常善良纯真的女生。我在认识她时,她就患有轻微的抑郁症,只是现在很多人压根就不将忧郁症放在心上。 并且很多人会将忧郁症与精神病混为一谈,所以当我委婉的告知她的父母待她去治疗时,被拒绝了。 我就转而劝微微去看心理医生,为此微微和我吵了几次,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只是压力太大了。 于是我便决定修一门心理学的课程,试图通过自己帮助微微。 学业的压力,家庭的压力,让微微的心理状态越来越糟糕,她不再像以前那么爱笑,很经常的走神无法集中注意力,变的自卑常常觉得没有任何价值感,睡眠质量越来越糟糕,食欲越来越糟糕。 我意识到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帮助她了,所以我强行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她的抑郁症已经达到了中度,若是继续下去可能会恶化为高度抑郁。 医生给她开了抗抑郁的药,并且让她每周都来接受心理治疗。 开始她会吃药,也会按时的去接受治疗,只是后来她就瞒着我偷偷的把药扔了,并且经常错过治疗。 终祯,我很后悔……当初我应该强硬的让她继续接受治疗的,也许那样,悲剧也不会造成。” 陆允臣的声线低沉微哑,娓娓道来那些往事时,他眼中的悲伤如水般流淌着。 即使事情过去很久了,很次提及时,他还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搭在腿上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他微张红唇,寂寥的嗓音继续说道:“微微自杀那天,J市难得的下了一场雪,她从楼顶跳下来,鲜血染红了满地的雪花。 她躺在血泊中,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很平静,那是那段时间以来她脸上第一次露出那么安宁的神情。 微微离开后,我将自己封闭了许久,休学了一个学期四处游玩散心。 回校后,他将专业转向心理学,因为我相信……还有很多像微微一样的人,需要帮助。 而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那些我所能帮助的人。” 说完时,陆允臣缓缓的侧过头看向正凝视着自己的沈终祯。 他的双眼中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脸上的神情脆弱的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面前的陆允臣与自己所认识的陆医生截然不同。 她认识的那个陆医生总是吊儿郎当的,一副天塌下来也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的狂妄模样。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孤单无助的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沈终祯忍不住的低喃了一声,“陆医生……” “告诉你这些,一是因为我想让你了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在追求你,二是因为翟世轩在调查我的背景,与其让你从他口中得知我的过去,我更想亲口告诉你。” 说完后,他的嘴角边缓缓的噙起优雅的笑容,余晖的照映下,他的那张脸透着淡淡的温暖。 沈终祯心中五味陈杂,她低声开口道:“陆医生,我离过婚,我患过抑郁症,我还害死过曾经很爱我的人。这么糟糕的我,连我自己都嫌弃,所以你能不能……”不喜欢我。 后面的四个字还未说出口,陆允臣就从容的打断了她。 他说:“这些都不足以造成我不喜欢你的理由。终祯,你一点也不糟糕,相反的,你很优秀,这便是我被你吸引的原因。” 陆允臣的表白,让沈终祯莫名的难过,她摇了摇头,抬起眼眸看向陆允臣,精致的杏花眼中流动着一抹忧伤与无奈。 她说:“可是,我还没放下翟世轩。”所以,我才会对他的靠近,做不到坚定的拒绝。 陆允臣伸出手,习惯性的摸了摸沈终祯的头,他嘴角边的笑容温暖而又眉毛,红唇中飘出的话语亲切异常:“傻瓜,我会帮你放下他的。” 沈终祯在听到陆允臣的话时,那双清亮的眼眸像是被云雾缠绕着,隐约中可以看见眸底伸出蕴含着复杂的神色。 她抿了抿唇,却是没有回答陆允臣。 多多在草坪上玩耍了一圈后,便乖乖的跑回到了两人的身边。 似乎看出沈终祯略微低落的情绪,他很是乖巧的在沈终祯的面前摇晃着尾巴。 沈终祯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它的头,低声道:“多多,你好。” 多多汪的叫了一声,仿佛在回答她的招呼。 陆允臣缓缓的从石椅上起身,“走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也从石椅上起身,牵起了多多脖子上挂着的的链子。 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到达沈终祯的家门口,陆允臣才弯了弯嘴角,“终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我今天所说的话。” 沈终祯在密码锁上输入了密码,大门解锁打开后,她一手扶着门,一手牵着多多。 然后抬眼看向陆允臣,轻轻的恩了一声。 陆允臣再次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嘴角边泛起的笑容如月光般柔和,他轻笑道:“就先麻烦你照顾多多了。” “谢谢你让多多来陪我。” “傻丫头,快进去吧。” “恩,陆医生再见。” 沈终祯朝陆允臣挥了挥手,随后就牵着多多进了屋内。 陆允臣家里有多多居住的小屋,以及他的食物,因为是临时决定让多多来陪沈终祯,故而他都没有将这些带上。 沈终祯回到家中后,就去厨房的冰箱中出去两条火腿肠喂多多。 在多多吃完两条火腿肠后,她牵着多多进了书房,然后指着书房上的沙发对它说:“今晚你先睡沙发上吧,明天我再让陆医生将你的小屋带过来。” 多多像是听懂了沈终祯的话,汪了一声后,就撒腿跑到沙发前,轻轻一跃便跳到了沙发上,然后神色慵懒的窝成一团。 沈终祯好笑的看着它懒散的模样,刚要转身离开书房时,目光就触及到了办公桌后面的那顶柜子上。 陆允臣的表白,让她又想起了向楚翌。 她犹豫了片刻,便踱步走到了书墙的尾端,取出了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拿出了夹在书中的钥匙。 随后走到了那柜子前,动作娴熟的打开了锁,缓缓的打开柜子。 然而,不同于以往,柜子里竟然没有了那封存的纸箱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摄像头。 沈终祯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而后她便联想到了昨晚家中遭神秘人抢劫。 也许偷走的那几样首饰以及客厅中的凌乱,都不过是一种掩饰……让沈终祯忽略了这柜子中隐藏着的纸箱。 想到此,她的眉目间泛起了一丝凉薄的气息,一向温润的杏花眼,此时竟是阴沉的可怕。 她的周身弥漫着让人望而却步的戾气,森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柜中那枚小摄像头。 红唇轻张,一字一句极为严厉的说道:“如果这是你宣战的方式,那么……我接受你的挑战!愿你不后悔!” 说完后,她的红唇微扬绽开了一抹不可一世的笑容,眉目间的凉薄渐渐的转换为久违的傲慢与浪荡。 她没有毁了柜子中的摄像头,伸手缓缓的将柜子关上。 神秘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与监视,她都可以容忍。 可是当他放肆的触及沈终祯的底线时,她便无法再忍。 既然对方想要的是一场战争,那她为何不大方的满足对方。 这一夜,沈终祯睡的很好。 她没有再因为神秘人而困扰。 早上起来后,她带多多到楼下的小区内逛了一圈,喂了它几根火腿肠,然后才准备自己的早餐。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时,沈终祯向多多道了声一会儿见,然后就打开家门离开了家中。 她步履轻快的走下楼,刚走出楼房时,便看见门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看见对方时,沈终祯的眉头微挑,脸上闪过一瞬的讶异,“学长,你不是明天才出差回来吗?” 冯禹祯将行李箱放在了身侧,一脸紧张的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沈终祯,然后心有余悸的说道:“鲁悦凡昨晚打电话说你家遭贼了,你还被人骚扰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就提前回来了。你还好吗?” 沈终祯好笑的拍开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口气颇为愉悦的回道:“很好阿。” 冯禹祯狐疑的睨了她一眼,面前的女人眉眼飞扬起潇洒恣意的笑容,说很好啊三个字时,她的口气轻盈的像是清晨停在枝头歌唱的鸟儿般。 他就纳闷了,怎么自己出了趟差回来,沈终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她像是便回了自己从前所认识的那个狂妄的女人。 他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经历了什么?” 沈终祯抬起手腕,睨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然后无奈的说道:“再不去上班,陆医生得杀过来了。一边走我一边和你说吧。” 冯禹祯点点头,拖着身侧的行李箱,就和沈终祯一起迈步朝甜点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沈终祯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一一的告诉了冯禹祯,包括翟世轩找到了自己。 向冯禹祯汇报这些事时,沈终祯的口气风轻云淡的,好像在谈论着这几天他不在和岩镇时,这里的天气如何般。 而冯禹祯在听到她所说的这一切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自己出趟差,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一样。 到达甜点店门口后,沈终祯拿出钥匙,打开了紧闭着的门。 一边进去,一边对冯禹祯说:“学长,我需要你的帮助。” 冯禹祯提起行李箱走进了甜点店中,听到沈终祯的话时,自然的伸出了手。 沈终祯止住脚步,眼含淡笑的抬眸看向朝她伸出手的冯禹祯,然后从包中拿出手机放在了他的掌间。 多年来两人之间早已培养出了一些默契,有些话,即使她不说,他也懂。 就像现在,她还未说自己需要他为自己做什么,他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冯禹祯将她的手机紧紧的握在了掌心,愤愤的说道:“竟然欺负到了学妹的头上,这事儿学长管定了。学妹你去忙吧,后面的事就交给学长了。” 沈终祯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扬起眼角对冯禹祯笑的眉眼弯弯的,那双弯成月牙儿状的眼眸中,似有流光在飞舞,星光在闪烁,透着无与伦比的璀璨与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脆生生的说了句:“学长,你真好!” 简单的五个字,确实让冯禹祯怔在了原地。 他有多久没有听见学妹这般脆生生的叫他,夸他了呢? 真是让人怀念。 等冯禹祯回过神时,沈终祯已经走进了厨房中。 他拖着行李箱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从箱子中拿出了自己的电脑,与一条手机USB线。 修长好看的十指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迅速的敲打游离着,不过多时,电脑上就出现了一串又一串的代码。 他黑入沈终祯的手机中,确定对方没有在她的手机中安装任何定位系统,或者窃听的软件后,才随着对方的那条短信寻找他的IP。 果真如卢景年所说的,对方每次给沈终祯发短信时的IP地址,显示的都是沈终祯家中的地址。 而对方所用的这款隐身软件,是一款曾经风靡许久,最后被封锁了的软件。 冯禹祯研究了一会儿后,就找出了这款软件中存在的bug,而后通过这几个bug,毫不留情的摧毁了这款隐身软件。 当然,在毁掉这款软件前,他用沈终祯的手机向对方发了条短信……【亲爱的,我在你隐藏的角落里看见了你露出的尾巴,先让我斩断你的尾巴,然后再一点点的将你四分五裂。】 沈终祯进入厨房后,意识到学长好像刚下飞机,自己这么麻烦他好像有点不太厚道。 故而她在厨房中简单的制作了一份三明治,倒了杯果汁,而后将早餐放在端盘上,端到了冯禹祯的桌前。 在她放下端盘时,冯禹祯的电脑突然被侵入,屏幕上显示四个英文单词……Welcometothegame(欢迎加入游戏) 冯禹祯淡淡的瞥了屏幕一眼,然后从容的拿起端盘上的三明治,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然后手指才重新在键盘上敲打着代码。 甜点店的门突然的被打开了,沈终祯在听到脚步声时,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进门的客人。 看清对方的脸时,沈终祯的脸上浮现片刻的讶异,她迈步走到了背着书包的男生面前,问道:“你怎么在这?” 出现的男生,便是沈终祯昨天敲的B栋三层那户人家的小孩。 男生微微挑眉,口气冷淡的说道:“怎么,买点糕点也不行?” 话音落下后,他的目光不易察觉的往冯禹祯的方向睨去。 只是一眼,便又很快的收回。 细心如沈终祯,自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过她没有识破。 她也没有因为男生无礼的态度而面露不悦,“抱歉,我们还未开始营业。” “那算了。”他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沈终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连忙的伸出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生面露不悦的垂眸睨了眼沈终祯抓着自己的手,然后缓缓的抬起眼皮,神色冷漠的看向沈终祯。 沈终祯在他要开口说些无礼的话时,快一步的张口说道:“第二次见面,我叫沈终祯,住在你家对面C栋楼的邻居。你呢?” 男生犹豫了片刻,才缓缓的张口:“程启泉。” 沈终祯缓缓的松开了抓住程启泉的手,轻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程启泉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迈步离开了甜点店。 与此同时,坐在角落冯禹祯兴奋的叫了沈终祯一声。 沈终祯不解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端起餐盘上为冯禹祯准备的果汁,轻抿了口后,才问道:“怎么了?” “刚才对方侵入我的电脑,我反侵入时破解了他的代码,找到了他真正的IP地址。” 沈终祯在听见冯禹祯的话时,眼中微光闪烁,“是什么?” L ☆、138:程启泉的另一重人格的名字叫杜瑞泽 “J市和岩镇青云村桐云小区B栋三层301房!” 道出对方的IP地址时,冯禹祯的眉头微微蹙起,疑惑的问道:“这不就是你家对面楼住的那户人家?” 沈终祯惊讶的张张嘴,然后转过身看向方才程启泉所站的位子,想起他刚才睨向冯禹祯的目光,脑中突然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程启泉便是那个神秘人? 可是,对方明明只是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男生阿? 沈终祯走神时,店里的电话突然的响起,她收回思绪,对冯禹祯道了句稍等,然后就走到了柜台前,接起了电话。 来电显示上浮现了陆允臣的电话,沈终祯刚接起电话,便听见那头的陆允臣口气略带着急的问道: “终祯,你昨天敲的那户人家,是不是你那小区B栋三层301房的?” 沈终祯微愣了两秒,然后才点头,“是的。” 电话那头的陆允臣在得到她的回答时,忍不住的低咒了一声:“我去!” 对于他莫名的暴躁,沈终祯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解的问道:“陆医生,怎么了?” “你现在在店里吗?” “恩。” “我现在就过去。”陆允臣口气匆匆的交代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沈终祯盯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总觉得陆允臣将要告诉自己的事情,并非什么好事。 她走回到冯禹祯所坐的桌前,在他的对面坐下,“陆医生过来了。” 冯禹祯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不打算考虑下陆医生吗?” 沈终祯单手支着下巴,精致的眉目间荡漾了一抹如猫似的慵懒,她神色迷茫的看向对面的冯禹祯,问道:“我该考虑他吗?” “他那么优秀,值得被考虑。”话音落下后,冯禹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顺手就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沈终祯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一双温润的眼眸在看向她时,流转着让人心悸的柔软。 他说:“总不能受过伤后,就一直将自己封闭在黑暗中吧。试着去接纳新的人吧,也许会发现意外的美丽呢?” 冯禹祯的声音像是寒冬过后,刚融化的河水,带着一抹真挚的温暖。 而他的话也让沈终祯脸上的迷茫越发的沉重,她颇像是一个失去了方向感的孩子,一脸无措的盯着冯禹祯。 接着,就下意识的开口呢喃道:“可是,我放不下旧人,怎么办?” 冯禹祯轻叹了口气,心中不免小小鄙视了翟世轩,明明将学妹伤害的那么深,却还那么可恶的让学妹一直挂念着。 “你是我无所不能的小学妹,怎么可能会放不下呢。试着向新人敞开胸怀,然后旧人就会在你以为忘不掉的时候被忘掉了。” 人总是这样,将过去的伤痛转化为自己的一道心坎。 然后在心坎前徘徊,却是没有抬腿尝试着跨越这道心坎的勇气。 其实,当你真正的尝试了,就会发现那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沈终祯细细的在心中琢磨着消化着冯禹祯说的话,脸上的表情朦胧如雾。 冯禹祯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对面沉思中的小学妹。 从大学到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俨然就像是亲兄妹,他见证着面前的小女人的成长与变化,心中总是会有很多感慨,总觉得……时光流逝时,似乎偷走了她的快乐。 很多时候,他都希望如果自己能把快乐分给她一点就好了。 两人沉默的时候,陆允臣已经从医院赶了过来,走进甜点店时,他微微的喘着粗气,显然刚才停好车后他是一路跑来的。 沈终祯挪了挪,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侧。 “陆医生。” “恩。”陆允臣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一份病案放在了桌子上。 他神色凝重的看了眼沈终祯与对面坐着的冯禹祯,低声说道:“程启泉是我三年半前来和岩镇时的第一位病人,他的症状有点特别……双重人格! 简单来说,多重人格具有超过一个的人格存在,就有如在一个身体里住着好几个灵魂。 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并且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各种人格的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其他人格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 程启泉的另一重人格的名字叫杜瑞泽,是个十分自卑的人格,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能十分精辟的模范他人的画和字。 你们看看吧,这是曾经他接受治疗时,所画所写的。” 陆允臣从病案袋中拿出了一张A4纸,上面呈现着一副画风细腻的素描画。 他继续道:“这是当时他模范拉斐尔的素描《年轻使徒头像》所画,他将拉斐尔的画风模范的惟妙惟肖。” 所以,沈终祯所收到的画像,也许只是程启泉的另一重人格杜瑞泽模仿向楚翌的画风所画。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陆允臣似乎看出了沈终祯的疑惑,他耐心的继续说道:“不论是程启泉还是杜瑞泽,两人之间都没有精通IT的。所以,我担心的是……程启泉的体内分裂出了第三重人格。” 沈终祯木讷的张张嘴,发现自己词穷的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双重人格?她以为这些只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中才会有的情节,没想到竟是真实存在的。 冯禹祯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对待终祯的手法像是两个人联手密谋的,既然不知另一方的存在,也不受另一方的干扰,那怎么可能合作的这么好呢?” 陆允臣缓缓的侧过头看向身边坐着的沈终祯,眉目间凝着一抹罕见的沉重,他说:“这就需要终祯帮我一起找到答案了。” 沈终祯犹豫了几秒,在陆允臣几近乞求的目光中,轻轻的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在两人一起前往程启泉家中的路上,陆允臣大致的向沈终祯介绍了程启泉的情况。 他今年十九岁,小时候经常被他的父亲家暴,或者目睹父亲家暴母亲,这些行为都对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他十一岁的时,他的父亲发了笔小财,然后就开始玩女人出轨,他的母亲在他十二岁时终于受不了,和他的父亲离婚了,而他跟了他的母亲。 离婚时他的母亲得到了一笔离婚费,两人就搬到了和岩镇中,买了套房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是在十五岁时,被他的母亲发现了异常,起初他的母亲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是孩子叛逆期所起的奇怪变化。 只是后来越来越不对劲了,然后她的母亲找上了陆允臣,当时刚被市医院派到镇医院的心理医生。 程启泉在接受了一年的治疗后终于有了好转,而这个时候,他的父亲因为只有他一个后代,便想将他接回到身边生活。 当时陆允臣得知他要搬走时,一再提醒他的母亲程启泉的情况虽然有所好转,却还未完全治愈,所以需要继续找心理医生接受治疗。 程启泉搬走后,陆允臣便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今早陆允臣在医院里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竟然是程启泉的母亲。 与程启泉的母亲小聊了一会儿,陆允臣才知道两人搬到程启泉父亲的身边后,他父亲意外得知他患有双重人格,觉得他是个怪物,又对他进行了家暴了言语上的暴力。 程启泉的心理状态再次陷入糟糕的状态,他的母亲担心他又会患病,所以两人半年前就已经搬回到了和岩镇。 他回办公室内细细的思考了沈终祯所说的话,并且联想到程启泉的母亲的出现后,突然的意识到什么……故而才急匆匆的跑到甜点店里找沈终祯。 到达程启泉家门口时,陆允臣伸手按了门铃,然后在门口等待着里面的人开门。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程启泉或者他的母亲开门,故而他又按了一次门铃。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伸手重重的拍了拍门。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陆允臣无奈的看向沈终祯,“看来只能再选其他时间来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就和陆允臣并肩走下了楼梯。 在两人走出楼房时,陆允臣止住脚步,神情庄重的看向沈终祯,一字一句的承诺道:“终祯,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沈终祯的红唇边挑起了明媚的笑容,眉目间神采飞扬,“陆医生,我不会有事的。” 陆允臣盯着她脸上如蔷薇般妖艳张扬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似乎是两人认识两年以来,她笑的最为开心的一次,明明置身于危险中,可是她却没有了昨天向自己倾诉时的紧张与害怕。 他忍不住的好奇,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见他一脸木讷的表情,沈终祯踮起脚尖,学着他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笑道:“既然老板这么大方的放了我一天假,那我就不客气的回家了。” 说完后,也不等陆允臣回过神就转身离开了。 陆允臣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边抑制不住的缓缓上扬,翘起一抹极为温煦柔和的笑容。 沈终祯走回到对面自己所住的楼房中,走到三楼时,她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翟世轩头轻轻的顶着她家的门,双手垂在腿的两侧,就那么呆呆的杵在原地不动。 他莫名的站姿让沈终祯无奈的皱皱眉,然后走上前用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他垂在一侧的手臂,“喂,翟世轩。” 翟世轩在听到沈终祯的声音时,才缓缓的站直身,迟钝的将目光转向她。 他那双精致的凤眼空洞无神,在盯着沈终祯许久后,才浮起一抹温柔。 他渐渐的太起身,柔荑抚上了沈终祯白嫩的脸颊,薄唇边渐渐的挑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终祯…” 翟世轩的手指灼热的像是火苗,触摸在沈终祯的肌肤上时,让沈终祯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有点难受。”他低低的呢喃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大提琴的拉奏出的低音。 沈终祯下意识的伸出手,覆盖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 “白秘书呢?” “回H市了。” 他的回答让沈终祯一阵沉默,她的一张红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唇边微弯的弧度透着一丝纠结与犹豫。 她低垂下眼眸,蝶翼似的长睫毛遮挡住了底下镶嵌着的一双水眸,在停顿了许久后,她才缓缓抬起眼帘,脸上流露出的无奈表情,颇像是在告诉翟世轩……我被你打败了。 她没有开口,却是转身在密码锁上输入了一连串的密码,然后房门便解锁了。 沈终祯转动门把打开门后,对着身边的翟世轩轻轻的挑眉,显然是在示意他先进去。 翟世轩在会了她的意后,便长腿一迈走进了沈终祯的家中。 住在沈终祯家中的多多在听到声响时,立马跑到了门前,屋内出现的陌生人翟世轩,让多多一阵紧张。 它大声的朝翟世轩吼着,好似在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沈终祯的家中。 翟世轩被突然冲来的多多吓了一挑,他歪过头看向跟在他身后走进屋内的沈终祯,无力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狗?” “这是陆医生的狗。” 简单的回答了翟世轩的问题,沈终祯就走上前蹲下身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多多的头,“多多,这是我的客人哦。” 多多在听到沈终祯的话后,果然就安静了下来,它友好的朝翟世轩吐了吐舌头,好像在向他表明既然他是沈终祯的朋友,那自己对他没有丝毫恶意。 它的表现让沈终祯很是愉悦的再次摸了摸它的头。 她缓缓的站起身,对还站在身后的翟世轩吩咐道:“去沙发上躺着吧,我找点退烧药给你。” 