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危险婚姻①总裁妻子不好哄》 作者:于诺 001 我们不能订婚 G市。 某五星级酒店,名流云集。 甘愿款款走下楼梯,黎衍一袭深色礼服站在那儿,英俊如斯。 踏上红色的地毯,他温热的手执起她的,走向中央。司仪流利的说了满筐祝福的话,最后提醒他们交换戒指。 黎衍接过洛筝送来的戒指,看着美丽如尘,让人移不开眼的甘愿,他道:“愿愿,我们不能订婚。” 她震惊,只见他微微侧身,将戒指戴在了她的好姐妹洛筝的手指上,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黎衍,你在干什么?!” 他俯下脸,在她耳边低语:“我想你父亲到现在都没告诉你,我们两家早在三年前就终止合作,那时Z.L就逐年净损,现在亏空数目巨大,这样的烂摊子,我不想收拾。” 所以就分手? 他的眼里,利益就这么重要,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只是利益的阴谋? 她不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甘家与黎家是世交,以前住的别墅也不过一墙之隔,黎衍长她十岁,打记事起,就想着他经常跳过矮墙给她跟洛筝送小点心,上了学,洛叔接送她们上下学,也连同他一块着。 黎衍很疼她,也很爱护她,16岁她随母亲去了澳大利亚,他也跟着去那边打理黎家的事业,用洛筝的话说,去澳大利亚养羊种地,用得着他大少爷大材小用么,根本就是怕你长大一点被别人给拐了。 母亲过世后,他将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说,“愿意,别怕,有我。”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我了解你,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 黎衍冷笑,“我十五岁才回黎家,刚刚接管黎氏五年,你觉得我会为了你,给我的那些异母兄弟上位的机会?” 甘愿逼退眼泪,笑了。 十年感情,不过是他运筹帷幄的阴谋。 甘家若如往昔,他会是甘家的乘龙快婿,Z.L的继承人。 如今公司财务危机,他竟用这种方式全身而退,真是个合格的商人啊! “好,你的眼里,如今甘家无力可图,那从我们的私交上呢?”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悔了婚,甘家丢不起这个脸! “私交?我既然敢在订婚宴上抛弃你,就没打算讲私……”一个耳光甩在他英俊的脸上,“黎衍,我们结束了,不仅是感情……”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忍住夺眶的泪,她看着洛筝。 洛筝好似刚回过神儿,“不是,愿愿,我……” 甘愿不理会台下的窃窃私语,提起裙摆,旋身优雅离去,如同来时的美丽动人,不见一丝狼狈。 只有她自己知道,迈出的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002 想起来了 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准未婚夫,将戒指戴在了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姐妹手上,这样经典狗血的影视剧桥段,她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呵,真有意思。 走出酒店,父亲的助理陈明拎着她的大衣皮包追出来,“我先送你回家,里头乱成一团了,甘董在里头处理。” 甘愿冷笑,“回家?陈叔,您忘了,G市的家早散了!” 陈明:“……” “您别管我了,我想一个人。”朝陈明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着,她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十年前,父亲有了那个女人,她就再也没回过他们的那个家,昨天回国,是住在洛筝那儿,现在…… 仰首,看着暮色苍穹,天地茫茫间,她竟没地方可去。 枯叶踩在脚下咯吱作响,寒风袭来,她整个人瑟瑟发抖,用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还是觉得冷。 G市十一月就开始透着的寒冷与萧条,她都快忘记了。 16岁离开这里,跟随母亲去澳大利亚,那里的常年暖热让她忘记了G市带给她的不堪回忆,可谁又想到,26岁的她重回故地,命运却再次给了她沉重的一拳,让她对这座城市厌恶到了极点。 不知走了多久,浑身都冻透了。低头看着自己拖曳着长长地礼服冷笑,黎衍不值得她自我折磨! 伸手,拦了车,让司机送她去酒店,开了房间,躺在床上,可她还是难受的想掉泪。 到了酒店的地下酒吧,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郁闷的心情终于飘忽了,她对着手中的杯子打了个嗝,“酒,果然是个好东西。” 无视上前搭讪的众人,她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出酒吧。 长长的走廊,几个男人从尽头而来,仿若众星拱月一般,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修长挺拔,黑色的风衣衣袂微动,五官俊美,那双眼眸淡若寒烟。 甘愿靠在墙壁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光线昏黄微暗,偏冷色的壁灯也映得四周朦胧迷离,可她觉得这个男人的面容那么清晰。 仿佛他的眉目和轮廓,甚至连微微抿着的唇部线条,都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她低下头,认真思考,在哪儿见过来着? 想着想着,她就忽然笑起来,他比黎衍还帅呢,真好看! 电梯下来,她困的很,再没兴趣看帅哥,进了电梯,她歪在冰凉的梯壁上,住的是……嗯,顶层! 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下去。 电梯门阖上之际,城北快一步,伸手摁着,让陆维擎先进来。 而身旁的人微倾身,“陆总,再会。” 他没开口,只是微微颔首,接着对自己的助理城北道:“你也回去,明早不用过来。” 电梯里,只有她与他。 甘愿睁开眼睛,晕乎乎的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哦,怪不得你这么眼熟呢,想起来了,我们……睡过的!” 003 陆家的男人 陆维擎眸色一冷,未理会这个喝醉了说胡话的女人。 见他不语,甘愿皱眉,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就知道你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好年轻,大约是……”几年前来着? 醉了酒的脑袋,不怎么灵光,她气的跺脚,嘟着嘴继续道:“我说的是真的啦,就是你!” 脚下不稳,身子一晃,一头栽进他怀里。 陆维擎闭眼,如斯好看的脸孔阴沉无比。 额头撞上他的胸膛,她摸索着想要找个支撑点,“哇,你好好闻啊!”她憨态可掬的对他开口,他一时间哭笑不得,哪里来了这么个东西? 捏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推,她却用力抱住他的腰,“你不要再走,我再也不要你走。”脑袋埋在他胸膛,喃喃低语。 他咬牙,眉头紧皱,幽深的眸底浮着几许烦躁,刚伸手想摁下就近楼层离开。 忽然之间,电梯一阵颠簸。 顶端光线忽闪。 “咔嚓”一声,视界拉黑。 甘愿不悦:“干嘛关灯?”又想做坏事? 她推着他,电梯又是一震,两个人都没站稳,天旋地转后,她没觉着疼,手下触感温热,她嘻嘻一笑,好舒服啊,可以睡一觉。 陆维擎抚着生疼的后脑勺,僵着脸,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伸手一摸,一手毛茸茸,黑暗中,他脸色更加难看,这是她的脑袋! 取出手机,没信号,手机屏幕亮起来,照亮一隅。 找到操作板,按下求救电铃。 他半躺在地上,身上趴个女人,他想撑着坐起来,刚一动,怀里的女人就哼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乱蹭,脸埋进他颈侧,鼻端沁入淡淡的清香,怀里,柔软纤细,身体在此一瞬,开始燥热,他整个人愈加烦躁。 “起开!”他怒道。 耳边只拂来呼吸的热气,如薄薄的羽翼扫在肌肤上,撩动心火。 陆维擎:“……” …… 而此时,陆家老太脸色难看的等在顶层的套房门口。 陆蔚岚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陪着。 “不是说你三哥住这儿么,人呢?”老太太冷着声音问。 “城北说,十分钟前就进电梯了。” “哼,陆家没这种丢人的东西。” “奶奶,您自己的亲孙子,还不信了?我三哥喜欢的真的是女人啊!” 陆老太更气,“喜欢女人,他三十三了还不结婚,成心气死我?今天要是让我抓住他跟霍家那小子在一起,我……我死给他看!” 陆蔚岚:“……奶奶,我三哥有个谈了十年的女朋友的,就是……” “就是什么?” 蔚岚犹豫,不能说啊,要说出来,奶奶一定气得当场晕过去。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刚开口,酒店经理骂咧咧的过来,“电梯不是刚检修,为什么还会出现问题,知不知道困在里头的是咱们陆总啊,要不要命了?” 蔚岚慌了,“奶奶,我三哥困电梯里了。” 老太太身子一晃,“岚岚,快……扶我过去!” 004 奶奶就以为你们…… 电梯门被撬开。 酒店经理颤巍巍地开口,“陆总,您……”傻眼。 首先,入目的一双东倒西歪的裸色高跟鞋,然后是一条雪白雪白的大长腿,再然后……英勇神武的陆总“骑”在人身上,还有……陆总还将身下女子的手压在头顶上。 这姿势,是在…… 经理尴尬转过身,“陆总,您……继续。” 听到声音,他手一松,好不容易从他身上掰开的小手,再次圈上他的腰。 陆老太喜上眉梢,随即耷拉下脸,“谁让你们把电梯门撬开的,关上,关上!” 经理:“……关,关上?” “嗯,关上。”老太太接着笑眯眯的对着电梯里的人说,“乖孙,继续……诶,不行,电梯里太凉了,还是回家继续吧。” 陆维擎崩溃,这下算是乱套了。 低头看着睡得不省人事还死抱着他不放的始作俑者,认命的抱起她,走出电梯。 走出酒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这才算我们陆家的苗儿,岚岚,回家。” 到了室外,温度较低,甘愿朝他怀里缩了缩,继续睡,陆维擎眉头紧皱,看到想偷溜的某人,怒道:“陆蔚岚,你开我车!” “奶奶,我不想开车……”三哥会打死她的,抬头一看,奶奶早上了车了,认命的接过车钥匙。 提心吊胆的开着车,瞄都不敢朝后瞄一眼。 甘愿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睡的香甜。 见识到她在电梯里执拗的抱着他死活不撒手,算了,由着她吧。 这两天连日应酬,晚上又喝了点酒,加上这么一闹,他额角突突跳,头疼的厉害。 “奶奶,怎么在这儿?”冷沉的声音响起,蔚岚打了个寒战,“三哥,奶奶一直就怀疑你性取向,我给你辩解了,可她不听,又听说霍二哥离婚了,然后你们又一直在一块,奶奶就以为你们那个什么……来,捉jian!” “我问,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蔚岚声音一颤,“奶奶说,不说你在哪儿,就让我自个滚回美国,我不想回,所以……” “……” 从后照镜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没太生气,硬着头皮接着问,“三哥,她是谁啊?” 陆维擎眉头皱的厉害,“鬼知道她是谁。”他疲惫的闭上眼角,摁着发痛的额角,恼火! “你都不知道她谁,那奶奶都让我喊上嫂子了,可怎么办?” 他伸手取来烟一支烟,点燃,却没抽。车外霓虹在他清俊的侧脸上不断划过,形成交错的光影,映着他幽深的黑眸愈加深沉难懂。 他不语,蔚岚着急,“你倒是给句话啊,且不说奶奶,就是你的那个她知道了,非剥了你不可啊!” 沉默许久,他终于道:“我们,分手了。” 005 你现在是我三哥陆维擎的女朋友 分手? 蔚岚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身后的女人身上,她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睡在三哥的怀里,乌黑长发散落在他雪白的衬衣上,强烈而鲜明的对比,却不突兀,反而融合成一股暧mei而契合的绮思氛围,竟不可思议地她教人怦动心魂。 陆维擎跟着落下目光,审视,端详,开口:“我真不认识她。” 言外之意,他们的分手跟这女人没关系。 “你认不认识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奶奶已经认定她了,三哥,自求多福啊!” 陆家众多子孙里,奶奶最偏爱的就是三哥陆维擎,他人品,长相,处事方式,都无可挑剔,奶奶更是疼进骨子里。 家里的孩子,到了适婚年龄,无论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都结了婚。唯独三哥,奶奶随他,希望他的人生没有遗憾。 到了今年,三哥似乎还是没有要结婚的打算,这可把老太太急坏了,也吓坏了,不见他跟明星有、染,也不见他跟名模有绯闻,这么多年了,女朋友也没带回来过,就误会了他那方面有取向。奶奶虽有意让他掌管家业,他没结婚的意思,加之集团里的风言风语,也就一直耽搁着。 最重要的是,奶奶想抱重孙想疯了。现下好了,亲眼看着三哥在电梯里就把一女的压身下,梦想已然要成真,能放过就不是他们的奶奶了! …… 甘愿头痛的厉害,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眼前,明媚好看的女孩子与白色苍苍的老奶奶在她床前,她有点懵,重新闭上眼睛,再睁开。 还在,不是梦! 梭巡一圈,一切都不熟悉,长长地睫毛一颤,这哪儿? 蔚岚笑眯眯的开了口,“早安,三嫂。” 甘愿从床上坐起,皱眉,“三嫂?” “是啊。”蔚岚笑,这三嫂跟昨天晚上可不一样,可是三哥默许的。 陆老太太心情很好,握着她的手,“长得可真俊,也难过维擎那么着急。” 甘愿听的云里雾罩的,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男士衬衣,更懵。 昨天喝的断片,又三嫂,又维擎的,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维擎谁啊? 她只记得昨天被悔婚了,去了酒店,然后就去喝酒,然后就没然后了。 “奶奶,你看你把三嫂吓得都说不出话了,您先去吃早餐,我等会带她下去。” 老太太离开,甘愿开口:“这是哪儿?” “我家啊,我叫陆蔚岚,你现在是我三哥陆维擎的女朋友。” “陆维擎,G城陆氏?”她讶然,即使她长居国外自然也知道陆家威名,她有些恼,怎么一觉醒来,就惹上陆家了? 看着她这样的表情,蔚岚略失望,“你跟我三哥真不认识啊,那你还不记得被我三哥压在……” “蔚岚,去你房间拿套适合她穿的衣服过来。”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 现在全城都嫌少有不认识甘小姐的了 甘愿循声而去,一个长相极为好看的男子进来,卡其色的裤子,黑色的线衫,随意悠然的打扮,可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减,隐隐有些迫人。 她微仰着脸,看着在床前站定的男人,他眉心有两道细微的纹路,似乎是个不怎么快乐的人,又或许常常皱着眉,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微浅的竖形细纹。 他的眼睛如同幽深漆黑的寒潭,望不见尽头,他整个人沐在薄薄的晨光里,流光璀璨,竟是难以用笔墨形容的完美与优雅。 她微怔,回过神,为自己此刻在床上境况感到尴尬,好似还是他的床上! “甘小姐,你好。”他开口,声音如同冰泉,清冽异常。 “你,认识我?” 他唇角一挑,有几分嘲意,“恐怕,现在全城都嫌少有不认识甘小姐的了。” 甘愿脸色一白,也就是说,她昨天被悔婚的消息传开了。 陆维擎审视着她的表情,她低着头,似在漫漫沉思,细白的贝齿轻轻咬住饱满的菱唇,不经意流露出又俏皮又性感的风情。 他不由闪了神。 “陆先生,你有话对我说,等我十分钟。”她道,声音轻淡却有礼。 陆维擎发现,他无法将她与昨天晚上那个无法无天的酒鬼画上等号了。 …… 陆维擎再次进来的时候,她穿着珍珠白色的大衣站在落地窗前,身子高挑纤细,头发柔柔的散落在后脑,明亮温暖的初冬光影下有种茸茸的质感,让她整个人好看到飘忽,又衬得她愈加清丽出尘。 “我昨天,怎么到的这里?”听到脚步声,甘愿率先开口。 她不喜欢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跟一个陌生人谈话。 陆维擎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并未说,他将她压在身下的暧mei与引起的尴尬。 至少,他现在不想说。 她皱眉,“不好意思,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就这样……你奶奶就误会了我是你女朋友?” 他没说话,算默认。 “需要我配合?”她又问,情绪没什么起伏。 “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我奶奶年纪大了,不想她空欢喜一场。” 甘愿没接话,聪明?如果她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十年看不清一个男人的心,至今仍在痴心妄想。 她望着窗外景色,有一瞬,她只是睁着空茫的眼,找不到方向。 陆维擎眯了下眼睛,一个被当众悔了婚的女人,昨天的状态正常不过,基于现在,他觉得反常,至少,她冷静的太过反常。 “你帮过我,我要不答应,也太不近人情了,不过,你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她悔婚的消息闹得全城皆知,早晚是瞒不住的。 “不劳费心。”他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笑意,牵过她的手下楼。 三哥,人摆明是不想再跟你有牵扯 当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她冰凉的指,莫名的热流自她心底蔓生,恍惚间幻生出一股幸福的错觉。 到餐厅,人并不多,就陆老太太,蔚岚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奶奶,妈,早。”陆维擎开口。 甘愿:“奶奶,伯母,早。” “来,丫头坐我身边来。”陆老太唤,甘愿还是有些尴尬。 陆维擎帮她拉开椅子,他在她身旁坐下,面包上抹上奶油递给她。 她接过,却在心底叹气,明明不相识的两人,举止却可以如此亲昵温柔,她不得不承认,陆维擎比黎衍更会做戏,外人看来,一定毫无破绽吧。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不过,她还是蛮喜欢这个老太太的。 吃完早餐,老太太仍旧握着她的手,“以后常跟维擎过来啊,或者是奶奶想你了,给你打电话去看你也行。” 甘愿:“呃……” 蔚岚看不下去,“奶奶,你再啰嗦,我跟我哥上班就要迟了,三嫂,走了,走了。” 上了车,蔚岚在后座,倾身过来,“诶,我真为你俩担心,撒了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甘愿低着头,粉颈微露,没插话,出了这门,就不再是她的事了。 车子驶离郊区别墅,到市中,路过一个报摊亭,“麻烦路边停下车吧?” 一摸口袋,什么东西也没有,手机,包一定还在酒店。 她回头,“蔚岚,借我两块钱吧?” 蔚岚豪气,“我只有一百的。” 甘愿下了车,蔚岚努嘴,“三哥,人摆明是不想再跟你有牵扯,两块钱都不借你的,啧!” 一道凌厉如寒的眸光射来,她识趣噤声。 买一份报纸,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她几乎要站不住。 最后还是走向路边打着双闪的车子,黑色的车窗降下来,与那双墨寒的眸相视,“陆先生,谢谢你,就送我到这里吧,衣服我洗好了,给你送去。”后面的话是对蔚岚说的。 车子驶离,蔚岚撇嘴,“就这样走了?白叫她三嫂了,我好生气。” 陆维擎的脸色看不出喜怒,眼底仍旧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报纸上写什么了,我看着她脸都白了。”从后座爬到副驾,她问。 “甘黎联姻,订婚宴黎衍当众悔婚,Z.L集团董事长怒火攻心,中风住院,集团被曝面临严重财务危机。”他一字一句说的毫无温度。 “不是吧?”蔚岚一懵,“那,她好可怜啊,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哭的,可她跟没事人一样,还跟咱们道别。” 这让他不由想到昨天,他的眼里,醉酒就是用来麻痹自己的理智,更好的宣泄情绪。可她从头到尾都不曾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疼痛,才练就如此的坚强与倔强……什么样的男人面前,她才会低下头来哭泣呢? 枉我三嫂三嫂的叫的这么顺口,她太薄情了 医院。 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最后歇斯底里的用力砸着床板,她站在门口,无法移动。 十年前,父母离婚,她跟了母亲,她曾那么恨他,以为自己不会难受的,可眼眶还是泛了红。 最后,她走到床前,甘政临激动的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恳求。 公司面临巨大财务危机的消息已经见报,加之悔婚的负面消息,股市一开盘,股价就会大跌,如果无法力挽狂澜,只能宣布破产。 Z.L是父母辛苦创立的,是他们夫妻鹣鲽情深的见证。 父亲是在恳求她,无论如何都保住公司! …… 回到公司。 听完会计师介绍完情况,甘愿整个人都懵了,如今的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子。 陈明接着道:“自从五年前你母亲去世,甘董就无心管理公司,开始连年净损,本想着你结婚,把公司交给黎衍会有起色,谁想到……” 谁想到黎衍撂了挑子,“陈叔,您跟我爸这么多年,跟咱们有过生意来往的,您看谁能够帮忙……” 陈明离开,她趴在办公桌前,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公司资金短缺的数目,比想象中严重太多了。 她叹气,打电话把秘书Eav叫进来。 “你去酒店帮我把手机还有包拿回来,再去商场一趟,选购几件衣服,品牌,款式,我发给你。” …… 陆蔚岚拆开包裹,里面的几件衣服特别好看,是她喜欢的风格,作为服装设计师,这的确是惊喜的礼物。 包裹上,没有署名地址,电话,更别提名字了,是谁这这样了解她,难道是爱慕者? 她心里暗爽。 翻到最后,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她顿时恼火。 拎起包裹,直奔顶层,门都没敲,闯进陆维擎的办公室。 公司里众所周知,陆总的亲妹妹是设计总监,脾气虽古怪些,可待人客气有礼,没跟人红过脸,今天绿着脸进来了,问题严重! 待众人离开,她把包裹扔在办公桌上,“你那个女朋友甘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寄过来几件破衣服,还有这一百块,这是摆明的跟咱们划清界限,枉我三嫂三嫂的叫的这么顺口,她太薄情了!” 狭长的眸微眯,里头添上薄薄的玩味。“我以为,你知道。 蔚岚皱眉,“你早知道?” 他低下头批阅文件,“她昨天离下车的时候,没说再见。” “……”这都可以? 蔚岚走到办公桌后,搂住他的脖子,“诶,我发现,对这个女朋友,你蛮了解哟!” “我纠正,她不是我女朋友……还有,我如果猜的没错,这几件衣服的价格总和,跟你借她的那几件的总和相等,一分不多,一分不差。” 心底却早已蠢蠢欲动的三哥 蔚岚不信,可拿计算器一算就傻眼了。 “真够可以啊,想跟我划清界限,门都没有!”她哼了声,拎着包裹离开。 属于陆家天生异于常人的征服欲,是不允许甘愿就此消失的,而且被挑起征服欲可不止是她,还有她那看似冷静心底却早已蠢蠢欲动的三哥。 …… 连续三天,报纸上还是Z.L集团面临破产,其董事长怒火攻心中风住院,甘家千金被悔婚的后续报导。 甘愿丢开手里的报纸,闭上疲倦的眼睛。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转过身,收敛了脸上的疲倦,“进来。” 陈明进来,“小总,就这么多,除了你父亲的旧交,其他的,我求了个遍,他们……见死不救,都不肯借钱给Z.L。” 财务总监摇摇头,“这些钱,不过是杯水车薪。” “数目巨大,一般企业扛不起这样大的负债,唯有黎氏跟陆氏,要不,您再去找找黎总?” 甘愿摇头,“找他没用的,他既然选择当众悔婚,不留余地,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置身事外罢了。” 陈明沉默许久,“还有一件事情,鸿达的王忠看中咱们一个搁置的项目,那人人品不好,我没应。” “哪个?” Eav把资料递过来,她迅速看了一遍,“陈叔,您去约他吧,现在可不是咱们挑肥拣瘦的时候。” 时间,地点确定。晚上八点,在七月会所。 …… 包厢里,颇为富态的王忠一杯一杯的灌她酒。 陈明见意思不对,刚举杯就被王忠的助理拦下。 甘愿也明白,只能硬着头皮死撑,“王总,我再敬你一杯,Z.L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如果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哎呀,小甘总啊,生意难做,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有心无力呢。”那只肥手,又借机摸上来。 甘愿火大,借去洗手间的名义,躲出来。 坐在大厅的休息区,王忠的意有所指跟冷嘲热讽,加上那只老揩油咸猪手,气得她想落泪。 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霓虹闪耀的城市,才觉得自己这几年过的太舒服了。 王忠出来寻到人,又借机揽上她的肩,她懒得再卖关子,“王总,既然您无意合作,今天就到这里吧。” 王忠不高兴,借着酒劲,手臂一伸,就要搂过来。 甘愿连忙退开,身后是拐角的墙壁,硬生生撞在背上,疼的几乎要叫出来,身后退无可退,可那姓王的似乎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她简直气疯了,“土都埋到脖子了,还学人老牛吃嫩草,你不怕噎死啊!” 陆维擎刚进大厅,恰巧看到这一幕,示意城北带着客人先上去,自己却开了口:“甘愿,过来。” 陆维擎有意帮她 低沉薄凉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回头,看到那颀长卓然的身影,眼眶莫名发红,没多想就跑过去。 陆维擎伸手轻挽上她的腰,王忠气急,一双冰寒迫人深眸扫过来,一时忘了说什么。 他携人离开。王忠这才回过神,“陆,陆维擎?” 离开了老远,陆维擎放开她,甘愿:“陆先生,谢谢。” “不客气,女人来这些地方,总是要吃些亏的。”他说着,掏出一根烟,点上。 “我明白。”可没办法啊,必须要来。 许久,不见他开口,她仰头,撞进他那黑曜石般的漆黑眸子里,他在看她,幽深的眸底,隐在灯影里,犹如浩瀚星海,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似的。 她一怔,“陆先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建议你还是跟我上去一趟。”他说完,转身就走,并不强迫她做决定。 甘愿沉思半晌,还是跟上去。 包厢里的人,刚开始玩牌,看到陆维擎进来,都停下。 城北起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烟,随意一晃,“城北,你陪着宋行长玩牌,我跟甘愿说会儿话。” 他直呼她的名字,别人耳中是不用言语的亲密。 甘愿不解,他是要帮她吗? 里头的音乐声很大,玩牌的都在兴头上,甘愿就跟着他到了里面的台球室。 “会玩吗?”他问。 甘愿愣了下,“算会,不过二把刀。”以前跟黎衍学过,他总取笑她太笨。 “试试?” 跟陆维擎切磋的下场就是,人一根手指都能赢她。明明她这么笨,他倒还乐在其中。 不知玩了多久,城北进来,陆维擎将球杆一扔,“输的差不多了?” 城北点头。 拉着她,将她推到城北的位子上,“我不会。”他没理,坐在她身旁,笑道:“宋行长,甘愿可是不会玩牌,手下留情啊。” 宋行长是个人精,揣测,“陆总的人不会玩牌,不信!” 陆维擎轻拍她脑袋,“看着灵净儿,怎么教都不会。” 甘愿发懵,不但不反驳,还……她也不好拆台,低头看着桌上的牌。 他探着身子做军师,一来二去的,赢了不少筹码。 几局下来,本来坐在她身旁的,他索性在她身后俯着身子,似是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姿势暧mei,两个人的脸很近,他说话时总不经擦过耳际,让她没法专心。 宋行长扫了两人一眼,“甘小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甘愿不知如何应对,身后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将牌扔出去,然后笑了,语气特别的漫不经心,“宋行长,你行里的人每日都把她堵会议室里,今儿可是借着机会报仇呢,您要小心啊!” 宋行长一下了然,“多谢陆总提醒啊!” 牌局终于散了,这寓意也解了,陆维擎有意帮她。 你之所以被悔婚,是源于我的用情不专 会所门口,陆维擎与宋行长握手告别。 甘愿始终垂着头,这几天银行天天跑到公司里,她低眉顺眼的,嘴皮子都磨皮了,人硬是不搭理。 他竟如此轻松的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抿了抿唇,“陆总,谢谢。” 陆维擎狭长的眸眯了下,“陆总?”清寒的嗓音里似乎因为她改了的称呼多了几许玩味。 甘愿笑,“陆总,是个非常难得的成功商人,赔本的买卖,不会做吧?” “太聪明的女人不讨男人喜欢的。”他道,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有那一刹那,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晃,眼底像是闪着细碎冰凌的光亮,随即稍纵即逝,接着开口,“诶,我家那老太太看了这几天的报纸新闻,问我女朋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帮忙,现在闹得饭都不吃了。” “啊?”甘愿惊讶地蹙眉。 “最离谱的是,她认为,你之所以被悔婚,是源于我的用情不专。” 甘愿:“……”他奶奶也太可爱了吧。 “真对不起,要不是我那天喝多了,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乌龙,我去解释下吧。” 陆维擎也没卖关子,“明天下班,我让司机接你。” “好。” …… 翌日上班,甘愿刚进公司,就看到大家聚堆儿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小总要是那样的人,公司这么困难,完全可以一句话的事儿,何苦每天陪着咱们加班啊。” 她也凑过去,电脑荧幕上,一张照片虽模糊,她还是看出,是她跟陆维擎在会所门口,标题很醒目——甘家千金私会商界大亨陆维擎。 她扶额,这哪跟哪儿啊,真是要疯啊! 一整天,银行的人再没出现过,连陈明都进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先解决了陆家的老太太,再回头解释。 下了班,刚走出写字楼,一辆黑色Porsche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来,是一张如斯般好看的侧颜,甘愿怔住,不是说司机来的吗? 陆维擎下了车,接过她手中拎着的东西扔到后座,绕到副驾的位置打开车门等着她,绅士有礼,她只能坐上去,却在想,他不像是那种会给人开车门的男人吧? 甘愿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今早隐形丢了一只,度数记得不扎实也没让Eav去买,本想路上临时买的,可来的是这人,咬了咬牙,“陆总,时间不赶的话,我想去配一副隐形眼镜。” “这样挺萌的,不用换。”她今天穿一件粉色的羽绒服,貉子毛的领子茸茸的,衬得她有些娇弱,加上她脸上那宽大的黑色镜框,显得年轻又活力,这个年纪,就该这样,不该太过淡定沉然了。 萌?甘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知道萌! 我要早说,你会来吗 她略惊讶的表情,惹得陆维擎皱眉,“怎么,觉着我年纪大了,跟你们有代沟,不该了解你们的语言?” 甘愿:“……呃,不是。”成熟英俊,男色无双,说自己年纪大,太任性! “那一脸惊讶,可不是嘲笑我竟然说你萌?” 甘愿彻底无语,这人是肚子里的蛔虫么,想什么都知道,沉思半晌,解释,“是有些惊讶,但没嘲笑的意思。” 他看她一眼,“蔚岚总说,萌与长腿不可兼得,可在你身上,我觉着挺和谐。” 甘愿这下听出来,陆总是炫耀,他懂得可不止会说一个萌萌哒这么简单。 她低头,笑出声,立刻想起,超萌数码宝贝比卡丘萌萌哒的脸跟性感大长腿组合起来的图片,诶,好像手机里有,找出来,前面正好红灯,她微微倾身,给他看,“违和感如此强的图片,跟你所说基本一致,你确定是在夸我?陆总,我可不敢恭维!” 他看了眼手机,垂下眼,夕阳细碎的光亮让她的脸颊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整个人像尊透明的琉璃娃娃,失着神,他道:“终于笑了。” 甘愿扬眉看去,他正垂着眸看她,墨深的眼底蕴着细碎璀璨的光芒,让人看不懂。 说这么多,只为逗她开心?不解。 她坐端正了,视线落到窗外,而手机上那张滑稽的图片却再不能让她的心绪缓和下来。 一直到了陆家,两个人再没交谈,当然,她想去配隐形的愿望也并未实现。 进了客厅,就见陆老太太不怎么高兴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陆维擎过去,“奶奶,您孙媳妇儿来了。” 甘愿皱眉,不是来解释清楚的吗?看向他,他只是低敛着眉梢,嘴角噙着淡笑,根本不看她。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陆老太太回过头,看到她,“丫头,过来,让奶奶看看,这几天不见,这脸怎么这么苍白啊,怎么又瘦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受累了啊,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别生维擎的气了,这浑小子我已经说过他了,他要是个男人就该去订婚宴上把你给抢过来,而不是让你这样委屈。” “奶奶,不是……” “奶奶就知道你心地善良,谁都不想伤害,只能委屈自己,让黎家来悔婚,你对维擎的这份情,他看不懂,奶奶懂!” 甘愿:“……”不让说话,还没法沟通,她只能低头听着。 “你爸爸,身体还好吗?” 她一怔,攥紧了双手,这老太太是真的关心她,想解释又不忍心,“奶奶,您能稍微等我一下么,我想跟他说点事儿。” “嗯,去吧,去吧。” 到了楼上,他的卧室,甘愿非常恼火,“你什么意思啊,根本就不是让我来解释的!” 他倚在落地窗前,姿态慵懒,漫不经心地道:“我要早说,你会来吗?” 【大家都收藏哦!】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甘愿:“……”一瞬间,整个人显得特别气急败坏,根本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干什么啊? 陆维擎微微侧脸看她一眼,掏出烟盒来,抽出一根,点着,灰白的烟雾扩散开来,与空气融合在一起,道:“我可以帮你。” 她26岁,不再是简简单单,青涩懵懂的女子,也自然懂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忍着心底的怒气开口:“陆总,您一句话就解了我燃眉之急,其他的事情,想必您动动手指就能引刃而解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只为让我哄您奶奶开心的话,这礼太大了,我不能接受……我觉得关于误会了咱俩的关系,还是您亲自解释吧。” 她一口一个您字,礼貌又疏离,他停下抽烟的动作,轻问:“甘小姐,今天想撂挑子走人?” “如果可以。” 陆维擎也不强人所难,笑,“如果可以,还是希望甘小姐别拆我台,当完这一晚的女朋友。” 他话到都说到这份上了,反倒让她没法拒绝了。 …… 下了楼,正巧蔚岚回来,老太太喊开饭。 蔚岚看到她,特别开心,席间也不停的往她饿餐盘里夹东西。 “奶奶,您看我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好看么,这是我三嫂送我的。” 陆老太太点头,“嗯,怪不得你这几天老穿着呢,看把你乐的。” “是啊,这好歹是我嫂子送给我的啊,等着你跟我哥结了婚,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三嫂给买衣服了。” 甘愿刚好喝了一口汤,“咳,咳……”当初送她这衣服的意思,应该很明白的,明明知道她跟陆维擎是假的,还在这儿添油加醋,她一边咳着,看过去,陆蔚岚以挑衅的回应过来,随即夹了块肉过来,“三嫂,别不好意思啊。” 陆维擎拿着餐巾低下头,轻轻擦拭她嘴角,她整个人呆了。 “多大了,还呛着。” “……” 老太太笑意更深,心情特别好,“可是了,岚岚不说,我还给忘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甘愿:“……呃,不急。” “维擎都33了,可不能再等了呢。” “是啊,既然觉得合适,就定下来,趁着我还年轻,还能帮你们带孩子。”说话的是陆维擎的母亲。 陆维擎始终不说话,气定沉然的样子,她无奈,手探到桌底下,轻扯他的衣服, 他这看她一眼,开口:“奶奶,我们尽快订下日子来。” 甘愿觉得自己要疯了,又结婚,又生孩子的,这还扯不清了? 放下筷子,“我饱了。” 他探过身子,软声细语地询问,“不合胃口,让厨房做几个菜?” 她一瞬就被陆维擎气的笑了,这个男人不喜欢忤逆,所以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看不出我三哥乐在其中啊 这一顿饭,吃的特别辛苦。 总算结束了,蔚岚喊着她来厨房切水果。 她低头洗着苹果,蔚岚凑过来,“三嫂,你不是非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么,我呀,就是想让你跟我们陆家扯也扯不清。” “……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蔚岚撇嘴,“是么,你那么聪明,看不出我三哥乐在其中啊?”拿来她手里的苹果,在案板上切出花样来,甘愿却呆住。 回到客厅坐下,陆维擎从楼上下来,她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坐到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自然又亲昵,倒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她低下头来,沉思陆蔚岚的话。 他探身取来切好的火龙果,送到她唇边,她回神,却不得不张口。 这种不需言语的契合,在每一个举动,每一记眼神流转中展露(无遗),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 他可真是入戏啊,入戏到依稀间连她自己都觉得是真的。 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熬时间,这几天,家里,公司的事情太多,她忙得根本没时间休息,现在困的很,不停地打哈欠,老太太看过来,“维擎啊,愿愿都困了,让她上去睡觉吧。” 上去睡觉? 甘愿一下就清醒了,“奶奶,我回去吧。” “看你困的,别回去了。” “是啊,三嫂,反正你跟我三哥就要结婚了,没关系的。”蔚岚又来添乱。 她倏地站起啦,“不,不用……明天一早要开会,这里离市区太远,明天他送我,挺麻烦的,我回去,方便。” 陆维擎嘴角勾着淡笑,“奶奶,我送她回去。” 甘愿明显松了口气,跟她们道别,她上车。 歪在副驾上,她视线始终落到窗外,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在生气?”他问,语气一贯的清冷,她却听出了其中染着的笑意。 她没开口,觉得没必要,他爱怎样就怎样,她脑仁儿疼,不愿再想问题。 “真生气了?”他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甘愿恼:“逗我这么好玩啊?” “你今天是我的女朋友,逗你,我有权利。” “……” 这样倨傲冷漠的男人,竟然可以如此轻佻……无赖! 前面红绿灯,他探过身,俯下脸,语气暧mei,“亲你,也可以!” “你……” “你仔细考虑我的提议,Z.L撑不了几天的,除了我能帮你,你没有别的法子,考虑好了,告诉我。” 昏暗封闭的车内空间里,他低沉清冷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窒息难受,她视线落到窗外,恰巧,一间酒吧的门口,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搂着一个身形窈窕女人,她怔怔出神,陆维擎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是黎衍! 【求加入书架哦!】 你比他,更让人望尘莫及 狭长的眸微眯,视线再落到甘愿的身上。 她清莹的眸痴痴望着窗外,晕黄的路灯下她半倾侧颜清艳的教人沉醉,却也无法掩去她脸色的苍白与难过。 许久,她收回视线,垂下颈子,喃喃道:“你有没又过那种感觉啊,就是……你熟悉,信任的人,忽然间就变得不认识了,所有的一切都陌生起来,而自己的生活似乎也不能做主了……” 他瞥她一眼,冷漠又直接,“没有。” 回了神,颇为自嘲,“忘了陆总惯于掌控,怎允许生活脱轨呢?” 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划着通讯录里洛筝的名字,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绿灯放行。 车子平稳的行驶,他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许久,漫不经心地开口,“以前,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沉思半晌,开口,“两个人相互体谅,相互疼惜,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日子平静而宁馨。” “真简单。” “简单吗?”她笑,如果真的如此简单,为什么黎衍能那么轻易的就不要她呢? 眼角的的忧郁,惹得他莫名心乱,车子停靠在路边,取来烟点着,手肘随意的支在车窗边,慵懒的抽起来。 不解的看向他,刚好他的目光侧过来,淡淡地问:“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是不是应该哄你开心呢?” 她微愣,他的声音中有种冰凌般的质感,或许是夜深人静的关系,他的语气听起来稍微有些意怠,可也正因如此,声息与暗夜丝丝纠缠,反倒慵懒得魅惑人心。 “什么?” “请你去喝酒,你前任到的那间酒吧!” “不要。”她拒绝。 他俯下脸来眉梢轻挑,似挑衅,“怕……见他?” 咬唇,解释:“我酒品不好,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看看你吃豆腐的功夫是不是见长!” “……” 话说的这么轻佻无礼,可语气却冷漠正经,真让人讨厌! …… 到了酒吧。 刚坐下,酒吧的经理就匆匆过来,言行举止恭谨尊重,生怕怠慢了。 甘愿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方杯,微叹,他是天生的贵族,傲气浑然天成,注定了走到哪儿都要被众星捧月般的追逐着,即使刻意低调,仍旧掩饰了不平凡的风采。 他靠的她很近,薄唇擦过她的耳廓,“叹什么气,我不比他差吧?” 他还真乐此不疲,上瘾了啊,既然是过来逗她开心,她当然得配合,也正好告诉黎衍,她被抛弃了,也有人要的,而且,一点都不比他差,哪怕……是假的,出出气也好。 手,挽住他的颈,仰首,两个人的脸,近乎咫尺。 她漫不经心睇向他的眸子,清如秋水,带着几分淘气,他不由闪了神。 “你比他,更让人望尘莫及。”她道,薄薄的吐息拂过他的唇,暧mei滋生,撩起骚动的火,比她烂醉的那**,更胜! “陆总,好巧。”身后好听的男音,让陆维擎沉下眼,揽着甘愿的身子,转身,轻笑,“黎总,真是巧!” 做戏给黎衍看,陆维擎太瞧得起她了! 两个男人客套的握手寒暄,她坐在高脚椅上,整个人被陆维擎环在怀里,眼梢瞥向黎衍,他如往的意气风发,卓尔不凡,而身旁的佳人亦美艳绝伦。 他对悔婚,真的是不曾有过一点点的后悔呢,可她……心里却难受万分。 手不觉攥紧了陆维擎的衣服,温热的手轻拍着她的肩,似安抚。她不觉仰首,吧台的四周尽是射灯,一圈圈的光晕整齐的落下来,有一束正好打在他的鼻翼跟下巴上,线条中有种坚毅的完美,仿佛雕像。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垂下来,淡淡地挑着眉毛问:“怎么,怕被人瞧了去啊,还得盯着?” 柔情似水的声音,诉说着不言而喻的亲密,也让她的心跟着一暖。 黎衍的视线飘过来,问:“最近,过的好吗?” 甘愿垂下颈子,反问:“你觉得呢?” 黎衍笑出声来,“我觉得啊,论样貌,家世,我可都不比陆总差……” 言外之意,跟了陆维擎,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抬头,微笑,在两个人的脸上梭巡一圈,下结论:“他比你年轻,还有……嗯,体力好。” 陆维擎愣了下,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沉沉地笑,很愉悦。 满意的看到黎衍的脸色阴沉,心中却有股难言的萧瑟。 黎衍收拾好脸上的情绪,礼貌道:“这个点了,没什么位子,陆总不介意的话,一块坐?” 本以为陆维擎会拒绝,最后却坐在了一桌。 酒,黎衍早已点好,倒上。 陆维擎始终亲密的环着她的身子,接过酒,随即侧身吩咐酒保:“给她来杯牛奶。” 黎衍瞥了一眼,看着身旁的低着头的女伴,“哦,忘了介绍一下,当红女星叶婕妤。” 陆维擎眼都没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我跟黎总喝两杯,就回去,嗯?” 声线温柔,语气宠溺,能醉人。 甘愿觉得累,相看两厌的人,心里不痛快,非得在一起喝酒,寒暄,有劲么? 不怎么自在,躲进洗手间。后背贴着墙壁,她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手机出神。 陆维擎找过来,脸色不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生气了?她正揣测着,他却低首,含住了她的唇,动作蛮横,薄薄的酒香中混着的是浓浓怒气,因为她的不配合生气,不至于吧? 陆维擎这个“男朋友”尽责的过分了,甘愿恼火,拼命的挣扎,他不为所动,执意交缠,终于放开她,额头相抵,“这算是我又一次帮你的报酬,而且,他还在不远处看着呢!” 甘愿更恼,她从来就没想让他帮! 他再度吻上来,身躯覆盖了她,温热的手乱摸,她动弹不得,眼角却瞥见长廊尽头逆光而站的两人。 做戏给黎衍看,陆维擎太瞧得起她了! 就把甘愿追到手,好吗? 结束的时候。 甘愿气喘吁吁的靠在墙壁上,双唇红肿,垂着脑袋,生气。 陆维擎则是垂着视线看着自己指尖上那一抹鲜红的血丝,不信自己在接吻的时候,被咬了。而逆光而站看戏的人早已消失无踪。 “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恢复到一贯的倨傲冷漠,方才的怒气仿佛是她的错觉。 “陆总,现在开始,到此为止。” 男女朋友,从此刻结束,而他们……再没交集,包括以后! 他不应声,强势的牵着她走出酒吧,车钥匙递过来,“你开车,我醒醒酒。” 算是给那吻,做了解释? 沉思片刻,甘愿接过。 一路,零交谈。 车子停好,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过来,甘愿开口:“陆总,给您找了个代驾,钱已经付过了。” 陆维擎眉头轻皱,不悦,挑眉看她许久,阖上眼睛,问:“吓着你了?” “……”许久,甘愿才开口:“陆总,我先走了。” 伸手开车门,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抬眸,他如海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她,暗沉涌动。 “放开!” 手指摩挲过她红肿的唇瓣许久,才道:“就如你所愿。”话违心的很,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不愿跟他有牵扯! 甘愿发懵,他们终于又成陌生人了?! 下了车,隔着车窗,她开口:“陆先生,还是谢谢您。” 他没再接话,车子消失在街尾,甘愿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 陆维擎到家,奶奶在等他,颇意外,开口问:“奶奶,找我有事?” “今天吃饭跟你说的,有考虑吗?” 他皱眉,“结婚?” 老太太点头,“你一天不结婚,我就没法将公司交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内,把婚结了,如果没结,我会把你大哥叫回来,奶奶年纪太大了,不想再操劳了。” 他眉头蹙得更深,“您……在逼我!” “你这个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不带回来,觉着是奶奶在逼你?” “女朋友晚上还跟您吃饭来着。”他反驳。 “我还没老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甘愿那丫头是跟过来给你演戏哄我开心的,岚岚说你有个交往十年的女朋友,既然是自己挑的,那就结吧……不过说来,这个年纪了,识人无数,却打心眼里喜欢甘愿那丫头,跟你站一块,怎么瞧怎么般配,可惜啊……你不喜欢!” 陆维擎扶额,头痛。 看他这表情,老太太不悦,“陆维擎,我没跟你开玩笑,想让你大哥安生的过日子,你最好就把这婚结了。” 他脸色略沉,“我知道。”起了身,回房,走到楼梯口他驻足,“奶奶,给我明天一天的时间,如果我没去结婚,就把甘愿追到手,好吗?” 陆老头怔了下,喜上眉梢,“真的?” “嗯。” 陆维擎上了楼,陆老太也回了房,拨出电话,压低声音,“我相信甘愿已经挑起我孙子的兴趣了,我也给他施加了压力,你的消息,可以给我了吧?” 【求加入书架哦……】 照照镜子看看你对人家志在必得的样儿吧! 第二天清早,陆蔚岚就应奶奶的吩咐上楼喊陆三少起床,这个点三哥应该是从外面跑步回来啊,今儿没起,太阳打西面出来了?推开他卧室的门,愣住,台灯碎了一地,那全球限量发行,8万多的手机也在她脚边。 满室狼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洗劫一空呢,看着陆维擎衣服都没脱趴床上,似乎刚睡着,“啧”了一声,这刺激受的,她长这么大,还头一回见呢! “三哥!” 墨黑的眸一掀,戾气四射。蔚岚后退了一步,“呃……奶奶,让我喊你吃饭。” “嗯。” 硬着头皮,“那个……台灯,手机招你了?” “昨晚喝多了。”他起了身,一副懒得解释的表情,随即走进更衣室。 蔚岚跟上,“昨天不是让甘愿给奶奶解释清楚你们没任何关系的么,怎么变卦了?还扯到结婚,你是不是喜欢……” 陆维擎将脱下来的衬衣用力扔在她头上,“陆蔚岚,你多大了,站在那儿是想看我换裤子啊,还想不想嫁出去了!”门“砰”的踹上,险些砸到她的鼻子。 蔚岚拿下砸在脑袋上的衬衣,也怒:“陆维擎,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让女人追逐着惯了,甘愿正眼都不瞧你,你心里不痛快就拿我撒气,哼,我今天就火上浇油,甘愿身上就有种魔力,就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特别是陆家人,我喜欢,向来挑刺的奶奶更喜欢,你别告诉我,你对人家没意思,照照镜子看看你对人家志在必得的样儿吧!” 门“倏地”打开,他的脸阴郁无比,“说完了吗?” 她豁出去了,“没完,那手机我朝你要了多少回,你说摔了就摔了,我肉疼!”把衬衣重新扔到他怀里,潇洒转身,走到门口,看到破碎的手机,她一跺脚,“肉疼!” 下了楼就听到陆蔚岚在朝奶奶哭诉,“他太坏了,把衬衣摔我脸上,还吼我!” 他阴沉着脸坐下吃早餐,瞥了她一眼,“你那场秀准备的怎么样了?” 提到工作,没较劲,道:“都差不多了。” “把主秀模特换了。” 蔚岚大惊,“SHOW还有一周就开始了,现在让我把主秀模特换了,三哥,你这逼我换主题呢,整我不用这么狠吧,当时可是你让……”她倏地噤声,主秀模特是三哥家那位啊,为了配合那人的风格,她可是连加十几天班重新改的稿子,现在把人换了,难道是真的彻底分手了? 台灯碎了,手机摔了,是这么个原因啊,她了然,识趣的说好。 …… 陈明急的不行,“小总,我看您跟陆总挺熟的,要不您……朝他开开口?” 甘愿头痛,嗓子眼也疼,一听这个,索性趴办公桌上,躲他还来不及呢,还去求他,就算公司倒闭了也不去。 别告诉我,报纸上写你跟陆维擎的事儿是真的 甘愿一直不表态,陈明干着急,不解这位小甘总为什么放着陆维擎这个城中大亨的现成资源不用,非在这儿自寻烦恼! 沉思许久,他道:“小总,从公司创立我就跟着甘董,公司是甘董的心血。你一离家就是十年,十年间从未回来看过甘董一次,他每次给你打去电话,你也说不到一分钟就挂掉,要不是黎家执意把订婚宴设在G市,你恐怕也不会回来吧,现在甘董还躺在医院里,你就不能放下心中的怨,别拿公司置气啊!” 她皱眉,苦笑,“陈叔,您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借机报复自己父亲的冷血动物吗?” “公司上下都在议论,你跟陆维擎相识,却不找他帮忙,我想不出别的理由,让你袖手旁观!” 袖手旁观? 甘愿起了身,懒得解释。“陈叔,今天的例会,我不参加了。” 离开办公室,站在街头,才发现没地儿可去。 昨天碰到黎衍跟那个女的,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洛筝。好歹找她说清啊,再说……除了她,在G市还真没朋友。 拨了电话过去,“你在哪儿,中午一起吃饭?” “我接了个秀,在签合约,完了我去找你?” “你把地址发我。”甘愿道,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心里难受! 驱车到了洛筝发来的地址,她蹙眉,怎么到陆氏集团门口了,刚想调头离开,电话进来,郁闷接起,“怎么没说你在陆氏?” “你别不识好歹啊,你不是十年没回G市么,告诉你陆氏集团你能找着么,那么详细的路线发你,怎么还怨上了呢?” “……那个,我不上去了,下面等你。” “我还得好一会儿才结束,你快上来,已经有人下去接你了,你不上来,我们绝交!” 那端电话挂了,甘愿愈加烦躁,无奈,只能跟着上楼。 蔚岚与洛筝握手,“合作愉快。”看到甘愿乐了,“三嫂!” 洛筝嘴一抽,“三嫂?”拉过她,小声质问,“别告诉我,报纸上写你跟陆维擎的事儿是真的。” “……” 蔚岚识趣,“你们去我办公室聊吧,我去订好位子,中午一块吃饭。”顺便给三哥报信儿! “说话,怎么回事!”洛筝急。 “还说我呢,你上陆氏签什么合约?” “刚才那位大小姐的服装秀啊,我是主秀模特。” 甘愿瞥她一眼,“你不是早就不接这样的活了,现在这么缺钱?” 洛筝哼了声,“诶,动人的薪资是第一,最重要的是,叶婕妤可一直是陆氏**,大到代言,小到T台秀,向来一把抓,现在好了,SHOW要开始了,临时换模特,我不接是傻子,你都不知道她在圈里那个横啊……现在多解气,而且,明儿还能上头条!” 如果你帮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叶婕妤?” 洛筝翻白眼,“今天一早的娱乐头条就是她跟黎衍,你不是这么无知吧?” “哦,她啊。”昨晚见过。 “诶,叶婕妤忽然被解约,难道是黎衍当初悔婚让你难堪,所以陆维擎报复他的新女友?如果是这样,太够意思了!” “……”她没这么大能耐! 见她情绪不对,洛筝担忧地问:“公司里的事情很棘手么,脸色这么难看,熬得嗓子都哑了。” 把陈明的疑惑说给她听,洛筝叹,“愿愿,你刚回国,从被悔婚开始,上镜都是头条,现在绯闻男友还是陆三少,别说是陈叔了,我都想知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维擎从电梯里出来,碰到蔚岚的秘书,“你们总监呢?” “我也在找她呢,把模特扔会议室门口就不见了……” 他皱眉走向会议室,刚过拐角,退回来,狭长的眸眯起,看向那抹纤瘦的背影,示意秘书不要出声。 他慵懒的倚在墙上,好整以暇的听她诉说相识的经过——我喝多了,撞见他,媒体正好拍到,所以误会了。 陆维擎眉头紧皱,他们的相识就是这样枯燥无味?! 洛筝失望,“就这样?” “嗯。” “你就不说实话吧,陆家三少多低调一人,从不接受采访,偏偏跟你上了头条,人是给你长脸呢,你不顺着赶往上爬还躲着,脑子是不是落澳洲没带回来?” 甘愿失神,“洛洛,爱情还能给我幸福的希望,如果把她换了东西,我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洛筝愣住,从未想过,黎衍的这次悔婚,颠覆了她的生活。 陆维擎沉下眼。 蔚岚拍了他的肩一下,“三哥,偷偷看我三嫂呢?” 甘愿回头,看到陆维擎站在不远处,卓然不凡,气质凛然。 “洛小姐,我订好位子了,正好我三哥也来了,走吧。” “陆总,陆小姐,我想……” “洛小姐,不给面子?”低沉的声音骤然而起,不怒自威,任谁都能听出,这顿饭不吃,刚签好的合约就得泡汤。 洛筝脾气不好,“我还……”就不给面子,甘愿截住道:“陆总不介意,算上我一份。” …… 餐厅。 蔚岚是来看好戏的,洛筝生着闷气,陆维擎心思沉,她懒得猜,唯独她自己,津津有味的吃着精致的午餐。 她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怎么了?” “小总,刚刚传来消息,我们海外的投资也一败涂地……”甘愿的脸色瞬间刷白,起了身,“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 甘愿离开太久,洛筝刚想起身去看看,有人比她快一步,她跟上,蔚岚拦住,“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添什么乱?” 洛筝:“……” 陆维擎在楼梯间找到甘愿,她后背靠着墙,蹲在地上,头埋在曲起的双膝里,蜷缩成一团的样子,让他皱眉。 “如果你帮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俯身将她揽进怀里,甘愿没躲,他虚蹭着她的耳,道:“跟我结婚。” 【更新晚了,加入书架哦……】 给你一天半的时间,接受我们要结婚的事实 甘愿身子僵在他怀里,呼吸是乱的。 长时间的沉默,让陆维擎的眼梢凛冽,他显然没没耐性允许她一次次的拒绝。 她的手贴着他的后背,紧紧攥住他的衬衣,掩饰自己的无助,可恰巧这小小无意识的举动,柔和了他眼梢的冷意。 满意听到她回答:“我跟你结婚。” 唇角扬起弧度,贴着她的耳,重重一吻。 拉起她,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下午有空,去登记。” 登记?甘愿蓦地后退一步,“……我下午没空,公司……很忙!” “明天……” “也很忙。”她往后退,再无可退的紧贴在墙壁上。 陆维擎不悦皱眉,伸手拉她过来,“给你一天半的时间,接受我们要结婚的事实,后天,必须登记。”他唯我独尊的下令,不容置喙。 牵过她的手,她下意识的躲,陆维擎放开她,甘愿抬头,那双墨深的眼潭,看似平静无波却似拢着某种难言的阴郁。 她不得不伸手,抓住他温热的手,他反手一握,“去吃饭。”连声音都冷沉到极点。 …… 洛筝见两个人牵着手回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蔚岚诧异了下,似乎在意料之中。 角色置换,换他吃的津津有味,而她再无食欲。 终于结束,洛筝却摁住她。 陆维擎俯下脸,吻了吻她的脸颊,她呆了呆,就听到他道:“我在外面等你。” 带着蔚岚离开,她用力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无力的闭上眼睛。 洛筝探身过来,“怎么接了个电话,成这样了?” “不知道谁把海外投资失利的消息放给了银行,银行急着抽银根,他能帮我!” 洛筝:“……” 甘愿捧住自己的脸,“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我爸,你快回去吧……” “愿愿……”洛筝把银行卡递过来,“这里头是两千万,你拿着,晚上我去巴黎拍外景,钥匙也给你,走了。” 甘愿眼眶发红,这钱是洛筝所有的积蓄,虽远水救不了近火,可她不想让自己太狼狈。 她吸吸鼻子,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推到陆维擎的身边。 走出餐厅。 陆维擎站在她车前,歪头抽着烟,见她出来,视线瞥过来,一贯的冷然无温,“我送你回去。” “这是我的车。” “那你送我。”他眯着眼睛,声音淡淡的,却表现出十足的耐心跟她耗。 甘愿上前,他却取走钥匙,她只好上副驾。 一包什么东西扔到怀里,低头一看,是感冒药。 “我们认识才没几天,结婚太仓促了,应该互相了解了解。”她像垂死之人,死撑住最后一口气。 “蔚岚你见过,我两个哥哥都在国外,而我也没什么病,还需要了解什么?” 半个小时把她送到我的办公室 “……那,总该了解了解我吧?” “你?”他瞥她一眼,沉吟半晌,“我们婚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甘愿:“……” “你一向看不上我,好不容易答应了,再互相了解,我怕夜长梦多!”他的声音很是漫不经心,连语气都是满满的玩味,可她看过去,他却一本正经,十分认真。 她低下头思考,陆家在清代是给皇室裁衣的,从一个小作坊到现在的商业帝国,跟敏锐的商业嗅觉分不开,尤其这第四代继承人陆维擎,08年让陆氏在美国纳斯达克挂牌上市,企业领域不仅仅是陆氏实业,房产,金融,教育,娱乐等都在业内拔头筹,也让陆氏帝国进ru另一个高峰,稳控G市经济。 而他这个人,每每提到,办公室里的女同事都犯晕,钱,不缺,也不沉迷女色,生了一张天之骄子的脸,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样一个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跟她结婚? 她不明白。 回过神,才发觉不是回公司的路,“停车,我要回公司,你说过给我一天半时间的!”她忍不住提高了分贝。 陆维擎没理,打了一通电话,“城北,你把我下午所有的行程推后,下午两点半开新闻发布会。” 收了线,他将手机随意一扔,“你这么不情愿,甘小姐,结婚的事情,就当我没说。你确定要我停车?”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婉转好听,可她却觉得连空气都稀薄了。 车速慢下来,她一慌,“我只是没做好准备,对不起,去哪儿都行。”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垂下脑袋,委屈,心里也焦灼万分。 车子停在陆氏写字楼前,她微怔,已经被他牵着下车,走到门口,他将车钥匙抛给门口的保安,“把车停好。” 他的步子很大,她小跑着才能跟上,手被他攥着,在众人诧异下进了电梯。 她虽疑惑,却也懒得问。 出了电梯,他牵着她直奔陆蔚岚的办公室,蔚岚正跟几位设计师讨论服装秀的事儿,怔了下,还没来及说话,陆维擎就开口,“马上给你三嫂准备一套适合开新闻发布会的衣服,半个小时把她送到我的办公室。” 把人扔下,他径直离开。 蔚岚还在发懵。 给甘愿换好了衣服,造型,职业女性的干练加上她独有的脱俗气质,特别的让人移不开眼。 带着她上了顶层办公室,总裁办,法务部,公关部都在。 城北步履匆匆,蔚岚拦住,“什么情况?” “哎呦,我的小姐诶,我忙着呢,别挡路,问你三嫂。” 甘愿皱眉,关她什么事儿? 蔚岚不依不饶,“说不说?” 城北无奈,“陆氏集团注资Z.L,拟建大型连锁商业地产,起开啊,我这火上房了。” “啊?不是……连锁商业地产,三哥不是跟霍二哥说好了么?” 城北推开她,“所以,这得问你三嫂!” 【还有更新!】 将失去陆氏继承人的资格 书香门第蔚岚看向甘愿,她一脸迷茫,还用问么,肯定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三哥跟霍二哥待一起近三个月商议连锁地产的事情,奶奶都误会他俩有“jian情”,合同都订了,就差霍二哥从国外回来签约了。 现在法务部重新修订新合约,还要开新闻发布会,三哥临时换合作伙伴,那霍司矅还不得把他撕烂了? 甘愿怔在原地,眉头紧皱,她误解他了,还以为他不怀好意呢,原来是在帮她! 视线不觉梭巡着那道修长卓然的身影,隔着玻璃,他泰然自若,有条不紊的指挥工作,举手投足间是颠倒众生的魅力。 陆维擎走出办公室,正巧见她低下头微微一扯唇角,柔柔的,噙着浅浅的笑意,仿佛为他所做的感到高兴。 他唇角也泛起不易察觉的微笑,走过去,抓住她的肩,把合约草稿跟新闻发布会的草稿丢给她,“让你的助理跟律师马上来陆氏,还有把发布会的稿子背熟。” 推着她进了办公室。 蔚岚回神,“那,我干嘛?” “你该干嘛干嘛!”陆维擎留给她无情的背影。 蔚岚:“……”有这么过河拆桥的么?! …… 新闻发布会从开始到最后签约结束,她仍觉得一切是一场梦。 陆维擎与她握手,语气还算温和地道:“小甘总,合作愉快。” 甘愿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如斯的好看,眼眸幽深不见底,心韵莫名地漏跳一拍,胸口仿佛飞来一只蝴蝶,轻轻地拍翅膀。 跟着他进了电梯,她低头,伸手轻扯他西装的衣袖,道:“谢谢。” 他垂下视线,盯着她雪白的指,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没说话。 她垂眸看着纠结在一块的指,没法思考。 跟着他进了办公室,他去倒了水,连同感冒药递过来,“吃了药,你就回公司,让城北带着支票过去,先把银行的人打发了。” 她捧住杯子,沉思半晌,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连跟未来妻子互相了解的时间都不需要。 陆维擎慵懒的靠在办公桌的一侧,许久才道:“我如果不在规定时间内结婚,将失去陆氏继承人的资格。” 甘愿倏地抬头,看向他,“那……为什么跟我结婚?” “你不爱我。”他道。 蹙眉,“还有呢?” “这几天,我们连续见过几次吧,你总是无波无澜,淡淡然然的样子,那天意外碰到黎衍,才发现你除了淡然以外的其他情绪,你心有所属,我不必担心你爱上我,那些情也爱的,最麻烦……” 他的表情漫不经心,神态依旧的慵懒,可那墨深的眼眸却沁寒无比,如同他的话,伤人无比,可以粉碎所有的幻想,她低敛眉梢,接着他的话道:“离婚的时候也会省时省力……” 我真的是单纯的想跟她结婚 离婚?想得够长远的! 还没结婚就提离婚,是多看不上他? 他明明亲耳听到她说,爱情是她幸福的希望,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了她的希望,她却波澜不惊,无悲无怨的一脸恬淡。 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硬? 陆维擎蹙眉,心里莫名烦躁,明媚愉悦的心情也被击的粉碎。 取来烟盒,燃烟,烟雾缭绕,也收拾不了情绪的凌乱,他垂眸,认真思考是不是不该趁人之危的与她结婚。 她说得对,他们彼此不了解对方,更不用说感情基础,结婚的确仓促又草率,可他清楚,他的决定并非在赌气,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蔚岚说的,陆家人异于常人的征服欲? 还是因为,从甘愿醉酒醒来,她就避他如蛇蝎,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态度? 总之,他明白,若不借着这次机会结婚,他与她就像两片流云,顺着自己的人生方向漂落,再没交集。 瞥向甘愿,她手里捧着他的杯子,始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走过去,半蹲在她身前,指尖勾住她凌乱的发丝在而后,“不高兴?” “什么?”她回神。 “关于结婚的理由,我不想骗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 陆维擎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紧皱眉头,她的回答可真让人失望。 “回去吧,记得按时吃药。” 甘愿放下杯子,起身离开,心情失落难过。 离开陆氏,城北跟着,她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城市街景失神。 16岁,幸福和睦的家庭破碎了,她失去了父亲。 21岁,母亲过世,她失去了亲情的温暖。 26岁,丢了黎衍,连同爱情与婚姻做了陪葬。 这么些年,她越想维护,想要的,都得不到……往后,幸福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词语吧? …… 翌日一早,陆维擎踏进办公室,问城北,“昨天Z.L的情况如何?” “网络上到处是发布会的现场直播,我又跟着去了,银行接着换了一副嘴脸,很顺利。” 很顺利,那个小未婚妻不该给他打个电话吗? 城北咳了声,“Z.L是顺利,老大,你的处境……”很不乐观。 “霍司矅来了?” “下了飞机就过来了,现在在您休息室睡着呢。” 陆维擎走进休息室,刚打开门,一枕头就扔过来,他一躲,砸门上。 “火气别那么大啊。” “给我解释这什么意思!”手机扔过来,他接住,里面是发布会的视频。 “就当是送我结婚的贺礼了!”陆维擎不满在乎。 “结婚?”霍司矅从床上坐起来,“甘家的千金,被黎衍抛弃的那位?” 陆维擎耸肩。 “你为什么啊?” “不知道。”他忽然沉思起来,许久才道:“或许……我只是单纯的想跟她结婚。” 陆维擎的电话号码存成China mobile 你看她脸白的跟个小鬼儿似的,你真要跟她结婚 维擎,你还在生我气吗? 把他的名字存为“中国移动”还真是对了 他这个时候不去找女明星,来这儿干嘛! 你从头到尾专一的人不是在你房间里脱衣服么 ||难道是因为她对他的女人说,他睡够了她这样大不敬的话,来教训她? 他款款而来,她不觉后退一步,后背抵上车身,“你来这儿干嘛?”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因为我想见你。”一说完正对上她瞬间瞪大的眼睛,他不由低笑了下,声音里带着独特的清凛性感,“怎么,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昨天下午的发布会把我好几个会议都推后,我今晚是准备通宵的,还是来了。” 她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分不清他说话的语气是淡漠还是慵懒,不过无论哪一种,都代表毫无诚意的漫不经心。 其实她无需去考量他话里的真实性的,因为没必要。 “生我气?”他俯下身来,与她平视。 “……”她为什么要生气? 她垂着视线若有所思,伸手蹭了蹭她的脸,还是有些苍白的脸冰凉,像是在外头待了很长时间。 他伸手脱外套,甘愿抬头,他的侧脸有一半恰好陷在路灯笼罩不到的阴影里,眼帘微垂,很好遮掩了眼底的笑意。 黑色的风衣披上她的肩头,顺势将她拉在怀里,甘愿吃惊,下一秒他抱起她,走了两步,让她坐在引擎盖上。 她更惊讶,这是干什么?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去哪儿了?” 要是说,去黎衍家门外站了好几个小时,他会什么感受?算了,还真跟他说不着,抿了抿唇,“到处转了转。” “吃醋了?”他的嗓音质冷,微扬着眉,薄唇边噙着男的温和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感兴趣,只是单纯的对她此时的心理状态感兴趣。 甘愿愣住,觉得陆维擎已经疯了。 她为什么要吃醋? 看向他,他的深眸里似乎神采奕奕的等着她的回答。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认为你能多么专一,而我也不在乎这个,就像是你不在乎我心里有谁是一样的,再说你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你想要而得不到的?女人对你这样的男人来说,或许不是必须品,但却是必需品。你握住别人纤细柔软的腰肢,又或者在无边的夜色下去亲吻别人,这些对我意义并不大。” 甘愿皱眉,心里突然有一点不舒服。 陆维擎并未不高兴,身子半依靠在车头,歪头点上烟,许久才慢条斯理的来上一句,“必需品,我的评价这么低,我这样的男人就不能从头到尾始终如一啊!” 甘愿跳下来,迈腿就走,“可以啊,你从头到尾专一的人不是在你房间里脱衣服么?” 陆维擎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揽在怀里,隔着薄薄的烟雾道:“还说不吃醋?” “……” 他没给她解释叶婕妤的事情,一来是因为已经结束,没什么必要,二来,他想看看她别扭的样子,虽不明显,可好歹见她情绪被他撩拨一点。 甘愿在他怀里挣扎,他困住她,就是不让她挣脱,开口:“我今天睡这里。” 【还有一更!】 .. 说不定你睡了人家,不记得了呢 睡过又忘记的人是你 照结婚照穿情侣装会好一些,对不对 今晚就变成事实婚姻 ||离开民政局,她身子探进车里,陆维擎立在车前,抽着烟,视线睇过去,他将剩下的香烟送到嘴边猛吸了两口,然后捻熄在手边的垃圾桶里,“在做什么?” 甘愿低头找自己的衣服,解释,“把衣服换回来啊。” 某人眉头一皱,不高兴,“不许换。” “你穿这样不冷啊?” 十一月G市特有的冰冷寒意,直接穿透身上单薄的衣料,风一吹,她不禁又瑟缩了下肩膀,就想拎着盛着她衣服的袋子找地方换。 沉稳的步伐而来,温热的胸膛在她身后,他把她的东西一扔,关上车门,“不许!” 声音沉冷了几分。 甘愿回头,“大冷天的,穿这样,很二啊!” “你也知道二?”他冷声反问,她才明白,他是对她注册前让他换衣进行的报复,小气! 赌着气上车,他一面开车,一面戴着蓝牙耳机在吩咐工作,意思大概是今天不去公司了。 她看着窗外叹气,等陆维擎挂了电话,她也没主动说话。 “现在时间还可以,我跟你去医院探望一下你的父亲,下午探病不大合适。”他挺讲究的。 甘愿一愣,看她爸爸,不是吧……抿了抿唇,“能过些日子么?”怕刺激到他的。 他蹙起眉头,“婚前都该见父母的,拖到现在了还不让见?”低沉的声音明显不悦。 “不是……能过一阵么,等他病情稳定一下,而且,他需要时间来消化我们的事情,总得让他相信我们有感情吧?” 陆维擎瞥她一眼,“那我们先吃饭,也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婚后的生活。” 甘愿:“……” 婚后的生活,在知道了他与叶婕妤的关系之后,她就一点都不期待了。 午饭在一家粤菜馆,等待上菜的功夫他开口,“婚后,让你搬去跟我一起住,你也别扭,那就暂时先分开住,需要多长时间能接受我这个丈夫?” 这样的商量,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绅士有礼的,她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见她踌躇不前,陆维擎接着道:“你要敢说,时间越久越好,今晚就变成事实婚姻。” 甘愿:“……” “你好好想想,我们如何相处你会舒服一些,告诉我,我尽量配合,你呢,也稍稍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像今天这样衣服,以后不许再买。”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气质。 “哦。”她完全凌乱,他报复他心爱之人,对她这什么心态啊? “吃完午饭,回家一趟,换一下身上的衣服,也回去跟奶奶还有妈说一声,稍晚我带你去挑礼服参加黎家的寿宴,如果不想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那就缓缓。” 他是个做事情很有计划跟条理的人,他的计划跟条理中却穿插着她的感受,她有些感动,却也有些心慌的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 多合适啊,你是想藏着不给人看吧 ||陆家老太太得知两个人已经把证领了,高兴的合不拢嘴,陆维擎的母亲还将腕上的玉镯送她。 本来想着去挑礼服的,陆维擎临时加了场视讯会议,等她上楼叫人,他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没叫醒他,就下楼跟奶奶聊天。 等他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太赶了,衣服是蔚岚着急忙活送回来的。 “三嫂,你试试。” 衣服的设计,还有手感都上乘,出自名家之手,甘愿接过礼服。 换好礼服出来,陆维擎正巧下楼。 礼服上身是深V的设计,皎洁如雪的缎面贴合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优美曲线,也恰到好处的展示出她好看的锁骨与纤细的手臂,腰部以下纱裙如流水般长长地拖曳在地面上,背部完全镂空,完美,诱/惑。 他的目光长久停驻在她身上,未曾稍微移开一点。 甘愿也盯着镜中的自己,这件礼服比订婚时的那件更让她惊艳,惊艳到让她觉得镜中的人不是自己。 回头,与陆维擎的视线相撞,“你起来了,我马上就好。” 他懒懒的嗯了一声,声音前所未有的嘶哑。 造型师将她的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的颈部曲线,从后颈到后腰,空无一物,他皱眉,目光微凛,“就带了一件礼服?” 蔚岚低头在腰部位置收了两针,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多合适啊,你是想藏着不给人看吧?” 陆维擎:“……”只得将一旁的同色皮草披肩绕到她肩上,“已经很好了,走吧。” …… 他的脸色一直不大好,到了举办寿宴的酒店也没缓和,她挽着他进场,等候的记者一下围拢过来,陆维擎眉头皱的厉害,扶着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 那急切生怕被别人挤到的护卫动作,让迎面而来的黎衍唇角上扬。 “多谢陆总赏光。”黎衍笑道。 “黎总亲自迎接,我的荣幸。” 里面人很多,除了黎家的家人,她都不太认识。 总有人不停的过来寒暄问候,陆维擎有些喧宾夺主。 是看到叶婕妤跟黎衍耳鬓厮磨的原因? 她脚都磨疼了,他又被人缠住,她借机开溜,“我饿,去找点吃的。” 他贴着她的耳,低语:“不许走远。” “知道了。” 这间是温泉度假村酒店,各式各样的翠绿植物建构出一座美丽空中花园,爬满藤蔓植物的白色棚架下,放置着一张张藤木桌椅。 每张桌上都点着着一盏烛火,在月夜里摇曳浪漫光影。 她找了一张巨大绿植遮掩住的地方,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吃饱喝足,她打着小盹儿。 突如而来的争吵声,让她皱眉。 “黎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陆氏,黎氏,甘家在G市房产业可算三足鼎立,如今甘家不堪一击,也如你所愿的,陆氏已经注资,这庞大的资金足以让陆氏资金短缺,你就可以乘胜追击,一箭双雕。” 甘愿眉蹙得厉害,叶婕妤的声音。 .. 拿着你心锁钥匙的人就是陆维擎 ||黎衍懒懒坐在藤椅上,点上一根烟,也不说话,心思难辨。 “我一定会告诉陆维擎的,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隔着薄薄的烟雾,他连哼都懒得哼一声。 叶婕妤愤然离开。 黎衍闭上眼睛,将手中的烟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今晚,他喝了不少,头微痛,身子似乎也不受大脑支配,顺着藤椅滑下来,他半坐在地上,又点了一支烟。 甘愿走过来,他稍显狼狈,看到是她,微愕,继而冷冷一笑,“就这么几日不见,学会偷听了?” 她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喃喃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既然听到了,还问?”他有些不耐烦,用力的抽烟。 “你很早就知道叶婕妤跟陆维擎的关系是不是?” 黎衍眯眼,“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悔婚啊,那是因为你很烦!” “我一直觉得,总有一双手要把我推到陆维擎的身边,那个人是你,是你……因为除了你,没有人如此了解Z.L的经营状况,包括海外投资失利,也是你把消息给银行的。” “是,是我告诉银行的,如果陆维擎不注资,我怎么进行我下一步的计划呢,你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棋子,OK?” “黎衍,你到底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歇斯底里的喊,然后在他身前蹲下,嘤嘤哭出声来。 黎衍愣住,眉头紧锁,指间燃烧的烟,一烫,他回神,知道,瞒不住她了。 “在得知了叶婕妤与陆维擎的关系,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你好几个小时,想问个究竟的,可我不敢进去……为什么,为什么要悔婚,为什么要把我推到他的身边……不要再说那种伤害我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她手摁在他的肩上,嘤嘤哭泣,无助又可怜。 他叹,伸手揩掉她的眼泪,“愿愿,十年前,你离开G市,带走了一个秘密,那个秘密让你这十年都不快乐,我以为……我能解开你的心锁的,我发现,不行……无论我怎么努力,对你好,照顾你,你从未真正的开心过,既然我做不到,就只能把你送到他的身边……拿着你心锁钥匙的人就是陆维擎。” 甘愿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黎衍叹,忽然捧住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傻瓜,我去过澳洲了……还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想要的是什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有事儿我给你撑着。” 她呜咽出声,身子软在地上,头埋进他的肩头。 陆维擎好不容易出来,寻了一圈没寻到人,她一定是找什么清静地儿躲起来了。 这间酒店最清静的地方,就是楼上的落月阁。 上了楼,地上相拥的两个人,让他脸色瞬间冰寒。 .. 再乱动,就在这儿扒了你 ||这就是他刚刚注册结婚的太太? 他一直以为,她足够的坚强与倔强不在人前流泪,可他错了,她的脆弱与无助从不予他看,给他的永远都是心不在焉与敷衍了事。 她伏在黎衍的肩头,哭的像个孩子,那人贴着她的耳,不知细语些什么,陆维擎只觉刺眼,眸底戾气四射,薄唇抿成一线,拂手而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别哭了,妆都花了,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甘愿手背擦去脸上眼泪,“可你要怎么办啊,都三十六了。” “瞧不起人啊,离了你,我还结不了婚了,愿愿,还记得在订婚前,我问你,如果我们结婚,能想象到我们婚后的样子么,你回答说,我们之间,或许没有爱情,但总能互相体谅,互相疼惜,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不愿勇敢面对往后的人生。” 她不语,跟黎衍在一起十年,旁人的眼里,他们是郎才女貌的璧人,可他们之间唯独少了叫爱情的东西。在父母们的赞许中在一起,他可以温柔体贴的照顾她,守护她,可他们从不牵手,也从不接吻。 她以为,她往后的人生就该给这个叫黎衍的男人纠缠下去的,她不用面对,依然可以过的很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站在他身边,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比叶婕妤在他身边般配一百倍,怕什么?”他伸手蹭了蹭她的脸,“快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冷落了你的新婚丈夫可不好。” 甘愿:“……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他失笑,“你的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 …… 宴会厅里,陆维擎来者不拒,逢敬就喝,一来二去的就有些多。 甘愿找了一圈,终于看见陆维擎站在耸动的人群中央,矜贵的噙着笑对每个上前寒暄的人淡淡点头。 走到他的身边,他微微侧首,却没看她,只顾跟旁边的人聊天。 她站在他身边,无聊的低着头,他终于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耳,问:“去哪儿了?” “……随便逛了逛。” 他狭长的眸一眯,在她耳上重重一咬,那个当众抛弃他的男人就那么好,他的脸色凛然,“累了,回家。” 甘愿耳朵又热又疼,被他禁锢在怀里朝外走,可他的手却伸进披肩里,顺着她光裸的背脊极具占有性的朝下抚弄。 她尴尬,想躲,“再乱动,就在这儿扒了你。”他语气凛寒,不像开玩笑,可此时两人的姿态,亲昵又自然,在外人眼里,该是多么的如胶似漆。 她气,又做戏给他心爱的人看呢,闷着,走出酒店,刚上车,急促的脚步声而来,“维擎,我们能谈一谈吗?” .. 这衣服,刚穿上的时候,我就想扒了 ||声音婉转悦耳,别说男人了,连她听了心都要酥了。 陆维擎脸色沉的更厉害,夜晚的风有些凉,一吹,酒劲上来,他只觉醉的厉害,让甘愿更贴近怀里一些,将身体的重量交予她一部分,她抬头,那双狭长的眼角蕴着深不可测的光,口气极其冷淡,“一分钟。” 叶婕妤看了甘愿一眼,“我想单独跟你谈。” 冷峭的眼梢添了不耐,“我今天刚结婚,不想让我太太误会,叶小姐,抱歉。” 搂着甘愿转身离开,司机打开车门,他弯身进去。 车门关上,甘愿望向窗外,呆愣在夜色中的人没动,她垂下脑袋,沉思。 陆维擎半躺在车厢后座,闭着眼睛,扯开禁锢脖子的领带,他懒得动身,把外套脱下来,丢给甘愿,随即声音有些低哑地吩咐:“车窗开起来。” 她这才明白,衣服给她,是怕她冷。 车窗降到一半,冷风一下子飘进来,司机怕他着凉,从座椅下拿出常备的薄毯,打开转向想靠边停车,甘愿把毯子接过来,给他盖上。 他倒一动不动,呼吸有些沉,像是真醉了。 她没有移开视线,他一个人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后座,即使慵懒的半躺在那儿,仍有一种内敛而强大的气势,仿佛唯我独尊的帝王,窗外霓虹在他清俊好看的侧脸上不断划过形成交错的光影,她不由失了神。 想起身,坐回自己的地方,他却伸手捞她到怀里,毯子一掀,也将她裹在里面,她下意识的想挣扎,却在下一秒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靠在他怀里。 两人姿态亲昵的靠在一起,一直到了陆维擎的住所,司机将车子停好,他已经醒了,“小宋,你送她回去。” 他下车,脚步略微有些不稳,甘愿上前轻轻扶住他,歪头对司机道:“你回吧,不用管我了。” 他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手搭在她的肩上,上楼。 打开门,进室内,他轻轻推开他,解着衬衣的扣子朝浴室走,甘愿有些愣,只觉得今晚跟陆维擎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她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 浴室。 淋浴的冷水打在皮肤上,与酒精灼烧着的滚烫血液相抵触,换来一种微妙但又不太舒服的感觉,晚上他没吃什么东西,又喝了酒,胃空的难受,草草冲完澡,头发随意擦两下便走了出来。 出来时,客厅的白色沙发上坐着的人,陆维擎皱眉,她垂着脑袋,颈子弯出优美的弧度,在想谁? 甘愿回过神,扭头,这才发现他离得很近,近到一种几乎危险的距离。 她想起身,就被他扣住了下巴。还来不及出声,温热的唇便已经压了下来,近乎野蛮吮着她的唇角,啧着她的舌尖。 一瞬间,她有些怔忡,就听到他贴着她的唇低语:“这衣服,刚穿上的时候,我就想扒了。” .. 一个男人,不会忘记关于这种事的记忆的 ||甘愿有些恍惚,不自觉的伸手去抵,却碰到他赤/裸而又肌肤微凉的胸口。 她像是触电般,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秒变下意识地缩回手。 陆维擎一手扶着她的脸,一手扯开她的披肩,温凉的手指沿着她光/裸的背脊蜿蜒,转瞬看到她柔白细腻的脖子,染上醉人的颜色,雪白的绸衫着她肌肤颜色更白,加之她身上敏感的反应,让她整个人有点惊心动魄的美。 他头一低埋进他的肩颈里,吮吻着她的耳侧,脖颈,他精短的头发磨蹭着她的耳侧,带来一丝丝的刺痛,还有一些说不明白的心慌,轻推他的肩头无果,他作乱的手沿着她腰线的布料伸进去,她只觉得自己更加眩晕,人被他整个捞进怀里,抱起,远离沙发,走进卧室。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客厅透过门口照进的一隅光亮,她躺在床上,长发散在床上,她那双光彩流离的眼眸仿佛灿烂的星辰在漆黑的夜空里濯濯生亮,他眼中闪过什么,来不及捕捉,转瞬即逝。 甘愿丢失的理智回拢一些,接触到他墨深纵着火焰的眸,挣扎,她没做好准备,他难得有耐心,圈着她的身子,含住她的耳,“我们都结婚,怕我不负责,乖,嗯?” 她身子僵着,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淹没在发际,他的唇,再度烫上来,从锁骨到胸口,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落荒而逃。 陆维擎皱眉,不解她为何忽然情绪忽然这么激动,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回神,她就那样出去了? 扯来睡袍穿上,赶忙追出去,甘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蹲在他门口。 “抱歉。”他声音低凉。 “我想……回去了。” “好。”他打电话给城北。 城北来时,微怔,甘愿缩一团蹲地上,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男款风衣,而自己的老板依在门口的墙壁上,低头抽烟,俊雅侧容深邃难测。 把人接走,听城北说安顿好了,他却再没睡意,酒也似乎醒了。 歪在沙发上,手下一片柔软的触感,低头,是她落下的披肩,空气中似乎还流窜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提醒着刚刚的一切不是他酒后的幻觉。 他点了一根烟,薄薄的的烟雾缭绕间,他清晰记得那双濯濯生亮,秋水明净一样的眸子不安无辜的看着他,曾经,也有这样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在这样的暗夜里与他暧mei纠缠过,如果不是今日重遇,他仍在耿耿于怀那双清澈的眸是他这十年间念念不忘的一场梦。 他薄凉的唇线紧抿,眉头紧锁,他非常确定没见过甘愿的…… 可,多日前的电梯里,她酩酊大醉的对他说——我们睡过的。 一个男人,不会忘记关于这种事的记忆的,何况,他并不滥情。 甘愿像个谜,明明避他唯恐不及,似乎又成功拿捏住了他每一寸的情绪,若有似无的撩拨他。 .. 内/衣内/裤,放那儿了 今天开始,你搬过去跟我一块住 ||给她穿好衣服,他出了一身汗,不知是让她累的,还是让她给撩的。 给女人穿衣服,这还真头一遭。 送到急诊。 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医生摘下口罩,“先打一针止痛针,做个皮试,输液。” 陆维擎皱眉,“疼成这样了,不用住院?” “急性肠胃炎,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用住院,去输液室输液。” 输上液,近一个小时,年轻的医生过来问,“有没有好一点?” 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歪在陆维擎的怀里摇头,最后躺在他腿上,蜷缩成一团。 陆维擎急,这打针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见好转,找到手机,给城北打电话,让他找一间病房来。 甘愿睁开眼睛,他冷着脸讲电话,拽了拽他的衣袖,他扬眉,俯下脸来。 “你别让城北再过来了,再说,这个点了,都睡了,别折腾了,医生也说,输液就好了。”她的声音很弱,靠在他耳边细声细语的,他觉得格外温顺,恼着的火也消了大半。 “我给你揉揉?”他语气温柔下来。 甘愿摇头,他的手却伸进来,轻摁在胃部力道适中,她闭上眼睛,没阻止。 或许是药效发挥作用,也或许是他按摩的缘故,腹部的绞痛感逐渐减轻,折腾了半宿,她枕着他的腿睡了过去。 护士来拔了针,帮她摁着扎针处,她转醒,“输完了?” “嗯。”他应着,“天也亮了,今早不能吃任何东西,午饭跟晚饭也只能吃好消化的。”把医生嘱咐的话,对她说一遍。 她“哦”了声,这才察觉还枕着他的腿,倏地坐起来,陆维擎瞥她,沉声开口,“今天开始,你搬过去跟我一块住。” “什么?”甘愿叫,“你说……给我时间让我接受你的,怎么就……”出尔反尔。 陆维擎**没睡,脸色沉的厉害,语气也凌厉,“输液几个小时,这又活过来了,你是想着以后大半夜的我经常开车过去,然后给你穿内、衣内\裤是吧?” 急诊上人本来就多,甘愿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捂住他的嘴,这种事情能出来乱说么,她也恼,“要是黎衍电话通了,我用得找你,而且我根本就没想给你打电话,那是不小心摁到的。” 他脸色冰寒凛然,她就打算什么也不穿的去面对黎衍,所以……换衣服的事情,也有人代劳? 看他脸色不好,她想解释,可……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好解释的。 城北来接他们,陆维擎瞥他一眼,“送她回去。” 他起了身,一瘸一拐的朝外走,甘愿蹙眉,一定是让她枕得腿麻了,有些后悔。 城北开口,“太太,我送您回去。” 回到家,找到手机,看着上头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黎衍的,她眼眶一红,早干嘛去了呀! 【我冒个泡,大家也来冒个泡,把文抱回去吧……】 .. 同一个女人抢了你爹,毁了你家,现在又抢了你男人 ||她把电话一扔,将自己扔在床上。 电话又响起,她没理。 躺在床上兀自发呆。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惹得她心烦,她冷着脸去开门,黎衍气喘吁吁站在门外,“小姑奶奶,怎么就不接电话,急死个人啊?” “黎衍,你早干什么去了,我昨天夜里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啊,现在好了,我跟陆维擎婚也结了,他今天又让我搬过去跟她一起住,你满意了吧?” 黎衍笑,“可以啊,小姑娘,你的幸福生活开始了,恭喜你!” 幸福生活? 甘愿冷笑,“黎衍,我告诉你,你说拿着我心锁钥匙的人是陆维擎,不是的,我的心没上锁,我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什么钥匙,一切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我打心底里不愿意跟陆维擎有一丝一毫的牵扯,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把我推给他,就没这么多事!” 黎衍不悦皱眉,“你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你们两个发展得不是挺好的么,闹什么呀?” 甘愿:“……”气结,“黎衍,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不愿意跟他有半毛钱的牵扯,OK?” 黎衍点头,“OK,算我多管闲事。”他转身就走。 甘愿却蹲在地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讨厌他,我真的讨厌他……他明明有一个女朋友的,两个人相爱十年,他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啊?” 黎衍总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陆维擎在G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评价甚好,有钱公子哥的臭毛病,他身上都没有,洁身自好到少有,为人也低调,从不拿女人炒作。 他跟叶婕妤的关系,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他与陆维擎手底各有一家影视投资公司,他的公司力捧洛筝,而陆维擎的公司叶婕妤却是常青树,两个公司的一线明星,总有些不合,洛筝总跟他抱怨,叶婕妤从不鸟导演,也不贴制片的,来头是不是很大啊,他多加留意了下,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十年的感情,对于陆维擎这样不滥情的男人,放弃似乎并不可能,甘愿的担忧有道理,陆维擎对她越好,她是个细腻的女人不动心是假的,可就怕动心之后,成了他们情感上的第三者,甚至沦为陆维擎与叶婕妤之间的一颗棋子。 他捏着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你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傻啊,心里装着一个男人十年都忘不了,是不是?” 甘愿尖叫,“我没有!” “甘愿,你没傻够是不是,你父母是不是恩爱啊,甘政临,蓝知,公司名字都是你父母名字组合起来的,够不够感情好啊,可你父亲在你十六岁的时候爬上了女学生的床,是不是不要你跟你妈了,是不是?” 甘愿的泪落下来,“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啊?” “为什么?甘愿,你敢说你不清楚我在说什么……同一个女人抢了你爹,毁了你家,现在又抢了你男人,而你却懦弱的不作为!” .. 三哥见了三嫂,肯定心情明媚,病也就好了 ||甘愿身子一软,脑中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黎衍拖着她朝外走,她像是失去灵魂的布娃娃,脚步踉跄的跟上去。 他从车子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她身上,“自己看,这上面是些什么?” 他恨铁不成钢,他从未想过要拿她最痛心事情来点醒她,甘愿并不懦弱,是他见过最勇敢的人,那么坚强乐观的活着,可她的活从来都不是为了她自己。为了他们放心,她可以笑得云淡风轻,没事儿人一样,却从来不为自己争取她最想要的。 她看着上面的内容,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黎衍没开口安慰,声音略沉,“这个时候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在逃避,你直接去火星得了,以后别指望我再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驱车离开,甘愿坐在单元楼前的台阶上发呆,空气冰凉她似乎也感觉不到。 他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就是爱情,可她却想在这虚无飘渺的东西上找到永恒,岂不可笑? 上楼,换衣服,她如常去公司上班。 医生不许吃东西,她只去餐厅喝了点粥,就回办公室补个觉。 找到陆维擎的电话,她盯着许久都没拨出去。 感情的事情,黎衍说来轻巧,却不了解她心中的曲折痛苦。 十年,她一个人的十年里,陆维擎压根就不知她的存在,或许从不知她曾存在过…… 在这样的前提下,她真的有勇气跟他纠缠,面对他跟叶婕妤曾经的十年,还有未来? …… 下了班,她回去,还是把行李给整理好了,只留下了必需品还有几套上班穿的衣服。虽决定搬过去,却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调试。 又输液两天,自己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可陆维擎也再没联系过她。 上班下班,去医院看父亲,日子过的单调无味。 从医院里出来,身上手机响起,她接起,“喂?” “愿愿啊,最近怎么也不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啊,晚上过来吃饭好不好?” 陆老太太亲自打来电话,甘愿:“……好呀。” 去了陆家,让她松了口气的是陆维擎并没在。 饭菜美味精致,一顿饭下来相当愉快。 饭后,老太太跟她聊天,“跟维擎又闹别扭了,这些天,也不跟他一起回来看我。” “呃……他挺忙,我也挺忙的。”甘愿吐气。 “哼,说辞都一样……” “……” 聊着聊着,就过了十点,蔚岚晃晃悠悠的进来,像是喝多了,看到甘愿,笑眯眯的搂过来,“三嫂,好想你哟。” 陆母把女儿扶起来,“哎呦,这喝了多少,奶奶打电话不是说去接你哥么,你喝成这样,怎么接?这点了,司机都下班了。” 蔚岚支着脑袋,晃悠悠的开口:“霍二哥在那的,让送回来不得了。” 老太太一听,拐杖一扔,“什么,霍家的二小子,我自己去。” 甘愿起身,“奶奶,他在哪儿,我去接。” 甘愿离开,蔚岚眼里闪过精明,跟奶奶击掌,“三哥见了三嫂,肯定心情明媚,病也就好了。” .. 我把你不屑一顾的东西,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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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散了,喝的不少,以他的酒量,不算多,头有些痛。从上海回来,陪着她输液一整宿,又熬了两个通宵,熬得有点发烧,今晚的饭局,也没拣些菜垫底,现在动都懒得动。 “陆总,冯局那边的牌局开始了,您看,要不要——”城北小心的提醒,他从小就跟着陆维擎,对他也是最为景仰,他简直就是不知疲倦为何物的铁人,前一天才通宵达旦,第二天处理起公务来,仍是有条不紊,运筹于帷幄之间,慎思,明辨,笃行,倒是现在,不在状态。 “你跟过去陪着,就说我醉了。”沉郁的嗓音透露出几丝疲惫,眯眼看着手机,蔚岚打过电话,说甘愿过来接他。 “那……” “让司机跟着你,结束了直接回家。” 城北点头,走出包间,觉得不妥,司机跟他走了,老大这么不舒服,给太太打电话?不行,他早上就稍稍试探了下,老大的脸冷的跟千年寒冰似的……诶,有了…… …… 甘愿十年未回来,G市的道路,她都不熟悉了,找到陆维擎应酬的饭店,费了些时间。 陆维擎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指间夹一根烟,没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人还没到,门被推开,眯眼看过去,那人逆光而站,他看不清脸。 “维擎,你还好吗?”听到声音,他皱眉,连带着等待的最后一抹耐心都耗光了。 甘愿,真是能耐啊! 他怎么忘了她说过的,他握着别人纤细柔软的腰肢,又或者在无边的夜色下亲吻别人,她都不会在意,把自己的丈夫交给曾经的旧**,还真有点她的作风。 叶婕妤走到他的身边,摘下口罩跟帽子,“你还好吗?” 他扬眉,睨她一眼,“很好啊。” “很好,你会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陆维擎索性闭上眼睛,沉声道:“叶小姐,你不是忘了我们二十多天前,已经分手了。” 叶婕妤抓着他的手,“维擎……你还气我不愿意跟你结婚,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爱我?叶婕妤,你爱我什么,爱我的哪里?” “我二十岁没有大学毕业,我就把自己给了你,你说我不爱你?” 陆维擎沉着眼,不言。 她仰首,亲吻他的下颚,“你跟甘愿结婚,是假的,对吗?” “黎家寿宴那天,我跟甘愿刚结婚注册,你以为,我这辈子就非你不娶了,我告诉你,愿意跟我结婚的人多了去了,甘愿就是其中一个,叶婕妤……这十年里,我自认把心都给了你,你要什么,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你怕结婚影响你的事业,我让过步,我们可以隐婚……你还是不愿意……怎么,我把你不屑一顾的东西,给了别人,你还不愿意,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 我答应,我搬过去跟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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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靠在包厢门口的墙壁上,愿意跟他结婚的多了去了,她就是其中一个,说得倒好像是她自己贴上去似的。 别人不屑一顾的婚姻,她来接收,还真当她是垃圾桶,一点价值都没有呢。 她垂落螓首,让昏暗的灯光在她脸上形成暗影,掩去她的表情,继续静静听着包厢里的有情/人诉衷肠。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陆维擎眼神几乎阴鸷的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要我?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是有妇之夫,跟你纠缠不清,是会惹我太太不高兴的,抱歉。” 叶婕妤眼里含泪,“你就是在生气,你之所以跟甘愿结婚,就是为了报复我,你气我不嫁你,就是这样。” “对,我就是用她报复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疼,叶婕妤,我告诉你,现在才刚开始,我曾经对你的好,我会一点点的都给甘愿,疼她,爱她,对了……我们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就让你看着我们恩恩爱爱……你要我,也可以啊,等我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可以去找你,你不是最喜欢偷偷摸摸的么,你那么爱我,不介意我这么对待你吧?” 叶婕妤怔住,他曾经的全心全意,她不要,这样的关系无疑对她是最大的羞辱。 甘愿听着里头的谈话,陆维擎的话非常轻,就如同最锋利的刀,一笔一笔剜走她埋藏在心底的最后美好,一点不剩。她淡淡地微笑了,很淡很短暂的微笑,只是轻轻弯了一下唇而已,原来……有时候放弃一个人,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转身离开,找到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黎衍,“我在澳洲发生的一切事情,不想任何人知道。” 黎衍来不及说话,电话就挂了,眉头紧皱,他只是想让她把陆维擎从叶婕妤手里抢过来,澳洲的事情,不是更利于他们的感情发展么,不让说,这妮子想干嘛? …… 甘愿若无其事走到包厢门口,推开门而入,两个的人的视线同时过来,微怔,她解释:“奶奶……让我来接你。” 陆维擎瞪着甘愿,眉头紧皱,“怎么才来?” “呃……路,不熟,费了些时间。” 他摁着突突跳的额角,沉声道,“回家。” “哦。”甘愿跟上去,回头看着叶婕妤被孤零零的扔在包间里。 上了车,甘愿发动引擎,陆维擎唇线紧抿,许久才道:“我跟她……” “不用解释,谁都有过去,我相信你。” 陆维擎挑着眉梢,诧异她说的是信他,而不是她不在意。 头晕的厉害,他闭上眼睛,甘愿来回打量了他一遍,他俊容泛着不寻常的潮红,手掌覆在他的额头,滚烫,“你发烧了。” 他睁眼看她,“你在意?” 甘愿心底冷笑,她的在意不在意,在他眼里没有意义吧,她却敛下眼底的情绪,“你不要生我气了,我那天口不择言,我跟黎衍没什么的,就是没想好怎么跟你相处,心里一急,就……我答应,我搬过去跟你住。”
.. 她一定要走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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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维擎似是真的倦了,声音特别慵懒嘶哑地道:“回家。” 回到住所,将他扶到床上,他就睡了过去。 甘愿站在床侧,看着他,他如斯的俊颜因为生病的原因在灯光下格外的苍白,可依旧的魅惑人心,她垂眸,对自己说,她一定要走进他的心里。 找来医药箱,电子体温计测了体温,39度,给他吃了退烧药,喝了水,没有找到医用酒精,看到酒柜上有瓶高度白酒,她打开,脱掉他身上的衣物,给他物理降温。 陆维擎昏睡着,这样的处理方式恰好碰触到记忆深处的那根弦,曾经,那人也用这样的方式好几个日夜里给他物理降温,让他退烧的……他想睁开眼睛看清她的样子,却再次沉睡过去。 …… 陆维擎醒来,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酒香,床侧趴着一个正睡熟的小女人,撩开她颊边的发丝,他看着她入睡的模样,冷峭的眼神柔和下来,抬眼看去,五点。 将她抱上、床,甘愿睁开眼睛,却不忘再试试他额头的温度,“烧退了。”窝进他怀里,睡过去。 他失笑,本想去喝杯水的,临时改了主意,他要抱着她睡。 翌日清晨,甘愿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堵赤/裸的胸膛,回神,顺着胸膛朝上,他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她,精神奕奕的他与昨日病态的模样判若两人,她开口:“早。”同榻而眠,她稍尴尬。 “早。” “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她起床,他却困住她,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找到跟我相处的方式了?” 甘愿皱眉,她的态度有那么明显么,生着病都能发现? 她沉思半晌,“既然我们结婚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我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的经营我的婚姻,不大希望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暧mei不清。”她说完,下床。 陆维擎却拉住她的手,“昨天,我跟她……”甘愿打断他,“不用解释的……”她不愿听他撒谎,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起了身,想下床,他却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吻她的耳,“真的信我?” 她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推开他缠在腰际的手,“你快松开我啊,我还得回家换衣服。” “今天下班,我接你,去收拾行李。” 她低头穿鞋,“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带过来就可以。” “好。”他应着,甘愿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愉悦。 …… 中午休息,黎衍打来电话,“事情可以给你办,你得给我一个这样做的理由。” “你不是说我傻么,我决定不傻了呀。” 黎衍皱眉,“你决定不爱他了?” “……是你认为我爱他,没事挂了。” “诶,你等等,我把全球最权威的脑科医生的资料发你邮箱里了,他或许能让甘叔说话。” 甘愿打开邮件,看到资料,皱眉,顾经年啊。 【元宵节快乐,可我好忧桑,大家冒个泡哟!】
.. 要听老婆的话,老婆说一不二 ||顾经年是世界顶级的脑部外科专家,擅长难度高、风险大的微创神经外科手术,在医学界贡献突出,权威的专业能力不容置疑,而英俊的外形堪比世界男模,成为全球最帅男医生排行榜Top.1。 甘愿皱眉,“我爸爸只是中风,找顾经年来,太……大材小用,挂了啊。” 收了线,她看着电脑上的照片,一点都不像医生,倒像是跟风度绝佳的翩翩贵公子,她叹了口气,把邮件也关了。 下午4点半,陆维擎打过电话,问她需要几辆车。 她有些呆,“要车干嘛?” “搬家。” “……我就两个行李箱,你觉得呢?”她失笑。 “我知道了,五点在你公司门口。” “好。”她挂了电话,把工作收了尾,就匆匆下楼。 楼下,他黑色的Porsche已经停在那儿了,见她出来,他下了车。甘愿走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你今天吃药没?” “吃过。”开口,心情非常愉悦的样子。 去洛筝那把行李搬上车直接回他的住所。 他在后头拎着行李,她推门,蔚岚冲过来,抱住她,“三嫂,你好给力。” “啊?” “三哥说今天亲自下厨,贺你乔迁之喜。” 甘愿歪头看他,是么,为什么不跟她说? 里面又出来一个,霍司矅拿着昨夜她给陆维擎搓身的那瓶酒,啧啧两声,“哥们,这酒怎么开了?” “知道你今儿来,让你喝的呗。”他把行李带到她卧室,甘愿愣,不是……这就搬进去了?叹。 霍司矅不信,“不能够啊,你不是说到死也不开这瓶酒,要留给你儿子么!” 甘愿回神,主动承认,“他昨晚高烧,我打开的,给他物理降温来着。” 霍司矅嘴一抽,朝她竖了竖大拇指,“What?这酒比你都贵……他以前可宝贝着呢,现在好了,你是他最宝贝的,看你搬过来,他那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 陆维擎亲自下厨,她倒是真没想到他有两把刷子,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 他摘了围裙坐下,霍司矅给他倒了杯酒,甘愿看他,他也侧目过来,笑问:“陆太太,陆先生能喝一小口吗?” “最好不要喝吧?”他嗓子还哑着呢。 “好吧,从今天开始,要听老婆的话,老婆说一不二。”他把酒杯推过去,甘愿有些懵,倒是没想到他这样称呼她。 霍司矅倒好了酒,有些得意的喝了口,甘愿扬了扬眉梢,把剩下的半瓶酒拿过来,塞上酒塞,“这么好的酒,我给你留着,等你好了再喝。” 陆维擎唇角上扬,餐桌下抓住她的一只手,愉悦的把玩。 甘愿唇角的冷笑一闪而过,他虚情,她假意,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 .. 生怕吵着睡在他床上的“小女人” ||饭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就响了,医院打来的,说父亲在医院里闹开了。 看向餐厅,陆维擎正好看过来,起了身走来,“怎么了?” “老头在医院把东西砸了。” “我跟你过去看看。” “别啊,我们都走了不合适,而且你晚上喝了酒,我自己过去,处理完了就回来。” 吃完饭,蔚岚收拾完厨房出来,就看到他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发呆,她探脑袋看过去,通讯录上的名字——顾经年。 蔚岚趴在陆维擎的肩头上,叹了口气,没说话。 “明天,替我去公司请几天假。”他道。 蔚岚懒懒地“哦”了一声,心情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 甘愿回来十点半了,在玄关换了鞋,客厅里灯还亮着,她走进客厅,竟看到他歪在沙发上看电视,陆先生不是一向日理万机的么? “过来。”他喊,甘愿走到他的身边,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情况还好吗?”他问。 “父亲向来要强,他一下子躺在床上不能说话,真的是比让他死更难受,这些天,公司里太多事情,我也忽略了他,他拒绝治疗,现在在闹绝食……我想跟你商量,我想以后多陪陪我爸,可能就要忽略了你。” 陆维擎将她的长发塞到耳后,低首厮磨着她的耳,“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 她叹,他是怎样做到心里装着别人,却又能够圈她入怀亲昵温存的呢?没应声,他继续:“凌晨的飞机,去趟美国,你陪我睡会儿?” 她回身看他,他却抱着她进了卧室。 一张床,一条被,还有一堵温热的胸膛贴在后背。 他环着她的腰,蹭着她的耳,吮吻,轻咬的,他特别喜欢她的耳朵吗? “不高兴我今天的安排?” “什么?” “把你的行李搬到我的卧室,你皱眉了。” 心思真缜密呢,她:“……” “甘愿,既然搬过来了,我就没打算再跟你慢慢来,与你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我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你也能够更快的接纳我。” 接纳了,好让他心爱的人更难受,更快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她特别烦,在他怀里转身,头埋在他的怀里,手捂住他的眼,“睡觉。”他冠冕堂皇的话,她一个字都懒得听。 第一次同塌而眠,陆维擎的感觉很好,他很喜欢她的这些小动作,有些小女人的娇态而又稚气犹存。 他眯了两个小时,就起床去收拾行李,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吵着睡在他床上的“小女人。” 行李不多,收拾的很快,他坐在床沿,拂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 他离开,甘愿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枕头用力的扔出去,这什么意思,房间里还安着摄像头还是怎样,不然亲什么亲,有病! …… 去机场的路上,陆维擎在后座支着下颚沉思,为什么跟甘愿在一起,会这样舒服,她身上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皱眉,“城北,你不要跟我去美国了,帮我查一件事。” .. 买套性/感睡衣,或者洗白白躺床上等着他啊 这样的场景让他期待已久 ||蔚岚翻白眼,“奶奶,您能不能不要总这样偷听啊!” 陆老太不高兴,“你的声音这么大,我听不到就是聋子了。” 蔚岚:“……你知道我三哥的啦,去美国肯定会去找你那个宝贝大孙子咯,三哥总觉着欠他太多,大哥一去十年不回家,三哥扛下了本该大哥扛的一切,真可怜,就属二哥最幸福呀。” 老太太摇头,“陆家的男人都幸福不到那儿去,你大哥婚姻不幸,你二哥的婚姻利益为先,更没什么幸福可言,我就想着你跟你三哥找个什么样儿的,我都不拦着,只要你们自己高兴,乐意。” 蔚岚搂住老太太的脖子,“奶奶,我就知道您最好了,您在担心三哥跟三嫂,我直接跟您说吧,三哥之前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女明星,三哥掏心掏肺的对她,可人是一不婚主义加丁克一族,虽然我不知道三哥怎么跟她在一块,但是啊,我知道三哥之所以不急着结婚,也是在惩罚自己,他希望大哥幸福了,他再结婚,谁想到半路杀出了甘愿来呢,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拿下三哥这座久攻不下的城池。” 老太太叹息,甘愿哪里是不费一兵一卒啊,分明是全军覆没,遍体鳞伤的才走到他身边呢。 但愿,他俩能好好的。 …… 甘愿趴在书桌上发呆,显然蔚岚的话对她有了冲击力。 且不说,他去美国的目的是什么,他回来了,作为新婚妻子,是得有所表示的,她的表示不是买套性感睡衣,更不是洗白白了躺床上等着,要做点什么,能够让他稍稍感动又能撩动心扉,还能显得她是个温柔贤惠又愿意为他付出的好妻子呢? 咦,有办法了。 …… 翌日是周末,飞机在G市落地,5点半,天已经黑了。 蔚岚接到他,“大哥没回来?” 陆维擎扫了她身后一眼,才道:“他过两天。” 蔚岚挽着他的胳膊,“找我三嫂么,她在家给你准备惊喜,我想大概是洗白白了在床上等你。” 陆维擎墨深的眼底一扫阴霾,“这话是你个大姑娘家说的吗?” 蔚岚吐舌。 回到家,是在厨房找到甘愿的,她正在厨房切菜,只穿了件非常宽松线衫站在炉灶边,她乌黑的头发随意扎着,因为不常操作的缘故,她的动作很不熟稔,可她切菜的时候很专注,低着头,在灯光下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跟半边肩膀。 并未发现陆维擎就半依在门边,看着她。黑色的线衫很长,宽大地遮到她大腿中部,将她腰肢衬得柔软纤细,仿佛不足一握。 菜刀落在砧板上,节奏规律,偶尔停顿。他一声不响地站立着,今晚的夜,特别安静,这样的场景让他期待已久,温暖舒适,与婕妤相恋十年,她不曾给她做过一顿饭,一次都没有。 【看文收藏的都是女神哟,送咖灰,留言的更是超级女神,女神们,节日快乐。】 .. 从彼此的身上不断汲取着气息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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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无数次期待过,希望婕妤在暖暖灯光下的厨房里,戴着围裙认真做菜,明明没空理会他,却仍关切抛来一句,你回来了。 可这样的期待,一次都没实现过。 他们的相处,永远都是她戴着口罩,鸭舌帽,全副武装的来赴他隐秘的宴会,吃完精致的料理,酣畅淋漓的狂热一/夜,最后,她窝在他怀里动情的来上一句,维擎,好想你。 他皱着眉头,不觉陷入过往的沉思,曾经跟她在一起的悸动,在与她越来越久的相处中,找不到一星半点,他有几度怀疑,婕妤并不是那个人,可睁开眼睛,的确是她,柔顺无辜,羞涩的与他四目相对。 他回神,一切,安宁,静谧,只有窗外无边际的黑暗中闪耀城市的霓虹,璀璨无比。 或许是挽得太松了,有几缕头发从后面散落下来,轻轻搭在颈后以及那雪白的肩头上。他几乎没细想,就迈步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动作是轻是重,也没考虑是否会吓到她,沉默地伸出手,手指缠绕住她的发。 轻细柔软的发丝随着他无意识的摆弄从指腹刷过,悄无声息的扫过心头,那种前所有为的震颤,轻而易举在他无波无澜的心湖上激起涟漪。 他高出她近一个头,阴影直接覆盖在她身上,遮去头顶的光线。 甘愿讶异回头,他却忽然收紧了手指,另一只手迅速扳过她的脸,薄唇毫不犹疑的落在她唇上。 她整个人懵了,他碰到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却更加激发了他身体里的欲、望。 他停顿半秒,紧接着将砧板连同蔬菜挥落在地。他一把抱起她,将她丢到流理台上,扣住她雪白的颈跟纤细的腰肢,开始狠狠吻她。 灵活的舌挟带着清冽的男性气息,长驱直入,强势攻占每一寸领地,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的手掌温热,熨帖着她的肌肤,让懵着的甘愿很快燥热。 这个吻太过突如其来,逐步的加深强烈,她不知所措。身下大理石流理台冰凉,可她的身体如同一簇火焰,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倏地窜起,并以极其迅速的姿态熊熊燃烧,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开始,拥抱他,回应他。 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不能想。抚上他的背,他的背并不是很厚,却很结实,她闭上眼睛用力环住他,就像他抱着她的力道一样,从彼此的身上不断汲取着气息和温暖,如同那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他炙热的体温熨烫着,浓烈的喘息在回荡在她的耳边,还有那暧mei晃动的影子…… 她感觉他停下来。 她睁开眼睛与他对视,那双深入寒潭的漆黑深眸,最深处有极其明亮的光点,她很清楚他想要什么。
.. 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心肠蛇蝎的女人 用这俯首称臣的姿势给甘愿换鞋 ||叶婕妤慌了,“我……我没有用力的。” 甘愿捂着额头起了身,陆维擎伸手,她皱眉,“你别碰我啊。” 他叹,“我们已经分手了。” 甘愿不理,离开他的房子,陆维擎从鞋柜里拎出她的鞋子跟上去,“你鞋都没换,还伤着,去哪儿啊?” 她不说话,按下电梯,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只得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脚给她换鞋,她一怔,微微侧目,就看着叶婕妤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仰视过任何人,可却用这俯首称臣的姿势给甘愿换鞋,叶婕妤前所未有的害怕。甘愿看过来,目光挑衅,唇角勾着得意且胜利的笑……她是故意撞上去的。 陆维擎手中拎着甘愿的拖鞋,轻挽着她的腰,跟她商量,“我给你换上药,你去哪儿都行,好吗?” “从今天开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她推开他,电梯上来,甘愿踏进去,他跟上,叶婕妤也小跑着进来,“维擎,你听我解释……” 甘愿觉得这场面个特别滑稽,心中划过一阵报复的快/感。 走出电梯,陆维擎无奈,只能伸手拉住她,“甘愿……” 她索性不动了,仰首,“你不放开我也可以,那就这样待着吧。” 他看着她手上的血,松开她,甘愿快步离开,他想跟上,叶婕妤却倏地从身后抱住他,“维擎,她是故意的!” 陆维擎脸色阴郁到极点,回身甩开她,“我那天说的话,不够你知难而退么?” 叶婕妤摇头,用力抱住他,吻上他,他用力将她甩在地上,望去,甘愿已搭乘出租车离去。 车上,甘愿吐了口气,“师傅,我用您手机吧?” 司机把手机递过去,“姑娘,需要我报警么?” “不用,不用。”她笑着,拨电话给黎衍,“喂,你去洛筝那儿吧,我受伤了……从地库上去啊。”她现在不想节外生枝。 …… 黎衍把她额头上的伤处理好,“这是怎么回事?” 她答非所问,“我没毁容吧?” 黎衍:“……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不是让你把陆维擎抢过来么,这什么……”把手机扔她身上,甘愿看到他手机上收到的照片,在小区门口,叶婕妤强吻陆维擎,她啧一声,在通讯录里找到一家报社电话,“喂,陈主编,我有条消息想要卖给你啊。” “哦……没兴趣?叶婕妤跟陆维擎当街接吻的照片都没兴趣啊,那……”满意听到电话那头变了卦,“我把照片发给你,不过明天你们杂志销量的三成请打到黎衍先生的账上!” 看向黎衍,他正皱着眉头瞪她,手机还他,解释:“头上伤是我故意撞的,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叶婕妤这招不用过么,还她而已了……诶,你觉不觉得,我非常有演戏的天分啊,要不从你公司找一个坏女人的角儿给我?” 【忧桑,为什么乃们不收藏?】 .. 我整个人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她的 ||黎衍:“……放着安生日子不过,你瞎作什么?” 甘愿看他,“你觉得我这一招不好?我觉得很好,第一,成功陷害了叶婕妤了,让她尝尝痛的滋味,第二,虽不能立即让陆维擎跟她断的干净,好歹让他厌恶几天吧,第三,这事儿一闹,我就再不用跟他睡一个房间了,而且还能展现出我稍稍对他的在乎,一石多鸟。” “多少女人愿意跟钻石美男陆维擎共度良宵,你可好,往外躲,他不是傻子,总有一天捏住你的小辫子。” 甘愿一拍大腿,“那才好,他讨厌我了,我目的也达到,正好回澳洲过我的安稳日子去。” 黎衍捧住她的脸,“愿愿,把你送到他的身边,只是想要你得到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而不是让你不开心的。” 她自嘲一笑,“十年前,你跟随我跟我妈去澳洲打理事业,我一直以为是邻家的哥哥看上我,非我不娶,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才想明白,你之所以去澳洲是因为某人忽然有了男朋友……妈的,我的人整个生活在一团悲剧里,你们各自有想要守护的人,我从头到尾毛都不算,反倒成了你累赘,跟你们不能在一起的障碍。” 黎衍眼角一跳,“愿愿……” 甘愿叫,“别解释啊,烦你啊,我饿了,给我做点吃的去。” 她整个人躺沙发上挺尸一样,黎衍离开,她的泪才顺着眼角下去,她现在算计的每一步,她一点都不喜欢。 …… 叶婕妤跌在地上,他俯下/身来,骨节分明的指捏住她的下巴,“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我的面前。”他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却前所未有的危险。 “维擎……” “如果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我现在是甘愿的丈夫,换言之,我现在贴着属于她的标签,我整个人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她的,你跟我十年,该了解我从不屑玩那种男女游戏,更何况我现在是有妇之夫,从我注册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我给她不止是婚姻,还有家,我还要给给宠溺,给她一切……包括忠诚和爱情。” 叶婕妤越哭无泪,她失去他了,失去的彻底…… 陆维擎已经起了身,矜贵清冷的站在一旁打电话,“蔚岚,你马上过来一趟。”收了线,接着拨给城北,“你查一下洛筝的手机号,发给我。” …… 蔚岚接住他递过来的行李包,有些懵,“什么情况?” “这里是你三嫂的衣服还有手机,这是地址,你帮我去照顾她。” “……你跟我三嫂吵架了,还把人气跑了,你自己去追啊,我来算什么事儿……” 陆维擎:“……她要见我,我用得着你?”这不是担心她倔起来又不吃不喝的,再引起肠胃炎遭罪。 .. 通知记者,当众示爱 你跟他有没有那个……啊? ||蔚岚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拿起纸笔写了一通,“喏,这是战略方案,按照上面的一条一条来,保证能让三嫂不计前嫌,感动的痛哭流涕。” 看完“战略内容”,他眼神冷沉,嘴角一抽,捏住她的后颈,“你确定不是在让我出糗?追女人,我用你教?” 蔚岚撇嘴,“三哥哟,你别忘了,咱俩是从一娘胎出来的呀,追女人你是不用教,那些女人们跟瞎了眼似的,都往上贴,可追三嫂这样的女人,我拿咱爸爸发誓,你就心里还真没谱,要有谱你会趁火打劫跟三嫂把婚结了么,别不承认,咱亲兄妹没什么可丢人的……” 他狭长的眸微眯,危险尽显,蔚岚见好就收,“哎呀,你按照我说的没错,我是你亲妹妹还能害你不成,走了。” 陆维擎皱眉,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低头看第一条:死缠烂打的嘘寒问暖。 “……” …… 到了公司,走哪都听到小职员们捶胸顿足的说叶婕妤把G市两个最让人犯晕的男神给糟践了。 她知道黎衍的套路,肯定是玩失踪,让记者们把这水搅得更浑,至于陆维擎,她真不知道他要怎么办,是辟谣,还是索性承认了两个人十年的恋情,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她都心烦。 烦了一上午,刚到中午下班,Eav就晕着进来,“小总……那个……陆总在接待室。” “谁?” “陆维擎。” 甘愿到接待室,隔着玻璃门与他墨深的眸相对,她头上戴着毛线帽看不到伤口,穿得有些休闲,跟办公室不太搭,却年轻又好看,走过去,“我约了医生,去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我自己去,谢谢。”她转身就走,陆维擎无奈,伸手拉着她的胳膊,“你别拿这种事跟我气,我不烦你,地址电话在上面,还有……午饭,记得吃,我走了。” 甘愿:“……” Eav盯着陆维擎离去的背影,“小总,他刚才软声细语的对你讲话,简直要把人帅晕,陆总……在追你么?像陆总这样的男人呢,很多女人喜欢的,我今天也看报纸了,那张照片分明是被强吻的……您别在意。” 甘愿翻白眼,她到底是谁的秘书啊,这么一下下就倒戈了? 接下来,陆维擎简直无处不在,下班准时出现在办公楼前嘘寒问暖送三餐,知道洛筝在家,竟准备两人份的。 顿时,公司里关于跟他的流言炸开了锅,洛筝吃了陆某人的几顿饭,也开始说好话,“你这老公可以啊,有这样的给我留一个。” 甘愿瞪她,“你直接收了得了。” 洛筝凑过来,笑的神秘,“诶,愿,你跟他有没有那个……啊?” 甘愿咬牙,“滚呐……” “哎哟,说说啦,他比黎衍怎么样?” 甘愿反搂住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我跟黎衍这么多年吻都没接过,您呢,太多虑了,至于陆维擎……十多年的事儿了,早忘了什么滋味了。” .. 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洛筝皱眉,“等会……我有点乱,黎衍26岁颠颠的跟着你去了澳洲,36了,还没跟你接过吻,他不该是那种吃素的人呀?” 甘愿睨她一眼,“你真是个弱智。”去倒水喝。 她敲着脑袋,倏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捂住嘴巴,“你十年前就跟陆维擎认识啊,还那啥了……” “我说过那啥了吗?” 洛筝整个人都不好了,拦住她,“给我说清楚,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跟他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不然不许睡觉。” 甘愿翻白眼,“十年前,在南城度假村,我跟他是度假村老板女儿与房客的关系,想发生点什么来着,人睡过去了,就这样,睡觉!”把水杯塞到她怀里,洛筝就着她的水杯喝了口水,消化着这件事。 还想问什么,甘愿退回来,捏住她的下巴,“这件事情,你知我知,水杯知,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你十八岁生日那晚干的好事,爆料给媒体。” 洛筝脸倏地一红,继而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 又过三天,三嫂还没回家,蔚岚难得看到他家陆三少因为女人脸色阴郁至此,拍拍他的肩安慰,“三哥,我知道你我每次去见三嫂,她都冷着脸不搭理,想嘘寒问暖呢,她电话都不接,这些都是权宜之计,是让三嫂知道你在乎她,今天呢,杀手锏就拿出来吧,我约了三嫂逛街,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今天不行,大哥回来,我去接机。” 蔚岚翻白眼,“大哥我去接不就行了,老婆重要,快去找我三嫂去啊。” 陆维擎:“……” …… 甘愿在商场等蔚岚,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电话也不通。 烦躁之际,陆维擎身形卓绝不凡,带着颠倒众生的魅力款款而来,她转身就走,他叹,追上去,强势却又动作轻柔的将她揽在怀里。 大庭广众,她尴尬,“放开。” 等着的记者纷纷蜂拥而至,“陆先生,请问您跟甘小姐是什么关系?” 蔚岚让他背过的话,他一句都记不起来了,叹了口气,“甘愿,我背了三天的话,都给忘了,我一辈子也想不出这样肉麻的话,我念给你听吧。” 他一手环住她,从口袋里找出一张小纸条,看她一眼,“从今往后,我要将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他大庭广众之下念这些肉麻的话,让她整个懵了,记者不停的拍照,他将她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柔声道:“原谅我,回家吧。” 蔚岚挽着顾经年的胳膊,“大哥,你一定想不到,冷冰冰的三哥会在众人下示爱,看……在那。” 顾经年顺着看过去,正巧看到那女子的侧脸轻埋入他的胸膛,眸色微沉,“岚岚,我有些累,你送我去酒店,晚上我跟你三哥聚一聚。” 蔚岚纳闷,怎么突然要走啊? .. 确切来说,是我缠着她 ||她想看好戏,又不能让大哥走了,只好跟上去,“大哥,三哥不是跟你说好住他那里么,而且,三哥在等我们……” 顾经年薄唇轻抿,“你三哥刚结婚,我这么大个电灯泡住过去,他跟他太太会不舒服,我们现在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你知道,我烦记者。” “好吧,那我们不过去,你不住三哥那,住我那,我回老宅住,三哥知道我送你去了酒店,会剥了我的皮的。” 顾经年犹豫,蔚岚一笑,“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 记者不停发问:“陆先生,您跟甘小姐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您追的甘小姐,还是甘小姐追的您?” 陆维擎脸色清冷,难得侧目认真思考,“确切来说,是我缠着她。” 甘愿皱眉,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垂下视线,小声道:“先原谅我这一次。” 她非常不自在记者问这些,只能点点头。 本来计划好逛街的,让陆维擎一闹,什么都没买,就跟着他上了车,她窝在副驾沉思,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这或许是世上最动听的承诺了。 他倾身过来,拿开帽子,检查她额角的伤,“还疼不疼?” 她回神,摇头。 手指摩挲她的脸,“对于发生的事情,我从不做辩解,可还是欠你一句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你面子薄,用这种法子让你回家有失磊落,可是甘愿,这件事情我的错,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陆维擎不仅是个成功的商人,而且是个非常高段的谈判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动。 “我暂时不想跟你睡一张床,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他应。 甘愿视线落到窗外,悄然松了口气,可心又开始乱,原来,她无法让自己坚定的去做一个坏女人! 车子启动,他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接到人了么,怎么没过来。” “我开车,让大哥跟你说。” 顾经年接过电话,“我有些累,晚上跟你聚。” 陆维擎收了线,“我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是你的,想怎么安排?” “回家睡觉,我好像很长时间都没睡个好觉了。” “那好,我送你回家。” …… 顾经年低头发着短信,抬头问蔚岚,“你三哥跟你三嫂怎么认识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三嫂订婚的时候被甩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跟我三哥碰上了……反正,就是我三哥看上人家了,三嫂家里出了事儿,我三哥雪中送炭之后,做了件趁火打劫的事儿,就把人娶了。” 顾经年脸色阴沉下去,“她……被甩了?” .. 已经没有再在国外待下去的理由了 ||蔚岚赶紧解释,“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没见过我三嫂,我三嫂人漂亮又有气质,她被甩了的确是挺出乎意料的,不是没人要的那种……你放心。” 顾经年的眼角不自觉的微沉,没再接话,视线转到窗外,若有所思。 …… 陆维擎处理完公事进到卧室,俯在床边,亲吻了她的额角,“醒一醒了,睡一下午了。” 甘愿咕哝了声翻身又睡过去,他只好俯身,蹭着她的脸,“可是说好,今天晚上陪我出去的。” “见你大哥么。”她懒懒道,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又闭上,“可我好困,让我睡。” 仿佛带着点撒娇的味道,这是第一次她用这种态度说话,他失神,笑了,也随了她的意。 甘愿睁开眼睛,陆维擎盯着她看,以为他不同意,伸手挽上他的颈,亲了亲他的脸,“我不去了,好不好?” 这样的亲昵又温顺的在他怀里,像只小猫,而这吻就像是猫爪,无疑间挠的人心痒痒得。 “那晚饭怎么解决?”他问,由着她趴在他的肩头打瞌睡。 “你带回来给我吧。”她松开他,躺回床上。 陆维擎叹,也只能这样了。 …… 顾经年跟蔚岚进到包厢里,见他一人,问:“你太太呢?” “在家睡着,起不来。” 蔚岚撇嘴,“太懒了,太不够意思了,我明天教训她。” 陆维擎给自己太太打圆场,“她感冒一直没好利索,又磕着脑袋,不愿见人。” 顾经年笑:“没关系。” “你不是打算把我老丈人病治好,就回去吧?”他皱眉问。 顾经年沉思半晌,道:“我决定回来。” 蔚岚叫起来,“真的?” “嗯。”他道,“诶,我可能忙,你们两个的其中一个,得把时然弄过来,我跟他已经沟通好了。” 蔚岚拍胸/脯,“这事儿交给我,我过两天要带团队去巴黎参加时装展,我打个弯去澳洲,肯定把一切办的妥妥的。” “好,澳洲那边的手续律师在办,不急。” 显然顾经年的决定,对陆维擎来说,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他不觉多喝了几杯,虽染着薄薄的醉意,他开心,却也好奇,十年不愿回家的他,为什么突然愿意回来了。 蔚岚也好奇,回去的路上问,“大哥,为什么忽然回来了呢?” 顾经年神色慵懒,歪在副驾上,兀自看着钱包一家三口的照片出神,他抚着照片上女子清丽绝尘的脸,许久才道:“已经没有再在国外待下去的理由了。” 蔚岚以为他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欣喜道:“你愿意回来,最高兴的就是三哥了。” 提到他,顾经年眉头一皱,意味深长地道:“但愿吧……” 【大家都出来冒泡,吐槽咯!】 .. 书房里竟有这上等男色,不欣赏怎么行 因为征服这样的男人比较有成就感 ||甘愿皱眉:“……”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经年远去的背影。 她声音略沉,“我不想见你,就这样。” “甘小姐,你是怕你的那些伎俩,被维擎知道吧?”叶婕妤在电话那端挑衅,她转身看着陆维擎在她身后站着,半慵懒的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等着她讲完电话。 她扯开笑容,“地址发来。” 收了线,走到他身前,“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问医生我爸爸的情况,不许问我去干嘛,我只能告诉你不是好事,但我能自己搞定,再见。” 陆维擎皱眉,却没拦她。 …… 到了跟叶婕妤约定好的咖啡厅,侍者领她进了包厢。 精致的咖啡桌上,有一张报纸揉成了一团。 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她跟陆维擎在商场的事情又上了娱乐版头条,她向来不喜欢上报纸让人围观,可这次不同,她跟陆维擎上头版头条的次数越多,公司就能越快步入正轨,而又能让叶婕妤生气自乱阵脚,很好。 她坐下,叶婕妤冷眼看过来,“我没想到甘小姐比我更适合做演员,那天晚上故意撞上橱柜,也够狠呀,不怕破了相?” 甘愿喝了口水,懒得跟她废话,剩下的水隔着半张桌子全数泼到了她身上,她尖叫了一声,没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推开,乌泱泱进来一群人。 甘愿笑起来,“明明是你推我的,干嘛说我自己故意撞上的呢,想告诉陆维擎啊,你不觉得这招太老套了吗,包厢里安装个针孔摄像头能万事大吉,你是个演员,以为自己是侦探啊?” “你……”叶婕妤伸手,“不过让他看看他太太这样一面也不错。” 甘愿点头,“嗯,谢谢,说不定他觉得我还挺可爱呢……其实我不怕他跟我离婚,是你比较怕失去他吧……你现在的一切哪个不是陆维擎给你的呢,诶!” 叶婕妤冷笑,擦掉身上的水渍,“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他知道了又怎样。” “是么?”她嘲讽一笑,“叶婕妤,在我面前你少自作聪明,你现在就把那摄像头啊,录音器啊什么的关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叶婕妤笑出声,“我不用你提醒。” 甘愿看她,眼神冰冷,“几天前发生的一切,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甘愿失望的摇头,“叶小姐啊,你还真是健忘,十年前,南城度假村……有印象吗?” 她脸色一变,“你们都出去,把那些东西都关了。” 甘愿没停,继续道:“你曾经很不小心的撞在茶几上,流掉一个孩子,我这个只能是小巫见大巫,而且……叶小姐喜欢,温和,低调,睿智,还有把握得精妙无比的分寸感的中年男人,因为征服这样的男人比较有成就感,我猜得对吗?” 她倒退了一步,“你是谁?” .. 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太太给您的绝对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连续几天,陆维擎一到下班点就离开办公室,今天也不例外,总裁办的秘书凑成一堆,开始八卦,“陆总自从跟甘小姐谈了恋爱之后,我们的日子太幸福了……” 秘书A:“我就奇怪了,咱们陆总可是G城钻石级美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偏要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自从这女人出现了后,上了多少次头条了……几天前,在商场,陆总深情告白的那段,现在还在榜首挂着呢,真是羡慕死人,那位小甘总,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呢。” 秘书B:“诶,你这话不对呵,咱们陆总是完美优雅,站在容貌清丽出尘的甘小姐身旁,不觉得般配极吗?” 众秘书八卦停不下,见城北过来,“城总,发点福利呗,陆总跟咱们未来的陆太太的事儿。” “陆总走了?” “陆总走一会儿了,估计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城北翻阅着手里刚到手的资料,皱着眉头,刚要打电话通知他,秘书接到内线,“城总,楼下有位姓叶的女士找您。” 把电话收起,下楼,是叶婕妤的助理,“陆先生,叶姐在车里等你。” 他上了车。 叶婕妤叹了口气,“贸然来找你,有些唐突,可是城北,我不来找你没有别的办法,我跟维擎有些误会,他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听我解释,我前几天找他,只是想告诉他,防着甘愿一些,虽然她现在是……他的太太,可我是在黎家寿宴的时候亲耳听黎衍说的,这一切是一场局,陆氏注资Z.L,造成资金短缺,黎氏就可在G市一家独大,你跟他亲如兄弟,一定要告诉他,就算我们分手了……我也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他。” 城北眉头皱的愈加厉害,朝她点头,“我会提醒他,也会向陆总转告您的惦念。” 叶婕妤点头,“谢谢。” 从车上下来,城北还是将电话拨了过去。 陆维擎在厨房里做饭,甘愿坐在茶几前,手里摊着一堆的文件,这几日,每天都要去医院,时间不够用,只能把公事带回家。 他手机一响,她瞥一眼来电显示,扯着嗓子喊:“电话,城北找你。” 他关了火出来,坐在她的身边,“嗯。” “您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清楚了,送过去吗?” 甘愿趴在桌子上看数据,头发被她抓的乱乱的,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不用,放我办公桌上。”他不想让人坏了气氛。 “我还是给您送去吧……”城北很少违逆他的意思,顿了下,问:“内容有那么惊喜么,非得现在让我看?” 城北:“……呃,反正,太太给您的绝对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陆维擎看向甘愿的目光愈发柔和,难道他跟她真的很早之前就认识? .. 今天上午我什么都不干,就在这儿吻你 ||他很想知道调查的资料是不是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他是不是曾把她丢弃在记忆的角落里。可资料送过来,难免让她会不舒服,“这个点了,你别过来了。” 如果里头跟预想的一样,他一定会好好的弥补她,从她身后圈住她,吻着她的颈,“太太,吃饭去吧。” 这几天,她习惯了他这样的亲昵,他除了这样偶尔的抱抱她,再没什么更亲昵的举止,他真的言出必行,让她一点点的接受他。 她回头看他,他身上穿着的围裙没摘,不但一点也不显得不协调,反而露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性感。 他蹭蹭她的脸,“是不是被迷倒了。” 甘愿笑着点头,他抱着她去吃饭,她环住他的脖子,这样的日子长久一些,也挺好的。 …… 翌日,甘愿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今天医院说父亲的治疗方案出来了,需要家属签字,她睡过头,快速洗漱换衣,陆维擎正要出门,讲着电话说,今天会去参加例会。 她却找不到手机,在房间里喊:“你帮我找一下手机。”放哪儿了? 他拨她的号,她的手机在一堆文件底下响,他找出来,屏幕显示未接来电——China/mobile。 他皱眉,重新拨了一遍,这样的号码显示让他墨深的眸底透出深沉的不悦,拨了电话给城北,“今早的会,我不参加了。” 甘愿从衣橱里拿出大衣刚穿上,他进来,将手机递给她,下一秒,她就被压在了衣橱上,她懵,抬眸,淡漠的黑眸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糟了,肯定看到把他电话存成…… “呃……听我解释。” “好。” 她整个人全被困在他与橱子之间,暧mei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呃……呃……唔。”他等不及解释,已俯首悍然攫住她。 他热切地吻着她,吻得她晕头转向,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鼻尖渗出细细的汗水,然后,他才不情愿地停止,“把你的号码存成ChinaUni,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英文,他低沉的嗓音最后的尾音上扬,磁性魅惑,竟说不出的好听,或许是因为他刚刚吻她的缘故,她竟无法回神,只能靠在衣橱上仰首,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中国移动,亏你想得出,我就那么让你不在意?” 她立马摇头,他阴沉的脸色稍缓,“马上想个名字,改过来。” 她弱弱的开口:“存陆先生,行……”吗字还没出来,他又低下头狠狠的吻,而后,道:“继续想。” “……陆维擎呢?”他脸色还不对,不等他动口,她主动送上红唇。 他细细品尝着,“想不到合适的,今天上午我什么都不干,就在这儿吻你。” “……” .. 这可是你主动送上来的 ||说了好多个名字,他都不同意。 一来二去的,她不但没法呼吸,现在都没思考了。 穿好的大衣,不知何时落在了脚边,衬衣的纽扣也开了两颗,现下的状态是,抱着她将她抵在衣柜上。 “那……老公?” “对太监的称呼,你说过。” 她不得不承认,她被他誘惑了,或许十分了解他,却刻意说几个不如意的,只为得来这甜蜜的惩罚。 她明眸迷离,他提醒,“乖,吻上来。” 她准确感受到抵住她腰间的异物,让她满脸通红,挽住她的颈,用力吻他。 将她修长的腿,缠上腰际,贴着她的唇,道:“继续想,再想不出,可不是一个吻能打发的。” 她气喘吁吁,“我先生。” 他满意的勾唇,她松了口气,“放开我了,你该上班了。” “我该……从此君王不早朝。”他修长的指从窄裙底下扯出她的衬衣,探进去,握住那一团柔软,急切邪佞的揉抚。 她身子发颤,无力阻止,手机骤然响起,他皱眉,她接起,“好,我马上到。” 他虽不舍,却放她下来,给她整理凌乱的衣衫。 她乖乖站着,垂着脑袋。 “甘愿……” “嗯?” “你的身体,比你的理智更早接纳了我,我恐怕等不了太久。” “哦。”她应着,一切都乱了。 驱车到了医院,她还沉浸在他制造的激狂里,签了字,在理疗室见到躲了她好几天的顾经年,她才回神。 做完物理治疗,父亲被推进病房,她跟在顾经年身后,“你就打算一直装不认识我?” 顾经年瞥她一眼,冷笑,“就凭着你做的一切,还觉得我们认识?” “……经年,我不想……” 他倏地停住脚步,眼神冰冷,“你最好闭嘴,再多说一句,我真会掐死你。” …… 陆维擎站在桌前,看着城北查的资料,脸色阴沉下去,城北沉吟半晌,还是将叶婕妤的话转告了他,他没说话,只是动作优雅的点燃一根烟,冰冷的黑眸扫了城北一眼,“你去忙吧。”而后,他捏着手中的资料,薄锐的嘴角扬起某中怪异的弧度。 他推掉了所有会议,一整天再没见任何人。 甘愿收到陆维擎的短信,让她晚上早些回去,公司医院两头跑,回去也不早,中间接到了黎衍的电话,问她跟陆维擎怎么样了。 她停好车,沉思半晌,“我们发展的还行,倒真有点过日子的景儿了。” “愿愿,如果跟他能好好的过下去,就别再瞎折腾了,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 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如同今天早上的那些亲密,或许……过一段时间,他就真的忘记叶婕妤了,对吗? “我知道了,我就当他对我好,好啦。”时间久了,说不定,他就能发现,她比叶婕妤好呢。 她刚进门,整个人就被他抱起,放置餐桌上,桌上是丰盛的晚餐,“来客人啊,还开了酒?” “你就是我的客人,今晚想灌醉你。” “红酒我不会醉。” “啤的,洋的,红的,白的,都有……”他道,甘愿觉得他奇怪,“为什么要灌醉我,醉态的人都不大好看吧?” 他笑了笑,摩挲着她的唇,“我不喜欢女人喝醉的样子,可你喝醉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 甘愿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呃……” “娇憨可爱,媚态横生,你忘了?” 她更窘,“不是吧?” “抱着我不放……说,我们睡过。” 他一怔,随即垂下视线,他却轻轻吻住她,“你很早就爱我了,嗯?” 她想躲,他却不允,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吻她,手指解开她衬衣的扣子,探进去,“甘愿,告诉我,你爱我。” 甘愿彻底愣住了,他知道以前的事了吗?终于想起她来了? 她眼眶发红,“你都知道了?” “难道,要让你把我耍的团团转?” 她摇头,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索性吻住他,他一怔,扣住她的腰,扯开她的衣衫,“甘愿,这可是你主动送上来的。” 【明天上架,两万大更哦,今天大家是不是该冒泡鼓励鼓励呢,不许再潜水,后面更精彩哟!】 ..
今天本人的文文终于在大家的支持中正式上架啦~!鞠躬~撒花~鼓掌~!这是网站对我的肯定,也是大家对这篇文的认可,谢谢大家!同时也希望亲们可以继续支持这个文文!我也会继续努力更新的!再次鞠躬~~~~T^T 话说上架就是要收费了,我以前也是做读者,也充值阅读,所以用我的经验之谈,来告诉亲们怎么能最划算的看书。 最划算的方法就是网银充值啦!!30元就是3000红袖币!如果一次性充值50元直接就是初级会员了,算了下,初级会员貌似可以享受七五折优惠诶!如果是长期阅读的亲们,还可以选择升级成高级会员再阅读哦!升级高级会员是要先充三十元作为会费的,不过亲们可以看下升级页面的说明啦,这个级别的会员看一千字是2分钱哦,算算相当于五折优惠了呢!是各种级别会员里最少的啦。我以前刚升级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后来慢慢发现,看的书越多节省的钱就越多哦!高级会员+网银充值,还是相当实惠的选择啦!不过貌似升级就只能用网银类的了,说到这个,我平时呢最主要就是用网银啦、支付宝啦这两个,不过貌似财付通也是1比100的比例哦,亲们可以选择这三种来充值,比较划算呢。而且相对来说,也比较推荐支付宝啦,因为支付宝有一个快捷支付,没有开通网银的亲也能用银行卡支付啦! 谢谢亲们的支持哦!爬走码字去鸟~~~BYE~~~~ 066 还是你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她摇头,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索性吻住他,他一怔,扣住她的腰,扯开她的衣衫,“甘愿,这可是你主动送上来的。” 衣衫敞开,她一怔,低头,脸倏地红了。 “怎么停了?”他说,语气冷凝,比往日更寒,她这才觉得他今晚情绪很不对,在生气,不把十年前的事情告诉他吗? 她扬眉,清澈的瞳眸看向他,稍微紧张的抓着他胸前平滑的布料。 “你在生气?”她终于开口问。 “我不该气?”他墨黑的眼睫低垂,掩去眸中神色。 “我想解释,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坐在桌上,仍低眉敛眉,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一时间就无法反应,更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不要解释。”将她箝制在怀里,黑眸静定地圈锁她微微紧张羞涩的清丽容颜。 她曾经,也是这样在黎衍怀里的是不是? 低敛眉梢,温顺羞涩,像一朵娇嫩的花。 到了这一步了,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还想着要自欺欺人。 甘愿一时间就没法反应,靠在他的怀里,语言组织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孥。 “吻我。” 她大惊,倏地抬头,面容转过数种颜色,一下苍白、一下嫣红,“我……不……” “吻我,甘愿,像刚才那样,吻我。”他低声重复,俊容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声音沙哑,仿佛压抑着满腔怒气,却又隐藏着他不愿承认的温情。 她呼吸一凝,眸中流转复杂光影,“你真的不要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的解释,我半个字都不愿意听。” 可还是好生气的语气。 他瞪她数秒,忽的放开她,转过身,“不愿吻我,就走,我向来不强迫女人。”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希望从他的脸上找到这奇怪的端倪。 她的表情太过坦然,专注,可衣衫半敞,心火撩动,可她又是这样一副表情,他一阵烦躁,“走!” “不,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她突如其来地说,双手勾住他的颈项,“你让我走去哪儿,我现在是你老婆。”她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宛若叹息般的说道。 他瞪视着他,不敢相信她的态度不变,没有丝毫的愧疚不安。 她却没说话,拉下他的颈子,芳唇柔柔地印上他鼻尖,顺着颊畔游移,然后落在他稍微沁凉的唇上。 她轻缓地、试探性地碰触着、啄吻着他的唇,温热的气息暖暖地、挑/逗地拂过他面容。 可他却不为所动。由着她一个人尝试亲吻他,却残忍地不做出任何响应。 甘愿开始挫败,她离开他的唇,明眸望入他眼底,试图分辨那莫测高深的两汪寒潭里,潜藏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彷佛……彷佛与平常有一些不一样,好像有两簇小小的火苗,在他眼底燃烧着——那是什么?那表示他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吗? 可是那深沉的压抑又是什么? 他知道了她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的反应不该是这样吗,那应该是什么,不然,他为什么这么诧异? 她咬着下唇,更加仔细地凝望他。 “……看什么?”他终于开口了,嗓音是异于寻常的沙哑。 “你为什么……没有反应?”她困难地自喉咙逼出细细的语音,感觉双颊发热,“我的技巧很差吗?” “差透了,你跟了黎衍这么多年,他就没好好的教教你怎么接吻,还是他的技巧跟你一样烂?!” 她心脏一紧,因他坦率的响应感到受伤,螓首一侧,避开他的凝视。 他却不容她逃,右手扳回她线条优美的脸庞,拇指在她柔嫩的唇上有韵律地揉抚着,眼神意味深刻。 她心韵一乱,明白他这样的动作与眼神究竟有何意义,只觉胸口紧得发疼,差点连气也透不过来。 “放开我。”他根本就是想要羞辱她的,如果不是,三番两次的提起黎衍做什么? “不放。” “放……开我……”她感觉自己快哭了,他在嘲笑她吗,嘲笑她跟十年前一样傻,还要栽到他手里去是不是?还是在质疑,她明明心里有他,却要跟黎衍在一起。 可是被抛弃的,是她好不好,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不放!”他低哑地说,忽地俯下头,粗鲁地攫住她纷嫩的樱唇,狠狠地蹂、躏着。 他吸、吮、轻咬、揉擦,在折磨得她红唇逐渐肿胀后,舌尖忽地长驱直入,硬是撬开了她紧咬的贝齿,挡住她柔软的舌。 牙齿被他霸道地撞开,甘愿感觉一阵轻微的疼痛,可当他灵巧的舌尖挑、逗地卷绕住她的舌时,所有的感官意识彷佛都在那一刻沉、沦。 一如十年前。 她感觉不到疼痛 tang,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心跳,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只感受到他的唇——性、感的唇,以及他的舌——霸道的舌。 他在吻她。 她该怎么办?完全失去清明思考的甘愿只得凭本能响应,凭本能怯怯地伸出自己的舌,与他的紧紧交缠。她试着像他一样卷绕、探索……而手臂不知不觉沿着他的后背轻抚,整个人则挤入他双腿间。 他蓦地粗重喘息,唇舌的动作更加急切了,手指已挤入敏/感的胸前,他厚实温热的手掌,带着那片熟悉的感觉,她吐着气,呼吸跟着凌乱。 十年前,跟十年后,她除了岁数长了,她同样无措,由着他作乱。 他逼近,她后退,手指不小心伸进身后的盘子里,她微微回神,他的唇吮着她的颈,手指并未松开她。 她呼吸急促,“你停下啊。”她几乎语不成声,整个身子在她怀里无助的缩着。 停下? 他冷笑,“怕了?记得吗,你说过,我比黎衍体力好的,现在用事实说话,你正好体验一下,我比他强多少。” 甘愿没太听清他说什么,她皱着眉头,只觉得胸口被他吮得疼。 只好缩进他的怀里,用力抱住他的后背,“我想吃饭。” “我想吃你。”他低柔地,几乎是可恶地在她耳侧吹着气息,勾挑她的动作丝毫不缓。 她往后躲,有些受不了,趴在他的肩头,“我不想浪费掉,你为我准备的晚餐。” 他一手撑在桌面,黑眸沁寒,还以为,她为黎衍可以做任何事情呢? 不过如此,这样就受不了? 她皮肤很白,在灯光下几乎要透明,如今烫上淡淡的粉红色,她的反应,还有紧张羞涩的眼神,都几乎要让他以为,她从未被人碰过。 相恋十年,谈及婚嫁,两个人不做点什么,那可真是稀罕呢。 可她偏偏就是这个样子,像真的一样,他觉得生气,烦躁,她凭什么这么若无其事? 她看着他,眼神怯怯的,不似往日的淡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倒是忘了,运动太激烈了,要耗费体力的。” 甘愿脸红,他将抱下餐桌,抱坐在腿上,她想去掩住衣服,他却伸手按住。 “再脱,很麻烦。”他道。 甘愿:“……”自己的老公,怕什么,搂紧他,靠在他的肩上。 他咬住切好的牛排入口,迎向她,她看他一眼,红着脸张口咬住另一半,唇舌难分难舍。 “好吃吗?”他轻咬她的下唇,低问。 她点头。 “喜欢我为你做的一切吗?” 她再点头。 他再次咬住一块,送到她口中,轻挑她的下颚,“喜欢我吗?” 甘愿沉思半晌轻轻点头。 他却笑出声来,声音低沉,她只觉得下巴的力道加重,特别疼,皱眉不解的看他。 陆维擎将脸埋入春、光尽、泄的柔腻中,“甘愿,你还真是天生的演员呢,要是让黎衍知道了,他不得伤心死啊,我就不明白了,陆氏已经注资了,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衣衫半解,柔情款款的,躺在我怀里,算是对我的回报,还是你想尝尝别的男人是什么滋味?” 【上架咯……】 067 那你该不介意吧? 甘愿明眸覆上一层灰合的薄翳。 脑袋一片混沌,却努力解构他话中的意思,灯光仍旧明媚柔和,可原本投在他身上明亮的光线,在此刻变得阴冷无比,衬得他此时邪肆的眸子,就仿佛暗无天日里森冷潮湿的寒潭,散发着幽寒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人的心骨。 她抬眸看他,“你什么意思?” 她想离开他桎梏,可他撕碎了她的衬衣,让她毫无尊严的在他面前。 “你干什么?孥” 他笑出声,几乎并不费力的就将她禁锢在怀中,为所欲为。 “更精彩的在后头呢,恼什么?”他说着,薄锐的双唇烫上她的锁骨,接着缓缓下移…窄… 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承受他的刻意凌、辱。 眼泪逼到眼眶,却不肯倔强的掉下来,“你放我,我不要……不要!”她尖叫。 “你放开我,不要……” 他专注地舔/舐,一直只手则沿着她美好的腹部曲线缓缓往下探。 “要。”他柔柔说道,抓着她手探向他拿出烫热。 甘愿想逃脱,整个人几乎都被他压住,挣脱不开。 “碰我。”他拉着她的手,半命令半诱、哄。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可他就是不放,冷眼看着她挣扎,眉目清寒。 她纤细的手腕,在他掌中通红,几要脱皮。 她好似不觉得痛似的。 第一次,他见识到她的倔强,他不但没松开她,反而加重力道,将她手腕拉到胸前,他调笑,“怎么了,前前后后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放开我,不然就是强/暴!” 他像是听到一个极其有趣的笑话,“强/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开始的吧,怎么,敢做,不敢认啊,你不是向来有骨气么,嗯?” 她不可置信的看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甘愿,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你很高段,自从跟我接触开始,你就是一个清心寡欲到极致的人,而我也信。可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陆维擎,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啊?”她快要被他逼疯了,浓密漂亮的眼睫拼命的眨着。 “听不懂,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低声道,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处心积虑?”她笑问。 她从头到尾都避他如蛇蝎,是他步步紧逼的,不是吗?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他起了身,她踉跄跟上,他将她甩在沙发上,文件袋里的东西甩在她的身上。 甘愿怔,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陆维擎则是捞来烟盒,点上一根烟,淡然的看着她。 甘愿没看里头的东西,而是将她的丢在地上的大衣裹在身上,才慢慢的看着里头的资料。 “还装蒜?这是甘政临所有的土地资料,别的我不说,他曾经在南城一代购买过农业、水土资源用地,以及部分山林地。 那片地,只入不出,也不开发建案,土地搁置这么久的时间,等于资金停放,当时这笔土地登记为农业用地,十年前就已经通过变更,那地儿,地杰人灵,山林地势奇特,甘政临曾经投资八千万想要规划成度假村,后来一场大火,让度假村项目,搁置不前。有很多人慕名而去,想拿下度假村的开发权,都遭到拒绝。这次Z.L遭受严重财务危机,你只要把这块地抵押给银行,就会渡过难关,比起在我面前,若即若离的演这么一出戏,容易多了吧,嗯?” 甘愿怔住,他说的,要让你把我耍的团团转?原来是这个意思呀。 她竟可笑的以为,他知道了她跟他曾经的事情…… 甘愿啊,甘愿,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啊,天字一号,大傻瓜呀。 人家眼神勾勾,你就来来投怀送抱? 她不说话,陆维擎的耐心似乎也用光了。 她所有的反应,都没再意料之内。 那悲痛欲绝的神情是什么意思,倒像是他欺骗了她一样。 他将剩下的半截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甘小姐,你来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 tang/p> “我如果说,我之所以隐瞒南城的那块地,唯一的私心是为了你,你相信吗?” 她语调也淡然平静,眼神却坚定的看着他。 他冷冷勾唇,隔着沙发轻捏她下巴,“小东西,还玩?” 他不屑一顾的表情,让她冷了心,她对上他墨深的眸,反问:“陆总,如果是你,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他眯眼审视她,不言。 等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甘愿垂下视线,声音已经冷静下来,“我没什么目的接近你,单纯的只是为了分摊风险。” “处心积虑,接近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分摊风险,啧啧……三岁小孩子恐怕也不信啊?” “我是没想到,甘小姐是如此深情之人啊,为了黎衍,你倒是什么也愿意做啊,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引我上钩,好玩吗,还是黎先生想借Z.L危机,你亲自做饵,引陆氏注资,他正好可以一举两得,成为真正的赢家。” 甘愿笑,“你见过叶婕妤了。” 这话,她没记错的话,黎家寿宴上,叶婕妤对黎衍说过。 所以,她说过的话,他从不加调查,就会信。 “我见过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摆在面前。”他挑着她的下巴把玩,“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是为了帮黎衍,刚刚……那投怀送抱的一出为那般啊?” 为那般? 比起他的道行,她真的是差太多啊。 她冷冷一笑,这几天他温柔相待,替她爸爸去美国请医生,她都要忘记,她总有一天会因为叶婕妤而跟他刀戈相向,她还沉浸在早上,他因为她把他的电话号码存为中国移动,他用最甜蜜的方式惩罚她,她觉得一切如梦里一样,哪儿哪儿都冒着幸福的泡泡。 梦,总归是梦,可她却没想到醒来的这么快。 他早知真相,却可以若无其事的做上一桌子好菜,虚情假意的问她爱不爱他,用一种想不到的方式来羞辱她,这种痛,无处言说。 陆维擎,真的很会伤人。 不用兵刃,就可以让人遍体鳞伤。 她一次一次的让自己对他心存幻想,一次次的相信,她跟他是有未来的。 可事实,终究是她一个人的白日梦。 十年不醒,现在还不醒,甘愿! 她抬头,敛去眼底所有的眷恋,一副如同他一样的无谓态度,“就像你说的,尝尝别的男人的滋味,不好吗,我只是没想到,完美到无懈可击的陆三少,也会上钩。” 陆维擎的五官如同抹了薄冰,每一寸都透着寒霜之气。 “所以,从第一次在电梯里相遇,一切都是你跟黎衍设的局,是不是?”他咬牙,额角突突地跳,那墨深的眼底,像是一洼深潭威胁着要彻底淹没她。 她仰首,不卑不亢,“对,从在电梯里相遇,不是黎衍设的局,而是我……” 他倏地捏住她的下巴,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捏碎。 她不怕,眉心聚集着那一团倔强,“陆维擎,起初……我只是为了让你能够帮我一把,注资给公司,纯粹为了平摊风险……你呢,找上我,也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妻子,好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陆氏的继承权,不……还有,你为了报复你心爱的人,你拿我当一颗棋子,咱们两个只是互相利用罢了……这副好像我深深伤害你一样的表情,给谁看啊,我可不是叶婕妤!” “甘愿,你有没有心啊!”他低吼,双眸猩红,他一个利落的动作,就跳到了茶几前,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也就是说,这场婚姻里,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过一丝丝的真心,嗯?” “对!”她道。 他笑出声,“既然从来没有用过真心,那你该不介意我享用你的身体吧?” 068 引用爱情的公式,一切就都通了 “对!”她道,他笑出声,“既然从来没有用过真心,那你该不介意我享用你的身体吧?” …… “我们是相互享用。”她笑,手指轻轻勾勒着他紧绷的面部五官,轻笑,“还是那么帅。” 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里是空洞洞的怆然,一闪即过,他声音极为低沉,“从结婚,到搬过来,到现在……你就没有一点点的用心,跟感动?窄” 甘愿轻轻笑出声,“用心?感动?陆维擎,你真是天真可爱啊,我为什么要用心,要感动,那个是需要真心的,我的真心怎么会给你一个不过认识几天的人呢……诶,不对……我很用心啊,自从我听到了你跟叶婕妤的谈话,我就在很用心的想要让我走进你心里啊,我给你做菜,显然……你上钩了呀,那么动情的吻我,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他狂笑出声,“那叶婕妤来,那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她无谓的耸肩,“我没那么神,不知道他回来,可是我明明知道你在用我伤害她,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愿以偿呢,哦……忘了告诉你了,她当时的推我的时候,力道不重,我自己故意撞上去的,只是想看看你紧不紧张我,心不心疼,顺便膈应膈应你前女友。” 他闭上眼睛,摁住她,狠狠的咬上她的脖子孥。 甘愿咬紧牙关,承受着那痛,口中有血腥味,比不上心泣血狂痛的万分之一。 他没做什么,只是一拳打在她脸侧的沙发垫上,低吼了声,离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她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般,失魂的躺在沙发上,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滑入发中。 许久,她才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收拾地上,她残破的衬衣,走到桌前,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 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她一饮而尽,随即,大口的吃菜。 没一会儿,桌上的红酒见了底,菜也似风卷云残般的所剩无几。 她打了个饱嗝,笑出声,他做菜真的很好吃,非常非常的好吃,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菜。 她笑着笑着,就趴在桌子上呜咽出声。 …… 甘愿的一字一句,像是一枚冰凌,直接钉入心脏,心拧着劲儿的疼,他缓缓的吞吐,呼吸都颤抖,让她气的不轻。 他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被气成这样,还真是头一回。 从地库驱车离开,没地方去,回家老宅吧,老太太肯定问个没完,直接到了“七月”会所。 会所晚上的营业时间还没到,只有楼上自主餐厅开着,大老板亲临,还站在大堂门口发怔,没人敢上前打扰。 陆维擎微微失神,第二次见甘愿的时候,就是在这儿,她生着气跟个胖子在周、旋,对于他的解围,她感激,却礼貌疏远。 她不曾朝他开过口要些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赖着不放。 他眉头蹙的越紧,心情也愈加烦躁。 他向来气定沉然,从未失去过镇定,自从开始打理陆氏,他就更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从不形于色,甘愿可真是懂得怎么惹他生气。 想去她,那股怒火似乎又要燃烧。 会所经理匆匆跑来,“陆总。” 他回神,“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七月”会所,是陆维擎私人的产业,自然是留着间套房,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有大半年没过来了。 会所下地下是他差人打造的酒窖,里头珍藏着不少好酒,他去地下挑了瓶上来。 酒倒上,也没喝,只是扣着玻璃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俊挺的身子一旋,黑眸调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暗沉天幕,无月,也无星。 完全黑暗、沉寂、流转着冰冷气息的夜,像是要下雪。 他靠在冰凉的落地窗上,却没法让自己跳离今天这种烦躁的情绪里。 即使是他自己克制着不去想甘愿,可她总会时不时从那克制的缝隙中溜出来,那股陌生的心痛蓦地袭来,揪得他浓密的眉不觉一蹙,他闭眸,屏息,静立不动,等待着扰人的情绪过去。 这么个年纪了,三十多岁了,从17、8岁开始恋爱,有过只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的青涩恋爱,也曾有过身材惹火的外国女友,跟叶婕妤谈了十年恋爱,可也不曾这样牵动过他。 这该死的纠结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恶!他想,右手用力握紧酒杯,不停地用力,忽地捏碎了酒杯,玻璃的尖端割破了手指,渗出鲜红的血。 他毫无所觉,也不觉手指疼痛,只全心全意,想理顺心里的烦躁。 今天看到城北拿去的资料,他的确有些意外,生气,又恼怒。 南城度假村那片地,全G市备受瞩目的一块地,他真的没想到,那片地的所属权是甘政临。 十年前,他接管陆氏前,曾在那刚刚试营业的度 tang假村住过一段时间,从地理位置,整体规划,再到软硬件的配套,是全市最有商业价值的温泉度假村酒店。 十年前况且如此,到了今天,虽然度假村酒店不在,可那片地的价值早已增值数倍。 这样大的固定资产在那儿,她却为了Z.L那点破财务危机而苦苦挣扎。 她明明是可以不用这样的,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放着捷径不走,却偏偏答应跟他结婚。 他眉头蹙的更深。 不知道那块地的存在? 可今天看她的反应,她应该是很早就知道的。 而且,他在公司,亲耳听到她跟她的朋友说过,爱情是她的希望的,她不愿意换了东西。 可为什么还愿意嫁他? 唯一能解释得通理由就是叶婕妤让城北转告他的话。从悔婚开始,就是她跟黎衍设的局,目的只是为了引他入局……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显然他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 从第一次见面,奶奶跟蔚岚煽动她是他的女朋友,他鬼使神差的没反驳开始,他冷眼看着她,因为牵住她的手,她生出意外的恍惚。 在会所,他替她解围,她在牌局上,僵直了背,却配合着跟他玩了把暧昧的小游戏给旁人看。 包括她气急败坏的质问他,为什么骗她回家,他以为他从开始就掌控着一切,拿捏住她所有的情绪。 可他没想到,向来猎人的他,却早已沦为他的猎物被她戏耍着。 拿到城北送来的资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希望她是因为爱他,或许是因为那些早早的仰慕,才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一切。 他甚至想过,只要她回答爱他。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她跟黎衍真的设了这样一个局,又怎样,只要她开口说句爱他,他什么都认…… 他问,喜不喜欢他,她愣愣的点头,他又觉得不信了…… 妈的,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 霍司矅带着人来,经理引领他到常去的包厢,临走,经理提醒,“二少,陆总在楼上,没营业就过来了。” 霍司矅摆手,示意人离开,安抚了众人的情绪上去一探究竟。 他套房的门没关,他满手的血,却不自知,通知人带着医药箱上来。 陆维擎才似乎唤回迷茫不定的神思,“你怎么来了?” “消遣啊。”他倒了杯酒,含了口,努努嘴,“你什么情况,为情所困啊,这几天你不是当二十四老公么,又是找医生,又是上报纸的,怎么……被人甩了,还是被人戴绿帽子了?” 陆维擎冷下眼,“没什么,这个年纪,栽在了一个妮子手里罢了。” 霍司矅啧啧两声,“是么,没那么简单吧,我今儿大电话诈了城北,他说南城度假村的那片地你老丈人的……瞎了吧,还当人家是走投无路的可怜小羔羊,谁承想啊,人家是一条土豪狼。” 陆维擎脸色微沉,霍司矅冷哼了声,“诶,还纠结着呢,因为这破事儿你都快失血过多了,还在这儿郁闷着呢吧,一定是在纠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你又这么痛苦……别的不提,一句话,你陆维擎爱上人家了……” 陆维擎瞪他。 霍司矅笑出声,“诶,老三,你还别不信啊,哥说的这话,好比公式,你套进去试试,走不通的路,保准都通了。” 他是她最需要的那个人 霍司矅笑出声,“诶,老三,你还别不信啊,哥说的这话,好比公式,你套进去试试,走不通的路,保准都通了。” …… 爱情? 他勾起唇角颇为嘲讽的笑。 他从来都没有否认,甘愿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从相遇到结婚,都是这股吸引力在作祟。 可人家从来都瞧不上他! 他曾经也以为,爱情离着他很近,她亲自下厨,那个时候他觉得整个厨房里都笼罩着幸福。 她在书房,偷偷数着他睫毛,他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欢心孥。 如果不细数,还真不知道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为哄她开心,他上报纸,念那些他以为他一辈子都念不出来的肉麻话。 他想讨好她。 可属于她的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那些什么下厨房,她所有温顺与亲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爱情……他也曾想给她爱情,可她从来都不稀罕…… 他额角青筋显现,霍司矅撇嘴,这是病的不轻呢。 拉着他到楼下玩牌。 他心不在焉的,不停的瞥自己的手机,黑色的手机,没有反应,他唇线紧抿着,神色阴郁。 霍司矅拍了拍坐在身旁的姑娘,“去,好好伺候你三爷去。” 身条纤细的女子环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脖子。 身子柔软无骨,陆维擎只觉喉头一紧,就想起甘愿来。 手机忽然响起,他推开身子的人,看着来电显示,“喂?” 甘愿喝醉了,托着腮趴在桌子上打电话,“陆维擎……” 他一怔,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我们离婚吧?”她喃喃道。 “你说什么?”他扔掉手里的牌,声音里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低沉。 “我说……我们离婚!”她喃喃道,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她真的撑不下去了,一分钟她都不要跟他待下去。 他手中拿着手机,几乎要捏碎了,冷笑一声,“你做梦吧!” 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再离婚,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转过身,身上的怒气已经敛的一干二净,“今天算我的,我临时有点事情。” 他离开“七月”会所驱车回家。 餐厅的地上,甘愿搂着电话,喃喃道:“陆维擎……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一辈子都不会爱你的……”她再也不要爱他了,爱他……好辛苦,好难过……而且,他根本不值得她去爱。 陆维擎闭上眼睛,捏着她的胳膊,将她扯起来,“甘愿,你给我起来!” 甘愿不高兴的呜咽了声,然后伸手指,戳他的脸,“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 他冷笑出声,“骗子,到底谁是骗子?” 甘愿摇摇头,趴在他怀里,“你就是个骗子,上完床,你就不认人了……”她摆摆手,“哎呀……我还一直给你找借口呢,哼哼。”她摇头晃脑的,打了个酒嗝,“我告诉你,我要离婚!” 他倏地捏住她的下巴,“甘愿,我不论你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又想做戏,我告诉你,现在你想过河拆桥……想离婚,你做梦吧,想跟黎衍快快乐乐的去生活,下辈子吧!” 她瞅着他,趴在他怀里,呼呼的睡。 …… 翌日,甘愿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亮,银白的天光正透过玻璃占领整间房间。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男性气息,她掀起眼帘。 是坚毅好看的下巴,她揉着发痛的额角,天,什么情况,怎么又睡一张床上了。 眨眨眼睛,低头。 她衣服呢…… 陆维擎幽幽睁开眼睛,墨深的眸底没有任何情绪,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甘愿:“……”戒备的看着他,昨天那眼神 tang,想是要杀了她一样,今天……奇怪。 他也看出她的疑惑,魅惑的笑了笑,然后揽住她的腰,将她困在身下,“既然我们已经开始了,那喊结束的就不再是你了,你想离婚不是,我偏不如你所愿!” “你这样有意思吗?”她冷淡道。 “我觉得有意思就行,想玩不是,我陪你啊,或许还能陪你玩出花样来!”他在笑,是真的在笑,可勾起的嘴角看得人心里发毛。 他低下头,去吻她,她躲开,他扳住她的脸,狠狠的吻下去,手落在她胸口,重重的揉捏。 甘愿闭上眼睛,混蛋……脱了她的衣服,就是为了这样方便是不是? 她喘息,指尖深深嵌入他光裸的后背,他“嘶”的一声,“还头一次见识到你,这样的小野蛮呢。” “陆维擎,不要,我不要!” 他翻身离开她,柔柔的亲了他一下,“OK,不要就不要吧,甘愿……我想要你,不光你的人,还有你的心,今天放过你,我也给你放下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求我,求我碰你!” 甘愿别开眼,“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只是看着她,笑容诡异,也志在必得。 …… 他起身去了浴室。 她也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站在落地窗前,才发现外面白白的一片。 下雪了。 她收拾东西准备上班,找到自己手机,翻阅着,才发现,竟然有跟陆维擎的通话记录,她到底说什么了,才让这人变了个人似的……她头痛,根本想不起醉酒到底说了什么,,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喝酒! 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她的解释,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他不愿意放开她,只因为……他被耍了 愣愣看到屏幕上存的名字“我先生,”她没有犹豫的将昨天刚存好的名字删除,什么标注都没留,只剩下一长串的数字。 现在的陆维擎,于她而言,不惧任何意义。 去了洗漱间,忽然看到脖子那道明显的痕迹,她轻轻抚上,还是有些疼。 见识到了他的残暴,吐了口气,找了条围巾,裹住,什么不妥。 可伤过的心,可不是用任何东西都能盖住的呀。 看到橱子里的行李箱,她是真的想一走了之啊,一分钟都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她恨不得马上远离他,永远都不要再见他。 可她现在不能走。 她要走了,他就会认定这一切都是黎衍捣的鬼,依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对黎衍手下留情的。 就算她要走,也要护好她身边的人。 从衣橱里拿出大衣穿上,茶几上扔着的数据报表,她收拾好带走。 他也从卧室里出来。 甘愿抬眸,“我想……跟你冷静的谈一谈。” “我想说的,今天早上都对说了。” 甘愿:“……我今天中午在公司等你,来不来,随便你!” 她换好鞋子出门。 …… 甘愿陆维擎约好了在她公司附近的茶馆见面。 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她走出办公室,“Eav,交待你的事情,你抓紧啊。” Eav叹了口气,“小总,您不愧是外国回来的,思想就是超前,我一定给您找个合适的职业经理人。” 她点头。 走出写字楼,她才发现,又开始下雪了,广场上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裹了裹衣领,迈开步子,可高跟鞋在覆着薄薄白雪的地面上一滑,连带影响了她全身重心,整个人狼狈的从台阶上摔下来。 她觉得骨头都要碎了,脚好像扭到了,她一动,刺骨的疼钻心的的划过,她想站起来,却不能。 保安吓坏了,赶紧扶住她。 写字楼前的黑色的车子里,男人神色一紧,刚想要下车,却停住。 他希望……他是她 最需要的那个人! 【更新晚了些,小姨今天下午动手术,下午在医院来着,嘤嘤,有木有人看呢?】 来,乖,吻我,让你前任看看 他希望……他是她最需要的那个人! …… 他希望……她在无助的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他静静等待着…… “小总,您……给您打电话叫救护车吧?漤” 甘愿蹙眉,“不用,不用,这点小伤用不着救护车。”她抿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么倒霉。 “让司机送我去医院就行……桀” 司机将车子开过来,两个保安架着她的胳膊将她送到车子上。 黑色车里的人,眼梢微冷,这是要放他鸽子,他薄唇紧抿,眉眼间尽显不悦。 甘愿吐了口气,还是给陆维擎打一通电话,说她临时有事。 陆维擎等待着。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他满意的勾起唇,“喂?” “我临时有事,没法去接你了,等下班,回去再说吧?” 陆维擎隔着玻璃窗,看着纯洁美丽的雪花,心下不是滋味,冷着声音道:“那挂了吧。” 甘愿望着泛着冷光的手机,她不愿意在陆维擎太过狼狈,她再也不需要他虚情假意的关心。 车子驶离写字楼前。 他沉静的眸光暗沉,冷然,周身冰冷的气息连坐在前面的城北都感受到了。 “跟上她。” 甘愿低头翻阅着电话薄,司机跟着总归是不大方便,她得找个人过来照顾她…… 洛筝跟蔚岚去参加巴黎的大秀,都没在…… 打给顾经年? 他还在生着气,估计打过去,他也不会理她的。 剩下的就只有黎衍了…… 算了,她现在还是不要跟他见面了,省的让陆维擎再误会。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干嘛?” “看新闻没?”黎衍来一句,甘愿懵,“什么?” “娱乐新闻。” “我不爱看那个,忙死了要,还看那个?” “你跟陆维擎的头版头条,现在有人发帖,揣测你们的关系,有人说,你是他寻找十年的初恋情人……” 甘愿:“……瞎说吧?” “甘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有人揣测,你是他的初恋情人……而接下来,就有人跳出来,说寻到蛛丝马迹……陆维擎的初恋情人另有其人,会陆续公布出叶婕妤跟陆维擎的点点滴滴……那些被拍到,被陆维擎否认的照片,就恰好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叶婕妤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誉也要保护蒙蔽其中的初恋男友不受伤害,而你……则成为众矢之的,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甘愿皱眉,“没……那么夸张吧?” “不信咱俩赌一把?” 甘愿没说话。 黎衍却有些急,“叶婕妤这两天一直乖乖的拍戏,赶通告,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现下好了……敢情是她背后有高人指点!” 司机的车速很忙,回过头,“小总……去市人民医院吧。” 甘愿回神,“哦,别啊……去就近的医院就行。”不想跟顾经年打照面。 黎衍皱眉,“你怎么了?” “下雪,路滑,给摔了……” “去哪家医院。” “你过来啊,我没事。” “说!” “我离医大附属近,而且不严重。” 司机送她到医院,黎衍已经到了。 看着她的车子过来,他疾步过去,将她从车上抱出来,“摔哪儿了,没事干嘛走那么急?” 甘愿:“……从台阶上摔下来,脚扭了,然后趴地上了,估计肩膀有错位吧?” 黎衍皱眉,“陆维擎呢?”见她一个人来的,他的心情特别暴躁,他都怀疑把她推到身边,到底对不对了。 抱着她,直接去了门诊。 黑色车子的男人瞳仁缩了缩,冷眼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整个人暗沉到可怕。 原来,她最需要的人在这儿啊……真有意思。 他淡漠的勾起唇角,“你先回去,下班前把那份文件送到家里去。” …… 医生给她检查,他双手抱胸站在门口。 “我问你,你男人哪去了?” “那个……我没叫他。” “是吗?” 他不信。 医生给她擦了药,确定没什么大碍,“脚扭伤不清……注意着点,不要走路……尽量卧床休息。” 医生离开,他俯下脸,捏着她被包扎好的手腕,“你们有矛盾?” “听不懂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腔作势的,受伤的手哪儿来的?”红肿脱皮,分明是蛮力造成的。 甘愿:“……” tang 他却将她挂在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甘愿恼,“干什么呀,你。” “那跟混蛋,对你干了些什么?” 甘愿将围巾再绕在脖子上,“喂,夫妻间整点情、趣,过了,受点伤怎么了,你别这样了,我又没什么事情……” 黎衍更加不信,瞪着她,她微笑,“我真的没事的,你信我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们两个好的不得了,而且……准备要孩子。” 黎衍:“……孩子,不是……甘愿,你跟他说明白了吗,你要孩子,你要孩子……那个……” “不要再问了。”甘愿提醒,然后继续垂着脑袋沉思。 事情到了这一步了,她不想让黎衍再替她担心,也不敢把陆维擎知道这是策划好的一场局的事情告诉他。 本来,让她回到陆维擎的身边,就是让他跟他叙旧情的,旧情难续……她不想让黎衍在给她收拾烂摊子。 既然事情她已经揽在自己身上了,那就揽到底吧,他好不容易才接管黎氏,不想再因为她的事情,出现纰漏。 “不过他最近很忙,估计是没法照顾我了。” “你去我那住。” 甘愿嘴角一抽,“我谢你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是有夫之妇啊,还跟你扯不清楚的话,我看你四十岁都结不了婚,我不去给你添乱了,你呢,就抓紧时间把她追到手吧,我们呢……暂时就不要见面了,我不想陆维擎误会……我们走在一起,不容易……” 黎衍给她额头一记暴栗,“嫌我是不是?” 甘愿皱了皱鼻子,“我就嫌你啊,你都为我做了那么多了,临门一脚了呢,你不能拖后腿啊。” 黎衍叹,“现在网上,全是你们的消息,你打算怎么办?” 甘愿摇头,却伸手抱住他,“黎衍,我求你一件事情,这事情,让我自己了结,你置身事外就好,你相信我,我能搞定。” 黎衍看着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背,“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甘愿点头。 陆维擎站在门口,恰巧碰到这一幕,冷峭的唇微扬,“黎总……” 甘愿身子一僵,推开黎衍,“我……你听我解释。” 陆维擎笑,“害什么怕,我又不会怪你,你们十年的感情,我总得给你点时间让你忘了他,没关系……我们往后的日子很长,不着急。” 甘愿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黎衍眯着眼睛,“我们没什么,碰巧在这儿遇到。” 陆维擎睨他一眼,“是,你们不会再有什么的。” 护士过来,“过来一个人拿药。” “我去给你拿药。”黎衍离开,陆维擎的脸色阴鸷起来,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真难为你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 黎衍摇头,“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凭着叶婕妤的一句话,我不能断定你跟黎衍是不是联合起来坑我,南城那片地的开发权在你爸爸手里,我也不能断定,那我现在能断定了吗?不是从电梯里开始,而是从悔婚开始,都是他的一个局,让你来我的身边,如果不是局,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紧张体贴的过来,而你为什么跟他搂搂抱抱的呢……” 甘愿:“……” “解释不出来?”他冷笑,“甘愿,我觉得现在特别好玩,我心里有一种刺激感,还记得我今早跟你说过么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 他的眸中,带着危险逼近她,甘愿:“你干什么?这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医院里也得容许别人夫妻恩爱不是?” 甘愿倒抽一口气,“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来,乖,吻我,让你前任看看!” 甘愿扬手,想给他一巴掌,他却再次擒住她的手腕,“甘愿,你好不好奇黎衍是怎么接管黎氏的,例如……他与某政治、官、员勾、结一类的,你想让这事曝、光吗?” 甘愿皱眉,“你……” “吻!”他唯物独尊的下命令。 你陪着她,别让她一个人 “吻!”他唯我独尊的下命令。 …… 甘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她忽然沉静下来,清滢的眸痴痴望定他。 他摩挲着她的唇瓣,冷峭的眼角肃寒,“我只需一个电话,他就被请去喝茶……算了,不勉强你了……”他的声音十分轻柔,微微皱着眉,并不勉强她的样子,可他的眼睛里是不可触摸的危险。 “我不信……楮” 他忽然挑起唇角笑了笑,“黎衍的身份全城皆知,15岁母亲过世才让黎家认领回家,私/生子的他,处处受人嘲讽,关于接管黎氏,他背后没有董事支持,黎冶,黎泛哪个是省油的灯,虽说黎潜最不成器,人可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偏偏在董事会投票上,黎衍几乎全票当选总裁,你以为,他是靠什么做到的?” 甘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黎衍回家日子过的很艰辛,虽然顶着黎家少爷的身份,可是佣人们从来没拿他当过少爷,没少受过欺负糌。 随着他年龄长大,成绩总比他那几个兄弟突出耀眼,对独特商业的敏锐感,才得到黎家太爷的赏识,安排进公司。 这十几年,他过的非常辛苦,在澳洲的那几年,他几乎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他得来黎氏真的付出常人不能理解的努力。 无论陆维擎说是不是真的,她不能拿他赌…… 他从16岁就照顾她,真的是像哥哥一样,事事周全,总希望她没遗憾,这个时候了,她不能再自私。 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她几乎是麻木的吻上他。 陆维擎的眸光微暗,里头翻涌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她真是可以啊…… 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吻着他,他冷睨着她,几乎是敷衍了事的吻。 离开他的唇,她咬牙瞪他,“你满意了吧?” “还没回来呢,急什么,来,我教教你……学会了,说不定再跟黎衍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忘了告诉他,接吻技术日渐成熟,是我的功劳哦!”言语温柔,可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怜惜的扳正她的脸,最后的一个字音犹如一声叹息,化在他与她的唇畔间。 甘愿摇头,他的双手被迫挽着她的颈,双、腿/间是他挤进来的身躯,整个人不得不躺在病床上,鼻端充斥着是他纯男性的气息,混杂着一丝烟草香。 他一只手摁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脖颈,不许她挣脱,掌心温热地熨帖肌肤,可他的唇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动作更没有丝毫的玩女人,他没有耐性,只是在她唇上辗转片刻,便粗暴的撬开她的齿关…… 她挣脱不得,只是皱着眉头,可他从头到尾都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将她的一切反应和狼狈尽收眼底,想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向他臣服…… 黎衍拿着药,紧记医生的医嘱。 走向病房。 陆维擎眼角扫到快要进来的人,急切的吻,变的低缓温柔,摩挲着她的唇,用无比轻柔的方式对她道:“出了事情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就用这方式惩罚你,嗯?” 她眼底含泪,不想让黎衍看到她落泪,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的怀里。 黎衍站在门口尴尬,“抱歉,这是药……医生说,你膝盖上有擦伤,不能见水,不能走动。” 脸埋在陆维擎的胸膛,她闷闷地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黎衍离开,他抱起她,大步离开病房。 她再没说什么,由着他。 回到家,直接将她安置在他的卧室,“想吃什么,跟宋姐说……不要以为,我是让人来照顾你的,我是让宋姐看着你,别再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少在我的头上戴绿帽子。” 甘愿觉得难受,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背影,他起身离开,宋姐送他到门口,陆维擎低声嘱咐,“好好照顾她,她有什么不舒服,及时给我打电话,等会给她熬个粥,让她好好睡,别去打扰她……晚上,我有个应酬,回来的晚些,你陪着她,别让她一个人。” 宋姐点头,又问:“太太吃饭的口味,有忌口吗?” “她喜欢吃辣的,现在身体不舒服,给她做点清淡的,放上一两个辣椒,有那个味道就可以,不然她吃不惯。” 宋姐笑了,“像陆先生这么体贴太太的,真是少见了。” 陆维擎怔了怔,自嘲一笑,有什么用,反正她不稀罕……自己倒也没想到,两个人相处不过这么几天,他竟将她的口味拿捏的一清二楚…… 回神,“嘱咐她吃药,不要让她一个人去洗澡……我嘱咐你的这些事情,你记住,烂在心里就好了。” 宋姐愣愣的点头,这是为什么啊? …… 陆维擎沉着眼回办公室,城北摸着鼻子,“今晚还约……陈局吗?” “约!”他声音极冷。 城北:“太太她……” 陆维擎烦躁,“一 tang点脑子都没有,随便一句话就给唬住了,好没意思。” 或许随便扯上一点有关于黎衍的事情,她就什么情况都愿意做,今天不过是想试试她对黎衍的态度……现下好了,自己倒反而生了一肚子气。 “太太是没发现您的好……过一段时间就……” “没什么好不好的,今天不试试这招管不管用,下面的咱怎么进行啊!” 城北觉得不妥,“老大,这个不太好吧,太太一定会对您失望的,说不定会离着……你越来越……” 陆维擎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文件用力的摔在桌子上,“陆城北,你很懂爱情吗?” 城北:“我是觉得……” “你觉得个屁,你跟蔚岚那点破事儿,都扯不明白,还来教我?” 城北眼睛一跳,“我跟蔚岚……没事!” “没事?呵……那她闲着没事在你办公室里宽衣解带的,你办公室……温度又那么高吗?滚,滚出去!” 城北支支吾吾,“不是……老大,我跟蔚岚不是那么回事……” “滚吶!” 城北心惊肉跳的,只好出去。 …… “七月”会所。 台上身量纤纤的女孩演绎着邓丽君的歌。 台下,精致的一角稍微圈起,与外界隔绝,又不至于错过台上的表演。 陆维擎略微向后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没过贝蒂的红酒偶尔晃荡,不安分的几滴漾上杯壁,又滑落下来,他微微侧目,若有所思。 而坐在一旁的男子一直盯着台上唱歌的女孩,眼睛瞬也不瞬。 陆维擎瞥了眼城北,城北会意,离去。 坐在身旁微胖的男子,淡笑,“陆总,难得啊,约陈某不知指教?” 陆维擎笑,“哪里哪里,是小侄有事拜托陈叔叔。” “你这小子,从小鬼心眼子就多,那天我的牌局,让城北过来打发了,呵,陈叔叔可是记着你的愁呢。” “陈叔叔,我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最近不是刚结婚么,您去拜访我奶奶的时候,肯定听我奶说过吧,可我呀,也不怕您笑话,咱什么人,那姑娘随手一招,就得一批一批的过来吧……” “哟,你小子现在招来的太太,不在这一批里吧?” 他点头,“可不是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陈叔叔您的慧眼呢,所以呢……请您帮个忙,请黎衍到您那喝喝茶,就两天,别难为他。” “呵,你这小子向来清高着呢啊,这些事情,向来不屑的做,怎么……还认真着呢!” “陈叔叔,您别笑话我了……我这是没法啊,这么丢人的事而,要有法儿,能让您知道?” 城北领人过来,小姑娘羞涩的低着头,陆维擎看了一眼,“陈叔,在我这儿,您就放心吧。” 小姑娘走过去,依靠过去,搂住她的脖子,娇滴滴的喊:“干/爹!” “哎哟……”看向陆维擎,陆维擎微笑,“陈叔,不扫您兴了,城北带您上去,司机我给您遣了,城北在外候着……我先回了,我那太太,我得赶紧回去伺候着,不然人心里更没我呢……” “你小子也有人治不了的人了?” 要么就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到家。 宋姐急的在客厅里踱步,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忙过来,“陆先生,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楮” “陆太太不吃,不喝的……还嚷着要洗澡,我不让……她不听,就从床上摔下来了……糌”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宋姐叹,“手机都给摔了,她说我要敢给你报信,她就跳下去。” 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倔,“你去把晚饭,热一热,放在那儿,就回去吧。” “好。” 推开卧室的门,她坐在地上,头歪在床沿,卧室阳台的窗户开着,冷风呼呼的往里头灌。 他关上窗户,她趴在床上,不看她。 走向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身上都是一层层的凉意,“甘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想挣脱,他冷眼捏着她的下巴,“想跳下去是不是,真的生无可恋了,可以!” 他抱起她,打开通向阳台的门,推开窗户,冷风凛冽,刮乱她的发,他抱着她,只要一松手,她就掉下去。 他手微微一松,甘愿吓了一跳,用力搂紧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叫出来。 眼泪逼到眼眶,趴在他的肩头,整个人不知是吓的,还是冻得。 他以为,她会哭。 她始终不肯掉一滴眼泪,陆维擎的心也被她揪的难受。 让她坐在床上,伸手去解她衣服,她躲,他皱眉,摁住她的肩膀,大力撕了她的衣服,怒火燃烧,“甘愿,你最好是听话一点,否则我有很多让你直接听话的办法,你要么就被我扔下去,要么就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她瞪着他,眼神愤恨,恨不得吃了他。 他不在意,脱了她的衣服,将她抱进淋浴间。 她闭着眼睛,坐在那儿……温热的水洒在肌肤上,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他站在她身后给她洗澡。 雪白的肌肤,在水雾氤氲的淋浴间里,渐渐的透着粉红色,沐浴乳在手中打圈,抓着她的手,擦在她的掌中,“前面……自己擦,避着伤口。” 她尴尬的接过,垂着视线,擦沐浴乳,她告诉自己,他就是个透明的就好…… 手不自在的在身前打好沐浴液,她的手沿着脖子一点点的朝下,到锁骨……在朝下,他站在她身后,浑身火热,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手指的每一个动作。 他凝视着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像是一团黑洞,又沉有深,尽头正有风暴汇集和涌动,铺天盖地的即将她吞没。 许久,他都不动了,花洒只冲着她后背,水温也有些烫,她咬唇,“好了……” 下一秒,她就被他抱起,在他怀里转了个圈,他不发一言地直接低头吻下去。 他的吻又急又密,甚至有些粗鲁,紧接着她的后背抵在浴室冰凉的毛玻璃上。 “你……” 她后背瞬间冰凉,勉强发出的单个音节,却又很快被他夺去呼吸。 她整个人都懵了,只感觉他重重的吻着她,他另一手在解着自己的皮带,动作急促。 “甘愿,给我……好不好?”他的气息擦着耳畔,手掌借着沐浴露的润滑,从胸口到腰…… 甘愿终于回首,紧紧的咬着唇,觉得屈辱……别开眼,也不说话。 他吻着她的颈,再朝下去,细细的吻过她的每一寸,直到含住胸口最动人的一处,他抬眸,她皱着眉头,并不是很享受…… 她不愿意。 莲蓬头冲刷着地面,哗哗的水声。 沐浴液的微微的苦涩,在口中漫开,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放开她,“自己洗干净。” 浴室的门,用力的关上,甘愿才虚脱似的坐在地上,捡起莲蓬头,让水花沿着脑袋滚落下来。 …… 陆维擎到隔壁浴室,冷水浇在身上,灭了那从身体深处窜来的火热,换了衣服,他在阳台上抽烟,薄薄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让他整个人越发漫不经心。 tang 他对着夜空,吐了口烟圈。 如果早知道他跟她会闹到这样的一个地步,他还会拿着那份资料来质问她吗? 如果不质问,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可以享受她虚情假意的温柔,现在好了…… 从她眼神里,看到的是对他赤/裸、裸的讨厌,连偶尔能哄骗他的那些温柔轻易,都不见得一丁点。 他冷冷一笑,竟有些无言以对,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说出去估计还这能让人笑掉大牙吧。 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他懒得再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走进主卧,房间里没人,他皱眉,走进浴室里。 甘愿蜷缩在墙角,水雾散去,浴室的温度不高,她头埋在曲起的膝盖里,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胳膊上青了一块,膝盖上的纱布也早已让水浸透了。 她宁愿在这儿挨冻,再摔着,也不愿意叫他? 扯过浴巾,将她身上的水擦干,抱进卧室,从衣橱里拿出衣服扔给她,“换好衣服,出去吃饭,不穿,那就光着吃。” 她在里头换好衣服,他在外头等着。 “我换好了。” 他将晚饭端进来,甘愿看他一眼,“我想一个人吃饭……行吗?。” 声音小心翼翼,特别怕再点燃他的怒气,他冷着脸离开。 坐在卧室的沙发前,她捧着碗,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掉落,她从未想过这么无助难过,也没想到跟他之间到了这样剑拔弩张的地步,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难道每天都要面对着他这样过日子么? 她觉得好没意思。 她挑了几粒米饭,觉得没什么胃口,就将碗筷放下,发呆,可不吃饭怎么行……深吸了口气,她抬手擦掉眼泪,逼着自己吃东西。 陆维擎站在门外,看着她抬手擦泪,别开眼,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进来,站在她身前,“甘愿……我们谈谈吧,你想跟我谈的是什么?” 甘愿抬眸,他终于肯谈了? 这个时候,她谈这个可以会不会让他更生气,心里叹,反正关系已经这么糟糕了,还怕什么,还能比这更糟? 看他一眼,低头道:“你心里有你爱的人,我心里也有人,你现在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我骗了你,你习惯掌控一切,这样的结果你一定接受不了……可你之所以让我跟你结婚,当初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因为我心里有人,不会爱上你,而你是为了陆氏的继承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没有跟你一样,把我当初的目的说的跟你一样直白,如果是……我很抱歉。可是你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你羞辱我的,已经够了吧……如果还不够,我愿意把Z.L三成的股份都让给你,比得过你给Z.L注资的了,你还没拿到陆氏的继承权,等……你正式接管陆氏,我们就离婚,你觉得行吗,奶奶那边,我不会说漏嘴的,行吗,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只要你需要的时候,我配合你,可以吗?” 陆维擎冷笑,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呀。 他的确没什么损失,她的眼里,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报复她,他受了欺骗心里不痛快? 她为什么就不想想,他做这些,是因为他早已没了办法,只能用这样强硬的手段留住她呢? 甘愿抬头,看着他阴郁的表情。 他抬起眼,她迅速的垂下视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甘愿微一懵,他这算是同意了吗? 等她回过神,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甘愿松了口气,躺在床上,忍不住的兴奋,只要公司里物色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她就可以回澳洲,哈哈…… 陆维擎,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她现在知道,只是一个梦而已,醒了吧,就当做青葱岁月里,她一个美丽的回忆吧,这么多年了,她是该给顾经年一个交待了…… 这样轻柔的吻,让她连脚趾头都蜷缩了 陆维擎,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她现在知道,只是一个梦而已,醒了吧,就当做青葱岁月里,她一个美丽的回忆吧,这么多年了,她是该给顾经年一个交待了…… …… 陆维擎驱车去医院,深夜的医院里,静悄悄的,每走一步,脚步的回音紧至,颇为诡异。 今天是顾经年值夜班,去值班室必定经过甘政临的病房,从电梯里出来,一个穿着清洁工衣服的人从甘政临的病房出来,陆维擎皱眉,这都凌晨了,还有打扫卫生的,沉声问:“谁?” 那人身子一僵,迅速朝安全出口跑去,陆维擎没追上去,迅速进入病房,甘政临正在病床上挣扎,整个人呼吸困难。 他迅速按下求救铃,值班护士赶来,迅速给他戴上氧气,“叫顾医生……” 甘政临被紧急推往急救室。 顾经年从急救室出来,他上前,“怎么样?拦”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摘下口罩,道,皱着眉头,“氰化物中毒。” “什么意思?” “没听过,曾经有很多“大人物”通过氯化物来自杀,或者谋杀他人。” 陆维擎皱眉,“作用最快的有毒药物?” 顾经年点头,“对,作用最快的有毒药物,戈林,计算机天才图灵,都用氰化物自杀,甚至很多政要人物用这东西谋杀过别人,像历史上的克格勃在1959年用一种特制的气(枪)暗杀了两名乌克兰持不、同政、见者,氰化物胶囊被压碎射入受害者的面部,通过呼吸系统使其产生心脏骤停的状况,而这种状况,可以很方便的把受害者的死因伪装成心脏病发,甘政临有心脏病,用药不多,如果发现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陆维擎疑惑,“有人要害他?” “是不是有人要害他,监控室看看便知。”两人一同去了监控室,保卫科两名值班的人有些歉意的看着来人,“顾医生,不是我给看,是有规定。” 顾经年淡笑,“有人在医院里,可能要杀害我的病人,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不会让你难做……只是想看看那人的体貌特征,不想再出事岔子。” 陆维擎没他那么好脾气,“不用你们来看,明天让你们院长陪着过来看看,你们就不为难了吧?” 在一旁年长的人,点头,“陆先生,对不住,我们都是打工的,谁都知道陆先生每年都会像医院捐赠很多设备,是我们的不是……” 打开重放,在晚上十一点半以后,护士站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在,没一会儿,值班护士从药房拿着输液袋离开,那位男子鬼祟的进入病房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快速出来。 紧接着就是陆维擎出现在监控区域……之后,医生,护士……匆忙而来。 一旁值班的两人吓了一大跳,“顾医生,陆先生,需要报警吗?” 陆维擎视线冷冷的看过去,“报警,抓谁啊?” 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人就是下毒的人,而且,贸然的报警只会打草惊蛇,还会徒劳无获。 顾经年他一眼,“值班的时候,最好别打盹儿。” 离开保卫科,顾经年跟陆维擎都眉头紧锁,“用氰化物来杀人,这人不简单啊。” “甘政临住院这么多天,这人也不止今天踩点,恰巧洛叔不在,人下手……”陆维擎皱眉,想不明白,竟有人在明目张胆的情况下下手,肯定不是巧合。 甘政临为人很不错,每年的企业募捐,他都是大手笔,最近Z.L遭受重创,集团内部有三个月没发薪水,可公司员工却没有在这个时候离开的,可见甘政临平日待人很友善。 这样的状况,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依照甘政临的为人,不应该有仇家才对。饿 顾经年瞥了陆维擎一眼,“你大半夜的来干嘛,孝敬你老丈人?” 陆维擎回神,“呃……我来问你点事儿。” 顾经年身上指了指自己的腕表,“快两点点了,找我聊天?” “那个……伤口让水泡了,用什么药?摔得胳膊都淤青了,用什么药?” 顾经年:“……先生,这些都是常识,你去药店的晚间窗口有卖,人都知道……这么紧张,你太太?” “不是……别人。” 顾经年也不拆穿他,“拿消炎药,还有舒筋活络的药膏就OK。” 给他开了药,“你下去拿药,就别上来了,你岳父这边我替你照看着,如果有情况,我给你电话,你最好找一个可靠点的看护,24小时轮流看着,防患未然。” 陆维擎点头,“我知 tang道了。” 他离开,顾经年翻着自己的电话薄,看着甘愿的号码最终没有拨出去……有维擎在,她会很好的。 …… 拿药到家,在医院折腾了那阵,他气也消了大半,他没开灯,进了卧室,窗帘没关,外面微弱的光亮找着她的侧颜,坐在床沿,盯着她看了会儿,她有些不舒服翻了个身,哼了声。 他扭开壁灯,坐在床沿,掀开被子,看着她的膝盖,看着浸泡过的伤口,他拿棉签沾着药膏,轻轻抹上去,或许是疼,也或许是凉,她瑟缩了下,却没醒,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的给她包好纱布。 从床上摔下来,在浴室又摔倒了,她胳膊上一片淤青。 敞开她的睡衣,指尖触到她身上的温度,很热……难怪她不醒。 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很烫,吹了一下午的风,又在浴室自己待着,肯定又发烧了。 “甘愿……”他小声喊她。 她只是“唔”了声,眼睛都没睁开。 量了体温,不算太高,去倒了水,找来感冒药。 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药片放进她嘴里,她下意识的就要往外吐,他俯下脸,“不许吐!” “唔……” 她摇头,好苦,药片还是给吐出来,他皱眉,捏着她的下巴,将药片再放进去,含了口水,低头堵住她的唇。 药片有些苦,再往外吐,滑溜的舌在唇齿间,带着一股水的甘甜,她下意识的含住,重重的shun。 又喂了她两口水,他才离开,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又睡了过去。 吃进去的药片很快起了作用,没一会儿,她额头上就冒汗,拿温毛巾擦汗降了温,重新换了睡衣,她才安安稳稳的睡过去。 陆维擎靠在床头,用额头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算正常。 看着她熟睡中的样子,他几乎忍不住的低头再次吻住她,捧着她的脸,他一点一点的吻得特别轻。 甘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闭着眼睛,眼梢惯有的冷意似乎在灯光下柔和了不少,啃在唇上的齿,特别轻柔,她不觉得哼了声,这样轻柔的吻,让她连脚趾头都蜷缩了。 做梦了…… 翌日醒来,她翻了个身,觉得浑身轻松多了,有一只温热的手在她额头上,她睁开眼睛,宋姐一只手在自己的额头上,另一只在她的手上,见她睁开眼睛,她笑了,“太太,你醒了。” 甘愿点头,想坐起身,宋姐拿枕头靠在她背后,“我煮了粥,太太吃点吧。” “你照顾了我一夜?” 宋姐:“……啊……是,你昨晚发烧……呵呵,我去给你端粥去。” 甘愿觉得昨天摔疼了的地方,不是特别疼了,习掀开被子,膝盖上的伤口也好似处理了。 可是,她怎么迷迷糊糊的像是看到陆维擎了呢,宋姐进来,甘愿开口,“宋姐,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夜,太给你添麻烦了。” 宋姐尴尬的笑,“不麻烦,不麻烦,你趁热吃点东西吧……” 她点头,“那个……他呢?” 宋姐回神,“你说先生啊,先生早早的就去上班了。” 甘愿松了口气,小口的喝粥,“宋姐,您今天的粥,真好喝。” 宋姐:“……”这粥不是她熬的,真不知道这家主人陆先生是个什么意思,明明对自己的太太这么关心,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让她知道呢? 【啊呜啦,评论区好冷清哟,乃们都在哪里呢?】 他是住进度假村的贵公子 宋姐:“……”这粥不是她熬的,真不知道这家主人陆先生是个什么意思,明明对自己的太太这么关心,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让她知道呢? …… 吃完早饭,她想下床走动,或许,让司机接她去公司,宋姐苦口婆心的劝,让她一定要在床上好好躺着,万一落下了病根怎么办。 甘愿颇为无语,她只是扭到了脚而已,真是…岑… 只好让Eav把公司没处理完的公事送过来。 Eav抱着资料进了屋,宋姐给她拿鞋,她弯腰换鞋,室内的装潢虽只是黑白灰的设计风格,可每一处都精致无比。 客厅深灰色的沙发,同色的地毯,一张圆形的白色茶几让颜色有了鲜明极致的对比,给人视觉的冲击,却又一点又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极为简明。 有时候看房子的装潢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可见主人,非常具有时代感,每一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跟小总是有些配,可,这颜色未免也太爷们了吧…欢… 一尘不染的吧台,几乎是反光的地面。 到了卧室,甘愿依在床头,玩游戏。 看到Eav她道:“你坐,我玩完这一局。” Eav看着衣柜里的男式衬衣,领带,成套的西装,这小总跟陆总是同居了? 而且……还睡在陆总的床上,Eav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这是陆总的房间啊,她这辈子有幸来到陆总的卧室,真是死而无憾啊。 甘愿把ipad一扔,“资料都带过来。” Eav上前一把抱住她,“小总,我太爱你了,你太有魅力了,这是陆总的房间啊,我觉得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甘愿:“……没那么夸张吧?” “不夸张,他是我的男神啊,你是我的女神,我的女神跟男神在一起了,你还睡在了陆总的床上,我觉得我又犯晕了。” “好吧,你继续晕吧,陆维擎现在是我丈夫,要不,把他借你,让他陪你睡一晚上?” Eav愣住,“什么?”而后娇羞的摇头,“陆总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回神,”真的结婚了吗?“ “这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要你小命,你马上弄个轮椅来,我要去趟医院。” 她还震惊着,也只能领命的去买轮椅。 让Eav送她去医院。 到了父亲的病房,甘政临见她被推着进来的,整个身子抖着要起来,甘愿看着紧张担忧的样子,又看着他全然花白的两鬓,心里就有些难过。 本来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他,公司的情况,顺便告诉她的想法,现在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她吸吸鼻子,到他病床前,“我没事,下雪从台阶上摔下来了,一只脚扭伤了,摔着膝盖,不过不严重都,过几天就好……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在透过猎头公司接洽合适的管理人才,有意改由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借此打破Z.L她一贯家族经营模式……” 甘政临沉思半晌,只是看着她,没一会儿就让洛叔拿过纸笔,“你……又要走?” 他写完,看着她的眼神特别悲伤,她的记忆里父亲是一座不会倒塌的大山,可现在……他明明才五十岁,却特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是一个可能被唯一的孩子抛弃的老人……” 甘愿逼回眼底的泪,“你知道的,我对经商从来没兴趣的,妈妈让念MBA,是因为,我是您唯一的女儿,我想回去,这里再也没有我留恋的的人或事……”曾经,还有个梦来着,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而且,她也已经习惯了澳洲的生活。 甘政临点点头,没挽留。 甘愿深吸了口气,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她所有的决定,只要是对的,他从来都不会阻拦的……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她很是很爱他,他们可以一起去钓鱼,一起下棋…… “既然你也同意,我就去安排了,你呢……就好好的配合治疗,我告诉你,你跟我到了那边,我很忙的,我可不会照顾你,你得自己照顾自己!” 甘政临倏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低头,快速的在纸上写道:“陆家的小子呢,跟我们一起走?” 甘愿摇头,“爸,你还记得度假村刚试营业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度假村来了一位贵公子,可能是史上最帅的贵公子……我喜欢十年前的那个人,不是现在的这个……其实梦么,变成现实,总是有差距的……还是让他留在梦里吧。” 甘政临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再说。 离开医院,Eav推着她,“小总,您刚才跟董事长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大懂。” 甘愿有些失神,原以为父亲会闹腾的,却没想到这样轻松的就答应了他提议。 走出住院部,Eav沿着不怎么平滑的下坡道,推她下去,轮椅有 tang些不太好用,她稍稍用力,轮椅就控制不住的直冲而下! Eav吓坏了,甘愿吓了一跳,眼看自己要撞上对面的人,她只能闭上眼睛,紧紧的捏着轮椅的扶手。 忽然温热的手掌握在她的手上,轮椅也停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低头就看到一块稍有年头的手表,手边的表链簇新,可表盘却有了岁月的痕迹,一个手臂精瘦的男人,戴着一块这样的表,这表一定有特别的意义。 甘愿抬眸,对上一双眼睛。 那眼神何止锋利,简直就是……蛰伏中的鹰,他的视线对上她的那一刻,锋利的目光就柔了一下,他微微一笑,眼里勾起了几许玩味。 甘愿为蹙眉,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吗? Eav跑过来,“先生,谢谢你啊。” 那人却依旧握着她的手背,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的温柔,让人觉得奇怪。 甘愿微笑,“谢谢。” 他仍旧不动,甘愿试了几次都没能抽回手,什么意思啊。 Eav也觉察到了不对,这个英俊的陌生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放手!”她沉下声音,因为坐着轮椅的关系,只能微微仰首,怒视她。 “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美丽,我不舍得放开你。”他的语气跟周身散发出的疏离气场并不相配。 甘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垂下视线,“既然这样,你就握着吧,免费的暖宝宝,可以啊。” 男子没想到她会这样,挑了挑眉梢,笑了起来,“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车上。” “可以啊。”她道。 男人唇梢扬起,弯身抱起她,朝车子走去,Eav愣住,“什么情况啊,这是……不是,你放开我们小总啊……” 没人理,她只得推着轮椅跟上去,司机打开车门候着,将她放在后座,然后转身将轮椅折叠好放在后备箱,礼貌绅士,跟刚才登徒子的形象大相径庭。 “美丽的小姐,再见。” 甘愿抬眸,看他一眼,微笑,“先生,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太好,你唐突了我。” 男子挑眉,“哦,依你的意思,想怎么办?” “算你欠着我的,留个电话吧,我好……向你讨债。” 男子轻轻笑出声,快速的报了一串号码,转身就走,也不问甘愿是否已经记住。 Eav瞪着那道修长的背影,“小总……他,什么意思啊,念这么快谁能记住啊,分明是想推脱!” 车子启动,甘愿默默的将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迅速将电话拨过去。 那头将电话接起,“喂?” “这位先生,存下我的电话吧……” “Eav,不用让猎头公司费劲了,我们有合适的CEO了。” Eav:“……啊?” “等我脚伤好了,给你带回去。” 甘愿沉下眼,一手虚撑着下巴搁在窗棱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看着黎衍的电话,她似乎真的是辜负他的一片苦心了,叹了口气,将电话拨过去,自己做的所有决定,应该让他知道的。 电话拨通,手机却传来机械的提示音,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的私人电话,从来是24小时开机,从不关机的……一股不安袭上心头,电话打到他的办公电话,“你好,我找黎衍。” “不好意思,我们黎总不在……” 他要她,要她的心甘情愿 “不好意思,我们黎总不在……” …… 电话匆匆被挂断,她心里愈加的担忧。 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找不到人,是从没有过的事情逖。 甘愿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黎衍这么大个人了,不可能照顾不好自己,他工作那么忙,或许是手机没电了,也或许是突然出差正在飞机上,更或许是他终于跟他的那个人在一起,不想被人打扰…… 对,就是这样的。 回到家,宋姐已经做好了午饭,她没什么什么食欲,匆匆吃了点,就进了屋。 不用去上班,闲来无事,借用了陆维擎的书房,书房的书架上有不少经典的好书,她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看了半下午。 晚上,宋姐过来,对她说,陆先生今天不回来。 她没什么兴趣,他回不回来,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在里头,宋姐看她态度冷淡,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解释,就去忙了…… …… 翌日醒来,她又给黎衍打电话,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她再也没法淡定。 临时让Eav来一趟,送她去黎家。 可到了黎家的老宅子,她却没勇气进去,隔着车窗望着,在晨光下越发显得巍峨的黎家宅子。 她深叹了口气,微微敛着眉梢,又给黎衍拨了一通电话,那头传来没有温度关机提示音,她有些想哭,人呢,到底去哪了呀。 敲玻璃的声音急促又不耐烦,她睁开眼睛,车窗外一张俊脸透过窗户看她,看着窗外的人,她降下车窗。 黎潜探进头来,趴在窗棱上,“我还真讨厌你啊,你怎么就这么长情呢,人都抛弃你了,你来找什么呀,自讨什么没趣儿啊!” 甘愿没解释。 在黎家,黎潜对于黎衍这个私生子,他是唯一一个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他从来凑不曾掩饰对黎衍的厌恶,当然,也包括她的。 因为,她从小就跟黎衍格外亲近。 隔壁就是甘家的宅子,这样的邻居,让她跟洛筝从小就成了黎潜少爷的玩具。 这个少爷,脾气从小就暴躁,也从小爱耍流氓,十几岁的时候,总是将她跟洛筝堵在墙角,要掀开她们的裙子。 那个时候,黎衍刚回黎家才15岁,她5岁,洛筝7岁。 一向在黎家隐忍的黎衍,也是头一次出手,把黎潜的一颗牙打掉了,黎潜联合一母的两个哥哥,将黎衍打的破头。 黎家兄弟不和,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黎衍从未拿他们是兄弟,而黎家兄弟,也从不成为黎衍姓黎。 她懒得跟她争辩,伸手想摸甘愿的脸,甘愿躲开,“他不在?” “不在啊,老爷子早知道你在歪头,让我来喊你进去,像你这种傻女人,我怎么就没碰到呢,让人玩了十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要你了,现在还担心他,你脑袋里是什么结构……还是,他真的有那么好……让你这么,这么的念念不忘,要不……你尝尝我,好不好呀,我不比他差。” 甘愿:“……”懒得跟他这个无赖讲话。 她下车,脚虽还是有些疼,可每天抹药没那么夸张了,自己走的慢一些还是可以的。 黎家,就老爷子跟黎妈妈在。 老爷子让她坐下,电视开着,正在看新闻——G市最大官/员落/马,曾与多家上市企业来往密切…… 她怔住。 老爷子抬头,“来,甘家丫头来了,过来坐,老早就知道你来了,你不进来,就让黎潜去请你,来找黎衍?” “他去哪儿了?” 黎家老爷子一笑,“他去了外地,手机忘带了,这不是……” 甘愿点头,松了口气。 黎家老爷子跟她话家常,问他父亲怎么样,待了没多会儿,她就离开。 出来,黎潜在门口,“甘愿,老爷子的话,你不是真相信吧?” 甘愿没理她,想直接上车。 黎潜轻笑出声来,“哎哟,这么跟你说把,人是在昨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被带走的,你觉得 tang呢?” “……什么?” “不明白?”他轻轻笑出声,“老爷子封锁了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怕是造成股市波动,可人是在饭桌上被弄走的,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 黎潜沉吟半晌,“哎哟,想起来了,我想这件事情,你该找一下你现在的绯闻男友陆维擎,我手里百分之八的股份被他弄走了,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们黎家图谋不轨?” 甘愿的心一凉,激起几天前在医院的时候,他拿这事情威胁过她的…… 真的是他? 她上了车,觉得浑身发凉,不明白陆维擎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怎么能这么卑鄙呢! 黎潜望着远去的车子,吹了个口哨,只要跟黎衍扯上关系的人,他一定不会让她过的太得意的…… …… 她给陆维擎打电话,他的电话通着,却无人接听。 从昨天开始,他不回家,也不告诉她人去了哪儿,是怕她知道,去求他是不是? 电话一直不通,直接去了陆氏集团。 城北在露天停车场看到她,明显也是一愣,“太太,您怎么过来了?” “陆维擎呢……我要见他。” “太太,陆总没在G市。” “城北,我要见他!”她一刻都等不了,她不想黎衍为她做了那么多,现在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城北:“……太太,陆总真的没在G市,她回来,我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 城北颇为难,不像是在说谎,可躲她,躲到外地去了,陆维擎也真够可以的啊……她只能回家。 陆维擎从机场出来,城北把大衣递过来,披在他的肩上,“还顺利吗?” 他上了车,点燃了一根烟,“没让他灌死我!” 城北一笑,“隽少可是觉着你送上门来了,不可劲儿的灌你才怪,那邵隽同意过来吗?” “没喝死我,不来,我杀了他。”陆维擎漫不经心地道,城北看他,道:“太太下午去公司找你来,很急,心情不大好。” 陆维擎眼底划开浅浅的笑意,担心他了吗? “忘带手机,也没问问她的情况,没事,我晚上回去。” 城北看他一眼,“老大,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不告诉太太吗?” “告诉她也没什么用处,除了徒增她的担忧,没别的……” “那您去找邵隽来查这件事情,也不让太太知道吗么,我不理解,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事情,不让太太知道呢?” “邵隽的事情,最好不要漏,现在不清楚想还甘政临的人是什么目的,也不清楚那人是谁,只能让他暗中把事情查清楚,那个人懂的用氰化物下毒伪装成心脏病,而又懂的借由别人之手,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我最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人布好了局,一个非常完美的局,伤害的是甘愿……” 甘愿剩下唯一的亲人就是甘政临,她十年未归家,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好不容易稍有缓和。 可甘政临就险些遭人毒手。 人死如灯灭,不会知道什么,可是给甘愿留下的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跟痛苦,那个人的目的是甘愿,而不是甘政临…… 如果是甘政临,有太多的时候可以下手,为什么是甘愿回来的时候呢? “所以您要替她保护好她的父亲?” “她刚刚接手公司,脑子灵活,可羽翼未满,我得护着她……”不让她往后的人生里有什么遗憾。 城北听着,“那你更得让太太知道了,一定会感激你的。” “告诉她,她只不过是感激我,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感激……” 她要他慢慢的去了解他,爱上他,而不是他在开始之前就给她扣上一顶感激的帽子,让她分不清她对他的感觉。 他要她,要她的心甘情愿。 “对了,让你找的看护的事情,怎么样,可靠吗?” “我亲自去挑的人,保证万无一失。” < p> 他点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假寐。 “送您回去?”他知道,他想见她。 “不用,我记得你说约了程/书/记,把局安排在“七月”,我过去趟。” “好。” …… 甘愿在家里,等到晚上十一点了,都没等到陆维擎,给他打电话,电话依旧是通了不接。 她有些气,却又有些难过,是因为那夜,她不愿意,所以……才故意这样,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是为了让她去求他是不是? 她负气的趴在床上,黎衍的电话始终不通,怎么办呀,到底要怎么办? 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城北打电话。 城北看到来电,出去接电话,“太太。” “他,回来了吗?” “陆总回来了,在外头应酬,要不您过来吧,在“七月”会所。” 甘愿咬唇,“他的意思吗?” 城北看向包间里头,这局两点前是结束不了,从小跟陆维擎一起长大,从未见她这么迂回的亲自去做一些什么事情去讨一个女人欢心,还不让她知道的。 知道他想念她,让她过来吧,这两个人小别胜新婚的,又什么不痛快,说不定很快就好了呢。 “对,陆总的意思,您来了,我去接您。” 甘愿挂了电话,有些失神的坐在床上,她一定要去,要知道黎衍的情况,她才安心…… 深吸了口气,看着窗外闪耀的霓虹,她到了这个年纪,明白的,深夜到会所的房间要做什么。 她起身,去洗了把脸,镜子里,甘愿看到自己脸色苍白,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无力得将额头抵在桌面上……无奈,别无选择。 叫了车子,送她过去。 她觉得今晚的夜,特别的暗黑无边,即使霓虹将整个城市点亮,可她仍觉得黑暗,没有星星的影子。 出租车在“七月”会所前停下来,她没有马上下车,整个人像是忽然沉静下来,清滢的眸望着窗外人行道旁一排排晕黄的美丽路灯,半倾的侧颜清雅的让人沉醉。 付了钱下车,城北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慢吞吞的走过来,城北担忧地问:“走路没问题吗?” 甘愿低笑,“我没那么娇弱。” “陆总知道您下地走路,一定会担心的。” 甘愿看她,“城北,你一口一个您字,我是有多老啊?” 城北:“……那,好吧,你还好吧,要不,我找人扶你上去?” “不用。”她道。 “陆总,局还没结束,您……你在房间,等等他。” 显然,这间套房是陆维擎专属的,暗色调的装潢,像是他习惯掌控的性格。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 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回来,她微微有些困意,歪在沙发小憩,醒来的时候,室内空无一人。 时间已是两点多,甘愿叹了口气,就想着出去寻人。 打开(房)门,安静的长廊上传来谈话声,“薇薇姐,在这里真的能够见到陆总吗?” “当然了,这整一层都是陆总的地方,我听经理说了,陆总在楼下,今晚不回去,咱们躲在安全出口,悄悄打开门,你就能看到陆总的真容了。” 甘愿躲在门里失笑,又是见到陆维擎犯晕的小姑娘们一样,她十六七岁的时候,也觉得他是特别有魅力的男人。 犯晕,晕在他的怀里,跟Eav似的,觉得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薇薇姐,你为什么陆总,是因为陆总帅吗?” “切,我才不会跟那一群白痴女一样呢,我跟你说,我喜欢陆总,是因为陆总深情,我从未见过这样深情的男人……” “怎么深情了?” “知道“七月”会所,为什么叫七月吗?” “不知道。” “我也是听经理说的,经理说,陆总之所以把会所的名字起七月,是因为陆总有个十年的女朋友,两个是人是七月认识,相恋的,是用来纪念的, 你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够深情吗?” 后面,那两个人再说些什么,她都没听到……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 七月,七月……呵呵。 陆维擎还真是够可以啊…… 诶! 他跟叶婕妤爱情见证的地方,让她过来,什么意思啊! 她没打算再去找他,只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陆维擎捏着发痛的眉心,今晚又喝了点酒,不过只有薄薄的醉意,这个点了,本想打电话告诉甘愿,不回去的,生怕吵了她。 算了吧。 “城北,你回去,我自己上去。” 城北点头,“老大,祝您夜晚愉快。” 城北嫌少这样油嘴滑舌,他皱眉,进了电梯。 刷卡进门,室内却亮着灯。 他皱眉,在玄关换了鞋,走进来,甘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室内暗调的光让他脸部轮廓更加立体分明,狭长深邃的眸深如寒潭般的高深莫测,却在这样的夜晚诱/惑无比。 察觉到视线,他皱眉看过来,看到是她,顿时喜上眉梢,“你怎么过来了?” 你在求我碰你,只是为了让我放过另一个男人 察觉到视线,他皱眉看过来,看到是她,顿时喜上眉梢,“你怎么过来了?” …糌… “你当然不希望我过来,故意躲着我,怎么会希望我过来呢?”甘愿的态度很不友好。 视线仍旧落在他的身上,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衣,西装抓在手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冷肃的高贵,甘愿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太值得女人YY的男人,平日里的低调沉稳,深不可测,如今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节小麦色的手臂,扣子开着两颗,领带松垮只是象征性的挂在脖子上,有种说不出的洒脱与性/感。 看到她,陆维擎的心情更好一些,她的话,虽不好听,可他喜欢里头的醋意,那稍稍的在意,让他心满意足,觉得在外为她奔波什么都值了楮。 他狭长的眸微眯,就倚在那一处,静静的看着她,不想破坏让他难得愉悦的气氛。 两人沉默许久,谁都没开口。 甘愿心里郁闷,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叫她过来大眼瞪小眼,为什么还不谈谈关于黎衍的事情,咬唇,抬眸看向他。 他的眼神依旧幽深,正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抬眸,看着她羽睫颤然的样子,“过来,没话说……嗯?”他说着,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脚,问:“脚不疼了,不是不让你到处走?” 甘愿忽略他言语间的关切,直接切入正题,“黎衍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陆维擎眉头一皱,怎么忘了黎衍这茬了……垂下视线,他冷声问:“你过来找我,是因为……黎衍?” “我不认为除了黎衍,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交集的,陆维擎,你说过的,只要我在医院里吻你,你就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让我过来,不也就是为了那就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你么,你现在冠冕堂皇的说这些有意思吗,我只会觉得你是跟伪君子!” 伪君子? 陆维擎墨深的眼底,涌起冷沉的危险,那初见她的喜悦也在这一瞬间在心底化成浓浓的自嘲与自作多情,这种感觉在胸腔里涌动着,很不舒服。 她的心里,他就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她始终装着那样一个男人,从来都不愿意花一点点的心思去跟他相处。 他薄锐的唇线紧抿,眉头也深锁着,起了身,望着窗外的夜色,点燃了一根烟。 甘愿也起了身,盯着他的背影,“陆维擎,我们是夫妻,我同意跟你去注册的那天,我就告诉我自己,你如果需要,那是我的义务,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扯进来不相干的人?” 他转过身,盯着她,“甘愿,你也知道,你是结果婚的人,他不相干吗?我的太太在跟我谈论夫妻两个亲密的事情是一种义务,更直白一些,你在求我碰你,只是为了让我放过另一个男人,是这个意思吗,甘愿,没有这么伤人的……” 甘愿无力辩解,说伤人,他最伤人好不好……说她说不过他,她不愿意跟他再去争论,“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肯放过他,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对不推脱!” 陆维擎沉沉笑出声来,“你口口声声让我放过他,想证明你心里只有黎衍那样男人,也在提醒我,我是生生拆散你们不许你们在一起的王八蛋?”他一字一句,很沉,情绪没太多的情绪,可眼神冷如冰凌。 “我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他将烟捻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他依靠在落地窗前,让自己的情绪不要被轻易激怒,这样跟她吵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甘愿,我懒得跟你吵架,我倦的很。这话……我只问一遍,是走,是留,我不强求你……”他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肩,微微倾身,低头,眼神专注,“撇开以前,撇开我们是什么原因结的婚,我也可以忘了你是什么目的走到我的身边,这一切都一笔勾销,就当我们今天是第一天认识,你愿意尝试着我跟接触,跟我走完往后的人生吗?换句话说,你会忘了你心里的男人,爱上我吗?” 甘愿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她,脑袋有短暂的空白。 事情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呢,她咬唇,认真思考着他的话。 就算是一切归零,从这里重新开始,他也改不了他的本性? 巧舌如簧,不守承诺,这是他惯用的手法。 她垂下视线,似乎耳边还回荡着那句——愿意让 tang我做你的男朋友,或者未来老公吗? 她是信他的,可是十年的时间他都并不曾信守承诺,带她回家…… 她不会再上他的当了,她不再相信他,如何走完未来的人生呢? “不会。”甘愿道。 所有期待,都被她出口的两个字击得粉碎,他紧握着她肩头的手松开,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唇线紧抿,许久才道:“为什么?” “半夜让自己的老婆来酒店,你觉得我会爱上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吗?爱情里,需要的是两个人的平等,跟心无旁骛,我们的在一起,从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别有所图,你……也是另有目的,这样利益的婚姻,注定了就是一场悲剧,两个相互利用的人有了感情,那也挺奇葩的!” 他冷冷的笑了,掏出一根烟来,歪头点上,是啊……是挺傻的…… 可太多的东西,从来都是心不由己。 陆维擎一直沉默着,沉默的看着窗外,光可鉴人的落地窗户上,映出他的样子,背后,她就站在那儿,身体挺直,跟他做着抗争。 强留住她,真的有意思吗? 无论他回家与否,她都不闻不问的不说,偶尔相见,还会像你表达,她的心里除了旧情人,没有别人。 他要的生活是这样的? 他冷冷的笑了,觉得真的没有半点意思。 “甘愿,你走吧!” 长时间没开口,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甘愿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惹他生气了是吗? 他不愿意再管黎衍的事情了,是这个意思吗? 不,她不能走,走了的话,就真的完了,还不知道他要把黎衍折腾成什么样呢? 他背对着,后背挺直,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心底发起一阵委屈,委屈的她想要落泪,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迈开步子朝他走去,一步一步,她觉得自己就要落泪,终于站到她的身后,身后圈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后背,陆维擎愣住,低头就看到她的手在腰间,他看着,伸手想握住她…… “只要你……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手掌僵在半空中,去找邵隽调查是谁想要对她父亲不利的时候。 邵隽问过他理由。 他当时的回答,让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他说,他只希望,她成为那个幸福的小女人,被娇惯着,宠溺着,像被人供奉在暖房中的名贵花朵,他会给她最大的包容呵娇宠。 痴人说梦呢! 他冷峭的眼神一瞬间冰寒无比,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在怀里,“做什么都可以?嗯,甘愿……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第一个解决了你!”她从来没把他当过是她丈夫,如果把他当成丈夫,她就不会这样置他于这样的境地里,戴绿帽还得这样宣传的,他不是非她不可! 她这样明目张胆的为一个曾经在订婚宴上抛弃她的男人求情,呵……对了,怎么会是抛弃她呢,怎么忘了,是他俩摆了他一道! 他箍住她的腰,逼迫她后退,他将指中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你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么,好呀,说,你求我碰你!” 她蓦地瞪大了眼睛,这么晚了让她来这儿,她是做好心里准备的,可是她没想到他会这样…… 她咬着唇,心底升腾起无尽的愤怒来,他总说她伤人,他不是更伤人吗? 这种话,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女人,都说不出口的…… 【第一更,从上周一开始就上医院跑,落下更新,开始补撒……大家多多支持哟!】 如果放开了你,我就不是个男人了 这种话,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女人,都说不出口的…… 她深吸了口气,用力推开他,朝门口走去。 盯着她仓惶的背影,他反而松了口气,她对黎衍不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他叹,旋身走到落地窗前的软榻上躺下,他被她气得头疼。 甘愿走到门口,手触及到冰凉的门把,只要她开门,她就可以离开了…糌… 她走了,黎衍呢? 从小就为她打抱不平,在澳洲陪她度过母亲过世最痛苦的时刻,她就这样对他不管不顾了吗楮? 甘愿,你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觉得他会受这样的苦吗? 她闭上眼睛,下唇咬得泛白。 抬手,解开外套的第一个扣子,她闭上眼睛,由着大衣落地,连衣裙的拉链拉下来…… 她麻木的将下/身的将黑色的打/底/裤,褪下来,胸/衣,还有最贴身的内/裤,她始终再没有勇气。 闭上眼睛,她等待着。 陆维擎躺在软榻上,摁着发痛的额角,许久都没听到开门的声音,侧目看过去,“你到底……”走不走……整个人都愣住。 她雪白的背,在灯光下几近透明的完美,他几乎是不由自主,有种她完美的背部曲线梭巡至足以逼疯任何一个男人的无/双美腿。 她经常用这样的姿态来魅/惑男人吗? 他眼色沉底沉下来,抓起靠在后背的抱枕扔过去,“甘愿,你给我滚,马上滚,永远都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他胸口怒气起伏,神经病女人! 他闭上眼睛,背过身去,真他妈的想掐死她,黎衍,黎衍就这么好,这么好?! 甘愿觉得委屈难堪,“陆维擎,你为什么出尔反尔,答应的事情,你说反悔就反悔了,你根本就是个卑鄙小人!”有这么玩人的吗? 她都这个样子了,他说让人就走,混蛋! 摆明耍她,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要放过黎衍! “对,我就是个卑鄙小人,滚……滚……” 她忍着满腔的怒火,一步步的走向他。 陆维擎转过身,“甘愿,你马上穿上衣服走,他明天就回来了!”明天就跟她去离婚! 这样一个老婆,他可要不起呢! “我不信,他明天会回来,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伤人,我不信你,陆维擎……我根本就不相信,衣服是你让脱的,现在又让走,你哪儿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不相信……” 陆维擎墨深的眼底是一片沧凉,心底也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悲怆。 他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从她对黎衍的情谊看,她从来都没有要跟他好好生活下去,那些曾经温顺跟所有他觉得舒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啊,留下她又能做什么呢? 他越是沉默,甘愿越是着急,她已经乱了方寸了,一定要就黎衍的,现在她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到底要怎么样? 她下一横,捧住他的脸,用力吻下去,声音颤抖,无助,“求你……救他!” 陆维擎整个都愣住了,倏地睁开眼睛,多年前那深沉的夜里,有跟人,这样捧住他的脸,声音颤抖,无助,有这这样的焦急不安,贴着他的唇,对他说:“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呀,冒犯你了啊……” 他掀开眼帘看着甘愿长长地睫毛,颤抖,不愿的亲吻她。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她,她跌在他的身上,撑着身子看她,眼底含着薄薄的泪,清澈的透明,晶亮无比,与他对视。 他伸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的的确确的看清他的模样,是甘愿……他今夜是喝了酒,可是并未醉。 他记得十年前,那样深沉的夜里,他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动了动身子,身体虽然已经扯的痛,明显好多了,他想下床,门忽然被推开,然后用力的关上。 随着剧烈的喘息声,冰凉的小手就袭上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他怔住,抓住她饿的手,“你在做什么?” “你醒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小欣喜,随即又担忧起来,挣脱开他的钳制,继续接着他身上衣的扣子。 她弯下身子,将他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 她有些着急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在暗夜里雪、白的女子身躯。 在暗夜中泛着诱人的光,明明室内那么黑,可他就是能能看清楚她一样。 他愣愣的出神,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他的发梢扫在她的肌肤上,撩动无限,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落下来,柔软的像是一枚糖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甘甜,在他的唇间蔓延。 他怔住,就想推开她,她摁着他的肩膀,“他们一间一间房的找你,我想不出别的法子来救你 tang啊……你配合一点啊,要不然就糟了呀……” 隔壁似乎又急切的敲门声,他竖着耳朵听,她却再次吻住了他,阻去了他所有的疑惑。 他房间的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她煞有其事的尖叫一声,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胸口, 就着门口的一隅光亮,他看清楚趴在他身上,那如雪的肌肤的背部由那门口一隅两个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没多思考的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偏头看向门口,冷声道,“看什么?没见过人亲/热? 门外的人说了句抱歉,关门离开。 被压在身下的人,明显松了口气,“他们……已经走了。” 他火热的胸膛压着她柔软的身子,腰腹间那火热的感觉,让他无法忽视。 掌心的肌肤如丝绸般的柔滑,让人爱不释手。 对于一个尝过情/欲的男人,怀里的人,此时此刻,是一味强劲的毒药…… “他们……已经走了……”她再次道,身子不安的在他身下动了动,想要离开。 他没出声,他没打算要放她走。 他是想要放她走的,可是他只想这样困着,甚至还想更得寸进尺一些,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在一片黑暗中,摸上她的脸,她的身子瑟缩了下,想躲,他却一只手擒住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唇,“我要你……” 她整个人像是愣住了,整个身子都在他身下愣愣的僵着。 他尝着她的唇瓣,柔软的唇瓣,前所未有的甘甜,他细细的摩挲着,试探着,舌尖挑开她唇瓣,她却只是愣愣的,什么都不做,贴着她的唇,他问:“不会吗?” 她攀着他肩膀的手,蓦地抓紧了一下,这个意外的小动作,给了他答案,这是她的初吻。 他笑,心情愉悦,因为这是她的初吻,更因为……她是个特别的人,特别到,他不该如何去形容她…… 他特别到,他要珍藏她,就因为她救过他,悉心照料他这么多天。 “你这么对待我,我无以为报,我以身相许,好不好?”他笑着问,却依旧不愿意放开她的唇,他想要引/诱她。 沉浸在他一下一下的啄吻里,她慢半拍,“啊?” “这是你的初吻……” 她稍稍紧张了下,然后又开始躲,他索性含住她的唇,一手让她胳膊圈上他的颈,“她,很甜……” “你别……”她挣扎的激烈了,一只腿正好蹭到了敏/感的地方。 他“嘶”了一声,强忍着浑身的火热。 “你曾用她给我喂过水,是不是……” 她喘息重了,解释,“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不喝,我没办法……” “你这样待我,我一生相许,不好吗?” 她喘息着,忽然笑了,“你又不是古人,我这里不兴救了人一生相许这一套,再说,你是这里的客人。” 他微微皱眉,捧着她的脸,“你对所有的客人都这样?” “当然不是!”她开口,他已经记不清楚十年前,她的音色是什么样了,可她仍记得,她的声音里,微微的愠怒,他伤了她…… 再次轻轻吻着她的唇,似安抚,“你生气了?气我这样伤你……可我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的。” 她不说话了,许久才道:“你放开我呀……” “你这是第二次救了我,这样的方式……我根本放不开你,如果放开了你,我就不是个男人了!”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吻 “你这是第二次救了我,这样的方式……我根本放不开你,如果放开了你,我就不是个男人了!” …… 她:“……可是,这样不对。窄” “是不对,可我没有办法拨乱反正,也不想……”他隐忍着,极有耐心的说服她,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女人。 “我说过了……我没办法才这样做的!”她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低下了头,可是撑在她胸膛的手始终没离开,她的指尖微凉,可在胸口却是另一种触动孥。 他没动,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喘息粗重。“我不会抱着轻、浮的心态,去亲吻女人,我要说,我并不是单纯的因为生/理欲/望去碰触你,你相信我吗?” 脱衣舞/娘在他面前,他都面不改色过。 他不是那种容易被欲/望轻易主宰的男人…… 她不说话,始终低着头,似乎有些羞怯,更多的是害怕。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她的声音始终很小,或许是因为紧张也或许是因为害怕,她始终压抑着自己的嗓音,让他没法分辨出她的声音是否清脆甜美。 “在这一刻,我想要你,要你成为我的,不止是因为你挑起的火,更因为……我想把你留住。” “就因为我救过你吗?你没必要以身相许的,而且……我觉得,这样不好,你并不认识我……” “对,你说得对,如果这样碰了你,你的眼里,我是不是禽/兽不如?” “不是。”她道,声音依旧很小,“如果我不许,你不会强、迫我,对不对?” “你都把我说成君子了,即使多想,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的。”他的声音特别嘶哑,她抿了抿唇,撑在他胸膛上的手犹犹豫豫的挽上他的颈。 “其实,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什么?”他怔。 “就是从你走进度假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因为你很帅……后来,不止因为帅……” “所以……”他声音明显已经嘶哑了。 “我妈妈说,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知道,如果你能忍住,你一定不会向我开口的……而且,这的确是我先冒犯了你……” 她其实也好想好想吻他,她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住他。 起初,他僵硬得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的唇,在他唇上,用柔嫩的舌,轻舔着他的嘴角。 如此生/涩的誘惑,令人难以忍受。 他的理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瓦解了。 他也算是阅女无数吧,可偏偏就被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女人,一个生涩的吻,撩拨的理智全无。 他搂住她,让她整个人都贴在怀里,“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吻。” 她没躲,“我不想十年后后悔,曾经有一个美男邀请过我,我没同意。” 他沉沉笑出声来,“我邀请你做什么?” 她不语。 “我不会对你不负责的,明天就会又人来接我,我带你回家。”他贴着她的唇道,灼灼的气息在她的唇上。 她错愕,“啊,回家?” “我没想过要对你不负责。”他道,温热的掌心沿着他的后背,轻轻的揉抚着。 “可是……”好像不对了呢,他灵活的舌在她唇齿间翻搅,她脑袋一片空白,只是紧张无比的搂着他的脖子,不知所措。 舌挑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我……” “回家,见我的父母……如果我们相处的合适,会马上结婚。”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开口。 “不是的啊……你不知道我是谁,怎么能娶我呢,或许我很丑的……” “你五官端正,我摸得出来,或许,我现在打开灯,我要看你……” “不……那些人,万一回来了,怎么办?”她摇头,她可不想,她好不容易做的一切,就因为他的好奇,就这样被付诸东流了,反正……他明 tang天就能看到了她了呀。 “不是怕那些人,你是自己害羞……你信我,就如同我信自己的感觉一样,不止因为你救过我,细心的照料我好几天,让我感动,而是我自己的心,莫名的跳跃着,没看过你的样子,都这样强烈,见了你,直觉告诉我,我会给你爱情,只要你愿意……” “……” 她虽然不说话,可他知道,他在听,“我们往后还有很多的时间,相互了解,但是,现在,你撩起的这把火,我真的是……没办法啊……” “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啦。”她的声音有些急躁,似乎在气他怎么就听不懂他的话。 “你信我,嗯?” 她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或者未来老公吗?” “……” 他却笑了,再次吻住她,当她温热的手拂过她的肌肤时,她只能颤抖,拱着酥、软的身子,回应他的每次抚触…… …… 他捧着她的脸,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可是那墨深的眼底却没有焦距,不知想着什么。 甘愿想起身,他却抚着她的脸,拇指一寸一寸她的抚触着她的唇,似乎很温柔,可似乎又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起身,抚着她唇的手没入发中,不发一言的直接低头吻下去。 他的吻又急又密,只想以此证明些什么,可甘愿却有些懵,只能整个身子跌进他怀里,不容许她思考间,他单手就卸掉了她身上的衣物,将她压在身下。 “你……” 后背抵在软榻上,伸手将她最后的遮蔽物扔到地上。 甘愿一瞬间就觉得羞耻,别开眼。 他却不许,“看我……”他想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他总会想起过去的事情来呢,为什么会这样…… 甘愿不懂他心里想什么,只是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些根本接受不料,她想哭,,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她并不想,她并不想,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她…… 她真的不想…… 他的手掌略微有粗糙的触感,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忍不住,那是身体的本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她死死的咬着唇,他却像是一个饥/渴的旅行者,终于寻到了那片绿洲,薄锐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 最后,拦腰抱起她,走向卧室的床。 室内只开了盏落地灯,遥遥立在靠近阳台的墙角,昏黄的光线被笼在薄薄的纱罩中,朦胧的近乎虚幻。 大床柔软,她整个人仿佛陷落在一团云锦里。而陆维擎半跪着跨坐在她身前,上衣已经脱掉…… 她闭眼,控制自己想要逃的冲动,他已经俯下身,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继续细细密密的与她亲吻。 彼此的曲线逐渐贴合。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他的动作也终于缓了下来,不像刚才那样急切,想要证明些什么。 此时,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以一种全然被占/有,极为安全的姿态,承受他耐心而温柔的爱/抚。 然而就是这样的温柔,让甘愿有些无措,为什么,忽然之间会这么温柔呢? 她宁愿他粗/暴结束,不用顾虑她的感受…… “摸我……嗯?”鼻端有薄薄的酒香,她的手被他握在掌中,她摇头。 “乖!”他道,温柔的声线,摧毁了她进驻的心房,或许是他执意要她的回应……只有如此他才罢手,能够给她一个痛快。 抚上他的脸,他的手却沿着他的腿/内、侧探索上来。 她几乎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结果却被他用唇堵住接下去的所有声音。 她整个人都懵了,只能躺着,任他摆布……身体被他引起一阵接一阵的不可抑制的战栗……她只能牢牢攀着他,像是一个溺水者攀着唯一可以救生的浮木。 “别怕,跟着我……” 甘愿闭上眼睛,似乎多年前的情景与现 在的的重叠,她分不清是现在,还是过往。 可到最后,他似乎就再也没什么耐心去吻她了,进入的速度非常快,甚至又有些野蛮,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牢牢抱住她,脸孔埋在她的颈边,无法看清表情,只是那每一下的冲击都似乎要将她贯穿/一般,又深又重,撞/击在那遥远的最深处…… 只是,有泪,沿着她的眼角滑落,隐没在了发中…… …… 结束的时候,天际已经泛白了,她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他的怀里,无力的靠在他的胸前,整个人累的连动似乎都懒得动。 修长的指,抚着她的汗湿的发丝,他低下头,一枚吻落在她的鬓角,力道有些重。酒已经醒了,彻底醒了,他有些失控,借着酒意要了她……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多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欢/爱一场了,这种事上,他向来节制,可碰上她的身子,他就仿佛不是自己了…… 他取来一支烟,点燃。 薄薄的烟雾,很快弥漫开来,静静的端详这她的样子。 甘愿。 她叫甘愿。 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是从报纸上,知道的,那时候想,他的父母是多随意,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可他觉得好听。 她赤luo的娇躯,依偎在他胸前,紧闭着眼儿,吐着芬芳的鼻息安稳酣睡,毫无半点防备,仿佛她生来就该属于他的胸怀。 夜里的甘愿,反应是那样甜美,随着他的吻、他的抚触,在他身上喘息,慌张的回应他霸道的给予,那因绝顶的欢、愉而惊慌,像抱住救命浮木般,紧紧攀住他肩膀,忘情哭叫的她,让他怜爱、更让他贪、婪的想看更多、想得到更多。 他把她累坏了。 粗糙的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细致的脸庞。 他将她放下,给她掖好被角,。 她,并不是不是第一次。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没有那方面的情结,只是心里的疑惑却无限的扩大…… 他亲眼所见的东西,忽然就偏差意外。 为什么,他在甘愿的身上,总是能够看到那似曾相识的一切呢? 那种身体上的认知感……让他几乎没法思考,没法放过他,难道是因为十年前的熟悉感? 他记得,那十年前的暗夜里,婕妤的紧/致,生涩,几乎是无措的在他怀里,让他引导着一切结束的。 昨夜,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那清澈的眸,无助时紧紧抓着他的后背,整个脸都会埋在他的肩胛处,低声呜咽…… 他闭目……难道……十年前,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叶婕妤? 可为什么,当时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叶婕妤就睡在他的身边…… 他记得,他醒来时,怀中一阵柔软,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她的五官很漂亮,眼睛晶亮的看着他,看到他,她倏地垂下眸……脖子,胸口是一片痕迹。 他的杰作。 他微笑,“早安。” 她不语,只是看着他,然后垂着视线,始终不敢跟她有眼神接触。 伸手将她搂紧怀里,她却推开他,“别这样……” 他笑了,伸手抚触着她晕红的脸蛋,“害羞了,你比我想象中要好看很多。” 她抬头,望着他,不说话。 “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今天就跟我回家。” “哦!”她点点头,然后背过身去,他伸手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吻着她的后颈,“洗过澡了?” “嗯。” 然后,他要带她回去,她说,给她两天的时间,处理一些事情,再回来,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一晃十年,他头一次对这件事情产生怀疑…… 低头看着睡在身边的人,他叹,勾勒着她脸部的轮廓,“为什么觉得你这么像呢?” 南城度假村…… 她又是甘政临的女儿。 如果在那里见过她,他一定不会忘记的…… 她睡梦中,轻轻皱了皱眉头,他赶紧捻灭了手中的烟。 …… 甘愿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未着寸缕的在他的怀里,他用极其占/有的姿势,环抱着她,一只手臂横在腰上,她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他们到底做了几次,又做了多久,只知道她最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靠在他的怀里,只记得被他喂了几口水,然后就沉沉昏睡过去……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她竟然感到欢愉……真是可笑! 她没有忘记,昨夜,他故意折磨她的时候,她是多么急切的将自己送上去,她似乎就忘了所有的一切,又沉浸在他编织的梦里,跟十年前一样。 “七月”会所,他跟叶婕妤“七月”相识,所建的会所,然而,在这张床上,她竟然跟他疯了一夜,还傻了吧唧的以为,昨天温柔拥他入怀的男人,她终于等到了…… 多么可笑啊! 送上/门的女人,不吃的就是傻瓜了…… 她叹了口气,背对着他,那双温热的手沿着腰际朝上,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后背,而后吻住后颈,“怎么就要不够呢……” 是陷入了那个旖/旎的梦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承受着 她叹了口气,背对着他,那双温热的手沿着腰际朝上,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后背,而后吻住后颈,“怎么就要不够呢……媛” …… 她僵直了背,就由着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肌肤上,咬唇,略尴尬。 顺着后颈,他的唇上来,含着她的耳朵,肆意勾挑。 一抹淡淡的红晕从耳际开始晕染,他停下亲吻她的动作,细细端详着这微妙的变化,唇畔勾起淡淡的笑容…… 她的身体比她诚实太多…反… 甘愿垂着视线,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不动,赤/裸的后背摩擦着他的胸膛,很亲密的举止,可心底有几分的挣扎。 她承认,无论是从接吻还是从更加亲密的碰触上,他都非常有技巧,对于她这个生手而言,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他全程都让她很舒服……只是心有旁骛,总又缺憾的。 她没有看他,只是怔怔望着窗帘一角散落的那隅阳光,昨夜都顺从了,今早还贞/洁烈、女的似的未免有些可笑了。 亲吻着她的耳,将她搂过来,她只得平躺着与他对视。 陆维擎忍不住单机头,深深亲吻她。 她没有反抗的偎的更紧,几乎是乖顺的回应他热烈的吻。 直到……硬硬的东西,抵住她…… 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倏地闭上眼睛。 “看我……”他道。 她不说话,只是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 她在晨间展露的羞涩,让他莫名松了口气。 夜里,就着那薄薄的酒意,占/有她,还以为她今早一定会生气,或许又会说些伤人的话。 她的身上,还留着她的痕迹,昨夜,他也并不太温柔,他的放肆,或许是想证明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证明不了…… 他的情绪放松,心情也不错,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唇,印下深深的一吻,她只是睁大了眼睛,忍着,没有推开他。 “早安。”他在她唇上低语。 甘愿敷衍的开口,“早安。” 陆维擎再度将她拉入怀中,那黑眸里也燃起足以燎/原的***时,她还是羞/窘,无措,轻轻推着他的胸膛。 “我想洗澡。”她小声说着,感觉到手心下的肌肉,结实而光滑,上面有着齿印跟痕迹,是她留下的,显然昨夜的一切,她不光沉/沦还,乐在其中。她似乎还记得,轻咬他的胸膛时的口/感跟味、道。 她无法忘记,他吻遍她的全身,而迷醉不已的她,也依从情、欲,做了主、宰,在他有些讶异的注视,以及难忍的嘶、吼下,对他做了很邪恶的事。 “我抱你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黯哑,性/感得要命,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去…… 他抱起她,翻身下床。 昨晚那是一整宿,脚还是有些不灵光,她只能靠在浴室的墙壁上,浑身上下是真的什么力气都没有。 “我帮你洗。”他道。 她不说话,他动手完成她的洗澡。 甘愿浑身都滴着水珠,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眼底氤氲,他看了看她,然后就将她摁在墙上,温柔的吻起来。 而甘愿她很快的就忘记所有事情,整个世界里,只剩眼前这个男人存在。 在温热的水花中,他再度占/有了她。 …… 从浴室,再次辗转到了床上,他没法餍足,她却没法承受…… 昏睡过去,身上的力量没有离开,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急促的喘息声…… 他真是个禽/兽…… 之后,她彻底失去意识,似乎坠入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梦里…… 16岁,甘愿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洛筝给她收拾行李。 正值暑假,度假村试营业,她要跟随父母去度假村同住。 “你真的不跟我去吗?” 洛筝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我不跟去了,跟去,甘伯跟蓝姨还得为我(操)心,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注意保护自己……喏,这是你的装备!” tang 甘愿嫌弃的两只手指头捏住假发,“什么玩意啊?” “这又什么呀?”她尖叫。 “假发,还有牙套。” “What?”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那堆东西,什么意思啊,她是去度假的,又不是去拍戏! “黎衍说,你小小年纪就大放异彩……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如何不加以掩饰,很快就会被人拐走的,而且,甘伯跟蓝姨两个人那么忙,外出上班,把你一个人留在度假村,你会吃亏的,所以你平日里无事,你就把牙套戴上,还有假发也戴着。”洛筝嘱咐。 甘愿:“……” “你听到没有。”洛筝敲她。 她回神,点头,“那为了更加保险起见,那我还不能说我是我爸妈的女儿来着,万一度假村里去了什么坏人,绑架了我,问我爸爸要赎金那就更吓人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洛筝赞同。 甘愿:“……还真是较真儿啊!” 去度假村前……洛筝就给她打扮成一个,她看到就想吐的鬼样子,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凄惨的身世。 妈妈重病,爸爸过世的早,她只能年纪轻轻就来度假村做临时工,在后厨帮忙洗盘子,勤工俭学。 到了度假村,父母对她的不按牌理出牌已经见怪不怪了。 真的到了度假村小住,父亲公司度假村两头跑,妈妈总是医院学校两头跑。 她经常做的就是,趴在窗户上,看着游客们,来来往往,揣测他们是几个人来的…… 在度假村的日子无聊的很,度假村外围是一片地势崎岖的山林湖泊,里头还有美丽的传说。 后来,她就跟着导游多跑了几趟,偶尔还能客串下导游的角色。 见到陆维擎的时候,是她从外面回来,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外加一副假发,在高温天气里,热的她特别烦躁。 可就是有人,在大汗淋漓的夏日里,仍旧可以保持那么清爽优雅的样子。 穿着简单,白色的衬衣,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赘饰,呃提着一只黑色的背袋。 甘愿觉得他特别像是一位贵公子。 举手投足间,是让人说不出的魅力。 他站在度假村的门口,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打量。 她站在他身后的树荫底下,也在打量他。 他站在烈日炎炎下,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热,身上雪白雪白的衬衣,其实已经浸透了,显然他走了很长时间。 甘愿撇嘴,要不是看他出那么多汗,还真以为,他雪人呢,让人看看就觉得凉快。 她上前,“住宿吗?” 他不说话,视线是漫不经心睇过来的。 甘愿却愣住,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她一直觉得黎衍是宇宙无敌第一帅,可发现,他是帅更帅。 羽睫一颤,“求你,住店吧,你要住进来,老板今天会多给我50块钱的,求你了。”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个美男留在度假村里。 不知是她的软磨硬泡,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他住进来了,一住就是大半月。 他不像旅游、洽商或寻人寻物,就只是待在房里,偶尔在附近走走,安静不多话,也不太与谁互动。 会觉得他像个贵公子,是因为他的谈吐、举止,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于教养良好的人家,那一身高贵优雅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度假村的客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像他那样,要想不注意也难,但他食宿费用在每天早上就预缴,干脆又俐落,她也不能管客人爱怎么住、爱住多久。 她每天都留意他的动向,从前台登记找到了他的名字,叫陆维擎,从厨房打听到了,他对吃没什么要求,基本上是厨房送什么,他就吃什么,也不挑剔。 他非常喜欢安静,有时候住客稍多,加上度假村二期工人们连夜赶工,总会惊扰他的好眠,他就会皱着眉头,一个人跑步到山里去,坐在湖泊前,安静。 他的性情极为冷淡,却并不难相处。

