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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说话,不过她腰间的东西却更用力的抵着她。她心在颤抖,却不得不安分一些。直到楼梯又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唇上压下了一片冰冷。她知道,那是对方的唇。她气极,顾不得腰间抵着一把枪,抬腿就朝他的胯下踢去。 对方似乎没有防备,不过反应极快,双腿一夹,让她落了个空,大手抓住她的腿抬起紧紧的锢在他的腰上压住。另一只手迅速将她宽松的病号服扯开,又将她的左手按在墙上,窗口吹进来的冷风让她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敢乱动,老子一枪嘣了你。” 男人的声音很阴冷深沉,他将枪插在她的裤子里。机械的冰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一条腿被他抬到了腰上,能使上力的右手被他摁在墙上,胸口敞开,他的身体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这姿势,落在别人眼中,要有多香艳就有多香艳。 古媗恼羞成怒,不惜用自己受伤的左手拍向对方的头。她的左手没力,但还是足以影响到对方,至少让他觉得她并非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果然,男人松开了提着她腿的手,但身体更紧贴着她,跟没松没两样,只是让他空出一只手来。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他的手突然拉下她的裤子,让她没有一点防备,冷风又钻进了她的下身。她急的又挥起了她的左手,这一次,她很用力。 男人头一歪,离开了她的唇。手却快速的捂住了她要出声的嘴,凑近她的耳朵,“你敢叫,我不介意让你做一次AV的女主角。” 举起的手,在空中停住了。男人此时的声音,比起晚间的风,更为寒冷。那沉重的气息,萦绕在她耳朵周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脖子下方起了颗粒。即便觉得这姿势很耻辱,权衡之下,她的身体比起她心中的仇恨根本算不得什么。于是,她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最好,永远别让她碰上。 许是她听话的不再哼哼,男人松开了她的嘴。突然,他低下头埋进了她的胸口,手伸进了她的后背。 “啊!” 古媗这一声叫,在她自己觉得是惊呼。但听在别人耳里,却成了欢爱时的兴奋喜悦。这该死的男人,居然吻上了她胸前的肌肤。她正要大吼,这才发现楼上一束光扫下来,不下五个人的脚步声响起。很快到了上一层的转弯处,她看过去,冲在前面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消音枪。 她强忍着那股不适与羞耻,咬上唇,闭上眼,任由男人在她身上又摸又吻。 “哟嗬,这么饥渴啊。” “别啰嗦了,快找人!” 又是急促的下楼脚步声,旁边的安全门被打开再被甩上。她猜,那帮人分散着去了楼下,还去了各个病房。他们口中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压着她的人。 她睁开眼睛,左手腕上的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恐怕绷开了。她不管那么多,又开始用力的扭动着身子。这一下,动静有点大,大的原本从安全门进去的两个人又停下,狐疑的看向他们这边,一步步靠近。 “该死的女人!我要是死了,也会拉你陪葬!”男人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威胁的话让她全身僵硬。而放在她腰间的枪,再一次被他拿在手里,他已经放开对她的禁锢,不过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眼看那两个男人已经靠近安全门,每近一步,就如同重锤落在她的心上。而压在身上的男人,也提高了警戒,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在安全门又被打开的时候,古媗主动勾住对方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嬉笑道:“以后不准来强的,人家还受着伤呢。” 软而媚的声音让人听着骨头都酥了。她故意转过头,一见那两个人在安全门里面看,而且电筒光打在他们身上,她娇羞的轻捶着男人的肩膀,扭着腰肢要下来,“讨厌,有人看着呢。” 男人的声音也放柔了许多,与之前的冷漠完全不同,“怕什么,咱在家不也开着门来吗?”说罢,男人抱着她的腰,俯下身。 在别人眼里,他们是饥渴难耐的热恋情人。哪怕有人用电筒照着他们,他们也当作没有看见。 其中一个男人还是想要走近看一下,另一个人拉了他一把,“别看了,你不怕长针眼啊。况且衣服不一样,之前那人穿的是黑衣服,现在这个男人穿的是白衬衣。咱们快去其他地方找吧。” 同伴一听,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 埋在她胸前的男人猛的抬起头,一下子放开她。她根本没有预料到,所以一下子跌在地上。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扶着墙站起来。 她对面的男人仿佛没有看到她摔了,站在墙角,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完全能感受到他浑身危险的气息。尽管刚才他也演着戏,亲吻着她,收敛了一些冷漠,但那种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冷漠危险,根本无处可掩。 她看不见他,可那束冰冷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她,这种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的感觉很不爽。 这种危险人物,再也不是现在的古媗可以抗衡的。聪明如她,她从容的提起裤子,衣服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早就被他拉不见了,揪着衣领,不再看他一眼,拉开安全门,朝着有灯光的方向走去。 她或许知道,未离开的男人,此时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离开了。 翌日,天刚亮,她便醒了。这一晚,她睡的很好,至少,她没有再梦到她站在游轮上,张开双臂,重演着露丝和杰克最浪漫的时,子弹从她的后背打进了胸腔的情景。 从被情人杀死的古媗,到为情‘自杀’的季茉,害死她们的,都是情。 季茉看着外面,朝阳升起,透过树叶洒下了斑驳的光影落在了靠窗的地面。 今天,天气很好。 病友们都陆续醒来,他们的家人都送来营养早餐,病房,开始变的热闹了。笑声充斥在房间里,似乎,这不是病房,是家。 当然,除了她门前冷清。 “季茉,原来你还没死嘛。”即便病房里有其他人的说话声,但依旧掩盖了不了这尖锐刻薄的声音。所有人都看过去,只是两眼,便当作没有看见,继续说着话,但明显声音变小了。 有些人带着同情的眼光投向季茉,不过,季茉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看着来人。 沈星语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挽着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走向她的时候,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季茉懒的看沈星语,而是把目光挪向了她身边的男人。她明显看到男人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露出了憎恨厌恶。这才缓缓看向沈星语,“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这个男人,就是她自杀的源头。他身边的女人,是她自杀的原因。当然,这在别人眼中是这样。 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眼前这个女人拿着一把水果刀逼近她,恶狠狠的说:“季茉,我和晟哥哥才是天作之合,你除了这点容貌,你还有什么?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而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而这个男人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无视她的苦苦哀求,早已经忘记了昔日的浓情蜜意,甜言蜜语。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水果刀划开她的手腕,血,洒了一地。直到她快没了呼吸,才又故作慌张的送进了医院。 戏,演的真好。好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爱而不得而自杀! 她笑了。 “你笑什么?”沈星语没有看到预期中见到刘晟又哭又闹的季茉,本来就很意外。此时她一笑,让她一下子怒火涌上来了。 季茉靠着床头,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我笑,一只高傲的花孔雀和一匹自负的种马站在一起,竟然这么般配。” ------题外话------ 新文出炉!掌声响起来! 咳咳,因为太急促,所以是先占坑。大概下个星期,就会勤奋的更文啦! 收藏走起来!保证不虐!如果虐的话,你们打我吧! 002、心疼和不舍 季茉靠着床头,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我笑,一只高傲的花孔雀和一匹自负的种马站在一起,竟然这么般配。” 沈星语和刘晟的脸色都变了。 “你什么意思?”精致妆容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沈星语的眼睛如果可以喷出火,此时靠在床头的季茉恐怕已经烧的面目全非。 “字面上的意思。” 季茉笑意浅浅,比起沈星语的狰狞面目,她更加清新怡人。 在沈星语发狂之际,刘晟拉住了她。柔声劝慰道:“星语,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来跟她说。” 沈星语迟疑了片刻,最终怒瞪了一眼季茉,哼了一声扭头走出病房。 刘晟将每个病床的帘子拉开,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他站在季茉床边,看着她包扎好的左手腕,眸子里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便是冷沉。 “季茉,为了你的未来,最好不要乱说话。” 听着他浓浓的警告,季茉嘴角的笑容加大。一双美眸直视那双带着狠戾的眼睛,这就是她曾经一直爱着的男人。现在,他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必要再遮掩,哪怕逼迫她死过一次。 看着她的笑,刘晟没由来的觉得背脊发冷。第一次,他在她脸上看到了那样的笑容。阴森森的。 季茉扬起了手腕上的伤,昨晚被那个臭男人折腾了那么一下,她的伤再次裂开,腥红的血浸透了白净的纱布,格外的刺眼。她轻笑,“乱说话?说曾经对我海誓山盟非我不娶的男人,知道我只是沈家的养女并非正经小姐后,一脚踹了跟沈大小姐好上了?还是说怕我纠缠,坏了你们的好事逼我自杀呢?” 她悠然自得的靠在床头上,歪着头。那个自诩温柔斯文的男人此时脸色难看至极,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刘晟的手在裤袋里紧握成拳头,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女人。明明都是快断了气才送进医院的,本以为只是会来替她收尸,没想到她不止活的好好的,还变得伶牙俐齿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由始自终,只是你一厢情愿。我爱的,只有星语,而不是你。”不管她怎么说,也没有人会信她的。试问,一个沈家的养女说的话,怎么会有人听呢。 逼她自杀?没有人证物证,算不得数。 季茉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好一个死不认帐。不过她也料到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爱他爱的发狂,自杀也不是没可能。说是他们杀她,无凭无据,不会有人信的。搞不好还会反扣她一个嫉妒诬蔑的帽子。 “晟哥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又何必警告我不要乱说话呢。”她笑靥如花,眉目冷清。 刘晟一怔,“你……” 依旧是那张容颜,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以前的季茉只会对他们言听计从,软弱不堪,更不可能拐着弯来跟他这样说话。今天如果不是当着她的面听到了这席话,他真的难以相信这还是以前那个季茉。 突然,季茉身体上前倾,她一把勾住刘晟的脖子。刘晟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做这么大胆的动作,一时僵在那里,任由她勾了过去。 “晟哥哥,你说,在沈星语割破我手腕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心疼和不舍?” 久久,没有等到回答。季茉嗤笑一声,松开他的脖子,再一次靠着床头,眼波流转,冰冷清凉。这个问题,她本就是多此一问,只不过是想看看她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存在感。很显然,季茉在他心中,没有价值,没有地位。 刘晟僵在原地,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早知如此”的眼神。她看他,就像一个陌生人在看他一样。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怵。 “季茉……” “好了。你的情人还在外面等你呢。若是等久了,她指不定又会拿把刀子再来这里划上一刀呢。”她右手食指放在左手腕上的伤口,做了一个划开的动作。 她一直在笑,那笑容,刘晟走出医院的时候,依旧觉得发怵。就算有阳光,他也觉得阴森森的。直觉告诉他,从她未死时,事情就完全开始偏离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沈星语见他出了病房后,神色就不对劲。挽上他的手臂,疑惑的问道。 刘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拂开她的手,径直朝车子走去。沈星语不知他这是何意,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在他的手伸向车门的时候,她一把拉住他,厉声道:“刘晟,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的刘晟,被她没完没了的问,也有些烦了。不过还是压着怒火与不耐,尽量放缓放轻语气,“我只是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仅此而已?”沈星语觉得事情不仅是这样。 “嗯。走吧,尚云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带你去试试。”他面露微笑,温柔的撩过她耳边的发,将心里的烦躁与不安压下。 沈星语心中有疑惑,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管如何,这个男人永远都是她的。 …… “死季茉,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居然为了个臭男人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脑子生锈了?”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影骂骂咧咧的冲到她的病床前,这动静让病房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季茉筷子里才夹起一块白菜,被她这么一吓,又掉回了碗里。 看着面前眼睛都湿润的女子,她眉头微蹙。这是她的死党闺蜜,姜蓉。她俩的关系很好,好到可以同穿一条内裤。上个星期她出国了,所以不知道她出事。 “是啊,脑子生锈了。不过,已经打磨光亮了。”她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心里很暖。她没有打算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以她的信子,她一定会杀到沈家,宰了刘晟和沈星语。 姜蓉打掉她的手,抬手抹了一把泪,动作粗鲁,与她萝莉的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符合。瞥了一眼她的手腕,一把抓起来但轻巧的避免了她的伤口,力度也控制的极好。 “如果还有下次,你直接杀了那对狗男女,也绝对不要拿自己出气。知道吗?”姜蓉红着眼睛,话虽然不好看,但言语中流露出来的关爱浓浓。 她本不是感情丰富,容易动容掉泪的人,但眼前的女人,让她心生一股酸意。她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当然。” ------题外话------ 开更了,开更了。收藏来吧,评价票来吧!爷爱你们,么么哒~ 003、刚好凑成一对 五天后,季茉出院,她回到了和姜蓉一起租的小公寓。原来她也是挂名的沈家二小姐,不过自从沈星语和刘晟好上了,她就从沈家别墅搬了出来。当然,她离开,不会有任何人挽留。 房间空荡荡的,她想姜蓉是出差了。作为贸易公司经理助理,出差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看着两室一厅的房间布置的温馨漂亮,她心里起伏不小。曾经,她住的地方比这里大上十几倍,装潢比这里豪华大气上百倍,但是,她感觉不到温暖,体会不到有任何情谊。如今重生在这个命运坎坷的女人身上,她心情很复杂。 目光被桌上的一本杂志吸引住了,她拿起来细看,眸子微眯。 “亚龙集团总裁七月十八日中午十二点在怿思酒店庆生,邀请各界精英前往参加,其中有第一次与亚龙集团合作的古氏集团总经理也会出席……” 季茉看到这一句话后,脸色暗沉,眸光冰冷。他,会出席吗? 七月十八。她看了一下日历,不正是今天吗? 她又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十点三十五分,从这里坐出租车到怿思酒店,需要半小时。计算着时间,快速的洗头洗澡,当浴室里的镜子照出她的样子时,她愣了神。 伸手抹去镜子上的水雾,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出现在她眼前。柳叶眉,有一双勾人摄魂的狐狸眼,两瓣厚薄适中的唇微微上扬,即使苍白无色,那姿态,也像是在邀请别人一亲芳泽。 她不止有一副好脸蛋,还有一具好的身材。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白皙嫩滑的肌肤,平坦的小腹和修长的双腿,无一不在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最致命的诱惑,是她右胸有一朵蔷薇花形的胎记,红艳妖冶。 从脸细细的抚摸,慢慢的滑向胸前的胎记,她的眼睛,不知是水雾的原因,起了一层氤氲。 这具身体,和她如此之像。如果以十分来算两人的相似之处的话,她们有七八分像。这就是冥冥中注定吧,这也是缘分。老天爷安排的一切,都是有它的理由。不同的人生,却有着同样的遭遇,她活下来,又怎么能不替她报这个仇? 转过身不再看这具身体,仰面对准花洒,任由水淋在她的脸上,冲走曾经的懦弱,她季茉,带着古媗的霸气夺回她们的一切! 洗完之后,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勉强可以参加宴会的酒红色抹胸长裙,衬托的那朵妖冶的蔷薇花更加妖艳。画了一个淡妆遮住苍白的脸色,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生气。她用了一条米白色的丝巾缠在左手腕上,巧妙的遮住了伤疤。 出门已经是十一点,坐上出租车便来到了怿思酒店。十一点四十分,她站在酒店广场的一棵茂盛树下,看着一辆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入。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男人挽着女伴,优雅高贵的递上请帖,被请了进去。 季茉面色平静,她没有请帖意味着她进不去。所以,她得想办法混进去,眼睛里绽放着狡黠智慧的光芒。 眼看络绎不绝的车辆慢慢减少,意味着宴会快要开始。她还站在原地,寻找着最适合的机会。果然,这个机会被她等到了。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急速的驶过来,让酒店喷泉旁的鸽子一哄而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戴着墨镜,轮廓线条冷硬,俊逸非凡,偏偏那样看似该是冷酷淡漠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笑,让人觉得很嚣张狂妄。 对方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一个回头,准确的捕捉到那个有着妖娆身段的女人。被发现的女人,没有被抓到的尴尬,反而朝他走来。 晏熠看着这个穿着一条廉价酒红色抹胸长裙的女人自信满满的走过来时,他嘴角的笑意加大,当目光落在她胸前那朵盛开的蔷薇花时,他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快的如同没有发生过。 她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以为她会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却从自己身边绕了过去。晏熠扬眉,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左手腕。 季茉停下来倒吸了一口凉气,侧过脸低眉看着抓住她伤口的那只骨节分明好看的大手,缓缓看向已经将墨镜取下来的男人。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的如同浩瀚无际的大海,偏偏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轻浮之意,又如一块吸石一样能将其余目光吸引进去,一望,仿佛进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漩涡,抽不开,回不来。 线条分明的性感薄唇轻抿,唇角微扬,玩味的笑意让人想要逃离。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季茉如果只是季茉,或许真的不敢直视那双如同有魔咒的眼睛。她眼神冰冷,这男人,是故意抓她的伤口。她只能强忍,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晏熠将墨镜挂在衣领上,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手,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她胸,再下一点,就是美好的雪山沟壑。 被他这么盯着,季茉微微皱了一下眉。她在这么做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的性情,但他的大胆轻浮真正露出来的时候,她很反感。如果现在不是要利用这个男人的身份进宴会场,她一定会剜出他这双色眯眯的眼睛。 “美人儿一个人,爷也一个人,刚好可以凑成一对,你说呢?”晏熠总算是从她胸前挪开了视线,看着这张称得上美艳绝色的脸,他不禁再靠近一些,胸和胸之间的距离只差一只手掌厚度的距离。 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季茉想要后退,特别是他沉沉的呼吸声扑面而来的时候,她的心居然在狂跳,甚至觉得有股熊熊大火烧的她面红耳赤。 她压住心头的异样,美眸灿若星子,红唇轻启,“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也乐意。” 晏熠打了一个响指,放开她的手,右手抬起,示意她挽住他的手臂。“这样,才像。” 季茉倒也配合,将手穿进他的臂弯,两人如同亲密的情人一样,走向酒店大门。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又盯着她胸前露出的肌肤,他扬了扬眉,“等我一下。” 说罢,他走向他的车子,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件白色披肩。他温柔的替她披上,细心的帮她用一枚小水钻的别针别上。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再一次让她挽住自己的手臂。 季茉微微蹙眉,伸手就要拿下,“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一个男人车里随时有女人用的东西,加之他的形象,她对这件价值不菲的披肩很没好感。 “我也不喜欢把一件东西给多个人用。”他微扬起下巴,阻止了她的动作。意味深长的冲她咧嘴一笑。 ------题外话------ “艳遇?” “尼玛,是晏熠。熠熠生辉的熠!” “明明听出来是叫‘艳遇’,你爹妈没把名字取好,我听错了,怪我咯?” “……” 不知道美人们什么时候起床,但希望你们可以一拿手机就能看到更新。所以早一点更吧!请你们多多收藏支持哈! 004、沈家的养女 季茉闻言,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一下,什么也不说,挽着他跟他一起走进酒店。 酒店门口的迎宾一见他们,眼里露出了惊讶之意,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恢复之前,微微弯腰,“晏二少!” 晏熠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俊脸上始终带着浅笑。 季茉听他们对他的称呼,眉梢只是微微上扬,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变化。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个男人,真的是晏家二少爷。 晏家二少爷,行为轻浮不堪,举止放浪行骸,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反正所有纨绔子弟的劣点在他身上可以得到最完善的诠释。简单点,就是所谓衣冠禽兽。 已经混进来了,季茉也不想跟这种人有再多的接触,便松开手。 “原来是晏二少,实在是不好意思,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是令尊的生辰,二少一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二少了。”说罢,便对他颔首点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从他身边走开,大步走进宴会厅。 晏熠看着那小女人离开的背影,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也跟了进去。 亚龙集团总裁晏学锋,他没有上什么首富排行榜,但所有人都知道,晏学锋的身家绝不比任何一个在榜上的人少。晏学锋为人低调,处事圆滑,在业界有一定的风评。这一次来参加他生日宴的人,皆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多的挤满了整个宴会厅。 季茉走到没有人的角落里解开了丝巾,还好没有再流血。她暗暗的咒骂了一声那个人皮兽心的男人,整理好心情,再次穿梭的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看了一圈,她要找的人没有看见,不想见的人却出现在她眼前。 沈星语穿了一件淡紫色无袖短裙,紧身的包臀裙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出来,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挤出来深深的沟壑,引起了不少男性的关注,女性的嫉妒。 不得不承认,沈星语有一副很好的身材和容貌。加上她沈家大小姐的身份,环绕在她身边的异性从来不会少。从小她是被沈氏夫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现在,她是顶着女神光环在所有异性欣赏的眼神里骄傲着。 是,她是骄傲的。骄傲的以为,世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该落在她的身上。 “谁允许你来的?” 沈星语承认季茉是长的漂亮,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姿,哪怕是穿了一条没有档次的地摊货,也丝毫不影响她高贵的气质和绝美的容貌。 但是,她在她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气质,那是一种出身名门自带的贵族气质。为什么以前没有?现在,就如同一粒石子,突然变成了金子那么神奇。 目光在她身上扫视,穿的裙子是低档货,但这件披肩可不是。只要是有点眼力的就知道这是今年最新的披肩,金额高达五位数。 她紧锁着她,微眯起眼睛。这个女人,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呢。 季茉勾唇,她以为这种人在看到她后,会避开,至少眼里该有恐惧。但是她没有,反而之前做的事,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 她忘记了,也以为她会忘记?还是说,她觉得她只能忍气吞生,不敢揭发?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与你有关?”她媚眼如丝,笑意浅浅。在别人眼里,她如此美好。 沈星语一噎。以前的季茉怎么敢这样跟她说话。她明明在笑,可眼睛里的那种冷漠毫不掩饰。 “我的好姐姐,你说,我们那笔帐该怎么算?”季茉欺上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此时,她已经看到在跟亚龙集团高层谈话的刘晟走了过来。 他脸色凝重,眼里有担忧。是在担心她会在这里报复沈星语吗?呵! 沈星语心中一惊,温暖的空气里,她居然打了一个哆嗦。 “季茉,你别忘了,你只是沈家的养女,我的玩具。你最好安分点,否则下一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她才是沈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被这个女人吓的打哆嗦。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将之前那份恐惧那压去,恶狠狠的警告。 季茉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她拉开与她的距离。盈盈一笑,“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刘晟便走了过来。他打量着季茉,这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妖娆。凹凸有致的身段,妩媚的笑容,跟以前那个穿着保守的女人大相径庭。原来,她竟是藏拙。 快速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他认的很清,就算她再美,她不姓沈。他要的不是花瓶和花,要的是可以培养花的肥沃土地。 季茉也看向刘晟,温润如玉的男人,心却比石头硬,血比寒冰冷。他可以为了所谓的前途放任别人的恶行,他可以冷冷的看着她被沈星语划破手腕。这种人,比实施的人,更为可恶。 “晟哥哥真是越来越帅气,越来越迷人了呢。只是……”她走近刘晟,伸出如葱白般的食指,指向他的心窝,“心越来越狠了。” 她红唇绽放出艳丽的光彩,眼睛似月牙般美好,笑容似春风一般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如寒冬里的冷风,穿透了身体,冻住了血液。 沈星语和刘晟的脸色同时变得难堪僵硬,心里堵的慌。他们都明显的感觉到季茉不一样了,甚至觉得可怕。 季茉收回手指,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来回了一圈,便从他们身边走过。直接向亚龙集团总裁的方向走去,那里,有好多人在。 她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微微蹙眉。难道是没有来?不可能,古氏再大,也不会得罪亚龙集团的。既然晏学锋请了,古氏就一定会来。 一想到那个人会出现,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一股闷气让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觉得后背在冒冷汗,她找了个能看到大门口的最佳位置,单手撑在墙面上,努力平息心里的那股燥气。 ------题外话------ 收藏捏?你们都不爱我了么?我哭~ 005、寂寞?爷空虚! 角落里,一双棕色幽深的眸子一刻也没有放过那个气质非凡的女人。她趾高气扬的离开那对男女后,眼睛在寻找着什么人。再到现在扶墙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这都让他很好奇。在她身上,似乎有很多故事。 晏熠大步朝她走去,刚一碰到她的手,眉头紧蹙。她的手冰凉,没有一点温度。大掌摸了一下她的后背,湿透了。 季茉一回过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她猛然甩开他的手,“晏二少总喜欢对女人伸手动脚的吗?” 这一回头,晏熠的眉皱成了“川”字。她脸色苍白,唇也没有血色。仿佛遭受了什么罪一样。只是短短的时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喜欢对你动手动脚呢。你不是寂寞吗?爷正好空虚。要不爷来解救你的寂寞,你来填补爷的空虚如何?”他脸上再次露出戏谑的笑容,语气也轻浮。他大手将她一捞,让她靠着自己,随便将手里的酒杯凑近她嘴角。 季茉扭过头,在这样的场合下,她不好大吵大闹。况且这个男人还是这场宴会主人的儿子。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刚才她和沈星语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像张死人脸一样,这是要吓死谁?”说罢,又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手扼住她的嘴角,逼迫她张开。季茉无奈,只能顺从他张开嘴,喝下那一杯红酒。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此时有多难看,从来没有过的现象,这一次只为再次见到那个人而发作。 见她喝下,晏熠这才松开了她。总算是看到她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后,他再从侍应生那里拿过两杯酒,一杯给她。 她接过,道了一声谢。便不再说话。 人还没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是来了,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猛的喝下一口,杯子又一次见底。 晏熠轻笑,“美人,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季茉丢了一个“要你管”的眼神给他,夺过他还没喝完的酒,一仰而尽。喝过之后,她才惊觉,自己什么时候也要借酒壮胆了? 突然,晏熠拽住她的手,朝人群里拉。 “你干什么?”季茉冷不丁的被他拉着走,语气不由加重,引得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晏熠没有回答她,直接将她拉到一堆人里,他们两人的出现,让正在谈话的人纷纷停下了,注视着他们。其中包括亚龙集团总裁晏学锋,锦江集团沈宏君及夫人唐婉柔。其他都是各集团主持人和高层。 对于季茉的出现,在场所有人都只是微微愣住。在他们看来,晏二少带了个女人,这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不过少有惊讶之中,是意外从未在公众场合跟女人拉拉扯扯的晏二少居然在他老子的生日宴上高调现身。 不过,另外两个人看到季茉可不仅仅只有惊讶,更多的是怀疑和愤怒。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晏学锋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一副学识渊博的模样,丝毫没有大家族的高傲之气,无端端的让人想要接近。 他看到晏熠的时候,微微皱眉后,便咧开嘴笑了。智者的目光落在儿子身边的女人身上,看到她身上穿的那件披肩,有那么一瞬间凝滞,“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怎么有些面熟?” “爸,你够了哈。这可是我的女人,你别拿那几百年前泡妞儿的话来泡我的妞儿。小心我告诉妈去。”晏熠这翻话让季茉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腰。他到底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果然,晏学锋的脸色一变,伸手就朝他的头上一个爆粟子,佯装怒道:“你小子,居然敢揶揄你老子。越来越学规矩了。” 晏熠一躲,自然是没有被打到。他的目光落在脸色一直不佳的沈氏夫妻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让沈氏夫妻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我说茉茉,你看到你养父母,怎么不打声招呼呢。” 季茉面色平静,不过心里却把晏熠骂了千百遍。他到是把她的底细都摸清楚了嘛。 晏学锋一听,疑惑的看向沈氏夫妇,“原来这位是沈兄的女儿。” 沈宏君讪笑的点头应道:“让晏兄见笑了。”说完,不忘瞟了一眼季茉,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嫌恶不言而喻。包括站在他旁边的唐婉柔,也是冷嗖嗖的给着冷眼刀子。 “这何笑之有?沈兄是有福气的,有两个乖巧的女儿。哪像我,两个儿子都不成气。特别是这一个,让他妈惯坏了,常年是像请神一样的难见一面。” 晏学锋说罢,又没好气的扫一眼吊儿郎当的晏熠。 这话说的,沈宏君都没办法接话了,只能干笑两声,眼角余光却是狠狠的剜着季茉。 这时,晏熠从裤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丢给晏学锋,“这是茉茉给你选的生日礼物。” 晏学锋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季茉,季茉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却狠狠的掐向身边男人的腰。什么狗屁!叫的那么肉麻也就算了,什么时候她选了生日礼物。该死的,她只是想低调一点。 晏熠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手。便看着晏学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清朝时期的鼻烟壶。 “哎呀,真是好。好呀!”晏学锋拿在手上,仔细打量,由衷的感叹赞美。他一向喜欢收集古玩,给他送这东西,简直是对准了他的胃口。 晏熠得意的笑道:“我的女人,当然好。” 季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老子说的是鼻烟壶好,又没说她好。这人真有本事能本末倒置还不脸红。 沈氏夫妻一见那盒中之物,神情复杂,两人相视一眼,眉头微蹙。他们都没想到,这个一向胆小懦弱的养女什么时候巴结上了晏二少?而且,还有眼光挑选清代时代的鼻烟壶作为晏学锋的生日礼物?她一向不都是喜欢刘晟那小子吗? 有同样想法的当然少不了刘晟,特别是看到季茉任由晏熠抱着她的时候,他心里不股怒火直往咽喉上蹿。她喜欢他,喜欢的可以为他去死。 但偏偏,她从不让他摸她一下。他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只当她是个好姑娘。但现在,她不仅让晏熠揽着她的腰,她还和他如无一人般亲密交谈。 他有气,但在这种时候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题外话------ 某女胸小,脱了衣服也以为是男人。 一日,其脸上长了一颗红痘。 她尖叫着:“老公,你来看啊,我脸上这颗痘好痛好大。” 丈夫瞥了一眼,“嗯,是大,比你的胸还大。” “……” 说好的收藏呢?抠鼻! 006、刺眼的丝巾 所有人都因为晏熠的这一句话,给惊住了。什么时候晏二少把女人放到明面上承认是他的女人了?他们的目光不由的全都放在季茉身上,即便她是沈家的女儿,可重点却在一个“养”字。放眼整个江市,真正能配上晏二少的,又有几个人? 不过,晏学锋对晏熠的话,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他。便又仔细的把玩起鼻烟壶,“你小子,这么好的玩意就被你从口袋里拿出来,真是不像话。” 看似在指责晏熠的敷衍草率,但言语中透露出来的疼爱不予言表。 “这不是怕忘了嘛。” 晏熠的手一直放在季茉的腰上,两个人站在一起,似乎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季茉觉得腰间像有火苗在蔓延,浑身不舒服。 晏学锋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晏熠对周边的人摇摇头,“这小子,被我跟他妈惯得不成样子了。” 周边的人都知道晏家恨不得把这个儿子宠上天,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不会干涉。好在,他也只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并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 所以奉承的捡着好话说,气氛比之前更为热闹。 沈家一家子,却笑不出来。只有沈宏君在笑,他不知道他那笑,跟哭丧的一样难看。 “哎呀晏总,实在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此时,一道明媚欢快的声音响在众人耳朵里。所有人都侧过身去看,只见一个身形高挑,明艳动人的女人从大门走进来。 季茉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她以为她会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没想到,见面来的这么快。心里,难掩激动。 女人身着一条露背黑色礼服,如玉般的肌肤跟黑色相冲撞,那样的刺眼夺目,婀娜多姿的的身段吸引着众人的眼球。脖子上戴了一条钻石项链,水滴状的钻石刚好落在两胸之间的沟壑处,不知是钻石过份耀眼让人无法从那里移开眼神,还是胸前太过美好,让人盯住舍不得离开。 齐耳的短发并没有让她看起来没有女人味,反而更是刚中带柔,散发着独特的女人魅力。她的五官分开看不是那么完美,但凑在一起,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她不是漂亮的惊人,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足以给她加分。 晏学锋看到她的时候,眼里微微有些惊讶,将盒子递给了一旁的助理,随即堆满了笑容,“黎小姐能来,已经很给晏某面子了。” 季茉一直在观察这个年近五十的长者,他看起来温文尔雅,翩翩君子之风度,而且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毫不端架子,不知道他身份的只能当他是个好相处的长辈。只是站这如今这样高不可攀的位置,他恐怕也不简单吧。 身边这个大手不安分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们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真的难以将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联想为父子。她又忍不住狠狠的揪了一把晏熠的手背。 晏熠仿佛一点痛意也没有,就像没有感觉,手不是他的一般平静。不知为何,季茉在这一瞬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都是那样的无动于衷,置若罔闻。可是,到底是谁给过她这样的感觉?她一时想不起来。 “本来今天是古总和池总来的,但是您也知道,他们新婚正在国外度蜜月,实在是赶不回来。所以让我来跟晏总道个歉,您可千万别介意啊。” 季茉一听这话,便立刻收了心思,看向脸上堆满笑容的黎静。这个女人和她的关系,她能用亦友亦敌来形容。 公事上,她是她的下属,在古氏任职副总,是她的得力助手。私事上,她们都同时爱上了一个人。不,现在她不觉得那是爱,那只是一时眼瞎心盲被迷了心智,识人不清。 度蜜月?呵,看黎静脸上的笑,并非是在撒谎。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的死,还没有人知道。也就是说,那个人,还在隐瞒。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了。古氏总裁之死,不可能会这么悄然无息的。除非没有公开,否则全国都会沸腾。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晏学锋连连点头,笑容一怔,又看向脸色凝重的季茉,“我可总算是想起来了,季小姐跟古小姐有几分相似呀。我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这么一说,一直在和晏学锋打招呼的黎静总算是看向了一旁的季茉。其实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就有注意到这个女人,还有她身边的男人。只是出于礼貌,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先和晏学锋说起来。 她美眸看向季茉,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恍了神。不得不说,真的很像古媗。只是,她眉宇间更多些柔媚,古媗更多些强势和凌厉。如果不是知道古家就只有古媗这么一个女儿,她真的会以为这是古媗流落在外的姐妹。 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季茉身边的男人,只是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在他身上看不到斯文有礼,文质彬彬这样的气质,更多的是张狂放肆,恣意妄为的不羁性格。整个江市,除了晏家二少爷之外,再也找不出比拥有更多贬义负面评价又让人无法忘怀的人了。 他是英俊让人无法招架的,但同时他也是有毒的。如果不是他主动招惹别人,又有几个人敢主动挑衅他?比起他来,她还是更欣赏喜欢池希文那个男人,只可惜…… “晏总说的没错。乍一看这位小姐,确实和我们古总很相似。世界之大,相似的人果然是多的。”黎静从他们的身上收回视线,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晏学锋点点头。想来也是,世界这么大,相似的人也不止一两个。便不再将话题放在季茉身上,招呼起了所有客人。 “喂,你带我去哪里?” 手突然被一股大力拉走,季茉一个踉跄,还好站稳了脚步,不至于被摔倒。跟上晏熠,被他拉出了宴会厅外。 站在走廊上,晏熠放开了季茉的手。然后背靠着墙,似笑非笑的盯着正揉着右手腕的季茉。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腕上,那条丝巾真的很刺眼。 ------题外话------ 米有人收藏~呜呜~哭瞎眼! 007、输的彻底 “你是不是有毛病?”手被扯的生疼,季茉怒气腾腾的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今天帮了她两个忙,她早就翻脸大骂了。 “那个男人,你很喜欢?” 晏熠答非所问。挑起浓眉,双手抱在胸前,左脚交叉于前,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可是看到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 季茉皱眉瞪着他,甩头冷哼,“神经病!” “你去哪里?”居然敢给他甩头给脸色,晏熠又一下拉住她的左手腕。这一次,还是准准的抓在她的伤口处。 季茉牵动着嘴角,伤口本就刚愈合不久,只要再用一点力,随时可能会再裂开。她小心的保护着,偏偏这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抓这里。她抬起脚就往他的腿上踢去,咬牙切齿,“上厕所,你要不要去?” 晏熠的腿一撤,她没有踢中。他笑嘻嘻的走过去,手慢慢的移开了她的手腕处往上,凑近她,“去。” 季茉撇过头,她觉得这二十几年的好修养,大家闺秀之态全被他给毁了。她气汹汹的对他呲牙咧嘴,“不去的没种!” 说罢,便朝女洗手间走去。在他们刚到门外的时候,便看到有几个女人进去了。季茉勾起嘴角,拉着她手的人还没有放开。她抬起左脚跨进洗手间,与此同时,抓着她的手松开了。 她侧过身嘲笑道:“没种!” 晏熠靠着墙,恣意慵懒,“爷现在是你的人了,从今天开始要洁身自好,绝不再多看一眼别的女人。”笑眯眯的在季茉的身上来回打转,“如果里面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我倒是乐意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种!” “无耻!” 季茉懒得再跟他瞎扯,这个男人本来就是风骚到了极致。转身走进洗手间,希望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去勾引其他女人了。 “那个女人脸蛋身材还是可以,虽然是沈家的养女,看那穿的一身,在沈家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不过她那件披肩可值不少钱,估计也是晏二少不想她丢脸,才赏的吧。” 季茉刚蹲下,便听到隔壁传来了女声。沈家的养女,不就是在议论她么? “可不是。听说那女人很喜欢沈星语的未婚夫,还为他割腕自杀呢。” “难怪她左手腕上系了一条丝巾。说什么自杀估计也是假的,你看她现在不是傍上了晏二少了么。晏二少还当众承认是他的女人,搞不好她早就跟晏二少勾搭上了。” “确实不好说。不过晏二少那话估计也是说的好玩的。那种没身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看得上?门不当户不对的,只是玩玩而已。” “你说的没错。其实啊,我还挺想念二少的身材的,还有啊,他床上功夫可厉害了……” “你也跟他……上过?你们有没有开灯?” “没有。一进房间他就让我先去沐浴,出来的时候他又让我先上床。之后看他去了浴室后,屋里的灯就全关了。黑漆漆的都看不到人。不过,嘿嘿,我摸到他人鱼线下方有一颗凸起的痣……” “我也是我也是,而且他那地方……” 季茉越听越觉得恶心。真不知道今天在场的有多少女人跟那贱男人有一腿。她无力的向上翻了个白眼,将那些交流床上事的话自动屏蔽。 那两个女人走后,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她这才走出来洗手,看着镜中的这张脸,她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水珠挂在脸上,洗去她的妆,露出自然纯真的容颜,还是那么苍白无色。 罢了,反正没找到人,她也该回去了。 这时,身后的一扇门开了。季茉从镜中看到了黎静,她还以为洗手间已经没人了呢。那么刚才那些话,她也听到了。 黎静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象征性的冲她点了点头,洗起了手。整理着仪容,动作优雅,神情淡漠。 终究是熟悉的人,季茉一直看着她。以前她们可以为了同一个项目产生不同看法而争执,最终综合两人提出的有利点完成出比预计更漂亮的成绩而欢呼拥抱。她们可以为了争同一个男人而针锋相对,各使其招来赢取男人的心,最终她赢了,她会大方的祝福。 她还记得她结婚的那一天,她说:“古媗,这段爱情你守住了,但是这段婚姻,希望你还可以守得住。”这可能看成是挑衅,也可以说是在鞭策提醒她。 她多想告诉她,她没能守住。从一开始,她就输得彻底。 黎静无法忽视这束强烈的目光,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丢进垃圾桶,正色看向季茉,“季小姐,你这么盯着我,不觉得很不礼貌吗?” 季茉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她笑了。这么多天来,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当初她俩认识的时候,她也是这么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她,她也是这么冷漠的问她同样的话。 “你可以把这看做是欣赏。也可以把这当成是你太过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这个回答,也是她那时候的回答。 黎静听后,神色一怔,眸光微敛,又一次细细的上下打量她,确实太像,甚至连说的话,也一样。 “如果不是跟古媗太熟,如果不是知道她现在正在度蜜月,我真的会把你当成她。等她回来,我会告诉她遇到了你。” 黎静的脸色有些变化,不再那么冷漠。 季茉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她们是太熟悉,只可惜换了一个身体,再熟悉也分辨不出来了。 再次抬起眼眸时,她嘴角轻扬,注视着黎静的眼睛,“你真的确定她是在度蜜月吗?”说完这句话,她定定的看着她的脸色变暗,她轻笑着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留下的黎静被她这个问题弄懵了。完全不知道她这么问的意思。 季茉走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差点没能忍住。她想告诉她,那个男人杀了她,她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只是,她说这些,谁会信? 008、亲嘴 “上个厕所要这么久吗?”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猛的回头,见晏熠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真是无语。站在女洗手间门口这么久,就不怕别人看到了会笑话?她不想理他,当做没有听到直接往外走。今晚虽然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目的,但也不枉来这一趟。 晏熠被无视了!被一个女人无视了!他看着那冷傲的背影,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第一次,他的魅力居然诱惑不了一个女人! “喂!女人,爷已经把自己送给你了,你不要吗?”他迈着大长腿,追上去。 季茉见过无耻的人,但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无赖又没皮的人。她没有停下脚步,“不要。” “不要也行。你去见我妈,亲自把我退给我妈,我妈说你可以不要了,那就不要。怎么样?” 季茉总算是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追上来吊儿郎当的男人。想生气,却觉得生气的心情都没有。她冷眉冷眼,“关你妈什么事?”她可不记得与他妈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有关系。今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你是我的女人,这个消息早就飞进我妈的耳朵里了。能被我承认的女人,那就是她的儿媳妇。就算没有见过你,那也认定你了。如果你不去当面退货的话,我敢保证你会永无宁日。” 季茉觉得可笑,嘲讽道:“你的女人?我是跟你亲过嘴了还是上过床了?你那么多女人不去找,咬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况且,我跟你不熟。” 洗手间里那两个女人的对话,本来她已经忘记了。可是一看到这个男人,就想到那些肮脏的话,她就觉得恶心。都说女人当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这个男人难道不是一样?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忽然手臂被大力拉过去,她跌倒在一个坚硬宽厚的怀抱。来不及站起来,她的唇就被覆上。冰冷的唇瓣贴上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放开了。 “嘴儿是亲过了。床嘛,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上。” 轻浮的语气,戏谑的声音,还有那无耻的作为。季茉恼羞成怒,勾住他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上去,用尽了力气,似要将他的肉给咬下来。 “啊!” 一声低沉的哀嚎,引起了为数不多的人的注意,有人看过来,就立刻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当是晏二少又在跟女人*罢了。不过又有些人好奇,都知道晏二少生性风流,但也从未在公众场合和女人卿卿我我呀。看来,他这风流的本性是越来越不收敛了。 季茉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咬着他的脖子不放,恶狠狠的瞪着他,如同被惹怒的猫一样,眼里深深的怨恨。 晏熠一张俊脸像一张平坦的纸被揉了一样,五官狰狞,咬牙切齿,“女人,你属狗的吗?” 直到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后,季茉才放开了。她一把推开晏熠,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里面的淡淡的血迹,她抹了一下唇,盯着他还在浸出血的脖子,横眉冷眼,“长长记性,不是所有女人都像苍蝇见了屎一样会扑上去的。” 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又凶巴巴的剜了他一眼,才转身走了。 晏熠捂着脖子,那丝痛意真是透心凉。他摊开手一看,还有血。 这女人,真狠! 呲着牙看着季茉的背影,想着她说的话,皱了一下眉又不禁轻笑起来。 …… “听说你又猎了个艳物吗?什么时候送来给我?” 大的房间里,深蓝色大沙发里躺着一个穿着红色衬衣,翘着二郎脚的男人。他双手枕在脑后,一张美的分不清雌雄的脸上挂着浅浅笑意,碧蓝的眼睛看向站在落地窗边的人。 晏熠转过身,靠着扶栏,他脖子上的牙齿印很是明显。 “哎哟喂,你这是被谁吸了血了?”郑蒙泽一下子坐沙发里坐起来,飞快的跑向晏熠,歪着头研究着他脖子的伤口,嘴里不住的发出“啧啧”声。 晏熠推了他一把,皱着眉头,手抚上那个伤口,“我告诉你,以后你要女人自己找去,爷决定洗心革面,找回好男人形象。” 郑蒙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惊的张大了嘴,碧蓝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良久,他才找回了声音。 “你是被鬼附身了吗?洗心革面?好男人形象?我说哥,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逗?你这形象就算是洗干了整个大平洋大西洋,也洗不了呀!”况且,我玩女人不是被你逼着玩的吗?这一句,他可没胆说。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吸了一口气歪着头,“你今儿在你老爸的生日宴上宣布是你女人的那个女人就是咬你的这个女人?你为了这个女人所以要准备做忠犬了?” “不行?”晏熠扬了扬眉。 郑蒙泽又张大了嘴,木讷的点头,“行,怎么不行。”然后像是失了魂一样,慢慢的退回了沙发,坐下后,又猛的看向他,“敢咬你的女人,可是头一个啊。你花名在外,怎么就知道别人不嫌弃你?” 晏熠神色一敛,眸子微眯,吓得郑蒙泽耸了一下肩。 “我说错了。晏二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可能有女人会嫌弃你呢哈。不会嫌弃,绝对不会嫌弃。” 说完这些话后,他看到晏熠的脸色松了,露出得意的模样,这才放松了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腹诽:我夸你有什么用,你的花名已经名扬四海,是个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今天你哥没有去宴会,真是难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啊。”郑蒙泽挑了一个比较不会惹毛他的话题。 晏熠走到酒柜,拿起一瓶红酒,倒进两个杯子里,然后端了一杯递给他,轻泯一口,眸光内敛,“他想害我,没想到自己把腿给摔了。这叫自作孽!不过苦了我家大美人,居然没陪老头子过生日,反而去照顾那家伙了。” “伯父伯母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哼,人不心足蛇吞象。他想要的,就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夺了。” 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喝下去,深邃的眸子里泛出狠戾的光芒。 ------题外话------ 有没有人看文?求解答!另外,支持小爷的朋友们,你们在投评价票的时候,电脑的话请投(五星好评)抓机的话请投(经典必读)。四星三星二星一星的票请手下留情不要投。把票留给其他您喜欢的作品和作者。谢谢! 009、爷替你担着 季茉回到小公寓,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前所未有过的浮躁。特别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让她轻而易举的就产生了怒气。 站在门口用力的甩甩头,希望把今天所有不舒心的事情都甩开。拿出钥匙开门,刚插进去转了一圈,门就开了。她疑惑的推开门,警惕的放轻脚步走进去,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声音。目光落在茶几前的旅行箱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脱掉鞋,将头发绾在脑后用橡皮筋绑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换掉了裙子,穿上居家服走出来。没有听到姜蓉的声音,也不见动静。她微蹙着眉来到姜蓉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蓉,你在吗?” 依旧没有回声。她不禁觉得可疑,打开卧室门,便看到被子鼓起。她走过去,想要去拉开被子,被发现根本拉不开。 她能使上力气的也只有右手,用力的一拉,总算是拉开了一点,看到了里面的人。不过又被她拉回去蒙住了头。 “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虽然她快速的蒙住了头,季茉还是看到她眼睛红肿,明显是大哭过。 …… 龙湖会所负一楼,霓虹灯肆意的闪烁着,动感的音乐让人一进去就感觉在跳动,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动着身姿,每个人在这里寻找着最真实的自己,发泄着白天工作或琐事受到的委屈和愤怒。 在另一边的歌厅包房里,一大群人围坐在沙发上,男人们的怀里抱着女人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男人的手更是不自觉的从女人的衣服里从下而上或是从上而下的摸着。女人们也习以为常,没有一丝觉得羞涩,反而大胆的更贴进男人。 糜烂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包房,电视里的音乐声恰巧给房间里增添了些情调。一切,在此时的男男女女心中,是那么的美好。 突然,包房的门被人踢开。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提起桌上未开的酒瓶,直接朝坐在正中间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的头上砸去。 乓! 瓶里的酒水溅了中年男人周边的人一身,瓶渣碎了一地,男人的头瞬间流出了鲜艳的血。原本在他怀里的女人尖叫着站起来冲了出去,所有人都停止了,除了TV里还放着的歌曲在继续。 “茉!” 姜蓉来不及阻止季茉,酒瓶早就砸了下去。她惊恐的看着季茉和捂着头真流血的上司,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她们被围起来,显得孤立无援。 季茉才没管现在是什么情况,拿着手里还剩下的瓶颈,指着脸色苍白,眼神游离的中年男人,“姓钟的,不要以为你是个狗屁经理,就可以随便压榨下属!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再欺负她一下,我直接把这个插进你脑袋!”扬着手里的尖锐的瓶子,凶神恶煞的警告他。 姓钟的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季茉和姜蓉,半晌说不出话来。等了半天,他才挤出来两个字,“报警!” 姜蓉一听他说要报警,吓的脸色都白了。立刻拽着季茉往外拉,“走啊,茉!”她很焦急,她怕把事情闹大。反正这一次,她的工作算是丢了,但是不想连累季茉,要是警察来了,一定会把她们关进去的。 季茉没走,她甩开姜蓉的手,“既然他要报警,那就让他报。反正已经伤了他,那不如再伤重一点,大不了关几年。”说罢,她丢开手里的瓶子,又重新提起一瓶新的啤酒瓶,朝姓钟的走去。 他身边的一看这个美艳的女人居然这么不怕事,而且眼里的怒气不发不可收拾,怕遭牵连,他们都站起来,远离了他。 姓钟的两眼一瞪,他看着一步步朝他靠近的女人阴狠的模样,吓的双腿发颤,他以为说报警就会吓着这个女人,没想到她居然越来越狠了。 “你……你想怎么样?”头晕呼呼的,偏偏又晕不过去,他保持着清醒,盯着她手里的酒瓶。 季茉冷哼,“怕了?怕就给我跪下来向她道歉!”酒瓶指着他,手指向姜蓉,目光坚决。 姜蓉本想就这样算了,她是真没想到一向需要她保护的季茉这一次居然这么狠。她的性子不再胆小怕事,不再懦弱。她真的变了,变得比她还要强悍。 原来,被朋友保护的感觉这么温暖。既然她不怕牢狱之灾帮她出头,她又怕什么呢。好朋友,不就是有难同当吗? 她站到季茉的身边,两人肩并肩,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态度。 明明是两个弱小的女子,偏偏有着怪异的执着。她们的这份坚定与狠,让不少人都起了鸡皮疙瘩。姓钟的知道,她们不怕事儿,他不道歉,事情不会这么算了。 可是一个爷们儿要给一个娘们儿下跪道歉,他这以后还要怎么混?况且,他又没有把姜蓉怎么地,只不过就是强奸未遂罢了。 他也有他的尊严,她们也有她们的执着,这下,僵持了。 “谁在这里闹事?”此时,人群中一个穿着皮衣皮裤的刚毅男人走出来,一双鹰眼在所有人身上打量,目光最终落在季茉和姜蓉身上。微微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会是两个女人敢在他的地盘闹事吧。 姓钟的一见连琛来了,立刻挺直了腰杆,像是来了救星一样,“连老板,我们是这里的客人,在这里消费,却无端端的被人砸脑袋,你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姓钟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深知夜总会这种地方水深,但也不会把事情闹大,最多息事宁人,把这两个女人赶出去。他是客人,就是上帝,连琛在外的信誉是不错的,他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这么一想,他冷笑的看着季茉和姜蓉,今晚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你想要怎么处理?”连琛冷声问道。 姓钟的就是想听到这句话,得意的瞪着季茉,冷哼一声,“你们都看到了,她打得我头破血流。最起码该给我道歉,其次是赔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季茉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什么叫打蛇随棍上,她也算是见识了。 “哟嗬!要我的女人给你道歉?你还不够格。” 季茉一听这个声音,不由的皱起了眉。她刚转过头,肩上就又搭了一只手。果不其然,那张妖孽的脸印入她的眼睛里。他笑容满面,语气温柔,“茉茉,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才分开不到七个小时,又见面了。” “放开!”季茉恶心这个人,他的手不知道摸过多少女人,有多脏。她拿着酒瓶对准他的下巴,如果他不放,她就往上顶上去。 晏熠如果真的放开了,那就不是晏熠了。反而将她揽得更近更紧,宠溺的眼神让在场的女人都为之深陷。他空出的手指着姓钟的,眼睛却深深的看着她,“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打死打残了,爷替你担着。” 010、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姓钟的又开始哆嗦着双腿。他哪知道这个砸他的女人跟晏二少有关系,看样子两人的关系还不浅。这下,他知道他完蛋了。晏二少说的话,可从来没有不作数的呀。 所有人都惊讶的这一幕,简直就是始料未及。现在也明白了这女人为何胆子这么大,原来有晏二少撑腰,她就算是要把整个江市翻一翻,恐怕也没人会阻止。 只是,晏二少的花名在外,却从来在大众面前没有与其他女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怎么这会儿,恨不得贴在这女人身上啊?难道,这是找到真爱,被人家给收了心? 连琛深邃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季茉的身上,她穿着简单素净,不施粉黛也明艳动人,长发绑起露出如天鹅般洁白漂亮的颈部,高挑玲珑的身段就算在普通衣服下也耀眼。这个女人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有高傲的气质,那股子高傲,不是傲娇,是与生俱来。 也难怪晏熠会对她与众不同,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就像,一堆沙子里独一无二的珍珠。 “要你管!” 季茉挣扎着要从他的手臂里脱身。偏偏这男人像是长了根一样,一动不动。她总不能真的把酒瓶往他头上砸吧。怒气腾腾的抬脚朝他的脚面上狠狠的踩去。 晏熠吃痛的“啊”了一声,五官拧得皱巴巴的,“女人,你下手要不要这么狠!”真是一只带刺的玫瑰。 季茉没好气的扒开他的手,横眉立目,“这不叫狠。”她扬了扬手里的酒瓶,警告他。 姜蓉整个人都呆了。从季茉拿酒瓶砸姓钟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处于惊讶的状态。现在这个晏二少出现,他们俩的对话和动作,再一次刷新了她的惊讶程度,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她拉着季茉的手,“茉,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走吧。”既然打也打了,吓也吓了。她们这种小百姓还是远离这些大人物吧。 况且,晏二少的名声可不好,只要跟他沾边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魔爪。她可不想季茉为了替她出头而惹上了晏二少,开始祈求季茉不要被晏二少盯上。 季茉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她稍平缓心情,也没有立刻走,“姓钟的,道歉!” 姓钟的这个时候哪里还蹦的起来,两腿一软,立刻跪在姜蓉面前,哭丧着脸,“姜蓉啊,实在是对不起,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你就原谅我吧,我还有老婆孩子,二位姑奶奶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姜蓉一想到那天晚上这个男人那副丑陋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想吐,反正也不吱声。 “知道有老婆孩子还在外面荼毒其他女孩子,你这种人就是犯贱该让人收拾。我告诉你,今天我是用酒瓶砸你的头,你要是不收敛的话,下一次我直接用石头。” 季茉凶残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姓钟的早就吓的不知所措,嘴里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是蛇蝎美人?今天不少人可是见识了。她连晏二少都敢踩脚不客气,何况是一个区区小人物。 季茉也适可而止,她也知道她如今的身份能吓住人那也是因为她身后的这个男人,别人卖的不是她的面子,而是他。 想着不让姜蓉丢了工作,仇也报了,她也就算了。拉起姜蓉的手,眸光一转,变得很温柔,“我们回去。” “嗯。” 以前都是姜蓉在保护她,现在,换她保护她。 两个人若无旁人的从晏熠和连琛中间挤出去,围观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她们畅通无阻的走出了龙湖会所。 热闹没得看了,该干嘛的还是干嘛去了。姓钟的下属见事情差不多了,便拧起姓钟的小心翼翼的从他们眼皮底下走了。 “你要收心了?”连琛见晏熠没有说要拦下那个人,便也就让人放了他们。疑惑的看向晏熠,好奇的问。 本来他们在一起淡点事,手下的人说有两个女人在这里砸人,他倒是好奇了。谁不知道这地盘是他连琛的。进来了居然敢闹事,不过这种小事他也一般让手下处理。倒是眼前这个妖孽男人说要下来看看,这一看,果然不得了。 晏熠嘴角咧笑,“你不觉得,她很特别吗?况且,她还救过我一次。”他笑容越来越深,“我妈说过,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连琛额头流过三行汗。他晏二少什么时候把长辈的话当成话来听过吗?救命之恩,那他还救过他呢。 “我看人家对你好像没有意思。你就不怕你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他不是故意想要打击他的,只是说的事实。 其他女人如果被晏二少摸一把,抱一下,恐怕早就瘫软在他怀中了。偏偏这个女人这么不屑,还敢对他恶言相向,真是绝了。 晏熠仰天轻叹一声,“哎,追妻之路长漫漫啊。必要时,得使点非常手段。”说罢,他便丢下连琛,大步追出了门。 连琛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摇摇头。 大晚上的,公交车没了,出租车也很少。季茉和姜蓉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车。两人又只能再走一段路。 姜蓉几次张了嘴,最终都闭上了。她纠结的情绪,季茉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你很奇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蓉,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看开了。我还是季茉,还是你的好友。唯一变的就是心境,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为别人而活着。” 姜蓉停下了脚步,注视着她。灯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看到她眼里从未有过的坚定,她的眼里起了泪花。她拼命的点头,“嗯。” 她知道她曾经付出了多少,也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或许真的是死过一次的人,变得什么都不怕了吧。她很感激,她的好朋友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很欣慰,她终于变得坚强了。 “那个晏二少,你是怎么认识的?他是个花花公子,被他荼毒的女人不计其数。虽然有钱有势,但真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招惹的。茉,你千万不要再陷进去了,那种男人,比刘晟可怕不止十倍。” 季茉笑了笑,挽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你放心,那种长的人模人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我还看不上呢。”她笑容敛去,“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题外话------ 恢复更新了。收藏涨起来!噢耶。 011、无事献殷勤 姜蓉看着她的侧面,在冷清的灯光下显的格外冷清。那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她还是她,可是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不过,这种变化她喜欢,至少,她可以保护好自己,不再被人欺负。 她说的重要的事情,大概是跟刘晟和沈星语有关吧。 “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季茉听后,笑了。不需要说什么,她们都懂彼此的心。因为她们,都是一类人。 车鸣声在她们身后响起,她们没有回头,只当是哪个没素质的人胡乱按喇叭。就在那辆火红色的敞蓬跑车停在她们旁边时,姜蓉拉了拉季茉,示意她看。 “茉茉,上次你把我丢了,这次又丢下我,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季茉觉得她听多了晚上会做恶梦。 晏熠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握着方向盘,薄唇轻抿,嘴角勾笑,一双邪魅深邃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无辜坏坏的样子。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在他身上,却是那么的谐和。 季茉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拉着姜蓉,“我们走,不用管他。” 姜蓉皱了一下眉,什么也不说,便和她一起走。 被无视的晏熠第一次有挫败感,想在遇到她之前,只要他一个眼神,那些女人哪个不像小兔子乖乖的跳到他面前,等着他青睐。可偏偏,这个女人就不吃他这套,他开始怀疑,到底是她太有性格还是自己真的没有了魅力。 他看着前面两个越走越远的女人,目光落在季茉左手上的丝巾上,脸色深沉,眸光冷冽。或许,不是他没有魅力,也不是她有性格,只是她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人了。 季茉没有听到车子追来的声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她不喜欢有人缠着她,就算是曾经,她也只是在需要见到对方的时候,才会主动约对方。 可惜,她把那个男人想得太简单的了。如果他的脸皮真的那么薄,怎么可能是江市恶魔般的存在。 车子再一次停在她们身旁,这一次,晏熠直接下车,拉起季茉的手就往车子里塞。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蓉都愣了,呆呆的放开了季茉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晏熠塞进了车子里。 “喂,你做什么?”姜蓉跑上去,冲晏熠怒吼。季茉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可不能见死不救,让她被这个花花公子给带走了。 季茉也是又气又怒,偏偏男人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就是不放。 “这一段路有多乱,你们不会不知道。如果你们想明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睡着几个男人,那我不勉强。” 他松开季茉的手,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说的煞有其事,却让她们不得不皱起了眉。 确实,这一条街是出了名的“红灯区”,风尘女子不少,奸恶男人也多。两个穿着正经的女人独自走在这条街上,确实容易被盯上。那些人可是什么招的使的出来的,打晕或是下药,只要弄到人就行。 姜蓉一听,面色故作坚强,但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最可怕的是,对面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朝他们走来。 季茉权衡之下,没有下车,而是让姜蓉坐上来。她不是怕事,只是现在她真的不能再出事了。也不能让姜蓉出事。 姜蓉无奈,也上了车。 晏熠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车子停在小公寓前,季茉和姜蓉下了车。连谢谢都没有说一声,转身就走人。 晏熠也下来了,叫住了她。 “我有事情跟你谈。”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本正经的模样,居然让人移不开眼。 他笑的时候,是邪恶魅惑的,他不笑的时候,是深沉稳重的。一个邪魅的张扬,一个冷沉的低调。 说到谈事情,季茉确实也有事情要跟他谈谈。她对姜蓉说:“蓉,你先回去。” 姜蓉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晏熠,“他……” “不会有事的。你先上楼,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那好。如果半个小时你没有上来,我就报警。”她并没有因为他送了她们一程,就对他的印象有改观。反而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友的紧张和关心,季茉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她笑着点头,姜蓉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我就这么让你们不放心吗?”防他跟防什么似的,还报警。嘁,就算他把她怎么了,报警也没有用。 季茉丢了个白眼给他,站在树荫底下,路灯昏黄,四周寂静。现在,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了吧。 “晏二少,我跟你真的不熟。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希望从今天现在开始,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如果这个男人对她纠缠不休,她的一切计划都不会顺利。况且,她这辈子没打算再相信任何男人。任何!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股冷冽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息。如同形成了一股气流,让她压抑的难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怔怔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站在树底下,灯光落在树叶上的斑驳印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强烈的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似乎下一秒,他就会直接上前掐死她。 在看到他真的一步步向她靠近时,她一向冷静的心慌了。 晏熠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这么彻底,他承认他是想要征服她,但他终极目的,只是想要她属于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左手,扬起来扯到丝巾,那条刺眼的疤痕毫无保留的露在两人眼前。季茉皱眉,想要抽回手,偏偏他抓的紧紧的。 那道伤疤对于她而言,确实是耻辱。但她也感谢这道疤,让她有重生的机会。她紧蹙着秀眉,一张美艳的脸怒气腾腾。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射向他,似要将他刺的千疮百孔。 ------题外话------ 在追文的请举手!本文正式改名为《狼性忠犬独占娇妻》谢谢大家支持! 012、吻吐了 “晏熠,你别太过份!” “我过份?我哪里过份了?你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难道还没有长记性,还要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吗?” 晏熠看着那道疤,心里真他妈的想骂操蛋。他如果早点遇上她,这个笨女人是不是就不会做这种傻事? 季茉怒,“你管我为谁要死要活,我愿意!关你什么事?”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怒气,她跟他认识也不过就今天吧。凭什么来指责她,来喝斥她? “你信不信老子把他开除了,封杀他!”他气,气她这么维护那个男人。他恨,恨那个男人夺走了她的心。 季茉冷笑,这种话果真是纨绔子弟会说的话。 “随便!” 刘晟对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他真的会把刘晟开除了,那还省了她一波心思。如果不是占据了这具身体,她才不会管什么刘晟沈星语。既然她现在是季茉,那以前所受的罪,怎么也得讨回来。 所以,能让他们不痛快,她也省了心。 晏熠自诩能看清人。但他看不透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她不是在乎那个男人在乎的可以为他死吗?为何这时在她眼里完全看不到一丝慌张和担忧?她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无所谓。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他错过了。 “好,既然你都说随便了,那爷就不客气了。” 他如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上一秒还怒不可遏,下一秒就恢复了痞痞的笑容。好像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只是出现的错觉。 他伸出食指轻抚那道碍眼的疤,动作极其温柔,指腹的触碰,让季茉整个神经都绷紧了,居然忘记了推开。 “这么漂亮的人,手上多了这么一道疤,真刺眼。”他再次将丝巾覆在她手腕上,遮住了那条疤,动作轻柔的缠过一圈,“茉,别想着拒绝我。不管你要不要,我已经是你的人,这辈子,我会守着你不放。” 他系好结,抬手摸上自己脖子的那处疤,“这里,可是你亲自盖上的章!” 季茉的脸倏地的红了。她都刻意不去注意他脖子的疤,明明是他惹她才咬的,还冠冕堂皇的被他说是她盖的章,狗屁! “那是你自找的,跟我无关。” 她抽回了手,真是不想跟他再瞎扯下去了。刚一转身,她的腰上就缠上了一双手,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备,她被他带着转了半个圈,被他按在了树上,吻就那样肆无忌惮的袭来。 背靠着树,虽然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将手垫在她背上隔开了与树的正面撞击,但还是痛。上一次在医院,被那个该死的男人用力的撞上墙,她可是痛了好几天。 吻,轻柔婉转,她不停的扭着头,他的唇如同粘了胶水一样紧紧的贴在她的唇上。 他一碰自己,季茉的脑子里就想到白天在洗手间听到的对话,如同嘴里进了苍蝇一样,她心里突然就恶心干呕起来。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把推开了他,转过身扶着树干呕起来。 这一下,晏熠的脸黑了。 他难得第一次要深吻一个女人,这女人居然吐了!他有那么恶心吗?江市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跟他上床接吻,偏偏这个女人,拒绝他不说,还吐了!做为男人,这要说出去,岂不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晏熠一把拧过季茉的手,逼她看着自己。因为干呕而变得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颜色。他一见她这样,心里的熊熊怒火就燃烧起来,偏偏又无处可发。 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狠狠的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我就这么让你恶心不屑吗?” 季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吐。拿开他的手,目光冷清,“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脏东西。” 晏熠愣了,什么时候他成了脏东西?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他花名在外,跟无数女人上过床,在她看来,就成了“别人用过的脏东西”了。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消失了,至少他可以认为她这是在吃醋。 “如果我告诉你,你是我第一个吻过的女人呢。”他双手抱胸,浅笑。 季茉冷笑一声,上下打量这个拥有一张妖孽俊容和比模特还完美身材的男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让她相信她是第一个他吻的女人,比起世界末日要来了还让人不可信。 “与我无关。晏二少,今天的事至此为止。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客气!”说罢,她冷冷的转身,上楼。 晏熠没有再去抓住她,看着那纤瘦的背影,他敛去笑容,黑暗中,他狭长的眼角微眯,棕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看来,他得到的消息不尽其然。 突破口呢?晏熠摸着下巴,眼神深邃和精明。 季茉回到家,姜蓉听到门开了立刻扑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没有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季茉看到好友担忧的模样,她心里一股暖意油然而生。这个女人,是真心关心她的。季茉她未尝不幸,有这么一个时刻在乎自己的闺蜜。 “茉,你怎么会和那个恶魔认识的?”拉着她坐下,好看的黛眉紧蹙在一起。 姜蓉不想她之前为了一个渣男自杀未果后,又遇上一个恶魔。渣男可恶,但恶魔可恶又可怕。她们只是平民老白姓,招惹不起那样的人,也不能招惹。 她是真心希望她平安无事,平淡的过日子,平淡的幸福就好。 恶魔?季茉觉得这个形容真的很贴切。她握着姜蓉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你放心,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季茉,男人于我而言,如同毒药。我不会碰,也不屑碰。” 姜蓉听后反而越来越觉得不安,她似乎看不清眼前这个女人。她们认识二十年,应该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但是今天,她真的看不透了。仿佛是个陌生人,都是那么陌生。 她在听到她被姓钟的差点欺负了,二话不说就冲出去,还拿酒瓶砸那渣男。这种情景,一向都是她姜蓉做的,何时,如同小绵羊的她也有那么狠戾的时候?是,那个时候她的动作是狠戾的,也是熟悉的。似乎那种事,她做了很多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她,就是季茉啊! 013、怒打沈星语 总经理办公室,一沓文件被沈星语扔在桌面上,发出强烈的撞击声。她一身白色职业套装也毫不掩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棕红色的卷发披肩,一股女强人的气势在她身上散发。 她坐在皮椅里,十指交叉,美目紧紧的盯着眼前平静无常,悠然自得的女人。对方越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无所谓的样子,一股怒意就在心里翻腾。 “你当公司是你开的?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告诉你季茉,你无故矿工半月,我正式解雇你。马上收拾你的东西,滚蛋!” 季茉听后,扬了扬眉,她只看到那张血盆大口在一张一合的。淡淡的走到办公桌面前,手撑在光滑的可以当镜子的桌面上,左手腕上的疤,她已经没有再掩饰。狰狞的伤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格外的显眼。 沈星语看她压下身,她的身影笼罩在她之上,一股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一向高傲目中无人的她,此时有些胆颤。即便心里慌得很,但表面却依旧不服输,微扬起下巴,怒瞪她。 “我的好姐姐,你确定要开除我?”季茉嘴角微扬,眼神冰冷,“无故旷工半个月,这个原因你应该很清楚吧。你看,这伤口恐怕是好不了了呢。” 季茉低下头,看着左手腕。语气轻柔,却透着危险。她再次抬眸看沈星语的时候,眼睛微眯,一字一句:“沈星语,我这次是来告诉你,‘自杀’这种把戏,一次失灵了,就不会再有效了。” 沈星语看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狭长的眼尾上扬,黑色的眸子闪现出如寒冰一样的冷冽,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咙。心跳急促,呼吸紊乱,交叉的手指就算再用力,也在开始颤抖。 不,她不该怕她。有什么好怕的,她只是她的玩具而已。 “至少,你不会再得到他!”她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处于弱势,故作镇定,直视那双蛊惑人心的媚眼。 季茉站直了身子,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样,冷笑几声,“你觉得,那种男人对我而言,真是非要不可么?我说过,只有你才配得上那匹种马。而且,非常般配完美。” 她嘴里的嘲讽之意,让沈星语脸色苍白。这不怪她,一向在她面前温驯的小绵羊突然变成了一只凶猛的老虎,这转变,她也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过来的。 但是这样的侮辱,她绝对不能忍。蹭的一下坐椅子上站起来,扬手就朝季茉的脸上扇去。 手只扬到了空中,就被抓住了。她挣扎,无奈对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巍峨不动。 “季茉!你别忘记了你有今天是谁给你的!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沈星语的玩偶,要你生要你死,都是我的权力。” 从来不敢忤逆她的人,不止敢出言侮辱她,还敢还手。这让沈星语气急攻心,没了往日的名媛修养,暴跳如雷。 季茉紧紧的掐着她的手,不禁用力。她咬着牙,“是吗?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说罢,空出的左手毫不留情的就扇在了她白皙红润的右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办公室。 沈星语顿时觉得半边脸都麻了。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神色自若的季茉,无奈她根本挣脱不了她的手劲。只得微微张着嘴,“你……你怎么敢……” 话还没说完,又是反手一耳光扇在了她的左脸上。 “这一巴掌,谢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压榨凌辱。” 不等她说话,她又一巴掌打过去,“这一巴掌,谢谢你抢了我的男朋友。” 啪!“这一巴掌,谢谢你让我死过一回找回尊严。” 打完之后才松开了她的手。只是四个耳光,打的她的掌心都通红发麻了。以前,扇耳光这种事哪里用她亲自动手。 这几巴掌,她没有收力,完全结结实实的打下去的,所以沈星语一向嫩白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 “你……季茉,你……找死!”说话都说不太利索了,痛的她眼泪都流了下来。她颤抖的指着甩着手的季茉,“季茉,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便将桌上的笔筒朝她掷过去。 季茉只是稍微一闪身,便躲过了。笔筒砸在了门上,应声而落。 “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你放心,这只是开始。”季茉无视她眼里的熊熊怒火和孱孱恨意,微扬起下巴,冷傲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沈星语气得将桌上的文件资料全都扫落在地上,想要大吼大叫,无奈嘴一张就痛,她只能隐忍着怒意,拿办公室的东西出气。把能砸的全都砸了,能摔的全都摔了,引起不少同事窃窃私语。 气过之后,她也不敢叫同事给她买药什么的,委屈十足的给刘晟打了个电话。 “晟哥哥,季茉打我……呜呜……我的脸都毁容了……晟哥哥……” 此时,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疼。当然,不去看那张肿得像猪头的脸,至少心情会愉悦些。 刘晟来的时候,看到办公室一片狼藉,都没办法下脚。他英俊的剑眉微蹙,在看到脸红肿的像发酵的包子一样的沈星语时,着实一惊,立刻上前拥住她,好不心疼。 “晟哥哥……” “为什么会这样?季茉她怎么敢!”刘晟轻捧着那张看不出原来容貌的脸,一阵心疼。眉宇间的忧心,让女人越加的觉得委屈。 沈星语扑进他怀里想要大哭,无奈脸痛,她碰不得他的衣服,只要一想咧嘴大哭便会牵动着整个脸部肌肉,痛的想死。 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她……她打我……她变了,她一定会恨我们……她没死,没死就会报复我们。” “她敢!”刘晟气急,又不禁放轻手上的动作,给她脸上上药。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他轻声安慰道:“星语,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你放心,这口气我替你出,一定要让她看清她的身份地位。乖,别再哭了。” 说罢,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不温柔。只是那温柔闪过之后,一道凌厉的光一闪而逝。 ------题外话------ 没有收藏,我也是萎靡不振了。 014、和朋友的妻子相似 季茉从沈星语那里出来没有回家,去了清茗楼。她一直在沈家的锦江集团工作,说好听点是总经理助理,其实就是多给了沈星语一个欺负压榨奴隶她的机会。 复古式茶楼,雕花窗,红木桌,紫砂壶,旗袍女子。氛围很好,一进来,就能使其再浮躁的心都能平静下来。 叫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雨前龙井,倚窗而坐,大街上的汽车和行人都落入眼里。坐在这里,如同与外界隔绝,完全不处于同一个时空般。 她喜欢喝茶,喜欢茶的香味,入口时那股甘甜和久久萦绕着味蕾的清香。这里一壶茶上百元,能常来的都是些老顾客,也基本上算是放慢脚步,开始享受生活的人。 茶水清莹,她端起茶杯,动作优雅,宛如一幅美丽的动图。美人如画,玉指与紫砂壶相得益彰,让人移不开始眼睛。 孟梓源坐在光线较暗的地方,刚好视线对上了那个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气的女人。他注意到她,不全是因为她自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还有那张脸。 他站起来拢了拢衣服,大步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不知道小姐介不介意我坐这里?” 季茉微微抬起下颚,对上一双幽深如汪洋大海的眼睛,平静无奇。不算刚毅的脸,却有一份独特的俊。五官柔美,轮廓线条如同女子般柔,一笔一划像是经过修饰的。这个男人,给她第一眼的感觉是柔媚。 他若身为女人,一定很漂亮。 “如果我说介意呢?”她微歪着头,唇角微扬,模样似在调戏对方。 孟梓源扬了扬眉,“那是在下福薄。” 季茉看惯了池希文的气宇轩昂,刘晟的虚情假意,还有晏熠的吊儿郎当,这个男人温润如玉,她却在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忧郁。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请坐。”她不在意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她留他坐下,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非是个喜欢与人搭讪的人。他主动与她搭讪,一定有原因。 孟梓源也不客气,坐在她对面。这么近距离一看,他又微微皱眉。像,又不太像。暗道自己过于轻率,不该主动。 季茉替他倒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是什么原因让你坐下后蹙眉?” 被看穿,孟梓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话实说:“你跟我一个朋友的妻子有些像。这么一近看,又不太像。她也喜欢喝茶,在华国各省市都开了茶楼。是我唐突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季茉勾唇,细细的打量这个男人,她想他说的那个朋友,应该就是池希文了。不过,她怎么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是吗?你说是那个朋友的妻子是古氏集团总裁古媗吧。”她看到了孟梓源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讶,浅笑道:“之前有一次晏会上,也有人这么说过。能跟那个天之骄女有着相似的面孔和爱好,是我的荣幸。” 孟梓源这才了然。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声,“天之骄女又如何,还不是……”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立刻停下了。 “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在江市,似乎没有见过。” 既然他不愿意说,季茉也没有追问。见他这么问,不由讥笑道:“难道只有世家豪门千金才能在这里喝上一壶茶么?” 孟梓源闻言,她嘴里的讥笑落入他的眼里,瞬间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小姐你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才冒昧一问。实在是不好意思。” 其实他就是以为她是哪家豪门世家的小姐,这里,还真不是一般普通人会来的地方。 季茉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清香甘甜顺着喉咙缓缓而下,浸入心田,这种感觉十分美妙。她定眼看他有些局促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个人真是儒雅,“我该谢谢先生的赞美才对。” “季茉。月季的季,茉莉的茉。”她友好的伸手到他面前。 孟梓源见状,微微一愣,便也笑着伸出了手,“孟梓源。”松开手后,他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 季茉接过名片,扬眉,“原来是瑞和金融控股集团的总经理。果然是年轻有为。” 被她这么一赞,孟梓源连连摇头,“哪里哪里。”正准备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一下,便站起来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溺水死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暗沉,挂断电话后,他便对季茉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季茉点头,“孟先生慢走。” 看着他的背影,季茉脸上的笑容敛去,他刚才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古媗的死还没有曝出来,恐怕除了池希文知道她死了以外,没有人再知道。那么他刚才没说出来的,应该是另外的事。 他是知道些什么吗? 刚刚那个电话,他说“溺水死了”,又是在说谁? 食指在杯口慢慢的划着。只是爱好喝茶,没想到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一直坐到了下午,如果不是她的手机响了,估计她还会坐到晚上。看着来电,她接听了。听着对方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话,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阴冷。 结束通话后,她不紧不慢的去结帐,收银台告知已经有人结过了,她也只是扬了扬眉梢,便走出了清茗楼。 “妈,你看她,她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在公司,她也敢对我动手。你看,她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这让我还有脸见人吗?” 季茉刚踏进院子,便听到这个尖锐痛哭的声音。她站在外面,没有再动一步,她到想听听看,他们打算怎么修理她。 果然,唐婉柔气愤护犊的声音环绕在别墅四周,“那个贱蹄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果然是个祸害,她自杀了你们就不该救她。活着害人!你放心,我已经打电话叫她滚回来了,一会儿妈给你出这口恶气。” 季茉脸色冰冷,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去,脚刚踏进门槛,一个玻璃杯子便摔在她的脚下,碎片泛着冰冷的光芒。 ------题外话------ 谁在看文,举手! 015、忘恩负义 她站在那里,眸子一片冷清。客厅里,沈宏君面无表色的拿着财经报纸,见到季茉的时候,只是斜视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刘晟坐在沈星语的左侧,都懒的给她一个眼神。唐婉柔坐在沈星语的右侧,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沈星语在他们中间,像个被保护的公主,红肿的脸,充满泪水的眼睛,无辜的小眼神,都让人好不心疼。 “给我跪下。”唐婉柔又将一个杯子丢在地上,杯子与地面的撞击,一下子就碎了。此时,光洁的地板上,便是玻璃渣子。 跪下?季茉低头看着那些碎片,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她没有理会唐婉柔的话,只是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这些兴师问罪的人。 唐婉柔许是没想到她居然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一向端着优雅的姿态破了功,指着季茉破口大骂道:“你没长耳朵还是耳聋了?叫你给我跪下!你是不是反了天了。敢打你姐姐,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东西,要是知道你反咬主人,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沈家。养只狗也知道对主人摇头摆尾,你呢。” 说罢,又是一个茶杯掷了过来。季茉一闪,躲了过去,茶杯落在身后的门上,应声而落。 “你还敢躲!”唐婉柔气急,拿起桌上放着的鸡毛掸子就冲到她面前,朝她身上打去。 季茉阴沉着脸,刚才骂她的那些狠话,让她心里的怒火开始蹿烧。如今,她又拿着鸡毛掸子朝她挥来,她再忍,就算白活了。 抓住她挥过来的鸡毛掸子,用力的往前一拉,再一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唐婉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的碎片,华丽丽的陷进了她的臀部和大腿。 “哎呀呀!”唐婉柔痛的哇哇大叫起来,白色居家服一下子染上了血,格外的鲜艳。 这一出,可吓坏了原本只打算看戏的其他三个人。首先站起来的就是沈宏君,他把报纸丢下,大步走上来扶起唐婉柔,看到她屁股和大腿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季茉,扶着唐婉柔进了一楼的客房,保姆也被这一幕给吓到,立刻去拿医用箱,还打电话叫了医生。 “季茉!你好大的胆子!”当家的两个人走了,沈星语肿着脸,说话也有些不太清楚,怒指着季茉。 “季茉!那可是你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刘晟也沉声指责。 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沾着血迹,不多,但很刺眼。如果刚才是她没有松开手,唐婉柔再用力拉她的话,倒在地上的就是她。那就不是屁股和大腿受伤,而是会毁了这张脸。 好歹毒的心! “不要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们打骂的季茉,也不要想着还可以欺负我。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不怕。狗逼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下一次,我不敢保证我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音量提高,她说给他们两个听的,也是说给在客房里上药的人听的。 “你……你忘恩负义!”沈星语“你”了半天,想到了这个词。 季茉像是听了一个笑话般,脸上挂着讥讽,“忘恩负义?这些年来,你们一不高兴了就拿我撒气,奴役我,压榨我,打骂我。这是恩吗?没有恩,就没有义。别说什么忘恩负义,不要侮辱了这个词。” 沈星语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刘晟安抚着她,冷着脸冲季茉说道:“季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得了。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也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来引起我的注意,我这一辈子,只爱你姐姐一个人。” 她有如今这些表现,刘晟只当她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的这么彻底。 季茉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不要脸还自恋。她笑出了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一个想要我命人的人还念念不忘?这世上的男人是死光了吗?” 她一步步靠近他们,在他们眼里,看到了故作镇定。她笑,笑的阴森森的,凑近刘晟的耳朵,拉近两人的距离。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当初那样对我,就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沈家的女婿,不会好当。” 她离开他,红唇轻扬。落在沈星语的眼里,以为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甜言蜜语。气的又是一阵肝儿痛。 刘晟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她的呼吸扑在他耳畔,莫名的,只觉得被一股窒息感包围。他定睛再看她的时候,她笑的那般灿烂,仿佛刚才那充满危险的声音,并非来自于她。 “你这个死女人,他都说不喜欢你,你还这么不要脸的当着我的面勾引他。” 沈星语被季茉打,心里本就窝火气愤的很。现在她还敢跟刘晟咬耳朵,她直接将桌上的一个瓷器茶壶朝她脑门扔去。 这一次,季茉没有躲开。茶壶硬生生的砸在她的额头上,发出闷响。一阵痛意迅速卷来,她只是皱了皱眉,抬手摸向额头,粘稠的液体她并不陌生。 看着手指上的血液,她冷面眉霜,全身散发出来的怒意让沈星语和刘晟都呆呆的站在原地。 滚落在她脚步的茶壶已经碎了,她一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响声,站在沈星语面前,吓得沈星语脚软一下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季茉!” 这时,沈宏君的声音适时的出现,沈星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怕季茉怕成这个样子了。只是一个眼神,她就吓的腿发软。 沈宏君淡淡的看了一眼季茉额头还流着血的伤,也没有瞪一眼沈星语,对她招手,“跟我到书房。” 季茉懒懒的剜了一眼沈星语,跟着沈宏君进了书房。 “把额头擦一擦,这里有点消炎药。你也别跟星语一般见识,她被你妈宠坏了。有点大小姐脾气,你就忍耐忍耐。” 沈宏君拿出一瓶药水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说。 季茉瞟了一眼药水没有动,只是抽了两张纸巾擦了一下缓缓流下来的血。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沈星语岂止是被唐婉柔宠坏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也一样吗? 刚才他明明在门口看到沈星语拿茶壶丢她,他不也眼睁睁的看着吗。等他的宝贝女儿砸完后,怕她找她麻烦,适时的出现了。 016、利用(首推求收) 季茉不觉得他叫她来是什么好事。在这个家,他虽然没有像那对母女一样对她又凶又骂,但他的冷暴力更让人恨。以前唐婉柔让她跪碗渣子,他可以不闻不问。沈星语让她吃剩饭剩菜,擦地板,故意在下雨的时候让她去花园修花,一关就是一晚上,他也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种人,内心更为冷漠。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和沈家作对抗衡,就此撕破脸皮的话,她讨不到一点好处。在这种时候叫她单独说话,不可能没有事情。 沈宏君浓眉微扬,在记忆里,似乎这是第一次找她单独谈话。以前她们母女俩怎么对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只是宝贝女儿的玩具陪伴而已,明面上是沈家二小姐,其实就是一个下人。 本来她的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他也从来没有重视过这个养女。如今,她倒是有些不一样了。胆子变大了,敢顶嘴了,他不怕她变化,对于他来说,她再怎么变,也是要依附沈家的。只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了。 他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你和晏二少是怎么认识的?熟悉到什么程度?” 季茉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了。难怪他能在唐婉柔受了伤还能这么淡定,原来是看在晏二少的份上。晏家在江市,那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家族。整个江市,有多少人想要跟晏家攀亲带故。只是,晏家如果真的那么好结交,又怎么会在社会上有威慑的能力? 以前,古氏从未和晏家打过交道,在她看来,古氏只要保持原状,让人高攀不起,地位就不会动摇。也正因为她的傲气,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她选择的人,会反手杀了她。 如今,她却要因为和晏家的人有一点接触,才能换得沈宏君一次和颜悦色。她曾经的高傲,此时显的多么可笑。 “偶然遇到,并不是很熟。”那种纨绔子弟,即便身家不错,她还是不屑。她一向都不喜欢游手好闲,吊儿郎当,好色成性的男人。 沈宏君猛的吸了一口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烟味瞬间弥漫在书房里。他那双精明的眼神像是要将季茉看穿,确定她并非在说谎后,他沉声道:“我看晏二少对你有意思。” 季茉只是扬了扬眉尾,她不打算再接他的话。 “女人,就是要向前看。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男人。”沈宏君将还有半截未抽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慢条斯里道:“晏家在江市那是一等一的豪门,也是个不一般的豪门。如果你能跟晏二少发展,哪怕只是玩玩,你所得到的回报,也是不能计算的。” 说到这里,他没有看到季茉脸上有任何表情变化,只当她是在静静聆听他说的话。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语重心长的叹气道:“季茉呀,你五岁就被我领回到沈家教养,吃穿用度,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就连上学,我也说过你读到哪里,我就送到哪里。你大学毕业后,我可是把你安排到你姐姐身边做助理,没让你去外面受骗吃亏呀。” 季茉听着这些话,忍不住的蔑视厌恶。他这是走的温情路线,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具体为了什么事,她清楚的很。 沈宏君说了半天,见她没有半点反应。他不禁皱了皱眉,不知道她是蠢听不懂,还是根本没有听他在说话。他轻咳了一声,站在她面前。 季茉抬眼看他,不明所以的问道:“所以呢?” 总算是有反应了,想来刚才只是反应慢了半拍而已。他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嫌弃的光芒,继续道:“晏家不单是做房地产生意,包揽了华国最大的商场超市,最值得一提的他们的媒体广告效应。能在江市地理位置最好的黄金地段放上一段广告,说是有一呼百应的效果一点不夸张。” “我们一直在旅游业这一块占据了一席之地,但还是远远不够。想要超人一等,那就得努力。季茉啊,爸是想告诉你,既然晏二少对你有意思,那你就接受。不管怎么着,只要让他答应给我们锦江集团开个后门,宣传一下咱们集团,最好是跟晏家有个长期的合作关系,那就最好不过了。” 沈宏君说完,那充满野心的双眼熠熠生辉,仿佛他想的已经全都实现了。 季茉勾起一丝淡淡的嘲笑,眼里掩不住的讥讽。她真不知道是他太天真,还是太愚蠢。他凭什么觉得她会听他的话?又凭什么认为晏家会答应这些要求? 刘晟在亚龙集团任职策划部经理一职,也没能替他拿到一份和亚龙的合作合同,可见,晏家人不是一般的有原则。晏二少再好色成性,又怎么可能拿合作这种事来给他玩过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他玩了那么多女人,亚龙集团的合作人,岂不是数都数不清了? 他真懂得利用。 “你想太多了。我跟晏家二少爷,是真的不熟。”她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沈宏君的美梦。 沈宏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敛去,两条浓眉紧蹙成“川”字,他抿着唇,炯炯有神的眼睛紧锁的季茉,“你是不想帮我了?”冷沉的嗓音里透着压抑的愤怒。 季茉抬手捂了捂还有些痛意的额头,她淡然一笑,“不是不想帮,是没法帮。如果真是那么容易的话,也轮不到沈家来分这块肉。” 她表面很平静温和,其实心里早就将沈宏君鄙视一通。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真是难得啊。 “你什么意思?” “晏二少那么多女人,大多都是有点身份的。你又见过谁家突然身份抬高了?又有谁家突然赚满钵了?别把人家想的那么蠢。”你蠢,可不代表别人也跟你一样蠢。 “哼!这件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我拿到亚龙和锦江合作的合同。否则,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沈宏君也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他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反正是个女人而已,上了床后能不能办成事,那又另论。他是绝对不允许还没上阵就退后的兵。 ------题外话------ 这个首推,来的让我措手不及。话不多说,还请各位动动您的玉指,点击加入书架。在下感激不尽! 017、心疼 季茉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和蔑视。如果不是她和晏二少说过几句话,恐怕今天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的。她于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对于沈宏君的威胁,季茉默不作声。 她的沉默,在沈宏君看来,是应下了。想来也对,她现在依附于沈家。没有沈家,她什么都不算。只要她脱离沈家,不管做什么,沈家从中作点小动作,她在江市怎么都混不下去。 听话,才是聪明的抉择。 从书房下楼就看到沈星语依偎在刘晟的怀里,呜咽着,刘晟轻声安抚着。画面很美,她看了觉得恶心。 两人一见季茉安然无恙的下楼,眼里明显有些惊异。在他们看来,就算沈宏君不会把她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是这么完好无缺,像个没事人一样就结束了呀。 沈星语从刘晟的怀里撑起来,咬着牙恨不得将季茉给撕了。不过,一想到在公司那么狠戾甩她耳光的凶狠样子,她最终还是趴在刘晟怀里再度啜泣起来。 季茉淡淡的瞟了一眼,大步的走出客厅。 刘晟见状,立刻将沈星语扶起来,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星语,别再哭了。这笔帐,我会讨回来的。”说着,深情的眼里露出浓浓的恨意。 沈星语哽咽着,泪眼朦胧的望进那双关爱的眼睛里,“晟……” 未语泪先流,就算脸还红肿着,也有些着雨中梨花的美感。 “等我!” 刘晟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放开她,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下,也走出了客厅,刚出门走了几步,就看到季茉上了一辆耀眼的红色跑车。 他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紧抿着唇,看着那辆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最终一拳砸向了路边的树上,震的树叶簌簌掉落。 他有些恨,明明她是那么爱他,可是现在,她那么理所当然的上了别人的车。最可恨的是,那个别人,还是他的东家公子。 季茉啊季茉,你是不甘寂寞吗? 季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速极快,风吹得她头发凌乱,额头上的痛意也被吹开。 她侧过脸,瞅着这个像是生着闷气的男人,“晏二少,你打算就这样的一直飙下去?你有那个时间,我可没有。我要下车。”如果不是知道刘晟追了出来,她才不会上这个‘凑巧’路过的男人的车。 晏熠冷着一张脸,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个急转弯,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带,估计季茉已经被甩出去了。她抓着车檐,紧蹙着眉,心跳极其不规律的狂跳。 “你疯了吗?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要下车!”看着和一辆大卡车擦边而过,只差一点点就撞上了,她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背心一片冰凉。 总算是感觉到她的不正常,车子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 晏熠瞟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花容失色,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额头上的伤,也更为鲜艳明显。 “被人砸,不知道躲吗?”他没好气的冲她吼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消炎药,拿出棉签要准备帮她上药。 季茉想也不想就拍打他的手,同样瞪着眼,一股怒火直冒脑门,“就算死了也不关你晏二少的事!” 她从小就没有被人呼来喝去,更别说有人敢给她脸色。这就是身份地位的悬殊。不管是曾经呼风唤雨,家财万贯的古媗,还是现在寄人篱下,依人鼻息的季茉,她们都逃不过算计与杀害。 眼底一片清凉,心慢慢平静,她不能觉得委屈,这种小事都扛不下来,又怎么能成大事? 晏熠再次将手伸向她额头上的伤,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心态表情变化。这一次,季茉也没有再拒绝,她不能因为逞一时之气,而不爱惜自己。 “就算躲不过去,也要砸回去。”他一边小心翼翼的上着药,嘴里不停的唠叨着,“这么漂亮的脸,可不能留下疤。爷心疼不说,看着还影响美观。哼哼,这一次爷没在场,不然一定把砸你的人给废了。” 听着他哼哼,季茉没由来的想笑。也难怪那么多女人愿意把自己送给他,是吊儿郎当了一点,但还算是温柔的。 女人嘛,不管对方做不做,但嘴上那么一说,也能哄得女人心花怒放。 总算是把药上好了,左看右看,晏熠的眉就没有松开过。棕色的眸子幽暗深邃,冷着脸什么也没有说。 “你为什么会在沈家别墅外?不要再说什么凑巧。”季茉知道他是生气了。只是不理解她被砸,他有什么好气的。 “明天我要去京城,估计要过几天才会回来。你是我的女人,我去哪里应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见不到我,会抓狂。” 他理所当然的解释着,季茉却恨不得再在他的脖子上咬上一口。这男人的脸皮是不是也忒厚了点儿?她会抓狂?抓你妹! “你不问我去京城做什么?”晏熠自动忽视她咬牙切齿的抓狂样,冲他扬眉嘟嘴,一副被人冷落的模样。 什么叫无赖,季茉是见识到了。她懒的理他,向上翻了个白眼。 她不理,他就闭嘴?笑话。 “京城古家总裁古媗在蜜月期间不幸掉到海里溺水而死。让人捞了将近十天才找到人,不过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她的丈夫很难过,便立刻让人火化,明天就是她的葬礼。” 晏熠望着前面,淡淡的说着。他没有看到身边的女人眼里迸射出来的恨意。 手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她咬着牙,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一次狂躁起来。她觉得此时空气稀薄,渐渐的好像头上套了一个塑料袋一样,她窒息的快晕了过去。 溺水!十天!面目全非!难过!火化! 季茉想笑,可是眼里却流下了一行泪。他不是难过不忍看尸体才火化的,他故意将尸体泡在水里腐烂,以此为借口立刻火化,不让人检查她的尸体,让人相信她是真的溺水而死,而不是枪杀。 ------题外话------ 二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哈!收藏走起! 018、像只狐狸精 好,真是好! “你怎么哭了?”晏熠见她突然流泪,眉头紧蹙,伸手替她擦去清泪。 季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哭了。她扭过头,打开车门。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或让自己平静下来,或让自己发泄出来。 不过,晏熠没有给她机会,将她拉回来再次疾驰。 “让我下车。”语气冷冽,很平静。但掩藏在平静下面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火与滔天恨意。 “为什么哭?”此时的车速,比之前更快,快的他们说出的话,都吹散在空气里。 “我要下车!”这一次,季茉怔怔的盯着他的侧脸。 晏熠无动于衷,“告诉我为什么哭,我就让你下车。” 季茉咧嘴,她突然解开安全带,不顾车子还在路上行驶,她居然打算站起来。这个时候,晏熠慌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决绝的女人,她居然准备跳车! 车子,再一次减速,缓缓的停在一个公园的草坪边上。 季茉阴冷着脸下了车,晏熠跟了上去。 他没有跟她并排着走,保持着与她三米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那副吊儿郎当的面孔此时很深沉。眉宇间有解不开的疑惑,从未有一件事,居然让他无从下手。 摊开手,白皙的掌心全是深深的指甲印。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再次睁开眼时,那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冷清而阴戾。 见她不再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晏熠便追上去,与她并排。侧过脸就看到她冷艳的容颜带着冷漠,那是一种绝地重生的冷漠。 “嘿,我妈一直嚷嚷着要见你呢。趁我今天有空,你也无事,去见见她吧。”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动作很亲密。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很亲密的恋人。 季茉瞅了一眼搭在肩上的手,微扬起下巴,印入眼帘的又是一张带着坏坏笑容的脸,眼神明朗,天真无邪。当然,这是表面。他能将自己的好奇心收放自如,疑惑压在心底,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自己勾肩搭背,他不是单纯,就是心计深沉。 尖起手指提起他不安份的爪子,嫌弃的丢下,拍了拍肩膀,“晏二少,不要以为我们碰过几次面,就很熟了。” 她想不出他粘着自己的原因。非要找一个,那就是他起了色心。对于种马,她真的很厌恶,很恶心。 晏熠再一次抓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她再怎么挣扎,他也紧紧的扣住。看着那双冒着怒火的眼睛和那张无可奈何的脸,他咧开嘴,与她面对面,伸手轻抚她的脸庞,啧啧道:“怎么可以生的这么美,这么媚?像只狐狸精一样,把我的心和魂都勾了去了。” 季茉讨厌别人这么说她。她扭过头,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打散他那一脸的奸笑。 手刚扬起,就被他紧握住了手腕,他凑近她,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在她眼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样子,不是一只善狐,而是一只野狐。” “放开我!”这个男人的脸是说变就变了。之前一副稳重沉着的样子,又在又恢复了本性。 晏熠才不会放开,放开了,谁赔他媳妇?他拉近她,跟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身体的温度隔着衣服也传递给了彼此。季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姿势莫名的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危险男人,同样都是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她想到那晚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她或许再也碰不到那个男人,那么这口气,正好可以出在现在这个男人身上。 想也不想,她抬腿就往他下身踢去。 “啊!” 果然,晏熠放开了她的手,呲牙咧嘴的皱着眉,双手护住下身,站在原地跺脚打转。还好这里没有人,要是被看到了,他就不用活了。 这股痛劲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他咬着牙,瞪着面前抱着双手幸灾乐祸看着他的女人,“你就不怕你守活寡吗?好恶毒的女人。” 季茉拍拍手,歪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这种男人,剥光了送到我床上,我也不会要。晏二少,以后见了我要绕道走,否则下一次,我就不止这个力道了。” 说罢,才懒的看他。转身就走,恰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她跳上了出租车。 被甩在原地的晏熠站直了身子,望着那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痛意和难受,惭惭隐去。 她,真的有太多秘密了。 古氏集团总裁蜜月期间溺水身亡的消息传遍了华国各省市,电视媒体大肆播报,皆是在惋惜这个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的女子。今日,是古媗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人,皆是在各界有着一定地位和身份的人。 人不在了,但集团还在。有些人和古媗从未见过一面,但也来了。只是想在古媗的丈夫,古氏集团总经理池希文面前露个脸,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古氏集团合作。 所以,前来吊唁的人十分多。追悼会完了之后,在送去墓地的时候,公墓里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每个人都穿着象征着庄重肃穆的黑色衣服,每个人都一脸的哀伤。似乎,对这个逝去的年轻女子,有太多的不舍和惋惜。 特别是古媗的新婚丈夫——池希文。那个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的男人,今天他一出现,身形明显瘦了一圈,双眼通红,面色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神采奕奕。 妻子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吧。刚新婚不久,本该是甜蜜的蜜月,没想到却成了永别。所有人都在同情这个男人,羡慕也怜惜已经死去的女人。 “媗媗……你好狠的心,就这样离开我了……你怎么舍得啊……”池希文跪在古媗的墓前,看着墓碑上还温柔对他笑的照片,一行清泪滑落下来,滴在了墓前,“这辈子,我池希文的老婆,池太太,只有你一个。永远只有你一个……” 泣不成声,悲天悯人,让身后的人,看了好不心疼。这个痴情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这个承诺,是要准备守着古媗一辈子不娶吗?不少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在斟酌这件事的可能性。 在人群的最末,一个戴着遮住大半边脸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惨白的唇勾起一抹嘲讽冷笑。 019、参加自己的葬礼 将近一个小时后,人都陆陆续续的散去。直到最后,池希文也离开了,季茉才从隐密的大树后站出来。 她走到墓碑前,摘下墨镜。墓碑上那张带着微笑的脸,煞是好看。她从未想过,这幅画会作为她的遗像。这画,可是池希文亲自替她画的。那个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 缓缓蹲下,将白色的玫瑰花放在墓前。有谁会在自己死后可以来参加葬礼的?恐怕她是第一人。 爱妻古媗之墓。 季茉忍不住冷笑出声,爱妻?好讽刺。她到现在还没有想通,为何那个温柔待她五年的绝世好男人,会在度蜜月的时候将她杀死?现在又为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她坟前哭此生池太太只有她一个? 杀她,无非是想得到她的家业。有钱有权之后,他又怎么能从一而终? 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她很清楚,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亲手杀了她。 这个仇,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的一切,她要拿回来。 “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会来。”黎静去而复返,当看到墓前蹲着的这个女人时,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个在江市和古媗长的像的女人。 季茉身子一怔,她缓缓站起来。转过身,与黎静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看到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几天不见而已,她也憔悴了不少。此时,她正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黎静慢慢走到她面前,斜眼瞟到了她身后的那朵白玫瑰,正色道:“你跟古媗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那天说的话,是在暗示我古媗已经遇难了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连三个问题,个个都问在点上。 季茉垂下眼睑,摆弄着墨镜。今天这三个问题,迟早都会问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微扬起下颚,目光有些冷傲。脸上明明带着笑,却是阴森森的。直视那双眼睛,朱唇轻启,“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黎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女人在戏弄她。她微蹙着眉,眯起了眼睛。 尽管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华绝代。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媚态万千。即便她的额头青了一块,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她的容貌确实和古媗相似,只是细比,古媗的眉宇间多了分傲气和冷漠,她的眉宇间,更多了丝柔媚和妩媚。她比起古媗,更容易让男人喜欢,让女人嫉妒。 从那抹戏谑的笑意中抽回了拿她和古媗的比较。黎静动了动唇,平静的有些冷漠,“虽然冠有沈家二小姐的身份,但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一个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养女。爱慕亚龙集团策划部经理刘晟,可惜,刘晟移情别恋,恋上了沈家正经大小姐沈星语。因为恋人的变化,在半个月前割腕自杀。” 黎静几句话就概括了季茉这二十几年所存在的价值及她所做的一切。季茉很清楚,她在告诉自己她把她的底细全都摸透了。 “黎小姐想说明什么?”季茉莞尔一笑。 自从上一次在江市见过她之后,又听到她那莫名的一句话,一直没有搞懂。直到前两天池希文告诉自己古媗死了,她才惊觉这个女人说的那一句在当时看来无厘头的话透着一些信息。所以,她迫不及待的将她查了个了底朝天,但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的冷静和沉着,黎静很是佩服。这一点,跟古媗很像。只是,她真是这样一个冷静沉着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自杀?又觉得,她与自己查的信息有所出入。 黎静再近一步,看向她身后的墓碑,“仗着和她相似的容貌,你想借此来引起池总的注意么?如此一来,你沈家养女的地位不再那么低下,你也借此来告诉那个男人你有更好的归宿。” 这是她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事,然她还是没想通为什么她见到她会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 女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绝对是相等的。她被沈家欺压多年,又被沈星语抢了恋人,如果和池希文勾搭上,那么她的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到时,这些年受的苦和委屈,什么不都是了。 季茉轻咬着唇,笑容蔓延开来。媚惑冷清的眸子掩不住的讥笑,扬手拍掌,“果然是个好想法。如果事成,到时一定少不了给黎小姐一个大红包。” 池希文是个绝世好男人。如果她没有经历这一遭的话,她依旧也会觉得自己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只可惜,披着羊皮的狼,永远不会甘于躲在羊皮之下,总会露出真面目的。 黎静看到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嘲笑,眉头紧锁。她,看不清这个女人。 “黎小姐,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包括人。不要被表面蒙蔽了。这句话,相信不会听的少。”季茉拍了拍她的肩膀,勾唇,丢下她走出了墓园。 这话,越是让黎静疑惑不解了。她转过身,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良久,她再转回来,走到古媗的墓前,蹲在地上,伸手去摸那张照片,眼眶顿时红了,泪,流了下来。 …… 季茉回到酒店,她脱下外衣,将自己丢在柔软的沙发上。仰面望着天花板,眼睛涩涩的。吸了吸鼻子,紧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她和池希文在一起的甜蜜画面,除了甜蜜,真的再没有其他。甚至,一句争吵都没有。 画面再一换,又回到了在游艇上的那一幕。她张开双臂,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她腰间的那双手,紧紧的揽着她,在她耳边低喃,“我爱你,媗!我的老婆。” 她正徜徉在幸福之中,不期然,痛意席卷全身,她低头看着心口,鲜艳的血缓缓流出,浸红了她白色的长裙。她好不容易回过头,还来不及张口问,她看到那张英俊温柔的脸,挂着一丝冷冷的寒意,往她的心口,又补了一枪…… 季茉猛然睁开眼睛,额头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题外话------ 二更依旧在12点左右奉上! 020、池希文 君悦酒店,一个穿着浅黄色大衣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完全没有看到对面迎来的几个人,硬是直直的撞了上去,咖啡泼了对方一身。 “啊。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有没有烫到你?衣服都脏了,这可怎么办?”女子低头,看着对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沾上了咖啡,十分懊恼的咬着唇,拿出纸巾朝衣服上擦去。 池希文也皱起了眉,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指和黑色的西装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退后一步,语气很平静,“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烟嗓,格外的让人沉醉。 女子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金色边框的眼镜,打理的很精神的短发,但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憔悴。伟岸的身形,依旧那样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就算他脸色憔悴,丝毫不减他的魅力,反而他的颓废之色,更加增添了些诱人的魅力。 黎静一见是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她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警惕。难道她昨天猜测的,真的对了? 这个女人,真的想借着和古媗相似的面孔来博得希文的爱慕? 池希文看到对方的时候,瞳孔紧缩。在别人看来,那是震惊。但在季茉看来,更多的是恐惧。他的眉头松了又紧,眼睛微眯又睁开。 他心慌了。 “先生?先生!”季茉叫了他两声。 池希文回过神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失态了。”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不禁为自己的胆小深深的鄙视了一番。他亲手杀的人,亲自丢到海水里泡了十天,亲眼看着她火化,怎么可能还活着。只是一个相似的人而已,吓的他失了魂。 失态?是害怕吧。 季茉微抬起下巴,咧开嘴角,笑如春风,眼底流露出歉意,“我才不好意思呢,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脱下来,我洗了之后再送回来。反正我还会在这里住几天的。” 她这模样在黎静看来,就是故意借此机会攀上希文。这个女人空有一副和古媗相似的面容,心智和思想真是差太远了。即便她对她还抱着疑虑,但现在她的作为,让她很看不起这个女人。 除了黎静之后,站在池希文身后的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银灰色深V领毛织衣的男人。他露出的胸口让不少女人舔了舔唇,光是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微微隆起的胸肌,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和厚度适中的唇,就足以不再去计较他的容貌了。 他承认在季茉抬头的那一瞬间也呆住了。他完全能理解为什么一向理智冷静的池希文会失了神,那张脸和古媗真的太像了。如果不是她柔媚的声音和与身俱来的妩媚姿态,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紧紧的抱住她。 “客气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也怪我太着急,没有看到你。” 他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带着君子之气质。他谦和温恭,幽雅潇洒,让所有人都会陷入他的温柔之中。殊不知,在这张面孔的背后,藏了多么丑陋阴险的内心。 季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乖乖的站在一边,让出了路,声音轻如蚊声,“既然如此,那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先生吃饭,当是赔礼了。” 她微垂着头的样子和局促的语气,任谁看来都是一个想向池希文这个新晋钻石王老五献殷勤的女人,想要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做凤凰。 不少人都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她和刚逝世的古氏总裁古媗太像了。也难怪,她会瞄准池希文。人家刚死了老婆,突然出现一个和老婆相似的女人,指不定思妻心切,收了这个女人来慰思妻之情。 不过,人家都在葬礼上说过池太太只有人家古媗一个人。况且,人家老婆才下葬,就来勾引他,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 反正啊,季茉的行为,让许多人都嗤之以鼻。心里暗暗骂着,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池希文对她的请求并没有觉得意外,想靠近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过现在,他还没有那个心思。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之后,他淡淡的笑道:“小姐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对她点了一下头,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黎静路过她面前的时候,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而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却在经过她的时候,驻足停留了几秒钟。 季茉对池希文的态度没有异议。池希文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女人走的太近,免得落人口实。至少黎静的态度,她一笑过之。 到是在戴墨镜的男人停下的时候,她仰头对上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心,没由来的一阵泛酸。她强压住委屈和落泪扑上去的冲动,友好的点了一下头,转过了身。 直到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她闭上眼睛,将快流出来的泪,给逼了回去。 “那个女人是谁?”池希文坐上商务车,拿下眼镜捏了捏鼻翼,黑色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冷意。 黎静坐在副驾驶,回过头看着他们两个男人,将自己在江市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不过,她瞒下了季茉在厕所说过的那句话和她们在墓园见过的事。 “沈家养女,和晏家二少有关系。”池希文再次戴上眼镜,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黎静见状,也闭而不言。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两旁的风景一闪而过。 一直坐在后面的墨镜男人终于摘下了墨镜,立体的五官就算拆开单看也是那么完美,找不出一点瑕疵。他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拥有360度无死角的容颜和高冷的气质。他过于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想打扰。 他侧过脸看着池希文,薄唇轻启,不同于池希文沙哑的嗓音,他的声音更醇更好听。 “为什么她会死?她一向谨慎,你又陪着她,她怎么可能失足掉到海里?” 021、无耻男人 因为他的一句话,车里的空气骤然降低。黎静坐在前面,一言不发。这个问题,她也想不通。古媗的水性并不差,就算突然掉下海,及时救她的话,不可能没有生机,也不至于会在水里泡几天才找到人。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想不起来问题出现在哪里。 池希文也侧过脸,和他的目光相对,“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她的死,有蹊跷。”他一字一句,狭长的眼睛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游艇上就我们俩个人,你觉得是我杀了她吗?”池希文怒了,语气不太好的反问道。 “……” “太阳!话不能乱说。” 黎静立刻制止了肖太阳即将说出来的话。这两个男人,和她跟古媗的关系是一样的。同是好友,也亦是情敌。 肖太阳暗恋古媗十多年,但古媗一直当他是好哥儿们。那时候,肖太阳觉得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优秀的男人,只要等下去,就能得到她的认可。可是在五年前,池希文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他彻底退居在哥儿们的位置上。 即便如此,在池希文和古媗未结婚前,他一直努力的着追求古媗。直到一个月前,古媗和池希文终于结婚了,那时,他参加完他们的婚礼,便出国了。 感情,得不到的最难忘。哪怕出了国,他也没办法忘记。 他也没想到,结婚的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见她。再见时,只是一捧冰冷的骨灰。 “我有乱说话吗?”肖太阳瞟了一眼黎静,又看向池希文,“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还好意思说你是她男人吗?” 池希文咽了咽喉咙,他闭上眼睛,泪从他的眼角流下,带着悔意与悲痛。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以为只有你心痛吗?我也痛!我不比你爱她爱的浅,不要以为,你爱她就可以来指责我!” 他声音忍不住提高,言语中的痛,让黎静的眼眶又红了一泉。 肖太阳怔怔的盯了他一会儿,冷哼了一声,再次戴上墨镜,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换作是我,我会陪她一起跳下去。” 黎静哑然,池希文默然。 …… 季茉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悲怆。她没有时间再悲伤,她需要的是机会,一个可以报复的机会。 脱下大衣,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呲溜一声,她猛喝了一口。或许黎静说的对,她可以借着这份容貌接近池希文,只是,池希文会再接受一个和他亲手杀掉的女人相似的人么? 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在他身边,岂不是时常提醒着他,只怕他晚上睡觉会做恶梦。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她又哪有能力查出真相,又怎么夺回自己的一切? 又猛的大灌一口,喝的太急,呛住了。干咳了几声,脸都红了。 脑子里突然出现太阳的身影。那个在她身边默默陪伴她的男人。刚才那一眼,她差点控制不住要扑上去,诉说委屈。似乎,除了他,真的再也找不出一个人可以让她没有顾忌的想要依靠了。 不,她不能。她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她伤了他,又怎么可以利用他?就算真的要去利用他,又怎么让他相信她的灵魂附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心好累。 “这么迫不及待的在人家死了老婆后就要搭上去,也不怕他老婆从地上跳出来找你拼命。”一个戏谑,阴阳怪气的声音响在她的身后。 季茉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就看到那个吊儿郎当,歪嘴眯眼的男人。她站在原地,皱起了眉。他是来参加古媗的葬礼,但是在葬礼上,她并没有看见他。以为不会碰到,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刚才竟然大意的没有察觉到屋里有人,看来刚才真的太走神了。 晏熠双手抱在胸前,靠着门,“什么叫你的房间。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好吗?” 季茉轻扬眉头,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她没有走错房间。她没好气的道:“一个大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耻?” 这下,晏熠慢慢朝她走来,嘴角的戏笑已经没有了,换来的是阴冷嘲讽。他的衬衣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袖子随意挽起,散发着放荡不羁的气质。他紧抿着唇,眼睛微眯,如同一头狼,注视着它的猎物。 他一步步逼近,气息越来越重。季茉按捺住心里的躁动,还有一丝……恐慌,故作镇定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捏着啤酒罐。从来,她都不惧怕任何人,偏偏这个不正经的纨绔子让她生了怕意。 突然,他开始一粒粒的解衣服扣子,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健美的胸肌,性感的六块腹肌,还有那充满神秘的人鱼线。季茉看着他脱着衣服,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非常完美的身材。 晏熠脱掉衣服后,随后一扬,衣服落在地板上,接下来,又开始解皮带。季茉慌了,她逼迫自己不要退缩,她对上了那双充满邪气的棕色眼睛。 “你要做什么?” “你现在说我无耻,之前说我脱光了衣服睡在你床上,你也不会要。那就试试,我的无耻可否让你要了我!” 季茉看着他的脸,耳朵已经听到了拉链下拉的声音。她整个身体都绷的紧紧的,呼吸急促。瞬间,脖子到耳根子,一阵炽热袭来。她撇过脸,闭上眼睛,怒吼道:“立刻给我滚开!你这种种马,别脏了我的眼睛。” 晏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酡红色的脸,妖娆媚惑。贝齿咬着红唇,紧闭着的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在颤抖,如蝴蝶的双翼。她很紧张! 本来想就这样放过她,可是一想到刚才她居然主动去勾引那个男人,他的心就像被藤蔓缠住了一样难受。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手松开了裤子,哗啦一声,裤子落地…… ------题外话------ 咳咳~有人想要说点什么吗? 022、尤物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季茉紧紧的拽着手,眼睛用力的闭着。怒吼道:“晏熠,你不要太过份了!” 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那些男人在她面前,都会展现出最温柔最儒雅的一面。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脸皮极厚,无耻,放浪的男人。说实在的,她有些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如果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话,当初她怎么着也不会选择他为目标。真是失算! “我哪里过份了?嘁,你就喜欢那种人模狗样的东西。真不知道眼光是不是被狗吃了。” “那也比你这个没皮没脸的东西强!” 季茉承认他说的对,池希文就是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池希文,更为不耻。 下巴,被一只大手扼住。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了那双如狼般危险的眼睛。在他眼里,她看到了愤怒,怫郁。 高傲如她,她依旧扬起下巴,毫不惧怕的与他对视。输人不输志,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懦弱。 该死的女人!能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样娇弱一下?她不知道她这股倔强劲对于他来说更有吸引力吗? 手滑向如天鹅般漂亮的脖子,一把掐住。他古铜色的手与她白皙的脖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强劲有力,一个娇弱不堪。仿佛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它折断。 晏熠逼近她,将她一步步逼到沙发上。季茉一下子坐在了沙发里,他也压了上来。 此时,他光着的上身就在她的眼前,她撇过脸,发出冷哼。就在她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却听到了他一声轻笑。 “我是没脸没皮,有这两样东西,你觉得现在我们会是这个姿势么?” “你……” 季茉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原来遇上无赖竟然这么难对付。是,她不怕对方凶恶,只怕对方耍无赖。 此时,他们两人的姿势很暧昧,特别是男人没有穿衣裤子的,房间里安静下来,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四目相对,一个气愤不堪,一个戏谑无耻。 终于门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季茉咽了咽喉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亏得长了一张人神共羡的脸,偏偏生了这么个不讨喜的性子。 “起开!有人来了。”她打心底里谢谢门外的人。 晏熠无动于衷,甚至慢慢低下了头,男性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面色又是一红,再次歪过了脸。 她歪到右边,他也看过去,她歪到左边,他再次歪过来。反正,他就是不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 季茉咬着唇,心里大声骂道:无耻,卑鄙,下流,禽兽! 突然晏熠就从直起了身子,歪坐在沙发里。也不管他身上除了一条子弹四角裤全都光着,大剌剌的坐在那里,似乎没有觉得一点不好意思。 他这模样,更加让季茉对他恶心至极。果然是风流浪子,不管在什么人面前都敢脱成这样,简直是不要脸。 门铃声在继续,但房间里的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冲她扬眉耸肩,示意她去开门。 “把衣服穿上。”她沉声道。 晏熠戏谑道:“你看一眼这里,我就穿上。”他指着腹部的地方。 眼睛一直没锁着他的脸,愣是没敢去看他脖子以下的地方。他让她看,简直就是在羞辱她,早早就冒起来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晏二少,我只是普通女人一个,你何必要这里玩弄我?马上穿上衣服从这里滚出去,不然我就告你强……” “奸”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被一股大力一拉,摔进了一个宽广温柔的怀抱。她的头被他紧紧的扣在胸前,怎么都挣扎不了。 这时,头顶响起醇厚低沉的声音,“我没有玩弄你,只想让你看我一眼,记住我。” 季茉蹙眉,她从来没有听他这么认真的说过一句话。其实他认真起来,也能让人沦陷。只不过,她是理智的,正要推开他,他已经放开了自己。 她还没有站起来,他就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捡起裤子穿上。季茉还跌倒在沙发里,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腹部。 似乎哪里不对。那天在厕所里,那几个女人说的他腹部有一颗痣。可是,那里并没有痣。 呸呸呸。在想什么啊。管他有没有痣呢,反正他就是个花花公子。 季茉厌恶的呸了一声,在他穿上衣服,扣上扣子的时候,她瞪了他一眼,便走到门口去开门。 “哎哟喂!居然有这么个尤物在这里,我滴乖乖,真是让人看着垂涎三尺,欲罢不能啊。” 那欠扁的声音刚落,一个茶杯准确无误的丢到他脑门。还好他反应够快,接住了茶杯,不至于破了相。 “哎呀呀,我说晏少,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居然藏了这么个美人在你房间里,也不懂得分享,真是自私。” 季茉看着这个雌雄难辨的男人翘起兰花指,尖着嗓音扭着腰走向已经穿戴整齐的晏熠,额头流过一排汗。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蛇鼠一窝。 “闭嘴!”难得的,他黑了脸。 季茉眼底闪过一丝厌烦,站在那里冷眼盯着他俩。 郑蒙泽总算是收回了点眼色,笑眯眯看着季茉,啧啧摇头赞叹道:“果然是个美人。艳遇,你还真是有眼光,漂亮的留着自己死也不拿出来。我说上次你脖子上的牙齿印就是出自这位美人的口吧。” 一声“艳遇”,让晏熠的脸黑沉了几分。狼性般的危险的眸子微眯,冷不丁的让嬉皮笑脸的郑蒙泽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坐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看似老实,眼睛却一直在季茉身上打转。 “你来干什么?赶紧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晏熠的声音很不友好,甚至很冷漠。 他这态度,季茉的脑子里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再次和医院里那个强迫她的男人相重叠。不过随后又摇头否认。怎么可能这么巧?况且也不是那么像,那个男人完全是冰冷危险的,他带着嗜血的凶残。 这个男人,好色下流,偶尔也流露出锋芒,但还是不够。 郑蒙泽噘着嘴,示意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晏熠拿起一个抱枕朝他扔去,“不说就滚!” “哎呀呀,我说我说。不过……”他瞟了一眼正盯着他们的季茉,欲言又止。 ------题外话------ 周末愉快!本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爷会继续更的。 023、正事 季茉当作没有看到那一眼,她落落大方的坐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径自剥起了橘子。这是她的房间,她没有追究他们擅自闯入已经很和气了。没理由他们谈私事让她避出去吧。 要么就不说,要么就滚。她对其他人可以和善,唯独对这两个人,她不会给半点好脸色。 “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晏熠挑眉,棕色的眸子浮现出一抹温柔。 他从那张冷傲的脸上看到了故意,她以为他们会说什么惊天大秘密,故意坐下,如果他们不希望她听到,他们就会走。 得意的勾起唇角,真走了,他还追什么人? 郑蒙泽被他这句话弄的一头雾水,不是他要咬文嚼字,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这话里的猫腻与不妥吧。 缓缓的看向对面的女人,果然她也有些懵了。剥皮的手停了下来,那双明眸抬起,秀眉微蹙,一副愤怒的样子。 季茉再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咬着牙,腾的一下站起来,将手里的橘子直接丢向那个似笑非笑的男人,冷哼一声,就甩门进了卧室。 如果她不走的话,她就真的不是外人了。哼,她跟这种连东西都算不上的物种,多看一眼都欠奉。 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郑蒙泽的身体跟着一抖。他木讷的转过头,对身边悠然自得的男人缓缓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高招。不过你逼的人家看都懒的多看你一眼,这样,真的能追到她吗?还有啊,你在外面的花名,但凡一个好女人,都会避之若浼。” 晏熠脸瞬间一沉,狼一般的锐利眸子如刀子一样扫向有些幸灾乐祸的男人。 郑蒙泽立即闪到一边,“你可别这么看我,谁叫你好好的晏二公子不当,偏偏要当个花花公子,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够了!”晏熠打断了他的话,“说正事。” 郑蒙泽撇了撇嘴,真是任性!小心翼翼的挪到他对面坐下,伸手就要去拿他手上那个橘子,却被他一口放进嘴里,嘴鼓的像个青蛙一样,冷眉冷眼的瞪着他。 “幼稚!”郑蒙泽气馁的翻了个白眼,这才正色说道:“我去查过,古媗打捞起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海水泡的面目全非。送去火葬场的时候,身边只有池希文一个人。就连给她整理仪容,换衣服的事都是由池希文亲手做的。” “所以,她的尸体也没有让法医检查过了。”晏熠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沉着冷静。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郑蒙泽点头,“没错。池希文给的交待是古媗一直很注重外界对她的印象,他不希望她死后难堪的模样留在人们的印象之中。所以,他不让任何人见古媗的遗体,就火化了。” 晏熠眯起了双眼,手指轻轻的敲着大腿。低吟道:“他迫不及待的火化了她的尸体,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怀疑她并非失足溺水而死?”郑蒙泽一惊。摇头,“古媗一向谨慎警惕,极少出席社交活动。但凡有点必要要出席的活动都是由池希文和她的助理黎静参加。她为人低调,不曾听说过她的一些负面消息,更不可能得罪人。” “哼。古家有自己的家族死士和情报网,他们掌握着京城及地方乃至国外的一些一级人物的所有信息,包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这些信息除了古家的现任家主知道以外,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可以说,古媗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不少人了。所以,想要她死的人,多不胜数。” “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人保护着,如果真有人对她下手,那就只有在没有人保护的时候。”郑蒙泽眉头紧蹙,沉思片刻,猛的抬起头,“没有人保护的时候……度蜜月!” 晏熠轻哼一声,用“还不算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能杀她的,只有她最亲近的人。”说罢,眼睛微眯,迸射出睿智的光芒。 “他的野心到是不小。不过,他有没有想过,古家历来都是最严谨的家族,他们内部有自己特有的规矩。古家除了表面上的这些生意外,暗地里的势力财力更为惊人。或许明面上的人会听他的话,但是暗地里的人,恐怕就不会认他这个人了。” 如果真是池希文杀了古媗,首先想到的就是要谋夺古家的家产。池希文在葬礼上“发誓”这辈子只有古媗一个女人,池太太也只有一个,就是放了一个烟雾弹,迷惑所有人。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会占着亡妻的家产,逍遥自在快活去了。他在坟前当着那么多人的成这么一说,外界的人都会对他很是同情和赞扬。这样,他管理起古氏来,也不会有人说他霸占古家家产,反而更加敬重他。 “你以为古媗是个蠢的吗?古家有死士和不透明的产业这些事,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有耳闻,从来没有人求证过。池希文就算怀疑过,以古媗的谨慎,她又怎么可能把掏家底的事情告诉他。” “那到也是。”郑蒙泽同意的点点头。 “况且,古家的暗势力不同于其他势力,他们不认人,不认情,只认他们彼此之间才知道的沟通密码。除了密码,哪怕是古媗亲自出现没有密码,也动不了暗势力。”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晏熠靠着沙发,眼睛却盯着那紧闭的卧室门,勾起邪魅一笑,“静观其变。” 季茉靠着卧室的门,她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已经接受自己被爱人所杀之事,她的心情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浮躁了。 这些天,她一直在寻找突破口,因为心急,因为不安,她居然忘记了还有一茬事。池希文就算拿下古氏,那也只是明面上的,她还有暗势力。家族一直平安无事,她是极少使用暗部的人,也难怪她竟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只有古家历任家主才知道的事情,晏熠怎么会知道?还有,他为什么要查她的死? 脑子里的疑问,越来越多。晏家的二少爷,真的只是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吗? ------题外话------ 中秋快乐!各位美人,爷爱你们~ 024、转变 外面安静下来了,季茉在房间里思量片刻,已经有了主张。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亮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精明。 以为外面的人都走了,她打开门,便看到晏熠正抱着双手,一副慵懒模样的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季茉微微蹙眉,望了一眼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你为什么还不走?”语气有些不耐烦。 晏熠垂眸,无视她的厌恶,扬了扬眉,“你为什么会来京城?” 答非所问。季茉眼珠子一转,淡笑道:“关你什么事?” “我会以为,你是怕我被其他女人骗了,特意追来看着我的。”他眉角带笑,嘴角轻扬,一副傲娇的样子。 真是自恋又无耻!季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会被女人骗?扯蛋!走出卧室,来到大门把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晏二少,我这里不欢迎你,请吧。” 她说的到是直接。敢撵他晏二少的女人,真是少之又少。还这么直接的,她当真是第一人。 晏熠咧了一下嘴,到也没有说什么。大步走到她那里,对她耸耸肩,笑了一下。就在他一脚跨出大门的时候,他一把将季茉拽住给拉出了房间,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你……”看着门被关上,所有东西都在房间里,包括门卡。她又急又恼,怒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男人,自己的心情就没有愉悦过? 因为没有穿外套,她里面只是一件V领吊带银黑色及膝裙,胸前的那朵蔷薇花露出了花瓣,黑与红,格外的显眼。两胸之间那若隐若现,饱满耸立,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微微挺翘的臀,完美的曲线让人移不开眼。 她如同郑蒙泽所说,是个尤物。一个只需要站在那里,不动不笑就能勾引人的尤物。她柔媚中带着几分倔强,媚惑中带着几分干练,她是个矛盾体。本来可以像妖精一样魅惑人心,偏偏又是一只有着原则和性格的妖精。 晏熠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不愿移开眼,他的出神在季茉看来就是无礼。季茉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去。也算他反应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深邃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未散去的迷离,他望进了那双忿怒的眼睛。 “我的耳光,可不是谁都可以打的。如果你承认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乖乖站在这里不动,让你打。”他挑衅的冲她扬眉。 季茉咬着牙,用力的抽出手,不忘抬腿就往他下面踢。这一次,晏熠双腿夹紧,得意的一笑,“又来这一招!吃一堑长一智,要是再让你踢中了的话,我这智商岂不是太低了?” “你……”一向沉稳冷静的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只剩下暴躁冲动。 为什么出现在她身边的都是些无礼好色又没品的男人?难道真是因为换了一具身体,吸引的程度就变了? 见她气的脸色苍白,晏熠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的清了清嗓子,“季茉,我要追求你。” 季茉惊的差点咬上了自己的舌头。这男人是脑子有病吗?她冷哼一声,“我拒绝!” “无所谓。你拒绝你的,我追我的。我们不矛盾。今晚的晚餐,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他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拉着她进了电梯。 刚说追求,就来约会!季茉被他强迫性的揽住腰,两人之间挨的很近。这一次,她却没有反抗,反而很配合的站在他身边。 这样的反应,晏熠却是挑了一下眉。他嘴角咧开,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慢荡开。 电梯到达酒店餐厅,他们两人走出来,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俊男美女的组合永远都是耀眼的,都是让人瞩目的。他们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还有一点,就是季茉。 今天出现的君悦酒店的人,其中不乏来参加古媗葬礼的人。也有些人是见过古媗的,眼前这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若不细看,真会以为就是那个神秘的古氏集团当家人。 世间竟然真的有没有血缘关系而如此相像的人,真是很让人震惊。 季茉微微有些惊异,侧过脸看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他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给人一种很文雅的假象。 “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君悦酒店的住宿条件和服务质量是一流的,这里的饮食也是顶级的。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去外面吃。”他像个体贴的好男人一样,在征求着女伴的意见。 季茉快速的扫了一眼那些人,“没有关系。” 她的转变态度,让晏熠有些受宠若惊。大掌轻轻的加了一下力度,才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季茉只是微微抬头,莞尔一笑。这一笑,让晏熠晃了心神,如同掉进了一个温柔之乡,心被蜜糖包住,久久不能自拔。 说这里是餐厅,不如说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晚宴。只是这个晚宴没有那么正式,没有鲜艳亮丽的礼服,没有欢声笑语,更多的是肃穆和淡淡的忧伤弥漫着。每个人说话,都很小声。 在人群里,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被季茉捕捉到。她的手不由紧紧的握着,身体不由的绷紧,脸上却始终保持着最优雅的笑容。 是的,她在笑。她的笑容在餐厅里,十分的扎眼,引来不少人侧目。 晏熠自然是感觉到身边小女人的变化,她再怎么隐忍,也逃不过他的眼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如果有人在细看,会发现他棕色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冷意。 “池总真是好兴致,尊夫人刚下葬,你就迫不及待的摆宴庆贺呀。”晏熠拥着季茉走上去,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话里的讽刺与不怀好意。 池希文还是一身黑色衣装,戴着金边眼镜。同是人中龙凤,他给人的感觉更稳重,更成熟有担当些。反之,晏熠这个人,却显的轻浮,不羁,慵懒涣散些。 一个内敛稳重,一个肆意张扬。站在餐厅,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题外话------ 昨天月饼没吃完的,给我匀两个… 025、疑惑 季茉默不作声,她微扬起下颚,略显高傲。嘴角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双眸却似寒冰,不动声色的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她很赞同晏熠说的话。是了,他是迫不及待的在庆祝她的毁灭。披着对亡妻挚爱的悲怆情怀,实着心中不知道兴奋成什么样子了。 “小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池希文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沉稳男子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责备,然后对池希文抱歉道:“池总,我弟弟向来鲁莽,说的话也是无心之失,还请池总海涵。” 说话的是晏家大少爷——晏辉。他没有晏熠英俊帅气,也算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更有着一份晏熠没有的沉稳。 他暗暗给晏熠使眼色,让他道歉。偏偏晏熠像是没有看到一眼,完全无视了。 就算在镜片下,眼圈依旧微红,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和悲伤。池希文不满的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觉得自己“鲁莽”的晏熠,语气带着愠怒,“晏二少,看在晏总的面子上,就算了。希望下次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 “小熠,给池总道歉。”晏辉眉头紧蹙,轻喝晏熠。 他将兄长的身份端的很正,弟弟说话失了分寸,他立刻出来替弟弟道歉。所有人都觉得晏二少比起晏家大少爷气度上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了。不禁感慨晏学锋,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教好,偏偏把自家大哥的儿子教的彬彬有礼,气度不凡。 晏熠轻笑一声,目光在池希文和晏辉之间来回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晏辉身上,“哥,你的腰好了?也不枉妈对你的一番照顾了。” 满意的看到晏辉的脸色骤然一变,他这才拉着季茉的手,从池希文身边擦身而过。 季茉路过池希文的身边时,特意看了他一眼,而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对,说不出的熟悉感。 池希文总觉得,这个酷似古媗的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那种怪异感,就像是洞察了他的一切。 “池总,我替晏二少给您说声抱歉。今天还真是巧了,一天竟然对不住池总两次。”季茉拉住了晏熠,独自站出来对池希文微微点头,示以道歉。 原本她可以就这样跟他擦身而过,但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离开。她要让他记忆深刻,最好是寝食难安。 晏熠站在她身后,眼睛微眯,速度快的一闪而逝。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池希文没想到她竟然会停下来给自己道歉,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随即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角余光瞟到了她胸前那朵只露出花瓣的胎记,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他不禁对自己的顾虑再一次鄙视了一番。 “小姐言重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希望看到这个女人。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转身便又去招待其他人了。 看着他有些仓皇而逃的背影,季茉嘴角荡漾开。 “这么快就适应了我女人的身份,真是不错。不过,以后我不道歉的人,你也不用低三下四的去赔礼。爷的女人,不需要道歉。” 晏熠一脸得意洋洋的揽住她瘦弱的肩,朝他订好的座位走去。 季茉这一次依旧没有拒绝他的触碰,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在大厅的角落里,一男一女注视着他们。 “像吗?”黎静轻问道。 “嗯。”肖太阳拿下墨镜的脸,在灯光下更为耀眼。一双润目起了涟漪,心也开始在狂躁。 之前只是那一眼,就已经让他的心不安了。如今再见,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那浅浅的笑意,与那个人真的是相差无几。 他知道,心里荡漾的人不止他一个。他眼尖的也将池希文的神态收纳眼底,更加确定古媗的死,并非意外。 黎静见他愣神,嘴角咧开一丝苦笑,仰头猛的喝下杯中的白酒,以此来浇灌心头的嫉妒。 就算她死了,只要出现一个有着相似容貌的女人,依旧能让他们神魂颠倒,让他们心慌意乱。她真的很羡慕她,死了也无法抹去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始终只是像,并非是。太阳,有些感情,一开始不属于你,就不要再想了。她已经离开了,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太执着,折磨的只是你自己。如果忘不了,就压在心底吧。” 肖太阳收回了视线,举起酒杯,看着晶莹的液体,思绪万分,缓缓侧过脸,看着黎静眼底的忧愁,“你不也一样吗?不,不太一样。她死了,你就有机会。而我,永远没有机会了。” 苦涩的说完这话,他也饮尽杯中酒。强烈的酒精根本麻痹不了他的心志,都说喝醉了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不会再想。可偏偏,他越喝越清醒。那个他深爱了十年的女人,真的没了。 黎静对这话不爱听,但看到他买醉的样子,也不忍再多说什么。她就知道,所有人都会以为古媗死了,她就可能成为池太太。她很清楚,这辈子,她永远走不进池希文的心。 目光尾随着那个在人群里强颜招待着客人的男人,在她印象里,他一直都是神采奕奕,气宇轩昂,何时露出了疲惫不堪的模样。 他爱惨了古媗吧!怎么可能会对古媗下手? 明明该相信他的,可是心里的这个疑惑,却萦绕不散。 季茉自然是感觉到人群里有一束强烈的目光在尾随着她,她面上带笑,心里却堵的慌。他们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不能轻拥着他们,像以往一样,陪他们喝酒。 罢了,不再想了。 “你见过古氏集团总裁古媗吗?”冷不丁的,晏熠突然问她。 季茉抬眼看着他,他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有。” “噢?是吗?”尾音被他拖的长长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你是不是也因为我和古媗长的像,才对我这么……关爱有加?”季茉反问,兴趣十足的等着他回答。 026、电梯里壁咚 “那你是不是也因为我和古媗长的像,才对我这么……关爱有加?”季茉反问,兴趣十足的等着他回答。 晏熠扬眉,手里把玩着茶杯。轻笑一声,“爷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况且,爷很清楚,你是季茉,不是古媗。” 季茉的心头一怔,不知为何,她听到这句话,心里竟然有一种惊慌。在他眼里,她看到了玩味。快速的挥去了脑海里盘旋的疑虑,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借尸还魂这种诡异的事。 既然他不是因为她长的像古媗,那他为什么会缠着她不放?仅仅是因为她利用过他一次? 眼前这个男人,她看不透。纨绔不羁中,带着狡诈。肆意张扬中,带着谨慎。越来越肯定,这只是他的伪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吃着晚餐,也算和谐。池希文宴请的人,已经差不多都散完了,只剩寥寥无几的几桌。 吃完之后,季茉去了前台。因为房卡被锁在房间里,她没办法进去。不由的瞪了一眼旁边笑嬉嬉的男人。 “季茉?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不远处,一个烫着粟子色卷发,穿着乳白色抹胸包臀短裙的女人风骚妩媚的走向她。 波涛汹涌,她走近一步,眼前就一荡一荡,不禁让人担心,那两团会不会突然跳出来了。 她扭着水蛇腰,手里拿着一个玫红色手包,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靠近她,便歪着嫣红丰满的唇,一双丹凤眼里流露出轻蔑。 “没想到你打扮起来,也有几分姿色嘛。” 姚雪嘲弄道。眼睛一瞟,便逮到了一旁气宇不凡,俊美异常的男人,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季茉,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她是在对季茉说,可眼睛却粘在晏熠身上扣都扣不下来。 对于这个女人,季茉只能嗤之以鼻。她是江市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不知道怎么和沈星语认识了,两个人时常没事就逛逛街,做做指甲,美美容,也算是一丘之貉。 “不是。” 她不惊讶姚雪不认识晏熠。和晏熠有一腿的女人,皆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他花心,但他也很懂品味。而且,他虽然绯闻无数,但从未上过报。很多人只知道晏熠这个名字,但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 一听不是她的男朋友,姚雪一下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眼睛开始泛着星星,冲晏熠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我就说嘛,你那么爱刘晟,怎么可能另找新欢?帅哥,今晚有没有空?” 她话音一落,有两个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季茉爱刘晟的事情,看来已经深入人心了。而另一个脸色不好的人,自然是晏熠。 他的眼睛如狼般危险的盯着季茉,一手打落慢慢攀上自己肩上的手,毫不留情的讽刺道:“这么垃圾的货色,丢在大路边都不会有人捡。噢不,或许流浪汉会捡。” 说罢,也不管美人的脸色有多难堪,一把拉住季茉的手就往电梯里走。季茉愣了神,他不是最喜欢美女的吗?虽然姚雪的身份不如名媛千金,好歹也是个美人胚子啊。真这么挑剔? 不禁有些同情的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的姚雪。 姚雪哪里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她看到季茉回过头来看她,心中的怒火直往脑门冒。紧紧的握着拳头,该死的季茉,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看自己出丑,故意让那个男人羞辱自己! 季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被强制性拉进电梯的季茉哪里看到姚雪那张扭曲的脸,她刚抽出了手,就被他压在了电梯的壁板上。感受到来自面前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怒气,她抬头,“你发什么疯?” 这里可是电梯,还有监控器。他就不怕被人看到了? “你还爱那个男人?”晏熠的手滑向她的脖子,仿佛只要听不到满意的回答,他就会折断。 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因为他的挤压,胸前的美好又多出了一分。他的眼睛紧紧的锁住她故作镇定的眸子,另一只手,竟然缓缓朝她胸上覆去。 季茉的心跳不由加速,她咽了咽口水,“没有。”手停在了胸前的一公分处。脖子上的那只手也放松了,但没有放开。 忽然,他勾起唇角笑开了,“你跟他,在电梯里壁咚过吗?”他明明在笑,可是眼神却是阴戾的。 壁咚个毛线! 真是翻脸跟翻书一样,思维跳跃也真是够快。这种问题,季茉扭过了头,不去看他。 她的反应,在他看来却是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说,那就是做过。一下子,他散而又聚的凌厉之气又笼罩了上来。 等不及季茉反应,脸就被他给掰正,准确无误的吻上了那双渴望已久的唇。辗转反侧,强势而入。他在索取,也是在惩罚。 季茉被他压在身下,还被他强吻,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一幕,她眼睛猛然定住,手狠狠的掐在他腰上最软的地方,贝齿咬上了他的舌。 晏熠吃痛,便放开了她,退到了另一面墙壁。伸手擦了嘴,看着手上的血迹,他咧嘴,“狠毒女人。” 季茉紧紧的盯着他,那个人跟他慢慢重合在一起。她微眯起眼睛,她说过,只要再遇到,她一定会泄那天的羞辱之恨。 叮!电梯停在了十三楼。季茉率先走出去,拿出房卡,打开房子。转过身见晏熠站在电梯口,不进不出。 “不来了?” 晏熠耸了一下肩,“为什么不来?”他走到她身边,冲她一笑,挤身进了房间,整个人就一下子坐在沙发上,解开两粒扣子,一副慵懒随意的模样。 季茉关上门,缓缓的走向他。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盯着他那张脸。她一直觉得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刚才在电梯里,她现在完全能够肯定他就是那晚在医院里逼她做出不雅动作的男人。 被她这么看着,晏熠的脸色并无异样,双手搭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对于她主动邀请自己到房间里来的反常,他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 她想质问,也想直接将桌上的硬物砸向他,来泄心头之恨。她在做这件事之前转念一想,那晚他手里可是拿着枪的,追他的人也带着枪,光凭这一点,就知道他并非是个什么善良的人。如果自己真的对他发难,他会不会也一枪砰了自己?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天班,上了就放长假啦~ 027、花前月下 晏熠就那样一直坐着,季茉就那样一直站着。两人对视了一阵子,季茉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晏二少,天黑了,你该回去了。” 深知他是个危险人物,她脾气再倔,再有恨意,也不能真把他怎么了。一个女人在一个危险的男人面前,做再多都是讨不到好的。既然如此,她就送走这尊大佛。 “你不是叫我来的吗?怎么,来了就赶我出去,这有点不厚道吧。”他冲她眨眼,一脸狡诈,“其实你不叫我进来,我今晚还真不知道去哪里住呢?” 这话,季茉有些听不懂了。难不成他没有自己的房间?怎么可能,堂堂晏家二少爷,虽然是地方大家族,也不可能寒酸到连酒店都住不起吧?说出去,谁信。 况且,他哥不是还在这里吗?没有放过他眼里那抹狡黠,她靠着桌沿,“晏少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晏熠摊开手,耸眉反问道。 除了他真实的性格,季茉已经摸清了他的性格,他拿手的就是死皮赖脸,厚颜无耻。跟他耗,她永远都耗不过。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跟他缠下去? 她拍了拍手,本该可以自己进卧室关上门,不理会外面的人。不过,她却选择了把房间留出来,披上大衣,自己甩门而出。她从不相信他是正从君子,特别是知道他另一面后,她更加不能跟他独处一室。这样的男人,她现在招惹不起。 站在房间外,靠着墙。长长的长廊外没有一个人,每一扇门都紧闭着。这个时候,都该睡了吧。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何时她竟然有房不能进,有床不能睡了? 准备再去开一间房,她一转身,前面不远处,一个俊美的男子正注视着她。 看到肖太阳的那一刻,心里涌上了一股酸意。鼻子微酸,眼睛涩涩的。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又与他见面了。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慢慢走向他。 肖太阳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他的心慢慢的缩紧,摒住呼吸,她每近一步,他的心跳就跳一拍。激动的身体在颤抖,如果不是他强制镇定下来,他真的会失控。 眼看她走到自己身边,可她,却连一下迟疑都没有就从他身边走过。那样的干脆,那样的决绝。 是了,她终究不是古媗! 明知道古媗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只是和她相似而已。可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她,查到了她所住的楼层和房间,他看着她和那个纨绔男人一起进了房间,心里已经明了。 偏偏移不开脚步,躲在那里。万幸,她居然出来了。天知道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心里高高悬挂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那种感觉,他说不清道不明。即便如此,他只能任由她从身边离开。 “小姐,等等。” 季茉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她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强压住狂乱的心,转过身淡淡的看着他,“先生有事?” 肖太阳看到她眼里的平淡陌生,心没由来的一阵失落。他叫住了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就那样杵在那里,一直看着她。 季茉反而大方一笑,“先生大概也认错人了吧。” 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让她死后还能重生到另一个与她相似的人身上,注定会引人注意。 肖太阳见她说破,垂眼勾起一抹苦笑,“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跟故人相似。” 来到京城,特意来看一看这场葬礼。她就知道会遇上一些熟悉的人,很庆幸,她在他们眼里都看到了震惊喜悦,随即而来的是失望痛苦。事实证明,真心对她的人,不少。 不想再对上那双缱绻的眼睛,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将背影留给了他。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对他流露出不舍。 走出酒店,站在大街上,望着街灯,她拉了拉衣服,八月份的天气不算冷,但到了晚上,还是有一股寒意。 该死的臭男人,没风度又无耻,早知道外面这么冷,她就不该出来。臭男人,咒你今晚睡觉做恶梦! “啊啾!” 晏熠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走到窗口,看着外面。从这个窗户的位置看下去,正好瞅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女人。距离太远,他只看到小小的身影。 还真是有性格有骨气,居然真的下楼了。正准备去拉她上来,不小心瞥到一个男人朝她靠近,脸色一下子黑了。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冲了下去。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季茉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听着这带着磁性的嗓音,她身体微微一怔,接过咖啡,对他感激点头,“谢谢。这么晚了,肖先生不也一个人吗?” “你认识我?”肖太阳一惊。 季茉小饮一口,扭过头看着那张被外界传言史上最英俊的男子,“肖先生是华国影视歌三栖天王巨星,试问有多少人不认识?” 有着“阿波罗”之称的天王巨星的肖太阳,是华国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凡是他出演的影视剧绝对大火,收视率和票房都是独占鳌头。他的唱片只要一发,绝对售罄。 他零绯闻,脾气又好,是全民和媒体都喜欢的明星,没有之一。但凡家里有电视的,不可能不认识这个男人。 肖太阳抿嘴浅笑,喝着咖啡,跟她站在一起,不再言语。 两个人似乎很默契,彼此都不说话。这种静谧,很和谐。都让他们想到从前,他们可以相对无言的坐上一天,却不觉得尴尬。 “哟,这是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这里花前月下呐?” 这个声音一响起,季茉便握紧里手里的咖啡杯,咬牙切齿的转过身,好死不死的看到了那张她忍不住想要抓花的脸。 肖太阳也看向来人,眉微蹙,“晏二少?” 他在季茉和晏熠之间来回看了一圈,两人的脸色虽然都不太好,一个阴沉,一个阴阳怪气。之前在餐厅见过他们俩在一起,如今又听他这么说,心里忍不住的失落。 ------题外话------ 国庆快乐!放长假了,准备去哪里看人头呢? 028、一耳光 晏熠靠近季茉,望了一眼她手里的咖啡,一把夺过来,一口喝掉,丢掉咖啡杯,擦了擦嘴,这才懒洋洋的看向肖太阳,“从来与女性保持距离的太阳神,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这俗的套路来接近女人了?” 季茉对他的举动很是生气,她跟他明明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已经开始避着他了,为什么他要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以前身边的人,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敢对她这么无理。她也从没想过,那个江市恶魔一般存在的晏二少在她成为季茉的时候会遇上。 看出了季茉隐忍的气愤,肖太阳迎上了他的挑衅,“凡事都有例外。晏二少一向花边绯闻很多,但也从未在公众场合看到二少缠着一个女人。” 确实,晏二少风流成性,难得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公开走的很近。甚至主动缠上一个女人,真是很震惊。 季茉狠狠的瞪着晏熠,就是,你从来不差女人,干嘛一直要缠着我?或许是没有得到,所以才感兴趣。她对他的鄙夷之感毫不掩饰。 晏熠被人提及这事,不怒反笑,他无视季茉的怒和鄙视,走到她面前,肆意狂妄,“你也说了有例外嘛。我身上可是贴有她的标签,这辈子,我都跟定她了。所以,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不缠她,我缠谁?”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被季茉一巴掌给拍下来了。他轻扬唇角,棕色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宠溺。对于她做的一切,他都可以容忍。这也是应该的,谁叫他之前利用她逃生呢。 说到标签,季茉就看到他脖子上已经结疤的地方。该死的男人,就知道拿这件事来说。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就该忍一忍,不留下把柄。 晏熠得意的扬起下巴,瞟向肖太阳。 肖太阳是娱乐圈里的人,洞察力比较好,对这种事也很敏感,自然是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微妙。他本来只是想跟这个女人聊聊天,从她身上找到古媗的影子,她在,似乎可以提醒着他古媗还活着。其实他不敢承认,他也是希望自己的那份感情可以在她身上得到延伸。 可事实并非如此,依旧是残忍和无情的。他所想的一切,皆是虚无的。 垂下眼睑,遮住了眼里的失落和哀伤,再次看向他们的时候,语气略显轻快,“看来,晏二少是准备收起心思了。真不知道该是可喜可贺呢,还是替二少觉得遗憾。” 一个是地方大家族的二少爷,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天王巨星。两个人说起话来,还真是谁也不让谁,谁也讨不到半分好。季茉隐隐觉得不太对,古家和晏家有生意往来,但什么时候太阳和晏熠这么熟? 而且,他们两个之间,似乎带着那么点火药味。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他突然上前一步,走到肖太阳面前,靠过去在他耳边沉声道:“你只需要记得,她是季茉,不是古媗就行了。这个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胁和警告,肖太阳心里一怔,原来他的心思这么明显,被对方一眼看透。 晏熠再次站正了,脸上依旧带着酷酷的笑容,那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季茉离的并不远,自然是听到他对太阳的警告。这男人还真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他说她是他的女人就是了?高傲自大的家伙。不过,他也说明了事实,只要京城愿意接近她的人,大多是因为她像古媗。 不过,他晏熠,又是为了什么接近她? 为了那晚的事?季茉眉心突突跳,如果真是为了那晚的事,他这么缠着自己,是怕自己泄露了他的事?在华国,私人有枪支的,又会是什么正经人? “河边走多了,会湿鞋的。”肖太阳不咸不淡的回了他这么一句,便对季茉点头道:“季小姐,时间不早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房?” *裸的挑衅! 晏熠的脸色变了,变的阴沉。双眸如饥狼般,危险的盯着猎物,准备随时进攻。 季茉是见识过晏熠的狠的,她不希望因为她而将太阳置于危险之中,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在今晚意识到晏熠就是那晚医院的那个人后,她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花花公子或许是他的一面,也可能是为了他的真实身份做掩护。这个男人不容小觑,应该他的伪装骗过了所有人。 如果不是今晚在电梯里他那样对她,她或许也想不透。 听她这么一说,肖太阳眼里隐隐有些失落,反之晏熠却是得意的咧开了嘴,扬了扬眉,“阿波罗,慢走不送。” 肖太阳沉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 晏熠看着他的背影,一把搂住季茉的肩,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一脸幸福的样子,“茉茉,今儿真棒,总算给爷找回了面子。亲一个!”说着,便嘟起那张唇凑到季茉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季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已经呼到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就连离他们已经很远的肖太阳,都回过了头。 晏熠被这一巴掌打愣了。他木讷的瞪着眼睛,手抚上了脸,似乎失了神丢了魂。季茉的手都有些发麻,她那只是条件反射,心里想着没来得思考身体就执行了。 男人被女人打耳光,还是一个高傲的男人在酒店门口被打耳光,虽然这个时候人已经不多了,但也有三三两两个。特别是之前输掉已经走了的肖太阳还好死不死的回过了头,目睹了这一幕,晏熠的心是崩溃的。 见他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季茉知道自己这下惹了麻烦。不过谁叫他没事动手动脚的,被打活该,就算宰了那双爪子,撕了那张猪嘴都不为过。 这么一想,她也没那么畏惧了。 “我说过,你只要承认你是我的女人,就随你怎么打。看来今晚,你是提前使用了你的权力。那么,你也是承认了我是你的男人了吧。” 良久,以为被气傻了的人又说出了这么一句欠扁的话。 季茉真是气的哭笑不得,她真的服了。这世上论无耻无赖他是第二人,谁敢说还有第一人? ------题外话------ 作者君:果然是够无耻的啊。 晏二少:只要媳妇到手,再无耻点也行。 作者君:那好,接下来,穿着比基尼游大街吧! 晏二少:你…… 029、宣誓主权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面对这一耳光,恐怕恨不得把打他的人给废了。打人耳光,始终是带着羞辱的意味。他反到好,还乐滋滋的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把女人宠上天的男人,那一耳光,也成了别人眼中的打情骂俏。 肖太阳望着这边,黑暗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失落。 季茉拂开他的手,心中再气,也不会再给他一耳光。一个男人的面子任由她这么践踏,她都不好意思。跟这种人打交道,她也只能以默不做声来回应了。 丢了个白眼,不再理他,把他说的话也当做放屁一样充耳不闻。他好不容易出了房间,怎么着也不能再让他进去。抬起脚步,急步朝酒店大厅走去。这种人,她能不见,就最好不见。 刚走到酒店门口,两束刺眼的灯光打了过来,下意识的眯起了眼,一辆宾利停在了酒店大门口。车门打开,一个浑身带着忧郁的男子下了车,他看到季茉的时候,眼睛一亮,“季小姐!” 季茉也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他,那个在江市茶楼碰到的男人——孟梓源。 “孟先生。”她淡淡的回应着。 对于这个男人,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印象。除了茶楼那一次,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人物。或许只是江市的新崛起家族,不太出名而已。不过,他却认识自己,还知道的喜好,还有那天他离开之间接到的那个电话,让她很疑惑。 肖太阳还未进酒店,也在大门口,看到孟梓源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晏熠见又有一个男人出现,他自然是不会放任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多些独处的机会,便也凑了上来。 一下子,三男一女,堵在了酒店大门口。还好是晚上,该休息的都休息了,没什么,不然,俊男美女扎堆的站,只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况且,还有一个全民男神在这里。 孟梓源看了看另外两个男人,他轻笑一声,“看来我是打扰到了季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改日有空,再邀季小姐一起饮茶。” 话音一落,季茉就感觉到了一束冷嗖嗖的眼神包围着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带着怨念的人在盯着她。 “好哇。”她才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犯不着的男人拒绝其他可以交的朋友。她现在,需要借助其他人来达成目的。虽然自己可以支配暗势力,但不宜过于急利,否则会引祸上身。 孟梓源见她没有拒绝,眉宇间的忧愁已然淡去了许多,对她点了点头,又对另两个人点头,便率先走进了酒店。在他经过肖太阳身边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季茉看错了,她竟然看到了他一闪而逝的得意和挑衅。他们认识?不,太阳结交的朋友,有哪一个她不认识?看太阳的神情,似乎并不认识孟梓源。 肖太阳显然也注意到孟梓源临走时的那个眼神,剑眉微蹙。看了一眼季茉和晏熠,跟了上去。 “不准!” 季茉刚一抬脚,身后就传来一个命令似的声音。她只停顿了那么一瞬间,便又继续往前走。她才懒得再理这个男人,多和他待一秒,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刚走两步,来到一个拐弯处,她就被人拉住。定睛一看,她没好气的瞪着他。阴魂不散! 晏熠只是拦着她,很快就松开手,极其认真的看着她说:“季茉,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跟任何男人走的太近,也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单独约会,只要我发现一次……”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如森林里凶恶的狼一般,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人,“我会灭了那个男人。” 狠戾的眼神,危险的语气,他并非是在说笑,季茉觉得,他说到做到。心,不禁开始沉浸在他凶残的语气当中,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她竟然起了怯意,差点就要告诉他,她不会。 何时,她的心理承受力竟然这么弱? 晏熠感觉到她略有些紧张,散去一身戾气,换上痞痞的笑容,勾唇扬眉,“我的好茉茉,确实已经很晚了,快回房睡觉吧。今晚,爷就放过你!”说罢,他故意的眨眼,一副俏皮可爱的样子。当然,前提是忽略掉他之前的作为。 季茉深深的吸了口气,在他按下电梯后,她走进去,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他那张带着满意笑容的脸也被关在了外面。 回到房间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季茉脑子里还萦绕着他说的那些宣誓主权的话。她没想到,重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境遇竟然也是如此翻天覆地。她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来京城只是为了来看看这个葬礼,也是想来给池希文添添堵。她暂时还没有要对付池希文的打算,毕竟她现在手上没钱没权没势,一切,只能从长计议,一步步来。 这几天,她暗中观察过,池希文在身边确实没有什么女人,他杀她,真的只是为了夺她的身家吗?暂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便买了回江市的机票。 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晏熠。世界,一下子就宁静了。 回到江市,刚一下飞机,正准备打车回小公寓,一直关机的手机一开机,铺天盖地而来的信息未接来电霸屏。其中有姜蓉的十条短信,二十个未接来电,沈宏君的三十个未接来电,剩下的就是刘晟将近五十个未接来电了和信息了。 姜蓉打电话来无非就是问她怎么样了。她走之前告诉过她要去京城。沈宏君嘛,就是问她和晏熠是否“深交”了,她也理解。至于刘晟,她还真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不是巴不得她死么? 没有看短信,直接将手机再次丢回包包里。打车回了小公寓,刚一下车,就迎上了早早在等的刘晟。差不多半月不见,他似乎变的有些憔悴,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外表,下巴竟然有了胡渣。眼圈红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浑浊。 一见季茉,就像见到了仇人一样,冲上来就冲她怒吼道:“季茉,你居然让人把我给开除了!立刻,马上恢复我的职位!” 030、人渣 季茉看着他愣了。他被开除了关她什么事?要恢复职位干嘛要来找她?貌似她自己现在都没有工作吧。瞅着他怒发冲冠的模样,眼下一片青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想来,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张开手拦住了去路。 前几天突然收到解雇信,当时还以为上面发错了。再三问上级,上级隐晦的告诉他得罪了晏二少。可他从未与晏二少有过交集,仅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怎么就得罪上了呢。后来转念一想,季茉不是靠上了晏二少吗?一定是季茉在背后搞的鬼。 刘晟红着眼睛,迸射出阴戾的光芒,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听不懂?哼,你移情别恋,傍了大款,就要报复我。呵,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歹毒!” 季茉眯起了眼睛,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真没想到,晏熠说要开除他竟然是真的,当时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想到那个如牛皮糖一样的男人,她的眉就皱得越紧。 不过,刘晟说的这话,她可有些听不惯了。冷笑道:“我移情别恋心思歹毒报复你?你脑子坏了吗?到底是谁移情别恋丢弃了没有千金身份的我,到底又是谁心肠歹毒的”逼“我自杀?话说回来,就算是我让他开除了你,那又如何?” 本末倒置的本事,还真是练的炉火纯青。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刘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一时哑了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笑如春风的女人。曾几何时,她对他言听计从,恨不得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是他的。而现在,她居然笑的这么灿烂,对他,这么冷淡。 一想到自己那份好工作就这样没了,全因为她,心里乱蹿的怒火就无法平息。他多想一巴掌呼到她脸上,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可是,稍微平静下来就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薪水,需要这份工作带来的一切。 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他抛弃了她,只要他对她和颜悦色,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哄一下,她应该不会这么对他了。她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舍得这么对自己。