翟世轩迈步走到沙发前,接着就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缓缓的垂下眼帘。 沈终祯到浴室中拿出了医药箱,走回到客厅时,见刚才还和自己说话的翟世轩已经沉睡过去了。 他精致的眉宇间萦绕着一抹疲倦,发烧的不适让他的眉毛忍不住的轻轻皱起。 沈终祯打开医药箱,取出了耳温体温计,将体温计探头对准翟世轩耳朵的内耳道,然后按下测量纽。 不过几秒,体温计上就显示了39度。 她皱着眉头睨了眼体温计,然后重新放回到了医药箱中。 她起身走到厨房中倒了一杯温水,并顺便从冰箱中取出冰袋,然后走回到了客厅。 沈终祯蹲在了翟世轩的身侧,轻声的叫醒他:“翟世轩。” “翟世轩。” 在她唤了两声翟世轩的名字后,翟世轩才有了反应,他长卷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迟钝了片刻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皮。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中氤氲着一层薄雾,他侧过头看向身边蹲着的沈终祯,费劲的挑起嘴角,朝她笑的很是温柔。 “终祯。” 沈终祯伸手到医药箱中取出了退烧药,将药递到递到了翟世轩的唇边,命令道:“张口,吃药。” 翟世轩微微的张开嘴巴,沈终祯将药往他嘴巴里轻轻一放,而后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只手动作温柔的轻轻扶起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将水杯放在了他的唇边。 翟世轩喝了一口水将口中的药丸吞入肚中后,沈终祯松开了扶着他脖子的手。 她将茶几上放着的冰袋覆盖在了翟世轩滚烫的额头上,接着就起身回房抱了一床被子帮翟世轩盖好。 而翟世轩在吃了药后,便疲惫的睡着了。 沈终祯担心他,便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地板上守着他。 她将头靠在了翟世轩所烫的沙发上,盘着双腿,手中端着刚才喂翟世轩喝水用的水杯。 纤细的手指细细的抚摸上了玻璃水杯,而后便听见安静的客厅里突然传来了她清润迷茫的声音。 她低声说:“翟世轩,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当初你解释了为何装疯卖傻,却是没有向我解释为何要暗中让我服用避孕药。 就算并不想要我怀上你的孩子,你也大可直接的告诉我就好,为什么……为什么要偷偷的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让我服用避孕药呢?” 她的声音似水如歌,难过受伤的口气道出的却是一首让人感到悲伤的歌曲。 即使两年过去,回想起过去装疯卖傻的他在每次两人做完后,笑容无害的将掺杂着避孕药的水杯递给自己的场景。 沈终祯的一颗心,依旧会揪成一团,痛的像是被人残忍的行了凌迟之刑。 她想,翟世轩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件事对于曾经深爱过他的自己来说,是一件多么凶残狠毒的事情。 在她走神时,一只手突然的被牵起,她讶异的侧过头,见方才还双眼紧闭的翟世轩,突然的张开了双眸。 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自己,而那如古井般深沉的眼中渐渐的融化开了一湾柔和的春水。 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唇瓣有些苍白,他轻轻的张口说道:“对不起,这么迟才向你解释。” “当时如果你怀孕了,那么孩子的下场会和秦慕肚中的孩子一样。 我……我做不到让自己的孩子惨死在叔叔们的手中,所以,我所能做的别是预防,预防怀孕。” 其实翟世轩的解释是合理的,若是沈终祯换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这件事时,便能够理解他了。 只是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对自己的伤害太深,所以她做不到换位思考。 说到底,她心中还是在埋怨当初翟世轩对自己的欺骗。 见沈终祯红唇紧抿,沉默不语,眉眼间弥漫着一抹难过的神色。 翟世轩的心脏忍不住的揪了揪,他抓着沈终祯的手忍不住的紧了紧。 温热的温度像是火般,灼烫着沈终祯细腻的皮肤,她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可是翟世轩却不留给她任何逃避的空隙。 “终祯,我这辈子犯过许多的错。然而最可恶的错便是欺骗了你,你不在的两年我一直在后悔着。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一个就好。” L ☆、139:随地播种,此地不欢迎你 给翟世轩一个补偿自己的机会? 沈终祯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嘴角边的弧度略显讽刺,她直直的看向紧握着自己手的翟世轩。 那双漂亮的杏花眼中飘荡着冷冽的温度,她说:“翟世轩,你很自私,你真的很自私。” 文不对题的话却是拒绝了翟世轩所提的要求,而她的话无疑像是一把利剑,刺入了翟世轩的心脏,鲜血从心口流出时染红了他的眼。 他的眼眶微红,隐约中可以看见一层薄薄的水汽在流动着。 沈终祯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温热的大掌中抽出,嘴角噙着高贵却又疏离的笑容。 她伸食指,一如从前,轻轻的点在了他如画的眉目间,然后一点点的下滑至如峰的挺鼻上,最后指尖围着他的薄唇细细描绘着。 一阵酥麻的感觉在翟世轩的脸上弥散开,在沈终祯收回手指时,他微张苍白的唇。 在他要开口之际,沈终祯的嗓间溢出了轻柔如花瓣的话语:“翟世轩,陪你登山那会儿你不是说会满足我一个条件吗。” 她的声音清甜动人,犹如水滴落在冰面上般清脆,然而却又莫名的让翟世轩的心中泛起一抹不安。 接着又听到沈终祯继续说:“以后不要再开口要求我给你一个机会,或者开口让我和你复婚了。抱歉,这些我都做不到。” 说完后,她就单手撑地迅速的站起身。 在要回房时,她低垂着眼睨了躺在沙发上的翟世轩一眼,眉目见散开了如傲梅的寒冷笑意。 翟世轩无力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口袋中的手机嗡嗡震动着。 他拿出手机,睨了眼屏幕,是白秘书打来的电话。 当他接通电话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白秘书恭敬的声音:“董事长,那边汇报说姜小姐昨天已经抵达H市,一直住在酒店中,并没有任何异常。” “关于您让我调查沈小姐家对面那位男生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中。” 翟世轩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眸,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在白秘书汇报完事情许久后,他才轻轻的恩了一声。 “董事长,若是没有吩咐我就不打扰您了。” 翟世轩沉默了许久,却是没有开口回答白秘书。 而电话那头的白秘书心里只哆嗦,不知道董事长今天这么吊着他是为何?惹得他想挂电话,又不敢。 过了片刻后,翟世轩才低声开口:“白秘书。” “是,董事长!您请吩咐!”白秘书的声音中破有种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惨烈的气势,好像已经猜测到翟世轩接下来吩咐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听电话这头的翟世轩低叹了一声,口气困惑的问道:“要如何搞定一个一直拒绝你的女人?” “阿?” 他的问题猝不及防,显然超出了白秘书的预料,他下意识的阿了一声,然后意识到自己失言后,轻咳了一声。 接着就一本正经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依我看,就不要脸的撒种,让她怀了您的种,剩下的还不手到擒来!” 话音落下后,电话中又是一阵沉默。 在白秘书纠结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惹恼董事长时,就听见那头的翟世轩沉声道:“白秘书。” “是,董事长!您请吩咐!” “让财务这个月给你发双倍的工资。” 说完后便直接的挂断了电话,独留下那头的白秘书呆呆的拿着手机,还有点飘飘然的不知所以。 翟世轩觉得,白秘书的建议虽然卑鄙无耻了一点,却也是十分奏效的。 故而,他心里有了一番盘算。 …… 接下来的一周,陆医生每天都会带着沈终祯一起去程启泉的家中敲门,却一直没有见到程启泉或者他的母亲。 每天沈终祯下班回家时,翟世轩都会站在她的家门口等她,然后不顾沈终祯的反对径自的走进她的家中。 而他每天都会笑的一脸邪魅的看着沈终祯,口中的台词永远都只有那么几句…… “终祯,过来!” “干嘛?” “送你一条翟家祖传的染色体。” “滚。” 或者, “终祯,过来!” “干嘛?” “我有个十几亿的项目要和你谈。” “滚。” 亦或者, “终祯,走!” “去哪?” “咱们交配去!” “滚。” 这一周下来,翟世轩一次也没有睡到沈终祯,故而在禾洛隽的提醒下,他打算强上,就算下药,他今天也要把沈终祯睡了! 这天甜点店的生意火爆异常,沈终祯比往常还要迟到家。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家门口时,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心中难免的小小惊讶了一下,却也没有多想。 沈终祯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打开家门,进了屋,回了房,洗了澡,吹了头发后,她便推开的浴室的门。 然后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惊讶的张起嘴,显然想不明白翟世轩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她的讶异是在翟世轩意料之中的,他的薄唇微勾,飞扬起一抹邪魅如斯的笑意。 还不等沈终祯反应过来,屋内的灯突然被翟世轩伸手关掉。 她的卧室中突然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沈终祯打算迈开腿去开灯时,一只手却是已经快她一步的钳制住了她。 她被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翟世轩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还未反应的情况下霸道的吻上了她柔嫩如花瓣的红唇。 翟世轩的举动来势汹汹,即使沈终祯奋力的反抗,他也丝毫不松手,只是加大了嘴上的力度。 他贪婪的汲取着沈终祯的每一处芳香,在她一点点的放弃挣扎时,便搂着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抱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翟世轩一直将沈终祯比喻成诱人的甜点,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品尝了她的美好与甜蜜后,他才意识到……她不仅仅是一道甜品,更是一剂致命的毒品。 让他一旦沾染上后,便无可救药的堕落,疯狂的迷恋着她的滋味。 而每次触碰她时,他总有种欲罢不能的无力感,好像……怎么要她都觉得不够。 在要一挺而入时,身下的女人突然叫停,翟世轩不悦的轻蹙起眉头,便听见沈终祯娇嗔道:“请勿随地播种,此地不欢迎你!” 翟世轩嘴角一勾,不顾沈终祯的反对霸道的进入,而后在她的耳边轻语道:“可是我的种子看中的只有这块地。” 沈终祯想骂翟世轩无耻,可是出口的只有缠绵悱恻让人心痒痒的娇喘。 万籁俱寂的夜晚,翟世轩的耳边不停的萦绕着身下女人娇媚的申银声,像是一曲绝世五双的乐曲,好听的让他几近疯狂。 这一晚,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在沈终祯的体内射入了翟家祖传的染色体,与她合作了一项十几亿的项目,并且和她完美的交配。 翌日。 沈终祯是被手机铃声所吵醒,她缓缓的睁开双眸,抬起眼皮时撞上了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 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像是电影般,在她的脑中重播了一遍。 她那双杏花眼中骤集了一场暴风雨,在她要向翟世轩发怒时,翟世轩实现的伸手抓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讨好似的递到了她的面前。 沈终祯原本想怒骂翟世轩几句,只是张口时,余光忽然的瞄到手机屏幕上正呼叫着自己无来电显示的电话。 她的眼中突然的闪过一丝微光,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接过电话,手指迅速的滑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还不等她开口,电话中就传来了柔媚酥软的申银声,与缠绵的娇喘。 沈终祯的嘴角边倏的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眉目间化开了浪荡不羁的笑。 她一双妖娆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身边躺着的翟世轩,口气漫不经心的对电话那头的神秘人说道:“对你所听见的还满意吗?我昨晚的表现好吗?” 她莫名其妙的话让翟世轩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精致的眉头微挑,磁性的声线温柔的问道:“是谁?” 沈终祯嘴角边的弧度妖艳如夜光下盛开的蔷薇,透着令人窒息的美艳。 在听见翟世轩的问话后,她突然的将手中的手机举到了翟世轩的耳边。 耳畔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喘息声,让翟世轩原本温柔的眉目突然的凝结出一丝冷冽的温度。 他的眉头紧皱,双眸紧紧盯着沈终祯,眼瞳中突然的刮起了让人心惊胆战的狂风暴雨。 “翟世轩,你要加入这场游戏吗?” 翟世轩眉头微挑,眸中的狂风暴雨骤然止住,撩起一片戏谑的浅笑。 他问:“你在这场游戏中吗?” 沈终祯点头。 他不假思索的回复:“我加入。” 翟世轩不喜欢玩无聊的游戏,但是若沈终祯也在游戏中,他想这一定会是场十分有趣的游戏,即使他还不知这场游戏是什么,游戏规则又是什么。 但是,只要沈终祯在,他就一定会好好的享受这场她邀请他加入的游戏。 沈终祯从他的手中拿回手机,嗓间溢出了清脆柔软如花语的笑声,她对电话那头的神秘人说:“我将这么多人卷入了这场游戏中,希望你能玩的开心。” 说完后便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翟世轩伸出手,将沈终祯卷入了怀中,他微微的低头,温热的唇瓣含住了她小巧细致的耳垂,然后轻轻的啃咬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他微哑的嗓音像是独特的音弦,轻轻挑动弦时,蹦出了低沉磁性的声响,好听的让人沉醉。 沈终祯还未开口回答,就感觉到身侧男人身下的变化。 她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想要逃离,然而翟世轩却像是看出了她的企图,将她桎梏在了自己的怀中,恶作剧似的抵着她,故意挑逗着。 他的嘴角边勾起了一抹痞里痞气的笑,低声问道:“终祯,来一炮吗?” 他无赖的调戏,让沈终祯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她不悦的瞪了翟世轩一眼,口上一点也不留情的说:“咱两已经离了婚,这种龌蹉行为叫通歼!” 翟世轩却是直接的无视了她的话,温热的大掌细细的抚摸着她姣好的曲线。 沈终祯不悦的皱眉,“翟世轩,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翟世轩嘴角边的笑容带着几分痞气,几分邪魅,几分妖娆,他轻启红唇低声说,“当初不是想方设法想要翟家延后吗?既然你要,我就满足你。” 沈终祯微愣了几秒,怒道:“霍世轩,你无耻!谁要谁要给你生儿子??唔!” 不等她将话说完,翟世轩就霸道的封住她的嘴,一阵乱吻后,他细细回味道,“还说不给我生儿子,你现在每个表情都是在欲情故纵,终祯,你在勾引我??” 末了,他将唇覆在她的耳垂上,低声到:“我会让你舒服的!” 通歼是不洁的行为,会造成致命的罪,可是……若是能一饮沈终祯的芳香,翟世轩愿意沉沦,即使犯罪也在所不惜。 张爱玲说结婚若是为了维持生计,那婚姻就是长期卖-淫。 翟世轩无视了前半句,至于后半句就是他的奋斗目标……他十分乐意和沈终祯合作一项长达一辈子的卖-淫项目。 …… 沈终祯被翟世轩折腾了一个早上,本打算请假的,奈何今天的一位兼职生有急事无法上班。 故而中午的时候,她便拖着有些酸痛的身体去上班了,临走前不忘回过头哀怨的瞪了穿着睡袍,送自己到门口的翟世轩一眼。 在接触道她的目光时,翟世轩颇为无辜的眨眨眼,漂亮的凤眼中划过了愉悦而又狡黠的笑意。 “一会儿我去接你下班。”翟世轩笑的很是灿烂的对沈终祯挥了挥手。 沈终祯嫌弃的撇撇嘴,便收回目光走下楼。 出了小区门,沈终祯就伸手拦了辆三轮车去甜点店。 三轮车在街道上行驶了五分钟后,就抵达了甜点店的门口。 她付了车费便下车,推门走进了甜点店。 正在帮客人结账的兼职生蕊蕊在看见沈终祯时,友好的朝她微笑打了声招呼,“终祯。” “蕊蕊,抱歉我来晚了。” 蕊蕊摇了摇头,在沈终祯走到柜台后面时,一只手却是指向了角落的方向,她提醒道:“角落那里坐着位女人,她等你好一会儿了。” 她的话让沈终祯的眉头微挑,她将包放下后,便转身返回离开了柜台,朝角落的方向走去。 角落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女人,她正姿态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侧目看向玻璃窗外喧闹的街道。 在听到沈终祯走进的脚步声时,女人才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抬起眼帘对已经站在面前的沈终祯露出了温婉的笑容,“终祯,好久不见!” 沈终祯在看见姜雨倾时,脸上的惊讶如烟花般转瞬即逝。 姜雨倾一如两年前那般美丽漂亮,若说有什么不一样,便是她将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剪短至肩际。 她脸上的表情温婉可人一如从前,那双眼眸依旧清亮明艳,不同的是……那眸底深处似乎没有了从前的阳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透心凉的冰冷。 沈终祯坐在了姜雨倾对面的沙发上,回以一抹友好的笑容,“好久不见。” 姜雨倾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 纤细的柔荑细细的抚摸着咖啡杯上精致的纹路,口气波澜不惊的问道:“这两年你过的还好吗?” “还好,你呢?” 见沈终祯回问自己,姜雨倾的红唇边勾勒出一抹单薄的笑容,她说:“生不如死。” 这四个字简直完美的诠释了她过去两年的生活……生不如死。 而让她那般狼狈落魄的罪魁祸首,便是坐在她对面,微笑的告诉她,过去的两年自己过的还不错的女人,沈终祯。 姜雨倾的回答着实震惊了沈终祯,她以为哪怕过的不好,姜雨倾也会好强的说还不错,亦或者就直接的说不好。 生不如死这四个字太过沉重,让沈终祯不禁有点好奇,当初戴着婚戒来自己的病房中耀武扬威的女人,最后为何选择远嫁美国。 见她脸上露出了一抹困惑,姜雨倾的黑眸中流动着浮冰碎雪的寒意,她很快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轻笑着问道:“世轩没有告诉你,当初我是为什么嫁到美国去吗?” 沈终祯诚实的摇头,“没有。” 主要是因为她并没有问,毕竟她对于姜雨倾的事情并不关心。 姜雨倾微微的低垂下眼眸,纤细的手指执起咖啡勺,在咖啡杯内轻轻搅动着。 片刻后,她轻启红唇,低声道:“你离开后,温茹公司被卷入了一场极为重大的刑事案中,严重影响了公司的运作以及名声,以往所有来往的公司都对温茹避而远之。 在公司濒临倒闭破产时,一位来自美国的富豪向温芷玥提出邀请,说将会拯救温茹公司,但是前提条件是要将我嫁给他做第三任妻子。” 说到此,她的嗓间发出了一声阴沉的冷笑声,然后继续补充着: “那位美国富豪比我大出了整整十五岁,曾有过两段婚姻,当时我是宁死不从嫁给他。 可是为了温茹公司的未来,温芷玥竟狠下心向我下秘药,将我送到了那位富豪的床上。” 姜雨倾的眼眸一直低垂着,长而卷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眼中的情绪,只是能从她的声音中分辨出,过去的那段时间她过的真的很糟心! 至少,她是被迫嫁给那位富豪的。 这一切到底有没有翟世轩的搀和,姜雨倾没有说,沈终祯也没有问,两人很是默契的避开了翟世轩三个字。 半晌后,姜雨倾缓缓的抬起眼帘,蝴蝶羽翼似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下面隐藏的那双黑眸中闪烁着的明亮星光深邃难辨。 沈终祯蠕动着红唇,对于姜雨倾过去那段糟糕的经历不知该做何回复,半晌后她才低声道:“我很抱歉你的经历。” 当初的沈终祯十分不喜欢姜雨倾,只是经过两年时光的洗礼,她对于姜雨倾的厌恶也就淡了。 在听及姜雨倾过去所经历的糟糕时,她对姜雨倾莫名的升出了一丝同情。 姜雨倾在听到沈终祯同情的话时,唇边的笑容微僵,那双眼中疾速的划过了一片冷漠,她柔声说道:“你是该感到抱歉!”毕竟,是你将我害的这般凄惨! L ☆、140:因为,我的前夫死了 姜雨倾脸上倏的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眼眸深处流动着神秘而蛊惑的光彩。 她继而说道:“不过没关系,我的噩梦已经结束了。” 她顿了几秒,头顶的灯光流泻如她清亮的眼眸中,却照不亮她眸底的一片黑暗。 “因为,我的前夫死了。” 即使她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在说出‘我的前夫死了’这六个字时,口气中含着让人胆战的阴狠与毒辣。 对于她的口气与态度,沈终祯着实有些吃惊。 上一次见到姜雨倾时,她虽然让沈终祯厌烦,却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邪恶,她周身所弥漫的狠戾之气让沈终祯觉得陌生的可怕。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姜雨倾敛起身上的戾气,脸上的笑容美好如初,她说:“我回国一周了,只是想来见见你而已。” 沈终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时兼职生蕊蕊走到两人桌前,无奈的打断两人的对话,“终祯,我需要你的帮忙。” 姜雨倾在听见蕊蕊的话后,微笑的对沈终祯说:“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恩,很高兴见到你。”沈终祯礼貌的朝姜雨倾弯了弯嘴角,然后站起身跟在蕊蕊的身后去了厨房。 而姜雨倾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眼中倏的绽开了一朵朵冰凉的雪花,每一朵雪花都散着冷冽的气息。 这一天,沈终祯一直在厨房中忙碌着,吃午餐的时候接到了翟世轩的电话说下班时间会来接自己。 这一天,翟世轩也同样在忙碌着,沈终祯离开后,他便让白秘书调查沈终祯早晨接到的那通无来电显示号码的电话。 同时,聘请了监控公司员工到沈终祯的家中,通过检测仪,在她的家中发现了三个窃听器,一个小型监视器。 翟世轩彻底的意识到,沈终祯被人监视了。 今早她问自己是否要加入游戏时的态度,也显然说明她已经察觉自己被监视了。 翟世轩让人将这些窃听器和监视器撤走后,便从白秘书那得知打给沈终祯的那位神秘人所用的IP地址,便是沈终祯对面楼的邻居。 联想到那天沈终祯气冲冲的跑到对面楼的邻居家去敲门,翟世轩便了然她当时就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只是还不确定监视她的人是谁而已。 那天,白秘书已经将沈终祯对面楼邻居的资料发给翟世轩,不过他这一周都在忙着想方设法的睡沈终祯,便将这一事忘记了。 故而翟世轩打开邮箱后,找到了白秘书发来的那封邮件,打开了附件,细细的看着程启泉的个人资料。 在五点的时候,翟世轩离开了沈终祯的家中,去小镇上的一家花店中买了一束红玫瑰。 他手捧红玫瑰走出花店时,在门口遇到了未料到会遇见的人,姜雨倾。 翟世轩脸上柔和的笑意在看见姜雨倾时,渐渐的僵住,转而变为一脸的风轻云淡。 姜雨倾自是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她垂在一侧的手轻轻的握成拳,而后又渐渐的松开。 她对翟世轩笑的温婉如从前,黑眸中星光闪动,“世轩,好久不见!” “恩。”翟世轩轻点了点头,阳光照入了他那双深邃如海的黑眸中,荡漾开波光粼粼的光泽。 他看向姜雨倾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对待着一位陌生人般。 姜雨倾故意的无视了他冷漠的态度,嘴角边的笑容依旧灿烂如夏花,她口气温柔的问道:“找个地方聊一会儿吧?” …… 沈终祯下班的时候并没有等到翟世轩,等到的只是他的一条短信,说临时有急事需要回趟H市。 在收到他的短信后不过两分钟,沈终祯就又收到了那神秘人的短信,他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翟世轩手捧一束鲜艳的红玫瑰,他脸上的神情被手中的花束微微遮挡,让人看的有些不真切。 他的对面站着温和婉约的姜雨倾,她看向翟世轩的眼神柔的像是能滴出水,嘴角边的笑容带着一抹小女人的娇媚。 沈终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兼职生蕊蕊见她脸色有点不太好,关心的问道:“终祯,你没事吧?” 沈终祯将手机解锁放入了包中,朝她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事,走吧,一起下班吧。” 蕊蕊点点头,就和沈终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出了甜点店。 “终祯。”两人刚迈出甜点店,迎面就迎来了笑的很是灿烂的陆允臣。 沈终祯眉头微挑,这一周陆允臣因为联系不上程启泉一直都挺纠结的,这会儿见他笑的这么灿烂,她不免的有点好奇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还不等她问出口,陆允臣就走到她面前,声线略带激动的说道:“程启泉的母亲联系了我,让我今天下班后去她家找她。” 今天接到程启泉母亲的电话,陆允臣纠结了一周的心总算得以释放,他眼中弥散的开的浅笑含着迷人的真诚。 程启泉的母亲主动联系上了陆允臣,这对沈终祯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这是否就意味着,距离揭发那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就更近了? 沈终祯锁上甜点店的门后,就在陆允臣的要求下,和他一起前往了程启泉的家。 不同以往,这回两人只是在门口按了一次门铃,等了不到一分钟,就有人打开了那道紧闭了许久的家门。 门后出现了程启泉的母亲张女士一张略带沧桑的脸,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她的脸上却是长了许多皱纹,想来这几年没少为程启泉担心。 张女士在看见门外的陆允臣时,脸上露出了极为热情的笑容,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沈终祯时,脸上的笑容顿时的就僵住了。 还不等陆允臣问她怎么了,她又恢复了方才热情的模样,招呼着两人进屋坐。 陆允臣和沈终祯两人压住心中的好奇,就迈步越过张女士走进了屋中。 两人走到客厅时,看见客厅沙发上正坐着在玩手机的程启泉。 听见脚步声时,他淡淡的抬起眼皮睨了眼陆允臣和沈终祯,接着又将目光收回到手机屏幕上。 张女士走进客厅,看见程启泉只是自顾自的玩着游戏,便不满的教育道:“你这孩子,客人来了怎么也不招待一下。” 程启泉这才将手机放在一侧,缓缓的站起身对着两位客人笑的很是敷衍,他淡声说道:“你们好。” 陆允臣对于程启泉冷淡的态度早已习以为然,在听见程启泉打招呼时,他的薄唇边勾起清浅的笑意,然后说道:“启泉,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程启泉嫌弃的撇撇嘴,似乎觉得陆允臣这问题问的很low,却还是极为配合的回道:“一般。” 