他在度假村一住就是大半个月,她帮洗衣房阿姨的忙替他收拾换洗的衣物。 他会很礼貌的道谢,还会自动追加洗衣的服务费用。 告诉他,他是度假村的长期住客,算是贴心服务。 他看她一眼,“那追加的钱,给你吧……家里不是困难?” 甘愿:“……”她瞎掰的那些,他都记住了?以为她没在听呢……不知怎的,她的心就小小的雀跃了下。 她几乎跟生病似的,每天的事情,不再是别的,就是每天追随着这个男人的身影,他的身影,在哪儿,她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坐在窗边的坐榻,久久不发一语。 有一回,她进去整理房间,看他出神地把玩颈间银链,那看起来有点年代了,像是怀表那一类的,上头的铜漆有些斑驳,这年头还有人配戴这种东西吗? 在这时尚矜贵的年轻男子身上,超不搭的,不过平日藏在衣服底下,倒也看不出来。 她原想,要嘛就是跟家里闹意见的逃家贵公子,要不,就是情伤来着。 如今看来,好像都不是。 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可等了很多天,似乎都等不到。 有过了大约一周的时间,终于有一个女子匆匆而来,她趴在窗台上,远远看着那个女子似乎是很激动的跟他说着什么。 那女子一袭白衣,像是仙女一样,站在身姿修长的他身边,她怎么看,都觉得般配,她有些失落的将脸瞥向一边。 等着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门口的树荫下,早已没有了他的影子。 眼睛梭巡着,就看到长长地大路上,他牵着那个白衣女子的朝某个地方跑去。 然后……他就再也没回来。 入了夜,她在窗前,等待着,他没有回来。 晚饭她都没吃,怕错过了他,直到夜深了,他始终没有回来,她想,他来这里等的是那个白衣女子吧。 他们是约定私奔的。 一夜她辗转难眠,记起某日,他从房间里下来,穿着跑步鞋,她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跑步。 他告诉她,跑步能想通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她换了鞋,换了衣服,天还黑着,就跑步。 跑着跑着,鬼使神差的就到了山里。 她有些懵,布谷鸟的叫声回荡在山谷间,她觉得背后发凉。 忽然小溪边传来淌水的声音,她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慌忙转身,原路返回。 身后,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她身子一僵,回过头,貌似是个人,她尖叫了声,却硬着头皮过去,伸手探着她的鼻息。 一手冰凉无比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他撑着身子,物资沉沉地喘息,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然而那一双眼睛却如同沁了碎冰,凌厉冷然的射过来。 她尖叫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掌心中的手腕太过纤细,“把送会度假村。”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中气不足,他显然意识已经不清楚了,连她都没认出来。 他一夜没回,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了呢。 他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夜,浑身都湿透了,手指冰冷,胳膊上的伤口在水里泡的发白。 怎么会这样呢? 她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加上他的配合,好不容易让他站起来。 他衬衣已经破了,他才看清楚他左肋下有一处伤口,他脸色特别的差,脸嘴唇都是苍白的。 “你别睡啊,你要睡着了,我一个人不能将你拖到度假村的。”她道,只觉得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她浑身都冒汗了。 他脚步虚浮,似乎是靠着最后的意志,一步一步的跟随着她的脚步。 “你坚持住啊,马上就到了,到了,我让我爸爸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啊!”她给他打气,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道:“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得分外吃力。 终于到了度假村,她是从后面,避开小憩的保安进到自己房间 的。 他的房间在楼上,他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根本……再没力气上去,就算是有,天开始蒙蒙亮,有客人已经起床,不能让人发现。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先给他喂了水,他就昏睡了过去了。 她吓坏了,匆匆敲响妈妈的门。 蓝知打开门,甘愿拉着她,“妈妈,你今天出差,我没忘记,你过来一下。” 陆维擎的伤,是妈妈亲自处理的,而妈妈也答应替她保密,谁都不告诉,连爸爸都不告诉。 所以,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连续几天高烧不退的病人,没人知道。 不许来打扫她的房间,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妈妈去外地出差,做学术讲座,他连日来的高烧不退,让她吓坏了,母亲在电话里告诉她,要采取物理降温,让他多喝水。 在第五天,他的烧总算退了,可人却始终没醒来。 他睡在她粉红色的床上,苍白的脸色这样的映衬下,没那么憔悴。 在第六天的清晨,她趴在床沿,隐约听到他喊饿,去厨房取了流食……亲自喂他。 可到了晚上,度假村里忽然就闯进了穿着黑衣服的人,她正巧从厨房里端着粥出来。 黑衣服的人,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说是找人,然后就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当前台的警告当耳边风。 “在三楼。”几个人,匆匆上楼,她知道,是来找他的,走到电闸旁,拉了电闸,整个度假村陷入一片黑暗。 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这么大个大活人,怎么弄走啊,而且他还没醒。 人很多,度假村的住客并不多,找到她的房间,很快。 她灵机一动,只有一个办法了。 回到房间他,去脱他的衣服,没想到他醒来了…… 他不许她碰他的,可事出有因。 她的初吻,献了出去。 而且,还是强吻了别人。 她没记住是什么感觉,除了紧张,没别的。 可当她整个人被压在身下的时候,才觉得有些羞涩。 赤/身、裸.体,妈妈从小就教她,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才能有人爱。 或许是他的话太动人,也或许是她骨子里就又赌徒的精神,他去赌,赌这个在度假村里住了近一个月的男人,他是个信守诺言的好男人。 从初吻,到初/次。 时间间隔的并不长,他是个非常好的情/人,并不是只顾着自己,而忽略她,那个昏暗无比的夜里,他给她的是无比的珍视跟温柔,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却仍旧感觉到了他的全心全意。 他的每一个吻,似乎都带着无限的柔情。 他在她身下蜕变,绽放,他得到她时的愉悦低喊在耳边无尽的回荡,那时光久远的愉悦低喊跟如今的低喘交织着。 她已经分不清楚,是陷入了那个旖/旎的梦里,还是现在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承受着? 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思想也已经涣散了。 有人说,身体是有记忆力的,似曾相识的事情发生的事情,总会跟以前的事情重叠,她皱着眉头,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倏地睁开眼睛,陌生的吊顶,陌生的室内装潢。 她吐了口气,摁着眉心,十年前的一幕在梦中很清晰的展现,她睁开眼睛,陆维擎早已不在室内,她微笑,他或许从来就是一个吃抹干净了就会走人的人,十年前,当她做好早餐来到房间的时候,只剩漫长的凌乱提醒着昨夜的欢/缠,而那个说信守承诺带她回家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十年前,她心怀期待,或许是他有什么急事,可十年后的今天,是她的心彻底死去…… 维擎,你是这样教我接吻的…… 十年前,她心怀期待,或许是他有什么急事,可十年后的今天,是她的心彻底死去…… …… 地上本来散落着她的衣服,此时正平整的在床尾,她拥着被子趴过去扯衣服,贴身的衣物她瞥了眼,在垃圾桶里孜。 揉了揉已经够凌乱的头发,深叹了口气,烦……好烦! 最后,还是把衣服穿上,这个破地方,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还不知道陆维擎跟叶婕妤在这张烂床上,疯了多少回。 穿好衣服站在床前,她用力踢了两脚,觉得没意思。 离开套房,会所还不到上班时间,她出门,正巧跟昨天等着看陆总的两个小姑娘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一愣,随即朝她一笑沮。 员工A是新来的,看到她,“她是陆总的女朋友,网上传言,她就是陆总寻找十年的女朋友,是这样吗,桃姐。” 桃姐年纪大,拉了拉她的衣袖,“不会等着人走了再说啊,我从未见陆总带谁来过过/夜呢。” 两个人声音很小,或许是顶层的楼层特别安静,也或许是她非常用心的去听,所以一字一句,非常清晰。 她忘记了,叶婕妤是公众人物,陆维擎怎么能领着她到这儿来开/房呢。 进了电梯,走出会所,她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找到手机,拨通了黎衍的电话。 电话终于通了,她的心终于落肚子里,那头电话接起,“喂?” “你在哪儿啊?”她问。 “我在公寓。”他的语气有些低沉。 “做什么关机啊,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你在那哪也不许去。”她闭眼,有些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陆维擎将车子停在了,专用停车位上,就看着她站在门口打电话。 没一会儿,看着她身上拦了辆出租车。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开车跟上。 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公寓前,黎衍站在门口,低头抽着烟。 甘愿下了车,也顾不得脚上的伤,快速的跑过去,黎衍上前,伸手扶住她,她眼眶一红,“怎么两天都不接电话,吓死我了。” 他叹,“诶,能担心我的,估计也就你自己了。” 甘愿抬头看着他,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肯定是那谁,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他特郁闷,开口:“对不起……” 黎衍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跟你又半毛钱关系吗?” 甘愿深吸了口气,“她肯定是一直都在考虑我的感受,她以为我喜欢你,所以……” 黎衍笑出声来,“好了,人也见到了,你回去吧,两天都没睡,困。” “那……没事了?” “没事,例行询问罢了,没事。”官/场商场总有微妙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的吗?” 黎衍点头,“放心,走吧,万一被人拍到,你得疯啊,看看网上闹腾的吧。” 陆维擎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两人,眼角一沉,把副驾上的购物袋用力的朝后一扔。 驱车离去。 她昏睡过去之后,他就醒了,告诉城北今天可能不去公司。 给她擦洗了身体,他就半躺在床上,侧目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两个小时。 到了中午,他才下床,一一拾回沿路扔下的衣物。 他让楼下厨房送上来早餐,见她没醒,他又给她喂了两口水,她的贴身的衣物搜被他扯坏了,她睡的正香,就打算亲自去给她买回来。 她从来都不需要这些。 也从未将他看进眼里。 车子驶向主干道,直接去公司。 …… 甘愿告诉黎衍,说只要找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就会带着父亲回澳洲。 果然,黎衍皱着眉头,似乎并不赞同。 她眼神小心翼翼的飘过去,“去澳洲了,我同样可以做我曾经想做却不敢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不会再逃避,不再牵扯的只有陆维擎罢了。” 黎衍叹,“愿愿,你不觉得陆维擎跟叶婕妤在一起,很奇怪吗?” 甘愿扬眉,“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陆维擎或许是把叶婕妤错当成你了。” “怎么会。”她“切”一声,这黎衍是被陆维擎收买了吧,烦都要烦死了。 “不然呢,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们两个为什么在一起,你都不看网上发的帖子么?” 甘愿打开手机,看着头条报道。 媒体的焦点还是关注在她跟陆维擎的关系上,十年找寻,钻石美男陆维擎现代版的深情王子。 点赞的,看好的,留言的,都快赶上明星了。 可也有持不同意见的,说陆维擎一定是找错人了,她在国外待了十年,怎么可能是失散的 tang有情、人。 这样的饿子,不过几天,却被瞬间淹没。 其实黎衍的担忧是对的,一旦叶婕妤发声明,这股小势力就会瞬间逆袭,而她也会在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她叹,“随便了,反正要走了。” “甘愿,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甘愿无所谓,“其实,伤害什么的,真的不重要了,只有在乎的人,才会觉得疼的呀,我不在乎陌生对我的攻击。” 黎衍叹,他曾经一度希望甘愿忘记陆维擎,忘记陆维擎对她做过的一切,只有那样,她才能够真正的开始全新的生活,可真到了这一刻,他觉得可惜,自从去过澳洲之后,他就懂的跟甘愿对陆维擎的心意,他一步步的诱他入局,他看在眼里,陆维擎对跟甘愿是有种异样情愫在里头的。 或许是因为骨子里拥有过对方,甚至真心的在乎过对方,所以……陆维擎才会那么快的跟她结婚。 他想是这样的,可甘愿似乎并不这么想。 他头痛,这两个人呢,性格真是像的可以。 本以为他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现在看来,他的戏份还真没完呢。 …… 陆维擎出现在公司,城北见到人微愣,“不是说,今天不过来?” 他的脸色不好,没说话,直接进了办公室。 城北皱眉,天哪,早上打来电话,不是还挺高兴的,说明昨夜很美妙,现在好了……这脸还真是不好看。 只好把推后的会议,重新调回来。 会议开到晚上,他在加班,城北收到一条讯息,会议结束,“老大,叶小姐在地下停车场,要见您,好几天了,都被我拦住了。” 陆维擎头痛,“不见。” 城北点头,陆维擎皱了下眉,“你让她到我办公室。” 找到手机,手机上没有甘愿的未接电话跟电话,只有蔚岚的一条信息,说周末会从巴黎回来,会给他带一个大惊喜回来。 什么惊喜,他现在都没怎么有兴致。 进了办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烟雾袅袅,思绪也跟着乱飘的烟雾似的,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挫败过。 用尽心思的去取悦一个女人,做了一切他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可换来的仍旧是她的不闻不问。 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她才满意,还是一个人的心不在身上,无论他做些什么都徒劳! 门被推开,一个柔软的身子撞上他的后背,他身子一僵,有瞬间的怔忪,身后的人是甘愿。 心,微微一扯。 “维擎……”温婉的声音很好听,却瞬间冰冷了他的心。 “有事?”他冷声问,没回头,想要推掉禁锢在腰上的手臂,她却更加用力,“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陆维擎冷着眼看着窗外,他似乎听够了这样的话。 推开她,他转过身,“叶婕妤,我是不是最后一次告诉过你……我们结束了,结束了意思,你懂吗?” 叶婕妤点头,“我懂,我知道……我这样做,造成了你的困扰,可是维擎……我没法控制住我自己,我每天每夜都想你,想你想的发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能忘记你,忘记我们十年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忘记你对我的承诺,忘记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他狭长的眸一眯,盯着她伤心欲绝的脸。 他之所以想见她,就是想要弄明白,十年前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她倒是主动提起来了,眼神微沉,叶婕妤却上前,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的。” 他这次没动,只是垂着视线看着他,“维擎,我知道……你已经不再爱我了,我也决定,要让我自己有个全新的开始,忘记你,忘记一切……现在,就再纵容我一次吧,让我好好的抱抱你。” 她靠在他的胸前,“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可你却真的信守承诺,要带我回家,我觉得……我好幸福,好幸福……” 陆维擎怔住,这十年来,她是第一次认真的跟他说起那一夜。 那夜,那样紧/致的身体,几乎让人着迷,他的身体几乎就在这样的瞬间紧绷。 叶婕妤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微微勾唇,仰首吻住他,“维擎,你是这样教我接吻的……” 双唇相贴,他眉头一皱,她挽上他的颈,吻着他的下巴,“你也曾经这样吻过我的……她纤细的手,抚着他的胸膛,“还有这里……”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你说过的……这里大了不少,是你的功劳,你记得吗,你说的每个字,都在我的心里。” 陆维擎将她推到落地窗上,身后是苍穹,偶儿又对面大厦闪烁的霓虹,身子抵住她,“我还说过什么?” “你还说……”她忽然贴在他的耳边低语,手却伸向他的皮带。 他没动,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还是他趁着昨天那点醉意,非要让甘愿跟十年前的事情有牵扯呢…… 南城度假村…… 甘政临的女儿,甘愿…… 可如果那个人不是婕妤……她怎么会清清楚楚的知道每一个细节呢? 她吻着他的下巴,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唇,也紧接而至…… …… 甘愿趴在办公桌上,手中把玩着那只银链子,叹了口气。 黎衍的话,她是听进去的。 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认错了人?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认错了呢…… 且不说以前,好歹昨天两个人春/宵一度吧,她一整天连个电话都不来,也他没意思了吧。 什么意思啊! 反正,禽/兽啊! 手机一响,她看着发来的信息,回过神,从抽屉里取来合同,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 夜深了,沉邃的天际终于驱散了纠缠一晚的乌云,明丽皎洁的月娘得以探出容来喘一口气。几颗星子眨着眼,仿佛也在恭贺她的即将虏获成功。 苍暗的夜幕放肆地落下,笼罩整座城市。 这个点,其实是该睡了的,城市在午夜应该是敛尽风华的,可G城,依旧忙碌, 霓虹继续亮着,车流继续呼啸,城市的人们继续在各大夜店纵/情狂、欢。 午夜,更多人推开了Enjoy的大门,这亭立东区一角的LoungeBar,标榜的正是新世纪的消费风格。 店内回旋的,不是吵死人的摇滚乐,而是悠慢抒情的爵士;店内闪烁的,不是五颜六色的舞台灯光,而是温暖迷离的香精烛火;店内摆设的,不是一张张紧紧挨着彼此的椅子,而是一张张舒适柔软、让人躺落便懒得爬起的沙发。 对来店的女性而言,最恋恋不舍的是这里休闲温馨的气氛以及口味清淡舒爽的清酒调酒,而对男性而言,除了可以在这里舒放一日工作的疲惫,还兼能欣赏美人,养眼颐神。 甘愿看着手里的资料,不过两天,私家侦探就把她想找的人的行程拿的精准无比。 “Enjoy”酒吧,最大的特色在于它拥有一个妍丽艳媚、气质偏又温婉高雅的女主人。 而这个神秘的女主人,只是一个背影都异常的迷人,她来时,总戴着一张面具,没人识得她的真面目,可就是这种神秘,却吸引了更多的人来一睹芳容。 “这女人到底是哪里好啊?怎么你们几个开口闭口都是她?” 某个靠近角落的厢座内,一个年轻小伙子问着同来的几个大男人。他是部门新进菜鸟,他们是部门资深前辈,今晚算是他的欢迎会。 照理说今晚主角该是他,话题也该围绕在他身上才是,可几位前辈从一进门就焦急地找寻Enjoy女主人的身影,见不着时那股颓丧劲啊,好似刚被上司痛削了一顿。 他实在不服气,不就是个夜/店女老板啊,值得前辈们这般牵肠挂肚? “你啊!” 对他微微不满的询问,几个大男人同时眉一掀,眼一瞪,跟着有志一同头一摇。 “也难怪他会说出这种话,他没见过她嘛。” “对啊,他今天第一次来,难怪搞不清楚状况。” “不能怪他,不怪他。”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词神态间尽是悲悯。 嘿!他问的问题真有那么智商吗?值得他们这般同情? 社会新鲜人更不服气了,“不过是一个女人嘛,长得漂亮又怎样?这世上美女何其多。” 此话一出,前辈们再度陷入震惊状态,瞠目结舌的模样仿佛他刚拋下的是原子弹。 好不容易,其中一个恢复理智。“你这话就不对了。”他摇摇掌问扣着的威士忌酒,饮了一口,“这世上美女是不少,可也分三六九等。” “经理的意思是她等级很高罗?” “绝对是顶级上品。” “她真有那么美?”菜鸟怀疑地问。 “不是美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撩动男人。”经理头头是道,“知道什幺样的女人最高段吗?就是能玩弄男人在手心,哄你时让你飘飘然,以为自己是皇帝。骂你时让你心有愧疚,巴不得跪下任她发落。看你的时候,好象全世界只看到一个你,你不陶醉都不行。笑的时候,你跟着一颗心飞上了天。哭的时候,你急得只想摘下天上的星星来安慰她--” “这……太厉害了吧?经理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有这等本事?” “嗯哼。” “我不信。”菜鸟一句话否决。 “那是你没见过她,没跟地说过话,没听过她笑,没看过她的眼睛。”另一个前辈开口,“你要是认识了她,跟她说上几句话,要是再幸运一点,跟她 约会的话,那就……唉。”话语一顿,神色忽地颓然。 旁边的男人,嘴角冷嘲的一勾,甘愿终于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男子眉梢一冷,抬头,看到甘愿,“是你……” 甘愿耸肩,坐到他的身旁,“那么不屑的眼神瞥别人做什么,你来这里,不也是来看这里的女神的?” “不是。”他道。 甘愿浅酌了口红酒,“当然不是,关先生怎么会去看一个根本就虚无的人呢。” 他浅浅的勾唇,“甘小姐,认识关某。”他忽然别有深意的看向她,“显然,或许在医院的时候,甘小姐就认出我了。” 甘愿笑,没否认,“不然……我为什么要让关先生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呢,赚了便宜总是要还的。”她没废话,将合同拍在桌上,“Z.L集团正式聘请关先生为CEO。” 关际笑,“甘小姐,说笑呢。” 甘愿继续笑,“我从不说笑,其实关先生,我这个人呢,有个习惯,就是……太好心了,看到别人上当受骗,我就一定要说出来……例如呢,这家店,神秘女主人向来都是个噱头,随便找几个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就把这店的名声给打出去了,女神呢……其实就是个概念。” 关际笑出声来,瞥了眼合同,“甘小姐,这是威胁我?” “关先生,自然是不怕威胁咯,可是只要我喊一嗓子,你就是这间店的老板,我相信隔壁的那几位男人,肯定会把你打残的。” 关际扶额,“你就是合适的管理人才,找我……没意思吧?” 甘愿托腮,“实不相瞒,我对经商没什么兴趣……Z.L开给你的条件非常优厚,我想关先生并不会拒绝。”她起身,留了张名片离开。 甘愿离开,关际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上扬。 …… 凌晨三点,甘愿躺在床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是陆维擎的,她抿唇,接起,“喂?” 可那头却没有声音,只有男女粗重的喘息声。 “呃……维擎,你饶了我啊……我要死了,嗯……啊……轻一点。” 他的开机密码是她生日 可那头却没有声音,只有男女粗重的喘息声。 “呃……维擎,你饶了我啊……我要死了,嗯……啊……轻一点。” …… 甘愿本来还有一丝困意眼睛,此时清醒无比,唇线微微抿起。 接着,她触动了挂断键。 躺在床上,她皱着眉头沉思唐。 心里的感觉,没有太过疼痛,也没有太过忧伤。 不是决定不爱他了,也不是觉得不在乎,所以他在婚内出轨,她才这样冷静,甚至连一丝一丝难过都激不起来。 她觉得陆维擎,不是这种人,没有来由的她就是信他。 且不说,他是不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真的做出来了,他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的打电话过来的。 他向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就是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她又重新坐起来,重新拨通电话。 可电话却无人接听,等了许久,却再没有接到过电话。 她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宋姐已经坐好了早餐等着她。 脚上跟膝盖上,似乎又被人摸过药。 其实,没多大必要了,不是特别疼了,从昨儿开始就能正常开车,正常走路。 宋姐给她盛了早餐,她道谢,“宋姐,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给我抹药。” 宋姐只是一笑,“不客气。” 甘愿去了公司,会还没开完,Eav就进了会议室,凑到她的耳边低语。 她蹙了下眉,“其实,决定就是这样的,公关部把新闻稿准备好,散会。” 她起身,走向会客室。 会客室里,叶婕妤一袭红色连衣裙,外头搭着黑色的皮草,整个人高贵大方,的确不可方物。 她的到来,她不大意外。“叶小姐怎么过来了?” 叶婕妤微笑,“喏,维擎的手机落在我家里了,本来想给他过去的,他说,你不会在意的,我就想来试试。” 不在意自己的老公在哪里过夜? 她没说话,只是敛着眉,看着那张茶几。 Eav送来咖啡,给她泡了杯茶,她喝了口茶,继续道:“叶小姐,手机送到了,还有事吗?” “甘小姐……” 甘愿微笑,“请叫我陆太太。” 叶婕妤皱眉,冷笑,“陆太太你是做不了几天了,我们重新在一起了……我不想老生常谈,他就是为了报复你,我劝你现在就离开他,不然到时候多难看啊。” “是么,这话是陆维擎亲自跟我谈,我从不跟小、三谈这种问题。” 叶婕妤脸一愣,“谁是小/三?” “小、三是谁,你不清楚吗?”甘愿笑起来,“还记得你上次来找我吗,我说过的,十年前的度假村着火,你还有印象吗?” “我为什么有印象,我又不知道。”她笑,然后再次警惕的看着她。 甘愿忽然托腮看着叶婕妤滑稽的脸部表情,“你不用怕的,其实说来也巧,十年前……我邀同学之约,去她家的度假村住两天,听到你跟同学的妈妈在吵架……下来正好看见你故意撞在了茶几上……然后你就流产了呗!” 叶婕妤手一晃,咖啡溅在衣裙上,她继续道:“是真的啦,不骗你的,你还说,你就是喜欢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们有积蓄,又有人生阅历,舍得为漂亮女孩花钱,婚姻生活姻又没什么激情可言,最容易上钩……你忘了?” 叶婕妤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甘愿的记忆,十年前……她该是个什么样子的,她冷眼看她,她悠闲的喝着茶,仿佛一切真的听说来的而已。 “甘小姐,我们无冤无仇……说吧,什么条件。” 甘愿叹,“我们怎么可能会无冤无仇呢,你昨天还在我丈夫的床上,你说,我要告诉她,你不堪的过去,会怎样呢?诶,对了……你们昨天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背上的痕迹啊。” 叶婕妤一怔,“什么痕迹?” 甘愿故作娇羞,“当然是我们前提夜里的证据呢,还有肩膀上我咬的,你没看见?” “我当然看见了。” 甘愿:“……”盯着她看了许久,叶婕妤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其实呢,说来呢,我也没什么事儿……我那高中同学吧,因为度假村起火,她就烧死了,然后托梦给我,然后把你改名换姓还当了大明星的事情就告诉我了,她死不瞑目,让我一定要替她报仇,所以……我就只能从你身边把陆维擎抢走呢……诶,我还听她说,如果她不死的话,是她跟陆维擎在一起呢,是这样,叶小姐?” 她的话真真假假,让叶婕妤烦躁无比,“你说的这个,比剧本都精彩……” 甘愿起身,拍拍手,“叶小姐,我开你玩笑呢,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所以啊……以 tang后别老来烦我啊,我还这开着会呢。” 叶婕妤离开,她出神,别的不说,叶婕妤或许是真的爱陆维擎的,就是因为真的爱,所以才会这样千方百计的想要重新在一起,拿过去刺激叶婕妤,可痛的还是自己。 她非要让她离开,她才不会这么听话呢。 茶几上放着陆维擎黑色的手机,她有些发怔,她弯身拾起手机,手机有进入密码,她试着进入了几次,都不成功。 紧皱着眉头,她非要进他手机看看。 拿着手机起了身,把手机扔给技术部,“把密码破解了。” …… 叶婕妤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她到底是谁啊? 回到自己的住所,她进门。 床上的男人还没有离开,他看到她,“怎么回来了?” 她脱掉衣服,爬上(床),男人将她搂入坏,亲吻着她的发顶,“怎么了?” “她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她知道我换过名字,也知道我的过去,怎么办?”她摇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男人捧着她的脸,“别怕,别怕……” 叶婕妤亲吻上他的脸,找寻着他的唇,“爱我……”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的腿缠上来,“要我,狠狠地要我……” …… 技术部把手机送过来,甘愿看着密码,懵了,怎么会是她生日呢…… 通讯录里的人,并不多,她的,蔚岚的,全是亲近的朋友跟亲人的电话。 没有叶婕妤的,她怔怔出神…… Eav进来,皱着眉头,“小总……今天那大明星上咱公司来,我就觉得更稀罕了,今天又来了个稀罕的人,拿着您的名片上来了,你一定猜不到他是谁……” “那天送我去医院的那个人么!”甘愿接Eav的话,Eav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甘愿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将会是他的秘书……” “啊?” 甘愿将陆维擎的手机进抽屉里,道:“让她到我办公室。” 关际进来,甘愿托着腮,心情不错。 他坐到他的对面,“甘总,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来。” “Z.L的条件非常优厚,我想不出关先生会拒绝的理由。” 关际唇角上扬,“条件优厚是其中之一,最让我感兴趣的,或许是人呢?” 甘愿看他,“那更好……那你会更加的尽心尽力的管理公司。” 他失笑,“甘总,我有一件事情非常好奇,我不至于让你在医院第一次就认出来吧?” “关先生太过自谦了,您是名副其实的摇钱树,曾任职某公司中国区总经理,三年内业绩提升一倍……” “我像来低调,不是这么好认吧,甘总,不是暗恋我吧?”他开玩笑。 “你曾经在牛津受邀做过一次讲座,很不巧,我在台下听课,算起来,咱们是校友!” 关际微愣,甘愿微笑。 扔在抽屉里的电话忽然响起,她皱眉,“关总,公司的运营资料我会发你邮箱里,我让秘书带你去看看公司环境。” 把Eav叫进来,两人离开,她才接起电话,“喂?” 陆维擎怔了下,“我电话怎么在你那儿!” “你情/人送过来的,没事挂了,我忙着呢。” 【昨天我们这里线路检修没电,这是第一更,今天还有八千或者一万的更,乃们有没有月票捏……】 我想你……想你想的发疯 陆维擎怔了下,“我电话怎么在你那儿!” “你情/人送过来的,没事挂了,我忙着呢。” …… 陆维擎骤然失神起来,新婚夫妻是这个样子的吗? 冰冷毫无温度的交谈,无论他回不回家,她从来不闻不问。 他以为,他们结婚之后,他打个电话,她都会问,“你就是想我了,承不承认?欢” 新婚的妻子不该对丈夫肆无忌惮的撒娇,不管他在哪里,身边什么人,一定听见他亲口说声想念,才会心满意足的罢休吗? 她从未亲昵的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人说,越炽烈的感情,消亡的越是寻思。 可他觉得,没有感情的婚姻,才是真的让人绝望呢! “挂了吧。”他道,低沉冰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叹息。 甘愿有些懵,“他不该解释的吗?” 挂了,就这样了? 手机已经泛着冷光,她重新坐回座位上,神经病! 陆维擎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一侧,望着窗外护城河,吩咐司机停车。 城北赶紧跟上,他独自走上桥,然后背过身去抽烟。 今天B市的风特别大,他微微垂着脸,尽管已经避开风势,可接连拨了好几下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或,最后他仿佛终于事情了耐性,合上打火机,将香烟折成两段口扣在手心里。 城北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忧:“老大……”他从来没有见过陆维擎这个样子过。 就算是跟叶婕妤在一起十年,两个人闹过,他也是该忙什么忙什么,可现在好了…… 魂不守舍的! “城北,你马上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去,这边你自己过去。”他头也不回,这世上还没有他陆维擎得不到的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不想离婚,却也不想这么半死不活的过日子! …… 跟陆维擎挂了电话,人就再也没来过电话,下了班,将他的电话塞到包的最里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把开机密码设她生日干什么? 怎么这么讨厌? 她又将电话拿出来,瞪着它。 手机忽然一响,她吓了一跳,看着来电显示是奶奶,她接起,“奶奶。” “咦,愿愿啊,你跟维擎一起去出差了?” 甘愿:“……呃,没有,他出差了?” “这臭小子,昨天半夜了回来收拾行李,说你这两天睡的不好,来这边收拾,怎么没跟你说?” 甘愿:“……不是,他几天前跟我说来着,我忘了……奶奶,找他有事,他手机落下了。” 最后还是去了。 到了老宅,陆母亲自给她做菜,她不好意思等着吃,只好去厨房择菜帮忙。 “愿愿啊,你跟维擎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趁着我还年轻,能帮衬着你带孩子。” 甘愿:“……过过吧。” 陆母叹,“你们年轻人呢,有自己的打算,不是我们老人家催你们,是趁着年轻生孩子对你也好,维擎又这个年纪了,得抓紧时间呢。” “哦。” “维擎大哥家的孩子都九岁了,二哥家的孩子也四岁了,两个人都在国外,说过两年再回来,我年纪大了,维擎爸爸走的又早,给你奶奶在家,也闷得慌,你们要有个孩子拉扯着,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那,妈,我们尽早吧。”不想让老人家伤心,她只能这么说,跟陆维擎的日子过成这样,还要孩子呢……别祸害下一代了。 席间吃饭,老太太数落陆维擎昨天是多么着急的回来,带着行李又是多着急离开,吵得她睡不着觉。 晚上奶奶让在老宅睡,她没答应。 说是要给关际发营运报告的,还没整理呢。 驱车回家,洗了个澡,湿着头发坐在茶几的地毯上,腿边放着一堆资料。 她心里不宁静,索性躺在沙发上给洛筝打电话,不是说就去几天么,都一周多了,还不回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好闷呢!” 洛筝压低声音,“你这个小姑子是有毛病吧,非得让我陪着她玩,后天又让我陪她去澳洲……” “澳洲……多玩两天啊,去看看我跟黎衍生活过的城市,多好,说不定还有惊喜呢!” “我呸,谁稀罕谁去!” 甘愿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条腿毫无形象的抖来抖去。 “你这个点,不该跟你老公度***的么?” “滚,人出差了。” 正说着,听到开门的声音,甘愿一怔,是宋姐忘拿东西了吗? 她没理,继续 tang讲着电话,“你回来吧,我好想吃火锅呀,我想吃。” 陆维擎换了鞋到了客厅,就看到甘愿湿着头发躺在沙发上,睡裙的裙堆搁在腰上,入眼的就是那双雪白的长腿不停的晃啊晃。 他眉头一蹙,这或许是新婚的两个人该有的生活状态,可她的这个状态,只发生在他不在的时候。 他要在,她一定是那副准备战斗的姿态。 甘愿总觉得一道视线太过火热,歪头看过去,皮鞋,神色西裤,好像还有没脱的风衣……呃,倏地坐起来,拉下裙子,“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 “哦。”她站起身,对着电话讲,“挂了啊。” 说什么来着,一副准备战斗的姿态。 将手机放下,她收拾桌上的文件跟电脑,要开溜,他垂着视线看着她的脚踝,消肿了,膝盖上的伤口也结痂了。 “我想给你解释一下,电话的事情。” 甘愿没抬头,“没必要解释。”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是不是跟别的女人上过床?”不知怎么的,这样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却似乎耗费了他很多力气才得以说出来,所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哑。 甘愿一时间就抬头看着他,“我……” 或许是他突然回来,又或许是他问这样的问题,她脑袋懵懵的,就停住了。 她站在那儿,就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他头疼,她始终不说话,不知思考着什么。 他眉头不悦的皱起,“甘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了别人,好跟你离婚,你好跟你的黎衍过日子去。” 怎么又提到黎衍,她瞪着他,“你既然猜到了,我还问什么问!”她继续低头收拾东西,然后抱着东西朝室内走。 陆维擎站在门口,冷峭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盯着她的背影,回来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不要总是跟她生气,吵架,要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谈,希望她能够了解了解他…… 甘愿走到门口,奶奶不是说,他出差去了么,昨天火急火燎的走的,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只为了解释电话的事情,回来的? 她回过头,就见他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动也不动,心情前所未有的落寞跟无奈。 甘愿蓦地心一扯,“你回来就是问这个的?” “我的房子,我愿意回就回,你管不着!”他沉着声音道。 甘愿敛着眼,“谁稀罕管你了,真是的!” 推门进卧室,她有些不死心,“你拎着行李,是出差刚回来吗?” 陆维擎冷着眼看过来,“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出差了,我准备走!” 说着,他提起行李转身就走。 明明就是特意赶回来跟她解释的,为什么不承认! “我相信你。” 他拧着眉,回头,“你说什么?” 她站着不说话,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看着她轻轻咬着下唇,走到她的身边,“你说的,没必要解释,不是不在意,而是……你相信我?” 甘愿垂着视线,不说话,话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陆维擎握住她的肩,“甘愿,你说话,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回来,是不是特意跟我解释电话的事情?” “是。”他坦然承认。 甘愿却愣了,许久才喃喃问:“为什么?” “我想你……想你想的发疯!” 【还有两更,要甜蜜了还有木有月票,有木有红包捏?】 以后,每晚我都这样抱着你睡 甘愿却愣了,许久才喃喃问:“为什么?” “我想你……想你想的发疯!” …… 没想到他说的这么干脆,她反而无措起来,垂着视线始终不敢看他,退了一步,开口:“我要睡了。欢” 陆维擎叹,伸手从身后抱住她,她身子一僵。她似乎能感觉到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凛凛寒意,正渗透进皮肤里。 “明明你每天每时每分都在惹我生气,可我就是不愿意跟你离婚……” 甘愿只觉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吸了吸鼻子,沉默。 “我连夜赶去的B市,事情没办完就回来跟你解释,我怕你生气,也怕你伤心……可你仿佛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我们的婚姻你一丝的参与感都没有。” “甘愿,你我有着相似的骄傲,谁都不愿先在爱情面前低头,认输,你不愿意,那我来认。” 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 她呆呆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 她浑身都不自在,想要挣脱,他却不许,让她在他怀里转过身,修长的指没入她湿漉的头发中,“这些天,我们一直在吵架,是我不够大度,不够让着你,能不能给我们彼此重新一个开始的机会,你不要总是连思考都不思考的就告诉我,你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好不好?” 甘愿羽睫一颤,看着他。 他看着她,只要她一个不急于推开他的态度,他就又足够的耐心能够走到她的心里去。 他的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说话。” 她眉心轻蹙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你放开我。”她躲,心想陆维擎一定是疯了,或许是受刺激了。 “甘愿,你不能否认你心里是有些在意我的。” “我没有,你松开我啊。”她急了。 “你有,那天晚上,你是喜欢我那样碰触你的。”他道,捧起她的脸,他记得那夜,她在他身下是如何妖/娆的绽放,身体有时候比自己更加诚实。 甘愿:“……”脸一红,抱在怀里的电脑跟文件都落在地上,她推开他,快步走进卧室内。 关上门,她后背紧贴着门板,陆维擎果真是疯了! 陆维擎拾起地上的资料跟文件,走到卧室门口,敲门,“甘愿……” “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她不悦开口。 陆维擎东西重新放到桌子上,躺在沙发上,轻轻笑出声来,他回来是对的。 甘愿靠着门板坐在地上,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了,越想脑子越乱……怎么个情况么。 他这是认真的跟她谈一谈吗? 她从床上坐起来,开门出去。 他整个人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她站在茶几的一侧,看了他许久,收拾着东西去室内,又拿了条毯子出来,盖在他的身上。 她弯身看了他一会儿,刚要起身,他却抓住她,让她跌进他怀里。 她想要挣脱,陆维擎始终没有睁眼,低声道:“让我抱会儿。” 她尴尬的趴在他身上,最后还是安稳的趴在他的胸前。 他抱着她,许久都不说话,就在甘愿以为他真的睡着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甘愿,我给你一点点的时间,忘记那个男人……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承认……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在事情的处理上我做的不太得当,就像我们刚结婚是约定的,我给你时间去好好的了解了解我,不要再吵架……不要再总是说些违着心,让我生气的话,好吗?” “我说的话,没违心!”她故意道。 他皱眉,只好睁开眼睛,颇无奈的看着她,甘愿只好开口,“我不知道要不要再相信你。” 他终于睁开眼睛,她撑起身子,视线相接,“我承认,最初见你的时候,我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我跟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虚情假意的情分在里面……如果从开始就想要骗你,我就不会告诉你,我结婚的目的,只是为了陆氏的继承权……” tang她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她有很多话真的如他所说,并非出自真心,是个男人都不会很和颜悦色的说,没关系,没关系……何况他真的是个非常骄傲的男人。 曾经有个那样的女朋友十年都不愿意跟他结婚,现在有了个老婆吧,还以为自己的老婆心里最爱的是别的男人,他还真是倒霉呢! 甘愿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如果,如果我说,我的心里还有着别人,你还愿意用现在的耐心跟我说这些话吗?” 她没法忘记,他曾经对待人的方式,多么狠辣跟屈辱。 显然,陆维擎也想到了曾经的事情,“甘愿,你问这话的意思是准备脚踏两只船?”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之间说太多一点用处都没有,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说其他的都没有意思,我换个方式问你吧……”她抿了抿唇,她想着如何形容昨天晚上,她接到电话的情景。 蹙眉深思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嗯,就是……我昨天半夜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是那边在那个的声音。” “哪个?”他问。 甘愿:“……就是那个吗!”她道,他仍旧一脸不解,她再皱眉,“就是你跟……你的情、人,在上、床!” “我没有!”他道,眉眼间有些阴郁。 “我的第一反应是你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怔住,看着她,许久不说话。 “如果换做是你,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一定会来质问我,而且一定会说那些很难听的话!” 陆维擎叹,“我的话难听,到底也是因为在乎你……算了,不提了……” 甘愿微微一怔,“那我也可以在乎你,说那些伤人的话,你会高兴吗?” 他捏住她的下巴,“总比你强一些吧,刚从我床上爬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就投入你旧情、人的的怀抱,你这个……你这个不伤人,嗯?” 甘愿:“……我,诶,你怎么知道的?” 他推开她,起身去厨房,甘愿跟上去,“你跟踪我?” “我稀罕跟踪你啊……你去地库里,看看我车里有什么。” “切,去就去。”她去卧室换好衣服,就出门。 陆维擎也没拦着她。 打开车门,后座里散落着胸/衣跟底/裤,她脸一红,看了看地库里没车也没人进来,吐了口气,赶紧的都扔在购物袋里,拎着上楼。 他一个大男人的,去给她买这个? 甘愿靠在电梯的墙壁上,她原以为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再让她产生任何的好感。 其实,不是的,心不由己。 明明曾经以为很难的事情,其实……原谅,似乎真的没有那么难。 她进了室内,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站在炉灶前下面。 她走过去,他撇她一眼,又恢复了高冷的模样。 “你……没吃饭?” “废话!”他道,又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妈妈做的饭,我在那边吃的!” “呵,早知道我在出差了,还装腔作势的来诈我?”他问,将面捞出来,端着进餐厅。 甘愿手里的购物袋没丢下,“那个你去买这个时候,不会很尴尬吗?” “不会啊,他们都说我是好男人,给太太没贴身衣物,不大知道你喜欢的颜色,就多买了一点。” “哦……那,你不怕我又是别有目的的接近你吗?”她在他的身后,垂着脑袋,问。 陆维擎转身,看她一眼,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餐桌上,“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要拿南城的地来质问你,如果重新选一次,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虚情假意总比不闻不问的好。” 甘愿:“……”眼眶忽然就红了,跳下餐桌,“你自己慢吃,我要睡了。” 陆维擎也没拦住她,坐下吃完饭。 躺在床上,却听着外面的动静,洗碗,烧水,显然这样的日子比她一个人 安安静静的要好太多。 陆维擎在隔壁洗完澡,进了卧室,甘愿听到动静翻身装作睡过去。 他进来,伸手摸了摸她还有些半湿的头发,“头发吹干了再睡。” 她睁开眼睛,“不用了,我要睡了。” 他索性捞起她,让她坐在床上,他站着给她吹头发,电吹风的热风撩过脖子上那片肌肤。 甘愿呆呆的坐着,其实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很慢。 她就坐着,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吹完,他把东西收了,脖子上只挂着一条浴巾,背过身去,甘愿看到他后背上,一道一道额的痕迹,“你的背……怎么了?”话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那天晚上她抓的! 他回过头来瞪着她,甘愿转移话题,“你除了给我吹过头发,还给谁吹过啊?” “就蔚岚十几岁的时候给她吹过一次,她嫌我笨手笨脚的,以后就再也没用过我。”他低着头分擦头发,漫不经心的应着。 甘愿躺下,他擦干了精短的发,站在床边,“我在这边睡。” 她没说话,他就当她同意了,掀开被子上/床,从她身后圈住他,甘愿:“……” 他的胸膛很温热,贴着她的后背,蹭着她的耳,“以后,每晚我都这样抱着你睡,嗯?” 甘愿不说话,没有人不喜欢这种被守护着的姿势的,只感觉到她的耳朵再次被他含进嘴里,他的一只手臂在他腰间,她的手不觉抓着他的手,他微笑,不觉将她的手攥住。 她没拒绝,只由着他唇上的温度,勾走她的所有理智。 她今天穿吊带的长裙,闲置的手从领口滑进去,甘愿身子一僵,他柔声道:”怕什么,不舒服吗?” 甘愿脸火辣辣的热,闭上眼睛,却无法挥去那种身体产生的异样。 他的手指似乎带着魔力,让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她轻轻喘息,尽量让自己平静,他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覆上她,寻找到她的唇,重重的吻她,她躺着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他却道:“抱我。” 手臂缠上他的颈,他重重吻住她,无疑,今天是最棒的一次接吻。 【更新来了,昨天的更新放在今天了,昨天写着写着就睡着了,这是四千字,还有两个四千哟,甜蜜喽,送月票,荷包喽……】 一个相当春意盎然的美梦 手臂缠上他的颈,他重重吻住她,无疑,今天是最棒的一次接吻。 …… 对陆维擎而言,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妙,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吵架,未来生活的曙光终于从乌云密布的云层中撕开一点点的口子,这一刻来的并不容易丕。 他的眼里,无论是亲吻还是性/爱需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的配合。 所以,他这三十几年里,不会因为欲/望去亲吻或者去碰触任何一个女人婕。 活到这个年纪了,谈过的恋爱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少。 他从来都不否认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会动心。 男人也许就是在动心的女人中,找到最终为之动情的女人,当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情后,往后任何女人就再也他动不了心。 他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这样,可陆家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从父亲,到陆经年,到陆西遇,再到他……无一例外。 他想,甘愿就是那个真正让他动情的女子。 在没遇到甘愿之前,他以为跟他共度一生的人会是叶婕妤,所以……这十年里,只要她想要的,他能给的,他都给了她。 只因为曾经的那个夜里,她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 他向来隐忍,十年前的那个夜里,对于那个在他怀里还陌生的女孩,他不是不能忍,也不是非得再那样的环境里要她,只是他不想忍,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躁动,心里滋生出来的东西那么强烈……即使从未见过,那种强烈的直接都告诉他,他们会有个意想不到的未来。 似乎是认定了一样,没想过要抛弃,也没想过犹豫,只要她愿意,他当然也负责她往后的人生。 谁想到呢……一个甘愿,几天的相处,就让他忘记了曾经的许诺,那么轻而易举,几乎是不曾深刻后悔的就跟叶婕妤结束了。 他想,甘愿一定是那个真正让他动情的女子,不然,他怎么能舍得他十年的恋人呢? 陆维擎结实有力的双臂抱住她,一个翻身,让她在上,再用力,箍紧了她的身子在怀中,摁住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她。 甘愿跟她想的不一样,这样的姿势,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并不是特别的美妙……她除了无措的趴在他身上,由着他的唇啃噬着她的,她脑袋嗡嗡的,想要找到支撑点,仿佛哪儿哪儿都不行。 她的头发都乱了,散落了他一身,除了两个人温热的唇相贴着,她都不见他的表情。 她有些开小差,她整个人趴他身上,头发垂落在他的胸前,这个姿势,她乌黑的头发是把他的脸搜遮挡起来的。 那外人的眼里,岂不是只看到床上一个黑漆漆的头颅跟一头的乱发? 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来,膝盖不小心的就抵在了某一个地方,她愣住了,脑袋更是跟不上了,唇上传来薄薄的疼痛感,是他刻意的惩罚,惩罚她的不专心。 而身体上的反应,他也有所觉,动了动身子,夹住了她的膝盖,有意的戏/弄她,只觉得隔着一条短裤,热热的一片摸着她的膝盖。 他的手沿着衣服的下摆窜进去,灵活的游走。 甘愿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吻的更加用力,抱得她更加用力,那力道,似乎要将他揉进他的胸膛里。 呼吸乱成一团了,气也跟不上,她微微皱眉,他舔着她红润的唇,哑声道:“这个年纪了,气都不会换,他太差劲了。” 她脸被他亲的都憋红了,她瞪着他,心里有些气愤。 在外人的眼里,她跟了黎衍十年了,不该有这样差的吻技。 可这种事情,并不是多看几部美剧,就能练会的,实践对象少之又少,要怎么才能跟他一样灵活自若。 她瞅着他,姿态颇为居高临下,倒真像是个女王。 陆维擎勾唇笑了,“女王,生气了?” 她翻了个白眼,就要起身,可膝盖就在他腿间,动弹不得,可她这么一动,陆维擎的脸就一僵。 甘愿反而笑了,肩带被他扯落,衣服凌乱的挂在身上,她撑着他的胸膛坐在她的腰上,她现在又不能告诉他,她跟黎衍没什么……那他要多得意,可说自己没什么经验,也太菜了些。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 “你今天回来,说了那么多好话,跟真的一样,只是为了这个吗?”她煞有其事。 陆维擎狭长的眸微眯,不悦,“你觉得我只是为了这个?” “难道不是,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她问,看着他 tang,他的手还在腰上,她坐直了身子,那睡裙肩带掉落在肩下,风景若隐若现,撩得他心火难耐。 他终于抽回手,手随意的搁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笑出声来,“我这算不算是自作孽?” 火已经勾起来,要是真把她怎么着了,反倒真的像她说的一样,只是为了那个她。 两个的视线相接,这无声的对垒,显然他已经输了。 就算是输,也不能让她太得意吧? 他唇角勾起笑容,甘愿只觉得心一跳。 一瞬间睡衣就掉落了下来,她倏地护住前/胸,以为他不在家,里头出了贴身的底/裤,上面没穿。 她尴尬,却再次掌控了局面,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指尖将她睡衣扔到床下,顺便把最后一件战利品勾到掌中,然后潇洒的扔到床下去。 甘愿叫了声,下意识的就去躲,他的指一寸一寸的把他身体摸了个遍,就以为他要干点什么的时候。 他倏地起身,转身离开。 她却懵了,就看着他的宽阔的的背影,在荧荧的灯光的下一步步的进了浴室。 她钻进被子里去。 她有些懵了,他是在回答她,他回来,不是她说的,只要她的身体。 可都这样了……他未免也……太那个了吧,还是她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啊! 他洗完澡,再出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只是抱着她安稳的睡觉,唯一的就是,他真的很变/态,让他去给她拿一件新的睡袍穿上,他只是冷笑着瞥她一眼,“你越想要什么,我就越不给你,你不是让我不舒服么,那我也让你不自在。” 甘愿:“……”最后,死活的,她的睡衣都没套上,就那么着被她抱在怀里。 她浑身不自在,以为他睡不着的,可迷迷糊糊的就在他怀里睡过去。 陆维擎不否认心里惦记着甘愿这个人,可身体也在觊(觎)着她的身子。 特别是她什么都没穿,在他怀里,他后悔死怎么就没给她穿件衣服遮一遮呢,这个样子,他根本没法睡。 去隔壁屋睡吧,好不容局面到了这样一个地步,走了,他是真舍不得! 不走,又这么煎熬。 低头,就能看到侧身蜷缩在他的怀里,整个人睡的香甜,远处的壁灯,他没关,深色的床单跟她白皙的身子有着鲜明的对比,好似她的身子就在那儿散发着细腻的光泽。 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前,身体纤瘦,让人忍不住就要抱进怀里。 她像只虾子异样,在他怀里,白皙的腿,莹润的身体。 陆维擎不觉皱眉,身体某一方面的变化特别明显,他唇线紧抿,他不是今天晚上,就要这么着一晚上吧? 这么个年纪了,还盯着这么一具身躯,她吐气。 忽然想起,在会所的那夜,她的身子随着他的起伏而喘息。 他看着她,恶意的想,要不……喂她些安眠药吧…… 只是这么下/作的事情用在自己的老婆身上,她要知道了还不要离婚? 陆维擎觉得今夜是自己作死的节奏。 到底是图了个什么。 纠结半天,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贴上来,四片唇瓣再也没分离开。 他的唇舌袭来,温柔卷走她的甜蜜,可睡梦中的甘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相当春意盎然的美梦。 【更新来了,来了,我好爱你们的是不是,么么哒,你们爱不爱我捏?】 反正就是跟你睡一张床,非常好 他的唇舌袭来,温柔卷走她的甜蜜,可睡梦中的甘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相当春意盎然的美梦。 …… 呼吸粗重,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升温。 唇舌交融,甘愿觉得又陷入了最初那个温柔的梦里丕。 梦里,那个他仰慕的贵公子亲吻着她,对于生涩的她,他似乎格外的有耐性婕。 “让我尝。”她牙关紧闭的时候,他这样道,那低沉嘶哑的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甘愿不愿意醒,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了,身体上已覆上了重量。 陆维擎压着她,觉得她太瘦了,她身子属于高挑型的,她的身材非常好,不是那种平板的瘦,身上软软的,很让人欢喜,此刻她正睡着了,也异常的乖巧,任由他摆弄。 这一刻,她意识模糊,在睡梦中,特别像一个爱学习的学生。 手臂圈在他的颈上,回应着他的亲吻。 并不反抗,是喜欢的顺从。 将她放平,身体的厮磨,他觉得身上的睡衣碍事,脱下来,扔到地上,身上只着一条睡/裤。 他重新俯下身来,端详着她完美无瑕的身子,白皙水嫩的皮肤,还有她最钟爱的地方,陆维擎的呼吸更加乱了,几乎是急切的再次吻住她。 甘愿动了动,掀了掀眼皮,梦与现实再次混淆了,手不觉抓着他的手臂,又闭上眼睛。 灯光下,他肌理分明的身躯,覆在甘愿的身上,魅惑无边。 甘愿觉得呼吸间都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气息。 感官的躁.动,随着他灼灼的气息,还有抚触,越来越明显,那一股火热的胸膛摩擦着她,还有一双让她奇痒无比的手,让那个梦越来越真实。 她终于睁开眼睛。 眨了眨眼睛,头瞥向远处壁灯的光亮,灯光映射在那泛着光泽的肩头,她有些怔忪,明眸微眯着,许久之后,她才回神。 这根本不是做梦。 粗糙的手指,取悦着她的身体的每一处。 那内心深处燃烧出来的兴奋,根本无法遏制。 身上的的人有些重,可她觉得身体要烧起来了一样,难受。 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又被他带入另一种沉/沦中。 她不觉的勾唇笑了,觉得陆维擎是个流/氓,睡觉前,潇洒的进浴室,仿佛证明,他真的很能耐,什么都能忍一样。 现在好了,大半夜的趁着她睡觉,这算是什么? 特殊爱好吗? 这个时候,满足大于羞涩。 至少在这一刻,她知道,她自己是非常吸引他的。 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非常轻,就连亲吻都那样小心翼翼,落在她身上的吻,也如同羽毛擦过。 可是他粗重的喘息却在这夜里,异常的清晰可闻。 他在忍耐着。 甘愿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灯,卧室里的大灯关着,只有壁灯射过来的光芒在水晶灯上映出斑斓璀璨的光芒。 她缓缓闭上眼睛,装作没醒,成全他隐忍的碰触,如果她醒来,她想,他一定会再去浴室冲澡,成全他回来不是只为碰她的诺言。 陆维擎撑起身子,看着她呼吸也跟着乱了,怕她醒来,他贴着她的耳朵,“甘愿……” 甘愿:“……”只是懒懒的哼一声,像是沉睡中的人该有的反应。 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他看着她,褪下他身上的衣物。 他低头,再次一寸寸的去亲吻她,尽量不让她醒。 如果不是到今天,他不知道自己会这样迷恋一个女人的身体至此,甚至大半夜的不睡觉,做出这种,他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因为甘愿彻底失心疯了。 要而不得,不碰有得死。 他抓住她的手,握住他。 甘愿闭着眼睛,彻底傻了……这混蛋! 当她是僵尸……还是死尸啊,还是当她她睡着了,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手中的东西,让她不知所措,她松开也不是,不松也不行。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指引,摆布。 她只能眉头紧皱,上上下下的跟随,耳 tang朵被他含住,那嘶哑的低吼终于灌进耳中。 甘愿:“……”因为一手的黏腻。 他重重的喘息在耳边,由浓终于转为平顺。 她只好悄无声息的吐了口气。 身上的男人终于起了身,一个吻落在额头上,下床。 甘愿感觉手臂都僵住了,浴室门关上,她终于睁开眼睛,瞪着壁灯,觉得尴尬的要死。 陆维擎从浴室出来,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手掌,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愣了下,“怎么醒了?” “你在干吗?” “……你出汗了……” 甘愿:“……”能不出汗么,算了,她重新闭上眼睛,他明显松了口气。 收拾妥当,他从衣橱里给她找来睡衣换上。 重新搂她入怀,他圈着她,吻了吻她的额角,入睡。 …… 翌日一早,甘愿醒来,他还在睡,他侧着身子,半张脸陷入灰色的枕头里,手搭在她的腰际。 想到他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她就脸红。 他脸部明显的轮廓在晨光下显得愈加完美,自从那什么了之后,他裸/着上身睡的,那肌理分明的背部,非常有诱、惑/力。 看了她许久,她起身。 身上没有一点他落下的痕迹,甘愿就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悄没声的下床,去侧卧洗漱出门。 陆维擎醒来,伸手摸向另一侧,空空的一片,他眯着眼睛抬起头,然后重新趴回枕头上,低喊:“甘愿……” 没有回答,他伸手拿过床柜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七点半。 坐在床上,他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发,重新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哪去了。 终于,肯从床上爬起来,刚要去拿衣服。 床尾放着套西装,搭配好的衬衣跟领带也在。 他洗漱完,出来换上。 走出卧室,正巧见她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早餐,他愣了下,“怎么没叫醒我?” 甘愿还是有些尴尬,“你快吃早餐吧。” 他拉过她,吻了吻她的唇角,“今天有些不一样。” 她把早餐盛好,就进了卧室。 陆维擎跟上去,顺走了一只蒸饺,她站在床前,铺床,很认真的样子。 他倚在门口,心情非常好,觉得今天的蒸饺味道不一样。 她垂着脑袋,铺好了床,将他的睡袍扔进洗衣篮里。 他终于觉得,跟她的生活有点像夫妻的样子了。 收拾完房间,她也换好了衣服,坐到餐桌前吃早餐,他一直盯着她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什么?” “没什么。”他道。 甘愿低头吃着东西,却觉得自己的右手感觉怪怪的,随便吃了点,她就准备去上班。 他接着跟上去,“我送你。” “不用。” “这是应该做的。” “……”站在门口看他,陆维擎酷酷的看她一眼,“这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了解,跟熟悉我。” 甘愿没说什么,只好穿上外套,抱着文件上他的车。 上了车,他体贴的给她扣好安全带,似乎什么都不需要她做,甚至给她把座椅调到了最舒适的位置。 “从今天开始,只要我有空,就送你上班。” “你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她歪头问。 陆维擎笑了笑,“你不懂,反正就是跟你睡一张床,非常好。” 她咬唇,敛下眼,心里把这个流/氓骂了一百遍。 她发誓,觉得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送她到公司,车子停在公司门口,他替她解开安全带的空,将她搂进怀里,吻得她脑袋发懵。 懵着进了公司,她最后靠在电梯里,脸不自在的红。 关际进了电梯,好整以暇的看着甘愿,低头问:“我们家小总,昨晚那么好,让你乐到现在?” 【明天再更新七千,就不欠了哟!】 你给我生娃的时候,我戒烟 关际进了电梯,好整以暇的看着甘愿,低头问:“我们家小总,昨晚那么好,让你乐到现在?” …… “你能掐会算,知道我昨天很好?”她反问颏。 “那不可,可是你说的,昨天晚上发营运资料给我,我坐在电脑旁苦守到天明,邮箱里空空如也,今天一早,一位英俊的男士送你来上班,难道不是***一刻值千金?”他笑问,故意低凑过去,嗅了嗅,“有性/爱的味道。” 甘愿挑眉,“那你可猜错了。”昨天那个……不算的呵? 关际略失望,“那陆总没有迷倒你,听你的秘书说,他可是全城最有魅力的男人,你没被迷倒?” 电梯门打开,甘愿走出来,“我没想到你这么个大男人,还八卦这个?” “当然,那我就知道我的胜算有多大了呗,知己知彼嘛!” 甘愿回头,颇为认真的看他,“你在上一家公司任职职业经理的时候,顶头Boss是男的还女的。夥” “是个外国老头。” “怪不得,喜欢跟女老板臭贫呢,敢情是上回没捞着呗。” “没有啊,我跟外国老头的老婆在床上贫。” 甘愿:“……关先生,我还没有跟你正式签合约,我有权怀疑你的职业操守。” 关际扶额,“老板,操守那玩意换不来钱的。” “那你之前的业绩提升全是靠别的换来的?”她皱眉,关际笑出声来,“算你狠……”要真那什么的话,提升三成绩效,那不得做死? 进了办公室,Eav端着咖啡进来,瞪着关际,关际伸出手,捏着Eav的下巴,“小东西,从昨儿跟我巡视办公环境,就一副吃了我的样子,我惹你了?” Eav退了一步,走到办公桌前,“小总,我觉得他不靠谱,猎头公司有更合适的人选任职咱们公司的CEO的。” 甘愿:“那个……人吧是略显轻浮一点点,那是你不了解他,等了解了,你就会发现他的人格魅力了。” Eav瞥了他一眼,什么人啊,整一个浪、荡公子么! 关际看着Eav一脸嫌弃的样子,“我的老板,这不会是我未来的秘书吧,从开始就对我意见一堆,以后我们要如何合作?” 甘愿瞥他一眼,“秘书都搞不定,你让我如何放心,把公司交给你呢。” 关际瞥了Eav一眼,接着对甘愿道:“老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们一定会成为工作上最合拍的搭档,如果小总允许的话,我们想要发展一下别的关系,可以吗?也是为了让老板看到我的能力。” Eav冷笑,“我是忠实的晕菜一族。” “啊?” “晕菜都不懂啊,看到陆总都会晕。”把今天行程放到桌上,Eav离开。 关际看向甘愿,“那个陆总,你男人啊。” 甘愿没否认,从身后的书架上找到了上半年的数据笔记,“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八卦,过了五分钟,多说句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还不能好奇一下了,说不定我从职业经理人,直接成为你的丈夫,我会对公司更加尽心尽力的,诶……网上说,你跟陆总相恋十年,那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她问。 这个问题,她很烦,没完没了的了还,或许有大半的人都在好奇他跟陆维擎的关系。 她低头看着资料,很认真的样子,薄薄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她颈边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 “甘愿……” 她愣了下,抬头看他,跟关际接触这几次,这是他头一次这样叫她,她也难得看到他这样认真的样子。 在医院见他的时候,这人略显轻浮,在酒吧堵他,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忧郁,难得的严肃认真。 “你有没有丢过很重要的东西过?”他问,坐在她办公桌前的软椅上,微微侧目,沉声问道。 “有啊。” “后来又找到了?” 甘愿沉思了半晌,她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找回来了,也或许即使找回来也跟以前不一样。 “我想,是你的就是你的,终有一天,还会回到身边的,如果回不到,就别强求了。” 他唇角扬起弧度,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怎么,说的不对?”她问。 关际没说什么,只是笑,甘愿觉得他的那笑有一种特别的深意。 甘愿将关际介绍给董事会,也同时召开了记者会。 没有正式跟关际做交接,因为运营资料,还有她最后的分析报告都没出来。 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开车去了医院。 自从跟他说要带她会澳洲以后,洛叔打来电话说他非常配合治疗,每天去理疗室。 也有不错的效果。 甘愿推门进了病房,他 tang刚从理疗室回来,“你这几天过的好吗?” 甘政临被推着进来,张了张嘴,许久之后,发出一个字节,“好。” 虽然有些辛苦,甘愿却眼里含上了眼泪,走到他的身边,“爸爸,你好厉害!”她搂住他的脖子。 甘政临伸手拍着她的背,笑出声。 顾经年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甘政临的病历资料敲了敲门进去,“家属来一趟,办一下出院手续。” 没想到甘愿在,微愣,还是将手里出院的材料递过去,“签上字。” “每天坚持让他运动,他的情况不是特别不严重,饭食清淡为主,控制血压,注意心情,定期来做物理治疗,效果一定很明显。”他从头到尾公事公办口气。 她签好字,皱了下眉头,跟他出去。 “那个……聊聊吧,咱俩。”甘愿开口。 顾经年的脚步没停,“没必要。” 甘愿:“……那你要生我气,生到什么时候,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不接。” 顾经年抿唇,双手抱胸看着她,“甘愿,我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值得我生气吗?” “……” 他转身就走,忽然又回过头,“哦,对了,告诉你件事情,顾时然下周可能就从澳洲过来了,学校我已经联系好了。” 甘愿皱眉,“他要过来,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顾经年笑出声来,“那是我儿子,你又不是他妈,我为什么要商量,就像你为什么结婚了不通知我一声一样,没必要!” 撂下话,他转身离开,留给了她一道冷漠的背影。 甘愿重重吐了口气,一时间就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她也转身,朝反方向走。 从医院回到公司,她的心情也不好。 到了下班时间,扔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号码显示是陆维擎的,她接起。 “我在楼下。” 甘愿:“……哦,你怎么过来了?” “请你吃晚饭。” “那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去。”匆匆收拾了东西,她下楼。 走出写字楼,远远的就看到陆维擎身子慵懒的依在车身上,低头抽着烟。 她快步过去,手中夹着烟,看到她,伸出手,她愣了下,把手递过去,冬天,她的手总是冰冷,一下下就感觉一股温暖包裹了她,很舒服。 “你过来,不怕被拍啊。”她道,让他牵着打开车门,送上副驾的位置上。 “如果怕这个,从此不能跟我太太明目张胆的约个会,吃个饭,那有什么意思。”他像是说笑,可表情特别认真。 陆维擎给她关上车门,也回到驾驶室,车子启动离开。 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停车格里,一辆车子静静停着,车窗玻璃与后座的那个男人的眼睛一样,漆黑如海。 他正看着窗外,状似慵懒,目光却如鹰,一手虚撑着下巴搁在窗棱上,腕上那块有些年岁的名表外壳都冷不过他的脸。 “关先生,要跟上去吗?。” 后座的男人一直无言,直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就要消失在视界里,放收回目光,低声吩咐司机:“开车。” …… 陆维擎指间的烟一直没灭,她不太喜欢香烟的味道,“你那么喜欢抽烟?” 他又抽了口,才才将指间的捻灭在了车载烟灰缸里,“不怎么喜欢,十六七八岁的时候,就学抽烟,装成熟耍帅,吸引小姑娘上钩,后来年纪稍大,思考的东西多了,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现在一直抽着。” “那,你没想过戒烟?没看过那图啊,你的肺估计是黑色的。”她道。 前面红灯,他停车,一直手伸过来搂住她,“你给我生娃的时候,我戒烟。” 【还有四千字,大家别等,五六点钟估计能更上!】 我们感情稳定,要孩子才最愉悦 前面红灯,他停车,一直手伸过来搂住她,“你给我生娃的时候,我戒烟。” …… 甘愿:“……伧” 他笑,手指蹭了蹭她的脸,“结婚的时候没考虑过要孩子?” “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 “我很喜欢孩子,特别是……跟你的孩子。”他道,声色低沉温柔,眼神特别专注,让甘愿的脸蓦地一红,愣了下,“绿灯了。” 他将车子起步,笑着道:“你还年轻,孩子倒是不急,好歹考虑一下你先生的年纪不是,虽说意气风发,又帅的一发不可收拾,可我想给你最优质的种子,那样才有最漂亮,聪明,可爱的孩子。” 甘愿笑了,身子探过去,“诶,我发现,你脸皮还真厚呢,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袋” 他瞥了她一眼,猝不及防的就亲了她一下,甘愿吓了一跳,“我的老天,你是在开车。” “所以,为了生命安全,不要过来誘惑我。” 甘愿囧,誘惑?她什么时候这样过了,分明是他心思不纯。 为了让他专注的开车,她乖乖的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她视线落在窗外,城市的街景,人潮,这一刻,她忽然觉得G市的一切都忽然变的美好。 这一刻,她也才真正的稍稍了解陆维擎一点,这个男人,平素里虽冷酷无温,可私底下眼神总有一抹让人眷恋的温柔,连语气都带着一些前所未有的宠溺。 她收回视线,叹了口气,垂下视线,静静思考。 他伸过手,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很舒服。 “甘愿……” “嗯?”她扬起视线,看向他。 “你有在思考我刚才的话吗?” 甘愿:“……” “年末了,明年的中旬咱们要个孩子,嗯?” “哦!” 他淡淡的笑,墨深的眸眼底都似乎划开了淡淡的笑意。 甘愿想起一件事情来,“咱们去哪儿?” “约会,吃饭,看电影。” “那顺便去一趟商场,买点东西的,先去商场吧。” 车子停到商场的地库,甘愿刚解下安全带,一双手就缠过来,她视线跟过来,他就抱起他,驾驶室的座位朝后挪,她整个人被抱在怀里,跨坐在他的身上。 “你……干嘛?” 地库最阴暗隐蔽的角落里,他含住了她的唇,甘愿有些不好意思,在他怀里挣扎。 “乖,别躲。”他的声色似乎总有些蛊惑人心的力量,她皱眉,“可这是外面。” “我们约会,吃饭,看电影,只是为了让你更快的了解我,我们感情稳定,要孩子的过程才最愉悦。” 甘愿傻眼,愣神的功夫,他的舌猝不及防的就进来,狂热的交缠,“甘愿,你喜欢我这样吻我你。” 她脸更红了,这个姿势,她手指不觉就摁紧了他的肩膀。 他淡淡笑了,再度吻上来,他宽厚坚硬的胸膛抵住她柔软的身子,她的后腰抵着方向盘,他的手沿着毛衣的边缘伸进来,甘愿觉得自己被他揉碎了,只能将脸埋在他的肩胛处重重的喘息。 陆维擎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品尝她唇间的每一处,呼吸同样的粗重,手指在她胸口,最钟爱的那一处逗留,“你别……” 一辆车子下来,明亮的灯光扫过来,甘愿本能的将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或许是她刚才乱动,也或许是刚刚沉浸在激狂的热吻里,没有发现,她身体坚硬的抵着她。 陆维擎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 活到了这个年岁,一个吻就被挑的连点自制力都没有。 就像昨天,他明知不该那样做,如果她醒来了怎么办,难保不觉得她老公是个变/态。 可他就是放不开她,他指尖触及那片皮肤似乎就是有种魔力。 她跨坐他的腰上,那异样抵着她,她想躲,可没处可躲了,“你别……” “还乱动!”他硬声道。 “可是你……” 他的手从衣服里抽出来,也不再吻她,却没放开她,抱着她,让她趴在肩头,偶尔含着她的耳朵,重重的shun一下。 “你跟她约会的时候,是不是时间总是不够用,久而久之就又了这样的嗜好。”她问,眼梢里多了些不乐意。 陆维擎怔了下,继而回神,捧起她的脸,“甘愿……我没有办法改变我的过去,无论你多么讨厌我跟叶婕妤有过的过去,那都没法改变,如果……早先遇到你,就没有过去,有的只是你。” 甘愿咬唇,想解释,最后终究没开口。 她别开眼,心情被他挑的有些无所适从。< tang/p>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十年前的你是个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有太多的男孩喜欢你,围着你转,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出现,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老……” 甘愿低敛眉梢,“那个时候的我……你一定不喜欢的。”不然,不会在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之后,偷偷溜走。 “你走不走了?”她皱眉,开口。 他伸手整理好她的衣服,推开门直接抱着她下车,甘愿更窘,幸亏是没人,有人就没法做人了。 她锁了车,“我的包啊。” 他没理,去等电梯。 电梯里的人不少,他护着她的腰,将她塞到最里侧,他垂着视线,就能将她的所有表情纳入眼底。 手指抚着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唇,“要买什么?” “床品。” 他挑着眉梢,细细端详着她,电梯到达,他再次牵着她的手,“记得第一次见面吗?” “什么?” “也是在电梯里。” “然后……” “然后就,早知道你会是我太太,那天我就不会客气。” “不是只有喝多了,抱着你不撒手。” 他笑起来,搂住她的腰,贴靠在她的耳边低语,甘愿傻眼,“不可能,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他挑着眉梢,一脸得意。 甘愿明显不信,他道:“那天电梯坏了,奇怪的是,电梯的闭路电视很好,你可以看看。” 甘愿:“……” 不再反驳,直接去床品去。 看她挑的是儿童床品,陆维擎笑了,从她身后圈住她的腰,“着急了点吧,现在就买这个太早了。” 甘愿一时间就没想好跟顾经年的事情怎么跟他说,等着他俩的感情稳定稳定着,她再详细说吧,“一个朋友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他很忙,我就当个好人……来给他挑床品。” 陆维擎愣了下,算了算时间,“多挑两套吧,我大哥的儿子最近也回来,他估计也没空买,你一块挑着。” “你大哥上次回来,一直没走?”甘愿伸手摸了摸另一块的料子,舒服柔软,花色简单。 “一直想带着你跟他吃个饭,你懒得没去,后来他没时间,再后来……” 他们的关系真所谓如履薄冰。 “你大嫂呢?” “难产过世了。” 甘愿微愣,没说话,他从身后抱着她,蹭着她的耳,“其实,我有些怕让你生孩子。” “不会有那么多人不幸的。” 床品专柜的服务人员一直在那边,轻笑着看着他们。 甘愿愣了下,“放开啊。”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外面人怎么看他。 他松开她,站在她身旁。 导购上前,“陆先生对甘小姐,真好。” 甘愿:“……”肯定是网上的帖子,让她跟明星一样出名了都要。 可陆维擎却纠正,“是陆太太。” 甘愿:“……这两套,还有这两套。” 陆维擎只是去签单结账。 买好的东西,两套送上车,剩余的两套,甘愿把地址跟电话写上,直接发到医院给顾经年。 “你大侄子回来的时候,我请他吃饭呵。” 他牵着她离开,笑,“邀功吗?” “那是。” 刚离开床品专柜,工作人员就跑过来,“陆先生,不好了,您快下去看看吧?” 陆维擎不悦回头,刚才那名导购,开口:“您的车玻璃,被砸了。” 【第一更,争取在今天把所有更补回来!】 给她一切她想不到的宠爱 陆维擎不悦回头,刚才那名导购,开口:“您的车玻璃,被砸了。” …… 跟甘愿到地库,车前围绕着不少人,保安员,保安经理,还有商场经理伧。 陆维擎过去,商场经理恭谨开口,“陆总,不好意思。” “咱们商场,安保措施,真好,我的车,也敢让人砸了玻璃,呵……”他过去,一行人让开道,他眼神冷峭,“我的太太的包,也让人拿走了,真可以啊。袋” 众人大气不敢喘。 甘愿见他情绪不好,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低着声音,“谁让你下车的时候不让我把包带着的呀,不是摆明了给小偷机会?里面现金不多,银行卡补办就好了呀,我饿了,吃饭去。” 陆维擎:“……” 甘愿从后座里拿出扔在后座的文件,拉着他离开,商场经理微低着头,“陆总,我们会尽快把陆太太丢失的东西找回来。” 他丢下话,“报警处理,把人给我找出来。” 离开商场,陆维擎的心情特别不好。 “我请你喝咖啡?”她道。 “都穷光蛋一个了,还喝咖啡?”他皱眉,“晚饭都没吃,就喝咖啡?” 他的心情就是不怎么好。 他将她的钱夹抱在怀里,“喏,这不是钱?” 他失笑,她也歪头看他,“去超市买菜,回家吃?” “回去还得给你做,我订了地方。” 商场总经理知道把大老板的车砸了,亲自打了一通电话,派了司机。 上了车,陆维擎的脸色愈发的阴郁,低着头发短信。 他没甘愿那么乐观,这可不是单纯的被人砸了玻璃拿走了包。 邵隽一直在医院里,医院那头肯定没法下手,才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那人到底要干什么,就这么明目张胆? 甘愿歪头看着他,整个人赖在他怀里,“你还生气,是我的包被偷走了呀。” 陆不说话,只是垂着视线看她。 他搂过她,始终不说话。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扬眸,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他愣了下,她看着他,彼此眼神专注的看着对方。 甘愿搂住他的脖子,这次亲吻的是他的唇角,“不要再气了……” “嗯。”他应着,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就要低首吻她。 她捂住他的唇,“有人呐。” 他笑,只是抱着她,她还真是脸皮薄。 刚刚那算不算第一次,她心甘情愿的吻他呢? 司机送他们到了新城,她听洛筝说过发,这里有一条街开了好多家火锅店。 他牵着她进了一家店,甘愿有些兴奋,挽住他的胳膊,“你昨天听到我打电话了?”所以今天带她来吃。 “嗯,这家最正宗,西北的肥牛,野生的斑鱼,料是从重庆过来的。” 位子是订好的,经理很客气带他们到了包间。 “你喜欢吃火锅?”甘愿问他。 “不喜欢。” “那知道正宗?”她不信。 “这家店的位子很难订到,蔚岚跟你一样是个吃货,她喜欢吃,就跟朋友开了一家,我是卖了这张老脸过来的。” 甘愿心里一喜,托着腮,垂着眸,不说话。 “在想什么?” 甘愿眉梢一挑,“我在想,为什么不做大厅呢,那样……气氛更好。”热闹! 他坐到她的身边,“大厅不能让我肆无忌惮的抱你。” “你很会知道女人想要什么……”她看他一眼,继续道:“你跟叶婕妤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这样吗?” 陆维擎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甘愿,我想讨好你,只为留住你。” 她不说话,他把玩着她的手指,“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她想要什么,我给什么,例如……她要成名,要事业,作为一个男人,我有能力给她这 tang些,就不会吝啬,可我从来没有像待你这样去讨好她,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能够快乐一点,我想宠你,给你一切。” “你是个好情/人,难怪她那么爱你,要我啊,也赖着你不撒手。”她想起身。 他去禁锢的她更紧,“可我往后,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你一个人的情/人!” 甘愿回头,他墨深的眼底是那样的认真。 “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她想知道。 陆维擎扶额,“这个……说来话长,我……能不说吗?” 甘愿:“这样吧,我们交换,你说你跟她的事情,我告诉你,我跟黎衍的事情,公平吗?” “大约是十年前吧……我去度假村住过一段时间,出了点小意外……她……”门外传来敲门声,服务生端着菜进来。 羊肉,牛肉,青菜,赶巧的是,都是她爱吃的。 “你点的?”她扬眉问。 “都出去忙吧。”遣散了包间的服务员,他才看向她,道:“摸清你的口味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打电话问的你好姐妹,洛筝。” 甘愿一下子想起,她故意撞上柜子,他让洛筝回去照顾她,她眼眶微红,“你很会收买人心。” “那是……我把陆氏所有的广告都给了她。” 甘愿笑了出来。 经过上次,她跟黎衍的闹腾,叶婕妤新上线的电影票房惨淡收场,他又把手底下所有的广告都给了洛筝,“陆先生,你对待前任的方式,还真残忍耶。” 他也没想到,他跟她十年的情分,他竟毫不留恋,或许是甘愿出现的太过及时了,他没有觉得舍不得。 “甘愿,无论是感情上,还是任何事情上,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我决定跟你结婚的时候,也是决定跟她毫无瓜葛的时候,或许有些不近人情,至少,这次我觉得做对了……如果不,你现在不会在我怀里。” “那如果我变成你的前妻,你是不是也会这么不留情。” “不知道,因为你不会变成前妻。” 可终于到了那一天,她才知道,他可以那样无情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跟顾经年离开而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或许跟叶婕妤没什么不同,都不是那个最终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 锅里,红色的汤翻滚,她想起身,他却圈住她,“不听了?” “吃完你再说。” “过期不候。”他道。 她想离开,他却不许,将她禁锢在怀里,拿起筷子,将几片肉扔到锅里,捞出来,她明亮的眼睛盯在锅里,像是一头小饿狼。 她自己想拿筷子,他不许。 “好了。”她道,他将肉片捞出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沾了料,“我喂你。” “我不……”多大了,还喂。 陆维擎挑着眉梢,甘愿:“……你到底要干什么?” “有我在身边,筷子都不需要你动。” 肉片送到她嘴边,她张开嘴,或许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这牛肉的滋味格外鲜美。 这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宠她。 一顿饭花了平时两顿饭的功夫,他只顾着她,一口都没吃。 “我不吃了,要撑死了。” 他放下筷子,手摸向她的肚子,“饱了,我摸一摸来。” 可他的手伸进来,就不怀好意的往上蹭,甘愿脸红,“你一口没吃,先吃饭吧。”“我要吃了。”他别有深意。 脸埋进她的胸口,甘愿圈住他的脖子,“你给我一点点的时间,好不好?” “好。”他道,手指在她的皮肤上灵活的跳跃。 最后,双唇胶着,他想要的晚餐,结束在彼此沉重的喘息里。 “看你做事条理分明的,竟然 喜欢这样乱炖的吃法?” 甘愿额头与他相抵,“做事方法跟口味没什么直接联系的,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一板一眼的,这鸳鸯火锅呢,就像是人生,这面平淡却有味,这面则火辣又精彩,多姿多彩,有滋有味,哇塞……人间美味啊,要不你尝尝?”她誘惑他。 陆维擎墨深的瞳眸里加了几许深意,“像你这种气质优雅出尘的女孩子,吃西餐会更适合些。” “你是觉得,吃火锅给你丢人了?” “不是,你好歹是个名门闺秀,刚才大口朵颐的吃东西,让我很意外。” 甘愿笑出声,“我爸妈从来都没把我当成温室的花朵,她愿意让我看外面的世界,接触不同的人,也没想到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名媛淑女,将来让甘家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我小时候会爬墙,也会打架,会跟洛筝去菜市场砍价,我妈过世前,对我说,无论我未来的另一半是不是商贾贵胄,还是地痞流派,只要是我喜欢的,他对我好,她都会祝福我。” “我呢,算什么?”他问,或许就是她的这种性格,他格外喜欢。 她的手指调皮的沿着他脸部的轮廓乱画,许久才她才贴着他的耳朵道:“流/氓!” 他一怔,抱着她就啃。 她最后笑的在他怀里岔了气,躺在他臂弯里,她手指抵着他的下巴,“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吃一点点就会爱上的。” 拗不过她,晚饭,他还是吃的火锅。 离开火锅店,她撑得不行,说要走走,他牵着她的手,沿着人行道朝前走,司机开着车跟在后面。 她的手指很凉,他把颈上的围巾摘下来,低头给她围上,灯光的光亮打在他的身上,身后有一圈光晕蕴着淡淡的雾气,让他脸部的轮廓更加立体,她盯着他,看着他微微低首,认真专注的样子。 然后牵着她,继续朝前走。 手指相扣,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诶……” “嗯?”他没回头,牵着她走在熙攘的人群里。 “诶……” “嗯?” “诶……” “……”回头瞪她。 走了好一段,她上了车,靠在他的怀里。 “甘愿……你不用做任何事情,就这样就可以。” 言外之意,她不用做任何事情,他就可以像今天一样,给她一切她想不到的宠爱。 她抬眸看着他,他伸手将她的脸圈在掌心里,“不信?” 甘愿不知道,叹了口气,就安心的靠在他怀里,他的声音再次从头顶而来,“只要你想要的,我尽可能给你,可以没有原则!” 【第二更,四千字,还有更……】 一张报表一次,你可以肉、偿 甘愿不知道,叹了口气,就安心的靠在他怀里,他的声音再次从头顶而来,“只要你想要的,我尽可能给你,可以没有原则!伧” …… “那就把心掏出来给我吧。”她学着巫婆邪恶的语气道。 他做出挖心的手势,然后颤抖着手,学着她的语气,“来,趁热吃,吃完还有。” 她笑出声,“我又不是妖怪。” “那一定是妖精,是不是?”他问,语气没那么不正经了。 到了家,甘愿洗了个舒服的澡。 擦着头发出来,客厅里没有他的影子,走到书房门口,他坐在书桌前,衣服都没换,像是在视讯会议,脸色不大好。 他抬眸见她在门口猫着,“我会尽快过去,就这样。”他收了线,示意她过来。 撩起一缕湿发,“记得以后自己吹干头发。”话这么说,还是牵着她走出书房,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吹干头发,甘愿转身抱住他,“我求你个事情吧?袋” 他摇头,“先说事情,考虑看看。” “我的报表太多了,整理不出来了。” “设计商业机密,宝贝,恕我有心无力。” “你好歹是公司的合作伙伴,知道公司的账目情况,很有必要了。” “没事儿,就算那项目赔了,也无所谓,这不还有你么。” 甘愿:“……” “剪刀石头布,你赢了,我就自己整理。” 他看着她,唇线一抿,“幼稚,不许反悔。” “好。”甘愿得意。 可等结束的时候,甘愿傻眼,她剪刀,他石头。 他转身就走。 “三局两胜。” 最后的最后是她十局,全数。 陆维擎拍拍她的脑袋,“这样吧,一张报表一次,你可以肉、偿。” “去死。” 他笑着进了浴室。 甘愿只好认命去整理报表。 陆维擎从浴室出来,她坐在沙发前的低头上,托着腮,打着瞌睡。 脑袋要撞在茶几上的时候,他上前,扶着她的脑袋。 “有这么困?” “我吃多了就好像睡。” “你属猪的?” “困了就到床上睡。”他让她靠在怀里。 “五分钟,就让我睡五分钟,五分钟后叫我啊,这些明天开会用。” “好。”他抱起她,起身走向卧室。 将她放在床上,摘掉她鼻梁上的眼镜。 她懒懒睁开眼睛,“别忘叫我。” 他俯下脸,含着她的耳,“甘愿,肉/偿吧。” “流/氓!” 他低笑,拉过被子盖住她,离开卧室。 走到茶几前,拿起她整理的报表。 他略吃了一惊。 她接收公司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却准确的了解集团旗下各家企业的业务现况,连那些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的营运数字跟财务比率显然都是倒背如流记在笔记上, 而且她不光强记死背而已,还能从报表上的数字看出公司产生流动性危机的端倪…… 她并不是那个,他起初以为的,回来只是稳定公司局面,继承父亲衣钵的千金小姐。她是个难得的商业奇才,拥有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绝佳记忆力以及财务分析能力。 他勾唇,坐在她原先的座位上,把她未完成的工作完成。 看完她带回来的所有资料,把报告赶出来,又把她报告的细微错误标注出来。 陆维擎整理完已经四点了。 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甘愿醒来,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完了……报表又没完成,关际指不定又数落她呢。 翻了个身,就看到他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她窝在他怀里,又小眯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贴在他的耳边,开口:“今天起床跑步去吧?” 他搂着她,“你自己去。” “我一个人好没意思,咱俩又没一起跑过。” “没有吗?”他睁开眼睛,他记得好像住在洛筝那儿,一起跑过的。 “好,那就去。”顺着她的意,他起身换衣服。 跑步回来,他做了早餐,各自去公司。 甘愿到公司有些晚,Eav等的有些着急,“小总,大家都在等了。” “关总来了吗?” “关总到了。” 看来今早在董事会上的报 tang告只能凭着记忆背了。 她翻阅着报告,可看到详细的报告以及Z.L集团的下一年计划的时候,懵了。 进到大会议室。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会议现在开始。”她站在投影仪下,“这是最后一个季度的财报营收公布,年底公司虽然轻微动荡,现在也算是转危为安,明年最重要的项目就是跟合作开发的连锁地产,在第二季度达到预期营收的百分之六十……代理总裁甘愿报告……” 接下来是一串总经理以及各部门高阶主管的业务报告重点内容,甘愿却再也没法专心聆听。 他昨晚肯定是没睡,今早还陪她跑步…… 她唇角不觉上扬。 关际视线不经扫过去,他忽然觉得甘愿的笑容特别刺眼。 跟关际正式签约,会议一结束,她就匆匆将电话拨过去。 陆维擎有些困,喝了三杯咖啡提神,看到她的电话,懒懒的接起,“怎么了?” “你……那个,我发现你给我完成了报告。” “那肉.偿吗?一字个字,一次,你这辈子都得是我的。” “好啊。” 她爽快的答应,让他都愣了下,他却笑出声来,“没骨气,给你做了份报告,就降了?” 不是因为给他做了报告,是因为他明明那么困,还愿意顺从她的心意,陪她跑步,给她做饭。 “什么时候降?” “今晚吧,今晚我洗白白了在床上等你,好不好?”甘愿压低声音道。 那头满意传来他沉沉的低笑声,“我要开会,没空。” 甘愿:“……” 关际站在她身后,静静听着他打电话,她吓了一跳,“就这样,先挂了。” “我的小董事长,还有空在甜言蜜语呢,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关际瞪着她。 “为什么?”甘愿收了线,Eav匆匆的跑来,“小总,要怎么办,外面好多记者都来了,说你……你……欺骗了陆先生,而且……要给叶小姐一个交待……” 甘愿皱眉,走回办公室,打开电脑。 她一直就不以为然的那条头版帖子,算是让黎衍一语成谶。 昨天,他跟陆维擎在地库亲密的照片在一个小时前,被人放上去,好多人都表示祝福。 可不过十分钟,就有人发帖——甘愿并非陆维擎十年一直寻找的恋人,而真正的恋人其实是影星叶婕妤,两人已秘密交往十年……千金小姐插足甘愿沦为小三…… 这样的帖子被置顶,紧接着,是一张张的照片,照片是叶婕妤戴着口罩跟鸭舌帽,进入一家餐厅。 之后,是独自前往酒店的照片,十分钟后,陆维擎的车子停在酒店的专用停车位。 车子再未离开。 再之后,酒店的度假别墅区的落地窗前,是两个人激吻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很清晰,甚至能看清楚两个人脸部的轮廓以及表情。 更有细心的网友发现,叶婕妤身上那件红色的连衣裙是她五年前参加活动穿过的。 照片很多,是有心人留下的。 在所有的证据下,众人开始倒戈。 ——怪不得叶婕妤的所有影片跟电视剧,都有陆氏影业的赞助,原来陆先生才是真爱呢,也不知道那个甘贱人是用什么手段做到的,是靠脱的,还是靠做的……也不知道甘小姐是做了多少次,才拿下商业地产那个项目的…… 甘愿闭上眼睛,Eav担忧的看着她,“小总……” “我没事。” “这要怎么办?” 手机响起,看着来电显示,“你们都出去吧。” “我看到新闻了,我马上过去找你。”陆维擎道。 “你别过来!”过来了,也只是让事情更乱,显然那个幕后操纵一切的人,非常高明,无论她跟陆维擎谁去面对记者,都会乱成一团,唯一能做的就是,躲。 除非陆维擎否认他跟叶婕妤十年的感情,他的为人,他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托着腮,“别过来,别露面,这是我唯一要求你做的。” “好,我答应。” “你记住,你昨天跟我说的,你说……我想要的,你会尽可能的给我,可以没有原则,我想要……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许再见叶婕妤。” “可以……” 只要陆维擎不出现,那就看看叶婕妤下面要怎么办。< /p> …… 陆维擎脸色异常难看,他从来没想过,跟叶婕妤在一起的十年,这些点点滴滴竟然让有心人看在眼里。 等不及了吗? 昨天才刚刚砸了他车玻璃,现在又闹腾这么一出,这是要干什么? 事情突发,他倒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一时间也只能等。 记者堵在公司门口,誓要采访到她。 甘愿在办公室里,该忙什么忙什么,Eav却很着急,“小总,你怎么一点都不急?” “急也没用。” 一整天,她都没离开过公司,看样子,各大媒体的记者都守候在公司里,都希望拿到独家的采访稿。 下了班,Eav失望的上来,“小总,地库的出口也守着些记者,只要你一下电梯,一逮,一个着。” “你先下班吧,我今天留公司加班了。” “我陪你……” “不用。”独自一个人加班,刚回国的那段时间,经常自己一个人不是…… 晚上八点,保安经理打来电话说,人还都没走。 到了十点,下面打来电话说,人陆续散去了。 她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吧。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还没走出办公室,室内忽然一片漆黑。 甘愿愣住,不是这么倒霉吧。 在办公室等了五六分钟,灯再没亮。 她没什么耐性,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走楼梯下去。 幸亏她有运动的习惯,不然肯定累死。 慢慢的下楼,下了几层,听到清晰的脚步声跟着下来。 她知道公司里一直有加班很晚的同事,也没怎么在意,又继续朝下走。 没走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加快,她索性停下,让开路,让后面的人先过。拿起手机一照,还没找到人脸,手机就被抢过来,摔在地上,顿时四周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就被人推到墙壁的角落里,陌生男人的手就摸上来…… 她还是那个只属于陆维擎的甘愿 没走几步,身后的脚步加快,她索性停下,让开路,让后面的人先过,拿起手机一照,还没照到人脸,手机就被抢过来,摔在地上,顿时四周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就呗人推到墙壁的角落里,陌生男人的手就摸上来…… 她想要呼喊,一双陌生粗糙的手连同即将呼出的声音全数阻隔,她的挣扎在这略显高大的男子怀里,似乎不起作用,将她困在角落里,男人的身子压着她,将她禁锢着。 另一只闲置的手,顺着她的衬衣摸索,扣子裂开,一瞬间,一股绝望从眼底燃起,她摇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陌生的唇压上她的颈,蹭着她的耳朵,“好香,好香……刺激不刺激啊?”声音低沉,她听不出是谁。 这一刻,她无法动弹暇。 有眼泪从眼角顺着下来,他的舌舔了去,“宝贝儿,别哭啊,享受着,我不会弄痛你的……让我尝尝你。” 甘愿摇头,只觉得那双手,在怀里乱摸岛。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舌头。 那人却捏住她的下巴,“想死?要死,也是在玩了之后成全你……” 手在她腰际徘徊,“别哭,多让人心疼,我跟你说啊,现在公司里,除了楼下的保安,就是我跟你……在这个乌黑的楼道里,想想就让我兴奋……你可以尽情的叫,喊破嗓子都没人过来的……不过,我不会让你喊出声音来的……” 甘愿呜咽了声,后背抵着后背,那男人的身子压得她好像无法喘息了……她觉得恶心污秽,却别无他法,只能任人凌辱。 她索性不挣扎了,他声音靠过来,“这就对了……我这个东西,比他的大吗?” 拿过她的手,他笑问。 …… 陆维擎的车子停在Z.L的写字楼前,保安骂咧咧的过来,他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甘愿,出来了吗?” “公司忽然停电了,小总一直在上面没下来。” 陆维擎快步的朝楼上跑。 保安回神,“诶,你……不能上去啊。”随即跟了上去。 陆维擎快步的朝楼上走。 楼梯间,甘愿的外套落在地上,黑暗中,她听到皮带解开的声音,她的神经紧绷了。 她整个身子抖着,一只手摸上他的胸膛,黑暗中的人一愣,“这样就对了……” 他手拿开,她能够自由的呼吸,“既然……我逃不开,那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喜欢这里。”他道,抚摸着她的脸。 甘愿强自镇定,却攥紧了拳头。 “亲我。”那人道。 甘愿闭上眼睛,脸凑过去,却用力的咬住他的脖子,他低喊了一声,她趁机推开他,快步的朝楼下跑。 他回过神,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甘愿身体不得不后仰,疼得叫出声来,陆维擎的脚步一顿,神经都紧绷着,却压低了脚步声,慢慢的上楼。 “你稀罕我狂野一点,是不是?”他冷笑着,像恶魔。 将她整个跟压在楼梯上,撕碎了他的上衣。 他脱掉了外套,甘愿双手被她用力的摁在地上。 高大的身子覆在她身上,忽然,身上的重量离开,“谁的人你都敢碰,活的不耐烦了,嗯?” 低沉的声音在安静黑暗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他的声音特别轻,可是那是不可碰触的危险。 甘愿泪不自觉的就顺着眼角下来了,那人被陆维擎摁在墙上,“原来陆总啊,你女人的味道还真不错。” 陆维擎的眼睛一眯,几拳重重的招呼在他的腹部。 那人这是闷哼了一声,然后再下来的几拳,他顺利的躲开,黑暗中,那人用力踩上甘愿的手腕。 她疼的叫出来,他一走神,那人借机逃脱。 “陆维擎,看好她,下次她没这么好运。” 陆维擎没在追,弯身将甘愿抱在怀里,他找到手机,她手挽上他的脖子,“别看我。”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伸手摸到她的肩膀,她的上衣几乎是残破的挂在身上,胸/衣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他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耳朵。 她整个人在他怀里,无助的颤抖,她趴在他的肩头,有液体沿着他的脖子滑落。 他要是不及时赶到,她要怎么办? 那人匆匆下楼,跟上来的保安打了个照面,保安看了他一眼,他冷静地道:“你们小总,出事了。” 保安拿着手电筒匆匆朝上面走。 陆维擎将外套脱下来,穿在她的身上,“好了,我们回家。” 她头抵在他的肩上,手摸着他的脸,他没动。 甘愿轻轻去吻他。 他捧着她的脸,“甘愿,是我。” 她没再 tang说话,搂住他的脖子,细声呜咽。 “害怕了,是不是?” 听到匆匆上来的脚步声,陆维擎回头,“别上来。” “我们小总呢?” “我没事。”她声音闷闷的传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她抱着他,“衣服……还有包。” 照顾她的情绪,他没开灯,只是摸索着找到她的外套跟包。 然后抱起她下楼。 楼道里再次恢复安静。 24楼的楼梯台阶上,火机里随着“啪”的一声,明亮的火苗亮起,映着男人好看的脸庞。 他慢条斯理的燃上一根烟,黑暗中,只有那一处忽明忽暗。 他终于起身,缓缓的走下楼,那个角落里,捡起掉落的扣子,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扣子攥在掌心里,“甘愿,舒服吗,这种感觉……” …… 上了车,甘愿将自己的外套蒙在脸上。 陆维擎开着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她一直在颤抖。 “我送你去医院。” “回家。”她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到了家,她直接进了浴室。 陆维擎站在门外,“甘愿,你打开门,我需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甘愿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明显的痕迹,闭上眼睛,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花浇在她的身上。 洗完澡,许久,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她才打开门,陆维擎站在门外,一脸焦急,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手腕上的踩伤很明显,手腕青紫,还有些脱皮,伸手将要解她的睡袍,她倒退了一步,“我没事。” “给我看看,我们是夫妻。” 甘愿摇头,“别看,让好面对你一点。” 他叹,抱着她到客厅,找来药箱给她上药,她安静的坐在那儿,低着头。 上完药,他坐到她的身边,“看着我……” 甘愿抬头,明亮的眼底是氤氲着的雾气。 “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轻视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就是你,无人可以取代,让人心动……” 甘愿别开眼,他额头与她相抵,“不信我?” 她摇头,手还是有些紧张的抓着他胸前衬衣的布料,闭上眼睛,“你别逼我啊。” 他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耳朵,手指试探的去解开她浴/袍的带子,她神经都紧绷了,抓着他的手,他笑问:“怕什么,嗯……” 她手抚上他的脸,敞开她的衣服,胸前有些指痕,后背有些擦伤,他的脸阴郁下去。 甘愿看着他,“你……是不是嫌弃?” 他皱眉,“傻瓜,我只是生气,生你的气……” 她跟着皱眉,“你生气,我差些被人……” “我生气,你身上有伤,藏着不给我看,想给谁看,不知道我担心?” 他将药膏摸在手心,低着头,擦在她的后背上。 她垂下脑袋,手指划着他的脸,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幸好……我没有被……”她还是那个只属于陆维擎的甘愿。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她趴在他的肩上道。 陆维擎没说话,只是放慢了动作给她擦药,要不是那一条短信,他根本无法想象往后的后果……她是不是能承受! 【第一更,还有两更哟……亲们,是都潜水捏,还是木人看捏……哇呜呜!】 他的太太,全程应该极度享受跟愉悦 陆维擎没说话,只是放慢了动作给她擦药,要不是那一条短信,他根本无法想象往后的后果……她是不是能承受! …… “为什么忽然来公司了?”她问,她不敢想,如果他不来公司,她要怎么办暇? 陆维擎皱眉,他是没打算要去公司找她的,他是想去找邵隽,把幕后掌控发帖的人找出来的。 他的车子刚冲出地下停车场,就收到手机短信岛。 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速到ZL。 他的心蓦地一跳,没有犹豫就将车子调头。 本来以为是一场恶作剧,可赶上整个公司停电,他才觉得事情不对。 现在想来,他幸亏是去了。 “想你了,就过去了。”事情没清楚之前,他不想让她太过担惊受怕。 她趴在他的肩上,“你很会甜言蜜语。” 他笑了,抚着她长长的头发,不解释。 爱情上,他向来很少表达。 觉得这个年纪了,还要把情也爱呀,挂在嘴边,且不说对方如何,自己都觉得腻得发慌。 他十年前接管陆氏,在国外念的商学院,说话上的技巧,或许没有人比他更加从善如流,该懂得如何去说,对什么人念什么经,说什么话,他很懂,女人,他也懂。 对待甘愿的这份感情里,他实在在讨巧,可讨巧的前提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表达。 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昨天一样,抱着她,亲吻着她,不许他离开她的视线。 他想让她心有所动,从心底真正的接纳他。 对于她说的所谓甜言蜜语,他不反驳,只是轻轻吻着她的鬓角。 只是,他眉眼是冷的,因为她背上触目惊心的痕迹。 本来,她就白,稍稍用力就能在她肌肤上留下痕迹,显然,那个人是极其暴力的将她推在墙上的, 而她挣扎的也剧烈,背上有几处都蹭破了皮,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他心里的那团火烧的厉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困不困?”他忽然问。 她摇头,“我今天打电话说过的……” “说过什么?”他将浴袍给她穿好,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让她依照刚才舒适的姿势趴在他的胸口。 她忽然吻上他的胸膛。 他笑了,将她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盯着她看了片刻,才道:“甘愿,我必须要承认,对你,我逼得太紧,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去了解我,更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不然,在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你想要这种方式来证明我是不是在嫌弃你……” 甘愿抬头看他,然后低下头。 他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去亲吻她的唇角,“还记得那夜吗,我几乎没有了自制能力,这是从没有过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禽/兽极了?” 甘愿脸红,忽然说起在会所的那个晚上,她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他抵住她的额头,“所以,今天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即使我很想……” 继续垂着脑袋,他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际,一只手掌摩挲着她的后颈,力道特别轻柔的安抚她。 “我跟你谈的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看他,皱着眉头,在抗拒这个问题。 他另一只手抚平她眉宇间的细小纹路,“你会害怕,会紧张,可事情发生了,就必须要正视,作为你的丈夫,首先我要表达我的态度,我生气,我恼怒,我甚至想要把那个人碎尸万段,可独独是那个人,对你,我心疼,抱歉,可又觉得庆幸。” 甘愿眼眶红了,抬眸,“如果我真的……被他……” “哎呀……这样呀,我十七岁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忘记她是什么样子了……可我仍记得,我当时狼狈的样子,那个对性充满好奇的年纪……甘愿,跟你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从来就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如果有……我知道我未来的妻子是你,那会一个女朋友都不谈,只等着你出现……这话是三十三岁的我才想明白的事情,那也是人生的阅历一步步过来,形成了我现在的感情观,如果还是十七岁,我想,我还是会对性有冲动,有幻想……我不是第一次,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混蛋,我就应该一辈子打光棍?就像今天的事情,没有人希望发生,但是发生了,就要面对……更要忘记……” 甘愿咬唇不语。 “即使,今天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会介意……非常介意,因为在乎,所以介意,却不会嫌弃,只会更加的疼你,护你……” 她 tang忽然就很想哭。 “可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就当,他是条小狗,舔了舔你的脖子,咬碎了你的衣服就好了……”这件事情,不要在心底留下阴影,不然她会很辛苦。 这种事情对任何女人都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伤害,会感觉狼狈,可耻,甚至恶心,后产生一系列不良的婚姻后果。 甘愿沉思,看着陆维擎,似乎不赞同。 他捏着她的下巴,“难道不是?狗咬了你一口,你要再去咬狗一口吗?” 本来,心里没法解开的疙瘩,现在忽然就明了了,她非常感激的看着他,然后勾着他的脖子,再次趴在他的肩上。 她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睿智,非常体贴的男人。 她忽然就不再纠结那点破事了,错不在她,她没必要伤心难过的。 陆维擎忽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很长,他一根一根的细细亲吻,她觉得心都暖了。 这样的夜安静,跟往日无异,却多了一份深刻。 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之间,已经变了模样。 这样亲近。 她慵懒的趴在他的怀里,觉得,温暖,安心。 他忽然低下头,吻住她的颈,她微微一愣,立即勾住他的颈。 他悄然松了口气,觉得今天的说教没白费,她算是听进去了,她很聪明,有些道理,一点就透。 他希望,她任何事情都是愉悦的,包括在这样的事情上,未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他不希望在碰触她的时候,她会害怕,睁着眼睛看着他,生怕是别人,做/爱的过程,是享受的过程,他的太太,全程应该极度享受跟愉悦。 他更不希望,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害怕的睡不着觉。 “困了吗?” “嗯。”她在他怀里点点头。 “那我抱你去睡觉。”抱着他离开客厅,放到他们的床上。 他靠在床头,她抱着他的腰。 “其实,我扯下了他那条狗的袖口,在洗手台上。”她道。 “嗯,睡吧。” 她睡着了,确定她睡的安稳。 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手台上找到那没精致的黑色袖扣,袖扣的材质跟做工都相当精致,而且今天那人说的话,他一能听出来,应该是个老熟人。 他狭长的眸眯起,轻关上浴室的门。 走到床边,亲吻她的额头,而后,离开卧室。 …… 邵隽过来,已经凌晨了。 “喏……给你发短信的人的资料。” 陆维擎皱眉,关际? 甘愿刚刚聘请的那名职业经理人,他怎么会知道……他知道甘愿会出事,为什么要发短信给他。 他的电话号码关际是从哪儿得来的? 他眉头紧锁。 邵隽却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从网上头条的帖子来看,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局……公司门口,全是记者,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在搞不清楚对方在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只能等,或者躲,分明知道你们有意要躲,公司忽然就停电,闭路电视什么都拍不到,很高明,那个人……很了解,你太太。” 陆维擎抿唇,“我在想,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甘愿有危险的……”他将关际的资料扔在茶几上。 巧合? 那也太巧了吧。 还有,他跟叶婕妤曾经的那些亲密照片,难不成这十年里,他跟叶婕妤约会的所有照片都被人拍的清楚? 或许,他真的不够了解他曾经的那个枕边人呢! 【四月了,月票,有木有呢?】 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好 或许,他真的不够了解他曾经的那个枕边人呢! …… 事情看似没有头绪,可仔细一想,很显然就知道了是谁最终的受益者。 邵隽手里捏着那颗黑玛瑙的袖扣,“还是个讲究人,可即使不敢讲究事儿。” 陆维擎墨黑的眼底是一片涌动的危险。 “需要我把网上幕后发帖的人找出来吗?”邵隽开口问,他手底下尽是高手,这个东西,在他眼里就是小儿科克。 “不用,这事儿,恐怕我得自己解决,就算把人找出来又如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有些事情,需要当事人的自己澄清。 邵隽离开,陆维擎睡觉已经凌晨两点了,因为情绪有些低,他不希望自己猜测的事情是真的。 翌日的清早。 顾经年去医院,换上白大褂给办公桌上的两盆绿植浇了水,准备等会去查房。 值班护士抱着个包裹进来,“顾医生,你的快递,昨天你休班,我就替你接了,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挺沉的。” 顾经年接过包裹说了谢谢,外面没有署名只写着他的名字跟收货地址,拆开包裹,里头是六件套的床品,他的脸色阴郁下去,将东西用力的甩向门口的垃圾桶。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叹着气将东西收回来,看着时间还早,只好抱着东西下楼,放到自己的车上。 将东西扔到后座,还是将一通电话拨出去。 电话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接起,稚嫩的童声响起,“爸爸……” 这个时候的顾时然正坐在沙发上,跟两个突然造访的陌生女人已经对视了两个小时。 “我们家来了两个女人,是找你的吗,而且知道房子的密码。”顾时然质问,语气听上去很不好,说话时连眉头都是紧皱着的。 陆蔚岚看着又快两年没见的大侄子,想的不行,哇塞,长得真是很帅耶,真是越长越帅。 顾时然特别烦这个自称是自己姑姑的人,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又是亲又是捏的,让他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你不是说房子的密码只给那谁一个人么,怎么现在又给其他的女性生物呢?” “那是你姑姑……” 顾时然:“……”姑姑也是女的啊,他不高兴。 洛筝坐在蔚岚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喂,这是谁的孩子啊,我怎么觉得长得那么像陆维擎啊。” 蔚岚:“……我大哥的孩子呗,你没见过我大哥跟我二哥,三个人往那一站,一看就是兄弟仨,你没见我二哥的孩子,说我三哥的亲儿子都没有人会怀疑。” “三胞胎吗?” 陆蔚岚:“呃……那是陆氏的标准脸蛋,其实说来也怪,我那三个哥,全随爸爸……” “为什么她回去之后,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我。”顾时然顾不上两个女人在窃窃私语,只关心甘愿为什么离开后,就音讯全无了。 “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让你质问我她为什么没有给你打电话,我只是让你跟着你姑姑乖乖的回来,OK?” “那她呢……” 顾经年被他一个一个问题问的特别烦躁,“她刚刚结婚,没时间管你……你自己去收拾行李,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学校,你跟你姑姑回来,就这样,我到时间上班了。” 那头电话挂断了,顾时然显然有些懵,把电话打回去,“她跟谁结婚了?” “你三叔,不许再打来。” “我需要时间接受,给我一周的时间……”顾时然收了线,心情就特别郁闷,趴在沙发上不说话。 陆蔚岚凑过去,“时然,你还好吗?” “我已经确定了你是陆家人,你如果想等的话,就等我一周的时间,不想等的话,你就先回去,一周后再回来接我。”他说完,就上楼。 甘愿嫁人了,嫁给了三叔,她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 他讨厌她,更讨厌陆维擎! 她的眼里,他就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蔚岚:“……”什么意思啊,这是…… 听着父子俩打电话,那可是不欢而散,蔚岚可不敢跟大哥打电话问什么事情,那只有等。 巴黎的展,早结束了,她偷溜着出来,玩了大半个欧洲,现在没有理由不回去上班呢,可大侄子心情不愉悦,三哥向来对顾时然又是有求必应。饿 电话接起来,“三哥。” 陆维擎刚到公司,皱着眉头看着昨天的视频,眉头紧皱着。 “我在澳洲呢,暂时回不去,要一周后才会去。” “你到底是出差,还是去玩?” “是时然了,他不知道怎么了,说一周后才离开澳洲。” “你把他的情绪安顿好,别每次回来都闹着脾气。” 陆维擎收了线,摁着有些发痛的额角。 tang 视频的资料是昨天下午,记者在片场采访叶婕妤,是否跟陆维擎曾经相恋,她被众多记者围堵在中间。 对任何事情都避而不谈。 “叶小姐,当初在陆总公寓楼下,不顾您新片上映,跟陆维擎接吻,是为了什么,当初你接近黎氏黎衍,真如媒体所说私生活混乱,还是知道了黎衍与甘小姐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问及这个问题,叶婕妤无辜却隐忍的看向镜头,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最终她什么都没解释,低着头,“各位记者朋友,很抱歉,我……没什么可说的。” 她想从慌乱的人群中离开,他推搡间,她不慎摔倒,崴伤了脚,她颇为狼狈的坐在地上,低着头喃喃低语了一声。 接下来是记者的播报:“叶婕妤在紧要关头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唇语专家解释,是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喊得是谁,我想大家早已不言而喻,而陆维擎方面始终没有给出回应,我们的前方记者也没有采访到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甘愿,我们会继续关注……” 甘愿面无表情的关掉了电脑。 时态果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真应了黎衍的话,她成了心机叵测的女人,可明明心机叵测不是她…… 她窝在沙发上,静静的发着呆。 室内的电话响起,“喂?” “秘书等会给你送手机,卡也已经办好了,你爸爸着急找你。”陆维擎在电话那头道。 “找不到我,就打到你那儿?” “嗯,午饭吃了吗,有什么需要就找宋姐,知道吗?” “我知道。” “甘愿……”他在那头喊,甘愿扬眉,“什么?” “你看视频了吗?” “看了。” 电话那端沉默半晌,才道:“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甘愿:“……我知道,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有他在身边就好。 收了线,没一会儿,宋姐就开门,过来送手机的是个女秘书,对她很客气,陆维擎交待的事情办妥了,就离开。 甘愿先给甘政临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洛叔接的,很是着急,“愿愿,你去哪儿了,电视上到处是报道,我去公司找你,公司说你今天请假,你爸爸着急,你等着,我把电话给你爸爸。” “我没事,就是有些不太舒服,你放心吧,媒体有时候就是乱写的。” 甘政临在那边咿咿呀呀说了好久,虽然不清楚,他的心意,她是明白的,父亲希望自己不要顾忌他,做她任何想做的事情。 可她不能那么做。 深吸了口气,“我过一阵,回家住几天,你好好吃药,配合治疗,知道吗?” 挂了电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了电话给叶婕妤。 叶婕妤正躺在病床上,看到来电显示,她似乎并不意外,手指一弹,接起电话,“喂?” “叶婕妤,只要你出面澄清,在我跟陆维擎结婚前,你们已经分手,你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再提。” 叶婕妤轻轻笑出声来,“你提怎么样呢,这件事情,你根本就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陆维擎,你那么孝顺,一定是可以为你爸爸的名誉思考的对吗?要是再曝光你父亲是个伪君子,作风有问题,你们父女俩可真是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呢……” 甘愿皱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疯,跟叶婕妤这种女人妥协。 她想要挂断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声音,“对了,这件事情在媒体上闹的沸沸扬扬,如果没有陆维擎的默许,你以为我会成功吗?” 他没有吃抹干净了就走人,他只是认错了人 她想要挂断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声音,“对了,这件事情在媒体上闹的沸沸扬扬,如果没有陆维擎的默许,你以为我会成功吗?” …棱… 她如此的费尽心思,无非是想要再回到陆维擎的身边,这样的挑唆或许不高明,却很有效果。 可她就偏偏不听她的挑唆,“叶小姐,你还在生病,安心养病吧。” “是啊,陆太太,可不是也在养病么,不过心病,不好医。” 甘愿心下一紧,“昨天那个人,跟你有关。” 叶婕妤轻轻笑出声来,“陆太太,我可什么都没说哟。” 收了线,叶婕妤看向窗边的男人,他终于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好自为之,我不再欠你。” “阿际……” 他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病房,手握住门把,“甘愿是牛津金融管理系的MBA,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都能扛过去,跟她抢男人,你最后选择高明点方式,不然会很惨。矾” 门“砰”的关上,叶婕妤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阴郁而低沉。 不复从前。 而甘愿,挂了电话就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宋姐喊她午饭,她没什么胃口。 中间隔着一个叶婕妤,一个她怎样都无法跨过去的难题。 甘愿觉得胸口里闷着一口气,即使生活再幸福,可总也会搅乱你的心情,让人烦躁,不安。 毕竟,他们是十年的感情。 她稍稍吃了些东西,就给陆维擎打电话。 他在忙,她提出见面的时候,他诧异了下。说下午他回趟家。 回到家,宋姐已经走了,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他放慢了步子,走到她的身边亲吻她她的额头。 她睁开眼睛,“回来了?” “找我回来,什么事?” 他拉她入怀,她沉思半晌,才道:“你有想过,我们上头条的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吗?” 陆维擎沉着眼睛,“甘愿,我不想骗你,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做的欠妥贴。” 也就是说,早就知道了,却不阻止。 “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连我都觉得……”他看着她的表情,语气上有些小心翼翼。 “她去找过你?” “是。” “你同意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手机,是她那天找你的时候,拿走的?” 陆维擎抿着唇,对于他的揣测没有否认。“那天,你从会所离开,我生气,开完会,城北说,她在等我。” 男人遇到挫折,总会越挫越勇,可在女人的身上遇到挫折,有时候总期望着在原地等待的那个女人,变成他想要的那个。 他虽冷漠,可不是个不顾念旧情的人。 特别是她提及过往,一个女人的十年都在他身上,即使分手,他总有一些动容。 他当晚把叶婕妤推到落地窗上的时候,她还是如往的热情,知道如何取悦他,可他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男人。 不等吻上她,怀里的人变成了甘愿的样子,如同魔魅,彻底乱了他的心。 叶婕妤有些失望,最后只是尴尬的靠在窗户上,低着头,“对不起。” 他转过身,抽了根烟,没说话。 “维擎,我知道十年里,你给了我很多,也帮了我很多,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不乞求你能再为我做点什么,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你跟你太太的事情,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后续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情,让我陷入低谷的事业,稍稍好过一点……” 他自嘲的一笑,“就算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在意吧。”不在乎他的人,怎么会在乎他的伤害呢。 他一字一句的解释,甘愿看着他,叹,“那一刻,你是想让她搞出点事情来,好来试探我对你的态度?” 她闭眼,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年地狱啊。 昨天,她以为他等到了,现在可好,他的丈夫却是造成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推手。 “甘愿,这件事情,我考虑的欠妥,没有考虑清楚,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甘愿有些无力的问,接着道:“让你告诉媒体,你跟叶婕妤,从头到尾都没有关系,你会说吗?” “我不会,我不可能否认事实,这样,你让我置她于何地?” 甘愿失望,置她于何地?她闭眼,“那你呢,置我于何地,我就是那个心机 tang叵测,用手段得到你,破坏你们感情,导致你们最终分手的小三?” 陆维擎叹,将她抱在怀里,“你不要这么激动。” “你让我不激动,你能让我怎么不激动,你不肯否认,你当然也不敢对着媒体承认,我从来没有破坏你们的感情……陆维擎,这一刻,你敢说说,你不犹豫?因为你从来都不愿意伤害她,可你现在牺牲的是我,无论你怎样回答,你都会护着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道你不知道,从头到尾策划这一切的就是她?”甘愿继续问。 “我知道。” “你知道,幕后的主事是叶婕妤,她做一切,就是为重伤我,让我有口难言,可你知道事实,却不作为……”她起了身,心里却在苦笑,那位是他有旧情的人,他明明知道错在谁,却要护着别人。 这怎么让人不难受。 “如果我说出实情,会毁了她,毁了她的事业,毁了她的一切。” 甘愿笑出声来,“那我就活该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让所有的骂我是破坏你们感情的贱人?” “甘愿,我跟她之间,有十年的感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做的一切,不是因为我们的感情,是因为别的!” “陆维擎,你别给我解释这些理由,你向来能说会道,我说不过你,与其让你们牵着走,倒不如让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她转身朝室内走。 陆维擎从身后抱住她,“如果我从头到尾要的是她,我跟你耗着又有什么意思,昨天,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心里的声音,你不要一生气,就不分青红皂白。” 甘愿失望的哭了,抹了把眼泪,“你讲不讲理,是你帮这她,害我,什么叫我不分青红皂白……你骗你自己做什么,明明就是危难的时刻,你想着你的旧情人,而不是你的老婆,我就这样问你,陆维擎,如果我跟她同时掉在水里,你肯定会救她,而不是救我……” “是,我会救她,不救你……” 甘愿冷眼看着她,“放开,放开我!” “我跟你一起死。” 她怔住,抬头看他,“我不信你。” 他紧紧拥抱住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倾尽所有的温柔,吻住她。 唇上传来他唇上的温度,痛苦的心跳,让她受不了。 甘愿躲他,躲他强烈的气息。 他吻住她,根本不能放,把她的身体,禁锢在怀里。 不顾的挣扎,手从她的腰伸进去,抚摸着她的背,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她冷静。 手指,轻巧,娴熟,挑开内、衣排口。 温柔的抚/弄,让她感受。 她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动情的回应。 他才气喘吁吁贴着她的唇,“我说过,往后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跟情/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甘愿不说话。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么,甘愿,她救过我的命,把我从山里拖回去,没日没夜的照顾我,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青涩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你不会明白……你绝望的环境里,她未着寸缕的躺在我怀里,用那种方式来救我……” 甘愿的眼泪,顺着眼角下来,“所以,你们就在一起了?” “对,我们在一起了。” 甘愿哭了,又笑了。 他没有食言,他没有吃抹干净了就走人,他只是认错了人。 是命运,还是讽刺? 你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他没有食言,他没有吃抹干净了就走人,他只是认错了人。 是命运,还是讽刺? …取… 黎衍曾对她说过的,说他可能认错了人,她一直都不相信,觉得世界这么大,怎么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腑。 他说,那个女人抢了你父亲,现在又来抢你的男人,你却懦弱的做不作为。 黎衍或许早就知道了,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才想要将她送到他的身边,让她自己发现真相。 可知道了真相,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很难受。 甘愿的反应,跟陆维擎预期中的不一样。 他担忧的上前,“你别吓我……” “陆维擎,你真的真的是……把我置于何地呀!”明明是该属于她的十年,却属于了别人。 好不容易可以安稳的过几天她认为舒心的日子,可偏偏,他又拿本来她曾付出的一切,去帮助那个夺走她一切的的人。 他伸过手来,她却躲开,“陆维擎,如果我说,她从来都没有救过你,更没有跟你上过床,是另有其人,你会怎么办?” 陆维擎皱眉,“我曾经也有过这种想法,可是……”、 “可是什么啊,这种事情,你不该谨慎一些吗,你万一认错人了呢……” 陆维擎看着她,墨深的眸底,心思深沉,在思考。 甘愿盯着他,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迟疑,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长时间的沉默,甘愿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告诉他,那个人是她,他就会信吗? 陆维擎那么坚定的跟她十年,从没有怀疑过,他真的会信吗? 甘愿看着他,闭上眼睛,她要怎么解释呢…… 原以为,那么简单的事实,现在却那样难以启齿。 告诉他,跟他十年的女人,曾经勾(引)过她的爸爸,破坏了她家庭,她要让爸爸情何以堪,要让陆维擎情何以堪,让她自己怎么去面对…… “我就问你,这件事情,你打算护她,还是护我?” 一个于他有救命之恩,一个……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这个问题,是甘愿的两难,也是陆维擎的两难。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甘愿,我会跟你一起面对。” 甘愿笑了,心中苦涩无边,却不是心中真正要的答案。 “你不用为难了。”她道,转身回卧室。 陆维擎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甘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犯难,她忽然就难过。 她没忘记,她昨天晚上,是多么温柔的开导她,他是个好男人,是个不忘情的好男人,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她爱的他就是这个样子。 她垂下脑袋,委屈的将额头抵在他的身上,“你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过,你跟我说,凭什么呀?!”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坏事,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现在还要本末倒置,凭什么? 陆维擎深吸了口气,将她揽在怀里,“甘愿,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陆维擎,你我不甘心!” 她好不甘心…… “你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你要去找她?”甘愿抬眸问她。 “其实,她的一句话,就能很好的解决问题,相信我,我了解她。” “我不愿意你去,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会去找她。” “甘愿,我不能伤害她,更不能伤害你……” “陆维擎,她想跟你旧情复燃呢……” “放心!”他安抚她,“这是最后一次,你相信我。” 她不信,这个时候,她多希望陆维擎是个冷血无情的 tang男人,或许在情感上早已没有了瓜葛。 可救命之恩呢…… 如果他对叶婕妤,不闻不问,或许她爱的就不是这样一个男人了吧。 “我累了,想休息。” “好,你休息,乖乖的在家待着,嗯?” 她点点头。 陆维擎前脚离开,她后脚也跟着离去。 叶婕妤打的如意算盘不就是让陆维擎去找她,她偏偏不如她的愿。 …… 到了公司,Eav有些意外,“小总,您不是请了病假了吗?” “在家无聊,就过来了。”她道,脱下外套,Eav看到她手腕上包裹着纱布,“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蹭了几块皮去而已。” “我在楼下碰到记者了,我跟她们说,半个小时,举办新闻发布会,你去准备一下。” 关际看着甘愿脸色苍白,手腕上也有伤,眯了下眼睛,“怎么过来了。” 甘愿垂着视线,站在落地窗前,她恰好站在光亮与阴影的交界处,因此半边脸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颈边有些细碎的发丝,迎着光,也仿佛是淡金色的。 “你要开新闻发布会?” “对。” “说些什么,承认事实?”他问,微眯着眼睛,觉得看不透她。 “你作为一个看客,也觉得我,破坏了别人的感情,成为感情中的第三者?” “那倒不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战利品往往是男人,或许女人的斗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的选择。” “对,男人的选择……关际,我想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老婆,跟你的曾经的旧情人同时掉进水里,对了,你的旧情人还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会救谁?” 关际陷入沉思,“后者吧。” “旧情难忘……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不会有老婆……那样就不用两难,也不至于往后会后悔,如果你的心里装着你的旧情人,就不要再轻易去招惹另外的女人……”甘愿笑着道。 “后悔什么?” 甘愿笑了,“什么救命之恩,如果都是一场阴差阳错,你将来,会后悔吗?” 关际皱起眉头,盯着甘愿,她额头抵着冰冷的落地窗,很难过,失望的样子。 没一会儿,Eav进来,“小总,记者到场了。” “我知道了。”她转身就走。 关际却拉着她的胳膊,“如果你下去,事情,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对,我知道,对我没有半点好处,可我知道,我要保护我要保护的人,我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一个女人能为他做的事情,或许很少吧,至少……别让他为难吧……” 关际松开她,心思怔忪。 临时的发布会,甘愿只是从容淡定站在记者面前,接受记者的采访。 记者A:“甘小姐,网上传言您是破坏陆维擎先生跟叶小姐感情的第三者,您在跟陆先生交往时,事先知道陆先生跟叶小姐关系吗?” “第一,我从来都没有破坏任何的感情,第二,我跟陆维擎先生之间,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想大家一定还记得一个月前,Z.L集团陷入经济危机,我的未婚夫黎衍先生,在我们订婚前,我们就已经和平分手,黎衍先生念着我们的青梅竹马之情答应了我的请求,让订婚仪式继续,那不过是设的一场局而已……” 全场哗然。 有记者继续问:“也就是说,订婚宴开始,就是黎衍先生陪您演的一场戏?” “对,公司的情况……其实我很早知道,黎氏集团虽然根基深厚,可在之前大举研发新项目,也是有心无力,我只能请求黎衍陪我演这样一出戏……而只有陆氏又足够的能力挽救公司……而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接近陆维擎……” “您接近陆维擎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陆氏注资?” “对。” 有又记者问:“有登记处的人,看到你跟陆先生一同到民政局注册登记,陆氏既然注资了,你为何还要嫁给陆先生呢,是不是你们之间 陆维擎当年是在什么情况下,认错了人呢 “黎先生,您不能进去啊。”徐璐的声音传过来,陆维擎回神,黎衍怒气冲冲的进来,绕过办公桌就把他从办公椅上拽起来,“陆维擎,我真是看错了你了,你把甘愿当什么了……” …… 陆维擎在看到新闻发布会的视频时,心情格外不顺,看到黎衍气冲冲进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徐璐抱歉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微微低着头,“陆总,对不起,没能拦住。” 陆维擎难得的好脾气,“徐璐,你出去,把门关上。” 门关上,陆维擎依旧保持着休养极佳的贵公子模样,漫不经心的看一眼,“黎总,这是要打架?” “你还真说对了。”他二话没说,拳头硬生生落在陆维擎的脸上。 陆维擎没想到他真动手,拳头再落下来的时候,他躲开,一瞬间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 最后的结果是陆维擎被擒住脖子摁在地上,黎衍唇角的笑很冷,“跟我打,陆维擎你还真不行,我大概忘了告诉你,我回黎家之前是在道上混的,别说是你,黎家黎泛那兄弟仨,合起来都打不过我,今天不动手,我不解恨。” 陆维擎即使被打,躺在地上,也没显得有多狼狈,仍旧是一贯的冷沉优雅,沉沉笑了一声,“黎总,我这打挨得是有点冤吧,你站在什么立场上跟我动的手啊,甘愿,现在是我老婆。” 黎衍依旧扯着他的衣领,“陆维擎,你也知道她是你老婆啊,有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婆的吗?” 他替她不值楮。 陆维擎的眼神锋利如刀,“黎衍,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跟我说话,甘愿前男友?” “如果我的对待,你觉得无法忍受的话,那我告诉你,那她为你做的事情,足以让你羞愧而死!”他甩开他的手,起了身。 “跟我去个地方,算是我把这几个拳头还给你。” 他抬手,揩去唇角的血迹。 两个英气逼人的男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徐璐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老板的脸,“陆总,您……” “剩下的行程,给我取消,我有事情要做。”他道。 眼角冷峭离开。 徐璐愣愣点头,黎衍跟着出去。 陆维擎去车库取了车,黎衍的车子在写字楼门前。 陆维擎开车从地库里冲出来,朝他摁了摁喇叭,然后绝尘而去。 黎衍不是喜欢给甘愿出头么,好啊…… 黎衍脸色也不好,一脚油门跟上去。 车子在拥挤车流中娴熟的穿梭,互不相让,惹得甩在后面的车主怨气连天。 黎衍紧跟其后,他知道,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 他得为甘愿这傻姑娘争这口气。 两个人的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家击剑俱乐部的门口。 黎衍眯着眼睛下车,陆维擎帅气的将钥匙扔给门口的侍者。 “黎总,打架或许你擅长,这东西我擅长,这样吧,你略胜一筹,好歹让我扳回一局,我才跟你谈呢。” “好啊,不过这么高雅的运动,我还真没大有兴趣,我就怕陆总你扳回一城的希望落空啊。” 服务生恭谨的带着他们穿行过走廊,这个时间段,又不是周末,走廊两边的练习室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显得有些人庭寥落。 陆维擎似乎有自己专属的练习室,他推开门,场内的人厮杀的正酣,他们穿着击剑服,头上也带着护具,分不清楚男女。 两个人先是一顿,接着再胶着在一起。 结束的很快,随着场内一声痛呼,那人已经被击倒在地,正被面前拿着花剑指着脖子,随后站着的那人,意气风发的摘了头具。 邵隽? 黎衍也颇为意外。 这位C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黎总,久仰。” 黎衍撇嘴,“怎的劳你大驾,我们G市可没发生命案。” 邵隽撇嘴,“命案,得了吧,那十几年前玩的东西,我啊现在是做生意的,你们来较量啊,我来当个裁判吧。”他笑着道,明白着是要看黎衍出洋相。 陆维擎取了剑,示范了一下握法跟步伐,以及得分部位。 黎衍皱眉,似乎对他的指导时分烦躁,可也只能冷着脸配合。 换了衣服,他是生手,不比陆维擎这个行家,勉强夺过几招,最后还是被他击倒,陆维擎见他倒下,还是补了一招刺喉。 也算是为在办公室的狼狈狠狠地对黎衍羞辱了一番。 陆维擎摘下头具,“邵隽,你先出去。” 邵隽撇嘴,“好戏才刚开始,就要赶我走?”不过虽然这么说还是乖乖的离开,这个时候惹他是没有好下场的。 “黎衍,你打我如果是为今天的事情给甘愿抱不平,那么我这么做,也是如此。” 黎衍将头具 tang扔在一边,“即使我做了什么事情,也比不过你对她的伤害。”往往最在乎的人,伤的才最终,才最疼! “你觉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就难受了,就不高兴了……嗯?”那柄剑始终悬在黎衍的喉上,如果能,他真想一剑就这么刺下去,一了百了,断了甘愿对他的念,在他面前也清闲了。 “当他为了你,趟在我的床上,让我救你的时候,你觉得,我心里什么滋味……” 黎衍皱眉,瞪着陆维擎。 陆维擎冷笑,“你那么爱她啊,为什么,她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帮忙,反而,让她嫁我呢,现在装圣人给谁看?” “陆维擎,你他妈混蛋。” “我混蛋?”陆维擎笑出声,“我混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黎衍唇线紧抿,“她是不是说,从订婚开始,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陆维擎冷峭的眉梢一挑,“啧,你们还真是有默契呢,嗯,她说接近我,只是为了分摊风险,我当初不信,以为是你搞的鬼,黎潜百分之八的股份因为之前的赌债,找我折现,她傻乎乎去你找你,正赶巧……” 黎衍闭眼,“正赶巧,我被请去喝茶协助调查,你就……”也就是说,她扭伤脚,手腕伤有伤,是陆维擎干的,他还傻啦吧唧的相信,她真的幸福。 如果没错的话,在医院里看似恩爱的亲吻,也是甘愿因为他的妥协? “对,我就威胁她,谁想到呢,你就那么重要,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笨蛋,这个笨蛋,甘愿这个笨蛋! “你说,我是不是要有杀了你的心。” “那你知道,南城度假村的那块地了?” “不是那块地,她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一想到这事,他仍旧觉得怒火中烧,无处发泄。 “陆维擎啊,陆维擎……”黎衍笑出声,“你真他妈的是个笨蛋,立场,你跟我谈立场,你是最美立场跟我说这种话的男人,要不是我,你以为……甘愿会到你身边去?”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黎衍冷眼盯着她,推开他吼间的那柄软剑,“你要是有脑子,你觉得……一个女人,有什么理由要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被自己的未婚夫给抛弃了呢……如果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那也是因为她心里有你……”黎衍忽然笑了,他怎么就那么笨呢。 辛辛苦苦,费尽心思的把她送到他的身边,就是为了让这个混蛋去羞辱她,糟践她的? 陆维擎眼下沉思,忽然就不大明白他的话。 黎衍起了身,“陆维擎,你帮了她,我加倍的为她还,我敢为她的做的,你做不到,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是怎么伤害她的。” 他起身,进去换衣服。 陆维擎留在练习室,总觉得黎衍话里有话。 黎衍出来,恢复了商界新贵的样子,临走之前,“诶,我忘了提醒你了,关于甘愿是怎么接近你的,我想,你回去问问你奶奶,没有人比起她更清楚,她为什么愿意,让甘愿做她的孙媳妇儿……” 黎衍走出练习室,外套没穿,邵隽站在门外,看着他衬衣上的袖扣,“黎总,袖扣很别致啊,黑玛瑙的,不多见。“ 黎衍冷笑,“我身上值钱的也就这对袖扣了,你喜欢?” 陆维擎眼下一眯,跟着出来,眼下有了警惕。 …… 发布会结束很久了,甘愿始终站在落地窗前,不发一言。 关际心思也有些低沉,“你倒是把所有相关人员撇的清楚,自己倒是坠入了万劫之渊,你可知道,明天报纸,媒体上对你的负面影响有多少么,会严重影响公司的形象。” 甘愿没说话,洛叔来了好几通电话,她都美敢接,他不知道要对父亲怎么说。 得罪陆家,还不是堵死自己的后路啊。 即使是权宜之计,会影响到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公司的。 “你可是给公关部出了大难题了。”关际道。 甘愿:“……要是有比我这更劲爆的话题上了头条,兴许就没人这么关注了,酸了,你是总裁,这事情你得处理吧,我回家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机,陆维擎也一定看到采访了,不得气炸了呀。 发了条短信,说暂时不回家,要是让记者拍到,更是添油加醋的,她做的一切也就真白费了。 甘愿刚准备回家,Eav就匆匆进来,“小总,那个……” Eav还没说完,洛筝就着急的进来,手里还拖着行李。 “你回来了?” 洛筝叹气,“你什么情况啊,我刚下飞机回来,就看到你视频了,怎么回事啊,怎么闹成这样啊。” “找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不在,好了,事情解决了,你回来有什么用。” 看到办公室还有一人,洛筝一怔,“这位是……”< /p> “哦,关际,我刚聘请的职业经理人。” 关际有了主意,“老板,我想到了一个好招,就是……我跟这位洛大明星,闹个绯闻,公司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甘愿皱眉:“……滚。” 关际撇嘴离开。 “走了,回家了。” 跟洛筝刚到公司门口,一道声音而来,“上车。” 甘愿愣住,洛筝微微皱了下眉,“英雄救美来了,不打扰你们。” 甘愿拉着洛筝上了黎衍的车子。 黎衍没有马上发动引擎,“把手机给我。” “干嘛?” “让你给我就给我。”黎衍脸色不好。 “手机今天刚买的。”甘愿有些不情愿的递过去,黎衍把手机关机,“你今天住我那里。” “啊?”甘愿皱眉。 黎衍也没解释,将洛筝送到住所,甘愿想下车,黎衍不许。 洛筝下了车,甘愿从后座爬到副驾的位置,“你何必呢,对她这么凶。” 他也不解释,“我今天把陆维擎打了。” “啊?打他了,做什么打他啊,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他有没有事啊?” 黎衍:“……甘愿,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他都……” “你也看视频了?” “废话,我就怕这样,现在好了……” 甘愿抿唇,“其实这件事情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他瞪着她,“我恨不得把你脑袋扒开,把我自己的脑子放进去,你怎么想的啊。” “你从一早就知道了,他认错了人,我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就那么气愤,那么生气,现在我懂了……原本属于我的,都属于了别人,他觉得她对他有救命之恩,不想毁掉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很想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我又咽回去,我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他如何看待他自己,更如何面对我,我这样做,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也是伤害最轻的。” 黎衍叹息,“你就继续傻吧,没药治你了都。” 甘愿笑出声,“那你就别治了。” “也不能便宜了他。”黎衍道,后背还疼着呢。 “你要干嘛呀,我们好不容易才稍微好了点,你这样去打他……真是添乱啊。” “还不够乱啊,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他不是欺负人么,那就气死他。” 甘愿:“……”添乱呢。 到了黎衍的公寓,甘愿彻底无语。 “你让我来,到底是想气陆维擎啊,还是气洛筝啊。” “都气。”他道。 黎衍一抬胳膊就疼的嘶嘶的,甘愿起身,“你也受伤了?” “不是替你出头么,现在才问我?”他不高兴。 “这把年纪了,果然是不应该动手动脚的啦,不然啊,以后结了婚,估计孩子都没发生了。” 甘愿:“……你不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么,让陆维擎给撂倒了?” “打架,他还是欠点火候,不过还真练过啊,今天打他,我没讨到什么便宜……不过是个击剑高手,那玩意我生疏……” “我给你擦点药。” 黎衍脱了衬衣,甘愿找来药膏。 他坐在沙发上,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没少给他擦药。 黎衍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回黎家之前,他是过的什么日子,回黎家之后,黎家的兄弟对他并不亲厚,经常打他。 他都隐忍不发。 直到,黎潜将她跟洛筝堵在墙角,想掀她们的裙子,他才出手,一个人打了黎家的那三个兄弟。 毕竟三比一,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不对,应该说是其他的三个也同样的血迹斑斑。 从那之后,他就经常在她家,她跟洛筝给他上药。 第一次上药的时候,看到他后背的纹身,是一只展翅的鹰。 很多年过去了,这又看到他背后的纹身,有些不一样了,甘愿笑了,“黎衍……” “嗯?” “洛筝,从来没有看过你身上的纹身吗?如果看了,或许就能明白你的心意了吧?” “我什么心意啊?”黎衍皱眉,似乎每次提到洛筝,他的脾气都很冲。 “原来展翅的鹰,如今像极了一只风筝。” 这一只自由翱翔,傲视天与地如鹰一样的男人,如今愿意成为被人攥在掌心中失去自由的风筝。 这根线只要洛筝轻轻一拽,他就能找到他的归宿。 可洛筝无视这根线的存在,太多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感受。 给他擦好了药,“我走了啊,我去给她解释清楚呗。” “解释什么呀,她从来都不懂得关心我,连续两天,我手机关机两天,她都不闻不问的,她从来都不曾在乎过我,解释也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三十六岁的黎衍,生气起来,还真可爱。 看甘愿在笑,黎衍瞪过去,“你笑什么笑,你还好意思笑别人,不许给他打电话,更不许主动联系他,我还就不信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不解恨。” “你就给我添乱吧!” “甘愿,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儿,你帮了他,得让他知道什么是疼,没有人天生愿意受伤的,让你们气的我胃疼。” 甘愿叹了口气,“黎衍,你回黎家的时候,我才五岁,认识这二十多年了,但凡你有一点点的喜欢我,或许我们就能够结婚了,就没有今天的这么多事情。” 可他从头到尾,喜欢的就只有洛筝一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甚至认错过,可陆维擎呢……当年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认错了人呢…… …… 陆维擎回到老宅,陆家老太太见他一个人回来,皱眉,“怎么你自己啊,愿愿呢?” “奶奶,从黎家悔婚开始,您是不是就知道,这是一场局?” 老太太眼皮一跳,捂住心口,“素念,我的药呢?” 陆母从厨房里出来,看着陆维擎,“你一回来就惹奶奶生气?” 陆维擎叹,“奶奶,您又装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知道瞒不住,“就是黎家的那个小子么,莫名其妙的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有事找我,我就去了……你也知道,我着急你结婚么,他对我说了很多事情,而且说,你一定非常喜欢甘愿……还把甘愿的照片看了看,我觉得吧,人长得这么漂亮……又跟你般配……” 陆维擎:“……然后,您就把我给卖了,黎衍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老太太呵呵一笑,“这个……愿愿没跟你说?” 【本来更新还早来着,我电脑忽然死机自动修复了大半个小时,更新迟了……有月票木有?】 从外面看到的暧昧纠缠的影子 老太太呵呵一笑,“这个……愿愿没跟你说?” …… 陆维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奶奶,我是不是您的亲孙子啊?” “是,可是……也是你先对不起人家的么,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愿愿亲口对你说的,奶奶不能说,要说了,你说我把甘愿置于何地啊?” 置于何地,最近他听这话听的脑仁都疼。 “到底什么事?”他无奈,奶奶又不是别人,只能耐着性子,压着怒气问,仿佛这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就他自己不知道欢。 老太太摇头,忽然一拍桌子,“你还说我呢,你到底什么情况,我跟你妈妈在看电视,电视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愿愿对记者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奶奶,您一码归一码,我想知道黎衍到底对你说了什么?”陆维擎扶额,又想来这招转移话题。 老太太也想开口啊,现在事情还没成定局,陆维擎又对甘愿做出了这种事情,黎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要是反悔,不告诉她那孩子的下落,不就疯了吗? 不行,这事儿,是坚决的不能说,甘愿亲口对他说,才最好。 老太太皱了皱眉,“他……他就说,那个甘愿挺喜欢你的……想要跟你处朋友么,我心想啊,你们要是结婚啊,生出来的孩子啊,肯定漂亮……那天,我听蔚岚说你住酒店,就打算跟你去提提这个事情来着,谁想到啊……你们就在那碰到了,真是有缘分啊。” 陆维擎脸色沉下去,他当初拿到南城的那块地质问她的时候,她为什么要承认,从悔婚到所有一系列的见面,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她曾经说过,她之所以隐瞒南城的那块地,唯一的私心就是他,问他信不信。 他脑中的一根弦绷着,总觉得事情根本没法串联起来。 陆家老太太瞅着自己的孙子,咳了声,“那个,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黎家那小子真不守信用,说好保密的,现在好了……以后根本就不能合作!” 陆母过来,“你跟甘愿,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闹成这样,维擎,你这件事情,办的真是……让妈妈不知道对你说什么。” 陆维擎不说话,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原以为,如果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她设的局,就连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她不想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都是一种假意的安排,都只是为了引起他的兴趣。 从她下车买报纸,再到她在会所,替她解围,她礼貌却生疏的道谢,不情愿的跟她回家见奶奶。 她所有的情绪都是真的。 要不是我……你以为甘愿会回到你的身边去? 黎衍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干什么? 明明这一切,都是黎衍搞的鬼,跟她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她为什么就偏偏那么维护黎衍呢,她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一切,都好似一个巨大的谜团,他好似觉得看到了真相,可到头来,却隔着那么远。 “奶奶……我跟甘愿的什么情况,您都跟他报信儿?” 老太太自知理亏,“呃……也没说过多少次,就是那个晚上,你说……给你一个晚上,不然就把甘愿追到手么,我们很少打电话的,一般都发邮件……” 陆维擎:“……您都会发邮件?” 老太太点头,“对啊,我还有QQ呢?” 陆维擎:“……”真是低估了这位老太太了。 “哎哟,大体就这样了……我要去睡了。”老太太从沙发起来,准备回房。 陆维擎看了眼时间,“奶奶,现在才六点。” 他转身离开,给甘愿拨打电话,有些事情,他一定要亲口问清楚,可电话拨过去,她的手机却关机。 …… 医院。 顾经年还留在办公室里,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屏。 视频的内容他不知道已经几次循环播放了。 护士敲了敲了门,“顾医生,九点了,还没下班?” 他回神,才看了眼显示屏下的时间,“啊,马上走,报告刚完成。” 收拾好东西,他关了电脑下楼。 上了车,他找到手机,找到甘愿的名字,想了想还是将手机扔到了储物槽里,启动车子离开。 只是最后,却停在了陆维擎所住的高档小区。 将车子熄了火,他皱着眉头,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立场来找她,是陆维擎的大哥,还是甘愿的邻居? 车子停留了片刻离开。 陆维擎到家,甘愿根本就没有回来,手机还是不通。 是生气,故意不接电话还是怎样。 驱车到洛筝的公寓,洛筝捧着面碗出来,看到陆维擎愣了下,“陆总,有事吗?” “甘愿在这儿吗 tang?” 洛筝看了眼时间,“她这个点了,还没回去?” 陆维擎瞪着她,“她去哪儿了?” 洛筝低着头不说话,“你还管他去哪儿做什么?”哼了声,就要关门。 看洛筝的表情,知道甘愿在哪儿,似乎并不困难。 只是到了黎衍所住的公寓,管理员说,黎先生跟甘小姐已经走了。 他们两个果然在一起,陆维擎觉得今天的情绪被黎衍撩拨的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黎衍在G市的房子有很多套,除了老宅子,就是这里,还有……一栋小别墅。 …… 黎衍站在落地窗前,有些无聊的看着楼下。 甘愿托腮,“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来来回回的跟打游击似的,我要回家。” “不行。”黎衍开口,扯着窗帘的一角。 忽然,一道强烈的车灯射过来,黎衍勾起唇角,“甘愿,过来。” 甘愿蹙眉,走过去,黎衍扯过她,一把将他摁在落地窗玻璃上,隔着一道纱帘,她的后背被抵在落地窗上,而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姿态极其暧昧。 甘愿:“……” “黎衍,你到底要干嘛?” 陆维擎下了车,抬头看着二楼的灯光,以及从外面看到的暧昧纠缠的影子。 他唇线紧抿,盯着那扇窗。 黎衍一手撑在窗户上,看着楼下的人,笑出声来,甘愿抬头就看到黎衍的下巴,以及他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笑。 “你到底干什么?” 黎衍不说话,只是将身上的衬衣脱下来,将甘愿抱着抵在窗户上,甘愿脸色一僵,歪头朝楼下看。 完了…… “黎衍,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别闹,他不是欺负人么……多有意思。” 甘愿:“……你还让我们过不过。” “肯定是不打算让你们过了,我就是让他跟你离婚,我看他舍不舍得。” “放开,放开……” 这个时候了,能放开吗? 离开落地窗前,黎衍心情似乎格外的明媚,将她推到卧室。 陆维擎在楼下唇线紧抿,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上楼。 黎衍打开门,两个人四目相对。 黎衍状似疑惑,“呀,陆总,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陆维擎瞪着他,进入室内,客厅里没人。 “她呢?” “谁?” 陆维擎没说话,“黎衍,你到底想干什么,处心积虑把甘愿送到我身边,只是为了证明,从头到尾她最爱的就是你?” 黎衍笑的像只狐狸,“知道还问?” 陆维擎上楼,黎衍也跟上。 甘愿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这个死黎衍,神经病了,还是怎么了。 躲进衣橱里? 要是让陆维擎发现了,不就说不明白了么? 出去说清楚? 他会信吗? 他需要她的解释,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走到卧室的门口……他闭上眼睛,这件事情,何尝不是像城北递给她的那份资料。 看似事实如此,可到头来呢,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 就算是甘愿在这里又如何? 他站在门口,“我信她,我相信,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还有三更,稍微晚点更新呢!】 我的甘愿,什么时候学会掀我皮带的? 他站在门口,“我信她,我相信,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黎衍冷哼了声,只是依靠在门口楼梯拐角的墙壁上,也不说话,算这家伙识相,撇撇嘴,“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你明明就是害怕,万一里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该怎么办?岑” 一个男人半/裸着上身,另一个女人则是在卧室里,会干些什么? 陆维擎叹,笑了笑,对黎衍道:“我喜欢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人。欢” 他转身离开。 甘愿站在卧室,笑了。 开门,出去,哪里还有来人的影子,甘愿皱眉,不是信她么,怎么忽然就走了呀。 “陆总,不送。” 陆维擎站在门口,倏地驻足,“黎总,我想问……你那别致的玛瑙袖扣,没丢过吧?” 黎衍摇头,“没有啊,你想说什么?” 陆维擎也笑,“没什么,不用送。“黎衍也不客气,门倏地关上。 甘愿跟下楼,黎衍瞥她一眼,“别人一句话,你就颠颠的上去,有点骨气,行不行,找你这样的老婆可真好,根本不费力的就哄到手了。” “我回家了啊。”陆维擎表现这么好,她觉得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不许。” 甘愿叫,“黎衍,你到底干嘛呀,干嘛呀!” 黎衍视线淡淡的飘过来,“笨蛋,帮你啊。” 甘愿走到他的身边,“求你了,行行好,放我回家,行不行?” 黎衍敲着她的脑门,“你脑袋让驴给踢了啊,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不来请你个十回二十回的,你不准回去……” “甘愿,你跟他之间,需要的是平等,那些你填不平的东西,我给你补齐咯,也算……”他还了她的维护之情吧。 黎衍将扔在沙发的衬衣拾起来,穿好,“你今晚睡这里,司机过会把你的车会送过来,明天别上网了,在这儿睡觉吧。” 甘愿低敛着眉梢,“既然敢这么做,我就能撑得住。”明天的帖子,肯定说什么都有,他怕她受不了。 “我走了。” 黎衍向来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 甘愿坐回沙发上,叹气,黎衍走的时候,把她手机留下了。 手机开机,有短信不断的进来,是来电提醒。 有好几通是陆维擎打的,还有几通是父亲打的,还有一通是顾经年的。 甘愿本来想跟陆维擎打个电话的,想到他在开车,还是先给父亲打了过去。 …… 陆维擎驱车到了会所。 经理迎上来,“陆总,邵先生在二楼的偏厅。” 那间偏厅不对外开放,只是偶尔他们在打个牌什么的。 推门进去,邵隽似乎有些无聊,托着腮趴在沙发上打电话,“老婆,我好想你哟,好想亲亲。” 陆维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重新开了瓶酒给自己倒上。 “老婆,爱你,么么哒。” 陆维擎撇嘴,么么哒? 邵隽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陆维擎,我在这里,真的是我好无聊,一点都不刺激,本来还想着,对你老丈人下手的人,还会出现,我现在都怀疑,跑错了病房……” “不会,只是没有更好的机会罢了。” “不是无聊么,我想知道黎衍的所有事情,还有……十年前南城度假村怎么会突然失火……我总觉得有些事情特别奇怪……有些东西似乎就在脑海中,很熟悉,可总也抓不住。” 这种感觉真的是挺令人抓狂的。 陆维擎猛灌了口酒,瞥了眼手机,私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他有多希望,甘愿像他撒撒娇呢。 邵隽向来火眼金睛,哪里不知道陆维擎在为今天发布会的事情烦恼呢,坐到他的身边,玩着他手中的手机,“擎哥……跟你老婆撒撒 tang娇吧。” 陆维擎一把夺过手机,“你怎么这么贱啊,滚……” 邵隽不闹,撇嘴,“哎哟,活该某人在这喝闷酒。” “我自己都觉得这事儿让甘愿做的,我特别不男人,主要是……我明明知道不男人,我还不能接受。”这种无力感攫住他,他似乎都要窒息了。 邵隽沉思半晌,“诶,你问那袖扣的事了吗?” “不是黎衍,肯定不是黎衍。” 他跟甘愿相处十年,不能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我想,应该是黎家的人。”陆维擎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眸底暗沉了几分。 酒没喝完,经理过来敲门,说是霍司矅在三楼的包间应酬请他过去。 陆维擎从里面出来,脚步有些踉跄,走到偏厅的落地窗,打开一扇窗户,冬日里的空气,有些冷,让他肿胀的头脑略微清醒。 邵隽难道爱动弹的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喝吧,喝死了才好。”其实找个女人还是柔柔弱弱没脑子的好,像陆维擎那老婆,还没等着想出更合适的招来,她自己那已经新闻发布会结束了,显得陆维擎特别不是男人不说,这下子只好自己在这儿借酒浇愁,其实,有些应酬完全是可以推掉的……这想醉,没辙啊。 陆维擎歪在窗旁的沙发上,撑着脑袋望着两侧的夜色,墨深的眸底带着些醉意,抬手看了眼手机,终究是把电话拨过去。 电话是通了,可是却在通话,他有些恼,谁啊……这个点了,还跟她打电话,好烦…… 不知道他等了一晚上电话啊! 他将手机随意的扔到一处,扯了扯领带,顺手摁了摁发痛的额际。 “你上去睡吧,明天不是要上班?” “我得回家。”万一,甘愿回家了呢? 或许,她已经到家了,正在厨房里切着菜,等着他回家煮。 他勾起唇,一向单薄的唇角此事那若即若离的弧度,让邵隽看着嘴抽抽,“喂,你这么笑,还真是……sao啊,我告诉你,我又不是你老婆,真是。” …… 送他回家,陆维擎死活都不让邵隽送他上楼。 下了车,在路上又吹了点风,陆维擎觉得自己头痛欲裂,靠在电梯里,晚上不吃东西垫底,最容易醉,醉的他特别难受…… 走出电梯,他晃悠着走出来,迎面,一个女子身影,隐约的走上前来,她的头发很长,随意的垂落在身上…… 甘愿,甘愿的头发就是这么长,乌黑柔软,他依在电梯口的墙壁上,伸手就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拇指抚着她的唇畔,“小东西,你就气死我吧,嗯……舍得回来了?” 她不说话,只是微微仰首,看着他醉酒的样子,伸手抚着他的脸,“你喝这么多,不难受?” “要是知道,你这样关心,我天天喝醉。”低头,薄锐的唇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贴上她嫣红的唇。 女子的身子轻轻一颤,然后搂住他的脖子,他微笑,对她忽然的主动感到特别的欣喜。 他好想念她,想念她的滋味。 动情的亲吻着她,控制着力道,一边吻着,一边走向门口。 吻,狂热又温柔,她在他怀里,感觉整个人都酥了,只能伸手,去触摸他的扣子。 门“咔哒”一声打开,他推着她进去,旋身将她压在门板上。\ “爱我……”她开口,好闻的气息夹着淡淡的酒香,他的手游走在她曼妙的身体上,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沉重无比。 吻越来越深,衣衫半解,一双小手落向他的皮带,他贴着她的耳,“我的甘愿,是个会主动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掀我皮带的?”\ 身下的人,身子一僵。 扣住他颈子的手一紧,她喘息,黑暗中,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然后吻下去,然后有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不,她不在乎,他把她当做是谁…… 抓住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胸口…… 我拥有你整整十年,而不是别人 扣住他颈子的手一紧,她喘息,黑暗中,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然后吻下去,然后有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不,她不在乎,他把她当做是谁…… 抓住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胸口…… …… 甘愿窝在沙发上,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打电话,要打几个小时的。 跟大病初愈的父亲打电话费了些时间,要给他解释今天的事情,要照顾好他的情绪,不能让他过激动。 事情一闹,父亲要问的很多,所有的问题,都是一笔一画的写下来,然后让洛叔问。 她只好耐着性子一一的解答。 甘愿叹气,她是有些明白爸爸的,他想要把缺失的父爱补给她,他只是忘了,她已经26岁了,已经长大了欢。 挂了电话,来电提醒里,有一通是顾经年的电话,她盯着那串数字发呆。 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 顾经年正在赶一篇报告,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以为是儿子,也没看,“喂?” “你……给我打电话了? ” 顾经年这才将手机拿离耳边,看着来电显示,“哦,打过,时然总是像我问起你,就想问问你如果有时间……给他打通电话,安慰安慰他。” 甘愿鼻头忽然就算了,“经年……对不起。” “没什么事情就挂了吧。” 甘愿咬着唇,许久都没开口,顾经年眉梢轻轻一挑,也只是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以前,男未婚,女未嫁。 即使他带着个孩子,也不曾影响对她的照顾。 十六岁,她初到澳洲,每天都守在病房外,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孩子。 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彷徨无助。 每天就在医院的长廊里,等着那个高瘦忙碌的男子来接她。 如果他不来,她就会在那一直等。 他有时候查房,还能看到她在病房的长椅上等待着。 跟她接触几次,才知道,她的英语真的是烂到极点,连日常的交流都达不到。 护士每次跟这个中国小姑娘聊天的时候,总是特别无语,只要他不在手术室,保准要请他翻译。 再后来,如果他值班,就会把她叫到办公室,给她补习一下英语。 她以为,她不会跟他走的。 有一次,那个叫黎衍的男子深夜来还没来医院接她,她窝在长椅上睡着了,他从护士站了解了所有病人的情况,打算回去睡觉。 经过IUC,她歪在长椅上已经睡了。 弯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幽幽的睁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就笑了,然后抱住他,“你终于来找我了。” 他愣住,或许是这半个月里头一次见到她笑吧,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也没推开他。 她的脸埋在他的肩胛处,“我家里出了好多事情……早上我回来,你就不见了……我真的怕你找不到我……” “甘愿……”他知道她的名字,喊了一声。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温顺的像是一只找到主人的小猫。 “你认错人了。” 她有些不相信的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失望的低下头,低低的道:“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本来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总是一副多愁善感却又坚强无比的模样。 她再次安静的坐回原来的位置,低着头,手指头绞着,又有些不死心的再看他一眼。 “以后,你哥哥不来接你……我值班的时候,你就跟我去值班室,如果我不值班,你就跟我回家,我跟我太太会很欢迎你的,我相信,你妈妈也会同意的。” 再后来,她偶尔趁着他值班的时候去找他学英文。 可学习的时候,她又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然后探过头,小心翼翼的问,“诶,你有没有兄弟?” “有两个。” 她只是“啧”一声,“你为什么姓顾呢?”