完全忘记了他为了富贵不惜杀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么一想,他敛去眼里的恨意,露出缱绻的缠绵爱意,“茉茉,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要理解我,我爬到一个经理的位置很不容易,除了我自身的努力外,我也需要沈家的支持。你知道的,我一直爱着你,只是你的身份……我需要星语身份带来的利益,至少能够巩固我的地位。茉茉,其实我是想着等我稳定下来,自立门户后,再娶你为妻的。” 如果季茉还是原来那个季茉,真的会被她这一番情深意切的话所打动。真的会以为他只是需要沈星语大小姐的身份而已,也会相信他还爱着她。毕竟,季茉爱他那么久,那么深。 季茉多看他一眼都欠奉,垂下眼睑,眼里流露出嘲讽冷笑。不过刘晟没有看出来,只当她是在思考,心中一喜,想来他在她心中还是有地位的,便又深情并茂的继续说着他的“情谊”。 “茉茉,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那么的美好。我只想让你以后过的更好,你相信我,从今天开始,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只要你让晏二少收回开除我的话,我就养你,等过年后,我就娶你为妻,好不好?” 他越说越动情,激动之色毫不掩饰,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充满着希冀等着她点头答应。他相信,她一定会沉沦在自己的深情之中,她对他还有感情。 瞥了一眼他放在肩上的手,季茉抬手挡开,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冷笑,“要不要我再让晏二少提你为分公司总经理?刘晟,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季茉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木偶?这世上的男人是死光了还是绝种了,我犯得着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真是可笑!” 刘晟的手呆呆的举在半空中,他怔怔的看着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不念一丝旧情,短短的时间,她就真的忘记了她曾经那么爱他?不,不可能,她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对他这么无情。 “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也不必再故意这么冷漠对我,我知道你是爱着我的。茉茉,只过你帮我过了这个坎,之前的事咱们就不管,重新来过好不好?” 说着,他的手又要伸出来,季茉一下子弹开,他的手落空。 “你还真是够自恋的,也够无耻。你忘记了这道伤疤,我可不会忘。刘晟,在一个月前,你亲眼看着沈星语拿刀割破了这里,这个仇,我还没有报。”她扬起左手腕,逼近他,眼神阴森森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是那样的冰冷。 她在打沈星语耳光,推唐婉柔跌到地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一步步宣誓自己的立场。做了那些事,她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脸来跟她说这些话。早知道如此,她真该录音下来,拿给沈星语听。 此时她才知道,晏熠的无耻真的不算什么。跟刘晟比起来,他简直就是正人君人。 刘晟死死的盯着那条褐色的伤疤,垂下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的胸口起伏很大,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一次冲破压制爆发出来,“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怎么?想再杀我一次?”季茉扬眉。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送你去医院。”他觉得,当初真的不该心软,如果她真的死了,就不会有如今发生的一切,“我救了你,你才有机会和晏二少那样的人有接触,你该感恩戴德!” 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如此恶心,季茉当初真的是眼瞎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行同狗彘,衣冠禽兽的男人。他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了,真不知道他这狗屁逻辑是哪里学来的,还一副理所当然,冠冕堂皇的嘴脸。 ------题外话------ 渣渣,好大一个渣渣~ 031、爱屋及乌 “呵,那我得谢谢你在我还吊着一口气的时候送我到医院。”她凑近他,笑容敛去,面色冷如冰霜,“如果不是想要制造出我自杀的假象,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真的想救我?刘晟,就在你当初决定要我命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没死的后果。账,我会一笔笔跟你算。” 满意的看到他面如死灰,眼神飘浮不定的样子,她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从他身边走过。 刘晟从未发觉那个如小兔子乖巧的女人,有一天说出来的话,竟然让他有些害怕。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近公寓,他想追上去拦下她,脚却像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 季茉回到家,开了门,就见姜蓉穿着一套居家服窝在沙发里吃着薯片看着电视剧。一见到她就从沙发里跳起来,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手臂,急忙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呀。” “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季茉挽着她走回沙发,戏笑着将包丢到一边,把外衣脱下。 姜蓉笑眯眯的去给她倒了一杯果汁,“确实很惊喜。对了,你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渣男没有?他可是连着七八天雷打不动的每天来报到啊。天天站在楼下,搞得街坊邻居以为他被谁抛弃了一样。” 说着,她撇着嘴抱着薯片又窝进了沙发里,一脸的鄙夷。 季茉眼神平静,喝了一口果汁,将身体放软,靠着沙发,眼神飘渺,望着客厅的窗外,冷笑一声,“有些人太自以为是了,也太不把别人当回事。” “他到底为了什么事要见你?”姜蓉听了她这话,心中有些疑惑。 自从她割腕自杀出院后,她对刘晟的感情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干净。就算是失望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心静如水吧。毕竟,她曾经那么爱他。不过,关于这件事的疑惑她并没有问她,她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她不提,或许只是不想再伤心罢了。 季茉收回眼神,低头看着杯中新鲜的果汁,眼睛里闪过狠戾,“他被亚龙集团开除了。”对于姜蓉这个闺蜜,她回想起种种,知道她值得信任和深交,所以,她并没有打算隐瞒她。 这下,姜蓉一愣,将喂进嘴里的薯片“喀嚓”一声,随即眨眼不明道:“他居然被开除了?咦,就算他被开除了,又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亚龙的老板……不对,难道是晏二少?”她一下子反应过来。 之前晏二少在晏学锋的生日宴上亲口承认季茉是他的女人,那么之前季茉和刘晟的那点事他肯定查过,也定然知道刘晟为了得到沈家这个背景抛弃了季茉,还出言不逊过。晏二少对付刘晟,想来是为季茉出气。 她又往嘴里放了一片薯片,微蹙着眉看着季茉。难道,晏二少这次是来真的?不然他又怎么可以开除刘晟?谁都知道,晏二少风流惯了,从来不插手集团里的事,这一次,他突然开除了兢兢业业,业绩不错的刘晟,恐怕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季茉扭过头看了一眼她,撇了撇嘴,耸耸肩,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难得晏二少竟然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刘晟那家伙以为自己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就自以为是了。殊不知,还有人掌握着他的经济地位呢。要我说啊,晏二少干脆封杀他得了,让他在江市混不下去,最好是全国封杀,看他还有什么资本在那里跳。哼!” 姜蓉鼻子哼了一声,又丢了一块薯片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 季茉忍俊不禁,“还全国封杀呢,你以为他晏二少是什么大人物?还不是只会在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为非作歹而已。” 她也从桌上拿起一包未开封的薯片,打开,一股烧烤味扑面而来。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包装,上面写着“烧烤味”。噘了噘嘴,拿起一片丢进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以前,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垃圾食品,没想到味道还是不错。 “这话可说的不对,他那可是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哼,反正谁让那个渣男不爽,我就对哪个人另眼相看。”姜蓉扬了扬下巴。 季茉狐疑的盯着她看,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笑意,“哎,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记得之前有人还说那个花花公子怎么怎么的,你这么快就在为他说话了?” “喂,我可是为了你才爱屋及乌的哈。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胡乱说。” “那我得谢谢你。” 季茉笑的很暧昧。看的姜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庞微微有些红。丢下薯片,就直接上手将她按在沙发上,挠她的胳肢窝,嘴里不住的念着,“不准笑不准笑。” “哈哈……哎呀好啦好啦,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别挠了……” 一阵欢声笑语充斥在整个小小的房子里,这是季茉从未有过的释怀开心和放纵的笑声。 睡觉之前,季茉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来电,眼波微微闪了一下,接听了。 “茉茉,听说你从京城回来了。今天本来想让你回家一趟,怕你累了,就没有打扰你。明天中午你回来一起吃午饭,我也正好有事情跟你说。”电话那头,沈宏君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个慈爱的父亲一样,体贴着女儿不宜奔波劳累。 “好。”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后,她就结束了通话。把手机丢在一边,走到阳台,感受着晚风带来的清凉和夜幕下的寂静,她的心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沈宏君让她回去,她是早料到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急切。 次日临近中午,季茉慢悠悠的做了一碗香菇肉丝面,像吃西餐一样优雅的吃完,收拾好了之后,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再上楼换了件衣服,画了个淡妆,这才不急不缓的出了门,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沈家别墅的地址。 到了沈家别墅,看了下手表,已经一点一刻了。满意的勾起唇角,踏进了大门。偌大的客厅里,所有人都一脸深沉的坐在沙发里,看到她出现的时候,眼睛像是淬了毒汁一样的齐刷刷射向她。 特别是沈家母女,恨不得立刻拿刀子剐她。到是刘晟,还算淡定,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也算是衣冠楚楚。看她的时候,没有了昨天的愤恨,眼神很平静。 沈宏君脸色虽然不太好,到底是一家之主,他率先站起来,看了她一眼,招呼所有人,“既然人都到齐了,开饭吧。” 季茉一听,立刻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还没有吃饭吗?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题外话------ 不知不觉,国庆还剩两天了。 032、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话音刚落,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纷纷看着她,恨不得将她裹入腹中。她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眼睛一眨一眨的。 “季茉,你这完全是故意的!”沈星语早就想抱那天的扇耳光之仇。那天被她打后,她整整一个星期没有敢出门。她恨不得抓花她的脸,让她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沈星语的怒火,唐婉柔的愤恨,刘晟的阴狠,沈宏君的深沉,季茉仿佛没有看到。她无奈的摊开手,“我怎么就是故意了?” “爸明明说过等你来一起吃午饭,你到好,不仅迟到到现在才来,居然还让我们空等一场。你这不是故意是什么?哼,我看你是没有把爸的话放在心上。你是傍上了晏二少,已经不把养你教你的长辈放在眼里了吗?” 沈星语气极,就差破口大骂了。她一人在说,其他三个人就那样默不作声,任由沈星语辱骂或指责她。 一对四,怎么算怎么吃亏。当然,前提是如果季茉还是以前那个季茉。她微微扬眉,像是明白过来了一样,看向沈宏君,“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真不记得爸叫有过来吃午饭了。不过姐,你后面的话我可就有些听不懂了。谁傍上了晏二少就没把长辈放在眼里了?要是以晏二少的脾气,恐怕我今天还真会让大家白等一天呢。” 她可以暂时叫沈宏君一声“爸”,也能违心叫沈星语一声“姐”,但这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他们再欺负。一句“忘记了”她就揭过了她故意的事实,后面那句话,她是故意说的模棱两可。不管他们是真的觉得她傍上了晏二少还是假的,他们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她就是要让他们心里堵的慌,想收拾她又不敢下手。 果然,她这话音一落,沈宏君便制止了沈星语接下来的狠话,“好了,既然你已经吃过了,那就算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季茉,率先坐到餐桌的主位,厨房立刻把菜端了上来。 沈星语纵然还有许多狠话没有说出口,碍于父亲的态度,她还是住了嘴。狠狠的瞪了一眼季茉,气冲冲的拉开椅子,动起了碗筷。 这一餐饭,本来就吃的晚,再加上季茉就坐在客厅悠闲的看着报纸,他们吃的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十分钟过去了,先下桌的是刘晟。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离季茉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何时,她竟然会在无聊的时候开始翻报纸了?以前,只要没事的时候,她更多的是找出菜谱,研究各类菜肴。她曾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得抓住他的胃。”所以,她为了让他每天吃的都不重复,一直在学新花样。 如今,她却翻看着财经报纸,还看的那么津津有味。今天,她穿了一件及膝的黑白裙,外套是一件大红色的小西装,端庄大气,靓丽出挑。耳边的两缕长发用了一枚水晶发卡别在脑后,其余长发自然的披落在肩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白里透红的脸如同一个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垂下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那样的美好。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的,是那种妩媚阴柔的美。可是如今,她的身上除了本身的美,还有一份他未能用言语想到的一种东西。以前,她如蓝玫瑰一般妖艳,如今,她如同罂粟一般,有毒。 是了。他莫名的觉得她有毒。 感受着那束炽热的目光,季茉缓缓的叠好报纸放在桌子上,斜眼看向他,冲他温和一笑,这一笑,让刘晟有些手足无措,还好手放在了裤袋里。 瞅了一眼还在餐厅吃饭的沈星语,她又对刘晟眨眼。刘晟身体一绷,顿时觉得心头像有火在烧,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拿手掩了一下嘴,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这才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绞在一起,弓起身子,头垂下,不敢看季茉。 “晟哥哥这么快就吃好了。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吃不下呀?”季茉主动开口,一副关心的模样。 刘晟见她还那样称呼自己,呼吸一窒,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魅眼,警惕道:“你想说什么?”虽然他觉得她更吸引人,更有魅力了,但他还保持着一份理智。 季茉当然看出了他很紧张,她笑的越加妖娆,“看你这么快就吃好了,以为你是因为被开除这件事影响到了。我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不必那么紧张。” “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如果你真的会关心我,那就让晏二少收回他的决定。” “我以为昨天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被开除跟我没关,因为我跟晏二少无关,你要找的人不该是我。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早早想办法解决。就算回不到亚龙,以你的实力本事,想重新去一家大集团找份好工作,并不难。” 以晏熠那种脾气,如果他真的是在为她出气的话,恐怕如姜蓉所说,在江市,刘晟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了。且不说亚龙在江市的实力与地位,单凭晏熠除了晏家二少爷的身份之外的身份,恐怕也不会让刘晟这么好过。 从刘晟在听完这话后的神态,季茉更加确定刘晟已经没有解决办法。否则,以他的性格,他断然不会因为离开亚龙就这一副颓废的模样。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已经吃完饭的沈星语站在一边冷冰冰的丢出这样一句话,瞥了一眼刘晟,眼里竟然有少许鄙夷。她坐到他的身边,同仇敌忾的剜着季茉,“季茉,只要你去跟晏二少说让晟哥哥回亚龙上班,之前你打我和我妈的事,就一笔勾销。” 她如高傲的孔雀一样,扬起下巴,如同在施舍一般。 季茉闻言后,微微一愣。都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话还真说的没错。她以为她一句“一笔勾销”,就是恩赦吗?扯淡! 033、回沈家 刘晟感激的握了握沈星语的手,沈星语报以温柔一笑。俩人皆看向季茉,等着她点头应下。可是等了半天,换来的只是一抹充满浓浓讽刺的笑意。 季茉看向他们的身后,站起来叫了一声,“爸,妈。” 刘晟和沈星语见她居然无视自己,一时心中怒火及盛,但碍于父母来了,便只能将想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自从被季茉推倒在地上屁股到现在还有些痛的唐婉柔,不管季茉怎么笑语欢颜,她都没好气,甩了一个白眼,轻哼了一声,坐在沈宏君身边。 沈宏君淡淡的看了一眼几个年轻人,自然是把他们脸上的神态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对季茉的冷静到是有几分另眼相看。她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小茉,我叫你回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他语气很温和,不过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却是独断。 季茉看着他,浅笑道:“什么事?”她去京城的事,他是知道的。以为把她叫回来,是问一问进度,目前看来,他似乎并没有想要问她和晏熠的发展情况。 沈宏君动了动嘴,“在外面,别人都知道你是沈家二小姐。我沈宏君的女儿是有家的,断不能在外面和别人合租房子让人看了笑话去。从明天开始,你就搬回沈家别墅住。过两天你奶奶和姑姑度假也要回来了,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唐婉柔,一听到婆婆和小姑子要回来了,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一下子更加苍白,眼睛盯着某一处,有怨愤,有恐惧。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可见手背上青筋突起,十分吓人。 沈星语的脸色也不太好,不过比起唐婉柔来说,更镇定些。刘晟只是侧过脸看了一眼沈星语,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一下。 季茉当然知道这对母女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心中不免冷笑。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真的一点也没有错。唐婉柔算得上是尖酸刻薄的话,那奶奶戚氏更是刁钻恶毒。她可不管你是什么豪门贵妇,也不管你身份有多高贵,只要她看你不顺眼,轻则破口大骂,重则拳打脚踢。她虽然身份高贵,出身世家,但丝毫没有一点世家千金的风范,如同泼妇般。 她的女儿,也就是他们的姑姑,沈宏君的姐姐沈萝绮,更是得了自家母亲的亲传,虽然嫁为江市一中上豪门做豪门太太,但前两年死了丈夫,成了寡妇,一点也不收敛,来回的在娘家和夫家跑,前两个月,更是陪着母亲出国旅游,一点也没有嫁出去的感觉。 这母女俩的性格脾气本事,也难怪会让一向趾高气扬的沈氏母女变了脸色。 季茉虽然也没少受奶奶戚氏和姑姑沈萝绮的欺负辱打,但现在她并不在意她们回来与否,能收拾沈家母女,她也乐得其成。到是沈宏君突然让她回来住,这到是出乎她的意料。 看着沈宏君那老谋深算的眼睛,她眸光微动,大概,她知道为什么沈宏君让他回来住了。 “谢谢爸的关心。且不说我在外面住习惯了,奶奶和姑姑回来了,恐怕人多了不太好。还是在外面住,若是有什么事,叫我就可以了。免得吵到了奶奶,到是不太好。” 她才不要跟这一家子极品住在一起呢。虽然住下来,她更有机会对付沈星语和刘晟,但这么一来,她就自由就受到了限制。她要对付的不止有沈家,还有池希文。 沈宏君见她拒绝,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声音里带着威严,“什么人多不好?咱们这么大个别墅,你还怕住不下你一个人?我说明天搬回来就搬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有家不在家住,说出去像什么样?”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季茉真的想仰天大笑三声。他真这么为自己着想,当初又怎么会任由沈星语母女把她赶出去?现在,不过是她有利用价值罢了。 她瞟了一眼沈星语母女,显然她们还沉浸在奶奶回来的事情里未缓过神,她咬了一下唇,“既然爸你这么说了,我不回来住到显的不尽人意不懂事了。” 眼看沈宏君对她的回应稍稍露出了满意之色,她又略显为难的说道:“可是爸,我回来住可以。但您也知道,我被姐开除了,没有工作。我还是要出去找工作的,总不能在家白吃白喝白住吧。” 说罢,又委屈的看了一眼总算是回过神来的沈星语,很快就低下了头,眼底划过一道冷冽。 沈宏君微微皱了眉,瞪了一眼沈星语,这才缓声说道:“你还是去你姐手下做事,自家的公司总比外面的公司好,况且你也做的很顺手。等你搬过来了,就去公司报道。” 说着,便又叮嘱沈星语,“你是公司的总经理,给你妹妹安排一个好一点的职位。以后,你们姐妹俩携手共进,相信锦江在你们手中会越来越强大的。” “好的,爸爸。我一定会给妹妹安排一个好的职位。” 沈星语觉得,这段时间真是诸事不顺。先是季茉大难不死还勾引上了晏二少,再然后刘晟被开除,紧接着那个恶毒奶奶和奸诈姑姑要回来了,现在爸还让季茉这个小贱人搬回来住,不止如此,还要让她回公司上班。简直气死了! 哼,好,很好。季茉,既然你想要回公司上班,那我一定会好好给你安排一个职位,绝对不会辜负了爸爸的一番苦心。 季茉像是没有查觉到沈星语那眼里浓浓的算计,她笑意浅浅,“那就谢谢姐姐了。” 沈星语眨眼间便掩饰了眼里的恶毒,她看了一眼沈宏君,拉着刘晟的手,一副冤屈的模样,“爸,你看晟哥哥,无端端的被开除了,在江市更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收留。其实这都是无妄之灾,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爸,你就让妹妹去跟晏二少说一声,让他恢复晟哥哥职位吧。” “姐,我一直都说这件事并非是我能左右的,我也没那个本事去让晏二少开除谁,再者,我跟晟哥哥又无怨无仇,怎么着也不关我的事吧。还有一句话你可说错了,什么叫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收留。晟哥哥青年才俊,抢着要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不过我倒是觉得,晟哥哥这样的人才,如果留在咱们锦江不正是一件好事吗?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这个理了。” ------题外话------ 呵呵呵呵……国庆七天就这么完了。爷颓废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034、内讧 谁都没想到季茉居然会想到要把刘晟往锦江里塞。他们没有想过,也不愿意这么想。亚龙那是什么集团?在里面的一个小小员工,走出来也是让人争先恐后想要的人。不过,愿意从亚龙主动离开的,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 当初,刘晟以为季茉是沈家的正经二小姐,才有意交往的。他需要借着沈家的势,来巩固自己在亚龙的地位。亚龙虽然是让所有人都挤破了脑袋也想进的地方,但同时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里面的高层管理,从不缺乏本地豪门子弟。而刘晟作为一介布衣坐上经理一职,简直让人红了眼。他们不会明里挤兑他,但暗地里,会使不少绊子,只因为他没有背景。 亚龙集团有实力的人多,但有实力有背景的人也不少。他如果不想自己被挤出来,就只能找一个靠山。而沈家,就是他的背景。 后来知道季茉不沈家小姐,便立刻抛弃了她,搭上了沈家大小姐沈星语。而沈星语正因为他是亚龙集团策划部经理,也才看上了他。能进亚龙的人,从来都让人刮目相看。另一方面,沈家也希望刘晟的亚龙可以为沈家谋点好处,可事实,刘晟对沈家,并无半点帮助。 现在季茉说要刘晟进锦江,在沈家人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如果要一个只是有实力的人来扩大锦江,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平步青云?这也是为什么刘晟被开除后,沈星语对他有些鄙夷的原因。 果然,在季茉这话说完之后,刘晟握着沈星语的手不由的松了松,沈星语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闪烁。她这一动作,更是让刘晟的脸寒了几分。 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季茉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笑意绵绵。 沈宏君沉默了片刻,“小茉,你回去收拾一下,我明天让小晟过来接你。小晟,一会儿你送小茉回去。”他不想让这个问题有个结果,岔开了话题。 季茉扬了扬眉,站起来对刘晟点了一下头,“那就麻烦晟哥哥现在送我回去吧。”说罢,就看到沈星语恶狠狠的瞪着她。想来,让刘晟送自己回去的事,已然触动了沈星语的心弦。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是她的好老爹安排的。 刘晟瞥了一眼沈星语,其实他对她刚才的表现很失望,此时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和立场留下。也站起来,对沈宏君和唐婉柔点了一下头,“伯父伯母,那我们先走了。” 他率先走一步,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气得快火冒三丈的沈星语。 “姐姐,那我跟晟哥哥就先走了哈。” 季茉绝对是故意的!她故意在她面前强调她和刘晟一起离开,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对,又好像他们回到了从前。沈星语恨不得撕破季茉那张脸,看她笑,整个人都不爽,心里堵的慌。 就在她真的准备要冲上去堵住季茉的路,给她两个耳光来泄愤的时候,被沈宏君喝斥住了。 “爸,你怎么可以让这个贱人和刘晟一起走?还让刘晟去接送她!你明知道刘晟是我的男朋友。爸,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沈星语十分不甘心,她觉得,季茉真的要夺回晟哥哥了。 沈宏君沉着脸,语气严厉,“住嘴!你好歹也算是千金小姐,别一口一个‘贱人贼人’的。她现在是沈家的二小姐,是你的妹妹,不准再像以前那样了!” 沈星语一听,立刻委屈的扑向唐婉柔,眨巴着眼睛,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妈……”刚一张嘴,她就哽咽起来,泪水更像是水龙头一样,说来就来。 唐婉柔还记恨着季茉推她那一下,又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欺负,还想着那个老太太也要回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宏君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沈宏君,你这是准备认个贱人做女儿就不要亲生女儿了吗?她本来就是个祸害是个累赘,你现在还护起她来了。哼,不就是勾引上了晏家二少吗?一个贱货而已,你就准备靠她爬上晏二少的床,带给你利益吗?我告诉你沈宏君,你敢为了那个贱人给我们母女气受,我就跟你离婚!” 沈宏君一听,怒火冲天,直接就朝她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的十分响亮。吓的沈星语止住了泪,木讷的睁大了眼睛。唐婉柔的脸被打到了一边,手捂着被打的地方,久久没缓过神来。当她缓缓侧过脸看向沈宏君的时候,眼里已经噙满了泪,动了动唇,她大吼一声,“星语,我们走!” 她拉着还愣着的沈星语,幽怨愤恨的瞪了一眼沈宏君,大步走出别墅外。 别墅里的热闹,季茉自然是没有看到。不过她猜到刘晟送她走,沈星语心里一定很难受。坐在副驾驶,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前面的路,绝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红唇轻泯。 她本不想进沈家住的,不过沈宏君既然这么想不开,她也不好再拒绝。她很清楚,沈宏君现在给了她沈家二小姐的身份,让她回沈家住,完全是因为晏熠。他希望可以完全掌控她的一举一动,也督促她和晏熠的‘发展’。 刘晟见她嘴角轻扬,像是一朵罂粟花那般妖娆美艳,即便如此,他还是冷哼了一声,“能回到沈家,就那么开心吗?还是说,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你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季茉侧过脸,他眉宇间的忧愁和恼怒,她真想拍手大笑着告诉他,她确实很开心他今时今日陷入这样的局面。不过,她更期待有一天,他跪在她面前求饶,那个时候,她一定放鞭炮庆祝。 “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呢?一猜就猜对了。我很期待,你被沈星语抛弃的那一天。”季茉笑靥如花,眸光却是那样的阴冷。硬生生的让刘晟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忘记踩刹车,撞到大树上。 车子停下,季茉就看到了公寓前停了一辆风骚的火红色的跑车。跑车上靠着一个英俊邪魅的男人,他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车里的两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生煎活剥。 ------题外话------ 霍嗬,上班喽…你们节后的第一天上班,啥感觉? 035、惺惺相惜 季茉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从那天在京城过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了。看到他嘴角的似笑非笑,和狼一般犀利危险的眼睛,脑子里突然想到他的警告。瞅了一眼身边脸色不好的刘晟,她皱了皱眉,下了车。 刘晟看到少东家,本来这种时候他该识趣的离开,但他在季茉下了车后,也跟着下了车。 果然,一看到他,晏熠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眼神更危险了几分。季茉回过瞅了一眼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刘晟,不禁暗道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往枪口上撞。 晏熠迎上去一把拽住季茉的手用力一拉,季茉毫无防备的就跌入他的怀抱。他的手如同抚摸珍贵的宝贝一样,轻抚着她的脸,语气温柔,但眼神很冷冽。 他望进那双清水似的眸子,看不到她丝毫的慌乱,凑近她,盯着她的红唇,扼住她的下颚,“你忘记了我对你的警告!” 季茉毫不畏惧的对上那双棕色的危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向上蹿的火苗。自从知道他就是那个危险的人之后,她打从心底知道自己现在该顺从他,毕竟她现在,没有办法跟他对抗。 瞟了一眼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刘晟,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上一顶,更是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那你想怎么办呢?” 朱唇轻启,晶莹丰满,如同一颗熟透的蜜桃在诱惑着对方来采撷。她像是嫌不够火辣,伸出丁香小舌,在唇边溜了一圈,满意的看到他瞳孔紧缩,全身都绷直了,她眸光一敛,出其不意的推了他一把,抽离了身子。 突然的反转,晏熠差点没站稳。他微眯起眼睛,紧锁着眼前的猎物,她居然敢媚惑他,而他,竟然真的着了道儿。 刚才,他觉得心被捏着紧紧的,身体如同弦一样绷直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该死的女人! 季茉弹了弹胸前,神色自若,跃过脸色不太好的晏熠,看向皱着眉的刘晟,“晟哥哥,明天可别忘记来接我哟。”勾起唇,笑的千娇百媚。 她完全无视了某狼幽怨愤怒的表情,丢下两个大男人,径直上了公寓。 刘晟虽然很气愤工作就是她在晏二少面前说了什么才把他开除的,但是这个时候,在晏二少这种富家子弟面前,她甩都没甩对方一眼,反而在他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男人的面子和自信一下子就找回来了。 只是他不知道,季茉哪里是在给他面子,而是在给他挖坑呢。 果不其然,季茉走后,晏熠的视线如同刀子般一刀刀割进刘晟的身体。饶是自认为见过大世面,什么都不怕的刘晟,在面对他那眼神的时候,也不禁有些腿软。 “明天你要接她去哪里?”晏熠心中有怒火,他压下来的嗓音如同冰山一般,刺骨的冷。 同是男人,刘晟认为只是自己被季茉穿了小鞋,如果不是没有好的家世,他的能力本事绝对在晏熠之上。只是没办法,他还指望着回到亚龙集团,所以打从心底瞧不起这个纨绔子,他还是不能表现出对他有一点点不满。 “小茉是沈家的女儿,明天我来接她回沈家。” 晏熠很不喜欢别的男人这么叫她,他皱了皱眉,转过身抬头望着季茉所住楼层的阳台,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 “回沈家?他们叫你回去能安什么好心。还有啊,那个老巫婆和她女儿也回来了,指不定会搞出什么鬼呢?你别忘了,当初他们可是把你赶出来的。这又回去,还不是又进了狼窝。” 姜蓉一听说她要回沈家,急的团团转。 季茉收拾着衣服,她的衣服本就不多,而且款式很老旧。只挑了几件能穿的,整理完后竟然只有一个小包那么点。 看着好友的急躁,她将她按坐在床上,“他们当然没安好心,让我回去,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我。谁叫我现在是他们眼中已经傍上大款的摇钱树呢。放心,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姜蓉恶狠狠的咬着牙,“沈家人真是恶心可恶,要你的时候就把你当宝,不要你的时候就当坨……” “诶!”季茉垂着眼眸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竖起食指在她眼前摇了摇,“你能不能用好一点的形容词。‘坨’都出来了,能有什么好话。” “哎呀,只是比喻句嘛。”姜蓉吐了吐舌头,也知道这比喻确实不对。 季茉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坐在她的旁边,挽着她的手,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多久,她没有这样靠过一个女人了?原来,有一个好闺蜜,感觉如此之好,也很幸福。 “蓉,你去京城上班好吗?”她望着窗外,淡淡的说。 姜蓉一愣,扭过头看着她,“你在开玩笑吧。京城那是什么地方?我在江市能混口饭吃就已经不错了,还去京城呢,等着要饭吗?” 季茉抬起头,与她对视,神情很认真,“你不要妄自菲薄了。以你的才能,在京城一定有更好的发展。相信我!” 姜蓉皱起了眉,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京城那个地方,她们曾经也偶尔说说,向往和羡慕着。但从未想过要去,因为她们不知道去了那个陌生的都市,后果会怎样。 在江市,至少她们已经有根基,有朋友,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有滋有味。去京城,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曾经在这里碰过的壁,在那里会加倍。在这里熬两年可以稳定下来,在那里熬四年恐怕都能站住脚。 见她沉默,季茉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握了握她的手,“好啦,你不愿去就不去。我只是觉得你有更好的发展而已。” 其实她也没想好,如果她不帮她的话,她去了京城或许开头真的很难。她要帮她的话,到时又用什么话来回答她的疑问? 况且,她才在开始慢慢计划。罢了,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姜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当她是为了自己好,惺惺相惜的握住她的手,“茉,我要是走了,你受了委屈怎么办?” 季茉怔怔的看着她,鼻子微酸,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着。她重生虽然没了以前的辉煌事业,但得到了一个一心为自己的好友。前者可求,后者可遇不可求。老天待她不薄! 036、和池希文是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早,季茉还在被窝里,楼下的车鸣声聒噪的不行。该死的刘晟,有必要来这么早吗?有必要催魂似的按喇叭吗? 她一把掀开被子,当着脚丫子走到阳台,往下一看,一辆银灰色的凯迪拉克霸气的停在公寓下的小道上。她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刘晟换车了?昨天不还是那辆BMW吗? 想了想,怎么都不对呀。这时,车子又开始狂叫。现在才早上七点多八点不到,睡觉的还大有人在,这么一吼,把周围的邻居全都叫醒了那还得了。 披了件风衣,将头发理顺绑起来,气汹汹的冲下楼,恶狠狠的走到车前猛的拍了一下车头,当看清里面的人时,她微张大了嘴。 怎么会是他? 晏熠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面前睡眼惺忪的女子,很显然,她下来的很匆忙,不过刚起床的样子,更加妩媚妖娆。 他打开车门走下来,米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套头衫,这样的他,看起来很清朗阳光,他的短发很精神,英俊的五官在晨光下,显得愈加立体。 修长的身姿,俊美的面孔,一身贵气里带着点痞痞的味道,他像是一坏吸石,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要陷入他布好的温柔里。 “你怎么在这里?” 早上的一缕晨风吹来,她顿时清醒了许多。他盯着自己看,她只是皱了一下眉,从来都是整理好仪容着装之后才会出门见人的她,不知为何,也越来越随性了。正是这样,她都快觉得自己并非古媗了。 这样也好,少了以前的姿态,她更能释放自我,也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毕竟人已经很相像了,如果神情和姿态也像,难免会让人起疑。 晏熠歪着头,左看右看,笑眯眯的说:“来接你呀。” 接她?接她去哪里?狐疑的盯着他,难不成他替刘晟来接她回沈家? 季茉坐在副驾驶上,她上了车也没有想通他怎么会来接自己。不过刘晟到是卖了个便宜给他,想来是想讨好他吧。 瞅着这辆价值不菲的车,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果然是富二代呀,手里的名车是一辆接着一辆的,而且,一点也不知道低调。 由他开着这辆车把她送回沈家,不知道沈宏君的心里有多高兴。 不过,没看到沈宏君高兴,她身边开车的这个男人笑容从她上车后就没有减去过。不时的打量着她,那种眼神,就像是拐到了一个媳妇一样,乐呵呵的。 呸!谁是他媳妇!不过就是个起了色心的种马而已。 突然,晏熠把车给停下了。隐去笑容,换上的是冷漠,扳正季茉的肩膀,“不是他来接你,是不是很失望?” 莫名其妙的停车,莫名其妙的问她这话,季茉眨巴着眼睛,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鄙夷道:“你没事吧。” “哼,那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爷来接你,还送你,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昨天当着爷的面跟那渣男眉来眼去的,今天又给爷甩脸色,信不信我真的宰了他!” 他咬着唇,一副受了委屈还要故作坚强的样子让季茉忍不住扭过头笑了出来。真难把他和那晚在医院那个凶残阴戾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你笑什么笑?是不是……” “等等,晏二少,快,帮我跟上前面那辆车。快!”季茉瞥眼间,不经意看到外面路过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本来还在疑惑中,看到那辆车的车牌时,她打了一个激灵。 晏熠见她脸色突变,十分急切,便也没有再跟她计较,立刻追上了那辆车。 季茉眉头紧蹙,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车,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江市? “车子里是谁?你很紧张!”晏熠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刚才还谈笑风声,这一下子就脸色难堪,整个人紧绷起来,车子里因为她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特别是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季茉一怔,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晏熠。强迫自己松开手,不要紧张。她想扯出一抹笑来应付他,但是她没办法笑。 上一次在京城,她很清楚会遇到池希文,也清楚自己的目的。但这一次,他再度出现在眼前,太意外,她来不及准备。 听不到她的回答,还好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晏熠皱了皱眉,棕色的眸子泛出荒漠里野狼才有的阴戾。 那辆车停在了一幢连体别墅外的露天停车场里,车内的人下来了。 晏熠也将车在了一棵大树下,正好可以看清他们。当看到里面的人时,他的眉心一跳,侧过脸看了一眼神色依旧难看的季茉。 看到池希文,季茉眼睛眯了眯。不过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不是那天在清茗茶楼遇到的那个人吗?他叫……孟梓源。 一个是江市人,一个是远在京城的人,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池希文的朋友,她都认得。说起来,他的朋友还是通过她介绍的,唯独这个孟梓源,她是真不认识。 “这里是私人养老院,环境优美别致,设施全备,每一个住在这里的老人都有专门的陪聊师,营养师和看护。可以说是本国最豪华最完美的养老院,同时也是最低调奢华的养老院。” 晏熠淡淡的说着,似在自言自语,也是在给季茉解答。 养老院?这里有谁能让池希文不远千里来看望?她可不记得他有什么亲属家人会在养老院里。 转念一想,他能瞒着所有人杀了她还撇清关系,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不会瞒着她做其他的事情?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那么多疑问。不由自嘲笑了。 “走吧。”既然知道池希文在这里有秘密,那她随时都可以来剥开这层秘密。不急于一时,免得打草惊蛇。 晏熠以为她会进去,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走了。他也没说什么,车子调头,“你和池希文是什么关系?” 037、沈老太太 季茉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扩大的路,相比之前的紧张,此时已经很放松了。 “那你和池希文的亡妻又有什么关系?”她淡淡的反问。 她可没有忘记,他们在调查古媗。古氏和亚龙虽然有合作,但两方的领导人物并没有直接接触过,就算是接触,也只会和晏学锋有来往,也绝对不会是和眼前这个看似纨绔却有很多秘密的男人有往来。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调查她。 晏熠似乎对于她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笑出了声,瞥向她,“怎么,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醋在意吗?” 季茉顿时觉得自己很蠢,怎么能和一个从来不正经的人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她扶了扶额,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跟他搭话。 她的‘死’,没想到会牵引出这么多疑团。作为古媗的时候,她只在幕后操控一切,知晚外界的事,全都来源于下面的人汇报,因为她很信任她培养出来的人。 事实告诉她,她很愚蠢,以为只要坐稳于幕后,靠着心腹,就可以掌控一切。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见她闭目养神,晏熠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用了力。目光如同浩瀚的星空,深邃而神秘。 车子稳稳的停在沈家别墅门口,在他们之前,有一辆黑色轿车也刚好停下。一个穿着旗袍披着坎肩雍容中年女人扶着一个身穿着唐装的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下了车,季茉的眉梢微微上扬,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看着别墅里面的人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沈宏君笑容有些僵硬,上前搀扶着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说着话。老太太脸色显然很不好,一顿说词,说的沈宏君连连点头。 季茉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下了车。晏熠帮她提着行李袋站在她的身边,两个人站在一起,可与阳光媲美,都绽放着耀眼夺目的光彩。 女子生的美艳妩媚,浅浅一笑如妖艳诱惑的罂粟,男子生的英俊邪魅,似笑非笑间魅力四射。在俩人身上,都散发着同样的气质——危险有毒。 “奶奶,姑姑。”季茉喜上眉梢的迎了上去,亲热程度让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不愣神才怪呢。以前她看到老太太,那可是有多远躲多远,巴不得永远不要出现在眼前,可如今,她居然主动上前打招呼,还笑的如此甜。 沈老太太上下打量着季茉,她根本不会有好脸色给这个没沈家血脉的野种。当年如果不是儿子执意要带回这个孩子说给星语那丫头做个伴,她才不会同意捡这么个玩意回沈家白吃白住呢。 这小蹄子见到她从来都是怕的浑身发抖,今儿个居然还笑着迎了上来,是哪根筋不对么? 眼睛瞥到她身边一身贵气又痞痞的男人,眯了一下眼睛,懒得看他俩,不耐烦的将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你老婆和星语那丫头呢,知道老婆子回来了,都不知道出门迎接一下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早就跟你说过,一个女人生不出儿子来,就没多大本事。你看看,都不把老婆子我放在眼里了。” “可不是嘛。小君呐,咱妈是为了你好,我说啊,趁你年轻,就该重新找个女人生个儿子。咱们沈家好歹也算是豪门,没有儿子继承家业岂不是让人笑话了。你呀,生了个女儿还去外面捡个没人要的野种,真不知道你当时脑门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姑姑沈萝绮阴阳怪气的瞥了一眼季茉,见她只是微垂着眼睑,并没有露出什么其他愤恨的表情,不由又瞪了她两眼,完全没有看到她身边男人那双阴沉的眸子。 沈宏君是最拿家里这两个女人没有办法的,本来以为她们也只是说说婉柔就罢了,没想到大姐居然口无遮拦的在这里说起了季茉。他瞅了一眼晏熠,见他脸色寒的像一块冰,顿时心里开始打颤。 他咽了咽口水,没有接过母亲和大姐的话,而是跃过她们看向季茉二人,一副谄媚的对晏熠说:“晏二少,怎么是你过来了?小茉呀,快请晏二少进屋坐。” 一见儿子冷落了自己,沈老太太扬起拐杖就朝他腿上敲了一棍,“好你个小子,竟然敢把我晾在这里,你是不是眼里就没有我这个老妈子了?” 当着外人的面被母亲这么训斥还挨打,沈宏君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他向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大姐使了个眼神,让她把母亲带进屋里去。 沈萝绮好歹嫁的人也是江市有点名头的吴家,虽然没有见过晏二少,也知道晏二少是谁。当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听沈宏君这么一说,心中了然,扶着沈老太太,“妈,咱们先进屋,坐了这么久的车,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沈老太太本来火气就大,哪里听得进去,更是没有看到场面有些不对劲,甩开女儿的手,转过身用拐杖指着只说了一句话的季茉,“你不是沈家的种,就不配叫我奶奶。” 瞅了一眼晏熠手中提着的行李袋,老太太脸色更是不好,语气更加不善,“怎么,被赶出去了还有脸回来?瞧你这狐媚的样儿,一看就是个勾引男人,风骚不要脸的主。哼,趁着老婆子我还没有动手之前,立刻带着你的小白脸给我滚开。” 拐杖敲着地面,似乎她再不走,拐杖就会落在她的身上。 老太太趾高气扬的说完这番话,在场的气氛也越加诡异。沈宏君担忧的看向晏熠,沈萝绮也皱起了眉。只有季茉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晶莹的水眸却已经蒙上了一层冰霜。 “爸,你看,奶奶很不喜欢我回来呢。怎么办?你说我该听你的,还是听奶奶的?”季茉扬起下巴,一副无辜无奈的模样。 沈宏君不由的看向了她一旁的晏熠,他正准备开口让季茉听他的话,这边沈老太太已经扬起拐杖朝季茉身上打去。 季茉站在那里,看着拐杖落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自然,拐杖也没有打在她的身上,被一只大手抓住。 感觉到身边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季茉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会不会因此而直接了结了沈老太太?随即一笑,怎么可能,这好歹也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嘛。他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出格的事吧。 ------题外话------ 大概是文不好看吧,所以没什么人看吧。不过,爷会为了在看的人继续努力的… 038、不要妄想动她 沈宏君也慌了,立刻阻止老太太。颇有些急促担忧,“妈,您这是在干嘛呀。小茉是我让她回来的,还有啊,这位是晏家二少爷。您怎么能这么……”他想说怎么这么不讲理,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这可是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母亲,再不讲理,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拂了她的面子呀。 一句“晏家二少爷”让沈老太太呆住了。她瞅着眼前这个长相英俊,气质高贵,且眸光犀利的男子,哆嗦了一下唇,有些尴尬的想要拿回拐杖,但是对方根本不松手。 沈老太太从来都是被尊为老太君,在哪里哪个人敢跟她对着干,哪个敢不给她面子。很显然,傲气让她忘记了晏熠的身份。她怒瞪着他,用力的一拉拐杖。 哪知晏熠咧嘴一笑,手一下子松开了。沈老太重心不稳几个踉跄后退,如果不是身后跟着大女儿,恐怕会跌到在地。 沈老太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过,一时气的炸了毛。要不是沈萝绮拉了拉她给她使眼色,她才不会安分下来。 看到母亲被人给推得差点摔了,一向孝顺的他也只能当作没有看见。而是汗颜的对晏熠道歉,“晏二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家母并非有意,还请见谅。” 一句“并非有意”就想要就此揭过。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晏二少的恶名怎么能名扬江市。 他懒懒的抬起棕色的瞳孔看向老态龙钟的沈老太,在这样的情况下沈老太可以对季茉大打出手,他很难想象在家里的时候,季茉曾经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不管是不是有意无意,到底是伤了她的心。那么,请沈老太给她道个歉吧。”晏熠的话音一落,沈家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特别是沈老太太,原本被一个小辈这么无礼的对待,她已经是极力在忍这口气了。如今这小子竟然敢让她给那个野种道歉,开什么玩笑! 沈萝绮扶着母亲的手,已经感觉到她全身在颤抖,嘴唇在哆嗦。她咬了一下唇,凌厉的目光落在一脸无害的季茉身上,警告她不要得寸进尺。 季茉却像是没有看到她那警告的眼神,曾几何时,这一家子不拿她当人看,高兴的时候当她是空气透明人,不高兴了又打又骂当成出气筒。如今好不容易能让这家子人吃鳖,她怎么能这么愉快的放过他们。 她并非善男信女,来沈家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添堵,为了报仇。能让他们不高兴了,她就开心了。 “这……小茉啊,你奶奶年纪大了,刚下飞机,我们就先进屋说吧,站在门口,像什么话。”沈宏君心中有气,他的母亲一向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要她给一个小辈道歉,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他转移话题,希望季茉能够懂事点。 哪知季茉一动不动,她淡淡的看向沈老太,冷声对沈宏君说道:“我这还没有踏进屋里一步,奶奶就这么不待见我。等我进了屋,还不被奶奶给打死。爸,我看我还是在外面住好了。沈家的大门,我有命进,只怕没命出。” 以往,只要给她两分好脸色,她绝对屁颠屁颠的什么都应了。现在,她居然当着外人的面,毫不客气的说出这种话,让在场的人脸色又是一沉。 “你在胡说什么呢?”沈宏君的心已经被她弄的七上八下,瞟了一眼晏熠,他嘴角始终是似笑非笑的,心中一慌,赔着笑脸对季茉道:“那爸替奶奶跟你道歉好不好?好了,咱们先进屋吧。晏二少是客人,也总不能让他一直站在外面吧。” 看着儿子给这野种低头赔笑的,沈老太太气的用力的拄着拐杖,哼哼着由沈萝绮扶着进了屋。季茉也没有再不知好歹,她看着沈老太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容,眼底早已经如同寒冰般冷漠。 如果不是要借用沈家,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沈老太。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折磨这家人,不急于一时。 他们前脚进了客厅,还没坐下外面就响起了车鸣声,紧接着是脚步声,众人看过去,便见昨天‘离家出走’的母女俩急忙忙的回来了。 一看到如同老佛爷一般的沈老太,趾高气扬的母女俩面露慌张,堆起笑脸上前,“妈,您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唐婉柔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是啊奶奶,不是说还有两天嘛。您突然回来,真是太惊喜了。”沈星语的笑容在众人看来,比哭还难看。 沈老太才被季茉给气得不行,现在看到这母女俩,她心中的气自然有地方发泄了。劈头大骂道:“是不是见不得老婆子回来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在想什么,恨不得老婆子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是吧。” “一个生不出儿子的货生了个赔钱货,还敢给我儿子甩脸色。我告诉你唐氏,你要么就乖乖的在家服侍好宏君,要么就带着这赔钱货给我滚出沈家。哼,你生不出儿子,有大把人给沈家续后。” 沈老太的一席话,让唐婉柔母女瞪大了眼睛,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们心中有气,特别是沈星语,又怒又恼又羞。在刘晟的面前,她被奶奶这么骂,她的脸面何在? 特别是当着季茉的面这么骂她,她简直羞愤的要死。她可是沈家正经的大小姐,为什么骂的是她,而不是那个贱人。 季茉扬了扬眉,老太太这是在她那里受了气,刚好唐婉柔母女来的是时候,成了老太太的出气筒。这感觉还真是美妙!终于有一天,她也能带着看戏的心情来看看这被当成出气筒挨骂的场面了。 曾经,挨骂的对象可是她! “妈!”沈宏君可听不下去了。当着外人的面自己的妻女被母亲这么骂,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瞪了一眼完全放任不管的姐姐,“姐,你和妈都累了,上去休息吧。” 沈萝绮咧了咧嘴,满不情愿的扶起怒气不减的老太太,“妈,咱们先去休息吧。都回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她的意思是说,有的是时间来教训她们母女俩,还有季茉。 沈萝绮扶着老太太上了楼,楼下的气氛一点也没有缓和下来。那位姑姑的话,还是在众人的耳畔回响。唐婉柔母女可是吓的一身冷汗,老太太回来,意味着她们没有好日子过。特别是老太太说的那些话,那可是诛心的话呀。 与她们的害怕恐惧相比,另一个会同样遭殃的人却轻松了许多,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沈萝绮的言外之意,很享受的看着面如土灰的沈星语,眼里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沈家大小姐在家里被一个老太太骂的狗血淋头?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耀眼光环在此时被践踏的渣都不剩。 “茉茉,这里的人都好吓人,你真的要住在这里吗?不如跟我回去,我妈一定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突然,一直冷眼旁观的晏熠抱着季茉的手,带着撒娇意味,眼睛眨巴着。 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季茉不客气的扯掉他的爪子,他能不能不要这么多面化,搞得像有精神分裂一样。完全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状态,真不知道他除了脸能看外,到底有什么能吸引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要爬他的床。 “晏二少,我可没有请你来。你不想待在这里,大门在那边,请便。”她指着大门口,完全没有一点点留恋巴结的意思。 两人的对话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唐婉柔红着眼睛,抽泣着,没有理会他们。沈星语同样红着眼睛,脸色十分难看,她认为季茉是在她面前故意炫耀的。 她应该很开心吧,终于可以看到她被老巫婆斥责辱骂,丢脸丢到家的时候吧。是不是心里在嘲笑她,是不是在狠狠的鄙夷她?季茉,你以为你傍上了晏二少,你就真的如同有道护身符在身吗? 哼,我看你到底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从进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晟,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沈星语被这么骂。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点不爽,觉得太丢脸了。听老太太的意思,就算沈星语是沈家大小姐,以后也不可能继承沈家。这么一想,他觉得当初找上季茉跟现在的沈星语还真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那时他跟季茉在一起,晏二少也看上了季茉,搞不好他还可以利用季茉在亚龙集团爬上更高的位置。大不了,他把季茉送给晏二少,那他的前途简直就是一帆风顺,扶摇直上。 可如今…… 他看向季茉,那张素净的脸依旧风华绝代。只是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他的影子,眼神再也没有爱恋缱绻之意。 “沈先生,我可是完好无缺的把茉茉送到你沈家的,要是她哪天少胳膊缺腿了,哼哼,你可别说我晏熠不讲情面了。” 晏熠转眼间便收了那不正经的模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警告的意味很浓。 “晏二少说的哪里话。小茉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从小养大的。她是沈家的二小姐,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小茉能得二少爷这么关心,我甚感欣慰。” 晏熠才懒的听他那些虚伪的话,认真的看着季茉,盯着她久久,最后轻笑一声,快速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用太想我,我会随时来看你的。” 季茉皱起了眉,刚想踹他一脚,他已经笑嘻嘻的跳开了。走到大门口,还不忘回头给季茉抛个了电眼,惹的季茉想要吐。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告诉沈家人,不要妄想动她。 ------题外话------ 因为数据不好,追文率不高,所以文上架的日子遥遥无期。不过,我会一直写下去的,只希望各位有时间的时候看一看文,就是给我最好最大的支持!谢谢~ 039、总经理助理 在沈家的一个多月,沈老太出对季茉是出奇的忽视。对,就是忽视。不管季茉做什么,她都不管。哪怕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说两句,到最后只是不痛不痒的骂两句。 大概是刚搬回来的那天晚上,沈宏君去了沈老太的房间闭门谈了两个小时的功劳吧。 不过唐婉柔母女可没那么好运,没有了季茉当出气筒,沈老太对她俩那可叫一个狠。完全没有把唐婉柔当成自家的儿媳妇,也没有把沈星语当自己的亲生孙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来的奴隶呢。 在家受到老太太和姑姑气的沈星语,到了公司自然是要把受的气全都撒出来。 这天吃过早饭后,沈宏君看了一眼格外乖巧又隐约着有些傲气的季茉,从她回沈家的一个月,除了当天晏二少送她来,之后竟是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而她似乎也一点不着急。这可把沈宏君急的呀。 “小茉,一会儿你跟你姐姐一起去公司。” 季茉吃完最后一口粥,点头应了一声,“嗯。”她不用看,也知道沈星语母女的脸色有多难看。 想必她们之前都以为沈宏君只是说说而已,况且来了一个多月,并没有见他让她去公司,现在,看样子是真的想继续留她在公司了。 沈宏君看了一眼她,又叮嘱沈星语,“星语啊,你妹妹怎么也是咱们家的女儿,在公司,你可要多帮衬她,不要再让她做以前的工作了。给她安排一份体面的活,别让人轻看了她。” 沈星语气急,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掌心之中,她咬着牙,如果不是旁边的母亲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估计她真的会当场翻脸。 对这个贱人简直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好,特别是老太太,居然当着野种的面指使她干这干那,她以为她没有看见季茉那嘴角得意的笑么。 哼,既然爸这么宠爱你,那我真的要好好‘款待’你了。 “爸放心,妹妹的能力是有的,之前把她安排在低层,只不过是为了磨砺她。一会儿回公司,我会隆重的介绍妹妹的。” 她笑的温和,不知情的人真的会认为这个姐姐是真心帮衬这个妹妹的,但是坐在她对面的季茉已经将她眼底的冷意和咬牙切齿的恨意都收揽在眼里。 季茉浅笑,“那就谢谢姐姐了。” 坐在主位上的沈老太撇着嘴不满的哼了一声,“都是些赔钱货,瞎去公司搞啥?我说儿呐,你还年轻,找个女人生个孙子,日后的家产也不至于无人继承,免得落到外人手里。” “可不是嘛。小君,怎么着还是得有个儿子才行。咦,之前你不是有个相好的嘛,现在还有联系吗?我看那女人还不错,知书达理的,长的又圆润,我看啊,是个生儿子的料。” 姑姑沈萝绮也跟着老太太说起来,还不忘说起那一茬事。可把唐婉柔气的哟,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隐隐看着,身体都在颤抖。 一家子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这些话沈宏君听了半辈子。他也想要个儿子呀,可是……不禁瞪了一眼唐婉柔。 “姐,该上班了。”季茉像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叫了一声脸色从下楼后就没好过的沈星语。推开椅子,对几个长辈笑了一下点头,就拿起外套走出别墅。 沈星语本来就坐如针毡,季茉的话刚好替她解了围。担忧的看了一眼唐婉柔,快步的也走出了别墅。 季茉正站在她的车子旁,笑面春风的看着她气冲冲的走过来。 “你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沈星语觉得如果不是她,奶奶就不会那样对她。其实她最计较的是,奶奶当着她的面辱骂她。这一点,她很不爽。 在她上了车后,季茉也拉开车门坐上去,“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她侧过脸看着沈星语,笑道:“既然都是去公司,那就麻烦你了。” 沈星语气的牙痒痒,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这么大胆子敢上她的车了!似乎,从她‘自杀’未死开始。 她明知道是她和刘晟要杀她,只不过做了一个自杀的假象而已,难道她不恨她?还是说,她依旧胆小懦弱,根本不敢指证报复他们?不,她根本不胆小。 沈星语一路想着,到了公司楼下,也没有想出季茉的变化到底从何而来。 季茉被开除的事情,当时公司上下都知道。现在居然跟总经理又一起回公司,而且还坐一辆车,一起进大门,这种事,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沈星语一进公司大门,脸色就不一样了。她是高傲的,她是自信的,就算在家里不管受多少辱骂委屈,到了公司她就是这个公司的领导,就该端起她的架子。 召集了公司上下所有人,她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季茉是我的助理,她说的话就代表我说的话。希望各位配合她的工作。”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星语。总经理这是哪根筋不对了,以前不是把季茉打压在最底层,专干跑腿做苦力的活么?怎么今儿个居然让她做助理了!这不止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简直是下红雨了。 季茉眼波微动,她总算是知道在进大门的时候,沈星语回头看她那一眼时嘴角的笑容深意了。 总经理助理,呵,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特别是她这种只上过高中,连大学都没进过的人,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沈星语不就看的这一点才来难为她恶整她吗?不计损失后果,她就是想要*裸的羞辱她。 “首次担任总经理助理一职,还请各位同事多多担待。”季茉欣然接下这个职位,她说的这句话比沈季茉宣布的时候来的更为震撼。 这女人是疯了吧。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和傲人的身材外,还真看不到她的内涵。做做端茶倒水的工作,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敢这么坦然的接下总经理助理一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众人轻视,鄙夷,怀疑,嘲讽的眼神里,季茉跟在沈星语的身后,踏进了直上五十八楼的直达电梯。 “露露,你带她先去熟悉一下你们的工作内容和职责,并将下午三点与利国ES的开会注意事项和我们的利益点告诉她。” 沈星语对一旁穿着白衬衣黑西装,妆容精致,脸色严肃的女人交待着。然后又看向神色平静的季茉,语重心长的说:“既然你是我的助理,我不需要你有多出色,但办事能力要有。我不希望到时别人会说,你就是个花瓶,只是个摆设。今天下午与ES集团的交涉,就由你来全权负责。” 她停下来看了一眼手表,“现在上午十点钟,离下午三点还有五个小时,我相信你有那个接受能力和工作能力。这一次的洽谈对于我们锦江来说,很重要。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说罢,她露出一个高冷的眼神,钻进了办公室。 季茉扬了扬眉,咧嘴冷笑。在家里受了气,来公司给她难堪,这是变相的发泄么?不过,她还真是瞧的起她,居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会议交给她。和ES的会议可全说英语,她这个只上过普通高中的人怎么能主持? *裸的羞辱,给她难堪呀。 席露在听到沈星语的交待后,震惊不已。总经理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季茉,也不能拿生意开玩笑啊。短短五个小时,难道她要先给季茉上英文课吗? 更神奇的是,以往只要被刁难就会跟沈星语大吵大闹的季茉,这一次居然都不吭声。是吓傻了还是应下来了? “走吧席助理,现在可还只有4小时40分了。”季茉拍了一下席露的肩膀,朝她的助理办公室走去。 ------题外话------ 其实有人看文,有人冒泡,我就心满意足了。 040、藏拙 偌大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一边坐着利国ES集团的代表,一边是季茉和席露两个人。对方五六个人,她们只有两个人。一个资深助理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所谓助理,偏偏有本事的这一个还不能主控全场。 这让席露忧心忡忡,也让外面知道这场会议所要体现出‘精髓’的兴致昂扬,期待着这次会议所带来的笑话。此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里面这个菜鸟代表着公司。她丢脸了,整个公司的颜面也无存。 席露看了一眼身边的季茉,出乎意外的竟然在她脸上看不到半分紧张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她天生就有主控全场的能力。甚至,她觉得该相信她。 可是,明明在这五个小时里她只是看了一眼她给的资料,包括这次会议的主题,连计划书都没有还得及写,她哪里来的自信这么临危不乱? 是故作镇定吧。毕竟她这个担任多年的总经理助理,在面对这种国际大公司的时候,也不能完全不怯场啊。就算是沈经理亲自到场,恐怕也没她这么淡定吧。 “不要紧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我会接下去的。”席露只当她是故作淡定,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给予鼓励的眼神。 季茉对于她的举动到是有些意外,她冲她微微一笑,便开始了今天的会议。 ES是国际旅游集团,近来在华国挑选合作伙伴,他们的要求很高,必须在旅游业屹立十年的资格,并且还有要最广脉的资源,他们要打入华国市场,同时也可以替国内的企业打通国外的道路。 所以这一次,想要跟ES合作的公司那是大有人在,公司顶层BOSS都是亲自接待,偏偏锦江公司居然只派了两个助理来淡这么大的合作事项,给ES代表团的人印象十分不好。甚至,她们都没有计划书,光凭口头阐述,实在是过于自负和轻视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沈星语心中的怨气太多,还是真的没有把公司当回事,这么重要的会议也能丢给季茉,所有人都觉得,锦江错过了最好的一次走出国门的机会。 沈星语坐在皮椅里,纤细的手指敲打着红木桌面,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容。如果奶奶没有那么辱骂她们母女,如果爸爸可以多给她们母女点维护,她是断然不会断送了这次机会。 不是要给季茉那个贱人一个好的职位吗?不是要委以重任吗?哼,我到要看看,她是不是能凭着那张狐媚的脸可以拿下这个项目。 “凯特先生,根据我们这次的谈话内容,我拟出了这份计划书。如果您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一直在电脑上敲打,又没有落下与对方交谈的内容,季茉在最后把笔记本电脑推到ES集团这次的负责人凯特先生面前,露出自信的笑容,认真的看着他。 凯特和其他几位明显很震惊,他们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在跟他们谈话的时候还敲打着电脑,完全没有尊重他们的意思,心中很是恼怒,加之让她们俩个助理来见他们,差点就要拍桌子走人。 不过还好,季茉的每一句话都说到重点,完全让他们有兴趣谈下去,现在,她居然把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摆在眼前,不止是ES的人惊讶,就连席露也是诧异不已。 一直还在担心她不会英文,哪知她一张口就是一口比她还流利还正宗的英文,完全震住了。还有那有条不紊的思路,口齿清楚的解答,眉宇间的自信,席露真的觉得,她就是天生的生意能手。 一份计划书需要反复的审核,修改,完善,确认无误后才会交给对方看,而她就在短短的时间里做了一份计划书,看凯特的神情,这份计划书还是一份很完善的计划书。 这个女人,以前都是在藏拙吗? 席露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看季茉的眼神也由担忧变为崇拜。虽然这份崇拜里的疑虑成分更多一些。 从会议室出来,凯特先生十分友善的握着季茉的手,“亲爱的季小姐,你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来我们集团发展?相信我们也一定能成为合拍的伙伴。” 这位凯特先生的胆子还真是大,还没走出锦江,就已经在挖墙角了。 季茉听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笑的更加灿烂,“凯特先生真是个十分称职的生意人。实在是有些遗憾,我暂时还没想过离开。” 凯特松开她的手,耸耸肩,十分遗憾的摇头,“确实很遗憾。季小姐什么时候愿意离开这里,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季茉只是浅笑。在送他们离开之后,席露定定的看着季茉,这真是那个草包吗?真的是那个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季茉吗? “从进了会议室开始,你就是这副表情,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奇怪吗?”既然沈星语这么想不开要把这么重要的会议交给她,她当然要表现好一点。不然,怎么能取代她的位置呢。 席露回过神来,讪讪笑道:“你藏的很深。”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有必要藏拙吗? 以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她随便去哪一家公司都能混个管理当,哪还用得着在锦江受总经理的挤兑。 季茉只笑不语,走在前面。突然,她停下来转过身,笑容满面的看着席露,“今天你算是失职了。” 席露不解。 “你没有让这次会议失败,反而还帮了我不少。对于沈星语来说,这不算失职吗?” 席露一怔,她怎么知道? 季茉只是勾起唇角,转身走进电梯。沈星语那点小把戏,她还不至于看不透。只是没想到沈星语胆子这么大,敢拿公司里的事来为难她。或许,她真的压抑太久了,久的忘记了自身的利益。 当沈星语看到如沐春风的季茉走进来时,脸色微微转变。不过她很快露出笑脸站起来,“怎么样,顺利吗?你可别说我没有对你委以重任啊。也怪爸爸,明明知道你没有那个本事,偏偏要抬举你。” 她走到季茉面前,转了一圈,轻蔑的一笑,“做人呐,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穿上龙袍就是皇帝,只会显的不论不类。这次的会议失败,我会如实告诉爸爸的,是你极力想要证明自己,让我们失去了机会。” 她说完后,靠着桌子,双手抱胸,得意的盯着季茉。 “真是让你失望了呢。” 季茉对席露使了个眼神,席露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状态,将手里的文件递到沈星语的面前,“沈总,ES和我们锦江的合作合同。” 沈星语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俩,立刻拿起文件夹翻了翻里面签约成功的合同,震惊的双手都在颤抖。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签下ES的合同?说实在的,就算是她亲自去谈这个项目,她也不可能拿下。所以才那么不当一回事的把这件事丢给季茉。谈不成,她可以全都怪在季茉的身上,这样一来,她到要看看爸爸到底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 可是现在,她居然把合同都给签回来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辛苦了,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你们先下班吧。”沈星语看了看手表,努力压制住心头的那份躁动,手按在文件上。 季茉到是无所谓,转过身就走。席露反而有些迟疑,就在她也准备出去的时候,又被沈星语给叫住了。 “她怎么可能签到?是不是你在帮她?”沈星语的语气很冷冽,脸色很难堪。 席露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沈总是抬举我了。我们都知道,这次和ES成功合作的机会根本就不大。我如果有那个能力,恐怕沈总你也不会把这个机会丢给季助理了。” “出去吧。” 等席露出去后,沈星语冷笑,拿起桌上的合同。慢慢的,笑容变得格外的妖娆,“季茉,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既然为我做好了嫁衣,我若不穿,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季茉走出锦江集团,九月的天还不是很冷,但这个时候还是有股冷风。她披上外套,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 这时,一辆红色的BK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去哪里?送你。” 季茉扬了扬眉,到也没有客气就坐上了副驾驶。打趣道:“如果沈星语知道她的助理下班了还跟我在一起,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哈。” ------题外话------ 最近感冒的人挺多的,天气忽冷忽热,大家要注意身体。表像我一样,感冒…泪奔。 041、照顾有加 “我只是她的助理而已,并非是她的傀儡。”席露认真的开着车,淡淡的看着前方。 季茉了然一笑,是,这个女人有自己的思想和决定,她没有唯沈星语的话是从。或许,打入锦江集团,她是个很好的伙伴。 沈星语要杀她,她却没有打算干脆利落的报复,她要让她一点点失去她想要的,不管是财富,地位还是男人。 席露见她没有说话,瞥了一眼,“真难把你和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女人结合,如果不是沈星语带着一起去公司,我会以为你是另一个人。” 季茉笑了笑,“很意外吗?” “当然。”向左打了方向盘,过了红绿灯,“总经理看准了你会失败,但没想到你成功了。也把你签的合同拿走了,你就不怕到时她去董事长那里说那是她的功劳?” “就算你不是她的傀儡,也该站在她那一边为她着想吧。至少每年的红包也绝对够鼓的吧,你在这里提醒我,真的不怕我去打小报告?” 她当然知道沈星语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她接下来会走哪一步。只是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呢。 这下换席露笑出了声,“你会吗?”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十分自信。 季茉只笑不语。 在一个十字路口,季茉让席露放她下了车。席露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对她挥手道别后,红色的车子扬长而去。 红色,季茉脑子里浮现出那个骚包。嗯,怎么能想起那个龟毛男呢? 甩甩头,她将腰间的腰带系紧,凹凸有致的身段一下子更加醒目。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地名,消失在街头。 林荫大道已经开了路灯,灯光把影子拉的长长的。连体别墅外的停车场里,有几辆稀稀拉拉的车子,想来是来探望老人还没有离开的儿孙吧。 她准备走进去的,又突然停下了。站在一棵大树下,拉了拉衣服,目光如同白炽灯光一般冷冽。她盯着那辆熟悉的车子,嘴角勾起一丝冷冰冰的笑意。 这么晚还在,想必里面是很重要的人吧。 她就站在那里,直到里面有了动静她才往回走。迈着小步子,像是晚间散步一样。很快,身后有车子启动的声音。 车子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她站在那里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影。就在此时,原本离开的车辆又退了回来,稳稳的停在她的旁边。 车窗落下,她好奇的看着里面的人,眉宇间透着疑惑。 “季小姐不记得我了?我是孟梓源。”驾驶座上的男人勾起一抹笑容,比起上一次见面,他眼底那份淡淡的忧伤似乎消失。 季茉惊讶的张开了嘴,随后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当然记得孟先生,真是抱歉,天暗了,路灯也不是很明,竟然没有认出孟先生。” 孟梓源很和气的笑了笑,“季小姐这么晚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带你一程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实在是太打扰了。”她不好意思的撩了一下耳边并不存在的发,踌躇间,透着些小女人被意外搭讪的娇媚。 扭捏之际,她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在系安全带的时候,她不经意看到了后座还有人,吓的惊呼了一声。 孟梓源见她大惊小怪的样子,笑了笑,“季小姐不必惊讶,这位是池先生。你们应该见过面。” 季茉一听,瞪大了眼睛,转过头便对上了那双黑暗中有神的眸子,他依旧那样俊美,看她的时候微微点了一下头,“季小姐,我们真是有缘。” “可不是嘛。上次见池先生可是在京城,没想到在江市也能见到。确实有缘。”季茉声音娇媚,温婉动人,“这么晚了,池先生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这里是个养老院,莫非池先生有什么长辈在这里吗?” 她好奇的问着。从后视镜里看他的反应,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不由娇美一笑,不好意思的微垂下了脸。 池希文没有回答她,靠着皮椅,望着窗外。 反到是孟梓源跟她说起话来,“池先生是那家养老院的资助人。对了,季小姐这么晚怎么会在那里?” 一句话,他解释了池希文出现在养老院的原因。资助人?呵,她会信才怪。以池希文的性格,他从来不做对他没有利益的事。如果是想借用慈善来对外塑造好男人的形象,他也只是会选择在京城,并且会大肆张扬。断然不会做的这么隐密。 她也不能再多问,接下了孟梓源的话,“今天跟家里人吵了架,心情不好,就打车到处转。看到这里清静,就随便转转。”言语中,透着落寞和无奈。 孟梓源看了一眼她,她眉宇中的故作坚强让他轻叹了一声,一时车里陷入了寂静。 车子走了一段路程,季茉抬起脸时又是精神满面,“把我放在这里吧,这一段路我走回去就可以了。谢谢你们!” 她敢肯定,他们查过她。不然从上车后他们问都没问住处在哪里,就直接送回沈家别墅。想来也是,顶着这么一张和古媗相似的脸,池希文怎么可能不查她。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站在路边跟他们挥手道别,孟梓源踩着油门向着反方向离开。路灯的光打在车窗上,透进车子里。两个人的脸庞印出了一条条印子。 “她是沈家的养女季茉,在她未去京城的之前,也就是你说古媗死之前,我见过她,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古媗不是被你亲手杀死,亲眼看着火化的吗?只是相似的人而已。一个是京城里呼风唤雨的商场女王,一个是江市默默无闻被嫌弃的豪门养女,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孟梓源皱着眉,苦口婆心的劝慰着。原本古媗死后,他就承受着被人质疑的声音,如今又出现一个和古媗相似的女人,他的内心该有多煎熬。可惜,他没有办法替他承受,只能从旁安慰。 池希文听后,缓缓的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捏着鼻翼。 孟梓源见状,眉宇间透着无奈与担忧,也不再说话。 …… 季茉并没有立刻回去,只是在路边慢慢的走着。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不远处亮堂堂的沈家别墅。想必这个时候沈星语正享受着沈宏君的赞扬吧。 呵,拿她的功绩去邀功,就算她现在回去说那合同是她签下来的,恐怕也不会有人信。不过,她早就已经做好这个准备。算起来,也没有亏。用一份合同来换取沈星语身边的人,合算。 思索间,路边停着的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突然震动起来。季茉吓了一跳,站在远处,她就算是没实际操作过,也知道里面是在干嘛。 虽然是晚上,但这个时候总免不了一些人进进出出。这么毫不顾忌,明目张胆的“车震”,真的好么? 她扬了扬眉,走到另一边,顺着阴隐的方向走。刚走了没两步,那辆车的车门就开了,一个男人将外套披上,弯着身子对车里的人小声的说着话。 季茉看清了对方,迅速的闪到一棵大树后,注视着那边的动静。过了一会儿,车子开走了。男人站在原地又上下看了一眼身上的着装没有问题后,这才阔步朝前走。 待男人走进沈家别墅后,她才从树后站出来。不禁嘴角上扬,咧开一朵灿烂的花。 “……不愧是我沈宏君的女儿,居然拿下了ES的合作合同。哈哈,咱们锦江走出国门,全是星语的功劳啊。” 季茉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朗朗笑声。她果然没猜错呢,只是时间上有些差误而已。 她一踏进屋,里面的笑声嘎然而止。当然,他们脸上的笑容并未敛去。特别是沈星语那得意的眼神,高傲的看着她,似乎在说“看吧,不管你做再多也只是为我做嫁衣”。 季茉懒得看她一眼,目光反而落在沈宏君的身上。衣服一丝不苟,头发打理的很整齐干净,脸色春光满面,红润有光泽,手里拿着那份合同乐的喜不自禁。 沈宏君恋恋不舍的放下合同,这才笑眯眯的看着季茉,“听你姐姐说,她让你当她的助理,今天上班感觉可好?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尽量问你姐姐。” “姐姐对我照顾有加,爸你不用担心。”季茉笑了笑,温顺至极。 见季茉并没有把今天的事说出来,沈星语越加的得意。丢给她一个“识相”的眼神,笑的越发的灿烂。 也因为季茉的识相,接下来的几天沈星语到没有为难她。偶尔让她端茶倒水,打印传真,或者是让她出去应酬一些她不愿意去应酬的人。 直到有一天下午,沈星语拉上季茉,直接把她带到形象工作室里,让人把她好好装饰一翻,晚上出去应酬大客户。 “你多留心一点。” 这话,是在季茉出了沈星语办公室的时候,席露轻声交待的一句。 坐在梳妆镜前,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可算得上绝色的容颜,风情万种的柳叶眉,媚如桃花的狐狸眼,高挺而圆润的鼻梁,饱满红润泛着诱惑光芒的唇。精致而美艳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让女人看了都心神荡漾。 长发被高高绾起,露出洁白如白天鹅般漂亮的脖子,香艳的玉肩,性感的锁骨下,那朵娇滴滴的蔷薇花越发的妖冶惑人。 乳白色的单肩抹胸包臀裙,将她凹凸玲珑的身体勾勒出来,紧实笔直的腿让人臆想非非。尤物,一个让人心痒痒的尤物。 同样装着艳丽的沈星语走出来后,看到美艳不可方物的季茉,眼里升起浓浓的恨意,还有……嫉妒。 女人,在看到比自己更美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嫉妒羡慕。何况,季茉是沈家的养女,她更加的嫉妒。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季茉独一无二的美丽,但并没有给她一个完美的身世背景。 “认真装扮起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沈星语走过去,双手搭在她肩上,笑容温柔。 季茉拿开她的手,站起来认真的打量着她,“时间不早了,晚了让客户等久了不太好吧。”她眼睛笑如月牙,神情却透着一股子冷傲。 沈星语扬了扬眉,看着她向外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她到要看看,这副脸蛋和这具身体过了今晚,到底还能骄傲到哪里去? 042、算计 到龙湖会所的时间刚刚好,夜幕刚刚降临,路灯与霓虹灯取代了白天的光芒。金色的灯光将“龙湖会所”四个大字照耀,大气磅礴。 会所外面的露天VIP停车场里,每一辆皆是上百万的豪车。出入会所大门的,非富即贵。当然,也免不了有些为了面子装阔少权贵而勒紧裤腰袋挤点钱出来撕混的人。比如上次那个揩姜蓉油的男人。 这里也是分有三六九等,凡是有点来头的人都会在二楼以上的楼层,而负一楼才是一般普通上班族或小混混常来的地方。 沈星语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的一个大包厢,龙湖会所是江市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聚堆的好地方,这里的隐秘工作做的很好,所以不少伪君子都会藏在这里暴露本性。 季茉跟在沈星语的身后,目露精光。能上二楼来的人,肯定是本市的大人物。况且,沈星语这般大费周章亲自来,身份地位绝对不能小看。 “季茉,一会儿少说话,看我的眼色行事。里面的大人物,可不能得罪,否则到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知道吗?”沈星语在侍应生推开门的时候,又交待了季茉一句。 季茉没有出声,她不知道沈星语是蠢还是太过于自信。凭什么以为在她逼死她,又夺了她的功绩之后,她就会一直唯命是从? 别以为在工作室的时候,她没有看到她眼里闪过的那丝阴险狡诈。她到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包厢门一打开,季茉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可谓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浮雕壁画,金桌银杯,波斯地毯,无一不是最好的。她没想到,仅仅只是二楼就已经这么奢华,那顶楼又是什么样的? 她不是没有见过华丽的会所,只是在江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地方能会这么顶级的会所确实让人意外。 “哎呀王先生,让您久等了。”沈星语拐了一下愣神的季茉,眼里掩不住的浓浓鄙视。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看到这种地方眼睛都瞪直了。 季茉眨了一下眼,看向沈星语招呼的人。她这才发现,偌大的包房里竟然只有一个秃头,油光满面,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沈星语。 “沈小姐相约,就算是王某再等几个小时也无妨。” 秃头男人伸出那只又肥又短的手,沈星语看了一眼,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交出去,而是一把拉住站在身后的季茉,迫不及待的把她的手塞到秃头男人手里。 沈星语退后一步,警告性的瞪了一眼脸色不佳的季茉,这才笑意绵绵的冲秃头男人说道:“王先生,这是我的妹妹季茉。今天啊,我特意带她来见您。她可是第一次见您这么重要的贵人。” 这话说的让人臆想不断。秃头男人一见季茉,两眼放光,拉着她的手都忘记了要用力握住,哪怕季茉已经抽回了手他也没反应。小眯眼都努力睁到最大,又听沈星语这么说,喇哈子都差点流出来。 “原来说沈家有位天姿国色的二小姐,今日一见,果然是绝色美人啊。”秃头男人乐呵呵直勾勾的盯着季茉。 看着那副恶心的嘴脸,季茉眼底浮上了一层寒意。 沈星语也不管季茉是什么表情,一把拉上季茉往秃头男人身边一推,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准备起来的季茉,这才给桌上的三个红酒杯倒上酒,递到秃头男人手里,也给季茉一杯。 “王先生,上次的事,您不是说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吗。所以啊,我觉得今晚谈这件事正好。您觉得呢?” “好好好。”秃头男人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季茉,还不时的往她胸前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季茉不笨,她就知道沈星语今天把她弄成这样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还明目张胆的把她送给这个男人。她真当她季茉是眼瞎还是没脑子的? 看到秃头男人这副*熏心的样子,沈星语忍住内心的翻腾,她突然捂着嘴,“唔……不好意思王先生,我……唔……” 话还没说完,她就捂着嘴急忙打开门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她的举动谁不懂?季茉看着沈星语消失在门外,她嘴角勾起一丝冷冰冰的笑容。很好,沈星语,看来你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先解决了你! 沈星语的离开,秃头男人心里忍不住对她的行为拍手叫好。偌大的包厢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他放下酒杯,伸出双手就要去抱季茉。 季茉迅速的站起来,让他扑了个空。就在秃头男人仰起脸,小眼睛迷离的看着她的时,眼前一红,一股清凉带着酒香的液体从上而下淋在他脸上。 秃头男人被这股冷意打了个激灵,他一下子蹿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白色的衬衣已经被打湿印红了。 “你居然敢泼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个小娘们儿。”说着,他又是猛的扑上去。 季茉冷笑一声,提起桌上的红酒瓶直接朝他脸上砸去。“咣”的一声,秃头男人顿时觉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 “王正光,江市土地规划局的主任。两年前,一百万,半年前,五百万。之前的,就不用我来一一细说了吧。”季茉在报出后面的数字时,秃头男人王正光一下子清醒了。故不得脸上还有血,他木讷的看着季茉。 她怎么知道?他自认为每一次“收礼”都是很谨慎的,那给送礼的人都是借口给他儿子买玩具塞在玩具里拿来的,就算是家里人,知道的也只有他和他媳妇啊。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王正光的腿在打哆嗦。 季茉走到他面前,对方的个子本就不高,算得上是又矮又胖又挫,让她一米六八的身高在他面前也显的很压抑。 她伸出手,弹了弹他的衣领,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吓的王正光差点就要尿裤子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 “王主任不必紧张。今天既然是美人相约,这个约会自然要约下去。你说呢?”她轻轻的推了一下王正光,对方起码有一百八的体重就这样被她轻轻一推就跌坐在沙发里了。 …… 沈星语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手里摆弄着一个微型摄像机。脸上洋溢着阴险得意的笑容,她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哪怕就在不远处,有人已经看了她好几分钟她也没有察觉。 “大哥,刚才和她一起进去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在穿着夹克皮衣的冷漠男人耳边轻声说着。 在他说完后,冷漠男人的剑眉一蹙。 时间差不多了,沈星语再一次用房卡刷开了房间,一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让她反应过来,房间里的灯全都开了。她吓了一跳,屋子里并没有她预想中的画面,拿着摄像机的手一顿,只是片刻,已经落在了季茉手里。 “你……” “我的好姐姐,这么久你去哪里了?可把王先生等急了呢。啧啧啧,这摄像机的像素还真是好,你看,姐姐扑了那么多粉还是看到了雀斑。” 季茉笑靥如花,拿着摄像机对准沈星语,沈星语无处可逃,只得用手挡。 “你在做什么?拿开!”沈星语气急。 季茉退后一步,依旧看着摄像机里的画面,“姐姐拿了这么个好东西,不用岂不是很可惜?王先生,今天是我姐姐约你,你可不要辜负了美人的一片心意啊。” 季茉又对准了在沙发上有些狼狈的王正光。王正光早就没有什么兴致,但是有把柄在她手上捏着,他不得不上。 沈星语看到王正光朝她走来,吓得直往墙角退,“王先生,你……你要做什么?” 王正光已经没有退路,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知道不能跟那个妖艳的女人对着干。如果听从她的安排或许他还能好好过着原来的生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竟然不知道王先生要做什么吗?这不是你安排的吗?” 季茉调了一下聚焦,兴致昂扬的看着王正光抓住沈星语的手。因为穿着抹胸裙,王正光到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扯掉了沈星语的衣服,光溜溜的身子占据了整个画面。 沈星语的咆哮求饶声,听起来是那样的无力。原本没有兴致的王正光,此时在触摸到沈星语光滑的肌肤,男人的本性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乖,完事了,那片土地我一定给你弄来。” 王正光已经忘记了边上还有人拿着的摄像机在拍,或许是觉得被人看着办事更来劲吧,他脱掉衣服裤子,如饥似渴的扑了上去…… …… 第二天,季茉还没有起床就被楼下的尖叫声给吵醒了。她知道那是唐婉柔的声音,只是能让她一大早就这么失控的事情,看来真是大事情。 昨晚她回来不过才八点多,不算晚。不过那个时间点,家里所有人都已经各回各屋了,所以她回来的时候除了管家就没有其他人了。 看样子,沈星语昨晚没有回来,不然她也不会睡了一个好觉。 当季茉梳洗完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唐婉柔像疯了一样大哭大叫,沈宏君的脸色极其难看,沈老太也是气呼呼的,嘴里不停的骂着“畜生,伤风败俗,丢脸”的字样,姑姑沈萝绮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季茉扬了扬眉,走下楼,眼尖的撇到桌上的晨报头版头条,惊的不禁也微微张了张嘴。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昨晚才发生的事,今天居然就已经印出报纸来了。一张沈星语和王正光拥吻的照片十分抢眼,还配有字样。 “沈家大小姐夜会土地局主任,上演‘活色生香’。”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害星语?” 唐婉柔此时没有贵妇人的形象,一早起来的妆哭花了,眼睛通红。几近咆哮,吼的让沈老太太不满的用拐杖敲打地面。 “哼,自己不去那种地方,谁会害她?我就说是个赔钱货,败家子。伤风败俗,把沈家的脸都丢尽了。”沈老太太怒骂着。 季茉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是姜蓉发给她的信息。 “沈星语被曝出了那样的事,沈家一定闹翻了吧。哈哈,对了,听说那个土地局主任的手也被人砍断了。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不过,估计这事也会和沈家扯上吧。茉,沈家已经翻天覆地,你还是回到我的小宇宙吧。奴家会好好爱你哒!” 季茉看到这条短信,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这细微的一声笑,立刻引得房间里所有人的注目。 ------题外话------ 举起你们的手来,让我看到你们的存在… 043、报纸上的主角 唐婉柔那似刀子一般的眼神落在季茉的身上,恨不得将她吃了。季茉不禁缩了缩脖子,“妈,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她装傻充愣的样子,让唐婉柔气的急喘着粗气,胸脯起伏巨大。 “你……昨晚公司里的人说,你跟你姐一起出的门,一起坐的车。我问你,你姐出事你在哪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的你姐?” 难得她现在气急攻心还能把沈星语出事的事情扯到她身上,可见她并不笨。 季茉无辜的看着她,“妈,您这可冤枉我了啊。是,我昨天是跟姐一起出的门,她还把我带到个人形象工作室去做了个造型,说要把我介绍给一位大客人。可是一到龙湖会所,她又让我不要去。我本来想跟着她的,不放心她一个人。但姐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呀,我可没那个胆子跟她对着干。” 说罢,噘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低下了眉眼。 其实昨晚的事,她一点也不担心会扯到她身上来。就算是那个摄像机,也找不到出她半点痕迹。之前那所谓的前戏画面其实都没有拍下来,在他们“办正事”的时候,她就把摄像机放在对准他们的架子上,并且已经擦去了指纹。 只是时间太紧凑,她把现在她的痕迹都胡乱抹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查出来。其实如果这只是一桩普通具有娱乐性的新闻还好,偏偏那个王正光竟然被人砍断了手,这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了。 想到有可能真的找上自己,心不由的缩紧了。 沈宏君对季茉的话到是信了几分。最近公司要建一个度假村,需要江市临近川市的一片土地,那片土地可是有不少双眼睛盯着的。在那里建个度假村,可以收揽江市的游客,还可以接待川市的游客。 星语对那片土地可是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一定有办法拿下来的。难道她的办法是…… 沈宏君的眼睛猛缩,眉头紧蹙,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许多。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因为沈星语这一出,不少记者都堵在了沈家别墅和锦江集团楼下。沈宏君也没有出门,更不会去公司,只能让席露控制住。 因为王正光的双手被砍,沈星语也被带到警局问话,实在是没有问出什么,除了那个摄像机,再也没有其他证据,也只能放人。不过,沈星语也不是什么都没说,她一口咬定是季茉陷害她,也是季茉让人砍了王正光的手。 所以,在沈星语回到沈家的时候,身后也跟着两个警察,要提季茉问话。 一晚上而已,沈星语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是吻痕。往日的傲娇没有了,眼睛红肿,唇如猪肠,头发凌乱,没有一点淑女千金的模样。她一见季茉,就冲上来要扇她耳光,还好季茉躲的快。 “你个贱人,就是你,是你害我,是你算计我。是你,是你!”沈星语失控的指责着季茉,咬牙切齿的恨不当季茉活吞了。 唐婉柔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拿了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抱住她,同时恶狠狠的看向像是受惊的小绵羊的季茉。 季茉颤抖着身子,惊恐的睁着大眼睛,哭丧着脸,“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我没有啊。明明是你,是你不让我去的,我才没有去,你怎么一出事就赖我呀。” 要她装这副模样,她还真是不习惯。不过,看到沈星语崩溃的样子,她心里很高兴。 两个警察见状,轻咳了一声,“沈二小姐,麻烦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问你。” “两位警官,我姓季。作为良好公民,我很乐意配合你们的调查。”季茉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沈星语,努力平复刚才受的惊吓,乖巧的走出来。 一句“我姓季”,让两个警察微微一愣。果然是豪门啊,这些姓氏关系还真是难搞明白。 问了一些昨晚的事情,季茉也是积极配合的一一作答。至于他们说沈星语指证是她用摄像机拍下视频画面,并陷害沈星语被强也很有很可是她砍了王正光的手的事,季茉很认真,很无辜的解答。 “我跟我母亲也说过,昨晚姐姐是叫我一起出去见客户,还特意将我好好打扮了一番,可是到了龙湖会所的时候,姐姐突然又让我不要去了,说她一个人去就可以。当时我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出入会所,就算再怎么安全也怕出意外,便不太放心要跟去。” 说到这里,她后悔的看向沈星语,又继续道:“但姐姐很有主见,有原则,在她再三拒绝下,我还是走了。想着她好歹也是沈家大小姐,不可能出什么事,只是见客户而已,又不是龙潭虎穴。” “哎,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让她一个人去的。那个什么王正光,我可是见都没见过呀,再说了,他又没得罪我,我砍人手干嘛,况且我也没那个胆子。” 季茉这话,处处透着玄机。左一句“特意将我好好打扮一番”,右一句“见客户而已”,最后还来一句“他又没得罪我,我砍人手干嘛”让警员们都不禁意味深长的看向眼睛腥红的沈星语。 “不,不要听她瞎说。她去了,我带她去了。原本是要让她陪王正光的,没想到她竟然反过来陷害我。是她,视频也是她拍的,是她砍了王正光的手,是她!” 沈星语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指证咆哮。只是她心情激动,完全忘记了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让屋里所有人都一副‘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她。 唐婉柔听女儿说漏了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时呆在了那里。 季茉心中冷笑,眼里却露出错愕惊讶,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姐,原来……差点今天报纸上的主角会是我。”说完这句话,在众人的注目下跑上了楼。 在别人眼里,她是受了伤受了委屈而逃,都没有人看见,她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 这件事只出现了一个月之后就沉寂了,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沈星语因为那张照片曝光,就没出过门,更别说去公司了。王正光也因为此事而丢了工作,在此期间查出他贪污受贿,被丢进了监狱。 手被人砍掉,他根本没有为自己喊冤的机会,也完全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季茉也想不通。是谁砍了王正光的手?又是谁把她去过龙湖会所的痕迹全部抹去?她自认为当时一定留下了蛛丝马迹,可是她真的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那么干净。一切,过于诡异。 “你不用再想了,肯定是王正光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那种道上的人,不然做不出这么狠的事情。不过,你真的没有去龙湖会所?” 席露知道她只要一停下来,就是在想这件事情。她对王正光被砍手和沈星语被曝出丑闻的事并不感兴趣,她有兴趣知道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去龙湖会所?她觉得,沈星语不会那么好心在她都已经到了地方还撵走她,那么,为何查不到她出现的一切痕迹? 季茉转过身,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鞋跟与地面相撞的声音清脆的响在露天休息区里,她从吧台里端过一杯柠檬汁,对席露举杯,“你觉得呢?” 她轻扬嘴角,泯了一口果汁。酸酸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好。 席露会心一笑,也不再说话。 周末,季茉约着姜蓉出去逛街,自从回了沈家,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特别是沈星语出事后,她的心情就莫名的非常好。 “沈星语出了那种事,刘晟是什么态度?”姜蓉手里拿着一件秋冬季裙装,问完话之后才觉得有点不妥。不管怎么着,季茉那时深爱的刘晟。 季茉看到她眼里的悔意,她笑了笑,“你不要再担心我对那个种马有什么。刘晟啊,沈老太太回来的时候他去接回了娘家的沈星语母女俩出现过一次,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了。沈星语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见他露过面。” 她的目光落在一件水蓝色露背的连体衣裤上,示意导购拿下来,放在姜蓉身上比划了一下,“嗯,这件适合你。” 姜蓉接过来一看,咧开红唇,抛了个媚眼给季茉,“不止性格变了,连眼光都变了。不错,我喜欢。” 她接过后就钻进试衣间,季茉站在试衣间外面等着。 “沈星语恐怕这辈子都会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下,她在江市怕是混不下去了。”季茉耳边传来姜蓉那有些朦胧的声音。 季茉勾唇浅笑,撇过眼,正好瞧见了试衣镜里的自己。媚眼如丝唇如胭脂,线条优美的鹅蛋脸,如雪如瓷的肌肤,如果不是本身带着的那股子媚气,再多点凌厉的话,与曾经的她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耳边一缕发丝落下来,她抬起手将发丝勾回去,手腕上的那道疤,就算过了这么久,依旧那样的显眼。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姜蓉走出试衣间,站在试衣镜前,左看右看。 “嗯,绝美!” 姜蓉的身材本就好,露背的地方刚好将她漂亮白皙的背部露出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再住里面探一探,饱满圆润的胸,盈盈一握的小腰,修长笔直的长腿,加上那张如同邻家小妹的脸,穿上这件水蓝色的衣服,宛如江南水乡里走出来的画中美人。 被她这么一赞美,姜蓉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又挑了几件衣服,这才走出商场。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去停车场取车,这时一辆奥迪停在了不远处,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季茉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当看清那个女人时,她眉头猛然紧蹙。 她怎么回来了?还跟晏辉在一起! “茉,怎么了?”姜蓉见她突然不走了,寻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疑惑的问。 季茉摇摇头,“走吧。” 季茉不知道,她刚一走,那个女人也看向了她这边。 晏辉顺着女人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商场大门,并无人,“影苓,在看什么呢?” “刚刚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女人的声音很柔和,不禁摇摇头,怎么可能会有人认识她呢?她笑了笑,将手伸进了晏辉的臂弯,挽着他一起走进商场。 044、欠揍 季茉回到沈家,人还没有踏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怒骂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沈大小姐又在发脾气了。 她提着衣服,走进去,一个花瓶落在自己脚边,碎片跳到她的膝盖上。她连眉都没有皱一下,抬起下颚看着站在楼梯处穿着居家服的沈星语。 环视了四周,并没有见一个人出来阻止她的胡闹。看来,家里除了她都没有人了。也难怪,她敢发这么大的脾气。 一见季茉,沈星语的怒气就彻底爆发了。如果不是她,她怎么可能连屋都不敢出?她又怎么会每天受迟奶奶和姑姑的冷嘲热讽?现在,季茉这个养女在家里的地位都比她这个正牌大小姐要高了。 是,她觉得只要季茉没有被骂挨打就是比她地位高。 “发这么大火,给谁看呢?”季茉跨过碎片,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沙发里,走到茶几前拿了一个橘子,剥着皮。 沈星语就知道,家里没有人了她就是个模样。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她根本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打任骂的季茉,可是,没有人信她说的话。 季茉食指轻捻,将一片果肉饱满的橘瓣放进嘴里,优雅的如同高贵名媛。她这样子,更让沈星语心中的恨意四射。 她指着季茉,近乎嘶吼,“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你恨我抢走了刘晟,你恨我要杀了你,所以,你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报复我!你是个野种,你只是我的踩在脚下的贱人,我真后悔,后悔那天不该救你!” 拿着橘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橘肉,缓缓咽下。将剩下的橘肉一片片剥去橘络,垂眉间,眼里蒙上了一层寒霜。 再抬起眼睑时,似笑非笑,“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还没有觉悟的心思。沈星语,从你夺去我的童年开始,在你用了那该死的侥幸心理把我送去医院之后,你就该明白,曾经我在你手上受的罪,我是会一点点讨回来的。” “其实,这件事是你自找的。我本来没想过这么早解决你的,是你不长记性,心思歹毒。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放心,这只算得上是个开胃菜,大餐还在后面呢。” 橘络白花花的落在地上,光泽晶莹的橘肉带着诱惑力。季茉一步步走到脸色苍白,眼圈落满青影,眼睛布满血丝的沈星语面前,将橘子一把按进她的嘴里,提起沙发里的袋子上了楼。 听着她上楼的声音,沈星语似乎才回过了神。一口吐掉嘴里泛甜的橘子,抓狂的挠着头发,发泄的大叫着。整幢别墅,充斥着她聒噪的尖叫声。 到了晚上,出门的人都回来了。当看到家里像被强盗洗劫过的样子时,老太太第一个发怒了。拄着拐杖用力的敲着地面,叫着沈星语出来。 沈星语再有脾气,也怕老太太。红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走下楼,刚一站稳,老太太一棍子就打在她的腿上,她根本没有准备,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沈宏君和唐婉柔这个时候也进了屋,恰巧看到这一幕。唐婉柔心疼女儿,立刻扑过去扶起精神不佳的沈星语,幽怨的看着老太太。 “妈,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她就是,怎么能打她呢?”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出了这种事她这个做妈的心疼不已,本来心里就不好受,又看到老太太打女儿,护犊心切,质问起老太太来。 沈萝绮扶着老太太,抚着她的背给顺着气,瞪了一眼唐婉柔,“我说婉柔,你怎么跟妈说话的?你自己教不好女儿做了伤风败俗,辱没门楣的事,妈替你教一教又怎么了?你看看这个家,这些东西不用钱买吗?全被你的好女儿给砸了。小君再怎么会挣钱,也不是拿给你们母女这么败的吧。” “大姐!”一向在她们面前温柔待人的唐婉柔大叫了一声沈萝绮,眼圈都红了。“这是我家的家事,姐你是嫁出去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我的女儿我教不好,那是我的事。还论不到你这个小姑子来指手画脚!” 这下好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就连有心帮她说话的沈宏君也黑着脸了。 “呵,妈,小君,你们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她这是在讽刺我吗?”沈萝绮气急,“我告诉你唐婉柔,你不要以为你娘家有几个钱,就不得了。你生不出儿子,让我沈家无后,光凭这一点,让你做沈太太这么久都是便宜你了。” “是。萝绮说的没错。小君,我看你这个媳妇对老婆子我是有很大意见了。哼,我现在可不敢奢望她会侍奉孝敬我,我怕你要是没在家,她会虐待我。反正她生的这个赔钱货也被人给玷污了,我看呐,你们离婚吧。” 沈老太一席话,让唐婉柔和沈宏君心中一惊,两个对望一眼,纷纷看向沈老太。 唐婉柔万万没想到,以前沈老太不喜欢她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怂恿着自己的儿子跟她离婚。有这种当婆婆的吗?她又急又气,又羞又恼。一把提起完全没有神的沈星语,“走,既然沈家不留我们娘俩儿,我们就走。” 沈星语被唐婉柔连拖带拽的拉出了门,沈宏君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沈老太,“妈,您这是在说什么呢?唉!”说着便追了上去,“婉柔……” 季茉没有下楼,站在楼角处把楼下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没想到沈星语因为这件事,竟然让沈老太起了让沈宏君和唐婉柔离婚的心思。呵,还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呢。 唐婉柔母女出去一个星期了,也没有回来。更好玩的是沈宏君居然也没有打算找她们回来,一下子,沈家别墅清静了许多。 这天跟席露一起从公司出来,就看到许久不见的刘晟倚靠在一辆路虎车上,一见季茉,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席露见状,挑了一下眉尾,“看来有人专门来接你了。那我先走了。” 季茉无奈的冲她点头,这才正眼看向刘晟。差不多两个月没见了,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颓废萎靡,反而充满了朝气。好像……满面春风。 被亚龙开除,沈星语嫌弃,女友出了丑闻还能以这般姿态出现,还真是让人疑惑不解呢。 “小茉,我来接你。”刘晟温柔英俊,让季茉产生了许久以前他这么对她的画面。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沈星语的介入,从未发生过那些具有讽刺性的事件。 季茉冷笑,“你是认错人了还是吃错药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晟听她这么说,立刻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他微蹙着眉,忧郁满满,“小茉,难道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季茉笑了,笑的很迷人,很灿烂。她认真打量起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还别说,他身上又有那股成功人士的味道。她已经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微扬起下巴,从他身旁高傲走过。 只是刚踏出去一步,她的手就被抓住。刘晟幽怨的看着她,“小茉……” “麻烦你不要这么叫我,让我觉得很恶心。另外,放手!”她低头看了一眼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的一甩。可是根本甩不开,反而越来越有力。 季茉怒了。如果不是现在下班人流有点多,她真的想劈了他。 “小茉,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真的只是为了以后咱们俩有更好的生活,才跟你姐姐在一起的。现在,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带你走,带你去京城,我们结婚,好不好?” 季茉这下真的恼了,他还真以为是个香饽饽吗?还是觉得她季茉非要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公司大门口拉拉扯扯的,已经引来许多人的目光。好奇的眼神远远没有异样的眼神多,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和季茉还有沈星语之间的关系,如今沈星语出了那样的事,不禁让人怀疑那晚是不是季茉故意设的局,让沈星语身败名裂,最终再回到情郎身边。 突然,另一只大手也握住了季茉的手腕,季茉一抬头,便看到那张快要忘记却只要一眼又能想起的脸。 “我说怎么开着路虎人模狗样呢,原来是攀到京城去了呀。”戏谑依旧的声音此时在季茉耳朵里听起来竟然是那样的美妙动听,又听他说:“小爷的女人你也敢觊觎,真是欠揍。”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快得看不清的拳头实实在在的挥在了刘晟的脸上。这一拳头,愣是打得刘晟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嘴里一股腥甜的血腥味蔓延,他擦了一下嘴角,鲜红的血那样的醒目。 季茉也愣了,她哪里知道这人说揍就揍了,起码也得知会她一声,免得她受惊了嘛。一个白眼,正好对上了那双如狼般犀利的棕眸,此时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题外话------ 二爷粗线,帅帅哒。 目前为止,有几个大疑点:1、池希文和孟梓源的关系。2、养老院的人到底是谁?3、在沈家别墅外里车震的人又是谁?4、是谁替季茉抹去所有痕迹的?5、和晏辉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又和季茉有什么关系?6、刘晟为什么突然发达了还要追回季茉? 铛铛铛铛……正常回答一个问题奖励10个币,活动截止到10月18号晚上23点59分。啦啦啦,有木有人参加? 045、死缠烂打 几月不见,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白色的套头衫,外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呢子大衣,头发略有些长,额间的碎发自然的垂落在他眉眼之上,凭空添了丝邪魅不羁。 “怎么,这么久不见是不是想我想得都疯了?所以才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戏谑的语调让季茉皱了皱眉,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是隔再久,本性依旧如此。谁知道他这几个月又去哪里鬼混了?懒得理他。 刘晟被晏熠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以往看到晏熠或许他还会忌惮斟酌一番,毕竟那时他还想回亚龙,不愿得罪了这个少东主,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再继续留在一个只要江市当龙头的集团,他可以在江市封杀他,但那只限于江市。 如今,再见晏熠,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且不说他之前开除他,今天这一拳头他就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拇指按着受伤的唇角,走到他们面前,冷眼看着晏熠,“晏二少,我跟小茉说话,关你什么事?她跟我可是有几年的感情,她爱过我。你呢,你跟她又有什么?厚颜无耻的死缠烂打吗?哼,不要以为你在江市可以当太子爷,就能把所有人都玩弄在你的掌心里。还有,不要把你玩过的那些女人跟小茉比。” 他很清楚,季茉绝对不会跟晏熠在一起。哪怕晏熠有那么好的家世,但他是个过于风流的男人。季茉那么单纯的人,绝对不会跟这种男人在一起的。 只是他没想到他说完这些话,季茉很震惊的看着他,而她身边的晏熠居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很刺耳。 “哈哈……厚颜无耻的死缠烂打,到底是在说谁啊?刘晟,或许曾经她爱过你,但是现在不见得。我跟她……你觉得我跟她有什么?”晏熠突然一把拥住季茉的肩,她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季茉本还想着刘晟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在做了那些事之后还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种话,真是可笑。唇上印下的柔软和眼前放大的俊脸,那熟悉的眸光让她打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她的唇了。 该死的,又被他占了便宜。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握住。 “看来你越来越习惯我的吻了。至少已经有两次已经没有再吐了。不是吗?”晏熠温柔的冲她眨眼。 季茉又羞又气,是,上一次在电梯里被他吻过,她就没有在吐了。难道就因为她没有吐,所以他总是这么随便吗?虽然他说过她是他吻过的第一个女人,但这种鬼话谁又信?抽回手狠狠的擦了擦唇,像是被感染了什么细菌一样。 只是刚一擦完,脑袋又被扳过去,唇上又贴上了柔软的湿度。这一次,他不再那么蜻蜓点水,而是辗转反侧的深吻。他只停留在她的唇上,并未深入,但已经成了让人看的热血沸腾香艳的画面。 他捧着她的脸,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居然忘记了反抗。 直到站在旁边看着这出戏的刘晟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去一把拉开晏熠,扬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下去。虽然季茉爱他两三年,但是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深吻。偶尔也只是亲亲脸颊,摸摸小手。季茉明明那样的喜欢他,可是偏偏又保守固执。深吻都没有,更别说更深入的肌肤之亲了。 但是现在,他们居然在深吻,更可气的是并不是第一次。他可以不爱她,但是他不能容忍明明该第一次跟他的女人居然给了别的男人。 他的拳头准确无误的落在晏熠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上,就在离他的俊脸还有一公分的距离,晏熠的头一歪,反手出击,再一拳落在了刘晟另一半边脸上,这一次让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季茉站在很近,近的可以感觉到他的拳风。她本来以为刘晟那一拳头他是躲不过去的,没想到他不止躲过去了,还还手了。此时他眼底的凌厉,让她再一次感觉到那晚在医院时的危险。 这个男人,他的放荡不羁和风花雪月是为了掩饰他真实的面目吗?还是说,他本就有双重性格两面身份?她不愿再去想,偏偏又好奇。如果没有听到那次他和郑蒙泽的对话,知道他在调查古媗,她真的不会这么好奇, 再定睛一看的时候,他眼里哪有那份危险,只剩下轻视与狂傲。 垂眼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刘晟,此时他两边的嘴角都已经破了,原本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的样子,被晏熠摧残的没有了,更多的是狼狈。 晏熠果断的拉着季茉的手,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记住了,她是我的女人。你,配不上她。”酷酷的冲刘晟甩下这么一句话,拽着季茉走向停在马路对面的红色敞篷跑车。 季茉回过头看了一眼撑起来的刘晟,他也正看着她。此时,她并没有因为刘晟挨打有任何心理情绪,她只是在想,他为何突然又跑来找她? “别看了,也不怕脏了眼睛。我可告诉你哈,现在你是爷的女人,别再跟那些没品没德的男人眉来眼去,免得别人说我晏二少的魅力失效了。”把她塞进座位,自己也跳了进去。 “你带我去哪里?”跑车带来的速度让她有些心慌,风很大,冷嗖嗖的让她不禁拉拢了衣服。 看到了她的动作,晏熠放缓了车速停在路边。也没应她就打了个电话,“我在溪华路,把车给我开过来。”交待了这么一句,就给挂断了电话。 季茉对于他的习惯和命令式的语气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曾经她也是这样说话的。不过这几个月,到是有所改变。毕竟她不再是那个拥有古氏集团的古媗。她需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需要与人周旋,需要亲力亲为。 “这个月八号,晏辉订婚,你做我的女伴。”他侧过脸,看着她。 八号不就是后天吗?晏家大少爷订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好像没多少人知道一样?至少沈宏君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他怎么没有提起?还是说,他们准备的匆忙,所以来不及提前通知呢? 订婚?她不禁想到前段时间看到晏熠和那个女人。跟他订婚的是她吗? 她想着其他事,根本没有注意听他说的后面那句话。 当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他们后面时,晏熠打开车门,叫着季茉,“下来。” 季茉一愣,看着那辆车,又看了看他,这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下了车后,她并没有再打算上去。 “你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很怪异。 送车来的连琛看了看季茉,接过晏熠抛来的车钥匙,识趣的开着跑车扬长而去。季茉也没有再多停留,走到一边等着出租车。 晏熠正绕过车头走到她那边,一道女声响起,“二少,原来真的是你。”女声带着兴奋意外激动,还有一丝娇媚。 两人同时看向那边,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皮草外套,下面露出一大截光溜溜长腿的长发女子不顾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朝他们走来。季茉瞧那女人脸上的娇羞之态,不用说也知道又是一个和晏熠有染的女人。 不禁挑了挑眉,她怎么可能觉得他的风流只是伪装呢?男人,根本不需要用风流来伪装任何。 晏熠自然是看到季茉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他看向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女人,也皱起了眉。这个女人是……是谁呢?他想不太起来。 “二少难道忘记我是谁了?嘤嘤,好讨厌,明明昨晚才跟人家……哎呀……”女人羞涩红了脸。 呵,昨晚才跟人上过床,今儿就忘记了。看来,他身边的女人还真是多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女人偷偷瞟了一眼季茉,惊叹于她的美艳,想来这又是二少看中的女人。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嫉妒之意,反正都是陪晏二少玩玩而已,谁能呆在晏二少身边,那也是凭各自本事了。 这时,出租车来了,季茉招了一下,看了一眼女子,对她说道:“如果是我,这种男人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也嫌脏。”说罢,钻进了出租车里,懒得理会车窗外的人是什么表情。 季茉不知道,她走后女子一脸的错愕,晏熠脸色比锅底还黑,眼神比寒冬的天还冷。他甩开准备贴上来的女人,跳上车子朝出租车的方向追去。黑夜里,凯迪拉克如同一头发怒的野狼,狂奔着去追逐自己的猎物。 046、晏二少的标记 一道道光影快速被抛到身后,路上一辆辆车呼啸而过。季茉的心,却有些塞。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些心塞,甚至有些烦躁。或许是因为刘晟吧! “我说姑娘,后面的车子可是紧追着咱们不放啊。再这么飙下去,大晚上的可不太安全呐。” 师傅瞅着后视镜里出神的女子,这么漂亮,气质又这么好,后面追上来的那辆车可是江市为数不多的豪车。之前停车的时候,瞧见了和她在一起的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想必是小俩口吵架了,在闹别扭吧。 季茉回头一看,果然见那辆凯迪拉克紧紧的跟在出租车后面,那架势仿佛随时都可能撞上来。眉头紧蹙,对师傅说道:“师傅,帮我甩掉他。” 师傅无奈的摇头,“姑娘,小俩口过日子难免会吵吵闹闹。吵闹吵闹,日子才热闹嘛。一辈子还长,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拿三分之一的时间来吵闹磨合,这段时间熬过来了,后面就好过了。” 师傅嘴上说着,但明显速度加快了。 季茉一听就知道他是误会了,下意识的想开口解释,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有时候,当别人心里已经认定了事实,就算解释,也是多余。 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后面紧追的车子,她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啊。撞车了!” 突然的惊呼,季茉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她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的车头和凯迪拉克的车头撞在了一起,凯迪拉克到是没什么,那辆普通的黑色轿车车头盖都掀起来了,可见撞的很严重。 出租车师傅把车停在一边,碎碎念道:“哎呀,我说会出事吧。明明都是绿灯了,那辆车还追上来,这不人家打了转向灯,硬是给撞上去了。也不知道车里面的人有没有事?我说姑娘,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师傅话音刚落,季茉就拿出一张红钱,递给师傅。然后提起包包下了车,大步跑了上去。只听见身后的师傅摇头叹息:“哎,年轻人呐,何必呢?” 季茉跑到凯迪拉克,看到里面的男人只是额头撞伤了,并无大碍。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又走到黑色轿车那里,探头看进去,只见车里的一个年轻女子头耷拉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此时,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很快,便有交警来了。也叫了救护车,把两个人都送到了医院。 季茉当然也跟去了,陪着晏熠去处理了伤口。还好,除了额头上的皮外伤,其他地方都没事。不过那个女子到是没有他运气好,到现在,还在昏迷中。 “哼,我还以为你真的狠心抛弃我,不管我。”晏熠手扶着额头,一脸幽怨委屈的看着季茉。 季茉看着他这个样子,就觉得窝火。明明就不是个天真单纯的人,偏偏要装成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真是受不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父母才能把一个男人给宠成这般。 她懒得给个正眼,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着还在给女子做检查的医生醒来。她不说话,不代表旁边的人就要闭嘴。 “你是不是喜欢上爷了?嗯,我觉得是。不然你怎么这么担心我。对吧。”觍着脸凑过去,自说自话。 季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侧过脸对着那张俊容,“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担心你?”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晏熠见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你不是在担心我,怎么可能会跟我一起来医院?还守在这里等那个女人醒来?不就是怕我出事,陪着我一起承担么?”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一点都不红。真让人怀疑他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厚。 季茉觉得在无耻这方面,他真的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史上无人能及。跟他多说一句话,绝对是在给自己找气受。索性,她缄口莫言。 瞅着那一脸的无奈,晏熠的嘴角上扬,眼里流露出得逞的光芒。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她走到季茉和晏熠面前,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说道:“只是暂时性昏迷,没有什么大碍。不知道是你们运气好,还是她运气好,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这一撞并没有影响到胎儿。” 言外之意是如果严重点,只怕人家孩子都保不住。那时,带来的伤害可不仅仅只是表面伤害而已。 “她怀孕了!”季茉惊呼。 医生瞟了她一眼,看了看手里的记录本,“是呀。”医生说完,就走开了。 季茉愣愣的站在那里,很快,她回过神来后,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晏熠自然是捉摸到她那诡异的一笑,眸光微动,看向她身后的病房,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怀孕,你那么高兴做什么?你们认识?” “不关你事!” 季茉瞪了他一眼。不过她还是感叹这世上有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没想到撞车也能撞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而这个人还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看来,以后的日子,真的会很热闹。 “无情的女人。”晏熠瞥了她一眼。可那双深邃的棕眸,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光。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晏熠没有事,叫他走他也不走。病房里的那个女人还是没有醒来,季茉一直守在外面,一点也不着急。 到是晏熠的手机一直有人不停的打来,之前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挂掉,后来关系连看都不看就挂了。季茉瞪着他,他这是在炫耀吗?一晚上起码已经有不下二十个电话了,而她呢,手机静悄悄的。是了,她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家里人会担心你的。”最终,季茉主动开了口。想到家人,她心底的某一处就很痛。 家人,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家人的爱,是她遥不可及的奢望。虽然只见过他的父亲,但也知道那是一个疼爱儿子的慈父。以前也听说过,晏氏夫妻对那个宝贝儿子,是宠得无法无天。 因为她主动开口说话,有一种黑夜被照亮的感觉。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她那股突如其来的落寞。靠近她,一改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棕色的瞳孔饱含了一层心疼,“我走了,我会担心你。” 季茉怔怔的看着他,四目相对,居然有一种奇怪的电流在蹿动。季茉闪烁着眼光,不敢再看他。从未有人说过“我会担心你”这样的话,第一次,从一个印象不好的人嘴里说出来,这种心情,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更让她心里觉得浮躁的是,他此时是那样的认真,认真的让人不禁想要相信他是真的会担心她的。可是,她永远保持着理智,这个男人习惯了甜言蜜语,习惯了油嘴滑舌,不知道,他说了多少这样让女人容易沦陷的话。 “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所以不用担心我。况且,这是我自愿留下来的。”她不再去看他的眼睛,总觉得只要一对上,她的心就会乱。 晏熠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季茉,已经标上了晏熠的标记。这辈子,你想撕下来,都、不、可、能。”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咬牙切齿,不留余地,不容拒绝。 季茉这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晏熠,第一次,他危险无耻,第二次,他油腔滑调,第三次……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没有一个正行。而现在,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认真,执着,顽固。 如果这话对着另一个女人说,或许已经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流,又或许已经扑进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怀抱,又或许……只是,现在那个听着这种宣誓般情话的女人是她! 她冷冷的拂开他的手,十分冷静的看着他,“晏二少,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把戏不要用在我身上,我不觉得我是灰姑娘,我也不觉得你这样很酷很帅。天晚了,回家洗洗睡吧。” 说罢,她站起来,看也不看那张早就黑沉下来的脸,走进了洗手间。 晏熠的手腾空着,还保持着握她肩膀的姿势。良久,他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两条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睛微眯,眼里迸射出一道幽暗凌厉的光芒。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季茉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水珠,她掬起一捧手又猛的扑在脸上,关上水龙头,望着镜中略显的狼狈的自己。何时,她居然会落慌而逃? 当季茉从洗手间出来时,晏熠已经不在了。她勾了勾唇,并不作他想,来到病房门口,正好看到里面的人悠悠的醒来。 推开门走进去,对方也看着她。眼里露出惊讶,随后又是慌乱的眼神。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又昏过去。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季茉径自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淡淡的询问着。 女子撑起来,靠着床头,十指绞在一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细如蚊声,“没有。” 季茉扬了扬眉,目光落在她腹部的位置,“你现在可是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凡事注意点好,你也不用紧张。” 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她看出了她的紧张感和慌乱。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偏偏她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表现出一副心虚的样子。 被她这么一提醒,女子反而镇定了许多。是啊,她怎么能慌张呢?她的事做的很隐密,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这么一想,她顿时提起了精神,对上季茉的眼睛,清秀的容颜略有些苍白,额头上包扎好的伤到是格外引人注目。此时,她大有一副西施捧心之态,更让人怜爱三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打了转向灯,结果一辆豪车不顾绿灯就撞了过来,她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女人会是那个撞她的人。 看到她恢复了那股子骄傲的劲,季茉勾唇浅笑,“恰巧碰见而已。如果不是看到你的那辆车,我也不知道会是你。” 女子疑惑的看向她,“我的车?” “有一天晚上回沈家,凑巧看到沈家别墅外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季茉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白了。再一次又恢复到之前见到她时的那慌张模样,此时更多了一丝惊恐。 季茉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苹果,用水果刀细细的削着皮,房间里静的可以听到刀子削皮的声音。 女子的心没由来的更慌乱,她皱起了眉,“季茉,你到底还看到什么?” “你觉得我看到了什么?”季茉连头也没抬,依旧认真的削着皮,“玉婷,你说沈星语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即将成为自己的继母,她会不会气的想跳楼?” 苹果皮断了,一圈一圈的散落在地上。季茉将刀子插在削好的苹果上,递到已经失了神的龙玉婷面前,言笑晏晏。 ------题外话------ 哈哈,没想到吧。揭开了其中一个谜… 047、摸准的尺寸 龙玉婷微张着嘴,眼神很慌张。她哪里还会接苹果,颤动着唇,怔怔的看着季茉,已经乱了心神。 看着那张笑容满面的脸,竟然觉得房间的空气都变得不通畅了。她的手紧紧的捏着床单,撇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她怎么能承认? 季茉收回手,将苹果切成小片放在水果盘里,动作轻盈优雅,“你出了车祸,不如我帮你叫我爸过来看看吧。你说怎么样?噢不,应该是叫你的好姐妹沈星语来陪陪你。” “季茉,你到底想怎么样?”龙玉婷被她说的心一阵慌乱如麻,近乎咆哮的冲她吼着。 她不能让沈星语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孩子一定会保不住,她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 曾经大学四年,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在陌生的城市里半工半读,受尽不少人的冷眼冷语。后来遇上沈星语,那个在学校里被追捧的女孩。她说:“只要你乖乖的跟在我身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的学费和生活费都由我来出。” 一想到可以不用再去做那些脏累的活,她毅然答应。跟在她身后耀武扬威,一时也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只是她很清楚,她身上的光芒只是来自于那个高傲的女人。 她把她带回沈家,看到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是那样的文质彬彬,对她嘘寒问暖,关爱有加。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喜欢这样的男人。 成功,儒雅,体贴关心人。情窦初开的心,在那一刻飞向了那个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身上。 后来,只要沈星语带她去沈家,她的眼睛总会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他在家,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加灿烂。他若不在,她兴致缺缺。 总算是熬到大学毕业,沈星语回到自己的家族企业,虽然她让她一同去沈家的公司上班,但她拒绝了。不是其他原因,只因为沈宏君说:“你如同一朵室内的花,是需要被关怀的,需要被爱的,不必去上班,我来养你就好。” 因为他一句“我来养你就好”,她彻底沦陷。做了他五年的情人,没有名分,她依旧甘之如饴。可是当她知道怀了他的孩子,她的心竟然一点点变大,她想……要个名分。 “我可以让你成为沈太太。” 季茉的一句话,将龙玉婷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茉,“你……” 季茉抬头,对上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睛,“你没有听错,你可以成为沈太太,不必再做着地下见不得光的情人。名正言顺的站在沈宏君的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沈太太。” “……” “不要告诉我,你从没想过要名份而甘愿做一辈子的情人。”季茉在她未开口前就打断了她,“你肚子里怀着的这个孩子,可是沈家的唯一男丁。” 是,她在知道龙玉婷怀了孩子后,特意给钱让医生做了个检查。不得不说,龙玉婷的运气真的很好。唐婉柔自从生了沈星语后,就再也怀不上孩子,更别说男孩了。而龙玉婷,居然一举得男,天都在帮她。 龙玉婷下意识的扶着腹部,怔怔的盯着季茉。她当然知道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孩,她想要成为沈太太,这一胎就必需是个男孩才行。只是她没想到,季茉居然也知道。 在惊讶于季茉的变化时,她故作镇定,“你也知道沈家对男孩的期望有多高,我已经怀上了沈家的儿子,根本不需要你帮我就可以得到我想得到的。” 对于她的话,季茉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唇角勾出一丝浅笑。这笑容,让龙玉婷看着心里发毛。 “难道不是吗?根本不用你帮忙,我一样可以成为沈太太。”因为心慌,她的声音不由的提高。 “是吗?如果你跟沈宏君在一起的事,包括你怀了个男孩的事,沈星语不小心知道了呢?” “你……” 龙玉婷当然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沈星语知道她和沈宏君在一起,还有了孩子,一个会威胁到她们母女地位的孩子,恐怕,她出不了医院这个门。 季茉是在威胁她! 没错,就是威胁。季茉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依旧浅笑如昔。那神色自若的样子和龙玉婷的紧张慌乱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茉推开椅子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龙玉婷,“你慢慢考虑吧,我先走了!” 刚迈出两步,身后的人就叫住了她。 “你想要我怎么做?” 季茉回头,看着急切的龙玉婷笑了。 …… 回到沈家,没有人问季茉为什么这么晚回来。除了保姆问了一句“吃饭没”,沈宏君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沈老太一向睡的早,所以早早就睡了。沈萝绮前两天回了吴家,少了她,沈家越发的清静了。 “回来路上,出了车祸。”季茉吃着西红柿鸡蛋面,轻轻的说了一句。 沈宏君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季茉又说道:“晏二少和一辆黑色的普通轿车撞了,晏二少没有大碍,只是另一辆车里的人受了伤,而且对方还有两个月的身孕。” 沈宏君听着眉头皱了皱,他狐疑的看着吃面的季茉,不太清楚她跟他说这件事的原因。 吃完最后一口面,她擦了擦嘴,把碗端到厨房,自己冲洗了后走出来,什么话也不再说就上了楼。 “小茉。” 沈宏君叫住了她。 季茉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爸有什么事?” “你和晏二少,怎么样了?” 季茉以为他会问车祸的事,没想到居然问起了她和晏熠。她耸耸肩,“如您所见。” 她哪里不知道沈宏君的想法,只是她和晏熠,终究不会朝他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沈宏君盯了她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晏家大少爷后天订婚,这件事,你知道吗?” 季茉转过身,走下阶梯,“嗯。今天晏熠说过。” “那他请你去了?”沈宏君的眼里放着光亮。 一瞬间,季茉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划过。她迅速抓住,这才恍然大悟,不是沈宏君没有告诉她晏大少订婚的事,而是晏家根本没有请他! 这怎么回事?上一次晏学锋生日,沈家不也在场吗?这一次,为何没有给沈家下贴子? 想到刘晟被亚龙开除的事是晏熠在背后搞的鬼,那么这一次,是不是也是晏熠故意不给沈家下贴? 之前的事是晏熠在替她出气,那么这一次呢?思绪不禁回到沈星语出的那事上,王正光的手被砍掉,龙湖会所她去过的痕迹,是不是也是晏熠的手笔?除了晏熠,她真的想不出还有谁! 刹时,心中的疑团似乎慢慢在一层层解开。晏熠晏熠,他到底在她背后做了多少事? 次日,沈星语起床正在吃早餐,别墅外就响起了车鸣声。 “去看看,谁大清早的不懂礼貌胡乱鸣笛。”沈老太最讨厌早晨被打扰。遣保姆出去看看。 保姆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老夫人,先生,外面的人自称是晏家的人,说是给二小姐送礼服来的。” 季茉喝着牛奶,一口咽下去盯着保姆,又看了看大门外。给她送礼服?送什么礼服? 她奇怪,沈老太也奇怪,沈宏君站起来走出去,正好看到外面的人走进来,来人对沈宏君弯了一下腰,口吻毫无感情可言,“沈先生,二少爷命我前来给季小姐送明天参加订婚宴的礼服。二少爷说,季小姐若不喜欢,可以再重新订做。” 还坐在餐厅的季茉当然听到了这段话,她微张着嘴,愣了愣。她怎么觉得有些怪异?这搞的好像是她的订婚宴一般隆重。还订做礼服呢?她就算是去参加,也不用订做吧。 沈老太太的眼神如同凌厉的刀锋一下刮在季茉的身上,季茉收回了心中的疑惑,对上沈老太的眼睛,缓缓站起来,挪开眼神走到沈宏君的身后。 看着晏熠派来的女人手里托着一件粉紫色的礼服,身后还有一个女人端着首饰,她真的想吐槽,晏二少昨晚是不是撞傻了? 沈宏君见到这个场面,自然是让开,难以置信又毋庸置疑的看着季茉,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想他沈家的主心骨没有收到晏家的请贴,反而这个养女却得到了晏家的青睐,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季茉本想拒绝不去参加的,她不想跟晏二少有过多的交集。不过,想到订婚宴的女主角,她到是很兴趣了。 招呼着她们上楼,试穿礼服。不得不说,很合身。 粉紫色的高腰V领长拖地长裙,高腰的设计让她显的越加的高挑,深V的领让她露出胸前的雪白,肩上的朵朵镶钻碎花,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优雅的长裙配上她高挑完美的身段,简直无懈可击,完美不足以表达。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妩媚的有些妖艳,简直就是个妖精般的女人。 “季小姐可觉得合身?二少爷说如果季小姐不喜欢,大可以按照您喜欢的款式重新设计。” 季茉觉得很合身,合身的好像是专门替她量身制作的。就连罩杯,腰围,臀围……总之,该死的合身。 她疑惑道:“并没有特意为我量过身,怎么会这么合适?” “二少爷说,他自认为自己不会手误。另外,少爷未摸准的尺寸是问了季小姐您的好友姜蓉小姐。所以,不会有差。” “……” 季茉顿时觉得面红耳赤。 该死的晏熠!还有姜蓉,居然就这样把她的*给泄露了!啊啊啊,简直不能忍! ------题外话------ 快快快,报三围~ 寂寞:该死的艳遇,你居然…… 艳遇:乖啊乖啊。爷摸了你那么几次,总不会连这点尺寸都把握不准吧。 寂寞:哼!色胚! 艳遇:哎哟,爷要是色胚,至于胸围还要去问别人吗? 寂寞:你…… 048、今天很美! 送走了晏家派来的人,季茉站在门口,手紧紧的捏着袖子。能被邀请到晏家,她并不觉得是至高无尚的荣耀,反而觉得有些屈辱。 那个该死的晏熠! “季小姐,二少爷说明天早上八点整,会准时来沈家接您。”在那个公事公办的女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这才上了车。 季茉咬着唇,恨不得将那辆车子给吞了般。更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手撕了! 沈宏君万万没想到晏家居然会亲自给季茉送来参加宴会的礼服,他的心一点也不好受。为什么他做为沈家的家长没有收到请帖,偏偏她一个养女竟然受到亲自邀请? 他看着季茉那道冷清的背影。他一直以为季茉会按照他交待的话去办,但事实证明,她根本没有听从他的安排。至少,她没有如实向他汇报她和晏熠的进度发展。 再坐回餐桌时,在坐的人才敢已经没有吃早餐的胃口了。沈老太年纪大了,但耳聪目明着。瞅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季茉,“茉丫头,你面子还真是大呀。嘿,比起星语那丫头,你更像回事儿。” 这话说的酸不溜丢的,也阴阳怪气。季茉一扫之前的不愉快,笑眯眯的看着沈老太,“奶奶,我现在可是挂着沈家的面子,我面子大,不就说明沈家面子大吗?” 她可不懂谦虚,看似恭敬的话里却透着一股子怪异,偏偏又觉得说的没什么问题。 沈宏君看向季茉,“既然是代表着沈家去的,明天可不能出差错。另外有时间,多和晏二少走动走动。你是沈家的二小姐,要记得你的身份。” 最后一句话,带着点提醒的意味。 心里忍不住的冷笑,曾几何时,沈家人弃她如敝屣,撇清她与沈家的关系。如今,他却提醒着她是沈家的二小姐,要记得身份。她想问他,她究竟有着什么身份? 不过现在她还没有想到要撕破脸,只是乖巧的说道:“爸说的是。如果姐姐在的话,她去会更合适一点。” 她有意提起沈星语,不意外的看到沈宏君和沈老太的脸色更加不好。 唐婉柔带着沈星语出了门,居然还真打算不回来了吗?女儿不懂事出了错也就算了,那个当妈的也跟着瞎闹。简直不可理喻! 其实沈宏君也反思过来,如果不是沈星语,这一次晏家怎么可能不请他?都怪那个败家女。 第二天八点整,楼下准时传来一声声杂乱的车鸣声。季茉早早就起床了,并非是因为要去参加订婚宴而激动睡不着觉,只是她在想着,和晏辉订婚的那个女人。 她慢悠悠的坐在梳妆镜前,穿上了那条粉紫色的礼服,化了一个淡妆。并没有戴晏熠送来的首饰,不是她不喜欢,只是太贵重。别人的订婚宴,她可不能抢了人家的风头。 披上一件白色的皮草,拿了一个精致的银白色手包,踩着同色的高跟鞋下了楼。 沈老太一向起得早,她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着报纸,看到季茉下了楼,眼睛微微睁大,手扶着老花镜,又微微皱了一下眉,继续看报纸。 季茉见状,还是叫了一声,“奶奶早。” 沈老太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走到大门口,晏熠站在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面,背靠着车头,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身白色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如同书中走出的白马王子。此时他是耀眼炫目的。 英俊无可挑剔的轮廓如同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哪怕是额头的红肿也一丝不影响他的冷俊,深邃的眸子如同夜空里的星辰,高挺的鼻梁下薄而性感的唇角微微轻泯上扬,温柔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依旧掩盖不了他冷冽的气质。 即便他看似柔和,却有着拒人千里的孤傲。在看到季茉的时候,他扬起笑脸,一双棕眸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眼里透露出来的惊艳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段被粉紫色的礼服包裹,每走一步,都让人觉得心里开了花。长发被她盘起,耳边两缕发丝自然垂落,朱唇丰盈如同清晨荷花上的露珠,那样的晶莹迷人。 一双妩媚的大眼,只是那样看着也能勾人心魂,微微上扬的眼角,如同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致的五官比起电视里的一线女明星更加漂亮,举手投足间带着的高贵优雅气质让人望尘莫及。 谁会想到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沈家养女?她怎么看,都像是王室里流落在人间的公主,女王。 沈宏君站在一旁,看呆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养女竟然有着如此美丽的一面,说她美如天仙,绝色倾城,一点不为过。 晏熠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垂下眸子视线在她脸上扫过,伸手轻抚了一下她外套,动作轻盈。他的靠近让季茉的心没由来的一窒,周围都气流似乎都停滞了。上方萦绕着他男性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清淡好闻的香味。 心不受控制的扑通跳个不停,仰起小姐,美眸紧锁着他,高傲的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容自己在别人面前低头。 “你今天,很美!”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音醇厚,略带着沙哑,透着一股子魅惑。 季茉并不谦虚,“谢谢!”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优点,也很接受别人的赞美。 晏熠见状,越是笑的迷人。他冲还站在台阶上出神发愣的沈宏君说道:“沈先生,如果今晚她没回来,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即便他喜欢季茉,也知道沈宏君是季茉的养父,他还是不喜欢叫他一声“沈伯父”,在他看来,不是所有年长的人都有资格成为他的长辈,也不所有长辈都能让他称一声敬语。 季茉听了这话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该死的男人,越来越无法无天,得寸近尺了。 根本不去管沈宏君是什么表情,晏熠坐上车后,猛踩油门,一个漂亮的后退,驶出了沈家别墅。 一路上晏熠的心情很好,至少在季茉的角度,她看到他的唇角一直微微上扬。前晚的不辞而别,昨天的突如其至,今天的特意来接,季茉觉得不止女人的心摸不透,男人的心亦如此。 季茉看着前面的路,抿了抿唇,“和你哥哥订婚的女人,是哪家的千金?”她本不想问,自己去看了就能得到证实,好奇心使然,她问了。 晏熠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半年前他出差利国,在利国认识的。听说家里人是做贸易的。” 季茉不动声色,她想那天她并没有看走眼,那个女人确实是她。半年前才认识,现在就订婚,在古媗刚死不久订婚,这是巧合还是有所预谋? “对了,她姓古。”突然,晏熠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季茉看着他的脸,她不太懂他最后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晏熠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不再说话。 车子到达怿思酒店的时候,外面已经停满了豪车。看着这些盛装出席的名人名媛,季茉知道并非人低调沈家不知晏家办订婚宴,而是晏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请沈家,也没有人把这件事告诉沈家。 也是,沈家的大小姐出了那样的丑闻,还公然和土地规划局的人搞在一起,这种已经算是有些臭名的企业,自然是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去结交的了。 晏熠的车子帅气的停在众车之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还未进酒店的人都纷纷停下来看向这辆霸气的车子。只见里面出来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他绕到另一头绅士的开了车门,伸手邀请车里的人下来。 当那只纤纤玉手放进那只好看的大掌里,两人的血液在此时由凝固到沸腾,再到平静。 季茉不想在这种大场合里失了礼数,优雅的将手放进晏熠的臂弯里,挽着他迎着别人的注视走进酒店。 上次参加过晏学锋生日的人,都见过季茉。本以为只是晏二少的玩物,没想到这一次晏二少又一次带她出现在这样的重要场合。 不禁怀疑,难道二少这是要收敛了性子,不再风花雪月了? 也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是沈家的养女。不禁猜疑,难不成沈家大小姐出了那样的丑闻,已经不敢再露面了,所以沈家又把这个养女推出来当门面? 不管别人怎么猜疑,季茉目不斜视,站在晏熠的旁边,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怎么看怎么绝配。 偌大的宴会厅,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容,在这里,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算计阴险。 晏熠的出现,让不少人笑着前来打招呼。当然,以晏二少的高傲不可一世,对所有人都是不屑于顾,让对方尴尬不已。 本来想着说巴结不了晏二少,那么讨好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一样的吧。可是,人还没有凑上去,人家就已经跟着晏二少走了,完全不给一点点说话的机会。高傲程度不亚她身边的男人。 晏熠对于季茉的表现很满意,他的女人,不需要对别人和颜悦色。 “哎呀,你这小兔崽子,总算是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漂亮妇人一脸溺爱的冲到晏熠面前,伸手就往他的额头上一点。随后又立刻收回了手,一把捧着他的脸,皱起秀眉,“哎呀呀,有没有把你给戳痛呀?啧,我怎么忘记你这里受伤了呢。儿子,来妈好好看看。” 说着强行压下晏熠的头,踮起脚凑上去看。那眼里流露出来的慈爱眼神,让季茉也为之动容。 “妈,您能不能给你儿子我留点面子。”晏熠握住贵妇人的人,面露羞涩。 贵妇人这才把目光落在季茉的身上,一下子甩开晏熠的手,一把又牵起季茉,满意的啧啧道:“哎呀,我可总算是见着你了。来阿姨好好看看,嗯,果然是个好姑娘。我们小熠没有欺负你吧?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我,阿姨替你修理他。” 季茉惊呆了。晏熠的额头流过三行汗,头顶无数只乌鸦“嘎嘎”的飞过。 ------题外话------ 艳遇:妈~ 晏夫人:哎! 作者君:哎! 艳遇冲作者君怒吼:我没叫你,你给我滚! 作者君哭丧着脸:你确定要我滚? 艳遇:滚! 作者君:好,那我把寂寞也带走,让她陪着我…… 艳遇:妈,回来! 没有节操的艳遇啊,能不能有点骨气呢… 049、订婚宴 因为贵妇人的举动,立刻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季茉不太习惯被人触摸,特别是陌生人。但也不好推开她,只能任由她拉着。她以前听说过晏太太宠爱自己的儿子不成样子,但是不知道她是个这么热情的人。 “晏太太,你吓着她了。”晏熠一把将季茉的手从林琳的手里拉过来,一副像宝贝被人觊觎的样子。 落在林琳手里季茉是不敢乱动,但落在晏熠手里,她不动才怪。可偏偏他的手像是强力胶做的一样,根本就甩不开。 “你这臭小子,妈就摸不得你的女人了?”林琳又去拉季茉。 季茉顿时无语,总算是知道晏熠这无赖的性格随谁了。有其母必有其子啊。真难把眼前这个贵妇人和那个在外有着优雅高贵形象的晏太太相结合。她跟晏熠一样,一口一个“你的女人,我的女人”。 “你们在闹什么?” 此时,一个温润柔和的嗓音响起。林琳一下子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样,噘着嘴,拉过晏学锋,指着晏熠,“老公,你看你儿子,把茉茉保护的好像我会害了她一样。呜呜,他不让我碰我儿媳妇。” 以为之前林琳的表现已经很让人难以置信了,可是现在她的举动,真的是让季茉大跌眼镜。这还真是那个亚龙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吗?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嘛。 她很想纠结,但是此时的形势根本就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 晏学锋看到爱妻如此,揽过她的肩膀,语气极为温柔,“林琳,他护着他的女人是应该的,正如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林琳被他这么一说,保养得很娇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娇嗔的轻啪了一下晏学锋的胸,“讨厌。” 季茉看着这一幕,由之前的惊异奇怪,再到现在的心酸羡慕。心情百变,不是滋味。手,不禁被紧紧的握住,她侧过脸,就对上了晏熠那双深情的眸子,他正冲她笑。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就像刚才晏学锋看林琳的眼神。 倏地,心一紧,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新娘子来了”,整个厅里的人都朝阶梯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英俊男子挽着一个穿着白色抹胸礼服的漂亮女子缓缓走下阶梯。男子沉稳俊郎,女子温柔漂亮,俊男美女,让不少人笑着称赞。 季茉的眼睛落在那个准新娘的身上,眸光微动。果真是她,她回来了! 晏氏夫妇笑着迎了上去,司仪在礼台上说着祝福的话语,在两人交换订婚戒指后,下面的人又是一阵鼓掌声。订婚仪式也只个仪式,结束后,准新人和在场的来宾一一敬酒言谢,两人大方得体,礼仪得当,不少人都冲着晏学锋夫妻称赞。 “晏大少真是能干,在事业上能帮晏兄你打理公司,如今又与这么漂亮的小姐订婚,可谓是家庭事业两不误,也大丰收啊。” “是啊。晏少爷这么懂事,又堪当大任。晏兄好福气呀。” “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美满,晏兄可是羡煞了旁人。” “……” 一大波赞美晏辉的话落进晏学锋夫妻的耳朵里,他们都点头虚心接受。所有赞美的话中,唯独没有人提到晏二少。 季茉看了一眼晏熠,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点也看不出介意和不满的情绪。一手拉着她,一手端着香槟杯,很是惬意。 想必,被一个近乎完美的兄长压在头上,他的心情应该也不是太好吧。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晏学锋夫妻如此宠爱他,为何不让他去亚龙集团历练,不说超过晏辉,至少也磨他的性子,让他不至于成了别人嘴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吧。 曾经,虽然她远在京城,但对于各地有名望的家族成员都会调查一番,但是江市的晏家,她真的查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晏氏夫妇把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宠成这个样子,还引起为傲?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这对夫妻是想要把他养废。可怎么看,都不像。 而且,晏熠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游手好闲。那他的另一面,他的父母知道吗? “小熠,季小姐。”一个醇厚的嗓音叫回了陷入想象里的季茉。 季茉一抬头,正好看到晏辉正在冲她笑。他身边的女人在看到她的时候,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之前的状态,对她友好的点头,“早就听说过季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见,总算是明白为何小熠对你心心恋恋了。你好,我是古影苓。” 古影苓伸出手,季茉听着她好似和晏熠很熟络的话,嘴角微扬,与她的手握在一起。 “季茉。” 两人很快就松开了手,晏熠的目光在季茉和古影岭的身上各自转了一圈,“都说茉茉和古家大小姐相似,你是古媗的堂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呢。” 话音一落,季茉就看到古影苓眼神慌乱流窜,只见晏辉紧紧的握了握了她的手,略带责备的看着晏熠,“小熠,你能不能不要在影苓的伤口上洒盐?” “伤口上洒盐?哥,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呵!茉茉,咱们先去外面转转吧。”晏熠莫名其妙的说了那么一句话后,不管晏辉和古影苓是什么表情,拉着季茉就往人群中挤去。 在和来客寒暄的晏学锋和林琳,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过到也没有过来询问,都是两个大人了,有些事不是他们做父母的可以插手的。 看着他们的背影,古影苓脸上的欢愉笑容不见了,换上的是淡淡的忧伤,眼圈都有些微微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辉,小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知道的,我大伯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对我们二房都有意见,而且爷爷奶奶也偏向他们。所以,我们才移到国外。如今,堂姐死了,我回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说着,眼里泛起了迷雾。 晏辉见心爱的女人都要哭了,立刻捧起她的脸轻声安慰道:“这不怪你。小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又不认识古媗,也只是听别人说像才跟着说像。别人不知道你心中的苦,我知道。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可不能哭哭啼啼的。乖啊!” 古影苓闻言后,温顺的靠在晏辉的怀里。只是瞬间,那双无辜委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对于古影苓近年来的消息,季茉得到的也只是调查回来的结果。一直知道他们在利国安份守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按捺不住。回华国,是早有预谋还是无心而为之,她现在不清楚。那么,古影苓和晏辉在一起,只是因为爱吗? “一路上到这里,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容易出神?”晏熠捏了捏季茉的手,挑眉好奇。 季茉这才惊觉,她的手一直在他手中。猛的甩脱他,这一次,他到是乖乖的松手了。 揉了揉自己的手背,望着酒店广场里的喷泉池,水柱有五米多高,向四周洒下,水珠溅在水池里,在阳光的照耀下,湛出的水花带着缤纷的色彩。 她只是在想,当她还是古媗的时候,很多事情都看不清。当她换做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知是老天爷故意还是人生就是这么神奇,她又一次遇到那些人,看清了那些原本看不清的事。 有得便有失,有失才有得。她并不遗憾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女王权力,即便低微,她依旧可以再重塑一个高度,站上去,永远不会倒下的高度。 晏熠见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话,一下子凑过去抱住她,咬着她的耳垂,“女人,不准想别的男人。”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季茉全身如触电般颤栗。特别是他的唇挨着她的耳垂,呼吸围绕在她的颈项之间,那种感觉,又一次让她浑身不自在,起了鸡皮疙瘩。 “你干嘛?走开!”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她动弹不得。脸红的一塌糊涂,心律极其不规律。她发誓,如果不是四周还有人,她一定要杀了他! 晏熠才不会放开她,上一次在医院本来是想借着额头受伤缠着她‘伺候’自己的,如果不是临时有事,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个拥抱他想要了很久,天知道他尝过她的美好之后,如同食了罂粟般上了瘾。他很想不要脸的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哪,他就到哪。 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享受的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芳香,呢喃道:“别动。再动的话,爷就在这里狠狠的吻你!” 季茉又一次被威胁到了。上一次,是在医院。她知道,这个无赖的男人绝对能说到做到。看了一下四周,虽然宴会已经开始了,但陆续前来的人依旧不少。此时,便有人看着他们这边,暧昧的笑了。 她觉得,她的每一次难堪和无奈,都是这个男人给的。 “这样就乖了嘛。你看,肖太阳也携着女伴来了呢。不过可惜,池希文没有来。”晏熠的下巴搁在季茉的肩上,看着前面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两人。 季茉的身体猛然绷紧,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了,她总觉得晏熠的话中有话。 ------题外话------ 评论区连续签到满十天,有奖励哟! 看你们对我素不素真爱的时刻到啦~ 050、真的不是她吗? 黎静挽着肖太阳的手缓缓朝他们走来,两人看季茉的眼神,依旧很怪异。谁叫季茉跟他们的好友那样的像,像的几乎分不清了。甚至他们总觉得,她就是古媗。 肖太阳看着晏熠的下巴搁在季茉的肩上,还搂着她。一副坏坏痞子的模样正冲着他眨眼睛,又似在挑衅。 是了,季茉不是古媗。古媗怎么会容忍这样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在青天白日下对自己搂搂抱抱。 “今天是晏大少的订婚宴,作为主人公的弟弟,怎么站在外面?”肖太阳对晏熠带着敌意,说话总是带着刺。 季茉在回想,什么时候太阳和远在江市的晏二少有了矛盾? 晏熠懒洋洋的站直了身子,但手还是揽着季茉的腰,咬着下唇,松开,“又不是小爷我的订婚宴,为什么一定要在里面?” 果然吧。两个平分秋色的出色男人,就是这样看彼此不顺眼。‘出色’两个字,肖太阳是毋庸置疑,在季茉心里,晏熠只能担当起另一面意思。 “我以为池希文会亲自来,看来他最近还真是越来越难请了嘛。上一次我父亲生日,他以新婚度蜜月为由派了助理来,那么这一次呢?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古氏集团的掌权人了,就不屑于我们这种小地方的豪门了?” 晏熠的手虽然还放在季茉的腰上,但这一段话却透着一股子季茉从未感受过的认真和凌厉。她不知道他是真的觉得池希文不来是瞧不起晏家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从他的言语中,她感觉到了他对池希文的不满,甚至恶意。 她望着他,以前对这个晏家二少爷的印象只停留于他的纨绔,风流好色,玩世不恭,从未听到过他一点正面的消息。此时他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痞痞的笑容,但是在他的眼底,她看到了一抹冷意。 “池总有公事去国外了。”一旁的黎静淡淡的开了口。算是对晏熠那一通暗讽有了个解释。 季茉扬眉,前段时间还看到他跟孟梓源在江市,这么快又出国了。看来,有件事情,她也是时候该去弄清了。 好在,晏熠也没有再说什么,大有一副不愿再理他们的样子。 肖太阳也不想跟他有再多的交谈,换着黎静的手从他们身边走过。在路过他们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还是看了一眼季茉。目光落在那张妩媚倾城的脸上,不经意间,看到她胸口上那朵盛开妖冶的蔷薇花时,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落寞。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她死了,哪怕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就是已经死了。眼前这个女子,只是和她相似而已。 肖太阳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原本他想着与季茉的相遇上老天爷的安排,让他怀着希望,不必绝望心伤,可是每见她一次,都会将他那点希望慢慢剥落,最后,撕开表面,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眼前,再也无法麻痹自己,再也无法说服自己。 那个女人,真真实实的没了。 黎静站在他身边,清楚的感受到他跌落谷底的心情。他爱古媗,所有人都知道。古媗的心愿,是他最高的志愿。他做着那个她背后的男人,默默无闻,默默守护,默默付出。 守着古媗,只要在能看到她的地方,哪怕她以后的人生与自己无关,哪怕她爱着另一个男人,他也无悔。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看着她幸福。 可如今,他最后的一点希冀也被无情的现实给摧毁了,古媗没有了,他该怎样活下去? 他的身体如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掉。黎静看着心疼,“太阳,她不是古媗,你该放下了。” 突然,肖太阳猛的一咳,一口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领。 “啊!太阳!” 黎静一声惊呼,立刻引得还站在原地的季茉和晏熠。 季茉一眼就看到滴在地上的血珠,心中一紧,一把推开了晏熠,提起裙摆朝肖太阳跑去。 被大力推开的晏熠看到这一幕,瞳孔紧缩,眸光冷冽。 “你怎么了?”季茉蹲在肖太阳面前,看着他嘴角的血渍,还有雪白衬衣上已经绽开了刺眼的血花时,她的心慌了,乱了。眼睛微微泛涩,鼻子微微泛酸。 她怎么能让他这么伤呢?那个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男人啊。她如何不知他看她的眼神,哪怕她换了一个人,他看她的眼神里依旧带着缱绻。 要有一颗怎样的心,才会只在背后守护,才会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的时候,不愿相信那个人已经离去?又要有一颗怎样的心,可以无怨无悔的爱着一个人? 季茉知道,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最亏欠的人,就是他了。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唇角,拇指轻轻的擦拭着他唇角殷红的血,动作极其轻柔。她望进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看到了有惊讶,颤动,欣喜。 “是你吗?”颤动着唇,他的世界似乎只有他的声音,他渴望及充满期待的等着她给个肯定的答案。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这么紧张自己? 季茉的心一下子像被敲响了,她快速的收回手,站起来,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泪。又恢复那疏离的模样,看着已然发愣的黎静,“看来肖先生不太适合参加这场宴会,黎小姐还是送肖先生去医院看看吧。” 肖太阳眼里的欣喜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垂下眼睑,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又抬起脸,看着那双明显红了眼眶的眼睛时,心又开始沸腾起来。 真的不是她吗? 黎静一直都对季茉有所怀疑,今天她的举动再一次将那份怀疑加重。她扶着肖太阳,看向季茉的眼神里有太多情绪,放缓语气,“太阳,先去医院吧。” 肖太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季茉。直到晏熠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他才瞥开了视线。任由黎静扶着他调头回了自己的座驾。在车上,他透过车窗看着那个还站在原地望着他这边的女人,虚弱的靠着椅背,喃喃道:“静,是她吧。一定是她!”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他不想连点念想都没有。真没有了,他活着,他的人生,再怎么完美,也残缺了。 黎静坐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助理开车去最近的医院。车子离开后,她皱着眉,咬着唇,看着他那受伤的样子,心也跟着痛,可是她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必须让他认真现实,哪怕再残忍。 “太阳,古媗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只是和她相似而已。你也看到了,她胸口有胎记,古媗没有。她过于妩媚,古媗更多的冷清。古媗不会随便和男人搂搂抱抱,她却和江市最风流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太阳,古媗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该放下了。” 自己说着,泪也不禁流了下来。天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记挂着那个女人,根本不敢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车厢里,空气在流动,却依旧让人觉得空气稀薄。悲伤如同一首萦绕在耳边连绵不断的歌曲,不想听,但一张嘴就会哼起旋律,刻入脑海,深入骨髓。 泪眼朦胧之际,黎静看到了那个刚毅的男人,眼角流过一滴泪,划过脸庞,无声的落在衣领里,晕开了。 季茉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她是真的没有办法看到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脆弱的样子。他那般,只是因为她吧。 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心底默默的念着:“对不起,太阳,原谅我无法跟你相认!”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们是一对不能相认的情人。”耳边传来酸溜溜的声音,其实还带了一份意味深长的猜测。 季茉眼睛向上,再次平视晏熠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理智与冷静。她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脱身,这一次,毫无预兆的,他冰冷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带着一股怒火,撕咬着她的唇瓣,攻略她坚守的城池,占领湿地。 他的左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右手将她的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现在虽然是深秋时节,但中午的阳光却是温暖的,两个人心里都有火,此时就算季茉只穿了一件深V礼服,但她并不觉得冷,反而,全身如火在焚烧。 辗转反侧,强行亲吻,季茉无力招架,推搡一阵子之后,她根本无力与他再纠缠,整个身体软的只能依靠他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稳。这一次,她没有恶心的感觉,因为肖太阳的事,因为她重生的事,她此时已经不愿再顾及现在的处境。罢了,不就是个吻吗?就当被猪啃了吧。 晏熠本是处罚式的发泄,好不容易尝到了她的味道,她又不再反抗,心中的怒气已经慢慢淡去,不由的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只是,怀里的人儿不反抗,也不回应。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般,任由他放肆。突然,他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他的唇角,有点咸。猛然一睁开眼睛,那双紧闭着的眼睛,正在流出一滴滴泪水。 心突然的痛起来,他没有生气,只是痛。这个女人啊,他看不透。明明身上背负了很多秘密,他却无从查起,无法下手。她如同雪中的梅花一般,孤傲中带着香芳,让人忍不住靠近,又不得不远观。 移开她的唇,轻吻上了她脸颊上的泪,缓缓的吻上她的眼睛,颤动的睫毛扫着他的唇,轻声叹息了一声,“女人,没必要那么坚强。” 在他吻上自己的脸颊时,季茉的心就停滞了一下。当他的唇吻上了自己的眼睛时,她的心由停滞到加快速度的跳动,这一刻,比起之前几次,甚至是今天之前,都跳的更加快。他说的这句话,有那么一瞬间让她心酸,想要放下,想要将自己受的委屈痛苦都倾述出来。可是,她依旧是理智的。 轻轻的推开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女人是没必要那么坚强,可是当她只能靠自己的时候,又懦弱给谁看? ------题外话------ 每日一追的朋友们,举起你们的双手,我们一起摇摆~ 051、死死的爱 许是被她那种拒人千里,与人无关的态度给气到了。晏熠又一步逼近她,炽热的盯着她,阴森森的问:“那么,你告诉我,你爱的是究竟是谁?刘晟?肖太阳?还是……池希文?” 果然,她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她猛然的抬起眼睑对上他的那双眸子。心,又一次像被利刃一刀刀的在割。 他或许明白,为何她看池希文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尽管她脸上带着笑,但那笑容并不达眼底。有句话说的好,因爱生恨。她是爱他,所以才会恨吗? 可是,她与池希文以前从未见过面,为何会突然有那样的情绪?这个疑虑,他解不开。但是他很清楚,她对池希文,有着特殊的感情。不管是爱是恨,他都嫉妒,嫉妒的发狂。 季茉的心又一次沸腾,他很聪明,在他面前,她与池希文的接触并不多,但他看出来了。她以为她伪装的很好,殊不知在他面前,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爱?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多爱池希文。或许那只是一种占有。曾经她认为,那样优秀的男人,就该属于她。可事实告诉她,她的想法有多可笑。他是优秀,他也臣服于她的脚下,到最后,他也要了她的命! 此时,她不想再去想这些问题,也不想跟晏熠在这件事上争论解释什么,她怕,说多错多。抬起下颚,冷冷的说:“不管我爱着谁,我都不会爱你。” 是了,她不会爱他。这是她最明确的一件事。 不管我爱着谁,我都不会爱你! 不管我爱着谁,我都不会爱你! 这句话,像是砸晕了晏熠,反复在他耳边回荡。他能感觉到那把利刃割开他的心不说,还一片片将他的心切成了片,血肉模糊。一向从不知感情为何物的他,在她面前,伤的血淋淋。 晏熠身上传来的沉重冷冽气息,直击季茉。认真看他的表情,没有表情。一切,似乎都那么云淡风轻,可是,在阳光下,他显得如此萧条,寂寞。仿佛一条被遗弃的小狗,无家可归,无人可靠。 好似自己说重了话,伤了他。季茉这样想着。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告诉她,女人的心,真的很柔软。从来混迹于花丛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伤? 晏熠再次扬起脸的时候,俊脸上带着她标志性的笑容,痞痞的,坏坏的,也最让人着迷的。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话不要说太早。现在不爱我,以后会爱的。会爱的死死的!” 说罢,拉上她,再次踏进酒店。瞬间,仿佛刚才那个落寞受伤的男人并不是他,只是幻觉而已。 他的掌心是温暖的,温度流过她的掌心,一丝丝涌进她的身体,迷惑的每一根神经。她如同受了蛊惑,那样安静贴服的跟着他,好似他去哪里,她就会盲目的跟去哪里。 这种感觉,直到进了宴会厅,才结束。回过神来的季茉觉得刚才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只是已经晚了。现在宴会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俩,眼里流出来的暧昧之意不言而喻。 特别是晏母林琳看到他俩又回来的时候,保养的如同少妇一样的脸笑开了花。看她的眼神,格外的亲热。 “你们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又偷偷溜了呢。今天可是你哥的订婚宴,你可不能胡来呀。”林琳嘴上虽然似在警告他,但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无限的宠溺。就算他真的不辞而别的走了,也没有人会真正怪他的。 晏学锋瞅着这个从小被宠坏的儿子,稍微严厉些,“今天不管如何,必须等宴会结束后才能离开。” 晏熠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眉,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一度想要抽回去的小手,瞟了一眼正在和客人交谈甚欢的准新郎,晏辉。还有那个站在他身边笑语嫣然,举止得体又不时看他们这边的古影苓。 “又不是我的订婚宴,我干嘛要等结束才能离开?再说了,这里大哥不是执招待的很好嘛,又没我什么事。”在父母面前,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会撒娇,会耍赖。 季茉知道他是个无赖,可是看到他孩子气的跟自己的父母这般说话的时候,不觉好笑。只是在想笑的时候,一想到太阳吐血的样子,她的心不禁又沉了下来。 从来没有见到过太阳那样脆弱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大碍?她想去看他,哪怕是偷偷的,远远的看一眼就好。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看?他是华国的巨星,她此时又怎么能看得到? 心,开始慌乱烦躁,从未有过的无助在此时让她如此焦灼。她担心太阳,却找不到理由去看他。 陷入了负面的情绪之中,她根本没有听其他人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重要往下一沉,紧接着是一声声急促担忧紧张的呼唤。她这才看清,一直牵着自己的男人,此时如同高山堪塌了,倒在了地上。 “晏熠!”季茉对他没有好感,但他真真切切的倒在自己面前,就算铁打的心,也没办法漠不关心。 林琳早已经急的红了眼圈,扶着晏熠,手抚着他的额头,嘴唇颤动,完全没有了刚才优雅大方,“小熠,小熠,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妈呀。” 晏学锋到底是个沉稳的人,他立刻让人过来扶晏熠,又叫来晏辉让他安抚客人。好好的宴会,突然之间出现这样的状况,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气氛一下子不对了,整个喜悦的氛围,被破坏的彻底。 看着晏熠闭着眼睛,没有生气的模样,季茉的心再一次提得高高的。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原本不打算跟上车的,她也没有立场跟上车。人家的父母都在,她又以什么身份跟在他身边。 想要扳开他的手指时,站在车子旁准备上车的林琳擦着眼角的泪,哽咽道:“季小姐,你就陪着小熠一起吧。他那么喜欢你,如果你不在他身边,我怕……我怕他……呜呜……” 林琳一句话没说完,又埋头哭起来。晏学锋皱着眉头拥着爱妻,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又看向季茉,眼里带着诚恳,“季小姐,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 人家夫妻都这样说了,季茉再怎么着,也不能拒绝吧。 跟着坐上了车,林琳干脆把晏熠推给季茉,他的整个身子一下子倒在了季茉的怀里。季茉一愣,条件反射性的想把他给推开,可人家父母在这里,总不能当着父母的面这么嫌弃他们的儿子吧。便扶正了晏熠,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还着扶着他,免得车子一晃,又整个人倒下来。 她本来想说,都晕倒了,怎么不直接叫救护车呢。万一他真有个好歹,这还没送到医院,就怕…… 不过,她没敢说。林琳已经哭的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她哪能还去撕开别人的伤口。想了想,心里只能默念:都说祸害遗千年,虽然活不了千年,也至少别让他现在死了呀。 车子一路直飙到怿思酒店最近的医院,刚一下车,便有医生护士迎上来,准备好的担架将晏熠扶到上面躺下,便急匆匆的抬走。 季茉不想再跟上去,她并非是晏熠的什么人,若真要扯上一点关系,只不过是个见过几次面,亲过几次嘴儿而已。 “阿姨,我就不去了。”她追上去几步,叫住了往前走的林琳。 林琳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为难的样子,想了想,便点头拍了一下她的手,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只是轻叹一声,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季茉的心一下子就轻了。不是她没有良心,只是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她要做。 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变化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咨询台问:“请问肖太阳住在哪个病房?” 华伦医院是江市最好的医院,不管是设施配套,人力资源,都属上上层。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其素质和能力,也是通通层层筛选录用的。当然,能来这种医院的人,也并非普通之人。 咨询台的护士见季茉是和晏家人一起来的,本以为她是晏熠的新欢。毕竟晏二少的花名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事本来不是她们小护士该八卦的事儿,但是晏二少才被送到急诊病房,这女人就来问肖太阳,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意思么? 瞬间,服务态度再好的护士也对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表示厌恶。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足,端庄的微笑,“不好意思小姐,病人的信息我们是不能随意透露的。您如果是病人的朋友,可以请病人的家属亲自带您去探望病人。” 意思是,你这种人,有多远,滚多远。阿波罗是谁都可以见的吗?哪怕你是晏二少的新欢,那又如何? 季茉皱眉,她也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强。但是现在,她真的想知道太阳的情况。刚才就是看到太阳的车子停在那里,她才这么迫不及待,顾不得会被怀疑就来询问。 被护士这么一说,她顿时看清了自己的立场。她能算得上是太阳的朋友吗?不算。 “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不是在参加订婚宴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就在季茉咬着唇,想着怎么可以得知太阳的信息时,黎静站在不远处,惊讶于她的出现。 季茉看到黎静的时候,像久逢甘露,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急切,走到她面前,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黎静歪着头好奇的看着她,冷声问:“季小姐,你这么关心他,为了什么?之前接触希文,这一次又亲近太阳。季小姐,能告诉我,你为了什么?” ------题外话------ 参加签到活动的,必须是会员1级以上。谢谢配合! 052、不可让她伤心 华伦医院的露天阳台上,季茉还穿着那身粉紫色的礼服,因为走的匆忙,并没有穿落在晏熠车上的外套。阳光虽有,但站在这里,风吹过,依旧很冷。她抱着双臂,站的笔直。对于黎静的问题,她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像样的回答。 所以,她也给了一个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答案。 “池希文刚死了老婆,比钻石还让人喜欢的王老五。试问,哪个女人不想接近他?”她看着微微蹙眉的黎静,轻轻的勾起嘴角,“你不也一样吗?” 被她灼热的眼神盯着,黎静的心在这一刻凌乱了。喜欢池希文的事,只有几个玩的很好的人才知道,她又是知道的? 季茉无视她的疑惑与震惊,又缓缓道:“至于肖太阳,他可是阿波罗。天王巨星,作为一个女粉丝,对他热情了一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神色淡然的看着黎静,在她眼里看到了怀疑,又有些迷糊。或许,她的解释并不是真相,但偏偏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在黎静看来,季茉的话她信了五成。注视着她的目光,微微眯起眼睛,略带着警告的味道,“我不管你是有什么企图,就算你长的像古媗,你也不可能真的是她。希文深爱着古媗,但他是理智的,他能拒绝得了你一次,也会一直拒绝下去。至于太阳,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算得上的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却只是让季茉嘴角的笑容加深了而已。细看就知道,那笑容未达眼底,笑的那样的冷漠。 她有些懂黎静的心态。或许她是在维护古媗和池希文的感情,又怎么不能想象成是黎静为了守着池希文而赶走想要接受他的女人呢?她同样爱着池希文,爱到对他做的所有决定都是赞同肯定的,或许爱情的魅力就在于它可以让人盲目。 她不怪黎静,该提醒的她也提醒过。如果她执意要陷入她编织的一段美梦中,她自己不醒,旁人又怎么能将她叫醒? 只怪她,她低估了黎静对池希文的情谊。 突然,心仿佛释怀了。她不再那样的压抑,难受,笑容也更加柔和些。 “或许你说的对。池希文那么爱他的妻子,我又怎么可能凭着这几分相似的容貌就能挖走他的心呢。太阳……嗯,他是公众人物,你是他的好友,但你没有权力让喜欢他的粉丝不爱慕他吧。不过黎小姐,我想跟你跟你说一句,有些人,有些事,并非如表面看到的那样。” 看到黎静眼里的错愕,季茉搓了搓手臂,看了看天,“风有点大,天有点暗,看样子,会下雨了。”说罢,她从黎静身边,缓缓走开。 她没有再执着于去看肖太阳,因为她已经知道太阳没有大碍。黎静能站在这里跟她说这么多,已经间接告诉她太阳没事。 心,晴朗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今天,到底会不会下雨。 本想直接离开医院的,但一想到晏熠还在医院,她又停下了脚步。不去看吧,似乎自己也真的太过无情,好歹他也帮过她。去看吧,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去探病的份上。纠结之中,她已经走到了晏熠所在的病房。 难得的,病房外一个人也没有。门不知道是谁没有关上,她轻轻的一推,便进去了。 这里的每间病房都是高配置,完全不像是在医院的病房,反而跟星级酒店有的一拼。推门进去是偌大的客厅,不管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开放式的厨房,琳琅满目的吧台,落地窗外的阳台种的绿色植物绿意盎然。 她快速的找到了两间客房一样的房间,看了其中一间,并没有人。应该是作为病人家属暂住的房间,再移到另一间房间外,正抬手准备推开门,便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谈话声。 “你这孩子,喜欢人家就大胆的去追嘛。怎么还玩这么一出戏?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没有来看你。”林琳坐在沙发上,手里削着苹果,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浓浓的宠爱之意。 靠着床头,穿着病号服的晏熠眼巴巴的看着妈妈手里又红又大的苹果,没出息的舔了一下唇,“妈,您快点呀。”他催促着,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眼底流露出来的苦涩落寞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林琳看着儿子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轻轻的叹息一声,将苹果切成小片递给他,“我看那姑娘人长的不错,你这么喜欢她总归是有吸引你的地方。不过小熠呀,爱情这个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你做这么多,又不告诉她,她怎么能明白你的心呢?而且,你在外面的名声……唉,真是为难你了。” 做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外的名声被人传成那样,就算是别人明里不说,但心里怎么编排着儿子她又哪能不知道。但是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又岂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以左右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站在儿子的背后,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无条件的赞同支持。 “妈,您儿子我是那么逊的人吗?我做那些事,从来不后悔。至于那些所谓的名声嘛……”晏熠咬着苹果,咧开嘴角,并不做任何解释。 林琳无奈的又是一声轻叹,她哪里不知道他的苦,只是他从来不愿意说。 “你也是,那姑娘追星就追呗,你干嘛在你哥的订婚宴上来那么一出?你呀,是不是在给他找不快活?”林琳伸手就往他的额头点去,眉宇间掩不住的无奈与宠溺。 晏熠也不躲,任由母亲点他。他淡然一笑,“她追星,我势必会跟她一起离开。这么个理由丢下大哥的宴会,岂不是更让他不快活?妈,您就不要担心了,反正从小我跟大哥就不和。” 林琳又一次摇头轻叹,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房间里的母子俩,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也呈现出一种紧密的空间,让他人挤不进去,生怕打扰了这么温馨的时刻。 季茉的心,不知为何起了涟漪。她才知道,为何晏熠晕倒后,那么宠爱他的晏母怎么会不叫救护车,还在车上做了那样的小动作。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是晏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他也没有告诉晏母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他不是因为她追星,而是他很清楚,她心里担心着太阳,她想要来看看,可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在那样一个场合下离开。所以,他故意晕倒,来了这医院。 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突然,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个男人。几次三番他是轻浮的,可是细想起来,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 特别是在龙湖会所那件事上,她在看到那天连琛开车过来后才想起,龙湖会所是这个连琛开的。而他又是连琛的好朋友,如此一来,她那晚出入龙湖会所的痕迹,除了他还会有谁可以抹的那么干净? 这个男人啊,总是在默默的做着一些她不知道的事,试问,她在知道真相后,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 “唉,其实我到是希望能找到小月的那个孩子,不知道当年她把孩子生下来送给谁养了。就算是孤儿院,我也找过那么多家,也没有找到那孩子。算起来,那孩子也该有二十四五了吧。当年,我还说过,小月要是生个女儿,就给你做媳妇呢。唉,小月不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要是知道了,非把那男人揪到小月坟前让他以死谢罪。” 林琳提起往事往友,就又悲又怒又恼。 “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偏偏爱上了一个负心汉。到最后下场那么凄惨,连家族墓地都没给她留下一块。”林琳抹起了眼泪,声音有些哽咽。 这么多年,她一提起那个朋友,就会流一次泪。晏熠伸过手,揽过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轻声安慰道:“妈,那是古姨的命。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过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孩子找不到,古姨不会怪您的。” 林琳埋进他的胸膛,嘤嘤的啜泣起来。哭了一会儿,她这才从他怀里探出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眼睛已经有些红红的。声音朦胧,“你之前说喜欢季茉那个孩子,我也是因为她的名字有个茉字,才对她起了几份好感。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就好好待她。千万不可伤了人家的心,知道吗?” “我知道了。”他伸手轻轻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温柔似水。 季茉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背贴着墙。晏熠嘴里称呼的“古姨”让她有些疑惑,刚开始听到的时候,甚至有一点震惊。不过想到之前晏母说的名字是“小月”,她便又放松了心。可是转念一想,放眼整个华国,古这个姓,并不多,特别是她也说了一个“茉”字。 还未来得及细想,外面便有脚步声响起。季茉立刻收敛了思绪,索性放重脚步声,敲开了晏熠母子所在的门。 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林琳一看是季茉,立刻堆起笑容,亲热的拉起她的手往就里面带,“哎呀,刚才我还和小熠说起你,你就来了。快快,快来坐。” 把她按在晏熠病床的边上,然后又像是想了什么一样,“我忘记了,得去问医生拿小熠的检查报告。茉茉呀,你就在这里陪小熠一会儿哈。”说罢,逃也似的冲门外跑去,走时还不忘给儿子眨了一下眼,然后体贴的关上了门。 季茉看着晏母的举动,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晏熠,因为知道晏熠并非是真的病倒了,而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都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你不用觉得我是在成全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而已。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帮你见别的男人。”两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季茉的耳边响起了晏熠低醇性感的声音。 季茉猛的抬头看着他,她什么也没有说,他却什么都知道。难道,他知道她一直在外面? 053、跟我回家 晏熠双手抱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没有半分病人的病态。他看到了季茉眼里的惊愕,俊脸上扬起一丝浅浅的笑容。他当然知道她在惊愕什么,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有人在外面听他们说话,但做为并非普通人的普通人,他有着灵敏的洞悉危险的能力。房间内是否多了一个人,他很快就能察觉出来。 不可否认,他有着故意跟母亲说那些话的嫌疑,他确实也是故意的。在这件事并非其他事,他得让她知道,他是小心眼的。为了让她担心别的男人他却使出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他得要些回报才行。 “谢谢你。”