张女士招呼着沈终祯和陆允臣坐下,然后就去厨房中倒了两杯果汁来给两人。 将果汁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后,她就坐在了程启泉的身边,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 她说:“陆医生,实不相瞒,瑞泽那孩子最近又开始频繁的出现了。并且瑞泽他……哎,他还惹上了麻烦。听说你这一整周都在找我们,我们这是躲到了J市去了。” 沈终祯和陆允臣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又将目光转向张女士,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张女士轻叹了口气,微微的弯腰,伸手打开了茶几上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几张画纸,然后将画纸递给了陆允臣。 她神色复杂的盯着陆允臣身边坐着的沈终祯,然后说:“瑞泽每次出现时,就会拿画笔画着你身边的这位小姐。” 沈终祯在看见张女士递来的几张画像时,脸上的表情深沉了几许。 陆允臣手上拿的这些杜瑞泽画的画像,无疑证实了一周前陆允臣说自己收到的两幅画像,可能是杜瑞泽模仿向楚翌的画风和笔迹画的写的。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并不认识杜瑞泽,他怎么好像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模样,不仅如此,他似乎还很了解已经逝去的向楚翌。 陆允臣眉头轻蹙的翻着手中的四张画纸,上面都描绘着沈终祯精致的容颜,有她在甜点店里工作的场景,有她坐在三轮车上的场景,有她和自己在公园石椅上并肩坐着的场景,最后还有一张是她在自己家中的书房中笑的张狂的笑颜。 这一张张画像,像是在直接的承认着,这段时间以后,杜瑞泽一直在监视着沈终祯,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终祯忍不住的抬头看向坐在一侧沙发上的张女士,好奇的问道:“可是,我并不认识瑞泽,他怎么会画出我的画像?” 并且一笔一画竟是与向楚翌如此相似! 张女士轻叹了口气,她口气无奈的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瑞泽似乎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与那个人进行着一场交易。 每次进行完交易,他都会将手机里的纪录删除,那天启泉突然的清醒,导致瑞泽没来得及删除短信。 启泉看见瑞泽和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发短信,对方花钱聘请瑞泽画这些画像,但是因为瑞泽突然的提高了一倍的价格,惹得对方不快,于是就威胁他要杀他灭口。” 张女士的画否定了陆允臣上一次的猜测……程启泉的体内出现了第三重人格。 从张女士的话中,不难听出,其实真正监视沈终祯的并不是杜瑞泽,而是雇杜瑞泽画沈终祯画像的神秘人。 那……这位神秘人会是谁呢?和沈终祯有什么瓜葛呢? 一个又一个未知的问题跃入了沈终祯的脑中,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听到陆允臣严肃的开口说道:“阿姨,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还未说出自己的请求是什么,张女士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的一双沧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陆允臣,似乎在考虑着自己要不要答应他。 权衡了一番后,她还是轻叹了口气,说道:“随你吧。” “谢谢。” 陆允臣真诚的向张女士道了谢,接着就渐渐的将目光转向了她身边的陆允臣,请求道:“启泉,麻烦你带我去你的房间吧。” 程启泉听到陆允臣的请求时,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他犹豫的看向他的母亲,见母亲无奈的点头,他才缓缓的起身,带着陆允臣去了自己的房间中。 陆允臣和程启泉离开客厅后,客厅内只剩下沈终祯与张女士。 两人各怀心思的坐着,片刻后,沈终祯就听见了轻微的抽泣声,她回过神侧头看见张女士一脸伤心的低声抽泣着。 她下意识的就起身,走到张女士的身侧坐下,伸出双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只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是我害了启泉这孩子,都是我害了他阿!”张女士痛心的低声说着。 沈终祯听到她的话后,心中蓦地蔓延开一丝苦涩,她说:“阿姨,别这么说。事情都会变好的,一定会的。” 陆允臣和程启泉在房间的一米需.米.小.說.言侖.壇个多小时,张女士都在向沈终祯细说着程启泉的故事。 和陆允臣当初告诉她的几乎一样,只是从张女士的口中听到的细节更多。 程启泉从小被父亲家暴造成极为严重的心理阴影,这也是导致他拥有双重人格的一大原因。 次人格杜瑞泽虽然是个胆怯懦弱的人,但是他也是个极为有野心的人,他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控制机体,简单来说就是隐藏程启泉的主人格,好让他自己可以霸占整个身体。 所以每次杜瑞泽出现时,张女士总是提心吊胆的,害怕再也见不得程启泉。 陆允臣带着程启泉走出房间时,对客厅内的两人勾起了一抹安慰似的微笑。 他的笑容很温暖,像是春日里明媚的阳光,映照在身上时,驱赶了方才一直缠绕着沈终祯的不安与烦躁情绪。 张女士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程启泉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面前的是程启泉后,才心有余悸的伸出手抱住了程启泉,嘴里嘟囔着:“孩子,谢谢你。” “阿姨,您放心吧,瑞泽已经告诉我对方是谁了。” 在听到陆允臣的话时,张女士悬着的心才微微的着地,她紧张的问道:“对方是个危险人物吗?”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您放心,他一定不会伤害您和启泉的。” 张女士这才点点头,感激的说道:“陆医生,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不,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谢谢您让我见瑞泽。” 沈终祯虽然好奇对方是谁,却也没有问出口,两人在程启泉的家中又小呆了一会儿。 热情的张女士邀请沈终祯与陆允臣留在家中用晚餐,两人没有拒绝,用了晚餐后才离开。 离开时程启泉的家时,天已经微黑,沈终祯与陆允臣并肩走下楼,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两人回到了沈终祯的家中,陆允臣方才一直秉着的微笑才渐渐的沉下去。 他伸手进西装裤口袋中取出了一张被折成小块的画纸,然后动作迅速的摊开画纸递到沈终祯的面前。 画纸上画着一位陌生男人的画像,沈终祯眉头紧皱的盯着画像中的男人,隐约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据杜瑞泽说,这男人就住在他家对面。” 陆允臣低沉的声音刚落下,沈终祯的脑中顿时就浮现了一个场景。 那天她在家中注意到对面楼程启泉的家中,有人拿着望远镜窥探自己时,就急匆匆的走到B栋楼去。 当时,正好有位男人下楼,沈终祯轻叫了一声,让他帮自己开着门。 男人友好的站在原地扶着门等了沈终祯几秒,还对她笑的很是温和。 “杜瑞泽并不是很了解这个男人,只知道他叫巩樊。 巩樊是一次无意中得知程启泉有双重人格,并且他的第二重人格杜瑞泽是个十分擅长画画的人。 故而他研究了一些心理学方面关于双重人格的知识,好召唤杜瑞泽。 巩樊第一次见杜瑞泽时,挑明目的说自己只想要他模范着这位作家的画风与字迹,画几副画像,每副画都会支付他高昂的费用。 这些对于杜瑞泽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故而他就答应了。 巩樊让杜瑞泽每次出现时,就发短信联系自己,他没有给杜瑞泽自己的电话号码,却是在程启泉的手机中装设了一个隐形软件,每次杜瑞泽出现时,输入密码就能打开那款软件,找到他。 他每次都会发几张照片过来让杜瑞泽画,而那照片中的女人便是你。” 沈终祯在听见陆允臣娓娓道来方才杜瑞泽告诉他的话时,一双清秀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她十分肯定,那天在B栋楼的楼下是她第一次见到巩樊。 那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监视自己?并且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过去?还有……她被盗走的那些向楚翌亲手所画的画像,又在哪里? 见沈终祯的眉目间萦绕着一抹深沉与困惑,陆允臣习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帮你查清的。” “陆医生,真的很感谢你帮我调查出这件事。”否则凭她自己的力量,查清这些事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陆允臣听见她道谢的话时,嘴角边散开了惯有的吊儿郎当的笑,他口气轻佻的说道:“既然那么感谢,那就以身相许吧。” 沈终祯嫌弃的拍开他摸着自己头的手,每次被她这么摸时,她从觉得陆允臣将自己当成了多多。 想到多多,沈终祯突然的开口问道:“对了,多多呢?” 平常她回家的时候,多多都会很欢乐的从书房奔出来迎接她,今天怎么没见多多的身影? 她刚要站起身去书房里找多多,陆允臣就伸出手拉出了她的手。 沈终祯不解的回过头,对陆允臣挑挑眉。 便听陆允臣说道:“下午的时候,你的前夫让他的秘书将多多送到了医院中还给我。” “……!” 还不等沈终祯开口,她放在包中的手机就适时的响了一声。 她伸手进包中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浮现了一条来自翟世轩的短信。 【终祯,抱歉这么匆忙的就离开和岩镇。H市的事情办完后,我马上就回和岩镇陪你。】 沈终祯对着手机屏幕嫌弃的撇撇嘴,然后将手机重新扔回到包中。 “是你的前夫?” 沈终祯抬眸看了陆允臣一眼,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终祯,如果他再欺骗你一次,你还会原谅他吗?” 陆允臣莫名其妙的问题惹得沈终祯忍不住的挑眉,她总觉得陆允臣话里有话,她问道:“什么意思?” L ☆、141 陆允臣没有回答沈终祯,他将手中的画像重新折好放回到了口袋中,然后缓缓的站起身。 嘴角边噙着的笑容温和而又明朗,看向沈终祯的黑眸中撩起了柔润的春风,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沈终祯没有继续追问陆允臣刚才话里的意思,她点点头,就和陆允臣一起站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 陆允臣离开后,沈终祯犹豫了片刻走到了书房中,从书架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书中,取出了一把钥匙。 然后走到了书房办公桌后面的桌前,打开了柜子,意外的发现里面的那枚小型监视器已经不见了。 沈终祯重新将柜子锁上,却是没有把钥匙重新再放回到书中。 她手中紧握着钥匙走回到客厅中,从包中找出了手机给巩樊发了条短信。 【给你两周的时间,如果不交出那纸箱,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字里行间,无不是对巩樊的威胁与警告。 不过几秒,她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收到了巩樊的短信,他只是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没有其他字眼,显然不将沈终祯的警告放在眼中。 沈终祯并没有因为他藐视的态度而感到不悦,既然说好给他两周的时间,在约定时间到来前她会安分守己的等待着。 接下来的这两周,翟世轩一直呆在H市,他每天都会给沈终祯打电话,发短信。 但是沈终祯却从不接听他的电话,或者回复他的短信。 两周来一直给沈终祯发短信的不止翟世轩,还有巩樊,他并不知道沈终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故而依旧肆无忌惮的挑衅着沈终祯。 每天都会给沈终祯发一张向楚翌亲手画的画像。 周五傍晚,鲁悦凡和卢景年开车来到了和岩镇,几人好久没有好好聚一聚,故而就约了一起去镇上的一家KTV中玩儿。 鲁悦凡和冯禹祯都是典型的麦霸,一般聚会时,都是两人手不离麦的。 卢景年则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鲁悦凡唱歌的模样。 沈终祯和陆允臣则是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概是唱了好一会儿,嗓子有点干了,鲁悦凡点了一首情歌,将手中的麦克风塞到了沈终祯的手中,末了还抢走了冯禹祯的麦克风,塞给了陆允臣。 沈终祯和陆允臣对视了一点,倒是也不扭捏,站起身就走到前面唱着。 鲁悦凡在伸手倒酒时,注意到沈终祯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她的手机屏幕上浮现了一条无来电显示的短信,鲁悦凡瞧瞧的瞟了正和陆允臣唱歌的沈终祯,自作主张的拿起她的手机看对方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是一张图片,图片中翟世轩和姜雨倾两人正一起用餐,翟世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姜雨倾脸上的表情幸福灿烂的像是盛开的繁花。 鲁悦凡觉得对方这条短信中,多少带着挑衅和嘲笑的味道。 她不屑的撇撇嘴,打开了相机,将沈终祯与陆允臣一起唱歌的温馨模样拍了下来,然后回给对方。 并且附带文字,【别给我发这些没营养的图,老娘很性福。】 将短信发出去后,鲁悦凡退出了界面锁上了沈终祯的手机,若无其事的倒了杯酒来喝。 因为几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聚在一起,故而沈终祯兴致颇高的多喝了几杯,离开KTV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她有点微醉。 鲁悦凡走出KTV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她和卢景年今晚要住在陆允臣的家,所以陆允臣纵然想送沈终祯回家,也不能放着鲁悦凡和卢景年两个客人不管。 最后,送沈终祯回家的任务就交给了冯禹祯。 冯禹祯小心翼翼的扶着沈终祯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微凉的晚风徐徐吹来时,吹乱了沈终祯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她随意的伸手将长发拢在耳后,然后止住脚下的步伐,好奇的开口问道:“学长,我想去惹事,你能帮我叫些人出来吗?” 冯禹祯也停下了脚步,他松开扶着沈终祯的手,面露不解的看向站在身边的沈终祯。 柔和的月光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银色,她脸上的笑容安宁而又甜美,一双杏花眼中闪映着you惑人光辉。 “恩,好的。” 冯禹祯有时候的行为着实是过于纵容沈终祯,就比如现在,凌晨一点的时间竟然真的打电话叫出了一些人。 他想,学妹想惹事就惹事吧,反正他担的起,只要学妹开心就好。 两人走回到沈终祯所住的小区门口时,那里已经站着六位等着他们的小混混,六人的手上均拿着铁棍,那是沈终祯要求的。 带头的那人看见冯禹祯走来,嬉笑的走上前问道:“冯先生,这大晚上的约我们出来是要干嘛呢?” 冯禹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口气波澜不惊的回道:“自然是有事,别问那么多。” 说完后就扶着沈终祯往小区内走,被叫来的混混老实的跟在两人的身后,不敢多问什么。 沈终祯走进小区后,并没有往自己所住的C栋走去,相反的,她步伐坚定的朝B栋的方向走去。 程启泉重新的接受了心理治疗,陆允臣每天都会去他家走动,所以为了方便张女士将楼下大门的钥匙配了一把给陆允臣。 方才在KTV时,沈终祯向陆允臣借了钥匙,告诉他自己明天想去探望张女士。 陆允臣没有丝毫疑虑的就将钥匙借给了沈终祯。 走到B栋门口时,沈终祯从包中找出了方才KTV中从陆允臣那借来的钥匙,然后将B栋楼的大门打开了。 此时夜已深,整栋楼安静的可怕。 几人进入楼中,踏上楼梯时,楼层间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 沈终祯走到三楼时,就在302房门口停了下来,她让冯禹祯与其他六位混混站在楼梯口等着,等对方将门打开后再冲进去。 她站在巩梵家门口,伸出手不停的按着手下的门铃,大有要吵醒巩梵并且恼怒他的意思。 沈终祯一直持续的按着门铃,直到刚睡着的巩梵受不了,抓狂的走到门前打开门。 他刚想破口大骂,但是惺忪的睡眼在看见门外站着的沈终祯时,顿时就清醒了。 他的眉头紧皱,还不等开口问沈终祯这么晚按门铃有何贵干,变看见楼梯口突然的涌出了一群手拿铁棍的混混。 沈终祯微微侧身,那些混混们越过沈终祯,伸出手粗鲁的将门后的巩梵推到一侧,然后便自作主张的走进了巩梵的家中。 被推搡了一下的巩梵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了哐当的突兀声响。 他脸色突然一变,转身大步的走进客厅中,便看见方才闯进家中的几个混混挥着手中的铁棍,砸毁了客厅中的电视,相框,音响,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 沈终祯在听到声响时,嘴角边倏地勾起傲慢的淡笑,她迈开腿走进了屋中。 巩梵家的客厅已是一片混乱,想要阻止这些人捣乱的巩梵却是被两个混混制伏住,跪在了地上。 沈终祯脚踩高跟鞋,步履优雅的缓缓走到了巩梵的面前,精致的眉目间飞扬起了狂傲的笑意。 她微微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铁棍,轻轻的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巩梵,我好像警告过你,如果不交出那个纸箱,我会让你后悔的。” 沈终祯看向巩梵的眼神冷冽如寒风,隐约中可以看见寒光从她的眸中沁出。 头顶上华丽的灯光映照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的周身泛起了华丽的光圈。 她嘴角边的笑容灿烂的宛若一株刚刚盛开的罂粟,绽着致命的you惑与美丽。 “沈……”巩梵开口,才刚说了一个字。 沈终祯就迅速的挥起手中的铁棍,用尽所有的力气朝巩梵的腹部袭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突然的在屋内响起。 沈终祯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不悦的轻蹙起眉头,垂睨着被制伏在地的巩梵。 “说,那箱画像在哪里!” 她的声音凛冽的像是寒冬中呼呼吹来的冷风,刮在巩梵的身上时,像是刀片般凌厉。 巩梵并没有意识到,那纸箱竟是对沈终祯有如此大的影响。 此刻即使已经被沈终祯的人制伏,即使腹部已经疼痛的要爆炸,他依旧保持着一丝冷静,嘴角边挑起冷笑,“你别妄想我告诉你那箱画像的下落。” 沈终祯听到巩梵的话时,不怒反笑,她脸上的笑容温暖而又美好,而后微微侧过身看向身边冷眼旁观的冯禹祯,好奇的问道:“学长,如果程序员的手被毁了,那能用脚写代码吗?” 冯禹祯眉头微扬,显然已经知道沈终祯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他很是配合的耸耸肩,“我不知道,试试看吧。” “好啊!”点头同意后,沈终祯又转过身朝一侧的一位小混混使了个眼色。 那混混登时就明白她的意思,走上前伸出脚狠狠的踢了巩梵的后背。 制伏住巩梵的两位混混立刻就松开了巩梵,巩梵惯性的摔倒趴在了地上,两只手贴在了地板上,在他要撑手起身时,一只高跟鞋突然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在了他的右手背上。 “啊!!” 在听见巩梵的惨叫声时,沈终祯重重的转动着鞋跟,这举动无疑加深了巩梵手中的痛意。 她再次张启红润的唇瓣,冷声说道:“巩梵,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不说出那箱画像的下落,我今晚定会亲手毁了你!” 沈终祯的周身萦绕着让人胆颤的戾气,说话时她的一双眼眸不带任何温度的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巩梵,嘴角边扬起的绚烂笑容,好似在嘲笑巩梵的不自量力。 “我给你三秒的时间考虑。” “三。” “二。” “一。” 一字落下时,沈终祯脚下的力道又重机几分,巩梵忍不住的再次惨叫出声,“啊!!” 沈终祯缓缓的收回了踩在巩梵手背上的脚,缓缓的蹲下身,伸出纤细的食指挑起了巩梵的下巴。 她的嗓间蓦地飘扬出清脆的笑声,持着铁棍的手微微挥起,她用铁棍轻轻的拍了巩梵的脸几下。 铁棍上冰冷的温度透过肌肤传入到血液中,巩梵直视着面前浅笑淡然,眸中却泛着寒光的女人,心中莫名的冉起一抹恐惧。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真的会毁了他! 他企图挣扎着,想要挣脱沈终祯的束缚。 沈终祯看出他的意图,指间捏着巩梵下巴的力度重了几分,指甲毫不留情的深陷入他的皮肉中。 巩梵的直觉是对的,因为沈终祯想要毁掉他的想法强烈的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缓缓的回过头,看向站在一侧的冯禹祯,柔声问道:“学长,能麻烦你帮我捡一片玻璃碎片过来吗?” 冯禹祯目光轻轻一转,便看见茶几旁洒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他大步的走到茶几前,弯身捡起一片玻璃碎片,执在指间。 然后转过身走到沈终祯面前,将玻璃碎片弯腰递给了沈终祯。 “巩梵,即使你不告诉我那箱画像的下落,我也有办法找到。但是,现在就算你开口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沈终祯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空中飘荡的花瓣般,轻扬起舞。 话音落下后,她就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玻璃碎片划过了巩梵白净的脸颊,猩红的血瞬间就从伤口上溢出。 沈终祯手下的动作很慢很慢,像是在故意的折磨着巩梵,锥心的痛感在巩梵的脸上迅速的蔓延开。 沈终祯总共在巩梵的脸上划了三道口,没道口都占据着他的半边脸颊,不过片刻,他的脸已经被流出的鲜血模糊了模样,此刻他的一张脸狰狞吓人的可怕。 “不许动,警察!” “放下武器!” 身后突然传来了浑厚威严的男声,屋内几个手中还持着铁棍的混混丝毫不敢大意,立马扔掉手中的铁棍,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而后屋内响起了一串串沉稳的脚步声,想来是来的警察还不少。 沈终祯松开了紧捏着巩梵下巴的手,随手将另一手上执着的玻璃碎片扔在了地上。 她缓缓的站起身,转过身朝举着枪的警察笑的很是温和无害,她同那些混混一样,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嘴角边的笑容温和婉约,看向闯进屋内的警察的目光柔和的像是在对待着邀请进家中的贵客般。 她说:“我跟你们去警局。” 说话的同时,她的余光瞄见背对着警察的冯禹祯正拿着手机发短信。 迅速的发完短信后,他也转过了身对着警察举起双手投降。 巩梵被救护车送入了医院中,而沈终祯和冯禹祯,以及其他六位混混全被送入了警局中。 在去警局的路上,沈终祯坐在警车中面无波澜的注视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突然的开口说道:“学长,谢谢你……我好久没有这么肆意的惹事了。” 她的话让冯禹祯忍俊不禁,他说:“虽然知道这样纵容你是错的,但是看见你脸上狂妄的笑容,我就觉得……值了!” 冯禹祯的回答着实逗乐了沈终祯,她好笑的回过头看了眼温润如玉的冯禹祯,心中却是有一道暖流缓缓的滑过。 冯禹祯世代为官,他的亲生哥哥冯睿炎是J市的市长,他的父亲和伯伯都曾是国务院委员。 简而言之,冯家在J市处尊居显,权重望崇,多少人眼巴巴的想要巴结。 方才冯禹祯在警察来后发的那条短信,便是知会冯睿炎的秘书自己要去和岩镇的警局溜达一圈。 后面冯睿炎的秘书怎么解决的,冯禹祯不知道,反正他和沈终祯进了警局不过五分钟,就被局长很是恭敬的送了出去。 警察开着警车将两人重新送回了沈终祯所住的小区中。 冯睿炎很是体贴的将沈终祯送到了她家门口,亲眼见沈终祯安全的进屋后,才放心的离开。 沈终祯走进家中,站在玄关处换鞋时,意外的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她微微蹙眉,就迈步走进了客厅。 客厅内,翟世轩正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玩着手中的手机。 在听到脚步声时,他将手机放到一侧的沙发上,抬眸看向面无表情走来的沈终祯。 还不等他开口和沈终祯问好,便听见已经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沈终祯口气淡漠的讽刺道:“翟世轩,你还真把我家当你家了?这么随意的进出?” 翟世轩洋装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口气关心的问道:“听说你刚去警局走了一趟?” 沈终祯前脚刚离开警局,局长便发短信给白秘书告知他,沈终祯刚才来了一趟警局,原因是强闯民宅,并且恶意伤人。 “恩。”沈终祯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末了她很是疲惫的伸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阳穴,口气略带不悦的问道:“你现在能不能马上离开我的家!我很累,想休息!” 翟世轩忙完了H市的事情后,连夜的搭飞机到J市,刚下机就收到了一条无来电显示号码的短信,对方发来了一张沈终祯和陆允臣很是温馨的合照,其中一条文字内容,写着【老娘很性福!】 性福这两个字无疑灼伤了翟世轩的眼,他丝毫不敢耽搁,立刻乘车到和岩镇,为的就是早点见到沈终祯。 他在沈终祯家中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心中一直纠结着不接电话的沈终祯到底去了哪,竟然这时间还没到家。 好不容易从警局局长那得知沈终祯刚去了趟警局,又好不容易将她盼回来,却不想得到的只是她的逐客令。 翟世轩在心中轻叹了口气,纵使心有委屈,也不敢向沈终祯抱怨。 他的嘴角边扬起了温柔似水的笑,“终祯,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沈终祯便沉声道:“请出去!” 她伸出纤细白净的食指,面带阴沉的指向了门的方向。 翟世轩脸色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嘴角边,他嗫嚅着唇瓣,想要说些什么。 沈终祯仿佛十分不愿意听见他的声音,在他的话还未说出口时,她猛地站起身说:“既然你不想出去,那我出去好了。” 翟世轩不明白,只是两周没见,为何沈终祯对待自己的态度仿佛又回到了两人重遇时,不,她的态度更糟糕了。 见她真的迈步就要走,翟世轩无奈的妥协:“我离开!” L ☆、142:我讨厌纠缠不清的你 翟世轩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沈终祯的面前时,他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住,一只手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来摸摸沈终祯的头。 然而沈终祯却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的手举在半空中时,她不自然的移开头,后退了一步。 翟世轩那张俊脸上的表情,和他举在半空中的手一样尴尬。 