那个时候,只是疑惑她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现在才明白……他跟陆维擎长大太像! 像到……或许,认识的这十年里,她多多少少的能从他的身上,找到她心爱之人的影子吧。 以前……他可以照顾她,关心她。 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现在……是真的没必要了。 因为她已经是他最疼爱的弟弟的太太。 …… 甘愿抓着头发,脸埋在自己曲起的膝盖里,喃喃道:“甘愿啊,你真是混蛋啊……”简直不是人。 给顾时然打过电话去。 顾时然接到甘愿的电话,本来是在客厅里跟蔚岚打游戏的,看着电话号码,“姑姑,你自己玩,我有些事情。” 他上了楼,“喂,甘愿。” “你还没睡觉吗?” “睡不着。”顾时然忽然就开口,然后就哭着说,“我爸说你嫁人了,是不是……你嫁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点也不在乎我。” 从小,顾时然是很少哭的。 这一次,哭的甘愿心都乱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这件事情要等到你回国之后,再跟你解释的……” 顾时然擦了擦眼泪,“你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又嫁给了那个曾经抛弃你的男人……我很难过,可是……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我跟我爸爸都会祝福你的……” “时然……” “我下周就会跟我的姑姑回去的,我虽然很不开心你嫁人,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是想让你幸福的……就这样吧,再见。” 电话就这样挂了。 甘愿直挺挺的躺在沙发里。 顾时然是希望,她的后半生跟顾经年生活在一起的。 因为顾经年长得帅,职业又好,又专情,是老公的不二人选。 从时然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开始,他就喊她妈妈,慢慢的长大,他也一直以为,他们会组成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谁想到……只不过几十天的时间,她就对未来做出了选择。 她嫁人了。 下周时然就会过来,她这个十多年的邻居外加奶妈总得表示,而且要带着顾时然的未来奶爸出现的。 总不能让陆维擎太遭顾时然讨厌吧,本来陆维擎就挖了墙角的,不恶补一下,太说不过去了。 想着,就把电话给拨过去。 只是电话拨过去了,却无人接听。 甘愿纳闷,这大半夜的不接电话,干嘛去了…… …… 修长的指在柔软的胸口处,他含着她的耳,“你有些不一样了。” 怀里的人,怔了下,去亲吻他。 有眼泪落在唇齿间,修长的指揩去她的泪,“怎么了,弄疼了,嗯?”用力的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含住她的耳,“甘愿……是我急躁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要你……” 他说着,重新攫住她的唇,“回应我,你告诉我……我多希望,十年前那夜的人是你……有时候,我觉得感觉那么熟悉……你那么让我痴迷,让我无法自拔……我不想醒……可现在又觉得不像了,甘愿……我说这些,不是想惹你生气,我只是觉得遗憾……如果十年前就认识你……那多好,我拥有你整整十年,而不是别人……” 她僵在他怀里,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深情的一面,跟他十年,即使在他们第一次的相拥亲热,他都是皱着眉头的,虽然体贴,可不曾这样深情…… 他原来可以这么温柔缱绻的喊一个人的名字,为什么是甘愿…… 她身子僵硬,那个……那个……人是甘愿吗? 他醒过来,将她错当成了甘愿?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不会的,一定是他搞错了! “让我看你……我要看你,在我怀里美丽的你……” 我脱了,你检查检查行吗 “让我看你……我要看你,在我怀里美丽的你……” …… 伸手,摁住墙上的开关。 修长的指,抚着她的脸颊,太过强烈的灯光,让他微微眯了下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亮,他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却皱起了眉头欢。 脑海中拿刀影子却再也无法跟此时怀里的女人重叠。 他闭上眼睛。 女子见状却屏住了呼吸,褪去身上半挂的佯装,蹭着他的胸膛,勾、挑意味十足。 “维擎……嗯,我好想……” 睁开眼睛,盯着她,眉峰聚拢,女子吻住他,“我好想你……” 他没动,唇上的撩/拨的,似乎想要得到一点点的回应,他冷漠的连一丝的反应都吝啬的给,许久之后,他开口:“你……不是甘愿,我要的是甘愿,不是你。” 话,冷漠伤人于无形。 她僵住,极其狼狈的姿态靠在他的身上,“你忘了……我们曾经在一起,多么的快乐吗?” 他的眸光闪过一丝冷绝,将眼前的女人推开,他压着蔓延开来的醉意,他一点都不愿意回忆曾经。 他头胀得更厉害了,“马上离开这儿!” “不,我不走,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她上前抱住他,“你忘了吗,忘了我们十年的所有吗?可我忘不了……” 陆维擎喘息都重了,她吻着他的下巴,身体柔软灵活,他忽然再次关上灯,将她抵在门上。 黑暗中,他去蹭她的耳,她只是抱着他,手指在他的胸前作乱。 她身上的气息和亲吻的感觉完全不对,他醉了,更应该再陷入曾经那个美好的让他不愿醒来的梦里啊! 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呢? 他一手将她摁在墙上,重新开了灯,“叶婕妤……十年前的那晚……那个人不是你……” 叶婕妤摇头,“不是我……那你觉得是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子,可以无情的抛弃所有不想要的女人,维擎……你不想再记得我,不想再记得过去……不想再记得我们所有的一切,那个房间里……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可现在……” 她的声音悲伤,绝望…… 陆维擎头更痛了。 “我爱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呢……” “你走,你马上走!” 她不死心,重新搂住他,“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为难的,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不惜想要毁掉我这十年来拥有的一切,只是想让你承认我们的感情……” “承认我们的感情,你就去伤害别人?” 叶婕妤摇头,“我从未想过要伤害甘愿的,你不愿意见我,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去医院看我,可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来了……我以为我们又可以重新开始了,可你却要否定我们的感情……维擎,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求你……” “我说最后一遍,马上离开这里!”他开口道,她却不动,耐性用尽,敞开门,将她推出去。 叶婕妤一个重心不稳,甩在地上,陆维擎无情的关上门,她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陆维擎摁着自己突突跳的额头,想去找手机。 他更烦,手机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 “经理……这好像是陆总的手机。”服务员收拾偏厅的时候,沙发缝里找到陆维擎的手机。 电话再次进来,经理接起,“您好。” 甘愿皱眉,“陆维擎呢?” 经理斟酌着,最后还是毕恭毕敬地解释,“陆总喝多了,被邵先生送回去了。” 甘愿坐在沙发上,因为她不接电话,所以喝酒吗? 收了线,甘愿又在那儿生闷气。 哎呀,这个黎衍,气死人了,多管闲事。 下周,顾时然就要来了,她要让陆维擎记住,时然喜欢的,不喜欢的啊…… 又答应黎衍不能回去,可怎么办呢? 她躺在床上,迷糊了一觉。 到了凌晨四点,还是决定回家看看,怕陆维擎喝多了,睡在地上。 黎家……凌晨的四点。 黎衍等在黎潜的房间里。 黎潜推开门,没开灯,只是沙发上那一处忽明忽暗的星星之火,让他眯起眼睛,打开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他不屑的扬眉,“你这个私生子,凭什么在我的房间?” 黎衍也没卖关子,“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丢了一只袖扣?” 邵隽跟陆维擎同时注意到了他的袖扣,虽然没说原因,他却也觉得蹊跷。 黎潜直接躺在床上,“什么袖扣啊……不知道又丢在哪个女人的床上了……要不,你帮我找找?” “你对……甘愿做了什么?”黎衍问的直接,也猜的大胆,如果不是黎潜这小子,做了什么,依照陆维擎的谨慎,他是不可能找来邵隽的,还主动问袖扣的事情…… 黎潜坐起来,“玩玩么,反正是你不要的女人,玩玩还不行?” 黎衍倏地掐住他的脖子,“黎潜,我告诉你……你玩女人,是玩的别人自杀,还是跳楼,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唯独两个人,你碰不得……那就是甘愿跟洛筝,说……你碰她哪儿了?” 黎潜笑出声,“开玩笑了,你早说过了吗,不是……让我对她俩没有非分之想么,否则对我不客气么,我一直记着呢,没忘……我的袖扣没丢,在盒子里呢,爷爷送的东西,不会丢的。” 这玛瑙的袖扣,是爷爷送得,黎家的四个孩子,都有……同样的材质,也是爷爷的态度,表示对黎家的孩子会一视同仁。 黎衍眯眼,“你最后不要对我撒谎!” 黎潜打了个哈欠,比了个OK的手势。 黎衍离开,黎潜敛去了笑容,他越是要护着这两个女人,他偏偏要玩死这两个女人! 黎衍看好的女人,味道都好极了。 …… 甘愿到家。 满屋子的酒气。 陆维擎衣服都没脱,卷着被子趴在床上,皮鞋东倒西歪的在床下,更别提洗澡了。 她皱眉,喝成这样,神经了呀。 弯身,将他的鞋子拎出去。 陆维擎真的好烦呀,不洗澡就到床上睡觉,脏死了…… 再到卧室,给他脱了袜子,他动了动,低喃了句,甘愿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拉住被子一角,他倒也配合的翻了个身,仰在床上,脖子上那是什么,她低头,口红印…… 从脖子到胸口,那雪白的衬衣领口,也有宣誓主权的口红印。 她站在床前,转身就走。 可到了门口又回来,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的男人,不会是穿着衣服趴床上,恐怕是光着身子搂着别人吧…… 重新回到卧室,伸手将他的衬衣脱下来,还有裤子一并的脱下来,他醉的厉害,眼睛都懒得睁开。 只是将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甘愿……” 她生气,将她推开,离开了卧室。 翌日一早,陆维擎摁着发痛的额头,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倏地睁开眼睛……不对啊,低头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他昨天……不是穿着衣服睡的吗? 不是吧? 他眉梢微冷,不是……酒后…… 倏地起身,走向客厅。 他的衬衣被搁在茶几上,沙发上睡着一个小女人,她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他松了口气,走到沙发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甘愿睁开眼睛,他刚要低头吻她,她躲开,“昨天晚上,被人伺候的舒服吗?” 她有些神情疲倦。 “昨天……我什么事情都没做。”他道,盯着她的眼睛。 甘愿头痛,“陆维擎你去照照镜子,你属狗的吗,闲着没事儿自己舌头舔着自己玩呢,还是你当我是瞎子,看不见,你从胸口到小腹上的口红印啊……是不是我看不到的地方也有啊……” 陆维擎笑了,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怀里,“我脱了,你检查检查行吗?” 【有木有月票,或者……鲜花或者红包什么滴,还是我给你们一点点他们两个人愉悦滴小、肉肉,贿赂贿赂你们呢?】 我是不是男人,马上你就会知道 陆维擎笑了,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怀里,“我脱了,你检查检查行吗?” 他的没正经,让甘愿更气阕。 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丈夫身上有着不属于自己的口红印。 她眼眶发红,窝在沙发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呀……” “哪样了?”他略显无辜珂。 甘愿更气,“你不要这么没正经好不好,这一点都不像你!” 陆维擎叹,“甘愿……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你难道真的想要让我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对你?” “你明明知道,我说得根本就不是这个!”她别开眼,索性重新躺下,毯子盖住脑袋,赌气的背对着他。 他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也知道有了个台阶要下。 “昨天去找你,一直等不到你的电话,晚上就喝多了……然后没想到她会在我们家门口,以为你回来了……就……” “你就亲她了……”她接着道,生气。 “嗯。”某人老实承认,咳了声,“这个不怪我!” “难道怪我?”她回身瞪他。 “不怪你,怪谁?”他坐在茶几上,与她四目相对,“我以为是你,可感觉不对……如果你经常让我抱,让我亲,我会认错人?你家都不回,我都快要忘了你的味道了……” 甘愿傻眼,有这样强词夺理的吗,她简直无语了,没见过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的。 他身子前倾就要抱她,甘愿躲,“你滚吶!” 他不再开玩笑,“喝多了,满脑子都是你……” 甘愿低下头,他伸手去摸她的脸,“要不……我去早市买个榴莲,跪榴莲?” 她忽然就笑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叹气。 陆维擎举手投降,“我去洗了澡,然后任你处置?” 他就那么信她吗? 对于昨天在黎衍家发生的事情,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陆维擎进了浴室。 她拎着他的衬衣到了洗手间,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洗了。 陆维擎洗完澡,身上穿着浴衣,看到她垂着颈,给他洗衬衣,眼下一动,展开一抹温柔。 走到她的身边,伸出胳膊凑到她鼻端,“洗完了,你闻闻,香不香?” 甘愿没说话,只是低头搓着他衣领上刺眼的唇印。 从身后抱住她,手也伸进洗手盆里,握住她的手,十指与她的相扣,“别洗了,要不……扔了吧?” “要扔也是先扔你,衬衣又不会说话,避免不了有人伸出黑手,倒是衬衣的主人, 明明有思想,精明的很,分明是想要锅里的,碗里的都占着。” “我不知道甘愿是在锅里,还是碗里,我当然得占着。” 她鼻子一酸,转身,用力抱住他。“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 “嗯。” 他圈着她的腰,微微低着头,脸蹭着她的小脑袋,“我香不香?” “臭死了……我跟黎衍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知道,我说过,我信你……可你以后也不许单独跟他在一起,不然,撕碎了他。” “你又打不过他。”她一边说着,小鼻子这儿蹭蹭那蹭蹭的,沐浴液的清香夹着他独有的男性气息。 陆维擎笑了,还说不在意,她其实很小心眼的……不过这样的小心眼,他喜欢…… “去吃早餐,我有事情对你说。” “哦。”她应。 他换好衣服,下楼买早餐的空,她将他的衬衣洗好晾上。 “以后,不用给我洗衣服。”他道,到饭厅,将早餐放好。 “那你给我洗?”她倒上热好的牛奶,捏了只煎饺扔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道。 他答的爽快,“可以。” 吃完早餐,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他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开口:“昨天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她懂了,这是在跟她算账呢。 “你少得意便宜卖乖,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还跟我算账,那请问你,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或许没有,可不是用这种方式,甘愿……” 他的语气不重,可总有这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她明白,他在认真的跟她谈。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老婆这么做。”他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 甘愿有些不甘地别开眼,这个问题她并不打算纠结的,她觉 tang得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是不是对对方最好,可事情做了,到头来,还是有些不领情。 “你这样理智,难道就没有能让你失去冷静的时候,我不是你,做不到你这么冷血,而且我不愿意别人伤害我,你帮不了,难道要让我自己站在那挨打吗?” 她赌气的话让陆维擎笑了,伸手摸着她的脸,“这算不算无理取闹,嗯?你就忘了我失去冷静的时候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就是太过太过感情用事,才让事情变得这么糟糕。” “你是为她感情用事,又不是为我。”她叫,觉得跟他谈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是为你,那是为谁,谁惹得我生气,谁惹得我跟个疯子似的,没招治你。” 甘愿:“……我说不过你,反正到头来,都是我的错了,你抱着人亲,跟人家上.床,反正都是我的错。” 他叹,只好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我什么时候跟人家上/床了,我最想上的那张床,那个人总是让我给她时间。” 甘愿不说话,她感觉挣了挣,可搂住她的手臂如磐石,她不得不放弃挣扎,低着头,不说话。 “不做是错,做了,你也嫌弃……好没意思。” 他皱眉,捏住她的鼻子,“没意思,嗯?” 她点头。 “甘愿……我们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因为爱情……你感觉不出,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让我们过下去?” 甘愿沉默,她知道,他一直都在迁就她。 “甘愿,你有你的处事方式,我也有我的,昨天的这件事情,或许在你的眼里,对我,对你,伤害都到了最小,也能够让我还了她曾经对我的情,外人不了解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可以揣测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可能重伤你,可事实上呢,我对你的动心,是不是也这样被你否定了?” 她扬眸看他,“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说,再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我跟她十年的感情,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可这不能作为我无休止纵容她的条件,没有下次,如果有下次,我绝不手软。” 甘愿点头,接着道,“其实,说白了,你就是觉得我昨天开新闻发布会,让你这个做丈夫的特别没有面子,特不是男人,是不是,所以在这儿教训我。” “我不是男人?”他咬牙,“甘愿,我是不是男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他气,低首去咬她的唇,“我是不是男人,马上你就会知道……果然是忘了啊,非得让你记起来不可!” “喂,你……唔。” 唇齿交融,他的气息萦绕,进入呼吸里,到了心里。 屋子里特别安静,只有钟表地大滴答的声音,浅浅的呼吸,逐渐,变重。 甘愿靠在他怀里,胸口微微起伏。 “别闹了。”她脸红道。 “甘愿……我想要你。”他忽然道,他不纵欲,可却是一个有着生理欲/望的男人。 她抿着唇,沉默。 其实,在这种事上,她是羞涩大于期待,不是没有接触过,可心里总有一些舒展不开的障碍。 “那个……你到时间上班了。” “我不想你一个人。”他道,今天网上肯定对她的攻击比前些日子的更多,他得陪着她,跟她一起面对。\ 他的手,碰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的在她泛红的脸上,画着圈圈,甘愿倏地敛下眉,想躲……男人湿热的吻下来,咬住她的下唇,反复的舔/弄,吮.咬,甘愿浑身都热热的,被他鼻端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颤栗。 胸口起伏得厉害。 他是甘愿的第一个男人 胸口起伏得厉害。 …… 她整个人在他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双腿就跨坐在他的身上,姿势非常暧.昧,他制造出来的暧.昧。 他的吻太过火热,似乎要将她融化。 隔着衣服,她能感受到那热热的地方,让她心都颤了鹁。 陆维擎抱着她,一寸寸的侵占她的唇,侵占她的一切。 他从来都没有让情/.欲这样把控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想要……不受控制月。 她不大会主动,只是被动的承受,偶尔躲闪,甚至有些微微的抵触,想要打开她,并不容易。 吞咽着她的犹豫,她的迟疑,甚至微微的恐慌,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往他的身上送,恨不得要将他揉进身体里才算满意。 “给我,好不好?” 甘愿抿唇,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想要开口,可他唇咬着她的,根本无法发声。 在会所那次,他是借着有些醉,要了她,她事后是不愿意的。 手伸进,她的毛衣里去,摸索着她背后的肌/肤,一寸寸的勾挑,动着身子,让她感受他。 他英俊的脸,蹭着她的,“好不好?”他的唇离开她,她终于能够开口说话,看着他的脸,“你等等啊。”她身子微微颤抖,然后离开他,蜷缩在他的怀里。 陆维擎觉得失败,那迷离火热的眸,也终于清冷了下来,盯着她不说话。 他整个身子靠在沙发的椅背上,身体扩张后的火热,他隐忍着让其消退,这个年纪了,还这么狼狈。 他仍旧粗重的喘息着。 身体的的异样还在跳动,想起她的滋味,他似乎要难受死。 一手摁着眉心,就是舍不得放开她,就看着她,吃不到,看着也总比没有好。 甘愿低着头,不是故意拒绝他碰她的,他们是夫妻,对于他的求、欢,她不反感,只是她心里有些不确定跟犹豫。 终于起了身,捞起桌上的烟跟火机,到了窗前。 烟,燃了,狠狠地抽两口。 甘愿坐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她不是故意拒绝他碰她的,他们是夫妻,对于他的求欢,她不反感,只是她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确定跟犹疑。 从16岁到26岁,她只有过一个男人,那就是陆维擎。 而关于两次最亲密的接触,相隔时间是十年。 十年前的印象,她只记得曾经的男人,身体火热,还有她耳边温柔的低语声,能安抚人心。 过程什么样子,她都忘记了,因为当时太过紧张。 可结果并不好,她一个人等了十年,都没等到他信守承诺。 第二次,就是在几日前,她醒来后,他又不在。 她不排斥性/爱,可她排斥一个人醒来后,见不到人的那种恐惧……仿佛又要一个人无尽的等待着。 他低头看着她,她若有所思,眉都拧成了一个结,她的心思,他不懂,看在他的眼里,就是心里不肯接受他。 好吧,他忍耐忍耐,“我再等等……” 他很难受的吧? 腿上,抵着的那不怎么陌生的火热,让她深吸了口气,脸上淡淡的红再次蔓延。 咬唇,酝酿许久,终于抬头,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的唇。 他愣了半晌,眼神渐渐温柔由着他主导,可显然她温吞的吻不能满足他,很快白收回主动权,她被吻得全身颤栗,情不自禁的抓着他的手臂借力,他闷哼一声,显然,刚刚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欲/望饿又被挑了起来。 彼此的呼吸再次渐渐加重,空气中萦绕着暧昧的情.动。 “你今天不上班吗?”捧着他的脸,她有些犹豫,这大白天的算是怎么回事。 “去买早餐的时候,决定陪着你。” 心里一暖,是觉得昨天的事情出了,今天算是要跟她一起面对? 他半躺在单人沙发上,她算是趴在他的身上,他是弓着背,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的,蹭着她的耳朵。 “我的甘愿,是个勇敢的女孩。” 甘愿:“……”同意了,就成勇敢了? “不会的,我教你。” 她的脸红到爆,他伸手摸着她的脸,那诱人的红,凑过脸亲了亲,挽着她的腰,靠在她的耳边。 “甘愿……我是个男人,这个年纪了,要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怕你都得跟我离婚了……我们之间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或许是因为我不曾太过考虑你的感受,让你不大舒服……让你害怕,导致现在对这件事情,你并不太期待,所以……我想弥补,今天我要给你最极致的性.爱体验,哪怕你暂时爱不上我,也先爱上我的身体……” 甘愿:“……”有必要这么直接吗,她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唇,尴尬的发不出声音来。 他 tang说着,解开他胸/衣的扣子,他趴在她的怀里,微微战栗下,却没躲,感受到他修长的指,从后背绕到胸前,握住那敏感无比的一出,他似乎也在享受她给出的反应。 “喜欢吗?”他笑意渐渐加深,开口问,继续含住她的唇,不再被动,只是完全引导着她放开自己。 她闭着眼睛,跟不上他的节奏,他掌控着她的唇,似乎也在瞬间掌控了她的思维,挑起了她所有的热情。 这样让人心火难耐的吻技,让她有些崩溃。 心想,也难怪叶婕妤一有机会就亲他呢,这吻技真是能够撩得让人骨头都酥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他含着她的舌,不留一点空隙,有光线从落地窗飘过来,他伸手拿过遥控器,窗帘关上。 客厅处在一种半昏暗里,徒增了暧/昧,从彼此鼻息里发出的深沉粗喘,很急促,很撩人…… 陆维擎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只是这样吻着她,他就有些无法自控。 离开她的唇,喘息交融。 手指触摸她红肿的唇,“甘愿,吻我。”他声音已经嘶哑,早已陷入这场情动的迷乱里。 甘愿看着他,他却把她抱得更紧。 她吻住他的时候,他抱着她起了身。 利落的回卧室,将她压在被褥上,俯身轻柔吻住她的唇,渐渐的,由浅及深,她只是攀着他的肩膀,一心一意的回吻着他,极尽缠绵。地上早已散落着不必要的舒服,她莹润的肌肤如上等的白玉嵌在黑色的丝绸里,一下子夺去他的所有注意力,呼吸更加浓重。 “你就是妖精。” 吻,一路往下,下巴,锁骨,胸口,腰间,以及那最私/密的一处。 她无法自控,手没入他的发中,似乎想要阻止他深入,又矛盾的想让他再进一步,填满她莫名的空虚。 她有些想落泪。 他贴着她,俯身,喘息粗重,贴着她的耳,“可以了吗?” 她抬眸,深邃如海的眼眸,轻轻地,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他微笑,温柔,又坚定地进入她,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手指不觉紧紧扣住她的的肩,身体不由的微僵。 他也僵住……闭上眼睛,律动似乎在全身心的感受她所有的反应。 如果在上次,他是醉酒产生了错觉。 她生涩,不安。 手指扣着他的肩,小脸蹭着他的,那细微的喘息在耳边,那样隐忍。 他微微用力,她仰着脖子轻哼,手指不觉抓着他赤/裸的背。 “甘愿……” 她不做声,在他怀里寻着最舒服的姿势,颤抖……轻哼。 …… 事后,他躺在床上,她整个人是极其慵懒的趴在她的怀里的,那头长发乱了他的胸怀。 他手指轻抚着她的后背。 却不得不重新拾起一些东西来,推翻,再拼凑。 昨天夜里,他是吻过叶婕妤的,可偏偏怎么都不是他想要的感觉。 他记得,她说过的……跑步能想通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她第一个男人告诉她的。 他是甘愿的第一个男人? 她就是那个戴着牙套,满脸稚嫩的小姑娘? 如果不是,她曾经说过的这些话,太奇怪了…… 他眉头紧皱,动了动身子,弯着身子去亲她的脸,她眼睛迷蒙,“甘愿……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我的小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儿跑到我床上的 他眉头紧皱,动了动身子,弯着身子去亲她的脸,她眼睛迷蒙,“甘愿……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月… 甘愿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有些懵,歪头看向他,不说话,他的唇压下来,“我是不是那个,睡过你,又忘了你的男人?” 她已经有些困了,有些累的样子,听到他这么说,躺回枕头上,他撑起身子,压住她,声音低柔,“我知道,我说这些又会惹你不高兴,你一定想,你的丈夫还真是花花肠子不少,风流韵事闲来无事就讲给你听。” 她不说话,盯着他,在思考鹁。 他极其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也不急,极其又耐心的等着他说话,被子底下的身躯厮磨着她的,很亲密。 她的皮肤很细腻,很滑,像是上等的丝绸,他也不急,亲吻着她的脸颊,手拂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 吻着她的脸。 甘愿有些怔忪,手挽上他的颈,她以为,他会更晚一些问这个问题的,他这样一问,她反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要说是吗? 把十年前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吗? 她忽然就觉得不知道要从哪儿开始……乱呢,好像无从整理,她咬唇。 “是,还是不是?”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关于跑步的事情,我十年前……在度假村的时候,告诉过一个小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头发很厚,扎着两个麻花辫,一笑,那副银色的牙套在阳光下很亮眼,我只对她说过,她是在度假村跟着妈妈上班的小姑娘,不漂亮,却很可爱,我知道她每天都在偷偷的看我。” 甘愿瞪大眼睛,怒,混蛋,知道她每天看他,他的眼里,她根本就是一个迷恋帅哥的大花痴。 “你喜欢她吗?” 他摇头,“其实,她的样子,她脸部轮廓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她帮了我很多忙,少女隐晦的心思,我从未点破过,如果不是这句话,我根本不会记起她是谁……因为这句话,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这样对我说过的,你当初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她……甘愿,我想知道……那句话,是随便说说……还是……我真的对你做过了不负责任的事情。” 他的眼神诚恳,温柔。 这个男人,好擅长用柔情俘获人心。 换做几天前,她会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可现在……他不是,他负责的,只是神经病的负责错了人。 那不算不负责任对吧? 她摇头。 陆维擎却皱起眉头,“真的?” 她眼神一转,有些俏皮。 她应该明天去买一套假发跟牙套,穿戴整齐,在家里,他就明白。 “甘愿……有件事情,我要对你说,前提是不许生气……” “你觉得我会生气,你还要说?” “我吻你,要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熟悉,像十年前……我跟她在一起的那个夜里,昨天……她来,我试过,不是那种感觉……是我太想要你,连亲吻别人都想的是你?” 甘愿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你要的是十年前的那个人,还是现在的人?” 陆维擎觉得这个问题是甘愿给她下的套,如果她跟十年前那晚的人是同一个人,她要现在的人,她肯定跟太闹。 如果不是一个人,他只要现在的人,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我希望现在的人跟十年前的人是一个人,嗯?” 她的手指移到他的的后背,轻抚着。“如你所愿……好不好?” 他笑了,“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他欣喜如狂,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端详,“我的小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儿跑到我床上的?” 甘愿别开眼,“第一次,你想得美哟!” “如果不是,未免太差!”他得意,英俊的脸蹭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嘴,“甘愿,如果我现在要原原本本的还原十年前的一切,让你告诉我十年前发生的一切,我未免……太乐享其成了,是吗?十年前的一切,我给你一个交待,好吗?” 甘愿 tang不说话。 其实她是不大了解陆维擎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的,曾经那个翩翩贵公子,现在这个在G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其实,他大可将事情问清楚的,他没有。 她的一句话,他就信她了。 没有问理由,他就是信她了,相信了她就是曾经属于他的那个女人。 他觉着欠着她,所以,那些以前,他会一点点的找回来,还给她。 他们一个多月的相处,抵过了他跟叶婕妤的十年。 她没法再否认,这一刻,她再次为这个男人沉沦。 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只是现在的陆维擎,她爱他。 而陆维擎比她的心情复杂,她在他的怀里,眉目流转,他一直是个很少让情感主宰事物的人。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太多的不确定。 她没有明确的回答,只是隐晦的承认……与其说信了她,倒不如说,顺从了自己心里的感觉。 相信了她,一切觉得那么美好与自然。 他甚至急切的想要知道,十年前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怎么就那么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了他。 他忽然皱眉……怎么会错了呢? 叶婕妤,她怎么就在他怀里呢…… 这是她欠着他的。 这一刻,欣喜大于疑惑,他手指依旧抚着她的头发,看着因为他的亲吻,微肿鲜红的嘴唇,身体上一块块暧昧的痕迹,他再次狂/野的吻上去……有些失而复得的心情…… 甘愿脸红。 他这次进来的很快,几乎是迫不及待,甘愿一动,别过头去,他趴在她的身上,手指紧握着她的胸口,给她感觉,忽然低头,咬住,她仰首,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闷哼。 身体亲密厮磨,他似乎格外激动,“甘愿是喜欢我的,十年前就喜欢我的,是不是……告诉我,十年前的感觉好,还是现在好……” 甘愿摇头,意识混沌,脸红到爆,这个人……好不要脸,手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腰,摇头,呼吸特别急促,晕红的脸,想在他的怀里躲。 他似乎有意折磨她,于她的喘息一样粗重,四目相对,“说话,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哪个更厉害一些?” “你起开啊?”她咬唇,忽然的不动,让她不舒服,她有些着急,却又不得其法。 “口是心非,她……咬着我不放。” 甘愿:“……” “你……怎么这个样子,怎么个变了个人似的……”本来这种事情上,她就没什么经验,现在又……她红着脸,仰着脖子,现在只好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无声乞求他结束这种要命的感觉。 他喘息着,撑着身子抱起她,坐在床上,“甘愿,这感觉美妙吗,说话……” 她终于肯点头。 他忽然捧着她的脸,粗喘着跟她激吻,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他用力的给予。 她哼出声来。 “我的甘愿很喜欢。” 她闭眼,拒绝再跟他吻,伸手捂住他的唇,眼神迷离的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最后,她终于趴在他的肩头,似乎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可他情到浓处,却喜欢含着她的耳朵,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最后,床上一片狼藉,她伸手薄薄的汗在他的怀里。 他心情异常好,搂着她,一寸寸的吻着她的身体。 “甘愿……我说过的,在你面前,我不想冷冰冰的……不需要伪装,不需要说话斟酌,现在的我,跟你平常所见的不一样,因为这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陆维擎……你可以任意的打,任意的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纵容你……” 【呦西,这一章,大家觉得肿么样,有没有很感动,很感动,就送月票,送个荷包不,么么哒!】 属于我一个人,就没尺度了呀 “甘愿……我说过的,在你面前,我不想冷冰冰的……不需要伪装,不需要说话斟酌,现在的我,跟你平常所见的不一样,因为这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陆维擎……你可以任意的打,任意的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纵容你…… …… 好动人,好动人的情话呀! 她窝在他的怀里,仰首,“这些话,不是该在上/床前说的吗?” 他的指尖,拨开他颈边汗湿了的发,唇,游走在她细致的脖颈。 “为了再做一次。” 她笑,因为他的不正经,却又控制不住哼叫出声,手指不自觉的滑向他的脸,仰首去寻找他的唇,意乱情迷的去亲吻他,“教我!” “什么?” 她喘息,含着他的唇,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傻的,傻到家了,一句话,就甘愿沉沦了。 她向来就是个很容易对情感服软的人。 “教我。”她道,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太过狼狈的被他予取予求,她也想掌控他。 明白她心中所想,陆维擎笑出声来。 抓过她的手,摁向他火热的一处侃。 她脸刷的红了,咬着唇,看着他,然后脸靠在他的胸口,呜咽出声。 如果问她,她仅有的几次性经.验里,那次感觉最好,甘愿毫无疑问的选择这一次。 第一次年代太过久远了。她隐约还记得,那时候的疼痛。 第二次在会所,她没有太过的参与感,虽然沉沦,或许只是身体的。 可这次不同,或许是心有了着落,也隔着特别近的缘故。 就如同陆维擎所说的,最极致的性/爱体验,那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美妙。 当他翻转过她的身体,不知换了多少次姿势后,她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汗水淋漓的纠缠,她彻底瘫软在他的身上,浅浅娇喘。 “还可以吗?”掌心轻轻挲抚雪背,温存搂在怀中。 她无力轻哼,话都说不出来。 陆维擎也喘,这三十几岁了,仿佛这才是真正的活着,或许是因为她是他一直想要找的人。 她羞涩,紧/致,却又勇敢的姿势承受,真的是让他欲罢不能。 似乎,就是要逗她,看着她脸红,躲进他怀里的样子,“甘愿,能形容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她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思考能力似乎都快没有了,看着陆维擎,很无语。 “属于我一个人,就没尺、度了呀,好烦!” “这是属于夫妻间的情(趣),外人不会懂,我有个大学同学来G市有些日子了,平日里,沉稳内敛的男人,可一给老婆打电话,就腻死人的老婆我好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了,老婆,亲我一下,不然我会想死你的……或许每个人都几个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自己只给最亲近的那个人,未来,我会是我们的孩子爸爸,我会成为一个父亲的角色,现在我是你的丈夫,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扮演好这个角色,让你幸福,让你无论从那个感觉都觉得还可以,或许有些恶趣味……那也是我想看你脸红的样子。” 谁说冷男不会甜言蜜语的。 聪明的冷男甜言蜜语顺手拈来。 搂着他的颈,她认真思考,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当然得配合他的恶趣味咯。 “像是小死过一回……洛筝曾经对我这样说过的,只是那时候,不大明白……”她喃喃道,缠腻着,赤、裸身躯不曾稍分。 他低笑。“你们两个的关系,还真是好到不行呵,这种事情,都能说,诶,我可不可以八卦下,让洛大明星小死过的男人是谁?” “不可以。” “我都不可以吗?”他皱眉,有些吃味,显然,她那个从小到大的姐妹,比他这个丈夫在她心里的位置重要。 甘愿摇头。 “说一说,我保密。”他引/诱她。 她始终摇头,脚趾头脚趾挑、弄他,顽皮地勾缠着。 “那你呢?”他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 “你会告诉她,我一晚多少次吗?” “那也得我知道啊!” “现在就让你知道。”她从脚趾玩到他的小腿肚时,他翻身压住她,停留在她体内的欲、望火热了起来,他退开,再深深挺入,展开另一波销、魂蚀、骨的欢、爱烈焰。 她狂乱地追随他,燃烧、再燃烧,任那种痛苦却又愉悦的感觉一遍遍冲击着她脆弱的身心。她抓紧底下的床被,几乎无法承受地想叫停,又舍不得这幸福得快要死掉的滋味…… 世上原来有这种男人,让女人心甘情愿在这既折磨、又快乐的极致瞬间死去。 他俯身吻她,双手叠上她的,牢牢交握,充实地填满她、焚烧她。 狂喜的火焰瞬间爆炸,炸成道道绚烂烟火,她完全不能思考,迷乱得失声尖 tang叫—— …… 室内却柔情浓浓,室外却冷风凛冽。 黎衍坐在办公桌上,电脑荧幕上,关于甘愿的消息再次炸得他心惊肉跳。 一旦独揽责任,事情的糟糕程度,有些让他没法控制。 她成了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对于陆维擎这样顶级男神的深情告白都无动于衷,大多是言语重伤她。 话,骂的不堪入耳。 黎衍歪在玻璃窗前,静静的抽着烟。 昨天半夜,她就离开了他的别墅,他是知道的,唯恐陆维擎误会么? 舍不得让他为难,所以就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这个时候,他是不该在她跟陆维擎的感情里掺和的。 可这水,他必须要蹚,把水搅浑了,才能最快平复这场风波,得到他一直想要的…… 这也算是还清了,甘愿曾经委身陆维擎的情,也是他最后一次帮她…… 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他眯着眼睛,又点了一根,他不喜欢烟,因为苦涩无边,却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这东西上了瘾。 到时间下班,他驱车回了老宅。 时间还早,爷爷在打理他那几盆名贵的君子兰。 见他回来,“老二,我很久都没跟你下棋了,你上楼把棋盘拿下来,晚饭前啊,我看看你的长进。” 黎家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拄着拐杖,过去,白玉的棋子,很精致,老爷子最宝贝的东西。 他不多话,认真执棋,布局,行云流水的灵活自如。 老爷子微笑,“几年没跟爷爷下棋了,这棋艺长进不少啊。” “爷爷,您从十五岁教我下棋,自从掌管公司,五年了,我没认真的跟您下过棋,以后……我想,多陪您下下棋。”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走他的白子。 最后,黎衍以半字,赢了老爷子。 “爷爷,我想结婚了……也想离开黎家。”赢了,才有机会谈条件,这是他回黎家,老爷子交给他的第一课。 “眼见四十岁的人,想成家了,不想再这么半阴不阳的活着,从回黎家的那一刻开始,您给的一切,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始终没得到……您也不愿意给。” 老爷子叹,“你是最像我的孩子,骨子里不羁,却隐忍……你从出生,就知道你的存在,黎家孩子众多,男孩就三个,可没有一个能够挑起黎家的担子,除了你……或许是你从小生长的环境,你比别人懂的如何生存,得到自己想要的……十年之约已过,爷爷以为你或多或少心里放下了……原来……你一直记着。” “黎家,除了您,我没什么可留恋的。” 从来是兄弟不像兄弟,父亲不是父亲…… 老爷子摆摆手,“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黎衍微笑,“谢谢。” …… 甘愿醒来,天已经黑了,室内只看着盏壁灯。 浑身疼,腿也软,陆维擎却没在室内。 只是,自己洗过了澡,换好了新的睡衣。 下床,走出卧室。 陆维擎在厨房做饭,讲着电话,非常不高兴,似乎是因为网上的事儿,关于她的。 她站在餐桌前,直接用手,吃了两口菜,饿得不行。 他出来,皱了下眉,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盛汤,然后他离开餐厅。 没一会儿,他拎着钱包过来。 甘愿:“……你不是要给钱吧,要死啊!” 他打开钱包,“喏,给你这张卡,你以后随便刷,等会我告诉你我所有的银行账户给密码。” “为什么呀?”甘愿皱眉。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抱怀里,“丈夫挣了钱,必须要上交!” 你是只喂不饱的小馋猫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抱怀里,“丈夫挣了钱,必须要上交!” …… 甘愿:“……”歪头看他,“早说有这么好的事儿,我早从了你了。” “你忒现实了点吧,嗯?”他说着,去咬她的鼻子,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翻阅着他的钱包,很简单的棕色钱包,没有特有的logo,可质地跟材质却是上乘梅。 其实,他是个相当有品位的男人。 钱包里的现金不多,卡较多,每一张都是全球各大银行的高端信用卡。 甘愿手指捏着最上面的一张,“就要这一张。” 他眉梢扬起,“很识货么。侃” “你舍得给吗?”她问。 “人都由你自由支配,何况这些额外的战利品。” “原来,你是真正的土豪啊,而且……这么帅的土豪。” “土豪,你觉得适合吗?我这么洋气。” 甘愿笑出声来,“好吧,你洋气,陆维擎先生,我想问,这张卡,你是怎么得来的?” “银行发给我的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黑卡的主人是这样要求的,知名企业CEO,总裁,或董事长,35到60岁之间,年收入至少一千万美元以上,拥有多辆轿车,多处豪宅,喜欢开私家游艇,飞机兜风,持卡人每年最低消费额为25万美元……” 他狭长的眸眯着,眼角尽是淡淡的笑意,“可不是么,为了这张卡,我买了很多车,置了多处房,游艇,私人司机,我都得瑟的买了……” “年龄不对。” “身份证信息改一下呗!” “骗人!”结婚的时候,她可是清楚看到他是哪一年的。 “这种东西,又不是必须要这样,差几岁而已,我这样的高富帅,银行求了我多次,我勉为其难的收了呗。” “你真的好有钱。”她吸吸鼻子,用力的吻了吻手中的黑卡。 “见钱眼开!” “诶,我现在是你太太,运通会不会也发这样一张卡给我呀?” “你到底是有多贪心呢?”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这么尊贵的一张卡,你想刷多少刷多少,享受“全能私人助理”服务。银行的承诺,只要想得出的,都能做得到,让飞机停,飞机就停,让火车等,火车就等,简直是……大爱!” “陆太太,你太无聊了,大家都很忙。”他道,“别的不要了?” 甘愿笑,把卡还他。 他却握住她的手,重新放在她的手心里,这一刻,他才觉着,她是他的太太。 “干嘛……我好歹也算是个公司的负责人吧,咱俩平级的好不好,把你的卡,给我,显摆呀……还是你觉得我吃都挣饿不出来,必须要用你的钱?” “我妈说,女人要掐住男人的钱,男人才听话,男人手里要有钱,但是太太要知道钱花在哪儿了……这个时候掐不住男人的钱,你小心咯。” “婆婆好伟大。”她道,额头与他相抵。 男人主动把挣来的钱给你,给的不是钱,是心。 “最伟大的不应该是我吗?”他问,厮磨着她有些红肿的唇,没敢太用力的去亲吻她。 “是你。”她道,相贴的唇,诉说着无言的亲密。 她的手指没入他蓄着的短发里,他仰首,扣住她的软腰,手指轻轻一挑,就打开她的浴衣。 昨天到底是多少次,他都不记得了。 只要一碰上她的身体,他都觉得魔怔了,根本停不下来,最后她是什么力气都没有,洗完澡,到出来,她就窝在他怀里睡了。 明亮的灯光下,她身上的红痕交错,是他的杰作,他吻住她的唇,甘愿垂下视线,脸红,裹住衣襟,“饿啊!” “你是只喂不饱的小馋猫?” 甘愿:“……”捧着他的脸,使劲摇,“要死了,要死了!” 他笑出声来,系好她衣服的腰带,“好了,吃饭,不闹你。” 看她今天的反应,白天的事情,还没给她造成太大的心理阴影。 陆维擎觉着,这样的开始很好。 她赖在他的怀里,屁股都不挪一下,有些娇态的歪在他的肩头,“自己饭都不会吃了?” “我太累了,根本抬不起胳膊来。” 陆维擎:“……”拿起饭碗,汤勺,喂给她。 她愣了下,他却皱眉,“张嘴……”声音异常温柔。 甘愿:“……”她开玩笑的,好不啦。 tang 有人喂,干嘛要自己动手呢,吃了一口,偷瞄他。 她是酒足饭饱了,他却一口没吃。 将她放在一旁的餐椅上,用她用过的碗筷,吃晚饭……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她问了个傻问题。 “不一定。”他瞥她一眼,“我们的婚姻脱离不了生活,以后肯定会出现柴米油盐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我只能尽可能的去哄你,要是像今天这样,每天喂你吃饭,你就别想了……工作一整天累的跟条狗似的回来,还得伺候你这小祖宗吃饭,以后有了个孩子,再伺候你跟孩子,这种美好的生活,别想……” 甘愿:“……果然,男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了。” 某人皱眉,“我能像你保证的是,尽可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而我自己能做的就是,做一个有责任的丈夫跟父亲。” “你以后会出/轨吗?” “我是忠犬型男人。” “骗人,根本不是,你跟那谁,说分手,就分手了,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陆维擎:“……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男: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姑娘诶,我是投资拍过电影,电视剧的……关于我是否是那类型的男人,往后看吧,啊。” 是啊,十年的感情因为认识她不过几天就给搅黄了,他也是够无情的。 前提是……对的人在面前,他哪里还有时间再错下去呢? …… 翌日,甘愿醒来头有些疼,陆维擎已经起床了。 她翻了个身,“你要上班了?” “嗯。”他系好领带,俯下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上班了,你再睡会儿,别睡多了,别跟上次似的,睡的头痛,早餐保温上,你别忘了。” 甘愿点头,蹭了蹭他的脸。 陆维擎到公司,就召集公关部开会。 会看到一半,徐璐就从会议室传纸条进来。 陆维擎皱眉,还没完了是吧? 到了办公室,陆维擎将文件扔到办公桌上,拾起烟,点上,“黎总,今天过来,又什么指示。” 黎衍将手中的文件推过去,“你最想要的东西吗,不是……” 陆维擎边含着烟,拿过东西,他脸色一变。 “什么意思?” “陆维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甘愿当初之所以留在你的身边,不就是怕你打黎氏的主意吗,因为她觉得,得到黎氏……我并不容易。” 他的唇线抿得死紧。 甘愿跟黎衍之间不用说什么都能猜测出对方想的是什么的这种默契,让他生气,甚至嫉妒。 “我说过,你帮了她的,我加倍的为她还,我敢为她做的,你不一定做得到。” 陆维擎将东西用力的摔在办公桌上,“黎衍,她现在是我老婆……我用得着你还?” 黎衍起了身,“陆维擎,我今天找你来,我不管你怎么想,整个黎氏,我都给你,只为换回她曾经在你这儿失得那份尊严……无论你们以后过在一起,或者过不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实力跟担当守护你们的爱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把黎氏送给你,我就是为了让你觉得难受,心里不舒服,这是你活该……她心里的不舒服呢,她心里的难受呢……陆维擎,你得一点点得尝了,才对得起她……你如果真的觉得我跟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那很好……那就证明,你陆维擎从头到尾都配不上她……” 【黎先生算是来搅局吗?】 甘愿,我的宝贝,用力的亲我 黎衍这算什么…… 来他这而表现他对甘愿的一片深情。 好话,赖话,他一个人全说了梓。 合着是来膈应他的堆? 黎衍扔下东西,“我听你秘书说,你招公关部在开会,想要解决你太太的事情,我拿黎氏来膈应你,这件事情,算是我离开G市前,送给你跟甘愿大礼。” 陆维擎岂会不知道,他哪里会是这么好心,帮他的忙,分明是让他在这件事情上窝囊到底。 这是死伤,一辈子的死伤,让他一辈子都觉着欠着甘愿的情,是这个意思吗? 好个黎衍呢! “黎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黎衍冷笑,“你心领了,可我是会心疼的,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你的老婆替你背了黑锅,现在躲在家里门都不敢出,陆维擎,你很清楚,现在事情的事态,如果你出面澄清你跟甘愿的关系,只会让这水搅得更浑,没完没了,这条路根本走不通,还有一条路,就是你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身上,你从一个受害者的好男人形象变成了渣男,或许你不在乎,可甘愿在乎……唯一好使的就只能等着这一切风平浪静,让这一切风平浪静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有人盖住你们的风头……” “怎么,黎总也想要博关注?” “有何不可?” 陆维擎叹,一手撑在桌面上。 真TM的后悔。 如果当初,他耐心一点,稍微认真的想想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后果。 也不用为了维护叶婕妤伤害她。 他简直是个白痴,就像她说的,这样亲密的事情发生过,怎么就不查清楚呢…… 这是他咎由自取。 “黎衍……我不管你想怎么样,往后甘愿的事情,我会管……你要管,就管住那个跟你有着一模一样的袖扣,可另一只袖扣却被甘愿攥在手里的那个人……” 黎衍脸色一变,“他对甘愿做了什么?” 陆维擎只是笑,“我只希望,你到时候,别护着他。” 什么情况下,会撕下他的袖扣来。 黎衍离开,看着扔在桌上的文件,是黎氏集团黎衍的个人股权,占有总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二。 这属于他黎衍一个人的东西,这么些年,他辛苦得来的一切……就这么拱手相送了…… 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让他心里并不好过。 这样一个男人,把所有身家的东西为他自己的太太还了债,他心里能好过。 甘愿啊,甘愿……可真是…… …… 黎衍离开了陆氏的集团办公室。 他没未携司机跟助理,上了车,拨了通电话出去。 洛筝正在睡觉,手机一响,她随手一捞,没看一眼,“喂?” “带上户口本,我去接你。”T 洛筝有些懵,从床上坐起来,“黎衍,你有病啊,大早上的,让我带户口本,干嘛?” “我们去结婚?” 洛筝:“……” 结婚? 这黎衍是受刺激受大发了吧,结婚,开什么玩笑啊,这三十六岁的老男人,她才不要呢。 “你听到没有?”他在电话那端吼,洛筝吼回去,“你发什么疯啊,结婚啊,你爱找谁找谁去啊,你别找老娘,老娘还真不稀罕你!”将电话撂了,她重新躺下,继续睡,疯了……妈的,黎衍真的是疯了。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过去,门铃就响,她烦,打开门,黎衍黑着脸站在门外,洛筝翻白眼,“黎少爷,你到底想要干嘛呀。” “结婚。” 洛筝:“……黎少爷,我只是个司机的女儿,还是个戏子啊,怎么能配的上尊贵的您呢……别闹了,回家洗洗睡吧。” “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尊贵的少爷,我现在一无所有,不再是黎家的人。” 洛筝更懵,“什么意思啊……不是,不是黎家人是什么意思啊……” “很简单,黎家的一切事物跟人,跟我再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就这么简单,现在,不会觉得配不上我了吧,可以结婚了吧?” “你辞职了?” “我把黎氏送人。” 洛筝扶额了,她在巴黎的时候,不过是随口一说,他怎么就当真了呢,“黎衍,你送谁了啊,赶紧要回来啊,你疯了啊,我那天就是开玩笑的,哎呀。” tang 他失笑,“结婚吧。” “你到底送给谁了呀……”她纠结。 黎衍无奈,“送给陆维擎了。” 洛筝的笑僵住,看着黎衍,“跟我结婚,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又是为了甘愿吗? 她是个演员,可不是个傻子啊,甘愿的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位伟大的二十四孝前男友一定是因为甘愿这件事情没法解决了,拿她炒作,尽快的平复事态。 “黎衍,你跟我结婚……是为了帮甘愿。” “这是其中的理由之一,先去登记,登完记,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洛筝冷笑,“你滚,就算这世界上没有男人了,我也不会嫁给你呀!”她将门用力的甩上。 黎衍那个邻家的大哥哥,英俊潇洒,像个英雄一样保护着她跟甘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芳心已许。 可他对甘愿与对她的态度是不同的,他总是非常温柔的对甘愿说话,对她说的时候,却像是换了个人,凶神恶煞的。 他保护着公主,却欺负着她这个公主的丫鬟。 甘愿对她情动姐妹,好看的裙子,甘愿有的,她也不会少。 妈妈总说,甘家对洛家有恩,报不完的恩。 所以啊,她对他的情愫,她从不对外人讲起,就连最亲爱的甘愿都不曾提起过。 她始终记得,这位少爷是要跟家里的小姐登对的。 所以,她只有远远的看着。 从未幻想过,她跟黎衍会有未来的,想都不敢想。 只是,她从未想到,甘愿在他心里这么重要,即使甘愿一已经结婚了,他仍旧可以倾尽所有的去帮她。 黎衍,到底把她当什么了,真的当丫鬟使唤了呀……想利用她,门都没有…… …… 陆维擎下班,知道甘愿在老宅陪奶奶说话。 到家,老太太招呼他,他过去,奶奶笑着问:“看你跟愿愿相处的很融洽么。” 陆维擎笑,上了楼。 甘愿在书房处理一些琐碎的小事,有些专注,陆维擎进来,她没发现。 直到腰上摸上一只手,她愣了下,“下班了?” 陆维擎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怎么明媚,让黎衍气的够呛,现在想想,心里都堵得慌。 捞起她,不发一言,低头直接吻住她。 她愣住,却伸手勾住他的颈,回应他。 他的手美闲着,钻进她宽松的衣服,直接掬握住他钟爱的柔软。 甘愿脸一下子就红了,唇上躲不开她的侵占,身体几乎在他碰上来的那一刻就有了反应。 她轻轻喘息,“做什么啊,这不是在咱家啊……” “我要你。”他道,手指沿着她的腰,直接朝下。 甘愿摇头,“门没关啊?” 他直接抱起她,走向门口,书房的门,关上,将她抵在门板上,他的吻更加的重,似乎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要勾起她的热情。 手指从背后挑开胸/衣的暗扣,直接掀起衣服,咬住,含/弄。 甘愿摇头,抚上他的脸,将自己的唇送上去,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 “舒服吗?”他问,牵着她的手,引导着她去掀他的皮带。 再次含住她的唇,“甘愿,如果我跟黎衍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啊……”她曾经的问题,他现在反过来问她。 今天黎衍为她所做的一切事情,他不会隐瞒着不告诉甘愿,如果不告诉她,那非君子所为。 可一想到,甘愿可能出现的感动,他就嫉妒的发疯。 “甘愿,我的宝贝,用力的亲我,让我感觉你对我的热情……” 想你了,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想我了 “甘愿,我的宝贝,用力的亲我,让我感觉你对我的热情……” …… 低沉的声音此时温润无比,似乎又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呶。 甘愿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特别着急,仰起头,将自己的唇,还有喉结,送到她的唇边。 甘愿身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手指隔着他薄薄的的衬衣感受他结实的背脊,她疑惑,歪头看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些许的端倪来膦。 “吻我!” “可问题……我在想。” 他有些失笑,“还用想么,不该是救他上来,我们两个一起面对吗?” 甘愿脑袋有些云游,“不该是你们两个抢着救我吗?” 胸口的指,紧握,她眉轻轻一拧,闭上眼睛迷乱的去吻他,她的身体在他身上,在他的指引下双腿勾住了他的腰部,趴在他的肩上时,甘愿看到门板上纠缠的影子,亲密无间。 “我的甘愿,馋了……”陆维擎深喘着,感受到她的唇在他的喉结处停留。 手指在游走在她的肌肤上。 恨不得,就永远都黏在一块。 热恋中的人往往是这样,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他以为自己会不同,三十几岁,早过了那躁动不安,精力太过旺盛的年龄,务实一些,不会在爱情里陷得太深,至少……可以游刃有余的游走期间,正常的工作,应酬,甚至去消遣…… 可事实呢……隔三差五的请假,丢下工作应酬不管,就跑回来了…… 他想要拥抱她,与她亲吻,甚至想要停留她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出来…… 有轻微的风吹草动,就激起了他的占有欲……那么轻而易举。 她的衣裳,被他脱去的很快,扔在脚边,他更加用力的去拥抱她。 甘愿闭上眼睛,无法思考,只有紧紧的抱着他,“停下来……”忘了,这根本就不在她自己家的。 一会要吃饭的,依照前两次的经验,他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啊……而且,这是书房啊! “停不下来啊。”他闷声吻住她,拥有彼此。 以前,没觉得,性,这样美好。 现在,没法形容的美好。 甘愿的脸红,更加用力的拥抱他,将喘息吞咽在口中。 他的喘息于低吼的声音也在喉间压着。 从门上,到地毯上。 这样的刺激,让甘愿受不了。 最后结束时,她趴在书房落地窗前的软榻上,被他从后面重重的疼爱着,有些声嘶力竭,他一放手,她就倒在床上,上身趴着,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的他眼又是一热。 “我不要了……”她搂住他,蹭着他的竟发声求他。 抚上她肌肤的手,放下,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趟在他身上。 “你怎么了?”她无力的趴在他胸口,轻声问他。 “没事,想你了,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想我了。”他淡淡的,有些若有所思。 她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明显不信,挑眉问,“我有那么大魅力,让陆先生丢了自制力?” 陆维擎抚着她的发丝,可不是呢吗,患得患失的,真像个傻子,她魅力大着呢! 他伸手,掀开窗帘一角,夜色已然深沉。 “下楼吃饭。” “我不要。”她摇头,那不得丢死人啊。 “不饿?”他蹙眉。 她从他身上起来,伸手捡起地上他的衬衣套在身上,“这个鬼样子,让奶奶跟妈怎么想啊。” 他笑,手沿着衬衣的下摆进去,“新婚,可以理解。” “我呸,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个样子,没有下次的啊……” 没有下次? 他眉梢上挑,将她的头发从衬衣里拖出来,“还没下次,你受得了,我的技术无与伦比,你扛不住!” 甘愿脸红,“…………” tang 回头瞪着他,“你滚吶!” 气呼呼的离开,套上她的裤子出门,赤着脚离开书房,刚打开门,婆婆站在门口。 甘愿大囧。 连素念愣了下,视线落在她酡红的脸,随即了然一笑,“呵呵,菜热了两遍了……要不,妈给您端上来?” 甘愿尴尬,捂着脸,站在门口。 陆维擎裸着上半身过来,“妈,您忙去吧,我们马上下去。” “妈呀……”真是丢脸,垂着脑袋,“那个……妈,我去换个衣服。” 匆匆离开,陆维擎看着自己的老妈。 陆母一笑,“你们关系还不错?” 陆维擎咳了声,“您不会看呢?” “嘿,你这臭小子,我上次跟甘愿提过,趁着我还年轻,给你们带带孩子,抓紧啊!” 陆维擎:“……我二哥家的孩子您没哄够啊,不是说明年或者后年就搬回G市么,怎么,我们生一个,家里还不闹翻天啊……诶,对了……再把顾时然给接回来,陆家可就热闹大了……” 陆维擎摆摆手走了,陆母皱眉,“你这死孩子,我不是为你好啊,还好意思说呢,你大哥家孩子都九岁了,陆西遇是不是就比你大一岁啊,孩子四岁了,陆维擎啊,你自己长点心吧。” 换好衣服下楼,甘愿又饿又尴尬,只闷头吃东西,也不说话。 陆母笑着给她添饭,“愿愿,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妈给做。” 甘愿:“……谢谢妈。” 好不容易吃完饭,甘愿麻利回房。 窝在沙发上,不说话。 陆维擎心里憋着事儿,黎衍这么大个事情,他又不能不说。 甘愿窝在沙发上,打开手机邮箱,里头是Eav的工作报告。 看不完的报告,她这个累呢。 她去书房抱来电脑,把没完成工作做完,陆维擎站在阳台上抽烟,甘愿坐在饿室内的小圆桌上,探身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魅力无比。 她将手中的笔帽扔在玻璃上,细小的声响让他回头。 她招手。 陆维擎熄灭手中的烟,进来。 他进来,把外头的凉气都带进来了,甘愿不在意,他站在她的一侧,她伸手抱住他,“陆先生,你今天还真奇怪,有事说事儿!” 陆维擎抿唇,“甘愿,今天黎衍去公司找我了。” 甘愿叹,还没完了啊……又去搅局,“你们又打架了?” 陆维擎的脸色略沉,薄唇微动,刚要说什么,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一响,她伸手拿过手机。 是Eav给她发的微信—— 小总,我看到洛筝大明星了。 甘愿的注意力放在手机上编辑:你在哪儿? Eav:Enjoy酒吧。 甘愿:“她跟谁啊?” Eav:一个帅哥,在角落里,好像是黎氏的黎总。 甘愿皱眉,洛筝跟黎衍终于在一起了。 Eav坐在吧台前,扭着身子,今天这酒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音乐非常(劲)爆,都不像以前来的样子了。 她向来好奇心杀死猫,发微信,继续问:“洛筝是你的好朋友吧,她跟黎总是不是很好啊,小总,你跟我说实话,你当初跟黎总分手,是不是因为他们两个真心相爱啊!” 甘愿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把手机重新搁在桌上,见陆维擎神色微冷,瞪着她。 “你说,你说!”她狗腿的讨好。 陆维擎抿唇,好一会儿,离开卧室,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甘愿看到黎衍的个人股权转让,愣在当场,“他要……离开G市了?” 陆维擎眼色暗沉下来,“甘愿,你跟他……”就这么有默契了,他几乎不用说什么,她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她到底是谁老婆啊。 甘愿捏着手中薄薄的纸,“他为什么,把这个给你!” “他知道……我曾经用他威胁你留在我身边。” 甘愿闭上眼睛,然后脸埋在曲起的双膝里,咬着唇,许久都不发一语。 果然,是这个表情,陆维擎一瞬间就觉得挫败,转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生气。 手机再响了一下,甘愿没有立刻看。 “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希望我不告诉你?”他问,声音微冷,目 光却定格在她身上。 “你想怎么处理,这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她问,感觉嗓子眼有些涩涩的,不知道是为黎衍高兴,还是为他感到委屈。 手机忽然就响了,名字在屏幕上闪烁跳跃,还有黎衍颇为英俊的脸。 甘愿怔住,视线盯着手机,她看一眼陆维擎,他的脸色冷下去,看不出他的情绪, “不准接。” 她伸手想挂断。 想起Eav给她发的微信,这个时间黎衍不是跟洛筝在一起的吗? 给她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她脑中的神经线一蹦,“我得接。” “我不准你接!”他声音冷沉,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墨深的眼底,危险开始涌动。 “现在十点半了,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打电话的,肯定是急事。” 陆维擎冷笑,“甘愿,深更半夜的,你觉得他有什么急事?如果是一个女人半夜给我打电话呢,你会笑着对我说,你接吧,聊多玩都没关系,你不觉得可笑吗?” 名字还在闪烁。 甘愿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陆维擎薄锐的唇,抿成一条线,转身离开,门用力的砸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愿愿,洛筝找你去了吗?” “她不是该跟你在一起的吗?”她皱眉,“你等等啊!” 挂了电话,给Eav拨过去,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Eav接起电话,也没听清说什么,只能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朝洗手间走。 洛筝趴在桌子上,已然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抱着她,修长的指蹭着她的腰。 洛筝手指划着他的脸,“你从小,眼里就只有愿愿是不是……我跟她亲姐妹一样,就算跟她争,跟他抢,我都不能,看着你们相爱……我好难受,黎衍……我真的……真的是……好恨你啊……可是又……好爱你!” 她几乎是跨坐在卡座里的男人身上,捧着他的脸,一寸寸的去吻他。 男子吞咽着她送上的来的唇,将她揉在怀里,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手钻进她的衣服里…… 她轻轻的喘息,被他用力吞咽着。 “黎衍……”她低喃,唇上的吻愈加的发狠,搂着她,“回家,疼你,好不好?” “回家。” …… Eav在洗手间里,可算听清里头说什么了。 “就是你的朋友好像有些喝多了,跟黎总在角落里亲起来了……”Eav轻笑,“我看好他们呀,就像是我看好你跟陆总似的。” 甘愿傻了,黎衍在找洛筝,洛筝跟黎总亲着? 她心底瞬间升起一阵恶寒,黎潜! “Eav,你去看看,她还在不那儿,如果在那儿,无论是谁,都不许她跟着去。” 酒吧的盥洗室在外面,重新进来,还算隐蔽的角落里,人不见了。 “小总,她不知道去哪儿了?” 里头吵的厉害,甘愿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 Eav只能跑回去,跑的焦急,一头栽进一堵胸膛里,也顾不得道歉了,先找了个清静的地儿把电话打了。 “没在?”甘愿挂了电话,给黎衍打过去,“黎衍,在Enjoy酒吧,洛筝喝多了,现在应该是被黎潜带走了,我马上找你去回合。” 陆维擎坐在偏厅里,扶着额头沉思。 她不过是想要接个电话,他这么草木皆兵做什么? 她又没说什么,他这么大气性做什么,他不是还说过,会给她足够的耐性吗? 他对她,总有一天,她总有一天就会忘了黎衍的。 起了身,刚要开卧室的门。 门推开,她已经换了外出的衣服,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他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崩塌,“你……要出去?” 甘愿点头,她知道,黎衍这么一闹,让他心里非常介意,她该跟他讲清楚的,可她没时间,她怕洛筝出事。 陆维擎失笑,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笑过,这个笑,让人很难过。 是对她失望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回来跟你解释,好吗?” 他瞪着她,恢复了初见她时的冷酷,这几日来春风般对她的和煦已荡然无存,这很明白,要么现在解释,要么永远都不需要再解释。 “我跟他……我……洛筝……哎。”甘愿气恼的跺脚,从何开始啊。 “你先让我走,明天我跟你讲清楚好吗?” “甘愿,我 一直觉得我应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忘了过去,去接受我,现在……我觉得我他妈的神经病,你曾经为他做过什么,你不会不记得吧,转眼才几天啊……他把黎氏给我,不如说,他用黎氏打了我的脸,他对我的老婆,可以这么不顾一切,我要再慢慢下去,你来我去的,我他妈是不是就绿了啊……没戏了!”他恼。 甘愿急的都要哭了,“你跟我一起去!” 她下意识的想抓他的手臂:“你跟我去,好不好?” 他脸色非常难看,闭眼,“甘愿,你要么走,要么留!”没有第三个选择。 甘愿咬了咬牙,手指从他手臂上滑下来,从他身边而过。 【更新的有些晚了……】 使上吃奶的劲儿哄 甘愿咬了咬牙,手指从他手臂上滑下来,从他身边而过。 …… “甘愿,这是第二次,下了我的床,去找他。邾” 甘愿身子一僵,“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回头,可他已经迈开步子朝反方向离开,背影冷绝犍。 他对她有多失望,全在他迈步离开的背影里。 这一刻,甘愿好想哭。 她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匆忙离去的脚步声,让陆维擎驻足,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他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变化,冷酷至极。 甘愿下了楼,陆老太跟陆母两个人在沙发上敷面膜。 “奶奶,妈,我出去下。” 陆太太坐起身来,“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 甘愿来不及解释,匆匆出门。 陆维擎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推开阳台的门,他站在冰冷的空气中,看着甘愿的车子绝尘而去。 他眉头紧皱着,仰望星空,勾唇笑了,只是那隐在夜色中的黑眸头一次透出一股凉凉的悲伤来。 车子驶离陆家的大宅,甘愿知道自己理亏,她跟黎衍这些破事,的确是让陆维擎心里特别不舒服,换位思考下,哪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老婆跟前任整天扯来扯去的扯不明白啊。 就算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那做丈夫的脸面上也挂不住啊…… 想了想,甘愿还是戴上耳机,要给陆维擎打电话,她时间赶,没法解释,电话里,她就一字一句的跟他说清楚。 电话拨给陆维擎,语音提示电话正在通话,甘愿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打电话,还是故意不接他的来电。 一边开车,电话不停的在回拨,他一直在通话。 黎衍的电话进来,她深吸了口气,“有消息吗,甘愿?” “我马上到酒吧,门口会合。” 她终于放弃了再给陆维擎打电话,车子到了Enjoy酒吧。 她公司的CEO正把她的秘书堵在角落里。 关际捏着Eav的下颚,“我漂亮的小秘书,上班时间可是兢兢业业井井有条的啊,怎么这么冒失啊,刚刚撞到了我,也不说再见?” 关际喝了点酒,一手撑在Eav的脑侧,高大的身躯压着她娇小却柔软的身子,刻意的厮磨。 Eav脸瞬间胀的通红,她喜欢美男,可平日里最多就是对着动漫上的美男流流口水,再然后就是YY一下小总跟顶级男神陆总的幸福生活。 哪里见过这阵仗啊,咬着唇,手撑在他的胸膛,眼神在迷离昏暗的灯光下,无辜又可怜。 关际眼神一黯,摸上她的脸,刚下脸,甘愿一把推开他,“关总,先借你的秘书跟未来女友一用。” Eav直愣愣的,没有回过神,“小总。” “人呢?” “呃……人,人……什么人?”好一会儿,回过神啊,哎呀,拽着甘愿朝里走,伸手指着,“就是在刚才的那个角落里来着,我去洗手间给你打了通电话,就不见了。” 甘愿闭眼,回去找关际,关际已经去盥洗室洗了脸,脸上挂着水珠。 “我要看监控回放。” 关际没多说,直接领着到了监控室。 调出监控的回放画面,那里是角落,拍的不是特别清楚,甘愿还是一眼就看到坐在那儿的就是洛筝,而在他身边的男子,从轮廓上看跟黎衍很像,可不是他…… 是黎潜。 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心底升腾。 甘愿离开监控室,在酒吧门口碰上匆匆赶来的黎衍。 “人呢?”他问,声音着急。 甘愿看着他,“黎潜,带她走了……上了她的车……朝西走了,之后就……” 黎衍闭上眼睛,眉宇间打着结,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把黎潜找出来。” 甘愿上了车,车子跟在黎衍的车后,不知道去哪儿。 很反常的,他的车 tang速特别慢,可心呢,一定担心极了吧。 车子就围绕着市区不停的转,她的手机却再也没有响起过。 她拨给陆维擎,电话已经关机。 甘愿叹气,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明白了,临走前,他说的那句话。 这是第二次她下了他的床,去找他。 言外之意,他们之间没有下次了。 她回过神,黎衍的车子就停在路边。 甘愿下了车,敲开了他的窗户。 他趴在方向盘上,许久才降下车窗,甘愿抿了抿唇,“她没事的……”可怎么听都觉得无力。 黎衍看向她,微笑,“我知道,她没事,甘愿……明天帮我做件事吧。” “好。”她应,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会答应的。 “等会我助理会去找你,你回家吧。” “我想见洛筝了……”她道,黎衍叹,“那回家等消息。” 黎衍的助理过来,她就进了书房。 凌晨四点,黎衍手机响了,他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发懵,敲响了书房的门,甘愿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阵儿了。 “甘愿……我们接,洛筝回来。” 甘愿还有些懵着,起了身,拿了外套就朝外走,打着哈欠问,“几点了?” “四点半了。” 她开车,黎衍一只手搁在车窗上,支着下颚若有所思。 其实地方真的有些远,穿过市区,她不大知道路,需要转弯的地方,他总是提前开口,声音冷静到让她觉得发寒。 车子最后停在郊区有年岁的老宅子里。 甘愿见着洛筝的时候,洛筝深情木讷的缩在窗边的角落里,衣物散落,遍地都是。 黎潜只穿着浴衣,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如墨般漆黑的夜。 甘愿僵直了身子。 黎衍冷着脸,进来。 “二哥,你手底下那群人的速度可真是慢呢……”黎潜幽幽笑着,瞳眸里露出邪魅得意的光芒。 黎衍不说话,直接走向他,拎起他,拖着她到窗口,黎潜笑出声来,倒也不怕,“呵呵,二哥,你早就碰过她了……她又不是处/女了,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知道,你会找过来的,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报警,还是如何都没有用……你可以去酒吧的监控看看,是她送上来的,我没有不吃的道理啊,还有……她洗过澡了,里里外外,我都洗的干干净净……特别是里头,不会找到有关于我的一点点东西……我的二哥,你说我们之间谁赢了呀,你赢了黎家,我赢了你想要的女人……” 窗户推开,就要将他扔出去,窗户一开,冷风灌进来,洛筝终于有了反应,“黎衍……黎衍,不要,求你……” 黎衍唇线紧抿,紧皱的眉头隐约着说不出的痛苦。 黎潜笑出声来,“黎衍,你也有痛的时候啊,不过,你这女人滋味真是好极了……” 黎衍拖着她,走出房间。 甘愿进来,洛筝看着她,眼泪顺着眼角下来。 甘愿只是搂住她,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洛筝搂着甘愿的脖子,呜咽,“愿愿,现在……现在怎么办?” 外面是黎潜的痛呼声,里面是洛筝的哭声。 甘愿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她穿上。 黎衍进来,将她抱在怀里,“回家。” 洛筝摇头,“你不要碰我!” 黎衍捧住她的脸,额头抵住她的,“今晚的飞机,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登记注册。” 洛筝摇头,“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黎衍冷笑,“洛筝,从这一刻开始,我管你怎么想我,我就要跟你结婚。” 抱起她,离开。 黎潜满脸的血,看着一行人仍旧在笑,“甘愿,上一次让你给跑了……真是可惜啊,要不然 ……黎衍不得更痛,呵呵……呵呵……” 甘愿身子一僵,黎衍一脚过去,黎潜整个人昏厥在地,他不会让他死的,死……太便宜他了。 …… 黎衍跟洛筝直接去了机场,甘愿到家就已经早上六点了。 几乎是一夜未睡,可她却一点睡意也无,躺在沙发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灯。 有泪顺着眼角下来。 其实,黎衍跟洛筝可以早早的就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她那么粗心……现在才发现,事情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一步。 洛筝一定是以为黎衍为了她,把公司都不要了。 心里难过误会了他,所以才去酒吧买醉,让黎潜有机可乘。 可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啊! 门打开,甘愿坐起身来,没来得及收拾脸上的泪水。 陆维擎怔了下,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进了卧室换衣服。 甘愿起身跟进去,“我跟黎衍,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昨天去找他,是因为洛筝……” “不用解释,没必要。”他冷冷的打断她,关上换衣间的门。 甘愿站在门口,身子靠在墙上。 陆维擎换好衣服出来,看也不看她一眼,甘愿看着他的背影,终于伸手抱住她,“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陆维擎抿唇,“甘愿,机会,解释的机会?你何尝给过我任何机会?” 甘愿额头抵在他的背上。“陆维擎,昨天洛筝不见了……我陪他去找洛筝了。” 陆维擎转过身来,“甘愿……刚才为什么哭,为了谁?” 甘愿看着她,“我……” “你为了他,为了他哭,不看新闻吗?嗯?”他别开眼,“他可以把黎氏给我,是为了你,他也可以为了你,去娶洛筝……洛筝可是当红女明星,跟影视投资方传出喜讯,到底是为了你,还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更清楚!” “我清楚,可他不是为了我!”甘愿吼。 “这么说……你早知道,他们要结婚,昨天知道的?” 甘愿红了眼,“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甘愿我说过,我给你时间,我相信你……你还记得,我去黎衍的别墅找过你……那时候,我说我信你……那是我以为,我很了解你,这么多天的相处里……或许你的心里已经稍微有我一点点的位置,可现在……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感情,你曾经为了他,可以委身于我,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他现在可以拿整个黎氏给我,把我欠着你的还我……现在又结婚,他亲口跟我说过……他要替你摆平这件事情……你们之间,如果从头到尾就无法介入……我在这儿,犯什么贱啊!” 门,再次关上。 “砰”地一声,似乎震碎了她的心。 她站在原地,维持着拥抱他时的姿势,许久才收回好像有些僵硬的手,吸了吸鼻子。 甘愿躺回沙发上,眼睛涩涩的,就特别的疼。 好一会儿,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她给自己化了个淡淡的妆,掩饰自己格外苍白的脸色。 驱车回家。 洛叔跟洛婶儿站在电脑前皱眉,“这什么意思啊,闹腾的。” 甘愿笑着开口,“什么意思啊,就是……两个人要结婚了呗,昨天我跟黎衍还有洛筝一起吃的饭,昨天晚上他们直接去拉斯维加斯了,去拿注册结婚了。” 洛叔皱眉,“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乱的哟。” 甘愿解释,“其实一点都不乱啊……很简单,就是……黎衍从小喜欢的就是洛筝……你也知道黎爷爷的,门第观念重一些,黎衍不在黎家了……就跟洛筝结婚了,黎衍让我告诉你们,三天后,他们回来办婚礼,让我带你们去买衣服。” 跟黎衍一起十年,男女朋友是假的…… 可两个人互相的了解却是真的,她基本知道黎衍的所有事情,却唯独忽略了他的情感问题,如果不是在订婚宴上他把戒指套在了洛筝的手指上,她还是不会往上面想的。 所以,现在……挺好的。 洛叔跟洛婶儿还在犯愁,父亲伸伸手叫她。 她过去,推着父亲回了房间,甘政临握着她的手,有些担心。 甘愿低下头,就有些想哭,人啊,总是这个样子,不搭理正好,可这样一个关切的眼神,总是能引出善感的泪水,她吸吸鼻子,蹲在他身前,“我没事,就是出现了点小问题,不知道要怎么办?” 甘政临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找来纸笔,“去哄哄他啊,只要“哄”就对了,哄不好再哄,使上吃(奶)的劲儿哄,就会回来的……会好的。” 甘愿咬唇,这招对陆维擎真的好用吗? 甘政临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相信爸爸,爸爸是过来人,要是真不想跟你过了……就会跟你离婚的,而不是这个样子……男人好面子,解释清楚了就没问题了,趁热打铁的,去找他……好好哄。” 或许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跟陆维擎还是又转机,她也信父亲的话,只要跟他说明白就好的,她心下也有点想通了,大不了就赖呗。 “我今天陪陪你,他非常非常生气。”而且她要想好,怎么去哄陆维擎才有效果。 【呀,这次哄没那么好哄哦,乃们怎么都不留言呢,连杯咖啡都不给我,还有捏……我声明,我不是后妈哟!】 你把甘愿抢过来吧? “我今天陪陪你,他非常非常生气。”而且她要想好,怎么去哄陆维擎才有效果。 …… 几乎是折腾了一整夜,洛叔推着父亲去做治疗邾。 她有些困,直接到了楼上的房间。 推开她卧室的门——十年未再回来的房间犍。 蓝绿相间的床单铺在床上,绿色的床单的颜色如同多年前一样亮丽如新。 里头的东西,好似都是新的,可却都是原来的模样。 唯有床头的那片墙上,挂着的那片千纸鹤褪了色,写字台还是曾经的写字台,上面还放着她上高一时的旧书本。 洛婶儿端着早餐进来,放到了窗前的小桌上。 “这墙,是你回来前,你爸爸让人重新刷的,你走后,你爸爸就经常到这屋来,你用过的水杯,写字台,都没舍得扔,墙上你跟洛筝小时候折好的千纸鹤,每年我都拿下来擦,都没颜色了,你爸爸也舍不得……你回来了……你爸爸也用不着这些了。” 甘愿眼眶微红,“一晃十年就如流水一样过去了,我好像……回到以前。” 洛婶儿笑,“回到以前,哪里回得去哟,人都想回去。” 甘愿笑,“我多想,我妈还活着……我跟洛筝还是喜欢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我们一起在那个写字台上做作业,然后我会细心一点……”早早的就把黎衍还给她,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两个就不会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还没有在一起。 她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样一步…… 她深吸了口气,坐在软榻上,简单吃了点东西,对洛婶儿开口,“我睡两个小时,到时候您叫我,我今天还很多事情要做呢……” 黎衍让她帮的忙,不是别的,让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让她替他安排他跟洛筝的一切婚礼事宜。 在没找到洛筝之前,黎衍就已经有了决定。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娶洛筝的。 黎衍很在乎洛筝,因为很在乎这个人,所以不在乎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只要在一起。 她也相信,黎衍有那个能力让洛筝幸福。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她身上的,陆维擎也曾面临过这样的问题,仍旧愿意跟他在一起。 所以,太想,他也只是有些生气,他们之间是会出现转机的。 洛婶儿还准时的叫醒她是在上午十点,她下意识的找到自己的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唯独没有陆维擎的。 从今天早上分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很多个小时,他没有打过电话,甘愿很烦躁。 本来,好好的啊。 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她为什么就不停他的解释呢。 洛筝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更难过,好不好。 老爸说,好好的哄,就好了。 她只好再打电话给他。 这次电话接了,却是秘书接的,一句陆总在开会,就打发掉她了。 开会,开会! 现在私人手机,都秘书接了吗? 她叹气,下床,离开家,在G市除了洛筝,她没什么朋友的。 现在陆维擎不理她,黎衍跟洛筝不在国内。 找靠谱的婚礼策划,还有定做礼服,一想,她都觉得头大。 只好硬着头皮给蔚岚打电话。 蔚岚在澳洲,陪着顾时然的日子都要让她长毛了,每天伺候这少爷吃喝拉撒的,他还嫌弃她做的饭非常难吃。 因为要回国,顾时然已经停课了。 这两天,他一直闷闷不乐的,什么原因,他也不说,要回国,他非要说等等。 蔚岚接起,电话,“三嫂。” 一听三嫂,顾时然从沙发上起来,坐到蔚岚的身边。 “有啊,我有个同学是做婚礼策划的,我让她联系你……” “礼服?太急了……赶不出来啊,这样吧,我也找我的朋友帮帮忙吧。”蔚岚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又拨了一通电话。 顾时然皱着眉头,甘愿嫁给了三叔。 三叔认识的人比小姑应该多吧? 甘愿难道跟三叔出现了问题? 他抿了抿唇,抓着自己的手机上楼,把电话打给顾经年,顾经年中间加了台手术凌晨才回来,正在休息,电话一响,他迷糊着接起来,“喂?” “爸爸,我觉着吧,三叔跟甘愿不合适,刚 tang刚甘愿给小姑打电话来着,我觉着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你把甘愿抢过来吧?” 儿子的提议,让他皱眉,“长大了,你自己抢吧,我挂了。” 顾时然火大,“那你就想她一辈子吧!”顾时然生气的挂了电话,气死人了,明明喜欢,为什么就是不出手啊! 还是要他回去帮忙! …… 甘愿接到了蔚岚的回复电话,就直接回了公司。 她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记者再堵在门口了。 今天一早的报导,有爆料人,黎衍于今晨五点,携洛筝出现在国际机场,架私人飞机出国赴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 记者们自然到处打听消息,拿到独家是最好的。 上午快下班的时候,手机终于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她又失望,是蔚岚的那个朋友说,要跟她协商婚礼的事情。 一整天的时间,她都沉浸在无尽的琐碎事情里。 终于下班,甘愿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算,陆维擎到底有多久没联系她了。 她电话不接,也不管她。 到底什么意思?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关际正好送工作报告进来。 “一整天,看你脸色都不好,跟老公吵架了?” 甘愿:“……” “晚上一起吃饭吧,来公司也有些日子来,还没跟我老板吃个饭,我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关际道。 反正,她没什么事,吃就吃呗。 吃完晚饭,甘愿跟随关际到了他的酒吧。 坐在吧台上,她小酌着一杯。 “你朋友没事吧?”关际开口问。 “还行吧,你呢……心情也不好吗,你这酒吧清静是特色,昨天跟发疯似的,闹腾的头疼。”甘愿反问。 关际扬了扬眉,“为情所困呗。” 情字难解,甘愿也不说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可他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 最后,关际扣住她的酒杯,“别喝了,在酒吧里喝多了,容易出事。” 甘愿歪头看他,“我没醉。”她不是那么容易醉的。 “我觉着你们男人,有时候真有意思,那自尊心就那么骄傲吗,连解释都不听,我们之间都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她死皮白赖的打了多少电话了? 他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你说,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说什么……可以给我想要的,可以宠我,没有原则……现在呢……都不理我。” 关际眯着眼睛,看着她趴在那儿,发牢***。 说着,说着,甘愿就趴在那儿睡着了。 他静静盯着她的侧颜,一张干净漂亮的脸,他歪着头看着她的样子,聪明漂亮的女人,的确是容易让人着迷。 他皱着眉头,冷笑了下。 手机的震动声传来,他从她的包里找到了她还在震动着的手机。 陆维擎的来电。 关际看着来电显示,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 听筒里传出陆维擎的声音:“几天打了很多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低沉,每个字都带着点别扭的情绪,却也偷着一丝试探。 关际咳了一声。 这一声打断了陆维擎的声音,接着问:“你是谁?” 关际眉梢轻扬,“我是黎总的助理……甘小姐喝多了,黎总人在国外,让我来接她。” 关际满意听到那头电话掐断。 他低头拿着甘愿的手机,几乎是没费什么力的就破解了她的解锁密码。 成功进入手机页面,删掉了方才的那通来电。 甘愿走到他的身后,用力抱住他 成功进入手机页面,删掉了方才的那通来电。 …… 手机放回包里,他微微侧首,看着趴在桌上睡熟的甘愿,扣在手中的水晶方杯中,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大厅里,卡座里,人来人往很多人。 杯子扔在吧台的大理石桌面上,他吩咐酒保,“看着她,不许任何人碰她!” 他起身离开孀。 上了楼上,他休息的地方。 甘愿来过这里,她说,这间店妍丽艳媚的女主人是个噱头,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一个人包装出来的。 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推开那扇门——今夜的她,一袭玫瑰红的中国式旗袍,长发盘成发髻,时髦中不失古典,既优雅又性感。 她坐在白色的沙发上,樱唇抿着浅浅微笑,看着他。 “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他声音颇冷,然后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起了身,走到他的身边,解开那颗盘扣,他清晰看到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灯光下…… 关际抿着唇,闭上眼睛,“穿好衣服,离开这里,再也不许来。” 手指抚上他的脸,去亲吻他,“阿际,你不打算要我了是吗?”声音楚楚堪怜,他重新睁开眼睛,“你知道这间店的来历,也知道它是因你而存在……好多人都想一睹传说中神秘女主人的芳容……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可我捧着送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已经不稀罕曾经跟我一起规划起来的梦想了……你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她笑了,“对,我是变了……从你拿到去英国念书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就变了……” 关际痛苦的闭眼,将她抱在怀里,“小叶,我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带你走,我一样可以给你好的生活……而不是让你一再的追逐一个早已不属于你的男人!” 她摇头,“不……如果不是她,我们会结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关际笑出声,“你真是……是不是为了得到陆维擎,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无所不用其极,我只是拿回本来该属于我的而已!”她怒道。 “拿回本来该属于你的,什么是属于你的,爱情吗?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了,抢回来,也不会属于你……” “如果不是你,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关际扶额,“你是说,你联合黎潜差点把甘愿强/暴了的事情,嗯……我从未质疑过你对我说的任何话,那次……我险些就做错了……”他庆幸他给陆维擎发了短信,没酿成大错。 “反正,你已经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啦。”她低头,系好自己的扣子,拿起衣架上大衣,离开。 关际叹了口气,身子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抽了根烟。 …… 甘愿醒来,头有些痛。 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睁开眼睛,回了神,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呢,这哪儿?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低头,还好,衣服还在,稍松了口气,门被推开。 关际嘴里咬着一块面包,端着餐盘进来,“以后可不能喝酒了,不知道你住哪儿,就没送你。” 甘愿拍脑门,完了,这夜不归宿啊。 下了床,她回头,“我包呢?” 他伸手指了指,在床尾。 甘愿找出手机,手机电不多了,没有未接来电,她很失望…… 他不打算管她了吗? 太以为,只要在乎,就会出现转机的。 她想,她故意喝酒喝得晚一些,他一定会打电话来的,来接她,温柔的照顾她,她就有机会把事情跟他说清楚的。 原来……在现实面前,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被击得粉碎。 她摁了摁发痛的脑袋,愈加烦躁了。 穿上鞋子,“我先走了。” 关际看她一眼,“不吃点东西吗?” 她摇头,“不饿。” 离开了酒吧,车子好像是扔在公司的,打了个车,衣服也没换,直接进了办公室。 手机响起,是黎衍的来电。 黎衍说晚几天回去,他们婚礼的行程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她没敢洛筝的任何情况,就怕黎衍难过。 在公司待了一整天,甘愿始终没接到陆维擎的任何电话。 下了班,到了家,可显然他也没回来过。 时间还早,她没事可做,就到附近的商场去转转,想给爸爸买几件衣服,还要给洛叔跟洛婶儿准备洛筝结婚当天穿的衣服。 买着买着东西就买多了,大包小包的提着出来,经过童装店,应该给顾时然添衣服的,澳洲气候不比这边,不然过来,会冻着的。 大包小包的 tang拖拉着进去,又多了几个袋子。 拎着出来,她觉得手指头都勒得疼,眼看要拿不住了,一双大手接过了她手中沉甸甸的一切。 甘愿抬眸,顾经年瞥她一眼,拎着东西,“车在哪儿?” 她愣愣地道:“地下。” 将东西扔到她的后备箱,甘愿道谢。 他冷冷的抛来一句,“不用。”他转身就要走。 甘愿抿了抿唇,“你还在生我的气?”她开口,顾经年驻足,然后站到她的面前,“甘愿,你觉得我不该生气,我在气,这么多年了,你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你通知我的,而是别人,别人,OK?你把我当什么了?” 甘愿看着他,认识他十年了,头一次看着温润如玉的顾经年盛怒的样子,她低下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 “麻烦,甘愿……麻烦我……呵,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与其说,你不想麻烦我,不如说,你不想再欠我……” “不是的……” “你怕什么,我让你还了吗?甘愿,这么多年,你还得起吗?” 甘愿低着头,眼泪还是下来了,抬手擦亮,“就是因为还不起,才不想再欠着你的……” 看到她的泪,他就怕了,沉思半晌,“好了……不说这个。”声音醇厚温柔起来,是她熟悉的声音来。 甘愿始终低着头,“对不起么。” 这么多年了,她从不敢揣测他的心意,因为无以回报。 他仿佛知道她所想,顾经年道:“回来虽然挺久的,还没恭喜你,也恭喜你终于走进了婚姻的围城。” 甘愿抬起头,“恭喜什么,反正……你知道的。”他在她的心里十年。 顾经年点头,显然甘愿现在还不知道陆维擎跟他的关系,陆维擎没开口说,他说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反正,已经打算一路走到黑了,甘愿,自己选的路,不要后悔……如果再想哭,我不会在你的身边。”他笑着道,眸底隐藏的是无尽的伤,他以为,他们还要生活在一起很久的,可在知道她心里装着的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弟弟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十年来,她之所以依赖他,是因为他跟陆维擎太像吧。 “我知道。” 他点头,又皱眉,“自己一个人买这么多东西,你的那位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甘愿就皱眉,半天不说话。 顾经年笑出声来,“活该。” “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甘愿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他点点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自己逛街,赖也把他赖回家。”他挑着眉梢,给她支招,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一步,很多事情早已无所谓了。 这样也好,心死了,省的她老烦他,看不到,听不见了,也就不怕思念成魔了。 “可是……” “没可是,现在没回家,百分之百在公司加班,去吧……肯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顾经年开口。 甘愿沉思半晌,“好,我现在就去。” 顾经年看着甘愿的车子驶离地下停车场,深叹了口气,去找自己的车。 甘愿驱车直接到了陆氏的地下停车场,他的车子还早。 这个时候,不敢贸然的上去找他,只好等着他。 这一等,就到了十点半,陆维擎从电梯里出来,走向自己的车子。 甘愿走到他的身后,用力抱住他,“别生我气了,回家吧!” 【明天补更啊,一万二,最近有点卡!】 我昨晚跟个傻子似的,在沙发上等了你一夜 甘愿走到他的身后,用力抱住他,“别生我气了,回家吧!” …… 陆维擎身子一僵,低头,腰间那双雪白的手在他黑色厚重的风衣上交叠着,身后就是她,整个人贴在他背上玛。 “放开。”他道,声音略冷。 “我不放,除非你不再生我气。澉” 他颇自嘲的勾起唇角,墨深的眸冷意十足,他转过身,看她。 甘愿只好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只是看着她,俯下脸,身子逼近她,或许是他的眼神太冷,也或许是他的姿态太有侵略性,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她后退,他前进。 最后,她后背抵在他的车身上。 他一手撑在车窗上,怀里是她,她没处可逃,连一个细小的情绪都无法从他眼中逃脱。 “昨晚去哪儿了?”他问。英俊的脸轻轻落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从他薄锐的唇畔滑落下来。 甘愿抬起头盯着他,而他说完这句话就挺直了身躯,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很有耐性的等待着他,陌生的眼底却透着令人窒息的暗沉…… 甘愿舔了舔唇,他脸色这么差,要说昨晚去喝酒,而且喝醉了,睡在男人的家里……不气的冒烟? “呃……在家。”她道,什么事情等回到家再坦白吧,甘愿想。 陆维擎的脸色瞬间如寒霜般,一拳打在车窗上,“砰”得一声,甘愿吓坏了,想去看他的手,他甩开。 “昨天在家?甘愿,我昨晚跟个傻子似的,在沙发上等了你一夜,你回的哪个家啊……我们家,还是你跟黎衍的爱巢啊!” 甘愿摇头,“不是的……我没有去找他。” “你当然没去找他,人在国外呢,你找得着吗?”他推开她,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他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的眼里就只要黎衍,除了黎衍就看不到别人了吗? 人都去国外了,还要打电话,让助理去接。 她到底当他这个丈夫是什么啊? 甘愿……她真是因为十年前爱他才到他身边呢? “我昨天喝多了,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生气!”她快急哭了,抓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陆维擎冷眼睨她一眼,“处理好,你跟黎衍的关系,再来找我,我不想我的生活,我的老婆,在那个男人有一点点的不适的时候,我的老婆不理会我的感受去找他!”他甩开她,车门用力的关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车子离开。 甘愿盯着他离去的车子,失望又委屈的上车。 锁了车门,趴在方向盘上,不是说,只要来了就管用吗? 根本不管用好不好。 陆维擎的车子,飞速的冲出地库,融入车流里。 他真是被这个女人气的胃疼。 为什么撒谎,为什么撒谎骗他,现在,他怎么去相信她,即使真的愿意相信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车子停在了蔚岚的公寓前。 蔚岚去法国前,房子就大哥住着,回老宅,奶奶问,没地儿去。 顾经年的作息时间很规律,跟儿子视频一会儿,就准备睡。 听到门铃声,他开门。 陆维擎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外,他诧异了半晌,“那个……你怎么过来了?” 陆维擎叹,“我今天睡这里。” 顾经年回神,显然甘愿是功亏一篑啊,“呃……好。” 电脑里,传来声音——“爸爸,这么晚谁去找你了?” 陆维擎听到声音,脸色稍稍缓和,走到电脑前,“嗨,时然……好久不见。” 顾时然皱了下眉,兴趣缺缺的打招呼,“嗨。” “想三叔了吗?”他问。 顾时然摇头,“不想。” “你小子太伤人了啊。”陆维擎攥紧了拳头,在电脑前比划比划,顾时然脸色不好,“我听我爸说,你结婚了?” “嗯,结婚了。”想起甘愿,他眉头就不由的皱起。 “我三婶儿……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吗?” 陆维擎疑惑,“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就问你,你会一辈子对我三婶儿好吗,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个专情的男人,还是你根本就是个坏男人,就会惹女人伤心。” 陆维擎笑了,“你这么义愤填膺的,我怎么伤女人的心了……” “你就是伤……”顾时然叹了口气,“算了,你跟我爸爸说,我困了,挂了。” 陆维擎:“……” 那端的摄像头就关了。 视线落到顾经年身上,“你这儿子,我是得罪他了还是怎样,他一两岁的时候还跟我亲的不行,非得让我搂他睡,只要回来,肯定要霸占我的床,可越懂事了,怎么就越讨厌我呢,我就奇怪了,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啊……那小眼神儿是多厌恶啊……” 顾经年扶额,“你这得问他呢。” 陆维擎躺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 顾经年给她倒了杯水,“给你媳妇吵架了?” “别提她,头痛。” “晚饭吃过吗?” “嗯。” “回家吧,别在我这儿耗着啊,什么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他劝,他太过了解陆维擎了,这气难消啊。 陆维擎不说话,“困,睡了,明天早起上班。” 他不听劝,起身进了室内。 顾经年抿着唇,十一点钟。 跟甘愿分开的时候也就八点多吧,摇摇头,起了身,从玄关的柜子上拿了车钥匙出门。 陆维擎躺在床上,听到关门的声音,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顾经年取了车,给甘愿打电话,“在哪儿?” “家里。”声音有些委屈。 “吃过晚饭了吗?” 甘愿不说话了,顾经年也收了线。 到了她跟陆维擎的住所,她衣服都没话,大衣只是开了扣子开了挂在身上,赤着脚来开的门,模样有些狼狈。 他直接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简单的食材。 “你该学一学怎么煮饭,现在没有明火的炉具都有,你去买一套,煮个面什么的都可以,至少让自己不饿肚子啊。” 甘愿:“……本来有个佣人的,那佣人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来。” “你说的这招根本不行……”她道,声音有些埋怨,埋怨他这个军师给她出的主意不好。 “不行?是你自己的原因吧?” “我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他煮了碗面,“先吃点东西。” 甘愿接过面,吃完了之后,就坐在餐椅上发呆。“他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回来了……解释,他也不听,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办?”说着说着,她就快哭了。 顾经年站在酒柜前,找了一瓶酒。 “要不要喝点?”酒瓶在面前一晃。 甘愿点了点头,“不喝点,我今晚会睡不着。” 他笑,拿来酒杯,给她倒上酒。 看着她喝酒跟喝水似的。 甘愿看他,“你怎么不喝?” “我开车,我等会还得回去呢。”他不怎么喝酒,偶尔小酌一杯可以,喝醉了,容易失态。 “那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她皱眉。 “让你喝,是让你少喝点,好睡觉,不让你胡思乱想。” 甘愿鼻子一酸,“要是他这么想就好了。”说着,就狠灌了一口。 顾经年摇头,最后,甘愿终于头一歪,整个人趴在餐桌上自言自语,他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给她穿好衣服,换好鞋,扛着她朝外走。 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把甘愿的手机跟钱一块给了司机师傅,“师傅,到了这个地点,麻烦打这个号码。” 出租车驶离,顾经年也开车跟上,生怕路上出什么事儿,静静的跟着出租车到了蔚岚的楼下。 司机的车停好,在打电话。 顾经年看着前面的车,叹,甘愿,这人是你选择的,我得帮你,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大家素不素要给顾先生点赞呢?】 就剩最后一招了,把他拐床上去 顾经年看着前面的车,叹,甘愿,这人是你选择的,我得帮你,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玛… 甘愿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不停的响,她习惯性的响枕头边上摸,可摸来摸去就没摸到手机。 她只好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环境,家里卧室啊,床尾找到自己的手机,她打了个哈欠。 接起电话,“洛叔。澉” 洛叔打电话来是让今天去医院帮老爸拿药。 她收了线,皱了皱眉头,顾经年昨天把她灌醉干嘛,他了解她,心情不好了,总是喝点有助于睡眠。 昨天喝多了也不提醒她。 去洗漱,看了看时间,到公司有些晚了,冲了个澡,到楼下买了早餐驱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早会刚结束。 自从关际来了公司,她的确是少开了不少会,清闲了不少。 只要看每天的工作报告就可以,有重大的决策会议,她会出席。 到了办公室,Eav派给了关际,她的确是有些不顺手。 吐了口气,直接去总裁办招人。 办公室里,Eav没在,直接推门进去找关际。 可开门的一瞬间,她就愣了。 她可爱的秘书坐在办公桌上,勾着关际的脖子,她略尴尬,轻咳了一声。 关际身子一僵,回头,看到甘愿,咳了声,“我的老板,进门能不能给我起码的尊重,敲敲门啊?” 甘愿点头,“可以啊。”她抬起手,看了眼时间,“九点十五分,你们两个今天上午的工资不用领了。” Eav跳下桌子,“小总……” 甘愿转身,没理Eav,Eav快速跟上,甘愿只好转过身,“我的大小姐啊,口红花了,你是不是要告诉全公司的人……你被你顶头上司给拿下了呀。” Eav脸红,擦了擦嘴。 甘愿走出去,Eav看他一眼,然后跟上去。 进了自己办公室,甘愿皱眉,“你……跟他。” Eav低着头,“其实没那什么的我们……后来,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给陆总发的短信。” “陆总?”甘愿皱眉。 “就是你先生啊。”Eav小声地道。 甘愿双手抱胸,“你怎么知道他电话的?” “你是我老板么,开会的时候,手机总是交给我的么,我就偷偷抄下了陆总的电话,我声明,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他是我的男神,男神的电话号码,作为资深女粉,一定要熟背的么,然后……就无意间看到了关总手机,他给陆总发了条短信,说速到ZL,就是前几天楼下值班的小张悄悄问我,说您没事吧……是看着陆总抱着你下楼的,而且那晚停电……我没敢问,这件事情在公司里头没人知道,我猜……是你出了事情,所以……” 甘愿忽然就抿唇,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关际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那件事情,黎潜承认是他做的,可她一直都有个疑惑,就是……那天公司怎么那么巧的就停电了,而且……黎潜还知道她在公司。 关际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切不是巧合,明明是一场局。 可为什么关际会给陆维擎发短信呢,而且……时间又那么凑巧,让陆维擎赶得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场局里,他是参与者。 Eav抿唇,“小总……” “嗯?” “您……” “我没事。”甘愿微笑,“你继续。” “我就觉得吧,他这人看起来有时候挺不靠谱的,可工作起来,真的是挺靠谱的,所以就……” “所以,他一动动手指头,你就招架不住了?”甘愿显然比Eav要理智一些,“Eav,爱情里,你要学着保护自己……知道吗?对这个男人彻底的了解后,觉得还可以……或者更进一步的时候,才可以更亲密一些……千万不要在 tang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到了那一步……”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Eav点头,甘愿微笑,“我下午请假啊,帮我跟人事说一下。” …… 下午,到了医院。 找大夫开了药,到了八楼办公室问护士,说顾经年今天坐诊。 甘愿到三楼门诊,门口还有不少人排队。 她凑到门口,就听到看病的大姨问:“顾医生啊,你有对象了吗?” 顾经年看着手里的片子,好脾气的开口:“阿姨,我结婚了,我太太去世多年了,有个九岁的儿子,我找呢,也得找一个,结婚与否无所谓,关键是不能有孩子。” 大姨点头,“也是,你这样带这个孩子,对方带着个孩子,家庭矛盾多,阿姨手里有人,有空我给你介绍介绍。” 顾经年道:“可以啊。”放下片子,“阿姨,您片子没什么大问题,我给您开点降脂的药,暂时不留你住院,血压上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我给您留个电话,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问我。” 甘愿隔着人群,看着他穿着医生袍,有条不紊的跟着老人说着注意事项,顾经年是个好医生,对每个人都温润有礼。 母亲住院那会,他接她回家的时候,白天里,没地方可去,他有时候就带着她在门诊上。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医生,不是专家。 可找他看病的人却也总是那么多。 她有时候太困了,就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睡觉,耳边总是能听到他温润嗓音带着无比的耐心对着每个人详细说着医嘱。 再后来……她重新去上学。 他的太太过世,他一边上班,一边带着孩子。 她如果没课,去医院找他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张婴儿床,办公桌上摆满了奶粉,他不仅是个合格的医生,还是个非常好的奶爸。 顾经年送走要给他相亲的大姨,瞥到她,“站在那,干嘛,找我有事?”他接过下一位拿来的磁共振的片子,仰头看着,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问她。 “你要给顾时然找后妈了?” “嗯。”他应着,“你都结婚了,我是得给他找个后妈了。”他的话,像是个玩笑话,可让甘愿一阵沉默。 病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又一个接一个的走。 好不容易后面美排队的了,他喝了口水,“甘愿呢,你完了。” “什么?” “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甘愿眉头一皱,想起来了,“那个……我昨天喝醉了。” 他点点头。 “你把我灌醉了,是把我送他哪儿去吗?”她恼。 “可不是,把你扛上车,连同手机也给了司机师傅。” 甘愿心忽然一紧,心底却钝钝的疼,“那他……又把我送回来了?” 顾经年叹,“人直接美见你,找人就把你打发走了,本来几乎好好的,把你送过去,他下来接你,借着酒后吐真言,你们……和好……那简单多了。” 可实际上呢…… 他坐在车里,就看着公寓的门口,人陆维擎压根是连面都没露,一通电话打给他,说,“大哥,我太太在楼下,我不想见他,你帮我给送回去吧。” 他这白忙活啊。 里里外外的,给甘愿当老妈子,到头来还得给自己亲弟弟把媳妇送回去,他图什么呀? 司机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他只得飙车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把人再弄上楼去。 甘愿垂着脑袋,眼里是泛着的落寞与悲伤,心似乎也空落落的。 他……是真的不打算再管她了。 顾经年看着她这个表情,叹气,“你也别这个表情,找个时机好好的把事情说清楚。” “他都不听。”甘愿都快哭了,“不听拉倒,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起身离开了门诊。 顾经年:“……” 走到楼下,甘愿又气不过,让她憋屈是吧,她又没错……她非得给他解释清楚了……她 咬咬唇,哼,她电话都打了……不接,也把他堵公司,他就是不听……就剩最后一招了,把他拐床上去……她就不信,解释不了。 抱着老婆睡是件多美的事儿啊 就剩最后一招了,把他拐床上去……她就不信,解释不了。 ……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邪恶,可她真的是没招了啊。 老婆喝醉了,被人送到门口都拒之门外,她还能怎么办? 然而,她的这招还没实施,就被洛筝跟黎衍的婚礼搁置了僳。 黎衍跟洛筝回来的时候,她并不知道。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的黎衍跟洛筝被记者正巧的堵在了门口。她是从新闻上看到的克。 熙攘的人群里,黎衍护着洛筝,洛筝则是靠在他的怀里,鼻梁上只有一副墨镜,精神看起来不错。 当记者问道他与洛筝的关系,很大方的承认,两个人已经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希望大家祝福他们。 话不多,干脆利落,黎衍举手投足间对洛筝的关切,让她放心不少。 傍晚就接到了洛筝的电话。 所以,要去缠住陆维擎的计划就搁置了。 约的地方是一家粤菜美食工作室,是黎衍旗下的,环境很好,人爆满。 她从专属的通道上去,洛筝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看到她,她笑了起来,“喏,给你打的礼物。” 洛筝托着腮,“你看看呀,你一定会喜欢的。。” 当着洛筝的面拆开礼物,看到里头的东西,甘愿:“……” 洛筝嘻嘻笑,“喜欢吗?限量版的,我找了好多地方呢。” 瞧他得意的那劲儿,甘愿撇嘴,“姐姐诶,您能别那么坏吗,出一趟远门,你送我的礼物是一盒杜/蕾/斯啊,要死啊!” “巧克力味的,很难买。”洛筝打趣,又递过好几个袋子。 甘愿这下高兴了,“这还差不多。”回神,问:“黎衍呢?” “他亲自下厨房,说要露一手给咱们看看,昨天就回来了,我状态不是特别好……又倒时差,就没联系你。”她道,甘愿看着洛筝,“他对你很好。” 洛筝不说话,“谁知道呢?” 她话锋一转,“对了,黎衍打算离开G市了。” 甘愿点头,“我知道,别的地方不去,去香港么,对吗?” 洛筝再次愣住,然后苦笑了下,“愿愿,还是……你最了解他。” 甘愿低着头,“是啊,我可不是了解他么,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他离开G市要去哪儿,我只知道,我们家里有位姑娘特别爱吃粤菜,所以呢……他就开了一家粤菜馆,某个人最喜欢的城市是香港……所以,他打算离开G市去香港。” 洛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根本不是这样的。” 甘愿反问:“那你告诉我,是哪儿样啊,洛筝,你跟黎衍之间,我只能说,你从未用过心,从来不敢用过心。” 洛筝不说话,黎衍端着一盘虾进来,摘下身上的围裙,递给身旁候着的服务员。 甘愿报菜名,“某人最爱吃的白灼虾来了哟。” 洛筝低着头,然后就不说话,有些想哭。 黎衍不说话,只是坐到她的身旁,剥虾,蘸酱,放到她的餐盘里。 洛筝吸了吸鼻子,拈起盘中的虾放到嘴中,觉得特别好吃。 “我特意学的,味道怎么样?” 最后,她点点头。 洛筝看着甘愿笑她,“你们看着我干嘛,剥虾给愿愿剥一只呢。” “诶,有些举动只是属于他太太的,洛筝。”她打断黎衍。 黎衍挑眉,笑着道,“懂我哟。” “后天婚礼,急促了点。”黎衍总算是回到正题了。 “哦,对了,婚纱呢,太急了,是蔚岚给联系的,昨天已经运过来了,她在巴黎的朋友刚刚设计的,绝对让你满意……不过价格也会让你满意的,明天一早,我带过去,洛筝你试试,腰身是根据你的尺寸临时改的,我觉得应该可以,酒店已经订好了,还有洛叔跟洛婶儿的衣服,我都给买好了,一切就等着你成为最美丽的新娘了。” 交待好了一切,吃完晚饭,甘愿在地下停车场,看着洛筝上车。 甘愿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黎衍走过来,“愿愿,谢谢。” “谢什么呢,这么多年,都是你在照顾我,好不容易我能帮一回忙。”她道,抬眸看着他。 黎衍叹气,“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旦我离开黎氏,就不能在G市待下去,这是我跟爷爷之间的承诺,我们婚礼后,马上就会离开……不能护着你了,你自己长个心眼。” 甘愿点头,还是有些舍不得。 真的是习惯他了。 从小到大,从澳洲到回来,他计划着一切让她幸福。 “我知道。”她有些哽咽,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拥抱他,“你一定要对洛筝好啊,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一定对她好,我这一走, tang带走了洛筝,你心里难免舍不得。” “没关系的,她是我姐姐,永远都是我姐姐,你现在都成我姐夫了……一家人了,等着你们家黎老头翘了,你就可以回来了呀。” 黎衍笑出声来,抚着她的发,“肯定啊,他又活不过我。” 从她怀里退出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还没走呢,我就开始哭了。” 走到副驾的位置,“喂,你也太没心没肺了吧,结了婚,就不理我了是不是,躲车上干嘛。” 洛筝冤枉,“我明晚跟你睡,后晚也跟你睡呢。” “好了,回去吧,开车慢点。” 甘愿点头,看着黎衍的车子驶离。 她心里有些不舍,她是真的不舍。 G市,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现在好了,黎衍跟洛筝都走了。 她的心情顿时低落到了极点。 站在阴冷的地下车库里好久,不远处的黑色车子里,一双墨深的眼眸,戾气四射。 陆维擎身子极其慵懒的靠在副驾的位置上,霍司矅嘴里叼根烟,“走不走啊?” “咱俩谁开的车啊?” 霍司矅翻白眼,本来晚上两个大男人吃饭就特没劲,某人的脸色黑的跟炭似的,现在他要是一脚油门,从甘愿身边绝尘而去。 边上这位别扭的陆某人保准跟他急。 他只能好脾气的等着,直到甘愿上了车。 车子滑出停车格,冲向大马路。 她的车速不快,慢悠悠的开在路上。 到了家,停好车,门前的停车格里,陆维擎的车没在,站在楼下,寒风把她的头发吹乱。 她倒退了几步,仰头看向自己所在的楼层,漆黑一片,心里顿时就失落无比。 他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从包里掏出手机,拨给他。 陆维擎就坐在副驾,任由自己的手机不停的响,看着闪烁的电话号码,他不动。 霍司矅翻白眼,“她找你呢。” “我又不瞎,当然知道她找我。”他声音冷沉,隔着挡风玻璃,看着她站在楼下,路灯下,本来就瘦的身形,在路灯下更显得瘦弱。 他一阵心烦,“走。” 霍司矅摇头,只能启动车子,挂了倒档,离开。 霓虹的灯光在陆维擎的脸上交错,手机还在不停的响,他将手机关了机,扔在了储物槽里。 霍司矅也没说话,心想啊,这甘愿姑娘是真把这位大爷惹毛了。 “哪儿啊?” “打牌去,叫上邵隽。”他道,自从邵隽来了,那人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到了会所。 陆维擎刚踏进会所,经理就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说话。 他脸色一冷,“谁允许她进来的?” 经理为难,“陆总……我们。” “不用管她。” 直接上了楼,邵隽凑过来,八卦的问,“他最近心情很差,前几天跟我挤在那儿,昨儿挤他大哥呢,今晚上估计又得找你去了,抱着老婆睡是件多美的事儿啊,他非得在这儿自虐,神经病啊。” 霍司矅撇嘴,“是铁了心了,要狠治他老婆了。” 而在陆维擎的套房门口,叶婕妤站在墙边,经理苦口婆心的道:“叶小姐,您还是回吧,陆总他真的挺忙的。” 叶婕妤摇头,“我今天一定要见他,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他说清楚。” 经理见人就是不走,摇头,“你愿意等,就在这儿等吧。” 陆维擎玩了几局就觉得累,走到门口,看到门口蹲着的人,眼神冷下来,“叶婕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爱你,却惧怕着婚姻 陆维擎玩了几局就觉得累,走到门口,看到门口蹲着的人,眼神冷下来,“叶婕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庆… 叶婕妤蹲在地上腿都麻了,站起身,靠在墙壁上,微微垂着颈,道:“我想你。” 陆维擎眉眼的笑更冷,“叶小姐,能不能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她楚楚堪怜的看着他,“我也不想来找你,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自从我们分手,我根本就没法好好的工作,我满脑子都是你……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陆维擎瞪着她,不言。 她终于上前,拥抱他发。 他推开她,“我跟你说的很清楚,我现在是甘愿的丈夫,我希望你记住,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累,甘愿自己都让他不可开交,他也没有精力去跟他过多的纠缠。 叶婕妤摇头,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维擎,我不敢松开你,我只要松开你就会彻底的失去你,我不要失去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后悔不曾珍惜我们的感情,多么后悔我的任性,让你来离开我,十年……从二十岁,到现在三十岁的我,我何尝不是把心,把我自己都给了你呢……” “叶婕妤,你够了……你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十年,二十年的事情,十年前那个晚上,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你让我跟甘愿错了十年。” 叶婕妤忽然就落泪,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抬眸,泪光闪烁,“你确定……那晚的人不是我吗?你真的确定那个人不是我吗?难道甘愿就不会骗你吗?” “我信她,她不会骗我。” 她松开他,心痛的倒退一步,“陆维擎,就算……就算那个人不是我……你敢说,你忘了我们之间十年吗?跟我之间的这十年,一切都是假象吗?我习惯了你的存在,想念着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所有时光,你的温柔,你的体贴,还有你生气时,总爱对我皱着眉头,可我去哄你的时候,你又会无奈的叹息,纵/容我的任性,难道你这些都忘了吗?” 陆维擎沉默,只是看着她。 叶婕妤见他沉默,苦笑了下,“你不是无情的人,你不能否认,你曾经对我是有心的,你为我做的一切,你说过的,你的心,给了我,可以迁就我,做出了很多的让步,这就证明……你的心里是有我我,无论我是不是你十年前的那个人,这十年里……你有我,你心疼我,关心我,我们曾经那样亲密过,你都不能忘记……” 陆维擎叹,“可,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跑到我房间的,说!” 叶婕妤摇头,再次将自己投到他的怀里,“那个人,是我,是我……真的是我,维擎……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如果不是我……你告诉我,我是什么理由,到那个房间的,是什么理由……在你怀里的,我的身上……曾经还留着你对我做过一切的证据……”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真的,当那个对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那些你以为是梦都东西,都那么真实,叶婕妤……我的感觉,不会错,那个人是甘愿……不是你。” “感觉,是最虚无飘渺的东西,陆维擎,你如果冤枉了,你是多么的伤害我啊……你跟我说感觉,你告诉我感觉是什么呀……你可以对我腻了,你可以对她动心,可是你不能啊……你不能否认我对你曾经的感情,也不能污蔑我……只是爱你而已,你不能这样伤害我,你对他动心,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把现在的感觉加到曾经吗?” “够了!”他冷声道,推开她,就想要朝里走。 她偏不让,堵住他的去路,“陆维擎,你根本就是在怕我继续说下去,我的第一、次,是在那个漆黑的房间里,你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耐心的教着我,那一次,那么完美,那么……让人永生难忘,我们决定在饿时候,你整整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再碰过我,你怀念我当初最美好的那一刻,可……美好的那一刻,只有那么一次,我却还是那个我……你现在敢保证,你不是因为那一次太过美好,而对未来也产生憧憬,你敢保证吗,陆维擎,你敢保证吗?你根本就不记得我的样子,你凭什么说那个人不是我啊……” 她哭了,嚎啕大哭起来。 陆维擎额角突突的跳,叶婕妤的眼泪也惹得他心特别烦,以至于她整个人在他怀里哭的颤抖,他都没有推开她。 只能由她抱着。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也或许是别的,他一瞬间就特别乱,凌乱的不行,根本无法思考。 tang 城北从B市回来,让他去南城度假村查一下,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线索。 她紧紧的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胸膛,她呜咽,“别再说这些伤人的话了,好不好……你问问自己的心,这十年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维擎……我知道,无论我多么后悔,你都无法再接受我,也无法原谅我……可我,真的爱你,为了爱你,我什么都不愿意做,真的……” 她抬眸深情的望着他,“让我留在你身边吧,让我远远的看着你也好……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真的,也不在乎你别的,只要你偶尔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真的没法离开你,这么些天,我试着没有你的生活,可是到了夜晚,我就夜不能眠,只要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陆维擎看着她,有人说,爱一个人可以低到尘埃里。 这一刻,她能够体会到她那种难受的滋味。 就如同,他每次看着甘愿为了甘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是一样的,那种感觉很难受……无望。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对这个女人说一些狠话,只能看着她。 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理顺今天的事情,太乱了,他没有任何头绪,甘愿从未亲口承认过,十年前那晚的人是她。 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在说谎。 “太晚了,你回去吧。”他道,他不是不顾念旧情的人,曾经那么认定叶婕妤不是那个人,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让甘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现在,看似明了的事情一瞬间又开始迷蒙了起来,变得混沌不堪。 叶婕妤抿着唇,从她怀里推开,“我们,能聊一聊吗?好久都没有跟你聊天了。” 陆维擎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对他说话,什么时候,她这样低声下去的跟他说话呢。 叹了口气,“走吧。” 没有进他的房间,而是到了楼上的一个小偏厅。 她端正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他扶着额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叶婕妤吸吸鼻子,“维擎,对不起啊……这么些年来,是我太自私了,总是忽略你的感受……”说着,她又开始掉泪。 “以前的事情,不要再说了。”他烦躁,声音也冷沉起来。 那个曾经,那个以前,那个凌乱的曾经,让他一听就开始头痛。 “我还是想说……我想告诉你,我不是真的不想结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多么希望能够成为你的新娘,做你的妻子,拥有你,也像全世界的人告诉你,这样优秀的男人陆维擎,是我的,一个女人,都想拥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何况是我深爱的你,你每次跟我说,带我回家见父母,要结婚,我心里就好高兴,我也好想答应……可是,我真的好怕……真的,真的好怕……” 陆维擎看向他,眉梢轻轻挑了起来。 她苦笑了下,“这些事情,我没跟你说过吧,现在说了……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只是我想给我辩解一下,也想给我们的感情一个解释,我不是那样自私,不识好歹的人,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陆维擎,他的眼神很专注,叶婕妤知道,他在听,“从记事以来,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事情就是我爸爸打我妈妈……我几乎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我妈妈被打的遍体鳞伤,有时候我也会惨遭毒打,打完了,我妈妈总是抱着我哭,对我说……婕妤啊,你一定要记住,男人结了婚都会变得……等我越来越大,等我遇到了你,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让我心动的人,我爱你,却惧怕着婚姻……” 甘愿,说你爱我,只爱我一个 “我想结婚……也想跟你有个孩子,可是我真的好怕你会变……所以,我拼命的工作,只是为了……想要一些安全感,哪怕你有一天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向我母亲一样,为了我,为了生存,承受着我父亲的毒打。” 陆维擎看着她,视线瞬也不瞬,眉眼里有些稍稍的动容,许久,他才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早告诉……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他不会为甘愿这么神伤,现在的结局也或许不同了吧? 叶婕妤起了身,走到他的面前,“对不起……我想要告诉你的,你也知道,我特别珍惜你给我的一切,我不想让你失望……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我就要更努力的去工作,去演绎好每一个角色,不让你丢脸,本来……我们相聚的时间就少,我不想让这些琐碎的事情占用我跟你相处的时间……而且……我一直觉得,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等我有机会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我以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会很长的……” 她的眼神,那么专注,又那么悲伤。 他叹息,眼神幽深。 叶婕妤今天说得一切,让他不得不去重新思考一些问题。 跟她分手,到底是因为甘愿出现的恰到好处,还是因为叶婕妤迟迟不肯结婚,他萌生的报复念头。 更或者是,甘愿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加上奶奶的推波助澜,让他迅速的结了婚发。 仍旧记得,他在会所给她解围,骗太回家,他送她回家后,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甘愿出神的望着窗外,因为看到了黎衍跟叶婕妤。 那时,他承认甘愿的特别,却没有特别到那种……让他弥足深陷的地步。 当然,那个时候,他也同样看着叶婕妤被黎衍搂着进了酒吧的。 那个时候的念头是讽刺更生气。 讽刺的是,黎衍被悔婚的甘家大小姐在他的车上,而他的女朋友……却跟他现任的“假女朋友”的前任相拥着进了酒吧。 多讽刺啊! 可更可气的是,他呵护备至十年的女朋友,怎么就能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呢。 生气归生气,可没有想过要进去的。 车子起步,他问甘愿,想要过什么生活,她的答案,让他入了心。 很奇怪,两个人对婚姻的观点却那么一致,两个人相互体谅,相互疼惜,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日子平静而宁馨。 也或许是这份心底最真切的动容,让他带着她踏进了那间酒吧的门。 没想过要去报复叶婕妤。 只是单纯的想要为甘愿争一口气。 好奇怪啊,好奇怪的感觉呢。 那个时候的甘愿,其实还那么陌生,却又不由自主的牵引着他。 在酒吧的盥洗室门口吻了她,完全没有在计划之中。 本来,是想要为她出口气的,她这个主角却躲进了洗手间,让他自己面对黎衍跟叶婕妤的恩爱异常。 脸色非常不好的就去找她,低头的就去亲吻她。 到现在……他都没法理清,当初是什么样的心态。 只记得,当时甘愿的滋味特别好,好到……让他无法自拔。 可等结束的时候,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更要跟他撇清关系。 那个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甘愿就像一只小猫的爪子,拍在心上,痒痒的,撩动心弦,蠢蠢欲动,却不足以燎原。 他是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一个突然出现,特别的女子,是不会让他抛弃他相恋十年的女友的。 他有些不舍的跟她说了再见,那句如她所愿,成为陌生人。 可然而,奶奶的变相逼婚。 却成了他跟甘愿之间的转折。 陆家的几个孩子,陆经年,陆西遇,加上他,还有蔚岚。 奶奶的偏爱那么显而易见,只要他不愿意的事情,从来都不强求,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可以任性,也逃离,都是奶奶惯的毛病。 奶奶从来不强求他些什么,无论爱情,还是婚姻。

然而,那天晚上的谈话,是奶奶第一次要求他。 希望他结婚。 用了颇为强硬的语气。 甚至用陆经年来威胁他。 陆经年是他的硬伤,有着他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情。 她知道,甘愿跟他回来是跟他演戏,也知道他有个十年的女朋友,明明知道,却不曾真的强硬的要求他带回来给她看看。 看着老太太花白的两鬓,他再也不忍心,就那么一直跟叶婕妤任性下去,就算奶奶愿意,他也不愿意让奶奶总是为他、操心。 让奶奶给他一天的时间,也给了奶奶,就将甘愿追到手的承诺后,他就上了楼,就给叶婕妤去了电话。 “说,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他要结婚,没有理由。” 可偏偏,那天叶婕妤在电话里说,“如果结婚,两个人就分手,她不会出现的,离了他,她可以活。” 他头一次因为叶婕妤,那么生气,摔了手机,把台灯也砸了,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 觉得自己的心被叶婕妤狠狠地践踏了。 十年,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最后换来的却是她的分手。 几乎是愤怒了一整夜,最后眼见着凌晨了才趴在床上睡了会儿。 蔚岚去捣乱,却又给了他一个决心。 一个对甘愿反悔的决心。 明明说好两个人要做陌生的呢,可……变卦了。 蔚岚说得很对,甘愿不睁眼瞧他,他心里不痛快,加上被自己的女朋友甩了,就更不痛快。 可甘愿身上的那种魔力,的确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倒真有点志在必得的样子吧,不然怎么就屡屡耍着花招的让他到家里,充当他的女朋友呢?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的心,似乎宽阔了许多,没有了叶婕妤,也可以有甘愿啊。 叶婕妤那个女人,宁愿分手也不要跟他结婚。 甘愿多好啊。 所以,下了楼,就让蔚岚解除了叶婕妤在陆氏服饰,品牌的代言。 如果那个时候……只要叶婕妤这样解释一下,或许一切就真的不同了。 他叹。 回神。 叶婕妤蹲在他的面前,脸趴在他的腿上,曾经,那个温顺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手指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脸颊。 如果……如果甘愿,也这样情深意切的对他,那该多好啊……甘愿什么时候才能这样死心塌地的,心里只有他,没有任何人呢? 还是,永远都没有那么一天,她的心里,只有他的黎衍,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丈夫。 想到这样,他眉头就紧皱,摁在她脸上的手指也不觉加了力道。 叶婕妤微微眯着眼睛,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为自己动情又深入人心的演出叫好鼓掌。 为她有这样的演技感到自豪。 她起了身,小心翼翼的吻上他。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拒绝,去推她。 “维擎……不要皱眉,我不想要你难过……”贴着他的唇呢喃,声音温柔似水。 男人在纠结痛苦的时候,给予最温柔的关怀是让人无法拒绝的。 其实今天他喝不得多。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刻,他想醉,醉到永远都不要醒。 那样,甘愿就心里只有他了。 唇上,温热的唇,辗转,带着些试探。 他始终闭着眼睛,想象着甘愿吻他的样子,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 重重吻她。 …… 甘愿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过来的,回到家,冰冷的屋子里似乎没有了一点温度。 多少天了,他都不曾回来。 也没有一个电话,她觉得自己 都快要难受死了。 的确,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就去找黎衍。 可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够了呀。 他这么气,不回来,只能她自己去找,她告诉自己,今天无论什么方式,她都要让陆维擎回家。 下定了决心,他就直接驱车去了他的公司,值班的保安正在巡逻,说陆总早就走了。 回了趟老宅,对奶奶扯谎说,陆维擎忘了拿东西,去了楼上,他也没在。 从与他住的小区,到了公司,再从市中心开车一小学到了郊外老宅的别墅。 现在又开回来,到了会所。 她不停的开车,不停的奔走,在路上,一度想要把车子扔在路边,一个人哭一会儿。 到了会所门口,要往里进,就被门口的人拦住,要出示会员卡。 她都忘了,这是里全程最有名的“销/金、窟”,“七月”会所光会费一年高大几十万,今天来,根本没带卡。 给陆维擎打电话,他的手机却一直关机。 “我找陆维擎。” 门口的的侍者,非常尽职,只认卡不认人,不论你是谁,就是不让进。 她在门口急的直跺脚。 霍司矅跟邵隽跟陆维擎说要提前走,其实两个人偷溜进了他的地下酒窖,寻了两瓶极其名贵的好酒往外走。 走动门口,甘愿站在门口,霓虹光影交错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在夜色里楚楚堪怜的让人心疼。 霍司矅眯了下眼,“瞪大眼睛看好了,这是你们陆太太。” 两名侍者微微低头,“陆太太,抱歉,只是……” 甘愿也没空理会两个人了,“他在这儿吗?” “我的大小姐啊,你可是赶紧的把你家老公哄回去吧,你看看他那脸啊……” “谢谢。”道了谢,甘愿匆匆上了楼。 直奔他的套间,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有个服务员过来,“陆总……好像去了偏厅。” “偏厅在哪儿?” “楼下东南角。”服务生还想说跟个女的,甘愿就匆匆下了楼。 那个偏厅,与其说偏厅倒不如说,是个装修极其别致,半敞开式的小包厢,外面是几幅极强少见,却年代久远水墨画,价值非常高。 她深吸了口气,酝酿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面对他。 她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过去。 这样静谧的私人空间里,细微的动静逃不开耳朵,轻微,却急促的喘息。 “甘愿,说你爱我,只爱我一个。”声音,低沉黯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熟悉,就生生灌入她的耳中。 她身子都僵直了。 叶婕妤苦笑,却不在意,她要的只是他,洋装堆在腰际,她身上卸下胸衣,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陆维擎始终不睁眼,她的唇再次落下,他手指抚向她的背,“甘愿宝贝……” 绕过屏风,那上演的香(艳)一幕,生生入了她的眼。 她完全忘记了反应,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站在那,动也不动。 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 一股幽暗在瞬间将她的心,一点点的吞噬。 她只觉得疼,那种感觉如同千万只虫在心上一点点的啃噬,那种疼,让人无法喘息。 那雪白诱/人的背脊,她是第二次见了。 第一、次,她去拿陆维擎的行李,叶婕妤站在卧室,褪去浴衣,好完美的身子,足以让所有的男人为之倾倒。 这次呢,那个曾经跟她说,是他一个人的丈夫跟情/人的男人,拥抱着她,他修长宛若陶瓷的手指摁在她的背上,轻轻的顺着她空无一物的腰,朝下…… 她不由倒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声音很清脆,也清醒了陆维擎惑乱不堪的心。 叶婕妤尖叫了一声,从他身上离开,蹲在地上。 陆维擎酒醒了大半,衬衣凌乱,“甘愿,我……” “甘愿,对不起……你不要怪他,他喝多了,是我情不自禁……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甘愿眼底噙着泪,一步步的走向叶婕妤,伸手掌掴在她的脸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婕妤捂住自己的脸,只是咬着唇,极其委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越是这样的表情,甘愿就越恨。 她记得,她记得那年,叶婕妤来找妈妈,她瘫软在地上,也是这样可怜无辜的眼神。 十年,真的可以洗濯人脑海深处最根深蒂固的记忆,她以为,只要她再见到叶婕妤,一定会记得她的样子。 可是就似乎这十年的念念不忘里,她忘了她样子,即使她在眼前,也不曾去更深入的思考过。 十年前,父亲抱着她匆匆离去。 十年后,呵呵,他的丈夫……抱着她……她闭上眼睛,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住她的头发,“你到底要干什么,干什么?” 陆维擎吓了一跳,叶婕妤只是护着自己,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甘愿,甘愿……”他握住甘愿的手腕。 甘愿躲开,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拳脚相向。 “甘愿,别闹了!”他沉声制止,抓住她的肩膀,甘愿愣愣的看着他,他仿佛是一个陌生人,“陆维擎,你为什么……这样伤害我?” 她嘴唇都颤抖着,紧紧抓着他胸凌乱的布料,最后慢慢的松开,挣脱开他的钳制,力道过大,她一个用力,整个人摔在地上。 陆维擎心一痛,弯身去扶她,她尖叫,“不要,碰我!”随即,她呜咽出声,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心口上,像是被冰冷的刀刃插进去,冰寒刺骨的疼。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眸中滑过太多的情绪,心疼,后悔,甚至有些无措。 手背用力擦去腮上的泪水,她站起身来。 看了叶婕妤一眼,胜利者的眼神。 她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收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看着陆维擎,“我想,跟你谈谈。” 右手,她紧紧的攥着,清澈的眸,冷静无波。 留下叶婕妤,他转身离去。 甘愿跟上,叶婕妤起了身,看着地上摔碎的瓷片上,那鲜红的血迹,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甘愿,就算十年前的那个人是你又如何。 我跟他十年,太过了解他,了解他是个极其重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容易顾念旧情。 旧情这个东西……可真好。 …… 可甘愿并没跟陆维擎谈,乘坐电梯,她快他一步摁了1楼的键,他看向她。 “陆维擎,我不想像个可怜的弃妇一样,在你的这个地方,大吵大闹,让你难堪,现在……我很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要跟你谈些什么……我想回家了,我只是不想在那个女人太过狼狈了,仅此而已。”她说着,到最后,尾音都颤抖了。 “甘愿……。”他转过身来,面对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只能看着她,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后悔过一件事情,薄锐的唇,紧抿。 她整个人几乎无力的靠在电梯冰凉的梯壁上,垂着颈,问:“如果我不出现,你们会继续吗?” 陆维擎沉思半晌,“我不知道。”他承认,今天是有意放/纵自己,他明明知道不是她,却希望甘愿的心跟现在的叶婕妤一样,对他那样死心塌地! “你想要她?” “我想要的是你。”他道。 甘愿笑了,那笑容是陆维擎见过,从未有过的苦涩,“甘愿,这件事情,我无从辩白,我任你处置。” “记得吗,你对我说过的,让我处理好跟黎衍的关系,现在呢……这句话也送给你,都处理好各自的关系吧,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包括离婚,电梯门打开,她与他擦肩而过…… 【争取大更呵,一万五?呵呵,有荷包,有月票不?】 我会带你离开,不论那个人,是我的谁 “记得吗,你对我说过的,让我处理好跟黎衍的关系,现在呢……这句话也送给你,都处理好各自的关系吧,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包括离婚,电梯门打开,她与他擦肩而过…… …… 他记得,他跟她一同去逛商场的那次,他的车玻璃被砸,拿走了她的包。 他脸上阴沉,甘愿哄他,他带她去吃火锅。 她问过他,跟叶婕妤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过。 他说,他想讨好她,只为留住她。 甚至还承诺过,往后,他是她一个的丈夫与(情)人发。 巧舌如簧的说自己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任何事情上,不喜欢拖泥带水,决定跟她结婚的时候,也是跟叶婕妤毫无瓜葛的时候…… 现在想想,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活了这三十多年,他不曾给过谁承诺。 却把他的承诺给了甘愿。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承诺,让她曾经欣喜若狂,可如今,这承诺却成了伤她的利器,刺得她歇斯底里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 他却无法为自己辩白,因为的确是他自己错了。 如果解释,换来的就不是她的失望,而是绝望了…… 曾经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尽可能给你,可以没有原则。 这样的承诺,说……是这么的简单,可人心呢……那么喜欢动摇…… 她以前听到这承诺有多欣喜,今天她就又多么的疼。 可这个疼,是他自己亲手刺进去的。 “甘愿……”他也踏出电梯,看着她,她有些心不在焉,“我送你回去。” “喝过酒了,不是?”她笑容清浅,眉眼弯弯的,仿佛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矛盾,可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疏离于客气,让他难受,英挺的眉蹙着,“让司机送你。” “不用,这么晚了,麻烦司机不好,你给我找个代驾吧。” 会所经理联系了一直用着的代驾。 他站在会所门口,夜晚很凉,他站在那儿,墨深的眼底深沉无比,隐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身上没有任何御寒的衣物,她降下车窗,语气平淡,“进去吧,冷。”不等他的回答,她让代驾司机开车。 车子驶入大道,她有些发懵得看着G市美伦无比的街景夜色,她的冷静连她自己都佩服。 “您去哪儿?” “去医院。”她道,终于松开紧紧攥着的右手。 甘愿觉得自己的右手无法伸开了,一动就疼,满手的血,滴落下来,白色的大衣上,如同开了一朵鲜艳的红梅。 司机从后照镜看了一眼,“你的手,伤的不轻啊。” 甘愿慢半拍,“哦”了一声。 …… 甘愿早已离开,陆维擎站在门口,许久。 会所的经理过来陪着,“陆总……” 他置若罔闻,只是对着甘愿离去的怔怔出神。 会所经理见劝不动就示意去拿衣服过来。 找来他黑色的风衣披在肩上,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点燃一根烟。 陆维擎静静的站在那儿,修长的身体被会所门口,高大的常青树遮掩住,有稀疏的夜光投映在地上,形成一抹极淡的影子。 站在会所的正门口,风,回旋,毫无阻碍地拂过他的头发和衣角,正微不可见地飘动着。 他偶尔重重的抽上一口烟,不然,以为他要与这无边的黑夜融为一体呢。 “陆总……”会所经理再次提醒。 这才将烟捻灭在脚底。 转身进了会所。 他没上楼,只是坐在大厅的休息沙发上。 凌晨的夜了,休息区的沙发上没人,陆维擎独自坐在那儿,想起,第一次在会所见到甘愿的时候。< tang/p> 好像是在这个地方。 “忙去吧,我自己坐会儿。”他道,摆摆手,显然不想有人跟着。 叶婕妤站在二楼空台上,看着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隔着高空的距离,盯着他许久,她还是决定下楼。 顺着楼梯一步步的下来,叶婕妤到了他的身边,垂着颈子,“对不起啊。” 他扬了扬眉,目光略微冷沉的看着她,许久才道:“刚才,是我失态了。” 她咬唇,因为他的客气。 “是我的原因,真的对不起……我去跟她解释去吧……”她声音略急。 “你别给我添乱了!”他道,周身似乎笼罩着巨大的怒意,看着她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他扶额,头痛。 “维擎……我是真的,希望你好的,真的。”她道。 “你别说了,我们……真的过去了,是我变了……这间会所,你以后再也不要来了,那张会员卡走的时候,交给齐经理。”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陆维擎扬眉,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单人沙发。 叶婕妤坐过去,始终低着头。 “十年前那晚上的人,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的是她,我不能让她离开我……” “我知道了……如果,她是真的爱你,我不会来搅局的……”她欲言又止。 陆维擎看向她,她沉吟半晌,“无论你怎么想我,哪怕把我想成一个坏女人,我都想告诉你……你提防着些甘愿,她只是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陆维擎也不说话,眼神极淡。 她起了身,“维擎,还记得前一段时间,你总是跟我提结婚,我犹豫不决,你那时还误会了我跟黎衍的关系,我从未主动去找过他,真的……是他主动来找我的,他说有个角色特别适合我,然后我就去了……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的,你带着甘愿出现在了酒吧,我就特别急,也特别的嫉妒,你给我打电话让我第二天去民政局门口,我就故意拿黎衍气你,我觉得黎衍跟甘愿是一伙的,他是想要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 叶婕妤起了身,“我知道,你这个时候,不信我,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她扔下话,就起身离开。 陆维擎却再也没什么心思。 他有点了一根烟,捏在之间抽着。 弥漫的烟雾间,他带着薄醉的脑袋,此时清明一片。 很久以前,他就对自己说过,甘愿是个谜,成功拿捏住了他每一寸的情绪,却又撩拨着他的心。 他想要抓住她,想要了解她,想要知道她一切的一切。 南城度假村,已经是一片废墟。 城北从B市回来,去了几次,都毫无所获。 她在澳洲生活,生活似乎真的是平静到了极点。 上学,考试,上学,去英国念书。 他越想知道一切,却又越不知道。 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的生活着,从来没有嫉妒过谁,可黎衍……那个十五岁到了G市这个大都市,圈子其实就那么大…… 他这个私生子,在学校的时候,难免受奚落。 可他嫉妒他,嫉妒他知道甘愿的一切,甘愿的一个眼神,他都能心领神会。 跟甘愿参加黎家的寿宴时,他亲眼见她在无人静谧的落月阁相拥。 他生气,像是个孩子被人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 再后来,黎衍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在甘愿的眼里,只要黎衍出现,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够了这种她眼里只有黎衍的日子。 今天的事,他后悔。 明知道叶婕妤不是她,却非得从她的身上,找一种根本不存在的错觉。 好不容易两个人的关系到了还算可以的一步。 现在好了 ,一切回到原点了。 …… 甘愿坐在急诊室的长椅上,等待着护士把掌心里的碎瓷片取出来。 今天的急诊室里特别忙,护士进进出出的,说是在个十字路口两车相撞,事故相当严重。 值班的医生着急的打着电话,“顾医生,您赶快来,急诊抢救室。” 顾经年医生袍的扣子都没系,步履匆匆的就从住院部到了急诊室。 “没系安全带,耳朵都快掉下来……”顾经年一边听着医生的回报,戴上口罩就要进去。 长椅上的那抹身影,他微微回头瞥了一眼,推门进了抢救室。 顾经年施救无效,心脏停止跳动,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道:“仅有微弱心跳,虽经积极复苏,最后仍告无效,死亡时间,1点38分。” 从抢救室出来,甘愿仍旧坐在长椅上,人虽在这儿,可人却不知道神游哪儿去了。 去护士站翻了她的情况,缴费,拿破伤风的药,都是他办的。 拎着小袋里的东西,坐到她的身边,他坐过来,她似乎像是刚回过神,如梦初醒的样子,看着她,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给她的伤口消毒,里头有碎瓷片,她僵着身子,忍着疼。 “很疼,忍着啊,这么点小伤口,给你打麻药,这位置也不合适,忍着啊。”他道,将她摁在怀里,怕她乱动。 “怎么,怎么身上又是伤啊,嗯?”他问,语气轻柔,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要怎么办……”一想到叶婕妤,就那样在他的怀里,她的心就好痛。 “你说过的,让我去道歉,让我好好哄,他就会回来的,可我去的时候……他跟他的前女友,在……” 顾经年笑出声来,“活该啊你,甘愿啊,甘愿枉你活了这个岁数啊,男人……不是一个机器,即使再冷情的男人,也有情感……男人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所有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如果漂亮的女人再主动一点,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男人都不会拒绝送上来的美食。”他说着,从她的血肉里夹出碎片。 甘愿疼身子颤抖,“你到底向着谁啊你……”脸埋在他的肩颈里,她手指紧紧扣着他的后背,“顾经年,你不在百分之百里面。” 他给她消毒,“那是因为你从未投怀送抱过。” 甘愿疼得出汗,靠在他的肩膀上,意识模糊。 最后,给她包扎好,他环着她,擦了擦汗湿的脸,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 将他抱在怀里,叹,“甘愿,你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带你离开,不论那个人,是我的谁。” 【呃,给他点信心,相信我他会蜕变成绝世好男人的滴,好男人不是一天能练成的哟,毕竟跟甘愿认识的时间不久么,让她的旧爱此时得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虐她,还有更哟……不过要下午咯!】 你儿子的妈,不就你媳妇儿 将她抱在怀里,叹,“甘愿,你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带你离开,不论那个人,是我的谁。孜” …… 或许是困,也或许是累了,甘愿窝在他怀里就睡了。 急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就抱着甘愿上楼。 到了十三楼,途经护士站,值班护士长笑眯眯的开口,“顾医生,你太太?” 顾经年摇头,“不是,我儿子的妈。” 护士长瞥她一眼,“你儿子的妈,不就你媳妇儿?” 顾经年没解释,抱她回值班室。 放到那张单人床上,拉好被子,拖过椅子坐在床沿,看着甘愿睡熟的样子,他眯了下眼睛。 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灯光有些昏暗,他的眸也有些幽深。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沮。 她睡在他的值班室里。 以前,是她一个人,后来是她跟时然。 小小的单人床上,她跟时然在上面个有些拥挤,却是那样的温馨。 现在,似乎什么盈满了心。 一切这些问题都不曾去认真的思考过,因为潜意识里认为,甘愿是不会离开的,不会离开,当然,也不会嫁人。 现在呢,清楚了这种感觉是什么,可前路如何行走,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起身,离开她的床沿。 …… 甘愿醒来,天还早,睁开眼睛,这陌生的地方,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知道这是顾经年的值班室。 这地方吧,装潢设计不一样,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真是哪家医院都一样呢。 下床穿上鞋,手有点疼。 天还早,顾经年趴在外面的办公桌上睡着了,她拿了条薄毯披在他的肩上。 他一下就醒了,先是看了眼腕上的表,然后扭头看她,“这么早就醒了?” 甘愿点点头,“赶着你交(班)前,我得回去了。” “怎么走?”他起了身,声音有些沙哑。 “外面有出租车,一早我要去公司。” “回吧,受伤的预防感染就好。” 甘愿点头,沉默许久才道:“谢谢。” “不客气。”他道。 甘愿穿上外套,顾经年也套上厚外套,送他出门。 进了电梯,甘愿盯着自己的手失神。 “甘愿……” “嗯?”她抬头。 “甘愿,婚姻出现了问题,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跟你丈夫算是新婚吧……结婚这才一个月多一点,你们之间的问题就这么严重。” 甘愿咬唇,“可我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她好生气,真的好生气。 顾经年蹙眉,“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的电话都不接,人连家都不回的。” 甘愿:“……可是我跟黎衍,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吧?” 甘愿再次咬唇,“是他自己不听我的解释的,顾经年,我问你一个问题,就算你怀疑你的太太跟别的男人来往密切,你就要找另外一个女人来报复她吗?” “甘愿,你冷静的思考一下问题,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那个女人跟他十年,愿意为了他放弃所有的一切,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可我不会出/轨,这……不可原谅!” “对,你不会出轨,可你会离开他,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与你跟黎衍的关系一样,你会离开。” 电梯门打开,甘愿沉默了一会儿才踏出去。 顾经年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秘密,这种感觉很不好,很没安全感。饿 顾经年跟上去,“甘愿,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偏袒谁,一个骄傲,有成就的男人,是不屑玩那种爱情游戏的,如果想玩,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婚姻的围城里,平白招来舆/论的谴责。” 陆维擎,他太过了解了。 多多少少因为他的缘故,他总是习惯的弥补过往,久而久之就陷入了这种恶性循环里。 甘愿烦,“我不想跟你谈论这个问题,你不懂我们之间为什么结婚,他当初跟我结婚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陆氏集团的继承权!” 顾经年撇嘴,“只是为了继承权,随便找个女人不就完了?” 甘愿:“……反正,你不了解。” 顾经年叹,陆维擎的兴趣从来就不是陆氏! “你为什么总是向着他啊。” “甘愿,给彼此多一点事情,冷静的面对所有的问题,问清楚这件事情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果我是那个男人啊,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心态就是……他做不到潇洒的离开你,又做不到若无其事的看着你跟旧情人眉来眼去,可心里又难受……” 甘愿不愿再听顾经年说话。 他 tang亲口回答她的,如果她不出现,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顾经年看着甘愿上了出租车,如果说,他跟陆维擎的较量是从今天的凌晨开始的。 他也想要光明正大的赢她,他要的是甘愿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甘愿本来是不想回陆维擎的地方的,可衣服,还有公司的文件都在。 其实刚过六点半,离着上班还早,她又回床上打算眯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只是睁开眼睛,这个房子里,其实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她躺在床上,没动,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重新闭上眼睛,拥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卧室的门,始终都没有推开。 或许只是回家拿东西吧。 房子是他的,今天收拾收拾,回家住。 可转念一想,回家住又不行,老爸肯定问个没完没了,担心个不行。 越想,甘愿就睡不着了,拥被坐在床上。 反正洛筝就要跟黎衍结婚了,结了婚,她就可以暂时住洛筝的房子里了。 她回过神来,听着外面。 外面似乎是没什么动静,静悄悄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又听到关门的声音。 疑惑,走了吗? 过了十几分钟,的确是没动静,她打开卧室的门,室外空无一人,他是走了。 走到客厅,饭厅里传来饭香味。 踏进去,锅里的粥已经保温,小笼包也温在一旁的笼屉里,桌上有两碟开胃的小菜。 她怔住了,故意回来做饭吗? 用得着吗? 她转身就朝室内走,一只手洗脸,然后换衣服。 那两天是扭了脚,现在好,手又伤了。 今天答应要跟洛筝去试婚纱的,试婚纱前,她要去一趟公司。 跟洛筝试完婚纱,关于跟陆维擎的事情,她只字没提。 …… 晚上,陆维擎回到家。 餐桌上的早餐,纹丝不动。 他唇线抿了抿,挽起衣袖,倒进垃圾桶里。 打开冰箱,又做了一桌,晚上吃的营养餐。 饭刚出锅,他身上的电话就响,城北来电话,说客户已经在等了。 今天的客户是一位德国人,不到四十岁的德国客户带着她的夫人来的中国,下午在他办公室的时候,希望他也能够带着太太一同出席晚上的聚会。严谨的德国人,特别重视家庭,更看重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责任,这单客户很重要。” 他驱车到了餐厅。 他一个人前来,客户与她的太太难免有些失望。 “你跟你太太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陆维擎薄锐的唇一抿,用一口流利的德语回答:“我跟我太太出现了一些问题,史密斯夫人,扫您兴了。” 史密斯先生开口,“陆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您跟您的夫人是……”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恋爱中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说出口的,可爱情关键是在于能否持久。恋爱时随便说的一句话,也许就是一辈子的承诺,可从头到尾有几个人能守得住呢……我想,从今天开始,做那个守得住的人,史密斯先生,这次的合作固然重要,我想……十年后,我可以带着我的太太去德国拜访您,也跟您签下一份合约。” 【更新来咯!】 那是甘愿跟陆维擎的孩子 我想……十年后,我可以带着我的太太去德国拜访您,也跟您签下一份合约。” …… 送走了德国的客户,陆西遇推门进来的时候,桌上的数瓶洋酒已经空了粪。 陆维擎微眯着眼睛坐着没动,只是很随意的抬了抬手指,招呼他坐,又笑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奶奶跟妈一直念叨。亏” “晚上刚到就过来应酬。”他坐下来,解开了袖口,将衬衣的戏子随意挽起来,显然是将客人送走了,所以才如此放松下来。 城北倒了杯酒递过来,叫道:“二哥。” “结婚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都快离了,还婚礼呢!”他捏着发痛的眉心。 陆西遇笑出声来,“你还有被难倒的事儿?” 陆维擎有些发沉的目光睇过去,“什么意思啊,合着在陆家,我就是个万能的啊,你算是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吧,怎么会知道我的无奈。” “哟,这么多年过去了,跟我翻着旧账?” 陆维擎更烦,整个人歪在沙发里。“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事情一直在处理,很快。” “大哥呢,回过家吗?” 他摇头,“奶奶知道他回来了,叫回去吃饭,他都因为忙推脱了,你呢,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都这点了。 “给妈跟奶奶打过电话了,涔怀孕了,闹得厉害,我得连夜回去。” “又怀了?”陆维擎皱眉。 陆西遇可不管他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羡慕吧,三十三了,该生个孩子了,别让总是操心。” “你要不要脸啊你,我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 陆西遇扣着手中的方杯,“算是谢谢你把那德国客户介绍给我。” 陆维擎撇嘴,“肥水不流外人田。” “行,谢谢你啊,这么大礼,我还你一人情吧,当初我跟冬天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费了多少劲儿,才让他留下的,现在想想,他妈的都心酸,女人……既然愿意跟你了,就好好的待人家。” 陆维擎:“……” 两个人就坐在包厢里混到凌晨。 最后出门的时候,似乎大家都有些醉了,陆维擎的脚步略微有些不稳,没走出两步就被一双手给轻轻扶住。 “陆先生,小心。”一个温柔的声音。 陆维擎眯着眼睛,抽出手臂来,对着陆西遇道:“路上慢点” 陆西遇的司机开车离去,车灯忽闪了两下,很快就驶远了。 会所的经理站在门口,陆维擎瞥了眼,这经理还真是着道,是知道那天太太情/人的乱成一团,现在是塞缺儿呢? 上了车,他半躺在车厢后座,车子启动,才叫了声,“城北。” 城北连忙答应,同时从副驾座上转过头来,还以为他有什么需要,结果却见他微闭着眼睛,“你知道蔚岚喜欢什么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城北想了半晌,“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知道啊,她喜欢的,不喜欢都记在心里。” “可我……除了知道,她不不会做饭,对鱼海鲜类的食物有种偏爱,其他的都不大知道。” 城北沉默,听着。 “刚结婚,她搬过去的时候,我对她说过,没法跟他慢慢来,只有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才能够更快的接纳我,可我似乎觉得不够……” 城北晚上喝了也不少酒,脑筋比不上平时凌钢,今儿也是看出陆维擎的心情不大好,尽量避免着不要提有关甘愿的事情,可今天他舌头像是微微打结了,自然不顾忌这个,“您跟她没事吧?” “没什么。”他摇头,苦笑。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贪恋那一份全心全意,出事了吧。 他维持着半躺半靠的姿势没动,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有些低哑地吩咐:“车窗打开。” tang 冷风灌进来,他仍旧是一动不动,呼吸有点沉,看样子像是真的醉了。 “别回家啊。”不然,她更烦。 就在城北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车子只好调头。 …… 翌日醒来,四点多一些,睡了三个小时候,酒像是没怎么醒。 起了床,城北还在睡。 他冲了个澡驱车回家。 餐桌上的菜,没有意外,仍旧是一口没动,他抿着唇,将菜全数倒进垃圾桶里。 重新做早餐。 做好,离开,不逗留。 甘愿是被吵醒的,那急促的门铃声惹得她特心烦。 眯着眼睛走出卧室,去开门。 瞥了一眼餐厅,餐桌上早餐当然又已经备好了,她有些无语,这敢情是想要当“海螺先生”啊? 她摇头,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身影就窜到了怀里。 甘愿一下子就醒了。 顾时然抱着她,“甘愿,我好想你。” “你来了啊。”她有些懵,看向门外,“你自己啊?” “对哦,我爸爸从机场接到我,他要赶回医院,半路拦了出租车就让我过来了。”顾时然道,进了屋。 “为什么不送你。” “我小姑啊,我小姑睡得跟死猪似的,我爸爸要送她啊,再送我,又不顺路,怕迟到了,所以就牺牲了我。” 餐桌上有美味的早餐,顾时然很高兴,“甘愿,你都会做饭了?” “不会……那个……” “哦,你丈夫,也就是我爸爸做的呗!” 甘愿:“……” 顾时然打开保温锅,盛上粥,不客气的吃上了。 “你要吃,我带你下去吃吗。” 瞥了甘愿一眼,“你们在吵架,所以不让我吃饭,是吗?既然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要嫁给他,我爸爸等了你这么多年,甘愿,你没有感觉到吗?” “我困。”她想继续回房睡。 顾时然叹,“一跟你提这个,你就不愿意,甘愿,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甘愿:“算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回到室内,她也在问自己,明明在一起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以前是因为爱情,现在呢……为了什么?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离婚。 她向来,只守卫不进攻。 叶婕妤,她不会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许她去伤害她,她也不会再心慈手软。 …… 她出来的时候,就傻眼了。 顾时然拿着擦巾纸优雅的擦拭嘴角,“他的手艺还真不错。” 桌上的开胃小菜一点不剩。 “他不回来住吗?” “嗯。” “那我来陪你吧。”顾时然道,然后笑眯眯的上前,“你也知道,我爸爸那么忙,对吧,所以我要过来陪着你。” 甘愿还是觉得不妥,“今天洛筝结婚,等她离开G市的时候,我们搬到她的房子里去。” “大姨要结婚,是跟黎衍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甘愿皱眉。 “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叫黎衍叫舅舅吗?”顾时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甘愿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顾时然叹,“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黎衍不喜欢你了,他喝醉了喊得不是你的名字啊,所以我知道啊,他只是拿你当妹妹看,喊舅舅很正确,只是我大舅跟我大姨在一块……呃,还是很般配的,我跟你去参加她的婚礼,好吗?” “ 你要跟我去吗?”甘愿沉吟半晌,“可能会很无聊的。” 黎衍跟洛筝结婚,场面很盛大。可也因为之前新闻的事儿,面上,她不能出现,唯恐媒体把事情搅得更乱,她只能在后面帮帮忙,帮着洛筝化妆什么的。 “没关系,不然我也是在医院里等我爸爸。” 只好带着顾时然先去老宅接上爸爸,还有洛叔洛婶儿。 顾时然到了甘家的老宅子,洛叔跟洛婶儿见着她吓了一跳,“这小孩子,怎么长得那么像咱们姑爷啊。” 顾时然礼貌地答:“洛外公,洛外婆。” 洛叔跟洛婶儿吓坏了,拉过甘愿,“愿愿,这孩子……” 甘愿失笑,“洛叔,洛婶儿,他是我在澳洲邻居家的孩子……”甘愿忽然一顿,顾经年为什么跟陆维擎那么像呢? 她眼微沉了沉。 “我爸呢……” “屋里拾掇呢,洛筝结婚,他可高兴呢,一个劲儿的问,你的婚礼什么时候?” 甘愿叹,只是到了室内,将父亲推出来。 甘政临摆摆手,扶着轮椅站起来,拿着拐杖。 甘愿不可置信,然后笑了,“您都能站起来了?” 洛叔点头,“治疗很有效,他最近心态也不错,恢复非常好,虽然走的很慢,但是还算稳,不用多少时候,就能更好了。” 时然歪在一旁,小声地道:“外公。” 甘政临皱眉,看向甘愿,扔掉拐杖,招呼时然上前。 时然上前,仰着头看他,“外公你好,我叫顾时然,我爸爸叫顾经年,是蓝知女士的学生。” 甘愿低着头,“在澳洲的时候,也多亏了他照顾我们母女两个,住的近,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没人照顾,我妈就带着她,关系比较亲。” 她解释,甘政临用力搂住顾时然。 …… 到了婚礼的酒店,她跟甘政临是不打算露面的。 黎衍到了休息室,洛筝已经化好妆了,拉着甘愿在窗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时然也在,让黎衍一怔,伸手抱起他,“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顾时然撇嘴,“你会有空理我吗?” “当然啊,早知道让你当花童啊。” 顾时然:“……我这花童,年纪也太大了吧。” 甘政临的视线落在顾时然的身上,一刻都不离开,咳了一声,算是招呼黎衍,黎衍看到坐在角落沙发里的人,“甘叔。” 甘政临起了身,拄着拐杖,走到休息室的内室,拿起纸笔,“时然,是谁的孩子。” 黎衍抿唇,“甘叔,不是咱们家的。” 甘政临摇头,“她是……愿愿的孩子?” 而在窗前,洛筝也在质问甘愿,“顾时然到底是不是你跟陆维擎的孩子?” 甘愿翻白眼,“不是!” “不可能,他跟陆维擎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去澳洲的时候,我就想问陆蔚岚来着,陆蔚岚说孩子是他大哥的。” 甘愿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说陆蔚岚说孩子是他大哥。” 甘愿闭上眼睛,顾经年是陆维擎的大哥?怎么会这样啊,顾经年是姓陆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心上一紧,这算什么啊,顾经年这算什么啊?! 洛筝看她脸色不对,“你……” 黎衍从里面出来,“你们聊完没有啊,时间差不多了,赶紧的。” “好了,好了。”洛筝看了甘愿一眼,“你等着,等会再找你算账。” 甘愿皱眉,冷笑,怪不得顾经年这么好心呢! 她坐在沙发上,顾时然过去,甘愿抿唇,“我问你,陆维擎,是你的谁?” 顾时然捂住额头,“陆维擎是谁啊?” “我不认识他。” “你还撒谎,有意思吗?合着,就我一个人是傻瓜。”< /p> 顾时然摇头,“不是的……三叔,三叔也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呢!” “顾时然,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顾时然撇撇嘴有些受伤,低下头,“我们俩……没关系。” 甘政临在那头拐杖用力戳地,顾时然视线落到窗外,一时间气氛就特别紧绷。 甘愿叹了口气,“爸,我把您轮椅拿上来,您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她离开,顾时然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情绪明显的低落起来。 甘政临慢吞吞的过来,摸他的头,顾时然抬头,眼里漾着泪花,“外公,我眯眼了,您等我一下啊。” 他也跟着跑出去,甘政临着急的跟出去。 站在楼梯口,咿呀的喊。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惊喜的转过身,明晃晃的刀架在甘政临的脖子上。 甘政临瞪大眼睛,拐杖滑下楼梯,啊了两声,那人冷笑,“你是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那人冷笑,“有人出钱,要取你的狗命。” 顾时然远远的就看到安全出口有人,摸着眼泪,朝那边走,看着有刀,他快步跑过去,“你干什么?” 用力的推了那人一把,那人带着口罩,目露凶光,瞪着那孩子。 甘政临把顾时然搂在怀里,那明晃晃的刀刚要落下,楼下传来脚步声,顾时然也听到了,“救命啊,杀人了!” 陆维擎眉头一皱,小跑着上楼,那人一怔,手里的刀,就要刺向顾时然,甘政临一挡,手臂被划破。 他上来,一脚踢掉他手中的刀,那人刚要跑,顾时然用力抱住他的腿,“三叔,他要杀我啊!” 陆维擎别住他的手,将他摁在地上。 掏出手机打电话让城北上来。 “把人交给邵隽,给我吐出话来。”他沉声道。 城北把人带下去,陆维擎看着甘政临,“爸,除了这儿,还伤哪儿了?” 他摇头。 陆维擎扯下领带给系在胳膊上,止血。 瞥一眼顾时然,“你呢……没什么事儿吧?” 顾时然摇头,身子靠在陆维擎的身上,“三叔,吓死我了。” 他伸手将顾时然抱进怀里,顾时然用力搂住他的脖子,这次呜咽出声。 楼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他松开顾时然,“爸,您看着他。” 他放慢脚步上楼。 安静的楼梯间,轻微的响动都能听得清晰。 叶婕妤推开安全出口的门匆匆跑出去,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怎么办…… 她推着房间的门,继续朝前跑。 忽然,身子被人禁锢在怀里,叶婕妤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到关际的脸,然后用力抱住他,“怎么是你?” 关际捂住她的嘴。 陆维擎看着空空如也的长廊,冷笑。 他离开。 关际却捏住她的脖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嗯?杀人,你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是不是?” 叶婕妤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不肯帮我,所以我要自己动手。” “帮你什么呀,因为你的争风吃醋,你要害死你情敌的父亲,嗯,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啊,你疯了吧,你是不是疯了?” 叶婕妤冷笑起来,“关际,我疯了,我是疯了,你以为,我会只为单纯的争风吃醋,去杀人,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孩子,那是甘愿跟陆维擎的孩子,一定是甘愿跟陆维擎的孩子,可你的孩子呢……” 关际眯着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死了……关际,我们有过一个孩子的,你去英国前,我就怀孕了,我怕你会留下来……就没敢告诉你,我被甘政临强/暴过,孩子没有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为什么要让她的女儿跟陆维擎幸福呢,嗯……或许我不见得多爱他,我只是为了让甘愿痛苦!” 关际愣住,整个人不可 置信的看着她,“不可能!” 叶婕妤用力甩了他一巴掌,“你不信,我们有孩子,对吗,你滚,你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最近的确卡的厉害,今天会有一万字的更,补昨天的六千……还剩三千,明天补完吧……】 你要不痛快就咬我,咬死我都行 叶婕妤用力甩了他一巴掌,“你不信,我们有孩子,对吗,你滚,你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粪… “三叔,你怎么会在这儿?”顾时然率先开口。 陆维擎没解释,只是瞪了他一眼,这熊孩子,总算是给他个好脸了。 扶起甘政临,“顾时然,你把拐杖拿上,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时然:“……呃,我是要见义勇为的,那个……亏” 甘政临看了顾时然一眼,顾时然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显然是希望外公保守秘密的,甘政临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让司机来接我,别让愿愿担心。” “爸,我送您去医院。” 甘政临摇头,“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今天洛筝大喜的日子,这样的事,不吉利。” 陆维擎只好扶着他下楼,从酒店的偏门送甘政临离开。 跟甘愿错身而过。 送走了甘政临,顾时然也爬上车,“您回去吧,我正好搭车去医院找我爸爸。” 吩咐司机把人送去医院,中间又打了通电话给顾时然让他把人照顾着。 他只好再上楼,跟甘愿说一声,生怕她自己在楼上,找不见人胡思乱想。 他知道洛筝的新娘休息室在楼上,也知道甘愿一定在,这两天,他回家给她做早饭跟晚饭,她总是一口不动,就知道她心里还气着,本来就想上去偷偷的看看她的。 谁承想,还没上去,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显然那人已经是按捺不住了,在酒店里,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 再次上楼,甘愿推着轮椅站在休息室里。 梭巡了整个休息室,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本来她就够烦,人又不见了,她整个人显得特别气急败坏。 听到脚步声,她转身,“您跟……”看到身后站着的人,她倏地噤声,视线不受控制的移开。 “我碰到爸了,他说累了,回家休息了。”他解释。 “谢谢。”她道。 陆维擎不说话,只是盯着甘愿看了半晌,“手……怎么了?” 甘愿没回答,可陆维擎一下就猜到了,是那天她不小心碰倒的花瓶划伤的? 上前,握住她的手,“有没有怎么样?” 甘愿退了一步,不愿意让他碰,挣脱他的钳制。 面对着他,她沉默良久,最后才像是下了狠心,终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心里话:“你在外面碰我别的女人,就别再来碰我。我觉得很脏。” 陆维擎身子一僵,却再没上前,也没解释,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睛。 心里一阵绞痛,他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 “甘愿,那天,抱歉!” 甘愿别过眼,“陆维擎,你的抱歉一点用处都没有,好不好,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可是你却总是那这种事情伤我,我承认,上一次是我故意撞到橱柜的,这次,也是我自己碰坏花瓶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再说对不起,因为没必要。” 陆维擎只是沉默着,沉默的看着她。 “那你想怎么样?”许久,他才硬着声音开口。 “我想怎么样,还是你想怎么样?”她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根本就忘不了她,所以想要离婚,好跟她叙旧情啊,陆维擎,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就算拖,我也拖死你!” “这就是这么长时间来,你给我的评价?”他问,眉心轻蹙。 甘愿吸了口气,不言。 “我不想吵架。”他冷声道。 有人说吵架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隔得太远,听不到对方的声音,所以要这样歇斯底里的嘶吼。 甘愿后背抵着走廊的墙壁,低着头。 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她现在真的是受不了他碰触。 只要一想到,他已经将所用的宠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她就排斥他。 她认识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十年后的今天,两个人之间竟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如果早知如此,她不会多管闲事。 跟陆维擎这个人,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曾经朱属于彼此的感情,如今就有了太多的不相干,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一文不值。 她静静的站在走廊里,她觉得特别难受,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因为这个人这么难受了。 她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守着一个人十年。 明明两个人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加上十年前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可就是这短短几个月,足以让这段感情刻骨铭心,导致了今天的撕心裂肺。 十年里,明明就是她一个人的十年。 明明陆维擎就是那么无关紧要! 她呼吸都有些急促,靠在墙壁上喘粗气。 陆维擎紧皱眉头,顾不得她的同意与否,将她抱进怀里,她这么难受,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承受了,甘愿抗拒的挣扎,双手挥舞的落在他的身上。 最后,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化成了呜咽,在他怀里哭泣,张嘴用力咬上他的脖子。 她用的力道极其重,嘴唇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他倒是哼都没哼一声。 可甘愿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最后,甘愿哭的似乎连力气都没有了,却用力抱着他的脖子。 他抱着她进了休息室,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她躲。 他扳过她的脸,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甘愿,你那天问我……如果,你没有去,我跟她会不会继续下去。” 她不看他,坐在沙发上。 他伸手抓着她的肩膀,“甘愿,我不会。” “你会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做都做了,你现在当然是说什么也可以啊。”他只是看着他,她只好看着抬头,触到他沉沉的目光。 “我们之间连这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 “我就是不信。” 他无力的叹气,“无论你信不信,甘愿,那天我说那样的话,的确很混蛋,可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为我心痛,为我难受……她是不是有一点点的在意他。 话,他没说出口,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可她好像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甘愿捧着自己的脸,又觉得难受。 “你不是向来巧舌如簧的吗,为什么不质问我,跟黎衍是什么关系,你就觉得我跟黎衍之间有什么,所以要报复我,好啊,你现在心里平衡了吧?” 陆维擎转头看着她,如同一头咆哮的小兽,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甘愿深吸了口气,当初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解释完了,不就没这么多事嘛! 彼此的距离,明明触手可碰,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跨越不过去的万里迢迢。 这样的感觉让人太难受了。 “甘愿,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你可以变着法的折磨我,你哭什么呀……”哭得他难受。 如果早知是这个样子,他……打死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气她。 她别开眼,“我需要一点时间。” 陆维擎叹息,抱着她,“好,我给你时间,你要不痛快就咬我,咬死我都行!” 甘愿趴在他的肩上,不说话。 时间就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像是睡着了。 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是城北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他道,起了身。 老大,我去调出了监控录像,录像的内容没有任何的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 不可能,他听到楼上的动静。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侵入过网络,对监控视频动过手脚。 …… 他站 在门口打电话,甘愿在里面打打电话似乎是给甘政临的。 车上的甘政临只得一边写,让顾时然念给甘愿听,顾时然歪头讲着电话,“你在酒店等着,洛筝举行完……咦,甘愿,这个字我不认识,举行完什么礼,有你忙的。” “我知道了。”甘愿挂了电话。 就窝在休息室的沙发里,整个人兴趣缺缺的。 里面有一台大电视,是婚礼的实况直播。 黎衍知道甘愿跟洛筝的关系特别要好,不想让她错过这个时刻。 两个人的婚礼来了很多人,黎衍的朋友,还有洛筝娱乐圈里的一些导演。 黎衍一袭白色的燕尾服,帅气逼人。 记者的问题很犀利,有些问题都回答的特别有深度。 洛筝在台上有些尴尬,可她觉得,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很好,要幸福就好。 没有什么能比上两个人的幸福重要。 回到休息室,走到她的身边,“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嗯?”今天,他要护着她,黎衍的婚礼,人太多,太杂,他不允许再有任何人去伤害她。 …… 回到婚宴现场,叶婕妤悄声走过来,与他坐上一桌,她刚坐下,陆维擎就站起身来,靠在城北耳边低语一番。 叶婕妤刚要跟上去,城北笑着,挡在在她的面前。 他系好西装的扣子,看到要找的人。 “关总,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记得多日前,你给我发过一条短信吗,我想知道,你在里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一直想找你聊聊的,谁想到呢,忙得够呛!” 关际颇为诧异,“陆总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懂呢。” 陆维擎只是微笑,关际把烟递过来,陆维擎却眉头紧皱,接过烟,到了吸烟区,关际护着火上来。 他凑过去,烟点着,陆维擎微笑,“那天的事,我谢谢你。” “不客气。”关际道。 陆维擎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然后吐了口烟圈,“我不管你到Z.l任职的目的是什么,可我告诉你,你休想动甘愿一根手指头……今天是黎衍结婚的日子,黎家却一个人都曾来,想知道原因吗?” “陆总,我洗耳恭听。” 陆维擎眉梢微扬,唇角勾起淡漠的笑容,声音是压低了的轻,“因为黎衍把黎潜扔到了英国的神经病医院,至于理由,我想,你该清楚,他动了不该动的人。”关际唇角一掀,“陆总,这话好心酸呢,我的老板跟她的前任,关系这么密切,不该吃醋吗?” “醋,当然会吃,不过黎衍现在结婚了,我怕什么,嗯,倒是你,敢动我的人,我可不会跟黎衍似的,扔到神经病院就完了。” 关际与陆维擎擦身而过之际,脸冷沉下来,可陆维擎却陷入了沉思。 【剩下的明天补哟!】 手没好之前,我喂你吃饭 关际与陆维擎擦身而过之际,脸冷沉下来,可陆维擎却陷入了沉思。 …… 结婚典礼结束,甘愿都没走出新娘的休息室。 陆维擎也没走,生怕今天人多,又乱,出现什么变故粪。 宴会厅已经开席了亏。 去厨房要了点吃的。 推开门,甘愿只是懒懒的看一眼,视线有些迷茫。 吩咐酒店的人离开,他将餐车推进来,从餐车上取来一块用彩色牙签串住的总汇三明治,抵在她唇边。“把它吃完。” 甘愿扬起眉,他的目光深沉,专注的看着她,等着她张口。 她闭上眼睛,拒绝。 她半躺在沙发上,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吃饭。” 她不说话。 “不吃完,咱俩就在这儿耗着。”他道,声音略沉。 “我自己吃。”她坐起身来。 “手不方便,不是?” 甘愿:“……”根本就不用用筷子,他至于么! 考虑了三秒,她终于张嘴咬着陆维擎手里的三明治。 他愿意喂就喂吧,垂下视线也不看他。 “困啊,婚宴结束了,要不,就回去吧,我送你。” 她不说话。 “不回去就不回去,先吃点东西再接着睡,嗯?” “你理我远一点!”她吼。 陆维擎:“……………” 如此看来,还是生他气了。 “我不吃了——” 他叹息,无论事情起因如何,到底是他让她生气了。 只要“哄”就对了,哄不好再哄,打他,骂他,他都受着,谁让事情是他作出来的呢。 要的东西花样不少。 三明治不给吃了,拿起饭碗,筷子,夹了一点菜,喂给甘愿吃。 “张嘴……”陆维擎异常温柔。 甘愿:“……”就要伸手。 “我来了,手不能拿筷子,这几顿是怎么解决的?”他问。 甘愿嘴里的菜没咽下去,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吃了一口,甘愿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人生气。 甘愿早上没吃,上午九点的时候就饿了,这样下来,第二口,第三口……连续几口,一碗米饭很快吃完了。 “我吃饱了。”甘愿低头说。 陆维擎放下碗筷,把餐车推到了一旁,伸手搂住甘愿,甘愿躲。 他就是抱着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没好之前,我喂你吃饭。” “不用!”她在他怀里挣扎。 陆维擎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吻着她,“甘愿,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无论你信不信,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任何人。” 甘愿不说话,只是靠在他的怀里。 门外,一双眼睛恨意四射。 新郎新娘敬完酒,黎衍抱着洛筝上来,为了配合他的身高,洛筝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 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沙发上,陆维擎搂着甘愿,两个人挤在在沙发上睡着了。 黎衍只好让经理把对面的房间再开开,将洛筝放在沙发上,脱下她的鞋子,揉着她的脚腕,“疼了吧,让你怎么舒服怎么来,非要逞能,难受了吧。” “我结婚,还不能把我打扮的美美的啊,好歹看上去和谐一点啊,拍出来太难看了怎么办?”她道。 黎衍就半跪在她的身前,给她揉着脚。 “黎衍,你给甘愿揉过脚吗?”她问,盯着他,唯恐他撒谎似的。 黎衍沉思半晌,“当然……没有了。” 洛筝有些不信,“真的吗?” “我跟甘愿之间什么都没有。”他道,继续力 tang道极其轻柔的揉着她的脚腕,声音温柔,“十年里,我们连吻都没接过。” 洛筝怔住了,不再说话。 陆维擎站在门外,身子微微一僵,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可笑,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跟黎衍吃的哪门子的醋。 伸手,敲了敲门,黎衍扭头看过去,看到陆维擎怔了下,“刚才不是在睡着?” “你们进去,我就醒了。” 黎衍起了身,放下洛筝的裙摆,洛筝赤着脚,“你们聊,我去对面,甘愿这死东西,我结婚,她竟然睡着了。” 洛筝离开,陆维擎只是看了他一眼,“第一,我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事情不会这么快的有一个结果,这是我欠着你的。” 黎衍从桌山拿起烟,点上,“欠着我?那就还给甘愿吧,对她好一些,比什么都好,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想过让你谢我。” “总之,谢谢你,第二,甘家老头在安全出口,险些让人伤着,我想知道,是你树下的敌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黎衍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陆维擎将今天的经过说了一遍,黎衍的眉头皱的更厉害,抿了抿唇,“监控是如何显示的。” “监控显示的是一个穿着酒店工作服的保洁人员,搭乘电梯进来的,一直就在休息室外,老头一个人出去,尾随到了安全出口,我从楼下上来,很巧的碰到,楼上我听到有动静,上去的时候人没了,而且看过监控,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异常,显然……有人动过手脚。 黎衍抿唇,“不是我的原因,陆维擎,我倒觉得是你的原因。” 陆维擎扬眉,面露不悦。 “你不觉得吗,自从你跟甘愿在一起,事情闹腾的多厉害,其实明显受益的人是一个人,那就是你的旧情/人叶婕妤,从她理由媒体重伤甘愿开始,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 陆维擎不言,只是看着他。 黎衍冷笑,“我明天,你们之间十年的感情,你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可陆维擎,叶婕妤不是个好女人,我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她的确不是个好女人,因为一个好女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投怀送抱,嗯?” 陆维擎沉默,没有反驳。 …… 叶婕妤到了楼上,进了房间。 关际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他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好。” 关际看着她,许久都不曾说话。 “关际,你说话!”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声音里有些无奈。 叶婕妤走到沙发前,“你帮我,帮我好不好,算是给咱们曾经的孩子报仇了,等……等到你夺走Z.L的时候,我就跟你走,好吗?” 关际皱眉,轻轻推开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放心吧,甘政临的这件事情上,你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监控的资料我已经调换了,以后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不要这么鲁莽。” 她离开了房间,偌大的宴会厅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关际找了一整圈都没找到Eav,他把电话打过去,Eav说,她已经先回公司了。 他也随即离开了酒店,心情却前所未有的低沉。 给甘愿打电话问今天回不回公司。 甘愿整睡的迷糊,说今天不回去了,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睁开眼睛,洛筝就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回神,“睡着了,怎么也不叫我。” “看你睡的这么想,不舍得。”洛筝笑,搂着甘愿的脖子,“我明天就要跟黎衍回香港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啊。” 两个人说了很多。 洛叔跟洛婶儿不跟着洛筝走,甘愿留给了他们时间。 陆维擎亲自驾车送她回家,或许是因为洛筝要走,她显得特别伤感,回来就躺在沙发上。 陆维擎跟公司推了行程,餐桌上摆放着早上没收拾的碗筷,他戴着围裙在厨房客厅里穿梭,洗碗,擦桌,拖地。 下午,他出去了一趟又回去了,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 /p> 晚上,回来做的饭,喂她吃完饭,他自己才吃。 一连一周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状态就是这样不温不火的,他在家里也不多话,也不强要求些什么。 反倒是顾时然经常的过来,一副跟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在这里蹭吃蹭喝的。 陆维擎倒是很喜欢他的,伺候他吃喝,晚上给他洗澡,两个人有时还在一张床上睡。 临近年关了,顾经年特别忙,医院里住院的特别多,连接送顾时然上下学的时间都没有,孩子只好她有空就送,她没空,陆维擎就接送。 这天,甘愿一到四点刚要下班,秘书就匆匆忙忙的进来,“小总,不好了……连锁地产的开发,因为之前还有几户因为拆迁的事情没谈妥,现在闹开了……” 甘愿掏出手机,给陆维擎打电话,“喂,你今天让城北去接时然放学吧,我这边有点事情。” 她刚走出办公室,Eav就拦住她,“小总,您去哪儿?” “因为拆迁,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Eav情绪不对,“您不用去,有关总在,一切就能处理好的。” 这一个周了,觉得Eav的心情不好,“你怎么了,跟关际吵架了,这么大个事情,你竟然一点都不担心他,我去看看,你到时间下班就好。”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甘愿微笑,只好让Eav跟着。 到了事发地点,远远地就听到争吵不休的男男女女,关际在控制场面,可人声鼎沸的,“我要见你们领导,不见你们领导,我们不走!” 争吵的人当中,有个中年男人嗓门特别大,一把推开关际,“你走开,我要见你们领导,忽然换了开发商,我们要加钱。” 一个妇女也叫嚣着上前,拾起手中的砖头,“把你们领导叫来。” 甘愿急匆匆的过去,“有什么事情,找我谈,条件我尽可能的满足你们。” 甘愿挡在关际前面,“你先回去。” “合同上表明,还没有到时间,为什么要拆我们的房子!”拆迁户门,又开始不甘示弱的争吵。 一群人将甘愿围在里面,吵得不可开交,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 身后的公司员工,生怕伤到她,一不小心就碰了对方一下,这下乱套了,很快就有人互相推搡。 甘愿被挤在中间进退不得,本想开口劝阻,却淹没在一片叫骂声中。 这时候有又居民跑进来。 最后也不知道是会先动的手,大约是气急了,手里的砖头就砸过来。 关际人高,护着她,甘愿一推他,不大的砖头擦过额际,甘愿顿时觉得疼的厉害。 这一下,全乱套了。 这两方顿时就对打了。 Eav跑过来,“小总,小总!” 甘愿摁着额角,然后翻开手掌一看,是一片鲜红的血渍。 之前还大打出手的双方不禁呆住了,愣愣的看着Eav询问。 “继续打啊,怎么不打了,打死我,谁给你们钱啊!”甘愿只觉得指缝里有温热的液体不断的从指缝里滑落。 关际俯下/身,“没事吧?” Eav一把推开他,“不用你管。” Eav的反常让甘愿皱眉,“别这样,不关他的事。” 她重新站起来,“你们有什么要求,派个代表来跟我谈。” 把她送到医院去,冲洗了伤处。没想到伤口比想象的更深,做完消毒处理后又缝了两针,压上纱布才算了事。 Eav一直陪在一旁,前前后后的拿药,忙活个不停。 “小总,人事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您就在家好好养伤吧。” 甘愿道谢。 Eav说送她回家,她说自己就可以,嘱咐关际把人送回去。 甘愿离开,Eav跟着关际上了车,车子启动,Eav就一把夺过方向盘,吓了他一跳,将车停好,他怒道:“你疯了!” Eav冷笑一 声,“关际,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才是疯了,一周之前,你在酒店里跟那个贱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其实就是你一个策划的,你想害甘愿,可甘愿替你挡着,你想要Z.l,你来公司,从来就不安好心!” 关际眯着眼睛,“我不得不这么做。” “对,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可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在伤害一个好人,你有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啊,她做错了什么,她那么努力的让公司起死回生,一个原因是不想让父母的一切付诸东流,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让Z.L的员工面临失业的窘态,可你呢,作为……Z.L的现任CEO……你挑动开发商与饿居民的矛盾,是因为私事,因为那个贱人!” “我不许你那么说她!” “可她,明明就是,勾(引)别人丈夫……破坏别人家庭,现在又煽动你……她不是贱人是什么?” 关际闭上眼,“她不是……无论她做了什么,可我到底欠着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没有叶婕妤,就没有他关际的今天。 就算所有人都骂她,他也不能弃她于不顾! 就算是他们之间越走越远,她提的要求,他都希望能够做到,只为……偿还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五千字,还有三千字更新哦,下章写关际与叶婕妤的关系!】 她十七岁生日,他的宿舍里,两个人拥有了彼此 就算是他们之间越走越远,她提的要求,他都希望能够做到,只为……偿还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 他认识叶婕妤的时候,她只有十四岁。 她是随母亲改嫁过来的粪。 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他们的那个小山村最漂亮的姑娘,她的皮肤很白,出落的标志,是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 因为是邻居,对她的事情自然听说的很多。 听说,是城里人,父亲因为生意失败,每天都喝酒,喝了酒就打人。 她母亲看不清的一双眼睛就是因为醉酒的父亲的打伤的亏。 后来,经人介绍,到了他们村里,嫁给村里兄弟五个的老五,老五快四十了,一直没娶妻,人不爱说话,可对他们母女俩不错。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多。 两家隔着近,叶婕妤……不,那个时候,他还姓关,叫关小叶,总是到他家里问功课。 他的家里,只有他跟残疾的父亲在家,家里的日子过的清苦些。 时间久了,她就经常过来帮帮忙,她的母亲也经常让她送些花样的点心过来。 那年,他刚高考完的那一天。 高中的同学一块吃散伙饭,他走了两个小时才进村。 走到自家门口,刚要开门,就听到隔壁远离传来尖叫声。 也没在意,跟父亲说了一声。 父亲说,小叶的亲生父亲找来了,妈妈躲了出去,小叶上学,让他跟养父在家待两天。 他也没在意,在院里打水冲了个澡。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隔着一度墙,夜里非常安静,这生意在夜里格外的尖锐。 他擦了身上,攀上墙边的石榴树,一跃就上了墙头。 小叶在地上,隔壁一向本分的大叔,却把他压在身下。 她却挣脱不开,只能重复地泣喊,一遍又一遍。 “放开我,救命啊,救我,救我——” “对,就是这样,再大声一点,用力地喊吧!”他疯狂地大笑,就好像那是催情的浪、叫,一声声取、悦了他。 他伸手撕碎了她身上夏天单薄的布料,将他压在水泥地上。 她哭泣着,失了魂,像个破布娃娃,颤抖。 张大叔,骑在她的身上,接着自己的皮带。 他从墙上跳下去,“禽/兽,他是你女儿!” 张大叔显然是喝多了,嘻嘻哈哈的笑着,关际给了他两拳,将他摁在地上。 关小叶哭着,坐在地上。 …… 那个盛夏的晚上,他抱着她去了他家。 似乎是他与她缘分的开始。 从那之后,关小叶的母亲跟张大叔离婚了,带着关小叶回了外婆家。 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某一天,村里的小朋友说,村头有个小姑娘在等他。 他诧异的过去,看到了一个多月不见的关小叶。 关小叶的精神状态不错,低着头,“关际哥,我是来谢谢你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说话。 再后来,他考上了G大,因为家里的情况特别艰苦,他只能半工半读。 关小叶放了学就在他学校的门口等着他。 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书信来往。 关小叶上高二的那年,放了暑假,她在他打工的门口等着他。 十七岁的关小叶,嫣然成了一位小美女。 出现在他打工的快餐店门口,让男同事们好羡慕。 “关际哥,今天我生日。”他下了班,她对他说。 从他十四岁,三年的时间,彼此隐晦的心思,虽然谁都没有点破,却都默默的接受了。 两个人走在灯光昏暗的路灯下,手不自觉的就纠缠在了一起。 “今天生日,那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他问。 “什么都好,考试成绩下来了,化学55。”她开口,声音里有些娇意。 “我给你补。”他说。 她知道他赚钱不容易,指着路边的小摊,“来两份炒面吧。” “不用给我省钱,今天刚发了工资。” 带着她小资了一把,到了一个不大的菜馆,点了她最爱吃的水煮牛蛙,还要了瓶酒。 吃完饭,牵着手送她回去。 她摇头,说要去看看他的学校,等明年高考的时候,她也要跟她考同一所学校。 “你要努力考啊,考进来,我还能照顾你一年半载的,不然啊,就错过了。” 学校里已经放暑假了。 宿舍里就剩下了他跟他的两个同学。 同学跟女朋友约会去了,晚上不回来。 她坐在他的床上 tang,晃荡着腿,他给她倒了水,她喝完水,站在他的书桌前,“你会考研吗?” “应该不考,想赚钱了,养你。” 她笑,转过身就抱住他。 夏天,单薄的布料,柔软的身体,还有少女独有的馨香,撩动了一个少年***、动的心。 他低头吻住她,她有些懵,却只是仰着头,由着他亲吻。 两个人都是生手。 从唇与唇相贴的悸动,到他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摩挲上她的身体。 衣衫推落,以唇厮磨着她细腻如雪的粉颈,惹得她敏、感的一阵轻颤,柔柔淡淡的吻一路滑下,修长的大手拂开了早已松落的胸衣,他逐一吻下,由身体本能的牵引,含住了她胸口的那小巧粉嫩,另一手珍爱的抚、弄着白玉一般的另一侧,她刹那的喘息与低吟,他听见了。 沿着她玲珑细致的曲线,他的手悄悄往下探,来到了她紧、闭的两腿之间。她紧张无比,他暖如春风的低道:“把腿张开。” 温柔多情的嗓音,化解了她的不安,她依言而行,感觉到他手、指的探入。 “关……际……”她情不自禁地将身子迎向他,想索、求更多。 是时候了。 他笑而不语,抽回了手,在她失望的低吟抗议中,挺身与她结合,她倒抽了口气,在他毫不犹豫的冲破了那道障碍之后,她拧着秀眉。 “会痛,我知道。”他降下身子,依着她的唇轻喃,缱、绻而温柔的吻她,似有若无的挑弄她的粉、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淡舔,她不堪他的挑、逗,索性缠住他的颈子,密密实实的火热交缠。 他加快了身下的律(动),早已取代痛楚的欢愉席卷了她,她不自觉地娇喊出声,忘形的配合他每一回的冲(刺),一次次的深(埋),给了她前所未有的狂欢滋味—— 他,取走了她的清白。 她十七岁生日,他的宿舍里。 两个人拥有了彼此。 整晚的交缠,她让他承诺,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她,一辈子都对他。 他答应。 她也笑着开口,说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很甜蜜。 他被保送上了研究生,她也很顺利的考上了G大,两个人是学校里公认的金童玉女。 他依旧打工,她依然在他的身边,唯一的不同就是,她陪着他打工。 夜深人静的无人小巷里,他有时候会带着太在那里享受极致的性/爱。 就在她十九岁的那一年。 她刚升高二。 他接到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英国,他是没想到要去的。 那个时候的他,在一个中型企业实习,做金融顾问,他们刚刚在外面租了房子。 他没告诉她,寄来的通知书,他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晚上,她躺在他的怀里,“我看到你的通知书了,为什么不去。” 他皱眉,“不想去。” 她知道去英国是一项非常庞大的开支,他的家庭状况不好,现在的工资,勉强让两个人吃穿。 “缺钱,我给你想办法。” “我不想离开你。” “阿际,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我希望等你从英国回来的时候,你娶我,那个时候,我也大学毕业了,你是炙手可热的海归,钱,我会像父亲借的,到时候,我们还给他就是了,我父亲已经东山再起了。” 第二天,她就不见了,晚上也没回来, 第三天的早上,她拿着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回来,笑盈盈的告诉他,让他安心的去留学不用管他。 后来……他才知道,那钱……根本就不是他父亲给她的。 他爱的也不是我,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罢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钱……根本就不是他父亲给她的。 …… 送他去英国的那天,她哭的肝肠寸断,告诉他,一定要回来找她,不要忘了她。 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道:“小叶,相信我,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袋” 她仰着头,“我信你。” 他去了英国,从未想过分离的日子这么痛苦,他几乎没日没夜都在想念她,不停的给他写信,告诉她,他的近况。 她还是会给他打来学费。 只是那些学费,他再也没动,为了让她安心,钱,他一直存着。 英国的课程非常满,他打工的时间有限,却也在英国初露头角。 离开英国一年多一点,他赚了一笔可观的费用,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那时,正值暑假,她在一家刚刚营业的度假村做暑假的短工。 他的忽然回来,让她诧异又惊喜。 她负责前台的接待,踏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的时候,她微微倾身鞠躬,“欢迎……” 话没完,就怔怔的看着他。 “经理,我请个假,可以吗?”她请了假。 经理笑着开口,“小叶,男朋友来了?” 她点点头,欢快的如同一只小鸟。 离开度假村,她就跳到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阿际,我好想你。” 他用力抱着她,几乎是急切的找到她的唇,去亲吻她。 他带着行李,找了一家酒店。 刚进门,他的唇舌就迫不及待长驱直入,唤醒她的知觉。 “唔……嗯?”她扬眉,一入眼便是他深幽幽的迷人眼瞳。 他的挺鼻挤压着她的,吻得如此深入,那双温柔的眼睛却似乎要看进她的心中,让她全身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 “宝贝,我想好你。” “我也想你。”她道,也急不可耐的去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他吻着她的脖子,抚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她喘息着,含住他的耳,“漂亮的外国女郎对你投怀送抱了吗?” “当然投怀送抱了,我说,我有个女朋友在中国等着我回去娶她呢,而且我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人,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他抱起她,边吻着她,边将她压向大床,双手早已抚上她她的柔软,享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尽情地爱/抚着。 她心中一喜,搂住他的脖子,娇嗔的道:“不要……这么快……” “我等不及了。”他低语,地扯下她长裙里的小裤,下一秒,却进入她。 她拱身惊呼,烈火瞬间烧上,威胁着在她体内爆发。 她扣紧她纤细的腰身,深埋着律动起来,灼热的气息与她相交。 “小叶,还记得它吗?” “唔……”她娇喘着,红潮一下子就染红小脸,迎上他的吻,“你好坏。” 她媚眼如丝,软唇吟、叫,小手不自觉地拉扯着他的衣服,想贴进他肌肤、感受他体温的欲、望深深控制住她。 “阿际……”她轻哑唤着。 一想到这男人没几天又要离开她,她心中不禁万分酸涩,清莹泪珠从眼角滑下,她的眸光迷离凄美。 关际胸口一疼,扯去彼此的衣服,更亲密的相对。 “宝贝,弄疼你了吗?” 她摇头,缠上他的的腰,“阿际,撕碎了我啊……” 他俯身贴吮她的脸颊,将那串串珍珠般的眼泪全吸吮干净,品尝着她的泪,再次亲密地封住她不断呜咽、娇、吟的小嘴。 褪去彼此唯一的遮蔽物,将她翻转过去,让她趴伏在床上,给他更火辣的体验。 最后,她没有力气的靠在他的怀里,颈上一凉,她懒懒的掀开眼皮。 抚上颈上的项链,“怎么会有这个?” “送你的。”