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这声谢谢她该说。 特别是上一次在龙湖会所发生的事,如果不是他帮忙,她又怎么能撇的如此干净。恩怨分明,是她一贯的作风。 晏熠歪着嘴角,看着她只穿了那件露胳膊露背的礼服,眼神一下子冷冽起来。他从旁扯过之前脱在这里的外套,身体向前倾,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拉了拉,语气略带愠怒,“已经下小雨了,你就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吗?” 季茉本想阻止他的动作,她还是不太习惯全身沾满他的气息。此时,他就在自己面前,呼吸都扑在她的脸上,心又开始不安分了。不自然的移开脸,眼睛瞟向窗外。 是啊,真的下雨了。 “我的衣服落在你车上了。”突然,她想埋怨一下。 晏熠微微一愣,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垂眼刚好看见她长而翘如同蝴蝶尾翼的睫毛。她的皮肤真好,雪白中透着红润,漂亮的鼻子下那张红唇微张着,丰盈水润,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画面好像就此定格。窗外下着小雨,起了氤氲,可糟糕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房间里的人,反而让气氛看起来更加温馨,更加有爱。 “今天,不准回去。”透着诱惑的话音落在季茉的耳畔,又一次让她猛的抬头。 “啊。” 因为抬的突然,不期然的头顶撞了她的下巴。引得晏熠惊呼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茉揉着额头,瞪着他,“谁叫你靠的这么近?活该!” 晏熠揉着下巴,低头看头这个有着嚣张气焰的女人,原本皱着眉头一下子松开了。另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揉着,声音也温柔了许多,“有没有撞痛?” “拿开!”他的触摸,仿佛带着电。季茉拂开他的手,坐到离病床很远的沙发上。心里懊恼至极,事情似乎越来越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她的心,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平静了。 为什么他会如此待她?温柔的要将人心融化。哪怕她的心已经坚硬如石,也在开始被风化成粉,一点点破裂。曾经池希文待她,也是这般温柔,温柔的让她以为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就在自己身边。在外界人看来,池希文配她,觉得不算是高攀。 她是女王,也天真。到最后,她死在了那个她认为最爱自己的男人手上。 这种被欺骗过的感觉,一下子种在她的心上。遇上晏熠,这个名声不好,评价不好,什么都不好的男人,他有着花名,待她却如此深情。她差点就忘记了他那么多女人,对她的这种招数,应该是熟能生巧,信手拈来吧。 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心怎么可以软化? 晏熠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目光定格在她唇角的嘲笑,他的心一紧。正如母亲所说,他的名声可以让很多女人扑进他的怀里,也可以让人望而却步。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显就是那个退却的人。 “季茉,你可以相信我,接受我。”他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如同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一样,紧张的等着对方给个答案。 季茉听到这句话,莫名的想笑,她缓缓的看向他,“晏二少,你让我相信你。呵,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让我再相信你不觉得可笑吗?”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多到让她有些忌惮。试想,以古氏家族的情报网都查出来的人,她要怎么相信? 晏熠知道她说的意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喉咙滚动,“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我们彼此之间有太多的秘密,你也一样。既然如此,大家都有秘密,为何不放开这些秘密,你不问我,我不问你,这样不也很好吗?” 在说完这话之后,晏熠收起了他一贯的轻浮之意,更多的是认真,是慎重。此时,他坐在那里,眉宇间带着些许忧愁,厚薄适中的唇紧抿着,双眸盯着她,很真诚。 这一刻,季茉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与风花雪月无关。他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可以主宰天下。是了,查不出任何信息的人,大概就是最危险的人。 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她知道他外表不一,以他的犀利,他又何尝不知她的反常。 四目相对,从未有过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流窜。就这样坐着,直到外面的响起了开门声,两人才的眼神才动了动。 “哎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那我再出去一下?”林琳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远远的沙发上。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太对,她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就不能再等一会儿进来呢。 “妈,不用了。我跟茉茉谈的很好。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您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晏熠笑起来很帅气,那是一种很阳光的感觉。与以往的吊儿郎当和刚才那短暂的深沉相比,又是不一样。 季茉不禁怀疑,他到底有多少重面具?哪一层,又是最真实的? 林琳一听,立刻点头,“好,那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你们俩再聊聊,再聊聊哈。” 说罢,看了一眼季茉,笑了笑又走出去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本就是一场戏,哪里用得着办什么出院手续。 晏熠一把掀开被子,好像完全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的存在,若无其事的就开始解衣服的扣子。嘴角挂着痞痞的笑容,又恢复之间的模样。 季茉见状,立刻喝止道:“你做什么?” 晏熠回过头,无辜的眨眼看着她,“我换衣服啊。要出院回家,我总不能穿着这身病号服出去吧。” “那我先走了。”季茉觉得脸有些烫,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别走!”手被一只大手拉住,“跟我一起回家。” 季茉转过身,“为什么?”她不理解,为什么他一定要她跟他一起回去。他们之间没有熟到可以去对方的家吧。虽然他去过沈家,那是他脸皮厚,但她一个女人无端端的去一个男人家里,算什么? 一回头,就看到了他已经解开两粒扣子敞开的胸膛,那小麦色的肌肤毫无保留的露在她的眼前。不是没有看过他的身体,上一次在公寓里,他耍无赖当着她的面脱衣脱裤的。 她根本就知道不能跟这种无耻的人说太多,就算说得太多也是白说,索性抬起下颚,对上他那双棕色的眼睛,毫不逃避。 “我为了成全你,在我哥的订婚宴上装晕。你好歹是我的女伴,总不能让我孤零零的回家吧。我若是就这样回去了,一定会被他看穿。到时候,你让我情何以堪?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说你是不放心我,才陪我一起回来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我了。” 他扬了扬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让季茉恨不得撕烂他那张脸,戳瞎那双眼睛。 这什么狗屁逻辑,她去就不会怀疑了?况且,他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去,他妈妈不是陪着他的么?这家子人真是的,父母陪着儿子瞎闹,到最后还要给他善后。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你会想去的。” 晏熠松开她的手,又继续脱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又开始脱裤子,这一举动,季茉立刻红着脸转过了身背过去。见她这样子,晏熠轻笑出了声,“古影苓,你不想跟她聊聊吗?好歹她是我大哥的准媳妇,你也会是我的女人,妯娌之间,早点认识也是挺好的。” 季茉在听到古影苓的名字时,两眼微眯。是了,她是得知道古影苓为何会回国,是一早策划,还是因为得知古媗死了的消息后,才回来的?不管是什么时候打算回来的,但其目的,都不单纯。她已经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句话,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在思考间,听到提裤子的蟋索声。然后又是扣皮带的声音。脸,又一次红了。 晏熠穿好衬衣,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走吧。” 季茉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本想脱下来还给他,但被他紧紧的按着,“难道你想生病了,让我照顾你?” 她才不要呢。不过还是拂开他的手,与他保持距离。思索了良久,她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对池希文,肖太阳,古影苓,还有古媗,他都有意无意的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她差点怀疑,他是不是知道她并非真正的季茉。只是,这么玄乎的事,他又怎么能看得透? “你觉得呢?或许,你该告诉我,你和古家,有什么渊源?”两人走出医院大门,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密密麻麻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园里花香交叠的味道,闻起来也心旷神怡。 季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也只是怀疑,并不知情。还好!是了,他肯定查过她,只是她跟古家并无交集,又怎么会查出有用的信息呢。或许是看到她对池希文和肖太阳的举动,所以才怀疑的吧。 她并不打算接他的话,看着前面织得很密的雨帘,眼波平静无奇。 晏熠也没有真正的在等她的答案,他很清楚,她不会轻易说。有些事情,急不来。 054、去晏家 晏家位于江市靠北边的山顶别墅,坐拥北方,面朝南方。是江市最豪华最尊贵的地段,没有之一。 蜿蜒的油柏公路盘旋在山上,如同一条飞扬的丝带。两边的树木茂密,空气清新怡人,人烟稀少,与市区的繁华喧嚣相比,这里更像是另一个世界。 司机稳稳开着车,林琳前面的位置,季茉和晏熠坐在最后面的位置。晏熠一副病态虚弱的样子靠着季茉,双手环着她的腰,闭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她身上蹭,惹得季茉咬牙切齿,几次想把他给扔出车外。 这男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占她便宜还占的理所当然。 “别动,我是病人。” “你是装的!” “我是装的呀,但演戏还是要演全套嘛。你得有点敬业精神。你可别忘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一句话,把季茉堵的死死的。她真是活该,明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热心帮忙不计回报的人,还偏偏着了他的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话一点也没有错。她要是骨气点,至于被人看穿了心思,牵着鼻子走么? 许是之前在医院把话差不多说开了,季茉此时也没有那么排斥他。人嘛,总不是只有一张面具。特别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富家子,风流成性也正常的很,反正,又不是她的男人,她又何必那么在乎。 这么一想,季茉的心思也就开阔了。索性不跟他再啰嗦,任由他抱着自己,头撇向车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 林琳坐在前面,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二人相依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她的宝贝儿子呀,总算是找着了人。 窗外的视野,总算是越来越宽阔。原本两旁的树林慢慢向两边扩大,一幢欧式城堡风格的别墅坐立在眼前。 两扇院门在车子出现时,便缓缓向内打开。 看着眼前的景象,季茉不禁有些诈舌,这里跟古家别墅有得一拼。古家在京城,是古老的家族之一,有着深厚的底蕴,和雄厚的财力,它可以在京城站稳脚步,哪怕落在她一个丫头手里也可以屹立不到。 可是晏家,顶多是江市的一个数一数二的豪门,可是它所展现出来的财力与势力,并非只是一个豪门所能及的。 噢,她想起来了。林琳的母家,在京城是当官的。 豪门世家联姻,可谓是给两家都添了双翅膀,可以想飞哪里就飞哪里。豪门有钱,世家有权,别人想要的东西,他们都有了。这样一来,她基本上可以想明白其中的因由。 占地大约一公顷,进门便是一个若大的音乐喷,喷泉后面便是私家花园,花园里的品种比起花卉园更多更全,有些花,季茉也叫不出名字。 别墅就在花园里,占地三百平方的三层别墅如同城堡一般精致高贵,每一处细节都可以看出建立别墅时的用心。雕在圆柱上的花纹,细看竟然是上千种花绽放与含苞待放时的状态。 就在季茉感慨别墅精致的时候,车子停了。晏熠挽着她的手,依旧靠着她的肩,不愿下车的模样。季茉皱了皱眉,“到了。” “我知道。老刘,带我和茉茉在这里到处走走,地方太大,免得她会走丢。”他连眼睛都懒的睁开。 季茉顿时哭笑不得,怕她走丢?呵,先别说她古家主宅比这里大更多,更何况,她并不是来参观游玩的,走什么丢? 林琳却十分赞同,“老刘,你就听少爷的话。开车绕着周围兜一圈。”说罢,转过头过季茉笑眯眯的说:“茉茉呀,小熠身体不舒服,你就多费心一下。我先回去,让福嫂准备晚餐,你们回来就差不多了。” 季茉觉得林琳对她也太慈爱温柔了吧。而且,跟她儿子一样叫的那么熟稔。貌似,她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 待林琳下了车后,老刘便又开着车延着公路慢悠悠的转着。之前是花园,现在是果林,时下正是橘子成熟的时候。红彤彤的橘子如同小灯笼一样,挂着枝头上,散发着清香。还有柿子,枣子,应有尽有,比起超市里的更繁多,更新鲜。她不禁怀疑,他们家是准备发展副农业产品么? 果园后面,又是一翻天地。那是一个小型的游泳池,岸上有几把躺椅和遮阳伞,池里的水如同蓝天一般,清澈湛蓝。 季茉看着这一切,不禁笑了。这哪里是家,根本就是个度假村嘛。晏家,还真是江市金字塔上面的人物。别说江市,就算是整个华国,又有多少人住着这样的豪宅? “你家,如果是从政,不知道得贪多少钱。”她一把推开晏熠的脑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晏熠难得坐直了身子,揉了一下头发,无奈的耸耸肩,“我可以把这听成是你在嫉妒吗?不过,你不用嫉妒,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季茉对他这种话早就见怪不怪,她轻笑一声,满不在乎,“自信是好事,但过于自信,就成了自大。总会变成笑话。” “不信咱们走着瞧。”说罢,又一下子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老刘,我们回去吧。” “是,少爷。” 季茉动了动唇,看着他闭上的双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帅。虽然时不时的见到他,但不会让人感觉到疲劳,他是属于那种越看越有魅力的人。英俊帅气的五官如同精心打造般,有棱有角,挑不出瑕疵。正是这张帅的一塌糊涂的脸,所以才那样的吸引女人的眼球。也是因为有着这张脸,他才有资本风花雪月。 人呀,不管做什么,那都得有资本才行。所以,不必羡慕嫉妒别人,因为那是他们应得的。 车子绕了一圈,最终又停在了别墅大门前。 “少爷,季小姐,到了。”老刘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下了车就主动来到后面替他们打开车门。 季茉轻轻的推了一下晏熠,他迷糊的睁开眼睛,好像真的是睡着了一般。他看了看外面,撒娇道:“茉茉,我头晕,你来扶我。” “……” 季茉发誓,她手里要是有个榔头,一定会砸得他脑袋开花。 下车绕过车头,走到他的车门前,老刘自动的退后一步。季茉强压着心中的怒意,伸手进去,“出来。” 晏熠得逞的勾起嘴角,把手递到她手上,这才悠悠的迈出脚步,两脚刚一落地,又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季茉恨恨的在他腰上猛的掐了一把,沉声道:“别太过分了。” “你刚刚偷看我那么久,我以为你恨不得把我拴在腰上呢。”他靠着她的肩,微微扬起头,眯着眼睛笑看着她。 被看穿的季茉觉得脸又有些发烫,“无耻。” “只有无耻点,你才会认真看我。”说着,他又靠近一点她的颈窝。吐出的呼吸让季茉觉得有些酥痒,不自然的撇过头。 刚上了两步台阶,便听到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很快,便看到以一身清爽休闲服又不失甜美气质的古影苓走出来。她长发绑成了马尾,笑容甜美,如同邻家女孩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喜欢。 古影苓一见季茉,便友好的冲她微笑点头,又看了一眼靠在她身上的晏熠,哎呀一声,“小熠身体不舒服,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呢?”嘴上说着,面色焦急,上来便要扶晏熠。 哪知原本闭着眼睛的晏熠已经睁开眼睛,他手一扬,挡开了古影苓要碰他的手,双手紧紧的缠着季茉的手臂,懒懒的说:“这谁呀?怎么会在我家?” 果然,晏熠的话音一落,古影苓的脸一下子就沉了,所有表情都僵硬在脸上,十分尴尬,手也不知道往哪放。瞬间,她竟然红了眼眶,随时要哭的样子。 季茉被晏熠的话也是给弄的一愣一愣的,人家好歹也是他的准大嫂,现在这么说,岂不是不承认她的身份?这种话换谁听了,都难受吧。 “小熠,我……”古影苓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该说她是他的大嫂吗?以他现在的态度,他根本就不承认。只怕自己说是他的准大嫂,恐怕难免又被他奚落一番。一时,僵在了那里。 “小熠不是谁都可以叫的。等你真正成了我的大嫂后,再说吧。”晏熠眼里流出来的是一种厌恶,没错,就是厌恶。 他话中的意思,让古影苓再次愣了神。一下子,晶莹的泪水就流了下来。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安慰她一番。可偏偏,她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季茉再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够损,也欠揍。如果他不是顶着晏二少的光环,恐怕想要把他揍成猪头的人数都数不清了。 两人绕开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古影苓,迈步踏进大门。走进去,季茉又一次感叹。别墅外可用磅礴大气,别墅里却是精致细腻。每一处布局与装饰品的选择,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精细到桌上的茶具,家具上的花纹,台灯的样式和灯光,每一件东西,摆在房间里都起着独特的作用,没有哪一件物品是显的多余的。 季茉感叹主人的眼光和品味,也由衷的赞扬主人的心思细腻和用心良苦。她想,不管是从别墅的外表和内里,都该是出自于那个正在摆弄桌上新摘下来的花和不时的走进厨房叮嘱的优雅女人之手吧。 “你们回来啦。快,快坐。” 林琳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看到晏熠和季茉回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走向他们。此时,红着眼睛,泪痕还未干的古影苓垂着头也进来了。只可惜,林琳一直在招呼着季茉,根本没有理会她。此时,她才像个外人一样,无法融入他们三人的画面。 “妈,我不舒服。我要让茉茉陪我上楼休息。”晏熠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季茉真想说,晏辉没在家,还装什么装。 不过,林琳可不这么想,好似宝贝儿子真的快不行了一样,立刻用拜托的眼神看向季茉,“茉茉呀,你就陪着小熠上楼休息一下吧。一会儿饭好了,我再叫你们哈。”边说,还边推着季茉。 季茉真是无语。这对母子,还真不愧是母子。她看了一眼哭红了眼睛的古影苓,又看了一眼晏熠,最终对林琳点头。“嗯。”便扶着晏熠上了旋转楼梯,上了三楼。 ------题外话------ 路人甲:“艳遇真无耻。” 路人乙:“可不是嘛。装傻卖萌。” 路人丙:“好好的一朵鲜花,让禽兽给摘了。” 晏二少得意洋洋:“嘿嘿,你们岂汪是禽兽都不如?” 众人:…… 055、看过身体就要认账 男人的房间冷色调的比暖色调的多,如果哪个男人的房间布置得粉粉的,恐怕真要怀疑他的性格取向了。 偌大的房间里少不了一张大得夸张的床,冰蓝色的系列让人置身于海洋之中,不觉得压抑,更让人的心可以沉寂下来。 房间里除了一张大床外,还有一个大大的简约大方的白色衣柜。除此之外,卧室没有多余的东西。落地窗外的缥纱被撩起,望眼看出去,就是之前看到的果园和果园外的泳池。三方通透,站在这里,也可以看到别墅大门的那边。 虽然此时天已经黑了,在路灯下,依旧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致。 “古影苓和你哥才认识半年就订婚,你们不觉得太早了吗?”季茉靠在围栏上,风扬起了她的发,风带着细雨,吹在她的脸上,很清爽,让她也保持着清醒。 身上还披着晏熠的外套,她忍不住拉了拉,衣服上残留着他的味道,有那么一刻,她竟然会觉得舒适。 身后传来脚步身,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回头,正好看见他拿下了他的外套,重新给她披上了一件他的毛呢大衣。 “我已经让人去给你拿衣服了,你就先将就穿一下。”他进了房间,就不再是那个痞子般的男人,而是一个内敛,强势,带着股子冷漠危险的男人。 但他对她,看她的眼神,依旧那样的温柔深情,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挪开视线,免得会沉沦下去。 “谢谢。”不管他是用什么把戏把她引来的,也不管他的这些举动是否对每一个女人都如此,她都该对他道身谢。 晏熠也站在她的身边,双手抱腰,靠着墙壁,目光移不开她的脸,她的疏离他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不着急了,有时候事情说开了,就好办了。她能跟着他一起回晏家,总有一天,她也会跟着他。 “古影苓一家在二十年前,原本和古家上一任家主良性竞争家主之位,但背地里却使了阴招,所以被古老爷子给逐出了古家,远走他国。本来,古影苓一家是不会再回华国,但是古媗才死不久,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跟出国出差的大哥缠上了。” 晏熠从她的脸上移开视线,看向别墅大门外缓缓打开,两束车灯打在雨夜中,雨在灯光下,很密。 是晏学锋和晏辉回来了。 “古影苓回来,这只是一个开端。当年古媗的父亲成了家主,古影苓的父亲却只能在国外待着,如今,古媗死了,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司马昭之心。” 季茉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些,此时,他完全已经把她当做与古家有紧密关系的人在跟她分析说明古影苓出现所带来的一系列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可否认,她从看到古影苓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还没有开始接近池希文,现在又出现了古影苓,古氏,恐怕即便面临一场腥风血雨。 “我很好奇,你一个沈家的养女,曾经一心把心扑在一个伪君子的身上,还闹出了自杀这种事,怎么自杀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你跟古家,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你跟池希文。” 晏熠的目光很犀利,他也不再遮掩,直接了当的问出了他想知道的。 季茉直视他的眼睛,唇角勾了勾,“我也好奇,那晚在医院,追你的人是谁?我可没有忘记当时你手里拿着枪,他们手里也拿着枪。风流纨绔的晏二少,真是难以让人和那个危险冷漠的男人结合在一起。”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毫无征兆,情不自禁的都笑了。 其实说起来,他们有着共同点。都是身负着不为人知秘密的人,都做着让人无法猜透的事情。 “说起来,我该谢谢你那晚的配合。”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不配合你,那晚你真的会杀了我?” 晏熠扬了一下眉,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晚情急起来,他会不会杀了她。 敲门声响起,传来林琳小心翼翼的声音,“小熠呀,下楼吃饭喽。那个,茉茉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你一会儿来拿哈。” 说罢,也不等里面有回应,便又放轻了脚步,慢慢的退开了。 林琳的举动,让季茉哭笑不得。感情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打扰了一般。不过她又很羡慕晏熠,有这样一个慈爱的母亲。 晏熠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早就见怪不怪,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一个小推车放在门口,上面的托盘上放着还未打开过包装的衣服。 拿起来放在床上,关上门,示意季茉换掉。 “换衣服下楼吃饭。” 季茉看了一眼床上的衣服,咧嘴,“出去。” 晏熠睁大了眼睛,突然坏坏的笑起来,一步步靠近季茉,那笑容里的成份,让季茉一下子又改观了。 是狼永远不会是羊。 “你做什么?”季茉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晏熠逼近她,笑眯眯的看着她,双手一伸,季茉往旁边一躲,速度快的惊人,晏熠有那么一瞬间也愣了,随后又恍然大悟,再次逼近她。 季茉知道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些,但她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够打过他。而且,就算打过了又怎么样,现在她在他的地盘。晃神间,身体重心一下子失去了,背部重重的落在软绵绵的东西上,正要撑起来,身上却已经压下了一具身体。 “晏熠!”季茉压低声音,怒火中烧。 晏熠歪着头,无辜的看着她。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双腿将她的腿分开,免得她又踢命根处。 正是这样的姿势,让季茉红了脸,羞愤难挡。 因为他的动作突然,披着的外套也掉落在床上,露出了她的香肩,包括胸前的美好。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心跳加快,想要挣扎,却被他制的动也动不了。 晏熠邪魅一笑,抬起手温柔的抚上她的额头,看着她慌张,眼神闪躲的样子,他的心里没由来的很舒服。 季茉狠狠的瞪着她,双手猛然一抬就直戳他的眼睛,哪知这男人似乎到处长了眼睛一般,迅速的抓住她的手,锢在她身体的两侧,摇摇头,“茉茉,你的心真狠。第一次差点让我绝后,这一次是让我一辈子瞎么?” “你活该!快点放开我。”她怎么能一不小心就被他假装的成熟给骗了呢。 晏熠是松开了她的手,但身子却全部压在她的身上,不过好歹还是提了一股力量,不至于压坏了她。 与她离的更近了,近的只要微微一动,就可能碰到他的唇。季茉咬着牙,“晏熠,我不是那些想爬上你床的女人!” “我知道。” 晏熠的指尖缓缓的抚上到她雪白肌肤上那朵盛开的妖冶的蔷薇,一碰,季茉的身子紧紧的绷起来,如同一根弦。 “放开我!” “季茉,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爬我的床。你,是第一个。”他认真的看着她,手还触碰着那处炽热的肌肤。 季茉冷笑,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她根本不稀罕。 “看来,你那天是没有看清楚。” 说着,晏熠便从她身上坐起来,一把扯开衣服,扣子飞了出去。扯掉衣服之后不说,又开始解皮带,这下,季茉彻底的凌乱了。 眼不见为净,紧紧的闭上眼睛,咬着唇。 该死的!该死的!简直疯了! 晏熠才不会让她躲,脱掉衣服拉下裤子后,将她拽起来,强迫的让她睁眼,“你再不睁开眼,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给办了!” 季茉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疯了,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恶狠狠的睁开眼睛,眼里迸射出来的怒火恨不得将他烧死。 “看好,这里!” 晏熠下了床,站在她的面前,指着他性感的人鱼线那一小块紧实的地方,那里,很平坦,很精壮。 季茉看过他的身体,但每一次都是被逼着去看的。所以,根本不会认真的以欣赏的态度去细看,瞟了一眼,压抑着心中的怒意,“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逼着她们看你的身体?” 晏熠被她的话给弄的真的快疯了。他抓起季茉,让她站在他面前。试问,第一次让一个女人主动看自己的身体,他也很尴尬的好吗?可偏偏这个女人对此不屑一顾,这让他情何以堪? 做了这么多,她连个正眼都懒的给。真是快疯了! “我告诉你季茉,我至始至终,从未有过什么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季茉讽刺的勾起嘴角,“第一个对你身体不感兴趣的女人?难道那些女人不是跟你上的床,而是跟别的男人上的床?你能别逗了吗,晏二少。你以为那些女人都是傻的还是瞎的,跟谁上了床她们都不认得?呵,看来,我今天来是个错误。谢谢你为我做的,算我欠你的人情。有机会,我会还给你。” 说罢,她推开他,就这样穿着裙子转过身要走。 晏熠哪里会给她机会,一把抱住她,扳过她的身体,一字一句的看着她说:“你看过了我的身体,就别想不认账。” “神经病!” 砰!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门外,古影苓惊愕的转过了身,慌乱的说着,“我是上来叫你们下去吃饭的。那个……” “滚!” 她话还没说完,晏熠一声怒吼,声音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上去将她撕开。 ------题外话------ 无耻啊无耻呀! 056、宠坏 古影苓从小哪被人这么吼过,之前被他那样呛声,如今又这样,脸面再也挂不住了,哇的一声哭着就往楼下跑。 季茉对于古影苓的举动,只是勾了勾唇。小时候,她曾经回国住进古家,也随时都是一副可怜兮兮,被人欺负的样子。稍说话声音高了一点,大了一点,就哭的跟个水人儿似的。长大了,还是动不动就哭,也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 因为古影苓这么一闹,晏熠也就放过了季茉,只穿了一条子弹裤,走到衣柜里拿出一套居家服穿上,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季茉,“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门被他关上,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看了看房间,便拿起一套新衣走进浴室。关上门反锁,这才换下了裙子。 不得不说,这衣服很合身。一想到今天这件礼服,她就面红耳赤。恐怕买这些衣服的人,也是上次送衣服到沈家的人了。 束起长发,仔细的看了看脸上并无异样,她叠好裙子,这才出了浴室。看着这间卧室,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了,不禁觉得可笑。 她跟他,说不上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之间,若说没关系也不太像。这种感觉,很怪异。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跟他回晏家,为什么会在他房间里换衣服?一会儿这样下去,晏家人会以什么心态看待自己? 她是魔怔了吧! 自己了一眼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外,这才打开门看到晏熠靠着墙等着她。看到她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干净清爽,怎么看,怎么好看。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听到楼下传来低声啜泣和温柔的安慰声。 她看了一眼晏熠,扬了扬眉,“你把你家大嫂给弄哭了。” “一天没过门,一天不算。况且,我不认为你是在同情她。”晏熠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长发,放在鼻息间嗅了嗅,动作十分轻佻。 季茉毫不客气的就朝他的手上拍了一巴掌,怒瞪道:“我要回去。” 说罢,便要下楼。她跟这个多面化的男人在一起待久了,一定会疯掉的。该死的,她怎么能受他的蛊惑跑到他家来了呢? “你确定你要回去?”晏熠慢悠悠的问道。 “为什么不?” 素来冷静沉着,可在一碰到他,她随时都像是吃了炸药般,随时都可能爆炸。她咚咚的走下楼,原本所有人都注意着古影苓,现在全都看向她,一时间,她愣在了那里,有些不好意思。 哭的两眼通红的古影苓看到季茉和她身后的晏熠时,猛的擦着脸上的泪水,抽泣着,那委屈的模样,任人看了都心生不忍。 “小熠,茉茉,快下来吃饭了。”林琳见到季茉晏熠下了楼,便堆起笑容,热情至极。 她的态度转变,让古影苓的脸色越加不好,不禁将脸埋进了晏辉的怀里,还不时的吸着鼻子。 晏学锋见状,他垮下一张脸,“晏熠,你给我过来!” 听到老公板着脸,严肃的叫着宝贝儿子,林琳不干了。上前站在晏熠身边,护犊子的冲他吼道:“你凶什么凶?他不过来又怎么样?” “我哪里在凶他了。”爱妻护儿子,怒对自己,晏学锋束手无策,“老婆,你过来。他这么大了,你不能再宠着他了。你看都宠坏了。” “哪里宠坏了?宠坏了又怎么样?我高兴我乐意。晏学锋,我告诉你,你敢对小熠发脾气,自己掂量着后果!” 说罢,她冲他哼了一声。 “还说没有宠坏他。影苓是他嫂子,好心去叫他下来吃饭,你看看你看看,他还凶了人家。不管怎么着,他也得过来给影苓道歉吧。” 晏学锋当然不能让爱妻发怒,放轻了语气,走到她面前搂着她的肩语重心长的说着。 林琳用手肘拐他,“哼!”说罢,她拽着他就往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也不让晏熠给古影苓道歉,也不再多说一句话,这样的宠爱,很明显。她看似妥协,但他们都很清楚,她是放任晏熠。 她的儿子,她哪里不了解。性格是张扬了点,脾气是难捉摸了点,但也不至于会无端端的发脾气。 看到这样的情景,季茉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以林琳的热情估计肯定会拉着她不放。不走吧,气氛这么紧张,她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太好吧,这始终是人家的家事。 “其实没有什么的……我只是……小熠,不是你的错……”没人开口,古影苓反而自己先出声。 她哭的梨花带雨的那张脸从晏辉的怀里慢慢抬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晏辉的衣服,身体颤抖,一副受惊难平的模样,引得晏辉怜惜不已,也略带不满的看向完全不知错的晏熠。 晏熠轻笑,“当然不是我的错。” ------题外话------ 有二更,中午有二更,有二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各位支持小希的妞儿,希望你们在投评价票的时候手下留情。电脑投票请投[五星好评],抓机请投[经典必读]!如果您要投四星三星二星一星的话,那么请您留下贵票,投给您喜欢的作者和文!再次感谢! 057、看戏 季茉就知道,这男人一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古影苓都忘记眨眼了。晏辉见他还这么嚣张,声音不由提高,“小熠,她是你大嫂。她只是好心去叫你和季小姐下楼吃饭,为什么你就要欺负她?” “大哥,我可要纠结你三个错误。第一,你们今天才订婚,她充其不过是你的未婚妻,但不是我的大嫂。第二,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有家教有礼仪的女人连门都不会敲直接闯进别人的卧室。第三,欺负她?我要是真的想把她怎么样,你觉得她还会有机会在这里装可怜吗?” 恶毒的男人! 这是季茉给他的最新评价。 男人不该都怜香惜玉么,哪怕是装,也得装装样子吧。他到好,人家都已经订婚了,他再三的强调她不是他的大嫂。这算是直接了当的表达他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他大哥么? 不,他这不是觉得古影苓配不上晏辉,根本是在给晏辉难堪。 偌大的客厅里,静的吓人。除了晏熠脸上带着笑容,没有哪一个笑得出来。不,还有林琳。她丢给老公一个“你看吧”的眼神,得意的捏了捏他的手臂。 晏学锋被爱妻的举动弄的哭笑不得,他知道她是什么心态,但也该收敛一下吧。万一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古影苓被晏熠说的这么难听,越是语无伦次,无辜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依靠。 晏辉是男人,他自己的女人这般被人欺负,再沉默那就不叫男人了。况且,看晏熠这精神头,就知道在订婚宴的时候是故意装晕的,搞得他的订婚宴不能顺利进行,简直就是故意找他不快的。 “小熠,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女人,也会是你的大嫂。你就不能有点男子气概,度量大一点吗?” “等你跟她结婚的那天,我再承认她的名分也不迟。大哥,如果你跟她在房间里办正事的时候,被人闯进来,你还能保持现在的这份气度吗?很抱歉,我就没有男子气概了。” 说着,他笑眯眯的冲脸通红的季茉眨了一下眼。 季茉发誓,她真的想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果然,晏熠的话音一落,晏辉又沉默了。同为男人,当然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容忍的。欲火攻心的时候,被人毫无征兆的给打断了,要是被吓的不举了,恐怕他连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他的沉默,让古影苓连哭都不敢哭了。是啊,她怎么忘记了晏二少是个什么话都敢说的人呢。只是,他爱着季茉,难道就不应该顾及季茉的脸面么? 还有季茉,她只是晏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想绑住晏熠,不是应该站出来讨好她这个准晏大少奶奶么?为什么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那种看戏的态度,让古影苓想起了古媗,曾经她被爷爷训斥,她也是像季茉这样子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冷眼看着。 只是一个养女,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凭什么她敢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凭什么她在她面前会这么丢脸? 看到季茉,她就想到古媗,想到古媗,她就想到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地位,金钱,男人,权力,全都被古媗夺走了。 同是古家小姐,为什么古媗可以担任家主继承古家的一切,她就要和父母一同被撵出国外,从头再来?她不甘心! 还好,还好古媗死了。她要夺回古氏,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好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时间不早了,快来吃饭吧。”林琳这才开了口,招呼着所有人。 季茉被晏熠的那话给弄得恼羞成怒,气愤交加,她狠狠的剜了一眼晏熠,对笑眯眯走过来的林琳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晏阿姨,我想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天多有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琳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在她和晏熠之间来回看。她急忙的走过去接着季茉的手,“茉茉,是不是这臭小子欺负你了?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揍他!” 季茉能说是吗?不能。况且,刚才晏熠那不着调的话已经让她很尴尬,难不成还在这里哭诉晏熠的所作所为? 她摇摇头,真不忍心对这个温柔慈爱的女人说拒绝的话,但是,她又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从决定去参加晏辉的订婚宴开始就是个错误,更可悲的是,她一错再错的跟着来了晏家。 真是猪脑袋!季茉暗自骂自己。 “不是,我真的有事。”她能说什么呢? 林琳认定了是晏熠欺负了她,而且刚才晏熠说的那话她哪里听不懂。本想着儿子有了个自己喜欢的人,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放心舒坦些。但是她忘记了她那个宝贝儿子的性子,恐怕真的是欺负了人家姑娘。 二话不说,抬起手就给晏熠的背上一巴掌,“你这个臭小子,看来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妈!”晏熠结结实实的抬了这一巴掌,然后跳开了,一脸委屈的看着林琳。 “叫什么叫,立刻给人家道歉!” 古影苓看着这一幕,越加的恨季茉。那双还泪眼朦胧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恨意。为什么他们对一个什么都不算的女人这么热心?为什么她哭成这样了,他们没一个人帮她? 她不能理解,不甘心! “阿姨,不用了,我先走了。”季茉知道再耗下去,她肯定更加不好意思走。林琳给她的那种感觉,让她有些依恋。 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离开有些失礼,不过丢下这句话,她就跑了出去。 林琳给她的感觉,如同早就消失多年的母爱。被人在乎,被人宠着,可是她早就没有了。那是别人的母亲,她凭什么要贪恋这种类似偷来的宠爱呢? 可笑! 跑出别墅,外面的雨下的依旧很密,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她脚上还穿着晏家的拖鞋,站在花园外,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她苦笑一声。怎么能这么傻呢,她跑出来就能离开吗? 站在雨里,头顶上突然感觉不到雨水淋下来,闻着雨水里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从来没有过的委屈涌上了心头,眼睛涩涩的,她感觉到泪水流了出来。 “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泪更像是断了线,绷紧的身子也彻底松了下来。 ------题外话------ 各位支持小希的妞儿,希望你们在投评价票的时候手下留情。电脑投票请投[五星好评],抓机请投[经典必读]!如果您要投四星三星二星一星的话,那么请您留下贵票,投给您喜欢的作者和文!再次感谢! 058、忧?愁?眷恋? 他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没有,是她自己脑子被门夹了而已。以为他在她面前露出了一点真面目就算了解他了,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同类人了。 其实不是,他骨子里有着玩弄人的本性,就算他再怎么认真,也改变不了他喜欢玩弄人的本性。 可是,明明知道他是这种人,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生气? 晏熠看着她孤单萧条的背影,就那样背对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他的心,也猛然绷紧,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可以在她原本就有些生气的时候还说那样的话? “茉茉,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他又靠近一步,揪心的轻声道:“你要回去,我送你。” 他想要去拉她的手,但又怕惹怒了她。最终只是走到她的面前,看到那张在雨水中淋洗过的脸,看起来那样的让人心疼。特别是那双微红的眼圈,他知道,她哭了。 心,又一次揪痛。他怎么能惹她哭呢? 季茉清楚,她哭她难过,并非只是因为他气她,只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而已。 仰起那张被洗涤过的脸,对上那双担忧的棕色眸子,她咽了咽,“麻烦晏二少了。” 她的疏离与冷漠,比起这雨夜更让晏熠觉得寒冷。她恐怕又在她的心上裹上了一层泥浆,等干了,又加厚了她心里的防范。再攻破,又何其难? 季茉上了车,晏熠也准备上车的,看到她身上那一身湿衣服,他丢下一句“等我”便跑回了别墅,等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他把袋子递进去,“你衣服都湿了,先换上吧。我在外面!” 季茉不是任性的人,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便接了过来。晏熠把车窗全关上,把暖气开足,这才将车门关上,打着伞,背了过去。 五分钟过后,季茉按下了车窗。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确实能让心情好很多。 晏熠见她换好后,便收了伞上了车。 车子驶出别墅大门,消失在黑夜里。一路上,两人都无话可谈。季茉望着车窗外,头发披散着,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回沈家?”晏熠打破了这样的寂静。 季茉没有回话,其实这种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沈家,并非她的家。这种时候,她也不想去。 见她没有应自己,晏熠打了转向灯,朝市区开去,停在了锦江酒店大门。 车子停了,季茉才回过了神,她看着外面,心里莫名的一阵踏实。她现在确实适合住在酒店里。 “晏二少,还是那间房间吗?”前台小姐对晏熠很熟悉,看了一眼季茉,便主动询问。 晏熠沉着一张脸,没有了往日那般心情会逗弄她们,“1808。” 前台微微一愣,以前带女人来,不都是同一间房么?怎么突然要换房了?不过,她也不敢多问,立刻拿出房卡双手递到他手上。 晏熠接过后,便放进季茉的手里。 季茉没有钱,她也不客气的接过来。这算是他赔偿她今天陪了他一天的酬劳吧。拿着卡,头也不回的穿过大厅,等着电梯。 两人的举动,让前台看的一愣一愣的。她是看错了吗?这个女人是在给晏二少甩脸色?还有,晏二少那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愁?忧?眷恋? 什么时候晏二少对一个女人有了这样的表情和眼神了? 电梯下来了,叮的一声打开后,季茉便站进去,按下十八楼,由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一眼晏熠。仿佛刚才陪她来的并不是他,给她卡的人也不是他。 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进来,隔开了就快关上的电梯门。 季茉抬头看着他,动了动唇,“晏二少是什么意思?” 晏熠钻进电梯,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到达十八楼的时候,门打开了,他拿过季茉手里房卡,走到1808房,刷开房门。 季茉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晏熠咽了咽喉咙,“我为我之前的行为跟你道歉”他站在她的背后,少有的认真严肃,“但是对你,我绝不放手。” 季茉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刚才她可没有忘记前台小姐的眼神,应该是经常带女人去常准备的那间房吧。现在,又跟她说这样的话,简直可笑。 她缓缓的回过头,走到他面前,扬起脸,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淋了雨,脸色显的特别苍白。如同黑曜石那般明亮的眼睛,那么的让人沉迷。对上他的眼睛,她最终只是扬起了嘴角,与他擦身而过,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反锁。 背靠着门,她的心乱了,思绪也乱了。这一切,都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是要报复刘晟,沈星语,包括沈家,还有池希文。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为什么会在这里跟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耗着? 她不需要爱情,更不需要一个花花公子的爱情。是了,她不需要,她现在有的只是仇恨! 不多会儿,门铃响起。她一惊,以为是晏熠还没走,原本就有气,准备打开门骂他一通出出气。哪知门外并不是他,只是服务生推着餐车,微笑着说:“小姐,晏二少特意让厨房为您准备的晚餐,希望您用餐愉快。另外,这是晏二少让我交给您的。” 看着她落在他车上的手包和餐车,季茉的心,又一次像被什么敲开了一样。她都忘记了中午在宴会什么也没吃,晚餐更是没有心情吃,肚子,已经饿的没有感觉了。 闻着食物的香味,她才有了饥饿感。那个男人啊,真是有蛊惑女人的本事。真应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吃过晚餐,胡乱的洗了个热水澡,趴在床上。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过来一看,是姜蓉的。 ------题外话------ 各位支持小希的妞儿,希望你们在投评价票的时候手下留情。电脑投票请投[五星好评],抓机请投[经典必读]!如果您要投四星三星二星一星的话,那么请您留下贵票,投给您喜欢的作者和文!再次感谢! 有二更有二更~ 059、孤儿院 “茉,今天过的怎么样?我看晏二少对你,还真是有心了。哎我告诉你哟,听说他从来不带女人出席他家人的宴会,你可是第一个。” 听着好友那边说着晏熠的好,她真是哭笑不得。帅气的男人,难道就真的那么让女人着迷吗?哪怕他的绯闻如此之多,因为他的一点好,就能当做从未发生过? 不过他对她是什么想法,她是不会对他有任何感情的。 “他那么好,要不你跟他好去?”季茉平躺着,懒洋洋的望着天花板。 “嘁!我是想跟他好呀,但是人家看不上我呐。怎么样,他对你是不是特别温柔,特别体贴,特别……坏。嘻嘻!” 季茉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就交了这样的损友。 “是,他特别坏!你最好是来体验一下他的体贴温柔。不跟你说了,好累,我要睡觉了。”她是真的有些累了,特别是因为哭过,眼睛有些难受。 姜蓉也不再打趣她,“好好好,你睡你睡。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邹阿姨吧。好久没去看望她了。” 邹阿姨,孤儿院的院长。当年,她和姜蓉都是在那里长大的。 “好。” 挂掉电话,望着天花板久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季茉悠悠醒来。侧过脸看着窗外,还好,天放晴了。她坐起来,揉了揉头发,走进洗手间,梳洗一番,再出来时,又是那个冷艳的季茉。 她很庆幸,上天是眷顾她的,淋了雨,没有感冒。 吃过酒店送来的早餐,退了房卡,走出酒店外,想了想,还是先打车回沈家吧。至少,得换套衣服。 回到沈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站在门口一会儿,知道沈星语母女俩还没有回来,便按响了门铃。很快,保姆开了门,见是她,表情微微一愣,立刻堆着笑容,“二小姐回来了。” 季茉从不知道保姆可以这么客气的跟她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走进玄关换了鞋,听到里面有谈话声,她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先生,二小姐回来了。”保姆生怕屋里的人不知道她回来了一样,声音十分哄亮。 季茉走过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晏熠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向她。他对面的沈宏君,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包括一向难相处的沈老太太,也是容光焕发。 她看到桌子上那一堆价值不菲的东西,有鹿茸,有千年人参,还有老太太喜欢的佛像,那可是用黄金打造的。她只是轻轻的一瞥,就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宏君看季茉的眼神,以前是淡而无味,现在是充满着慈爱,还站起来,“小茉,你可算回来了。打你手机又关机,想让人去找你,又不知道上哪去找。晏二少都来好久了,专门就是为了等你。快,快过来坐。” 季茉冷眼扫向晏熠,他明知道她在锦江酒店,这会儿却故意在这里等着她。到底有何居心?她以为经过昨天的事,他至少会消失在她面前几天,居然没脸没皮的一早就来沈家候着了。 “是呀小茉,快,快来奶奶这里坐。”沈老太此时如同一个慈祥的奶奶,招呼着季茉。 对于沈家人这么反常的热情,季茉还真是胆小不敢往前走一步。她淡淡的说:“我还有事,回来换身衣服就准备走。” 说罢,抬腿就往楼上走去。 晏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背影,只是眼底,流露出誓在必得的坚定。 沈老太和沈宏君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说走就走了。一时之前有些难堪,笑容僵在了嘴角,很快又干干的笑着对晏熠说:“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二少别介意哈。” 心里却已经把季茉骂了个遍,不识好歹的东西! 晏熠只笑不语,对沈宏君的话嗤之以鼻。惯坏了?骗骗其他人还行。 很快,季茉换了一件亮红色的短上衣,穿了一条白色的直筒裤和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包包,头发绾成花苞,青春靓丽,甜美可人。 她是多变的,她可以很冷艳,可以很妖娆妩媚,也可以青春单纯。她的每一面,都让晏熠欲罢不能。 “爸,奶奶,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不用等我。”季茉只对沈宏君和沈老太打了声招呼,看都没看晏熠一眼,不给他们机会说话就走出了别墅。 晏熠知道,她是真的要疏离他。 沈宏君皱起了眉头,沈老太的老脸垮了下来,只有晏熠,眼睛里放着光芒。 季茉出了沈家,送她回来的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直接报了姜蓉公寓的地址,车子如同离弦的箭,朝目的地驶去。 很快,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很快,姜蓉也下了楼。 “没想到你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过几天才去看邹院长呢。”姜蓉坐上车,跟司机说了孤儿院的地址,和季茉闲谈起来。 季茉轻笑,“择日不如撞日。确实是好久没有去看看邹院长了。”她很庆幸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不然在沈家,晏熠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是好久了。我们都长大了,院长也老了。唉,时光飞逝啊!”姜蓉感叹着。 是,时间确实过的飞快。离古媗死,如今已经也有三个月了。她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得动用暗部的势力。只是,她依旧差一个契机。难不成,以她和古媗相似的容貌,制造谎言,推翻池希文的说辞,再次重回古氏? 事情会这么容易吗?不会。她还是需要一步步来,不能冒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不知一觉已经到了。 下了车,站在用围墙围起来有些陈旧的大院门口,门牌上挂了一个牌匾——天使孤儿院。这里,算是她的老家。 两人对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起走进孤儿院。院子里,有些小朋友正在玩耍,看到她们的时候,都睁着干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们。 姜蓉对他们亲切的招了招手,从手提袋里拿出些糖果,玩具,看着孩子们天真单纯的笑了,季茉站在一旁,也露出出自内心的笑容。 “蓉蓉,茉茉,你们来啦!哎呀,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们俩。啧,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了。” 就在姜蓉和季茉看着孩子玩耍的时候,一个慈爱的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一转过头,便看到年过半百,满头白色,脸上皱纹许多但依旧热情的邹院长笑眯眯的拉着她们认真的打量起来。 慈爱的目光落在她们俩人身上,抿着嘴笑着,眼里流露出来的喜悦是那般的让人动容。 “院长还是那样的年轻可爱。”姜蓉一向嘴甜,挽起邹院长的左手,季茉挽右手,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往屋里走,“最近太忙,没来看您,实在是过意不去。” 邹院长任由她们扶着,左看右看,脸上掩不住的高兴,“你这丫头,嘴还是这么甜。你们忙工作是应该的,我呀,只希望你们好。别说我啰嗦,工作归工作,可还是要注意身体呀。看看你们,都瘦了。” 院长的往处,只是个一室一厅的简单房子,不过里面的家具电器到全是新的。估计是以前在孤儿院的孩子给她买的吧。 “坐坐,都别站着。”邹院长招呼着,笑着看了一眼四周,“这些呀,是一个年轻人给送来的。茉茉,那个年轻人,你也认识。” 季茉一愣,狐疑的看了看院长,又看向姜蓉,姜蓉也疑惑不解。 ------题外话------ 二更看到没?我很勤奋吧。快来夸我!咩哈哈~猜猜,是谁给院长买的那些东西呢?晏二少又在搞啥把戏呢? 各位支持小希的妞儿,希望你们在投评价票的时候手下留情。电脑投票请投[五星好评],抓机请投[经典必读]!如果您要投四星三星二星一星的话,那么请您留下贵票,投给您喜欢的作者和文!再次感谢! 060、线索 邹院长见她俩这副模样,笑了笑,故意收敛着,“他去给孩子们买玩具衣服去了,一会儿啊,你们能见上。” 季茉和姜蓉相视一笑,无奈的摇头,邹院长人老了,玩心却大起来。不过,老人家喜欢,那就陪陪她玩一玩。不过季茉还真是想不出来,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人影,很快就否定了。她出来的时候,晏熠还在沈家没走呢。况且,他又不知道她来这里。否定了他,又有一个名字跳跃出来,不禁蹙了蹙眉。 除了季茉心里有疑惑,邹院长根本没觉得什么不妥,拉着姜蓉和她说起了她们小时候的事情,不禁也让她陷入回忆里。 “我就知道你们俩长大了不得了,那时候啊,你们可是咱们孤儿院里最漂亮的孩子。所以呀,想要领养你们的人太多了。唉,虽然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还好,你们能健康长大。” 想起往事,邹院长红了眼眶。 当年季茉比姜蓉先被领走,孤儿院的孩子都羡慕季茉,她被沈家领养成了沈家二小姐,吃好的穿好的,还有个漂亮的姐姐,疼爱她的养父母。可是短短时间,他们才知道,外表光鲜的沈二小姐不过是沈家大小姐的玩伴。 说好听点是玩伴,说不好听点是玩具。 邹院长准备要回季茉,但沈家财大气粗不肯,而且再三保证会好好对待她。加之孤儿院那时孩子多,开销也大,沈家便不时的捐一些资金,还带着季茉回来,渐渐的,人们都以为她被沈家接受了。 至于姜蓉,她被领养的时候已经十多岁了,领养她的那对夫妻人很好,只可惜,命薄。在一次出去游玩的时候,出意外死了,只留下姜蓉。那时,姜蓉才十五岁。再回孤儿院后,没有人再会养她,别人都说,她是个不祥人,会克死养她的人。 从此,她的朋友少了,就算在学校,老师也会刻意忽视她。还好,有季茉。 两人一起长大,都知道彼此心里的苦,所以惺惺相惜,不离不弃。 “我想起来了,茉茉啊,当年你妈把你生下后,我在收拾她的遗物里看到了一个半月牙的吊坠。那东西,应该是一对。我想,会不会是你生父留给你母亲的?” 突然,邹院长看着季茉说了这么一句话。 季茉的心一动,惊讶不已。她从未想过找什么生父,她拥有这具身体,只是为了报仇。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根本想都没想过。现在被提起,她是该拒绝吗? 没有谁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她,是个例外。也正因为如此,她能说她不想要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这样说,才会让她们惊呆吧。 罢了,如果有这种机会,她会顺其自然的。她占有的这具身体,是那个抛弃她们母子的那个负心男人给的。就算不认他,找到了他也问问当年为何那么狠心丢下已经怀孕的母女。 “那东西呢?”姜蓉比她更紧张,更激动。 邹院长皱起了眉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季茉,轻叹一声,“唉,当年事发突然,又太忙了,所以……我会继续找找看,找到了给你。” 不知为何,听说东西没找到,她竟然轻松了许多。 “没关系。”是的,没有关系。东西不见了,她也少了一份事。丢弃她们的人,没有什么值得她去寻找的。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在查自己的生父是谁了吧。可是,她没有那种冲动。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从没想过,那种感觉不够强烈,以至于她这种冷情的人,越是没有感觉了。 邹院长只季茉是在安慰她,更加自责了。 姜蓉担忧的看了一眼季茉,见她脸上真的并没有任何失望,这才放了心。如果可以到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希望她能找到。至少这世上还有自己最亲的人,哪像她,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一个念想也没有。 突然,外面的孩子兴奋开心的声音让她们各自的思绪中醒过来,纷纷看向外面。邹院长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一定是那孩子回来了。” 说着,便往外面走。季茉和姜蓉对看一眼,便跟着邹院长出去了。 一出门,季茉都愣了。一堆各色各样的气球由孩子们牵着,嬉笑声清脆干净,院子里的桌子上,堆满了好多玩具,有女孩子喜欢的芭比娃娃,男孩子喜欢的机器人,总之,各种各样。 她们真在好奇到底是谁的时候,一个穿着时尚,笑容干净的男人突然从一堆气球里钻出来,看到季茉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瞬间转换为惊喜。 只可惜,两个美人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齐齐的垮了脸,特别是姜蓉,咬牙切齿,撩起了袖子,抡起拳头就朝他冲过去。 ------题外话------ 抽奖的同鞋们,素不素该给晏二少打赏一点咯?(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中午揭晓答案!) 各位支持小希的妞儿,希望你们在投评价票的时候手下留情。电脑投票请投[五星好评],抓机请投[经典必读]!如果您要投四星三星二星一星的话,那么请您留下贵票,投给您喜欢的作者和文!再次感谢! 061、欠你的还你 姜蓉的举动,吓坏了邹院长。她惊的张大了嘴,立刻上去拉劝住姜蓉,“蓉蓉,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季茉看着微微变了脸色,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她的刘晟,他的目光深情,深情的如同鱼水,离不开。 “你这个人渣!居然还敢出现在季茉面前,看我不打死你!”姜蓉才不管邹院长的阻拦,她早就想打这个混蛋了。现在,他送上门来,不替季茉出这口恶气,她怎么能罢休。 邹院长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所措的看向季茉,哪知季茉没有一点要上来劝阻姜蓉的意思,在愣神之间,姜蓉已经一拳砸在了刘晟的肚子上,不解气的还往他的腿上踢了两脚。 孩子们看到这一幕,笑容不见了,都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们。 刘晟被打,他也不还手,任由姜蓉又踢又打又骂的,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季茉。 “哎呀,茉茉蓉蓉,你们怎么就打起人来了?快住手,别打了!”邹院长急着直跺脚,看着干着急。 季茉见孩子们脸上露出那咱恐惧害怕的表情,心想是自己没考虑到位,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看到这样的场面。想着教训的也差不多了,走过去拉往姜蓉,冷冷的看着捂着肚子的刘晟。 邹院长担心坏了,见总算是停下来了,走过去扶着刘晟,“哎呀,小晟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邹院长关切的着问刘晟。 刘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摇头,“我没事,院长。” 听他这么一说,邹院长皱着眉头语气不太好的对还一副怒气冲冲的姜蓉和冷眼旁观的季茉说:“你们俩个孩子,怎么见着人就打?小晟这孩子又没有得罪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院长,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吗?你看看,这是这渣男逼茉自杀的证据!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前段时间还跟沈家大小姐你侬我侬,都订婚了。要不是沈大小姐不检点出了丑闻,恐怕他都已经成了沈家的上门女婿了!” 姜蓉是个急性子,逮着机会就把心中的气愤吼出来。她拉着季茉的左手。时隔这么久,那道疤还是那样的明显。 邹院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可置信的在刘晟和季茉两人之间来回看。她只知道,以前刘晟偶尔会和季茉一起来孤儿院陪孩子们玩一玩,次数少,但邹院长记得他。只是今年,一直没有来过。 原来,这中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小茉,你知道我对你的心的。如果你真的恨我,没有办法原谅我的话,那我还你!” 刘晟轻轻的推开邹院长,深情难过的看着季茉,眼睛里还闪烁着晶莹,此时他忧郁的如同海洋,那样的让人心痛。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他,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只可惜,他对面如果站着的是以前那个季茉,或许一切都如他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只可惜,季茉不是季茉,她又怎么会有所动容? “还我?你要怎么还?就算你要还,我就一定要要吗?刘晟,别天真了。我季茉不是回收站,也不是垃圾箱,不是你说想回来就回来的,想复原就复原的。” 季茉的冷漠,让刘晟皱起了眉。她绝情的好像从未跟他恋爱过,从未爱过他一般。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季茉比起以前那个只会围着他转的季茉,更让他着迷。 或许人就是这么贱,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他以为,有她的爱,他可以随时招回她,也可以随时丢弃她。 可是她眼里的冷漠,嘴角的讽刺,在他眼里成了她故意跟他耍性子。他想,如果不是爱,她又怎么会这么恨他呢? 眼看这里的情况越来越不对,邹院长立刻让孤儿院的阿姨带孩子们进屋里,不让他们再看院子里的事情。 刘晟看着季茉突然笑了,他心痛的点头,“好,不管你要不要,我欠你的,我还是要还给你。只为了赎罪!” 说罢,他冲进了最近的房间。 季茉没有一丝动容,刘晟于她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刘晟的举动,让姜蓉皱了眉,让邹院长急的不知该怎么办。只有季茉是冷静的,她站在那里,看着那扇门,她到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赎罪。 “啊!死人啦死人啦!”一声尖叫,让中午的太阳一下子躲进了云层。 邹院长是第一个冲进刘晟进去的那个房间,很快也传来了她的尖叫声。 姜蓉疑惑的看向季茉,季茉只是皱了皱眉头,死了吗? “他不会真的自杀了吧。”姜蓉挑眉。 季茉冷笑,“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交付自己的性命。” ------题外话------ 渣男这一招,只怕是白付了… 062、我不是季茉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季茉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脸色无恙。到是姜蓉有些急,双手绞在一起,不时的看着手术室那边。 邹院长没有来,她要安抚孩子们,这种事情,季茉也不会让她来。 “茉,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死了?”姜蓉搓着手,“尼玛,虽然我巴不得他死,但是也不要死在咱们面前呀。简直就是晦气!” 季茉听后,笑出了声,“那我们要不要赌一赌?他要是死了,我给你一万,他要是没死,你给我一万。怎么样,赌不赌?” 姜蓉撇了撇嘴,“你都这么自信,我还跟你赌岂不是亏大了。不赌。” 季茉只笑不语。此时,手术室的灯熄了,看到医生护士推着闭着眼睛的刘晟出来,她们俩慢慢站起来,也不问,只是看着刘晟被包扎起来的手腕。 “还好伤口不深,又及时发现送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医生说完这句话,姜蓉丢给季茉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表示赞扬。 把刘晟推到病房,季茉站在床头,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她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会突然这么做?外人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加有心,更爱她。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面?之前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沈星语绑住割手腕,现在,他却表现出深情爱她爱的可以不顾生命?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自杀,但这种勇气,到底来自于哪里? 门外,姜蓉敲了敲,冲她招手,季茉便走出去。 “我去买了点吃的,将就着吃一点吧。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姜蓉把手上的面包和热咖啡递给季茉。 季茉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拐了一下她的手,“出去吃吧。早上我也没吃,中午吃这个,太寒碜了。” 姜蓉喝着咖啡睁大了眼睛,嘴里咕噜咕噜的喝着,“你就这样走了?不等他醒来?” “反正又死不了。”季茉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拽,路过咨询台的时候,她把手里没打开过的面包和咖啡递给值班护士,“辛苦啦!” 也不管护士有多错愕,大步的拽着姜蓉走出医院。 “喂,你真的不管他啦?” 直到坐在西餐厅里,姜蓉还在问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刘晟是该死,但以季茉曾经对他的感情,不可能这么淡定。当然,这段时间,她表现的一直很淡定。 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这么毫无感觉。是,季茉就是毫无感觉。好像她从未爱过刘晟,看他的眼神,没有爱,也没有恨,是一种陌生人的态度。难道,真的是她完全放下了? 季茉点了两份牛排,之后才认真的看着姜蓉,“你希望我管他?”她轻笑,“人家是有未婚妻的,就算他死,也不关我什么事吧。” 这下姜蓉又一次愣住了。在她看来,季茉能放下刘晟是好事,可是她的转变也太大了。从那次她从医院回来后,一切都不太对劲了。比如现在,牛排上上来了,她的动作吃相是那么的优雅高贵,完全不像以前连切都不会切。这不是装出来的,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茉,如果不是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会觉得我认错了人。”她拿着刀叉在盘子里拨动,已然被这强压下去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的感觉弄的吃不下东西了。 季茉的手顿了顿,她看着姜蓉皱着眉头,心知她的变化旁人看不出来,但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呢?她又能瞒到什么时候? 放下餐具,双手交叉于前,十分严肃认真的问姜蓉,“蓉,你相信灵魂附体吗?” 姜蓉惊的张大了嘴,手中的餐具掉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哆嗦的唇,“你……你是说……” 看她如此震惊,季茉抿唇一笑,低头再次捡起刀叉,优雅的吃起牛排,“当初,我并非是自杀。是沈星语和刘晟,绑着我,拿着刀子割开我的手腕的。” 她陈述着那天的事。本来,她不想说的,免得得好友增添些怒火。可是现在,她觉得有些累,自己不是季茉的事,没有人知道,她的一些变化也没有人发现,只有姜蓉,她瞒不了她。 可以说是她自私,她想,有人可以分担她的压抑,她需要有人帮助她。否则,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人渣!今天就不该救他,他要死,就让他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姜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的浑身哆嗦,嗔目切齿。随即又盯着季茉的手腕看,“那你……” 季茉知道她想问什么,放下刀叉,凝重的对上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我不是季茉……” ------题外话------ 上架之前都有二更的哈。如果哪天三更了,也不要觉得奇怪,那是我更多的爱。 063、解除婚约 季茉知道她想问什么,放下刀叉,凝重的对上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我不是季茉的话,你觉得我是谁?还是那句话,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的好朋友。” 姜蓉怔怔的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让她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如果她真的不是季茉,也无所谓,至少,她比季茉活的更出色。如果是季茉,恐怕早就被刘晟那伪君子又给骗回去了。不,骗不了,从刘晟要杀季茉的时候,季茉就已经没有生的可能了。 她觉得世上的事真的很奇妙,有些不能用科学证明的事情,真真实实的发生了。灵异事件,本来就是用科学证明不了的,只有你信,那就是真的存在。 想到前阵子的一个新闻,她又一次惊异了。呆呆的看着季茉,难道…… 她还记得她去京城,去的时间正好是古氏家主古媗的葬礼日子,而且之前有听闻她想要勾引古氏现任总经理池希文的传言,如今再结合她说的话,姜蓉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你……”姜蓉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心情来接受这件从未想过的真相,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从未问过,因为她也有些吃不消。 季茉看了一眼手表,笑了笑,“你不用想太多,在你面前的,永远都是你的发小,你的朋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出去可以看看好戏。” 她潇洒一笑,叫了服务生买单,率先站起来走在前面。其实她也不清楚告诉姜蓉真相是对是错,只是她不想再欺骗她。因为姜蓉是个真心对她的好朋友。 看着季茉的背影,姜蓉深深的吐了口气。是,不管她是谁,她都是她姜蓉的好朋友,她们曾经在一起相扶相帮,她们可以一起哭一起笑。想开了,心就没那么堵了。推开椅子,离开了座位,追了上去。 此时正是太阳正盛的时候,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两个美女齐齐从西餐厅走出来,吸引了不少正准备进餐厅的客人。季茉目不斜视,对于男性,她嗤之以鼻。不管是季茉还是古媗,伤她们的,不正是她们去爱,说着深爱她们的男人吗? “现在去哪里?”姜蓉同样高傲的不去看任何男人,主动上前挽住季茉的手,还如以前一样,亲密无间。 季茉看着她的手,会心的笑了。“去医院。” 姜蓉一愣,点点头。 两人刚一走到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下。一个穿着军绿色长款风衣,围巾把下巴和嘴都遮住,戴着大大黑镜的女人下了车,她一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一手捂着嘴,还不时四下看了看,这才快步走进了医院。 “那是……”姜蓉看着那打扮夸张的女人,皱起了眉。 季茉拉着她也跟着进了医院,“沈星语。” 她从出医院的时候就匿名给沈星语发了条信息,告诉刘晟进了医院,还是割腕自杀。她没有说明原因,为什么割腕。但以沈星语的性格,越是说不明,她越是会回问个一清二楚。被丑闻缠身这么久,沈家又迟迟不让人去接她们母女,之前还瞧不起的未婚夫如今也不来看她一眼,如今她出了事,只要让未婚夫才能挽救她。 一听说刘晟割腕进了医院,她只要贴身不离的照顾他,只要刘晟肯再接纳她,她的丑闻将自然而然的被人忘记。别人只会说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未婚妻,在这种情况下还来照顾未婚夫。 沈星语找到了刘晟的病房,刘晟已经醒过来,听到门开的声音,下意识的以为是季茉回来了。可是看到那个裹成棕子一样的女人,他的眉头紧蹙成川字,脸上写着浓浓的厌恶和不悦。 “晟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割腕?” 沈星语一进来便扯下围巾摘下眼镜,这些日子,她躲回外公外婆家足不出户,又因为自己出了丑事,外公一家对她也是冷眼相待,心理上的折磨和身体上的折磨,已经让她瘦的不成样,又加之气色不好,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像个黄脸婆一样,看着就心生厌恶。 刘晟拂开她的手,皱着眉不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听说你进了医院就来看你了,我担心你呀,所以才不顾一切从外公家里跑出来看你。晟哥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割腕呢?”沈星语看着被包扎好的手腕,她面露心疼。 看着她那忧心的模样,刘晟只觉得恶心。他可没有忘记当初他被亚龙开除后,要求去锦江上班,她是用什么眼神看自己的,又是怎么拒绝自己的。那个时候他就清楚,自己虽贪慕虚荣,嫌贫爱富,她又为何不能? “我没事,你走吧。”刘晟拉了一下被子,冷淡至极,“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会去沈家告诉沈先生,咱们两人的订婚就此作罢。” 沈星语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要解除婚约?不,晟哥哥,你不会,你怎么可以呢?” “我为什么不可以?哼,不知道你当初勾引我的之前,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沈星语,趁我心情还好,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撕破脸!”刘晟恶毒的面目总算是露出来了。 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的季茉和姜蓉相视一眼,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季茉靠着墙,数着数,算着时间。果然,没过多久,她等的人来了。 ------题外话------ 现在开始收拾沈家了。吼吼吼~ 064、看戏 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准确的找到刘晟所在的病房,对着里面就是一阵狂拍。 在记者来的时候,季茉就拉着姜蓉躲到了墙角,看着这一幕。姜蓉皱起了眉,“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季茉勾唇,“这只是开始。” 她要的不止只有这些。刘晟既然那么爱沈星语,爱的可以杀了季茉,那她也不介意让他和沈星语“恩爱”的画面让所有人知道,以此来赞颂两人的郎情妾意。 此时,沈星语还不可置信的盯着刘晟,仿佛刚才那种话不是出自他的嘴里。毕竟,他为了她,可什么都愿意做呀。难道,难道只因为她传出了那件事,所以对她的态度才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不,她不能让他有这样的想法。她这一辈子,如果不嫁给他,恐怕在江市就没有立足之地,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这个时候,她有些恨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遇到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被江市所有人关注?享受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千金身份,同时灾难所带业的影响力也足以让她毁灭。 “晟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是被陷害,被冤枉的。是季茉那个贱人,是她陷害的我。”沈星语拉着刘晟的手,痛哭流涕,“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晟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回去后就让爸爸给你锦江集团总经理的位置,我们一起打拼。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锦江集团到时也是我的。晟哥哥……” 沈星语的话,让刘晟皱了一下眉,如果是以前,他或许真的可能会答应了她。不管她有着怎么肮脏的身体,怎样恶毒的心,他都会娶她,不关乎爱情,只关乎地位金钱。 但是现在,他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推开她的手,“沈小姐……” “哎哟,这是准备要卖了自家成全你的婚姻么?”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刘晟想要说的话。刘晟抬眼一看,就看到季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优雅乖巧的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刘晟以为季茉是听到了沈星语跟他说的话而吃醋,所以才出来搭上一句话的。心里,不觉得有些激动,面色,也有些高兴之意。 沈星语一见季茉也在这里,立刻像炸了毛的鸡一样,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在这里?都是你,是你害我这么惨,是你!”说着,伸出那双枯瘦的爪子就冲季茉的脸上抓去。 只可惜,她的手只抓到了一台冰冷的机器。这个时候她才看到,除了季茉,还有一个男人扛着摄像相对准他们。 之前的丑闻,被好多记者跟踪,现在她看见摄像机这类的东西都害怕,下意识的就戴上墨镜,拉上围巾遮住自己的脸,怒火攻心,“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季茉站在摄影师旁边,淡然的看着发怒的沈星语,“如果不是凑巧,我还真是不知道姐姐你还未嫁人,心就向着你的未婚夫了。你这种想法,如果让爸知道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哈。” “你这个贱人,你在说什么呢。你胡说!”沈星语有些抓狂,“你故意带着记者来堵我的对不对?你故意让我出丑的对不对?我是你姐姐,你才是白眼狼!你觊觎我的未婚夫,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很显然,沈星语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气的伸手指着摄像机,手都在颤抖。 比起沈星语的气愤,季茉淡定的很。她扬了扬手,摄像师便放下了摄像机,站在门口,也没有出去。 季茉望着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刘晟,扬唇浅笑,“晟哥哥,怎么办,姐姐说是我觊觎你。你说呢?” 刘晟不是没见过季茉冲他笑,但自从那次事情过后,便很少看到她笑了。更多的时候,她是哭着一张脸,十分委屈的看着他。如今,她只是这么一笑,就让他移不开眼,失了魂,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沈星语听到季茉这么问刘晟,她猛的看向刘晟,却见他痴痴的看着季茉,心,越加的气愤。 “晟哥哥,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还有婚约,我们还是未婚夫妻!”沈星语急起来,什么也不顾,冲着刘晟大吼着。 刘晟在沈星语的怒吼里,这才回过了神,看向她的眼神,冷漠无比,“我说过,等我出了院,我会亲自上门跟沈伯父解除婚约的。另外,我想告诉你,从来不是小茉觊觎我,是我觊觎她。”说罢,深情的看着季茉。 季茉听后,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就好像,刚才问话的不是她,刘晟嘴里说的人也不是她。 “不!不可能!你是爱我的,你为了我,可以让她去死。你忘记了吗?忘记了那晚你说只要她死了,我们就能安稳的在一起吗?你忘记你说她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野种了吗?你也忘了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吗?” 沈星语吼的嘶心裂肺,她又一次摘下墨镜朝刘晟扔去,刘晟头一歪,墨镜落在了枕头上。 听着沈星语这段话,季茉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微垂下眼睑,很好的掩饰了眼里的凌厉狠戾。 “小茉,别听她胡说。一切都是她,从来不关我的事。你知道的,我很爱你。你看,你看我可以为了你去死。你觉得那天是我的主意,但是我愿意拿我的命来换得你的原谅。小茉!” 刘晟扬起手腕上的伤,激动不已。 沈星语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晟手腕的那处,这下她算是明白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扬起了抹嘲讽的笑容,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呵,原来,你们……不,刘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给你锦江集团,她什么都给不了你。我是沈家的大小姐,独女,她只是个野种,只是个贱货。你不可能选择她而不要我。” 突然,又像疯了一样扑到刘晟的怀里,哭泣着,“晟哥哥,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好爱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一切,只求你跟我在一起。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爱好不好?” 看着这一幕,季茉嘴角越加加大。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越演越烈就最好。这场戏,才刚刚进入*,还得持续一阵子。作为前排观众,她很淡定,只是不知道门外的观众,还能忍到几时。 065、爆发 “晟哥哥,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只要你答应不跟我解除婚约,只要你答案跟我结婚,将来锦江集团就全部交给你,到时随你怎么发展,那都是你的帝国,好不好?” 沈星语声泪俱下,哭的让人心碎。 只是在这种如此感人的画面里,一声踹门声生生的打破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兀的踹门声给怔了过去,齐齐的看向门外。沈星语在看到闯进来的人时,脸上的泪痕都忘记了划落,嘴也忘记了合上。 季茉看到沈宏君满脸怒气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自发的站在了一边,给他让出了路。微微转过头,看着门外的姜蓉和龙玉婷,对她们轻轻一笑。她们也对着她轻点了一下头。 戏中的人物全部就位,接下来就看这场戏演的精不精彩了。 沈宏君在外面听着自己好女儿的那些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快步走到她面前,扬起手就是给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清脆。原本脸色就不好的沈星语,此时消瘦的脸庞浮起了一个巴掌红印。她还是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捂着脸,错愕的看着沈宏君,“爸。”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沈宏君气的颤抖的指着她。 他没想到,陪玉婷来医院一趟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说了这番话,这简直就是在戳他的心窝子呀。他一生打拼下来的事业,这不孝女竟然准备给一个男人。为了她的爱情,就想把他的一切付出去。这简直不可理喻不可原谅。 沈星语哪里知道父亲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说出这些话。原本父亲把集团的事情看的十分重要,从来不让外人插手集团重要的职位,更多的时候是亲力亲为。所以,当初就算刘晟是她的男朋友,父亲也不让他进集团工作。 “爸,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哼,我沈宏君没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沈宏君的女儿,不再是沈家的女儿了!” 沈宏君是真气了,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握。 季茉给龙玉婷使了一个眼色,龙玉婷会意一笑,温柔的从门外走进来,乖巧的站在沈宏君身后,看着沈星语淡淡的轻笑。 沈星语看到龙玉婷的时候,又是怔了怔神。她张了张唇,却先等来龙玉婷先开口。 “宏君,你别生气了。星语只是一时糊涂,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断送自己的家族事业呢。”龙玉婷体贴的劝慰着沈宏君,一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样子。 沈宏君是平静下来了,可是沈星语的心又沸腾了。她瞪大了眼睛在沈宏君和龙玉婷的身上来回转,动了动唇,“你……你们……玉婷……” 在看到龙玉婷将手伸进了沈宏君的臂弯时,沈星语彻底爆发了,完全忘记了她刚才一心想念的事情,怒气冲冲的去拽龙玉婷,“你……你到底在做什么?龙玉婷,你到底在做什么?” 被拽开的龙玉婷“哎呀”一声,沈宏君立刻从后拂住她,又将沈星语推开,目露担忧的上下看了看龙玉婷。 “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了你?”沈宏君担忧不已。 龙玉婷垂下头,咬着唇,摇摇头,“我没事。”然后又摸了一下腹部,冲他扬起一笑,“儿子也没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沈星语和刘晟震惊了外,在外面的姜蓉也惊呆了。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别人都是闺蜜抢自己的男朋友,现在这上演的是闺蜜抢老爸当自己的后妈呀。这招,真够狠,够绝!而且,还怀了孩子! 不过,这又透露出一个讯息了。沈家子嗣一向单薄,特别是到了沈宏君下一代,居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听说,沈太太不能生了。 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就以沈宏君的家世与人才,恐怕外面的野花一朵胜过一朵。只可惜,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在外面留了种。如今,龙玉婷怀了个儿子,恐怕那是母凭子贵了。更何况,沈星语又是个不争气的,如今,只怕沈家又要热闹一番了。 “你……龙玉婷,你要不要脸?他,他是我父亲,是你的长辈!你居然,你居然这么不要脸的勾引我父亲,还,还怀了……呵,还指不定这肚子里的是谁的种呢!” 沈星语指着龙玉婷,又指着沈宏君,气的歪嘴瞪眼的,恨不得撕烂了龙玉婷。 ------题外话------ 天气骤变,大家注意保暖哈! 066、害人终害己 打死沈星语她都想不到,自己的好友居然勾搭上了自己的父亲,还怀了父亲的孩子。这算什么?闺蜜要当自己的后妈吗?呸,她亲生母亲还在呢,还是沈太太呢。 沈星语的话彻底激怒了沈宏君,他完全不顾曾经那么疼爱这个女儿,扬起手又是给她一巴掌。这一耳光,十分响亮,打的他都觉得手有些发麻了。 再一看,沈星语的嘴角,溢出了血。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气的浑身颤抖的沈宏君。一开始,她就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发生了,如今这一巴掌,让她彻底明白她不是做梦。 龙玉婷不忍看沈星语那副惊魂失魄的样子,拉住了还准备打沈星语的沈宏君,皱起眉头,“宏君,别生气了。星语只是一时的气话,她不是有心的。” 沈宏君扬起的手总算是放了下来,他恶狠狠的瞪着沈星语,“回去告诉你妈,是她教出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沈宏君从今天开始,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妈不回来,就永远别想再踏进沈家半步!”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直到沈宏君离开很久,沈星语还捂着脸,久久未能回过神来,木讷的表情,无神的双眼,都在证明刚才的事情给她带来的震撼。 刘晟一直在床上,他也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此时他看沈星语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眼里也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正如同当日他没了工作,沈星语看他的表情一致。 季茉原本是想让摄像师拍下沈星语对刘晟说出的那翻话,只为了留下证据让沈宏君看到他宝贝女儿的狼子野心,如今事情所带来的结果已经达到她预想中的效果,这些证据暂时也没有什么用。 她对摄像师点了一下头,摄像师明白的退出了房间。屋里,季茉,沈星语,刘晟,门口站着姜蓉。 “我的好姐姐,你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做……得不偿失吗?还有一句话叫做——害人终害己。种下的因,结下的果。当初,你要么不该抢我的东西,要么就直接一刀捅进我的心脏。” 季茉站在沈星语的面前,一字一句,眼神冰冷,脸上却带着笑,那笑如同罂粟,美丽妖娆却带着毒。 沈星语眼珠子终于转动了,她死死的盯着季茉,“是你,是你在害我对不对?是你,一切都是你在捣鬼!季茉,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咆哮的冲季茉扑来,姜蓉吓坏了,立刻冲过来将季茉拉到一边。这时,刘晟也从床上跳下来,挡在了季茉的面前,实实在在的被沈星语一刀扎进了腹部。 “嗯……”一声闷哼,刘晟痛苦的低头看着自己腹部腥红的一片,手摸着伤口,脸色苍白的看着同样吓坏了的沈星语。 沈星语手里还拿着带血的水果刀,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不……不……”她只是摇着头,害怕的话都说不出来。 季茉看到刘晟靠着墙缓缓的滑在地上,腹部的血,染红了他的病服,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这个时候,他虚弱至极,抬眼看着季茉,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小茉……你没事就好。” 说罢,缓缓的闭上眼睛,歪了过去。 姜蓉一见事不对,就让外面的摄像师立刻叫医生,拿出手机立刻报了警。只是瞬间的功夫,事情又一次变的越来越复杂。 医生来看到腹部被捅伤的刘晟倒在地上,立刻安排手术。刘晟刚一走,警察就来了。沈星语手里还拿着行凶凶器,二话不说,就拷上了她带出了医院上了警车。 沈星语一直处于呆住的状态,她的嘴在张,除了听到她在说“不……不……”就再也没有其他话。 季茉不得不承认,刚才沈星语拿着水果刀过来的时候,她确实吓住了。不过她反应很快,所以不管姜蓉拉不拉她,她肯定自己不会被沈星语伤到。只是为何,刘晟会突然冲出来,被刺了那么一刀? 现在,事情的发展可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沈星语涉嫌故意杀人罪,恐怕会在牢里待一辈子吧。忧的是,刘晟替她挡了那一刀,她岂不是欠他一个人情?或者说是,一命抵一命! 那她还怎么报复他? “茉,你没事吧。” 从警察局录完口供,季茉一直在思索着,为何刘晟会替她挡那一刀。那一刀,其实根本是多余的。 姜蓉看着她心不在焉,暗以为她是被吓坏了。 季茉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在想,刘晟的转变也太快了。” “哼,有什么稀奇。他不也因为你不是沈家真正的二小姐而跟你分手勾上了沈星语吗?沈星语出了丑闻,做为男人的自尊,他肯定不会再跟她有瓜葛了。更何况现在,她都成了杀人犯,是个男人也知道选择吧。” 姜蓉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她也觉得,刘晟不是个好东西。甚至觉得,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 比如说,之前那么上心的晏二少,季茉出了这样的事,也不见人在哪里。所以啊,男人追你的时候把你当宝,哼,想甩你的时候把你当草践。 ------题外话------ 沈星语这货,收拾完毕!晏二爷呢,不是他不帮茉茉,人家只是低调的在背地里进行…… 067、幸灾乐祸 “不过,沈宏君跟那个龙玉婷在一起,真是亮瞎我的眼。沈星语还真是惨,先是闹出丑闻,后是被刘晟甩,紧接着知道自己的爸跟自己的闺蜜在一起还给自己怀了个弟弟,现在又因杀人罪被关进了监狱,啧啧,可怜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处哇。” 姜蓉摇着脑袋,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引得季茉忍俊不禁。 她拍了一下姜蓉,笑道:“你这幸灾乐祸的太明显了。” “话说,刘晟为了挡了那一刀,你……”姜蓉收起笑容,担忧的看着季茉,“你会不会……” “打住!”季茉知道她的意思,立刻阻止了她这种想法。 还是那句话,如果她是以前的季茉,恐怕早就感动的扑进他的怀里,要以身相许了。她不是!她可以放过刘晟,但不代表她可以接纳他,把以前的事都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姜蓉闭了嘴,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回心转意,也就放心了。不是她这个做好朋友的不希自己的好友过的幸福,只是刘晟,绝对不是给她幸福的人。 她虽然觉得刘晟今天的表现很出人意料,也实在是让人感动。但是就之前刘晟对季茉的所作所为,怎么也洗刷不了他那可恶的形象了。 “好啦,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姜蓉挽着季茉的胳膊,“话说,你怎么知道沈宏君会出现在医院?还有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龙玉婷和沈宏君有一腿了?” 季茉扬了扬眉,“你都猜到了,还让我说什么?” 是的,从准备让沈星语来医院开始,她就打电话让龙玉婷带着沈宏君来这家医院做产检。 这家医院并非什么大医院,沈宏君好歹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怕别人认出来,本来不想答应龙玉婷的,可是龙玉婷一说自己怀了个儿子,沈宏君老来得子,哪里还顾得上会不会被人认出来,也不管家里还有客人,直接跑到龙玉婷那里,把她接到医院。 姜蓉就假装不经意的看到他们,又说起了沈星语在医院,这不,好久不见女儿的沈宏君怎么着也会来看看女儿,以为是女儿出了什么。可是,没想到却听到了沈星语在用自己家族事业还换取男人的心。 一切,都在季茉的掌握之中。唯一算漏掉的,就是刘晟替自己挡了那一刀。 姜蓉撇撇嘴,“那你还要去医院看刘晟吗?” 季茉扬眉,“又死不了,有什么好看的。或许他死了,我还会去给他收尸。” 姜蓉愕然,呆呆的看着季茉那张笑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怎么觉得,今儿的天特别的冷呢。 “那现是去哪里?” “回家呀,折腾了一天,该回去洗洗睡了。”季茉看着前方行驶的车辆,转过脸对上姜蓉那双明亮的眼睛,轻轻一笑,“蓉,明天,我们去做义工吧。多做善事,等死了,阎王爷对咱们也有个好印象。你说是不是?” 姜蓉又被惊的缩了缩脖子,尼玛季茉的笑容太吓人了有木有?她怎么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毒蝎美人”这四个字呢。 …… 医院,刘晟已经醒过来。医生说还好刺的不深,只是流了些血,没有伤及性命。不过,才割腕一次,又被人刺了一刀,他这个血照这么个流法,也是让医生们头痛。要知道,血很缺的。 不过也正因为他没死,只是受了伤,沈星语也只是个故意伤人罪。 刘晟悠悠的醒来,房间空荡荡的,并不如想象中有个人守在床边照顾他或是趴在他的身边睡着了。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和落寞。 她,终究是变了。 “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烧香拜神呀。只是一天的时间,又是割腕,又是被人杀的。”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刘晟的思绪。 刘晟看着来人,一惊,“你怎么来了?” 那人优雅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咱们是合作伙伴,你受了伤,我怎么着也该来探望你吧。”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和腹部,轻轻勾起嘴角,很漂亮。是,这个男人很漂亮,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让人忍不住想要抹去那丝忧愁。 “你一连放了两个大招,实在是佩服。只是,似乎不怎么奏效啊。”男人十指相交,薄唇微微上扬。 刘晟目光深沉,动了动唇,“我相信她会重新接受我的!这只是个开始。” 男人爽朗一笑,“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他站起来,“只是希望你今天故意去挨那一刀的事,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了。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这个自然。”刘晟低头看了一眼被包扎起来的腹部,眼神无比坚定。 割腕挽不回她的心,现在他为了她受了伤,她再怎么硬的心肠,也该化了吧。今天,还多亏了沈星语那疯婆子发的那场疯,也顺势让他来了一次“英雄救美”。 他深信,季茉对他表现出冷漠,只是在考验他而已。他赌,赌季茉会来看他的,赌她依旧爱着自己,她一定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 男人扬了扬眉,很是赞赏他这种态度,“祝你成功。” 说罢,男人大步走出了病房。只留下刘晟一人望着窗外,夜幕降临,却总透着一丝光亮。他觉得,那就是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不怕不成功。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吼吼吼~明天要不要来一次艳遇呢?都寂寞太久了… 068、做义工 沈家大小姐故意杀人罪改判故意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这三年的时间,还是沈宏君动用了所有关系才得来的。否则,那可不止三年。 沈家出了这种事,也是引起了江市所有媒体和业界的人注意,甚至有大师摇头算着,沈家今年犯太岁,注定不会平稳太平。 沈星语被判刑,季茉只是窝在姜蓉的租房里。刘晟没死,那沈星语的罪就不可能太重,不过三年,也差不多了。一向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法无天的日子的大小姐,进了监狱那可不是她放纵的地方了。 希望这三年过后,她还能出来。 “你不是要说做什么义工吗?在我这里待了两天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呀。还有,你不准备回去上班了吗?”姜蓉休假,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季茉,疑惑的问道。 季茉从沙发里跳起来,走到餐桌前,端起一杯牛奶就喝了一口,“去呀。今天就去。” 就在两人吃早餐的时间,季茉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接听。 “喂?” “请问是季小姐吗?这里是瑞康医院。刘先生……”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季茉果断的打断,“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说罢,就按下挂断键。 姜蓉埋头吃着盘中的炒鸡蛋,“谁呀?” “还能有谁。哼,他以为他被刺了那一刀,我就该为他做牛做马吗?扯淡!” 姜蓉抬起头看着她,咧嘴一笑,“他不是要你做牛做马,是要你以身相许。” 季茉撇了撇嘴。 刘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顶多她暂时放过他,但绝对不会原谅他。该原谅的人,已经没有机会见到他的所作所为了。 一餐饭刚吃完,手机又响了。季茉皱起了眉,看了一下来电,一个陌生号码。刚一挂断,又响起来,再挂断,再响。 “干嘛不接呀?”姜蓉收拾碗筷,看她那样子,也皱起了眉。 季茉任它响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也不先说话。 对方那边,也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阵魔性的轻笑声。一听这笑声,季茉无力的向上翻了个白眼。 “居然不接爷电话,在外面待久了,越来越嚣张了。”听筒那边,晏熠抿着唇,笑容满面。 季茉还是低估了这种人的脸皮厚度,她没好气的说:“晏二少果真非比寻常,若论无耻和无赖,晏二少称了第二,就没有敢称第一了。” 听到她熟悉的语气,晏熠嘴角的笑容越加加大,干净修长的手指敲在玉石桌上,“虽然不太好听,还是谢谢你的赞美。我可比你厚道多了,沈家都快闹翻了天,你到是躲起来清静了。” “你还在沈家?”季茉一怔。她当然知道沈家闹翻了天,只是,听他的语气,好像还在现场。 晏熠勾唇,“天天听他们闹,我也听烦了,刚才离开了沈家。你这没良心的,枉我在沈家等了你两天,给你打电话你还一再给我挂断。等我找到你,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你!” 后面的一句话,让季茉紧蹙了眉。她怎么听怎么怪,貌似她越疏离他,他倒越贴的近了。仿佛之前说的话,都像放了个屁一样,都不存在了。 不过,他在沈家待了两天,这可真是稀奇啊。是不是她回去了,他会一直赖着不走? 没听到她说话,晏熠的手指也停顿了,“你现在在哪里?” “关你什么事?”季茉条件反射性的回了一句。 晏熠眯起眼睛,“我来找你。” “滚!”季茉冲着吼了一句,挂断电话,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字,撇撇嘴,狠狠的把手机丢进了沙发里。 怎么在他面前,自己就容易暴躁?怒火从来都是没由来的涌上来,她良好的心理素质,全盘崩塌。 姜蓉收拾好之后,站在厨房门口抱着双手靠在门框,意味深长的看着季茉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觉得,你对晏二少萌生了感情。” 季茉猛的看向她,“扯淡!” “嘁,你现在不承认而已,我就跟你赌,赌你会爱上晏二少。”姜蓉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其实吧,晏二少是赤果果的高富帅呀,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最近也没有听他传出过什么绯闻,搞不好真的要洗心革面,一心只为了你呢。” 季茉冷哼,“狗改不了吃屎。”她不想再提那个人,拿开姜蓉的手,站直了身板,“换衣服,咱们去做义工。” 晏熠那个人,时而邪魅,时而放荡,时而冷峻,时而无赖,她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和太阳之间的恩怨,还有他在查古媗,晏辉和古影苓的订婚,她只觉得,晏家和古家,有着关系。 这种关系,是她都不知道的。越是让她觉得晏熠是个危险又不好对付的人。在未掌握到他与古家到底有什么关系之前,她必须得保持警惕。 如果她不是有着和古媗相同的脸,那么他还会这么费尽心思的来缠着自己吗?季茉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保持距离。 下了出租车,站在连体别墅外,姜蓉惊叹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和这里的建筑,由衷的发出赞叹声,“哇,这里也太好了吧。这得多有钱才能住在这种养老院里呀。” 季茉淡笑,是,住进这里的人,得多有钱。她更在意的是,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让池希文从京城来江市看望这个人。 这种养老院也并非一般义工可以进来的,她通过席露在这里固定做义工的唯一一家社团弄了两张义工证,所以进去的时候,也算是畅通无阻。 外面看起来已经让人眼前一亮,里面的环境更是让人惊讶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私人园林。不管是绿化还是设施,都让人无法和养老院结合在一起。 有不少老人白发苍苍,但精神抖擞,笑容满面,完全没有一般养老院那样的不情不愿,忧愁挂满了脸上的情形。这里,更像个老人乐园,他们的身边都有年轻人陪伴。这些年轻人,都是义工。 他们每天定时会来陪老人们两个小时,陪他们说话,玩耍,充满了欢声笑语。 只是这笑声过后,又有多少失落在心头。外表可以迷惑,但真实的感受还是在他们自己的心里。笑容,只不过是让年轻的人们更加放心而已。 “你是小茉吧。”一个慈爱温柔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她微笑的看着季茉,又看了一眼姜蓉,“小蓉。” 季茉和姜蓉都点头,“徐院长。” 徐院长笑了笑,“你们是第一次来,先看看这些资料熟悉熟悉吧。我们这里的老人都很和善,很好照顾的。你们陪他们聊聊天,下下棋,他们就很高兴了。” 她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季茉拿着写满每个老人特征性格的所有资料,分了一半给姜蓉,她自己拿了一半看起来。这些老人的家属栏里,都是他们最亲的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只为了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随时联系。 季茉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细细的看起来。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老人的照片,又速速的看了家属栏的名字,看完了手上的这些,依旧没有她想要看到的名字。 姜蓉也看完了,把自己的递给季茉,“换。” 069、古怪的妇人 季茉又一页页细看,终于,在最后一张资料上,她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只是,为什么是他的名字? 姜蓉见季茉呆呆的看着那一页纸,也凑过去,“你怎么了?不会看到熟人了吧。”她打趣道。 “嗯,是看到熟人了。”季茉的目光落在家属栏上的三个字:孟梓源。 为什么是他?不该是池希文吗?不对,池希文那天和孟梓源一起的,难道孟梓源只是个烟雾弹? 她又细细的看了一下当事人,是个消瘦年过四十的女人,她的眼睛,呆滞无神。看了一下履历,十几年前就已经入往这里,腿脚不便,常年坐在轮椅上,眼睛也在一个月前已经彻底看不见东西了。性格孤僻,脾气大,不好相处。 这里的规矩不同其他养老院,做义工的可以看到当事人的资料,当然,为了避免信息泄露,也只是个大概,不可能看到所有详情。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让义工更好的了解老人的信息,包括性格脾气,让相处的日子不那么艰难。 只是这个女人,她并没有看到义工照顾后的结论和心得,也没有义工署名。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没有义工陪过她。或许可以说,她不需要有人陪。 “这是谁呀?”姜蓉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一看就知道这阿姨不好相处。” 季茉收起资料,放回文件袋里,“越不好相处,越有挑战性。” 她不知道池希文和这个叫周芸芬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她也从未听池希文提起过他还有什么亲人,可是这个女人,明显和池希文关系匪浅。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是这家养老院的资助者?又那么恰巧和孟梓源一起,而孟梓源又是这个女人的家属人。 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季茉自高奋勇的跟徐院长提出要去照顾周芸芬,徐院长一听,震惊不已,“小茉呀,你初来乍到不了解,这位周女士从不喜欢有人靠近她。每一次都是我亲自带她出来晒晒太阳坐一坐,她也从不会多说一句话。你呀,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在看到她……” 徐院长说到这里,立刻住了声。心想着自己说多了,暗骂了自己了一句后,这才挥手摇头,“小茉,你就不用管她了。去院子里,陪陪其他老人吧。” 季茉听徐院长欲言又止,也不再坚持。 出了院长办公室,季茉在暗想,那个周芸芬,到底是什么人? “你干嘛一定要去照顾那个周阿姨?院长都说性格怪了,那就是真怪了。我们才来,先熟悉一下吧。” 姜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养父母领养,但幸福的日子并不长,所以,她极少与老人有接触。每次看到那些孩子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陪着,疼着,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看这些老人,觉得很亲切。所以,她很快就和老人们融入一起,欢声笑语,哄得老人们笑的合不拢嘴。 季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已经锁在了远处一棵桂树下的坐在轮椅,双目无神,穿着宽松大衣的妇人身上。 比起照片,本人更老。按理说才四十多岁的女人,不该有着这么一张苍老的脸。看起来,有五十多了。 她皮肤下垂,干巴巴的,头发稀少,白了大半。因为瘦,她的眼窝陷进了眼眶,颧骨高高的,下巴尖尖的,十分吓人。 不是她长的恐怖吓人,是她瘦的吓人。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又是什么原因,让池希文不远千里来看她?她之前虽然不知道孟梓源,但那一次见面之后,她清楚的知道孟梓源的父母健在。那么,这个妇人到底是谁? 季茉一步步走过去,拉短她们之间的距离。就在还有五米远处,她被一双手拉到了一边的树后。 “小茉!都说了不要接近她,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呢?”徐院长压低了声音急的不行,担心的看了一眼还坐在原地没发现的周芸芬。 季茉被徐院长这么一拉,这么一说,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院长,我只是觉得这位阿姨太孤单了。你看她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怪可怜的。” 徐院长轻叹了一声,看向周芸芬的眼神也不由黯淡下来,“谁说不是呢。但她就是那性格那脾气。不喜欢别人靠近她,不愿多说话。唉!” “她的家里人怎么不把她接回去呀?虽然咱们养老院很好,可是她不跟人交流,只怕把人越养越坏呀。” 季茉担忧的看着毫不知情的妇人。 “豪门世家的生活,不是咱们能懂的。走啦走啦,别再这里了,等下被她发现了就不好了。”徐院长不再多说什么,拉着季茉就往人多的地方走。 季茉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乖巧的跟着徐院长。眼底,蒙上了一层冰冷。她有机会揭开这个谜的。 070、车祸 从养老院出来,天已经黑了。虽然是为老人们做事,但也还算开心。特别是姜蓉,跟一个老大爷很是谈的来,还成了忘年交。一路上,姜蓉一直在讲着老大爷的趣事,开心的手舞足蹈。 季茉这一天却一直想着那个古怪的妇人,在她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喂,茉!你到底在想什么呀?这一天你都怪怪的。”姜蓉停下来,叫住了完全失了神走了很远的季茉。 季茉回过神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姜蓉皱起了眉,一脸担心的样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可别吓我呀。” “我没事。只是刚好想到一些事情走了神而已。走吧,现在公交车没了,去前面招出租车吧。”她挥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还有机会接近那个妇人,找出线索的。 见她不像是真有事,姜蓉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彼此挨着彼此,见证着友谊万岁。 两人到了路口等着车,晚上的出租车不太好等,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空旷的道路上除了偶尔有一辆私家车开过,便是一辆出租车也没有看到。这时,远远的一辆亮着远光灯的车子迅速朝她们驶过来,速度快的惊人。 季茉被那束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她拉着姜蓉站到一边,可是车子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加快了速度,朝她们撞来。 “姜蓉,快跑!”姜蓉早就吓呆了,季茉拉着她,迅速向两边跑。她应该一开始就察觉出来,那辆车完全是奔着她们来的。 砰……乓…… 巨大的响声和嘎然而止的刹车声让季茉回过了头,姜蓉的脸已经煞白,她们转过身看到的一幕更让她们震惊。 一辆悍马和一辆出租车撞在了一起,悍马把出租车的车头全撞散了,车身都变了形,甩出了很远翻倒在地上。 悍马的车头只有少少的损伤,稳稳的停在那里。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季茉皱起了眉。她冷眼看着那辆被撞的不成样子的出租车,缓缓的走过去。她很清楚,这辆车是要撞她们的。那就是谋杀! 她不记得,她跟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如果真要说的话,暂时只有沈星语。只是,沈星语在监狱。那,又是谁?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爷这次可是救了你一命,你不先来关心关心爷,还怕那家伙死了呀。”一道戏谑醇厚的嗓音让季茉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他,依旧是那副放荡不羁,狂妄嚣张的样子。是,他说的没错,他救了她一命。 “谢谢!” 晏熠无语了,敢情他救了她一命,只换一句“谢谢”就完事了?不过,他见她又朝那辆翻了的车走去,便暂时没有跟她抬杠,也一步步跟在她身后。 姜蓉回过神来,只觉得两腿都吓软了。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咽了咽喉咙这也才跟了过去。 近看才知道普通的车辆和实力超强的悍马相撞,可以用鸡蛋碰石头来形容惨景。如果晏熠要是再开快一点,这车一定会碎成渣。 挡风玻璃全碎了,里面的人全身是血,脸上被玻璃渣子扎的面目全非。他的眼睛还睁的大大的,看到季茉和姜蓉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浓浓的恨意。 姜蓉一看到他,惊愕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钟……钟经理!” 季茉疑惑的看着姜蓉,又看了一眼车子里的人,她不太记得这人是谁,不过听姜蓉的称呼,有点熟悉。 “哟,原来是钟力呀。你还真是没有学乖,竟然做起了谋杀的事情来。啧啧,爷真该开着车从这里……压上去。”晏熠歪着头冷笑,手指浮动,做着从车身上压过的手势。目光阴狠,笑容邪魅。 钟力坚强的动了动唇,眼睛被额头上的血流下来蒙住了,眼前看到的是三个影子和朦胧的血色,“你……你……是你害我的……” “没有谁害你,是你自作孽。开出租车不是挺好的吗?你这么想不开,真是枉费我给你找了这么个好差事呢。” 晏熠走过去,看到他搭在地上满是血的手臂,抬起穿着高帮皮鞋的脚,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痛得钟力叫都叫不出来,面目越发的狰狞。 季茉总算是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他是姜蓉以前的上司,他意图非礼姜蓉,是她冲到龙湖会所拿酒瓶砸他的头。原来,他是记恨上自己了。只是什么时候,他不做经理当起了出租车司机了? 目光落在晏熠身上,是他在背后…… “我说为什么钟经理不在公司了呢,原本是晏二少帮的忙。哼,他不在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称好呢。我看,他是记恨上我们俩,所以这一次是想撞死咱们。” 缓过神的姜蓉喃喃的说着,眼神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钟力。 钟力被晏熠踩的硬是晕了过去。晏熠踢了踢,这才收回了脚。拍拍手,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转过身压低声音,“中行路和尚明路,过来收拾干净。” 说罢,他转过脸冲季茉温柔一笑。一瞬间,季茉觉得自己花了眼出现了幻觉。刚才他打那个电话的时候,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嗜血的光芒,是那样的冷酷无情,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浑身被黑色的光包围着。 倏地,心不自觉的往下沉。一股怪异的感觉流窜在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 “送你们回去。”晏熠一把拽过望着自己出神的季茉,“茉茉,是不是觉得爷刚才霸气侧漏?有没有被帅到?” 季茉晃了一下脑袋,没有回他的话,任由他拽着自己上了车。 姜蓉坐上去后,看着那辆孤零零还冒着烟的车子出租车,她没有听到晏熠之前打电话说的话。担忧的问,“我们不用报警吗?” “报警来带我们回警局喝茶,然后在警局过夜吗?”季茉淡淡的看着外面,“晏二少说的没错,自作孽,不可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虽然她不知道晏熠给谁打的电话,让对方怎么清理,但她有一种感觉,钟力和这辆出租车,会被抹干净,干净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知道,前面开车的男人,他是有那个本事的。 ------题外话------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吧,求追文~ 071、泡面 送回到公寓已经是午夜了。还好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睡了,不然被看到这种低档小区里出现在一辆悍马,不知道明儿又会有人说什么闲言风语呢。 姜蓉一路上都没说话,虽然晏熠不时的会回过头来跟季茉说上一句话,但她从季茉那双眼睛里看出来,气氛不太对。所以下了车,她挽着季茉的手,想快点上楼跟她好好说说心头的那股异样。 哪知晏熠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扬眉看了她俩一眼,“走呀,不回去吗?” 姜蓉惊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季茉,这人难不成还要跟她们一起回家?不不不,绝对不能。他虽然英俊帅气,威武霸气,但她可不能引狼入室啊。不禁用力的握了握季茉的手,皱着眉头示意她情况有些严重。 季茉当然懂好友的意思,冷冰冰的甩了一句话,“晏二少慢走不送!”说罢,拉着姜蓉转身就走。 晏熠顿时在风中凌乱了。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他救了她一命吗?英雄救美后,他虽然不指望她知恩图报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但总得请她上楼喝杯热开水,吃点晚饭再走吧。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歹该说一句吧。 她到来,一句“好走不送”就算打发了。嘁,你让爷走爷就走哇,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他嬉皮笑脸的凑上去,拐了一下季茉,“好茉茉,我可是不远千里来救你啊,连水都没喝上一口,饭也没吃上一口,这大晚上的,你就这么忍心让我饿着渴着?” 说罢,他又开始看着姜蓉,脸色一变,沉着一张脸,“当初我追茉茉的时候,你可是帮了忙的哈。还有,我替你除了害,又救了你们,你就跟她一样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她是我的女人,对我冷漠那是跟我闹别扭。你这么对救命恩人,那就是恩、将、仇、报!” 姜蓉被他那冷漠凶狠的样子给吓的一怔一怔的,不禁缩了缩脖子,向季茉靠拢。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呀,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她见季茉也阴沉着脸,暗想着如果今晚就这样僵持下去,那还要不要睡觉呀。 三人对峙,她不小心对上了晏熠那冰冷的眼神,一下子怂了。 “那个……茉,不如让晏二少上楼吃点东西再走吧。”姜蓉宁可得罪季茉,也不能得罪那个纨绔子弟呀。刚才他撞钟力和踩钟力手时的狠毒样子,在她的脑子里如同电影倒带一样的挥之不去。 季茉瞪了姜蓉一眼,姜蓉讨好的冲她笑,“吃点东西就走,吃点东西就走。做人要知恩图报,知恩图报。乖哈!” 姜蓉安抚着季茉,对晏熠使了个眼神,晏熠瞬间就笑了,扬着眉大摇大摆的率先上了楼。 “没骨气!”季茉甩开姜蓉。 姜蓉又追上去缠住她,哥俩儿好的凑在她耳边,“咱跟他耗,那肯定会输的。你没看出他是铁了心的要吃点东西再走吗?走吧,吃完了我就让他滚蛋还不成?” 季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无赖的上了楼。 当一碗泡面放在晏熠面前,晏熠盯着泡面看了一会儿,仰头看着季茉,“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季茉懒的理他,端了一碗泡面跟已经开吃的姜蓉坐在一起,毫不做作的吃起来,还不时的哈着气。她明白晏熠的意思,其实她和他一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了。不过自从接受了新身份后,她平时还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泡面虽然不营养,但胜的味道香,很容易勾起食欲。她吃了一半,嘴里还咬着面,看了一眼还保持着原状坐着的晏熠,他面前泡面冒着气,散发着香味,他愣是一动不动,一直盯着她。 “你就吃就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晏熠冷声问。 季茉吸了一口面,“你以为我们像你这样的大少爷呀,晚上都要吃海参鲍鱼的?切,你就不该死皮赖脸的赖着上门,趁早乖乖回去你的豪宅吃山珍海味吧。” 她喝了一口汤,暖暖的通过喉咙流进胃里,胃也跟着暖暖的,身上的寒气似乎一下子都驱走了。很爽! 晏熠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有时候她优雅高贵的如同女王,从骨子里散发着高傲尊贵,可是现在,她就跟平常女人一样,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胡乱的绾着头发,素面朝天,吃相算不上难看,隐隐还是带着那种优雅的状态。 她,他从未看懂过。就如同他不知道为何她会去养老院做义工,不知道她为何对池希文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不懂为何她看肖太阳的眼神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与不舍。 “晏二少,你真的不吃吗?等一下面泡太软了就不好吃了。要不,你还是回去吧,这个时候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好吃的来招待你。那个……你不吃的话,我吃喽!” 姜蓉舔了舔唇,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面前的那碗面。季茉对此,无动于衷。 晏熠趁姜蓉的手还没有伸过来,端起泡面,猛的喝了一口汤。 “咳咳……咳……” 因为喝的急,他被呛住了。泡面里有辣椒,沾在他喉咙里,难受死了。 姜蓉愣在了原地,双手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咳着脸都有些红的晏熠。然后对还吃的很淡定的季茉指了指,“茉,他……” 季茉放下筷子,没好气的倒了一杯水递到晏熠面前,“给。” 晏熠接过水杯,咕噜一下子灌进去,这才算好了一点。他缓了缓,抬眼对上那双略带担忧的眸子,咧嘴就笑了,“你在担心我?也是,我要是呛死了,谁敢要你。” “呛死活该!”季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果然是个没正经的。 一向不吃所谓的垃圾食品的晏熠,在这里吃了他二十几年来的第一次泡面。吃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是放下了筷子。然后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大有一副吃饱喝足睡觉的趋势。 姜蓉收拾完了碗筷,出了厨房给季茉使劲的挤眉弄眼,自己就进了房间,关上门。 季茉暗骂了一声姜蓉,你这女人把男人招进屋,甩下烂摊子自己睡觉了,那我怎么办?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闭上眼睛的晏熠,“喂,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走了吧。” 对方没有回应。 “别装了!赶紧起来,回你家去!”季茉上前踢了踢他的脚,可是他还是没有醒来。反而换了个姿势,将整个人横在沙发里。 季茉气急,这臭男人是不打算走了么?看了看四周,她拿了一个大杯子,接了一杯凉水,走到他面前,扬手就到冲他脸上泼去。手刚准备伸出去,她就停住了。 看着那张安静美好的容颜,没有了他平时的贱样,不管是真睡还是假睡,这一刻,她竟然不想破坏。 罢了,许是真的累了,毕竟已经凌晨了。好歹也是救了她一次,总不能做的这么绝。这么一想,她放下了水杯,进了卧室,拿了一条厚毛毯搭在了他身上。 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了。担心把这位少爷弄感冒了,她又开了空调,设了恒温才关了灯,进了卧室。 她一进去,外面原本‘睡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也是那样的明亮深邃,望着那紧闭的门,手里捏着毛毯,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题外话------ 我介么勤快,快来夸我~我也想吃泡面了…呜呜,晚上就吃!吧唧~ 072、渐渐接近 钟力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都没有任何消息和报道。真的如同从未发生过一样,那样的平静。那晚之后,晏熠又一次消失。第二日一早,姜蓉在冰箱里看到了满满的食材。那些东西,是姜蓉极少买的。 冰箱上面贴了一张字条,姜蓉把字条给季茉的时候,两眼冒着桃心,一脸羡慕的要紧,“茉,好男人呀。晏二少是绝对的好男人!哎呀,托你的福,我接下来的一个月不用吃泡面啦!” 季茉看着字条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钢笔字,如同字的主人一样嚣张狂妄:不准再吃泡面! 她面无表情的将纸条揉成一团,转身钻进卧室准备丢进垃圾桶。只是瞬间,她又将已经揉成一团的纸展开来,字迹已经皱皱的,依旧张牙舞爪。她疑惑,他弄了这么多东西进屋,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动静呢? 十二月的中旬,天越来越冷。季茉这半个月,没有回沈家一次。哪怕沈宏君不停的打电话,她也用借口挡了回去。这一次,龙玉婷又打电话来了。 “季茉,唐婉柔现在疯了,她叫了她娘家的人来,非要把我赶出沈家。你快点来!”龙玉婷的声音很急切,很焦躁。 季茉很悠哉,望着那棵桂树下面无更让消瘦妇人,“有沈老太太护着你,沈宏君护着你,你还怕什么?再说,我回去又有什么用?你别忘了,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沈家的命根。” “可是……” “别可是了。想要做沈太太,连这点事情也解决不好,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有非分之想。或者,你现在可以如唐婉柔的愿,滚出沈家。” 季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现在没有空来理会沈家的事,沈星语坐了牢,她暂时可以放沈家蹦哒些日子,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 半个月了,她来养老院已经有七八次了。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着急,她只是远远的注意着那个古怪的妇人,打探着她的习惯,也知道她会每天中午吃饭后,会来这棵桂树下坐坐。确实,除了院长,她还真没有看到有任何一个义工接近她。 这半月以来,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来探望她。包括她名义下的家属孟梓源。一般老人在这里,家里的年轻人总会隔三岔五的来看自己的父母,她却门前冷清。 一阵风吹来,虽然太阳就在头顶,依旧很冷。季茉拿了一件披肩,一步步走近妇人,她看到她的脸色微变,但是没有说话。季茉靠近,从后替她披上披肩。 “天冷了,注意保暖。”季茉的声音很轻柔,柔的向风。 靠近她,才看清她的样子。额头脸上,满满的皱纹褶子。她的眼睛深深的陷入了眼眶,进一点更加吓人,如同骷髅一样。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出她五官端正,脸型漂亮,估摸着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又替她拉了拉膝盖上的薄毯,看到她手上戴着一个玉镯,成色很好,里面有头发丝般的血丝,一看便是戴了些年头的。这玉镯,她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周芸芬“看”着她,“你一直想要接近我,为了什么?”她的声音很沧桑,有些嘶哑,语气算不上好,很冷漠,很平静。 季茉心头一怔,她望着那双无神的眼睛,不禁在想,她是真的看不见吗? “不要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瞎了。瞎子,最敏感的是直觉和听觉。”她又一次开口,却让季茉有些心慌了。 在一个盲人面前,谁说失明就心不明了呢。她一直只是远远的注视着她,殊不知,她竟然全都知道。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偷东西,暗地里,却有摄像机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季茉不能乱,她淡淡一笑,语气轻快,“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孤单,想要陪你说说话。院长说,你不喜欢人打扰。” “我已经习惯了,不需要人陪。”她如枯枝般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语气依旧冷冽,不容人靠近。 季茉站在她旁边,“没有人天生就会喜欢孤独。你若是不需要有人陪,为何每天会在这里坐上一会儿?你想听听外面的声音。或许,你是不需要别人陪,但你希望你的孩子,你的亲人陪在你身边。对吗?” 注意着她脸色的变化,她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薄毯,脸色越加不好。本来就瘦如骷髅的脸,此时更加的狰狞。她胸口上下起伏,“你,给我滚!滚!” 她手搭在轮椅上,凭着记忆和直觉转动着轮椅。 季茉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句“滚”就真滚了。而是在她偏离了原路撞上一棵树的时候,上前去推着轮椅带到了正确的路上。 “我不要你帮忙!不要你帮忙!”周芸芬还是不领情。 季茉把她推到她住的房间门口,打开门,把她推到床边,便停下了。她默不作声的看着气愤不已的妇人,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便出了她的房间。轻轻的替她带上了门,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一连几天,季茉都会去跟她说会儿话,不管她对自己有多恶劣,在她气愤至极之后,又将她送回她的房间。院长看到她那么坚持,也不再劝她。久而久之,周芸芬也只是发泄的吼她几句,最后竟然也慢慢的接受了她。 这天,季茉把她送回房间后,替她削了一个苹果放在她手里,“这几天我有事,可能会有些天不来了。” 周芸芬拿着苹果,一言不发。 “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身体,天气越来越冷,就不要再出去吹风了。另外,我买了你最喜欢听的经典唱片,你要是想听的话,就让院长来帮你放。” 她将唱片放在唱片机上,悠扬深情的歌声在屋子里回荡。季茉看到她的脸色柔和了下来,拿着苹果的手,也有了些力度。季茉知道,她已经成功一半了。 慢慢退出房间,她背靠着墙,来养老院这么久了,就是没有看到池希文和孟梓源来过。她也不好直接问周芸芬那两个人的名字,怕打草惊蛇。 手机又震动了,她拿出来看了来电,龙玉婷三个字,让她皱起了眉。 这段日子,龙玉婷基本上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就看她不接,对方也会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打过来。 走到空旷的草地上,她接听了。 “什么事?” “季茉,今天下午宏君带着老太太去医院做检查还没有回来,现在唐婉柔又带着人来了。我该怎么办呀?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季茉……” 听着龙玉婷那慌乱的声音,季茉眸底蒙上了一层阴戾。她可没忘记,以前龙玉婷和沈星语可是以欺负她为乐趣啊。现在,她这么依赖她,还真不是件什么好事呢。 她不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世是真,但却也不能放过伤害过这具身体的人。那么,继沈星语之后,再将沈家来一次大放血吧。 ------题外话------ 渣渣要一个个收拾~ 073、泼妇骂街 季茉四点离开养老院,回到沈家已经六点半。她一下车就看到门口停了两辆BMW,里面传出尖细的女声和男人的怒吼声。她站在门口,靠着墙,十分悠闲的听着里面的骂声。 唐婉柔指着站在沙发边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龙玉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我老公,还有脸待在沈家不走。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你是沈太太了吗?沈宏君都能当你爸爸了,你要不要脸啊,要不要脸啊!” “不要以为你说怀了沈宏君的种就真是的他的种,你这种小娼妇,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这肚子里的不知道是哪个贱男人的种呢。你立刻给我滚出沈家,否则,我今天就打死你!” 之前沈宏君和沈老太护着自己才不至于被唐婉柔这样指着鼻子骂,如今能护着自己的人都没在家,只有一个没用的保姆,她心里是又急又慌。特别是唐婉柔带了自己娘家的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好似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给吃了。 她手抚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平复着心情,扬起下巴,厉声道:“哼,你敢打我,我保证宏君会杀了你。我肚子里是不是宏君的种,轮不到你来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谁叫你自己生不出了儿子,活该被宏君嫌弃。哼,宏君说你是床上就像个木头人,不懂一点情趣,生了个女儿也就算了,还是个不争气的。别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太太,现在你没女儿没儿子,你还嚣张个什么劲啊。” 龙玉婷本就不是个善茬,也不是个草包。如果她没有一点本事,又怎么可能跟沈宏君好了那么多年不被唐婉柔发现? 被戳到痛处了,唐婉柔气的脸色苍白,提起边上的一个花瓶就朝龙玉婷砸去。龙玉婷哪里知道她说动手就动手,吓得往旁边一躲,躲开的一瞬间,花瓶碎在了她原本站着的地方。 如果她不躲,这么大个花瓶恐怕会砸趴她。 龙玉婷的心狂跳不止,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婉柔,吓的花容失色。保姆也吓坏了,她不知道此时该护着小三对抗正房,还是帮着正房欺负小三。因为两边她都得罪不得呀。 “爸,大哥,你们都看到这小贱妇有多嚣张了吧。今天,今天我不打死她,我不姓唐!” 一直坐在一旁没搭话的两父子,在听到龙玉婷那样骂唐婉柔的时候,脸色也变了。不过,他们还没有糊涂到任她胡来的地步。唐大发看着气得眼红的女儿,“婉柔,不能胡来!” 他喝斥住准备冲上去打龙玉婷的唐婉柔。婉柔气得失了理智,但他还没有。如果她真的把龙玉婷打出个好歹,恐怕沈宏君绝对不会放过她。 唐婉柔不甘心的看着年过六十的父亲,“爸,她都鸠占鹊巢,霸占我丈夫,赶我出沈家了,我还要忍吗?”唐婉柔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让看的人十分动容。 “婉柔,爸说的没错,你越是乱来,这贱人指不定怎么陷害你。你是沈宏君的原配,你又不是没给他生孩子,他找小三欺负了你,我们还没跟他算账,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你怎么样。就算他真敢怎么对你,哥绝对不会饶了他!” 一个染着金发,戴着耳钉,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把玩着,甩出了花样。这就是唐婉柔的大哥唐阳。很难想象,唐婉柔这么温柔的女人会有一个流里流气的哥哥。 前几次,因为唐阳没有来,所以每一次沈宏君都能将他们打发了,顺便也打发了自己的结发妻子。这一次,唐阳来了,沈宏君却不在。也难怪,龙玉婷又慌成那样。 龙玉婷看着唐阳那甩着刀花的手,心砰砰的跳,暗自呼唤沈宏君快点回来,不然她真的招架不住了。她宁愿他们进来大吼大叫,也不想看到唐阳那般镇定的模样。那可是混混呀,手里拿着刀子,惹急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刀捅进她心脏处。 唐婉柔在哥哥的劝阻下,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依旧怒对着龙玉婷,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咬着牙,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里面安静下来,季茉不满的皱起了眉。硝烟是起了,不爆发有什么用。看来,她还得进去点一把火。 “咦,妈,你回来了。”季茉走进去,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人,目光落在沙发里的两鬓白发,皱纹爬满了脸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人身上,笑眯眯的叫着,“外公,好久不见,您还是那般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就算脸上带着笑,心里也是冷冰冰的。不管是她对他们,还是他们对她,或许都如此。 在唐大发愣神之际,季茉又看向另一个中年男人。人到中年,却还是个混混的装扮,季茉甜甜的叫了声,“舅舅。” 唐阳上下打量了这一下这个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侄女儿,眼里流露出惊艳。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如果不是她叫自己,恐怕真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美女了。 唐婉柔在见着季茉的时候,恨意并不减。因为她可还记得,星语出事,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个贱蹄子。 龙玉婷在季茉进屋的时候,提着的心明显的落了地。 074、威胁 季茉不管他们各人是什么表情,依旧笑如桃花,眼神很随意的看着他们,目光落在地上那碎成渣的花瓶上,心疼的‘哎呀’一声,“这可是奶奶最喜欢的青花瓷花瓶啊,怎么就碎成了这样?” 她似乎没有发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自顾自的去惋惜花瓶。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唐婉柔可算是清醒过来了。那是老太太最喜欢的花瓶,如今被自己给砸了,那可如何跟老太太交差? 一想到老太太对她本身就很不满意,现在又摔了她最爱的花瓶,就算把这小三赶出沈家,保住了沈太太的身份,恐怕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这不是小茉吗?好像没隔多久不见,怎么越来越漂亮了?”唐阳突然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属于长辈该有的东西,还有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里,迸射出季茉不算陌生的光芒。 她对这个舅舅从来没有好印象,混社会的不说,偏偏是个没有没有一点义气,没有一点本事的混混。这都四十五的人了,还跟毛头小子一样喜欢装酷,吃喝嫖赌,无所不能。 季茉扬起小脸看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的唐阳,勾唇一笑,“可不是嘛。我也觉得舅舅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英俊了呢。不知道舅舅现在手下有多少人,是不是真如电影里面的老大一样,可一呼百应?那场面,想想都激动。” 她一副崇拜的样子,与那些怀着做老大女人的花季少女一样的眼神,顿时让唐阳心里升起了一股自豪感和满足感。 “嘿嘿,那必须的。等有时间了,舅舅带你见识一下。”唐阳越发的得意,下巴扬的高高的,眼里的淫恶毫不掩饰。 季茉笑容加大,眼底却闪过了一丝阴狠的光芒。这个唐阳,混黑混了几十年,手下也就几个小喽啰耀武扬威,算不上是什么大哥。偏偏也就是这种人,无法无天,最可恶的是心思恶毒。虽然自己不是他的亲外甥女,但名义上却是名正言顺,他到好,一点也不掩饰他那点邪恶心肠。 “最近一直不见你在家,你今天突然回来,有什么事?”唐婉柔隐忍着对她的恨意,还算冷清。她可不希望她的出现,破坏她的好事。 季茉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已经镇定下来的龙玉婷,走到沙发后,手撑在沙发上,“我回来不一定要有事吧。前段时间爸一直打电话让我回来,都没空。这不,恰巧今天有空所以就回来喽。” “玉婷,你也真是的。肚子里怀着弟弟,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跑出来干嘛。”季茉的语气略带责备,又透着一股子心疼担忧。 龙玉婷听她护着自己,优雅一笑,“大姐来了,我总不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待客吧。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她手抚在肚子上,轻轻的抚摸。 原本季茉说了出一声“弟弟”两字,唐婉柔的脸就越发难看。这下龙玉婷这个贱人叫自己大姐不说,还把自己当客人了。我呸,明明我才是主人好吗? 唐婉柔是气愤,季茉听言后心里却是一阵嘲讽。龙玉婷的脸皮还真不是盖的,她居然顺着杆子往上爬,把自己定义在女主人的位置上,其他人竟然都成了客人。啧啧,是该说她自信狂妄呢还是说她愚昧无知呢。 唐家人在这里,她单枪匹马也敢放出这种豪言,还真是……有种! 果然,唐阳这下总算是替妹妹打抱不平了,他把刀子收进刀鞘里,目露凶狠,“你这个贱女人,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你的身份?这是我妹妹的家,还轮不到你来待客!老子之前是心情好,不跟你哆嗦,现在趁老子火爆脾气还没上来,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沈家!” 说罢,他对将刀子甩出来,丢出去,咔嚓一声,刀身没入桌上的苹果。 季茉扬眉,看来这唐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果不其然,他露了这一手后,龙玉婷有些慌张了,眼神也开始飘忽,看向季茉,向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季茉看着苹果上的刀子,她在想,唐阳是混黑的,他怎么不让自己的手下直接做了龙玉婷呢?还大费周章的来这里讨伐。 “别冲动。”这时,一直不太插嘴的唐大发这时开了口,他盯着龙玉婷的肚子,平静的说:“沈太太的位置,只会是婉柔的,哪怕你怀着沈家子嗣,你也只是个小三。为了避免大家伤了和气,我想了一个法子。” 唐大发名字虽然土,但一看便是个精明的人。 “孩子你可以生下来,但是,必须由婉柔抚养。到时,不管是沈宏君还是唐家,都会给你一笔钱,足以让你不愁吃穿的过一辈子。我们甚至可以送你出国,让你在国外定居。相信,一定比在这里承受着小三骂名的日子要好过的多。你说呢,龙小姐。” 一直不太明白唐家为何会三翻两次来沈家闹事却不采取行动,这下季茉算是明白了。以前沈宏君和沈老太在家的时候,他们讨的是个说法,一直吵闹个不停。讨说法什么都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想要的是龙玉婷肚子里的孩子。 唐婉柔想要保住沈家太太的名份和在沈家好过日子,那就必须得有个儿子。所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也难怪,他们不用直接的方法处理掉龙玉婷。 季茉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那个六十出头的老人,她在他眼里并没有看出他是真心对女儿打算的慈爱。若真是对女儿疼爱的紧,又怎么可能在唐婉柔受沈老太和沈萝绮那般欺负,他们都从未来出过头?一直都是唐婉柔自己跑回娘家,而不是娘家人来护着她。 看来,唐大发这次这么护着唐婉柔,只是怕沈宏君真的和唐婉柔离了婚,那唐家在江市,恐怕也不起眼了。 “哼!老人家,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傻子吧。我的孩子,岂有给别人养的道理?只要宏君和她离了婚,小三的骂名就不存在了。况且,江市谁人不知您的好女儿是个生不出带把的。” 知道他们的意图,龙玉婷反而又镇定了。她就知道,唐婉柔尽早都是会被休掉的。沈家和唐家给的钱,哪有沈太太的名分来的好。 这话,又让唐婉柔的目光沉了几分,她咬着牙,手狠狠的掐进了掌心里。 “你是不打算接受喽?”唐大发的目光也冷冽了几分,语气中带了几分威胁。 龙玉婷双手怀胸,笑了笑,“当然。” ------题外话------ 怎么来个一箭双雕呢?且听下回分析。 075、发狠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两方对峙,旁人尴尬。当然,此事现在的旁人也只有保姆和季茉。季茉到是不尴尬,保姆却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不住的说着“先生,老太太快点回来呀。” 只可惜,外面一片宁静。 季茉走出来,“都是一家人,何必闹的这么僵。大家心平气和的商量商量,总会有一个折中的法子的。玉婷是爸最宠爱的人,况且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千万不能伤了和气,有话好好说。”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着说话不腰疼便是这个道理。 啦 “你给我闭嘴!” 唐婉柔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好歹是沈家的太太,还没有离婚。凭什么这小三能登堂入室,还这么嚣张狂妄,她却成了客人了?还有这个贱人,害了星语不说,还帮着龙玉婷这个婊子。若再忍下去,她干脆不活了。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了?季茉,你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被赶出沈家,这样你就高兴了是吧。我告诉你,你,你,都别想占沈家的一点便宜!”她指着季茉,又着指龙玉婷,双眼通红,愤怒难平。 “你是个野种,她肚子里怀的也是野种!哼,当初是我瞎了眼把你领养回来,星语是瞎了眼和你做朋友。你们害得星语做了牢,还想把我赶出沈家。休想!” 唐婉柔怒指着季茉和龙玉婷,不得不说,再优雅的女人发起狂来,也很吓人。 季茉在听到野种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微眯。不过,她忍住了。 只是,她忍住了不代表龙玉婷也能忍住,看到唐婉柔发狂,龙玉婷上前两步,趾高气扬,“别以为你那个宝贝女儿有多好。她跟男人鬼混,还抢季茉的男朋友。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喜欢乱搞,保不定是遗传了你的基因。哼,你生了她后就不能再生了,谁知道是不是那种事做多了,流多了,所以身子搞烂了,怀不上呢。” 季茉在旁听着,也不禁因为龙玉婷的这些话而皱眉。不得不说,龙玉婷说起这种话来还真是一点不含糊,完全不像个二十来岁未婚女人说得出来的。是了,这就是没有教养的模样。 “你这个小*,嘴真贱。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唐婉柔再怎么会骂,被龙玉婷这番话也给说的勃然大怒,羞愤难当。冲上来就要撕龙玉婷的脸,不过被季茉往前一挡,给拦住了。 季茉抓住唐婉柔的手,怒道:“她怀着孩子!” “那是野种!还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天我就一并收拾了你!”唐婉柔发起狠来,那真是不含糊。伸就就往季茉的脸上抓去,季茉用手挡住她的手,头一偏,躲了过去。 龙玉婷本来和季茉并排站着,在看到唐婉柔冲上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躲在了季茉的身后。唐婉柔一见躲掉了,她气急,完全失了心。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就朝季茉身后露出脸的龙玉婷砸去,龙玉婷吓坏了,一把将季茉推了出去,转身就往楼上跑。 乓!一声闷响,季茉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一丝温热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她甩了甩头,用手摸了一下那股热流,腥红的血沾在她白葱般的手指上。 唐婉柔没有因为砸到了季茉而收手,她恨红了眼,看到龙玉婷往楼上跑,立刻撒丫子的从后面追上去。龙玉婷慌张,脚步有些凌乱。唐婉柔本就怒中带火,脚步也快了许多,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追上了龙玉婷。 她从后面拽住龙玉婷的头发往后拖,龙玉婷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往后仰。 “啊!” 不知道唐婉柔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竟然将龙玉婷从楼梯上拖了下来。每下一步楼梯,龙玉婷的背就磕得砰砰响,加上她的哀叫,凭空给客厅添了丝诡异。 保姆吓的当场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嘴,眼里全是惊恐。 唐家父子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平静的坐在沙发里。 唐婉柔完全像是没有魂一样的将龙玉婷拖下楼梯丢在地上,看着龙玉婷脸上的痛苦之色,她无动于衷。嘴里不住的念着,“贱人,贱人!” “啊!流血了!”保姆指着楼梯,看着龙玉婷已经被染红的下身,惊恐的叫了起来。 季茉的脑袋依旧晕沉沉的,还有点胀痛。不过,她还保持着一份清醒,看到那从楼梯那里延伸下来的血迹,目光最终落在龙玉婷的下身,白色的裤子被染透了,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嘴皮苍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龙玉婷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在流出,她的触摸到血,放在眼前,惊叫了几声,终究是晕了过去。 季茉此时,靠着墙,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头越来越晕,不得不甩一下。可头越来越晕,恍惚间,她看到唐婉柔狂妄的大笑着,举着那个还带有血迹的烟灰缸,朝她走来……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二更二更~ 076、住院 头痛欲裂。季茉动了动身子,皱起了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刺的她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适应之后,她又缓缓的睁开眼,闻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她深深的松了口气。撑起身子,靠着床上,想着昨晚的事。在晕倒之前,她看到唐婉柔拿着烟灰缸朝她砸来,那一刻,她以为她一定会被砸死。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只是,龙玉婷有没有那么好运?想到龙玉婷推她出来挡唐婉柔的那一下,她微微眯起了眼睛,黑色的眼球上,蒙上了一层寒意。她就知道,龙玉婷这样机关算尽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算计自己?不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不然,她又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后背给龙玉婷。 不知道她有没有算到唐婉柔会那么狠,直接拉着她下了楼。 想到唐婉柔昨晚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女人的暴发力真的很恐怖。只是,不知道她的下场如何? 看了看病房的布局格调,有些熟悉。不像病房,更像是酒店套房。当然,如果不穿这身病号服,没有这股难以消除的消毒水味,她真的会以为自己住在酒店里。 目光落在自己睡着的这张大床,她眸光一亮。总算是想起来为何这么眼熟,这明明就是上次晏熠住的那家医院。 晏熠?难道昨晚他去了沈家?怎么会,他都消失大半个月了,哪能在她出事的时候就出现了呢? “你醒啦!”姜蓉一开门进来就看到季茉坐在床上发呆,笑着走过来,看到她额头的伤时,又垮下了脸,“头还痛不痛?该死的唐婉柔,竟然敢打你!娘的,要不是她消失不见了,老娘一定会在她的脸上划上几刀!” 季茉捕捉到她话中的关键字眼,“她消失不见了?” 姜蓉哼哼道:“可不是嘛。昨晚我带着警察到沈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唐婉柔准备砸你。还好警察叔叔身手敏捷,给抢了下来。后来,打了120把你和龙玉婷送到了医院,警察叔叔就抓了唐婉柔和那对父子。” 昨晚在唐婉柔上楼拖龙玉婷的时候,她就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姜蓉,让她报警说沈家有人杀人。还好,这种事情警察办事效率高,能在她被害之前赶到。 季茉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们在半路,遇上了晏二少,晏二少就让人把你们送到了这家医院来。他听到医生说你没事才离开,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不过,今早沈宏君去警察局看唐婉柔,却被告知唐婉柔不在警察局,就这样没了音讯。” 姜蓉说着,也面露疑惑,“难不成,唐婉柔还敢逃狱不成?” “那唐家父子呢?”季茉也觉得奇怪。 “也不见了。”姜蓉耸耸肩。 不见了!在警察局不见了,多么诡异!这可不在她的预料之内。是谁,连警察局的人都敢带走?晏熠?会是他吗?就算他不是普通的公子哥,可从警察局把人带走,还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他有那么强大的身份吗?况且,她找不到他带走他们的理由。 姜蓉见季茉沉默了,她拍了拍她的手,自己虽然也很吃惊很震惊,还是安慰季茉道:“别再想了,估计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没想到唐婉柔那样的贵妇,居然有一个混黑的哥哥,搞不是是她哥哥得罪了哪个老大,所以被带走了呢。也有可能是沈宏君在警察打点了一下,把人给放了呢。这也说不准。” 季茉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以唐阳那样子,恐怕只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不敢得罪他上面的人。而唐大发,为人虽然精明阴险了些,也没有人敢从警察局里把人带走吧。 “龙玉婷呢?” 她想,龙玉婷被唐婉柔从那么高的楼梯拉下来,当时就流血了,恐怕孩子是怎么都保不住的了。 姜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死了。” “死了?”季茉惊愕的看向她。 “对呀。刚送进手术室就死了。唉,这就是命吧。谁叫她年纪小小不好好找个人过一辈子,偏偏要做自己好友爸爸的小三。不过,她那个时候跟沈星语一起欺负你,可不比沈星语下手轻。哼,这也算是报应!” 季茉缓缓的闭上眼睛,她没有圣母心。以前没有,在经历了背叛与杀害之后就更没有。有仇就报,这是她的宗旨。如果龙玉婷在昨晚没有把她推出去那件事,或许她现在还会对她的有所惋惜。 恐怕,龙玉婷的死,也会算在唐婉柔的身上吧。只是,唐家父子三人,到底被谁救走或是杀害了? “刘晟那厮来看过你,不过被我给打发掉了。” 姜蓉给她剥着橙子,提起刘晟她就无感。一个大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劈腿劈来劈去,还真当他自己是坨屎,蚊子见了就叮呀。不对不对,她怎么能说季茉是蚊子呢。 季茉不言。 姜蓉一下子抬起头来,两眼放着光,“忘记告诉你了,肖太阳,肖太阳也来看你了。你这妮子,什么时候认识了阿波罗男神的?也太不够义气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太阳来看她了?季茉惊讶的盯着姜蓉,“你确定没认错人?” “嘁,我有认错我妈,也不会认错他的。那可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的男神啊。怎么可能会认错?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意思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她又呸呸两声,“狗屁化成灰啊。就算是在全国十几亿人群里,只要给我一个背影我都能认出他。” 姜蓉兴致勃勃,季茉却眉头紧蹙。太阳为什么会来看她?难道他察觉出了什么吗?不可能,她于他来讲,只是一个和古媗长的十分像的人。难道是那次的事让他起了疑心? 季茉想不通。 “那他人呢?” “他是来江市拍广告的。巧了,正好是给亚龙集团拍。哎呀,一个晏二少,一个阿波罗,都帅的人神共愤,啧啧,真不知道选哪个好。”姜蓉把橙子给到季茉手中,双手撑着下巴,两眼冒着桃心。 ------题外话------ 啦啦啦~谁都猜不到艳遇和太阳之间到底有啥渊源~ 077、处置唐家人 空旷而庄重沉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的地方。唐婉柔和唐家父子双手反绑在三把铁椅上,他们的眼睛被蒙着黑布,嘴里塞了东西让他们无法开口说话,但他们都是清醒的。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在警局里为何突然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能感觉四面所带来的压抑感。外面的天是冷,可这里给他们的感觉是阴冷,那种冷如同被冰镇住了心。他们说不出那种感觉,最后他们清楚的知道,那是死亡的感觉。 这时,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响在了同样冰冷的地板上,每一声脚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一声,心沉一分。最终,那脚步声停下了,离他们不过五米远的距离。 “拿下他们的眼罩和嘴里的布。”一道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让他们打了一个寒颤。 当他们重见光明的时候,只草草的看了一眼所处之地,这是一个很隐蔽的空间。他们来不及细细的打量这里的摆设的物品,就被面前坐着的男人气势给怔住了。 特别是唐阳看到对方的时候,吓的睁大了眼睛,连话都不会说了。 “琛哥……”唐阳打着哆嗦,叫了对方。 连琛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于膝盖上,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寸头精神,俊脸没有笑容,双眸冰冷。他如同冬日里的风,静静的,却让人心里拔凉。 他的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块头大,脸庞刚毅,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但很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唐婉柔哪里见过这种仗式,这明显就是电影电视剧里才有的画面,怎么就落在她的身上?她早就吓得面色苍白,心扑通扑通跳,“这位大哥,是不是我哥得罪了你们?那也是他的事,不关我的事呀。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就别把我扯进来呀。” 面对唐婉柔的哭诉与推脱,唐阳气急。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得罪琛哥呀。瞧这样,恐怕是昨晚的事跟琛哥有关系,否则哪能这么巧,一进警局就被掳到这儿来了呢。这种大人物,他混了半辈子,也只是远远的看过几眼而已,怎么着也不可能存在着得不得罪。 “你给我闭嘴!”唐阳喝斥又准备哭哭啼啼的唐婉柔,这才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连琛,“琛哥,不知小的是哪里惹了大哥不开心。大哥有什么气尽管向我出,可不可以先放了我的父亲和我妹妹。您看,我父亲年纪已大,妹妹又是个女人,您看能不能……” 唐婉柔一听哥哥没有责备自己,反而替自己求情,心中不免有些惭愧。不过,她并不感激,她怕死怕痛呀。况且这事指不定就是大哥在外面瞎搞给惹上的事儿。 “对对对,您就把我跟我爸放了,有什么事就找他吧。”唐婉柔的怂样,让唐大发也不禁皱起了眉。他年纪虽大了,但这种场面就算没有亲身体验过,但电视里看过不少。开始是有些怕,如今见儿子认识对方,也就松了口气。 连琛冷笑,“如果你说先放了他们,我到有可能会考虑。你嘛……”他双眸锁住唐婉柔,冰冷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动了不该动的人,你觉得你今天会走出这个大门吗?” 他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愣了。唐阳父子同时看向唐婉柔,唐婉柔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难道现在的处境起源全来自于自己?不,不可能! 等等,他说动了不该动的人,是说龙玉婷?还是季茉?看他那双眼睛里所迸射出来的寒意,难道是龙玉婷? “我……龙玉婷抢了我的老公,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难道,我就不该替自己讨回公道吗?”她心里是慌乱的,可是事关生死,她怎么着也要替自己辩一辩。 哼,早就知道龙玉婷那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跟黑道上的人扯上了关系。指不定那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呢。 连琛放下腿,身子往前微倾。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唐婉柔吓的缩了缩身子,不住的咽口水。 “该!但是你不该对季茉下手!”连琛伸直了身子,站起来走在她面前,俯视她,“你对其他人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唯独她不行。以前,你对她做过什么事,我们现在可以不谈。但是昨晚,你不该把黑手伸向她。” “你是说……季茉……季茉……”唐婉柔喃喃的念着季茉的名字,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季茉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这一切,她都没有机会再知道了。 他无视她眼里的恐惧与疑惑,看向另外两父子,“你们本不会牵涉其中。只可惜,昨晚你们大有任由她所作所为。唐阳,作为我的手下,你可以耀武扬威,但绝不能借着‘煞神会’的名义,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你该知道规矩,也知道会长的脾气。能留你到现在,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煞神会’三个字,让唐大发再也淡定不了了。他焦灼的看着同样失了魂的儿子,知道他不上进,也知道他走的是条歪道,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煞神会’门下呀。 难怪他可以弄到那么多钱,难怪欠了那么多债没人敢来要。他无力的将头仰后,眼里泛起了泪光,那是后悔懊恼同时又无力的眼泪。 唐阳完全失了心丢了魂,真正的不知所措。不,更多的是已经看不到希望了,连争取的话也不愿意说了。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早晚的事而已。只是,连累了父亲,他实在是不忍心。 可是,虽然没有见过会长的面,但素来知道他是个斩草除根,冷漠无情,血腥残暴的人,会长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家人?都是自己害了他们呀! 这时,连琛的特制手机响了,他立刻接听,很是恭敬,“会长。”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冰冷的眼神扫过了唐家三人,只是应了一声“是”,便结束了通话。 “父子三人逃狱,不幸车祸坠入悬崖,尸骨无存。”他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不给他们三人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过身。 秋天虽然过了,依旧多事。 季茉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出院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肖太阳。 ------题外话------ 我想连琛当男主了~ 078、你们认识? 他看起来气色很好,只是有些瘦了。不过依旧不减他的帅气,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医院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拿出手机兴奋的对着他拍照。不管是记者还是普通人,完全忘记了,这个地方是个很严肃的场合。 经纪人阿思护着肖太阳,依然笑脸对着闪光灯和镁光灯,嘴里说着:“对不起,借过,谢谢。” 季茉看到肖太阳的时候,正是阿思护着他挤上商务车,他回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哇噻,是阿波罗哎。季茉季茉,你看,他是不是在看我。哎哟,我都忘记好好化个妆,真是糗死了。”姜蓉自顾自的拿出小镜子,噘着嘴一副难过的样子。 季茉没有理会姜蓉的话,她也望着肖太阳,看着车门关上,将他们的视线阻隔开。车子,缓缓的开离医院,后面依旧跟着不少记者和追星者。 看着车辆离开,季茉有那么一瞬间心情是复杂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总之,感觉很不舒服。 姜蓉也发现了季茉的异样,她歪过头小心翼翼的问,“茉,你跟他,认识?” “你不也认识么?”季茉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说的认识不是那个认识。我是认识他,可他不认识我。但是他认识你!” 姜蓉跟上她的脚步,直觉一向很准的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肖太阳跟季茉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可是她跟季茉认识这么久了,也从来未见她提起过肖太阳的事迹。如果她和肖太阳真的有什么,一定不会藏着不告诉她。 那么……就最近季茉身边出现的人和事来说,难道是因为季茉并非是季茉,而是另一个人的人生?尽管那天她对自己说的话心里有点底了,可是这么玄乎的事情,真的就存在吗?可如果不是灵魂附体的话,又该怎样来解释这些以前季茉做不出来的事和不认识的人? 季茉心里一沉,她想告诉姜蓉,他们认识,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但她还不想说,如今,她还能不认他。 她的沉默,在姜蓉看来就是默认。她不说,姜蓉也不再追问。故作轻松的叹息道:“唉,还以为肖太阳是来接你出院的呢。趁机合张影,找他要个签名,就凭这两样东西拿出去卖了,也能卖个好价钱。可惜啊!” 季茉无语的看着她,面露无奈。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感激,她感激她这个朋友,在她出事的时候,一直陪着她。她也感激她的不问,这样让她减少了压力。 “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让你赚得盆满钵满。到时,你分我一半就成了。”在姜蓉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不久的将来,她真的靠着肖太阳发财了。 季茉本以为晏熠会来接自己出院,可惜,并没有。当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也是怔住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到要晏熠来接自己?呸呸呸,那个臭男人,算了吧。 强制性的把他挥出脑海里,站在路口,正准备招对面的出租车,一辆熟悉的商务车稳稳的停在了她们面前。 姜蓉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双眼睁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茉,兴奋的指着车,“肖太阳的车哎,真的。”当那车窗摇下来的时候,露出一张英俊无比的俊容时,姜蓉差点被惊艳到晕倒。 季茉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神并没有闪躲,只是友好的对他点了点头。 这时,车门开了,下来的是他的经纪人阿思。阿思是个一看就知道精明能干的女孩,年纪跟季茉差不多,想必是公司新给太阳安排的,所以,她不认识季茉,季茉也不认识她。 阿思看着她俩淡淡的说:“上车吧。太阳送你们。” “天啊!茉,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快掐我一下,掐我一下!”姜蓉两眼泛着星星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车里面的人。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防不胜防。 阿思看着姜蓉的样子,眼里忍不住有些鄙夷。她现在懂了太阳为何会来医院,但是她不懂这两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不顾被狗仔拍到,特意来医院门口候着。他让人把车开走,还以为他不管她们,哪知居然又倒车回来等她俩。 她想不明白。 季茉本想拒绝,一想到他可以走了又倒回来,又怎么会轻易离开。所以,在阿思那不屑的眼光下,她拉着还迷蒙于梦与现实中的姜蓉上了车。 车子里的空间很大,四个人坐在里面还很宽敞,但气氛却让人觉得空气稀薄,从而感觉到里面很拥挤。 肖太阳坐在季茉的对面,阿思对面坐着已经两眼直勾勾盯着肖太阳的姜蓉。 四人,都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尴尬。 “你没事吧。”肖太阳看了一眼季茉额头上还未消去的伤疤,语气平静,眼神里却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季茉摸了一下额头,摇摇头,“没事。” 两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听黎静说,你那次来看过我。谢谢。”他的声音低沉,有一股磁性,让听的人为之尖叫。 他说完这句话,一直盯着季茉,不愿意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季茉垂眉浅笑,“你那天突然吐血,我恰好又在现场。我是你的粉丝,自然应该去看看你。”这话,所有人都保留了。她是不是他的粉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没有人说破。 姜蓉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她看一眼季茉,又看一眼肖太阳,他们俩人之间,完全不像是陌生人,也不像是粉丝与偶像,更向是熟悉的人。不过,此时她不能插嘴。 “是吗?谢谢你。”肖太阳微微一笑,垂眉间,语气里透着一股沧桑和无奈,“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守在我身边,等我的。” 季茉心头一怔,却什么也不想再说。他嘴里的那个“她”,除了他俩,没有人知道是谁了。 眼看氛围越来越不对,姜蓉轻咳了一声,娇羞的看着肖太阳,“那个……太阳,我是你的粉丝,我叫姜蓉,是季茉的闺蜜。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还有……我想跟你合影可以吗?” 姜蓉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寂,笑眯眯的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签字笔,满脸期待的看着肖太阳。 肖太阳点点头,“当然可以。” 他接过她手里的笔和本,刷刷的签下了他的大名。姜蓉接过笔记本后,像捧着心肝一样捧在胸前,一副如获珍宝的样子。然后把手机递给季茉,自己挪了屁股挤到他和阿思中间,“茉,快点快点,帮我拍张照片。咱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说着还不望给季茉眨眼。 所谓的目标,正是在上车前她说的那句话。 季茉笑而不语的接过手机,对准他俩。 阿思本来就因为季茉和姜蓉能近太阳的身而不开心,现在又被姜蓉给挤开了,更是一肚子的火。碍于肖太阳在,她也不好发飙,但总不能就忍了这口气。所以,在季茉按下拍照键的时候,她把头靠了过去。 ------题外话------ 季茉的身份,由太阳开始,一点点重见天日。 079、茶水里的端倪 姜蓉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她早就看出了阿思对她和季茉的敌意,所以是故意挤开她的。不过,在她把头靠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肘毫不客气的顶向阿思的腰侧。 “啊。”阿思一声闷哼,捂着腰。 才没有人管她,仿佛都没有听到她这叫声。姜蓉却笑容满面的靠着肖太阳,季茉也‘喀嚓喀嚓’的拍了好几张。不过,好多张都只是肖太阳在框中。 签名拿了,照片也拍了。姜蓉喜滋滋的坐回季茉的身边,兴高采烈的翻动着手机里刚拍的照片,不时的对季茉露出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不经意间,她才看到阿思捂着腰,面色难堪。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哪时不舒服吗?”姜蓉‘担心’的询问着阿思。 阿思不愿理她,而是把目光投向肖太阳,“太阳,我……”说着,头一歪,便往肖太阳那边倒去。 看着这一幕,季茉和姜蓉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这一招,谁都会。装作晕倒,顺势倒向男神那边,接下来男神就该把她接住,然后让她靠在怀里,最后要么送到医院关心倍至,要么就直接送回家放在床上,照顾一番两生情愫,最后啪啪啪。 只可惜,她确实是倒向肖太阳了,肖太阳也确实是接住了她。但只是扶正了她的身子,把座椅调低,然后把她放在座位上。对开车的助理说:“先送阿思去附近的门诊,有什么事给公司打电话。车子我来开。” 这种发展,确实是没有人能够想到。姜蓉看肖太阳的眼神,不禁又多升起了几分崇拜。 季茉看了一眼眼皮还在抖动的阿思,嘴角轻扬。果然是新来的,完全没有了解太阳的性格脾气就敢乱来。估计,太阳又得换人了。 停了车,助理把阿思扶下车,肖太阳坐到驾驶座上,亲自开车。 “男神,你就那样对你的经纪人啊?你们明星的经纪人不就等于你们对外的一条线么?这样子做,会不会有点不太好?”没有了阿思和助理,姜蓉也便不再拘谨了。 肖太阳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嘴上也在回答姜蓉的问题,“她只是见习的。” 姜蓉长长的“噢”了一声,表示知道。见习经纪人,并非是真正的经纪人。达不到要求,随时可以换掉。 “钱锦呢?”突然,季茉冒出了一个名字。 从后视镜看到肖太阳眼里那一抹惊讶的光亮,季茉暗道不好,一时情急居然说漏了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都听到了。姜蓉疑惑的看向她,“钱锦是谁呀?” 季茉的眼神瞟到窗外,突然觉得额头这里还有些隐隐作痛。她怎么忘记了钱锦怀孕要生了的事呢。看来真是被砸傻了。 “钱锦是我的经纪人,她请了产假。”肖太阳也没有多问季茉,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注视着前方。 虽然他解答了钱锦是谁这个疑惑,但是姜蓉却不清楚,季茉又是如何知道肖太阳的经纪人是钱锦?她看着季茉,却见她已经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她和肖太阳,池希文,真的有关系吧。 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餐厅,当他们一下车,便有人上来把车开到车库停好。季茉车子开的这条路线就知道他会来这里,当时心里很激动澎湃,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过于紧张,也不能什么表现都没有。所以,眼珠子转动着,表示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肖太阳一出现,胸前别有“经理”字样的气质男子走出来迎接他,“肖先生,包房已经准备好。按照您的吩咐,菜已准备妥当,您看要不要现在上菜?” “我会通知你上菜时间。”在餐厅经理走开了,肖太阳勾起嘴角,看着季茉和姜蓉,“季小姐,姜小姐,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只是想请你们吃一餐饭,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姜蓉从下车就在看这家私人餐厅周围的环境,她在公司可是听不少同事都在说江市最值得最难近的餐厅就是这家私人餐厅了。这里不是有钱就可能进的,必须跟老板要有缘。 每一道菜,都是替客人精心准备的,味道也是客人的专属味道。 所以,能在“缘。意”有专属包房的人,绝对是与众不同的人。 姜蓉是震惊的,季茉内心是平静的。她知道这家“缘。意”餐厅是谁开的,只是以前,她来这里的时候,她也有自己的专属包房。 走进名为“逸轩阁”的包房,里面古色古香,红木椅,红木桌,美人屏风,纸灯笼。见惯了外面的现代餐厅酒店,突然身处于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让人有瞬间的错觉,是不是穿越到了古代。 这时有服务员泡上了一壶茶端上来放下后,肖太阳便挥手让她出去了。他招手示意还沉浸四周环境的两个女人,替她们摆上茶杯,执起紫砂壶,给每人的杯子倒上一杯还冒着烟的茶水。 “这是茶中极品金骏眉,水中带甜,甜里透着香。我一位故友,十分喜欢饮此茶。二位品一品,看如何?”肖太阳的话不多,但每说一句,都让季茉的心难以平静。他端起茶杯,递到她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看着杯中金黄的茶水,闻着那散发出果香的味道,手,迟迟不敢接他手中递过来的杯子。她喜好茶,以前再忙,每天也必须得喝上一壶。他今天带她来这里,又泡上茶,是否,真的已经发现了端倪? ------题外话------ 谢谢支持小希的你们,天气越来越冷,注意添衣保暖。 080、巧合过多 姜蓉不懂茶,比起茶她更钟意果汁。所以,她自己端起面前的茶杯,像喝水一样一下子喝掉。然后擦了擦嘴,“嗯,口留余香。好茶,好茶。” 肖太阳并不在意姜蓉,只是看着迟迟不接茶杯的季茉,深邃的双眸似要将她看穿。 “谢谢肖先生。”季茉最终还是接过了茶杯,有些抱歉的说:“这么珍贵的茶,自然要有爱茶的人来品。落入我们手中,真是暴殄天物。”她没有喝,放在了自己面前。 看到她的举动,肖太阳眼里明显有失望。不过,他不死心。 “是我唐突了。我以为季小姐和故友长相相似,会连习惯也相似。”他摇头,低声浅笑,“她很喜欢喝茶,说饮茶就像是人生经历,由苦至甜,甜中带香。人生也如此,有苦有甜才算完整。还记得我与她初见的时候,便是在这个地方。” 眼神有些飘忽,已然陷入了回忆之中。季茉垂头,不也看他。反倒是姜蓉,一直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说着那位故友的事。 “当初,这里并非是个餐厅,只是一个废弃的公园。那一年,她十四岁,我十六岁。她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喜欢安静的我在这里听到了她的哭声……” 那年,古媗的父母在他国因为恐怖袭击,歹徒误杀了他们。之后,她年纪小小便要扛起整个家族。跟她同龄的孩子都还在上学,也算是无忧无虑,她就开始在族老们的教育下,学习经商之道,学习谋略人心。叛逆期的她从京城跑到了江市,躲在了这个废弃的公园,她想父母,怀念被他们捧在手心疼爱的感觉。她被那些族老逼的喘不过气来,她甚至想过自杀去陪父母。可是她不能,古家需要她。 所以,她只能找个安静的地方,以哭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苦。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喜欢喝茶,甚至全国各地都开了茶楼。她必须得记得那种味道,苦涩的味道。 “懵懂的年纪,我们也知道相见恨晚。她知道我有当明星的梦,给我加油鼓励。我知道她心中的苦,时常陪着她解闷。虽然她在京城,是大家族的家主,我只是一个心智还处于做着白日梦的少年,可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后来,我参加选秀,被公司挖掘出来,着重栽培,当我站在全世界都认识我的舞台,我才知道,是那个小女孩一直在用行动来完成我的梦。” 肖太阳看了一眼季茉,又喃喃道:“十年,我们认识十年。她已经从一个被迫承担家族重担的小女孩变成一个能主动挑起家族重任的女强人,她有事业,渐渐的收获了爱情。她或许不知道,又或许知道当年那个小少年一直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随时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她说:‘朋友是永恒的,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懂她的意思。所以,在参加完她的婚礼,我便离开了。我想,朋友不在距离,只要她需要,我依旧可以立刻马上回到她的身边。只是……”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花。微微闭眼,一滴清泪从眼里流了出来,再次出声时,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只是……我再回到她身边时,她已经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走了。” 季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捏住,她喘不过气来,鼻子泛酸。她不想哭,不能哭,可是,泪已经涌了上来。 “哇……呜呜……”突然,一旁默不作声的姜蓉一下子哭起来,季茉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侧过脸看着好友,见她泪流满面,鼻子通红。 “太感人了……呜呜……她怎么能不爱你呢……你这么好……她该爱你的呀……呜呜……”姜蓉一把鼻涕一把泪,“朋友可以永恒,爱人就不可以吗?呜……什么狗屁理由……” 季茉沉默,她知道太阳对自己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合适就可以在一起。如果重来,她依旧不会选择他。命运很神奇,或许她知道有些人更适合自己,但就是不会选择。或许走这一遭,就是老天的安排,安排她死去,再活过来。她还是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和太阳一起分享心事,一起开怀大笑。他们可以比男女关系更好,他们之间或许早已经超越了男女关系。 姜蓉依旧啜泣,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季茉又一次将目光落在茶水上,她缓缓伸手,端起来,看着水面上那一片茶叶,抬头对上肖太阳那双红红的眼睛,“感情,不一定是情侣爱人为终结。我觉得她说的对,朋友才能永恒。如果我是她,我也不会选那个一直默默守着我的人,因为我知道他跟我在一起,不一定会幸福。但我们是朋友,那他一定可以幸福。” “你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会幸福?”肖太阳抢声道:“她不知道,只有在她身边,他才会幸福。” 季茉的心因为他这句话而砰砰跳,她垂眼,“但她知道,他们不在一起,才能相伴一生。” 突然,肖太阳站起来,一把拉起姜蓉的手,顾不得她有多惊愕,就把她推到门外,“不好意思,我有话跟她说。”也不等姜蓉说什么,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季茉错愕的站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肖太阳。 肖太阳盯着季茉,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他每走一步,季茉的心就紧张一分,紧张的不禁握紧了拳头,咽着口水。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是,你可以说你们只是长的相似而已。为什么,你会为我哭?为什么,你会不顾一切的来医院看我?为什么,我的靠近让你如此紧张?” 一连三个为什么让季茉防不胜防。她故作镇定的回答到,“我是你的粉丝。不该担心,不该紧张吗?” 肖太阳冷笑一声,“我的粉丝看到我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冷静。她说错话的时候习惯看外面的风景,她紧张的时候会握拳头,她对我很熟悉,包括我的经纪人。” “不一定只有一个人才有这种习惯,这只是巧合。” “但太多种巧合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不叫巧合。” 肖太阳一把握住季茉的肩膀,他的手在颤抖,季茉的身体很僵硬,两人四目相对,有太多熟悉的东西涌现出来。如同两颗星球相撞,迸射出强大的震撼力,让他们彼此都紧张。 ------题外话------ 又是一年双11,还有多少没有脱单的妹子汉子?要不要爷给你们配个对儿? 081、相认 彼此就这么看着,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季茉的周围,弥漫在她的鼻息间。这是成为季茉后,她第一次与他这么近。 她以为可以再等等,或许她就可以与他相认。聪明如他,只是一点少许的破绽,他就这么肯定的怀疑她。有着相似的脸,就算不怀疑,也难吧。容貌,只是开始,真正让他怀疑的,恐怕是那次他吐血的时候。是啊,她可以瞒过所有人,又怎么能瞒得过已经相识十年的他呢? 她能说吗?他能接受她变成另一个人了吗? “你就是她对不对?媗,别再躲了好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沉重。他望着那双眼睛,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在她耳边哽咽轻喃,“媗,别不认我。不管你变成谁,不管你是谁,别不认我好不好?” 这一刻,季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再努力平静的心也在颤抖了。双手,不自觉的也揽住了他。天知道,她有多贪婪这熟悉的怀抱。 她以为,她装的很好。她以为,他不会认出她来。她以为,他会真的认识她不在了。可是,他却如此确定她还在。 这个拥抱,她很珍惜。这是重生后,第一个她最想拥有的怀抱。这个拥抱,证明她还活着。 她的回应,让肖太阳喜极而泣。他完全不像是银屏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天王巨星,不是那个万千粉丝心中的完美男神,他只是个普通的男子而已,他会哭,会流泪。 天知道在听到她死的消息那一刻,他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他恨不能陪她下黄泉,他怕她一个人走的孤单。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去度蜜月,为什么会坠海?那个男人在婚礼上发誓,会把她照顾的分毫不失。 他不明白,他疑惑,带着悲痛的心情来参加她的婚礼,到场时,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也正因为这样,他更加疑惑了。 当看到季茉的时候,他那枯死的心开始在涌动,还有黎静说的那句话,一切,都是那么怪异。 如今,他知道她没死,知道她还活着,他已经不管她是谁,变成了什么样,他都无所谓。只要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两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意松手,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姜蓉担忧的吼声,“季茉,季茉,你没事吧。肖太阳,你特么的快给我开门!亏我把你当男神,原来你丫也是个色狼,你是不是想潜规则我家季茉!有本事给老娘开门!” 肖太阳恋恋不舍的松开季茉,看着那熟悉的眼神,脸上带挂着泪,他捧起她的脸,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自从十年前见你哭过,极少再看你哭成这个样子了。” 季茉任由他擦自己脸上的泪,一开口,声音便有些嘶哑,“我也从没见你真正的流过泪。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只要你还在,我就不难过。”肖太阳温柔至极,他的指腹很温暖,触碰着她冰冷的泪,仿佛要将泪水给蒸发掉。他本来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碍于姜蓉在外面又吼又骂,他忍住没问。 季茉轻轻的推开他,胡乱的擦了擦,去开了门。姜蓉一见季茉眼睛通红,立刻像护鸡仔的母鸡一样,炸了毛的叉腰怒瞪肖太阳,“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人面兽心的家伙。你是不是欺负我家季茉了?老娘要撕烂你这张脸,曝光你的为人,让所有人都唾弃你,骂死你……” “蓉,不是你想的那样。”两人都是自己的好友,一个陪伴了十年,一个从小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她本该更顾着肖太阳的,一想到姜蓉对这具身体确实很好,她不希望看到他们敌对。 姜蓉一副老成的样子,“你别替他解释了。哼,茉,虽然我们追星,但不能盲目。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咱们就要将他的恶行曝光在大众之下,看他还装什么装。” 肖太阳并没有因为姜蓉的怒骂而变脸,只是很温柔的看着季茉。在他看来,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他的心情,他最在乎,最重要的人,就在眼前。 “蓉,他是我的家人!” 姜蓉愣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季茉,又看了看肖太阳,她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时候季茉的家人里有肖太阳?这唱的哪出呀?难不成肖太阳对季茉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所以她就自以为是成的他的家人吗? 呸呸呸!才不是呢。又细细的检查了季茉,衣服没有凌乱,除了哭过,一切正常。那,这‘家人’一说从何而来? 看出了姜蓉的疑虑与困惑,季茉走到肖太阳面前,认真的对姜蓉说道:“他嘴里所说的那个她,就是我。” 姜蓉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惊讶的捂着嘴,看着他俩,不可思议的摇头。她之前听肖太阳讲的那些事,她已经知道他嘴里说的那个“她”是谁。毕竟媒体曾报道过肖太阳背后的女人,那是古家的家主。只报道过一次,之后所有关于他们关系的报道全都消失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报道他们的关系,但很多人都知道肖太阳背后有古家。而他,也不介意被人说成是靠女人才有今天成就的流言。只要能和她绑在一起,不管什么言语他都可以接受。 “那……那你真的是……古媗!”姜蓉结巴着。她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这种借尸还魂的玄幻事件,真的就出现在自己身边,她如何能不惊! ------题外话------ 本来我想着弄四个11,估计我找不准那个点。嘿嘿~ 082、回忆 一餐饭吃的都没有胃口,特别是姜蓉。虽然她早就知道季茉不是原来的季茉,但是真正再一次确认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看她的眼神,还是有少许惊恐。毕竟,这种借尸还魂的事只有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着实吓人。 肖太阳反而没有她那么大的反应,甚至有掩饰不了的欣喜。于他而言,季茉和古媗的容貌十分相似,之前是容貌,如今知道她的灵魂还是那个灵魂,他就觉得她从未死去过。唯一变化的,只是她的身份。就像是成了落魄千金一样,没有了那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身份地位而已。 他紧紧的握着季茉的手,眼角又一次流出了泪,这一次,泪是甜的。 季茉回握住他的手,戏笑道:“一个巨星男神在自己的粉丝面前哭,不怕她拍了你的丑照,发财去么?”一语让肖太阳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就连还在缓神的姜蓉,也不禁被逗乐了。 气氛总算是不再那么沉重和诡异。 姜蓉细细的打量起季茉,“从你那天跑到夜总会帮我出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变了。只是从未想过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当然,你可以理解为我喜欢上了一个有着无比耀眼光环和强大背景的你。” 她自己说着,便笑了。这笑中的落寞,逃不开季茉的眼睛。 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哪怕模样没变,可心变了。怎么也会心痛难过吧。季茉懂她的想法,她一手握着肖太阳的手,一手执起姜蓉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蓉,季茉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你在她身边陪着她。她不在了,我依旧会延续你们的情谊。不,是我们的情谊。” 这话,又将姜蓉给弄得泪花闪烁,她拼命的点头,“嗯,不管你是谁,都是季茉,都是我的好朋友。” 季茉在此时,心里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终于,这个秘密不只有她背着。 “你们度蜜月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肖太阳很想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缘由。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季茉的笑容敛去,松开他们的手。目光冷冽,心也变得没有温度。她将手按在胸口处,那里,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亲手将冰冷的子弹打进去。三枪,每一枪都灼烧着她的心,再慢慢的冷却。 她永远都记得他那张如同罂粟花开的笑容,她从不知道他笑起来如此妖冶,也不知道,他的心如此之狠。她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向后仰的时候,她看到天空都变成了红色,坠入海里的那一刻,她觉得海水都被血染红了。慢慢的,她什么也看不见,慢慢的,她跌落了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 见她揪头胸口,肖太阳和姜蓉都揪心的看着她,她缓缓开口,把她遭遇的平静的说给他们听。叙述的语气很平静,她的心,却在翻江倒海。 每说一个字,肖太阳的脸色便沉一分,他无法想象,害死她的人竟然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那个他心甘情愿把她交到他手中的男人。他不禁恨自己,为何当初不坚持一点,再坚持一点,她又怎么可能会遭此变故? 姜蓉早就气得想掀桌子了,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愤怒至极,“禽兽!败类!人渣!人面兽心,猪狗不如!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对你!我……我要去杀了他!” 姜蓉的激动并非只是为了古媗,还有为她的好友季茉。因为她们都是被自己所爱的给杀了,她们都死在她们爱的人手中。 “姜蓉,不要冲动!”季茉知道事实说出来,他们肯定会激愤。 “那就放任他逍遥法外?好,不能杀他,那我们去告他。看他在外界还怎么装出他情深意切的样子,撕破那张虚伪的脸皮,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没有证据,怎么告?难道让我去说他杀了我,把我丢到海里泡得面目全非,为了不让人辨认真正的死亡原因急匆匆的火化了?除了你们,谁会相信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季茉已经冷静下来,池希文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详细周密的计划,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或许从结婚……不,或许更早开始,他就已经在觊觎她的权势地位,在计划这件事。结婚,是促进杀她的步骤,度蜜月,是给杀她做的最后步骤,也是最完美的一步。 姜蓉缓缓平静下来,坐下气愤的望着外面。 雕花木窗外,此时竟然下起了雨,雨水滴落在芭蕉叶上,每一声都落在了三个人的心上。沉重的压着,让人喘不过气。 肖太阳一直在消化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迅速接受这件事情。慢慢冷静下来,他认真的分析起目前的情况,“古氏集团现在已经落入池希文的手里,因为他情深的一面,古氏上下对他是恭敬有加。听黎静说,他有一单大生意,恐怕拿下这单生意后,他不会只甘愿做个总经理。” 季茉当然知道池希文的野心,这一点,她并不担心。 “不甘愿于总经理的位置,董事长的位置他以为他有那个资格吗?”她轻哼一声,带着蔑视,“他也只能止步于总经理的位置。” “传言,他会成为古家新一任的家主。”肖太阳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索性把这个消息也说了出来。 季茉听后,更是冷笑不止,“他以为杀了我,就可以掌握古氏古家了吗?古氏董事长的位置他别想,古家家主的位置更是不可能。” 古家历任的家主都是上一任家主选出来的,通常都是上任家主的子嗣。如果继承人出了事,那么族老会从旁支选出合适的继承人。只不过,古家上上任家主,也就是古媗的爷爷,他只生了两儿一女。 其中一个儿子就是古影苓的父亲,不过当年和古媗的父亲良性竞争继承人的时候,他居心叵测,阴招连连,爷爷和族老们一起将他从家族里除名,撵出国外。 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古媗的姑姑。不过十几岁的时候,叛逆期爱上了一个男人,爷爷气愤,说让她别再回古家,那一去,真的没有再回古家,也不知道生死。 如此算起来,古家还真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了。或许,池希文早就把古家内部继承人的模式摸透彻了,所以才这么嚣张狂妄的散发出了这样的野心。 不过,如果她真的死了,或许古家真的会落到池希文的手上,但是,她还活着。她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也绝对不可能发生。 “你也别大意,古影苓回来了,还嫁给了晏辉。晏辉私底下和池希文最近走的挺近的,一个池希文一个古影苓,都是一丘之貉,再加上老谋深算,心思沉稳的晏辉,这三个人要在一起,恐怕……” 说到这里,肖太阳深深的看向季茉。 这下季茉怔了怔,原来晏辉和池希文有接触!那么,晏熠呢?他也打听过古媗的事,是不是他也在向古家出手?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竟然在往下沉。有一种叫难过的东西,在心头蔓延。 “晏辉?不就是晏二少的大哥吗?他和那个渣男在一起,那晏二少……季茉,看来我又得重新改观了,晏二少那种人,不管他对咱们有多好,那绝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被姜蓉说穿,季茉垂下了眼睑。肖太阳的眉微微皱起来,很平又舒展开。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暗暗下定了决心,他绝对不会再让她伤一次!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知道她就是古媗,他恨不能立刻让她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将池希文狠狠的踩在脚底下,碾碎。 083、又留下了疤 见过肖太阳五天后,唐家父子三人逃狱坠入山崖,不幸全遇难死亡,尸骨无存,只在山崖的树枝上找到三人的衣服碎片和他们的血迹。 这一则消息曝出,江市又是一片哗然。受到最大影响的自然是沈宏君和沈老太。当然,沈老太是心疼自己未出世的孙子被唐婉柔那个恶妇人给弄没了,对于唐家人的死,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恨不能拍手赞好。至于沈宏君,不管是对自己未出世的儿子还是唐家人的遭遇,他一下子老了好多岁,头发似乎一夜之间全变白了。 他恨唐婉柔,可到底是几十年的发妻,那是有感情的。况且,这件事真要追究起责任来,自己脱不了干系。造成这场悲剧的源头,说到底还是自己。 如今,女儿在监狱,老婆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全,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却夭折了。老太太气的躺在了床上半个月,如果不是沈萝绮伺候在旁,沈家,真的是乱成一团了。 沈宏君把公司的事交给了季茉和席露,他足步不出。 沈家的变故,也让沈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还好有季茉撑着,能够支撑过去。 “沈家的天都变了,你这个便宜女儿如果能把锦江扛起来,恐怕沈家会是你的天下了吧。”席露端着咖啡,轻轻的搅拌着。穿着工作装的她,也挡不住那前凸后翘的身段。 季茉不知道何时跟席露成了朋友,两人甚至可以打趣几句,丝毫没有一点点生疏尴尬。她站在休息区的窗口,看着楼下小如蚂蚁的车辆与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俯视别人,让他人仰视,触不可及。 她饮了一口咖啡,“这顶多算巴掌大点土。” 席露闻言,将杯子递到嘴边的动作一顿,看了她那睥睨天下的模样,浅浅一笑。是了,这巴掌大的地方,她看不上。更何况,谁能保证这不是为了他人做的嫁衣呢。 此时,季茉的手机震动了,她拿出来一看,皱起了眉。这个号码虽然没有存上联系人名字,但是她不陌生。明明只看到过一次,她却能一眼知道这是谁打来的。 想到那天太阳说的话,她盯着号码,脸色凝重。席露瞟了一眼,“这么急,你不接?” 季茉看了她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喂。” “下楼。” 季茉紧蹙着眉头,再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她难道记错了,不是晏熠?晏熠什么时候有这么冷酷的声音了? 电话那楼见她不说话,重复道:“下楼。”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确认无误。她舔了舔唇,“有事?” “五分钟。不下楼的话,我亲自上来。”不等她的回应,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季茉愣愣的看着手机发出嘟嘟声音,她有些惊讶。为什么每次这个人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就会变个样?一向不是温柔体贴撒娇卖萌么?突然改走霸道总裁这条路了? 她不想去见他的,但他说要到公司来,不得不下楼。虽然他性格多变,但不得不承认他的颜值高。能传出那么多绯闻,跟那么多女人有暧昧,就知道是个大众情人。如果来公司走这么一趟,且不说自己会被人误会,恐怕会引起女职工混乱。 不管为了谁着想,她都必须得下去见他。 跟席露点了下头,然后踩着高跟鞋走出休息区。席露看着她那急忙忙的背影,勾唇一笑,单手环胸,看着楼下。 季茉走出公司大楼,便在公司马路对面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特别显眼。她看了看四周,这才走过去,刚站在车子边上,车门就打开了。 一只大手将她拽进了车子里,她来不及惊呼一声,唇就被一双冰冷的唇给吻上了。 “唔……放……开……”季茉推着他的胸口,手刚碰到他的胸,一股黏黏的东西沾满了手,瞬间,她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她心中一惊,收回了手,掐在他的大腿上。可是,他依旧没有放开她。 吻,是侵略般的袭击而来,让她招架不住,她又不能用力的推他,他腿上的肉绷的紧实,掐也掐不住。索性,她不再做什么,任由他吻,也不回应,如同木偶一般。 许久,他总算是放开了她。车厢里很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那双黑暗中也掩盖不住的锐利眼神。 晏熠紧紧的盯着她,手抚上她额头还未消褪的伤,他的动作轻柔,“又留下了疤。”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与心痛,此时他很温柔,温柔的仿佛刚才那个儿狼性般恐怖的人不是他。 他的手指冰凉,季茉拿下他的手,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心不禁揪起来,“晏熠,你受伤了?” ------题外话------ 我不想说话~因为没有人看文~ 084、吃醋了 晏熠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抱着她。他催促着司机,“回酒店。” 季茉紧蹙着眉头,他都受伤了,为什么不是去医院或是回家,干嘛要去酒店?她正准备开口问他的伤势,他却抬手用食指放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说话,然后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动作,在季茉的心里起了涟漪。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此时的他看起来如此脆弱,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巨人快要倒下了一般,让人心疼唏嘘。 车子平稳的驶在公路上,车厢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知道他是清醒的,虽然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但重量却没有全压下来。 “对不起。”突然,他低声说了这三个字。 