沈终祯的眉目间染上了一片疲倦,她抬起眼帘淡淡的瞥了眼他还半举在半空的手,轻声说了句:“我回房休息了。” 话音刚落下,便立刻转身步履匆忙的逃进了房中。 翟世轩收回手,神色无奈的看着沈终祯回房的身影,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流转着淡淡的哀伤与无奈。 接下来的这一周,沈终祯都在回避着翟世轩,尽管他每天早上都准时的在她上班前出现在她的家门口,陪着她一起走到甜点店。 白天时,就让白秘书将电脑和文件都带到甜点店中,他坐在角落的位子,点了一杯咖啡了一些他喜欢的蔓越莓饼干,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午餐时,沈终祯若是约了陆允臣或冯禹祯,他就会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去他们用餐的餐厅,然后坐在他们的隔壁桌静静的注视着沈终祯。 下班时,他回跟在沈终祯的身旁,一路护送着她到家门口,然后还会站在她家门口发了好久的呆,才转身回自己的家。 接下来的两周,无论他怎么试图与沈终祯聊天,沈终祯全程都将他当作空气般无视了。 就是白秘书看了都心疼自家的董事长。 这一天,翟世轩照例送沈终祯去了甜点店后,就让白秘书带着他的电脑到达了甜点店中。 这两周来,甜点店角落的位置全然已经成了翟跃董事长的新办公地点。 “董事长,度假岛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副董事长让您安心的休假,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妥当的。” 白秘书坐在翟世轩的对面,恭敬的向他汇报着今早收到的消息。 “我让你查巩梵的资料,有进展了吗?” “抱歉,董事长,暂时还没有。巩梵的背景资料一片空白,他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现在暂时没有丝毫进展。不过请您放心,我会继续调查的。” 两周前,沈终祯凌晨时候闯进了巩梵的家中伤了巩梵,结果还被邀进警局坐了几分钟。 得知这事后,翟世轩就查到原来巩梵就是一直监视沈终祯的人。 故而,他让白秘书调查巩梵,谁知……巩梵竟然是个如此神秘的人物。 两人正讨论着工作方面的事宜时,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卖着优雅的步伐款款的超两人走来。 高跟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在两人桌前时就戛然而止。 鲁悦凡的红唇边挑起了微讽的笑意,看向翟世轩的眼中闪烁着清冷的微光。 “这不是翟跃集团的董事长吗,是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到了这小庙中?” 她的声音优雅如天籁,红唇中吐出的一字一句无不带着讽刺与鄙夷。 翟世轩这才注意到鲁悦凡的存在,他面无波澜的缓缓抬起眼眸,他看向鲁悦凡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凛冽如寒风,精致的眉目间散着凉薄的气息。 他周身所弥漫着的与生俱来的摄人气势,让鲁悦凡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脖子。 意识到自己很逊的露出胆怯之色时,鲁悦凡姿态迷人的撩了撩自己垂肩的性感卷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顺势坐在了白秘书的身边,一双妖娆的眼眸中泛起了绚烂的笑意,她好奇的问道:“翟董,您脚踏两只船的本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翟世轩听到她的话时,眉头微微挑起,“什么意思?” 鲁悦凡单手支着下巴,一脸认真的凝视着对面面露困惑的翟世轩,忍不住的伸出另一只手,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您这演技真是没谁了!不当演员真白亏了你这出神入化的演技!也难怪当初您能装疯卖傻的十几年呢!” 几句话下来,简直是将翟世轩鄙视到了尘埃中。 “鲁小姐,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脚踏两只船是为何意。” 翟世轩低沉的声线中含着一抹认真,他郑重其事的阐述自己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鲁悦凡嗤笑一声,心中不免觉得翟世轩这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绝。 她倒是也不憋着,想要直接的揭穿他:“您回H市不就是为了会您那远嫁美国的旧爱吗?” 她的话彻底的说懵了翟世轩,他回H市是为了会姜雨倾?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这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翟世轩的脸色微沉,他说:“鲁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听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见翟世轩抵死不认,鲁悦凡觉得这男人真是绝了,自己都这般揭穿了,他竟然还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故而她略带气愤的站起身,转身就朝柜台走去,她打开抽屉从柜台中找到了沈终祯的手机,拿起手机关上抽屉后,就重新走回到翟世轩的对面坐下。 她将沈终祯的手机解锁,在她的短信中找到了那无来电显示的短信,打开后点开了上一周对方发来的,翟世轩和姜雨倾在一起用餐的照片。 翟世轩在看见照片时,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了骇人的寒光,他蓦地抬头看向姜雨倾,一字一句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这照片是假的!” 鲁悦凡在听到翟世轩的解释时,眉头微挑,看他那模样,她着实不确定翟世轩是因为被诬陷而生气,还是因为被偷偷捕捉到和姜雨倾幽会而不满。 白秘书在看见沈终祯手机中的照片时,忍不住的就为自家董事长喊冤:“这图还真是假的!鲁小姐,您上个月难道没有关注新闻动向吗? 董事长临时回H市是因为翟二叔在监狱中自杀去世,他赶回去为翟二叔办丧。 丧事刚办完一天,翟跃旗下的度假岛中就传出有几位旅客在翟跃酒店的客房中被偷拍,还有一位旅客莫名的就死在了酒店的客房中。 董事长又马不停蹄地飞到度假岛中协助调查,这不,事情刚处理的差不多,他就急忙的赶回和岩镇中见沈小姐了。” 白秘书的解释让鲁悦凡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下沉,她定睛认真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却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她看了片刻后,便将手机收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淡淡的睨了翟世轩一眼,然后走回到了柜台后面将沈终祯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甜点店内周末的生意都比平日来的要好,一般周末时候沈终祯都是一整天的呆在厨房内不停的烘烤着糕点。 翟世轩耐心的坐在角落的位子等着沈终祯下班,一如前两周,下班时间的时候他一路跟着沈终祯一起回去。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他没有像前两周那般试图找话题与沈终祯聊天。 两人走到沈终祯的家门口时,沈终祯在密码锁上输入了密码,打开了门。 她进门后就想顺手关上门,奈何一股力量却是对抗着她关门的动作。 沈终祯不解的转过头,见翟世轩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旁,伸出一只手拉开了门。 “放手。” 翟世轩直接的无视了沈终祯命令的话语,他眉头微挑,张启薄唇问道:“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沈终祯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的转了个身,好整以暇的盯着一脸庄重的翟世轩。 她记得过去的时候,每当她心有疑虑时,总会开口问翟世轩要一个解释。 那时不管他的解释是什么,沈终祯都会选择性的去相信他。 她想,大概是因为当时太过在乎翟世轩,以至于知道了他欺骗了自己正在两年的婚姻时间,她还是愿意的去相信他所有的解释。 只是信任就像一张信用卡,被彻底的透支后,所剩的便是糟糕的信用与累累债务。 过去,哪怕翟世轩告诉她地球是方的,她也会毫无疑问的相信。 然而现在,在看清了事实后,哪怕他告诉自己地球是圆的,她也会狐疑的在心中猜测着他是否在骗自己。 她说:“翟世轩,我真的没兴趣听。” “所以你相信我回H市只是为了会姜雨倾吗?” “那是你的事,我相不相信是我的事,并且我真的没有兴趣讨论你的事。” 沈终祯的眼神中迸射的疏离与淡漠的微光,说话时,她的口气满不在乎,显然对于翟世轩提起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见翟世轩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双黑眸深邃难辨,沈终祯在心中低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向翟世轩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她笔直的站在距离翟世轩半米不到的对面,艳丽的杏花眼静谧如幽谷,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张开红唇,口气慎重的说道:“翟世轩,两年前我们离婚后就该桥归桥路归路,过去两年没有你的生活我过的很好,你不应该找上我打搅我平静的生活的。” 当初,沈终祯与翟世轩结婚时,做好了不辜负他的心理准备,却未意料到会被他所辜负。 而过去两年,她已经做好了不再与翟世轩要任何牵连的心理准备,却不想他意外的出现然后搅乱了她的生活。 某些角度来看,翟世轩真的很自私,他从来没有站在沈终祯的角度为她考虑过。 沈终祯平静无波的话语想一把火,燃烧了翟世轩一颗烦躁的心,“桥归桥?路归路?” 六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间挤出,说实话……过去的两年,他从未想过要与沈终祯桥归桥,路归路。 他所想的,只是找到沈终祯,然后重新的给她安上翟夫人的尊称,并且用余下的一声弥补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守护她,宠爱她。 “是。我讨厌纠缠不清的你!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离开我的生活,不再纠缠! 后面的话沈终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翟世轩却是大步一迈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食指挑起她细小的下巴,低下头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以防她再说出些让他抓狂的话。 翟世轩的吻不如以往的温柔,带着一分发泄,一分霸道,与一分占有。 沈终祯反应过来后,拼命的挣扎着,企图挣脱他的桎梏。 翟世轩却是伸出一只手,仅仅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体仅仅的贴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越是挣扎,他口中的动作就越是狂野,仿佛在故意的惩罚这沈终祯的不安分与不配合。 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沈终祯,另一只温热的大掌则是穿过她的衣服,细细的抚摸着她玲珑的身躯。 翟世轩的手像是带着电流,瞬间在沈终祯的身上点燃了一片酥麻的醉意。 在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的松懈,并且几乎要臣服于翟世轩时,某个念头瞬间的在沈终祯的脑海中划过。 她猛地拉回了所有的理智,费劲所有的力气狠狠的将翟世轩推开。 沈终祯冷眼睥睨着被自己推开的翟世轩,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 她的黑眸中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她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隐约的闪烁着一抹厌恶。 “滚。”沈终祯伸出手,指向了门的方向。 翟世轩还氤氲着晴欲色彩的眼眸,在听到沈终祯冷酷无情的驱逐时,渐渐的转变为一丝狼狈。 见他没有丝毫动作,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凝视着自己,沈终祯恨不得冲上前和他打一架。 她压制住了内心中所有翻滚的负面情绪,转身就要回房。 只是脚下的步伐刚迈出两步,她就顿住了,背对着翟世轩,声线冷冽,口气严肃的说道:“翟世轩,不要再逼我逃离你第二次!” 说完后,她迈开腿毫不犹豫的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翟世轩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耳边回荡着方才她警告自己的话语。 这些日子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那抹阳光顿时被乌云缠绕,他的世界像是再次的陷入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中。 那抹阳光,就仿佛要弃他而去。 沈终祯回到房间后,就关上了房门,后背抵着门,脸上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清冷与凉薄。 她无力的顺着门轻轻下滑,顺势坐在了地上,心脏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跳动着。 熟悉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拉回了沈终祯神游的思绪,她慌乱的伸出手在包中寻找着手机。 她找到手机后,深吸了口气才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 沈终祯故作轻松的扬起一抹淡笑,柔声道:“恩,学长。” “学妹,我明天约了一位妇科医生到冯家郊外别墅。” 电话那头冯禹祯严肃的话语,让沈终祯蓦地沉默了,她纠结了片刻才点头,“恩。” “放心吧,有我在。” 沈终祯的上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直到感觉到一丝腥味在舌尖弥漫开,她才缓缓的松开被咬出血的下唇,颤抖的嗓音说道:“学长,我怕。” 沈终祯上一次和翟世轩做时,他并没有使用避-孕-套。 事后,沈终祯也忘记吃避孕药。 原本一周前该来的月经,竟是迟迟也没有到来。 沈终祯心蓦地沉了一下,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去买验孕棒。 终于在两天前的夜晚,当她鼓起勇气走进药房买验孕棒时,竟遇见了来买感冒药的冯禹祯。 冯禹祯只是睨了眼她手中的验孕棒,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药店离开后,冯禹祯跟着沈终祯去了她家,让沈终祯去浴室内先验下是否真的有了。 沈终祯进了浴室十分钟后才走出来,她的手中紧紧的捏着验孕棒,一张小脸苍白的可怕。 冯禹祯走上前时,看见验孕棒上的两根线,紧抿着双唇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踌躇着开口说:“验孕棒可能不准呢,我帮你预约一位妇科医生来替你检查吧。” 沈终祯地垂下眼眸,半晌才点头答应。 想起两晚前发生的事,冯禹祯忍不住的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开口安慰道:“傻丫头,天塌了都有学长替你撑着。” 沈终祯无力的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学长我累了,明天见吧。” 简单的说了一句后,沈终祯就挂断了电话,单手撑地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然后衣服也不换就直接的缩进被窝中。 已经临夏的季节,及时是傍晚,空气中也带着一丝温暖的温度。 可是沈终祯却像是置身在了寒冬中般,蜷缩在被窝中,不停地瑟瑟发抖着。 在得知翟世轩只是在装疯卖傻前,沈终祯费劲心思的想要怀上他的孩子,想要为翟家开枝散叶,繁衍后代。 和翟世轩离婚后,她本该坚定的与他保持距离,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心软,臣服在了他的温情中。 最后,竟然…竟然…可能怀上了他的孩子。 若是明日的结果和自己所想象的一样,这是否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要与翟世轩牵扯不清了? 这个念想,莫名的让沈终祯一阵恐慌。 她缩在被窝中胡思乱想了许久,才缓缓的入睡,刚陷入梦乡不就,她就做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梦。 沈终祯梦见翟世轩在得知自己怀孕后,逼迫着自己将孩子打掉。 他面色阴冷的带着她去了医院,在手术室中,他面无表情的站在手术台旁,盯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痛苦的体会着失去孩子的痛苦。 沈终祯从梦魇中惊醒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空洞的目光无力的瞪着眼前漆黑的天花板。 待她一点点的回过神时,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她无力的掀开被子,动作缓慢的下床,踱步走进浴室中。 打开浴室的灯后,沈终祯站在了镜子前,缓缓的脱掉了上衣,目光落在镜子中倒映着的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上了光滑的腹部,脑中却是一片混乱。 而后,她的指间渐渐的从腹部一点点的游移至腰部,那里烙印着一块与她光滑白嫩的肌肤完全不搭调的疤痕。 那是两年前,她为翟世轩挡下翟三叔那一枪时,留下的疤痕。 两年过去,那里已经没有了当初锥心的刺痛感,只是受过的枪伤还是在她的腰上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印记,就如同当初那段让她感到不堪的过去般。 L ☆、143:因为我将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翌日。 冯禹祯的车早早的就停在了沈终祯所住的小区门口,沈终祯在收拾妥当后就下了楼。 刚走下楼,她就遇见了晨练回来的翟世轩,两人纷纷止住了脚步,面对面的站着。 翟世轩精致的薄唇边缓缓的勾起高贵的笑容,清晨的阳光透过薄云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张笑的温煦的脸,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让人目眩神迷。 “终祯,早上好。” 翟世轩的声线清醇磁性,好听的像是小提琴家手下演奏出的有没旋律。 沈终祯站在原地目光平静的凝视着与自己只有半米之隔的翟世轩,心中蓦地涌起一抹无奈。 每一次在她对他说完狠话后,他总是能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早。”沈终祯礼貌的回了他一声,就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迈开腿就要越过她。 在沈终祯要与自己擦身而过时,翟世轩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沈终祯睨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口气淡淡的问道:“有事吗?” 抓住她的动作是不由自己的,所以当沈终祯问自己有事吗时,翟世轩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下午一起吃午餐吧?” 阳光跳跃进沈终祯的黑眸中,漾起淡淡的水波,她波澜不惊的回道:“抱歉,我今天没有空。” 说完后就将自己的手腕从翟世轩的手中抽离,低低的说了一句:“我还忙,再见。”然后就快步的离开了。 冯禹祯已经在小区外等沈终祯一会儿了,当看见沈终祯的身影出现时,他绅士的下车为沈终祯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 沈终祯向他道了声谢后就坐进了车中。 “学妹,大哥说今天中午一起去吃午餐。” 沈终祯扣上安全带后,好笑的睨了眼已经启动车子的冯禹祯,揶揄道:“我竟然有这殊荣和市长一起吃饭?” “嗯哼,要考虑考虑抱大腿吗?” “必须的,我好紧张怎么办,市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像我这种光芒四射的可以吗?” 冯禹祯嫌弃的睨了眼自说自乐的沈终祯,薄唇边轻轻的勾起了清浅的笑意。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很是轻松愉悦。 沈终祯知道冯禹祯是担心自己过于压抑紧张,所以不停的在活跃着气氛,找着话题聊天。 她虽然嘴上和冯禹祯调侃着,可是距离冯家郊外别墅越近,她心跳的越快,那种不安感像是发酵的面团般不停的膨胀着。 车子很快就在别墅的车库中停下,冯禹祯解开安全带侧目看向身边嘴角依旧浅笑淡然的沈终祯。 他问:“你还好吗?” 沈终祯一点点的松开了紧握成拳的双手,朝冯禹祯点了点头。 “走吧,医生已经在客厅内了。” 冯禹祯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而后绕过车身体贴的走到沈终祯那侧,为她打开了车门。 “学长,我要是真有了……我可能要部署第二出逃跑计划了!” 沈终祯戏谑的口气中含着几分挣扎与认真。 冯禹祯伸出手动作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有点好笑的说道:“傻丫头,别自己吓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准呢!” 嘴上虽是这样安慰着沈终祯,他自己的心中也没了底。 这学妹要是真怀上了,难道要再回到翟世轩的身边,回到翟家吗? 沈终祯没有回答冯禹祯,也知道这种侥幸的心理不过是自我安慰。 这么多年过去,沈终祯学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对任何事情抱有希望。 如此一来,得到了便是惊喜,失去了便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会有失落,也比曾经自己所经历的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到绝望来的好。 两人各怀心思的并肩走到了客厅中,保姆阿姨看见冯禹祯回来,微微的弯腰向他行礼,“少爷,您回来了。董医生已经等您一会儿了。” 冯禹祯点了点头,侧目看向嘴角含笑,眼中却流露出一抹紧张的沈终祯。 他习惯性的将手搭在了沈终祯的肩膀上,微微的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要不这样吧,如果真的怀上了,我带着你和娃逃跑!回头让我占个便宜,让娃认我做个干爹,可好?” 沈终祯听着他调侃的话,忍俊不禁的侧眸睨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伸出小拇指,“拉钩!” 冯禹祯伸出右手的小拇指,与沈终祯的手指钩在一起,接着大拇指盖了个章,算是达成了协议。 董医生和两名护士正坐在客厅中悠闲的品着热茶,见冯禹祯与沈终祯走来,才缓缓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董医生,劳烦您跑一趟了。” 董医生是冯母相识多年的好友,是位权威的妇科医生,她已经退休了两年,一般都不出诊的,这回儿是冯禹祯相求她才答应前来替沈终祯检查。 年过六十的董医生风韵犹存,一举一动兼皆是雍容华贵之态,她脸上秉着慈爱的笑容,而后开口揶揄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外乱搞了?” 冯禹祯无奈的摇头,故作受伤的说道:“合着在您的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呐!” 董医生被他的口气与话逗得咯咯直笑。 冯禹祯向董医生介绍了沈终祯,接着两人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董医生让保姆撤走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 两位护士带上手套,其中一人递了一个干净的小杯给沈终祯,温声说道:“沈小姐,取中断尿在杯中就好。” 沈终祯接过小杯,向护士小姐道了声谢后就转身去了洗手间中。 董医生和两位护士将带来的仪器摆在了茶几上,将一切都放好设置妥当后,沈终祯也已经从洗手间内出来,手中拿着装着尿液的小杯。 护士接过沈终祯手中的小杯,然后便开始为她的尿液做检查。 沈终祯回到洗手间中又洗了次手,她将手擦干要离开洗手间时,放在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一下。 她伸手到牛仔裤后面的口袋中取出手机,屏幕上浮现了一条刚收到的短信。 沈终祯将手机解锁后,看见消失多天的巩梵再次用隐形软件给她发来了短信。 他说……【所受的所有侮辱会让你以血的代价偿还。】 那天晚上沈终祯伤了巩梵后,他就被警察送进了医院中,大概清晨时分就在医院中凭空消失。 他消失的两周内,沈终祯层和冯禹祯一起潜入他的家中,检查了他家中的每一个角落却是没有找到那箱画像的影子。 冯禹祯还浸入了巩梵家中的那台电脑,企图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亦或者他现在的行踪。 奈何,结果很是让人失望。 他没有找到任何与那箱画像有关的信息,也没有找到任何能联系上巩梵的方式。 这都已经两周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先联系了自己。 透过短信里阴冷警告的话语,沈终祯几乎能想象的到巩梵发短信时周身所散开的怒股戾气。 她站在原地,轻蹙眉头盯着手机中刚收到的短信几秒,而后线条优美的红唇微微上翘,勾起了一抹冷冽如冰花的笑容。 沈终祯回……【放马过来吧。】 短信发出去后,沈终祯将手机放回到口袋中,打开洗手间的门就走出去了。 刚踏出洗手间两步,她就看见冯禹祯正从客厅的方向款款的超她走来。 他嘴角边的笑容很是温和,柔软,像是雨过天晴后透过乌云绽出的阳光般,散着万丈光芒。 沈终祯止住脚下的步伐,等待着冯禹祯朝自己走来。 “学妹。” 沈终祯神色略带紧张的抬眸看向已经站在面前的冯禹祯,猜测道:“结果出来了?” 冯禹祯的眼中闪烁着深邃难辨的光芒,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张了张红唇。 还不等他开口告诉沈终祯结果,她就问道:“有了吗?” 冯禹祯微张的唇瓣在听到她有点紧张的问话后,下意识的就闭上了,他犹豫了片刻,再次的对沈终祯点了点头。 他的反应让沈终祯无力的垂下眼皮,闭上了眼睛,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眉目间弥散开了让人心疼的难过与纠结。 即使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当真的要面对时,沈终祯还是忍不住的想退缩了。 她无力的伸出双手覆在脸上,遮住了脸上所有的情绪。 冯禹祯站在她的对面,心疼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嗫嚅着唇瓣,温声安慰道:“学妹,如果你想离开,学长带你离开便是。”