她感动,然后缠在他的怀里,“我多希望你不走了。” “那就不走了。”他笑着道。 她却皱眉,“怎么能这样,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他叹息,轻轻吻着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几乎是在床上待了一整天,晚上,他才带着她离开了酒店。 她要去逛夜市,可途径百货公司的时候,她忽然就跑进去,让他在这里等。 没一会儿,她就提着一个小袋子出来。 袋子里,他发着怔,腕上凉凉的,她低着头,认真的给他戴上一块表。 “你哪儿来的钱?” 她低着头,“你不用管,我们两个一人一块,多好。”她笑着,比划着这一对情侣表。 他叹,“你真是!” “明年的这个时候,你毕业了,要回来娶我啊。” “好,我一辈子都会戴着这个表的。” 他笑嘻嘻的挽住他的胳膊。 他回来待了四天,白天,他一个人打发时间,到了时间就接她吃饭,然后一起回酒店。 或许是都知道彼此的时间太过宝贵,一回到住所,两个人就疯狂的占有彼此。 他离开的日子,她又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 他说,很快,很快就回来。 然而,在他回到英国的半年,她来信,说要分手。 他以为,她只是太想他,并没有太在意。 拿到学位的时候,他匆匆回国。 走出机场,到处是她的海报,她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拍戏。 跟导演说,是自己的哥哥来了,那个时候开始,她再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莫名其妙的成了哥哥。 他冷着脸,在等她。 她开来一辆红色小车,她载他回了她在市区的豪华公寓。 进了公寓,她脱去身上白色的连衣裙。 赤/裸的站在他的身前,他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她扬起唇角,“你喜欢碰我,我也喜欢你。” “小叶,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低着头,走到他的身前,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亲吻他,他几乎是情/动的咽了口水。 将她推在墙上,占有了她。 最后,两个人在沙发上,她亲吻他,“喜欢现在我的我吗?” 他不说话,“小叶,别跟我开玩笑。” 她不在意,赤着身在他的面前,“关际,你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可我确等不起了,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他是陆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现在到处是关于他的报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吗,不过……他没碰过我。” 关际冷着脸,推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我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没关系的,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的。” “你当我是什么?”他冷声问。 “只要我们真心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呢?” “那他呢?” “他……”她扬起唇角,“他爱的也不是我,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罢了,我只是个影子。” 当时他不懂她笑中那苦涩的含义。 现在,他终于明白她那笑是什么意思。 陆维擎那样有优秀的男人,或许对她百般好,却始终要的不曾是她。 他坐在车里,回忆中断,心里说不出得复杂,他很少回忆这段过去,曾经的时候,这段回忆太过复杂,现在……心里的难过少了很多。 Eav愣愣看着他,他叹了口气,从英国回来,他第一次打了她,因为她说,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不被陆维擎发现。 他给了她一巴掌,骂她下贱。 她哭着笑,然 后冷声质问,“关际,你以为你上学的钱是怎么来的?我去找过我父亲的,我那个禽兽父/亲带着我去应酬,那个肥胖的老男人对我上下其手,我喝醉了,醒来的时候那个人的东西还在我的身体里,我哭着要报警的,可他却开给了我十万的支票,因为那张支票要给你,所以我没报警,我回来了,你觉得我脏不脏,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很下、贱……你不在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无助,却又对你强颜欢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寄给你的每一分钱都是做来的,你现在嫌弃我了,太晚了……他能护得的很好,我不用跟人上/床,就有一切……他可真是个好男人……好几次……我几乎不穿衣服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有反应……可是他光吻我一下下,然后就停止了……不知道为什么……眼看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他一次都没有碰过我……或许,他潜意识里就觉得我不是那个人吧……” 那个时候,她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对于她除了心痛,还是无奈。 如果知道他留学的费用,是她用这种方式得来的,他一定宰了那个混蛋。 既然那个男人对她那么好,那就让她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吧。 他回到了英国,慢慢的有了自己的事业。 可就在一年前,她忽然出现在他公寓门前,阴冷的伦敦,她穿的有些少,多年不见你,她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成熟了不少,更有味道,他偶尔会在各地,看到她的海报。 可此时,蹲在他公寓前的女子,仿若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像是那个当初,他抱回家的那个小姑娘。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声音听不出喜怒,推门进去。 他刚刚结束了工作,想要去度假。 她蹲在那儿,许久都没起来,她咬着唇,“阿际,我好想你。” 他没说话,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仰起头,“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见我。” “分手了,没必要见面了。” “他想跟我结婚。” “来给我下请帖的?”他自嘲的道。 她摇头,“我不想跟他结婚,我爱他,可他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他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蹲在那儿,说过去那段阴差阳错。 “他对我好,真的很好,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给我,可唯独给我的感情……他从来都不主动亲吻我,我们在一起十年,在一起过夜的时间屈指可数,每次他都是喝了酒……才……” 他冷冷的打断她,“你觉得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那个时候……我是觉得配不上你!” 他看到别处,眼睛里有些微微的动容。 【更新来了,今天可以等更了,我的电脑于前天晚上打不开了,东西都在硬盘里拷不出来,现在好没修好,悲催的是,我们这里上次换线路有几根线没换完,白天停电,更新不上,我也很着急,下章就不写她了,甜蜜起来!】 他爱的也不是我,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罢了,我只是个影子 后来……他才知道,那钱……根本就不是他父亲给她的。 …… 送他去英国的那天,她哭的肝肠寸断,告诉他,一定要回来找她,不要忘了她。 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道:“小叶,相信我,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袋” 她仰着头,“我信你。” 他去了英国,从未想过分离的日子这么痛苦,他几乎没日没夜都在想念她,不停的给他写信,告诉她,他的近况。 她还是会给他打来学费。 只是那些学费,他再也没动,为了让她安心,钱,他一直存着。 英国的课程非常满,他打工的时间有限,却也在英国初露头角。 离开英国一年多一点,他赚了一笔可观的费用,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那时,正值暑假,她在一家刚刚营业的度假村做暑假的短工。 他的忽然回来,让她诧异又惊喜。 她负责前台的接待,踏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的时候,她微微倾身鞠躬,“欢迎……” 话没完,就怔怔的看着他。 “经理,我请个假,可以吗?”她请了假。 经理笑着开口,“小叶,男朋友来了?” 她点点头,欢快的如同一只小鸟。 离开度假村,她就跳到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阿际,我好想你。” 他用力抱着她,几乎是急切的找到她的唇,去亲吻她。 他带着行李,找了一家酒店。 刚进门,他的唇舌就迫不及待长驱直入,唤醒她的知觉。 “唔……嗯?”她扬眉,一入眼便是他深幽幽的迷人眼瞳。 他的挺鼻挤压着她的,吻得如此深入,那双温柔的眼睛却似乎要看进她的心中,让她全身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 “宝贝,我想好你。” “我也想你。”她道,也急不可耐的去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他吻着她的脖子,抚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她喘息着,含住他的耳,“漂亮的外国女郎对你投怀送抱了吗?” “当然投怀送抱了,我说,我有个女朋友在中国等着我回去娶她呢,而且我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人,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他抱起她,边吻着她,边将她压向大床,双手早已抚上她她的柔软,享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尽情地爱/抚着。 她心中一喜,搂住他的脖子,娇嗔的道:“不要……这么快……” “我等不及了。”他低语,地扯下她长裙里的小裤,下一秒,却进入她。 她拱身惊呼,烈火瞬间烧上,威胁着在她体内爆发。 她扣紧她纤细的腰身,深埋着律动起来,灼热的气息与她相交。 “小叶,还记得它吗?” “唔……”她娇喘着,红潮一下子就染红小脸,迎上他的吻,“你好坏。” 她媚眼如丝,软唇吟、叫,小手不自觉地拉扯着他的衣服,想贴进他肌肤、感受他体温的欲、望深深控制住她。 “阿际……”她轻哑唤着。 一想到这男人没几天又要离开她,她心中不禁万分酸涩,清莹泪珠从眼角滑下,她的眸光迷离凄美。 关际胸口一疼,扯去彼此的衣服,更亲密的相对。 “宝贝,弄疼你了吗?” 她摇头,缠上他的的腰,“阿际,撕碎了我啊……” 他俯身贴吮她的脸颊,将那串串珍珠般的眼泪全吸吮干净,品尝着她的泪,再次亲密地封住她不断呜咽、娇、吟的小嘴。 褪去彼此唯一的遮蔽物,将她翻转过去,让她趴伏在床上,给他更火辣的体验。 最后,她没有力气的靠在他的怀里,颈上一凉,她懒懒的掀开眼皮。 抚上颈上的项链,“怎么会有这个?” “送你的。”

她感动,然后缠在他的怀里,“我多希望你不走了。” “那就不走了。”他笑着道。 她却皱眉,“怎么能这样,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他叹息,轻轻吻着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几乎是在床上待了一整天,晚上,他才带着她离开了酒店。 她要去逛夜市,可途径百货公司的时候,她忽然就跑进去,让他在这里等。 没一会儿,她就提着一个小袋子出来。 袋子里,他发着怔,腕上凉凉的,她低着头,认真的给他戴上一块表。 “你哪儿来的钱?” 她低着头,“你不用管,我们两个一人一块,多好。”她笑着,比划着这一对情侣表。 他叹,“你真是!” “明年的这个时候,你毕业了,要回来娶我啊。” “好,我一辈子都会戴着这个表的。” 他笑嘻嘻的挽住他的胳膊。 他回来待了四天,白天,他一个人打发时间,到了时间就接她吃饭,然后一起回酒店。 或许是都知道彼此的时间太过宝贵,一回到住所,两个人就疯狂的占有彼此。 他离开的日子,她又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 他说,很快,很快就回来。 然而,在他回到英国的半年,她来信,说要分手。 他以为,她只是太想他,并没有太在意。 拿到学位的时候,他匆匆回国。 走出机场,到处是她的海报,她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拍戏。 跟导演说,是自己的哥哥来了,那个时候开始,她再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莫名其妙的成了哥哥。 他冷着脸,在等她。 她开来一辆红色小车,她载他回了她在市区的豪华公寓。 进了公寓,她脱去身上白色的连衣裙。 赤/裸的站在他的身前,他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她扬起唇角,“你喜欢碰我,我也喜欢你。” “小叶,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低着头,走到他的身前,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亲吻他,他几乎是情/动的咽了口水。 将她推在墙上,占有了她。 最后,两个人在沙发上,她亲吻他,“喜欢现在我的我吗?” 他不说话,“小叶,别跟我开玩笑。” 她不在意,赤着身在他的面前,“关际,你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可我确等不起了,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他是陆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现在到处是关于他的报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吗,不过……他没碰过我。” 关际冷着脸,推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我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没关系的,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的。” “你当我是什么?”他冷声问。 “只要我们真心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呢?” “那他呢?” “他……”她扬起唇角,“他爱的也不是我,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罢了,我只是个影子。” 当时他不懂她笑中那苦涩的含义。 现在,他终于明白她那笑是什么意思。 陆维擎那样有优秀的男人,或许对她百般好,却始终要的不曾是她。 他坐在车里,回忆中断,心里说不出得复杂,他很少回忆这段过去,曾经的时候,这段回忆太过复杂,现在……心里的难过少了很多。 Eav愣愣看着他,他叹了口气,从英国回来,他第一次打了她,因为她说,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不被陆维擎发现。 他给了她一巴掌,骂她下贱。 她哭着笑,然 后冷声质问,“关际,你以为你上学的钱是怎么来的?我去找过我父亲的,我那个禽兽父/亲带着我去应酬,那个肥胖的老男人对我上下其手,我喝醉了,醒来的时候那个人的东西还在我的身体里,我哭着要报警的,可他却开给了我十万的支票,因为那张支票要给你,所以我没报警,我回来了,你觉得我脏不脏,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很下、贱……你不在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无助,却又对你强颜欢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寄给你的每一分钱都是做来的,你现在嫌弃我了,太晚了……他能护得的很好,我不用跟人上/床,就有一切……他可真是个好男人……好几次……我几乎不穿衣服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有反应……可是他光吻我一下下,然后就停止了……不知道为什么……眼看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他一次都没有碰过我……或许,他潜意识里就觉得我不是那个人吧……” 那个时候,她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对于她除了心痛,还是无奈。 如果知道他留学的费用,是她用这种方式得来的,他一定宰了那个混蛋。 既然那个男人对她那么好,那就让她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吧。 他回到了英国,慢慢的有了自己的事业。 可就在一年前,她忽然出现在他公寓门前,阴冷的伦敦,她穿的有些少,多年不见你,她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成熟了不少,更有味道,他偶尔会在各地,看到她的海报。 可此时,蹲在他公寓前的女子,仿若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像是那个当初,他抱回家的那个小姑娘。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声音听不出喜怒,推门进去。 他刚刚结束了工作,想要去度假。 她蹲在那儿,许久都没起来,她咬着唇,“阿际,我好想你。” 他没说话,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仰起头,“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见我。” “分手了,没必要见面了。” “他想跟我结婚。” “来给我下请帖的?”他自嘲的道。 她摇头,“我不想跟他结婚,我爱他,可他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他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蹲在那儿,说过去那段阴差阳错。 “他对我好,真的很好,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给我,可唯独给我的感情……他从来都不主动亲吻我,我们在一起十年,在一起过夜的时间屈指可数,每次他都是喝了酒……才……” 他冷冷的打断她,“你觉得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那个时候……我是觉得配不上你!” 他看到别处,眼睛里有些微微的动容。 【更新来了,今天可以等更了,我的电脑于前天晚上打不开了,东西都在硬盘里拷不出来,现在好没修好,悲催的是,我们这里上次换线路有几根线没换完,白天停电,更新不上,我也很着急,下章就不写她了,甜蜜起来!】 你以前也给我洗过澡 他看到别处,眼睛里有些微微的动容。 …… 或许是在他们多年的感情里,她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求些什么。 也或许,他还在坚守着曾经对她的承诺珂。 他垂着视线,她仰首,视线交织。 他终于没什么情绪的问:“等我很久了?” 她点点头,然后垂下脑袋。 “进来吧。” 叶婕妤进了室内,缩在沙发上,“阿际……” “去洗个澡吧,英国的天气太湿冷,洗洗澡。” 叶婕妤洗完澡,站在浴室门口,关际坐在电脑前看去度假的机票。 “我吃了你的浴衣。” “嗯。”他应着,没抬头。 许久,都不曾发现人过来。 转过身去,就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儿,绞着手指。 他拧着眉心,叹气,“你就打算那副表情一直面对着我?” 她眼眶一红,走到他的身边,“其实,你就是在生气么!” “你觉得我应该不生气是不是?”他恼。 她咬着唇,一手扶着沙发,站立着。 他见她脸色不对,走过去,“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 “到底怎么了?”他冷声问。 她吸吸鼻子,“胃疼。” 扶她到床上躺着,煮了点东西给她,他脸色一直不大好,却坚持喂她吃东西。 她一口口的吃完,最后用力圈住他的脖子。 “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他不说话。 她继续问:“好不好?” “跟他分手!” 她在他怀里点头,“你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跟他分手。” 然而,他们两个人,却也在那个英国的阴雨天气里,似乎要打算重新在一起。 甘愿的出现,似乎让什么都变了。 婕妤想用十年来征服陆维擎的心。 想摆脱掉自己是错认的替身这个角色,可是最后呢,甘愿似乎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跟陆维擎相恋,结婚。 原来,那个对的人出现,所有错的一切似乎就能够在瞬间拨乱反正。 Eav一直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脸色的阴郁起伏。 “关际,我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包括今天的居民闹事,我也知道,你并不是真心对我的,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让你少添些罪孽罢了,我希望你能够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然我不会包庇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心爱的人,我想,你也会去解决的。” 关际眉心一紧,看着她打开车门下车。 关际动了动唇,没解释,也没喊她。 …… 甘愿半路开车回家,额角突突疼的厉害,之前疼的厉害,车子到了半路,她就头晕目眩的。 将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歇息。 此时,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陆维擎打电话。 她一时间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即使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可不给陆维擎打电话,能打给谁呢,顾经年吗? 顾经年是个医生,这么多年了,帮了他太多太多的忙,要怎么偿还,她没有想过,回到G市,特别是在陆维擎结了婚之后,她就不想再太过多的麻烦他了。 她迷迷糊糊的有些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忽然用力的怕打车窗的声音让她惊醒。 找不到方向,好一会儿才望向窗外,窗外是陆维擎一张焦急的脸。 她只得降下车窗。 冷风刮进来。 他等的很不耐烦,长胳膊伸进来窗户里,从里头打开车门。 “甘愿,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出了事情电话都不给我打,你在外头死了,我都不再管了。”他的口气很冲,却也很着急,下一秒就将扯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抱进出车里。 甘愿还是懵得,显然没想到陆维擎会出现。 他想问,她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 可喉咙觉得酸涩,什么都问不出口一样。 深吸了口气,就安安心心的窝在他的怀里,一句话都不再说。 原来,再最需要的时候,那个需要的人出现,是这么一种感觉啊。 将她抱回到他的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感觉他的目光在覆着纱布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英俊的眉峰就狠狠地皱起来,除了开口训她那一句话,回家途中,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到了家,顾时然看到甘愿悄悄松了口气。 站在她的身后,“你没事吧?” 甘愿摇摇头。 “那个我已经给你预备好了热水。”似乎还是担心他,于是特意叮嘱:“你这伤口啊,不能沾水的啊,你小心点啊。” 甘愿心里一暖,显然今天陆维擎的及时出现跟顾时然的贴心,让她非常感动。 潮湿蒸汽氤氲的浴室里,梳妆镜上模糊一片。她脱掉衣裤,用手指有些心不在焉的从镜子里擦出一块来,额头是哪个的白色纱布就在额角的地方,真的是好难看,她正懊恼来着,浴室的门忽然就被打开。 陆维擎的的出现,把她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般的拿过浴巾来遮挡自己,却听见他声音低沉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尴尬的回过头来,这才察觉到陆维擎的穿着,衬衣西裤,外套呢? 他忽然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来的吧。 她陷入沉思,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她的事情,着急的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就是连锁地产,有些居民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伤到的我。”她咬咬唇,“你一定要现在问么,等我洗完澡出去不好吗?” 陆维擎没在说谎,只是站在那儿,没开口,也没离开。 她站在他的面前,很近的距离,她全身未着寸缕,肌肤在热气的包裹下泛着一种柔润的光泽,可也就是如此,她额头上的那片纱布,显得特别的刺眼又碍眼。 他皱着眉头沉默许久,才问:“流了很多血。” 她垂着颈,点点头。 “痛不痛?” “还好……”她忽然沉默起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被他这样冷硬的碰触松动,他的声音很硬,也很低,又融着一种矛盾的温柔。 她一直不说话。 就那么站着。 他却转身,转到浴缸边微微弯下身体,手指试了试水温,开口:“过来,洗完了早点休息。” 她却愣住,“你不出去吗?” 他的臭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甘愿,你那么多废话干嘛,让你过来就过来,你要是自己能洗,我闲的啊,进来干嘛,你要是不头晕,把车停路边闲的啊!” 太多的担忧让他的心情特别烦躁,几乎是不用点就着。 甘愿皱眉,男人啊,真是善变,这还是几天前,那个做了一星期饭,都没怨言的男人吗? 她咬着唇,他却抬起头来,见她一动不动,走过去,一把扯过她身上的浴巾扔到一旁,强迫的将她塞进盛满温水的浴缸里。 他的动作很粗暴,她动了动唇,想跟她吵,又没力气了。 她整个人浸泡在水里,他却站在一旁,她有些无措,“你可以出去了。” 他没说话,在她身旁蹲下来,“我帮你洗,或者我看着你洗,你选哪个?” 不等她回答,那只温热的手掌就撩起水花,在她的背部不轻不重的游走。 她坐在水里,最后,或许是泡澡泡的,也或许是冷的,她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在找支撑点,也似乎是在 寻求一点点温暖的温度。 一直湿漉漉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她的意识低迷,圈的很用力。 他叹息一声,擦上沐浴露,冲掉身上的泡沫,放掉水,扯过浴巾抱住她。 她的脸靠在他的颈边,“你以前也给我洗过澡。” “嗯。”他应着,抱她进房间。 顾时然一路跟进来,“三叔,她没事吧?” “没事。”陆维擎道。 甘愿躺在床上,他拉过被子盖住她,“你休息,过会起来吃饭。” 她“嗯”了声,手指抓着他身上的衣料,人在脆弱的时候,总喜欢依赖别人的。 他弯身在床侧,她终于偏过头,手有些不舍得地松开他腰侧衬衣的布料。 他离开(房)间。 甘愿闭上眼睛,有一瞬的冲动想喊他,留下来陪他。 卧室的门关上,他走出打了电话,订了餐。 “我订的外卖,你等会让他们送进厨房,你自己在写作业,可以吗?”话是对顾时然的说的。 顾时然点头,却又好奇,“你要进去陪甘愿吗?” “嗯。” 他摆摆手,“去吧。” 他重新进了卧室,门没关,生怕顾时然一个人在外面照顾不过来。 坐到窗边,他的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手。 她忽然睁开眼睛,眼睛都亮了。 看着他,他俯下脸,“还痛吗?” 她不说话,只是身子靠他身边近了一些。 或许在以前,还有一点点的犹豫和挣扎,可最终她的手跟他缠绕的更紧,不想在松开,至少在此刻她这一刻,很需要。 “陆维擎,没有下次!” 他怔了下,却忽然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 “以前,我妈妈也这样守着我睡觉。” “嗯,然后呢?”他在她的身边侧躺着,将她搂在怀里,轻轻问。 “然后,我妈会给我唱催眠曲。” “你想听什么?” “其实听故事也很好。”她又道。 “什么故事?” “白雪公主的故事,你会吗?” “会啊。”他道,见她闭着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很简单的搜出故事,一字一句的照着上面的念。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生动的起伏。 甘愿一笑,意识也沉下去,似乎真的睡着了。 顾时然嘴里咬着铅笔,趴在门边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唇角弯起,他的心情也很好了呢。 轻轻的关上门,他拿着作业到门口坐着,唯恐来送晚饭的人摁门铃,把里面的人吵醒了。 似乎在有将他眼见的幸福护好,不想任何人打扰。 【更新来了,还有第二更,九点左右更……】 爸爸,我今天想跟你们睡,行吗? 似乎在有将他眼见的幸福护好,不想任何人打扰。 …… 冬季的天似乎黑得特别早。 酒店里送来了晚饭,顾时然小声指挥着将饭菜盛在餐盘里。 写完作业,坐在客厅上看电视,顾时然将电视的声音调到很低。 悄悄的趴在卧室门口,陆维擎跟甘愿两个人窝在床上,似乎都睡着了澉。 顾时然叹了口气,瞅了一眼桌子上送上来的外卖。 只好给陆蔚岚打电话,让她过来。 陆蔚岚来时,还没张嘴说话,顾时然就示意她小声说话。 “我让你来是为了给我们热菜的,甘愿跟三叔一直睡都不醒,我怕我要去厨房,会弄出动静来。” 蔚岚眉梢一挑,“诶,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啦?” 顾时然摇摇头,“其实,甘愿……太不容易了。”其实,现在想想,也不是非要让他嫁给爸爸的,只要他喜欢,管他是三叔,还是爸爸呢,她自己高兴就好了。 …… 甘愿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侧着睡着,枕着陆维擎的手臂,而他一直守在身边,似乎睡着了。 他的一直手臂被她枕着,另一只则是搭在她的腰上。 她微微的失神,轻轻的翻了身,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动静,他也跟着醒了。 黑暗中他的目力似乎特别好,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望向自己,似乎精神好了不少,“醒了?” 甘愿:“……嗯,几点了,我手机呢?“她问,结果搭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已经转身拿起自己的手表,“八点多了,时然一定饿坏了,也不叫醒我,送外卖的进来,怎么也没听到动静?” 他坐起来。 她最终还是躺着没动 卧室里黑漆漆的,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你再躺会儿,我去热热饭,喊你。” 他的声音依旧很淡,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却特别的低沉又温柔。 他刚离开,她也跟着起床了。 走出卧室的时候,她愣了下。 顾时然跟陆维擎坐在客厅的地垫上,玩着赛车的游戏。 她怔了下,目光不由柔了下。 悄悄走过去,索性直接坐到身后的茶几上。 “快点啊,追上了。” 顾时然抽空看了她一眼,“你头还疼吗?” “好多了。” 陆维擎故意让着顾时然,顾时然放下游戏把,跳到他怀里,“谢谢三叔。” 他一下子扑过来,两个人一块跌在地上,陆维擎将他夹在怀里,“说,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五岁之后回来就没给我个好脸,说!” 顾时然瞥了眼甘愿,“我正发育,心情不好是难免的。” 陆维擎:“……” 陆蔚岚这小保姆从厨房里出来,摘下围裙,“要不是早知道顾时然是大哥的儿子,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三口呢。” 顾时然咳了声,甘愿垂下视线,陆维擎眼睛一亮,“要真有一这么大的儿子,还不得做梦都笑醒了!” 直接扛着顾时然从地上爬起来,“吃饭。” 三人一同到了餐桌前,大家似乎都特别照顾她这个病人的情绪。 只是饭吃到一半,陆维擎就在不停的打电话。 他漫不经心的讲着电话,在客厅里,视线偶尔会飘落在甘愿的身上,然后再离开。 吃完晚饭,蔚岚说她有约,就离开。 “我有事出去一趟。” 她点头。 她坐在沙发上,本想回房间的,他却拉住她,解释:“今天是父亲生前的旧交,无论如何都得过去露一面。” 她点点头。 他坐在她的身边,“你呢,困了就早些睡,要不就跟着我过去,那些叔叔伯伯听说我结婚了,也一直想见你。” 甘愿笑了,“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出去,好吗,太难看了,我不了。” “我觉得不难看,我觉得很好。” “改天,时然刚回来,我给他看看功课。” 最后,陆维擎离开。 顾时然洗完澡从里头出来,就看到甘愿一个人坐在那检查他的作业。 “他呢?” “有事,马上就回来。”甘愿没抬头,看着功课开口。 “你生病了,他不该陪着你吗?” “我只是小伤,不会很严重,我也不是那么矫情。” 顾时然将毛巾扔到沙发的一旁,“他还不知道你跟我爸爸的关系,不打算告诉他吗?” 甘愿放下他的作业本,“告诉就告诉呗,等有空就跟他说呗。” “那……我呢?” 甘愿挑着眉,看着顾时然,顾时然叹了口气,“算了,勉强你也 tang没什么意思。”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甘愿回过神,看着播放的电视,纳闷地问:“顾时然,你确定你没有拨错台吗?” 顾时然疑惑,“没有啊,怎么了?” 甘愿嘴角一抽,九岁的孩子看的电视剧是——《我的二哥跟二嫂》,还是年代剧。 “你能看懂?” 顾时然很忙,许久才道:“很好看。” 甘愿:“……” …… 那位世伯今年的生日宴般的热闹非常,年纪大的人熬不起夜,可家里的年轻的,刚结束了宴席,就直接在别墅里开了牌局。 世伯的心情不错,也陪着一辈们玩了几局。 他晚到,罚了几杯。 陆维擎在那儿只坐了二十几分钟,就离开。 霍司矅跟出来,“回家陪媳妇儿啊?” 间他出来了,陆维擎也没遮掩着,“寻思着明天一早去你办公室,连锁地产,沿河的几户居民闹起来了,把甘愿给打了,跟老居民的协议不是已经都协商好了吗?” 霍司矅皱眉,“不可能出现问题啊。” 他的这么一丝犹豫,陆维擎的心里就更没底了,在黎衍跟洛筝的结婚当天,抓住的那个行凶的,死活就是撬不开他的嘴,导致现在,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甘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一瞬间他觉得心烦无比。 “行了,我知道了,你进去吧,给我顶两场,我先回了。” 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直接回家。 他推开门,回到家,客厅里只亮着远处一灯,让这个房间有些幽暗,只是电视美关,还播放着一部外国动画电影,而沙发上的两个人,相拥睡着了。 他将电视调成了静音,站在沙发一侧,看着时然歪在甘愿的怀里睡着了。 他看得出,时然特别喜欢甘愿,那细心体贴到了入微的地步。 然而,这样的画面又让他觉得特别,那种感觉有些微妙,却很喜悦。 他想,他喜悦的是,往后,他跟甘愿有了孩子,他一定会陪孩子看电视,一家三口一起跑步,一起看电视,多好。 等他忙,孩子跟妈妈睡着了,睡在沙发上等他,这种生活想想就温馨幸福。 弯下腰,将顾时然从甘愿的怀里抱出来。 顾时然微微睁开眼睛,然后轻轻地喊:“爸爸……” 陆维擎皱眉,抱着他进了卧室,“想你爸爸了?他今天晚上值班。” 顾时然微微笑了,“爸爸……”又喊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 陆维擎;“……”说梦话。 刚把顾时然放到床上,他已经睁开眼睛了,“我今天想跟你们睡,行吗?” 陆维擎皱眉,“你跟我们一起睡?” “嗯,我想跟你一起睡。”他明明很困了,却强睁着眼睛抵抗睡意,让他同意。 “你是个大人了,跟我一个床……”算了,“好,跟我们一起睡。”反正,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小,他就对顾时然一点辙都没有。 放下顾时然,陆维擎又回来抱得甘愿。 甘愿睡的很沉,就在躺下的时候,才懒懒的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嗯。”他放下她,亲了亲两个人一口,才掀起杯子打算睡觉。 甘愿翻了个身,想卷进他怀里,中间隔着什么,“什么啊?” “时然想跟我们一起睡。” 她懒懒的应着,脸靠向时然,陆维擎也伸出手臂,将他们两个人圈在怀里,“甘愿,睡吧,好梦!” 【今天七千字更新完毕哦,明天继续哟!】 他看着她,凑向她,去亲吻她的脸 她懒懒的应着,脸靠向时然,陆维擎也伸出手臂,将他们两个人圈在怀里,“甘愿,睡吧,好梦!设” …… 甘愿跟顾时然是好梦了,睡得香甜无比。 可陆维擎几乎是僵了一晚上,根本就没睡。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顾时然睡在他的床上,他就没见过睡着了这么闹腾的,这么大个床,翻个身跟打仗似的。 一会儿那腿“啪”踢到他肚子上,一会拳头又到他胸膛上。 睡觉一点都不老实,他生怕他睡觉敲在甘愿的身上,只好将他抱在怀里悴。 甘愿也是,睡着觉,挪着挪着就到他怀里了。 最后的演变的情形就是,顾时然像只八爪鱼似的趴在他怀里睡了一夜,他还得腾出一直胳膊搂着甘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进来,甘愿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就看到陆维擎还在睡,虽然在睡,可眉头却皱着。 顺着他的脸下去,他胸膛上还趴着一个。 顾时然撅着屁股睡在他身上,他一手揽着顾时然生怕他掉下去,有抱着他。 忽然,她就笑了。 她枕着他的胳膊睡,肯定给他压麻了。 她慢慢的起身,他也跟着睁开眼,他的声音压的很低,问:“头还痛吗?” 她摇摇头。 顾时然眯着眼睛,“早安,三叔。” “你觉得我会安吗?” 顾时然这才察觉人在他身上,尴尬一笑,“那个……那个,三叔,对不起啊。” 陆维擎冷睨他,“你爸给你养成的睡觉习惯还真好。” 顾时然不服,“什么呀,我爸经常说,你怎么睡觉跟你三叔似的呀。” “我这样过。” 顾时然直接从他的身上滚下来,躺着,然后外头继续道:“我爸说,你小时候跟他一张床睡觉,他醒来的时候,你就在他身上。” 陆维擎:“……他记性还真好。” 甘愿坐在床上,顾时然在被子里,抱着他一只胳膊,忽然就趴着,“三叔……” “干什么?” 顾时然眨眨眼睛,“就叫叫你呗!” 陆维擎:“……” “三叔。” “嗯。” “三叔……” “……” “三叔……” “顾时然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从被子里将他拖起来,扛着进了浴室,“你不烦啊,让我多睡三分钟不好吗?” “我爸爸说,如果已经醒了,再闭上眼睛睡,得不到休息的,纯粹的浪费时间。” “刷牙!” 浴室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甘愿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唇角不由的扬起来。 她也进浴室,准备刷牙洗脸。 正巧,看到陆维擎弯着腰拿毛巾给顾时然擦脸,他的力道不大,可顾时然整张好看的小脸都皱起来,有些嫌弃,“你轻点啊。” 他越说,他越用力的给他擦,顺便把他的头发也弄乱。 见甘愿进来,他放开他,“好了,换衣服,跑步去。” 顾时然耷拉下脑袋,“外面好冷啊。” “锻炼锻炼,你去换衣服。” 顾时然只好低头出去。 “过来。”话是对甘愿说的。 甘愿微微疑惑,却走到他的面前,他重新拧了毛巾,从洗手台的储物盒里找来头绳给她绑了头发,微微低着头给她擦脸。 “喂……” “伤口沾不得水啊。”他道,甘愿也只好站在那儿,由着他给她擦脸,擦完脸。他又挤好了牙膏递给她,甘愿站在洗手台前默默的刷牙。 “手还没好利索,头上又添了新伤。” “意外。”她解释。 他低着头站在洗手台前刷牙,吐了口中的水,“你今天不要出门了,今天温度低。” “哦!” “早饭,我带回来。”他将杯子搁在架子上。 “好。” 顾时然换好了鞋,坐在沙发上等着陆维擎换衣服。 一同出 tang了门。 沿着小区跑步,顾时然跟上他的速度,“三叔,你会对甘愿一辈子好吗?” “当然。” 顾时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些矛盾,如果陆维擎对甘愿这么好,他爸爸要怎么办呢?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爸爸是喜欢甘愿的,虽然,他从来都不说。 两个人沿着小区跑了几圈,顾时然气喘吁吁的被陆维擎牵着去对街的早餐店买早餐。 顾时然看着他温热的大手牵着他,别开眼,眼睛微微有些红。 “如果你对甘愿不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陆维擎低头瞥他,“呵,那是我老婆,你很喜欢她?” “当然,我非常喜欢她,我希望她好,能快乐。”顾时然道,陆维擎牵着他到早餐店。 早餐店的老板跟他很熟,看到他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老板娘“咦”了声,“陆先生,你有这么大个儿子哟,平时在国外吧,没见过他呀。” 陆维擎一笑,“我的儿子还好咧,我大哥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我大哥是医生,平时工作比较忙,没人照顾他,来我这儿住两天。” 顾时然礼貌的跟人打招呼,买完早餐回去,陆维擎住最靠里的一栋,现在在门口离着太远,顾时然皱眉,“我走不动了,我一天在学校的运动量就够了,其实我早上是不想跟你跑步来着。” 陆维擎揪住他的耳朵,“顾时然,你亏得不是我儿子,你要儿子,我非收拾你不可,这大个人了,你还撒娇,有意思?”话虽这么说,还是扛着他朝里走。 到了家,陆维擎没带钥匙。 甘愿打开门,看着他肩上顾时然,接过他手里的早餐。 “怎么……扛着他?” “耍赖呗,走路上不走了,你是我这才三十来岁,扛他上来,虽说有段距离不,可不至于上船啊,等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到他这么大……我要再抱他,弄不动,可咋办?” 放他下来,陆维擎换了鞋,去洗澡换衣服。 顾时然死活都不去了。 甘愿瞅了他一眼,“你多大人了,有意思吗?” 顾时然撇撇嘴,“我让他抱抱我走了,这样,你就心疼了?” 甘愿:“……懒得理你。” 顾时然却生气,“我就烦你这一点,烦你被陆维擎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你除了他,谁都不关心,包括我!” 甘愿也不理她,只是将带回来的早餐打开,喊他,“你快过来吃饭,我等会送你去上学,别迟到了。” “我要他送。”顾时然坐在餐桌前,道。 “他时间来不及了,要去公司。”甘愿开口。 顾时然也不再别扭,安心吃饭,忽然他道,“其实,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甘愿没有说话,只是看他一眼。 陆维擎洗完,换好上班的衣服,她把粥推过去,“我送他。” 他看他一眼,“确定今天没有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去送他。” “没事。” “那个,最近刚上映了一部新的电影,我想去看,三叔,你陪我吧。” “今天吗?”陆维擎皱眉,他今天的行程还真满。 顾时然看了甘愿一眼,“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看了,主要是甘愿自己在家太无聊了,我想陪陪她,你也知道,我陪她,也比不上你陪她。” 甘愿无语,有她什么事儿。 “可以,我让秘书订票,你放了学,我们在电影院集合?” “可以。”顾时然笑着,然后放下碗筷,欢快的离开餐桌。 见他走了,陆维擎看向甘愿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伤口再冬天不容易愈合,主意保暖。” “嗯。”她始终低着头,轻轻的应着。 他看着她,凑向她,去亲吻她的脸,她微微一怔,却没躲。 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低头想要去亲吻她。 甘愿吓了一跳,顾时然进来怎么办,推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 可这个这样的动作,在陆维擎的眼里,却以为她还在为那次的事情而不肯原谅他,沉下眼。 想到甘愿已经跟陆维擎这么好,算了吧 轻微叹息,把她没吃完的粥碗端过来,“这点东西好歹喝完吧?” 他端起来,甘愿一愣,伸手接过,“我自己来,手已经好了。” 他点头,没强迫,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发呆龟。 她吃完,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有东西?会” 他微笑,“没什么,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不用,我去老宅吧,找奶奶吃饭,这几天忙也没见她了。” “也行,蔚岚最近也一直懒着不上班,洛筝离开,你就多跟她接触接触,免得无聊。” 她抬眼看他,点点头,“我知道。” 陆维擎倾过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甘愿,这段时间我有些忙,年前,我们出去旅行一次吧。” “好。” 她虽这么答,可情绪并不高涨,两个人之间似乎怎么也回到以前一样。 “年后,我想把婚礼办了,明年开春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去拍婚纱照,五一前后结婚,怎么样?” 甘愿托着腮,“为什么忽然要办婚礼?” 陆维擎沉吟半晌,“以前,总觉得办婚礼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费时间用忙活,累人,可自从黎衍跟洛筝办了婚礼之后,我才觉着其实结婚是个非常简单的事情。”他是想告诉所有人,甘愿是陆维擎的老婆,两个人注册结婚,他是委屈了她,好歹给她一个婚礼吧。 她点点头。 “你不该上班了吗?”他指了指他的腕表,好像要迟到了。 他这才起了身,“你在家好好的休息,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想。” 甘愿懂,他是指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会处理好。 他去上班,她则是去送顾时然上学。 三人一同出门,顾时然背着书包,一边牵着一个大人,远远地看去倒真像是一家三口。 顾时然爬上车,坐在后座,甘愿降下车窗,他探进身子来交待,“开车慢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甘愿发动车子,顾时然从后面起来,“你们都不吻别吗?” 甘愿:“……” 陆维擎微笑,只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她扣住他的颈,很配合回吻一下。 “这会你满意了吧,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听你的话。”陆维擎皱眉。 顾时然搂着陆维擎的脖子用力的亲了下,“再见。” 陆维擎进了办公室,城北把所有的行程报上来。 “九点半跟晨辉徐总谈合约……您只有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半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上跟钱总吃饭,谈合作的事。” 陆维擎拍拍脑门,“时间这么紧?” “这样,我谈完合约,把我中午吃饭的时间挪出来,还有下午那一小时都挪出来,下班五点到八点,这三个小时候不要给我安排任何事情。” 城北点头,“扛得住吗?” 陆维擎瞥他一眼,“你觉得呢?” 城北叹,“我觉得啊,你脸色很不好,连着一周,都在赶工作,今天又挤出时间来,累坏了啊。” 陆维擎拧眉,如果不这样,家里那位还不真的跟她离啊。 他每天这么做,都无法取得她的原谅,不抓紧时间,不得疯啊。 “少啰嗦。” …… 关际到办公室,路过Eav的办公桌,平时她总是比他早15分钟进办公室,问总裁办的秘书,“伊秘书吗?” 小刘把她的辞职信递过来,“关总,这是Eav的辞职信,昨天晚上她回来打印好的,她说,如果您不批,也没关系,她不会出现在公司了。” 关际皱起眉头,接过她的辞职信,进了办公室。 直接拨电话给她,她的手机关了机。 他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后。 想了想,还是走出办公室,对小刘开 tang口,“给我去人事部请假,我有事出去一趟。” 驱车到了Eav的住处。 Eav没醒,就听到有人不停的敲门。 赤着脚过来开门,“谁啊,扰人清梦……”话没到一半,看到来人,她住口,摁着眉心,“有事吗?” “要辞职,公司规定要提前一个月递辞呈的,你不知道?”关际的脸色不好,声音也比较冷硬。 Eav翻白眼,“我不想干了,这总行了吧?”她说着就想关门。 关际用力摁在门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不想跟你合作罢了,没什么难理解的。”她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发,整个人有些烦躁。 关际看着她,“你完全可以告诉甘愿。” Eav冷冷的看他一眼,“我告诉甘愿又如何,你还是会联合叶婕妤来害她,我告诉不告诉她有意思吗,她不欠着你的,也不欠着的,关际,枉费你还去英国留学,别给中国人丢脸了,她救了你,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去救你,你呢……我还当你是好人,还喜欢你,我真他妈的是个瞎子,彻头彻尾的瞎子,我辞职又怎样呢,你何必假惺惺的像是很在意我一样呢,我只不过是一个秘书,不牢您亲自来请,关总,不见。” 关际皱眉,阻止她将门关上,“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小人?” Eav冷笑,“你告诉我,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从进入Z.L开始,不是你设的局,我呢,算什么?算你玩/弄消遣的对象,好玩吗?还是你觉得刚开始,还没弄上床,没到手,自尊心受损了?” 关际看着她沉默,动了动唇,想解释,却始终没说出口。 他从来都没打算要玩弄她的感情。 她用力的将门关上,关际站在门外。 …… 甘愿是下午去公司的,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决定去公司处理,让她在家,她也坐不住。 秘书见到她,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都过来关切的问她怎么样。 她没什么大碍,让大家不要大惊小怪。 “关总呢?” “关总去解决住户们的问题去了,早上让请假,没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又带着合约什么的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甘愿点头。 “Eav跟他一起去的吗?” “Eav辞职了。” “什么,辞职了,辞职我不知道?”她皱眉,“闹什么啊?” 给Eav打电话,电话没打通,小样的,还反了她了,说不来上班就不来上班了?“小总,幸亏您来,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周董事长说下午要带着公司最早的一大批的元老来公司,关总出去了,我正犯愁呢。” 甘愿戴着帽子,穿的休闲很,就这样吧,反正那些大佬们,本身就看她不顺眼。 “要真来了,就让他们去大会议室吧。” 下午三点,关际刚回来,听说甘愿来了,进到办公室,看到她额头上的伤,“还好吗?” “挺好的,只是缝了几针,没什么大碍,也没毁容。”她乐观的开口,话锋一转,“事情呢,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办事你放心。”他笑着,“我上楼,看着董事会来了一群人,为了昨天的那事来的?” 甘愿点头。 其实,她回来接管Z.L,公司董事,也是父亲的旧交周成并不看好她,觉得她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Z.l能够这样快的起死回生,是感谢陆维擎的。 周成巴不得公司出点什么事情呢,好来挑刺。 经过了这么多事儿,她还真就什么都不怕了。 进了会议室,周成坐在主位上,“你这个小丫头,你爸爸身体不好,处理不好事情,闹成这样,项目怎么展开?” 甘愿也没坐,只是站在落地窗前,“周叔叔,请您放心,事情我很快就会处理好。” “这种事情也急不得,那些户主坐地起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要过年了,就再给你几天的事情,如果你再搞不定,就不要我们这些当 叔叔的不给你脸面。” 甘愿点头,微笑,“可以。” “你接管了公司,也启动了你爸爸当初一个电子产品的项目,我们大家的钱都在里头,我想知道找到合适的供应商没有?” “Z.l好歹也是第一次做电子产品,又是挑这么关键的芯片供应商,总归要深思熟虑的吧?” 关际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觉得甘愿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成哼了声,“我怎么听说,你看得上眼的公司吧,报价太高,报价能接受的吧,又觉得人家不好。” …… 一场会议,整整到了五点钟。 甚至让她没时间去接顾时然,只能偷偷的给陆维擎发短信,让城北去接。 她到了电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了。 是一部由迪士尼与漫威公司联合出品的动画片,顾时然想看很久了,她进来找到位子,顾时然正撅着嘴不高兴。 双手抱胸,“你迟到,他一坐上就开始睡觉。”虽然声音刻意压低了,却还是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怒气。 “你昨天晚上趴他身上睡觉,他肯定一夜没睡,没关系,我们买影片回去,等他有空跟你一起看行吗?”甘愿也靠在他的耳边说。 顾时然叹气,看了他一眼叹气,“甘愿……可我还是好生气。” “他说明年要举办婚礼,再说年底了,事情特别多,你就不要计较了么。” 顾时然一愣,“他要跟你举办婚礼了,好吧,看在他这样的份上,我就原谅他好了。甘愿……” “嗯?” 顾时然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了,我通知了我爸爸,他今天晚上不上班,明天也不上班,我们回去,他就会来接我的,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甘愿看着他,“时然……对不起,我……” 顾时然摆摆手,“算了,你不用解释的,我明白的。” 电影结束了,陆维擎还没醒来,甘愿拍了拍他的脸,他才幽幽转醒,“你来了?” “都演完了。”陆维擎倏地坐起来,“来了,也没叫我。” “没事,我明天去订影片,你再陪他看一遍么,演的还行。”甘愿开口。 陆维擎揉揉额头,打了个哈欠,“时然,对不起,等回家我陪你看,今天我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了,公司里还有事情,你们先回去。” 甘愿点头。 顾时然看着陆维擎匆匆离去,心里失望,却没说出口,只好牵着甘愿走向停车场。 “找我爸爸吃饭去吧,你正好送我回去。” 甘愿寻思半天,“也行啊。” 她启动车子,顾时然慵懒的坐在后面,“甘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今天看的电影,大白特别像我爸爸。” “什么意思?” “大白对小宏那么好,顾经年对你也是一样的,那种好,是太好,太好了,好到没想形容了,他反正就是……对你一直很好很好的,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的……” 甘愿沉默半晌,调侃,“年度暖男啊。”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顾时然问,“他对你那么好,对我也那么好,他照顾我们,照顾外婆……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从来对没有对我说过,他喜欢我的,黎衍叔叔也对我很好啊,可他喜欢不是我啊……顾经年也一样,他虽然照顾我,照顾你,却像是照顾妹妹一样照顾我,我喜欢他啊,可那不是爱情。” 顾时然闭上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到甘愿已经跟陆维擎这么好,算了吧。 …… 叶婕妤在知道了关际帮忙把闹事的住户摆平了,站在关盥洗室外头,她气急败坏,“你也不帮我是不是?” 没等关际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 她要怎么办,关际都不肯帮她了,她要怎么回到陆维擎的身边呢? 她漫不经心的走着。 走到一个包厢外,侍者正好将菜送进去,她不 经意的一瞥,就看到陆维擎站起来,“我自罚一杯。” “一杯怎么行,一瓶。” 陆维擎扶额,“一瓶,老大,您饶了我吧,钱总,您这一瓶给我灌下去,我可真就挂了。” “要不,咱这事儿没得谈。” 陆维擎摆手,“媳妇儿不让喝酒,前一阵喝酒,险些出了问题,现在在家不消停呢!” 叶婕妤狠狠地咬牙,门关上之际。 只听到那位姓钱的开口,“陆总,你干了这一瓶,咱们立马签约。 ” 陆维擎一拍桌子,“让人拿酒去。” 里头一个服务生出来,站在门口对着对讲机说拿一瓶威士忌上来。 叶婕妤咬唇,打电话让经济人把她的包拎过来,她拿了包东西就等在了二楼的拐角。 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瓶酒上来,她微笑,“8号厢陆总让我来拿酒。” “这就是。” 她接过酒,将一包东西放了进去。 一个服务生匆匆的下来,她喊住他,“八号陆总的酒,让赶快送上去。” 【更新来了,还有一更哦,还有五千字,月底了,有木有月票呢……】 他陆维擎只是属于甘愿一个人的。 顾经年的厨艺不比陆维擎差。 其实,算是在他家蹭吃蹭喝这么多年,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学到呢。 可她并没有跟着顾时然去蹭饭,只是看着他上了楼会。 “你不上来坐坐吗?”顾时然问,“你不上来,我爸爸会伤心的。龟” “改天吧。”她道。 “好吧。” 顾时然找到钥匙开门,顾经年正在吃面,看到他回来愣了下,“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就回来了。” “自己回来的?”顾经年皱眉。 “甘愿送我过来的,可她不愿意上来,我觉得,她是在怨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陆维擎的哥哥的事儿,还生着气呢。” 顾经年瞥他一眼,“我是不是陆维擎的哥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他说着,起身准备去给他做饭。 顾时然跟着进了厨房,“昨天,我跟他,还有甘愿一起睡的。” “嗯,感觉好吗?”顾经年问,往锅里扔了一颗荷包蛋。 “很不错,今天我们又一起看的电影,可遗憾的是,电影结束了,他还在睡觉,所以我就有点生气,可看他那么累,我又觉得挺心疼的,本来,我挺恨他,现在,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觉得,他对甘愿好就行了,那个男人是甘愿自己选的,我该尊重他的选择。” 顾经年始终不说话,顾时然歪头,“爸爸,你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顾时然叹气,“其实,我是不愿意来G市的,来G市第一个原因是甘愿可能会离开我们,第二个原因就是他在这里,我喜欢他,也不喜欢甘愿跟他好,我来的时候,是打算要拆散他跟甘愿的,可你不知道,那一个星期来,他从公司里来回跑,给甘愿做饭,用那种几乎讨好的眼神对她的时候,我就有点受不了了,他做的饭,甘愿总是一口没吃的扔进垃圾桶里,他看到了,明明那么伤心,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一星期,菜品没重样,我看着他那样讨好她,就觉得他或许是爱甘愿的吧……” “嗯。”顾经年应着,“然后呢?” “然后,就是昨天,他跟甘愿睡在一张床上,我觉得,陆维擎好像已经离不开甘愿了……”顾时然皱着眉,想起昨天两个人拥抱在床上那样的姿势睡觉,时光就一点点无声无息的从床沿溜走。 那个时候,他觉得甘愿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所以,我想我们三个在一起看了电影,然后一起吃个饭,反正……我们也一起睡过了,我就想着,我们回澳洲吧。” 顾经年皱眉,“你要回澳洲?” “是我们,我们会澳洲,你再给我找个新妈,我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时然,你明明知道,你根本离不开甘愿。” 顾时然忽然抱住顾经年,“可我也离不开你,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永远都是。” 顾经年眼睛一热,“我又没说,我不是。” “就让甘愿留在这里吧。” “好啊。” …… 陆维擎喝完一瓶酒,扯开衣领,浑身热热的,很不舒服。 之前没觉着怎么着,总感觉可能是因为喝的太急,上头了,可现在,浑身不舒服,呼吸都有些急促。 城北俯下脸来,轻声问:“没事吧?” “你去给我弄杯醒酒的。” 城北离开没多会儿,他也跟着起身,去了洗手间。 叶婕妤站在那儿,盥洗室歪头装修得优雅豪华,洗手盆晶莹剔透的仿佛水晶,幽幽地折射着暗蓝的灯光,两侧的墙壁贴着浅金色的壁纸,远远地看着像是浮雕,每一朵花纹和线条都是精致的艺术品。 就连盥洗室都装修的如此精湛,连细节都堪称完美,这家酒店也是属于陆维擎的,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陆维擎这个人,完美的让人望尘莫及。 本来,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就是属于她的。 现在,让甘愿抢走了。 她要抢回来!

修长的影子而来,她佯装弯身洗手,脚步越来越近,她洗完手,走出拐角,撞进他怀里。 自从上次在会所跟叶婕妤整了那么一出,他是尽可能的让自己与女性保持距离,一个人撞过来,他下意识的躲。 那人,却抓着他的衣服,他皱眉,怀里人,急急忙忙的推开一步,“对不起……我……维擎?” 陆维擎眯了下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剧组在这里吃饭。” 他没理,径直朝男厕而去。 叶婕妤扯着他的衣袖,“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喝多了?” “放手!”他冷冷地道,只觉得一道异样在身体里流窜。 “我不放,我怕你生病了。”她反而走向他。 陆维擎闭上眼睛,身体躁动不安,他用力甩开她,走进洗手间,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叶婕妤等在门口,她就不信,他一晚上都待在里头。 男洗手间有单独的洗手盆,凉水泼在脸上,他深吸了口气,捏着眉心,身体的反应再熟悉不过。 他们这回玩的也太大了,用这种下三路的东西整他。 手机在裤袋里,掏出手机打给城北,城北接起,“老大,你人呢?” “你来洗手间,把门口的人给我弄走。”他压着声音开口。 城北有些懵,不知道什么情况,匆匆出来,寻到盥洗室外,叶婕妤在,前段时间他没在G市,回来就知道老大跟太太又闹得不可开交,黎衍的婚礼上,躲叶婕妤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这回又是。 “叶姐。” “城北,他是不是病了,我看他脸色很不好,你快进去看看。”叶婕妤开口。 城北敲门进去,一进去就见陆维擎倚在门口,洗手间里还有一些刚上完,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城北进来看到他脸色红的厉害,“老大,你……” “马上离开这儿,送我去医院,不许任何人跟着,更不许任何人碰我。”他道。 城北扶着人出来,叶婕妤上前,“维擎。” 城北扶着他,“叶姐,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您要没喝酒,把您车开过来吧?” “好,我马上去。” 叶婕妤转身离开,城北就扶着陆维擎到了专属电梯。 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哪儿不舒服?” 陆维擎歪在座位上,“酒里下了东西。” 城北一懵,“不是吧……怎么会,难道是叶……”陆维擎闭着眼睛,“去医院。” 去医院? 不好吧,让甘愿知道了,这事儿怎么想,自己老公不找她,还去医院,不更得闹吗,还是送回家吧。 车子一路飞驰。 到了家,将陆维擎扶到屋里,他皱眉,“怎么回家了,城北?”他的声音特别嘶哑。 “老大,我要送你去医院了,甘愿知道了,那怎么办啊?” 客厅里只留着一盏灯,看样子,甘愿是睡着了。 今天甘愿送顾时然回来,心情有些沉重,有些事情很乱,在她心里,憋得她有些难受,也让她不得不去想,想了她跟陆维擎的事情,也想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当然还有叶婕妤。 有陆维擎横在中间,她根本不知道要对叶婕妤怎么办,也不知道她一旦做了什么,陆维擎是不是能接受的了,更加不知道陆维擎跟叶婕妤之间的感情还剩下多少。 当然,还有很多事情,他还没有告诉陆维擎,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具体得怎么说,想着想着,她就觉得心情更加凌乱了,更别提睡觉了。 只好去健身室,跑了一个多小时,避免这伤口别沾水,她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沾床就睡了,这应该是陆维擎没在身边,她睡的最好的一次了。 陆维擎进了浴室,泡在凉水里,冰冷的水温算是平复了身体那异样的***动。 在浴室待了大半个小时,其实这种事情很好解决。 可想到今天早上,她的态度。 他不知道,在经历上次的事情以后,甘愿是不是还愿意要他。 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愿意跟他亲近。 所以这么多天,他都隐忍着,不去碰触她,更不敢去亲吻她,何况是这样属于夫妻间最亲密的一切。 他没有忘记,她当时是用多么心痛,多么难受的眼神看着他的。 他觉得每次的呼吸都是粗重的,站在客厅里,他重重的喘息,最后,他还是一步步的走向了卧室。 卧室里,甘愿已经睡了,她似乎睡得特别沉,胳膊在被子外都不自知。 他弯身,给她拉好被子盖住,指尖碰到她的肩头,似乎有股沐浴露的馨香,在鼻端,他几乎是忍不住的低下头,去亲吻她。 甘愿睡得很好,最后是被颈边码洋的触感给弄醒的。 她没睁眼,周围一片漆黑,她不知道是几点,天亮了吧,也或许才没睡多会儿,运动过后,她尤其困,连动动手指都不愿意。 环绕在身旁的气息很熟悉,似乎也难得温存,混合着一股清幽的香气,轻缓得逐渐侵入。 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在陆维擎眼里的样子是多么的有人,发丝微乱,红唇娇艳。 他吻着她的颈,偶尔试探性的卷走她的唇,含/弄,吮/吸。大概是真的累了,对于这样的举动,甘愿不回应也不排斥,最多呼吸受限的时候,偏过头去皱皱眉,表示不满。 直到他的手指到了最隐私的地方,他才像是触电般的往后缩了一下。 一切都是出自本能,仿佛身体动作丝毫不受她自己的控制,睡梦中的自己,就这样轻易被他人操纵,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甘愿觉得自己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或许说是自己不愿意睁眼,潜意识里的自己,也不知道,睁开眼睛是拒绝,还是接受。 伏在身上的人停住了,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瑟缩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排斥,他停下来看了看。 陆维擎皱着眉头,汗水低落在她铺在枕头上的发丝间,他也在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要像上次那样,在她睡着的时候,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拥有他。 黑暗中,她的脸上有一种诱人的光泽,可眉宇间有点不安,她轻轻皱着眉头,继而动了动脑袋,寻找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似乎并未发现自己正被全心全意的注视着。 陆维擎撑着身子,有些怔忪,理智不允许自己碰触他,可他现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看着她在身/下的样子,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吻下去。 亲了亲她,然后凑近她的耳畔,低语,“甘愿,还愿不愿意要我?” 他的声音太低,即使在这样静谧无声的夜里,似乎都显得含糊不清。 甘愿依旧没动,眼睛闭着,可浓密的睫毛在黑暗中轻轻地颤抖了两下。 陆维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身体越来越热,他闭上眼睛,咬上她的耳朵,“你不愿意要我,我不会碰你,告诉我,你要不要我?” 甘愿还是醒了,耳边的呼吸太过灼烫,覆在身上的躯体超出平常的热,她没回答,他似乎是等不及了,再一次试探性的覆上来,试探性的亲/吻,抚触…… 她只是一只手,抓上了他的胳膊。 他在黑暗中停了下。 明白,她终于肯试探性的再接受他,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可也不像刚才那样抗拒。 最后,他顺利的拥有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因为这一瞬间的刺激吗? 她的眼神特别的情形,还来不及与压在身上的人对视,身体传来的冲击,就将她抑制不住的低吟,双手也攀上了他…… 甘愿没记得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当然也没记住一切是怎么结束的。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睁眼就是他的胸膛,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亲密,只是他今天太过奇怪了。 室内还是有些暗,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更加用力的将她圈在怀里,那样护卫的姿势抱着她。 她则是有些失神。 昨天……她能尝到他唇齿间浓浓 的酒气,因为喝醉了吗? 如果不喝醉,两个人不温不火的态度要持续到何年何月? 他动了动,她倏地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他伸手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着时间,五点多……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吻上她的眉心,然后一点点的沿着鼻梁,寻找到她的唇,浅尝。 甘愿抓着他的胳膊,轻轻的迎合。 “不许再碰别人。”她忽然开口说。 他吓了一跳,“醒了?” 甘愿:“……我是个人,又不是个木头。” 陆维擎叹,翻身将她困住,“甘愿,其实,我是想再给你一点时间的,昨天……我……” 她不说话,“你答应我吗?” “答应。”他道。 “你发誓。”她继续。 “甘愿发誓没有的,我不想再拿那些誓言来伤害你了,以后看我行动吧!”他陆维擎只是属于甘愿一个人的。 甘愿,我真的是很想你 甘愿一时间就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微怔的看着他。 室内的光线还是有些昏暗的,两个人只是看着彼此。 他忽然低下头来,用一个沉默为缠绵的吻似乎又给了她回答。 她背脊抵着床上柔软丝滑的被褥,看似被动的承受着,微微张启的嘴唇在他辗转下再次变得滚烫柔软。脑海的深处,仿佛也正有一簇细小的火焰,在燃起克。 两个人相处的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似乎每一次的亲吻都无比契合。 陆维擎一遍加深这个吻,一边用手掌在她后背有意,仿佛挑起她身上每一根脆弱的神经,最后他的手指顺着优美的颈部曲线走到她的侧脸,趁着她喘息的空当,扶着她的脸,低声说:“甘愿,我真的很想你。” 这一句暧昧的情/话,让甘愿的脑袋顷刻间炸裂,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觉得浑身热的发烫,脸颊也很烫,一只手扣着他的肩膀。 手掌心下,他的肌肤似乎特别烫人。 其实,昨夜的记忆还很清晰,从开始的意识迷乱到疯狂,到底做了几次,又做了多久,她都不细想。 显然清晨的这次没躲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陆维擎的电话吵醒的,他的手机在客厅不停的响,她搓着眼睛去接电话。 他却刚睡着似的。 电话是城北打来的,问什么时候去公司。 她眯着眼睛看着墙上的九点了,“你等等啊,我问问他啊。”挂了电话,甘愿再到室内,“城北打电话,问你几点去公司?” 陆维擎“嗯”了一声,懒懒的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闭上,才问:“几点了?” “九点了。” “这么晚了?”他又问,似乎连点力气都没有。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陆维擎,你在发烧啊?”其实觉得是不大对了。 “没吧?”他总算坐了起来,赤/裸的背部,那上满有几道纵横交错的红痕,显然是她的杰作。 她有些尴尬,错开视线,“很烫。” “没事,今天开会的文件我带回来了,我得去趟公司。”他披上浴衣,打了个哈欠,拿着衣服准备到浴室洗澡。 甘愿也没再劝,就换了件衣服下楼去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客厅里没人,甘愿以为人走了,回头一看,鞋柜上的鞋子却还在,皱了下眉头,人哪儿去了? 客厅里没有,卧室里也没有,走进浴室。 呵,陆维擎趴马桶上睡着了,皱眉,这是多困啊,走进去,“陆维擎……” “嗯?” “你不是要上班吗?” “再睡五分钟。”他道,继续睡,迷迷糊糊的开口。 “好,睡五分钟,到床上睡,到了我叫你。”她说着,把人扶回卧室,拉上被子,去给城北打电话,说他有些发烧,等会会把开会的资料送到公司里去。 甘愿到了楼下,城北下来接的她,直接把人送到了陆维擎的办公室。 “我得回去。” 城北扶额,“陆太诶,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看他办公桌上的一堆事儿,都是要急着处理的,人没来,工作要怎么进行,怎么这个时候病了?” 甘愿没想到他攒了这么多事儿,肯定是前一段时间闹矛盾的时候,他两头跑,推了不少的公事,甘愿咬唇,“要不这样吧,我把他的公章带过来了,有急着要办的,他默许了的事情,给他盖上章,让事情给办了,比较着急的,我带回去,让他处理了,发邮件给你,你看行吗?” 城北也是没招,只能这么办了。 蔚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直低着头,“陆总,这是我们部门,明年的财务预算……你。”看着甘愿坐在办公桌前,城北低头把情况一点点的说给他听,对照着陆维擎的工作日志,没有大问题的都盖了章。 蔚岚愣了下,“甘总,我们陆总这是卸任了?” 甘愿正焦头烂额的呢,看着蔚岚打趣,深叹一口气,“我本来想着来了接着走的,让城北弄上来,这还骑虎难下了呢。” 蔚岚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三嫂,你行了啊,得了便宜卖乖吧你,帮我哥干点活怎么了,我哥昨儿一定是水深火热里呢,你帮帮他怎么了?” 甘愿不解,看向城北,城北呵呵一笑。 这两个人什么表情,继续问:“他昨天发生什么了,怎么今天就生病了呀。” 蔚岚努努嘴,让问城北,城北张了张嘴,“那什么……其实没什么,昨天就是陆总说有事儿晚到了一会儿,到了那就让那钱总摁那了,说干了一瓶威士忌,立马签约,这不是……就给干了么!” “啊?”甘愿愣了,跟她跟顾时然看完电影,这人一口东西没吃就干了一瓶酒,不要命了啊。 “啊什么啊三嫂,还没完呢,城北继续说。” 城北咳了声,“还有继续那个……酒里被人下了东西,还没吃点东西,垫吧垫吧,他就让我给弄点醒酒的,这不……醒酒弄来,人就直接把自己关洗手间里头了。” 甘愿有些听不明白,“下了什么东西?” 蔚岚探过身去,“嫂子,你还真是单纯呢,什么东西,当然是能挑起人情/趣的东西呢!” “啊?”甘愿傻了眼了,抿着唇,看着两个人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许久才道:“然后呢……” “然后,叶婕妤等在门口等着他,所以把自己扔洗手间里头了呗。” 蔚岚插话,“其实吧,我觉得吧,那药就是叶婕妤给我哥下的,还好我哥有定力。” 甘愿的脸色不好。 城北立马解释,“不是那样的,陆总本来是想让我直接送医院的,我觉得,万一让你知道了,让你们两个又添矛盾,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把他送回家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甘愿敛着眉,没说话,“我知道了。” “三嫂,我哥吧,心里只有你,真的。”蔚岚给她哥说话,甘愿只是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把紧急的事情,商量着处理完了,甘愿又抱着一堆文件回了家。 到家,陆维擎还趴在床上睡,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午餐是外面订了的,送外卖的把东西送到了,她才进卧室去喊他。 “陆维擎?” “嗯?”他应着,手摸索着,去找她的手。 她俯下脸来,“你起来吃点东西,我给你买了药,吃了饭,吃了药,你再继续睡,行吗?” 他坐起来,弓着身子,抓着自己的头发,抓过手表,“12点了,怎么没叫我?” “你根本就叫不醒。” 他吐了口气,只好下床。 他去洗漱了,坐在餐桌前,甘愿把温度表塞他嘴里,他暂时没说话,坐在餐桌前,不知是在看短信,还是看邮件。 她盛好了粥,拿来饭前吃的药,他皱着眉头,嘴里喊着温度计,表情有些滑稽,却英俊可爱的很,体温有些高。 “我让城北给你请假了,你今天在家就好好的休息。”她道。 陆维擎皱眉,“事儿太多了,我得去公司。” “那个,有些事情,我跟城北商量着,我大体看了看,一些紧急要办的事情,我带着你的公章,都处理了。”甘愿说着,他这才抬起头来,“都处理了?” “嗯,都处理了,还有会议的视频都在电脑里头,汇报啊什么的都在,你看看。” 陆维擎看着她,道:“过来。” 甘愿只好坐在他的身边,“以后,我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你吧,好不好?” 甘愿蹙眉,“美的你。” 他抱过她,额头与她相抵,“谢谢。” “不客气。” 陆维擎捏着她的腮,凑过去亲了她,甘愿搂着他的脖子,“你昨天回来……洗澡多长时间啊?” 他想了想道:“没多长时间啊?” “是吗?”昨天还在纳闷,他身上怎么那么凉呢,其实,昨天晚上,他说的话,她都听着,包括,他那些试探性的动作。 甘愿敛着眉,“城北跟我说了 。” 他沉下脸来,很是不高兴,“我看他还真是不想干了。” 她抚着他的脸,手指有些顽皮的摸着他的耳朵,“你昨天是不是泡在凉水里,今天才会感冒的啊,陆维擎?” 陆维擎尴尬的眼睛一跳,“没有的事儿。” 甘愿点点头,“其实,我觉得也是,你们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光想着找个女人先把事儿办了吧,哪里会考虑女人的感受呢,我以为你是泡澡泡的呢……果然是我多想了……” 他皱起眉头,“甘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是……”他深吸了口气,手指轻轻扳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甘愿,不是你说的那样,昨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有一点的防备,我知道,那件事情,让你心里很不舒服……这么多天以来,我知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更不愿意让我碰你,昨天……我真的是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可根本不行……我才进的卧室,我本来想去医院的……可又怕让你知道了,更不好……我想说的是,昨天的事情,我真的是做了很多努力的……才……” 甘愿只是看着他,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那你承认,你是昨天泡在凉水里,今天才感冒的?” 他忽然笑了,“甘愿……你还真是……”他一向镇定自若,她几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 这一刻,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在乎,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我不想跟你吵架,可你总是做些伤人的事情。” “是,我错,长着你好几岁,却还不让着你,我错。” 甘愿眼眶就更红了,其实,事情不是他的错,是她一直没有跟他说明白她跟黎衍的关系,所有才误会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只是跟她闹了两天脾气,事情他再也没问过。 甘愿趴在他的肩头上,心里就觉得有些为他难过,他如果这个时候,质问她说,甘愿,你到底跟黎衍是什么关系,她心里或许还好受点。 可就是他这样的纵容,让心里就觉得好难过。 闭上眼睛,蹭了蹭他的耳朵。 “你傻了啊你,你哪里看出我不愿意接受你了啊?” “昨天早上,我亲你的时候,你都不让!” 甘愿:“……顾时然在那儿啊,让他看到,那多尴尬啊!” 陆维擎扶额,用力的去亲她,“你不早说,昨天我都快难受死了。” “你活该啊,真是活该呢……陆维擎,我还真是讨厌你这样,这可是第二次呢……” “什么?”他贴着她的耳,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你还什么呢,你总是偷偷摸摸的干这样的事情,好烦!”记得又一次,她生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显然陆维擎也想起来了,唇角上扬,性/感如斯,摸着她的脸,“甘愿,我喜欢那样待你……” 甘愿脸红起来,“你不要脸啊!”推着他,“你不吃饭啊,不吃饭算了。” 他不许她走,“甘愿那样无意识里,才知道,你愿意要我,愿意与我亲近。” 甘愿敛下眉,脸彻底红下来,手指玩着他的发尾。 “哦。” “你最近有吃药吗?”他忽然问。 甘愿看着他,“干嘛?” “我想要个孩子,甘愿,我们的孩子……时然那天睡在我们的床上,我就特别想当爸爸了,你呢,有想生小孩的计划吗?” “其实,有件事情,我是想跟你说的,就是,我跟顾……”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只好把话咽回去,先接电话。 电话是Eav打过来的,她接起,“秘书,回去上班去了?” 想从陆维擎的腿上离开,他却抱着她,不松手,她反倒是不别扭了,自己的丈夫,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Eav叹了口气,“小总,听说关总把那件事情处理好了?” “嗯,处理差不多了。” Eav欲言又止的,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您给我发的短信,我看到了,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轻易辞职的,您也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 的。” 挂了电话,Eav在茶水间里,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最终对关际的事情,她一字没提。 关际其实就在里面的抽烟室。 从里面出来,Eav低着头,非常难过的样子,他出来,显然是吓了他一跳,“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Eav看到他,倒退了一步,就要往外走,他抓住她的手腕,“伊唯……” “你舍不得,是不是?”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关际也不想公司的同事看到,抱着她从茶水间,到了外头的露台上。 外头的风很大,有些冷,他将她抱在怀里,“告诉我,你是不是舍不得?”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小总对你那么失望!” 他捧着她的脸,“你就是在乎我。” Eav皱着眉头,“放开我啊!” 三十几岁的年纪了,情情爱爱,或许一眼就透,他的这个秘书是真的喜欢他,他看得出来。 “伊唯,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你的面前没有一点点的机会了?” “我不想再听你你说任何话!” “我问你,我是不是跟你之间,再也没有以后了,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Eav冷笑,“关际,如果是用我忘记你心里的那个人,门儿都没有,放开!” 他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如果我说,不是呢?” Eav没说话,只留给她一抹背影。 …… 吃完午饭,陆维擎吃了药,他随着甘愿进了书房。 甘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替他处理公务,其实对项目投资的风险预见性,她特别敏锐,几个项目的决意,都很和他的意。 “连锁地产的事情霍司矅会介入,会帮你把这件事情摆平。” 甘愿看他一眼,他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显然是想窝在沙发上,达到既陪她,他又能睡觉的目的。 “不用他介入,差不多解决了。” 陆维擎眉心微蹙,“解决了,谁解决的?” “关际啊!” 陆维擎冷笑一声,“是吗?他那么好心?” 甘愿起了身,走到他的身边,“你对他有偏见啊?” 陆维擎伸手一搂,将她搂在怀里,“我对他没偏见,这个人到你公司,是别有目的……你防着他一点。” “才不是呢,人对公司尽心尽力,我不能误听谗言!” “嘿,你不识好歹嗯?”说着,将她压在身下,甘愿笑出声来,“好了,你快休息吧,我还一堆事儿呢,感冒了,多睡觉,就容易好……” 甘愿处理完公事,半下午的时候就困了。 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 顾时然放了学。 顾经年有几台手术,晚上又加了班,这个小姑跟跟未来小姑父去约会,只是把三叔家的钥匙给了他,人送到了门口让他自己上来的。 客厅里没人,卧室里没人,只好到书房。 书房的沙发上,陆维擎跟甘愿是抱在一起睡的。 甘愿趴在陆维擎的胸口上,他走进去,看着两人。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歪头的米香味,两个人一同出去,看到了顾时然从厨房里出来,甘愿就懵了,“顾时然,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是不让你做饭,不让你进厨房的么,从小到大,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 甘愿火大。 陆维擎皱着眉头看向甘愿,甘愿跟顾时然早就认识,还生活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吗? 她头一次在接吻中想要去讨好他 不然,甘愿对顾时然大呼小叫的态度是为了什么? 顾时然扭着小手,站在那儿,略略有些不安,始终低着头。“甘愿,对不起,我是看你跟三叔在睡觉,不想吵你们,所以才……” 陆维擎眸光微沉,看着甘愿,甘愿看向他,才察觉到自己在心急之下说了什么。 “那个……澉” 他眉梢轻挑,“哪个?” “顾时然,你什么时候认识甘愿的?”他问的直接,没有给顾时然思考的余地。 顾时然一慌,退了一步,然后低下头,“我跟甘愿,刚认识不久的……” “哦!”他点点头,“原来这样啊。” 甘愿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他看向她,叹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我们很久就认识。”甘愿抿了抿唇,还是开口说。 “多久。” “他出生的那一年,我跟我妈去的澳洲,顾经年他……” 陆维擎忽然笑了,扶着额,“顾经年他是你妈妈的学生,我怎么忘了,曾经的脑科权威医生,多年前是蓝知女士呢,所以……你跟他认识十年,是吗?” 甘愿抿唇,看着他,默认。 气氛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顾时然不大敢喘气,眼眶莫名的就红了,他忽然上前,抱住陆维擎的腿,“三叔,对不起……你别跟甘愿吵架。” 陆维擎心一紧,把他抱进怀里,“对不起,是我的情绪太糟了,男子汉的,怎么红了眼了,带我去看看,你做的什么饭?” 两个人牵手进了厨房,就剩了她自己,甘愿站在客厅里,跟进去,走到门口就听到陆维擎在问,“你喜欢甘愿?” “嗯。” “多喜欢啊?”陆维擎打开锅盖,问。 “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顾时然仰着头,眼睛特别专注,表情也特别认真,仿佛回答这个问题,是个永远都不能反悔的承诺一样。 “你小姑或许说得对,陆家的男人都喜欢甘愿,看吧,你才九岁就喜欢,可不是验证你小姑姑说的话。”陆维擎有些吃味,摁着额角,“跟我说说甘愿的事情呗。” 顾时然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她肯定不会主动跟我说的,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她很着急的让你注意安全,不要私自进厨房,她一定还会瞒着我。” 顾时然低着头,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最爱吃的水果是什么,最爱的季节是什么,最爱的城市是哪儿……” “甘愿最喜欢发呆。” “啊?”陆维擎打开冰箱,从里头拿一把小白菜,回头看他。 “其实,她就是在想你呗,发呆才想你啊。” 陆维擎失笑,“你怎么知道她在想我的?”会吗?会想他吗?他不再怀疑十年前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十年的时间不来找她。 “反正,这个……你有一天就会知道了,我说她并不喜欢的吧,她最不喜欢的蔬菜是洋葱,最不喜欢的水果是甜瓜,最不喜欢人承诺了没做到……” “最爱吃的水果呢?” “最爱吃的水果啊,除了甜瓜,其他的,她都挺喜欢的,最喜欢的太多了,什么草莓,葡萄,樱桃,西瓜,苹果……好多,她都喜欢……甘愿应该最不喜欢夏天,因为夏天容易把她晒黑,最爱好的城市是阿姆斯特丹……哦哦,还有就是,她特别喜欢百合,却奇葩的特别讨厌百合的香味……” “哦!”他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 甘愿听着两个人像大人一样聊天,然后去了书房。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正好赶上晚饭好了。 一顿饭,相安无事。 陆维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帮着顾时然写完作业。 哄顾时然睡觉,顾时然躺在客房的床上,开口,“今天我让你跟他吵架了。” “不是你的原因。”她道,伏在床前,抚着她的额头,“时然,睡 tang吧,别想太多。” “他表面上没事,可我还是能看出来,三叔在生气。” “没关系的,我跟他说说就好了,放心吧。” 跟顾时然说了好一会儿话,他才慢慢的睡着。 而陆维擎坐在书房,办公桌上,是她整理出来的一些数据资料,他无心就去,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墨深的眼眸看着别处,静静的抽着烟。 他是有计划要孩子的,所以尽量少抽烟,甚至想戒。 可烟这东西,戒,似乎并不容易。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他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甘愿在顾时然的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了。 其实,说来还真是怪,当时大哥说,让顾时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的打招呼,他竟觉得一点破绽都没有,现在呢……嫂子是在顾时然出生的时候难产过世的。 也就是说,顾时然从小就跟甘愿生活在一起,所以,他知道甘愿喜欢的,不喜欢的一切。 换句话来说,顾时然是把甘愿当做妈妈一样依恋着的。 书房的门被推开,甘愿走进来,“我跟顾经年是邻居……所以,有时候他忙,就让我妈照看着顾时然的,再说我妈是顾经年的老师,所以,就走得比较近一些,这些事情,我没想着瞒着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像你开口。”她说着,走到他的身边,坐到他的怀里,脸埋进他胸口。 陆维擎没有回抱她,仅是被动地让她靠着。 得不到他的回答,甘愿也不敢抬头看他,就怕在他眼底看到绝然,跟上次一样,不肯听她的解释而一走了之,于是她紧紧的抱着他。 最终,他那不情愿的,带点傲慢意味的手才搭上她的后脑,轻轻抚摩一下。才这么一下,他感觉到自己坚硬的心迅速地在松动,手指间的触感勾动了那么多回忆,虽然他们结婚的时间并不长…… 可他觉得,经历了太多事情,他想要好好的跟她一起过,可她却总是把心藏的那么严实。 这让他有种无力感。 从黎衍,再到顾时然,再到顾经年,他不知道甘愿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让自己坚持多久,他只觉得一股愤怒从心底升腾,随着他对她感情的加深,那股愤怒就越来越强烈…… 他抱着她,可鼓噪的心却烦乱不堪。 甘愿抬起头,他心思难辨,“你有在听吗?” “嗯。”他应,垂下视线看着他,“甘愿,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 甘愿摇头,“没有了。” 他叹息,“你早些睡吧,你把我的药拿过来,我把工作做完也睡。” 她回到卧室,到床上,走觉得陆维擎乖乖的。 眼看到十二点了,他还没进卧室。 到书房,他正好起身。 “要泡澡吗?我帮你放水?”他随着她走出书房,开口问,说着进入卧室,越过淋浴间,将浴缸放了水后,再从衣柜拿出乾净的浴袍挂在门边。 透过毛玻璃望着她的陆维擎,洗去身上最后的泡沫,连擦干身体都没有,就推开淋浴间的门,直接站到她身后,然后将她圈抱进怀里。 顿时甘愿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吸满了来自他身上的水气,本以为他还没消气,不会抱她的,忽然,她就特别眷恋彼此间的拥抱,对于身后贴上来,微凉的湿气,他不在意。 他从身后圈着她肩膀,唇落在她耳垂跟柔软的发丝之间。缠绵的吻缓缓地、徐徐地揉辗而过,让她身心皆为之震动。 她转身,伸手摸了摸他英俊如斯的脸,踮起脚尖迎上他的嘴,用力地回吻了他。 这是,两个人决定在一起,她头一次在接吻中想要去讨好他。 他闭上眼,加深这个吻,一手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提抱上来。他的手滑进她腰际的衣服底层,入手的熟悉滑腻触感,让他再也不想抽出手。 她的手抵着他光裸的胸膛,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喉结跟血管的脉动之处。 他深吸口气,吸进了属于她的芳香,激烈的欲、望穿透了他,他一手罩住她胸口的柔软,拉扯着她身上的衣物。感觉到心底对她那毫无改变的眷恋,他的吻忍不住变得更粗暴。

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放手? 那个干干脆脆的潇潇洒洒的陆维擎哪里去了? 她从未想过要跟他分享过去,他不介意,过去的事情,他不计较,谁没有过去呢,可她为什么要瞒着他太多的事情,就那么不信任他吗? 就像现在,她一个讨好的吻,他都忍不住要温柔以对,好像那个男人不是他自己,连自己都感觉陌生。然而,就是这样,让他自己更气,气自己的情难自禁,也气她为什么就不愿相信分享她的一点点的难过,还要联合顾时然顾经年来骗他,让他跟个傻子似的。 她跟顾经年可是十年的邻居,顾时然几乎是跟着她十年生活在一起的啊。 他远赴美国,傻啦吧唧,在顾经年面前表现自己的深情款款,来给自己的老丈人请医生。 可背后呢?人家是非常非常的熟悉。 给他们介绍对方,两个人却都跟没事儿人一样,就他自己被蒙在鼓里。 甘愿……她到底想要什么,把他当什么了? 他的内心一阵翻腾,脸部的表情也从温柔逐渐转为霸道,甚至是带点故意的粗鲁。 他可以没有原则的待她,宠她。 可一个男人好歹有些脾气吧,这一刻,他只想征服她,不管是在肉、体还是心理。他想要她臣服,不要让她耍的团团转。 他们的感情战争里,他迁就太多,都不知道往后要如何的相处了。 他闭上眼睛,声音略沉,几乎是有些傲慢的命令,“脱掉衣服,我要碰你。” 热情间燃烧的她只是晕红着脸相迎,想帮忙的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顿时间衣物纠结成一团,让她很懊恼。 “打结了啦!”她有些生气地噘着嘴。 看她跟自己衣服生气的模样,陆维擎差点笑出声。他拍开她的手,干脆自己动手比较快。果然,他不用多久就将她剥得一干二净。 这下,她跟他一样。 他朝她伸出手,她红着脸看他,将手放进他掌中。 一个拉扯,将她整个人提抱起来,她自然地用腿圈住他的腰,双手则勾着他的脖子。 她亲吻着他的嘴,“我以后任何事情都不瞒你,行不行?” 他停下来看她一眼,好像要确认她的话是不是以可信一样,然后,他以一个猛烈的动作与她融为一体。 她尖叫了一声,闭上眼睛。 他没有半点的缓和,太多的情绪在交 缠的肢体间爆发。 一切结束后,他将她抱进浴室里,直接帮两人冲洗,然后用干的浴巾将她包好,一把抱上床。 她靠在他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听着她温柔的歉意,他的心思混乱。他想耸耸肩不要计较,但是内心的愤怒却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抹平的。所以他不想谈,俯身亲吻了她。 “睡吧。” …… 翌日,甘愿醒来,习惯性的窝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可今天他却没在。 拥着被子起来,找来衣服套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顾时然已经到时间上学了,餐桌上温着早餐,显然,陆维擎已经去上班去了。 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他的电话被摁掉,她正皱眉,短信进来了,说是在开会。 她松了口气,却总觉得事情不怎么妙,虽然一切相安无事,可她就是觉得陆维擎在生气。 而且还气的不轻。 关于顾经年。 如果不是最近,他也从来都不知道顾经年是陆维擎的大哥。 要不是洛筝说,时然长得特别陆维擎,她根本也不会朝那上面寻思,谁想到一个姓顾,一个姓陆,怎么就成了亲兄弟了呢。 知道了这样的关系,她就更不知道跟陆维擎怎么说了,这不,事情拖着拖着,就拖出事情来了么。 她今天去医院换药,换完药,是刻意躲着顾经年的,可有些人,你越是想躲,就越容易遇到。 顾经年看到她,也愣了下,看着她额头的伤,“怎么回事啊,头上伤,哪儿来的?” “没什么,就是公司开发的一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住户不小心弄的,我以为时然跟你说了呢。” 顾经年走向她,“甘愿,你在怪我,没有告诉你,我跟陆维擎之间的兄弟关系。”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甘愿就炸毛,“顾经年,我问你,你照顾我这么多年,是因为我妈的关系,还是因为我是你弟弟的人?” “这个,有关系吗?”他问,手插在医生袍的口袋里。 “当然有关系。” 顾经年忽然笑了,“甘愿,如果我说,我愿意照顾你,不是因为你妈妈的关系,也不是因为陆维擎,你会怎么样?” 甘愿愣住,她不傻,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她之所以问,就是让他明确一下态度,明确他愿意照顾她,只是因为母亲的关系,或许只是为了陆维擎,因为他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是陆维擎。 她退后了一步,轻笑,“不会的,你不会的。” 顾经年只是看她一眼,“甘愿,你刚刚这么生气,是因为我隐瞒了陆维擎是我弟弟,怪我没告诉你,让你没有机会找他,还是在暗示我,这么多年了,都不曾对你表示些什么?” 甘愿没说话。 因为她自己知道,她欠着顾经年太多了,她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响起。 她看着来电显示,连忙接起,“你开完会了?” “嗯。”他声音凉凉的过来。 “顾医生……”她下意识的捂住听筒。 陆维擎还是听到了,他问,“去哪儿了?” 甘愿沉思半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来医院换药。” “去找大哥了?”他问,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没有,我……” 陆维擎手撑着脑袋,“给我打电话,有事?” “没有,我就是问问你,吃过药没啊,别忘了。” “不会忘,换完药就回去吧,今天外面天冷,我等会还有个会,你自己开车注意安全。”陆维擎收了线。 甘愿愣愣看着自己的电话,回过头去,本来站在身后的顾经年,此时已经不知所踪了。 甘愿若有所思的走出医院。 驱车去了公司,待了没一会儿就下班了,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下了班,就驱车就陆氏找陆维擎。 秘书认识她,她只好在办公室等着他。 陆维擎开完会,走进办公室里,就看到甘愿坐在沙发上,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也没说一声。” “你还在生气是不是?”甘愿问的直接,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根本就没有真简单,他果然在生气。 “甘愿,我是生气,可更多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我们以后要如何的相处……我似乎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你觉得可笑吗,你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情,而我……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我们之间,到底要怎么相处,才能维持一种平衡,才能够稳定。” 甘愿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他转身点了一根烟,“我的情绪不是特别稳定,我不想因为情绪,再去伤害你,你也放心,像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他会洁身自好…… 他只是想,他跟她未来的生活,更好一些,也想,让甘愿更信任他一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等他发现了事情,她才肯告诉他! 不要什么事情碰上叶婕妤,你就炸毛 甘愿:“……我。” “甘愿,我们需要时间冷静,你也是,我也是,如果作为你的丈夫,连你的一点点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悲剧了一点呢?”他问,神色平静,就连说话的语气称得上是温柔。 “我想说来着。”她终于开口,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恍。 他的目光睇过来,“可为什么不说,曾经是黎衍,我不问的事情,你从来都不像我解释,如果不是顾时然,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你跟我的大哥是邻居,我的侄子跟你那么亲近,喜欢你胜过喜欢我这个叔叔,你在怕什么,甘愿,告诉我你怕什么,怕我会辜负你?刀” 甘愿咬唇,“不是。” “那是为什么?” 她沉默。 陆维擎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就是这样,你总是隐藏你的心事,从来都不告诉我,你想要的,不要的,我费劲心思的去猜,甘愿……你跟我说,如果把你换做是我,你是不是会有那种同样的无力感?” 甘愿很着急,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站在原地。 “你要冷静,就冷静吧。”她有些赌气的离开。 陆维擎站在那儿,抽着烟。 城北进来,看着陆维擎在那抽烟,“老大……” 他回神,“怎么?”城北把文件递过去,他看了一眼,在上头签上了字,叹了口气,“把我这一周的行程都排出来,所有的事情往前赶,给我空出几天时间来。” 城北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而后离开。 陆维擎想起昨天跟顾时然在厨房里聊天。 他跟甘愿是夫妻,他一直对自己说,要对这个小妻子多好,多好,可到头来呢,连她喜欢的,不喜欢的东西,他都要问别人。 前一段时间,找了个钟点工来帮忙做饭照顾他,他用心的观察她吃饭的时候,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多少知道了她的口味。 可离着了解她,却真的差太多了。 他需要一点时间,去真正的了解一下甘愿,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愿意跟他生活下去。 上一次,在会所,她亲眼看到了他跟叶婕妤在那,那么伤心,那么难过,都不曾跟他说过离婚,可见,她在乎他,舍不得他。 明明对他是又感情的,为什么就是不能够信任他一点点,把她的心事分享给他呢? 难道她的眼里,他就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还是有别的原因,他想知道,如果她无法找到跟他相处的最好模式,那么他找。 或许,这个过程很累,谁让他就认定了呢。 他重重的叹息,真是…… 明明那么生气,她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不告诉他,他却在给她找理由开脱,陆维擎啊,陆维擎,你可真是疯了,发疯魔怔了啊! 甘愿,明明跟顾经年那么熟,如果她真的是当年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来找他啊。 …… 甘愿离开了陆氏集团的写字楼,情绪也不怎么高涨。 昨天,她那不是讨好他了么,今天干吗还是这个样子,让她好好想想,他们之间要怎么相处。 他不多想,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下午,她没去公司,蔚岚在家无聊,喊她逛街。 以前洛筝在的时候,她还有地方发牢***,这洛筝离开了G市,去了香港,刚到那边,很多事情,她也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可心里憋着事儿,又难受,只好跟蔚岚说。 蔚岚听了也好一个震惊,“三嫂,你跟我大哥是邻居?” 甘愿:“……”这表情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啊。 “天哪,我三哥不得炸了啊?” 甘愿扶额,“谁知道,你们家什么情况啊,顾经年不姓陆,怎么姓顾啊,我要知道,他是你们的大哥,我早……”早回来找他了。 蔚岚脸色一僵,“哎呀,我大哥跟三哥之间,算了,反正我们陆家的事情吧,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一句话两句话的根本说不清楚,三嫂,现在要怎么办?” 甘愿:“……我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反正啊,我觉得这次是你的错,你什么事情都不跟你的丈夫说,这样很不好。” 甘愿也知道自己理亏,这些事情上,她处理的有些欠妥当。 跟蔚 tang岚逛了半下午。 本来想着要跟奶奶一起吃饭的,可想了想还是回去了。 接到顾时然,陆维擎发短信说晚上晚些回去,两个人就在外面把晚饭解决了。 顾时然看到甘愿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有些担忧,“他跟你吵架了?” “没有吵架。”回程的路上,甘愿一边开车,一边跟身后的顾时然说话。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放心吧,跟你没关系。”甘愿从后视镜里看了顾时然一眼,他叹了口气,“甘愿,现在我爸爸不在你的身边,他也不回家给你做饭,你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下做饭了,好歹你不想出门的时候,饿不着啊,那些没有明火的厨具已经很多了,你试试吧,我跟我爸爸商量,可能要离开G市。” 甘愿一脚踩下刹车,“什么,你要跟顾经年离开G市,顾时然,你要跟着顾经年?” “对啊,反正你不喜欢我,而且他是我爸爸。” 甘愿一时语塞,“时然,我从没说过我不喜欢你,我……”她垂下视线,“我尊重你的决定。” 顾经年下了手术,就把顾时然接回去了,明天他休息,父子俩有约会。 陆维擎很晚了,都没有回来,甘愿有些扛不住,就直接去睡了。 翌日清晨。 她还没张开眼,就回想到前夜的种种而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伸出手想要拥抱他,却在扑空后睁开眼。 她坐起身, 发现自己是孤单一人在床上。 摸了摸隔壁的床位,是冷的,要么,他已经起床好一段时间了,要么……他昨夜根本就没有回来。 她绕了屋子里每一个房间,发现他确实没在。接着又不死心地到处找,最终还是连一张纸条也没找到。 顿时间,她有点恐慌,不知道他是去上班了,还是……离开了?还是没想好跟他怎么相处,索性就不回来了? 她深吸了口气,“不要这样,甘愿!”她喝斥自己,他只是一时还不能忘记痛苦,所以他才会这样。 在一片温柔的回忆中醒来,看到身侧空荡荡的,这感觉有很凄凉。但不管这感觉有多么苦涩,她也只能忍耐,毕竟这是她自找的,她只能耐心地等着他气消了。 她抹去那抹落寞,直接进浴室,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换上衣服后,她去外面的早餐点做了点早餐。 公司的事情一直很顺利,也没什么事情,她没在,事情关际就会全权处理。 想起顾时然昨天对她说的话,她的确应该学习做饭的,那样至少不会饿着自己。 打电话给Eav,让她给她报烹饪课程。作为人家的老婆,不会炒菜做饭,也真是说不过去。 课程报完,今天正好有课。 花了两个钟头的时间,她学了三道新菜,还被老师称赞。做好的成品刚好有三道菜,她灵机一动,打算带去公司给他品尝品尝。 他说她不知道以后要跟他如何相处,不就是嫌她不主动么。 她立刻到餐馆买了白饭与汤,拎着食盒到陆氏集团去了。 对着门口秘书,甘愿打了招呼。"我是甘愿,请问陆维擎……" 秘书赶紧起身。“原来是陆太太。这边先请坐,快十二点了,陆先生正在开会,应该马上会结束,您稍等。” “没关系,我在这儿等。”甘愿也不打算麻烦人家,自己走到会客室坐好。 只是这一等就等超过一小时,等到吃饭时间都快过了,秘书才一脸抱歉地走进来。 “抱歉,陆太太。我之前进去送茶水时已经递纸条给陆总了,说你在会客室等他。但今天会议开得比较迟,你要不要先去用餐?”秘书说。 甘愿看了看表,时间确实快一点了。“他平常也都这样开会,延误吃饭时间吗?” “呃,其实陆先生很少占用用餐时间开会的,今天……”其实大家也不懂老板今天是怎么回事,却也只能说。“可能是这次合作的案子比较大,需要多点时间。” 甘愿 没说什么,或许是陆维擎让她等的吧。 “你要不要先去用餐?”甘愿细心问,有点抱歉连累她这么晚不能吃饭。 “我不饿,谢谢你,那我先回去工作了。”秘书才转身,就碰到走出会议陆维擎“陆总,您太太在会客室——” 陆维擎不停的开会,开的头都疼,凝着一张脸朝她点了点头,就推开会客室的门走进来。“找我有事?” 接触到他不温不火的态度,心里还是不免感到受伤了,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不受欢迎的人物,尴尬的小丑。但是她都等那么久了,拒绝随便被打发。 “饿了吗?我替你带了午餐来,可以的话一起吃吧!”她拎起旁边的食盒说。 “不必了,我跟几个主管一起用餐,还要顺便开个会。”他冷冷地拒绝了。 甘愿一下子就愣住了,用力捏着手里的适合,手指有些发白,她僵着身子,很久才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回头,脸色平静的开口,“还是快点去吧,工作这么忙碌的人,不按时吃饭会搞坏身体的。可惜了你没口福,我的烹饪老师说我今天表现良好,所以想让你尝尝看呢” 他脸上出现诧异的表情。她去学烹饪?是为了他吗? “我想也该学一些基本的家常菜,不过才学了不久,其实还满好玩的……”她笑了笑说:“那我先走了,你快点去吃饭吧!”她拎起餐盒转身。 电梯门打开,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还来不及抬头,就听到另一个秘书开口,“叶小姐,陆总已经在等您了。” 甘愿忽然笑了,他是真的很忙啊,原来是这么忙啊,有时间接待别人呢,他回头看了眼陆维擎。 陆维擎看到她的笑容,也忽然冷笑了下。 他的视线越过叶婕妤,落在她的身上,“甘愿……” 她没有回头,直接走向电梯。 陆维擎的脸色彻底冷下来。 她总是这个样子,她对他的感情,对他的在乎,从来都不等着他的解释,她就自己有了答案,难道他就真的不在意吗,她知道的,他这个时候喊她的名字,就是为了留下她,让她听一个解释的,可她不愿意,陆维擎忍不住又笑起来。 叶婕妤看着两人,眉梢微扬。 跟着陆维擎进了大会议室。 陆维擎坐在主位上,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她。 叶婕妤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视线相交,陆维擎暗色的眸光愈发的冰冷,“你见到我了,合约签了吧。” 在今天早上,他打电话给法务部,正式跟影星叶婕妤解除合约。 影视投资公司的总经理打来电话说,叶婕妤解除合约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要亲自跟他谈,他让人上来,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想很好的处理好自己与前女友的关系,好让自己的老婆安心,就这么简单。 可甘愿的眼里呢? 那是什么表情? 叶婕妤没有签字,只是看着他,陆维擎显然耐心到了极致,看了她半眼,冷冷的丢给她一个字:“不签字,就滚,有任何的事情,律师会处理。” 他说完,似乎极其疲倦的撑着桌面坐在那儿。 叶婕妤终于忍不住尖叫:“我承认,我为了见你,不择手段,可是,陆维擎,每个人都又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我这么拼了命,不要骄傲,不要自尊的想要争取你,可她呢?一丁点争取的意愿都没有,这么轻易的就可以把你抛下,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到底要卑微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明白呢,她根本就不知道你这样对她,她之所以这样霸占着你,只是为了让我痛苦,让我难受。” 陆维擎真是够了,“你够了没有,滚!” 他一直不愿正视的问题,就这样被她一瞬间的全部宣泄出来,叶婕妤想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叶婕妤不死心,“陆维擎,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我说过的,她根本就不爱你,不在乎你,要证明给你看的。” 陆维擎闭上眼睛,“滚,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他累得很。 “叶婕妤,别再来烦我。” 叶婕妤不甘心的离开,陆维擎撑着像是要炸开的脑袋。太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又 该拿自己怎么办? 甘愿离开他办公室之后,心情实在很差,于是就到附近的公园去晃晃。 来了几只流浪狗跟在她身边嗅来嗅去,好像很想吃她做的菜一样。但是她听说人的食物对猫狗来说都太咸了,所以就到附近买了些狗粮,再回来喂狗。 她蹲在公园看到狗儿吃得很高兴,还笑着说:“可惜不能请你们吃我的料理,不过你们真有眼光,知道我手艺不错,才想吃我煮的菜吧?呵呵!” 怎料笑着笑着,眼泪就这样坠跌下来了。 显然,在她跟陆维擎感情的这条道路上,她觉得太累,太辛苦了。 然而叶婕妤离开了陆氏,直接上了车,吩咐司机到了Z.L楼下,打了一通电话。 关际正在开会,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作为她的秘书,Eav自然是看到了。 她坐在一旁忙着会议记录,最后,看着关际把电话关机了,一整天都没有回电话。 她心里稍稍的放松了一下,只要关际不帮助叶婕妤去算计小总,小总就没有什么危险的。 …… 连续一周,她再也没有去照过陆维擎。 陆维擎似乎是特别忙,忙得连家都不回来了。 反倒是她,一下子就焦头烂额起来了,就连好几次要陪顾时然吃饭,顾时然都是自己吃的,甚至有时候会陪她加班。 晚上下了班,还没收拾好东西,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城北不顾保安的阻拦直接就进来了。 他的脸色不好,“甘愿,我有时候还真是讨厌你呢,知道为什么吗,你根本什么都不付出,就能得到他的爱,如果你真的有丁点在乎,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在你们的婚姻里找方法,继续下去。” 一听这个,甘愿就不高兴,“陆城北,你来替陆维擎讲和呢,你一老爷们,我要是不了解,我还以为,你爱他呢,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呀?” 城北一听这个也跟着不高兴了,合着,甘愿这位姑奶奶是心情很不愉悦呢,见谁咬谁呢。 他笑了,“甘愿,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你闹这别扭,不就是因为叶婕妤去了公司找陆维擎吗,找陆维擎干嘛,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爱干嘛干嘛去。” “是啊,你怎么会在乎他们两个人在干嘛呢,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连衣服都脱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呢。”城北冷冷地道。 甘愿看着他,别开眼。 城北看着她的表情,只要她还在乎,就好办,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甘愿看着城北,他这么急匆匆的来找她,她还恶毒的数落他,说去看看他,她又忍不住担心,“他出事了?” “你再不去看他,他可能就真的出事了。”城北耐着性子,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甘愿,甘愿听完,有些懵,紧接着眉头紧皱,不大相信的看着城北。 城北叹息,“甘愿,你就不能对陆维擎多一点耐心吗?”不要什么事情碰上叶婕妤,你就炸毛,好不好? 甘愿听闻,咬着唇,有些后悔。 【六千更新,月初了,月票有木有呢?】 那、那你今晚回家吧 说她炸毛。 在遇到叶婕妤的事情上,她根本就无法冷静的去处理,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就有些莫名其妙,这种莫名其妙,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现在陆维擎一定对她失望极了吧。 不就是不经意的遇到了叶婕妤,她竟不去争取他,他明明喊过她的名字的,就是为了让她留下,可她就那么走了。 她坐在软椅上,托着腮,沉思遨。 城北坐在她的对面,“你去看看他吧,每天加班到很晚,现在索性吃住都在公司了,应酬更不用说了,那烟抽的,一天恨不得要好几包。稞” 甘愿听到他这个样子就更难过了。 城北叹,“甘愿,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甘愿咬唇,终于掏出手机准备给陆维擎打电话。 城北叹了口气,“你不用给他打了,他所有的电话都转给秘书了,今天下午去见了个客户,这个时候应该在会所。” 甘愿看着城北,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他。 城北扶额,“姑奶奶,你要是爱这个男人呢,就去,不爱呢,就不去,或者趁早离婚,再找一个,耗个毛劲啊,事情就这么简单,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就拉倒。” 甘愿抿了抿唇,捞起车钥匙离开。 驱车,以最快的速度直奔“七月”会所。 到了会所,甘愿似乎有阴影似的,在门口踌躇着,最后还是选择进去。 会所的人一听是找陆维擎的,很客气的就带人上去了,很显然,是城北提前打好招呼的,ViP区外的保安想要确认身份,一通电话过来,没查身份就让甘愿进去了,VIP的走廊上还是铺着暗色调的地砖,看得她的心情也有些压抑,太很快她们就到了包厢外。 甘愿握着慢门把,一时间就丧失了推门而入的勇气,许久之后,才推开门。 可进去没一会儿,就被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迎面走来,轻浮的搂住腰,“哟,生面孔呢?” 甘愿皱着眉头,“不好意思,我是来找陆维擎的。” 对方一听找陆维擎的,自然的就放了手,目光却还是那么肆无忌惮,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甘愿避开那人的目光,放眼这群醉鬼中寻找陆维擎的身影,她眉头紧皱,直到走向包厢里的最后一个男人前,她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至于最后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小姑娘抱团吻的正欢,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身体里一样,甘愿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他应该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再看那人捧在小姑娘脸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甘愿心脏一所,几乎没想,直接揪住那人的肩膀,把那个女人从他身上拉开。 “你谁啊……甘愿?!”展露不悦的脸,看到甘愿,愣了下。 甘愿也愣了下,低着头:“对不起。” 霍司矅揉着发痛的额角,轻轻推开一旁的女孩,那女孩衣衫半敞。 甘愿敛着眉,她的心里,陆维擎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吗? 动不动就跟女人搞在一起。 她有些懊悔,甚至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信任他。 陆维擎对她不够好吗? 好得不得了吧,宠她,迁就他,可以没有原则。 可她就是…… 霍司矅捏着眉心,沉思着,看着一旁的女孩一阵的出神儿,再看向她,问:“找他啊?” “哦。”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场的人起哄,“霍总,这人谁啊,搅了我们的兴致,来找陆总的啊,看在陆总的面上,让她陪我们喝两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霍司矅有些烦,“她没不能喝酒。” “霍总,怜香惜玉啊,这位妹妹,很漂亮啊,只是跟我们喝一杯,你还不乐意了?” 说着,那人就将一杯酒倒满,递了过来。 霍司矅起了身,或许是心情不好,带着满身的离弃起了身,“你……” 甘愿上前,“诶,我喝,我喝。” 接过酒杯,满满的一杯,刚凑到嘴边,就被人一把夺去,甘愿诧异的看过去,之间灯火明灭间有一个冷峻的影子,举起酒杯一 tang饮而尽。 陆维擎喝完,直接将酒杯撂在桌上,幽深的眸沉得望不到底,“你,跟我出来,你……酒要没醒就滚回家,别特么的,明早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悔得肠子都青了。”后面的话是对霍司矅说的。 他说完,调头就走,甘愿有些懵,却也麻利的跟上去。 走出包厢,甘愿不说话,他一直走,一路到了吸烟区,沉默的点烟,自顾自的吸了两口。 “你……别抽了。” 他没听,心里烦乱,背对着他,没停。 甘愿看着他指间的火光忽闪,觉得自己心里难受极了,其实就是几天不见而已,他好像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又忍不住的开口,“你别抽烟了,好不好?” “不好。”他硬着声音开口。 甘愿身子一缩,终于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拥抱住他,贴着他的背,道:“对不起。” 陆维擎身子一僵,却一直沉默着,始终不开口,甘愿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以后不会了,你喊我的时候,我就留下,城北去找了我,他已经跟我说了,你找她去……是解除合同的。” 陆维擎没有推开她,只是低敛着眉梢看看着她圈在他的腰间,那相扣在一起的雪白手指。 “如果城北不去找你呢?甘愿,或许你一点都不爱我,所以才会只要有一点点的障碍就能够让你那么决绝的转身。” 甘愿心一慌,“不是你说的那样,没有下次了,你信我好不好?”她对他有耐心,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叹息,转过身来,抓过她的手,身体欺上来。 她有些楞,微微后退,身体就贴在墙壁上,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他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动作轻柔,问:“你爱不爱我?” 甘愿心里一缩,看着他,只是看着他,似乎忘了回答,也似乎是在思考。 陆维擎却重重的叹了口气,“甘愿啊,你……” 她松开他,甘愿眼眶一红,身体就沿着墙壁滑下来,心底有个声音大声的喊,说,她爱他。 可是这个话,到了她的嘴边,她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陆维擎转身就走,她只能伸手抓着他的衣角。 陆维擎有些无奈,脚步僵在原地,再看向她的时候,他的眼神特别的平静,“你想怎么样?” “别走。” 他闭上眼睛,终于忍不住朝她吼,“甘愿,我在你的眼里,到底是什么,曾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十年前的那个人是你,我以为,十年前错过了你,十年后,我费尽心思的对你好,可现在呢,你连爱不爱我都不知道,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办,那十年对你而言算什么,还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十年前,如果有,你现在这又是为什么吗?” 太多的为什么,她身上有他太多看不透的东西。 甘愿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她不敢松开。 “我不是不知道,我知道。” “那你说啊。”他问。 甘愿紧紧的咬着下唇,急的都快要哭了,陆维擎忽然就笑了,蹲下身子来,“好了,我不为难你了,你回家吧。” 不爱就是不爱,难为她干什么? “甘愿,或许我曾经把我自己想的太伟大了,我总觉得,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可是当我觉得在这条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的时候,我就有些怕了,你知道吗,我怕,我无论如何努力,都走不进你心里去,甘愿,你不曾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你也不曾去认真的想一想,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努力的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啊找,还得担心你会离开我……诶,这种滋味……还真不好受,回去吧,啊……” 甘愿就这样被陆维擎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个人很平静,可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他说公司里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就走了。 他是打车走的,甘愿眼眶就有些发酸,然后想到回去是一个人,想了半天,就打算回去看看父亲。 到家的时候,甘政临正准备睡觉。< /p> 几天不见,他的进步很大,拄着拐杖,歪歪扭扭的就能走了,洛叔跟洛婶儿很为他高兴,现在刚练完发声。 看到她回来,然后微笑,“回……来了?” 甘愿点点头,就伏在甘政临的腿上,甘政临愣了下,抚摸着她的头,很温柔,像小时候。 “其实十多年了,没有这样子跟你聊聊天了,爸爸。” 甘政临拍拍她的肩,表示知道了。 甘愿闭上眼,“爸,今天陆维擎问我,我爱不爱他,我没敢回答。” “妈妈说,上天也会嫉妒很美好的东西的,十六岁之前,在学校,老师说,甘愿是个好学生,全年级第一名,长得好看,父母又恩爱,让人真羡慕,我也不止一次的说,我爸爸妈妈的感情,多么多么的好…… 可是就是没过多久,你们就离婚了。 再后来,我跟妈去了澳洲,她住在医院的时候,她总问我,愿愿啊,跟着妈妈一个人,你会很辛苦的。 我说,没关系。 可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好起来了,我对我妈说,我很幸福。 没过多久,我妈就过世了。 我真的不敢说,我怕,他会离开我,永永远远的离开我。 就如同,这十年里,我从来不不对时然说爱他是一样的。 他宁愿跟顾经年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跟着我。 他觉得,我讨厌他! 甘政临一时间就不说话,身体有些僵硬。 甘愿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枕着甘政临的腿,眼角挂着泪。 甘政临抚摸着她的头,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十年前的一切毁了的不仅是他们的家,还改变了甘愿。 …… 甘愿醒来的时候,仍旧趴在爸爸的腿上,身上盖着毯子。 甘政临却一直坐在那儿,保持着一个动作,似乎就是为了让她舒服。 “爸,您怎么不叫醒我?” 推着甘政临进了屋,她回到房间,凌晨三点了。 第二天醒来,上午去了趟公司,下去她就去上烹饪课。 两节课,结束的挺早。 走出教室,外面等着一位不速之客。 甘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是这么阴魂不散的,叶婕妤摘下脸上的墨镜,“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宣布退出娱乐圈了。” “跟我有关系吗?”甘愿不愿跟她说话。 叶婕妤轻轻笑了下,“当然啊,当然跟你有关系啊,我不去工作,只是为了有更好的时间跟经历,把陆维擎抢回来。” 甘愿闭眼,“好啊,你觉得能抢回来,就去抢好了。” “甘愿,其实没有任何人是我得不到的,想当年,你爸爸跟你妈妈可是模范夫妻啊,人人羡慕,可你爸爸,不还是……” “你闭嘴,叶婕妤,你还要不要脸啊。” 叶婕妤轻轻一笑,“你看你,我只是打个比方,只是想告诉你,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你是我见过最让人恶心的女人!”甘愿生气。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怎么说呢,当年吧,我才二十岁不到,男人吧,其实都喜欢年轻漂亮的躯体,你爸爸呢,是个例外……只不过,我当时在你们家,的度假村里上班,我跟厨房的关系不错,就在你爸爸的酒里面,加了点东西……” 甘愿一巴掌过去,“那天,在酒店,陆维擎喝的酒,里头的东西,也是你加的?” “对我,是我加的,不过,拿药可不好拿,我是想要给你用的,谁想到……” 甘愿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叶婕妤轻轻一笑,“甘愿,不要那种眼神看着我,真的,我会怕的。” “你滚……” 叶婕妤凑过来,“还有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了,就是你看到我跟陆维擎的那个晚上,其实,我跟他十年呢,太过清楚,也太过了解他的脾气了,一个 念旧情的男人,他说,十年前,那晚上的人,是你……当然,我当然知道是你了……可我说是我,甚至清楚的把细节都告诉他了……他就动摇了,喝了点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哪些细节的吗……你知道吗,度假村着火之前,我捡到了一本日记……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什么时候来的度假村,每天在干着什么……以前,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现在我知道了呀……甘愿,你觉得好玩吗,呵呵……呵呵……呵呵!” 甘愿闭眼,“你想要陆维擎,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 她如果再跟陆维擎这样闹下去的话,叶婕妤就一定会把陆维擎抢走的。 她有些慌。 甘愿驱车,匆匆的到了陆氏集团。 陆维擎一听到甘愿又来了,有些无奈,有些生气,却也有些期待。 开完会,从里头出来。 “陆维擎……”顾不得还有闲人在场,她脱口喊住他。 “怎么了?”才回身,她一头撞进怀中,吓坏了他。 勾抬起埋在他胸口的小脸,审视她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他脾气再也硬不下去,“怎么了,工作不顺利?还是出什么事了?” 她摇头,再摇头。“你不要生气。” 他舒缓眉头。 “那——你别再胡思乱想……” 她声音可怜兮兮的,让他有些无奈,好多员工看着呢,他又不能跟她呛,只能道:“ “不会。” “那、那你今晚回家吧……“ 陆维擎:“……回。” 太多人在,他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带着她回了办公室,抬了抬手,示意城北处理后面的事情。 “不要离开我,陆维擎,不要……”泪水凝了满眶,她紧握着他的衣服,指节泛白。 仿佛有一世纪的死寂,他回过身,怎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他手一伸来。她双腿立刻发软,跌在他身上。 “你,别……别……” 陆维擎叹息,“到底怎么了?我只是说,给我们一点点的时间,没有要离开。” “可你昨天的话,就像是要离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一遍遍心慌地重复。 “不会。”极有耐心地,一遍遍轻拍她颤抖的背脊安抚,看到他这个样子,他还真是难受。 “那,也不会跟任何人走,对不对?” “对。” “那、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是吧?” “是。”话,就是这样不思考的就出口, “那那那——” “甘愿,你到底干什么?”他皱眉。 眼眸泛起水雾,她喃道:“抱我……” 他微讶,总觉得她今天真是怪异极了,“这里?”他的办公室里? 她乞怜地伸出手,重复:“抱我,陆维擎,求你!” 听起来有点疯狂,但,何妨? 他起身,想要去关门。 他以为她要走,急切地吻住他。 陆维擎瞬间就愣住了,因为今天的甘愿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捧着他的脸,急切的亲吻他。 他闭了下眼,放弃理智,双手探入她的衣底。他将她抱上桌面,扫落碍事的文件,而她的小手移向他的腰际。 【六千字更新,嗯,给我一点点的时间,很快就把叶某人踢出去喽,很惨的踢出去!】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所以现在,我追你 他重重的喘息,扯着她的大衣,然后是里头的衣服,寻着到她的唇,品尝,吸.吮。 轻轻的叩门声,让撩起的火苗熄灭,他不悦稞。 她额头靠在他的怀里,坐在桌面上,轻轻的喘息,脑袋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似乎也有些懊恼,有人不识趣,打断他们。 陆维擎环着她的身子,将她圈抱在怀里,确定她没什么不妥,将她抱到软椅上。 她始终环住他的腰,陆维擎也不在意,只是轻轻抱着她,许久之后才道:“进来。” 秘书进来,微微愣了下,把文件递过来,他低头签了字,秘书无声的离开,关上了门遨。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腰间的布料,不愿意松开他,他微微低头,蹭着她的发顶,“发生什么事情了?”从刚来公司,她就太反常了。 她没说话,只是仰起头,去亲吻他的下巴,陆维擎不悦的皱起眉头,又问;“甘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吸吸鼻子,“你别离开我。”她说着,又去亲他。 陆维擎只觉得心底那一团熄灭的火焰,又滋滋的要烧起来。 “甘愿,到底怎么了?”分贝明显的提高了。 她攀着他的肩,看了他许久,“她……我……”她明明说过,不要在乎任何人的感受的,可这一刻,甘愿却又犹豫了。 垂下眼睛,“我就是不想再跟你吵架了。” 他吐气,“甘愿,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算了。” “可是,你要我怎么办么!”她心里更难受,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了,她要怎么跟他说啊,那个恶毒的女人…… 不用让他说,想想就觉得恶心。 她紧紧皱着眉头,整个人委屈极了,他又心疼,又无奈,两个人就这样抱着。 “不要离开我。”她说,然后像个无赖似的,用力抱着他,就是不撒手,陆维擎一时间就拿他没办法,只好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安抚她的情绪。 甘愿额头抵在他的身上,手抓着他的后背薄薄的布料,“对不起,知道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做的不够好……”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他无奈,也有些无力跟她再去谈论,再谈论下去,又要吵起来,他终于捧起她的脸,“甘愿,我真的就不值得你去信任吗,我是你丈夫,你不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该告诉我的吗?无论什么样的过去,是关于什么的,我都有那样的心理准备。” “陆维擎,你别逼我!” 听听,到头来,又成了他逼她了。 “行,我不逼你。”他似乎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却始终换不来他想要的答案。“你回家去。” 甘愿咬唇,“我不想走。” 陆维擎:“……” 内线响起,秘书提醒他会议要开始了,他瞥了她一眼,“不走就在这儿待着。” 他走出办公室,眉心拧的更厉害。 甘愿则是缩在他的办公椅上,她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心里却没有办法,想了好久,她拿出电话拨了一通出去。 电话接起,她鼻子就酸了,“愿愿……怎么了?” “我到底要怎么办?” 黎衍正在给洛筝做饭,洛筝靠在洗手台上,歪头看着他,他捂着话筒,“不知道又闹什么?” 洛筝转身就要走,黎衍将她圈在怀里,“不说话我挂了呵。” “黎衍,如果你当初不多管闲事,我现在就不会这样子了……” 陆维擎吩咐秘书会议休息推迟半个小时,她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就算她不说些什么,好歹也让她别那么郁闷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对别人这么说,而且那个还是黎衍,又是黎衍! 陆维擎脸色难堪之极,有些事情,不能对他说,去能对黎衍说是不是?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能跟她在一起,是黎衍的撮合,虽然不知道黎衍对甘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从奶奶那里也证实了,能跟甘愿在一起,是黎衍设的局。 她现在说这些话,是在后 tang悔,后悔跟他在一起,是这样吗? 他转身离去,秘书刚在下通知,就看到陆维擎冷着脸过来了,“陆总……” “会议继续。” 秘书:“……”只好再继续通知。 而,电话这头,黎衍皱眉,一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去找你了,说什么了?” “她要把陆维擎抢走。” 黎衍笑了,“你觉得,陆维擎是那么轻易的被抢走的人?” “当初,她……” “当初她怎么了?” “我爸爸跟我妈妈当初的感情那么好……” 黎衍叹,“甘愿,多年前的事情,只有你父亲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无法再去追究,你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你爱的那个男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跟别人走的人,如果是,就不会让你惦念这么多年,相信你自己,也相信他,如果叶婕妤真的能左右得了陆维擎,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去找你,想着法子让你乱阵脚了。” 甘愿挂了电话,就趴在他的桌子上,沉思。 时间过了很久,城北进来,拿了文件就离开了。 一待,她就待在陆维擎的公司等到下班,倒是陆维擎,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陆维擎出去谈了个客户,回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了邵隽的电话。 驱车去了警局,邵隽托着腮正在给老婆煲电话粥,看到他来了,就挂了电话,怒了努嘴,“能耐了,什么都不说,人从看守/所又提回来,为什么要刺杀你老丈人,人说,无聊。” 陆维擎点点头,“呵,查过监控录像,医院里乔装的,跟酒店里的是一个人吗?” “做过身形对比了,是一个人。” 陆维擎点点头,“把人放了吧!” “放了?”邵隽皱眉,点点头,“可以啊,引蛇出洞?” 陆维擎笑了笑,“把人看住了,我还就不信了,找不出背后的那个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跟甘政临有什么深仇大恨。” …… 陆氏已经下班了,甘愿不想秘书为难,就离开了写字楼,在门口等着他。 他说过,今天要回家的。 G市,夜晚的尤其冷,她冻得手脚冰凉的站在中庭的门口,张望着。 黑色的车子停下,他没携司机,冷着脸,的朝写字楼走。 感应门打开,看到甘愿,他愣了下。 甘愿抿了抿唇,“你说过,回家的,我在等你跟我回家。”她道,声音楚楚可怜的,陆维擎就笑了,“你可真行。” 径直上了电梯,她跟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的背后。 电梯门阖上,她朝他靠近了下,“我在你的办公室想了想,我们不要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行不行,以前的事情,不要问,也不要提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所以现在,我追你。” 她也不知道什么学会的这没脸没皮的对付他,他眼睛一跳,紧接着就皱眉。 终于还是耗不住他,跟着她回家。 其实,从第一次见甘愿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总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气质纯粹又带着一些矛盾的稚嫩。 这是他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每一个举动里都有一些讨好。 家里的被她收拾的很干净,跟她生活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的知道,甘愿是有些强迫症的。 她给他拿鞋,挂衣服。 他进厨房烧水,竟然看见家里多了几套炊具,拧着眉,她随意的挽着头发就进了厨房,切菜的动作还算流利,可是锅里油热了,把东西一股脑的倒进去,他就知道,她的厨艺烂极了。 反正,她愿意做,就做吧,反正他又不吃,虽这么想,可他心里却很高兴,因为甘愿的讨好,虽然心里有疙瘩,这样的讨好,他觉得不错。 紧接着,脑海里又身腾起别的想法,她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了,遇到以前的事情呢,她继续不说,两个人再继续闹腾? 他想想往后的日子就觉得累。 最近忙,他索性直接进了书房。 甘愿进了厨房,一顿晚饭,折腾了三个小时,算是终于出锅了,他待在书房里,她过去喊了一次,他说忙,让她自己先吃。 她只好有耐心的等着,等着,等着,她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陆维擎正在里面打电话,语气特别的气急败坏,“不准让连锁地产的事情,见报,让霍司矅把这件事情扛住了。” 他刚刚得到的消息,本来甘愿说,已经解决好的关于住户赔偿的问题,现在又闹开了,很显然,甘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扔下电话,走出书房,就看到她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桌上放着三菜一汤,汤还被温在锅里。 他盛出来,喝一口,就是有些咸了。 刚要喊她吃饭,她客厅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着她,抚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去接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他脸都冷了,接起电话,还来不及说话,那头就说,“甘愿,我来G市了,你放心,出了事儿,我给顶着。” “你给顶着,出了什么事儿,你给顶着?” 黎衍愣了下,“啊……你啊?” 陆维擎把电话掐了,手机扔在一旁,“这黎衍,这个时候,捣什么乱。”还吃饭,他现在半点心情都没有了,她下午刚一通电话,他就从香港过来了……神经病! 他越想越气,直接又钻进了书房。 黎衍瞪着被挂断的电话,“我还没说完呢,就挂我电话。” 洛筝在铺床,“你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找着让陆维擎误会你。” 黎衍:“……我打电话的意思本来是想哄哄甘愿,让甘愿跟陆维擎回来住么,当时我扔给陆维擎的那些股份,他都没处理,我还想问问怎么着呢,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 甘愿是被胳膊麻醒的,睁开眼睛就已经快十二点了。 走到书房,她敲了敲门,“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他头都没抬,继续工作,甘愿咬了咬唇,“我给你端进来。”她给他盛了汤,盛好饭,送进来,他正一肚子火,看着她端来的东西更火,伸手,一把就将东西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我说我不饿,你听不懂是不是?” 甘愿僵着身子,看着给他做的饭,无情的被他倒进垃圾桶里,她眼眶一红,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可惜,其实,她好歹也尝一口啊。 她“哦”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卧室,她没洗脸,没洗澡,直接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眼眶里盛满了泪,最后翻了个身,睡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另一侧的床上,照样一片冰凉。 甘愿发了会儿呆,洗漱完了,去做饭,他从客房里出来,匆匆的看了一眼,说时间紧,就离开了。 她想起几天前,陆维擎就是这样来来回回的给她做饭,她一口没吃,原来滋味是这样的啊。 她闭上眼睛,就非常的想哭。 连续三天,她做的东西,他一口都没有吃,就离开。 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关际处理,她每天都去上烹饪课,想要用尽全身解数,讨好陆维擎。 在第四天的早晨,剩下的早餐来不及倒掉,她就听到敲门,出来一看,洛筝皱着眉头,“你都不回家的啊,我们都来好几天了。” 黎衍进来,“窝在你家四五天了,陆维擎没跟你说,我来了?” 甘愿回神,“没有啊。”提到陆维擎,她有些无力,继续去厨房忙,把早餐倒掉,洛筝怔了下,“你做的?” 她点点头,“只是,他一口都不吃。” 黎衍一皱眉,沉下了眼,“你们俩回趟老宅子,我出去一趟。” 甘愿看黎衍一眼,“你不是答应黎爷爷,不再踏进G市吗?” 黎衍:“……别让他知道啊,我们又不常住。” 黎衍或许从未跟洛筝说过,为了洛筝,黎衍丢了一座城。 黎衍别的地方没去,就是顺了甘愿的车钥匙直接去了陆氏。 甘愿去陆氏,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陆维擎 却还是吩咐了人,给她预留了停车位,或许来的不久,停车场里总有甘愿的御/用停车位。 别说是停车位了,甘愿来公司,不用门禁卡,都能来去自如,都是陆维擎私底下交待过的。 所以,黎衍到黎氏的时候,并不难。 车子进了地库,他直奔总裁专属电梯,电梯的密码根本没有心意,是甘愿的生日。 到了顶层,秘书看到来人,怔了下,“黎总?”这才,忙着给陆维擎打电话。 以前黎衍来,是保安一路撵着上来的,现在怎么从总裁的电梯里出来了。 陆维擎出来的时候,看到黎衍很是不高兴。 两个人进了办公室,他坐在陆维擎的对面,“我手里的股份,你一直没处置,黎家现在的情况,老爷子只保住了,黎家最初的基业,其他的东西,也算是在你手里,如果你不缺钱,可以给甘愿。” 陆维擎冷笑,“我的事情,好像不用黎总提醒吧?” 黎衍点点头,“是不用,可陆维擎,我今天来,是为私事,我甘愿。” 陆维擎点了根烟,“怎么,过来找我,黎总是想让我知道,你对甘愿是多情深意切?” 黎衍眯了下眼,“情深意切,这个词,也不算你用错,你知道,甘愿16岁就跟着我,跟屁虫似的,像是了习惯了,从在一起,到结婚,她觉得没有变过,我们会一直到老……” “你在告诉我,她曾经是多么的离不开你,现在,一有事情都要找你,你觉得有意思吗?” 黎衍没接他的话,淡淡的瞥他一眼,怎么看陆维擎都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气质熟男,可在遇到爱情上,还是因为嫉妒,变的幼稚无比。 他要跟洛筝离婚,也不想想,他陆维擎这辈子就得靠边站,别说,以前的点点滴滴了,甘愿的人影儿,他都不会让他见。 “甘愿之所以依赖我,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刚刚离婚,她没有安全感,他的父母恩爱,她也很幸福,然而有一天,他的父亲的就出轨了,父母离婚后,准备离开G市,小三却找上门,纵火烧了度假村……” 黎衍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陆维擎皱着眉头,眼中渐渐升起了满满的痛苦。 “那个时候,度假村里还有客人,大家急着疏散顾客,却迟迟找不到甘愿…… 甘愿从小就非常倔强,对于父母的离婚,她一直吵一直闹,最后都没有能够挽救些什么,她的母亲发现她的时候,她捂着湿毛巾,缩在角落里,等着大火将她吞噬,不知谁把她房间的门反锁了。 她的母亲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陷入昏迷。 把人救出来的时候,她算是毫发无伤。 我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亲眼看到甘愿的妈妈在无菌病房里疼的死去活来,那个时候,她学也不上了,每天都出现医院里。 十六岁那年开始,她每天都待在医院里,等着我去接她,睡在长椅上,这是常有的事儿。” 陆维擎皱着眉头。 黎衍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她为什么不会做饭吗?” “因为……她曾被困在火海里,对明火又阴影,刚开始,教她做饭,她总是笑嘻嘻的去做饭,跟没事儿人一样,她不想麻烦我,觉得欠我太多,总是倔强的,撑着所有的恐惧,去做饭,可一开炉灶,她就开始又哭又叫的,整个都崩溃了……这十多年了,她再没碰过炉子,我看到你的厨房里,多了几套电磁炉,陆维擎,她在讨好你,可你呢……对她做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六千更新,么么哒,为毛掉了那么多收藏哦,大家收藏哦!】 他要变成一个在老婆面前不一样的男人 “陆维擎,你真的不够了解她,16岁,你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然后你一走了之,现在呢……你问我,我来是告诉你,她曾经是多么的离不开我,她一有事情找的都是我,而不是你这个做丈夫的,陆维擎……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们在一起多久……而我们呢,她五岁的时候,就会把好吃的揣在怀里,眯着那双大眼睛,对我说,黎哥哥,给你好吃的……从五岁,她现在二十六岁了,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你怎么比,你不曾为她做过任何事情,你凭什么让她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去信任你……” 陆维擎眉头紧锁着,他感觉黎衍的这些话,像是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让他疼,也让他无地自容。 “陆维擎,给甘愿一点时间……曾经,她对她的家庭给予了那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希望,是所有人羡慕的小公主,可从公主跌入丫鬟的那种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她亲身经历过父母的离婚,看着母亲在无菌病房里苦苦的挣扎,她骨子里是不再相信爱情,相信感情的,她的朋友其实并不多,在澳洲,有的只是我跟顾经年,而在G市,有的只是洛筝,而她却愿意跟你结婚,却愿意为你煮饭,陆维擎,给甘愿一点点的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耐心。” “说完了吗?”他冷冷的打断他射。 黎衍一时间就被陆维擎冷硬的情绪给弄糊涂了,话都已经到这份上,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黎衍一时间就弄不懂陆维擎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想着甘愿傻乎乎的就等着他,冷着声音道:“陆维擎,你根本配不上她!” 黎衍走出去,陆维擎就从衣架上拿走了衣服,确定黎衍离开了,才匆匆的回家。 黎衍把车子停在陆维擎公寓楼下的停车格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到陆维擎匆匆的朝单元跑矾。 坐在车里,看着那抹急匆匆的背影,他就笑了。 这男人,还真是别扭。 不过,他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陆维擎到家,甘愿没在家。 餐桌上留着来不及倒掉他没吃就走了的饭菜,他沉下眼,却拿着筷子将盘子里的东西,一口一口的吃完。 这是她对他的一片心意,其实真的不怎么好吃,可他却一口没剩,吃完,洗了盘子碗筷,给她打电话,可她的电话却在客厅的沙发上响了起来。 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机,他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电话,他脸色不好,“我知道了,就这样,我马上过去。” 收拾行李,让城北安排了飞机,他直接飞往斐济。 收拾好了行李,写了留言条给甘愿放在茶几上。 …… 甘愿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黎衍跟洛筝是晚上的飞机离开的。 她回到家,室内黑漆漆的一片。 陆维擎又没回来,她坐在沙发上,就感觉特别无聊,也特别无助,黎衍这个骗子,不是说,陆维擎要给她惊喜吗? 开了灯,直接进卧室,衣橱里,他的衣服少了一些,甘愿一下子就懵了,他……走了吗? 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有陆维擎的一通未接电话,他打电话,通知他,他离开了,是这个意思吗? 她吸了吸鼻子,怎么是这个样子呢?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傻了,怔怔的看着手机,就给陆维擎打电话,可给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她愣愣的,眼眶有些发酸。 黎衍跟洛筝在飞机上,手机也关机了,他一时间就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不知道他搬去了哪儿,她离开住所,没地方去,就想去“七月”会所,碰碰运气,会所的经理看到她,愣了下,迎上来,“陆太太,您好……” “陆维擎,在吗?” “陆总,没过来。” “哦。”她失望的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的,就对她说,“你给我开个包间吧,送上酒来就可以,一箱吧。” 会所经理拿着对讲机,让经理把开了房间。 让服务员带着进了包厢里,会所经理很诧异,摸了摸脑袋就上了三楼霍司矅待的包间,“邵总,陆太过来了。” 邵隽怔了下,“一个人吗?” “嗯,一个人,要了一箱酒,我怕出事。” 邵隽犯了难,“陆太酒品怎么样?”邵隽询问,陆维擎没有正式的把自己的老婆介绍给他,霍司矅又回去追他老婆去了,万一陆维擎的媳妇儿是那种喝醉了酒,就同怀送抱的人,那可怎么办呢,听陆维擎那口气,他媳妇儿可是很漂亮,万一他把持不住怎么办? 怎么对得起他们家的宝贝儿呢。 不行,不能一个人去,沉思了半晌,“呃,有蔚岚那丫头的电话吗?” 经理想了半晌,“陆小姐的电话好像有。”以前陆小姐来会所喝酒聚餐全是挂的陆总的帐,陆总嫌她总出来 tang疯,对她概不赊账,后来,陆小姐留了私人电话,说来会所消费是挂账,五万一结。 “行,你去给陆蔚岚打电话,让她二十分钟到这里来,我先去看看。” 邵隽进了包厢,甘愿看到进来一陌生人,皱眉,“先生,你走错房间了。” 邵隽撇撇嘴,还担心这姑娘酒品不好,看样子,不必担心了,他兀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我是陆维擎的朋友。” 甘愿明显不信,冷着声音,“出去!” 邵隽哼了声,“你父亲是甘政临,你丈夫是陆维擎,你们哪一天结的婚,我都知道,如果你还不信,总归知道,我是你老公请来调查你老爸险些被人毒害的事情。” 甘愿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邵隽皱眉,“不是,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爸爸前些日子住院……”邵隽把事情说了一遍,甘愿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邵隽回神,“哦,陆维擎没告诉你啊?” 邵隽摆摆手,“那前些日子,你爸爸被人刺伤,你也不知道?” 甘愿摇头,“怎么会这样?” 邵隽叹了口气,“陆维擎这小子还真行,让我来查到底是谁想害你父亲,还没让你知道,是怕你担心。” 甘愿忽然就愣住了,扣着方杯怔怔的望着杯中的液体,然后一下子就有些想哭。 “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害我爸爸呢。” 她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邵隽拿过杯子,也喝了口酒,“陆维擎的大哥也知道这件事情,你不信去问他,我去问过他的具体情况。” 甘愿就把电话拨给顾经年,顾经年正给顾时然讲故事。 看到来电显示,他怔了下,顾时然从床上爬起来,“谁啊?” “甘愿。” 接起电话,顾时然也搂着顾经年的脖子,凑过耳朵去。 “喂?” “顾经年,是不是有人想要害我爸?” “呃……”顾经年有些懵,还是将之前,在医院的事情,跟甘愿说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经年叹,“陆维擎说的很对,那个人,不是想害你爸爸,她是想要让你伤心,让你痛苦,所以,他才选择不告诉你,才找人查这件事情。” 甘愿捂住自己的眼睛,“嗯”了声,就把电话挂了。 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那段时间,是她跟他闹得非常僵的时候,因为南城那块地的事情…… 如果,他早些告诉她,他们当初也就不会到了那么一步,陆维擎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她给陆维擎打电话,手机还是不肯接听。 有些事情,她想让他亲自告诉她的。 邵隽看着她皱着眉头,很难过的样子,陆维擎的电话打不通,她犹豫着要不要给甘政临打电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蔚岚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甘愿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而邵隽则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煲电话粥。 甘愿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陆维擎以前说过的,邵隽就是那个经常跟老婆撒娇的男人,陆维擎也说过的,他要变成一个在老婆面前不一样的男人。 这种话,她有一阵给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还有更新,大家可以明早看哟,是甜蜜的,有月票吗?】 我就是平时太懒了,让我先生给惯坏了 甘愿在蔚岚来之前喝了一点点酒,她是有些量得,没醉。 趴在桌子上,心情非常不明媚。 蔚岚看着那一箱酒,嘴角抽了抽,“三嫂,你要干嘛?射” 甘愿皱眉,“蔚岚,你怎么来了?矾” 蔚岚:“……我要不来,你是不是要发疯啊,还有……四哥,你怎么跟我三嫂在一块啊?” 邵隽举着电话,“嗯,我爱你呵。”对着手机重重的亲了一口,那声音让蔚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邵隽扔下电话,皱眉看着蔚岚,“什么叫我跟你三嫂在一块啊,要不是我,她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他指着那一包酒,“喏,看到了吗,那是要干上那一箱的节奏,你说呢,你以为我跟你三嫂怎么在一块呢?” 蔚岚坐到甘愿的身边,“三嫂,你怎么了?” 甘愿趴在那儿,摇摇头,表示没事,然后道:“回家吧。” 回到家,甘愿让自己坐在沙发上,蔚岚一步也不敢离开,给陆维擎打电话,电话怎么也是关机,急的她不姓。 甘愿叹了口气,“以前吧,我觉着还挺好的。” 蔚岚皱眉,“三嫂,你说什么?” “岚岚,你觉得这个房子大吗?” 蔚岚沉思,“挺大的,健身室,书房,好几个客厅,你跟我三哥住的话,顶层有游泳池,是有些大的,我三哥当时打算把这套房子自己留下来用的时候,就说过,这房子以后他结了婚以后当新房,他还说想要仨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爷仨保护娘俩,不过以后你跟我三哥有好几个孩子,多热闹啊,就不会觉得挤了。” 甘愿鼻子一酸,“这些话,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我就是觉得这个房子,特别特别的大,大的让人发慌,有一段时间,我回来的时候,还有个阿姨张罗着做饭,照顾什么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阿姨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莫名其妙的又不见了,我觉着现在特别烦人,烦死了。” 蔚岚:“……三嫂,你是说……这个房子里来过阿姨?” 蔚岚一笑,“其实,这房子里除了有钟点工来打扫房子,我三哥是不让任何人来的,真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三哥有病,不喜欢外人在他的房子里转悠,还照顾你的阿姨呢,这根本不可能,这房子里,奶奶说给他找个人来照顾他,他一听就炸毛了。” 甘愿:“……”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蔚岚。 蔚岚叹息,“嫂子,简单来说,他是有点洁癖的。” 甘愿哼,“洁癖?我看他一点都没有洁癖,有洁癖的话,还抱着人啃。” 蔚岚忽然笑了,“三嫂,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甘愿不愿说话,其实刚跟陆维擎结婚的时候,因为黎衍的事情,两个人闹的是最凶的。 可他明明不愿意,还让一个陌生人来家里照顾他,就是怕挨饿。 当时,彼此不知说了多少伤人的话。 因为黎衍,他还在医院羞辱她。 她对陆维擎失望到了极点,陆维擎对她似乎也是同样的心态吧。 他明明用那样羞辱的话说过他,可回过头去,还去请阿姨去照顾他。 现在想想,陆维擎可真别扭。 别扭到让她觉得心里好温暖。 闭上眼睛,她歪在沙发上,竟有些想哭。 也分外想要见到陆维擎,人总是这样,整天在你身边逛荡的时候,你不在意,人走了的时候,就开始想念。 看着甘愿这个表情,蔚岚皱眉,“嫂子,你想我哥了?” 甘愿不说话,只是垂着脑袋,心情阴郁。 蔚岚看着甘愿这个样子,也不放心,三哥也真是的,去哪儿不会跟自己老婆说一声啊,只好打电话给城北。 城北的电话也不通,什么情况啊,两个人集体失踪啊。 电话不通,蔚岚也不敢离开,只好陪着她。 一整晚,陆维擎都没有回来。 < tangp>第二天就看到甘愿盯着一双熊猫眼在刷牙,显然,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三嫂……” “嗯?” “我三哥可能有什么急事,你等等啊。” “哦。”她懒懒的应着,准备去上班,刚要走,门铃就响了,甘愿愣了下,扔下牙刷牙杯就去开门。 打开门,宋姐站在门外,“太太,我过来给你送早餐。” 甘愿:“……” 宋姐看他一脸惊讶,就笑了,“是陆先生又让我过来帮几天忙的,说他出差去了,就让我来照顾你。” 甘愿只觉得嗓子有些痒痒,抿着唇,许久才道:“他,让你来的?” “是啊,其实我已经在另一家开始干活了,昨天陆先生给我打的电话,说我只负责你的早餐跟午餐就好了,中午你上班,不会在家吃,我寻思昨天晚上就过来的,你先生说从今天早上算就可以,让我今天一早去南城买陈记的虾饺皇,你爱吃那个……” 甘愿只是看着宋姐,也不说话。 宋姐看着甘愿,一笑,“我干了这么多的家的活了,头一次见到像你先生这么好的体贴的男人了,我就奇怪了,他怎么就不让我告诉你呢?” 甘愿让开门口,“宋姐,你先进来吧,我有点事儿想问,他还做了什么事情,不让你告诉我的?” “好多呢,陆先生啊……就是你先生,是我所有的雇主中,最好看,脾气也最好的,我家的闺女啊,我也希望以后找个对象是这个样子的,可真让人羡慕,起初我来的时候吧,还觉得你们挺奇怪的,总觉得你们两个不像是夫妻吧,你当时受伤了,他有应酬,就让你我陪着你,还嘱咐你吃药,别让你一个人。” 甘愿不说话,蔚岚撇嘴,三哥简直是男神级的男人啊。 “其实,我就是觉得奇怪,陆先生还特意嘱咐我说,他嘱咐我的事儿,让我烂在心里,我还纳闷,不知道是为什么?” 甘愿不说话,始终低着头。 宋姐想了想继续道:“还有就是,你跟先生闹别扭,闹得可凶了,你不吃不喝的,就开着窗户坐在阳台上吹风,那天晚上,先生帮你洗完澡,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半夜的陆先生就出去了,说让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拿着药,我亲眼看到她给你擦药,喂药,可温柔,可体贴了,给你喂药,换衣服,出来就跟我说,如果我问起来,就说是我照顾了你一夜……而且,你早上喝得粥,也不是我熬的,先生陪了你一整夜,我从家里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煮好粥了……” 甘愿别开眼,原来那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有做梦。 这个陆维擎,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不觉就红了红眼眶。 “宋姐,今天早饭呢,我收下了,其实,我不用别人做饭的,我就是平时太懒了,让我先生给惯坏了,他非得请阿姨来做饭,您以后不用来了,谢谢您前些日子照顾我,也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跟我先生好好过日子的。” 宋姐点点头,“哦哦。”从包里掏出一把钱,“这是工钱,这什么活都没干呢我……” 甘愿看着宋姐掏出的一沓钱,嘴角一抽,这陆维擎还真是舍得花钱,“钱,您就不用退了,我们有需要以后还会请您的。” 把宋姐离开了,蔚岚呵了一声,“我哥对你可真是好。” 甘愿沉思了半晌,才开口,“蔚岚,你打听打听,你哥到底去哪儿了吧,行吗?” 她有些事情想对他说,而且,她也有几个问题要找他问明白。 她一分一秒都感觉坚持不了了,她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见到他。 他到底去哪儿了,能给她找阿姨来照顾他,为什么就不能打个电话告诉她呢,陆维擎……真是气死人呢! 【更新来了,不是故意要断更的,前天晚上电脑挂了,买了个先的之后,我一个舅舅家的小孩被车给撞了,这两天一直陪着我舅处理,天天没个闲,我尽量把时间安排合理,不断更,不让大家等着!】 陆维擎,你是爱我的 蔚岚看着甘愿着急的样子就笑了,甘愿蹙眉,“你笑什么?” “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我三哥,G市最完美的男神,就毁你手里了。” 她吃早餐,一个虾饺扔自己嘴里,咕哝道:“什么叫毁我手里啊?玛” 蔚岚也坐下来,“呵,你还不承认,其实吧,我一早就知道我哥对你特感兴趣。澉” “嗯?”甘愿瞥她一眼。 “三嫂,你别不承认了,好不好,真当自己不知道啊,你第一次睡在奶奶家的时候,抱着我三哥,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你们那是第一次见面吧,睡一张床,那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奇闻啊,我三哥不近女/色,把我奶奶吓毁了,不然你以为我们家那位爱美的奶奶不在家睡美容觉,是为了什么呀,奶奶一听到我三哥跟霍家老二在一块,她就炸毛,以为两个人有一腿,就去抓,没想到啊,就把我哥压在身/下……” “咳……咳……什么?” “把我哥压身下啊,电梯里,你们那个姿势可那什么了……” 甘愿:“……不可能!” 前些日子,陆维擎还说这事儿呢,她根本不信。 “什么呀,是本人亲眼所见,你有什么好耍赖的,你不信回去问问奶奶。” 甘愿:“……简直是要丢死人了呀。” “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奶奶硬是把你哄回家,我哥说来也怪,完全是可以把你扔下去,趁着奶奶睡着了,去另一间房间的,可他呢,在他自己房间里待一晚上。” “这……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我守在你们门口一晚上,奶奶让我看着你们点。” 甘愿嘴角抽搐,“陆蔚岚啊,你还真是奇葩啊!” “不是,什么叫我是奇葩啊,真是的……我还没说完呢,其实这完全不像我哥的风格啊,按道理说,他跟叶婕妤那时候还没彻底分手啊,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陆维擎就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甘愿下了结论。 蔚岚却不同意,“是吗,见异思迁的男人,甘愿,他要见异思迁的话,这三十三了,那他得换多少女朋友啊,这说明了,你是陆维擎想要的那个人!” 甘愿瞥她一眼,“我呸!” “呸,也是呸你自己,其实说来也很怪,你当初寄给我一套衣服,我哥她就是知道,那衣服的价格跟你穿走的那套衣服,价格一样。” 甘愿垂下视线,一时间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思考蔚岚的话,他真的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吗? 叹了口气,蔚岚还在继续说,“三嫂,我哥当时想起你的眼神都有光,真的,要不然,变着法的帮你干嘛呀,我一直以为在你们的婚姻里,我三哥还是那个霸气十足的清冷无比的男神陆维擎,可现在想来呢……他在你面前,可真是不一样哟,你是狠虐他啊,不过现在好了,他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咯。” “你吃不吃早餐啊,不吃就算了。” 甘愿起了身,直接换衣服准备上班。 蔚岚撇撇嘴,“哼哼,本来就是,我三哥都快被你折磨成小媳妇儿了。” …… 甘愿去上班,刚进办公室,手机就响起,是蔚岚的来电。 接起电话,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关际进来,显然很是疲惫的样子。 “怎么了?”她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示意关际先坐下。 “三嫂,我大哥去斐济了,我二哥在那边出了交通事故,二哥的儿子没人照顾,二哥忙活活的过去,是结束二哥那边的事情,接他们一家回来过年,你要过去吗,过去的话,我给你看了机票,两个小时候就有一班飞机过去的……你赶紧收拾收拾,赶去机场。” “好,我马上回家收拾东西。” 挂了电话,她刚把包放下,又提起,“关总,我有急事,先走了。” 关际:“……”拦住她,“甘愿,有件事情,你必须要知道。” “事情再重要,也没有我去找我老公重要,公司里的事情,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不是,你…… tang” 甘愿一溜就走了。 关际走出她的办公室,扶着额,“甘愿……”无奈的又喊了两嗓子。 甘愿回家,东西还没收拾好电话就响了,她开起免提。 黎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昨天,还愉快吗?”声音带着些调侃,甘愿愣了下,“你对陆维擎说什么了?” 黎衍眼睛一跳,“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你放心,你担忧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有提。” 甘愿松了口气,“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一直知道你在帮我,也不是在怪你。” “嗯,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甘愿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因为太过顾虑他父母的感受,当然在嫁给了陆维擎之后,她又顾虑陆维擎的感受,毕竟陆维擎跟叶婕妤在一起十年,揭开叶婕妤的面目,对陆维擎未尝不是一种极大的伤害跟羞辱,这些他都懂。 “可这些年了,她藏得太深,根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黎衍叹息。 甘愿沉默,本来想告诉黎衍父亲可能在医院险些氰化物中毒,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她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司机接她,送她到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她给时然发了一条短信说要出门几天。 顾时然正躺在床上,嘴里含着温度计,收到甘愿的短信,他有些忧伤,叹了口气。 顾经年拿着东西准备给他物理降温。 “怎么了,这么小就唉声叹气的。” “我生病了,她都不知道。” “你以前生病,都是我照顾的,也没想着你抱怨,现在想干什么?”顾经年挑着眉梢,问。 “那是因为以前,她还在你的身边,你还有点指望,现在,她跟三叔好了……我替你特别难受。” “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爱着甘愿的,对吗,不然,你不会这样照顾我的……” “傻话,只要你三叔对甘愿好,就可以了,如果他对甘愿不好,我会带她走,带她回澳洲,永远都不再回来。” “哦。”顾时然点点头,觉得大人感情的事情真复杂。 “嗯,那个我们改天去太奶奶家一趟吧。” “什么?”顾经年愣了下。 顾时然叹气,“爸爸,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猜到了,你跟陆家有一些什么事情,可你明明姓陆,为什么又姓顾了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想呢,作为你的儿子,我需要调节你跟你亲人直接的矛盾。” 顾经年:“……”想了半天,“改天,去一趟也可以,其实我有十年没回去了。” …… 陆维擎站在窗前,不停的给甘愿打电话。 她的电话一直不通。 陆小冬一直在他脚边乱转,转的他特心烦,可甘愿的电话又打不通。 “不要乱转了,好不好?”他蹲下/身,陆小冬眨巴着大眼睛,扑在他怀里,他似乎就是知道怎么讨好他,肉嘟嘟的小身子一下子进到他的怀里,他的心就酥了。 陆西遇躺在床上,一群家庭医生围着他,他视线悄悄的移过来,“想要孩子,就跟你老婆生一个。” 陆维擎皱眉,“就你在里头搅局,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上自己的孩子?” 冬天坐在床沿,低着头,眼泪婆娑的看着他。 陆西遇伸手抚摸着她的发。 医生换完药,都出去了。 陆维擎抱着自己侄子也出去了,不去当电灯泡。 出去,就是一片蓝蓝的大海,两个人坐在沙滩上,陆小冬没事儿干,细软的沙子就往陆维擎的身上撒。 他瞥她一眼,“你消停点,好不好?” “你欲求不满?”他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陆维擎嘴角一挑,“你说什么?” “我爸爸这个表情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说的。”他说得理所当然 ,然后瞥她一眼。 陆维擎:“……我以为就时然是个鬼灵精呢,原来你也是。” “时然哥哥?我要找时然哥哥,玩耍。” 陆维擎:“……” 忽然陆小冬站在那儿,眯着眼睛,笑眯眯地道:“漂亮姐姐。” 陆维擎顺着他的视线过去,甘愿的拎着行李,站在那,跟门口的保镖说着什么。 他怔住,扛起陆小冬就朝她过去。 黑人保镖看到他,说了句话,就退下了。 甘愿回头,墨深的瞳眸里有着他的影子。 “漂亮姐姐。”陆小冬开口。 “漂亮婶婶。”陆维擎纠正。 放下孩子,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甘愿愣了半晌,许久之后才回抱他,他终于肯理她了? 陆小冬仰着头,“快亲她呀。” 陆维擎:“……”就提起行李,牵着她的手,陆小冬跟在后面。 进了室内,直奔楼上的卧室,门都没敲,直接进去。 然而…… 床上深情拥吻的两个人,迅速分开。 陆西遇很不高兴,“陆维擎,你不知道怎么敲门,是不是?” “这是二哥陆西遇,二嫂,冬天。” 甘愿尴尬一笑,接着打招呼,“二哥,二嫂。” 陆西遇咳了声,还来不及说什么,陆维擎就把陆小冬拎屋里,“孩子,你们先自己看着,我有事。” 把孩子推进去,门关上。 拽着甘愿到了自己的卧室,抱起她,在屋里转了个圈。 “怎么,忽然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她能听出来,他的声音里,有些得意跟激动。 甘愿看着他,“就像你来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一样。” “你的电话在家里,我给你留了条了,你没见着。” “根本就没有。”她道。 陆维擎:“……我放在桌子上的……你没看到,以为我走了,就追过来了?”他的心情,顿时明媚了很多。 甘愿皱着眉头,“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几件事情,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你说?” “陆维擎,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去会所主动找你……” 陆维擎脸色瞬间变得不好,不明白甘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提到这个问题,“你到底想要问我什么?” “当时,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陆维擎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她破坏了,他抿了抿唇,合着她是来给他添堵的,根本不是因为想他了,或者在意他,怕他跑了就过来了。 他皱着眉头,甘愿看着他,继续问:“陆维擎,我去七月会所因为黎衍的事情找你的时候,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陆维擎放开她,“你来,就是气我的?” 他记得黎衍对他说过的话,她不信任她,他可以接受,慢慢的让他接受她,她现在这是在干嘛? 陆维擎僵着脸,甘愿的话,让他不得不去想起,算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是因为她的老婆,求他放过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马。 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的痛,她的笑,她的欢乐,她的无助,可以用一种让人愤怒到极点又无处发泄的态度来指责他对她又多么的不好,可他却又不能反驳。 他终于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 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 甘愿闭上眼睛,走到他的身后,圈住他的腰,这里的天气热,他其实没有见过他这样穿着随意的。 松垮的T恤,还有半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神态慵懒却又魅力无限,有种颓然的魅力。 他僵着,想要推开她,闭上眼睛,道:“放开!” “我不!”她绕到他的身前,取走他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而 后再次走到他的身前。 “甘愿,你发疯啊来,烟都不让抽了?”他气急败坏,最后只能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对,就是不让抽。”说着,她挽上他的颈子,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愣了,神色不明的垂着视线看她。 甘愿深吸了口气,“陆维擎,你是爱我的。” 陆维擎皱着眉头,看着她贴在他的怀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身子就僵硬了,许久,之后,他冷冷地道:“呵?爱你,你长得可真漂亮!” 她也不生气,抬头看他,“是啊,我可不就是长得漂亮吗,我跟黎衍在一起十年,人前,我们假装情侣,然后,我们从不牵手,更不用提接吻了,所以,你因为黎衍吃的那些醋,一点意义都没有!” 陆维擎张了张嘴,最后就笑了,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或许是在笑自己。 甘愿睨了他一眼,“陆维擎,你因为顾时然的事情,不跟我说话,你觉得我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你,觉得我心里没有你,是不是,我去讨好你,你爱答不理的,是因为你一直在介意,我为什么迟迟不肯对你坦白黎衍的事情,黎衍把黎氏那么多的股份都给了你,你觉得我们俩肯定有什么事儿,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方呢?是不是?” 陆维擎没否认。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他对我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我跟你解释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了呢?” 陆维擎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你想让我心情好一点?” “嗯。”甘愿点点头。 “好,跟我走。” 甘愿:“……去哪儿?” 他什么都没说,牵着他离开别墅。 陆小冬看着他俩,“漂亮姐姐,你要去哪儿?” 没人回答。 …… 酒店。 通向套房的幽暗走廊里,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有半刻的分离,就这样有些野蛮的吮着她的唇角,啧着她的舌尖。 甘愿只觉得越来越干渴,吼间忍不住溢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声。 然而下一刻,这个男人缓缓的放开了她,垂着视线直视着她的眼睛,这是他头一次在甘愿的眼里看到这样渴望的光芒,她想念他,很想念他……或许是什么事情都说清楚了…… 她微微仰着头,几乎一个眼神都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细细的喘息,目光追随着他,他头一低,埋进了她的肩颈里,吮吻着她的耳侧,脖颈,精短的头发磨蹭着她的耳侧,带来一丝丝的刺痛,甘愿难耐的咬着唇,那细致的几乎半透明的肌肤下,颈动脉在他唇下危险地跳动着,甘愿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眩晕,双手忍不住就抱住他越埋越低的颈,任由他撕咬着他的衣领,令人难耐的吮吻蔓延至锁骨,他用唇,齿顺着继续朝下勾勒。 甘愿只觉得心跳如雷,环着他颈上的手却没有力气阻止,只能依着墙壁,由着他的唇为所欲为。 后腰被他强制捧着凑向他,彼此腰腹隔着薄薄的布料紧贴着对方,甘愿终于气喘吁吁的开口,“回房间啊!” 他的手窜进了他的衣服下,顺着她的背向上抚触,每到一处都能引发她情不自禁地微颤,他含着她的耳,“甘愿,我们商量,商量,要个孩子吧,嗯?” 甘愿有一瞬间的慌乱,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沉默许久。 他也抬起眸来看她,眼中的欲/望生出一丝疑惑来,“不愿意?” 甘愿摇摇头,他拿出房卡,刷卡进房,下一秒猛的捧紧她,再次牢牢的吻住她。 甘愿有片刻的惊慌,渐渐的就融化在了男人紧密的吮吻中,她身不由己的沉溺进去,配合着,回应着……直到再深的辗转都已经不能满足压抑在身体深处那些难以启齿的渴望…… 【第一更,还两更!】 对你先生的服务,你准备打几分 “关总,陈先生不同意和解。还说,我们找人尾随他的妹妹,一定会告到底的。”秘书将律师函送上来。 关际皱着眉头,看着网上的视频,“Z.L集团与陆氏集团拟建的连锁商业地产,备受瞩目,可最近传出新人董事长甘愿因土地处理问题失当,导致项目停工,Z.L集团第二大股东周常峰代表公司发言,新任董事长可能会遭董事会撤换,使这个年度最被看好的地产项目能够顺利推动……” 关际给甘愿打电话,电话却关机暇。 Eav匆匆进来,看着他,“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关际有些疲惫,显然这些天,他为了这件事情焦头烂额的岛。 Eav站在门口,“关际,是不是你在暗度陈仓?” 关际皱着眉头看着她,“你的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那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小总并不在,事情都是你全权处理的,事情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你不觉得自己有责任吗?” 是,他承认,当初之所以挑起事端,是因为跟顾念跟叶婕妤的旧情,也或许顾念那个失去的孩子,他想要夺走Z.l,从甘愿替他挨了那一砖头,他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跟甘愿没有任何关系的,她不该为任何事情负责。 他有多积极的处理这件事情。 可谁想到事情临了了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很显然是有人在捣鬼,想借机吞掉公司。 Eav见他不说话,“你承认了?” 他特别烦躁,愣愣的看着Eav,“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没什么好承认的,下午的会议取消。” 他拎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驱车到了郊外的别墅。 敲了敲门,叶婕妤果然在,她一袭白色的睡裙,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看着他来,没多意外,倚在门口,“来,找我,有事?” “你是不是后来又去找那些户主了?” 叶婕妤让开门,转身进了室内。 关际跟进去,关上门。 她替他倒了杯水,推过去,“是,我又去找他们了,给他们了一笔钱,不同意他们和解,就这么简单。” 关际:“……” 叶婕妤起了身,“你在生气,是吗?生气我这么做,我跟你说,我们有个孩子的时候,你说过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的那个秘书勾勾搭搭的,明明说好,只要甘愿去了那儿,让双方闹起来,不意间要给她毁容的,你呢……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了,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她尖叫,好看的脸孔如今狰狞着。 关际闭上眼睛,“小叶,伤人,犯法的事情,你说的可真容易啊,不费吹灰之力,可说到底呢,你不就是为了让甘愿跟陆维擎分开吗?他们,分不开,OK?我曾经帮过你,我帮你回到他的身边,可他根本就不爱你,根本就不爱你,你还上赶着,他要在意你,怎么可能对你视而不见,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清事实,忘了他,也放过你自己。” 叶婕妤摇头,“不,不,如果不是甘愿,他还是我的。” 关际笑了,“他是个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不是什么物件,他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你别闹了,好吗?再闹下去,谁都帮不了你,救不了你。” “我不用你救,我也不用你帮,我自己会帮我自己的,关际,我恨你,我恨你,我诅咒你一辈子都没人爱你!” 关际扶额,“你清醒一点,你这样,会出事的。” “我很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真的。”她笑了,走到他的面前,抚着他的胸膛,“阿际,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真的,你相信我。” 关际退了一步,“小叶,别再做傻事了……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真的,我们应该要开始新的生活。” 叶婕妤深吸了口气,“关际,我知道,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心为你的女子,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我也忘记了……我知道,你跟你的秘书打算开始的时候,就是开始忘记我的时候,你爱的是曾经的那个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能抓住的就只有陆维擎了,真的……我想要跟他生活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只要他跟甘愿离了婚,我们就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关际无奈的看着她,最后只能离开。 < tang/p> 叶婕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自己的头发勾到耳后,身上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冷冷的勾起唇角,“喂?” “叶婕妤,你什么时候把剩下的钱给我,我要离开这儿,他们把我抓起来,险些把我打死,你马上给我钱,不然我就告发你,让我下毒。”电话里的男人,气急败坏。 叶婕妤微微一笑,“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是怕有人跟踪你,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去我发的那个地址,就会拿到钱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沉睡中的甘愿。 她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还带着满满睡意的双眼随意的看了看,就看到横陈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手。 没错,一只男人的手。 入眼的是一张好看的脸庞。 甘愿呆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慢慢地把男人的手从肩上移开,悄悄拥着被子坐起来。 她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陆维擎,再看看时间,其实还很早。 是夫妻,又是小别胜新婚。 她能够接受他的热情。 所以,昨天从订了酒店,进了房间。 两个人就一发不可收拾…… 再然后,睡了一觉,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这个臭男人还在她身上,说想要个孩子,可一提到孩子,甘愿就皱眉。 她也想给他生个孩子的…… 可是…… 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甘愿看着看着他,就有些发呆,有些忍不住伸手去碰触他微蹙着的眉心。 甘愿的指尖顺着他的鼻子向下,一一抚过他的嘴唇,还有他已经冒出些胡渣的下巴,再往下就是他的喉结…… 她微微一笑,忽然想起昨天,他喉结微微滑动的样子。 她正失神,并未发现他的睫毛微颤了下,在他的喉结处短暂地停留片刻之后,耳根发烫的甘愿正想抽回手,却被抓人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手腕。 甘愿呼吸一紧,他却幽幽睁开眼睛,满眼的慵懒,“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甘愿:“……没想什么。” 陆维擎一笑,看了眼时间,并未放开她,反而是将她一拽,把她再次拽到了身/下。 “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在想什么。”说着,他去脱她身上的T恤。 “喂……” 身上的衣服是他的,住在酒店里,她不喜欢不穿衣服睡觉,总觉得酒店的床品不干净,就算是亲密过,也会找衣服来穿。饿 索性就穿着他的衣服睡。 其实,陆维擎还真喜欢极了她穿他衣服的样子,宽宽大大的衣服罩在他的身上,衣领上方搂着半边锁骨,衣摆下方则是修长白净的腿,这种欲盖弥彰的性/感比单纯的赤/裸更诱人,就如同现在,他的手探进衣服里,揉抚着他最钟爱的那一处。 用舌尖描绘她的而,痒得她忍不住缩脖子,他却乐其不疲,故意逗她似的,甘愿终于忍无可忍地捂住耳朵,又羞又恼地瞪着他,他才放过她,转而去吻她的颈,嘴唇。 “唔……没刷牙。” “我不介意。” “不行啊!”她摇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捞起她,她一慌,终于牢牢的抱住他的肩颈,他似乎很乐意为她效劳,把她抱进浴室,让她坐在盥洗台上,捏了牙膏,还有漱口杯递给他。 她忍不住歪头去看他。 他也看她一眼,“对你先生的服务,你准备打几分?” “满分。” 他点点头,“喜欢吗?” “嗯。”当然啊,有人效劳,能不喜欢? “既然喜欢,甘愿……那我们就不要吵架,我一直这样对你,多好?” “哦!”她点点头。 “前提是,你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要让我猜,至少不能完全信任我,给我一点点的信任,好不好?” 甘愿这个时候满嘴的泡沫,却也对着他点点头。 他已经转身打开了 淋浴器。 从她嘴角揩掉的泡沫,抹了点到她饿鼻尖上,“有这样好的事情,你不该上赶着吗?” “嗯。”她应着,用力点头。 “你好了吗?”他开始催促,她回过头来,不知道她要干嘛,洗了脸,准备擦脸,他就站在她的身前,吻下来。 回神的时候,整个就被他拽到淋浴器下,她身上的外套被他随手扔在地砖上。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灌下来,迷蒙了她的视线,可她觉得真正迷蒙了视线的,是他火热的吻。 其实这样洗澡,两个人是没法好好洗的。 最后,是他将她翻身抵在墙壁上,而他紧贴着她的背,再次将攻陷。 躺到床上的时候,她有些困,窝在他的怀里也不出声。 他吻着她的脸,很亲密的样子。 “你的衣服湿了,怎么办?”她问。 他玩着她的手指,“让陆小冬来送。” 甘愿叹气,转了个身,趴在他的怀里,面对他,他正好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背。 “你很喜欢小孩子?” “嗯,可能年纪大了,总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甘愿将额头抵在他锁骨的位置,“可……如果我根本生不了孩子,怎么办?” “嗯?”他皱眉,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沮丧的脸。 甘愿叹,“陆维擎……我……我们在一起也很多次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药的,而且,有时候你不做措施的,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怀孕。” 陆维擎笑了,去亲她的眼皮,“我们结婚才两个月多,甘愿,你没有算过,我们就做过几次吗,努力一点就会有的,来再努力一点,来……” 甘愿:“……”开始脸红。 他正不怀好意的笑,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他转过身去捞起手机接电话,“喂?” “跟上给你老丈人下毒的人了?” 陆维擎想将电话拿远一点,甘愿却听到了,跟着陆维擎坐起身,陆维擎只好硬着头皮问:“谁?” 甘愿也将耳朵凑到他的电话旁。 “关际。” 甘愿皱起眉头,陆维擎也在瞬间面露不悦。 【我想这些矛盾很快就解决了!】 今天开始我正式的接管你,守护你 陆维擎对着电话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等我回去再说。” 收了线,甘愿坐下,“关际怎么了?” “没什么。” 甘愿皱起眉头,“陆维擎,你不要敷衍我,我明明都听见了,你打电话说什么下毒的人,我还听到邵隽说……”她倏地住嘴,抿了抿唇,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下毒的人是关际?咕” 陆维擎皱眉,身上轻轻抚着她的脸,“看你……之前没敢告诉你,就是怕你有这么个反应,怕你伤心,也怕你难过。” “可是出事的人是我爸,你当然可以云淡风轻了?”她别开眼。 陆维擎:“……”他扭着身子,他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薄薄的唇凑过去,亲吻她的耳后,“出事的是你爸,我云淡风轻,我怀里的人是谁啊……” 甘愿不说话,只是皱着眉,他的手禁/锢在她的腰上,身后就是他温热的的胸膛,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温柔,无奈,似乎还带着一些责备。 “谁知道是谁?” 他用力的咬上她的耳朵,“呵,你不知道是谁?嗯?” 手指沿着她的腰际,一点点的朝上移动,去抚触最温柔钟爱的一处,她回眸,瞪他。 揽过她纤腰,他霸道地俯首攫住她的唇,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柔情。 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男性气息侵扰着她的呼吸,与她的唇交织,他柔声道:“你是我的谁?” 言语温柔,却仍旧有着让人无法抗拒霸道。 “说,你是我的谁?” 手指挽上他的颈,她轻轻别开眼,仍旧不说话,他笑,薄薄的唇,吻着她雪白的颈,然后是耳朵,“老婆……” 她倏地脸红了,两个人结婚这么久,他这个样子叫她,还真是第一次。 “你是我老婆,那个人是我的老丈人,你说,我会云淡风轻吗?”他继续问,手指却始终在她的身上作乱。 “你为什么当初都不告诉我?” 他撑着身在在她身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叹,“甘愿,我明明知道那个是为了让你伤心难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能够解决,告诉你,图了什么呀,图了让你担忧?” 他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咬着唇看着他,眼眶微红,“可是,我觉得那个人,不会是他!” “只是猜测,嗯?”他道。 她终于点了点头,他额头与她相抵,“甘愿……” “嗯?”她闭上眼睛,不说话,只是靠近他,感受他的体温,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 “我们的心,离得很近。”他道。 她终于,抱住他的后背,蹭了蹭他的肩膀,不说话。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他问,以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下巴,去亲吻他,她长长地睫毛轻轻一颤,承受着他轻柔的吻。 “想说的太多,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她叹,忽然有些烦乱,两个人这么近,气氛也这么好,不该那么扫兴。 她想了想,事情在心里酝酿了好久,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要怎么说呢,说,陆维擎,曾经跟你在一起十年的那个女人跟我爸爸在一起过? 这让陆维擎怎么接受,陆维擎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呢? 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有一种直觉,事情就是叶婕妤做的。 她忽然就好烦,来的时候,她非常确定自己要干什么,为了来讨好他,也想告诉他,为了她的亲人,她不可能再退让,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无法再退让了。 可看到他柔情款款的样子,她又说不出口。 她皱着眉头,陆维擎叹,再次深深地吻住她。 “嗯……你不可以……” “我当然可以,你是我的老婆。”他神情很是霸气,不容许她拒绝。 灼烫的唇吻过她细腻的颈,接着蜿蜒而下,烙上她莹白的胸。 “不要这样……”她模糊地抗议,可声音低微,听起来也不真心。 “你也很想要吧?” 甘愿:“……” “你是我的人,你要什么我都知道。”陆维擎道,拇指画过她的唇缘,继而俯下身来在她耳畔吹气,“宝贝,我们得努力一点啊,你忘了?” “我才不是!” 他用力揽住她,直到她柔软的娇躯与他刚健的体魄紧紧相贴。 他霸道地咬住最钟爱的那一处,甘愿闭上眼睛,“陆维擎,你停下来啊!” 他含住她柔软的耳垂。 她身子一阵颤抖。“不、不要啦……” “真的不要吗?”他问,吻住她的唇。 “唔……”她的声音被他含入唇腔中。 最后,手臂亲密地揽住他颈项,给了她最甜蜜的折磨。 甘愿眼皮都懒得睁靠在他的怀里,他倒是精力好的很,一直把玩着她的头发,将她圈在怀里。 “今天要在床上度过?”她问,懒懒的开口。 “如果你想,如果你还需要你的老公为你效劳的话。” “陆维擎……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对你说,虽然你会觉得我一点都不解风情,破坏了好的气氛。” “嗯,你说,我听着。”他吻着她汗湿的额头,拂开那凌乱的发丝。 “陆维擎,有人要伤害我的家人,我必须要保护他……我知道,在我们的感情里,我伤害了你,可是在当时,你用黎衍威胁我的时候,我没有选择,黎衍是我的亲人,很亲很亲的人,我许你伤害他,真的不能……但是,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在我们的感情里,我会多信任你一点……你也给我一点点的时间呢,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好,是我不够好,爱乱吃醋,还有你,有什么事情,提前告诉我,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我个大男人的,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高兴得起来才怪……我性格是有些强势,有时候对于自己看到或者听到的事情,总是太过相信,以后我注意。” “其实,我觉得我挺亏的。”她忽然开口。 陆维擎很不高兴的皱眉,“你说什么?” 甘愿翻了个身,趴在他的怀里,“我说,我挺亏的,你看啊,我长得很漂亮吧?” “还可以。” “又年轻又有气质,其实我完全可以找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男人的呀,你比我大这么多,算是个老男人了吧,你不觉得我亏吗?” “老男人?”陆维擎唇线一抿,“你说……我是个老男人?” “比起我来,你不老吗?” 他点头,“好,我老,我是个老男人,那请问我的小妻子,对于刚才我身体力行的照顾,您还满意吗?” 甘愿脸红,“喂,谁跟你说这个了!” “甘愿,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他道。 甘愿吸了吸鼻子,“我不要相信。” “你想要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一点一点的给你,好不好?” “陆维擎,好听的,我也会说,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她冷哼,捏着他好看的脸,“男人床上说的话,永远都不要相信,之前你是不是说过,要宠我么,没有原则,可后来呢,你跟你前任……” 他眼角一跳,“没有前任!” 甘愿叹,“反正,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揍她,你也不许拦着。” “嗯。”他应,答的干脆反倒让甘愿好不好意思了,咳了声,“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陆维擎沉思半晌,“你啊……想要平静的生活,最想要当年将度假村放火的人绳之于法。” 甘愿忽然就想哭,别开眼,“黎衍对你说的?” “嗯。”陆维擎应着,依照黎衍的能力,或许这件事情很容易,可过去十年了,却没有进展,可见那人谨慎入微,可他知道一个道理,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 甘愿情绪低落,陆维擎将她用力的搂在怀里,“甘愿,今天开始我正式的接管你,守护你。” 因为你要跟我一起生活,你不能再去打扰他 “接管我,守护我?”甘愿回头看着他,重复了他的话之后沉默 陆维擎狭长的眸微微一眯,“不信我?” 甘愿只是咬着唇还是不说话。 陆维擎就伸过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甘愿,在你的心里,也许你觉得我不可能跟黎衍那样,守护着你,给你的男人一点点的信心,我相信,我会做到,守护你,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给你想要的一切。” “好听的话,我也会说的。” 她翻了个身,他从身后圈住她,再没为他的话做辩解珂。 窝在酒店里,推开落地窗,站上阳台就能看到蔚蓝的大海,风暖暖而来,撩乱了他的发丝。 甘愿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白色的栏杆,陆维擎在里头打电话,因为工作的事儿。 没一会儿,身后贴上来一具身躯。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他的脸埋进她的颈内,“等会酒店送上东西,你吃点?” “好饿。”她点点头。 他让她转过身来面她,他低头就去吻她,身后是美丽的海景,被他搂在怀里,她感受到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手攀着他的肩,后腰抵靠在围栏上,他的手指仿佛总是有魔法,能够轻而易举的勾走她理智,让她神魂颠倒。 他的唇,离开她的,沿着她的脖子朝下,身上套着他的大T恤,堪堪搂着两条腿。 领子露出大半,露出里面的衣服来。 “好看吗?” “什么?”他从她面前抬起头。 “你送我的。“掀开衣领,他看过去,“内/衣啊?”他们婚后的第一次,他亲自去店里跟她挑选的。 “其实,不穿更好看。”他笑着,将她拥在怀里,含着她的耳朵。 甘愿脸一热,“流/氓!” 他一直在笑,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忽然,他叹了口气。 甘愿靠在他的肩头,“怎么了?” “黎衍离开G市前,把他在黎氏的股份给我了,现在黎氏大不如前,他私人持有的股份,我让城北联系过黎衍,想还给他,可他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意料之中。”甘愿道。 陆维擎蹙眉,“什么叫意料之中。” 甘愿也叹了口气,然后搂着陆维擎的脖子,开口:“陆维擎,我这样说吧,要说男人的痴情,恐怕没有人比的上黎衍,黎衍感兴趣的从来都不是黎氏,也从来要的不是黎氏,他若是古代的帝王,绝对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他36岁了不结婚,一直都在等着洛筝,等着洛筝开窍,因为洛筝的演员梦,他创办影视公司,从开始他一直都在等待,看着洛筝跟男演员,一桩桩的传绯闻,他在后面善后,难受过,痛苦过,也想找过别人,可最后,他都没有……” “他可不是守着你吗?” “其实,如果黎衍真的想要跟我结婚,我是答应的,可谁想到呢,从订婚开始,都是他设的局,为了我,也是为了刺激洛筝……黎衍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一座城,放弃一切的男人。” “甘愿,每个人对待爱情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他搂着她,道。 “是呢,你也是那种深情型的男人,不过遗憾的是,不是为我,是为了别人。” 陆维擎:“……不是,这哪儿跟哪儿啊?” 甘愿推开他,转身就走,“不许否认!” 陆维擎伸手拉住她,“一个改错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给啊。”她转过身,扑进他怀里,闭上眼睛,曾经的错过,只是为了让更好的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 门铃响起。 甘愿接过酒店送上来的东西,吃了点东西,没一会儿陆小冬就让司机送过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头盛着陆维擎的衣服。 陆小冬扑进甘愿的怀里,“三婶儿……” “嗯?” “我爸爸说,要三叔带着我回去,要跟太奶奶一起过年。” “好呀呢。” 陆维擎穿好衣服,把陆小冬扛在怀里,“你这个时候跟我回去,不是给我添乱吗,你不知道我公司多忙吗?” 陆小冬抱着陆维擎的脖子,“你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呢,你会因为忙,不过年了吗?我过去,让你提前适应一下。” 陆维擎嘴角一抽,“你爸爸教你的?” 陆小冬点点头。 陆维擎吐了口气,伸手将甘愿落在怀里,“老婆,我们什么时候有个孩子的孩子呢。” 看着陆维擎的这个表情,甘愿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很快了。” 陆维擎来斐济的目的,其实真的就是一个,先带着陆小冬回家,等着陆西遇出了院,再回去。 本来,打算着要在斐济玩两天的,时间排不开。 tang而甘愿也接到了关际的电话,说公司出了事情。 收拾行李,陆维擎一直不停的打电话。 甘愿皱着眉,陆维擎将她搂在怀里,“放心,嗯?” 到了G市,已经是傍晚了。 到了老宅,天开始黑了,陆家老太太跟陆母,没想到陆小冬回来,陆母高兴的合不拢嘴,说今天晚上要吃饺子。 陆维擎捏了捏陆小冬的腮,“今天吃饺子,索性就把人喊全了,我打电话把大哥还有时然叫过来。” 老太太一听,“时然,对,我的大孙子呢,看了甘愿一眼,诶,就差你跟维擎的孩子了。” “奶奶,我们会努力的。” 顾经年没加班,就在跟顾时然复习功课,顾时然很聪明,也很懂事,基本不大让他操心。 接到陆维擎的电话,听说要回家里吃饭,他沉思半晌,捂着话筒,小声问:“三叔让咱们回老宅子吃饭,你去吗?” 顾时然叹了口气,“你去就去,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顾经年一笑,“可以,饭做着我们的份儿。” 顾经年收了线,时然就跳起来起来,“爸爸,你真的要去看奶奶跟太奶奶吗?” “对啊。” 顾时然忽然就皱眉,“不会是因为我吧,你怕我扫兴,其实,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的,真的,我们回来这么久了,你都不去看太奶奶跟奶奶,现在去……” 顾经年将他搂在怀里,“时然,其实有很多事情都过去了,我不该揪着不放的,我们回去吧。” 顾时然点点头。 顾经年跟顾时然回去,蔚岚也跟城北回来了。 家里一时间就特别的热闹。 顾时然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一个小肉球歪在甘愿的怀里,他很不高兴,走过去,搂住甘愿的脖子。 甘愿回搂住顾时然,“干嘛呀。”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顾时然皱眉,问。 “昨晚啊,手机没电。” “他谁啊?”顾时然睨了怀里的小人一眼。 “时然哥哥。”陆小冬拥抱着顾时然,反倒是他,愣了下,尴尬地打招呼:“嗨。” 顾经年洗手进了厨房,一家人都围绕着桌子擀面皮,包饺子。 甘愿的任务则是哄着这两个小祖宗。 “哎呀,维擎啊,家里没蒜了,你大哥吃饺子要蒜泥的。”陆母忽然开口。 顾经年反倒一愣,“您还记得?” 陆母一笑。 老太太开口,“这几年,你一直没回来,可每年过年,桌上都有你最爱吃的香菇肉馅的饺子。” 陆维擎手上沾着面出来,甘愿起身,“买蒜啊,我去吧,你们饺子出锅前,我就回来了。” “我跟你一块。”顾时然开口,一个跟着,另一个也跟着。 甘愿也只好带着两个人出去。 从超市出来,买了零食,顾时然想了半天还是打算跟甘愿开口,“我想跟我爸爸回澳洲,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放年假之前,我们学校要组织一次亲子活动,我想让你跟我三叔一起去三叔,明年我就不打算在这所学校读书了。” 甘愿刚启动车子,“我不同意。” 顾时然皱眉,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呀?” “因为你要跟我一起生活,你不能再去打扰他。” “打扰谁,打扰我爸爸吗?”顾时然在后座,更加生气了。 “顾时然,你知道的,他不是。” 【我出了点小事故,天天交警队找律师的,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顾时然毕竟是你跟陆维擎的孩子 顾时然扭过头去,“他不是什么?他不是我爸爸吗?甘愿,你是这个意思吗,可是我姓顾,我这一辈子都姓顾,因为是你让我一辈子姓顾的。” 甘愿一时无语,瞪视着前方,认真的开车漪。 顾时然撇嘴,“甘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今天跟我说清楚了。” 陆小冬从袋子里拿出薯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解的样子。 甘愿停好车,顾时然打开车门下来。 甘愿也跟着下来固。 “顾经年是我爸爸,我爸爸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他一辈子都是我的爸爸。” “对,他是你爸,我呢?” 顾时然冷笑,“呵,你,请问你,甘愿女士,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你从来都不爱我,你只是将我丢给别人,你觉得呢,你是我的谁,在我的眼里,你只是我的一个阿姨而已。” 甘愿心一扯,看着他许久,“只是一个阿姨?”她叹了口气,然后笑了,“好啊,你愿意跟谁,就跟谁吧,那是你的自由。” 顾时然也愣住了,意识到自己的话或许伤到了她,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乖乖的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无言,陆小冬坐在后座,若有所思吃着薯片,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到了家,甘愿拎着东西下车。 顾时然领着陆小冬进来,摘他头上的帽子,再摘了自己的围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经年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甘愿跟顾时然之间的气氛。 陆维擎在厨房,甘愿进了厨房,就蹲在地上剥蒜。 陆城北跟蔚岚坐在地上打游戏,两个人玩疯了。 顾经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伸手把顾时然搂在怀里,“怎么了?” 陆小冬啃了口苹果,“哥哥跟婶婶吵架了。” 陆维擎摘下围裙,眉梢挑了下,把陆小冬扛肩上,“你说什么,婶婶跟哥哥吵架了?” 陆小冬点点头,“吵架呢。” “你害怕了吗?” 陆小冬摇摇头,“我没有害怕,他们停下车,在路边吵的,我没有听见。” 陆维擎眼下一沉,看了顾时然一眼,再看了顾经年一眼。 “那你跟三叔说说。” 陆小冬点点头,他咳了一声,“婶婶低着头,然后哥哥就不停的说,然后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就上车了,两个人回来的路上,也没有说话。” 顾时然笑着道,“我只是跟三婶开了个玩笑。” 阿姨把蒜掐成蒜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饺子。 甘愿看起来没什么异样,陆维擎也察觉出,她的心情明显的低落起来。 吃完饭,蔚岚跟甘愿在厨房里洗碗。 “嫂子,你不打算跟我三哥要跟孩子吗?” 甘愿把洗好的盘子扔到一旁,“要孩子哪儿那么容易,可不是说上一嘴,就能怀上的。” “好吧,可是三哥真的特别喜欢孩子。” 甘愿点点头,有些兴趣缺缺的。 陆维擎跟顾经年在楼上偏厅,喝了两杯,“奶奶已经把客房给整理出来,今晚跟时然就留下吧。” 顾经年沉思半晌,“我的卧室还留着?” “当然留着啊,我妈给你添置的床品,都是你喜欢的花色,你房间的布置也没变,很干净。” “那就留下。” “真的?”陆维擎不由喜上眉梢,顾经年一笑,“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 陆维擎不由一笑,抿了口杯中的酒。 “你没跟我说过,你跟甘愿早就认识,当初我在医院的时候还介绍你们认识,真傻。” 顾经年皱眉,“我不觉得啊。” 陆维擎看过去,“你不是我亲哥啊,这种事情竟然瞒我这么久,如果不是顾时然,我想,你们要瞒我一辈子?” < tangp>“我是你亲哥,可我跟你的关系再亲,也比不上你跟甘愿的夫妻关系,她当初没有告诉你,我们是邻居,我也是她妈妈学生,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可是我要是偷偷告诉你,那就很不合适,像是打小报告一样,我的眼里,你跟甘愿在我的心里一样重要,所以,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唯一的就是,躲着你们喽。” 陆维擎一笑,酒杯跟他的一碰。 甘愿占用了书房,看着邮箱里关际发来的邮件。 打开网页。 新闻又是满天飞。 之前,是关于她自己的。 现在好了,是关于公司的。 说什么Z.L集团高层人士大动荡,影响投资人信心…… Z.L传黑暗阴谋论,新任董事长甘愿是否能够扛起重任。 众说纷纭,集团决策人撤换的风波也越演越烈,媒体的各种大肆报道。 甘愿没想到,事情这么头疼。 甘愿托着腮,看着电脑,若有所思,轻轻地敲门声传来,她看过去,顾时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果盘,“我三叔削的苹果,让我端上来给你吃。” 甘愿看了他一眼,“谢谢。” 顾时然站在他的桌前,“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啊,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这样,没什么生气的。” “我刚才说的那话,确实不对,可我真的想跟我爸爸走。” “好。”她一口答应。 顾时然将果盘放下,离开了书房。 他站在门口,偷偷看了甘愿一眼。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离开甘愿,哪怕从小甘愿跟他都不怎么亲近,可他还是想跟甘愿生活在一起。 可是,他要跟甘愿生活在一起了,顾经年怎么办? 这么些年,他照顾外婆,还有妈妈,还有他自己。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爱她的亲人呢。 既然甘愿已经跟三叔结婚了,如果他也跟甘愿生活在了一起,爸爸一定会很寂寞,很难过的。 他失去了甘愿,也同时失去了他。 他低下头,偷偷的抹掉眼泪。 陆维擎上楼,就看到顾时然在那哭,他站在楼梯的位置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没一会儿,他又偷偷的朝书房里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上了三楼。 陆维擎进了书房,看着放在桌上原封不动的果盘,他坐在书桌上,歪头看她,“不爱吃?” 低头一看,网络上的一幕一幕,他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近,本来事情已经摆平了,现在好了,闹得乱哄哄的。” 陆维擎撇撇嘴,“我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交给关际,根本就不可以,我说,你不是不信吗?” 甘愿皱眉,“你为什么总是要攻击他呢,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呗,你是嫌人家长得帅吧。” 陆维擎一笑,俯下脸来,“你觉得我这张脸,简直是鬼斧神工,我用得着么我,这件事情,我来摆平。” “用不着啊,我自己能搞定。” “本来黎衍的事情,已经让我够窝囊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表现的机会了,还不让给我。” 甘愿:“……又跟黎衍有什么关系?” “其实,洛筝跟黎衍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其实你跟黎衍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黎衍亲口对洛筝说的,十年里,你们连吻都没接过。” 甘愿:“……那你还为这件事情没完没了?” “可我还是希望你自己亲口告诉我。” “好吧,你是活该自己过日子啊你,明明知道,还在摆谱?”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亲口告诉我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希望你有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跟我商量,而不是一个自己扛,你肯告诉我,是你把心交给了我。” 甘愿 点点头,“好吧,陆维擎其实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如果我要告诉你的话,我一定要征得另一个人的同意,所以我先欠着你一件事情,你给我一点点的时间,行吗?” “可以。” 甘愿松了口气,其实顾时然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说呢。 靠在他的怀里。 顾经年从楼上下来,走到书房门口,本来想打个招呼,刚探进脑袋来,看着两人,微微尴尬,沉默许久,才如来时一样,无声的离开。 陆维擎轻轻拍着甘愿的背,看着顾经年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总觉得,甘愿跟顾经年之间,有些旁人都没办法里理解的东西。 就如同今天回来,顾经年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甘愿跟顾时然之间有了矛盾。 那种默契,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他心里一笑,可真是的,自己倒是成了一个爱吃醋的男人了要。 今天的老宅子里,难得一下子这么热闹。 老太太的心情特别高涨,陆母似乎是今天所有最开心的。 “妈,经年终于回来住了,那代表着,他是不是原谅我了?” 陆老太皱眉,“孩子啊,这么些年啊,可是苦了你了,经年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想这些年,他不曾怪过你,他妈妈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事情,不要总是觉得对不起他。” 陆母沉思半晌,也没再开口,老太太看了看楼上,“经年的那个孩子呀,可是跟维擎真像。” 陆母点头,“是啊,他们兄弟仨呀,真是的,个头长相都随了他们的爸爸,小冬也是跟西遇也是挺像,维擎要抱着小冬出去,保不齐人还说是他儿子呢。” 陆家老太太也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有自己的算盘。 甘愿腾出了书房,陆维擎又进来了。 她只好先回房。 路过儿童房。 推开门,陆小冬跟顾时然躺在上下床的下铺。 “哥哥,你也喜欢婶婶吧?” “嗯,其实我也喜欢婶婶,婶婶很漂亮,可是我更喜欢我妈妈,你喜欢你妈妈还是喜欢婶婶呢?” 顾时然沉思半晌,“我喜欢甘愿呢。”因为婶婶是甘愿,妈妈也是甘愿。 甘愿推门进去,“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还不睡?” “我们在说喜欢妈妈还是说喜欢婶婶的事呢。”陆小冬从床里侧爬起来。 甘愿坐在床沿,摸了摸他的头。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不睡觉?”她问。 “晚上没有人讲故事,我根本就睡不着。”陆小冬开口。 “你每天晚上都要听故事的吗?” “对啊,我爸爸跟我妈妈每天晚上都给我讲故事。”陆小冬开口,然后问顾时然,“哥哥,你晚上听故事吗?” “我是大人了,早不听故事了。”他翻了个身,准备睡。 甘愿从陆小冬的小包包里拿出故事书,搂着顾时然,“你是大人了吗,这么小,应该听故事的,来,我给你讲故事。” 顾时然眼睛一酸,靠在甘愿的怀里,甘愿拿着故事书看了一会儿,翻到白雪公主那一页,“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白雪公主的故事,今天晚上,我就给你们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故事讲完了,陆小冬歪在一旁睡着了,顾时然却精神头十足,“这算不算是你第一次给我讲故事?” “是,这是我第一次给你讲故事,以后有机会,我就给你讲故事,晚安。”甘愿低头,亲吻他的脸。 “晚安。” 顾经年站在门口,离开。 翌日一早,一大桌子人吃早饭。 顾经年大休,今天仍旧不上班。 孩子放假不用上学。 陆维擎从院里进来,“甘愿,你够可以啊,你那车可以开到没油。”他把钥匙一扔,皱着眉头看她。 “我没怎么注意。” 陆维擎:“……你当然没怎么注意,你那次开车都是油箱灯不亮,不加油。” 甘愿知道他一早有个会要开,“你不用送我了。” “司机昨天请假,你今天怎么上班?” “我送吧。”顾经年忽然开口。 甘愿一笑,“看吧,有现成的司机。” “我下班接你。” 上了顾经年的车,甘愿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看着窗外。 “你跟时然昨天吵架了?” “他想跟你回澳洲。” 顾经年一阵沉默,“那你呢?” “顾时然的眼里,其实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阿姨,我应该有发言权吗?”甘愿歪头看他。 “可顾时然毕竟是你跟陆维擎的孩子,你就不打算告诉他吗?” “打算啊,打算告诉他,不过,现在我觉得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 顾经年沉默半晌,“甘愿,你一直都在怪我,没有把陆维擎是我弟弟的事实告诉你?” 甘愿别开眼,“算了,我不打算提这茬。” “如果顾时然要跟你走,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我也会跟陆维擎说清的,或许不说也可以,就当他从来不知道有过这个孩子,会更好一些。”那样就不必纠结了。 【今天的第一更,五千字!我啥也不说了,慢慢补更!】 宝贝,你想要的,我都能够给你 甘愿进了办公室。 还想着顾经年在车上对她说的话,他说:“每一个父亲都有权知晓自己有过孩子,何况顾时然已经九岁了。” 她想对他说,她跟他有过一个孩子,依照陆维擎那么想要一个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顾时然跟着顾经年走了固。 而且,关于顾时然,她根本都不知道要跟陆维擎怎么解释,那时候的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漪。 办公室的门敲响,她回神,看着关际进来,她脱了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抱歉。” 甘愿回头看他一眼,“干嘛说抱歉,其实不是顾客想要闹,我想是有人要借题发挥。” 关际看着她,“你知道?” 甘愿失笑,“我要是不知道,那不成傻子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根本就是为了想要撤换她想出来的幌子,这样明目张胆,真是不把她这个豆包当干粮。 “周董来过几次。” “我亲自去见见住户,你安排。” 关际皱眉,“不合适吧?”伸手指了指她额头上的疤。 甘愿失笑,“你说这个啊,早好了,你放心,只要我们有诚意去解决问题,总会能解决的。” “甘愿,我还是要跟你说个抱歉。”他叹息,离开了办公室。 关际离开,甘愿叹了口气,找到自己的手机,翻到相册里,跟顾时然照的几张照片。 许久之后,她将电话拨出去。 陆维擎正准备外出,接到电话,“干嘛?” “你在干嘛?” “我出去一趟。”司机给他打开车门,他弯身进去,“想我了?” 甘愿索性趴在桌子上,“我好像又犯错了。” “犯什么错了?”他问,将文件搁在一旁,专心的跟她讲起了电话。 甘愿闭上眼睛,“反正就是犯错了。” “什么样的错也没有关系,回家我又各种方法折磨你。”他道,然后沉沉的笑了起来。 甘愿:“……陆维擎,我不跟你说了,挂了,我开会去。” 陆维擎收了线,城北从前面,将文件递过来,他看了一眼,许久都不说话。 “这种小儿科的东西都敢拿出来乱搞,这个周董一把年纪了,不是这么幼稚吧?”陆维擎挑着眉梢问。 “其实说来也怪,当初在跟霍氏商议要开发连锁地产取得土地所有权的时候,那户姓陈的钉子户我们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拿下的,不过条件比别的住户要高出三十万,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出现后续的问题,而且那个陈先生不像是个出尔反尔的主,事情闹到这么严重,我猜就是……背后有人指使。” “我感兴趣的是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关际。” 陆维擎冷笑一声,“呵,不出意料。” “不过,奇怪的是……我亲自去问陈先生的时候,陈先生说,当初是那位关先生去找他,让他把多出三十万的事情告诉大家,挑起事端的,可后来那个关先生又亲自去找了他一趟,送了十万块的支票给他,让他亲自跟其他的住户解释,他不过是受人挑唆,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事态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且大家都不闹了,奇怪的是,过了没几天,陈先生就说自己的妹妹被人跟踪了……而且那位姓关的先生还打电话骂他为什么出尔反尔,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 陆维擎皱着眉头,关际他是多少理解一些的,有名的职业经理人,只是,他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撇的干净。 他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有另一波人借着这件事情在炒作。” “对,另一拨人,目前为止,那位周董的嫌疑最大。” “是吗?那位周董跟关际可不是一伙的。”陆维擎合上文件,脸色冷沉,眼神冷然。 “是,我也觉得奇怪,周董跟关际的确不是一伙的,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陆维擎没再说话,脸色非常的不好,他摁着额角,深深叹了口气。 …… 下午的时 tang候,甘愿正准备去亲自拜访那位陈先生。 Eav气喘吁吁的上来,“小总,快看新闻。” 打开电脑,新闻视频显示,那位闹事陈先生正公开道歉,说自己的妹妹是因为跟男朋友分手,男朋友找了人每天尾随着妹妹上班,他错以为是之前带人在Z.L闹事,还打伤了公司老总,人家恶意报复,所以就诋毁公司。 甘愿点点头,手指敲着桌子。“呵,这及时雨啊。” 关际挑了下眉,“可不是,高手啊,这说辞整的。” 甘愿点点头,笑了,“诶,Eav啊,你这样好了,通知董事会那边,让他们来公司开个会。” Eav点点头,“好的。” 关际坐在她的桌前,“你不是吧,要给董事会一个下马威?” “不是想要趁火打劫么,虽然咱们是捡了个漏,好歹让那位周董不要那么嚣张啊,是不是?” 关际微笑。“你还真是憋不住事儿啊。” 一旦当事人澄清,所以什么起诉啊,乱七八糟的,都成了子虚乌有的事情。 关际离开了办公室,最终还是拨了电话给叶婕妤,本来这件事情挑起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说的那句为了孩子。 甘愿信任他,公司里的很多事情,他真的是说了算,可就是说了算,他才不能做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 他的职业生涯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卑劣的方法去伤害过一个人,就连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他的手段都是光明磊落的。 他可以原谅叶婕妤因为孩子的事情气愤,可这种事情他真的做不来。 给叶婕妤打电话,她的电话没有通。 他有些失望的收了线,他是真的不希望她再错下去了。 叶婕妤掐断关际的来电。 驱车到了弘扬建设的的地库,乘坐私人电梯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电梯门打开,秘书跟助理都不在,她直接推门进去。 “你不是说,要因为这件事情可以在董事会上施加压力吗,可为什么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周成走过来,轻轻挽上她的腰,“宝贝,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恨甘愿呢,本来事情是挺一举两得的。”他对不愿搬迁的住户施以暴力胁迫,不仅可以激化住户与开发商的矛盾,利用舆/论的压力扩大报道,让董事会对甘愿也施加压力,如果协商不成,他正好可以利用弘扬建设这家公司与陆氏集团进行合作。 叶婕妤看着他,冷笑,“周成,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的,不然我就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老婆。” 周成搂住她,“我们还有机会,这件事情如此顺利,我想,一定是因为在Z.L集团内部有你的内应,你放心,我们还有机会的,乖。”说着,她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腰摸上来。 “宝贝,想死我了,让我亲一口。”他说着,凑上脸去,叶婕妤皱眉,推开他,“事情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呢,到底是什么情况。”叶婕妤问,整个人被他推至办公桌的一侧,已经解开了她大衣的扣子。 周成掀着皮带,“诶,不瞒你说,其实今天有人找过我。” 叶婕妤看他,“谁?” “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他是拿着证据来的,我只好让老陈家临时改了口,不然,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下午他刚开完会,一个陌生的男人就来拜访。 把他这些年的旧账汇总在一个文件里,唯一的一个理由就是让他摆平这件事情,不然就将照片公诸于众,他是没办法啊。 “宝贝,你相信我,我们还有机会的,我已经有了新计划了,你要不要听?” 叶婕妤看着他,“什么新计划?” 周成将她的窄裙推高,褪下自己的裤子。 叶婕妤鄙夷的看她一眼,然后腿勾住他的腰,周成有些肥胖的身体在她身上起伏,摇摆。 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在耳边,她闭着眼睛,承受着一切。 陆维擎,只要可以可以得到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什么都可以做。 从办公桌的一侧,到沙发。 最后,叶婕妤吐掉嘴里的东西,捡起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这可是你说的哟,我等你的好消息。” 周成摸了摸她挺翘的臀,“宝贝,放心吧。” 叶婕妤离开,冷冷的一笑,果然男人是根本不可靠的,什么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才靠得住的。 …… 下午的董事会是关际主持召开的,主要是因为芯片的供应商。 大家都为芯片的供应商僵持不下。 会议到了一半,眼见着那位周董事要跟关际干起来了,她偷偷的溜出来,Eav也跟着出来,“小总,您就那么放心么?” “有什么不放心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我还是相信关际的。” Eav沉默半晌,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偷偷的离开公司,让蔚岚做了内应,把她放进了陆氏集团。 从设计部到总裁办,到了那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黑下来了,透过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夕阳,橙红色的颜色热烈而浓重,天边有一抹极其绚烂的云朵,映着对面深蓝色的玻璃,好像一副深浓重彩的水墨画。 听蔚岚说,陆维擎是在会议室里的,她轻轻推开会议室的门。 陆维擎就站在落地玻璃的窗边,会议室里没有开灯,又拉着百叶窗,只有一缕淡淡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他的身上。他穿着深蓝色衬衫的背影,明明在阳光下,却忽然显得格外清冷寂寥,那投在地板上的细长影子,好像徘徊在世界尽头一样孤单。 甘愿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底里最深的孤单与寂寞,都好像随着他的身影,慢慢地泛上来。 一时间,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够了解陆维擎,他心底隐藏着一些东西,不想让人知道。 她似乎忘了,全面的去了解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只知道,他可以很温柔的对待他,竟然不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状态的。 她开门的时候极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陆维擎还是很快转过身。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房间里,反而衬得他的脸一团黑暗,看不清五官表情。他看到甘愿的时候,似乎是微微一愣,然后就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伸出一只手,他的衬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节手臂,在阳光下,格外的有力量。 甘愿笑着,走过去,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掌心,指尖就无意识的在他手心里画圈,一圈又一圈,久久不肯停下来。 甘愿低下头,在地板上张望。 “你找什么?”他看到她的小动作,捏紧了她的手问。 “我在找,你的老婆是不是在这里,不要让她发现我们。” “哦……你想勾/引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老婆的,来,脱衣服吧。” 甘愿一惊,“什么?” “脱衣服啊,你不是想要勾/引我?” “对不起,陆总,我不是这种人,我对我的先生特别的满意。”她忽然就笑了,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假装要溜走。 陆维擎只是手臂一长,边从身后抱住了她,接着用下巴牢牢卡住她的脑袋,“想走,晚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落地的百叶窗,两人站在窗前,看着耀目的橙黄色夕阳,在远处的高楼掩映下,慢慢地离开视线范围,窗外车水马龙,极热闹的景象,而在世界的这一角,这个空档的会议室角落里,却安宁静谧到似乎能够听到两个人心碰触到一块的声音。 “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她低着头,玩着在她腰间的那一双厚实的手。 “什么事情?” “就是陈先生的事情啊?” “那你希望是谁做的?”他问,轻轻一低头就吻到了她的发顶。 “嗯,你呀!” “那就是我吧。”甘愿忽然回过头来,她后背靠在窗户上,“你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更清楚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罢了,把游戏的筹码扔在面上,如果不想输的太惨的话,一般人都会选择自保的。”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没有啊,只是有些累。” 甘愿哼了声,“不说算了。”她仰脸笑着,在并不明亮的阳光下,她的眼神,清澈透明,单纯的像个孩子。 “无关紧要罢了。”他道。 没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就敲响了,他松开她,甘愿坐在会议桌签的一张椅子上,城北推门进来,看到甘愿愣了下。 甘愿支着脑袋,“我想谁这么大胆呢,打扰老板跟老板娘谈情说爱,也就是你有那胆子。” 城北翻了个白眼,“高层有个小半小时的小短会。”说完,看了眼甘愿,小声问,“老板娘,你怎 么上来的?” 甘愿也小声的回答,“你猜啊。” 陆维擎:“……你们无不无聊啊,你去办公室等我,今天提早下班,本来想着要接你的,显然不用了。” 甘愿趁着走廊里没人就想悄没声的去他的办公室。 刚要推门进他的办公室,就听到总裁办的的几位秘书聊天,“你说陆总跟叶婕妤现在是不是藕断丝连啊,不然今天为什么开会的时候,老板的脸色那么难看,中间的时候,陆总的电话是我接的,的确是叶叶婕妤。” 本来是无心听的。 甘愿不知怎的,心莫名就一扯,他今天脸色这么差,是因为接到叶婕妤的电话,叶婕妤到底跟陆维擎说什么了。 她没有忘记叶婕妤在七月会所里的挑衅,说陆维擎是个顾念旧情的男人,在去斐济的时候,她也知道父亲在住院的时候险些被人毒害,在洛筝结婚的时候也出现了意外。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父亲向来磊落,商场上虽尔虞我诈,可他都是真诚待人,没有听说有过什么仇家,唯一有动机的人就是叶婕妤,她想毁掉他们知道的一切,想让一切来个死无对证。 其实,她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能对她心软。 可一想到陆维擎,一想到父亲,她就下不了狠心。 推门进了陆维擎的办公室。 她后背抵在门板上,静静的思考,希望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忍,你越不想伤害任何人,找到解决的途径就越困难。 甘愿叹息,又觉得自己可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难道非得让叶婕妤把陆维擎给抢走了,她才要反击吗? 她坐在陆维擎的办公椅上,或许是那曾经的伤害太过深沉了,在她的心灵上留下了重重的疤痕,她可以躲避着这样的交锋,得过且过着。 甘愿托着腮,眉头紧紧皱着…… 跟陆维擎回到家,这几天一家子人都在老宅子里。 夜已经深了。 甘愿瘫软在陆维擎的怀里,迷迷瞪瞪的似乎要睡着了,他的手指勾着她有些汗湿的发丝。 将她整个人翻在他身上,他用力的去亲吻她,“宝贝,你想要的,我都能够给你。” 甘愿一时间就因为他的话有些诧异。 趴在他的身上,本来神思就有些迷乱,一时间就更加迷乱了。 他忽然抱着她坐了起来,他闷哼了一声,她细细的喘息了下,就更加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脸埋在他的颈间里。 “不要了。” 他只是笑,翻了个身,将她裹在怀里,撞击地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激情持续燃烧。 他的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不合时宜的震动。 他像是没有听到,更加用力。 最后,她晕在他的怀里,让他照顾着,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被子轻轻掀开,人离开。 她睡意很沉,迷糊糊的听到他在阳台上咆哮,电话不知是打给谁的,这么晚了,到底谁啊? 一起来这里埋上秘密 翌日醒来,甘愿坐在床上,陆维擎还没起。 她换好衣服,到隔壁的房间,顾时然在给陆小冬穿衣服。 “我爸说,今天让你送我上学。漪” “好啊,被子我来整理,你去洗脸刷牙。”她摸了摸顾时然的脸,顾时然愣了下,直接进了浴室固。 收拾完他俩,甘愿回房。 “喂,起床了吧,陆总。” 陆维擎只是翻了个身,圈住她,“困。” “起吧,都等你吃饭。”甘愿伸手揉了揉她的脸。 “昨晚,那么晚谁给你打电话了?” “呵,这是吃醋了?”他眯着眼睛问她,伸手把玩着她的头发。 “吃醋,大晚上了你不睡觉,出去接电话,我听到你在外面吵了,所以问问,活该你睡不够觉啊!”她哼了声。 陆维擎失笑,“工作上的事情。” “真的?” “当然真的。” “起床吧,快点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从橱子里拿出他今天穿的衣物。 “陆维擎,你衣服还真是多啊,奶奶这里有大半橱子的衣服,家里有一整橱子,款式可真是一样的,我看了看牌子都是一个牌子的。”她抱怨。 陆维擎已经从身后抱住了她,“有个做衣服的妹妹,就是这么任性。” “呀,那让蔚岚空了给你做一件粉色的衬衣,穿上多好看。” 陆维擎翻白眼,“那太娘了。” 甘愿把他的衬衣塞到他的怀里,“换衣服,我下去等你。” 吃完饭,送了顾时然去上学。 甘愿就驱车去了医院。 她去妇科挂了号,拿着各种化验的单子交给医生,医生颇为惋惜,“甘小姐,您没有怀孕,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也知道,你怀孕的几率是极低的。” 甘愿眼眶一红,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医院。 心里难免的失望,她自己的身体状况,早就知道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陆维擎的原因。 16岁的时候,在得知怀孕的时候。 她震惊过,更多的是无法接受。 母亲的病情刚刚稳定一点。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就大了,母亲察觉出的端倪,一查,果然怀孕了。 怀孕,她没想过要,因为她的年纪太小,也因为自己还是个孩子。 可医生说过,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做流、产手术,如果做了,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甘愿坐在车上,趴在方向盘上,有些不知所措。 顾时然想要跟着顾经年走。 告诉陆维擎他会怎么办,不告诉他,难道他跟陆维擎就再也不会有孩子吗? 甘愿很纠结。 陆维擎也有自己纠结的问题。 自从在会所里跟叶婕妤说的很明白,就没打算再见她,可现在却不得不来见她。 约在一个还算隐秘的咖啡厅里。 他坐下,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坐在他的对面,问:“你还好吗?” “很好。” 叶婕妤笑了笑,“可我过的不好。” 陆维擎脸色略沉,眼神没有温度,“说事情,我很忙。” 叶婕妤苦笑,他对她,连点耐心都没有了,“我想告诉你,甘愿他并不是真心爱你的。” 陆维擎起了身,叶婕妤抱住他,“我说得是真的。” “放开!”他冷着声音。 叶婕妤吸吸鼻子,“维擎,我之所以不愿意跟你结婚,是因为我配不上你,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不告诉你,可我不希望她再骗你!” “叶婕妤,你够了没有,这些话,你随便讲给任何人听都可以,可我不想听。” “我曾经被甘政临强/暴过,可甘政临对他的老婆孩子说,是我勾.引他的,所以,甘愿只是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陆维擎怔怔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叶婕妤红着眼眶,“是真的……你说要带我回 tang家,我说我有点事情想要处理,我在那家度假村打工,还有没几天就到期了,我想拿到工资后就跟你回去的,可……可就是有一天的晚上,甘政临喝醉了,他……他……这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生气,怕你觉得我脏。” 陆维擎瞪着她,许久都不说话。 叶婕妤抱住他,“维擎,对不起,我反抗过的,我反抗过的……” 他脸色非常难看,盯着某一个地方。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这是真的。” “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她撞到橱子的那次,她亲口对我说的,要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我说过,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叶婕妤一直在说,陆维擎始终没有开口,也没有说一句话。 陆维擎推开她,叶婕妤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维擎,你信我吗?” 陆维擎美说话,“我需要静一静。”起身,他离开了咖啡厅。 城北在车上等着他,看着他出来,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陆维擎靠在后座上,心思难辨,只是眉梢冷峭还有些怒意。 “老大,怎么了?” 陆维擎紧跟着皱起眉头,“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如果不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有些遗憾,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弥补。” 城北沉思半晌,“老大,眼睛看到的有时候并不是真的,可那些隐藏着的事情恰恰是真相,时间会还人公平的。” 陆维擎扶着额,“城北,先别去公司了,你送我去个地方。” …… 南城度假村。 冬日里,一整片的山谷里寂寥萧条。 只有长青松柏点缀着山谷。 一大片的度假村多年都不曾有人修正过,树旁还枯黄着很多杂草。 城北下车,“老大,怎么上这儿来了,这里头只有一个看护林子的老头,没什么人,还有就是偶尔春季我听看门的老头说,有到这儿来踏青游玩的。” “城北,你在车上,我自己进去转转。” 其实,他已经不大记得十年前这里的样子。 叹了口气,走到他曾经受伤的那条河,河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依稀还有当年的样子,唯一的不同就是太多的东西都有了岁月的痕迹。 曾经建筑别致的别墅群,只剩下一片废墟。 看林的老大爷那条黑色的小狗汪汪的叫,大爷从里头出来,“干什么的?” 陆维擎简单跟他解释了。 老大爷看他衣冠楚楚的,也就没在意。 陆维擎远远看着剩下的废墟,“大叔,这几天,有人来过这里吗?” “谁来这里啊,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前些年我们家少爷还来这里看看,少爷离开了这里,你倒是第一个来看的。” “黎衍?” “可不是,也就是我们家少爷好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守着这地方。” “那,这些年,有个小姑娘过来吗?” 大叔一听就知道,“你是谁甘家的小姐吧?” 大叔摆摆手,“愿愿啊,一次都没有来过,这十多年了,一次也没来过这里,要是我啊,也不过来,别墅区着火的时候她就在里头,险些烧着,估计现在还怕着呢,还来这里?像是永远都不会来这里呀。” 陆维擎皱眉,想起黎衍说过的,甘愿怕明火。 现在仍旧都不敢来这里。 他什么都没再问,也没再说,只是绕到废墟的一侧。 整个度假村都那样萧索,唯有一个那颗许愿树却仍旧茂盛,似乎还能看到春天,枝繁叶茂的样子,曾经许愿树上的红色丝带也看不见本来的模样,只有零星的一点点还在树上飘摇着。 他盯着那棵树,忽然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找大叔借来工具,在树根一侧,挖到了一个瓶子,瓶子里放着东西,最后,他还是打开了瓶子。 他还记得,曾经,跟那个戴着牙套的可爱小妹妹一起来这里埋上秘密,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他看着手里的瓶子,也就笑了…… 奶奶要把陆氏继承权给你了 Z.L集团的会议室里,甘愿皱着眉头听着大家开会讨论那个电子项目。 “这次我们公司的电子项目,不管合作经验,公司实力,还是报价,AT公司都是最合适的,我就不明白,你跟你的总经理为什么一直迟迟不肯定下来。” 甘愿一直沉默。 “周董,我想公司的决策权还是在我们甘总手里,没有定下来,肯定有我们考虑的原因在里面。”关际开口。 “你们考虑,你还真蹬鼻子上脸,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压着采购部,迟迟不让方案通过。”周成一拍桌子。 甘愿敲了敲桌子,“先这样吧,散会。固” 她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关际也跟着出来。 Eav跟着走进甘愿的会议室里。 “小总,我们有个人找你。” 甘愿扬眉,“谁啊?” “有位叶女士要找您。”Eav说完看了关际一眼。 关际没什么表情。 “就说我出差了。”她道,表情都是淡淡的,Eav离开,“让采购部总监到我办公室来。” “方叔叔您的意见。” 采购部的总监是父亲的老部下,一直很可靠。 方原善开口:“我觉得AT可以。” 关际皱眉,“我不同意。” 甘愿发表意见,“其实我也觉得,AT的报价,都符合公司的要求。” “Z.l第一次接触电子产品行业,对于这么复杂的方案,AT竟然找不到一点的问题,就连报价都完全符合我们的心意,这难道不太巧合了吗?” “巧合?”甘愿皱眉,“没这么巧的事吧?” “甘愿我想跟你私下谈一谈。” “方叔叔您先回去吧。” Eav打发走叶婕妤,回到办公室,就听到关际有些激动的跟甘愿在说话。 “这次项目,是Z.L第一次做电子产品的项目,现在这个市场竞争非常激烈,经常是有产品还没有面世,核心技术就有可能被泄露到竞争对手哪里,导致整个项目失败,芯片的供应商是至关重要的环节之一,我们是不能跟有任何失误的。” “AT的实力,还有经验的确是最值得信赖的一家。”甘愿蹙眉,不明白关际为什么这么反对。 她看着他,莫名想起陆维擎的提醒,让她提防着关际。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可看到关际如此紧张,她又觉得自己的揣测太过轻率了。 甘愿在沉思,关际忽然开口,“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你有必要咨询一下你的老公,他在上次的产权纠纷的问题上,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我想这件事情你跟他说一说,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好的答复的。” “喂,你什么意思?” “甘愿,我真的是为你好,你相信我。” “这件事情,我们再商量。” 关际离开办公室,门口Eav正站在那儿,一副仇恨似的眼睛看着他。 他瞥她一眼,直接从安全出口上了天台。 天台上的风特别的大,吹乱了他的头发,Eav跟上去,“关际,你在阻碍Z.L的发展,如果不是你拦住,我想这个项目就已经签下来了。” 关际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了,你还是为了你的那个前女友想要报复甘愿,想要让公司来陪葬,这个项目每拖一天都是一个极大的耗损。” “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们都看不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极大的陷阱,就等着往里头跳呢,那个周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董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个好东西了?”Eav冷笑一声,“关际,周董有股份在公司的,他为什么要让公司不好呢?” 关际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闭上眼睛。 “倒是你,从来公司就是别有目的,你说,我会相信谁呢?” 关际笑了笑,“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你个混蛋。” Eav离开了天台,走进了甘愿的办公室。 “怎么了?” “小总,我觉得您还是重新找一个合适的管理人吧,我觉得关总这人的品行不好。” 甘愿失笑,“品行不好?你的眼里,你的上司,你就是这么个评价啊,你们两个吵架了啊?” “吵架,我们吵什么?” “你们两个不是……” Eav冷笑一声,“我们才不是呢,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品行卑劣的男人呢,我瞎了眼啊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公司规定一个办公室里的人不要在一起谈恋爱,是非常有道理的。” Eav动了动唇,“你就相信我啊……他不是好人。” “好了 tang,你出去吧。” Eav推门出去,关际站在门口,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甘愿却皱眉,这什么情况啊。 …… 下了班,陆维擎来接她下班。 他脸色不大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出去吃饭。” 找了个环境不错的地方,两个人都喝了点小酒。 甘愿还是把事情告诉了陆维擎,陆维擎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就说过两天给答复。 两个人本来想回老宅子了。 陆维擎说要开车,只抿了两口,她一个人喝的。 可等她回过神来,他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歪头看着她,“到家了。” “怎么回自己家了。” “老宅子里闹腾,让顾时然跟陆小冬吵得我头疼。”他道,甘愿看向她,脸色有些不好的样子。 “好吧。”她伸手解开安全带,陆维擎先下了车,拎着她的包,打开副驾的门伸手抱起她上楼。 甘愿歪在他的肩头,懒洋洋的,“你今天是心情不好吗,怎么感觉那么怪啊。” “怪,不觉得啊。” 是吗? 可他就是觉得今天事情怪怪的,而且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呢。 她去浴室,放了水,想泡个澡。 可刚进温热的水里,没一会儿,浴室的门就被推开。 陆维擎站在那儿,甘愿下意识的捂住自己,“你干嘛呀,我在洗澡。” 陆维不说话,背过身去,脱衣服。 他脱下身上的衬衣,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 “陆维擎,你……”甘愿下意识的紧紧抓着浴缸边的扶手。 他整个过程慢条斯理,却又默不作声的。 甘愿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转身看着她,然后抬腿埋进浴缸里,有水珠滴在地砖上,在灯光下泛着璀璨的光。 她的身子被他抱住,她有些被动的伏在他的身上,趴在他的肩头,闭了眼睛,身体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甘愿还是有些懵,忽然,耳朵被他含住,他道:“甘愿,我们一起洗过澡吗?” “呃……” 他的手撩起水花,她的皮肤顿时热了起来。他的唇,不再是单纯的含住她耳朵,而是沿着她的脖子,重重地吻。 将她的身子推倒边缘,几乎是想要急切的进入了她。 她哼了声,用力抱住他结实的背。 “甘愿……”他贴着她的耳朵喊着她的名字,整个背脊都绷直了,彼此的身体在动,他用尽全身饿力气抱住她温暖柔滑的身体,碰触这样的美好。 肩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她咬上来。 他环住了他的腰,更加用力。 甘愿觉得自己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只能低低喊着,“陆维擎……” 身下水花几乎要淹没掉她的声音,他忽然挑起她的头发,侧了力吻她。 “我爱你……” 甘愿脑袋有些懵,没怎么听明白他说什么,喘息着,去抚摸他的脸,与他的唇相贴,“你说什么?” 她的脸色娇颜,整个人都快要昏厥了,却留着一丝清明来等待这句话。 他咬住她的唇,“爱死你啊!” 甘愿的脸更红,只好将脸再重新埋进他的颈间里。 甘愿不知道,他们用了多少时间这样彼此相拥的,她觉得陆维擎有些疯,等着她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了。 睁开眼睛,他就亲吻着她的肩头,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你到底发什么疯啊!” “奶奶让今天过去。” “什么事情?” “可能公司明天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吧。”他道,玩着她的一把头发,连语气都漫不经心的可以。 “奶奶要把陆氏继承权给你了?”甘愿问,不知怎么的,心咯噔的一下,跳的有些疼。 【还有更哦!】 就是我们好好的生活……你要幸福! “不是要给我,根本是只能给我。”一提到这个,陆维擎眉头微皱。 甘愿敛下心下那股不适,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陆氏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怎么,不行啊?” “我要?”他似嘲讽的的掀了掀嘴角颏。 “诶,你结婚的时候可是说了,你想找个人结婚……就是想……”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扑在床上,手指相握,“你继续说!夥” “喂,我说你这个人吧,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明明当初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有,你跟我结婚的另一个最重要,却让我最讨厌的原因就是……为了你的旧……情……!” “甘愿,你还真是爱翻旧账啊!”他低头去亲她,堵住她的嘴。 他的指头在她的身体上,乱画。、 “陆维擎,你有完没完啊你,我腰疼啊!”她躲开他的吻。 他却置若罔闻。 “起床了,你好烦!”她用力推着他。 他还是不为所动,一直在她的脖子乱啃。 最后,他什么都没做,真是抱着她,偶尔亲吻着她的耳朵跟脖子。 “其实,我一直对陆氏没什么兴趣。”他道,抱着她躺在床上,甘愿从他身上撑起身子,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大哥跟我非一母所生。” “啊?” “大哥的母亲是生病过世的,后来父亲就娶了我的母亲,母亲家是望族,可搞笑的是外公跟外婆生了五个女儿却一个儿子都没有,陆西遇出生之后,外公跟陆家商量,陆西遇跟外公家养老送终,成年后外公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包括我母亲在内的四个女儿似乎对外公的事业没多大的兴趣,所以企业的经营自然就落在了陆西遇的身上,而大哥从小似乎就对经商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我妈从小对他就呵护有加,就怕大哥心理上有负担,什么事情也依着他,他去学医的时候,也是妈瞒着奶奶,瞒过去的,很不幸,我的人生反而没有选择了……” 甘愿啃了他的胸膛一口,“嘿,你可在G市是响当当的人物啊,不经商,可是屈才呀。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事业不是属于我自己的,有顾经年的,有陆西遇的份儿,当然也有奶奶的份,妈妈的份儿,更有陆蔚岚的份儿……” “那,顾经年为什么姓顾了的呢?” 一提这个,陆维擎就皱起眉头,“这个……说来话长,我现在唯一想的呢,就是我们好好的生活,你要幸福!” 甘愿再傻,也知道陆维擎跟顾经年之间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他不说,她也不想再问。 “其实,咱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呢,你是没的选择,我不也是,我爸爸就我一个女儿,你好歹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呢,不对……其实我也是有过妹妹的,听我妈说,她两岁的时候,走丢了,找了多年都没找到。” “你还有妹妹?” “是啊,其实我那时特别小,对她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渐渐大了之后,这件事情在家里也不怎么提,就怕父母伤心,我妈过世后,也是托人到处打听的,只是那么个时候,她那么小,这么多年过去了,找起来特别的有难度,而且,我想她对我们是没有任何的印象的吧。” “或许,有一天,他就真的一下子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但愿吧,那样父亲或许能够开心一点。” …… 陆氏集团陆维擎从集团首席CEO以超过半数的股份支持成为陆氏集团的第四代掌门人。 这段时间,陆维擎特别忙,忙到甘愿好几天都见不到她。 送顾时然去上学,顾时然总是皱着眉头,“他那么忙,我们快要放假了,亲子活动,他还会去参加吗?” “如果不能参加,就让你爸爸陪你去呗。” 顾时然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办了。” 送了顾时然去上学,甘愿驱车去公司。 刚锁好车。 一位不速之客在等待。 甘愿不疾不徐的走到他的面前,“有事吗,叶小姐,这是堵我堵了几天了?” 叶婕妤一愣,没想到甘愿会知道,唇角一掀,“怎么,害怕见我?” “怕死了。”甘愿笑着,“既然等我,那就上楼吧。” 进了电梯,两个人再没说话。 走出电梯,关际正从办公室出来,跟两个人碰了照面,微微一愣。 Eav跟在身 tang后,看着叶婕妤,拧起眉头。 “我等会过去找你。”关际转身离开。 Eav把文件递给甘愿,甘愿看了一眼,签上字。“去忙吧。” “这间公司运营的还不错。” 甘愿关上办公室的门,“你来找我,直接说事儿,别拐弯抹角的。” “陆维擎现在正式掌控陆氏,我觉得你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甘愿给自己倒了杯水,微微皱了皱眉头,“是吗,他对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猜的?” “我们之前见过,他跟你说过吗?” 甘愿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微笑,“叶小姐,其实来挑拨我跟陆维擎的关系,我觉得这招太老套了,如果我跟陆维擎的关系,真的因为你的原因,我们不能在一起,那陆维擎我不要也罢,能被抢走的男人,不是被你抢走,也是被别人抢走,过多的纠缠也没什么意思。” 叶婕妤笑了笑,“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要把你的日记还给你的。” “那放下,你可以离开了。” “这个日记是关乎到,十年前到底是谁被陆维擎睡过,我不会这么轻易给你的,这也是我的筹码。” 甘愿冷笑,“你可真恶心。” “男人都喜欢我这个样子的,他们喜欢的样子,更喜欢我的身体。,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做过的任何事情,他们都以为我对他们是从一而终的,你说傻不傻呢。” “叶婕妤,可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会不会觉得你恶心呢?”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既然十年前能够埋藏我的以前,那么现在……我依然可以。” 甘愿别开眼,不愿再说话,叶婕妤如今就是一个疯子。 她闭上眼睛,抬眼看了眼时间。“我会再约你的,关于你的日记,我会通知你去哪个时间跟地点去拿。” 甘愿没有起身,叶婕妤走到门口却忽然回头一笑,“甘愿,再见。” 甘愿将手中的笔随意的一扔,她闭上眼睛,沉思半晌。 她完全可以当叶婕妤是空气的,什么都不在意的,可是她呢,只是更加的嚣张至极,变本加厉。 她起了身跟出去。 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刘秘书从一步两回头。 “看什么呢?” “关总……跟……” 甘愿皱起眉头,“谁?” “就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在哪儿?”甘愿冷声问。 “安全出口。” 甘愿想也没想,就朝安全出口走去。 “阿际,我好想你。” “小叶,你放开……” 甘愿推开门,有些昏暗的楼梯间,叶婕妤搂着关际的脖子,亲吻他。 他微微一愣。 甘愿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叶婕妤轻咳了声,“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吧。” 叶婕妤从甘愿身边擦肩而过,甘愿看着关际,“关际,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手腕那块女表的主人是不是她。” 关际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猜的,从医院里开始,就是你设的局。” 关际没否认。 甘愿步履匆匆走上去,叶婕妤在等电梯,甘愿一巴掌甩在叶婕妤的脸上,“你真的很可以。” 叶婕妤捂着自己的脸,又露出那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来,“你做什么?” 关际上前拦住甘愿,“甘愿,你让她走吧。” 推着她进了电梯。 Eav看着这一幕,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甩了关际一个耳光。 关际愣在当场,Eav微微一笑,“关际,你真恶心,这么脏的女人你都碰!” 格子间的有同事听到动静走出来。 甘愿拽着两个人推着进了办公室。 “该忙什么忙,什么。” 进了关际的办公室,甘愿关上门,“你是叶婕妤曾经的恋人,到Z.L的目的。” “甘愿,你跟叶婕妤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甘愿冷笑,“关际,你让我一笔勾销,你来说说,我们之间怎么个一笔勾销法。” “叶婕妤通过舆(论)来伤害你,背后是我出的主意,不算是她的错,算是我的错。” 甘愿冷笑,“我怎么就觉得,她一下子变的这么厉害呢,原来是这样,怎么,她给你吹了个枕边风,让你来我们公司,是不是想要把这个Z.L弄到手啊?” “她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是我的原因,可甘愿,也有你父亲的原因,所以她才如此偏激,既然到了今天这一步,就算了吧。” 甘愿笑了,“我父亲的原因,我父亲是什么原因?” < p>“如果不是你的父亲,她就不会流产,也不会一提到孩子她就那么激动!”关际开口。 甘愿别开眼,“关际,我想问,是你们太过愚蠢,还是她真的太过聪明呢,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关际,她当年怀的那个孩子是你的,是不是?” “你承认了,甘愿?承认是你们甘家的原因害她流产?” “对,我承认了,我亲眼看到她用力撞在我家的茶几上,只为陷害我妈,只为破坏我的家庭。” “不可能!”他冷声道。 甘愿闭上眼家,笑,“不可能,可那是事实……不信,你问她,她是不是做过这样的事情,十年前,你问她,她是不是把南城度假村一把火点着了,不顾度假村那么多的生命,你问她……关际,你不信,可事实就事实,我不屑说这种谎来诬陷她,因为我觉得恶心,我们甘家从未欠叶婕妤一分一毫。” Eav蹲在角落里呜咽。 甘愿微笑,“如果没错的话,地权的事端也是你挑起的吧,从今天开始,你跟Z.L没有一点的关系,也很抱歉,让你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想要整我……关于你的去处,我会让人事出调令,而你离职的事情,我暂时不想让公司的任何知道。” 甘愿拽着Eav离开关际的办公室,关际愣在当场,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Eav抹掉眼泪,看着甘愿,“小总,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好受些。” 甘愿擦掉她的眼泪,“其实,天下好男人多得去,你去通知法务部让采购部的经理一同过来,通知AT集团去签约。” 而甘愿只是直接回了家,父亲在家练发声,医生也说,他的进步非常大,到了家,她伏在父亲的膝上,“爸爸,我忽然觉得好难受!” 我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会陪在你身边 “愿愿,别难过。”甘政临艰难的开口,他明白女儿的心结。 许久之后,他又开口,一字一句,说的特别慢,却又特别的清晰,“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 甘愿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瞻。 他微笑,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爸爸,从来都不骗人。溽” “可是你们……” 甘政临看着她许久,才起身,拿着拐杖,慢悠悠的朝房间走去。 自从父亲生了病,房间就从楼上挪到了楼下。 走出房间,他手里多着一个本子。 甘愿接过,她低头一看,是母亲的日记本。 很陈旧的本子,显然,父亲这么多年翻了很多次,日记本的边边角角都卷起来了。 甘愿没翻开。 想起了小时候,她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她刚开始写日记。 爸爸给她买来了新的日记本,爸爸笑着对她说,“宝贝,你看看你妈妈的日记,我们家的仓库都快要盛不下了,你又开始写,再盖一个仓库吧。” 她写日记的习惯完全是因为她的母亲。 她打开,第一页就是母亲娟秀的字迹。 甘愿只是看着,许久都不曾动,她一页一页的翻阅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最终,那泪水再不能负荷,顺着眼角落下来。 滴落在陈旧发黄的纸张。 她哭了,又笑了。 擦着眼角的泪,有些明白,可又有些不明白,父母之间的爱情。 原来是这样的。 “对不起,爸爸。” 甘政临没说话,只是坐在那儿。 甘愿闭上眼睛,“对不起,我想起了之前看的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讲的,说在一艘大船上,大船遇难,一对夫妻,在只有一个救生衣的情况下,丈夫穿上了救生衣,上了救生艇,安然离开,将妻子刘在了沉没的大船上,很多人都骂这个男人,很多难听的话,包括她的孩子都不能够理解他,恨他们父亲的决绝,可后来有一天,她的孩子,发现了她妈妈的日记,才发现,她的母亲在沉船的时候就已经得了癌症,这个丈夫只是想要陪自己的妻子走完最后一段旅程罢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倒霉,而母亲临终的遗言就是让这个丈夫回去照顾好他们的孩子,父亲这算不算是忍辱负重呢?” 甘政临一笑,许久都没说话。 可甘愿在今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真的,或许背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却异常心酸的真相。 …… 甘愿从家里离开,直接回了家。 她有些累,躺在沙发上。 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陆维擎了,找出手机来,给他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接,甘愿叹息,有时候丈夫升职,还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就在她想挂断电话直接,电话被接起。 “喂?”那略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着同样的疲惫,让甘愿一瞬间就心酸到了极点。“我想跟你说点事……” “陆总,那个我没拦住,他……”甘愿听到秘书的声音,紧接着好似是他捂住听筒的声音。 甘愿抿了抿唇,“没什么事情,先这样,挂了吧。” “我晚点打给你。” 彼此收了线。 甘愿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好一会儿,才起身。 驱车到了医院,她停好车,给顾经年打了通电话,顾经年说他人在门诊。 直接去了门诊,今天看诊的人到了下午不是特别的多,只是上午做的CT报告下午拿给医生看看,顾经年让助理开着药,走出来,“找我,有事?” 其实,在甘愿知道了他是陆维擎的大哥之后,他能感觉出来,她是有意的疏远他。 “你早就知道?” “什么?”