季茉的心再次砰然一跳,她不懂他道歉的点在哪里。坐在这里,她不敢动。任由他靠着,这话她也没办法往下接了。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接下来的话,她皱起了眉。 车子开向了地下车库,停好后,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恭敬的看着晏熠,“先生。” 车门打开,季茉才看清了晏熠的脸,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苍白,依旧不失他的魅力。目光落在他的胸口,穿着黑色的大衣,胸口那一处湿湿的,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胸口处,血竟然浸透了他的指缝。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冷着一张脸,但眉宇间透着担忧。他扶着晏熠,季茉也立刻跟了上去。他们没有走大门通道,而是坐上了员工电梯。看着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季茉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受了伤也不去医院。 晏熠的身份绝对不是外表那样的平凡,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这伤,恐怕…… 电梯停在了118楼,这是锦江酒店的顶层。晏熠此时已经虚弱的很,连看季茉一眼都很费力。看着他这个样子,季茉抿着唇,快步走过去握着他的手,他整个人才像是放松了,一下子靠在了穿黑西装的男人身上。 “晏熠!”季茉一惊,紧张的不得了。 黑西装男人也急了,他扶着晏熠快步到了最边的一间房,按下了门铃,三长两短。门很快就快了,来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见晏熠晕过去了,脸色十分难看。 “快扶进来。” 洛邦操着一口纯正的华国语言,他让西装男人把晏熠扶到床上躺下后,这才看了一眼跟进来的季茉。看到季茉的时候,他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眉头松了松,“茉?我是洛邦。” 季茉点了点头,她现在不在乎对方是在什么眼神看她,只担心晏熠的伤势,“晏熠到底怎么受的伤?” 洛邦扬了扬眉,走到晏熠的床边看着他,然后亲手替他解开衣服,里面的白衬衣已经全被染红。季茉看到这一幕,心又不禁提的老高。她突然想起在临死前,她看到枪子打进自己胸口里溅出的血,染红了整个世界。 死亡的感觉,永远刻在她的心上。午夜梦回时,她依旧会被那一幕惊醒。如今,晏熠胸口的血,又一次让她颤抖,心被捏的紧紧的,窒息的让她无法呼吸。 “他受了枪伤,本来已经做了手术,但他突然执意要飞回来,激动的又让伤口绷开。看来,这次有点严重。” 洛邦戴上手套,用剪刀剪开已经粘在一起的衬衣。那个枪伤,有拇指那么大,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枪口造成的。那里,已经发炎,甚至有些灌脓。 洛邦拿出消了毒的手术刀,示意穿西装的男人拿一块干净的布放在进晏熠的嘴里。 “为什么不打麻醉?”季茉被他的举动怔住了。就算是他处在昏迷中,要用刀子割他的肉,万一他被痛醒了乱动了怎么办?季茉不赞成洛邦的做法。 洛邦解释道:“他不管受多大的伤,除非真的是必要时需要打麻醉,他是绝对不允许给他的身体打麻醉的。他看似昏迷,其实是清醒的。他曾说过,只有痛,才能让他清醒,才能随时保持警惕。” 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把那些已经有脓血的肉,慢慢的割掉。 每割一点,季茉的手就握紧了一分。晏熠的额头上在冒汗,他的眼皮在颤动。季茉蹲在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希望可以传给他一点力量,让他挺过来。拿着干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会这么做,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做了。蹲在床边陪了他两个小时,直到洛邦擦着汗,说OK了,她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想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紧紧的握着她。 洛邦替他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后,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没法起身的季茉,对她竖起大拇指,“难怪他会这么急忙的赶回来,心系这样的美人儿,死在这里都值得。” 季茉接过水杯原本想说声谢谢的,听他这么一说,她抬眼看着他,“什么意思?” 洛邦耸了耸肩,扬眉努嘴,“他,吃醋。” ------题外话------ 猜猜为了啥吃醋了。 085、自作多情 吃醋?季茉撇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男人。他吃什么醋?突然,她想起这些日子跟太阳走的很近,加上之前他跟太阳之间像有恩怨的样子,难道,他在吃太阳的醋? 等等,他派人监视她! 季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掰开他的手,站起来拿起之前进屋脱下的外套就要往外面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是气他派人监视自己,还是气他不相信自己。不,她不该认为他会相信自己,她也不该生气,毕竟,她跟他什么也不是。 可是,那股气到了嗓子眼,只消半刻就会爆发了。 “嗨,别生气。他是在乎你!”洛邦那纯正的华国语让季茉停住了脚。“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但他是紧张你,在意你的。最起码,你得等他醒过来后,再质问他,或者打他一拳,撒了气再走吧。” 季茉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洛邦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又瞟了一眼脸色稍微有些缓和的晏熠。是,她不能就这样走了,至少她得找他讨个说法。凭什么要监视她? 其实,她自己不知道,留下来的原因,并非是想讨要个说法或者质问他,只是,她放心不下。 此时她生气也无济于事,她也不在乎洛邦为他开脱的那些话。她想知道的是,“他怎么会受伤?”她看向洛邦,这个男人高大挺拔,长相英俊,气质不凡,只是这样优秀的男人都替晏熠做事,她又一次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次,很强烈。晏熠,到底有着怎样不可一世的身份? 她进医院的时候,姜蓉说过那时他还在江市,还替自己安排了医院。那么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洛邦靠在沙发上,很随意很慵懒,他修长的手指插入金发,想了想,“嗯……男人打架不是为了名利就是为了女人。” 季茉无语,这个答案给了不等于没给吗?不为了自身利益,怎么可能会打架受伤?不过她也清楚,洛邦是不会告诉她实情的。如果晏熠不告诉她,她就不可能从别人口中听到答案。 也罢。对于他的身份,她也只是好奇心使然。她最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调查古媗,到底和池希文有没有关系? 天已经晚了,床上的人却还没有醒来。季茉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真正的要准备走了。 “……我现在还有事走不开……NONONO,亲爱的,别这样……好好好,我马上就到……乖……” 洛邦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十分焦急的跑过来握住季茉的手,“噢茉,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我的女朋友要我去陪她,如果我现在不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就会跟两个男人去……你懂的。亲爱的茉,你忍心看我戴绿帽吗?帮我照顾一下他,我保证,一会儿就回来。” 季茉睁大了眼睛,看他一脸的焦虑,态度十分诚恳。俗语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是,她跟他并没有熟到可以成全他的姻缘的程度吧。 就在她迟疑之际,洛邦已经拿起大衣,风一般的拉开门,还不忘回头对她说SORRY。 没有给她答应或拒绝的机会,门就那样无情的关上。季茉摊开双开,无奈的耸耸肩。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其实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她可以不上当的立刻离开,但是,他毕竟是真的受了伤。 这是酒店套房,她走到厨房看了看,在冰箱里找到了西红柿和鸡蛋,还有没打开的面。扬了扬眉,拿出来把西红柿洗干净,切开,然后把蛋打在碗里,挑均匀。锅内加油烧热,把鸡蛋倒进去迅速翻炒,然后用碗装起来,又倒上一点油,把西红柿倒进去炒熟出汁,而后再把炒好的鸡蛋倒到西红柿里。 另一边锅里的面已经差不多熟了,把葱花蒜泥放进碗里,再舀两勺汤进碗里,葱花一下子就浮在了面上。把面装进碗里,最后把西红柿鸡蛋倒在面上,一碗热乎乎的西红柿鸡蛋面就这样成了。 看着这一碗面,季茉却愣了。她从来不曾下过厨房,更别说做饭煮面了。今天是头一次,偏偏像是做了很多遍。她看着自己的手,或许,这就是原来的主人最常做的事吧。 捧着面碗到餐桌上,慢慢的吃起来。第一次,味道还是不错的。可能是饿了,她连汤都喝掉了。 “好吃吗?”刚擦了一下嘴,一道幽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她看过去,正好看见衣服也没有穿,露着身子,虚弱的靠在门框的晏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准确的说是盯着她的碗。 季茉砸吧着嘴,“嗯。” “我也要吃。” 他早就醒了,在洛邦走的时候。他暗暗的夸了一下洛邦识实物,季茉是留下来了,可人家没有像电视剧里的那样,男主角受伤昏迷了,女主角会守在床边,然后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勾画着他的眉眼鼻唇,最后偷偷在唇上印下一吻…… 屁,狗屁!他等来的却是她在厨房倒腾了半天,然后自己一个人喜滋滋的吃起面来。根本没有看过自己一眼,更别说摸呀吻呀。 ------题外话------ 艳遇:后妈,你绝壁是后妈! 作者君:呃!到底人家是心系你的,毕竟留下了。人呀,要觉得知足。 艳遇:知足个毛线!都已经留下了,为什么不按剧情往下走?况且,我还受伤了,受伤了,伤了…… 作者君:孩子,你是自作多情了吧。唉,叫你少看偶像剧你不听…… 艳遇:滚~ 086、耍无赖 季茉站起来,指了指玻璃门外那边的大床,“你先去那边躺着,我给你煮。”她很平静,一点也没有要生气或者拒绝的意思。推开椅子,拿着碗走进厨房,又开始反复之前做面的程序。 感觉到一束炽热的视线一直笼罩着自己,季茉回头一看,他依旧靠在那里,虚弱的很。不过,倒是去穿上衣服了。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唇,她看了一眼锅里的面条。最终还是把火关掉了。 晏熠蹙眉,“不打算给我吃?” “你受了伤。先去床是躺着吧。” 她又开始找冰箱里的食材,装了小半碗米,洗净放进砂锅里,小火慢熬。也不管晏熠脸上是什么表情,又去客厅打电话准备让酒店送点鸽子汤上来。眼睛瞟了一眼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晏熠,她放下了电话,“我出去一下。”他不让任何人知道他走的偏门,自然不想有我知道他在这里。 “不准!”晏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季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不会走,只是出去一下。喏,我的包包手机都在这里。”她指了指沙发上的包包。 晏熠走过去,拿起包包就往床上一躺,被子拉到胸前,懒懒的说:“去吧。快点回来!” 对于他的作为,季茉真是哭笑不得。她如果真的想走,还会在乎包包吗?他有些孩子般的举动,季茉也只能是眼不见为净了。 没多久,季茉手里端了一盅汤回来了。晏熠一听到开门声,嘴角不由的往上扬。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顺便,在梦中呓语。 “茉……别离开我……茉……我痛……心好痛……” 季茉一进来,便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把捧回来的鸽子汤放在餐桌上,放轻脚步走到床尾,看到晏熠皱着眉头在挣扎,嘴里不时的飘出几个字。 她再走进一点,听清了他说的话后,眉头紧蹙。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开始说梦话?季茉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晏熠!晏熠!醒醒!” 季茉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弯下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依旧没有醒过来。心里还有很紧张担心他的。洛邦不知道去哪里了,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难道要打120吗?但是……看来,得让太阳找个可靠的医生来看看。想着,便去拿放在他一旁的包包。 “茉……别离开我……” 又是一声呓语。只是这一声,有点急促。 季茉松开口,站直了腰。眯着眼睛看着还在梦中低喃做挣扎的男人,她双手环胸,嘴角咧出一丝冷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样看着他。 晏熠本想着,看到他这样,她再怎么着也得会因为听到他对她的留恋会感动吧。或者回应他说“我不会离开的”,可是怎么只是了一下额头,拍了一下肩膀,叫了两声名字,就没有动静了呢。 他知道她在拿包包,以为她会走,所以才突然急切的又说了一句。难道,因为这一句漏了破绽? “装够了吗?装够了就起来。”他还在纠结着是不是那一句搞了破坏,冷冷的声音就无情的将他的雕虫小技给拆穿。还别说,被人拆穿的感觉,真的很尴尬。 季茉看着他的眼皮在动,似乎还在挣扎着要不要继续装。她真的是无语了,堂堂晏二少,居然会幼稚到这种程度。哼,这样子哪里像是受了重伤,根本对于他来说,就只是皮外伤而已。 “不起来吗?好。晏二少您有那个闲情逸致喜欢玩点偶像剧情节,我可没那个精力跟您倒腾下去。您想玩,我让连琛给您找几个绝对配合您演戏的人来好了。” 她没好气的走过去拿她的包包,亏得她大发善心没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还巴心巴肠的给他熬粥端鸽子汤,这丫的居然在这里装!哼,真当她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一抓到包包,那个原本还闭着眼睛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她。季茉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一下子就扑在了他的身上,压在了他的胸口处。只听到他一声闷哼,依旧没有放开她。 季茉看到他额头浸出了细密的汗,不像是装的。她一惊,“让我起来!”她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上起来,双手撑在他脑袋的两侧,避免所有的力量压在他身上。 晏熠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深情的锁住那双有些慌乱的眼睛,“假装睡觉是装的,但是话却是真心的。不要离开我!好吗?” 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吓的一动不敢动,季茉撇过眼神,不想去看他。他的那双眼睛有魔力,好似对上了,就会被深深的吸引住,想撤离也没办法抽身了。 “对不起,你受伤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他一手松开,又一次抚上了她额头的伤,突然,他笑了,“是不是这也叫缘分?” 他深情的眸子让季茉适应不来,他的触碰如同电流一般在她身上流蹿,每根神经也因此而绷紧。他之前在车里说的那声对不起,便是如此意思吧。 她受伤与他无关,他又何必道歉?强迫自己不能退缩,放松下来,对上那双棕色的眸子,“放开我。汤凉了。” “为什么会做饭?”画风转变的很快,快的让季茉咋舌。 季茉看白痴般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觉得我该不会做饭?” 她之前也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做饭煮面,在脑子里搜寻着,才知道原主为了刘晟那家伙,还特意去报了烹饪班。可见当初她爱刘晟爱得有多深。只可惜,刘晟不配得到她的爱。 晏熠才不管她怎么说,“以后不许做饭!”他霸道的宣布。 季茉疑惑的看着他。她不做饭,她吃什么? “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咧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季茉嗤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伤号的份上,她才懒的跟他废这么多话。再一次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他这一次没有拒绝。在她起身后,他伸开双手,抖动了两下。 季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又抖动了两下手,“拉我起来。” 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季茉真是无语。好脾气的伸手拉起他,然后把鸽子汤端过来,用小碗盛上,递给他。 “你受了伤,喝鸽子汤会好一点。” 晏熠抿着嘴,正要去接过碗,当手碰到碗的时候,又缩了回去。靠着枕头,努了努汤碗,“喂我。” 季茉见状,眯起了双眼,“不要得寸进尺!” “我是伤员。” “你活该!” “……” 晏熠彻底的输了。在他的想象中,她该亲手喂他喝汤,然后你侬我侬。只可惜,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这女人根本不按他的剧本往下走。知道她是真的不会喂自己,气呼呼的接过她手里的碗,大口大口的一下子就喝完了。 他把空碗递给季茉,季茉又盛满一碗给他,一来一去,一锅鸽子汤也就这么喝完了。 已经晚上十点钟,洛邦还没有回来。季茉想走,但又怕他半夜出了什么情况没人知道。这思来想去,竟然就快十一点了。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竟然相对无语。 “睡觉吧。”因为伤口复发,又割了一些肉。晏熠是真的有些累了。 季茉轻轻的“嗯”了一声,依旧坐在沙发上,就那样靠着。房间里开了暖气,不会太冷。将就着睡一晚上,也不会有事。 “你就睡那儿?”晏熠挑眉。 又是一声“嗯”。 晏熠皱起了眉,眯起了眼,掀开被子一角,轻轻的拍了拍,“这里来睡。” ------题外话------ 新老看官朋友们,本文25号上架,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说好的,你们不离,我就不弃!爱你们! 作者君(摇头):无耻,无赖,无节操! 某男(眯眼):你说谁呢? 作者君(摇头):谁问我我就说谁。 某男(冷笑):是吗?那我就无耻给你看看。 作者君(惊恐):别别别!我不搞基的! 某男:…… 到底谁无节操? 087、同睡 季茉白了他一眼。都伤成这样了,本性还是难改。不知道是不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他也这么热情相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烦闷。 跟一个属狼的人同处一室,绝对不会安全,哪怕这匹狼已经受了伤,他要吃人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会吃到。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决定,还是不要呆在这个房间为好。 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拿起包包衣服,便见晏熠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要走?” “嗯。” 她不想对他有什么解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再见,对他的感觉很复杂。或许是因为他直接或间接的救过自己几次,又或许是他吻过自己,她下意识的不敢把他想成他和池希文联手,抑或是他也在打古家的主意。 对于晏熠,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不再反感他。至少,今天他吻她,她没有觉得恶心了。至少,今晚做的一切,她都有些心甘情愿。 晏熠闻言,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太一样了。他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坐到她原来的位置,躺下。 看到他的举动,季茉皱起了眉,“你做什么?” “你走吧。你走我就睡这里,反正是死是活也没有人关心。真不幸死了,某些人恐怕会放烟花庆祝吧。”他闭着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季茉的眉紧蹙不开,她哪里知道这人无赖起来竟然这么强悍?每一次都用这么招,她确实是有些厌烦了。当下一咬牙,一狠心,“随便你。”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晏熠没有等到预想中的话,他猛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因为起得急,胸口的伤又被牵动了。他咬着牙,硬是忍过了那一股绞心的痛意,看着她的手拧开了门把。 “季茉,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季茉的手停顿了,她的目光落在门把上。她也多次问自己,心是铁石做的吗?其实不是,她有血有肉,有心跳,心又怎么可能不是肉做的呢?只是,她觉得自己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这种事情已经偏离了她所定的轨道。 她本没有这么强烈的触动,只是刚才晏熠让她睡他旁边那一瞬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厉害。那是一种躁动不安,还有一丝激动难平。以前跟池希文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晏熠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痛,看着她那挺拔的背影,垂眉不由苦笑,“你走吧。”他的手捂着胸口,清楚的感觉那里的温度。温度中,带着湿意和血腥味。 如果不是在利国有一起必须他出面的会议,他是绝对不可能丢下受伤的她。本想处理完事情立刻飞回来,无奈在去机场的路上遇袭。那是一起有组织有计划有谋略的袭击,所以,当时身边只有阿泽一个人,他负了伤。 两颗子弹打进他的胸口,从来都在枪淋弹雨中生存的人,经历过无数次与死亡擦肩的他,在那一刻,他惧怕死亡。不是不舍得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是他不想丢下那个妖冶冷艳,让他牵挂的女人。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不收留他,可是又听到手下的人说她和那个天王巨星有着阿波罗之称的肖太阳走的很过密时,他才知道有一种难以言喻又很难受的感觉叫吃醋。 是,他吃醋了!他知道那个男人有多优秀,也知道有多少女人对他深深迷恋。外界的人都传他风流,招蜂引蝶,只有他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出戏。真正的遇到他想要的女人,他却无计可施。 冒着伤口复发流血过多而亡的危险,他毅然决然的回到华国,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不意外的,他也见到了。 只是这一切,始终维持不了多久。一切的美好,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而已。那是五彩的泡沫,太阳出来了,它会破的。 他撑着身子走到床边,不再看季茉。慢慢的掀开被子,艰难的将自己放平,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胸口,实在太痛。他已经分不清到底伤口痛,还是心痛。 季茉的手还搭在门把上,她听到身后蟋蟋嗦嗦的声音,那一声无奈的妥协,也在她心里扎上了一根刺。她若走,是不是真的太狠心了?她若不走…… 当她放下包包和衣服,再次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竟然真的狠不下心,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离开。 他紧闭着眼睛,脸色比之前还要白。季茉一惊,急步走过去,“又痛了?” 晏熠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他闭上眼睛就是不想看她离开,没想到她真的没有离开。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那双焦急的眸子,“嗯,很痛。”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胸口上。 季茉的手一碰,惊的立刻收回了手,“伤口又绷开了!洛邦的电话告诉我,我立刻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用,我没事。” “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 她也不管那么多,拿过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正要打开翻看里面的联系人。哪知却是要密码解锁的。她皱着眉头问:“密码。” 晏熠不是怕她知道他的手机密码是需要一连串验证的,只是不想她好不容易留下来,又被其他人打扰到了。他摇头,坚决不肯说。 “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走了,反正你想死,我怎么也拦不住你。”说着,放下手机甩头就走。 妈蛋!一晚上说要走都走了几次了,硬是没有出这个门!季茉心里暗骂着脏话,气愤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气愤的是他不肯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是在气愤她始终狠不下心。 果然,一提走,晏熠就投降了。 他拿过手机解锁,打通了已经抱着美人沉醉在梦中的洛邦的手机。当洛邦从美人怀中醉眼迷离的出现在酒店房间,看到晏熠胸口的伤再一次被绷开,脸黑的如锅底。 包扎上药的过程中,洛邦一直像个婆子妈,碎碎念个不停。 “就不该救你,当时就该让你流血死了算了。哼,以为是铁打的还是有九条命,一次又一次,你不嫌痛我还嫌麻烦呢。哼,我真想再给这里补上一枪……” 一直念到再次包扎好,他洗手消毒的时候,看了安静的站在一边的季茉一眼,又瞪了一眼虚弱的晏熠,“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再折腾了,伤口再流血,我会通知他们给你筹备葬礼的。”说罢,又是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甩着那头金发,高傲的离开。 季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洛邦知道他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折腾,已经凌晨了,她也累了。 “上来睡吧。你也听到了,我不能再折腾了。呵,我还得留着命呢。”他淡淡的一笑,“如果你再执意睡沙发或是出去,我想,这条命我想留也留不住了。” 他在笑,但是那双眼睛里的冷意,让人忽视不得他话中的含意。 季茉想了想,和着衣服上了他空出来大半的床。她催眠自己,上来睡,只是不想世上多一个鬼魂而已。 ------题外话------ 这是拉近他们感情的一大步……一大步…… 088、身世浮出水面 正如晏熠所说,他没有那个精力折腾。没过多久,他就睡过去了。大概是真的累了吧。反到是季茉,她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一直翻身,怕吵醒了他。 毕竟,这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同床。接过吻,同睡了,不管两人之间有没有爱的情愫,但两人之间总归是有些变化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季茉最终还是从床上起来,走到了沙发坐下。 这一夜,季茉终究是无法入眠的。晏熠睡了两个小时后突然发烧,季茉凭着以前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没有叫医生,又是一翻折腾,好不容易守着他烧退了,她也累得倒在了沙发上。 这夜过后,每每她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她都觉得当时是魔怔了。只是这一夜,她的心就已经开始往外飞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觉得脑袋晕沉沉的。耳边传来低声细语,她悠悠的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下意识的扭过头一看,床上除了她,没有人。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大的已经雇利国的死兵来杀你。上一次他让国内的杀手暗杀你,你在给他机会,可是这一次,咱们不能不反击!”连琛是一早才知道晏熠受了伤,毕竟这一次晏熠受伤的事,十分隐密。做为晏熠的兄弟和手下,他真的不能看着他一次次陷入危机之中。 晏熠懒懒的靠着沙发,双眼看着吊顶天花,眼神冷清,目光冷冽,“之前我让阿泽去查古媗之死,池希文做事太干净,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线索。听说最近他和池希文走的近,不防从他这边下手,看能不能套出古媗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 连琛紧蹙眉头,“我们和古家不过是有一笔交易而已,如今古媗死了,交易也就不存在了。你又何必执着于她死之真相?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当下,我们应该着重于对……” “阿琛!”晏熠危险的眯起眼睛,“她不止只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当年,古姨拜托过我妈。”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悠远长久。 连琛听后,垂下了眼睑。 “我查过,当年古大小姐离开了古家,就是来到江市。据说,她的心上人就是江市人。如果她当年生下过孩子,又凭着古小姐和季小姐如此相似的面孔,我大胆的猜想,季小姐有可能就是古大小姐的孩子。” 沉默良久,连琛说出了一个大胆惊人的假设。 晏熠怔怔的看着他,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想过,可是母亲当年也查寻了多个地方,并没有找到古姨生下的孩子,是儿是女都不知道。后来在季茉出现后,他又让人查过季茉的身世,真的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而已。 之后,他才没有把季茉和古家联系在一起。如今想起来季茉的一些举动,加上连琛的这翻话,晏熠陷入沉思中。 在她自杀之前她一心只放在刘晟身上,也没有查出过她有追星的行为和爱好。不过,古媗葬礼的那一天,她出现在京城,那一次,她看到池希文时说的话,她对肖太阳的态度……这一切的一切,完全跟调查出来的季茉不是一个样子的,还有她的性格,都变了。反而有点像……古媗! 晏熠再镇定,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早就清醒过来的季茉听到这些话,也怔住了。难道,季茉就是姑姑的孩子?她们是表姐妹?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季茉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和猜测给弄的心慌意乱。如果她真的是姑姑的孩子,那么她真的没办法不再在乎自己的身世了。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孤儿院院长说的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如今想要证实她是不是古家人,唯一可以快速知道答案的方法就是验DNA! “我们能查到古姨当年来了江市,还生下了孩子,那么池希文那边也有可能会查到。所以,不管季茉是不是古姨的女儿,都要暗中保护好她!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季茉。” “那要不要透露给古家族老?” 晏熠想了想摇头,“不用。古家的情报网很强大,他们想知道的事情,他们自己会查得到。” 其实,他又怎么会说,他下意识的不想季茉是古家人。看似平静的古家,将来不知道为了继承人的位置,会闹出多大的风雨。那个时候,面临的恐怕也是暗杀算计。季茉真是古家人的话,也会成为子嗣稀薄的古家的候选人。他不想她陷入危机之中。 这下,季茉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查古媗了,如果晏夫人说的小月就是姑姑的话,那姑姑当年一定是托晏家照顾好失了双亲的古媗。只是,为何姑姑不把孩子托付给晏家,至少,她就不会成了孤儿,成了沈星语的玩具了。 有太多所谓的真相要等着揭开,她轻轻的低吟了一声,外面说事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这边。 连琛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不管季茉是不是古家人,但她都是自家上司的女人。他是识趣的,所以不会看着未来主母的起床美姿。 晏熠点点头。在连琛出去后,他披好衣服走过来,看着睡眼惺忪的女人,不得不说,刚睡醒的女人更有魅力。 想到她昨晚照顾自己一晚,他醒来的时候她却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感动和心痛,“醒了?再睡一会儿吧。昨晚,累着你了。” 季茉盯着他看,不知道怎么的思想突然邪恶了。听他这话,总觉得有些面红耳热。她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不了,我还要回去上班。” 她跑进盥洗室,关上门。 晏熠不解她为何仓皇而逃,难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明明就很温柔啊。 靠在一边细细的想,如果她是古姨的孩子,也未尝不好。毕竟当年母亲和古姨可是定下了婚约的。他暗暗欢喜,如果妈知道她就是古姨的女儿,恐怕不用他出手,妈也会把她拿下。 越想,越高兴。所以当季茉出来的时候,看到晏熠靠着墙在那里傻笑。是了,一个人莫名的笑,不是傻笑是啥? 她一出来,晏熠就笑眯眯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我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而已,心境已然有些变化。 晏熠也没有留她,“嗯。路上小心。我晚上来接你!” “不用了。”季茉想也不用想就拒绝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快速的拉开门把,想着远离这个让她一再失了心的地方。 “等等。” 晏熠从后面叫住了她,她又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这时,晏熠走到她面前,看了看,突然慢慢的靠近她,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他捕捉到了她的唇,只差微妙的距离就会吻上那张娇滴滴的唇,他却错开了。 捧着她的脸,在她受伤的地方印下温柔的一吻,“晚上见。” 季茉觉得有一股火烧遍全身,她的心在狂跳,只觉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慌张的转过身,拉开门砰的一下又关上门,隔绝了那充满着暧昧气氛的房间。 靠着墙,努力的平息着狂跳的心,她一定是魔怔了,一定是!不然怎么没有给他一耳光,不然怎么会没有拒绝。刚才那个不是她,不是她! 一直碎碎念到下了一楼大厅,看着冬日里的阳光,她浮躁的心才渐渐平稳了下来,又一次恢复了她原有的冷静。 “小茉,你回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半路,季茉接到了沈宏君的电话。 ------题外话------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咳咳~本文25号上架,各位新老看官们,记得一定要捧场哟。第一个月的订阅很重要,希望你们可以陪着我一起走下去!爱你们哒! 089、锋芒毕露 季茉回到沈家,沈萝绮也在,还有她的儿子吴坤。吴坤看到季茉的时候,小眼睛泛着色眯眯的光芒,还猥琐的用厚厚的舌头绕着香肠嘴舔了一圈。 对于这个吴坤,季茉以前是害怕的。因为他总喜欢动手动脚,有一次甚至把季茉压在了床上,差一点就被他办了。 近几个月,却没有见他出现。季茉也还没有准备算这笔账,今天,他居然出现在这里,陈年旧账,她又岂会这么算了?如今,她自知自己借的身体并非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而跟她是有血缘关系存在的。断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算起来,对沈星语的惩罚真是不够。还有唐婉柔,她都没出手,就尸骨无存了。既然如此,她曾经受到的伤害,又怎么不找人出一出这口恶气。 “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如果不是你,我沈家岂会遭此变故!宏君啊,当年你就不该把这个丧门星带回来呀。星语坐了牢,弟妹没了,还有你未出世的儿子,还有妈,都是这个扫把星害的!” 沈萝绮一见季茉,哭丧着脸就是指着她破口大骂。 沈宏君垂着头看了一眼季茉,他也怪自己不该把她带回来。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看似每一件都和她没关系,可是哪一件她又脱得了关系? 他是想把她赶出沈家,可如今的沈家哪还是原先的那个沈家。锦江如果不是她这段时间在打理,恐怕也会面临倒闭。公司的上层都说她管理公司有一手,提高了业绩,还拉了不少新客户。听到别人对她的夸奖,他是喜忧参半。 她以前是那样的平庸,只知道追着所谓的爱情。现在她却在打理公司这一方面四平八稳,像模像样。这让他不禁担心,她做的这么好,会不会取代了他而成为锦江的掌权人。 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个领养的女儿,他的心情真是越来越复杂。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茉妹妹呢。星语自己不长进,做出了丢人现眼的事,还想杀人,哎呀,我都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凶狠。还有舅妈,她如果不那样惯着星语,星语也不会出这种事呀。我说呀,男人要出轨,还是得怪女人自己没本事。且不说舅妈不能生儿子,就算能生儿子,哪个男人不是在外面……” “给我住嘴!” 沈萝绮一巴掌拍在了吴坤的背上,脸色越来越难堪。谁不知道她也是跟夫家闹掰了的,她前夫不也是在外面勾三搭四,招蜂引蝶,弄出私生子私生女无数,所以她才宁愿回娘家待着么。 这崽子,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是在说自己也没有本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吗? 吴坤被沈萝绮这么一拍,只是咧了咧嘴,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季茉的身边,抬手就要搭在她的肩上。季茉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走到沈宏君面前,冷静的问:“爸让我回来,就是为了听姑姑怎么骂我吗?” 吴坤的手落了空,一点也不死心,又跑到她身后,嬉皮笑脸的说:“茉妹妹说的什么话,我妈哪会骂你呀。”说着,又伸手去揽她的腰。 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真的觉得恶心。明明人长的丑,还这么贱。既然要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她下手狠。 在吴坤从后面伸手过来揽她的腰时,季茉的脚往后一退,穿着五厘米尖细的高跟鞋跟狠狠的对着他的脚踩上去。 “啊……痛痛痛……”吴坤痛的把五官都皱起来了。 季茉像是没有听到,反而在他脚上面碾了碾。她清晰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这才惊慌的回过头,看到已经痛晕过去的吴坤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让沈萝绮惊的不知道怎么反应了。还是沈宏君反应过来,“季茉,你踩断了小坤的脚!” 被他这么一吼,沈萝绮一下子扑在地上扶起儿子,看着他脚面上已经浸出了血,哇的一下子哭了,“坤儿,坤儿!你醒醒啊,可别吓着妈了。” “快叫救护车。”沈宏君气愤的冲季茉吼了一声。 季茉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淡淡的说:“手机没电了。” “你不知道用家里的电话打吗?”沈宏君真的是气得直跳脚, 季茉这才不情不愿的去用电话叫了救护车,在救护车把吴坤带走之前,沈萝绮都没有那个精力来骂她这个罪魁祸首。 没有了沈萝绮母子,沈家清静多了。不知道楼上的沈老太有没有听到楼下的这声惨叫和沈萝绮的哭声。 “你是故意的!”沈宏君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怒指着季茉,语气是肯定的。 季茉摇头,“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她突然盯着沈宏君冷冷的说:“我是有意的。” “你……”沈宏君气的肝颤。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养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还这么大胆,大胆的让他都心生怯意。 季茉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目光冷冽。其实她一开始就没准备装成以前那样受人欺负的样子,之前偶有奉承巴结,那也只是时间不成熟而已。从沈星语开始,她就在慢慢讨回以前受的屈辱和折磨。 此时的季茉看起来,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让沈宏君不自觉的想要降底自己的存在感。只可惜,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个人。 “爸,你叫我回来,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听姑姑骂我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公司了。话说,公司最近生意挺好的,毕竟年尾了。不知道爸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主持大局?” 季茉话锋一转,到让沈宏君放松了心情。不管怎么说,她是沈家的养女,他是她的父亲,她再怎么变,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这样一想,便又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沈家突逢变故,一时间成了江市的笑柄。还好公司有你,才不至于倒闭。小茉呀,你姑姑说的那些话不用放在心上,她也只是一时气愤才口不择言。另外,你表哥那里,晚点去给他赔个礼,希望他的脚没有大碍。如果真有什么事,你就得付一辈子的责任。” 季茉听到这里,只是扬了扬眉,并不插嘴,等他继续往下说。 沈宏君也坐在她对面,疲倦不已,“眼看星语在里面快半年了,她妈和外公舅舅死了,都没能出来看他们一眼。那孩子,也是苦呀。不管你们姐妹俩之前有多少恩怨,那都是过往,你们还是姐妹,毕竟你们从小就一起长大。” 季茉不由的冷笑,姐妹?这个时候来跟她提什么姐妹,还真不嫌晚。 “如今沈家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噢不,还有你。”他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抬头紧张的解释,“锦江始终都是留给你们的。我一直在琢磨着,你和晏二少关系那么好,晏家关系又多,如果让晏家出面,减轻了星语的期限,免得她受那牢狱之苦。出来后,你们姐妹俩一起把锦江发扬光大,姐妹齐心,你看好不好?” 说完这话,他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季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爸真是的,刚才还说表哥要是残废了,还让我照顾他一辈子。现在又让我来利用晏二少,那你希望我以后到底是去照顾谁呢?” 她抬起眼睛看向沈宏君的时候,沈宏君忍不住的想要躲开她的视线。从她踩了吴坤那一脚,那冷漠的语气,就开始让沈宏君下意识的害怕季茉了。 按理说,他该责骂季茉,甚至是把她拳打脚踢一顿,可是没有,他不敢! 是的,他不敢。她变了,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季茉了,不再是那个对他们唯命是从的季茉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我……我当然希望你好。如果你肯帮星语出来,那小坤那里,我一定会给他一个交待的。” “那爸你这是在威胁我喽?”季茉往后一靠,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她已锋芒毕露。 一下子被看穿,沈宏君的眼神慌张闪躲,“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呵,就算我真的跟晏二少有什么亲密关系,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吴坤真的能耐我何?”她是想说,你又能耐我何? ------题外话------ 小茉茉已经发狠了。不要觉得她变化的太快,心理产生了变化,所作所为也开始变化。以前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毕竟,季茉和古媗是亲的表姐妹呀。当然,这个后面会证实的。 090、同床共枕要负责 吴坤的脚掌被踩碎,打了钢钉和石膏,恐怕有一段时间会要坐轮椅了。就算是好了,走路也不会那么利索,他的右脚已经不太得力。 因为季茉拒绝了沈宏君的提议,沈宏君一气之下不让季茉再去公司,也不让她再回沈家。只是短短的时间,季茉经历了沈家的一留一弃。她是很洒脱的离开了沈家,只是当沈萝绮去沈家替自己儿子讨公道的时候,她找不着人了。 气的又是在沈宏君面前又哭又闹,把一直在楼上修养的老太太都给又气晕一次。 沈家闹腾了,季茉和姜蓉这边却是悠闲的很。 “你胆子真大,居然踩碎了他的猪后腿。”姜蓉本来盘腿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听她这么一说,腾的一下跳起来,眉飞色舞,双眼冒着崇拜之神色。虽然这件事过了几天了,但姜蓉每每都会津津乐道。 季茉只是勾了勾唇,什么也没有说。 姜蓉却停不下来了,“虽然你不是季茉,但是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至少,你不会再让自己随便受伤,也不会让恶人好过。如果以前茉也有这样的性格的话,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吧。” 想起那个天真的有些愚昧的季茉,姜蓉还是心痛的。 “都过去了。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季茉拍了拍她的肩膀。姜蓉心中一阵感动,也揽住她的腰,靠在的肩膀上。 虽然灵魂换掉了,但是她们之间的情谊是没有变的。姜蓉会继续对季茉好,季茉也会延续曾经对她的那份信任和情分。 两人抱了一会儿,姜蓉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还记得以前所有的事吗?” “差不多。” “那你想想,七年前,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沈星语带着你说出去庆生,她没有让我跟去。那天晚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从那天开始,你便再也不提过生日的事。”想起往事,姜蓉有些焦急,有些激动。 她还记得那晚季茉跟沈星语出去后,便消失了一个月。后来听说她被关在沈家,不吃不喝,完全像个失了魂的人。不过,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青春洋溢,还是那样爱着刘晟。她有问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季茉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件事,姜蓉一直很疑惑。她也去问过沈星语,只是沈星语怎么也不说,每每还会嘲笑她自己都管不好,还管别人。 季茉听后,皱起了眉。七年前的事,那时十八岁,她能发生什么大事?不过一听是沈星语带她出去庆生,季茉就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沈星语能有那么好心带她出去庆生吗?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往事。只是,一努力要回到七年前的记忆,季茉的脑子就嗡嗡的一声响,完全想不起一丁点。 她甩甩头,睁开眼睛,摇头,“想不起来。” 姜蓉眉头紧蹙,担忧的看着她,“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季茉也猜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件让她难以接受,痛苦的事。否则她不可能自动屏蔽这段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真要搞清楚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问沈星语才知道真相了。 只是这个真相是什么?到底有多恐怖或是多痛苦,她就不得而知了。 “别担心。只要人还活着,没有什么更差的事。” 既然想不起来,只有作罢。这时,门铃响了。 姜蓉不情不愿的穿上拖鞋,懒懒的问了一句:“谁呀?” “我!” “我!” 两个不太一样的男声同时响在门外。姜蓉开门的一顿,惊愕的回头看同样意外的季茉。她张着嘴,对着口型,“完蛋了。俩都来了!咋整?” 这两个声音她都听出来了,季茉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只是,这两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她深深的叹息一声,来都来了,难道要装作家里没人的样子吗? 无奈的点点头。姜蓉皱着眉头,挤眉弄眼的询问“真的要开吗”。 门一开,便看到两个‘高大威猛挺拔英俊无比如同天神下凡’的俊男!这么长的前缀,是姜蓉自己暗暗加上的。 不得不说,以前和季茉在这里的时候,最多是刘晟那个渣男会出现在门外。刘晟不丑,但跟这两位比起来,那简直是平凡无奇,路人一枚。 只是,这两位男神的脸色,可像是只了粑粑一样臭。 姜蓉把门一开,两个人都不让对方,同时挤进来。姜蓉都看愣了,立刻闪到一边,免得受了伤。她关上门,这才又跑回来胡乱的捡了捡桌上凌乱的零食。季茉到好,完全把两人当成空气一般,无视了。 肖太阳坐在她左边,晏熠就抢坐在她右边,两人彼此眯起了眼睛,都看不顺眼对方的样子。而季茉,则在中间受到双方的强烈视线压迫。 “你们这么巧啊?”季茉最终还是决定从他们中间站出来,坐远一点。 肖太阳对自己来说,那是家人,随便他怎么来。晏熠嘛,充其不过只是个关系有些怪异的朋友而已。不过自从有了那么一个晚上,她看他的眼神也有些飘渺了。 她被沈宏君赶出来开始,晏熠是每天准时中午十二点来,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来坐一阵子要被季茉敢,他才会走。肖太阳每天晚上七点钟准时来,给她们带吃的,一起吃个饭,聊会天,才离开。 只是今天,现在才上午十点多,他们俩竟然都来了。 肖太阳在季茉面前是温柔的,瞥了一眼冷着脸的晏熠,把水果放在桌上,很温柔转向季茉,“刚拍完广告,下午没事就早点过来,没想到在楼下和晏二少遇上了。” 晏熠可不领他的情,像谁欠了他上亿的钱一样,脸色从进来后就没好过。 姜蓉对晏熠有着一种又喜欢又嫌弃又害怕的感觉,所以,她宁愿跟肖太阳亲近。这可是全民男神啊,有着阿波罗的魅力,现在就在她家。要知道她拿出和他的合影给同事看,那些同事可是羡慕嫉妒恨的不行。 这一下,三个人都抱成一团,把晏二少给孤立起来了。瞬间,晏熠的脸比锅底还黑。而那三个人,完全当他不存在了,问都不问一句,更别说有杯热开水喝。 “季茉,我现在缺个经纪人,你有兴趣吗?”剥着橘子皮的肖太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季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不是有经纪人吗?那个叫阿思的女孩。 肖太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把橘皮剥落后,分开递给她,动作是那样的熟稔自然,“我把阿思辞退了。” 季茉正准备接过橘子,却被从旁的一只手给夺了过去。他们齐齐看向这只手的主人,只见晏熠把整个橘子一下子塞到嘴里,嘴里鼓鼓的,十分滑稽。有谁会知道,堂堂公子爷晏熠会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举动来? 肖太阳也不恼,季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反而是姜蓉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 “我把现在的工作做完,就回京城。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一起走吧。我想,京城才是你想去的地方。”肖太阳说这话的时候,深深的看着季茉。 季茉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对,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去京城,更需要一个近一步接近古家的点。在京城,可以知道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也可以接近很多难以接近的人。 江市这个地方始终是太小了。 “要去,她也是跟我一起去才对。”晏熠总是能破坏气氛和心情。他孤零零的坐在他们的对面,一脸的憋屈,满眼的幽怨,像个深闺妇人般,“茉茉,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同床共枕过,你睡了我,可不能对我不负责!” ------题外话------ 对于晏二少的种种行为,我已经无力吐槽。 091、想知道就做我的女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晏熠说完这话之后,季茉就感觉到身上射过来四束目光。她的心再一次乱了。这一次,她是恼羞成怒。这种事情,他怎么可以当着太阳的面说出来!还说的这么暧昧,明明只是睡了一下下而已,哪里来的同床共枕?又哪里来的负责? “你们……茉,你们……”姜蓉惊讶的结巴,目光来回的在她和晏熠身上。 肖太阳的手,下意识的就握紧了。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但那双眼睛里,有着无比的深沉。 晏熠满意的看着他们的反应,又雷死人不偿命的补了两句,“就算你不想负责,我也会对你负责的。那晚过后,我就打定主意要跟着你一辈子了。所以,你别想跟其他男人私会。” 这下,肖太阳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姜蓉也软软的坐在沙发里,又急又无语的看着他们。 都说了晏二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风流好色,没想到外加死缠烂打,臭不要脸了。如果他是个痴情男儿这么对季茉也好,可惜他不是呀!他这么缠着季茉,只能说明他没有玩够。 越想,姜蓉越觉得晏熠可恶,季茉可怜。这算是逃出了狼窝又落入了虎口,不能独善其身呀。 “住嘴!”季茉皱着眉,怒喝道。 晏熠扬了扬眉,耸耸肩,像被主人训的小狗,乖乖的坐在一旁默不做声。 一时间,气氛又降到了冰点。季茉想解释,但又觉得解释的话,只怕更会引起晏熠的怀疑。也怕越解释,越容易让人误会。她只能狠狠的瞪着罪魁祸首,恨不得把他的嘴给缝上,甚至想直接用手再戳穿他胸口的伤,让他多躺几天好闭嘴。 季茉转过身走进自己的卧室,过了一会儿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指着晏熠,“你,跟我走。” 晏熠自然乐得其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乖乖的站起来,跟在季茉身后,不忘对肖太阳露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看看,她是走到哪儿,带我到哪儿。” 肖太阳的脸很黑,姜蓉也眯着眼睛,季茉狠狠的踹了晏熠一脚,“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好好好,我不说话,不说话。”然后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不过脸上的得意之色,丝毫未减。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季茉才认真的看向肖太阳,“我出去有点事。”这算是交待。 肖太阳这才脸色好了一点,温柔的点头,“好。我在家等你。”他也看了一眼晏熠,意思是说‘她在跟我交待,说明她在乎我’。 晏熠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扬起下颚。 季茉又是瞪了一眼晏熠,围上围巾,开门出去了。 “晏二少,我慎重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的朋友面前乱说话,行吗?我不想有任何人误会我跟你之间的关系。”走出公寓,季茉很郑重其事的对晏熠说。 晏熠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态。 季茉又说:“亲吻睡觉这么事,我们都是成年人,况且,那也不代表什么。所以,你也别老拿这点事来说事儿。我不在乎的,你也不必在乎。”他那么多女人,这种小事又怎么能记在心上还缠着不放。 晏熠的脸色微微变冷,目光依旧灼热的盯着她。 “你和肖太阳,为什么这么熟?如果换成是他,你是不是也不在乎?正因为是成年人,我才认真。有些事情做过了就要负责,如果你觉得还没有到需要负责的那一步,我不介意再加重我的责任。” 这话,让季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觉得耳根子有点发烫,瞥过眼神不再看他。 现在,她对他的感觉很奇怪。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可有时候又放心不下,狠不了心。她想远离他,他偏偏随时都在眼前晃。想忽视掉他都很难。 “走吧。”晏熠轻轻的说了一声。 季茉惊讶的看向他。 晏熠很随意的说:“你不是要去医院吗?”他率先走到他的车子旁,打开车门,等着她。 季茉再一次震惊,为什么他会知道她要去哪里?难道他知道自己去医院验DNA?那天他们的谈话,他知道她听到了?不对,如果知道她在听,又为什么让连琛不要告诉她? “你知道我知道?”季茉没有拒绝,坐上了车。 晏熠帅气的一个倒车,退出了公寓外,上了宽敞的马路。他神情很平静很认真,“以你的警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然,你又怎么会去孤儿院再一次问院长你的身世。” 季茉又一次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确实在离开沈家第二天又去找过院长,请她告诉她当年母亲的事。哪怕是有张照片也行,只可惜,院长那里什么都没有。所谓留下的遗物,依旧没有找到。 “你监视我?”这一点,季茉很不爽。 晏熠摇头,“我只是保护你。那天我们的话你该全都听到了,我们能查出你可能是古家大小姐所生的千金,那么别人也能查出来。你表姐死后,池希文算是最大的受益人,虽然他没有资格当古家的家主和古氏集团的董事长,但明面上所得到的,已经够了。只是,他的野心从来都不小,单凭他和古影苓联手,就能看出来。” 转了一个弯,“古影苓一家早前被逐出古家,并在族谱里除名,但以目前古家的情形来看,只有她才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毕竟,她身上流着古家的血。虽然这个过程很艰难,不过有池希文暗中做事,她的名字要重新写在古家族谱里,也并不是不可能。” “你的身份如果过早的提前暴露,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不留余地的除掉你。” 晏熠平静的说完这些话,扭过头看了看季茉。季茉也正怀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古家的事?还有,你为什么一直在查古媗?” 如果他不是为了古家的权势,那他是为了什么?最可疑的是,她竟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古家的情报网,没有一点属于他的资料信息。她猜不透他的意图! 晏熠轻笑,“你想知道?想知道就做我的女人。” 季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是古姨的女儿,那你跟我可是有指腹为婚的约定。我更加不可能让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了。”车子帅气的停在了华伦医院停车场,他解下安全带,冲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季茉懒的跟这么无耻之徒争辩议论,跳下车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走进医院。晏熠追了上去,跟她并肩一起,“池希文再好,他也算是你的表姐夫。肖太阳是不错,可惜我还是觉得他没有我配得上你。最重要的一点,晏太太要是知道你是她好友的女儿,绝对不会放走这么好的儿媳妇的。” 听他念念叨叨,季茉恨不得此时要么他哑了,要么自己聋了。越说越离谱,她真是拿他没辙! “好哇!你这个小娼妇,我正愁找不到你,你居然送上门来了。你这个扫把星,害得你姐姐坐牢,害得你养母尸骨无存,害得沈家家破人亡。自家人害了还不够,还踩断我儿子的脚,你这个挨刀的,白眼狼,丧门星。今天我打断你的腿给我儿子报仇,我就枉作人母!” 沈萝绮一见季茉就红了眼,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扫帚就朝季茉的身上打去。晏熠脸色一沉,把季茉把到身后,一手握住扫帚,冷冽的眼神让沈萝绮差点把扫帚都丢了。 “你敢动她试试?你动一下,就不是你儿子的脚断那么简单了。” 冰冷充满血腥的语气让季茉都怔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晏熠。以前他在她面前不是嬉皮笑脸就是吊儿郎当,有过极少的认真或是变了脸色,但是从来没么这么冰冷过。这一刻,比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更为慑人。 092、就当你欠我的 此时医院的人很多,他们这一幕让不少人驻足停下来看。当看清那个男人时,他们都纷纷诧异,然后同时都移开了视线,做自己该做的事,眼不见为净。 沈萝绮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性子又野又烈。活了这么多年,谁敢这么对她?她的儿子被季茉这小贱人给弄残了,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她才不管晏熠是什么人,反正儿子是她的命。 “果然是个小娼妇,勾引了一个又一个。不知道你又是哪个倒霉的要被这个女人克。给你滚开,否则别怪我连你也一起打!”很显然,她不知道晏熠是谁。不对,她知道晏熠的名字,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就是晏熠。 她忘记了刚才晏熠的警告,想要拖回扫帚,可惜晏熠不松手。不禁憋红了脸,有些掉面子了。 晏熠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来你是没有听到我的警告。吴太太,噢不,你现在不是吴太太。我该叫你罗太太呢还是什么?也不对,你还只是罗中仁的情妇而已。” 这下,沈萝绮慌了乱了,她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生怕别人听到了晏熠说的话,立刻急促的吼道:“哪里来的疯狗,怎么乱出来咬人?你给我滚开,这小贱人还是沈家的女儿,我是他的姑妈,我教训教训她那是应该的。” 她想立刻转移了话题。她跟了罗中仁的事,以为是绝密,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她堂堂沈家大小姐,如今已经四十多,还给人做情妇,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她哪里还有脸在贵妇圈里混呀。 晏熠轻轻的一推,沈萝绮本就在用力的拉,他突然松开,几个踉跄向后,差一点就跌在地上了。 “我从来不是沈家的女儿,你们沈家也没有把我当女儿看待过。要当我的姑妈,你还真不配!”季茉拉住晏熠,走到他面前,冷眼看着略有些狼狈的沈萝绮。 她的事,她可以解决。沈萝绮这种小角色,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沈萝绮被她这么一呛声,老脸早就挂不住了。她站稳了脚,气的脸上的肉都在颤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沈家把你养大,指不定你还在哪里被男人操,做着不要脸的勾当呢。你就是个骚蹄子,勾引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你也是个丧门星,克的沈家鸡犬不宁。今天,我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姓沈!” 她见晏熠不出来帮忙,便胆大的举起扫帚就往季茉的脸上打去。她不是要打断季茉的腿,她是要刮花她的脸。 眼看扫帚要破到季茉的脸,沈萝绮突然腹部一痛,她“哎哟”一声向后倒去,这一次,重重的跌在了地上。烫的很漂亮的烟花卷,也松散开来,挡住那张痛的纠成一团的脸。 季茉侧过头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晏熠,刚才那一脚,他还算脚下留情的了。 “我不管你姓沈还是姓什么,动我晏熠的女人,那就是不行!”他居高临下的蔑视沈萝绮,王者气势十足。 沈萝绮这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宏君都要巴结的晏二少!现在知道又如何,晚了。她惹到了江市的小霸王!以前只听说过他的事迹,谁要得罪了他,他就动谁全家。此时才想起他之前的警告,他说过她要是动季茉,那坤儿就…… 她忍住痛,正要认错道歉,只是当她抬起头来时,眼前哪里还有人?只有看热闹,议论着她的其他人了。 “都说打女人的男人有失风度,不是什么好男人。”季茉走进电梯,按下五楼的键。 晏熠露出笑脸,跟刚才的狠戾完全是两样,不屑的撇嘴,“别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难道为了那狗屁好男人风度,我就该任由其他人打我的女人吗?” 对于他的这种非同一般的理论,季茉只能闭嘴不跟他再继续扯下去。她此时已经忘记了,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着“我的女人”。 因为没有亲人的DNA样本,所以只能在数据库里逐一比对,这是需要时间的。提交了样本,季茉就走出医院。在旁人议论的声音里,她知道沈萝绮也住了院,沈宏君也赶了过来。只可惜,他没有撞见季茉。否则,医院又会上演一出大戏。 “现在去哪里?”晏熠问。 季茉看着车窗外,入冬了,眼看还有两个月就又过一年,只是今年,依旧如往年一样,没有家人的陪伴。过了一会儿,她才吐出了三个字,“清茗楼。” 晏熠眉心跳了跳,他蹙着眉深深的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朝清茗楼开去。 清茗茶楼依旧客人很好,两人走进去后,只有一位旗袍小姐,她见客人来,端起优雅的姿势,露出温婉的笑容,“二位可是我们的最后两位客人,今天喝茶送点心。二位要喝什么茶?” 季茉刚落座,听她这么一说,不解的问:“最后的两位客人?” “是的。清茗茶楼将在今天中午十二点结业,所以二位应该是最后的两位客人了。” 确实是,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为什么要结业?清茗楼不是在本市开了近五年了么?生意不好?”季茉略有些激动,开茶楼虽然不是为了赚钱,但这是她的兴趣爱好。她喜茶,所以才在每个可能的城市都开了一家茶楼。 好好的,为什么要结业?一定是池希文,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回散在外面的资产了。 旗袍小姐有些被季茉吓到了,不过每快恢复了优雅的姿态,保持温和的笑容,“这件事,也只有经理才会知道。” “我要见你们经理。”季茉想也没想,严肃要求道。 这下,旗袍小姐愣了。怎么能不愣呢,之前也有客人听说茶楼要结业了,都表示很遗憾,但也没有像她一样,脸色阴沉,要求见经理呀。而且,大有一副要跟经理好好淡淡的架式。 晏熠也是疑惑季茉的要求,不过,见她十分严肃认真,他对旗袍小姐挥手,“去把你们经理叫来,就说晏熠要见他。” 旗袍小姐一早就被这个帅气中带着痞气的男子给惊艳住了,比起以前常来的孟先生更让人移不开眼。现在一听他说自己是晏熠,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是冒着星星眼的。 “好的,请稍等。”良好的自身修养,不允许她在客人面前失礼。 等旗袍小姐离开后,季茉才惊觉刚才自己做了一个无礼又失态的要求。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而已,人家的生意要结束,她又有什么好激动的。这一次,确实是她有些过激了。她轻咬着唇,看向正在看自己的晏熠,略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可不自觉的就说了。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当你欠我的。”晏熠喝着已经准备好的茶水,悠闲惬意的歪在一边。 “……” 她怎么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呢,这厮根本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哪里还敢指望他绅士的说一句“没关系”。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傻傻的钻了进去。 没多久,刚才离开的旗袍小姐带来一个戴边框眼镜的中年斯文男子,“这是我们胡经理。” 中年男子对晏熠点了点头,在看到季茉的时候,眼里明显放亮。 “我是胡文,二位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茶楼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季茉看着胡文,这个男人是她一手提拔的,有着聪明的头脑和独特的经营理念,本来想带他去京城,但他的妻子喜欢江市。所以,便把他留在这里打理清茗楼。 胡文算是古媗的亲臣,虽然不在朝中作事,但绝对是入得了眼的。在见到季茉的时候,他也很好的掩饰了他的惊讶,很平静的坐下来和他们交谈。 季茉知道刚才自己是冲动了,她叫了他来,又能问些什么呢?在别人眼中,不管别人的生意如何做,那也不关她的事。人来了,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到是晏熠,像聊天气一样的聊起来,“听闻古媗小姐是很喜欢茶的,所以才在各国开了茶楼。现在她人不在了,你们幕后的老板就要收回她的爱好吗?” 胡文不知道晏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说起这家茶楼,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结业掉。但是古小姐不在了,他一个给人打工的,又能说些什么呢。新官上任,便该做好改革的准备。 ------题外话------ 093、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季茉看了一眼晏熠,不得不承认,她感激他对自己的解围。便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的对话。 胡文是个聪明的人,他推了推眼镜,“这是上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他吃不准晏熠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只能说点场面上的话。他眼角的余光却在看季茉。 “我以为做为古小姐心腹的你,会争取一下留下茶楼这一块。看来,我是猜错了。”晏熠懒洋洋的端着茶杯,看着茶杯里碧绿的茶水,深邃的眼睛里,泛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季茉瞥向晏熠,他再度刷新了在她心中的印象。她甚至在想,到底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很显然,胡文也是愣。晏家在江市虽然是龙虎,但他确实没有多结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小姐和晏家竟然这么熟悉,熟悉到知道他是古小姐的人。这件事,连现在的池希文也不知道,只以为他是聘请来的管理者而已。 他又推了一下镜框,略显沉重认真的看着晏熠,“晏二少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古小姐在各地留下了你们这样的心腹人才,如今她的东西有人要动,你们为什么不守住她的东西呢?现在只是掌事的人暂动而已,又怎么能全部听从他的命令?” 晏熠带给季茉的震惊是一次高过一次,她在各地安排了心腹,这种事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偏偏,他就像是主事的人一样,另一个她,对此了如指掌。还有,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一种,让人觉得他想保留住古媗的一切不让人动的错觉。 这样的本事,真是太恐怖,太吓人了。 她一直觉得古家的情报网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他这里,却碰了壁。古家的情报系统里,只有那个纨绔风流放荡不羁的晏二少,除此身份,再无其他。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晏熠背后的势力和情报,比古家有过之无不及。 胡文此时看晏熠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和警惕。他不明白,这个游手好闲,只是个靠父母才有如今光鲜的男人来这里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眼前的晏二少跟传闻中和之前几次在其他场合见到的晏二少不太一样。他身上有着一种曾经在古小姐身上看到的那种东西,那是一种狂妄,有资格去狂妄的狂妄。 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年轻女子,如果不是和古小姐熟,他真的会以为这个女子就是古小姐死而复生了。这两个人今天来这里,要求见自己,又说了这翻话,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胡先生一定在猜我到底想做什么。”晏熠放下茶杯,翘起腿,靠着椅子背,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以前古小姐对你,一定是识人善用,所以你对她很是忠诚。如今她的产业落入旁人之手,且她的死亡应该还算是一个谜。一个大家都有着答案的谜!那么,你们所守着的这些东西如果全被收回去了,也等同于你们没有任何意义了。” 晏熠慢条斯理的缓缓道来,“古家如今的局面你应该很清楚,你们需要一个能查出古媗死之真相,还需要一个能够真正担起古家的领导者。” 话说到这个份上,季茉明白了,胡文也明白了。 季茉没想到他会这么放心大胆的把这样的话对只见过一次面的胡文说出来,难道他就不怕胡文并非是古媗的人,而将他今天说的这一切都告诉给池希文吗?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胡文很震惊,他看了一眼季茉,“你是想用这位小姐来取代古小姐吗?”他冷笑,“晏二少,我见你,是因为你是晏学锋的儿子。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古小姐是不会被任何人替代的!” 胡文只当晏熠是想借用季茉的容貌来做文章,所以很不客气的在嘲讽。 对于他的反应,季茉内心是真正满意的。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当然,除了池希文以外。 “不可以吗?”晏熠的反问,着实让胡文和季茉都同时怔住,齐齐看向他。 他却很淡定的说道:“古媗是个好的追随者,她,也一样!”晏熠说完这话,很坚定的看着季茉。 那种目光,很执着,很认真。那是一种相信的目光,炽热的目光。 季茉被他这束目光看得心里热血沸腾,她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四肢流蹿,迟迟找不到点来安静下来。她曾经也是被无数人相信信任的,可是现在,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而已,晏熠竟然这么肯定坚信她的能力。被人相信的感觉,就像一针镇心剂,就算再弱小,身体也充满了大大的能量。 “呵,晏二少是在开玩笑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古家的传奇人物的,也不是任何人都值得我胡文追随的!已经十二点了,二位,今天的茶算我请,不送!” 胡文被晏熠的狂妄给惊住了,惊过之后便是有些气愤。古小姐只有一个,他胡文也忠心于她一人。他允许有人觊觎古家的产业,但绝对不允许有人来冒充或是妄想代替古小姐。 他站起来让出路,脸色十分严肃,丝毫不给对方任何面子。 季茉对此,心里是欣慰的,也觉得有一点伤感。即便她在他们心中已经死了,但他们对她的忠心,依旧始终如一。 晏熠倒也很爽快,站起来走到胡文面前,眼里露出了欣赏,“我很欣慰古媗有你这样的朋友。” 他是用的“朋友”两个字,不是“下属”或是其他名称,是,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对对方付出一切。 季茉慢了晏熠两步,她走过胡文身边的时候,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那抹笑,在之后胡文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境而已。他总以为,古小姐回来看过他,对他报以温柔的一笑。 “你胆子真大,这种话也敢说出口。DNA的报告还没有拿到,你也不怕出了什么娄子。”季茉其实一想到他刚才那眼神,心里都是暖暖的。这个时候说起话来,也没有往日的冰冷。 晏熠潇洒一笑,“只要你想,不管那报告的结果,你都会是古姨的女儿。” 季茉只笑不语。是,不管报告是不是,她都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做DNA比对之前,季茉虽然知道十之*不会错,可是拿到DNA比对报告的时候,她还是深深的震撼了。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安排。老天,果然很顽皮,夺走了她的命,却又把她送到一个有可能被淹没身份的身体里。 如果老天没有这次安排,她又怎么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表妹?谁又知道姑姑还有一个女儿?季茉的身世,是不是也随之变成了谜?就算她死了,最终也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已。 看着报告书,心情很复杂。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知道当年姑姑也曾在来过这家医院,因为在DNA数据库里发现,这组数据就是在本院录入的。 “你需要找一找你的亲生父亲吗?”医生当时这么问了。 季茉也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办法再忽视她的身世,知道母亲是谁,那么父亲呢?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又会是谁?只是,她暂时不想知道。那个男人会抛弃她们,一定是有原因的。等她再站上顶端的时候,再来找那个负心人也不迟。 走出医院的时候,晏熠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只当她是一时半会没有接受自己的身份。毕竟,从一个被收养的孤儿变成了古家的表小姐,这算是一个天差地别的变化。 “有没有想要回到古家,看看你的母族,它是那样的强大。古姨当年为了一个男人离开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到死也没有回到古家。作为她的女儿,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晏熠看着她,语气很温柔。 之前他自私的觉得她该被藏起来,不要去掺和到古家的事情当中。但是知道她有着经商和管理的头脑,做起事情来井井有条,如同天生就是商场上的那块料。而且,伙伴告诉他,她在做事的时候,神采飞扬,如同一颗蒙上灰尘的夜明珠,在吹掉上面的灰尘后,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他在想,如果他的女人是天生的女王,那他又何必掩盖她的光芒?何不推她一把,让她站在巅峰和自己睥睨天下? 况且古家人,向来都是商场上的神话。特别是在见过胡文之后,他的这种想法更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打算着怎么帮季茉回古家。所以,要拉拢古媗以前的旧人,很重要。 只是他奇怪的是,以前为什么她没有这么本事,反而现在,变化了那么多?包括性情和习惯,品性都变了。还有,她对清茗茶楼的结业表现出来的紧张和愤怒。 这一点,晏熠始终都想不通。 不过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她的全部。 季茉看向他,表情又恢复了淡然,“当然。” 回古家,她势在必行。以前她还在想她要怎样一步步重新收拢那些可用之人,毕竟她这种灵魂重生的事迹,说出来又有几个人信。她总不能对每一个人说一些她的习惯或是家族内部才知道的事情来证明吧。如今,这个身份就很好,虽然只是表小姐,对于子嗣稀少的古家来说,就是宝。 她的自信与坚定,再一次刷新了晏熠对她的感觉。他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女人可以有这么强烈的野心,比起死去的古媗,她似乎并不逊色。 古媗。晏熠又一次仔细的看着季茉,他怎么越来越觉得她长的像古媗,性子也像了呢? “不知道古媗已经香消玉殒的人,看到你只怕以为你就是古媗。相信肖太阳,池希文,还有中午才见过的胡文,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季茉心头一怔,眼睛不自然就往下垂,她微扬些唇角,侧过头对上那双犀利的目光,“是吗?这样正好。” 晏熠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走上车,“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季茉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题外话------ 今天的两章很肥有木有?求夸奖! 之后艳遇和寂寞在一起,如同火星撞地球,绝对会把单身狗虐的不要不要滴……你们准备好了吗? 094、怀疑 “晏熠,我养母和唐氏父子的事,是你做的吗?”突然,季茉幽幽开口。她的眼睛看着车窗外,平静无奇。 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等她把那个周芸芬的事情搞清楚了,她就会去京城。那个时候,才是和池希文正面较量的时候。 晏熠的手握了握方向盘,他是低估了这个小女人的智商与敏锐,也不否认,“你觉得做的不够好?” 季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说不是你干的。” “为什么不?” 他高傲的扬起下巴,呈现出非常好看的角度。他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硬朗中又带着柔和的轮廓,看起来没有那么冷漠,也没有那么温暖。也正因为这样一张脸配上这样的不冷不热的气质,所以才会有着双面或是几面的性格作为吧。 认识这么久了,季茉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有时候反其道而行之,有时候又无比幼稚可笑。你以为他会做的事或说的话,他偏偏不会顺着你的思路走。 她只是浅笑,“我不会谢谢你的。” 晏熠咧开薄唇,什么也没有说。 车子一直向西开,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冬天的晚上,总是来的很快。季茉看着外面的视野越来越宽阔,她知道这不是回去的路,但她也没有说。此时,任何他把她带去任何地方,她都不想管。 从他那么坚定的相信自己的时候,她心里也开始决定要相信他了。回想起从认识到现在,除了第一次相遇,他威胁她,然后几次的无理,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反而还几次解决了她的麻烦。 除了他有时候的痞样,她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反感了。 她的安静,让晏熠也是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看到路线不对,她会立刻让他调头,但是没有。这一点,让他心里有些雀跃,这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 越开越远,远的季茉已经开始分不清方向了。 车子终于停下了。 季茉打开车门,下车后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的眼前,就是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此时月亮挂上,倒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在月光的笼罩下,一艘游艇赫然在海面上朝他们开过来。 季茉在看到游艇的时候,心开始砰砰乱跳。不解的看向晏熠,晏熠却只是笑笑。等着游艇开过来靠在岸边后,晏熠拉过季茉的手,带着她上了游艇。 “你这是在做什么?”季茉有些激动,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就是在充满着浪漫梦幻的海面上,和心爱的人一起在游艇上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时,那个所爱之人,结束了她的生命。 她的尸体在海水里泡得面目全非,就那样死不瞑目。 在晏熠带她上了游艇后,她的心更寒冷,身体也变得僵硬。她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冒着冷汗。她怕,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双腿在发抖,她不想动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瞳孔紧缩。 晏熠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握着的那只里传递着冰冷的寒意,她的掌心在冒着汗,她努力的压抑着她的情绪。 “你怎么了?”晏熠蹙着眉,双手握着她的手臂。这么一碰,他惊讶万分,她的身体在颤抖! 此时晏熠察觉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简单,她在恐惧。他已经没有心情再让她看游艇上面的布置和惊喜了,拉着她就下游艇。可是,她根本是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了。 晏熠将她公主抱起,快步走下游艇,把她放在一处干净的礁石上,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蹲在地上拿过她冰冷的双手放在掌心搓起来。 “季茉!季茉!” 此时季茉像是在神游,没了灵魂一样。她目光不是呆滞,充满着恐惧,她的身体还是那般僵硬,僵硬中带着颤抖。晏熠真的是不知所措,他赶紧站起来坐到她旁边,把她抱在怀里,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季茉!季茉!”他完全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在车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季茉的思绪还停留在游艇上,她眼前是一片腥红的血液,粘粘的让她睁不开眼睛。她的心口是痛的,痛的无法呼吸,全身都没法动弹,她知道,她死了。心口被子弹打穿,她的心不再跳动,也没有办法呼吸。直直的,跌入海底。 “季茉!你醒醒!”明明她是睁着眼睛的,眼珠子却是动也不动。 晏熠急了,他立刻拿出电话打给洛邦。洛邦那头以为又是他出了什么事,一听是季茉出事,本来不以为意。 “洛邦,我命令你,立刻给我滚过来!” 洛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得不丢下怀里的美人,开着那辆算是移动病房的房车,飞奔到晏熠的所在点。 看到洛邦来了,晏熠立刻抱着季茉上了房车,把她放在床上。此时,季茉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的抓着晏熠的衣服。晏熠也只有坐到她身边,冷着一张脸,“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邦摊开手,耸肩表示无奈,“嘿!熠,刚才是你一直和她在一起,我怎么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熠知道自己太过着急了,没有把事情缘由告诉他,就直接让他下定断,那肯定是不行的。他把季茉突然出现这种状况时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他,然后急切的问:“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上了游艇,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发生,突然就这样了。” 洛邦单手托着下巴,他弯下腰伸手在季茉的眼前晃了晃,她还是没有反应。最终,他示意晏熠把她扶正,突然就一个手刀砍向她的后颈项,终于,季茉闭上了眼睛,软软的靠在了晏熠的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晏熠没想到洛邦居然做这种事,气急攻心,当即放下季茉就狠狠的朝洛邦的帅脸上揍了一拳。 洛邦挨这一拳可挨的有些冤,他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反抗,就被晏熠给揪下了车,丢到了沙滩上。作势又要冲上去揍他,洛邦立刻双手交叉挡在面前,“熠!你为什么打我?” 晏熠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还敢问我为什么?我是让你来看她出什么事的,你居然敢打晕她!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不知道他从哪里真的掏出一把手枪抵在了洛邦的额头上。 洛邦吓的都快尿了好吗?他不是没有见过晏熠发狂的时候,但那也只是在看他对别人的时候才见过的呀。什么时候这种暴力的行为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他立刻求饶道:“亲爱的熠,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她不肯睡过去,只有用这种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 晏熠眯起了眼睛,在月光下,他的眸光变得越加的阴冷,“到底怎么回事?” “照你说的,她上游艇时好好的,上了游艇后就那样,她一定是在游艇上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她见到游艇或者是海,就引发出了她内心里最恐惧最害怕的情绪。她沉浸在那种恐惧之中,你又叫不醒她,只有让她睡过去,虽然有点简单粗暴,但这样最好。” 他急忙忙的解释着,生怕眼前这主儿一激动,扣动了扳机,那他这条小命就埙落异国他乡了。下次,他保证不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晏熠听后,缓缓的拿开了枪,看着房车那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游艇?海?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冲出来。 枪拿开了,洛邦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发型,舔了舔唇,“熠,你不用担心,她睡上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不过,大晚上的又冷,你怎么带她去游艇……” 一记阴冷的眼神扫过来,洛邦识趣的立刻紧闭上嘴,瞪大了那双碧蓝的眼睛,很无奈很纯真的看着他。 “阿泽,查查季茉这些年什么时候出过海,或是参加过什么聚会在游艇或是船上。立刻报给我!” 晏熠打给远在京城的郑蒙泽。他以为他掌握了季茉所有的信息,殊不知,每一次季茉都会给他带来新的疑惑。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情报资料出了问题,否则怎么所查的资料跟她一点也对不上? 她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像一层迷雾般,他拨不开。 很快,郑蒙泽那边的电话打过来,“我说大哥,我都已经把大嫂从小到大,包括从几岁到几岁穿开档裤,几岁来月经,几岁谈恋爱,几岁亲嘴这种事都给你查出来了,查来查去还是那些,不可能还有漏的嘛。” 不知道在海边的原因还是天真的很冷了,洛邦站在五米之外也能感觉到晏熠身上带着寒冷的气息。他不禁缩了缩脖子,打开车门,自己跳上了车,免得再受无枉之灾。 “我看,什么时候你也该去南部待一待了。” “哎,别呀大哥。我是真的没有查出大嫂出过海或是跟游艇有关的任何消息呀。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忘了,她只是个孤儿,沈家的养女。你以为她长了和古媗相似的容貌,就和古媗一样可以随时坐游艇出出海看日出日落呀。” 晏熠的眼睛突然一下子亮起来,是了,他就说脑子里有点东西在往外面涌。古媗!古媗是在海上遇的难,遇难时也是在游艇上。那么…… 他不敢想。为什么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季茉为什么会对海和游艇有着深深的惧意?她真的仅仅是因为和古媗流着古家的血液么? 想起肖太阳看季茉的眼神,那是深情的炽热。那种感情,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产生的,而像是多年沉淀的。肖太阳突然和季茉那么熟,难道也是因为他知道季茉是古媗的表妹吗? 不,这件事情不可能传的这么快。 晏熠望着海面,月亮被云遮住了,海面一片漆黑,唯有海风还在呼呼的刮着。 ------题外话------ 推荐暮秋晚晚现代宠文:《坏坏老公萌萌妻》 男主腹黑妖冶坏心眼;女主萌萌可爱不好惹! 第一次见他,居然看见他在做不雅动作。 第二次见他,居然说她智商余额不足。 第三次见他,居然说要跟她结婚生孩子。 去他大爷的! 他以为他是谁呀?有钱,有颜,大长腿又怎样? 艾雨绯就是不稀罕! …… 艾雨绯从小就中意隔壁家的哥哥小鱼儿。可惜,后来失散在茫茫人海。 她现在不得不嫁给沈厉城这个冷傲又邪魅的男人! 传说他是GAY的呀? 传说他是禁欲系男神的呀? 去他大爷的传说,现在为毛夜夜折腾她到凌晨? 更加可恶的是,很久她才隐隐察觉,天天睡在她身边的这个高颜值,大长腿的腹黑老公,似乎有些不对劲,顿时她银牙咬碎,大吼一声:“你特么到底是谁……” 095、傻了 季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她睁开眼睛,看着吊顶天花,久久没有转动眼珠子。昨晚,如同再经历了一翻那场恶梦。她永远都记得腥红的血,冰冷的海水,还有那抹阴险的笑容。 她不知道,原本以为看透的生死,却在心底埋下了种子。连海,她也心生惧意。那种恐惧萦绕在她心头久久,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可是她没办法抽身离开。 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她扭过头一看,眼睛慢慢瞪大,落在眼前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而她,此时正枕着他的胳膊,睡在她的怀里。 这……这也太…… 季茉立刻向一旁翻了身,而对方,也睁开了眼睛,长臂一捞,又将她拉入怀中。她双手撑在他的胸上,不想靠近他。 “晏熠!你趁人之危!”亏她之前还那么相信他。不,她可以相信他其他,绝对不能相信他在男女这方面会守什么规矩。 晏熠哑着嗓子,“别再乱动了。”他是男人好吗?大清早的,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最朝气蓬勃吗? 季茉被他这低沉的嗓音吓的真的不敢动了。她也是结过婚的人,自然知道男人早上在某方面非比寻常。阳气盛,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那到时得不偿失。 她安静的不再动,却被他得寸进尺的紧紧的搂在怀里。她的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一种淡淡的香味。她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粗重的呼吸,她的心跳也快的不像话。 咽了咽口水,“那个……晏二少,这是在哪里?”真特么的想咬舌,这时候问在哪里很重要吗?重要的是立刻推开他,走人! “我家!”晏熠的声音依旧很沙哑,还带着磁性。比起正常的时候,声音更为动听。如同大提琴音般低沉,醇厚。 季茉咬着唇,她不指望他会带自己回公寓,却也希望他能带她去酒店。也比来晏家好呀!睡一间房,同一张床,这让晏家人怎么看? 懊悔呀,怎么可以一时迷了心智,就任由他胡作非为呢。 “放开我,我要回去。”她从来不怀疑男人的体力,识趣的不敢动。只希望这男人可以好说话一点,看在她昨晚失心的份上,别再折磨她了。 晏熠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手枕在她的脖子下,一手抚着她的背,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心也砰砰直跳,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温香软玉在怀’,也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反应是那样的强烈。他不是柳下惠,面对心爱的女人时,他是蠢蠢欲动的。 他努力让涌上来的欲火降下去,摩擦着她的头顶,“茉,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忌讳,很抱歉。” 昨晚看到她那没有灵魂的样子,他吓坏了。他不知道,她的心底深处到底埋藏了致命不可说的秘密。他暂时不会问,他怕又一次揭开了她的伤疤。紧紧的抱着她,传递给她力量,让她知道,他在她身边。 季茉又一次听到他说“对不起”,似乎他总是在跟自己道歉,明明,他没有什么错。昨晚的事,只是意外,她也没有想到她会恐惧成那样。甚至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这就像个深渊,她掉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爬上来。 听着他渐渐平下来的心跳声,每一声跳动,都回荡在她的心上。莫名的,她也平静下来,依着他的胸膛,“这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我会这样。”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胸膛很安全,如同一叶舟飘飘荡荡的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码头。海太大,她还需要前行。所以,这个码头只是暂时的,她也只能暂时的留恋这种安全感。罢了,就让她沉沦一回吧。 闭上了眼睛,她很累,累的无处可靠。她不禁在他怀里拱了拱,寻找一个更为可靠的地方,不求做个好梦,只希望可以睡个无梦的觉。 她的主动,让晏熠的身体一僵,整个人就不敢乱动了。他轻拍着她的背,仿佛怀中抱着易碎的珍宝一般,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溺爱。 两人相拥的画面,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更外的静谧,温暖,有爱。晏熠一直抱着她睡,不敢乱动。从日出到日落,她睡了一天,他抱了一天。感觉到手臂从麻,再到没有任何知觉这个过程,他硬是没有动一下。 这样的时光太难得,他不想破坏。如果她能在他怀中睡个好觉,他做什么都愿意。 所以,在季茉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晏熠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 “我不在,你会睡得这么香吗?”晏熠宠溺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一吻,如同寻常夫妻一样,那样的理所当然,那样的平常。 季茉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吻恍了心神,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下了床,挽起凌乱的头发,有些不自然的说:“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晏熠动了一下手臂,发现真的是没有办法动弹,他只能慢慢坐起身子,发现腰也有些酸痛。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难受的表情,看着窗外,对她扬眉,“天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季茉这才发现,天又黑了。算起来,她从昨晚到现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吧。只是怎么手机没有响过?姜蓉和太阳,不可能不打电话给她呀。想到这,她就去拿手机,发现里面确实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截止于今早六点钟。 “他们给你打电话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他们打了一晚上还打,所以今天早上我接了电话,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晏熠很随意的解答了她的疑惑。 季茉蹙眉,这又代表着他们都知道她一夜未归是和他在一起?瞬间觉得他的好,烟消云散。 稍微动了动手,发现又恢复了麻麻的感觉,他再缓了缓,下了床,披上一件睡袍,此时十分慵懒,“别再想了。你的身份我告诉我妈了,很显然,她很兴奋。兴奋的……把家里所有人都撵了出去。现在整个晏家,除了下人,只有你和我。如果不是你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相信我,我妈一定会大张旗鼓的给咱俩举办一个世纪订婚礼。” 他的思想跳跃的太快,季茉都快跟不上来了。 “一会儿我煮吃的给你吃。吃完之后,我们继续睡觉。”他抬起没事的右手,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头。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走到浴室,里面很快传来水声。 季茉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怎么觉得只是一天一晚而已,她就有些呆滞了。这男人说什么,她都没有办法开口说上一句话。而且,什么叫继续睡觉?什么叫整个晏家只有他们俩人? 她还站在原地想事,浴室的门就开了。 这一次,他很君子,至少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居家服。他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很温柔的说:“你也去洗个澡吧,衣服我放在浴室的衣柜里了,不必下楼,我弄好之后端上来。” 他又在她的唇角印上浅浅一吻,然后笑着走出了卧室。 季茉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只是傻傻呆呆的站着。直到后来她回想起今晚的事时,她怀疑是不是晏熠给她下了什么蛊,否则自己怎么可能像个木头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点反应和反抗呢。 ------题外话------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降低,茉茉这是咋回事? 艳遇耸肩得意的笑:哈哈,这叫中了毒? 众人疑问:什么毒? 艳遇高傲的抬起下巴:一种叫做晏熠的情毒。 众人:我呸! 096、古影苓的怨恨 季茉还是先去冲了个澡,虽然在别人家里洗澡不是很好,但她毕竟已经两天一夜没有换身干净的衣服了。 洗完之后出来,她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刚走出浴室,便听到楼下一声尖锐的叫声。 皱起了眉,晏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这个点了,下人们也都该睡了。还有谁会出现在晏家? 楼下客厅,灯火通明。季茉走出卧室,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头皮发麻。 该死的晏熠!果然不能信他的话。什么叫晏家没有人了,尼玛现在这楼道里站着的都是鬼么? 林琳和晏学锋都穿着睡衣,本来在看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哪知从儿子的房间里又出来一个人,他们齐齐看过去,便见季茉同样惊讶的看着他们。 两口子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季茉身上穿的衣服,突然抿嘴一笑。林琳便朝季茉快步走过来,亲热的挽起她的手,冲着楼下还在厨房搞的乒乓作响的晏熠吼道:“你这个臭小子,回自己家不让我们知道,还把人家给藏起来。” 晏熠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过来,回荡在整个别墅里,“妈,鱼煎糊了怎么办?” 他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特别是林琳。她拉着季茉往楼下走,心疼的说:“茉茉呀,你也别怪那臭小子,他从来都是这样。不过真是委屈你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呀,才多久不见你,怎么感觉瘦了些呀?那个臭小子,哪里会做饭,也不知道叫一声,简直就是在瞎搞。” 季茉被林琳一直拉着,她忍不住无奈的笑了两声。晏熠呀晏熠,敢情你回家都是偷偷摸摸的。 不过,晏熠的本事还真是大,他把一个大活人弄回晏家,愣是没人一个人察觉。那么,他昨晚把她带回来,今天她又睡了一天,那他,是不是也一天没有吃饭? 一想到他一直陪着自己,怕吵着自己愣是连动都不敢动。在他下楼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手臂麻了。只是当时注意力没有在他手上,况且,他也老是打岔。 看着厨房的方向,那里冒出一股糊糊的味道。这一回,她没有嘲笑他,反而心里暖暖的。她还记得他上一次说过不让她做饭,他说他做。本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当了真。 一个从来都是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为了她却在厨房搞的手足无措。这两天,他做了太多让她感动的事。 拐过一张桌子,低低的啜泣声让季茉寻声看了过去。只见穿着真丝吊带睡衣,露出大半酥胸的古影苓蹲在墙角,不停的抹着泪。这才所有人想起他们起床的原因,那声惊呼,该是出自她的嘴里吧。 “小影,你这是怎么了?深更半夜不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哭呢?”林琳皱起好看的秀眉,眉宇间有些不满。毕竟这个家里还有其他男人,她这模样,简直如同风月场所的女子。 季茉再一次见到古影苓,她心情依旧很平静。抬起头看了看,家里所有人都在,除了晏辉。古影苓虽然只是晏辉的未婚妻,因为刚回国,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去处,所以便在晏家住下。 只是她这种时候不在房间里睡觉,跑到这里来哭哭啼啼的,真是让人想法连连。 古影苓在见到季茉的时候心中是惊讶的,任谁都没有想到季茉会被晏熠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了晏家。她一见林琳那般亲热的拉着季茉的手,又想到平日里在家的时候,不管她怎么讨好林琳,她都不温不火,十分客气。从来不曾这般亲密的对待过自己。 偏偏这个季茉,能讨得林琳的好。最可恨的是,她还长了一张她最讨厌的脸。 想着以后有可能这张脸会经常在她面前晃,她心里便升起了一股恶意。 “我……我本来是睡了,听到楼下有声音,以后是阿辉回来了,就下来看看。哪知……哪知我看到小熠……”娇滴滴的声音和哭的梨花带雨的容貌,任人听了看了都想去将她搂在怀里。 她越是这样,林琳就越觉得烦,“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时,晏熠也出来了。他双手环胸,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笑眯眯的看着季茉,还不望对她放电眼。惹得季茉心跳加快,表面却又不得不装作毫不在意。 古影苓咬着牙,十分为难,她没有看到晏熠在她身后,委屈的说:“小熠突然抱着我……”说到这里,她又嘤嘤哭起来,这未说完的话,也让人浮浮翩翩。 季茉闻言后,扬着眉,微微扬起了唇。意思是说:看吧,人太风流,连准大嫂都不放过。 晏熠却毫不在意的冲她眨眼,丝毫没有把古影苓的说辞听在耳中。 除了他俩在这里暗自较量,当家长的林琳和晏学锋脸一下子就沉了。特别是林琳,季茉能感觉到她很生气,因为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季茉的手。 “小影,话可不能乱说!”林琳在警告着古影苓。 古影苓垂下头,拉了拉身上的睡衣,靠着墙站起来,什么也不说,只是发出微弱的啜泣声。 她越这样,越让人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季茉突然笑出了声,这一笑,硬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瞬间,又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来。意识到自己失了态,便立刻止笑表示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古小姐说的话,滑稽可笑而已。” 古影苓一听,立刻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季茉,微微咬着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一般,“季小姐没有经历过,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错了。我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以晏熠的性格,他若是真的强抱了你,恐怕我们下来看到的就不是只有古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哭啼啼了。”季茉带着一丝嘲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冤枉晏熠,但是以晏熠在外的品性,恐怕谁都会觉得晏熠真的对她动手动脚了。 真不知道古影苓怎么越来越没脑子了,就算是要嫁祸冤枉晏熠,也不该当着晏熠最亲的亲人面,来唱这一出呀。 “她说的没错。以我的性格脾气,他们下来看到的画面,应该是一室旖旎了。对不对,茉茉?” 季茉恨恨的剜了一眼晏熠,这家伙,没事就喜欢拉她下水。 晏熠突然出声,吓的古影苓身体一怔。不过,她也只是害怕了一下下,立刻幽怨的看着晏熠,“小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或许是认错了人。但是,我怎么也算是你名义上的大嫂。你该跟我道歉!” 什么叫傻白甜,季茉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不见,果然是变了。变得……越来越蠢了。她是了解到了晏熠风流,但她没有了解透。晏熠风流且下流,他若看中了你,一定会把你吃的骨头都不会剩下。当然,这是季茉得出的结论。虽然他暂时没有把她怎么样,但她觉得他就是这种人。像狼一般。 果然,晏熠也放肆的嘲笑起来,“这出戏,大哥没看到真是可惜了。我说古影苓,你以为你天姿国色,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么?呵,抱你?我晏熠还不自于眼瞎,什么货色都看得上。也只有大哥眼神不好,找了你这么一个天真单纯的女人。” “天真单纯”这四个字,他特意加重了音。 季茉垂下了眼睑,她就知道晏熠不是个什么好惹的主。如果古影苓不是晏辉的未婚妻,晏熠恐怕不只是嘲讽她一翻这么简单。 “妈,咱们家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都还没过门呢,怎么就能堂而皇之的住进来?如果以后大哥爱上了别的女人,这怎么好跟她交待呀。”他看了一眼脸色十分不好的古影苓,露出了浓浓的厌恶。 季茉差点被呛到。这厮还敢说规矩?他把她带回了晏家,还留下来过了夜,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林琳冷哼一声,“小影,小熠说的对。你毕竟还没有过门,长期住在我们家也不是什么事。早先就让阿辉在外面给你找一处住房,可能是他太忙忘记了。明儿,我让人给你找处房子。等结了婚,再搬回来也不迟。” 早知道会有今儿这么一出,林琳真是在上一次季茉来家里的时候就该把古影苓弄出去。要不是看她还算乖巧,又加上晏辉说留在家里跟她作伴,怎么可能留她这么久。 对这个儿媳妇,林琳是一点也不满意的。光凭她是古家人,她就不喜欢。她不是不喜欢古家人,只是不喜欢这个被逐出家族族谱的古家人。 “伯母……”古影苓又带着哭腔,泪眼汪汪的看着林琳,让人看了好生心疼。 林琳懒的看她,“就这样决定了。阿辉回来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这也是为了你们俩好,反正都订婚了,就先忍忍吧。” 这话说的真是让古影苓吐血! 季茉也是无声的叹息一声,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说这种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她更可叹的是,第一次来,也遇到古影苓作,这一次,又是。大概,她是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才这样的吧。只是没想到,每一次都把自己给绕进坑里了。 所有人都不再看红着眼睛鼻子的古影苓。林琳转过脸看向季茉的时候,露出慈爱的笑容,“一直都让小熠带你回家来陪我说说话,这臭小子说不见就不见了,一消失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不,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真是的,这哪里是家呀,他分明就把这里当酒店了。” “好了妈,您就别在茉茉面前念叨我了。快来帮我看看,这鲫鱼汤是要怎么弄的?”晏熠上来挽住林琳的手,拉着她就往厨房走去。还不忘对季茉叮嘱道:“你就不要进厨房了,去外面等着。” 季茉硬是被他给撵开了,她愣愣在站在原地,听着林琳那笑骂的声音,“你这个臭小子,知道心疼女人了?哼,也不知道心疼妈。大半夜的还要来给你炖汤。你有本来再躲几天呀,看我给不给你弄吃的。” “那可是您未来的儿媳妇,我要不讨好,她就跟别人跑了。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到底怎么弄的……” 古影苓也听到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心中更是气愤不已。明明她才是准儿媳妇,为什么林琳就不曾这样对过自己?这个女人才来了两次,她就对她劳心劳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恨恨的盯着季茉那看起来很幸福的笑脸。以前古媗抢她的家产,这个貌似古媗的人抢她应得的地位。难道,古媗死了,也要让她不愉快吗?不,是她的,她一定会得到。不是她的,她也要抢过来! 紧紧的握着拳头,那眼里浓浓的恨意与野心,毫不掩饰。 季茉感受到这怨恨的怨念,看向她,冲她扬起唇角…… ------题外话------ 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提醒大家,天冷了,多穿点衣服。爱你们的小希~ 097、表白 喝过鲫鱼汤后,林琳丢下一句“客房没有整理出来,你们就将就再挤一晚上。”然后就真的不管他们上了楼。 季茉冷眼瞅着还喝着剩下的汤的晏熠,他哪里像个奔三十的男人,明明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子一样。说起话来,做起事来,很不成熟。 “诶,你怎么悄无声息的把我弄回你们家的?还骗我说告诉你妈我的身份了。哼,撒谎也一点不脸红。”林琳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对她这么热情了,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恐怕真如晏熠所言,不用他出手,他妈就一定会缠着她。 也难怪古影苓看她的眼神那样的愤恨,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一个准儿媳在一个只来过两次的人面前把脸丢到不知道哪里了,她不恨她才怪呢。 晏熠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靠着椅子,懒洋洋的看着她,咧嘴一笑,“难道你想我告诉晏太太,你就是她指腹为婚的儿媳妇?嘿,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立刻把她叫下来。” “你能不能正经点?”季茉无语。在他面前,他总有本事把她弄的火冒三丈。 “能呀。咱们睡觉吧。”他推开椅子,双手擦在裤袋里,仰头动了动脖子,“哎呀,今晚可得好好睡个好觉。” 说着,他就潇洒的上了楼。季茉坐在那里,竟然不知所措。她今晚还要跟他睡一起吗?不能吧。反正自己睡了那么久,今晚就这客厅待一晚上,等天一亮,就离开。 打定了主意,她把碗筷捡到厨房里的自动洗碗机里,然后窝到沙发里。刚一坐好,原本已经上了楼的晏熠哒哒哒的去而复返,瞥了一眼干净的桌子,他眯起了眼睛。 “睡觉!”他去拉她。 季茉甩开他的手,“不睡了。” 之前是神志不清,现在她可清醒的很。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同睡一张床,她再纯洁的心思也会变得不纯洁。 晏熠倏地勾起唇角,弯腰一把将她抱起。季茉一声惊呼,“喂,你干嘛?放我下来!” “不怕又把他们吵醒,你就叫吧。”晏熠才不管她呢,径直把她抱上了楼。 季茉也确实不敢叫,她改用手狠狠的掐他肩膀上的肉,本来是想捶打他的,可是一想到身上还有伤,便大发慈悲的算了。很显然,不管她怎么掐,抱着她的那双手依旧有力。 “乖,别闹了。”晏熠突然停下来,温柔的看着她。四目相对,竟如同电光火石般,季茉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 她不习惯他温柔认真的模样,一触碰那双如痴如醉的眸子,心就忍不住砰砰乱跳。这种感觉,她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当年,在见到池希文的时候,他第一次亲吻她的时候,她也不曾这样慌张过。 她的安静,晏熠欣然微笑,抱着她进了卧室,用脚将门关上,把她轻轻的放在床边,他半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她。她闪躲的眼神让他的笑容加大,心也暖暖的。 她躲,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对他心动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让季茉无处可躲,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实在是忍不了他这样炽热的眼神,伸手就一把推开他。冷不丁的,他竟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再次仰起脸时,一脸委屈幽怨的模样。 季茉瞪眼,“能不能认真点?” “我很认真。”晏熠从地上一跃站起来,坐在她的旁边,确实很认真的将目光锁在她的脸上,“茉,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表白,又一次将季茉的心跳带到另一个高频。别人都是直接追,他到好,还来祈求她也喜欢他。是的,她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不是情场浪子,风花雪月之徒吗?为什么连表达爱意的时候,也这么青涩。季茉在心跳平稳之后,很认真的看着他,久久才缓缓开口,“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她不懂。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的身份,或许那是因为古家。可她清楚,不是。每一次遇见是意外,第二次遇见是她预谋。说起来,是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她招惹了他。 他该知道,这具身体在遇到他之前深爱着另一个男人。他不介意吗? “不为什么。从在医院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会是你。你可以把这当作一见钟情,当作命中注定。”他深情款款,目光灼热,让季茉无处可逃。 季茉平静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爱上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人。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爱谁,男人呀,甜言蜜语是他们必修的专长。她怕口腹蜜剑! 池希文是,刘晟是。俗话说,事不过三。就算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她也不想这最后的机会,浪费了。 那两个男人都表现出了忠一不二,可是最后结果呢,令人心寒。那他呢,一个花花公子,有着比她多的秘密,还有不可窥探的身份,她又如何能够赌得起? 她承认她对他的感情在慢慢变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只是心在慢慢向他靠拢。 微垂下眼睑,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晏熠很紧张,在死亡面前,他能坦然。在她面前,他却不知所措。 看到了她眼里的疑虑和思量,他沉声道:“我没有任何女人,那些女人,只是烟雾弹而已。你一定听外面传过,我腹部下面有一颗痣。我曾几次向你证明过,让你认清,那个有痣的人不是我。” 季茉猛的看向他,这才明白为何有两次他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还让她看清。原来,他意在这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男人,也不该如此糟蹋自己的名声。”季茉很不解,他有必要把自己的名声弄的这么差劲么? 晏熠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不这么做,晏家会这么安宁吗?”他目光悠远,语气淡然。 季茉皱起了眉,一瞬间她懂了他的深意。晏家在江市算是土皇帝,晏家的两个公子自然也如太子。庞大的家产,到时落到谁的手中?这不得而知。 想到第一次他被人追,这一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皱眉,“你大哥他……” 晏熠眸光阴冷,他紧闭着薄唇。 “可是,他并非你的亲大哥,他怎么……”季茉说完这话,立刻闭了嘴,有些慌乱的瞥过了眼神,不敢去看晏熠。 她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了?这件事她以前在古家情报网里知道的。相信外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晏家捂的很严。这下她说漏了嘴,该怎么圆? 果然,晏熠紧紧的盯着她。他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晏辉的身世,除了晏家人,外人绝对不会知道的。当然,他不会以为是晏辉自己说出去的。 他越来越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了?他不是怀疑她的本质,只是觉得她身上有太多想不通的疑点。晏家的秘密,她就像知道了许久一样。 季茉没办法跟他解释,想撒谎解释,却知道根本没办法找理由,她只有默不作声。 “既然你知道这个秘密了,那我也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放松一笑,缓缓靠近她。 季茉松了一口气,但他靠过来的时候,身体不由的绷直了。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就在耳边,让她全身起了颗粒,紧握着拳头,她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听他在耳边轻声说:“茉,我还有一个身份……” 当他说完,季茉震惊的回过头。她都忘记了晏熠的脸离自己的脸还很近,近的她一侧头,唇就扫过了那张温暖的唇瓣。 这一下,她更是懵了。 以前是他主动,这次算是她主动了。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有一种尴尬,有一种面红耳热,还有一点心律不齐。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的看清彼此在对方眼里的样子。季茉的努力放缓的呼吸越来越急,她甚至都准备开始憋气。 ------题外话------ 甜蜜蜜,你笑的多甜蜜~好像花儿开的春风里~ 098、把命给你 晏熠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移到她的唇上,缓缓靠近。近一点,再近一点,小心翼翼的覆上去,轻轻的吻着。 第一次,他这么小心。小心的怕破坏掉这美好的时刻。他没有缠绵,只是轻轻的吻了吻,便移开了唇。看着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没有任何反应的季茉,他忍不住笑了。 被他这么一笑,季茉的脸红完了。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刚才真是太丢脸了。 “茉,我把我的性命都给了你,你还看不到我的真心吗?”他止住笑,拉着她的手,眸子泛着期待的光芒。 季茉如触电般的抽回了手,心绪慌乱,“我没有要你说,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 她从未想过他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骇人。现在,她后悔她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他的身份,稍一透露出去,那绝对是叫性命攸关,随时跟死亡接轨。 她到底是惹到了一个怎么样危险的人物,偏偏他现在还看着她笑,笑的那样魅惑人心。比起她的身份,他更让人又惧又怕。谁能人知,这样一个看似放荡不羁的人,会有着那样让人触不可及又让人闻风丧胆的身份。 “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怕我。只是把命交给你,如果我有负于你,相信天下人,都会为你讨回公道。或许会死于街头,或许会死于空难,又或许会连尸体也找不着……” “不要再说了!”季茉越听越觉得慎人,她伸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动作,让晏熠住了嘴,伸手握上她的柔荑,拿下来放在心口上,让她感受他的心跳,“茉,我不管你的曾经,只想要你的未来。你的未来没有我或许不要紧,但我未来的生命里没有你,我定生不如死。” 他深情的望着那双晶莹的眸子,动情原来是这般美好。他总算是把心里的话全表达出来,一点也不含糊。他认定了她,不管她接不接受,他也绝不放手。 一句重若千斤的承诺,重重的压在了季茉的心上。每一声心跳都那样铿锵有力,她再也没有办法压抑了。缓缓的移上视线,看着那双棕色的瞳孔里的光辉,他的认真让她没有办法拒绝。说起来,他们都是同类人。有着秘密却只能死守,他们都需要有个人陪伴自己,才不显得孤独。 只是,这种陪伴,季茉不知道是不是爱情。 她也不想轻易承诺。说永远,她怕她做不到。她能给的,只有当下。罢了,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情吗?她是生是死,皆因情。 再信一次又何妨?她承认她是孤独的,她需要有一个宽厚的肩膀在她累的时候靠一靠。女人,真的不用那么坚强。偶尔懦弱一下,没人会笑话。 “晏熠,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我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如你所意。我不确定你现在说的话在未来会不会依旧有效,我也不确定我此时的心境对你有无真情。我不承诺,只希望到了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话还没有说完,吻,突如其来。在她快要透不过气来时,他松开了她,目光坚定,“没有那一天。除非,我死!”此生,他若不死,她必为他妻! 莫名的,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季茉的心中一动,鼻子酸酸的。有多少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做承诺?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吗?让她经历了爱情所带来的黑暗阴冷,又让爱情照亮她灰暗的人生。 晏熠捧着她的脸,比起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都要真诚。他的眼里是浓浓的爱意,款款情深,“茉……” 季茉知道,她沦陷了。沦陷在他那一声声深情的呼唤中。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个女人。她允许自己沉沦一次,一次而已。 …… 第二天一早,季茉醒来的时候在晏熠的怀里。这一次,她只是短暂的惊讶过后便适应了。昨晚,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两人的关系已经明显近了一大步。 晏熠亲吻了她的额头,“睡得好吗?” 季茉点了点头,从重生至今,这两个晚上,她是睡得最安稳的。此时的心境,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能说,感情这东西,她顺其自然。 两人起床下楼,楼下的气氛显然很冷冽。古影苓小媳妇似的站在林琳和晏学锋面前,她的脚边放了一个旅行箱,昨晚都没在的晏辉也站在她的旁边。 “咦,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晏熠趴在楼下的扶栏上,神采飞扬。与晏辉那张严肃的脸相比,他真的是好看多了。 季茉扬了扬眉,这家伙完全是故意的。人家未婚妻都要被赶出晏家了,他能不回来吗?况且,昨晚古影苓可是被自己的小叔子给“非礼”了呀。只要古影苓在晏辉面前随口那么一说,铁定会让晏辉恨死晏熠的。 不过,晏辉到是沉得住气,仰头看向晏熠,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季茉,“今早六点到的。” 晏熠“噢”了一声,牵着季茉下了楼,走到林琳和晏学锋的对面坐下,让季茉也坐下。季茉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儿家。还什么都不是就在别人家里过夜,总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她对林琳和晏学锋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叔叔,阿姨,早。” 这种感觉,还真有点怪。 晏熠却将她一把揽进怀里,“这么客气干嘛?又没有糖吃。” 季茉暗地里掐了一下他的腰,示意他别乱说话。昨晚看到他胸口的伤还很狰狞,她也尽量避免碰到。想到那伤有可能是晏辉造成的,她不禁将视线落在晏辉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茉茉呀,昨晚睡的可好?估计你们是睡得晚了,我让福婶给你们炖了乌鸡汤。好好补补身子,你看你,气色都不太好。一定是这小子没轻没重的欺负你了。” 林琳坐过去,拉着季茉的手就舍不得放。她说着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儿子,瞥眼间便看到季茉的脸红了一大半,忍不住暧昧的笑开了脸。 被她这么一笑,季茉的脸更是挂不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也是,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能不让人浮想翩翩么?说到底,还是怪晏熠。忍不住对狠狠的瞪了悠哉游哉的晏熠。 每每只要季茉一出现,所有的焦点都会停留在她身上。哪怕古影苓要从晏家搬出去,也没有人愿意再多看她一眼。越发的觉得委屈,愤恨,偏偏又不能发怒,只能忍着。 “对了妈,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在家里住了。”晏熠难得看到季茉的脸红得不成样子,收敛了她的锋芒,他到是乐了。 林琳一听乖儿子不在家里住,立刻问道:“你不住家里,住哪里?本来就在家的时间不多,是不是嫌弃我和你爸了?”说着,露出委屈状。 晏学锋一见爱妻这般,不由的怒瞪晏熠,将林琳拥回自己的怀里,“你这臭小子,这么大个家还容不得你是不是?” “不是的。你们想啊,大哥跟大嫂虽然订婚了都得守着礼仪不在家里住,何况我跟茉茉才刚确立关系而已,难道就让我们住在家里?我是没所谓了,可是茉茉呢?所以啊,我想着我还是先和茉茉在外面住,偶尔回来住上一两天陪陪你们。你们有你们的二人世界,嘿嘿,我们也有我们的二人世界嘛。是不是?” 晏熠嬉皮笑脸的解释着,顺便把季茉拥在怀里,一副痞痞的样子。 林琳听他这么说,倒是释怀了。看了一眼晏辉和古影苓,她也不好说什么挽留的话。虽然一个是亲生的,一个不是亲生的,她也不能做的那么明显。自家的孩子,自然不管别人怎么看了。想了想,也就作罢妥协。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话说。你们出去住也行,不过得定时回来看你妈我。还有啊,不能欺负茉茉。打从第一次见这孩子,我就喜欢。她要是受了委屈,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您放心,我哪舍得欺负她呀。我一定会好好爱她的!”晏熠信誓旦旦的承诺的。这话是对林琳说的,目光却深深的看着季茉。 季茉半天都插不上话,她搞不懂,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他一起在外面住了? ------题外话------ 两人终于要准备在一起了,有没有觉得太快了?要不要住一起呢?要?不要?要?不要? 099、得到的太多 从晏家出来后,上了车,季茉也没有想明白她什么时候同意要跟他一起住了。一想到林琳那深意的笑容,她就起鸡皮疙瘩。真的不敢想她如果知道她就是她好友的女儿,她会怎么对她? 当然,她不是讨厌厌恶晏母对她的喜爱,只是怕有一天,这些突然消失了,她怎么办? 落寞的情绪一下子显现在脸上,晏熠撇过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突然不开心?” “没有。只是觉得突然得到了太多。”她不想把自己的这种担忧说出来,未免也太没有出息了。昨晚还在拒绝,现在就在依恋。 晏熠握了握她的手,“这都算多的话,以后我满满的爱再倾泻而出,你要怎么招架?茉,要适应。”他勾起唇角,溺爱之色毫不掩饰。 季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前面的车子是晏辉和古影苓的。古影苓一改之前的憋屈小模样,透着一股子冷漠和阴戾。从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车,她恨得牙痒痒。 “阿辉,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晏家的大少爷,为什么他们对你我看不到一点溺爱?反而对晏熠,完全是宠溺的不像样了。连带着他身边的女人,也长了脸。我呢,我是你正经的未婚妻,他们却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我努力讨好他们,他们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这些话,她总算是说出来了。要不是看在身边这个男人姓晏,她才不会委曲求全呢。想她堂堂古家千金,怎么会受一般人的气。 晏辉那张方正的国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眼里透着一股子厌恶与不耐。他盯着前面的路,“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是名门千金,他们总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有失了你的名声。先忍忍吧,反正你已经是晏家的儿媳妇了。结了婚,我们也不一定会跟他们住在一起。就当先适应适应吧。” “哼,说的好听。他们巴不得季茉就住在那里,恨不得我滚出去。我看呀,这人呐,都是喜欢自己的幺子。现在是你在打理亚龙集团的事务,瞅着你父母对你的态度,搞不好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自己到时候什么都没有。” 古影苓阴阳怪气的讽刺着,丝毫没有看到晏辉此时眉宇间隐忍的怒意。在她看来,晏辉比晏熠要本事得多,虽然长相不比晏熠帅气,但也不差。在江市女人最想嫁的男人之中,他也是头几名。 只是,这么好的男人在家里,特别是在父母面前没有说话的余地,真的是悲哀。在晏家的这些日子,她算是差不多看清了,晏家老两口,对晏辉可不能跟晏熠比。 “有些话不该你说的!”晏辉沉声提醒。 古影苓却不以为然,她又冷哼两声,“他们如此对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晏家的大少爷呢。” 突然一个急刹车,晏辉打圆了方向盘,停在了路边。事情来的突然,虽然系着安全带,还是被狠狠的甩出去又拉了回来。她吓得双眼瞪圆,脸色苍白,抚了下头发,震惊的扭头盯着晏辉,“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 晏辉紧握着方向盘,脸阴沉的看着古影苓,“如果你不想当我晏辉的媳妇,那就趁早给我滚!” 古影苓打死也没有想到这个之前对着她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的憋屈和隐忍的愤怒,在这一刻暴发了。她颤抖的伸出手指,气的两条秀眉打结,“好哇晏辉!你叫我滚?好,很好!你特么以为我稀罕你吗?只会工作,不会奉承,你以为你打下了江山,江山就你的吗?哼,晏辉,今天是你叫我滚的,你最好别后悔!” 她打开车门狠狠的甩上,拖下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等着晏辉来跟她道歉,她就不信了,他有那脾气真的不管她了。 很显然,她真的没有想到,晏辉开着车从她面前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尾尘土。 古影苓气的跺脚,眼睛通红。 突然看到前面的车子停下来,又看见古影苓拖着行李下了车。季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美人被人抛下了,咱们捎她一程吧。” 晏熠扬了扬眉,果然在古影苓的面前停了下来。打开车窗,“嗨,准大嫂。跟我哥吵架了?你也真的是,怎么能这么听话说下车就下车了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子半个小时不见有一辆。我家茉茉说了,让我带你一程。” 古影苓擦了一下眼角,很高傲的摇头,“不用了。” “噢……那拜拜喽!”晏熠猛踩油门,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从后视镜里,明显看到古影苓后悔的直跺脚,比起晏辉走的时候,更为气愤。 季茉看着那一幕,不禁摇头笑了笑。这个男人啊,总是这么喜欢玩弄别人。 “人家只是刚好矫情的拒绝了一下,你怎么就真的走了呢?”女人嘛,大多数喜欢欲擒故纵。以古影苓的性格,她只是稍稍的矫情了一下,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说走就走,至少也会再叫她两次上车。可偏偏,她遇上的男人不是一般男人。 晏熠撇嘴,“谁有闲情跟她玩。看上这种女人的男人,不止眼光不好,连品味也一般。” 果然是嘴贱,连带着把晏辉也骂了进去。 车子终于到了市区,停在了一幢类似酒店的大厦前。下了车季茉才深深的感觉到,他说要住在一起并非是开玩笑。只是,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晏熠见她踌躇不前,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她的掌心,“我不会勉强你。钥匙给你,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当然,我这不是包养你,这只是以爱之名,我想给你最好的。哪怕,你并不在意。” 季茉看着手里的钥匙,她咬了一下唇,抬起眼睛望进那双温柔的眸子里。这个男人,总是会做一些让她感动的事。再坚硬的心,在这一刻也开始崩裂。 她还能说什么呢?他都做到这一步了,不勉强不强求。再拒绝,就真的矫情了。 上了十三楼,电梯门打开。晏熠拿过她手里的钥匙,打开房间,推门而入,站在门口等着她。 季茉进了屋,没有大气磅礴,没有金碧辉煌。很温馨,很温暖,有着一种叫“家”的感觉。开放式的厨房,欧式风格的吧台,还有简约的酒柜,酒柜里摆满了各种红酒。 这里的摆设修饰,都很简约又不失婉约,优雅中带着高贵,不夸张,不奢华,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舒服。 “喜欢吗?” “嗯。” “这里,可以偶尔收留我吗?” 晏熠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嗓音醇厚,让人着迷。 季茉的心一紧,她该点头吗? “茉,我保证,绝对不做你不同意的事。”他意有所指。 季茉哪里听不懂,不过嘴上却犟,“你现在做的事,就不是我同意的。” 晏熠轻笑,“你知道我的说的意思。” 季茉不语。这时,手机十分不解风情的破坏了温馨的气氛。季茉轻轻的推了推晏熠,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姜蓉发来的信息。看到信息内容,她一下子推开了晏熠,拿里搁在沙发上的衣服,“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题外话------ 给希送花送评价票的姑娘小爷们,谢谢你们!希会努力更文的,只有认真更文,才对得起你们的支持与厚爱!爱你们~ 100、照片 下了楼,晏熠本来说要送她的,季茉自然是不肯。虽然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似之前那么普通,但有些事情,她还是不希望他知道。比如,她并非真正的季茉。 晏熠到也没有强求,“那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季茉闻言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上了计程车。 看着车子走远后,晏熠眼里的温柔一扫而逝。他回到家里,打开电脑,连接到视频会议。大大的银屏上出现了郑蒙泽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老大,我昨晚做事做到凌晨四点才睡,我已经工作了四十八个小时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郑蒙泽微微的睁了睁眼睛,恨不得立刻就倒头睡下去。 晏熠才不管他几天没睡觉,他很严肃的敲了敲桌子,“阿泽,世上两个人的容貌相似也就罢了,有没有两个人的性格,思想都一样的?” “什么意思?”郑蒙泽揉了揉眼睛,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他再这么眨了两下,都变成了双眼皮。 晏熠在房间里踱步,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她竟然知道晏辉不是我的亲大哥。而且,我觉得她跟一个人越来越像了。” “谁?” “古媗!” 晏熠又说:“根据之前对她的调查,也就是我在医院第一次遇到她之前,她所有的行为包括性格都跟现在是天差地别。前两天带她去出海,她却恐惧成那样。海,游艇,算起来应该是古媗所经历过的事。最让我生疑的是,她知道晏家最大的秘密。这个世上,如果真有人查出来,除了古家的情报网有那个本事,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郑蒙泽这下睡意全无,他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怎么可能?” 不过,郑蒙泽又打住了。他神情十分认真,“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古媗的死和季茉自杀是同一天。” 这下,晏熠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 “可是,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玄妙的事件存在吗?或许,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有所变化的呢?灵魂换体这种事,除了影视剧和小说里,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这种事情在现实是存在的。” 郑蒙泽摇头又感叹一声:“这太匪夷所思了。” 晏熠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如果真如他们所想,季茉当时死了,古媗也死了,再加上真有灵魂换体之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季茉与之前的性格大转变,那么他所爱上的人,是古媗? “老大,依我看,不如你直接问她吧。要不然,你就去问肖太阳。最近大嫂不是和他走的很近吗?”说完这句话,郑蒙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偷偷看了一眼晏熠,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句话,他才松了一口气。 晏熠还是没有理他,托着下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了一会儿,他盯着银屏里那个已经不停在打哈欠的郑蒙泽,“做完这个项目,你去南部待段时间。”说罢,在郑蒙泽一脸惊愕的表情里,关掉视频。 他走到落地窗前,揉了揉额头,眺望着远方。他需要证实吗? …… 季茉到了目的地,给了车费就被神秘兮兮的姜蓉把自己拉到一旁的咖啡厅里,“茉,我看到池希文和孟梓源去了养老院。现在,咱们要不要也跟进去?” “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我给你发信息的时候就进去了。说起来你这人真是,说出去办点事,结果就是两天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哼,那个臭晏二少,竟然接了我的电话说你在他那儿就把电话给挂了。” 姜蓉噼里啪啦的说着,突然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大有一副拷问的样子。 “你们这两天是不是在一起?你爱上他了?” 季茉被她问懵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嘴里还是在交待着,“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没有办法主动联系你们。” “什么意外?”姜蓉越凑越近,坏坏的笑道:“难道是折腾的太久了,所以累的没有办法回我们电话?” “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叫你不要看色彩片,你不信。瞧你现在一天到晚就在想些不健康的东西,你还是赶紧找个男人吧。” “喂,是我在声讨你哎。你怎么反过来教育我?”姜蓉拐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不知道这两天太阳有多紧张你,他生怕你出了事,差点连广告都不拍了。你一会儿回去,可得好好说话。” 一想到肖太阳,季茉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她和晏熠虽然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暧昧。是的,她也承认她和晏熠是存在着暧昧的。 太阳对她的心思,她一直都很明白。没有哪个男人愿意长情的等着一个女人十年,甚至更久。只是,就算她和晏熠没有什么,她又怎么能再站在太阳的身边? 或许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十年前,他们相识,十年后,她却嫁给了另外一个只认识五年的男人。重生后,他还在她的身边,而她却和别的男人暧昧。 她觉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跟他在一起,就是玷污了他。 “诶诶,你看,他们出来了。”姜蓉看着外面,示意季茉看。 一辆熟悉的车子驶进季茉的眼里。车子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后座坐了一个人。虽然没有看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但姜蓉说是池希文,那一定是。 到目前为止,季茉还没有弄清周芸芬跟池希文的关系。加上最近沈家也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是有好久没有去养老院了。 想着池希文刚见过周芸芬,季茉问姜蓉:“你要跟我一起去养老院吗?” 姜蓉点头,“好哇。反正我也没事。” 两人去换了工作服,姜蓉还是照例跟其他老人聊天说话,季茉则朝那棵桂树走去。周芸芬还坐在树下,无神的双眼望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来啦!”季茉离她还有五米远的距离,就听到她说话了。 季茉笑着走过去,“嗯。最近家里有点事,好久没有来看您了。最近可好?” “嗯。”周芸芬话不多。院长说过,她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已经很罕见了。 季茉给她整理了一下膝盖上的毛毯,走到轮椅后面,“风太大了,我送您回去。” 周芸芬也不拒绝。季茉推着她进了她的房间,里面干净整洁。圆桌上放了几个未打开的盒子,还有新鲜的水果。季茉笑着说:“有人来看您了?” “嗯。” 季茉知道她不会多说太多话,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她替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她手里,让她端好。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床,“您要午睡吗?我帮您铺床。” 她刚走过去拿起枕头,就听到周芸芬大声阻止道:“不用!” 只是这个时候,季茉已经看到枕头下,有一张两个人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的人,让她怔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古怪的妇人手里竟然有她父母的照片,而且还放在枕头下。 ------题外话------ 今天二十一号了,25号上架哟,姑娘小爷们,不要忘记了这个重要的日子!嘎嘎嘎~ 101、卷土重来 “你在做什么?”耳边传来周芸芬略带紧张愠怒的声音。 季茉拿起那张照片,翻了一面,只见照片的背面写着一排数字。看着那排数字和几个小小的字,拿着照片的手,开始颤抖。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将照片递过去,“刚刚有张照片掉地上了,我帮您捡起来了。” 一听说“照片”,周芸芬一下子夺过来按在膝盖上。脸色十分难看,显得越发的古怪。 “这张照片上的男女,是您的亲人朋友吗?”季茉忍着心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语气平缓的问出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亲人朋友,她怎么可能会把这张照片放在枕头下,还标记上了他们出事的日期。如果不是朋友,那只能是仇人! 这是季茉唯一想到的结果。 周芸芬挪着轮椅,“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 她在下逐客令!越是这样,季茉越觉得可疑。不过,她没有强留下来,目光落在她按着照片的手,神色冷冽,“那我先走了。” 她退出了房间,缓缓关上门。透过门缝,她注意着周芸芬的动静,她太谨慎了,只是那样会着,一动不动。 季茉只得关上门,走出来后自己的心跳如同泡发的面粉一样,极速上涨。心快速的跳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从来不知道父母和这个妇人有什么关联,只是看到那张照片背后清楚的日期,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一张照片带来的强烈不安,如同头顶上压下了一片阴沉沉的乌云。她需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她需要知道真相。或许,父母的死,跟她一样并非是意外,恐怕是蓄意谋杀! 她没有跟姜蓉道别,出了养老院就跳上计程车。这个时候,她需要找个人商量这件事。她需要知道周芸芬的身份,也要知道周芸芬池希文的关系。 约了肖太阳去缘意,肖太阳见到她风风火火的来,还没有来得及问问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拽着自己去了他常去的包厢。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这是她送给他,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不管在这里说什么惊天大事,也不会有他们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人知道。 “小媗。”肖太阳情急之下,叫了她曾经的名字。 季茉正在脱外套挂在衣架上,听他这么一叫,她手上的动作有瞬间的停滞。扬起头看着他担心的眸子,这才惊觉自己过于急躁了。 她坐下,想要放松冲他笑一笑,可是她此时怎么也笑不出来。 肖太阳见她神色不对劲,坐到他旁边,担心的问:“出了什么事吗?”她在电话里只让他到这里来说有事就挂了,让他一路上担心不已,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见她完好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提起的心也算是落了地。不过此时她的表情凝重,心不禁又悬起。 “池希文来江市了。”她双手握在一起,平静的叙述着。 肖太阳点头,这事他知道,上次还提醒过她的,“他最近是一直和晏辉走的很近。晏辉在江市,他是一定会来的。况且明面上,他们是在商洽合作的事情。怎么,你查到了什么吗?” 季茉握了握手,脑子里还浮现出那张照片,那一男一女,风华绝代,郎才女貌,曾经是京城人人羡慕的一对爱人。许是上天嫉妒他们家庭幸福,夫妻恩爱。在两人出国旅游的时候,当地突发暴乱,他们死于歹徒的枪下。 所有人都在感叹悲哀,认为是老天的太过嫉妒这一对恩爱夫妻,才有了那样无法防备和估计的意外。是,那时所有人都觉得是意外,就连政府给出的结论也是意外。 歹徒被枪杀了,当时混乱中被杀的人,也因为这个案子的结束而结束。当时,古媗恨不得将那些歹徒碎尸万段,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心中的恨意。 如今,她自己亲身经历了什么叫“意外”,再加上那张照片背后的日期和持有照片的人,她不得不怀疑那场“意外”到底是不是真意外。 这件事情,她找不到适合的人,只有太阳,是她愿意依靠的人。 “池希文有什么很亲的人吗?”季茉看着肖太阳的眼睛。 肖太阳不懂她这么问的意思,不过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你知道的,他从未提过她的父亲。当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查过,他的父亲因为生意失利,跳楼自杀身亡。他的母亲因为这件事而遭受到了打击,精神错乱,最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么多年,池希文也找过,但都没有找到。也没有见过他有什么很亲的人,以前,他除了工作就是在古家。” 这些事情,她该比他更清楚。她突然这么问,肖太阳意识到情况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茉咬了一下唇,“本市一个私人养老院里,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她双眼已经瞎了,腿也不利索。不轻易接近人,也不与人交谈。前段时间,我意外发现池希文去这家养老院了。我以为她会是池希文的什么亲人,可是在亲属探视权一栏里,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和他一起的男人的名字。” “今天,姜蓉打电话告诉我,他又去了养老院。他们走后,我去陪了那个妇人一会儿,发现她房间里有很多新的东西,相信是是他们给她买的。在整理她的床铺时,我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我父母的合影,照片的后面,写着他们出事时的日期。” 季茉说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怀疑,我爸妈的死,不是意外!” 肖太阳震惊了!他不知道她怎么从这些事情里觉得伯父伯母的死不是意外,难道也是谋杀?不可能,当时那个地方出现了恐怖分子,遇难的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国的人。 季茉也知道单凭她的猜测是有些大胆了,可是她心里的那种感觉越来越不对,很压抑,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小媗,你不要紧张。这件事,我会查清的。还有,你说的那个和池希文一起的男人是谁?”肖太阳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抚着。 “孟梓源!” “孟梓源?”肖太阳皱起了眉头,“他是孟家的独子,父母健在。” “正因为如此,我才怀疑他只是个烟雾弹,那个妇人并不是他的什么人,真正跟那妇人有关系的,应该是池希文。”季茉也知道自己该平静,不能冲动。可是,她心里就是躁动不安。 肖太阳想了想,“你先别着急,伯父伯母的死如果不是意外,我一定会查出来的。孟梓源这个人,很少与人打交道,有些低调。他能和池希文走在一起,还帮他做事,是得好好查查。” 季茉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清茗楼。他似乎认识我,可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件事,我要亲自查!” “可是,你现在无权无势,要怎么查?只有我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就算你告诉古家人,又有几个人能信?”其他人虽然听命于古媗的,但真正了解古媗的,也只有他了吧。 季茉站起来走到雕花窗前,看着外面的芭蕉叶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她双手环在胸前,注视着前方。肖太阳在她身后看着,有那么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女人! 她是要准备卷土重来吗? “我如果不争,永远都无权无势。现在池希文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或许还有一股我们看不到的力量在背后支撑着他。我再这样畏首畏尾下去,是永远都不可能将他踩在脚底下。” 季茉的声音很冷冽,很坚定。她本来还准备再收一收,可是现在有些事情已经超出她的想象。如果再靠自己一人的力量,那远远不够。她必须要利用可用的资源,查清真相,夺回她的一切。 肖太阳站起来,走到她的旁边,侧过脸看着那张冷艳的脸,“你要怎么做?” 季茉也看向他,四目相对,平静无奇,“今晚,你帮我约池希文。” ------题外话------ 投评价票的姑娘小爷们,电脑版请投《五星好评》,客户端请投《经典必读》好不好咧?如果觉得本文不值得五星和经典,那么留下贵票,投给您认为值得的好文!谢谢手下留情! 102、池希文的紧张 高级西餐厅里飘着悠扬的小提琴声,柔和的灯光让气氛很轻松,一对对情侣浅笑低吟,脸上绽开了幸福的微笑。在这样一个场合,有一桌坐了两个男人,两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池希文戴着金色边框的上镜,斯文优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谦谦君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肖太阳靠着皮椅,对上镜片下那双睿智的眸子,“我在江市也待了快大半个月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请你吃个饭吧。况且,真正要约你的人,不是我。” 池希文“噢”了一声,“那是谁?” 肖太阳只笑不语,看向他的身后,然后站起来。池希文也好奇的回过了头,看到了来人,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季茉穿了一身及脚踝的黑色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头发高高绾起,露出她精致的小脸。 她脱下外套,自然的坐在了池希文和肖太阳的中间。V领开的恰到好久,没有露出一点胸,偏偏也透着一股子媚惑。特别是胸口那处红色的蔷薇花,适当的露出一片花瓣。雪白的肤色上有了这一片花瓣,无色胜有色。 “不算迟。况且,女士有迟到的权力。”肖太阳很绅士。 池希文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但很快回了神,他看着肖太阳,笑道:“没想到你和季小姐这么熟了。” 季茉接过了话,“可不是嘛。太阳几次把我当成古小姐,我能认识这位天王巨星,多亏了有着这张和古小姐相似的容貌呢。不过,池先生您就不会了。” 每一次见池希文,她的心境都有变化。从一开始的激动愤恨,到现在的淡然平静,这中间的过程,不可谓不艰难。她不愿意把古媗的头上冠上池太太的头衔,嫁给他,是她这辈子,不,上辈子做过最蠢的事。 池希文推了一下镜框,神色之间露出了忧伤,“这个世界,再相似的两个人,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我只是一开始就清楚,我太太永远不在世上了。” 听着他这虚情假意的话,季茉心中唾弃,面色也没有多温和,冷声道:“是吗?看不出池先生真是个痴情之人。如果古小姐知道她的丈夫这般思念于她,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你和她团聚。” 她端起桌上的红酒杯,轻饮一口,瞥眼间,看到了池希文的脸色变得难堪。他眉头微蹙,盯着季茉。几次相见,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变化的快。之前都很热情,这一次,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冷漠,还有……恨意。 恨?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恨意?池希文想不明白。 “季小姐真是爱说笑。如果不是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就算我太太舍不得我去陪她,我也会去的。”池希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里浓浓的思念,任谁看了都心疼。 季茉勾唇淡笑,“是吗?池先生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嗯……我看看,古氏的家主还没有当过,古氏集团的董事长也空悬着。嗯,算起来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你说我说的对吗?池生先。” 话音一落,小提琴结束了,情侣爱人们的悄悄话也结束了。餐厅,静的很诡异。他们这一桌的气氛,很紧张。 肖太阳不知道今晚季茉见池希文意在何为,有想象过她会针锋相对,但没有想过她会说的这么直接。直接的让他,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池希文有胆量杀了古媗,她就不怕他再一次对她下杀手吗?肖太阳的心,悬的老高。 季茉只是静静的看着池希文,注视着他镜片下的目光。他心理素质很好,好到在听到她这些话的时候,还能够平静坦然的看着她。 此时,悠扬的钢琴音乐响起,婉转动听,如同情人们在耳畔诉说着爱意。诡异沉寂的气氛被打破了,肖太阳的心,却还是没能落下来。 “看来,我给季小姐的印象还真是不太好呢?”池希文苦笑一声,对上季茉的眼睛,“今天季小姐要见我,只是为了挖苦我两句吗?” 他的冷静,出乎季茉的意料。她勾起唇角,“当然不是。” “还请赐教。” “我想问,池先生对古氏,可起了贪心?” 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肖太阳一定会跌在地上。他不禁握了握拳头,蹙着眉盯着季茉,他紧张万分,她却笑靥如花。 池希文这一次,是深深的盯着季茉了。他看着她久久,在那张脸上,他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挂着浅浅的笑容。她比起古媗,更容易让男人喜欢。她和古媗太像,像的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差点绷不住了。但后来暗中调查和观察的结束,他知道,她们仅仅是像而已。 前两次她主动的接近,他一度以为她跟那些女人一样,想要靠拢他。今天再见,他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她是咄咄逼人,毫不留情。 “季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太太虽然是古家家主,我是她的丈夫,她去世了,可古氏还是古氏。我现在能做的,只是不让她辛苦维持的产业付之东流而已。何起贪心之说?”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季茉满意的扬眉点头,这种表情,越是让池希文看不懂了。他有没有贪心,她放什么心? 池希文越发的看不懂这个女人了,今天她给他的感觉,如同蒙上了一层白纱,若隐若现。看着她的笑容,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欣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形成,那种东西,他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只是感觉不太好。 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道:“今天季小姐有些不太一样。” 季茉平静的看着他,“是吗?池先生觉得我该怎么样?我可是仰慕池先生你很久了,只可惜,你不给个机会。” 古媗不会这样轻浮的,池希文的心渐渐平稳。他也只是自己吓自己而已,古媗,那个女王般的女人,已经死了,化成了灰。眼前这个,只不过是想用异样的方式来吸引他罢了。 他看了看手表,很遗憾的说:“实在是抱歉,今晚我还有一个约会。改天有空,再约季小姐。” “真的很遗憾。我还准备跟池先生谈谈周女士呢。”季茉又端起酒杯,她看到站起来准备走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池希文回过头,垂眼看着镇定的喝着酒的女人。不禁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肖太阳,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又回到了座位。一坐下,季茉放下酒杯,冲他扬起唇角。 她在赌,赌这个周芸芬的身份。会不会如她所想的那般,如果是,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手上也多了一个筹码? “你到底是谁?”池希文到底还是没有沉得住气。他不信,他藏了这么多年的人,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包括古媗。为什么她会知道?似乎,还有其他深意。 季茉风情万种的双手相交,媚眼迷离的看着池希文,“池先生有些紧张了。坐了这么久,好酒配牛排,池先生应该很喜欢吧。要不先吃了晚餐,我们再慢慢聊?” 池希文再也淡定不了,不止心里有些紧张,他的面色也在变化。俊脸变得深沉,目光变得焦灼。 肖太阳将池希文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只能说明那位周女士,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难道真如季茉怀疑的,周芸芬是他的…… ------题外话------ 25号上架哟,各位要记得哈。小希需要你们的支持~ 103、要季茉,死! 红酒配牛排,是很多人都喜欢的搭配。但是,池希文可不觉得季茉是随口这么一说的。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季茉和古媗很相似,不止是容貌,还有说话的深意。 她不愿意再多说,一心只安静享受的吃着晚餐,还不时举杯和肖太阳碰杯,偶尔也会跟他举杯。她越享受,他就越不是滋味。今晚,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他的心平静不下来。 这一餐晚饭,除了她吃的尽兴,池希文是食不知味,肖太阳也略显小心翼翼。 喝了最后一口红酒,看着空杯,季茉算是酒足饭饱。夜晚,一点也遮挡不住她明媚的笑容。她笑的越好看,就让人心里越没底。 “你怎么知道周……” “诶,太阳,我忘记了。我走的时候姜蓉还在养老院呢,你先打个电话看她还在不在,在的话,你去接一下她吧。我丢下她,估计她见到我一定会骂我的。” 肖太阳蹙眉盯着她,她这是在让他离开。可是,如果他走了,这里岂不是只有她和池希文两个人了?他在,池希文怎么也不敢把她怎么着了,如果他走了,万一池希文要使点什么阴招,她该怎么办? 季茉见他蹙眉不语,轻笑一声,“怎么,你怕池先生把我给吃了还是怕我把他给吃了?放心吧,这虽然比不得京城的治安,但也绝对不会差的。况且,池先生是个君子,只有我把他怎么着的份,他也不会把我怎么了吧。” 她笑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池希文,催促着肖太阳走。 “太阳有事就走吧。季小姐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兄弟,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吗?”池希文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话都说在这个份上,肖太阳也不好再留下。站起来温柔又担心的对季茉说:“那我去看看。一会儿我来接你。” 季茉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她拍了下他的肩膀,“去吧。” 肖太阳临走时,还不忘看了两眼池希文。当他走出餐厅,原本脸上挂着笑容的池希文一下子敛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池希文又重复了这个问题。 季茉靠着椅背,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笑容还在,只是没有温度。她盯着他看,缓缓开口,“周芸芬,是你十几年前得了精神病,疯掉跑不见的妈妈吧。”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却没有放过池希文脸上的一点表情。 果然,在池希文的脸上,她看到慌乱与震惊,也证明了她果然没有猜错。之前她一直没有想通周芸芬的身份,如果只是个普通亲人,池希文怎么可能会把她安顿在那么高级的养老院,还不定时的来看她。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进了精神病院逃跑的女人才值得他这么费心。 池希文全身都散发着一层危险,他紧盯着季茉,手指开始慢慢敲打着桌面,发出沉沉的声音。 季茉看着他的手指,她很清楚,他这么做是在开始谋划什么了。 “真是难为你了。自己拥有那么庞大的集团,把母亲丢在一个小市里,还待在养老院。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季茉悠然自得,如同在跟他谈天说地。 池希文的手指一顿,拿下眼镜,轻轻的用布擦拭着,“季小姐,你不觉得你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吗?” “还好。”季茉扬眉耸肩,“知道的太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吧。”她极其温柔,眼神清亮,没有一丝害怕。 “你费尽心思瞒着自己母亲的存在,为了什么?是为了十年前,古氏夫妇在暴乱中被歹徒乱枪杀死这并非意外吗?还是为了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芸芬当年说疯了,应该是假的吧。她躲起来,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查不出池希文的身世吧。只是,他们和古家,又有什么渊源? 父母死的那一年,她还未成年。虽然很多时候她比同龄人要懂事的多,但父母把她当作掌心里的宝,很多大人之间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之前从未怀疑过父母的死真的是意外,自从昨天见到了那张照片,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一定不是意外!周芸芬藏着那张照片,她一定是知道真相的。 她知道,那作为她儿子的池希文,自然也会知道。 池希文擦拭眼镜的手又是一顿,在他慢悠悠的戴上眼镜时,他眯起眼睛,唇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不掩饰他的恶劣,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以他现在地位势力,要收拾她,只是分分钟的事。他想知道,除了这件事,她还知道什么。 季茉看着自己修长漂亮的双手,低眉间,无限风情。她了解他,他的眼神动作,如同狗一样,一翘尾巴就知道它要拉屎了。 “我还知道……”季茉突然隔着桌子向前伸过去,离他的距离很近,近着她能在他的镜片里看到她此时的表情。这张脸,她看了五年,以前觉得是天下最帅最俊最好的男人,此时,她觉得是天下最丑最臭最恶心的男人。 她看到他眼里的精光与期待,她扬眉努嘴,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我干嘛要告诉你?”这种人,越吊着他,他越心痒。当然,这不是男女之间存在的那种痒,而是他急于知道他想知道的。 看了一眼外面,无视他隐忍的怒火,“时间真的不早了。池先生,有空咱们再聊。”她站起来,拿起衣服穿上,对他温柔一笑,然后大步走出他的视线。 背对着他,她也能感觉到那双犀利的眼睛在狠狠的盯着她。不过,她不在意。从她约他出来的时候,她就想过,暴露了,她就没有再退缩迟疑的余地。这一局,算是她胜了。 池希文眼睁睁的看着季茉离开,见不着人的时候,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阴戾的双眼里露出狠毒,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我要季茉,死!” 不管她是谁,他都要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电话那头说的话,让他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我妈不见了!” 他看着窗外,立刻挂断了电话,夺门而出。可是大街上,哪里还有季茉的影子,他气的牙痒痒。 季茉出了餐厅,她招停了一辆计程车,报了一个地址。车子在黑夜里,急驰而去。 ------题外话------ 决定了就做,是对是错做了再说。要能屈能伸,屈时大度微笑,伸时一出致命!池希文和季茉的战场,已经开始了~ 104、不要相信陌生人 有些阴沉的旧房子,楼道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墙呈灰黄色,很多久墙皮掉了。昏暗的灯光使楼道看起来更为恐怖,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能清晰的回响在整幢楼里。 季茉踩着高跟鞋,每上一步台阶,鞋跟和台阶的碰撞发出沉沉的响声,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她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拐了一个弯,站在一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叩响了上面的门环。过了一会儿,门咯吱一声开了。 里面探头出来的,正是在清茗楼见过的胡文。 除了胡文,还有肖太阳,还有另外几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男人。他们一见季茉,便站起来。 “他没有为难你吧。”肖太阳走到她面前,担心的上下打量。 季茉摇头,“要是他真要做什么,也不会今晚。人呢?” 肖太阳看着房间里另外关着的一扇门,“在里面。姜蓉在看着她。”想了想,他又说道:“今天的事,你该跟我商量一下。他是个精明心狠的人,要是他真的不顾一切把你给……你让我怎么办?” 他很担心,今晚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考验他的承受能力。他不怕自己出事,他只怕她出意外。 季茉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别瞎想了。我敢见他,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胡文和其他几个大汉带着警惕疑惑的眼神看着季茉和肖太阳,瞧着肖太阳对季茉的关怀,他们面面相觑。胡文率先开口,“肖先生,事情办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了吧?” 肖太阳扬眉,季茉看着他们,清亮的眸子带着盈盈光彩,“胡文,陆光华,乔应雄,许龙。谢谢你们在不知道情况的情况下,还能帮我的忙。” 她一一叫出了在场几个大汉的名字,在她说完后,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惊讶惊愕。在他们的印象中,对眼前这个女人并无任何印象。若真要说有点什么的话,那也只能是她和他们的主子长得太像了。 胡文这不是第一次见她,相较于她最开始和晏二少一起见他时,他们所说的那翻话比现在带给他的震撼更多。他看不透这个女人,却隐隐觉得她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否则,他也不会叫上这几个好兄弟,一起来策划将周芸芬从养老院给弄出来。 “我们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身材魁梧的乔应雄粗着嗓门,本来长相凶悍,再配上这声音,如果是个小姑娘家,恐怕会吓坏了吧。 季茉目光冷清,扫视了在场的四个人一眼,走到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木桌前。纤细的手指在一旁的水杯里沾上水,一笔一划在桌面上写着。在她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们都紧紧的盯着她的手,摒住呼吸。八个字写完后,胡文及其他三个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四个人心里满满的震撼,万万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他们惊的说不出话,几次张嘴,最终都闭上了。 这样的反应,没有人觉得很意外。季茉看着桌面上的水迹慢慢消失,她笑看着还愣着的四个大男人,“你们不必惊异。这件事,目前知道的都在这里了。” 胡文最先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眼里满满的担忧,“大小姐,那你……”他想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死的那个不是古媗,只是障眼法? 季茉摇头,“我不是你们的大小姐,我姓季。以前的事,我们可以不忘记,但我们不能再提起。” 他们认真的想了想,便点头。不管如何,他们知道大小姐没死就行了。如今的局面,一定是池希文搞出来的,所以大小姐不得不这么隐于江市。他们并不是蠢,只是大小姐交待他们不能乱想,那就不能乱想。他们能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们效忠的人就可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季茉懂他们的意思,她对他们笑笑,“之后的事,我会通知你们。今天,辛苦你们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在外面待久了,免得被人发现。对了应雄,借你几个人,把这里看好。里面的人,也要看好。” 乔应雄拍了拍胸膛,“这件事,我乔应雄一定办好!大小姐放心!” 待他们离开后,季茉推开了那扇门,轮椅里坐着周芸芬,她的嘴被堵着。姜蓉见到季茉就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周芸芬,然后把它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季茉拿了一张椅子坐在周芸芬的对面,她看着那张瘦成皮包骨的脸。池希文还真是狠心,自己的母亲变成这样,他竟然还是舍得把她丢在养老院里。 “从小长辈就教育我们,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相信陌生人。我都五十来岁的人了,居然没有记住这句话。”周芸芬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空洞无神的双眼,呆呆的看着前面。 季茉叠交着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淡淡道:“是啊。我也相信了认为该相信的人。到最后,才知道多可笑!” ------题外话------ 本文25号上架,也就是后天周三。首订活动如下:首订第一名奖励333XXB,第二名奖励222XXB,第三名奖励111XXB。之后每逢带五数字奖励66XXB。奖励不多,但是诚意。希望各位到时支持! 最后提醒大家,不要相信陌生人!哈哈~ 105、心虚 狭窄的房间里,因为两个人的对话气氛略显凝重。肖太阳看了一眼神色淡寞的季茉,他拉了一下姜蓉的手,示意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们。 在姜蓉肖太阳出了房间后,里面的气氛凝重的窒息。季茉静静的看着周芸芬,周芸芬双手搭在膝盖上,神色同样淡然平静,一点也没有落在他人手里的慌乱。 她的这份沉着,季茉很欣赏。看着她的眼睛,还有那双腿,季茉若有所思。 “你是古家的什么人?”周芸芬双手交握,平静的问道。 季茉浅笑,抬眼间,眸子里露出阴冷,只可惜她看不到。 “那你和古家又有什么渊源?” 她们都知道,对方的问题她们都不会回答。所以,接下来她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季茉走出小房间,关上门。肖太阳和姜蓉都站着,看到她出来都纷纷看向她。这个时候,乔应雄带的人也来了。 “走吧。”季茉拍了一下姜蓉的肩,然后对乔应雄说道:“这里,我希望是绝对的隐秘。如果稍有不对,立刻转移。里面这个人,不能出错。” 乔应雄还是有些没有适应过来这个下命令的女人,好在她的长相没有变,否则,他真的无法接受。 恭敬的对她鞠躬,“是。” 季茉是习惯别人对她的恭敬的,所以她很自然的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拉着有些愣神的姜蓉出了这幢旧楼。 此时已是深夜,寒风呼呼的刮着。如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如同利箭钻进了袖口,但,最冷不过人心。心冷,就不会再觉得还有更为寒冷的东西存在。 走到车子旁,肖太阳拉开车门,“我先送你们俩回去。” 在这时,季茉突然想起今天走时晏熠说的话,他说他在家里等她。那么,她该回哪里? 回晏熠那里,落实他们之间的暧昧不清?回姜蓉那里,那昨天发生的,她又真的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他说,“我把我的命都交给了你。” 季茉是纠结的。她觉得遇上了晏熠,她不再理智了。 “茉!”姜蓉叫了一声迟迟不上车的季茉。 季茉看向她,抿了一下唇,坐上了车。肖太阳看着她的眼神略有些黯淡,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开着车朝姜蓉的公寓驶去。 看着呼啸而过的街灯和还在黑夜里忙碌奔跑的车辆,季茉的心明亮了。他的命那么贵重,她又怎么能负起责任?罢了,当做一个玩笑或是一场做错了的梦,不必当真。 因为每个人都很累,所以在车上都很沉默。当车子刚刚要开到公寓大门时,远远的一束刺眼的灯光打过来,让肖太阳不禁的眯起了眼睛,立刻踩了刹车。 车子停下来了,对面的灯光却没有灭。 晏熠坐在车上,冷眼看着肖太阳,还有他旁边坐着的季茉!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痛的他空出手来捂着胸口。他不在乎她是谁,他在乎的是她对他有无情谊! 灯光太晃眼,他们都看不清那车上的人,但是他们又都清楚那车里坐着的人是谁。季茉平静的心,也开始在狂跳。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做错了事被抓到的感觉。 心虚?慌乱?大概是。 ------题外话------ 字数突然少了,不要问为什么。不要问我,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艳遇怒踹一脚:滚! 作者君抱脚滚地,委屈:儿子,我哪里又惹你不爽了? 艳遇冷声:你特么就是后爹! 作者君:…… 106、他不适合你 肖太阳侧过脸,眼神里的东西很复杂。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小媗,他并不适合你。” 对面的灯光,依旧打着。季茉知道那边的人在看着她,喃喃道:“那你觉得什么人适合我?” 肖太阳一怔,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反问他。他想说,我就适合你。可是,他开不了口。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感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她选择无视了。他害怕,害怕说穿了,他再也没有这样的资格留在她的身边。 可以说他胆小,他只是不敢拿离开她身边为赌注。 “谁都适合,唯独他。”他的心很痛,不得不冷静下来劝她。 季茉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略有苦涩的笑容,“曾经我认为的好男人,他是世上最爱我的人,也是值得托付的人,可是后来呢,他亲自送我下地狱。这世上的人,谁又能看得清谁?” 她不是在帮晏熠说话,只是事实如此。如果她真的跟晏熠在一起,谁又知道他适不适合?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知道是否选择对了。表像,永远代表不了什么。 她的话,让肖太阳垂下了眼睛。他认识,她真的爱上了晏熠。 “太阳,你怎么和晏熠认识的?又怎么这么反感他?”季茉好奇,她以前也只听说过晏熠这个人,但从未见过。 肖太阳再次抬头,“你还记得如沁吗?” 季茉看着他,点头。林如沁,是太阳的师妹,她出道时,才十八岁。本来星途平坦,算是星光大道。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工作不接,学也不上,渐渐的就没有了她的任何消失。 季茉也只是听他说起过几次这个乖巧有前途的师妹,所以名字还记得。 “如沁在一年前,出席一个活动,活动完后,便和主办方的领导去庆祝。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遇到了一群公子哥,那群公子哥里面就有晏二少。那一晚之后,如沁便心心念念想着晏熠。可人家是什么人,他玩过之后又怎么可能会负责?如沁是个单纯的女孩,是直肠子。她说过,这辈子她只嫁给她的第一个男人。” 季茉听着蹙了眉,姜蓉也静静的听着,看了一眼季茉,问道:“晏二少跟她……” “如沁要见他,他闭而不见,也不承认。之后,如沁怀了孩子……” “还怀了孩子!该死的晏熠,他怎么可能这么做?茉,这种男人你真不能考虑!”姜蓉很愤怒,她恶狠狠的瞪着对面那辆车,不管他看不看得到。 肖太阳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季茉,继续道:“如沁找过他几次,可是都没有见到人。她精神恍惚,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那一摔,孩子没了,她也变了。” 季茉平视着对面的车光,此时,灯光已经灭了。她隐约可以看见车里面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同情林如沁。在她看来,女人的不自爱所造成的后果,根本不值得同情。 甚至,她有些相信晏熠的话。他并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一切只是烟雾弹。可是,就算他对对方没有任何意思,那他就该把别人塞给另外的男人吗? 这时,晏熠下了车。他走到他们车子前,敲了敲车窗。季茉准备打开车门,肖太阳却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下车。 季茉看着他的手,轻轻的拂开,打开了车门,站了出去。肖太阳的眼里,浓浓的失望。 以为晏熠在看到她会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去。但他没有,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冲她扬起嘴角,“我来接你回家。” ------题外话------ 晏二少:公公,我要跟你单挑! 作者君迷糊:谁是公公呀?我文里没有公公这个角色嘛。 晏二少:太阳=公公! 作者君晕倒~ 107、不变的爱,是长久的陪伴 一句“回家”,季茉的心起了涟漪。她看着他,那张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很温柔。那双棕色如狼般锐利的眼睛,跃过她的肩,看向她身后的人。 肖太阳和姜蓉一起下了车,两人都虎视眈眈,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谢谢你送她回来,不过下次,我希望你送到豪都。至少,可以请你去家里喝杯茶。”晏熠无视他们眼里的东西,很自然的说出这番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们都同时看向季茉,眼里带着浓浓的疑问。 他们是同居了吗? 肖太阳不敢想,他不是不希望她得到爱,得到幸福。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真不是他的良人。池希文人面兽心已是如此,那晏熠呢,风流放荡,一个花花公子,谁都看得出来,他换女人如换衣服,何来情爱? 姜蓉一把上前拉住季茉,虽然之前她对晏熠的某些作为很感动,甚至觉得是个好男人。可是刚才听太阳说的,她是绝对不会让好朋友落入一个不负责任,喜新厌旧,朝秦暮楚的人手里。 “茉……” 季茉打断了她的话,回握住姜蓉的手,看着她和肖太阳,“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放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的很晚了,你们先走吧。”既然太阳说了那件事,她就得问清楚。 其实听到有人怀了他的孩子,她的心有那么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想相信他,可是这种事情,她想问清楚。哪怕无关爱情,她想替那个女人讨个原因。 “小……茉!”肖太阳急声叫她,差点叫错了。 季茉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没事。我这么大个人了,吃一堑长一智,这个觉悟我都没有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这一回。” 她没有看到她在拍肖太阳的手时,身旁那双如同狼眼般锐利的眼睛盯着肖太阳的爪子,恨不得跺下来。 肖太阳紧蹙着眉头,他是该相信她,可是,他怎么有一种现在放了手,就再也追不回来的感觉?不是生与死,而是比五年前她爱上池希文时,他心痛的更厉害。 心头有一股甜腥味往上涌,他努力压下去。脸色略显苍白,“那好,你去吧。” 季茉握了握他的手,转过身上了晏熠的车。 晏熠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就上车离开。 在车子驶出他们的视野后,肖太阳捂住心口,终于没能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身体软软的靠在车身上。 姜蓉吓坏了,她拿出纸巾替他擦嘴角的血迹,“太阳,你这是怎么了?我打电话让季茉回来。简直是太让我失望了,她怎么不知道我们是在为她好呢?我先叫救护车。” 肖太阳按住姜蓉拨号码的手,他无力的摇摇头,声音很虚弱,“不用叫她回来,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你……哎呀!你明明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呢?错过了一次,你还想再错第二次吗?太阳,没有第三次了。你懂吗?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姜蓉都急哭了。 这可是吐血啊。 肖太阳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嘴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看着手上的血,神情落寞。第二次了,已经第二次了。他无力的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只有他知道有多苦涩。 “不变的爱,是长久的陪伴。第一次我放了手,这一次,我不想放手……”可是,我不得不放手。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姜蓉有那么一瞬间呆住了。她跑过去拦住他关车门的动作,“好,我们现在不说季茉。你吐血了,要去医院!” 肖太阳淡淡的看着她,“我没有事。太晚了,回去吧。”他强制性的关上了车门,不管姜蓉有多担心,他毫不留恋的消失在黑夜里。 …… “晏熠……” “茉……” 一直沉默着的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发现异口同声,看着彼此,四目相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流窜。 “你想说什么?”转过一个红绿灯,此时大街上的车辆已经很少了。毕竟,都十二月了。 季茉看着前面,“既然你不喜欢那些女人,拒绝就好,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代替你来糟蹋她们?”她问的很直接,她想知道最真实的答案。 晏熠唇角上扬,侧过脸看着她,“你是介意吗?” “你想太多了。” “因为,她们得不到,不会死心。” 晏熠向右打了方向盘,躲开了一只流浪的小狗。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该到豪都了。红灯了,车子停下。 十二月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雨。不知道那些流浪的动物在何处避风躲雨。 同为豪门子弟,季茉懂他的处境。因为他显赫的家世背景,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多的数不胜数。女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发起狠来,不管怎么样都要得到才会罢休。与其每天被她们缠,不如满足了她们,结束后,给一笔钱就算打发了。 当然,这种女人只是为了钱。 还有一种,陷了进去不可自拔,想要抽身,根本没有办法。所以,她们要的更多,比钱也更难的东西,那是——情。 豪门世家里,恰恰最缺的就是情。 季茉不打算再追问林如沁的事了。女人,想要更多没有问题。但想要不劳而获,就要记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有本事吃下那个果。 刚到了豪都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四面突然冒出了八辆黑色轿车将他们围住。八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每一辆车下来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最后一辆车打开车门,里面下来的人,正是才跟季茉见面不久的池希文! ------题外话------ 哈哈~明天入V了~你们激动了么?激动了么?激动了么? 接下来的情节包括: 1、池希文这次会拿季茉怎么样?2、季茉和晏熠又会怎样逃出包围?3、季茉和晏熠真的会在一起吗?4、肖太阳会放手吗?5、…… 一切,尽在明天以后! 首订活动如下:首订第一名奖励333XXB,第二名奖励222XXB,第三名奖励111XXB。之后每逢带五数字奖励66XXB。奖励不多,但是诚意。希望各位到时支持! 108、爱她,就要得到她 电影里面的场景真实的发生在现实之中,被围起来的两个人偏偏很冷静,冷静的根本没有把这十几个人当回事。 晏熠轻叹一声,瞅着身边同样冷静的女人,“你怎么招惹上他了?” “绑了他妈。”季茉不打算隐瞒。 晏熠长长的“噢”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看得出他在隐忍着怒意,佯装淡定。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个人物。否则,那么精明能干的古媗,又怎么能栽在他的手里。 一想到古媗,他不禁又一次深深的注视着身边的女人。 “他们能提前来这个地方埋伏,应该是有人告诉了他们我有可能在这里。”季茉淡淡的说。 晏熠明白她的意思,决定住在这个地方也是今早的决定。她的人不可能知道,那么问题就出在他身上。他勾起唇角,眼神却冰冷如雪。动不了他,就动他的女人吗? “你在车上,我来处理。”他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如水,宠溺之色毫不掩饰。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季茉还是有些不适应。她摇头,“这件事是我做的,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晏熠,我知道你的本事,但不是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替我解决难题。” 晏熠看了她一会儿,便打开了车门。 两人一左一右的下了车,季茉一出来,池希文就上前一步,其他人也跟着围进了一步。晏熠缓步走到季茉身后,靠着车身,双手插在风衣里的口袋里,一副痞痞的样子,目光却如剑般盯着所有人的动作,他要确保季茉的安全。 池希文推了一下金边眼镜,眼神如同带着剧毒的蛇,吐着蛇信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前的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晏熠一眼,可见,在他心中,晏熠根本不算个什么。 “大晚上的,池先生这么大张旗鼓,不是来请我去吃夜宵吧。”季茉神色淡然,丝毫看不出她有一丁点紧张。 池希文根本没有想跟她说场面话,在他知道妈不见了,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季茉。除了她,还能有谁在见过他后母亲就消失了呢?又有谁,知道他母亲的存在? 好不容易找到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早早就等着她自投罗网,看来,真是没有白等。 “明人不说暗话。季小姐年纪轻轻,没想到做事还真是有点伎俩。我母亲身体不好,还请季小姐将我母亲送回来。那么今天的事,就算了。” 池希文语气很平缓,可依旧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慌张。 季茉淡笑,“我怎么听不懂池先生的话?你的母亲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建议你,赶紧在各大报纸媒体上登出你母亲不见的消息吧,或许,还能找得到!” 她很喜欢看池希文怒火中烧,又烧不起来的样子。他那么费尽心思的把周芸芬藏起来,为的就是不被人发现。他娶古媗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父母双亡。如果他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他的母亲,那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晏熠靠在车身上,目光痴痴的看着季茉的侧颜,原来,这个女人这么能说会道。此时她散发出来的魅力,如同夏日的阳光,光芒万丈。 这就是他的女人呐!越想,心里越得意。 池希文的心如同大鼓一样,在咚咚的跳。他已然觉得心跳加速,一股怒火在心里萦绕,偏偏,他此时得压抑着。不是他不敢对季茉怎么样,只是他完全摸不透她的底细,查出来的事实根本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的行为相悖。 一直以为她只是有着古媗的容貌,现在看来,她还有着智慧与胆量。她到底凭什么,敢跟他作对? 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却又不能过于明显。慌乱,在敌对之际,实为大忌。 “你要怎么样才肯将我母亲送回来?”现在他不知道季茉到底把母亲关在哪里,或许又是怎么对待。他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大意,也不敢冲动。 季茉耸肩摊手,“看来池先生并不相信我。” 池希文紧紧的盯着她,“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四周的人,便涌了上来。 晏熠这个时候走到季茉的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见她没有惊到,这才懒懒的看向池希文,“你想要怎么不客气?” “晏二少,这里没有你的事。” “谁说没我的事了?她,是我的女人。”晏熠的手搭在季茉的肩上,指着包围他们的西装男人,“你们,要动我的女人,也要问问我晏熠同不同意。” 季茉感受着他强烈的占有欲,他在保护她,心开始慢慢融化。她没有去看晏熠,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当两个都不能小觑的男人面对面时,如同王者与王者的对决那般气场十足。池希文和晏熠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道,从他哥哥晏辉的嘴里知道,他虽然游手好闲,纨绔风流,但晏学锋夫妇都宠爱着他。有可能以后的亚龙集团,就是他的。 池希文其实觉得晏熠并非如表面这般无能,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几次三翻躲过晏辉的暗算呢?不是命大,不是巧合,而是早有准备。 当然,这一点他没有得到证实,只是猜测而已。 “哼,我就动了又怎么样?”池希文阴沉着脸,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季茉的。 晏熠扬起笑脸,转向季茉,突然在凑过脸去,在她那张红润的唇上印下一吻。这一吻,来得突然。他如蜻蜓点水般吻后就离开了,所以季茉觉得像是出现的幻觉般,不真实。 “你动,我就动你全家。”晏熠揽着季茉的腰,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池希文。 季茉的心又一次不平静,她侧过脸,看着那张冷峻的容颜,不自觉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大概,被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幸福。第一次,她觉得离幸福很近。 池希文没想到晏熠会撂下这样的狠话,他不禁怀疑,难道母亲不是被季茉带走的,而是被他?不可能,他跟他并没有什么冲突矛盾。但是,他和季茉又有什么冲突矛盾呢? 他想不明白,从一开始遇见季茉,他就开始哪里不对劲了,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真的想不透。 此时,明明他人多势众,完全有十足十的把握将他们制服,再拷问。可是在看到晏熠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心里竟然迟疑了。 他可以不在乎晏熠,但他在乎的是晏熠的身份。晏家,远远不止是江市的龙头,更是在京城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关系。否则古媗为什么会对晏家格外注意,又不动晏家呢。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全身,自然是他。 他想要找回母亲,甚至确定母亲就是季茉带走的。可她身边有个晏熠,他想劝,也得看看她身后的人。 暗想着,季茉暂时不会对母亲怎么样。只要母亲无事,他就有机会查到她的位置,再救出来。到时,他一定要让季茉付出惨痛的代价。 “很好。晏二少,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季小姐,如果我母亲有什么事,哪怕是得罪了整个晏家,我也不会放过你!”池希文放了狠话,手一挥,其他人都退了回去。 池希文一上车,所有人都跟着上了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出地下车库。 “你绑他娘做什么?”晏熠牵着她走出车库,上了电梯。 季茉本以为这件事起码不会这么简单就处理了,但事实就是哪些。她清楚,池希文之所以这么快就放过她,皆源于她身边这个男人。刚才那霸道的一吻,让她现在还在回味。 她没有挣开他的手掌,不得不说,他的手掌很温暖,有一种安全感让她很安心。 “有件事情,我需要证实而已。”她并不打算告诉他所为何事。 好在,晏熠也没有再多问。毕竟,她能告诉他这么多,已经很算不错了。信任是慢慢建立起来的,她相信他没有跟其他女人有过实质上的交往,那他又怎么能不相信她呢。 电楼上了十三楼,打开门,开了灯。季茉却站在门口不动了。 晏熠转过身,“还没有累吗?” “你……” 季茉觉得脑子真是被门夹了,怎么就跟着他一起回来了呢?三更半夜,同进一屋,是个人都会乱想吧。 晏熠拉她进来,把门关上。径直走到开放式厨房那边,开始从冰箱里倒腾,“你先坐一会儿,要不就去洗个澡。我给你弄点吃的。” 季茉咬了一下唇,皱了一下眉,迟迟不动。 “你是不相信我?”晏熠见她没有动,停下手中的活。定定的看着她,“我煮好了,就离开。”他又继续手上的活,像模像样的切着牛肉。 季茉见状,便换了鞋走进了卧室。里面两米多高的衣柜里,一打开全是女装。裙子,衣服裤子,时下最流行最新潮的都出现在衣柜里。她打开了抽屉,脸不禁有些发烫。 各式内衣内裤,分类分色的整齐的放好。这些难道都是……她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一想到有可能是他拿过的,心又开始砰砰跳。 她深深的呼一口气,都两世为人,嫁过人,该做的也做过了,怎么到了现在,还如同少女怀春,心律不齐呢? 胡乱的拿了一套休闲一点的衣服,钻进浴室,洗尽一天的疲倦。当她走出浴室的时候,门外飘来一阵香味。 昨晚不是还不会煮吗? 她擦着头发走出去,看见桌上放了一碗牛肉面,飘香四溢。早已饿坏了的肚子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的咕咕叫起来,她不禁有些尴尬的摸了一下肚子。 晏熠收拾了一下厨房,看到她头发还是湿的。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起来。 “要把头发擦干,不然以后老了头皮痛。”季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又开始加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她老是觉得心律不齐。 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毛巾,搭在肩上,看着桌上的面,“你不是不会煮东西吗?” 晏熠用手挑起她的头发,还好,不算太湿。他双手擦在裤袋里,一副傲娇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这么聪明的人?快吃吧,吃完我就走。” 他推着她坐到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到一边,就那样两眼望着她。此时,他哪里还有刚才在车库里那样的气势,明明就是一个无赖。 刚才说了煮好就走,现在要等她吃完再走。那等一会儿?是要睡一晚再走吗? 果然,某些信誓旦旦让人相信的人,就这样又蹭又赖的住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晏熠一直没有和季茉分开过。季茉去哪,他就去哪。同住一屋,同吃一锅饭,只差同睡一张床了。时间久了,季茉慢慢也就习惯了。 季茉忍不住发脾气,“晏熠,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吗?”她本来可以做很多事,但有他在身边,真的很不方便。 晏熠撇嘴,“那你不能去单独见肖太阳吗?”这几天,她可是隔三岔五的跟肖太阳约会,虽然他在旁边守着,但他就是不舒服。 季茉无语,她和太阳那是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因为他就不见太阳了?她走出电梯,头也不回的迈出大门,太阳的车就停在前面。 昨天,孤儿院邹院长打电话来说已经找到母亲留下的遗物,她必须去拿。而且,她有话要跟太阳说。晏熠和肖太阳两个人,彼此看对方不顺眼,肯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是有事。你堂堂晏家太子爷,一天游手好闲是应该的,我可不是。” 季茉头也不回,嘴里却没有忘记说晏熠。最近,她的脾气有些火爆了,至少,以前不管遇上什么事情,她都会用平缓的语气。现在,她提高了音量,以至于隔她还有十米远的肖太阳都听到了。 肖太阳笑着走过来,他的人真的如同他的名字,像太阳一般明朗。他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和灰色针织衫V领毛衣,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他温柔如同阳光和煦,瞬间让不好的情绪都散去。 他垂眼看着她,又望向她身后紧跟着放荡不羁的晏熠,“他要去,就去吧。” 这话,让季茉睁大了眼睛,晏熠也不禁扬了扬眉。这太阳是打哪边出来了?一向和他不对盘的人,居然同意跟着他一起出门。嘿,真是奇怪有趣。 “你看吧。人家都不介意当是电灯炮,你介意什么?”晏熠到是大方,拉着季茉的手就朝肖太阳的车子走去,然后把她塞近后面的座位上,自己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还站在原地的肖太阳见了这一幕,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垂眉间将眼里的落寞苦涩都散去了。他走过去坐到驾驶座上,启动引擎,离开了豪都。 今天肖太阳的举动在季茉看来,是有些反常的。之前,他可是不愿意她和晏熠在一起,今天为什么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的不满与拒绝? 晏熠才不管呢,他手里拽着她的手,脑袋靠在她的肩上,眼睛却不停的瞟着前面的肖太阳。 季茉推了一下他,他却像身上粘了胶水一样,动也不动。 “别推,昨晚太累了,我靠着睡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叫我。”他说着就闭上眼睛,不忘再往她的身上靠了靠,呼吸全喷在她的颈窝里。 昨晚明明什么都没有,这厮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要学包饺子。哪知弄的厨房狼藉一片,只是收拾得久了一点而已。季茉有些尴尬,不自觉的就去注意太阳的脸色,在他脸上,什么都没有。 太阳越这样,季茉就越觉得不安。这种不安,她不知道来自于哪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她快要失去了。 “太阳……”她实在是推不开晏熠,大概也是真累了,也就算了。 肖太阳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很温暖。他从后视镜看着她,“怎么了?” 他这么问,季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事。姜蓉这几天还好吗?”她只有找个话题。姜蓉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辞去了她原本稳定的工作,主动要求做肖太阳的经纪人。 肖太阳所在的公司是他自己开的,说白了,是古媗为了他开的。所以,他有权换谁当经纪人。姜蓉请缨,他自然是同意了。最近跟在他身边,边学边做。 他轻笑着点头,“嗯,她做的很好。” “那就好。也算是实现了她的愿望。”那时,姜蓉还说要拍他的照片,靠着卖他的照片为生呢。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姜蓉说的话,一语成谶。 肖太阳不明,“什么愿望?” 季茉只是笑了笑,却并不说,“你自己回去问她吧。” “好。” 不知道为什么,季茉越来越觉得不安。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话,会陷入这样几乎等同于尴尬的地步?他对她很客气,客气的她很不习惯。难道是因为她和晏熠在一起吗? 沉默间,已经到了孤儿院。 季茉推了推把她搂得紧紧的晏熠,“到了。” 晏熠缓缓的睁开眼睛,如同刚睡醒的婴儿般,厥着嘴不满被叫醒一般,又搂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蹭了蹭。季茉火大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够了哈!” “噢!”不情不愿的,总算是离开了她的身。下了车,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算是消停了。看他今天幼稚的举动,真是很难想象出他平日里的嚣张狂妄样。 打开后备箱,一大堆的玩具零食让季茉差点红了眼。她都忘记了要给孩子们买东西,太阳却记得。他永远都是最贴心的那一个,总是会为她安排好她可能想不到的事情。 “我只是顺便而已。” 肖太阳解释着。他起着两个大袋子,率先走进孤儿院。剩下的一个袋子季茉伸手就去提,只是手刚碰到袋子,一只大手就横穿了过来。 “这样就感动了。”晏熠撇了撇嘴,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牵着她。 季茉看着前面已经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太阳,心里暖暖的。完全没有听晏熠在说什么。 此时肖太阳被孩子们围在圈里,他发着玩具和零食,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让看的人为之动容。