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学妹开心,就算带她逃到天涯海角,一起以四海为家也无妨。 “你若是不想让翟世轩当孩子的父亲,学长就将他当亲生孩子对待,给他所有的父爱。” “学妹,不要难过了好吗……”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字一句充满真诚与关心,瞬间将沈终祯从冰冷的世界中脱离。 她缓缓的放下覆在脸上的手,睁开了眼皮,一双杏花眼深邃如苍穹,她低声说道:“学长,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 “恩。” 沈终祯想了,孩子是绝对不能打掉的。大不了就是再逃跑一次,但是绝对不能让翟世轩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否则他一定会疯狂的想要将自己绑在他的身边。 冯睿炎难得休假,从冯禹祯那里得知沈终祯今天会来J市,便让冯禹祯约沈终祯一起出来用午餐。 三人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一顿午餐用完后又坐在包厢中闲聊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在冯睿炎女朋友的电话催促下,三人才散场的。 冯禹祯傍晚时候有一个重要的派对需要参加,故而沈终祯就坚持着自己搭大巴回和岩镇就好。 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冯禹祯妥协的将她送到了车站,然后怕她独自一人无聊,就坐在大巴上陪着她聊天。 知道大巴要出发了,他才挥手和沈终祯道别,然后下了大巴,目送着沈终祯所坐的车缓缓的消失在视线中。 冯禹祯离开后,沈终祯才卸下所有的伪装,她疲惫的将头靠在了玻璃窗上,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思绪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后才抵达了和岩镇的东站。 沈终祯下了车就拦了一辆三轮车,告诉师傅自家小区名字后,师傅应了一声就启动了三轮车的马达,车子在安静的路上有条不紊的行驶着。 前往沈终祯所住的小区路上正在维修,来往堵着很多轿车,师傅看着情况,便皱眉用流利的方言问沈终祯:“我走小路吧?” 沈终祯抬头看了前面拥堵的路,便赞成了师傅的提议。 师傅将三轮车一转,驶进了小巷中。小巷并不大,容纳下一辆三轮车后边上只有一点空间够路人行走的。 沈终祯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屏幕上突然的跳出了一条短信。 她打开短信,看见了巩梵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她……【Thegameison】(游戏开始了!) 沈终祯还来不及思索这条短信里的意思,三轮车师傅在要转弯时猛地将车刹住。 沈终祯惯性的向一侧倾,她抬头想要看前方发生什么事时,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骤然在她的面前出现。 巩梵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狠狠的插入了沈终祯的手臂中,然后将针筒内的液体全数输入进沈终祯的体内。 沈终祯只觉得手上像是被扎了一下,然后顿时就有点提不起劲,身体有点发软。 巩梵将针头从沈终祯的手臂上抽出,随意的丢在了路边。 见沈终祯一直在挣扎着,试图捏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感拉回自己涣散的理智。 巩梵嘴角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他走上前将全身无力的沈终祯横抱起,冷声说:“别挣扎了,那是国外一个黑帮最新研究出的秘药。” 受到惊吓的三轮车师傅看见巩梵的举动,伸出手指向巩梵,紧张的说道:“你…你…你要…要…干什…什么!” 巩梵只是用余光睥睨了年迈的三轮车师傅,迈开腿大步的抱着怀中将要晕厥的沈终祯离开。 三轮车师傅见他不理会自己,执意要讲沈终祯抱走,便用方言放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快点来帮帮那丫头啊!” 然而这巷子附近并没有几户人家,及时他撕心裂肺的喊叫求救,也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 沈终祯再次醒来时,双手双脚都被粗糙的绳子束缚住。 她被巩梵关在了阴暗的房间中,房间内只有一扇狭小的窗户。 窗外清冷的月光借着那窗户撒入进了屋内,在地上留下了一丝淡淡的光晕。 嘎吱。 生锈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了突兀刺耳的声响。 啪。 进入屋中的巩梵顺手打开了墙壁上的电灯按钮。 昏暗的屋内突然亮起的强烈光线刺痛了沈终祯的眼睛,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后再一点点的睁开适应着明亮的灯光。 巩梵踱步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他站在了吊灯下,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脸照的几近透明,隐约中,沈终祯看见他那张布满伤痕的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沈终祯,恭喜你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 他的声音森冷的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棕色的眼中燃起嗜血的笑意。 沈终祯内心中虽是慌张,面上却不透露丝毫,她淡定的看向面前的巩梵,而后嘴角边突然的飞扬开了浪荡不羁的笑意。 “巩梵,你选错了敌人。” 她笃定的话中含着一抹嘲讽,像是在嘲笑着巩梵的自不量力与愚蠢。 巩梵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眼中,他为什么要担心一只任自己宰割的羔羊的威胁? 他说:“沈终祯,别傻了。你逃不出去了,因为……我将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你看过《1000种死法》吗?其实我想让你尝试里面的每一种死法,可惜的是,你只有一条命。” 巩梵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惋惜,看向沈终祯的眼神越发的邪恶诡异。 沈终祯的双唇紧抿,在过了片刻后,她才好奇的问道:“在死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想到自己将要亲手结束这个给了自己无数屈辱的女人,巩梵心情颇好的挑眉,“说!” “你为什么想要我的命?” 沈终祯这才意识到,其实从巩梵最初开始监视自己时,他的目的就是要自己的命。 只是她到现在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在巩梵开口回答沈终祯前,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的在耳畔响起。 “想要你的命的不是巩梵,而是我!” 沈终祯诧异的看向正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的姜雨倾。 她脚下所穿的高跟鞋与地板碰撞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响。 每靠近沈终祯一步,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像是一朵烈日下盛开的热情向日葵。 她在沈终祯的面前站住,而后微微的弯身使自己与被绑在椅子上的沈终祯平视着。 沈终祯凝视着面前熟悉的女人,姜雨倾的眼眸漆黑冰冷,像是万丈深坑的底端,任阳光如何强烈也无法照进照亮她眼中的那片黑暗与阴冷。 她的周身萦绕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戾气,嘴角边扬起的笑容狠毒的像是随时准备蜇人的蝎子。 她伸出画着窦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指间一点点的划过沈终祯白净细嫩的肌肤。 她说:“你竟然那么残忍的毁了巩梵的容,我该怎么替巩梵报仇呢?” 说完后,她的嗓间突然的溢出一声冷笑,“要不就以牙还牙,把你的脸也毁了吧。就是不知道你毁容后,世轩还会不会爱你?” 她指间下的力道渐渐家中,划痛了沈终祯的脸。 她目无波澜的直视着面前让人感到陌生的姜雨倾,嘴角边的笑容从容不惊,“这是你回国的原因吗?为了取我的命!” “是啊!终祯,这是你的荣幸!” 她蓦地收回了划着沈终祯脸颊的手指,微微侧过头向站在一侧的巩梵使了个眼色。 巩梵立刻会意的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沈终祯的对面,姜雨倾姿态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面含微笑的回视着正注视自己的沈终祯。 “沈终祯,我真TM恨你!” 她略带沙哑的嗓音中,缱绻着浓的散不开的恨意。 L ☆、144:他就是个变态是疯子是魔鬼 沈终祯看着坐在对面的姜雨倾,她的眉目间染上了浓郁的怨怒,原本清亮的眼眸因为仇恨的蒙蔽而变的污浊。 在不知道翟世轩是装疯卖傻前,她印象中的姜雨倾是个十分温婉美好的女人。 不知过去的形象都是她的伪装,还是在时间的蹉跎下,她渐渐地从一个美好的女人变为心怀怨怒的女人。 对于姜雨倾憎恨的话语,沈终祯脸上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 她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在注视着姜雨倾时,泛起了一丝微澜,然后就听见她开口说:“姜雨倾,在我死前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姜雨倾盯着沈终祯,嘴角边倏地勾起幽邃如深谷的浅笑,“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吗?” 显然,她已经看破了沈终祯的意图。 沈终祯不由得轻笑出声,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倒是很诚实的回道:“是。” 沈终祯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挺幸运的,除了在遭遇她的前夫翟世轩这一点比较倒霉。 所以她深信,自己今天能够逃离姜雨倾与巩梵的囚制。 其实,就算逃不掉也没关系,因为她对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只是觉得就这么死在巩梵和姜雨倾的手中有点可惜而已。 方才她告诉巩梵他选错了敌人,便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今天若是真的死了,也会有人为她报仇,若是没死,那么她一定会亲手毁了面前的两人。 见沈终祯点头承认,姜雨倾蔑笑道:“别挣扎了,就算你拖延时间也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救你的。” 沈终祯在方才巩梵刚开灯进屋时,就悄悄的用余光打量了周遭的环境,她被关在一间十分破旧的房间里。 从姜雨倾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们将自己绑架囚禁在了一个偏僻荒芜的地方,否则她也不可能那么笃定他人找不到这里。 姜雨倾将两条纤细的腿交叠,坐姿优雅美丽,她眸中的凶狠如雾般渐渐消散开,剩下一片明媚。 她张启红唇,声线婉柔的说道:“我是在十岁的时候遇见世轩的,当时他十二岁,那时阿姨还未出世,世轩的性格也不如后来那般沉闷。 那时的他很喜欢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眼睛会弯成月牙儿的形状。 我觉得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生,就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囔囔着以后长大了要给他当媳妇儿。 起初他会一本正经的拒绝我,只是在我的死缠烂打下,有一天他终于不耐烦的点头了。 坚持了这么久,见他终于点头答应,我心里乐的不行,到处向别人炫耀我是世轩的儿媳妇。 父亲的妻子听见时,一脸讽刺的对我说,就你一个私生女还想嫁进翟家那般高门世家?你给人家翟少爷提鞋都不配,还想做翟家媳妇?真是痴人说梦! 私生女……这三个字是我生来便带有的称号,一个让我厌恶也让我自卑的称号。 当时我不敢反驳父亲的妻子,心中却是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入翟家!成为名正言顺的翟家媳妇! 阿姨是世轩十四岁的时候出世的,那时的世轩整天浑浑噩噩,颓靡不振的模样着实让人担心。 我每天陪伴在他的身旁,陪他吃饭,陪他玩耍,陪他聊天,终于在三周后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久违的笑容。 当时,我想这一生哪怕倾尽所有,也不能让那抹微笑从他的脸上消失。” 在提及自己与翟世轩的过去时,姜雨倾的口气柔软如话语,脸上的表情也甜蜜的像是热恋中的小女人。 她顿了几秒,继续补充道:“后来叔叔提议让世轩装傻,为的便是让翟家两只老狐狸的注意力从世轩身上移开,与此同时他还娶了想向楚亦的母亲。 其实叔叔十分疼爱世轩,为了世轩的周全,他故意的娶了生有一子的女人,并且一直培育着向楚亦成为有野心的人,为的便是让他的野心引起翟家两只老狐狸的注意。 呵,那个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向楚亦,不过是翟家老爷子多年来培养的一颗棋子罢了。” 提及向楚亦时,姜雨倾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讽。 沈终祯在听见姜雨倾的话时,心中却是刮起了狂风暴雨。 她觉得,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向楚亦,唯独姜雨倾和翟世轩不可以! 追究到底,她还是将向楚亦的死推卸在了自己和两人的身上。 “没多久,叔叔就将世轩送出了国,因为害怕他一个人在国外孤零零的,他将我也送出了国陪伴世轩。 在国外的那几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美好的记忆,我和世轩正式的交往了,经历了热恋,也经历了细水长流的平淡。 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疯狂的,甜蜜的,幸福的,快乐的时光。 在世轩毕业后没多久,叔叔被查出得了癌症晚期,他必须要回去面对翟跃,面对向楚亦,和翟家两只老狐狸。 而我留在了国外继续完成我的学业,期间我们会相互飞去探望对方。 就这样,我们异地恋了两年多后我也搬回了国内,因为他的身份特别,所以我们的恋情要更加的低调与隐秘。 久而久之,我有点厌倦了这种低调与隐秘的恋爱,我和世轩说我等不下去了。” 过去的多年中,姜雨倾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当初所做的决定。 只是,她没有时光机,无法让时间再回到从前了。 两人分手后她又回到了国外,没多久,她就听说了翟世轩要结婚的消息。 心中像是有什么信念在坍塌着,那个陪伴了她许多个年载,并且在小时候同意让自己做他媳妇儿的男人要结婚了?而且新娘不是她? 心中有种欲望在驱使着她回国,留在他的身边,继续陪伴他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好希望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 她一直都知道翟世轩只是想利用沈终祯,所以心中那种将从沈终祯身边夺回来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只是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掌控……比如,翟世轩对沈终祯动情了。又比如,沈终祯在翟世轩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比自己更重要了。 在意识到这些时,姜雨倾整个人都慌了,所以她只能求救温芷玥。 在那之后,她又犯下了不少触及到翟世轩底线的错误。 姜雨倾至今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喜欢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就要去争取。 她的所作所为虽然在外人看来很自私,但是她却很心安理得,她只是在争取在努力而已,这有什么错? 然而,翟世轩明显不这么觉得。 在沈终祯和他离婚,并且逃离开他时,他整个人都阴沉的可怕,并且将怒气撒向了伤害了沈终祯的姜雨倾。 被温芷玥通知要她嫁给美国那富豪,做他的第三任妻子时,姜雨倾毫不犹豫的拒绝,并且企图去翟跃找翟世轩帮忙温茹公司度过难关。 然而每当她走到翟跃集团门口时,保安就会将她赶走。 温芷玥对姜雨倾说,你怎么蠢成这副德行?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你至今为止还没看出这一切都是翟世轩一手谋划出来的吗? 温芷玥的话让姜雨倾失控,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当初那个待自己如公主的男人,会这般对待自己? 她本打算再去翟跃找翟世轩,然而温芷玥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温芷玥对她下了药,将她送上了那富豪的床。 “他就是个BT!是疯子!是魔鬼!” 回想起那富豪,自己的前夫,姜雨倾整个人失控似得歇斯底里。 她的前夫有奇怪的癖好,他喜欢折磨女人,喜欢看着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跪在他面前求饶,他喜欢大女人,还十分享受看着女人流血时惊慌恐惧的模样! 姜雨倾被那富豪绑到了美国,被关在了他郊区的一栋房子中,二十四小时都有监视器与保镖在监视着她,以防她逃跑。 家里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系的产品,她被关在家中,每天面对的除了面无表情的保镖,就是冰冷的房子,与那BT的男人! 起初到美国的前半年,她会反抗,会试图逃离,没当这样时,那富豪就会很生气,会越加残忍的折磨她。 最后甚至让他的保镖们一起上她,而他在旁边搂着其他女人,冷眼旁观着她被他的几位保镖蹂躏。 自那次以后,姜雨倾便知道……自己这般反抗是吃不到好果子的,所以她开始服软,开始变的很乖顺。 她的转变无疑取悦了那富豪,他开始不那么BT的折磨姜雨倾,并且偶尔参加派对时还会带上姜雨倾。 巩梵是姜雨倾大学时的同学,当时追求过姜雨倾,只是后来被拒绝了。 他在大三的时候因侵犯他人隐私以及偷窃被抓紧了牢中。 姜雨倾遇见巩梵是在那富豪一个朋友的派对上,巩梵是那里的服务生。 那天姜雨倾被那富豪扯到无人的房间里狠狠的训了几句,然后那富豪就抛下哭的楚楚可怜的姜雨倾,独自离开了房间。 而巩梵正好被主人叫上来找那富豪,看见房间中的姜雨倾时,他惊喜的走进了房间中想与姜雨倾问好。 姜雨倾看见巩梵时,哭的更加凄惨,这无疑勾起了巩梵的保护欲,她问姜雨倾发生了什么事。 姜雨倾将自己与这富豪结婚,并且被他残酷的折磨的事一一告诉了巩梵。 巩梵听到后安慰了姜雨倾几句,然后对讲机里就传来了他的上司骂骂咧咧的声音,巩梵无奈从沙发上起身,在离开房间时,他像姜雨倾承诺……我会帮助你的,事情都会变好的。 后来巩梵潜入了那富豪囚禁姜雨倾家中的监视器,在亲眼目睹了他对待姜雨倾的方式后,他就一直盘算着要为姜雨倾报仇。 那富豪是和他的一位情人做-爱时,死在了她的身上,具体的死因姜雨倾不知道,也没有问。 她只知道……她解脱了! 并且继承了那富豪的所有财产。 巩梵来找她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巩梵所计谋的。 她心中便起了一个念头,她与巩梵进行了兴交易,要求他帮自己除掉将自己害的如此狼狈的沈终祯! 房间内那小窗户中照进的月光一点点褪去,转变为清晨明亮的阳光。 这一整晚,姜雨倾都在对沈终祯说她的故事,从遇见翟世轩到绑架沈终祯。 沈终祯充当了一个十分好的聆听者的角色,认真的听着姜雨倾阐述着她的过去。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姜雨倾脸上淡然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沈终祯,你不是很想向楚亦吗?现在我就送你去见他。” 说完后,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嗜血的目光轻蔑的睥睨着将要任自己宰割的沈终祯。 她说:“你不是想知道那箱画像被藏在哪里吗?” 姜雨倾轻勾唇角,绽开的笑容中噙着一抹厌恶与不屑。 “它被藏在了陆允臣车子的后车箱中。可惜的是……你再也没有机会看见它了!” 话音落下后,她不再看沈终祯,傲然的迈着步伐走出了房间,去叫守在外面的巩梵。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沈终祯才松了口气,她的目光注视着房间内唯一的一顶小窗户。 太阳透过窗户照进了冰冷的屋内,在地上留下了一圈光晕。 沈终祯将目光转向距离自己不愿的那抹光晕,嘴角边勾起但若了无的苦涩。 看来姜雨倾和巩梵真的将她囚禁在了十分隐秘的地方。 天都已经亮了,还没有人找到她。 她要死了吗? 经过了之前的溺水与中枪,沈终祯对待死亡的态度早已不如从前那般恐惧。 只是觉得自己这条命是向楚亦耗费了生命换取来的,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杀死,好像十分对不起向楚亦。 在她走神的盯着地板上那抹光晕时,耳边突然的响起了刺耳的枪声。 沈终祯的心微微一抖,下一秒就看见巩梵手持砍刀冲进了房间中,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下,就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微微垂眼时,看见刀面上正泛着森冷的白光。 砍刀冰凉的温度透过脖颈一点点的传入血液中,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巩梵没有回答沈终祯,只是紧皱着眉头望向门的方向。 而后便看见姜雨倾也慌忙的走进了房间内,站在了巩梵的身边。 沈终祯朝门的方向看去,眼中闯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翟世轩步伐沉稳的迈入了房间内,他的周身散着让人肃穆的冷厉之气,眉目间氤氲着让人心生畏惧的戾气。 他走进房间后边看见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沈终祯,以及架着刀在她脖子上,站在她身后的姜雨倾和巩梵。 他看向沈终祯时,眉目间的戾气顿时就烟消云散,转变为一抹心疼与柔情。 他眉目间的变化让沈终祯的心跳微微一顿,对面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柔软如棉花,细腻如春风,让沈终祯的一颗心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看见他嗫嚅着唇瓣,轻轻的吐出了她的名字。 翟世轩下意识的就要迈步朝沈终祯走去,将刀架在沈终祯脖子上的巩梵里面开口制止他:“站住!” 说话时,刀锋紧紧的贴着沈终祯线条优美的脖子上,大有若是他再上前一步,自己便会将刀插入沈终祯脖子中的模样。 见翟世轩配合的止住脚步,巩梵厉声开口命令道:“让他们将枪放下!” “放下枪!” 随翟世轩一同前来的三位保镖,在听到翟世轩的命令后,纷纷将手中的枪放在了地上。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她?”翟世轩微眯起一双阴沉的眼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带伤痕的巩梵。 巩梵下意识的就用余光睨了姜雨倾一眼,而后又迅速的收回思绪。 他的小举动落入了翟世轩的眼中,翟世轩渐渐的将目光从巩梵的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侧站着的姜雨倾身上。 他的目光冰冷如寒潭,看着姜雨倾时像是有无数锐利的刀片坠落在了寒潭上,让姜雨倾莫名的生出一丝畏惧。 她低低的喃了一声:“世轩。”声音婉转优雅,带着一抹楚楚可怜。 “雨倾,我以为我已经给过你警告了!”翟世轩的声音阴沉的像是飘自地狱。 那次在花店门口遇见姜雨倾,翟世轩并没有接受她的邀请一起去用餐。 他只是冷声警告姜雨倾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并且明确的告诉她,但凡她敢再次伤害沈终祯,自己便会亲自毁了她。 翟世轩的话也让姜雨倾彻底的崩溃,她歇斯底里道:“世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般残忍的对我!爱你我错了吗?为了争取你我错了吗?沈终祯她有什么好的,她不过是一个没道德的小偷,将你从我的身边偷走!” 翟世轩如帝王般站在距离姜雨倾不远的地方,神色冷漠的睥睨着狼狈不堪的她,他直接的无视了姜雨倾的话,沉声道:“雨倾,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放了终祯!” 泪水疯狂的从姜雨倾的眼眶中躲出,她拼命的摇头,“不,我不!我要杀了她!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将你从我身边偷走了!” 见她如此失控,翟世轩重新将目光转向持刀的巩梵,与他谈判道:“若是你伤了她分毫,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里将是你的死亡之地!若是你放了她,我会放你走。” 他的声音庄重深沉,让巩梵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巩梵的眼神微闪,显然是有些动摇了。 他可以预想的到,若是自己真的将沈终祯伤了丝毫,对面的翟世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枪要了自己的命。 而姜雨倾像是看出了他的动摇,她尖叫道:“不,不能放了沈终祯。” 话音落下她就伸手将有些出神的巩梵轻轻一推。 他手中持着的砍刀不经意的划过沈终祯的脖颈,划出了一道小血口。 翟世轩注意到有血从那道刀口中流出,他的眉头深皱,一双眼睛中溢满了阴狠与毒辣的色彩。 他说:“雨倾,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完后就在对面的巩梵走神,姜雨倾失控之时,从西装裤后面的口袋中抽出了枪,瞄准巩梵后迅速的开枪。 砰。 子弹迅速的从枪口射出,继续的穿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准确无误的射入巩梵右边肩膀上。 他的手一个疼痛无力,手中的砍刀就滑落在了地上。 L ☆、145: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回到你的身边了 翟世轩身后的三个保镖见砍刀滑落,便迅速的冲上前将手上的巩梵,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姜雨倾制服。 翟世轩快步的走到沈终祯的面前,手上一边帮她解开绑着她的粗绳,一边担忧的问道:“终祯,你还好吗?” 被捆绑在椅子上一整晚,沈终祯的身体以及僵硬的很难举动。 粗绳被松开后,她动作小心的动了动手脚,顿时触电般的麻痹感在体内蔓延开,惹得她微微蹙起眉头。 见沈终祯只是轻皱眉头,翟世轩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在要离开房间前他斜睨了眼被制伏的巩梵与姜雨倾。 “找个医生来将他身上的子弹取出来,然后将他们绑起来看紧。” “是,董事长。” 沈终祯微微的仰头看向翟世轩,他脸上的线条利落如雕塑,幽深的瞳眸恍如静谧的夜空,偶尔的会看见里面闪耀着让人胆怯的寒光。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翟世轩微微的低下头看着怀中一脸风轻云淡的沈终祯。 