“我妈妈的事情。” “甘愿,我是个医生。”顾经年道,看着她,想要安慰她,却又没有立场。 甘愿笑了笑,“是啊,你是个非常合格的医生,非常照顾病人家属的情绪,谢谢你。” “不是,你明明知道,你在我的心里,不单单是病人家属。” “好啊,不是病人家属,那还是什么?顾经年,你告诉我,还是什么?”她问看着他,她认识顾经年十年,她的眼泪,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身上用那种干净到纯粹的气质。 或许这样形容一个男人,并不合适,可她的眼里,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顾经年更加简单的人了。 顾经年沉默半晌,“你还是我老是的女儿,还是……” 医学院实习的小助理,探出头来,“顾医生,这个是不是有阴影啊?” “你等我一下。” 甘愿没等他,只是在顾经年转身的时候自己也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给Eav打了电话,Eav说供应商的合同已经签下来了。 让Eav查了机票,她想去趟澳洲。 去学校接了顾时然。 顾时然有些懵,“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给你请个假,你跟我回澳洲一趟吧。”顾时然沉思了半晌,“很重要吗,如果不是很重要,我不想去,你知道,我的语文课有些跟不上。” “很重要。” 顾时然点了点头,还是带着甘愿去请了假。 回到家,顾时然问,“回去做什么?你跟陆维擎吵架了吗,我这两天看到电视上都是他的报道,简直是无处不在。” “我想把你外婆接回来。” 顾时然一时无言,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本来,想告诉陆维擎的,可到了晚上,他仍旧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接。 她只好学他上次去斐济的时候,留个纸条给她。 可这次甘愿学聪明了,上次陆维擎去斐济的时候把纸放在桌子上,窗子没关,一刮就到别处去了,她给他留了一封信,放在卧室的枕头上。 公司的事情还算顺利,她也不想占用太长的时间,关际离职,又到年关,很多事情都要亲自处理,来回,连休息的时间,甘愿都没留出来。 到了澳洲,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她打开手机,没有陆维擎的未接来电,反而饿Eav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她回过去,电话刚响了一声,Eav就接起,“小总,不好了,今天一早,我们的对手公司就召开了新品发布会,我们的第一次投资失败了,公司有人泄密,对手公司的产品跟我们要召开新品发布会的产品,一模一样,公司有人泄密,还有提供芯片的AT公司……” 甘愿闭上眼睛,泄密的根本不是关际。 他一直知道其中有问题,三番五次的来提醒她。 而叶婕妤这次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来挑衅她,看似挑衅的目的,实际只是为了揭露关际跟她曾经的关系,好让她失去理智,拿下这个供应商。 他们的计划如此完美,里应外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当关际,不再为她所用的时候,她竟然如此绝情。 这样的女人,心里,到底有谁呢? 顾时然看甘愿的脸色不好,“你没事吧?” 甘愿忽然看着他,眼泪就有眼泪,“我希望,你留在这里。” 顾时然皱眉,“What?”他很吃惊的样子,摊摊手,显然需要她的一个解释,“时然,我不知道跟你怎么解释,我不想让你再回去。”她回去,知道自己要去面对一些无法避免,却又不得不面对的腥风血雨。 她这一刻,就是想要保护好她的儿子。 “甘愿,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你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你做的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你让我回去,你答应过我的,会跟陆维擎去参加我的亲自活动的,你要食言吗,这就算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把我留在这里,只跟你给我找的英籍管家在一起吗,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你 越来越过分了。” “时然,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叶婕妤根本就是一个疯女人,她不知道如果让她知道了时然的身份,她能做出什么来。 “我什么都知道,知道,你从来都不爱我,就是这样。”他生气的道,双手抱胸,甘愿知道,他已经拒绝沟通了。 “你别这样,我求你。”甘愿道,声音很轻。 “甘愿,你放心吧,其实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吧。”顾时然道,拍着他的肩膀,“甘愿,你就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吧,我不会有事的,真的。” 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甘愿以最快的速度回国。 父亲在见到母亲的骨灰的时候,失声痛哭。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知道父亲是在考虑她的情绪,也一直未曾去澳洲看过,可父母之间,到最后也是满满的遗憾。 她想,如果是她生病了,跟母亲的情况一样,她做的,不是要跟自己的爱人分开,而是要跟她度过最后的一分一秒,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安顿好了母亲,甘愿对着母亲的墓碑,“妈妈,我们回家了。” 远处的山,积着薄薄的雪,这样寒冷的冬天,她竟然觉得温暖。 肩头上,忽然多了一件厚厚的衣服,甘愿有些愣,回头,是陆维擎站在身后,疲倦的有些狼狈的样子。 下巴上冒出些胡茬,墨深的瞳眸如今也泛着血丝,“上午回家,看到你的信,刚知道你们来这儿了,就赶来了。”他解释,倒了杯酒洒在墓前,“妈,我是陆维擎。” 撑了好久,可听到陆维擎叫了这一声妈,还是掉下泪来。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一同离开墓园。 “你升职了,把你摧残的,不行啊。” “可不是!” 甘愿跟陆维擎一辆车,她先上车,问,“那你还过来?” 他揉了揉她苍白的脸,将她抱在怀里,“我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会陪在你身边,何况是这么重要的时刻。” 甘愿笑了,“我知道了。” “其实,公司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提到公司的事情,甘愿咬着唇,其实,城北也说过她的,遇到了叶婕妤,她就开始炸毛,失去了她的理智跟客观性,导致了事情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放心,有我在。”他道,摸了摸她的脸。 甘愿点头,“我知道,所以,你就先回家吧,他们都在等我,我开个会,就回去。 【明天还有更的,之前出的交通事故,这么多天了,医院,找律师,现在又找保险索赔,一直没扯拉明白,更新断断续续的,明天还有更新……】 在我需要的时候,你总是在我身边 甘愿去公司开会,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在多功能厅等着他。 公司出现在了重大的人事变动的同时,开发的新产品让对手公司抢先一步开了发布会,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低落。 多少个人日日夜夜都为这个项目费劲了心思,可到了最后,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的坐在多功能厅的会议桌前,甘愿敲了敲桌子,“怎么,这么一点小困难都被打倒了?这件事情对于公司来说,并不能说是影响不大,但是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解决好,都下班回家吧。”散了会,甘愿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溽。 Eav走进办公室,“小总,公司发生严重的泄密事件,我们需要查吗?” “不需要,我隐约知道是谁。”甘愿叹了口气,视线落到别处。 Eav沉思了半晌,“小总,是关总吗?” 甘愿笑了,看了她许久之后才道:“不是他。” “可……” “不是他。”这场阴谋里,关际从这么项目开始的那一刻就被沦为的弃子。 这一刻,她有些百感交集,她难过,这么大一个项目,眼看着就胜券在握了,到了最后竟然功亏一篑。 关际曾经三番五次的来提醒过她,可她到了最后,不过因为叶婕妤来公司演了一场戏就断送了这个项目。 她难过,可她更为关际难过。 一个那么顾念旧情的男人,一块情侣表,带了很多年,依旧等待着那个人,可到头来,在对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对叶婕妤,她不会再手软,她发誓。 关际离开了公司,本来可以由他接手的事情现在全部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她只好在公司加了个班。 中间陆维擎来发来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说还要一会儿,让他不用等。 离开公司。 本来想直接回家的,而最后还是让司机拐了个弯,到了关际经营的酒吧里。 一向满客的酒吧,今天没有营业,门口挂着休息的牌子。 有许多客人跟她一样,有些失望而归,甘愿站在门口,最终还是敲门进去了。 有几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酒保有些无聊的在吧台前,“看老板的意思,这酒吧是不打算开了吧?” 看着她进来,酒保站起身,“女士,今天我们休息。” “我找关际。”她直接朝楼上走,也不理会众人的诧异。 走上二楼的一件办公室,关际口中叼着烟,正在收拾东西,抽屉里的很多东西,她都扔在了垃圾桶里,有照片,还有一些过去的纪念品的东西。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关际歪头一看,看到甘愿愣了下,灭了手中的烟,“有事?” “我来道歉。” “你又没错,道什么谦?”他回过头,继续忙。 “本来我觉得自己没什么错的,可是亲手撕毁一个人心中美好的东西,就是错了,那天我太激动。” 关际的眼里,她跟叶婕妤不再相爱了,可那些曾经是美好的,那个人在她心目中的样子也是完整的,所以关际才会相信她说过所有的话,相信她为他孕育个一个孩子,也相信她因为曾经帮助他,做了很多不堪却又不得已的事情。 可事情的真相,到了今天,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却是另外一个样子,叶婕妤在关际的心里,一切都变得那么面目全非,曾经那些让他相信的话,如今那么讽刺。 原本属于那个人美好的样子,不知会坍塌到什么地步。 爱,也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那么肮脏不堪。 关际把桌上的东西随意的扔在垃圾桶里。 “其实,你不必道歉,是我一直让我自己相信,她还是曾经的那个人,不愿意承认她早已经变了,你那天说的那些,也正好让我彻底的醒过来而已,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甘愿沉默半晌,“对不起。” “这间酒吧的存在曾经也是为了她,因为她的确是为我付出了很多,换句话说,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后来的那几天,我还一直幻想着,我们会回去的,我就在这儿等着她,可是现在才发现,她已经离我太远了,这间酒吧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 tang情,或许从我前往英国的那一刻开始,我将她推得远远的……也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而且……我也变了……” “我以为我对叶婕妤的感情是很深厚,不可动摇的,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的,可到最后,很多事情,我忠于了我自己的良知,自己的道德,而没有陪她一起疯下去,甘愿,或许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吧。” 甘愿皱了皱眉头,笑了笑,“爱情是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情,可前提是不能跨越道德跟法律的界限,一旦越界,我想,那不是一种真正的爱情吧?这种爱情是病态的,如果人人都让爱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多么可怕啊。 真正的爱情是积极向上的,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陪伴,安慰,相互偎依。 而不是利用对方的爱,达到某一种目的。” “关际,如果你的爱情是这样的,解脱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从一段痛苦里解脱,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 甘愿离开了关际的酒吧。 司机送她回家。 还没进去小区,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凝重的夜色被绚烂多彩的烟花点燃,周围的景物在骤然的光亮中忽明忽暗。 甘愿下了车,就看到顾时然跟陆维擎的手里拿着烟花,他们两个站定在原地,看着流光溢彩的天空,冬天的寒冷夜里,却也聚集了不少人,烟火一盒一盒的点燃,空气中燃成了美丽的画卷,各式烟火让人目不暇接。 很欢快的气氛。 她也抬起头来,仰首看着天空,即使明知烟花的结局颓然,她也不愿意多想。 漫天的华彩作为背景,欢声笑语似乎都隐在噼里啪啦的嘈杂声音里,等回过神,腰上有一双用力的胳膊,她侧目,就看到他的面庞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好看的有些飘忽,五光十色的烟花映在他如斯的五官上,显得几分迷离。 她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 他用力抱着她,耳畔想起他的声音,“甘愿,相信我,你的世界因为我变的不一样,没有遗憾,因为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一下子,甘愿的眼眶就有些发红,侧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笑,吻了吻她有些微凉的脸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时然跑过来,抱住他俩,歪在哪儿,仰头看着天空,“三婶儿,你看,我跟三叔买的烟花,你开心一点了没有?” “嗯,我有一点开心了。” “你到家,我想,你会更开心的。”顾时然开口,最后一盒烟花也燃完,顾时然一手牵着陆维擎,一手牵着她。 到了家,饭桌上还有为她留的饭菜。 “谢谢。” 推着她去吃饭,没一会儿,陆维擎就甩给了她一份文件。 她塞了一口菜到嘴里,拆开文件,看到里头的东西,皱了下眉,“不是吧,这么快?” “哼哼。”他从身后抱住她,“作为你的老公,不应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给你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 甘愿托腮,“哇塞,这方案可真是及时雨呢。” “我陆维擎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呢。” 甘愿嘴上油乎乎的,亲了他一口,“可也不会这么夸张吧?”甘愿沉思半晌,“有人找过你?” 不然,哪里是公司新产品刚出现问题,陆维擎就接着给她稳住局势的方案啊,再看看这人,眼睛泛着红血丝。 “其实,你自己的事情早就做完了,又熬了通宵吧?” “老婆,亲亲吧。” 甘愿搂住他的脖子,“陆维擎,真好,在我需要的时候,你总是在我身边。” 甘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陆维擎温暖的侧脸贴在她的耳侧,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身子动了动,等她回过神,他就伸手抓来一张纸巾,并不温柔的在她唇边擦了一遍,之后在他脸上随意的抹了两下瞻。 “继续吃你的饭。”他道。 甘愿蹙蹙眉,“你……嫌弃我是不是?” “我嫌弃,我是怕顾时然发现,以为咱俩偷吃猪头肉呢!” 她撇撇嘴,继续吃饭。 “这个是什么情况。”她用筷子的另一头,戳了戳文件溽。 陆维擎沉思半晌,还是讲事情的始末告诉她。 “这件事情的功劳,有我的一半,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一半。” 甘愿放下筷子,叹息了一声,有些烦躁,“关际啊?” 陆维擎眉梢一挑,紧接着点了点头。 那天,甘愿打来电话,他结束了会议就想回家。 刚把文件处理好,秘书就进来,一脸歉意,“陆总,对不起,我人没拦住。” 陆维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上一次把黎衍放进来,这次有谁啊。 他扶着额,门就被推开,关际进来,“陆总,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商量,你这是商量的意思?”他冷哼一声,看着他,“有你这么商量的,闯进我办公室?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你信不信我从楼上把你丢下去?” 关际笑了,“将我丢下去,你也得先帮你老婆一把是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下午采购部会跟AT集团正式签约……” 陆维擎狭长的眸微眯,显然他在楼下跟前台或者是保安交涉过,没有法子才上来的,这样冷的天,额角都冒汗。 他一时间就来了兴致,觉得关际这个人真的是特别的有意思。 “这个事情,我稍微了解了下,不认为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承认,甘愿的商业嗅觉特别的敏锐,但是她毕竟太过年轻,这次电子产品这样复杂的方案,竟然找不到一丁点的问题,甚至连报价都完全符合我们的心意,可恰恰就是这样的完美,让甘愿特别的动心,因为她就是属于那种做事,想要事事追求完美的人,看似这不是一个巧合,也不是对方的本事,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公司有人泄密,而且是高层。” 陆维擎看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在沉思他的话。 其实,这样的问题,他也发现了。 只是最近太忙,根本腾不出一点点的时间来告诉她。 关际知道陆维擎听进去了,“我需要电脑。” “刘秘书,你进来。” 甘愿洗完澡趴在书桌上,听着他说那天的事情。 “他的邮箱里有备用的方案,我只是动用了一些资源罢了。” 陆维擎坐在一旁,抚着她的头发,“那个关际,为什么对你死心塌地的?” 甘愿微微一笑,“他喜欢我呗。” “真的?”某人的眼睛一眯。 “那可不,我们朝夕相处的,然后我又漂亮,又能干,是个男人都会对我想入非非的。”她慢条斯理的,就连语调都那么漫不经心。 陆维擎哼了声,将她扯到怀里,咬住她的唇,“是啊,我漂亮的陆太太,你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甘愿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也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就趴在他的肩头咯咯的笑。 其实,她是想告诉陆维擎关际跟叶婕妤的关系的。 可就如同在几天前,她用那样的方式告诉了关际,叶婕妤其实是一个不堪的女人一样,虽然是事实,可最终会变成伤人的利器,刺得他特别的难受。 无论如何,陆维擎跟叶婕妤曾经相爱过。 即使现在两个人再没有了关系,可至少曾经甜蜜过,那些过往,带给陆维擎的是同样的不堪与痛苦。 如果真的说出来,她又跟叶婕妤有什么不同呢? 陆维擎看着她眼底的挣扎,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搂住她,“我爱你,甘愿。”

甘愿愣了愣,“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坐在他的腿上,明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甘愿,我爱你。” 这次,甘愿听明白了,她忽然低下头,眼眶里一时间就有了泪意,也不知道后面的话,要如何接下去。 忽然,甘愿就抬头,清澈的眸,似乎漾着水花,“为什么呀?” 这下反倒陆维擎笑了,“为什么?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为什么呀,不为什么什么呀,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心动,就这样啊。” 甘愿觉得鼻头一阵酸涩。 甘愿张了张口,好像说,陆维擎我也爱你,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爱你了。 可是,她动了动唇,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就是闪烁着泪花一样的看着他。 “你再说一百遍吧。”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你这话说得好顺呀,之前一定说过很多遍吧。” 陆维擎微愕,然后就用力去咬她,“再说一次。” 她去躲,却用力抱住他。 “甘愿,你还就是不识好歹,嗯?” “我就是这样。”她道。 他叹息一声,“我就是喜欢。” 甘愿忍不住的感叹,原来被人说我爱你,是这样的感觉啊,整个人飘飘然呢。 真的是要飘起来的感觉呢。 …… 公司出了事情,原来是陆维擎正式接手陆氏集团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是因为项目出现问题,她又忙得不着家。 两个星期,他已经稳住了公司的形势,其他的业务都进行的很顺利。 这要多亏了陆维擎跟关际。 甘愿再去找关际的时候,酒吧外已经挂上了转让的牌子,只有一个人在打理店里,说老板已经回英国了。 甘愿有些失落。 可比她更失落还有Eav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心不在焉的。 公司也正式人事变动也下来了,关际离开了公司。 再过三周就要过年了,公司里琐碎的事情特别多。 “需要我给你放假吗?” Eav摇摇头,“不需要,小总,我想借钱。” “多少?” “三百万。” 甘愿沉思了沉思,也没问做什么,给了她一张个人的支票,“这算是我私人借给你的。” “这是我跟公司签订的合同,十年内,我不会换工作,我刚刚去报了班,这是速录班,还有管理的,给我两年的时间,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的。” “十年呢,啧啧,卖给公司得了。”甘愿把她个人的合约还给她。 “你的心意呢,我明白了,至于你报班进修的费用呢,算公司的。” 眼看要过年了,顾时然的学校要放寒假了。 原本说好,学校的亲子活动是陆维擎去参加的。 公司里整个都忙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决定顾经年去参加。 甘愿下了班,还没离开办公室,手机就响了起来。 陌生的来电显示,“喂?” “甘小姐。” 甘愿笑了笑,“其实,我猜着,你也快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关际走了,你这只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天啊。” “关际,走了?”叶婕妤在电话的另一端一愣。 甘愿尝试用所有的联系方式联系他,手机关际,发邮件不回,甚至打他英国公寓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找我有什么事情?”甘愿 懒得跟她啰嗦。 “我是想让你抽空过来拿一下你的日记本吧。”叶婕妤笑着道。 “日记本啊,不用了吧,你快递过来吧,或许那本日记,要跟不要对我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甘愿,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吧,陆维擎一直都在犹豫十年前的那个人是谁,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心中的答案吗?” “这个对我而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我在乎的是现在,我觉得现在我们很好,叶婕妤,收起你的小心思来吧,什么事情都不会把我跟他分开!”甘愿直接挂了电话。 甘愿驱车到了指定的地点,顾时然跟陆维擎已经在等了。 她脱下身上的大衣交给一旁的侍者。 “对不起,我来晚了。” 顾时然看上去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有些遗憾却又有些恳求的看着陆维擎,“三叔,你明天真的连两个小时都抽不出来吗?” “抱歉。”陆维擎一脸歉意。 “你的亲子活动,让你爸爸去比较好吧。” “我不想让我爸爸请假么,你去不好吗?”顾时然说着,看向甘愿。 甘愿拿着湿巾擦了擦手,“下次吧,下次无论你在哪儿,你的亲自活动,我跟你三叔都去参加好吗?所以今天才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啊。” 顾时然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甘愿抿了抿唇。 把顾时然送回去。 陆维擎将她抱进卧室,直接将她推在床上,“今天累不累?” “看到你,就不累了。”她笑着,去挽他的脖子,笑眯眯的开口。 “什么时候学会甜言蜜语了?”他点着她的鼻子道。 甘愿状似认真思考,“我们家陆总都懂的说我爱你了,我还不能说点好听的呢。” “邵隽整天跟她老婆起腻,现在觉得挺好。” “你不是吧?”甘愿皱眉,掀开眼帘,就是她宠溺的目光。 “不是什么?”他问,手指抚着她的唇,一下一下的,然后又接着开口,“你是觉得,我会变得跟他一样娘?不会的,我仍然很男人。” 甘愿笑出声来,“谁跟你说这个呀。” “那你说的哪个?”他问,然后解开她衬衣的一颗扣子,“我懂了,你是想……知道他别的事情吧,嗯?” “陆维擎,你滚吶!” 陆维擎沉沉笑出声来,“当然要滚……床……单了。” 甘愿顿时觉得有三道黑线,“你……还……”真无赖啊。 陆维擎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心情更好了,他觉得从这些日子开始,才像是他跟甘愿真正新婚的样子。 他抚着她的头,低下头,吻住她。 她感觉自己在一点都的融化,直到最后整个人全身无力的攀附在他的颈项上。 衣服,所有的衣服。 一切结束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濡湿的发在她的额上,身上。 她安心的靠在他温暖的环抱里,前所未有的安心。 “关灯。” “还要来吗?”他问,语气暧昧。 他还是摩挲着找来遥控器,关了所有的灯。 再次抱着她,窗外有月光将房间点亮,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一半在月光里,一半在阴影里,这让她想起了十多前的他。 其实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奇妙,十年后她与他再次的相遇。 她忍不住用力的抱紧他。 陆维擎温热的呼吸从她的耳畔扫过,他的手在背脊上游走,缓慢而温存。 “甘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甘愿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感觉无比安心。 许久,她轻轻抬起头,黑暗里,吻上他的下颚。 “陆维擎,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黑暗中,甘愿只觉得耳畔的呼吸又重了些,那男人的身体更加的抱紧她,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可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他的唇,在胸口逗留,让她的呼吸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只好用力攀着他。 “嗯。”他应着,黑暗里,抱着她坐起来。 “可我怀孕的几率很低啊。”她头枕着他的肩颈。 黑暗中,是一阵的沉默。 甘愿抿着唇,许久之后才道:“如果,如果我根本不能给你生孩子怎么办?” “就疼你一个呗!” 还不等她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再次将她推倒。 很晚很晚的时候,甘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陆维擎还在亲吻她的鬓角,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 她隐隐约约的听得不是特别清晰,好像说的是爱呀一类的吧。 翌日醒来的时候,他起了个大早,给她做早餐,再让他从床上拖起来。 她洗完澡,衣服刚换好。 门铃就响了。 顾经年来接他们,去学校参加亲子活动。 吃完早饭,跟着顾经年离开。 陆维擎讲餐桌上的碗盘,来不及收拾索性扔在桌上,进屋换衣服。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直接裸着上身出来,“甘愿,你这个年纪了,丢散落四的什么毛病啊你……”话没完,就看到一道身影直接进了饭厅。 他皱着眉头过去,“出去。” 叶婕妤装作没有听到的,“陆维擎,你傻不傻啊,甘愿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顾经年,我刚才亲耳听到那个孩子喊甘愿妈妈。” “这里,不欢迎你。”他指着门口,眼梢冷峭,连声音都冷漠无温。 叶婕妤上前抱住他,“维擎,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么,甘愿她不是真的爱你的,她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我,她不想让我好过,才想要从我身边,把你抢走的。” …… “滚!”他推她离开,心情却顿时烦躁起来。 还真是阴魂不散! 本来很好的心情,让她的突然出现搅得乱七八糟。 驱车上班,却也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其顾经年跟甘愿的关系来。 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奇怪。 顾时然是真的很依赖甘愿。 大哥跟甘愿的关系,或许比他想象中要更亲密一些吧。 本来今早上的一个会议,他必须出席的,最后还是把会议推迟了一个小时。 驱车到了顾时然的学校。 这间学校他当初捐款建过设备,远远的,他就看到操场上,顾时然跟顾经年的腿绑在一块,二人三足游戏,他是知道的。 顾经年的个子很高,跟时然的差距特别的大,步幅虽然不一致,可是两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很快两个人就到达了终点。 “妈,我赢了。”隔着一段距离,他却清晰的听到了顾时然喊她妈妈。 她跑过去,抱起她,用力的亲吻他。 俨然像一对真正的母子。 校长看着他脸色不对,“陆总……” 他回神,“我偷偷来看看我侄子的亲子活动,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校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结束了活动,甘愿接到了洛筝的电话。 “什么礼物?” “在抽屉里,你去看看,不完了?”洛筝开口,她点点头说好。 “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参加顾时然的学校活动啊,不过已经结束了,你过年回来吗?”她问。 “当然回啊,不过要偷偷的回。” “好吧。” 她去了公司,给陆维擎去了通电话,说顾时然在活动中比赛得了第一名,陆维擎应,“中午跟你一块吃饭?” “好哇。”她应着,“诶,你要过 来的话,去洛筝的房子里拿个东西,她说不用就过期了,我觉得应该是非常好的保养品,你离着稍微近一点点,我等会把她房子的地址发给你,你帮我拿过来呗。” “好啊。”陆维擎道。 临近中午,甘愿又给洛筝打电话问那是什么东西,洛筝笑着说,“是一整箱计/生用品。” 甘愿当场崩溃,“你要死啊,你不早说,我让陆维擎去拿的!” ”没关系啊,正好可以告诉你老公,让他卖力啊!“ 甘愿:“……” 【六千字更新,哇唔,咱们陆总要发现了点不好的东西咯!】 说一句,爱我,好不好 陆维擎输入密码,洛筝的这套房子里,他不是第一次进来。 之前还跟甘愿共度春/宵来着? 虽然,不是她乐意的祧。 里头的摆设没变,原来一整片墙上放着甘愿跟洛筝的照片,现在所剩无几珐。 一张小时候的,哪个个头比甘愿高一点的,应该是洛筝,洛筝在椅子后面,甘愿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陆维擎凑过去,仔细的看过去,眉眼跟甘愿还有些像。 正想着,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嗯?” 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甘愿咳了声,“你进去了吗?” “进来了,看照片呢,墙上照片哪儿去了,怎么就剩下这么几张了?” “洛筝带走了,就留了那么点,诶,你别去拿了。” “怎么了?”他问,去找她要的东西。 “没什么,反正,你不要去拿了,就是了。” “为什么不,我都来了。” 甘愿在电话那头叹气,“反正,你就是不要去了拿了就是了,求你了。” 她忽然这么个口气,他就更想知道拿的是什么了。 “到底什么?”他又问,转身却进了卧室,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头该带走的东西可都没留下,显然甘愿想要洛筝那些名贵化妆品的愿望是要落空的。 “陆维擎,你有完没完呢,你赶紧的。” “你说不说?” 甘愿沉思半晌,“嗯,反正我不说,你也找不着。” 两个人就在电话之间僵持着。 陆维擎没放弃的,继续找,打开衣橱,衣橱里没剩下衣服,可唯独有个盒子,很新的样子。 “我找到了。” “什么?”甘愿尖叫,把电话就挂了。 陆维擎颇无语,还是伸手想去抱过那个大盒子,盒子还没有拆封。 他拆开,皱了下眉,可看到里头的东西是,震惊的他眼皮都跳,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太太怎么忽然就把电话给掐了。 把电话回拨过去。 甘愿硬着头皮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陆维擎开口:“媳妇儿,你那闺蜜,还真是可以啊,临走了给你留这么一盒东西,你说我们用的话,得用多长时间。” “我没想用。”甘愿有些口吃。 “呵,这东西啊,我看着,还有巧克力味的,还有苹果味的,你喜欢哪个味道的?” “陆维擎,你滚啊!” 陆维擎扶额,“我想去来了,去斐济的时候,你行李箱里是不是带了一盒呢?” “你怎么知道?” “我就奇了怪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开放,还主动带这东西,现在脚趾头一箱,肯定是黎衍跟洛筝蜜月旅行的时候,给你带的礼物。” “你有完没完了,不就一箱杜/蕾、斯,你没完了是吧?” “我觉着,这东西,咱用不着,至少这两年内,用不着。” “那我也不知道,洛筝给我留这东西啊,我要知道,打死我也不让你去找啊,丢死人了!” “两年之内用不着这个东西,过两年我年纪大了,我还真怕吃不消!”他隔着电话调侃她。 甘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陆维擎,你没完了是吧?”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十五分钟,我去找你,就在你们公司餐厅吃饭。” 他收了线,虽然觉得洛筝留下的这一箱东西奇葩,可觉得也有意思。 回头找个机会再寄给黎衍,会更有意思。 从卧室,经过书房。 书橱里,有些书都没有带走,好像是临走翻阅出来的东西,她进去看到,原来是甘愿上学时候的奖状,三好学生的,学习标兵的。 还有一本相册没有带走,他索性坐在书桌上一点点的翻阅起来。 甘愿从小就是一个特别干净漂亮的小女生太。 各种各样的,忽然一张照片让他一愣,他扶额,笑出声来,“果然是她,个小骗子。” 他看着照片自己傻笑了好一会儿,最后把拿着照片带走了。 起身离开,不小心把一旁的文件夹给带到地上,一瞬间文件就落了一地,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甘愿之前留下来的一些资料。 他只好把东西一一点点的整理出来,一个文件袋里,散落了文件,他伸手触及一张纸,里头的内容让他的手指一顿,他侧目,看了一会儿,才从文件袋里拿出来。

纸上的白纸黑字,让他的脸色有些僵硬,墨深的瞳眸里散出隐晦的光。 那张纸在他的手里,他微微一用力就扭曲,变形,他深吸了口气,这一刻,他非常想知道,他在甘愿的心里,在她的心里,在哪个一个位置上。 他起了身,却所有所思的离开洛筝的住所。 到了甘愿的公司。 陆维擎走到前台,有两个人在值班,“请问您……”看到陆维擎,其中一个微微一懵,“呃,陆先生。” “小总的丈夫。”另一个微微提醒。 “陆先生,需要打电话告知一声吗?” “我们约好了。”陆维擎开口,声音虽低沉,却有礼。 “我们小总在33楼办公。” “谢谢。”他进电梯上楼。 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里头的清脆婉转的声音说了声,“进!” 他进去,把门锁了。 甘愿抬起头,看到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跳到他怀里,“你来了?” 他伸手搂住她,问,“饿不饿?” 甘愿摇头,搂住他的脖子,他的语气温柔,可总觉得他眼神有些古怪。“怎么了,你来不是就是跟我一起吃饭的吗?” 陆维擎忽然就不说话了,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然后一把抱住她。 甘愿微微一愣,只好攀着他的肩膀维持平衡。 他却低头,有些粗重的吻上她颈上那片肌肤。 “干嘛?” 办公室的暖气很足,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雪纺的衬衣,从她的窄裙里,把衣服扯出来。 “喂,这是要干嘛?”甘愿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喘息着,只感觉到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背,迅速的给予热情。 她根本听不进去,急切地吻住她。 她闭了下眼,也放弃理智,那双温热的双手探入窄裙底下,发现她热情来得很快。他将她抱上桌面,而她扫落碍事的文件,那小手移向他腰际。 “你不是让那一箱那什么刺激到了吧,这是我的办公室啊。” “你不是也去过我办公室一次,补上上次的。”他说着,梦幻一声,扯掉她裙下阻碍,进入她。 “陆维擎……”她喘息,却配合他。 他握住纤腰,沉稳地在深处移动。“妳这里——隔音设备如何?” “你说呢?”才刚答完,就领悟他问这句话的意思! 声音压不住的窜出她的吼间,他打算与她疯狂个透彻! 这个时候,有任何一个人闯进来,她就不必做人了!但是、但是——天!现在谁还在乎那个,他在她体内撩起的翻天巨浪早就令她无暇思考! 从办公桌到了沙发,可这次陆维擎不愿意给她一个痛快,“甘愿,说你爱我。” 甘愿整个人晕晕的,有些懵,睁开眼睛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就凑上唇去吻他。 “说你爱我。” 她哼了声,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凶猛。 甘愿忘了是怎么结束的。 等她回过神,就浑身凌乱不堪的躺在他的怀里,他坐在她沙发上,半拥着她,指间夹着一根烟,有些失神。 她凑上去吻他,他重重吐了口烟,捏着她的下巴,去亲吻她有些红肿的唇,然后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她柔软的身子。 她脸红,“干嘛?”取走他的烟,掐灭在小茶几的烟灰缸里。 “不高兴?” “说一句,爱我,好不好。”他声音特别温柔,更像的盅惑,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 “你好腻啊。”她有些不好意思,勾着他的脖子,“我说这个,真的这么重要吗?” 陆维擎没有说话,只是停止亲吻她,然后看着她。 “甘愿,我活到这个年纪了,从未跟谁说过我爱她,这三个字,以前觉得这话说出来矫情,可自从遇到你,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就这么简单,你呢,爱我吗?” “爱一个人,非要说出来吗?”她问,心里总是有着对过去的阴影,趴在他的肩上。 “如果连说都说不出来,那人在你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有时候爱情,言语上直接的表达,比身体上更加震撼。 甘愿察觉出他的异样了,“你怎么了?” “甘愿……” 还没来得及说,她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捡起地上一件一件的衣服穿上,心里犯嘀咕,不爱他,她跟他在办公室里发的这是什么疯啊? 穿好衣服,把他丢在她办公桌上的衬衣扔过去,她才接起电话,“喂?” “是我。” 一听到叶婕妤的声音,甘愿就烦躁,回头看了陆维擎一眼,“你到底想干嘛?”她的声音听上去尽量的没有异样,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 “我今天去你家了,跟陆维擎说,那个孩子叫你妈妈。” 甘愿身子微微一僵,“那又怎样?” “没怎么样,我只是看他情绪不太对。” 甘愿直接把电话掐了。 陆维擎已经将自己整理妥当,走过去,“谁的电话?” “不重要。”她闷闷的开口,却转身抱住他,心情变得一点都不好,这个叶婕妤,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我爱你。” 他挑了下眉,“干嘛,这是……这表情,这语气,是在说我爱吗?不想说就不说,今天是我犯神经。” 甘愿抬起眼,搂着他的腰,“我饿了。” 他忽然低头咬着她的鼻子,“呵,刚刚不是喂饱你了吗?” 甘愿脸红,“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好了,去吃饭。” “几点了,餐厅早没饭了。”她嘟哝着,他搂着她,推开一扇窗户,拿过她的大衣,“那就外头,我还有半个小时。” 甘愿点头。 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她看了一眼,就将手机塞到外套里。 吃过午饭,陆维擎回了公司。 甘愿则是驱车到了短信上的地址,她的心情一点都不好,因为叶婕妤的捣乱。 到了约定的地点,是叶婕妤在市中的住所。 甘愿进去也开门见山,“叶婕妤,想要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就那么好吗?” 叶婕妤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我向来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陆维擎是个人,是个有知觉的人,他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人,换句话说,你的那些事情,如果陆维擎知道了,他会怎么选择你,他只会觉得你肮脏不堪……” 叶婕妤脸色微微一变,却继而一笑,“我在他的心里,一直是那个十年前,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他拥有我第一次,视我如珍宝的人,而你……是什么呢?你问过他吗?” 甘愿叹息一声,“可那个人明明不是你,活在别人的面具下,真的有意思吗?”她真的不知道,关际怎么就看上这个女人了呢。 “只要他不知道就是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 甘愿笑了笑,“对,结果,你向来只要结果的,只要你想要的结果。” 叶婕妤的眼里,甘愿的笑,特别的冷,冷的让人发寒。 甘愿忽然看向她,“叶婕妤,你真的就那么爱陆维擎吗?” “当然,你以为,我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他是为了什么?”叶婕妤笑着。 甘愿点点头,“不过,我想,无论你再费尽心思,也没有用,他都不会回到你的身边的。” “你什么意思?”叶婕妤脸色一变。 “因为他说过爱我,陆维擎跟你在一起十年,对你说过爱你吗?”其实,有时候,伤人,不需要利器的,爱情里,或许某一句话就能成为一把将人心砍的稀碎的利刃。 甘愿满意看到叶婕妤脸色微微苍白,“他说爱……你?”那个从来不屑说爱的男人,竟然对甘愿说了爱。 “不可能。” “夫妻间的秘密,你自然是体会不到了,不过,我想,你们即使有十年又怎样,我这一刻特别想知道,陆维擎跟你亲密的时候,想的是你,还是十年前晚上的那个人,其实,现在想象,也是,一个男人,谁还没有几个女朋友呢,不过说来也怪,有些女人,就是爱脱光了往他身上蹭,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反正有些人不花钱,那些便宜赚了就赚了……”