天下最美好的,恐怕只是这些吧。 邹院长迎出来,见是季茉,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当看到那个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阳光男人和她身边牵着她,脸上露出无趣,眼神却痴痴望着她的男人时,邹院长笑意越加重了。 “小茉,你来啦。这两位是……”她看得出来,这两个长相不凡的男人都是爱慕着小茉的。否则,哪个男人愿意陪着女人来这种又偏僻,又吵闹的地方。想到之前那个刘晟,她不禁细细的打量起这两个男人。 季茉抛下对太阳举动的疑惑,用力的掐了一下晏熠的手,笑眯眯的介绍起来,“那位是肖太阳,我的朋友。这位是……” “我是她的男朋友,晏熠。”还没等她说,一旁的男人就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自己。 季茉皱眉,用手肘拐了一下晏熠,晏熠“哎哟”一声,揉着胸口,还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季茉。 邹院长一听,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她是没有见过人,但也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啊。一个是形象样貌品性良好的国际巨星,一个是臭名远扬的纨绔富二代! 这……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么都跟小茉扯上关系了?最不明白的是,那个品性端正的肖太阳怎么没跟季茉走在一起,反而这个名声不好的晏熠却和小茉拉拉扯扯的? 不,这可不行。再怎么说小茉也是她带大的。绝对不能让她落入一个名声不好,品性不好的男人手里。邹院长看晏熠的眼神,不由的变了变。 “这次小蓉怎么没有来?”邹院长上前挽住季茉的手,问起了姜蓉。不动声色中,便从晏熠的手里带着了季茉。 晏熠看看空空的手心,皱起了眉,但总不能和院长一左一右的挽着季茉吧。他的观察力一向很细腻,自然是看到了在介绍了自己之后,邹院长脸色眼神微妙的变化。 看来,自己的名声和肖太阳比起来,输彻底了! 邹院长拉着季茉进了屋,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晏熠没有跟进来,这才握着季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呀,你怎么能跟那个晏熠在一起呢?他家世是好,可是他的品德不好呀。我看那个肖太阳不错,虽然是个公众人物,但听说没有什么绯闻。唉,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过的好。哪怕平淡,幸福就好。” 这一段话,季茉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跟她说过。邹院长就像妈妈,在提醒着女儿要擦亮眼睛看世上的男人。特别是选择跟自己一辈子生活的男人,万万不能大意。家世可以贫穷点,但人一定要忠诚专一。 季茉心里是感动的。她反握住邹院长的手,“您放心,我心里明白着。有了一次前车之鉴,我不会再识人不清了。”已经两次了,再不会看人,她这辈子,宁愿孤独一生。 “唉。人一辈子呀,眼睛总会迷糊一阵子,擦亮后看清就好。”邹院长拍了拍她的手,“我前两天翻东西,找出了一条项链。我看啊,那应该是你妈的遗物。”她转过身,走到桌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项链放在手里,走到季茉面前摊开手掌,递给她。 季茉接过来。这是一条纯手工打造的钻石项链,吊坠是一片树叶状,这片树叶全是用一颗颗极小的钻石镶嵌上去的,拿远一看,隐约可间钻石与钻石之间的距离形成了一个字。 在看到这个字的时候,季茉的心咯噔了一下。 茉,这个字是古茉的名字。古茉就是古媗的姑姑,季茉的生母。也难怪她会取名叫季茉,还是怕以后她的女儿找不到自己的母族。或许,古茉从来都没想过要女儿默默无闻,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女儿确实差一点就无人知晓了。 “我看这东西贵重,不是你母亲的,那就有可能是你生父送给你母亲的。这应该是一对,找到另一半,你的身世就解开了。”邹院长是开心的,她希望每一个孩子,都可以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 季茉也知道这东西应该是一对,她握在手中,“谢谢你,院长。” 邹院长轻拍了一下她的手,笑盈盈的说:“我只希望你们幸福。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早些时候拿到这条项链,或许你也可以早早找到你的亲生父亲。” “这不怪你,这也是看天意的。”她没有告诉她,其实她已经知道她的身世,只是不知道那个辜负了母亲的人。不过,有了这条项链,离找到那个男人也不远了。 两人在屋里感慨着,屋外的两个男人却没有这么和谐。 肖太阳和孩子玩得差不多了,坐在了外面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魔方,无聊的转动着。 晏熠走到他对面坐着,看着站在树下玩耍的孩子们,虽然他们是被抛弃的孤儿,可是他们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或许他们心里有一个美好的梦想,终有一天,父母会来接他们回家。 “看不出,你还挺有爱心的。”晏熠主动开口。 说起来,晏熠觉得这个男人是他在追季茉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也是最大的情敌。他很优秀,有钱有势有影响力,在众人眼里是完美情人,国民男神。而他,声名狼藉,绝对不是好伴侣的选择。 肖太阳依旧看着魔方,温和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脸上,仿佛在他身上度上了一层金光,很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你能给她幸福吗?”他停下手中转动的魔方,眼睛里有一种闪烁的光芒,他语气轻淡,神情平静。 晏熠有些搞不懂他这么问的意思,但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他的回答,让肖太阳足足看了他几秒钟,这才又继续转动手中的魔方,“如果你能给她幸福,让她开心,我可以不计较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但是……”手一顿,已经还有一处没有还原了,“你要是伤害了她,不管我在哪里,都不会放过你。” 这个答案是晏熠始料未及的,他不解,“你这是打算放手?” 他不知道他跟季茉有什么渊源,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清楚肖太阳是喜欢,不,更准备的是爱,他很爱季茉。那种感情,不是十天半个月才有的,是很久很久,久到他无法计算时间。 只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和阿泽的猜测,如果真是他们所猜测的那样,那就可以解释为何肖太阳会对季茉这么在意了。 谁都知道,肖太阳爱着古媗!这不是秘密,是个让人听之叹息,觉得很遗憾的感情。 “不是放手,只是成全她的选择。爱她,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默默的陪伴,更长久。”魔方已经全部还原,他放在桌上,手指修长,如同他的人一样,干净没有瑕疵。 晏熠轻笑,“你和我真的不是同类人,我爱她,要得到她,就会用尽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价要让她站在我的身边,让她承认是我的女人。放了手,我没法保证另一个男人会不会有我这么爱她,会不会有我对她这么好。我宁愿她恨我,我也不会放手!” 他在笑,眼神却坚定犀利无比。他要的,就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肖太阳被他这翻话说的有些愣神。同为男人,他能感觉到晏熠的认真与坚决。如果他跟他争季茉,那他一定会输。因为,他心软,心软到不想季茉因他的固执而难做。 许是正因为他的成全,所以才造就了古媗的悲剧。那么季茉呢?他有心想要将她护在怀里,可是他能吗?不能。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能给她幸福,却给不了永远。 心有些酸,有些不甘心,那又能怎么样?他做不到不顾一切。 晏熠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站起来准备去看看季茉。 “晏熠!”肖太阳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肖太阳仰起头,目光平静,“我把她交给你,不求你许她一生无忧,只希望你许她一世幸福。” 晏熠微蹙眉头,这算是什么?托付?他松开眉,难得认真的看着他,“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求她的幸福。这辈子,只要我活着,我就会给她幸福。” 说罢,便转身离开,跑进了邹院长的屋子。 得到了他的肯定,肖太阳整个人软软的靠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胸前。想看看阳光,可是太刺眼,让他睁不开。索性闭上,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来,可那个女子的音容还在他的眼前。 心,很痛。原来放手,一次比一次痛。这一次,他本该抓住的,也如晏熠一样,不顾一切。可是,他没有办法不顾一切。 眼角划过一丝冰凉,他清楚,那是泪。他还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知道古媗死去的那一瞬间。今天,他流泪,又是为了什么? …… 晏熠大步走进屋子,更巧看到季茉手里拿着的那条项链。他走近一些,紧紧的盯着项链。 邹院长对这个名声不好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已经跟季茉提醒过,希望季茉能把她的话听在心上。 “你认得这项链?”季茉摊开手,把项链完整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晏熠从她手里拿过项链,眉头微蹙,神色凝重。他没有说话,目光从项链移到季茉的身上,直视着她的眼睛。他越这样,季茉也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意思?认识? 突然,晏熠把项链还给季茉,“让肖太阳送你回去,我要回晏家一趟。”说罢,也不给季茉开口的机会,转过身大步的就走出了房间。 他的举动,季茉疑惑不解。难道他真的知道这项链是谁的? 告别了邹院长,季茉坐上了肖太阳的车。她把项链拿给太阳看,“这东西在二十几年前,有几个人能有财力做出来?” 二十几年前,一分钱都可以买糖吃。现在呢,一块钱都不见得能买个什么好吃的糖。钻石,纯手工,有心思,有爱意的去打造一条独一无二的项链,还能结识当时的古家大小姐,其背景在当今社会上,绝对站在金字塔的上方。 如果这条项链的主人就是她的生父,她还真是不敢想他到底有多高的地位和背景。可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死于异地,让自己的孩子成了孤儿? “那个时候的江市,可不像现在这么繁华。江市如果有人有这么雄厚的财力,不可能这么低调不为人知。如果送项链的人是你的生父,那么他一定不在江市。” 肖太阳分析的有理,那就有可能送这条项链的人,不一定是她的生父了。否则,母亲怎么可能会来到江市,把她生在江市。可又一想,如果不是生父,那又是谁送给母亲的,以至于她去世后只剩下这一件东西? “我让人画些图纸,让他们在他们的所在地查一下二十五六年前,或是更早一点,谁帮忙做过这样的项链,又或者谁见过这项链。如果还有另一半,那一定会有人见过。二十几年前,这件东西,只要见过的人都应该印象深刻。” 目前只能这么做了。既然已经找到了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她不能不在意是谁负了母亲。 “他呢?”肖太阳突然问。 “嗯?”季茉在想项链的事,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知道他在问谁了,才说:“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肖太阳轻笑,“小媗,你变了。” “哪里变了?”季茉把项链放在口袋里,侧过脸问。 “以前的你优雅,仪态万千,如同女皇让人望尘莫及。现在的你,更多了一份灵动与朝气,比起以前,容易让人接近。”他声音很轻柔,一如既往的温柔。 季茉笑出了声,“这么说来,作为古媗,我并不讨喜。” “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车子,突然刹车停在了一旁的停车区。 因为刹车刹的突然,季茉也不禁向前栽去,好在她反应迅速,抓住了车顶上的扶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刹车,只是一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他正深情的盯着自己。 他向来看她都是温柔的,可是这一次,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灼热的*。当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肖太阳已经握着她的肩俯下身来。 “太阳……”季茉撇过了脸,那一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肖太阳苦涩一笑,他就知道,她的心从来不属于他。哪怕一个吻,她也防备着。 “跟亚龙的合作已经结束了,过两天我回京城。马上到年底了,你会回来吗?”他放开了她,平静的如同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季茉坐正了身子,不去想刚才他的举动,“不清楚。” 以往每年,他们几个会在一起过年。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人,在一起,便是亲人。 “我知道了。” 车子再次开动,这一次,他们都没有说话,气氛从未有过的陌生。 …… 晏熠回到晏家,拉着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林琳就走出了房间,到了别墅后面的游泳池旁边。 “你这孩子,风风火火的在干嘛呢?大冷的天,你也不知道让你妈我穿件衣服再出来吗?臭小子。”林琳拉了拉身上的披肩,责备着晏熠。 晏熠神色凝重,看向林琳心里都发毛了,“你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一次,一回来就这模样。怎么,在外面受人欺负了?” “妈,当年舅舅和古姨,到底有没有做出过越矩的事?”他多想直接问他们有没有上过床。 林琳一怔,不解的看着晏熠,“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您就告诉我,他们有没有?或许说,他们之间可能会有孩子吗?” 林琳深知儿子性子,他不可能平白无顾的问这种问题。转过身看着碧蓝的池水,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想起往事,不禁又是深深的叹息一声。 当年,若二弟真的跟古茉在一起,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今一人早已化成一坯黄土,一人终身不娶独守那份情。死去的人心怀遗憾,活着的承受着相思的煎熬,旁人看了也是心痛不已。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以为有些事情时间真的可以带走,会风吹云散。事实并非如此,时间久了,只会越藏越深,越来越浓。 林琳又是一声长叹,摇摇头,“不可能有。那时你舅舅和小月,发乎情,止乎礼。况且,小月对你舅舅就没那个心思。你舅舅为人正直,自然不可能用强的。唉,我到希望当初你舅舅可以抛开那些世俗,至少小月的结局就不会这么悲惨了。” 晏熠脸上露出欣喜,“意思是舅舅和古姨怎么都不会有孩子了?” “嗯。”林琳点头,疑惑不已,“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难道,你找到了小月的女儿?” 晏熠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一身轻松的揽过林琳的肩膀,“妈,如果古姨的女儿不愿意做您的儿媳妇,怎么办?” 林琳越听越不对劲,仰头望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儿子,“你是不是找到她了?”她试探性的问:“是季茉?” “妈真是聪明!”晏熠低下头在林琳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松开她,“妈咪,为了让您心愿达成,所以我还得加把劲把她追到手,给您敬茶。” 说罢,不给林琳问话的机会就跑了出去。 林琳伸出手,“哎”了一声,人就已经不见了。她紧蹙的眉缓缓松开,自言自语道:“真的是那孩子吗?”她自顾自的笑了。 这就是缘分啊。小月,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找到了呢。当年的承诺,从来都是真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她,会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不知不觉,她流下了欣喜的泪水。 …… 肖太阳回京城,姜蓉作为经纪人,自然也得跟着去京城。季茉来送他们,晏熠站得远远的。他没有去打扰,也没有阻拦。朋友离开,理应相送。 姜蓉已经哭成了泪花,她紧紧的抱着季茉,泣不成声,“茉……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成为季茉虽然也才半年的时间,她却很珍惜这个抱着自己的女子。心头有些难过,不得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哭什么呀,又不是很远。我们会相聚的。” “嗯。”知道会相聚,知道离得不远,飞机也就两三个小时而已。以前也出过差出过国,也分开十天半个月,可是这一次,她就是舍不得。 姜蓉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还红着眼睛,看了一眼站得很远却恰好可以看到他们的晏熠,小心翼翼的问:“茉,你真的要选择他吗?” 对于这个问题,季茉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最近,似乎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他没有食言,现在每天做饭做菜,收拾家务。很难想象一个拥有着强大身份地位的王者会包着围裙,拖着地。 是不是选择,她不知道,所以,她只是笑笑却不语。 姜蓉不是她,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也不能替她做决定。可是一想到身后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就忍不住想要替他争取一下。 “茉,多关心一下默默关心爱着你的人吧。默默的爱一个人,明明心里很苦,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等待,是最煎熬的。不是最爱你的人,不会一等就是十几年。” 季茉抬眼便见肖太阳站在那里,眼里满满的温柔,冲她微微笑着。那天的尴尬,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她也笑笑,拍了一下姜蓉的肩。便走到肖太阳面前,“我会回来的。” “我等你。”肖太阳张开双手,季茉轻轻的拥上去。两人抱在一起,画面很唯美,唯美的让人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里。 当然,有些人的目光,却已经如同利箭在弦,他们再不分开,便要射出去了。 一个拥抱,两句话,别人不懂,他们都懂。十几年的感情,无人能动摇。 当广播又一次催促的时候,他们才分开了。季茉笑看着他俩,“快登机吧。” “我们走了。”姜蓉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季茉点头,“好好照顾太阳。” “嗯。” 在他们道别的时候,肖太阳突然走向远处神色冷清的晏熠面前,温文尔雅,“好好照顾她。” “不用你交待。”晏熠冷冰冰的。刚才他们抱那么久,回去后他一定要抱回来。 肖太阳笑了。他知道,这个男人,会照顾好季茉的。虽然对他的印象依旧不好,但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在对待季茉的。 从机场出来后,晏熠突然就给季茉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季茉弄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想着这人又发什么疯?机场人来人往,不少情侣或是朋友在离别时都会拥有,所以他们抱在一起,也只是有人目测了一下便离开。 “喂!够了哈!”季茉忍住想要抬膝盖顶他的冲动,免得误了自己的形象。太阳都说了,她已经没有原来优雅了。 晏熠听后反而又加大了劲紧紧的抱着,在她耳边哈气,逗得她耳根子痒痒的。 “他的怀抱温暖,还是我的温暖?” 哈!原来他在意这件事。真是小气的男人! 推了推,没好气的说:“你不能跟他比。” “为什么?”晏熠放开她,眉宇间透着不满。 “没有为什么。”甩开他,朝车子那边走去。 晏熠却没有再穷追猛打,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只能说明她太优秀。也说明他对外的形象真的是很不好,给别人一种不值得托付的感觉。他要努力,努力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季茉,只有他晏熠能照顾好。 离大年三十,还有二十五天。突然之间,一切都平静下来。池希文也没有再来找她麻烦,他似乎觉得她不会把周芸芬怎么样。刘晟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至少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唱了那么大一出戏,戏完了竟然没有续集,季茉有些不习惯。 只有沈家会不时来找她麻烦。比如那个被她踩碎了脚掌的表哥吴坤,被晏熠一脚踢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沈萝绮,还有因为名誉受损,生意一蹶不振的沈宏君。 这不,沈宏君又出现在豪都。如果他能进去,恐怕每天都会出现在季茉的家门口。 “小茉,是爸对不起你,爸给你赔不是。你看在我们养你二十年的份上,就帮一帮沈家吧。”每一次见沈宏君,他都老上好几岁。明明还没有挤入老年人的行列中,他却已经满头白发,皱纹爬满了脸。 许是最近沈家连连出事,让他无力招架了吧。 沈家除了他,已经没有人像个人样了。 季茉带着他去了豪都旁边的咖啡厅,叫了两杯咖啡,她搅动着香浓的咖啡,不紧不慢,不冷不热的开了口:“你想我怎么帮?” 沈宏君听她这么说,便觉得有戏。他立刻来了精神,“之前你和ES签订的合同,ES那边只认你。你回锦江帮我把这个项目做下来,就算是帮了我了。” 她记得她签回那个合同的时候,沈星语可是抢了她的功,沾沾自喜。后来沈星语出了事,ES便把这件事给搁下来了,差一点就要解除合同。对于声誉不好的合作伙伴,哪怕他们付违约金,也不惜代价解约。 还是她在锦江的那段时间,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之后,ES就只承认和她的合作,而不是锦江。 所以,以锦江目前的状况,确实是需要一个大的公司来撑,否则锦江必完蛋! “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季茉放下勺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沈宏君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向他讨好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季茉放下杯子,冷笑道:“你该不会是想着让我白给你干吧?项目做完了,又一脚把我踢掉?” 被戳穿了想法的沈宏君,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只要救活了锦江,就把季茉赶走,他再亲自好好经营,锦江一定能再回重前的模样。 如今被她看穿,他眉头皱成了川字,十分紧张和恼火。 “既然没有诚意,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季茉推开椅子,站起来就要走。 沈宏君伸手叫住了她,“等等。” 季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垂眼看着他。 “我们好好谈谈。”沈宏君双手紧握,十分不甘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低声下气的来求这个从没瞧得起过的养女。 季茉一笑,又坐了下来,“那就好好谈谈。” “你想要什么?”沈宏君红着眼睛。 “我想要什么你就肯给吗?”季茉淡笑,“放轻松,我只要五千万。” 沈宏君差点没吓死,对于她的狮子大开口,他忘记了来的目的,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提高了音量,“我哪里来那么多钱?季茉,你可别蹬鼻子上脸。沈家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全是拜你所赐……” 季茉轻抿着唇,微眯着眼睛,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看着他慢慢摇头。 ------题外话------ 总算是迎来上架。字数不多,但有意义。13142,一生一世的爱。谢谢你们的支持与陪伴! 第二波活动来袭,凡连续订阅十天且十天都到评论区留言者,奖励199XXB。奖励不多,只为了和你们常在。有没有人参加不要紧,我知道你们都在默默的支持我!爱你们! 109、解内衣,熟能生巧 她的动作,让沈宏君下意识的收了声。此时她眼神冰冷,蒙上了一层寒意。沈宏君也只是愣了一下,他咽了一下喉咙,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星语坐牢,也是你使的坏。小坤和你姑姑,都是你故意做的。哼,你妈和你外公舅舅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关系!现在只是让你帮沈家一把,你就狮子大开口。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沈宏君说完才注意到他说了些什么话。刚才就像魔怔了般,完全忘记了他这次来是求她的。现如今,他岂不是弄巧成拙?一时,竟然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急如焚。 季茉放下手指静静的听着他的控诉,只是微微的扬了扬眉梢,待他说完后,她才抬头看着他,无视他的言语,“看来,爸你真的没有诚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这一次,她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厅。沈宏君回过神来,暗道一声不好,立刻冲出去拦住准备进豪都大厦的季茉。 “小茉,是爸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就不要计较了。”沈宏君哀愁着一张老脸,十分苦闷。 只是季茉不是别人,她生性高傲。给过了一次机会,她不会再给第二次。高冷的看着沈宏君,轻哼一声,“爸对我意见这么大,来找我帮忙真是难为你了。既然你是不情不愿,我也没那么低廉,就当没有见过我。”从他身边绕过。 沈宏君这下知道他真的是惹火了她,再一次跑上去拦住她,语气不由得再次放低,“小茉呀,你别走。是爸不对,爸不该这么说你。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我们养大的,你就帮我一次吧。两千万,事成之后给你两千万。”他情急之下,答应了她之前的要求。天知道,这两千万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他要真有那么有钱,又怎么会陷入如此困境? 季茉冷笑,“刚才的价码是两千万,现在我要三千万。”她话音落下,就见沈宏君的脸色变成了茄子脸,又长又难看。 沈宏君气的身体发抖,哆嗦着嘴唇,“你不是说的两千万吗?”这平白又多了一千万,他去哪里拿?砸锅卖铁吗? “爸,如果你明天再来,或许又该涨一涨了。”她不差钱,但现在需要钱。沈宏君的金库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就算他拿不出来,沈老太太那里,也能凑得出来。 沈宏君知道她这是故意在为难他,本想着再跟她讨价还价,可是看到她那笑意不达眼底的表现,他迟疑了。 这个女儿,他真的是看走了眼。才半年,她就把沈家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如果再不救沈家,恐怕沈家真的完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沈宏君算是答应了。 “先把两千万打到我账上,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剩下的一千万等事情办成了再给。”季茉很通情达理,但沈宏君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真是作孽呀,当年如果没有把她带回沈家,是不是沈家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他自己种下的因,就得吃下这枚苦果。 近日来,沈家的变故,让他备受疲惫,一个大烂摊子,他想收都无力去收。 季茉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她好的她会十倍回报,对她狠过的人,她也十倍奉还。沈家,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放过。 “你就不能缓一缓吗?”沈宏君哭丧着脸。 季茉扬眉,“可以缓缓。”她看到沈宏君的眼神一亮,又道:“不过按天算百分之五的利息。你觉得可以接受,那就缓缓。当然,不要想到事情办成了就不认账,你该知道我现在并非以前那个任你们欺负的季茉。” 话音一落,沈宏君差点跪了。他哆嗦着唇,双手紧握着,却无力反驳。 季茉咧开了唇,带着笑容走进了大厦。 沈宏君孤单的站在冬日的冷风里,显得格外的单薄可怜。一脸的皱纹和满头的白发,诉说着这个男人目前的遭遇。 回到家,季茉脱下外套,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十足。晏熠从房间出来,见她正在泡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却感觉到了她身上还未散去的凉气。 “怎么这么冷?”他在她耳边吐气。将她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握着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温柔的搓着。 最近,他总是不时的做这些小动作,季茉也都习惯了。从他手里抽出手,“没事。”她又继续泡茶。 当晶莹剔透碧绿的茶水倾泻于茶杯,飘散着淡淡的清香时,晏熠俯身端起茶杯,先嗅再闻后饮,咂巴着嘴,“嗯……清香甘甜,好茶,好手艺。” 他不吝啬的赞美着。 季茉坐到沙发上,浅饮小口,慢慢回味,确实是好茶。 “说到喝茶,古媗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懂喝茶的人。”倏地,晏熠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季茉扬头看着他,见他正注视着茶中水,她收回眼神,“是不是觉得我跟她越来越像?” 晏熠毫不掩饰的点头,“像。像得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他深深的注视着她,眸子里闪动着爱慕的光芒。 他在等,等她告诉他。一个人二十五年没改变,突然一夜之间全变了,很让人难以相信和接受。特别是当她变得和另一个人越来越像时,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我们是表姐妹,身体里怎么着也算流了一部分同相同的血液,像一些,也不奇怪。” “单是外表像也就罢了,偏偏连习性和脾气都变得差不多,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晏熠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季茉被他盯的心发慌,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挪一下,拉开与他的距离。 偏偏他又穷追不舍,再一次靠近。 “你干嘛?”季茉放下杯子,怒目而视。 晏熠打量着她的脸,“我想看清楚,你是不是古媗。” 季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真的这么明显吗?还是说他真的那么了解古媗吗?心中有些紧张,面上依旧平静,侧过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你。” 晏熠欺上身,季茉不得不顺势往后倒。这一倒,便又给了他机会,他将她压在身下,身体碰着身体,脸对着脸。 季茉撇过脸,她可以习惯他的一些小动作,可是这样的举动,她还是会逃避。 “下去!” “茉,你心跳好快。”他感觉着她快速的心跳声,露出戏谑的笑容,“其实,你是对我有感觉的吧。” 季茉转过头来,怒瞪着那双调戏的眼睛,“你给我起来!” 晏熠歪着头,挑起眉梢,原本上身还是空着的,突然他一下子压下来。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季茉被他的重量压的忍不住“啊”了一声,叫完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脸一下子红了。 该死的晏熠,他这完全是故意的!真是脑子抽风了,怎么能跟他同处一屋呢。她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茉,你好美。”晏熠控制着身体,即便他依旧在她身上,但重量却没有落下。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刚碰到,她就撇了过去。 他温柔一笑,手停在了她的唇角,轻轻的划过她红润的唇瓣,慢慢俯下身…… 季茉皱起了眉,伸手猛的一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咬下了一口。 “嗯……”晏熠吃痛的闷哼。趁此机会,季茉用力的推开他,他也顺势坐了起来,手捂着被她咬的那处,“怎么又来这招?” 这里,已经被她咬两次了。就不能换个地方咬吗?比如,唇。 季茉瞪了他一眼,“活该!” 晏熠一下子从沙发跳起来,伸手捧住她的脸,一下子吻上了她的唇。季茉脑子一下子空白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刚才不是已经解除警报了吗? 很显然,她的举动触动到了晏熠,激发了他的*。他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想要攻进城池,一举拿下。 季茉推她,他就空出一只手,按在她的腰上,让她与自己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炽热。 两个二十五年,季茉是成年人,她以前经历过男女欢爱,本该没有这么在意的。但是这具身体,是青涩的,也是容易被挑起火的。 她的思想在拒绝,可是身体在迎合。推着推着,她就软在了他怀里,攀上他的脖子,以此来让自己不被跌下去。 晏熠托着她的腰,感觉到她没有抗拒,心中一喜。他吻的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动情。房间里的温度,因为他们而上升。 季茉跌入一个温暖而软绵绵的地方时,她一下子惊醒了。此时,晏熠吻向了她的颈窝处,大手也隔着她的衣服在游走。 “晏熠!”季茉叫了他一声。 晏熠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依旧在往下行走。 季茉猛的将他一踢,从床上坐起来,她拍了拍脸。刚才真的是差点陷进去了,好险好险! 正在兴头的上的晏熠被她这么一踢,有些幽怨的看着她,明明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 他底头看了一眼宽松裤子,那里,也在摇旗抗议。 “茉……”他哑着嗓子。 季茉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的东西她很清楚是什么。不是她保守,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管这具身体是不是第一次,她都需要在心甘情愿之下来做。 她冷静的整理好被他扯下的衣服,内衣也被他解开了两个扣,不禁想到熟练的老手,一手就可以解开四排扣。他显然不熟悉。不禁笑了笑,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不该想这个问题,她立刻收往了笑意。 “我没有准备好。”她平视他的眼睛。 晏熠看到她在笑,手还伸到了的后背,一下子明白她在笑什么了。男人的自尊心顿时受到了打击。在她扣好时,他又猛的将她扑在床上。 季茉惊愕的瞪着他,“晏熠!” 晏熠没有吻她,只是右手伸进了她的后背,摸上了她才扣好的内衣扣,一下子解开了,这才放开了她。得意的扬起完美的下巴,“哼,熟能生巧。” 然后丢下脸通红的季茉钻进了浴室。 “浑蛋!”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季茉恶狠狠的将枕头丢出去,枕头撞到了门,跌落在地上。 晏熠好不容易在浴室里解决了生理,他出来的时候,季茉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那条项链仔细的看着。 让人去查了几天了,还没有一点消息。时隔二十多年,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又或是已经子孙环膝,颐养天年了。 她该去找吗?该,她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她们母女,为什么那么狠心。她得让他去母亲的墓前道歉,至少,他欠母亲一声“对不起”。 “这条项链不是你生父的。” 晏熠围着浴巾,裸露着上身。健硕的胸肌和八块分明完美的腹肌印入季茉的眼前,充满着诱惑的人鱼线上还顺流着水珠,她不禁移开了视线,落在他的上次受伤已经结疤的胸口处。 视线还是不对,她又往上移,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想到刚才他的举动,心中还有怒火。不过听他这么说,她暂时放过他一码。 “你怎么知道?”上次他看到这项链的时候的表情,后来回来的时候忘记问了。 晏熠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居家服,也不管季茉还在,就扯掉浴巾。季茉立刻调过头去,怒道:“你能不能有点形象?” “在家需要什么形象?”晏熠最喜欢看她那种怒不可遏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修长的双腿穿上银灰色的宽松长裤,将他的两条腿显得越加颀长。套上V领毛衣,十分慵懒性感。他柔了柔略有些长而碎的短发,甩了甩,捡起被季茉丢远的枕头,丢在床上躺了上去。 双手枕在脑后,侧过脸看着季茉手里的项链,“这条项链,是我舅舅的。” 季茉一惊,转过身不可思议的问:“你舅舅?” 林家在京城是世家,林老太爷曾经是跟过华国大BOSS出生入死过,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林老爷子,也就是晏熠的外公,也参军行政,在政事和军事上,都有着卓越的功勋。有着这两代人的努力,所以到了晏熠的舅舅,也就林琳的弟弟林凡,他也进入了政界,成了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正因为林家不朽的功绩,所以林家在京城,可算得上是京城那个大人物一推人中之首。这也是为什么古媗当年选择和晏家合作,而不是打压。 晏家原本可以在京城立足于不败之地,但是晏学锋为人正直,不愿意和那些佛口蛇心的人打交道,便来了这江市安身。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古茉和林凡有过这么一段情。也是了,当年她也还只是刚出生,对于长辈们的感情,又哪里清楚。 况且,古茉当年叛逆,古家上下对她是又爱又恨,最终放她出去寻求她所谓的真爱,只可惜,这一放,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舅舅和你母亲,有着一段看不清道不明的情。大概是舅舅很爱你母亲,只可惜,你母亲的眼里只有你生父,所以,这段原本大家都看好的感情却终结了。舅舅一直未娶,时常拿着另一半项链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 晏熠说的轻描淡写,但他们俩人之间的感情岂是这么简单的。林凡对古茉,是真爱吧。明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却愿意等。明知道她已经死了,却终身不娶。是怎样的情深,才愿意孤独一生的守护? 季茉还有些不明白,既然古家和林家有这样一段渊源,为什么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听到家族里的人提及过?她又转念一想,大概是觉得对不起林家,所以便斩断了古林两家的联系吧。 豪门与世家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关系,不被人道破的关系。 那么,这并不是生父留给母亲的东西,岂不是又成了谜? “茉。”晏熠叫她。 她抬眼看着他,等着他说。 “如果你也爱上了别人,我也会终生不娶。” 他极其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字化在他醇厚的嗓音里,飘进她的耳朵。这一刻,她又一次感动。 “不过,我怎么可能给你机会让你爱上别人。谁敢爱你,我就喀嚓了谁。哼!”他勾起唇角,看着天花吊顶,很傲娇。 原本是感动的,在他这么一哼之后,季茉觉得自己过于情绪化了。这种人说的话,一定不能只听一半。 季茉收起项链,她很感慨这段感情。或许母亲的心里是有林凡的,否则在她的遗物里,怎么会唯独只有这条项链。或许她也后悔过,只是回不去了。 爱情啊,总是得到了会让自己后悔的,失去了最该珍惜的。 收敛起那些哀伤的心思,能不能找到生父,也是要靠缘分的。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知道母亲不顾一切爱上的那个男人是谁,那她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不用做事吗?” 季茉站起来,淡淡的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晏熠。她真是奇怪了,以前她管理那么大的集团和家族时,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他倒好,天天守着她,无所事事一般。 晏熠没有睁开眼,“你放心,我能养得起你。” 季茉就知道,跟他说话,纯属找气受。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款大衣,穿好之后走出卧室,懒得跟他再搭一句话。 见她走了,晏熠两脚一蹬,从床上跃起来,冲了出去,双手抱在胸前,靠着门,看着正在穿鞋的季茉,“你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 “我也要去。” 季茉穿好鞋,虽然鞋跟有七厘米高,但站在他面前,还只是到他的耳际下面。不得不抬起眼皮,“不要。” “要。” “无聊。” 季茉推开他,拉开门。 晏熠站在她身后,动了动唇,倒也没有真的追上去。他拿起手机,走到窗口那里拨了一个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嗨,熠。”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流利的利国语。 晏熠远眺着远处,嘴角微扬,“凯特,麻烦你了。” 凯特爽朗的笑道:“客气了。季小姐是你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 晏熠没有道谢,只是随意的说了两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ES的凯特,是晏熠的好友。和锦江合作,当初完全是想帮季茉一把,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不过现在,又派上了用场。沈家,季茉想怎么玩,他就让她怎么玩。 …… 季茉坐上了去江市监狱的车。沈星语入狱这么久,她还真没有去看过她一次。如今的沈家,已经变成了这样,她是该去跟她好好说一说。 当狱警把沈星语带出来的时候,季茉微微有些诧异。 监狱还真是个折磨人的地方。原本貌美如花,肤白水嫩的沈星语已经变得干瘦干瘦的,一双漂亮的眼睛深深的陷进了眼眶,皮肤干黄没有光泽。 一身蓝色的囚服穿在她消瘦的身上如同挂在竹杆上,空荡荡的。她的外形在变,她的心境也在变。至少季茉看到她的眼睛是深沉的,那是一种沉淀。 沈星语在看到季茉的时候,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很平静,面无表情。她坐到椅子上,拿起电话。季茉也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淡淡的说:“里面的日子,过的可好?” “拜你所赐,如你所见。”短短的半年,她的声音也变得没有以前那般娇媚,但依旧说话带刺。 季茉浅笑,“你该好好谢谢我。” 沈星语平静的面容总算是有些变化,眼里也迸射出了愤怒的光芒。她坐牢,全是因为她算计。妈妈的死,也跟她脱不了关系。龙玉婷,恐怕也只是她的一颗棋子。沈家翻天覆地的变化,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现在,她还敢厚颜无耻的说该谢谢她。呵,她恨不得她死! 她现在不能怒,只要一生气了,她就真的输得死死的。三年而已,只要好好改造,提前出去,她一定要将经历的这一切全都还给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谢你?你不知道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吗?” “我知道。所以我来告诉你,爸愿意拿三千万给我,让我回去帮他打理好锦江。你忘记了,当初我跟ES签的合同,你不是抢了功吗?人家不认你,只跟我合作。锦江现在处于濒临倒闭的状态。所以,爸来求我回去帮沈家渡过这个难关。” 她知道沈星语最怕的就是她夺了锦江。锦江可是她的,她还得靠锦江来翻身呢。坐过牢的名声,除非好好经营公司,走上顶端,否则她这一生算是完了。 沈星语气急,她看着季茉竟然是久久没有开口。心头的那股怒火,在燃烧。她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哪怕再背负上杀人罪,也不要沈家的东西落在这个女人手上。 “你说如果锦江真的倒闭了,沈家负债累累,你一出监狱就要还债,那时的日子,多难过呀。”季茉笑容满面,她说过,以前受过的苦,她都要讨回来。 沈星语不敢相那样的日子,她不想重头来过。可是,眼前这个如恶魔附身的女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她今天就是故意来激怒她的,她不能怒,再怎么说,她也是沈家养大的,她再怎么做,也不会做得太绝。否则舆论道德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她压下心头的怒火,“是该谢谢你。基于你的‘好意’,我也该送你一份礼物。” 季茉扬眉,等着她继续。 只见她露出笑容,笑容里透着诡异,“季茉,知道为什么你跟刘晟在一起那么久了,他不碰你吗?” 季茉眯起了眼睛。 “不对,是你不让他碰。”她轻笑一声,“你以为你很干净很传统,拒绝刘晟跟你做?呵,那是你心里产生了排斥和恐惧。你是不记得七年前的事了吧,要不要我来提醒你?” 季茉平静的看着她。她记得姜蓉上一次说过,七年前她生日之后,在家里待了一个月,之后又跟平时一样。偏偏这段事情,她真的毫无印象。七年前,一定是发生了她难以接受的事情,造成的伤害让她自动屏蔽忘记了那段记忆。 如今看沈星语这么阴险得意洋洋的笑容,她大概知道这具身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以沈星语的阴险,她又能做出什么阴险的事。不过是下三滥,拿女孩子的清白来算计。她忘记了那段过去,却也能想象出那段遭遇。 眼神顿时变冷,“什么样的人,会使什么样的手段。你觉得我会好奇吗?” 沈星语没想到她还会这么平静,她有些不甘心,咧嘴大笑,“是吗?你不好奇当年有多少个男人上了你?不好奇是哪些人上了你?哈哈……季茉,这辈子你都逃不开被人轮的阴影!” “安静!”她的狂笑,让狱警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提醒她。 沈星语收起了笑声,“怎么?是不是比你想的更精彩?我想一想……嗯,当晚,起码也有四五个吧。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是很干净的公子哥。我可不舍得让你染上了什么病,你看,姐姐对你好吧。给了你一个难忘的成年礼。” 季茉握着电话的手,不由的握了握。她想过她会找个人把她强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狠心到让人轮。到底是什么样的恨意,让她做到如此地步?好歹,她们也是名义上的姐妹。她紧抿着唇,眼神里的冷意不言而喻。 她不能怒,至少在这里,不能怒。她松开唇,“确实。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当姐姐的会这么对妹妹的吧。礼尚往来,姐姐七年前送的这份大礼,妹妹一定会精心还礼的。你放心,我会留着锦江等你出狱。” “不用。”沈星语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季茉站起来,冷笑着看她,“一定要的。”她挂上电话,看着沈星语的眼睛,对她做了一个嘴型,“我会让你,毕……生……难……忘。” 一个字一个字的,让她看清楚。 沈星语的手僵在了耳边,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杀意。她绝对没有看错,是杀意。那个常受她欺负的女人,怎么可以有那样的眼神?不,她只是在吓自己,一定是知道真相后,害怕了。她吓自己的,吓自己的。 沈星语木讷的挂上电话,神色不宁的被狱警又带回了狱中。 季茉一个人在外面走到了天黑,她不是个在意过去的事,可是一想到她曾经被人那样陷害算计过,心里多多少少难以接受。正如沈星语说的,这将成为她心理上的一个阴影。 还好她不记得,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因此,这个阴影的面积小了不少。不过,沈星语的目的达到了,她成功的让她心里添了堵。就算以后跟晏熠做时候,她也会……她停下了脚步,怎么会想到晏熠?还把那种事跟他联系在一起? 皱起了眉,找了一处椅子,坐了下来。 今天,到底是谁让谁不愉快了? 吹着冷风,让脑子清醒一下。她不知道,这具身体曾经遭遇了那么多不堪的经历。眸光骤然变冷,她不好过,沈星语从今晚开始,也别想好过。 …… 牢房里,什么人都有,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当晚,沈星语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睡觉,突然感觉到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一股凉气袭来,她一下子就醒了。 漆黑的夜里,她看到了四五个粗壮女人站在她的床边。有人手里拿着木棍,有人手里拿着胡萝卜,每个人都笑看着她。那笑容,在她看来如此渗人,如此阴森。 这几个女人都是犯杀人罪的,不是无期徒刑就是缓死。她们的生命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指望的,所以在监狱里,为非作歹,充当着大姐大。 平时,她都很小心翼翼的跟她们说话,尽量不去招惹她们。就算她们要针对她,她也先认错,大不了挨她们几脚几耳光。慢慢的,她们也不找她麻烦了。可是今晚,她们齐齐出现在自己的床边,是为了什么? “天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睡呀?”她可以在别人面前傲娇,但在她们面前,她只能装孙子。 为首的短发女人拿着棍子敲在手上,啧啧的打量着她,突然伸手去摸她的胸,还捏了捏。吓得沈星语一个激灵,又不敢大吼大叫,怕惹怒了她们。 “我就说这妞儿身材不错,只是瘦了点。当初进来的时候,那可是美人一个呀。啧啧,我要是个男人多好,直接把她给干了,用得着用这种东西么。”她扬了扬手里的棍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沈星语总算是听出了点什么,她惊愕的瞪着眼睛,看着她说中的木棍,她们这是……她不敢想。哆嗦着唇,身体也跟着发抖,“姐……大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看不懂?没事,现在不懂不要紧,试过之后就懂了。” 为首的女人手一扬,其他几个女人立刻像恶狼一样扑向她,两人扯着她的手,两人按住她的腿。在她要大叫的时候,为首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内裤,一下子塞进她的嘴里,给堵上了。她“嘿嘿”干笑着扯掉沈星语的裤子,任由沈星语“唔唔”叫唤,将木棍捅进了她的下体…… …… 晏熠开着车,延着路找着季茉,终于在离豪都不远处的公园找到了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的女人。 心中一紧,下车快步跑到她面前,将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你这傻女人,怎么不回家?” 季茉仰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和紧张的眼神,她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还笑。走,回家去。”晏熠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就怪怪的。拉起她,揽住她的肩膀,朝车子走去。把她塞进车里,里面的暖气开大。 季茉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什么也没有说。 晏熠也没有问,直到回到家,季茉突然一把抱住晏熠,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猫咪一样。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晏熠一时僵住了。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季茉紧紧的抱着她,摇摇头,也不说话。她越是这样,晏熠越揪心,强制性的拉开她,握着她的肩膀,却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今晚的举动实在是太反常。 “你今天去了哪里?” 季茉还是不说话,她直勾勾的看着晏熠,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这个吻,冰冷的让晏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第一次这么主动,主动的让他无力招架。 她的吻很熟练,比起他来,似乎实战经验更丰富。晏熠被她吻的有些头发晕,但还是保持着理智。他一把推开她,皱起了眉,“季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季茉眼睛有些迷离,她不管不顾,再一次冲上去吻他。 这一次,她的手在扯他的衣服,触摸着他的肌肤,胡乱的往上摸。 确实她是清醒的,晏熠是个俗人,有着七情六欲的俗人。站在自己面前主动的女人,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此时,他若再推开她,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了。 被动转为主动,季茉依旧没有逃避。当他们全都坦诚相对时,就在要要准备突破最后关卡时,季茉突然又一口咬上了晏熠的肩膀,这一口,她是下了狠的。 晏熠倒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上起来,侧过脸看了一眼肩膀已经有着深深血印牙齿印,不解的看着她。此时,她却冷漠的很。 季茉扯过被子,盖住身上的肌肤,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到了最后关头,她会想起那件事。哪怕忘记了经历的过程,她也没有办法抛开继续下去。 双手抱着膝盖,眼神有些游离。 晏熠跪在床上,捧起她的脸,让她跟自己对视,“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这么反常?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走。 该死!该死!他暗骂着自己。 季茉转过着眼睛,淡淡的说:“我不是处。”说罢,她也不在意自己是否片缕未穿的就走进了浴室。 晏熠没想到她会跟他说这个。他是有些愣的,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会告诉他这个。他真的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曾经有男朋友,还那么爱他。她是不是,他根本不介意。不,说不介意是假的,他介意,但是他不在意。男欢女爱,这很正常。 他想了想,冲进了浴室。只见她站在蓬头下仰头淋着水,她此时如同坠落在人间的天使,那么美好纯净。别人都说女人的身体只有在穿上衣服的时候才完美,而她并不存在那种说法,她的每一寸每一处,都那么美好,让人移不开眼。 她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证明刚才那并不是一场梦。 水从她的脸上顺着往下流,勾勒出漂亮的弧度。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又起了反应,他此时却没有*,只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茉,是我没有够早的找到你。你的曾经,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不离不弃。别再想了。嗯?” 他凑过去,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季茉平静的看着他,她知道,他不懂她的意思。 “我没有办法……”她才开了口,他就吻上了她的唇。很轻,很柔,没有豪取强夺,只是温柔的一点一点吻。 季茉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吻。只觉得眼睛涩涩的,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已经分不清是水是泪。 晏熠亲吻着她,此时身体的反应再强烈,他也没有做进一步的占有。爱她,不止要得到她,还要懂得她的痛,护着她的伤。 “茉,我爱你……” ------题外话------ 我知道肯定会有人问,女主是不是不干净了。我慎重说明,女主干净!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文,收费了,想必很多人都会离我而去。不要紧,只要有一个人看,希也会好好写。 上海的天气已经降到1度了,你们呢?天冷的朋友注意保暖,天气还好的朋友……千万不要晒你们的温度。 110、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这一夜,季茉第一次允许晏熠睡在她的床上。她主动靠近他的怀里,寻找着最安全,最安稳的地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晏熠这一夜,没能睡着。他侧着身子,拥着怀中的人儿。其实后来他有细细想过,如果只是应该她没有了第一次,她不该这么惊慌失措。更何况,她那么喜欢刘晟,没有了第一次也很正常。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这般?她的主动,只是在证明什么,并非真的想要跟他发生关系。 轻轻的抚着她的发,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感受着她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心里那一丝烦躁,也挥去了。 第二天,两人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他们的相处方式越来越和谐。至少,季茉主动让晏熠送她去锦江。 “事情处理好了,我来接你。”晏熠温柔的如一汪春水。 季茉点头。 她下了车,站在锦江的大楼下,信步走进了大门。晏熠在她离开后,手机就响了。接听之后,电话那头汇报着,“大哥,昨天大嫂去了女子监狱。” 晏熠脸色一沉,十分阴戾。 “昨晚上,沈星语被几个女人用工具折磨了一晚上。听里面的人说,出手之狠。” 晏熠拿掉手机,眼睛微微眯起。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禁用了力。 …… 季茉走进会议室,席露出迎了上来,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你在等我?” “当然。” 季茉从她手里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他们几点钟到?” 席露看了一下手表,“大概五分钟后。” 季茉走进会议室,见沈宏君也在。沈宏君见到她准备跟她说话,但季茉根本没有理他,坐下后就翻了一下最近公司的情况。沈宏君尴尬不已,还是安静的坐在一边。没多久,凯特就带着人进来了。他一见季茉就准备张开手臂给个大大的拥抱,但一想到好友的警告,他就改成握手。 “嗨,亲爱的茉,我们又见面了。” 季茉注意到了他的称呼变化。之前是叫她“亲爱的季小姐”,现在称之为“亲爱的茉”,显得更加亲密。 她公式化的伸出手点头,“凯特先生越来越帅气了。” “是吗?谢谢夸奖。”凯特喜欢被人夸,更喜欢这个好友看中的女人夸赞。 他们完全忘记了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人,还是锦江的老板。 寒暄过后,便进入了正题。一如之前他们所讨论的,锦江和ES的所有合作,都由季茉负责。否则,ES有权废除合约。如今的锦江只能依靠ES,否则倒闭只是分分钟的事。换言之,沈宏君想要锦江起死回生,只能靠季茉。除非,他能找到比ES更强大的靠山。 旅游业,要做起来并不容易。它需要的东西太多,并不是随便把游客带到一个任意景点就可以。它需要景点和酒店,与地方的配合。锦江以前还算在业界如星星之火,不灭不明,如今的锦江,只能说随便谁轻轻的吹一口气,它就完全灭掉。 ES就如同一个打火机,只要轻轻一点,这片火就可以燃烧的更旺盛。而拥有打火机的人,只能是季茉。也就是说,锦江现在的决策人,必须是季茉。 沈宏君当然不愿意把锦江交给季茉,可是不交给她,这燃眉之急可就真的只能燃了。交给了她,那以后他还有机会拿回来吗? 事情进一步落实之后,季茉让席露送凯特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她和沈宏君。 她拿着钢笔在桌上轻轻的点着,她神色冷清,“你也听到了,要么把锦江的决策权全部交给我,要么就等着关门大吉。我不强求,毕竟这并不是我的东西。说不好听点,我没有看上锦江。” 她的狂妄,似乎与生俱来。她睥睨天下的眼神,让沈宏君的心紧了紧。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锦江目前的情况,真的是随时准备倒闭。他的纠结,一方面意味着他要放手锦江,锦江就可能重新振作,一方面意味着锦江可能易主,成为别人的。 “既然你没有看上锦江,你口头上答应了凯特,也不必找我要实权呀。小茉,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做的这么绝了。锦江是爸的心血呀!”沈宏君希望季茉可以宽容一点。 季茉咧嘴嗤笑一声,“绝?”绝得过沈星语用那种奸计来糟蹋她?绝得过她二十几年在沈家不知人情冷暖?绝得过他领养她只为成为他宝贝女儿的玩具而不闻不问? 她觉得真好笑。 “好。既然如此,那我跟凯特说一下,锦江跟ES的所有项目,都由你来负责。不过这一次,我要加码到五千万。”她还真不想替他人做了嫁衣。锦江,她真的看不上。 沈宏君本来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要笑出了声。可是一听后面的那句放在,又呆住了。 昨天的两千万,还是他把近年来存的钱全转给她了。还有一千万,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跟老太太要。这又要两千万,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你手头紧。这样吧,在我让ES同意与你合作的时候,你把前面说好的一千万给我。剩下的两千万,只需要你写一份借款书,两年后再给我。如何?” 沈宏君心中一动,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法子。ES的作合他不想丢,决策权他也不想给季茉,说到底,她毕竟是一个外人。如此,用两千万来换回锦江,他到也值了。 只要和ES合作一年,他相信利润绝对不止五千万这个数。反正,剩下的两千万,也要两年后才给。到时他发达了,还管她什么钱不钱的。 这么一想,他爽快的答应了。 “那好,你不能食言,之前你和凯特怎么签下的合约及合约所属的内容,在我手上也一并生效。” “好。” 季茉比他更爽快。快的让沈宏君以为是出现了幻听。不过,他也没有细想那么多,脑子里全是锦江的振兴之路和沈家的光荣。 等沈宏君亲手在欠款书面上签下他的大名,盖上他的章后,季茉拿在手里看了看,便收起来。 “还有一件事,从今天开始,锦江出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你也不必再来找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换言之,你沈家不管是灭是兴,与我季茉没有半毛钱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我是你的债主。” 沈宏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季茉笑了笑,拿起包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当沈宏君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心里竟然有了一丝落寞。不管怎么说,季茉是他养大的,不管沈家出什么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可是如今她这话是要断绝了跟沈家的来往,他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季茉现在背后靠着的可是晏家呀!ES可以带给他利益,但晏家……那可是随时都能保利益的主呀。 这么一想,竟然有些后悔。看着手上的合同,他又宽了心。他沈宏君从前白手起家,不靠任何人,如今依旧可以独撑起来。 季茉原本以为和凯特说不再负责和锦江的工作他会不同意,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其实她对凯特很陌生,不过这次的接触下来,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 走出锦江,席露也跟了上来,只见她抱着收纳箱,脸上扬溢着笑容。 季茉一愣,皱眉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闹哪出?” “不干了呗。”席露说的很轻松。 “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席露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冲她眨眼神秘一笑,“被挖墙角了你信不信?我先走啦。拜拜!” 对于席露,季茉是欣赏的。给她的感觉好比黎静,是个很不错的工作伙伴。 黎静……季茉想起黎静,似乎最近没有看到她跟在池希文的身边。没有了她,她不是该如影随形吗? 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这么好的天,却很冷。 晏熠远远就看到季茉望着天,他把车开到她边上,按了一下喇叭,季茉就看向了他,微微一笑,朝他走来。 “不再管沈家,你做得到吗?”她上了车,他替她系好安全带。 季茉已经习惯他的这些动作,“有什么做不到的。” “那就好。”晏熠深情的看着她,伸手抚着她的脸庞,“茉,我爱你。” 这是第二次,季茉听到他说这三个字。曾经,池希文也是这么温柔的看着她说“我爱你”。如今物是人非,依旧有人说这三个字,她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她撇过眼神,不去看他。她不想承认,她已经陷入他的陷阱,依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的怀抱。 她在逃避,晏熠不再继续。他开着车,到了市区最好的西餐厅。听说,这家餐厅里是男女求婚的最佳餐厅。听说,在这里未婚的男人从未失败过。这里,被赋予了“爱情”的圣地。一般约会的男女,总会选择这个地方,因为会有惊喜出现。 季茉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但从未来过。即便多少次她想踏足这里,都停下了。就算有时候在刘晟面前提起这家餐厅,他也会用另外的话题岔开。那时候,刘晟就没有想跟季茉永远在一起吧。 两人站在门口,便有迎宾小姐亲切的带他们入座。餐厅的环境不是女生喜欢的粉色系,而是带着梦幻色彩的紫粉色。每一张桌子上都放有九朵玫瑰,走廊里也是红白玫瑰相交,花香扑鼻,满足了女人置身花海里的愿望。 晏熠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点了两份牛排,来了他的第一次约会。 “你知道这家餐厅以什么为主吗?”红酒早已醒好,他替她倒上。 季茉扬眉,“牛排。” 晏熠摇动着食指,“NO。求婚最好。” 季茉耳根子一红,便不再说话。 其实,她怕,怕他真的跟她求婚。以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求婚这种事他完全做的出来。她不想尴尬,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没有想嫁给他。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你怕我求婚?”晏熠隔着红酒杯,戏谑的看着她的眼睛。 被说中了心思,季茉抬起眼皮,喝一口红酒,“没有。”该死的,他是会读心术吗? 晏熠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受惊的瞪着他。只见他的手来回在她无名指上抚摸,一圈圈画着,“那我就求婚。” “不要!”季茉猛的从他手里抽回了手,像触电了一样。 她的反应落在晏熠眼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来,她这么抗拒他。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季茉虚心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那种痞痞坏坏的笑容,“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在这里求婚。这么俗的地方,怎么也不适合求婚。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品位。” 晏熠端起酒杯,跟她轻轻一碰,笑眯眯的饮着红酒。 牛排端上来,还在滋滋的冒着声音,像是在诱惑着人们的品尝。晏熠将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切好,然后递到季茉面前,“求婚这地方是太没有创意了点,但牛排却是很不错的。”再把她的那一份端回给自己,一边优雅的切着,一边说着。 他总是蔫坏中带着温柔,温柔中带着霸道。季茉觉得他有多面化,至少她看到的就不止一面。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被人发现吧。 这时,又来了客人。恰巧,迎宾小姐把他们带着朝他们走来。季茉坐在外面,正好看到那两个人。心想,真是好巧。 对方也看到了他们,“咦,你们也在这里呀。好巧。”古影苓忘记了上次的尴尬,笑容甜美的跟他们打着招呼。 她身边的晏辉也冲他们点头。 晏熠根本懒得理他们,季茉本也不想理,但人家都打招呼了,自己无视的话,显得有些没礼貌。便也客气的点了一下头,“嗯,是好巧。” 这么一说,还真的不如他们当作没有看见他们来的干脆,打了招呼反而更加尴尬。 “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古影苓对外,保持着她优雅高贵温柔的一面。 季茉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他们的淡漠,让古影苓脸色有些挂不住,好比拿着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在他们从季茉身旁走过时,晏熠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有没有一种吃了屎的感觉?” 季茉顿时额头流过三条黑线,损人的招数,他还真是狠。本来准备喂进嘴里的牛排,她瞬间没有食欲吃下去了。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用餐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话,敢情他像是吃过屎一样。 还没走离他们两步远的二人,也恰巧听到这话,双双脸色难看到不行。 “吃不下了吧。走,回去爷给你煮爱心餐。”晏熠拿起衣服,抓起她的手,说走就走。 古影苓轻咬着唇,晏辉更是隐忍着怒气。 留下来的古影苓和晏辉,这餐饭吃的一肚子都是火气。碍于场合不对,他们都隐忍着。离开餐厅后,古影苓上了车,忍不住发起了大小姐脾气。 “阿辉,好歹你是哥哥,你就不能拿出点做哥哥的样子吗?父母的宠爱得不到,连一个兄长的尊严也没有了吗?”古影苓气得根本没有看清晏辉也沉着脸,说出的话,更如一记狠狠的耳光甩在了晏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脸色一变,骤然沉声怒道:“那你当初怎么不找他,来找我做什么?你跟了他,今天坐在那里看戏的人就是你!” 古影苓也来了脾气,“我要不是看中你在执掌亚龙集团,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这个不得父母宠爱,只会忍气吞声的孬种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捡来的,不是晏家亲生的!” 啪!一耳光打得古影苓找不着北,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晏辉,“你,你竟然打我!”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古家的大小姐,接班人吗?不过是个被逐出家门的祸害。既然你我相看两生厌,那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 晏辉来了脾气,那也是怒发冲冠,气势并不弱。古影苓被他吼得脸色发烫,泪划过了脸颊,让人好不心疼,“好,晏辉,你有种!你说结束就结束!你没有我古影苓,没有池希文,你以为你真的能争得过晏熠吗?哼,我告诉你,你再也别来求我!” 这一次,是她主动甩上了车门走掉的。晏辉气的猛捶方向盘,刚毅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烦躁。 古影苓捂着脸,怒气冲冲的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没多久,便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把她带到了一幢郊外别墅里。 人刚踏进别墅大门,也不顾佣人的阻拦,咚咚咚的跑上楼,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池希文,这种日子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池希文皱着眉头结束了视频通话,他慢悠悠的抬起眼睛,推了下眼镜,目光带着阴戾。他看到古影苓的脸和眼圈都红红的,却没有丝毫怜惜之心。 他冷冷的看着她,古影苓的心猛的一缩,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太鲁莽冲动了。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文质彬彬,其实心有多狠,她很清楚。 “你想结束?没有了晏辉,你觉得你有什么价值?还是你觉得古家的继承人位置,非你莫属?”池希文淡淡的看着她,很平静。仿佛没有在意她刚才的鲁莽行为。 古影苓却在他平静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她开始慌张了,立刻服软,“不是的姐夫,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当初为什么不让我接近晏熠。晏辉是在亚龙集团有建树,可是他根本不得晏氏夫妻的宠爱。反而晏熠,他才真正的像晏家的太子。” 她嘴上叫着他姐夫,心里却在鄙夷。如果不是古媗死了,哪轮得到他嚣张?等到借着他成为了古家的家主,她一定会让他后悔今天的嚣张的。 还有晏辉,那一耳光,她也记着了。 池希文讥笑一声,“晏熠?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入得了晏熠的眼?” 一句话,让古影苓又恼又气又不甘。她怎么就没有本事入晏熠的眼?晏熠不过是个花花公子,只要主动勾引他,他绝对不会拒绝的。 和晏辉有些正经的相比之下,她更喜欢那种坏坏的男人。再者说,晏熠比晏辉更有魅力。他坏,但更让人着迷。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又有钱又懂女人又有情趣的男人。她古影苓,生平最喜欢的就是让所有她看上的男人臣服在她的内裤底下。 “如果你不想跟晏辉在一起,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要提醒你,没有了晏辉,你只能算一个弃子。除非你有把握迷惑住晏熠,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在晏熠那里要是失败了,这盘棋,你就没有资格再下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该懂我的意思。” 池希文站出来,走到她面前,伸手勾起她尖细的下巴,对上那双迷离的眼睛,镜片下的目光,那般的深沉幽暗。 古影苓望着那双眼睛,她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喉咙。其实,池希文也很帅,斯文儒雅中带着高贵的气质。像是个手握大权主宰生死的王者,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也是个极品男人,能入得了古媗眼里的男人,绝对不差。 她想到刚才他说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入晏熠的眼,她倒想试试能不能入他的眼。她跟古媗是堂姐妹,他能爱上古媗,最起码对她也会产生*吧。 伸出丁香小舌,在红润的唇瓣上轻轻一舔,微眯着眼睛,朝他放出诱惑力十足的电眼。刚才急红的眼睛在此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眉目传情,泪眼迷离,只怕男人看了都想要扑上去狠狠压在身下。 她伸手触碰着他的衣服,见他并没有反感,便顺着他的衣服一步步往上,来到他的胸口,她扭动着腰,向他靠近。 他也一把伸手将她的腰揽住,两人靠的很近,近在咫尺。就在她自认为池希文已经被她迷住的时候,他突然甩开她的下巴,用力一推,“看来晏辉真的不是个称职的未婚夫,连你的*都满足不了你。” 他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桌上的红酒淋在刚才摸她下巴的手上。腥红的酒淋过他的手,滴在白色的地毯上,绽放出妖冶刺眼的花。 被推开的古影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她死死的盯着红酒一滴滴在地毯上晕开了,心被压得难以呼吸。 每个男人都嫌弃她,她不甘心!为什么古媗可以嫁给他,他却连碰都不碰她?她就真的那么不堪入目吗?池希文的举动,就是在嘲讽着她刚才的举动,比起晏辉扇的那一耳光,让她更觉得羞辱。 “如果我是你,我会想怎么利用现有的关系坐上古家家主的位置,而不是想怎么勾引人上床。”池希文打了内线,很快佣人就来将房间收拾了,换上了新的地毯。 池希文看到她眼神由愤怒变得平静,他才慢慢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古家选家主的时间一天天近了。你需要借晏家的关系,攀上京城的林家,只有这样,你恢复古家族人的身份才更有望。” 古影苓强压下刚才他对自己的羞辱之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你不止要抓牢晏辉,还要和季茉搞好关系。你是古媗的堂妹,季茉又和古媗长得十分像,跟她亲近应该不是很难。” “为什么要跟她交好?”古影苓最恨的人就是古媗,自然也恨跟她长得像的任何人。特别是季茉那么受晏家人的喜爱,夺了她的光环,对她更是没有任何好感。她也不认为只是因为长得像古媗,就该跟她交好。 池希文走到她面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因为,她是你的表妹。” 古影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给轰过一样,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她……”她想不出季茉是古家谁的孩子。 其实她不知道也不奇怪,从小就在国外,对古家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还都是听父母说的。她一直只知道古媗是她的堂姐,除此之外,她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姐妹。 可是,季茉怎么会是她的表妹呢? “她是你姑姑的女儿。”池希文解了她的疑惑。 季茉的身份,他也很意外。一直觉得她跟古媗有关系,没想到关系不浅。她几次三番的出现在他面前,还针对他,查他的底,一直找不到她的动机。如今查清她的身份,她的所作所为,也解释得清了。 古影苓重复,“姑姑?” 她听父亲说过,姑姑古茉二十多岁的时候从古家跑出来,去找她的心上人,之后便没有音信。时间久了,他们都忘记古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没想到,她竟然生下了孩子。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兜兜转转,没有了堂姐,又多出一个表妹。难怪她在她身上看到古媗的影子,也难怪她看她跟看古媗一样不顺眼。 哼,是,她是该好好跟她拉近关系,好好亲近亲近。 古影苓离开别墅后,孟梓源便从另一间客房出来。他走到池希文的身后,手搭在他的肩上,眉宇间带着忧愁,“古影苓不会打乱计划吗?” 池希文转过身,深邃的眸子里透着算计的光芒,“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计划顺利的进行下去。” 古影苓一家,当初可是因为选继承人的时候才被赶出古家的,还被撵到了国外。如今古家已经没有一脉至亲可出任家主一职,想要让古家的血脉正常延续下去,只有古影苓。 所以,没有人比她更想要抓住任何一个回古家的机会。 孟梓源听后并没有松开眉,站在他面前,“希文,伯母的下落,还没有查到。对不起!” “季茉身边有晏熠,他一定会帮她的。我一直觉得,晏熠绝不像表面那样的简单。晏辉暗地里不知道给他设了多少圈套,但他都能全身而退,而且不留一点痕迹。这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到。这不是你的错。”他声音不由放得柔和些。 走到桌子边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别担心,他们暂时不会拿我妈怎么样,季茉应该是有条件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到谈条件的时候。” “那我们就只能被动吗?”孟梓源比起池希文更为急促。 池希文看着他,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十分镇定,“阿源,你不用这么担心。古媗我都能算计,小小的季茉,先让她蹦哒两天也无防。我现在好奇的是,晏熠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孟梓源反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会查清的。” “辛苦你了。阿源!” “不辛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孟梓源笑了,他笑起来,比女人还媚。天生带着一丝忧愁伤感之色,越发的让人想要怜惜,“还有刘晟这颗棋,我们还要用吗?” 池希文松开他的手,微眯起眼睛。刘晟,一个见钱眼开,势力眼的家伙。当初只是找他问季茉的信息,他居然开口要一千万。呵,拿钱办事的人,挺好的。 “用,为什么不用?他可是季茉曾经最爱的人。就算是曾经,那也是是爱过不是吗?有他在中间,会时刻提醒着晏二少捡了一个破烂货。没有了晏熠做靠山,我看她还有什么本事狂妄嚣张!” 孟梓源不动声色的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之前的担心一直是多余的。他没有骗他,他对古媗,从来没有感情。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有一个相似的人可以取代古媗呢。 …… 吃东西吃到一半被人打搅的晏二少一脸的不愉快,不过想到要给心爱的人煮餐,他还算是没有臭着脸。 把车子开到超级市场,他像个居家男人一样,推着推车,看着琳琅满目的货品,很认真的在比对细看。季茉跟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隐隐浮起一股幸福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生活。男人陪着女人逛超市,比对着相同的物品哪一个更好,没有嚣张的说把整个超市买下来,就像平常生活一般,居家过日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曾经,她从来不逛市场,衣服是专人订制,餐食从来不用自己操心这顿吃什么下顿吃什么,就连工作,她也只是听汇报,极少亲自出去查看。更多的时候,把这些事情交给那个担心她累到的池希文。 以至于很多人都认识池希文,而不认识她这个真正的古家家主古媗。 “今晚吃什么?烛光晚餐?还是家常小菜?嗯……不然吃意大利面吧。”晏熠走到食品区,询问着季茉。 季茉从回忆中醒来,“你决定就好。” 她也想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跟男友撒娇,依赖一下男友。有了这个想法,她猛然一惊,不经觉得自己已经把他定位为男友了吗?这种想法,真的很可怕! “好。那就吃意大利面。”晏熠好像没有看到她的窘迫,挑好食材,走向收银台。 季茉只是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掏钱,将东西装袋,一手提着买的东西,一手牵着她。平凡的忘记了他们彼此的身份。至少,他忘记了。 季茉承认,她开始贪恋这种感觉。她不想要跟池希文在一起的奢侈,也不想要跟刘晟在一起的委曲求全,死缠烂打,突然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温馨。 罢了,跟着自己的心走吧。得之,她之幸。不得,她之命! 不禁主动的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晏熠身体明显一怔,他没有低头看,也紧紧的扣着,嘴角微微扬起。此生,他抓紧了她的手,就绝不放开。 “小茉!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远远的一个人笑着走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季茉,也瞟了一眼晏熠。 季茉皱起了眉,这么久没有见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怎么突然又蹦出来了,那一刀看来真的捅轻了。 刘晟无视晏熠,也无视了他们紧扣在一起的十指,“小茉,对不起,我出院后本来是想来找人铁,但是这些天太忙了,没有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现在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带你去那家你最喜欢的西餐厅吃。” 说着,便要来拉季茉的手。 “你眼瞎吗?”晏熠将季茉往身边一带,眼神冷清。 刘晟手里落了空,不得不直视晏熠。他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晏熠,并不跟晏熠起正面冲突,而是转向季茉,很痛心的问季茉,“小茉,你真的不原谅我吗?你恨我,我知道,所以我把命还给你。咱们就算抵消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一直最爱的就是你。小茉,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重新来过好不好?” 晏熠真特么想一拳打死他。手被松开了,他心里略有些紧张的看向季茉。她毕竟爱过他那么多年,这一点,远比他自杀和故意去挡沈星语那一刀更让人害怕。因为,他们之间有感情! “抵消?刘晟,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一定要非你不可?你又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爱你?原谅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吗?真是可笑!” 季茉的话,总算是让晏熠松了一口气。 刘晟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季茉,你不是说过这一辈子只想做我的女人吗?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他指着晏熠,愤怒中带着阴阳怪气。 “那是她眼瞎!”晏熠知道,他白紧张了。 “你为了我自杀过,这也是假的?你的手上永远都留下了你爱我的证据!”刘晟已经忘记了季茉的话,只想着要激怒晏熠,炫耀着他于季茉是刻骨铭心的。 “自杀?为了一坨屎吗?不过是为了纪念跟我在一起的准确日子,时刻提醒着她爱我的心。不过亲爱的,你爱我我知道,但不要伤了自己。”晏熠执起季茉的手,他都快忘记了这条伤疤,亲吻着她手腕上的疤痕。低眉间,想着要尽快修复这道疤。 季茉和他都知道,这并不是自杀。只是他们顺着刘晟的话接了下去。这条疤,确实是她和晏熠初识的见证。 “哼,你别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就是爱你。她真正爱的人是我!”刘晟不死心。 “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不要以为你可以颠倒黑白,也不要觉得所有人都是蠢的。”季茉走到他面前,凑了过去,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当初谁伤的我,我记得很清楚。沈星语是第一个。你,会不会是下一个呢?” 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他没有感觉到心情雀跃,心跳加快,只觉得危险与黑暗慢慢笼罩在他身上。每一次见她,总会在她身上看到更深更重的阴狠。她要报复,一开始就是。 刘晟看着他们从他面前离开,被人威胁的感觉真的不好。手握成了拳头,站在风口外,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还痛吗?”上了车,晏熠的手指摩擦着她的那处伤疤。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原来他忘记了这里。 季茉摇头,“早就不痛了。”那不是她的感情,所以她不痛。她的痛在心口上,一想起,除了痛,还有无限的恨。 晏熠撇着嘴,“我会让洛邦找顶级的美容医生,这疤,我看着刺眼。” 季茉咧嘴轻笑,她其实不在意的。不过看他这么执意,也没有说什么。 突然,又想到这具身体被人摧残过,他就真的不在意吗?眼里,蒙上了一层落寞。她已经开始在意他是否在意了,是不是,她又陷了进去? 手被紧紧的握在一只大掌里,他的手包裹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往回家的路开。 “不要乱想了,我只是不想你身上留下任何伤疤。包括你的心。”他平静的看着前方的路。 季茉侧过脸,这人是会读心术吗?那天她那样说了,他却从来没有问过什么原因。依旧用他特有的温柔陪在她身边,其实这样的人很难得,她都知道。 他越这样,她却越觉得歉疚。 “晏熠,我想告诉你……” ------题外话------ 首订的姑娘们,去评论区看有没有你们的名字,赶紧留言领奖!直接留下“来领奖”的字样。天冷,注意保暖! 推荐好友听听雨夜的文《重生的男神追妻忙》简介: 林一夏,怀揣梦想,天性豁达逗比,思想却保守无比。 她信誓旦旦又面带娇羞的说:“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 却不想,忍受不了寂寞的男友和她的女同事玩起了车震。 最狼狈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那个素有“冷帝”之称的娱乐天王江痕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个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孤傲淡漠的男人。 他说:“和我结婚,我护你周全!” 她看着桌子上那碗散发着阵阵诱人香气的红烧肉,咽了咽口水,答应了。 多少年后,每每回想起此事,林一夏气恼的捶胸顿足,尼玛,为了一碗红烧肉卖了自己,这是有多便宜啊! 111、听说木瓜吃了好 “晏熠,我想告诉你……” “我知道。” 季茉猛的看向他,她什么都还没说,他怎么知道? 晏熠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不在意是假的,但那不是你所愿。老天要让你走这段路,无法避免。其实,你心里的痛比任何人都要更强烈。我能做的,只是用全部来爱你,让你忘记过去。” 这件事,落在任何男人身上,心里都好像有一根刺。可是爱她,又岂能抓住她的曾经不放呢?折磨了自己,也伤了她。 季茉相信他的,他没有一开始就说不介意。他很清楚的表达出他介意,但是不在意。男人的宽阔胸襟和温柔理解,季茉又一次被他感动。 看似一点不靠谱的男人,却用他的真心来护着她。 她深深的看着他,再也做不到冷漠无情,她的心一点点在靠近他,那筑起的坚硬围墙,早已经在他的温柔体贴里碎了一地。 “这么看着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深深的为了着迷了?是不是觉得原来我真的这么英俊帅气有内涵?”晏熠自恋的冲她笑,目光落在那张红唇上,在等红灯的时候,迅速吻下去。 他贪恋她的味道,所以一发不可收拾。季茉也在这一瞬间忘记了时间地点,配合他享受着这打开心扉以来的第一个深吻。 嘀! 嘀嘀! 一声声急躁的车鸣声催促着他们,他们不得不结束这最美好的一个吻。晏熠放开她,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那么灿烂。 季茉却红了脸,跟他在一起久了,也变得坏坏的了。连场合也不分的就陪他乱来,真是不知羞。 “回去再继续!”晏熠心情很好,车子开的很快。 季茉撇过头,“谁要跟你继续了。” “我要跟你继续。” “无耻!” “这绝对不是最无耻的。” “……” 季茉跟他说这种荤话,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他没有碰过那些传闻中的女人,但能博一个风流的名声,也不是轻易得来的。 车子都快进豪都了,晏熠的手机却响了。季茉注意到这部手机跟之前看到的那部手机不一样,他看了一眼来电,接听了。 “怎么了晏太太?”他漫不经心的把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电话那头林琳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你回来一趟。小影不知道发什么疯,跑回来哭着说对不起你和小茉。还有你大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哎,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对了,记得把小茉也带回来哈。” 结束通话后,晏熠丢开手机咧嘴对季茉说:“今晚看来又吃不成我的爱心晚餐了。” “怎么了?”车子刚到车库,又倒出了车库。 “古影苓发疯了。”晏熠简单的说了这六个字,便朝晏家开去。 季茉扬眉,古影苓又在搞什么鬼? “我把你的身份跟我妈说了。我妈很高兴,这是她多年来的心结和愿望,总算是替她解开完成了。” “你……”季茉以为他不会这么快说的。原本林琳对她的亲热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如今她知道自己是古茉的女儿,那……她想到有可能发生的画面,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晏熠却很愉快的说:“嘿,现在多一个人爱你,你总不能还舍得把我一脚踹了吧。”他不会告诉她,他这么做只是怕她到时真的不要他了。有母亲在,他更自信些。 他从来不缺的就是自信,他想要的想做的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必须得到完成。可是在她面前,他却自信心不足,他不敢肯定,她是否不会爱他? 刘晟这一块儿他不足为俱,因为他感觉得出她对刘晟根本没有感情。也近一步证明了他心里的猜想,她对刘晟无感,可是肖太阳呢? 他记得姜蓉跟他说过,当初她向她介绍肖太阳的时候是说“肖太阳是我的家人”。家人的定义那是永恒的,如果只是家人还好,可肖太阳对她是有感情的。哪怕他在让他照顾她,可他看得出来,肖太阳很难放手。 那个想法,他还没有证实。能证实的人,只有她!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肖太阳在短短的时间和她走的那么近,或许,她在肖太阳面前没有隐瞒。然而对他,依旧有所保留。 他等着,等着她对他交心。 …… 到了晏家后,把车钥匙丢给佣人,晏熠牵着季茉走进家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古影苓低低的啜泣声,还有林琳的安慰声。 “小影啊,你别哭了。那又不是件什么大事。阿辉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里。啊!”林琳一安慰,那啜泣声变得更大。 “伯母……是我不好,惹阿辉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打扰小熠和小茉吃饭的……” “啧啧啧,一回来就听到有人哭哭啼啼的,我还以为是晏太太想儿子儿媳想的哭了呢。”晏熠一路上都牵着季茉的手,走进客厅,依旧牵着。 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还有那十指相扣都落进林琳的眼睛,她心中一喜,如果不是古影苓在的话,真的要激动的冲上去抱一抱季茉了。 听晏熠这么一打趣,林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晏熠,“你这臭小子,知道你妈我想你,怎么不回来看我?哼,不给你打电话,恐怕都找不着家的路了。” 转眼间,又露出笑脸对着季茉,这一次看季茉的眼神比起前两次更为慈爱,眼里竟然还泛起了泪花。她这模样,让季茉也忍不住揪心起来。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心对待母亲的,也是真的想找到她。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暖暖的,也酸酸的。 母亲没有遇到好男人,却有这样一个替她操心的好朋友。这幸与不幸,又怎么说呢? “小茉,今天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让你们不愉快。阿辉也说了我一顿,我真的很抱歉……”古影苓突然蹿出来,红着眼眶站在季茉面前,从晏熠的手里把季茉的手拉出来紧紧的握住,一脸的后悔。 晏熠看着手中空空如也,一时也来了脾气。将季茉拽回自己怀里,眼神冰冷,“道歉就道歉,别拉拉扯扯的,搞得好像跟你很熟一样。” 对于外人,晏熠说话从来都是不给面子的。 古影苓一时哑了口,她的两条秀眉紧蹙,一脸的委屈,泪眼盈盈,如同一朵在风雨中颤栗的百合,很让人心疼。 季茉淡淡的看着古影苓,“其实,我觉得你现在才是真正的打扰到了我们。” 古影苓愣住了。 林琳忍俊不禁。 晏熠一如既往的没给面子,笑出了声。他毫不吝啬的在季茉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家茉茉真是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季茉白了他一眼。 “小茉……”古影苓被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说的一肚子怒火无处发,还不得不忍着。如果不是为了她以后的日子,她才不会在这里受他们白眼和嘲讽。 她在他们面前所受的耻辱,她古影苓都记住了。心里记着恨,眼里却露出了委屈,嘴上懦懦的叫着。 季茉对古影苓一家从来都没有好感,她知道在父母那一辈子争家主之位的所有事情。因为她的父亲继承了古家家主之位,而她一家,却被逐出古家,远离国土。两家人就算是亲兄弟,也就此起了间隙。 期间不知道还好过多少事情,古影苓一家从来没有消停过。就算是父母意外身亡后,她被推上了古家的最高位置,叔叔一家也没有放弃过要争权回古家。 有她在,叔叔一家依旧不能踏足京城。而今,她死了,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这争权夺势,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 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只见晏辉沉着脸,他把外套和围巾取下来,立刻便有佣人接过。他走到古影苓面前,语气很不好,“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走的很干脆吗?” “我……阿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刚跟伯母和小茉也道过歉,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冲动了……” 她卑微的去抓住晏辉的手,仰起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泪眼迷离。 晏辉气冲冲的瞪着她,扬起手掌准备对上她的脸。 “阿辉!”林琳一惊,大叫住他。 古影苓却咬着牙,仰起脸,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巴掌落下来。她表情很镇定,可是身体却紧张的在颤抖。 晏辉黑着脸,最终那一耳光还是没有打下去。他冷声道:“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说小熠和季茉。小熠是我的弟弟,你知道吗?你如果还想做他的大嫂,就好好做出大嫂的样子!” “我知道了!”古影苓全身也放松下来,如同一只小绵羊一样,乖乖的站在晏辉的身边,泪,还在往外流。 晏熠和季茉两人对此都没有任何反应,好比看了一出戏,戏唱完了,也就散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他们唱的是哪一出戏了,只是都知道,这出戏只是个开端而已。 晏辉不会为了所谓的打扰到了晏熠季茉吃饭而责备古影苓,古影苓也不会有觉悟来为了那么一点不算事的事哭哭啼啼的跑到晏家来要吵着给季茉道歉。 他们都不是那种人。 “好了好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一点小事而已,你也不要太苛刻小影了。她是你的未婚妻,可不能随随便便把人给丢下了。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计较。” 林琳见已经安稳下来,便出来圆场。她对古影苓这个准儿媳妇,是真的不太满意。才跟晏辉订婚没多久,就已经几次三番的做出一副晏家人欺负了她一般。 “妈,本来我是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带茉茉来见您,但您今天突然叫我们回来,所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算是正式拜见您了。”晏熠把季茉带到林琳面前,春风满面的。 他的举动不止把林琳弄愣了,把季茉也搞懵了。他怎么说什么是什么呀?这完全没有一点点准备嘛。季茉没有做好准备,林琳也没有做好准备,初次见面,怎么也得有见面礼。现在他突然这么一搞,真的是没有防备。 季茉有些尴尬局促,她在他的手心里抓了抓,但他却轻轻的握了握。 “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多喜欢她吗?人家正式来见您,您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哼,我们走!”这男人真的是说走就走,完全不给人一点反应。 林琳一下子明白儿子的意思了,叫住他,“等等!” 晏熠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小茉呀,刚才这臭小子说的太突然了。我可没有不喜欢你呀。来,跟我上楼去。”她去拉季茉的手,还不忘瞪一眼瞎搞的儿子。 季茉在他们母子中间,真的是任由他们摆弄了。 刚才晏熠的意思她也明白,他是想让林琳和她单独相处。林琳对她,应该是有很多话想说吧。 她跟着她上了楼,晏熠看着她们的背影,笑笑的摸了一下鼻子,将自己抛进沙发里,双腿搭在茶几上,嘴里叫着:“福婶,给我泡杯茶。” “好嘞,少爷。婶这就去给你泡茶。”福婶笑眯眯的从厨房走出来,对晏熠的嚣张一点也没有觉得反感,而是乐滋滋的去给他泡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少爷,茶。小心烫着了哈。” 晏熠接过茶,像个孩子一样露出干净的笑容,“福婶真是把我当小孩子了。” “可不是嘛,你在婶眼里,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若不是客厅还有其他人,福婶真的去摸一摸他的头,“今儿婶给炖了你最爱吃的菠萝排骨。还有……”她靠过去在他耳边说:“还有给少夫人吃的雪蛤炖木瓜。” 说罢,笑容可掬的冲他眨眼。 晏熠也扬了扬眉,对她竖起大拇指。“福婶真好!” 福婶笑着走开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与互动,刺痛了另两个人的眼睛。晏熠不觉得有什么,打从晏辉开始对自己下毒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认这个大哥了。只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只要晏辉没有伤害到他最亲最爱的人,他可以得过且过。 古影苓却一心想着林琳带着季茉上楼会给她什么好的,当初她进门的时候,林琳只给了她一对凤镯,称那是家传。如果那双凤镯很珍贵,她不敢想林琳会给季茉的见面礼,又该何其贵重了。 楼上,林琳刚把季茉带进房间里,关上门她再也憋不住了,眼泪便哗哗的流了下来。她紧紧的握着的季茉的手,一手抬起轻抚她的脸,眼里满满的欣喜。 她的反应,让季茉为之一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是好。或许等她激动过后,便好了吧。 “我就说,第一次见你,我就那么喜欢你。老天的眼睛还算没有全瞎,把你送到我眼前。没想到这些年我们同在一个城市,却硬是不知道你。茉茉呀,你可怪姨?怪姨这么久才找到你?” 她的泪根本停不下来,几度哽咽。 季茉看着她这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前这个妇人是真的担心她,在意她的。对于真诚以待的人,她向来都很敬重。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母亲的好友。 她摇着头,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怎么能怪您呢?对不起,让您这些年担心了。” 除了说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于古媗,她对姑姑的印象只是来源于父母嘴里的寥寥几句,而这个女人,她也只是在家族情报里有着淡淡的了解。于季茉,同样对于母亲的印象更为淡,甚至极少想起过她也是别人生下来的。而眼前的林琳,她更是听也没有听说过。 如今,她却为了她在流泪。她深深的感动着,这个世上还有人在真心实意的挂念着她。 季茉这么一说,林琳更是掩不住的哭出了声。她紧紧的抱住季茉,呜呜的靠着哭。她是真的难过,或是开心。这么多年,好友的女儿还活着,还出现在她面前,没有比这更让她激动的事了。 “别哭了。”季茉轻声的安慰着,手抚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琳才松了开她,擦了一下眼泪,又伸手去抹掉她的眼泪,厥着嘴说:“你才不要哭了呢。一会儿下去,那臭小子看到你这模样,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季茉笑了。 “过来我好好瞧瞧。唉,细看,你跟你母亲还是有几分像的,不过更像你的舅舅。也难怪你和小媗那般相似。”拉着她坐到床边,仔细的瞅着她,无限的感叹。 季茉暗想着,她确实和舅舅很像。最开始,她怎么就没有往这一层去想过呢? 林琳又喃喃道:“当年,我要是不让你母亲执意离开,就不会……”想起往事,她又忍不住流泪。 季茉轻轻的拍着她,“这是命,也是她选择的路。她觉得无悔,那便不遗憾。” 上天早就把每个人一生所要走的路都安排好了,人,只不过是跟着那条路一步步走。是喜是忧,是生是死,都没有选择的权力。正如她,古媗被池希文杀,那也是命。古媗重生在季茉身上,还是命。 唯一不同的就是,季茉结束了她很卑微的前半生,剩下的,由她来完成。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后悔。”林琳轻声的叹息着。 谁也不知道古茉有没有后悔过,也不知道她拼死生下孩子的时候,她到底在想着什么。活着的人,只是希望死去的人在活着的时候,可以有一个避免灾难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他们永远也不会得到,以至于在活着的人心里,成了遗憾。 季茉对于古茉,她不想评价。不管是姑姑还是妈妈,她还是有些佩服她的。丢下古家大小姐的身份,不远千里跑到江市,被人弃之还是生下了孩子,光是这份勇气,也需要够坚定的心。 “做了,就不该后悔。”这句话,她不知道是在替古茉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林琳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茉茉,以前我没有照顾好你母亲,现在,我找到了你,我一定会照顾好你。还是那句话,晏熠那小子,如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跟我说。我一定替你做主,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嗯。”季茉点头。她有些贪恋被长辈关爱的感觉,大概是被晏熠最近给宠坏了吧。想得到的,越来越多。 “晏熠那臭小子说今天带你来是正式见面,见面礼那也得必须有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等你晏叔叔回来了,我让他把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给你,算是见面礼了。” 季茉一惊,连忙摆手道:“不行,这礼太贵重了,我是绝对不能要的。琳姨也不要听晏熠的话,他是瞎闹。要说见面礼,那我也得有啊。” 亚龙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啊,那可真是什么也不干可以坐吃到老,还过得丰衣足食的。确实是太贵重了! 林琳却不容她拒绝,很坚定的看着她,“如果你不要,就是嫌弃你琳姨。不然就是没有想着跟晏熠在一起。不管哪一样,你都在伤琳姨的心。你确定要让我茶饭不思,忧心忡忡的过活吗?” 话说到这份上,季茉是真的推脱不得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是琳姨送的,那我就收下了。”这么一大份礼,她又该怎么还呢? 回想起林家所有人的习惯和爱好,季茉紧蹙的眉总算是松开了。她记得林琳最喜欢的便是刺绣,也喜欢收集刺绣样品。听闻她最想要亲眼目睹的便是几百年前一位绣功被当时的皇帝都亲自赐下“天下第一绣娘”梅娘的“花前月下图”。 那一副刺绣曾经是当年的皇后陪葬品,后来被盗墓走盗走,几经周折,几十年前曾出现在华国,被人以七个亿的高价拍走。为此,林琳还惋惜不已,她没能赶到现场,亲眼瞧一瞧。 而那个拍走刺绣的人,当时和林家是死对头。所以就算如此,林琳也没有拉下身份去求那个给她看一眼。不过后来,那家人落了马,所有家产被查封,唯独那件刺绣品不见了。 这也成了当时一件奇闻。 “你该收下的。当年我跟你母亲可是订下过婚约,你早晚都是晏家的人。自家人的东西,自然该收下的就收下,别分了生。”林琳见她终于不再拒绝了,便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提起婚约之事,季茉却是低下了头。其实以她目前的身份,又岂是能入晏家的门。不过是晏熠的独占,林琳对母亲的情谊罢了。感觉着林琳对自己的关怀,她也是百感交集。 如果她没有重生在季茉身上,她又怎么能感觉到如此浓烈的情? 两人又是一阵交谈,林琳问起了她以前的事,她照着脑海里的回忆慢慢说给她听。唯独没有提起那段荒唐的恋情,也将沈家人对她的种种避重就轻,轻描淡写的带过。 林琳中途几次落泪,直到晏熠上来敲门叫她们下楼吃饭,才算收拾好了心情。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个红着眼睛?”晏熠一进门就看到林琳在抹眼泪,又见季茉眼里蒙了一层氤氲,走到她面前,一手揽着林琳,一手揽着她,“晏太太,我允许你在我女人面前哭这一回哈。过了这一次,再看到你拉着她红眼睛的话,我就再也不带她来了。” “你这个臭小子!”林琳边擦眼泪,边用手拐了他一下。 她们都知道,晏熠是不想让她们再过多回忆往事。 晏熠不以为然,“你老公回来了,要哭去他怀里哭。我的怀里,可容不得两个女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一边拥着一个下了楼。 季茉看到晏学锋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如果没有和晏熠的这层关系,她自然不会有任何情绪在里面,可是关系在变,感情在这,对晏家人的心境也在变。 “老公……”林琳真的在见到晏学锋后,推开晏熠的怀抱,扑进了晏学锋的怀里,还如同小女人受了委屈般哭诉,“这个臭小子,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呜呜……早知道就不该生他出来。” 晏熠和季茉同时对望了一眼,额头流下狂汗。 晏学锋瞪了一眼晏熠,把林琳拥在怀里,语气有些硬,“你没有老公吗?要去粘着别人的老公。活该被儿子嫌弃!下次要哭,也要等我回来再哭。不然,谁给你肩膀靠。” “你凶我……”林琳从他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睛瞪着他,十分委屈。 哪知晏学锋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连忙温柔的捧起她的脸,吻在她的眼睛上,“琳儿乖。我没有凶你,我是想告诉你,不管哪个男人,永远没有我可靠,也没有我更爱你。” 季茉终于知道晏熠为什么会多重面孔了,也终于知道他温柔霸道的一面随谁。完全跟他老子是一个脾气性子的,有时候温柔的如同王子,有时候霸道的如同恶魔。 她不禁很羡慕林琳,哪怕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她依旧可以如少女般享受着恋爱的滋润。也可以看得出晏学锋对她的爱,那是一种无限无底线的宠溺与挚爱。 晏熠突然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腰间,在她耳边轻声道:“茉,不管哪个男人永远没有我可靠,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这辈子,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前面的话,季茉的心里起伏很大,她的心在狂跳,在欣喜。可是后面一句话,她不由得一怔。背叛?他为什么会想到背叛?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 她侧过脸看着他,他温柔的垂眼与她相对,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的只有真诚,没有其他。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除了太阳和姜蓉,谁会知道?谁又会相信?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温馨的一面,却将另一对排除之外。晏辉坐在单人沙发里,古影苓坐在另一边,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古影苓在季茉下楼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她的身上是否多了什么首饰挂件,可是看样子,并没有。如果林琳没有送给她首饰物件的话,那会送了什么?她想不出来。钱?不会,拿钱做为见面礼,未免显得过于俗气。林琳不会这么做的。她确实想不出来了。 福婶将晚餐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叫着他们用餐。六个人缓缓走到长方形餐桌前,分别坐下。福婶给每个人盛饭,很是随和。 “福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晏熠装了一碗菠萝排骨汤,又给季茉装了一碗雪蛤木瓜,“茉,听说木瓜吃了好,你尝尝。” 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被晏熠这么特意一说,季茉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禁剜了一眼晏熠,晏熠却当作没有看到。 林琳都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这个臭小子,简直跟他爸一个样,总是有本事让女人面红心跳的不好意思。福婶却笑了,“少爷前段时间学了那么久的烹饪,想必手艺也很好了吧。” 晏熠撇嘴,“还算入得了口吧。” 季茉却是一怔,难怪之前连炖鱼汤都不会的人,突然什么菜都拿手了,原来他是特意去学了烹饪。她深深的看着这个男人,每一次,他总是能给她惊喜和感动。 这一餐饭吃的还算和睦。气氛也很融洽,就连不怎么说话的晏辉也说了两句,没有了约束和拘谨,他们竟然也能如同真正的家人一样,和颜悦色。 晚饭吃过后,已经七点多了。几个人坐回客厅开始闲聊,不过大多都是晏辉和晏学锋聊工作上的事,晏熠静静的陪着季茉,林琳不时的跟她和古影苓说上几句,聊聊时下最流行的服饰和妆容,也算是其乐融融。 “小茉,你现在跟小熠是住在哪里?我们俩没事的时候,一起出去逛街也有个伴。”古影苓突然问季茉,脸上的笑容很真诚。 季茉看了一眼她,淡笑:“我可没有你自由。走到哪儿,我身后还有一个尾巴。”她笑的很淡然,说出的话,却让古影苓僵住了笑脸。 对于这个回答,晏熠内心是满意的,这至少证明,她心里有他一席之地。管他是尾巴还是什么巴,只要她承认就好。 林琳抿着唇笑而不语。真心的感谢上天把这个孩子送到他们身边,还实现了当年的承诺。如今他们二人相处的不错,也算是不用她操心了。 古影苓认为季茉这是在故意炫耀。晏辉及少陪着她,更多的时候是把她晾在一边,给张卡,随便她怎么花。就好比一只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有着富贵的外表,却没有实在的存在价值。 她是嫉妒的,如果当初池希文让她接近的是晏熠,那是不是今天季茉所拥有的,就是她的?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专门去学烹饪,无所事事也不再花天酒地,他这算是收了心。近半年来,关于晏二少的桃色绯闻真的快要听不到了。 而这一切的改变,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曾经,古媗夺了她的一切,如今,季茉又占有了本该是她的男人。还这么得意,怎么能让她不恨不嫉妒? 再瞧一眼正和晏学锋侃侃而谈,一本正经的晏辉,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再看一看坐在季茉身边的晏熠,他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肩上,不时的把弄着她的头发,眼睛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这就是区别! 她宁愿她跟一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风流男人,也不想要一个不懂风情的正经男人。 “是吗?小熠真是疼你。”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看向晏熠,“小熠,你可得给小茉自由。男人呐,要有自己的事业,正如同要有自己的空间。你可不能老霸占着小茉,她嘴上不说,指不定烦你得紧呢。”她一副戏谑的模样。 晏熠食指绾起季茉的发,一圈圈缠在指尖上,然后松开,又重复着。他懒懒的瞥了她一眼,“你没听说过什么叫成家立业吗?成家在立业之前,成家之前就得先有女人。所以,等她什么时候嫁给我了,我再去创业也不迟。哎,说了你也不懂。” 一句“说了你也不懂”让古影苓那种屈辱感又徐徐上升,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不满或是愤怒或是嫉妒,只有讪笑道:“大概是吧。”她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立场,人家是两个人说她一个,而她所谓的未婚夫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看了看时间,晏熠站起来,“快八点了,得回去睡觉了。”他顺手也拉起季茉,然后对林琳和已经停下来看着他们的晏学锋说:“爸妈,我们先走了。” 林琳有些不舍,“今晚就不能留下来吗?” “不了,我要过我们的二人世界。”晏熠拒绝的干脆,干脆的让季茉都有些尴尬。 这男人,说的好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林琳见状,只能妥协,“那好吧。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马上要过年了,你们可得提前回来。” “嗯。”晏熠拉着季茉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林琳的交待。 回到豪都,季茉一进门就叫住了晏熠,“琳姨给了我亚龙百分之十的股权。” 晏熠不以为然,“嗯。”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淡然? “没有什么不妥呀。你是晏家的准儿媳妇,这点只是见面礼而已。”晏熠脱掉外套,就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季茉下意识的就转过了身,“我跟你……” “我们是正常的情侣关系,也会是正常的夫妻。”晏熠接过了她的话,把裤子丢到沙发上,身上衣服也脱光了,露出了结实完美的身材,全身上下只还剩一条子弹裤。 季茉听着他脱衣的声音,不敢看他。虽然他们已经同睡在一张床上,但在灯火通明的时候看他的身体,她还是有些难为情。就在她咬着唇想要怎么让他走开的时候,又听见他说:“明年选个好日子,我们也订婚。哼哼,名正言顺。” 季茉无语。 这一晚,他们依旧相拥而眠。虽然按捺下了*,但身体的本能反应依旧在折磨着各自的身心。晏熠每天晚上都会去洗冷水澡,季茉都知道,可她都装作睡着了。 “茉,我等你,等你答应。”半夜,晏熠冲了冷水澡出来,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低喃着。 …… 这天,晏熠有事出去了,季茉在阳台浇着花。她的手机便震动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接听,“什么事?”没有晏熠在身边,她显得越发冷漠。 打电话来的是胡文,那边的语气有些急,“周芸芬拒食两天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撑不过两天。” 季茉浇花的动作依旧在继续,很冷静的说:“告诉她,古媗还没有死。” “大小姐……”胡文明显很震惊。这件事这么隐秘,如果说出来了,那万一被池希文知道或是其他人知道,那对大小姐不利呀。他很担心季茉的处境。 季茉淡然一笑,“不用担心池希文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这么告诉她,她一定舍不得死。”她猜的没错的话,古媗父母的死,然后是古媗,这一切,都有周芸芬的参与。如果她知道古媗没死,她一定舍不得绝食而亡的。 胡文听她这么胸有成竹,便应了下来。 “我让你去保险柜里拿的东西顺利吗?” “嗯,已经拿到了。暂时没有人怀疑。只是大小姐,这东西一旦送出去,恐怕会引起很大的反应。”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保险柜,从来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密码,突然里面的东西被人取走,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这种诡异的事件的,他们几个当初不是看到她的字迹和她写下的那八个字,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出发生在他们周围。 季茉放下喷壶,看着远处车水马龙,“只是反应而已,反应越大越好。有些人,就更该害怕了。” ------题外话------ 哼哼哼哼哼~今天我要睡懒觉,你们谁都不许叫我~ 话说,木瓜吃了是补啥的?补啥的?(单纯的眼神望着天) 112、刺绣带来的骚动 季茉叫了出租车,左拐右拐,然后在一个小巷繁多的路口停了下来。她把围巾又围了一圈,当住脸,又戴上超大墨镜,钻进人群里。此时,不知道哪里来跟她装扮相似的女人也混入了人群,四散分开。 “该死!跟丢了。”两个穿着普通的男人咬牙切齿,望着人群,根本不知道追哪一个。 而此时的季茉已经大步走进一幢三层楼高的房子里,乔应雄一见她,便警惕的四下看了看。 “放心,没人跟来。”季茉摘下墨镜,取下围巾。走进房间里,率先去看了之前绝食的周芸芬。 被关了十来天,她越发的干瘦,在听到季茉的声音里,她微微的动了动脖子。 乔应雄给季茉搬了一把椅子,季茉坐下,靠着椅背,将手套脱下来搓了搓手,面色平静,“你不是该等你的乖儿子来救你吗?怎么,想着绝食一了百了?呵,说吧,你跟古家,到底有什么渊源……或是仇恨?” 她注意到了周芸芬在听到“仇恨”这两个字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仇恨!她和古家有仇恨,那池希文呢?一开始接近她,就是带着目的的吗?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延升出了从未有过的冷意。 周芸芬的眼睛“看”着她,突出的颧骨和深陷进去的眼眶让她看起来像一具干扁的木乃伊一般。没有血色而显得灰暗的唇,缓缓的张开,“你到底是谁?古媗死了,你为什么说她没死?” 如果古媗真的没死,那她一定不能死。她要古梅南一家都死,只有他们死光了,她才能安心的走。这些年她受的苦,也就值得了。 她看不到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但她知道,她是来给古梅南一家报仇来的。 “如果她死了,你觉得你现在会在这里吗?应该跟你的儿子享清福了。”季茉的语气如同今天的天气,寒意直穿人心,浸入骨髓,“古梅南一家,是杀了你的丈夫还是挖了你家祖坟,你恨不得他们唯一的女儿都死了才安心?” “哼!你是他们的谁?在外面的私生女吗?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周芸芬冷哼着,露出的笑容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季茉伸过身子,靠近她,目光在她脸上来回移动,“是吗?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你恨不得古媗死,那我就先让你亲身体会到你儿子是怎么死的。怎么样?” 周芸芬脸色立刻变了,“你不能!你不能动希文!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开始撕心裂肺的吼,伸手就要去抓季茉,还好乔应雄把她给按住了。 季茉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你说不动就不动吗?他杀古媗的时候可是没有留情呢。” 周芸芬越发的激动了,她怎么知道是希文杀了古媗的?希文告诉她,古媗的死没有人怀疑,那就是意外坠海身亡的。为什么她会知道?太多的疑惑她解释不了,她真想这双眼睛能够恢复光明,她想看清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周芸芬一直在问,季茉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间,对乔应雄交待着:“池希文在跟踪我,你要派人把这里守好,一旦苗头不对,立刻转移她。等到年后,把她带到京城。” “是。”乔应雄毫不迟疑。 季茉将围巾围上,“大年那天,送一份大礼给池希文。他是个孝子,一定想知道他母亲的现状。古家选继承人事,恐怕他会分心无暇顾及了。” 乔应雄只是愣了半晌,便明白过来了。 “大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件事抖出来?池希文做的恶行,族老们都不会放过他。”他不明白,完全可以回到古家,跟族人们说清这件事情,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对付池希文。 季茉拿着墨镜,轻轻的勾起嘴角,“有些时候,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发生在人们的周围,他们会怀着一种好奇又害怕的心态去探索。我喜欢让他活在恐惧中,慢慢折磨他远比一次收拾了他来得更舒畅。” 戴上墨镜,乔应雄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松开了,送季茉出门的时候,他叫住了她,“大小姐,不管如何,我们都会保护您的。从一而终,誓死效忠!” 这八个字,是他们对曾经的古媗,对现在的季茉的承诺。 季茉转过身,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但是她的语气很感激,“谢谢你们。” 乔应雄憨厚的露出一个笑容,目送着她下了楼。 …… 将近年尾,一个清秀的男子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的风衣走在中心广场,他手里拿了一个礼盒。别人都好奇,礼盒不该用袋子装起来么,他怎么就这样拿在手上? 礼盒很大,他夹在腋下,走的很急。好像是急于把礼盒送到目的地,好几次跟人撞了,他都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快速走开。 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也急匆匆的从对面走过来,两人不期而遇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这一下,年纪男子没能抱稳礼盒,礼盒掉在了地上,打开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中年男子面露抱歉,伸手去捡掉出来的东西。 年轻男子立刻从他手里把东西拿回来,可再怎么小心,东西还是展露于人前。 一幅刺绣展开了,行走的路人皆停下了脚步,看着这副刺绣,都纷纷惊讶不已。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吼一声,“呀,这不是梅娘的那副”花前月下“刺绣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一个人出声了,接着又有人附和,“是呀,二十几年前,好像被京城一大户人家以七个亿的高额拍走,后来那家人贪污落了马,所有的家产被抄了,唯独这件刺绣不见了。还以为消失了,没想到竟然又现于世呀。” “我可听说,那件刺绣落在了京城的古家手上,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 一下子,这幅刺绣暴露于人前,这个百年前的古董,从消失再到出现,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江市,甚至传到了京城。 而此时,晏家人全都面色凝重的看着桌子上铺上的那幅刺绣,长十米,宽十二米,月光之下,百花齐放,原本该白天出现的蝴蝶在晚上,都停留在花朵上。精湛的刺绣功力,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样的完美,每一种颜色的搭配,每一朵花开放的姿态和月光的所照耀之处的亮度,都让人惊叹万分。 那个在中心广场露了一面的年轻风衣男子站在刺绣面前,语气平缓,“晏太太,这是我家主人送给您的见面礼。希望您能喜欢!” 林琳震惊中带着疑惑,就连晏学锋也不知所以然。这份东西,他们从没想过会出现在家里,还是被人以见面礼的名义送来的。在他们的圈子里,真的想不出谁会送他们这东西。 “你的主人是谁?”林琳很谨慎的问。 年轻男子保持着那份从容不惊,淡定的回答道:“您会知道她是谁的。礼物已经送到,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他恭敬的弯下腰,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晏家。 林琳越是疑惑了,她仰头看着老公,“会是谁?” 晏学锋瞅着桌上的刺绣,面色凝重,他不敢想,哪怕他心里有了这个人的名字,他也不敢说出来。这幅刺绣,他听大舅子说过,那次清查过后,便落进了古家。 只是,这刺绣一直由古媗保管,并锁在了保险箱里。听闻,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任意一件都可以让一个集团起死回生。当然,那个保险箱除了古媗本人,没有人能打开。就算她出意外死了,东西依旧只能是在保险箱里,跟着她的死,一起沉淀。如果谁要去偷或是想办法打开的话,里面的东西将会变成残次品,没有价值。 这是传闻,没有人见识过,没有人知道那个保险箱是否真实的存在过。 可如今,这锁在保险箱里的刺绣突然出现在他家,送来之前还被不少人发现,这又意味着什么? “刚才那小哥说过是见面礼……” “见面礼!”林琳身体一怔,惊讶的合不拢嘴,“老公,最近,见面礼这三个字,我可只跟小茉说过呀!” 晏学锋的眉紧蹙不松,他盯着爱人,又看了一眼刺绣,立刻将刺绣收起来,装进盒子里,拉着林琳就往楼上走。走进卧室,便将门反锁了,很严肃的告诉林琳,“琳儿,这件事太过诡异。你拿了亚龙百分之十的股权给季茉,以古媗的性格,她一定会以更重要的礼物来回赠。” “等等,我是把股权给了茉茉,但又关古媗什么事?再者说,古媗不都已经不在了吗?怎么这礼物……”说到这里,林琳一下子回过神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晏学锋,“老公,你是说……” 晏学锋沉声道:“我不敢确定。可是又没有更好更合理的解释。” “难道小媗没死?不可能的。那葬礼,可是有那么多年去参加过,当时的肖太阳,还有黎静,包括古家的族老,可都见证了呀。”林琳不敢相信这种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晏学锋沉默。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是古媗没有死,只是化成了季茉的名字。可是他们一时没有想通,如果古媗就是季茉,那季茉呢?季茉可是沈家的养女,真真实实的存在着的一个人。 “你说,小熠知道吗?”林琳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以小熠的聪明,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带她回来,还那么在意她。”晏学锋一直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林琳咬着唇,她眉头紧锁不开,一下子惊呼道:“古媗不可能是季茉。季茉是古茉的女儿,这件事,小熠跟我说过。她们对比过DNA,完全吻合,是母女关系。如果她是古媗的话,不可能会成母女关系。” 是了,晏学锋听爱妻这么一说,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可事实真是这样,那就更显得诡异莫测了。 夫妻俩同时看着礼盒,双双眼里露出的不知所措。 “不管如何,季茉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有害我们之心。”林琳算是给自己安慰。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古媗季茉,她都快分不清了。 晏学锋走过去拥住她,“嗯。这件事会有结果的。” 突然出现的刺绣,不止晏家人疑惑不解,还有人疑惑中带着恐惧。 郊外的别墅,池希文听着手下人的汇报,酒杯硬是被他捏碎了。整个人身上笼罩了一层怒气,无处可发泄。 “刺绣的去处可查到了?”孟梓源担忧不已的看了一眼池希文,还算冷静的询问着手下。 手下摇头,“不知道。那个人只是在中心广场停留了那么一会儿,当时人又太多,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废物!”池希文提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的朝手下的头上砸去。 手下只能硬撑着,他已经分不清头上流下来的是血还是红酒了。 “滚,给我滚!”池希文失控的咆哮着。 他母亲被绑走,他都没有这么失控过。一幅刺绣的出现,他再也没办法冷静了。 手下走了之后,孟梓源走上去扶住池希文,他眼里露出深深的心疼,轻轻的抚着池希文后背,“希文,你过激了。”他不懂,一幅刺绣而已,怎么能让从来都很冷静的人突然间失了控,发了狂。 池希文一把甩开他的手,镜片下的眼睛已经变得腥红,他用力的抓了抓头发,咆哮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他真的怕了。一个季茉的出现,已经快把他的计划打乱了。如今又出了一幅被古媗锁在保险箱里的刺绣,他再也冷静不了。 那是古媗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古媗古媗,她明明死了为什么还一直有她的影子存在?先是那个季茉,她跟自己作对。现在,古媗也要出来跟他作对吗?是来报复他的吗? 该死的古媗,还有该死的季茉!他不该放过她,不该放过! 孟梓源被他推到旁边,看着他那急躁不安的样子,原本心里有些失落烟消云散,又一次上前紧紧的抱着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希文,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一幅刺绣,没有什么大不了。它掀不起风浪的。希文,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他的声音很轻柔,如同一阵暖风,轻轻的抚平池希文的浮躁不安。慢慢的,他不再那么激动难平,呼吸也慢慢平复。他靠着孟梓源,眼神有些游离。 “刺绣是古媗的,本该随着她的死而沉寂于世,可是突然出现,这意味着什么?阿源,我害怕!午夜梦回时,我还是会梦到古媗那张被泡的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眼前,她胸口的那个窟窿在眼前一点点放大,血流了我一脸……阿源,你说她是不是会来找我报仇?” 害怕和恐惧,再加上满脑子的梦境,他没有办法冷静。以前,他可以一觉醒来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告诫自己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现在,他没办法再忽略,一切都透着诡异,仿佛有一双眼睛在他的周围看着他,注视着他。 孟梓源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一幅刺绣会让他这么失控了。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禁揪起来。但还是安慰道:“不会的,那是古家欠你的。她没有资格来向你报复,只是你想多了而已。或许,只是有人在搞鬼,故弄玄虚。或许,刺绣并不是真的。希文,别自己吓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池希文吞咽着喉头,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联想起来,那么的诡异不可解释,他如何能冷静下来? 两人相拥了一阵子,池希文也算是渐渐平静了,他松开孟梓源的怀抱,又一副冷峻之态。他确实不能慌,一慌,就没有办法思考,没有办法做事。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母亲,母亲在季茉身边,是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他完全不了解季茉,之前对于她的了解在她绑了母亲之后全部推翻。一个跟所得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必须的重新查。 见他冷静下来,孟梓源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其实有件事你没有觉得很奇怪吗?各地的茶楼我们要关闭,可那些茶楼的负责人像是穿了同一条裤子一样,所有人都反对不说,还跟族里的老人们联合起来拒绝将茶楼关闭。我记得,这些人中有本地清茗楼的负责人胡文。我跟季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也是在清茗楼。” 池希文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他不说还真没有想到这件事。立刻拍桌子道:“马上把胡文给我叫来。” 孟梓源准备去安排人叫胡文,池希文又扬手,“等等。暂时还是不要了。如果他真的跟季茉有关系的话,叫他来就是打草惊蛇。让人暗中注意他。” 他的冷静落在孟梓源的眼里,孟梓源笑了。 …… “最近不忙了吧。做经纪人的感觉如何?”季茉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走在已经没什么人的广场上。年尾,很多商铺都关门了,只有大型超级市场依旧敞开着大门。 自从姜蓉跟太阳去了京城,她似乎越显得孤零。 “非常好。我还真是托了你的福,以前可真是想都不敢想有今天。”姜蓉那边传来的声音很轻快,可见日子过的确实不错。 季茉听了这话,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谁知道今天得到,不是用昨天换来的?散去心里的那一缕愁绪,她笑着说:“这可不是托了我的福。太阳知道你有能力,所以才选择你。如果换了旁人,你看他会不会要?” “你就打趣吧。对了,还有两天就大年三十了,你要不要来京城?”姜蓉无声的叹息道:“今年的通告出完后,太阳一有时间就站在阳台外,看着远处。我想,他应该很想你吧。茉,太阳是个好男人。” 季茉停下了脚步,手里的咖啡温度慢慢减去,她仰头望着天。她如何不知道太阳是个好男人,可她并不是个好女人。她配不上他!这辈子,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永远都是旁人不可取代的。比爱人更让她依赖的,他是她的家人。 结束和姜蓉的通话,她喝了一口快要冷却的咖啡。或许,是该快有人来接她回京城了。 “季小姐,真是好巧。” 迎面走来的人,让季茉不动声色的扬了一下眉。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是很巧,孟先生。” 孟梓源眉宇间不带淡淡的忧伤时,又是别有一番帅气。他本来就长得柔美,笑起来,比起女人更娇媚。季茉知道他跟池希文的关系匪浅,而他现在“偶遇”自己,她自然也得好好会一会。 “怎么不见晏二少?”孟梓源向征性的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除了她一人,并没有见其他人。 季茉笑言,“只是出来随意逛逛,一个人挺好的。”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季小姐,又快到中午了。不知道季小姐可否赏个脸,一起吃个午餐?”孟梓源很绅士的作出邀请。他笑容温煦,自信满满。 “孟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若拒绝,不真是不太好呢。”她想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样。不,准确的是看池希文耍什么花样。 孟梓源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如果真是她绑走了希文的妈妈,那她应该是个谨慎的人。她是看到过他和希文在一起的,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他的邀请。 本来只是客气的问了这么一句,她既然答应了,总不能说他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吧。 两人很和谐的来到广场的一家特色餐厅,此时人还不算多。找了一个靠角落又能看到广场外的位置,孟梓源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绅士的拿给季茉,“季小姐先看一看,我去一下洗手间。” 季茉微笑着点头。看着他朝洗手间的方向,真的很认真的开始点菜。把菜单交给服务生,“谢谢。” “请稍等!” 看来,这一餐,并非是刻意。自己到是让对方措手不及了。 没过多久,孟梓源就来了。他很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 “无妨。” 孟梓源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立刻就有服务生上来,“来两杯果汁。” 等服务生走后,他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季小姐喝果汁没问题吧?” “没问题。”季茉一直都很优雅,表现的如同大家千金一般。 她只是好奇,女人喝果汁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喝果汁,总觉得怪怪的。 两人相处融洽的结束了一餐,从开始到结尾,季茉都没有碰过那杯果汁。就连进食,也是很少的。如果是之前她不知道他和池希文走得近的话,或许她不会有防备。但现在不一样,她还没有搞清楚他和池希文的关系。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们是一伙的。 对于敌人的朋友,她一向很警惕,况且还是一个在吃饭前离开过几分钟的男人。 “看来这里的菜并不适合季小姐。”孟梓源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那杯未曾动过的果汁。 季茉扬眉扫了一眼都没怎么动的菜式,“也不适合孟先生。”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好朋友。 离开餐厅,孟梓源又发出邀请,“季小姐现在去哪里,我送你。” 季茉这下拒绝了,“不用了。已经有人来接我了。”她冲着不远处正朝她走来晏熠颔首,很抱歉的对孟梓源笑笑。 孟梓源很遗憾的耸肩,“看来,真是的没有那个荣幸了。既然佳人有约,那我就不打扰季小姐了。” “谢谢孟先生的招待。改天有空,换我请,还望孟先生一定赏脸。” “那我就等着季小姐约我了。”孟梓源爽朗一笑,在晏熠越来越近时,他对季茉点了一下头,“那我们后会有期。再见!” “再见。” 看着孟梓源大步流星的走远,季茉脸上的笑容敛去。晏熠走到她身边,有些吃味的拐了她一下,“把自己的男人丢在一边,跑出来跟别的男人吃午饭,你还真是够无情的。” 季茉喃喃道:“这餐饭,吃的可算是如履薄冰。” 晏熠一听不对劲,他扳过季茉的肩膀,瞅着她,眼里的担心之色涌出来,“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没有。”季茉摇头,她就是知道在孟梓源消失的那几分钟里肯定有问题。不管是饭菜还是果汁,她都不敢动。在看到他动了的菜里,她也跟着动了几筷子。那杯果汁,她如何都是不能碰的。 还有刚才他说要送她,如果她真的上了他的车,后果只怕也是不堪设想的。还好之前在他离开的时候给晏熠发了个信息,也还好晏熠准时赶来。现在没多少人,只要孟梓源强硬的把她带到车上或是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今年这年,她没法过了。 晏熠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给你下了什么药,然后你不小心吃了。之后用你的聪明才智脱离了魔爪,跑了回来,然后药性发作。而作为你的男人我,这个时候就该发挥男人的作用,做你的解药……” “闭嘴!”季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是不是电视小说看多了。这么俗的套路也抬出来,真是不害臊。 晏熠撇撇嘴,“唉,剧情总是不按我想的那样发展。真是悲剧!” 季茉懒得理他。 “茉茉,你吃了饭,我还没有吃呢。”晏熠追上她的脚步,故意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她走一步,他就跟上一步。 季茉伸手去推他的额头,“你不是会做吗?” “重点不在于我会不会做,在于你要不要陪?” “不要。” “要嘛。” “不要!” “要……哎哟,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能不能不要乱掐地方……” 两个人的生活总是充满着乐趣的,有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在身边,日子过的还算轻松。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季茉又去监狱里看了沈星语。这一次沈星语一见季茉就咆哮,怒骂。可惜,隔着隔音玻璃季茉听不见。狱警拉着沈星语,她才慢慢的不再那么激动。 比起一次,沈星语已经再也没有往日一点点的迹象了。头发枯黄,乱糟糟的,眼睛陷进了眼眶,唇无血色,身子也越来越干瘪。露出的手腕和脖子上,有着青於和未消的红肿,她的双腿张的很开,还在颤抖。 这个样子,出乎季茉的意料,似乎她每天都受了非人的待遇。 沈星语的嘴皮都干裂了,她伸出枯如干柴的手拿起电话,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剜着季茉,“你个狠毒的女人,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啊!你要是不杀我,只要我出来,我会砍断你的手,挖了你的眼,让你日日被人糟蹋,让你生不如死!” 季茉很平静的看着她,她从没有想过今时今日的处境是谁造成的。她只记得别人对她的报复,却不知道这报复源于何因。季茉听她骂,也不还嘴,只是淡淡的盯着她。 她边骂边哭,到最后,骂声被哭声掩盖过。 “季茉,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错了,当年我不该那样对你……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让我死也行……季茉,我不要再每日每夜承受那样的痛苦,我不要……” 泪水混着鼻涕流进了嘴里,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只是一直哀求着季茉,恨不得跪下来。 季茉却皱起了眉,什么叫“每日每夜承受那样的痛苦”?她只是在上次看过她之后给钱让跟她关在一起的人折磨她一晚上而已。当年她给她找了男人,这一次她连本带利的还给她,只是让那些女人折磨她一晚而已。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的。她们每晚将那*的东西塞进我的下体,她们比起那些男人还要狠,她们是凶残的,是没有血性的……她们不让我死,却每天都折磨我,我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季茉,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季茉一怔,难怪她变成这样。可是,她并没有让人天天折磨她呀。那是谁?脑海里跳出一个人,是他吗? 从监狱里回来,季茉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很狠毒了,没想到他更狠。每天那样折磨沈星语,她不敢想。也难怪沈星语会那样骂她。不让她自杀,让她清醒的承受着这一切,这等冷血的手段,恐怕也只有他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他那个名号? 晏熠一回来,就看到季茉坐着一动不动的发呆,脸色也不太好。 “怎么了?” “我去看过沈星语了。” 晏熠坐在她身边,“嗯。”他并不在意。 季茉正色的问道:“是你让人那么做的?” 晏熠脸色一下子变冷,目光透着杀意,“她该有承担这份后果的准备和觉悟。”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季茉抱着自己的双手,她不知道此时该喜还是该悲。他知道她的遭遇,他没有嫌弃反而替她报仇,她该喜。可是,一想到他对沈星语的狠,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在意她那件事的程度? 感觉到她沉重的心情,晏熠不由的柔和了脸色,靠近她,“茉,我不在意,只是想让她为她曾经所做的买单。”拥着她,让她放松下来。 季茉抬眼看着他,顺着靠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 二十九的一天,豪都的地下车库里停了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里面下来了一个年迈的老者,他戴着黑色的圆边帽子,穿着毛呢大衣,黑色的皮鞋擦的很亮,一身着穿一丝不苟。 虽然年迈,但步伐沉着,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和干练,挺直了腰板,从身后的黑衣男人手里接过紫檀木拐杖,电梯门一打开,他便走了进去。 电梯在十三楼停下了,门一开,黑衣男人率先走出来,按下了唯一的一户人家的门铃。 季茉正在修剪花,听到门铃声有些意外,毕竟这里的门铃,还从未响过。 她走到门口,透过可视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个人,他们都微垂下头,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她看到了前面的人拄着那根拐杖,季茉的心一紧,掩饰不了内心的躁动。 开了门,忍住想要冲过去抱住老者的冲动,还算平静的问:“二位要找谁?” “你没有在等老夫来吗?”老者抬起头,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看她的眼神闪过了一丝光亮,很快便敛去了。 季茉心情激动难平,心里已经泛了酸,眼睛也涩涩的。她暗自调息了一下呼吸,“请进。” 老者进了房间,便摘下帽子递给身后的人,大概看了一眼环境,便如同主人一样坐了下来。季茉蹲下身,开始泡茶。一遍遍,手法熟练。替老者倒上一杯,双手递了过去,“您请喝茶。” 老者接过茶杯,灰暗的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氤氲。端着茶杯的手,竟然也开始抖动。一旁的男子见状,很是担心,“薛老……” “阿淮,你说她是吗?”语气里,竟然有丝颤抖。 阿淮皱着眉看了一眼季茉,回道:“大概是。” 季茉听着他们的对话,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有人永远记得她,不只因为容貌,那就是一种坚信。她咬着唇,泪无声的滑落。 薛老放下茶杯,目光不敢移半刻的看着季茉,他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替季茉擦去眼角的泪,“孩子呀,你受苦了!” “薛爷爷……”季茉再也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个看着她长大,一步步扶她上位的老者。 这是重生以来,在面对自家人时,她哭的最畅快的一次。将头靠着薛老的膝盖,没有顾忌的痛哭起来。 一旁的阿淮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薛老听到那声“薛爷爷”,眼圈红了,也有泪光在闪动。 “小媗啊,是爷爷没有照顾好你,是爷爷没用。”薛老像她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抚着她的头。 季茉摇头,哽咽着,“不是您的错,不怪您。是我错信了人,当初,要是听了您的话,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年,池希文的出现,她对他的信任,薛老再三提醒过她,可是那时被爱情蒙蔽了眼睛,根本没有听进去。还好有薛老,否则古家都会成为池希文的。 薛老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还好,一切还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还在就好!” 是啊,还在就好。梅南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不在了,他怎么去跟古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呀? 祖孙俩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季茉的眼圈还红着,她靠着薛老,也招呼着阿淮坐下,“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 薛老抹了一下眼睛,“说起来,还全靠阿淮。前不久,就知道江市有个女子和你长得*分像,也让人查过,所得的信息确定没有什么用,便就算了。后来,便是胡文联合各地的茶馆负责人来让我不要让池希文把茶馆关了,我就有些觉得蹊跷。阿淮便暗中去会胡文,几次询问下,胡文才说了这件事。我们都觉得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 直到现在,薛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玄幻的事情,他有生之年居然能碰上,真是奇闻。 “之后,我们还特意去找了玄机道长问了这事,道长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上天的玄机之深,借尸还魂之事,且看缘分。”阿淮开了口,“再之后,便发生了刺绣事件,我们更是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季茉算是明白了,或者在他们心中,宁愿相信她借着别人的尸体活着,也不愿意接受她已经死了。 “或许,上天知道我蠢了半生,让我有机会纠正过来罢。”季茉喃喃轻语。 ------题外话------ 今儿个说点什么呢?噢,接下来可能就是初夜了~吼吼吼~ 113、季茉,你是我的! 薛老看着这个从小照顾养大的孩子,上天或许是在怜悯她,让她有机会重新继续活下去。可是他又不得不怪老天的残忍,让她在新婚蜜月的时候惨遭横祸。 想起那件事,他便不禁又问:“孩子,你当真是坠海的吗?”这件事发生的过于突然,也实在是没有丝毫线索可寻。可是心里就是不安稳,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季茉不由冷笑,不得不说池希文是机关算尽,连薛老这么精明的人,也会觉得她真的不幸落海而亡。 她把当天的事告诉薛老,只见薛老的脸色一点点在变,最后,怒不可遏的拍了一下桌子,“混账!竟然敢对你动手!” “薛爷爷,您不要动气。他或许永远不会想到,他做的一切,都在一点点浮出水面。现在他站的有多高,拥有了多少,将来他就摔的有多狠,失去就有多少。” 季茉已经不会再因为提起这件事而愤恨,她已经将那份恨意沉淀下来。该报的仇,她会一点也不落下的报。 阿淮也不禁握紧了拳头,“亏得他情深义重的说终身不再娶的话,狼子野心才是真。薛老,咱们现在怎么让大小姐回去?只有大小姐在古家掌权,才能稳住局面。而池希文,也会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薛老看向季茉,阿淮也看向季茉。 “这具身体,是姑姑的女儿。”季茉平静的叙述着,“我肯定不能以古媗的身份再回去,这样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搞不好还会有什么所谓的科学家要把我拿去做什么实验。”淡淡一笑。 “叔叔已经让古影苓先回国了,还和晏家的大少爷晏辉订了婚。我想,他们已经准备夺家主之位。在外,他们有晏家相助,在内,池希文也会帮他们的。” 季茉把目前的形式分析了一遍,“池希文肯定不会是真心实意的帮叔叔,所以,叔叔一家只会是池希文进一步夺古家大权的棋子而已。如果古影苓能够回古家争取家主之位,那么做为古家大小姐的女儿,也有资格回去。否则,谁也不想参一脚进古家。” 薛老在来之前也知道了季茉是古茉的女儿,感叹着人生微妙的缘份,也不禁欣喜。茉丫头当年叛逆跑出古家,不管是跟了哪个男人,还好生了个女儿,还好这个女儿被古媗上了身。 不管是对古茉还是对古家来说,季茉的存在,就算是古家的一个新希望。 阿淮明白的点点头,“大小姐说的没错。这需要一个契机,到了年初,古家选继承人之际,大小姐再以古大小姐的女儿,古家表小姐的身份回去,就没有人敢反对了。况且,当年老爷对古大小姐的宠爱,族人都看在眼里。她的女儿继承古家,应该没有人反对。至少,古二爷一家,当年可是被老太爷给逐出族谱的。” 薛老沉思的,如今,只能是这样。只是委屈了这孩子罢了。 “爷爷,只要活着,不怕没有机会。”季茉看出了薛老眼里的疼惜,轻声安慰着。 薛老叹息一声,“爷爷虽然老了,但只要有一口气在,都会好好守着古家,希望古家在你手上,百年不衰。” 季茉又一次酸了鼻子,紧闭着唇点头。 “你和晏家那小子,可是真的?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小子生性不羁,名声也不太好,不过我瞧得出来,那小子一定不简单。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林老头的外孙又能差到哪去。只是,这样的男人,心思沉稳,不易窥探,不管你是真心还是无意,只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作为老一辈人,他能交待的也只有这么多。现在的年轻人和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的想法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们是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哪怕每天吵架打架,也绝对不会生了嫌隙。 才经历过的那一场灾难,薛老回想起来如同昨天发生过的一样。当时他都想撒手去跟老太爷请罪了,如果不是心怀着疑虑,要查明真相,他哪能再见到这孩子呀。 季茉握着薛老的手,“爷爷您放心,我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晏熠不像池希文会甜言蜜语,永远都是温柔的看着她。他在她面前会露出他的本性,会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让她觉得他是个值得依靠的人,还是因为他把那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告诉了她。 一个身份不算是什么,但那个身份所代表着的就不能小觑了。那是命,千千万万人的命。一个男人能把他的命和他身边人的命交到她的手里,她还能怀疑他的真心吗? 薛老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嗯。那好,等过了年,家族选举的继承人的时候,我会让阿淮来接你。” “嗯。” 薛老来江市是秘密而来的,不能停留太久。说白了,古家如果不是还有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在,早就被池希文搅浑了。古家表面看似平静和谐的很,但在池希文这几年的操作之下,已经有不少人被他收买了。古媗在的时候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古媗不在了,他们便开始蠢蠢欲动,暗中做着小动作,几次让薛老差点撑不下去了。 季茉是感激薛老的,有他在,她回古家的事情便再没有阻拦。拿回古家,算是成功了一半。 送走了薛老和阿淮,季茉坐回客厅,双手交叉在一起,沉思着。 池希文,我的报复,你准备好承受了吗? …… 大年三十,季茉拗不过晏熠孩子气的固执去了晏家。是古媗的时候,她每年三十是和池希文肖太阳黎静过,初一就在古家和族老们一起迎接新年,祭拜祖宗。是季茉的时候,她更多的时候是和姜蓉一起守岁。沈家,过年从来没有过她。 今年,她没有办法再和太阳一起过,还没有到时候,她还不能回去。 晏熠和她刚到晏家,古影苓和晏辉便到了。季茉看着笑如桃花的古影苓,为了古家家主之位,她还真是拼。有父母的人,不陪父母过年,反而跟着未婚夫留下了。 林琳一如既往的眉开眼笑,招呼着他们。晏学锋也喜笑颜开,不过眼神却不时的流连在爱妻身上,目光温柔。 晏家本来人口不多,但因为佣人很多,所以也热闹的不得了。 这些佣人年迈的是晏熠的祖父在外面收养的弃婴和孤儿,他们相亲相爱,又生下下一代,愿意留在晏家的便留下了,有点抱负的都被送了出去,埋在华国乃至其他国。 晏家从不对外招佣人,收留孤儿和弃婴这个习俗,晏学锋也延续了下来。所以,晏家的佣人也如同晏家人。他们都是在晏家十几二十年,甚至更久。 有着这样的心思,可见晏家真正的实力并非如表面所见到的这边单一。全国各地,直至国外,不知道有多少晏家人。 季茉佩服着晏老太爷的深思熟虑和长远见地,这样的晏家,就算低调,也没有人敢欺半分。不禁又感叹着林家的眼光,敢把林琳嫁到这么一个小市的豪门,也算是有谋略。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阳光灿烂,他们把餐桌都抬到了别墅外的草坪上。有人在烤肉,有人去果园里摘了水果,春风满面,喜气洋洋。 吃午饭时,林琳叫了所有人,“按照惯例,每年的最后一天发年终奖。不管你们年龄有多大,都希望时间再过得慢一些,让咱们在一起的日子长一些。”说起这个,她看着几个年纪上八十多岁的老人,眼里不禁闪现出了泪花。 这几个老人,还是服侍老太爷的。如今,和他们一道来晏家的,就剩下他们几个了。 老人们在儿孙的搀扶下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林琳给的厚厚红包,“谢谢夫人。” 林琳握住他们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千言万语,化作一束关爱的眼神,她不说,他们都懂。 派了年终奖,就开始吃饭。 这一天,晏家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季茉站在一棵冬梅树下,看着他们谈笑风声,脸上也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晏熠嘴里叼着一块烤翅,和他们打闹在一起,完全没有一点少爷的样子。比起讲究斯文的晏辉,他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古影苓自然也不会跟佣人们打闹在一起,安静的站在晏辉的身边,扮演着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女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季茉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便绕到另一边接听了。 “大小姐,给池希文的礼物已经送到了。”乔应雄的声音很沉稳。 季茉“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乔应雄又说道:“池希文一个人回了古家,孟梓源还在江市。我们查到,孟梓源在八年前就认识池希文,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密。而且他们的感情生活很干净,干净的……不像是个正常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有些疑惑是不是查清楚了。 季茉却皱起了眉头,不像个正常的男人?想到孟梓源那张阴柔的脸,脑子里不由闪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她也大为惊色! 当初她选择池希文,也正是因为他的私生活很干净。那时她在想,一个不在外面乱搞的男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现在回想起业,确实有点不太正常。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总会有几个女人吧。哪怕跟晏熠一样,不做也会有暧昧。他却干净的如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污渍。 又一想到第一次见孟梓源他眉宇间的愁,和接到那个电话后露出的喜悦,包括他对她的认识,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样,那么这都不奇怪了。 她忍不住自嘲,原来自己嫁给了一个gay!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捡到了宝。 也难怪池希文敢在她死后,许诺这辈子终身不娶。两个男人,他可以终身不娶,走在一起,也不会有人会疑惑,只会认为他是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而已。 “大小姐……”见她没有回应,乔应雄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季茉看到晏熠朝她走来,她应道:“我知道了。密切注意池希文的动态,最近古家会不太安稳,在我回京城之前,所有的动态都要汇报给我。” “是!” 刚结束了通话,晏熠就已经来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放进口袋里的手机,扬了扬眉,“怎么不去那边?” “刚吃好饭,那边又飘香四溢,怕忍不住吃多了,就过来这边看一看。” 晏熠是个知道什么时候该问的人,什么时候不该问的人。他洞察事情的本事,季茉自叹不如。前两天薛老来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他。只是不知道以他的能力,是不是已经知道薛老来过。 到了五六月份,她就该回京城了。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她是悄悄离开,还是跟他说再见。等她投身于古家家主之位之争的时候,恐怕就不再像现在这样,可以和他过过小日子,听他说说无厘头的话了。 想到这个,心里有些落寞。 晏熠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牵着她走到果园的一棵冬枣树下,伸手摘了两颗枣子,就在果园里用清水洗了一遍,一颗给她,一个丢进嘴里。椅靠着枣树,嘴里嚼动着。 “是要准备回古家了吗?” 季茉看着手中的枣子,正准备咬一口,听他这么一问,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她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果真还是知道了。 晏熠吐出枣核,侧过脸看着她,“池希文已经回京城了,古影苓的父母也秘密回国。想必,古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临了吧。” 他不知道!季茉不禁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咬了一口青枣,很脆很甜。她看着白嫩的果肉,轻声道:“嗯。大概五六月的时候吧。如果古影苓要争那个位置,我也有资格争一争。” “古影苓就算没有那个资格争,你也会争吧。” 晏熠这话,又让季茉的心狂跳起来。她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是他有时候总会说出一些让她震惊的话,感觉到她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手里才咬了一口的枣子突然被拿走,她抬头一看,枣子已经入了他的嘴,他在嚼动。莫名的,季茉的耳根子有些发烫。虽然他们接吻过,但看到他不嫌弃的吃她吃过的东西,还是有些不自在。 晏熠吐完核,紧紧的盯着季茉,“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吗?” 他的目光蒙上了一层忧郁,他很紧张,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会跟她坦白。 季茉心头一怔,摇头,“没有。” 晏熠定定的看着她,心里忍不住的失落。原来,她还是不会跟他坦然相对。露出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笑容,双手插在裤袋里,很随意。在青色的枣树下,此时看起来很冷清孤傲。 这样的他,季茉没由来的一阵心痛。她紧紧的握住了手,内心是纠结的,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看来我在你心里占据的位置,还不够。”他自嘲一笑。 他越是这样,季茉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他肯相信自己,把他的身份告诉她,为什么她就不能跟他坦白呢?是在担心什么?她不知道。 晏熠看了一眼远处笑容满面的人们,他抬脚向前,淡淡的说:“走吧。过年,也该有过年的气氛。” 他那挺拔的背景,却有说不清的孤寂。季茉站在他身后,心里做着挣扎。 “晏熠……”她叫住了他。 晏熠停在了那里。 季茉走过去,站在他的身旁。他们的身后是那株冬梅,此时开着雪白的花。两人站在梅花树下,此时一阵微风吹来,花瓣迎风而下,落在两人身上,格外的唯美。 “我以为我不在乎,每天陪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可我还是无法忽视那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我自认为是你的男人,那也只是你的。我以为可以为你分担一切,可以做你最能依赖可靠的后盾。其实这一切都是在自己骗自己,你根本不需要我。一切,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了而已。” 从未有过的落寞和忧伤,在季茉心里起了极大的动荡。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有这么忧郁的一面,她以为他不在乎的。是她错了吧,她一直在接受着他的给予和坦然,对他却吝啬的将自己的秘密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如果他们之间这是感情,那她在这段感情里一定是没有交付真心的那一个。 季茉抿着唇,垂下眸子,“对不起。” 晏熠侧过脸低眉看着她,勾起唇角,“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我想得到太多。” 说过等她告诉自己,可他还是一再的想逼她。他在乎的不是答案,在乎的只是在她心里的地位。 “我是季茉,可我的灵魂是古媗!”季茉想了想,看着远处依偎在晏辉身边温柔浅笑的古影苓,她说了。 说出来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反而显得很轻松。如同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被搬走了。告诉太阳的时候,甚至是薛老,她都没有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晏熠的身体明显一抖,他眼里有喜。 季茉双手放在衣袋里,平视着前方,不知道看向哪里,“我不告诉你,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人会相信。或许,我又是在怕,古媗曾经是个有夫之妇,带着她的灵魂跟你在一起,对你不忠。我知道你肯定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只是你没有说而已。谢谢你对我的包容!” 沉默,寂静,耳边的风声在呼呼作响,甚至可以听到花瓣脱离花朵的声音,飘落在他们的身上,或是落在草地上。 两颗心,在跳动。慢慢的,从频率不同步,再到一起跳动。他们彼此同时望着对方,望进彼此的眼睛里,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深情,那是没有秘密,如同两具裸露一丝不挂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没有间隙。 晏熠一把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将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胸口,“茉,你听到了吗?这里,从未有过的喜悦。我爱你,茉,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我只要你。” 再多的压抑与惆怅,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心被喜悦填满,他真的足矣。这至少证明,她不再瞒他,他在她的心中,不再那么可有可无。他很自私,也很小气,还很霸道。他想知道她的全部,由她亲口告诉他。 季茉拥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一声声强而有力的跳动,在她怀里点头,“嗯。可是我……” “没有可是。我想知道的不过是这件事而已。其他的,都不重要。”这就是天注定的事,不早不晚,在此时遇见,便是最好的遇见。 季茉不再说什么,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她在这一瞬间也明白了,她爱上了这个男人。既然爱上了,又有什么不可说? 两人静静的相拥,时间仿佛停止了。喧嚣远离了,这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而已。 这个世上美好的爱情依旧存在,只是看有没有遇到对的人。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彼此。此时,晏熠的眼神更加的温柔,他轻轻的摘去她头发上的一片花瓣,她垂下眼睑,长而上翘的睫毛如同蝶翼,阴影落下,在灿烂的阳光下似乎带着光。 他握着她的腰,俯身下去,吻上她的唇。轻柔,小心,一点点的深入。 季茉闭上眼睛,慢慢的回应着,没有激情,只是那样的触碰着,彼此珍惜着这份温情。 远处,有一双嫉妒的眼睛在盯着他们,恨不得上去破坏他们那刺眼的温情。 这一晚,所有人都在晏家留宿了。本来说是要守岁,但到了半夜,很多人都熬不住去睡了。晏熠拖着季茉也上了他已经的房间,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为,季茉都不敢去看林琳的眼睛。 林琳却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俩,然后也拉着老公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林琳的笑容掩去,有些担忧看着晏学锋,“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该问一问小熠?他跟她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总该知道些什么了吧。唉,我这心里呀,还是有些发毛。” “你以为是聊斋呀。别想了,睡觉吧。” …… 晏熠被她的痛声给弄清醒了,他毫不犹豫的离开她,起身打开灯,天蓝色的床单上多了一朵妖冶的花。晏熠惊愕的看着季茉,季茉忍住痛,看到那象征着贞洁的花朵一时也愣住了。 “这……”季茉讶然。 晏熠惊了片刻,突然笑着捧着季茉的脸,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事情并非我们听到的那般。茉,这是老天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听说,在新年的第一天,开心的话,这一年就会开心。这一夜,终究是将美好延续了下去。 新的一年的阳光很温暖,晒进房间里,照着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显得格外的柔和。 晏熠早早醒来,他看着被他折磨了一夜的女人此时疲惫的睡去,呼吸均匀,媚态万千。手指描着她的眉,划过她的眼,略过她的唇,自顾自的笑起来。目光落在胸前的那朵蔷薇花上,他轻轻的在上面印上一吻。这朵花,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一天比一天甜蜜。 雪白的肌肤上印上了他的功绩,他不禁又靠近她,或许是他动了,她也在他怀里拱了拱,贴着他的胸膛继续睡。 嘴角的笑容掩不住,这样,真的挺好! 季茉悠悠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晏熠那温柔的目光。想到昨晚的事,她不禁红了脸。虽然不是初次经历过这种事,但还是有些难为情。 “睡好了吗?没睡好的话再睡一会儿。”晏熠低声询问。 季茉点头,“嗯,睡得很好。”一夜的占有,她只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特别是初夜的痛,让她现在动一动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让你受苦了。”晏熠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下一次,我会节制。” 毛线!这种事就像和尚开了荤,能节制么?第一次初尝男女之事的人,就算心里想着节制,身体也控制不了。 这种事,极少有人心控制得了身体,一般都是身体控制了心。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安静的靠着他。不得不承认,知道了事情并非沈星语说的那样,她心里倒是释怀了不少。不过,她又疑惑了,既然没有发生那件事,为何那年的那天发生的事,她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是不是在想那件事?”晏熠轻声问。 季茉也不掩饰,“嗯。沈星语不会胡乱说这种话的,她就算想诬陷我,但也该知道说这么谎话的下场。只能说明,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中间有什么变故,她也不知道而已。” 说起来,这件事真的很蹊跷。如果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而忘记了那段记忆还说得过去,可是事实证明并没有发生,那记忆的消除,实在是诡异的很。 晏熠也微眯起眼睛,如果记忆不是当事人自己屏蔽的,那就是人为的。是什么人,要将一个十八岁女孩的记忆抹去? “不要想了,只要没事就好。”晏熠收起了思绪,轻轻的拥了拥她。 季茉点头,是啊,只要没事就好。否则,就算忘记事件发展的过程了,也难以忘记事情真实的发生过。 “我抱你去洗澡。” 晏熠掀开被子,季茉惊呼一声。现在可是光着身子的,立刻就去扯被子来盖在身上。晏熠哪里给她机会,大手将她一捞,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样子,不由轻笑,“这种事情,要习惯。” “你混蛋!”季茉不敢去看他的身体,只有闭着眼睛。 到了浴室,晏熠把她放进可容纳三四个人的浴缸,打开温水,然后身上也跨步进去了。 季茉紧紧的闭着眼睛,哪怕已经肌肤相亲,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坦诚相见。 “茉,睁开眼。我是你的男人,你不看我,就真的没人看我了。这副好身材可就浪费了。”他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季茉忍不住想笑,这个男人只要一不正经,那就没有底线了。 微微睁开一条缝,眼前便印入一张俊脸。睁大了眼睛,既然都已经做了,还怕什么。她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反正相差无几。 见她看自己,晏熠咧嘴一笑,躺在她的旁边。热水泡着身体的感觉还是挺好的,一想到未来的日子不会再洗冷水澡了,掩不住的笑容绽开了。 季茉懒的看他,全身被折腾的像散架了一样,泡一泡热水,确实能缓解身体的不适。 洗净了一身疲倦,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起下楼吃午饭。 楼下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他们俩。季茉有些尴尬,还好晏熠没有当回事,牵着她在他们的注目礼下融入其中。 “看来昨晚真的是太累了,小茉和小熠再不下楼,恐怕都要等晚餐的时候才能见着你们俩了。”古影苓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连衣裙,外套是件白色的皮草,看起来清纯可人。 她说完后掩嘴轻轻一笑,算是开了个玩笑话,无伤大雅。 晏熠冷眼看了她一眼,“可不是。哪像你跟大哥,从来不赖床,还真是勤劳。”含沙射影的说着他们的感情关系并非表面上的那么恩爱,只是做戏罢了。 这话,让古影苓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有些尴尬。 林琳当作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硝烟,拉过季茉和蔼的说:“你们俩个起晚了,但压岁钱还是得拿着。祝你们新的一年,恩爱幸福。” 一句祝福语,让季茉羞涩的接了过来,“谢谢琳姨。” 晏熠从林琳里手拿过红包,放进了口袋里,又伸手向晏学锋要,“爸,你的呢?” “你这臭小子,居然敢跟我讨红包?”晏学锋故作严厉。 晏熠撇了一下嘴,“不给就不给,我又不差那点钱。嘁!”他干脆的落了座,拉着季茉坐在他身边。 他的举动,无疑让气氛变得更轻松。 席间,古影苓没怎么说话,晏辉也偶尔插两句嘴。晏熠不停的给季茉夹菜,不知道是谁还特意准备了乌鸡粟子滋补汤,也给他盛开了碗,“多喝点。” 季茉看着汤又想到了上次的雪蛤木瓜,眼前这碗汤所表现出来的意思让她又不禁有些羞红了脸。斜眼瞪了一下晏熠,晏熠一副无辜的样子,歪着头不解的耸眉。 林琳瞅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不禁笑了。这一笑,更是让季茉难为情。 饭刚吃完,坐到客厅闲聊的时候,季茉的手机震动了。 她抱歉的对他们点头,然后拿着手机走出门外,接听起来。刚一接听,便听到姜蓉那边的咆哮声,“季茉,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你知不知道昨晚太阳站在风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十几年的感情,在你眼中就比不上那个才出现几个月的男人吗?” 季茉皱起了眉,她忘记了,昨天竟然没有给太阳打电话。她拿着手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蓉。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比不过几个月的男人。只是他在她心中的感情,没有爱情,只有更长久的亲情。 “他现在呢?”她小心翼翼的问,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太阳在她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是不可替代的。 “你还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吗?就算你不爱他,昨晚那样的日子你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今天,今天如果不是我打给你,你是不是你不会问一声他了?” 姜蓉的质问,季茉只能沉默。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是她的错,没有顾及到太阳。 良久,姜蓉带着哭腔,声音也软弱了下来,“他回来后,只说了一句‘等不到了’,就一直喝酒,喝得烂醉。现在,他已经胃出血在医院了。呜呜……上一次,你上了晏熠的车,把他丢下了,他也吐过血。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他不准……也不去医院……医生说,他近半年来每天都在喝酒,再这样下去……季茉,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爱太阳好不好……” 季茉的心一颤。原来,那天她走的干脆,竟然不知道他又吐血了。以前,他可是从来不喝酒的。半年前,是因为她吗?吐血,吐血,她现在满脑子想着的就是最开始见到的那一次他在她面前吐血的情景。那虚弱不堪的模样,此时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茉,他爱你十几年,你就不能爱他一次吗?再这样下去,他哪里还有未来……茉,我求你,求你别再折磨他了……”姜蓉已经泣不成声,痛哭起来。 此时的姜蓉靠着医院的墙角蹲了下来,她泪流满面,双眼通红。她不知道,何时她爱上了那个看似阳光,心里却有一大片阴影的男人。她给不了他他想要的,她也知道不该拆散季茉和晏熠,可是,她想让他幸福,就这么简单而已。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深知他心里爱着的那个人,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她能做的,只是求季茉回到他的身边,她不想看到他每夜借酒来麻痹自己。看到他那样,她也心痛,痛得难以呼吸。 如果有人这样爱她,她一定会不离不弃。可是,这样的男人从来都不属于她。季茉如果只是季茉,但她有晏熠的爱。当季茉是古媗的时候,她又有肖太阳坚贞不渝的守护。这样的感情,她又怎么能期盼得来? 季茉拿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她的心完全乱了。姜蓉的哭声,太阳那张苍白虚弱的脸,此时让她的心喘不过气来。 “蓉,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立刻去买机票回京城。”她现在不能跟姜蓉说要不要回去爱太阳,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勉强不得的。如果她对太阳没有感情而跟他在一起,只会给双方都添加痛苦,那时才是真正的折磨。 安抚好了姜蓉,季茉立刻又给胡文打了电话,让他订五点前去京城的机票。在结束通话后,她一转身,就看到晏熠站在她身后。目光带着深意,让她不禁有些紧张。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他跟太阳之间,似乎不太对盘。 晏熠站在那里没有动,表情有些落寞,轻启薄唇,“在你出来的时候,就出来了。” 季茉心跳漏了一拍,那么说来,她跟姜蓉通话,他都听到了。虽然她没有说几句话,可是以他的聪明,他能猜得出来,况且,提前回京城,最有可能的只是因为太阳。 “所以,你今天要去京城?”晏熠语气很淡。 季茉点头,该面对终将面对。太阳为了她那样,她又岂能无恙的这里欢声笑语呢? 晏熠定定的看着她,“你爱我吗?” 季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此时心中虽然因为太阳的事而有些乱,但还是点了点头。“爱!”不可否认,她确实是爱上他了。 听到这个答案,晏熠脸上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下来。他拿出手机,“阿琛,给我订两张去京城的机票。对,现在。” 季茉一愣,他这是打算跟她一起去? “我已经让胡文帮我订机票了。” “要么打电话让他取消,要么就作废。”晏熠走近她,深深的看着她。 季茉微蹙眉头,抬起眼皮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去?” “难道我该放任你一个人去,眼睁睁的看着羊入虎口?或是你突然同情心泛滥,一脚踹了我,然后跟别人双宿双栖?想都别想!” 他傲娇的抬起下颚,伸手揽过她的腰,占有性的在她唇上重重的印下一吻,“季茉,你是我的!” ------题外话------ 不要说什么没有看到想看的,反正我就是这么清水~(傲娇的扬起下巴) 114、承认自己是猪的晏二少 跟林琳和晏学锋说了声“抱歉”,也不管他们问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晏熠拉着季茉头也不回的取了车开出了别墅。 新年的第一天,总是充满着惊喜和没办法预计的突发事件。 到了机场,连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把两张头等舱机票给他们,酷酷的说:“大年初一,你们就要在飞机上过,真是不错。” 晏熠丢了一个“你以为我愿意”的眼神,然后歪着头道:“要不,你跟我们一起?”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三更半夜,顶着一个大灯泡照亮你们的人生。”他努了一下嘴,“差不多时间了,再不走又得等下一班了。” 话音一落,便听到播音员提醒登机的甜美的声音。 此时季茉是有些焦急的,她不知道太阳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所以没有心情跟他们戏笑。晏熠也不再跟连琛哆嗦,带着季茉从vip通道直接登机。 “别担心,没事的。”飞机起飞后,季茉的脸色平静,但眼里的波澜出卖了她此时的心境。晏熠握着她的手,温柔的安慰着。 他看到季茉这么担心肖太阳,心里也不舒服。虽然知道她不爱肖太阳,但看到自己的女人替另一个男人提心吊胆,紧张不已的样子,还是会吃醋。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他表现出任何吃醋的样子。 真正的好男人,不禁要对自己的女人好,还要有一颗包容大度的心。陪着自己的女人去看望情敌,这也算是胜利者该有的姿态。 季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感觉着他的温度,浮躁的心也渐渐安静下来。 到了京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一下飞机出了机场,便有人在外面候着。 来人见到晏熠,很恭敬的鞠躬,“会长!” 晏熠看了他一眼,牵着季茉上了车。 “这么晚了,现在去看他还是先回去等天亮了再去?”晏熠询问着季茉的意见。 季茉有些不放心太阳,来都来了,还是先去看一眼比较安心。她刚想说话,晏熠便打断了她,对前面的人吩咐道:“越明,去医院!” “是。” 季茉惊讶的看着他,她还没说话,他怎么就知道她是要先去医院?而且,她现在才想起来没有问姜蓉在哪个医院,他又怎么直接让人带他们去医院? “你跟他那么多年的友情,肯定不会安心回去睡觉后再来看他。我问你,只是想证明我能猜透你的心。情敌住了院,我当然要查清楚他在哪家医院了。这点本事和想法都没有,怎么配得上你?” 晏熠让她靠着自己,很自信的笑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她对肖太阳的感情,他又怎么能一下子夺走?他有那个自信,季茉会爱他,一直爱。 “谢谢你!”季茉很感动,他总是能面面俱到,心细如尘。这样的男人,捡到了就是宝。 晏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如果你真想谢谢我,那见了他之后,让我……”后面几个字,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本来在他靠近自己耳朵的时候,季茉就觉得好痒,听他说完那话之后,耳根子迅速发烫。她轻推了他一下,“果然是风流又下流!” “错,我不风流。只下流!”他喜欢这么碰着她,尝过一次她的美好,跟她每一次拥抱亲吻,都是在折磨着他的身心,“而且,我只对你下流。” “无耻!” 一路上,晏熠哄着她,她的心情总算是没有那么压抑了。 到了市医院,此时已经夜深人静,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外,基本都睡了。来到肖太阳所住的病房,晏熠便坐在外面的休息室里,他没有打算进去。 体贴,还在于适当的空间。 季茉对于他这种小小的体贴,很是动容。她以为他跟着她一起来京城,就是为了不让她和太阳单独见面,可是现在他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这个男人,在小细节上总是让人感动。 她眼神里的东西,晏熠懂。只是对她温柔一笑,让她快去。 季茉点了点头,便轻轻的推开了门。肖太阳是公众人物,病房是vip,里面的配套齐全,也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所在的病房如果客房一般,季茉进去是客厅,客厅里开着几盏壁灯,光线不强,很柔和。 她走到半掩着的门口,里面也只开了一盏壁灯。她轻轻的推开门,床上的被子掀开在一边。她不禁皱起了眉,人呢? 一股酒味从阳台外飘进鼻子里,季茉紧蹙着眉,她走过去便看到飘纱外有个颀长的身影,孤单而萧条的站在的那里,任晚风扑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身体里。 肖太阳望着远处无比璀璨的灯光,这就是京城。一个到了夜晚却不暗的城市,永远都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散发着光芒。那边灯火通明,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一样没有入睡。不是不睡,是睡不着。哪怕身体再疲惫,闭上眼睛,睡意全无。 酒伤身,伤的不彻底就伤了心,伤得彻底了身心俱痛,更是无法安睡。睡不着,那就保持清醒吧。清醒的时候,至少还可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她,将她的音容从脑子里赶走,从心上踢开。 可是,她的样子在脑子里生了根,在心上住了巢,与他的呼吸,与他的心跳,与他的思想融和在一起。他忘不了,哪怕喝再多酒,也忘不了。 提着酒瓶,对着瓶口仰头,一双手伸过来,夺了他的酒。 他以为是姜蓉,那个一直守在他身边哭哭啼啼劝他不要喝酒,不要再想的女子,“滚!你又来做什么?滚啊!”只是一转身,看到那张朝思暮想想的脸时,他的身体僵硬了。 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眼前?对,一定是在做梦。他又把姜蓉看成了她。那个人,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她一定有晏熠温柔的照顾着,或许正睡得香甜。是梦,是幻觉。 “你走!你走!”他想从她手里夺回酒瓶,她却将酒瓶一下子砸在地面上。瓶身碎裂,碎片溅开,剩下的酒晕了一地。 这一声,让肖太阳有些清醒了。再看眼前,依旧是那张脸。他涣散的眼神一下子绽放出光彩,哆嗦着唇,还是不敢相信,“小媗,小媗,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对不对?小媗……” 他张开手臂,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季茉拥在怀里。季茉一动不动,眼泪却流了下来。 他瘦了,瘦得胸前的骨头有些咯人。他不再是太阳,不再是阿波罗,只是一个为情受伤,无处发泄的普通男人。光环褪去,他放纵了自己。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太阳,是我,我是小媗。你没有做梦,没有做梦。”她任由他抱着,伸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一遍遍告诉他她就是小媗。 她本来想大声痛斥他一顿,可是她不能,她舍不得。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忍心再骂他? 肖太阳越加的用力将她紧紧的抱着,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小媗,别离开我好不好?我舍不得,我不想把你交给他,我后悔了……小媗,我后悔了。” 季茉闭上眼睛,再着温度的眼泪划过脸庞时,已经变得冰冷。她抿着唇,却不敢答应。哪怕只是安慰,她也不能答应。 “五年前我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再错了。这一次,我不想放手。小媗,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爱你,小媗,我爱你……”他突然一把将她推开,布满了泪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痛,他捧着她的脸,就要吻上她的唇。 季茉发现不对,立刻去推开他。可是一推,他就更贴近,近的她根本无法躲避,一个强势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突然,季茉的手被人用力的拉扯向后,而肖太阳被人狠狠的推开,脚步不稳,撞在了墙上。他一声闷哼,捂着胸口,目光已经变亮,很清醒的看着眼前的人。 季茉仰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他此时危险的眯着眼睛,冰冷的看着肖太阳。季茉知道,他很愤怒。 “晏熠……” 晏熠被她这一唤,侧过脸,目光落在那张被啜红的唇,一股冷冽的寒意从眼睛里迸射出来,薄唇紧抿。他放开季茉,抡起拳头就挥向虚弱的肖太阳。 季茉一惊,立刻上前拽住他的手,“不要!”季茉看着他揪心的摇头。 她最害怕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由受了伤她都不乐意看到。 晏熠胸口不停的起伏,怒目瞪着平静的肖太阳,久久,他才放下了手。红着眼睛看着季茉那张唇,他一手将她的腰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体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在那张刚被肖太阳吻过的唇上。 他辗转流连,想要擦掉被别的男人吻过的痕迹。季茉想要推开他,她知道他这么做是故意的。当着太阳的面吻她,就是给太阳最大的警告和提醒。 她不想让太阳伤心。 但晏熠不给她这个机会,吻得他嘴里有了一股血腥味,他才松开了她。看着她红肿的唇,他总算是满意了。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还靠着墙,脸色不太好的肖太阳。 “太阳……”季茉瞪了一眼晏熠,擦了一下唇,无视晏熠又变难看的脸,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肖太阳苦涩一笑,歪过脸,目光忧伤,牵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来,错过了一次,就永远错过了。”他又垂下眸子,“是我自以为,十几年的感情能抵得过所有。我以为,只要我站在那里,你就可以看得到我。我以为,等你看透了世间繁华,我就可以陪你细水长流。” 季茉的心很痛,看到他这么落寞忧伤的样子,很痛很痛。 “一切只是我以为。终究还是迟了。”肖太阳仰头靠着墙,闭上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季茉看到了他眼角流下的泪,那样的无奈,那样的不舍。 “太阳,我……” “你不用再说了。不管是以前的古媗,还是现在的季茉,我还是会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幸福。只要她幸福就好。”许是真的看穿了,他睁开眼睛,缓缓走过来。 穿着病号服的他,脸色更苍白。他看了一眼冷漠的晏熠,又看向红着眼眶,泪在打转的季茉,笑了笑,“这一次,我真的放手。” 那笑,如果一朵盛开的花,带着晶莹的露珠,一夕间,被狂风暴雨摧残,花瓣落了一地。又如同浩瀚的海洋,潮起潮落间,突然归于平静,只有无限的平静,在月光下,在晨风里,再也起不了波澜。让人看了心头一颤。 季茉含着眼花注视着他,抬起手轻抚上那张苍白让人心疼的脸,她能现在能做什么呢?她只能给他一个拥抱。 “太阳,对不起。我是不值得的,曾经不值得,现在也不值得。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她又能说什么呢,除了道歉,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肖太阳紧紧的抱着她,贪婪的享受着此刻。他多想就这样一辈子拥着她不放,陪着他一起天荒地老,可是,陪她一起看细水长流,等天荒地老的那个人,不是他。 放手吧。古媗已经死了,早该带着他的那一份情埋葬在了土地下。就让他随着古媗的死,掩藏了这段情。做她最亲的亲人,一辈子的亲人,不也挺好的吗? 心早已被伤得七零八碎,痛一次次入侵他的神经,可是这一刻,心似乎慢慢在愈合,痛也一点点抽离。这些痛,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添加的,无关他人。 缓缓的松开她,眸子里多了一份明朗,他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泪,俯下身,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眼角,“小媗,我放手,但我依旧爱你,如同家人一般爱你。” 季茉总算是笑了,她拼命的点着头。是,家人,永远的家人。 晏熠站在一旁,几次想去分开他俩,但理智战胜了冲动。他们永远不可能,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个男人,一个小气而又大度的男人。这么安慰自己,但手紧握着,手背的青筋出卖了他此时心情很不爽。 “既然是家人,以后不要再动不动亲她抱她。”见他们分开,晏熠再也忍不住将季茉拉回自己的怀里。 肖太阳微微挑眉,“你不知道,家人之间的感情,超越一切吗?” 晏熠微微眯起眼,这算是在挑衅他吗? “晏熠,让他休息吧。我也累了。”季茉适时的开了口,她不想他们两个再起任何冲突。 晏熠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他瞪了肖太阳一眼,“好,我们回去。” 季茉对肖太阳甜甜一笑,“我下午再来看你。”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睡一觉也得五六个小时,不是她累得起不来,只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肖太阳点头,“好。你回去休息吧。”他温柔似水,如同邻家大哥哥。 晏熠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用温柔的眼神看自己的女人,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柔情似水,恋恋不舍。拥着季茉脚下生风的朝出房间,还不忘“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仿佛门一关,就绝离了他们两个人。 肖太阳看着那道紧闭的门,笑容散去。走到床边,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一切都过去了。 出了医院,晏熠的脸色一直是阴沉的,但牵着季茉的手却没有一刻放松。好像怕一松动,她就飞走了。 “晏熠!”季茉停下了脚步,不再走。 晏熠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她,也不说话。 季茉皱起了眉,“有你这样吃醋的吗?” “我这不叫吃醋,叫生气!”晏熠盯着她,想到那个吻,他确实很吃味,“你自己看着办,今儿爷不高兴了,加上之前你在车上答应我的,这笔账,你自己算。” 说完,还高傲的哼了一声,一副“小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季茉忍俊不禁,她主动走近他,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快速的离开。 这一吻,总算是让晏熠缓了神色。不过,有些意犹未尽。看着那张被他之前吻红肿的唇,心里有些自责,心疼的抚上她的唇,“痛吗?” 季茉猛的沉下了脸,“你说呢?像被猪拱了一样。”她甩开他的手,就朝车子走去。 画风突变,让晏熠防不胜防。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咬牙切齿。女人,居然敢说他是猪!他飞快的跳上车子,用力的将躲在一边的季茉揽进怀里,禁锢住她的腰,逼她对视自己。 “你说谁是猪?” 季茉忍住想笑的冲动,“谁承认谁是猪。” 晏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他恶狠狠的说:“好。一会儿回去,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猪拱。” 前面的越明听到晏熠这么说,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打滑,这……这后面承认自己是猪的男人,真的是他们英俊冷漠嗜血的会长吗?说给兄弟们听,恐怕他们会说他诽谤诬陷会长吧。 季茉也是无语。他的傲娇呢?他的性格呢?他的脾气呢?承认自己是猪的,恐怕只有他一人吧。 车上的气氛很压抑,全因为晏二少那张怒气冲冲,憋屈的脸。 越明加速行驶在没多少车辆的大路上,他还是早早把主子送到家,远离这种乌云盖顶的是非之地吧。 车子远离了市区,没有了高楼大厦,一马平川,眼前的视线越来越宽阔。而此时,朝阳露出地平线,染红了一大片天。云层也成了火红,如同一片火焰,很壮观,很漂亮。 季茉看着窗外,很震惊,很惊艳。她现在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么早看过这么漂亮的美景。车子绕过山头,盘旋在山上的路越发的崎岖,但越明的车技很好,对他没有一点难度。 历时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在一幢复古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半。季茉下了车,看到别墅大门前居然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一见他们下车,便恭敬的鞠躬,“会长,夫人。”声音之洪亮,让见过大排场的季茉也为之一惊。 她惊的是这么多人大清早的在这里等着,更惊的是他们对她的称呼。什么夫人?夫人个毛线。她撇过脸瞪了一眼脸色冷清的晏熠,不禁微微蹙眉,这家伙回到自己老巢,竟然还端起了架子了。 不过也是,在别人耳中神秘而让人心惊胆战的煞神会会长,没有一点架子气势又怎么能让手下人信服呢?其实,如果不是他亲口告诉她他的身份,恐怕怎么也不会将他与那个让她曾经几次好奇想查探的神秘会长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他的伪装术真是太好了。用风流来掩饰他神秘的身份,用纨绔来遮蔽他冷漠的名声。在人性转换的过程中,他堪称大师。 晏熠牵着季茉的手,目中无人的从手下们面前走进别墅。看着他们进了别墅,越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兄弟们也默默的放松下来,其中有好奇的问越明,“明哥,我们刚才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会长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 越明看了一眼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不是你们的问题,只是……唉……”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自己走开了。留下的兄弟们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别墅里头的布置比起一般的别墅装饰,还真是有区别的。说好听点叫清爽,说难听点叫单调。里面清一色白色家具,连地毯都是白色的。她真怀疑,这里面住的人是不是有洁癖。没让她再认真看看,晏熠一下子将她抱起来上了楼。 “喂,你干嘛?”他动不动就爱抱她走,好像自己不会走路一样。 上了二楼,晏熠用脚踢开了一扇门,又反勾将门关上。然后将她抛进软绵绵的大床上,迅速脱掉外套,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晏熠,你干嘛?起来!”季茉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得花容失色,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差,只是现在他真的让人觉得很害怕。阴沉着脸,目光如同利箭,仿佛他身下压着的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羔羊。 晏熠去脱她的衣服,把她翻过来翻过去,嘴里还怒气冲冲的念着:“哼,你说被猪拱了,我就好好拱一回。” 听到这句话,季茉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能不要这么幼稚么?说你是猪,你还真当猪啊。起来啦,我要去洗澡睡觉了,好累。”她无力的推了推他。 晏熠赌气的说:“说你爱我。” 季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说我就拱!” 季茉‘噗嗤’一声笑了,妥协道:“我爱你。爱你,很爱你。可以了吧?” “没一点诚意。” “晏熠!你不要得寸进尺!” 季茉觉得自己所有的耐性都被这个男人给磨尽了,忍不住发起彪来。如今这具身体虽然有些娇媚妖艳,气势不像古媗那般与生俱来,但毕竟现在身体里住的就是那个灵魂,所以,她一发怒,气势也是势不可挡的。 至少,把晏熠吓得从她身上歪倒在了一边,木讷的看着她。 季茉瞪了他一眼,从床上站起来,看了一下房间的布局,不禁扬眉表示满意。这里还好跟楼下不一样,没有那么冷清。温馨的田园风,让人感觉很舒服。还贴了那种散发着春天气息墙纸,现在一看,连床单被套都是天空蓝和云朵白的样式。 她不禁微微眯眼看向已经坐起来的晏熠,他此时正用委屈的小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又发怒。 “原来你是走这么套路的呀。”季茉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 晏熠摇头,“是他们换的。” 季茉扬眉,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必是那些手下知道她来了,所以给布置了这么温馨的气氛吧。不过,不是他交待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做呢? 心里还是暖暖的。冲他露出个笑容,进了浴室。真的是有些累,该洗洗好好休息休息了。 洗完澡出来,卧室已经没有人了。她擦着头发,走到另一间房间门口,房门掩着,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 “……密切注意那边的动静。还有,那批货,暂时扣留。”这么冷冽而认真的声音是晏熠的。季茉透过门缝看着他那认真严峻的侧脸,不由弯起了嘴角,认真的男人,真的很帅。 她走开,掀开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闻着被子散发着青草的味道,渐入了睡梦中。 晏熠从书房走出来时,便看到她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她侧睡的样子很美,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高挺小巧的鼻子微微有些红,唇还有些微肿,像成熟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任人摘采。 每次看到她,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想法永远比行动慢了半拍,他已经俯身下去,在她唇上印上了一吻。 不过理智一直在提醒着他,她累了,该好好休息。 恋恋不舍的起身,替她盖好被子,也钻进了浴室,洗尽一身的倦意,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将她拥在怀里。安心的陪着她,闭上了眼睛。 …… 医院,姜蓉提着煲好的汤推开了肖太阳的病房,意外的,她没有看到他坐着,而是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了。看到这一幕,她的心不禁松了松,脸色也缓了缓。 轻轻的将保温盒放在桌上,绕到床边,就发现了碎成片的酒瓶。微微皱起了眉,沉默了片刻,她蹲下来,轻轻的捡起那些碎片放在纸上,放进垃圾桶里,然后去洗手间里拿出毛巾,将那些干掉的酒渍擦去。 “你来了。”这声音,有些沧桑。 姜蓉抬起头,看向床那边,笑了笑,“嗯。”擦干净之后,她把毛巾洗干净晾起来,走到床边,打开保温盒,装出一碗汤,递给他。 “给你熬了桂枣山药汤,你多喝点,养胃。” 肖太阳撑起来靠着床头,接过碗,“谢谢。” 姜蓉摇头,“趁热喝吧。” 等他喝完汤后,姜蓉收拾了之后,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轻声问:“茉回来了吗?” 肖太阳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她削皮削的很好,一圈又一圈,皮都不会断。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是你叫她来的吧。”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消极下去。”姜蓉柔声的说着:“如果爱她,你就勇敢去追。这么多年,她不会对你没有感情的。” “昨晚说过了,这辈子,她都不属于我。”说这话的时候,他很平静,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境如此宁静。 苹果皮断了。姜蓉将皮丢进垃圾桶里,用刀将苹果切成小片,放进果盘里,插上牙签,放在桌上。她擦了擦手,看着他,“真的就这样放手了吗?” “嗯。放手了!” 不放手又能怎样呢?他若执意不放,只会让她更为难做。也会给两人之间增添一些困扰,甚至关系也会大变。他不想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算不能跟她在一起,站在能看到她的地方也行。哪怕那个地方,再远。 姜蓉垂下了眼睑,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境是如何的。开心?没有,她并不开心。难过?也没有。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他忘不了季茉,只是强迫自己放下了她而已。如此,他心里又怎么能装得下别人?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 肖太阳不时的看着门外,虽然说放手,可还是期待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她再也不能属于他,他依旧希望多看她几眼。 但是等到了晚上八点多,该来的人还是没有来…… …… 季茉醒来后,已经算和晏熠一起去医院看肖太阳,可是刚出门,晏熠就接到了他舅舅林凡的电话。 “舅舅?”