他眉目间的凉薄之气,在对上她一双如清泉般澄澈明亮的眼眸时,便渐渐的融化,蜕变为一弯让人心神荡漾的柔情。 他无奈的说道:“别仰头了,血会流的更多。” 沈终祯脖颈上的血口虽小,却依旧有猩红的血从口中向外溢。 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血似乎流的更急促了,然而沈终祯像是没感觉到般,只是睁着一双平静的眼眸盯着翟世轩看。 听到翟世轩的提醒,她才收回目光,颤抖着伸出有些麻木的手,指腹轻轻的抚摸上了脖颈上的伤口。 疼痛感突然的从伤口上蔓延,惹得沈终祯低声抱怨道:“不提醒还不觉得疼。” 她呢喃的话语惹得翟世轩嘴角边勾起无可奈何的笑意。 “车上有医药箱,你再忍一会儿。”他柔声安抚着因为疼痛而眉头紧皱的沈终祯。 姜雨倾和巩梵的确是将沈终祯绑架到了一个极为偏僻难找的地方,这一带是废旧的仓库,占地面积极为庞大,并且仓库内有许多小隔房。 沈终祯被绑在了仓库最里间角落的隔房中,若不是因为方才巩梵上厕所稍微的离开,又恰巧的被翟世轩的保镖看见,恐怕几人要找到沈终祯还要花些时间。 翟世轩抱着沈终祯快步的走出了仓库,白秘书的车停在仓库外,他守在车旁等待着翟世轩。 “医药箱。” 翟世轩沉声命令了白秘书一声,就打开了车子后座的门,小心翼翼的将沈终祯放在车座上,而后绕过车身走到了另一边的门前,打开门坐在了沈终祯的身边。 白秘书听到翟世轩的吩咐,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后车箱,从里面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 他将医药箱递给了坐在后座的翟世轩,翟世轩将医药箱放在脚侧,伸手打开医药箱前,他伸手进口袋中,拿出了几粒牛奶糖。 他剥开了其中一颗牛奶糖,塞入到沈终祯的口中,然后才打开医药箱。 沈终祯的耳畔突然的传来了翟世轩温柔如花语的声音,他说: “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我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你走到我的面前将他们赶走,然后从小小的包中取出了一把牛奶糖递到我的面前。 你对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能够缓解难过。 抱歉,我这么迟才找到你,昨天晚上让你害怕了吧,以后一定不会了。” 在提及儿时的事情时,翟世轩脸上的表情轻柔如羽毛,说出的话语如雨点般砸落在了沈终祯的心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医药箱中取出了酒精,棉花。 他在棉花上沾了些酒精,柔声说道:“忍一下,会有点痛。” 酒精触碰到伤口时,伤口上的疼痛感像是被无限的放大,惹得沈终祯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气。 为了转移沈终祯的注意力,翟世轩一边动作认真的继续着手中为她包扎的动作,嘴上一边温声说着: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因为吃太多甜的而蛀牙,最后都会挨沈叔叔的一顿训。 有时候被训完后沈叔叔带你来翟家,你都会来我的房间中向我抱怨,一边抱怨一边偷偷的从我的糖盒中取出一粒糖果吃着。 对了,还记得留学那会儿我有一次回家,你在花园中看见我,认真无比的挥舞着你的小拳头说以后要罩着我吗。 当时我在想,沈家姑娘当真是有趣的紧。 还有, 那会儿得知父亲得了癌症晚期,我连忙从国外赶回国去了医院。 大冷天的,你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医院外等着我。 车子停稳后你就走上前来为我打开车门,说呆瓜,不要难过,我会守着你的。 至今我都还记得当时听见你安抚的话时,心中突然的涌起了一抹感动与感激。 父亲去世后,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每天烘烤着我喜欢吃的蔓越莓饼干,给我讲着笑话逗我开心。 那会儿我要继承翟跃集团,你因为担心我独自一人承担不了所有的责任,就放弃了读研,进入翟跃成为了我的秘书。 终祯,这些年来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和谢谢。 对不起当初欺骗了你,利用了你对我的好。 谢谢你一直默默的在我身边,陪伴我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昏暗的时光。” 翟世轩的声音微微哽咽着,像是在隐忍着某种强烈而又浓厚的感情。 昨天得知沈终祯消失后,他就疯狂的动用人力物力寻找着沈终祯。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他心中的恐惧与慌张也一点点的蔓延,几乎要遍布全身。 小时候与沈终祯相处的画面虽然不是很多,但每一次都很温馨。 过去的场景在脑中一一晃过时,翟世轩突然想……当初他究竟有多愚蠢,才会那么无知的错过了沈终祯? 后悔吗?沈终祯离开后的日子,他一直在后悔。 翟世轩替沈终祯包扎好后,他将医药箱关上,然后眉眼温润的看向与他只有十几厘米距离的沈终祯。 他说:“终祯,我好想你。” 他注视着沈终祯时,神色的眼瞳中缱腃着无与伦比的情深,与诚挚。 心中轻轻的补充着,想你每天早晨醒来后用手指细细描绘着我五官的温柔动作,想你口气温柔的叫我呆瓜,想你陪伴在我身边的时光。 翟世轩刚才塞入沈终祯口中的那颗奶糖,在她的嘴中一点点的溶化。 然而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她尝到的没有甜蜜,只有满腔的苦涩。 沈终祯清楚的知道,过去的两年自己并没有完全的将翟世轩以往,更没有完全的放下他。 他的话无疑像是一颗巨石,搅乱了她心中所有的平静,击溃了她所有的防备。 沈终祯低低的垂下眼帘,躲避着翟世轩的目光。 她在心中问着自己,能真的原谅翟世轩对自己过去所有的伤害吗?能够放下过去的所有,与他重新来过吗?能保证他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会再继续伤害着自己吗?如果都能,那自己真的做好与他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了吗? 在思忖了许久后,沈终祯轻轻的抬起眼帘,神色复杂的看向对面的翟世轩。 她的目光深沉如一潭古井,阴暗的让翟世轩看不见一丝光亮。 一种不好的预感莫名的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短短的十几厘米,他却觉得,沈终祯好像再次的伸手将自己推离了她的世界。 沈终祯轻启红唇,优柔的声线细细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思。 她说:“翟世轩,我从前真的很爱你,爱到可以放弃自己所有,包括我的生命。 可是,为你奋不顾身一次后,我突然的意识到,我根本就无法拥有你,不管我多么努力。 所以我选择退出,选择离开,选择放弃。 刚离开你那会儿,我过的一点也不好,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你会找到我,担心又要回到你的身边。 向楚翌的死对我打击很大,当时我将自己封闭在了伤痛中,并且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沈终祯抿了抿唇瓣,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情绪终于能够向翟世轩吐露,然而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如何诉说。 她顿了许久后,才轻叹了口气,继续说:“翟世轩,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回到你的身边了。” 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后,沈终祯做不到像从前那般义无反顾了。 其实她很怕疼,很怕很怕,但是因为固执倔强的性格,她总是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怕疼,每次受伤了就隐忍着自己。 被父亲惩罚时,她不管多痛多累多委屈,都不会出声抗议。 后来和翟世轩结婚后,更是遭遇了许多让她无力的事情,每件事都对她造成了心理上的创伤,她依旧不吭声,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着。 可是,当所有的耐心都被用光时,她发现自己不想再承受,再隐忍了, 她依旧不会吭声喊痛,她只会努力的躲避着那些伤害与疼痛。 翟世轩……他是她过去受过的所有伤痛的起源。 因为害怕再次受伤,因为害怕再次陷入蚀骨的疼痛中,沈终祯选择将他推远。 翟世轩太好了,她要不起,也爱不起了。 翟世轩在沈终祯那双漂亮的杏花眼中,看见了让他崩溃的坚决。 她决绝恳求的话语,像是魔咒般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徘徊着,米分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吱。 耳边突然的响起了地板与车轮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刹车声,沈终祯和翟世轩纷纷侧目看向窗外。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翟世轩的车旁,驾驶位的冯禹祯着急的打开车门走下车。 他快步的走到翟世轩车子的后座门前,伸手打开了车门,一脸焦急的望向正对自己扬起一抹轻笑的沈终祯。 悬了一晚上的一颗心,终于在看见她安然无恙时,缓缓的松懈着落。 “学长。” 沈终祯嘴角含笑的轻声唤了声冯禹祯。 冯禹祯点头,还未等他看口,便看见沈终祯缓缓的超自己伸来了一只手。 他惊诧的垂眸看向她伸来的手,下意识的又抬头看向坐在她身侧,眸心中闪烁着失落的翟世轩。 他很快的收回目光,伸出手握住了沈终祯,然后动作轻柔的扶着她下了车。 沈终祯下车后,顺手的将车门合上。 翟世轩隔着车窗遥望着在冯禹祯的搀扶下上了车的沈终祯,一颗心突然的被坠入了深渊中。 冯禹祯将沈终祯扶到了副驾驶位坐下,而后绕过车身回到驾驶位坐下。 他侧过头看向沈终祯,黑眸中氤氲着少有的庄重,他开口问道:“学妹,你没事吧?” 沈终祯点了点头,降下了车窗,临夏的阳光比春日时更要明媚了几分,倾洒在身上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惬意。 沈终祯微眯起双眼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低声说道:“学长,我累了。回去休息后再说吧。” 冯禹祯神色复杂的收回视线,到了嘴边的一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他启动了车子,而后飞快的奔驰离去。 翟世轩目送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而后坐在车后座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方才沈终祯坐的身侧。 心中有千思万绪在纠缠着,让他莫名的产生了难过的情绪。 --- 今天W更~下午还有一更6000字的!亲们不要忘记投月票哦,客户端投月票一变三!么么哒! L ☆、146:胎儿没有心跳了(7000+求月票) 翟世轩在车子内坐了许久后,才收回思绪,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脚下的步伐沉稳而又优雅,轻车熟路的往方才沈终祯被困的隔间走去。 白秘书跟在翟世轩的身后,感受到翟世轩周身散出的强大的气场时,他大气都不敢喘,就怕一会儿不小心的惹恼了董事长。 守在隔间门口的一位保镖看见翟世轩走来时,微微的弯腰向他行礼,“董事长,赵医生在里面帮巩梵取子弹。” 翟世轩点点头,保镖就伸出手为他推开了破旧的门。 嘎吱。 生锈的门被推开时发出了突兀的声响,房间内的人纷纷侧目看向门的方向。 见到翟世轩进来时,两位保镖微微的弯腰向他问好,“董事长。” 赵医生正戴着手套,手法熟练的为巩梵取出他肩膀上的子弹。 房间内的一位保镖走到翟世轩的面前,简单的介绍着这位赵医生,“赵医生是装为黑道治病的医生。” 翟世轩点点头,心里也就明白为何他取子弹的动作如此熟练。 他微微的侧头,将目光转向被绑,蜷缩在角落中的姜雨倾。 而后迈开长腿,步履坚定的缓步走到了姜雨倾的面前。 他蹲下身,使自己与姜雨倾平视着,她那张眼眸中充斥着对自己的惧意,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 他低沉的声音悠悠的在房间内响起,他说:“雨倾啊雨倾,你怎么丝毫不吸取过去的教训呢?我分明已经警告过你了。” 一词一句冰冷凛冽的像是寒冬中吹来的冷风,惹得姜雨倾一阵颤栗。 她无措的嗫嚅着涂着口红的红唇,颤抖着嗓音说道:“世…世轩。” 翟世轩却是不想再与她多说,他缓缓地站起身,朝身后的保镖命令道:“将她带到隔壁隔间去。” “是,董事长。” 保镖得到翟世轩的命令后,走上前动作粗鲁的拉起姜雨倾,然后轻松的将她扛起带到了隔壁的隔间中。 翟世轩走到赵医生的身后,冷声问道:“死的了吗?” “放心吧,留着气呢。” “恩。” 翟世轩点头,看向木板上躺着陷入昏迷中的巩梵时,眼中飘散着让人心惊胆战的狠厉。 他垂眸时看见赵医生的工具包中放着多余的纱布,与一把小刀。 他微微的弯腰取出赵医生包中的纱布与小刀,低声道:“这两样东西我收了。” 赵医生侧眸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东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翟世轩不再多留,只是命令保镖将巩梵看紧,接着就转身去了隔壁关着姜雨倾的隔间中。 姜雨倾被置在了一张椅子上,翟世轩走进房间内后就将手中的纱布递给了身后的白秘书,冷声命令道:“将她的眼睛蒙住。” 白秘书接过纱布,按照翟世轩的吩咐,上前用纱布将姜雨倾的眼睛缠住,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的举动惹得姜雨倾心慌不已,她忍不住的尖叫出声,“啊!!!走开!走开!放开我!” “世轩!求你!求你放了我!” 翟世轩对于她的求饶恍若未闻,在白秘书将她的眼睛蒙住后,翟世轩一边婉转着手指小型的刀,一边走到了姜雨倾的面前。 她的双手被捆绑在了身后,翟世轩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她的右手食指,然后动作利落的用小刀在她的食指上,划了一道血口。 血口不大也不深,但是鲜红的血不停的往伤口外冒着。 感觉到手指突然的刺痛,姜雨倾还未尖叫出声。 站在她身后的翟世轩就微微的弯下身,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雨倾,来感受下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吧。” 他温热的气息扑腾在了姜雨倾的脖颈间,然而凛冽的话语却冷的如同最深的寒潭。 心底深处滋生出一抹恐惧,而后又如病毒般迅速的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 姜雨倾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无助的泪水从眼眶中不停的滑落。 她哽咽着嗓音,低声哀求道:“世轩,放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 翟世轩缓缓的直起身,走到白秘书的跟前将手中的小刀递给他,然后吩咐道:“手上的血如果止住了,就再补一刀。” 白秘书接过小刀,恭敬的点头,“是,董事长。” 翟世轩走后,白秘书安静的立在一旁观察着姜雨倾手中流血的动静。 起初姜雨倾会叫会哭,后来似乎累了,她不哭也不叫了,只是安静的坐着。 耳边传来血低落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一滴一滴的,无不在米分碎着她的理智。 过了片刻,姜雨倾又开始哭了,哭了会儿后又放声大笑,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神经病。 赵医生取出巩梵肩上的子弹后就离开了,保镖在得到翟世轩的命令后,将还在昏迷的巩梵送到了J市警局。 并且以绑架犯的名义让警察拘捕他,因为翟世轩的施压,巩梵极有可能会获终身囚禁的判刑。 而姜雨倾……翟世轩虽然没有将她送入警局,却是活活的将她逼疯了。 那天姜雨倾在隔间中疯了,最后被送入了精神病院中,二十四小时被人看守着。 她前夫的弟弟在得知自己的哥哥是死于巩梵的手中,而巩梵是为了姜雨倾而对哥哥动手,便特地从国外飞回国。 他买通了囚禁巩梵监狱的警察,让他们在巩梵的食物中掺和毒品,让巩梵服用一段时间上瘾后,就停止继续供应巩梵服用毒品。 他也买通了精神病院的医生与护士,让他们给姜雨倾服用能使人神经脆弱的药物。 不过几周时间,姜雨倾就在这些药物的作用下,疯的不成人样,并且多次试图自杀。 …… 马克思说过,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翟世轩将马克思的至理名言彻底的运用到了追妻计划中! 即使那天被沈终祯拒绝,他依旧锲而不舍的继续追求着她。 每当沈终祯说出任何伤人或者拒绝的话时,他总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向她示好。 沈终祯怀孕的事情并未告诉任何人,除了已经知情的冯禹祯以外。 到了怀孕六周时,她的妊娠反应已经开始严重了,因为担心被其他人看出破绽,她便辞掉了甜点店的工作,专心的在家中养胎,顺便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和岩镇,躲到其他地方悄悄的将孩子生下来。 沈终祯辞职后,大多的时间都宅在家中。 而住在对门的翟世轩每天都会来她家敲门,沈终祯对于他的打扰置之不理,并且一再警告若是再来按门铃敲门,就报警告他。 翟世轩倒不是怕沈终祯真的报警,就是担心她一个不高兴,又生自己的气了。 所以他每天都坐在沈终祯家的门口,等待着她开门。 期间他会不停的写纸条塞入沈终祯的家中,期待着她也能回复自己一张纸条。 C栋楼302房在死死追求301房,可是301房的姑娘压根不带理302房的帅小伙,这八卦消息像风一样迅速的在小区里传遍开了。 翟世轩坐在沈终祯家门口的楼梯口的这些日子,已经和楼上几户人家都混熟了。 大家上下楼时,都会友好的和他打一声招呼,顺便调侃一句:“小翟,沈姑娘还没给你开门呐?” 沈终祯早上起来,洗漱完吃了点早餐,在要走到阳台去晒会儿太阳时,习惯性的走到门前。 她弯腰捡起了地上,翟世轩塞进来的纸条,今早到现在总共有三张。 第一张上画着可爱的小太阳,旁边附着熟悉的字迹……亲爱的终祯,早安。——翟世轩 第二张上画着坐在楼梯上的他,以及站在他身侧的楼上叔叔,楼上叔叔的头顶上有个对话框,里面写着“小翟,你是不是惹沈姑娘生气了,所以她才一直不给你开门的?”,翟世轩头顶上的对话框中写着,“是的,我想向她道歉。”——翟世轩 第三张上画着几颗糖,上面写着……终祯,我准备了你喜欢的牛奶糖,开门有惊喜哦。——翟世轩 沈终祯好笑的将三张纸条放在了一侧的鞋盒中,连着接近两周,她收到了无数张来自翟世轩的纸条,却一直没有给他开门。 偶尔她出门时,他会高兴的缠在她的身后送她走出小区,然后又安分的回到家中。 将鞋盒盖上后,就转身走到房间外的阳台种晒太阳。 这几天这样懒散的宅在家中,吃吃喝喝,晒晒太阳,偶尔做做瑜伽,沈终祯觉得这生活有点太悠闲太滋润了。 她坐在阳台的椅子,在旁边的玻璃桌上放了一杯果汁后,便翻起昨天放在玻璃桌上未看完的书继续阅读着。 刚读了两页,沈终祯家中的电话便响了。 她起身走回到房间中,看了眼座机上的来电显示,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恩,学长。” “我刚进你家小区,就听见邻居们在八卦着302房的小翟在追求301房的沈姑娘,这是什么情况呐?” 冯禹祯那天送沈终祯回家后,因为公司内发生了一些紧急状况,不得已的飞到国外去出差,这一去就是一周多。 虽然每天都与沈终祯保持着联系,但是对于小区内的这些八卦,他可是从未从沈终祯那听说呢。 听到电话里冯禹祯揶揄的声音,沈终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重新走回到阳台上坐下,她没有回答冯禹祯,倒是自然的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 “刚回来一会儿就赶来看你了。有没有很……我了个去!” 冯禹祯声线柔和的回复着沈终祯,只是话还未回完就看见悠然自得的坐在沈终祯家门口的楼梯口的翟世轩,忍不住的就吼了一嗓。 沈终祯听见他突然的吼了一声,忍不住轻蹙眉头,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冯禹祯没有回答沈终祯,却是笑盈盈的对坐在地上的翟世轩说道:“翟董早啊,您这般坐在我学妹家门口为哪般?” 翟世轩淡淡的抬起眼皮睨了眼笑的有点幸灾乐祸的冯禹祯,“追你学妹,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说呢,怎么小区里的人都在议论302房的小翟在追302房的沈姑娘!”冯禹祯揶揄的话中带着几分了然,他恍然大悟似得重重点了点头。 电话这头的沈终祯听见冯禹祯的话,嘴角忍不住轻轻抽搐了一下,还不等她叫冯禹祯利索滚进来,那头的冯禹祯就将电话挂断放回口袋中。 他对翟世轩挥了挥手手,嬉笑道:“那你慢慢等,慢慢追吧,我就先进去看看我学妹了!” 说完后他便走上楼梯,在密码锁上输入了沈终祯家刚换的密码。 输入密码时,他还当心翟世轩偷看,一只手遮住键盘,另一只手迅速的输入密码,还不忘回头警惕的瞥了还坐在地板上的翟世轩一眼。 密码输入正确后,冯禹祯便打开了沈终祯的家门,似乎为了故意气翟世轩,他很是嘚瑟的将门敞开又微微合上,敞开又微微合上,嘴里还哼着小曲。 翟世轩眼巴巴的透过他开起的门往沈终祯家里面瞅,希望能借此渐渐沈终祯。 然而,他并没有看见沈终祯的身影。 踌躇了片刻后,翟世轩腾地从地上站起身,随意的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见他突然起身的动作,冯禹祯很是警惕的微微合上门,留着一条缝看着门外站着的翟世轩,问道:“你要干嘛?” “冯先生,咱们都是生意人,来谈比交易吧。”翟世轩的声音中含着一抹真诚,那态度,显然是诚心诚意的想和冯禹祯进行这场交易。 冯禹祯狐疑的睨着他,虽然已经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什么交易?” “听说最近你的公司正在和子飞公司争夺一个合作案,我可以帮你稳拿下那合作案。” 冯禹祯不屑的撇撇嘴,“我们压根就没把子飞公司看在眼中。” “听说你最近想入一辆跑车,翟家车库中有一辆限量法拉利,你要是喜欢开走就好。” 冯禹祯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心动了,然而他却没有表露出丝毫,依旧一脸不屑的撇嘴,“我有钱买车。” “听说你冯夫人最近一直在为您寻找相亲对象。” 话音落下,冯禹祯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挑挑眉头,鄙视的说道:“看来你没少调查我啊!” 翟世轩嘴角微扬,勾起了春风般温柔的笑意,对于冯禹祯的话持了默认的态度。 然而盯着他含笑的面容,冯禹祯心里默默的有些犹豫。 “只要你邀我进去,若是终祯责怪,我便告诉她是我硬闯进来的。” 冯禹祯思忖衡量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背叛他亲爱的学妹一回! 他敞开门,微微侧过身便让翟世轩进来了。 翟世轩刚进玄关处换鞋,便听见身后的冯禹祯装模作样的囔囔着:“不行不行,你不能进来!” 沈终祯等了冯禹祯片刻也没见他进来,刚起身走到客厅想看看怎么回事,便听见他着急的囔囔声。 然后眼中就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翟世轩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客厅中,一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收垂在腿的一侧。 似乎因为好几天没有见到沈终祯了,他的情绪很是激动,垂在一侧的手轻轻颤抖着。 他一双温热的眼眸中噙着柔和与宁静,看向沈终祯的目光绽着难以忍耐的情深。 他缓缓的伸起垂在一侧的手,对个这不远的沈终祯微微的挥挥手。 他精致的唇角便缓缓的噙起儒雅高贵的笑容,随着微笑的弧度,一双好看的凤眼弯成了月牙儿的形状。 无数的潋滟风华从眼梢间倾泻而出,瞬间将原本就明亮的房间,照耀的光芒四射的。 他说:“终祯,你好。” 所有在胸腔中翻滚的思念与柔情,最终转换为一句温馨的问好。 沈终祯站在原地凝视着对面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温文儒雅,眉目间闪耀着她所熟悉的柔和。 她好像看见了少女时期认识的那位少年,他总是笑的如此温柔的对着自己挥手,然后热情的打着招呼说,终祯,你好。 过去,年少时的她在听见他热络的招呼时,总是会嫌弃的撇嘴或者翻白眼,然后吐槽他打招呼的方式很土气。 沈终祯的眼眶忍不住地泛红,一层薄薄的水雾缭绕着她澄澈的眼眸,让人有点看不清她眼中的所有情绪。 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有点怀念过去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腼腆呆头呆脑的少年。 也是那么一瞬间,沈终祯才意识到……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怔了许久后,才缓缓的回过神,然后对对面的翟世轩轻轻的扬起嘴角,唇边飞扬开的笑容浪荡不羁。 她眉含淡笑,故作嫌弃的开口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这么土的方式打招呼。” 熟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时,翟世轩的脸上闪过了一瞬的诧异与惊喜。 他没有回答,只是咧着嘴傻气的笑着。 笑着笑着,眼眶就忍不住的红了。 他想念极了年少时那猖狂恣意的少女! 两人纷纷沉默时,冯禹祯很不识相的闯入,嬉笑的走到沈终祯面前上下的打量着她,见自己离开一周多沈终祯吃胖了不少,冯禹祯这才满意的点头。 “学妹,是那家伙硬闯进来的,我压根拦不住!” 沈终祯嫌弃的睨了眼冯禹祯,倒是没有揭穿他的谎话。 “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去J市了,现在人也看到了,你两都可以离开了。” 两人刚进屋,还没呆十分钟,竟然被沈终祯下了逐客令。 翟世轩眉头轻挑,却是不敢说任何反抗的话。 倒是冯禹祯好奇的问道:“你去J市干嘛呢?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你出差刚回来,回家好好休息吧。” 沈终祯的话音刚落下,翟世轩就接话道:“那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说完她抬头睨了眼墙上挂着的钟,再次下了逐客令,“我要去准备一下了,你们都利索的离开我家。” 在沈终祯的一阵催促下,翟世轩与冯禹祯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沈终祯的家中。 两人离开后,沈终祯便回到房中换了套衣服,简单的上了个淡妆,然后就提着包离开了家。 推开门时,她意外的在门外看见了翟世轩的身影,然后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翟世轩朝沈终祯弯了弯眉眼,笑的很是温和无害,“我送你出小区吧。” 沈终祯犹豫了片刻,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就迈步走下了楼。 翟世轩与她并肩走着,随意的找了个话题缓解两人之间的沉默,“最近你都宅在家中干嘛呢?” “烘烤糕点。” “我想吃你烤的蔓越莓饼干了,下次有空的时候能烤点给我吗?” “恩。” 两人很快的就走到了楼下,小区里的邻居看见两人并肩走着时,忍不住的就揶揄了几句:“小翟,沈丫头终于给你开门了吖?” 翟世轩对邻居们笑的很是柔和,他点头,落落大方的说道:“是啊!” 见他如此热络的与邻里打招呼,偶尔的还能蹦出几句不太标准的方言,着实让沈终祯大感诧异。 这家伙……交际能力这么强?这么快就和邻里们打成一片了? 从C栋楼到小区门口的距离,翟世轩和沈终祯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倒不如两周前的那般糟糕了。 沈终祯走到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后才拦到三轮车。 