叶婕妤扬起手,甘愿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想打我?” 叶婕妤的那一双眸子像是着了火,“甘愿,你根本就不爱陆维擎,如果你真的爱她,怎么会接受他碰其他的女人。” 甘愿心里一疼,是个女人,都不会接受自己的男人碰过其他的女人,特别是像叶婕妤这样的人,她们之间有过太过的纠葛,她介意过,可她根本无力改变无法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陆维擎知道,这样的便宜,他当然也不会赚! 她心里这么想,这么难受,可她更想让叶婕妤难受,“叶婕妤,就算我不爱他,又怎样,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爱的是我,而你死心塌地,他都不屑看你一眼。”这个时候,她知道,她说些什么,会让叶婕妤疼。 她仍旧微笑,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倒一旁的墙上,“你难受吗?叶婕妤不要说,你爱或者不爱的问题,因为,你不配,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三,专门破坏别人的家庭,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告诉你,你不是爱陆维擎吗,那我今天也想撂一句实话给你,我不爱他,可是他就似乎死心塌地的爱着我,我只不过想要让你尝尝那种滋味,那种看着心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的滋味,也让你尝尝,你曾经去破坏别人家庭,别的妻子痛苦,难受的心情,尝到了吧,是不是跟当年我母亲的心情一模一样呢?” “我就知道,你从头到尾对陆维擎不是真心的,你只是想要报复我,只是想要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叶婕妤瞪着她,眼睛里喷出火来。 “对,我就是想要报复你,想要从你身边抢走他,那又怎样?” 叶婕妤闭上眼睛,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忽然,叶婕妤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我是十年前晚上的那个人,甘愿,就算是他现在把你当成了我,又怎样,我们在一起过的一切,你都无法抹去。” 甘愿忽然觉得叶婕妤怪异。 “叶婕妤,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叶婕妤却忽然掉下泪来,“维擎有一天一定会知道的,会知道,你根本就是一个表里不一,只想报复我的坏女人。” 甘愿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侧目看向门口,陆维擎脸色铁青的站在那儿,甘愿一懵,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更加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我……” 陆维擎看着他,薄锐的唇,紧抿着,墨深的瞳眸有透出无比锐利的光芒,甘愿只觉得后背发寒。 叶婕妤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甘愿还有些发懵,看到叶婕妤,觉得自己真是蠢。 当时城北说得还真对。 一提到叶婕妤她就炸毛,她一直都不信,现在她才肯彻底的承认。 她是真的就炸毛了,这么些年,她跟黎衍一直在找叶婕妤的证据,在证明南城度假村的那场大火,她是纵火的真凶。 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现在,她以为终于可以利用陆维擎让这个女人疼一点点,可现在看来,她又着了他的道。 甘愿算是彻底沉静下来,对陆维擎道,“我想给你解释。” 陆维擎面色平静,声音却冰凉无比,道:“可以。”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 他转身离开。 甘愿跟上,叶婕妤却有些懵了,陆维擎没信吗? 甘愿跟着他进了电梯,陆维擎没说话,黑色的风衣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更加冷肃。 这是头一次,甘愿心里隐隐的不安珐。 从叶婕妤上一次去公司,佯装找她,实则是为了牵扯出关际,她一个大意丢了电子产品的项目,那个时候,她知道了叶婕妤的心计祧。 她不是不知道叶婕妤跟周成勾结,电子产品那么个项目,只有高层泄密,对方才能够精准的知道她公司最合适的底价。 她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却没想到,叶婕妤去公司挑衅,丢弃关际,是个开始。 今天才是真正的目的。 陆维擎在开着车,面上看不出他的喜怒,他平稳的开着车,中间有电话进来,他也只是冷静的让会议推迟,告诉城北,自己能应付就应付掉,不能应付的等着他回去。 一切没有异样,可就是这样的不寻常的平静,让甘愿更加的不安。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没有想象,我只需要你为我所听到的做出解释,不需要现在解释,回家,我给你一点时间,想明白,希望你的解释能够让我满意。”他道,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愿意多谈。 甘愿识趣的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却觉得一个世纪那么长。 到了家,他鞋子都没换,进了室内。 “解释吧。” “刚才的话,你信了吗?”甘愿问,然后看着陆维擎,神色认真。 陆维擎同样看着她,“甘愿,你希望我信,还是不信?” “陆维擎,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她疼,让她难受。” “让她尝尝破坏别人家庭的滋味,你就可以来伤害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是不是?”陆维擎打断她,冷冷的质问。 甘愿看着他,“你不信我!” “我信你,可到现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甘愿,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他说着,背过身去,重重的喘息了一声,似乎才能够平复自己的的复杂而震动的心绪。 甘愿一时无言,抿了抿唇,继续道,“我真的不是那么想的,我真的只是……” 陆维擎忽然转过身,“甘愿,你说得每一句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只是利用我报复叶婕妤。” “我不是!”她否认。 陆维擎从口袋里拿出叠好的几张纸,“你不是,那这是什么?” 甘愿愣住,怔怔的接过。 是黎衍调查来的,关于叶婕妤的所有事情,当然也包括十年前,她在度假村打工,所有的点点滴滴。 甘愿看着手里的几页纸,紧紧的攥着,无力反驳。 陆维擎闭上眼睛,“从你拿到这几页纸的时候,你就一步步的算计着走到我的身边,是不是?” “不是!” “甘愿,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未想过要利用我,来报复叶婕妤,如果你说你从未有一刻这样想过,也没这样做过,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道,声音特别轻,轻到像是情人之间在呢喃,可甘愿却嗅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愤怒。 她沉默。 他“呵”一声,松开禁锢住她肩膀的手,那一刻她从陆维擎的眼里,看到了一点陌生的东西,像自嘲,又不像。 可就是那眼底你的陌生,让她的心也开始一点点的绝望。 “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捏着她的下巴,“好玩吗,玩弄一个人的心,好玩吗,甘愿?” 甘愿反而平静下来,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她看着他,她一直觉得,特别是从陆维擎说爱她的时候,她觉得,两个人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分开的,可现在看看呢,他们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 脆弱到她连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陆维擎,我想知道一个答案,就是十年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到现在,你知道,是谁了吗?” “甘愿,我告诉你,是谁早已经不重要,我以为我们有很多以后,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一切,可现在……我似乎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可讽刺的是,我特么的还真就是死心塌地的爱你,而你呢……” 甘愿低着 tang头,想起了,曾经,她对陆维擎说过以前的时候,当时,他是欣喜若狂的抱着她,那一刻她知道,他相信了她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了,而现在他否定了一切。 如果他不信,她是曾经的那个人。 她无法证明,她爱他。 缘起,十年前。 她爱陆维擎这个人,十年里,挣扎,等待,期盼,到绝望,这个人在她的十年里存在,惦念过。 可现在,这十年,似乎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自虐。 “是啊,如果是我,也不会去相信,认识几个月,因为别的原因跟你结婚的老婆,当然也会去选择跟你十年的女朋友呢,既然我的解释,你不信,那就算了。”她笑着道。 “达到目的了,觉得我这个丈夫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不怕我回去找她?”他问,笑容温和,却伤人。 甘愿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无论你信不信我,陆维擎,你是个有感觉的人,我真心与否,你自己去感觉吧?我只是想要达到我想要的目的而已,你不信就算了。” “是啊,你达到你所有的目的,所以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说这样伤害我的话,可以做任何我厌恶的事情?”他冷声道,“我现在没法感觉,甘愿,当我在洛筝的书房找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千万不要像在得知南城度假村是你父亲名下产业这件事时,那么草率,这样的草率,让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几乎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我今天问过你,爱不爱……只要你说爱我,哪怕是假的,我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计较,我认了,可现在你亲口承认的,你从头到尾只是为了报复她……你,把我当什么了?或许你从未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从来都没有,如果有,你不会把从头到尾没有爱过我,这样的话丢出去,或许能够刺痛她,可最终疼的是我,你说过,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可到头呢,又用这样的不得已来让我信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你!” 甘愿:“……” 甘愿忽然笑了,“陆维擎,这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她轻声道,似喃喃低语,她跟陆维擎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不信任。 以前,纠结在她跟黎衍之间。 现在,他不再相信她。 一个这样骄傲的男人,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就是太过相信他自己的耳朵,而不相信自己的心。 甘愿只觉得这一仗输的非常窝囊,却也觉得自己可笑。 人给个坑就往里头跳。 更让她绝望的是,这一刻,陆维擎相信了自己的耳朵,也在无形中选择相信了叶婕妤,那个从头虚伪到脚的女人。 “既然不相信,那离婚吧。”她道。 这下反倒是陆维擎愣了下,静静的看着她,两个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沉默过后,是陆维擎摔门而去。 而她,终于还是跌坐地上,只是,这次,她没有哭。 这一次,她也是终于认清楚了。 十年后,跟陆维擎重新在一起的决定是那样的草率。 很早之前,她就问过自己,真的有勇气跟他再纠缠,面对他跟叶婕妤的十年? 最近,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现在,她才知道。 跟曾经相爱的人重逢再续前缘,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 原来,她跟陆维擎的未来,让她这么辛苦,也无望。 【来了,又来一更,今天算是九千字更新吧,慢慢补以前欠下的更,还有大家一定要淡定!】 上演老婆带着帮手打小/三 陆维擎冷着脸去的公司,城北见他脸色不对,没敢吱声。 会议结束了,他就在窗前站着,没有说话,眼睛里有一丝的隐忍,还有一丝淡淡的薄凉。 城北站在办公室的一旁,也不知道老板怎么就一下子这么个状态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心情明媚呢,回来了,怎么就换了个人似的呢。 “老大……” 陆维擎终于转过身来,“把事情安排下去。祧” 城北离开,陆维擎才皱着眉头,歪在玻璃窗户上,脚下能俯瞰到城市,他掏出手机,“跟着吗?” 他墨深的眸底愈加薄凉了几分,唇角也勾起一抹极其自嘲的冷笑,“下班之后,我去找你。珐” 在公司加完班,已经是晚上九点。 直接到了七月会所。 邵隽在台球室跟霍司矅打的你死我活。 看着陆维擎阴着脸进来,啧了一声,“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陆维擎漫不经心的应着,直接奔着一旁的酒去了,倒了一杯,一口给闷了。 邵隽又“啧”了一声,“跟你老婆谈崩了。” 一提到这个陆维擎就气,竟然说离婚,不是气死个人是怎样? 更让他生气的是她跟叶婕妤说的那些话。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考虑他的感受过。 又倒了杯酒,他仰头一饮而尽。 双手撑在桌子上,“气死我了。”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霍司矅笑了,“诶,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你这表情,可真行,可爱的甘愿姑娘,真是个牛人!” 邵隽放下球杆,“你确定要这么做?” 陆维擎摁了摁有些发痛的额角,“你又更好的办法,我跟我老婆都闹都快要离婚的地步了,你觉得我还有更好的办法,我好好日子不过,我跟我老婆离婚闹着玩呢,我们那刚觉得气氛也对了,哪儿哪儿也对了,这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么,邵隽,你问这话有意思吗?” 邵隽撇嘴,瞧瞧,这一肚子火哟。 霍司矅听的有些云里雾绕的,“你俩什么意思啊。” 陆维擎瞥过去,“有你什么事儿啊?”今天的事儿太突然,闹得他浑身上下都要冒火。 身上的手机一响,他看着来电显示,“喂?” “维擎,是我。” 陆维擎挑着眉梢,“我知道。” 叶婕妤在电话那端,“你信我了吗?” 陆维擎没说话,只是看着远处,许久都不曾说话。 叶婕妤在那端叹了口气,“你还是不信我吗?” 陆维擎抿了抿唇,道:“没有。” “我能见你一面吗?”叶婕妤小心翼翼的开口,陆维擎眼色暗沉,“什么时候?” “现在,可以吗?” “我在开会,忙完打给你。”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邵隽沉默许久,才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或许应该知会甘愿一声。” 一提到甘愿,陆维擎感觉头都大了,深吸了口气,“你等会送我过去。” …… 甘愿一整天的心情都特别的阴郁,她觉得心口有一股火,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发泄。 跟陆维擎吵完架,从家里出来的时候。 门口放着一个盒子,盒子有几本日记,她一眼就看得出是她当年的日记本。 叶婕妤简直是个神仙级的人物,做事情缜密,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还是她真的太过了解陆维擎,所以把这个东西还给她。 临回公司之前,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直接回家。 把行李扔到楼上的卧室,甘政临还一脸的惊讶,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她没敢说,跟陆维擎闹得这么僵,只是想回家住两天。 父亲向来都是聪明人,只是叹了口气,也没多问。 甘愿关了电脑,歪在软椅上。 手机一响,她就坐直了身子,“喂?” 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她微微一笑,“你确定,她今天不会出门?” “红酒,西餐,还换了一身衣服,是在等什么人吧。” 甘愿冷笑一声,能等什么人啊,没猜错的话,等的那个人应该是她丈夫吧。 “好了,我知道了。”她收了线,从一旁的包里,拿出轻便的衣服换上。 Eav刚要敲门,就看到甘愿牛仔裤,羽绒马甲,还带着一个鸭舌帽,愣了下,“小总,您干吗去啊?” “你怎么还没下班?”甘愿皱眉,“你别太拼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回去吧。” “不是,小总,您去哪儿啊,你这个样子,好奇怪啊。” “打架去。” “啊?”Eav不可置信,“您这身板去打架啊,能打得过谁啊,我跟你一块 tang吧。” “你,你……就行?”甘愿“切”了一声,拨开她就走。 Eav撇了撇嘴,“小总,瞧不起人啊,我可是跆拳道黑带,段数很高的,我跟你一块,好给你帮衬帮衬。” Eav放下文件,把衣服换了,换上大羽绒服跟着甘愿上了车。 “看您一下午心情都不好,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她苦笑了一下。 车子停到了叶婕妤的楼下,打了通电话给顾时然,“时然,你问问你三叔在哪儿,快点的,然后给我回电话。” 顾时然今天刚放假,正在打游戏,找来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陆维擎,“三叔,你在哪儿呢?” 听到陆维擎说在路上,顾时然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劲,“什么情况啊,这两个人不会直接问啊,打电话让她传信是什么意思啊。” 顾时然简单的又跟他聊了几句,就把电话给甘愿回过去。 质问甘愿是不是跟陆维擎闹矛盾了。 甘愿敷衍了两句就挂了。 甘愿收了线,“诶,如果咱们要是有一个黑客就好了。” “小总,你到底要干嘛?” 甘愿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我只是想把我心里的这口窝囊气给发泄出来。”对叶婕妤,她已经容忍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没事,我觉得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觉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甘愿看着她,“谢谢,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这是高档小区,我把人打了,可能真的是要被抓起来的。”到处是摄像头,可她要不出这口恶气,她一定晚上睡不着觉。 “没关系,我公安局里有认识的人。”Eav力/挺她到底。 两个人一同下了车。 邵隽的车也刚停好,隔着一段距离,“陆维擎,那两个人干嘛的?” 陆维擎漫不经心的将视线移过去,那不甘愿呢吗? 穿成什么样,他都认识她。 “是甘愿呵!”邵隽有些不确定。 陆维擎叹,“不是她是谁啊。” “来干嘛呀?大晚上的。” “打架的呗,就那笨脑子呀,诶!”陆维擎有点想笑,可又觉得甘愿可怜,一时间对她是又爱又恨的。 “上演老婆带着帮手打小/三啊!” 陆维擎没说话,沉默着,邵隽急了,“快点啊,跟上去,看看啊,别闹出大事儿来。” 两个人下了车,以最快的速度上楼,躲在安全出口处。 Eav负责敲门,甘愿躲在门边。 叶婕妤心情大好的打开门,看到来人,“你找谁?” 甘愿笑着,“我来找你。” 叶婕妤“呵”了一声,“甘小姐,我跟你可是没什么好谈的。” 甘愿也笑,“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我今天来……是出了我这口恶气的。”甘愿笑着,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叶婕妤的脸上。 叶婕妤懵了,显然没料到甘愿杀回来,上来就给她一个耳光。 甘愿只是站着,面无表情,好像事儿不是她干的,就那么看着。 叶婕妤刚要抬手,Eav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就把叶婕妤撂地上,叶婕妤摔得呲牙咧嘴的,甘愿以为Eav就是说说的,眼下就是一下子把人撂倒在地了,然后淡定的抬起头,“小总,说吧,咱们怎么打……” 甘愿:“……” “拖进去啊,别让人看见了呀。”电梯口有监控。 两个人就合力把人拖进去屋里去,顺便把门也关了。 而站在安全出口的邵隽,眼睛都直了。 妈,你跟我爸会离婚吗? “不是……就这样了,你那老情人太弱了吧?”本来还想着看看两个人女人厮打在一块,精彩绝伦的场面呢。 这架,打的,也太文艺了吧。 陆维擎始终一言不发,脸上没有表情,眉头微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祧。 邵隽还想着看看后续发展来呢,陆维擎扭头就走了珐。 邵隽“哎,哎”了两声,也只好跟着出去了。 这几个意思,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Eav活活像个小跟班跟在后头。 叶婕妤做好的饭菜洋洋洒洒的满地都是。 脸上几个巴掌印特别的明显,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不堪。 叶婕妤趴在地上,找到手机,“喂,110吗,我要报警。” Eav眼皮一跳,“小总,她要报警了。” “报呗,人反正是打了,气反正也是出了,你呢,就走吧。”警察要真来了,搭进去她一个也就算了,可是不能两个人都搭进去。 Eav叹,“我也活这么大了,什么事儿也经历过了,就差进警察局了,不过没事,今天你要进去的话,我也不会独自在外头享受的,我要陪着你。” 甘愿:“……” 看着她笑了,又叹了口气。“人往往无能的时候,才用拳头解决问题。” Eav怎么听这话都自嘲,识趣的没再说话。 离开了叶婕妤的公寓,Eav悄悄看着甘愿的表情,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她就是知道,心里的委屈似乎还积在那里,她琢磨越觉得甘愿越不对劲。 “小总,我来开车吧。” 甘愿笑了笑,还是把钥匙递过去。 …… 叶婕妤看着自己忙活了一整晚的心血,再看看屋里,满室的狼藉。 陆维擎走到门口,轻轻敲敲门,叶婕妤眼眶一下就红了,看到她,有些跌跌撞撞的过去,扑进他的怀里,“维擎,你可来了。” 陆维擎冷眼看着室内的一切,问:“怎么了?” 叶婕妤吸了吸鼻子,“没什么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 “实话。” 叶婕妤抬眸,看着他有些冷冽的眼神,抿了抿唇,之后才道:“甘愿……她来过。” “她,动手打的?”他继续问。 叶婕妤点点头,“我不知道她会来的,而且还动手打人,我报警了……” “嗯。”他淡淡应着,扶着她到沙发上。 叶婕妤看着他的表情,许久才又继续开口问:“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反问,从冰箱里取出冰袋递给她。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我知道你喜欢甘愿,可我却……现在还报了警。” 陆维擎看她一眼,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叶婕妤摇摇头,脸上敷着冰袋,“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我打电话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太甘愿的真面目,让你知道,她根本就不爱你,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伤心,也会让你难过,可我就是无法看着她一直欺骗你……” 陆维擎不说话,神色难辨。 叶婕妤坐到他的身边,“维擎,如果知道现在你这么难过的话,我不会说的,真的。” 陆维擎扬眉看着她,“没关系。” 她笑了笑,“真的吗,你不怪我?” “不怪。”他道,声音还算轻柔。 叶婕妤也看着他,眼眶里仍旧泛着眼泪。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过来,“你报的警?” “是,我报的警。” 一个警察在做详细的笔录,叶婕妤坐在沙发上,有些难过的诉说着当时的情景。 甘愿没敢回家,Eav也在一旁陪着,可是等了两个多小时,都不见电话响,警察也也没来 tang。 Eav托着腮,有些纳闷,“小总,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没人来啊,这么个速度,着也忒慢了吧。” “回家吧。”甘愿取了车,直接回家。 车子停在门口,远远的就看着,在自家门口,那辆黑色的车身上,一个人靠在车前,微微垂着脑袋,指间有着有点点星火。 甘愿只好将车子停下,下车。 顾经年看着她,“今天打电话给时然,时然说你们两个不对头,我就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愿撇撇嘴,“你什么时候抽烟的?” 对于甘愿的答非所问,顾经年皱眉,“问你话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经年,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了,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是来问我这个是不是?” 顾经年沉默,把烟丢在地上,用鞋尖捻灭,“你忘了你体检的日子,最近抽个时间去医院把检查做了。” “我知道了。”甘愿道。 自从母亲生病之后,她固定的每年都会体检,从澳洲回来,她全身的检查整整脱拖了两个月。 “我明天去做检查。”她道,叹了口气,转身就想走。 顾经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甘愿,你以前有什么心事,都跟我说的,我不希望你不开心的时候,闷着自己。” 是啊,以前她只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告诉顾经年的,甚至很琐碎的事情都会告诉他的。 “顾经年,这十年,你照顾我,照顾我妈,还有时然,我觉着欠着你太多了,所以很多时候,有事情我都告诉我自己,不要总是麻烦你……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妈的关系,还是因为,你早就知道顾时然是你弟弟的孩子,你替你弟弟照顾我!”甘愿回过头来质问。 顾经年看着她,“甘愿,我答应过你妈妈要好好照顾你,也好好的照顾时然的。” 甘愿点头,“好,既然你答应我妈妈照顾,现在我已经能过很好的照顾我自己了,不用你再费心了,所以,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或者开心的,也不劳烦您了,因为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就这样。” 甘愿知道迁怒他不对,可这一刻,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上了车。 大门打开,远远的就看着苍白的路灯下那抹修长的身影。 …… 翌日一早醒来,甘愿觉得头有些疼,晚上有些失眠。 洛婶儿煮了粥,喊她吃饭。 “我不吃,我今天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不吃了,检查完了,我自己想办法吃吧,我走了。”她只是刷了牙,水都没喝,就直接离开。 甘政临回头,一字一句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甘愿蹙眉,“亲爹,我刚回来住一天你就撵我走,我会多住两天的。” 去医院的路上就给顾经年发了短信,今天去做检查。 顾经年今天坐诊,给她开了一系列的项目,让她一项一项的去做检查。 顾时然在门诊外的长椅上,“我陪你去。” “好。”甘愿应着,回头对顾经年说,“我检查完直接走了,顾时然我带走,检查结果,你到时候告诉我。” “好。” 一旁的医生助理,新来的实习生笑眯眯的开口,“顾医生,那是您太太吧。” 顾经年愣了下,没反驳。 全身的体检,做完。 出来之后,她就她找不到顾时然了,只好问在走廊上的护士。 “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穿这件红色的羽绒服,带一棒球帽。” “顾医生的儿子啊,好像去了住院部。” 住院部? 甘愿皱眉,顾时然去住院部干嘛? 一路问着过来,才知道顾时然去了外科病房。 刚出电梯,走到护士站。 就听到忽然窃窃私语,“叶婕 妤宣布退出演艺圈,肯定是为了陆总啊。” 没想到就听到这个,皱了皱眉。 抬眼就看到顾时然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 她过去,抬眼顺着顾时然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叶婕妤抱着陆维擎的腰。 “维擎……” 其实就隔着一道病房的门。 顾时然的脸色非常难看,刚要推门进去,甘愿一把拽住他,门推开了一个缝。 甘愿陆维擎开口说话:“……那就回到我身边!” 女人的眼底泪光楚楚…… 甘愿怔在原地,再也难以移动一步,叶婕妤却开口:“那甘愿怎么办?” “她不重要,本来娶她的理由你是知道的。” 叶婕妤扑倒陆维擎怀中,视线一抬正好看到甘愿—— 她眯起眼,两手环住陆维擎的腰,大大的眼睛瞪住甘愿。 甘愿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怔怔地和那个女人对视。 叶婕妤在笑,甘愿看到了。 “维擎,我回到你身边,她怎么办,你会跟她离婚吗?” 甘愿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女人的问话,她不想听到陆维擎的回答,加快脚步离开医院。 终于,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这是陆维擎亲口说的。 她,并不重要。 顾时然一路上沉默,甘愿也沉默。 直到上了车,顾时然才开口问,“妈,你跟我爸会离婚吗?” 甘愿一时间就有些懵,其实,这么多年来,顾时然一直都不愿意叫她妈妈的,一来是他觉得,她从来都不配做他的妈妈。 她刚刚开始学说话,学认人的时候,都是自己的母亲跟顾经年带着她的,她那个时候忙着上学,远在英国。 所以,每次回去,即使有心亲近他。 他总是别别扭扭的喊她一声阿姨,从来都不肯喊她妈。 再后来,他长大,上学了,总是喊她甘愿。 去参加他的亲子活动的时候,他远远的喊她妈妈,她当时有点懵,心里却是高兴极了了。 所以今天他问,她会跟陆维擎离婚吗? 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顾时然是他跟陆维擎的孩子。 “不知道。”她回答。 顾时然叹了口气,“你就是傻,他十年前就不要你了,你傻不拉几的又回来跟着他,你是不是想让他再抛弃你一次,你才愿意啊,我外公给你起的这个名字,还真是有意思,叫甘愿,你倒是也对得起这个名字,做什么也甘愿,服了。” 甘愿:“……” “你直接跟我顾爸吧,人替你照顾你儿子,还曾经照顾你妈妈,就把自己当成你男人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是不开窍!” “不是的,他早就知道我跟陆维擎的关系,所以才那么帮助我们的。” “你还装傻呢,你分明就是知道顾经年喜欢你,这么多年来就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他就算是早就知道你跟陆维擎的关系又怎样,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分明是有私心。” 是吗? 顾经年会这样? 她没有忘记过,他曾经说过的,他深爱着,他已经亡故的妻子,也惦念着那个随他妻子而且,刚刚出生就又离开的小生命。 顾时然对于顾经年来说,是一种寄托。 对她那个刚刚出生就夭折的儿子的寄托吧。 …… 日子一切如常,除了她一直住在甘家。 陆维擎也再没来过电话,一切都很正常。 到了年关了,医院里忙得一塌糊涂,顾经年忙着工作,顾时然从陆家住进了甘家,整天陪着父亲下棋,帮着洛叔洛婶儿擦桌子,扫地的。 今天的天气也不好,阴着天。 白色的雪花从天而落 ,纠葛缠绵,扣人心弦。 甘愿探头望了望屋外的雪,准备下班,路过一家寿司店的时候,给顾时然带肉松寿司。 天黑的很早,又下着雪,她在路上车速不快。 陆维擎一直也没有来过电话,报纸上偶尔又出现了他的花边新闻,说是跟叶婕妤两个人旧情复燃了。过去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情,彻底曝光于人前,十年之久的感情,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好似要真正的要修成正果了似的。 陆维擎也没出现辟谣,就默认事态发展,也不找她谈离婚,甘愿有些纳闷,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关于未来,她有时候也在想,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反正无论离婚,还是怎样,她都不能草率。 不能像跟陆维擎开始那样草率。 她的车速很慢,拐进自家门前的主道上,远远的就看到洋洋洒洒的大雪天里,有个人在车旁站着。 甘愿以为又是顾经年的,可仔细一看,不是。 该来的,还是来了。 车子停好,她下车。 陆维擎微微抬起眼,眯着眼睛看着她,甘愿站在他的身前,没说话,只是等着。 “有事吗?” 她今天穿着第一次去家里的时候,那件粉色的羽绒服。 其实就是几天不见,觉得她瘦了点。 路灯下,她微微垂着脑袋,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 “爸,叫我来吃饭。” “好,进去吧。”甘愿道,然后就转身上车,反正父亲一直想知道她是怎么了,陆维擎来了就来了,跟他装一装恩爱,也好让父亲放心。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进了院。 两个人进了客厅,顾时然在跟洛婶儿学包饺子,那张好看的小脸上都是面粉。 陆维擎看着顾时然,愣了下,眼下微微一沉。 他没忘记,那天在学校的时候,顾时然喊她妈妈的,顾时然想要让甘愿当他的妈妈,那大哥的意思呢? 顾时然没抬头,“你给我买寿司了吗?” “买了呀。”甘愿道。 顾时然吼吼两声,“其实我觉得寿司没有洛奶奶抱的饺子好吃。” 甘愿没说话,顾时然抬起头,看到陆维擎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僵住,敷衍的来了一句,三叔。 两个人没事儿人一样的吃饭,帮忙。 顾时然餐桌上端详着陆维擎,然后不停的说着顾经年多好,说着,以前她跟顾经年在一块的点点滴滴,很故意。 吃完饭,陆维擎说要离开。 甘愿出来送他。 站在院子里,他扭头看她一眼,道,“其实这身衣服,不如你那天穿的黑色马甲显得利索。” 甘愿微微一懵,抿了抿唇,道:“那天,你,看见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许久之后才有开口:“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会过来?”他眼睛仍旧看着她,甘愿也仰起头来看着他,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眼里的期待,在他的眼眸中破灭。 “怎么,今天来,美其名曰是我爸爸教你来,其实是我来质问我的,怎么,心疼了?”甘愿说着,然后不在意的耸耸肩,继续道:“人是我打的,她活该。” 陆维擎眼睛微眯,“甘愿,打人,你能耐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故意伤害,你念不会连这点法律常识都不知道吧?” 甘愿别开眼,“我知道啊,我愿意啊,你管得着么你。” “你现在是我老婆,你觉得我管得着,还是管不着?”他声音越发冷冽。 甘愿吸吸鼻子,“老婆?”真是好听啊,不是说她不重要吗? “你今天里来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劝我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还是带着我去给你的旧情人道歉,陆维擎,你说。” “我是来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蠢。” “我就是这么蠢,怎样?”她不愿意跟他沟通,别开眼。 陆维擎抓着她的肩,“甘愿,你能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话,你以为, 你现在乖乖的待在家里一点事儿都没有,是因为了什么?” 甘愿看着他,警察之所以没来找她,是因为陆维擎的原因? 你们两个仍旧是处于恋人未满关系呢 甘愿一时间就不明白陆维擎这是什么意思。 她低着头,在思考,想着各种的可能性。 警察去找叶婕妤做笔录了,他让叶婕妤和解的珐? 可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又非常的生气祧。 “我知道,打人的事情很草率,但我不后悔。”很多事情,她都是瞻前顾后的,压抑着自己太多的想法,在去打人这件事情上,她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要做过一件事情,明明知道做了这件事情的后果。 陆维擎叹气,看着她,眉峰聚拢着,墨深的眼底掩藏着太多的情绪,让甘愿有些看不明白,是心疼吗? 她自嘲的一笑,怎么可能是心疼呢,他亲口叶婕妤说过的,他不重要,半晌之后,甘愿才开口:“我想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帮我?” 显然,陆维擎因为甘愿问的这个问题,面露不悦,“为什么帮你,因为你是我老婆。” 这是在今晚的来宣示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结婚快三个月了,他很少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她,基本上都是喊她的名字。 “陆维擎,我是你老婆,你在这件事情上之所以帮我,是怕媒体一旦曝光这样的事情对你影响不好,也对她影响不好吧?”甘愿退了一步,听到在医院里,他对叶婕妤说过的话,除了这一个理由,她再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了,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觉得冷。 陆维擎的脸色彻底冷下来,“甘愿,每次我都想要跟你好好的沟通,好好的聊一聊,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一种态度,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久,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能不能够用一点点的耐心,也给我一点点的信任?” “信任,你问我要信任,可是你给我了这种东西吗?” 甘愿眼底顿时泛起雾气,她叹了口气,“陆维擎,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那个时候她相信,她觉得这么多年都值了。 一个女人,不希望有多大的成就,只要有一个人在需要的时候在她的身边,能够包容她一点,给她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生活这就够了。 可就在几天前,她对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相信叶婕妤所说的,他信叶婕妤就是十年前的那个人。 她并不是可以纠结十年前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假的永远都替代不了真的,可如果他相信了叶婕妤说的话,那就等同于全盘否定了她。 她知道,那天为了伤害叶婕妤,她说的那些违心的话,让他听到了他有多么的心痛,可她心里更难受,可除了他,她根本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让叶婕妤难过。 她深吸了口气,调整自己有些凌乱的情绪,“我只问你一个理由,你只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无论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可以,我可以信任你,我可以耐性的等着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陆维擎,十年前的那个人,你现在知道是谁了吗?” 陆维擎皱眉,看着她,许久都不说话。 甘愿也看着她,就这么等待着。 偶尔有雪花飘过鼻尖。 “甘愿,这个真的这么重要?” “是。” “我今天无法回答你。”他道。 甘愿微笑,“其实,你也不确定,那个人是谁。” “陆维擎,你不知道当初的那个人是谁,也好比你现在的心情,你亲口对她说,要她回到你的身边,其实这样的理由足够我知难而退,或许你陆维擎的生命里,她真的很重要……而我,不过是一个让你认清你到底爱谁的一个因素,仅此而已。” “你去过医院?”他问,看着她。 “找大哥?” “对。” 陆维擎没有来由的烦躁起来,他抿了抿唇,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又要跟她陷入哪个曾经的怪圈里,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他说着,打开车门,上车离去。 谈话,从开始到结束,莫名其妙,没有一个解释。 她能够看到他的隐忍,可他偏偏不解释。 她跟 tang陆维擎结婚快要三个月了,虽然这三个月的感情闭上他跟叶婕妤十年的感情基础,可她还是多多少了解陆维擎这个人的,他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男人,可他却亲口对叶婕妤说,要她回到她的身边,而且说她不重要的。 她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拐角。 顾时然趴在二楼的阳台,托腮看着甘愿独自一个人站在冬天萧条的院子里。 顾时然忍不住给顾经年打电话通风报信。 “爸爸,甘愿明明那么难过,为什么还是愿意跟我三叔在一起,而且我三叔亲口那个女人说,要她回到他的身边的。” “大人的事情,你不懂。”顾经年在看报告,眉头微微的皱起。 甘愿回到室内,窝在沙发上,跟父亲一起看电视。 甘政临开口,“你跟他……” 甘愿撇撇嘴,“不想提啊,您早点睡,相信我,我能够处理好的事情,真的。” 上了楼,走到顾时然房间门口,门没关,就听到他在里头煲电话粥,“你明明喜欢甘愿,为什么不告诉她,如果你这十年里告诉她,你的心意,你就不会这么遗憾,一提到她不高兴了,你就叹气,不是你告诉我,喜欢就要自己追的吗,你明明喜欢甘愿,你自己为什么不追?” 甘愿倚在门口的墙壁上。 就听到顾经年的声音从那边的听筒里传出来,“时然,你还太小了,等长大了你就知道,大人感情的事情了,喜欢是一回事,爱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我在甘愿迷茫的时候出现,那会让她难受的,她会惦念着我对她的好,可偏偏我又不是她最想要的那个人,那样她会难受。” 这下顾时然翻白眼,“难怪你跟甘愿生活十年,你们两个仍旧是处于恋人未满关系呢。” 电话的另一头一阵的沉默后,顾经年却拿着手机在沉思,然后似呢喃的开口:“我明明知道了甘愿喜欢的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去的确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条件,可真要在那个时候出手,太有失磊落,也会让甘愿混淆了她爱的到底是陆维擎,还是跟陆维擎长得有点像的顾经年。” 顾时然有些似懂非懂。 而站在门外的甘愿却有些找不到东西南北。 悄悄的离开,重新下楼,找了自己的车钥匙,穿好衣服跟父亲说临时有点事情就出了门。 她没什么地方去,天气又不好。 她打电话给了Eav,Eav说在家,驱车到了Eav的住所,她窝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吃泡面。 “我没地方去,就来你这儿了。” Eav给她倒了水,她刚坐好,身上手机就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是顾经年,她沉思半晌接起。“喂?” “时然还好吗?”顾经年在那头问。 “挺好的。”她道,顾经年刚刚跟顾时然打过电话的,一定似乎听顾时然胡说八道,来安慰她的。 以前,也是这样的,她在英国上学,很多问题,都是他帮她解决的。 “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各项情况都挺好的。” “嗯,谢谢。”甘愿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问:“甘愿坐在他办公室一旁的位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顾时然是陆维擎的孩子的?” 顾经年视线从电脑荧幕上落到她的身上,“你什么时候知道时然的事情的。” 顾经年一下子就知道甘愿问的是什么,“时然两三岁的时候吧,他跟维擎小时候太像,不过那个时候我是猜测的,没有去证实过,而且我跟陆维擎隐约的提过你们的事情,好似她对你没有什么印象,我以为是我自己搞错了,甘愿如果早知道你们之间的渊源,我不会把你留在身边的。” 甘愿眼眶瞬间红了。 【卡死了,要卡死了!】 甘愿,我想带你走 这算是顾经年的解释。 解释,他不曾做过任何她揣测的不光明磊落的的事情。 电话这边甘愿贼沉默,顾经年继续道:“甘愿,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特别是在知道了我跟维擎的关系之后,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即使我知道时然是你跟维擎的孩子,我依然不会告诉他,也依然选择让你在我的身边,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把你留住,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见一面吧,甘愿,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什么?”甘愿心里一紧,就有些紧张珐。 “说……说我这十年里想说,一直都没有去说的事情,我跟孟医生调班了,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没在家。”甘愿道,今天无意间听到了顾经年跟时然在打电话,现在要见面,她就有些烦恼祧。 “我今天必须要见你。” “好吧,那我去医院找你。”甘愿道。 “不用,告诉我地址,我过去。” 甘愿只好把地址发给他。 顾经年到的很快,甘愿把车留在了Eav的公寓下,上了顾经年的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找了一个安静的能聊天的茶馆,点了一壶茶,却没喝。 因为顾经年有非常好的生活习惯,晚上不喝茶,也不喝咖啡,医生的职业缘故,他从来都不沾酒,绝对是一个当代的新好男人典范。 古色古香茶馆里,穿着旗袍身段玲珑的姑娘在现场弹着古筝。 她抿了口茶,透过窗户一侧的绿植看着窗外来往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甘愿:“……” “总之,都怪我,本来这些话,早在你回国前,我就想对你说的,但我又觉得不用急,十年我都等了,还害怕你回国之后出现什么变故吗?回来,跟黎衍举行一场订婚宴,我一直都觉得黎衍的那场订婚宴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那个后知后觉的女人觉醒,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是黎衍是想给你跟维擎制造机会,好让你弥补十年前的遗憾,在我知道你跟维擎结婚的时候,我生过气,可过后又觉得没有生气的立场,因为什么?我不曾给你过任何的暗示,也不曾对你表过我对你的心意,我只是一个替你照顾你,照顾你儿子,在你的眼里,我或许正好让时然的到来弥补我妻子跟我孩子离开我的痛苦,或许你还觉得,我对时然好,不过是因为我遗憾我的儿子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又匆匆离开的弥补,曾经,我也这样想过,虽然上天带走了我的亲生儿子,却也不错,还留给了我一个做父亲机会。” 甘愿沉默,却也惊讶,原来,她的所思所想,顾经年竟然这样的一清二楚。 她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仍旧能够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你,一脸茫然却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孩子, 不知道怎么亲近他,更加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你那么努力的想要去疼他,去爱他,却又每次被他的哭声弄的趴在床上哭。“ 甘愿一下就笑了。 那个时候的母亲需要照顾,她忽然多了那么一个孩子,的确有些手忙脚乱。 “时然又是个特别闹的孩子,出了月子就开始一直抱着,放下就哭,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边带着孩子,一边照顾你的母亲,明明那么辛苦,却总是对我笑,你从来都是对我说,你很好,从来都不愿意让我担忧,却从来都不在我的面前哭。” “你都记得?” “可不是。”他微笑。 “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一个重病的母亲,你还要念书,那个时候比现在还瘦吧,很辛苦的生活,你却从来都不哭,倔强的扛着一切,那个时候,我就想,我要照顾你,好好的照顾你,至少让你过的稍微轻松一点,过一个正常的花季少女应该过的生活。” “甘愿,原谅我当初在那个时候没有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如果那个时候告诉你,我相信我们会生活在一起。” 甘愿不知道,却也在认真在思考。 在那个痛苦却感情一片空白的十七岁那年,如果顾经年开了口,那个时候的她,那样一个温暖又结实的肩膀,她一定觉得幸福极了。 可生活从来就没有如果,顾经年当初什么都没有说。 而她,理所当然的享受了蓝知女士最得意门徒顾经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很多年。 “我以为,你十年内都不曾再找一个,是因为你太太,我以为你那样深爱着你的太太,在感情里那样专一,我想,我也一定会做那样的人,等到我想等的人吧。” 顾经年皱起眉头,“我跟我太太……诶,说来话长啊,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那个时候就告诉你,我跟我太太从认识到结婚都没有我们自己的意思,你会不会就不会对维擎钟情这么多年了?” 甘愿:“……” “甘愿,如果你跟维擎幸福 tang,这些话,我会烂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可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想带你走,而不是留在这里。” 甘愿倏地抬头看着他。 “你爱他吗?” 甘愿点头。 顾经年身体的重心往后稍移“你爱的是十年前的陆维擎,还是现在的陆维擎。” “甘愿我不知道你跟维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因何分开,十年后重遇,你跟他结婚,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因为她在他身上依稀找了当年的影子,因为他总是天神一样救他于水火,也因为她知道了陆维擎跟叶婕妤的的关系,潜意识里真正的想法不是她想要把陆维擎抢过来,报复叶婕妤,而是……她觉得叶婕妤根本就配不上陆维擎,这样的男人,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人跟他一起生活的。 “甘愿,你们的婚姻从开始就是别有目的的结婚,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不会意外,因为从开始,信任就是你们之间最奢侈的东西,维擎是我的亲弟弟,有时候,他的很多行为,想法,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因为他的心思特别沉,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理由,这就是这么多年陆氏在他手里蒸蒸日上的原因,他的确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魄,因为你父母的关系,在感情里,你希望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清白透明,一眼就能看清楚的,这样的感情十年后的陆维擎,根本没法给你。” 甘愿知道,他说的事实。 这就是顾经年,总能够三言两语间,拨开云雾见青天。 “甘愿,十年的时间,在时然越长越像陆家人的时候,我揣测过,他是西遇的孩子还是维擎的孩子,西遇在上中学开始就在外公外婆家,回G市的机会也并不多,再不用想一定是你跟维擎有过一段感情,那个时候没告诉你,一来是我试探过维擎,他不知道你的存在,而来……是因为你根本没法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十年后的今天,你仍然没法很好的处理你的感情,身上的伤,手上,脚上,额头上,整个人几乎狼狈不堪,我想带你走,或许没法给你轰轰烈烈的爱情,却能够平静安然,不会让你这么痛苦。” “你让我想一想。” 今天跟顾经年的谈话,对她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冲击。 …… 陆维擎回到住所,偌大的房间竟然觉得像是真的少了什么。 之前,甘愿没有住过来的时候,没有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不妥,她忽然搬走,觉得好空旷。 将要是随意的一扔,他找出手机,拨给了邵隽。 邵隽接到电话,带着酒过来。 看着他一脸阴郁,叹气,“看吧,事情是你要办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他看过去,邵隽拍拍他的肩膀,“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啊,黎衍多能耐一人啊,硬是什么事儿都查不出来,这突破口就在你身上,你信我。” 陆维擎明显的不信他。 邵隽叹了口气,“哥们儿,我是有老婆的人啊,主意是你出的,你现在想退堂鼓,太晚了吧,眼看胜利在即了,你得坚持住啊。” 陆维擎找到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甘愿,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不要着急,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他有些怕,怕甘愿会离开,怕他会失去 陆维擎看着自己编辑好的短信,最终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掉。 把手机随意的扔到一侧,他掏出烟盒来,歪头点上一根烟,俊雅侧容深邃难辨。 邵隽看着他的表情失笑。 “其实,这么多年来,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过。珐” 陆维擎扬眉,“什么表情?” “有苦难言的表情呗。” 陆维擎皱了皱眉,沉思半晌,道:“两个多月前,我问过甘愿,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说,她想要的生活是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日子平静而宁馨。” 邵隽点头,“挺好啊,现在的人都太过浮躁,就想要这样的生活。” 陆维擎笑了下,“相互体谅,相互疼惜,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我以前也这样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守在身边,多好啊,可后来,我才知道,她想要的这种生活,前提是跟另一个没有感情,就是因为没有感情,所以一切都会那么平静,再后来又知道,她不是不需要爱情,是她太需要,需要到害怕失去,害怕伤害,可我明明知道她这样的心态,明明知道我们的婚姻里有太多的不信任,可我却总是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不安,让她忐忑,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出现,我想,甘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 十年前,她是个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 十年后,她不再是,可却比当年脆弱太多。 …… 甘愿回到住所,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子有些乱。 对于身后的选择,每个人总会选择相对安全的方式。 她很早的时候就想过自己的生活。 回国后与陆维擎相遇后,他也问过,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或许没有爱情却可以平静而宁馨,一生一世,就那么一个人陪伴在左右。 曾经,她希望这样的生活是黎衍能够给的。 虽然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从来就没有爱情的因素在里头,她却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 不用操心任何事情,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跟陆维擎呢? 十年后的重逢,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无知少女,可感情呢? 却还仍旧保留着那一份期待,期待着那段十年前就已经夭折的感情在十年后重新的开花结果。 她躺在床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处/女情节?”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女人总有特别的情愫在里头,是这个原因吗? 甘愿也在想,她爱的到底是十年前的陆维擎,还是十年后的陆维擎。 如今顾经年告诉她,他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了。 她闭上眼睛,想起的却总是以前跟在他度假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他们的交集并不多,以至于他现在或许根本就不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事情了吧? 而她,那段在度假村的生活,却是那样宝贵的回忆。 她总是会想起那个高冷的贵公子。 陆维擎在度假村在度假村时间一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应该算小熟了吧? 她作为度假村的兼职导游,自然要带着顾客去看日出的,她也顺道问了他一声。 “我尝尝看到常常半夜不睡觉,不如一起去看日出?” 她不过只是碰碰运气问一问,他还真应允了,愈来愈好相处,不像刚来那时候,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僻气息。 她这熟门熟路的地方向导带领大家上山,各自找好方位窝好,也与陆维擎在一处能挡风的大石边坐下,先用保暖的毛毯裹好身体保暖,再拿出保温瓶,倒些热茶递给他。 不远处有人在讲鬼故事,失控的尖叫声偶尔传到这里来。 她笑。“好像很剌激,要不要去加入他们?” 陆维擎双手捧着杯缘,默然寻思了会儿,才开口:“我以前不信鬼神,但现在却宁愿相信真的有……” 顿了顿,抬眸。“你看到了,不是吗?” 他没说,但她看到了,而且看的方式很矬。 她脸色瞬间爆红。 在度假村前有一颗许愿树,红色的丝带在风中招摇处一种别样的风景来。 甘愿是不经意的看到他深夜里去挂的许愿卡,在形形色色的纸笺中,其实不容易一眼就察觉,她是刻意找寻,还爬到树上去看清楚每一个字…… 她明知道偷看别人的愿望是不对的,可她就是爬上了树,却看看他到底写的是什么。 只是没想到自己被人抓包。 偷窥人家的隐私,还被逮个正着,世上还有比这更丢脸的吗? “那个……我、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语气淡淡的。 即使多年过去了,她仍旧记得他当时的语气淡淡的,那英俊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伤,然后将脸埋进双掌之中,久久、久久,一动也不动。 她当时也没再出声惊扰他,像是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所以适时给予他空间,让他独自理清纠葛纷乱的思绪。 而他们没再交谈,偶尔分享热茶以及食物,除此之外再无赘言。 “你看……” 点点橘红色的光,穿透云层。天将破晓前,朦胧的美丽光晕,在云雾间渲染开来。 大伙儿已有志一同地拿起相机狂按快门。 “很美吧!”她回首,灿笑望他。 她也记得,那年是她见过最好的日出,云层中,洒落点点光晕,灿亮了他的容颜,如斯好看,就深深的在她内心的深处落下了一颗种子。 形形色色的旅客中,意外遇上他,就像这天将破晓前,珍贵的一抹光亮。 温暖,柔软。 她不知不觉间就悄然收藏了。 后来,她就主动替他洗衣服,再折叠整齐放在床上,每一件都带着晒过阳光的清香味。 时时都在关切他的情绪与需求。 …… 邵隽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歪头,“然后呢?” “然后,就有一个小姑娘爬树呗,满树枝的在找我的许愿卡,那场面……很滑稽,最搞笑的是,我每次见她,她朝我笑的时候,我印象深刻的就她的牙套……”现在想来,真是搞笑。 她用了那么多的心思在关注他,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他又不是木头人,用那样的眼神所散发出的讯息,他在很多女孩子身上看到过,一点都不陌生,只是当时,他并不在意。 因为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太懵懂、太生嫩,她还不懂那是什么,而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一直都不曾说破,说到底。 他在度假村住的时间挺长。 一同开日出的先例一开,后面就没完没了了。 只要度假村里有活动,她都会邀请他一起。 他不开心,她总是想各种名目,转移他的注意力。 “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很有意思吧?我用十年的时间才理清楚了一些事情,这一次,我有些怕。” 怕甘愿会离开,也会怕他自己会事情。 甘愿我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片皑皑的白雪,思绪却飘的更远。 陆维擎刚住到度假村的时候,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人似乎很不快乐,他在这里住愈久,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就愈多,知道他很多很多小动作、小习惯、饮食好恶、情绪起伏……只要与他有关的事情就会特别关注。 但,那并不表示,她就有想要跟他怎样,就只是看着而已,不可以吗? 美好的事物,可以欣赏、可以喜爱,不一定要收藏。 陆维擎,是一个很美好的男人,她是这么觉得,比黎衍还要美好的男人。 他人缘很好,桃花缘更好,来度假的女客,总有几个向他婉转示好,好几次都让她瞧见。 十六岁的时候,甘愿就觉得了陆维擎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并不是因为单纯的花痴,是真的认为,那样的男人真的不管从任何角度欣赏都好看,连走路的姿态,都有一种别人仿不来的独特味道,从容沉定。 陆维擎你不许生气,我就是爱你,爱你 甘愿继续发呆,手边的手机一响,吓了她一跳。 看着来电显示,她接起,“喂?” “最近怎么样?”黎衍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带着温暖的关怀。 “还好,你呢,这么晚了还不睡,洛筝呢?”她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应该睡了,很晚了。 洛筝正窝在他的怀里吃苹果,黎衍低头看了她一眼,把手机挪到她的耳边祧。 “我也没睡。”洛筝咬着苹果含含糊糊的开口。 “呵,你到底吃还是说啊。”洛筝把啃到一半的苹果塞到黎衍的嘴里,接过电话珐。 “说,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甘愿拿着手机有些无语,这两个人说话的口气都这么像。 “还不错,香港那边生活好吗?” “以前觉得香港好的不得了,现在觉得……最好的还是G市,我又想回去了。” “我也希望回来,那样多好啊,我就有地方去玩耍了,你不在,我我发现我的朋友少的可怜。”朋友圈匮乏啊。 “我也想啊。”洛筝可怜兮兮的看着黎衍。 黎衍低下头,去蹭她的脖子。 “我现在回我爸这里住,隔着黎家进,最近黎爷爷的身体不大好,黎家上上下下都忙进忙出的。”甘愿也知道,黎爷爷只要在世,洛筝想跟黎衍回G市,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纪大了,就是这个样子,爷爷生病,家里没人通知……诶,不是,你怎么回娘家住了,你跟陆维擎吵架了?” “没有啊……” “不可能啊,不然你怎么会回家住呢,甘愿,你跟陆维擎到底怎么了,你不要让我这么大老远的担心好不好?” 黎衍扬了扬眉梢,贴在她的耳边低语,“我跟她说。” “甘愿,你等等啊,黎衍要跟你说,我要被你急死了,我要睡了,明天给你打。”洛筝把电话递过去,黎衍吻了吻她的唇际,推着她去睡觉。 洛筝指着电话,那意思是一定问出是什么情况来。 黎衍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去睡觉。 “我看新闻了。”黎衍直切主题。 甘愿挑着眉梢,“八卦新闻而已,你也信啊?” “我不信,我是在担心你是不是信,愿愿,陆维擎是个有分寸的人,就要看你信不信。” 甘愿沉默,许久都不说话。 “我就是担心这个……”甘愿明显听到听筒那端,黎衍的叹息声。 “担心什么?” “担心你处理感情的问题啊。”黎衍捏着眉心。 “我的感情问题没有问题,你就不要总是操心我的问题了好不好?” “愿愿,自从甘叔跟甘婶儿出了问题,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你身边所有的感情问题。” 甘愿:“……有那么差吗?” “当然,你跟你儿子的情感沟通都沟通不好,你以为呢?” 甘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跟时然的关系的?” 她以为她瞒的很好的。 查出她怀孕,到她生下时然,那个时候正式黎衍在澳洲开展工作最难的时候,一个是文化交流的问题,再一个就是对于这个空降的太子爷,大家都不太认同。 所以,从那个时候,在澳洲,黎衍跟她是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没见的。 再见的时候,时然是六个月半,看到时然,他很惊讶,听说顾经年的太太难产过世,留下了孩子了,他没有怀疑。 “如果不是知道了时然的存在,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订婚宴放在G市举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逼到这份上,你以为我闲的啊……” “可这个决定,我觉得并不好,我觉得很辛苦。” “辛苦?”黎衍笑了,“愿愿,我太过了解你了,我说你根本不会处理感情问题,你还不服,那我就一一的给你分析分析,你儿子我暂且不说,你简直失败透顶,那是因为你年纪小,可以理解,那你跟顾经年呢?顾经年照顾你妈妈,照顾你儿子,又照顾你,你以为人家是因为什么呀,肯定是因为喜欢你呗,可你呢……就这么跟他耗了十年,硬是什么事儿都没成,搞的我还得回来把你跟陆维擎掺和一块。” 甘愿:“……不是,我不知道他喜欢我。”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接受,,因为你害怕伤害,所以你从来不交朋友,你的同学追求你,你从来都是拿我当挡箭牌, tang你从来不谈恋爱,也是也是害怕伤害,十年里,你从不跟你爸爸联系,哪怕你真的想他,你也不敢跟他联系,因为你怕他再婚,彻底忘了你跟你妈。” 甘愿皱着眉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是怎么的?你明明这么多年,心里还想着十年前的陆维擎,可你却从来都没有勇气去找他,不是害怕是什么?” 甘愿不由得叹气,无法反驳。 “你也知道,那些新闻,那些八卦是不可信的么,你又不是没上过头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经历过,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吗,你自己挑的男人,不会太差的,真的,甘愿,你好好的想一想,有什么事情好好的沟通么。” “我知道了。” “你最好是知道了。”黎衍有些无奈的继续道。 “那个……顾经年我们两个聊过,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 黎衍吓了,怪腔怪调的,“这复杂的爱情纠葛啊,还是兄弟俩,真行,你怎么想的?” “我啊……”不知道。 “其实稳定一点的生活要好一些的,你说是不是?” “是吗,稳定点的生活会好一些吗?我觉得最稳定的生活就是我跟你在一起,因为你想要什么我都知道,我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甘愿你可以非常平静的过完一生,我们不会吵架,因为有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包容你,迁就你,甘愿,问一问你自己,在我悔婚的那一刻,你有没有一种如负重卸的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你,我终于可以选择我自己的人生了,我想要我那个人,我想爱的那个人……” “可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啊,你当初调查叶婕妤的资料让他跟看到了……”把事情大体的跟黎衍说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还转身就走了,我否定了我跟他的一切。”她一想起这件事情来还是义愤填膺的。 “是个男人都会被你气死的,气话就不能说了啊,你肯定是立马开始自我否定你们的关系,在感情上大了退堂鼓了,你要是抱着他说,陆维擎你不许生气,我就是爱你,爱你……你看他还走不走。” 甘愿:“……” “愿愿,找个机会,去跟他好好的谈一谈,谈一谈你爸爸跟叶婕妤的事情,不要怕伤害他,也不要怕他接受不了,一个男人没有想象中的脆弱,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不是用这种方式,这种方式有时候会让你彻底没有了主动权,真的……” “哦。”甘愿一下子就想哭,想起了在最之前的时候,黎衍想要对她图谋不轨,他非常有耐性的安慰她,关心她。 其实,他们两个之间不是因为不信任谁,都是她的错,她总是缺乏对他的耐心,耐心的去处理问题。 “那我去告诉他,我爱他,我们还有一个跟他一样帅的儿子,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爱就勇敢说出来。 “不止吧,不止是会好一点,我想……他一定会高兴坏了的。”黎衍道,还好,总算开窍。 “好了,算是帮你解决了大问题了,愿愿,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觉得挺奇怪的,陆维擎到底哪儿好啊?” 甘愿微微一下,“哪儿好啊,嗯……哪儿都挺好的,我喜欢从容淡定的男人。” 即使在炎炎的夏日,他穿着雪白的衬衣,总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凉感。 甘愿想,即使他不知道十年前那晚的人是她,她可以告诉他的。 告诉他,那年的夏天,她被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贵公子迷惑了,然后那个夏季,开始了他们有些奇葩的浪漫爱情。 【吼吼,这章是不是有点小文艺捏!】 我懂分寸,不会背着你乱来 “夏天穿着白衬衣,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凉感。”黎衍听着甘愿说第一次见陆维擎的样子不禁的反驳,“姑娘,你当时就没过去看看,他身上的白衬是不是让汗给浸湿了,清凉感,大夏天的穿白衬衣,不嫌热啊,等着你问问陆维擎,大夏天大太阳的穿衣长袖的衬衣,热不热啊,不该穿T恤衫大裤/衩啊,就让他装吧,热死他算了,给他捂出痱子来。” “黎衍,你跟他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境界好不好啊,T恤衫大裤/衩,我晕,你怎么不再穿衣人字拖呢,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他,好不好呀?”甘愿撇撇嘴芑。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特别摆高姿态或身段,真的。” “好,几分钟前某人还义愤填膺的,说这个说哪个的,现在呢,又忍不住要替人家说话,女人哟,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甘愿:“……我不是要替他说话,我说的事实了,客观事实,你还记得,以前度假村外有一个村庄吧,那里有个特别大的市集,你我洛筝,我们去过的。候” “嗯,记得。”黎衍应着。 “我也带陆维擎去过一回的,来往的大集上,一件几十块钱的衣服他都能能穿出别人所没有的味道来。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能把几十块钱的穿出高大上的感觉,大概也只有他了,所以才觉得,他是天生的贵公子气质,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家装,人家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入境随俗,悠然自在地融入大家,但就是自然而然会成为人群里的焦点,他的气质、他的谈吐,有一种旁人学不来的优雅与清傲……即便是穿着三几十块钱的衣服。 那是自小就养成的自傲与自信。” “好,你赢,你这话可是从来就没跟陆维擎说过吧。” 甘愿微叹,陆维擎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她的心中,他是这样子吧的? 显然有了黎老师的开导,就连回忆往事都有一种淡淡的明媚渗透进来。 “显然,这话是你觉得他比我都好。”黎衍明显有些吃味,“从小就疼你,到头了,还是帮着别人说话,白眼狼哟。” 黎衍抬眼望过去,看着洛筝抱着枕头站在书房的门口,一副很困的样子。 “好了,讨好你老公去吧,我要睡了,挂了。” 黎衍收了线,起身,牵过洛筝的手,“还不睡?” 洛筝耷拉着眼皮,“睡不着。” 他伸手抱起她,“没我睡不着了?” 洛筝点点头,窝在他的怀里。 黎衍掀开被子,抱着她躺好。 她滚进他怀里,抱着他,在他怀里找了个极为舒服的位置,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黎衍,不抱着你,我根本睡不着。”她闭上眼睛,喃喃低语。 “那就一直抱着呗。”他贴着她的耳温柔回应。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嗯,我知道。”他又道,将散落在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 洛筝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衍沉思半晌,“大概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她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看着他,“我们是青梅竹马是不是?” “是。” “是你太长情,还是我太好,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好险,我们没错过。” “当然是你太好了,又漂亮,身材又好,心里又有我。”他笑着道,声音特别低沉,又特别好听。 洛筝笑了,脸埋进他胸膛里,低低道:“真好。” 他也跟着回应,“是啊,真好。” …… 甘愿挂了黎衍的电话,躺在沙发上,却也在认真考虑当时顾经年问他的问题,到底爱陆维擎的什么。 以前在度假村的时候,她偶尔在做功课,被数学题目急的焦头烂额,他稍稍过来指点迷津。 再后来,就是他出了事。 她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 可她担心他,因为他带着那一个白衣女子离开,又失落又难过。 这么多年来,她的心里就这么清晰的记着这 tang么一个人,十年之久。 有时候想来,心口还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她总觉得,这似乎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有人说,人的细胞每天都在更新,更替完所有的细胞需要七年的时间,可七年后,她却仍旧觉得这个人还被封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她想,这就是爱情吧? 爱他的哪儿,她根本说不清楚,如果说清了的是爱情吗? 如果不是爱情,她为什么会想着这个人这么久呢? 她曾经也一度认为,跟陆维擎之间的那些纠葛并不是爱情。 只是当时她一心想要救人,太过担心他醒不过来,事情正巧赶在一块,那个漆黑的夜里,他的怀抱好暖,被他牢牢圈着的感觉,很好、很好。 虽然陌生,可好到——她连一点点都不舍得挣离。 可到今天,她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她是爱他的。 在G市他与她重新相遇,虽然有黎衍推波助澜,她何尝不是,也在卖弄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引起他的兴趣呢? 在得知他与叶婕妤的关系,她对他说,她根本是在利用他,只为拆散他跟叶婕妤,可内心的想法呢? 只是觉得叶婕妤配不上他,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她根本就没有忘记,当初陆维擎发现了南城度假村的开发权她错以为,他想起了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是那样的雀跃,可知道真相的时候又那么痛苦,绝望。 可他那样温柔的开导她,安慰她,她又觉得那么幸福。 甘愿回想着以前,也梳理着最近一段时间跟陆维擎的相处,也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找到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陆维擎,却提示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略略的失望,可又安慰自己。 给她一点点的时间,让她组织好语言,不要又让他觉得她在敷衍,这次,她一定要一举成功。 …… 顾时然躲在门口,安静的听着陆维擎在跟邵隽说着,以前他跟甘愿的事情。 原来,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本来是想着偷偷来这里,看看他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混在一起的,现在好了…… 陆维擎好像还是挺想甘愿的。 邵隽打了个哈欠,“我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去。” 起了身,他察觉到玄关有一双眼睛,若无其事的假意朝侧卧跑去,却又已极快的速度冲到玄关处。 顾时然吓了一跳,邵隽放下心来,陆维擎也顺着视线看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顾时然现在心还在噗通噗通的跳,尴尬的笑了笑,“我让司机送我过来的。” 邵隽进了屋,室内就剩下了两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许久之后,陆维擎才问:“你最近一直在甘愿那儿?” “嗯,我爸爸年前特别的忙,就托甘愿照顾我。” 陆维擎的心里小小的吃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啊,她出去了,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可能是去找她的秘书去了吧,反正除了找她的秘书,她也没什么朋友。” 陆维擎一下子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压着声音有道:“她,还好吗?” “啊,你说甘愿啊,还行,就是挺忙的。”顾时然坐到沙发上,“三叔,你跟我说说,你跟甘愿的事情呗?” “我们的事情,你想听什么?” “甘愿学习好不好呀?” “应该很好吧?”他觉得。 十年前,他住在度假村。 相熟过后,他经过她的窗户,看到她在对着书本沉思,在她面前站定,弯身俯视。“大白天,作什么白日梦?” 她仰头看着他,好久都不说话。 是啊,是白日梦没错。 看得到、摸不着的白日梦。 她 笑了笑,坐直身,捧着水果的餐盘餐盘递到他面前。“喏,厨房里的漂亮姐姐留给你的。”他没拆穿,这新鲜水果的是从厨房里偷偷拿来的,只为留给他吃。 他探过身去,看着书本上的几道熟悉题,她在纸上演算了很多遍,似乎总是不对,他只是稍稍的提醒一下,她就能很快速的写出正确答案,这应该算是学习很好吧。 再后来,就是他出了事。 怎么回去的,他不知道。 等他有时候的时候,只觉得有一双温柔偶尔探他额头,给他擦脸,给他换药。 一度,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却总是没有力气。 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却又让他觉得飘渺的抓不住一样。 然而,那个漆黑的夜晚里,他极其专注的凝视她的眼神,而后,试探地,倾前轻碰轻触、然后分开。但彼此的唇温、肤触,已留在唇心。 那感觉,特别的好。 他似乎早就渴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她整个人都是懵的,青涩的不知所措,可懵过之后,她能感觉到他的抗拒,然而他就想要把她的温度留住,他诱惑了她,让她放弃挣扎,熨上彼此的气息、感受肌肤贴触的触觉,辗转厮磨,然后加深…… 她的唇,丰润柔软,吻着的感觉,很好,甚至会让他有些流连忘返,再三吮弄,心跳为此而失去原来的频率。 这接吻的感觉。比曾经以往的很多次都美妙绝伦。 他一吻再吻,小佳人低低嚷哮,不知所措地揪紧了他胸口的衣襟。 他低哝,在她耳畔出言鼓励。“脱掉它。” 她傻傻的看着她,呆愣的看着掌下凌乱的衣物,再抬眼看他,只犹豫一秒,便动手执行任务。他微笑,再度迎上柔唇深吻。 他与她的第一次,真的是美妙到无法找到更好的形容词。 他不是情场的菜鸟,知道如何让她愉悦。 可就是她,让他一度放肆了力度,忽略了她初/尝情、滋味,失控地弄疼她。 他没有忘记,她当时躲在他的怀里,不敢发出声音,黑夜里,却泪眼汪汪看他的模样,那时,他的心房一阵软,产生近似怜惜的温柔情绪,搂住她吻了吻。 他从没有否认,他很喜欢彼此肌肤相贴的感觉。 两人裹着一条棉被,暖呼呼的身体拥抱依偎,她睡在他的怀里。 那时,他总觉得奇怪,奇怪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诱惑了一个小女孩。 现在想来,那时的情动,是潜意识里,他早已就认定了她。 可醒来的那一天,却是两个人彻底分开的那一天。 当初,他怎么就不能认真一点,明明察觉到不对,却总觉得,过过就好了。 十年呢?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时然已经歪在他腿上睡着了。 抱着他进了卧室。 他咕哝了一句睡过去。 找到自己的手机,想要给甘愿打跟电话,说顾时然在这儿,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充上电。 他从茶几上拿起电话,拨给甘愿。 刚拨过去。 就听到手机在外面响。 他皱眉,没挂电话去开门。 他打开门,甘愿像是愣了下,看到她,站直了身体,“呃,不知道你睡了没,打你手机关机了,时然在这里,对不对?”她道,却始终低着头。 “对,时然在这里。”他把手里的电话掐断。 “哦。”她应着。 他看着她脚下化了的那一滩雪水,就知道她来了好一会儿了。 甘愿沉默了半晌,“对不起。” 陆维擎微微一愣,“什么?” “那天我口不择言的话,不是真的,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错了。” 陆维擎微微一愣,没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看着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但是,我自己选的男人错不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出尔反……唔……”甘愿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拽进怀里,他低头,重重的吻住她。 他的激动,她感受到了。 “想你。”重重吮住她的唇,他喘息着开口,搂着她进了室内,将她按在墙上。 额头与她相抵,他捧着她的脸,问:“信我了?” “陆维擎,我应该多一点耐心的对待你的,如果我没有耐心对待你,你也别生气……”他再次俯首,吻住她。 他没忘记侧卧里睡着个大男人,他的床上,睡着个小男人 。 一边吻着她,一边抱着她,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当初装修的时候,是将一个卧室跟书房隔开的。 等着甘愿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她攀着他的肩喘息,“我还有事情想要跟你说的……嗯……”那重重的力道,太深了,她禁不住,哼/吟出声。 “小声点。”他嘘她,扶住纤腰不让她逃,“时然就在隔壁。” “你……”浑蛋!她暗骂。“轻点……”他不就小声点了? “不要。” 甘愿:“……”会搞出声响来,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吗? 她咬牙,怒得勾下他脖子,狠狠吮、咬他双唇。 他低哼,捧抱住她,更加用力。 床上一双爱侣肆意翻滚,肢体纠缠,情/事正/酣,床架羞人的嘎吱声,回应着两人难捺的情火沸腾。喘息着,她用力吻住他,连同呻吟一道送入他口中,牢牢攀着他,与他一起到达极致。 他抵着她额心,微喘,而后翻身平躺,牢牢搂抱着,让她趴卧在身上。 掌心挲抚她汗湿的体肤,缓慢调匀气息。 “改天把这张床换了。” 甘愿没什么力气,在他的怀里打着哈欠。 他一手搂住她,吻着她的眉心,“甘愿,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我懂分寸,不会背着你乱来。” “嗯。”她应着,他既然不想说,她不会勉强他的。 “其实,时然是……” 提到时然,必然又提到大哥,他看了她一眼,吻住她,“今夜谁也不许提,只许想我。” 那双手又在身上乱来,她无奈,“陆维擎,时然他是……唔,嗯……” 她闭上眼睛,只好认命,改天再说。 本来,甘愿是留下的,最终也没有如愿。 父亲打电话问找到时然没有,时然睡觉的姿势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凌晨两点了,陆维擎开车把她送到甘家。 她解下安全带,准备进去,他却又抱起她,将座位朝后推,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好了,我要上去了。” “我陪你上去。” “不行,爸爸会发现的。”甘愿道。 他装作没听到,手顺着她的毛衣边缘探进去,“你回去吧。” 他吻吻她的脖子,又亲亲着,亲亲哪儿的,就是不松开她。 她无奈,两个人只好蹑手蹑脚的上楼。 躺在床上,他圈住她。 “甘愿,我没有忘记,我想要对你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忘记过,他都记得。 …… 顾时然睡的迷迷瞪瞪,就听到恼人的门铃声。 翻了个身,床上就他自己,三叔咧? 他打着哈欠赤脚去开门。 打开门,叶婕妤站在门口愣了下,“你……” 顾时然挑着眉梢,“你来找我爸爸吗,他没在。” 叶婕妤微微一愣,她找人查过的,这孩子是顾经年的孩子,而且跟甘愿的关系还不错,她微笑,“甘愿是你的妈妈吧?” 顾时然哼了声,“对啊,甘愿是我的亲妈妈,你要怎样?” 叶婕妤 摇头,“没,没什么,要是你三叔不在,我就先走了……” 顾时然盯着她的背影,“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爸爸了,他不喜欢你啊!” 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甘愿知道 叶婕妤整个后背一僵,回头看着门口顾时然挑衅的眼神。 她找人调查过,顾时然是顾经年的孩子。 可他又跟陆维擎长得这么像。 这孩子喊陆维擎叫爸爸,陆维擎之所以不愿意跟她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是不是甘愿骗陆维擎说这孩子是他的呢旖? 所以,陆维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跟她在一起了是不是这个原因呢? 她与陆维擎可是十年的感情,怎么会抵不过甘愿与他这几个月的时间呢,唯一的合理的解释就是甘愿跟陆维擎在一起是因为孩子。 如果她告诉所有人,孩子不是陆维擎的。 他会不会回心转意呢? 走出电梯,刚走到楼下,陆维擎拎着早餐朝里走跟叶婕妤打了个照面。 他正在打着电话,“先这样,我先挂了。” 收了线,他在门口站定。 叶婕妤愣了下,他虽然穿着休闲,可晨光下依旧英俊如斯。 “你怎么过来了?”陆维擎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叶婕妤笑了笑,“本来想陪你吃早餐来着,看样……” 陆维擎看了她一眼,“你要不介意,上去一起吃?” 想到顾时然,即使有心上去,也会被破坏心情的,“不了,我不上去了,改天吧。” “维擎,你今天下了班,我们一起吃饭吧。” “可以。”他道。 看着叶婕妤上了车,陆维擎才转身朝里走。 打开(房)门,顾时然就跑过来,“三叔,我把你的前女友打发走了,其实男人要一心一意,女人才能死心塌地。” 陆维擎点头,对于侄子的说教,他很赞同的点点头,“对,你说的对。” “你也赞同我的话哦?” “赞同,怎么能不赞同呢,邵隽叔叔起床了没有?” 顾时然指了指洗手间,“他早上醒来就在打电话。” “以后你就懂了,那是他的习惯,早上起床,晚上睡觉一定要给他老婆打电话的。” 他拎着早餐进了餐厅。 顾时然配合的去拿碗筷。 邵隽出来,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陆维擎却开了口,“刚才碰到叶婕妤了。” 邵隽点头,“怎么?” 陆维擎把手中的面包扔在餐盘里,微微有些烦躁,“不想再拖了。” 邵隽叹了口气,“至于这么难弄吗,不过是一个女人。”他说着,伸手把陆维擎餐盘里的蛋卷也拿走,塞进嘴里。 陆维擎寒眸一沉,“黎衍多精明的的人,黎氏在他手上可谓是如日中天,他一离开黎氏,整个黎氏内斗不断,眼见着要破产了,他多有手腕,你该知道的,可不是依旧拿她没有办法?” 邵隽点头,也是。 顾时然歪头听着,“你们在说什么?”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长大了你就知道了。”邵隽伸手捏了捏他好看的脸蛋,“你这小子怎么越看越像你三叔呢?” 顾时然看了陆维擎一眼,“三叔,说不定我是你儿子哟!” 陆维擎嘴角一抽,“这话要让你爸听到,一定打死你。” 顾时然开口想解释,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闷头吃东西。 邵隽又问,“你猜测的对吗?” “应该错不了。” 好歹认识十年,对她的脾性应该是了解的,或许以前曾经是雾里看花,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晰明了事态应该如何发展。 …… 虽然昨夜,他没有解释,甘愿却信任她。 信任陆维擎会给她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也相信他不会乱来。 可想到顾经年,她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他谈谈的。 让他原谅她的神经大条,这么多年也不曾去发现他的心意。 去公司,开完会。 Eav跟着甘愿从会议室里出来,“小总,你心情很好哦。” 甘愿点点头,“还行。” Eav压下声音,“你跟陆总和好了呀,不然你心情会这么好?” tang甘愿看着她,“你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了,你说我该不该把你灭口呢?” Eav投降,“不要啊,我会守口如瓶的。” 甘愿也不跟她闹,看她一眼,“你呢,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呀,挺忙的,白天上班,晚上各种学习。” “跟关际,还有联系吗?”甘愿问。 她摇头,“我跟他有什么联系啊?” 甘愿点点头,“哇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有过一段时间在眉目传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眉目传情呢,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你就不要瞎猜么。”Eav死活不承认,甘愿也不点破,“其实,感情的事情呢,说不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真的,缘分使然。” “过几天放假了,怎么安排,要不要提前放假让你去国外跟你的父母团聚啊?” 她摇头,“不用,我父母在环球旅行呢?” “真好,真羡慕父母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想起母亲,甘愿不尽有些伤感。 Eav叹气,“诶,其实那是我养父母。” “养父母?”甘愿皱眉。 Eav点头,“对啊,我养父母,我懂事的时候,我养父母就告诉我,他们是在旅行的路上,救了我,然后给我办了领养手续的。” “你走丢了?” “不大知道,听我养父母说可能是被拐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亲生父母都不找我的,我回来,也是想找他们的,可是根本就没有线索。” 甘愿看着她,“你多大的时候丢的?” “四岁左右吧,说来话长了,不说了。” 甘愿看着她,“希望你早日找到你的家人。” 中午下班,甘愿给顾经年打电话,他的电话没接,顾经年的手机一般都会在静音上,要么就不带。 甘愿就想着,直接去找他会更好一些。 驱车到了医院,到了他的办公室,护士说他今天加了一台手术,可能快结束了,让她在办公室里等。 甘愿坐在办公室里,没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进来,“顾太太,您在这儿啊,这是顾医生的体检报告。” “谢谢。”甘愿帮他接过,放到桌子上。 可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等到顾经年。 去手术室问了问,说是病人出现了突发情况,手术可能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她只好先行离开医院。 回到公司,办公室里,顾时然小朋友坐在她的软椅上,很认真的翻阅着投资计划书。 她把包往一旁一扔,“嗯哼,怎么过来了,你最近很喜欢搞突然袭击哦,昨天突袭到陆维擎那去了,今天又过来了,你是从来也不会打个招呼吗?” 顾时然放下手中的计划书,“哎呦,你呀,其实,我过来是有个事情想要跟你商量的,给你打电话,我怕你在开车,所以就想要给你个惊喜么!”他嘿嘿笑着,走过来,抱着甘愿的腰,“我这次考试,语文不是太差了么,我在网上看了看有个寒假补习班,我想要去上补习班。” “呀,你那个学校上不了几天了,你不是打算要跟你爸爸回澳洲的吗?”补习,真的有必要吗? “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我看着你也没有打算回澳洲的意思了。”而且最近陆维擎的表现真的非常好。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顾时然点点头,接着道:“而且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三叔不是跟你他的前女友一起吗,我觉得可能是为了什么事情,三叔心里还是想着你的。” 甘愿其实也猜到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那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顾时然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而且我今天听三叔说,他说,他不想再拖了,好像要晚上去,我想啊,他去,肯定是要去找他的那个前女友的,你要不要去盯着他啊?” “你来是告诉我你要去补习班的事情,还是你是来告密的?” “都是了。” “好了,我知道了。” “你吃过饭没,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呀,好呀。” 牵着顾时然去餐厅,去吃工作餐,顾时然坐在她的身旁,小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告诉三叔,我是他的小孩啊。” “我昨天就想说来着,是他不听的。” 顾时然叹气,“其实,他也真的是够笨的,邵隽叔叔都看得出来,我长得那么像他了,他怎么就不网上面想一想呢,真是急死人,你一定要告诉他啊。” “好,找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告诉他的,行不行?” “好哇。” 顾时然待在公司等着甘愿下了班才 跟着离开的。 吃过了饭,甘愿跟父亲在聊天。 手边的手机一响,看着来电显示是陆维擎,甘愿接起电话,“甘愿,我晚上有点事情。” “好。” 简单聊了几句,甘愿就挂了电话,继续跟父亲聊天,“爸,你还记得,心心的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啊,心心是我跟你妈妈的心病啊。” “找了好多年都没找到,直到公安局里抓了一个拐卖的团伙,才知道心心已经被憋死了。” “爸爸,会不会弄错了呀?” “怎么会弄错?” 甘愿没有多说。 …… 叶婕妤站在吧台前,看着倒好的红酒,闭上眼睛沉思了半晌,最后还是将手中那包白色粉末的东西倒进酒杯里,轻轻的晃了晃。 她靠在吧台透过水晶杯看着那白色的粉末,溶解在红色的液体里。 “维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的。”她喃喃道。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门铃响起的声音。 她去开门,看着他站在门外,“你来了。” 陆维擎进了室内,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看着她,叶婕妤挽着他的胳膊,“我们要重新在一起了,对吗?” “对。”他道。 “是真的?”叶婕妤问,然后看着陆维擎,陆维擎点了点头。 走到吧台前,她把酒杯递过他,陆维擎接过,叶婕妤靠在他的怀里,“没有你的那段时间里,我真的好想你。” 陆维擎没说话,“既然想要重新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你对我诚实,任何事情,都不能瞒着我。” 叶婕妤点点头,“我任何事情都不会瞒着你的。” “最近还做噩梦吗?” 她点点头,“你不在,我几乎整晚都睡不着觉!” “为什么,没去找医生看看,这样子,我很担心。”他道,微微低着头,看着她美眸闪烁。 “我改天就去找医生,不让你担心。”她道,靠在他的怀里,陆维擎的脸色冷沉下来,却动也不动的抱着他。 “为了庆祝我们在一起,干杯。”她笑着道。 陆维擎盯着手中的红酒,微笑,然后与她相碰。 一杯酒,断断续续的喝完。 叶婕妤笑了,用力的抱住他,“维擎,我爱你。” 陆维擎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 “今晚留下来吧。”她说着,就去亲吻他,他伸手抵住她的唇,“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还要加班,忙完这一阵再陪你,嗯?我再陪你多坐会儿,再走,好不好?” 叶婕妤搂住他的脖子,“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过来了,要不你别坐了,去公司吧,好不好?” “好。” 离开前,叶婕妤亲了亲他的脸颊。 离开后,陆维擎上了车。 车子驶离叶婕妤居住的公寓,邵隽开着车,“怎么样?” 车子离开好一段距离,陆维擎才强忍着道:“停车。” 他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下车,开始呕吐。 邵隽连忙下车,扶住他,“头晕吗?” 陆维擎点点头,忍不住的又开始吐。 邵隽脸色冷下来,陆维擎手指伸进喉咙里,喝进去的红酒,多多少少的吐出一点,邵隽把水递过来,他喝了口,然后蹲在地上。 “陆维擎,你这样值不值啊?” 陆维擎重重喘息,“什么?” “我问你这样值不值?” “你不是也说过吗,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邵隽咒骂了一句,扶着他上了车,直接驱车送他去医院。 陆维擎歪在后座,“去市立医院。”不想让顾经年知道。 去医院的路上,找了相熟的医生,把人送到急诊,邵隽直接开口:“首次接触毒/品机体产生自我保护效应,头晕,呕吐,至于毒品类型,暂时不知道。”邵隽有些气 急败坏的道,明知道有问题,还这么不管不顾的。 医生给他做完检查输上液,邵隽才盯着他,他闭着眼睛,“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千万不能让甘愿知道,她要知道,一定会担心,难过的。” 邵隽扶额,“我以为你就是说说而已的,谁想到那女人那么变态啊……真给你下毒,想要用毒品控制你。” 陆维擎闭上眼睛,“诶……”他也不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么多年来,多少对叶婕妤还是有所了解的吧,只要她想要的,她一定会想办法得到的,这次,他还是真没猜错她! 给她一个好的结果,也算值 顾时然的培训班是第二天就订好了的。 甘愿抽出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去看了学校环境,就决定让顾时然留下了,难得他有那么高的学习积极性。 到了公司,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顺带着掉出几页纸,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看了看后整个人都懵了。 手机一响,她才回过神。 看着来电显示是陆维擎,她接起,“喂?橹” 陆维擎刚输完液,他几乎一夜都没睡,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脸色也特别苍白,只是跟甘愿讲起来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我这两天,有点忙,过几天回家。览” 甘愿:“好。” 甘愿的心思有些乱,跟陆维擎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然后她盯着那几页纸上的内容,紧紧的皱起眉头。 然而在医院的陆维擎,并没有对叶婕妤隐瞒自己生病的消息。 叶婕妤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说自己在医院。 叶婕妤自然是很焦急的问他怎么了。 他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解释说自己最近太累了,又吐,又头晕的,叶婕妤提议来医院看他,还给他熬的粥,他没有拒绝。 邵隽则是一脸的不赞同,“陆维擎,如果你继续放任他在你的饮食里头放东西的话,你一定会上瘾的。” 陆维擎披着外套站在打开的窗户前,“事态的发展,我会控制住的。” 邵隽叹,“控制,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我们抽烟吗,总说玩玩,能控制住自己,而现在呢,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烟不想跟我们玩啊,这不是依然戒不掉,烟都戒不掉,何况是这个。” “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这是唯一能够让她露出马脚的方法,你相信,不为了别人,为了甘愿,我能撑住的。” 邵隽:“……” “我跟甘愿结婚以来,她很少向我提过什么要求,也从未问我要过什么,这好歹是她的介怀的事情,给她一个好的结果,也算值了。” 邵隽知道他的性格,也没打算再劝,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公事暂且交给城北处理。 为了瞒住甘愿,不让她担忧,叶婕妤给她送餐的晚上,他说要临时出国一趟,谎称要去谈一个跨国的合作项目,行程未定。 甘愿只是接到陆维擎的通知短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电话已经不通了。 陆维擎在香港落地,刚到酒店,身体又开始不适。 头痛欲裂,邵隽只好带着医生给他身体排毒。 “她给你下的剂量非常大,而且毒性特别强,陆维擎不用多,2至3天即可成瘾,你就可以对它产生强烈的依赖性。” 一旦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性,叶婕妤的目的就达到了,自然也就会高枕无忧了。 陆维擎状况稍转,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打开自己的手机给叶婕妤打了一通电话。 叶婕妤接起电话,“维擎?” 他眯着眼睛,“想见你。” “你不是出差了吗?” “我在香港。” “那我去找你。” 叶婕妤收拾了东西,直奔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打了一通电话,“按照我说的做。” 叶婕妤到了陆维擎住的酒店。 他打开门,叶婕妤状似一脸惊讶,“维擎,你怎么了?” 陆维擎扶着额,“也没怎么了,可能是太累了,等会医生来给我输营养液,昨天似乎不是特别管用,今天比昨天更累。” 叶婕妤扶着他进去,“那你就好好的休息,我来照顾你。” 他抚上她的脸,笑了笑。 自然的,叶婕妤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有时候有一行人会来酒店里开会,她则是乖巧的待在一边,也不出声打扰。 可陆维擎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好,这些叶婕妤都看在眼里。 入了夜,陆维擎歪在沙发上打着哈欠。 叶婕妤端着熬好的粥过来,“补个宵夜吧。” 陆维擎接过,丝毫没有戒心的喝粥,叶婕妤歪在他的怀里,他低头,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她摇摇头,“熬给你喝的。” 他道:“以前记得,你不爱下厨。” “为你学的。”她道,亲了亲他的脸颊。 “舒服一点了吗?”她问。 他点点头,却疑惑,“婕妤,你是不是在我吃的食物里,放了东西?” 叶婕妤咬了咬唇,“维擎,我要是说了,你不能怪我,我是太爱你了。”她忽然抱住她,然后道可怜兮兮的开口。 “你说。” “我怕你离开我,所以,我在我们第一次喝的酒里面,下了点……” 她的话未完,陆维擎将手中的碗甩在地上。 叶婕妤吓了一跳, tang“我只是想要留住你。” 他闭上眼睛,“出去,你马上走。” 而深夜,陆维擎故作跌跌撞撞的敲响了叶婕妤的房门,“婕妤,我好难受。” “维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他道。 叶婕妤直接给他静脉注射,瞬间,整个身体、头部、神经会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为了避免自己沉醉其中,他狠狠的捏着自己,让自己记着疼的滋味。 陆维擎瘫倒在地上,叶婕妤靠在他的身上,“维擎,我是不允许任何人把你抢走的。” “不会有人把我抢走。”他似沉醉的看着她,喃喃低语,看着眼前的人,视线模糊,他愈加用力。 “可甘愿就会,我看着你那么体贴入微的对待她,我嫉妒。”她道。 “嫉妒什么,我们要重新在一起了,不是吗?” 叶婕妤忽然抱住他,“我不想这么做的,真的,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可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维擎,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把你留住的。”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他道,眼前出现的人,怎么那么像甘愿呢? “那如果我说,我其实不是十年前跟你在一起的人,你也不会离开我吗?” “十年前的那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陆维擎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可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真的吗?” “真的。”他道。 “甘愿是真的想要报复你,才要跟你在一起的,我不骗你,只有我是爱你的,你信了吗?” “我当然信了。” 叶婕妤抱住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她抚着陆维擎的脸,“维擎,你不知道我多爱你。” 陆维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你永远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惊艳,对,就是惊艳,可命运就是把我送到了你的身边。” 陆维擎似乎睡着了,也不说话。 叶婕妤依旧抚摸着他的脸,“你知道吗,维擎,那个十年前那个夜里,你一直觉得很美好的夜里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想要勾(引)甘愿的父亲,谁想到他喝多了也不碰我,我听到外面引擎的声音,知道他的太太回来了,我无路可去,看道那扇门虚掩着,我进去了,可你还在睡,衣服扔的到处是,本来,我只是想躲一躲的,可你睁开眼睛,就给了我那样一个温柔又深情的眼神,我整个人都懵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样的阴差阳错,对我而言,真的太美好了……” …… 甘愿刚结束会议走出会议室,Eav看到甘愿就如同看到救星,“小总,我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你都不接,秘书给你递得纸条,你都不看,不好了。” 很少看到Eav这样失分寸,甘愿只好回办公室,“什么事,火/烧屁股了?” “不好了,您有个私(生)子的事情曝光了。” 甘愿脸色立即冷下来,“什么?”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办公室里传遍了,说是今天早上在一个知名的论坛上发布了一条秘闻,说G市陆姓富豪有一个私(生)子,其母是一家公司的新晋掌门人,靠儿子上位,做正室宝座,可实际情况是,此私生子是其母与陆氏富豪大哥所生,别有有心只是为了顺利分得财产……” 【还有更新的!】 顾时然是你陆维擎的儿子 “叶婕妤女士,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引诱、教唆、欺骗他人吸毒罪,正式逮捕你。” 叶婕妤微笑,“警官,你弄错了,我们这里没有吸毒的。” 邵隽歪在门口,“你觉得,我会弄错吗?” 叶婕妤往后退了一步,邵隽抬眸示意她,“叶小姐,这里面多处的隐秘摄像头,你觉得,我会弄错吗?览” “你……说的所有的事情,都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当然……南城度假村失火的真正原因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不是意外失火。” 叶婕妤惊慌的看向陆维擎,“你……你一直都在骗我?” 陆维擎起了身,看着她,不言。 “为什么骗我,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叶婕妤歇斯底里的怒吼橹。 陆维擎什么都没说,让邵隽扶着离开这间房间。 叶婕妤眼泪在眼底,他什么都不肯说,是对她无话可说吗? 她笑起来,然后笑得流出眼泪。 …… 邵隽带着陆维擎直接去医院。 还没到医院的路上,陆维擎的手机就嗡嗡的响起。 他接起。 城北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嚷嚷,“……媒体向来捕风捉影,而文章多隐含信息都有很好的指向性,现在是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 “够了!”陆维擎大喝一声,声音怒到了极点,“你马上到公关部开会,阻止这样的流言传出去。” 城北比他更着急,“我跟公关部商量过了,这件事情非常的棘手,如果透过传统的纸媒发新闻的话我们还能通过截断销售渠道组人信息流入,饿可现在是匿名在网上发的梯子,无论哪个地方的人都可以随意的转载,原帖的点击率短短三个小时就超过一百万……” 陆维擎闭眼,沉声道:“无论你是多少人手,多少资金,我回去之前尽一切努力阻止这件事情扩大影响。” 城北了解他,向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现在好了…… 陆维擎沉默半晌又问:“这件事情通知甘愿了吗?” “我上午一直在打电话,电话一直打不通。” “时然好像去了补习班,你现在马上去接时然,而且通知我大哥,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许让任何人***扰他们!” 同样的事情,只发生一次就够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甘愿受到伤害。 陆维擎收了线,“马上安排转机,我要回G市。” “可是……” “我必须马上回去。”他说着,又开始给甘愿打电话,可电话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都快急死他了。 甘愿的手机一直在桌上嗡嗡地响,甘愿没听Eav说完,外套都来不及穿,直奔顾时然上补习班的学校,想在媒体找到时然之前,先把他保护起来。 可事实是,她低估了媒体的明锐度。 等她拉着时然刚走出学校门口的时候,媒体蜂拥而至,把感应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北也傻眼了,所有的摄像头话筒都对着感应门的那个方向,簇拥的人密密麻麻的看不真切,只有那蓝色的玻璃帷幕折射出刺眼的光,媒体问的问题参差不齐,很多人,他进去根本就没法把人带走,只好打电话给公司保全部,带着保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来。 城北只好上前,把甘愿跟时然护在怀里,“这次的事情,我们会另外以公司的名义发布消息,请不要再捕风捉影的影响到私人正常生活,如果有恶意攻击或者呛着采访而造成伤害的话,我们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城北说着,就想带着人走,可媒体推推搡搡的,就是不放人。 推搡间,就全乱套了,媒体人多,饿也不知道是手指还是机器刮到的,没一会儿城北的衣服就被扯得歪歪扭扭的,甘愿的头发也凌乱不堪。 顾经年刚到家,回笼觉都没睡,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跟公司保安部一块赶到。 保安部主管一看这架势,“陆总监,这要怎么办?” 顾经年皱着眉头,“能怎么办,先把人弄出来,把那些记者都架开。” 穿黑衣服的保镖上前架开那些媒体,顾经年匆匆上前,看着甘愿弓着身子把顾时然护在怀里,头发凌乱,穿着单薄,想也没想就把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甘愿眼眶一红,顾经年只好将她抱在怀里。 有记者不死心,“顾先生,您是在承认顾时然是您的儿子了吗,你网上的传言是真的了?据我们所知,您跟陆先生非一母所生,让您的儿子冒充您弟弟的孩子,您是否觉得陆氏现在蒸蒸日上,您羡慕之余有别无他法,只好出此下策呢?” 顾经年的脸色特别的阴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此时眼眸如同汗日的冰锥,让人不寒而栗。 城北低声对保全主管说:“通知公关部来善后,波及到学校还有孩子的损失,我们全部负责,把今天所有媒体的名字都记下来,马上送他们去医院。” 顾经年盯着那名记者,声音极其的问:“你再问一遍。” “顾先生,我们记者有自由地搜集新闻信息并将它们报道出来的权利。” “那也赋予你们随便打人的权利咯?” 记者语塞。 顾经年拾起他身前的名牌扫了一眼,“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真相,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顾经年步步紧逼,众人步步后退。 甘愿的身上披着顾经年的外套,用力的抱着时然,时然显然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阵仗,还懵着。 甘愿在他耳边低语,“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顾时然抱着抱着甘愿,“其实,我没事,你疼不疼啊?” 看着她手腕上,被擦红的痕迹,还有衣服都乱了,顾时然心疼。 甘愿摇摇头,只好伸手扯了扯顾经年的衣袖,“没什么事,走了。” 顾经年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好好的生活被打扰了,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谁打的,谁过来道歉。”顾经年不依不饶。 身后的记者一个推搡,一个记者就撞过来,顾经年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看不清,只听到众人的吵嚷声。 等他再回到声音的时候,就是甘愿焦急的呼喊声,问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 …… 陆维擎到G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急的满头大汗。 下了飞机就听城北说,顾经年忽然晕倒进了医院,甘愿身上有多处的擦伤,不严重。 甘愿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医院给顾经年的诊断不严重,只是疲劳过度,又加上急火攻心,才晕倒的,劝她不比太过担心。 甘愿坐在长椅上,顾时然过来,“妈,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甘愿点头,“我不怕。” 顾时然叹,“我多希望今天来救我们的是三叔啊。” 甘愿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陆维擎在长廊里听到两个人这样的谈话,这几天的折腾,折腾的他虚弱无力,他走到甘愿的身边。 甘愿仰首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给我的那个满意的结果吗?” 陆维擎在他面前蹲下,“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个叶婕妤她……” 甘愿闭上眼睛,又是叶婕妤,不是叶婕妤,就没那么多事儿。 “时然,你先进病房,陪你爸爸。” 时然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甘愿……” “陆维擎,我有个事情,今天必须要告诉你。” 陆维擎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顾时然,是你的孩子。” 陆维擎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顾时然是你的儿子,顾时然是你陆维擎的儿子,你现在听明白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在伤害他,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OK?” 也仿佛关上了对他的心门 甘愿想说的是,为什么出了事情的时候,不是陆维擎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以前是她不需要,现在是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出现。 为什么总是要让他们错过丕。 甘愿有些无力的垂下肩膀,坐在长椅上叹息,她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告诉时然是他儿子的真相只会让他心里更加自责,更加难过,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因为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到了没法控制的地步了。 陆维擎整个人都震惊无比,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他有个孩子。 他走到她的身边,动了动唇,最好还是只吐出,“甘愿……”这两个字,剩下的一串连自己都不知道要从何开始的沉吟婕。 甘愿捂着脸,同样沉默。 顾时然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父母两个,他以为三叔知道他是他的儿子的时候会满心高兴的,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这个表情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这样的反应,显然也让顾时然开始有些失落,甚至有些小小的难过。 他微微的叹息,看着还在床上的“爸爸”,医生说,爸爸是太累了,加了好几台手术累坏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他走到床边,看病床上的顾经年,把时间留给外面的两个人。 “甘愿,我不知道……”沉默了许久,陆维擎忽然又开口。 甘愿这时候抬起头,“陆维擎,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十年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说过以前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以前,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 陆维擎只觉得心钝钝的疼,那种无法言喻的疼痛撕扯得他眼眶都有些酸涩。 他很像要一个孩子,要一个他跟甘愿的孩子,可这一刻,他那么不想,不想时然就是他的亲骨肉。 这样的事实,是一种无法弥补愧疚与遗憾,甚至是恐惧。 那种恐惧是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无形对他的伤害。 如果早知道时然是他的孩子,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式,甚至更好的办法来保护他,而不是这样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身边,她已经独自守护着他们的孩子十年了,今天又让他承受了她那种无望跟失望,他真的恐惧,恐惧到甘愿对他彻底的失去信心。 他不曾想过有个这个孩子,在关于过去那个十年前的人是谁,他的每一分犹豫,都是对甘愿巨大的伤害跟质疑,这样的伤害比任何时候都疼。 他心里充满了太多抱歉,可他又说不出口,因为说这些抱歉没有,不够,又没法弥补。 怎么办? 伸手抚上他的脸,她看着他,那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好像经历了些什么。 甘愿闭上眼睛。 病房里传来时然的说话声,“爸爸,你要喝水吗?” 她立刻起了身匆匆进了饿病房内。 顾经年刚刚醒来,她俯下/身子,“你要什么,就跟我说,头还痛不痛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需要不需要给你叫医生啊……” 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抛过来,顾经年就笑了,可站在门口的陆维擎心里却不是滋味。 床前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可他们三个看起来却更加舒服,像一家人一点。 他心里有些别扭,也有些难受,头一次也对自己的大哥有了嫉妒。 顾经年的心思全在甘愿跟时然的身上,压根没看到门口的人,伸手轻轻碰了碰甘愿的脸,她长发隐藏的一侧,有一点抓痕,不太明显,却也早已泛起了红肿的血丝。 “疼吗?”声很轻。 甘愿摇头。 “怎么不疼,这么长一串,去上点药。”他又继续道。 “没关系的。”甘愿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 “经年,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到底有没有不舒服啊。” “没什么就是休息不好,晕倒了而已,你也知道,我是医生,今天要休息的,有点急,看你吓的。”顾经年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发丝,“这么些年,还头一次看你这么焦急的样子呢,吓坏了吧,没什么,你看我一个大男人,身体好着呢,今天是意外。”他说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甘愿红着眼眶看他。 忽然顾经年很正色的看着她,“甘愿,我想带你走,你愿意吗,那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前两天护士说,你去医院找过我,准备告诉我 tang答案了?” 甘愿点点头。 “愿意,跟我走吗?” “经年,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想要让我跟你走?” “有,有那么重要,特想,让你跟我走,以前没有守护你是想要让你看清自己的心,做正确的选择,你回来了,也选择过了,可他没法护好你,甘愿,我想亲自守护你,名正言顺。 甘愿看着她,许久才说话,她道:“甘愿点点头,“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走。”因为这是顾经年想要的。 顾时然看着甘愿,甘愿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轻轻的闭上眼睛,额头抵在顾经年胸口,肩膀都微微抖动着。 顾时然回头看向门口,陆维擎站在那儿,神色没有异样,只是看着她,只有那薄锐的唇,轻抿着。 这时候顾经年似乎才看到门口的人,微微一愣,然后四目相对。 已经很晚了,顾经年没有什么大碍,就撵着顾时然跟甘愿离开病房,让他们感觉回家。 甘愿牵着时然的手,陆维擎跟在后面。 司机一直在外候着,上了车,三个人也在沉默。 司机一路没敢问要去哪儿,只是把车开到陆维擎的公寓下。 三个人都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只能硬着头皮道:“陆总,到了。” 陆维擎好似刚刚回过神,“哦。”下车,打开车门,又绕到另一侧,替甘愿打开车门,“今天太晚了,别打扰爸爸休息了,睡这里吧。” 甘愿看他一眼,带着顾时然下车。 三个人进了电梯,到了家里,默契的都不说话。 顾时然自己去洗澡,换睡衣,睡觉。 甘愿只是坐在沙发上,扭着身子看着玄关鞋柜上的那双拖鞋,拖鞋是她的,房子里还是原来她走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变,可似乎什么都变了,她歪头看着,最后叹息一声。 陆维擎在顾时然的房间里,顾时然却觉得现在的这种感觉特别的尴尬。 他总是盯着他看个不停。 “三叔,你看到底在看什么?” 陆维擎摇了摇头,“需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可以啊。”其实九岁的孩子早已不听睡前故事了,可是他还是想对自己的亲爸爸撒撒娇的。 甘愿在室外,隐隐约约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的童话故事声,她微微有些恍然。 索性躺在沙发上怔怔的望着头顶上的水晶灯,水晶灯特别的亮,她觉得眼前是一片光明,可到最后眼睛累了,整个脑袋里炸开一样的璀璨绚丽,闭上眼睛是无法穿透的幽冥。 脸上有温热的大掌抚上来,动作特别的温柔。 “甘愿,你不能跟他走。”他说。 甘愿主意到了他们称呼的区别,她看得出来,陆维擎对顾经年是非常敬重的,可这一次却用“他”来称顾经年的。 顾经年对陆维擎也非常的疼爱,却也用了“他”来称呼。 这个他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甘愿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为什么?” “我需要你。” 甘愿在沙发上盘腿坐起,“可我需要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他沉默的看着她,眉心纠结,很痛苦的样子。 这样的反问,是戳痛了陆维擎的。 “我累了。”她道。 “甘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先这样,我困了。”她起了身。 陆维擎身子一晃,用手撑地,坐下来,他没喊住甘愿,她不愿意让她回头看着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关上了房门,也仿佛关上了对他的心门。 只要甘愿愿意跟我走,我希望你放手 他勉强撑起身子靠在沙发上。 因为毒/品的关系,陆维擎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力不从心,靠在沙发上,他调了灯光,半明半暗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俊朗的身躯投出一个长长的黑影,他闭了闭眼睛,才发现,他对今天发生所有的事情都无言语对,静谧的室内空间里,只有他焦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许久,他才找出手机,只好再把把电话拨给邵隽槁。 邵隽来的时候,他人是蜷缩在门口的,歪在他自己家的门口,很痛苦的样子舢。 邵隽跟城北把人合力抬上车的。 再次到医院去做排毒。 城北整个人有些懵,“他……” 邵隽只是稍稍解释了一句,他整个人都懵了。 陆维擎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睁开眼睛就在病房里,他觉得嘴唇也干涩的难受,饿问:“几点了?” 病房里只留着一盏昏暗的照明灯,城北趴在床沿一下就醒了,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 陆维擎坐起来,下了床,穿好自己的衣服,“邵隽呢?” “外头沙发上睡着呢。” 从病房内室到外头的小厅,他披着外套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用力踢了他一脚。 邵隽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发,“醒了?” “她承认了吗?” 邵隽打着哈欠,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那人叶婕妤呗,“能不承认么,她自己亲口说的,一字一句都被你给偷偷录下来,不承认也不行啊,签过字之后,就一句话不说,心灰意冷了吧。” 任何一个女人想必都会心灰意冷吧。 陆维擎看了他一眼,“我这是头一次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算计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曾经他想要结婚的那个人,他知道,她或许是真的爱他,可爱人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以伤害别人为代价的。 这样的爱,太可怕。 从他去过度假村,挖出了她跟甘愿一同埋在许愿树下的许愿瓶,那个时候,他就非常的确定,曾经那个救他回去,没日没夜照料她,还跟他有过美好一夜的人是甘愿。 所以,在叶婕妤去找他,说甘愿之所以跟他结婚只是为了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抢走,甚至不惜用甘政临曾经跟他有过什么作为筹码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不是他所听到的样子。 他向来对自己听到的,或者看到的事情深信不疑,是因为他一向自负,从不信人。 自从跟甘愿经历这么些事情之后,自己亲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而自己听到的也未必可信。 本来,叶婕妤找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无视她的存在。 可他忽然就改了主意,她的几次挑弄是非,他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多次去去找甘愿的麻烦,事情他都知道。 所以,那次甘愿去了叶婕妤的住所,他事先是知道的。 叶婕妤是个分毫不差的人,她的经纪人就在楼下等着给她透风报信,只要他出现在她的公寓大厦,从进电梯到她的公寓门口,在什么时间让甘愿口不择言,她都拿捏的一清二楚。 可她完美的计划漏算了一件事情,他用自己的方式让她的经纪人倒戈。 那天,他在公寓外听了很久,心里不是悲凉,而是愚蠢,自己的愚蠢,这个待在他身边十年的女人那么陌生,那么的陌生。 所以,他将计就计,跟甘愿大吵。 回去之后,让她的经纪人告诉她他跟甘愿吵得不可开交的局面,让她彻底相信自己的阴谋已经得逞了。 后面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他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虚与蛇委的这样来对付一个女人。 他苦涩了扯了扯唇角,对邵隽道:“我先回家了。” 邵隽额角一跳,“回家,你事儿吧,这段时间你应该在医院的,你的情况很不稳定,她给你下的剂量很大,而且毒素在你的体内,已经让你的身体结构处于紊乱,你留在医院会更安全一些。” “我不舒服的时候,会通知你。” 见他态度坚决,邵隽也知道他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他向来都 tang不会改变的。 只好摆摆手,让城北把人送回去。 回到家,他蹑手蹑脚进去的。 卧室的床上,他跟儿子挨得很近。 她衣服都没换,就蜷缩在孩子的身边,他轻轻的拉过被子,她似乎在做梦,眉头紧紧皱着,很苦恼的样子。 陆维擎给他拉好被子,就听到她朦胧地呓语:“妈,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不想你走。”可能是梦到自己的母亲了吧,他只好坐在床沿,轻轻俯下身来,给她一点都的安慰跟关怀,下意识的想要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她半梦半醒间直觉抓住他的手,难受的喊:“经年……你放心,你放心,我会跟你离开的……” 陆维擎身子整个僵住了,这句呢喃让他的脸庞一下子凝成了冰雕,还有一些不知所措,紧接着他狠狠的皱起眉头,身体维持着要靠近她的尴尬姿势,只好垂下眼帘来看着她,她真的对他失望到了这种程度,连做梦,她都想要跟着他大哥走? “经年,经年……你不要走,求求你……” 甘愿忽然不知道就怎么了,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痉/挛,表情很痛苦地弓着被,紧紧的抓着被角的手指已经发白,然后就有泪水沿着眼泪下来。 陆维擎也吓了一跳,脑子瞬间一片恐怕,下一秒他就用力将甘愿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甘愿,怎么了,你醒一醒,怎么了?” 甘愿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靠在他的怀里,看清眼前的那张脸,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 他不说话,甘愿的眼泪扑簌簌的地滑落眼角,一滴滴晕在了他的胸前,仿佛也滴在了他的心上。 她想要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可最后,她还是忍住,离开他的怀抱。 “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他不确定的问,总觉得甘愿有些奇怪。 “你去睡吧,很晚了。”她说着,躺回床上。 陆维擎再次无措,因为她无声的逐客令,他忽然就好想念,不久前,他们三人睡在一张床上,她跟时然的样子,那么让他怀念。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拉上被子,背对着他,不想再交谈。 他只好在客厅抽了两口烟。 想着想着,他歪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等着再听到动静的时候,是因为厨房里霹雳碰啦的声音,他有些迷糊的坐起来,冲向厨房。 厨房的一幕就是炉灶上的火苗很大,她拿着锅盖挡在身前,把案板上的青菜还有鸡蛋一股脑的扔到锅里。 有几棵菜掉在一侧,她身上就要去抓,他的速度极其迅速,按住她的手,将他拽怀里。 “你大清早的,干什么,你不会做饭,进厨房干嘛?” “那个……我想给经年做点吃的。”她没加思索的开口,话音刚她闭嘴,陆维擎也懵了一懵,然后是心里一片冰凉。 诶,她对明火有阴影,现在却愿意为大哥做吃的。 压下心里的那股不痛快,“时然,拉着你妈出去。” 他接管了她剩下的活。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就熬了粥,炒了小炒。 随后三人一同去了医院。 甘愿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想亲自给你做来着,那个你也知道我的……最后都是他做的。” 顾经年温和一笑,“有那份心就行了,我有点渴,你去给我倒点水,暖瓶里没水了。” 甘愿去打水,顾时然陪着。 室内留下两个人,顾经年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维擎,只要甘愿想跟我走,你不要阻拦,你说过,你欠着我的,有一天我想要你还的时候,无论什么,你都会答应,今天我想要要你兑现你十年前对我的诺言,只要甘愿愿意跟我走,我希望你放手。” 【明天最少就九千字更新!】 除了甘愿,什么都可以,我的命也可以 陆维擎愣了半晌,然后抬头看顾经年,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一些调侃的端倪来。 显然,顾经年不是在开玩笑。 像十年前一样的认真的谈话方式,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当年好像是他躺在床上,那个时候顾经年坐在他的床沿说,那个姑娘你看不上啊,我看着人挺好的,长得漂亮,身条也好,性格也不错,你不喜欢啊,我挺喜欢的,我要跟她结婚,你可不得以后后悔急眼的呀暇。 顾经年好像每次都是这样,说话做事的时候从来不给你压力,可事情一旦开始了,那就是认真的岛。 他从来不开玩笑。 陆维擎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只是慢慢走到了窗户前。 可他再也不是十年前的陆维擎,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哥,真的吗?” 他挑着眉梢,似笑非笑,“我从不跟我弟开玩笑。” “哥,你真的是我亲哥,大哥,这回算我欠你的,往后只要你需要的地方,水里来,火里去,你说一声,我绝对不含糊。” 陆维擎闭了闭眼睛,攥紧了拳头,从小到大,大哥从来都不要要求过什么,这是第一次,他向他,也是像陆家人提要求,他要就此食言吗? 可他要的是甘愿呢! 十年前,父亲发生了意外。 公司局势也在那时发生动荡,动摇根基。 父亲多年的好友只要一个女儿季遥跟他是中学的同学,季家那么大的家业,季叔叔也一直在给女儿寻找一个好的归宿。 在陆家出现了问题,那位季叔叔也存了对女儿的一份心思,家族联姻,双方互惠的事情。 在陆家,大哥陆经年在很早之前就有了自己职业的选择,那就是当一名医生,母亲不是大哥的亲生母亲,对于大哥的选择从来只有支持而不反对。 二哥陆西遇,姥姥那边没有合适的男孩子打理家业,十五岁送出国后,那些大姨二姨们早已给他的人生做好了规划。 而唯一适合的就是他陆维擎,跟季遥是中学同学,年龄相仿,最后有可能继承陆家的家业,就成了不二的人选。 跟奶奶抗议,“我不想结婚,我才23,就让结婚,太早了吧?” 奶奶一连严肃,“你爷爷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有你爸爸了,你现在不结婚,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皱着眉头看着奶奶,然后看向母亲,母亲几乎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想管公司,我也不想结婚,我有我的人生计划,你们爱找谁找谁去。”他拂袖而去。 而身后传来奶奶的声音,“我告诉你,你是陆家的孩子,除非你不姓陆,不然你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这是第一次,他跟家里闹得这么僵。 他甚至有种想要离家的冲动,陆家人,看着风光无限,却有着常人无法体会的无奈。 他怎么闹过,不去上学,甚至绝食,都不管用。 然而,就在两个月后,他躺在床上准备抗争到底。 回来两个星期的大哥推开他的房门,坐在他的床沿,“你三岁啊,闹绝食,有点出息行不行?” 他背对着他不说话,皱着眉头,心里的不痛快,没出发泄。 顾经年拍了他肩膀一下,“行了,多大点事儿啊,出息。” “那姑娘你看不上啊,人漂亮,也白净儿,身段也好,听说脾气还好,你不喜欢啊,我挺喜欢的,我要跟她结婚,你可不得以后后悔急眼的呀。”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你说真的?” “那姑娘天天来咱们家,想要见你一面,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我觉得挺好啊,我这做哥哥的不能跑你后面去不是?” “哥,你真想跟她结婚啊?” “没法啊,你又不喜欢人家,人巴巴的想要嫁到陆家来,只能委屈我咯。”他道,叹了口气。 陆维擎像是整个人松了口气。“哥,你真是我亲哥啊,这回算是我欠着你的,以后什么事儿您言语,上刀山下油锅的,我绝不含糊。” 陆经年瞥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呀,这可是你欠着我的,等着我什么时候想要让 tang你还的时候,你可不许赖账。” 他拍着胸脯,“哪能呢,放心吧,我不会赖账的。” “那好,从明天开始跟季家的大小姐约会吧,你好歹把人约出来,我才能跟人相处相处看看,人实在是要对你满意的不行,我也没法子,要是你们两个人都没有那个意思,这个做哥哥的才能解救你。” 他佯装答应了家里的要求,约季遥出去。 直接跟季遥说明了来意,陆家是不是非他不可。 季遥只是笑,如果有意思,还用等到几天这种被动的局面吗? 她也只是不想太让父母为她的事情操心罢了。 后面的事情就顺利成章的交给了大哥。 后来,就听大哥说要跟季遥结婚。 可陆经年娶季遥的过程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并不是陆家换个人就什么事儿就没有了。 不用说季家,就连奶奶都大为动怒。 显然曾经陆经年为了他,把事情做足了戏,把所有的错事儿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指着陆经年的鼻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就不靠点谱,你弟弟的女朋友,你也抢,我们陆家没有你这种不孝子。” 陆经年索性也不孝到底,“我就是要娶季遥,无论你们同意不同意,那我就不姓陆了,从今天起我跟我妈姓了,我姓顾了。” 那个时候,他改姓顾。 季家人看他的态度那么强硬,心想只要他对季遥好也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妥协了。 如果事情可以这样发展下去,大哥跟季遥结婚生子,他或许今天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事情的变故发生在父亲过世后,一切都是他所见到的那个样子,也造成了大哥跟季遥一辈子的遗憾,或许也导致了今天他根本无法开口拒绝大哥这个请求。 他站在窗前,想了很久,仍然无法发出声音来。 顾经年已经下了床,他转过身来,“哥,除了甘愿,什么都可以,我的命也可以。” 顾经年看着他,许久,陷入沉默,许久之后,他才道:“维擎,你去美国跟我说,要给你老丈人看病,我看到甘愿的那一刻,我知道你们结婚了,你知道我从小什么东西都让你,什么也不会跟你抢,只要是甘愿的选择,我从来都不曾干涉过,她十六岁算是跟着她母亲到的澳洲,我在医院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不曾觉得这个女儿有什么特别,长得干干净净的,很是漂亮,没觉得她特别,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就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姑娘,每天除了守在医院里看着母亲治疗就是偶尔捧着书本在医院的长廊里看书,再然后就是等着黎衍来接她,有时候黎衍没来接她,她就睡在她母亲病房的外面,后来,我把她带回家,她很安静,更多是很可怜……” 陆维擎皱眉,这样的十年,如果当初他细心一定,是属于他跟甘愿的。 可命运却总是这样交错,把她送到大哥的身边,他不知道这样的纠结是不是在惩罚他当年的“始乱终弃”,可显然这样的过往,足以刺痛她的心。 “我尊重她的选择,也尊重她的任何决定,这十年里,我从未强迫过她任何事情,当然,包括她在等你,在知道你们结婚后,我以为我跟她的缘分就此终结,可有一次,她手上滴着血来医院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我说顾经年,你忍一忍,等有一天,你的心因为她痛的无法呼吸的时候,无论那个人是你的谁,我都会带她走,这一次,我要带她走,不仅是因为她,也是因为我自己,我不想在她无助难过的时候,没法守护她,我想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肩膀……” 陆维擎不由皱起眉。 顾经年继续道:“她曾经问过我,我之所以对她好,是因为她是我老师的女儿,还是因为她曾经替我弟弟生养过一个孩子,我今天把我的答案告诉你,我的老师在临终前托付我,要让我照顾好她,我答应,因为要信守承诺,我也心疼她一直在等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头发现她的男人而心疼,可我更想好好的让她好好的把手交给我,让我给她下半生的的幸福,我可以信守承诺,也可以心疼她,照顾她,可前提是我首先因为她这个人的存在而让一切都变得心甘情愿……” “可维擎,你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不论出于什么理由的理由,可结果,同样也让我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 “维擎,无论你承认与否,在陆家,你是个多幸福的 孩子啊,可你似乎从来都不珍惜你的幸福。” 或许,这是顾经年对他说得最重的一句话了。 陆维擎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松开,再用力地攥紧,反复,隐忍许久,他终于开口,“大哥,你说过,甘愿……愿意跟你走,如果……如果甘愿选择的是我,你怎么办?” “如果她选择的是你……我当然会尊重她的选择。” 陆维擎看着顾经年,眼眶微微一红,别开眼,“我不想让她离开我,我想弥补她,可我也不想让你难受。” 头一次,陆维擎觉得这么煎熬,这么难受…… 选择,原来,有时候让人感觉到这么恐惧…… 他头一次害怕甘愿的选择,如果甘愿真的选择了大哥,他要怎么办? 他没有忘记,甘愿在梦里也嚷着要跟大哥离开的。 大哥虽然告诉他,要让她尊重甘愿的决定,可他那里是让甘愿在做选择,分明是已经笃定了甘愿一定会跟她走,这样的笃定是源自他十年里对她的了解,可他呢? 赌一把? 赌什么呢? 赌十年前她情窦初开,对她的感情,还是赌时然一把,他们之间的这个孩子呢? 可好似一切赌上都毫无胜算,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甘愿会什么时候告诉他,他们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显然,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对他太失望了。 他要怎么挽回? 门外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我们能去吃饭吗,我好饿,或者我让三叔给我重新做点吃的,看着好好吃的样子,你觉得呢?”声音是时然的,却始终都没有听到甘愿的回答。 两个人进来房间,甘愿看到顾时然下床,皱眉,“你怎么下来了,还生着病呢?” 顾经年失笑,“我休息休息就可以了,是不是这些年没见我这么晕过,吓着了?” 甘愿:“……” 陆维擎看着甘愿,道:“我回公司一趟,有事情了,给我打电话……” 【啊呜,我又食言了……】 其实你叫谁爸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心 顾经年看着甘愿,道:“你没什么事情也回吧,公司不是挺忙的,我没什么事情了,办出院马上就可以工作了。” “出院,这怎么行呢。”甘愿道,眉头轻皱。 “没什么大碍,你太紧张了,我只是因为这聊天连续手术意外晕倒而已,看你吓得。邾” 甘愿还想说什么,顾经年对着时然道:“时然,让你妈妈带着你去吃饭。” 时然沉思半晌,看着甘愿,再看陆维擎一眼,然后视线落到了顾经年的身上,“可是你等会还要挂水呢,医生说的,你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很不放心。” “挂完水我就出院,要放假了,妈妈公司里很多事情,而且我是个大人,不用你们陪的。” 顾时然想想也是,“那,要不然我们就回去吧。” 三人一同走出病房,甘愿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时然一手牵着甘愿一手牵着陆维擎,三人一同走进电梯犍。 甘愿有些无力的靠在电梯的梯壁上,有些若有所思,陆维擎的身子不是特别舒服,微微拧着眉看着甘愿失神的样子。 顾时然左看看右看看的,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 “你要回公司吗?”话是对陆维擎说的,其实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了。 爸爸吗? 他觉得奇怪,三叔吗?可更觉得奇怪。 “对,我要回趟公司,补习班就不要去了。”他道,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时然皱了皱眉,“成绩太差了。” “其实成绩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让自己那么辛苦。” “真的?”时然笑着看着甘愿,甘愿只是沉默,然后勉强的勾起一抹笑容。 离开医院,甘愿似乎才是想起什么一样。 “你在这儿等等我。”太快步跑向医院门口的报刊亭。 陆维擎让顾时然先上车,跟过去。 甘愿低头在翻阅着报纸,陆维擎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抬头,看向他。 “已经没事了,媒体不会再关注这件事,其他的……我会处理好的。” 甘愿沉默了半晌,她相信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她低下头,看着手掌上覆着的那双手,骨节分民,圆润的指甲,“谁做的?”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做的,可甘愿就想听他亲口说。 陆维擎手微微一抖,他闭上眼睛,用力攥紧了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晚上,回家,回家我跟你说。” 他转身转的很急,几乎是匆匆的就转身离开的。“让司机送你们回去。”他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城北现在是全程是跟着陆维擎的,看着陆维擎在路边,只好开车跟上去,甘愿看着他的背影,别开眼。 这个时候,她觉得真的好为难。 “你去哪儿?”甘愿上了车,问顾时然。 顾时然叹息,“我去陪外公好了。” “好,我去公司处理些事情,你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你放心吧,妈,可我觉得你跟我爸之间很奇怪。” 甘愿看向他,失笑,“哪里奇怪了?”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我爸爸是不是生病了,好像病的很厉害,他的嘴唇都有些白了。” 甘愿心里有些疼,“他没事。” 顾时然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心想大人总能够解决好自己的事情的。 甘愿回了公司,Eav看着她,“小总,所有的资我都整理好了。”她低头翻阅着文件,然后道:“可以。” “今天就放假了,你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打算啊,我父母又不在国内,可能会去找他们吧。” “如果不去找你的父母,那你不如回我家过年吧。”今年洛叔跟洛婶儿要去香港跟女儿过年,今年家里也冷清。 “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人多热闹。”甘愿看着Eav,“你还得跟我去个地方。” 甘愿带Eav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医院。 去了医院,听护士说顾经年已经出院了,现在就在科室里。 找到了顾经年,甘愿才对Eav说,“我觉得,你可能是我的妹妹,所以现在来做DNA。” Eav笑,“怎么可能呢?” 甘愿直接从包里翻出一张旧照片,是曾经她们一家四口的照片,“这个,有印象吗?“ Eav摇摇头,“我不可能是你妹妹的。” “Eav,这算是你帮我的一个忙吧。” 最后,两个人还是抽了血,去化验。 离开医院,甘愿开着车,Eav心情有些五味杂陈,坐在副驾上沉默着,“小总,你要干嘛呀?” “本来,你可能是我妹妹的事情,我想慢慢的查查的看的,我不想给你造成压力,只是,我没有时间了。” Eav皱眉,“什么意思,什么没有时间了。” 甘愿眼眶微红,“Eav,我有个妹妹,就比我小两岁,也是在四岁多丢失的,我父母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她,我爸爸跟我说,警方抓住了一个拐卖的团伙,有人贩子说,我妹妹可能是生病……就没有了……我父亲才放弃寻找她,我觉得……可能是弄错了。” Eav不说话,甘愿继续道:“如果拿到DNA结果后,不论是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太过惊讶了。” “可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个没时间了是什么意思。” 甘愿叹息,然后笑了笑道:“这个不重要。” …… 公司放了假,甘愿去了商场,给父亲,还有顾时然买了过年的新衣服,正巧奶奶打电话过来,让过去吃饭。 陆西遇带着怀孕的太太也回来了,家里难得这么热闹。 她带着时然回去,顾经年说在医院里加班,可能晚点会回去,她到的时候,陆维擎跟陆城北还没回来。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都开饭了。 陆维擎坐在她的身边,给她跟顾时然夹菜。 晚饭后,甘愿去厨房洗碗。 她垂着颈,弯着身子,陆维擎走进去,从身后抱住她,她愣了下,等着微微回神的时候,就感觉到他的唇轻轻在她耳后磨蹭,“甘愿,孩子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吧?” 甘愿回过头看了陆维擎一眼,“陆维擎,如果说,顾时然当初我根本就不想要,你还会像现在这么期待吗?” 陆维擎怔了怔,“可最后,这孩子还不是要了吗?” “其实,当初,在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我根本就……”他低头,吻住她,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困住,后腰抵住流理台的边缘。 他一手挽着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一手捧着她的脸,用力的亲吻她。 甘愿整个人愣了愣,最后就靠在他的怀里,额头抵在他的肩头,“陆维擎,我需要跟你好好的谈一谈。” 他圈着她,“还能好好的过个年吧?” 甘愿看着他,“跟家里人说就说吧……” 他微微低头看着她,甘愿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出去吧……” 她转过身去继续洗碗,陆维擎挽起袖子,弯着腰一同帮忙,“要不,你出去,我来洗好了,本来天凉,你就怕冷。” 甘愿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安静的洗碗筷,没会儿蔚岚进来,“三哥,你进来干嘛呀,离开你媳妇儿一会儿都不行啊,我跟我三嫂洗,你出去吧。”蔚岚把陆维擎赶了出去。 等她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没人,陆母解释,“跟时然上楼去了,不知道在说什么。” 甘愿“哦”了一声。 楼上的陆维擎跟顾时然在楼上。 “找我有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时然问,趴在沙发上,怀里捧着ipad。 “时然,有件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时然点头,也端正的坐好。 “我是……爸爸。”陆维擎道,很注意时然的情绪。 时然眼眶一红,显然有些懵,好久都不说话。 时然不说话,陆维擎也不敢太大声的说话,只好等待着,照顾他的情绪。 “我爸爸只有顾经年……你抛弃了甘愿,你还惹甘愿伤心,你不是爸爸……”顾时然从沙发上跳下来,显然不想再谈,他心里知道陆维擎 是自己的爸爸,可把事情放在桌面上说又是另一回事。 陆维擎的眉紧皱着,他只能伸手轻轻抓住他的小胳膊,顾时然一下子脸红,“你不是我爸爸,你不要我,也不要甘愿,你不是……”他说着哭起来,用力推打他,陆维擎也不敢动,任由他动手推打,可眼里却是一片阴霾。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简单的因为,他的确是从未进过做父亲的责任。 等着时然冷静下来,就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陆维擎只好蹲下身子,“时然,如果我在知道你的存在,我一定不会今天才来告诉你,我是你爸,我很抱歉,让甘愿一个人带着你这么多年,都是我的责任。” 顾时然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他,“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我妈妈的手里其实是夹着你的照片的,我对着镜子看过,我们很像。” “其实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真的觉得很高兴,一直没有办法形容的高兴。” “真的吗?”顾时然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陆维擎总算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是想跟你说,你什么时候想叫我爸爸都可以,只要你高兴,今天我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如果告诉家里人,你是我的儿子,你愿意吗?” “可我爸爸……” “我今天打过电话问过他,他说看你的意思,其实选择权在你,其实你叫谁爸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心。” “甘愿也同意了吗?”顾时然继续问。 “我问过甘愿的意见,甘愿同意。” “那甘愿同意,我就同意。” “好。”陆维擎牵着他重新下楼。 下了楼陆维擎牵着时然坐在甘愿的身边,时然靠在甘愿的怀里。 “奶奶,妈,其实……时然是我的孩子。” 陆母显然是吓到了,“什么,时然跟你……” 陆蔚岚也被塞进嘴的苹果呛了一口,“什么……” 陆维擎一想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想错了反向,连忙解释,“是我跟甘愿的孩子……” “啊?” 除了老太太,全家人颇为惊讶。 “十年前,我去过南城度假村……那个时候有的时然……到了最近才知道孩子的事情,都是我的责任……” 164 甘愿,我离不开你 陆母端在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显然这个事情对所有人的冲击都比较大。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鸦雀无声。 顾时然坐在沙发上,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试图想看明白所有人的表情反应,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个事实是否是大家所能够接受的,他想知道,他是陆维擎的儿子的事实,是否能够让众人接受。 可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沉默,都在消化这件事情掇。 蔚岚苹果塞在嘴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时然,整个人都有些懵,一直都觉得时然特别的像三哥,也没往这上面寻思,显然这个事实太过震撼。 陆小冬搂着陆西遇的脖子,“时然哥哥是三叔家的小孩耶,我也是三叔家的小孩。匀” “呵呵,你想当三叔家的孩子?”陆西遇眼梢微眯,看着自己的儿子 陆小冬趴在陆西遇的肩头,“妈妈,你快说,我是三叔家的小孩。” 冬天嘴角一抽,“呃,你真心不是。” 陆小冬叫,“我想是,三叔更帅!” 陆西遇:“……”这个儿子是有多不喜欢他啊! 一时间气氛缓和了不少。 陆家老太太气定沉然,似乎早已知晓。 陆维擎看向老太太,“奶奶,您当初跟黎衍合作算计我的时候,就知道了吧?” “呃……只知道有个孩子,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时然。” 这样的事实,对于老太太而言,她除了高兴,心里还多了对顾经年的歉疚。 甘愿一直坐在沙发上,有些若有所思。 陆维擎的目光过去,她似乎沉浸自己的世界里,他回了回神,继续道:“这个事情告诉了大家,我想说,无论以后发生任何的事情,你们都不要参与其中,我们自己解决。” 陆母仍旧有些失神,“时然……让奶奶看看好不好?” 顾时然踌躇不前,看着甘愿,甘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奶奶,喊你呢。” “天哪,三哥,难怪呢,你跟三嫂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真的是很好奇啊!” 陆城北伸手将她没吃完的苹果再次塞进她的嘴里。 时然走到陆母的身边,陆母抱着他,许久都不曾说话。 陆家老太太看着甘愿,起了身,“愿愿啊,你跟我来书房下。” 甘愿跟着老太太上了楼,蔚岚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三哥,时然都快十岁了,三嫂才告诉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真的很好奇啊,而且我看三嫂不怎么高兴啊,还有,时然怎么就……” “以后再慢慢的跟你解释。”陆维擎一语带过,看着甘愿的背影,眉头轻皱。 书房里,老太太看着甘愿,“愿愿,你不高兴吗?” “不是。” “那你是有心事啊,今天一到这儿啊,就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一定要告诉奶奶啊,要不然,奶奶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了。” “没什么事情,奶奶,您相信我,我自己能把事情处理好的。” 两个人又在闲聊了几句,甘愿就下了楼。 “妈,您能跟我上楼一趟吗,我有点事情想跟您还有奶奶说一声。” 这一拨拨的单独上楼,蔚岚皱眉,“二哥,你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还背着我们,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啊。” 陆西遇伸手轻轻拍着儿子的背部,“就是因为一家人,有很多事情才不愿意告诉我们,只是让我们有自己的立场不为难罢了。” 蔚岚伸手摸着时然的脸,“你还真是,今天真的是太意外了。” 书房里,陆母跟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陆维擎站在落地窗前,整个人很烦躁的样子,手里夹着烟,一根一根的接着抽。 “奶奶,妈,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要参与其中,十年前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 陆母倏地站起来,“维擎,你跟甘愿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陆维擎灭了手中的烟,总算转过头,叹息一声,“时然私生子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甘愿心情也不好,大哥想带甘愿走。” “什么?”陆母站起身来,陆家老太太也皱眉,紧接着摇了摇头。 “可甘愿是你媳妇儿啊。” “妈,你知道,大哥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他依然是曾经的那个顾经年,一点都没有变,十年前,他爱那个曾经的我,因为他是我弟弟,他可以为我做任何的事情,接替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今天,他爱的是甘愿,他可以带她走,不管我是他的谁,他还是那个他,为了他想做的事情,不在乎任何人的非议,无论是您,还是我的。 大哥从来都不曾掩饰他的内心。 “可是……” “妈,没有可是,如果甘愿执意要跟大哥走,你们谁都不许拦 tang着,尊重她的选择,不过您也放心,我会说服甘愿留下来。” 陆母心里有些愧疚,“维擎,当初……只是为了帮你。” “妈,我知道您疼我,还有奶奶,这么多年里,奶奶在陆家的兄弟姐妹里,最疼的就是我,什么都惯着我,什么都依着我,只要我陆维擎想要的,都是变着法儿的送上来,十年前,我对大哥心存感激,可在知道那样的真相后,我又心痛难过……十年后,我要偿还我十年前欠着大哥的一切,如果当初跟季遥结婚的是我,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我从未去过度假村,也从未碰上过甘愿,也不会有这时然这个孩子,我更加不用担心甘愿会不会选择离我而去,而我痛的难受……” 老太太跟陆母沉默着,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家人散了之后,时然说要留在老宅子里睡。 甘愿跟着陆维擎回家。 陆维擎站在门口给甘愿把拉链拉上,把自己的围巾裹在他的脖子上,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司机送他们回去,两个人坐在后座,陆维擎圈着甘愿的肩,让她整个人窝在怀里。 “甘愿,今天大哥说,想要带你走。” 甘愿身子僵了僵,什么都没说。 “可我不想让你走,我知道,你对我一定失望透顶是不是,可不论你有多少个理由,我的答案仍然是,我不想你走。” 甘愿歪在他的肩上,街上的灯光偶尔扫在脸上,她轻轻闭上眼睛。 “告诉我,你不想走。”他歪着头,言语温柔的凑过来问。 甘愿睁开眼睛,“陆维擎,我想……”后面的话,被他卷进唇齿里。 他低头,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手指穿入她的发丝,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无比温柔的亲吻着她唇。 甘愿闭上眼睛,最后还是挽上他的颈。 他无比温柔的亲吻着她,可甘愿这一刻却轻轻的睁开眼睛,唇上是他的温度,还有他的气息。 近在咫尺的是他轻轻闭着的眼眸,很长的睫毛,黑色的大衣衣领竖着,他的头发有些短,可整个那样的利落英俊。 她略略的走神,唇上有钝钝的疼意,似乎在惩罚她的不专注。 到了家,他是将她推搡进房间的,关上门,他灯都不开。 就扯着她的外套,还有脖子上那略显厚重的围巾。 陆维擎手指伸进她的衣服里,她整个人瑟缩了下,没出声,只是轻轻的回应着他。 陆维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亲吻着她的脖子,最终还是开口,“甘愿,我离不开你。” 甘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黑暗中,她将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 “甘愿,十年前,大哥替我结的婚,如果你跟他走,我没法留住你,也没法恳求他把你留下来,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觉得这么无奈,也告诉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无论是什么方法,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你说什么意思?” 陆维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一说,“大哥在跟季遥结婚以后没多久,父亲就过世了,那个时候,公司乱成一团麻,陆氏集团的继承人在大哥改姓顾的那一刻,可能会落在我的身上,陆氏,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就离家出走,到了度假村,遇到你了……” 他抱着她,坐到沙发上,甘愿枕着他的腿,“当年……那个来度假村找你的白衣女孩,是你的大嫂?” “对,我的大嫂季遥,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原来,大哥并不是情愿的跟季遥结婚……而是我妈,请求他,帮助我……” 她想要的,他肯定又办法弄办到的 甘愿不由陷入了沉思。 而陆维擎也回过神来,看着甘愿,“你当时看到了?” “哦,看到了。”甘愿有些尴尬溽。 陆维擎心里却不是滋味,情窦初开的她,所有的心思似乎都放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甘愿,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么注意我,或许我就死在那儿了……瞻” 甘愿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如果真如他所说一切都那样了,她没有发现他,或许她只会轻轻的惦念她的生活里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她不会对他期待,更加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那一切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呢? 可生活永远都没有如果,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在哪一个地方就有这么一个转弯,让你措手不及。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要睡了。”甘愿想要起身,陆维擎微微皱眉,将她拉入怀里,“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够知道的,甘愿?” “我没有什么事情想要瞒着你,我就是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这样也不可以吗?” “可以,甘愿,我知道我现在说些什么都没有用,可是这件事情我还是想做,无论你是选择离开,还是选择留下来,我都希望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我不希望你在最后的选择的时候后悔。” 甘愿别开眼,陆维擎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事情的纠葛始于十年前,我也想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 陆维擎的父亲离世后,事出突然,公司也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父亲的遗嘱里,大部分的股份是留给大儿子陆经年的,自然也是希望大儿子接管公司CEO的职务。 可大哥一直对管理公司就没有兴趣,理所当然的,奶奶就想让他接替父亲的位子。 再者,他当初的上主修的就是经济管理。 奶奶当初提议的时候,他也不同意,为了这件事情,他几乎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逼得他只能离开家。 他想要思考,这样的人生是不是他想要的,他是不是要跟自己的父亲一样,每天都生活在忙碌里,最后闹得在辉煌的人生里就离他们而去,再说,他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也有自己的理想,他不想被人打破生活的那种平衡,他需要时间思考,要不要接下家里的这份重担。 父亲过世没多久,他又不能走得太远,只能寻得这样一个清静的地方,让自己有一个逃避的空间。 南城新起的度假村,早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却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也算是有机会。 他关了手机,封了自己的卡,只身前来。 的确,这里的生活很清静。 远处青山环绕,绿水长流,生活平静的似乎让人忘记了一切。 他承认,他喜欢这里,给快节奏的城市之人一个寻回自己之处。 当然还有一个每天开心到极点的快乐小女孩每天都变着法的逗他笑。 也让他陷入了一种纠结中。 他来这里,没有通知任何人,家里估计是要急疯了吧? 那奶奶一定要一把年纪了再重回公司,稳住大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可他也越来越纠结。 然而事情的变故就发生在季遥找他的那天。 度假村的工作任何告诉他,有个人找他。 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季遥一身白衣站在度假村酒店外。 他有些意外,却匆匆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季遥显然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抓着她的手,“维擎,你快走,家里出事了。” “出事?” “你大哥出了意外,家里人一直在找你,你大哥猜想,你一定在这附近,我找了好多的地方才找到你在这里,你快走,最好是选择一种安全的方式回家,然后接管公司,不然,家里就真的完了。” “什么?”他明显的不可置信。 “奶奶说,事情是大伯那边挑起来的,大伯说,既然没有 tang人愿意管理公司,我们要对公司的员工负责,奶奶不许,然后你大哥外出的时候就遭遇了意外,他让我来通知你,你马上走,我能找到这里,大伯的人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 “既然大伯那么想接管公司,奶奶就让他接管就是了。” “维擎,陆氏这几十年的企业,如果大伯真的适合管理公司,爷爷怎么可能会把公司交给父亲呢,如果他真的顾念旧情,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毒手呢。” 陆维擎闭眼,“我不想管公司,就如同当初,我们的婚姻,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有我自己的理想,也有我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维擎,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想,可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为自己而活的,像你,像我,也像你大哥,还有二哥,二哥那么小就离开了家,他一定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自己的兄弟姐妹,可是没有办法,看在你大哥为你牺牲的份上,你回去吧,别让你大哥的牺牲没有意义。” 陆维擎皱眉,“什么……意思?” 季遥叹息一声,“我跟经年虽然已经结婚了,我们的感情看上去还不错,他对我很好,对我很体贴,也很温柔,他是一个好丈夫,可他娶我,也是牺牲了他的一切啊,他在医学院有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两个人就那么分手了,为了你,他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陆维擎闭眼,“他……”却告诉他,我没有女朋友的。 “而且,娶我,也是你大哥不愿意的。” 陆维擎退了一步,“什么?” 大哥不愿意的在,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哥亲口说的,这桩婚姻是他心甘情愿接受的啊。 “我们结婚之前,陆伯母跟奶奶跟我说过,当初是陆伯母恳求经年,他才答应的。” 陆维擎身子僵住,他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他闭上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所以,不为了你自己,为了经年,你回去吧,经年不愿意接管公司,那你回去吧,不为你自己,也为陆家,如果真的大伯接管了公司,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陆氏的基业也一定会毁于一旦的。” “我知道了。”这一刻,他知道,他欠着陆维擎的是什么了。 “好,我马上回去。” “好,我们快回去,车子就在不远处。” 两个人上了车,然而,车子还没有驶出这片山林。 对面一辆车子就撞向他们。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生死。 度假村有一片山林待开发,他只好跟季遥下车,“维擎,你先跑,我们分头走,不然谁都走不了。” 司机在车祸中手上,没一会儿一辆中型车上下来了几个人,他只好跟季遥分开,分别进入了树林。 寡不敌众,在逃跑的过程中,他撕扯受伤。 最后那三个拿着砍刀的大汉将他逼入湖边。 天然形成的湖泊,三面被山环绕着,他被逼无奈,只好跳入湖水中。 甘愿听着,整个人都懵了,她当年以为他只是出了意外,却没想到经历过这样的惊心动魄。 在逃窜的过程中,他讲的特别云淡风轻,想起当初他身上的伤,她却从来没有这样庆幸,她又重新捡到他。 甘愿眼眶微红。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个小肩膀扛着我,我知道,我得救了,虽然不知道是你,但是今天,甘愿,我还是想要跟你说声谢谢。” “后来呢?” “后来我回到家,处理了家里的很多事情,才耽误了些时间回来找你……” 甘愿闭上眼睛,可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啊。 “还好,老天又让我重新遇到你,所以,我再也不想要你离开,离开我一步,甘愿,我欠你太多了,别走,让我用一辈子弥补你,好不好?” 甘愿低着头,始终不说话,只是趴在他的肩上,轻轻的环住他的肩膀,“后来呢?” “我回去之后,奶奶见我没事,放了心,可季遥却发生了意外,让她的腿受了伤,所以……我欠大哥太多了,所以,我接管了公司,直到最近知道了时然是我 跟你的孩子,这种愧疚几乎要折磨死我,如果不是我当初任性,大哥跟季遥之间就没有那么多遗憾,我甚至在想,如果时然是大哥的孩子,至少季遥给他留下了一分血脉,而不是像现在,他替我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我不敢想象,大哥当初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老天爷怎么可以对他那么残忍,他是不是有过一刻,那么恨我呢?” 甘愿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是老天给陆维擎出的难题,可也是她的难题。 “甘愿,如果我是那个曾经的我,我完全可以跟我的大哥耍无赖,硬是霸着你不允许你走,哪怕你愿意,我也会留住你,可这么多年了,我太过了解大哥了,他从来都是温润如玉,气定沉然的看待一切事情,甘心接受上天安排的一切,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不去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情,可今天他想带你走,他觉得,他给了我太多的机会,我都没有去珍惜,却也知道了,现在,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因为欠着他的,只要你肯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他离开,连对他争取的机会都没有,甘愿,他想要什么都可以,我的命,也可以,却唯独不能带走你。” 甘愿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可你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呀。” “不晚,我知道我说这些不够光明磊落,大哥说过的,她充分尊重你内心的选择,只要你肯留下,他不会强求的……什么我都可以给,可唯独你,我管不了,什么卑鄙不卑鄙,不是君子了,我就是想要留住你。” 这一刻的感觉,甘愿无法形容。 她抱着他的肩,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最后轻轻吻上他的唇。 他也在瞬间,掌住他的后脑勺,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吞/咽着她的唇。 甘愿闭上眼睛,她是跪坐在他的怀里,微微低头就能够吻住他。 她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 他微微仰首,轻轻的啄了啄她的才唇。 “甘愿,我爱你。” 她微笑,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手指间脱落。 抱起她,进入室内。 等她再“活过来”的时候,她趴在床上,他慢条斯理的亲吻着她的后背,她有些困意。 “陆维擎……”她喃喃道。 听到她的声音,他“嗯”了一声,靠近他的身边,圈住她,轻吻着她的耳朵,问她怎么了? “明天我想去游乐园,行吗?” “游乐园?” “我想去做过山车,然再去看电影。” “这个天去做过山车?”他皱眉,轻轻吻着她有些汗湿的鬓角。 “我从来都没有跟你去过过山车。” “媳妇儿,游乐场放假了。” 甘愿似乎才想起来,过年了,谁还在外头疯啊。 “哦,这样啊。”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困。”她又道。 “那睡觉。”将她圈在怀里,他道,“甘愿,谢谢你。” 甘愿觉得眼皮特别的沉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有陆维擎撑着脑袋,看着紧贴在他怀里的人,眼睛眨也不眨。 手机嗡嗡的响,他的动作特别的慢,从地上捡起饿手机,“喂?” “陆先生,那位叶小姐,想见您。” 陆维擎皱了皱眉头,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赤脚离开了卧室,“我不会见她,告诉她,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他。” 他收了线,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了根烟。 身体不适是有阶段性的,可那种毒、瘾发作感觉真的特别的难受。 整个身体的运作系统都因为毒、品的介入发生了变化,天那种没法控制的感觉,让他很不好。 他灭了手中的烟,进了室内,给甘愿重新盖好了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门。 她不想让甘愿看到他这个样子,徒增担忧。 …… 甘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 p> 她坐在床上,身侧的位置没什么温度。 她身上摸了摸自己的脸,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原来,她不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她拨给黎衍,电话接起,她才道:“黎衍,我需要帮你一个忙……” 打完电话,她换了衣服,走出卧室,外面正好推门进来。 “那个,我妈起来了吗?” “应该没有吧,我去叫,你去换衣服换鞋。” 玄关处传来两父子的对话声,这样的情景,让甘愿有一瞬间的恍然。 她站在卧室门口有些懵,两个人进了客厅看到她,陆维擎对她道:“不是想要去游乐场吗,快去洗手,吃完早饭,我们等会就去。” 甘愿还是有些懵,“游乐场不是……” “跟着我去就是了。”她想要的,他肯定又办法弄办到的。 甘愿看着父子俩在餐桌前忙活着,眼眶微微时然,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这种感觉真好! 是留下,还是离开,这个问题真的好难选啊 眼看着要除夕了去游乐场,不用想就知道游乐场该是多么的萧索。 司机送他们去游乐场的路上。 时然坐在中间,甘愿看了他一眼,“嗯,我想起一些事情来。” “什么?”陆维擎在盯着手机看手机文件,看他一眼,“等我一会儿,我处理完,把手机关机。溽” 甘愿等了一会儿,时然凑过来,笑嘻嘻的开口,“果然,我们很重要。” “啊?” “我说关机啊,他平时很忙的,为了陪我们,关机耶!” 甘愿也稍稍愣了下,没想到陆维擎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时然这么高兴,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等陆维擎回过神来,就看到顾时然歪在甘愿的怀里,两个人小声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 他关了手机,陆维擎伸手把时然抱进怀里,“说,跟我太太说什么悄悄话呢?” 时然咯咯的笑,在陆维擎的怀里翻滚,两个笑闹成一团。 等着两个人闹一块,陆维擎才俯身亲了亲甘愿的鬓角,“想起什么了?” “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情,我又想起了一点点。” “什么?” “你还记得跟度假村的游客去野营吗?” “记得。” “我想,那个时候你一定很迷茫吧,很迷茫,所以想相信世界上有鬼/魂,是想梦到爸爸吧,爸爸会告诉你怎么做,对吗?” 陆维擎笑了,没回答。 到了游乐园,果然,游乐园稀少的游客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冬天是游乐场的淡季,又快除夕了,自然没有人有功夫来玩这个。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游乐园的几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陆先生,您好,给您准备的贵宾卡,所有的项目都已经正常运行,祝您玩得愉快。” “谢谢。”陆维擎伸手接过贵宾卡,时然一手牵着甘愿,一只手牵着陆维擎,一蹦一跳的进入游乐园。 “我觉得这次进游乐园,是我最开心的一次。”他道。 “没玩呢,就最开心的一次,你要不要这样?” “反正,我的心情你不懂的。”时然对陆维擎道,先去旋转木马。 三个人到旋转木马的设施一侧,整个游乐园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工作人员还是和和气气的打开设备。 欢快的音乐想起,顾时然坐在最里面,甘愿坐在中间,一上一下旋转,可陆维擎坐在最外面,表情有些僵硬,显然对这个项目有些纳闷。 “你小时候坐过旋转木马吗?” “坐过啊,我以前来的时候是我哥带我来的,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感觉了,现在坐上来啊,有些怪。” “啊,有兄弟姐妹真好,你再跟我妈生一个吧,到时候我就带着我的弟弟或者妹妹来坐摩天轮,我想,一定会很好玩的。” 陆维擎看了甘愿一眼,“我们会努力的。” “真的吗,太好了。”陆维擎笑的格外欢快。 从摩天轮上下来,时然拉着两个人直奔摩天轮,看到摩天轮,甘愿还是硬着头皮上去。 狭小的空间里,摩天轮开始缓缓的震动。 时然从窗户一点点的开下去,兴奋的大叫,有风缝隙进来,呜呜的响。 “三叔,我妈妈其实有点恐高的。” “她恐高,不是吧?”陆维擎皱眉,却还是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小时候爬树的时候,没见你恐高啊。” “真的,有一年,就是她刚毕业的那一年,我们去爬长城,他爬到第一个烽火台的地方就再也不敢往上爬了,整个人腿都软了,她就是恐高啊。” 甘愿:“……你还真是多嘴啊。” “这个设施是很安全的,放心。”甘愿靠在他的怀里,只是瞥眼看过去,看着远处城市的风景。 冬天的城市,却别有一番特别的韵味,似乎有一种不能言明的安静。 她靠在陆维擎的肩上,“其实还好。” “嗯哼。 tang”时然点点头。 直接拉着甘愿去坐过山车,刚坐上去,甘愿整个人简直的手心都冒汗。 过山车,陆维擎觉得年纪大了,没上去。 “你应该做点疯狂的事情的,妈妈。” “是吗?” 当车子开始动,慢慢的爬上第一个高坡,用极快的速度俯冲,然后旋转,她睁开眼睛,看着倒退的风景,很美。 十六岁,做过第一次疯狂的事情,跟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相信爱情,可却从没有想过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17岁生子,却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从此之后,她的人生就不再疯狂,上学,毕业,工作,安静而平和,疯狂似乎也在那个时候跟她绝缘了。 她安静的学习,生活。 拒绝一切疯狂的事物,跟儿子多次去游乐场,却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样惊险刺激的娱乐项目。 当结束的时候,陆维擎在那等着她,理顺她凌乱的头发,摸着她有些发凉的脸,“怎么样,都没听到你们俩叫。” “还可以,挺刺激的,就是上面的风特别的凉,其他的我觉得还好。” 游乐场的项目,他们几乎都玩了一遍。 玩得最疯的就是甘愿,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三个人到游乐场附近去吃火锅。 “今天真的好爽啊!” 饭吃到一半,甘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是顾经年的,她沉思了半晌,接起,“喂?” “DNA的报告出来了。” 甘愿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什么?” “你跟伊唯是姐妹关系。” 甘愿放下手中的筷子,闭上眼睛,“真的么?” “真的。” 陆维擎看着她的表情,最后,她收了线,才问:“怎么了?” “我找到我妹妹了。” 陆维擎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甘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亲妹妹,原来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的,我就觉得奇怪呢,她怎么就让我那么熟悉跟亲切呢,原来是这样。” “Eav?” 甘愿点点头,“是她。” 陆维擎扶额,“跟着你打架……可还是有点意外。” “我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看最高兴的就是你了。” 吃完饭,陆维擎本来想要陪着去医院的,后来,城北的电话打在甘愿的手机上,说找陆维擎有急事。 陆维擎身体也稍稍的不适,也只好让城北来接。 司机送他们去的医院。 医院里的病人不是特别的多,顾经年在办公室里,揉着额角。 “不舒服吗?” “还好,最近太累,需要休息。”他把报告推过去。 甘愿拆开文件袋,亲自看着报告上清楚的写着他跟伊唯之间的亲属关系。 “谢谢。” “不客气。”顾经年微笑,然后道,“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因为一件事情这么开心了。” 甘愿也失笑,“不是吧?” “当然是,从明天开始就没我的班了,我可能要回家,你怎么打算的?” “我今年想跟我爸爸一起过年,这么多年了,他总是一个人,我不想让他太孤单了。” “好。” “甘愿,我已经跟医院打好招呼了,在这所医院的工作,我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 她抿了抿唇,看着顾经年,“经年,我想跟你走。” “真的?” 甘愿点点头,叹息一声,“过完年吧,我要处理完一些事情,我就跟你走,这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我给你时间,无论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甘愿,我想让你开心,不想你再哭。” 甘愿笑了笑,“我知道。” “家里的事情,还有我跟陆维擎的事情,当然还有时然是想跟我们走,还是想要留下,这些都要沟通,等处理完了,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好。” “那你忙吧,我想去见一下伊唯。” 离开医院,甘愿看着天空,轻轻的闭上眼睛。 到了伊唯的住所,伊唯正在睡觉,看到甘愿的时候,她有些懵,也有些紧张,“你 ……拿到结果了?“ 甘愿直接把报告给她,看完,伊唯整个人还处在震惊里头。 “原来……我一直崇拜的那个人,竟然是我爸爸?”她明显的不可置信,然后坐在沙发 上,好久都不说话。 “我知道,这个结果,可能有些突然,Eav,我想跟你说,除夕那天,我跟爸爸在家等你。” …… 到了家,甘政临看着手里的报告,如伊唯是相同的表情。 一转眼就到了除夕。 他们一同去跟母亲扫墓,在母亲的墓前。 “妈,其实我很好的,我找到妹妹了,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今年她可能就不过来了,明年,明年一定让她来看看您,好不好?” 其实Eav就躲在一颗松柏的后面,看着这一幕。 陆维擎带着鲜花过来,正巧看到Eav探头探脑的。 “迈开那一步,没那么难。” Eav有些尴尬,也只好跟上去,时然看到她,“小姨。” 被人喊了一声小姨,她还是有些尴尬,最后,只能牵过时然的手,看到甘政临,她呵呵一声,“甘总,您好。” 陆维擎倾身把鲜花放在墓碑前,“妈。” 甘愿看着这一幕,觉得今年真好。 甘愿搀着甘政临离开墓园,看到陆维擎,“你怎么来了?” “除夕上坟,扫墓,是北方的习俗,去看过爸爸跟爷爷,就过来了,你也没通知我。” 甘愿看了陆维擎一眼,陆维擎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怕大哥难过。 “爸爸不会怪罪的,跟家里说好了,今天陪你们一起过年,初一一早,必须去拜年了,奶奶发话了。” 伊唯牵着时然在身后,甘政临一步三回头的,生怕他又一个不小心,孩子又不见了。 回到家,开始张罗着吃饺子。 和面,弄馅,似乎都难不倒陆维擎。 她初一不怎么好,可从小就是喜欢包饺子,很小的时候,自己不会包饺子,也在桌子前给父母帮倒忙,后来,在澳洲,母亲其实唯独想念饺子,她的厨艺很烂,可饺子包的还不错。 “小时候,我最喜欢包饺子了,你总是坐在边上帮倒忙,稍微不留神,你就会偷偷的把饺子皮塞进嘴里,可有意思了。” Eav眼睛一红,觉得亲切。 甘愿跟Eav在包饺子,陆维擎就在厨房里张罗他们的除夕大餐,而时然则成了跑腿端菜的。 吃完饭,一起出去放烟花。 甘愿看着父子俩在外头放烟花,身上的手机就响起。 她看着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来电,以为是拜年的。 “喂?” “甘愿,你好,我是叶婕妤的代理律师。。” 甘愿愣了一下,不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不开心,“代理律师??” “叶小姐现在被关押在是看守所,她希望您,在过完年,她的案子下来判决后,去看看她。” “我知道了,再见。” 她收了线,看着在外头跟儿子笑闹在一起的陆维擎,整个人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八点钟,准时的收看春节晚会。 父亲现在身体不好,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可一家人还是聚在一起守岁。 Eav歪在另一个沙发上,最后就剩下她跟陆维擎在开小品。 “今天有个律师打来电话,说是叶婕妤在看守所,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啊。”他懒懒的应着。 “可你没告诉我。” 他看她一眼,“你现在也知道了。”他的声音压得有点低,怕吵醒他们。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维擎叹了口气,“甘愿,我去过度假村,从树下挖出我跟你一起埋进去的瓶子,我知道了那个人你。” 甘愿一下子就有些想哭。 他想起陆维擎曾不止问过她一遍。 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说,她想要的是让那个在度假村放火的人绳之于法,她没想过,他是听进去的。 然而,这个事情,黎衍都觉得棘手的事情 ,他却为她做到的。 “你怎么让她说出来的?” 甘愿扶着额,“反正不容易,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毕竟我很了解她,就这样。” 他把事情云淡风轻的这么一说,甘愿却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太要怎么办啊? 他是必须要跟顾经年走的,可是现在让他怎么走啊。 或许那个时候,她当着叶婕妤的面跟陆维擎大吵大闹,都是陆维擎的一场局,可是这是不是一场局,她现在竟然连去探究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一旦探究了真相,她自己会更加纠结,更加痛苦的。 她要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要怎么办呢? 是留下,还是离开,这个问题真的好难选啊。 时然已经认了亲爸爸,她也跟他去过游乐场,也一同看过电影,跟他之间真的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167 维擎,是个靠谱的好男人 陆维擎说话的语气总是漫不经心的。 他说完,继续盯着电视。 某一个语言类的节目让他沉沉笑出声来,他压低声音,牵住她的手,心情很好的样子。 “明年去看现场直播吧?” “多少人啊?”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也跟着有些漫不经心地问楮。 “都去啊。” 甘愿回过神,许久之后才道,“家里就很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糌” “好,听你的。”他应着,搂过她的肩膀,让她半靠在怀里。 终于,在新年的钟声快要响起的时候,陆维擎去厨房张罗着下饺子,甘愿在帮忙,所有的东西快要收拾完毕的时候,甘愿俯下/身叫醒睡熟的父亲,“爸爸,过年了,起来吃饺子了。” 甘政临仿佛有些恍惚,睁开眼睛看着甘愿好一会儿,眼眶有些微微泛红,然后许久才慢慢吞吞却又一字一句的道:“愿愿,新年快乐,你的红包。” 甘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哇塞,爸爸你有私房钱呢?这么厚的红包。” 已经很久都不收红包了,甘愿还是开心的收下,甘政临摸了摸她的脸,“以后年年都有。” 甘愿收好红包,去叫醒时然跟伊唯。 伊唯也有些懵,看着甘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头,“姐,新年快乐。” “呵呵,爸爸好像要发红包呢。” 时然一听到红包“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外公,新年好,小姨新年好。” 甘政临笑呵呵的把红包递过去。 时然嘴甜甜的说谢谢。 Eav也拿来自己的包,给了时然一个大红包。 “小姨,谢谢你,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给我找到一个小姨夫,明年小姨夫就可以给我红包了。” “好吧,明年争取我给你找个小姨夫。” 甘政临看着一家人,看着Eav,也把准备好的大红包递过去,Eav笑了笑,“谢谢,新年快乐。” “我上楼一趟。”甘政临慢吞吞的上楼。 时然有眼力劲儿,“外公我陪您上去。” “姐夫,我来帮忙。”Eav偷偷吁了气冲进了餐厅。 陆维擎把饺子盛在盘子里。 Eav站在身旁,笑嘻嘻地道:“你可是我偶像啊,没想到你是我姐夫。” 显然这声姐夫叫的陆维擎很开心,“我等会也给红包。”他说着摘下围裙,从柜子上拿起鞭炮,吩咐甘愿,“你们拿筷子先吃着,我都弄好了。”他走出客厅,将环保鞭炮挂到门口的树上。 没一会儿响起鞭炮声。 他关好客厅的门进来,时然就搬着两个纸箱子从楼上下来,他微微挑眉,“什么?” 从儿子手上接过纸箱,一手扶着甘政临下来。 直接把纸箱搬到了餐厅。 甘政临在主位上坐下,红酒已经倒好了。 甘政临把属于陆维擎的那份红包推到他的面前,“新年快乐。”他跟所有人碰杯。 然后甘政临放下手中的酒杯,把一个纸箱给Eav,Eav打开,看着里头的红包,她捡起一个,后面都写着祝福语——心心,新年快乐,健康成长,没病没灾! 红包是五岁的她的。 六岁的,七岁的,八岁的……24岁…… 是每年过年的压岁红包。 “还有你小时候喜欢的玩偶,我跟你妈妈都给你留着呢,只是都旧了。” Eav看着甘政临,“谢谢您,您还记得我,没有把我忘记。”她扶着桌子嘤嘤的哭起来。 而甘愿也看着属于自己的小纸箱里,她离开这几年的压岁钱。 父亲是个非常疼爱子女的人,什么事情都会记在心里。 她心里一时间就五味杂陈,十年的分离,到今天似乎才将那段感情缝补好。 甘愿想,如果母亲在多好。 她想哭,可最后还是忍着,走到父亲身边,圈住他,“爸爸,对不起,我爱你。” 甘政临拍拍他的手。 顾时然也跳到顾时然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爸爸,我也爱你。” 陆维擎笑了,亲了亲儿子的脸庞,“我也爱你,儿子。” 顾时然突然叫出这声爸爸的时候,他心里像是烟花盛开似的,说不出的明媚。 Eav也走到父亲面前,“谢谢您,一直没有忘记我。” 吃了年夜饭,Eav就在偏厅里打电话,给自己的养父母,说找到自己的爸爸还有姐姐了,言语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跟喜悦。 显然,今年的过年是全家最开心的一天。 甘愿看着父亲笑得连眼角的皱纹都浅了很多。 而时然却窝在沙发上数红包数的手软。 tang 甘愿转身看向厨房的方向,父亲在背后说,“维擎,是个靠谱的好男人。” 甘愿笑了笑,走向厨房。 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在家大爷似的,做饭,还洗碗? 甘愿走进厨房,伸手从身后圈住他。 陆维擎也没动,只是弯着身子将剩下的两只盘子洗碗,伸手拿过毛巾擦了擦手,“你也来掏新年的红包?”他把毛巾挂回去,然后问,唇角勾着笑。 “切!”她懒懒的应一句,就要朝外走。 陆维擎直起身子,伸出手臂抱住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甘愿愣了下。 看着灯光下熠熠发光的戒指,脑袋一片空白。 “喜欢吗?”他贴着她的耳侧问。 甘愿才回过神,“什么时候买的?” “早就定好了,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送你,结婚的时候,也没来个求婚,更没个婚礼,稀里糊涂的结了婚,到头来,连个戒指都没有,现在补,希望来得及。”他言语间有些感慨。 甘愿抿了抿下唇,“谢谢。” “我的新年礼物呢?” 甘愿再次抿了抿唇,“呃,新年快乐。” 陆维擎:“……没了?” 甘愿眨巴着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好像是在告诉他,真的是没有了。 陆维擎眉梢一挑,低头吻住她,她微微一愣,他在她唇上,重重一一下,甘愿有些懵,就听到他贴着她的唇继续道,“再来一下。” 还不等她回答,他又已经牢牢的吻住她,甘愿这次,双手紧紧圈揽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稍稍离开时,看他一眼。 “再一次……” 他贪恋她的滋味。 “再一次。” 甘愿:“……” 最后,薄唇离开她的唇,转而,转而吮噬软润敏感的耳。 “不行……”她终于阻止了这个男人的乱来。 陆维擎只是低首,神情愉悦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睡觉。” …… 初一的一早。 陆维擎就带着甘愿跟时然回陆家老宅给大家拜年。 时然自然是多了不少的红包在手。 顾经年从楼上下来,时然跑过去,“爸爸,新年快乐,我昨天给你发短信,你怎么没回啊?” “睡着了。”顾经年把手里的红包给时然,亲亲他的额头,“新年快乐。” 还有一份红包递给了甘愿,“老规矩。” 甘愿接过,“谢谢,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去陆家的亲戚那边拜完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中午,这三兄弟终于都聚上了,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陆维擎喝到一半,身体有些恍惚,陆城北一下就看出不对劲。 陆维擎深吸了口气,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红酒洒在衣服上,甘愿起身,城北一下站起来,“三嫂,还是我来吧。” 城北扶着陆维擎上了楼,给他打了一针,陆维擎喘息着躺在床上。 楼下,蔚岚看出猫腻来,总觉得这两人不对劲,母亲端着汤上了桌,蔚岚看了大家一眼,“我去看我三哥,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 上了楼就看到卧室里,城北在给他抽血,然后有给他打了几针。 蔚岚进了室内,关上门,“陆城北,你在干嘛,我三哥怎么了?” 陆维擎脸上全是汗,“蔚岚,我没事。” “我一直觉得你这几天的脸色特别的苍白,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累的,现在看来,根本是有别的原因。”蔚岚一脸担忧,一下子就歪在床前,声音也带着哭腔,“三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陆维擎就被蔚岚这一哭,就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很小的时候,蔚岚就爱赖着他,总是三哥长三哥短的,这么大了,他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就吓坏了她。 城北叹了口气,“你先起开。” 蔚岚红着眼,“陆城北,我三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就跟你没完,我。” “蔚岚,其实三哥有件事情要求你,无论什么情况下,这件事情都不要告诉你三嫂,好吗?” 蔚岚点点头,“我保证。” “好,那你拿城北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三嫂。” 城北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蔚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 蔚岚最后哭着趴在床沿,他没想到三哥为三嫂付出这么多。 下午的时候,一家子人凑在一块玩牌。 剩下的人,又凑成一桌玩麻将。 甘愿对麻将不是很擅长,就只待在边上看。 没一会儿 ,她身上的手机就响了,看着来电显示,她接起,“喂?” “在哪儿?”电话里头的人口气不太好。 甘愿只好拿着手机出去接,“大过年的,你是不是语气太差啊。” “你好意思说啊你,你马上来酒店找我。” 甘愿收了线,她清楚黎衍的喜好。 穿一个牌子的衣服,带一个牌子的手表,当然……住酒店也会住他长期的套房。 “你们打牌,我出去一趟,我回家一趟,马上回来。” “回家?我跟你一起。” 甘愿摇头,“不用,我很快回来。” 陆维擎觉得奇怪,只好把手里的牌交给母亲,“妈,你来,我跟着去看看,今天又飘雪花了,我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甘愿取了车子到了酒店。 陆维擎一路跟着,看到车子停到酒店外的时候,他心里犯了嘀咕。 将车钥匙丢给旁边的泊车小弟,他看着甘愿一身裸色的大衣进了酒店的大厅。 从外面的落地窗户,看到了站在一侧的咖啡厅里的男人——黎衍。 他远远的看着不知道黎衍对甘愿说了些什么。 黎衍的口气非常不好,甘愿却只能低着头,一脸委屈的听着。 陆维擎皱眉,不明白甘愿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个丈夫,而是远在香港的黎衍。 今年是年初一,黎衍也把自己的岳父岳母接到了香港去过年,却在今天的下午来到了G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咖啡厅里的甘愿听着黎衍非常生气。 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甘愿,今年是我跟洛筝的第一个新年,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啊?” 甘愿有些无力的坐在一旁的软沙发上,“除了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谁会帮助我,我该怎么办?” 黎衍始终站着,脸色仍旧难看。 “愣着干嘛,到底是什么?” 最后,甘愿怯生生的从包里掏出一份东西,推到他的面前。 黎衍低下头,看着上面的内容,“靠,甘愿,你是疯了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给我看这个东西干嘛,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你知道吗,甘愿,你脑子进水了吗你?” 甘愿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对,我脑子就是进水了,我要脑子不进水,我能这样我吗?” 黎衍也没躲,就任由那枕头砸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躲也不躲,甘愿鼻头一阵发酸,其实他没有必要来,根本就没有必要来,在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用管他的。 可他还是不远千里的来了,甘愿心头一阵发酸。 模糊的视线里,黎衍的五官中夹杂着是对她满满的心疼。 甘愿站起身来,有些无助的抱住她,黎衍叹息,他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甘愿的徘徊于无奈。 “黎衍,你说,我跟陆维擎要怎么办?”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甘愿的心一阵阵地疼。 “从你给我打电话的那一刻开始,甘愿你就做好了决定。” 甘愿抱着黎衍痛哭出声,这一次甘愿明白了一个道理,欠着的,总是要还的。 陆维擎始终在外面,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可心却如同这寒冷的冬天,没有温度。 因为甘愿,哭的时候,不是在他的怀里。 陆维擎是提前回到陆家老宅子的。 甘愿回去的时候,早已没有什么异样。 其实找黎衍帮忙的原因就是黎衍永远都会说,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交给我。 她到了客厅,没有看到陆维擎的影子。 奶奶说,顾经年带着小冬跟时然在后花园堆雪人,维擎在楼上睡觉。 她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 陆维擎趴在床上,她刚走到一侧,就被他拽进怀里,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喂……” 根本容不得甘愿说一句话,陆维擎就扯了甘愿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制服,拥有了她。 顾经年从陆维擎的卧室经过的时候,虚掩的房门传出甘愿的求饶声。 “甘愿,我爱你,感受到了吗?” 甘愿除了尖叫就是喘息。 顾经年愣了愣,却也在思考,自己当初想要带甘愿走,真的是甘愿愿意的吗? 或许甘愿是真的爱陆维擎呢? 即使维擎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办法保护她,她也没有关系。 他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然后上了楼。 最后,陆维擎搂着甘愿,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他拿着她的手,亲吻着她她无名指,还有那名昨天晚上刚戴上的戒指,“甘愿,我了解你吗?” “什么?”她没什么力气,懒懒的应着。 “我感觉我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 甘愿愣了愣,“怎么没有了解我。”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 甘愿别开眼,“我不擅长说这些。” “是吗?”他笑,继续将她困在怀里,肌肤最亲近的与他相除,额头与他相抵,“我可记得,你第一次去我办公室的时候,可是伶牙俐齿呢。” 甘愿微微失神,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时候,她都快要忘记他当初的表情。 他总是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解救她。 她继续失神,然后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他英俊的脸孔,笑了笑。 “下楼了。” “不。” 最后,甘愿仍旧没有成功的下床,而是让陆维擎缠着到了晚饭才露面。 晚饭的时候,甘愿跟冬天在聊天,冬天看着甘愿,“甘愿,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啊,其实自从爆出了时然的事情,你一直都有心事一样的,维擎处理的事情很好啊,那些流言没有再扩散,新闻在负面报道前就被压制了,我听西遇说,那个散播谣言的女人也得到了惩罚……” 是叶婕妤吗? 甘愿没有多问。 只是还有些发愣,是他的原因吗?叶婕妤才…… 甘愿觉得事情更加棘手了。 她心里就更加乱了。 过年的这几天,她跟陆维擎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她自然是当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陆维擎的太太。 然而过了初五,假期结束了,她跟陆维擎就开始各自去公司忙碌。 甘愿仍旧希望用工作忙碌来摆脱眼前她首要解决的问题。 她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在过了年十五,她接到了法院的开庭通知。 她坐在旁听席上,听着叶婕妤陈述曾经如何一把火烧了度假村。 案子在当庭宣判,叶婕妤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她走出法庭,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 她刚上了车,身上的手机就响起,看着来电显示却是关际。 她愣了下,才接起,“喂?” “甘愿,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 168 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见到了关际。 他比原先稍微瘦了一点点,有些黑了。 甘愿点了杯咖啡,“最近还好吗?” “还行,出去逛了一圈,挺好的,你呢?”关际问楮。 甘愿眯眼看了他一下,“我也很好。” “我希望你写一个谅解书,原谅她,至少让她少在里面受了些罪,只要她上诉,可能会少判两年。糌” 甘愿皱眉,“不可能,我谅解她,我永远都无法谅解她,她没法承受我母亲曾经承受过的痛苦,他一次一次的想要害我,我没法原谅她。” “甘愿,我承认,在当初,有很多的事情都是我支的招,我也有责任,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只求你,让她好过一点,三年……三年,好吗?剩下的两年,我替她还行吗?” “你替她?你拿什么替?” “我无偿为Z.l工作两年,不,五年……” 甘愿皱眉,“她,那么对你,值得你那么做吗?” 关际叹气,“我跟她之间,爱情早已支离破碎了,她心里早已不爱我,我也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次一次的接受她对我做过的一切事情都是源于我对她的亏欠,我说过的,只要她跟我走,我们结婚,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因为我知道,除了我,没有人再要她,因为,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我,现在的关际,不论我多么想忘记有过我跟她的一切,我都没法否认,她曾经为我做过的一切,我们从单纯的喜欢到相爱,走到一切,却到头来,得到了一个最肮脏的结束……即使这样已经结束,我也希望我能为她最后做点什么,然后……互不相欠。” 甘愿垂着视线,“我答应,也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留在Z.l,五年,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三年吧,不是无偿,而是带薪,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请求,希望你好好的管理公司。” 关际有些愣了,不明白甘愿为什么忽然一下子就变卦了。 看到关际的疑惑,甘愿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可能要回澳洲了,我父亲的身体还不是特别的好,公司在之前元气大伤,现在在休整阶段,现在太多的公司都在转型,都没有找到特别好的方向,现在的公司特别需要一个有经验的职业经理人,我想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你要回澳洲?移民吗?” “不是。” 甘愿皱了皱眉,关际也没多问。 跟关际分开,甘愿直接回了公司。 Eav在忙着做报表,见关际的事情,她没跟Eav说,至于公司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俩是亲姐们,这个关系,还没有公开。 “这是你去进修的机票。” Eav微愣,“我……暂时不想跟你分开。” “我会随时去看你的。” 甘愿安排好了一切。 正月十六,时然正式开学,甘愿送他去上学的路上,她问:“时然,你想跟着你爸爸还是还是跟着我?” “我跟着你们啊!” “我的意思是,你跟着陆维擎,还是跟着我,我们之间必须要选一个。” 显然这些日子,沉浸在幸福中,这个问句让他很是意外,愣愣的看着甘愿好一会儿,“妈,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跟着顾经年去澳洲的。” “可……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就是我想去,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你要跟我爸,不,是大伯走了之后,我跟爸爸怎么办?” 从过了年,这么多天,陆维擎只要有空就陪着时然,教他功课,也教他打球,或许是太多的感情都比不过血缘亲情,两个人的关系好的不得了。 甘愿也不知道他要跟他爸爸怎么了? “我出生的时候,我爸爸不要我跟你了,现在你不要我跟爸爸了是吗?你们大人怎么就爱变,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不要你们分开,我要你们在一起,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呀?如果你不爱我爸爸,你们为什么要剩下我?”时然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他坐在后座,喋喋不休的问了很多为什么。 甘愿竟然对这些为什么无法回答。 “当初我问过你的,让你跟着大伯走的,可是你偏偏不,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终于到了学校,时然下了车,拎着书包没有跟甘愿说再见,就进了学校。 她坐在车上,看着儿子耷拉着肩膀,她趴在方向盘上,眼眶发酸。 手机响起,她接起。 “你好,这里是G市女子监狱……” 到了西郊的女子监狱,她见到叶婕妤的时候,是在会见室。 叶婕妤长长的头发已经剪短了,坐在玻璃后面,微微佝偻着背,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甘愿拿出电话,叶婕妤抬起头,看着她,微微 tang一笑,“见到这个样子的我,你高兴了吗?” 甘愿没说话,只是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她。 叶婕妤也看着甘愿,隔着玻璃,她轻轻笑了,叹息了一声,“甘愿,不会是陆维擎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让人认罪的吧?” 甘愿轻轻一皱眉,叶婕妤轻轻一笑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太过了解陆维擎了,即使他做了什么,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怜吧,甘愿?”饿 “没有觉得你很可怜,我只是觉得你罪有应得。” “对,我是罪有应得,可你很可怜。”叶婕妤话锋一转,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甘愿。 甘愿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叶婕妤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不想见你的,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因为爱陆维擎而死了,可我还是想要见你一面,因为我想告诉你,我爱陆维擎比你爱陆维擎要深太多太多了,你根本就比不上我爱他,可他却选择了你,他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甘愿心里涩涩的疼,看着叶婕妤一双愤恨的眼睛看着她。 “我想,你一直都苦苦的想要找到我烧度假村的证据吧,可一直都一无所获,这件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事情让陆维擎知道了,我告诉他,让他陪我几夜,我就来认罪,他肯了……” 甘愿闭上眼睛,“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可能呢,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十年前,我抢了你的男人,毁了你的家庭,可十年后呢,你的男人还是在我的床上,跟我翻滚,甘愿,可怜的是你……连我怎么进来的,你都不知道,傻!”叶婕妤嘲讽她。 “叶婕妤,这就是你眼中的爱情?” “对,这就是我眼中的爱情,我得不到的,我毁不掉的,我让那个想要得到的人也恶心一辈子,肮脏一辈子。”她张狂的笑出声来,“甘愿,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发现,我有的那些男人,谁都比不过陆维擎,真的,要不,你也尝尝别的男人,我们再来沟通?” “你恶心。”甘愿冷冷地道。 叶婕妤却只是笑。 “就在你宣判的那天,关际来找我了,他希望我会写谅解书,原谅你,让你提出上诉,希望让你在里面少待几年……” 叶婕妤愣愣的勾起唇,“他,他算什么?我早已忘了他是谁了,我跟她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西我还会写的,你或许在里头待的时间也不长,但我希望你出来的时候,关际已经找到了那个会珍惜她的女人,也找到了他的幸福,而你……就看着这一切心痛吧!” 太撂下了电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 下午陆维擎接时然放学。 时然的心情非常的低落,看到陆维擎来接他,就扑倒他的怀里,“爸爸,你跟我妈妈到底怎么了?” 陆维擎有些愣,“好好的啊,没怎么啊。” “如果你们没怎么着,甘愿为什么要走呢?” “甘愿要走?去哪儿啊?” “甘愿今天早上送我来上学的时候,她跟我说过的,他要跟着大伯回澳洲,问我,到底要跟谁,你到底怎么惹甘愿生气了,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陆维擎也微微懵了,回过神,甘愿还是想要跟大哥走吗?那这些日子,他们在一起,他努力的想要挽留她,这一切都不在乎吗? 甘愿,为了孩子,留下来可以吗? 如果从当初就已经决定了要走,为什么要给他这种要留在她身边的幻象,甘愿,这样不残忍吗? 不够让他心痛吗? 时然抬头就看到他皱着眉,很难过的样子,跟着陆维擎乖乖的上车糌。 车子发动,他乖乖的坐在后座,系好安全带,想了想,还是探过头,“爸爸,我可以坐前面吗?” “坐过来吧,我开慢点。楮” 时然从缝隙爬过去,“爸爸,其实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的。” “嗯,你说,我听着。”陆维擎一边开着车,一边应着时然。 时然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跟他的父亲谈一谈。 深吸了口气,“爸,我就是想看看你,要跟你说的事情,我还没想好怎么讲,等到你的公司,我想跟你慢慢的谈。” 陆维擎看他一眼,“还谈,跟你亲爸爸,还慢慢的谈,好我们先去公司。” 到了陆氏集团。 陆维擎领着时然进了电梯,公司一直都猜测着这个孩子是不是陆总的孩子,因为从没有公开过,总裁办又守口如瓶,闹得整个公司的人都好奇心爆棚。 进了办公室,时然很客气的跟秘书区的秘书打了招呼,才进到办公室里。 临关门前,他对门口的秘书道:“我跟陆总有事要谈,所有的事情都要推后半个小时,如果有急事,可也去找陆城北。” 那扇双拼大门,让他用力的推上。 陆维擎抱起他,“呵,还真有范儿。” 把顾时然抱到办公桌上,陆维擎微微低下头,“说吧,想要跟我谈什么?” “爸爸,我说如果,如果妈妈要跟着经年爸爸走,我想告诉你,我怎么办,还有,你怎么办,还有就是你想让我怎么办?” 陆维擎扬了扬眉梢,“我尊重你的选择。” “真的吗?”时然有些不信,可眼里却有些眼泪,“可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离开甘愿,我一直都想见到我自己的亲生爸爸,现在见到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分开。” “时然,等你长大了之后,有了自己的爱情之后,你就会懂了,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我想,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不想让你难过,真的。” “我想告诉你,我的想法……” “好,你说,我听着。”陆维擎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 “如果,如果你们真的要分开,我还是想要跟着甘愿走。” 陆维擎抿了抿唇,看着他,许久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才知道这是他的儿子没多久,他就想要离开吗? 他虽然尊重他的选择,可说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心底是无法言说的不舍跟心痛。 时然忽然抱住他,“爸爸,如果甘愿要跟着经年爸爸走,我知道一定是甘愿考虑好了,其实在这之前,我跟甘愿的关系不是特别好,她一直都很好,可对我总是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像是妈妈跟儿子还之间的感觉,我觉得有些陌生,可来到G市,我才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对我的关爱,是那种母亲对儿子的关爱,我们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一些,我现在不想离开她,还有就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会做饭,如果再没有我,她饿着怎么办,我是她的儿子,你是她的丈夫,你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妻子挨饿吧,如果你不能在我们的身边,那就让我替你照顾她吧……” 陆维擎伸手搂住时然,用力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时然的时候,时然总是跟他特别的亲近。 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或许就是父子天性,让时然愿意亲近他。 再打一点的时候,大哥再带着时然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倒像个冤家,时然总是找他的麻烦。 可是眉宇间的早熟,让他又多了一份心疼。 可现在,他说出这样一番大人的话,让他的心一阵阵的疼。 他真的不想他走,他爱他。 爱这个,她跟甘愿的这个孩子。 时然也拥抱着他,仰起头,对他笑了笑,“爸爸,你也不用太感动哟,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 tang已经很习惯了跟经年爸爸生活在一起,即使以后生活在一起,我也会很习惯,可是如果我跟着你,有一天,你娶了新的阿姨,又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会成为你的拖累的,我想甘愿幸福,可是爸爸我也想你幸福。” “我知道。” “时然,我会尽量让甘愿留下来的,真的,你相信我,为了你。” “真的吗?” 陆维擎点点头。 “那你让甘愿留下来了,我也会劝大伯留下来的,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那不更好吗?” “对,都留下来。” …… 甘愿把公司里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关于Eav去进修的事情,还有关际重新入职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人事部去办。 她收拾完已经是八点多了。 手机有好几个是陆维擎的未接来电,其实,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顾经年一直都没有来电话,他虽然在G市出生,可很小就出国了,国内的很多地方他都没有去过 。 过完年初七八,他就去了北京,要以北京为中心展开他的中国行。 从衣架上拿起大衣,发了条短信过去,“什么时候后来?” 没多一会儿,短信过来,“再一周吧。” 甘愿没有说多余的话,只回了一个字好。 离开办公室,从地库取了车,也没有给陆维擎回电话,直接回家。 打开房门,夫妻俩在地毯上玩游戏,手边放着奥利奥的饼干,再看过去,饭桌上热着饭。 她换了鞋,脱下外套进屋。 陆维擎扛起时然,“儿子,吃饭了。” 坐在饭桌上,陆维擎不停的给她夹菜,时然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你们慢吃哦,我吃完了。”说完,他就溜溜的进了卧室。 陆家,在饭桌上一直都很安静,只是安静的吃饭,也不说话。 直到吃完晚饭,甘愿在洗碗。 陆维擎站在一旁,“时然说,你要跟着大哥回澳洲。” “对。”甘愿将洗好的碗放在擦干净,放在柜子里。 “为什么,你非要跟着大哥走?”陆维擎拉过她,语气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我想跟他走。” “甘愿,你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是不是?” “没有。”甘愿擦了擦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陆维擎,“陆维擎,没有苦衷,我是真的想要跟他走,这是我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情。” “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要跟他走,我要怎么办,我以为这些天来,我们生活在一起,是你给我的答案,你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他们可以那么恩爱! “我以为,我也可以跟你生活在一起,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我还是更愿意跟顾经年在一起。” “甘愿,你说谎,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看得出来,她眼底的幸福是真实的。 “你的眼里有我,你是愿意跟我生活,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别说是我,儿子都感觉出来了,你以为,我们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我感觉不出来吗?” “你感觉出我幸福了,陆维擎?如果我真的幸福了,我为什么要跟顾经年走,你给我一个理由,或许,你疼我,爱我,让我感觉幸福,可是我的心,愿意跟着顾经年走,十年里,我一直都在追逐着我的幸福,追逐着你,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最想要的那个人,可我发现,你不是,你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在我的身后,他从来都不曾强迫我做过任何事情,从来也没有让我为他做过什么,他只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在我不需要的时候,他就默默的守护,我以为我可以离开他了,可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不行,我离不开他,我的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就满满的装下了那个叫顾经年的男人,他温润如玉,身上的那种气质沉然到让人心动,原谅我,现在才幡然醒悟……” 陆维擎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甘愿,她怎么可以那么平静的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呢。 “你说,你爱的不是我?” “不可能,甘愿, 根本就不可能,你明明爱的就是我,你爱我,你愿意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十年里不愿意来找我,就足以说明,你的心里有我,你爱我,你深深的爱着我。” “孩子,陆维擎,你在跟我说孩子是不是,你在跟我说顾时然?” 甘愿别开眼,她双手撑在流理台上,闭上眼睛,“陆维擎,如果……如果不是医生告诉我,如果我打掉那跟孩子,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生育,我是不会生下他的。” 陆维擎倒退了一步,用力抓着她的肩,“甘愿,你说什么?” “你听的很清楚,没有人愿意在十七岁的时候就生孩子的,真的,没有人愿意,时然,当初我根本就不想要,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这么多年,我跟时然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像是母子关系。” “甘愿,你……”她是真的太令他心痛了。 甘愿垂下脑袋,“陆维擎,十年前的时候,我母亲被查出患有脑瘤,她浑身是伤,在国内治疗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才决定去澳洲,你或许不知道植皮是个多么痛的手术,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我什么都不懂。” 到了澳洲的三个月的时候,她洗完澡觉得自己的肚子渐渐的有些大了。 那个时候的母亲的第二次手术已经结束了,已经出院,在家休养。 回到家,看着母亲的精神状态不错,她已经开始上学。 国外的课程跟国内的课程相差太多,她的英语基础也不是特别好,学习上特别吃力,前一段时间照顾母亲又落下了不少功课。 只能一点一点的补,学习压力太大,有一天,她在课间就晕倒了。 被送回家的时候,母亲一脸担忧,又是澳洲,又是煮汤的。 母亲熬了营养粥,可她闻到味就吐了。 母亲跟着进了洗手间就问怎么了,她摇摇头,“妈,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呢,我最近总想吐,而且,你看我的肚子,我好像肚子里长了瘤了。” 掀起校服,看到她肚子的那一刻,蓝知吓坏了,“你……” 联系了顾经年,去医院检查完,医生说怀孕四个月。 怀孕,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傻了一样站在那儿。 蓝知看着甘愿,“是那个……” 甘愿吓哭了,抱着蓝知。 “医生,饿孩子太小,做了吧。” 可等一系列的检查检查完的时候,医生却一脸凝重,“如果给她做了手术,她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了,你们要想清楚。” 蓝知领着甘愿回家。 甘愿站在一旁,蓝知只是一脸担忧的拉过甘愿的手,“来,宝贝,来妈妈这儿。” 甘愿过去,哭着抱着蓝知,“妈,我要怎么办?” “我知道,这个年纪怀孕,对你来说,是个多么意外的事情,我知道你伤心,也知道你不知所措,妈妈更难过,让你在这么小就经历这样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对不对?” 甘愿点点头。 “你也听见医生说了,如果你拿掉这个孩子,你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当妈妈了,你无法体会当妈妈的幸福,真的……那种幸福无法言说,我永远都记得你刚刚出生的时候的样子,小小的那么一个你,如今出落成这样一个好看的大姑娘,妈妈想让你留下这个孩子……” “可我……” “留下这个孩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妈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想自私的让你留下这个孩子,好让我提早见到我的外孙,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甘愿抱着母亲大哭。 决定留下孩子的那一刻,她休了学。 学校的课程就拿回家里来自学,有些不会的课程有时候会问顾经年,也有时候去问顾经年的太太季遥。 那个时候,季遥怀孕的月份比她要早一些,就这样她跟季遥经常一起去做产检。 …… 甘愿把当初留下孩子的经过说出来,陆维擎脸上有太多复杂的情绪,纠结,不信,还有那浓浓的痛苦。 时然在自己的卧室,瞪大了眼睛,轻轻的把门闭上,身子 沿着门板滑下来,有眼泪滑下来。 原来,妈妈从来都不想要他的,所以她从来都不爱他。 陆维擎许久之后才动动唇,心似乎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在得知时然是他儿子的真相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他感谢甘愿,这么些年来为她照顾着他们的孩子,她是爱他的。 可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他痛,他真的痛! 闭上眼睛,伸手将甘愿抱进怀里,用力的抱进她,“甘愿,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年龄小,不知道要怎么办,现在时然已经十岁了,为了孩子,留下来,好吗?” 甘愿眼泪一瞬就下来,滴在他的肩膀上,他是多么自负又高冷的男人啊,却在知道这样的真相之后,还愿意用这种恳求的语气,想让她留下。 170 儿子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 他从来都没有为一个女人这样低姿态过。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女人就进驻在他的生活里,似乎就已经融在他的生活里了。 如果要割舍,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承受的疼痛楮。 他不想失去她糌。 他想要这个女人,他想要甘愿留下,或许不光明磊落,他只想她留下。 “甘愿,儿子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 甘愿一把把陆维擎推开,“陆维擎,你不能因为顾时然离不开我,还有你离不开我,就要绑住我,我真的不愿意跟你生活在一起,你还不明白,我根本就不爱你!”她咆哮,然后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刺向陆维擎最柔软的地方。 陆维擎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甘愿,墨深的眸如同深邃无比,里面已经酝酿出危险。 甘愿别开眼,“陆维擎,我曾经是你刺激叶婕妤的工具,我从来都没有想告诉你时然的事情,我想你就该知道,我或许真的一点点都不爱你吧,我跟你在一起,或许真的是像叶婕妤说的那样,为的只是报复她,或许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上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现在……我如愿以偿了。” 陆维擎冷笑,“如愿以偿?” “对如愿以偿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去过女子监狱了,也见到了叶婕妤,她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她说,她是心甘情愿的承认曾经犯下的罪行的……” 陆维擎眼神冰冷,深吸了口气,才垂下眼睛道:“你信了?” “对,我信了。” 陆维擎沉沉地笑出声来,“甘愿,我一直以为我很会玩,却最后还是玩不过你,嗯?” 甘愿没有反驳,“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我不也陪你这么些天吗?” “够了,甘愿!”他低吼一声,几乎是立刻伸手攫住了甘愿的脖子,甘愿吓了一跳,却足够勇敢的看着他。 陆维擎瞳眸闪烁,最后隐忍退去,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他有些悲痛,“甘愿,别说的我们之间那么肮脏……”他是真的用心的去对待她的……就算不爱,也不要让他绝望啊,留下他们之间美好的一点点东西,不好吗?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疼! 他收回手,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既然,不爱,把手上的戒指还我。” 甘愿愣了下,陆维擎却自己动手,取下新年那天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 这个戒指,只此一枚,独一无二。 他扔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 甘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垂下视线,看着在垃圾桶里那枚戒指,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维擎走到客厅,转过身来许久,“今天太晚了,不要跟时然说了,明天我会请律师,办理离婚,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的提。” 甘愿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儿子……” “不可能,甘愿,你既然不爱他,又带着他做什么,找个时间,我会跟时然谈,我不想你伤害了我,再去伤害我的儿子,就这样!”他说完,走进卧室,用力的关上门。 甘愿抬手用力擦去脸颊上的眼泪,穿好衣服,离开。 卧室里。 陆维擎站在窗台抽烟,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的整个身子都僵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甘愿走了。 他用力的抽了口烟,她那些伤人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冷冷的勾唇,他还真是犯贱! 昨天晚上,他们还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父亲,亲吻,拥抱,拥有着彼此。 可今天,就是如此狼藉的模样。 他想过的,他让她失望过,也让她难过过,也伤害过她。 他以为,他只要重新改过,给她所有的好,她都会忘记的伤痛,在他身边享受他为她打造的幸福的。 他坚持的想要留住她,可最终变成了一片支离破碎。 他远远的看着窗外,苍白的路灯,眼底是同,却更多的是立刻她的恐慌,他想留住她,他却不能。 他答应过的! 一瞬间,围绕在陆维擎身边的是满满的疲惫,他灭了手中的烟,一双撑在落地玻璃窗上,低喃,“甘愿,我不想你走。” 无论他的心又多疼,甘愿的话又多残忍,他心底最想发出的 tang声音还是这个,他不想她走。 …… 甘愿上了车之后,启动车子离开。 可车子开出小区不远,她就停下了,她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手机在包里不停的响,她找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哭的就更大声了。 黎衍在电话彼端,叹了口气,“挂了。” 甘愿一边哭,一边说,“我……们要离婚了……呜……” 黎衍在电话那边让她哭的特别烦,“我没话跟你说了,让洛筝跟你说。” 洛筝莫名其妙,丈夫的电话就砸过来,接过电话,里头全是甘愿的哭声,“愿愿,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甘愿哭的更加歇斯底里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电话就被挂了。 洛筝一脸疑惑,“到底怎么了,她怎么就哭的那么伤心啊,从小到大,我还没见她这么哭过呢,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从今天开始不许在管甘愿的闲事,她要死要活的,爱咋咋的……” 洛筝起了身,“回去看看吧,她……” “睡觉。” 洛筝:“……” 黎衍最后还是将洛筝搂在怀里,“诶,她自己的选择,让她哭一会儿就好了,你这怀孕了,等着过一段时间,我跟你解释,你放心吧,嗯?” 黎衍本来就是想问问事情她是怎么决定的,现在不用说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甘愿还是让人真不省心。 甘愿回到家之后,洛叔洛婶儿还有父亲准备要睡了。 见她浑浑噩噩的进了室内,甘政临一脸的震惊,“发生什么事情了?” 甘愿眼都肿了,只是看了父亲一眼,然后就抱着他,“爸,我跟陆维擎明天就办理离婚手续了。” “离婚?”甘政临愣住了,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好好的就要离婚呢?” 甘愿笑了笑,“爸爸,我心里其实喜欢的是顾经年,过些日子我们就要回澳洲了,公司的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我让心心已经出国进修了,不用两年她就会回来的,那个时候你好了,她就能帮助您了。” 洛叔跟洛婶儿也一脸的震惊,“回澳洲,怎么这么突然啊?” “嗯,或许我们过两年又会回来的,您不用担心的。” “愿愿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怎么就……”洛婶儿一脸的着急。 甘愿抱住洛婶儿,“谢谢您这么些年照顾我,照顾好我爸爸,我非常赶紧您,您比我的亲叔叔亲婶婶,还要亲。” 最后,客厅里就剩下了甘愿跟甘政临。 甘政临看她一眼,“为什么?” “爸爸,您尊重我的决定吧,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告诉您发生什么事情的,相信我,真的。” “你的决定,爸爸都支持,无论在哪里,爸爸都希望你能够幸福,能够平安幸福。” 甘愿点点头,“爸,您放心吧,我会的。” “那……时然呢?” 提到时然,甘愿一时间就皱眉,“我不知道,我……” 提到儿子,她是满满的亏欠。 “时然那孩子太懂事了,你一定要好好跟他沟通,不然会出问题的,知道吗?” 甘愿点点头。 甘愿上了楼,甘政临却叹了气。 “甘愿,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不曾跟你相遇,也不曾再跟你重逢,那样就不会又今天再次的别离,跟痛苦!” 第二天,天空一片朦胧的会,相识透过磨砂玻璃看见的一般。 甘愿接到城北的电话的时候刚刚开完会,到了陆氏集团的时候,正好十点。 会议室里,只有城北跟一个年轻男人在。 “三嫂,这是程律师来约谈关于离婚协议的若干事宜。” 甘愿点头,“可以。” 没有别的出路,只有离婚 “甘小姐,您跟陆先生婚前并没有签婚前协议,关于财产……” 甘愿抬眸,“程律师,打断你一下。” 她看城北,“城北,我跟陆维擎之间并没有任何关于财产的分割情况,离婚的相关事宜,我想亲自跟他谈。” 城北有些为难,走出会议室,直奔总裁办公室。 把甘愿的原话转给他媛。 陆维擎的脸色冷下来,跟他谈,不要任何财产,她只要儿子。 他转着手中的笔,许久过后,才道:“城北,让她进来。反” 城北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老大,只有离婚吗?” 陆维擎自嘲的掀了掀唇角,“没有别的出路,只有离婚。” 城北离开办公室。 甘愿进来的时候,陆维擎背对着门口抽烟。 “财产什么的,我不要,我想跟你谈一谈时然的问题。” “我以为这个问题,我昨天说的很清楚。”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冷漠,再没有一天之前那样的温情脉脉。 “除了这个问题,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甘愿垂下眸,淡淡地道。 他将指间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甘愿,关于时然的问题,我想,我需要时间沟通,我尊重他的意愿,如果他想跟你走,我不会留下他,如果他想留下,我也希望你尊重他。” 这个问题还真像啊。 真像顾经年对陆维擎说的那话。 “好。”甘愿沉吟半晌,才道。 “既然我们的婚姻,在你的眼里那么肮脏恶心,我总财产的百分之六十给你跟时然,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如果你不肯接受,那就耗着吧。” 甘愿:“……” “还有……我离婚的条件,我想要南城的那块地,你开价。” “南城的地,不可以。” “不可以的理由,那块地,现在就是一块荒地,你不要告诉我,你留着那块地,是你还惦念着,十年前在那里我们的那段情。” 甘愿不说话,“南城的那块地,我需要问问我父亲。” “我等你的答复。”陆维擎道,话锋一转,“明天时然不上学,你过来一趟,他决定好了,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今天让时然请假吧,有些事情早办好的早利索。”甘愿道。 陆维擎接着给城北打电话。 没过半小时,城北就推门进来,“时然在车上。” “你把我今天的会议往后推一推。”他说着,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朝外走。 甘愿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同进了电梯,却没有再交谈。 上了车,司机送他们回家。 时然坐在后座,“爸爸,我想吃肯德基了,妈妈,你陪我一块去吃,好吗?” “可以。”陆维擎摸着时然的头,吩咐司机送他们去最近的那家肯德基。 要了一个家庭套餐,时然认真的吃东西,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注意力都留在儿子的身上。 时然吃完汉堡,喝了口可乐,开口:“我知道,你们要离婚的,是想问问我跟谁对不对?” 时然叹了口气,“妈妈,为了我,你能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吗?” 甘愿没法回答,许久之后她道,“时然,对不起。” 时然叹了口气,“没关系,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我想,你们离婚一定是想好了的,我想跟着爸爸一起生活。” “什么?”甘愿皱眉,“你想跟爸爸?” 时然点点头,“这么些年,我一直都没有跟我的亲爸爸生活在一起,我想陪着他。” 陆维擎也相当意外,他也没想到,时然会做这样的决定。 甘愿笑了笑,“好。”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非常的难过。 时然却佯装还开心的笑着,他看着甘愿,妈妈,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会有一点点的想我,没有那么讨厌我了呢? 走出肯德基,坐在车子里,陆维擎又开口,“关于孩子,他每年的寒暑假跟你一起生活,可以吗?” “可以。”时然笑眯眯的开口。 甘愿也点头,“好。” “那我每周至少跟你视频三次哟。” “好。”甘愿道,却伸手抱住时然,时然也抱住她,“妈,我会想你的。” 甘愿用力搂紧他,却始终没有说人话的话 离婚的事情就这样谈妥了。 关于南城的那块地,父亲的建议是,如果陆维擎喜欢要,就送给他了。 甘 tang愿签下了协议,一切事情都由律师处理。 “你工作那么忙,时然,怎么照顾?”签下协议后,甘愿还是忍不住问他。 陆维擎瞥他一眼,“我母亲的身体还不错,也会替我照顾,我会在两年之内再次结婚,会给时然找一个母亲,我们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我想,我未来的太太会把时然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 甘愿的脸色瞬间刷白,笑了笑,离开。 顾经年出去旅游还没有回来,今天时然放学是跟她一起住的。 去接时然放学,她问,“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呀,我想做给你吃,好吗?” 时日摇摇头,其实甘愿是怕火的,算了。 “算了,还是让洛奶奶做吧,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 回到甘家,时然写完作业,就找到了在厨房帮忙的甘愿,“妈妈,你能过来下吗?” 甘愿跟着他上了楼。 时然让他摊开手,就把一枚戒指放在她的手心里。 甘愿愣了下,这家戒指不是让陆维擎扔到垃圾桶里了吗? 她微微诧异,时然不想让甘愿担心,“我那天去厨房,不小心看到的,一定是你掉的吧?”他没敢说,他听见她跟爸爸吵架的事情,怕甘愿伤心。 时然只好撒谎。 “妈,我看到戒指里头好像还有字呢。” 甘愿看到掌心的戒指,捏起来,看着戒指的内壁上,刻着两个字——擎愿。 她眼眶一下就红了,抱着时然,“谢谢,儿子,谢谢你,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空的话,也叮嘱爸爸吃饭好不好,其实,我发现你爸爸抽屉里放着很多胃药的,你一定要嘱咐他按时吃饭,知道吗?” “我知道,甘愿,你明明放不下爸爸,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们呢?” 甘愿笑,“我是怕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就没有人照顾你了。” 时然有些微微的失望。 “那我知道了。” …… 顾经年回来的那天,甘愿去接的机。 “是几天不见,好像瘦了些。” 甘愿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不仅瘦了,还有些憔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顾经年有些担忧地问。 甘愿笑了笑,“没有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呃,经年,我跟陆维擎离婚了。” 顾经年皱眉,“什么?” 甘愿笑了笑,“就是离婚了呀,不生活在一起了呗,我要跟你离开这儿,回澳洲去。” 顾经年看着甘愿,她这表情,怎么看怎么想强颜欢笑。 “甘愿,我想带你走,但是我是想让你开开心心的跟我走,不是这样的。” 甘愿别开眼,有些气,转过身来,也顾不得这是在机场的停车场,“顾经年,你让我开开心心的跟你走?你觉得我做得到吗?我跟陆维擎之间,有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事情在里头,我没法在离婚之后就开开心心的,何况我跟陆维擎之间还有一个儿子,我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他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不在我的身边,十年之后的重逢,让我看清了我自己的内心,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平静的生活,那样的生活,陆维擎给不了我,能给我只有你,这样还不够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忘记他,好吗?” 顾经年叹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甘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甘愿点头,“我是这么想,我想跟你走,经年,或许我早已习惯了有你的生活。” “好,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走。”顾经年将他搂在怀里,甘愿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你这样的选择! 她能幸福,快乐,才是给她最好的爱 跟陆维擎的离婚手续办好。 离开G市的机票也订好了,出了正月就走。 甘愿一直在交接公司的事情幻。 关际到公司的时候大家都颇为意外,看着他,“关总?谪” 甘愿的助理走过来,“关总,小总已经在等了。” 他点点头,跟着助理朝办公室走,走到办公室,路过Eav的办公桌,扫了一眼,办公桌上已经换上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助理送上咖啡离开,甘愿把合约递过去,“这是你职位,还有薪资,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你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没有。” “那好。” “关于叶婕妤的事情,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只是我听监狱那边说,她并没有重新上诉。” 关际微微低头,“我能做的也做过了,就这样吧,也谢谢你重新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甘愿笑了笑,“好吧,你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的那间办公室,人事部新招的私人秘书,刚来上班。” “Eav呢?” “Eav,已经辞职了。” 关际没说话,只是眼底隐隐闪过一些什么,笑了笑,“我知道,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相信你。” 关际笑了下,“其实你还真是有意思,你为什么相信我?” “还记得电子产品的那个项目吗?” “记得,不是那个项目,或许我还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他笑着调侃。 甘愿看他一眼,“这么说吧,我信不是你,我信的是Eav?” 陆维擎脸微微一僵,“你说什么?” “我说,我信的是Eav,当初这个项目出现问题,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的时候,她说,她信你,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信你有自己的专业素养,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 关际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喉头有些紧,一时间就没有说话。 “算起来,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时间并不多,可她却做过你的秘书,作为自己大老板,我信她,不会看错人。” “谢谢她。” “这个,还是有机会,你当面谢他好了,从下个月一号开始,所有的工作汇报,你的汇报的对象是我父亲甘政临先生。” “你真的要回澳洲?” “对,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甘愿,可是你并不想走。”关际直截了当的道。 “关际,如果作为朋友的话,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你明明早已经不爱叶婕妤了,可你还是依然帮助她,希望她,这是为什么?” 关际:“……”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有些良心债,如果不还,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 确定好了离开的时间,甘愿很照顾时然的情绪,时然似乎很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间。 “你跟经年爸爸走了以后,我一放暑假就去看你,好不好?” “好啊。”甘愿道。 “那你要是想吃什么的话,你就告诉我,想吃我爸爸做的菜的话,你也可以偷偷跟我说。” 甘愿:“……他就算了吧。” 时然瞥她一眼,“没关系的,我不会告诉他的,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他,只是现在他出差了,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外面怎么照顾自己,在你离开前,他能不能回来……” “时然,我们已经离婚了。” 时然别开眼,还是有些伤感,“妈妈,我会很想你的,你一定要跟我视频,也一定要让我去看你啊。” “好,我记得。” 知道她要跟顾经年离开,奶奶跟妈约她一起喝茶。 陆母抓着她的手,“愿愿,你……”她是想劝她来着,可是话到了嘴边什么都没有说,“哎呀,你说我们婆媳的缘分还真是浅。” “在你跟黎衍订婚之前,我就跟黎衍见过面的,这十年里,你的心里一直都想着维擎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跟着经年走,但是愿愿,你瞒不住奶奶的……” 甘愿一下子眼眶泛红,抓着奶奶有些粗糙的手,“奶奶,您也不用猜了,我是真的愿意跟经年一起生活的,虽然这样的情况,多少让我觉得尴尬,可我还是坚持我的决定。” 陆家老太太叹气,“奶奶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勉强不了的,十年,你跟经年生活十年,他还跟时然生活了十年,如果你早就放弃了,那就不会有 tang你跟维擎这些纠缠了,爱的越深,才会觉得越痛,才会因为对方做出的某些事情更加的绝望,愿愿,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你心里最清楚,在你们要即将开始幸福生活的时候,你选择离开,你骗得了维擎,却骗不了奶奶,可奶奶依然尊重你的决定,就当我不知道。” 甘愿眼里一下子就含了眼泪,“奶奶,谢谢您,也谢谢妈,他是我最美好的遇见,哪怕我们不在一起,我依旧想念他。” …… 陆维擎是在甘愿跟顾经年离开的前一天回来的。 见到顾经年的时候,陆维擎是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的。 “什么时候再回来?”陆维擎坐在他对面,取了一根烟歪头点上。 “回来,要怎么称呼,尴尬。”顾经年实话实说。 陆维擎弹了弹烟灰,“哥,那就不要回来了,我怕你回来,我会忍不住的把他抢回来,哪怕她不愿意,所以,别回来了,至少我活着的时候,别回来了。” 陆维擎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有些茫然的慌乱,还有一种没法形容的疼痛。 顾经年愣了半晌,看着陆维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明天我不去送你了,既然我们都爱着甘愿。但是爱一个人,也不一定非得得到,她能幸福,快乐,才是给她最好的爱,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我爱她,不比你少一点点。”说完,陆维擎吐了口气,再次重重的抽口烟,“走,困,回家睡觉去。” 他喝了桌上的那半杯酒,伸手抱了抱顾经年的肩膀,转身离开。 天已经暗下来,他走出咖啡店,仰首看着灰暗的天空。 甘愿,至少我们现在还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空气,对吧? 他苦涩的笑了笑,上车。 城北关上车门,到副驾坐好,“老大,你还是先回趟家,再回公司吧?” “怎么?” “您儿子,放了学就吵着要去美国找你,说是有天大的事情。” 陆维擎额角一跳,“那先回家。” 回到家,就看到这一幕,时然拖着行李就要走,看到陆维擎回来了,他松了口气,“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妈就要走了,你还在外面?” “我知道。” “那你知道那你就那样看着你老婆走吗?” “前妻。” “是你让她变成你前妻的。” 陆维擎:“……是她自己,OK,不是我不要她,是她不要我,你明不明白?” 时然别开眼,“那一定是你做的不够好。” 陆维擎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也一定跟我添堵是不是?” “我不想你们分开。”时然最后弱弱的来了一句。 陆维擎蹲下身子,“对不起,爸爸不应该对你这么凶,可是时然……” 时然看了他一眼,“爸爸,对不起。”时然搂住他的脖子。 “我们能够聊聊吗?” 两个人进了房间,蔚岚歪在沙发上,“还是儿子厉害啊,真是不明白,三哥跟三嫂为什么要离婚?” 城北摇头,“我也不知道。” 进了室内,“那既然是前妻,那前妻却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一定要嘱咐你好好吃饭,说你的抽屉里放着很多胃药,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对不对,她是不是也不想走。” 陆维擎皱眉,“她真的这么说的吗?” “真的,她还哭了呢,爸爸,我相信你的,你要是留她,前妻就会再变回你的老婆的对不对?” 陆维擎眉头紧皱,真的是这样吗? 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你,好不好 时然看陆维擎在沉思,走到他面前,每次陆维擎跟他聊天,或者谈话的时候,他总是会蹲下身子来,与他站在相同的高度上,时然知道,这是父亲对他的尊重。 有时候,他们两个的谈话,爸爸说这是男人之间的谈话,他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他的话,八卦是听进去的。 时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爸爸,如果我讨厌一个人的话,不想跟他身后,我一定不会理他,也不会管他的,对不对,可是那天妈妈真的是这样说的。” “儿子,谢谢你。” 时然趴在他的肩上,“那你会做些什么的,对不对?” “你让爸爸想一想,好不好?” “我已经给你想好了。”时然微笑道幻。 “嗯?” “你把我妈追回来,我跟经年爸爸走。” “什么?” 时然叹了口气,有种语重心长,“爸爸,我跟着经年爸爸走,可我依然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你的儿子,因为我的身上流着你跟妈妈的血,可是妈妈要真的跟经年爸爸走了,经年爸爸又对我妈那么好,如果她跟经年爸爸结婚,那她永远都会是你的前妻了,往后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的。” 陆维擎笑了,摸了摸他的脸,用力将他抱在怀里,这个儿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痛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跟姑姑在家,我必须去趟公司,让我想想该怎么办,好不好?” “好。”时然点头,好像想起什么,“那个,我等会要去找我妈一下。” “好啊。” 陆维擎去了公司,从会议开始到结束,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一直到会议结束,公司的高层都离开了会议室。 他独自坐在那发呆。 城北歪头看着他,“老大……” 陆维擎仍旧眉头紧锁的,把视线落过去。 城北道:“三哥,明天三嫂要走了。” 在公司里,城北很少叫他三哥的,显然,从私人的感情上,城北也希望他留下甘愿的。 “城北,十年前的来龙去脉,我清楚的很,大哥也从来都没有让我偿还过什么,这一次,是他第一次朝我开口,也是唯一的一次……”他想留下甘愿,可是却不能强迫她留下。 “这是甘愿选择离开的,一切的主动权都在甘愿的手上,除非她想留下,否则我根本就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欠着大哥的,可是大哥也欠着你的,你明明不喜欢你现在的一切,你不喜欢接管公司,你有你自己的梦想,可是为了大哥,你也同样选择了你不喜欢的生活,你们之间没有谁欠着谁的,你们两个之间的账,扯不清的。” 陆维擎捏着发痛的眉心,却在想着时然对他说过的话,既然甘愿不想离开的话,那为什么还要那么执意的要跟大哥走呢? 他想不明白,一定是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非要离开他呢。 “好,那除非三嫂留下,那你就用尽你一切能让他留下的方法留下啊,做了所有的努力,三嫂走了,你好歹没有遗憾,那是他的选择,如果你没有拼尽一切,三嫂跟大哥走了,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你当初没有用尽一切的方法挽留她呢,三哥,如果三嫂走了,那她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这样的事实,你接受得了吗?” 陆维擎的心很焦灼,连日的熬夜工作,加上这样的事情,他觉得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从来都没有对一件事情这样犹豫跟拿不定主意过。 …… 晚上十点。 时然在跟甘政临下象棋,甘愿的行李一切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只是把她圈在怀里,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 蔚岚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有些话到了嘴边,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时然很着急,他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都这么晚了,还不打算打电话挽留她吗?就这样让妈妈走吗? 那么说,他今天说的这么多,他都当耳旁风了吗?

时然在一旁就要急死了,甘政临开口,“时然,你心不静。” 时然托腮,“外公,我妈明天要走了,我能静得下来吗?” “妈,如果我爸爸挽留你,你会留下来吗?” “不会。” 时然:“……”觉得心里失落极了,闭上眼睛,“姑姑,我们回去吧,明天我来送你。” “你今天晚上不留这里吗?” 时然哼了声,“我怕,今天晚上留在这里,我忍不住的就会替我亲爸爸说话,一个是养我十年的爸爸,一个是我的亲爸爸,你觉得,我该向着谁?姑姑,咱们走。” 蔚岚起了身,看着甘愿,“三嫂,我也不想你走,我肯定是向着我亲哥的,我亲哥根本就离不开你,你别走,好不好。” 蔚岚这一掉眼泪,甘愿眼眶也跟着红,“蔚岚,你别惹我哭啊……” 送走了时然跟蔚岚,甘愿坐下来,“爸,咱俩来一局吧,其实十几年都没有跟你下棋了,如果论下棋的话,您应该是我师祖。” “师祖,什么辈分啊?” 甘愿把棋子归位,“难道不对吗,我妈说,她会下象棋是您教的,我的象棋下的炉火纯青,那是我妈教的,难道不对吗?” 提到妻子,甘政临叹了口气,“愿愿,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不会让你妈走的,即使她想离开,我也会想尽办法留住她的,十年前,我们离婚,到你妈妈带着你出国,我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一辈子啊。” “可我妈在最好的日子里说,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嫁给您,她说,他相信您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想选择离开,因为她不想拖累您,也不想让您看见她最后苟延残喘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我不懂你们之间的爱情,只是一味的怨您,如果当初懂这个道理,我就不会让你跟我妈留下遗憾的……” 甘政临擦了擦眼泪,“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甘愿只觉得喉头酸酸的,特别难受,吸了吸鼻子,“爸爸,我在经历我自己的爱情以后,我才明白妈妈当初为什么执意离婚,执意带着我离开,她想,等他离开了,你那个年纪是男人最辉煌的年纪,可以再找一个,忘了她……可是妈妈错了,他低估了您对她的爱,所以,这么些年来,您一直一个人……所以,妈错了……” 甘政临苦笑,“所以,我不希望我女儿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爸,我不会后悔,如果我不这么做,有一天我会后悔的,我跟陆维擎也不会幸福下去的,真的。” 甘政临再也没说什么,父女俩认真的下棋。 最后当然是甘愿赢了,因为父亲对她放水了,像小时候一样,甘愿笑了。 “爸爸,对不起,在您这个年纪了,你女儿还要远走他乡,对不起。” 甘政临摇头,“孩子好了,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过,都可以。” 甘愿最后跟甘政临聊天聊到很晚。 那个说不管他的黎衍也在十二点之前打电话告诉她,不去送他了,等过一段去澳洲看她。 “哥,你一定要对洛筝好啊。” “废话。”黎衍语气不怎么好。 甘愿躺在床上,挂了电话,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翻阅着电话号码,看到陆维擎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整了整,她惦记编辑,把陆维擎的名字换成“心上人”。 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翻了个身又哭了。 …… 陆维擎从公司到家里,一直处于思考的状态。 时然已经睡了,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到了天亮。 他知道,她的航班是上午十点的。 时然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爸爸,我要去送我妈妈了,你去吗?” “我不去了。” “哦。”时然失望的点点头。 “那你等会去小区对面吃早餐之后再去上班吧,好不好?” “好。” 时然搂住他的脖子,“爸爸我爱你。” 昨天晚 上,不止是爸爸一夜没睡,他也一夜没睡,他离开家,陆维擎仍旧眼神空洞的看着某一处。 其实家里属于甘愿的所有东西,在他出差的期间,她都打包带走,从闪婚到闪离,他们的婚姻却只维持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可他却就觉得早已离不开她了一样,闭上眼睛。 走到盥洗室,他刷牙洗脸,看着里面的牙膏还有洗发膏,换了以前他常用的牌子。 他记得,有一次,她们一起去超市。 她在选洗护用品。 他凑过去,“这个不用买,到时候就会有人送进去的。” “陆维擎,你也太懒了吧,这些生活必需品,你都要人给你送进去,就用这个牌子的,我用这个,你也用这个。” 他闭上眼睛,终于忍不住,丢下牙杯,从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可是给甘愿拨过去的时候,电话却已经关机了。 现在七点四十分,现在出发到机场正好九点。 甘愿往后备箱里装行李,然后抱住甘政临,“爸爸,你不要送我了,我怕我忍不住会哭,等着心心回来的时候,让她回家里来住吧,也好让我放心。” “好。” 城北跟蔚岚带带着时然一块出现在门口。 时然一下抱住甘愿,然后又抱住了顾经年,“爸爸,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妈妈的呀。” “好。”顾经年抱住他,也亲了亲他的额头。 “爸爸,你能跟姑姑一辆车吗,我想跟我妈妈说点悄悄话。” “可以啊。” 其实时然就是像赖在甘愿这儿跟她单独的多待一会儿。 看样子,爸爸是不可能挽留妈妈了,他只想单独的好好的跟她待在一起。 上车前,跟洛叔洛婶儿道别。 最后甘愿上了车,车子到达机场的时候。 她不自觉的看了看身后,看着G市难得的好天气,她微微叹气。 陆维擎,你可知道,这次别离,将是永恒。 顾经年去换登机牌,甘愿还是忍不住的打开手机。 短信一条条的进来。 甘愿打开。 “甘愿,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再也不会找你。“ 她低头看着短信,咬了咬唇,险些哭出来。 又一条短信进来。 “甘愿,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让你走,我不会找你,我这一辈子死也不会找你的。” 她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吓了一跳,最后狠了狠心,把电话挂断。 “甘愿,我再忍你这一次,你马上接电话,我要生气了,我真的会死也不找你的。” 电话一通一通的进来,她挂断。 还有他一条条不断跳进来的短信。 “甘愿,你别生我气,这么些天,我不该出差,我该留在你身边的,我也不该凶你,我错了。” “你原谅,你哪儿也别去,就待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往后就只爱你一个人,你让我朝东,我绝对不会朝西的。” “甘愿,别走,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 …… 甘愿再也看不清手机上的任何字了,模糊的泪光中,她看到儿子担忧的看着她,问她怎么了。 蔚岚也跑过来,甘愿觉得自己已经站不住了,只好蹲在地上,她把手机紧紧的放在胸口的地方,然后就呜咽出声,她觉得浑身都疼,连喘息都觉得疼了。 她好痛啊,怎么办? “妈妈,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看着从服务台走过来的顾经年,她站起身,“我肚子疼,我去趟洗手间,让他等我一下。” 进了洗手间,甘愿缩在角落里。 手机不停的在手里响起,她最后还是接起。 “甘愿,你到底在哪里,我马上到机场。” 甘愿紧紧的捂着话筒,只听到他在电话彼端着急的声音。 “甘愿,别走,算我求你。” 甘愿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在这一刻为什么不跟他说,她不走了,她要待在他的身边。 她闭上眼睛,紧紧的攥着手机。 “甘愿,你说句话啊,我只要你,我陆维擎这一辈子,只要你,大哥那边,我去说……即使他恨我一辈子,我也不能 失去你。” 甘愿转过身去,额头抵在洗手间冰冷的墙面上,更加用力的捂着听筒,她这一刻,好像就这么死去,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听到他的任何话,他的一字一句,比让她死要难受一百倍。 电话彼端,沉默了大约有两分钟,陆维擎对她的始终不说话,似乎要绝望了,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也带着一些自嘲,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甘愿,你不会留下来了,是不是?你爱的始终不是我对不对,你对我很失望是不是,你总是觉得,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的身边,我也处理不好我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会考虑太多的东西,我真的一点点都不希望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真的,甘愿……甘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你,好不好?” 我宁愿与你错过之后,再没有去年的相逢 当陆维擎听到那段电话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时,他反而平静下来。 “停车吧。” 他的声音特别的平淡,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棱。 司机是个老司机,刚下了高速找了可以停车的地方,等着老板的指示矾。 然而陆维擎什么话都没有,只是将车窗降下,任由着外面呼啸的风进来。 他的视线也落在机场的方向,目不转睛的看着。 “陆总,还能追上的。” “能追上,但追不回来。”他的声音特别的轻,或许是吹进来的风太大了,他有些听不真切。 司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然而在洗手间里的甘愿,她蹲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直到全身乏力,蔚岚进来,她才如梦初醒的问,“几点了?” “还有四十分钟。” 甘愿起了身,洗了把脸,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经年字排队安检,甘愿走过去,“经年,如果我不走了,你会怎么样?” 顾经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走,我就自己走呗。” 甘愿红着的眼眶又想落泪,挤出笑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走吧。” 顾经年看着她红肿的眼眶,“甘愿,我好像错了。” “什么?” “嗯,离开G市,离开了你的朋友,离开了你刚刚和好不久的父亲,还离开了你最爱的儿子,即使我往后对你再好,你又怎么可能会幸福呢,甘愿,留下吧!” 甘愿低下头,“这里有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孩子,即使我不在这里,他们都会惦记着我,会想念着我,如果经年,我离开了你,可能就永远离开了,三年后,或者五年后,我会后悔,今天不跟你走的,我真的会后悔的,你信我。” 顾经年将她抱在怀里,“那我们就不去澳洲了,就在国内,那样你见你的父亲或者朋友的时候能够方便一些,香港吧。” 甘愿忽然就哭了,“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不过,好歹回去把事情处理一下吧。” 甘愿退出他的怀里,走到时然的身旁,用力抱着他,“时然,我爱你。” 这是第一次,甘愿说爱他,时然也抱住她,然后就落下泪来。 离别,总是这样。 让人忍不住的落泪。 行李已经托运,两个人去安检。 甘愿回头,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她终于死心的转过身。 陆维擎,对不起,在最后的时候,我还是把你的心狠狠的踩在了地上,狠狠的伤害了你。 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永远都不会再原谅我了吧? 可是没关系,至少我们的心曾经是靠的那么近。 也至少,我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了你。 我会记得你,记得你给我的一切。 在今天我放弃了你可能给我的所有的幸福。 那你也放弃我吧,也跟我一样在往后的人生里,一点点的从记忆里把彼此抽离。 我相信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人陪在你的身边。 过了安检,其实隔着一个小小的门口,甘愿就觉得这一道门,隔着两个世界。 顾经年轻轻揽着她去登机。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手机短讯的声音再次响起。 甘愿有些没有勇气再打开看。 直到在飞机起飞前,空姐过来提醒,关闭自己的手机。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我宁愿与你错过之后,再没有去年的相逢。 甘愿愣了许久,知道空姐来提醒,她才麻木的关掉手机。 顾经年坐下来,“怎么了?” 甘愿看着他,然后笑了笑,“经年,我始终觉得,G市真的很冷,比我去年回来的时候还要冷。”

…… 车子打着双闪在路边停靠着。 远处的飞机起飞驶入云层,陆维擎升上车窗,“回公司。” 甘愿离开的第三天,关际带着南城的地契到了陆氏。 “这是南城的地契,小总离开前,让我务必把地契带过来。” 陆维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际继续道:“我们小总说,如果您不接受这份地契,将会直接转给陆时然,也就是你儿子的名下,等他成年后,这块地可以由他自由支配。” 陆维擎点了一根烟,“我不想我儿子在这么小就成为一个富豪,我需要见甘董,这块地我要亲自来谈。” 他不可能要他前妻一分一毫的东西的,这块地他要买,而不接受馈赠。 关际不明白,为什么陆维擎这么较真。 这块地反正他处理不了,自然就把事情交给了甘政临跟陆维擎来亲自谈。 这块地最后到底花没花钱,花了多少钱,他也不得而知,反正,他是知道,这块地最后的所有权是属于陆维擎的。 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轨,时然也没有表现出特别难过的样子,而他每天都很忙,可还是每天在放学之前去接陆时然,没有一天落下来的。 有时候回到家的时候,就听到儿子在书房里跟甘愿视频聊天。 时然从书房里出来,看到陆维擎坐在沙发上,有关于甘愿的一个字她都没有提。 因为他记得,甘愿走的那一天。 蔚岚姑姑晚上在饭桌上刚要说甘愿点什么事情,爸爸的脸当场就冷下来,“从今天开始,有关甘愿的一个字都不要在我的面前提。” 他从来都没有看到爸爸那么生气的样子,明明声音不大,可是就是很吓人。 陆维擎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事。 时然走到他的身后,“爸爸,我给你捶捶肩,你每天坐着,一定很累,我们班蔡小军的爸爸会推拿,他教我的,舒不舒服?” “儿子,我们搬家吧。” “好啊。” 陆维擎转过身,“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 “我有时候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咱俩在家太空旷了是不是?” “公司D,F座是酒店管理模式的公寓,住在那里,离着我上班,你上学都比较方便,如果我出差的话,你就跟奶奶还有太奶奶住,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那我放了学还可以直接去公司找你。” “那就这样决定了?” “嗯,就这样决定了。” 陆维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爸爸,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的话,你可以带回来给我看看的。” “什么合适的人选啊?”陆维擎皱眉,看着儿子,时然也一脸正经,“就是你的个人问题啊,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接受的。” 陆维擎:“……我刚离婚连一个月都没有,你就让我重新找一个,我最近很忙,你我最近有可能都顾不得,还再找一个,过过再说。” 时然点点头,“我有喜欢的阿姨的时候,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去见一见,如果你们合适的话,是可以在一起的。” “……再议。” “呃,好吧……” …… 一晃到了暑假。 时然把成绩单放在了陆维擎的办公桌上。 这半年,儿子的学习成绩,他是看在眼里,“很好啊,全优。” 时然爬到他的办公椅上,“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陆维擎的儿子,那肯定全A啊。” “可以啊,想要什么奖励?” “咱家今天出去吃饭,我请你。”时然道,伸手搂住陆维擎的脖子。 陆维擎将他提起来,“你请我?” “那是啊,平时你给的零用钱都用不着,我最近把我看过的课外书在暑假的时候,都租给同学们了,而且做了一点点 的手工艺品,虽然不多,可是请你吃饭,还是可以的。” “不是吧?”陆维擎不免有些压抑,儿子是不是太有经商的头脑了。 “真的了,我请你吃饭,不够的你补上呗。” “可以。”陆维擎答应。 “yes!” “晚上看场电影吧。”一同离开公司的时候,陆时然又要求。 “可以。” 走出电梯,公司员工来往,“陆总,好。” 陆维擎点点头,而陆时然很礼貌的对着工作人员,道:“叔叔好。” 陆时然在公司里,对谁都礼貌友好,员工都很喜欢,有时候周末有加班的,他还可以帮秘书送送咖啡。 订好了位子,两个人去吃火锅。 大热天的在空调房里吃火锅,可儿子就是喜欢吃,两个人在外面吃饭,基本上都是吃火锅,她还真是百吃不厌。 把涮好的牛肉放在陆维擎的碗里,“秘书说,你最近吃胃药了,你哪里不舒服?” 陆维擎:“……那是我秘书,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找他们打听我的事情啊?” “我是你的儿子啊,我不管你,谁还管你啊,喏,快吃,凉了都不好吃了。” “你明知道我胃痛,还拉我来吃火锅?” “那给你点的清汤锅么。”时然吃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陆维擎:“……” 吃的差不多,陆时然果然跑去吧台结账,陆维擎也没拦着,只是看着他拿来打包盒,把没吃完的菜放进打包盒里,“明早我给你下面条吃,好不好?” “好。”陆维擎道,其实陆时然特别的好养,基本上都不需要他去特别照顾,反倒是儿子照顾他多一些。 早上他起床的时候,陆时然就已经换好衣服在客厅等着他,两个人一起跑步,然后在外面吃早餐。 午饭时然在学校解决,而他在公司解决。 接他放学只要他不出差,他都是固定的每天四点半在学校门口等他,自从天气转暖,陆时然骑自行车上下学,也不需要他送了。 晚饭有时候两个人在公司解决,也有时候去老宅子吃,或者两个人在外面吃。 他熬夜工作的时候,他半夜醒来会泡上一杯茶后,再回去睡觉。 儿子懂事有有礼貌,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 “一定要打包吗?”陆维擎问。 “对啊,不看电影的啊,我前几天刚刚看了1942那个电影,吃不完我一定要打包。” “看得懂吗?” “还可以,徐帆被人用小米换走的时候,把自己的破棉裤脱给张默的时候,我哭了。” “她还说了一句,你都已经把老婆卖了,就不要再卖孩子了,都饿成那样了,我就觉得要一定不能浪费粮食。” “那个电影我没看。”陆维擎道。 时然翻白眼,“那你还问我?” “我问问不行啊?”陆维擎伸手掐他好看的脸蛋。 “行,行,反正,你以后出去吃饭的时候,剩下太多的话,打包就好,你就算吃不完,带回来,我们学校后面的小区里,有很多流浪猫,我带给它们吃好了,如果你觉得有***份的话,就等他们走了之后,你小声跟服务员说就好了。” “儿子,我发现你身上有很多优点。” “是吧,谁让我是你儿子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盒子装进袋子里。 陆维擎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时然又给他倒了杯水,“喏,给你,把药吃了吧。” 他含着烟,从口袋里找出药,很听话的吃药。 吃完药,陆维擎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递给时然,“喏。” 时然看着,“这什么?” “去澳洲的机票,暑假你跟你妈妈过的。” “下周吗?这么快?” 陆维擎扬眉,“怎么,我以 为你很想去的。” “我是很想见他了,可是我走了,你要怎么办?你一定不会照顾自己的。” 陆维擎:“……你想太多了,没了你,我会活的好好的。” “可我不放心。” “我正好去去出差,在开学前回来就好。” “好,我知道了。” 时然也明白,关于甘愿,爸爸不大愿意提的。 在时然临离开的前一天,他开完会,就看到陆时然不知道在跟城北商量什么。 秘书刚要喊,他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各自去忙。 “早餐你一定要提醒他吃,还有就是,你一定要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给他泡一杯花茶,一定是花茶哦,不然他喝了晚上就会睡不着觉的,还有他要是熬夜的话,煮点粥给他,知道吧,还有就是,他洗完澡的时候,你一定要浴巾挂上,他洗澡的时候每次都会忘记的,最近不能让他吃辣的东西,还有,那天我给他搓背的时候,发现他背上有几个地方有小红点,他说有点痒,我想他最近可能是什么过敏,如果有时间的话,提醒我爸爸去医院查一下过敏源……” 陆时然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小本,一条一条的念,而城北也很滑稽的站在那儿,一条一条的记下。 “基本上就这些了,小姑父,我爸爸如果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要不听的话,一定第一时间让我知道,明白吗?” “明白,老板。”城北道,还不忘打个敬礼。 时然也回敬给他一个。 “还有就是,如果你身边有合适的姑娘的话,人品一定要好,最好是会照顾人的,给他介绍一下,让他约个会,看个电影什么的,我怕他一个人在家会孤单的。” “明白。” 陆维擎一下子眼眶发红,他不禁有些怀疑谁是儿子,谁是爹。 …… 去澳洲的时候,本来是想着让蔚岚陪着送过去的,蔚岚正好有个时装展,忙不开。 “航空公司有“无人陪伴儿童”服务,我到了之后就通知你,好吗?” 经过多方沟通,最后还是时然一个人走。 “爸爸,再见,我爱你。” 陆维擎也抱着他,“我也爱你,有任何需要找空姐,等到了那边,见到她的时候,告诉我,让我放心。” “好。” 飞机飞行近十二个小时到达悉尼国际机场。 时然找到自己托运的行李。 从出口出来,却没有如愿看到甘愿的影子,他微微皱着眉头。 空姐到了两通电话,“陆时然小朋友,很抱歉,我们无法联系上您的接机人。” “不会的。”甘愿不会不接电话的。 “再等等吧。” 来的时候,本来是想给甘愿一个惊喜的…… 时然低下头,其实从两个月前,他就联系不上甘愿了,他跟甘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视频聊天了。 甘愿也很久没有给他打电话了。 他不知道甘愿是怎么了,为什么电话怎么不通。 “我妈她工作很忙的,我再等等。” 然而一直到了晚上,航空公司始终联系不上甘愿。 …… “那陆总,我先下班了。”秘书把今天的工作交待清楚。 “廖总约您今天去会所玩牌。” “时然是今天十一点到悉尼吗?” “对六点了,为什么还没有来电话。”陆维擎皱着眉头,一点心思都没有。 正想着,他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您好,陆先生,我是悉尼国际机场的值班员,我们直接联系不上陆时然小朋友的接机人甘愿先生。” “什么?” “飞机下午一点钟到达悉尼,我们在第一时间联系了接机人,直到现在悉尼时间八点零三分始终无法联系到甘愿小姐。” “不好意思,在没有人接到我儿子之前,请务必看好我儿子,不要让他离开机场。” 他收了线,“立刻联系澳洲那边,去机场,把时然接过去,给我定最早飞澳洲的机票。” 城北看着他脸色一脸凝重,“霍二哥,在澳洲度假,给他打电话,把时然接过去。” 城北去忙,陆维擎掏出手机,拨通了顾经年的电话,可他的电话却已经关机。 她先不要你,现在又不要我了 陆维擎到了澳洲的时候,是第三天的上午。 到了酒店的时候,霍司矅明显的松了口气。 “去接回来,到现在了,不吃不喝。” 陆维擎听闻,眉头紧皱特。 “昨天带着他去了他以前住过的地方,没人在家,问过附近的邻居说,两个半月以前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回来之后,时然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洛霓裳从厨房里端着面出来,“又热了一遍,你去看看吧,别饿坏了。” 陆维擎接过托盘。 径直走向卧室,轻轻的敲了敲门,“霍叔叔,我真的不吃饭,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 “时然,我是爸爸,你让爸爸担心了,开门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陆维擎推门进去,看着儿子缩着肩膀,重新趴在床上,看样子,是哭过了。 自从甘愿走了之后,他没见他哭过的。 “我能过去吗?”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过来了?”时然脸贴着被子,闷闷的开口。 陆维擎关上门,走到床边,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时然在他怀里转身,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她,不要我了,是不是?”陆维擎觉着有温热的液体滑进脖子里。 “她,或许有事情,我以为你来之前,就跟她打好招呼了。” “在家里……你不许提甘愿,我没敢告诉你……我也已经好久联系不上她了,我以为她就是忙……可是她忘记了要跟我过暑假的……她先不要你,现在又不要我了……呜……她怎么可以这样。” 陆维擎伸手轻轻抚他的背,“或许真的是她太忙了呢?” “可是她离开了这里,却不告诉我一声……她一点都不爱我,我在她的心里,一定都不重要……呜……” 时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伏在陆维擎的肩上,整个人都在颤抖。 “呜呜,我……呜呜……爸爸……我好难受……” 陆维擎只是拍着他的背,让他用力的哭。 最后,时然不哭了,就趴在他的肩上,因为哭打着嗝。 陆维擎抱起他,去盥洗室,把脸洗了,他站在那儿,拿着毛巾给他擦干脸。 “好受点了吗?”走回卧室,把他拉到一旁的沙发上,让他坐在沙发上。 时然点点头,整个人还是往他怀里钻。 “来,先吃点饭,你吃完饭,然后咱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可是我不饿。”他摇头,他没有胃口。 “霓裳阿姨挺着个大肚子给你热了好几次饭了,你还不吃?霍叔叔都要担心死了,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想办法,爸爸喂你。” “爸爸,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陆维擎伸手摸着他的脸,“不用跟爸爸说对不起,你只不过才十岁而已,你高兴的时候可以大笑,难受的时候可以大哭,爸爸不希望你总是压抑着自己,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爸爸说,包括她的事情。” “可是,你难受……” “爸爸已经不难受了。” “真的吗?” “真的,你应该早就跟我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你联系了,不然今天你就不会这么失望,也不会这么难受。” 时然吸了吸鼻子,“其实,我是有点担心她,她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我们也分开过,虽然她不爱我,可是她还是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的,我觉得她这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她不会这样的,我真的很担心她,其实,甘愿她很不会照顾自己的……她连饭都不会自己煮的,她经常丢散落四的……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时然,她爱你,她不是不爱你。” “你们那天吵架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她为什么生下我,我都听到了……” 陆维擎叹了口气,提前在离婚前的那次大吵,想起她说的话,他的心似乎都还在隐隐的阵痛。 “时然,不是那样的,她爱你。” tang时然摇头,“她不爱,她根本就不想要我的。” “儿子,你知道一个女人正常的结婚生孩子的年龄是几岁吗?” 时然看着他,一连迷茫的样子。 “二十四五岁,可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她只有十七岁,十七岁年龄的女孩子应该做什么呢?应该就是每天认真的上学,偶尔去看个电影,跟同学谈论谈论自己喜欢的明星,追一追电视剧,如果长得漂亮的话,有可能跟男同学,谈一个只会拉拉小手的恋爱,可她在那一年生下了你,在经历了你外公跟你外婆离婚的打击之后……”陆维擎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跟甘愿的离婚,让你很难过,你很想让我们生活在一起,让我们给你一个正常生活,可爸爸真的努力了,努力的挽留她,可你也跟爸爸说过的,要尊重彼此选择生活的权利,她离开我,是因为她真的不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了,如果生活在一起的话,她会不开心,会像你今天这样难过的每天都要哭,所以我们分开,她不是不爱你,那天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气我,真的,所以,因为我跟甘愿离婚,你现在这么难过,你可以想想一下,当年你外公跟外婆离婚的时候,你妈妈是多么的难受,对不对……而且,她还经历了,我对他的抛弃,外婆又生病,所以,你的到来,让甘愿很意外,她从来都不知道当妈妈要怎么当,她还要念书,还要照顾外婆,还要怀着你,她一定辛苦极了……你想一想,你至是跟爸爸生活了几个月,你就觉得很爱我,何况你在甘愿的肚子里待了十个月,她非常爱你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太小,不知道要怎么用母亲的身份跟你表达,现在你长大了,又这么懂事,有时候爸爸都觉得,你长大了,我不跟你说我爱你,你也知道的,所以,她经常不说,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爱你对不对……” 时然点点头。 “你看,我跟甘愿十年前就认识了,她爱我的,我知道,可她从来也没有跟我说过爱我,她不太会表达爱,明白吗?” 时然再点点头,“那她一定是有事情的。” “对,她有事情耽搁了,咱们再等等,尝试联系,如果联系不到,爸爸再帮你找他,好不好?” “好。” “好,那可以吃饭了吧?” “可以了。 时然吃完饭,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陆维擎将他抱到床上。 霍司矅看着吃完的饭,松了口气,“还是你有办法。” “甘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出任何事情也不该把我儿子丢在机场。”陆维擎的声音特别冷,显然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点。 “你现在一提起甘愿,一点都不客观,现在是老大也联系不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找找吧……”霍司矅建议。 “找?世界这么大,找两个活人,我怎么那么大能耐啊,我又不是神仙。” 霍司矅:“……” 时然随陆维擎回国后的第三天,甘愿的电话才过来,说今年可能没法跟他过暑假了。 时然虽然失望,可好歹知道甘愿没有事情,也放了心。 在陆维擎的办公室里做暑假作业,陆维擎开完会回来,他抬起头,“爸,今天她来电话了,我今年不过去了,要不我去补习班吧?” “你跟着姑姑去巴黎吧……她时装秀结束之后,我给她放大假,你还有姑姑,你姑父,你们一起去普罗旺斯小住,好不好?” “好。” 甘愿离开,时然的第一个暑假,跟着蔚岚去的法国。 甘愿离开,时然的第一个寒假,他仍旧没有见到甘愿,父子俩去了北海道度的假。 时然的第二个暑假,他去参加了美国参加了夏令营。 到第二个寒假的时候,时然已经不期待跟甘愿见面了,因为每次他怀着期待,等待着他的都是满满的失落跟伤感。 原来这两年里,他从未真正的忘记过她 两年后 出了机舱门,透亮的白光从四面儿倾泻下来,陆维擎微微眯起眼睛。 秘书在一旁跟着,告诉他今天所有的行程。 “把近两天内所有的行程都推掉吧。” 陈秘书一脸的诧异,“都推掉?特” “能往后拖的往后拖,不能推的就交给城北,或者给我发邮件,我会尽快处理,行李放到车上,你可以休息,给两天时间倒时差,之后回公司报道,还有,把新项目的进度告诉施工方让他往前赶,我想在今年两个月后正式试营业。” “好,陆总,我明白。滗” 走出机场,城北亲自来接他。 “伤的怎么样?”他声音特别冷沉,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这两年来,城北觉得陆维擎越发的难以揣测,且不说更加的成熟历练了,可心里想什么好像就没有人知道了。 太过隐忍,情绪从不外露。 或许只有在时然面前才能露出一点笑容。 “就是膝盖擦破了点皮,前两天脸还有点肿,现在好多了,别的地方不严重,倒是对方,胳膊骨折……有轻微脑震荡。” “学校那边怎么处理的?” “学校一直要求家长过去处理,对方是永辉建材张总的小儿子,一直对学校施压,要求赔礼道歉,您一直出差,这件事情一直也没有处理,时然在家已经一周了,前两天,他不说话,以为是闹脾气,也没在意,这两天学校让在家反省,整整一周了,一句话也不说话,该干嘛干嘛,就是不说话……” 陆维擎眉头不由的拧成一个结。 “先回家,我去看看,给学校打电话,我要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到老宅。 时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口的动静,看过去,看到是陆维擎他愣了下,下一秒就冲向门口,用力的将他抱住。 陆维擎摸了摸他的头,“我看看伤,还疼不疼?” 时然摇头,接过他的行李。 陆维擎抓住他的手,蹲下身子,“爸爸给你打电话,可你一直没接,为什么?” 时然不说话,只是低下头。 “到底怎么了,也不跟爸爸说话了?” 时然只是眨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 时然还是不说话。 陆维擎叹了口气,“爸爸想带你去学校,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然看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电视,再也不理他。 走到沙发前,拉着他,“时然,先跟爸爸去学校,好不好?” 时然摇头。 “那你跟爸爸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然不说话,紧抿着唇,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对学校发生的事情有很强烈的抵触心理。 “说话,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还在学校打架?”他皱着眉头,似乎没有什么耐心等着他开口。 时然身子一缩,然后微微眯了下眼睛,狠狠的咬着牙,瞪着陆维擎,之后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匆匆就上了楼。 陆维擎愣了下,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乖巧懂事的儿子忽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陆母从厨房出来,“维擎啊……带着时然去看医生吧,这是得要了我的命啊,奶奶这两天急的都病了。” 陆维擎去奶奶房里,陆家老太太,刚吃完药,“回来了?” “奶奶,您没事儿吧?” “年纪大了,一着急上火的就这儿疼那儿疼的,去医院看了看,输了几天液没什么问题了,你还是先去学校看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让城北去问问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说去了解他就摔东西,也不吃饭,真是急死人。” “好,我马上去,您不要着急,好不好? 去了学校。 正好赶上学校下课,直接到了六年级一班。 陆时然的同桌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你是时然的爸爸啊,你长得真帅!” 陆维擎:“……” “张朋豪一直跟陆时然关系就不好,那天我也不知道 tang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回来的时候,陆时然就骑在张朋豪的身上,使劲的打他的脸,张朋豪就哭,说他胳膊都断了……” “叔叔,我知道那天怎么着了,就是张朋豪说陆时然没有妈,陆时然说有,张朋豪说,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一次家长会都不来,也没见她来接过你,没一会儿张又说,时然是没人要的孩子,总是一个人骑着个破自行车回家,时然就说,你再说一声,张就说,我就说,我就说,说怎么了,然后就继续说陆时然是没人要的野种,连个妈都没有,陆时然很急,说他有妈妈。 最后张说,时然妈妈妈妈肯定是跟别人跑了一类的话,之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时然先打了张一拳,之后就上课了,下课之后,老师刚走,张就带着徐小虎跟陈松松过来了,张就踹了陆脚,陆抡起椅子,徐就跟陈跑了,椅子砸在了张的胳膊上…… “然后呢?” 然后…… 然后陆时然就骑在了张朋豪的身上,勒住他的脖子,“你还说不说,你还找不找事儿?” 张朋豪趴在地上,“你个野种,敢打我,我让我爸爸揍死你。” 陆时然就用力的摁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磕,张朋豪的脑袋就出血了。 “没一会儿,老师就来了,张朋豪就被送到了医院。” “我们中午放学的时候,有一个胖男人就到餐厅来,把陆时然从餐椅上拽下来,甩了他两个耳光,接着,我就看到陆时然的脸肿了。” 陆维擎听闻,眼睛危险的眯起。 “再后来,老师就过来了,扯着时然说,快跟张朋豪的爸爸说对不起,然后张朋豪的爸爸就说,让家长来,然后还说开除一类的……” 上课铃一响,学生们顿时成鸟兽散状,跑回去上课。 “我原以为就是同学之间打打闹闹的,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陆维擎脸色铁青,“他一向就自尊心强,这两年,她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明明说好的一起过假期,一次也没有,拿他最在意的事情去伤害她,他肯定恼火……去找校长,一块去去保安科看看当时的监控录像。” 到了校长室。 校长微微一愣,连忙伸手,“陆总,你好,你好。” 陆维擎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于校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校的图书馆是陆氏捐赠的吧?还有新起的教学楼也有陆氏集团的赞助,对吧?” “是的,是的,我要代表学校感谢您呢!” “感谢?”陆维擎冷笑。“在上周,六年级一班的两个孩子打架,学校的处理意见,就是让陆时然同学给张朋豪同学道歉,是不是这样?如果不来道歉,就不准上学,是这个处理意见吗?” 于校长有些发愣,“您是陆时然同学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是陆时然的错,我会让他道歉,可学校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还谈什么教育,于校长,也请您跟我们去看看当时的监控录像,去问问班里的学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必要我会追究学校的责任。” 监控里,陆维擎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张胖子,过来就把时然从椅子上扯起来,没二话的给了两个耳光,时然有些懵,整个人仇恨的眼光看着张胖子。 老师把时然拉到身后,“时然,快跟张先生道歉。”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张胖子指着陆时然的鼻子,“狗杂种,不道歉,就让你爹娘跪着来求我,否则这学,你是甭来上了。” 陆时然扯过桌上的餐盘,把未吃完的饭菜用力甩到张大军的身上,张大军伸手又掌掴了他一下。 时然伸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跟你儿子!” 陆维擎双手抱胸,看着陆时然歇斯底里的样子,轻轻的闭了闭眼睛,“城北,给陆时然办转学手续。” 于校长一听,“陆总,这件事情,是我们失察,现在转学,对孩子也没有帮助,还有两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陆时然同学就要生初中了,这样转学会耽误孩子学习的。” “学校纵容学生家长打学生,还要求被打同学道歉,学习,学什么?学校在教学生颠倒黑白,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用武力解决问题?” “陆先生,真是抱歉,可是张先生……他,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陆维擎笑着,眉梢轻挑,“我不过那个张先生是谁,他在G市是什么样的人,跟教育局某位领导是什么关系,打人就是不对,何况打的是我儿子!” 于校长赔笑,“陆总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您喜怒啊!” 陆维擎沉沉笑出声来,“喜怒,你让我怎么喜怒,我儿子来上四年级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说爸爸我只是一个普通四年级的学生,不是谁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学生,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他的家长会一般是他姑姑替他来看,我从来不知道我儿子的低调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 果,他打人是错,可学校的处理结果,也让我很失望,我会追究学校的责任。”陆维擎的声音淡漠冷然,没有一丝温度,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回到家。 陆母指了指楼上,“上去了,又一直没有下来。” 到了时然的房间外,陆维擎敲了敲门,“时然,是爸爸,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不出声音。 许久之后陆维擎推门而入,时然坐在书桌前看书,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将视线又落回到书本上。 “我今天去学校了,看过学校的监控录像。” 时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别开眼,“儿子,对不起,是爸爸太急躁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时然仍旧只是看着他,许久之后他合上书本,然后与他平视。 这是两个人谈话是的姿态。 “你小姑父在给你办转学手续,我想跟你聊聊学校的事情,本来让你进市重点小学的时候,就考虑到想让你接地气一些,我们聊过的,可是国内教育还存在着一些需要改变的弊端,所以呢,可能又让你辛苦一些,这所学校是纯英文教学,高二之前的课程与英国国家课程同步,跟你在澳洲上的那所学校差不多,等你高二高三的课程结束,有可能跟甘愿是校友呢!” 时然的眼睛亮起来,然后点点头。 “好吧,那我们去吃饭,吃完饭,我们要去看看医生,不然,爸爸真的很担心你。” 时然过去,抱住陆维擎的脖子,点点头。 吃过午饭陆维擎带他去见了约好的心理医生。 “陆先生,您儿子的这种表现是典型的自我封闭心理,实质上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简单来说就是因为环境不适,引起的病态心理,如果不引起重视的话,会造成人格的异常与变/态。” “不可能,我们经常沟通,这种自闭倾向不可能会发生在我儿子身上。” 陆维擎忽然想起看到学校监控录像的时候,陆时然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还有他恶狠狠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医生看了他一眼,“陆先生,冒昧的问一下,近期您跟您爱人的感情是不是不太好。” 陆维擎轻轻皱眉,“两年前,我给你我太太离婚了。” “那您儿子是跟你一起生活对吧,而且,他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的母亲了?” “对,他跟我一起生活,是有一段时间跟他妈妈没有见面了。” “其实对于青少年而言,父母离婚对孩子会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极有可能的造成孩子心理的扭曲,如果父母对孩子缺乏关爱,会更加直接的导致孩子的心理健康,您的孩子最近一段时间不愿意说话,可能就是想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对自己产生厌恶,从而不愿意再跟人沟通,我从他的画的这幅话里看出,他极其渴望母爱,也希望您能多陪陪您的孩子,让他感受到足够的关爱于爱护,或许就会好很多。” 顾时然在工作室外的沙发上坐着,看着他出来,牵住他的手。 陆维擎却重重的叹了口气。 “今年暑假,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你跟甘愿见上面,好不好?” 时然摇头看他,然后就笑了。 可是这样的笑容,让他心撕扯一样的疼。 这也是头一次,他这么恨她,恨这个狠心的女人。 …… 回到家,一家人问怎么了。 他只是说,会处理好,就带着时然回了公寓。 打电话告诉城北,学校的事情暂缓入学。 到了公寓,时然就径直去了浴室,陆维擎也没打扰他,等着他睡着了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卧室,走到阳台,他习惯性地掏出烟盒,风很大,掠过耳边有呼呼声,反复点了几次,才终于燃了,他略吸了两口,藉着风势,很快,火苗旺盛起来。 他蹙了蹙眉,目光落到指间,猩红一点一点燎延,烟灰积了半指节长,恍惚间,卷入风中,转瞬而逝。 他以为这两年,他过的足够平静,平静到可以正常的生活,工作,甚至开始新的感情生活。 可是,这两年他做了些什么呢? 除了工作上有了更大的成就之外,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空白到,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个身影窜入脑海里。 他似乎永远都不忘掉,跟他去注册结婚那天,她扎着马尾的样子,也忘不掉在他身下低泣绽放的甘愿,哪个并不柔弱却偶尔会流露娇态的甘愿,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在他生活的细微处,原来这两年里,他从未真正的忘记过她。 可他在等什么呢? 真是够了! 到底自己在等什么? 等着这个狠心的女人对他们的孩子 不闻不问,等着他当时无论怎么求她,她都不肯留下来。 他冷冷的勾唇,甘愿,一切到此为止。 你的死活与我再不相干。 …… 陆维擎把在公司的时间尽量缩短,陪着时然。 回到老宅,一家人吃饭。 “妈,你那边有没有适合结婚的人啊。” “你要干什么?” 陆蔚岚把儿子一把丢给城北,“哥,你不是要相亲吧?” “我为什么就不能相亲呢?” “可以相亲。” 蔚岚狠狠地剜了丈夫陆城北一眼,这种事情怎么不报告。 城北嘴角一抽,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我忙的时候,她能照顾时然。” “好,妈给你张罗张罗。”陆母叹了口气,心想,儿子这个年纪了再结婚是不错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敲定之后,陆维擎带着儿子相亲就提上了日程。 可相亲相到第十个的时候,依然没有什么结果。 陆维擎开车去相亲的结婚地点,路上就跟儿子沟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你就拽我,我们就走。” 时然点头。 到了相约的地点。 Eav看着还未见面,就已经把婚前协议发到手机上的相亲对象。 “35岁,有一12岁的儿子,婚后不打算再要孩子,离异尚可,女方要求没有子女……” Eav翻白眼,“这是找结婚对象吗,分明是找保姆,擦!” 用力将手机摔在桌上,陆维擎带着时然进来,“伊小姐你好……” Eav大叫,“姐夫?” 时然过去,抱住Eav,Eav皱眉,“你相亲啊你,真是够了。” “什么时候回国的?” “一年半以前啊,不过一直在香港,上周才回来,本来还想着去看看时然来着,真是够乌龙的。” 听到了时然的情况,Eav皱眉,“我姐到底怎么个情况啊,这两年来,跟我就联系了一回,我每次给她打电话,她都说现在有事,挂了啊,根本就不知道忙些什么,问我爸,我爸说,我姐每次打来电话也只是匆匆问候几声,就挂了……到底怎么了,我姐怎么一下子这么不靠谱了呢。” 陆维擎没说话。 Eav则是心疼的看着时然,时然的目光忽然望向窗外,就往外跑,Eav也看过去,不禁的开口,“姐夫,是我姐!” 陆氏……那个人就在楼上 时然推门而去。 可来往的大街上,哪里有甘愿的影子。 Eav也追出去,看着时然焦急的在人群中张望,而后失望的转过身,一副想哭的样子岛。 陆维擎站在门口,时然走过去,抱住他暇。 Eav就有些心疼,时然是很想甘愿了。 看着时然失望的眼神,陆维擎蹲下/身子,“爸爸处理一下手头的工作,就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时然看着陆维擎,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实性。 “爸爸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对不对?” 时然点点头。 “时然,你先去店里把你的果汁喝完,我跟你爸爸有点事情想要说,好不好?” 时然又点头。 看着时然进来店里,Eav才将视线放到了陆维擎的身上,“姐夫,如果我姐回来,你还会跟我姐在一起吗?” “不会。”陆维擎回答的干脆,眼神沁着寒气。 “为了时然也不行吗?” “不行……” “可你这两年没有新的感情,我以为你……” “我从来没有可以回避我的感情生活,如果有更合适的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愿意结婚,也愿意重新开始,从跟她离婚的那一天,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两年里,我需要跟时然磨合,虽然他是我的儿子,我想,我们需要时间互相了解,培养感情,我不想有一个外人在我一片混乱的生活里雪上加霜,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更加没有那个精力,权衡好我女朋友跟我儿子的关系……” 陆维擎皱了皱眉头,唇有些嘲讽的上扬了一个弧度。 “其实说来,到了这个年纪了,还只是有些难以启齿,我相恋十年的女朋友,竟然让我一点都不了解,好不容易结个婚,这婚姻生活维持竟然是几个月,儿子都这么大了,也真是……” “姐夫,如果没有我姐姐的出现,很多事情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本质什么,人就是这样,喜欢隐藏自己,有的人喜欢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跟感受,也有的人隐藏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第一种,是属于无奈,第二种或许是因为痛苦跟不堪, 可时间却是一把温柔的刀子,总有一天,它会还原事情的真相,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它会把事实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你的面前,那个时候就是人顿悟,还有后悔的时候吧……” “你想对我说什么?”陆维擎这是头一次见识到Eav的好口才。 “我姐当年走的时候,特别的急,她当初只是揣测我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可她是直接带我去医院做的DNA鉴定,可见一定发生了让她事发突然的事情,她还说过,她没时间了……当初我不知道你们离婚,可现在想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陆维擎扬了扬眉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 Eav叹息,“算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我一定是没有花眼的,我姐一定是回来了,就算你们不能够重新在一起,为了时然,你们也不能太剑拔弩张了吧,那样会让时然更加痛苦的。” “她回来再说吧!” Eav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看着陆维擎眼里的恨意,他想,如果恨还在,那爱就一定还深吧? 陆维擎起身朝店内走去,“对了,Eav,连锁地产的首个项目开业剪彩,我身边没有特别合适的人,蔚岚要在家带孩子,你有时间的话,充当一下我的女伴。” “我?”Eav指了指自己,“我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前提是你愿意。”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为了帮我姐守住我姐夫,我也得去啊,绝对不可以给其他女性接近你的机会。” 陆维擎:“……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还可以复婚么,真是的。” …… Eav培训回来后,一直在香港,从香港回到G市之后就搬回了家里。 父亲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一年以前就已经回到公司。 tang 关际在公司的管理,让董事会还有父亲非常的满意。 显然,姐姐的眼光很独到。 “爸,我前几天其实看到姐了。” “什么?”甘政临皱了下眉,不大相信。 “我没有眼花,我自己的姐姐,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我肯定那是我姐。” “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啊?” “不知道,这两年,我给她打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不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真让人担心。” 甘政临也叹了口气,“她当年就不想走,总觉得有事瞒着我们,你姐姐,从小我就了解,是个倔脾气,我当年跟你妈妈的事情,她可以十年不跟我联系,就知道她的性子了,什么事情总爱自己扛。” “你呢,也不小了吧,出国,又在香港,我的女儿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能干,就没有合适的人带回来,给爸爸看看?” Eav:“……呃,有合适的人选的时候,一定带回来给您看的。” “哦,那就是说没有呗?我觉得公司里的那个总经理不错,关际,靠谱……” Eav呵呵一笑,“爸,我出门了,我姐夫让我去参加过两天,项目的剪彩,我得去买衣服去。” 正打算出门,洛婶儿提着浇水壶就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愿愿,回来了。” “什么?” Eav冲出去,就看着甘愿拖着行李朝这边走。 “姐!” 甘愿回过神,Eav就红着眼眶跑过去抱住她,“你可算回来了,给你打电话你总是不接,人也见不到,你要吓死人是怎样?”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甘政临也出来,甘愿走过去,“爸。” “正说着你呢,忽然就回来了……” Eav拖着她的行李到了室内,甘愿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恍然的坐在沙发上,她微微低着头,甘政临走到她的身边,“愿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经年呢?”甘政临问。 甘愿懵了下,像是忽然间回过神,“啊,他啊,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了?” 甘愿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不知道,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甘政临一时无语。 甘愿看着Eav,“时然,还好吗?我有多长时间没见他了?” “两年多……” 甘愿皱了皱眉头,“那么久了?” Eav还想跟她说说时然的事情来,看着她的状态吓了一跳,“姐,姐,时然很好,你先上楼,洗个澡,睡一觉,我们再谈谈时然好吗?” “我想见他。” “时然,时然现在还在上课呢,这样,你睡一觉,我今天去把时然接过来。” …… Eav给陆维擎打了电话,问时然在不在,没敢说甘愿回来了。 看她的状态不是特别好,只能先看看是什么情况了再跟姐夫沟通,万一姐夫不让见那不完蛋了吗? 带走时然的借口就是老爸想他外孙了。 因为时然的情况,陆维擎在家陪了时然两天,之后每天都带着时然去公司,现在连会议室都带着他去。 好在时然特别的听话,只是安静的坐着,看他的书,不会打扰到他。 陆维擎签好了文件,递给秘书,就走到时然的身边,“小姨过来接你,去看看外公,爸爸下班之后去接你,好吗?” 时然摇头,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诶,你看过甘愿小时候的照片没有?我之前在洛筝的房子看到过她小时候的照片,很漂亮,你要不去看?” 时然抿了抿唇,最后点了点头。 陆维擎把她们送到楼下,“我今天 晚上可能加班,晚点过去。” “呃,太晚就让时然在那边睡,他要不想走的话,就会给你发短信了。” “好。” 到了甘家,下了车。 时然到了客厅,抱了抱甘政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朝楼上跑。 Eav有些懵,小声问父亲,“我姐起来了?” “没有啊,你跟他说,回来了?” “我也没有啊,一路上他就自己坐在后座……我们没说话,肯定是我姐夫跟他说了啥,我上去看看。” 时然一口气到了二楼,推开甘愿的房间就进去,在抽屉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通,根本就没有找到照片,翻遍了抽屉又去找床头柜,抬头一看,有人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他愣了愣,绕到了另一侧,看到睡着的人,用力的搓了搓眼睛,看清了床上的人,然后转身就跑。 正好跟Eav撞在一起。 “怎么了?”Eav问。 时然用力的瞪着她,Eav拉住他,“她想见你,很抱歉,我没有告诉你,她在一个小时前刚到家,整个人都要累成一滩烂泥了,就让她睡了一会儿,你生气了吗?” 时然红着眼眶,然后就掉眼泪。 Eav就急了,“时然,你别哭啊,你别哭啊。” 这两年来,甘愿一向浅眠,她腾的从床上坐起来,鞋子没穿就冲出来,看着他站在门口。 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时然……” 时然只是抬手擦着眼泪,甘愿走过去,握住他的肩,“你还好吗,我是妈妈。” 时然一把推开她,然后胡乱的抡起拳头打在甘愿的身上,然后就抱住甘愿,呜咽出声。 甘愿也抱住他,“我好想你。” 时然呜呜的掉泪,然后搂着甘愿的脖子。 “时然,你跟妈妈说句话好不好?” 时然只是搂着她,也不出声。 最后还是Eav开口,“姐,时然受了刺激,不开口说话了。” 甘愿整个人就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甘愿闭上眼睛,抚着时然的脸,额头与他相抵,“对不起,时然,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甘愿用力将他抱住,然后也哭出声来,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她太不称职了。 “时然,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时然看着她,然后摸着她的脸,将她的眼泪擦去,然后笑盈盈的看着她。 甘愿眼眶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泪。 看着儿子变成现在的样子,她的心像是刀割一样的疼,“时然,妈妈再也不离开了,真的。” 时然点点头,然后就趴在他的肩上。 到了楼下,时然也窝在她的怀里,甘愿从行李箱里抱出一堆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时然的身上比量,然后泄气的扔在一旁,“都小了耶,你长得也太快了吧……” 时然这是笑,将衣服用力的抱在怀里,表示他很喜欢。 甘愿看着他,“你都长这么高了,哎呀,还长这么帅。” Eav嘿嘿一笑,“跟我姐夫长得很像是不是?” 提到陆维擎,甘愿愣了下,然后没说话,“饿了没有,妈妈给你做饭吃,我跟你说呀,我现在做饭可好吃了,真的。” 时然放下衣服,就拉着她进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他想要吃的菜,看着摆在案板上的食材,点了点时然的鼻子,“怎么,想要考验我?我是真的会做很多很好吃的菜。” 甘政临看着甘愿在厨房里利落的切菜,炒菜。 她的女儿,在外的这两年,过的并不好。 他是知道,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让她对明火有心里阴影,客服心理障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可现在…… 洛婶儿看着她做的菜,一样一样的装盘上桌,“呵,这还了得?” 时然也有些目瞪口呆,然后就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从柜子里的角落找到落满灰尘的保温盒。 他洗了保温盒,挑了两样菜撞进饭盒里,甘愿一脸疑惑,“还没吃呢,你就打包。” 时然忽然拉着甘愿就往外走,“去哪儿?” 提着保温盒,拉着甘愿就上车。 Eav也有些懵,“你们去哪儿啊,我送你们。” 时然一路指挥着,Eav知道时然要去哪儿了,要去陆氏。 当车子停在陆氏楼下的时候,甘愿有些失神,时然拉着她下车,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儿子,好一会儿才明白,儿子想要干嘛,他是想让她上去,时然仰着头,一脸期待,她看着他,一点都不想让他失望。 时然见他动也不动,就摇着她的手,一脸的恳求。 陆氏……那个人就在楼上。 甘愿有些不情愿的下了车,时然继续拖着她朝里走。 “姐,要不,你就上去吧,不然,时然会很失望的。”Eav在一旁点火。 看着时然认真,又期待的眼神,她实在是无法拒绝,可是她在离开之后,就没有想过要跟他再见的……就这样,甘愿站在停车场里,踌躇不前……---题外话---第一更,还有3000字的更新哟! 撅起了他埋藏在心底最痛的那一处 最后,甘愿低下头,摸了摸时然的脸,“时然,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时然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低下头。 甘愿叹息,“时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这样的见面,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结果,我不想你失望,你给妈妈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不知道见了要跟他说什么,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有你了……桀” 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陆维擎。 她从未忘记,他当初是怎样恳求他留下,而她……那么绝情的离开。 时然看着甘愿,他像是在思考,然后点点头,松开甘愿的手,改牵着Eav上楼。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跟甘愿挥挥手。 甘愿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两年,她亏欠的何止是太时然呢? 晚上的七点半,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下了班,只有少数的人在加班漤。 保安看着时然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Eav,两个人相视一笑。 见着他们上了楼,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保安开口,“那是陆总的女朋友吧,听说陆总离婚了。” 年轻的保安嘴角一抽,“老王,你这个年纪了还这么八卦?” 老王笑了笑,“不是我八卦,我老婆在附近开了家面馆,咱们公司的小姑娘有时候去我家吃面,总听到他们说陆总怎样怎样的,听说是离婚了……我看现在是找上了。” 年轻的保安一下,“公司的老板离婚没离婚,咱们怎么会知道呢。” 到了顶层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得到应门声,才推门而入。 看到时然又回来,陆维擎有些意外,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向他,看着他手里提着的饭盒。 “来给我送饭啊,真是亲儿子。” 带着他到一旁的茶几前坐下,时然似乎很高兴,把食盒都打开,然后把筷子递给他。 “姐夫,这饭菜刚出锅,他就要给你送过来。”Eav开口。 “以后别叫我姐夫。” “那叫什么?” 陆维擎眉头轻轻一拧,一时间也没想好她要叫他什么? 叫陆总? 她是时然的小姨,未免太过生疏了。 “只要别喊我姐夫,叫我什么都行。” Eav叹,她除了叫姐夫,还有什么称呼是可以叫的吗?真是够别扭的! 他拿起筷子来吃饭,时然瞬也不瞬的看着他,陆维擎咽下去,伸手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子,“这谁的手艺啊,味道真好。” 时然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然后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用力的点点头。 “你小姨的手艺吗?”陆维擎问。 时然摇摇头。 “那谁的手艺?”他又吃了一口菜。 时然只是笑,故作深沉的看着他,陆维擎也沉思,“外卖?” 最后也没问出是谁送的饭,他索性也不问了。 秘书从餐厅提前给他订的饭,就放在茶几上。 看着父子俩在沙发上,陆维擎夹了块烧肉放到了时然的嘴里,他张嘴含住。 而时然拿着纸巾,擦了陆维擎的嘴角,再擦擦自己的。 父子俩的感情很好。 如果甘愿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动的吧?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洗了碗筷。 “你要陪爸爸加班吗?” 时然接过陆维擎递过的毛巾,摇了摇头。 陆维擎皱着眉,“要跟小姨回去?” 他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时然摇头,表示不知道,陆维擎摸了摸他的头,“你跟小姨回去吧,要听话,有事情就可以跟爸爸发短信。” 时然再次点点头,跟他挥手再见。 拎着饭盒离开,时然忽然往回走,抱住陆维擎,他只好蹲下身子来,好让儿子顺利的亲到他。 用力的亲了他一口,时然才离开,最后他掌心朝前,对着陆维擎。 陆维擎皱着眉头不知道儿子在搞什么名堂。 时然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掌心,用力的亲了一口。 陆维擎笑了,然后翻了白眼,“干嘛,你要让我亲你掌心啊,你又不是女神!”他一脸嫌弃。 时然急的跺脚,他只好投降,拿过儿子的手掌,用力的“啾”了一口。 顿时看到儿子眉开眼笑的,还不忘用力攥紧自己的拳头。 Eav也纳闷,不知道自己的大外甥搞什么名堂。 进了电梯,Eav看着时然美滋滋的。 “你干嘛呀,美滋滋的样子,你让你爸爸亲你掌心是什么意思么,你偷偷告诉小姨好不好,小姨不告诉任何人,行不行?” 时然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任何捂着自己的手,很高兴的样子。< tang/p> 比起前几天见到他的样子,Eav觉得他的心情真的好极了。 在车里的甘愿,降下车窗,看着外面看似熟悉却又早已陌生的地方,她轻轻叹了口气。 远处的路灯,映出孤寂的影子,她怔怔的出神,其实有些梦,是连做都不可以再做的,不对,是连想都不能够再想的。 时然一路小跑着朝车的方向而。 甘愿看着他过来,“怎么那么久?” “看着他爸爸把饭吃完呗。” 甘愿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时然却伸手将紧攥着的手掌,轻轻的放在甘愿的脸颊上。 她有些愣,“干嘛呀,这是?” Eav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让他爸爸亲手掌是这个意思啊。 时然也不说话,然后搂住甘愿,亲了亲她的脸。 甘愿一把抱起她,将他塞到车上。 “刚才,摸我脸,是什么意思?” 时然摇头,Eav回头想说些什么,时然摇头,她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Eav开车,甘愿搂着时然坐在后座。 “你最近一直没去公司吧?”甘愿跟Eav聊天。 “没有啊,我还在休假期。”她开口。 “爸爸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过两天,连锁地产的项目已经竣工,庆功会想让我去,他有些不舒服,临时的通知,其实这两年这个项目的完成跟进都是关际在做,而香港那边的公司的业务营业额也有大幅度的提升,可我听爸爸说,香港那边的负责人跟总公司的负责人竟然从未见过面……” Eav尴尬,“各自忙嘛!” “是这样吗?”甘愿有些漫不经心,抓着儿子的手,指着Eav,“时然,你有可能要有小姨夫咯!” 时然歪头看着甘愿。 Eav急了,“什么意思啊,什么跟什么啊,根本没那么回事!” “那为什么就是不见面呢,你们之前可是有一段的哟,虽然很短暂,但却是真的发生过了呢,浪漫的办公室恋情。” Eav:“……呃,反正庆功会我也不会去的,你都回来了,本来爸爸就是想把担子交给你的。” “我不想再管公司的事情,我想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时然的身上。”甘愿道,这些年,她太亏欠儿子,他只想好好的陪陪他。 “再说,当初爸爸调你去香港那边,也主要是为了锻炼你,香港那边的情况复杂,当初让你用甘家二女儿的身份过去,是想告诉所有人,你回来了,也是想趁着那个机会,让你认识圈内靠谱的男士,显然,这位优秀的甘家二小姐根本就不把什么企业新贵啊,富家公子什么的放在眼里,都二十六岁了,这么大个年纪了,还是剩女一枚呢,既然这次不行,那就在庆功宴的那天吧,甘家二小姐是不是也让该让G市的青年才俊们,一睹芳容呢?还有就是,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关总那么个奇才,你留下吧……” “姐,别这样行吗,庆功宴的第二天,我保证去公司,OK,我跟他真是没事……我也是醉了……” “OK,那就愉快的决定了。”甘愿笑了笑。 …… 陆维擎十点半才离开公司。 刚取了车,身上的手机就响了,看着来电显示,“喂?” “我们在会所打牌,你过来吗?” “不过去了,困。”揉着太阳穴,懒懒地道。 “哟,不陪儿子了?” “去他外公家了。”陆维擎说着,启动了引擎。 “真的,你过来啊,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陆维擎淡淡的掀了掀唇,霍司矅的惊喜准没好事。 “你来就是了。”电话那头,不停的叫嚷,陆维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你不该在家看女儿的吗?” “今天我老婆放我假,你赶紧的,快点过来,真有惊喜的,你快点的啊,我是从来都没有让你失望过的。” “好。” 车子驶出地库,直奔“七月”会所。 到了会所,经理也有些诧异,“陆总,您有日子没来了。” “霍总他们在几楼?” “在老地方。” “行,忙去吧。”他摆摆手,自己上楼,推开包间的门就听到里头的人在谈论。 霍司矅的眼神不屑的飘过去,“你觉得全是最高档的会所还是这儿吗?你这信息都不更新的吗?全G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现在上半山腰了,距离城市中心25公里,一路山道蜿蜒而上,山下星光点点的霓虹,半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而半山常年雾气缭绕,清静的像另一个世界。” “滚犊子,哪儿的地方,全G市有这样的地方,我怎么会不知道,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拿麻将砸过去。 “不信啊,就赌你一百万,也不多, 你问问这设计图是不是陆子给出的,没这回事,我今晚叫你声爷。” 陆维擎推门而入,他低声道:“没这回事,赶紧叫他爷。” 霍司矅瞟一眼,“你大爷的,我这给你招揽生意呢,你可够慢的呀。” “惊喜呢?”环顾四周,毛玩意没有。 拍了拍邵隽的肩膀,“你就是惊喜啊?” “擦,什么意思,用着我的时候,恨不得给我跪下,现在是咋了,过河拆桥。”摸牌,邵隽嘿嘿一笑,“爷们儿们,给钱了咯。” 站在一旁的无卫生倒了杯酒,陆维擎微微侧身接过来,慢悠悠喝了两口。 霍司矅对着一旁的人道:“愣着干嘛呀,叫进几个人进来玩骰子。” “叫我来,就是看你们玩牌啊,儿子不让十二点之前在外面晃。” 霍司矅哼了声,“我看啊,时然什么都管的你死死的,比当初你老婆管的都狠。”邵隽也跟着哼了声,火烧焦油,“她老婆都没管过他吧,玩到多疯,都不带查岗的的。” 正说着,包间的门被推开。 一个姑娘端着果盘进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工作服,身材轻盈的样子。 陆维擎此时一个人独占了一整排宽敞的沙发,天花板的四角都装着柔和的射灯,正有一束打在他的脸侧,映在那双漆黑的眼里,闪闪烁烁。 霍司矅的眼神漫不经心的看过去,用力的踢了邵隽一脚。 邵隽跟着笑了笑,看着姑娘要往外出走,“诶,怎么不懂规矩呢,陪陆爷吃吃茶,没看见一人坐那儿呢!” 程悦站在一旁,抿了抿唇,一旁的服务生也是过来人,轻轻的上前推了一把,她只好坐在了陆维擎的身边。 她有些拘谨的坐在身旁,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会。”她咬了咬唇,“陆总,我只是来送果盘的,不陪酒的。” “没人要你陪酒。”他道,抿了口酒,“多大了?” “23。” 二十三岁…… 陆维擎几乎是无意识的晃了晃酒杯,琥珀色地液体在幽暗的灯光下折射出神秘而又漂亮的光华。 他二十三岁的夏天,认识的她吧? 似乎也有这么一双眼睛,盈动迫人,顾盼神飞,时时刻刻都像含着一汪泉水,在灯光下显得那么璀璨夺目。 霍司矅过来的时候,桌上的数瓶洋酒瓶都已经空了。 程悦始终低着头坐在一旁,霍司矅挥挥手让她先走,程悦明显松了口气。 陆维擎却始终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他解开袖口,挽起袖子来,“怎样?” “什么怎样?”陆维擎问。 “装傻是不是?” 陆维擎又喝了口酒,一直没说话。 霍司矅叹了口气,“怎样,长得漂亮吧,身材不错吧,主要是那双大眼睛,多有精气神儿啊,是你的类型。”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相亲么,这姑娘的背景我也给打听清楚了,在G大读书,家境不是特别好,母亲生病了,才来这儿在后厨帮忙的,无意间看到的,给你介绍下,而且观察一段时间了,绝对是好姑娘,主要是年轻。” “谢谢。” “咱兄弟俩,客气啥,真不错,你两年都没女人了,肯定是要替你张罗的。” “霍司矅,你真是闲的。” “我说真事儿,人还没男朋友,主要是你喜欢的那款啊,你看那眼睛,是不是跟那谁的似的,都能勾人的,这么多年兄弟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还是知道的。” “滚!” 霍司矅翻了个白眼,“你装什么呀,想着某人就是想,没什么可丢人的,我跟我媳妇儿那不也是分开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就是离不了她么,我们又和好了,你呢,跟某人复合的几率是不大,不过呀,现在又有机会了……看看人刚一进门你那眼神儿,都直了,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觉得特熟悉,那感觉熟悉,跟你的某人真有点像,所以留着你,你可以试试么,不合适咱再说!” 陆维擎起了身,“我的事儿,还真用不着你操心。” “那你就等吧,等十年,你前妻也不会再回来了的,为了你儿子,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吗,反正你要再找一个,这样不是更好吗,这不是为了让你跟时然更好的跟你未来的妻子处理好关系么,你最近相亲的那些人,你自己说说,哪个不是饿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的,你就是不喜欢,别告诉我们不合适一类的,你自己最知道什么感觉。” 陆维擎不愿意再听,起了身离开。 霍司矅生气,“我就不该管你,活该你一个人呢。” 走出会所,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今晚喝了不少酒,经理走到门口,“陆总,给您找位代驾。” 他坐在后座, 降下车窗,陆维擎从口袋里抽出烟,点上,微微的失神。 车子停在前方,等红绿灯,他的右侧是一个公园。 隐约听到里面呼救的声音,他轻轻皱了皱眉头,车子刚要起步,他喊:“停车。” 过了十二点了,路上没什么车,代驾也就把车停下了。 陆维擎下了车,苍白的路灯下,一个女孩子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围在中间。 “小妹妹,跟我哥哥玩玩么!” “滚开!”程悦低吼着。 其中一人刚要动手,陆维擎直接程悦拽到身后,几个小流氓哼了声,“你找死啊!” 看着陆维擎冷如刀的眼神,怯生生地道:“今天算你走运。” 程悦抬头看是他,“陆总……谢谢你。” 陆维擎看着她的自行车倒在路旁,“上车。” “可是我的车……” “还惦记你的车?”他冷哼。 程悦吓得不敢说话,只好乖乖的跟她上车。 上了车,陆维擎就烦躁,“每天都这么晚回家?” “不是的,会所安排了宿舍的,今天我得回家的,所以……” 陆维擎没再问,程悦坐在离他远远的位置。 “住哪儿?” 程悦报了地址,他吩咐先把人送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再没交谈,陆维擎只是微微的垂着脸,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划过交错的光影,成功让他脸上的情绪陷在黑夜的黑暗里。 送程悦到家,程悦站在窗外,“陆总,谢谢你。” 陆维擎目光淡淡的飘过去,看着她微微垂着脑袋的样子,既然他的人生早已经重新开始了。 如果有适合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是不应该拒绝的。 “明天不要去后厨工作了。” 程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陆总,不是的,别辞退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只是换个岗位而已。” 程悦松了口气,“谢谢陆总,换什么岗位。” 陆维擎皱了皱眉,“明天经理会告诉你。” 他升上车窗,车子倒出有些狭窄的巷子离开。 陆维擎掐灭了手中的烟,两年来,头一次,感觉到如此孤单,儿子没有在身边的原因? 还是因为别的?撅起了他埋藏在心底最痛的那一处?---题外话---没逗你们玩,昨儿还有三千字写完没发现没发上,今天下午回到家才看到,又写了三千字,这一章六千字,还有四千字,十二点前发! 甘小姐,也好久不见 时然睡了,甘愿席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茶几上放着一台笔电。 她看着上面的数据发呆。 Eav倒了一杯花茶给她,“姐,前几天我看着来着,可一出门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哦,那天呀。” “那么说,你那天就回来了?你回来了干嘛不回家啊?桀” “这不是回来了吗?” Eav:“……姐,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漤” “我那两天忙了点事儿,忙完了就回来了。” “算了,我睡觉去,反正,问了你也不会说的。” 甘愿敛下眉,“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甚至我连回想都不愿意。” Eav探过身子,搂住她,“姐,对不起,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甘愿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关心我的。”可有些事情,她是真的想要忘记的。 翌日一早。 洛婶儿早在起来,甘愿正好下楼。 “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陪着您去买菜呗。”甘愿伸手挽着洛婶儿的胳膊。 “早市有些远,你在家等我吧,有想吃的婶儿给你带回来。” “婶儿,时然已经十二岁了,他这么大,我从来都没有给他做过一次早餐,我想弥补他,也希望他过的好,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受,说到底是我害他成这个样子的。” 时然站在楼梯上,然后快速的下楼。 甘愿回过头,“你怎么也起来了,怎么赤着脚啊?” 时然一把抱住她,甘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醒来的时候,一定是没有看到她,以为她又走了。 “洛婶儿,你等我一下。” 甘愿抱起她,朝楼上走。 十二岁的时然,比她想象起来要重一些,等上了楼之后,甘愿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找出他外出的衣服。 “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就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真的……你换好衣服,我们跟洛奶奶一起去买菜,你想吃什么就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做。” 跟洛婶儿买完菜之后,甘愿又霸占了厨房。 可时然又拿着饭盒在等着了,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甘愿扶额,“你小姨还没起呢,我不跟你去。” 时然央求的摇着她的手。 甘愿想了想,“那,我陪你去,但你要自己一个人送上去,我不见他的。” 时然点点头。 清粥放在保温杯里,还有现做的蛋卷。 “爸,我跟他出去,早餐不用等我们了。” 甘政临摇着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洛婶儿坐在桌前,“您觉得,愿愿跟姑爷能和好吗?” 甘政临摇头。 “我觉着像是能和好的样子,姑爷一直没结婚,愿愿也回来了,还有一个孩子,肯定要在一起的。” “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她的心里,有一个打不开的结啊,重修旧好,难呀!” 洛婶儿还疑惑,“是这样吗?” 陆维擎是每天七点四十分准时到公司的。 从地下停车场乘坐他的专用电梯上楼。 到了公司的时候,首席秘书一般晚他十分钟进公司。 十分钟,听到敲门声,他应门。 却没有听到秘书准时的安排今天的行程,转过身来,时然站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保温杯。 “呵,这么早?” 陆维擎很是感动,“儿子,你这是干嘛,你爸爸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天天送饭,你不嫌烦啊?” 时然摇摇头,然后陆维擎蹲下,于他相视。 时然伸出手,轻轻的放在陆维擎的脸颊上。 “干嘛呀?” 时然也不说话,只是微笑,把早餐推给他,然后陆维擎只好再亲他掌心一下,就朝他挥手离去。 他走出办公室,一溜烟儿的就进了电梯。 正好刘秘书也来上班,刘秘书微笑,“陆总,您儿子跟女朋友真体贴,这么早就来送早餐。” 陆维擎扬眉,“女朋友?” “对啊,我看到一位女士带着您儿子来的。” 刘秘书咳了声,“陆总,您没跟女朋友住一块啊?” 他眼角一跳,女朋友?! 肯定是Eav,除了Eav还有谁。 时然上了车,从后座把手放在甘愿的脸上,甘愿眯着眼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然亲了自己的手一下。 甘愿看着他,“他不是亲你手一下,然后你就放我脸上吧?” 时然点点头。 甘愿:“……” 时然轻轻皱着眉头,甘愿 tang看过去,“不是,我没有生气的意思,真的,我很喜欢……” 时然眼睛亮起来,然后把手掌捂在她的嘴上,甘愿直接想翻白眼。 中午饭,很没有例外的。 顾时然同学又去公司送的午餐,这次送午餐的前提是因为上午的餐盒没有拿回来,两个人只好去超市又重新挑了一个。 也没有意外的,用陆时然的手掌传递的吻也分别落在了甘愿跟陆维擎的脸上。 晚饭,终于可以不用去给他送了,原因不明。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去了趟商场。 买了一堆的东西,两个人坐在甜品店外吃甜点。 关际正好在巡视卖场,看到熟人,走过去。 “小总。” 这个称呼让甘愿险些一口冰激凌呛到,抬眼一看。“呵,你啊。” “小总,我的合约已经到期了。” 甘愿咳了声,“哦哦,关总,这事儿你得跟公司谈啊,呵呵……” “甘愿,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 甘愿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后天会有新的总经理上任,空降来的,我妹妹。” “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的?” 甘愿想了想,“我一直有个妹妹的,不过一直在国外学习,现在回来,能力应该不错,到时候你们的工作,你们交接呗,呃……对了,如果你要求升职的话,可以像董事会提的,你知道的,总裁那个位置一直挂着,要不跟Z.L续约吧?” 关际微笑,“看你给我的条件什么样了。” “升职还附带一媳妇儿的,儿子,喊小姨夫。” 关际嘴角一抽,“呵,你这……” 时然却站起来,伸手与他相握。 关际:“……” “明天连锁地产的项目庆功会,你是最大的功臣。”关际道。 “我明儿没空啊,你帮我去呗,我到时候把我妹妹介绍给你。” “甘愿,这个项目其实你很早就清楚,是霍氏跟Z.L的真正合作,陆氏在里头不过是明面上的最大收益,其实真正收益的是霍氏集团。” “公司的事情我不想再管,我回来就只想过我自己简单的生活,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儿子,我不想被任何的事情打扰到。” 关际叹了口气,“OK,不强求你。” 唤来服务生来买单。 甘愿也没跟他客气,“时然,跟小姨夫说再见!” 时然听话的跟他挥手。 关际:“……”什么跟什么呀。 晚上甘愿陪着时然在看动画片,甘政临过来,“不打算回公司了?” “不回啊,你不是当初给我一部分股份么,我吃红利就好了。” 一句话,让甘政临说不出话来。 甘政临还想说些什么,甘愿的手机就响起,看着来电显示,她愣了愣,接起。 “在你家门口。” 甘愿直接挂了电话,“时然,你等妈妈一下,我出去一下。” 甘愿没换鞋,直接穿着拖鞋到门外。 路灯下,一个男人靠在车身上,背影很完美,身材很高大,着装发型都十分得体,周身散发着带着一点点邪肆的致命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的就投以视线。 可甘愿却对这个人厌恶至极。 “有事儿?” 那人打开车后座,从里头拿出东西,丢给她,声音冷冽也直接,“明天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晚会。” 明明是那么完美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可甘愿还是觉得厌恶至极。 “不去。”她也回的直截了当。 “你必须去,没有选择的权利,明天六点半,我来接你。” 甘愿知道这盒子里装的鞋子跟礼服,她用力的扔在地上。 “这是最后一件事情,过了明天,我绝对不会再来找你。” 甘愿拾起地上的盒子,“我请你说话算话!” “我说话算话!”他道,然后上车离去。 甘愿也转身回去。 进屋把礼服跟鞋子随意的一扔,她眼眶还是有些红。 时然过来,关切的看着她。 “我没事,就是外面有风眯了眼睛。” 第二天,黑色低调的车子停在家门口。 甘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还真的不得不佩服那个“变态”他的眼光很不错,送来的衣服很合身。 踩着高跟鞋上了车,他只是静静的开车,两个人也不说话。 车停在G市最有名的酒店门前,甘愿怔怔得看着门口出神。 “但愿,真个晚会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他微微笑了笑,“我也但愿,你今天还能忍了我。” 酒店代驾已经上来,他把钥匙递过去,揽着甘愿走进去。 大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在哥哥角度熠熠闪烁,那明亮让他短暂的视盲,她只是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脚步。 “海城的名门迟家,迟家大少也来道贺了?” 他揽着她的腰,甘愿很不舒服,一直想朝前倾,试图挣脱,可他却直接将她整个人摁在了怀里。 “甘愿,我知道你早烦我了,要想早点解脱就配合一点。” 甘愿抬头瞪他,他却俯下脸来,蹭着她的耳朵,“笑!” 甘愿点头,笑容在唇边嫣然的化开,美丽无边。 可不想,抬眼的那一瞬,遇见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笑容僵在唇际。 下一秒,她微微踮起脚尖,靠过去,唇也暧昧的贴在他的耳边,“其实,我现在终于知道你老婆为什么跟你离婚了,因为,你真的很卑鄙。” 满意看到迟劭南脸色冷下来,他睨了她一眼。 那端的人一步步的过来。 迟劭南伸出手来与他相握,就听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迟大哥,多年不见。” 甘愿站在她的身边,目不斜视,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 她微微垂着视线,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人投来的灼热视线,可她选择忽视。 “你这小子,多年不见,这事业可是如日中天。” “邀请你的时候,真怕你忙,没想到真的过来给我捧场。”两个人寒暄,热络的说着以前的趣事儿。 可她却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不发一言。 她正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却没想到陆维擎的话锋一转,伸出手来,“甘小姐,也好久不见。”---题外话---更新完毕!吼吼! 甘小姐,我们没见过的,怎么认识我儿子的? 甘愿的视线望着那只落在身前的手上,手指修长,宛若陶瓷般精致的手指。 从两年前开始,这个人,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早已跟她毫无关系。 迟劭南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她。 甘愿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我们之前,见过吗?” 陆维擎眼梢微冷,看着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连象征性的相握都没有,不着痕迹的抽离孵。 甘愿并不在意。 陆维擎轻轻的笑起来,唇角上扬,笑容似乎有些自嘲蹇。 “迟大哥,这个女人跟你不大合适。” Eav就在陆维擎的身后,听到老姐这么说话,愣在了当场,这是什么情况?装失忆,搞什么鬼?! 关际走进会场,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陆维擎身边的Eav。 Eav也愣住,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迟劭南看了甘愿一眼,笑容高深莫测,“何出此言?” 陆维擎眉眼忽然变得温和无比,手指忽然攫住甘愿的下颚,她顿时觉得那手指的力量似乎要捏碎了她的下巴。 “很漂亮对吧?我听大哥说过,脱/衣舞/娘在迟大哥面前,迟大哥都不眉眼不抬的,可偏偏……真的很漂亮……可惜啊,美人如蛇蝎啊,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用血来温暖都捂不热的。” 一瞬间,甘愿就觉得心脏最坚硬的某一处,在瞬间碎裂,疼痛无比。 可她还是仰起头,靠在迟劭南的话怀里,“迟,他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他捏痛人家了,人家真的好痛哦!” 甘愿知道,自己在一瞬间惹怒了两个男人。 迟劭南轻轻一笑,“你大哥,也曾经这样提醒过我,可惜啊……婚还是离了。” 一些外人听不懂的话。 可甘愿懂,迟劭南自己更懂。 懂的,还有陆维擎。 迟劭南说话,从来不说废话,他懂得如何用某一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他的话很简单。 迟劭南这个海城深情无比的美男子,在一年前离婚了。 媒体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是第三/者插足,事情的始末最终都没闹个明白,至于迟劭南离婚的真正原因没人知道。 很显然,迟劭南想让她背了黑锅。 可想让他背黑锅,门儿都没有! 甘愿面色不便,依旧娇嗔,“迟,人家好饿,不要再聊天了么!” 迟劭南低头,看似温柔的看着甘愿,其实眼神凛冽如刀,带着深深的警告,将她用力拥在怀里。 甘愿几乎是跌进他怀里的,脸上伪装的笑容终于可以卸下。 霍司矅匆匆过来,拉了陆维擎一把。 “迟大哥,失陪了,自便。”他转身离去。 迟劭南也不再是那个温和的男子,他用力捏着她的手腕,不顾她的疼痛将她拖至无人的角落。 “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什么都没叫!”甘愿仰首,高傲的如同女王,竟然挑衅了,她就不会再怕! “那个名字不是你能够叫的。”他冷声警告,眼神里尽是不可碰触的危险。 “我知道,那是你老婆的御/用么……”一个“迟”字,就可以让这个男人卸下伪装的面具,呵,曾经属于一个女人的那怕一丁点的东西,这个男人都容许任何女人染指。 是想要保存着那份美好的回忆,还是想要守住那份情深,甘愿没兴趣知道。 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半晌,然后继续道:“迟劭南,并不是只有你心里才有不肯碰触的痛,想要我给你被黑锅,你门儿都没有……你跟你老婆离婚,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我想,那一定是因为你老婆受不了你的卑鄙无耻,才跟你里的婚,你明知道你们离婚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想要陷害我…… 你知道刚刚的那个人是谁吗?那是我前夫,我们两年前离得婚,却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我的生活里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她压低声音,可眼泪还是掉下来。 迟劭南眉头紧皱,“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关系,我答应过他,要把你送回来。”甘愿抬手,擦去脸上的眼泪,“那我谢谢你,你说过的,这是一次,我们两清了,永不再相见。” 她跟迟劭南,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却因为一个相同的人,掌握着能够让彼此痛的秘密,相互合作。 真是特么的讽刺。 从今天这一刻,他们都自由了。 可她自由的代价竟是让自己的未来又陷入了一种更大的不确定里。 “我要离开这儿,马上!”这里,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迟劭南却紧皱眉头,“我答应过他……要让你……” 甘愿冷笑,“只要我不配合,就算你用尽全身解 tang数,都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你你那么忙,何必把心思放在我一个小人物的身上呢……这么长时间来,你不累啊?我累了,我只想好好的陪陪我儿子,这样难道过分吗?” 迟劭南盯着她,她压抑着那些歇斯底里样子,让他觉得那么难受。 跟白墨离婚的时候,她也像他一样,用同样的表情恳求他。 看着他微微动容的表情,甘愿知道他同意了。 她整个人身子一软,就往他身上倒。 迟劭南咒骂了一声,还是将她揽住。 这女人,还真是,说晕就晕,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喂,甘愿,你没事吧?” 只好抱起她,匆匆朝外走。 陆维擎的视线也跟过去,迟劭南抱着甘愿离开。 没一会儿,他身上的手机响起,听到的是迟劭南的解释,陆维擎的脸色冰冷到了极点。 到了车上,甘愿伸手指了指前面,“停车,我要下去。” 迟劭南还是将车子停到了路边,“希望你对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不要后悔。” 甘愿嘲讽的勾起唇角,“是你逼得我别无选择……”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受人之托。”他道。 “他的初衷是好的。” 甘愿翻白眼,“我呸,好吗,你见过镜子破碎了之后,粘起来没有痕迹的吗?他在报复我!” 迟劭南还想说什么,甘愿已经下了车,用力的甩上车门。 他看着她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走在马路上,他叹息一声,驱车离去。 会场里。 陆维擎再也没有一点心情,Eav也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姐夫……”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丝表情。 Eav垂着脑袋,“姐夫,对不起。” “时然这几天一直是跟她在一起?” Eav点点头,陆维擎闭上眼,整个人忽然烦躁之极。“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也没问。” 陆维擎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真是……” 叹了口气,走向霍司矅,“我有事,后面的事情你处理。” 城北拦住他,“我送你。” “不用。” …… 甘愿拎着鞋到家,盘好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把鞋子一扔就在换鞋。 时然跑过来,看着她的脚,轻轻皱眉。 “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回来的路上蹭破了,他低头就亲了时然的脸一下。 进到客厅的时候,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让甘愿愣住。 时然拉着她,然后站在面前。 陆维擎整个人面无表情,盯着甘愿,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而后,他起了身,“我有事跟你谈。” 他起了身,走到门口,与她擦肩而过。 甘愿只好跟上去。 “甘小姐,我们没见过的,怎么认识我儿子的,你选择性失忆啊,装的挺像啊,你现在没有任何权利见我儿子,我也奉劝你,不要背着我,找我的儿子。” 甘愿扬眉,“时然也是我的儿子,他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有本事继续装啊,嗯?” 甘愿:“……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时然现在需要妈妈,你就当我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是了,保姆,带孩子的,什么都可以。” “你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保姆,带孩子的,你现在都没有资格,你当初把我儿子一个人扔在机场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你什么都不是,这两年来,所以应该你陪他的假期,一次都没有,你放弃了你儿子,甘愿,现在……想相安无事的来陪着他,太晚了,我不同意,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再见到他!” “你不能这么做!” 陆维擎冷眼看着她,“我警告你,别再私自带走我的儿子,否则后果自负!”---题外话---迟劭南是另一部小说里的男主角,我扔了好长时间了,一直也没结局,最近一直在重写,想补一个新的故事给大家,框架,都已经出来了……关于男主跟新出来的女配,不会有过激行为的,各位放心,稍晚还有一更哦,同学结婚,去帮忙,十二点前会更新上! 我想你的时候,我就拿针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那也是我的儿子。”甘愿有些痛苦的低喃,压抑着内心的那份歇斯底里,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 “离婚协议书上很明白,你放弃了你做母亲的权利。” “我没有!”甘愿终于低吼,她伸手抓着陆维擎的胳膊,“你别这样……”她不能不见儿子的。 五月的雨还有些冷,朦朦胧胧的路灯照映下,细细密密的从天空落下,晦暗的光线让甘愿的眼睛特别痛,她紧紧的抓着陆维擎的胳膊,“你别这样,求你……” 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脑中一片空白,她觉得心像是再次撕裂了一样的疼矗。 这个“求”字,让陆维擎的脸色冷冽到了极点,他几乎是用力甩了她。 “甘愿,求我?当初我是怎么恳求你的,你现在求我,呵……”他低低笑出声来汊。 甘愿强忍着泪水,趔趄的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陆维擎强硬的态度,他似乎要将当年,她绝情离开的一切还给她。 甘愿垂下颈子,有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 她根本无法在不确定的未来里,找到出路。 他冷漠的看着她,“你最好把你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别让我儿子看到,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甘愿深吸了口气,然后站起身,看着他清冷的背影,一步步的走向客厅。 她仰首看着漆黑的天空。 陆维擎牵着时然出来的时候,时然一把拉住她的手,甘愿也同样紧紧握着他的手,“明天,再……接他走,行吗?”声音不自觉带着些软软的恳求。 “不能。” 时然看了眼甘愿,然后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挥挥手,跟着陆维擎上车。 车子离开,甘愿才身子一软,蹲在地上,呜咽出声。 甘政临就站在门口,洛婶儿想带着伞出去,却被他喊住。 甘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麻木的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晚上,甘愿从被子里坐起,对这满室的黑暗。紧紧地抱着膝盖,将脑袋埋进手臂里。 她什么都不敢想,不敢对与他曾经的回忆投降,她就静静坐在床上,扣着床单。 当过往的记忆不受控制的纷沓而至时,她到了楼下。 从酒柜里拿出酒,静静的喝起来。 Eav回来的时候,甘愿趴在偏厅的吧台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甘愿懒懒的抬眼看了她,微微笑起来,“你回来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甘愿微微一笑,“喝酒,不疼。” “你哪儿疼?”Eav担心的问。 “哪儿也疼,浑身都疼……”她眼角挂着眼泪,“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喝酒,喝酒……很快就会睡着的,真的……他不让我见儿子……怎么办……我好难受,我好痛啊……” 最后,甘愿就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Eav扔下手里的抱,连拖带抱的将她弄上楼。 甘愿趴在床上,低喃:“这就是你给我选的人生,你满意了没有,你高兴了吗?” …… 甘愿醉了一宿,睡到日晒三竿才起。 洛婶儿熬得醒酒汤,她喝了两碗,“对不起啊,洛婶儿,让你担心了。” 洛婶儿只是擦擦眼泪,也不说话。 甘愿搂住她,“对不起啊,别哭啊,让洛筝知道了,肯定会磨刀来杀我了,我惹她最爱的妈妈哭了,她一定恨死我了,别哭,别哭了啊……” 自此之后,她再也没见到迟劭南,他信守承诺的给了他自由,可却也在临走之前,把他的生活搅成了一锅粥。 陆维擎也没有再让她见到过陆时然。 关于陆维擎,我也只是偶尔在报纸上看看。 Eav重新到了公司,听父亲说,在公司引起了不小的***动。 她每天无所事事,在家里替父亲浇浇花,而晚上……却是最难熬的。 她足不出户的,爸爸说,让她出去,不然人都要发霉了。 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她出了门,没开车,也没让司机跟着。 G市,这次回来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的转一转呢? 换了零钱,坐上公交车。 一整天,她也没敢别的,就是不停的换乘公交,看着早已物是人非的整个城市。 下班高峰期,路上赌成了一锅粥,让她本来就阴郁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随便找了一站下车。 徒步走了三分钟,才发现,到了G大。 甘愿兴趣缺缺的往学校里看了两眼。 没成想,一眼瞥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完美的背部线条,修长的身躯。 他正打开车门,绅士的让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的上车。 她低下头,继续朝前走。 他今天约会,那儿子……在家的,对吗? 儿子现在的情况特殊,他应该是在老宅的,对不对? 甘愿想了想,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到陆家的老宅。 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按门铃。 城北跟蔚岚从车上下来。 蔚岚怀里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男婴,看到甘愿,“三嫂?”蔚岚以为认错人了呢。 “那个……时然在这儿吗?我想见见他。” “没有,他跟三哥出去了。” 甘愿点了点头,他出去约会,带着儿子的? “我知道了。”她跟蔚岚挥手,还不忘跟他怀里的小孩子拜拜。 蔚岚还想对甘愿说些什么,动了动唇,“诶。” 她其实也已经听说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两天三哥在开会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的。 把孩子交给城北,蔚岚还是给陆维擎打了通电话。 陆维擎带着时然正在跟程悦吃饭。 接到电话的时候,听说甘愿在门口的时候,他眉头微微皱了下,“我知道了。”他就冷冷的挂了电话。 时然坐在陆维擎的身边,只是安静的吃饭,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悦则是有些不好意思,“陆总,我是要谢谢你的,谢谢你给我调了岗位。” 陆维擎只是淡淡的一笑,“举手之劳。” 换的岗位倒不是特别的好,就是去办公室打杂,不用那么晚下班。 会所的经理其实是个人精,第二天就利索的给程悦调了岗,有次他去,说程悦连着三天在等他,就想当面跟他说声谢谢。 “也谢谢您请我吃饭。” “不客气。”陆维擎淡淡地道。 看着儿子,拿着勺子一下没下的挑着米粒,“没胃口,让厨房给你做一份?” 时然摇摇头,然后放下筷子,就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甘愿用了个小技巧,从秘书那儿套到了陆维擎在哪儿吃饭。 到了餐厅的时候,正好邻桌的位子空着。 时然看着甘愿过来就笑了。 甘愿也朝他微微一笑,服务员问她点什么,她微微一笑,“隔壁桌,跟小朋友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而陆维擎的脸色则是难堪的极点。 时然看到甘愿,再次拿起勺子,认真的吃饭。 为了儿子,她管他怎么想她呢,她就死乞白赖的来了。 一顿饭结束,中间甘愿去了趟洗手间。 走出盥洗室,幽暗的走廊里,就看到高瘦清冷的男人倚在墙边静静的抽烟。 甘愿下意识的就朝回走。 身子一转,被推再墙上,摔得生疼。 仰首就迎上他冰冷凛然的目光,她无处可逃,索性低下头。 “什么意思,嗯?” “吃饭而已。” “甘愿,两年不见,你学会装傻了。” 甘愿:“……” “你回来几天了,嗯?” “没数。”她道。 “13天,整整13天,儿子每天都在跟我发脾气,不好好的吃饭,到了点也不睡觉,城北也说我,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没错,我承认,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就是忍不住,我感觉我的呼吸里都是你的味道……” 甘愿只觉得自己的心嗖的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甘愿抬起头来,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他的眼神高深莫测,她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你一定不知道,你走了之后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吧?” 甘愿心脏骤然一缩,她仍旧无法相信,他当初那样恳求她留下,她还是绝情的挂断电话,头也不回。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开始颤抖了,因为疼。 “很晚了,我该走了。” 他冷笑,将她推在墙上,不许她动,“甘愿,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想你的时候,我就拿针扎在我最痛的地方,一下一下的。” 你曾经那些不稀罕的好,我一点点的给别人 甘愿低着头,她轻轻闭上眼睛。 她觉得眼泪要决堤了,她不想哭,不想让他看见她哭的。 “你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怎么,心痛吗?我看不出来你心痛,你这人根本就没有心。” 甘愿别开眼,他修长的指却用力的捏住他的下颚,强迫她看着他。 甘愿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收缩着,她觉得自己心脏的那一处,疼的都要窒息了阌。 “看到那个女孩了吗?不比你差,是不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觉得她的眼睛长得跟你特别像,霍司矅说,我对纯净淡然的女人有种莫名的偏执,尤其是那双秋水明净,似不惹尘埃的眼睛,又完全就是我的致命伤……甘愿,我曾经对你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让你得到,可你从来都不稀罕,可你不稀罕,总有人会稀罕的,我不相信我那么倒霉,会再碰上跟你一样铁石心肠的人……你曾经那些不稀罕的好,我一点点的给别人,我要让他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之一,我让你后悔,你曾经离开我……” 甘愿觉得自己都要痛死了,他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那温柔的刀子,在她的心上进进出出。 可她却有苦难言。 她只求陆维擎马上放开她,马上走。 可他似乎并不想这样轻易的就放过她。 “我以为,她会跟你很像的,可是她跟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像,你对她一点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我相信,我儿子会跟他很相处的来……甘愿,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又多恨你……” 她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正在戒毒。 他有好多次都想放弃自己,就沉浸在毒品带来的幻象里,看着她的样子,想象着她没有离开。 他不愿意醒,不愿意接受她真的离开他的事实。 他恨她,恨透了她。 终于放开了他,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留给她的是绝然的背影,甘愿看着他的背影,水雾弥漫,再也看不清。 她冷冷的勾起唇角,“陆维擎,你痛,我就不痛吗?你用针扎你最痛的地方……”她呢? 她很想把自己的心剜出来,再也不愿意因为这里头住这一个叫陆维擎的男人而跳动。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你明明离开了那个人,在天涯海角外,那个早已不相干的人依然影响着你的生活。 甘愿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抬手随意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你总问,离开的日子,你是怎么问的。 你却不想,我离开你的日子,同样过的糟糕透顶。 她收拾好自己,唤来服务员结账。 隔壁桌上,女孩笑容嫣然好看,他眼底戾气收敛,温柔凝视。 她结账离开。 走出餐厅,才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栖身之所。 她想要的就是儿子而已,可惜不能所愿。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听到有人朝她摁喇叭,她侧目看过去,白色的车子,车窗降下来,“怎么是你啊?” 关际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嘴里含着根烟,“大姐,你再走就出城了,都走俩小时了,不累?” 甘愿回过神,“啊,不会吧,走这么久了?” “上车,送你回去。” “哦。”她慢半拍的上车,坐在副驾的位子上,系好安全带。 “我在对面的餐厅吃饭,刚出来,看到的人像你,谁想到你啊,低着头走路,啥也不看……” “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再走出城了,很危险。” 甘愿微微一笑,“谢谢啊。” “送你回家吗?”关际问,其余的话也没多问,甘愿摇头,“找个地方,喝两杯了,我最近也想找你,想跟你谈一谈你续约的事情。” 车子调头,驶向市区。 “诶,我听说你之前的那个店又重新开业了。”甘愿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是吗?” “是啊,而且我听说名字也没改,还是用的你的噱头,不会是某人吧?” 关际摇头,“不知道,一直没有联系。” “不像你啊,你可是史上最深情的男人啊,不……应该你居第二。” “陆维擎居第一?”关际调笑,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事情,反观两年之后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人从来就不是为爱情活着的。 “不是。” “那谁啊?” “迟劭南,那可是在海城市公认忠犬型男人。” 关际沉沉笑出声来,“遇到真正的爱情的时候,人往往都会失去自控能力的。” “你也失去过自控能力。”甘愿陈述。 “说实话吗?” “当然。”甘愿道,看着关 tang际。 关际沉思半晌,“如果我没有出国,就留在国内,守着她,她或许就不会为了我做出那些事情来,我也不会愧疚,可当爱情变得不纯粹,一切建立在索求基础上感情,看似是心甘情愿的付出,可深究一层,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 甘愿怔怔望着窗外,有些失神。 她不是不知道关际跟叶婕妤之间的事情。 她承认,叶婕妤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非常懂得拿捏别人的情绪,在她跟关际的感情里,她知道每一步要怎么做,也知道每一步要怎么走。 就算是关际从来都不愿意,却清楚明白对方的秉性,为曾经的付出,到现在要一种回报。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感情变质。 那些付出也不过是想要换来解脱,换来像关际说的那样的心安理得。 可她跟陆维擎的感情里头呢。 从来不可能有心安理得这样的事情,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那把双刃剑,就各自插在彼此的心脏里。 她想过的事情就是,让彼此都痛的这把剑,在自己的心上流血,化脓,然后愈合在一起。 总有一天,那种心痛会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慢慢的淡忘。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来不闻不问,总有一天就不会再疼了。 可事与愿违。 她曾经亲手刺进去的那把剑,到了今天,还要亲自拔出来,然后假装心脏完好无损的过着以前的生活。 可疼,就是疼了。 发生了的事情,就再也没法回头,心上血淋淋的大窟窿,要用什么愈合呢? 甘愿回过神,也没再想,反正已经过去了,想多了无益,以前的是非,能忘就忘了吧…… 最后,还是选了关际以前经营的那家酒吧。 或许是因为放下了吧。 坐在卡座上,甘愿点了一箱洋酒。 关际有些傻眼,“不是吧,要喝死?” “我酒量很好。” …… 送程悦回到学校。 回程的路上,时然一直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 “这个阿姨,你喜欢吗?” 时然看了陆维擎一眼,然后点点头,然后两个人是长时间的沉默。 到了家,儿子依然乖巧懂事的去洗澡,也不再哭也不再闹了。 而陆维擎却坐在沙发上,找来烟,静静的点上。 他的心情很糟糕,甘愿的回来,的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也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就是他在甘愿的心中,真的是一丝一毫的都不重要。 有人说,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忘记旧爱最好的方法。 他或许就是因为这两年的空窗期,所以才胡思乱想的,既然儿子同意,他是该为自己找一个女朋友。 时然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陆维擎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干。 擦干了头发,时然就看着他。 陆维擎皱眉,“有话对我说?” 时然点点头,最后找来纸笔,“今天的那个姐姐,挺好的。” “然后呢……” 时然看了陆维擎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的写下去,“如果你跟那个姐姐结婚,我想甘愿一起生活。” 陆维擎的脸色冷下来,他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一直隐忍的怒气,在某一个地方就想要滋滋的燃烧。 陆维擎站起身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比不上她是不是?”他忍不住的提高了分贝。 时然肩膀缩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陆维擎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爱跟谁,就跟谁。” 明明是甘愿不要他了,他非要去跟着她干什么?! 他起身去了书房,门用力的关上。 时然站在客厅,然后吸了吸鼻子,然后眼眶就红了。 这是两年来,父子俩头一次将气氛弄的这么僵硬。 等着陆维擎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时然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看着儿子的脸,忍不住的俯身看着他。 看着时然纠结着的眉头,他伸手轻轻的抚平,“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不用孤单。” 他弯身将儿子扛在肩上,送进卧室。 走出来,整理凌乱的茶几上,才看到儿子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片。 爸爸,你生气了吗? 我爱你,你对我很好,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爸爸,那个程悦姐姐很好,跟你很般配,我心里为你高兴,我想,爸爸终于开始新的生活了,爸爸你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一个漂亮的阿姨为了做饭,陪你聊天,你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想跟着甘愿, 是因为我想陪着她,她这次回来,很不一样,她很伤心,一点都不快乐,而且……她以后就算跟了别人,也不会有小孩的……她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能不要甘愿的……我不要她了,就没人要她了…… …… 陆维擎怔住了,那纸上的一字一句,似乎也在瞬间撕裂了他的心。 他没有忘记,她在离开前,他去找过大哥的,他对大哥说过的,他对甘愿的爱,一点都不比大哥对她的少。 可如果,甘愿从来就没有走。 大哥还是会笑着祝福她的吧,希望她真的能够过的好…… 他闭上眼睛,轻轻笑出声来。 他曾无数次对她说爱她,她回来了,过的不好,却是儿子告诉他的…… …… 甘愿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中午。 睡在自己的房间,怎么回来的,不知道。 摁着脑袋下楼,洛婶儿在厨房里张罗午饭,看着她下来,将醒酒汤放在她的面前,很用力。 她再迟钝也知道洛婶儿很生气了,从小到大,可是疼她到骨子里,哪像现在啊。 她灰溜溜的端着汤从餐厅里出来。 甘政临刚进门。 “爸……” 甘政临看了她一眼,“嗜酒啊?” “没有,就是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甘愿喝了口酒,想溜。 甘政临伸伸手,示意她坐下。 “昨儿喝的断片吧,怎么回来的,你肯定也是不知道,关际送你回来的,说你喝了不少,把你扛下来的。” 甘愿:“……对不起啊,爸,让你担心了。”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让我担心,可是甘愿,你这是怎么了,爸都这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两年前,你执意要走,我不阻拦你,因为我知道,阻拦也没用,你的倔脾气正随你妈,可是你回来了,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这两年里,几乎是要断了联系,你也从来不说,这回来了,哪儿也不去,就耗在家里,天天晚上喝的大醉,你当你爸爸是瞎子,我的女儿现在嗜酒,真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啊?” 甘愿闭上眼睛,“对不起,爸,您别生气,不喝,我睡不着觉。” 甘政临叹了口气,“顾经年呢,顾经年哪儿去了?” 甘愿看着父亲,许久之后,只有才张了张嘴,“他……走了。” “去哪儿了,不是说,要对你好好的吗,你看看,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甘愿闭上眼睛,脸埋在掌心里,“他……死了。” 甘政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半月前,我回来,心心说,看见我了,我那时候回来已经好几天了,给顾经年处理后事,他就在西山墓地,如果不是我,他会好好的……”甘愿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最后呜咽出声。 甘政临半晌之后才道,“公司里刚开了一条食品的流水线,几年前,就在巴西种了大量的针叶樱桃,现在原材料的采购接洽,我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整天在家闲着没事干,你去,明天就随公司团队走,所有的合同,你想办法在到那儿之前理清楚,有时候让自己忙起来,未必不是件好事,酒呢,慢慢戒了……” …… 吃过中午饭,甘愿还是将自己埋在一堆的文件里。 最后,还是没办法,有些信息无法链接,还是驱车去了公司。 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的八(九)点。 Eav下班,走到甘愿临时的办公室,“姐,回家吧。” “马上就好。” “听秘书说,你饭都没吃啊。” “明儿再吃吧,一顿不吃,饿不死的。”她看着电脑上的数据,眼花缭乱的。 Eav:“……” 等到十点,甘愿才收拾东西,抱着一堆的文件回家。 到了家,也没闲着,收拾准备出差的行李。 到了凌晨了,Eav洗完澡,就听到外面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 别的地方没去,而是去了陆氏。 听Eav说的,陆维擎带着时然住进了陆氏大厦的F座,方便上下班。 车子停在了停车格里,已经很晚了。 出差的时间挺长的,在一个月左右,她想,如果不出差,即使陆维擎不让她间儿子,她也会偷偷的来看看的。 现在好了,还是掏出手机,给儿子发了条短信,问睡了没有。 许久之后,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个点了,早睡了,她准备驱车离开。 手机却传来短讯的声音,她打开一眼,就一个字,“没。” “儿子,我在楼下,能见见你吗?” “爸爸会生气的。” “哦,没事了。”甘愿把短信回过去,“晚安。” 想了想,最后, 甘愿还是告诉时然,她出差的事情。 没一会儿,电话就打过来,那头没有声音。 过了几分钟,公寓的门被打开,就看到时然赤着脚下来了。 甘愿也连忙下车,“你怎么不穿鞋?” 时然只是看着她,然后别开眼,推着她上车,甘愿不明白他干什么,没一会儿,时然就哭了。 抱着甘愿用力的哭,甘愿拍着他的背,“时然,你别哭啊,我只是去出差而已。” 时然摇头,用力抱着她。 “时然,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我很想让你跟我生活在一起,可我却不能再在这个时候伤害他。”因为她伤害他够多了。 时然眼泪还是扑簌簌的往下掉,“我明白,因为我们的原因,最受伤害的就是你了,可我真的是爱你的,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你,真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们可以偷偷的发短信,或者发邮件的,前提是,千万不要让你爸爸知道啊,不然他一定气疯了的。” 时然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跟她拉勾。 …… 第二天,甘愿就离开了G市,前往巴西。 然而,最近的几天,陆维擎的心情好像不大好,时然知道,他有时候会跟那个叫程悦的姐姐一起吃饭。 有时候带他,有时候不带他。 甘愿到了巴西一周,很守时的每天跟他聊天。 然而,连着两天,甘愿又没消息了,时然坐在电脑旁,心情极其的低落。 甘愿,又骗了他。 陆维擎也发现了儿子的异常,时然开始不吃饭,甚至动不动就摔东西。 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建议是最好让他跟他母亲好好相处。 虽然他不愿意,还是驱车去了甘家。 到甘家,家里就只有洛婶儿自己在,洛婶儿看到陆维擎,心里就不痛快,问甘愿在不在的时候,洛婶儿只是哼了两声,说人走了。 听到她又走了,陆维擎的话,腾的就上来了。 “去哪儿了?”他冷声质问,心情非常不悦。 “不知道,你不让她见孩子,她心灰意冷,收拾东西就走了,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陆维擎生气到了极点,离开了甘家,就把电话拨给城北,“给我查,我倒要看看甘愿滚哪儿去了?” 她的梦里,亲吻他的那个男人是他吗? 第二天陆维擎去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城北进来,“出入境管理处的消息,去了巴西,跟公司的团队一块走的,Z.L的食品产业链重新启动,在巴西有一块基地,甘愿是出公差。” 不知怎么的,他明显松了口气犍。 “我出去一趟。”没交待,他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邾。 城北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说些什么来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只要碰到甘愿的事情,不用交待,所有的行程肯定需要往后推的。 陆维擎驱车到了z.L集团,直奔董事长的办公室。 甘政临正在跟关际开会。 秘书进来,微微俯身,“甘董,陆氏集团的陆总过来了,不过没有预约。” “甘董,我先出去。”关际将文件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 陆维擎才推门进来。“爸,我需要甘愿的地址。” 甘愿跟陆维擎离婚两年。 可这两年来,陆维擎也没改称呼。 这两年里,每逢他的生日,或者团圆的日子,陆维擎总是借着时然想他的名义过来陪他过过生日,过过节。 他的身体不好,一到复查的日子,也亲自陪他去医院。 虽然跟甘愿离了婚,可他打心底里还是希望能够照顾好甘愿的亲人,哪怕她在外面,也不希望她有什么后顾之忧。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只是冷冷的来,凉凉的走。 他的这个女婿,心是热的。 甘政临沉思了半晌,最后还是把一串地址写上,递给他。 陆维擎接过,“那个……不是我要的,是时然,他不吃饭……“ 甘政临也不拆穿,他的这个女婿啊,就是别扭。 到了车里,看到地址。 陆维擎拨电话给城北人,让他订最早去巴西的机票。 “今天不行啊,三哥来电话,听时然生病了,就过来了,等会要去接,你走了,不合适吧?” 陆维擎英挺的眉明显不悦的挑起。 他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 “那我知道了,你订明天的机票,两张。” 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了老宅。 陆时然今早被送到了老宅,到家的时候,听母亲说,时然就在楼上,不吃不喝的。 他上了楼,敲了敲他的门,推门而入。 陆维擎在他床边坐下,“她出公差了,去了巴西,我订了明天的机票陪你去找她,行不行?” 时然坐起来,看着陆维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伪。 “我不生她气了,我也不凶她了,你什么时候见她都可以,你也可以跟着她,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时然吸了吸鼻子,搂住陆维擎。 “那下去吃饭好不好?二伯带着陆小冬还,陆小遇来了,兄妹两个挺想你的,明天我们就走,吃点东西,你就来收拾行李好不好?” 时然点点头。 陆西遇带着媳妇儿,两个儿子到家,大包小包的从车上搬下来。 陆维擎挑着眉梢,“搬家啊?” “嗯,回来长住。” 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拿行李。 “时然哥哥。”陆小冬跑过来,抱住时然。 陆小遇则是被冬天抱着,哇哇哇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时然只是笑了笑。 陆小冬难过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爸爸,时然哥哥怎么哑巴了?” 时然看着他,只是笑,小冬则是有些难过的看着他。 吃过晚饭,哄着所有的孩子睡着了。 在二楼的偏厅里,找到陆维擎。 陆西遇走到他的身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听说,甘愿回来了?” < tangp> “你怎么知道的?”陆维擎挑着眉梢,反应淡淡的。 “打电话妈说的。”陆西遇眉眼含笑,与他碰了碰酒杯,继续道:“要是放不下,就找回来,找自己的老婆回家,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与其自己难受,还不如就拉下脸来,找她认个错,女人就这样,心软,何况你们之间还有时然……” 陆维擎把酒杯用力搁在桌上,“谁放不下了,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是她不爱我,她当初选择跟大哥走的,她说,他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就是利用我,她从来都不爱我。” 陆西遇沉沉笑出声来,“人不爱你跟你睡?” 陆维擎:“……你都不知道我当初怎么求她的,我就差跪下来求她了……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多年,可我比他更后悔,我这十年没有在她的身边,如果有的选择,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一个清清白白的自己在他的身边,爱她,守着她,护着她,可是,这些她都不稀罕!” 陆维擎深吸了口气,抿了抿自己的唇,“这次,她回来,才让我真的……生气。” 他眉头紧锁,“她回来,只要儿子,不要我……我不管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让我生气,还是真的,这都无所谓,她回来,只要有一点点的意,我都认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她回来,不让我知道,偷偷的跟儿子待了好几天……我算什么?我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一点都不重要,我还恬不知耻的跟在她的后面做什么?我恨透了她了都……我恨她,为什么那颗心,我百般的的揣在怀里,怎么捂都捂不热,我就是那个农夫,她就是那条蛇。” 陆西遇有些忍不住要捧腹大笑,“我们家陆三儿,从小就众星拱月般的,什么时候让人拒绝过啊,这三十五六岁的人了,在G市,跺跺脚,整个城市都颤一颤的,谁想到啊,还有人不稀罕,当然心里不平衡了。” “不是……二哥,那是疼……”真疼,那种疼,会让人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陆维擎回过神,“你装什么,冬天当初走的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哭了……” 陆西遇脸一黑,“我什么时候哭了?”他一大男人怎么会哭,扯! 冬天正好走过来,“你哭过?” 陆西遇:“……没有,他遇见的时候,可能是在切洋葱,辣的。” 冬天看着自己的丈夫,“这样吗?” 陆西遇把人搂过来,“当然这样了,媳妇儿,走了,睡觉去了,活该他自己在这儿纠结。” 陆西遇离开,陆维擎则是歪在沙发上,摇晃着酒杯,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跟陆西遇这样聊着彼此的心事。 开心的,不开心的。 庆功宴的当天,她挽着迟劭南款款而来的那一刻。 他的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悸动,他们数米之遥,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念她,离他越近,他越发地想念她,脑袋很纯粹,思念来的又急又猛,那种想念,似乎在那一瞬间就揭开了他辛苦埋在心底的封印。 近在咫尺的她,可却硬是问他,他们见过吗? 她到底是有多讨厌他呢? 他或许从来恨的都不是她,他恨她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将她痛痛快快的放在心底。 他恨她自己,明知她根本不爱她,还企图从她的眼睛里寻找一点点的情意。 …… 临时出差,必然打乱了一些工作的行程。 陆维擎几乎一夜没睡,将他的行程做了临时的变动,整个总裁办都人仰马翻的。 倒是儿子,心情显然好多了。 因为转机,从国内到巴西,二十多个小时。 到了巴西,Z.L的基地。 去找甘愿的时候才知道,她住院了。 随同她的同事,说,“小总太拼了,时差原因,她基本上天天加班到很晚,那天她亲自上树,从树上摔下来了,可能也是因为感冒的原因,现在在医院还没醒。” …… 医院里。 甘愿蹙着眉,神智不清,干涸的嘴唇有开裂的迹象,轻微翕动,含糊地呓语着:“给我儿子发条短信,说我过两天联系他。” 她不知道旁边的人听没听懂,半梦半醒间,她觉得有个人在身旁,说完,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还是睡得极不安稳,她挣扎反复,想要醒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终于掀起眼皮,直觉额上布了星点湿润,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抚,疼痛来得猝不及防,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未开灯,房间里很暗,籍着微薄的月光,模糊间,忽明忽暗,不远处,一袭挺拔的黑影正向她逼来,越是临近,视觉的感受越是真切地不容质疑。 一双温热的手急切地伸向她的额头,可动作却很温柔。 似乎没察觉到她醒了,他转身离开,压低了声音,“你放心吧,她已经不烫了。” 甘愿有些发懵,那么熟悉的声音。 是梦吗? 额际上渗透的疼痛感,让他觉得这不是梦。 她动了动,那挺拔的身影再次过来,声音低柔,“醒了?” 甘愿一时间嗓子眼就酸涩的难受,真的是他! 可她还是别开脸,伪装成冷漠:“你怎么来了?”她冷淡道,当然没有看到他黑暗中寒气逼人的表情。 黑暗中,她咬住唇,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他近在咫尺,而自己,竟然一眼也不敢看他,她真的害怕。 他最后还是起了身。 时然过来,趴在她的身边,小手握住他的。 甘愿伸手搂住他,“对不起,我又对你失约了。” 时然在她身边摇摇头。 甘愿伸手打开灯,一片暖色洒在病房里,她抬眸看过去,看到的是陆维擎站在窗户前,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时然轻轻抚着甘愿的额际,甘愿抓着他的手,“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只是想上树上给你摘樱桃的,从树上掉下来了而已。” 时然心疼的看着他,一副要哭的样子。 甘愿搂住他,“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 昏睡了几天,手上还输着液,个时然说着说着话,甘愿又疲惫的睡了过去。 可刚没睡一会儿,她一下子就惊醒。 灯还开着。 可时然不在身旁,那个人也没有在,一切都好似是她的幻觉。 她将手上的针拔掉,赤脚就下床。 一下床,身子一软,就跌在地上,她急的掉眼泪。 陆维擎带着点吃的进来,看到她在地上掉泪,下了一跳,将手中的东西一扔,弯身就去抱他。 甘愿眼泪含着泪,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陆维擎,我求你了,别把时然带走,求你了。” 陆维擎漆黑的眸底隐忍着痛楚,“别哭了。” “求你了……” 陆维擎心里也难受,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等你好了,儿子,跟你。” 甘愿随即低下头,然后坐在床上,脸埋在曲起的双膝里。 他站在一旁,伸手想将她拥在怀里,手指,最终触及的是一纸空气。 “别哭了,时然睡着了,你一哭,他还以为我又把你怎么着了呢?” 甘愿抬手,将眼泪擦掉,看了他一眼。 他却忍不住皱眉,她满脸的泪水,倒真像只花猫。 他只好叫来医生,重新给她输液。 这次,她乖乖的坐着,可整个人还是有些疲倦的靠在床头。 “饿吗?” 她摇摇头。 陆维擎将他外带的食品打开。 甘愿看了一眼,“我不想吃。” “你每天都在输营养液,不吃怎么行?”他瞪着她,语气有些怨怼。 “我不想吃。” 陆维擎就冷冷地盯着她。 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僵持着。 陆维擎看着她脸色苍白的靠在那儿,只好软着声音,“听话!” 多么温柔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嗓音呀。 甘愿好不容易收敛的情绪,就也要决堤。 “我不用你管啊!”她提高了声线了,盯着他,她明明这么虚弱,却要如此的抗拒他! 他一直隐忍着的怒气终于到了极限,他倾身而去,“甘愿,你到底在逞什么强,你现在这个鬼样子,除了让我儿子担心,就是让我儿子担心,他在外面睡觉,吵醒他,才满意是不是?” 近在咫尺的脸,他温热的吐息就在她的鼻息间。 提到儿子,甘愿似乎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她压低了声音,“我真的不饿,你不用管我了。” 他不是 恨她么,为什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对她表示关心。 “吃不吃饭?”他的声音虽然低,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听出里头警告的声音来。 甘愿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的在溃塌。 “我真的不饿。”她真的不愿意吃黑豆饭。 陆维擎脸色寒冷无比,“我不介意喂你吃。” 甘愿身子一僵,后退了一下,“我不想吃黑豆饭。”她急忙开口,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陆维擎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妥协,“好,那不吃,这汤清淡,你多少喝点。”他叹息,还是拿起汤勺,一点点的喂她。 甘愿勉强吃了两口,然后就不打算再吃。 儿子何时不知道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陆维擎看了时然一眼,很自然的将甘愿圈在怀里,甘愿有些冷,就要在他怀里挣扎。 他却若无其事的低下头,“至少在儿子面前,装一装也好啊。” 看着儿子一脸幸福的样子,甘愿最终乖乖的待在他的怀里。 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清冽气息,让她有些想落泪。 时然跑过来,也靠在甘愿的怀里。 时然的小手抓着甘愿的手,一只抓着陆维擎的手,三只手最后交叠在一起。 安静的病房里。 三个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让时间流逝。 陆维擎一直没在睡,最后靠在床头,拥着甘愿睡着了。 他的手环着甘愿的腰,头于她相触,却避免她的伤口。 而时然趴在甘愿的怀里,狭小的床上显得特别拥挤,却前所未有的温馨。 甘愿手指划着儿子的鼻梁,他长得跟陆维擎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也长高了不少。 护士来给她拔针,她手指放在床边,也示意护士不要出声。 最后甘愿把时然抱到床上,陆维擎难得困意十足的,歪在一旁的床沿上,眉头紧锁着。 甘愿回过神来,就看到他的样子,依旧英俊如斯的脸庞。 两年不见,他似乎比两年前要更加成熟一些,她低下头,竟然看到他鬓角有了细碎的白头发。 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勾勒着他的鼻梁,眼睛似乎有些贪婪的看着他,生怕放过他这两年里,最细微的变化。 最后,一枚吻,轻轻的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她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是就是看着看着,他就趴在她的胸膛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陆维擎醒来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回过神来,才惊觉怀里睡着一个人。 她缩在他的怀里,而儿子抓着他的手。 他只好下床,俯身看着他跟儿子,优雅的睡姿。 最后,他忍不住的伸手,他的指节细细勾勒着她的下颚曲线,原本已算单薄的她,更瘦弱了,小脸甚至不堪他一掌而握,大眼更明亮了,黑白分明,熠熠闪动着水光,楚楚可怜。 手还托着她的脸,最终,俯首,他覆上她的唇,细密地辗转,温柔地缱绻深入,他一直记得她睡着的时候,特别乖,可以任他吻着,原来,他是如斯眷恋着的, 只是吻着吻着,他就再也不满足于这一个吻,一只手不自觉地沿着她的胳膊,寻找那一方他最钟爱之地。 他想念她。 好想念她,不止心里想她,他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同样渴望着他。 唇上的力道,轻柔,她不知何时一只手缠上了他的颈,给予他最温暖的回应。 陆维擎的眼神黯了黯。 终于离开她的唇,他想知道,她的梦里亲吻他的那个男人是他吗?---题外话---本来更新早点的,天太热,电脑自动关机好几次,明天可能会加更哦! 连一个让我重新接近你的机会都不给,为什么 她的脸,就近在咫尺,安然,恬静的样子。 一只手还挂在他脖子上,看似那么亲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一个太平洋呢。 让她找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把儿子抱在她身边俣。 他站在床侧静静看着床上,躺着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一起,可讽刺的是,这儿没有他的位置。 他的视线不觉落在甘愿的身上,她微微侧着脑袋,一只手就抱着儿子,很安心的样子。 说起来,她其实比两年前更要薄薄弱一些,似乎又有很多的心事。 他曾经告诉过自己,要把甘愿捧在手心里疼着,让他享受着万人艳羡的宠爱,可她真的不要穆。 在他的人生中,或许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打击。 他那么用心的去做一件事情,可她却说真的不需要,那种无力感,让他几乎要崩溃。 城北一直说他,很多事情上,他果敢迅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唯独在甘愿的面前,他拿得起,却根本放不下。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她用淡然的姿态,轻而易举的挑起他极其尖锐的情绪。 这两年里,他以为很多事情都已经忘了,可事实是他仍旧在囫囵里深陷,无法自拔。 他还是忍不住的俯身在她的身边,低问,“为什么这么狠心,那么决绝,躲的我那么远,连一个让我重新接近你的机会都不给,为什么?” 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在这样的深夜里对自己说话,特傻。 可她回来了,还是一个人对着自己,无望的说话,更傻! 醒来的时候,轻薄的窗帘已经挡不住七月的阳光,她只是觉得,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睁开眼睛,甘愿就看到儿子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她,很高兴的样子。 她也起床,“早安。”给了时然一个吻。 时然也亲了亲她。 没一会儿,时然伸出手掌,甘愿蹙眉,“我都不明白,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么问,还是低头吻了吻儿子的掌心。 时然咯咯的笑,陆维擎推门进来。 看到两个人都醒了,他微微一笑,“醒了?” 时然从床上站起来,把那个被甘愿吻过的掌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陆维擎的脸上。 甘愿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有些懊恼,陆维擎叹,“儿子,我一直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然亲了自己的掌心一下,放在了甘愿的脸上。 陆维擎也瞬间恍然大悟。 他忽然抱着时然出去了,甘愿坐在床上,抿了抿唇,心头升起小小的失落。 其实,就算是这样的接触,他也是不愿意的呵? 她苦笑了下,其实应该习惯的,反正,他们早就离婚了吗? 病房外的客厅里,陆维擎将儿子放在茶几上,“那天晚上,你忽然来给我送晚饭,那个晚饭是甘愿做的?” 时然点点头,可陆维擎的心情瞬间就阴沉下去。 她不是对明火有阴影吗? 她还是愿意为大哥努力,改变的……对吧?心里升腾起那酸酸的感觉,让他眉头轻轻拧着。 时然看着陆维擎的表情,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维擎拍拍他的肩,“没事了,她做的很好吃。” 甘愿在里头,有些渴,走到门边,他正好进来,看见这一幕,旋即向她踱去,步子有些急。 他接过她握着的水杯,一边倒水一边轻道:“有什么需要,就摁那个铃,看护会处理的。” 她微微错愕,“哦。” 时然关上门。 有些安静的空间里,甘愿始终低着头,“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你说……” “我并没有想过要抛弃时然的,真的,我很爱她,只是我有些做饭,让你不喜欢,可我真的是爱他的……” 陆维擎就静静的听着。 “我也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不愿意开口说话的,我很抱歉,我知道,这两年,你一直把他教的很好,我没有想过要把他从你身边抢走的,真的……你带着他过来找我,我真的很感谢你,其实,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让时然尽快的好起来……” “你有好办法?”他问,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 “你也看出来,他一直都想让我们重新在一起,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就是他在的时候……我们尽量配合一下,好吗?” “怎么配合,假装恩爱,跟以前一样,我以为……”他闭上眼睛,让他以为,她一直是爱他的,可到头来,她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他,他在她的眼中,只不过是她达到目的一种工具 tang?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以前的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他不愿意再跟她计较了,可他就是会忍不住!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么办,会让他更加痛苦。” 甘愿不说话,就是低着头,想了许久,“我知道,这个办法不是特别的好,可是时然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她好难过。 “只是暂时的,虽然我们是假装在一起,等他发现了,即使我们分开了,我们两个人依然都是爱他的,他就不会这样了,给他一点时间,他是会想明白的,除了这个,我根本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陆维擎背对着她,走到窗前,修长的身影似乎在一瞬间就有些淡淡的寂寥。 “好,就按你说的办。” 甘愿没想到他这么痛苦就答应了,又继续解释,“嗯,你放心吧,除了时然在的时候,让他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影响你的。” 陆维擎看着她笑了,用得着这样撇清跟他的关系吗? “随你。”他极其冷淡地道。 时然出去,把放在桌子上的早餐拿上来。 后面,还跟着一同跟甘愿来巴西的翻译。 翻译不知道甘愿跟陆维擎的关系,看着两个人这么亲近,就以为是小两口闹了别扭,现在跑来道歉的。 翻译小王笑着道,“小总,您先生对您真是体贴,知道您吃不惯巴西这边的饭菜,一大早就去了中菜馆,喏……” 甘愿看了陆维擎一眼,碍于时然在场,也没解释,只好低头,“他……一直都很体贴的。” “儿子,过来,吃饭。” 时然把清粥递给陆维擎,然后看着甘愿。 甘愿立刻会意,“我下床,跟你们一块到外面吃。” 时然摇头,陆维擎只好拿过汤勺,一口一口的喂,甘愿也只好张嘴。 一顿早饭,就在尴尬中结束。 上午输完液,做了检查,只要她主意休息就没什么大碍了。 时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陆维擎也忙着似乎在处理公事。 其实在医院里,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三个人在医院里,其实太挤了,而且这里的医疗条件也有限。 “我想出院。” 陆维擎率先抬起头。 然后是时然。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们两个不用一直陪着我的,而且我只要注意休息就没事的。” 询问了医生的建议,才同意出院。 出了院,她的东西不是很多。 直接把甘愿接到了他所住的酒店,起初她是不同意了的,后来陆维擎拿儿子说事儿,她就忍了。 其实,她没有那么虚弱,完全不用他那么夸张的亲自抱着她上车,然后再亲抱着她进酒店。 可他坚持,儿子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她也就觉得值了。 到了酒店,一家三口住在同一间室内。 最高兴的就是陆时然了,他一会儿跳,一会儿抱着他们两个人,他的心情明显好多了。 甘愿临时换了住的地方,工作的事情,偶有工作人员来征求她的意见,因为身体的缘故,太不怎么忙,一整天下来,没事儿就是睡觉,或者是在躺椅上看书。 时然就歪在她的身边陪着他。 而陆维擎则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似乎有很多工作要做。 两个人虽然说,要在儿子面前,表现的亲密一些。 可这些事情真的坐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所以两个人避免这样的境况,所有很默契的都把事儿躲了。 甘愿在看公司的文件,时然也拿着课本过来,爬上床。 甘愿看着他,“诶,其实我带了一本特别好的书。” 时然很是好奇,甘愿找到自己的行李,从行李箱里掏出一本童话书。 “时然,对不起啊,你很小的时候,我都没有给你讲过通话故事,从今天开始,妈妈给你补上好不好,你睡觉的时候,无论你什么时候,想听故事的时候,我都讲给你,好不好?” 时然高兴的点头。 陆维擎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甘愿悠然的嗓音洒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皇后就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陆维擎唇角勾起笑容,朝他们走去,坐在床沿,自然的搂着甘愿。 甘愿先是有些愣,而后靠在他的胸膛里,这个曾经让她安然无比的栖息之所。 时然抬抬头,看了看甘愿,又看了陆维擎一眼。 甘愿继续讲着白雪公主的故事。 时然听的津津有味,终于,故事的最后,王子跟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时然捧着甘愿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又看了陆维擎。 陆维擎眯眼看着儿子, 低首,捧着甘愿的脸,用力的亲吻的是她的唇,而是不脸。 胶着的唇,是曾经熟悉的甜蜜味道,甘愿不自己的脸红。 “好了,好了,我都饿了,你们晚上要吃什么,去外面买点吧……我可以做哦!” 反正,超豪华的套房内,隔出了客厅、更衣间、三间卧室、三间与卧室相连的浴室、餐厅、设备简单的厨房,以及视野绝佳的宽敞阳台。 “我是真吃够了这里的烤肉了。” 一同去市场买东西,她的翻译跟着,一脸艳羡。 过马路的时候,不知是在演戏,还是怎么的,陆维擎总是会轻挽着她的腰,护着她,一手牵着儿子。 他的确是个体贴的丈夫,跟慈爱的儿子。 甘愿微微侧目看着他,温煦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有些放肆,却染了了他半壁金辉。 让他整个人如斯的好看。 整个人沐浴在一片灿然当中,在人群中特别的显眼突兀。 他穿着一件半裤,款式简单的半袖T恤,脚上踩着一双跟儿子一模一样的皮质夹板托。 “想吃什么?”他仍旧轻轻挽着她的腰,低声询问,声音温柔似水。 “麻辣香锅。” “呵,你倒是会挑,在这儿你想吃这个,不是你要做吗?巴西当地的风俗挺多,将就来点吧,乱吃,小心当地人打你。” 甘愿只是乖乖的跟着,进了菜市场,他则是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在一群当地人中,探头探脑的寻找他想要的菜。 甘愿忽然就有些想笑,你说这几个中国人,闲着没事儿,还跑这么老远,到人家的菜市场来干嘛? 她正出神儿,拥挤的菜市场,陆维擎看着人在发呆,对面有推车过来的,眉头轻皱,只好把人整个裹在怀里。 时然则是偷偷的笑,然后拉着翻译到了一旁。 “不看路的?”他问,语气稍带责备。 甘愿:“……那个,刚才在想事儿。” 他没理睬,只是哼了声,却伸出手指,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 甘愿头抵在他胸膛的位置,他环着她站在菜贩面前,甘愿去刚想要去找翻译。 就听到他用流利的葡萄牙语跟菜贩说话,看着那手势似乎两个人在讨价还价。 最后,他把买到的菜递给她的时候,她才回神。 “你会葡萄牙语的?” “只是会一点点的口语,年轻的时候,也追星,为了追偶像,肯定得学一点点,二十刚出头在这儿待过一段时间,就像是买菜这样的小事儿,还不至于被骗!” 原来,陆维擎身上有很多事情是她不了解的。 微微的酸涩划过心头。 十指相扣的手指并没有分开,找到儿子的时候,儿子正站在果摊前品尝水果。 巴西是世界第三大鲜果生产大国,水果很甜。 看到他们过来,时然把吃了一口的猕猴桃递给甘愿,甘愿吃了一口,几乎是很自然的递给了陆维擎,让他尝尝。 “好吃。” 等着三个人把一颗桃子吃完,甘愿才意识到,这也太过了吧。 回到酒店,做饭,吃饭。 其乐融融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多以前,他们在一起的那种生活。 本来说话他做的,看在简单的厨房里忙活的还是陆维擎。 她跟儿子坐在餐厅,等待着。 香喷喷的饭菜上桌,已经多年没有尝到他的手艺了,她看着几道可口的小菜,她竟然有点想落泪的感觉。 他坐在下,一边给他们盛饭,一边给他们解释,“这里的调味品跟咱们那不大一样,将就吃吧。” 甘愿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好被陆维擎逮住,伸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看什么呀,傻样!” 时然也偷偷的笑他,甘愿却有些懵,甚至因为心底升腾的异样,而心烦意乱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样若无其事的跟她***的…… 终于吃完饭,儿子也睡着了。 她反而尴尬了。 正好手机响起来,她接起,“我还是过去吧,不麻烦,不麻烦的,你放心吧,我真的不麻烦。” 收了线,甘愿抬眸就看着陆维擎站在那儿,眼神有些冷的看着她。 “那个,有急事,我得去一趟,跟他们开个小会儿,我会回来的……不会让时然发现的。” 陆维擎也没说什么,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她在躲他。