晏熠突然接到舅舅的电话也很惊讶。毕竟,舅舅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不知道林凡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晏熠看向了季茉,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好”字,便结束了通话。 “怎么了?”季茉觉得事情跟她有关,否则为什么他会看自己?只是,林凡会有什么事是跟她有关的呢? 晏熠摇头,“不清楚。舅舅让我带你去他那里一趟,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季茉更是不解了,“现在必须去吗?” “嗯。” 到底是长辈,新年也该去拜见长辈。在去林凡家的路上,两人都愁眉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林凡是京城的头号b,所住的地方也是重重把守,戒备森严。当车子开到所在地时,还没进大门,便有穿着军装的人上来请他们下车,并进行了搜身。等到确认无误之后,才跟里面的长官进行通话,放行。 晏熠是极其不愿意来舅舅这里的,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像是个恐怖份子一样要接受检查。 季茉也是有些不喜欢这种待遇,不过没办法,谁要今天要见的人不是一般人呢。 大院里住着的都是一些大人物,他们被带到一幢独立的小洋房前,带他们的人敲开了林凡的门,开门的正是林凡。一见林凡,那人便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离开了。 林凡见了他俩,目光在季茉的身上停的久一些,眼波微动,请他们进了屋,便招呼着秘书给他们倒茶。 小洋房里的任何东西都不是最贵重的,但都注意着品质。跟他的为人一样,低调有内涵。 季茉观察注意着这个深爱着母亲的男人,他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中山装,头上少许白发,但很硬朗,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刻下太深的痕迹。他很俊朗,很斯文,一看便知是个容易让女人暗许芳心的优秀男人。 她有些不懂,这么好的男人,有样貌,有家世,有才华,睿智的男人,母亲为什么没有看上?她不禁又好奇,让母亲另眼相待的那个男人,又有多优秀? “你小子,来了京城也不给你舅舅我拜年。”林凡的声音很醇厚,有一种经历沧桑世俗的味道。饱受风霜,经过时间的洗礼,最终沉淀下来的是最可贵最难得的升华。 晏熠撇撇嘴,“拜年又没红包。” “这么大的人了,还瞅着那俩红包,你好意思嘛?”林凡笑道。他言语中和眼神里,都透露着对侄儿的喜爱。 “今年可不一样了。我可是带着你的侄媳妇来给你拜年的,这红包可少不了。” 季茉皱着眉头拐了他一下,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 晏熠吊儿郎当的,一副没有讨到红包而委屈不爽的模样。 提起季茉,林凡又看向她,眼神里一种情绪是季茉和晏熠都看不懂的。按常理说,如果自己的侄儿把女朋友带到他面前,他该高兴的,也该给见面礼,但是在他眼里看不到高兴开心的东西。 “你是她的孩子?”问出这句话,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季茉看了一眼晏熠,他们都懂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认真的回答,“是。” 林凡紧接着又问:“你哪年哪月哪日出生的?” 这下,晏熠也有些不懂舅舅的意思了。 “年三月十三。”季茉还算平静。她想,他这么问自己,总算有原因的。 “年三月……”林凡喃喃道。突然,眼睛一亮,“你母亲的那条项链可还在?” 季茉点头,从包包里拿出那条钻石项链,递了过去。她走到哪里,都会带着项链。那是她对母亲唯一的念想。 接近项链,林凡的手居然在抖动,眼睛里开始闪着泪光。颤抖着从中山服里的暗袋里取出另一条项链,那是树叶的另一半。两片叶子放在手中,合在一起,成了一颗心型。 一个‘茉’字,一个‘凡’字,此时竟然显得如此清晰。 林凡握紧了项链,眼里的泪开始在眼眶打着转,他紧紧的盯着季茉,深深的看着她,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反应,让晏熠紧蹙起眉头,季茉也不解。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太让人费解了。 林凡站起来,突然叫上晏熠,“你跟我上楼!” 晏熠疑惑不解,但还是跟着林凡上了楼。 季茉站在楼下,她想不明白林凡为什么会问她的出生年月,也不懂他看她的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可是,在出发前心里的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林凡带着晏熠进了书房,把两条项链放在红木书桌上,极其严肃认真的问:“你们俩,有没有发生关系?”这个问题,他自己也觉得有些问晚了。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遍,希望他们之间还是干净的。 晏熠也开始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凡,“我妈说,你和古姨没有……” “你回答我!”林凡难得这么大声,这么急切的跟他说话。 晏熠点头,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不发生关系? 林凡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张大了嘴,苦愁着一张脸,指着他,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孽缘啊……” “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晏熠的心也开始乱起来,“在我看到那条项链时,我问过妈,她说你跟古姨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季茉是……” 他不敢想,当初他就是怕这件事发生,所以才急于求证。可是,看舅舅此时的样子,似乎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舅舅!”晏熠叫了一声摇头叹息,悲痛不已的林凡。 他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想听又怕听的答案! 上天不会对他这么残忍的,好不容易得到了季茉的心,好不容易两人的感情有所变化,他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种不能想,不敢想的结果。 林凡已经仰头朝上,泪总算是流了下来,他看着心急如焚的侄儿,同样难过心痛,“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来告诉我呀?小熠,你们不在一起,不能……” ------题外话------ 咳咳,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你们的板砖了~ 艳遇:铭希,你特么的浑蛋! 寂寞:他心里扭曲,不正常,嫉妒我们所以乱搞。 肖太阳:这样的关系我非常喜欢,意味着我还是个最有胜算的备胎。 姜蓉:不要啊!一定要让他们幸福! 作者君:我该听谁的? 12月了,这一年真的到头了~各位,祝你们在年尾有好收成~ 115、茉,嫁给我! 林凡已经仰头朝上,泪总算是流了下来,他看着心急如焚的侄儿,同样难过心痛,“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来告诉我呀?小熠,你们不在一起,不能……” “为什么?”晏熠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他摒住呼吸在听那个答案。 “你们是表兄妹啊!”林凡悔恨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晏熠的表情。他知道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打击有多大。 晏熠惊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惊愕的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是,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不会,绝对不会。” 林凡在知道季茉有可能是自己女儿的时候,他是开心的。至少他和古茉的感情,得到了延续。可是,侄儿跟季茉在一起,却让他又希望这不是真的。这么多年,他已经埋葬了那段感情,只希望晏熠可以得到幸福。 “算算日子,她出生就该是三月。那一年,古茉从古家跑出来,说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要娶别的女人,她喝酒,醉的一塌糊涂。那晚,她在我怀里哭诉,哭着她爱那个男人,哭着说对不起我。那一夜,她喝醉了酒,那一夜,我失了心。” 想起往事,历历在目。林凡双手撑在桌上,背对着晏熠,心还是很痛,很苦。 晏熠摇头,依旧不敢信。事实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不会。 “小熠,你们不能在一起。”林凡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 晏熠下了楼,他看到季茉站在那里很担忧的看着他,他却不敢再靠近。心里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不管她是不是,这辈子,他也不会放手。 季茉见晏熠不对劲,难得看到他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一样。她还没有张口问他,他便飞奔过来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个拥抱,在所有的拥抱里,最有力,最无助。 “怎么了?”季茉不由的放轻语气,轻声问。她心里也很忧虑,但是不想给他增加负担。 楼道上,林凡站在那里,看着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然还是纠缠在一起了。心中暗暗叹着:小茉,这是你安排的吗?让她回到我身边。可是,为什么让她先和小熠相识?他们,之后该如何自处? 秘书兰川站在他身侧,看着楼下的两人,轻轻的叹息一声,“先生,这或许真是上天注定。七年前,您在那帮臭小子手里救了回小姐,可是却错过了相认的时机。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您还是好好劝劝小姐和表少爷吧。” 提起七年前的那天晚上,现在想起来,不正是三月份吗。那天,是她生日吧。是啊,一步错,步步错。那晚他若是不那么急促,或许今天发生的事都不会发生,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 那晚,他秘密到江市,那时他还不是京城的最高决策人。正在竞争那个位置,所以出入都很隐秘低调,不能让其他人抓到了把柄。他到那里谈事情,竟然碰上了喝得烂醉被一群臭小子围在一起,准备行不轨之事。鬼使神差,他让兰川救下了她。那时看到她的容貌,只以为是年轻牌叛逆期的古家小姐贪玩跑到江市寻欢,当时有事在身,根本没有想到古小姐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德行。 救下了人,她有那么一瞬间却清醒了。逼于无奈,只能让人给她催眠,抹去当晚的记忆。之后,他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如今被兰川这么一说,他真的是追悔莫及呀! 晏熠不说话,但季茉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她抱着晏熠,这一次,她很冷静。微微抬起头,看着楼上的两个人,她轻声在晏熠耳边说:“晏熠,听到和看到的,都未必是事实。” 若换作以前,她也会惊惶失措,可是事实一次次告诉她,遇事要沉着冷静淡定。慌了,就彻底乱了。 晏熠在她温柔的声音里渐渐清醒,是啊,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失控?不管是不是真的,也得先证明了再说。最坏的结果无非是那个关系,不管她会成为他的谁,他都不会放手! 慢慢松开她,在她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冷清,遇事不惊,沉着稳定,这才是她真正的处事风格吧。 不禁自嘲道:“遇上你的事,原来我竟然这么慌乱。” “晏熠,不管遇上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这是她能给他最大的承诺。 晏熠红着眼睛看着她,捧着她的脸,无视还有人在注视着他们,吻上了那张唇。他要用行动来证明,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哪怕受到道德与良知的谴责,他也不在乎。 果然,林凡和兰川脸色都变了。林凡拍着扶手,怒道:“晏熠!”蹬蹬的下了楼,站在他们几步远之外,怒气冲天。 两人尽情的吻着,陷入无人之境。季茉轻轻的推了推他,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在长辈面前,他们该适可而止。 晏熠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他的心情依旧很激动澎湃,不是为了这不堪的身份关系,只因为她说的那句话。他强烈的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她跟他的心意一样,这样就足够了。 “你们……你们是表兄妹!我不会允许这种*的事情发生的,绝对不允许!”林凡一向温和待人,极少看到他动怒,可是今天,他怒了。 季茉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林凡,对于这个京城的一把手,她如果真是他的女儿,她觉得悲哀。他爱古茉的专一她欣赏,可是他没有好好的守着古茉,就算是跟她有了孩子又如何?这并非是爱情的结晶,这只是个错误的结果。 二十五年,如果他真真实实的来找她,又怎么会找不到?可以说她心胸狭隘,只是她更理智一点。这个孩子,他根本不能找。她于他而言,或许是仕途的牵绊。当年,可不比现在,未婚生子,那是会强烈的遭到道德的谴责。他也不可能顺利的攀上顶峰。 现在不一样了,他站在高位上,又有几个人敢说他?再者,年近五十,他又还有多少年在位的时间?现在找回当年遗落的孩子,别人只会说他专情。 所以,季茉不希望自己是他的女儿。 “是不是表兄妹,只要验一验就知道了。”季茉的淡然,让林凡僵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承认的女儿,竟然不相信他的话?做DNA鉴定,在某些意义上,是带着羞辱成份的。 虽然知道古茉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但那一晚……他觉得她是他的女人,而她的孩子,也该是他的孩子。如果,她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呢?那他这辈子,在那段感情里,又得到了什么?无尽的思念与悔恨吗? 拗不过她眼神里的坚决,林凡让兰川叫了私人医生,替他和季茉抽血化验。 季茉抽完血之后,坐在沙发上,等着结果。她从来没有想到,这半年的时间里,她验了两次DNA,看来,她真的有必要弄清楚她的生父是谁了。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很煎熬的,特别是晏熠。他表面上看开了,可心里却紧张不已。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不一,都默不作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晚上八点三十五分,医生拿出了化验结果,先递给了林凡看。 林凡急切的拿过来轻轻的一抖,目光直接落在鉴定结果一栏上,看到那个结果,他眼神里的东西,很复杂。 他急,还有一个人更急的想知道结果。晏熠一把拿过鉴定报告,一下子锁住那行字,他的心开始狂跳,他嘴角微微上扬,从未觉得过有什么比这个结果更让他欣喜雀跃的。 鉴定结果: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茉,你不是,不是我的什么狗屁表妹。哈哈……果然不是,不是!”晏熠将报告一丢,直接抱起季茉在空中转圈。他兴奋的无视了坐在一边垂着头的林凡。 季茉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至少,她再也不会因为血缘这件事,跟晏熠再有误会。真是狗血,差一点,他们就真的成了不伦之恋。 晏熠放下季茉,不停在她的额头上亲吻着,这种喜悦,真是无以言表。 季茉轻轻的咳了一声,他们再高兴,可也得顾及林凡的感受。 晏熠一下子沉下了脸,他对舅舅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新年,可真是给他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惊心动魄。 “上天注定,上天注定啊!”林凡连连说了两个“上天注定”,他看着季茉,拿出那条本属于古茉的项链,递给她,眼里的落寞,伤感,仿佛真的又沧桑了些,“这是你母亲的东西,你好好留着吧。” 季茉看着他手里的半片树叶,并没有接过来,“母亲不在了,这条项链于我也没有任何意义。还是留给您吧,当作是个念想。至少,她走后,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也就只有它了。” 既然母亲不曾爱过他,留下又有何意义?母亲已故,也该物归原主。至少,留在他那里,比留在任何地方更合适。 林凡蹙着眉看着她,她其实和古茉真的很不像。若是像,又怎么可能没有认出她来?又垂眼看着手里的项链,紧紧的握在手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结束了,在二十五年前就结束了。他从来不曾得到过她,或许,那一夜,只是她对他的一种回报,回报那些年,他对她的情谊。 从林凡的住处出来,晏熠牵着季茉上了车。今晚,他真的觉得自己经历了跌入十八层地狱又获得重生,那是一种惊心动魄,游走生死的心情。蓦然他惊醒,失去季茉,他真的会生不如死。 “茉……”从“死里逃生”出来后的晏熠,越发的小心翼翼。经过这么一出乌龙,他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不能没有季茉。 季茉靠在他的怀里,在洋房里她看似是最淡定的,天知道在等结果的时候,她手心里的汗如同水一般。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无法面对那种结果。还好,上天是眷顾她的。 有了这一次经历,季茉决定了,“我要找到生父,我想知道,是谁在二十几年前,就开始在搅浑这滩水。”之前,她不想知道,可是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查清。 她不想一再的经历这种认亲的事情,没有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验DNA,到底是有多不干净,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 晏熠明白她的心情,“嗯。我会派人查清二十五年前,古姨到江市跟谁走的近。” 两人回到家,又是凌晨十二点。到了客厅,便见一屋子子男人齐刷刷的站起来,对着他们鞠躬,“会长,夫人!” 季茉忍不住皱起眉头,小声的对晏熠说:“不能让他们这么叫我!”她现在又没有嫁给他。 晏熠扬眉,“听到没,不能这么叫。换一个!” “是。大哥,大嫂!” 季茉无语了。她懒得再跟他们说,甩开晏熠的手,朝楼上走去。 晏熠看着她的背影,对所有兄弟们赞扬道:“干得漂亮!”然后也跟了上去。 兄弟们面面相觑,刚才会长是在夸奖他们吗?原来要得到会长的夸奖,这么容易啊。 经过了这件事,晏熠越加的珍惜珍贵季茉。躺在床上,他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茉,嫁给我。”他觉得,半年的时间已经够了。他不想再等,想在她的身上贴上着他的标签。 季茉的心扑通狂跳,这算是在求婚吗?心情有些愉悦,但是她还不够冲动。在她未能重新拿回古氏,她是不会结婚的。 “你不觉得太早了吗?” “早吗?不算。我觉得很晚了。”他用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气息有些粗重。 季茉咬唇,“只有半年。” “已经足够了。我们彼此爱着对方,早晚都会是夫妻。既然是早晚的事,为什么不提早冠上这个名分?”他想尽快让所有人都知道季茉就是晏太太,他晏熠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想让她清楚的体会着,她是有人爱着的人。 季茉抽离他的怀抱,盯着他看,久久,她才开口,“我还想再等等。以我现在的身份,我还不足以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煞神会会长的女人,不该这么平凡。” 她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她不习惯于平庸,她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上一次,她站的那么高,却摔的那么狠。这一次,她要站上顶锋,她不下来,就没有人能拉她下来。 或许,她这是在证明自己。 “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你坚定,那我陪你一起强大。”他没有矫情,她想做什么,他陪着她做。他能等,他愿意等。 季茉就知道,这个男人强势里带着体贴。她微微一笑,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这一夜,他们失而复得,这一次之后,他们更加坚固。 …… 这一天,晏熠有事出去了,把越明派了季茉。季茉也没有拒绝,这里是京城,池希文也在。她不是怕池希文,只是不想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姜蓉约了她在一家私房菜馆。她到时,姜蓉已经坐在那里,杯里的水都喝见底了。 “我来迟了。”从别墅那里到市区,要一个小时。不迟才怪呢。 姜蓉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没有以前那样的热情。看了一眼跟她一起进来的男人,问道:“这位是?” 季茉回头看了一眼越明,越明明白的走到了另一张桌子坐下,视线没有离开她们。 “一个朋友。”晏熠的身份,对谁也不能说。 “是吗?”姜蓉没有再多问。她知道她不会说,也知道她的身份所认识的人,并不是说出来她就能知道的。 季茉看着她那眉宇间的疏离,心里也有些怪怪的感觉。初一那天她打电话给她的哭诉,她听出了她对太阳的紧张和在意。她想,她对太阳产生了感情吧。毕竟,太阳是那样的优秀。 她对自己的变化,无外乎是因为太阳。 “你爱太阳是吗?”季茉不想跟她拐弯抹角。 姜蓉拿着杯子的动作微微一僵,猛的看向她,见她正冲自己淡淡笑。被她看穿了心思,她有些尴尬。明明太阳是爱着她的,她又怎么能爱上他呢?得不到,就不该开始。 可是,她也不想否认对太阳的情,“是,我爱上他了。” 她的回答,季茉很欣赏。这才是有魅力的女人,爱就是爱,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如果太阳真的跟她一起,或许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只是一想到太阳对她的感情,她不知道搓合他们在一起,是不是对太阳或是姜蓉的不公平。 “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还是觉得他不会爱上我?” 姜蓉突然嘲笑的冒出这两句话,季茉有些看不懂她了,觉得她有些陌生了。这不该是她有的想法,“你怎么会这么说?蓉,我完全没有这么想过。” 她不懂,是什么让她会有这种感觉。 姜蓉盯着她,眼里有急切的求知欲,“你真的没有这么想吗?他那么的爱你,你不该觉得他只能爱你,别的女人根本不要想得到他的爱吗?” 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季茉有些哭笑不得,“傻丫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爱一个人没有该不该,爱了就爱了。我也不认为他这辈子只能爱我,我希望他可以去爱人,也希望他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我完全没有享受被他爱着的感觉,我没有那种心理。” 姜蓉的手,慢慢松开杯子。突然一把握住季茉的手,“茉,怎么办?我觉得我真的好爱他。我不想看到他每天愁眉不展,哪怕他说已经真的放弃你了,哪怕他不再借酒消愁,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没有走出来。他在自己折磨自己,只是不再以那种让我们看到的方式而已。”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他会好好的。”季茉知道,她已经前前后后拒绝了太阳那么多次,上一次,他是该真的放下了,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她安抚着姜蓉,“他身边现在需要人陪着,而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你。在工作上,你是他的经纪人,在私下里,你是他的朋友。蓉,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他会感觉到你对他的心意,他不是那么冷血的人。” 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才多久没见,她看起来很憔悴,更加瘦弱。不知道这小小的身子能扛起多大的压力。 她不怪她对自己的呛声,她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爱情单一付出的那个人,永远是最苦的。如果能感动另一个人,那就苦尽甘来,最后得到的只会是甜蜜的更多倍。如果一味的付出而得不到回应,这一辈子或许就真的陷入相思忧郁之中,那会给两人都带着无尽的折磨。 姜蓉已经落下了泪。在肖太阳面前,她可以假装很淡定,不在意,甚至不敢表露出自己一点点心意。可是每天看到他压抑着心情和忧虑的样子,她就受不了。她想告诉他,季茉不爱他,她来爱他。可是又怕拒绝,被拒绝了,她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留在他的身边? 在见到季茉后,那股压抑的情绪终于崩不住了。她的心好痛,她想解脱。 季茉坐到她的身边,让她靠着自己。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可能是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一句话,就为之沉沦。一旦深爱,一生难以忘怀。 她不停的抽泣着,季茉拿纸巾擦了又擦,把桌上的一盒纸都抽完了,另一边的越明立刻又将他桌上的纸盒放过来。季茉对他点了一下头,继续抽纸放进她的手里。 “哭吧,别憋在心里。哭过就好了!”或许释放了,整个人就轻松了。 姜蓉是真的哭了很久,从餐厅陆续来了人,再到用完餐离开,他们两桌一直都在。几次服务生想来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都被越明给阻止了。 许是哭太久了,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姜蓉拿过纸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季茉被她眼泪打湿的肩,“你怎么不劝我呀?刚才肯定很丢人。” 季茉笑了笑,“你那眼泪如同南湖的水,我怎么能劝住?丢人就丢呗,你埋着头别人又不知道是谁,反而是我跟他,被人当怪物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这才丢人呢。”她看了一眼越明,打趣着姜蓉。 姜蓉红着眼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了就好了。女人就该这样,该哭的时候哭,哭完之后就该笑。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的。”她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仔细的擦着她的脸。 “嗯。”姜蓉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茉!” 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这么容忍自己的任性与胡闹。换成是别人,或许在开始听到她阴阳怪气的嘲讽时,就该翻脸了。但是季茉没有,她知道,这个朋友是真心为她好,是真心想让她幸福的。 季茉轻轻的拍了拍她,“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现在,可以叫菜吃饭了吧。都饿坏了。” 姜蓉噗嗤一笑,松开她,“嗯。” 叫了越明一起吃,越明本来想拒绝,可是一看到季茉那凌厉的眼神,他便乖乖的坐到她们那桌。暗道:果然是会长的女人,连气势都那么像。 季茉叫越明一起吃,一来是不想搞得那么特殊,二来是为了避免别人的注意。京城的繁华,跟它的复杂是成正比的。 “我送你回去吧。”吃过饭后,三人一起走出餐厅。 姜蓉看了一眼跟在季茉身后,但保持着三步距离的越明,拐了她一下,“这么有型的帅哥,你干嘛藏着不介绍给我?” 季茉瞥了一眼越明,晏熠手下的人,都很有型。 “现在介绍给你也不迟。”她敢开这种玩笑,说明她的心情很放松。 姜蓉撇撇嘴,“算了,早前介绍给我我或许还会要。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完美的男人形象,除了他,其他人入不了我的眼。”说完,她高傲的扬了起头。 越明听后,额头流下三行汗。他难道不完美吗?有型有颜有力有势。 “太阳在不远的影楼拍片,你要去看看吗?”姜蓉问。 季茉看着她,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什么,但没有,很单纯。之前本来说是要去看他的,可是出了那件事就耽搁了。后来几次打电话给他,他都会跟她说两句,然后说很忙就挂断了。 想着既然已经来了,就去看看吧。 “好。” 姜蓉温柔浅笑,挽着她的手,没有坐车,两人慢步走到一处环境优雅,名为“摄魂楼”的影楼。看着这个名字,季茉勾起唇角,“名字真有意思。” “嗯,有点惊悚。” 姜蓉一直都觉得奇怪,好好一家影楼怎么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才在全国火速走红。不少大明星要拍大片,都会来这里。这里的摄影师,听说能够捕捉到每个人的灵魂,拍出的片,看似平常,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有说不出来的不一样。 影楼的风格很唯美,整幢房子爬满了常春藤,露出了白色的窗框和白色的门。小小的一架木质阶梯,在绿叶中,有些小清晰。外观与名字,真的很不搭。 拉了一下门口的风铃,提醒着里面的人,有客人到。姜蓉推开门,里面比起外面要暖和。季茉跟在姜蓉身后,越明就在外面候着。 里面的人正在忙碌,站在背景布前的肖太阳有着一下子抓人眼球的魅力,深V的黑白色毛衣被他用手往下扯,露出精壮的胸膛,他微侧着脸,性感的喉结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烟熏妆遮去了他原本的清爽,更显得妖媚。俊脸不带一丝笑容,酷酷的。 姜蓉看着那个摆着各种POSS的完美男人,眼里的柔情毫不掩饰。 季茉平静的看着他,他以前是不会画烟熏妆的,因为她曾经跟他说过,烟熏妆会让他更显得妖,失去了那么一点原滋原味。 “休息一下,化妆师,给太阳补个妆。”冷清的声音结束了这一组拍摄。 肖太阳下来后,姜蓉正准备上去给他递水,但有人比她先一步,“太阳,喝点水。” 听到这个声音,季茉看了过去。她是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有问过太阳黎静的情况,太阳说她出国了,也有很久没有联系他。 现在,看到她站在太阳面前,比起以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肖太阳接过黎静递过来的水,正准备喝,一抬眼,就看到器材后面的季茉,一时竟然恍了神。 黎静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也见到了季茉,眼神微微在闪动。 “刚出去,碰上了她。想着让她一起过来看看咱们的大明星拍大片的帅气,让她感受一下你的魅力。”姜蓉见气氛有些不太对,便拉着季茉,对他们解释到。 她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太阳的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不过,她不介意。知道季茉的身份只有她和太阳知道,自然不能说得太亲密,免得旁人知道了。 黎静瞅了一眼姜蓉,那眼神里带着打量,“太阳,这就是你的新经纪人?经纪人丢下艺人出去会朋友,会不会失职了?” 她是不喜欢季茉的,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太多秘密。以前跟古媗能成为朋友,那是因为她欣赏古媗的坦荡与直爽,而季茉,她感觉到的更多是阴谋。 季茉淡淡的看着黎静,人真的都在变,黎静变了,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觉出了池希文的秘密,所以才来这里对太阳献殷勤? “我让她出去透透气。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有助理在就行了。”肖太阳仰头灌下了水,语气没有温度。 黎静皱起了眉,她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肖太阳,但他根本没有理自己。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在这种场合她也不敢发脾气。只能狠狠的剜了一眼姜蓉和季茉,扭头就走出了室内。 季茉等黎静出去的那一阵风过了,这才笑着说:“其实烟熏妆挺好看的。不知道这组照片出现在市面后,又有多少人会为你倾倒。” “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倾倒。”肖太阳也笑了。全世界,也包括你。 季茉笑而不语。 又到了拍摄时间,她拍了拍姜蓉,“已经看过了,我先走了。” “不等他拍完一起吃晚饭吗?”姜蓉挽留。 “不了。晏熠要知道我还没有回去,会发飙的。” 她知道,放下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太阳看她的眼神,还那么炽热。如果她在,对他和姜蓉都不好。 姜蓉笑道:“看来,晏二少真的牢牢抓住你的心了。那好,你回去吧。反正咱们以后又可以经常见面。” “嗯。” “路上小心。” 季茉走出影楼,肖太阳在她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对,摄影师又要求重新拍一次。 越明站在那里等着她,看到她出来后,神情明显松了。季茉不禁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让人提心吊胆了。就算是古媗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让人担心过。 她正准备和越明走到停车处,早先出来和黎静不知道从哪里走向他们。 黎静高冷的看着季茉,又瞟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这么快就放弃了?我还以为你会尽情的利用你的样子去接触希文,又或者是太阳,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早就放弃了。把自己的好朋友推给太阳,你就这么舍得吗?” 季茉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她真的不知道一个人变化可以这么快。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现在想起来,或许她真的只是拿古媗当一个竞争对手,赢了,就臣服于谁。古媗死了,她没有了对手,应该是寂寞的。不过也从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她还不知道池希文不喜欢女人。 其实说起来,在和她争池希文的事情上,她是输家。表面赢了她,可是输得彻底。 黎静再走近一步,新年还未结束,大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他们站在这里,很显眼。 “不懂?不懂就算了。之前不是和江市的花花公子晏二少在一起吗?现在怎么又换了人?真看不出来,你换男人的本事还真是……让人佩服。”她瞅着越明,讥讽着季茉。 季茉越来越觉得,当初识人的本事还真是没什么水平。懒懒的抬起眉眼,“与黎小姐有关?我真的不知道黎小姐对我的恨意来自于哪里,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想起在葬礼的那天,她那天在墓碑前流下的眼泪,不知道有多少成份是真情实意。 “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恨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要接近谁,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池希文都不会喜欢上你。哪怕你跟古媗长的这么像,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突然,黎静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容,很心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发神经似的跑来跟季茉说这些话,似乎跟她说了,就是跟古媗说了。对,这些话她是想跟古媗说的。古媗没了,她带着池希文的爱没了。她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她就算死了,也是幸福的。 而活着人的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觉得可笑。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季茉,那眼神里,她不知道有多少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她只是好奇,如果古媗知道池希文并不喜欢女人,她是不是和她一样,只知道躲起来,舔拭自己的伤口? 季茉淡笑,“你放心,古媗瞎了眼爱上了池希文,我不会。” 一句话,让黎静彻底明白,她终于不是古媗。 “我们回去,越明。” 她真的不知道,池希文到底哪点好,让人一再的以为她会不顾一切的去接近他?其实,池希文真的没有晏熠好。 不知道晏熠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会不会高兴的尾巴翘上了天。 下了台阶,越明先她两步去开车门,季茉走过去,突然,一辆小车飞快的朝季茉撞来。季茉一惊,越明也提起了心,但脚下却没有迟疑,一个箭步蹿过去,将季茉往外一推,自己飞扑过去,车子从他们身边擦过。在前面的突然又一个急转弯,调头又朝他们撞来。 “大嫂,快跑!” 越明急促的拽着季茉往台阶上跑。季茉也不含糊,跑上了人多的地方。再回头时,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大嫂,你没事吧。”越明担忧的问道。看着她的衣服都磨伤了,手掌也擦出了血迹。不知道刚才那一推,她有没有撞到其他地方。 季茉看了一下手,腿有点隐隐痛,但问题不大,“我没事。你呢?”刚才他可是跟车子擦过啊。 越明抬起手正想说没事,要是手臂根本不能动,一动就痛。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手脱了。”他说的脱了不是脱臼,而是可能骨折了。 “去医院!”季茉二话不说。便扬手到马路边招出租车。 还没离开的黎静被刚才那一幕也吓坏了,她现在才回过神来,跑过去看着季茉,眼里有担忧,“你没事吧!我送你们去医院。等我,我去开车。”说完,又踩着高跟鞋跑到前面不远处,开着她那辆红色的卡宴停在他们面前。 “快上车呀!”见他们迟疑,黎静催促着。 季茉也没有那么矫情,拉开车门,先让越明上车,自己又坐上去关上了门。 因为没有多少车辆,黎静开的很快,“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看根本就是想置你们于死地!”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真有人想置她于死地的话,只有池希文了。不过,池希文会这么高调吗?她不清楚。 十几分钟后,便到了市医院。 做了检查,季茉着地的右手臂被擦破了,右腿外侧也受了伤,不过还好,是皮外伤。反而越明的情况不太好,因为推开季茉那一下左手被车子撞到,手肘粉碎性骨折,左腿为了支撑季茉倒时大力跌在地上,膝盖上的皮擦破了连骨头都看得见。 季茉见到越明时,心里很愧疚。她基本可以肯定这起谋杀是针对她的,如果不是越明推开她,挡了那一下,恐怕她受的伤绝对比越明还要重。 “怎么样?” “我没事,大嫂。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大哥了。”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踢开了。 ------题外话------ 说好的不狗血~哼哼,已经有很多姑娘弃小爷而去,小爷我又得哭上两天两夜了~ 晏熠:活该! 季茉:该! 作者君:卒! 116、情敌出没 116、 季茉和越明同时看过去,只见晏熠冷气凛然的走进来,直接把门给甩上,让站在门口的黎静都吓了一跳。 他一进来目光锁在季茉的身上,看到她白皙的藕臂红肿,瞬间,房间里又降冷了几个点。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向床上手打着石膏,膝盖包扎成包子一样的越明。 越明立刻僵直了身体,“大哥,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嫂。请求处置!” 季茉一听,她懂道上规矩,但是今天全靠越明救自己,还受了伤。她总不能让救命恩人为了她还受罚吧。 “这件事不怪他。是我招来的,是他救了我!”季茉立刻拽住晏熠的手,严肃的眼神不容反驳。 晏熠冷冰冰的脸微微缓和,但是并没有太好看。他盯着越明,“没有适时的感应到危险来临,你的警觉性明显下降。伤养好了,到死亡陷阱里待一个月吧。” “是。”越明没有反抗,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死亡陷阱,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季茉不禁有些担忧,不管那是什么惩罚,都是因为她。 晏熠拉过她的手,又看了一眼她的腿,眉宇间的阴沉让人忍不住的摒住呼吸,仿佛他如同头沉睡醒来过的猛兽,随时都要吃人了。 脱下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打横抱起她,外面已经有人替他们开了门。 这个时候,季茉没有挣扎,她感觉到他浓浓的怒意,他情绪的变化,都是因为她。勾着他的脖子,在黎静惊讶的眼神里,出了医院。 把季茉轻轻的放上车,吩咐手下,“阿昌,回去。” “是。” 他一直看着她的手,很是紧张。季茉轻声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只是擦伤而已。反而是越明,他受那么重的伤,你就不要让他去什么死亡陷阱了好不好?” 晏熠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出电话,“洛邦,立刻到别墅。”说完,就挂断了信号。 “晏熠……”季茉小心翼翼的叫着他。 这个男人在担心她,很担心。她知道他这是在意自己,但她不想牵连无辜。 “我们每一个成员,都会定期到死亡陷阱里去训练一个月。这是他们的必备功课,不完全是惩罚她。”架不住她为别的男人那轻言细语祈求他的样子,他算是给出了一个解释。 季茉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不过这么大一个帮派,里面的成员应该都是精打细选出来的吧。她也听说过,有些道上的人,那是实打实的在刀枪剑雨中求出路的,只要挨过来了,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听服于他。 那么,晏熠是不是也是从那样的地方脱颖而出,所以成了头头? 可是他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疤痕呀。 “今天的事,你觉得会是谁做的?”晏熠此时没有心情去想其他事,他要尽快查明这起谋杀是出自谁手。他的女人也敢动,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到这件事,季茉也面色凝重,“你也觉得不是池希文做的?”他这么问,一定排除了池希文的嫌疑。 晏熠微微眯起眼睛,“池希文现在还不至于这么大胆。况且,他妈不是还在你手上吗?他不会这么冲动的。” “如果不是他,我还真想不出有谁。要说真的想让我死的,除了池希文就还有沈星语了。沈星语在监狱,她没有那个本事。”季茉冷静的分析着。 这件事,还真是没有头绪。 “暂时不要想了,我已经派人查事发时的天眼,有预谋的谋杀,不会没有留下线索的。”晏熠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家好好养伤。” 他见不得她手上腿上的那些血淋淋的地方,等他抓到那个人,他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季茉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只是皮外伤而已,真的没事。难道我留下了疤,你就嫌弃我?”她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他。 晏熠见状,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笑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爱你的。只是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他宠溺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在上面印下温柔一吻。 季茉轻笑道:“我得罪了不少人,难免会遭人报复。这一次是我大意,没有下一次了。我会好好爱惜我自己,你不要自责。”细想起来,不经意间真的得罪了很多人,比如说沈星语,古影苓,池希文,沈萝绮,吴坤,还有唐婉柔…… 等等,她怎么没有想到还有唐家。唐家父子三人,可算是死在她手上的。唐家,唐阳还有一个儿子,唐力扬! “你想到了什么?”注意到她的变化,晏熠询问。 季茉皱起眉,“唐家,唐阳还有一个儿子,听说在京城。我在想,今天的事,会不会是他做的?他完全有理由有动机,连沈星语都怀疑唐家三人的人跟我有关,唐力扬肯定也能想到。除了他,真的想不出另一人了。” 她这么一说,晏熠倒是想起来了,唐家三人可是他给弄没的。唐家的其他人,但凡有点头脑的都会怀疑到季茉身上来,毕竟,当时沈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件件都能和季茉扯上关系。 这件事,看来是他没有做好善后工作。不禁心里有些自责,“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了惊吓。” “本来这件事都是我自己引起的,跟你没有关系。”季茉轻声安慰着。 “你是我的女人,没有保护好你,怎么会跟我无关?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失误。”他很坚定,很认真的承诺着。 季茉忍不住轻笑,“我们不是神,总有想不到的时候。你又不了解唐家的人口关系,不知道不足为奇。我这个当事人,还跟唐家沾亲带故的人都没有想到那一层呢。” 她的理解,让晏熠越来越爱她。他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温柔的看着她,“茉,我爱你。” 他总是突然表白,让季茉防不胜防,她按捺住喜悦的心跳,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就只有‘嗯’吗?”晏熠却又不肯放过她,较起了真,“你不是也该说‘我也爱你’吗?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怎么到你这里来了,就不凑效了?” 季茉哭笑不得,她抬起头来,指着他的额头一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学电视里的那些桥段?” “阿泽说,多看思密达国的电视,泡妞一泡一个准,不风流也风流。”他不禁怀疑,阿泽是不是搞错了。 季茉翻起了白眼,“你不看也风流了。”都是些什么朋友哇,这么不靠谱。 前面的阿昌真的快憋不住要笑了,也难怪刚接会长和夫人回来的时候,越明的神情那么的变幻莫测,自家冷峻的BOSS在大嫂面前,居然是这德性,他也是醉了。 晏熠被手下嘲笑,他脸色瞬间阴沉,目光阴冷的盯着阿昌。阿昌感觉到后背有一股凉气袭来,立刻将要爆发出来的笑声硬生生的给吞回去了。 “有人跟在我们后面。”阿昌严肃起来,盯着后视镜。 晏熠和季茉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有一辆黑色的小车跟着他们。季茉蹙眉,“就是这辆车。” 她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竟然又悄悄的跟上来了。他们走的这条路车子很少,而且前面就是岔路口,往上就是晏熠的别墅,直走就是去另一个市区。 “哼,看他有胆子敢跟着不放吗?”晏熠冷哼一声,示意阿昌不用管。现在是甩不掉后面的车子了,既然甩不掉,那就让他跟上。 到了岔路口,那辆车子真的不怕死的追了上来。季茉不禁为对方的智商感到深深的同情,他难道没有查清这条上山的公路根本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的吗? 几次上山下山,看似与平常公路无异,但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公路两边都装了监视器和另一种东西。之前越明说过,那是警戒激光。如果发现有异常车辆和人上来,激光会阻挡着闯入者。如果执意闯进的话,那就是车毁人亡。 曾经有人好奇上山去,但刚行驶了没多远,便被警戒激光给打了车头盖,车盖冒起了烟。后来这里的这种情况被一些人给神化了,有人说这里是恐怖分子的基地,谁上山谁死。也有人说这里被下了咒,活人去不得。 他们极少有人看到过有车辆进出这条公路,就算有人见到了,也当作没有看到过。因为能上去的不管是人是鬼,他们都惹不得。 阿昌瞅着后面紧咬着不放的车,“会长,现在怎么办?” “客人都来了,怎么也得请进去喝杯茶吧。”晏熠慢悠悠的说,眼里绽放出冷冽嗜血的光芒。 季茉知道,不管后面跟上来的是谁,上了山,恐怕要下山就没那么容易了。 车子停在了别墅大门口。突然停下,让后面的车子有些措手不及。车里的人已经发现前面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了,任谁看了一大批人手里端着枪对准自己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车里的人想后退,但是后路已经被堵死了。密密麻麻的激光织成了网,只要碰上,死路一条。 晏熠也不管那车里的人,抱起季茉就往别墅里走去,对阿昌吩咐道:“看他能在车上等多久。”意思是,陪着他耗着。 根本不用担心车里的人会找帮手,上了这条公路,进了他们的区域,普通通讯设备都被干扰了,他根本没有求救的机会。 晏熠抱着季茉放在沙发上,洛邦已经早到了。他嘴里还咬着黄瓜,看到晏熠那小心温柔的样子,撇了撇嘴。不过,在看到季茉手上和腿上的伤,他一下子把黄瓜丢进垃圾桶里,悲天悯人的啧啧道:“噢NO……我亲爱的小茉茉,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伤成这样?你告诉我,我一定跟他拼命……” “滚……等等,快点给她看看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还有,把她手腕上的伤痕祛掉。”晏熠觉得洛邦就是个二百五,外国人,在他眼里都有点神经质。 洛邦嘟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季茉,“小茉茉,你看他这么凶,你怎么会跟他呢……”感觉到那束杀人的视线,他立刻闭了嘴。 自从知道这个女人是晏熠心尖上的人儿,他就开始讨好这个女人。不为别的,只为得到佳人的好感,到时惹了晏少不开心,也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嘛。 季茉瞪了一眼晏熠,又瞪了一眼洛邦,她还记得上一次晏熠受伤,他故意跑了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这件事,她还记着呢。 两个大男人被这个小女人这么一瞪,立刻就乖乖的了。 “快点!”晏熠催促着洛邦。说实在的,他真心看到季茉手腕上的那道疤很刺眼。 玩笑开够了,洛邦也认真的替季茉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得到的结果跟在医院的结果是一样的,晏熠才放了心。“就算是皮外伤,也不要留下疤。不然,她身上留了几块疤,我就给你身上开几个洞!” *裸的威胁!洛邦无声的腹诽着。 “这些处理得当不会有问题,只是手腕上的这刀伤……”洛邦有些凝重的看向晏熠,“你知道洗疤的痛,你确定要让她承受吗?” 洗掉这些伤疤很简单,但是当事人会很痛苦。比起最开始受伤的时候,痛苦百倍。他之所以问晏熠,是晏熠每年都会去他那里褪掉一些伤疤,不让人发现。 他这么一说,晏熠却迟疑了。他只想着要弄掉季茉手腕上的伤,就没有想到洗掉所承受着痛。他常年洗伤疤,已经习惯了,根本不觉得痛。但是她呢?他爱她,又怎么舍得让她痛? “那就不弄了。”他不舍得让她痛。那条疤,正如他曾经说过,那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证明。 季茉扬起手腕,她也觉得很碍眼。虽然这并不是自杀留下的,但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的愚昧和无知。她坚定的看着洛邦,“祛掉。” 洛邦和晏熠同时看向她,“再大的痛,我也承受过。”季茉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她很放松。她也总算是明白了,晏熠这样的身份,为什么在他身上看不到伤。为了掩藏身份,不知道他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她只是洗一次,再痛,也抵不过他的痛。 晏熠摇头,“不弄了。这里本来就被人伤过一次,我不能再让你痛第二次。”如果痛跟当初沈星语割开的时候一样,他岂不是又割一次。他不要! 季茉反握住他的手,宽慰一笑,“真的没事。我这么漂亮的人,这么漂亮的手,手腕上有一条疤多难看呀。以后带手链什么的,都不好看了。”她微微厥起嘴,一副遗憾难过的样子。 洛邦见状,他说道:“如果不急于一时的话,可以再等等。目前我的科技室里正在研发一种无痛的祛疤法,好比画在黑板上的画,只要轻轻一擦就没有了。不打麻药,没有副作用,也不会痛。” 听他这么一说,晏熠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研究?” “你早的时候又不肯给我钱。”洛邦耸耸肩。 “……” “好了。这些药每天给她擦两次,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就会恢复得快。”他在说‘不要剧烈运动’的时候,明显阴险坏坏的冲晏熠抛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季茉的耳根子有些发烫,晏熠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洛邦扔去。洛邦伸手一接,戏笑道:“不能剧烈运动哟!我去吃我的黄瓜,啊呀,不知道是谁买的,真的是很脆很甜很清香呀。” 在晏熠拿起桌上的茶杯之前,洛邦迅速的跑开了。 “你抱你上楼休息,这几天,我会一直在家陪着你。”晏熠说着便要去抱她。 季茉拍掉他的手,“好手好脚的,又没什么大问题,皮外伤而已,不用这么小心。外面还有人等着处理呢。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猜的那个人。” 见她执着,晏熠便也不再强求。给她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衣服,下面穿了一条裙子,外面给她再披上了厚厚的披风,免得她着了凉。 走出别墅外,车里的人还没有下来。晏熠一挥手,所有人都放下了枪,每一个人都身强体壮的,黑压压的一片,也能吓死人。 阿昌搬出一张铺了垫子的椅子放在季茉的后面,季茉对他报以一笑,便坐下了。 晏熠看着车子,身体却挡往了季茉一半。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手里还有没有枪之类的东西,如果突然攻击,怕会伤到她。 “既然来了,不打算出来吗?”晏熠的声音很冷沉醇厚,气势之磅礴。此时季茉才真正体会到,这才是领导者,强者! 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晏熠示意手下的人去把人给拉出来。 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一人朝一边的车门走去,打开车门,把里面给吓得灰头土脸的男人给揪下来丢在地上。那人很瘦弱,低着头,身子在颤抖。可见,他真的被这一帮人端着枪对着给吓得不轻。 晏熠慢慢走过去,这时阿昌快步站在晏熠的前面,“大哥,我来。” 在他们眼里,晏熠的命比谁都珍贵。这种带有威胁性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晏熠亲自碰的。 阿昌拿过一把冲锋枪,端起枪身,用枪嘴伸到男人的下巴,用力一抬,一张慌乱无神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季茉看着他,眉头不由得再皱了皱。 “他不是唐力扬。” 虽然见过唐力扬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但她很确定,他不是唐力扬。而且,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人。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什么要开车撞她? “说。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阿昌气势十足,又带着痞子的味道,很容易吓人。 果然,那男人的裤裆竟然开始冒起了热气,一股难闻的骚味让就近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这模样,可见并非真的有胆量敢做这样的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那人吓着哆嗦,缓缓抬起一双受惊的眼睛,惊恐的看向高高在上的晏熠,他微微动了动唇,小声的说道:“是……是……是喻小姐……” 喻小姐? 阿昌扭头看向晏熠。听这意思,应该是某个对大哥有意的女人。不过,跟大哥传过绯闻的女人那么多,他还真不知道这位喻小姐是何等人物,竟然敢撞大嫂!啧啧……真是胆大包天! 季茉也听到了那人说的话,她扬了扬眉,喻小姐?呵,又是晏熠的某个女人吗?她漫不经心的看着晏熠。 晏熠眼睛微眯,那个女人回国了?这就是她送给他的见面礼?看来,她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肥了嘛。 “把他手机拿来。解除干扰信号。” 阿昌搜出了男人的手机,检查无误后递给了晏熠。 晏熠翻着手机,看着一个联系人的名字拨了出去。那边很快接通了,传来了很优美动听的女声,“事情有没有办好?那女人是撞残了还是死了?有没有跟到晏熠住的地方?” 晏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电话那头的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急促的说道:“喂?说话!” “喻梦,谁给你的胆子撞我的女人?” 一声阴沉如同地狱般的质问将那边正在修指甲的女人给惊得差点松开了手机。不过,女人的心理素质很强,她瞬间恢复平静,温婉动人的声音如同鸟儿在唱歌,很动听悦耳,“熠哥哥,你吓死我了……” “这笔账,我会跟你父亲好好算!” “不是的熠哥哥,你听我解释。”喻梦这下是真的慌了,“我从国外回来,就听说你到了京城,而且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配不配站在你身边而已。只是吓吓她而已。这不是没事嘛!” 晏熠冷笑,“我的女人,论不到你来鉴定。”说罢,他将手机丢在地上,皮靴一脚踩上去,手机瞬间粉身碎骨。 他的动作,让那男人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早知道,他就不为了那几万块钱来做这事了,看样子,他像是进了狼窝一样。而这些男人,都是虎视眈眈的要将他撕咬的狼群。 “把这个人的手,送给喻家。让喻老头亲自摆谢罪宴。”晏熠的一句话,彻底让那个拿钱办事的男人给吓晕了。 阿昌有些迟疑,“大哥,这么做,会不会太高调了点?”如今煞神会在社会上只是一个神秘的传说而已,根本没有人见识过。如果大哥用会长的身份要喻家谢罪的话,恐怕会让人查出些什么。 晏熠冰冷的眸子泛出阴森的光芒,“我晏二少的名声,难道不足够狂妄到这个地步吗?” 他这么一说,阿昌明白了。 晏二少的名声,从江市传到了京城。因为他是江市晏家的宝贝儿子,太子爷,林家的宝贝外孙,还是现在京城一把手的外甥。他有资本狂妄,无需要其他身份。 季茉又一次切身感觉到了晏熠的残酷冷血,她有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镇定下来也没有觉得什么。虽然没有听到那位喻小姐说了什么,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位喻小姐跟其他以为和他有染的女人不一样。 喻家,她微微闭上眼睛。喻家和林家是世交,而且同在一起做事,只是等级比林家要低那么一个层次。喻家的女人……她睁开眼睛,应该是那个拥有着‘京城第一名媛’之称的喻梦。她打败了那些影视影后和超模,也成为了所有男人心目中最想娶的女人之首。 她有着天使一般漂亮迷人的脸蛋,有着魔鬼一般玲珑有致的身材,还有着雄厚资深的背景。她是美貌与智慧与背景的最让人心动的女人。 季茉意味深长的瞅着晏熠,她还记得,喻家跟晏家,关系匪浅。甚至有传言过,喻家的宝贝孙女要嫁给林家的小外孙。她扬眉浅笑,看来,该来的都会来,该有的也会有。优秀的男人,他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对手呢。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只是这一次打湿的,有点透。 晏熠感觉到后背有一束目光在盯着他,他一转身,就看到季茉正对他挑眉。他想着刚才打电话时,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下,便知道她听到了。 走过去,放缓神情,“喻梦,一个自认为会成为晏太太的女人。小时候,我常在外公家,所以跟她认识。她家人和外公家是世交,虽然同朝为官,有时候难免会意见有分歧,但总的来说,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所以,两家并没有出现过伤感情的事。” “然后呢?”季茉歪着头问。 晏熠扶起她走进房间里,“她是个被宠坏的女孩,我曾经也无法无天过。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很般配。外公也很满意我们可以在一起这样的结局,不过,我妈不喜欢。所以,这事也就搁置下来了。” “琳姨不喜欢?那你喜欢喽。”季茉淡淡的笑。 晏熠撇嘴,“你觉得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 此时,他跟刚才在外面的反差太大了。那个要砍人手的男人,似乎不是他。 季茉笑开了,“嗯,不差。” “这就对了嘛。” 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脸还靠着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一起,要有多腻歪,就有多腻歪。 两个小时后,阿昌进来说:“大哥,东西已经送去了。喻老爷子说明天下午五点,在君悦酒店设谢罪宴。他还让你给他打个电话。” 这个地方,除非是自己人特殊处理过的手机,根本没有人可以打进来。所以,就算是别人想给晏熠打电话,也根本打不通。哪怕是晏学锋和林琳,他们的儿子不让他们找到,那就永远找不到。 晏熠咧嘴冷笑,“既然明天要见面,还打电话干嘛。来,茉茉,我给你煮饭吃。” 阿昌又是一怔。大哥煮饭?他可还记得以前在训练的时候,那时都没有什么身份之分,让他烤个鸡,他是直接把鸡丢在柴堆里,然后什么都不管,等他们问鸡好了没有时,那鸡已经成了柴火的一部分了。从此,兄弟们就再也不敢劳这位大爷的手了。 现在他竟然说要煮饭?看样子还信心十足的,他真的会吗?不禁替大嫂感到深深的担忧。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如此聪明能干有本事,只要一学,什么都能学会。不要老怀疑我的能力好吗?”晏熠撩起袖子,瞪了一眼阿昌就往厨房走去。 阿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趁着晏熠看不到,他立刻八卦的问季茉,“大嫂,大哥煮的饭,你吃过?” “嗯。”季茉点头。看到阿昌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她掩嘴笑了。 阿昌忍不住摇头,啧啧道:“爱情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季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晏熠真的在改变,为了她而改变。 …… 喻家的别墅里,喻老爷子看着桌上盒子里血淋淋的手掌,经过再大风雨的老爷子也吓得不轻。吹胡子瞪眼睛的,怒发冲冠。 喻梦穿着一身白色长款毛织衣,雪白的绒毛让看起来冰雪清新,大大的杏眼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露出了恐惧,樱桃小嘴被贝齿轻轻的咬着,似乎只需要再用一点呼,红润的唇就会被咬破。 白皙的瓜子小脸明显被吓得有些花容失色,她坐在沙发里,强忍着心里头的恶心感,不再去看那盒子里的东西。 “晏家这小子,真是没把老头子我放在眼里!”喻老爷子气得长长的胡须都吹起来了。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鼓了出来,鼻子也红了。从来都是被人奉承巴结的,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这么不给面子的吓唬,他没被气死就是好的了。 喻驰风见父亲气成这般,他不禁喝斥着女儿,“小梦,你怎么去惹他呢?反正都回来了,你好好找他不行吗?偏偏这年还没过完,就惹出这么不吉利的事。你看把你爷爷气的……” “你别怪她。哼,林家从来没有把我们喻家放在眼里,不过就是职位比我们高一点,就纵容熠小子无法无天了。如果不是梦丫头看上了那小子,哼,我才不会给他们面子!” 喻老爷子气得大言不惭,如果这话让林老爷子听到了,恐怕林老爷子的牙齿都要笑掉。林喻两家,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胜负那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 说不好听点,林家根本没有在意喻家的那点面子。 喻梦的脸色也不太好,她有些难过的走到爷爷身边,挽着爷爷的手,“对不起爷爷,我一回来就给您惹麻烦了。我只是觉得,熠哥哥再怎么绝情,也会来看我吧。就算不看我,也该来拜访您吧。可是……” “不怪你丫头。”喻老爷子向来疼爱孙女是在京城里出了名的。他拍着她的手,“是熠小子太过狂妄了。哼,还要老头子给他摆谢罪宴?我到要看看他受不受得起!” 有爷爷给自己撑腰,喻梦心里也开始得意起来。晏熠,你一定会是我的! 坐在一边一直没敢搭腔的喻太太,彭春兰有些战战兢兢的开了口,“爸,我到觉得小梦不要跟晏熠来往的好。您看他今儿个竟然敢送只人手来,能下这种狠手的人,哪能是什么好人呐?” 彭春兰只是个书香门第的女子,嫁给喻家,只是相夫教女,在家摆摆花,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没有其他官员的妻子那边强势,也不喜欢结交,总喜欢待在家里。因为从小的环境教育,让她安分守己,从来不争不吵不闹。贤惠,但是懦弱。 “你懂什么?男人就是要有魄力。林老头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有一个普通的孙子?管熠小子是什么人,只要没有偷蒙拐骗,杀人放火,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就成了。再者说,这件事本就不是他的错。说到底,是梦丫头先让人去撞人,还让人跟踪他。这不对就是不对,砍了那人的手,也算是让他发泄一下。等明儿,约着林凡一出来吃个饭,我还不信当着林凡的面儿,熠小子还敢让老头子我赔罪不成?” 被喻老头子这么一呛声,彭春兰果然不敢再开口了。 喻梦也没有管自己妈妈,她就是不喜欢妈妈这么懦弱的性格,女人嘛,温柔是应该的,但性格也是要有的。她一度觉得,妈妈如果活在古代,或许会更好一点。 喻驰风也不在说什么。虽然老爷子现在退休了,但家里还是老爷子说了算。好在,老子爷疼爱女儿。 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出来,喻梦被他们宠着跟晏熠受林家和晏家的宠是不一样的。喻梦被他们宠得无法无天,胆大妄为,需要别人来收拾烂摊子。但晏熠狂妄的有理,他有也能力不让家人替他善后。说白了,就算没有林家和晏家,他也有资本狂妄。 第二天下午,喻老爷子,喻驰风,喻梦祖孙三人,还有被请来吃饭的林凡和兰川已经等到五点过一刻了,晏熠依旧还没有来。 喻老爷子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他冷哼一声,“林凡呐,你那个宝贝外甥可是越来越没有把老头子我放在眼里呀。” 林凡温文尔雅的笑道:“可不是嘛。就算是我家老爷子在,恐怕也会被他晾着。” 他意思很明确,就算亲爷爷在,那小子也会摆摆谱,你一个辈分上的爷爷而已,那又怎么晾不得了? 喻老爷子一下子就脸沉了。 “不过晚辈真是好奇了,喻老怎么有心情请我和晏熠那小子吃饭呢?”他还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所以这么一问,喻家人的脸色齐齐难看了。 “看来舅舅今天是被莫名其妙的请来了。”一道冷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里面的人统统看过去。 晏熠穿了一件深蓝色米白领的中长大衣,看起来更显得清贵,眉宇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凌厉,直直的扫向席间的喻家人。他身边站着穿红色宽袖子及脚踝的风衣,围着白色围脖的季茉,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但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喻梦看到季茉的时候,眼睛瞪大后瞬间又眯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季茉,似乎要将她看出几个洞出来。 喻老爷子才不管晏熠带了什么女人来,他长辈子架势不能丢,“哼,你小子还真是够份量,竟然让我们等了半小时才来。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看来这谢罪宴,喻老爷子没有放在心上啊!”晏熠唇角微扬,可眼神里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被戳穿了的喻家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林凡有些不懂了,他疑惑的看着晏熠,“什么谢罪晏?” 晏熠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给季茉坐下,然后才坐到她身边。这一幕,落在喻梦的眼里,那样的刺眼。她在晏熠的眼神里,看到了温柔,宠溺! 这样的眼神不该是给她的吗? 季茉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那束嫉妒的眼神,她笑意浅浅,喻梦隐隐愠怒。 “昨天,喻大小姐让人开车撞茉,如果不是当时身边有人在,恐怕舅舅今天就要去医院看茉了。”晏熠说的很淡然,但语气里透露出来的危险意味,所有人都感觉得到。 一听喻梦让人撞季茉,林凡果然不淡定了。虽然季茉不是他的女儿,但也是他心底深爱着的女人的女儿,他没守护好古茉,他绝对不能保不住季茉。 “你有没有事?医生怎么说?”林凡急切的询问,站起来要准备亲自检查一下季茉的伤势。 季茉摇头,她感激林凡对她的关心,“我没事。只是那个保护我的人,还在医院躺着。”她说的也很淡然,不过意味深重。 林凡猛的转过身瞪着喻老爷子,“喻老爷子,您说小熠目中无人,我看,您的孙女是胆大妄为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开车撞小茉,是准备故意谋杀吗?” 他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让喻老爷的脸红得如同猪肝色。 喻驰风见老父亲被人给这么怼,也站起来,“林凡,你不要血口喷人!哪里来的谋杀,哪里死了人?哼,说到胆大妄为,我们可比不上你的好外甥,他可是把血淋淋的人手送到我家,还让我们给他赔罪!你就以为你多清贵,多了不起吗?” “喻伯父,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吧。难不成要真撞死了人,你才赔罪?事情的起因可是你的宝贝女儿引起的,伤我的女人,我砍的也只是她派来的那人的人,没有砍了她的手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现在,让你们设个宴给我家茉茉赔个礼,还委屈了你喻家不成?” 晏熠拉住了要发飙的林凡,说到底,林凡的身份不一般,他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把舅舅扯到什么纠分里去了。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伤了他的女人。喻老爷子缓过了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拍着桌子,“熠小子,就算你爷爷在,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 “是吗?我怎么记得当年在军队你,我爷爷说东您不敢说西呢?”他嘲讽着。 “你……” 喻老爷子是盛气凌人而来,却几次被晏熠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季茉淡淡的开了口,“晏熠,到底是长辈,不要太过了。说到底,确实是没有长辈给晚辈赔礼的事儿。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这一翻话,喻老爷子和喻驰风爱听,也缓了缓劲。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个让晏熠为之动怒的女人,很恬静,很漂亮,坐在那里,很大气。他们之前都听说了,江市有一个女人,跟京城去年死去的古家家主古媗很像。当时只以为是容貌相而已,现在一看,这气势气场,也有些相似。 晏熠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差点被撞死了,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她要真想算,就不会跟他来了。 果然,就在喻老爷子准备重提长辈样子的时候,被季节的一句给气得又差点背过气。 季茉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喻大小姐指使的人,那就喻大小姐跪下来给我道个歉就得了。不然,你怎么让人撞的我,我就再找人撞回去就成了。” 她可没忘记,这个喻梦是为了晏熠来撞的她。 ------题外话------ 艳遇那么优秀的男人,如果没有女人喜欢,就真白搭了。 读者:滚你妹的,又搞情敌出来了。 作者君:有对手,生活才更精彩。啦啦啦~ 117、无耻和下流,是绝配。 让自己的宝贝孙女给她下跪道歉?这……这简直不能忍!喻老爷子指着季茉,哆嗦着唇,硬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喻驰风也横眉立目,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可以嚣张狂妄成这个样子。晏熠是仗着林家,那她又是仗着谁敢说出这么傲慢的话? “哼。让我跪?你是谁呀?啊?”喻梦轻哼了一声,让她喻梦跪别人,这辈子都别想。 晏熠这个时候不再插嘴,他知道季茉心里有气,那是一股酸气。她想收拾喻梦,他随她。 季茉冁然而笑,“不是还有一个选择吗?那就撞吧,一次抵一次。喻小姐也可以找个人来替你挡一挡,不管死没死,伤没伤,撞一撞,就一笔勾销。这件事,咱们就翻篇了。” 喻梦又是一声冷笑,“我倒要看看,我站在那里让你撞,你敢撞吗?” “试试?”季茉挑眉。 喻梦下意识的就去看晏熠,只可惜,人家根本就懒得给她一个眼神。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晏熠是铁了心的不会帮她。不,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帮她。 这种感觉,很不爽。从来都是天之骄女的她,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男人无视成这样?她比季茉美貌,身材也不比季茉差,况且,她还有身份背景。而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让他如此宠爱? “胡闹!”喻老爷子再一次正视目前的情况,他严厉的瞪着季茉,“你是谁?如果不是你,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想让我孙女给你下跪赔理,做梦!哼,你敢开车撞她,老头子就让你立刻消失在这个世上!”这一次,喻老爷子是放了狠话了。 晏熠慢慢抬起眼眸,冷冷的注视着喻老爷子。 林凡也看向喻老爷子,不禁为这位一生戎马风光的老爷子感到可惜。把自己的孩孙女惯得不像样子,做出了草菅人命的事,还不知错,反而还威胁别人。这样着人口实的话,也敢说出来。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一家人了。喻小姐有您这么一位疼爱她的爷爷,也难怪会做出那种不知人命为何物的事情。喻老爷子敢放出这样的狠话,那我季茉也照接。”季茉微微扬起下颚,目光毫不透露一点怯意,反而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今天,喻小姐这个罪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至于喻老爷子想让我消失的话,那就等喻小姐赔了罪再说吧。” 晏熠毫不避忌的对季茉丢一个赞扬的眼神,他的女人,就该有这样的气势。 林凡也不禁暗暗对季茉刮目相看。果然是古茉的女儿,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盛气凌人,绝不服软的本质,也看出了她的固执。 “你……” 喻老爷子没想到这大半辈子,半身埋进黄土里的时候竟然会遇到这么冥顽不灵的人。他甚至拿她没有办法可施,气得嘴角哆嗦抖动,郁结难难舒。 喻梦是真的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比她还嚣张的女人。微眯起眼睛,暗想之间真的该撞死她! “喻小姐,我耐性不太好,咱们早点了结,完了之后各回各家。”季茉从来不怕事,以前也不曾遇到过这种事,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也不是摆设。现在,她没有了光环,但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 今天,她是铁了心的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谁让她喜欢晏熠呢? 季茉的坚持,让喻家人都铁青着脸,他们从未陷过如此窘困之境过。不禁将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毕竟他是晏熠的亲舅舅,再怎么着,他总不能袖手旁观不管自己的外甥胡来吧。 可是,林凡就真的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了。 就在僵持胶着的时候,外面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正是喻梦的母亲,彭春兰。她迈着小碎步,眼睛通红,面色焦虑。她走到季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她的举动,让季茉皱起了眉,喻家人的脸色越加难看。 “春兰,你在干什么?给我起来!”喻驰风首先就不允许自己的夫人给别人下跪,这要是传出去,那得多丢人呐。 喻老爷子也拍着桌子,怒道:“春兰,你还要不要脸?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出去!”同样好面子的父子,自然是不允许这种低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 喻梦也上前去拽彭春兰,“妈,你起来。给这个女人下跪,丢不丢人呀?快起来。” 彭春兰却甩开了爱女的手,她哭丧着脸哀求的看向季茉,“这位姑娘,你就高抬贵手,不要跟梦梦计较了。我是她妈妈,我替她给你下跪,你就别再为难她了。好吗?” 说完这话,喻家父子恨不得封了她的嘴。明明都是可以不用道歉赔罪的,现在被她这么一闹,喻家再硬气,这一刻也变得懦弱了。这几十年来积累的形象,也毁于一旦。 喻梦并没有因为母亲替她求情而感动,反而有些嫌弃。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是个这么懦弱的人,遇到事只知道委屈求全。还好,她性子不像母亲。 “喻夫人,你好好回头看看你的公公,丈夫,女儿此时看你的表情和眼神。你的委屈求全在他们眼里,剩下的只是丢人现眼。俗话说的好,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谁惹的我,我就找谁。你还是起来吧,这么做,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她有些同情彭春兰,但也不禁替她觉得可悲。真不知道她这样一个温柔娴静的女人,在喻家那么多强势的人里,是怎么安然的生活下来的。 她不是圣母,同情心也没有泛滥。所以,除了喻梦的道歉,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下跪。 彭春兰摇头,双眼红红,“她是我的女儿,她做错了事,自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育好。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回吧。” “呵,喻夫人,你觉得你的面子有多大?我本来是有些怜悯你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明白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意思。慈母多败儿,你一心只想为你的女儿求全,可有想过让她坦荡的承认正视自己的错误?当然,那是你的女儿。喻夫人,今天我的态度很明确,她,要么下跪赔礼,要么让我撞回去!” 季茉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盯着喻梦。今天这事,她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彭春兰失望的看着季茉,她闭了闭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是啊,她说的没错,慈母多败儿,但梦梦是她的骨肉啊,唯一的孩子。她不疼她,去疼谁呢。 “妈,你听到没。人家不买你这账。你起来,别再做丢喻家脸面的事了。今天,我就不赔礼,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撞我!” 喻梦一把拉起彭春兰,指着季茉,“今天,你要是撞不死我,我们就没完没了!” 说着,她把一把车钥匙丢到桌子上,划到季茉的面前。然后高傲挑衅的走在前面。 喻老爷子和喻驰风夫妇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宁愿让季茉撞。这可把他们吓坏了。 季茉拿着车钥匙,冷笑一声,“有胆量!” 她正准备站起来时,彭春兰突然像失了疯一样,直直的朝房间角落里摆着花瓶桌上撞去。 这一撞,让季茉皱起了眉,让喻梦也震惊的回过了头。喻老爷子“啊”了一声,便跌回座位上坐着了。喻驰风飞奔过去抱起额头流血不止的妻子,痛苦的叹了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彭春兰没有理会丈夫,她看向季茉,动了动唇,缓缓道:“姑娘,一命换一命。我替我女儿把这条命给你,你就放过她吧。” 季茉此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蠢。她居然要用她的命来成全她女儿的嚣张跋扈,真不知道这是爱,还是害。季茉此时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她纠缠下去了,不管是彭春兰还是喻梦。她佩服一个母亲的伟大,同时也唏嘘一个母亲的伟大。伟大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 她不想再做停留,“喻夫人,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买单的。那时,绝对不是以死来威胁别人就可以解决的。今天,我见识了一个母亲的护犊之情。我不想害人命,更不想害了无辜人的命。” 她回过头,看着晏熠,牵着他的手,轻轻的说:“晏熠,我们回去吧。” “嗯。”晏熠对此并不评论,她终究还是太善良。不过,人就该保持着该狠就狠,该有的血肉之心也不能丢。 季茉走出酒店之后,她站在大门口,仰头望着天,脸色平静。 “是不是后悔了?”晏熠将披风给她披上。 季茉看向他,摇头,“有没有觉得我太心软?” 晏熠轻笑,“让我摸摸就知道了。”说着手就往她心口上摸去。 “没正经!”打掉他那不安分的爪子。心情也因为他的不安分而舒展。 “咳咳!” 林凡轻咳两声,看着戏笑的两人,慈爱温和的问季茉,“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季茉对林凡的感觉,如今只停留在晏熠的舅舅,一个长辈而已。她摇头,“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那就好。”林凡也知道她对自己很生疏,但也没有强求也没有想过她会亲近自己,“这顿饭是吃不了了。我在飘香阁订了晚餐,一起过去吧。” 晏熠撇嘴,“不去。我们俩要过二人世界,不希望有人打扰。”他到是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这样的无礼,林凡也习惯了。他其实跟喻驰风一样,都宠爱自己的孩子。如果当时自家老爷子在场,恐怕也会跟喻老爷子对着干。都是自己的孙子,谁又不宠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了。”林凡也不勉强。 “嗯。” 先目送林凡走后,季茉和晏熠才上了车。 “你舅舅不怀疑你的身份吗?他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一样。”季茉觉得,就算晏熠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吧。再说了,林凡能坐上最高位,他不可能连这点眼力和敏感度都没有。 晏熠耸眉,“舅舅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叫眼不见为净,也知道糊涂比较好。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大恶不赦,犯法的事,有什么好关心的。” 季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当人是傻的吗?煞神会,那可是让人听了都觉得不像是有好人的地方。况且,他可是不动声色的弄了没了好几条人命呢。这也不算犯法吗? “不过,从今天开始,喻家肯定会盯着我。”晏熠目光冷清,“昨天喻梦的电话里,她说在追踪我的位置。由此可见,我们不能再回去。” 只是喻家查到他住的地方,哪怕戒备再森严,那也不会起疑。如今他们是想查都查不到,太过干净就会引起怀疑。 季茉也知,恐怕今天这事,只会让喻家更恨她,也更恨晏熠,连带着林家。 “看来,这件事已经牵连甚广了。” “京城,从来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漩涡。林喻两家的明争暗斗也从来没有消停过,只是今天这件事,我们把这场暗斗抬到明面上来了。” 可不是嘛。同朝为官,官职有高有低,特别是只低一阶官职的喻家,心里一定不好过。表面上的和平,私下里的竞争,大些彼此心照不宣。 特别是喻家,如果喻梦嫁给晏熠,这也不存在的要不要再比高低,争输赢了。毕竟,晏熠是林凡唯一的外甥。林凡又没有子女,对外甥是当亲生儿子那般。可是现在,晏熠摆明了不会娶喻梦,林凡也没有那个意思,反而还狠狠的打了喻家一耳光,这场战争,已经无声无息的开始了。 …… 喻家和江市晏家小儿子晏熠的女人这场较量一下子传遍了京城。喻家以喻太太自残而平息了这场纷争而结束。 有人说晏熠狂妄,他的女人也狂妄。 有人说喻家这是活该,教出个女儿无法无天了。 有人说晏熠的女人敢让京城第一名缓给她下跪谢罪,简直酷毙了。 还有人说,那个女人不过是仗着有晏熠撑腰,晏熠有林家撑腰才这么嚣张的。跟真正的名门之后喻梦,那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不知道是谁又说,晏熠的女人跟京城那个百年家族古家前任家主古媗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一颦一笑之间的气质和举手投足间的气势都一样。不知道古媗死了的人,恐怕会以为那女人就是古媗。 又有人说,那个女人叫季茉。是老家主的独女,古茉跟外面男人生的孩子。这次回来,是想夺古家的家主之位。 几天的时间,季茉这个名字在京城随着风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不少人都想亲眼瞧一瞧,这个一夜红暴的女人到底长成啥样。 大多数人都只是好奇,而有些人开始担心起来。 有些人,便是池希文。 他知道季茉是古茉的女儿,但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出现的另一层意思——夺古家家主之位。如果真要算起来,季茉是最有资格成为古家家主的人选。因为,她的母亲,是老家主最宠爱的独女。而古影苓一家,却是老家主最不待见的。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他就没想过她会夺家主之位呢?如果传言是事实,那么他之前的计划,岂不是白计划了?如果只是季茉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她现在身边有晏熠,意味着她身后还有个林凡。 不管是晏家,还是林家,他现在的势力还是太不够格对抗了。 越想,心里越着急。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已。 喻家!脑子里突然迸出了这两个字。是了,还有喻家。只要他跟喻家连成一线,喻家替他阻碍林家,晏熠自然由晏辉钳制,他来对付季茉,那就不成问题了。 这么一想,脑子里的那团乱麻瞬间解开了。他依旧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就没有除掉季茉?现在留下的,是无穷的后患。 如果不是母亲在她手里,他一定会将她捏碎!想到过年时收到的那些照片,母亲被人绑着,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他就怒不可遏。 季茉,季茉,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镜片下,那双阴戾眼睛透着狠毒。 此时的喻家,上下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特别是喻梦,她没想到季茉居然有着那样的身份,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拿她和季茉做对比。最可气的是,所有人都说着季茉让她下跪,这一点,实在是让她觉得屈辱。明明她根本没有认输,为什么外面的那些大嘴巴会那样说? 她是喻家的天之骄女,谁也不配跟她比! “哼!古家的野种,她有那个本事夺家主之位吗?”喻老爷子这几天都胸口有闷气,听外面的传言更是让他这些天都不敢出门了,总觉得那些老伙计都在背着他说是非。 喻家人如今的形象,都是那个女人给毁的。 喻梦冷笑,“那就先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了?”晏熠是她的,那天的屈辱,她刻骨铭心。季茉,她必除之! 喻老爷子看向宝贝孙女,仔细交待着,“梦丫头,这件事,要做一定要做干净。千万不能自己沾上了腥。就算是沾上了,爷爷也会替你摆平的。” 听着爷爷的话,喻梦露出甜美的笑容,靠进爷爷,挽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爷爷对我最好了。” “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不对你好对谁好去?”喻老爷子此时眼里流露出来的慈爱,完全是个慈祥的老人。 只可惜,这个老人容得自家孙女害人命,却容不得别人上门讨债。有这样“宠溺”自己的爷爷,喻梦又怎么可能不狠毒? 爷孙俩相依偎在一起,气氛总算是融合了。两人挥去那些阴霾,说说笑笑,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站在楼上静静的听着这些话的彭春兰,双手紧握着,额头上那次撞的地方还包扎着。这些天,她都愁出了好多白发。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什么呢?在这个家,她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和存在感。 这时,佣人走过来对喻老爷子说:“老爷,池先生想拜见您。” “池先生?”喻老爷子皱眉。 喻梦脸上一下子露出深深的笑容,“爷爷,是池希文。如今古氏集团的总经理。”她轻声的提醒着爷爷。 呵,还真是天助我也。池希文是古媗的老公,古媗死了,他就打理着古氏集团。如果有人来争古氏,恐怕他是最不愿意的一个吧。 “他今天前来,恐怕是来找联盟的。爷爷,看来有些事,可以不用我们出手了。” 喻老爷子听孙女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了。他挥手跟佣人说:“去请。” “是。” 佣人出去一会儿,池希文便风度翩翩的出现。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气宇轩昂。让眼光一向很高的喻梦,都带着兴趣看着他。 “晚辈给喻老爷子拜年了。”池希文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喻老爷子。 喻梦先行拿过来,打开一看,也不禁睁大了眼睛,里面是一张有八个零的支票。她看了一眼池希文,把盒子递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微微一怔,他皱起眉看着池希文,“年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希文笑一笑,“晚辈本是想着送什么礼物给喻老,但是想来想去,觉得您应该什么都不差,实在是想不出送何礼物。晚辈是个俗人,所以只能用俗物来拜年,还请喻老勿见怪。” 他说的冠冕堂皇,却意外的又能顺了喻老爷子的意。他说是他是俗人,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不是俗人呢? 况且,喻家为京官,虽位高权重,但又不能中饱私囊,收刮财物。在世为人,须得交际,这一交际,自然得拿俗物去交际。而喻家,差的也正是这俗物。 喻老爷子看了一眼喻梦,喻梦明白的将支票收下。安静的坐在喻老爷子身边,打量着池希文。不得不承认,古媗的眼光极好,这个男人并不比晏熠差,而且较于晏熠,他更温和一些。 只可惜,她先看上了晏熠,而他又是个鳏夫。再有魅力的男人,她也只是纯属欣赏罢了。 “说吧,你来是所谓何事?”虽然大概猜到他的用意,而喻家也需要找合伙人,但该端的架子,还是得端着。毕竟,是他先找来的。 池希文微微一笑,但眉宇间透着认真严肃,“我有一件事,大概和喻老心里的一件事,不谋而合。” 三人在客厅里谈的很愉快,喻老头子难得在除了孙女以外的人面前笑容满面。 两个小时过后,池希文想说的事也说完了,喻老爷子该点头的也点头了, “那,我就就不打拢喻老了。”池希文站起来,扣着外套的扣子,很是客气谦和。 喻老爷子很满意这个年轻人的所作所为,也欣赏他的谋略,他处事圆滑,说话有条不紊,头头是道,让人觉得没有什么破绽。喻老爷子难得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那我就看你表现啦!” “您老放心,静候佳音。” “哈哈……好,好。梦丫头,送送咱们的朋友。”说是朋友,不如说是盟友。只是各需所求罢了。 喻梦自然不会推脱,跟着池希文一起出了家门,站在台阶上,喻梦那精致的脸蛋上露出轻柔的笑容,“池先生,你真的有把握置季茉于死地?” 池希文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勾唇一笑,“看来喻小姐还是没有相信池某。” “不是不相信,只是希望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想再另生什么枝节。想必你也懂,夜长梦多。” 喻梦其实是个聪明人,她不止嚣张跋扈,也有精明的头脑。只是某些时候,蠢比聪明,要乖得多。 池希文自信的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喻小姐请放心,我也想高枕无忧。想要拔了这根刺,需要时间,但不会太久。不过,我希望喻小姐和喻老爷答应我的事,请一定要记在心上。咱们盟友的关系,只要我好,你们好,咱们都会好。” 这话,喻梦听后微微眯眼看着池希文。她主动上前伸出手,“咱们都好。” 池希文握住她的手,彼此相视而笑。这笑容里的成份,他们都知道代表着什么。 …… 当全世界似乎都在忙碌的时候,最近京城里的风云人物此时在君悦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享受着星级服务的按摩。 “晏熠……” “嗯?” “说我要抢古家家主之位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吧。” “嗯。”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天下乱了,咱们就是乱世佳人。” “……” 季茉在想,池希文肯定吓尿了吧。这个时候,一定去找帮手了。他能找的头号帮手,恐怕就是才跟她闹“绯闻”的喻家。其实那五年,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池希文的。 晏熠力量适合的替她捏着肩膀,又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在想什么呢?” “越明怎么样了?”季茉这么一问,肩上的力度突然加大。她“啊哟”一声,反过身瞪着晏熠。 晏熠也扬眉盯着她,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很快晏熠就败下阵来,委屈的撇着嘴,“你在我面前,总是提别的男人,就不怕我伤心难过吗?我这小小的玻璃心,几次都被你给弄碎了。” 季茉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她喜欢看他冷峻的样子,他这小媳妇似的受了委屈的样子,真心让她觉得好笑。 “还玻璃心呢。熠哥哥!”她耳朵好得很,那次虽然没有听到其他对话,但可是听到这腻死人不偿命的昵称。 她这么嗲嗲一叫,晏熠的眼睛立刻如恶狼见到羔羊那般明亮,他一把扑倒季茉,“再叫一次。” 季茉被他压在身下,听着他的要求,冷哼一声,歪过头,“难听死了。你想听,就叫你的小梦梦叫给你听呗。”她承认,听到别人那样叫他,她心里不舒服。这就是所谓的吃醋。以前哪怕知道黎静喜欢池希文,她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晏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额头,眉眼,落在她红润的唇上,痞痞一笑,“我的茉,醋意很浓呐。” “你想太多了。”季茉嘴硬着不承认。 “你觉得难听,那就不叫。不过,叫我一声熠,好不好?连名带姓的,听起来感觉真的不太好。”晏熠趴在她的身上,但身子的力量又不全部丢给她。他的唇触碰着她的唇,就这样看着她说。 季茉推他,他一动不动,“叫一声,我就起来。”他诱惑着她。 “无耻!” “NO!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提醒我。无耻跟下流,是绝配。” 他轻咬着她的耳朵,粗重的气息呼在她的颈窝里,“茉,叫一声。叫我熠!”他恳求。 季茉被她弄得浑身不自在,全身像有蚂蚁爬过,酥麻难受,偏偏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能缓解这种异样。她像是受了蛊惑一样,开始张嘴,“熠……熠……” 晏熠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吞咽了喉咙,他的唇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嗯……我在……” 美好的一天,总是从床上开始。刚出来的太阳,因为房间的热度盖过了它,瞬间又躲进了云层里…… 二月十五,阴天。郊外的墓园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手拿着一束白菊,缓缓走到一座新坟前,喃喃道:“古媗,我来看你了。”女人说完,便弯下腰将白菊放下。 她也蹲在了墓碑旁边,伸手去擦墓碑上那张美丽的容颜。只是那样抚摸着,她的眼眶就红了。 “小媗,你知道吗?前阵子我知道了一个秘密,那个秘密让我差点崩溃。我躲,我藏,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真相。上一次,我见到了跟你容貌很像的季茉,那是你的表妹,你那个小姑姑的女儿。我把她当成你,我需要发泄。我想嘲笑你爱错了人,嫁错了人。可是事后,我并没有觉得轻松。我知道她不是你,她根本体会不了,也不会懂。” 黎静眼里的泪,无声的划落,滴在了土里。 “希文……我们俩个争了五年的男人,原来……原来他喜欢的不是女人。小媗,我本想一个人吞了这个秘密,我装作不在意,我也不想跟你说,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那个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 “小媗,我们都输了,输给了一个男人。他不爱我,也不爱你。”她摸着古媗的照片,声音哽咽。 说完这些后,她才觉得心里似乎舒坦了些。她也才明白,哪怕古媗死了,她想说的话,也只有跟她说了,才算是被分担了。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 季茉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柏下,她听到了黎静说的所有话。原来,她是知道的。 她没有走出去跟她说话,这个时候,她没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她能看清楚就好! 黎静在那里哭了许久,总算是擦了泪,站起来露出一个笑容,“小媗,其实我还是羡慕你的。至少,在你心中,希文是永远爱着你的。你没有遗憾。” 季茉忍不住冷笑。 过了好一阵子,黎静才离开了。她正准备走出来,就看到池希文来了。不禁又退了回去,她想看看池希文会来说什么。 池希文手里抱着一束白月季,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他看了一眼墓前放着的那束白菊,“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弯腰放下花束,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季茉觉得他只是来看看就走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今天是你二十七岁的生日,我陪你过的第六个生日。”他的声音很柔,如同一缕春风拂面,让人融入其中,“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这辈子,我会陪你过每一个生日。” 他真的像是个思念亡妻的好丈夫,在亡妻面前诉说着心中的情谊。 “你的表妹,她对我很有敌意,似乎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比如,我杀了你。她想替你报仇,甚至想要夺回古氏。你说,她能斗得过我吗?” 他轻笑出声,“你放心,我是你的丈夫,我会好好守着你的东西。” “原来人真的可以无耻成这个样子。池希文,你的心还真是狠。至少有五年的感情,她那么信任你,你就怎么下得了手?”季茉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杀她。 她的出现,池希文明显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季茉走到他的身旁,目光淡淡的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这张照片,还是你亲手替她画的吧。她或许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张曾经以爱之名的画像,竟然成了她的遗像。当初,你给她画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这张画像的用处?” 池希文眯起了眼睛,他很陌生又警惕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张照片是我画的?”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她绝对不是那几个人之中的人。 她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你杀她的时候,不也觉得没有人知道吗?何况这种小事。”季茉冷笑,她对上他的眼睛,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惊异和深深的疑惑。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的游艇的甲板上,他是那样温柔深情的注视着她,在她沉浸在他溺爱的眼神里时,他毫不犹豫的对着她的胸口,连开三枪。到她没有呼吸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他杀她的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季茉直视他的眼睛,犀利的目光不容人逃避。如一道道锋利的利刃,直戳他的身上。 池希文靠近她一步,好奇的盯着她,“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以前的季茉,可没有现在的季茉灵光。你是谁?” 两人都想求证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可是两人都不会先松口。这样的问题,他们问过对方许多次,但最终,都以不了了之而结束。 这一次,站在古媗的墓前,他们又一次质问对方。 季茉冰冷的笑容格外渗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先人说的话,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以前的我,你又了解了多少?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比如你!从一开始对古媗的追求示爱,宠溺无度,取得她的信任之后接掌大权。大权在握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可惜,你永远都不能坐上那个你遥不可及的位置。”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敲打在池希文的心上。因为她说的每一句,都只是在陈述着事实。 “保险箱,你想过无数次吧。我真好奇,为什么你就没有拿到打开保险箱的密码就把她给杀了呢?你知道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比你现在拥有的更值钱吗?呵,池希文,我真想知道,你用着古媗的钱,利用着她的名声,享受着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晚上睡觉睡得安稳吗?她有没有来梦里找过你?噢,你应该不会。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有错呢。” 池希文的脸色很难看,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季茉瞥了一眼墓碑上那笑得很幸福的人,现在自己看自己,真的很悲哀。人啊,真的要死过之后才知道自己曾经做的事情有多么可笑和愚蠢吗?如果她没有重生,是不是真的就含冤莫雪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池希文沉声问。 “还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又不知道的。”季茉笑如春风。 在她面前,池希文从来没有哪一次占过上风。因为他真的不了解她,正如她所说,以前的季茉,他又了解多少?人,是会变的。 从墓园出来,天空一下子放晴了。想着池希文离开时那阴沉的脸,她知道,这几天,池希文又别想过舒适日子。 晏熠的车停在外面,他没有跟她一起进去。看到池希文出来时那满脸愤恨的样子,他就知道,季茉又给池希文添堵了。 “我真后悔,当初要一开始在晚上的时候,装成鬼去吓他。估计会吓他个半死吧。”季茉拉开车门,坐上去,戏笑着。 ------题外话------ 好累好累,脖子又酸又难受~今天又有一大堆事情做,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大忙人了~求安慰~ 118、多事之秋 今天,一场拍卖会在君悦酒店二楼会议室举行。此前来的皆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富商。他们俩俩相携,盛装出席。能来参加这个拍卖会的,身价定是华国富豪榜排名前五十的人。 不过,这场拍卖会的看点不止在拍卖的物品上面,还有富商们带来的女伴。出席这种活动,从来都不缺影视明星大腕。 作为国际巨星的肖太阳,自然也不会缺席这场拍卖会。他挽着姜蓉,男俊女美,郎才女貌,一下车便有媒体争相拍照。有人问他工作上的安排,有人问他感情上的事情,还有人问起了季茉。 “肖太阳,最近你跟季茉走得近,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古媗,所以你对她产生了爱意?”肖太阳默默的爱着古媗这件事,在京城从来不是秘密。 有很多人都是为了他的痴情,而成了他的米分丝。 这个问题一问,肖太阳的眼神明显晃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做为他的经纪人,姜蓉对媒体打着招呼,“各位,今天太阳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不解答任何问题!” 还有记者不死心的凑上来,举着话筒高声问,“肖太阳,你觉得你能争得过晏熠,抱得美人归吗?” 这个问题,很犀利。姜蓉都忍不住紧紧的握住他的胳膊。 她深知,肖太阳心里从未真正放弃过季茉,只是他宁愿安静的守着季茉。他若争,只怕两败俱伤。伤了心,也伤了感情。 这样的他,姜蓉看着很心疼。他不再喝酒,却没完没了的工作。档期排的死死的,这个拍卖会,也是她暗中给安排下来的。至少,这样会让他间接性的休息一下。 他们都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两人款款走进酒店二楼大厅,保安人员将所有媒体都拒之门外。 拍卖会还没有开始,所有来宾都在二楼大厅寒暄着。不少二三线女星一见肖太阳,便想上来跟他打招呼,碍于他那张难得冷酷的脸和忧郁的气质,她们望而止步。 拿了一杯香槟,正准备饮,姜蓉从他手里端走,换了一杯蜂蜜柚子茶给他,“你的胃不好,不能喝酒。” “一点点而已。”他又想去夺她手里的香槟。 姜蓉面色严肃,“一点也不行。我是你的经纪人,可不想你病倒了还得兼职保姆照顾你。而且,工作很满。” 肖太阳听后,接过她的柚子茶,喝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 “我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师哥。”一个温婉动人的声音让肖太阳皱起的眉松开了。他看向朝他走来的纤瘦女子,微微诧异。 她怎么会在这里? 有几年了?四五年了吧。他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是,她越发的清瘦了。一张漂亮的鹅蛋脸,精致清秀的五官,那眉宇间隐隐自带着忧郁,让人觉得好心疼。 一袭青色的长裙,粟子色的卷发,淡淡的妆容,不张扬,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如沁……” “还好师哥记得我,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没见,你会把我的名字忘记了。”林如沁笑容优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淡雅的气质。 姜蓉听着这个名字,她有印象。几年前她挺红的,走清纯玉女路线,只要再过个一两年,玉女掌门人非她莫属,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消失了。没有任何新闻,没有任何消息。 没想到时隔几年后,她竟然又出现在京城。只是这一次,会是复出吗? 肖太阳心情是很激动的,他一直都挂念着这个师妹。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的知名程度绝对不在他之下。 “这些年,过的好吗?为什么回来了没有来找我?”他迫切的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林如沁轻笑,那样的淡然,“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好还是不好?你现在可是国际巨星,肯定忙的很吧。我想着反正我以后不会走了,总会有机会跟你见面的。果不其然,咱们今天就见面啦!”她微微耸耸肩,露出笑容。 她的笑容,眉宇间的恬静,肖太阳看不出还沉淀着往事的一点一滴,他甚至相信,她已经忘记了那段不愉快的过去。 “我一直都希望你好。”肖太阳说的很真诚,“你现在回来是准备重新进入演艺圈,还是另谋他业?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姜蓉在一旁看着,她觉得这是他第二个最关心的女人。第一个,当然是季茉。 林如沁转过头,看向那边正谈笑风声的一个秃顶大腹的中年男人,“我现在是他的秘书,过得还算不错。以后有需要的时候,一定会来麻烦你的。” 肖太阳不敢相信的顺着她的眼神看向那边那个男人,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如沁……” 林如沁却很无所谓的笑笑耸肩,“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我经历过那样的事,又是一个过气的小明星,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又能怎样呢?有个人照顾我,对我好我就满足了。” 她的这翻话,肖太阳和姜蓉都不禁皱起了眉。这样一个风华正貌的女人,竟然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一个完全和自己不搭的男人在一起,还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这是到了什么地步,才如此不在乎? 肖太阳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而此时,大门外又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的出现,让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他们身上。风华绝代也不过如此。 女子如同一朵带毒的罂粟,美丽妖娆,散发着诱惑,只需要看一眼,便会沉沦于她那充满蛊惑的笑容里。白色的深v长裙,将她雪白的肌肤衬托的如同明珠般,左胸上那若隐若现的红色蔷薇,让人移不开眼。 她嘴角带着浅浅笑容,一颦一笑间,都是那样的自信,仿佛这个世上的光,都笼罩在她身上。 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跟她一样,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一身淡紫色西装,自身就带着一抹邪气,他似笑非笑,狂妄邪魅。有着一种傲视天下,唯我独尊之势。 他亦正亦邪,眉宇间的戾气,让人敬而畏之,偏偏又想要再多看他两眼。 如果说肖太阳和姜蓉是金童玉女,那他们俩人就是邪王魅后。两个人站在一起,气势掩盖所有。 站在人群之外的一男一女,盯着那对耀眼的男女,眼里都露出了相同的情绪。 “池先生,这都大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动劲?你该知道,我的耐性并不是很好。”喻梦的声音很平稳,端着酒杯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杯面,显示出她的不耐烦。 池希文微微扬眉,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摇晃着杯中的酒,嘴角微微轻扬,“时机在今天过后,就差不多成熟了。喻小姐如果想要一击毙命,还请多给一些耐心。” 他抬眼看着喻梦,将杯举起送过去,“喻小姐,过不了多久,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都会拔得干干净净的。” 喻梦带着些怀疑的目光,还是把杯子轻轻的靠过去,“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两只杯子在轻轻的碰撞,声音很清脆,但被淹没在人声中。 季茉最先看到肖太阳和姜蓉,她挽着晏熠的手朝他们走过来,“你们来的真早。”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他们身边的林如沁身上。看着有些眼熟,但以为是肖太阳的朋友,礼貌性的对她点了一下头。不过对方的眼睛,却盯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晏熠是最不想见到肖太阳的,不过他觉得自己很识实务。女人在外要给男人给面子,男人在外面也要给女人面子。现在她想见谁就见谁,反正回了家,他有的办法是来发泄醋意。 姜蓉一见季茉,便担忧不已的拉着她的手,急声问,“听说你被车撞,有不有事?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来着,但都不在服务区。想找你,可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不知道,我跟太阳担心死你了。” 肖太阳在季茉走进来的时候,眼神便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见她巧笑倩兮,眉眼间都掩藏不住的幸福模样时,他心里有一阵失落,不过又替她高兴。特别是晏熠的目光不时的温柔看着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真的觉得幸福。 都说每个女人都有着娇柔小鸟依人的样子,这个样子只有在遇到对的男人时,才会露出来。否则,她们会用层层伪装来将自己包装成无坚不摧,心如铁石的女强人。 “你看我这样子哪像有事?没事,现在我就住在这里,你们有空有玩有事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这话一说出来,立刻感觉到身上那束温柔的注视变得有些刺背了。 “没事就好。对了,你跟那位喻小姐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今天,她也在场。还有,池希文也在。”姜蓉靠近,小声的提醒着她。 季茉点头表示知道。她在进来的时候就大概扫视了一场所有人,那两个在一起狼狈为奸的男女,她自然是没有放过。只是现在,她在意的不是那两人,而是太阳身边这个一直把目光锁在晏熠身上的女人。 季茉看着她,轻声的问肖太阳,“太阳,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肖太阳被她这么一问,这才惊觉如沁还在这里没走。一想到如沁如今的处境,原本压下对晏熠的那层恨意又袭了上来,他看向晏熠,可晏熠似乎并没有发生如沁在场的事实。 他不知道,晏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还是时隔这么多年,就真的忘了她。 不等肖太阳介绍,林如沁就大大方方的向晏熠伸出手,“晏二少你好,我是林如沁。” 她直接越过了季茉这一点,让季茉觉得很不爽。不过听到她的名字时,眉心微跳。 林如沁,太阳的那个师妹。她微微扬眉,知道了,原来又来一个“旧情人”。只是这一个,还跟晏熠有过“一夜”,甚至是怀了孩子滑了胎。看来,这日子平静也是平静一段时间,平静过后,所有事情都涌出来,一桩接一桩,应接不暇。 她站到姜蓉身边,静静的看着这场表演。她想看看,晏熠的反应,也想看看,这位林如沁,接下来要怎么做。 晏熠感觉到身边女人刻意躲开他,便危险的看了她一眼。季茉撇撇嘴,示意面前还有佳人等着。 被无视的感觉,任何人都不爽。林如沁的手伸了半天,在空中都有些僵硬了,可偏偏面前的男人硬是连一个正眼也没有给。心里不禁郁气又上来,难道,他真的就不记得了吗? 那一晚,他们那样的疯狂过,她为他怀了孩子,她也经历过了丧子之痛。她一片前途无量的路,硬生生被他给阻止了。那一切的痛苦与后果,她一个人尝。可是换来的是什么,不闻不问不见不认。这么多年,她回来了,以为站在他面前,她不吵不闹,他会记得自己,可是,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此时,她被深埋下的恨意与不甘,在此时又冒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冲动,而是温柔的笑了一下,“看来,晏二少是不记得我了呢。” 晏熠因为这句话才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说实在的,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所以,也只是一眼,便瞥开了眼神,又盯着躲在一边看好戏的女人。 “茉,对来。”他声音有些冷。因为他感觉到了她这次是故意的,故意把他推到这个女人面前。 季茉咧嘴,“我不是在这里吗?过哪里来?”她觉得,林如沁跟其他女人比起来,没那么简单。至少在林如沁的思想里,她是给晏熠怀过孩子的。 不禁深深的替晏熠叹气,当初怎么就想了那么烂的一招呢。明明不是自己采的花,那些花的味道却偏偏沾在了他身上。虽然说床上那事不过是关了灯,看不清脸也没有关系,可那些女人只记得在上床前进房间时,见到的都是这张坏坏的脸。 肖太阳一直注意着如沁,害怕她的抑郁症又复发,可是她的眼神很平静,笑容淡淡,似乎并没有在意晏熠是否记得她。好像刚才她上前跟晏熠说话的一幕,不过只是一场幻影而已。 虽然跟晏熠呛声,季茉也一直观察着林如沁,发现她只是神色自若的笑了笑,有那么一点伤感,就再也没有其他情绪了,不禁挑了挑眉梢。 如果不是真的放下了,那就是过于深沉。 晏熠被自己的女人无视了,莫名的又被别的女人搭讪,这让他心里很窝火。他上前一把拉住季茉的手,一脸的委屈,“茉……你不理我……”他拖着尾音,让季茉全身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心也开始发麻。 不止季茉浑身有异,就连姜蓉和肖太阳也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皱了皱眉。 这还是那个狂妄风流,目中无人的晏二少吗?这明明就是一只小猫咪嘛。那撒起娇来,让人小心肝一颤,没有人想去抱着他说“乖哟,不哭哟”这种话,只有觉得诡异反常。 季茉觉得他真是不要脸,不要脸还嫌不丢脸,不止丢了自己的脸不说,还要连带着丢她的脸。实在是受不了他了,上前掐了一下他的腰,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正经点?” 她的手掐过之后就要缩回去,不过晏熠的手更快。把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得意的一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最正经的时候。你觉得,我在这种场合,真的要正经一点吗?” 季茉不禁耳根子一热,她就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在自讨无趣。 两人旁若无人的嬉笑,落在旁人眼里,是那样的碍眼。 “晏二少风流不减当年,不知道又有多少个女子为晏二少消得人憔悴。”林如沁看着他俩,幽幽的说。说完之后,对肖太阳轻笑点头,“师哥,我在这里也待太久了,该过去了。” 肖太阳知道她是触景伤情,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但是,他无处可躲。只能应道:“好。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嗯。”林如沁在走时,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晏熠,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放在腹部,这才款款而去。 晏熠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眼里看到的,心里在意的,只有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而已。 季茉看着林如沁的背影,见她走到一个秃顶大腹的中年男子身边,亲昵的挽着比她矮半个头的男人,细声笑语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然后引得男人开怀大笑起来,捏着她的轻轻的拍着。 看着她的模样,季茉有些感慨。不禁想到她今时今日的处境,真的是因为晏熠造成的吗?不,没有人应该为他今时的任何遭遇而记恨过去或曾经的人,他们该感谢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因为伤害,所以成长,因为成长,所以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哪怕是要报仇,也有能力。 当人们还在小声议论着晏熠和他身边的女人时,司仪请各位移步拍卖会场,便结束了这场小心翼翼的场外讨论。 会场内,所有人都保持了安静。晏熠和季茉坐在最前面一排,跟他们并排的便是池希文,喻梦,还有林如沁和那个秃顶男人。 几个人一对视,便相视一笑,看似友善,但他们自己都知道,彼此是水火不容。 主持人说了些惯用的拍卖说辞之后,便开始进入正题。 “各位,竞拍马上开始了。今天参加竞拍的物品有五件,一号物品是五百年前名家王之的‘晚秋落霞图’,起拍价五十万。二号物品是……”拍卖师在一一介绍着今天竞拍的物品,季茉和晏熠却在咬耳朵。 “这些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干嘛非来这里坐着,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有钱似的。”晏熠傲娇的撇嘴。 季茉忍不住轻笑,眼睛盯着那一件件物口,目光落在最后那件散发着深蓝色光彩手链,“我知道你有钱,但这么做不是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晏二少宠我嘛。对不对?” 她这么一说,晏熠到是满意的笑了。歪过头就在她脸上印下一吻,“那条手链,你很想要吗?” “嗯。”季茉以为他没有发现,不想心细的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 “好。” 一个字,不问缘由,看那串手链如同看囊中之物般。 “……最后一件,是池希文先生的爱妻之物,名为‘海洋之魅’的手链。天妒红颜,池希文希望把这串手链拍卖掉,手链所得将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手链起拍价,五十万,每一次举牌五十万。” 前面的四件物品都没有人说什么,这最后一件东西,却让人忍不住唏嘘不已。一条小小的手链一次五十万,也太高了点。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手链恐怕没有什么人会去拍的。 这条手链的介绍,让晏熠目光变得寒冷。他看向季茉,没有询问,只希望她可以替自己解答。 不得不说,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来拍卖会,唯一想得的竟然是前夫送的那条手链。是个男人都会吃醋,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还念着前夫的好?要是,晏熠不想这么快下结论,所以给她时间,让她解疑。 季茉当然是知道晏熠眼神里的东西是什么,她平静的说:“那条手链,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并不是他送的。”在她死之前,她手里还戴着那条手链。只是她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池希文竟然拿出来拍卖。 晏熠一听并非是池希文送的东西,揪紧的心便一下子松开了。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他有些小人之心了。明明说过不怀疑她,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疑问。 季茉看着他摇头,“怀疑可以,但只要听我解释就行。” 她接受怀疑,也希望对方给她解释的机会,接受她的解释。这是两个人要一辈子走下去的基石,没有了这份信任与坦荡,这一辈子,又该多难? “以后,我绝对不再怀疑你。这是最后一次。”他小心翼翼的承诺着。他虽然是个男人,但在面对自己这么优秀的女人时,心真的很小。 季茉只笑不语。 拍卖已经开始了。对于这些古玩字画,很多人不懂,但却喜欢挂在自家的墙上,以此来渲染自己的文人气质。这人啊,有钱了就想装装文艺范,以为用一些表面的东西就可以来掩饰自己的铜臭味。所以就算不懂这画的寓意,古董的来历,就使劲的抬高价钱。似乎只有这样做了,更能证明自己爱才非财。 季茉注意到,他们前面的这一排人除了林如沁身边的那个秃顶男人拍了第二件古董花瓶外,其他人都没有动,就连池希文也没有动。 “看来,最后这条手链的竞争会很激烈。”那几个人没有动,前面的都拍完了,剩下的只有这一件了。 晏熠冷笑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都懂,这是一场较量,拿钱堆起来的较量。 “最后这条‘海洋之魅’,起拍价五十万。这是世上唯一的一条能在晚上泛着浅蓝光芒的手链,它是由九百九十九颗稀有蓝色水钻纯手工镶嵌而成。这条手链在五十年前,便已拥有五十万的价值……” “五百万。”晏熠懒得听拍卖师罗嗦,想也没想,直接丢出五百万。 这个清冷豪气的声音让在场又一次哗然。不愧是晏家的太子爷,一出手就如此阔绰。只是,这条手链只是一个死人戴过的,他就真的不觉得晦气么?看了一眼他身边那个淡然恬静的女子,难不成他要拍这条手链送给佳人? 这恐怕不合适吧。晏家既然财大气粗,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弄一条手链送给她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季茉看了一眼晏熠,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感激的目光。 拍卖师也没有想到一下子就把价格抬了十倍,已经忘记了往下的介绍,直接敲着拍卖锤,“五百万!” “六百万。”又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季茉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居然是林如沁身边的那个秃顶男人。看到自己看了过去,林如沁也看向她,对她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目光越过她,落在了晏熠的身上。 “一个房地产商,是有点钱。不知道他的钱,够不够跟我拼?”晏熠咧嘴冷笑,又举一次牌,“一千万。” 在场又一次沸腾,每一次一开口就涨四百万,谁有胆子跟晏二少玩呀?只觉得这次,一定会成交。 林如沁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她又将目光投向晏熠,他就真的这么舍得替那个女人一掷千金吗?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他牺牲那么多,却不能换他一个温柔的眼神?她就该陪着一个嘴又臭,身材又差,还喜欢玩变态玩意的老男人? 不该,她不该! 心中再多的不甘心,但她必须得忍着。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怕忍不了这一时吗? “一千五百万。”这个温柔的声音,再一起掀起了全场的热点。 他们同时看向这个发了疯的女人,一见对方,居然是京城第一名媛,喻家大小姐。她温柔大方,优雅高贵,是所有男人最想娶的女人之一。以为这样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不会为了这些东西而诱惑,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将价格抬到了这么高。 也有人在想,喻家,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其实已经有人发现,今天的喻小姐和池希文坐的很近,而且一进酒店会议室,俩人便如同故友一样谈笑风生。难不成,喻家财大气粗的背后,站的人是池希文?而池希文的背后,则是古家。她完全有资格这么财大气粗。 “看来,这两人果然走在一起了。”季茉看向那边的两个人。不禁冷哼一声,池希文真有本事,拿着古家的钱去勾结喻家,其目的还是想要吞噬古家,除掉她。 晏熠淡然,“两个人绑在一起了,收拾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力。” “一千五百万一次,一千五百万两次……”拍卖师已经说了两遍,再来一遍没有人出价的话,这条手链便是喻梦的了。 “五千万!”晏熠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不想再跟他们哆嗦了,谁要再敢跟他拼,他也绝对誓在必得。 喻梦猛然看向晏熠,池希文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很满意晏熠的举动,他到想看看,晏熠为了这个女人到底能付出多少。 “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五千万……三次!成交!”拍卖师终于下了拍卖锤,“恭喜晏先生,‘海洋之魅’是您的了。” 全场都在鼓掌,站起来看着那件拍出了五千万高价的手链,所有人都连连惊叹。不过,季茉在这一刻却僵住了笑容。 晏熠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手链是假的。”季茉说出这五个字时,晏熠同样一愣。 而这时,池希文施施然走过来,伸手到晏熠面前,“恭喜你,晏二少。同时也谢谢你为贫困山区的孩子们送上了人间的温暖。” 季茉看到,那双镜片下的眼睛,透着得意的光芒。 这是一个局。他是故意的! “没想到晏二少竟然那样的喜欢一条加工过的蓝钻手链,也可见晏二少对季小姐的心意,实在是令池某佩服。”池希文的手在半空中,见晏熠眸子里的冷意,他扬扬眉,收回了手,推了一下镜片,又看向季茉,“如果季小姐真的喜欢那条手链的话,我到是可以把真品送给季小姐。” 季茉这个时候反而冷静淡定下来,她抬起眼睑,似笑非笑的看着池希文,“是吗?不过现在池先生要把真品送给我,我也不太想要了呢。今天池先生这一出戏演的十分的好,可惜让我的心情很不爽。” “哈哈……谢谢季小姐夸奖。你不爽,我就爽。”池希文觉得能让季茉和晏熠二人吃憋,比起他赚了十几个亿的生意来得更兴奋。 晏熠听着池希文的话,眼底下的寒光越来越重。 季茉也笑起来,“是吗?不知道令堂现在是不是也跟你一样,笑得出来呢?” 池希文一听,只是稍微那么一愣,根本没有在意,他走近一步,接近他们俩人的距离,“你总算是承认了。不过无所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母亲已经被救走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柔,如同情人的细语。偏偏听起来,却是那样的让人憎恶。 季茉皱起了眉头,周芸芬被救走了?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找到?难道是他们的人里出了叛徒?不,不可能,那些人不可以背叛她。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池希文满意的看到她的反应,撤退一步,“季小姐,这一轮,我完胜!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快去交钱吧。我会替山区的孩子们谢谢你们的爱心的。”他得意的退着走了两步,这才转过身脚步轻快的走出了会场。 此时,会场除了姜蓉肖太阳,就还剩她和晏熠了。 姜蓉正想上来问什么,被肖太阳制止了。打量了一下四周,姜蓉便明白了,隔墙有耳这种事情,她还是明白的。 让阿昌去办理了其他手续,他们四人一起去了晏熠和季茉住的房间。关上门,季茉很是愧疚的看着晏熠,“对不起,我竟然不知道那条手链是假的。” “这不怪你。池希文有心想搞这么一出,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晏熠反过来安慰着她,“那点钱不算什么,就正如他所说,为了孩子们。现在我们要知道的是,周芸芬怎么会被救出去了?” “小媗,要不你打电话问一问乔应雄。”肖太阳知道晏熠已经知道季茉的身份,所以在他面前也没有顾忌。 事情发生的突然,季茉也还没有想到打电话去询问。刚她拿出手机时,乔应雄的电话便来了。 季茉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镇定的按下通话键,那边便传来乔应雄急切的声音,“大小姐,胡文他们都不见了。还有,周芸芬也不见了。” 果然,事情远远比想象中的更复杂。 季茉冷静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出了一点事,我带着几个弟兄去处理了。事情棘手,就拖了几天才解决完。刚回来,我就来这里看,已经空无一人了。” “你带人问一下附近的人,看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会尽快回江市,事情既然突然,而且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子转移的。人应该还在江市,你派人好好查一查。对了,孟梓源,注意他最近的动向。还有,吴坤。” “是。” 结束通话后,姜蓉疑惑的问,“为什么还要查吴坤?” “哼,你别看吴坤一天吊儿郎当的,他在江市肯定有些门路。前年我不是废了他的脚吗,他一定恨着我呢。有恨,自然就有人找。不管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都不能放过。” 季茉怎么都没想到,一天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才开了春,却已是多事之秋! ------题外话------ 上架已经是第十一天了。谢谢一直陪着小希的姑娘们。上架开始连续在评论区签到十天且订阅的孩子们,请到评论区留言,小希发点小奖励来谢谢你们的支持!另外,从今天开始,【连续订阅一个月且每天到评论区签到留言】的孩子们,奖励666520小说币。(如果漏签,送上一颗小钻石,可以补签哟!)我承认,我是个俗人,就是想让你们追文,就是想让你们对我不离不弃~ 今天的更新只有9000字,白天上班忙了一天,又有点卡文,晚上回来赶的,现在已经凌晨12点半了,亲们的你们,晚安!欠的一千,明天补上! 推荐好友格子虫的文《律师老公宠妻上瘾》,一句话简介:此文1v1,宠文,无心机小三女配,不虐男女主,大虐渣男渣女,小虐温情女配,喜欢的亲们,欢迎跳坑! 119、考虑要个孩子? 此时,晏熠却很平静,应该说是根本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他大剌剌的坐在沙发里,翘着腿,斜眼看着自己干净修长的手指,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根本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着急。 “这就是你的态度?”肖太阳有些看不顺眼晏熠模样。大家都在急着想对策,他倒好,无所事事的悠闲。 季茉和姜蓉也一同看向晏熠,刚才在会场的时候,他明显是有些怒意的。可是,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一点点紧张之意。 晏熠咧嘴一笑,对季茉招手,“茉,过来。” 季茉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他前后态度的转变为了什么,但深知他有他的用意,便走过去,刚一站在他的面前,就被他一拽,跌进了他的怀里。 “我们在说正事,你干嘛呢?”季茉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 晏熠又将她拽住不让她走,抬起手指抚上她紧蹙的眉,“别皱眉,像个老太太一样。” 他轻松宠爱的模样,让肖太阳生生的撇过了眼睛。姜蓉看了一眼肖太阳,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便问晏熠,“晏二少,你是不是早有所准备还是已经想到办法怎么查胡文和周芸芬他们了?” 季茉一听,目光紧锁着晏熠。 晏熠努嘴,不满的看了一眼季茉,“你瞧你瞧,她都看出来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什么意思?你到是说呀,别吊我胃口。” 本来周芸芬在自己手里,算是对付池希文最有利的一个筹码和武器,可是她不见了,连同着胡文也不见了,被池希文反将一军,还毫无头绪,她怎么能不急? 晏熠收起笑脸,“池希文会用假的手链来拍卖,我就不会弄个假人让他去救吗?” 季茉这下真的是不太懂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有人,把周芸芬藏了起来,可是那个地方很隐蔽,他又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提前动了手脚? “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把周芸芬给调换了?什么时候的事?”季茉越来越觉得他的心思真的是太难猜测了。她自认为自己处事缜密,思绪周全,没想到他竟然早早就已经把池希文的动态给摸清了。 晏熠点了点自己的唇,痞痞的笑道:“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姜蓉真心觉得晏二少风流依旧,不过他现在只对一个人下流了。明明是很严肃很正经的事,他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调戏季茉,把事情的严重性都给弄没了。 季茉哪里会真的如他的愿,太阳和姜蓉还在呢。真是没脸没皮的。她抬手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轻轻的,脆脆的。让姜蓉和肖太阳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男人,一个嚣张狂妄的男人,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打耳光?哪怕这只是玩笑式,两人交流的一种方式,也不可以。女人,该给男人自尊和在外人面前足够的面子。可是,季茉居然当着屋里还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就那样给了晏熠一巴掌。 肖太阳皱了皱眉,姜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睛,当做没有看到,也不至于给晏熠难堪。 季茉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时晏熠会主动拿她的手去打他的脸,所以,刚才这一下,也只是条件反射性的举动。感觉到房间里有些异样的气氛,她也惊醒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看着晏熠,等着他变脸,可是他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季茉,“亲一下就那么难吗?” 瞬间,姜蓉和肖太阳在风中凌乱了。 季茉也知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禁更加自责刚才的所作所为。如同换成另一个男人,恐怕已经翻脸了吧。心里对他确实有些歉意,便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并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歉,“对不起。” 晏熠搂住她的腰,看准了唇,准确无误的吻了上去。这下,季茉的耳根子又是一烫。推了推他,他才放开了,也在她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可以让你一吻,再打一次也无妨。” 好吧,果然跟不要脸的较真,她会输得惨惨的。 “到底怎么回事?”若再让他这么无耻的下去,今天就别想知道真相了。再者说,太阳和姜蓉还在呢。 两人的亲密举动,刺痛了肖太阳的眼。姜蓉心里却很纠结,季茉和晏熠这样也好,可以让太阳看清楚一点,不要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又有些气愤他俩的举动,毕竟将太阳伤的更深。 晏熠搂着季茉的腰,占有欲极强的斜看了一眼肖太阳,懒懒道:“早在年前,我就让人将真正的周芸芬转移到了京城。让另一个跟周芸芬相似的人代替了她,因为那些日子被关起来,就算是没有折磨她,也会变样。所以,池希文急于救出周芸芬,根本不会想人已经调换了。这本来就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他真的救走了人。” “那胡文他们不见了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既然周芸芬没落在池希文的手里,她便松了一口气。不过胡文等人不见了,她还是着急,不禁也希望是晏熠安排送走了的。 但是晏熠却沉着脸摇头,“他们不会跟我走的,况且,我也没有必要弄走他们,毕竟,他们在,才能使偷天换日之计成功。” 季茉的脸也凝重起来,假的周芸芬被池希文带走了,那么胡文他们也可能落在了池希文的手里。但是,人已经被救走,还带走胡文做什么?还有,那个地方,池希文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的人里,有内奸?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回江市查一查。胡文他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不会放任不管的。”手下可以有很多,但是忠心的手下却难找。她不能让胡文陷入危机之中。 …… 而另一边的池希文正和喻梦碰着酒杯,庆祝他们的第一战告捷。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居然会知道晏熠不惜代价抬高手链的价格。其实五千万还算少了,五亿的话,就更好了。”喻梦摇着杯中酒,十分惬意。 池希文微微眯起了眼睛,“喻小姐的胃口还真是不小。五千万买一串假的手链,也赚了。” 喻梦红唇轻扬,走到池希文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妩媚的划过他的肩,“做大事者,胃口岂能不大。只是,那个季茉又怎么知道那串手链是假的呢?她可根本没有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呢。” 池希文差点就忘记了。是啊,季茉怎么知道手链是假的?这个世上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就能分辨出真假的人,除了古媗的母亲,恐怕也就只有古媗了。而她一个从未见过手链的人,又怎么知道? 太诡异了。 喻梦没有放过他的眼神,微微扬眉,“怎么,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呵,我真的有些池先生做事的能力了。不过,这件事情于我来说无关紧要,我要的是,让季茉消失!” 她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那么一拍,力量很小,但所传递出来的压抑,让池希文无心再品红酒。 待喻梦走后,池希文面色凝重。 季茉季茉,你到底是谁? 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黎静。她一身白色的长裙,外套了一件黑色的长款毛呢大衣,双手放在口袋里,很淡然。 池希文一见是她,不禁微微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极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哪怕两人单独在一起,她看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炽热。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刻意和他单独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对于黎静,他依旧可以做到温文尔雅。他对外的形象,永远都保持着一个好男人的典范。 黎静离他有三步远的距离,她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从她发现他的秘密之后,她就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去面对他。她也突然想起为何季茉在第一次见到她时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还有太阳那次的质问。她几乎都要认定古媗的死和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但如果事实真相真如她所想的呢?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的不言不语,池希文觉得反常。便主动走过去,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里透着浓浓的关怀,“小静,你怎么了?从你说要休假出国之后,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呀。虽然小媗不再在了,但我也还是你最值得依靠信赖的人。” 如果是以前,她会很感动,会很兴奋。如今,她却觉得很讽刺。 她看着他,目光冷清,“希文,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如实告诉我?” 她的认真,让池希文不知所以然。点头道:“你问。” 黎静定定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他也没有逃避退缩。她动了动唇,“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小媗的事?” 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她能问小媗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吗?还是问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小媗,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她不能这么问,对不起小媗,就包括了所有。 池希的手不由一僵,松开了她的肩,转过身,背对着她,“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是觉得,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是跟太阳一样以为,小媗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的直白,反而让黎静有些不知所措。这确实是她想问的,可是从他的嘴里反问出来,心里竟然也还是不好受。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是我害了小媗,或许觉得就是我杀害了小媗。可是,我爱她。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一起五年,我再怎么没人性,又怎么可能对她下手?我没有理由,没有动机。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一辈子孤苦一身,也没有哪个男人在名利的急流中会为了一个女人许诺终身不娶。我不是圣人,但我自认为有一颗对她忠贞不渝的心。” 他说完这些话,语气不由有些哽咽。 看着他的背影,确实很孤寂。如果黎静没有知道那个真相,或许真的会被这个男人的情深意重所感动,更为之倾心。他不娶,她就不嫁。要嫁,她只会再嫁他。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爱小媗,不爱她,更不会爱任何女人。 但是,她能戳穿吗?不能。不管他爱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她都爱过他。如果他觉得那是幸福,她也愿意成全他的幸福。以后,他的一切,都不再与自己有关。 小媗的死,她也不想知道什么所谓的真相了。 “希文,谢谢你。”谢谢你还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哄着我,也哄着不在人世的古媗。 池希文背影一怔,他转过身来,眉宇间透着疑惑。他总觉得她今天很反常,说出的话也让他听不懂了。 黎静微微勾起唇角,从进来之后,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看着这抹笑容,池希文的心没由来的一紧。他总觉得这个笑容,是那样的高深莫测,仿佛他说的话,被一笑置之。 “谢我什么?”他疑惑。 黎静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这次,准备出国。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池希文蹙起了眉,“为什么要走?在这里不好吗?”他不爱她,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 “不是这里不好,只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了。”她笑的很轻,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下来的了。离开,或许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池希文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承认,他是舍不得她的。可是又有些希望她离开,至少这样,她会知道的更少,知道的少,也就更安全。他的手,不希望再多沾上其他人的性命。 所以,他揪心的看着她,像最亲密的人一样走上去张开双臂,“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以后你想回来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黎静上前轻轻的拥住了他,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涩涩的,鼻子酸酸的。她贪恋这个怀抱很久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没想到,在看清一切之后,拥有这个怀抱容易了许多。 她依旧很理智的松开了他,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氤氲,“希文,希望我们再见时……”她有些哽咽,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她甚至觉得,他们还会再见吗?她不知道。 池希文温柔的擦去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滴泪水,柔声道:“哭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要赶你走的。要是舍不得,就留下来。”他像个大哥哥一样,安慰着舍不得离别痛苦的小妹妹。 黎静退后一步,自己抹去泪,摇头笑笑,“大概是离别的伤感吧,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的。希文,我真的走了。再见!” 她不想再对他依依不舍,这段感情,她从来不曾赢过,也从来不曾得到过。不管是曾经还是未来,她都得不到。不舍的只是自己的付出,如今没有了念想,似乎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走出池希文的房间,跑到一个拐角处,背对着墙,泪如决堤了一般,狂流不止。心,好痛。原来,真的要舍弃,还是那是样难受。 “不舍吗?你说,他会不会也不舍?” 一个冷清的声音打断了黎静的痛苦,她抬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妖娆的女人,有些惊愕她的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 季茉在临走前的头一天,阿淮来找她了,两人避人耳目找了一家小菜馆。 “大小姐,薛老让我告诉你,古梅东夫妻已经开始在蠢蠢欲动了。如今京城的局势是一触即发,你最好是暂时不要离开京城,否则不知道池希文和古梅东会使什么暗招。在京城,至少我们会保护好你。胡文他们,我们已经派有去查了。” 阿淮的话,确实是值得深思。可是,这么久了,胡文还是没有消息,她怕他已经出事了。不管如何,她都要亲自逮出那个人。 “薛老怀疑,或许乔应雄的那批人里,有人出卖了大小姐。不过,好在池希文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哼,真实身份又如何?如今池希文不也想要置我于死地吗?”季茉冷笑,“应雄那里的人……或许是该好好让他清一清了。” 她想过,乔应雄离开的时间和胡文出事的时间太相近了,而且也有些巧合。她可以肯定乔应雄的为人,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她还真是不太知底细。 阿淮见她眉宇间的冷漠,便知这真的是大小姐。只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人死了,竟然真有灵魂借体重生之事。世界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 “那大小姐还是要回江市吗?” 季茉淡淡的蹙眉,“回江市是必然的事情。池希文要害我,不管是在江市和京城,他都会出手的。对了,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林如沁。几年前也是国内有名的小明星,是太阳的师妹。你帮我查一下她从华国消失之后,去了哪里,接触了哪些人。另外,还有她现在的生活。” 林如沁,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比起喻梦,更为深沉。当然,她更希望自己的直觉出了错。 “是!” “好了,你回去告诉薛老,到了重新选举家主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的。池希文想我死,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阿淮先行离开,过了十来分钟后,季茉这才围上围巾走出来。开了春,天气总算是没有冬日那般寒冷,阳光更温和。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迅速收了回来,很刺眼。 这是一条步行街,路上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嬉笑着,手里端着小吃,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其实日子真的是平淡就好,没有那些明争暗斗。像他们一样,高兴的时候约几个朋友出来逛逛街,喝喝咖啡,每天过着平静的日子。 但这种日子,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侈。 晏熠坐在远处的车子里,看着她盯着那些情侣脸上露出来的向往,他便下了车,朝她走去。 “想要也试试?”看着这条美食街,飘香四溢。 季茉歪头看着他,“可以吗?”他可是堂堂晏二少,从来都是出现在大酒店和高级餐厅的人。 晏熠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都可以,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是啊,她的身份比起他来,并没有差太多。这种地方,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重活一次,对很多东西的认知都不一样了。 两人挤进了众人之中,开始浏览起路边的美食。闻着飘香四溢的铁板豆腐,还有烤架上一串串的鱿鱼,各国各地美食,都散发着它们特有的味道,勾引着路人肚子里的馋虫。 从人群中走出来时,季茉的手里端着一碗东关煮,手里拿着一串烤串,像个普通的小女生一样,东看西看,吃的毫无顾忌。晏熠站在她的身边,手里也提着她买的其他小吃,还不时的拿纸巾擦着她沾上油渍的嘴。 “这些东西要少吃一点。” “嗯。” 东西美味,但味道过重,确实要少吃一些。 两人穿着名牌,吃着小吃,俊男美女,自然是会引起不少人的侧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也只是饱一饱眼福,最终目光还是落在自己身边的心上人身上。 吃完最后一颗鹌鹑蛋,大大的打了一个饱嗝,这才算结束了。 见她这没有形象的一个饱嗝,晏熠忍不住笑了,“其实,你这样挺好的。” 季茉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嘴,“我也觉得挺好的。”她扬起脸,对他笑了笑。 只是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又是多么的奢侈? 走出美食街,两人准备走去车子那边,季茉正好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五彩的气球,脸上挂着天真纯净的笑容,干净的眼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突然,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刺得季茉的眼睛差点睁不开。等她再次睁开时,便见一个铁桶从这边的建筑物垂直下坠。季茉一惊,还站在下面玩耍的孩子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仰头笑着看气球。 季茉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孩子抱住向旁边滚去。孩子一急,便把手里的气球松开了。气球随风缓缓上升飘远,而那个铁桶,正好落下,砸在了孩子刚才站的地方。 哐铛一声,铁桶竟然将在面的石板砸裂开了。 这突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都吓坏了。胆小的抱头惊呼跑开了。晏熠也没想到事情来的如此突然,他见季茉没事,便立刻锁定建筑物上行凶人,脚步生风的从楼道里追了上去。 季茉看着晏熠跑去的方向,她也开始焦虑起来。看着小男孩呆呆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孩子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么危险的事。 “小朋友,有没有哪里摔疼了?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摇摇头,“阿姨,我的气球飞走了。”胖胖的小手指指着天,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季茉仰头看着天,气球已经越来越远了。她急于去找晏熠,便哄他道:“告诉阿姨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你说了,阿姨带你去买更多更漂亮的气球好不好?”她看了一眼周围,准备想让谁把孩子照看着,再不然就是请人帮忙送到警察局。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人愿意靠近这里。 小男孩失落的垂下了头,“我没有爸爸妈妈。”他稚嫩的声音让季茉心头一怔。原来,是个孤儿。 她本来还想细问的,可是想到晏熠,她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问这个孩子。 “阿姨,你可以带我找爸爸妈妈吗?之前的阿姨说,只要我乖乖的站在这里,爸爸妈妈就会来找我的。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是不是他们不要我了?”说着说着,豆大的晶莹泪水就顺着小脸滑落了一来。任谁看了都心疼,也不忍再将他丢在这里。 这时,一个人影飞快的从后面的建筑物跑出来,她看到了这个人居然是唐力扬。他的身后,正跟着晏熠。 “晏熠……”季茉急促的叫了一声。 晏熠没有回头,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人不放。 不知道是从哪里开来了一辆大巴,那人跳上了大巴,晏熠也跳了上去。大巴车一下子就离开了季茉的视线。 季茉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就要追过去。可是那孩子却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季茉,“阿姨,你带我去找我爸爸妈妈吧……呜呜……不要丢下浩浩……呜哇哇……” 一下子,孩子便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是以前,季茉会毫不犹豫的带着他,可是现在,她要去找晏熠,而且也敢肯定,刚才唐力扬想砸的或许根本不是这个孩子,而是她。 这招声东击西,他做的确实很好。 可是孩子越哭越厉害,而且紧拽着他不放。心急如焚的季茉实在是没有办法,抱起孩子就朝晏熠之前停着的车子跑去,把孩子放在后座,自己钻进驾驶座上,开车朝那辆大巴的方向追去。 还好,那辆大巴走的并不是很远,季茉紧锁着大巴车,依稀可见车里面四五个打斗的人。她很揪心,她很清楚,晏熠只有一个人。那些人,都在围攻晏熠。 车子没有上高速,而是走了普通的公路,往郊外开去。车子也越来越少,季茉不顾红绿灯,开到一百二十码,紧追着大巴车。 前面的路越来越陡,是泥土石子路,车子开过,扬起一尾尘土,看不清前面的路。 一路跟踪,季茉手也没有停,打电话给阿昌,并说了方向。她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手上是不是有武器。只能希望阿昌尽快带人过来。 可是前面车子里传来的枪声,每一响,季茉的心就揪紧一分。她不知道这枪声是冲着谁响着,只有希望这些枪声是晏熠放出来的,而不是对手放出来的。 此时,大巴车已经停在了一块宽阔的平原上,两面是山,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是悬崖。最可怕的是,大巴车竟然还在向前面滑,已经有小半的车身掉在悬崖边上。 里面的人,没有之前那么多了,而那个她十分牵挂着人依旧还在和对方在车子里打斗。她揪着一颗心,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下了车,也没有管后座的浩浩,冲到了大巴车边上,看着大巴车慢慢的往前滑,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部分掉在悬崖下。 她急得脸色煞白,去看看能不能上车,可是车门全部关的死死的。晏熠此时又撂倒了一个男人,还剩一个身强体壮,魁梧的外国男子。 季茉从来不知道晏熠的身手如此之好,他的每一拳每一腿,都带着劲风,一招一式,都能顺利的躲过外国男子的攻击。可到底之前一对好几个人,精力已经不比之前那么足,难免会被外国男子给打中。 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嘴角流出了血,季茉看得心惊肉跳。两人的对打让她心急火燎,车子不时的向前滑去让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明明人就在眼前,她却不知所措。她不敢拿东西去砸,怕加上她的力度会让车子前滑的速度加快。她此时着在那里,只能忍着泪,暗暗祈祷着阿昌快点带人来,也希望晏熠可以挺住。 她不能哭,不能崩溃,她怕晏熠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会分心。可是,心为什么还是会痛,痛的无法呼吸。 晏熠在车子里面跟对手打得难舍难分,不得不承认,这个打手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只是,现在真的容不得他跟他好好较量,他可不想在没有结婚生子前就告别这个世界。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那个站在外面瘦弱的女子,心中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她竟然跟过来了。虽然隔得远,他依旧感觉到她的那束目光锁在自己身上。她现在,一定很担心他吧。 为了她,他也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现在结束,我们都有命活着出去。执意争个输赢,今天我们都会跌下去,死无葬身之地。”他用流利的外文跟对手交涉着。 不是他害怕,只是他想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可以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打手根本不在意,“从上了这辆车开始,就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晏熠冷笑,既然如此,他就速战速决。他死死的钳住打手挥过来的拳头,往前一拉,反手用手肘狠狠的直戳他的腋下。一个利索的旋转,又迅速的用拳头直击他的喉头。 打手也不是吃素的,眼疾手快,忍着腋下的痛意,拉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将晏熠狠狠的摔在座椅上。 晏熠忍着痛,站起来再一次和他做决斗。从车厢打到了车头,车子已经有一大半悬掉着。 季茉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她飞跑过去,她想告诉晏熠,她爱他,她在等他。 她不敢看,她怕,怕一下子车子就掉了下去。她不敢想! 车子的抖动也越来越大,晏熠和对手打得更是难解难分。驾驶座边是的窗子是打开的,晏熠看了一眼,只要掉下去,绝对的尸骨无存。可是,他要拼一把。 将对手引到车窗边上,对手的手一子掐在他的脖子上,晏熠憋着气,他突然一下子将他往后一翻。 这一翻,车子一下子往前进了一截。吓得季茉一下子跌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痛苦的大声呐喊,“不……” 晏熠一把将对手给带出了窗外,他使命的抓着窗子边缘。奋力的往上爬,他又一次钻进车子里,打开紧急逃生窗,爬了上去。 季茉看到晏熠出现在车顶上,她一下子又站起来,又急又兴奋的往前跑,“快,熠,快点……” 他每跑一步,车子就往前滑一点,眼看已经滑到车尾了,季茉又揪起了心。 此时,阿昌带着一帮人也赶到了,看到晏熠在车顶上往前跑,车子在向悬崖滑的时候,个个铁汉露出慌张揪心的模样。 车子掉下悬崖的同时,晏熠的脚已经腾飞,稳稳的落在地面上。瞬间,车子坠地的声音也响起。 季茉提着的心,一下子松开了,她几乎瘫软在地上。晏熠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摸着她的头,“乖,没事了,没事了。” 季茉埋进他的怀里,泪水在这一刻,决了堤。再也忍不住了,她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天知道,在她看到他将那个人翻出窗外的时候,他也差点被带了下去,只觉得当时都窒息了,心也不会跳动了。 她经历过生死,可是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惧,她怕,怕亲眼看到他掉下去,怕再也见不到他,怕一个人孤独…… 还好,他还在。紧紧的抓着他,怕是梦,感觉到他沉重有力的心跳,她知道,他还在,真真切切的在。 “茉,我的茉……”晏熠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眉眼,她的泪,不停在呼唤着她。 他知道,他让她担心了。他也怕,在身体悬挂在车子外面时,他怕再也见不到那个让他放不下的女人。他必须活着,他要跟她结婚生子,他要陪她一起变老! 两人站在悬崖边上,天地间仿佛都静止了,万物都成了摆设。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惺惺相惜。 过了许久,季茉才止住了抽泣声。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哭得红红的眼睛,伸手抚上他有些破开的唇角,揪心的问,“痛吗?”一个人打那么多人,很痛吧。 晏熠握住她的手,摇头,“不痛。” “会长……我们来迟了,请会长责罚!”终于,阿昌带着人齐齐站在一旁,低头认错,请求惩罚。私下里,他们叫他大哥,一旦遇到正事的时候,他们会叫他会长。 晏熠看都没看他们,“唐力扬没有在车上,给我找到他!” 季茉一愣,她明明看到唐力扬跳上了大巴车,怎么可能没在车上? “车上没有他。我跳上了车,车里只有职业打手。”晏熠冷静的说:“唐力扬要砸的人,应该是你。他肯定摸清了你的想法,只有你离那个孩子最近,而且他也是故意反光让你看见,你去救那个孩子的同时,如果没有躲开,他就成功了。如果失败了,我一定会去追他,他也有脱身之计。其实,今天这个是个连环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中一计。” 其实在那铁桶掉下来的时候,他们都想到了,这桶砸的是季茉。那个孩子,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只是,又是谁把那个孩子引到那里站着的? “我们先回去吧。” 晏熠拥着季茉上了车,发现那个男孩竟然在车上,还呼呼的倒在后座上睡着了。他不禁看向季茉,季茉解释道:“他一直抓着我不放,要吵着找他爸妈。我心急,又没有愿意帮忙,就把他带上车了。一会儿把这孩子送到警局。” “嗯。” 晏熠让手下把孩子抱到另一辆车上,又让阿昌过他们这边开车。晏熠和季茉坐在了后座,两人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十指相扣,不敢松开。 季茉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么多人,我还听到了枪声,真的没事吗?你不在为了让我不担心,就哄我。” “你觉得你男人连这点本事没有吗?枪声是我开的。那几个虽然是职业的打手,但对于久经沙场的我来说,还不是对手。”他高傲的抬起下巴,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是啊,大嫂你不用担心,大哥的身手,在全世界的杀伤力与武值排名可是前十位。而其他另外九位,都是大哥的朋友。” 阿昌对自家大哥的身手从来没有担心过,只是像今天这种意外,还是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听他们都这么说,季茉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不过,等回去了,她还是得好好检查检查。 到了君悦酒店,季茉和晏熠下了车,准备上去。那边车里下来一个七尺男儿腋下夹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正是要找爸妈的浩浩。 “大哥,大嫂,这小孩子在车上又哭又闹,非要找大嫂。我们说要把他带去警局,他居然拿头去撞车窗。实在是怕他出意外,我才把他带下车。”男人面色无奈。 季茉看了一眼浩浩,他的额头确实红了一片,两眼泪汪汪,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季茉,“漂亮阿姨,我不要去警局……我要跟着你找爸爸妈妈……你答应过浩浩,要带我找爸爸妈妈……” 他一哭,眼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让人心生怜悯。 晏熠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居然这么执着,伸着手要去抓季茉,他一把将季茉拉到身后,瞪着浩浩说:“会有叔叔带你去找妈妈,男子汉大丈夫,不准哭!” 浩浩被晏熠这么一唬,立刻缩了缩脖子,小嘴紧紧的闭着,可眼睛里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委屈可怜的小心翼翼的看向季茉,可是一瞥到晏熠,他又立刻把眼神给移开了。 季茉看着这个孩子,觉得也很可怜,她推开晏熠的手,走到浩浩面前,示意把他放下来,浩浩的脚一沾地,便一下子扑进了季茉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阿姨,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去警局……你带我找爸爸妈妈好不好……呜呜……” 一见小男孩扑进季茉的怀里,晏熠的脸色就变了。 “浩浩乖,我不知道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只有警察叔叔可以帮你找爸爸妈妈。你乖乖的跟着这个叔叔一起去好不好?你看,阿姨现在还要照顾他,实在是没有办法陪你。你乖乖的好不好?” 她看了一眼晏熠,晏熠听她这么说,脸色才缓了缓。他保证,以后绝对不要生儿子。他就见不得其他男人占有他的女人的怀抱。 浩浩厥着嘴,奶声奶气的祈求道:“那阿姨可不可以送我去警局,我不想跟他们。他们看起来好凶好凶!”他转过身,指着刚抱他来的阿诚,阿诚一听,整个人顿时不好了。他们哪里凶了? 季茉有些迟疑的看向晏熠,“要不,我送他去。你先回去。” “我陪你一起。”晏熠瞪了一眼浩浩。 “不用了,你才……你先回去休息,我让阿昌陪我一起。送到了就回来,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虽然他表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但那毕竟是经历生死之战,死了那么多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毫发无损?而且,他身上有血腥味,去了警局,总归是不好的。 晏熠皱了皱眉,只有妥协,“阿昌,你陪大嫂去。怎么去的,就怎么给我送回来。”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得不小心。 “是!”阿昌点头。 见他同意了,季茉冲他甜甜一笑,“乖,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就回来陪你!” “嗯。” “来,浩浩。阿姨带你去找警察叔叔,只有警察叔叔才可以帮你找到爸爸妈妈。好不好?”季茉牵着浩浩的小手,柔声细语。 听着那隐约传来的柔情,晏熠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或许,他们是不是该考虑要孩子了?可是一想到浩浩那扑进季茉怀里的情景,他立刻又摇头打消了,还是先多过过二人世界。 看着他们的车子走远了,晏熠才转过身。可是,在转身抬脚步的那一刻,他停下了。 孩子,唐力扬,大巴车,杀手……等等,有哪里不对劲。孩子! ------题外话------ 昨天欠的1000字,今天终于补上了。哈哈~有一种欠了账的感觉~囧~ 本文有2700多的收藏,可是到现在只有400多个粉丝。可见,有两千多个收藏的姑娘要么是在看盗版,要么是在养文。小希这么说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各位可以追追文。毕竟,有人看,小希才会觉得满足!这话或许听起来有些假,其实真意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养文,不要看盗版。小希是个俗人,上完班每天晚上写到凌晨,只是希望可以挣点房租钱。 如果你们真的爱我,真的能体谅我们网文作者,请一定要支持!再一次感谢! (不知道这么一说,大家会不会被我吓跑了~汗~) 120、恐怖的遭遇 晏熠面色阴冷,立刻叫来阿诚,“立刻追上阿昌的车。”阿诚不明所以,不过动作很利索,马上朝前面那辆车追去。 “阿琛,用卫星探测京城一辆车牌为XXXX的黑色轿车的踪迹,将它有可能去到的路口全部发给我。”晏熠交待之后,一会儿的功夫,手机里便传来他要的讯息。 连琛那边不知道晏熠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事?”用卫星探测,这是近年来他第一次用。一般是为了追踪恐怖份子和特殊原因所设定的,轻易不会用到。 晏熠看着他发来的平面图和追踪的车辆信号,“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等我处理好了再告诉你。”说罢,就挂断了和他的通话。 “果然没有去警局。”晏熠皱起了眉,又马上打电话安排手下立刻截堵那辆车可能逃的出口,“阿诚,去这条路。”他把平面图给阿诚看。阿诚看了一眼,便立刻朝阿昌那辆车所在的路口开去。 可是,当他们到了那里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条小巷子里,根本进不去。他们立刻下了车,跑到巷子里,整个巷子堆满了杂物,高压线就在头顶,难闻的异味和嗡嗡作响的苍蝇霸占了巷子。 他们在巷子里寻找,“大哥,昌哥在这里!” 晏熠快步走过去,看到阿昌时皱起了眉,眼神冰冷。 阿昌的两条腿被重物砸的面目全非,一条手臂被人砍断,脸上全是血。 “阿昌!”晏熠蹲下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他大声叫着他。可是阿昌并没有苏醒的痕迹,他立刻叫了人,“马上把他送去医院!” 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他们随时都做好了准备死亡。但阿昌明显是在毫无反击之力的情况下被毒打成这样,可见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变态的人,晏熠不敢想。在这里没有找到季茉一点点痕迹,他的心,开始不停的往下沉。 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希望季茉还好好的。 茉,等着我,等着我来救你! 而此时,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肩膀上竟然扛着一个比他高一半的长布袋,飞快的跑着,身子敏捷的在一条条小巷子里窜来窜去。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会吓坏的。 孩子跑到一幢废弃的大楼里,把肩上的布袋毫不犹豫的往地上丢下去。之后,还拍了拍他的小手,嘟着嘴叹了一声,“累死宝宝了。” 这时,一个女人从根大柱子里站出来,她笑容温和,眉宇间自带了一份让人心生怜悯的淡淡忧愁。她缓缓向孩子走来,孩子听到脚步声,看着她露出纯真的笑容,甜甜的叫了一声,“如沁姐姐。” 这个女人,正是林如沁。 她走过来亲昵的摸了摸孩子的头,“浩浩真棒。不过身上好大一股血腥味,你呀,不能再这么玩了。就算要玩,也得把自己清理干净再来。免得被人发现了不好。” 哪知,男孩下她的手,一脸不高兴的瞪着她,“男人的头,不能乱摸。男人就该有血有汗,有味道才更MAN。” “呵,你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小男孩不满的噘嘴。 林如沁笑笑,“可谁知道你有二十四岁呢?小屁孩。” 男孩正是哭着要季茉陪他找爸爸妈妈的浩浩。此时,他那双纯净的眼神里,透着与表面不符的阴沉。这样一个看似天真可爱的男孩,谁又会想到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程浩撇嘴一笑,看了一眼地方的布袋,“你打算怎么办?” 林如沁走到布袋前,蹲下来打开,里面露出来的脸,正是季茉。她伸手,轻轻的抚上季茉的脸,歪着头轻笑一声,“好一个漂亮的美人儿。看得我都喜欢了呢。” 这个女人,能把晏熠迷得那样深,不知道她不见了,晏熠会不会急得团团转呢?晏熠晏熠,你怎么可以完全不记得我? 她摸着季茉的脸,眸子里的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晏熠,可不是一般人。跟那么多杀手交手,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也难怪晏辉和喻老头想要对付他。如沁姐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只是那个男人辜负了你。要不,浩浩替你解决了他吧。既然你得不到,那就索性毁了他!” 程浩的声音很糯很干净,他稚嫩的脸上始终带着孩子般的天真可爱,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吓人。 林如沁站起来,微微眯起眼睛,“不,我会得到他的。”她斜眼看了下地上不醒人事的季茉,阴森森的露出一个笑容。 …… 阿昌受伤,季茉消失,这让晏熠全身散发着危险嗜血的气息。 已经消失了两个小时,查遍了京城所有地方,都没有季茉的踪迹。心,越来越乱,哪怕他身处于死亡之境都没有这么乱过。 “大哥,我们找到了唐力扬。”因为季茉不见了,还有阿昌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他们所有兄弟都很沉重,“但是,他已经死了。” 晏熠紧蹙着眉头,唯一的线索也断了。从未有过的无助感,此时袭遍全身。他紧握着拳头,到底是谁? “派人注意着池希文和喻家的动态,另外,我要去见池希文!” 他有一种预感,最想抓走季茉,让季茉死的,只有池希文。而后便是喻梦。喻家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人,但是池希文就不一定了。 不管是不是池希文做的,他都要去见他一面。 晏熠刚出酒店大门,便有人拦住了他。 “你怎么来了?”晏熠见来人是阿淮,皱起眉头。他们今天上午才分的手,难道薛老也听到消息了? 阿淮看了一下四周,“我有事跟你说。”说着,率先走到停在路边的商务车里。晏熠面色凝重,跟了上去。 关上车门,才发现里面坐着的还有薛老。薛老虽然头发斑白,老太龙钟,但眼神却很犀利精明。他看了一眼晏熠,“晏二少,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晏熠虽然以前对这位老爷的印象并不深刻,后来跟季茉在一起后,才调查到古家人的背景。薛老算是古家的开朝元老,他对古家是忠心耿耿,辅佐每一任新上任的家主,但绝对不倚老卖老,不独揽私权。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这件事,如果不是他太大意的话,就绝对不会发生。 薛老摇头,“你之前刚经历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怪不得你,只怪在暗处的人诡诈狡猾。一招在明,一招在暗中进行。况且,有人居然会让‘不老症’的人来行凶,可见早有准备,计划周密。这件事,并非是我们可以先行窥探的。” 不老症,是指从生下生长到一定岁数之后,就不再长了。身体的各个器官机能都停止工作,在停止工作的时候,有多少岁,就是多少岁。而那个男孩,便是得了此症之人。 这个世上,得了不老症的人少之又少,甚至都极少有人相信会真的有这种人的存在。所以,晏熠最开始根本没有怀疑那个孩子有问题。 “唐力扬死了,线索也断了。我现在准备去见池希文,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我手上还有他的软肋,至少可以警告他不要乱来。”晏熠急躁慌张过后,便冷静沉稳下来。 阿淮说:“今早见大小姐的时候,她让我查一个人。” “谁?” “一个叫林如沁的女人。”阿淮看着晏熠,薛老也盯着晏熠。 晏熠不解的看着他们,林如沁这个名字他很熟悉。脑子一转,想到那天拍卖会上,那个主动跟他握手的女人。她,真的跟自己有关吗? “林如沁,曾经是风靡一时的清纯教主,后来在一次应酬,她跟一男子上床,之后还怀了孩子。而后,她去找那男人,那男人不承认此事,激动难平,她的孩子没有了。最后,她就消息在京城,去了国外。在国外修养期间,认识了一些当地一些混混,交了许多道上的朋友。今年过完年,她突然回国,有人说,她是为了回来报仇。” 阿淮将自己目前得到的信息告诉晏熠,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到起伏。可是,晏熠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并没有任何情绪。 薛老见状,沉声道:“你不记得这个林如沁了?” “不认识。”根本不认识,怎么会记得?晏熠看着他们的脸色,问道:“跟我有关?” “那个女人曾经跟你一夜风流,还怀了你的孩子。她来找你,你根本不见她。你真的不记得?”薛老也眯起眼睛,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普通人。就凭此时车子外面有那么多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还有他的身手,都在说明他不凡的身份背景。 男人,风流正常。特别是成功的男人,有魅力的男人,就算他们不风流,也会被这个社会的乌烟瘴气给带入风流。他不介意他曾经的过往,也不反对他跟季茉在一起,但前提是必须处理好他的那些风流账。 晏熠听后,沉默了。看来,他曾经还真是不经意间留下了许多烂账。那个叫林如沁的女人,当真是为了他才掳走了季茉的吗?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们放心,我会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她是我们古家的继承人,找到她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们也已经派人全面追查。” 下了车后,晏熠开着车到了池希文的别墅。 池希文怎么也没有想到晏熠会来见自己,很诧异,很意外。 “我说今天怎么听到喜鹊在叫,原来真的是有贵客临门啊。晏二少大驾光临,实在是让池某……惊喜。”他有惊,却没有喜。这位晏二少,他可不觉得是个好相处的人。况且,此时他黑着脸,仿佛要杀人了一样。 晏熠走进他,露出一个冷笑,“是吗?我还有一个惊喜和池先生分享。相信池先生听了后,会觉得世界充满阳光。” 池希文眉心突的一跳,什么叫来者不善,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既然是惊喜,那我自当是洗耳恭听。晏二少总不会准备一直站在外面跟我分享吧?请。”池希文波澜不惊,一副友好真诚待客的模样。邀请晏熠进家门。 晏熠还真是没有想给他面子,“不知道池先生是否还记得上次拍卖会上,你的偷梁换柱实在是很高明。今天我来就是想问一问,池先生接回你的母亲那么久,有没有亲自确定那就是你的母亲?是否也会被人来了一招移花接木?” 池希文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镜片下的目光骤然变冷,微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晏熠靠近他一步,凶残的皱了皱鼻子,“想要救你母亲,就把季茉安然无恙的送回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这一次,他放了狠话。 池希文同样恶狠狠的盯着他,“你……”他没想到,母亲竟然会被人换掉了。那他救的人是谁? “哼,你别忘记了,还有胡文也在我手上。”怎么算,他手上的筹码都比他多。 晏熠又逼进一步,“你以为我会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吗?” 这么近,两个人可以看到彼此眼里的愤怒和坚持。 池希文先行退了一步,“季茉没在我手里。”他这是说的实话。 “哼,不在你手里,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池希文,我的耐性很有限,如果在我找到她之前你没有送回来,别怪我阻拦了你尽孝的心。”威胁,*裸的威胁。 晏熠撂下这句狠话后,就甩头大步走出池希文的地盘,上了车,扬长而去。 “大哥,池希文真的会交出大嫂吗?”阿诚很担心。 晏熠冷沉的看着外面,“人在他手上的话,他会交。” 如果人真的不在他手上……此时,他竟然希望季茉就在池希文手里,至少,他目标明确。 “我们现在去哪里?” “通知在华国的所有成员,在二十四小时内,不管用什么方式方法,一定要找出季茉。哪怕是暴露身份,也无妨!” 阿诚微微一怔,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晏熠,见他神色冷冽,便知大哥对大嫂的感情,已经超之自身的生死。作为煞神会的一员,他不怕死。但是,作为晏熠的手下,他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句,“大哥,一旦身份暴露,有可能会遭受来自各国的……” “我知道。”晏熠知道暴露的后果,可他不能让季茉出任何事。她出了事,他也会毁灭。 阿诚此时才知道,大哥对季茉的爱,已经超过了他的生命。 此时的池希文,他拿着手机暴跳如雷,“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顺利吗?立刻给我逼问胡文,找不到太太,你们都去死!” 他气急败坏的下了命令,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怒不可遏。 双手叉在腰上,他确实没有想到过他们会把母亲调换了。真是太意,该死的!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吗?”喻梦从门外走进来,正好看到池希文大发脾气。她笑靥如花,妖娆风情万种的走近池希文。 池希文回头皱眉看着她,“喻小姐不必每天都来跟近。” 喻梦扬了扬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做不了的话,我可以自己动手,得时间越拖越长。最近睡觉,总是睡不太好呢。”如果不是他主动来跟自己合作,她早就直接动手了。 被人怀疑办事能力,池希文自然很是不爽,他冷哼一声,“季茉现在也不在我手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已经被人掳了。” 喻梦眼睛一亮,“当真?” “哼,看来喻小姐真的不太信任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再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他现在可以肯定,季茉落在别人手里,只要他先找到季茉,就有筹码跟晏熠做交换。只是现在…… “落在谁的人手里?难不成你也不知道?”喻梦穷追不舍,她一定要知道季茉的下场,最好是亲眼看到她死。 池希文咬着牙齿,目光凌厉。他当然知道落在谁手里,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完全不听自己的。算起来,他也被那个女人利用了。 那个女人,正是林如沁。 他先是让唐力扬引蛇出洞,在让杀手埋伏。可是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林如沁竟然没有让人去拦截季茉。更可气的是,最后季茉还是不见了。现在连他也不知道季茉到底是不是真的落在林如沁手里,也不知道林如沁到底要做什么。 在拍卖会之前看到林如沁的时候,他就特意去查了一下她的经历,想到她跟晏熠有那么一段渊源。于是就跟她也结盟,他制造机会,让唐力扬去引开晏熠,她就去劫杀季茉。 可恶的是,她居然就这样跟他失去了联系。 另一边,季茉悠悠醒来,头很痛。一睁开眼睛,就想到了阿昌。 她还记得她带着那个孩子准备去警局,孩子靠在她的身上,突然觉得手臂一麻,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可是孩子突然从她身上坐直身子,从他的背带裤里拿起把一刀,横在了阿昌的脖子上。 那个时候她是想动想说话的,可是全身无力,连嘴都张不开了。孩子逼着阿昌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并让他下车。阿昌一下车,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让她吓坏了。 孩子又拿出一只小小针筒,一下子打在了阿昌的脖子上。阿昌一痛,准备反抗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了。眼睛瞪大,软软的瘫坐在上,想张嘴,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男孩竟然拖起七十公斤的阿昌到了墙角,捡起地上的砖头,倏地转了脸,看着无助恐惧的季茉,脸上露出一个十分阴森诡异的笑容,然后毫不犹豫的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阿昌的脚上,血,沾在了阿昌的脸上和他的脸上,但是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稚嫩的脸上,依旧带着天真纯净的笑容。 阿昌惊愕的想叫,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他的腿给砸烂,偏偏,他全身都麻了,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痛意。不知道小孩从哪里找来一把电锯,他拿着大大的电锯走过来,跟他小小的身体都有些不符合。他一边走,一边笑,原本是天真可笑的单纯笑容,可他做的出的事,跟魔鬼一样。 他打开电锯,电锯的声音在此如同魔鬼的招唤。他举起电锯,对着阿昌的右手臂膀…… 季茉在车里看着这一幕,无声的说着“不”,她惊的花容失色,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她无能为力。 血肉模糊,溅了阿昌一脸。孩子的脸上,也沾上了血,顺着他白嫩的脸蛋流下,那样的诡异两眼。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孩子拖着电锯,丢到了巷子里的一个潲水桶里。然后从衣服里拿出手帕,从容的擦了擦脸上的血。高高兴兴,一蹦一跳的来到车上。 他的举动,真的就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季茉知道,他并不是个孩子。 他一上车,就冲季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带着肉肉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脸,“阿姨,现在跟着浩浩一起回家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眼前一下子就黑了,整个人就没有了知觉。 阿昌,阿昌……季茉不知道阿昌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晏熠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她揪着一颗心,那血腥的一幕,让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她不禁怪自己,为什么要多事?为什么要假好心?如果不是她,就不会害晏熠陷入困境,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不是她,阿昌就不会经历那样的折磨…… 都是她,她一时起了圣母心,一时忘记了此时是非常时期,一时滥好心……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还能挽回吗?阿昌的腿,他的手,还可以完好无损吗?不能!她此时该嚎啕大哭,悔恨痛哭吗?不能!抹干了眼泪,看着所处的环境。 这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有点像垃圾堆里的味道。地面潮湿,偶尔还会有老鼠从脚边爬过。她的手和腿都被绳子给绑起来了,更狠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扒了,只剩下内衣裤。一股阴冷袭遍了全身,手脚绑了太久,勒得手脚腕都青紫了。 见识过了那个男孩的变态,对于此时自身的处境,她也不那么大惊小怪,恐慌了。 这个小小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一张小木桌,一把木椅子。看样子,都像是在垃圾堆里捡来临时用的。上面还有一些青黄的污渍,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她身上没有衣服,坐在地上,冻得全身紫红。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哪怕她想打碎一个碗或者找一个瓦片割断绳子,也是不可能的。此时,听着老鼠“吱吱”的叫声,偶尔袭来的一股凉气,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助。 这时,那扇小小的铁门“嘎吱”一声响了,门被推开,冷风灌进来,让季茉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浩浩,你怎么会找了这么个地方,真是臭死了。”温婉动听的声音跟此地不太符合。 浩浩牵着林如沁的手,嘻嘻一笑,“如沁姐姐,难不成你觉得应该给你的情敌找一个五星级酒店,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是想让你的心上人迫不及待找到她,当着你的面,又一次秀恩爱?” “你这孩子……” “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孩子,我是男人!” 林如沁轻笑出声,“好好好,你是男人,大男人好不好?” 程浩撇嘴,“就讨厌你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了。” 林如沁:“……” 季茉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她该想到的,只是没想到林如沁这么快就动手了。她一直以为,这个长得像孩子的男子是池希文派来的。她还是慢了一步。 程浩看着季茉,眼睛在她上下瞄着,又回过头了一眼林如沁,“如沁姐姐,我怎么觉得她的身材比你的身材好呢?” “你找死!”林如沁瞥了一眼季茉,作势要去打程浩。 程浩一躲,“哎呀,我只是说实话嘛。免得你不知道你的心上人为什么不喜欢你呀。不过,只要杀了她,埋了她,那你就是身材最好的人啦。”他歪着头,很真诚的看着林如沁。 林如沁听他这么说,这才放过了他,“算你会说话。” 季茉又一次理解了“物以类聚”这四个字的含义。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人真的是同类人,都那么变态。 跟程浩打趣完了,林如沁这才将目光放在季茉身上,看着她那被冻得红紫的肌肤和包裹在蕾丝内衣里的美好,一点点扫过她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她噘起了红唇,“不得不承认,身材确实不错。浩浩,你怎么可以把人家的衣服剥了呢?这么冷的天,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我这不是为了方便嘛。”程浩一下子跳在了桌子上,坐下,晃着两条小腿,瞅着季茉,“虽然我只有孩子的身板,各个部位也停留在六岁孩子的样子,但我的心理是成熟的嘛。不能做,总能想一想吧。而且,脱了她的衣服,看她敢不敢什么也不穿就跑出去。嘿嘿……” 那有些憋屈又兴奋的样子,实在是让林如沁忍俊不禁。她走到季茉面前,蹲了下来,抬起柔弱无骨的手挑起季茉的下巴,眯起眼睛细细的看着季茉,“季茉?我没想到一回国,他的身边竟然有一个让他宠得不得了的女人。啧,你说,要那个女人不是你的话,该有多好?” “听说,你会是古家的继承人。嗯……这个身份,真的让人很羡慕。其实,我不羡慕你即将拥有的身份,我只是嫉妒你有晏熠的爱。明明,我跟他翻云覆雨的时候,他是那样的舒服满意,而且我还怀了他的孩子。为了他,我不要什么星光前途,我不在乎什么白眼,可是,他居然说根本不认识我。呵……男人啊,都是那么薄情。” 季茉静静的听着她说,此时,在没有找到逃离的方法时,她要保命。她相信晏熠一定发现了她不见了,也相信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林如沁放开她的下巴,站起来,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他若真薄情也好,可是他却专宠你。我很不舒服,听到看到他宠你的样子,我才知道,该被他宠着的人是我。” 季茉细细的观察着林如沁,听着她说的话,她知道,这个女人的病,根本没有好。之前是抑郁症,现在恐怕还有了妄想症。一个有病的人,一个不正常的人,她也不能用正常的心态去面对了。 “可不是嘛,我觉得只有如沁姐姐你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他的身手,你不知道,他一个人对那么多人,居然能活下来。真是太厉害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他过过招,看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程浩不知何时嘴里含了一根棒棒糖,俨然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林如沁猛的看向他,“你说有人要杀他?” “是啊。好多人呢。不过那些人都死了,那辆车子也坠落到悬崖了。他从车顶上跑,在车子坠崖的那一刻,他像电影里面的高手一样,飞到了地上,好帅的!”程浩眼里冒着崇拜的光芒。 林如沁笑容一敛,气得捏起了拳头,“好你个池希文,竟然敢食言!” 季茉眼波微动,原来真的跟池希文有关。没想到池希文竟然会跟林如沁合作,只是,池希文为什么会追着晏熠不放?还是为了她吗? 她要成为古家的承继人,晏熠势必是她最坚实的后盾,那么,想要阻止她成为继承人,那就必然先要除掉晏熠!原来,池希文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只怕现在池希文也觉得人食言了。”季茉冷不丁的出了声。 “哼!是他先食言的,居然敢动晏熠。”林如沁顺着她就说了出来。 这句话,正是季茉想要的,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 林如沁和池希文的商量条件无非就是池希文让人引季茉出来,并引走晏熠,再让林如沁用什么办法劫走季茉,然后林如沁把季茉交给池希文,由池希文来处理季茉,而林如沁则可以跟晏熠双宿双栖。 不知道是林如沁单纯还是蠢,怎么可以相信池希文那只狡猾的狐狸?不过,她有病,有病的人的想法,又怎么会跟正常人一样。她只是想着只要季茉不在了,那晏熠就一定是她的。这就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她永远只想了一种可能,固执且偏执。 “如沁,你很爱晏熠吗?”季茉开始说话。 林如沁猛的转过头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她这辈子,只爱晏熠。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得到他。爱他,毋庸置疑。 季茉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要退出吗?你要把晏熠还给我?”林如沁突然激动的又蹲下来,盯着季茉,眼神里的色彩熠熠。 季茉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我。如沁,你也听浩浩说了,池希文想要杀晏熠,就算我退出,我把他还给你,但是池希文现在又派人杀他,他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忍心吗?你忍心看着他出事吗?” 她逼问着她,清楚的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露出了慌张与愤怒。 “不,他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有我在,我不会让池希文得逞的。”她有些激动了。咬着唇,拽着程浩的手,“浩浩,马上去把池希文给我弄来,我要让他知道不听我的话是什么下场!” 程浩却看着季茉皱起了眉,季茉毫不惧怕的对上了那双看似单纯的眼睛。 “如沁姐姐,你先不要激动。搞不好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让我们走。” 程浩的谨慎让季茉的心有些乱,她忘记了,林如沁虽然有病,但程浩没有。 她稳住心神,满不在乎的轻哼一声,“你觉得会有哪个人愿意一个人呆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吗?我宁愿你们别走。只是如沁,我要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或者真的如池希文所愿,把我交给他。池希文也不会放过晏熠的。就算他肯放过,晏熠也不会放过他。” 她只能胡扯,希望可以骗过林如沁。她看出来了,程浩是听林如沁的。 “为什么?”林如沁皱起了眉,好奇的问。 季茉冷笑,“如果晏熠没有亲耳亲眼听到看到我说我要退出,我不爱他我就死了,你觉得他不会为我报仇吗?这件事如果追究起来,还有你的原因。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温柔善良美丽的人杀了人,他会怎么想?如沁,别被池希文利用了。” 她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为林如沁着想般的分析着,听得林如沁也有些迟疑了。 “如沁,我知道你是肖太阳的师妹,他很疼你。还有古媗,古媗和太阳是好朋友,而我是古媗的亲表妹,你觉得我会骗你吗?”季茉再接再厉,“我听太阳说起过你,他说你人很好,他很心疼你。如果你真的杀了我,或者是助纣为虐,他又会怎么看你?他会觉得自己那个疼爱的师妹变了,他会觉得他没有照顾好你。” 眼看林如沁的神情在开始变化动容,季茉放了狠招,“你知道古媗死了吧。可是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林如沁疑惑的看着她摇头,就连程浩也好奇的无声询问着,等着答案。 “古媗是被池希文杀的。”季茉淡淡的抛出答案,“你说,他的新婚妻子都敢杀,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古家的财产。这样狼心蛇蝎的人,你觉得你该相信他吗?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晏熠,所以,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才可以真正的幸福。你如果跟我说,你一定要跟晏熠在一起,我会离开,我也会祝福你们。” 她很诚恳的看着林如沁,为了活下来,为了逃出去,她不得不这样说。哪怕只要有一点希望,她也不会放过。 林如沁似乎在消化着她刚才给的信息是真是假,她瞅着季茉的那张脸,“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如果骗了你,岂不就是骗了太阳,骗了我表姐?如沁,男人于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你想想,我马上就是古家的家主,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不管是男人一生,还是女人一生,总归有那么几个过客。晏熠,也恰巧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林如沁的心动了,她觉得季茉说的很对。晏熠自古风流,宠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呵,如果真的是过客,你又怎么可能在他差点掉下悬崖的时候,哭得肝肠寸断?哼,你这只不过是想让如沁姐姐放了你说出来的谎言而已。”程浩又出了声。 季茉真心想杀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的捣乱,每次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他就来拆她的台。阴毒的男人! 林如沁一下子又像是回过了神,她也阴沉的盯着季茉,“你在骗我!我那天明明看到晏熠的目光充满着爱意的落在你身上,而你,还对我有敌意。他爱你,你也爱他对不对?你骗我!你骗我!” 突然,她像发了狂一样,一个耳光猛的扇在季茉的脸上。 本来天很冷,冻得全身都已经麻木,这一耳光打下来,当时没有感觉到痛,可是过后,便觉得火辣辣的。头发挡住了脸,眼神变得冰冷。再次抬起头来时,她对上林如沁那双失控愤怒的眼睛,“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有病的人,只能安抚,不能跟她对着干。这一耳光,她记着,总有个时候她会还回去的。 林如沁激动过后,眼眶依旧红红的,冷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晏熠,你会放弃他。否则,你的子孙后代,永远活不过十八岁!” 季茉听完之后,眼神一下子阴沉下去。 好狠毒的女人! ------题外话------ 亲爱的们,周一了,心情好吗? 121、就算死,我们也无悔 121、 让自己的孩子活不过十八岁,比起生不出孩子更为毒。 季茉万万没想到林如沁的心理已经扭曲着这样了,她再平静的心在这一刻也有些暴躁了。虽然不相信誓言,但关系到自己的子孙后代,她再不迷信,也不敢轻易发誓。这个世上,有太多未知的事情会发生。她死而重生,这件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 她是绝对不能拿这件事来做赌注着。 林如沁微微扬起下颚,冷眼等着季茉发誓,只要她敢发毒誓,她就相信她真的不爱晏熠。 就在她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她的手机划破了这沉重的气氛。瞥了一眼季茉,她拿起手机,微微的扬了扬眉,接听。 “林如沁,你把季茉带到哪里去了?马上把人带来给我!”电话那头,是池希文压抑着怒气的低沉嗓音。即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这么静谧的且凝重的气氛里,也听得十分清楚。 林如沁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一下子恢复了之前的优雅,刚才那个扭曲变态的人,似乎不是她。她拿着手机站在阴冷潮湿,散发着恶臭的地方,也能清新脱俗,如出谷幽兰。 “池希文,是你是先食言的。你想害晏熠,你想杀他!你想要季茉,我偏不给你。呵,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合作关系!” “你冷静点!我没有要杀晏熠!你告诉我,季茉在哪里?你把季茉给我,条件随便你开!”池希文也是放了大招。只可惜,如果林如沁是个正常人,那或许还好商量,可偏偏她是个有病的人,还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他所能开的条件,对于她来说,都没有用。 果然,林如沁轻笑出声,如同银铃般,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又格外显得诡异,“你这么紧张季茉,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不对,你能杀了古媗,你怎么可能爱季茉呢。啧啧……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季茉?” 疯子,绝对的疯子! “你在哪里,我们见面。见面我就告诉你!”池希文努力平复着心情,想先稳往林如沁。 林如沁又怎么会是个蠢的呢,她拒绝,“我说过,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你想找到她,有本事自己来找呀。找到了,就是你的。”说完之后,她就结束了通话。 她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她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季茉,“啧,你说,池希文真的会来找你吗?这样吧,咱们玩一个游戏,如果池希文找到了你,那你就是她的,不管以后他怎么对你,都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他找不到你,嗯……那你就在这里,算是有一个葬身之地吧。你看怎么样?” 她像是在说“今天我们吃面条吧,怎么样”,那样的云淡风轻,一点也没有觉得她这是在害人性命。 季茉微微咬了一下唇,如果池希文真的找到她,她恐怕真的没有再逃出的机会。不过,在林如沁的手里,只会被她折磨至死。所以,在等池希文找到之前,晏熠要是先来了,她还有一线生的希望。 变态的人,她没有办法摸清她的秉性,她随时都在变化,心情也随时都在浮动。她唯一可以期盼的就是晏熠,晏熠…… 见她没有回答自己,林如沁没有生气,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全身冻得青紫,皱起了眉,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这个举动,更加让季茉模棱两可。 “不管你爱不爱晏熠,但你的眼光跟我一样,都觉得晏熠是这个世上最帅最有魅力的男人。咱们俩好歹也算是姐妹,我是不会让你冻死的。反正晏熠是找不到这里的。要我说,能先找到你的人应该是池希文。”她嘻嘻一笑,像个孩子一样,“我一会儿会告诉他的。如果你死在他的手上,那晏熠不会怪我。你说对吧!” 她拍拍手站起来,对程浩说:“浩浩,我们走。”不给季茉任何说话的机会和反应的时间,她就真的带着程浩走了。 季茉看着身上的衣服,真是哭笑不得。那个女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算是放过她了?任由她自生自灭?不,她说了她会通知池希文的。 她一定不能落在池希文的手里!绝对不能! 又一次环视着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什么东西割开绳子。油灯忽暗忽明,季茉的目光落在了那盏油灯上。想要撑起来,可是全身已经冻得麻木僵硬。她咬着牙,挪动着臀部,慢慢的弯屈膝盖,先跪起来,再猛的跳立。 长时间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又冷又冻,她一跳,脚底像有千万根针扎进了进去,一痛,又跌在了地方。不能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她需要保持力量。又一次跳起来,这一次,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光滑的背贴在冰冷潮湿的墙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浪费,盯着那盏油灯,她一步步向前跳,原本两米远的距离,她跳了好久。 