翟世轩站在原地看着她上了三轮车,而后伸出手朝了挥了挥,“终祯,一会儿见。” 沈终祯朝她微勾唇角,轻轻的嗯了一声,便让师傅开车了。 翟世轩一路目送着沈终祯,直到三轮车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身走回家中。 想起今天和沈终祯之间稍稍有所好转的进展,他就忍不住愉悦的弯了弯嘴角。 沈终祯去J市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去看妇科。 她目前已经怀孕八周了,昨天时候肚子传来了一阵刺痛,并且意外的在内库上看见了血迹,故而她便预约了市医院里的一位妇科医生。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她才抵达J市,而后又拦了辆的士前往市医院。 因为有了预约,所以沈终祯并不需要排队等待。 她进了医院,到了七楼后,便有护士带着她去了医生的办公室中。 医生是市医院内有名的妇科医生,姓唐。 沈终祯向唐医生简单的描述了自己昨天的状况后,唐医生就照理给她测量了血压和体重。 其实妇科医生都是不建议产妇在十八周以内做B超,因为过多的B超可能会致使胚胎细胞分裂与人脑成形异常,及胎儿发育不良,或畸形。 但是沈终祯向唐医生描述的状况,让唐医生不得不给她做个B超,检查她腹中宝宝的状况。 沈终祯按照唐医生的吩咐躺下后,唐医生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衣服先掀起来。” 沈终祯将衣服掀起后,唐医生在她的腹部涂抹了耦合剂,而后将B超探头放在她的下腹部观察盆腔内的状况。 躺在床上的沈终祯并不能看见电脑显示屏上显示的B超图。 她所能看见的就只有唐医生越来越严肃的脸,以及一点一点皱起的眉头。 她的心中突然的蔓延开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唐医生,怎么了?” 唐医生缓缓的将目光从电脑显示屏上转向沈终祯,脸上的神情严肃的可怕。 顿了半晌后,她才沉声开口说:“胎儿没有心跳了!” --- 亲们!!月底了!!千万不要忘记甩起你们手中的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客户端投票一变三哦~么么哒!明天见! L ☆、147:宝宝你好,我是爸爸 胎儿没有心跳了?那不就意味着……胎儿已经在腹中死亡了?! 医生沉重的话如铁锤般,狠狠的击在了沈终祯的心口。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医生,红润的唇瓣因为情绪波幅过大而微微颤抖着。 那双漂亮的杏花眼中流转着一抹震惊,与一抹难过。 唐医生虽然经历过不少这种的场景,但是每次看见准妈妈得知胎儿停止心跳时,脸上露出的打击与难过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的会心酸会同情。 她低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沈小姐,还是尽早将胎儿引出来吧,否则会伤到子宫的。” 沈终祯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闭上眼帘,清秀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眉梢间萦绕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内心深处的一片柔软始料不及的被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摧毁米分碎,然后被丢到烈火中烧尽。 沈终祯突然的有点想哭,这个孩子是个意外的惊喜,从知道怀孕到现在,她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位母亲的心理准备。 却不想……她终究是和这份惊喜没有任何缘分。 她就这么紧皱着眉头,面色痛苦的躺在床上许久许久。 半晌后,她才缓缓的睁开眼帘,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晶莹的泪珠充盈在了眼眶中。 “唐医生,是什么原因造成胎儿停止心跳的呢?” 沈终祯的声音微哑,嗓间哽咽着一抹苦涩。 “遗传因素,激素分泌不足,子宫腔畸形,孕期病毒感染,接触放射性物质,服用过度孕期禁止服用的药物,高温微波,噪声等等,都可能是导致胎儿停止心跳或者停止发育的原因。” 唐医生专业的列出会导致胎儿停止心跳的原因,末了她转念一想,开口问道:“沈小姐,您在怀孕前做了孕前体检吗?” 沈终祯无力的摇摇头,口气低沉的回道:“他是一个惊喜。” “其实医生们都建议女人在备孕前做个孕前体检,特别是现在的许多女性有些不健康的习惯,比如晚睡,喝酒,抽烟,孕前体检会帮助她们了解她们目前的健康情况,是否适合怀孕。若是不适合,可能就需要适当的调养。” 沈终祯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她缓缓的从床上起身,接过唐医生递来的纸巾,擦掉了腹部上的耦合剂,然后才将掀起的衣服放下。 在她穿好鞋,要离开唐医生的办公室时,便听见她再次意味深长的劝告:“沈小姐,建议您趁早做手术,将胎儿引出来。” 沈终祯轻轻的嗯了一声,微微的朝唐医生勾了勾嘴角,“谢谢您,唐医生。” 诚恳的道了声鞋后,她才拿起放在一侧的包,步履沉重的一步步走出了唐医生的办公室。 妇科大厅中有许多孕妇在等待着护士叫自己的名字,她们的身边都陪伴着对她们百般包容的先生。 沈终祯莫名的对她们产生了一丝羡慕,右手忍不住地覆在了平坦的腹部上。 几秒后,她才缓缓的移开手,迈腿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在等待电梯时,沈终祯拿出被调了静音的手机,看见屏幕上浮现一条来自翟世轩的短信。 【终祯,姑姑再过几天会从国外回来到和岩镇中看望你。她说很想你了。——翟世轩】 只是一条很普通的短信,但是沈终祯却在看见他的名字时,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接着泪水就不受控制的疯狂的从眼眶中溢出,滑落在脸颊上。 悲伤的情绪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瞬间就将沈终祯捕捉住,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了地板上,像是一朵朵水晶花在冰面上盛开着,美丽却又悲伤。 叮。 等待着的电梯叮的医生后,就缓缓的敞开了。 沈终祯却没有了起身的力气,泪水模糊了眼眶,她怕电梯内的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便低下头看着地面。 而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雕花的布洛克鞋,“终祯。”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沈终祯的耳畔响起。 她诧异的抬起头,逆光中看见了陆允臣神色担忧的面容。 他微微的弯下身,将蹲在地上的沈终祯轻轻的扶起,然后从西装外套口袋中取出了装饰的手帕,动作轻柔的用手帕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陆…陆医生,你怎么在这?” 陆允臣突然的出现,着实惊呆了沈终祯,她轻轻的眨了眨通红的眼眸,面露不解的盯着陆允臣看。 陆允臣轻轻的用手指刮了刮沈终祯的鼻子,温声回答:“今天回医院开了个会,谁知道这么巧的看见你躲在这偷哭。” 沈终祯微微的地垂下眼帘,纤长卷翘的睫毛上盈着一滴泪珠,在灯光的映照下,泪珠如水晶般绽着绚丽光芒。 陆允臣习惯性的伸出手,动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而后侧过身按了电梯旁下楼的按键。 不过几秒,电梯就叮的一声敞开了。 陆允臣动作轻柔的拉着沈终祯走进了电梯中,然后按了一楼的按键。 他心中有许多的好奇,及时这些问题他都能猜测到答案了,但是他还是想亲口听见沈终祯亲口回答自己。 沈终祯的一张红唇紧抿着,她能猜测到陆允臣接下来问自己的事情,毕竟她方才所在的地方确实值得让人好奇。 电梯很快就抵达了一楼,陆允臣率先走出了电梯,沈终祯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陆允臣先是到自动售货饮料机前,买了瓶水给沈终祯,买了瓶铁罐的可乐给自己,然后才与她一起并肩走到了医院后面的草坪上。 沈终祯盘腿坐在草坪上,侧目睨了陆允臣一眼,然后伸手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 扬起头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她动作娴熟的拧上瓶盖,嘴角微弯出一丝弧度。 “陆医生,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刚哭过的嗓子还带着一丝沙哑,她的口气中含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与无奈。 陆允臣侧过头,沈终祯的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柔和,她的周身萦绕着罕见的悲伤情绪,让他的喉咙莫名的干涩,想问的话突然的问不出口。 因为怕问到让她伤心难过的事,还因为……自己真的很心疼身侧的女人。 见陆允臣没有开口问他所好奇的事情,沈终祯顿了片刻后,张启红唇,温声说道:“我怀了翟世轩的孩子。” 关于孩子已经在腹中停止心跳的事情,沈终祯还未做好告诉任何人的准备。 明明已经意料到了,陆允臣在亲耳听见沈终祯告知自己时,心脏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 他这算是不战而败吗?还未开始和翟世轩争夺沈终祯,就彻底的输了。 沈终祯自是知道陆允臣的心意,她侧过头,口气真挚的说道:“陆医生,找个适合你的好女人吧。世界那么大,你该去看看。” 陆允臣弯了弯嘴角,伸出手揉了揉沈终祯的头,眉目间散开了温煦的笑意,“傻丫头。” 沈终祯别开了落在陆允臣身上的目光,转而往前方晴朗澄净的蓝天。 “陆医生,我放不下翟世轩,可是我还没做好和他重新来过的心理准备。 以前装疯卖傻的翟世轩对我而言,像是一个和我一样平凡普通的人,所以喜欢他我会牢牢的抓住,也从不嫌弃他的傻气,偶尔的还会感慨还好他是个傻子所以自己才能拥有他。 可是当得知他并不是真的呆傻时,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也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便的很陌生,很遥远,高不可攀。 我害怕想尘土一样平凡渺小的我,和如星星般尊贵耀眼的他在一起,会再一次的受到伤害,输的一塌糊涂。 陆医生,我已经伤不起,也输不起了。” 沈终祯的声音微沉,夹杂着一丝沙哑,娓娓道出自己的心思时,她的口气中婉转着的悲伤像是残缺的青花瓷,轻薄而易碎。 “终祯,如果真的放不下翟世轩,为何不尝试着放下过去糟糕的回忆,重新认识翟世轩,也许会遭遇他的美好呢? 都说当局者迷,你一定不知道你有多么优秀多么出色。说实话,我觉得翟世轩和你在一起,是他高攀了呢。” 陆允臣最后揶揄的话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气氛,沈终祯忍俊不禁的弯了弯嘴角。 她没有回答,内心中却是细细的琢磨着陆允臣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陆允臣说的没有错,沈终祯放不下的不只是翟世轩,还有过去那些能瞬间击溃她的糟糕回忆。 都说回忆是回不去的记忆,却不想,回忆有时候就是个不要脸的碧池,紧紧的缠着你,不给你任何喘息的空隙,不停的折磨着你。 “终祯,刚才开会的时候领导让我搬回到J市的市医院中。” 陆允臣的话让沈终祯微感讶异,她侧过头看向陆允臣。 其实陆允臣是位很优秀很优秀的男人,所以沈终祯真心的希望,有一天他能遇到一位爱他的,他也爱的女人厮守一生。 似乎是感觉到沈终祯的目光,陆允臣微微的侧过头与她对视,嘴角边轻轻的挑起一抹清浅如浪花的柔软笑意。 “其实是我的父母希望我能搬回J市,一边威胁我的同时,一边向我的领导施压。我想,是时候回来了,免得老让家人挂记着。” J市与和岩镇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因为有时候工作忙了,陆允臣可能一个月才回去探望家人一次。 沈终祯点了点头,自是能够理解陆允臣的话。 这两年来,她也很想念她的父亲……却像是一个懦夫般,一直没有勇气联系父亲,深怕父亲责怪自己当初任性的不辞而别。 “终祯,回家看看吧,不要让伯父孤单一个人。” “恩。” 陆允臣和沈终祯并没有久聊,没过多久,陆允臣的母亲就打电话来催他回家吃午餐了。 陆允臣将沈终祯送到车站,目送着她坐的大巴离开后,才开车回了家。 在从J市回和岩镇的路上,沈终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拿出手机,拨打了烂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那头传来了一道沧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喂,你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沈终祯的泪水忍不住的就夺眶而出。 两年了,她有两年没有听见父亲的声音了。 那头的沈父听到的只有轻微的啜泣声,低叹了口气,心疼的说道:“傻丫头。” 一句简单的傻丫头让沈终祯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的从眼眶中流出。 有时候我们会抱怨父母的种种,抱怨他们忙没有时间陪自己,抱怨他们无法满足自己的愿望,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所给我们的,都是他们认为最珍贵的。 或许因为代沟,因为缺少交流,彼此间会产生许多矛盾,但是他们就是不论你怎么伤害了他们,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愿意包容你,原谅你的家人。 所以,不管再怎么忙,都不要忘记问候和关心生你,养你,疼你,爱你,将你当成稀世珍宝般宠爱的父母! 沈终祯从J市回和岩镇的一路都在和沈父聊着天,聊小时候的事情,聊过去两年的事情,许久没有联系,两人之间像是有着无数的话题。 大巴抵达和岩镇后,沈终祯告知沈父自己下个月会去探望他,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终祯下了大巴就拦了辆三轮车,在回家前,她让师傅先载着她去了一趟药店。 她进入药店内买了盒验孕棒后,重新坐会到了三轮车上。 带着热气的微风徐徐吹过时,撩起了沈终祯海藻般的长发,她脸上的表情轻柔而又朦胧,映着太阳的光辉,显得宁静美好。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突然的就注意到了今天的日期。 还有十几天,就是向楚翌的生日和忌日了。 那箱他亲手画的画像,她早已从陆允臣的车后箱中搬走,依旧是锁在了书房办公桌后面的柜子中。 只是从拿回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拆开过。 回家后,沈终祯打开了那柜子,取出了那画像,再次重温着熟悉的画像,再次的想念着那个去世了两年的向楚翌。 细细的看完每一张画像后,沈终祯重新将画像放回到箱子中,用胶布将箱子封的严严实实的。 而后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冯禹祯,【学长,我有样东西想存在你那儿,明天能过来取一下吗?——沈终祯。】 接着她便从地板上起身,坐在了办公桌前,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白纸与一把钢笔,犹豫了许久,还是下笔在白纸上写下了想说的话。 简单的一封信,沈终祯却是坐在书桌前,花费了两个小时才写完。 写完时,她从抽屉中取出一张信封,将白纸折好放入信封中,然后在信封上写下……致翟世轩。 …… 翌日。 冯禹祯早晨的时候来了沈终祯家中一趟,取走了她想要寄在自己那里的一个纸箱。 纸箱里存放着什么,冯禹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好奇沈终祯为什么突然将这个交给自己,但是他也没有多问。他知道,沈终祯想说时,自然是会告诉自己。 取了东西后,冯禹祯没有久待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一会儿,沈终祯就打开了家门,邀请守在门外的翟世轩进屋。 对于她突然的邀请,翟世轩有点惊讶,当然更多的是惊喜。 他屁颠屁颠的跟着沈终祯走进了她的家中,进门时,顺手的关上了门。 沈终祯伸手指了指沙发,背对着翟世轩对他说:“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翟世轩还没来得及问沈终祯是什么事,便看见她已经迈腿朝房间走去。 他按照沈终祯所说的,安分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沈终祯从房间内走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翟世轩心中的好奇心几乎要将他折磨疯时,沈终祯终于从房间内出来。 她踱步的走到了翟世轩的面前,而后面无表情的将验孕棒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翟世轩的目光触及到沈终祯放在茶几上的验孕棒时,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惊喜,到兴奋,到激动。 他咧着嘴对着那验孕棒傻笑着,而后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沈终祯。 却听沈终祯说:“医院那边我会联系好,明天就拿掉。” 翟世轩站起身,霸道的将沈终祯圈在了怀中,口气激昂的说道:“拿个P!这是我的种,我看谁敢拿!” 强势的话语将他对沈终祯以及肚中孩子的占有欲,表达的淋漓尽致! 沈终祯被他紧紧的搂在耳中,她的侧脸贴在了他的胸口,耳畔传来了他有力的心跳声。 “终祯,谢谢你,谢谢你。” 翟世轩声线黯哑的低喃着,声音中不难听出他对沈终祯诚挚的感激,以及对于这个意外惊喜的兴奋。 他的道谢在沈终祯的耳畔响起时,让沈终祯红了眼眶,心中有一抹苦涩在无边的扩展着。 她忍不住的就想告诉翟世轩,孩子已经没了。 然而到了口边的话,终于还是被仅存的一丝理智制止住,没有说出口。 翟世轩抱了沈终祯许久,才缓缓的松开她,然后动作小心的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过于小心紧张的动作让沈终祯觉得好笑,她忍不住揶揄道:“这才几周呢,用不用那么夸张。” 翟世轩像是听不出她戏谑的口气,很是用力的点头:“用的用的!” “终祯,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我比较喜欢女孩,最好是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 “一会儿得打电话回去通知管家,让她将我们卧室旁的客房清出来,我们回去后一起装饰宝宝的房间好吗?” “终祯,我好开心!谢谢你!” 翟世轩激动的话语中透露着他对沈终祯肚中宝宝的憧憬,以及对于这个宝宝到来的激动。 然而他的每句话,都像是蜇人的蟹子,一下一下的蜇着沈终祯伤痕累累的心,让一颗原本就疼痛的心,渐渐的麻木。 翟世轩的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了沈终祯的腹部,像是在感受着宝宝的存在,然后便听见他口吻宠溺的说道:“宝宝你好,我是爸爸。” 酸涩的情绪如涨潮的海水在沈终祯的心中翻滚扑腾着,她在心中低低的叹息着——翟世轩,对不起……孩子我没有保住,而让你得知孩子存在,不过是卑鄙我的计谋。 --- 嗷嗷嗷嗷!!!亲们!!!千万不要忘记投起你们手中的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小矮这个月冲新书月票榜,十分需要亲们的支持,所以请将手中的月票投给小矮吧!么么哒!!谢谢!! 《情到极致,染指心尖暖妻》将在2月2号完结。么么哒~谢谢一路的陪伴与支持!明天见! L ☆、148:请一要定保住大人 自从翟世轩得知沈终祯有孕后,一直将她当公主般宠着,女王般捧着,老佛爷般伺候着。 翟家姑姑翟茹初在得知沈终祯怀孕后,提前回国来看望两人。 因为飞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翟世轩便提议让翟茹初呆在J市的翟跃酒店,他和沈终祯坐车去J市看望她。 这天早上,两人吃完早餐,收拾了几件行李后,就离开了家门。 小区里关于302房的小翟已经成功追到301房沈姑娘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 所以现在邻里间看见两人同进同出,便会笑着揶揄一句:“小翟,好样的!” 每每如此时,翟世轩都会笑的很是甜蜜的侧目,看向身侧嘴角含淡笑的沈终祯,然后对邻里道一声谢。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走到了停车场中,翟世轩体贴的为沈终祯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而后走到后车箱中,将行礼在里面放好后,才走到驾驶座前打开车门上车。 他习惯性的伸出手想要扣上安全带,只是拉安全带的动作刚到一半,他突然的松开了安全带。 然后微微侧过身,倾上前在沈终祯纷嫩的脸颊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正在玩手机的沈终祯对于他突然的亲吻,有一瞬间的怔愣,她眸色迷茫的转过头望向翟世轩。 翟世轩的嘴角边飞扬起了灿烂华美的微笑,在看向沈终祯时,他的眼中总是噙着浓重而深刻的情感。 “终祯,你的眼睛真漂亮。”一边说着,翟世轩一边伸出修长的食指。 他的指腹轻轻的抚上了沈终祯的眼角,然后缓缓的移到了她纤翘的睫毛上。 随着他的动作,沈终祯的睫毛像是受到了惊吓,轻轻的颤抖着。 颤抖的睫毛像是羽毛般扫过翟世轩的手指,在他的指上留下了一片柔软。 翟世轩的食指轻轻的下移,细细的描绘着她小巧挺直的鼻子,“终祯,你的鼻子也很漂亮。” 轻柔的话语甜美如蜜枣,他丝毫不吝啬的称赞着沈终祯的美丽。 最后,食指从鼻子一点点的下滑,落在了她如玫瑰般娇嫩欲滴的红唇上。 一双黑眸在盯着她的红唇时,泛起了几分深邃,暗哑的声音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欲望,低低的说道:“终祯,你的嘴巴是世上最可口的甜点。” 话音落下后,他的手突然的伸到沈终祯的脑后托着,微微的倾上前,动作温柔的亲吻上了这道世上最可口的甜点。 沈终祯乖巧的配合着他的亲吻,任由他汲取着每一寸芳香。 翟世轩对于她的乖巧很是满意,他一点点的加深这个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沈终祯吞下腹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周遭没有了喧嚣,有的只有彼此间一点点加快的心跳。 翟世轩很是享受和沈终祯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很享受抬头时就能看见心尖人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脸恬静的读着书。 当然,最让他享受的还是和沈终祯亲密的时刻。 和岩镇行驶向J市要一个小时,一路上两人偶尔的聊几句,偶尔的沉默一会儿,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到达J市时,沈终祯突然说想要吃芒果冰。 翟世轩点点头,用手机查找了附近的甜点店,而后朝附近一家商场驶去。 行驶了一会儿后,车子很快就抵达了商场的门口,翟世轩让沈终祯先进去,自己则去停车。 沈终祯点头答应,借着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见她的身影进了商场,消失在视线中后,翟世轩才将车子往停车场的方向开去。 周末的停车场很是拥挤,翟世轩绕了一圈后才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他将车挺好后,就拿出手机拨打了沈终祯的电话,想问她现在在哪里。 电话拨通,刚响了几秒,还不等翟世轩开口,那头就传来了一阵焦急的男声:“您好,请问你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吗?她从禾泰商场的楼梯上摔了下去……” 翟世轩脚下的步子突然的顿住,他打断了男人,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禾泰商场南面进口附近。” “我这就来。” 翟世轩挂断电话后,就迈开腿快速的朝男人所告诉他的地方跑去。 一颗心不安的跳动着,心口间涌出的恐惧像是病毒般,席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当他跑进禾泰商场南面进口时,就看向前方的楼梯前有许多路人围城了一团。 他疯狂的拔开人群,朝最里面冲去,眼前的一幕像是噩梦般印入了翟世轩的眼中。 沈终祯面色苍白的倒在血泊中,猩红的血滩将她今天穿着的一袭白裙染红染脏。 “终祯,终祯。”翟世轩跪在了沈终祯身边,一只手轻柔的扶起她的上身。 然而怀中的沈终祯像是失去了知觉般,对于他的呼叫没有任何的反应。 “终祯,终祯。”翟世轩神色空洞的盯着沈终祯苍白如纸的面容,失神的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 “麻烦让一下。” 医务人员推着推车到了两人的面前,然后从翟世轩的手中将沈终祯扶开,接着将她放在了推车上。 “先生,请问您是这位小姐的监护人吗?” “恩。” “请随我一起去医院吧。” 翟世轩从地上站起身,就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医务人员的身后,一起上了救护车。 他坐在了沈终祯身边的位子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沈终祯冰凉的小手,嘴里不停的喃喃着:“终祯,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求你好好的。” 医务人员在为沈终祯坐着紧急救护措施,一会儿后沉声对翟世轩说道:“先生,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翟世轩盯着躺在推车上,秀眉轻轻皱起的沈终祯,他一边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平着她的秀眉,一边低声问道:“我的妻子呢?” “您的太太失血过多,目前情况不明。” “恩。” 他轻轻的恩了一声,将手指从沈终祯的眉间下移,抚摸上了她如雪般苍白的面容。 “终祯阿,拜托你再坚强一回,千万不能有事。” “终祯阿,我们之前说过董事会后一起去看海的,那承诺我至今还未对你实现,你要挺过来,不能让我食言了。” “终祯阿,我记得小时候你总喜欢大义凛然的张开双手,将我护在身后,你说守护我是你的职责。你说只要你能做到的,你都会为我做。终祯,我只要你健康平安好吗,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终祯阿,你守护了我大半辈子,而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呢,你不能有事,知道了吗?一定要清醒过来,若是你想用你的余生来折磨我,来惩罚我曾经对你的伤害,我也会欣然接受。所以,求求你一定要挺过来。” 他的一字一句,都哽咽着让人心疼的哀伤与痛苦。 他像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无助的低喃着,无助的求救着,无助的恳求着。 救护车很快就停到了医院的门口,医护人员立刻打开车门,将推车搬下了救护车。 医院门口早已守着许多医生和护士,推车刚着地,一群医生和护士就涌上来,将推车往抢救室推去。 翟世轩被隔绝在了抢救室外,他无措的坐在了抢救室外的长椅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抢救室上面亮着的灯。 心口像是被刮开了一道裂口,不停的有冷风,有恐惧往里面灌,那些负面的情绪像是严冬里积压成伤的雪堆,几乎要将他埋没。 