“你知不知道这里的治安有多乱了,为了躲我,你要大晚上的出去?”他冷着声音质问她。 甘愿缩了缩,“那个……我在这里雇着保镖的,而且出门就有司机的,很安全的,也不远。” 陆维擎索性不说话了,反正,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最后他还是听到关门的声音。 而陆维擎则是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 或许是今天太过美好了吧,他并不想结束,哪怕是做戏,他也觉得挺好。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找到一个借口的时候,明明知道是假的,却也愿意自欺欺人。 …… 其实,根本就不用开会的。 事情也并不紧急,只是甘愿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找了个理由跟团队的人开了个小会儿。 最后结束的时候,时间挺早的,几个人就在开球赛,她就多喝了几杯。 那个多事的翻译好像是用她的手机给陆维擎打的电话,还是发的短信,她根本就不知道。 反正就是司机把她放在了路边。 车流横过,彼岸,霓虹璀璨,甘愿站在路对面,有些茫然,陆维擎站在酒店门口,几乎是看到她的同时,他便冲到马路对岸,将她打横抱起。 她捉住他的衣襟,神色迷离地望着他,星眸半闭,流转着盈盈水光,双颊染上淡淡地桃红,可怜动人。 “你怎么来了?” 他隐约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眉心微微蹙起,该死,她居然还敢喝酒,她的翻译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就在外头等着了,生怕她有点意外。 神智愈发不清,她无意识地伸手,抚上他眉宇间若隐若现的“川”字。 “你干嘛这个表情?” 他没有打断她,只是将眉蹙得更深。 她像一个执拗的孩子,随着他眉间的起伏,想要努力抚平那褶皱。 “别闹。”他轻声责备,气消了一半,对于她近乎无赖的动作,无奈且无力,他还真是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呢? 就这么样,在儿子面前若无其事的假恩爱着,然后儿子睡着了,两个人又变成了各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如果这样,他会疯的! 低头看着她,他忍不住叹息,“甘愿,你就这么折磨我吧……”---题外话---今天终于更新上了,没加更,明天加更好了! 甘愿,我认输了,回家吧…… 甘愿似乎听到了,伸手又抚上他冷厉的眼角,“谁折磨谁啊?”她喃喃自语,似在叹息,又像是在撒娇似的抱怨。 陆维擎低下头来,看着她。 怀里的人认真的望着他,因为喝酒的缘故,小脸晕着浅浅的粉嫩,清澈的眸微微眯着,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来,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还真是……贱!姿” 虽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剑拔弩张,可相敬如宾不为过吧,可她就是轻嘟红唇,娇媚的样子,让他在觉得她在诱惑他。 甘愿窝在他的怀里,眼前的一切都恍若如梦,是她熟悉的那种感觉,喝醉了,好像是在某个人熟悉的怀中,这次的梦,比然后时候都要真实,因为她能闻到属于他的味道。 淡淡的,很好闻,说不出什么味道来,很熟悉,也婚怀念。 她晃着悬空的双腿,又扬了扬手,忽然又觉得累,像猫一样,一缩,整个人就缩在他的怀里,很安慰。 她在他的臂弯里,陆维擎视线一直盯着她,许久之后,他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抱着她走到酒店里,最后还是微微低下头,脸挨着她的脑袋,感觉很好桀。 进了房间。 他就开着一盏壁灯就出去了,经过卧室的时候,见到儿子坐在床上。 听到动静,时然先是警觉的看过去,然后看到是她俩,才放松下来,准备下来。 他出去的时候有些久了,估计起来了没见到人,害怕了吧? “睡你的觉。”他低声道,时然坐在那儿就没有动。 把甘愿放到另一间房里,他先去儿子的卧室,“睡你的觉,我们出去喝了几杯,喝多了,你别担心,嗯?” 时然点点头,然后用力抱着陆维擎的脖子,最后的时候亲了亲他的脸。 刚给儿子盖好被子,就听到隔壁房的动静。 走到房间的时候,本来在床上的人就趴在了地上。 陆维擎叹了口气,赶紧把人从地上捞到怀里,甘愿皱着鼻子,“好痛。” 似乎很委屈似的,整个人赖在他的怀里,撒娇似的唤。 “好了,好了,我看看,这刚出院,可别是给摔傻了。” 她脸靠在他的怀里,坐在地毯上,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就傻笑着去亲他的脸。 他怔了下,然后扣住她下巴,“我是谁?” 甘愿眯着眼睛看着他,“我不说。” 他低头就去咬她的唇,然后亲密的贴着她的唇,“说不说?” 她挽上他的颈,“我不说……” 厮磨着她的唇,她的味道,依旧让他着迷,她整个盈满他的怀里,仿佛他怀抱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只是唇齿间的酒香,让他不喜,他没忘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喝的酩酊大醉的。 在他怀里乱来,真让她头痛。 现在又喝多了,他就忍不住皱眉。 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似是极其有耐心,又玩趣的亲吻着她的唇,“洗澡,好不好?” “不好。”她喝醉了,绝对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而他就变成了她的那只抱枕。 “不好?”他好看的眉,轻轻挑起,可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些玩味,他低头就去袭击她的脖子。 她痒得,在他怀里躲。 “你坏。” “我就是坏……”要是很好的话,她能舍得走? 她歪着头,“我记得,你总是干坏事。” “什么坏事?”他问,嗓音里滋生了暧昧。 “有好几次,我睡着了,你都摸我,还亲我,我只是假装而已……”她破得意。 陆维擎则是嘴角一抽,还真敢说。 她其实就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敢,回想起以前,身体给了最直接的反应。 他与她一同席地而坐。 甘愿歪在他的怀里,头发沿着他的腿垂到地毯上,迷媚动人。 她歪着脑袋,露出洁白的颈子,他低头轻轻的吻着,然后贴在她的耳边,“甘愿,我认输了,回家吧……” 她则是枕着她的腿,很安静,睡着了。 把人再次抱到床上,她似乎能感觉到那一方就是她最想去的那个地方,主动的往他怀里挨。 tang 然后,伸手,圈住腰,吧嗒吧嗒嘴,睡。 他有些想笑,显然,这梦里,甘愿对他的依赖,让他的心情愉悦,亲了亲她的额头,他上了床,拥着她入眠。 甘愿睡的非常安稳,睡到了日晒三竿。 醒来的时候,正好阳光肆意洒满了房间,她眯着眼睛打量着室内的装饰,怎么来这儿的? 又断片。 做梦了,梦到陆维擎了好像,亲她来是吧,手指不觉的抚上她的嘴唇,似乎还有他的滋味,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想要回味那美妙的滋味。 她想了想,不对啊,昨天不是穿的这衣服来吧? 掀开被子,甘愿闭眼,要命,这衣服陆维擎的吧? 她衣服呢? 正懊恼着,门推开,陆维擎也不避讳,直接进来,“什么时候成酒鬼了?” 甘愿还懵着,让她一问,卡壳,“呃,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他冷哼,用力揉乱了她的头发,“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甘愿惊觉的看着他,“发……发生什么了?” 陆维擎有些失望,显然,他跟她说回家的话,也没听到咯? “衣服谁换的啊?” “我……” 甘愿脸都快绿了,“你……” 陆维擎看着她这表情就皱眉,“怎么着,我给换的衣服,还不乐意了,你昨儿抱着我啃的,扒我衣服的时候,怎么那么痛苦,看着衣服换了,还给别扭,我是不是该哭给你看啊?” 甘愿:“……”事情这样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她愣愣的看着陆维擎。 陆维擎瞥了她一眼,直接进来浴室,拧湿了温毛巾进来,坐在床上,伸手给她擦脸,“还没说,什么时候变成酒鬼的呢?” 甘愿不知道陆维擎在干什么,怎么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她想了想,哦,一定是时然醒来了,他已经开启了演戏模式了,这么一想,心里难免的失落。 就在床上坐着,她抿了抿唇,“昨天他们在开球赛,喝着就喝多了。”算是醉酒的解释。 他懒懒的应着,“我不排斥女人喝酒,可我不喜欢你喝酒,对身体不好,要喝,就喝点好的红酒。”给她擦完脸,他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甘愿就更加的懵了。 见她发呆,从被窝里把她抱起来,“洗不洗脸,换不换衣服,吃不吃饭了?不知道我跟儿子已经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 甘愿“哦”了一声,他几个阔步就到了盥洗室。 她抱着他,“你放我下来,没穿鞋。” “我懒得给你拿鞋啊。”拎着她,让她站在自己的脚背上,牙杯,挤好的牙膏递过来。 甘愿愣愣的接过,觉得这个巴西的清晨,美丽的冒泡泡。 她踩着他的脚背,面对着他刷牙,她整个脑袋还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或许是有来着,也因为他这样的举动冲击的思考力支离破碎了。 刷牙,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牙膏白色的泡沫沿着嘴角滴在脚背上,凉凉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抬脚去蹭,她皱着眉头,低头。 忘记她是踩在他的脚上了,一晃,他就扶住她的腰,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可在她回神前,自己已经坐在洗手台上了,沾满牙膏泡沫的唇,被人侵占。 她的身子就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唯一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有条温热却灵活的舌卷走了她苦苦挣扎着唯一清醒的那条神经,牙膏薄薄的凉意,似乎沾到了脖子上。 有温热的指,在她的身体上跳跃。 整个人都沉沦前,她听到耳边想起温柔又深情的声音,“想你……”---题外话---我忍不住要说话了,哎呀,你们一直都说,陆爱了叶,比甘愿多一些,再提醒你们吓吓呀,陆跟叶在一起都是因为甘愿咯,其实我后面想写的是,如果爱一个人,不一定是要为她做惊天动地的事情,最美的爱情就是,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那个人都愿意 包容,去迁就,还愿意共度余生。(我虽然年纪长了,可心越来越矫情了,一个人愿意在你喝醉了,抱着丑态百出的你,跟你一起疯,那是真爱了,呵呵!)继续吐槽,这章有木有奖励捏? 甘愿,这两年……我谁都没碰…… 所有的理智神经线,都随着他这句轻柔的呼唤崩塌。 等着甘愿回过神儿的时候,他的手指跳跃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穿在身上的T恤衫几乎要裹不住她。 她整个人被他裹在怀里,时然放轻步子,轻轻的将盥洗室的门关上。 甘愿羞窘,闭上眼睛,就开始躲。 陆维擎呼吸有些急促,找到她的唇,“怎么了,是我。娲”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她整个人一把将他推开,陆维擎在兴头上,没防备,退了一步。 甘愿就跳下洗手台,将衣服穿好,转过身,接了把水扑在脸上。 陆维擎也不恼,从镜子中看自己,他的下巴上,沾着不少牙膏沫。 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接水,随意的抹了把脸,然后抱住她柔软的身子。 甘愿身子僵住,“你没必要这么入戏的。” 她离开他远远的,喃喃道。 陆维擎挑着眉,神色微微不悦,“你觉得我在演戏,给儿子看?” 甘愿扯过毛巾擦了擦脸,弱弱地道:“难道不是吗?” 他把毛巾从她脸上扯下来,再次把人禁锢在怀里,手指直接的窜进她的衣底,甘愿闭上眼睛。 抓住他的手,“你干嘛?” 攫住他最钟爱的那一处,他额头与她相抵,“刚刚,你也很投入,你想要我!” 甘愿深吸了口气,然后扬眉看了他一眼,“我想要的是男人,不是你!” 陆维擎脸色彻底冷下来,“甘愿,你还真行啊?”真是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松开她,他离开盥洗室。 甘愿则是将门插上,钻进浴室里。 昨天是喝多了吧,把脑子给喝坏了,这干嘛? …… 而在客厅里,陆维擎则是开了一侧窗户,歪在沙发上抽烟。 时然本来心情还挺好的,看到他这个样子,走到他的身边坐好,然后仰头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怎么了。 他有心情不好,儿子就过来询问。 陆维擎忍不住就把时然抱在怀里,“我有事情,你就过来安慰我,让我这个爸爸当的还真是惭愧。” 时然只是笑,然后抱着陆维擎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安抚。 陆维擎一只手灭了手中的烟,“甘愿,真的挺让我伤……脑筋的。” 时然皱皱眉,然后就去亲陆维擎的脖子,“干嘛……这是……” 然后时然捂着嘴巴偷偷笑。 陆维擎立刻会意过来,尴尬的看着儿子,“你看到了?” 时然点头。 没看到别的吧? 其实在盥洗室那会儿,他还是把她裹的挺掩饰的,对吗? 最多就是儿子看到他亲她而已。 想到他的滋味,他竟然不争气的有了点特殊的反应,他吐了口气,低声道:“要命!” 时然还是捂着嘴偷偷笑。 陆维擎刮着时然的小鼻子,然后叹了口气,“真感谢,她生下了你。”不论当时甘愿说留下时然的理由是什么,他都感谢她,因为这个儿子,真的太懂事,太体贴了。 时然也点点头。 陆维擎则是眉梢一挑,“你觉得,爸爸作为一个大她好几岁的大男人,是不是应该让着她呢?” 时然再次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那她要惹我生很大的气,怎么办?” 时然伸出一根手指头,陆维擎不大明白儿子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生气,不过要生一小会儿,是这意思吗?” 时然再次点头,朝陆维擎竖起了大拇指。 瞟了一眼,她在的那个房间,“好吧,那让着她,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哟!” …… 甘愿洗完澡出来,还是穿着陆维擎的T恤的,她的衣服没在里面,好像是还在原来住的地方。 她只好从室内探出脑袋,“嗯,你能把电话递给我吗?”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陆维擎是搂着儿子在玩游戏的,把手机递给儿子,贴在时然的耳边,“我给他送衣服,等会就吃饭。” 时然伸手与他击掌。 拎着行李,从里头拿出她的贴身衣物,还找了一身素色的连衣裙,这行李,是一早,跟随着她的助理送过来的。 敲了敲门,甘愿从里头探出脑袋,陆维擎直接挤进室内。 “喏,你的衣服。”他冷睇她一眼。 甘愿接过,看他一眼,他还站在那儿不动,她只好抱着衣服去浴室换。 换完出来。 甘愿打开门,陆维擎歪在门口,把她拽进怀里。 她立即开启防备的姿势,警惕的看着他。 “是不是你告诉我,在儿子面前演戏的。 tang”他压下脸来,一字一句的,盯着她的眸,看着她的睫毛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一颤一颤的。 “我是说过,可他在外面。” “你当他傻啊,如果我们只在他面前,恩爱,他会发现的。” “没必要……抱的!” 陆维擎冷哼了一声,“头发乱。”伸手将她的头发理顺,牵着她往外走。 甘愿心里有些抗拒,却也没甩开她的手。 可是这样的亲密,虽然她渴望,可更多的是她的抗拒。 吃完早饭,甘愿就接到电话,公司那边有事,她要赶去基地。 “你等我呀,我今天可能很忙,我要去基地那边,你跟爸爸到处去玩一玩,好不好?” 时然点点头。 甘愿起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转身就要走,时然却一把拉住她。 甘愿疑惑的转身,时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陆维擎。 甘愿心里叹,却还是探过身子去亲吻陆维擎的脸。 可陆先生向来有心机,侧了侧脸,那枚柔软的唇就落在他薄薄的唇上。 甘愿尴尬,他轻挽着她的腰,“我跟儿子陪你一起去基地。” 甘愿想也没想就摇头,“不用,不用。”她好不容易得喘口气呢,还要装,心累啊! 他不是看不出她有意要躲她,啄了啄她的唇,“等你回来。” 甘愿走了,陆维擎若有所思,而儿子似乎也有些兴趣缺缺。 “来巴西了不找你最爱的球星签名,不合适啊,你亲爹给你要一件球衣去。” 时然点头。 其实要一件球星的签名,并不难。 要来了球衣,儿子显然很高兴。 一高一矮,两个人随处转了转就窝回酒店里。 陆维擎处理好公司,最后爷俩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陆维擎摸来手机,没有未接,也没有短信。 他坐起来,揉着额角,就给她发了条短信说,儿子在等她吃饭。 短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说她很快就回。 回到酒店,她从基地带回来一些水果,儿子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陆维擎在里头忙活。 吃完晚饭,儿子睡了,甘愿就窝在小吧台上,桌上有开着的一瓶龙舌兰。 她刚打开不久,就趴在吧台上,瞅着那杯酒发呆。 陆维擎从后面抱住她,去亲吻她露出来的后颈。 甘愿歪头看他,“儿子,已经睡了。”表示,他们亲密的举止,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可我并不想结束。”他直言不讳,坐在一旁,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她今天的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他凑过去,温柔的亲吻。 甘愿坐在他的腿上,“你说过,你恨我。” “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我不想再折磨我自己,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他道。 甘愿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红。 他手指去碰触她的唇,眼神深邃,却温柔,甘愿慌乱的低下头,他却去寻找她的唇,“甘愿,这两年……我谁都没碰……我知道,之前,我做的不够好,你才离开的,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嗯?” 好温柔的妥协啊,让她好感动,又让她好心痛。 那薄唇轻含住她的,托着她的后背,无比温柔的亲吻,“甘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不回答,也没回应。 他轻咬着她的下唇,极有耐心的去哄,“好不好?”他的吻里是一个巨大的誘惑漩涡。 “不说话,就是你答应咯?”---题外话---哎呀,情节还需继续啊,你们hold住啊,还有六千字撒! 陆家的男子皆深情啊…… 一片水雾迷蒙了自己的眼睛,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耳边是他宠溺又温柔的声音,几乎早就融化了她的心。 她多希望陆维擎不要这个样子,就像当初她回来的时候,对她很坏,她可以心安理得一些。 他用力抱着她,亲吻她的力道里,她感受到了他的欣喜若狂恍。 原来,陆维擎的情话是这么腻人啊。 她闭上眼睛,手指轻推着他的肩膀。 陆维擎以为太还在在意在盥洗室被儿子看到的事情。 抱着她,直奔卧室。 夏天的衣服料子单薄,几下,甘愿身上的连衣裙就从腰的地方撕裂了。 “想不想我?”他呼吸急促,吻着她。 黑暗中,甘愿盯着门口,客厅里照过来的一隅光亮。 她手指攀上他的肩,多想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沉沦下去。 他终于咬住胸口的那一处柔软的时候,甘愿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陆维擎……” “嗯?”他撑起身子,悬宕在她上面,去亲吻她,温柔地问,“怎么。”他含住她的耳朵,“甘愿,看不看我?” “我离开你的两个月后,我跟经年就去注册登记了。” 她感受到身上男人的僵硬,数秒之后,他的手指再次落在她的胸口,再次去亲吻她的脖子。 甘愿一直也没阻止,也没有特别的回应。 埋首与胸前,抱起她,抓着她的手,去掀他的皮带。 他的呼吸粗重,“离婚了吗?” 甘愿趴在她的胸口,闭上眼睛,“没有。” 话音一落,甘愿觉得一切都静止了,包括时间。 陆维擎始终抱着她,可她却觉得他的怀抱从刚刚的温暖变的冰冷无比。 黑暗中,谁都看不清谁的表情。 或者说,谁都不愿看谁的表情。 “放开我。”最后,还是甘愿打破了僵局。 “那你为什么回来?”他道,声音冰冷,无温,就连禁锢着他身体的手指都加了力道,他捏的她好疼。 “我不想回来。”她实话实说。 不想回来,也不并不想他,更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可他,却在特么的做着春秋大梦! 这一刻,他根本就没法隐忍,最后,大手一撕,毁了她身上最后的遮蔽物。 他比刚刚更加疯狂的去亲吻她,不,他用了力道的去咬她,从脖子,到身体,他像是一只受伤致死的兽,满身伤痕,逃不过注定的解决,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苦苦挣扎。 “吻我!”他低吼。 手指已不复刚才在她身体上欢快的跳跃,他几乎是粗暴的玩(弄)。 甘愿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终于停止所有的动作,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耳边他的呼吸浓重,灼热。 甘愿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几乎是灼伤了他。 他跌到床下,姿势颓然的靠在床边。 他很想发疯,很想连一点点的理智都没有了,很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做他想做的事情,留住她,不管她现在是谁。 他以为,他已经跟甘愿离着很近了。 原来,是他走完了所有接近她的所有路,他无路可走了。 还以为离着她近了呢……真傻。 他起身,抓着自己的上衣,离开了房间。 找到自己的烟,他点上。 狠狠抽了一口,他眯着眼睛,盯着缓缓升腾而起的眼圈,深邃漆黑的眸,竟然是一片迷茫。 甘愿出来的时候,烟灰缸里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烟头。 她始终站着离着他很远的距离,低着头。 “你总是在我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去刺伤 tang我,估计也是我自己太没脑子,一次不想事儿,来了第二回,这回记住了。”他再次灭了把烟蒂灭在烟灰缸里。 他的声音特别的平静,平静到让甘愿觉得不真实。 “既然我当初想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就不该回头看,我似乎忘了,你当初跟他走,现在还是他的人,对不起,打扰了你的新生活。” 甘愿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儿。 陆维擎起了身,“还有,刚刚的事,就不要跟我大哥说了吧?” 他回了房间。 甘愿吸了吸鼻子,陆家的男子皆深情啊,可她一伤,就伤了两个。 …… 甘愿是一夜没睡着的。 天刚亮,他就听到了客厅的动静。 “你陪妈妈留在这儿,爸爸必须要尽快赶回公司,知道吗?” 时然拽着他。 陆维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昨天很晚才睡,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时然点点头,只好跟他挥挥手。 甘愿侧躺在床上,如果料到今天的结果,她一定不会跟陆维擎提议,在儿子面前假装亲密的。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没一会儿,就听到自己房间的门响,时然进来,看着甘愿,掖了掖被角出去。 陆维擎回国了。 把时然留下了,把陆维擎订的房间退了,带着时然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甘愿每天一早就带着时然去种植基地。 陆维擎离开的第三天,当年负责他们离婚的那位程律师,被一个当地人带到了种植基地的门口。 甘愿带着帽子,跑出来,看到他也愣了下。 “你好。” “甘女士,你好,我是受陆维擎先生所托,把关于您儿子陆时然的抚养协议,重新做了修改,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就签字。” 甘愿还是带着程律师到了办公室。 看到修改了的协议,甘愿忍不住惊讶。 原本时然是跟着陆维擎的,现在……孩子归她,每两周,他会接时然共度周末,寒暑假,有一半的时间要跟他一起度过,还有很多关于抚养费的细节…… 甘愿整个人都发愣。 程律师提醒,“甘女士,您有问题吗?” 甘愿回神,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签字。 程律师收好文件,“那甘女士,再见。” “我让司机送你。”甘愿道,程律师离开前,她有道:“替我对陆先生说声谢谢。” 程律师点头,“您的话,一定带到。” 送走程律师,时然用衣服兜着新摘的水果跑过来,满头大汗。 “时然,妈妈能跟你谈谈吗?” 这两天,陆维擎走了,时然总是缠着她,让她给陆维擎打电话,说陆维擎忙,才放弃。 “时然,你觉得爸爸爱你吗?” 时然点头。 甘愿牵着他,“时然,我也很爱你,非常,非常的爱。” 显然,他很高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跟你爸爸两年前已经离婚了,我们已经分开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跟你爸爸重新在一起,其实过去的那几天,我跟你爸爸试着重新在一起,可我们发现,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即使可以假装的让你很快乐,可是我们还是觉得……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了,两年,我们都变了……不过,即使我们不在一起了,对你的爱,还是不会变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妈妈,而他永远都是你的爸爸,你的身上也永远流着他的血。” 时然心里难免的失落,看着甘愿好久,他才点点头。 “你放心,除了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哪儿都没变,你再也不用害怕,妈妈会离开你了,我不会的,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让你觉得我不爱你,我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爱你,你都不知道,你刚出生时候的样子,好漂亮,大家都说,新生儿特别的不好看,可我觉 得你从出生都那么漂亮,我偷偷的去看隔壁比你早一天出生的小哥哥,脸皱皱着,不好看,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得意,我儿子长大了一定是美男子,这不……你长得真的很帅!” 时然这是第一次听甘愿说他的事情,低着头,然后就抹了抹眼泪,然后抱住她。 甘愿也用力揉着他的头发,“其实,你的很多事情,我都记得的,你第一次叫妈妈的时候,还有你刚学会走路时候,我都记得,时然,妈妈爱你……就算有一天,你爸爸有了新的家庭,也只会多一个人来爱你的。” 时然点点头。 …… 陆维擎回国,陆母见他一个人回来,很是诧异,“时然呢,你不是去找甘愿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她们还在巴西,可能过一阵儿才能回来。” 路老太太也下楼,“那你……跟甘愿怎样了?” 陆维擎皱了下眉,“我们不会怎么样的,我们已经离婚了,不要以为,她回来了,我就会怎么样一样,不会怎么样的!” 陆母:“……我还以为,你们……”不知怎的,陆母就特别的失望,她也忍不住唠叨,“你看你二哥,有两个儿子了,你看小冬跟小遇,在家闹腾,多好玩啊,回家的时候,可以跟自己的媳妇儿聊聊心事,还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啊……这男人成了家,才能更好的生活么,你一个人,总是会让人不放心的。” 有一个爱你的人,然后跟你分享着一点点的小事…… 辅导上学的孩子功课,有时候帮自己的妻子洗洗碗。 挺好的。 “我也想成家了。” “是啊,既然想成家了,你就把甘愿追回来啊。” 一提到甘愿,她额角就突突的跳,“那个人不会是甘愿了,等时机成熟了,会带回来给你们看看的。” 陆老太太也一脸诧异,看着自己的孙子,显然这巴西之行,并不顺利。 “我倒时差,困。”陆维擎说着就上了楼。 …… 甘愿回国是在一个月以后,虽然擦防晒霜,戴遮阳帽,穿防晒衣,可整日里泡在基地里,晒黑是难免的。 Eav接到她,“姐,你都晒成麦色了。” 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大外甥,“还是你晒晒比较帅。” “谢谢小姨。” 时然忽然开口说话,Eev松了口气,“宝儿,你可说话了。” 司机开车,Eav跟甘愿挤在后座,“姐……那个,我姐夫最近跟G大的一个女学生,走的非常近。” 甘愿瞥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姐夫姐夫的呢?” “那要什么?” “我们已经离婚了呀。”甘愿语气平平的,她明明知道自己跟甘愿不能在一起,还要让他对她一往情深的,再像耽误顾经年一样的,耽误他吗? 既然不能在一起,他就应该再找一个人幸福的在一起的。 “可是……” “没有可是,以后,不许再叫他姐夫。” 时然摇摇头,“小姨,你也不想想,我跟我妈在巴西待了一个多月啊,如果他们俩能在一起,你觉得我会放弃机会吗?” Eav瞪过去,“你,说说你,怎么忽然就能说话了。” 时然看了甘愿一眼,摇摇头,“被我妈吓得呀,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呢。” “那个,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我明天要去我爸那边,书包什么的都在那边,过几天要考试了,我生病了,落下了很多课程,我怕再不复习,升中学就考不上了。” “哦,那你住那边吗?” 时然摇头,“算了,反正,你最近要休息,而且可能也不去公司,外公见你晒成这个鬼样子,也不会给你太多工作的,还是你帮我复习功课吧,再说了,我爸,他一直很忙,我要在,他肯定要腾出功夫来照顾我,我跟你吧。” “那好。”甘愿点点头。 “那明天正好周末吗,我今天晚上,跟明天跟我爸吧。” “好。”甘愿应。 …… 时然回到了老宅。 回来的突然,谁也没通知。 Eav把他送到了门口,就急匆匆的去公司开会。 时然是拖着一个大行李进的家门。 陆母吓了一跳,“哎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奶奶 ,你想不想我啊?” 陆母一下把孙子抱住,“可算是好了,要把奶奶吓死了。” 家里的帮佣把他的行李接过来。 “奶奶,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哎哟,我的乖孙,好好的,奶奶就高兴,就是晒得有点黑。” “我小姨说,我晒黑了更帅。” 陆母笑了起来,“你跟你爸爸啊,真是像,你爸爸小时候就不经夸,一夸啊,那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时然嘿嘿笑,“你先不要告诉爸爸哦,我要给爸爸一个惊喜。” 陆老太太也从房间里出来。 “太奶奶,我给你带回来礼物哦。”时然去翻自己的行李,从里头找出一个精致的银镯子,“这个镯子是我跟甘愿找了好久才给你买到的,我给你戴上,可好看了。” 陆老太太很高兴。 “奶奶,这是你的礼物。”一件绣花的宽松上衣,很衬陆母的脸色。 “太奶奶,你给姑父,姑姑,还有爸爸打电话呗,就说回来吃饭,还有二伯跟二伯母,小冬和小遇,都有礼物,最主要的是,我想给我爸爸一个惊喜,我怪想他的。” …… 陆维擎停好车,刚进室内。 就被抱住,“爸爸,我好想你。” 陆维擎看到时然,把他抱起来,“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那天我们聊微信,没说今天回来啊?” 他惊喜的是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想给你惊喜呀。” 陆维擎点点头。 爷俩上了楼,时然把给他新买的皮夹送他,“你跟那个姐姐,还顺利吗?” 陆维擎知道她问的是程悦,想了想,“还可以。” “嗯,其实我也觉得她人挺好的。”时然想起一个多月前,跟程悦一起吃饭,对她印象也挺好。 “明天周六,你上班吗,不上班的话,我们去看电影吧?叫着那个姐姐。” “明天下午,我处理完了公事,叫你,晚上请你们吃饭,行吗?” 时然点点头。 下了楼,时然一样一样的分礼物。 从咖啡,美丽的木器、草编饰物,到紫水晶,猫眼石,再到手工的蕾丝跟刺绣,每一件礼物不贵重,可又精致非常,显然是花过心思的。 每一分礼物,从老到少,大家都非常喜欢。 蔚岚裹着那条刺绣的纱巾,“三嫂的品位,一向让我折服的,你看,这小礼物挑的,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城北踢她一脚。 蔚岚不服气,瞪着陆维擎,她最近跟那个女学生走的那么近,她就生气,不是要真在一起吧? 给陆时然找个后妈,就比陆时然打十一岁,笑死人了简直,话憋在嘴里,还是没说出口。 …… 周六的一早,甘愿就驱车离开家。 到了花店买了一束鲜花。 到了西山墓地,车子停在山下的停车场,甘愿抱着花独自拾阶而上。 很顺利的找到了他的位置。 整个墓地,空旷而安静。 她一直觉得他没有离开的,就一直在她的身边,会跟她吵架,可最后还是抱着她安慰他,此时此刻却只能在一块冰冷的大理石上微笑。 甘愿盘膝坐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的人对她静静微笑,英俊而温暖,仍旧用那宠溺无比的眼神看着她。 甘愿还是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她闭上眼睛,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经年,如果你遇见了今天的结局,还会不会费尽心思,不顾一切的赶我回来呢?” 她永远都忘不了,迟劭南把那张沉甸甸的一束过户到她手上时,她的心情是怎样的。 要有多少爱,才能这样无私的付出?她不知道。 她觉得顾经年是这世界上最傻,最傻的男人。 无怨无悔的为她付出着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经年,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可这一次,让我任性一回吧,让我陪着你吧……”---题外话---给甘愿一点时间,打开心结哟,不要着急撒! 你们有个儿子啊,为了时然,复婚吧? 因为他说过的。 她无意间听到的,顾经年跟迟劭南的谈话。 他说,天堂地狱,爱情天平的两端,永不交集的是我跟甘愿,我一直在想,这不该是我跟他之间的结局的呀橹。 我从来都不强迫她去做任何为难的决定,我以为,只要等得起她,总有一天,她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谁对她最好。 可是爱情里,从来都不是谁对她好,就跟谁的呀览。 如果我们能够在一起,为什么这十多年里,她都不曾为我心动过。 她不是不曾心动过,是她迟钝,明白他的心太晚。 甘愿微笑着,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陆经年之墓…… 陆经年…… …… 离开墓园,她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超市。 洛婶儿跟洛叔一到周末就会去香港开外孙。 黎衍跟洛筝的第一个宝宝是个小女孩,听洛婶儿说,自从女儿出生了,黎衍就再也不去公司了。 黎家老太爷在去年过世了,当年黎衍跟黎爷爷的约定,在黎爷爷过世之后自动解除。 可能年前,就会从香港搬回来。 自从他两年前不听劝阻硬要离开G市,知道始末的黎衍这两年里,一直不搭理她,用洛筝的原话说,她的问题,让黎衍很头痛,黎衍说她脑子有病,没治好前不打算见她。 洛婶儿跟洛叔不在家,她没回来前,午饭基本上都是老爸跟Eav两个人出去吃的。 反正,她也没事,去了趟超市,采购了不少食材,到了家就直接去厨房忙活。 Eav去帮忙,一直闷闷不乐的。 “干嘛,失恋了?” “根本就没恋,好吧?” “那你唉声叹气的干嘛呀,我又没欠你钱……” Eav一拍大腿,“姐,说起欠钱了,我还欠你三百万!” “哦,那直接捐了吧。” “不是吧?”Eav叫,“你还真是土豪,捐了就捐了,诶,你就不问,我当初借那么多钱,干嘛呀?” “可能是盘下一个店一类的吧?”甘愿在低着头切菜,漫不经心地应着。 Eav惊得想掉下巴,“你直接算卦去得了。” 甘愿:“我也就能给你算算,你脑子就一根筋,我小指头都知道你在想什么,要人关际实在没那意思,就别耗着了,别蹉跎时光。” “我又没跟他要怎么样,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怎么样,我唉声叹气,是你跟我姐夫的事儿。” “打住,再次纠正,不是姐夫。” “好,就是你跟陆维擎的事儿,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么?” 甘愿起火,倒上油,整个炒菜的过程一气呵成,锅里的兹拉兹拉的声音,很吵,Eav闭嘴,等着菜出锅,继续探讨她前姐夫的事儿。 “你们有个儿子啊,为了时然,复婚吧?” 甘愿瞟了他一眼,“你想办法,把顾经年找回来,我就跟陆维擎复婚。” 不提这个,她还倒给忘了,Eav愣了半晌,“对啊,姐,顾经年呢?” 提到顾经年,甘愿就觉得像是一个硬硬的刺,扎在心里,随着她心脏的跳动,就会隐隐的痛。 她站在案台前,深吸了口气,“两个多月以前,他在G市出了车祸……为了救我!” “两个多月以前,你在G市?” Eav一下就沉默了,甘愿手抻在案台上,“反正,说来话长了,等着,有机会了,我跟你说说这两年的事儿吧。” “怎么会出车祸呢……那么好的人!” “有一个醉驾的开了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连续撞了六辆车……重伤四人,死亡五人,其中一个就有顾经年,本来那个人……是我。” 甘愿深吸了口气,整个人说完的时候很平静。 Eav看着甘愿,一时间就不出声了,只有痛的麻木了,才会这样平静吧。 甘愿又做了个汤,又炒了两个菜,三菜一汤的上桌。 父亲品尝着 tang她的菜,点头,“嗯,点赞!” 甘愿扑哧就笑了,“爸,你什么时候学会点赞了。” 甘政临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我也玩微信。” “那可不是得点赞吗,我是学会做菜,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甘愿有些得意,想起自己曾经想要去做饭的时候,不对,是顾经年看不见的时候,她竟然就那么无助的看着他,连一顿饭都给他做不了。 甘政临看着她在沉思,“宝贝,别总是缩在壳里,外面的世界很广阔。没有人能保证一辈子不受伤,受了伤就把自己藏起来只会慢慢腐烂。” 眼见要三十岁了,父亲忽然叫她宝贝,甘愿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爸爸,如果当年你在身边,或许我就不会这么胆怯了。” 甘政临叹息一声,“是爸爸错了。” 甘愿摁了摁眼角,“诶呀,硬伤啊,一直在改,但成效不明显。” 甘政临其实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从他跟蓝知离婚之后,她就承受了太多,17岁生子,21岁丧母……到了28岁,她几乎是尝尽了苦楚。 顾经年无怨无悔的付出那是十年,等到她去偿还的时候,给她的却是一个再也没法弥补的结果。 有句话叫,不得到,就没有失去,没有失去就没有痛苦…… “姐,下午去看电影吧,最近上映的电影口碑特别好,我请你看电影去呗。” “不去,困,要睡觉。” Eav翻白眼,“你得了吧,白天睡了,你晚上又得喝酒,都成酒鬼了……你儿子看见,不得担心死你啊。” 一提到儿子,那是甘愿的死穴啊,“好,我去。” …… 看四点半的场,结束了正好一起吃晚饭。 甘愿开着车,“那晚上,我请你跟爸爸吃饭好了。” “那吃点贵的吧!” 前方红灯,她踩刹车,拉手刹。 她车子的左方是一辆出租车,一个小姑娘,一手提溜着一份糕点,就瞧一旁出租车的窗户。 “师傅,求你了,你就捎我到中心广场吧,我男朋友不喜欢迟到的。” 出租车司机有些无语,好像是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小姑娘吧,“姑娘,我真去火车站,没骗你,真不顺路。” 程悦站在马路中央有些无语,气的跺跺脚,“今天的出租车都去哪儿了?” 甘愿从车窗探出头,“去中心广场啊,我顺路,捎你啊。” 程悦惊觉的看了甘愿一眼,“多少钱?” 甘愿想了想,“打车到那儿多少钱?” “不超过35。” “好,那就不超过35。” 程悦还站在那儿不动,Eav急了,“姑娘,还有十秒就绿灯了,上不上车啊?” 程悦打开后车门钻进去说:“你开宝马的也缺钱啊?” Eav翻了个白眼,好心捎你,事儿还真多。 “嗯,可不是,你俩拼车,我今天油钱出来了。”甘愿打趣。 “那我今天运气真好。” …… 陆维擎手里拿着电影票,时然站在他的身边,手里捧着一个很大的爆米花。 程悦气喘吁吁的跑来,站在陆维擎面前,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对不起啊,我迟到了,今天卖板栗饼的那儿人太多了,那天跟你说过的,这是全G市最好吃的板栗饼,还有这个是全G市最好吃的榴莲酥,时然,榴莲酥给你,板栗饼,给你。”她伸手递给陆维擎。 陆维擎抬眼看了她一眼,把拎在袋子里的水递给她。 “迟到,就是为了买这个?”他微微皱着眉,程悦吐了吐舌头,“讨好你么。” 陆维擎忍不住就笑了,“我又不爱吃甜食。” “你尝尝么,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的呀,你说是不是时然?” 时然回过神,点头,“是啊,是啊,爸爸,程悦姐姐的一片心意么,你要觉得不好吃,你就给我吃好了。” 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性子直接,也不烦人,不嫌弃他结过婚,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其实是他赚的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儿子不讨厌她。 其实除了两个人岁数的差距大点,其他的还好,程悦虽然年纪小,却很迁就他。 “还不到时间,到了时间你们就进去。”陆维擎把票递过去。 程悦一看,仰头,“你不看吗?” “我要真进去看啊,估计得睡着,睡着了,怕你生气,你跟时然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去楼下的咖啡厅找我。”他道。 程悦上前,仰头看他,“我以为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呢。”她还是有些失落。 “以后有的是些机会。” 程悦点点头,还是伸手搂住他的腰,其实跟他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他这个八零初才知道,九零后比他们会更加直接的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 “你放心吧,领导,我保证照顾好你儿子。” 陆维擎忍不住的拍拍她的脑袋,“先照顾好你自己,再照顾好我儿子。” 时然看着两个人秀恩爱,他还是忍不住的幻想,如果站在爸爸身边的人是甘愿,现在在老爸怀里的人就是甘愿了。 诶呀,甘愿,跟老爸没缘分啊! 给陆维擎跟未来的后妈一点点的空间吧,时然就抱着爆米想去看看影刊。 刚起身,他惊讶了下。 “小姨!” 陆维擎被程悦抱着一只胳膊,扭头寻着儿子的声音看过去。 Eav正拖着蔫蔫的甘愿朝观影休息室,甘愿耷拉着脑袋,“亲妹妹,我真的有点困了,你让我回家吧,我真的……困!” Eav:“……你都来了,现在又困,你就算是睡在电影院里,我也要你陪我。” 被儿子这么一喊,甘愿也来了精神了,挂好笑容看过去,看到陆维擎也在,略一尴尬,幸好那笑容没僵住。 时然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真是够巧啊。 程悦跳过来,“你是那个好心姐姐啊。” 时然看了程悦一眼,再看了甘愿一眼。 程悦把来时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好要我35块钱的,最后没有要钱……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Eav:“……”这世界,果然小的能碰破头啊。 时然嘴角一抽,这就是猿粪! 真是够臭的啊! 气氛一时僵住了,时然只好开口介绍,“程悦姐姐,这是我小姨伊唯这是……我……” 甘愿抢先一步,“我是他大姨。” 甘愿:“……” 程悦点点头,“你好,我叫程悦,他女朋友。” 打了招呼,Eav拖着甘愿就走,“那个,我们先去买票去啊。” 时然咬牙,“大姨,小姨,你们看什么电影啊?” Eav道:“《大圣归来》啊。” “甭买了,我爸包场了。”时然叹了口气,“你俩跟我们一起看吧。” “你小姨说要,酷炫狂拽的孙悟空,她要嫁了,你们去看,我困……正好有东西要买。”甘愿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Eav翻白眼,这个情况怎么看的下去啊,“姐夫……不是,陆先生,你们一家三口看去吧,我看个别的吧。” 程悦看着气氛有些怪,“那个,没有关系的,不妨碍的,本来你包场,我就觉得浪费。” 陆维擎睨了儿子一眼,“去叫叫你小姨。” 时然:“……”这干嘛呀,他亲爸是故意的,根本就是故意让甘愿难受的,一点都不大度。 时然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人。 追上Eav,时然牵住她的手,“你特想看呵,就去看呗。” “我不去,你爹,为了讨好她女朋友,包场,包场了,我要怎么看。” 时然叹了口气,“我都来邀请你了,小姨,求你了。” “我要跟我姐站在统一战线上啊,明天我再来看好了,我不要去。” “你们要不去,我爸女朋友还不知道怎么想呢,看一电影又没什么,我爸又不看,再说,程悦觉得我们是亲戚,在一起看电影没什么的,哎呀,你以为我就不向着我妈啊,我妈都不打算要我爸了,虽然心里还有点情愫,就看一场电影,让她死了心,得了,别老喝酒了。” Eav也觉得这题已经无解了,尴尬什么的没什么意义,看着时然,她还是忍不住叹息,“你妈,真可怜!” 时然摇头,“哎呀,我爸啊,更可怜,就看着他从巴西回来对程悦的殷勤劲儿,加上,两个人发展的速度,我不用知道过程,就知道,甘愿把他的心伤透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我妈去。” Eav还是忍不住腹诽,更可怜的还是她姐好不好,明明爱却不得,心里背着那么重的枷锁,要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她就头痛。 “你就当陪我不行吗,我爸在一楼的咖啡厅等我们,他又不看,算我求你了。”时然拉着甘愿去观影。 明知是自虐,甘愿最后还是去了。 其实,陆维擎要跟别人在一起,这种结果,她早就遇见了不是吗? 本来说好的,陆维擎不去看电影的。 不知什么原因,最后他还是到了放映厅里去了。 挨着程悦坐着,Eav则是拉着甘愿做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偌大的放映厅里,坐着五个人。 电影开始播放,Eav津津有 味的看着电影,甘愿则是歪在角落的椅子上,静静的盯着荧幕。 最高兴的无疑是程悦。 幽暗空间里,只有荧幕投影过来的光亮,在他的脸上交错。 他盯着荧幕,深邃的眼睛依旧是看不明白的高深莫测。 她笑了笑,仰首就去亲吻他的下巴,陆维擎明显有些愣,回过神来,她的胳膊就缠上来。 “谢谢你,我今天好开心。”她的声音很小,却更像是情人节的呢喃。 Eav用力拍了椅背,“擦,死妖怪,吓死我了。” 这一叫,吓了程悦一挑,时然不悦的回头,“小姨,别出声。” 甘愿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打抱不平的样子,叹了口气,正巧手机在手里震动,她起身就从一旁的过道离开了放映厅。 看着不停闪烁的号码,甘愿有些不情愿的接起,“我们说好,再不干涉的。” “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并不代表我不能问候你,我有件事情,是想要你帮忙的。” 听着他说的事儿,甘愿叹了口气,“其实,我是要谢谢你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收了线,她再也没有进去,而是自己坐在电影的等候区,发呆。 陆维擎也是接电话出来的。 挂了电话,扫了眼外面,就看到甘愿靠着影刊的架子睡着了。 他盯着她看了半秒,没管,低头发了条短信,就离开了四楼的电影院。 …… 电影结束。 Eav就不住的夸赞,电影真的是好看极了,她不看有多遗憾遗憾的。 而时然则是听着她们说,晚上跟外公一起吃饭,拉着程悦到星巴克找打了陆维擎说,吃完饭回,让他跟程悦去烛光晚餐。 广场边上有一家非常好吃的四川菜。 四个人落座。 时然看着甘愿困倦的样子,“我去洗手。”他顺便拿走了甘愿的手机。 他是有些生气的,经年爸爸不是说,要照顾甘愿一辈子的吗,现在把她照顾成这个鬼样子。 他的心目中,顾经年是这世界上最靠谱的男人,这最靠谱的男人,现在也得让他操心吗? 到了洗手的地方,时然就找到了顾经年的电话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空号。” 时然:“……”怎么空号了? 什么情况啊? 怎么空号啊,到底是两个人出了什么事儿。 …… 晚上回到家,时然跟着陆维擎进了门。 “爸爸,经年爸爸的电话空号了。” 陆维擎脱鞋的动作一怔,“不会吧?” “要是……经年爸爸不要甘愿了,你跟甘愿还有没有可能啊?”---题外话---吼吼,更新来了,上周末我去看了电影《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今天跟朋友谈了一番之后觉得超赞,忍不住就用了这个梗,如果没看过的,强烈建议去看哟,那酷炫狂拽的孙大圣,真的帅呆了,真是想嫁了呀!关于文文,很快就揭开谜底了哟! 你们有没有睡过啊? 时然率先脱了鞋,歪在玄关的柜子旁边,看着老爸把鞋子放到架子上,像是在思考。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吧?”他说着,朝客厅走,把身上的T恤直接脱下来,直接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时然像像是跟屁虫,捡起他的衣服,扔到洗衣篮里,看着老爸完美的身材,腰间无赘肉,还有棒棒哒的肌肉暇。 “爸,你几岁了?” 陆维擎一愣,不是在谈顾经年的事情了么,“36啊。岛” “哦。”时然看了他一眼,“你刚才说不会,是经年爸爸不可能不要甘愿,还是就算经年爸爸不要甘愿了,你也不会跟甘愿在一起啊。” 陆维擎:“……”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顾经年是我大哥,你不知道我们从小的感情,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不要她的。” “哦,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在一起的,你还是愿意接受甘愿的就是了。” 陆维擎:“……我没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离了甘愿就活不了了就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跟你说的是,经年爸爸的手机真的已经空号了,我怀疑甘愿已经跟经年爸爸分手了。” 他不愿意想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还没有关系吗?你已经36了耶,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跟甘愿有可能和好的话,就趁早和好吧。” “没可能。” 时然叹,“你跟程悦姐姐,你们有没有睡过?” “什么?”陆维擎瞪着时然。 时然摆摆手,“其实我什么都懂的,男女那点事儿,我在澳洲的学校课程,是有xing教育课程的,我九岁的时候,我们有生(殖)课程的,不用对我不好意思的……” 陆维擎:“……” “你们到底有没有睡过?” “没有。”陆维擎略烦,自己的儿子竟然吵着问他跟他女朋友的事情。 “那就好。”时然点头。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陆维擎皱眉,决定跟自己的儿子好好的谈谈这个问题。 “我希望你的下一个孩子,不要像我这样出生。” 陆维擎:“……” “虽然我很开心,你是我爸爸,甘愿也是我的妈妈,你们的离婚对我还是造成一定的伤害,你也知道,我前一段时间不愿意说话,就是因为你们离婚打击的,所有我是想要提醒你,不要随便跟人家睡啊,你要跟人家睡了,万一有了孩子,你还没确定好要不要跟她一起生活,那完蛋了,我是这个意思。” “我用你教?”陆维擎扶额,这儿子懂得太多了,还真不好。 “是啊,你不用我教,你当着程悦姐姐的面,没脱过衣服吧?” “我又不是流(氓),我朝她脱衣服做什么?” “爸,你真是笨啊……我是怕你朝他脱了衣服,一看你这身材,直接就迷倒了,你看看你,哪里像个三十六岁的老男人啊对不对,我是怕程悦非得要跟你睡,你这么多年又没女人,把持不住。” 陆维擎:“……” 时然间他不说话,叹了口气,“哎呀,其实,我不是要故意气你的,我就是觉得你今天做的事情不好。” “我做什么了不好?” “你让程悦当着甘愿的面,亲你啊!” “我没让她亲。” “那你不还挺享受的?” 陆维擎忽然觉得,他根本说不过他儿子了,瞪着时然。 时然嘿嘿一笑,“你要没看到甘愿,肯定是要去星巴克等我们的,对吧,看着甘愿跟我小姨来了,你就心里不痛快,就想气气她呗,你放心吧,甘愿很伤心的。” 陆维擎不以为然。 看到他的表情,陆时然叹了口气,“真的,甘愿真的挺伤心的,你爱信不信,我之所以愿意再次开口说话,就是因为她对你的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陆维擎冷哼一声,觉得他早晚要被陆时然气死,十几岁就开始对他说教,不气死要干嘛 tang! “那你倒说说,她怎么对我情深意重了?” “其实本来,甘愿在巴西20天就能结束那边工作的,待了一个多月是因为,她又住院了,当然了,住院是她自己活该了,反正,她再次住院是因为你!” “跟我什么关系?”陆维擎不悦。 “巴西前一段时间一直下暴雨,你送给她的戒指,丢在基地了……她泡在雨里找戒指找的,她本来身体就虚,她差点给挂了。” “戒指,我送给他的戒指,你看错,OK?”他送给她的戒指,他早丢垃圾桶里了,那戒指估计是顾经年送的吧。 时然:“……好吧,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吧,其实是我搞不懂你,你既然跟你程悦已经开始谈恋爱了,那就证明你已经放下甘愿了,可你为什么要心有不甘的利用程悦去气她呢,那你这到底是爱啊,还是不爱啊,如果爱一个人的话,不应该是让她幸福吗,让她难受是哪门子的道理么,这点你还真比不上我经年爸爸,直接不在一高度上。” 陆维擎就忽然沉默了,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明明是爱,可偏偏忍不住的要伤害她。 陆维擎忽然就看着顾时然,“时然,其实你跟他很像,处事的方式也很像,我很感谢,这近十年来,他把你教育的那么好,在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做了你的父亲,我很羡慕他,很羡慕他可以跟甘愿,还有你,生活十年,甘愿有什么事情,也跟他沟通,有时候我在想,换一换也是挺好的,就算没有爱情,至少还可以在身边,对不对,可以看得见,可以听得到说话,而不是一个人活在那种思念里……”很难受。 时然听着,他说的话,有一些,他是不大懂的,可他明白,老爸还是想着甘愿的。 时然靠过去,“哎,我就不明白了,她心里想着你,你心里也想着她,你们两个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陆维擎看了儿子一眼,“她如果心里真想着我,那就好了,你问我,为什么忍不住要伤害她,这两年多,我一直在想,她在哪儿,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闲暇之余,会不会想我。可我又不敢去打听她的消息。我害怕,害怕她真的对我一点情,都没有。她走的那个时候,那么决绝,我始终不相信她对我一点情都没有,可事实就是,她就是不爱我啊,我又不愿意承认,所以,总想在不经意的时候,去刺痛她一下,如果她真的难受,我就觉得,她对我心里多少是有点情的,那样心里也稍微好受一点。” 时然靠在陆维擎的身边,“可我怎么觉得甘愿就爱你呢?” “时然,爸爸也是会痛的。”也会因为那么努力的付出,而得不到回报,而失望透顶的。 对她,他现在是望而却步啊。 他似乎再也没有勇气去尝,她用最无情的语言来刺伤他的那种感受,他不愿意再尝。 “我跟你妈结婚之前,我问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说,她想要的生活就是,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日子平静而宁馨,她当初这样说过的,到今天我才知道,这句话的前半句是,跟那个生活在一起的人,或许没有爱情,我跟程悦就是这样,或许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可却总能相互体谅,相互疼惜,就算她离开,我也不会痛苦。” 时然现在就不大明白了,皱眉,“你也痛苦,她也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我洗澡去了。” 陆维擎坐在沙发上,他始终不太信儿子的话,甘愿的心里有他吗? 如果真的有他,当初为什么离开? 顾经年的电话已经成了空号了。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拨出去,果然机械的女音提醒,此号已经是空号。 这两年,多多少少是因为甘愿的关系,顾经年过年都没有回来,只是给奶奶发个短信,或者是差人送来新年的礼物,人都没露面。 甘愿选择跟他走了之后,他自然也没去多问,这两年,他过的怎么样,他没怎么去关心。 可电话成了空号,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就算是因为甘愿的关系,有些尴尬,不至于换了电话也不说一声啊。 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打电话给奶奶,奶奶发来的电话也是这个,他不由的皱眉。 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 < p>周日,公司有紧急的事情,他还是去了公司。 秘书把行程发在他的邮箱里。 城北也到了公司里,递上一张邀请函,“KD集团的慈善基金会,迟总邀请您务必参加这场慈善晚会……” “正好,我有点事情要问他,大哥……最近有跟蔚岚联系吗?” “没有啊。”城北疑惑,“怎么了?” “手机空号了,我今天上午打了一圈的电话问了他以前的同事,还有医院,他都不在。” “我去查。”城北道。 陆维擎点点头,心里不怎么痛快。 “那……女伴是让秘书陪您,还是……” “再说,反正还有几天时间不是?” 城北也没多说,就离开了陆维擎的办公室。 处理了手头要紧的几分文件,他歪在软椅上,想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公司。 驱车去了新开发的地产项目,其实项目已经基本完工了,就等着内部最后的装修完成就可以营业了。 工程监理见他来了,“陆总,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维擎站在外围,眯着眼睛看着他斥巨资拿下的这个项目。 “没什么,就来看看,忙你的,我自己转转。” 他看着即将营业的度假村,叹了口气,也不禁在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 订好可去海城,参加慈善晚会。 一时间就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到了会所的时候,推开办公室的门,程悦趴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干嘛。 他敲敲门,看到他,程悦笑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忙什么?” 程悦脸一耷拉,“我的毕业论文啊,再不交,就毕不了业了。” 陆维擎站在一旁,“明天有时间吗,陪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程悦低头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衣服还有鞋子,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做的呢就是,站在我的身边,微笑。” 程悦低头笑了,走到他的面前,“遇见你,真好。” 陆维擎没说话,“我送你回学校,衣服在车上,明天我让司机去接你,你妈妈也已经出院了,会所的工作就辞了吧,好好准备你的毕业论文,好好找一份工作。” “我最近有在看工作的,Z.L集团已经发出面试通知了,我过几天就要去面试的,祝我好远吧。” 陆维擎眯了下眼睛,“巧合吗?” 程悦摇头,“不是,我主要是想见见你前妻的,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想知道,你这么好,他为什么要离开你。” “那么大个公司,我估计你见不到她。”走出会所,让她上车,陆维擎心情不怎么好,原因不明,似乎又不愿意承认。 …… 到了海城。 迟劭南亲自来接待的他,看着一旁的程悦,“女朋友?很漂亮。” 陆维擎微笑,“谢谢。” 程悦挽着陆维擎的胳膊,有些拘谨。 “迟大哥,有我的大哥的消息吗?” 迟劭南眼神高深莫测,“最近没有,你前妻应该知道他的消息。” 陆维擎薄唇微抿,“您……故意的?” “故意惹你生气,想试试你能忍到什么程度,这两年,你的事业可谓是风生水起,变的足够强大,强大到谁也靠近不了你,这是顾经年半年前跟我说的,我有些不明白,现在有些懂了,他大约是在说你,感情到了几乎麻木的地步吧,没想到,这一个小姑娘给打开了心扉,恭喜你。” 陆维擎怎么听,这话都是在嘲讽,他索性探过身去,“迟大哥,我怎么听着这话里头有点酸呢。” 迟劭南笑了笑,“你还真说对了,我呀,估计是看上你前妻了。” 陆维擎看他,黑眸里是同样的隐晦不明。 < /p> 到了酒店的宴会厅。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晚宴还没开始。 程悦自己一个人从洗手间里出来,甘愿在低头找东西,程悦看着这个背影有些眼熟,走过去,“你是时然的大姨。” 甘愿回头看到程悦,天哪,这几率是要中彩票啊,一想就知道了肯定是迟劭南搞的鬼。 “你好。”甘愿打招呼,却仍旧在认真的打招呼,一双眼睛又不听的在搜寻。 “你在找东西吗?” “对,我找我的戒指。” 程悦低头,“你找什么样的戒指。” “就是一款很简单的白金戒指。” 程悦看着手中捡到的戒指,“戒指的内存是不是还刻着两个字呀。” 甘愿抬头,喜上眉梢,“你捡到了?” 程悦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戒指,“你是陆维擎的前妻。” 甘愿从她手中拿走戒指,有些失笑,“你还真是可爱。”也难怪他会喜欢,性子直接,不做作。 “擎愿,戒指是他送给你的,你心里还想着他。” “这重要吗?现在你是她的女朋友。”甘愿把戒指放在自己随手带着的包里,已经第二次丢了,算了,还是应该听儿子的话,拿根链子栓住,挂脖子上。 “你还爱他。”程悦道。 甘愿想了想,问:“如果我说,我还爱他,你会告诉他吗?” 程悦想了想,撇撇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分开的,但是从那天去看电影的情形看,我就知道,他其实心里是有点恨你的,他越表现的不在意,我就知道,他心里就越想着你,越恨你,我告诉了他,他一定会心软,会感动的,你还保留着他送你的戒指,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冒险呢,你跟他有过一个那么大的孩子,一定也有很多美好的过去,而我,我喜欢他,他对我也很好,我们感情刚刚稳定下来,我希望我跟他是有将来的。”她轻叹了口气,“我虽然知道你还爱他,他或许心里也爱你,可我不能告诉他,这就算是我的城府吧,毕竟,爱情里,人都是自私的。” 甘愿微微失了神,她也知道爱情是自私的,可她却……从未在她跟陆维擎的爱情里,好好争取过他,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程悦抬起头来,“你会瞧不起我吗?” 甘愿笑了笑,“不会呀,我也好像像你这样,在爱情里,你比我勇敢,谢谢你,把戒指还给了我。” 程悦看着甘愿转身走开,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单件礼服,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其实她也知道的,甘愿站在陆维擎的身边要比她自己不知道要般配多少倍。 她回到会场,没有把遇到甘愿的事情告诉陆维擎。 …… 没一会儿,晚会开始,甘愿提着裙摆上台,“感谢大家,莅临今天的慈善晚会,作为KD基金会的新人会长,我非常感谢,也感谢迟总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 而陆维擎在看着甘愿上台的那一刻,脸色变得冰冷无比。 “我真诚的希望所有的人能够得到幸福。我跟迟总在美国遇到的时候,谈论到慈善,他跟我说,她喜欢善良的女孩,也爱过这样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曾经冒雨把一只受伤的小狗送到医院,也曾吃力的爬上树,把要歪掉的鸟窝扶正,救出那些没有孵化的小鸟,他希望善良的人都得到幸福,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善良的人的支持,那些病者才得到救助,孩子得到教育……”---题外话---下章爆发! 哪怕说过再多伤害我的话,都掩盖不住你爱我的事实 舞台后的多媒体荧幕上,是山区的留守儿童的照片,也有甘愿带着红十字的肩章去探望深山的老人,甚至去过印度的重灾区。 她头顶上的水晶灯,璀璨夺目,映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肌肤透明般的雪白,整个人似乎也有一种夺目的吸引力。 程悦坐在台下,就静静的看着甘愿在台上,侃侃而谈,眼眸里是艳羡,还有一些她不肯承认的嫉妒孵。 台上的女子漂亮,家世又好,还有身边这样深情的男人等待着她。 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讲的内容,坐在身旁的男子,他一言不发,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会场内,光线柔和,她第一次切实体会到,当一个男人,专注,甚至是有些沉迷于某种事物时,可以是这般地摄人心魄蹇。 他看着台上女子的样子,眼睛都不眨的沉醉,自己却全然不知,程悦心里淡淡的失落。 她想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他们认识快两个月了,只是偶尔的吃吃饭,毕竟,他是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自然是很忙,再来,她家里接连出事,自己又忙着毕业论文,也没空一直天天就缠着他。 他在她面前,甚少说话,这个男人,明明就坐在她的身边,可还是清冷得让她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可就是现在,她看到,他望向台上的眼神是那么的浓烈。 在众人的掌声中,甘愿结束了她作为新会长的致辞,鞠躬退下台。 酒会开始,众人开始议论,“迟劭南这是另娶的打算呀,DK基金会成立多年,向来是迟家的女主人在打理……没有例外,这谁啊,一直没怎么见过的,怎么忽然就掌管了迟家的慈善事业,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悦偷偷看着陆维擎的表情,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任他挽着,与旁边的人交谈,寒暄。 迟劭南端着酒杯,转了个身,就离开了会场,程悦看着他的视线也跟了出去。 甘愿离开会场,到休息室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 “这就要走?” “那还要怎样,你不会忘记,我是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到这儿来的吧,而且我没带司机。”甘愿道,站在他的对面。 迟劭南耸耸肩,““你说我曾经爱过的那个善良的女孩,大家都以为是你。” “我可没那么傻,其实大家怎么认为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勾起了您的伤心事。”甘愿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那个女孩怎么会是她呢,分明就是迟劭南的太太么。 他跟她太太在英国相识,那样美好的爱情经历,让很多女人都羡慕。 迟劭南哼了声,“你是觉得我请来了陆维擎,你故意拿这个来刺激我,对吧?” 甘愿点头,“对啊,如果我知道他要来,我根本就不会接下你的这个摊子的,管账,你知道,我很懒的,你非得让我揭你的伤疤,还不死心啊?” 迟劭南接过她的行李袋,“我答应过经年,一定要把你送回到他的身边的,他说过,要看着你幸福。” 甘愿低了低头,“幸福是什么呀,是心里最最直接的感受……我当初在离开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诶,他说我没有心的,一点都没有错,我从来都没有见他对谁那么低声下气的……可还是遭到了无情的拒绝,他恨我,我是可以理解的……诶,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可是我闭上眼睛就看到经年的样子,他是我心中打不开的结,难道我要带着这个结,去折磨陆维擎一辈子?太残忍了吧,所以,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其实不看见他,我还好……” 迟劭南半晌没说话,“我送你到门口,我让我司机送你回G市。” “别了,我想一个人,累了,可以回家倒头就睡。”省得再喝酒。 送她到门口,迟劭南的助理匆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一番,甘愿就看着迟劭南的脸色变了,他抬起头,“甘愿,不能送你了,我有事。” 甘愿点头,“好,再见,到了G市会很晚了,不给你打电话了,明天再说。” 迟劭南跟随助理,匆匆离开。 酒店的泊车员把她白色的宝马开过来,甘愿对他说了声谢谢,打开后备箱,把随手带着的行李扔到后备箱。 刚要进入驾驶室,手腕被人握住, tang她没反应过来,就被拖着朝酒店的别墅区走。 甘愿回头,就看着陆维擎阴沉着脸,拽着她往前走,根本顾不上她的反抗! “你干嘛,放开啊!”她皱着眉头。 通往别墅区的道路两旁是砌得半人高的冬青树,陆维擎用力一甩,甘愿下意识的就抓住他的胳膊,以防摔倒,整个人攀着他的肩。 之后,推开她,站在她的身前,转身就走。 他一转身,就被他捞进怀里,苍白的路灯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换下黑色的单肩礼服,就穿着浅色的背带牛仔裙,脚上踏着一双帆布鞋,明明要三十岁的人了,还真是年轻,甚至还透着一点点不经意的性感。 他的一只手就禁锢在她的腰上,甘愿闭上眼睛,“你到底要干嘛?”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要坐迟家的大儿媳妇儿,明明离个婚,还有一十几岁的儿子,你市场不错啊,要是你告诉迟家的老头子,说你不能生孩子,看他们是不是还敢让你进门……我保证你今天进了么,明天就得被人踢出去。” 甘愿鼻头一酸,抬起头来,“我就是不能生孩子,我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管得着么?” 陆维擎一噎,他只是告诉她,迟家家大业大,事情也多,她要真嫁过去,根本就讨不到好果子吃。 “放开!”她冷冷的开口。 陆维擎也恼,“你这两年,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我大哥呢,我大哥是不是就受不了你这个样子,才不要你的!” 甘愿心里一凉,他的眼里,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扬起头,“对,就是因为我的见异思迁,他才不要我的,你呢,要不要做我的帐中客啊?” 她甩开他,转身就走。 陆维擎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明明他不想对她说这个的,可话出了口,就成了伤人的剑。 他闭上眼睛,半晌,朝她走去,直接扛起她,“我就看看你多大的能耐,把迟劭南也给拿下了。” 甘愿懵了,“陆维擎,你给我放开!” 他也不理,将她扔在副驾,“你敢下车,你信不信,我就在这儿扒了你。” 甘愿缩在副驾,然后靠着窗户,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她。 陆维擎绕过车头,直接进了驾驶室,启动,离开。 车子转出酒店,他掏出手机,“小陈,你进去找到程悦,等会晚会结束了,直接带她回G市,我有事,就这样。” 他收了线,把手机随意的扔在一旁。 车子驶离海城的主干道,朝城外行驶。 车子沿着海岸线行驶,甘愿的视线落在窗外,漆黑的海域,美丽的灯塔,真好看。她缩在车子上,很安静。 陆维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发什么疯,反正每次见到她,就被她气的不行。 “甘愿,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车子停在路边,他终于忍不住的吼出来,他俯着身子,盯着她的眼睛。 甘愿别开眼,不愿意跟他说话。 他薄锐的唇轻抿,“来,今天你就直说,你让我下车,我立马就走,你要让我结婚,我今天就带着她去拉斯维加斯,明天一早,你肯定就能够看到我的新结婚证,还是你想要让我跳下去,你给句话,我真是够了,这么耗着,不如死了算了!” 甘愿皱着眉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怎么样,你把问题丢过来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啊,你为什么还要来缠着我!”她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陆维擎别开眼,“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回来干什么,嗯?” “我走,我走行了吧?”她打开门就下车,陆维擎无奈,只好跟着下车,从背后圈住她,夜晚的海风吹乱他的发,“甘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骗我,你明明一直都爱我,哪怕说过再多伤害我的话,都掩盖不住你爱我的事实,我感觉得出来……”---题外话---今天回来晚了,少一更,明天补! 我想复婚,不是为了儿子,只是因为你 他不是毫无感觉的冷血动物。 好歹活到了这个年纪,要是感觉不出她还惦念着他,他何况就自己在苦苦挣扎。 甘愿看着他一次次的低头,狠心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咽下了回去。 海风卷着淡淡腥咸味道扑面而来,他就在身后用力抱着他,“甘愿,你真的是把我折磨疯了。” 他一次次的妥协,换来的是她一次次的心痛纺。 “你就觉得我特傻是不是,傻得你说什么我都得信是不是?你除了气我,你还会干什么?” “我没有!”甘愿吼,转过身来,看着他,然后就败下阵来,别开眼,他眉眼清冽,似乎又带着些无奈,终于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甘愿躲,他叹息,稍稍用力,将人扯进怀里沿。 “我累,抱着你取取暖,行不行啊?” 甘愿趴在他的胸前,终于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腰。 陆维擎唇角不由上扬,用力亲着她的发顶。 他要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举止足以让他心火怒放了。 “冷不冷?”他问,声音低柔。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他却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轻轻的抱着她。 凉风阵阵而来,他伸手牵住她手,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 给她绑好安全带,甘愿望着窗外。 他将车子驶出海岸线,上了高速,他一边开车,腾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她难得的温顺,他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车子上了高速没多会儿,甘愿就昏昏欲睡的。 脑袋晃来晃去的,看着高速的下一个出口,他没多想又离开了高速。 等着他停好车的时候,歪在副驾驶睡着的人隔着操控台歪在他的肩上。 扶着她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把人揽在怀里。 酒店的门口的门僮打开车门,“先生,欢迎……” 他竖起手指,示意不要出声。 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轻轻靠在座位上,他下了车,打开副驾的门。 一动,甘愿就幽幽睁开眼睛,“到家了?” “嗯,到了。”然后,她闭上眼睛,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沉睡过去。 办好了入住手续,抱着甘愿上了楼。 将她放在床上,他调了灯光离开房间。 车子已经停在指定的停车位上,从后备箱里取出她随身携带的行李,给儿子打了一通电话。 时然正在看书。 “住下,你跟程悦吗?”时然放下手中的笔,眉头轻皱。 “不是。” “那跟谁啊……你不要乱来啊,你为我妈已经守身如玉两年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啊。” 陆维擎:“……我明天会回去,懂了吧,你早些睡。” 收了线,时然看着自己的手机,不是程悦吗? 等着陆维擎在进卧室的时候,人又睡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睡觉这么不老实了,摔在地上都没有感觉的吗? 他进浴室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甘愿的样子,最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关上灯,手机调了静音,拥着她,睡觉。 …… 一觉醒来,甘愿眯了下眼睛,身后温热的胸膛。 她扭着身子看了眼,如斯的俊颜,睡着的样子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反倒是温和很多。 她轻轻的转了身,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禁锢着她的腰的手,又紧了紧。 甘愿没动,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睡着的样子。 陆维擎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清莹的眸,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醒了?” “嗯。”她点点头。 他探过身去,吻了吻她的额头,圈着她,好一会儿都没动。 甘愿也没动,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美好又温馨的时刻。 “刚上高速,我在海城东就下高速了,等着开四五个小时回到G市,你那小腰,估计就板的难受了。” “谢谢。”甘愿开口。 陆维擎撑起身子,抚着她的脸,最后,低头重重吻了她的唇一下,“从现在开始,有任何的事情,我都要跟你一起面对,我不许你再将我推的远远的,甘愿,别的什么都可以,我受不了这个。” 甘愿吸了吸鼻子,没说话,眼眶微红。 陆维擎起了身,下床,去洗漱完了回来,还看着她坐在床上发呆。