总算是到了桌子边上,还好桌子并不是很高,她背过身,扭头看紧灯着油灯,将手伸了过去。因为感觉不到距离,几次,火烧在了她的手上。她咬着牙,皱着眉,又一次把手放在油灯下,火,终于烧到了绳子上,可是那种被烧伤的灼热感,也侵蚀着她的肌肤。 忍着痛,听着绳子滋滋的在一点点燃烧,算着时间,她撤开了手,用力的扭动。此时根本已经没有时间去感受那皮肤被烧坏的痛意,哪怕绳子磨得皮都破了,她也不敢停一下。 终于,在她最后用力一绷之后,绳子终于断了。 看着手腕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她咬着牙,马不停蹄的解开脚上的绳子。披起林如沁临走前丢给她的衣服,光着赤脚,跑到门口处,她拉门,但门从外面锁住了。 她不死心,又是猛的又拉又摇,手上的血因为她的大弧度动作,血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没想到,门竟然开了。许是林如沁觉得季茉一定跑不掉,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吧。 打开门,外面一股冷风夹着让人作呕的恶心味迎面而来。脚底下就是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准确的说,她所处的地下室,就在垃圾堆之中。如果不是这里有一扇小门,恐怕没人会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地下室。 此时天空只有少许星星,但依旧没有照明这条路,面前漆黑一片。借着少许星光反射到地面上一些白色东西上,她光着脚踩在垃圾上,朝前面走去。 几次,她的脚底都被什么硬物扎进去,她提起脚一摸,不是玻璃渣,就是一些尖锐的东西。痛和冷再强烈,也比不过她想逃离的心。 刚走出垃圾堆,便看到远远的一束光若隐若现的在前方。季茉心中一怔,她立刻蹲下身子,往垃圾堆的另一边走去,躲在了一个大垃圾袋子后。 她心很乱,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是池希文吗?还是晏熠?她咬着唇,看着那束车灯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垃圾堆前面不远处。她紧张的望着车子,揪着心等着车里下来的人。 可是看清了下来的人,她仿佛刚浮出了水面,眼看就要抓住前面的稻草,可是又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又跌进了水里。 池希文下了车,皱着眉头看着这里。林如沁这个该死的疯子!他手一挥,跟着他来的几个男人拿着手电便开始走向季茉刚走出来的那扇门。 “老板,里面没有人。”很快,那几个男人就出来了,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烧断掉的绳子,“绳子上还有一点热度,门口那里有一点血迹,还没有干,相信人是才离开这里的。” 池希文拿过那条绳子,放在手里捏了捏,抬起那双锐利的眸子,看了看四周,“我们刚从那边过来的,根本没有看到有人。她,应该还在这里。立刻围着垃圾堆找!” 季茉的心一紧。该死的!她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她不敢动,一动就更容易被他们发现。她只要祈求老天,不要让那些人发现这里。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拿着手电朝她这里走来,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紧紧的拽着手。 千钧一发之际,远远的三辆越野车呼啸而来,让季茉都闻到了尘土的味道。车子的灯光打过来,将所有人,包括所有红红绿绿的垃圾也尽收眼底之下。三辆车一字排开,将池希文的小轿车给围在了中间。 这时,车子里跳下一个挺拔的男人。季茉看着那人,激动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受了那么多罪,她也没有想哭,可是一看到他,委屈难过,哪怕是一直觉得麻木的痛,也有了感觉,泪如决了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大半夜的,池先生不睡觉,跑了一百分里到垃圾堆里来,是来看苍蝇的吗?”晏熠冷着一张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池希文没想到他前脚到,晏熠就立刻跟过来了,“你跟踪我?” “你有意见?”晏熠冷声,十分狂妄的盯着他。 池希文气结,他接到林如沁的电话之后,特意让人注意了周围有没有人跟踪,为了避免意外,他还弄了好几台一样的车,车里坐着跟他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分开走,没想到晏熠居然还能找到他。 晏熠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条被烧断一部分,又被硬扯一部分的绳子,心一下子紧缩起来,目光如此黑夜里的狼王,那样的阴森而危险。 他冷冷的注视着池希文,手一挥,“找!” “熠……我在这里……”季茉缓缓的从垃圾堆里站出来,声音有些虚弱。 晏熠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转过身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黑色大塑料袋旁边,身上只穿了一件陌生的外套,头发凌乱,一边脸微微红肿,另一边脸冻得煞白。 他飞奔过去,一把将整个放松下来而摇摇欲坠的女人接住,搂在怀里。 “茉……茉,对不起,是我还迟了。茉……”晏熠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腕血肉模糊,心痛得如千万只利箭射穿。 季茉摇头,抽出手摸着他的脸,虚弱一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也没有力气再睁着眼睛,她想休息。 她好冷,好痛,整个身子一会儿像在冰天雪地里泡着,一会儿又像是在烈焰里焚烧着。她全身的每一处,很一根神经都好痛,痛得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又被抽离了一样。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挣扎,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拿回自己的一切,她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突然,一个温柔又有些焦急的声音在呼唤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茉……茉……” 茉是谁?是在叫她吗?叫她的人又是谁?为何那样的深情担忧?她有些好奇,她想睁眼看一看。 “茉……你醒醒……茉……” 声音越来越大,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微光。慢慢的,一点点放大。原本的黑暗慢慢的开始散去,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她想睁开眼睛看,但太刺眼了,她又一下的闭上了。 晏熠看到她的眼皮在动,明明要睁开眼睛了,可是她又突然的闭上了。他抓狂似的拽着洛邦的衣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三天了,还没有醒来!你说!你说!为什么?” 洛邦被他揪着领子憋得脸通红,他现在不敢惹怒这个男人,只能轻声安抚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要是救不了他,我马上就嘣了你!救不了人,留着也用!”他一把推开洛邦,凶神恶煞的威胁着。 洛邦知道他这几天心情波动大,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他走到季茉的病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检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没问题啊,怎么就是不醒来呢? “我的姑奶奶呀,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被人一枪爆了头了。”洛邦小声的嘀咕着,哭丧着脸。他倒是没有怕晏熠真的会一枪打爆他的头,只是这三天下来,他也心疼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想起他那晚抱着全身痛得青紫,手脚脸都是伤,奄奄一息的季茉回来时,他那晚的杀气是最重的,似乎只要谁惹到了他,他就会让谁下地狱。如果不是要守着季茉,要给她擦身上的伤口时,他绝对已经开始报复那些要害季茉的人了。 三天的时间,他如同一只随时会发狂发疯乱咬人的恶狼,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他一步也不离开季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床边,睁着眼睛,不敢闭上一下。通红的眼睛,满脸的胡渣,他早就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他只是一个为心爱的人茶饭不思,不敢松懈的深情男子。 季茉听到了那咆哮愤怒的声音,是为了她吗?谁为了她会发那么大的火气呢?是晏熠吧。对了,晏熠! 她爱着的那个男人,那个爱着她的男人。她记得,她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是倒在他的怀里。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晏熠,晏熠……熠……他一定很紧张自己,很着急了。她不能让他难过,不能让他伤心,她想见他。 “熠……熠……”忍住强烈的光线,她努力的在睁开眼睛。 “噢上帝,熠,她在叫你,她在叫你!醒了醒了!”洛邦激动欣喜的叫起来。 晏熠也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喊,以为又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一听洛邦在叫他,他立刻跑过来,一把推开洛邦。洛邦完全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噢NO……屁股开花了……”洛邦摸着自己的屁股,呲牙咧嘴的嘟哝道:“有异性没人性……” 晏熠才不管洛邦在说什么呢。他激动兴奋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睛,正看着他笑的女人。这一刻,从未流过泪的男人,热泪涌出了眼眶。他俯着身子,一手紧握着她的手,一手摸着她的额头。想说什么,可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有身体在颤抖。 季茉缓缓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触摸到那还带着温热的泪,露出一个虚弱又心疼的笑容,“你怎么哭了呢?” 晏熠拿下她抚在脸上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用力的吻着,怎么哭了呢?三天来,他不敢落泪。他要坚强,一定要等着她醒过来。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上天是眷顾他的,没舍得把她从身边带走。 他落泪,是因为她还在他身边! “茉,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保护不了她,一再的让她陷入危机之中。做为一个爱他的男人,他真的好失败。 季茉轻轻的摇头,“傻瓜,不怪你。”不是他的错,是她自己。是她太大意,是她要做假好人烂好心。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看着他憔悴不堪的脸,心也痛了。从来都是那么臭美的人,怎么可以这么邋遢?都是为了她,一个堂堂煞神会会长,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果那些成员看到自己的老大这般,恐怕会颠覆了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吧。 季茉醒来后,除了手腕上的烧上和勒伤,还有脚底下被利物扎伤之外,并没有其他伤口。因为身体在那样的情况下冻了将近五个小时,血液不通,身体又吸了些寒气,所以整体恢复的有些慢,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虽然已经开春了,但那是晚上,如果再冻上几个小时的话,后果恐怕真的不堪设想。 为了让她能舒适的好好休息调养,晏熠把她接回了山上。在那里,保护设施都是极安全的,环境好,空气好,适合养病。 季茉出院的时候,肖太阳和姜蓉都来了。他们知道季茉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本来想进来看看她,可是病房外站了两尊大神,根本没有办法进去。知道晏熠在里面守着她,他们再不放心,也不得不放心下来。 之后的几天,他们每天依旧来,可晏熠还是不准他们探望。这一点,让肖太阳很生气了。总算是在出院的时候,他来巧了碰上了,不然又不知道晏熠会把她藏多久。 “晏熠,你这是在禁锢她!”肖太阳一见晏熠,就恨不得挥拳打他。谁叫他们一刚到,就听到晏熠说季茉要静养,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季茉慢慢在恢复,晏熠自然也恢复了他往日那嚣张狂傲的一面,“你这是在嫉妒!” “你……” “哼。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吗?”晏熠冷哼,“你的好师妹,是她下的毒手!” 肖太阳一惊,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季茉出事跟如沁有关系,如沁又可能会对季茉下手呢?对了,如沁爱着晏熠! 他猛的抬起眼睛,咬牙切齿的吼着,“如沁是我的好师妹,可你想过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那个让她变了一个样的罪魁祸首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初玩弄了她,害她没有了孩子,她会变成这样吗?” “我说过,我没有碰过她,她怀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晏熠说完这话后,肖太阳就一个拳头砸了过来。晏熠本来可以躲的,但是他没有躲。那一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他的脸上。 季茉一惊,担心的看着晏熠。晏熠没事的顶了顶腮帮子,用手背潇洒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眼看着肖太阳,“这一拳,并不是为了那个什么林如沁而受的,只是为了茉。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罪。你作为她的朋友,我可以让你发泄一次。但是,林如沁,我是绝对不会放过!” 他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没有保护好季茉,说好要随时在她身边的,他没有做到。这一拳,应该有人来打。 肖太阳本来打那一拳过去,就是为了让他能回击,这样,他才有机会跟他大打一架,不管是为了季茉还是为了如沁,他都想狠狠的教训他一回。 可是这个男人,却硬生生的挨了那一拳,让他一下子没有话可说。 季茉看了一眼肖太阳,淡淡的说:“太阳,如果林如沁当年心里没有怀着小心思,没有想着攀龙附凤,没有做嫁入豪门的梦,或许她的星途一片光明,畅通无阻。女人如果自爱,如果脚踏实地,她走的弯道或者是错路,也会少许多。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那般简单,不要因为她的遭遇可怜,就忽视掉一些其他因素,而盲目的同情。” 肖太阳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他听着季茉那淡淡的语气,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很落寞。 “不管林如沁当年遭遇了什么,那都是她自找的。如同我一样,哪怕那一晚我死在她的手上,那也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们都有共同点,那就是活下来了,拥有自己的实力之后,我们可以报复当日残忍对待我们的人。那个时候,就只是成王败寇了。”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也不会放过林如沁的。人的世界,也跟动物的世界是一样的。如安分点,可以平平淡淡的活下去,到该死亡的时候死亡。如果不安分,那就是弱肉强食,强大的人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她说的很淡,眼神也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毋庸置疑。她要做的事,是绝对会做的。 姜蓉从来不知道季茉会有这样的一面,明明很随和,却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她看着晏熠抱着季茉朝那辆房车走去时,她才惊醒过来,季茉不是季茉,那个灵魂只是住进了季茉的身体里而已。 她本是王,换了一具躯壳,骨子里依旧有着那份狂傲。 “她变了!”肖太阳看着那辆车从自己眼前离开,嘴里飘出了这三个字。 姜蓉微微蹙眉,“嗯,她变了。”从大半年前,她就变了。 …… 半个月后,季茉脚底下的伤都恢复的很好,只是手腕那处烧伤,留下了难看的疤。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烧伤的最严重的地方,正是那一条刀口子。 林如沁从那晚之后,和程浩就突然消失了。晏熠和阿淮都动用了所有势力,都没有找到那两个人。 至于池希文,那晚从垃圾堆里回去之后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一个礼盒,盒子里赫然放着一只干枯的手。那天,他家里的佣人听到了一声凄厉又恐怖的尖叫声。 之后,池希文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只是之后,他脸上再也没有笑容,让古氏集团所有员工看到他,都小心翼翼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不小心惹怒了老板。 池希文刚从开完了上层管理会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推开门,便看到自己的皮椅里坐着一个穿着皮衣的男子。此时背对着他,双腿交叠搭在观景窗台上。手里转动着一只限量版精致的钢笔,十分惬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池希文走过去,将手里的文件丢在办公桌上,松了松领带,语气不是很好。 那人收了双腿,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因为笑容而显得有些小,鹰钩般的鼻子,一张有些厚的唇,看起来,第一眼觉得很帅,看久了,就觉得有些厌恶了。 任骁宇手里的钢笔快速的又转了一圈,稳稳的捏在手里,然后放下。钢笔的金属制的笔身搁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他站起来,手放在椅把上一动,椅子转动起来。 “我只是来提醒你,离重新选举家主的日子就快到了。你现在的把握,还有几成?”任骁宇的声音就是烟酒嗓,沙哑中带着一点磁性。 一提到选家主这件事,池希文就一肚子的火,整个人都觉得很烦躁。他又拉了拉领带,领带如他所愿松松垮垮的挂在衬衣领上。语气有些愠怒,“古梅东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姨父那边的情况至少比你这边好一点。古家有不少人对当年古梅南把家主之位传给古媗不满,而且在老家主在世时,有一帮人很看不顺眼老家主偏心古梅南。所以,只要古梅东想翻身,都有人时刻准备着。” “既然如此,你们还担心什么?”池希文说这话明显就没有底气,他们都知道现在怕的是什么。 任骁宇咧嘴一笑,手搭在池希文的肩上,“不是我们担心什么,是你。” 池希文拂开他的手,脸色深沉。 “那个季茉,都这么久了,你还没能搞定她。啧,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帮姨父把古家拿回来?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没有想着帮姨父?”任骁宇一点不在意他拒绝自己的触碰。 “如果单是一个季茉,我又怎么可能会搞不定。现在她身边有一个晏熠!最可气的是,那个晏熠来头并不简单。” “晏熠?江市那个花花公子?呵,花花公子自然是用女人打发了,有什么难?”任骁宇没有跟晏熠打过交道,只听说过他的名号,所以不以为意。 池希文冷眼瞥向他,“呵,花花公子?花花公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像发了疯似的来威胁我?”母亲,他现在最着急的是没有母亲的半点消息。那只手,让他害怕了。他是绝对不能让母亲出任何事的! “你这么说,到是有点意思。”任骁宇托着下巴,若有所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除掉季茉呢?她是古茉的女儿没错,但是她一个私生女,又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池希文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季茉真的只是个私生女也就罢了,可她不是。那个女人,已经开始让他夜不能安了。只要除掉他,他的日子,才会安稳。都怪林如沁那个女人,如果她当初直接把季茉交给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回去告诉你姨父,选家主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得逞的。” 任骁宇耸耸肩,“希望如此。” 他离开后,池希文愤怒的将桌上的文件全扫到地上,大吼了一声。最近,他越来越暴躁了。 …… “阿昌是今天出院吗?你会把他带到哪里去?不会遗弃他吧?”今天,是阿昌出院的日子,季茉一大早就追问着晏熠。她很担心,担心阿昌的手脚都坏了,晏熠不会再要他了。 晏熠安抚着她,“不要瞎想。他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可能会遗弃他?过几天,把他送回总部。那里会有专人照顾他,绝对不会让他受任何伤害。” 提起阿昌,晏熠心里埋下的那股杀意就在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不管是为了阿昌还是季茉,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两个人。 听到了晏熠保证,季茉才算放下了心。阿昌的遭遇,她亲眼目睹,还好阿昌活下来了,否则,她这辈子都难以安心。只是,他将终身残疾,心里也不见得好过。这些天她一直想要去看看阿昌,都被晏熠拦住。 一听说他今天出院,她就好激动,好忐忑。 当阿昌被阿诚从医院接回来,刚放下轮椅,阿诚抱着阿昌坐在轮椅上时,季茉就朝他跑过来。看着他那两条被截肢的到膝盖的腿,还有右手的袖子空荡荡的,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都是她,把一个好好的人害成了这样。都是她,是她。 她自责的低下了头,“阿昌,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阿昌看着季茉,摇摇头,“大嫂,这件事,怪不得你。反而是我,没有尽到保护好你的责任。让你受苦了。” “不,不……”季茉泣不成声。她仰头看着阿昌那张消瘦的脸,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浓。 见她这样,阿昌皱起了眉,不知所措,不禁望向就站在季茉身后的晏熠身上,“大哥……” “让她哭一会儿吧。”晏熠知道,季茉亲眼看到阿昌惨遭毒打,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她宁愿这些罪都落在她的身上,也不想亲眼看着保护自己的人遭遇这样残酷的事情。 阿昌也不在说什么。其实从他醒来的时候,他确实恨过季茉。这个女人虽然是大哥喜欢的女人,可让大哥付出了太多太多。但之后他冷静下来,当初成为晏熠的手下时,他们都发过誓,这辈子,只听从晏熠任何命令,任何安排,任何差遣。哪怕晏熠让他们去死,他们也绝对不犹豫。 这个女人是大哥的女人,大哥爱她超过自己的性命,既然她是大哥的命,他们保护她又有什么怨言?伤害,死亡,从来都是不期然的,这是命,他们都得认。在命运面前,他们都得妥协。 又听到她差点死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被担心取代,还好,她活下来了。 此时,她蹲在自己面前哭,不停的道歉,铁汉也有柔情,他开始怜悯这个女人。 “大嫂,只要你好好的,就算死,我们也无悔。”阿昌轻轻的说着这句话,却如同千斤,重重的落在季茉的心上。 她哭红了眼,泪还停的流着。这是她作为古媗,作为季茉,哭得最狠的一次。刚开始因为愧疚,现在因为感动。 晏熠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抱起季茉,让她靠着自己,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别哭了。你再哭,这些大男人们也要跟着你哭了。你看你看,一个两个的,都活像是老子欺负了他们一样。” 季茉被他这话逗得笑了。她还记得第一次他威胁她的时候,也是说“你再敢乱动,老子一枪嘣了你”。这个男人,粗鲁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晏熠这话,不止把季茉逗笑了,把其他兄弟也逗笑了。 压抑的气氛总算是解除了。季茉本来是要去推阿昌的,但是阿昌不让。阿诚也不让,他们说:“大嫂就该有大嫂的样子。” 这样温暖的话,季茉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 今晚,上百号人都在客厅里围成一圈,吃着饭。他们每个人都同时做一个菜,季茉一直好奇,这么多人,哪有那么多的厨房供他们做菜。 “他们自己有办法。”晏熠如是说。 阿昌笑道:“大嫂肯定没有去后院看过,那块三百平的地,已经被他们挖得不成样子了。” 后来,季茉还特意去后院看了一下,那块空地,居然有着大大小小的坑,坑里都被柴火烧黑了。 晚饭吃过后,房子的顶上出现“突突”的声音。阿诚立刻跑出去看,很快就回来禀告,“大哥,黑鹰来了。” 一听黑鹰来了,晏熠冷着脸大步走出去,季茉也跟了上去。 只见一架直升机正在房子上方盘旋,直升机下方有一根绳子,绳子上竟然吊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看到那两个人时,季茉的脸一下子变得狠戾。 很显然,被阿诚推着出来的阿昌,也看清楚了那两个人是谁。 “放下来。”晏熠说了一声,阿诚站出去,对着上面做了一个手势。 手势刚一做完,吊着人的绳子就慢慢下降,离地面还有三四米的样子,“啪”的一声,那两个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两人落地,立刻有人把他们拖到晏熠面前,这两个人正是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的林如沁和程浩。 一堆人看到这两个人时,都目露凶光,如同一群恶狼看到食物的时候,恨不得扑上去撕咬。 两个人还处于昏迷之中,晏熠示意让人去拿一桶冰水浇到他们身上,水哗啦倒完,两人便醒了。他们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明显有些慌张。 “你永远不会想到这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远远的,那架直升机就停在左前方大草坪上。这个人,正是从直升机下来的黑鹰。 黑鹰有着一张黝黑的脸,他的轮廓很刚毅,身材高大,面相不苟言笑,站在那里,有就一股压迫人的气场。 出动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晏熠确实很好奇,“哪里?” “黑河岛。”黑鹰冷冷的说了这三个字。 季茉不禁皱起了眉,黑河岛,远在地球的南边,传说中的死岛,那里没有绿色植物。不,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生物,更别说是人了。这两个人竟然会跑到一座死岛上,他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黑鹰似乎看了季茉的疑惑,解释道:“那里虽然没有生物,但并不代表人不可以活下来。只要有足够的食物,活个半个是没有问题的。前两天,我在监测南部的时候,意外看到那座死岛竟然还冒起了烟,就很奇怪。所以带着人去看了看,没想到,竟然就找到了这两个人。” 这正是所谓的天网恢恢啊。 “呵,原来你们还没有死呀。啧啧,我们还真是太心软了。你说呢,如沁姐姐。”程浩看着季茉和阿昌,脸上露出孩子才有的天真笑容,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题外话------ 今天心情棒棒哒~ 推荐好友折眉的文《豪门春色之妖娆调香师》好看的文,不容错过~ * 京都有两害:狼心狗肺容锐蛇蝎心肠萧暮缇。 传闻容锐男生女相,是个人妖。出生时就被遗弃,是狼养大的。容家上下称他禽兽,养不熟的白眼狼。 传闻容锐有隐疾,可举但举不起来。凡是与他那啥啥的女人,都会死! 传闻容锐是个煞星专业户:出生时克死母亲,成年后杀兄弑父。 萧暮缇:扯淡!姐已经睡了他,姐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他有老婆和儿子!特么的我们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衣冠禽兽不假,喂不饱的饿狼是真! 人妖你妹!隐疾你妹!煞星你妹!羡慕嫉妒恨了吧? 众人:我呸!一夜喜当爹,绿头龟,谁稀罕? 容锐:老婆来睡! 122、美男计 季茉被他后面这句话弄得心头一暖,鼻子一酸,点头承诺道:“我会一辈子陪着他的。”这是对阿昌的承诺,也是对晏熠的承诺。 “大嫂。”阿昌扭过头看着季茉,“没有人那么小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强者,只能说明,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强大。所以,我希望大嫂跟了大哥,就一直陪着他走下去,永远。” 季茉一惊,原来,晏熠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那么厉害了吗? 他眼里充满了崇拜敬佩,嘴角挂着笑容,“那个时候,大哥才十八岁。” “之后慢慢下来,自己变强了,能徒手打死一只大老虎。但心里还是不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活着,所以一见到大哥,我就又冲上去跟他过招。这一次,我跟他打了一个下午,之后两人都累瘫了倒在地上,他笑着对我伸出手,说‘果然是好样的’。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他这么对我,是真的让我变得更强大,只有强大,才有生存的资格。” 听着他的叙述,季茉能想象那样的场景。 “呵,这一声大哥叫了之后,可没把我后悔死。他到是干脆利落的应了,随后就把我带到了车上,当时我还喜滋滋的以为以后真的可以跟着他喝香的喝辣的,泡各个酒店各个吧,哪知下了车后,又把我丢到直升机上。说是要加强我的体格,训练我的身手。这可好,被丢进了大山里,整个和成群的狼虎豹什么的生活在一起,随时提防着,免得睡一觉人就在老虎肚子里了。刚去了那里,我真宁愿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小混混。” “那之后呢?” 阿昌也笑了,然后摇摇头,“要是真有我想的这么美好,那就真是天上掉大馅饼了。我跟他打,完全被他秒杀。在他手里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不得不认输。叫了他一声‘大哥’。” 季茉笑了笑,“确实。” “但是他又说,要是我输了,那我就得听他的话,一辈子都听他的。我当时看他穿的好,出手又大方,想着输了跟着他,也比做混混强,怎么算,我都没亏。” “他说,只要我打赢了他,他就给我大房子住,给我钱花。我最想要的就是个地方可以住,不用跟别人抢桥洞,也不用因为欠债而被房东赶出来。钱,没有谁不想要。于是,我答应了。” 回想起往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季茉听着,便坐在一旁的石墩上,跟他一起陷入他的回忆。 “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地方的混混,坑蒙拐骗无所不能,打架斗殴从来都不会少了我。我进无数次局子,几次差点被人打得爬不起来。后来,我遇上了大哥,那个时候,他穿着我们从来不敢奢望的衣服,他有着高贵的气质,可偏偏,他的样子痞痞的,坏坏的。” 这突如其来的宁静,他不习惯,却又不得不习惯。 季茉知道他的意思,人从一出生,命运就是不同的。有些人不用做什么就能好好的过日子,但有些人出生不代表可以生存,他们先前靠的是运气,之后靠的是本事。社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腥风血雨,没有风平浪静。 阿昌淡淡的说着,眼神很平静。 “大嫂,我们这些在刀里去,剑里来的人,平淡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太难得了。我不是在讽刺,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谁生下来,就习惯腥风血雨的。我们一开始想要活命,想要生存,就得拿命去换这些。其实又有多少兄弟没有厌倦这样的日子呢。只是他们觉得,已经习惯了。” “阿昌……” 阿昌看着远处,“大嫂,你不要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正如你所说,现在挺好的。不用再出生入死,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也挺好的。” 推着他到了后山,这山头可以将京城一览无余。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的风徐徐吹来,如同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他们的脸上。 对他,季茉始终是有着愧疚的。 季茉轻笑一声,“当米虫的感觉,也挺好的。”她知道,阿昌一定想跟其他弟兄们一起做事,一起切磋。可是现在,他的四肢除了一只能用来吃饭的左手,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有人帮忙。这种感觉,他一定很不好。 阿昌心中微微一惊,不过也没有拒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最闲了。”他戏笑着。 “阿昌,我推你。”有兄弟把阿昌从房间里抱下来,放在轮椅上,季茉主动走过去。 京城,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季茉一直在山上,也没有下山过。手机形同虚设,没事就去山上转一转。池希文那边也没有什么行动,按部就班,仿佛那些腥风血雨,只是一场梦而已。 …… 看着他不安的皱起了眉,孟梓源看着他的唇,一点点靠近。池希文也没有躲,四瓣温热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干柴烈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池希文的心,没有因为他笑而放松,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孟梓源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伸手在他的鼻子上轻轻一点,“我当然会在你身边陪你,别瞎想。”他笑了笑。 所以,当他那样一说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年,他已经离不开他了。当初娶古媗的时候,他知道他表面不在意,但心里却难过得要死。之后他还来安慰他,说“要以大局为重”,这样一直在为自己付出的人,他怎么不敢想他会离开他的世界。 他不敢想有一天他的世界没有孟梓源,这么多年以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他陪在自己身边。哪怕自己的母亲成了那样,他也默默无悔的照顾着。他曾说过“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比起那些女人,他更忠诚,更专一。 “阿源,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输是赢,但是,不管以后怎样,我都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支撑我。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池希文对着那双温柔的眼睛,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异常。 孟梓源散去那抹忧愁,露出一个笑容,拿下他的手,轻轻的握在手里,“你在乱想什么呢。我只是说,如果我搞不定,我们再想办法。” 他能感觉到,孟梓源在想什么。但是,他绝对不允许。 说到这里,孟梓源眉宇间的忧伤越来越浓,他没有去看池希文。但池希文却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东西,一把握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搞定?你想做什么?你搞不定又怎么样?阿源,我不许你胡来!” “现在,那就是想你跟季茉相斗,等到你们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我们跟季茉的仇恨已经再也不能化解,连一点合作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不管那人是谁,我们一个个的除。你放心,季茉我来搞定。如果我搞不定……” 池希文苦笑着想要去夺回酒瓶,孟梓源冷着一张脸,将酒瓶一下子丢在地上,“咣”的一声,让池希文的身子轻微一怔,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碎掉的瓶子。 孟梓源不想看他这样,一把夺过酒瓶,“既然还有人在暗处,你更不能消极。” “我总觉得,还有人,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暗中操控着。只是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林如沁,程浩,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来帮我的。”他说着又拿起酒瓶对着嘴猛的灌了一大口。 孟梓源皱起眉,不解他的问题,“什么意思?” 池希文哽咽着,没有说一句话。过了许久,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后,离开了孟梓源的肩,抬起一双疲惫的眼睛,看着他,“阿源,你觉得,除了我,除了季茉,古梅东,还有没有人想得到古家?又或者,还有没有谁不想让我们沾染古家?” 情人低喃,他一向温柔似水的眸子迸发出了一种凌厉又坚定的光芒。既然别人做不了的,他来做。 “希文,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眼看就要成功了,我们还有时间,还可以的。”他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你想要季茉死,那就让她死。你想让古梅东乖乖的听从你的话,那就让他听你的话。” 他此时只有静静的抱着他,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出来。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可以给他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别人以为光鲜亮丽,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他,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来放下自己肩上的重担。孟梓源没有办法感同身受,那是他的心情,别人永远也没有办法切实体会。 孟梓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无助的他,他的眼里浸上了泪光。慢慢的蹲下来,抱着他的头,让他埋在自己肩膀里哭。 他仰着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孟梓源,大声的咆哮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池希文的眼睛总算是又动了动,他一声苦笑,“找我妈,已经这么久了,没有一点音信。除了收到过她的照片,一只手,还有什么?给我爸报仇,我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这一切都快将变得不是我的了,我又怎么报仇?你说,我该怎么办?一个古梅东,一个季茉,这两个人,我曾经以为都不是事儿,可是现在呢,他们前后夹击我,我能怎么办?” 他蹲下身去拿他手里的酒瓶,他不给。去拿他手里的烟,他也不放。孟梓源忍住心痛,站起来大吼一声,“池希文,你他妈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你还要不要找你妈,你还要不要给你爸报仇了?你是不是把以前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不管了?” “希文!你这是怎么了?”孟梓源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心里着实吓了一跳。 在沙发脚下,他找到了一脸胡子拉渣的池希文,憔悴不堪的靠着沙发,一手按着一个酒瓶,一手搭的膝盖上拿着香烟。他眼神无神,看到孟梓源的时候,也只是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 孟梓源闻着房间的味道,紧张的叫着池希文的名字。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打开了灯,看到眼前的景象皱起了眉,“希文!” 而另一边,漆黑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酒混合的味道。地上,歪倒着酒瓶子,桌上的烟缸里,满满的一缸烟头,上面还有未摁熄的烟头在冒着烟。 这一夜,他们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一夜,他们将这些天来的压力与恐惧都释放了。 季茉听后,脸又是一红。晏熠俯下身,深情的对上那双唇…… “乖,这种事,还是我来……”晏熠温柔的将她翻身,自己在上面,“一会儿我没力的时候,你再来……” 季茉皱起了眉,此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又准备亲上去。 晏熠惊讶之后,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看来,真是把你饿着了。”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还没说出“你要看嘛”的时候,季茉已经俯下身,对着他那张唇就吻了上去,手还不停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没有章法。 晏熠一惊,“茉……” 看着他眼里的戏谑之意和嘴角那抹似笑非笑,季茉眼睛一眯,一咬牙,翻身坐在晏熠有腹部上。 “我……”季茉又咽了一下口水。 该死的,明知故问! 这种事,季茉还是羞于说出口,便哽在了喉咙。晏熠又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晏熠像是没有看出她的反常一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嗯?” 她本来是带着愠怒的,可是叫出来的时候,却有些娇媚。 刚刚才起来的一点感觉,在这个时候叫停了。整个人像有蚂蚁在爬,很不舒服。她翻过身,脸有些红,“晏熠……” 可是偏偏身后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竟然停下了,还在她耳边戏笑出声。似乎刚才,他只是想故意调戏她一下而已。 他的手刚一碰到自己的肚子,季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咬着唇,该死的!她的身体此时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竟然无比的渴望他进一步的动作。 但身后的男人如同沾上了腥味的猫一样,怎么可能会放开她。将自己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手伸到她的前面,开始不自觉的游走。 “没有。”季茉动了动身子,不想感觉他那炽热的呼吸。引得她全身有些火热。 晏熠对她的反应只是轻轻的一笑,他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裤子,也爬上了床,从后面将她抱住,“茉,刚才你好像……很满意的哟。” 季茉整个人一僵,这家伙,是不是吃多了?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往里面一缩,侧过身子,背对着他,“无聊。” 晏熠一步步的走过去,双手撑在床上,凑过去对着她的脸,深情款款的望着那双微微闪躲的眼睛,“你不说,要我使美男计吗?你看,还成吗?” “你……在做什么?”她又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还舔了一下唇。 那健美的上身,季茉看了那么多次依旧为之动容,心里总会升起一股热浪。特别是已经禁欲了半个月,此时看着他那像浇上蜜汁般的身体,那股热浪在她身体里荡来荡去,有一种浮躁在心头萦绕。 他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的舔着唇,绕了一圈。季茉见状,忍不住吞咽了喉咙。他伸手将背心拉扯着,露出他强健完美的胸肌,“嘶拉”一声,背心从前面被他硬撕开,成了两片布料搭在身上。 只见他开始一粒粒解开衬衣扣子,还轻轻的咬着唇,微微眯起眼睛。脱掉衬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露出了他结实的臂膀,胸肌微微鼓起,腹部的肌肉马甲线,透过背心也能隐隐看到。 晏熠突然悠悠一笑,站直了身子,然后脱下外套,帅气的往地上一扔。脸上露出的那种迷之笑容,让季茉不寒而栗,手臂脖子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季茉有一种被饿狼盯住全身发毛的感觉,她皱起眉,“看我干嘛?” 晏熠抱着季茉,将她轻轻的丢在软软的床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 晏熠丢下这句话后,抱着季茉就上了楼。所有兄弟面面相觑,脸皮薄的都脸红了。 “把她关好。你们什么时候让你们的五指山休息一下,就去找她解决吧。当然,记得去买套。” 晏熠一把将季茉捞到身上怀里,俯下身,跟她脸对着脸,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掩藏不了的阴险,“好啊,今晚,我就试试美男计!”说完,大手往下,一把抱起她,季茉一声惊呼。想到所有兄弟们都看着他们,便将脸埋进晏熠的怀里,耳根子很烫。 阿诚忍不住捏了捏鼻子,一瞥眼就看到大哥那张黑炭一样的脸,立刻识趣的垂下眸子,当什么也没有看到。 说完,难得整晚上都冷着脸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戏谑的看着晏熠。 季茉摇头,“她虽然有病,但她也有情。刚才她对程浩的反应就说明了,她对幕后之人也是有情的。很多时候,有些杀手,很能守秘密。她不会说的,当然,或许你家大哥来一出美男计,指不能会套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既然她知道,那我们就审问她,抓到那个幕后之人,把他除掉,不就好了?”阿诚是个很不错的干将,但他也只是个将领。如同古代的武将,不会怎么动脑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了,能把程浩这么强有力的杀手交给林如沁,可见她对于幕后黑手是重要的。至少,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如今程浩没有什么好下场了,留着她,那人怕她泄漏出秘密,一定会来杀她的。 “不,她不是一弃子。”晏熠看着季茉,唇角微扬,“至少,她知道那个幕后人是谁。” “那她现在只是一颗弃子,为什么还要留着她?”阿诚安顿好阿昌出来,听到了季茉的那翻言论,提出了疑问。 晏熠也陷入了沉思,看来,他们处于被动方,最可恶的是,他们现在还连对手都不知道。可见,对手不容小觑。 季茉想不明白,站在池希文和林如沁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表面上,想让我们都死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池希文。但是目前发生的总总事情来看,还有当初林如沁因为池希文背信弃义让人杀你的时候,她果断的没有把我交给池希文。这只能说明,林如沁并非是听从池希文的。呵,可能那个幕后之人也没有想到,林如沁竟然为了你,跟池希文闹翻了。” 她一直在想,林如沁是爱着晏熠的,对自己下手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林浩对阿昌的折磨,还有大巴上的杀手,还有唐力扬的死,都在说明不是池希文一个人在搞鬼,那么,还有谁? “好好的在国外,突然回来,身边还有那么一个怪胎,会是她一手创造出来的吗?”季茉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林如沁,“一个有病的人,很容易被人利用。虽然这件事跟池希文有关,但池希文不会是那个幕后黑手。而且,那个人要毁掉的不只有我,还有你。” 晏熠沉声道:“你怀疑她背后还有人?” “先别让她死了,好好留着。”季茉冷不丁说出了这话,让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手下的眉松了又紧,默认了季茉的话。 季茉冷冷一笑,“她还能说什么。诅咒我而已。” 手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季茉,抿着唇,在想到底要不要说。 “她在说什么?”晏熠问。 留下的林如沁又变得木讷,她嘴里喃喃的在说着什么,就近的人皱起眉头,微微俯下身听她说的话。 把程浩清理后,所有人都开始冲洗着这一滩血,喷上消毒液,没过多久,这里干净如常,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阿诚把阿昌推开,见他脸色苍白,左手在抖动,晏熠示意推他回房间休息。 话音一落,阿诚手一招,便立刻有人把没有生气的程浩提起来,装进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然后把地上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用铲子铲到袋子里,程浩的脸上,沾上了他自己身上的肉。 晏熠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把他丢到狼群里。” 阿诚看着阿昌有些虚脱的样子,便询问晏熠,“大哥,现在怎么处理?” “浩浩……浩浩……是姐姐害了你,是姐姐害了你呀……”林如沁痛哭流涕,似在忏悔。 看着程浩这样,林如沁想要爬到他身边去,但被人拉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声音已经嘶哑,叫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嗷嗷”的声音。 阿昌许是累了,没有再砸。铁锤上全是血,那双可爱的腿,除了能看到穿着可爱鞋子的脚样,大腿以下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可偏偏,他的手还能动,眼珠子也还能动。 她不是杀人狂魔,但她也不是圣母,谁怎么对她的,她十倍奉还。这件事告诉她,她不能心软。心软的后果,就是无穷无尽的算计,陷害和死亡。 季茉在看到阿昌那一锤锤砸下去的时候,她差点就躲开了视线。不过她强忍着自己看着,因为那个有着一副可爱皮馕的男人,心思歹毒,出手狠辣,把好好的一个人给毁了。 “不要这样对他了……都是我,是我指使他那么做的……你们找我,你们来杀了我……来呀……”林如沁痛不欲生,泪流满面,揪心的看着程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听着他痛苦凄惨的叫声,她嚎啕大哭,“季茉……你们杀我……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 这一清醒,又开始狂叫,声音凄厉。吓得洛邦一下子就弹开了,躲进了别墅里。 洛邦撇了撇嘴,极其不情愿的妥协,“哼!”然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到程浩那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银针,在程浩的头上扎了一针,程浩神奇的又清醒了。 “做噩梦?你信不信我让你连做噩梦的权力都没有!”晏熠沉声威胁着。 洛邦见此情景,“啊呀”一声,就要逃走,“这也太血腥了吧。我不要看,看了我晚上会做噩梦的。”脚步还没有迈开,就被晏熠一把拧住。 程浩痛得晕了过去,晏熠立刻叫洛邦来,“让他保持清醒。”目光冰冷,毫无人性一般的盯着晕死过去的程浩。 阿昌此时面目狰狞,铁锤落下,他又立刻提起来,再砸下,一下又一下,血肉四溅,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膝盖骨已经碎成了渣,血,顺着铁板流在地上,浸过阿昌坐的轮椅。 原本有些木讷的林如沁听到程浩这一声惨叫,她一下子像是清醒了过来,“浩浩……浩浩……”她叫着程浩的名字,声泪俱下,眼里蒙上了一层痛苦之色。 一下,只听“喀嚓”一声,伴随着痛苦的呐喊,充斥着整个夜空。 “这就怕了?你下手的时候,不是很愉快吗?”阿昌冷笑着,再一次举起铁锤,这一下,没有一点偏差,准确无误的砸在程浩那短小的腿上。 阿昌的左手没有受伤,他举起铁锤,往下一砸,咣……这一声,砸在了铁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程浩吓的腿发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啊”的大叫着,而且裤裆一热,一股湿意流在两腿之间。即便天气不热,但那难闻的味道还是让就近的人闻到了。忍不住皱起了鼻子,很嫌弃厌恶的看着程浩。 有了晏熠的同意,阿昌让阿诚推自己去程浩那里,立刻有兄弟递上了一个带着把的铁锤。他接过铁锤,拖在地上,阿诚又把他往前面推近一点,他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程浩,程浩眼里的恐惧害怕,都落在眼里。 晏熠侧过脸看着他,见他眼里有着浓浓的悲愤,让他没有办法拒绝,“好。” “大哥,可以让我自己动手吗?”他看向晏熠。 阿昌垂眼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脚,这一切都拜那个哭叫着的人所赐,这个仇,他想自己报。 “你们这些疯子,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吧!”程浩被眼前的架式给吓傻了,他哭喊着,此时跟孩子真的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让人不忍下手,当然,前提是忘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其他人则将程浩围在中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石头,随时都准备扑上去。 季茉和晏熠退到台阶上,冷眼看着这一切。阿诚推着阿昌也站了上去,四个人如同观众一样,静静的候着这场戏开始。而林如沁则被人绑着双手双脚,丢在冰冷的地上。 有人拿出一张铁板,用绳子将程浩绑在铁板上,呈一个“大”字形状。程浩惊恐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人,一出生本该是善良的,可是这个世界太黑暗,再干净善良的心,都被污染,侵害。她也一样,从池希文杀了她开始,她就不再配有一颗善良的心。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满脸是血,回过头对自己的那一个诡异的笑容,她也永远不会忘记阿昌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没有知觉,却亲眼看着自己的腿和手被毁的那种痛苦和恐惧。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打什么麻药,我会让你切身体会那种痛苦。”季茉咬牙切齿。她不是圣母,不会觉得这个人长了一副孩子的模样就舍不得下手。当初,他当着她的面一下又一下的砸烂阿昌的腿,锯掉阿昌的手时,她是愤怒的,是无助的。那种无助感,至今想起来,依旧那样的渗人。 季茉退了两步,便有人上去分开了林如沁和程浩。林如沁许是吼累了,眼神有些涣散。把程浩一松开,他竟然想反抗,虽然他有点身手,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根本无法动弹。 “把他和她分开。这一次,我要她好好的看着这个替她做的人,落得怎样的下场。” 其他人也早就替阿昌报这个仇,本来以为大嫂看到这个人长得像个孩子一样下不了手,或许会给他个痛苦,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个个跃跃欲试。更有人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石头,在手里掂着,随时都准备出手。 程浩在折磨别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兴奋,他喜欢血液迸射出来的画面,觉得很美,血的味道是甜的。可是,听到季茉说要那样对自己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心有些慌了。 阿昌听到季茉提起自己,心里是感动的。 季茉从旁勾起嘴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怎么对阿昌的,我就亲眼让你看着,让你切身感受。”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没有人喜欢被一再的威胁,程浩这样变态的人,也不喜欢。 哪知,晏熠却一声冷笑,“你觉得真的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程浩终于有那么一刻怕了,没有谁希望自己的身体被人解得七零八碎,他不想死无全尸,也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你还真是个奇葩,如果把你送给那些科学家们,他们一定会喜欢吧。拿着刀子在你身上解剖,至少可以为科学做出贡献对不对?”晏熠微微的勾起唇,像是个和蔼温柔的大哥哥,哄着弟弟吃糖一样。 程浩的眼里露出不符合他表像有神色,很阴戾,诡异一笑,“你猜。” 说到这个程浩,晏熠却眯着眼睛走到他面前,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不老症?呵,你现在多少岁了?” “反正我们是不要的。这样吧,她跟这小子不是姐弟么,不如脱当了他们的衣服,丢在地下室。”其中有一人也站出来献计。 “那你想怎么样?” 可是,那些兄弟们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阿诚小心翼翼的说:“大哥,能不能不要给我们?” 晏熠看着林如沁,他从来没怜香惜玉的情怀,大手一挥,把她带下去“谁想解决生理需要的,随便。尽量别那么早弄死了,能多玩几天,是几天。” 她的反应,让程浩皱起了带着稚气的眉,“如沁姐姐?如沁姐姐?”他们背对着背,看不到彼此脸上的样子,但也能感觉到此时林如沁绝望的表情。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林如沁彻底的疯了。她一直说着“不可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难以接受。 看到她眼里的惊恐,不置信,季茉慢慢的俯下身,在她耳边只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他的第一次,是我的。他的女人,也只有我。你,只不过是一个跟众多女人想上他床的其中之一罢了。林如沁,你爱错了,你也恨错了。要怪,就怪你当年心思不正。” “你以为你那晚是跟他上的床吗?”季茉就是想要从精神上摧毁她,“不是他!你跟那些女人一样,自以为跟了他。其实,你肚子里怀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你都不知道。” 季茉猛的甩开她的头发,看来不告诉他真相,她是不会死心的了。 这一耳光,打得林如沁半边脸都红肿了。嘴里充斥着血腥,她瞪着季茉,仰头大笑起来,“哈哈……你打呀,你打呀。有种打死我!我早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赚了。”笑着笑着,她又哭起来,眼睛斜斜的看向晏熠的方向,“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我?我爱你,我想给你生孩子,可是你为什么这样绝情?那是你的孩子啊!” “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季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透着一股子凌厉。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抓着她被打湿的头发,头发在手里,冰凉。把头发往下一扯,她的下颚就自然往上抬,一张清冷的脸不服输的瞪着她。季茉冷冷一笑,抬起手就一耳光扇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响亮清脆,让一旁的男人们听了都忍不住觉得脸疼。 听着她的怒吼咆哮,季茉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动容,但是看到阿昌现在的模样,她心如寒冰。 林如沁的眼神一下子就换了,她用着凶狠的目光瞪着季茉,突然阴冷的笑出了声,“是。我该杀了你!我就知道,你爱他。你不敢发毒誓,你就是爱他。哼,季茉,今天我落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但我就算做鬼,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这个男人的思维,真的很变态。都说得不老症的人,身体停留在哪个阶段,智力也该停留在那个阶段。可他,偏偏有着超群的智慧。一个不需要伪装的杀手,也难怪季茉和阿昌都被他给迷惑了。 程浩撇了撇嘴,“如沁姐姐,你真是太幼稚了。当初我就说该杀了这个女人,你得不到,她也别想得到。你看,现在我们落在他们手里,指不定会被他们怎么折磨呢。杀了她,咱们就被折磨死,也不算亏嘛。” “伤了我的女人,就算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记得你。” 可是,接下来晏熠说的话,让她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昙花,一现即衰。 他这么一说,林如沁的眼睛一亮,绽放着喜欢的光芒,欣喜的露出笑容,即便她现在很狼狈,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有一种凄美,容易让人心痛的美。 晏熠冷漠的看着她,“当然记得。” “晏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林如沁痛心的问着晏熠。 季茉现在到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晏熠,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一点吃醋的感觉了。一份爱过于沉重变态,那就不叫爱。 林如沁一看到晏熠,她眼里露出贪恋的光芒,深深的看着他,缱绻缠绵,如同许久不见的爱人,那样的想念。 程浩的话,立刻让所有的脸色都大变。他就真的像个孩子一样,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身上淋着水,嘴角都冻紫了,还能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 123、如此生父! 113、 又过半个月后,阿昌自己主动要求去南部。尽管晏熠和季茉苦口婆心让他留下,他还是坚持。 “大哥大嫂,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现在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如去南部,帮一下阿泽。虽然我没了腿,断了一只右手,但我头脑还是好的。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 最后,晏熠没有办法,最终还是让黑鹰亲自将阿昌送去南部。 季茉看着直升机飞离地面走远的时候,她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涩,“你说,阿昌真的能宽心吗?” 晏熠拥着她的肩,轻轻的拍了拍,看着飞机越来越远,“他能放下的。跟阿泽在一起,他会更开心。” 听他这么说,季茉只能点点头。她只希望阿昌好,至少,可以放下。 “阿昌走了,我已经让越明回来了。前面耽搁了那么久,过两天我们就回江市。孟梓源半个有月前来了江市,相信也是知道那件事。现在,恐怕他会将胡文他们看得更紧,至少,会拿他们来换周芸芬。不过,我还真是佩服池希文,他竟然可以忍这么久。”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池希文跟我父母到底有什么恩怨。我父母死的真正原因,一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季茉怎么也想不通。或许,她可以问一问薛老。但她在古家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起长老们说起父母的死,所有人都相信那只是意外。就算问薛老,他也不一定知道。看来,这件事的真相,还得从周芸芬和池希文的身上挖。 晏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会知道的。”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回一趟江市,一来是为了救出胡文,二来是查清楚季茉的生父。这两件事,在选古家家主之前,必须解决掉。 “你又要回去?” 姜蓉好不容易约到了她一起出来吃火锅,就听她说又要回江市,很疑惑。总觉得她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是她跟着太阳到处飞,就是季茉毫无音信。好不容易见面,总会有事情发生。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交心之夜了,这或许就是日子在变,人在变吧。 季茉淡淡一笑,从辣锅里的夹了一块肥牛片,放在碗里,等着肉冷一冷,“嗯。把江市的事情解决完了,大概就不会再来回跑了。对了,太阳最近还好吗?” 从那次在医院分开后,除了在电视会看到他外,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了。她想,林如沁那件事,会成为太阳和她之间的一道墙吧。 姜蓉放下了筷子,笑容有些苦涩,“他还不就是那个样子。我想,那个林如沁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感情的吧。” 季茉不否认,太阳对林如沁的感情,确实是有的。那个时候,他可是没少提拔林如沁,甚至为了这个师妹还特意来找过她,希望她可以从中帮忙,让林如沁可以走得顺风顺水一点,只可惜,她还没有出手,林如沁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或许,就这是命运。 “你跟他说,林如沁现在没有任何事,只是被关起来了而已。她之前对我造成的所有伤害,我会还给她,但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林如沁,她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因为会有人来解决掉。 不得不说,这家火锅店的味道很不错,辣得让人直跺脚,但偏偏又停不下来。吃一口肉,喝一口酸奶,以此来缓解辣味。即便如此,季茉吃得还算优雅。 姜蓉再次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用筷子夹成一小块,“其实,我还挺怀念以前的日子的,那时候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你又经常在沈家受了气来找我哭,还会一边嘴里骂着刘晟,一边又问我为什么他不爱你。那个时候,我们都很简单。有一份解决温饱的工作,有一个爱自己的人,这就足够了。” “现在,我们想拥有的离我们已经接近,但是曾经的那份快活与自在潇洒,似乎更远了。”姜蓉抬起头看着季茉。 季茉的手停顿下来,也望着她,微微摇头抿唇,“蓉,那样的日子,从来都跟我很远。” 姜蓉眸子微微黯淡,是啊,那时候跟她一起经历的人,并不是现在的季茉。哪怕她对以前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并非能感同身受。她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一直跟随着以前的季茉,看着她经历一切事情。 那终究不是现在的季茉所经历的。是她想错了! “现在也挺好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至少现在,再也没有人会瞧不起我们,也不会再担心工作会丢。蓉,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变,我不变。” 或许得到了从未想过的东西后,便会对以前的事情更加怀念,甚至会患得患失。季茉懂她的感觉,所以一再的强调她对她的友谊,是不会变的。 姜蓉会心一笑,对她点了点头。到底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哈尼,这就是那个曾经爱我爱到发疯发狂的女人。人家攀上了高枝把我甩掉不说,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古家的候选继承人。”一个欠扁的男声打破了两个闺蜜交心的气氛。 季茉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她放下筷子,一抬眼就看到刘晟怀里揽着一个高挑性感,一脸鄙夷看着自己的女人。说起来,她还真是许久没有见过刘晟了,都以为消失了,没想到还在京城。 姜蓉一见刘晟,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到哪里,都有疯狗乱咬乱叫的呀。”她就见不得刘晟那副见利忘义的嘴脸,特别是当她知道季茉的死,根本就是刘晟和沈星语一手造成的事之后,她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刘晟一听姜蓉骂他,冷笑一声,“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不都是被我玩剩下的。一个荡妇,当然只有娼夫喜欢。不过姜蓉,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上床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一边呀。哈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刘晟这种人。他越说越淫荡无耻,姜蓉气得脸通红。 季茉像是没有听到他嘴里说出的污言秽语,慢条斯理的拿着汤匙,在红汤里面舀起一勺勺汤倒在碗里。 “怎么,难道真被我猜中了?呵,都是些什么货色呀。也只有晏二少那样品味的人才饥不择食的喜欢玩别人玩剩下的……啊……啊……” 刘晟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脸上一烫,火辣辣的东西流进了眼睛里同,他痛得惨叫,双眼捂着脸,眼睛紧紧的闭着,什么了看不到,到处乱窜。 跟着他一起的女人早就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看着季茉,又看了看脸上已经被烫起泡的刘晟,最后逃命似的跑开了。 姜蓉也被季茉的举动给吓傻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季茉竟然装了满满一碗滚烫的火锅辣汤直接沷在刘晟的脸上啊。 此时,季茉慢悠悠的站起来,冷眼看着惨叫声不断,四处乱窜的刘晟。刚才她的举动,已经吓跑了店里所有人。胆小的客人早就落荒而逃,有几个胆大的躲到一边,准备打电话报警。 这时,越明带了一帮人将那几个准备打电话的人给制止了,“这里的事,都当没有看见。否则……”越明只是这么一说,那些人便吓得立刻缩回了手。毕竟,越明带来的这帮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服务员和火锅店经理,也被吓得瑟瑟发抖。先前是被季茉的举动,之后又是被这一帮人。经理不禁暗暗骂娘,这都什么事呀! 刘晟捂着脸还在四处窜,碰到了桌子,踢翻了椅子。几次不小心差点被拌倒,他条件反射性的伸手去摸地方扶稳身子,这一伸手,更是伸到了被吓跑客人未吃完的火锅汤里。 这下,惨叫声更大更凄厉。一双手已经被烫得分不清上面沾的是血肉,还是红汤了,红红的一片,十分吓人。有几个女服务员,吓吐的吐,吓晕的晕。 姜蓉吓得脸色惨白,胃里排山倒海,终于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大嫂……”越明面色平静,不过看季茉的眼神不由得又敬佩几分。这样的镇定淡定的女人,真的和大哥很配。 季茉冷眼看着刘晟,他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像只无头苍蝇一向到处撞,也根本没有办法说话来骂她,现在那张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脱去他这身衣服,把他丢出去。”季茉淡淡的说:“剩下的事,你们该知道怎么处理。” “是。” 越明立刻派人将刘晟抓住,脱去那身华贵的外套,然后把他带到车上,随便找了一个除了乞丐就没有其他人的桥底下那么一扔。在火锅店里看到这一幕的人,软硬兼施,让他们不敢透露一个字出去。善好后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火锅店。 这一幕,之后就算有人想去报警,也没有人信了。 这件事在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都被人提起,当成一个故事说。听的时候会觉得害怕,听过之后,就一笑置之了。 刘晟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逞口舌之快,落得如此境地。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的脸像被火烧一样痛,眼睛更是觉得瞎了,一双手不管碰哪里都痛。身上唯一留下的那件衬衣,都被桥底下的乞丐给扒了。 没几天后,就报道出了一则“面目全非,*上身的乞丐,乱跑乱跳被一辆大货车撞死身亡”的新闻。看着这则新闻的季茉,正在江市的家里,躺在晏熠的腿上,吃着他剥好皮的葡萄。 “就这么死了,不觉得便宜他了吗?”晏熠漂亮的手拿着一颗黑紫的葡萄,仔细的剥掉皮,剔掉晶莹饱满的果肉里的籽,温柔的放进季茉的嘴里。 季茉仰头看着他,“这样还算便宜?” “嗯……总觉得应该还有更损的招。” “你是在说我很损?”季茉眯起了眼睛。 晏熠立刻摇头,“没有。茉茉的招很高明。乖,张嘴,嗯,好吃吗?” 季茉白了他一眼,吃掉嘴里的葡萄之后一下子坐起来,“越明他们会找到胡文吗?”已经出去一天了,越明那边还没有消息。 “得到的消息不会有假,一定能找到的。现在孟梓源在京城慰藉着池希文,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已经摸到了他的老底了。”晏熠自己吃了一颗葡萄,“不过,池希文和孟梓源……啧,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摸摸搞搞,卿卿我我有什么好的?” “要不你去试试?你和郑蒙泽不是很配吗?”季茉毫不含糊的回了他一句。一天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怎么的,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真是无聊。 晏熠盯着季茉的眼睛,咧嘴一笑,眼睛都眯成了条缝了,“我可是正常的男人。” “嘁!”季茉不屑。 “难道不是?”晏熠脸色一沉。 “呵……”正常的男人会想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 晏熠危险的眯起眼睛,“看来,我还得随时证明我自己。” “啊……你干嘛……唔……” 惹火上身,说的便是季茉。 事毕之后,晏熠抱着季茉去了浴室冲洗身上欢爱后留下的痕迹,季茉的脸微红,瞪着晏熠,怨恨的瞪着。 晏熠温柔的替她擦着身子,“这是什么眼神?” “你无耻。” “嗯。” “你色狼。” “嗯。” “你……” 他不跟自己唱反调,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无趣。 “你知道我无耻又是色狼,下次你就乖乖的躺好就是。偏偏你要翻身把活干,看把你累的。”他手劲适当的给她捏着身子。 听他这么一说,季茉的脸更红了。说起来,她比他更无耻,更色吧。 两人洗好之后,穿好衣服,门铃就被按响了。 “应该是越明回来了。” 果然,门一开,越明,胡文,陆光华都站在那里。被孟梓源关了那么久,胡文和陆光华都瘦了不少,而且脸上还有伤。看来,没少受折磨。 “大哥,大嫂,其他人都送回去了,他们俩想见大嫂。” “大小姐!”胡文和陆光华同时叫着季茉,眼里有愧意。他们都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季茉,给主子添麻烦的手下,不是合格的。 季茉看着他俩,“人没事就好。” 几个人坐下后,季茉才问道:“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假周芸芬的所在地?” 说起这个,胡文眉头紧蹙,“我怀疑,是应雄那里出了问题。当然,我不是说应雄出卖了我们……” 季茉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最早之前,我就怀疑过乔应雄那边。他不会出卖我们,但是他的手下就不一定了。” “是。我和光华也是这么琢磨的。我们被袭击的时间点和他们离开去处理事情的时候太巧了,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我们就被人从后面袭击,而且对方完全掌握了我们的布局。完全是防不胜防,突然得很。”想起那件事,他一直都很郁闷。 “乔应雄那边,我之前让他好好查查,这么久了,似乎没有什么进展。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谈一下。”人已经救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好解决,“你们被孟梓源关起来,他有没有问什么?” “有。他问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听从你的。不过,我们什么都没说。他问不出来什么,又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所以只是关起来。”陆光华轻描淡写的说着。 季茉知道,孟梓源绝对不会这么“温和”的对他们。不给他们吃喝已经算是轻的了,看他们脸上结了疤又裂开的伤口就知道,皮肉之苦没少受。 她也没有就他们受了什么罪再说什么,只是交待道:“你们好好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送走他们二人之后,晏熠揽着季茉的肩,“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救出了胡文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找生父。找到之后,便该回京城做好夺权的准备了。这日子,还有得过呢。 “明天,我想先去孤儿院看看。”她怎么着,也该去看看邹院长。 翌日,越明开着车,载着季茉和晏熠出了门。 “咦,这不是去孤儿院的路。”季茉发现路线不对,疑惑不解的看着晏熠。 越明轻笑,替晏熠说道:“大哥将孤儿院给搬走了。毕竟那个地方过于简陋,孩子又多。” 季茉的眼睛里闪起盈盈光芒,这个男人,总是做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件件都让她感动。 “谢谢你。” “傻瓜!”晏熠亲昵的摸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管怎么说,那个地方将你养活。让我这辈子可以遇上你!” 是养活,而不是养大。如果没有邹院长把她养活下来,她又如何能长大? 心里很暖,很感动。她乖巧的靠在他的肩上,嘴角的笑容,满足而幸福。被他宠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半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市区一块较安静的地方,银杏树叶落了一地金黄,高高的墙院里传来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笑过之后,便是悠美的钢琴声响走,孩子们悠扬的歌声在附和着。 这像是一个四合院,中间空旷出来的是操场,正门对进去是学习的地方,左边是老师们休息的地方,右边是孩子住宿的地方。这里比起以前的那个孤儿院,更加温暖温馨。 季茉走进去,看着孩子们身上穿着新衣服,跟着弹钢琴,脸上挂着甜美笑容的老师一起唱着“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只要一进来,就忍不住的挂起幸福的笑容。 邹院长正巧出来看孩子,便看到正注视着孩子们的季茉和晏熠。她笑着走过来,“小茉,晏先生,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她叫晏熠晏先生,而且眼里带着敬重慈爱。想必,她已经对晏熠的印象有所改观了。 “院长。”季茉握住邹院长的手,她很遗憾,这些事情她早该做,可是等到现在,还是晏熠给做好了。 “来来来,快到屋里坐。”邹院长对季茉一如既往的热情。 进了屋,是一间大大的复古风的客厅,里面的摆设与家具都透着一股子古风的味道,有着书香门第的感觉。 一坐下来,邹院长一脸的感激,“真是谢谢你们,二十几年了,总算是挪了个窝。”说着,憨憨的笑了,眼睛望着窗外的孩子们,“这些孩子自从来了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而且,条件好了,他们跟上营养后,面黄肌瘦都变得红润光泽了,不少没有孩子的家庭都想领养来着。我想着,这件事跟你们说一下。” 孩子们有好的归宿,有一个完整的家,这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季茉担心,如果那些孩子像她一样去了沈家那样的家庭,就真的好吗? “院长,这事本来是您安排的。但基于前车之鉴,我。我希望在那些夫妻领养孩子之前,一定要查清他们的品性品德。如果到了一个心思不正的家庭里,还不如不被领养。”这是她的切身体会。 邹院长这么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小心翼翼的问季茉,“小茉呀,现在沈家对你……还是那样?” 季茉有些听不明白院长这么问的意图,“院长有话不妨直说。” 邹院长抿着唇,歪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她又看着季茉,“沈家的沈星语不是被抓进牢里了吗?沈宏君对你,还是没有一点改观?” “院长想多了。人家那是亲生的,我只是个领养的。不管沈星语怎么了,他也不可能把我当亲女儿呀。况且,我已经跟沈家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对我的态度,也无关紧要。”季茉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给你的那条项链呢?沈宏君没有看到?”邹院长急切的问。 季茉觉得今天邹院长真的很奇怪,那条项链又关沈宏君什么事?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她猛的看向晏熠。正巧,晏熠也看向她。两个人,都不禁皱起了眉。 “院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那条项链要让沈宏君看到?”季茉也微微皱起眉。 邹院长很揪心的看着季茉,想说什么又在纠结着要不要说。越是这样,季茉和晏熠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终于,邹院长长长的叹了一声,“唉。我以为,沈宏君看到那条项链,就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季茉询问。 “你,是沈宏君的亲生女儿——沈季茉!” 果然! 季茉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她是沈宏君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您不是说您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作为领养,我又会在沈家?”季茉有太多疑惑了。她还记得最开始成为季茉的时候,就跟姜蓉说起过自己的身世。那时候邹院长说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那现又是怎么一回事? 邹院长似有难言之隐,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当年,你妈在孤儿院门口生下了你,我把她救了回来。她知道自己不行了,便把那条项链给我,还告诉了我你亲生的名字。那一夜,她都没有熬过去就走了。”邹院长想起往事,忍不住替那个年轻的女人惋惜,“我拿着那条项链,看着才出生眼睛都没怎么睁开的你,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托人去沈家打听过,在不久之前,沈少爷也就是沈宏君,娶了唐家的小姐也生了一个女儿。唐家小姐性子并不好,善妒,还有沈老太太,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所以,我就打消了把你送回沈家的念头,免得把你送进了火坑。” 季茉和晏熠都微皱起眉,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邹院长一直知道季茉的身世。 “后来,我一直养着你。五年后,我听说沈夫人生了那个女儿后就不能生育,他们又疼爱唯一的女儿,便想给她找个伴,就来我们孤儿院领养个孩子。我知道你是沈宏君的孩子,所以就顺势把你推给他们,他们也一眼看中了你。”邹院长歉意的看着季茉,“我以为他们会好好善待你,可是……都是我的错。” 季茉此时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邹院长的心思是好的,只是沈家那一家人…… “那为什么您之前不告诉我真相?” “你问我的时候,我是想告诉你。但那时你跟沈家相处的不愉快,男朋友也……所以我就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吧。没想到,沈星语竟然坐了牢,唐婉柔也死了。我想着,这就是天意吧。所以把项链给你,只要你把项链戴着,沈宏君就肯定认得出你来。你就能认祖归宗了。” 季茉不由冷笑,“我妈没有告诉您,其实那条项链根本不是沈宏君的。” 这下轮到邹院长惊讶了。那可是古茉身上唯一一件遗物啊,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爱人的呢? 从孤儿院离开后,季茉一路沉默无语。晏熠也没有打扰她,事情的真相换了谁,恐怕也得消化一下。 生父原来就是养父,这真是命运的捉弄。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爱上的人,竟然是他。”她真的难以想象,古茉那样的天之骄女,为何爱上了一个如此负心的男人? 晏熠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爱情这种事,谁也没办法理解透。” 是啊,爱情这个东西,又岂是旁人能理解的?只是不知道沈宏君知不知道,当初那个不顾一切跟着他的女子,是古家的掌上明珠? ------题外话------ 姑娘们,有件事情跟你们说一下,签到订阅一个月的活动取消!相信大家都有耳闻,作者后台的订阅目前看不到了。实在是抱歉!当然,我会给予补偿到各位。谢谢大家的积极参与!再次感谢! 这两天小希很忙,所以只有晚上吃了晚饭后才有时间码字。本想码上一万,但是身体不行,太累了。等以后空闲下来,我会补上。不好意思! 124、极品家人 原谅我又减少字数。明天就恢复万更! ------题外话------ 季茉微眯着眼睛,“现在走了,不代表放过他。”那笔账,总得找人算。 “他不是跟绑架胡文的事有关吗?”越明开着车,轻声的询问着。 “就他那样值吗?还好意思敢要钱,我没要他命都已经格外开恩了。”当初季茉踩断他的脚,就是因为他人不老实,对季茉动手动脚。他确实已经格外开恩了。 上了车,季茉听着那惨烈的叫声,看到晏熠得意的坐上来,咧嘴戏笑,“人家一只脚被踩瘸了,要一点五亿。你这要是把人家的屁股给弄花了,不得找你要十个八个亿?” 晏熠走时,露过吴坤,看了他一眼,吴坤还没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恰巧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在那里打碎了一个玻璃瓶子,他又恰巧的坐在了碎渣子上面,嗷嗷直叫。 丢下这句话,季茉率先走开了。晏熠低眉一笑,古家的女人,像来气场都很强大。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他! “把ES的项目给你,就是还了你的养育之恩。沈家于我,从今两不相欠。” 好一句“那又如何”,她还真是身份变了脾气也大了呀。 她的冷漠淡然,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的样子,让沈萝绮一时哑口无言。 季茉冷笑,高傲的反问,“那又如何?” 既然是亲生女儿,她更该替家人分担责任,且义不容辞。这是沈萝绮想的。季茉即将成为古家家主,那对于他们来说可就是一颗摇钱数呀。唉,都怪宏君,不跟自己说清楚,要知道她是沈家的女儿,刚才就不该那么粗鲁。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管他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突然,沈萝绮才想起了什么,刚才他们说的季茉是宏君的亲生女儿!那么……“他也是你的亲生的父亲,生了你,也养了你,你不管他,就不怕世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季茉把沈宏君的罪行一一揭出来,沈宏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时你要和ES全面合作,我毫无保留的帮了你。是你自己把这份肥肉给弄臭了,我又有什么办法?人家愿意把他们旗下的所有景点和酒店提供给你,你呢?导游没有素质,强行要求游客买东西,引起游客不满,拒绝在ES旗下所有商场买任何东西。这对于ES来说,损失比你带的那些团所买的要多得多,数目大的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还有,你利用ES的资源,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从中谋取利益。试问,这样的合作伙伴,还能合作吗?” “小茉……这,这件事情……唉,你就帮帮我吧。跟ES的合作,我们……”沈宏君一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季茉面色一沉,“你觉得他的腿,值一点五亿么?这出戏,我以为会演的非常好,但是,让我失望了。”冷哼一声,满眼的鄙夷。 沈家三母子一下子就怔住了。他们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件事,她又怎么知道的?对了,她现在可不比以前,现在哪里有个风吹草动,她会不知道?这么说来,他们的计划恐怕她已经一清二楚了。 “我狂妄吗?你不要想用你儿子的一条腿要换钱吗?我只是给你机会,换更多的钱而已。这样,沈家欠下的债和人情,一下子就能还清了。不是吗?”她笑的云淡风轻。 沈萝绮一听,立刻又来了火,“季茉,你不要太狂妄了!” 毕竟,舅妈一家的死,还有沈星语坐牢,都跟季茉脱不了关系的。还有,年前胡文被抓,他也出了一份力的呀。不知道季茉有没有查到。 吴坤不怕才怪。他可是体会过这个女人的狠戾的。要这一点五亿,不过是听妈跟舅舅的话而已。虽然自己恨季茉,但以前弄不过她,现在就更弄不过了。人家只要勾一勾手指,恐怕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他们眼里的贪婪,季茉笑出了声,“反正是要给钱,不如把他另一只脚也废了,这样,给得多一点。你们说好不好呢?”她微微歪着头,一副很单纯的样子,认真询问着,眼角的余光恰巧看到吴坤里的惧意。 她这意味深长的一声“嗯”,听在沈氏兄妹俩的耳朵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们觉得这一点五亿是不是要少了? 季茉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一点五亿就能解决这件事?嗯,说起来,能用钱解决的事真的不算事。” 一点五亿,呵,还真是敢说。 总算是进到了正题。她这话一说完,一下子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静的只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静的所有人心里都发毛。当然,这个所有人里不包括季茉和晏熠。 沈萝绮见都闷声不吭,冷笑一声瞅向季茉,“怎么,都不说话了?今天,要么我也踩断你的腿,要么,就赔我一点五个亿。以后,我们再也两不相欠。” 她看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透彻。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忍不住要躲开。 “好!好!好!你不同意,那我儿子后半辈子是不是你养?他受到的精神损失是不是你赔?”沈萝绮的两个问题一出来,沈宏君就住了口。他不禁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茉,见她只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们。似乎,在看一场笑话。 沈宏君眼珠子一转,“那你想怎么样?反正你想糟蹋我的女儿,我是不同意的!” 这一家子在唱戏,可主角不上道,再怎么唱,也唱不到点子上呀。 晏熠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还是不跟她搭话。 她最后盯着一言未发的晏熠,似在跟他叫板。 一听所有人都向着季茉,沈萝绮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声吼着,“她是我的侄女,你们的女儿,孙女,难道坤儿就是不你的侄儿,不是您的外孙吗?我好好的一个儿子,现在因为她成了这样。我是想忍,可是自从他出了事之后,你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我,嘲笑坤儿吗?哼,晏二少,当初你威胁我,现在我不怕你威胁,反正我沈萝绮已经豁出去了。” 听着这话,季茉露出一个讥笑。 闻言赶来的沈老太太也加入了儿子的行列,“萝绮啊,你这是做什么呢?坤儿的脚已经这样了,又能怎么样嘛。我不管,小茉可是我唯一的亲孙女了,你可不能对她胡来。你要是想对她不利,就先问问你妈我同不同意!” “你想怎么样嘛?她可是你的亲侄女,难道你想把她的脚给也踩瘸了?”沈宏君板起了脸,十分严肃。 吴坤一见季茉就红了眼睛,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免得破坏了爸和舅舅的好事。 季茉冷眼旁观,她到想看看这对姐弟又准备唱什么大戏。 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了瘸子,不知道被多少妇人在背地里指着笑话她。坤儿因为瘸了,也被以前一起玩的公子哥嘲笑,还被那些贱女人嫌弃。她一听说季茉到了沈家,就立刻赶来了。 沈萝绮气急败坏,指着沈宏君骂,“我做什么?坤儿现在成了一个瘸子,都是因为你的好女儿。你说我能做什么?啊?” “你做什么,大姐!”季茉还没有闪躲,沈宏君就冲出来挡在自己面前,拦住了沈萝绮。 季茉和晏熠刚出门,一辆小轿车就停在了沈家的大门口,拦住了他们。车门一打开,就见沈萝绮跳下了车,紧接着是走路一扭一拐的吴坤。这对母子下车一见季茉,就冲了上来要抓她。 沈宏君一听要给一个晚辈下跪,他怎么也觉得不是滋味。不过一想到沈家如今的情况,他也不得不那样做了。也不管老母亲,追了出去。 沈老太太是最先回过神的,打了一下儿子的手,哭愁着一张老脸,“你快去留下他们呀。哪怕是给她跪下,也得让她认了沈家。” 俩人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客厅,沈宏君都忘记了要留下他们,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嗯。” 晏熠温柔的看着她,“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至少知道是什么薄情的人抛弃了古姨。” “呵,你们觉得沈家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依靠的吗?”季茉淡淡的一笑,站起来对晏熠说:“我们回去吧。这件事,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能让这对母子这么没下限的隐忍认错,真是天都要下红雨了。 沈老太也放下了以前的威严高傲,“是啊小茉,以前是我们错了,但我们现在已经知错了。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你想要我们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们,才肯认我们呢?只要你说,我们都照做。” “小茉,你这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吗?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肯认我?才肯原谅我?”沈宏君压下心里头那丝不快,哀求的看着季茉。他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季茉对沈家不管不问。 沈宏君和沈老太太听着她这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敢情人家今天来只是为了羞辱他们的,而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对她又打又骂。 “这些话,你自己说来自己听就好。正如你所说,你亲生女和养女这碗水不能端平,那我为什么又能对一个曾经对自己冷言冷语,不闻不问,任由妻女欺负的所谓父亲,做到一笑泯恩仇呢?沈先生,本来我还想着把你带到母亲的坟前忏悔一翻,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或许母亲临死前,她已经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带你去,只会让她更羞愧。” 季茉听着这些打着亲情的幌子来巴结讨好她的话,就深深的觉得人的脸,怎么可以这么厚?也是,要是不厚的话,又怎么可能那么不要脸呢。 前些日子传出季茉是古家的孩子,也会成为继承人,不少地方大小豪门,甚至有当地为官的都来找到他,不是拜托他让季茉提拔一下,就是想着季茉可以去带动一些地方的经济发展。他可是收了人家的红包的呀。别人要是知道他根本没有替他们办事的吧,他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沈宏君可不能让季茉恨自己,更不能让她揪着古茉那件事来对付自己。唐家没了,星语又在牢里,最让他更忧心的是锦江和ES的合作,又出现了纰漏。现在人家可是要锦江赔偿一个亿,他拿什么去赔呀。 “孩子,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我是你爹,这是你奶奶。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母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生出两家心呢。” 看到她眼里的冷漠,沈宏君和沈老太太相视一眼,心里都慌了。这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性子就变了,而且还动不动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此时她说出这样的话,只怕她会替古茉报仇的。 季茉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我没有太在意。我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来听你们惺惺作态的忏悔。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当年你们对古茉的态度,我记在心上了。” “小茉呀,如果我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又怎么可能不疼呢?其实做父母的,一个亲生的和一个领养的,怎么着也做不到两碗水都端平了。你该理解我们。”他算是语重心长了。 沈宏君怎么也没有想到季茉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还在消化周小月是古茉的事。瞅到老母亲在给自己使眼色,他算是缓过了神。他轻咳了一声,来缓解自己内心的震撼。 被她一语道破,沈老太太的脸往下一沉,剜着季茉,却也不好过于明显,毕竟现在沈家还真得靠她呢。她瞅了一眼儿子,毕竟这丫头是他亲生的,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上两句,这当女儿的不能不听吧。 越是跟沈家这对母子话说多了,她就越觉得古茉的眼光不好,甚至当时一定是猪油蒙了心,眼睛挡了布。 “如果不是你们想给沈星语找一个玩伴,你们会去孤儿院?如果不是邹院长处心积虑的想让我回到沈家,把我推到你们面前,指不定又是哪个孩子在受你们的折磨呢。” 颠倒黑白的能力,沈老太太永远是首屈一指的。她这么一说,反而是季茉的不是了。 沈老太可不爱听这话,她轻声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我跟你爸?我们沈家好歹也是地方豪门,比不过古家,但也不差呀。再者说,我们不也把你养大了吗?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我们也没有亏待你呀。” “呵,多亏了你们不知道。否则现在的古家,早就被你们败了。”她冷冰冰的嘲讽着。 季茉就知道这对母子不会反省对古茉的伤害,只会后悔他们不知道古茉的真实身份,甚至会怨恨古茉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她的身份。 “不知道她是古家的大小姐吗?” “我们不知道她是……” 不敢相信这个真相的还有沈老太太,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被她扫地出门的女人竟然有着那样高贵显赫的身份。比起唐婉柔,她简直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唐婉柔只不过是地上任人践踏的泥巴。他们竟然生生的错过了这样一个从来不敢想的,遥不可及的地位。那个古茉,好端端的干什么要隐瞒真实姓名和身份呐! 这个真相带给沈宏君重重的一击,他甚至都没有办法接受。不过,他不能接受的不是周小月爱他给他生孩子,而是没办法接受的是周小月是古茉,是古家的大小姐!他被一个真正的豪门大小姐不顾一切的爱着。如果,当年他娶了她,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古家的家主,拥有了古家的一切? “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要嫁进沈家做阔太太吗?”季茉逼问道:“既然当年你娶了唐婉柔,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既然你无法给她名份,又为什么让她怀了身孕?你们赶她出沈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那么爱你,临盆之际,她能去哪里?你又怎么狠得下心?” “这……这怎么可能……她明明……” “我一直都想知道能让母亲不顾一切丢弃自己豪门大小姐的身份,能让她无名无份还生下孩子的男人到底是谁。我想过千万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你。” 季茉冷冷的看着沈宏君,话从她嘴里平缓流出来。却在沈宏君和沈老太的心里,激起了无法平静的浪。他们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季茉,也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周小月,真名叫古茉。当年的古老爷的掌上明珠,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只是生性叛逆,爱上了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替他怀上了孩子,在临盆之际还被撵了出来。三月十三那晚,她生下一个女婴,没多久就死了。” 这个名字,她今天不提,他都已经忘记了。不过,又经她这么一提就轻易想起,可见他也没有真正忘掉。 沈宏君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问她做什么?” 季茉冷眼盯着沈宏君,问出了这个名字,注意到他和沈老太太的眉头同时微蹙。看来,他们都记得周小月。 “周小月,你认识周小月吗?”沈老太太刚想说话,就被季茉给打断了。 “小茉呀……” 沈老太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这才隐去她眉宇间的不满,立刻又扯出一个笑容。沈宏君见状,立刻又推着老太太进了客厅。 忍一时,可保沈家衣食无忧,前途太平。 毕竟现在季茉不再是以前那个养女,可以任由他们拿捏打骂。沈家想要平步青云,还真得靠她。 沈宏君母子被人这样冷落着,笑脸一下子僵住了。沈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正准备发怒,就被儿子给轻轻的拍了拍肩膀,皱着眉摇头,示意她要冷静。 她懒懒的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挤进了客厅里,晏熠也跟着她的身后,没有跟那对母子打招呼。 真是难得,她能在他们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这母子俩一个说的比一个好听,他们看季茉的眼神里都透着金子般的光芒,那是看到财神爷的光芒啊。 沈宏君也笑容满面,“小茉呀,你可算回来了。人家过年一家团圆,可我们家就我跟你奶奶。想叫你回家过年,可怎么也找不到你。可担心死我跟你奶奶了。晏二少,这些日子,多谢你替我们照顾小茉了。” “哎呀小茉,你回来了呀。快来奶奶看看,哎哟,过年你不在家,可想死奶奶了。”沈老太太隔着老远就伸出了手,如同寻常疼爱想念孙女的老人。如果是第一次来沈家的人,恐怕都会羡慕季茉有这样一位慈祥的奶奶挂念着自己。 想必,他们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吧。这是准备讨好巴结?季茉嘴角勾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季茉和晏熠一前一后的踏进沈家别墅,一抬眼就看到沈宏君推着沈老太太,母子俩脸上露出了千年难得的慈爱笑容,这种笑容,在季茉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过。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在当下跟她亲近亲近,好好待她。这样,沈家以后在江市,不,在整个华国,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他们都听说了季茉是古家的表小姐,还有可能成为古家继承人,这对于沈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季茉有这样的身份,不禁开始暗自后悔当初不该那样对她,就该把她当宝贝一样宝贝着。 沈宏君一听季茉回来了,脸上的笑容堆得都快看不清眼睛了。沈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已经忘记了她被气得不能站起来是谁干的,同样笑容可掬的催促着儿子,“快快,茉茉回来了,快去瞧瞧。” 很多事情都是本以为,可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又不得不正视。说好再也不去沈家,但为了这事,季茉和晏熠,新年过后第一次来到了沈家。 125、求婚有点俗 季茉和晏熠一走,沈萝绮气得跺脚,但不得不把嗷嗷叫的儿子扶起来。 “你看你的好女儿,这么狠毒。这种女儿不认也罢!她还摆起谱来,坤儿的脚瘸了,现在是不是想弄死他才甘心呐。”沈萝绮骂着沈宏君,心疼死自己的儿子了。 还好,那玻璃扎的不深,自己拿镊子就给夹出来了。擦上消炎药水,趴在沙发上的吴坤骂骂咧咧道:“舅舅,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没有你那一颗精子,怎么会有她?一点五亿,哼,要五亿都不过份!她现在的身价那可是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呀。” 吴坤也没有长心,只想着从季茉那里要钱了。 他的话虽然说的有些不太好听,但事实却是如此。季茉要真成了古家的继承人,那沈家真的是几辈人都不愁吃穿用度了。只是季茉那丫头,根本没把沈家当回事呀。 看着长辈们一个个苦愁着一张脸,吴坤心中忍不住鄙夷了一翻,他眼珠子一转,“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弄到钱。不靠季茉。” 他神神秘秘的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完全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陷入了自己的幻想里。 “不靠她?什么办法?”沈宏君现在想要的就是钱,如果还不把钱赔给es,恐怕沈家要砸锅卖铁了。还有那些托他帮忙的人,不知道还得拖多久。实在不是,把es的钱还了,他就带着老母亲出国,再也回江市了。 吴坤冷笑道:“有人想要季茉死,只要把季茉弄死,别说一点五个亿,就是五个亿那人也肯给。”他宁愿弄死季茉,也不想去求她。脚废了这件事,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一提起要弄死季茉,沈宏君还是有些犹豫的。再怎么样,季茉也算是他养大的。更何况,现在还知道季茉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星语在牢里,他可就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 虽然现在季茉对他意见很大,但他们总归是父女,有着血缘关系。真要杀了她,他又怎么下得了手? “舅舅,你现在不会是突然父爱涌现出来,舍不得对她下手了吧?你可别忘了,舅妈和她一家人的死,跟季茉可脱不了干系。她都能下得了手,你又有什么狠不下心的?还有,我那个未出世的表弟,不也是被她给害没了的吗?星语坐牢,也是她一手造成的。沈家近一年来的突变,你别说跟她无关!” 这话,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到未出世的儿子,坐牢的女儿,半辈子的妻子,他难得升起来的一点父爱之心也被淹没了。 是啊,季茉怎么能靠得住?她刚才说过的那么无情,走的那样决绝,不就是铁了心的不再管沈家了吗?既然她不管了,那留着还有什么用?留下来嗝应自己? 既然她不认自己这个父亲,那他又何必念那一点父女之情? 眸光一沉,他问吴坤,“你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吴坤见他不反对了,立刻兴奋起来,“这件事我去跟他谈,事成之后,不管多少钱,我们平分如何?” 沈萝绮瞧见了儿子眼里泛着熠熠生辉的光芒,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二话不说的拍了他的背一下,“你给我消停点。杀人这种人,你怎么敢说出口?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活?” “哎呀妈,你瞎说些什么呢。你儿子我可是干大事的人,况且杀人这种事,我也不可能亲手去做呀。还有啊,你看季茉那小贱人把我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你就不替你儿子我心疼么?你就不恨她吗?” 吴坤皱着眉幽怨的盯着沈萝绮,瞧着儿子的脚,现在又趴在沙发上的样子,她哪能不心疼呀。但她感觉到季茉现在是真的没那么好对付呀,还有她身边那个看似不正经,可一副生人勿近的晏二少,怎么看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这成功了没话说,要是失败了可怎么好? “我这不是担心吗?”她是真担心啊。 沈老太太这时发话了,“做大事的,怎么能畏首畏尾的?这件事,我赞同坤儿去做。” “妈,这是我儿子呀。我还等着他以后给我送终呢。”沈萝绮怎么想都不对,她可不能再让儿子受到什么伤害了。 “你这是什么话?是在说老太婆我要害你儿子吗?他是我外孙,我能害他吗?”沈老太太很不满女儿这么质问自己。 沈萝绮一见老母亲生气了,她唉了一声,“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种事情,还是得好好商量商量。这不是说去偷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不是说去杀只小猫小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呐。要是被发现了,会枪毙的!” “这不是商量嘛。你急个什么劲?”沈老太太一句话,顿时堵得沈萝绮无话可说了。 这边在做邪恶的计划,在京城的另一边,也有一个人在大发雷霆。 孟梓源如此温和忧郁的人,今天也发怒了。他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一片狼藉。 池希文开完会回来就看到这样,不禁皱起了眉,“你这是怎么了?”在他的印象里,孟梓源可比他温和许多,极少见他发这么大的怒火。 “胡文被救走了。”孟梓源颓废的揉着头发,一脸的焦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才来京城不久,胡文就被救走了。如今,他们手里根本没有什么筹码了。偏偏,伯母还落在季茉手里。他很颓废,很落败,很没用。 池希文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他,走到他面前轻轻的抱着他,“季茉和晏熠回江市去了,他们离开的很隐秘。估计就是回去救胡文的。不用担心,有人会替我们摆平季茉的。” 眸子里迸射出一道精光,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孟梓源抬起头,“谁?” “吴坤。噢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沈宏君。”这个情况,他也没想到。沈宏君怎么着也是季茉的养父,他居然为了钱可以杀自己的养女,一个即将拥有庞大家族,崇高地位的养女。 可见,这是狗急了跳墙了。 孟梓源也是一惊,“沈宏君?他怎么可能这么不理智?”对,就是不理智。 “他向我要十亿。”池希文轻笑,“十亿啊,买季茉一条命,不算亏。只希望,沈宏君有这个本事拿去这十亿。” 没错。沈宏君和吴坤商量之后,表面上敷衍着吴坤,说事成之后两人一人一半。但他不甘心,那笔钱他可以一个人独吞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分别人一半呢。所以,在吴坤和沈萝绮走后,他迫不及待的给池希文打了电话,跟他谈了这笔交易。 事成之后,池希文给他十亿,安排一个新的身份送他出国,再也不踏进华国。 他想过了,如果季茉一死,晏熠绝对会替她报仇的。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能全身而退。 钱和权,对于任何人来说,那都是致使的诱惑。这两样东西,已经大于生命。在他们看来,有命没钱没权,如同行尸走肉。命于他们来说,要有钱挥霍,有权撒泼,才叫命。 “眼看六月就要来了,希望沈宏君不要让我失望。那十亿,我还真想送给他。”池希文充满着希冀。他甚至觉得,沈宏君出手,成功率比任何人去做都要大得多。 孟梓源微微皱眉,“我还是回江市一趟。如果沈宏君没有成功,我还可以安排人手。”他想着,解决季茉这件事,必须在六月之前正式结束。 池希文看着他,“不用了。你就在这里,江市的事,我会让人盯着的。况且,我的身边现在需要你。” 见到他眼里的疑虑,孟梓源轻轻的一笑,“好。” 只是在他答应池希文不久后,趁着池希文去集团了,他就买了回江市的机票。这件事,他必须亲自跟近。必要时,他要出手。 …… 晏熠带着季茉回到了晏家,因为林琳一定非要季茉回晏家住。 “没想到小月竟然爱上了那样的人渣!哼,真是气死我了。”听说了季茉的生父居然是沈宏君,林琳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去找沈宏君揪出来一顿暴打。 晏学锋看着爱妻气愤不平,搂过她拍了拍她的肩,“爱情这东西,不分人品的。” “你……”林琳见老公不跟自己一起同仇敌忾骂沈宏君,反而说了这样一句话,越是来了气。不停的用着小拳头打着他的胸口,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发泄似的叫声。 季茉看着他俩,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夫妻,打打闹闹,眉宇间依旧透着浓浓的爱意和包容。晏学锋说的没错,爱情这种东西,真的不分人品。 古茉爱上了沈宏君,抛弃了林凡,其实这两个男人谁好谁孬,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当然,如果没有跟沈宏君深交,还真是会容易被他那副谦谦君子之貌给骗了。 这件事,说起来也怨不得谁。如果不是古茉的执着,她又怎么可能落到如此下场。男人薄情,女人在识清之前就该离开,该放下,可古茉却在坚持。这对于她来说,就是爱吧。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陈世美,她就是认定了。 “古家是六月份重选家主,你是一定要淌这趟浑水吗?”晏学锋轻轻的拍了一下林琳的背,示意她安静下来。林琳也是说收就收的人,安静的坐在晏学锋的身边。 晏学锋这样问季茉,季茉微微一愣,点头,“嗯。”这水,本来就是因她而搅浑的。不是她硬要淌,只是她必须拿回自己的东西。 “既然你决定了,我们全家人必然是支持你的。如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已经暗涛汹涌了。古家的这场继承人之争,早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不管如何,希望你好好的。” 晏学锋最后一句话,让季茉鼻子一酸。她点头,她一定会好好的。这才是父亲该说的话,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我想跟她订婚。”晏熠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季茉还沉浸在晏学锋感动的话语里,被晏熠这一句话给生生的打断了。订婚?他求婚了吗? 林琳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不过转念一想,“儿子,你这个时候要跟茉茉订婚,就不怕惹人说闲话吗?” “什么闲话?” “啧,你在别人眼里可是个纨绔子弟呀,而且还风流成性。人家茉茉现在可是古家家主候选人,你在这种时候跟她订婚,不怕别人说你吃软饭呀?” 这么说自己儿子的,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林琳了。 晏熠一把搂过季茉,毫不在意的扬了扬眉,“我就是吃软饭的又怎么着了?她成为古家家主,我就成了家主的家夫。嘿嘿,有什么不好?” 三人因为他这句“家主的家夫”给弄得额头流下三排泪,头顶飞过无数只乌鸦。 家夫,难道还有野夫不成? “你能有点出息吗?”林琳嫌弃的白了一眼儿子。 晏熠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就没出息了?找了一个华国最有钱的女人,这出息不够大么?你看爸有没有这个本事找一个。” “你这死小子,竟然敢打趣起你爸,埋汰起你妈了哈。”说着,就把一个抱枕丢到晏熠那边。 晏熠一把接住,放在了季茉的背后,让她靠着。 他的举动,让季茉哭笑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古影苓可也是要争家主之位的。怎么都看不出她一点上心焦急的样子呀?”林琳不跟儿子打闹了,说起了正事。 见不再说订婚的事,季茉就接过话,“她当然不用急。真正要争家主位的不是她,而是她爸。”古梅东当年和父亲争家主位失败了,如今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那,你可有几分把握?” “十成!” 季茉目光坚定。家主之位,她必须拿下。 她的坚定果断,让林琳和晏学锋都不由相视一眼。都没有想到她对家主之位誓在必得的决心这么强烈。突然,林琳想到那幅刺绣,她皱着眉盯着季茉看,“茉茉,你告诉古姨,你是不是古媗?” 若是以前,季茉会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现在她很平静,那幅刺绣并不是白送的。 “妈,何必执着于她是谁。反正,她是我晏熠的女人,也将是你的儿媳妇。以后她的名字她的人生,都会冠上晏这个姓,这就足够了。” 她是谁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再较真了。反正,她现在是他晏熠的女人。 林琳听儿子这么说,眉缓缓松开。是啊,不管她是谁,她都会疼爱她的。晏熠的话,也间接证实了他们的想法。也罢,她是谁又何必再纠结。人,不都该向前看吗?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这件事,早办早好。虽然晏家和古家还没办法比,但至少得让人知道,你是晏家的人,不管怎么的,有晏家替你撑腰。”林琳询问着。 这话,又一次让季茉感动不已。难得在自己背面受敌之际,还有人肯不顾一切的站出来支持自己。这种患难时的真情,过于难得,难能可贵。 只是,订婚这件事,晏熠也只是刚才提了一下,并没有说商量啊?她侧过脸,看着晏熠。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其实还是有些期待。不过一想到早之前他说过求婚这事,但被她以要拿回古氏为理由拒绝了,他现在应该不会再提这件事吧。只不过是说着好玩的而已。 这么一想,心里有少许落寞,不过还在暗暗期待着他说出订婚的日子。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啦。等她正式成为古家家主的时候,我再跟她订婚也不迟嘛。到时,所有人都知道我晏二少,是季茉的男人。”他没有看季茉,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得意。 果然如此,季茉心底的失落放大,不过掩饰的很好,打趣的拐了一下晏熠,“无聊。” …… 在晏家吃过晚饭后,林琳本来要留他们就在家里住下,晏熠怎么说都不肯,硬是拉着季茉走了。 “你干嘛?”被他硬塞进车里,季茉不解的问他。 晏熠让越明开车,也不答她。他越是这么,季茉越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车子停下时,季茉下了车,这才发现又是海边。上次他带她来过,但那一次,她晕倒了。 她看着平静的海面,皱着眉看着他,“你怎么又带我来这里?”海,是她的梦魇。 晏熠拉着她,一步步走向沙滩。沙子的柔软,让她一踩上去就下陷。海风徐徐吹来,夹杂着咸咸的味道,闻着很舒服。但临近海面,季茉的心又一次开始砰砰直跳。 手被紧紧的包裹在温暖的掌心之中,在传递给他力量。 “闭上眼睛。”晏熠停下脚步,与她面对。 “你在做什么?”季茉疑惑不解。 晏熠微微勾起唇角,伸手蒙上她的眼,声音如同低沉的大提琴音,磁性而充满诱惑,“乖,闭上眼睛。我没让你睁开,你就不要睁开。好吗?” 季茉咬着唇,眉头紧蹙,还是听话的闭了眼睛。似乎,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 突然,她的双脚腾空,她忍不住想要叫一声,不过最终还是紧紧的闭紧了唇,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也没由来的一阵安心。 此时,一艘游艇从海面缓缓而来,晏熠抱着季茉,走上去,却也没有立刻将她放下,依旧如同珍宝般紧紧的抱着。等游艇离岸后,晏熠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茉,可以睁开眼睛了。” 季茉对于这种感觉不陌生,她知道脚下在移动,也知道在什么地方移动。脸,有些煞白。紧紧的拽住他的手,缓缓的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色给弄懵了,连心底的那份恐惧也被取代了。 原本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此时漂着一朵朵红玫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牵绊住了,竟然没有漂走,只是在游艇的四周,跟着移动。玫瑰拼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型。更让她惊讶的是,玫瑰上似乎沾上了永远不会掉的露珠,在月光下泛着莹莹之光,十分漂亮。 她这才注意到,她此时踩在玫瑰花瓣之中,红的白的,紫的黄的,落了一地,花香沁人心脾,让人如同置身于花海之中。 远远的,游艇离开了岸边,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好些人,他们的手里拿着大提琴,小提琴,还有一架钢琴等其他乐器,组成了一个乐团。突然,低沉富有磁性的大提琴音响起,紧接着是小提琴合进去,再接着融入了钢琴音。 一首优美幸福的曲子悠悠的飘出来,被海风吹起,散落在大海里。 这首曲子,是《agroovykindoflove》。 季茉还沉浸在美妙的音乐时,突然,面前的人缓缓的单膝跪在她面前,吓她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惊讶的微张了嘴。 晏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一枚罕见,色泽饱满的粉钻赫然出现在季茉眼前。粉钻被一颗颗小小的钻石包围,凸显出了粉钻的优雅珍贵。 “茉,我知道海和游艇是你内心的里魔,但我想要用我的爱,来去了你心中的魔。以后看到海,站在游艇上,你所想到的,只有今晚。只有这个跪在你面前的男人,带着无比诚挚与炽热,在请求你嫁给他。” 他深情的仰头望着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些比钻石还明亮耀眼的东西。 “我们的相遇,不是很愉快。可我们的过程很美好,结局也会很幸福。茉,我要的幸福,只有你能给。你的幸福,能让我给吗?” 季茉内心是激动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今天跟他求婚。他不是说开玩笑吗?她也真的只是当他之前说的话是玩笑。那现在呢,是惊喜吗? 耳边还传来那优美动听深情的音乐声,面前的男人还用着最炽热的眼神在看着她。回想起他们的点点滴滴,如他所说,相遇真的很不愉快。她也一度以为她不会跟他沾上边,可是如今,她却爱上了他。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的把两个人凑到了一块,她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她喜极而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这个男人,总是给她惊喜,让她防不胜防。 “嗯……”一个简单的字,说明了她的心声。 当听到这一个字的时候,晏熠紧张的心情瞬间释放了。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戒指,执起她的左手,将戒指套进了她的中指上。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他站起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在她的耳畔轻声说:“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将你套牢了。” 季茉勾着他的脖子,笑着流泪,哽咽着点头。 两人相拥着,天空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晏熠轻轻的推开她,让她靠着自己,站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烟花。 烟花绽放成字,“季茉,我爱你”。看到这几个字,季茉忍不住笑了。 “怎么这么俗?” “俗?”晏熠微微皱起了眉,他可是查了好多招,都觉得这招还不错呀。海上求婚,有玫瑰有烟花,还让著名音乐演奏团来助兴,怎么在她这里就成了俗? 季茉笑着,没有理他。她看着天,每一次烟花绽放,就会有一句动人好听的话。 茉,我爱你。 茉,我要跟你在一起。 茉,我会让你幸福的。 茉,我们永远不分开。 …… 从来不知道,晏二少这么风流的一个人,求起婚来,也用了这么俗的套路。不过,她喜欢。不管他用什么招,她都喜欢。 晏熠却一直在琢磨着,到底要怎么才不俗呢?承包鱼塘?还是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着他下跪求婚?嗯……总不能求二次婚吧。算了,还是结婚的时候弄得不俗一点。 这一想,他也不在纠结了。揽着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两人一起看着烟花。 “熠。” “嗯?” “还要放多久?” “啊?” “烟花还要放多久?” “呃,应该差不多快要放完了吧。”其实他也不知道,当时越明说好听的话越多,越好。所以,他写了不知道有几百句好听的话,都特制成了烟花。 现在,应该还没有放到一半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季茉已经躺在甲板上,枕着晏熠的腿,望着天空。烟花,依旧在继续,音乐,也还在继续。似乎,她真的不再恐惧海面和游艇了。因为她的身边,有他。 求婚,浪漫中夹带着滑稽。两个人就在游艇上看了一晚上的烟花,音乐就在岸边响了一夜。 看着中指上的戒指,季茉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一想到那天晚上场景,她想一次笑一次。每每被晏熠看到,都会幽怨的看着她,威胁她不准再笑。 “好啦好啦,我不笑就是了。真是的,难得晏二少做了一件那……么浪漫的事,还不准人家想想呀?”季茉拖上了音调,语气里透着调侃。 晏熠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一双棕色的眸子如同狼眼般瞧见了猎物,虎视眈眈的盯着没有憋住笑意的女人,“哪里来的放肆小娘子,赶快束手就擒,跟我乖乖回去做本大王的压寨夫人,否则,小爷我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 季茉噗嗤一声,实在没忍住,“大王,你最近又在看什么电视剧?”她真搞不懂,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拥有着堂堂煞神会会长名头的大男人,怎么老喜欢学电视里面的桥段呀?而且,还有点上瘾。真是不太正常! 见她还笑话自己,晏熠一把将已经坐起来的季茉又给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压在身下,“你别管我看什么电视,反正,你惹小爷不开心了。今天早上,我要惩罚你!” 说着,吻就如同雨滴落在季茉的脖子上,引得季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实在是好痒。 “呵……别……别弄了……熠……起来……好痒……啊哈哈……” 很显然,季茉今天肯定是会被大色狼饱餐一顿的。 两人再次起床时,已经到了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季茉一把推开晏熠,自己钻进了浴室洗了澡,刚出浴室就看到晏熠光着身子靠着浴室门口,摆出一个非常性感诱惑的姿势。 季茉视而不见的从他身边走过。 “我不帅吗?”晏熠那股小孩子劲又上来了。 季茉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帅。”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噢。”季茉又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我要洗澡。” “嗯。” “我要你给我洗。”被忽视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晏熠撒娇着。 季茉白了他一眼,自己都穿好衣服了,怎么帮他洗?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让别人帮忙洗吗?不理。 晏熠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声音降低,“茉!” “嗯。” “帮我洗澡。” “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么?啊……你干嘛……放我下来,我才洗好了……唔……” 果然,小绵羊和大色狼的对抗,毫不疑问的一个字:输! 又是一个小时,季茉重新洗完出来后,已经精疲力竭了。她连衣服都懒得穿,长长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再管自己身上是否露着的。 晏熠倒是龙虎精神的穿戴好,这才走到季茉面前,蹲在地上,“茉,累了吗?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儿吧。” 他一出声,季茉猛着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衣柜迅速的拿出衣服穿上。整个过程,没用五分钟。 晏熠被她的举动吓坏了,惊愕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他明明只是想要陪着她而已。 季茉磨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他。她才不要跟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一起睡觉。要再睡下去,她肯定两天不用下床了。 两人出了豪都,越明的车已经等着了。看到季茉气呼呼的上了车,晏熠小心翼翼的跟上去,他不禁扬了扬眉。无所不能,雄纠纠气昂昂的大哥,总算是有人能收拾了。 两人去吃了饭出来时,刚一出餐厅门,就被一个人给撞了上来。越明眼疾手快,挡住了那个人,免得他撞到了季茉和晏熠身上。 那人手里的东西因为这一撞,全掉落在地上。他看了他们一眼,嘴里立刻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蹲下来捡那些纸张。 季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张,上面全是一张张建筑设计图。她眼睛突然看了一张与众不同的图纸,也蹲下身子,捡起来看了一眼图纸,她扬了扬眉。 那人站起来,看了一眼季茉手里的图纸,眼里有些慌张,他没想到这图纸里面竟然还夹了这一张,“谢谢。”他伸手去拿。 季茉却没有把图纸给他,而是看着他。 这是个稚气未脱,清秀干瘦的初入社会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子,他戴了一副黑方框眼镜,很憨厚的样子。穿了一身与他身材不符合的西装,有些突兀。背了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大概装的是笔记本。 “叶铭?”季茉又看了一下图纸下方的署名。 叶铭推了一下眼镜,“是。这位小姐,麻烦您把,图纸还给我,我还有急事。”他本来是去面试的,心里有些急。而现在那张图纸又落在季茉的手里,所以,难免有些焦急,但语气还是很谦和客气。 晏熠站在一边,不知道季茉拦下这个大男生是要做什么。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图纸,也不禁扬了扬眉。 “去面试吗?可以把你这些图纸给我看看吗?”季茉努嘴,瞥眼看了一下那些图纸。 叶铭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还是没有把图纸给她,“不好意思小姐。我确实是去面试,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他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拦着他不放。 这里毕竟是餐厅大门,他们在这里挡着也不好。季茉拿着那张图纸,走到餐厅旁边的露天咖啡厅。她一走,叶铭不得不跟上去。眉宇间的焦虑,越来越浓。 季茉看了一眼叶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坐一下。”她似乎一点也没有看出对方的焦急。拿着图纸递给晏熠,“你觉得,怎么样?” 晏熠刚才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么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大男生绝对是个设计的天才,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枪械武器不去设计,而是去设计建筑物呢? 不是说设计建筑物不好,只是看得出来他对这张图纸的紧张,也就说明了他喜欢枪械武器之类的设计比起建筑的兴趣要浓得多。 他细细看着着这支枪只的分解图和每一处相对比的改进图,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惊讶。 “很好。能够将枪只分解得这么透彻的人,很难相信只是一个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学生画出来的。相信真正从事这项工作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几个能够改进的如此精良。” 这是对叶铭的肯定。 叶铭微微皱起了眉,他还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是他们都懂他画的东西,也知道他改进了枪只。他以为,画的这些东西,没有人能够看得懂。还被眼前这个气场强大,气度不凡的男人赞美,他有一种满足感。 季茉勾起唇,“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你愿意放过?”她看着晏熠。 晏熠扬眉,“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其实早在山里的时候,她就有让阿昌带自己去看过别墅里的一切。那里有不少地下室,里面有枪只弹药,还有研究药品的部门。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那里完全就是一个生产基地。什么都生产的基地。枪只弹药,说明他们需要军火,随时要抗敌,保护自己。至于药品,这东西是没有谁能少得了的。 晏熠轻笑,他看向正在认真聆听他们对话的叶铭,“叶铭同学,你喜欢设计建筑物还是这个?”他扬了扬手里的图纸,问到。 叶铭微微皱了皱眉,当然是武器了。他从小就对武器有着非一般的喜爱,只不过父亲不让他碰那些东西。在父亲的眼里,碰到那些就意味着生命受到威胁。所以,父亲逼着他去学了建筑。 但真心喜欢的是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的,在学建筑设计的时候,他就开始慢慢的将一些武器解剖,再研究有没有什么可改进的。就算是画画图,也能满足他的心。 “我喜欢画枪械武器。”第一次,他在两个陌生人面前承认了他真正的喜好。说出来的感觉,很好。 晏熠毫不意外扬眉,将图纸放在桌上,“现在,可以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吗?”他冲他眨眼。 叶铭咬了一下唇,这才慢慢坐下来。他已经忘记了要去面试这件事,在心爱之物面前,他选择留下。 “我可以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也给你一份丰厚的薪水。我需要的是你设计出一套精致完美的武器。你知道的,很多国家的武器都远远的超出华国。虽然华国本着和平的态度与各国平安相存,但凡事不能不留一手。强国,只要我们有能力做到,那我们就有责任去做都好。你觉得呢?” 季茉被晏熠这翻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他不就是个类似黑社会的头头吗?怎么还强国责任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国家头头呢。 在她眼里,晏熠不过就是打着为华国的幌子,来壮大他的煞神会罢了。 叶铭震惊的看着晏熠,他都有些听不懂他的在说什么了。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去设计武器?他凭什么相信他?虽然出入社会,但警觉性很高,“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是晏熠!” 多年后,叶铭再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时,他总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很幸运,也知道自己赌的这一把,赌值了。 当天晚上,晏熠就派人去把叶铭的父亲,叶铭直接送上直升机,送去了京城的山上。第二天,又将他们送到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季茉都不知道。 眼看离六月越来越近,他们准备回京城的日子也越来越快了。 “古影苓已经回京城了。” “晏辉去了吗?” 晏熠漫不经心的问。 越明摇头,“他还在江市。” ------题外话------ 啦啦啦~求婚啦~我也觉得有点俗~如果是我,我直接指着那片大海,“茉,这片海洋已经都是你的了。”哇哈哈哈哈~今天睡个懒觉,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跺手党们,败家娘们们,今天买的东西,是准备过年么? 126、虎毒不食子 古影苓去了京城,晏辉还留在江市。呵,看来,他们俩的分工还挺明确的。 越明微微皱起眉头,似还有什么话要说。他看了一眼晏熠,“叶铭的父亲到了基地后,开始大吵大闹,说我们害了他儿子,要求我们把他们父子送回来。否则就自杀!” 提起叶铭的父亲,越明也是没辙。别人都是做母亲的会大哭大闹,他这个当父亲的像个女人一样。循规蹈矩,没有一点激情奋进,还没有他儿子叶铭胸有大志。 “自杀?呵……随他吧。在基地,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要现在出去,恐怕就没有平淡日子过了。”晏熠对此,只是淡然一笑。 叶铭没有任何顾虑就可以。人一辈子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谁都有那个机会的。 “沈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到是安静的很,没有任何作为。不过沈萝绮的儿子,吴坤似乎就没那么安静,动静很大。他最近到处踩点,基本上踩的地方都是你跟大嫂常去的地方。”越明平静的汇报着。 晏熠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脑后,扬眉冷笑,“看来,沈萝绮的这个儿子,是活的有些不耐烦了。” “大哥,需要我做事吗?” “不用,且看看他到底用什么招吧。” 吴坤,只是个小喽啰。不知道他身后指使他的那个人,是池希文还是晏辉。当然,这都不重要。 待越明走后,晏熠推开卧室的门,看着还在床上熟睡的人儿,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昨晚,又累坏她了吧。一直想要节制,可是一碰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的一切,都让他沉迷。 轻轻的坐上床,侧过身子躺上去。单手撑着头,轻抚着她的脸颊。睡梦里的她,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竟然微微的勾起了唇。不知道这梦里,是否有他的身影。 手指轻轻的抚上那张红润饱满的唇,忍不住的低下头,吻了吻。 “唔……” 季茉皱了一下眉,动了动身子,继续睡。 见她这般慵懒的模样,晏熠忍不住轻笑出声。 “还好意思笑,都怪你!”季茉微微的睁开眨眼惺忪的眼睛,娇嗔的埋怨着他。这个男人真的像一头牛一样,永远都是那样有精力,有体力。每晚无节制的索取,偏偏精神还那么好。一点也不公平。 见她醒了,晏熠一脸的宠溺之色,“今晚,让你休息一下,恢复体能。明晚我们再继续。” “无耻!” “我只对你无耻!” 跟晏熠比厚脸皮,季茉是永远也比不上的。 两人从豪都走出来,趁着大战之前的空闲,准备好好放松自己。驱车到了餐厅,吃完饭走出来,不远处的马路上,一个纤瘦的女子倒在地上,她的不远处,有一辆自行车的龙头被撞变形了。 女子一手捂着脚,一张清秀的脸忍着痛意,很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咬着牙,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几次,她都一次次跌倒。手肘上也擦破了皮,流着血,她却没有在意。 马路上的车辆很多,但是没有人停下来看一眼这姑娘,更多的是冷漠无情,从她身边呼啸而过。也偶尔有行人走过,也只是看了两眼,冷眼走掉。更有甚者,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转身就走。 面对这冷漠的一切,季茉同情那个女子,但是她也没有要去当那个好人。因为上一次做好人的经历,还在脑子里没的挥去。 晏熠自认为从来不是好人,他更不会主动去帮助谁。牵着季茉,在这一边慢慢走开。越明跟在他们身后,也无视了。 那姑娘又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痛让她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突然,季茉走了一下,又停住了脚步。 “越明,去帮那位小姐一下,送到医院。另外,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季茉的话,让晏熠和越明都不解的看着她。 季茉远远的看了那位还在努力自己站起来的姑娘,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越明又看了一眼晏熠,晏熠点头。季茉做决定,都有她的用意。只是现在,他还没有猜透她的用意在哪里。 看着越明穿过马路,季茉站在那里,没有立刻离开。 “姑娘,我送你去医院。” 越明的出现,让林晓晓很是错愕感激。被人撞了将近十分钟,走过的人很多,但愿意伸手帮助的人很少。她咬着唇,皱起好看的柳叶眉,“谢谢。” 她需要人帮助,就算再倔强,她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越明扶着她走向车子那边,打开车门,体贴的送她上了车,自己这才坐到驾驶座上,驱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他们走后,季茉才移动了脚步。 “居然做起了好心人,茉的心肠,真是软呢。” “做一个助人为乐的人,这是从小就该学会的道德。”季茉冲晏熠笑了笑。 晏熠也不再说什么,但是眉宇间,已经透露出他的犀利。 两人手牵着手在大街小巷里逛着,俨然一对普通的情侣约会着。看到有趣的东西会停下来,难得如此放松。不过,晏熠这一次,根本不敢再松开季茉的手。 上一次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 前面突然热闹起来,不,应该是躁动。前面的人惊慌失措的往两边躲,只见一个瘸了腿的人一拐一扭的跑来,后面跟了一大帮拿着棍棒的混混从后面追上他,嘴里“呜呜”的起哄声,这种声音,如同在玩弄别人一样。 季茉看清了被追的那个人,正是吴坤。他此时边跑边往后看,神色慌张害怕。而后面追的那些人,明显是故意放慢了脚步,如同猫抓老鼠一般,逗着玩。 晏熠也看清了吴坤,他将季茉往身后一拉,给这些人让出了路。可是不知吴坤眼神这么好,他竟然盯到了季茉,眼睛立刻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泛着光芒,正想要上前去抓季茉,人还没有靠近,就被晏熠一脚给踢了出去。防不胜防,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了惨叫声。 追他的人,也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人拿着棍子敲打在手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吴坤,你跑呀,怎么不跑了?老子让你跑你都跑不掉,真他妈的活该。”说着,举起手里的棍子就要朝吴坤的头上砸去。 吴坤立刻举起手,哆嗦着,“兄弟,大哥,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哼,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了,什么时候就留情。来人,给我打!”为首的人手一挥,身边的小混混就将吴坤团团围住,作势就要打下去。 吴坤下惨了,双手抱着头,哭求着,“鱼哥,我表妹在这里,她能帮我还,她帮我还!” 这话一出口,这些人果然就住了手。 叫鱼哥的男人冷笑一声,一脚踩在吴坤的肚子上,“你表妹?哪个是你表妹?哼,吴坤,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想忽悠老子?” “我没有忽悠你呀鱼哥。我表妹,我表妹夫都在。呐,就是他们。你看看他们,欠你的那点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吴坤手一指,正好指上了冷眼看待这一切的晏熠和季茉。 鱼哥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看两个穿着名牌,气度不凡的男女站在人群里,那样的显眼。他不禁歪着头上下打量起他们来,似乎在看是不是如吴坤所说的那么有钱。要知道,这个世上很多没钱的人最喜欢买名牌了。一身名牌的背后,欠了一屁股的债。 “你们是他的表妹表妹夫?”鱼哥扬头一问,语气里带着疑惑。 吴坤一脸哀愁的看着季茉,希望她能帮忙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季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冷声道:“这个世道还真是什么事都有哈。突然冒出个人要当我的表哥,呵,真是有趣。”眼里,浓浓的嫌弃。 这话一出口,周围立刻有人嘲笑起吴坤来。吴坤听着这嘲笑,脸色一沉,瞅着季茉,“小茉,不管我以前有不有得罪你,但你也不能否认了我们真实存在的关系呀。你现在可是要当古家继承人的人,不能发达了就不认我了吧。” 话音一落,又引起了不少人惊讶的呼吸声。古家的继承人!那是什么身份?天啦,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真是会是古家的继承人吗?只是,堂堂古家继承人怎么可能会跑到这种小地方来呢?不是应该坐在高级餐厅或是咖啡馆里吃着牛排喝着红酒或是咖啡吗? 不过,看了她的气质,还有她身边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时,不禁又在想,或许真是有钱人喜欢找点乐子,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呢。 季茉冷笑一声,“你也说了,我将是古家的继承人。试问,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又可能有你这么个没用的表哥呢?我说先生,不要逮着谁就咬谁。别人碰瓷,你这到好,直接想让我当冤大头。这样的行为,可不好呀。” 她这么一说,又有人开始明了的“噢”了一声,敢情这人是随便抓了一个看似有钱的人,准备讹人家的。不过,就算讹人,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吧。 “你……季茉,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吴坤气脸红脖子粗的,双眼瞪圆,一副准备破罐子烂摔的样子。 季茉冷冷的看着他,并不理会。 突然,吴坤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夺过最近的混混手里的棍子,发了疯似的朝季节挥去。他这一挥,那些原本追他的人突然也像是乱成一团麻的疯子,竟然纷纷举起棍子朝那对穿着华丽的男人打去。 这样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周围很多人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伤及到了自己。 晏熠一见情势不对,一手拽着季茉,一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扫帚挥舞起来。季茉见所有人都拥了过来,她这时就明白了,吴坤被人追杀,只是一个局。他们真正要做的事,是围攻他们。 混混本就是些无恶不作的人,打架斗殴,如同家常便饭。就算是打死了人,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是,他们来这里只是兴致所使,为什么吴坤会这么清楚他们的方向? 晏熠一个人挡十来个人,扫帚比起棒棍差太多,很快两下就被打断了。眼看棍棒要砸向两人,突然从混混的身后,又传来洪亮的声音。很快,惨叫声此起彼伏,将围攻他们的混混一个个打倒在地上趴下。 一下子,一大批黑衣人占据了整个巷子。而最开始出现的那些混混,全都丢了棍棒,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你们没事吧。”连琛看了一眼晏熠和季茉,眼里透着浓浓的关系。 晏熠摇头。季茉却一把拉过他的手,挽起他的袖子,看到手臂上有些地方微红。不禁皱起了眉。刚才,她明明看到他为了保护自己,用手臂挡了两下棍棒。 “痛吗?”她心疼的问。 晏熠放下袖子,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倒是你,没被打着吧。”说着,他也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臂,发现她并没有因为痛皱一下眉,便松了一口气。 季茉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暖,“我没事。” 连琛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他问晏熠,“这些人怎么处理?” 晏熠棕色的眸子如同一头狼眼,尖锐的盯着脸色非常难看的吴坤,“其他人,随便你怎么处置。这个人,给我留着。”他指着吴坤。 叫鱼哥的混混头本来就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和连琛认识,当时就吓得不轻。如今听晏熠说要把他们交给连琛,腿一下子就软了。没有刚才的气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琛哥,您就饶了我们吧。这事真不怪我们,都是这个小子给我们钱,让我们陪他演这出戏的。” “你胡说什么呢!”一听鱼哥把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吴坤急了。 “琛哥,我们真不知道这两位跟您认识。请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们一码吧。我保证,以后全听您的指示。” 连琛冷冷的哼了一声,“可笑!你当我连琛是什么人都收的吗?这是一出戏吗?” 鱼哥吓得不轻,若是落在连琛的手里,他们缺胳膊少腿怕是轻的了,就怕是有去无回,再也见不到天日了。 没有人不怕死,说不怕死的人,只是还没有面临死亡而已。当死亡的恐惧来临时,心是颤抖的,恨不得当牛做马,换回一条小命。 “琛哥,是他,是他让我们趁混乱的时候打死他们。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琛哥,琛哥,你就网开一面,小的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琛哥……” 鱼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希望可以保一命。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口,连琛,晏熠和季茉,同时看向脸色苍白的吴坤。那眼神,他只是那么轻轻的瞟了一眼,如同利刃一般,直直的刺入他的身体,吓得大气不敢出。 吴坤也是吓得不轻,但紧紧的握着拳头,来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可是在那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如同被凌迟那般难受。 连琛收回眼神,看向晏熠。 晏熠什么也没有说,连琛就明白了。 “把他们送到警局去。这个人,带走。” 鱼哥一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去警局总比落在连琛的手里强,至少,关几个月就出来了。要是落在连琛手里,恐怕会小命不保。 吴坤再也撑不住了,鱼哥都那么怕连琛,可见连琛有多狠戾。连琛这个名字,在江市无人不知。他是道上的,偏偏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就算是他的场子,扫场子的也不敢随便扫到他的场子去。 他哪知道晏熠竟然和连琛这么熟,他又哪知道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发展。本来,都快成功了。只要制造这场混乱,到时把责任全部推给鱼哥他们,他就能全身而退。 计划,真的赶不上变化。 刚把鱼哥那批人送走,正准备带走吴坤时,沈萝绮和沈宏君就赶到了。 沈萝绮一见儿子倒在地上,脸上还有伤,立刻心疼的扑上去,哭喊着,“坤儿,你快起来。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跟妈说,妈替你讨回公道。” 吴坤一见母亲来了,还有舅舅也在。想到季茉怎么着也是舅舅的亲女儿,只要舅舅跟季茉说一说,季茉也真的不会那么狠心绝情把自己交给连琛吧。 “舅舅,你跟表妹说,让她放过我。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我怎么可能会杀她呢?咱们可是一家人呀!”吴坤一下子红了眼睛,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沈宏君一听吴坤的话,便微微皱起了眉,眉宇间透着对吴坤的不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背着他行动,这是不是也准备独吞那笔钱?还好,他没有成功。 不等沈宏君说话,沈萝绮听了儿子的话,心中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忍不住一慌,还好稳住了心神。抬头看着季茉,大骂起来,“好你个季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发达了,身份不得了了,就瞧不起你这些家人了?他可是你的表哥,你的亲表哥。他要杀你?呵,你别忘了,他的腿成了这样,是你造成的!你要打他,你不如打死我算了!” 沈萝绮的一席话,季茉很不爱听。她哪里没有看到沈萝绮刚刚眼神里的那一丝慌乱。吴坤做这件事,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她算是明白了。 “那是不是我该跟他道歉赔不是,然后再给一笔精神损失费呢?”季茉不轻不重的问,眼里充满了戏谑讥讽。 沈萝绮这个时候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也知道什么叫识相。她现在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在乎。当初他跟宏君说那事的时候,她就一千万个不同意。但坤儿一直说着做大事的,不能贪生怕死。这次成了,那他们就是亿万富翁了。 可是事实呢,哪有想象的那么好?瞧着一条巷子的黑衣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她还求什么财呀,只要保住儿子这条命就好了。 “哼,你们兄妹俩一向不和睦。从今天开始,你走你走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从此井不不犯河水,我也高攀不起你这个豪门权贵。” 这话说的,可叫一个冠冕堂皇啊。听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她季茉狗眼看人低,瞧不起自己的亲戚。季茉不得不佩服沈萝绮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本事。 一句“井水不犯河水”,就想把今天的事一笔揭过,真是会想。 这个世上,会想的人只有她沈萝绮吗? 季茉冷笑。将目光移到沈宏君的身上,“爸,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沈宏君怎么也没有想到季茉会把球踢给了他,更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她叫了他一声“爸”,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激动。她肯叫他,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不会不管沈家? 比起那十亿来说,长久的富有,更可靠呀。而且,不用做亡命之徒。 心里这么一想,他便开始有了比较。瞅了一眼吴坤,心想这小子也真是心大,明明跟自己说好一起动手的,他却不声不响的自己动起手来,就是想吞了那五亿。 还好自己比他多了个心眼,跟那人要了十亿。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沉着更让他大赚了一笔。为了让季茉对自己更加信任和尊敬,他沉着一张脸,“今天这么大阵仗,我看事情并非大姐你说的那简单吧。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一批常年在江市出没的小混混。况且,小茉和晏二少平白无故的又怎么会诬陷坤儿呢。我看,就是坤儿对小茉把他的脚给踩残了心怀恨意,想报仇。” 他也是个聪明的人,没有说其他,把这件事归于吴坤和季茉以前的恩怨里。 沈萝绮和吴坤都没有想到沈宏君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们不是一伙的吗?他不该帮他们母子吗?怎么会调头去帮那个小贱人? 没有沈宏君从中周旋,沈萝绮母子被孤立起来了。 季茉听了沈宏君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种时候,把自己的同盟都出卖了。 “宏君!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可是你的亲外甥!你唯一的亲外甥啊!”沈萝绮回过神来,冲沈宏君大叫着。一副悲壮的样子,让人看了动容。 沈宏君皱起了眉,“他是我唯一的亲外甥,但是他想杀我的亲女儿呀!大姐,坤儿本来就不学无术,你又宠得他无法无天,如今他做出了这样事,你还不懂得反省,反而怪起了我来!” “好你个沈宏君!你别以为你在想什么。你现在看到坤儿这样,是不是想出卖坤儿,来讨好你的女儿?我告诉你沈宏君,坤儿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也别想好过!” 这算是在做最后的威胁。她急红了眼睛,如同一头护崽的母老虎,随时准备攻击。 沈宏君心里“咯噔”了一下,现在到了他下赌注的时候了。他是舍弃吴坤还是彻底放弃季茉?如果他舍弃了吴坤,得到季茉的信任,那他前途无限,沈家将一片光明。如果他没有得到季茉的信任,反而折了吴坤进去,那他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甚至少了一个盟友,还会和亲人反目成仇。 这个赌注,有点大。 一时,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晏熠不禁对季茉露出赞赏的表情,看来,她已经洞悉了这对甥舅之间的某种关系。 沈萝绮和吴坤紧紧的盯着沈宏君,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季茉和晏熠相对来说云淡风轻,毫不在意沈宏君的选择。不管沈宏君如何选,一点也不影响他们。 “大姐,小茉是我的女儿,坤儿是我的外甥,又哪来的讨好出卖呢?这件事,就当我没有看到过。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沈宏君再一次将老狐狸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一句“当我没有看到过”,就撇清了他在这件事里的关系。他这是准备哪一边也不帮,独善其身。可是,不管是沈萝绮还是季茉,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松的撇开呢。 “沈宏君,你给我站住!”沈萝绮气急败坏的叫住准备离开的沈宏君,“沈宏君,是你先不顾亲情的,也别怪我不恋姐弟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不也想杀了季茉,独吞那五亿吗?现在,你看到坤儿被抓住了,失败了,你就以为没你的事了吗?” 沈宏君的背影有些僵硬。 季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眼里的寒意也越来越冰冷。原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般。这两个人,都没有怀什么好心思呢。不过,她这件命还真是值钱,五个亿。啧啧,也难怪会让这对甥舅眼红啊。 “怎么?你现在怕了,不敢面对了?要死大家一起死。怎么着,我们也是一家人,那就一起下地狱!” 沈萝绮很清楚,坤儿是没有救的了。这可不是拍电影,这些人可是真正会杀人放火的。如果这些只是一般的小混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怎么会一个警察都没有? 今天,想要完好无缺的离开这里是不太可能了。 沈萝绮的疯狂,季茉很欣赏。她喜欢狠的人,但更喜欢有脑子的人。不过现在,她更期待的是沈宏君该怎么挽救目前的局面。 沈宏君转过身来,脸色很凝重,也很镇定,“大姐,你别逮着谁就咬谁!你的儿子是什么德性,你自己不清楚吗?他现在是想杀我的女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该举双手赞同呢?我不参与这件事,是因为一个是我看着长大的外甥,一个是我好不容易才相认的女儿。你让我怎么办?人都是自私的。” 人都是自私的。没错。在金钱和利益的面前,这一点最能体会。 “你说什么五个亿,我根本不知道。我再怎么差钱,我也不可能拿我的女儿的命去换!虎毒不食子!” “可我也听说过人饥易子食!”沈萝绮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沈宏君的脸色,骤然再沉了一分。 原本一场生死之争,成了姐弟俩口舌之争的战场。季茉觉得,再这样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冷声道:“别再争了。我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今天是谁要对我不利,我很清楚。一次放过,两次放过,但第三次,我要是再放过,会不会真的连命都没有了?” 她一开口,沈萝绮的心顿时就提起来。吴坤面如死灰,也不再争辩。 “小茉,是姑姑不好,姑姑没有管好自己的儿子。你再给姑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再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你就放过你表哥吧。小茉,姑姑求你了,你就体谅一个当母亲的心吧。” 原本气急败坏的沈萝绮,一下子跪在地上,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没了丈夫,只有这么个儿子,她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失去儿子呀。不管以为多高高在上,多飞扬跋扈,为了儿子,哪怕用她的命换,她也愿意! 沈萝绮的举动,并没有换回季茉的同情。一次同情是善良,两次同情是愚蠢。她若再这么妇人之心,接下来的路又怎么走? 站在不远处的沈宏君见自家大姐竟这般低声下气的求着季茉,心里不禁也有些感怀。毕竟是自己的同胞姐姐呀,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又怎么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呢? 他揪着心,皱着眉走过来,看着季茉,张了张嘴,“小茉呀,不如,你就饶了你表哥这次吧。他也是被鬼迷了心,一时冲动了。相信这一次放过他后,他就会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了。” 季茉瞅着沈宏君,他这是真的以为自己的那些话撇清了她对他的怀疑吗?这种人就叫做什么,给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呵,真是可笑。 “沈先生,你大概搞错了。这件事情,并非季小姐说了算。”站在一旁的连琛,适时的说了这句话。 他说这句话并没有拂季茉的面子,只是让沈家人觉得,并非是季茉不想帮忙,而是现在这件事不由她说了算。这样,沈家人真要有什么恨,也不会恨到季茉身上来。 季茉侧过脸看了一眼连琛,晏熠握了握她的手,不管怎么着,他还站在她的身边,怎么可以去用那样感激的眼神看别的男人呢。 季茉知道,连琛说这样的话,也是晏熠授意的。她不禁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连琛的话如同一个锤子,打破了沈家人的幻想。沈萝绮不甘心,她觉得要不是这个男人突然开口,说不定季茉就放过坤儿了。 “为什么不是她说了算?这件事就是因为她而起的呀。小茉,你快说句话呀。咱们可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真正亲人,这个世上,只有咱们是你的亲人呀。小茉……” “是啊,小茉。现在你也没事,何必做的那么绝呢。咱们是一家人,握手言和,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就此揭过了。你看好不好?”沈宏君苦口婆心的劝着。 对于沈宏君,季茉真的觉得很恶心。他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要是他今天得逞了呢?你会不会觉得他做的绝了?”季茉冷声问沈宏君,看到他脸色一僵,又耸耸肩,“这件事确实不是我说了算。你们要把我怎么着我也认了,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对晏二少下手。现在只是晏二少在这里还陪你们多说两句,如果被晏先生晏太太知道了,你们觉得还会给你们时间在这里求情吗?” 她借着连琛的话往下说,虽然觉得是利用了晏学锋和林琳,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解决此事。 沈宏君和沈萝绮一愣,是啊,江市谁人不知道晏家那对夫妻把这个二儿子当成了宝,他们要是知道今儿个宝贝儿子差点被人给杀了,那还得了。如此,沈宏君闭了嘴。反正,救下了吴坤,那是额外的成果,要是救不了,那也没有办法。 只要自保住了,一切都可有可无。 一直没有说话的晏熠懒懒的张了嘴,“这个人,今天我是要定了。” 晏熠一句话,打破了沈萝绮唯一的一点幻想,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此时,吴坤突然眼前一亮,他冲他们说道:“我告诉你们是谁指使的我,我说了你们就放了我好不好?” 他刚开始怎么没有想到,只要他说出了幕后指使他的那个人,他们就一定会放过他。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有了一线生机。 晏熠仿佛听了一个笑话般,嗤笑一声,“上一次,你伙同一帮人,绑架了胡文等人。那一次,我们放过了你。” 话音一落,吴坤眼里的那束希望之光瞬间没有了。他们既然知道胡文不见也有他的份,那么他们又怎么不会知道那个幕后之人呢?晏熠说出了这件与今天无关的事情,就是在告诉他,他手里唯一的筹码,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难道,他就真的栽在今天吗? 倏地,晏熠笑容敛去,如同冷面阎王一般,“看在你准备说出幕后人的份上,我准备把你碎尸喂鱼的念头就算了,留你一具全尸。不必谢谢我!” “我”字一落,连琛示意两个手下提起吴坤,任由他又骂又叫,丢进了不远处的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沈萝绮吓傻了,儿子被带走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宏君也吓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晏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杀人就杀人。这可是个法制社会,是有王法的,他怎么敢这么嚣张狂妄?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地方豪门的公子哥而已,最多也是京城大BOOS的侄儿。但那也不能随意就处置人命呀。 其实季茉也有些疑惑,就算是他是煞神会的会长,但明目张胆的杀了吴坤,就不怕连累了林凡吗?或许,这就是做为黑道大人物的特权吧。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劲劲。可是,又想不出其他理由。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我要去报警,我要去告你们……”沈萝绮总算是回过了神,她疯了一般的哭叫着。想要扑上去揪季茉,却被人拦下了。 晏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牵着季茉。黑压压的一片黑色西装男子齐齐让出了一条路,让晏熠和季茉走出去。越明已经到了车子边,替他们打开了车门,这才坐上了驾驶座。 季茉看着晏熠,“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是池希文就是孟梓源,不会是晏辉的。晏辉比起池希文更沉得住气。他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而且,今天吴坤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你。今天沈宏君虽然没有帮吴坤,但沈萝绮说的话,应该也是真的。或许他们甥舅俩本来是准备合作的,只是两人都起了贪心,想要私吞那笔钱。所以,吴坤没有跟沈宏君商量,独自做了决定。” “沈宏君这个老狐狸,他怕被拖累,所以借机讨好我。如果不是吴坤先出了事,恐怕下一个对我下毒手的,就该是他了。他还真是会做人。”季茉冷笑,“呵,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晏熠双手交叉着,大拇指来回转动,眸子里绽放出冷意,“今天我们出现在那里,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有人居然能洞察了我们的动向。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 说起这事,季茉也面色凝重。比起池希文,这个在暗中注视着他们动向的人,更为诡异。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对方,却已经随时掌握到了他们的动静。 连晏熠都没有查到的人,可见对方真的是极其隐秘。只是不知道那人,想对付的是季茉还是晏熠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越明皱眉说了一句,“难道是我们的人里出了内奸?” 话音一落,季茉和晏熠同时看向越明,目光复杂。 越明被他们盯着,心里一惊。 ------题外话------ 推荐好友大雪人的文《豪门重生之暖爱成婚》,求收藏哒! 沈沐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被硬生生的夺走了一颗肾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手术台上,双眸竟流出血泪来:许君翔,沈轻枫,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未曾想到,她没死,一遭重生,回到了刚被沈家赶出家门那一年! 这一世,她要将许君翔踩在脚下,推入地狱! 这一世,她要将沈轻枫碾碎成泥,生不如死! 只是这个集钱权色为一体的自大又自恋的傲娇男人是怎么回事? 为毛线一定要跟她扯证不可! 127、我就是那个明目张胆的人 “内奸?我们的身边可只是带着你而已。”季茉似笑非笑的看着越明。 越明吓得不轻,“大嫂,难道你在怀疑我?” 季茉不由轻笑出声,“瞧把你吓得。要是怀疑你,你觉得我跟晏熠还会坐在这里吗?” 越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大嫂,小弟的心脏不好,你可别再吓唬我了。” “气氛不是有些紧张嘛,说个笑话来缓一缓。别介意哈!” 季茉从后面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确实,在她这个吓死人的玩笑里,晏熠都忍不住笑了。他身边的人,可都是签了‘生死约’的,如果他的人真的有人是出卖了他,那真的是该死。 眸光,不由得微微眯起来,掩藏着一丝冰冷的杀戮之意。 越明也是无语了。这种玩笑,他可不敢开。否则一不小心就被老大赏一颗枪子了。 沉默之后,季茉到是想起越明不是送那个女人去医院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位小姐怎么样?”想起那个女子,她眼里放出浓浓的兴趣。 越明平静的说:“送去医院后,只是腿骨错了位,手肘有些擦伤而已。我本来想等着她弄好送她出院的,但是她坚持说不用。很客气,很感谢。我走时,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他又有些不解,“大嫂,为什么你要突然去救那个女人?” 他可没有忘记最开始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大嫂可是冷漠的走开的。但后来为什么又突然停下反悔去救那个女子,他还真是想不明白。 季茉扬眉,“她叫什么名字?” “林晓晓。” “那就对了。” 越明皱起了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放亮了,“你是说,她是……” 季茉点头,“没错。所以,我让你送她。人家不惜用了苦肉计,若是没有一场英雄救美,岂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大嫂……”越明没想到季茉这么喜欢打趣人,不禁有些无奈。 晏熠勾起唇角,“你怎么知道的?”明明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她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以前太阳拿过她们姐妹俩的照片给我看过,那条手链,是一对。”简单的一句话,就解释了。 “原来如此。看来,有些人又在放大招了。” 不管是不是大招,他们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晓晓的戏还没有开始演上,沈萝绮这边又开始唱起了大戏。在吴坤被带走后的当天晚上,一大波警察来到了晏家。 晏熠和季茉确实在晏家,还有晏辉也在。 这些警察都是第一次到晏家来,他们被晏家的气势恢弘给惊呆了,这就是真真正正的豪门啊。一幢别墅的地盘,可当人家一个小小的乡镇面积了。进出戒备,比起警局还森严。 警察头头掩藏住心底的那份敬畏,他还算客气的对晏学锋说道:“晏先生,实在是抱歉打扰到您一家。但今天的事情,刻不容缓,还望见谅。” 这话,说的还算像模像样,就算确实被打扰了,也没法让人去追究。 晏学锋坐在那里,神色平静,丝毫没有一点点情绪。他声音低沉,“杨队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杨队长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被提为刑警队分队队长,很是不容易。他扫了一眼一旁漫不经心的晏熠,轻咳了一下,憨笑道:“才不久有一位女士报案,说今天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晏二少将她的儿子掳走,扬言要杀掉她儿子……” “有证据吗?”晏学锋打断了杨队长的话,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却让杨队长哑了口。 杨队长不禁咽了咽喉咙,“这个……”说起来,除了沈萝绮的口头哭诉外,还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呵,没证据就胡乱上家里来,这算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儿子就是任由谁一句控诉就该被抓么?杨队长,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呀?”林琳一听有人污蔑自己的儿子,立刻来了火。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晏太太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惹火了她,那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江市的晏家惹不起,那京城里的林家,可更惹不起呀。 这……杨队长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这时,一声温婉清脆的笑声响起。杨队长看过去,发出笑声的人正是那个坐在晏熠身边的娇媚女子。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备受关注的季茉了。京城古家的家主候选人。同样也是沈家的养女,沈萝绮的侄女。 她的笑容,很妖媚,让人想看,却又不敢看。 “杨队长真是为了佳人操碎了心呀。都不顾办案流程就来定罪,不知道这个队长之位,是不是坐久了?”季茉宛然一笑,那双眸子里洞悉了太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看向杨队人不禁有些心虚,眼神闪躲。 季茉见状,接着说:“我姑姑虽然年过四十,风韵尤存,也难怪杨队人英雄过不了美人关,这是正常的。但是相较于前途和为佳人出头这两个选择,我建议杨队长还是选择前者。毕竟,您也是有家室的人。再者说,也不止您一个英雄过不了我姑姑那道美人关。” 这话说完之后,杨队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身后的那些警员也不禁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的盯着前面带头,一向奉公守法,恪尽职守,忠厚老实的队长居然也逃不过那一关!真是让人有些失望心寒。 有人对季茉这翻话产生了惧意,也有人因为这翻话对季茉产生了别样的感觉。晏辉这是第一次,正式这个女子。从一个不起眼的养女,变成如今脍炙人口的话题人物,这个变化,不可谓不快 比起古影苓,她更有那个本事做古家的家主,也真正是一个称职的贤内助。 晏熠的眼角余光瞟到了晏辉眼里的占据之意,他不禁冷冷的扬起嘴角,紧紧握住季茉的手,拿在唇上吻了吻。这个举动,恰巧落在晏辉的眼里,不禁眸光黯淡。 季茉疑惑的看过去,见他正深情的看着自己,“你干嘛?”她小声的问。 “不干嘛呀。只是觉得我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有你在我身边。” “无聊。” 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不是无聊是什么? “呵,原来杨队长是为了一己私欲。如此冲动的队长,我真的怀疑警队的作风了。”一直没有说话晏辉也开了口,“我弟弟平日里虽然狂妄了些,但还不至于枉顾人命。你也别觉得我晏家人是好欺负的,今天这事,我想我有必要跟王局说一说。” 晏辉帮晏熠说话,这还是头一遭。所以,不止晏学锋惊呆了,林琳也不可思议。不禁在想,难道这孩子转了性? 只有晏熠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过去,眼底的寒意,不言而喻。 一听要跟王局说这事,杨队长不禁有些慌了。他立刻道歉,“晏先生晏太太,大少爷二少爷,这件事是我没有做好,还请见谅。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这件事,我也没有听说过。” “这话说的我怎么不爱听了?”季茉又插话,“什么叫这件事是你没做好?什么事?你可得好好把话说清楚。不要以为是我们威胁欺负了你,我们可没有那个胆子。” 杨队长不禁想哭,怎么这个女人这么难搞?他都已经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目前是我们没有做好,暂时误会了晏二少,我们会回去做自我检讨。如果我们找到证据,证实晏二少真的做出了草菅人命的事,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警员里最后面,一个五官端正,仪表堂堂的男警员说出了这番义愤填膺的话,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这番话,季茉不禁多看了这个男警员两眼。一脸的正气,不畏强权的态度,很让人欣赏。 杨队长一听,忍不住轻斥道:“给我闭嘴!” “很好。我很期待……5827339你的证据。”季茉的视线落在男警员胸前的编号牌上,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惑笑容。 警员对上季茉的眼睛,“我会的!” 等杨队长带着人离开之后,晏熠将头靠在季茉的身上,“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这么好。”他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季茉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他却像一块狗皮膏药般沾上就撕不掉了。这人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刚才这种时候,他竟然一句话也不说,还真是淡定得很。 晏学锋却凝重的看着撒娇的儿子,“小熠,到底怎么回事?人是不是被你拿下了?这可是人命,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 听晏学锋这么质问晏熠,季茉不禁在想,难道晏学锋夫妻也不知道晏熠煞神会的身份?这有点说不过去呀。难道他们就没有觉得晏熠过于狂妄了些吗?狂妄的,似乎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他们只是觉得他就是单纯的靠着他们的宠爱,林家的身份才这么嚣张的吗? “爸,小熠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的。顶多不过就是把人关几天就放了,怎么可能真的会杀人?他再不懂事,也知道舅舅那边是不能让人抓到把柄的。” 今晚,这是第二次晏辉替晏熠说话了。 晏熠瞅着晏辉,“原来,被大哥护着的感觉,也挺好呀。”这话中的意思,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懂。 晏辉的反常,不禁让林琳晏学锋都觉得有些隐隐不安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晏熠说结束就结束,站起来牵起季茉的手,对他们扬起唇角,“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两人走出他们的视线,晏熠的眼神就骤然冷下来。站在他身边的季茉也感觉到了他冷沉下来的气息,不禁有些疑惑。刚刚还笑盈盈的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上了车,晏熠注视着季茉,“以后,不要跟晏辉单独见面。” “嗯?” “你没看到他刚才那种想吃了你的眼神吗?呵,他还真是敢想!”比起肖太阳刘晟什么的,他最反感的就是晏辉看季茉的眼神。虽然表面上晏辉从来都不争不吵不闹的,但是他很清楚,晏辉暗地里,努力想得到属于他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让他算计去争去抢,但季茉绝对不行。 季茉皱眉,明白他有说什么后,不禁笑了起来。 “你还笑!”晏熠沉脸。 季茉立刻憋着笑,可是一看他那怒火中烧的眼神,她还是没有憋住,“你怎么这会儿这么没有自信了?难不成你觉得晏辉比你更有魅力还是觉得我的眼光那么差?” 听了这话,晏熠这才算是熄了心中的火。 “我不是没有自信,你的眼光自然也不差。只是怕他无所不用其极,想要算计你。不管怎么着,你不准跟他单独见面。”他霸道的交待着。 季茉点头,“你不说,我也不会跟他单独见面的。况且,你觉得我有单独跟其他人见面的机会吗?”她瞥了他两眼。 自从上次出了那事,他是恨不得把她放在口袋里,走哪带哪。 “哼。”晏熠得意的扬起下颚,似乎并不觉得季茉的话里有对他举动的嫌弃。 “对了,你不觉得那个警员在针对你吗?”那个一脸正气的警员,季茉觉得很有趣。 晏熠懒懒的靠在她有肩膀上,“随他。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沈萝绮跟杨队长有一腿的?” 季茉轻扬嘴角,“沈萝绮的那些风流事,只要想知道并不难。她还真是有本事,什么人都勾引。不过这也算是扩展人脉关系,不然人家怎么会连证据也没有,单凭她一面之词就敢上门来抓人呢。” “不管她叫谁来,都没有用。吴坤,必死!”晏熠说的很平淡,可言语中的态度,很坚硬。 季茉又想到那个问题,“就算是道上的人,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那么多人注目下把人掳走,还能堵住悠悠之口吧。” “我就是那个明目张胆的人!”晏熠高傲的扬起下巴,露出十分狂妄的笑容。 季茉见状,心中不禁一怔。这个世上,谁有那个权力随时处置一个人?谁又那么目无王法,一意孤行?季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若是生在古代,一定是个暴君。一个能将臣民制得服服帖帖的暴君。 “那,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晏熠缓缓的闭上眼睛,“大概知道吧。只是都没有说破而已。有时候。不说破的好。” 是啊,不说破的好。有些时候,有些事,不一定要全盘都清楚,模糊一点,对谁都好。 …… “你小子,真是初来乍到,不怕惹事。”杨队长回到警局,就叫了那个最后出头的警员到办公室,把帽子往桌上一拍,急躁的拔弄了头发,“魏俊凯,不要以为你是别人保来的,就这么嚣张。你可知道你今天到底是在对谁说话?啊?你又知不知道今天我们是在谁家?你小子这么狂妄,就不怕在江市待不下去了?” 魏俊凯,就是那个最后说要找到证据的警员。 他并没有因为杨队长大发脾气而胆怯,一双深沉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看着杨队长,“队长,你不也因为一个女人而冲动的去别人家,差点抓了人吗?” 杨队长被他这话气得更是火冒三丈。 “我对晏熠说的那番话,你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也可以把这当成是我想要建功表现。”他一点也不妥协。 “你小子……” “队长,你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也会怒发冲冠为红颜。”说完这句话,魏俊凯就甩门走了出。 “……”杨队长手指着他,可是那扇门给阻挡了,根本看不见。 魏俊凯开着那辆有些年份的小轿车,离开警局,过了三个红绿灯,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幢民房下面。下了车的,他走着楼梯上了四楼。在一扇绣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俊凯,你回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里面房间传来。 魏俊凯闻着房间有一股子药味,他打开灯,立刻走到厨房,看着提着一条腿,一只脚一跳一跳的拿着锅铲来到厨房门口的女人,他皱起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林晓晓摇头,“没事,被车子撞了一下。” 魏俊凯一听被车撞了,这还得了。立刻拿下她手里的锅铲,一把将她公主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蹲下身子就去检查她的伤,看到膝盖那里有些红肿,还有些擦伤,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有没有找到肇事者?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没事。”林晓晓笑了笑。 魏俊凯看着她眼里的笑容,眉头紧蹙。两人相识十几年,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懂她眼神里的东西。 “你是故意的?” 林晓晓笑容一僵,她垂下了眉,再次扬起下巴的时候,眼里的笑容有些冷意,“你真的是最了解我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做?万一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没有万一。何况,事实证明,我不是很好吗?”林晓晓摊开手,一副轻松的模样。 没错,她今天被撞,就是故意而为之的。本来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季茉真的让人来救她,还送她去医院。一切,都在按照她所想的在发展。那个女人,还是有一颗圣母白莲花的心。 看着她这样子,魏俊凯很心痛。如果他有本事有能力去查的话,她就不会用这种危险的方式了。看到她腿上的伤,他的眉头紧蹙不解,目光也越来越沉。 林晓晓看到他的自责,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俊凯,本来这件事就该我去做。你好好做你的警察,不要把这件事沾到你的身上。”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值得你相信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晓晓,你相信我,不要再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不会太久的,我们一定会救出姐姐。也一定会把晏熠绳之以法!” 他真的不忍心看到她去做一些可能危及性命的事。他突然恨自己没有用,为什么要做一个有正义感的警察?如果他是个亡命之徒该有多好,就算救不回如沁姐,那至少可以替如沁姐报仇。也不会让晓晓这么伤心难过了。 林晓晓摇头,眼里蒙上了一氤氲,“俊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等不及了。姐还活着,我必须去救她。我们是一母同胎,我们同一天出生,我们流着一样的血。这个世上,我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俊凯,我很后悔,后悔没有看好她。如果当初,她不进娱乐圈,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我们会跟普通女人一样,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嫁一个好人,生一双孩子,过一辈子。” 可是,这样简单的愿望,都被那个叫晏熠的男人给毁了! “晓晓,你听我说。今天我们就去了晏家,也见到了晏熠。他现在涉及一起绑架谋杀案,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我们肯定是他做的。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那么大的势力,竟然让那些目睹事件发生的人都闭了嘴。” 魏俊凯觉得,晏熠并非传言中的那般只是个二世祖。他看似狂妄自大,嚣张跋扈,但他能感觉到他不同于一般纨绔子弟的气度。今晚他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神情之淡然,一副无关紧要,就算找到证据也无妨的样子,让他有些畏惧。 林晓晓并没有因为这个有可能让晏熠正法的案子而开心,她冷笑,“你不知道晏熠的舅舅,是京城的大BOSS吗?这种小案子,警局谁敢办他?就算有证据又何如,只怕你没有拿到手,就已经被销毁了。就算拿到手,你觉得有机会呈上去吗?” 魏俊凯哑然。是啊,晏熠是京城大BOSS的外甥,是林家唯一的后代,只要林凡跟下面交待一句,谁还敢动晏熠? 可如果晏熠真的做了那件事,真的找到了证据,就算林凡压下来,他也只是京城的大BOSS。整个华国,又不是只有他最大。他的上面还有华国的国主,难不成,连国主也不敢处置晏熠吗? 他这么想的同时,也已经把问题说出来了。 林晓晓又是一声冷笑,眼里充满着无奈,“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等,姐姐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她。 “晓晓……” “俊凯,这件事你不要管,你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她不能连累了他。 魏俊凯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去做危险的事,而自己却躲起来呢?当然不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晓晓,给你信息的那个人,我觉得他对晏熠的事情了如指掌,还有对那个女人的事。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帮忙呢?” 林晓晓摇头,“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帮忙?而且,摆明了那人跟晏熠和季茉也有仇。我们,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当初,姐姐也是。想要摆脱棋子的命运,只有靠自己。” 她在开始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这一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魏俊凯都快疯了。比起林晓晓,他更多的妇人之仁。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坚定的眼神,他很心痛。做为一个男人,他竟然没有能力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咬了咬牙,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面是自己的信仰,一面是自己的女人。他哪一边都不能丢,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衡量。这座天秤,他摆不平。 …… “妈……妈……您救救您的孙儿吧。坤儿是我的心头肉,我唯一的孩子,他要是没了,我还怎么活呀!妈……您就帮帮我吧。”沈萝绮这两天都在求人,可是没有人能帮她。她不死心的又来找老太太,希望她可以用她的人脉来救坤儿。 沈老太太因为吴坤的事气得不轻,她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季茉那个小贱人,居然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就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了。 那事发生后,儿子回来跟她说过原委,也知道季茉有心认沈家,不过可能代价就是要把吴坤交出去让季茉息怒。作为老狐狸沈宏君的母亲,沈老太太自然也懂得取舍。说白了,吴坤只是自己的外孙而已,姓吴。而且也没什么本事,比起现在如日中天的季茉,他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儿泪流满面的来求她这个母亲,她怎么也不会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吧。不免太有些不近人情了,可又不能不表态,否则又得让女儿心寒。 “妈,那可是您唯一的亲外孙呀。您就帮帮我吧……”这几天为了救儿子,她没少托关系。哪怕是以前只保持着*关系的情人,她也厚着脸皮去求人。可是,没有人一个人肯帮她这个忙。 沈老太太依旧气愤难平,她最终皱着眉,“萝绮啊,不是妈不帮你,可你也知道,妈这些年来,都没什么人际关系,你让妈怎么帮啊?”她无奈又难过的看着消瘦憔悴的沈萝绮。 沈萝绮咬着干裂的唇,“不,妈,您一定有办法的。”以前,沈老太太怎么也算得上是江市的女强人,做事都是铁腕。若说锦江是沈宏君创的,不如说是沈老太太在背后扶持的。一个寡妇,没有人际关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在的成就? 她不知道,沈老太太年轻时确实有些交际,但是后来因为她自私自利的性格,让许多人都跟她断了合作关系,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把曾经的公司卖掉,全部用来支持儿子做锦江。自己从中筹谋计划,不用跟以前得罪过的人有正面交往,统统由沈宏君出面,她也算是少了一些事。 沈宏君为人处事比较圆滑,虽然经商手段还有些欠佳,但在沈老太太的教导下,也在江市有了一席立足之地。沈宏君的名字,也让许多人都记在心上。 沈萝绮不知道,就算沈老太太还有那些关系,她也不会帮她的。如果能用一个外孙来换回沈家日后的灿烂辉煌,她觉得值! “奶奶,我们来接您去吃饭。”一个清亮甜美的声音打断了客厅里沉重压抑的气氛。 季茉和晏熠一起进了沈家,话音落下,就看到沈萝绮那张老了十几岁的脸。脸上还挂着泪水,她跪在沈老太太的面前,很凄惨的样子。 沈老太太看到季茉一惊,她哪里知道季茉居然会来,还这么热情的叫着自己。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女儿,果然沈萝绮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又指着季茉,“妈,什么时候……您跟这个您口中的小贱人这么慈孝了?” “没……没有啊……”沈老太太有些结巴心乱又心虚,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亲女儿呐。一时,不敢去看沈萝绮的眼睛。 季茉像是没有听到沈萝绮的话,她优雅的走过来,“哟,姑姑这是在干嘛呢?做错了事在跟奶奶忏悔吗?”她走到沈老太太的身侧,很孝顺的从旁拿起外套给她披上,“奶奶,今儿天气虽然好,但外面还是风大。爸已经在怿思等着了,我跟晏熠特意来接您的。既然姑姑也在,要不一起去?” 沈老太太还是不敢看沈萝绮,她心里打着鼓,此时真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又希望自己眼聋耳瞎,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可又哪能真的如她的愿呢。 “呵……我懂了。妈,我懂了。您这是弃了您的亲外孙,要认这个家财万贯的孙女了吧。呵,我真傻!沈宏君敢在那个时候出卖了坤儿,您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坤儿去得罪她呢?” 沈萝绮哭痛流涕,很是绝望失望的盯着沈老太太。沈老太太也是心有不忍,她看了一眼季茉,本想开口替坤儿说一句话。可是一对上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话到了喉咙,生生的咽了下去。 儿子说过,现在沈家只能依靠季茉了。只要有季茉在,沈家欠的钱,那都不是事儿。沈家想要从江市搬到京城,那也不是事儿。可如果要跟季茉对着干的话,运气好一点,可能会隐姓埋名,过着随时有可能被人追杀的日子。运气不好的话,恐怕都没办法过今年的除夕了。 权衡之下,她自然是想活久一点。轻轻的叹息一声,“萝绮啊,坤儿跟小茉怎么说也是表兄妹,他怎么可以去杀自己的表妹呢?不是妈不帮你,只是这一次,坤儿做的太过绝情了些。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说呢。再者说,坤儿现在惹的也不是小茉,是晏二少呀。如果是小茉的话,她再怎么着也会看着同是一家人的面上,不会为难坤儿呀。” 沈老太太这番话说的算是真诚,但也免不了有讨好季茉的意思。谁都知道,季茉和吴坤之间的恩怨,总会有个了结的。只是这一次,晏二少在其中成了一个撇开季茉正面和沈家起冲突的挡箭牌罢了。 沈萝绮冷笑的坐在地上,早已经没有贵妇之态,“妈,您不用再说了。您好好去享您的晚福吧,是坤儿命不好。他没有亲爹,也没有爷爷奶奶疼爱。只怪,他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好的后台,不能给沈家衣食无忧,平步青云的路。” 这话,让沈老太太的心更是一揪。说起来,季茉只是一个半路出来的孙女,以前根本没有什么能耐。相对于对吴坤的疼爱,那要虽她抱着呵护长大的。如今,要不是为了沈家,她又怎么可能舍弃了亲外孙呢。 都是因为钱啊。 季茉推着沈老太太的轮椅,缓缓的从沈萝绮的身边走过。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绝望的样子,季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 “季茉,你就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吗?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我沈萝绮,虽然嘴尖酸刻薄了点,但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哪怕以前对你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偶尔对你打骂了,可也从来没有要害过你性命。你就这么容不下人吗?” 刚把沈老太太推到门口,沈萝绮这番话落进了季茉的耳朵里。这些话,算得上是摸着良心说的话。或许,人到了绝望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话好藏着揶着了。而此时,晴朗的天,竟然下起了雨。 季茉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看着沈萝绮,“噩梦?我在沈家的这些年,你觉得比起做噩梦来说,哪个更会让人觉得害怕?至于报应。呵,我等着。” 沈萝绮哪知她竟然如此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她现在才知道,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们指着鼻子骂的软弱女子了。这一次,她是真的绝望了。 季茉再次转过身去推沈老太太,留下的沈萝绮,竟然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离开的人,那般的决绝,没有一丝留恋。晏熠站在外面,看着季茉推着脸色不太好的沈老太太出来,示意越明去推沈老太太。 越明拿着伞走过去接替了季茉的活,沈老太太这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和季茉约着一起去吃饭呀。 “小茉,你跟你爸约好了吗?怎么他没有跟我说?”刚才要不是想急着撇清沈萝绮,不给儿子添麻烦,她哪能这么疏忽就任由季茉推出来了。 晏熠也拿着伞撑在季茉的头顶,季茉笑容甜甜看着沈老太太,“奶奶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俏皮的嘟着嘴,对越明说:“我们走吧。” 说着,也不管沈老太太是什么脸色,她就转过身,走向车子。越明也真的拿着伞走了,留下沈老太太在雨中。这个时候的雨,还不算很大,但很密。 看着他们都上了车,沈老太太急了,伸手去叫他们,“哎……小茉……”话还没说完,车子已经开动了。 沈老太太这个时候才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得赶紧回去打电话给儿子说。可是,她被季茉推下了阶梯,现在,她要进屋,哪能那么容易。 雨,越下越大。沈老太太吃力的转动着轮椅,她大声的叫着沈萝绮,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自从欠了ES的债后,沈宏君为了省钱,就把佣人给解雇了。唯一一个在家照顾老太太的保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要上一步台阶,很难。一不小心,整个人栽在地上,脸朝地面,磕得老太太惨叫一声。再次抬起脸时,额头流下的血混着雨水滴在地上。她哭叫着,回应她的,只有无情的雨声。 根本没有离去的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季茉冷冷的看着那个在雨里挣扎着爬的老太太,没有一点点动容。不是她绝情,这个世界,不允许她动一点恻隐之心。 “走吧。” 车子,这才消失在雨天里。 回到豪都,季茉脱掉外套,将自己抛进了沙发里,窝在里面略显烦躁的揉了揉头。 晏熠替她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怎么了?” 接过茶杯,轻泯了一口,“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份了?”她不知道是自己本性有这么多善良之心,还是真正的季茉内心有这么善良,对于一个老者,她这样做,回想起来,似乎有些不忍心。 晏熠听后,没想到她是在想这件事。看到她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他以为她已经做到冷血无情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可见她的本性是真正的善良的。 “当然,我做了这么多事,善良这种东西,跟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了。该死,我怎么会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季茉放下茶,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打开后倒进杯子里,仰头一饮而尽。 晏熠没有阻拦她。其实,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以有善良这种东西的。因为他们的人生,不需要样美好的词。善良于他们而言,是致使的。 “或许,那是所谓的血缘在作怪。但你要记得,人敬一尺,还人一丈。” 季茉看了他一眼,心情竟然也没有那么压抑了。是啊,她和沈家,除了那所谓的血缘之外,还有什么呢? ------题外话------ 是说晚安呢,还是早安呢? 128、会说情话的越明 当晚,沈宏君回家后,就看到自己的老母亲躺在门外的地上,身上被雨淋透了,额头还撞破了皮。他惊慌的将老太太送到了医院,确诊发了高烧,本身又受到了什么打击,这能不能醒来,就看造化了。 沈宏君听到这话,吓得两腿一软,靠着墙蹲在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出门一趟,母亲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母亲怎么可能会在外面,佣人呢?他清醒过来后,便立刻回到了家。 因为沈老太太倒在门外,他根本没有开门进房间,所以,并不知道房间里自家的大姐也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大姐!” 他扶起沈萝绮,掐她的人中。还好,没多久沈萝绮就悠悠醒过来。一见沈宏君,她之前感觉到的深深背叛感再次涌上心头,冷笑道:“怎么,跟你的好女儿吃好饭,沟通好了感情,回来了?呵,沈宏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东西!” 姐弟俩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说沈宏君。 沈宏君听不懂了,什么跟女儿吃饭,沟通感情?脑子灵光一闪,难道季茉来了?他突然想通了什么,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次日,越明的手机响了。他拿过一看,看了一眼坐在发沙上你侬我侬的两人,轻咳了一声,“林晓晓打电话来了。” 季茉一听,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只留给她电话,她又没留给你电话,你怎么知道是她?”她记得晏熠说过,他们的手机都是特殊定制的,不是任何电话都能打进来的。 晏熠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蠢,果然没错。” “你说我蠢?”季茉凤眸一瞪,晏熠立刻投降。 “他敢留号码给一个敌人,肯定是普通的号码嘛。”晏熠委屈的看着季茉。 季茉扬了扬眉,恍然大悟,说起来,她还真是蠢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没想透?难不成,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的会变低? 越明接通了电话,“喂,你好!”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磁性,是那种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林晓晓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和喜悦,“请问是越大哥吗?我是林晓晓。上次,是你救了我。你还记得吗?” 越明听着这个称呼。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晏熠和季茉,见他们都微撇着嘴,这才说道:“噢,是林小姐呀。嗯,我记得。” “越大哥叫我晓晓就好。为了感谢你上次救了我,我请你吃饭吧。中午十二点在鸳鸯楼,咱们不见不散哟。” 越明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边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他微微张唇,看着手机暗下的屏幕,询问的眼睛看向对面的两个人。只见他们都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很怪异。 “越大哥叫我晓晓就好,啧啧啧,还鸳鸯楼呢。这是想跟你成一双鸳鸯?”晏熠学着林晓晓那欢快的声音,打趣着越明。 听他那尖声尖气的语气,季茉噗哧一声,招来两个白眼,她抿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这男人,不正经的样子特别欠揍。 越明听着脸黑黑,但他也不敢呛声自家老大吧。所以,只能委屈又无奈的任由晏熠笑自己,他偶尔把眼神投向同样忍俊不禁的季茉。 季茉收到越明的眼神,她拍了一下晏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也有人叫你熠哥哥吗?” 果然,季茉一张嘴,晏熠立刻如同一只被挨骂的狗,耷拉着耳朵,幽怨的看着主人。他还不忘狠狠的扫了一眼现在正努力憋着劲不敢笑的越明,这家伙,真会找靠山。 “看来,林晓晓是准备先从越明这边下手了。”季茉认真的分析起来,看向越明,“如果她是想着用美人计来迷惑你的话,这个时间有点漫长。不然,她就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点我们的消息,或者说是行程安排。不管她想做什么,你不妨就顺水推舟。她想知道什么,你就告诉她什么。” “你是准备来个计中计?”晏熠挑起眉尾。 季茉扬起唇角,眉眼弯弯如月。 …… 越明开着车到了鸳鸯楼,刚停好车,就看到旋转门那个穿着粉色碎花V领长裙,外套是一件黑色的小西装的林晓晓,淑女中透着俏皮,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林晓晓一见越明,脸上立刻如同绽开的花一样,她面带娇羞的走过来,看着越明,甜甜的叫了一声,“越大哥。”眼角的余光却瞥着他身后不远外的车辆。确定里面没人后,她立刻收回了眼神。 越明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长相硬朗俊美,一举一动中都透着冷漠男子的气概,魅力十足,让人想要靠近又害怕。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托出他高冷的气质,让不少人的眼神都停留在他身上,更有女子将一束束嫉妒羡慕的目光投向站在他身边的林晓晓。 林晓晓似乎很满足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她乖巧的跟着越明身边走,“我已经订好位置,就是想出来看看你来了没有。”她突然低头轻笑,“我竟然害怕你会食言不来。”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娇羞,任哪个男人听了都会觉得想要怜惜疼爱她。越明看了她一眼,“我若不来,只怕你会伤心。”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林晓晓闻言,脸又是一红。两人到了订好的位置坐下,正好看到外面的景致。虽然不是山好水好风景好,但也能从行走的路人脸上看出他们的喜怒哀乐。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越明坐下后,翘起腿,慵懒的靠着椅背,双眼在林晓晓的脸上来回流转。这样的直勾勾的盯着,林晓晓更是不敢抬眼看他,一直微垂着眼睑,脸颊悄然染上了一层红晕。 “越大哥,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她小声的问,语气里掩不住的羞涩。 越明这才知道失了态,他立刻正襟危坐起来,抬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咳了一声,“没有。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眼神一到你身上,就移不开了。” 如果晏熠要是听到越明一开始就说出来的两句话,肯定会吓傻了眼。