没过多久,就有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要翟世轩签,“孩子保不住了,大人还在危险期,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翟世轩颤抖着手在监护人的位置签上自己的名字。 末了,神色凝重的对医生说:“请一定要保住大人。” 医生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我们会尽力的。”然后就拿着翟世轩签好的文件走回了抢救室中。 翟世轩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沈终祯来到翟家时,窝在他的床上,口气伤感的说:“呆瓜,你知道吗,我讨厌我的生日。” 翟世轩问她为什么。 --- 啊啊啊啊!这个月最后一天了!!亲们挥舞起你们手中的月票吧TUT跪求月票!么么哒! L ☆、149:愿你被时光温柔对待 她说:“因为妈妈是在我生日这天去世的,我好想她!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很羡慕其他的小朋友,因为他们有妈妈的陪伴,而我却什么也没有。 我很渴望被妈妈疼爱的感觉,可惜的是,我这辈子应该都没有机会体验母爱的滋味了。 不过没关系,将来等我当了妈妈,我要给我的孩子所有我渴望的母爱,我要培育他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人,我要教导他成为一位优秀的孩子,我不要让他感到孤单。” 翟世轩一直都知道,沈终祯非常喜欢小孩子,她也十分渴望成为一位母亲。 和自己结婚时,她也曾多次的在自己的面前提及过孩子,但是当时她一直以为他不会行fang事,所以每次说到孩子的话题后,她的脸上都会露出一抹失望。 后来得知自己能行fang事时,她也一直在努力着怀上。 可是卑鄙的他却一直…一直暗中向她下药。 种种负面情绪排山倒海的向翟世轩扑来,他措手不及的站在海中央,寻找着沈终祯的身影。 走神时,他口袋中的手机不停的响着。 翟世轩神色讷讷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电话那头的翟茹初问他怎么还没到。 翟世轩愣了许久,才告诉翟茹初……终祯刚才在商场里摔倒了,现在在抢救室里抢救。 话音刚落下,他看见医生再次的从抢救室中走出来。 翟世轩着急的站起身,便看见走出的医生又向他递来了一份文件,他说:“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请您签署这份文件,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翟世轩丝毫不敢马虎,他接下低声递来的文件,迅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再词重复道:“请一定要保住大人!” 医生道了一声会尽力,就立刻转身回了抢救室。 孤独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尤其是尝试了陪伴后,陪伴你的人突然离开,留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孤独的可怕。 两年前,沈终祯离开时,翟世轩就陷入了孤独的深渊中,不停的寻找着自己渴望陪伴终生的心尖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努力了,争取到了。 却不想…… 翟茹初在翟世轩挂断电话后,就离开离开了酒店,搭车前往市医院。 当她着急的感到抢救室门口时,看见翟世轩失魂落魄的坐在长椅上。 “世轩。” 翟茹初走到翟世轩的面前,轻声的唤了他一声。 翟世轩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色焦急的翟茹初,一双深邃的黑眸中氤氲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他低声喃喃着:“姑姑…终祯,终祯……她在抢救。” 翟茹初心疼的将翟世轩揽入怀中,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放心,终祯会没事的。” 沈终祯在抢救室内抢救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被护士推出来。 翟世轩焦急的走到推车前,见床上躺着的沈终祯脸上没有了任何的生气,像是一朵濒临凋谢的花朵般。 医生从抢救室中走出,口气严肃的说道:“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休养。” 他的话让翟世轩微微的松了口气,他抬头朝医生道了声下,就牵着沈终祯的手,陪着她一起去了病房中。 若是有人问翟世轩,沈终祯于他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对方——她是我所有美好的信仰。 他一直觉得,沈终祯这般美好的女人,值得被世界温柔以待。 …… 沈终祯昏迷了一天后才清醒过来的,她目光空洞的微微侧头,看向守在她病床边的翟世轩。 翟世轩在等待了沈终祯整整一天后,终于等到了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突然不可抑制的爆发,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不停的往他的眼眶外冒。 见他哭的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沈终祯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她缓缓的举起手,朝翟世轩伸去。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像是花费了她许多的力气,翟世轩动作温柔的握住了她朝自己伸来的手,紧紧的抓在了手中,放在了脸颊一侧。 温热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溢出,流落在了沈终祯的手上,瞬间浸湿了她的手指。 她嗫嚅着苍白的唇瓣,低声说道:“呆瓜,不要哭了。” 一句久违的呆瓜,让翟世轩哭的更加汹涌了。 翟世轩努力的朝沈终祯扬起了一抹微笑,沙哑的嗓音中婉转着一抹深厚的情深,他说:“终祯,谢谢你醒过来。” 谢谢你这么坚强的,这么勇敢的挺过来了。 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谢谢你…… 若是有人问沈终祯,翟世轩于她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她会告诉对方——翟世轩就像是一根刺,穿过心扉,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口。 这根刺一直在拨乱着她的心弦,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当她不知情的她试图将这根刺拔去时,心脏的每一处都被牵动着,疼痛的她不能自己。 听到翟世轩的道谢,沈终祯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缓缓的垂下眼帘,没有再说话。 …… 沈终祯流产后的第二十天,不见了。 翟世轩转身要跑出病房去找她时,白秘书急匆匆的走进病房中,手里抱着一个鞋盒。 他走到翟世轩的跟前,微微弯腰行礼后,将手中的鞋盒递给了翟世轩,“董事长,这是沈小姐留给您的。” 翟世轩皱着眉头接过了白秘书手中的鞋盒,颤抖着手打开了鞋盒盖,里面存放着许多熟悉的纸条,这些都是那些天他蹲在沈终祯家门口,往她家里面塞的纸条。 在这些纸条的上方,放着一封信封,上面是他熟悉的清秀自己,写着……致翟世轩。 翟世轩将信封从鞋盒中取出,将鞋盒递给了白秘书后,便迅速的打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心。 【世轩, 这封信要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吧。 那时的你孤零零的坐在翟家的花园中,看见我和父亲到来时,侧过头对我们傻气的笑了笑。 我至今都能回想起你当时的笑容,虽然傻气,却是像星星一样耀眼明媚,很是好看。 父亲说,翟少爷是你从今以后需要守护的翟家主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他的周全为主。 他的话就像是魔咒,导致之后的每一次当我看见你被欺负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将你护在身后。 久而久之的,这就成为了一种习惯,而我意外的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反感这种习惯,相反的我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筱童曾很多次的问过我,和你结婚是否会觉得很委屈。 每次我都是不假思索的告诉她,不会阿,我很幸福,呆瓜虽然傻,但是他待我真的很好,我很满足能够拥有他。 在外人看来,我和你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利益的交易。 可是我那颗因为你而跳动的很疯狂的心,却是直接的告诉我,这场婚姻并不是一场交易。 当初的我已经做好了和你厮守一生的准备,却不想现实给了我残忍的一击。 你的装疯卖傻,你暗中对我下避孕药,你那些肮脏又残忍的手段,那些深不可测的城府,都像是一面镜子,折射出了我的愚蠢与天真。 这些年来,我用心的守护那个我以为呆傻的你,费尽心思的想要怀上你的孩子,处心积虑的为你对付着那些对你的生命以及翟跃董事长尊位虎视眈眈的敌人。 却后知后觉,原来,我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些人,而是你。 得知你只是装疯卖傻后,我料想过会与你离婚,我一直以为与你离婚需要花费许多的勇气。 但是真的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时,我才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大抵是因为,一颗心已经伤痕累累,痛的麻木了,所以那些我曾以为很困难的事,在真的到来时,已经感觉不到了任何疼痛。 刚离开那会儿,我会经常的想你,每次想到你时我就难过就想哭。 后来我试着不去注意你的动向,不去想你,不去回忆过去。 在那努力的尝试忘记你时,你像惊喜一样,突如其然的出现了。 然后我又陷入了矛盾的地带,我想要彻底的忘记你,可是我又忍不住的回头张望你的身影。 你总是让我感到陌生又熟悉,一样的脸,却是不一样的性格,我想念当初那个总是撒娇说老婆你真好的呆瓜。 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没来得及对曾经那个我深爱过的呆瓜道别,就认识了现在这位真实的成熟的稳重的你。 对不起,我没有勇气重新认识你,因为怕会再次受伤。 世轩,我真的痛怕了,我不想再承受着那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的疼痛。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坦白。 其实怀孕三周后,我就知道孩子的存在了,只是一直没敢告诉你。 在告诉你我已经怀有身孕的前一天,我去了趟妇科,医生告诉我胎儿已经停止心跳了。 她劝我尽快的将孩子引出,否则会伤害到子宫。 而我……选了一种最卑鄙肮脏的手段将孩子引出。 我想,里面应该带着一点报复的心理。 我自私的想让你感受曾经我所感受过的疼痛……被欺骗,被赋予希望,被耍弄。 世轩,我知道这个决定一定会让我后悔的,可是我却无法停止自己。 原谅懦弱无能的我踏不过心中的那道槛,内心深处一次次的滋生出一种念想——逃离你。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也许我已经在第二次逃离你的路上了,也希望这会是我最后一次逃离。 愿你被时光温柔对待,愿你能遇到那位值得被爱的女人,愿你安好。 ——沈终祯】 “白秘书,联系交通局和机场航务处,若是发现终祯,延迟她所搭乘的航班。” “是,董事长。” 简单的吩咐了白秘书后,翟世轩便紧攥着手中沈终祯写给自己的信,大步的跑出了病房。 翟世轩想,他到底有多爱沈终祯呢? 听说人是靠着信念支撑而活着,沈终祯是比起信念更重要的存在。 没有了信念也许他还能活的很好,但是没有了沈终祯……他会生不如死。 他曾承受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难受的像是每天都在承受着孤独,寂寞,绝望混杂一起的痛苦煎熬。 他发誓,这辈子哪怕死,也不想再尝受那种蚀骨的滋味了。 他还没来得及和沈终祯一起去看海,一起生儿育女,一起长相厮守,所以她不能走。 他要找到沈终祯!一定要找到! 刚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翟世轩口袋中的手机就轻响了一下,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冯禹祯的短信。 【J市西站。】 ☆、大结局: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没有勇气放弃的姑娘 “学妹,想好了吗?” 冯禹祯侧目看向身边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沈终祯,心中着实不太赞同她还没调养好又要奔波着离开J市。 沈终祯微微的垂下眼帘,盯着脚下的瓷砖地板,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心中乱如麻。 她思忖了许久后,才轻轻的点点头,“恩。” 冯禹祯低叹了口气,伸出手板过沈终祯的身子,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的看着。 他伸出一只手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墨镜下的那双眼眸深邃如广阔的苍穹,他往上沈终祯的眼眸中噙着罕见的庄重与严肃。 “终祯,这次离开后,你可能彻底的失去翟世轩了。你确定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沈终祯懦弱的躲避着冯禹祯的眼神,漂亮的杏花眼中呈现出几分凋零似得孤寂与无力。 “终祯,我今年二十九岁了,家中父母一直在催着我安定下来,找个合适的女人,组建个家庭。 以前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老是逼着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折腾够,怎么能随意的就走进婚姻的坟墓? 可是,当到达了某些年龄段的时候,浪荡了很久的心也是会渴望一些温暖和爱的。 我一个男人都如此,又何苦你这么个女人呢? 你明明没有放下翟世轩,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心呢?你明明不想走,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终祯啊,翟世轩没什么不好的,除了当初混蛋的欺骗过你。 为什么不试着去原谅他,去忘记过去,去彼此磨合呢? 我希望你幸福,因为你是我一直以来罩着的小学妹。” 话音落下后,冯禹祯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摸了摸,沈终祯戴着鸭舌帽的头。 那双幽深的眸子一扫方才的严肃,转变为一抹让人惬意的宁静与柔和。 沈终祯沉默着不去回答冯禹祯所说的话,而后耳边突然响起了广播员温润的声音: “旅客沈终祯小姐,您的先生翟世轩在千万西站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已送去市医院抢救,若是听到广播请迅速前往医院。” “旅客沈终祯小姐,您的先生翟世轩在千万西站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已送去市医院抢救,若是听到广播请迅速前往医院。” “旅客沈终祯小姐,您的先生翟世轩在千万西站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已送去市医院抢救,若是听到广播请迅速前往医院。” 广播员重复了三遍广播内容,声音中的焦急像是在提醒着沈终祯事态的严重。 广播中传来的噩耗,让沈终祯怔住,遮挡在鸭舌帽下的那双水眸中,倏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见沈终祯失神的坐在原地,及时口罩遮挡住了她大半张脸,但是露出的那张眼睛,却是淋漓尽致的吐露了她此刻惊慌与悲伤的情绪。 冯禹祯张了张口,还还未说出口,便看见身侧的沈终祯腾地站起身。 她神色无措的看向冯禹祯,口气略带着急的说:“学长,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带我去找翟世轩吧。” 冯禹祯的嘴角边倏地绽开了明媚的笑意,他重新将墨镜戴在了脸上,站起身,动作自然的牵起沈终祯的手腕。 他拉着沈终祯,撒开腿就在拥挤的车站内穿梭奔跑。 “呆瓜,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你没有朋友吗?” 少女时期的沈终祯一脸狐疑的盯着,独自一人坐在后花园中的翟世轩。 翟世轩的眉目间萦绕着一抹与那张帅气的容颜,十分不搭调的傻气。 在听到沈终祯的声音时,他缓缓的抬起头,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看向沈终祯时,刹那间就绽开了万千星光,很是绚烂美丽。 他摇了摇头,口气很是天真的说:“他们都说我傻,所以不想和我玩。” “真是个可怜的小呆瓜。算了算了,我面前和你做朋友吧,以后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罩着你,知道了吗?” 沈终祯坐在了翟世轩的身侧,小脸上扬起了甜美的笑容,说到最后还不忘挥了挥自己紧握成拳的手。 翟世轩点了点头,然后习惯性的吹捧了沈终祯一句,“终祯,你真好。” 沈终祯很是受用的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也有些嘚瑟。 认识翟世轩那会儿,沈终祯总是会忍不住的将注意力投在他的身上。 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东西,比如孤独。 不一样的是,相比于当时翟世轩的懦弱,沈终祯显得更加勇敢,所以很多时候她会为翟世轩赶跑那些对他冷嘲热讽的人。 沈终祯好笑的发现,那注意力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了。 翟世轩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通通都能牵动着她的目光与情绪。 沈终祯想,她这辈子应该再也遇不到另一个,像翟世轩这般让她如此深刻的男人了。 所以,她突然的恍悟了,不想再矫情了,只想……回去找他。 然后,用心对待他。 车子在接到上疾速的奔驰着,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抵达市医院门口。 沈终祯匆匆的对冯禹祯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打开车门飞快的跑下车。 她去柜台前问了翟世轩所在的病房后,就搭乘着电梯抵达了十九楼的VIP病房楼层。 她踏出电梯后,就径直的朝翟世轩所在的病房中走去。 在快要抵达病房门口时,沈终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慈爱的女声。 她下意识的止下脚下的步伐,缓缓的转过身看向身后,手中捧着两杯咖啡的翟茹初。 “姑姑。” 翟茹初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了她,轻笑淡然的说道:“是你喜欢的白巧克力摩卡。去看望世轩前,先和我聊几句吧。” 沈终祯莫名的觉得,翟茹初好像是料定了自己一定回来,准备了她喜爱口味的咖啡,并且掐准了她到来的时间。 她接过咖啡,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就跟在翟茹初的身后走到了VIP休息室中去。 翟茹初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沈终祯走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待沈终祯坐下后,翟茹初的嘴角边扬起温婉慈爱的笑,她微微侧过头,伸出了手指动作轻柔的替沈终祯理了理耳边几根凌乱的头发,然后声线柔婉的说道:“终祯阿,世轩那孩子没少让你受委屈吧。” 沈终祯的双手略显局促的绞着,她的一双红唇紧抿,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翟茹初的问题。 见她紧张的模样,翟茹初不由自主的轻笑一声,她收回了替沈终祯整理头发的手,将左手上捧着的咖啡换到了右手上,接着就仰头轻饮了一口。 “自从世轩的母亲过世后,那孩子就一直过的很辛苦,接下来要和你说的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他理解他,也许在你听来会觉得我这个当姑姑的偏心了,但是……” 翟茹初的话微微一顿,她侧目看向正凝视着自己的沈终祯,那双婉约的眼眸中染起了一抹无可奈何。 “但是,世轩那孩子真的让人很心疼。” “世轩的母亲是死于车祸,当时世轩也在车上,虽然被他的母亲牢牢的护在怀中,但是也是受了些伤。 住院的这段期间,他无法接受母亲突然去世的消息,整个人阴沉的可怕,经常会失控的摔东西,或者就安静的坐在床上不发一语。 在他的伤口要痊愈时的某一天,他的父亲来到他的病房中,提出了让他装疯卖傻的想法。 世轩在考虑了几天后,就接受了他父亲的提议。 在那之后没几天他就出院了,回到家时,才发现……已经有一位陌生的女人霸占了他母亲的位子,那女人是向楚翌的母亲,世轩的后妈。 当时的世轩根本就无法接受父亲瞒着自己再娶,向父亲发了脾气,可是他任性的行为换来的只是父亲的一顿教训而已。 那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在人前他会努力的装出痴傻的模样,人后却越发的沉静了。 他的两位叔叔当初着实是起了想要杀世轩的心,在那场车祸后,又对世轩使了几次手段。 食物中毒,被混混殴打,被丢入湖中,被推下楼。 这些在十五十六岁时,他都一一经历过了,可是那孩子却愣是没吭声喊痛喊怕。 世轩那孩子看着很冷漠,可是他比谁都需要关爱,都需要呵护。 终祯阿,姑姑知道世轩曾经将你伤害的很深,但是那家伙对你的感情姑姑看的一清二楚,就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当年的翟世轩,就像是个如履薄冰的孩子,每一步都充满着绝望与寒冷。 自从他的母亲去世后,他像是被推进了寒潭中,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所以最后他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怨怒积压在心中,等待着时机爆发。 使着卑鄙肮脏手段的他,固然令人发指,可是却也让人感到可怜与心疼。 沈终祯没有回答翟茹初,她缓缓的站起身,对着还坐在沙发上的翟茹初微微一笑,然后就迈着着急的步伐离开了休息室。 翟茹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边倏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沈终祯走到翟世轩的病房前,转动门把后就推门而入了。 翟世轩正面容安详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头上被厚重的纱布缠绕着,左手被打上了石膏,那模样当真是狼狈至极。 她踱步走到翟世轩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瞅着他受伤的样子,眼中忍不住的泛起了心疼。 她伸出纤细的食指,落在了他如画的眉目间,指尖缓缓的滑过他的五官,细细的描绘着他精致的眉眼。 而后一点点的下滑至他坚廷的鼻子上,她动作温柔的在他的鼻头上轻轻的点了三下。 接着手指渐渐下移到了他线条优美的薄唇上。 “呆瓜,快点好起来。我们以前不是约好了一起去看海吗,等你康复了我们就一起去看海。” 话音刚落下,她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翟世轩缓缓的睁开了眼帘。 那双初醒时的清眸氤氲着迷茫朦胧的色彩,他缓缓的侧过头看向沈终祯,脸上闪过了一抹惊喜与激动。 “终祯,真的是你吗?”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激动的伸出双手抓住了沈终祯的肩头。 欣喜几乎要从他的眼眶中溢出,他开心的将沈终祯揽入了怀中,紧紧抱着她。 沈终祯被翟世轩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只觉得……这情况,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出了车祸的患者呐? 这精力,好像比她还旺盛呢。 沈终祯轻轻的伸手推开了翟世轩,精致的眉头微挑,口气狐疑的问道:“你不是出车祸了?” 翟世轩点了点头,解释道:“刚才在停车场中取了车,在要倒退时因为没有注意,就与后面开来的一辆车碰撞在了一起,不过好在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 沈终祯伸出食指,指了指翟世轩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还有手上包裹着的石膏,问道:“这些是什么?” “阿,不过是一点小伤,姑姑非要小题大做的让我缠上。并且哪都不肯我去,她说只要我乖乖的呆在病房中,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一边说着,翟世轩一边解开了缠在额头上的纱布。 光洁的额头上没有丝毫的伤口,有的只是一道红痕,可能是方才与后面的车撞在一起时,他的头惯性的撞上了方向盘。 见状,沈终祯便直接的伸出手拆开了包裹着他手肘的手腕。 好家伙,哪有什么伤口! 沈终祯一脸吃瘪的表情,让翟世轩想笑又不敢笑,他在心中偷偷的呐喊了一句……对不起,姑姑!我只能这样背叛你了! 翟世轩在沈终祯未反应过来前,再次伸出手,动作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 “我听见了,你说只要我康复我们就一起去看海。” “你这压根没病呢,哪需要什么康复!” “对阿,所以我们去看海吧。” “翟世轩,我怎么觉得我入了你们的圈套。” “老婆,你真聪明。” 他略带坏笑的话在耳边响起时,沈终祯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翟世轩。” “恩?”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 “傻瓜,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没有勇气放弃的姑娘!” 【全本完。】 --- (完结感言很长,所以请审编不要退稿TUT题外话300字不够我表达我内心的汹涌澎湃!) 终于迎来了大结局,首先是要感谢一路以来一直支持陪伴鼓励小矮的所有亲们。你们很有爱,你们很棒。 本来小说是定在60+W字的,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存稿,每天熬夜码字熬的心力交瘁,这一个月来不停的有人问我“你昨晚是不是宿醉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嗑药了?”(真的是熬夜熬多了,状态都糟了) 不止如此,小矮的皮肤真的快要熬烂了,脸上长了几颗痘已经一个月了都还没消掉,哭死我了。朋友说我长的本来就丑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绝对找不到对象了。 我想了想,觉得朋友说的对!所以为了健康和未来幸福的着想,果断一咬牙一狠心就完结了啊哈哈哈!(所以说熬夜的危害真的很大,亲们要以此为戒哦!特别是和我一样单身的妹子们哈啊哈哈哈!) 抱歉,我本来想写个感人肺腑的完结感言,结果写着写着就跑题了。 不行了,再多写就要钱了,我到此为止吧!爱你们哟~谢谢!谢谢!谢谢!所有的亲们! 对了,明天有一更番外!!!!记得来支持!!! 本图书由(茉娜)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