这个话不多且比他还准备的人居然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真是太神奇了。 林晓晓一听,心都忍不住跳动起来。其实,这明明是在作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这样的话,心跳还是会忍不住加快,耳根子也会发烫。 情话,俊凯没少说。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了的原因,听着听着,也不似最开始那样心动了。换一个人来说这些话,她如同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一般,心情荡漾。 这个男人,比起俊凯更高大更威猛,气质更为冷峻。如果他不是晏熠和季茉的人,或许,她真的会为之心动。毕竟,俊凯只是个脚踏实地,不懂变通的小警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要立多少功,他们才能过上富人的生活。 即便十几年的感情,最终还是抵不过物质需求的变化。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她还不糊涂,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有利用。心中的那份悸动,刚好不用装,就可以更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 “越大哥……”林晓晓又娇声的叫了一声,“那天的事,一直没有时间感谢你。” 越明的嘴角总算是扬起了一抹笑容,他目光炽热的盯着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说起来,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林晓晓总算是抬起了眼皮,看着他摇摇头,“对于你是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我来说,是恩情。人情太冷漠,现在又有几个人的心,是红的,是热的?呵……” 她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 越明却不再说话了,他是真的不懂怎么跟女人应酬。如果不是被大嫂硬赶出来,他是真的不想来的。 见他沉默了,林晓晓反而轻松了。她就喜欢这样的男人,能近能退。温柔的时候柔情似水,沉默的时候冷俊非凡。 这时,菜上了上来。作为一个要感恩的人,她替他夹菜,主动找话题跟他说。这一餐饭,在她不时温柔的声音里,也吃的还算愉快。 吃过饭后,两人一起走出了餐厅。并排着走着,到了路边,越明停下了脚步,“我送你吧。” 林晓晓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会不会太麻烦了?” 越明没有说话,只是从她面前走过去,来到车子边,打开车门,看着她,“上车!”这种霸道独断的语气,偏偏让人欲罢不能。 在俊凯那里,她根本看不到这样的气质。她喜欢霸道独裁的男人,喜欢更MAN一点的男人。对于越明,她越来越有好感。只可惜,现在她不能陷得太深了。 林晓晓在那双深邃眸子的注视下,款款走上那辆保时捷。 “住哪里?”越明认真的开着车,询问着。 林晓晓报了个地址,便又娇羞的不再说话。 听着她说出来的这个地址,越明没有任何表情。十多分钟的路程,车子停在了一幢公寓前。越明绅士的打开车门,请她下车。然后看着眼前这虽然不豪气,但很雅致的公寓,“人美,选择的住处也很美。” 林晓晓红着脸低下了头,“越大哥有没有时间,上去喝杯茶水再走?”这话说的小心翼翼,却是最让男人难以拒绝的邀请。 越明转过身对着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方便吗?” “嗯。”林晓晓点了一下头,羞涩的先迈开脚步,走进公寓。 越明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扬了扬唇,眼里并没有任何欣喜的成份,更多的是冷漠。 上了五楼,林晓晓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推门而入,里面布置精致优雅,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有家的味道。越明看着这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他微微扬起嘴角,不知道布置这房子,熬了几个通家。 “越大哥,你随便坐。我这里极少有人来,过于简单,你不要见笑。”她转过身,走到厨房去泡了一杯绿茶,放到越明的面前。 越明坐在单人沙发里,看着已经散发出幽香的绿茶,他抬起眼,“其实,我不喜欢喝茶。” “啊?”林晓晓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乱的收拾起茶杯,“那我换掉。你喜欢喝什么,我帮你拿。”其实,她并有准备很多东西。她以为不管她给他喝什么,做为客人,怎么也会礼貌性的接受,没想到他这样直接的拒绝了。 “我喜欢喝……酒。”越明微微弯过腰,盯着她略显慌乱的眼睛,有些轻浮,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林晓晓又是一愣,看来,很多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她以为在晏熠身边的人,应该是谨慎的,至少,也是抱着警戒心的。可是,他却跟一般男人一个德性。轻浮! 她有些犹豫,看着杯中青绿的茶水。最终,她还是笑意浅浅的说道:“红酒还是啤酒?不过,你一会儿要开车的。” “现在才两点钟,喝点酒后你不会介意我在你这里打个盹吧。”他歪着头,看着她。 林晓晓有些愣神,不过很快摇摇头,“不介意。只是怕影响了你的工作而已。”她又去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两个酒杯。放在他面前,坐在他对面。当着他的面打开酒,倒酒杯子里,递过去。 “陪你喝一杯。” 越明端过杯子,看了一眼杯中酒,凑到她杯子边上,轻轻的一碰,举杯示意了一下,便喝了一小口。他不擅长跟明知是在利用自己,偏偏还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周旋,所以,他没有太多的话。 林晓晓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品着,也不说话,好奇的问:“是心情不太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晓晓笑了笑,“我也只是瞎说。” 越明摇着酒杯,摇头,“不,确实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把心里想的事说出来就好了。”林晓晓将杯子伸到他眼前,轻轻的晃动着,“你看这杯酒。” 越明不明所以,“为什么?”虽然在问,但眼睛还是看着那杯酒。 林晓晓慢慢的晃动着,“你看着,它一圈圈的在晃动,就像人的心一样,一点点在跳动。但是心上,总是有那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你想要丢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看着他的眼神慢慢的涣散,她的眼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他缓缓的靠着沙发,手里的酒杯从手中脱落。她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酒杯。放下杯子,她隔着那张小茶几,轻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越明。”越明闭着眼睛,如同熟睡了一般,但嘴里却说着话。 “你的主人是谁?”她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晏熠。” 听到这个回答,林晓晓又阴阴的咧开了嘴角。不过,很快便隐去了。现在高兴,还太早了。 “林如沁是不是在晏熠的手中?” “不是。” 林晓晓一惊,怎么可能?那个人说了,如沁就是在晏熠的手里。难道是自己的催眠术失效了?不可能! 她又问了一遍,“林如沁是不是在晏熠的手里?” “不是。” 这个答案,让林晓晓有些崩溃了。她花这么多心思,得到的答案却与自己所知道的不一样,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相信那个人说的话,毕竟林如沁是那样的爱晏熠。 可是,她更加相信自己。催眠术,她学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失败过。为何这一次,竟然失效了? 她看着依旧闭着眼睛,如同沉沉睡过去的越明。眼神很复杂,心情也很复杂。她不知道该相信那个人还是相信自己了。这算是个赌注,是一个没法下的赌注。 傍晚十分,越明醒过来,迷离的看着四周。林晓晓正坐在窗台前发愣,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眯起眼睛,轻轻的发出一点响声,“你醒啦?”林晓晓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已经睁开眼的越明,笑着走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睡着了。”越明拍了拍头,不好意思的说着。 林晓晓微微一笑,“大概是你太累了吧。我去弄晚餐。”说着,就要去厨房。 越明站起来,“不用麻烦了。我晚上还有一个饭局,就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来品尝你的厨艺。”说着,扣着外套的扣子,冷漠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那好吧。我送你。”林晓晓也没有挽留。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执意留下他的话,不太好。 送越明下了楼,见他上了车后。林晓晓挥着手,看到车子离开后,脸上的笑容又一次隐去,阴冷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怒意。 她上了楼,立刻拨了一个号码过去,“你骗我!”不容质疑的肯定。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我没有理由骗你。” “但他说了,我姐根本不在晏熠手里。我的催眠术,从来没有失败过。”她咬牙切齿。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会勉强你。啧啧,林如沁真可怜,天天被那帮人蹂躏折磨,生不如死。唉……”那边的人轻轻的一声叹息,一副很同情林如沁的样子。 林晓晓狠狠的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姐关在哪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发出一声冷笑,“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我可以再指给你一条明路,用季茉换林如沁!”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林晓晓看着“结束通话”这四个字,眸里泛起了冰冷的寒意。 越明回到豪都,把今天的事都说给了晏熠和季茉听,当然,他忽略了他说的那几句情话。 季茉听后,笑了笑,“没想到她居然会用催眠。不过我还是有些失望。” “失望?”越明不解。 “我以为她会献身给你,然后再套住你。最后,成为你的女人。”季茉看着越明的脸一点点变红,这才正经的说:“或许,时间不允许她花这么多时间来抓住你的心。她知道,林如沁等不了那么久。如此一来,她这次没有得到想得到的讯息,恐怕会走极端了。” 晏熠把玩着她的头发,在指尖绕着圈,“极端?去闯我那座山吗?” 季茉瞥了他一眼,她并不这么认为。林晓晓是个聪明人,她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林如沁的命的。虽然她们是异卵双胞胎,但没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到为他人牺牲自己。哪怕是家人,也是少之又少。 “她会从大嫂这里下手!”越明猛的抬眼看着季茉。 季茉笑了笑,晏熠的手微微停顿,“都是我的错,让你四面楚歌。” 就在他们以为在离开江市之前还有一场恶战的时候,偏偏安静了。沈宏君没有动静,晏辉没有动静,林晓晓也没有动静。就连在京城的池希文,也消停了。 一切,静的诡异! ------题外话------ 听看文的姑娘在说,手机被人扒了。在这里提醒大家,眼看要过年了,很多人都在努力挣钱回家,这个时候那些偷东西,抢劫的都出来了。不管上车还是逛街或者是走在路上,一定要保管好贵重物品,也要注意自身安全!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今天更的不多,因为心情不太好,又卡文。还请各位多担待些!爱你们~晚安! 129、古池两家的仇怨 六月如期来临,季茉和晏熠双双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坐进头等舱,竟然发现了熟人。 孟梓源就坐在他们的前面一个位置,手里正拿着最新的财经报。他听到有人进来,便转过了头看了一眼,一见是他俩,很是惊讶的扬了扬眉,露出了笑脸,“这么巧?季小姐和晏二少也回京城?” 有季茉在,晏熠基本上是不会理别人的,更别说要开口说一句话。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便两耳不闻身外事了。 “嗯。孟先生也去京城吗?我一直以为孟家的生意只是在江市呢。看来,还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季茉哪里不知道他去京城做什么,还不是给池希文做后援。 她一直以为孟梓源会对自己下手,可是等了又等,居然没有等到。 季茉坐下了后,晏熠闭着眼睛一把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里。 看着这一幕,孟梓源笑了笑。垂下眼眸,不禁露出一丝无奈。他真的是想错了,晏二少这么宠爱季茉,季茉又怎么可能喜欢上希文。或许,当初她接近希文,就已经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了。 不是爱,那只剩下报复。 “比起古家,孟家真的不算什么。季小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孟家只是小家小户。”孟梓源到是谦虚得很。如果不是知道他跟池希文的关系,真的会让人容易亲近他。 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偏偏好男风。也难怪那么多女人找不到男人,只因为好男人都去喜欢男人了。 之前,季茉对他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印象,哪怕他是同性恋,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只可惜,他喜欢的男人是池希文。而且还是多年前就喜欢上了。如此说来,他曾经是她的情敌。她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带毒的罂粟,不止是在说娇媚的女人,还有这般温柔斯文的男人。 沉淀了这将近一年,心里的那份仇恨也不再似一团熊熊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她已经积压下来,让自己的承受力更强一些,更稳重一些。 季茉笑了笑,便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孟梓源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手,被一股温暖紧紧的包围着。她的心,也开阔了。身边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孟梓源看了一眼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目光落在季茉左手中指的那枚罕见的粉钻上,眸光阴沉。 飞机到达京城,已经是下午四点。晏熠全程都握着季茉的手,就算下飞机,也没有松开过。孟梓源走在他们后面,打趣道:“都说晏二少风流,我看他们都说错了。” “男人不风流,枉做男人。不过,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或是看到孟先生跟任何女子有过任何关系,孟先生真是洁身自好。”晏熠不说话沉闷,一开口就犀利,很难让人不讨厌他。 这话,如果只是说给寻常男人听,并没有任何不对。但偏偏听这话的人是孟梓源,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但还是不好发作,只能讪笑道:“孟某确实得该学学晏二少了。” “诶,你可别学我。”晏熠立刻回道:“我怕你学不来。”他笑看着孟梓源,拥着在一旁憋着笑的季茉走出VIP通道。留下的孟梓源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目光阴沉,拳头不由得握紧。 他敢肯定,他和希文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如此说来,他不得不快速下手了。如果希文在这个时候被爆出跟他是同志,那将成为希文最大的致命点。 为了池希文,孟梓源考虑了这么久,终于准备要动手了。 越明先他们来到京城,他们并没有回山上,依旧去了君悦酒店。刚进酒店不久,便又有一辆豪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下车的,正是薛老和阿淮。 “小茉,六月十六,是推选家主的日子。家族内部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你按时出现,家主之位,非你莫属。现在,古梅东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还有池希文。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你放心,只要有老头子我在,这个家主的位置,除了你谁也别想夺走!” 薛老见了季茉,只是寒暄了两句,便说起了正事。 看着薛老日渐苍老的脸,季茉十分感动又心疼。原本薛老是该享清福的了,可是因为古家的变故,他不得不又操起心来。她发誓,只要接掌了古家,她一定会好好让薛老安享晚年的。 “听说吴坤对你下手了,薛老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要不,我安排两个人保护你。”阿淮皱着眉看着季茉,眉宇间掩饰不了的担忧。 季茉摇头,“吴坤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我身边有晏熠,没事的。人太多,有时候反而不好动作。” 被她信任和依赖的晏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可不是嘛,她身边有他就好。现在全天贴身保护,谁敢对她动手? 阿淮看着晏熠,他不禁好奇的问道:“晏二少,虽然你被人扣上了纨绔子的帽子,但我看得出来,你一定是装的吧。” 说起晏熠,薛老也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上一次见过晏熠之后,他就派人查过,可是查出来的信息,怎么看都跟他本人的所作所为不符。 一个普通人能一人对十个杀手吗?又能在那种危机时刻从车上逃跑?最让他惊讶的是,季茉被抓走后,池希文和他同时出现在垃圾场,他那个时候,可是带了一大帮人把池希文围住。简单的说,他的架式就像是黑道上的人。 如果真是,那绝对是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组织。 “不管我是什么人,总之我不会伤害她就行了。”晏熠看了阿淮一眼,揽住季茉的腰,占有欲极强的宣示着他的立场。 阿淮扬眉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 薛老盯着晏熠看,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很好奇,但是看这样子,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不过,只要他保护好季茉就好。眼神落在季茉手上的那枚戒指上,不由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熠,不管发生什么,老头子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如果你敢欺负她,老头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晏熠对上薛老的眼睛,斩钉截铁的回道:“这一点,老爷子您不必担心。她的命,就是我的命。” …… 孟梓源开了一辆普通的小车停在君悦酒店对面的马路上,他看到薛老和阿淮从里面走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的用了力。为什么希文为古家付出了那么多,还是得不到他们的支持?为什么这个季茉一出现,他们都恨不得把古家全盘交给她?她不姓古,她只是古茉跟别人的男人配的野种!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恼怒的咬着牙,盯着君悦酒店看。季茉,季茉,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阿啾!”季茉打了一个喷嚏。 晏熠皱起了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洛邦过来看看。”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季茉摇摇头,拿纸擦了一下鼻子,“没事。我哪有那么金贵,动不动就看医生。” 晏熠见她只是打了一下喷嚏,脸色也没异样,这才放了心。 突然,季茉感觉到身下有一股异样涌出来,她皱起了眉。算着日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完了,亲戚来了。似乎,她并没有准备姨妈巾。脸色,不禁有些难堪起来。 虽然跟晏熠在一起将近快一年了,但这种特别尴尬的事情,她还是羞于启齿的。 “怎么了?”见她突然一动不动,皱眉纠结着什么。晏熠蹲在她面前,盯着她。 “咳……嗯,那个……我下去一下。”真该死,怎么会忘记了呢。 “我跟你一起。” 季茉一愣,耳根子微微有些红,“不用了。我下去一下就好。”难道要他陪着自己去买姨妈巾?扯淡吧! “你忘记刚才薛老的话了吗?我要保护好你!”晏熠不容她拒绝,“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干嘛?不是非要你去的话,那我去。” 不是他霸道,薛老说的话没错,六月十六来临之前,她所面临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危险。江市的风起云涌,转到京城,那更是不容小觑的,也容不得疏忽大意。 季茉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拉着他的手,咧了一下唇,“我只是去买……那个。一下下就回来了,没事的。” “那个?哪个?”晏熠皱眉。 季茉忍不住想要跺脚,咬着牙,“女人的必备品。” 晏熠皱了一下眉,眼睛慢慢睁大,他长长的“噢”了一声,阴险的笑道:“我觉得,女人的必备品,就是男人。所以,我去。” 说着,他走到门口。 “你知道买什么了?”季茉瞪着了眼睛。他领悟力这么高? 晏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有记这个特殊的日子。你放心,以后我会记得比我的生日还清楚。”说罢,便关上了门,留下季茉一人在客厅里风中凌乱了。 什么叫比他的生日记得还清楚?想到他去帮她买卫生巾,她自己都捂住了眼睛,不禁脸红起来。她跑到卧室的柜子里找了找,总算是找到一个上次剩下的。换掉之后,整个人才没有那么难受。 刚坐好,门铃响了。季茉皱眉,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按门铃的。刚才薛老和阿淮才走,越明也已经出去了。晏熠自己知道密码,难不成是太阳和姜蓉来了? 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不禁皱起了眉。他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孟梓源。此时,他看着猫眼,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季茉这个时候本来不该开门的,但很明显,他知道她在。拖着不开,等晏熠回来吗?还是说,她有必要跟他见一面?纠结期间,孟梓源保持着那份温文尔雅,对着猫眼笑。他知道,她能看到。 或许,自己的出现让她害怕了。 疑惑了片刻,季茉还是开了门。 “孟先生这是来特意找我的?”季茉没有踏出门口,也没有请他进来。开门,不代表她松了警戒之心,反而,高度警惕起来。 孟梓源笑了笑,“不知道季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聊一聊?” “我想不出我们之间能聊什么?” “池希文。” 孟梓源的看着季茉的眼睛,目光冷清,唇角带笑,“或许,季小姐对池希文及他的家人,有兴趣。” 季茉知道这是一个诱饵,一个直达她内心的诱饵。没错,她对池希文的身世很感兴趣。她一直想知道,只可惜无果。从孟梓源和池希文的关系看来,他应该知道的。 父母在国外被混乱中的匪徒误杀,周芸芬那张照片后日期的秘密,池希文五年来在她身边的目的……这一切,她都想知道。 明知这可能是个陷阱,季茉还是抬起了脚步,朝这个陷阱走去。 两人到了酒店的天台,站在顶楼,可以俯视这座城市的繁荣。风有点大,但胜在阳光强烈,并不闷热,也不冷。 风扬起了季茉的长发和衣角,脸色一片冷清,看不出任何紧张,似乎在享受着这份惬意。 孟梓源双手插在裤袋里,他的轮廓很柔和,眉宇间依旧透着那股淡淡的忧郁气质。他是那种容易让人爱上,也让人心疼的男人。此时,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充满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他心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忧愁。 “晏熠把你保护的这么好,但你似乎并没有领他的情。”孟梓源缓缓的开了口,语气很平静。 季茉撩了一下吹到眼前的发,勾在耳后,微微勾起唇角,“只怪你抛出的诱饵太具诱惑力。” 孟梓源也笑了笑,“为什么你那么在意池希文和古媗的关系?你跟古媗并不认识。不要告诉我,只因为你们长得像。” “那你又为什么那么保护池希文?”季茉侧过脸,看着他的眼睛。 孟梓源皱了皱眉,她这是在故意问自己。在飞机上,晏熠的话,不可能只是那么单纯的一句话。 见他皱起了眉,季茉又笑着转过脸,看着远处,喃喃道:“其实,我现在才真正的相信了爱情。”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又一次拨动了孟梓源心里的一根弦。 “你能默默的在背后替池希文做那么多事,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只是,池希文杀了古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你。”季茉淡淡的说着,眼底的深处,已然迸射出一股凌厉。 她输了,输给了一个男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然不知道!还傻傻的陷入了那个男人温柔的假象中。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孟梓源眉心跳了一下,放在裤袋里的手,也不禁紧紧的握紧了。果然,她都知道。 “你为什么认定池希文杀了古媗?一年前的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孟梓源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如果不是知道古媗死了,我真的会以为你是她!” 季茉转过身,身子面向他,“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你先告诉我,池希文跟古家,到底有什么仇怨?古媗父母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 孟梓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不奇怪。知道的人,应该都差不多死了。” 季茉的心一怔。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了?难道…… “二十几年前,池希文的父母和古媗的父母,都是非常好的生意伙伴。那一年经济危机,池家一下子就垮了。而古家,因为是百年豪门,如同一棵树,只是吹断了几根树枝而已。池家需要古家救济,可是,古家这个时候却落井下石,不止不帮池家,反而收购了池家仅维持温饱的一家小公司。” 孟梓源目光冷冽,“树倒猢狲散。所有人都恨不得撕烂了池家,从中抢一点利益。为了重新撑起家族,池家负债累累。那个一直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古家,却避而不见。债主上门,池伯父被逼跳楼而死。伯母受不了打击,疯了。当时,只有五岁的池希文,什么都不懂,最后被人把他和疯掉的母亲关在一个小暗房里,吃着残渣剩饭,过着日子。” 季茉皱起了眉,原来,池家和古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没想到,周芸芬疯了,居然又正常了。 “希文从小就懂事,家里猛遭变故,他越是比同龄人更懂事。他被福利院送去了学校,每次一回到那个小暗房里,他就说些学校的事给伯母听,渐渐的,伯母竟然也好了。” “所以,周芸芬开始给池希文灌输要找古家报仇的想法。池希文也开始朝着这个目标奋斗。他是个聪明的人,不仅拿到全额奖学金,还出国深造。再次回来时,便开始忍辱负重,开始接近古媗,一步步夺取她的信任,等到了可以做决定的时候,便在度蜜月之际,杀了她。拿下古家,就是他们的目的。” 季茉眯起了眼睛,接下了他的话。 “所以,古媗父母的死,也是池希文一手造成的。那个时候,他也在那个国家。借着暴乱制造一起误杀,永远不会有人查到是谁做的。” 基本上,她已经知道池希文对古家的恨意源头来自于哪里了。 她七八岁的时候,每到过年就能看到父母相视后双双眼里露出后悔无奈的情绪。那个时候她问过,为什么过年不开心?母亲说,当年他们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现在想起来,每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想起了没有帮助池家度过那一难关。或许以前,她会觉得真的对不住。但是现在想来,她并不觉得父母有什么不对。 没有谁必须要帮谁。在有困难的时候,如果自家都吃不饱,怎么去管别家?那时候的古家,看似没有受影响,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也是那一场经济危机,古家不止外部受创,内部也在争斗。 父亲和叔叔也在争夺家主之位,当时的主权并不在父亲手上,他拿什么来救别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帮了是人情,不帮是本份。 毕竟,池家有此遭遇,并不是古家造成的。凭什么要把账算在古家身上? 父母的死,就不冤吗? 孟梓源在季茉的眼里看到了恨意,那种恨意,他曾经在池希文的眼里看到过。那样的浓烈,那样的决绝。他不懂,她只是古茉的女儿,也只是古媗的表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表妹而已,为何她有那样愤怒仇恨的眼神? “你……” “古媗那么爱他,五年的感情,他怎么舍得下手?难道,一切的温柔,都只是在做戏?五年的戏,他从未投入过真感情吗?呵……”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站在古媗的立场在替古媗质问,还是站在季茉的立场在替古媗在求一个答案。 她再次想起池希文,心里没有一点爱意。更多的是愤怒,仇恨。不是因爱生恨,是因为池家莫须有的恨而恨。 孟梓源又一次被季茉给弄懵了。他真的不知道她这种愤恨的感情从何而来? 季茉知道自己失控了,她恢复心情,眼里的怒意还未平息,定定的看着孟梓源,“你以为池希文杀了古媗,就能得到古家,就能替他父亲报仇吗?” “那你又以为你一个连古姓都没冠上的表小姐能做家主吗?”孟梓源反问道。 “为什么不能?”季茉冷笑。 孟梓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猛的往天台上推去。季茉一惊,她抬腿踢向他的膝盖。孟梓源抽动了一下嘴角,他依旧没有放开她,她的背已经抵在了天台上。头掉在了天台外,只要他用力将她一掀,她就会从这里掉下去,摔成肉饼。 风,呼呼的刮着,阳光非常刺眼。季茉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看着孟梓源,“你想除掉我,让池希文没有威胁?” “告诉你这么多,你以为只是好玩吗?”孟梓源的眼睛里,流露出狠戾。 季茉听着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刮着,大街上呼啸而过的车鸣声,她没有怕。她伸手也揪着孟梓源的衣领,咬着唇,“你为他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吗?可是,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吗?你永远只有躲在他身后,不能让世人都知道他爱你。”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爱他就够了。我要的,不是名分。”他从来都不求名分。跟池希文在一起,他就知道他们是见不得光的。他也不会给希文的路上添绊脚石。 季茉冷笑,“你的爱,真的有这么无私吗?池希文得到古家,你孟家就飞上枝头,鲤鱼跃龙门。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利用,没有私心吗?” 孟梓源并没有因为她的激将而失控,他的手掐着她的脖子,“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会管他怎么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你这个阻碍他的绊脚石,踢开。” 季茉知道,此时他一心只想着替池希文除掉她。眼看推选家主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的动作不得不加快。 仰头望着天,她这一次,真的会死吗?知道了真相,解了她的疑惑,她也没有不值得古家。因为就算古家没有她,薛老也会选一个能保护古家的人继承的。 她现在,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那个待她万般好的男人。现在,他知道她快要死了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池希文杀了古媗吗?”她不想死。在没有晏熠的情况下,她也要自救。 果然,孟梓源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下。他确实想弄清这件事,毕竟,她对池希文太熟悉了。而他们对她所有的信息,跟她对比起来,完全不一样。 趁着他疑惑的空当,季茉将力全用在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示转了一圈,离开了天台。但他的反应也快,竟然再一次把她抓住,这一次,他将她的手反锁在背后,他贴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想跑?哼,想都别想。” 季茉恶狠狠的想要回过头,可是他的劲太大了,让她没法动弹。 “你不说也罢,我也不想知道了。你死了,你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孟梓源在她的耳边吹着气,一股邪恶感包围着季茉。 这一次,他将季茉推上了台阶,站在那里,将她面朝着外面,只要轻轻一推,她必死无疑。 季茉的脸迎着风,她平视着前方。说不怕,是假的。心跳得她都快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孟梓源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季茉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敢回头,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孟梓源,你有没有想过碰她的后果?” 听到这个声音,季茉提着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她差一点就软了腿,但这个时候,她不能。 “后果?我只知道,她死了,很多事情都不存在了。而你,只会活在失去她的痛苦里。”孟梓源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慌乱。 后脑勺被低着的硬物,他虽然没有看到,但也猜到是什么了。在华国,有枪支的人,除了特殊部门外,很少。他知道晏熠不可能是军队的人,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 晏熠在看到季茉被推到台阶上,迎着风的样子,他吓坏了。比起上一次,这次更可怕,“茉,过来。”他必须叫季茉离开那里。用手里的枪,逼着孟梓源退开,给季茉让出路来。 孟梓源确实退了一步,就在季茉转过身,迈下了第一步台阶时。突然,孟梓源脸上露出决绝的笑容,一把抓住季茉的手,自己将身体往外倒。 季茉心中一个“咯噔”,人已经被他带离了出去,双脚,已经悬空…… ------题外话------ 为什么又没有一万呢?咳咳,因为小希想要冬眠了~今天16号,万众期待的日子,希望你们都能抽到大奖。么么! 130、我不会死,他也不会陪我死 季茉心中一个“咯噔”,人已经被他带离了出去,双脚,已经悬空。她的手条件反射性的趴在天台边缘,晏熠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她的手。 “茉,抓紧我!”他用力的把她往上拉。无奈,孟梓源也紧紧的拽着季茉的手。 季茉和孟梓源两人吊在天台外面,下面,是车水马龙的大马路。风,此时居然停了,阳光,依旧刺眼。 孟梓源吊在最下面,只要他的手一松,他必死无疑。即便如此,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惧意。从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季茉同归于尽,是最好的结局。就算死,他也要替希文踢掉一块绊脚石。 往下的力量比起往上拉的力量更大。更何况,孟梓源有心想要季茉死,他竟然双手拽着季茉一只手。等同于力量全都使在拉季茉的身上。 晏熠咬着牙,他双手拽着季茉的手臂,一点点往上拉。季茉想要甩掉孟梓源,可他像是一块狗皮膏药般,紧拽着不放。 他仰头大笑着:“季茉,一起下地狱吧。古家,根本不会属于你。” “要死,你自己死!”季茉咬着牙,不再说话。她需要保持体力,如果甩不掉他,那就把他拉上去。 晏熠和季茉一起往下使劲,他们的脸都憋红了。四目相对,都看到彼此脸里的努力与不舍。他不愿她出事,她不想离开他。也是这样的信念,两人加在一起的力量,是那般的强大吓人。 晏熠紧蹙着眉,将全身的力量都灌入双臂,他猛的再将季茉一拉,她的身子往上伸了一大截。半截身子已经拉进了天台里,眼看两人都要被拉上去,孟梓源突然像失了心一般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角竟然划出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滴落而下。 “希文,对不起!”他知道,他输了。 季茉听着他这句话,皱起了眉,她感觉到他要松手了。就在此时,季茉却紧扣住他的手,晏熠也紧拽着季茉被孟梓源拉着的手。孟梓源可以死,但是不能是现在。 见他们俩人都拉着自己,孟梓源看着他们,露出一个冷清的笑容。手,在挣扎着,慢慢的往下缩。 “拉紧我!”季茉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你不觉得这样死了不值得吗?” “我没能杀了你,就已经没有颜面面对希文了。季茉,就算你活着,你也别想得到你想要的。”孟梓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骤然,不停的摆动着。 终于,他的手在季茉的手中完全脱落。他张开手臂,面朝上,嘴角的笑容依旧那样美,眼里,却露出了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看着他越来越小,最后,耳边隐约传来一声“砰”的响声,紧接着是路人的尖叫声。季茉看着空空的手,她居然有些忧伤。 晏熠拉她上了天台,她整个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久久不能平静。 “结束了,都结束了。”晏熠紧紧的抱着她,轻声的安慰着。他的心,依旧在狂跳。刚才看到她被孟梓源推到天台边缘,那时他紧张的要死。 生死,如此近。 季茉埋进他的胸膛里,她缓缓恢复心情,“我并非是以德报怨的人,只是有些同情他而已。我没有想到,他为了池希文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池希文何德何能,居然有这样一个甘愿为他死的人。她恨池希文,在这一刻,她却恨不起来孟梓源。 晏熠这一次,并没有赞同她的想法。他轻轻的推开她,双手握着她的肩,眼神凝重,“茉,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吗?” 季茉见他如此凝重,心里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皱起了眉,摇摇头。 “薛老死了!” 季茉猛然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薛老才离开不久,怎么可能死了? 晏熠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买了东西正准备回来,就看到两辆车相撞。被撞的最严重的那辆车,是薛老和阿淮坐的那辆。” 季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一把抓住晏熠的手,“是谁撞的?薛老怎么可能……那阿淮呢?”薛老于季茉来说,是亲人,疼爱她的爷爷。她不能接受,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在跟她说话,怎么可能…… “我已经让越明去查了。薛老是当场死亡,阿淮重伤,送进了医院。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晏熠知道这种事情本不该现在告诉她,但目前情况不同,没有了薛老,季茉要进入古家,无疑又少了一个帮手。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茉,你可以伤心,可目前最重要的是查出凶手。” 不是他不懂她此时的感觉,只是危险越来越近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在今天打破了。他没想到,那人这么快就动手了。 季茉的声音明显有些嘶哑,“孟梓源说过,知道古家和池家恩怨的人,差不多都死了。他嘴里说的这个‘差不多’,或许就意味着薛老今天难逃一劫。” 她真蠢,居然为了孟梓源对池希文的情而有所动容。他和池希文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有什么好同情的?如今,孟梓源的死,是不是算是替薛老报了仇?眸子里,那层阴冷掩盖了她的悲痛。 “孟梓源死了,薛老也死了。京城,恐怕会乱了。”古家与京城的经济是挂勾的。古家目前最具有决定权的薛老没有了,那么古家誓必大乱。古家乱,京城就乱。 晏熠很担心,他知道,薛老的死,或许池希文并不知道。毕竟孟梓源抱着和季茉同归于尽的心思,他也不可能告诉池希文。也就是说,孟梓源一手安排了薛老的死! 这个孟梓源,还真是小看了。他临死前,也要给季茉摆上一道! 警车的车鸣声响透了君悦酒店,君悦酒店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也有一批警察在取证,勘查案发现场。一个是江市孟家的公子从君悦酒店摔下来死了,一个是京城古家最具威信的族老薛老出车祸当场死亡。这两者,看似没有关系。所以并没有列为同一宗案子来调查。 两起案子的事发地点都在君悦酒店的范围,君悦酒店一下子就上了新闻报的头版头条。不少客人因为这两件事,纷纷离开君悦,转住其他酒店。 这两起案子,被列为重中之重案件。不止引起了广大市民的注意,就是政府也着重关注着案子的进展。 看似没有关系的两起案子,在案发当天,却有着相同点,都去了君悦酒店,见了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古家最具争议家主人选,季茉。 当天,季茉就被带去了警局,晏熠也去了。 “季小姐,请你合作点!”一个女警拍着桌子,脸色十分不好。 季茉懒懒的抬起眼皮看着她,“Madam,你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请问,你觉得我还要怎么合作?我说过,薛老找我,是来看看我,以示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至于孟梓源,那是我们在谈论事情,他有些激动,便对我动起手脚来,没有站稳,我们两人都差点掉下去了。还好晏二少及时赶到,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质问我吗?Madam!” 女警官十分头疼,不管他们怎么问,她都是这翻话,一字不漏。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时,询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警员来到女警身边,看了一眼季茉,对女警说:“许姐,上头说了,放了她。” 许警官皱起了眉,“为什么?这两件案子,一定跟她有关,怎么可以放?跟局长说,只要再审审,她一定会招的。” 她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豪门的人。在她看来,这些为了家族利益的人,没有几个是光明正大的。更何况,季茉还是最具有争论的一个继承人。她就不信,季茉不是为了买通薛老不成,起了杀心。还有孟梓源,一定是不她说的意外。 警员也是一脸的气愤,可又无奈,“局长说,如果不放的话,我们都回家吃自己!” 许警官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上头居然这么轻易放过季茉!呵,她真是理解了什么叫做官商勾结了。狠狠的瞪了季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冲冲的走出了询问室。 季茉并没有因为不审问她而放松,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林凡在背后帮忙。孟梓源的死,她清楚。可是薛老的死呢?没有证据,还是说对方也跟她一样,有后台,不了了之了? 走出询问室,晏熠也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季茉不想让他担心,点点头。她并不是因为薛老死了,她就没有强硬的帮手。而是,薛老对于她的存在而言,那是亲人,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亲人。有多少年了,她不曾经历这种生离死别。再冰冷的心,因为亲人的离开,也会变得脆弱。 但她不能脆弱,等着她做的事,还有好多。 刚走出警局,池希文风风火火的就来了。他一见季茉和晏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牵动着嘴角,怒瞪季茉,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季茉冷笑,“那就看看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池希文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他转过身,立刻到了停尸间,看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此时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停尸柜里。他想伸手去摸他的脸,看到那被遗体整容师恢复的容貌,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可是十几年的相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手,轻轻的触碰着那冰冷的脸,他哽咽着,低下了头,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孟梓源的脸上。 “阿源,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为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他一手抚着他的脸,一手握着他的手,再坚强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爱着的人死去时,是那般的痛心。 他没有嚎啕大哭,他无声的落着泪,“我不需要你帮我做那些事,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怕。阿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留下我一个人?就算我拥有了全世界,没有了你,我更孤独……” 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他的手,那样的冰冷。如同他此时的心,除了痛,就只剩下恨了。 目光变得凌厉,咬着牙。季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薛老出车祸而死,是意外还是谋杀,这件事警方在调查。至于孟梓源坠楼一案,莫名其妙的就被断为意外了。当天天台上有一个隐形监控,孟梓源没有发现。所以,当天发生的事情,别人看到的只是孟梓源挟持季茉,要将她推下楼。而后来出现的晏熠,拿枪的那一幕却花掉了,只剩下晏熠冲出去拉季茉的画面。 所以,鉴定孟梓源要杀季茉未遂,反而自己掉楼身亡。 “监控画面里没有声音,是你抹掉的?”原来警局不追究自己,竟然是因为监控录像。 晏熠点头,“那些录音,我保留着。” 季茉不禁对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又是高看一眼,他做事,从来都是二手准备。抹掉声音,别人就不能判断他们交谈的内容。模糊他拿枪出现的画面,这是必须的。不然,一个普通市民身上带枪,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到时一定会质问他的。 孟梓源的事情就这样因为录像判断与季茉无关,再加上他跟池希文的关系,所以池希文也没有过于强求调查季茉。这件事在池希文的眼里,只有他才能替孟梓源报仇。靠警方,根本是天方夜谭。 现在着重在调查薛老之死。季茉最想知道的,也是这起谋杀,到底是不是孟梓源谋划的。 在医院里住了一天一晚的阿淮醒过来知道薛老死了,整个人都陷入了阴冷沉闷之中。他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因为他开车,那一辆撞过来的车是对着后座。所以,薛老没能躲过去,他反而没大碍。 季茉和晏熠到医院来看阿淮,正巧碰上了急忙而来的肖太阳和姜蓉。四人一见面,这次都没有多大的情绪,薛老的离开,已经不允许他们有其他情绪了。 彼此心照不宣的一起到了阿淮的病房,推开了门,便见阿淮双眼无神,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淮……”肖太阳走过去,皱着眉轻声的叫着阿淮。 他们都知道,薛老的死,阿淮也是最难接受的。毕竟,阿淮从进古家开始,都是薛老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薛老把阿淮当亲孙子一样看待。 他们两人出入一起,吃住一起,如何不会心痛? 阿淮缓缓转过脸,眼睛微微动了动,“薛老走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让人心酸不已。 姜蓉虽然没有跟古家的人打过交道,可是一听阿淮这般说,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她转到了一边,默默的擦着泪。 “这不怪你。有人一心想要薛老的命,说起来,是我害了薛老。”季茉走到床边,压抑着鼻酸,“如果薛爷爷不帮我的话,或许他就不会招此难。”她微微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脸颊划落了下来。 瞬间,病房里的气氛压到了最低点。 “一定是古梅东。他知道薛老一定会帮助小茉的,只要薛老一死,他再瓦解薛老聚积起来的人员,到时没有人支持小茉,这便是对古梅东最大的利益。”肖太阳分析着。 “既然薛老已经不在了,我们过份伤心难过也无用。在找到害他的人的同时,我们也要拿回主动权。回古家,势在必行!”此时,只有晏熠是最冷静的。 他生性就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什么事该做,什么时候必须做,他一直都很清楚。也绝对不允许一些能够影响到判断的情绪持续太久。 一语惊醒所有人。是啊,伤心难过有什么用。人已经不在了,他们能做的,就是抓出幕后真凶,然后让别人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发生。 “今天已经四号了,离十六号还有十二天,只怕现在古梅东的动作越来越大。到时,他再让那些支持小茉的人全都否认小茉,那我们岂不是又回到原处?”肖太阳对于古家的形势,还是清楚的。他痛心薛老的死,更急切希望季茉可以坐回原来的位置,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其实季茉要顺利回古家,薛老占一大部分原因。如今没有了薛老,无疑是给她回古家的路上铺满了荆棘。时间越来越紧迫,事情也越来越复杂。因为薛老的死,压力随之而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拿底牌出来了。 交待好阿淮好好休息,季茉等人一起出了医院。晏熠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肖太阳却怒了。 “你不说好要照顾好她的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你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你再晚一点,她是不是也跟孟梓源一样!”肖太阳揪着晏熠的衣领,十分愤怒。 他本来在外地拍戏,一听到这则惊天新闻就立刻赶回来了。去了君悦酒店,没有找到人。后来想到可能在医院,没想到就真的碰上了。刚看到季茉的时候,怕她因为薛老的事还在难过,所以没有为难晏熠。现在,他再也掩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炎了。 话一说完,他挥起拳头,狠狠的朝晏熠的脸上砸去。 晏熠的头一偏,他冷着脸,握着肖太阳的手,冷声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她有事,我会陪着她!” 姜蓉被肖太阳的举动吓坏了。 季茉也皱起了眉。 “你陪着她?”肖太阳冷笑,“我要的是她好好的活着,不是什么见鬼的你陪着她!”他几乎是咆哮的冲晏熠吼着,红了眼睛。 姜蓉微垂下了眸子,嘴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苦笑。 季茉为之一怔。她紧紧的盯着发怒的肖太阳,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对她过于在意的人,她会觉得是负担。她没有办法回应他的付出,反而让她觉得欠了他。 她看了一眼姜蓉,眉头不禁又皱了皱。走到晏熠面前,一手包着晏熠的拳头,一手握着肖太阳的手腕,“我不会死,他也不会陪我死。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目光冷清,这话虽然是对着他们说的,但眼睛却盯着肖太阳。 肖太阳的眼神一动,他抿着唇,对上季茉那双眼睛,心,无比的酸涩。晏熠松开了肖太阳挥过来的拳头,站在季茉的身边,心里是高兴的。毕竟,她站在他这一边。 季茉与肖太阳四目相对,她眼里有难过不忍,他眼里的缱绻不舍。 “走吧。两天后薛老的追悼会,还会更不安宁。”晏熠打断他们的注视。他不喜欢看肖太阳看季茉的眼神,那种爱恋,让他很不舒服。 季茉松开了肖太阳的手,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放开,那一松,似乎有什么东西也松掉了。她看到他垂眉之际那丝落寞,也看到了他空空的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收了回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姜蓉走到肖太阳身边,喃喃道:“相信她,她会幸福的。”她知道,晏二少花名在外,但对季茉是一心一意的。自己爱着的人,能遇上一个宠她的人,也该高兴的。 只可惜,她爱着的人,别人给不了他幸福,她也给不了他快乐! 肖太阳紧紧的握着手,他们的车子已经离开了,他还是没有收回视线。她会幸福吗?会!他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只是,他该怎么办?他爱她,却放不下她。 “忘不掉,放不开,怎么办?”他轻声的问。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姜蓉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能说什么呢?说你不要爱她,你来爱我?还是说没有什么忘不掉的,她根本不爱你?不,这些她都不能说。感情这个东西,如同饮水,冷暖自知。旁人就算说再多,那也是多余的。 肖太阳突然侧过脸,“我们去喝一杯吧。”他好久没有喝酒了。他不想折磨自己的身体,因为季茉会担心。可是今天,他真的好想喝酒,只有酒,才能麻痹他的神经,暂时让他忘记痛苦。 姜蓉想拒绝的,一看到他眼里浓浓的忧愁,她竟然不忍心拒绝。是不是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最后放纵一次,这一次过后,就忘记季茉?如果忘不掉呢? 她不知道。 两人驱车到了他以前常来的酒吧,现在天还没有黑,但酒吧已经很多人了。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他的专属包厢里,立刻有人进门服务。 “肖先生,今天喝什么?”肖太阳是这里的VIP贵宾,也都是有专属服务生的。 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先来十瓶威士忌。” 服务生微微有些愣同,姜蓉也皱起了眉。他手一挥,服务生出了包厢。 “太阳……”他的身体才有所好转,这么一喝,他怎么受得了? 肖太阳摆摆手,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慵懒不羁的靠着沙发,双腿搭在桌子上。完全没有银幕上那般的阳光优雅,此时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 这样的一面,姜蓉是第一次见。 服务生端来酒,打开一瓶,拿出两个杯子,替他们倒上。 肖太阳撑起腰,拿了一杯,“你可以出去了。” “是。” 服务生走后,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镶嵌在墙壁上的偌大的液晶电视里唱着情歌,依旧掩不住房间里的凝重气氛。 肖太阳放下腿,坐直了身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姜蓉揪着心,几次想要去拦他,她都没有开得了口。 最后,她一咬牙,端起另一个杯子,看了一眼,猛的灌进嘴里。强烈的酒精流入喉咙,灼烧着她的咽喉,侵入她的胃。她忍不住被呛得咳嗽起来。 肖太阳见状,皱起了眉。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不会喝就别喝。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陪我喝。” “等会你要是喝醉了,我还得扶你出去。我也跟着你喝醉了,有人扶就扶,没有人扶我们今晚都睡在这里。”姜蓉拿过酒瓶,又给杯子里满上一杯。 因为喝得急,又呛到了,她的脸此时出现了酡红。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很是娇媚动人。 她举起杯子,碰上肖太阳放在桌上的酒杯,“祝你又被伤了一次!”她说完,也不管肖太阳是什么表情,就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次,比第一次好多了,只是用手捂了一下嘴。 “这一杯,祝你成了众多失恋里最放不下的人之一。”她又喝掉。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一杯,祝我们都成了被抛弃的人。” 肖太阳看着她喝,听她说到最后一句,他不禁皱起了眉。她,也被抛弃了吗? “你喝不喝呀?”姜蓉已经有些头晕了,眼前的肖太阳,都成了两个肖太阳了。她咯咯的笑起来,“咦,你怎么成两个了?不对,是三个……咦,不对,好多个……” 肖太阳见状,他扶着她的肩,拿下她的酒杯,“你不能喝了,醉了。”本来是他来喝酒的,没想到先醉的人是她。 姜蓉挥开他的手,醉眼迷离的睁开眼,笑呵呵的伸手直接去拿那个酒瓶,“我没醉……我还能看到你呢,怎么会醉了呢……嗝……” “不要再喝了。我们回去!” 这一次,他先妥协。去拿她手里的酒瓶,她却紧紧的抱在胸前不放。踉跄的站起来,走到电视面前,脚步都是飘浮的,他多怕她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姜蓉一手抱着酒瓶,一手伸出食指对着他的方向摇了摇,嘟着嘴,“唔……我不要回去。回去干嘛呀,在这里多好。只有你,只有我。”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肖太阳的眉头紧蹙,却见她仰头拿着酒瓶,直接对上嘴,咕噜咕噜喝起来。想到她是失恋了,他竟然也任由她喝。毕竟,他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想着,心头的苦与忧,又涌了上来。开了一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她不爱你,他也不爱我。她爱着别人,他的心里装着别人。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得到过她,也从未放下过她。”姜蓉靠着墙,软软的坐下,此时,她脑子是浑浊的。她只想把心里压抑的想法说出来,她知道他在听。 肖太阳确实在听,他蹙眉盯着她。或许,这个世上,现在只有她能体会他的心情了。 “我爱他,是因为他爱着另一个女人。那么多年,哪怕她嫁人,哪怕她死了,哪怕她活过来又爱上了另一个人,他都不愿意放手……” 这话,让肖太阳的眼神变了变。她,是在说他吗? 姜蓉的眼睛涩涩的,她以为她醉了,可是她很清醒。她想说出来,她想表白。哪怕,他并不爱自己,哪怕,他心里还装着别人。 “太阳,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爱上了你,可是你的目光,永远不会专注的在我身上停留多一秒。”她苦笑,“我想替她好好爱你,哪怕陪在你的身边,感受着你日日夜夜对她思念,我也心满意足了。或许,就这样陪着你,终有一天,你会回头,看到我看你的眼神……” 她的头好痛好沉,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该说什么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又猛的喝了一口酒,踉跄的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眼前的他,好多个,都是那样严肃认真的看着自己。呵呵……他一定会被吓到了。 伸手捧着他的脸,这么近的距离,她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太阳,你就不能放下,换一个人好好爱吗?”说着这句话,她眼里却流出了泪。换一个人好好爱,至少,那个人也爱着他。 她慢慢的靠近,靠近那张冰冷的唇,她不想再看到他悲伤,不想看到他难过,不想看到他一个人落寞的背影……她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填不了他心里的空缺。 闭上眼睛,吻上那张唇,意外的,没有那么冷,是柔软的,带着温度的。 一滴泪,落了下来,滴在了肖太阳的眼睑下,划过他的脸,划进了他们的唇上…… ------题外话------ 抽到大奖的,出来晒一晒,让我羡慕嫉妒恨一下~ 131、我想,试着去爱你! 姜蓉悠悠的睁开眼时,只觉得头昏脑胀。而且身下,也有一股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她很陌生,但又深知道是经历过了什么才有的。 拍了拍头,回想着昨晚的种种,紧紧的咬着唇,好看的眉皱在一起。被子下,是光溜溜的身体。而下身床单上的一抹红,让她情绪复杂的闭上了眼睛。 守了二十几年的完璧之身,她终于献了出去。这不是两情相悦,只是她一厢情愿,酒后乱性的杰作。昨晚,她是告白了吗? 是吧。她并没有全部忘记,反而记忆深刻。她吻上了他的唇,他推过,她看到了他眉宇间的抗拒与拒绝,可她自己扑了上去。 又一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房间。这是他的卧室。不禁又疑惑,明明是在酒吧,怎么会回到了他的家?还在他家里发生了关系?她是醉了,可他是清醒的呀。 难道…… 她不敢想。在他保持清醒的情况下,他们做了。这是意味着他对她有情?不,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缠着他不放,所以才上了床吧。可是心里,她更希望是他的情不自禁。至少可以说明,他对自己,有一丝情谊。 越想,越烦躁。用力的抓着头,头发乱糟糟的。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摸到了浴室。清洗着身子,脑子里去闪现出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拉开浴室门,就看到肖太阳站在床边,盯着床单上的那抹红色。她的心一慌,冲出去一把扯掉床单,“你不用太当回事。”是的,不用当回事。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与他无关。 肖太阳看着她还湿漉漉的头发,长而弯弯的睫毛带着雾气,一张漂亮的脸蛋微微有些红。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那样的决绝。 昨晚,她是热情的,也是痛苦的。他不知道她是否记得她说的话,但他永远记得她眼角流下的泪。冰冷了他的唇,刺痛了他的心。他们都是同类人,爱上了没办法给回应的人。 昨晚,他是该推开她的。可是当她主动贴上来的时候,他像是着了魔,竟然忘记了,甚至沦陷了。他不知道那只是身体反应,还是他从内心里产生出异样的情愫。反正,他昨晚是沉沦了。 那不是爱,他很清楚。是同情吗?其实只是她在同情他而已。 “你……昨晚……”他半晌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蓉抬起眼皮,笑了笑,“你明天要参加薛老的追悼会,我现在去把原本明天的工作往后安排。”那笑容有多苦涩,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拿着床单,从他身边走过。 “姜蓉!”肖太阳拉住了她的手。 姜蓉停下了脚步,心,突然停止了跳动。她摒住呼吸,四周都安静了。心跳,突然“咚”“咚”的跳动着,她很紧张。被他拉住的手心,在开始出汗。 肖太阳侧过脸,看着她,良久,他开了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试着去爱你……” 我想试着去爱你…… 姜蓉此时的心,如同小鹿乱撞,狂跳起来。她的鼻子酸酸的,眼角涩涩的。一眨眼,终于泪落了下来。她不怕他心里住着别的女人,她也不怕他不爱自己。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愿意。 如今这一句话,在她心里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是激动的,是欣喜的。她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在他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时,她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肖太阳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已是伤痕累累,不愿有人为了他而痛彻心扉。 昨晚事毕之后,他一直在想。古媗不是他的,季茉自然也不会是他的。他也明白了,他给季茉的爱,对于季茉来说是负担,是困扰。既然如此,他何必不能让她自由一点,开心一点? 接受姜蓉,并非是因为爱。这对于姜蓉来说,是不公平的。或许,他是找了个替身去忘记季茉,又或许,他不想再陷入那段感情里无法自拔,恋恋不忘。 爱,是成全,是祝福!他都清楚,可是要做到,真的好难。 姜蓉扑进他的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床单已经掉在地上,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只要他愿意试着爱自己,她一定努力让他真的爱上自己。 …… 薛老的追悼会在古家祖宅举行。前去参加的人,都是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还有政界的官员。 古家祖宅在离市区较远的一个小岛上,那一片岛,一树一木一花一草,都是古家的。能上那个岛的人,皆是古家的生死之交。而今天,因为古家最年长,最德高望重的薛老离去,不管是真心诚意,还是心怀不轨的人,都搭上了去古家的游轮。 季茉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胸口别了一朵白花。她眼睛红红的,却没有再流泪。晏熠跟她一样,也穿着黑色的衣服,脸色沉重而阴冷。 哀乐响彻了古家的上空,偌大的黑白照片是薛老慈善温和的脸。古家众人都站在堂下,黑压压的一片,十分壮观。作为薛老养大的阿淮,昨晚不顾身上的伤还处于随时感染崩裂的情况下赶回了古家,给薛老守灵。 晏熠也是头一次上古家,以前都是在收集的情报里知道古家的样子,可真真实实的站在这里,带来的又是另一种震撼。这座岛,隔离了外界对古家的好奇心。也保持了古家对外的神秘感。如果古家真的要对付谁,这样庞大的家族,只要遗跺一跺腿,恐怕对方都会不战而败。 也难怪池希文一定要得到古家,拥有古家,就等同于古代的藩王,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市。 季茉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古家都知道这位跟大小姐古媗容貌相同的女子,是姑奶奶古茉的女儿。也是薛老生前最看好的继承人。 她缓缓走到薛老有灵堂前,跪下,叩头。 “古家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你们迎接来宾的时候,就没有仔细核对身份吗?”一个凌厉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季茉虔诚的祭拜。 季茉缓缓看向声音的来源。这个比起薛老要年轻一点,身体硬朗的老者正横眉竖眼的瞪着她。这是爷爷在世前,就一直站在古梅东那边的蒋老。他的身边,站着十几年没有见的古梅东和他的妻子阮仙华,还有古影苓。 对于这一家三口,她一直都有关注过。对于他们的信息来源及变化,都是来自自家的情报网。时常有他们的照片落在她的手中,所以对于他们的长相变化,也没有什么大的触动。 古梅东看着这个女子,她真的和小妹古茉不像。她眉宇间的冷冽却跟父亲有些相似。一直都想知道这个让女儿小影愤恨的侄女到底有什么事情,如今一见面,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劲敌的气场。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蒋老指着季茉,声音十分洪亮。 确实有人上前,想要抓住季茉。季茉双眸一扫,那两人居然就不敢上前了。这眼神,怎么和死去的大小姐那么像呢? 季茉缓缓站起来,目光冷清,“薛老说我是不相干的人,那么请问,这三个人,跟古家有什么关系?”她扫了一眼古梅东三人。 古梅东眉心跳动,“我是你舅舅……”这话一说出来,他猛的闭上了嘴。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这不是明摆着证明了她的身份了吗? 季茉嗤笑一声,“听,他居然承认我是他的外甥女呢。只是,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舅舅!”她语气骤然变冷,“我记得外公当年,可是把古梅东一家三口在家族族谱是上除了名的。你早已不是古家人!” 古梅东的脸色一沉,古影苓也狠狠瞪着她。 “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子。”这时,阮仙华开了口,一双丹凤眼透着精明阴毒,“老爷子已经死了,没有了儿子,小媗也意外离开。偌大的古家,怎么也得找个名正言顺的人来继承。如今我们是受族人们同意才回来接管古家,比起你,至少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古家血统。你呢?呵,一个长得和小媗相似的人而已。谁知道你是不是古茉的女儿?别跟我说什么鉴定报告,那种东西,也是可以造假的。” 季茉曾经听母亲说过,阮仙华其实才是最伯伯一家最厉害的人。她一直没有跟她正面较量过,如今一碰面,果然是牙尖嘴利。一开口,就让自己陷进了一个困局。 鉴定报告只有薛老和阿淮看过,还有晏家人知道。如今薛老一死,古家一大部分人都倒向了蒋老。那么,古家还有哪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会为她作证?就算是再做一次鉴定,恐怕也有人会咬定是造假。 想到薛老,季茉不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烧着冥币的阿淮。这种时候,阿淮不是该出来为她证明的吗?至少应该护着好吧。为何,他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争执? “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小姑的女儿。搞不好只是做了个整容手术,凭着跟堂姐相似的模样,想来霸占古家的财产。”古影苓也适时的配合着她母亲。 季茉是古茉女儿这件事,古家人多数是听薛老说的。当时也有人去调查过,调查的结果跟薛老说的是一样的,所以,也没有人再怀疑什么。已经知道古家有一位表小姐。如今听古影苓这么一说,纷纷起了疑心。 现在什么事情都能造假,男人可以变成女人,女人可以成为男人。相似的容貌而已,还有那所谓的鉴定报告,万一也是有心人造假呢? 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薛老和蒋老一向不和。自从大小姐去世后,继承人的位置一直悬空。蒋老有心让池希文夫承妻位,但薛老不同意,说古家继承人的位置,血统必须正。最少,要带着古家的血统。好么,蒋老就让古梅东回来。与此同时,薛老也发现了季茉。 古梅东虽然有着古家的血统,但是被老家主除了名的,并不被家族认可。这一点上,两老又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这么拖拖拉拉的,谁也不认同谁。 就在以为两派的人会在六月十六这天上演一场夺继承位的大戏,没想到因为薛老的死,提前来临。 季茉收回了眼神,没有再去看阿淮。此时站在这里,除了晏熠一直在她身边,她算是孤立无援。古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不过,这也没有关系。薛老意外去世之时,她就知道,今天会是一场恶战。 逝者为大,本不该当着薛老的面来争得面红耳赤,但她也想让薛老知道,今天这场仗,到底谁会赢得漂亮,谁会输得彻底。 不知道是谁,突然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季茉的身边。季茉一愣,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清瘦的男子,不,只是男孩,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干净瘦小的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一双晶莹的眼睛,是难得的清澈。 她也没有客气,拿过椅子坐了上去。她的身后站了一大群黑衣人,乍一看,她就像是不可一世的女王一样,俯视着苍生。 晏熠甘愿站在她的身后,眼里带着赞赏。她,只会越来越强大。今天,就是她睥睨天下的开始。 蒋老等人见她如此态度,不禁皱起了眉。他们在她的身上,真的看到了古媗的影子,甚至比古媗更为强势。她眉宇间透出的凌厉,让他们这些在古家几十年的老人都有些心虚。 “本来,我是打算好好听一听你们的说辞,再陪你们好好过一过招,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时间。薛老的死,是意外还是蓄意,我想有些人心知肚明。今天,不管是谁当家主,我一定要把那颗让古家混乱的老鼠屎给捡出来。” 她此时的作派,已然像是掌握了古家。这样的作风,定然会让人不爽。 阮仙华冷笑,“哎哟。这还真的摆起谱来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能力坐在这里?趁着大家伙还没有撵你之间,还是赶紧滚吧。” 古梅东一家认定了,如今没有了薛老,古家家主之位,非他古梅东莫属。 季茉的所作所为在他们里看来,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资格。这里除了我,谁比我更有资格?能力。呵,我若没有那个能力,今天敢踏上这座岛?”她肆意猖狂,傲慢狂妄。盛气凌人的态度,目空一切的语气,都让人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这种话,古家谁人敢说?一直默不作声的阿淮拿着冥币的手在火盆上方,也停顿了一下。 季茉的狂妄,那是因为她有那个资本。薛老还在的时候,她觉得她该以德服众。可是薛老的死,让她再一次知道雷霆手段才是真。这一次,不管面临着什么,她今天,必须拿下古家家主的位置。 扫了一圈全场,有一个该出现的人,却还没有出现。他不在,总是少了些趣味。 “好狂妄的口气!”蒋老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比起薛老的温和慈爱,更为阴冷狡诈。 古梅东现在有蒋老撑腰,他自然不用过多开口。现在,他必须抓住蒋老,才能保全他家主的位置。 季茉微微抬眸,冰冷的眸子里印出蒋老的凌厉。她牵动着嘴角,“蒋老,外公在世的时候,对你可是委以重任。如今你这般明目张胆的背叛他,否决他的决定,你就不怕死后没脸去跟他老人家交待吗?” 蒋老面色一沉,他龇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季茉,“你这个不知所谓的野种,竟然敢对我指手画脚。现在,我就要替古家除了你这个祸害!”说着,他怒吼一声,“来人,把她拿下,丢进海里!” “我看谁敢!”晏熠冷沉的声音响起,如狼般犀利的眼神,让在场蠢蠢欲动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停下了动作。 蒋老平视着这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默默站在季茉身后的男人,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晏家小子,这是古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识相的,要么给我闭嘴,要么给我滚下岛。” “你也知道这是家事。既然是家事,你还敢否认她的身份?”晏熠还击,“蒋老,我也是敬在你是长辈,才跟你客气。你若是对她不客气,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说季茉的狂妄让人心惊胆战,那么晏熠的威胁就能让人忍不住摸自己的脖子。仿佛随时随地,脑袋搬家。这个男人是带着戾气的,那种戾气,散发着死亡血腥的味道。 一下子,场面的气氛凝重起来。好似有一个大网将他们包围住,处处透着危险。动一步,下一步可能就是死亡。而这种感觉,全都来自于这一男一女。 古影苓见晏熠如此护着季茉,不禁心生妒忌。为何同是晏家儿子,晏辉就差那么多?不是什么差,只是给女人的那种感觉,差太多。晏熠狂妄,却十分宠爱自己的女人。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有个疼爱宠爱,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吗? 为什么季茉有,她却没有? 被晏熠呛声,蒋老气急攻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活了这么多年,这古家上下,甚至是外界的人,谁对他不是恭敬有加。这臭小子,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来,你们是对家主之位誓在必得了!”此时,一个温厚的声音穿过人群传来。 季茉看过去,此人正是姗姗来迟的池希文。他的脸色不太好,镜片下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想必孟梓源的死,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而今,又开始了家主之争。他怎么可能放松? 池希文的出现,让古梅东一家人又不禁硬气了许多。放眼看过去,这里有点身份的都在替他说话。其余不敢作声的,都是抱着谁赢效忠谁的态度。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季茉眸光微动,盯着池希文,“你有意见?” 池希文冷笑,“你有什么资格?” “如果我没有资格,你就更没有资格!”她一如既往的狂妄。这一次,她必须踢池希文出局。 “呵,就算你是古茉姑姑的女儿,你又有什么本事撑起古家?单靠你身后这个男人吗?你觉得够吗?”他要替阿源报仇。所以,他已经不管晏熠是谁,晏熠的背后又站着谁。哪怕陪了整个古家,他也要替阿源除掉这对狗男女! 季茉冷笑一声,她突然站起来,盯着池希文,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冲着他勾起唇角。那笑容,如同绽开的十分妖艳的罂粟,致命的美。这个笑,让池希文想要远离她。但他没有动,镇定的站着,与她对视。 她突然又靠近一点,近得都快两人贴着面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甚至是心跳声。 “今天,我不止要拿下古家的家主之位。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了池希文的紧张,“我要让你滚出古家!” 说完这句话,她就笑笑的撤开了身子。退后了两步,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愤怒,甚至紧张,她的笑容就越来越大。 “现在,暂且放下古家家主之位之争的事情,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说。”不知怎么的,她已经掌握全场了。不管说什么,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连蒋老这样高傲的人,都忘记了反驳她发言。 池希文隐隐觉得,她现在要说的事情,跟他有关。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发言了?” “池希文,如果没有古媗,你觉得你今天有资格让在这片属于古家的土地上吗?你别口口声声说什么资格。在场的人中,只有你最没有资格!”季茉暴发了。她咄咄逼人,气势凌厉。 “我这里有一份录音,相信大家听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季茉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凌厉的注视着池希文的变化。 ……“为什么你那么在意池希文和古媗的关系?你跟古媗并不认识。不要告诉我,只因为你们长得像。” “那你又为什么那么保护池希文?”…… 这是那段她和孟梓源在君悦酒店天台上的对话,那天她知道孟梓源抱着同归于尽的心,便早做准备把这段话给录了下来。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有证据证明古媗的死和池希文有关。古家的人也会知道池家和古家的渊源,也知道父母的死并非意外。 ……“你为他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吗?可是,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吗?你永远只有躲在他身后,不能让世人都知道他爱你。”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爱他就够了。我要的,不是名分。”…… 这些话,池希文都没有听到过。 果然,这段录音一播完,所有人看池希文的眼神都变了。他竟然不知道阿源在那天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她,更不知道她居然录了下来,留了后招!他气,他怒! 古家所有人,包括那些来吊唁薛老的人都震惊了!原来,那个在他们面前装作专情为大小姐守一辈子的姑爷,爱的是男人。原来大小姐,上任家主及夫人的死,也并非意外。原来,池希文到古家,是早早预谋好的…… 真相,永远都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孟梓源永远也想不到,他死前,并没有帮助到池希文,反而狠狠给他使了一个绊子。 “你现在还敢说,你爱古媗。你守着古家,只是为了古媗?池希文,我只想问你,当初你朝古媗的胸口连开那三枪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她眼里的痛苦?你有没有看到她的不舍?你有没有想过,她……死、不、瞑、目!” ------题外话------ 今天忙si了,也冷si了~ 132、新一任家主 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落在池希文的心上。他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恨意与愤怒,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浓。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她对自己的恨,那么深刻? 那种恨意,如同来自她本身。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池希文,这个在他们心中跟古媗地位差不多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对古媗的情深义重,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从于他,受命于他?如果,真如季茉所说,古媗的死,前任家主夫妻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的话,那他,真的该死! 古梅东听到季茉针对池希文,他眼珠子一转,脸色顿时悲愤不已,怒指着池希文,“好你个池希文,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大哥的,还有小媗。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要你偿命!” 他冲上去就抡起拳头朝池希文的脸上砸去。池希文一躲,便躲过了。他怒目盯着古梅东,冷笑一声,“你给我住手!”这一声,让古梅东就真的愣在了原地。 池希文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季茉的身上,“一个死人说的话,就能信吗?” 季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不可思义在池希文那张镇定的脸上打量。不禁深深对孟梓源升起了一股同情,原来,孟梓源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那你是否认他所说的一切了?” “我深爱着古媗,五年的感情,你觉得有假吗?如果我娶古媗只是为了古家,为了所谓的报仇,你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将所有人都收于麾下?季茉,你根本不懂。你以为你拥有一点古家的血统,就有资格夺古家之权吗?休想!” 否认了孟梓源的感情,就否认了孟梓源所说的一切。在他看来,孟梓源说的话,只是谎言。 季茉真是的忽然同情起孟梓源了。到死之前,他还在为池希文清理障碍。死后,他的付出却成了一个笑话。他所守护的爱情,却被否认的一文不值。 其实,他们都爱错了人。不管池希文的深情对着谁,只要危及他自身利益的时候,他都一概不认。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无情的,他们又怎么可以认为他有心? 他盯着季茉的眼睛,又转而看向古梅东,那冰冷的眼神,让古梅东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古梅东不禁有些后悔,刚才过于冲动了些,他要入主古家,不止要靠蒋老,还得靠他池希文呢。 池希文放开古梅东,眼神略过所有人,“当年杀了岳父岳母的,就是古梅东主谋!我有证据!”这句话,让古梅东再也支撑不住往后一倒,多亏了阮仙华在身后扶住了他。 阮仙华也是焦虑了。古影苓更是急躁不安了。池希文突然出卖他们,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再也没有可能踏足古家半步了! 季茉站回晏熠的身边,他们冷眼瞧着池希文。他这是要开始过关斩将,直逼皇位吗? “你不要乱说!池希文,明明是你买凶杀了我大哥大嫂的!”古梅东在妻子的支撑下,全力反击。 “乱说?哼,我没有真凭实据敢乱说吗?”说着,池希文拿出一台笔计本电脑,有人放了一张桌子在众人面前。他打开了一个视频,里面的画面,正是古梅东和一众异国杀手交易对话。画质当然没有现在科技呈现的那么清晰,但也能准确无误的分辨出画面里的人。看到这段录像,古梅东大惊失色,顿时觉得胸闷气短,大口的喘着粗气。 季茉看着录像,古梅东用着流利的异国语跟对方交流着。她听到了他说“趁乱杀掉古梅南和他一起的女人,事成之后给一千万”这句话,当时的一千万,堪比现在的五千万更多。 她紧握着拳头,她没想到古梅东居然真的对父母下了黑手。趁暴乱杀人,真是个完美的计划。 “池希文,你现在是准备一拍两散吗?好!就算我们今天败了,也要拉你下水。”阮仙华怒气冲天,指着电脑,“这些杀手,都是他找来的。也是他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呵,古夫人,你可别急了乱咬人。这画面里,只有你们夫妇,可没有我。”池希文冷笑。 “你……”是啊,这画面里只有他们夫妻跟杀手交谈,并没有他一点点影像。这种事若是拿到法院去,他们也输了。 季茉再一次体验到池希文的奸诈。十几年前,他就已经想到要留下这些证据,也就是说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在预谋防备着今天。这是何等的心思与计谋。当然,这背后少不了他那个伟大的母亲。 古梅东彻底晕了过去。一直在帮古梅东的蒋老,也哑口无言,愣在一旁。 “那你池家和古家的恩怨,也是假的吗?”这时,一个还处于变声期的男音冲着池希文叫嚣。 所有人都同时看向这个声音的来源地,正是那个给季茉拿椅子的男孩。他毫不畏惧的与池希文对视,一点也不害怕。季茉不禁对这个孩子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或许,是她不在的时候,薛老领养回来的吧。 池希文看着男孩也微微皱起了眉,如果是平常,他可以让人解决掉这个多事的孩子。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回答他提出来的质问。 “恩怨不假。但那也只是上一辈的恩怨。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也不能活在仇恨里,冤冤相报而时了。”池希文说的到是坦然,差点就让人信了。 “哈哈……”季茉忍不住笑了出来,“池希文,你还真是不怕天打雷劈呀!好一个冤冤相报而时了。你了,古媗也绝对不会了。” 她不管池希文用什么招,今天她就是要让他一如所有的滚下岛。她要让他尝尽一切痛苦。如同猫抓老鼠,玩死! 池希文目光阴冷,如果可以,他想此时就解决了这个女人。 突然,季茉走到中间,扫在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眼神凌厉,不可一世。她高亢威严的声音响起,“今天,古家的家主之位,我,季茉,坐定了!” “你有什么资格?”蒋老缓过了神,他还是这一句话。他口口声声都觉得季茉没有资格。 季茉没有看蒋老,从口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戴在右手大拇指上,举起来,让所有人都看见,“这是家主继承者的象征与身份。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最后这句话,她紧盯着蒋老。 当所有人看到那枚扳指的时候,都吓得不轻。蒋老脚下一个踉跄,大惊失色。连池希文也震惊不已,这个扳指,怎么会落在她的手上? 那个孩子见状,立刻大吼一声,“家主!”说着,还恭敬的低下了头。 他的声音很响亮,也在提醒着那些没有选择边派的人,见扳指如见家主。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至少一半的人跟男孩一样,低下头,“家主!”声音之洪亮。 阿淮看到古家家主象征的玉扳指出现在季茉的手上,他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十分震惊。 季茉本早该拿出这枚扳指,只是它被原来的她,也就是古媗锁在了保险箱里。之前,薛老再三强调,家主之位一定要让人心服口服,至少,得让池希文和古梅东主动承认古梅兰夫妻之死的真相。也得等所有人聚在一起,公开扳指的存在。否则只怕没有上岛,就又被人惦记使绊子了。 她本还想再等等,等池希文自动招供。可是池希文并没有那个意思,既然如此,她还等什么?池希文看中的权力,今天,她就要收回来。 “呵,你说这是家主之物就是吗?如果真是的话,为什么你之前不拿出来?季茉,你想做家主,未免也太不择手段了吧。”池希文震惊片刻就冷静了下来,“扳指,包括和i的合约书,都被古媗锁进了她特制的保险箱里。密码,也只有她知道。她没了,也就是这些东西也随之沉寂了。你手上的扳指,怎么可能是真的?” 池希文提出的质疑,不禁又让一些人皱起了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手里的扳指,十有八九就是假的了。 见不少人又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季茉,池希文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你想证明你手里的扳指是真的,那么你就连同那一份与i的合约书也拿出来大家伙瞧瞧吧。呵,怎么,拿不出来了?我来告诉大家,小媗的保险箱,除了小媗本人,没有任何人能打开。只要谁强制打开,里面的东西都会被毁掉。所以,除非是小媗,没有人能拿出真正的扳指和合约书!” i的合约书,一直是古家最大的保障。就算是古家真的毁掉或是消失了,只要和i国际集团的合约书一出世,古家就会死后复生。所以,这份合约书,相当于一个古家的所有。 没有人知道这份合约书是怎么来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份合约书的真实存在和暴发力。扳指可以造假,合约书永远无法造假。 池希文已经认定了季茉的扳指是假的,他胜券在握。如今的古梅东根本不堪一击,剩下的只有季茉了。只要季茉除之,最能够胜任古家家主的,就只剩下他池希文了。 季茉转动着扳指,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枚家主象征的扳指都被锁在保险箱里了。其实他们根本都不知道,真正的扳指一直在薛老手里,在保险箱里的,除了大量的现金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和i的合约书。 当年,她也只是做了一个相对保险的举动,把假的扳指锁到保险箱,真正的扳指交给了薛老,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举动,却成了她今天制胜的关键。 “还有更多的事情是让你没办法相信的。当然,也不需要你相信。”季茉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绕开线圈,拿出一份合同,扬手,“这,就是与i的合约书。当然,这是副本。古家现在还屹立于华国,还不到需要用这份合约。我只是给你们看看,古家家主的位置,只有我,才有资格。” 当看到专属i国际集团,无法模仿,也无人敢模仿的特殊标志时,更多的人,再一次震惊。这份原本锁在那么绝密的保险箱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 看着那张与古媗相似的脸,那凌厉的眼神,不少人的心头都冒出了一个诡异大胆的想法,难道,她是古媗小姐的灵魂附了身?不然,一个默默无闻的沈家养女,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和能力? 很多人在见到扳指和合约书的时候,都已经想到要站在哪一边了。现在他们都不再管季茉到底是不是有古家的血统,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比起这两样家主信任都不再那么重要。 如果这两样东西没有出现,如果没有古家血统的适合家主人选,他们会从有能力,有担当的人里选出继承家主的人选。 而今,季茉目前所拥有的,和她所表现出来的气势,都让他们不禁臣服。只有这样雷厉风行,气势磅礴的女子,才有资格领导古家! 池希文只觉得呼吸一窒,他盯着她手里的东西,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起伏激动。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发展的。他知道今晚不平静,可事实却是带给他山崩地裂的残酷感。 他现在,是输了吗?不,不可能。他在古家五年,掌管着古氏集团。这些人,不会仅凭她的信物就能听她的命令差遣。他如今在古家,只是没有家主的名分,可他已经是实实在在的掌权人!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阿淮走出来,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季茉,良久动了动唇,“古家的继承人,除了直系嫡子嫡孙,便以家主扳指和i国际集团合约书为准。今天,季茉不止是拥有古家血统,还执有这两样家主身份象征的信物。她,便是古家堂堂正正的家主!” 阿淮从小跟在薛老身边,很多事情,薛老都会交给他处理。池希文在处理古氏集团的事,但古家内部的事,却一般由阿淮处理。蒋老和薛老,在没有继承人之争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大的摩擦。所以,阿淮的话,也能让所有人都听从。 季茉看着阿淮,她此时并没有因为阿淮出来总结,决定她的身份而高兴,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很压抑。 “决定家主的事情,就这样的草率吗?”池希文不服气。他对古家做的,不可能抵不过扳指和合约书。就算没有合约书,古家在他手上,也能越来越强大。再过不久,他掌握了古家,古家就该变成池家了! 阿淮站到季茉身边,盯着她手上的扳指和那份合约,眸光微微闪动,看向池希文,“你只是大小姐的丈夫,若不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你根本不该插手古家的任何事情。” 池希文被他这话给弄得横眉怒眼,微微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一向保持中立态度阿淮现在也开始挤兑他,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古家的步伐,就此停下了? “从今天开始,古家的家事和公司的主权,都由季茉负责。她,将是古家的新一任家主。在没查清前任家主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之前,你是自由之身。古家也会给予合适的工作职位,你也可以住在古家。” 这话说的很清楚了,就是架空了池希文的权力。 阿淮这番话,让季茉眉心微微跳动。在她看来,阿淮不知何时,对于古家有着决定性的权力。不愧是薛老一手带出来的。 池希文知道,今天的这场仗他算是输了。他输在没有那枚扳指,没有那份合同。他真的是很好奇,季茉为什么能拿出只有古媗可以打开的保险箱里的东西?这一点,他怎么也想不通?还有她似乎对古媗,对他的事,了如指掌。 筹划了这久了,今天却只用了一枚扳指,一份合约书,就拿下了本该是她的地位。轻易得到,却让她的心并没有多平静。反而,觉得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悄悄靠拢。 没有池希文指使人去谋杀古梅南夫妻,除了季茉一人之词指证古媗是他杀的,也没有实质证据,所以,他们暂时没有办法对付池希文。只是让他交出权力,给他一个没有实权的职位。说白了,他就相当于古代的驸马爷,只剩下一个名分而已。 古梅东买凶杀人,制造假象这件事,阿淮已经让人把他们夫妻送到了警局调查。而当时还是孩子的古影苓,则放过。当然,她依旧不在古家族谱的名字。 而季茉,主动改姓古。她,成为古家家主现任继承人! 这样的结局,似在意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就这样放过池希文?”晏熠坐在手工缝制的直皮沙发上,他环视着古家祖宅。比起晏家,古家确实更为历史悠久。很多细致的地方,都透着浓浓的古典文化。 季茉再一次坐在古家家主的位置,心境却是不一样了。她知道,虽然现在所有人都接受了她,但还有些人是有异心的。池希文在古家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人脉作为。 放过池希文?呵,不可能! “我觉得,今天的事情过于顺利。在我计算会跟我唱反调的人,却一声不吭。古家,不再是那个古家。不,应该是古家从来都没有平静过。我也从来没有了解透过。”薛老的死,她总觉得有些异样。阿淮之前的态度,也让她心生不安。蒋老一党的默不作声,也让她无法放松。 晏熠翘起腿,棕色的眸子迸射出犀利的光芒,“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找出那些害群之马,不在一朝一夕。目前,你需要的是收拢势力,让所有人都服从于你。” 季茉盯着他的眼睛,眼睛泛起了光芒。是的,不管古家人有多少心口不一的人,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他们服从于她。现在她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陌生的,看不到能力的新家主! 薛老的身后世办完后,季茉就留在了古家。晏熠依旧跟在她身边,尽管很多人都对晏熠停留在古家有异议,可是季茉聪耳不闻。 看着近一年来古家所有产业的账目,季茉眯起了凤眸。看似庞大富可敌国的古家,近一年却比往年的进帐少了百分之七八。这百分之七八看似极少,但却是一笔庞大的数目。那么,这些钱去了哪里? 不用想,不是蒋老做的手脚,就是池希文。当然,池希文的可能性更大。她现在要做的首件事,就是将古家再一次壮大。一来巩固古家百年豪门的地位,二来她要坐稳这个家主之位。 “家主,易洋来了。”易洋,就是那个给季茉端椅子,替她说话的孩子。 季茉立刻招他进来。孩子没有再穿黑色的西装,一身米色的休闲服,让他恢复了他孩子的气质。是个清秀的孩子,清澈的眼睛里透着灵动,智慧的光芒。 她走到他面前,他有些拘谨。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坐。” 易洋有些腼腆的坐下,季茉见状,坐在了他的对面,“你什么时候来到古家的?”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这个孩子。 “半年前。是薛爷爷带我来的。”易洋的声音处于变声期,有点孩子的稚气,又有些男人的粗犷。 果然如此。薛老亲自带进来的孩子,品性悟性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好比当年的阿淮,如今他已经能堪当起薛老的角色。处事能力,能面面俱到。 不过,一般进古家的人,不是孤儿就是弃婴。身世的不完美,更让他们懂得去抓住所有能让他们变强的机会。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你为什么敢出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不懂吗?”季茉询问。 易洋扬起脸,清澈的眸子里透着倔强,“薛爷爷说过,你会是古家的家主,所以,我们必须保护你。来到古家,我们一定要忠心。对家主忠心!” 听着他这番誓言般的话,季茉心里是感动的。连一个孩子都守着那份承诺与忠诚,偏偏被古家养了几十年的人,没有这份觉悟。这个大男孩,是个可造之材。 从他敢在那么多人当中给她端椅子,在那么多人里敢替她说话。这份胆量,不是装出来的。 季茉赞赏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忠心,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几十年如一日,能真正保持这份心境的人,极少。” “我就是极少中的那一部分。”易洋倔强的扬起下颚,眼神里透着坚定。 季茉忍不住笑出了声,“你都会些什么?” “格斗,擒拿。” 季茉扬了扬眉,没想到这么小的年轻就会这些。看他的身板,不像是练家子的。不过,他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想必身手不会太差,“好,从今天开始,你跟在我身边,保护我!” 这下,轮到易洋惊讶了,“你信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她用人的宗旨。 五年前,她也有近身的保护者,但自从池希文在身边后,她常年在家里,一出门就是大批的人保护着,所以,身边竟然没有真正能用得上的人。如今,不管她现在是什么心境,哪怕晏熠在她身边,她也不想再掉以轻心。 易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到季茉的信任,高兴的像个得到糖果吃的孩子一般,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笑容,只差没有跳起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季茉疼爱的笑着摇头,就算是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但到底还是孩子。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还是会显露在脸上。季茉现在不知道,这个她以为的天真孩子,其实认真起来,比起经历风霜的老人,更为深沉淡定。 “小姐,肖先生来了。”阿淮推开门进来,就看到季茉笑意连连的看着易洋。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季茉抬起眼皮,“让他进来吧。” 和肖太阳一起来的还有姜蓉。季茉注意到了,姜蓉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子娇媚之态。她很清楚那种眉态是因何而来,不禁看了一眼肖太阳,他的眼神里,有些东西渐渐的淡了。 “恭喜你!”肖太阳看她的眼神依旧温柔,还带着一些深情。只是,不再那么浓烈。 季茉轻笑,“对于我来说,这只是开始而已。” 是她没有算准,池希文的无耻比她想象中的更甚。他可以否定孟梓源对他的感情,可见他的心到底有多无情。杀古媗的事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办法拿出证据。父母的死,他全部推给了古梅东。她不可以不佩服他的远见与狠戾。被卸到重职,他也欣然接受,只是当时不满,之后却像安分了。 或许,在他还有某些人眼里,她坐上这个位置,并非是赢了。而是,让她死得更惨! ------题外话------ 可以睡懒觉了… 133、新官上任三把火 “阿淮,从今天开始,易洋就跟在我身边了。你以后,也不会派人保护我。我刚上位,很多事情还需要你扶持着。”季茉跟阿淮说话,并没有避着肖太阳和姜蓉。 阿淮看了一眼易洋,不禁皱了皱眉,“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才到古家半年,你确定他保护你?”他有些不太相信季茉的决定。如今她的身份地位,不再似从前那般了。况且,这个位置她还没有坐稳呢,就敢这么掉以轻心? 易洋脸色很平静,露出与他年纪不相符的镇定。季茉走到易洋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坚定的说:“对。过两天,我要先去集团看一看。家族的事,就暂时先交给你帮忙管理。另外……” 季茉停顿了一下,手放下,脸色凝重,“薛老的死,还没有查出是谁干的。但我相信,一定是族里的人做的。这个人,你要帮我找出来。还有,族里自从古媗死后,一直不平静。不,应该说是自从池希文来后,就没有安宁过。对古家有异心的人,不用留情。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 她的声音很冷清,气质高冷,顿时觉得她就是女王,一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裁决者。 肖太阳看着季茉,他深知,古媗回来了。不,她比古媗更胜一筹。她是天生的女王,没有什么可以压住她的光芒。 姜蓉此时看季茉的眼神是崇拜的。那个曾经被人欺负,性子软弱的季茉真的不见了。不管她身体里住着谁,她都欣赏她的能力。这样的女人,太阳不爱,那才是可惜。 稍稍的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姜蓉在他眼里看到了片刻的光亮。她不再嫉妒季茉,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该得到男人对她的疼爱与眷恋。 “我知道了。”阿淮没有意见,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抿着唇看向季茉,“那份合约……” 季茉扬眉,“MISO的合约?你想问什么?” 阿淮想了又想,摇头,“我先去做事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季茉的眼神阴冷了下来。不过那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温柔可人的小女人,面露笑容。她的视线在姜蓉和肖太阳的身上来回,眼里的暧昧之意,毫不掩饰。她这般看着姜蓉,姜蓉都被盯的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神。 见状,季茉便不再那样看他们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变化,她看的很清楚。姜蓉能够如愿和太阳在一起,这也是她所希望的。一来,她希望好友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二来,她希望太阳可以放下心结,多爱爱身边的人。爱情,要两个人心甘情愿才幸福。现在,有姜蓉在对他付出,而他也渐渐在接受,相信不久,他会知道姜蓉的好。 每个男人女人,都会遇到一个和自己走一辈子的人。或许这条路很曲折,也有很多岔路,但找对了方向,再曲折,再绕,也能碰上那个能跟自己一起并肩走下去的人。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池希文在古家这么多年,肯定建立起他自己的势力。你刚上位,只怕很多人是表面服从,暗地里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还有你那个叔叔,他跟池希文是一路货色。能跟蒋老勾结一起,想必还有一部分人也是他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得这么透彻,所以,古家人也知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不过,还有一部分人是在隔岸观火。这个世界,向来是有能力的人作主。 季茉扶额,一手敲击着桌面,“我要尽快见到MISO的掌权人。履行合约,巩固我的位置。”是,原本MISO的合约是为了巩固古家,为了以防万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没有人会去动这份合约的。但是现在,她需要动用。巩固她的位置,也就是在巩固古家! …… 远在江市的孟家,因为独子坠楼身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孟启平在接回儿子的尸体时,一夜之间,他真的是白了头,孟梓源的母亲聂芙蓉更是哭晕了几次。 一脉单传的孟家,如同乌云盖顶,丧子之痛,让这对夫妻生不如死。孟梓源可是孟家的独子,他们还靠着他将孟家发扬光大,传宗接代。如今,没了儿子,什么都没有了。 “想要给你们的儿子报仇吗?”料理完儿子的身后事,好几天了两老都没有走出这个阴影。闭门不见客,公司也交给信得过的人在打理。前几天不少业界的人会登门慰问,渐渐的已经门庭无人了。 突然一个女声打破了他们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悲伤里,强挺着身子,看着来人。 女子穿了一条深蓝色的裙子,如同她此时的眼神,那样的深邃神秘。她看了一眼年过半百的夫妻,眼神淡淡冷清。径直走到他们对面坐下来,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孟启平皱眉盯着这个从未承见过面的女子,“你是谁?” 女子皮笑肉不笑的扬起了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替你们的儿子报仇。”她相信,没有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特别是这种一脉单传的家庭,丧子之痛大于一切。 说起报仇,孟启平的目光顿时变得狠戾起来。他紧握着拳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着浓浓的恨意。那个推儿子坠楼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我想,你们知道那个杀了孟梓源的凶手是谁。但是,她现在可是古家的家主,身份背景都比你们孟家强大。你们可有想过怎么报仇?又是否万无一失?” 女子的话,让孟启平夫妇一下子如泄了气的气球。是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巴结那个女人。古家,并不是他们这种小家族可以招惹得起的。但,儿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吗? 聂芙蓉从来都心疼儿子,宠爱儿子,如今儿子没了,她恨不能替他死,恨不得把那个凶手剥皮抽筋。她知道孟家跟古家并没有办法硬碰硬,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问:“你有什么办法?”因为连续哭了好几天,嗓子都哑了。 这个女人敢找上门来说这样的话,那她肯定是有对付季茉的方法。 果然,女子笑意更加深,“季茉看似成了家主,但家主之位并没有坐得那么踏实。古家不知道有多少人早起了异心,对她更是不可能服从。想要她死的人,不止你们。但是,这不知道得多久。况且,报仇这种事,只有自己亲手做,才踏实。孟先生孟太太觉得呢?” 她卖起了关子,美眸扫了一眼心急的夫妇。 “你到底想说什么?”孟启平当然是希望可以亲手替儿子报仇了,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 女子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链,“不知道孟先生可听说过MISO集团?” 孟启平眸子一聚,不解的看着女子。MISO集团谁人不知,只是及少有人提起。毕竟,这样大的集团的存在,对于地方的豪门企业来说,那是连望都不可望的存在。所以,这个集团深在人心,不提,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没有资格去议论。 MISO是国际集团,涉及范围十分广。可以说,全球没有哪一个行业,没有它的份。而且,它也是全球带动经济发展的首位领导者。如果MISO没了,那么生存在这片蓝天下的人,将面临着比死亡还可怕的灾难。可以说,那就是在等待死神来拧魂。 “古家和MISO在多年前签下了一份合约。合约大概内容是古家就算是倒下了,MISO也会一手再捧起来。如今那份合约就在京城京中银行的保险库里,只要孟先生想办法毁掉那份合约,季茉死,那是随时的事。” 孟启平没想到古家居然得到MISO这样一份合约,也就是说古家背后还靠着MISO这座大佛。他也听说了,薛老追悼会那天,季茉就是拿着家主扳指和MISO合约书才定下家主之位的。如此说来,那份合约书不是该在季茉的手里吗? 女子似乎看出了孟启平的想法,她扬眉,“那份合约书只是副本,季茉不会带在身边的。以孟先生您的交际,相信有办法毁掉那个保险柜。只要那份合约毁掉了,您就算是给您儿子报仇了。” 说完,她优雅的站起来,也不等他们是否答应,她款款离开了孟家。 走出孟家上了一辆出租车,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已经办妥了,相信他们不会错失这个机会的。……好。”说罢,她取出电话卡,用指甲划花,丢出了窗外。 …… 季茉下了车,仰头看着这幢一百零八层楼的大厦,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时隔一年,她再一次站在这里,却恍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长发绾成一个髻,露出她精致妖媚的容颜。易洋站在她身后,席露手里提着文件袋。 席露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昨晚晏熠告诉季茉,其实席露一直是他的人,在她还没有找到值得信赖的人之前,就先用席露。她不知道为什么席露会在锦江,不过她也没有问。晏熠还有很多秘密,季茉很清楚。也难怪席露当初离开锦江的时候跟她说,她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要在一起,那就得无条件信任。当初他敢把最具危险的身份告诉她,那般信任她,现在,她没有理由去怀疑他什么。 于是,席露成了她的秘书,易洋是她的贴身保镖。 三个走进古氏大楼,所有上层管理都站在大厅两旁。有些人在看到季茉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异,不过随之恢复平静。 季茉又一次佩服晏熠的未雨绸缪。不过,也深知他这是防患未然。虽然仅隔一年,但如今的古家,早已变化。在五年前,就应该悄然在改变中。除了她暗中培养的人之外,在场的,又有几个人是她可以相信的?如果不是有席露和易洋,她身边还真是没人。 池希文站在首位,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她做上家主之位而受到影响,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挺拔。一张棱角分明硬朗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边眼镜,让他更多了一份优雅。只是镜片下那双阴戾的眼睛,只有季茉看得最清楚。 他率先走到她面前,“总裁,古氏集团所有高层,在此热烈欢迎你主持大局!”说罢,他带头鼓掌。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 一句“总裁”,不知道他是带着多大的恨意说出来的。鼓掌,又不知道他是隐忍了多大的怒气控制着力度。 齐刷刷的掌声响起来,看似欢迎,季茉却深知这些掌声里有多少不甘心。 她扬手,掌声停下来。她微微扬起下巴,“各部门主管以上职位的管理,半个小时后,到会议室开会。”季茉说了这句话,丢下一脸错愕的众人,抬步走向那个已经空了一年的总裁专属电梯。 看着她走进去,那理所当然的神情。池希文眼里,迸射出了精光。她就像是随时出入古氏的人,没有一点生疏,也一点不谦虚。不过这样也好,他到要看看,她拿到这个位置,又如何待得下去? “池总,那个女人,真的成为我们的老板吗?”已经有人开始向池希文聚拢,皱眉不满季茉的态度。 “她虽然长了一副跟古小姐的容貌,加了一个古姓,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古小姐了。” “可不是嘛。古小姐那么高冷的人,对待我们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客气呀。池总,不是我说,这个新任老板,我还真是看不顺眼了。” “听说她以前只是沈家的养女,不知道怎么的又成了古茉的女儿。我看啊,肯定是有些人在暗中操作,故意把这个身份安在她身上,然后架空了池总的权。搞不好,就是跟池总作对的人……” “……” 对季茉第一印象不好的人,多之又多。纷纷围在池希文的身边报怨着,一点也不掩饰他们对季茉的不满和不屑。 池希文并没有阻止他们嚼舌根,民心所向,才能稳住江山。 季茉,一个头衔而已,你能顶多久? 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季茉伸手抚着这里的每一件东西,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这种感觉,她觉得不那么真实,但她确确实实的已经回来了。她也知道,这间办公室,在几天前,池希文就坐在这张皮椅里。 眸子微眯,手紧紧的抓着椅背。 “总裁,时间到了。”席露工作起来的时候,很有魄力。 季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手。收拾好情绪后,信步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目前只坐下了不到十个人。为什么说不到十个人,因为这十个人里,还有池希文。 她坐上主位,手里的钢笔轻轻的敲打着桌面,那一声声,除了池希文,其他九个人都摒住呼吸。 席露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超过五分钟了,人还是没有到齐。她不禁微蹙着眉头去看季茉,只见她脸色平静。看样子,那些人是想先给季茉一个下马威了。 而池希文,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在意。 十分钟过后,其他部门的主管经理才姗姗来迟。在看到季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他们也没放在心里,各自落坐。 所有人到齐后,季茉敲着钢笔的声音,也骤然停下。空气,一下子凝结了。紧接着良久的沉默,不禁让有些人开始暗暗担心起来。毕竟,他们没有人真正的清楚这位曾经的养女,现在的女王到底是什么性格脾气。如果只是装装样子还好,但如果这沉默的背后并没有这么简单的话…… “九点四十五分。”季茉突然开了口,冰冷的声音如同机械式。七月的天正值艳阳高照,会议室里的冷气敢走了燥热的天气,但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凉爽,而是寒冷。 池希文默不作声,背靠着椅子,十指交叉,大拇指来回转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季茉站起来,一步步走在每个管理者的身后,她的手抱在胸前,注视着众人的脸色,久久,她再次开口,“不遵守时间,不听上级安排的人,古氏集团,不需要!”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不安起来。他们面面相觑,都在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说,他们理解错了季茉的意思。 池希文转过的手指停了下来,镜片下的目光看向季茉,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眸光一闪。 “你们没有理解错。刚才所有迟到的人,解雇!”又一句话,如同一枚炸弹丢到了人群里。刚才只是眼神的交流,现在他们低声说起话来。会议室,顿时变得如同菜市场一样嘈杂起来。 在古氏干了十几年的财务部经理陈彬站起来,急红了眼,“我在古氏干了十几年,在两任总裁手下做事,他们对我都得问候一声。你一个外姓女,有什么资格一来就摆谱?”他仗着自己是古氏的老臣,便质问季茉。 他这么一说,便也有很多人开始议论起来。纷纷都在说着自己为古氏做了如何如何的贡献,被一个刚接任的毛丫头给解雇了,这怎么也不会依的。 季茉静静的等着他们说,也不阻止,也不开口。她再一次走回自己的位置,目光冷冷的一扫,还在愤怒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 “说完了?那换我说了。”季茉的语气,从一开始就没有温和过。凤眸扫了一眼倚老卖老的陈彬,“陈经理,任职财务部经理十五年。在职期间,挪用公款以个人名义投资十家空壳公司,期间亏损近一个亿。一年前,再一次挪开五千万参与到海上赌博,输得精光。当然,还有更多,陈经理是否要听完?” 在她说挪用公司无数次的时候,陈彬的脸色就面如死灰。他以为这些事情不会有人知道,他也做了假账,瞒山过海这么多年,没想到她竟然又查了出来。而且,她还查出了他赌博的事情。 “上半年的账,恐怕你是没有机会去做假账填上去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大门就被推开了。一群穿着制服的公务人员走到陈彬面前,“陈彬先生,我们是刑事罪案调查科,有人举报你挪用公款参与赌博,证据确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四十几岁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一天。而他,竟然栽在一个刚上任的女子手上。 陈彬被带走后,不少人都震惊了。也不敢再对上季茉的那双眼睛,他们都开始担心,是不是她的手上,也有他们的把柄。 季茉深知杀鸡儆猴,但这远远不够。她的手轻轻的拍在桌面上,美眸扫过脸色有异的人,“看在你们为集团尽心尽责的份上,我不会做得太绝。刚才所有迟到的人,马上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前面的一句话,让他们升起了希望。后面一句话,却将他们打入了谷底。有些人开始后悔,如果他们没有迟到,没有嚼她的舌根,她是不是也就不再追究了?可是,她的神色并非只是开玩笑吓唬他们而已。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她这一把火,已经烧得他们面目全非了。 没有谁想离开古氏集团,能进来的人,好比端了一个铁饭碗。工资高,待遇好,不少人都想挤进古氏。而进了古氏的人,好比几百年前村里出了一个状元郎一般不得了。 如今,他们却因为迟到而被解雇,怎么都有些不甘心。可又不敢去求季茉,毕竟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坚决。所以,不少人都将希望放在了池希文的身上。齐刷刷哀求的目光,都扫向池希文。再怎么说,他也是前任家主的丈夫,几天前还是古氏集团的当家人。不管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有多狠,也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吧。 池希文当然收到了他们递过来的求救眼神,这些人里,大部分人的心是向着他的。如果他们被解雇了,就好比斩断了他的一条臂膀。所以,他不能让他们离开。 134、古家不欠池家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季茉就是真的能驳池希文的面子。 在池希文开口前,季茉淡然的勾起了唇角,“池总,从今天开始,你手上的事情都由胡文接管。云市有一家投资管理公司,你跟胡文交接好,两天后去云市上任新一任总经理。” 云市的那家投资管理公司,只是一个小公司。让池希文去做总经理,也只是一个空头衔而已。季茉一步步开始调离池希文,抽离古家,让他没有办法再跟他的人汇合。 这话一说出口,原本想求池希文替他们求情的人都愣住了。敢情这季茉是要真正架空池总啊!那池总都被调离了,又怎么可能帮他们说话呢。如此,心里又慌又失落又希望池希文可以反击季茉。 池希文对上季茉那双冷清的眼睛,他看到的除了冰冷,还有一丝玩味。那是带着胜利者的眼神,她在挑衅他。 他扬了扬眉,站起来,手撑在桌面,与她四目相对。两双眼睛,此时如同一股电流在空气里流窜。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不少人,都想着退出这场弥漫着硝烟的战场。 就在大家以为池希文会发怒的时候,他却勾起了嘴角,“总裁的决定,我们一定都听从安排。留下来的,就好好跟着总裁干。相信你们有一天,能将古氏集团越壮越大。” 他看着季茉的眼睛,这话,带着讽刺的意味。不过,一直听从池希文安排的人,却觉得池总真是大度,为古氏鞠躬尽瘁,居然换得如此回报。 “既然池总也走了,那我们就走吧。哼,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现在就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到要看看解雇了这么多人,她拿什么来撑起集团!” 说这话的,季茉认得,是资源管理部的程志方。他算得上是开朝元老,不过他效忠的却是古梅东。尽管在集团身处要职,古媗再怎么对他敬重,委以重任,他都觉得亏待了他。自从池希文入手古氏,他到是安分了许多。现在想起来,他的安分,或许就是知道有一天,古梅东会回来。只可惜,古梅东还未入主古家,就被截断了他的路。 他说完之后,甩手就走出了会议室。他这一走,其他人也纷纷丢给季茉一个冷眼,也跟着离开了会议室。瞬间,会议室就剩下季茉,池希文,席露,还有另外九个上层管理。 季茉对那九人说:“你们去忙你们的。”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那九人就齐齐站起来,对她微微点头,然后离开。 此时,池希文还站在那里,看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推了一下眼镜,嘴角有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个位置,我希望你能坐得稳稳的。” 季茉扬眉,“我一定不负你厚望。” 池希文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如果孟梓源知道他一直爱着的男人如此薄情,你说他会不会死不瞑目?古媗,你的妻子。我想,她一定很后悔自己有眼无珠,不紧引狼入室,还错付了真心,死于非命!” 季茉冷冷的说出这话,看到池希文的背影一僵。随后,他便大步离开。 席露不知道季茉为何总会提起古媗,似乎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古媗。但,她跟古媗只是表姐妹,并且从未相识过。她这么做,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疑虑重重。 古氏集团一天之内大换血,不紧换掉了之前的执行总裁池希文,还将一大批在古氏数年的优秀上层管理全部换掉。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震惊。一个新上任的家主,她不是该好好的利用有利资源,先将自己的形象和地位稳固住吗?为何她一来就雷厉风行的出了这么一招?简单让人防不胜防。 她到底是有多少人脉可以一下子填补流失的人?古氏内部的事,让外界的人十分好奇。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季茉上午换掉人员之后,下午就立刻有人来接手那些空缺位置。这个转换的过程,速度之快,又让人乍舌。 古家易家主位,古氏集团大换血,这两件事来得非常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还在云市的池希文坐在公司沙发里,手里拿着的钢笔都快戳破了红木桌。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他精心布置了五年,却被季茉这个程咬金在最关键的时候杀了出来。当初在见到她的时候,就该处理掉,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少了孟梓源,也被踢出了古家,母亲还未有下落,他真的是输了!一败涂地! 不,他没有输!季茉的背后只是有晏熠而已,他还有晏辉。这一场仗,还未有结果。这么一想,镜片下那双黯淡的目光瞬间又亮了。 …… “你的速度还真是快,不过我喜欢。”晏熠翘着腿,悠哉游哉。 季茉看了批了最后一份文件,才放下笔,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晏熠见状,冲她招手。她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他收起了腿,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力道适中的揉捏着她的肩膀。 “嗯……”季茉舒服的发出了声音,“你不觉得过于顺利吗?” 晏熠敲打着她的肩,“你不也已经察觉了吗?相信,你已经有所准备了。”说实在的,他真的不希望她太辛苦了,但是这是她一直想要拿回来的,一直想要牢牢抓在手心里的东西。所以,他也只能陪着她,替她清扫那些障碍。等那些老鼠屎清理干净后,她就不会这么累了。 季茉转过了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自从他们的关系确定之后,她会不时的做些小女人的举动。这让晏熠很享受。现在,他揽着她的腰,伸手轻抚她的脸,“是不是觉得小爷是全天下最帅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人?” “我是觉得全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自恋厚脸皮的男人,而且还被我遇上了。”季茉一本正经。 晏熠扬眉,盯着那张红唇,他慢慢靠近,“你说,这是你的荣幸还是我的荣幸?” 完全没有要听她答案,吻,就这样落下来。 她勾着他的脖子,他揽着她的腰。两人忘情的吻着,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俩。 季茉知道,这是她的荣幸。 从办公室辗转到休息室,这是她接手古氏之后,第一次跟他如此亲密…… 情到深处,晏熠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张带着*之中娇羞的美丽脸庞,低沉着嗓音,“茉,我们结婚吧。” 季茉的心砰然一跳。结婚?他求过婚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过结婚。如今被他这么一提,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她走神,晏熠捧着她的脸,皱着眉,“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难道不想跟我结婚?” “我只是……我想再等等。”现在局势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样平静,池希文没死,古家的内鬼没有清理干净,她怎么能结婚呢?结婚,那是要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现在的她,足够承接起这份责任吗? 晏熠心里有一股闷火,难道这么久了,她竟然还没有把他当成她的男人看待吗?还是说,他在她心里,还不适合做一个丈夫? 感觉到他在生气,季茉眉头轻蹙,她不想让他难过,“等一切平稳顺利了,再结婚,好吗?”她轻声询问。 见他不回答,她又说:“我希望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没有不稳定因素存在。我保证,等把叛徒处理了,就结婚,好不好?”她知道她的迟疑让他有些难过,可她也不想违心应了下来。 “你说的?”晏熠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季茉点头,“我说的。” 晏熠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略带责备的口吻,“现在好了,又得重来。”说着,他若有所指的看了一下身下。 季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一红,咬着唇,撇过了头。 晏熠邪恶一笑,他再一次吻上了那张唇。心里暗自决定着,他会加快脚步把该处理的都处理掉。 …… 京城山上的别墅地下室里,不,准确的说,更像是古代的地牢。里面不见天日,潮湿阴冷。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 季茉穿了一身黑白条纹套装,鞋跟走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步步下了台阶,就到了一间小小的房间。房间里,一张单人床,一个轮椅。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人坐在轮椅里,断了手掌的右手伤口结了痂,但依旧很吓人。空洞的眼睛向着有声音的方向,仿佛她看得见。 周芸芬颤抖着唇,左手想要紧紧的握成拳头,无奈根本没有力气。她看不见,但她听得见闻得到。这一股味道,就是那个曾经来养老院接近她的女人。 “季茉!”她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个名字,恨不得撕碎了名字的主人。 季茉扬了扬眉,走到离她还有一米远之处停了下来。越明不知道在哪里提来一张椅子放在季茉的身后,季茉落座,翘起腿,歪着头看着周芸芬,“原来,你还记得我。” 周芸芬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跟自己到底有什么仇怨,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告诉她古媗没死。而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为了古梅南一家针对她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句话,她问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季茉坐正了身子,十指相交,“你心里最恨谁?”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周芸芬不明她的意思,但是她很清楚她恨谁。恨古梅南一家,恨他们无情无义! “那张照片,你夜夜枕在枕头下睡觉,真的能睡着吗?”季茉冷声问,她看到了周芸芬的手又动了动,嘴紧抿着。 “你是……古媗?”周芸芬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突然跳出这个名字,她说出来之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是古媗呢?儿子说了,他已经让古梅南一家断子绝孙。 季茉轻笑一声,瞬间变得阴冷,“当年你让他们一家骨肉分离,阴阳两隔,冤死异国。你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有同样的遭遇?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最毒毒不过你周芸芬的心。调教出了一个好儿子,接近古媗,夺权夺利,再杀而取代。我想问你,当年除了古梅南没有救你池家,可有做过对不起你池家一星半点的事?我再问你,你谋杀了你曾经的好友,害了他们的女儿,夺了他们的家产,夜夜可睡得着?” “你又可想过,这瞎了这双眼,是不是老天对你的惩罚?你是否还想过,终有一天,有人会为了他们报仇,将一切的一切,都还给你们?” 季茉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周芸芬。她声音冰冷,咄咄逼人。看着周芸芬颤抖着手,她冷笑的坐了回去。 如果当年查出了父母的死并非意外,又怎么可能让池希文钻了空?如果不是她大意,父母怎么可能十几年未得沉冤? “是他们见死不救。我眼看着我丈夫跳楼,经历着家破人亡!”周芸芬吼。 “他们不欠你!”季茉怒。 一句话,让周芸芬愣了神。 “古家不欠你们池家,而你们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季茉盯着周芸芬,“不是他们让你们家破人亡的,是你们自己害了自己!” 她已经不想再跟周芸芬说什么了。人啊,永远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却从来看不到自己的责任。或许正因为她这样极端的想法,错误的想法,才误了池希文一生。活在仇恨里,一生的目的是报仇,这样的人生,如何会善终? 季茉走后,周芸芬还没是呆呆的坐在那里。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竟然有些液体浸了出来。 他们不欠你! 古家不欠池家。 脑子里闪现出曾经两家友好的画面,古梅南和曲珍夫妻知道她怀孕后,笑着跟她说,如果是男孩,以后他们生个女孩,就结娃娃亲,亲上加亲。如果是女孩,他们也是女孩,那就一直生到有一男一女,怎么也要把这亲结成。 那时她还笑说,要是没有一男一女的话,岂不是要一直生到不能生了? 四个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那场经济危机,或许,他们还如从前一样,亲如兄妹。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古家,确实不曾欠池家! 许久不曾流过泪的眼睛里,竟然流下了一行清泪,滴在她的手背上…… 两天之后,晏熠告诉季茉,“周芸芬死了。” 季茉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送到池希文那里。”她没有一点感触,她不是圣母,那是害了她父母的仇人,她不会觉得可怜。 不知道池希文终于见到他一直寻找的母亲已经死了,会是什么样子。 在池希文在云市别墅门口看到母亲的已经开始发臭的身体时,京城里京中银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 ------题外话------ 呼呼,终于把今天的给写出来一点。上午开发票,下午出货,老板来了,时间都不够用了…亲们,不要介意小希更太少了哈。不能万更,但绝对不断更!么么哒~ 135、叛徒 京中银行发起了的爆炸事件,震惊了整个京城。迅速让上级官员全面关注,并对此次事情做出了重要的指导和施救措施。不过,损失依旧也是无法估计的。 而这一炸,也让古家在短短数日又陷入一个僵局。不知道是谁说的,当初季茉手里拿着的那份MISO合约书的原件就在京中银行,还有大量的现金,如今也化为灰烬了。 靠着MISO的合约登上古家家主之位的季茉,如今没有了王牌护身,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让你毁一个保险箱,你直接把银行给炸了。”林晓晓看着孟启平,眼里露出了惊讶。这一炸,可吓坏了京城所有人,引起了极大的恐慌。这个人,还真是够疯狂。 孟启平目怒凶光,“只要能给我儿子报仇,别说银行,就算是京城,我也能给毁了!” 林晓晓扬眉耸肩,“我相信你会这么做。” “什么时候能看到季茉死无葬身之地?”他急于看到季茉的下场。 “猫抓老鼠,要玩过瘾之后才会吃掉。孟先生不用太急,她的下场,保证会让你解恨的。” 他们的事情做好了,接下来,就看那个人的表演了。 古家祖宅,各位长辈及在古家担当职位在人都坐在偌大的会议室,眼神复杂的盯着季茉。有人抱着看戏的心态,有人心怀不轨的要卸了她的位置,还有一部分人隐隐在担心她。 此时季茉身边只有易洋,她扫了一眼全场,没有一点点受到影响的样子,一如既往的镇定。 “当初,你拿出MISO的合约,我们相信你能将古家越壮越大,可是现在,合约书毁了,你除了将大批忠心的人员换成你的人,并没有什么作为。我觉得,你不适合担任家主之位。我看,还是请池希文回来做主吧。” 蒋老永远是第一个开口的人,现在,他是古家最有辈分,最资深的长辈。 季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告诉你们合约书被毁了?”她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子凌厉。 “哼,现在还在狡辩。若是没有毁,你到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呀?”又有一人站出来,季茉知道现在接话的人,多半都是蒋老的人。 “暂时不急。你们想看,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们看。”季茉在等,等着一个人。 果然没多久,阿淮出现了。他走到季茉面前,将一个本子递给她。 季茉接过翻开一看,秀眉不禁拧起。她看了一眼阿淮,阿淮面无表情。 “你确定?” “是。” 季茉将本子放在一边的桌上,她不再跟他说什么。突然沉寂下来,气氛让人觉得很压抑,喘不过气来。 这时,蒋老又冷哼了一声,“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在等什么?没有了合约书,你恐怕也没有什么本事坐镇古家吧。我看呐,还是识相点,自己把这位置交出来。充其量,你只是表小姐,根本没有继承家主位的权力和资格。” 季茉依旧没有说话。她端坐在上位,十分镇定,并没有因为被所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而乱了方寸。这样的季茉,也让在场不少人都暗中竖起了大拇指。这份气度与气势,就足以有资本坐上这个位置。 就在蒋老又准备说话的时候,季茉缓缓开了口,“最近,我在让阿淮清查古家叛徒一事。刚才,他给了我一份名单。”手,放在那个本子上面。冷眸扫了一下在场的人,有些人已经变了脸色。 她又瞟了一眼阿淮,阿淮观不改色。 “不过,我觉得这份名单里,还差一个重要的人物。”她的手抚了一下本子,又一次拿起来翻看。看着上面的名字,她勾起了嘴角。这一次,再不清干净,那她就是在作死。 又有人跳出来,“我们都是古家的人,哪里来的叛徒?要我看,最像叛徒的就是最后到古家的!”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在说季茉才是叛徒。这话一出口,不少人开始附和。 “呵,要我看最先跳出来说话的,才最像叛徒呢。”总算有反对的声音出现。季茉看过去,此人以前就是跟着父亲做事,也是最开始支持父亲做家主的肖仲。 肖仲在古家已经十五年,当初她刚上位的时候,他跟薛老一样,都在辅佐她。也为她排解了许多困难,进一步坐稳了家主之位。 以肖仲为首的也有一帮人,在他开了口之后,那些人也开始反驳蒋老的人。一时间,竟然吵闹起来。 季茉淡淡的看着本子,肖仲,就在这份叛徒名单里。 “阿淮,害死薛老的凶手呢?”季茉的声音在嘈杂的一堆人群里,依旧是那样的清亮,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阿淮身子微微一怔,那些还在争吵的人,也住了嘴。全部齐刷刷的看向季茉和阿淮,怎么突然又说起薛老的事情呢?原本只是说着MISO合约书的事,紧接着又议论起家主的事,再接着又是叛徒。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要讨论什么事。细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要解决。 季茉看着阿淮,这个比她大几岁的男人。有着超乎想象的忍耐力和毅力,他是薛老一手栽培起来的接班人,所有人对他都有着一股敬畏之心,好比在世时的薛老一样。 他们不知道季茉为何突然问阿淮,只是季茉看阿淮的眼神,让他们心里都咯噔了一下。那是不信任,怀疑的眼神。 阿淮可是薛老的人啊,她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呢? “薛老当场死亡,而你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你不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吗?”季茉合上本子,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本子深红色的封面上。她的轻言细语,却如一记雷声劈了下来,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她这是在怀疑薛老的死跟阿淮有关?这怎么可能?阿淮可是薛老带大的啊,亲如爷孙,怎么可能呢? 阿淮微微眯了一下眼,看向季茉,“你在怀疑我?” “我不想怀疑你。但事实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季茉站起来,“当日唐力扬拿铁桶砸我,我救了程浩。晏熠被人引到车上,大打出手,差点致命。而我,在那一次也差点死了。事情发生之前,我只见过你。” 她淡淡的说着,看到阿淮波澜不惊,她确实很欣赏他的态度。欣赏之外,她又替薛老可惜。 “之后的一次,就是吴坤带人杀我。那一次,应该也是你的杰作。只可惜,没有成功。让我肯定你有问题的是,MISO的合约书。”这一次,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波动。 那份合约书,只有他一个人问过她。在肖太阳和姜蓉在的那一次,他提起过。那次他没有问出来,但是已经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而昨天京中银行发生的爆炸事件,更让她确定了。 阿淮在众人错愕的眼神里,平静的看向季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不相信我。” “那你又何曾相信过我?”季茉对上那双眼睛。 是,她敢肯定,他从未相信过她。当日薛老来认她的时候,还说出了玄机道长的那番话。他对池希文的恨意,对她表现出来的忠诚,那都只是表象。她不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但她肯定,他从未相信过她。包括她就是古媗的说法。 这两句对白,旁人却听不懂了。 突然,阿淮笑了。他盯着季茉,“古家,除了上任家主,古媗之外,我从不信任于谁。你,只不过是和她相似而已。但你终究不是她!”他从不相信那种灵魂易体之事,只不过是江湖骗子的一些小把戏罢了。至于她为什么会有那幅刺绣图,他想,一定是薛老给的。 那个保险柜,并非只有古媗才能打开,还有薛老。正如同她手上的家主象征扳指一样,在薛老的手里。这一切,只不过是薛老的安排。薛老想要一个继承人,让古家不落在外人手里。 但他不这么想,古家没有了古媗,也不需要其他人。只要他在,就一定能让古家越来越强大。他要守着古媗的一切,绝对不让任何人夺走! 季茉不知道阿淮的心思,她也不知道阿淮对古媗的心思。她唯一知道的是,阿淮从没有信任过她。 “所以,你做这一切,也是阻止我成为家主?” “是!没有了MISO的合约,你根本没有办法来巩固古家。这个位置,不是给无德无能这辈的。哪怕是空着,我也不会让别人夺走!”阿淮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眼神开始变冷,目光也充满着杀气。 谁也想不到,阿淮看似接受季茉,原来内心里是如此抗拒她的。那些没有向着季茉的人,顿时开始雀跃起来。之前只有蒋老带头反对季茉,现在再加上一个阿淮,季茉没有了支持者,看她还能怎么撑下去? “所以,薛老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季茉突然换了个问题。 阿淮眉头紧锁,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如果说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那就是杀了薛老。那个将他一手带大,调教出来的长辈。他不想杀他的,可是他又不能不杀了他。 只有薛老死了,他才有话语权。就算季茉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他也有机会拉她下来。家主的位置,只有古媗可以坐。古媗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哪怕是池希文,还是古梅东古影苓,都没有资格霸占这个位置。 他只有守着古家,留着她的位置,等到死后,才有脸去见她。那时,他依旧可以做那个默默在她身后注视她的人。 季茉的问题,阿淮的沉默,都让人摒息以待。可是时间越久,他们看阿淮的眼神就越惊异,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薛老怎么可能是阿淮杀的?一定不是。 可是阿淮的沉默,似乎又在证明着什么。 季茉不再追问,她十分痛心的闭上了眼睛。薛老精明一世,不知道他在临死前,是否觉察到自己从小养在身边的人,竟然要了自己的命。 “今天,反对季茉做家主的站到我这一边。古家的一切,我们永远替大小姐守着。”阿淮也不回答那个问题,他站到一边,大声一吼。这一次,就由他来清除多余的人。 话音一落,确实有不少人都站到他那一边。也有一半的人,纹丝不动。 瞬间,就分出了两派人。季茉扫了一眼那些没有动静的人。看来,阿淮也早就知道这些人并不能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上,所以他才要以叛徒的名义除掉。只是他不知道,她的身体里住着的灵魂就是古媗,而古媗也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真正正的可以信赖。 以前,阿淮是可以相信的,但是现在,他杀了薛老,就已经不再值得她信了。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她都已经放弃了他。 阿淮看着一大部分人都站在他那一边,嘴角轻扬,“季茉,正如蒋老所说,就算你跟古家有血缘关系,你也只是表小姐,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家主。当初,若不是看在你有MISO的合约,可以再让古家攀升到另一个高度,没有人会接纳你的!” “你这个叛徒!”易洋心里早有火气,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差点就动武了。还好有季茉拉住了他。 “叛徒?不忠诚于古家的人,才是叛徒。身为古家人,不只是效忠于个人,而是要效忠于古家,守护古家!”阿淮大声道。 肖仲站出来,“阿淮,你害死了薛老,还有何脸面说效忠与忠诚?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守护古家,也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我看,是你想独掌大权吧!” 阿淮冷笑,“肖仲,你以为你今天站位是站对了吗?不管是狼子野心,还是忠诚为主,我都一心一意。肖仲,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该站哪边吧。押错了宝,可是会毁了一生的。” “看来,你是胜券在握了。”季茉接过了话,冷冷的看着他。 ------题外话------ 咱们的姑娘们都是聪明人,都猜对啦!明天,就该MISO大老板出场了。各位,晚安! 136、稳定 阿淮冷笑,“除了这些没脑子的人,你还有什么筹码?”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季茉上位,只是让池希文下位而已。说到底,季茉也只是他的利用工具罢了。 现在的局势很明朗,肖仲带着其他人自然而然的站在季茉这一方。所有人都没想到,忠心于古家的阿淮,也是一手找出季茉的人,居然翻脸不认人了。想到薛老英明一世,竟然被他这个引以为荣视为亲生孙子的人给害死,不禁让人唏嘘。 “阿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把这些叛徒全部清除,我会留你性命。否则,我就让你去跟薛老赔罪!”她无法想象,人心到底有多冷血无情。他怎么可以去害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长辈?不管他的出发点为了谁,她都不会放过他。 很显然,阿淮并不需要这样的机会。他高傲的看着季茉,“叛徒?不忠心于古家的人才是叛徒。等老天爷要我的命时,我自然会去跟薛老赔罪。” 季茉盯着他,眸光冰冷。她缓缓扬起手,拍了两下。就在所有人不知道她这是何意的时候,大门外涌出了一批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住。此时,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刚毅男子从人群里走到季茉面前,双手垂立于身侧,恭敬的对季茉鞠躬,“家主!” 蒋老看到此人,他惊的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不是暗部的部长赤珠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祖宅里?还叫季茉“家主”。这简直不可思议。 有眼力的也知道将他们围起来的人是谁,纷纷面色惶恐。 暗部是古家的一张底牌,也是最隐秘的一支队伍。从来不经易出现,而他们隶属于家主。这个家主,不管有没有古家的血统,只要拥有古家的信物即可调动。 只是没有人知道,调动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信物。 阿淮平静的眼神里也开始闪烁,他盯着赤珠,又看向季茉,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能调动暗部? “大概你们都在猜测,调动暗部的信物到底是什么。”此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再次让他们震惊。季茉看过去,也微微蹙起了眉。咦,郑蒙泽怎么来了? 郑蒙泽缓步走到季茉的身边,对她咧嘴一笑,“大嫂。”。 季茉愣在了原地。 郑蒙泽收敛了他的笑脸,淡淡的扫视了一周,“MISO与古家的合约,只要有季茉在位一日,随时都生效。” 这话,不止让阿淮肖仲等人诧异不解,连季茉都疑惑的看向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季茉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郑蒙泽。他可是晏熠的人呀。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MISO的负责人…… 这时,越明将一份文件交到郑蒙泽的手中,他拿起来给众人一看,这份文件,正是当时季茉拿出来的副本。那份本该在京中银行毁掉的合约书。 阿淮不可置信的摇了一下头,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毁掉了。为何还在他手上?一定是假的! 突然,郑蒙泽将合约一分为二,撕掉。这一举动,又引起了所有人的震惊。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不安的因子越来越重。 “从今天开始,古氏集团与MISO的合作关系,正式生效!”郑蒙泽的宣布,再惊异的人此时也明白了什么。 “你……”阿淮还是不敢相信,他盯着郑蒙泽。这个不速之客,他都没有来得及质问,为何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他的计划? 这时,赤珠站出来,“郑先生是MISO的执行总裁。” 一石激起千层浪,纷纷慌了神,连肖仲也皱起了眉。一直以为MISO的执行总裁年纪不会小,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份合约,可是在十几年就签下了。那个时候,这小伙子不过才十几岁,怎么可能会是MISO的负责人呢? 更有细心的人听到他在称呼季茉的时候,是叫了一声“大嫂”,那么意思是说,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大哥?MISO的真正BOSS,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大哥! “启动暗部势力的信物,就是MISO的合约文件。当然,不止是这一张纸书。不过,我可没有兴趣告诉你们。”郑蒙泽长相俊美,有一股阴柔邪气,如同一条冰冷的蛇一样,漂亮又带着剧毒。 他冷冰冰的扫了一眼众人,手一挥,“为了巩固古家的地位,将一众叛徒全部拿下。噢,我想起了,大哥在南部正在开采一座矿山,相信正需要人手。唉,我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前一句话,他气势磅礴,后一句话,让人哭笑不得。 季茉还觉得有些难以消化,原来那个古家背后最强大的靠山,竟然就是晏熠!只是,他怎么可能是那个财大势大权大的MISO老板?不禁捏了捏眉心,这,就是她想不透的那个身份吗? 暗部的人一出手,想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季茉感觉到一束怨恨的目光,她看过去,正是阿淮。 “把他留下。”季茉指了一下阿淮,等暗部的人把那些站在阿淮一边的人全都清理出去后,偌大的房间里,又空荡了许多。 郑蒙泽已经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沙发里,懒洋洋的,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的气势。真让人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人。 走到阿淮面前,阿淮依旧不认输的对上她的眼睛。季茉看着他,“我一直都以为,所有人都可能背叛我,但你绝对不会。因为我信薛老,也信你。” 阿淮唇角扬起一丝冷笑,“这个世上,根本不会有鬼魂之说。我带薛老找你,只不过是想让池希文滚出古家。但没想到薛老竟然真的当了真,一心想扶你上位。古家,没有了古媗,就不再需要家主。我会替她守着这个位置,只要我活一日,这个位置永远只是她的!” 这一下,季茉被震住了。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古媗吗?她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点什么,可是除了憎恨之外,没有其他。 “我差点就以为你爱上了古媗,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是我想多了。”她淡然一笑。 阿淮眼神一滞,他不懂她的意思。不知道多久,或许是在死前,他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原来,他只是以爱之名来夺权而已。他也明白他话外之音,如果他爱古媗的话,怎么可能不相信季茉? 送走了阿淮,季茉这才看了一眼还剩下以肖仲为首的一帮人,她对他们露出了笑脸,“我以为会全军覆没,还好,你们的眼睛没有浑浊,还是明亮的,还保持着理智。” “古家向来都只服家主,谁真心为古家,我们心里都有底。”肖仲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不知为何,总觉得看到她,就真的仿佛看到那个十几岁就撑起古家的女子。 大概,这就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肖叔,古家还需要有你们这帮忠臣坚守。希望我们共同努力,将古家越壮越大。” 季茉这一声肖叔,让肖仲心中一颤。他的目光锁住季茉,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意识到自己失了态,他轻咳了一声,“这是自然。” “现在古家也散了一大批人,最近可能会麻烦肖叔和各位长辈了。我会选择一批人,入注古家。当然,你们有值得信赖的人,也可以带进来……” 跟他们说了一些最近古家和古氏的处境,大概一个小时后,他们才离开了。季茉这才看了一眼已经快要睡着的郑蒙泽,又看了一眼越明,“晏熠呢?” “大哥去处理孟家的事了。”他们查出来了,京中银行被炸,就是孟启平做的。 季茉扬眉,孟启平敢做这样的事,八成是有人怂恿的。这个怂恿者,除了阿淮,还真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她看一眼越明,又看一眼郑蒙泽,这一来一往的,让他俩都有些心虚。完了完了,大哥瞒了这么大件事,大嫂一定会发火的。两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心中也暗暗佩服大哥的聪明,知道身份要曝光了,就立刻跑去处理事情。早知道那些事情就该他们去处理。 “说吧。晏熠除了煞神会会长,MISO幕后老板,还有什么身份?” 越明和郑蒙泽对望一眼,他们都有些心虚。告诉了大嫂,是不是算出卖了大哥?可是不告诉大嫂,大嫂还是会去问大哥,然后肯定会少不了一阵劈头盖脸的骂,那最后受伤的一定是他们。因为大哥受了委屈,绝对会拿他们出气。 不管怎么做,似乎他们都会是受害人。 见他们那幽怨的模样,季茉手一挥,“算了,我自己问他!” 听她这么说,两人顿时如释重负。 …… 暗部的人出现在古家,将阿淮等一众人全部带走,并且不出半个月将古家内患外忧全部处理好,这件事,让外界的人对季茉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都说她与MISO有非常深的渊源,她上位,也是MISO从中安排的。如此一来,她坐上这个位置,只要有MISO一日,她就一定不会下位。 与古家的稳定相比,之前的古氏集团的总经理,前任家主古媗的丈夫,却被曝出了是同性恋的新闻,还有人在传古媗的死,跟池希文脱不了干系。这一时间,他的流言蜚语传遍了京城。 池希文暴躁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从母亲的尸体出现在门口后,他就知道,这一切早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他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暴起,嘴里挤出两个字,“季茉!”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他恶狠狠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池总,原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信你。如今,她的位置越坐越稳了,你却越来越……呵……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男人。啧啧,真是可惜。” 喻梦的话,无疑是在给池希文加重压力,同时也是深深的嘲讽。 “你想说什么?”他冷声问。如今,阿源死了,母亲也死了,他五年来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已经不在乎那些事情,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要替母亲替阿源报仇!可又正如她所说,季茉的位置越坐越稳,也越来越牢固。他所有的势力不知道怎么就被她瞬间瓦解,现在,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他这一次想要再拉下季茉,恐怕越来越难。 …… 林晓晓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着东西,她准备连夜离开京城。只要姐姐没死,她还会再卷土重来的。就算死了,她也会替姐姐报仇。 魏俊凯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一把拽住她的手,“晓晓,你告诉我,京中银行被炸,是不是与你有关?” 林晓晓回头看了他一眼,猛的甩开手,“你在说什么?”她又去衣柜里拿出一些衣服。 “为了你姐姐,你就甘愿把自己拖下水吗?”他站在她背后,十分揪心的问。 林晓晓的身体一怔,收拾衣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仰起脸看着他,“俊凯,这件事,你不要再想了。你好好做你的警察,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已经有大成就了。” “你其实根本不是想替你姐姐报仇对不对?”突然,魏俊凯说了这么一句话。林晓晓当时就怔住了。 她没有直接对季茉下手,用季茉来换姐姐。她却听从了阿淮让孟启平去炸了保险柜,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季茉一无所有,晏熠就不可能再爱她。 是,其实她心里真正爱着的人是晏熠。 当年姐姐哭着说爱上了一个花心的男人,日日夜夜抱着照片哭。那个时候,她也看到了那个让她一见挥之不去的男人。他眼睛里带着邪气,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他是有魅力的。她喜欢那种坏坏的男人,而不是像魏俊凯这样正正直直,不懂风情的男人。 此时,她对上魏俊凯那双眸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神闪躲,转过身继续整理行李。 “这么多年,我原来竟看不清你的心思。我以为我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其实不是。”魏俊凯看着她的背影,痛心的说:“晓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从今天开始,就此了断!”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甩上门。砰的一声,让林晓晓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还是察觉了吗?是啊,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不了解?她不爱他,他或许早就知道。只是在等她回头而已,可惜,不爱就是不爱。 十几年的感情,如他所说,就此了断。那扇门,就关上了他们彼此的情。 一滴泪落在了衣服上,晕开了。她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咬着唇,继续整理着。 …… 古家彻底稳定下来走上正轨,已经到了十一月。季茉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事情交给一个人,而是分散开来。每月中旬都会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汇报工作。 散会后,席露整理着文件,“你真的很适合坐这样的高位。如果放在古代,搞不好你也会成为一代女皇。” 季茉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没有谁天生就适合做这样的位置,得到的跟付出的,不成正比。她现在站在这里,是拿命换的。转过身,拿着外套,“你今天不跟越明约会了吗?” 席露和越明,原来就是男女朋友,只是他们被派出去做事情,相聚总是短暂的。有时候一年不见一次面,也属正常。 “我看你是想把我支开,去和晏少约会吧。”席露笑着。 季茉扬眉,晏熠那个家伙,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闲,而她只有一个古氏,就好像有忙不完的事。 上一次事情之后,她就问过晏熠关于MISO的事。原来在十几年前,MISO的前任负责人曾和爷爷是莫逆之交,两家关系亲密无间,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很是隐秘。而后还签下了一份合约,不管两方谁有难,对方无条件伸出援手。这不是为了绑定两方的友谊,只是为了让彼此更强大,都做彼此的后盾。 几年前,MISO的负责人病重,他一生无子无女,便把集团交给了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晏熠。并要求他将这份合约的事情履行到底。 季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把一个国际集团交给一个当时年纪轻轻的晏熠,但事实证明,晏熠确实在履行承诺。 她刚到了古氏楼下,一辆车就停在她的面前。席露咧嘴一笑,“来接你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挥着手,朝她的车子走去。 易洋撇了一下嘴,他现在该去哪里? “你自己回去。今天放你一天假。”晏熠冲易洋说。 易洋皱眉盯着季茉,他很清楚他要效忠于谁,该听谁的话。所以,能让他离开的只有季茉。 季茉见状,瞅到晏熠那吃憋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你开我的车先回去。” 坐上了晏熠的车,“去哪里?” “去试婚纱。” 季茉撇过头看着他,他轻笑,“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我们应该结婚了。现在,你总不能再拒绝吧。” “……” “而且,你的生理期延迟了,我想,我已经播下了种。结婚,刚刚好。” “……” ------题外话------ 唉,这几章写的很差劲。其实小希并不擅长写这些争斗什么的,希望大家看一看就算了,不要去想太深入的东西哈。另外,大概离结局不远了。越写到最后,越卡得心慌。了解小希的朋友都清楚,小希写文,不会灌水,而且框架较小。所以,只有写短篇的命…… 现在在构思新文了,希望能好好斟酌一番,呈现出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尼玛,好像上一本文也说过要呈现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希望你们可以见证小希的成长,更希望你们不离不弃! 137、走,我们登记结婚。 如果不是他提起,季茉真的忘记了她的亲戚没有来。不禁小心翼翼的抚上了平坦的腹部,眉头微蹙,难道真的有了? 怎么可能?以前也没有避孕过,也不见中啊。她瞅了一眼晏熠,他脸上挂着掩藏不住的欣喜笑容。 车子停在了一家婚纱店前。季茉知道,这家婚纱店是私人订制。设计师都是全球顶尖的人物,当然,这里的每一件婚纱,都是昂贵的。许多人都希望能够穿上这里的婚纱走上人生的另一端,但因为价格却步。 晏熠牵着她的手走进婚纱店,才发现里面有不下十套婚纱,每一件婚纱都不一样。就在季茉细看这些精致的婚纱时,一个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女子从楼上下来。 男人留着长发,穿着随意,金发碧眼,浓浓的异国风情。他看到晏熠的时候,张开双臂,“熠,总算是见到你了。”他正准备去拥抱晏熠,晏熠接着季茉往旁一闪,他的怀抱落了空。 “噢熠,你总是这么不近人情。”男人失落的扬了一下眉,目光落在季茉的身上,脸上又一次挂上兴奋的笑容,“你就是熠的女人。噢,真是漂亮。”说着,他又想去抱季茉。 “大卫,够了!”晏熠沉着脸,一手拍掉了大卫的手。 大卫摊开手,耸耸肩,十分无奈的冲季茉噘嘴,“噢,我真不懂,为什么你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脾气差又难搞的男人?” 看着大卫的样子,季茉忍不住捂嘴笑了。不得不承认,大卫说的确实对。晏熠很难搞。 见她笑了,大卫也得意的扬眉咧开了嘴。晏熠皱起了眉,怒瞪着大卫,“你信不信我剃掉你的头发!” 话音刚落,大卫立刻惊恐的退后两步,笑容也瞬间消失。如同被大灰狼盯上而受惊的小白兔,手抱着头,惊恐的盯着晏熠。他这辈子,最宝贝的就是他这头头发了。谁要动他的头发,他就跟谁没完。可是,这个谁不包括晏熠! 当年在利国的时候,不过是因为看到一个女人跟他示爱,戏笑了一翻。好了,这家伙竟然在半夜的时候,拿着剪刀将他好不容易把头发留到最满意的时候给剪掉了。可没把他给哭瞎。 晏熠胜利者一样的扬眉,揽着季茉的腰,趾高气扬的冲还护着自己脑袋瓜子的大卫,“你别说,这几件就是你要拿给我媳妇穿的。”他瞟了一眼下面的十套婚纱,一脸的嫌弃。 季茉瞪大了眼睛,这十套婚纱她刚才看了可是惊艳得很呐。难道这家伙竟然都没看上?这到底是该说他眼神不好呢,还是说他眼光高呢? 以为大卫听到他的否定会很气愤,毕竟这是他的作品,被人说的一文不值,作为设计师,这算是侮辱。哪知大卫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反而眼前一亮,松开了头,兴奋的手舞足蹈。 “熠,你的审美水平简直越来越高。来来来,楼上还有一套,保证让你满意!”他操着一口不纯正的华语,听着有些搞笑。 他率先上了楼,献宝似的催促着他们。 晏熠牵着季茉跟上去,楼上房间的正中央,一个人体模特身上穿着一件婚纱。季茉看到这件婚纱的时候,惊大了眼,也张了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晏熠看不上楼下那十件婚纱了。 婚纱是抹胸款式,胸前用比绿豆还小的珍珠一颗颗缝制串连在一起,如同云层般柔软的裙身上用银丝线绣出了一朵朵玫瑰花样,每走一步,花朵似乎就瞬间盛开,在柔和的灯光下,如同置身花的海洋。 季茉穿着这套名为“永恒之爱”的婚纱站在晏熠的面前,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艳。她胸前的那一朵红色的蔷薇花恰到好处的点缀,看起来多了一份妖娆,玲珑有致的身段在精心而制的婚纱包裹下,让人移不开眼。 大卫看到季茉穿着这件婚纱出来的时候,眼前瞬间一亮。他抑制不住的兴奋拍起了手,“完美,简直是太漂亮了!” 设计师最开心的时候并不是设计出了成品,而是在看到有人能够将所设计出来的东西以最美的姿态呈现出来。那才是最开始的时候。 而季茉穿着这套婚纱,是他给了它生命,但是她赋予了它光彩。 季茉有些羞涩的站在晏熠的面前,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穿上婚纱,但这一次,却让她心情也跟着雀跃。嫁给他,她并没有异议。当初她说要等到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时再嫁给他,如今,她已经做到了。 婚纱的白玫瑰,足以与你匹配! “很美!”晏熠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她。他打心底里赞美着,真的很美。 季茉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茉,做我的新娘好不好?”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他其实不需要这么问,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将是他的女人。 “哎哟,你们俩就不要这么肉麻了好不好?”大卫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就不能多多体谅一下孤家寡人的心情吗?” 被打破的温馨气氛,季茉抿嘴笑了,晏熠脸色又是一沉,转过身看向大卫,大卫立刻怂了。 “好了好了,你们继续。那边是休息室,有床有沙发。”说罢,一溜烟的就跑下了楼。 季茉只觉得体温瞬间上升,果然是物以类聚,晏熠不正经,他的朋友也不正经。 气氛已经被打扰,晏熠想着还是回家去,想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等季茉换过了衣服,下了楼。 “你们这里的婚纱,就这么几件吗?”一个高傲的女声漫不经心的响起。此人,正是喻梦。 她看了一眼这几套婚纱,确实不错,每一件都有特色。只是,她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毕竟,这家婚纱店的设计师,可是拿过大奖的。或许,他还有更好的设计方案。 大卫坐在一边的休息区拿着手机打着游戏,好像根本不知道有客人来了。只有高挑的服务员上前招待,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我们的婚纱都是私人定制的,小姐您需要的话,请提前预约。我们的设计师,会根本您的气质,形象设计专属于您的独一无二的婚纱。” 喻梦这么一听,有些兴趣的扬了扬眉,手抚在一件深v婚纱的面上,“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婚纱都是别人的?” “是的。” 喻梦更是来了兴趣,这里的婚纱一件上百万,到底是谁这么财大气粗,竟然一口气订了十套?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喻梦转过身看过去,温柔的迎上去,“晏辉,你总算来了。”她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着他。 这个人,确实是晏辉。 在古影苓出了那样的事后,晏辉果断和她解除婚约,晏学锋夫妇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和喻梦勾搭上了,还这么亲热。 晏辉扫视了一下婚纱店,“你要试婚纱?” “我想,等到过完年,不如咱们结婚吧。”喻梦说完仰起脸,十分期待的看着他。 晏辉注视着她,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是除了期待,再无其他。 她明明喜欢的是晏熠,她来主动跟自己接近已经让他很奇怪了。现在突然又说要结婚,他还真是想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他很清楚,两个人在一起,不过都是各自带着目的,无关爱情。虽然他前阵子有些想着季茉,觉得那样的女人才是自己需要的女人。但现在喻梦的出现,他的想法又不一样了。 喻梦可是喻家的独女,世家千金。如果他娶了她,他的背后靠着的就是喻家。晏熠有林凡撑腰,他有了喻家……眸子里,迸射出算计的光芒。 “你确定?” 喻梦眨眼,“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晏辉盯着她几秒钟,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都是相互利用罢了。沉默了片刻,他点头,“好。” 喻梦见他答应,立刻兴喜的勾着他有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恭喜恭喜!”此时,楼梯上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晏熠和季茉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段话,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走在一起。 喻梦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回头一看,却见晏熠和季茉站在那里,眼里带着笑意看着他们。看到晏熠的时候,喻梦的心里是欣喜的。可是看到他旁边的季茉,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还有账没跟她算清楚! 晏辉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目光落在季茉身上,许久不见,她似乎越来越美丽动人了。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魅力,那是女强人和小女人的结合体。 “咦,我还以为你们要大战几个回合才会下来呢。看来,是我那里的设施不太好。”大卫放下手机,走过来看着他俩,眼里带着戏谑。 季茉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禁狠狠的在晏熠的腰上掐了一把,瞪了他两眼。都怪他,连大卫现在都笑话了。 晏熠故意吃痛一叫,“啊!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回到家任由你掐好不好?”看似责备的一句话,却透着浓浓的宠溺。 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刺痛了喻梦的眼。 季茉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喻梦。目光落在她挽着晏辉的手上,轻轻一笑,却并不跟她说话。 “大卫,这几件婚纱,还有楼上那件,全部送到海湾别墅。”海湾别墅,是他买下的婚房。 大卫扬眉,“ok。” 喻梦眼里闪过一丝阴戾,所以说,这些婚纱全是给季茉定制的?他们,要准备结婚了? 虽然她刚才在说要跟晏辉结婚,可是现在听到他俩要结婚了,心里的那股怒火与怨气同时涌上来。她松开晏辉的手臂,走到晏辉面前,“我要单独跟你谈谈。” 她趾高气扬,伸手就要去拉晏熠。 这时,季茉拂开她的手,护犊子一般将晏熠拉到身后,冷冷的扬起下巴,“你当我是透明的吗?还是,你把你太当回事了?”以前,她不会这么护着一个男人,但是现在,她有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晏熠,她不允许有其他女人觊觎。 被护在身后的晏熠顿时心情大好,像一条狗一样的乖乖站在她的身后,恨不得把尾巴摇飞。 “我要跟他说话,关你什么事?给我让开!”喻梦伸手就去推她。但季茉反手将她一推,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站在她身后的晏辉扶住了她。 季茉像护崽子的母鸡,一把牵过晏熠的手,“走,我们去登记结婚!”她不主动一点,还真当她是透明的呢。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里,两人走出了婚纱店,打开车门,将晏熠推进了车里,自己钻进去,关上车门。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晏熠眼里泛起了异样的光芒,他看着这个生气的小女人,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甜。他更喜欢这样的季茉,把他捧在手心里的季茉。 心里,不得得瑟起来。 “户口本带了吗?”季茉问。 晏熠一愣,瞬间点头,“带了。我们去登记。”其实这种事情,是不是他开口比较好? 季茉皱了一下眉,“我没有带。” 晏熠:“……” 那说了半天,她是在忽悠他的了? 季茉无视晏熠阴沉的脸色,把车停到了一家药店。下车直接走进去,晏熠皱起了眉。她不舒服? 等她出来后,见她手里提了一个小袋子,把东西丢进后座,再一次开车回海湾别墅。 晏熠好奇的伸手去拿那个袋子,看到上面‘测孕纸’的字样时,扬了扬那个盒子问:“你是想中呢,还是不想中呢?” 季茉白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盒子丢回去。 回到别墅,她风刚火火的拿着盒子跑进洗手间,打开盒子,接尿测试。她蹲在马桶上,皱着眉等着上面的结果。两条红杠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看着那两条线,咬紧了唇。 果然中了! ------题外话------ 有多少女子,做过茉茉这样的事情?请举手! 今天好像是平安夜?希望你们每天都平安! 138、婚礼风波 拿着验孕棒,季茉皱着眉头盯着那两条红线。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腹部,那里,已经有小生命了? 愣神半晌,洗手间的门被敲响,“茉,怎么样?有没有?” 听着晏熠急促的声音,季茉咬着唇,心里有股激动流窜四肢。缓缓站起来,打开门,看着晏熠那张焦急的脸。她将验孕棒递到晏熠面前。 晏熠不明所以,他看了一眼那个东西,眉头皱起来,“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有了?” 季茉点头。眼里有热热的东西盈上来。她从没有刻意去要孩子,孩子突然降临,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兴奋不已。她就要当妈妈了!一个女人,最伟大的职业就是妈妈。孕育十月,从自己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心头肉,来到这个世界,延续她的生命。多么神奇,多么美妙。 晏熠愣愣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起出洗手间,轻轻的放在床上。他半蹲在地上,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你开心吗?”其实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中了。 以前,他没想过要孩子,甚至觉得孩子会分走了她的爱。可是现在,一想到她孕育着他们俩人的爱情结晶,他还是很期待。以后,有个小不点会叫他爸爸,叫她妈妈。 季茉点头,泪水如同决了堤涌出来。她伸手去抱他,紧紧的抱着。 作为古媗的时候,她跟池希文在一起五年,他们之间有发生过关系,可是这五年来,从未有过孩子。他们彼此都不提这个话题,也没有什么期待。五年的时间,想要有孩子很容易,可是她却没有。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池希文从中做了手脚。 “别哭。”晏熠的声音很轻柔,抚着她的背,让她平静下来。 季茉怀孕了,晏熠越是将她捧在手心里。把古氏集团的工作交给胡文和席露打理,古家交给肖仲。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当林琳知道季茉怀孕了,恨不得立刻飞到京城。但夫妻俩要替儿子儿媳安排结婚的事,他们来到了京城,便忙碌了起来。 “茉茉,怀孕了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也不要想太多事情了。晏熠那小子要是惹你不开心了,你跟妈说,妈给你作主!”好不容易抽了空,林琳就跑来看儿媳妇。 因为两人要结婚了,季茉便改了口,“妈,我知道。”都说怀孕的女人最美,她就是最美的。怀孕两月,身材还没有什么大变化,但全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那是一种超越所有魅力的魅力。 “我怎么可能会让她不开心?”晏熠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汤勺,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十分滑稽。自从季茉怀孕了,他不仅请来顶级的孕期保姆,自己也去学习了如何照顾孕妇的课程。 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研究怎么煲出更有营养,更利于孕妇的汤,不然就是做一些孕妇孕期能吃的菜肴。总之,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务正业”,担当起了季茉的贴身男保姆。 林琳并没有因为儿子为女人做到这般形象而心疼,反而挥手嫌弃道:“去去去。别打扰我们娘儿俩说话。” 晏熠:“……” 看着他灰头土脸的又走进厨房,季茉忍不住笑了。如果被煞神会的成员和miso的员工知道他们的boss在家是这副模样,恐怕真的会惊的眼珠子掉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林琳又露出笑容握着季茉的手,“我跟你爸已经在君悦订了一百桌,请帖也已经发出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等着做最美的新婚,好好的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都交给熠小子去办。” 季茉惊讶的看着她,一百桌,会不会太多了?虽然认识的人多,但请的也只是那些经常打交道有来往的人而已。怎么凑也不会有一百桌吧。 “过两天你外公也该旅游回来了。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说他要抱曾孙了,那可高兴得不得了。” 说起来,季茉是真的还没有见过林老爷子。想到马上要成为林家人,又被他们用浓浓的爱包围,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十分迷人。 她很庆幸,可以重新获得爱情,还有亲情。 …… 池希文知道季茉要结婚了,端着酒杯的手用了用力,杯子硬是被他捏碎了。掌心里嵌入了玻璃渣,血滴在红木地板上,他也没有感觉到一点疼。 结婚?你让我一无所有,还这么高调的结婚。你以为,这个婚你会结得顺利吗? …… 12月12日,晏家二少和古家新上任家主古季茉在君悦酒店举行世纪婚礼。 长长的红地毯从酒店大门一进延伸到京中大道,五公里之内所有车辆行人全部清场。只有参加这场婚礼的客人才有资格出现在这五公里内的红毯上,红毯两边每隔三米就有一个保镖,其庄重及谨慎堪比要员参加会议。 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一辆辆豪车整齐的排成一排排,比起国际上的车展更为壮观。 而每个踏进红毯上的人,更是让人为之惊异。所到之人皆是上流社会的名媛,成功人士,甚至还有政府官员。每一个人都盛装出席,脸上洋溢着友善的笑容。 当喻梦看到这样的排场后,她一向优雅大方的笑容硬是挤了几次都没挤出来。这么瞩目的婚礼本该是她的,可是现在,她却成了一个旁观者! “保持笑容。京城第一名媛。”晏辉站在一旁提醒着她。 其实,他的心里感受并不比她好受。今天所到的大人物,有很多人都是他没想到的。除了京城的这些要员之外,甚至连其他地方的官员都到了。还包括驻华国领事馆的领事。这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地方豪门的少爷和京城百年豪门古家家主结婚,居然可以请到这么些大人物。 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来的。难道是林凡吗?不,不可能。 喻梦听了晏辉的话后,她抓着他胳膊的手不由的放松了一下。没错,她是京城第一名媛,是喻家的掌上明珠,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她不能乱了阵脚。 既然晏熠没有了,那她就会找一个比晏熠更有魅力的男人! 做了那么多事,池希文败了,阿淮倒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挽回这一切,只有她变得更强大,将这些看不起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让他们看看她喻梦的光辉时刻。她也要让季茉跪在她的脚下,以报当日羞辱之仇。 季茉坐在若大的房间里,穿上了那身量身定做的婚纱,精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手上那枚戒指,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整个房间都弥漫了一种幸福的味道。 突然,门被打开。从镜子里看过去,只见池希文走进来,并反锁了门。许久不见,他越来越憔悴,脸上的胡渣都没有刮,穿了一身酒店服务生的衣服,没有戴眼镜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 季茉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任何意外,镇定的转过身面向他,扬唇,“池总是来参加我的婚礼吗?真是抱歉,忘记了给池总发张请帖,也不至于让池总这身打扮,费尽心机的来参加。” 池希文没想到她居然能如此淡定。缓缓走过去,站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停下。目光灼热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你害死了我母亲,害得我一无所有,你觉得你今天这个婚礼能正常进行下去吗?”他像发疯的狮子,急红了眼睛。随时都会张开利齿,冲她的脖子咬下去。 季茉笑容一敛,冷哼一声:“害死你母亲,害你一无所有?池希文,你怎么没想过你所得到的,又是怎么得来的?今天的你,只是当初的古媗。但是现在的古媗,你永远不可能达到!” 池希文一怔,“什么叫现在的古媗?她明明死了,没有人会去追随一个死人的脚步!” “呵,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就是古媗!”季茉冷笑。 她看到他的身子突然僵硬住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件,当然,这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摇头,“不可能!她明明已经被我一枪打死,不,是三枪。我把她推到海里泡了好几天,等到她面目全非的时候,我才让人捞起来的。” “有什么不可能。你不觉得我知道你跟古媗太多事情了吗?我就是古媗,我没有死。我用另一个身份来到你面前,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母亲,害死了我父母,害得我一无所有,命丧黄泉。你夺了我的家产,夺了我的一切。当初是我眼瞎,爱谁不好偏偏爱上了你。这或许就叫孽缘!池希文,有仇不是不是报,只是时候未到。” 季茉瞪着双目,她本想把他丢进大海里,也让他尝一尝被泡得尸体腐烂,面目全非的滋味。 池希文完全想不到,一个死了的人会站在他面前。她像古媗,但她绝对不是。五年的时间里,若是这点区别都分不出来,那他真的是失败。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摇头。 “如果不是,你又怎么可能输得这么惨?如果不是,我又怎么可能这么恨你?如果不是,你现在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池希文,做过的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池希文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他竟然听到了这样的答案。这太过匪夷所思了,也太过诡异。可是经她这么一说,他似乎不相信都难。这个女人,真的是古媗。 只有古媗,才会这么恨他!因为,她亲眼看到自己拿枪对准她的胸口。 他知道这个原因之后,那种仇恨依旧存在。他阴笑着退到门口,反手拧着门把,“那又如何?你以为你现在得到了就是得到吗?季茉,噢不,小媗,上一次没有死,这一次,看你有没有那么好运。那么多人给你陪葬,也算风光!” 话音一落,他迅速打开门又关上。 ------题外话------ 圣诞快乐!本文准备进入完结时期哈。么么~ 139、我爱你!(大结局) 池希文刚出去没多久,就被一帮警察给抓住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惊讶,手就被拷上了冰冷的手铐。 “池希文,现在你涉嫌一起谋杀案及恐怖袭击案,证据确凿,正式逮捕你。” 池希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季茉在看到他的时候那么淡定了。这,就是一个圈套。也就是说,他要炸掉这座酒店的事情,也失败了! 难道,真的就这样输了吗? 一声声高跟鞋踩在发亮的地板上碰撞的声音落在池希文的耳朵里,他看过去,见那个穿了一身美幻婚礼的季茉款款向他走来,她的身边,站着那个放荡不羁,偏偏有一股骇人气质的男人。 两人站在一起,竟是那般的绝配。让谁看了,都忍不住惊叹这个世界还有如此一对妙人。 他看着季茉脸上洋溢着深深笑容,看他的眼神是带着得意的。 “警察先生,我这里还有一份录音,相信会对你们很有帮助。”她取下耳环,交给警察。笑容满面的看向池希文,这一次,你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吗? 池希文盯着那枚耳环,现在才清楚,那并不是一枚普通的耳环,而是录音器。难怪在戒备森严的酒店里,他可以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间休息室里。 “这是一早设好的局!”不是疑问,是肯定。 晏熠揽着季茉的腰,冷眼看着池希文,“让你亲口承认古媗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这确实是一个局。但是你在酒店安放炸弹,可不是我们能设的。” 语气一顿,“池希文,你可知道今天这酒店里来了多少名人官员?你想炸死他们,呵,真的是有九条命,你也不够死!” “所以,你并不是古媗!”池希文也没有管晏熠在说什么,他知道今天已经逃不掉了。 季茉垂下眸子,扬起嘴角,“我以为你不怕鬼魂,原来,你是怕的。我不是古媗,她已经被你杀了。我是季茉!” 挽着晏熠的手,缓缓从池希文身边走过。看到他眼里的悔恨,她心里的那份怨恨,终于在此刻稀释了。 六年前她做的蠢事,总算是可以亲手毁灭。这,是她今天婚礼收到最好的礼物。 婚礼进行曲在进行着,一百张酒桌无一空席。 当季茉戴着头纱,遮住那张精致妖媚的脸,穿着那身全球独一无二的婚纱,手捧着花一步步朝站在前面笑脸盈盈的男人走去,两双眼睛里透出的爱意,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天造地设的一对,说的便是他们。 林琳和晏学锋坐在最前面的桌子,看到儿子牵住季茉的手,两人忍不住拍手。林琳更是抹起了眼泪。 “哭什么呢,大喜的日子。”晏学锋揽过爱妻的肩膀,轻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 “我高兴嘛。”林琳娇嗔的抽着鼻子,“如果古茉还在,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当年我们定下的约定,总算是完成了。” 晏学锋见爱妻这么说,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拥着她,看着台上两个年轻人。嘴角不由的上扬,一向严肃的他眼神也变得柔和。 肖太阳和姜蓉双双出现,见证着这个无比幸福美好的婚礼。 看着默默爱了十几年的心爱女人嫁给了那个值得她托付一生的男人,肖太阳心里的那份痛,竟然一点点散去,除了深深的祝福,他只剩下祝福。 或许这真的就是所谓的缘分,夫妻缘分。他们认识的时间比谁都长,可是他们最成了最熟悉的亲人。两人之间不是没有爱,只是这种爱,无关婚姻。 “心里,可难受?”肖蓉穿了一身粉色的礼服,头发盘起,一张素净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肖太阳摇摇头,默默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姜蓉身体一怔,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牵自己。心里有激动,也有忧愁。或许是季茉结婚了,他才知道真的该放手。他接受自己,并非是因为爱。大概只是因为想更快的走出那段情吧。 “别乱想。”轻轻的又捏了捏她的手,“既然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不需要我守护。那我也该去找我的幸福,去守护需要我守护的人。” 姜蓉的心又是止不住的狂跳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竟然开始冒出了汗水。 肖太阳低头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不由扬起嘴角,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牵着她,紧紧的握在手里。 他的心并不是石头做的。这一年来,她对自己的付出,他都感受得到。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当初他对古媗一样。默默的付出,却从来不求回报。 他不想姜蓉以后跟他一样,等了那久了,到最后,依旧不属于她。 爱情,需要去发现,主动去接受。只有这样,才可能碰到幸福,才不会失去对的人。 每个人都在祝福着这对新人,但有人,却在诅咒着他们。 喻梦借口去洗手间,来到后楼梯口,见那个还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西装男人。气愤的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怎么还没有开始行动?东西有没有安排好?你炸死谁都不关我的事,但得给我具体时间,我可不要陪着那对狗男女下地狱。” 她早跟池希文约好,她负责帮他混进酒店,他暗中安放炸弹,等事情安排妥当,她就离开酒店,然后等着这里面所有人,都被炸死! 她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哪怕是毁掉,她也不会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秀恩爱。因为早早的安排,为了避免到时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喻家就她来了。 她还打着另一个算盘。既然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华国的官员,还有林凡。只要这些人都死了,爸爸是京城第二大boss,那他就可以处理这件事,到最后,他就是京城的第一大boss了。再也没有敢跟他作对。 她得意的想着自己的计划,当那个人转过身时,她的笑容僵硬了。拿着的手包,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池希文,这是谁? “喻小姐,你涉嫌参与一起恐怖袭击案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我没有。你们抓错了,我没有……” 所有人都在大厅参加婚礼,就算她再大吼大叫,也没有人听得见。她更是不知道,池希文早就被抓了。 婚宴上,晏熠怕季茉站太久了,就没有每一桌的敬酒,反而是让肖太阳和姜蓉来代替他们。然后抱着季茉回到了休息室,这样看似无礼的举动,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异声。 “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太好吧。”勾着他的脖子,她皱着眉。毕竟这是婚礼,客人们都是来祝福他们的。反而把他们丢下,自己走了,有些说不过去。 晏熠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管他们好不好,我媳妇要是累坏了,他们谁都担待不起!”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狂傲。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季茉被他逗笑,埋进他的胸膛。她确实是有些累了。其实根本没有站多久,大概是怀了孩子,才会这么累的吧。 想到那些高层官员,她不禁又皱起了眉,“熠,怎么会有那么多官员?不会是舅舅请来的吧。”想想又有些不对,舅舅林凡虽然是京城的boss,但也不至于有那么大面子,不管是省级还是领事馆的人,可都来了。而且,她也注意到了他们对晏熠的态度。有几份……恭敬。 眼神一亮,指着晏熠,“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晏熠扬眉,并没有因为被她怀疑而慌张,反而是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道:“我还是……国主……” “啊……”季茉惊得到吸了一口凉气。开什么玩笑,国主,他是国主那才怪了呢。 见她惊愕的样子,晏熠恶作剧成功般露出大大的笑容,笑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却也暂时没有解释。 两人回到他们以前住的那间房,将她放在床上。去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递给她,蹲在地上脱掉她的高跟鞋,放在腿上力道适当的揉捏着。动作十分熟练,按的地方也十分到位。 季茉还歪着头在看他,心里想着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大概知道不是真的,但又没有办法解释他怎么可能会请到那么多的大人物。 “晏熠。” “嗯?” “你该不会真的是……”她皱眉。 晏熠笑了,放下她的脚给她穿上舒服的拖鞋。又抬起另一只脚放在腿上按捏着,“你觉得像吗?” 季茉猛的摇头,“不像。” “那不就得了。”他轻轻的敲打着她的小腿。 季茉将牛奶放在桌上,抽回腿站起来,“你说不说?”她有些怒了。 晏熠立刻轻抚着她的背,像太监一样弓着身子,侍候着皇后,“我说我说。”他可不能让她动怒,肚子里还有小的呢。 “其实吧,我是国主的秘书。”他无辜的瞪大了眼睛,咬着唇,等着季茉发话。 季茉听后,微眯起眼睛,不太相信的样子。现在她更相信他是国主了,真正要是国主的秘书的话,他能有这么闲吗?只有国主,才会把所有事情丢给下面的人,然后自己逍遥自在快活去了吧。 “看吧,我说真话你也不见得信。”晏熠耸了耸肩。 季茉哼了一声,“那是怪你说太多假话了!”她一跺脚,“从今天开始,睡客房。”说罢,她将他推出了房间,关在外面的客厅里。 晏熠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人就已经在外面了。他惊呆了!难道新婚第一晚,他就不能洞房了吗? …… 池希文一年前谋杀罪名成立,危害公黄安全罪的证据确凿,被判死刑,缓刑一年。 喻梦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成立,因并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被判刑服役两年。而喻家因为喻梦这一举动,受到牵连。进一步查到了喻驰风在位期间收受贿赂,以职务之便买卖官位,停职接受调查。 喻家的变故,让不少人唏嘘。 …… 季茉怀孕已有九个月,预产期在六月十八日。眼看就要到了生产的日子,晏家上下紧张的不得得了。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三个。 比起一般的孕妇,肚子可是大了一轮。她身板较小,又挺了那么大个肚子,每走动一步,就吓得晏家和古家人心头一颤。 “媳妇,咱别乱动哈。” 晏熠完全成了一个妻奴,真心像个太监一样弯着腰扶着季茉。地板上全铺着厚厚的地毯,生怕她脚滑。所有钝器利器,也全都收起来,怕把她给磕绊着了。护着她,可不就像是在大太阳下护着一块冰么。 季茉这几个月,都是这么来的。她实在是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我没事儿!哪有这么金贵呀。这三个小崽子从小就这么金贵,就不怕宠坏了?” 晏熠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林琳从外面走进来听到立刻说道:“哪没这么金贵了?我晏家的媳妇,孩子,就该被宠上天。” 肖太阳和姜蓉提着水果篮进来,正巧听到林琳这么说,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有这么疼爱你的婆婆老公,你就可劲着得意吧。” “嘁。说的好像太阳不疼爱你一样。”季茉瞅着姜蓉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突然咧嘴一笑,“你们可看了是儿是女?不过随便是儿是女,反正我这肚子里一定有一男一女。到时候,咱们这个亲是结定了。” “你俩可真是有本事,一次就怀仨,这是准备一次搞定吗?”姜蓉有些羡慕季茉,她没想过怀一对双胞胎,但就是羡慕。 季茉得意的扬眉,“这种事情,是羡慕不来的。要不你俩回去好好再来一次,看能不能添一个进去。嘿嘿。”刚激动的一说完,她就皱起了眉,捂着肚子,“哎哎哎……妈,老公,好……好像要生了……” 瞬间,晏家忙碌了。 产房里,季茉痛得大汗淋漓,全身筋疲力尽,她也不敢大叫,因为叫会让力气流失。 晏熠穿着防菌服站在一旁,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放进她的嘴里让她咬。心里也是一阵阵揪紧,“茉,亲爱的,让你受苦了。”要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他就不生了。 “来,用点劲。已经看到头了。”洛邦团队的妇产女医生罗琳对季茉说:“深呼吸,嗯……吸气……慢慢的吐气……好,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声声婴孩的啼哭声从产房里响透,让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晏氏夫妻,还有肖仲易洋,姜蓉和肖太阳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护士抱出孩子,递给林琳夫妻看。他们一帮人全都围过去,这时又有两个护士抱了孩子出来。 “恭喜,少夫人生了三胞胎。两儿一女。最小的,是位小公主。”罗琳摘下口罩,操着一口不纯正的华国语,笑眯眯的恭喜着。 早就知道是三胞胎,当真正生了下来就在自己眼前时,那种激动兴奋又是不一样的。两儿一女,让林琳夫妻笑得合不拢嘴。在外面候着的人,都笑开了。 孩子刚生下来,被抱到了婴儿房观察。 季茉因为生孩子累得快虚脱了,已经推到了休息室。晏熠陪在一旁,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茉,辛苦了。” 季茉慢慢的眨眼摇头,“你看过我们的孩子了吗?” “还没有。”晏熠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季茉勾唇笑了,“我想睡一会儿。” “嗯。我在这里陪着你。”晏熠温柔的拂开她额头的发,替她掖好被子,一直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 林琳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心疼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季茉。这孩子,受了那么多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 四个月后,季茉左手抱着一个粉嫩的娃娃,右手也抱了一个正在喝母乳。晏熠抱着最大的儿子坐在一边,给他喂着奶粉。晏熠看着季茉右边喂了女儿丫丫又喂左边的二儿子小二,心里一阵醋意涌了上来。 “肉肉,你看你妈是不是有点偏心?把咱爷俩丢在一边,给你吃奶粉。”他盯着大儿子那葡萄般晶莹的眼睛,说着儿子根本听不懂的话。 季茉听后撇了撇嘴,“你看他长那么胖。叫肉肉真是没叫错。再看看丫丫和小二,比起他来小了一圈。” 说起大儿子肉肉,她也是责备中带着无奈。这小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比他们吸收得好,当初要不是他卡着,怎么可能让她痛那么久?她身体刚恢复了,这小子像个人精人一样,随时随地都要在她怀里,还得把奶奶放进嘴里。只要一拿开,他立马就大哭。硬是让小二和丫丫没怎么吃。 现在可是强制性的给他喂奶粉,否则这小的两个怎么跟得上。 大概是听得懂妈妈对自己的控诉,原本吃得好好的肉肉一下子又憋嘴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同样有感应的另外两个也突然大哭起来。瞬间,房间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响亮哭声。 季茉气得哎。打又不能打,骂也不会骂。只能瞪着晏熠,谁叫他基因那么好,一下子就生了三个。这下可闹翻了天。 林琳一听孙子们在哭,立刻拉着晏学锋跑出来,身后还跟了三个保姆。她伸手就去抱肉肉,“哎哟我的乖孙,怎么哭了呢?来,奶奶抱抱哈。不哭不哭,哎哟,瞧这小嘴噘的,跟你爸小时候一模一样……” 林琳抱着孩子去了后院转,没有老大的哭声,另外两个的声音也小了。 晏学锋也不落后的抱起小孙女,虽然没有林琳那般会哄,但眼神极其温柔慈爱。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丫丫真乖,爷爷带你去看鱼摆摆……” 结果剩下的小二,没了哥哥妹妹,眼睛里还噙满了泪水,肉嘟嘟的小手抓着季茉的胸,也不肯放开。 “咱们的小二最可怜……” 季茉话还没有说完,这“可怜”的小二居然在她怀里拱了拱,准确无误的找到粮食根据地,开始闭上眼睛,享受的吃起奶来。 看到这一幕,季茉瞪大了眼睛。敢情这小子才是最奸诈的那一个。 小二总算是吃饱喝足了,满足的睡得香香的。季茉把她交给保姆抱去睡,这才得了空站起来整理好衣服。 这个时候,看到儿子们一直霸占着季茉总算是放了手的晏熠,早已口干舌燥的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手不安分的往上摸。 “你干嘛呀?”季茉刚整理好的衣服又被他给弄乱了,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他的手背上。 晏熠哑在嗓子在她耳边轻声说:“茉,喂饱了他们,是不是该喂喂我了……” “你……” 季茉脸一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站到前面吻住了她的唇。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不让她挣扎。 “唔……有人……” 这可是大厅呀。要是一会儿妈和爸回来了,或者是谁进来了,看到了那怎么好。 晏熠听后,一把将她公主抱起,直直的朝楼上卧室走去,“现在没人了。” 他将她轻轻的放进柔软的床上,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大手不安分的掀开她的衣服。这些日子,他真正跟她欢爱的日子很少。因为有三个小的,晚上睡觉总是会哭醒。她又心疼他们得紧,就算是正在办事她也会中止。 被打断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次了。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他怎么可能放过。 她并没有因为生完了孩子而身材走样,反而更有韵味,更丰满了。虽然已经二十七了,她身上还是有那种小女孩有的滞青涩,也有女人才有的韵味。 “茉,我爱你……”情到深处,他埋在她的胸前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季茉被他点燃了身体,主动迎合他,“我也爱你……” …… 池希文在新年过后执行死刑,从监狱里押到行刑场,他穿着囚服,坐在车里,目光有些涣散。一年的时间,他早已经不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胡渣布满了下巴,眉宇间添了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输得这么惨?真的是自己恨错了人,还是在哪一步走错了?他不知道。这一年里,他每夜都会梦到那个在一起五年的女人。 会有她的欢笑,她看他的温柔爱慕眼神,她对他一声声唤着“希文希文”,她说她爱他,她说想给他生个孩子……画面一转,便是他对着她的胸口连开三枪,看到她眼里不可思议的惊恐,掉进海水里。腐烂的身子,面目全非的脸,只有两颗眼珠子盯着他,一遍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他会从恶梦中醒来,每晚如此。 在她死后,季茉未出现的那段时间里,他从未做过这样的梦。真的是她觉得是时候来让他偿命了吗? 古媗,你要我偿命吗? 砰…… 拐弯处,一辆大卡车拦腰撞翻了押解车。直滚滚的撞坏了桥栏,冲了出去,落进水里。 “本台最新消息,南仙桥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押解死囚到行刑场的押解车被一辆大卡车撞毁掉进水里,救生员到场打捞,经证实,两名押解员和犯人已经死亡……” 季茉坐在沙发里,看着这则报道,眼里波澜不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是因果报应! “茉姐,还没有沈宏君的消息。”易洋走进来。经过一年的成长,易洋已经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 季茉关掉电视,站起来走到窗前。沈老太太那事之后,她以为沈宏君会来报仇,又或许会来求她。毕竟他欠了那么多债,可是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人都不见了。不管是用古家的情报网,还是煞神会,居然都没办法找到他们。 就算躲起来,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真是很奇怪。 这时,越明走进来,对易洋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季茉,“大嫂……” 季茉转过身,见他欲言又止,“什么事?” 越明泯了一下唇,“连琛在一花巷的一幢旧房子里发现了两具尸体,经法医鉴定,已经死去一年多。经证实,这两人……”他又停顿了。 季茉皱起了眉头,“是沈宏君和沈老太太?” “是。” 季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也难怪用了那么多的方式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越明见她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又说:“他们大概是被仇家追杀,身上多处刀伤。” 这个死亡原因,季茉并没有任何意外。他们欠了那么多债,不被人追杀才怪。 想着这两个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她的心情还是没有一点点起伏。 如果不是他们,母亲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就陨落?他们的遭遇,不值得同情。 如今的沈家,已经彻底落败了。虽然这个结果,跟她脱不了干系,也算是为母亲报了仇。 ------题外话------ 哼哼,龙凤胎算什么。直接来个三胞胎。嘿嘿~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