拉了一旁的椅子,坐在床前,“昨天没跟你好好谈谈,是因为我想在一跟你清醒的时间里跟你谈,跟你谈的每一句,我都让你明白,我是清醒的,一字一句,都是我心里最真实声音,甘愿我已经36岁了,你还得跟我耗,你打算跟我耗到什么时候,五十岁,还是六十岁。” “我没想到要耗你,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你就打算把我让给别人?” 甘愿抬眸,看着他。 “她,是你自己选的。”她道,直视他冷冽幽深的眸。 “对,她是我自己选的,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短短的几个月,我承认,在我们结婚的日子里,有很多事情,我做得不够好,让你失望,让你难过,可也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想跟你过一辈子,而不是让你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会跟我面对所有发生的事情,对吗?” “对。” 甘愿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然后又低下头。 陆维擎叹了口气,“我不管你跟迟劭南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以后不许再跟他来往,你跟大哥的事情,我来说,他曾经说,让你自己选,你跟着他走,还是愿意留下来,现在……我知道,你愿意留下来,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甘愿低下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终于,她忍不住倾身,圈住陆维擎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我想回家,回我们的家。” “好,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他自然知道,她说的,那个回他们的家是哪个家。 一早,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就驱车回G市。 一路上,甘愿什么都没说。 到了G市,正好中午。 车子停在他之前住所的停车格里,其实两年,小区的变化不是很大,只是夏天到了,到处可见绿色的植被。 甘愿歪头站在楼下,环视一周。 “其实,没什么变化。” “住在这儿比不上住在F座方便,拐个弯,我直接能到公司,离着儿子的学校也近,这房子,钟点工会定期来打扫,里头的东西没什么大的改变。” 甘愿点点头。 “那个……我中午给你做一顿饭吧……” “家里没东西。” “去买啊,你尝尝我的手艺,其实我尝着还是不错的。” 陆维擎点点头,“好哇。” 牵着她的手,朝小区外走。 小区门口有一家生鲜超市,里面的东西不错。 走到门口,看门的老大爷一喜,“陆先生,陆太太,又搬回来住了?” 陆维擎的心情不错,“很有可能。” 走到超市,甘愿歪头看他,“他怎么认识你的?” “大叔的老婆,精神不大好,这楼盘刚封顶的时候,王大爷的太太就爬上去,硬是要见我,后来,公司出钱王大婶的病治好了,正好传达上也缺人,算是帮了忙,就这样记着了。” 甘愿挑选了新鲜的蔬菜。 他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甘愿微微一笑,这感觉真好! 买好了东西回家。 她在厨房忙活,他站在门口盯着她,其实这才是家的感觉吧? 以前,也有家,家里就是缺个女主人。 陆维擎手里捧着水杯,许久之后,他道:“我想复婚,不是为了儿子,只是因为你。” 甘愿一愣,“你也知道的,我以后不能生孩子的。”提到这件事情,她就淡淡的忧伤。 “我们有时然了,就他一个,挺好的,我说的那话,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么,你还记上仇了,你实在再想要个孩子,咱们就收养一个呗!” 大爷以后挣的钱,包括整个人都是你的,好不好? 甘愿有些微微失神,最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专心的炒菜。 见她不说话,陆维擎走进厨房,歪头看着她,盛在盘里的菜,看上去精致美味的样子。 “为什么都是青菜,我又不是兔子。”他身上拈起一根蒜蓉油麦菜扔到嘴里,味道真不错沿。 她歪头正在剔虾线,“在巴西的时候,时然跟我说了你的很多事情……你这两年肠胃不好,还是吃些清淡的比较好,油水太多的还是控制下比较好。纺” “想知道我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亲自问我。” “那几天儿子献殷勤的去公司给我送饭,原来是你的手艺啊?” “没想到吧,我们结婚的时候,厨房都不敢进,现在厨艺见长,是不是很惊喜?” 陆维擎瞟他一眼,“为什么忽然学做菜?我大哥手艺很好,跟他学的?”很多事情,他不愿意去问,可事实就摆在面前,他却不得不去面对。 只有面对了问题,他们才能重新在一起。 甘愿摇头,“他不肯教我。” 陆维擎眉梢轻挑,“那……为他学的?” 甘愿再摇头,沉默了半晌,继续道:“他说,一个女人烧的一手好饭,不是为了取悦别人,只是为了在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填饱肚子,饿不着,他不想我饿着,就逼着我去学做饭,他知道我怕明火,就让心理医生来干预……那段时间,我很痛苦,也恨他!” 陆维擎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己在这儿找虐,他慵懒的靠在一侧,不说话,就看着她的表情,在光影的交错,愈发的清丽绝尘。 把虾放上蒸笼,她洗了手,看了他一眼,“不愿意听了?” “没人愿意听你跟你情(人)的这些往事。”他撇撇嘴。 “好呀,那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听你说说你跟经年的事情呗。” “我跟他差着四岁的,他母亲过世之后,我爸爸娶的我妈妈,他跟二哥差不多年纪的,总会一起逗我开心,记得小时候,当然这事情是陆西遇像我所的,大哥七岁的时候,我三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小时候吧,就特别的瘦,跟发育不良似的,我又懒,就想让他背着我,他瘦,又矮,我又胖,他蹲下背我的话,就会被我压得站不起来,没办法啊,我们之前住的房子是在老城区,老城区的那片,门口总会有那种石头放在门口,到了夏天乘凉,他没有办法,就让站在石头上,他半弯腰,就能把我背起来,走几步,他就被压得气喘吁吁的,我在记事的时候,爸爸妈妈工作忙,发烧感冒,都是他背我去社区的卫生室……” 甘愿也挺经年说过这样的事情,她低头沉默着。 一缕头发在她面前,他伸手塞到耳后,“想什么呢?” 甘愿仰头,“他也说过,所以,他说……对不起你。” 陆维擎叹,“什么叫他对不起我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们之间早已分不清谁对得起谁啊。 “你跟顾经年的感情特别,特别深。” 所以,在那年,她的选择无疑是插在他们兄弟之间的一把刀。 而这把刀依然存在。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陆维擎,笑了笑,“盛饭吧,吃饭。” 陆维擎打开电饭煲,把米饭盛上。 端到餐桌上,甘愿做的汤也出锅了,她放在桌上,就烫的手指头发麻。 陆维擎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 “你傻啊,那么烫,放哪儿,我端。” 甘愿笑了,然后看着他担心的样子,笑出声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去亲他。 陆维擎垂下眸,他将她揽在怀里,就着身高的优势看着她。 攫住她的唇,她给予热情的回应。 他幽深的眸稍稍变幻,勾住她的腰,将整个人锁在怀里,轻捏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上来。 搂着她,轻轻挪步,让她的腰抵在桌沿。 他故意将重量往她身上压了压,她有些不堪重负,又竭力支撑,那种吃力的表情令他很愉悦。 “喂,你烫着我!” 他沉沉笑出声来,“你也觉得我烫?” 甘愿:“……你滚呢,我说的是身后的汤。”她皱着眉头,他又低着头去吻她。< tang/p> “我锅上还有一盘菜,那是硬菜,要不你真成兔子了。”她道,就轻轻推着他。 “我现在是一只饿坏了的狼!”说完,他就看着她,她尽力躲闪,眼角的余光,还是逃不过他的炽热。 他的暗示太明显,“我去看菜。”她下意识地脱口,逃向厨房。 他捏住她的腕,只轻轻一带,她便整个,跌进他胸怀,他也利落的坐在餐椅上,她趴在他胸膛上,双腿尴尬,不知如何安放,他两腿一分,将她纳入腿间,她整个人愣住,不禁低呼出声,她感觉自己是锅里的那盘要出锅的虾子——红透了。 一室明亮,又阳光透过窗户过来,扫在她的脸上。 “脸红什么?” 甘愿下意识的捂眼,“你干嘛?” 双肘抵住他的胸膛,她趴在他身上,不敢妄动,就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她怎么样了。 “那个,我想先吃饭,烧了锅啊,里头添水不多的。”她小声说着,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他看着她,眼底是促狭的笑,掐在她腰际的手,突然坏心地捏了一把,惹得她一阵轻颤。 “喂,松开啊!” 他不动,甘愿抬起头,“你还真是……”就看着他,索性趴在他的肩上,“诶,闻着那清蒸虾的味道可这是不错,火候要大了,可就糟了。”她玩着他洁白的衣领,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这位皇上的大赦。 他难得见她这么温顺,趴在他的身上,现在细想,两个人在一起,值得回想的美好记忆真的不多。 他忍不住的就去亲她的鬓角。 “好了呀,到底要怎样啊,不吃饭了啊,你不饿呀,我都快饿死了,你不看看的,都快两点呀,早上没吃,你都不嫌饿呀?”终于怀里温顺的小猫炸毛。 他挑着眉梢,却将整个人禁锢的更紧,专治炸毛。 甘愿:“……好了,求你了。” 某人这才眉开眼笑的,“去吧。” 临走前,用力的去啃她的脸颊。 被她啃得全是口水。 甘愿眯了下眼睛,用力啾他的脖子,那一枚深色的吻痕就落下了。 “你再来一下?”她皱眉。 陆维擎笑出声来,忍不住就去揉乱她的发。 作势就要再亲过去。 甘愿照着他脖颈就是一口。 他“嘶”得一声,“疼啊!” “不疼我咬你,起开。”脱离怀抱,她焦急的跑向厨房。 关了火,拿走锅盖。 腾腾热气扑面而来。 找来毛巾,刚要端出去,有人快她一步,将蒸笼里的清蒸虾端到餐桌上。 她切了姜末,弄好蘸料到餐厅。 还没放好,陆维擎再次展臂,将人卷进怀里。 “喂我吃。” 甘愿:“……” 将虾剥好,蘸料,放进他嘴里,他似乎愉悦的点点头。 甘愿低头剥虾,“那个……在之前的时候,我也喂儿子这样吃过饭。” 她话音刚落,他就在她的后颈上,重重的一吮。 甘愿吃痛,“喂!” 他不在意,她撇撇嘴,眉眼一转,将剥好的虾放到自己的嘴里,他比她更快,直接吻住她。 彼此纠缠,最后还是甘愿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他一点点的吻着她的唇,温柔,小心翼翼的,“不想吃饭了……等会再吃,先吃你好不好?” “滚吶!” “好不好么?”他誘哄着。 “你就这样浪费我的劳动成果?”她问。 陆维擎手指在她的锁骨徘徊,“妞儿,你就从了大爷吧,好不好?大爷以后挣的钱都是你的,整个人都是你的,好不好?”---题外话---还有一更,马上来撒!月票呀,荷包啥的有木有呢?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从? 甘愿扬起眼睑,清莹的眸看着他。 “大爷,求你好好吃饭好不好呀,不按时吃饭,怪不得你胃不好呢,你才三十几岁呢,胃不好,不要让伦家担心好不好?” “狠心的小东西。”他蹙着眉,故作痛苦状。 “好了,不跟你闹,你真的要吃饭了,陆先生。纺” 他泄气,“你这女人,真是不解风情啊你,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从?” 甘愿挪到一旁的餐椅上,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看他一眼,“诶,我不知道你还肯不肯要我呀。” “什么意思?” 陆维擎拿起筷子,“你有事情想对我说?” 甘愿点点头。 陆维擎看她一眼,“如果让我生气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免得让你气的胃疼。” 甘愿失笑,“合着,你胃痛是因为我气得?” “可不是。”她起了身,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抢走他的碗。 陆维擎睨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要耍什么花招,亲自喂他。 他倒也配合的张口。 “好吃吗?”她问,始终笑盈盈的。 “味道不错,不过,你这个样子坐在我怀里,我该怎么吃?” “那不要吃算了。” 他一手搂着腰,当然了,他一向都不会太过欺负她,自然是饭吃到一半,要把自己的太太喂饱了,忘了,是前任太太。 吃饱喝足,他很给力,她炒的那两盘菜,全部吃光。 一顿饭吃的温馨,陆维擎吐了口气,“吃撑了。” 甘愿在收拾桌子,看他一眼,“是吗,那身材保持的还是蛮好的么。” “那不可,可是一早就陪着儿子跑步的,经常锻炼,不然怎么能身材这么好。” 甘愿点头,“也是,你比以前不大一样了,有些厚脸皮了。” “脸皮厚一些好,如果两年前不自恃清高,或许就能留下你。” 甘愿没说话,只是进了厨房。 默默的洗碗,陆维擎坐在外面,没进去,索性过了没一会儿就进了客厅。 他歪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整个人有些慵懒,找到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二十多通,都是程悦的。 公司的事情,他相信城北能够安排的很好。 他没回,手机始终在静音模式。 他弹了弹烟灰。 现在不愿意于她正面相对,原因就是,她有话想对他说,而她说的话,并不是他乐于听得。 依照她的性子,她给做了这么一顿丰盛的午餐,没有目的,那不大像她。 没必要去找事儿,躲着吧。 这样挺好的。 他微微眯着眼睛,一时间就觉得鸵鸟的心态真的挺好的。 甘愿把洗好的碗擦干净放在橱柜里,餐厅,厨房都收拾利索了,陆维擎已经抽了好几根烟。 她走过去,夺走他唇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饭,吃完了,打算送我上路了?” 甘愿:“……”看着他许久,就低下头。 “其实,有些事情,我是想要告诉你的,必须要告诉你。” “我说过,让我生气的话,就憋在肚子里,这样挺好,既然我们打算要重新在一起,程悦我会跟她说明白的。” 甘愿忽然咬着唇,“陆维擎,我……” 把人拉在怀里,“你就不能乖乖的听一次话吗?” 甘愿识趣的闭嘴,什么都不再说。 就歪在他的怀里,任时间轻轻流逝。 她的手机在一旁响了,看着电话,她接起。 “你是今天回来吗?” “是啊。”手机被夺走,“你好好的看你的书,今天不回去。” 时然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还以为串号了呢,慢半拍的“哦”了一声,“那,爸爸妈妈再见。” 蔚岚正给他辅导功课,“爸爸妈妈,什么意思?” 时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饿,“爸爸妈妈的意思就是,他们在一起呗!” “哎呀,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老奶奶过生日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时然拿过日历,“嗯,不错,还有一个半月,他们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就成了,到时候我也就可以愉快的开学了。” “你落下这么多功课,你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能考得上吗?” “我爸跟我妈,脑子都很好使的,你信我了。” “诶,时然……我觉着啊,你还真是跟你爸爸太像了……他小的时候,也特别的爱吹牛。” 时然:“……” “对了, tang我想知道啊,我大哥呢,什么情况啊,甘愿怎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啊?” 提到顾经年,时然看了蔚岚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啊。 其实,不用甘愿说,他就知道经年爸爸出事了。 他从小是跟着他长大了,他教会了他走路,也教会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 除非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就不会离开的甘愿的。 再者就是,他不在了。 想到这个,时然就忍不住的叹息,虽然以前他跟着经年爸爸的时候,还是知道经年爸爸跟他亲爸爸之间深厚的友情的。 如果经年爸爸不在了,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家里人知道了,又该怎么样呢? 会不会怪甘愿呢? 想到这个,时然就头痛,他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 陆维擎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好。 吃完饭,挂了儿子的电话,就拥着她挤在沙发上,小憩。 “你去床上睡行不行?” 甘愿提醒他,他不出声,开始没法沟通了。 “睡觉,不许说话。” 甘愿窝在他的怀里,也闭上眼睛。 他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室内一片漆黑。 她没有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他坐起身来,不禁的想,走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重新躺下,装作睡熟的样子。 甘愿换好了鞋,拎着东西,走到他的面前,看了她一眼,也没开灯,就摸着黑进了厨房。 陆维擎睁开眼睛,低唤,“甘愿……” “啊?”她在厨房里应声。 “我不饿,你少做点,今天晚上要睡这里,我去洗澡去了。” “别啊……诶!” 他直接无视她,直接进浴室。 她走到客厅里,看到他的手机不停的在闪,冲着浴室,她喊,“电话啊,你接一下啊。” “谁?” “陌生号码,会不会是客户啊。” “你帮我接,说我等会给他打过去。”隔着门板,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甘愿只好接起,“你好,这是陆总的手机……” 程悦一愣,“你们……在一起?” 程悦这么一问,甘愿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气氛一时间就有些僵凝。 “他还是放不下你……算了。”程悦挂了电话。 甘愿坐在沙发上,出神,这样做,总归是不好的吧,还是什么都跟他说了吧……她也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陆维擎从浴室里出来,站在沙发后,蹭了蹭她的脸,“想什么,摸着黑的,不开灯啊?” “程悦给你打电话了,什么也没说,就挂了,就现在,聊聊经年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他声音微微冷。 她起了身,陆维擎则是直接将人抱在怀里,“你说……” “顾经年,在两月前……唔!”话未完,尾音淹没在灼热的吻中,他吻得很深入,纠缠着她,渐渐加重,一边吻着,一边朝卧室走,踢开门,进去,让她抵着门板,一切太过突然,她一点一点,顺着门板下滑。 他倏地将她抬高,双脚失去支撑,她被迫夹紧他的腰腹,他扣住她的十指,将她更往门上挤,她有些吃痛,他吞噬着她的唇舌,将她的痛吟一并吞下。 他放开她的唇,两个人气喘吁吁,她身子微颤,在他怀里,“不能这样!” “甘愿,我要你,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说着,那只手掀开他背带裙扣子……---题外话---明天补一更昨天的撒! 原来,事实的真相这么残酷! 衣服被扯得到处都是,他又覆上她的唇,辗转掠夺,她又被吻得七荤八素。 等她深,一切都已发生,她低声呼痛,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背。 甘愿只觉得后背更嵌进门板,冷硬的木质膈得她生疼,她咬住他的肩膀,努力承受,他却变本加厉,她几乎是哭喊着,他恶意将她逼上那痛到极致的欢愉处,久久任她挣扎湮没,看她无所适从,看她臣服于他沿。 结束的时候,她把自己裹在杯子里,背对着他。 他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半靠在床头,终于还是忍不住点了一根烟,静静的抽起来纺。 甘愿没抬头。 陆维擎低眉看了一眼,把烟灭了。 “生气了?” “没有。”她道,声音有些闷闷的。 “明明不高兴,却跟我扯谎?”他抬起她的下巴,有些居高临下的亲吻她,混合在唇齿间有点淡淡的烟草香,甘愿忍不住就攀上他的肩,与她纠缠。 她气喘吁吁,甘愿趴在他的肩上,“我是个坏女人,是不是?” “什么?” “明明知道你有女朋友,却来勾/引你!”她道。 陆维擎叹,“不是那样。” “那是哪样儿?”甘愿问。 陆维擎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电话的事情。 她接他的电话的时候,自然能够看到程悦给她打了很多次的电话。 “我不是不能接,是不相接,我不想因为任何人,浪费我跟你在一起的一秒钟。”因为到了这一刻,他知道他等得又多不容易,他也不知道,这看似美好的一切要结束在什么时候。 “那就今天当坏女人好了。”她说着,搂着他,她对准他胸口,一阵 乱咬。 她得意地数着牙印,却冷不防被他提起,她不明所以,怔忡间,他更埋进她胸口,流连吸(吮)。 她抗拒,他却埋进更深,换来的只是她的喘息。 …… 程悦盯着自己的手机,坐在宿舍的床上。 舍友看着她一脸哀怨的样子,“怎么了?” “他没接我电话。”程悦道,看着自己的舍友兼好友张雯。 “那样的男人,总是我们高不可攀的,你可不要犯傻。”张雯提醒。 程悦自己也知道,叹了口气,“可是那样的男人真的是……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下子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完美如神祗的男人,怎么可能抵御得了。 “好吧,就算他对你好,你好歹知道,那样身份的人,工作肯定会很忙的,如果跟他在一起,你真的能够年年岁岁的等待着他回家,也无怨无悔吗?如果你不能够忍受,就应该不要陷得太深了。” 程悦叹了口气,在思考,许久之后,“我还是想努力努力试试。”她不想现在就放弃。 张雯摇摇头,“你今天就没干点别的了,净给他打电话,难道看不到你给打的电话吗,真是!” 张雯抱不平,程悦也非常失落。 如果告诉张雯,他是跟她的前妻在一起的话,一定会骂死的。 那她们在一起,做什么呢? …… 入了夜,甘愿也睡不得不怎么好,凌晨醒过来就没什么睡意,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 去酒柜里找酒喝。 席地坐在茶几前,她叹,“甘愿,你是会遭天谴的。 ” 给自己倒了杯酒,她趴在茶几上,就着月光看着酒杯的液体。 人总是这样,在害怕一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总会隐瞒真相,只为得来这一点点的美好温存。 她知道的,她跟顾经年之间的情意那么重,她告诉他这个事实的话,陆维擎肯定受不了的,何况顾经年是因她而死。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就算有情,又如何,她要怎么继续下去? 她有些懊恼,跟陆维擎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又有些后悔。 可爱情,从来不由己。 tang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身后有温热的胸膛贴上来,整个人被拉到怀里,她愣了下,回神,就看到他微微不悦的眼神。 夺走她的酒杯,环住她的腰,坐在他的身后,“自从回来,你很爱喝酒。” “真的只是偶尔喝!”她道。 他去咬她的肩膀,因为她的不诚实。 甘愿反手搂住他,“我……真的会下地狱的!” “不会。”他道。 甘愿扬眉看着他,有些不解。 他抚着她的脸,低首亲吻她的唇,“这两年,他……根本就没有碰过你!” 甘愿别开眼,想躲,他却顺势将她压在地毯上,“这种事情,你还真骗不了我,你真的差透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甘愿忽然就哭了,他没有穿上衣,她抓着他的肩膀,往他的怀里蹭,“我后悔了,陆维擎,我好后悔,如果……当初我不走,伤的就只有他自己,可现在……我觉得,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怎么办?” 他揽着她,一点点亲吻掉她的眼泪,眼泪微微的咸。 “什么怎么办,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他道,抚着她的脸,一点点的将她的发丝塞到耳后,看着她。 她吸了吸鼻子,同样回望他。 “我觉得吧,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让你自己一个人跑过来,找酒喝。”他说着,低头再次攫住她。 甘愿有些懵,再次被他压在身下,成功的忘掉了一切的烦恼。 然而,梦总有醒,天总有亮。 就算是她再贪恋他的怀抱,可总也不能当鸵鸟一辈子的,他也不容许。 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陆维擎又没去上班,床上放着她换洗的衣服,昨天被他撕烂了的衣服,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 陆维擎已经坐好饭了,她坐在餐桌前,歪头看着他。 “陆维擎,坐下来吧。” 陆维擎将饭盛好,放到她的面前,“甘愿,昨天,给我做饭,跟我上床,今天是想说分手吧?” 他的话直接,她闭上眼睛,一时无言。 “你的眼泪,我就特傻,什么也感觉不出来,是不是?” “不是……我没觉得你傻,我知道,这两年来你恨我,你恨我当初绝情走,你也恨我明明答应好了要跟儿子过寒暑假,可是整整两年,我都爽了儿子的约,可你这两年还等着我,我就受不了,我明明知道,我一旦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依照你的性格,我们根本就没法在一起,可我还是想隐瞒着事情,过一天,过一天的,那样就觉得赚一天,也觉得我们或许还能够在一起……” “那就不要说,永远也不要说,我也不想知道。” “可……”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吃饭!”他命令,态度强硬,给她夹菜,没有异常。 甘愿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煎熬着。 “陆维擎……顾经年……他死了!” 陆维擎的手一僵,他一个不小心就把盛着米饭的瓷碗扫在了地上。 气氛一时僵凝。 “什么时候?” “两个多月以前?” “那天Eav看到你……没有看花眼?”他问,声音喃喃得。 “那段时间,我在处理他的后事。” 陆维擎闭上眼睛,眼眶一下就红了,不说话。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他临走前,对我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的事情难过,我才没有告诉你们……”这也就是因为她回来了,为什么从来都不敢陆家人。 “那你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他不要让你说,那你就不要说,那就永远藏在心里,别让我们知道!” 甘愿看着他,无法开口再说。 “可他……墓碑上的称谓是……陆经年,他的遗愿就是这个!” 陆维擎忽然站起身来,“甘愿,你别说了!” 陆经年……他是 想回家的! 顾经年在临死前给她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不让她告诉陆家人,却希望墓碑上的称谓是姓陆的。 他想回家,这么多年,他只身在外,很想回家。 这个难题,让甘愿很痛苦,因为说与不说,都不对。 “他……是我还我害死的。” “什么?!”这句话像青日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他,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你说……你害死了他?” “当初,跟着他走……是因为,我发现了他在医院里的体检报告,他那段时间很疲惫,也很容易晕倒,他自己去做的报告,报告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去找他,不小心把他的诊断报告塞进了包里……”甘愿垂下眼帘,“那个时候,因为时然的事情,我们闹的不可开交,他想带我走,也是那个时候,他告诉了我,他对我十年的感情是什么,所以……我选择跟他走……” “他是医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我怕他知道,心里多想,以为我在可怜他,我就给黎衍打电话,让他帮忙的,报告的事医院里瞒了下来,因为医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就说是一种中枢系统的变异,跟多发性硬化症的起因有点像,可又不是,起因是什么也不知道,反正最后会引起很多并发症,没有起因,就没法治疗,就只能看着他的病情一点点的恶化,他会失明,也会失去行动能力,然后……死亡!” “这么大的事情,你就瞒着我,瞒着我们家里人,替顾经年做主了,是不是?”他低吼。 甘愿摇头,“不是这样的,如果他知道了他自己的病情,一定不会拖累我的,他一定会偷偷的走掉的!” 甘愿眼里全是泪水,“对不起,对不起!” 陆维擎扶额,这样的事实,他要怎么接受! “我们到澳洲,本来没什么事情的,一切都相安无事,两个月的时候,我们打算去注册结婚,可因为一次感冒,医院里通知他去做复查,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然后……我们俩的生活,就如同猫捉老鼠一样的展开了,他总是一声不吭的想走,他想让我回来,而我……想留下,照顾他……” 就这样,他逃,她就追,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寻找他,找到了,他再走。 她的倔强,顾经年是领教过的。 所以,他最后到了G市,他想用这种方式,送她回来。 “有一天,我们又因为到底我是该留下,还是该走的问题吵架。”甘愿闭上眼睛,身体不停的颤抖,“我们吵得很厉害,我说……如果不让我照顾他,我就死给他看……本来……我只是想吓吓他的,可有一个醉酒的人开着白色的凯迪拉克,连续撞了好几辆车,可因为我们在吵架,我根本就没有看见……等着……等着……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顾经年身上都是血……” “他为了救你,牺牲了他自己?” 她全身颤抖,“是的,本来……他就算是生病,也可以多活几年的,都怪我!” “为什么?”陆维擎怔在原地,他走到甘愿的身边摇晃着甘愿的身子,“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你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为什么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你都不商量,甘愿……你真是!”他红着眼眶,眸中交错的血丝令人心惊,“你凭什么……凭什么让他为你舍弃自己的生命?凭什么?!” “对不起。”她紧闭双眼。虽然早知必须承受他的震怒,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的心又绞痛得令地无法负荷。“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陆维擎喃喃低语。 他想过所有坏的后果,可却没有预料到后果是这么的糟糕。 他以为,很多事情,他都可以跟她一起去面对的。 原来……有些事情,根本不能! 甘愿看着陆维擎漠然的表情,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甘愿,我问你,你为什么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跟商量,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甘愿低下头,默默的流泪。 她比任何人都后悔她做过的所有决定。 …… 甘愿离开的时候,陆维擎一个人坐在餐椅上,垂着头,神情悲痛。 甘愿离开之后,将陆经年墓地的地址写在了纸上,放到了桌子上。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在院里浇花。 看到她,“回来了。” 甘愿点点头,“嗯,回来了。” “爸爸,我跟陆维擎,真的彻底完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的哭出来。 原来人可以在前一秒,那么幸福,后一秒那么痛苦的。 “爸爸,我不知道,原来事实的真相,对他而言,是那么的残酷,伤的他会那么重,我觉得他今天太痛苦了,比我两年前离开时,更痛苦。” 甘政临叹了口气,“我的女儿,更痛苦不是?”背负了太多的东西,都无法喘息了。 甘愿摇头,“爸,不是这样的,要不是我,一切都不会这么糟的,真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做的事情只会添乱……明明我是想把事情做好的,可到了最后还是没法控制的糟糕……”---题外话---还是忍不住的虐起来了,吼吼,其实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滴,相信偶呢! 看着甘愿在这场无妄的爱情里,苦苦挣扎 陆维擎最后还是驱车去了西山墓地。 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有一抹扫在墓碑上。 他还是温文儒雅的样子,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平静,唇角似乎还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再也回不来了。”他喃喃道,伸手蹲在墓碑前纺。 “你这样走了,让我怎么办?” 他蹲在墓碑前,额头抵着冰凉的墓碑,他轻轻闭上眼睛沿。 “弟弟,这是我偷偷给你带的馒头,别让爸爸看见啊。” 小的时候,他调皮,把邻居家春天刚种上的树苗折断,回到家,自然是免不了挨打,罚不许吃饭。 他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写检查。 窗户轻轻的敲响,他看过去。 顾经年手里拿着两个馒头在窗前晃悠。 “哥哥……什么是检查?”她撇撇嘴,问。 顾经年从窗户跳进来,“你就写,我错了,爸爸,我真的错了,就行了。” “哦!”他点点头,伸手接过馒头,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写。 很多时候,总是他做错了的事情,顾经年替他顶包,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可就这样,人……没了。 …… 时然站在门口,“我爸可真够不靠谱的!”虽这么说,时然还是焦急的往外看。 蔚岚叹了口气,“你别看了,你先上去复习吧,等你爸回来了,喊你啊。” 城北也唉声叹气,“今天压根没去公司,秘书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陆母更担心,这儿子电话不通,这十一点了还没回来,这头一次出现这个情况。 时然又给甘愿打电话。 甘愿的电话被接起,“喂?”时然一愣,怎么是个男人。 “找甘愿?”那头的声音,微冷。 “黎舅舅?” “嗯……时然?”黎衍看着没存的电话号码,无语。 “我妈呢?” “睡了。”黎衍看着歪在沙发上,又喝多的女人。 “那我爸在那儿吗?”时然问。 “没在。” “那没事儿了,您跟我洛姨什么时候回来的?”时然听到陆维擎没在那儿,有些失望。 “中午回来的,明天再说吧。” 收了线,时然就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不回来,也不知道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话音刚落。 就听到院子里车子引擎的声音,时然跑出去,就看着陆维擎从车上下来,神情冷漠的样子。 “爸爸,你去哪儿了,今天所有的人都找不上你,我好担心。”看到人回来了,时然叹了口气。 陆维擎似乎刚回过神,摸了摸时然的脸,“对不起,儿子。” “你吃饭没,我让厨房把饭给你热一下?” “不用,爸爸很累,想休息。” “哦。”跟着进了室内,时然就看着陆维擎上楼,看着人回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时然则是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时然却陆维擎的室内,他人就没在室内。 “我爸呢,一早去哪儿了?” “昨天晚上的电话,凌晨三点就走了,去了美国出差,你姑父跟着一块走的。” “奶奶,今天我去我姥爷那边,黎衍舅舅跟我大姨回来了,我得回去一趟,还有黎梓。” “行啊,那过去,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我考完试吧。” 陆母叹息,“要这么久吗?” “不会的,我空了就会过来看您跟我太奶的。”时然去餐厅。 吃完早餐,让司机送回甘家。 进了院,黎衍陪着女儿在花园里摘花,黎梓看着时然回来,拍着小手,“锅锅。” 时然跑过去,抱住黎梓,“来,锅锅抱。”然后看着黎衍,“您跟我大姨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黎衍看了他一眼,“这大半年的不见,你可是跟个大人似的。” 时然:“……主要是我爸跟我妈,他们俩一点不像大人,我只好就先长大了呗。” 黎梓搂着时然的脖子,时然抱着她,还是有些吃力的朝室内走。 “我妈呢?” “睡着呢。” 等着时然走进甘愿的卧室的时候才发现,那张床上,甘愿跟洛筝一人占一半,四仰八叉的姿势。 下了楼,“她又喝多了?” “可不是,把你大姨也给灌醉了,昨晚上,你大姨女儿都不要了,就跟你妈挤在床上,又哭又闹的,吓死人。”黎衍扶额,这两个疯女人在一块,可真够要命的。 tang“为什么喝酒?”时然问,把葡萄剥了皮给黎梓吃。 “你那个妈,我是管不了,跟你爸分手了呗。” “啊?分手了?!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分手呢?那天他俩在一块,我以为合伙了呢。”时然皱着眉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经年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嗯。”黎衍点头,英俊的眉头微蹙。 “我爸知道了?”时然猜测,看到黎衍点头,“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真是!” “来,黎梓,哥哥陪你去玩耍。”抱着黎梓去了玩具房,黎衍叹了口气,瞥了眼楼上。 时然看过来,“舅,你跟我大姨真好,不像我爸跟我妈,哎呀,扯不明白。” 黎衍:“……你爸跟你妈,这儿哪儿跟哪儿啊,我跟你大姨扯吧了十四五年,你大姨啊,比你妈强不了多少。” 洛筝下了楼,“什么意思?” 黎衍起了身,看着她,“什么意思,让你喝,活该头疼吧?” 洛筝扶着额,时然抱着黎梓进了玩具房。 黎衍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伸手揉着她发痛的额角,洛筝舒服的闭上眼睛,“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明知道喝了难受,你还喝!” “哎呀,甘愿现在酒量好的不行啊,喝不倒她了啊。” “这才难办啊,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让她快气死了。”黎衍摇头,进厨房把煮好的醒酒汤给她喝了。 洛筝歪在黎衍的怀里,“是她的,谁都抢不走的,不是她的,留也留不住,就像咱俩……兜了一大圈,幸好,没错过你,我知道,甘愿心里多么难受……那种滋味,我尝过的。” 黎衍搂过洛筝的脸,重重的亲了亲她的发顶。 他们都曾在爱情里受过伤,看着甘愿在这场无妄的爱情里,苦苦挣扎,遍体鳞伤,他不知道说什么。 …… 陆维擎从美国回来是十天以后。 城北推着行李疲惫不堪的走出来。 这几天陆维擎像是发了疯似的,在美国市场大刀阔斧的干了一场,把那些老美吓坏了。 连续三天的不眠不休……陆维擎就病了,又熬了几天,嗓子都哑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 刚下飞机,听霍司矅在会所有局,人就要往那边赶。 “老大,你真不要命了。” 陆维擎后座小憩,“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城北也没再劝,因为知道劝了也没用。 把他送到会所门口,城北就放假了,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 刚进会所,会所经理就迎上来,程悦正好干完最后一天,来辞职,学校里搬宿舍,等忙完了再过来,其实也是存了一份心思,看能不能够遇见他。 看到陆维擎的时候,她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隔着一段距离,就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 陆维擎也愣了下,径直朝程悦走过去,“怎么……不做了?” “不是,我考研的成绩下来了,在G大继续读研。”程悦低头,道,声音里有些只有自己能察觉到的激动。 “明天,我请你吃饭,算是庆祝你顺利考研!” 程悦点点头,然后担忧的看着他,“你生病了?” 陆维擎身影微哑,“没关系,感冒而已。” 陆维擎看了会所经理一眼,“用我司机,把她送回去。” 经理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陆维擎迈步上楼,留给了程悦一个淡漠疏离的背影,虽然是这样,她也觉得自己开心极了。---题外话---还有一更,马上来! 所以我想真实地面对你,也面对我自己 会议室内寂静异常,各大区的负责人相继发言完毕,所有的人都等着陆维擎说话,偏偏他眉头微蹙,不发一言。 所有人多觉得有些奇怪,本季度的业绩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不明白总裁的气是从哪儿来的沿。 今早订好的董事会议也临时取消了,大家都不知怎么回事。 城北挑了下眉,他拍拍会议秘书的肩膀,让她做远一些,自己接替她的座位,凑近些,凑近了些,到了陆维擎的耳边低语,“总裁,还有两个小时时然就要去参加考试,结束不了,可能就要迟到。” 陆维擎敛了敛眉,算是回神,“把海外的业务做一次整合,新建的度假村广告部先做宣传的软文件,放到我的办公桌上。纺” 会议结束。 陆维擎走出会议室,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到顶层吹风,还不忘给自己带了杯咖啡。 秘书这今天谨言甚微的还是频频出错,惹陆维擎皱眉。 城北只好再到陆维擎身边,汇报改掉的行程。 “晚上七点到八点空出来。” 城北立即修改他的行程,“是订时然喜欢的餐厅吗?” “随便找一间餐厅就可以,六点半派车去G大接程悦,我自己开车过去。” 城北瞥了眼他,也没说话。 他把喝到一半的咖啡扔在露台的休息桌上,转身下了楼。 城北跟上去。 刚到办公室,他身上的电话就响了,陆维擎接起,“爸,你到哪儿了?” “我等会就去考场外,跟你汇合。” “你先来我姥爷这儿接我吧,黎梓一早发烧让我舅送去医院了,没人送我啊。” 陆维擎“嗯”了一声。 到了甘家。 时然已经站在门口焦急的等了。 看到他的车过来,拉开车门上车。 陆维擎歪头看他一眼,时然在系安全带,“好了,快走吧。” “你妈呢?” “我妈呀……昨天三点了,我起床,就见她坐在偏厅的沙发上,今天没叫她,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他应了声,启动车子。 时然也没问。 “我考试的时候你不用等我了,回公司去吧,我下午才结束。” “好歹这也是你重要的考试,爸爸陪你。” “真不用,我又不是矫情的小孩,你回去吧呵,你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不行就回家睡觉去!” “我知道。” “好了,我进去了。” 刚要转身朝里面走,车子“吱”的刹车声让时然回头。 看着那辆白色的宝马稳稳的停在停车位里,没一会儿,甘愿就急冲冲的下车,手里带着水。 匆匆的过来,“对不起,我迟到了,天热,你别忘记喝水,这是早饭……” 时然接过来,“谢谢妈妈,你没有梳头,也没有洗脸吧?” 甘愿尴尬的梳理了自己的头发,“快进去吧。” 时然摇摇头,跟两个人挥挥手。 时然进去,甘愿怔了下,就转身朝车里走。 两个人无言相对。 …… 城北将位子订在了一家法国餐厅。 程悦到的时候,陆维擎已经到了,他慵懒的靠在精致的软椅上,低头喝着水。 侍者给她拉开座位,程悦坐下。 “等很久了?” “刚到。”他放下水杯,隔着长长的桌子看到她今天把头发盘起,精心打扮过。 程悦有些不好意思,“不大会弄,舍友给弄的。” “挺好看。”他道。 程悦:“谢谢” “侍者上来前菜。” “昨天见你知道你生病了,给你带的药,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陆维擎眉 tang头微微一皱,因为她的关心,他幽深的眸望向她,“我们,别再继续了。” 程悦僵了僵,她以为今天请他吃饭是他想跟她进一步的,从未想过,他对他这样说。 她咬着唇,没说话,心里却有些难过。 这个男人,吝啬的连分手都不说,他的眼里,他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的吧? 程悦微微低着头,不让自己太过狼狈,最后还是看向他,“你……跟你太太,和好了吗?” 陆维擎叹息一声,“没有。” “那……我们。” “我们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他道,声音一贯的无温,此时却有些让人听着就难受的伤感。 “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也不选择自己的新生活了吗?” “就是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我们才不能再继续,程悦,我很抱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的那双眼睛,跟她特别的像,她看着我的时候,清眸滢滢的盯着我,几乎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你请我吃饭,让我做你女朋友,是因为她?” “从一开始,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她,我对我自己说,如果她还不回来,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我也曾经很努力的想要去了解你,接受你,可是……不行,我根本忘不了她,也不想伤害你,至少在你没陷得很深的时候,告诉你,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 “可你不能一直活在她的世界里,你明明知道,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那样折磨自己……太残忍了。” 陆维擎摸着自己的下巴,叹息一声,“她十七岁的时候,就有了我的孩子,我却在十年后知道我儿子的存在,这十几年,终归是我欠她太多了。”在这一场爱情的较量里,他跟甘愿都输的很惨,他不能到了最后的时候,还徒留她一个人在里面苦苦挣扎,而他,弃她而去,独自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们开始的时候,更多的是,我想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没有一丝丝的心痛,如果有,你没法形容我心底的动容,可她每次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时候,我就快被气死了。” 程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用一种艳羡的目光看着这个几乎完美的男人。 “对你,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法弥补,至少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我没法开始我的新生活,程悦,谢谢你。” “我可以等你的,我不介意等你的。”程悦有些想哭,可又觉得自己真的好没有意思。 “程悦,一辈子,你也不介意吗?” 程悦忽然就掉下泪了,不是因为她自己,是因为他。 “程悦,别等我,因为我知道这世上最爱我、而我也该去爱的女人是谁,所以我想真实地面对你,也面对我自己。”他站起身,一步步坚定地走到她面前,指着胸口一字一句说道:“里头的这颗心破了一个洞,不论你给得再多,付出得再完整,都填不满它,我是个残缺的男人,所以不敢轻易拿这样残缺的自己去亵渎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一个男人,去疼爱你,宠你,而我,什么都没法给你……我知道,我没法弥补对你的伤害……今天上午,我已经让助理将你妈妈转到了新的病房,海外的医生在下一周就会在医院为你母亲安排会诊,你放心,她会没事的。” 程悦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些,动容地摇头,“你别这样。” “我没法陪你走到最后,这些安排或许让你不好受,可这却是最实在的帮助,你就当做我是你的一个大哥哥。” 程悦忍不住抱住他,“我可以等你的。” “不可以。”他拍拍她的肩膀,“因为我不值得你去等!” “我可以等你的,我知道,我们之间,从开始就不是爱情,但是我真的愿意陪你到那个时候,然后我帮你一起修复好这颗心的缺口,再慢慢的走进你的心里,不可以吗?” 他摇头。“甘愿,永远都不会选择她的新生活。”她会困在顾经年的悲剧里,一辈子的。 程悦吸吸鼻子,终于放开他。 “我希望你幸福的……” 单纯的相爱,顺其自然的结婚 陆维擎淡淡的笑了,幸福……或许吧。 …… 经年的意外去世,甘愿的身心却再也无法自由,因为他死亡的原因是因为她。 若不是她,顾经年也不会那么意外的就过世,就算是生病了,现在的医疗水平如此发达,或许他能够好好的活着。 若不是她,就算是她跟陆维擎分开了。两个人见了面,也不会是这样的境况。 入夜,她看着偏厅的窗户,歪在沙发上,脑子里每天都乱哄哄的,静下来,她就开始胡思乱想纺。 黎衍哄着女儿睡了觉,看着桌上的空酒瓶,不禁的皱眉,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甘愿瞥了他一眼,“黎梓睡了?” “睡了。”黎衍看了她一眼,“就打算这么喝?” “长夜漫漫么。”她闭上眼睛,对他撒娇,他从小就像个哥哥一样,宠爱着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救她于水火,即使说了重话,也是心疼她,从来都不曾抛弃过她。 “长夜漫漫,那就重新开始,如果顾经年知道他付出的结果是这样的,他一定不愿意的,愿愿,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好不好?” 甘愿眯起眼睛,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始,我找不到前面的路。” 黎衍忍不住叹息一声,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甘愿,事情没有那么悲观的,真的。” “可……他,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出事的那个人是我。” “甘愿,自从离开了G市之后,你好像就真的没有开心过,所有的事情,你都自己一个人扛着,扛着扛着,一个人就习惯了,心里难受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告诉洛筝,一个人闷着,真的会生病的。” 甘愿不语,蜷缩在沙发上,像没人要的小孩子一样。 “如果当初,你跟蓝姨去澳洲的时候,我抽出一些空来陪你,或许就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你就不会那么敏感,总不希望给人添麻烦……我开始后悔,两年多以前,把你送回到陆维擎的身边,到底对不对?” 甘愿忽然就笑了,“什么叫对不对,这可能就是命吧,没有对不对的,其实,还是感谢你的,重新与他相遇,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真的。” 黎衍叹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爱情里就是这个样子的,犹如饮水,冷暖自知,就算是他们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对于甘愿而已,顾经年的离世,比让她失去陆维擎更痛苦。 如果失去陆维擎,她或许可以陪着他而去。 然而,失去了顾经年,她活在了无穷无尽的悔恨里。 伸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脸,“如果当初甘叔跟蓝姨离婚的时候,包括家里出事的时候,你可以脆弱一点,难过一点,伤心一点,而不是表现的那么坚强,我就不会以为你真的不需要我去开导……去关心。”那个时候的变故已经压垮了她的心了。 酒后劲上来,甘愿有些醉,嗤嗤笑出声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那个时候及时的关心我,开导我,我的性格是不是不会这么拧啊。” 她闭上眼睛,呢喃:“拧的……让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讨厌!” 黎衍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陆维擎及时的出现在了你的身边,你们可以单纯的相爱,顺其自然的结婚,手忙脚乱的照顾着时然……多好。” 没有波折,所有的痛苦,都会有那个爱她的男人收纳着。 “衍哥哥,我也好像……回到过去。”甘愿呢喃着,睡过去。 黎衍弯身收拾了桌上的酒瓶,把酒杯放到酒柜里。 洛筝从卧室里出来,抬眼看着丈夫。 黎衍也看了洛筝一眼,弯身就把甘愿抱起,送进卧室,洛筝比他快一步进到甘愿的卧室,掀开被子。 两个人给她收拾好,才关了灯,轻轻关上门离开。 离开甘愿的卧室,黎衍直接把洛筝抱起来,她吓一跳,“干嘛?” “不想我家的大宝贝吃醋。” 洛筝搂着他的脖子,“才不会呢,她愿愿啊,如果你们两个真心相爱的话,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找到你这个忠犬型的老公。” 黎衍低头咬了咬她的唇,“我这条忠犬,就喜欢啃你这块硬骨头啊!” 洛筝歪在黎衍的肩上,“看着愿愿这个样子,我好难过。” 黎衍叹了口气,摇头。 …… 甘愿睡着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回到了十二年前,南城度假村还是曾经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样子。 在经过了那个危险又混乱的夜晚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扫在她的身上,她睁开眼睛。 男人的胳膊就在她的腰间,她垂下视线,然后悄悄的吐了口气,轻轻地掀开被子,床上英俊的男人还在睡。 睫毛长长的,真好看。 < tangp>甘愿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来穿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去厨房把早餐带过来,床上的男子眯着眼睛看着她,看着她把地上扔的衣服一件件的收起来,放在窗边的沙发上。 收拾完了,甘愿轻轻走到床边,想看看他醒来了没? 抬眸就撞进他黑色的瞳眸里,她脸倏地红了,尴尬的站在那儿与她对视。 陆维擎看着她,微笑,“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走一步,他看着离着床还有不少的距离,继续道:“再过来一点,走到床边。” 终于,磨蹭着走到了床边,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她下意识的想挣脱,他却微微用力将人再次圈在怀里,“戴着那个牙套,还有假发,不累?” 她皱皱着眉头,看他,似乎在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都睡过了,我再认不出来,是不是就太傻了?”他笑着问。 一听睡过,甘愿眼里就闪着泪花,“我妈……会骂我的。” 陆维擎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我的错,我的错,让你妈骂我,反正……”是他誘惑了她。 她伏在他的肩上,哭的稀里哗啦。 陆维擎就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我会负责的。” “别告诉任何人呀。”她小声道。 “好,我不告诉任何人……”他拍着她的肩膀。 他穿好衣服,她问他身上还痛不痛,他摇头,笑她,“要是还疼得厉害,就做不了坏事了。” 甘愿捂住自己的眼,他伸手抓着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他起来没多久。 陆家的人来找他。 她远远的躲在门口看着他。 陆维擎站在度假村的门口,对着奶奶说:“奶奶,你等我一下。” 他跑回去,把躲在大厅门口的人逮出来,“你是我女朋友,不该送送我的吗?”甘愿眼泪含着泪花,“你还会回来吗?” “废话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会回来,你等着我啊。”他说,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她终于忍不住抱住他,“可我舍不得你离开呀。” 她在他怀里哭的他难受,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住她的唇,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接吻。 混合着她泪。 …… 陆维擎一走就是两个月。 等他回来的找她的时候是在两个月后,找来度假村的时候,说她已经去上学了。 他只好驱车去了G大四中。 正好赶上放学,学校门口涌出一群学生,来来往往的,穿着校服,都长得一个样子。 陆维擎在人群里眺望,就看着她背着书包从里面出来,心情不好的样子。 有一个高挑的男同学,抱着一个篮球,红着脸把一封信塞到他怀里,转身就跑了。 甘愿张了张嘴,手里捏着信,叹了口气就走。 陆维擎挑着眉,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走她的信,甘愿恼:“你……干……” 看到来人,她鼻子一酸,就看着他。 “我才走两个月,你就在学校里偷偷的收情书,为什么两个月一次电话都不给我打?” 甘愿看着他,“我以为你忙!” “借口!”他哼,搂着她的肩膀,“你们学校的校服,真丑啊。” 甘愿挪开他的手,“放开啊,这是学校门口,老师不让!” 陆维擎:“……”伸手拽着她的书包,从她肩上脱下来,自己拎着,空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将她塞上车。 上了车,她始终低着头,陆维擎凑过去,“甘愿,你想不想我啊?” 甘愿抬起头来,眼睛水汪汪的,然后点点头,然后圈住他的脖子,“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化学只考了50分。”---题外话---我特别的想写,陆维擎十多年前没有把甘愿错认,两个人就相爱,然后结婚,突然有了孩子,手忙脚乱的结婚,照顾孩子,哈哈,不会太长,给最近压抑的情节一点小小的缓和,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呢,还有更新,把昨天的补上! 我希望有另一种可能 他拍着她的小脑袋,“没关系,我给你补,肯定会追上来。” 高二,甘愿住校。 因为多了一个大男朋友的原因,本来两个星期大休一次。 陆维擎为了方便见面,也为了给她补习,从住校办了走读沿。 九点半下了晚自习,陆维擎去学校把人接到自己的公寓。 甘愿有时候背英语单词。 陆维擎是个非常尽责的老师,一遍遍的教,直到她学会为止。 她学校,他就在书桌的另一头,看报表纺。 把他布置的任务做好,甘愿把作业交上去,陆老师认真的检查完,会把自己的小女友搂在怀里亲上一通,再送回家。 每天在陆维擎的公寓学校一个小时,十一点准时送回家。 他公司的事情步上正轨,她的学习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甘愿觉得这个男朋友非常好,会记得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一个月之后。 各部门的经理都在开会议。 陆老太太坐在主位上。 秘书一趟一趟的进来请示会议秘书。 老太太皱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一趟一趟的。” 秘书咳了声,“董事长,是这样的,楼下说,有一个四中的学生在门口等着,说是找人。” 陆老太太摆手,“那是谁女儿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着,视线就望着在座的年纪大的主管,经理们。 陆维擎举起手,“董事长,那应该是我女朋友。”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马上去解决。” 人人都知道陆维擎是董事长的亲孙子,现任销售部二部的经理,部门业绩可是在全国头几名,虽然张扬点,董事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门口。 “怎么了?” 甘愿扑倒他的怀里,“妈妈……生病了,脑瘤,恶性的。” 她吓坏了,没地方可去,只能找到公司里来。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现在医疗水平很高,我们找最好的医生,你别怕,有什么事情有我呢,我会一直的在你身边。” 她在最无助的时候,他提供给她一个可靠的肩膀,安慰她,给她打气。 母亲也开始慢慢的接受治疗。 她们认识的第四个月,月考之后,她拿着成绩交给自己的男朋友。 陆老师看着成绩还不错,没有下滑,奖励给她一个大大的吻。 等着她在他怀里气喘吁吁的时候,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来,她摇摇头,“不行的,不结婚,不行!” 陆维擎哀嚎,“等你够年龄结婚,好友五六年呢,要命啊。” 看着她比以前圆润的小脸,“你好像胖了。” “我也觉得,我肚子上都有肉了。”她有些苦恼,看着他。 他低笑着,耍流(氓),“我看看来,是不是胖了。” 掀开她的衣服,他却怔住,“宝贝,你这不像是胖了呀,像是有了。” 两个人直接去医院做的检查。 结果把甘愿吓傻了,陆维擎也懵了。 “怎么办?”甘愿咬着唇,看着陆维擎。 “没事,没事,我先回家跟我妈说,不行就结婚!” “结婚?”她惊讶的瞪大眼睛,“不要了吧,我还上学……” “别啊,奶奶信佛……我先回去商量商量,你等我电话。” …… 到家,吃饭的时间。 陆维擎抿着唇,“奶奶,妈,我想结婚了。” 陆母皱眉,“你爸爸刚过世没多久,你就结婚?” “没办法啊,有了啊。” 老太太抬眼看了一眼,“哪家的姑娘,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 陆维擎吸了口气,“甘家,有家食品公司,名字叫甘愿……16周岁,上高二!” 蔚岚“噗”一声,喷出一口饭。 陆母瞪了大眼睛,“多大?” 陆维擎硬着头皮,“16!” 陆母饭也不吃了,“去你爸爸那跪着去!” 陆维擎放下筷子,跪到父亲的遗像前,母亲的鸡毛掸子重重的敲在他的背上,“我让你不学好,人家那么小,你就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我打死你这个混蛋玩意。” 老太太叹了口气,“好了,打死他也不行,看看什么时间,把人家父母约着,你俩先把婚结了,孩子生下来。” 双方父母见了面,年龄改大了两岁,因为父亲过世没多久。 两个人因为奶奶找的人,先注册结婚。 甘愿办了休学,在家安心养胎。 第二年的三月底,时然出生。 24岁,陆维擎做了爸爸。 tang看着脸皱皱成一团的儿子,“甘愿,咱们儿子好丑。” 有了儿子,陆先生的生活乱成了一团,要照顾自己的小妻子,还要学着给儿子换尿布。 婴儿房里,儿子醒过来,他下手给儿子换尿布。 刚下手,他就摸到一手黏糊糊,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大喊,“妈,陆时然又恶心人了。” 陆母冲进房里,给孙子换尿布,“滚一边去,看着你手忙脚乱的,我就烦。” …… 儿子六个月大,就开始添辅食,甘愿再去上学。 他的事业刚刚步入轨道,因为这个小东西,每天忙得他团团转。 周六,有的时候,自己的小妻子不休息,他就得抱着孩子等着媳妇儿下课给儿子喂奶。 一岁四个月大的时候,陆维擎抱着儿子从高考的考场接到自己考完试的妻子。 查到了成绩。 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的丈夫,甘愿填报的志愿是G大。 拿刀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陆维擎将自己的小妻子困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整下午都没出门。 整整两年的时间,陆先生守了两年的活(寡)。 媳妇儿怀孕的时候,母亲隐晦的告诉他别乱来。 孩子生下来,自己的媳妇儿因为紧张的学习,经常到头就睡,他不忍心。 终于好好的吃了顿饱的。 甘愿大一的时候,两个人举行了婚礼,两岁半的儿子做的花童。 大二的时候,某一天,陆先生跟自己的妻子在学校小树林里吻的如火如荼,被学逮住。 陆总很生气,把结婚证拍在校领导的桌上,质问,“亲我老婆,怎么了?” 从此,学校隐秘的小树林里,陆先生很得瑟的对自己的老婆,又亲又啃的。 大二的时候,陆先生作为G市新晋的企业新贵,受邀到G大做一场学术演讲。 当英俊如斯的陆先生走到大学的讲堂上,讲堂里有将近一分钟多种的鸦雀无声,原因是因为陆先生的样貌。 二十出头是对魅力男缺乏免疫力的时候。 陆先生朝讲台上一站。 穿着他们上周去逛街,她给他买的棉质衬衣,休闲裤休闲鞋,跟在座的大学生大不了几岁。 在座的女生,也大胆的问要讲课的陆老师,是不是有女朋友。 他淡淡的笑,“我没有女朋友,不过……有老婆了,就在台下听讲,如果有想找我私聊的话,欢迎,千万不要让我太太知道。” 讲座的时间不长,等结束的时候,陆先生不忘朝着自己的太太抛了个媚眼。 陆太太在座位上,脸红的没法看。 大四毕业,陆维擎带着儿子去学校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所有人也终于见识到了陆先生低调的太太。 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媳妇儿被学校里不少人惦记着,陆某人带着儿子,还有玫瑰去,成功碎了很多学长学弟的心。 再后来,陆先生把自己的太太招进公司,成了最贴身的秘书。 所有的员工都诧异,为什么市场部的小助理经常被大BOSS叫进办公室,每次都待上大半天,小助理出来的时候,不是小腿打颤,就是媚眼迷离。 又有一次,陆先生娱乐公司的小明星对陆先生颇有好感。 陆先生正在把陆太太正法。 酣畅淋漓之际,他办公室的门被不识趣的推开。 所有员工撞破了陆先生跟小助理的关系,小明星气呼呼的质问陆先生,“她哪儿好。” 陆先生很委屈,“我也挺喜欢你的,只是太太胃口比较大,没精力再做点什么,有心无力呀。” 陆先生带颜色的笑话,让小明星羞愤欲死。 公司里也知道陆先生跟陆太太近十年的感情,始终如一,温暖如初!---题外话---来,回答亲的提问,就是说为什么陆对一个外人那么好,对自己的老婆那个态度,有一种感情叫打是亲,骂是爱! 199 他明明知道她这么痛的时候,他却无法将她抱在怀里 夜深了。 陆维擎歪在会所的偏厅,霍司曜应酬结束,将一众客户送走,他返回去,看着他一个人喝闷酒。 “生病,还这么能喝?”他皱眉,看着老友。 “结束了?纺” “城北说,最近,本来不用你亲自出席的场合,你都过来。沿” “不怎么忙,就过来了,儿子考完试就住他外公那,也不需要我陪,这不挺好的么!” “不用陪你女朋友?” 陆维擎笑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女朋友,以为能够重新开始的,不行啊!” “那直接在一起呗,反正有孩子,也回来了,挺好不是?” “大哥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霍司曜愣了下,“怎么……” “意外。” 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霍司曜皱眉,“家里……知道吗?” “哪里敢跟家里说呀,奶奶一直挺喜欢甘愿的,一直觉得我们合适,可再合适,大哥也是她的亲孙子,再说奶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现在孙子又没了,怕他承受不住,这事儿瞒着吧,暂时瞒着,对谁都好,我想去好的办法的时候,再对她们说……” 霍司曜沉默。 陆维擎歪头点着了一根烟,“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一切都回到十二年前,我谨慎一点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她十七岁生了儿子,我二十四当了爸爸,陪着她读书,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从一个生涩高中生变成一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美女,有儿子,她所有的痛苦,都从我们认识的时候,我都收纳。 没有叶婕妤,也没有大哥,我们两个的生活就是额平平淡淡的像流水一样,我疼她,爱她,护着她一辈子,多好呀,我们两个就没有这么多的遗憾。” 可生活从来都没有如果,这样的结果,让人很难过,却又不得不让人去面对,去接受。 “如果有另一种可能,也有可能,你们结婚了,你七年之痒的时候,出轨了。” 陆维擎笑出声来,“你就不会想我点好。” “维擎,她,比你更痛啊!” 陆维擎心里一阵抽痛,“我知道。” 虽然,大哥出事是因为她。 大哥却做了他想做的事情,留给她的却是无尽的悔恨跟对自己的无法原谅,她受了伤,会把自己藏起来,然后让自己慢慢的腐烂。 他怎么可能不懂她的痛呢? 让他更痛的是,他明明知道她这么痛的时候,他却无法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一切都有他的。 霍司曜叹了口气,抢了他唇间的烟,”好了,别抽了,再抽真得住医院了。” …… 甘愿一睡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她不愿意醒,因为睡梦中,她觉得那么幸福。 有个疼爱她的男人,愿意照顾她。 可似乎她又是一直清醒着的,怎么叫也叫不醒。 这可把洛筝吓坏了,站在床边喊,怎么就是不醒。 黎衍把洛筝拉到一旁,“让她睡吧,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她愿意睡就睡吧,饿了就醒了。” 洛筝扑到黎衍的怀里,“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要把她折磨疯了呀!” 时然叹了口气,还是有些担忧,却无能为力。 老爸也是病了,这两个人都是在自我折磨吧。 大人的事情,他不是特别的懂,但是他知道,心太痛的时候,人就会容易伤害自己,让自己更痛,才能忘了自己的心曾经受过伤。 他考完了试,在家闲着没事,就陪着甘政临浇浇花,除除草,还偶尔陪着黎梓玩耍。 而甘愿再次被甘政临派到公司里,公司里很忙,最重要的是,想让她忙一些想让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外公也觉得,让她闲着,她整个人就会疯的。 中午,她接到姑姑蔚岚的电话,说要她务必到家里一趟。 司机把她 tang送到了陆家。 蔚岚把儿子哄睡着了,对着自己的大侄子招招手,“你爸爸跟那个女大学生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时然疑惑,折磨大的事情,老爸怎么没跟他说呢。 “就是前几天啊。” “前几天,我考试那天吧,我考完试的时候,他跟我说,晚上他可能不跟我一起吃饭,我以为我爸爸要跟那个女大学生求婚呢,吓出一身冷汗……” 蔚岚点点头,“后来据你姑父的目测啊,你爸爸跟她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呀?”时然看了蔚岚一眼,“小姑,你怎么这么八卦啊,你当我姑父是狗仔啊,光给你扒拉我爸跟我妈的新闻。” 蔚岚翻白眼,“我扒拉他俩的八卦,我闲的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啊?” “为我?” “你傻啊,你没见过那个女大学生啊,打眼一看,跟你妈妈特别的像,所以你爸爸才跟她在一起的么,现在分手,肯定是你爸爸要跟你妈妈要和好啊,你不希望她俩和好吗?”蔚岚问。 “我当然希望啊。” “那不就是了,你希望他和好,他们俩现在都是单身,当然需要我们努努力呀!” “怎么努努力?”时然一点都不爆希望,而且一点都不乐观。 他的爸爸妈妈都是缺心眼的人,两个人之间有他,还有感情,如果想要在一起的话,根本就不用别人帮助的。 如果没有猜错,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是给他两个人制造机会啊,一切皆有可能的,真的,你相信你姑姑。” 时然撇他一眼,不知道要不要信她。 “时然,你妈妈走的时候吧,其实你爸爸都拜托我给你妈妈做好了婚纱了,只是婚纱还没完成,你妈妈就走了,我永远记得你爸爸来找我的时候,用非常低落的声音说,不用了,用不上了,真的让人很心痛的,如果他们两个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的话,或许我们的努力就能够让他们化解矛盾呢,对吧?就素是不成,也没有关系的,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这样糟糕了,也不会更糟呢,对吧?” 时然还在沉思,头一次觉得姑姑是个非常有说服力的人。 “好,那就这么办。” …… …… 甘愿重新回到公司,也没有特别的职位,只是协助自己的妹妹希望他的工作尽快的步入正轨。 然而,她的到来,让Eav觉得自己都快成闲人了 独自去茶水间发呆,关际走到休息区瞥到她,Eav接着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逃跑。 关际无语,摇头。 “今天秦家的晚宴,董事长想让你跟我过去。”把请柬递过去,甘愿点头。 快下班的时候离开公司,关际陪着去换衣服跟造型。 到了秦家的时候,晚上七点。 甘愿送上合理就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躲起来,端了两杯香槟。 秦家的后花园秦老爷子种了很多的奇花异草,又值夏季,玫瑰香阵阵而来…… 甘愿放松的坐在长椅上。 八十岁的秦老爷子身体坚朗,有四个儿子,却在家族里也是争斗不断。 静静的品着手中的香槟。 花园里传来异动。 她竖起耳朵。 好像是有人过去了。 甘愿没在意。 “人家想你,你快疼人家,人家等不及了。”娇嗔的女声,有些熟悉,甘愿有些想不起来。 甘愿尴尬,这……什么跟什么啊。 “啊——”忽然一阵尖高喊声,“老公……你好深,恩……” 甘愿慌忙起了身,不小心撞倒了放在一旁的香槟杯。 “谁?”男人喊了一声。 花园里的两个人站起身来,身体胶着。 甘愿一阵尴尬,可在看清女人的脸时,愣住。 叶婕妤显然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 熟人。 甘愿落荒而逃。 关际在寒暄,她也没敢告诉他,去喝了杯水压压惊。 没一会儿,叶婕妤过来,“好久不见。” “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个月前,我们里面是计算工分的,工分多了,就可以减刑的,提前出来的。” “听说,你跟陆维擎没有在一起呢。” 甘愿没说话,只是觉得叶婕妤真的很讨厌。 不愿意多说,就找了个算是安静的地方,叶婕妤跟过来,“怎么,还是那么讨厌我,讨厌我抢了你的男人?可是甘愿,你也真是够笨的呀……我在里面两年多呀,你们俩竟然还离婚了,真是……” “跟你,有关系吗?” 叶婕妤笑,“没有关系啊,不过没看到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开心,因为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你比我更痛呀。” 甘愿只是冷眼看了她,“在没在一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一直很近,我们深爱着彼此,即使不在一起,依然是。” 叶婕妤冷笑了下,“我进监狱前,我告诉过你,我是怎么进去的,我跟陆维擎睡过的,我才心甘情愿的承认一切罪行的,可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没有……他不肯碰我的,想知道他是怎么拿到证据的吗?” 甘愿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的,他从开始就知道,我在他吃的食物里下了毒品,他毒瘾发作,我信以为真,我以为能控制住他的,可他在骗我,为了你……甘愿,你是不是更痛呀,啊……哈哈!” 甘愿退后了一步,闭上眼睛。 这样的事实,无疑是在她的受伤的心上,撒了一把盐,她整个人都颤抖,也顾不得,就一个耳光甩在叶婕妤的脸上。 “混蛋!” 她像是疯了一样,拽着叶婕妤的头发,一脚将她踹在地上,不停地甩耳光。 听到这边的动静,关际率先赶过来,看到两个女人撕扯在一块。 关际把甘愿护在怀里,叶婕妤从地上起来,想还回去,关际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推。 叶婕妤愣住了,“你……” 关际看了她一眼,轻轻扶着甘愿,趁人聚集过来前,朝着寿星老告别。 “我以为,你会帮她。”甘愿闷闷地道。 “我了解你。” “关际,你自己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我打车走,让司机陪你转转。” 甘愿摇头,“我想一个人。” 下了车,甘愿就走在路上,手机一响是蔚岚,说是时然病了,在以前他们住的房子里,没人照顾。 她着急拦了车,就直奔而去。 门锁的密码没换,她推门进去,没见到儿子,只有陆维擎一个人被子没盖的睡在床上。---题外话---叶,不会兴风作浪的……只会下场更惨的! 甘愿,我不想你一个人疼,我想陪着你 他侧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甘愿站在门口。 一定是蔚岚,她想添乱的。 她是应该转身就走的,可是就看着他歪在床上的样子,她身子就不听使唤似的,就立在门口,无法移动。 甘愿低着头,眼眶泛红。 其实,原来,在这场爱情里,傻到底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陆维擎沿。 他就应该恨她,恨她到底,永远都不要对她好,她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可偏偏……到了今天这一步。 最终,她轻轻的走进卧室,他们结婚后的卧室,这个房间里,有过太多甜蜜的时光纺。 走进去,站在床侧,就看着他侧身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而憔悴。 酒柜上放着一个空空的酒瓶,酒杯里还有残余的酒液,一旁的烟灰缸里也会一堆的烟头。 他整个人疲倦不堪,整个人显得寂寥又颓然。 这让她想起了她在离开前,他也是脸色苍白的样子,她明明知道他不舒服的,可是却故意忽视他异常。 他真的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染着毒瘾的,那个时候,他一定很痛苦吧。 她后悔! 眼眶不觉得就红了。 当初离开,她绝然的离开,留给陆维擎的不仅仅是绝望。 她太残忍了! 她想弥补些什么,可现在,她发现,她什么都做不了,连靠近他,她都没有勇气。 她的靠近,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因为不适而翻了个身。 卧室的里的光线很暗,映照他的脸色愈加苍白。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依稀能够看清他脸部的轮廓,那么熟悉,让他那么想要靠近,她却只能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甘愿终于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来。 “陆维擎……”她轻轻唤了她的名字,他却没有反应。 她终于肯放纵自己,伸手去抚摸她苍白的脸。 多久没见呀,大半个月了,她怎么觉得他瘦了些呢? 不自觉得,手指就抚摸着他紧皱的眉,然后是鼻,然后是他薄锐的嘴唇。 “如果,如果让我重新选一次,我一定不会离开你,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永远都不要跟你分开。” 原来,她的一个决定,可以伤害他这么重。 如果重新选择,她会选择留下的。 只是,生活永远都没有如果,有些人放弃了,就是一辈子,想回去,却再也回不去! 收起自己悲伤的情绪,拉来被子,盖上。 她看他一眼,却对上一双幽深无温的眸,她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饿 陆维擎头疼的厉害,唇线微抿,“滚!” “对不起。”甘愿倏地转身。 陆维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跟上去,从背后却控制不住的抱住她。 甘愿吓了一跳,“放开!” 他将她推至玄关的墙壁上,他像是一堵墙,封死了她所有出逃的路,昏暗的玄关,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为什么来这儿?” 她缩着肩膀,“蔚岚说,时然……生病了,你在加班,没人照顾,没事……我就走了。”她推着他的肩膀,就想从他的钳制下逃离。 他却摁着她的肩膀,“儿子生病,重要,我就不重要是不是,甘愿?” 甘愿低着头,不说话。 陆维擎气恼,捏着她的下巴,“说,我对你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她捏着他的下巴生疼,虽居高临下,可气息混着酒香暧昧萦绕在鼻端。 四目相对,她看不到他深眸的尽头。 “说,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狗(屁)不是?” 甘愿用力的摇头,眼泪就逼在眼角,等待滑落。 “那我,到底重不重要?”他执意,似乎是因为喝醉了,也或许是因为生病了,他那么绝望。 甘愿看着他,他曾经为她付出那么多,那么想要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可她还是生生的把他的心,给刺了一个窟窿。 她真的再也说不出对他更残忍的话来了。 “你,对我,很重要。” 陆维擎看着他,那眼神瞬也不瞬的瞪着她。 终于,放开她的下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神专注,疼惜。 她回望着他,然后低下头,“你好好休息,生病了,就少喝些……”唇被卷走,他似乎恶狠狠的吻着她,唇齿间的浓浓的酒气萦绕着她,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努力的挣扎,想要推开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像是一把火焰,试图要将她燃烧。 甘愿靠在墙壁上,承受着他的疯狂。 “抱我!”他命令,然后 tang咬着她的下唇,泛出血丝,然后交缠。 她终于,用力攀上他的肩,把自己送到她的怀里。 从这一刻开始,她让他做什么,她都愿意。 只求,让这个男人心里好受一点。 她闭上眼睛,紧紧攀着他的肩,“是我不甘寂寞,想要你……” 陆维擎抱起她,幽深的眸一缩,痛意蔓延,他吻着她,一步步走回卧室,“甘愿,你不想活,我也不想逃!”要疼,一起疼。 她,不甘寂寞? 像是在勾(引)他,不过是给他开脱。 告诉顾经年,对不起他的,只有甘愿,没有陆维擎! …… 明明知道,不可碰触。 他们像两只刺猬,注定要要无法拥抱,可还是为了对方,遍体鳞伤。 血肉模糊的拥着彼此。 衣服一件件的离开。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眼里的自己,那么绝望,他如同她一样。 她却用力的拥抱着他,将自己靠近他。 理智早已离开,他狠狠的在她身上驰骋,每一下都让她疼的抽搐。 她没有喊出声来,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关,整个身体因为他的动作而颤抖。 她紧紧的拥抱着他,感受他炙热的体温。 他的狂躁,让她疼痛难忍,可却她还是逼迫自己咬唇强忍着…… 他的还睡滴落在她的肌肤上,他闭着眼睛,似乎绝望得占有着她,而她也没有任何希望的承受。 因为,他与她都清楚一个事实。 他们能够拥有的只是这一刻,两个人的身体。 趁着醉酒的放(纵),或许明天醒来,都可以自欺欺人的忘记。 可是这样寂寞的夜里,温暖了彼此。 她送上自己的唇,他用力的咬。 这样绝望的性(爱)里,她与他都甘心沉沦。 …… 天蒙蒙亮,她一夜浅眠。 昏厥了多次,都无法让这个男人停下来。 陆维擎还在睡,凌乱的房间是昨天疯狂的证据。 陆维擎还在沉沉睡着,她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有些疼,她还是颤着双腿走下床。 将他随意丢弃的衣服,一件件的整理起来,让一切恢复正常的样子。 至于她自己,或许只是他的一场梦吧。 她没法面对他,因为面对他,她更痛。 所以,他选择逃。 来时穿着宴会的礼服,此时衣不蔽体。 她还是凑合穿上,拎着自己的鞋子离开。 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有些狼狈的走在安静的小区里。 城市还未被唤醒,路灯还映出柔柔的光,甘愿回头就看到自己长长地影子,寂寥无依。 其实衣服的背部被陆维擎撕坏了。 她把衣服翻过来穿,用手拽着,还可以。 他站在门口,想要打车。 头一次甘愿觉得,这个地方可真是偏远。 探头探脑的,张望。 肩上,忽然多了一件外套,她愣愣的回神,看到陆维擎,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弯身抱起她。 一步步的朝里走。 “放开!”她回过神道。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 “我昨天没喝多。” 甘愿别开眼,“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陆维擎冷笑,“你确定?” “陆维擎,你放我下来。”他置若罔闻,不顾甘愿的拳打脚踢到了室内。 终于放她下来。 甘愿就要走,陆维擎直接把她的礼服撕烂,“说,昨天我们到底干了什么?” 甘愿一下就哭了,“陆维擎,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 他更痛,将人收进怀里,“甘愿,我不想你一个人疼,我想陪着你,对不起顾经年的,也有我!”---题外话---我想尽快得,让两个人甜蜜起来,好不好? 201 我没法控制我自己不去爱你 “也有我的份!”他喃喃道,最终还是伸手将她温柔的抱进怀里。 外套裹住她,他再用力的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她明白他的痛苦,明白他在听到经年出事的时候,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悲痛,那么的难过。 她伤害的是他的亲哥哥,可她还是愿意这样对他。 她告诉自己不要掉眼泪的,可是她真的为他难受,甘愿在他的怀里就嚎啕大哭纺。 他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然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尽情的流泪。 终于甘愿在他的怀里,最后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抽噎。 他则是维持着同样的一个姿势,轻轻的环着他。 “对不起,甘愿……” 甘愿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他没解释,只是低头吻住她的额头。 甘愿又又想想哭,然后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他。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他进卧室,找了件他的T恤套在她的身上。 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拿了毛巾把她哭的满脸泪痕的脸擦干净。 甘愿只是低着头,手里捧着水杯,低着头,有些不明白。 他坐到她的身边,伸手牵住她手。 有什么东西,放到她的掌心里,她摊开手,是他送她的戒指,从巴西回来,在海城丢了找到了之后,她就挂在脖子上的。 昨夜,其实他有点失控,什么东西都撕,她的戒指一定是掉在地上让他捡到了……诶,不对啊,房间是她打扫的呀。 看向他,似询问,他叹息一声,“在床上来着,我捡到了,甘愿……我配不上你。” 甘愿看着她,低下头,想揣测他的意思。 “这些年来,你从来都没有忘记我,可我除了对你凶,做过那些伤害你的事情,似乎都不曾为你真正的做过些什么,儿子对我说,你心里还想着我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信。” 甘愿不肯抬头,她怕看他,因为看到他,或许会再哭! “我很恶劣是不是?” 甘愿摇头。 他的好,她是记得的,陆维擎从来都不是一个做了什么事情,会邀功的人,他总是默默的坐着很多的事情的。 例如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的脚受了伤,他明明就担心她,却拉不下脸来,找一个阿姨来照顾她,给她做她爱吃的菜,偷偷的回来看他。 例如,他明明是用伤害他自己来让叶婕妤上当的,就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她什么都不要,就是要找到叶婕妤烧度假村的证据,可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憋在心里。 他是个别扭的男人,也很傻。 陆家的男人,深情,也傻! “不恶劣,可我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情,简直糟糕透了,我总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你的身边,动不动就对你凶,明明知道你难受,可我还是雪上加霜,是不是?” “陆维擎,你别总是说这样的话,惹我哭!”她不想再听。 他伸手将人揽在怀里。 甘愿搂着他的脖子,“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是真的不明白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我知道,在经年的事情上,你多么痛苦,你觉得如果不是你,经年就不会出事,或许能够好好的活着,甘愿,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情,可你却活在他带给你的阴影里,痛苦不堪,那我陪着你,好不好?” 甘愿立即摇头,“不好,我不想任何人陪的。” “十多年前,你就是我的人,可我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过你,反而总是你替我考虑,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管……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帮你处理。” 他们错过了太多太多,她也太痛,太痛了。 他知道,他或许这样做,对不起大哥。 大哥对甘愿的感情那么深,那么浓烈。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就去做这样的事情,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陪着她,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就算是对不起所有的人,就算是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他都要陪着她,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不然,她真的会崩溃的。 被他,被陆家人折磨疯的。 他从十六岁就经历了太多,父母感情的破碎,丧母,还被自己的初恋抛弃,闪婚,闪离,儿子失语,再加上大哥的事情,她的生活早已灰暗不堪。 她28,9岁而已呀,经理了这么多,却找不到未来的路。 所有的灾难都承受了吧,他就不能让她过的好一点了?他就不能尽他的努力,去给她幸福了? 难道她想要让他幸福,都不可以吗? 他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让她承受那么多,而让他自己醒悟 tang的这么晚。 他就是要好好的爱她,疼她,就算天理不容又如何,何况,事情没有那么负责。 他只是自私了一些而已! “你没法处理……他,再也回不来了!”甘愿呜咽,一提到顾经年,她整个人都崩溃。 他因她而死,那她……有什么资格幸福呢? “我说过,这不是你考虑我的问题,看着我。” 甘愿吸着鼻子,他捧住她的脸,温柔的捧着他的脸,“甘愿,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甘愿看向他,幽深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温柔跟情深,她眼里闪着泪光,静静的看着他。 他微笑,“甘愿,我爱你……深爱,这一辈子,就爱一个人,心里,也只装着你一个人,我没法控制我自己不去爱你,而且……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过些什么,爱你,是没有错的,我爱你,没有错,你被我爱,也没有错,你能做的就是,很忙也不想,就让我爱你,你就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女人就好,任何问题,你都不要去想,因为一切有我,好不好,你相信我,我现在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可以只手遮天的,我的女人要点啥,还不是我动动手指头的事儿,嗯?” “我们先试试,好不好?如果你实在受不了我,那好……我们……再分开。” “如果,再也分不开了呢?”她喃喃问,明显的被他成功游说了。 “那就赖一辈子。”他道。 甘愿一直沉默,他已经低头,轻轻吻着她早已红肿的唇瓣,他没怎么用力,只是极其温柔的亲吻。 “答应我,好不好?”他贴着她的唇,誘哄。 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那不回答就是答应咯?” …… 等着甘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枕着陆维擎的腿,睡在沙发上。 她的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在签署文件。 秘书站在沙发的一侧,她吓了一跳,秘书朝他温柔的微笑,而且,后面还有他公司里的某些高管。 一行人各自忙各自的,竟然都不发出声音的。 甘愿尴尬,就要坐起身来。 陆维擎把文件递过去,却轻轻摁住了她的肩膀,俯下/身,外人看来,像是要扶他起来,而他则是贴着她的耳朵,快速的说了句话,“你要起来的话,是要疯了的,你又没有别的衣服穿,大腿上却是我昨天留下的痕迹啊,不怕丢人啊。” 甘愿脸倏地一红,想起,她只穿着他一件T恤的。 咬了咬唇,只好尴尬的撑着身子,裹住身下的毯子,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看了一圈,好像还有在卧室里,是在收拾行李吗? 搬家? 甘愿想,却因为他临时把家里变成了办公室,她没问,就看着有人过来汇报工作,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他交待了所有工作的重点。 她一声不吭,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时然推着行李箱,“爸爸,妈妈的行李,我跟小姨给整理好了。” “谢谢。”他正签字,没空抬头。 又交待了一些事情,公司里的人离开。 他转过头去,看着甘愿,解释:“我请了长假,我们要出去旅行,现在肩上的任务重,有些事情必须要像董事会交待。”---题外话---其实,这一章,我是挺感动的,有木有月票,有木有奖励呢,还有一更! 202 只有我跟你的旅行,真美好 “我睡了一觉,就被旅行了?”甘愿皱眉。 Eav也从外面进来,“姐,姐夫。” “可是,公司我还有个项目在跟紧的。” “反正,你走就是了,我能够搞定的。”Eav开口。 “爸爸妈妈,旅行愉快哦。” “你,不去吗?”甘愿看着儿子,时然摇头,“你们两个人的旅行,我去当电灯泡呀,不要。纺” 离开家,最开心的是时然了,她迫不及待的就给陆蔚岚打电话,“姑姑,你还真行啊,他俩在一起了,很开心哟!”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甘愿就收了线,看到了Eav,“小姨呀,你看你啊,是我的亲小姨,陆蔚岚呢,是我的亲小姑,我爸妈的这件事情上呀,就能看出我小姑比你的道行深来,要不然,他能泡到陆城北,你到现在依然找不到个对象呢。” Eav:“……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找不上个对象!” “本来就是啊,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关际么,关总,对你可是很有意思的,我妈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我都十岁了,你这好,男朋友都没影,真是让人操心。” Eav:“……” …… “怎么忽然要去旅行?”司机把行李搬上车。 甘愿鼻梁上挂着跟她同款的黑色墨镜,低低问。 “除了在斐济,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出去旅行过,想出去,而且,这几年,我的年假,没怎么用。”他牵着她的手,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去哪儿?” “云南。” “好。”她不再多问,只是靠在他的怀里,不闻不问,做一个小米虫。 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重新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了,他看着她伸着手指头在看,他淡淡的扬起唇角。 甘愿抬头,吻了吻他的脸,他则是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了一口。 托运了行李,换了登机牌,办好了所有的一切手续。 他拿着她的机票,牵着甘愿朝VIP室走去。 进去,Vip室的工作人员打开门,“陆先生,秦先生,今天也在。” “这么巧?”陆维擎道,牵着甘愿进去。 座位上,秦家的老四,坐在最里头的座位上,身上有一个身段不错的女人。 陆维擎轻轻一笑,“秦叔。” 秦四推开一旁的女人,叶婕妤站起身来,风情万种的转过身,看到陆维擎,整个人愣怔,许久都不曾说话。 陆维擎像是没看见她一样,只是唇角挂着笑容看着秦四。 “小三啊,这位是……”秦四一双眼睛看着甘愿。 “我太太。”他介绍,然后一笑,“四叔,小三小三的太难听了……四叔,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是要亲自给亲爷爷祝寿的,可昨天真的病的不行,秦爷爷没拿我怪吧?” 秦四摇头,“哪里,哪里。” 秦四是跟父亲曾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陆家出事,秦四自然是跟陆家的叔伯站在了一块,而不是选择了父亲。 只是这样的场合,明明不喜欢,却还是要客气的寒暄。 “小两口,想去哪儿旅行?” “云南。” “这么巧?”秦四笑,“我正好去昆明,有点事情要谈。”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陆维擎就带着甘愿到一旁坐下。 他带着她的水杯来的,刚刚初夏,陆维擎穿着白色的衬衣,休闲鞋,休闲裤,阳光从窗户而来,让他整个人愈发的清隽。 他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将甘愿的乱发整理。 叶婕妤一阵酸楚。 这两年里,他一直希望这个男人顾念一点旧情,去看他一眼的,可他从来都没有,今天看到她,她更多的是狼狈,还有更多的心痛,或许还有些不甘心吧。 “你其实还是有些烫的,我给你带了药。”临走的时候,她从医药箱里带的。 “我再给你打点水,你把药吃了。” “好。”他应着。 他用她的杯子喝了水,吃药,甜蜜而温馨。 吃了药,喝了几口水,“等会登机了,我陪你去趟洗手间。” 他在洗手间外等着她,甘愿洗了手,Vip候机室的人并不多,就他几个。 她擦手,他低头轻轻吻住她。 “洗手间啊。” “甘愿,真好。”他忽然道,甘愿皱着眉头,他又开始发神经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感谢她愿意重新回到的身边。 …… 陆维擎牵着甘愿的手,从vip通道登机。 找到自己座位,巧得是,叶婕妤跟秦四的位置就在他们的一侧,仅隔着走廊。 天已经黑了。< tang/p> 他很少吃飞机餐,飞机起飞后,他只看了头顶上的阅读灯在看书。 她把隐形摘了,戴上了黑框的眼睛,也在看书。 空调有些凉,空姐把毯子给他俩盖上。 机舱里就处于昏暗的环境里。 三个小时的飞行,看了一会儿,甘愿就困了,陆维擎给她调了座椅。 而另一侧,秦四躺在放倒的座椅上。 手却伸进了叶婕妤的毯子下,用力的揉捏。 叶婕妤有些窘迫,可还是闭上眼睛,忍了,她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男人,来帮她一把多好啊。 可他就是慵懒的看着书,神色专注。 没一会儿,秦四就更加的不规矩,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打扰。 他就脱去了她的上衣,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 就算是她极力隐忍,可还是能够发出声音来。 没一会儿,陆维擎摁下了头顶上的呼叫铃,空姐进来,“先生,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 陆维擎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空姐点点头,就拉上头等舱的帘子,朝后面走去。 没一会儿,空姐回来又在陆维擎耳边说了一番话。 陆维擎点点头,解开甘愿身上的安全带,抱着起了身。 走到经济舱,“陆先生,真的很抱歉,商务舱没有合适的人,只能到经济舱了。”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叔跟大婶儿已经起了身,有些诧异看着陆维擎。 “大伯,听说您跟太太结婚几十年了,我跟您换一换。” 从头等舱到了经济舱。 甘愿本来睡眠就浅,听到叶婕妤跟那老色鬼的动静,肯定尴尬,大爷,跟大妈,好歹年纪大了,听力没那么好。 到了经济舱,甘愿就笑了。 “没睡啊?” “睡啊,你抱,我就醒了,干嘛要换,不愿意挨着她吗?” “也没什么不愿意,愿意的,只是觉得,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而已。”或许连陌生人都不是。 爱情里,最痛的事情不是对方把自己伤的又多痛。 最痛的是,相爱过的两个人,在见面之后,连陌生人都不愿意做。 …… 叶婕妤离开机场。 秦四瞥她眼,“宝贝,我们要去酒店了。” 下了机,陆维擎在昆明机场逗留不久,直接飞往丽江。 到了丽江,司机接他们去酒店。 从机场到九点,大半个小时,甘愿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窗户降下来,似乎能够闻到花香。 客栈是定在束河。 司机把行李送回房里。 陆维擎就牵着甘愿的手,在月色下,沿着小桥流水般的青石板路慢慢走着。 束河古城,相对于安静,还能找到那种幽静。 晚上安静到能听到远处酒吧的声音,还有草丛中,小时候飞虫的叫声。 “好安静呀。”她道,挽着他的胳膊。 “是啊,喜欢这儿吗?” “喜欢呀。”她笑,然后站定,挽住他的脖子,献上香吻一枚。 他搂着她的腰,“今天睡到中午,晚上一定睡不着,丽江是不夜城,想喝酒吗,我陪你喝完一条街,好不好?” “可以喝吗?”她问,继续跟他朝古城最热闹的重心走去。 甘愿挽着他的胳膊,静静的走在路上,能听到水声流动。 转了个弯,到了桥上,一眼望去,霓虹闪耀,绚丽多彩,能看到酒吧的街,来来往往的好多人。 他拉着她到了一家店里,买了条云南特色的披肩,绕在她的肩头。 甘愿高兴坏了,拉着他到了生意兴隆的酒吧里。 驻唱唱着好听的歌,她点了酒,跟他歪在座位里。 “今天可以喝,明天一口不许。”他道。 她点点头。 他点着她的鼻子,“小酒鬼。”---题外话---啊呀,其实我特别想把甘愿的妹妹跟关际在一起的,想要救赎那个可怜的男人,你们同意不? 203 他们的眼里,有的只有彼此 可是点好了酒,可迟迟不见服务员送过来。 她抬头张望着。 陆维擎有些无奈的看她,“这么想喝?” “来到艳(遇)之都不喝酒,是为了什么?”她扯了扯肩上的披肩,“只为了带着纳西风情的披肩。” 勾起她的下巴,“你想艳,遇?” 甘愿点点头,陆先生冷峭的眉毛悄然上扬,“给你个机会。纺” “什么?”甘愿歪头。 “要不,各自艳,好不好?”他微笑,执起她的手,脱掉她的婚戒,收在自己的口袋里,起身,离开。 “你玩真的呀,那我要跟别人走了哟?” 他摆摆手,留给他几近完美的背影。 甘愿扶额,他直接奔向吧台的方向,她则是托着腮,望着窗外小桥流水一样亭台,楼阁。 当然还有霓虹闪耀,五光十色的流水。 这个城市安然,幽静,似乎能够让人忘记一切烦恼一样,真好。 “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甘愿回过神,“我对酒精过敏,抱歉,我在等人。” 男人耸耸肩,离开。 丽江是个非常浪漫的城市,美丽的古城,就连随时发生的爱情都能够那么美好。 她坐在那儿,看着陆维擎坐在吧台上,跟漂亮的老板娘聊天。 也不知道是老板娘说了什么笑话,他微微侧目,沉沉的笑出声来,英俊的侧颜如斯好看。 她微微皱着眉头,就这样不管她了? 她不觉得就皱起眉头。 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多,见她一个人,总有不少人来搭讪。 甘愿兴趣缺缺的,索性趴在桌上,就看着人来人往。 陆维擎坐在高脚凳上,微微侧目就看到了她。 酒吧的女老板看过去,“你有兴趣呀?” 陆维擎点点头,抿了口手边的茶,“非常有兴趣。” “Qing,你手上戴着婚戒,是结过婚的,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老婆呢?”女老板皱着眉头,有些不赞成。 陆维擎唇角含笑,问:“她,漂亮吗?” “漂亮啊,很漂亮,人家是正经的女孩子,我偷偷看到他拒绝了很多男人,估计她是在等他的男朋友的。” “那有什么,这里是丽江,艳,遇之都,没有邂逅,怎么会浪漫?”陆维擎挑着眉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么样的?”陆维擎问。 女老板忽然皱皱眉,“或许,我一直都了解你的。” “这样好了,如果半个小时内,她等的人还不来的话,我就请她喝一杯酒,好不好?” 女老板叹息,忍不住翻白眼,“枉费,Kelvin一直说你个好男人。” 陆维擎再次笑出声来,“我一直想做那一个女人的好男人,好难!” 女老板摇头,“借口啊,你们男人明明就是花心,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借口,真是……” 陆维擎则是不说话,只是歪头看在趴在桌上。 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女老板汪清,“你不是真的吧?” “当然真的。” 汪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甘愿坐在那儿,漫不经心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搭讪的人无不失望而归。 陆维擎最终是做不下去了,从吧台绕到了台后,接过一个调酒师的工具,手法熟练又迅速调出一杯鸡尾酒。 汪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陆维擎,还真有你的。” 陆维擎耸耸肩,奔着甘愿直接过去。 酒推到她的面前,索性他整个人慵懒的坐在桌子上,微微倾着身子,“不是来猎,艳的吗?怎么就看着你一直拒绝小鲜肉,文艺男青年,还有貌似来旅行的的企业新贵。” 甘愿懒懒的抬头,看他一眼,“我哪里有你的本事啊,迅速跟酒吧的老板混的这么熟,今天是不是可以免单?” “可以呀。” 看着某人的小眉头皱起来了,陆维擎终于伸手,将人拉到怀里。 “好了,我一个法国同学的女朋友啊。” “啊?”她掀起眼帘。 “我法国的一个同学跟他女朋友来旅行,后来在这里开了一个酒吧。” “哦,你故意看我笑话!” “哪有,我就是想看看,我老婆吧,多少人惦记着……”她肯定不知道,有多人想要搅动她这一汪清泉。 端起酒,“喏,亲自给你调的。” “你会?”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本事呢? “我长大,可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以为我会做饭是怎么来的?我在上学的时候,爸爸是不给很多钱的,自己得挣吧,打过不少工 tang,你没觉得我盘子刷的最好啊。” 甘愿抿了一口,看着蓝色如同海底一般纯粹透亮的酒液。“甜甜的,很特别的味道。” “Kelvin给起了个名字叫蓝色生死恋!” “不喜欢名字。”她放下,陆维擎笑,端起来,“干嘛,我调的耶。” 喝了一口,攫住她的唇,灌下去,甘愿尴尬。 等结束的时候,她双唇微红。 汪清扶着额,一脸的难以置信。 Kelvin将刚运来的酒搬进仓库,就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在皱眉。 “怎么了?” “陆维擎,在泡,妞啊!” Kelvin也跟着皱起眉头,“他不是结婚了么,怎么能出来乱来呢。” Kelvin只好过去,“嗨,老兄,好久不见了,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让我没法招待你。” 陆维擎回过头,“嗨,Kelvin。” 英俊的法国小伙,“你的新女朋友吗?” “对啊,我的新女朋友甘愿。”他道。 甘愿只是低着头对他笑了笑,没一会儿,Kelvin就把陆维擎拉到外面,“你什么情况啊,你都已经结婚了,你还乱来,你老婆一定会气疯了的?” “你们还真般配,说话的语气都这么般配。” “没有啊,觉得她挺漂亮的,而且人又不错,照顾一下么。” “你不是要晚上把人照顾到床上吧,你个禽,兽!” 陆维擎最终忍不住笑出声来,回过头来,对着甘愿招招手。 甘愿过来。 陆维擎介绍,“我太太,甘愿,我们来旅行。” Kelvin自知闹了个大乌龙,用力拍了拍陆维擎的肩膀,“你害我在美女面前一点都不绅士啊。” 把甘愿介绍给了汪清。 “陆维擎,你还真是坏透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你平时工作不是很忙吗?”Kelvin问老友。 “一直忙,也一直没时间出来逛逛的,陪她出来散散心。” “在这里多待些天,大后天是我们的婚礼,凑个热闹么。” 陆维擎的视线落到甘愿的身上,甘愿点头,“好啊,好啊。” 到了Kelvin的酒吧,自然是要给他们品尝一下调的新酒。 汪清看着甘愿,“她,真的好能喝的。” “这两年练得。”陆维擎道,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却叹了口气,也不免为她担忧。 离开酒吧。 甘愿靠在陆维擎的怀里,夜里的丽江,温度有些低,低头微微一看,就能看到她脸上透着红晕。 来的急,只有一件披肩,幸好汪清拿了件外套给她。 “陆维擎,你是觉得今天我来的时候睡了很多觉,怕我晚上胡思乱想,又带我来喝酒的对不对?” 原来,他是什么都瞒不住她的。 “好了,我背你。”他道。 从酒吧到住的地方,走着只需要十几分钟,她整个身子隐在不听闪耀的霓虹里,勾住他的脖子,与她深情对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踮起脚来,吻住他。 他承接住送上来的吻,挽住他的腰。 人来来往往,可他们不在乎,美丽丽江古都,他们的眼里,有的只有彼此。 回到酒店,各自洗了澡。 陆维擎将她拥在怀里,“明天带你去划船,去骑马,或者去逛古镇,你选哪个?”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小文艺的心境,就是……我的男朋友骑着自行车载我兜风。” “可以啊。” “可这里是束河啊,去丽江古镇骑车需要一个小时的,不要了,我不要你太累了,还是骑马……”---题外话---第一更,今天还有九千字啊,昨天的没更呀! 204 甘愿,我是想带着你私奔呢 本来要骑车载她去丽江,因为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天下起了下雨,行程暂时搁浅。 Kelvin的酒吧白天就成为一个精致的咖啡馆。 陆维擎跟甘愿只好去他的店里去蹭座,四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里打牌沿。 “明天结婚,不该很忙吗,还这么悠闲?” “不会呀,反正什么都交待好了,我们两个明天出席一下就好了。”Kelvin把牌甩出去纺。 “丽江,很少下雨这么长时间的,下了半下午了。” “多好,淅淅沥沥的雨,我们打着牌,多好。”陆维擎道。 甘愿只是微笑,偶尔有些出神。 中午的时候,好歹雨停了。 Kelvin跟汪清在厨房里忙活,甘愿站在树下,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有雨滴从树上低落挂在嘴角,她眼睛眯了眯,弯出一个弧度,伸出舌头将那一雨滴卷进嘴里。 陆维擎站在“小巴黎”酒吧的门口,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 “过来,吃饭了。”陆维擎喊。 甘愿跑过去,他拉着她的手,“下午,不能骑马了,雨天路不好走,马蹄容易打滑,我们就在玉龙雪山下,带你去爬上去。” 她背着手率先走进店里,“好哇。” 吃过了午饭,Kelvin带着汪清,几人就到了雪山下。 本来可以直接乘索道上去的,可最后还是一点点的网上爬。 越往高处,空气有些稀薄,甘愿被陆维擎拉着,脸色有些发红,陆维擎把氧气袋给她,她吸了两口。 “我这几年都不怎么跑步了,或许是年纪大了,体力根本就跟不上。”她歇了一小会儿,继续往上爬。 终于爬到山顶,山顶上下着雪,她跟陆维擎穿着同一颜色的羽绒服。 她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云雾缭绕,美丽的景色。 “哇,好赞。”她勾住他的脖子。 陆维擎拿出手机,贴着他的脸,来了一张自拍。 山下穿短袖,山顶上是要羽绒服,可为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真的值了。 “我们离开前,来这拍一组婚纱照吧?”陆维擎提议。 “结婚的时候,都忙,离开这里,拍一组。” “谢谢。”她靠在他的怀里。 “谢什么?” “我好喜欢这里。”她道,仰首亲了亲他的下巴,他回头,看着Kelvin跟汪清终于气喘吁吁的上来。 Kelvin摇头,“你,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可以不用花这么多力气的,我险些挂了。” 陆维擎微笑,“我当然是有原因的啊。” “什么原因?” 陆维擎摇头,不肯说。 从山顶返回山下,天已经快黑了。 晚饭没在Kelvin那吃,两个人开车去了大理,去吃米线。 而陆维擎则成了自拍狂,吃个米线都要搂着他照相。 等把Kelvin的车送回去,到了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两个人由沿着古镇走回客栈。 陆维擎始终牵着她的手,“今天不要喝酒了,戒掉吧?” “我睡不着。” “我有办法让你睡着。”他道。 回到客栈,她洗完澡,准备吹头发,陆维擎就接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头发吹干,他关掉吹风机,手就顺着她的领口伸进去。 温热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 去亲吻她的耳朵。 “昨天就想,就怕今天要去骑马,你不舒服。”他抱着她上,床,含着她的唇,低喃。 她脸倏地红了,看着他。 他低头细细的吻她…… 他把大灯关上,只留着墙角 tang的射灯,让带着异域风情的室内,徒增暧昧。 甘愿缠上他的颈,看到他的后背在灯光的照映下发出魅力的光。 手指,在她身上作乱,乱了她的呼吸跟喘息。 “甘愿,爱不爱我?” 她闭上眼睛,“爱……” 他狠狠的吻住她,给予她一切。 …… 一切结束。 陆维擎背靠着床头,她趴在他的怀里,睡的安然,似乎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连唇角都不由的扬了扬。 他有些出神,去亲吻她的额头。 她睡觉的时候,搂着他的腰,完全依恋的姿势。 他看着她安然睡熟的样子,这种感觉真的好极了。 朦胧的光,让她的脸色白的有些透明,像是一尊琉璃娃娃。 甘愿的皮肤很白,他不怎么用力,她的身上,还是会留下他的指痕。 轻轻的掀开被子,看着她腰际,他掐的指痕,他微微皱起眉头。 索性,他澡也不洗了,直接搂着她睡。 翌日,甘愿醒来的时候,睡她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趴在床上,翻了个身。 原本昨天脱下来扔在洗衣筐里的衣服,如今正挂在阳台上。 落地窗户没有关,白色的纱帘随着风飘曳,她有些羞窘的看着她白色的贴身小短裤,在衣架上随着风荡来荡去的。 她趴在翻了个身,滚到陆维擎睡的那一侧,枕头上似乎还有他的气息。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趴在床上继续睡。 陆维擎推门进来。 床的正中央,就看到床上,深蓝色的被子下露出的雪白背脊。 她的头发乱在一旁,睡在他的位置上,被子就盖在腰际,还能看到她腰上,因为昨晚,留下的指痕。 将礼服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走到床沿,低头,亲吻如同绸缎似的美丽肌肤。 她一下就装不下去了,咯咯的笑出声。 他知道她怕痒。 将她捞在怀里,给了重重的一记早安吻。 “去哪儿了?” “去找的礼服。” “几点了?”她靠在他的肩头,有些懒懒地问。 “十点。” “这么晚了?”她皱着眉头,将爬过去,找自己的衣服。 “他们这里,就是十点多才起床,带你去吃个早餐,然后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 “好哇。”她说着,从床尾找到他的意见T恤套在身上,直接赤着脚进了浴室。 陆维擎有些无语,“脚下凉,拖鞋就在床边,就是不知道穿。” 他跟在后面,把拖鞋扔进去,甘愿一边刷牙,一边伸出叫,穿进去。 …… 他们所住的客栈是福建的一个大姐开的,人很热情,等着他们下楼的时候,她已经盛好了粥,把蒸熟的玉米还有鸡蛋端上来。 老板娘的手艺非常好,又听说是Kelvin的好朋友,自然是非常的照顾。 她一边坐在石凳上,顺手把早晨一朵盛开的花,折下来,别在了陆维擎的耳后。 陆维擎也没在意,优雅的吃着早餐,问:“好不好看?” 她憋着笑,点点头。 一直到吃完早饭,回到楼上,他都没舍得把花摘下来。 他到外面的店里给她买的是一件白色的小礼服,礼服的腰身设计感非常好,前胸的设计也很特别,系带的设计虽然简单不简约。 陆维擎站在身后,从后面给她把拉链拉上。 “你的眼光很好。”她转过身来,亲了某人的嘴,算是奖励。 “陆氏好歹旗下有服装公司啊,如果连点审美都没有,那怎么成!”他放开她。 自己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甘愿伸手接替他手中的工作,其实她不大会打领带的,所以特别的慢。 陆维擎也耐心的等着,垂着视线看着他的洁白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缠啊绕啊的。 “你说,你今天过去,会不会抢新娘的风头呀。” “才不会,汪清那么漂亮。”她说着,给他别上领带夹,“好了。” 他对着镜子,点点头,“嗯,还不错。” “真的吗?”她感觉有点歪的,“我以后经常给你系领带,好不好?” “好。” 从盒子里拿出新鞋子,蹲在床前,抬起她的脚,给她穿上。 甘愿有些微愣。 “第一次给 你买鞋,这个码应该合适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鞋码的?”甘愿问,还是有些感动。 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你洗衣服,给你穿鞋的时候,她相信,他是真的爱她了。 倾身,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 “好了,别腻了,该迟到了。” 牵着她出门,把披肩给她裹好。 来接他们的车子也已经到了。 婚礼的习俗是按照纳西族的风俗来的。 长长的迎亲队伍里,汪清手带金银玉器,一袭极具纳西风情的大红衣服,骑着大马,在迎亲队伍的簇拥下,开始了他们浪漫的古城婚礼。 而Kelvin一个法国男人,穿着大红长袍,带着大红花,让一个英俊的法国男人有一种别样的滑稽,甚至有一种感动。 在东巴吟诵的平安经声中,西科姆亲手把代表心愿的白米送进浴盆中。 一系列的流程都是按照纳西的风情而来。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到了酒店。 新郎跟新娘则是换上了婚纱西装,深情对视,给对方一辈子的承诺。 叶婕妤跟着秦四来参加婚礼的。 没想到会再遇甘愿跟陆维擎。 陆维擎则是在一进酒店的时候就看到了秦四。 握着甘愿的手,“甘愿,咱们逃吧?” 甘愿正看得感动,“逃哪儿去,为什么要逃,又不是你结婚,你想逃婚啊?”她回过头来,甜蜜兮兮的说。 “甘愿,我是想带着你私奔呢!” 私奔? 对于这个词,甘愿特别的喜欢。 “那,我们私奔吧。” 陆维擎牵着她悄悄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服务员,不知道写了什么,就让服务员个新郎新娘。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看到甘愿是赤着脚出来的。 “鞋呢?” 甘愿撅了撅嘴,“私奔,不该是落荒而逃的吗?很着急的,鞋子都不穿的吗?” 陆维擎摇头,“你还真文艺啊,你不是就这样跟我逛吧?” 她左脚蹭右脚的,他皱眉,“在这儿等着,那也不许去。” 甘愿只好坐在门口的接待椅上,晃荡着腿,没一会儿,就听到陆维擎喊,“过来……” 她跑过去,就看着他骑着一辆自行车。 她咬了咬唇,迎着阳光看着他,“陆维擎,我好爱你呀。” “上来。”他道。 甘愿跳上后座,抱住他的腰。---题外话---第二更,今天出去了一趟的,大耽误了码字的时间,从周五到周天,每天一万字,算是补更新了!月票呀,有木有呀,啊呜! 205 遇到你,让我的生命绚丽多彩,我爱你 古城的青石板路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在古城的深巷里。 甘愿抱着陆维擎的腰,有些抱怨,“原来,坐在后座,一点都不幸福。”她觉得,她的梦要破碎了。 他歪头看她一眼,“太颠,是不是?” 她趴在他的背上,他骑车的速度明显慢下来夥。 “可我还是觉得,这样靠在一个宽阔的背脊上,还是挺好的。” 陆维擎:“……”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着白色的礼服,无不惹人注目。 终于,车子停下来,到了一家带有民族特色的服装店。 门口有一双纯手工的平底鞋,鞋底是门口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一针一针纳得,图案也很好看,蓝色的花纹,像是古代瓷器上的釉子。 四五十岁的大叔出来,“买鞋啊?” 甘愿踩在陆维擎的皮鞋上,扭着身子。“是啊,老板,便宜点撒。”她学着老板的口音。 老板看她好一会儿,“你是抢婚出来的吧,便宜点咯,十九块。” 推了推陆维擎,陆维擎只好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二十块钱,大叔找了一块。 两个人进店里,她换下了礼服,换上了亚麻的裙子,头发散开,陆维擎倒是觉得她还真是文艺范十足。 脚上踩着一双特别舒服的鞋,她背着手出来,仰头问:“怎么样?” “哪来了个文艺女青年啊?”他笑着答。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甘愿真的很漂亮,乌黑的头发,皮肤如凝脂,主要是她的气质,清尘脱俗,可似乎又隐隐着一种别样的忧伤,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拥入怀里心疼呵护着。 “算你有眼光。”她道,挽着他的手臂,他一手推着车。 “我是不是应该也换一套衣服,跟你的般配些。” “诶,我觉得大叔的那套衣服很好看。”她小声的说,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叔,穿着一件青色的盘扣衫,一个黑色九分阔腿裤,头上还带着一个帽子。 他睨了她一眼,“你说,我穿那个是不是很短,直接当裤衩了?” 她笑倒在他的怀里。 “不过,这双鞋子,真的好便宜,而且好舒服呀!” “一双鞋子人卖二十,你还跟人讲价,好意思?”他冷哼。 “砍价是种能力!” “你能力很强!”说着,他拍拍脑袋。 沿着青石板路,一直到了古城的正门口,巨大的水车,远远的就看到了挂满了许愿牌的的许愿亭。 “这里,是挺美的,Kelvin说,以前这里可以骑马,现在不可以,说是会影响整体的环境,可现在一排排整齐的房屋,虽然小桥流水,美丽依旧,却失去了他原本最质朴的人文文化。”他道。 “你说,这里,商业化越来越严重呗,陆总!” 他丢给她一个废话的眼神。 甘愿歪头道:“那又怎么样,出来旅行,最重要的是看跟谁在一起,无论这个城市变成什么样子,两个人在一起的回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对不对?一起旅行,风景是次要的,心是最重要的!” 陆维擎看着她,眼神温柔。 甘愿忽然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他一口。 他手里还有一辆自行车,此时,他觉得是一种累赘。 “等我一下。” 他把车子随手送给了一个看似是当局居民的小姑娘。 甘愿皱眉,“就这样送人了?” “这个地方路不会,太颠,等会我骑车载你回去,再买一辆。” 甘愿:“……真土豪。” “我土吗?” “非常,非常,非常,帅!”她摇头,很狗腿。 “来,拍一张。”他搂着她,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两个人。 甘愿回头,亲他的脸,很用力。 拍完照,说要去许愿。 tang 搂着她,走向许愿亭。 甘愿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晃着他的手臂,欢脱得像一只小鸟,“我好喜欢这次私奔啊,你说,Kelvin是不是气死了,他的婚礼,你偷偷溜走了。” “他知道,我们来,就是来旅行的,最主要的是他一定猜到了我来的原因,我还给他留了字条。” 字条上写了什么? …… Kelvin敬酒的时候,是发现陆维擎跟甘愿不见的。 桌子底下有一双甘愿的高跟鞋。 服务生把纸条交出去的时候。 Kelvin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恭喜大婚,可以告诉我,你们结婚的愿望清单上,还缺什么吗?我会帮你实现! 他笑了,把纸条给汪清。 汪清点点头,“还是他有脑子耶,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结婚贺礼,这个陆维擎,好歹我们结婚耶,就这样跑了,真是不够义气耶。” “他过来,有他的原因。” 汪清歪头,“什么原因?” “哄他太太开心呗,再说,两个人都是打扮的那么讲究过来的,没想到要走的吧,现老婆碰上了前女友,尴尬嘛,躲了很正常。” “哪个,哪个?”汪清满眼的八卦。 “改天,告诉你。”他说。 汪清看着手里陆维擎给的“贺礼!”,很满意,“哎呀,我觉得这个好耶,咱家里还缺什么呀,让陆维擎给咱添置一下,那简直是太好了。” 现在结婚,大多是送礼金,来回的折腾。 只证明,现在的人都懒了,懒得为朋友的结婚思考一下应该准备什么礼物,索性脑子就不动了,甩给一笔钱。 他们结婚的愿望清单上,缺了什么呢? “我们缺个婴儿床啊,让他送一张呗。” Kelvin点头,“非常可以!” …… 甘愿听着他说这个,“啊,他要说,我们结婚就缺一套房子,送我吧?你也送?” “他怎么可能缺房子呢,肯定不会,他不会那么庸俗的,而且他有很多房子的,Kelvin在法国是有酒庄的,人家住的书古堡,咱办婚礼的时候,要不也不要收礼金了,就把想要的礼物发到朋友的邮箱里去,他们会满足我们的,找Kelvin就要一座古堡,怎么样?”陆维擎交了钱,把许愿牌给甘愿。 甘愿:“那你没朋友了。” 一沓的许愿牌,陆维擎皱眉,“你买这么多许愿牌,也写给谁啊?” “要你管,诶,你自己也去买一个呀,不写吗?” 他摇头,“我才不会做这个呢,这么幼稚。” 她认真的写许愿牌。 给黎衍一家,洛叔跟洛婶儿,还有爸爸跟Eav,也当然有儿子,还有奶奶,妈妈,蔚岚一家。 她把许愿牌,让陆维擎一个一个的挂上去。 最后两个。 她使劲捂着,陆维擎想看,她就是不让。 让陆维擎闭上眼睛,她自己挂上。 然后拉着他的手离开。 “汪清说,前面有一家酸奶,特别的好吃,我们去吃。” “好。” 陆维擎一直在找洗手间。 “你前面等我,我去洗手间。” 甘愿也没多想,自己去找那家最好吃的酸奶店。 陆维擎跑回许愿亭,将自己的愿望写上——希望她永远这么开心下去,最后的落款是擎。 挂上去之后,他找到甘愿的不让他许愿牌,看着她娟秀的字迹,一字一句写着,相识十多年,多想跟你携手走完人生后面的路程,会吗?遇到你,让我的生命绚丽多彩,我爱你! 他又翻开另一个许愿牌。 “经年,如果你回来了……该多好呀。” 陆维擎的心里有一阵的难过 ,他以为她忘记了,虽然她每天都开心,都快乐,可从未忘记顾经年的存在。 原来,打开她的心结,并不易。 …… 回到酸奶店,她坐在高脚的木凳上,悠闲的吃着酸奶。 看着他进来,挖了一小勺送进他的嘴里。 “好吃不?”她笑眯眯的问。 他点点头,“好吃,非常好吃。”吃过了酸奶,到了美食街,尝遍了当地的美食。 逛完了木府,两个人还去了菜市场一趟,准备晚上回去亲自做饭,算是犒劳老板娘这么些天的照顾。 “你看见她了,对不对?” “谁?”他把一把青菜递给老板,然后外头看她。 “就是她啊,所以才走的,是吗?” 他知道,她说的是叶婕妤。 “对,我看到她了,不想跟她再有任何的交集。”他道,把钱付给老板,然后继续道:“甘愿,她的出现,总是提醒着我,我曾经是多么的对不起你,我跟她十年的感情,多么的荒唐……或许我的这种心态不对,不愿意证实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其实不是这样的,既然是错误,我希望改正,我跟她已经过去,我有了你,无论我跟她曾经发生过什么,未来,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即使同桌吃饭,我会不舒服,当然,你也会,索性就出来,你开心,我也开心。” “可她,一定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如果还跟我有关心,那个不开心的人就是你,我现在只专注你开不开心。” 而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忘记一切烦恼,忘记一切的不开心。 一点点的因素,他都不希望她受到影响。 从市场出来,他手里拎着不少的菜,却还是仍然空出一只手,挽着她的手。 “如果,我们能够留在这儿,多好。”她忽然感叹,这里的生活节奏这么慢,每天所有的人都计划着怎么玩。 “那就留下。” “这里不属于我的,我属于G市,我的父亲,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姐妹朋友,都是在那边的,是不是?” “多待几天,等过一阵,带着儿子一起过来。” 跟他逛完古城的每一条深巷,最后,他还给她买了一束鲜花。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我两条腿都直了。” “你去洗个澡,我借用老板的厨房,你不许偷偷睡觉,洗完澡,马上来厨房,跟我帮忙,好不好?” “好。”她拖着疲软的的身子进房间。 洗完澡,她吹干头发就进厨房。 老板娘的厨房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地方不大,五脏俱全。 他炒了不少的菜,而老板娘则是自制了一盆红油翻滚的火锅,就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 甘愿直流口水。 进了厨房,从背后圈住陆维擎的腰,“哇,今天是大餐哟!” “对,今天是大餐。” “有火锅,貌似很好吃的样子。”隔着门帘,老板娘在择菜。 他关了火,将菜盛出。 狭小的厨房里,甘愿在后面,有些拥挤。 “出去啊!” 她摇摇头。 陆维擎把炒锅里倒上水,把人搂在怀里,低头就亲。 她刚洗了澡,沐浴液的清香在鼻端。 温柔的含,弄她的唇瓣,还有翻搅她的舌头。 她承认,陆维擎真的是个接吻的高手,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化了一样,最后被她推出厨房。 其实,他非常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搞定她。 甘愿有些晕晕的出来,坐在石凳上,择菜。 老板娘的穿着非常时尚,当地的民族服饰改良的衣服,带着非常漂亮的戒指,还有手串。 “老公,对你很好耶。” 甘愿点点头,“嗯,很好。” “怎么认识的?” “他先是我的心上人的,最后成为我的先生了。” “好好珍惜。” “我觉得,也是。”她笑起来,帮忙择菜。 丰盛的晚餐,老板娘拿出自酿的葡萄酒。 甘愿晚上喝的不多,只因为陆某人禁止她饮酒。 火锅太好吃,当然还有陆某人的菜,可是让老板娘五湖四海的朋友夸赞。 收拾完了。 溜达了一圈,回到房间里。 陆维擎就将她摁在房门上。 手指,在她身上乱窜。 她几乎在瞬间就整个人沦,陷,揽上他的脖子,“你没洗澡耶。” “好,去洗。” 拖着她,进了浴室。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隔着温热的水帘,他们看着彼此。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他含住她的手指,将她揽在怀里。 疯狂的拥抱,亲吻,占,有。 …… 在云南,去了丽江,大理,游了洱海,当然又去了一趟玉龙雪山,拍了一组婚纱照。 陆维擎说西双版纳有大象,等着儿子放寒假的时候,带着儿子一块去。 他每天都带着她去很多的地方,只是跟他疯玩,不允许她想任何的事情,晚上,不许她喝酒。 每夜,他都会将她摁在床上,疯狂的做,爱,直到她筋疲力尽,昏睡过去,无暇他想。 这是不让她喝酒,让她入睡的最好方式。 …… 他跟她像是新婚的夫妻,相拥而眠,伴着朝阳而起。 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 清早,甘愿趴在陆维擎的胸口,用一根头发给他扣耳屎。 她没穿衣服,大半个背脊都露在外面,让他有些走神,可她这种用头发当挖耳勺的神技,显然是没怎么练好。 “你行不行啊?” “咦,怎么会这样呢?洛筝小时候给我弄的时候,我很享受……”她一连苦恼,在试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想要放弃了。 胳膊支在他的胸口,他皱着眉头,“疼啊,我是个人,这样支着,不疼的?” 她吐了吐舌头,低头亲他,“honey,还疼不疼呀?” 他沉沉地笑,“疼。” 她再低下头,“这样呢?” “胸口不疼了……可下面疼了。” 甘愿脸红:“你……滚呢!” “是你说的,滚的哟……” “喂,唔……”最后的抗议,被他的唇缄封。 最后的时候,只剩某人的求饶声。 …… 云南之旅结束,Kelvin送他们去机场。 “下次,带着我儿子过来,你的婴儿床,不久就会有人送来。” 从云南直奔重庆,陆维擎带着甘愿去吃了正宗的重庆火锅。 从重庆再辗转到了成都。 当然,到了成都,陆总特赦,可以在成都的芳邻街,喝完一条街。 甘小姐太高兴,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可到了酒店的时候,电梯里甘小姐就不停的像陆先生表白,外加热情的亲吻还有抚,摸。 这让陆先生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个状态。 回到酒店房间。 陆先生当然不会放过自己的大餐,饱饱的吃了一顿。 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先生去光着半身去洗澡,背上触目惊心。 甘小姐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要戒酒。” 陆先生低头刷着牙,“好。” 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甘小姐就更加的愧疚了。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 “嗯。” …… 两个人逛了宽窄巷子,最后在闹中取静的小通巷里喝咖啡。 甘愿坐在最靠窗的位置上,看着一本八卦的杂志。 陆维擎去端咖啡。 她看到好玩的地方笑出声来,不经意看到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让她楞了半晌,她回过神来,直接跑到街上。 一个修长高大的背影,怀里挽着一个美女,那个背影是那么的熟悉。 甘愿冲出去。 陆维擎端着咖啡,还有她爱吃的过来,没看到人。 “经年——”甘愿跑过去,伸手抓着那人的胳膊。 那人皱着眉头,甩开她的胳膊。 女人瞅她,“你干什么,有病呀!”伸手退了甘愿一把,甘愿有些恍惚,整个人没有防备的后退。 陆维擎搂住她。 “认错人,也不需要推人吧?”陆维擎的脸色很冷,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动动嘴,没说出口,拉着女人就走了。 甘愿转身脸埋在他的胸口。 陆维擎安抚的拍着她的背,“怎么了?” “那个人,很像他。” 陆维擎看过去,看着那人的背影,皱眉,那个人那么胖,像陆经年吗? 这两年,陆经年都那么胖了?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甘愿。 甘愿眼眶微红,“回酒店,好不好?” 回到酒店,她喝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发呆。 “想到他了?” 甘愿点点头,“我不愿意想他。”她有些悲伤,看得陆维擎心疼。 “好,我们就不想他,不想他。” 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靠在她的发顶。 甘愿手伸向陆维擎的胸膛,从他的T恤下伸进去。 他皱眉。 看着她可怜的小眼神,他还是顺从了她,将她推到在沙发上。 …… 大床上,身体在交缠。 她攀着他的肩膀,嘶喊着爱他。 他给她一切。 忽然,酒店的门被推开,顾经年满眼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甘愿裹住被子。 “经年,你回来了?” “不要喊我的名字,我觉得脏!”他怒吼。 “为什么,这个人是我弟弟,你既然爱他,为什么当初要跟我走,你这样,我得多痛?!” 甘愿摇头,“不是……经年,对不起,不是的……” 她下意识的看向陆维擎,他冷冷的看着她,勾着她的下巴,“我只是想要告诉我哥,你根本不值得我们爱,我就是想要看看,你脏到什么程度,这些天,我们是不是很快活啊……你有么有想过他的感受……” 她再看向顾经年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只有陆维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因为你躺在冰冷的地下,可你,却每夜躺在我的床上,为我疯狂,你忘记了他血的温度了吧……”他已经爬向她,让她不堪的暴露在他的面前。“来,宝贝,我好好的疼你!”---题外话---七千字的更新,还有六千字撒! 206 世界上最痛苦的亲密关系 “不,不要,不要——啊!”她倏地睁开眼睛,满头大汗,室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她伸手摸索着开关,却跌到床下,她呜咽出声颏。 陆维擎在打电话,听到动静,就冲进来。 打开灯,甘愿卷着被子坐在地上。 看到他进来,她整个人颤抖着,扑倒他的怀里。 “别,别这么对我!”她哭出声来,在他怀里呜咽夥。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别报复我,别用这种方式!” 陆维擎心一痛,将她用力圈在怀里,“做噩梦了,梦而已,害怕什么,还哭了,儿子都没有你这么胆小!” 她不说话,只是伏在他的怀里。 等着她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做了个噩梦,梦到鬼在追我。” 陆维擎:“……什么是鬼,绿眼睛,红鼻子,白衣服?” 甘愿扑哧就笑了。 “走,出去吃饭去。” “酒店附近有一家小吃街,里面的美食很有特色。” “好,我去换衣服。” 陆维擎把她抱到床上,陆维擎去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 他歪头看她一眼,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隐瞒呢。 华灯初上,才是喧嚣的开始。 这座城市很美丽,人满为患的春熙路…… 她跟陆维擎挽手走出酒店,那个小吃街就离着春熙路不过五分钟的路程。 “每天,街上都是人,都不用上班的吗?真好。” “让你不上班,我想,你一定会闷死。”他挑着眉梢。 拐进一座大楼的后面,好多人都在叫卖着。 找了个位子,要了一碟父亲肺片,两碗成都担担面。 加了太多的辣椒,甘愿汗水直流,却还直呼过瘾。 陆维擎则是心里有些担忧。 她明明是不开心的,却要伪装成还开心的样子。原以为,他带她出来,她心里就好过一些的。 原来不是这样的,她越开心,就越内疚。 就如同正午的太阳,人总在最正午的时候忽略自己背后的阴影一样。 有些东西,不是外在的行为能够控制的。 每天,甘愿还是跟往常一样,跟着陆维擎逛街,逛景点,很开心的样子。 可是到了晚上,她总是能够梦到顾经年,有时候他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 或者慢慢的走远,无论她怎么叫,他都不愿停下来。 每次甘愿都偷偷的起床,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陆维擎则是躺在床上,装作他没有发现她醒来的样子。 旅行的意义,从开始的美好,变得让他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编出各种欢快的理由来骗他,他也不揭穿。 终于,两个人离开成都,打算去杭州。 她拉住他的手,“我想儿子了。” “好,回家。”他改签了机票,直接回G市。 出去半月多,陆维擎牵着她,走出机场。 儿子跟着司机来接他们,“爸爸,妈妈!” 把行李放到车上,“外面好玩吗?” “当然好玩呀,还有给你打的好吃的,好玩的。”甘愿道。 时然爬上了车,陆维擎还没上来啊,时然问:“你们要复婚了吗?” 甘愿的笑在唇际僵了僵,然后沉默下来。 时然一眼看出甘愿的难言之隐,“奶奶,让你们回去吃饭。” 正巧陆维擎进来。 “可以啊,奶奶做的什么好吃的?”陆维擎问,把时然抱 tang进自己的怀里,用力亲了亲。 “全是我妈爱吃的。”时然道,“你们去哪儿玩了,跟我说说呗。” “云南,成都,重庆,就这几个地方,下次去旅行,带你去。” “好哇。” 甘愿看着时然,然后微微一笑,陆维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 回到老宅,自然是先分礼物。 陆家老太太看着甘愿,“哎呀,回来这么多天了,也不来看看我老婆子。” 甘愿瞬间眼眶泛红,“奶奶,对不起呀,我想回来看您的,可是……” 陆维擎咳了声,“奶奶,我的错,我的错,那个时候,我们不是闹别扭么!” “甘愿回来了,这次可是要好好的对人家呀。” 陆维擎点头,“那是,那是。” 甘愿看向他,陆维擎对着她摇摇头,有些事情,不能说。 陆母拉着她问长问短的,关心得不得了。 到了最后,话题还是不小心扯到了顾经年的身上,甘愿不知道怎么回答。 “奶奶,我哥的事情,改天再具体的跟您说,他现在挺好的,把名字改回来了,陆经年。” 奶奶很高兴,“真的吗,哎呀,只要是他的心结打开了,我也就放心了。” 甘愿咬着唇,低着头,慢慢的吃着饭。 吃完饭,她没留宿在老宅。 甘愿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我们……暂时能分开一段时间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维擎叹了口气,“好。”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答应,甘愿有些不可置信,只是看着他。 “甘愿,我不应该强迫你做一些事情的,我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可没想到会加重了你心里的创伤。” 甘愿歪在车窗上,“你都知道?” “知道你矛盾,也对他内疚,基本上每晚都做噩梦。” “对不起。”甘愿摇头。 “甘愿,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任何事情对不起我,真的……你总觉得,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没办法给我些什么,只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我也以为,我可以的,可是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能够看到他,他就那样站在那儿,看着我,也不说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我……他过世的时候,我想见他的,可是他不愿意让我见她最后一面,真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恨我!” “不会,他不会的,他真的希望你过的好。” 甘愿忽然低下头,“我不愿意跟你分开的,或许……我跟你分开了,我会好一些,是不是?”至少心里不那么纠结了。 “好,那就暂时分开,但你记住,我会在你身边的。” …… 陆维擎把甘愿送到了甘家。 一家人准备要入睡了,他也没进去坐,她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最后,消失在街角。 父亲已经睡了。 深夜了,黎衍下来倒水,就看着甘愿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以为你出去一趟就好了呢,怎么回来了,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呢?”拍了拍她的脑袋。 “喝点?” “我想,明天去戒酒中心,把酒戒了。”她道。 黎衍有些楞,“好啊。” “我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的朋友,不过她过些日子才能回国,我估计是病了。” “嗯,能这样意识,就证明,你真的快好了。” …… 从说分开一段时间开始,甘愿就默契的跟陆维擎两个人都没联系。 黎衍托朋友联系了戒酒中心,要送她去做封闭治疗。 最后,甘愿还是给陆维擎打了一通电话。 < p>陆维擎刚从会议室里出来。 “喂?”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 “我明天就去戒酒中心,封闭治疗,你照顾好儿子。” 陆维擎抿了抿唇,“我明天送你过去。” “我不想你送。”她拿着电话,哭了。 “为什么?” “会哭的,我。” “没关系,你今天在家里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了班去接你,我请你跟儿子一起吃饭,看电影。” “那……行吧。” 晚上一起去吃饭,去甘愿最喜欢去的那家火锅店。 吃火锅,让陆时然有些抱怨,“大热天的吃火锅,要热死的哟!” “有空调。”甘愿道。 时然也发现,父母的关系有一种微妙的改变,具体是什么,他看不出来。 “我明天,去戒酒中心了,你跟着你爸呀。”吃饭的时候,甘愿有些失落的开口。 “医院说,住院期间,家属每个星期可以来探视一次,平时不得随意和外界通电话,所以,你见不到我的,你乖乖听话啊。” “明明是非常伤害身体的事情,现在为了你好,为什么你是一种不情愿的态度呢,妈妈?” 甘愿抿了抿唇,“你小孩子,不懂。” 陆时然:“……” 看向陆维擎,陆维擎咳了声,“你小孩子不懂。” 时然呵呵一声,“我在家里真的好没地位!” …… 去看电影,陆维擎陪着时然在吃哈根达斯。 甘愿进了洗手间,很巧的碰到了跟同学一起看电影的程悦。 程悦是看到陆维擎跟时然在那吃冰激凌的,她刻意躲了,没想到在洗手间里看到甘愿。 甘愿也意外,“好久不见。” 程悦冷冷一笑,“也没多久。” 甘愿看程悦态度不好,识趣的没多说些什么。 低头去洗手。 程悦看着甘愿,心有不甘,“我不是输给了你,是输给了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甘愿,他说,那是因为你没法重新开始,所以他才没法重新开始的,如果你有了新的生活,你就不会那么折磨他,我们或许就不会分手!” 甘愿从镜子里看着程悦,一时间就没有说话。 “你表面上清高,什么都无所谓,可背地里会耍手段,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我听说了,你当初是跟他哥哥走了,怎么乱搞了一起,用回来了……” 甘愿脸色倏地惨白。 经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看着甘愿脸色苍白,程悦冷哼一声,“被我说中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是什么,一女共侍二夫吗,真恶心,反正,你配不上他啊!”程悦说完,愤愤地离开。 …… 看完电影,回到家,儿子就直接回房睡了。 甘愿坐在沙发上,陆维擎想要伸手去抱她,她轻轻摇头,“诶,外面一定传的很难听吧,你的前妻曾经跟你大哥跑了,把你甩了,然后现在又回来了……那个,哎呀!” “别人永远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因为别人说得未必是真的。” 甘愿歪头,“哎呀,真是,乱呢,可总归是对你影响不好的吧?” 陆维擎叹息,“你为什么总是去替别人考虑,不去考虑你自己呢?” “我有考虑啊,就是因为受不了心里的纠结,我才不能跟你在一起么!” “好,我说不过你,你晚上跟谁睡?” “儿子!” 陆维擎摇头,“早睡,明天叫你。” “谢谢啊。” 陆维擎摇头看她一眼,“有时候吧,真想把你脑子扒开,把我自己的放进去。” “我最近有联系心理医生的呀。” “好,好,睡觉去。” …… 吃过早饭,陆维擎跟儿子,加上黎衍跟洛筝送她去戒酒中心。 医生检查了她带来的随身衣物后,把她的手机给了陆维擎。 “干嘛,还没收手机啊!”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陆维擎,他虽心疼她,可还是皱眉摇头。 甘愿再看向黎衍,他则是一脸的冷漠。 所有的人都很平静的,似乎就她一个人,情绪非常的激动。 “没有手机,什么也没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发疯的!”她游说,没人回答。 许久,陆维擎把手机装进口袋,把她揽在怀里,“你听医生的话,戒酒是对你好,这也是你自己想要戒的么,对吧?” “我后悔了,行不行?”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陆维擎,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我想回家了,不戒了,行不行?” “你想戒就戒,不想就不想,折腾人玩啊你!你又瞎作,真是要被你气死!”黎衍冷声道。 甘愿咬着下唇,陆维擎提着她的行李,半搂着他,准备将她送进病房。 她不愿意走,他拖她走,她才勉强迈开步子。 “乖,别跟小孩子似的,你儿子在那看着你呢,我一直不知道,他这个不愿意去医院,一拖就走,不拖就停的毛病是像谁,现在知道了,像你,一模一样。” “可我真的不想一个人,没想到这里这么恐怖!” “每周都里看你,好不好?”他道,总算把她哄着进去。 “一定,来看我。” “放心,一定来。”他承诺。 黎衍冷静的看着两个人的现状,有些无奈,明明根本就分不开,却要强迫彼此不在一起,只为让彼此的心里都少一点点的内疚,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亲密关系。---题外话---哇呜呜,如果那个契机来了,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你们猜,那个契机是啥?吼吼,月底了,有木有月票?! 207 陆维擎这么一优秀男青年,拾你这个破鞋穿 一连两天的封闭治疗,甘愿在戒酒中心住的就快疯了 。 医院里规定在治疗期间不能打电话,无论是陆维擎还是陆时然,就连黎衍,一个人都没有来看过她。 她一个人待着,没人管,没人陪。 晚上,她根本就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这里安静的都快要窒息了夥。 她想戒酒的,可是,她没想到戒酒中心是这个样子,会让她这么痛苦,也这么难受,她根本就受不了。 她可以忍受痛苦,可真的人受不了这样的安静。 这种安静,总是总会让她胡思乱想。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 她真的待不下去了,如果待下去,她一定会死在里面的。 第三天的时候,她开始不吃饭,医生跟护士怎么劝都不听。 连着两天,她就躺在床上,失神的盯着头顶上的水晶灯。 她很倔强,怎么劝都不听,医生没有办法,只好把电话打给黎衍。 黎衍皱着眉头,讲着电话,“不要理她,想吃就吃,不吃就让她饿着,不能让他离开,也坚决不许让她再沾一滴酒。” 时然在吃饭,有些紧张的看着黎衍,放下筷子,“我妈妈吗?” 黎衍“啪”得把电话拍在桌上。 “自己说好要去戒酒的,可现在打退堂鼓的也是她,在里面不吃饭了。” 时然开始忧伤,“哎呀,让我爸知道,不得心疼死啊。” 黎衍一瞪眼睛,“敢让你爸知道?不许跟他说,他现在什么事儿都惯着她,送进病房去的时候,还得哄,你妈都快三十了,跟个孩子似的,得气死人啊,不许说。” 时然重新拾起筷子,嘟哝:“好吧。” 绝食到第五天,甘愿就熬不住了,她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医生见他晕在病房,只好让护士给她注射营养液。 甘愿醒过来,可怜兮兮地道:“我不戒了,行不行,我想回家。” “甘小姐,你再坚持坚持,不能松懈!” 最后说不通,甘愿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护士只好再把电话打给黎衍。 听说晕倒了,时然一下子要急死了,也顾不得了,抱着手机就打电话给陆维擎。 “什么,晕倒了?” 黎衍抢过时然的电话,一脸的警告,对着电话也毫不客气,“这个时候不狠下心来,她还天天喝,你是让她醉死还是怎么着。” 陆维擎也不客气,“总比她现在饿死强!” 电话被掐断了,陆维擎跟黎衍因为甘愿各自一肚子的火。 从前,黎衍就看不上陆维擎,那是因为陆维擎非常缺心眼。 睡了一晚上,跟谁睡得自己都不知道,也真是够奇葩的。 可甘愿就是死心塌地。 后来,两个人好不容易结婚了,又跟个糊涂蛋似的以为叶婕妤对他有救命之恩,不知道伤了她多少次,他就更气。 现在,又是这种情况,他明明知道,陆维擎也是心疼她,明明都是为她好,可表现方式不同,也真是让人够抓狂的。 陆时然看着黎衍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抿了抿唇,“舅,我手机。” 黎衍视线睨过来,“我跟你爸打起来了,你帮谁。” 时然吸了吸鼻子,“我爸,可我尽量不让我爸打到你的。” “白眼狼,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白眼狼,你妈,我从小疼到到,什么事儿都跟我对着干,你也是!”黎衍就快被这一家子气疯了。 洛筝看着自己的丈夫在抓狂,“不是吧你,你可真是没风度了吧,你有这么怄气的吗?” 黎梓跑过来,抱住黎衍的腿,“巴巴。” 将女儿抱起来,他的脸色才好了一点,亲了亲女儿,“宝贝,你跟妈妈在家,我跟你时然哥哥出去一趟。” 拉着是让出门。 时然歪着头,“去哪儿啊,舅。” tang“去戒酒中心堵你爸去,怕把你妈接出来,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那你俩别打架啊。” “不会。”黎衍道。 …… 到了戒酒中心。 陆维擎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黎衍下车,想上里面待人。 刚下车,就看到车子里似乎有人,也就带着时然按兵不动的在门口。 陆维擎坐在车子里。 就楼上楼下,这么近的距离,可他又不能上去,就只能坐在车里心疼,又着急的。 戒酒,是对她好,他明白。 他在车里煎熬。 像是她在病房里煎熬一样。 黎衍等着陆维擎的车牌号,看着他下车,上车,最后开着车门,可见他心里多么的纠结。 车子一直到了晚上九点。 陆维擎从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甘愿蜷缩在病床上,整个人憔悴不堪。 几天不见,她太瘦了。 看着她那个样子,陆维擎就心疼的要命,眉头都皱起来了,可最后,她还是没有进病房里去,就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再挨两天,他就来看她。 ……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可以探望的时间。 甘愿一早就翘首企盼着,希望有人可以救她于水火。 当然,黎衍是不可能来的。 陆维擎跟时然来的,看到陆维擎来了,甘愿就委屈的直掉泪。 “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了,我求你,带我走。”她坐在床沿,委屈极了,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似乎每一颗都砸在了他的心坎上。 其实,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从来都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的,可这是她头一次恳求他做一件事情,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的心里难受,就低头看着甘愿,满眼里都是心疼。 甘愿看着他幽深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心疼跟温柔,“你带我走,好不好?” 时然在一旁眼看着亲爸就要投降了,咳了声,“爸,长痛不如短痛啊,你这是在害她,不是在帮她!” 陆维擎不吭声了,就看着她。 甘愿回头瞪了时然一眼,一副你到底是不是亲儿子的眼神。 时然叹了口气,“妈,我真的非常难做,你是我亲妈,黎衍舅舅总说我是白眼狼,你要我怎么办?” 甘愿也不理他,继续求陆维擎。“陆维擎,你带我走,我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我再待下去,我会死的。” 她在他怀里又哭又求,本来就瘦,如今在她怀里,真是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兴许是睡不好,她的黑眼圈特别重。 越是这样,他越是难受,捧着她的脸,最终还是狠着心,没答应。 他一直不说话,她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时然被自己的亲妈哭得特别的烦躁,又着急,“妈,你不要哭了么,我都想哭了。”拿着纸巾给擦眼泪。 最后,甘愿趴在陆维擎的怀里,声音越哭越小,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只是轻轻的抱着她,维持着一个姿势,好几个小时。 时然有些闷,歪在老爸的身上,“爸爸,你这么好,妈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你复婚呢?”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时然解释。 沉思半晌,“等,戒酒以后吧?”他小声道,尽量不吵醒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在这儿,晚上是不是总是做噩梦。 “儿子,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别错过他,否则,很多事情都是变数,想要在一起,两个人都挺困难的。” 时然有些似懂非懂,点点头。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找着非常舒服的位置。 护士过来提醒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 看着她依恋的抓着他的一角,“ 再等会,她这些天,一直都没有睡好。” 这一觉就到了晚上。 陆维擎的整个肩膀都麻了,她睡的香甜,儿子趴在床尾,无聊的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如果趁着她睡着了,偷偷走了的话,她一定会非常的难过,甚至更加不愿意的睡觉了,说不定会有反效果。 “甘愿……”最终,陆维擎还是决定叫醒她。 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窝在他的怀里,重新闭上眼睛。 轻拍着她消瘦的脸,“乖,甘愿,醒醒……” 终于,甘愿睁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 “我们得走了,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很久了。” “也别睡了,再睡,晚上又睡不着了。” 甘愿吸吸鼻子,“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她忍着眼泪,可还是眼眶泛红。 ‘陆维擎真的受不了她这样恳求的目光,将人用力的抱在怀里,“再坚持,再坚持,坚持,算我求你,好不好?” 她环住他的肩膀,再次轻轻的哭泣。 擦干了她的眼泪。时然抱住甘愿,“妈妈,加油!”最后不忘亲亲她。 陆维擎牵着儿子往外走,甘愿跟到门口,可怜巴巴的一直盯着陆维擎,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或者大发慈悲的带她一起走。 陆维擎心里是真舍不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的,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她,“别看了,真的不能带你走,我把手机还你,好不好,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给我电话,就当我在你身边陪你了。” 事情已然成定局,再反抗也是徒劳,她只好接过手机,她的眼泪吧嗒的落在手机屏幕上。 “按时吃饭,听医生的话,不然,下周,我一定不会再来看你,你听话,嗯?” 甘愿最终还是点点头。 …… 离开了戒酒中心。 上了车,时然看着陆维擎,“爸爸,你没事吧?” 陆维擎看着儿子,“她头一次求我,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说着,陆维擎眼眶就微微的红,伴随着重重的叹息,驱车离开。 时然坐在后座,觉得爸爸是真的伤心了。 因为妈妈的恳求,他没法做到,非常的难过。 而甘愿,因为睡了好几个小时,夜晚总是特别的难熬,她想喝酒,就是因为酒能够让她忘记很多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一个人在病房里,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她到底要怎么办? 她刚走,就想给他打电话。 电话号刚拨出去,她就挂断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想理顺一下跟陆维擎的关系,他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暧昧着,却不能够在一起。 她有很多次是希望陆维擎有新生活的,那样,她虽然心痛,可只要他觉得幸福,其实什么都值了。 后来,因为很多事情闹得特别的不愉快。 儿子的抚养权在她的手里,一想到这个,甘愿就难受,觉得非常对不起她。 想起那天程悦说的话来,那话就如同是一个大大的耳光甩在她的脸上。 陆维擎,的确是很了解他,很了解她的。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给陆维擎打电话,而是自己趴在床上,叹息。 她挺后悔来戒酒中心,因为她不知道以后戒酒之后,那些不睡不着的夜晚,要怎么过下去。 她无聊的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可等手机没电了,她仍旧没有睡意,她孤独的坐在病房里,最后,还是决定,要走。 当然,给陆维擎打电话,他是不可能带她走的。 黎衍的态度更是强硬。 老爸更是,为了让他戒酒,索性面都不露,直接躲出去钓鱼去了。 自己的亲妹妹当她是透明的,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关际。 关际正在“enjoy”酒吧喝酒。 这里的装潢跟以前一样,也同样的,当然客人也是爆满,都想见一面那个传说中的美女老板。 可美女老板从未出现过。 他喝掉杯中的威士忌。 叶婕妤走进酒吧里就看到了在喝酒的关际,走过去,手指攀上他的肩。 关际皱眉,看到是叶婕妤,脸色并不好,轻而易举的躲过了 她的碰触。 叶婕妤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 关际没说话,只是微微敛着眉,低头不语。 叶婕妤伸手抱住他,他用力的将她推开。 “别碰我。” 叶婕妤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我以为,那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你想明白,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你走的路,始终与我越走越远,不会再有交集。” “如果不会再有交集,这个酒吧就不会到现在还开张,你还在等我。” 关际摇头,“不,我不在等你,我知道你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出狱了,听说酒吧是别人在管理,那位女老板可能有几年的时间不会回来,这个酒吧重新开张的时候,我以为是你,我告诉我自己,如果那个人是你,哪怕我们之间早已没有爱情,我还是愿意跟你生活下去,因为那是我欠你的,我想把你原本美好的人生弥补给你,在秦家的寿宴上,你出现的时候,我就断定了,买下这间酒吧的神秘买主,根本不是你……那个人,等了我多年,她不曾嫌弃我有肮脏的过去……她一心想要救赎我,给我一个早已破碎的梦,可她却捡起我梦的碎片,一点点的想要拼凑起来……我想,她是我的天使,我想要找个机会守护她,而不是等你!” 叶婕妤愣住。 甘愿的电话进来,关际接起,“喂?” “你能把我从戒酒中心带走吗?” “戒酒中心?”察觉到叶婕妤看着他,他起了身,朝盥洗室的方向走。 徒留叶婕妤一人在发呆。 关际也不傻,甘愿能把电话打到这儿来,肯定是别的路子都走不通了,所以才来求救他的。 他不能应,应了肯定会被拍死。 关际也求救无果。 甘愿很生气,关际竟然说,要找一个有背景,能扛得住陆维擎跟黎衍打压的,他不想丢了饭碗。 诶,只有迟劭南了。 迟劭南接起电话来的时候,说他在美国。 远水救不了近火。 甘愿只好认命,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只好配合治疗,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酒瘾犯了,她就到阅览室看书,或者到花园坐坐。 叶婕妤是想知道谁在戒酒中心的,是关际的那个新女人吗? 陆维擎对她的态度是视而不见,原以为就算没有了陆维擎,好歹也有关际这个靠山。 显然,这个也不行。 可在花园里看到甘愿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外。 她怎么会在戒酒中心呢? 他们去云南的时候,那么亲密。 她也秦四说过,甘愿的事情,虽然是捕风捉影,她到底也跟陆维擎在一起过,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情况的。 顾经年看她,就是不一样的感情。 甘愿坐在长椅上看书。 阴影笼罩住她,她抬头,以为是熟人,看到叶婕妤愣了下。 “有事?” “跟陆维擎分开这几年,晚上睡不着觉才犯酒瘾的吧?” 甘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叶婕妤笑出声来,“诶,甘愿,其实我是想问你的,你躺在顾经年的怀里的时候,还想着陆维擎,只是说明顾经年技术没有陆维擎好吧?” 甘愿咬着唇,觉得叶婕妤还真是阴暗到不行。 脑子里全是龌龊的东西,她跟经年清清白白的,说的可真难听。 她索性低下头继续看书,也不理她。 叶婕妤哼了一声,“我最想知道的,为什么你跟顾经年私奔了,回来了,陆维擎为什么还要你,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跟你有关系吗?” “是跟我没关系,可圈里都这么说呀,陆维擎这么一优秀男青年,拾你这个破,鞋穿!”---题外话---今天的第一更,还有四千字撒!咱们的甘愿姑娘是会反击了哦!加更了,月票,荷包有木有啊!我想明天,或者星期一,哪个契机就会出现滴! 208 你碰我女人,信不信我剁了你 甘愿心狠狠的一抽。 如果说,当时程悦在电影院对她说的话已经让她难受,叶婕妤今天的话足够重伤她了。 她以为,有些事情,不思考,时间到了,自然是消失不见的。 可事实是什么样子呢? 明明最痛的地方,别人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戳屋。 那个痛,会让你面对现实,无法逃避。 甘愿合上手中的书,微微仰首看着叶婕妤添。 树荫有斑驳的阳光在叶婕妤好看的脸上,看着她漂亮的脸庞,有一阵失神。 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那是怎样的呢? 叶婕妤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你来这儿,我猜应该是我给关际打电话的时候你听到的,你大概不知道人是我,嗯……怎么,看到我在戒酒中心,是新仇旧恨啊。” 叶婕妤脸色不好,他是真的非常讨厌甘愿的,她有时候真的很聪明。 看着她的表情,甘愿知道她猜对了。 “我们昨天在一起。” 甘愿皱眉,“是吗,不见得呀,关际在Z.L的任职已经结束了,他之所以能够留下来是因为私人感情,依照他现在的格调,他是不可能会再要你的。” “你……” “你说谎!”甘愿笑着,然后靠在长椅的靠背上。 “你带我离开这儿吧?” “什么?”叶婕妤有些愣,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带我出去啊,他们把我送到这儿来就不理我了,我不想待在这儿。”甘愿道,一边说着,一边在发着短信。 叶婕妤警惕的看着她。 甘愿叹了口气,“其实,你也知道我是多么爱陆维擎的咯,我当初为了不让他为难,可以忍你,你就知道,我自然不会想不好的舆(论)对他造成负面的影响的,我想走,就这么简单,好歹也让你出一口恶气啊。” “你真的这么想的?”叶婕妤抿着唇,问。 甘愿点头,“当然啊,我当然是这么想的啊,诶。” 她歪在长椅的靠背上,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子,只有眉宇间染着淡淡的忧愁。 “好,我带你走。” 甘愿离开医院,哪儿都没去。而是直接想去的海城。 甘愿让叶婕妤把她送到火车站,叶婕妤皱眉,“你要去哪儿?” “海城。” “我送你吧。”她警惕的看着她。 甘愿看着她,“就算我离开,陆维擎也不会再看你一眼的。” “就算我们不能够在一起,我得不到,当然也不想你得到。” “什么心态啊。”甘愿咕哝两声,没下车。 “走吧。” “那个秦叔叔,快当你爸爸了,跟着他,比你自己嫁一个好人的选择要好吗?” 叶婕妤笑了笑,“他有钱,他喜欢我的身体,就这么简单。” “那关际呢,你刚进去的时候,他来恳求我,用免费在Z.L两年,换你少在里头待两年,可是你的选择,让他失望。” “失望?你永远都不会懂那种,被自己心爱男人算计的那种感觉,当初我愿意承认一切是因为的心已经死了,心已经死了,在我身上的男人是谁,都无所谓了,我最想要的那个,最终是得不到……有什么意思?” 甘愿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些悲悯的东西。 “你的心真的死了吗?” “你仍旧心存着侥幸,却处处伤害着别人。” “那是因为我恨你。” 甘愿笑了,“是我更恨你才对。” …… 黎衍接到医院的通知,说甘愿私自离开了戒酒中心,去向不明。 陆维擎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里把情况说了下,说她这个时间一般是在花园里看书的,到时间就回来,今天没回来。 医院里的东西,也没带。 一听这个陆维擎简直心急如焚,她身上又没带什么钱,这一下子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真的是恨死自己了,要是那天她哭着要回来,带她回来不就行了,可现在,真是…… 医院里一个小护士说,看到一个女人跟她在 tang聊天,可能是那个女人在那儿的。 甘愿认识的朋友不多,Eav没来过,洛筝更是听黎衍的话,不可能私自带她离开。 没一会儿,Eav打来电话,“姐夫……可能是叶婕妤!” “什么?”陆维擎的脸色相当铁青。 “昨天她来找过我,可能是不小心听到了在戒酒中心。”关际拿走Eav的电话道。 挂了电话,在最快的时间内查到了叶婕妤的电话。 车子行驶在告诉上,甘愿只是歪在副驾上,看完那本没看完的书。 叶婕妤看到陌生的来电。 “喂?”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碰我女人,信不信我剁了你。”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含着沉沉的怒气。 叶婕妤愣了下,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刺痛,“我没有想带她走,是她自己想要走的。” “让她接电话。” 叶婕妤眼里含着隐忍的泪。 “喂?” “去哪儿了?”听到她的声音,他放下心来,确定人是自由的跟着她走的,声音也柔和下来。 “没去哪儿了?” “回家。” 甘愿叹了口气,“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呀,让我自生自灭吧。”她有些无奈,然后嘟着嘴。 “回来,听到没有,不愿意戒酒就先不戒了,你多大了,玩出走,不知道多少人替你着急啊?”一听到她不愿意让他管,他就生气,口气也不觉凌厉起来。 陆维擎的迁就,让甘愿很难受,她眼眶微红,“我就是不愿意这样跟你吊着么,反正又不能在一起,我想,我要开始新生活了,你去找你的那个大学生女朋友吧,我挂了。” 狠下的把手机掐断。 甘愿开始郁闷。 而另一边的陆维擎,盯着自己手机,完全不相信这个女人又生生的把她推出去。 他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那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陆维擎真的是快被她气的哆嗦。 而甘愿把手机还给她,她书也不看了。 甘愿把自己关掉的手机打开,信息一条一条的进来,二十多通都是陆维擎打的。 她眼眶红了红,情绪低落。 到了海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下了高速。 迟劭南的车子就在等着。 迟劭南站在车前,甘愿下了车,隔着不远的距离跟叶婕妤对视。 叶婕妤的脸色不是特别的好,或许是因为陆维擎电话的原因吧。 “叶婕妤,我来这儿了,你放心了吧?” “放不放心,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心里始终最爱的还是陆维擎,对吧?” “对,我爱他,这辈子我最爱,却得不到男人。”叶婕妤有些感伤,让甘愿有些不忍心。 她笑了下,“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来,我还可以假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跟他维持着现在的这种关系,虽然不能生活在一起,可至少可以给自己念想,知道彼此的心里都有着对方,可就是你,非要亲生拆碎了我的梦。” 叶婕妤冷笑,“我,你是拆碎了我的梦,如果不是你,我很有可能跟陆维擎已经结婚了,可你出现了,他……竟然这么对我,不仅让我坐牢,让我一无所有,现在还让我沦落到给一个老头子当情,人,你一定不知道他身上的肥肉在身上,我多么的恶心,你一定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变,态……你当然不知道我心里多么的恨你。” 甘愿叹,“或许,我更恨我自己一点,曾经,我因为关际的原因,放过你,你伤害的是我的母亲,破坏的是我家庭,抢走的是我男朋友,我妈曾经跟我说过,恨一个人,会让你很难过,一定要心怀慈悲,给人一个重生机会,总比要记恨她一辈子要快乐幸福的多,我选择因为关际,去放过你,也是因为我觉得,太多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妈不会再回来,至少,陆维擎还在我的身边,可现在……我觉得,如果给了一个人重生的机会,她不珍惜,那就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吧。” 叶婕妤哼了声,不以为然。 “叶婕妤,一味索取的不是爱情,你透支掉了关际对你所有的感情,或许你真的爱陆维擎,可爱情,真是只是得到这个人而已吗,当你把那些东西放在他吃的饭里的时候,你就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资格,你不配被爱,当然,也不值得同情。” 甘愿转身。 黑色的车子后座的车门打开,秦四从车上下来,脸色难堪之际。 甘愿没回头,直接上了车。 司机将车子调头,她从后照镜里,看到了叶婕妤被秦四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推倒在地上。 甘愿有些怅然,也不说话。 迟劭南瞥她一眼,“怎么了,后悔了?” “没有啊,为什么要后悔,她明明就是那么坏,如果她出来之后,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样子了,彼此了新的生活,那是挺好的,可她从来都不珍惜别人给她争取的一切,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为了防患未然罢了,我不想有一天,她再伤害我的亲人。” “秦四一定会把她卖到夜总会。” “她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我恨她,我恨死她,今天跟我说的话。” 迟劭南撇撇嘴,“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她对你说了些什么话。” “什么?” “我虽然不在G市,可大体都会知道说些什么,有人的地方就会这样,恶意的重伤,你习惯就好。”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我的确就是那样的人吧。”他已经百般迁就她了,最后的最后了,她还是选择逃了。 在爱情里,他一直是个胆小鬼。 “给你看看,我太太的照片。”迟劭南看她心情不好,头一次,他跟一个外人说起了白墨,或许是因为他跟甘愿之间有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无奈在身上吧。 甘愿接过他的手机,他的手机上,是两个人的合照。 甘愿却有些愣。 “迟劭南,是这样,现在你生活中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最想知道我老婆在哪儿?”自从她离开之后,她就像消失了一样,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如果我能帮你找到她,你能为我做什么?” 迟劭南看着甘愿,“我需要有用的价值。” 甘愿抿了抿唇,“她是我在澳洲的邻居。” 商人,往往是最聪明的,最看重的是对方所提供的价值。 迟劭南仍旧在观望,甘愿微笑,“她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医生,还有一个……在海城很有威望。” “你想要什么,甘愿!” …… 翌日一早,某知名网站爆料,海城富甲一方的迟家大少与某神秘女将订婚的消息,还爆出一张迟劭南于该女一同回别墅的照片。 而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甘愿。 此消息一出,彻底粉碎了在上流圈子里,陆维擎跟大哥私奔后又重修旧好的传闻。 而迟劭南则是连夜定了飞机,直飞澳大利亚,开始自己的寻妻之旅。 甘愿自己留在海城,自己一个人在极地海洋世界,玩得像个孩子。 而陆维擎在自己得办公桌前,看着这则消息。 心,微痛。 不是因为她订婚的消息,而是她为他做的事情。 …… 程悦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听到宿舍里的舍友在讨论。 “诶,这也是够乱的,跟娱乐圈似的。” 程悦给自己倒了杯水,“说什么呢?” “喏,你看看呢。” 她端着水杯过去,看着这则娱乐性新闻,眉头微微皱起。 甘愿,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那个男人,对她那么好。 她放下水杯就匆匆离开,只有张雯摇头,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人的事情,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你们那么感兴趣。” < p>陆维擎推了一场会议,让司机送他去机场。 他上了车,就看到程悦朝着公司跑去,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没下车,只是让司机暂时别开车。 程悦没有门禁卡,自然是进不去,跟门口的保安交涉着。 他打了电话给城北,让他下来处理这件事情,命令司机开车。 城北从楼上下来,看到程悦,“程小姐,陆总不在。” 城北的话,她自然的是相信得,最后还是恳请城北,把她来找他的事情通知陆维擎。 城北看着她,“程小姐,我从来不会私自处理陆总的私事。” 言外之意,他的出现完全是陆维擎授意过的。 程悦脸色有些苍白,“我知道了。” 城北看着她,“程小姐,有些人如果是你的,不用争不用抢,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就别再费神了,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快十三年了,有爱情,也有对彼此的疼惜,就算不能够在一起,心里的位置,只会是空给对方的,因为……他们之间,太多的错过,遗憾,还有无奈……”---题外话---第一更,五千字,还有六千字。十点半3000,十一点半3000,哇呜呜…… 209 可输的却是两个人的心……一样不幸福 程悦看着城北。 城北继续道:“看似的机会,或许从来都是无路可走。” 他的话,很明白,亲眼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不会是没有理由的。 程悦笑了笑,“谢谢你。屋” …… 甘愿在极地海洋世界,看表演,要么对着展馆里的北极熊傻乐添。 陆维擎出现的时候,就看着她站在海燕世界的隧道里,拎着自己的裙摆,盯着自己脚上的罗马凉鞋,她的脚边有一条跟脚掌差不多大的小鲸鱼。 他是头一次见甘愿穿这样的的凉鞋,她的脚又细又白,穿着这样的鞋子特别的好看。 “鞋是他给你买的?” 甘愿愣了下,“不是啊,我自己买的,他陪我去的,我后来转账给他的。” “我没陪你买过鞋。” “谁说,十九块啊,青花的小布鞋。”她说。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他又问。 “我知道。”她看着北极熊在水箱里,慵懒的游泳,她的声音也特别的慵懒。 反而是陆维擎无语了,就看着她在那梦幻的蓝色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回家,反而来这儿,我心里什么滋味啊,我知道,你跟迟劭南不是那种关系,如果是我呢,也不回家了,也去找另一个女人了,你心里什么感觉。” “我会难过,但……也会很高兴,因为你终于开始新的生活了。” “叶婕妤跟你说过什么?” “其实,你把消息瞒得很好,在我回来后,我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我们的消息,可事情还是传的那么难听,说你……” “我不在乎别人在看,怎么说。” “可我在乎。”甘愿再也没兴致,走出隧道。 歪头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把凉帽戴上,陆维擎就在后面跟着,伴随两人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她穿着长裙,走在前面,回头就看着他跟在后面。 “我不想再让你为我担心了,你该开始新生活了,陆维擎。” 陆维擎抿了抿唇,“为了让我开始新生活,你就发了这样,跟他订婚的消息?” “我想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 “你觉得,断得了?” 有个儿子就不说了,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是说断就能断了的呢? “陆维擎,我已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了,你就别管我了,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跟你的前妻一直就纠缠不清,暧暧昧昧的……你应该有一个很爱你的人,然后给你生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然后你的婚姻是正常的,生活也是正常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是不是……我有病啊,不仅心理有病,我还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啊,这样耗下去,只是把我们彼此的时间耗没了,如果现在就断了这种关系,也就不联系了……说不定,我真的能够开始真正的新生活,你也就不用再为我担惊受怕了,真的!” 陆维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撕碎了,可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又何尝不是在滴着血在告诉他呢? 她一直都很敏感,感情又一直崎岖坎坷,她很没有安全,却希望他开始新生活。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们彻底断了。”呃 甘愿低着头,含着泪点了点头。 其实,让她心里能够好受些,随她。 …… 陆维擎先回的G市。 甘愿事在一周后离开的G市。 而关于媒体报道的她跟迟家迟劭南订婚的消息,一家人谁都识趣的没提。 戒酒中心,她自然是没回去。 也很自然的,她跟陆维擎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避免见面。 她的生活也有了新的安排,心甘情愿的给迟劭南打理着基金会,自己开始往返于两个城市。 生活每天都忙碌的不行,有时候累的倒头就睡。 有时候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她会偷偷的喝上几口,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酗酒了。 转眼到了奶奶大寿的日子。 本来陆家老太太是满心欢喜的希望甘愿会出现的,现在想想,是不大可能了。 家里最急的出了陆时然意外就是陆蔚岚了。 本来以为两个人旅游回来,她就可以痛痛快快看场盛大的婚礼了,可谁想到呢…… 她觉得烦躁,觉得自己的快要被气炸了。 陆母不知道儿子跟儿媳妇儿之间是什么情况。 “奶奶大寿,甘愿不过来吗?” 陆维擎正在看手机,“不过来。”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陆母也生气,真不知道两个人瞎折腾什么。 “要是不能在一起,你也就别耽误人甘愿,老是去招惹她干什 tang么,这么大个年纪了,能不能靠点谱啊。” “那我带女朋友回来,好了。” 陆母:“……” 蔚岚只觉得,完了! …… 程悦接到陆维擎的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 其实真的有很长时间不见了。 他坐在对面的位置上,仍旧的是慵懒卓绝的样子,微微低着头,那么慵懒,却蓄着让人望尘莫及的距离感。 “你,找我有事。” “本来,是不该找你的,可我还是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 “陪我出席一下我奶奶的寿宴,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不过……这个女朋友是在外人眼里,程悦,我知道,我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从开始的时候,我就不该去招惹你,你很无辜,可……我现在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 “因为她吗?”程悦问。 “对。” 程悦想了半晌,“在一个多月之前,我在电影院里碰见过她的,我说了一些话,可能伤害到了她,对不起。” 陆维擎皱眉,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作孽啊。 “我……当时没有想明白,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可我现在才明白,你之所以那么爱她,是因为她也非常的爱你,为你付出了很多很多,所以,你们的感情才会是这个样子的。” “你需要我什么帮助,如果你把我当做朋友的话,我很愿意帮助您的,陆先生。”“谢谢。” 当从陆维擎变成了陆先生,程悦的心反而释然了。 有人说,某人就如同一幅名贵的话,非常喜欢,可她始终消费不起,欣赏欣赏就罢了。 她当初不应该在他们的感情里评头论足的,不是因为没有资格,是因为自己本来好心的维护,却成了伤人的利器。 或许在早已遍体鳞伤的心上,给了致命的一击。 程悦隐约知道了,甘愿发布了订婚的消息,不是不珍惜他,只是希望他能够开始新的生活,可以幸福下去。 因为两个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与其死耗着,还不如放手。 “陆先生,我帮你这个忙,真的好吗?”充当他的女朋友。 “这是她想要的,既然那么想要,假装秀一下幸福,或许……她能够安心吧。” 程悦叹息,“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呀。” “是,感情是自私的,一定要得到,可有一个人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只要她爱的人幸福,她做什么都可以,傻不傻?” 程悦皱眉,“这世界上有这种人吗?” “有。” 顾经年是,甘愿是。 程悦忽然笑了,“是有,你就是那种人。” 陆维擎摇头,“我不是。” …… 陆家老太太的寿宴,程悦是跟着陆维擎一块去的,老太太到了古稀之年,自然有不少人来,还有不少的记者,媒体。 程悦跟陆维擎一块出现的时候,媒体不停拍照。 也有记者采访,“陆先生,你们是不是要好事将近了?” 陆维擎没有回答,任由媒体猜测。 明天的报纸一出,那些在圈里传开,关于他跟他前妻的种种,想必早已不攻而破。 他只能说,甘愿的这一步公关营销面子上,为他赢得很漂亮,可输的却是两个人的心……一样不幸福。 他在想,他跟她这一辈子就要这样吗? 因为顾经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她的心结,却需要时间打开。 而他能做的就是等……---题外话---小伙伴们,淡定,淡定啊,生气滴时候也注意措辞啊,那啥,那啥,他们的春天就在明天哟! 210 甘愿,你是不是怀孕了? 等着她淡忘了那些痛苦…… 老太太摆摆手,对着自己的儿媳妇,说:“孩子们的事儿,自己做主吧,咱们也管不了。” 陆时然托腮看着自己的老爸,什么跟什么呀,原以为两个人复婚指日可待呢坼。 谁承想,这根本就是水中望月缤! …… 翌日的报纸,还有各大媒体网站,关于陆维擎跟程悦好事将近的帖子刷爆了屏。 有很多人纷纷送上表示祝福。 甘愿躲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看着留言贴:“佳偶天成,我成的,好吗?”她撇撇嘴。 洛筝把电脑夺走,“活该,来,甘愿女士,看着你最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彻底在一起了,请问您现在有什么感受。” 甘愿也咳了声,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嗯,嗯,有伤心,也有高兴。” 洛筝:“……啊?” “伤心是因为这个男人,终于从今天开始不再属于我了,高兴的是,有一个女人可以好好的爱他了,他的未来生活终于可以重建曙光了,而不是跟我一起埋葬在一片黑暗里。” 洛筝一听这个,就知道甘愿没疯,她还是那个甘愿。 “你疯了,我觉得还好点,我们也可以跟着一起疯,觉得你俩幸福了,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甘愿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们去云南的时候,过的真很好,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谁对我说过了些什么。是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我们回来的时候,奶奶不经意提起了经年,他撒了谎。这样的谎话,一年可以,两年可以。都可以瞒住。 可顾经年十年不给家里写信,也没有来过一通电话,奶奶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又经历过了太多太多,我不希望,她恨我,也不希望她恨我跟陆维擎,说谎骗她。 更不希望有一天,她遗憾,在她最后的生命时光里,都不见他的孙子陆经年的去向,或者是他孙子的去向其实是一个个的谎言,而真正的事实,是他早已在多年前不在人世,你想,奶奶怎么可能会瞑目呢? 而围绕着陆经年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为了跟陆维擎在一起的谎言,那样,我会更加的不安,某一天,陆维擎也会痛苦,会跟我有一样的梦魇,他会后悔因为自私的选择在一起做出那样的选择,那样……那样……我们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悲惨收场呢,用所有的谎言磨光了我们曾经那么珍惜的感情,这是我怕的……而且,这一天,终究会出现的。” “对,你说的对,你说的从来就有理。” “本来就是啊,他过两年就四十了,多可怕的年龄啊,到时候想生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很多东西都要趁早的么,反正要分开的,长痛不如短痛吧。”甘愿闭上眼睛,整个人一片豁然。 “怎么感觉你这么开的看啊?” “逼得没办法,知道自己始终要面对现实的么……剪不断,理还乱,就反受其乱啊!” 人呢,总喜欢给自己造梦,特别是美梦里,都不愿意醒,可是总归醒得,她不想有一天,醒来现实跟梦境的落差是天壤之别。 陆时然从外面进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妈,我开学了,我决定住校。” 儿子的决定对甘愿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啊,对她来说。 “为什么呀?” “我是看够了你俩了,操心够了,眼不见心不烦啊,我上去收拾东西,明天你跟我去学校报到,我爸已经出差了,还有我小姑今天下午想要见你,让她给你打电话,她有事找你。” “哦,知道了。” 洛筝摇头,“儿子都对你失望透顶。” 甘愿:“……我亲儿子啊,你信不信,我要告诉他陆经年已经过世,还是因为我,他一定是会对我哀怨一阵子的,十年呢,他跟陆经年的感情很深。” “算了,你还是等着大一点再告诉他吧。”洛筝捂着额头额头,“我觉得我已经要疯了。” 甘愿叹气,“我在想,如果我变成一个傻子,或者是失忆了,陆维擎还愿意要我的话,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什么都不想,多好。” “的确很好,你继续做梦吧。” 甘愿:“… tang…” …… 蔚岚见到甘愿,是有些情绪的。 “你就这样放弃我哥了?”她的声音很大,等着甘愿,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蔚岚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甘愿点点头。 蔚岚生气,“甘愿,你真的太没心没肺了你,你离开的那一年,我哥就让我给你设计婚纱,你们的婚礼他都计划着,可你还是跟着大哥走了,他已经伤过一次心了,你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就不难受吗?” “蔚岚,经年已经去世了。” 蔚岚搅动咖啡的咖啡勺掉落在骨瓷杯里,激起了不少咖啡渍,在洁白的桌布上,特别的明显。 “他没敢说,我也没敢说,我怕奶奶知道了,会受不了……” 蔚岚忽然就沉默了。 忽然也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纠结,她咬着唇,看着甘愿,“为什么会这样啊?” 蔚岚反而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吧?”甘愿失笑。 等着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了点之后才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谢谢你蔚岚,这么多年了,还这么为我着想。” 蔚岚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这儿的。 知道了大哥消息,其实一件负担,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如果告诉家里人,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彻底没有机会了,奶奶跟妈妈会讨厌甘愿的。那样三哥会心里特别的纠结。 如果不告诉家里,她心里特别的煎熬。 蔚岚不知道,甘愿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三哥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她是有些受不了。 “可是……” “没有可是,哎呀,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跟他有缘无份,是我太过执拗了才造成今天的结果的吧,其实,你想想,他要是能够幸福了,也挺好的呀……” “可你怎么办?”蔚岚哭。 “我,我有儿子,你哥还是挺为我着想的,把时然的抚养权给了我,其实,我是真心高兴这样的,就好比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的石头,轻松了好多。” 蔚岚看着甘愿,撇撇嘴,一幅又要哭的样子。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料到了蔚岚跟城北的孩子,太当然,也料到他们幸福的生活。 她觉得,这样一切都挺好的。 …… 陆维擎出差,甘愿陪他去小学报到。 去领了床单被子。 甘愿在给他铺床。 四人间的房间,陆时然站在床下,仰头看着在上面铺床的母亲,“我上学了,你平常怎么办?” “你不是周五就回家的吗?”她没有回头。 “是,我是说,你周一到周五怎么过呀,你身边也没个男人,也真是够让人烦心的呀。”时然抱着手臂,有些烦躁。 “我离了男人活不了了?”甘愿微笑,“放心,我现在两头跑,有的忙,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你也知道了,我都好几天没有喝酒了,是不是?” 时然:“……你就当我瞎,看不见,你站在外公的酒柜前,偷偷的喝两口,因为戒酒中心的事儿,我舅现在都还不跟你说话呢。” “没事了,我去哄哄他就行了呀。” “我舅要是有心脏病,不是被我洛筝姨气出来的,我觉得是被你气出来的。” 甘愿:“……” 时然叹,“我爸要是真跟程悦结婚了,你找个合适的男人也嫁了吧,别顾虑我。” 甘愿:“哦!” …… 时然开学,甘愿觉得自己的家里一下子就空了好多。 订好的他双休两天,周六在她这边,周日去陆家。 家里不太高兴的当然还有黎梓,因为他玩伴,陆时然童鞋去上学了。 她海城G市两边跑,让自己的工作真的忙起来,是真的也没空理会别的。 慈善的基金会,甘愿有时候要去山区 看望留守的儿童跟老人。 有时候还要深入偏远,却又医疗条件特别有限的村子,去送药品。 她们来到云南偏僻的村落。 或者是气候的原因,她吃什么吐什么,地处高原的山里,白天又热又闷,晚上又冷又寒。 连续两天,她吃什么吐什么,折腾的只能裹住毯子缩在帐篷里。 随行的医生来给她看看,她总是摇摇头,每天医生都很忙了,还浪费那个精力,看她做什么,她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可能离开这儿就好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五天,所有人开始返程。 从长水机场到G市,将近三个小时,她几乎是睡了一整路。 拿了托运的行李,跟同行的人道别。 从通道里出来。 陆维擎跟着城北正前往T2航站楼,她正巧从楼上做扶梯下来,打了照面。 自然的是,甘愿根本就没有看到上楼的城北跟陆维擎。 她打着哈欠,穿着一件半宿,一条运动裤,踩着运动鞋,腰上系着一件冲锋衣,长头发绑成了马尾,只有脸色苍白的像是透明。 有从她身后路过的人,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整个身子前倾,她像是倏地回神,连忙扶住扶手。 陆维擎心紧张到不行,怎么又成这个样子了,恍恍惚惚的。 “你先去等我。” 陆维擎跟上去,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打算去地库的样子。 陆维擎沉默半晌,“她好像是把车停在地库,你送他回去,我先过去,到时我们去广州回合。” 甘愿到了地库,找到自己的车子,上面是一层灰。 把行李搬进后备箱。 城北跑过来,“三嫂,我送你回去。” 甘愿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送一个法国的客户,看你状态不大好,怕你出事儿,送你回去。” “那,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吗?” “没什么,我已经让司机走了。” 到了家,甘愿到头就睡。 一睡睡到晚上八(九)点。 洛婶儿给她热着饭,她勉强的吃两口,吃了又去吐。 洛筝抱着黎梓,急得不行,“我靠,你都这样了,你还能在那儿待住啊?” 一旁看报纸的黎衍,头都没抬,只有眉毛一挑,“洛筝,不许说脏话。” 黎梓捂着嘴,“说脏话,要亲亲。” 洛筝:“……” 甘愿趴在桌上,连点力气都没有了,喝了口粥,“别吵,我烦,我又饿。” 洛婶儿看她瘦了一圈,煲了鸡汤。 刚端上来,“什么味,我不喝。” 洛婶儿给她盛汤,“你从就不喜欢和鸡汤,我跟你说,这个给你补补。” 甘愿朝后躲,洛婶儿瞪眼,“喝完!” 甘愿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 刚压下去,就往上顶,她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洛筝叹,“妈,她从那穷乡僻壤里回来呀,你先给她弄点清淡的,像豆腐啊什么的,你给她做点,上来就喝鸡汤,你这是让她吐啊。” “你看她瘦的。”洛婶儿叹息,“这孩子从小胃口就娇贵,挑食的很。” 直接挎着肩膀出来,甘愿坐下,“我不吃了。”啃了可桃子,她靠在沙发上。 黎衍瞥她一眼,“甘愿……” “啊?我没力气说话,让我安静会。”甘愿摆手,黎梓一脸愁容的趴在甘愿的腿上。 “姨姨可怜。” “甘愿,你是不是怀孕了?” 甘愿咬了一口桃子,愣了半晌,之后又摇头,“不可能!” “洛筝还梓梓的时候,跟你差不多。” 洛筝一拍大腿 ,“对啊,甘愿,你是不是怀孕了呀?” “我根本不可能怀孕么!”她咬了口桃子,脸色微微的苍白。 “凡事都有例外么!” 甘愿没敢想,在云南的时候,陆维擎几乎每天晚上都缠着她,因为知道她几乎不能够受孕,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措施。 就算是这样,甘愿还是不敢想,十多年之后,她会在怀孕的。 她一直低着头,如果真的怀孕,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她而言是好,还是不好。 因为她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想是怀孕,又不想。” 洛筝翻白眼,“靠,神经病啊你!” 黎梓倏地站起身来,“巴巴,麻麻说脏话。” 黎衍丢了报纸,倾过身去,用力的吻了洛筝一口,然后暧昧地道:“不许说脏话。” 洛筝:“……那个,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甘愿叹,“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黎衍瞥她一眼,“生,这个孩子或许是你跟陆维擎的转机。” 甘愿反而不那么想,“我觉得,我更乱了……”好不容易平衡的结果,就要被打破了,她靠在沙发上叹气,“我不希望是怀孕。” 洛筝补刀,”又嗜睡,又吐,八成了……”---题外话---啊呀呀,我又成无良了了?要不我直接写一个文,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还有什么意思呀,我觉得不是在翻来覆去呀……零星小事变成大火,才能涅槃么,下午或者晚上还应该有四千字!月底,月票有木有呀…… 211 其实,这么多天,他是真的想见她了 某医院。 一名男子坐在窗前,听着后面的人一字一句话道:“8月25日,陆氏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陆维擎先生好事将近,未婚妻疑似G大在读研究生。” “什么?”低沉的声音。 翻译微微一愣,“在读研究生啊?” “今天几号?民” “9月18号。” …责… “甘愿……”门诊上,医生喊。 “在,在。”她起了身,坐到医生办公桌的一侧。 “怀孕八周,有先兆流产的征兆,看到你之前的情况,怀孕特别的不易,一定要非常注意,否则大人跟孩子都会非常的危险,多注意休息,前三个月不要太过劳累,一定要注意休息跟饮食,营养跟上。定期来检查。” “孩子,没问题是吧?”前一段时间,她喝酒来着,想到这儿,她皱起眉头。 “胎儿发育正常,主要是你的身体,我们最担心的是,依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会引起胎心不发育。” “什么意思?” “就是胚胎在你子宫里不再发育。” 甘愿:“……” 走出妇科诊室,甘愿心思有些沉重。 洛筝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单子。 “都八周?” 甘愿叹,“要怎么办?” 黎衍看着她的妊娠单,“说,怎么办?”他的态度有些强硬,洛筝一脚就踢过来,“你干嘛啊,她现在是孕妇,情绪不能太激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怀个孕跟中个彩票似的,你就不能对她温柔点。” 黎衍:“……我还温柔点,我想扇她啊,离婚了,又有了前夫的孩子,也是够了。” 甘愿始终低着头,也不说话。心情不好。 黎衍看着她,也知道自己语气重了,,叹了口气,“主要是心疼你,这么些年自己遭了罪不说,你有时候就是太倔了。” “我知道。” “现在要怎么办?告不告诉他?” “让我想一想,我不让瞒着他的,时然他不知道,可这个……不想瞒着他。” “好。”只要她自己有我自己的打算,比起他们瞎操心,真的好太多了。 …… 三个人没有回家,直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 甘愿趴在桌子上,看着点着一堆的东西,说是要给她补营养,要不然,她这小体格营养不够。 吃了点东西,甘愿就不再愁眉不展的了。 “我保证,不喝酒了,真的,你不要那个眼神看着我么,我不想再回戒酒中心。” “还说呢,等着月份稍大一些,一定要做细致的检查,不然你得悔死啊。” “我知道了,我一定护好好注意的,不喝酒,我保证。” “还有,你根本不知道,在那里面,真的是要闷死的,你们都不去看我,特别是陆维擎…… 甘愿数落陆维擎的恶行,告诉洛筝跟黎衍,陆维擎怎么把她一个人仍在戒酒中心不管她。洛筝听了直笑,戳她脑袋:“傻瓜,他是为你好。要是不关心你的人,你就是喝酒醉死了,他也不会可怜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知道,可是他对我太狠了。我怎么求他他都不理我,绝食也不理我。”甘愿翻了个白眼。 “哎呀,你跟黎衍这么多年,他对你真的太好,可你就是不听他话,可陆维擎呢,他来治你,你就会乖乖就范。” “他是我老公来着,所以我要听话。”甘愿笑,提到陆维擎,她眼睛都笑眯眯的,露出一条缝。 黎衍翻白眼,“我还当了你那么多年的未婚夫呢,也没见得你听话。” “假的了,当未婚夫是要给某些人看的,谁想到某些人根本就是单细胞动物,十几年都没看出黎公子对你情深意切。” 洛筝扶额,敲了敲桌子,“不是说你么,怎么说到我了。” 甘愿低着头,微微笑。 “是不是你怀孕的时候说的来着,要心情好,才能给孩子养成一个好的性格么,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开心心的。” 洛筝忽然抓着甘愿的手,“愿愿,都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女人要的东西其实真的很简单的,一个知心的爱人,就是我们的幸福,感情从来都是这样的,起起落落,挫挫折折的,过去了的事情,就要面对新的生活,对不对,你不能总是活在陆经年给你的阴影里啊,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看到你不幸福的,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伤心的是不是?” 甘愿低下头,“我说过了,我会看心理医生的。” “何况,陆维擎真的很爱你,他一直都在迁就你,他也一直在弥补,想要自己从一而终,只有你一个,可没有人不犯错的……就是因为他有过别的生活,才能成就这样一个看似不完美却恰恰完美无比的人给你呀。” “我知道 tang,可……”她的心就是无法忘记过去。好多事情她明白,可是她对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她总是会梦到顾经年,梦到他。 …… 甘愿对黎衍跟洛筝说,会把怀孕的事情告诉陆维擎的。 可真正要告诉他的时候,她就又退缩了。 事情一拖就拖了十几天。 因为医生的嘱咐,她根本就不敢太劳累。 洛婶儿也每天给她做营养餐,基金会的事情在主要的事情,她会处理一点,一般的都会交给助理打点。 而公司里的事情,爸爸也安排了别的人来交接。 因为怀孕,她有些嗜睡,可嗜睡过后就是长久的睡不着。 睡不着,她也闭着眼睛,让自己好好休息。 两个半月,她孕吐的还是比较厉害,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洛婶儿别的不干了,就盯着她让她吃饭,就怕她的营养跟不上。 时然看着甘愿每天吐,有些担心。 周日去陆家的时候,有意把事情透露给了陆维擎。 陆维擎看了儿子一眼,“需要给她买药吗?” “舅舅跟我大姨照顾她挺好的,如果买药的话,也轮不着我放学回来啊。”这话陆时然是有些赌气的。 之后再也不吱声了。 他心里还是希望父母之间的关系能够融洽的,上学这一个多月了,两个人真的像是陌生人一样,互不关心,互不问候,他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甘愿送了时然去学校。 本来想着自己开车的,可父亲现在直接把她当保护动物一样,哪儿都要司机,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 “时然,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进校前,甘愿还是忍不住问儿子,显然,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她而言,真的是一种恩赐一样,这个孩子是她阴霾生活里的一束阳光,让她欢喜,那种不由自主的欢喜。 “妹妹,像黎梓那样的妹妹,最好。” “妈妈,你……” 甘愿笑了,“再过七个多月,可能是妹妹哟,所以,你开心一点么。” “那……爸爸知道吗?”时然问。 “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爸爸的,我好像总是添乱呵?” “怎么会呢,妈妈,其实特别想要爸爸的,特别是在懂事的时候,我就希望我的亲爸爸能够在我的身边的,我不希望妹妹跟我有一样的遗憾,真的……就算你跟爸爸不会在一起,可是你们可以给妹妹幸福的生活啊,你是一个好妈妈,他是一个好爸爸,这样就够了呀。” 甘愿将时然搂在怀里,“时然,对不起呀……我当时太年轻了,你一定觉得我不爱你对不对?我不是不想要你的,真的,我很爱你,我只是当时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爱,你说得对,就算是我们不在一起了,可依然是可以当一个好爸爸跟好妈妈的呀。” 时然笑了,“妈妈,加油!” 甘愿点头,“加油!” …… 儿子进了学校,回到家,吃过了午饭,甘愿还是去了陆氏集团。 这个下午,陆维擎正在开会,城北打电话告诉他,说甘愿在楼下一直晃荡,晃荡挺久了。 陆维擎沉思了半晌,“看住她,别让她走,我一会儿就到,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她一定不会来这里的。”陆维擎边离开会议室边吩咐,飞奔下楼。 其实,这么多天,他是真的想见她了。---题外话---今天先三千字,我临时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明天一早要去银川,有银川的读者么,是不是机场大巴能直接到火车站呀? 212 他陆维擎的世界里,甘愿可以肆无忌惮的骄纵蛮横 九月底的天气,中午还是异常的炎热。 甘愿站在陆氏集团的前庭大柱子形成的阴影里,有些犹豫。 来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到这儿了,她才发现,她的胆量根本就没有想民象 中的那么大。 心烦意乱的,自然是没看见城北就隔着一道玻璃门静静的注视着她。 陆经年的事情,她是一直知道的,他自然也是知道蔚岚是多么的爱管闲事,知道了这件事情,在家里纠结着呢。 他想,最纠结的不过是甘愿跟他的老板兼大舅哥了。 甘愿想进又不想进的,最后还是打算要走,想着要不下周跟儿子一起来吧。 她想走,城北眼见着要坏事,就拉住她的胳膊。 甘愿一愣,歪头一看是城北,就知道陆维擎肯定是来了,她挣扎着要走。 “来了,就来了,上去坐坐吧。”城北笑着道。 “不用了,我先走了。”甘愿想走,城北就制止她。 “城北,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再不放开,我要喊了。” 城北只是温和的笑,索性不知声了。 甘愿:“……”心想这可怎么办,她现在怀孕,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当然就不能跟他耗了,最后……咬着唇,索性就认命了。 她看着陆维擎阔步从大堂一步步过来,卓绝不凡的样子,下意识的,她就有些紧张,亲手把他推到程悦的身边,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朝着他走过来,不由的,心里有一丝害怕。 陆维擎看到她,就站在太阳底下,晒得小脸通红通红的。 她低着头,没敢看她。 而陆维擎所有的情绪都在看到她的时候土崩瓦解,这些日子来,死思念占据整颗心。 他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抱住她,力气大的几乎要把她掐进自己的身体里。 城北识趣转过头,有员工从一旁过来,他伸伸手示意大家都该干嘛干嘛,不该看的就别看。 甘愿在她怀里,整个人都懵的。 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等着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进了他的电梯。 她看了他一眼,“我来,是有事情想要告诉你的。” “好。”他道,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好似刚才激动的把她抱在怀里的人是别人。 陆维擎睇了他一眼,觉得自己也真是挺能装的,明明心里想得恨不得把马上抱过来,用力的亲她,可还是要装着冷漠的样子,看着她。 他明白,她心里的纠结,两个人如果根本的事情解决不了,在一起也没有用,还是会让她跟那段时间一样到了崩溃的边缘。 走进他的办公室里。 这是回来后第一次到重新到他的办公室吧,他的办公室已经换了样子,虽然楼层没换,可办公室比以前的大了一整圈。 她坐在沙发上坐下,沙发柜上放着一盆绿萝,还有他跟时然的一张合照。 陆维擎给她倒了水,推给她,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 “是时然的事情吗?” “不是,是我的事情。”她抿了抿唇,刚要说,他桌上的工作电话就响了起来。 甘愿只好先不说,等着他去接电话。 打电话的似乎是急事,他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说了什么。 等了好一已会儿,他才跟秘书说,“留出一个小时来,我有事情。” 甘愿心想,根本不用一个小时的好不好,其实几分钟他,他就说完了。 “你说。”他伸手拿过一份文件,低声道。 甘愿深吸了口气,“我怀孕了。” 陆维擎的签字的手一滑,似乎许久才能平复,然后抬头看着甘愿,许久都不曾说话。 甘愿设想过很多情况,陆维擎可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稍稍高兴的,或者是稍稍的不高兴的。 可他就现在这个样子,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样子,真的让他 tang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是来找你负责的。” 陆维擎心里燃烧起的愉悦的小火苗,就这样被甘愿无情的给浇得透心凉。 他眉头狠狠的皱起,“那你是什么意思?” 甘愿:“……这个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无论我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你始终都是孩子的爸爸,我不想这个孩子跟时然一样,留下太多的遗憾……” 陆维擎心里松了口气,静静的看着她。 他没敢过去,生怕自己真的太喜悦了,像个疯子一样。 可甘愿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我怀孕不容易……既然她来了,我就想要留着他的,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没关系的,我也想恳求你把她留下……我不是想要给你的新生活添堵的……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应该过来找你的,可我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陆维擎喉头有些酸涩,觉得真是被她气死了。 那个也是他的孩子,他明明知道,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让她打掉孩子呢。 结婚那么久,他最跟她要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都没有来,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觉得是上天给两个人最大的转机。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 把他推给别人,是因为她想让他开始新生活。 可他就不能为了她的心里不纠结,假意妥协吗?“ 还是她的心里,从来对他都是没有信心的,他从来都不值得她托付呢?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 甘愿沉默的是为什么陆维擎忽然不说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而陆维擎同样的沉默,他沉默的原因,是在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她回到他的身边,能够顺利打开她的心结。 十多年前,她替他孕育过一个孩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 到了现在,她又怀孕了,他还要丢下她不过吗? 一个人守着她的孩子,守着一辈子都不能够在她身边的他,过一辈子吗? 陆维擎心里特别的难受,看着她傻乎乎的坐在那儿,气得胃疼。 她宁愿他冲进来,拍着她的桌子,说:“陆维擎,老娘怀了你的孩子,你想办法怎么办。”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委曲求全的来恳求他。 他的陆维擎的世界里,是允许甘愿肆无忌惮的放纵的,他是可以没有理由的骄纵蛮横的! “就这样,那……我走了。”甘愿起了身。 陆维擎也不动,就瞅着她。 甘愿呵呵一笑,“你忙吧,我走了。” 陆维擎还是不动,她有些泄气了,退了一步,“那个……我走了,你不愿意要她,也没关系的,我可以当你不存在!” “甘愿,你滚!”他怒道。 甘愿吓了一跳,转身就走。 陆维擎终于起了身,“站住。” 甘愿又站住,走也不是,不走也是。 硬着声音问:“多大了?” 甘愿:“……快两个半月了。” “什么时候产检?”他又问,甘愿始终低着头。 “明天。” “明天正好去医院,我陪你。” 甘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的……” 陆维擎的脸色冷下来,甘愿点点头,“好,陆维擎……你如果来的话,我就当你是答应我留下这个孩子了,如果你没来,我就当你没有答应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不过,我也是会留下她的,走了。” “等等。”他终于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让司机送你。” “我爸爸有给配司机。”她说,就要开门,陆维擎没松手,“为什么这么就才告诉我?” 甘愿看她一眼,“我也是刚刚知道不久。” “送你下去。”他说着替她开门。 甘愿松了口气,进了电梯,陆维擎跟进去,“怀孕不该是胖吗……” “还不到时候。”她笑,不敢说,她每天吐的昏天黑地的。 甘愿刚上了车,电话就响起,“甘小姐,我是程悦,我们能聊一聊吗?”---题外话---第一更,还有一更,马上来! 213 怀了孕还是自己的男人哄着吃饭比较幸福 甘愿愣了下,“你在哪里?” “附近有个“咖啡陪你”,我们那里见面。“ 甘愿咬了咬唇,“好。” …… 陆维擎进了电梯,整个人靠在电梯的梯壁上,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跟她终于又有一个孩子了民。 上天这是在告诉她,他们不能分开的对吧。 他有些激动,激动的心情无法是从。 城北回到公司的时候,秘书就说,陆总在办公室等他。 进了陆维擎的公司,城北推门进去。 陆维擎支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城北坐下,连续喝了两杯咖啡了,人就是不说话,有些着急,“老大,说事儿啊。” “我在想陆经年的事情。” “大哥?” “如果大哥活过来,你说我跟甘愿是不是就能够在一起了?”他问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声音里有又一种隐晦的笃定。 城北有些无语,肯定啊,不然甘愿到底纠结什么么。 “说话。”陆维擎道。 城北点头,“肯定啊,还有说。” “那就让陆经年活过来。” 城北愣了,“啊?什么意思……”什么鬼啊,人死了,还能再活过来的,吓死人好不好? 陆维擎叹了口气,“甘愿怀孕了……” 城北忽然就有点懂了,看着陆维擎,陆维擎也同样的看着他,“去瑞士,随便怎么着,尽快的让甘愿……让她觉得他还活着,我得照顾她。” 他现在是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什么也顾不了。 “算是帮我。” 城北抿着唇,“甘愿知道了怎么办?” “那就永远都不让她知道。”陆维擎烦躁的说,还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明天有事情,后天,我要去一趟海城。”既然要撒下个这个弥天大谎……当然得拉着迟劭南下水,没有他,根本不行。 “家里呢,家里怎么办?” 陆维擎闭上眼,“家里,你不用管了。”他说,如果硬是要一个人对陆经年复杂的话,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他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城北点点头,“我知道了。” …… 甘愿要了一杯白水,程悦坐在她的对面。 “怎么最近见着你,感觉你好像瘦了些呢。”程悦笑着说。 甘愿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称还胖了二斤呢。” “甘愿,其实我今天是来找你道歉的。”程悦说,然后看着甘愿,态度诚恳。 甘愿有些不明白,会喝了口水,“其实,你没有对不起我,或者我更应该对你说道歉吧,你今天是去公司找他的吧……看到了,我们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只是是去说时然的事情,你不要介意。” 程悦叹了口气,“那天在电影院里,我不该那样说你的,毕竟我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你道歉的,甘愿,我跟陆维擎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当他去找我去他奶奶的寿宴演戏的时候,我就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个事实就是,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甘愿看着她,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我一直觉得你配不上他,可某一天碰到了城北,城北只让我思考了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如同外人说的那不堪,陆维擎为什么还要对你死心塌地,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你不是大家说的那个样子,那些隐情是我们大家都所不知道的,还有另一种可能是陆维擎天生犯贱,可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拿不起放不下的男子汉……还有一种可能是,你们彼此相爱,都想为了牺牲自己让对方幸福,只有这种可能才会让你们两个都痛,才纠缠的分不开,我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在想,我从来都没有为陆维擎付出过什么,得到他的爱……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而且,他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的,他之所以选择当初要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跟她的前妻眉眼间特别的相似,那个时候,他也不是真的想要重新开始,他是想要看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你别说了……”甘愿不想听,这些解释,无疑让她特别的难受。 “甘愿,算我求你了,你让我说完吧,不然,我觉得不会有勇气说完的,真的……” 甘愿咬唇,“可我真的不想听。” “陆家奶奶的寿宴上,第二天的报纸,所写的内容他,都是他公关部的稿子,我只是在他身边那么一站,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个噱头而已,其他的……没有了。” 甘愿 tang没说话,托着腮。 “他说,他这样做,就如同你跟迟劭南的那场订婚,看似让对方死心,其实只是让你们的心里好过而已。” “你们这样互相折磨……算了,这些不是我该问的。” 甘愿看着她,眼泪还是泛开泪花。 程悦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这么长时间来,我做了一件或许是陆维擎瞧上的事情,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对男人,像他对你这样的。” 甘愿点点头,“谢谢你,虽然我不想听这些,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你知道么,人总是这样的自欺欺人,我一边希望着他重新开始生活,幸福一些,可又希望那个男人还是属于我的……他对我情,我知道的,只是假装封闭自己的所有感官,假意事情是那样的顺利。” “哎呀,其实今天我去找他是学长希望让他去做个讲座的,你也知道,报纸上传的沸沸扬扬的……” 跟程悦又聊了一会儿,程悦离开,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咖啡厅,听着咖啡厅里的爵士乐。 司机以为发生了什么,看到人没事才松口气。 甘愿回到家,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靠在沙发上,没等着吃饭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喊吃饭的时候,都没喊他。 就连多话的小黎梓都全程乖乖的,不敢大声说话。 陆维擎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诧异。 洛婶儿虽然看着他不高兴,还是替他添了一副碗筷。 他没去餐厅,而是在沙发前弯下腰,看着她长发凌乱的满脸都是。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甘政临就招呼着他来吃饭。 黎衍看了他一眼,给女儿擦嘴。 黎梓是第一次见陆维擎,歪在洛筝的怀里,红着小脸。“好帅!” 黎衍很生气,“你眼瞎啊,这么老个男人你都知道帅,你爸就不帅了?” 黎梓不说话,只是看着陆维擎。 陆维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黎梓微笑,“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二姨夫么。” 显然这个二姨夫让陆维擎非常的开心。 “爸爸,我跟甘愿前一段时间去云南拍的婚纱照送过来,想拿给您看看。” “你们看着好,就好。” 甘政临是个开明的父亲,孩子们都是大人了,吃苦受罪,他虽然难受,可也还是无能为力,特别是感情的事情。 “我想接他回家。” 甘政临叹了口气,“跟她说啊,拧的什么都劝不动。” “我知道她担心的时候,我想跟您说的,前些日子新闻……都不是真的。” 甘政临点点头,“嗯,吃饭。” 这算是陆维擎过关了。 …… 甘愿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黎梓小声说,“二姨夫,真帅,比爸爸帅。” 她眯着眼睛,看着黎衍抱胸看着花痴的母女俩,围着巨大的婚纱照片在看。 “你俩,就差去舔了,恶不恶心?” 甘愿没戴眼镜,找到眼睛,“谁送来的啊?” 云南照的婚纱照。 洛筝回头,“呃……呃,城北!” “怎么送这儿来,不知道,可能是陆维擎让送来的吧。” 甘愿点点头,“哦!” 洛婶儿见着她起了,去热饭。 “愿愿啊,怀了孕还是自己的男人哄着吃饭比较幸福。”洛婶儿也想着给陆维擎说好话。 甘愿愣了半晌,“我知道。” 吃完饭,甘愿就给心理医生打电话,“冷陌,你什么时候回国啊?”她想尽早的让自己面对新生活。---题外话---今天的更新结束了!我想文文,就要大结局了哟,你们月票有木有呢?你们最想让某个人出现,他也会出现滴! 214 面对我心爱的女人,我没办法保持理智 甘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重新面对新的生活,只好借助心理干预,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洛筝哄女儿睡着了,到了甘愿的房间。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责” “不是,我今天见着出程悦了。民” “说什么了?”洛筝坐下,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样子。 “她跟我说,他跟陆维擎之间什么都没有。” 洛筝笑了,“也就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要是陆维擎真耍了别的心思,黎衍肯定在家里坐不住了。” “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特别的难过。” “愿愿,陆经年在你心里是你打不开的心结,你心里难受,我明白,可你真的要活在他的阴影里吗?” “我知道,他是想对我好……诶。”一想到这个,他又头痛了。 “算了,我不要说了……我很认真的去开心理医生,好不好?” …… 第二天一早,甘愿跟预约的医生去做检查。 早上不让吃饭,去抽血化验。 手机一直调到静音上。 等着陆维擎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长椅上等报告。 “不是说话今天产检我陪你来的么,你自己来这是几个意思?我听说是你自己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告诉你,你下次再这样一声不响的跑了,我一定把你关上三天三夜不让你出门。”陆维擎朝着甘愿就吼。 甘愿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无语,太激动了吧,他也…… 他又没说来。 她闷着声不说话。 “我去家里的时候,爸说你已经走了,洛筝抱着孩子在家里,我就知道你一个人来的。” “我只是怀孕!”她没有那么娇贵,甘愿心里有些稍稍的感触。 虽然时然已经那么大了,可他还是第一次陪她过来产检呢,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打印出了报告单,没有问题,一定要注意休息,跟营养。 甘愿点点头,陆维擎却默默的把所有的事情记在心里。 甘愿一直也不说话,陆维擎以为自己刚才的表情把她吓坏了,到了楼下,让甘家的司机回去。 说她亲自送回去。 让她上了车。 陆维擎还是忍不住轻抚她的脸:““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对不起,甘愿,以后你别再这么折磨我好吗?说好的事情,不能说变卦就变卦。” “我没说要你陪我来,怎么能怪我?” “好,好,不怪你,怪我!”他道,“可是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等等我?不论别的,我也是孩子的父亲?” 甘愿没说话,“你同意孩子留下了。” “废话。” 甘愿又看着他。 陆维擎现在对她,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怎么对她才比较好。 “甘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当然,我也不能要求你做什么,哎呀,我真是没活路了,我要成疯子了……危害治安,怎么办?”她道。 甘愿不由一笑,抬头看她,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他绝对是打蛇随棍儿上的人,探过身子去抱住她。 甘愿愣了下,“该走了。” 陆维擎放开她,“早上没吃饭吧,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甘愿摇头,“不想吃。” “不想吃。” “不想吃怎么行?” “我想回家了,洛婶儿肯定给我做好饭了。” 这个时候,他肯定什么事情都依着她。 路过一家烘焙房的时候,还是进去给她买了点吃的。 他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变了一个保温壶,里面盛满了水。 “稍微吃点,垫吧 tang垫吧,不然饿。” “哦!”她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他的车开的很慢,虽然不怎么说话,却很照顾她的情绪。 她吃了一点点的面包,然后就调整了座椅,歪在上面玩游戏。 玩一会儿,可能偷偷的瞄他一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还微微的失神。 …… 到家,洛婶儿很欢迎陆维擎的到来。 在开饭前又多加了两个菜。 最开心的大约就是黎梓了,扯着陆维擎的衣裤求抱抱。 陆维擎将她抱在怀里,黎梓圈着他的脖子,然后有些得意的看着洛筝。 洛筝难得清闲,“怎么样?” “挺好的。” “也放心。” 陆维擎抱着黎梓,“黎梓,你说,二姨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黎梓奶声奶气的答。 “她怎么会知道呢?”甘愿微笑,走到他的身边,“如果是个妹妹,跟黎梓一样乖巧可爱,那真的太好了。” “奶奶说的,怀孕的时候,问两三岁的小孩子,最准。” 洛筝翻白眼,“你拉倒吧,准什么啊,你再问问她,是妹妹啊,还是弟弟,她肯定是弟弟。” 陆维擎照做,“黎梓,二姨肚子里的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妹妹。”黎梓回答不变。 洛筝:“……” 惹来陆维擎沉沉的笑。 “姨夫也想要一个小女孩。”算是变相回答了甘愿,她跟他一样,也希望她这一胎是个女儿。 甘愿咬着唇,正巧洛婶儿喊吃饭。 …… 这是陆维擎第一次见到甘愿吃饭,吐的样子。 她吃饭,吃一会儿,歇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吐。 为了照顾她,大家都以清淡为主。 一碗饭吃了大半个小时,她靠在餐椅上,休息,没一会儿,又往洗手间里跑。 陆维擎跟过去,看她吐的昏天黑地的,心疼的不行。 拍着她的背,“好一些没有?” 她话都顾不得说,吃进去的全吐出来,终于,胃里什么都吐出来,她眼泪也出来了。 陆维擎将她整个圈在怀里,“要不,就不生了吧?” “啊,你要变卦?”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皱起眉头,那清莹的眸里有些不悦。 他叹息,抚上她的脸,搂着她到洗手台前,给她洗脸,然后接水漱口。 “这么辛苦。” “什么时候这样子的?”他问,拿毛巾擦脸,甘愿这才明白,他在担心她。 “没有很久,就是最近。” 将她困在怀里,“我就是那么好骗是不是,一定是很早就这样了,洛婶儿跟洛筝都习以为常了,就连那个小娃黎梓都不再看你,肯定已经习惯了。” 甘愿低下头,“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他拍着她的肩,真的要心疼死了。 大家都吃完午饭,陆维擎陪着她,“不能吃快了,最难受的是,我很饿的时候,想吃好多呀,可是还是不能吃快了,吃快了,特别容易难受……” “喝点粥。”把粥递给她。 她刚要接,陆维擎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喂。 甘愿有些愣,看着他送到嘴边的粥,还是慢慢的张开了口,有时候陆维擎这个人吧,他宠人,真的是没有底线的。 她真有些不好意思。 餐厅里就剩下她俩,他偶尔接电话,也不避讳她,甘愿听他那个意思是想要去外地。 不过临时的行程改到了晚上,貌似是挺晚的。 所以,陆维擎一整天的时间,哪儿都没去,陪着她睡了个午觉。 晚上吃完饭,她去 洗澡。 陆维擎就站在浴室门口,生怕她摔着。 甘愿特想翻白眼,觉得陆维擎比他爸爸还要夸张,她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残废了。 洗完澡,她刚擦干,还没来得及穿衣服,感觉小腿有点抽筋。 她“哎呀”了一声,浴室的门就被推开。 “怎么了,怎么了?”陆维擎冲进来,紧张的问。 甘愿叫了一声,蹲下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陆维擎扯过浴巾,将她包裹起来,她还是疼的难受。 “我抽筋了。” “抽筋不是月份大才,你这才几个月就抽筋,你身体素质太差。”话虽这么说,他却还是将她温柔的放在床上。 让她舒服的靠在床头,捏着她的脚,侧目问,“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 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响起,他接起,“一个半小时后把车开到甘家的门口。” 他快速的挂了电话,她还是做事情雷令风行的那个陆维擎,可是对她却依旧温柔如水。 她一直给她按摩腿,还有脚。 终于她说好了,陆维擎才看着她头发是湿的,给她吹干头发,有些发丝凌乱在她裸/露的皮肤上面,那中视觉差很迷人。 “我想把头发剪短一些。”她说。 “为什么,这样挺好看的。” “不是的呀,长头发吸收营养的么。”她说,然后从镜子里跟他对视。 “你傻啊,头发吸取的营养不一样,不会影响,不许减,你坐月子怕麻烦,我帮你弄。” 甘愿有些傻眼。 把她抱到床上,“你该走了,等你呢。” “我不想走。”他直接道,反而是甘愿没什么话好接了。 她咬了咬唇,直接就歪在床头,准备睡的样子。 陆维擎还是坐在床沿,她背对着他,他在的缘故,她没好意思的将浴巾脱下换上睡衣。 她有大半个背部都露在被子外。 陆维擎盯着她,就回想起刚刚冲进浴室时,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身子。 怀孕初期,她只小腹微微凸起一些,隔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身段依旧玲珑,陆维擎深吸了口气,就觉得口干舌燥的。 “甘愿……”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微微沙哑。 “嗯?” “我要抱你。” 甘愿:“……”还没回答,某人已经在她身后躺下了,甘愿无语,这是商量的意思吗?算了。 用力将她抱在怀里,脸搁在她的肩颈处,蹭着她的耳,跟侧脸。 他一向都知道,对她的身子没有什么免疫力的。 他的呼吸有些热烫,手指最后还是顺着她的手臂上来。 甘愿回过头看着他,下意识的想躲,他似乎早知她的意图,用力的吻住她。 甘愿懵了,被他抵在床上,封锁在他的范围内。 “甘愿,抱住我。”亲吻间,他呢喃。 “不要!”她摇头。 他深喘着,可吻她的力道却轻柔的让她脚趾头都蜷缩。 他一向知道如何让她臣服,她哼了一声,手臂还是不自觉的圈上他颈。 “陆维擎……你别这样,好不好?” “除非有一天我不爱你了,面对我心爱的女人,我没法保持理智。”他道,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真切的看着她。 甘愿别开眼,不愿看到他眼里让她无法适从的感情。 “不要这样。” “我去瑞士一趟,他,好像还在。” 她眼眶一红,“我不信。” “所以我要去求证,毕竟你没有亲眼看到他过世,我相信他,不会这么残忍的对我们。” “他……还活着?” “我相信,他活着,就算天涯海角,他躲着你,我也要,将他找出来,因为,我要照顾你,我不允许你不在我的身边,哪怕是一天,我要照顾 你,照顾我们的孩子!” 甘愿迎上去吻了吻他的唇,“他真的活着吗?” “所以,我要去看,我会告诉你。” “你一定要找到他,带他回来。” “好,我答应你。”他说着,缠绵刚才未完的吻,只是一个吻怎能让陆总罢手呢。 浴巾在他手中解开,手指摸上他最钟爱的一处,甘愿打了个激灵。 抓住他的手,他红着眼,低头吻住,连同她的手。 她紧紧抓着他的背上衬衣的衣料,喘息。 “不要。” “不会。”他道,最后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留恋,什么都不曾再做。 甘愿身子都颤抖了,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抱着她,“放开我啊!” 陆维擎终于放开她,她拉过被子,不让他看她看到她的狼狈。 当然,他的狼狈却无从遮掩。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额头,“等上宝宝,我……” “你闭嘴!”她脸红透了。 陆维擎只好闭嘴,虽然不让,还是搂住她,当然了,他不敢再乱碰,乱摸了。 让甘愿靠在他的怀里,“睡吧,我要走了,回来的时候,来看你,如果再抽筋,就让洛筝个给你按摩一下。” “可能是缺钙。”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真的活着就太好了。” “放心吧,嗯?” 甘愿点点头。 终于,她抵不住周公的呼唤,睡过去。 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在她额上一吻,他离开。 这趟回来,他会接她回家。 他走出客厅,经过小院,他还是忍不住低咒了自己一声,陆维擎,你这个自私鬼! 他知道,这样骗她,不对,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题外话---这是昨天的一更,因为在火车上没有更新,今天补,等会还有今天的一更,明天是周六,加更哦,最少一万! 215 谢谢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我 甘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没有印象,陆维擎是几点走的。 甘愿想起昨夜,她对他说的话,说陆经年可能还活着,她就觉得阴霾的心情从一侧撕开了一道口子,阳光从一角进来。 下楼,在餐桌前坐下,她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没有任何事情是比陆经年活着更开心的事情了责。 “怎么了,这么高兴,说,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怀孕,也不节制一下。”洛筝打趣她。 甘愿:“……洛筝,你守着孩子乱说什么呢,你再这样,我告诉黎衍,你也太没尺,度,她不正经了,不知道他到底看上连你什么。民” 洛筝撇嘴,“那不是这种事情,到底什么这么开心吗?” 甘愿:“……你跟黎衍那什么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愉悦啊!” “当然愉悦了,非常开心,哦吼吼哦,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更愉悦,”洛筝得意。 黎衍昨晚回来的晚,不知道陆维擎过来过。 不经意听到她俩的谈话,有些无语,最后还是提醒,“你俩说话的时候向来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吗?” 甘愿去拿水杯,指着洛筝,“她先说的。” “滚!”洛筝叫。 甘愿回嘴,“你敢说,不是你先说的吗?” 黎衍低头看着自己的太太,伸手勾了勾手指,过来。 洛筝缩着脖子,站起来,有些怯生生的看着他。 “上楼。” 黎衍看向女儿,“梓梓,跟二姨好好吃饭,嗯?” 梓梓乖乖的点头。 洛筝瞥了黎衍一眼,“我好饿。” “先上去,我有事情要对你说,饿也等会吃,让你在餐桌上不要说话,你还是停不下来,我看你根本就不饿。” 黎衍推着洛筝上楼,到了卧室,“好好说话,行不行呀?” “最近我看你不开心。”黎衍说,盯着洛筝瞬也不瞬的,洛筝咽了口口水,“不是那个意思了。” “哦,你开心过了。” 洛筝瞪着他,“你……” 将人搂过来,抵在门上,“你不是刚刚跟甘愿说的么,做了,之后会很愉悦吗?” 洛筝生气,“甘愿太有心计了,总是这样算计我,我根本不是这样说的,我就是觉得她现在怀孕么,就是……” “那,跟我做,不愉悦吗?”黎衍挑着眉梢问。 洛筝哪里知道到处是坑啊,“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继续……”他说着,吻着某人的脖子,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下来。 洛筝搂住他,“我爱你……”小手去碰触他衬衣的扣子,试着去亲他。 “抬起腿,乖。” 某人乖顺听话……闷哼一声,“黎衍,我爱你。” …… 甘愿跟黎梓在花园里玩了半天。 黎衍走到花园里,喝了口水。 甘愿轻笑,“结束了?” 黎衍伸手去拍她的脑袋,“得疯啊,什么也得问,洛筝这个样子就是你教坏的。” “切,什么呀,明明是她先说的……” 黎衍白一眼,“你俩,真是够了。” “是她跟你结婚了之后才变这样的,我们以前从来都不说这个的,好吗?” “说什么?”在一旁被忽略的小黎梓稍稍有些不高兴。 “没什么?”黎衍把水杯递过去,让女儿喝水。 甘愿趴在青藤架下的石桌上,“有个女儿真好。” “洛筝说,昨天他过来了?” “嗯。” “怎么着?昨儿来了你就这么高兴?没骨气!”黎衍扶了扶额,虽然这么说,还是挺为甘愿高兴的。 “他说,陆经年可能还活着。” 黎衍 tang只是眉梢轻挑下,没多说话,他还活着,有多少可能?却没有拆穿,有时候谎言是美好的。 或许,陆经年真的活着吧,但愿,淡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 其实,只丝毫甘愿过的好,没什么不可以的。 …… 陆维擎去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她每一天都过的有些忐忑不安的。 没等到陆维擎,倒是等到了冷陌。 冷陌过来的时候,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是迟劭南。 迟劭南的心情看似很好。 “你好,甘愿。”两个人握手,相识很久的样子,冷陌是来给甘愿解决问题的,太多余的寒暄没说,而是直接问的,迟劭南全程都没有想要避讳的意思。 “你都不回避一下吗?”甘愿问迟劭南,虽然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可这毕竟是心里的一块心病,说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迟劭南冷哼了声,“你根本就不用心理医生,他还活着?” 甘愿眼眶一下就红了,“真的吗?” “当然真的。” 迟劭南抿唇,“曾经,我做过一次脑部的手术,他是我的主刀医生……他想让你回到陆维擎的身边,就这么简单。” “他,还好吗?” 迟劭南摇头,“这个不清楚,我只负责他交待的事情,想尽任何的办法,让你回G市。” “他,当时挺厉害的。” “出了点血,腿骨折了,不是特别严重,你该知道,他有很强的自制力,现在应该很健康,不为别的,为了你,他也会好好的活着的,甘愿。” 显然,迟劭南带来的这个消息让甘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彻底放下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直瞒着我,看着我跟个傻子似的,你这个人真是……” “甘愿,我必须要信守承诺的,你肯定也有你不能做的事情吧?但是,他的初衷是让你过的好,当你因为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想……他一定不会高兴的,所以,我告诉你事实,他一定会理解我,也会认可我的做法!” 甘愿捂着自己的脸,“只要,他活着就好。” “走,不用咨询费了,也不劳烦心理医生出诊了。”牵着冷陌的手,他就要走。 冷陌微笑,“你自己玩去吧,我跟我朋友聊聊。” “不是说好的吗?”迟劭南去拽她,甘愿却笑了,原来每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这让她不觉想起陆维擎来。 …… 陆维擎回来的时候是在晚上。 甘愿已经睡了,时然正巧周末回来,他到厨房倒水喝,就见洛婶儿披着外套从外面回来。 陆维擎跟在后面。 “爸爸……” 陆维擎将行李一推,“怎么了,见到我很意外?” “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你妈啊?” “哦。”陆时然有些疑惑,想了想又看了陆维擎一眼,再低头想,“你们和好了吗?” “嗯,快了。” 时然摇摇头,“其实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们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要那样的。” 陆维擎跟洛婶儿道别,拉着儿子在沙发上,“儿子,我跟你妈妈之间,其实有很多问题,我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我也请你相信我,我能够把问题解决好,我也希望你能够跟普通的孩子一样,有一个爱你的爸爸,也有一个爱你的妈妈,你是在幸福的家庭长大的,儿子,你相信我们,我们一直在努力,一直想要给你完整的家。” 时然眼眶有些红,摆摆手,“其实,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陆维擎摸了摸他的脸蛋,“你现在是孩子,可以告诉你爸爸妈妈你想要的,我不希望你委曲求全,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有遗憾。” “我知道了。”时然抱着陆维擎,“我爱你,爸爸。” “爸爸也爱你。” 儿子上楼,陆维擎也上了楼,甘 愿已经睡了,房间里只开着一盏灯,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 他低头问了问她的脸颊,甘愿睁开眼睛,愣了半晌,“回来了?” “嗯,回来了,吵醒你了,想不想我?”他的声音在昏暗的环境里愈加的低沉。 她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儿,“你见到他了吗?” 他低头卷走她的声音,深深的吻住她。 最后,甘愿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他抵着她的唇,呢喃:“甘愿,我吃醋,你每次非要先问他,是不是?” 甘愿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那,你好不好啊,累不累啊,吃的好不好啊?” 陆维擎的声音,沉沉的在她的耳侧响起。“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见到他了,他在试药,状态还可以,只是……暂时还不能来见你,他说,他有一天会回来看你。” 甘愿吸了吸鼻子,“他在怨我,是不是?” “你觉得会吗?” “我觉得他会,不然,他为什么不见我?” “这样说,就不怕让他伤心,他那么心疼你。” 甘愿一时间就不说话,就搂着陆维擎的脖子,“他还活着,我对他的愧疚还少点,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陆维擎亲了亲她的脸,“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有我呢,嗯?” 甘愿搂着他的脖子,呜咽出声。 “好了,你要早睡,乖。”陆维擎哄她。 甘愿就搂着他不松手,也不说话。 “不洗澡了,陪着你。” 他翻身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叹息一声,“其实,我还是特别想去看看他的……那样就放心。” “好,有机会,有机会我带你去。”说着,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聊着聊着她就睡着了。 …… 翌日,甘愿醒来的时候,陆维擎还歪在一旁的枕头上,她半靠在他的胸膛里,他身上被子都没有盖,鞋子都没有脱,就维持着昨天晚上抱着她的姿势。 甘愿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起来。 然后趴在他的身侧,轻轻划着他的眉毛。 他抓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指,“你醒了?” “嗯,你来捣乱,我不想醒都不可以。” 甘愿眨眨眼睛,看着他闭着眼睛说话,低头,吻住他。 他愣了下,睁开眼睛,扶住她的后脑,跟她深切的纠缠,他修长的五指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划。 夺去主动权,他要的不止是一个吻了,沿着她的脖子,再到耳朵,“你明明知道,还在大早上的挑,逗我。” 将她睡衣拉到肩头,甘愿始终半个身子都在他的身上,他轻轻的一翻,让她平躺在床上。 温温柔柔的亲吻她,甘愿闭上眼睛,忽然搂住他的脖子,不许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喘息了一声。“别闹了。” “哼,让你大早上的惹火,难受了?” 甘愿有些无语,她就是觉得他在他的身边,一时间情不自禁。 他在她的耳边,细细的喘息,身子微微的颤抖,其实怀孕,更容易让她敏.感。 陆维擎就有些无奈,低头看着她,她敛着眉,不看她。 “你说你,真是……” “是你好不好。”她反驳。 “好,是我,是我情不自禁……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根本就控制不了。” 甘愿终于抬起眼,迎上他的唇,勾住他的脖子,陆维擎更加郁闷了,她这是纯惹火,他却不能对她做些什么。 那只小手沿着他的胸口,下来……她的唇也没闲着,陆维擎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要命!” …… 一切结束的时候,甘愿眼睛发直的躺在床上,床下堆着的是她的睡衣跟他的衣服。 他低头给她擦着手,她呜咽 了声,背过身去。 他靠过去,吻着她的后颈,“我还可以对吗?” 甘愿捂住他的嘴,“你够了哟!” “我们是夫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难道不是,对我还害羞,你还真是脸皮薄!” 甘愿则是看着他,抚着他英俊的脸,她微微仰首,凑过去,“陆维擎,你长皱纹了。” “我都多大年纪,不长皱纹,还能越长越年轻?” “我都快忘了你三十五六岁了,陆维擎,我知道,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陆经年,可我伤害你却最重,你已经这么老了……我不想再跟你之间再浪费十几年的时间,我想要跟你好好珍惜我们未来在一起的日子……” 陆维擎看着她,额头与她相抵。 “好。”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陆维擎忍不住就去咬她的鼻子,“是你傻,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等我……” 甘愿歪头,“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十几年,他们终于可以相守了。 “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陆维擎抱着她,坦白,“程悦找过我,想要去他们学校做一次演讲,想问问你的意见。” “可以。” 陆维擎皱眉,看着她,“不担心我?” 甘愿摇头,“她什么都告诉我了……也跟我道歉了,反倒是我觉得,好亏欠她……” 陆维擎叹息,“都怪我……”---题外话---第一更!没有月票了吼,月底了! 216 终于可以免你无枝可依 “甘愿,如果我当初就认清了自己的心,或许就不会伤害她了吧?”他微微皱眉。 甘愿则是沉默,不说话。 天已经大亮了,今天已经起晚了,她穿好衣服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就歪头看着陆维擎。 陆维擎躺在床上,枕着半个手臂,瞥她一眼,“看什么?” 甘愿摇摇头,只是看着他,如果没有程悦,他们之间会怎么样呢责? 见她一个人在沉思,陆维擎换好衣服走到她的身边,“怎么了,在想什么,怀孕,不应该心情好一点,不然对宝宝不好。” “没想什么。民” 陆维擎俯身,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甘愿,我们重新开始吧?” 甘愿手指划着他的眉峰。 而他的右手寻找到她的左手,指节分明的手指与她柔软的十指相扣,他的手指扣在甘愿的手背上,温暖而温润。 他举起手来,外面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进来,明媚的阳光让两个人的手指透明一样。 甘愿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甘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个重新开始,是跟全新的开始。 她心有一股暖流缓缓而来,重新开始,开始他们全新的人生。 脑海中飘过他们太多的画面,从开始,到现在,又喜悦,当然也有内心的挣扎跟撕心裂肺的疼痛。 终于,要重新开始了吗? “甘愿,我爱过你。” “你也恨过我。”她道,然后划着他的眉峰,“陆维擎,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在戒毒,我不会离开你半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想要的结果是那得来的……” “对,恨过你,恨是缘于爱太深了。“ “甘愿,从现在开始,我不敢放手了,因为我怕一放手,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你离开的两年多,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陆维擎握着她的手,很用力,仿佛他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好心疼。 “我知道,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明明知道你那个时候身体不舒服,可我还是不敢问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应该留下你,我是想用爱来留下你,而不是用你的同情心来留下你。”他说,看着她想要流眼泪的样子。 “嗯哼,要哭吗?” 甘愿摇摇头。 “甘愿,过去我们没有好好珍惜彼此,我们错过了,现在,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我们以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可你心里,我心里最大的顾虑已经没有了,重新开始吧?” 他将甘愿揽在怀里,“重新开始吧,好会好好的爱你,好好的照顾好你跟孩子,给她无尽的宠爱,兑现我当初结婚时,对你许下的承诺,免你忧,免你苦……给你……” 免她无枝可依。 甘愿还是忍不住哭了。 陆维擎拍着她背,声音温柔,“甘愿,你别哭啊,我最怕你哭了,别哭了……”哭得她都心碎了。 那天的早上,她在陆维擎的怀里哭的歇斯底里的。 她哭的抽抽嗒嗒的问,“陆维擎你傻啊你,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他在她耳畔叹息一声,“甘愿,因为我没有你不行的!” …… 两个人决定重新在一起。 甘政临是最高兴的,自己的女儿总算不留在家里滞销了,女人怀孕还是男人在身边照顾最好,照顾好孕妇的情绪比什么都重要。 甘愿告诉甘政临要跟陆维擎重新开始,甘政临就跟她好好谈了谈。 “到了别人家,要孝顺他的父母。” 甘愿看着父亲就笑了,“爸爸,您还真是……” 甘政临看着女儿说笑皱眉,“你婆婆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跟陆维擎这么多年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你现在怀着孕,可以照顾你的情绪,当爸爸的哪儿有不知道女儿的毛病的,你有时候就是认死理儿,替她照顾好父母,他才能够更好的照顾你。” “好。”甘愿点头。 “夫妻两个如果有问题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解决,知道吗?” “嗯。” “你这个性格吧,有时候太能隐忍了,甘愿你得记住,夫妻两个的问题一定要夫妻两个解决,一个人解决,事情或许能够解决,却不能考虑全面,因为你想得不能够代表别人,懂吗?” 甘愿再点头。 父亲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甘愿把原话转给了陆维擎,陆维擎亲自接她的。 听着她学着她爸爸的语气,他就特别的想笑。 “终于,回家了。”看着她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念念叨叨的,他不由的开始感叹。 陆维擎告诉家里,甘愿怀孕的事情,最高兴的 tang就是陆母。 陆老太太一听说甘愿怀孕了,也高兴的不行。 在两年多以前,陆维擎跟甘愿结婚,好长时间两个人都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终于怀上了。 奶奶抓着甘愿的手,“真好……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啊,你真是在外头受苦了。” 甘愿一直觉得陆家的所有人都对她特别的好,可是她却瞒着顾经年的事情,总有些对不住他们。 可她还是自私的什么都没说,“奶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奶奶笑,“傻孩子,你回来了就好了,我又要当太奶奶,家里孩子是不少啊,西遇不在家,蔚岚家的孩子又笑,时然上学了,家里都不热闹了,我老婆子还活着,能过几个孩子就是夫妻了。” “你怀孕了,你们就不要住在外面了,直接搬进老宅子里来,让你妈妈照顾你,还可以互相照应,你要是跟维擎住在外面啊,我还真是不放心呢。”老太太拍着她的手。 甘愿点点头,“好啊。” “这几天,城北蔚岚带着儿子出去度假去了,你们回来了,我也不孤单了。” 甘愿在家难免的无聊,平时哪儿也去不了,她怀孕了,身体素质不是特别好,陆母平时也不愿意让她到处的跑。 陆维擎每天是早早的下班陪她,甘愿还是无聊,最多的就是在家里陪着奶奶下棋,帮着陆母浇浇花。 有时候就跟着洛筝出去逛逛街。 这天,晚饭的时候。 陆母在餐桌上,给甘愿盛好的汤。甘愿状况没怎么转好,一到吃饭的点,吃的特别的慢,吃一会儿就得吐一会儿。 陆维擎扶着她重新坐在餐桌上。 陆母是满脸的心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证儿换回来?都住回来了,怎么那么忙啊?” 陆维擎看了她一眼,随口应:“我随时啊。”言外之意,不愿意换证的是甘愿。 甘愿在桌子底下偷偷的踢了陆维擎一脚。 陆维擎摸了摸鼻子,“我最近工作也挺忙的,她现在身体也不大稳定,等过一段时间把,过一段时间,我们婚复了。” 陆母瞅了儿子一眼,“复婚有那么麻烦么,眼看过几个月愿愿就要生了,爸爸要推着孩子去打针,去测视力,还有听力,还有录信息的,城北就是这样一步步的过来的,你是要怎么个样子啊?” 陆维擎也是有口说不清,不是他自己不想复婚啊,是甘愿压根不想复婚么! 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他咳了声,“妈,她这才三个多月么,你急什么呀!” “什么不急啊,复婚这种事情不该是男人做的么,你还想着让甘愿跟你说啊,你真是的,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啊……” 陆维擎非常无辜,看着甘愿。 甘愿心虚,只好低头慢条斯理的吃饭。 吃完饭,陆维擎主动去帮着阿姨洗碗,阿姨提早下班了,甘愿悄悄的进了厨房,搂住陆维擎的腰。 “生气了?” “怎么会?” “切,明明就是生气了,还装呢,最近不是特别忙的么,还进厨房来洗碗,故意躲我呢?”她绕到他的身前,伸手戳他。 洗手台上有些水,他一把拖过她,“全是水。” “你还生气不生气啊?” “你说呢?”他瞄她一眼。他拉住她的手,“不去换证啊?” 甘愿看他一眼,看他一个大男人别别扭扭,委委屈屈的样子。 “过些日子,好不好?” “过多久啊?过些日子,你肚子就更大了,要怎么样啊,去检查的时候,我多尴尬啊?”根本不是丈夫,显然他对不是她丈夫的事情非常的耿耿于怀。 “尴尬什么?” 甘愿瞄了厨房门口一下,就挤到他的怀里,用力搂着他的腰,像是个孩子似的撒娇,“我们之间,有没有那一张纸,并不重要,对不对?” “那张纸当然重要。” 她仰首,去咬他的下巴,“那我重要,还是那张纸重要?” “都重要!”他回答,眉梢往上轻轻一挑,非常帅气的样子。 甘愿笑出声来,趴在他的的怀里,他的手上戴着胶皮手套没发抱她,只好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好了,出去吧,不要打扰我干活。” “我不是不想复婚,我只是想……想等等的,等着经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去复婚……” 一听这个,陆维擎下巴险些掉下来,这个要到猴年马月啊。 他看着她,叹了口气,“好,随你吧,什么时候都行,乖出去吧。” …… 关于复婚,洛筝,儿子,所有的人都来劝,劝着她找个时间,尽快的把结婚证给换了。 当全家总动员的时候,甘愿就觉得反正已经重新开始了,那就去复婚吧。 陆维擎最近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说去复婚的时候,陆维擎安排了出了大半天的时间。 陆某人隔着电话,很温柔的问甘愿是怎么想通的。 甘愿躺在沙发上,“谁想到啊,某人每天都闷闷不乐的,我当然要哄他开心的,我见不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陆维擎拿着电话,沉沉的笑,不知道自己何时在甘愿的面前有过那样的表情。 “什么时候有的呀,那得问你自己呀。”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明天我们抽过时间把证换了?” “嗯。” 甘愿电话没打完,城北跟蔚岚就回来了。 蔚岚看到甘愿在家是愣了半晌的,看了丈夫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 城北摸了摸鼻子,正巧电话进来。 “我要马上去趟公司。”城北离开家。 蔚岚看着甘愿,“三嫂,你回来了。” “嗯,说来话长,你先把行李放下,有空我好好的跟你说说呗。” 蔚岚叹了口气,“三嫂,其实是这样的,只要你跟我三哥好好的,我什么都无所谓的。”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几年来,他们两个是多么不容易的走到这一步。 逝者已逝,或者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就让逝者安息,也让三哥三嫂在一起吧。 城北跟陆维擎回来,本来说好上去去民政局的,明天早上有一个紧急的会议,就给挪到了下午。 吃完了晚饭,两个大忙人就各自进了书房。 甘愿自己在房间里,陆维擎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想着复婚穿什么衣服呢,反正明天蔚岚在家,就上午陪着去逛街呗。 她走出房间,直接去找蔚岚,想要跟他商量,两个人明天上午去逛逛。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蔚岚在吵。 “你长本事了,这种事情是可以骗人的吗,陆城北!” 小两口在吵架,甘愿下意识的就想躲了。 “我没有骗你,我有什么办法啊?”陆城北看着蔚岚,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甘愿怀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提到自己的名字,甘愿还是冷愣了下,站在原地没动。 “可是这样骗她,万一哪一天我三嫂知道了,要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三哥不说,没人知道!” 甘愿咬唇,隐隐约约的知道他是在说什么,是陆经年的事情吗? 说人在瑞士,是陆维擎在骗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咬着唇,有些不相信,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骗人呢。 217 他爱她爱的那么声嘶力竭 甘愿是想走的,可脚步根本就挪不开,眼眶也有些泛红。 “所以,你就助纣为虐?”蔚岚生气。 就听到城北不停的在叹息,“他要有招,能怎么样,你都不知道,知道甘愿怀孕的时候,他高兴的跟个傻子似的,什么叫助纣为虐啊?窒” “他在不知道跟甘愿之间有个时然的时候,就特别想要个孩子……一直都没有要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甘愿的情况,怀个孕,简直是跟中个彩票似的……三哥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你什么时候见他这个样子过,甘愿的心结那么重,你让他怎么办?蔚岚,我们是夫妻,可我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都不会让自己爱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他自己反倒是不闻不问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道理的,男人有自己的责任的……三哥现在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他最想要的是保护他的女人跟照顾好他的孩子,他最想这个。戛” 蔚岚就沉默,她知道的,知道三哥最想要的就是甘愿。 在她第一次见到甘愿的时候,就觉得两个人是那么的般配,仿佛天生就是要在一起。 “就让她一个人怀着孕,也没有人照顾她,这个样子吗?你忍心?骗她,我们要有办法,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儿吗?”见蔚岚不说话,城北又继续道,他当初就知道,这件事情得漏给蔚岚。 “我知道,三哥心里有三嫂,三嫂也爱着三哥,可如果三嫂知道了呢,怎么受得了三哥骗她呢?”蔚岚担心。 城北将她搂在怀里,“如果我们站在那样的立场上,我也会那么做的,时然他觉得亏欠太多了,也亏欠甘愿太多,现在不想亏欠,别无选择,他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听着蔚岚跟城北的谈话。 甘愿没回卧室,而是直奔陆维擎的书房。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陆维擎在低头忙着整理工作报告,抬眼看她,微微一笑,就看着她进来。 他低下头,在整理文件。 甘愿扫了一眼,好像跟董事会有关,见她进来,他把所有的文件盖住,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让她坐在他的腿上,问:“怎么了,不困?” “不怎么了,就是过来看看你。” “看着是不是比以前更帅了?”他打趣道。 甘愿点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而他抚摸着她的发丝,亲吻着她的发顶。 甘愿不说话,只是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抓着他腰部的衣料,静静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现在,没有怪他的意思,想着他瞒着她为她做的一切事情,她都觉得特别的心疼。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他而言是多么的残忍。 这样的决定都是因为她。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什么都不说,自己承受了很多,别人都无法理解的苦楚。 要不,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做了一切的事情,她就安心的在他的身边做那一个快乐的小傻子,陪伴着他。 永远都不分开。 如果经年真的要怪她的话,她也认了。 她重重的吐了口气,身子使劲的往他的坏里藏,呢喃着问陆维擎:“明天去登记,你不会失约吧?” “当然不会,怎么会失约?如果民政局现在开着门的话,我现在就去,难能等到明天啊。”他恨不得现在就让她成为他的陆太太,贴上他陆维擎的标签,独属她一个人的。 “不失约就好。”甘愿道,轻轻的闭上眼睛,“擎,我爱你。” 陆维擎愣了下,“什么?” 她抬头看他。 陆维擎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从两年多以前结婚,你一直都喊我的名字,从来没有这么亲密的叫过我。” 甘愿歪头,“矫情吗?” 他吻上她的唇,摇头,“再喊一次。” “擎……” 陆维擎沉沉的笑出声来,细细的啄着她的唇,她勾住他的脖子,“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就要跟我商量啊,不然我就会特别的生 tang气,特别的伤心的。” “嗯。”他应着,然后亲吻着她,最后将她用力的抱进怀里。 而甘愿却突然抓起他的手,他的无名指上一直带着跟她同款的婚戒,在云南的时候,不知道有什么小姑娘都是虎视眈眈的,他总是轻轻摇了摇手上的无名指。 她看着他的手指出神,然后与他紧紧的十指相扣。 …… 翌日一早,陆维擎就跟城北离开了,两个人去谈客户。 甘愿九点才起,阿姨给她热了早饭,蔚岚也正好从外回来,她想继续昨天晚上的计划,逛商场,买东西去,“你今天做什么?” “没事,无聊啊,你又事情吗? “那出去逛街去吧,想给哥买几件衣服。” “唔,好啊,我开车送你,我正好也给陆多鱼买几件。” 商量好了,两个人就准备出发。 去了商场,甘愿在男装品牌店里给陆维擎挑着衬衣跟领带。 蔚岚跟在后面,两个人商量着哪个更好看,哪一件更加的合适。 “三嫂……” “嗯?” “你给我三哥买的衣服啊,我保证,我三哥每天都穿着,根本就舍不得脱下来。” 甘愿:“……有吗?没那么夸张吧?” 蔚岚好好一笑,“你还别不信,男人啊,就是个特别奇怪的生物,你知道吧,特别爱炫,知道吗?” “一件衣服,至于吗?” “你还别不信,就是我三哥啊,别看着外人面前冷冰冰的样子,你衣服给他买回去,你信不信,信不信他自己在屋里偷偷得瑟?” 甘愿:“……” “三嫂,咱俩打个赌吧?就赌他在镜子面前臭嘚瑟,你请我吃饭。” 甘愿皱眉,“这还没赌呢……” 蔚岚一副你已经输定了的样子。 甘愿不服,“喂,那是我丈夫耶,我能没你了解他?” 蔚岚嘴角一抽,“你啊,还真得好好的了解了解我三哥,真的!” 甘愿咬唇,当然不服。 甘愿逛了一会儿,就累了,歪在咖啡店的沙发上。 蔚岚喝着咖啡,甘愿喝着清水。 “三嫂,你跟我三哥一定要幸福呀。” 甘愿回神,“会的,我会很努力的照顾好他的。” 蔚岚捂着嘴笑了,“是他照顾好你,好不好?” “我有那么娇弱吗,是,平时是他对我照顾多一点的了,可我也会很体贴的当好他的贤内助的,好不好?” 蔚岚点头,“好,好,贤内助。” 蔚岚带着甘愿出来,当然是跟着他的哥哥报备过的,怀孕真的是挺辛苦的,等着月份稍稍一大,她可能手肿脚肿的,就更加的吃力了,甘愿是那种体体力不支型的,怀孕,三哥专门给她找了营养师配的营养餐,可现在哪里像个怀孕的女人啊,瘦的很。 “累不累啊,要是累的话,我们就回家。” “没事儿,歇会儿呗,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娇弱的。” “嗯,你是没那么娇弱,你是非常的娇弱。” 甘愿:“……” 两个人逛到快中午。 蔚岚的手机就响了。 陆维擎开完会,就问她们在哪儿? 蔚岚躲到一边打电话,“嗯,我们在百货呢,我三嫂在给你买衣服,还给时然买了几件,午饭可能在外面吃,你们几点结束啊,下午直接去民政局吗?” 陆维擎上了车,“这样吧,你把地址发我吧,我过去找你们,中午就请你俩吃饭。” “我才不要,你要过来的话,我就撤了啊,我不在那儿给你们当电灯泡的。” 陆维擎:“……什么叫电灯泡啊,真是够了你了。” “ 不要,你们俩恩恩爱爱的,我跟着算是怎么回事啊,我把地址发给你吧,你们夫妻俩就直接二人世界吧,多鱼在家,我怕妈弄不了他。” “嗯,那就行吧。” 收了线,蔚岚一副着急的样子,“三嫂,我要去趟公司,我也已经打电话给司机了,司机马上就回来接你。” “好,你去忙,我自己等会就回去了。”甘愿点头。 “三嫂,不好意思啊,说好要陪你的。” “没事,你有事忙就可以。” 蔚岚没告诉陆维擎要来,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然后拎着包就走,陆维擎在这附近谈完,过了也就十五分钟。 蔚岚走了,甘愿没事可做,在一家男品店转完,打算上楼给黎梓买几件衣服,秋天了,天气难免的有些冷。 刚要从扶梯上去。 路经一家品牌的店的时候,就看到迟劭南跟冷陌在买衣服。 她原以为两个人回海城了呢,原来还在G市。 甘愿沉下眼,也没有打招呼,转身就走,假装没看见的。 迟劭南其实看到甘愿的,谁想到她转头就走了,他还是微微的错愕了下,什么时候得罪了她,扭头就走,有那么厌恶吗? 前两天不是好好的么,今天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喂,甘愿,这几个意思啊?” 听到后面的喊叫声,甘愿也充耳不闻,反而是加快了脚步。 冷陌看着甘愿,“怎么了?” “不知道啊,看到咱们都不说话。” 冷陌哼了声,瞥了他一眼,“我寻思啊,八成是露馅了。” 迟劭南这才会意过来,陆经年的事儿露馅了,是这样吗? 迟劭南还是决定,有些事情要当面跟他说清楚的。 他快走两步,在扶梯口拦住她。 “耗子见着猫似的,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呀,甘愿,你可是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啊?” 甘愿抬眸看着他,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眼间也是淡淡的。 “什么意思啊,欠你钱了?”迟劭南仍旧在试探,他向来都不会把主动权交付到别人的手里。 他现在根本就不确定甘愿见到她这幅表情是不是因为陆经年的事情。 博弈,迟劭南向来是个中好手。 其实认识迟劭南也一年多时间,能够揣测他的心思几分,这个男人心思沉敛,又能装。 她微微低头,淡淡一笑,“你没欠我钱啊。” “那有事儿说事儿。”他声音略沉。 甘愿眯着眼睛,“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不清楚吗,迟劭南,耍人是不是真的很好玩呢?” “因为陆经年的事情?” “不是因为他,我不想认识你,也不想跟你有一点点的牵扯。” 甘愿别开眼。 迟劭南没反驳,他知道,他甘愿的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他都是采取的强硬的手段措施,他们接触的这么长时间来,用甘愿自己的话来说,都是相互间的彼此利用罢了。 谈不成有什么深交,后来相处的还算不错,因为甘愿的确是个不难相处的人。 显然,这话说的这么重,也算是两个人积怨不浅,她的发泄吧。 “我没有骗你!” 甘愿别开眼,“你的什么话我都不会再相信!” …… 陆维擎停好车,直奔百货公司的电梯,听蔚岚说,她好像是在四楼。 他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迟劭南跟她站在那儿,身边还有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那个人应该是迟劭南的太太。 甘愿的脸色不大好,瞪着他,特别像是一直炸了毛的猫。 看着这架势,陆维擎就知道事情不是特别的美妙,他只好慢慢过去。 “迟劭南,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你跟陆维擎合起伙来骗我, 我不怪他对我说谎,说他还活着,你上次见到我的时候,却说得那么真,你向来都喜欢掌控别人的人生,你的主观意识认为那是对别人好的,那就是好的,可那或许并不是我想要的……” 冷陌悄悄的竖起拇指。 迟劭南瞥了冷陌一眼,“陆维擎他找过我,他知道,我这个时候如果说出这些话来,你一定会相信的,可是甘愿,我并没有答应!” 甘愿冷笑,“你没有答应,可你还是说了……” 迟劭南:“……我是说了,可我说的……” “你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迟劭南,你对他的承诺已经做到了,我们呢,也从此之后不要再又任何的牵扯了,OK?”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让我好好的面对新的生活,新的人生,可我要的不是这种方式呀,你是他最后信任的人,诶……算了。 陆维擎身子僵在原地,她盯着甘愿的后脑勺,薄唇轻抿,没有再往前。 他是真的怕甘愿回过神来,冷漠的眼神。 或者她满眼他都骗子的表情。 迟劭南盯着甘愿,抬眸就看到陆维擎,甘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他站在身后的几步,脸色微微的僵硬,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 这一幕,甘愿低头,咬着唇,还是有些心疼他。 他已经那么努力的想要对她好了,她怕会把他逼疯了的。 “我走了,冷陌,再见!” 她走向陆维擎,然后伸手牵住他的手,他愣了下,然后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有些疼。 “我都吵架了,你都不帮我的?”她歪头看他,刻意挨着他,有些撒娇。 陆维擎看着她,抿了抿唇,人来人往的,她还是忍不住的去吻了她。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嗯,知错就改,是好孩子,我原谅了。”甘愿大度的点点头,然后微笑,拽着他就朝电梯走。 “丢死人了,赶快走啊。” 不知怎么的,电梯里的人就很多,陆维擎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有意识的用力抱紧她,贴着她的耳,低喃,“我以为,你会非常生气。”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甘愿也不说话,直到回到了车上,她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所以,你就跟犯了错的时然一样,傻站着?” 陆维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哎呀……” “我怕,会逼疯你的,对不起呀。”她靠在他的怀里。 “昨天晚上我就想跟你说来着,可我又怕你多想,就没敢告诉你……” 陆维擎抱住她,一时间就不说话。 “我不想再别扭了,真的……你跟他是几十年的兄弟情,我记得当初我告诉你他的事情的时候,你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难过,你们的身上流着的是相同的血,我懂你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他在你心中非常非常的重要的,可你还是选择了要我,你的心里,比我更难受的……” 这也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是用了怎样的力量来爱她。 他爱她爱的声嘶力竭了吧?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要把他推出去,那她就不值得他去爱了。 “你在身边,就好。” 甘愿在他的怀里,“所以,为了爱抚你非常难过的心里,所以我不准备在你的伤口上撒盐的。” 陆维擎笑了,轻声问:“真的?” “嗯,真的呀。”在告诉了陆维擎经年的事情的时候,他因为失去他最爱的哥哥而疼痛,也因为她给他背上的包袱而整个人生如同她一样的沉重。 他没有丢开她,而是想着各种办法将她肩上的包袱卸下,她曾经以为,这个包袱已经卸下了,可这才发现,都是在他的身上。 明明他那么努力了,却还要小心翼翼的怕她生气。 甘愿眼眶微红,离开他的怀抱,“他把她的生命延续到了的身上,陆维擎,我就要替他好好的照顾你,更加加倍的爱你,那样才对得起他对我的牺牲,如果我害他丢了性命,还要整天的在他弟弟的心上撒盐,他一定会恨我死我的呀……”---题外话---我终于回来了,要么在机场,要么在车站,上周的更新不稳定啊,这是昨天的,至少还有四千或者五千啊,我想这周或者下周就会大结局了,想看谁的番外,可以告诉我哟! 218 为了让对方幸福,是可以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愿的 陆维擎忍不住的就去重重的吻她,把甘愿整个人都箍怀里。 甘愿被她吻的有些神色迷离,“你赞同我?” “赞同。”他声音略沉,贴着她的唇,然后重重的亲了一口。 甘愿伸手搂住她,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呀,让你为我这么操心。犍” 陆维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由着她玩着他的发尾。 她忽然吸了吸鼻子,“可是有件事情,我还是挺生气的。” “嗯?”他微微挑起眉梢。 “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无论任何事情,我想跟你一起面对,一起承担。”她不想再要他一个人纠结,甚至痛苦。 “你怎么知道的?”陆维擎看着她,她看着他的眼神特别的温柔,他知道,陆经年事情对她的影响。 她怕逼疯他,他也怕这件事情对她的心理影响。 “我昨天不小心听到蔚岚跟城北在吵架。” 陆维擎皱眉,“就知道,不能跟他俩住在一块。”非得出现乱子不可。 甘愿反而用力的抱住他,在他怀里微微的仰头,“我知道,我的性格不好,可我不想你这样的,真的,有很多事情,我们是可以一起面对的,我不要让你总是一个人,你总是这个样子的,我不喜欢。”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你还记得两年多以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吗,你那个时候明明心里就挺在乎我的,请了个阿姨给我做饭,全都是做我爱吃的,每天晚上回来看我,却总是对我那个态度,你的性子老是别扭……还有,叶婕妤的事情,你为什么当初就是不告诉我,你那么难受,那么痛苦的时候,你却躲了……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知道,你怕我担心,怕给我心理压力,可我在知道之后,我的心,真的好痛啊,还有这件事情……也是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我好……” 甘愿说着就哽咽了,“可我知道了,会加倍的难过,加倍的自责的……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件让人很幸福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带给你的,好像永远都不是幸福,还有……经年,当初……” 陆维擎忽然低头吻她,吻她的唇,吻她掉下来的眼泪,“好了,别哭了,我最怕你哭了……” 他捧着她的脸,“我错了,好不好,以后我有任何事情都跟你商量,好不好?现在你怀着孕总是哭,对眼睛不好,这件事情跟你的性格没有关系,是我的错,我们陆家人啊,好像都是这个样子!”她怎么就不明白一个道理呢,为了心爱的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保证,我发誓,以后不这样,嗯?”陆维擎说完,然后眯着眼睛,“诶,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 甘愿忽然捂住自己的眼睛,“啊呀……”她趴在他的肩上。 陆维擎拍着她背,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他以为,在陆经年对她撒谎的事情上,她会非常生气的。 她明白他的心思,正如她对他说的,她不想逼疯他。 他何苦不是在逼她呢? 甘愿说,爱情是件让人很幸福的事情,为什么他们之间却不是这个样子。 是啊,他们之间也是这个样子的啊。 为了让对方幸福,是可以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愿的。 为了爱他,她曾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甘愿很少煽情的对他说爱她一类的话,可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爱他。 他叹息了一声,拥抱着她,吻了吻她的耳朵,“好了,不饿吗?” 她离开他的怀抱,“饿呀。” “那回家吃饭。”他让她做好,给她系好安全带。 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道:“你不要怪迟劭南啊……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撒那个谎的。” 甘愿点头,“我知道了,改天我会给他道歉的了,这件事情谁都不要再提了,翻篇了。”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甘愿慵懒的歪在副驾驶座上,正午的阳光让她的脸白的有些透明,有种脱俗的美。 她歪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脸上有东西吗?” 陆维擎沉思半晌,“下午不要去登记了吧?” 甘愿愣了下, tang探过身子去,“为什么呀?” “我一直以为,跟你结了婚,能够光明正大的照顾你,爱你,爱我们的孩子,特别是我在知道你怀孕了之后,我的这个想法就特别的强烈,我不想你受委屈,也不想孩子委屈……既然心在一起,有何必在乎那一张纸呢?” 甘愿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想得呢。 她明白陆维擎是非常想要结婚的,不仅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补偿她。 “是你不要结的哟,我身份证户口本都带了哟!” “暂时先不结了。” “好呀,不结,就不结。”甘愿道,偷偷看着他的脸色,他的眼角,稍稍的失落。 到家,正好午饭。 蔚岚看到他们回来,稍稍诧异了下,两个人说下午不去换结婚证了,原本陆母已经买好了很多菜要为他们庆祝的,也不免的失望。 甘愿吃完饭,本来说好下午去复婚,又不去了,陆维擎也没去公司,说要在家陪她。 吃完午饭,陆维擎倚在床头,手上捧着一本书。 甘愿坐在软凳上,趴在床沿,他手伸过来,“中午不休息?你等会又要困,上来。”他说着,就要抱她上来。 甘愿摇头,叹了口气,听着她叹气,陆维擎才坐起来,“怎么了,心情不好?” 甘愿点头,“是啊,我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曾经,我们的婚姻的婚姻那么仓促,也不那么美好,我父母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离婚,你一定不知道我长大了多么渴望我自己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吧,为了这些理由,你不该弥补我吗?复婚去吧?”它可怜兮兮的说完,然后抬眸看他。 他抱着她,将她圈在怀里,“我也想啊,你稍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一个月内吧,我们把婚复了,下午,其实我是想去个地方的。” 甘愿看他,“其实,我也想去个地方的。” “那好,各自去?” “好呀。” …… 甘愿睡了一个小时的午觉,两个人各自离开家,谁都没有说要去干什么。 甘愿先去了花店,要了一束花,又去糕点点买了糕点,然后让司机送她去西山的墓地。 等着她找到了陆经年的位置,墓碑前,有一个颀长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甘愿走过去,把花跟糕点放下。 陆维擎看了她一眼,“我下去等你。” “好呀。”她点头,然后坐在墓碑前,静静的看着碑上的照片,“我最近一直都不大敢来看你,我怕你生气,所以一直不敢来,今天还是来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啊,我打算跟他重新开始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没法再看着他难过,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我不想再伤害了你之后,还要去伤害他,让我弥补他吧,经年…… 嗯,无论你多么的生气,可我还是感谢上苍,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十多年的相伴,我感激不尽,如果有来生……你早一些告诉我你爱我,而我不再执念……或许我们之间就会不同了吧……” 陆维擎站在车前,抽了个烟。 夕阳西下,他看着甘愿小心翼翼的从山上下来,他没上前,直到她走到车前的时候,他才伸手牵过她。 “我跟他说了,我要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甘愿道。 陆维擎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然后开了车门,让她上车。 回程的路上,甘愿有些无聊,手指头有时候抠着陆维擎的指节骨,“回去找个机会,把经年的事情跟奶奶跟妈妈说了吧,好不好?” “嗯。”他应。 每天面对着奶奶还有妈妈对她的好,还要欺骗她们,她是真的于心不忍呀。 陆维擎叹息了一声,“要告诉她们的话,得做好搬家的准备。” 甘愿叹息了一声,“不想再骗他们了。” 她不想再为他们的未来担风险了。 …… 一同回到家。 陆母正好陪着多余在后花园的凉亭里。 奶奶也在那儿,见着两 个人过来,招呼他们坐下,奶奶把水果推到甘愿的面前。“脸晒这么红,喝点水。” 陆维擎替奶奶倒了杯水,“奶奶,有件事情,我是想要跟您说的。” “嗯,你说。”奶奶一边应着,拿起一个苹果削给甘愿吃。 “关于大哥的事情。”陆维擎沉吟半晌继续道。 “那个臭小子啊,出了门就不知道要给家里打电话,真是急死我了,你联系到他,问问他,是不是我老婆子死了,他也不打算回家?” 甘愿忽然咬唇,用力捏着手中的茶杯,心还是有些隐隐的酸痛。 陆维擎不着痕迹的伸手,攥住她的手。 茶杯里的是开水,紧紧的扣住她的手指,甘愿看向他,闭上眼睛,“奶奶,对不起啊,经年……他已经过世了。” 奶奶手中的苹果连同刀一块掉在了地上。 陆母身子也一僵,“什么?” 甘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陆母软在石凳上,奶奶捂住自己的胸口,“陆维擎……你,你也帮着她来骗我?!” 陆家老太太手指指着甘愿,“走,马上走,我不愿意看见你……” 甘愿的脸色瞬间刷白。 “奶奶,对不起啊,我不该瞒着您的……我……” “不要喊我奶奶,我不是你奶奶。”老太太捂着胸口,陆母朝着甘愿摇头,示意她少说两句。 陆维擎也皱着眉头,“奶奶,我扶您回房间。” “还有你……还有你。”老太太手指颤抖,看着陆维擎,“这种事情,你也帮她隐瞒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陆维擎看了甘愿一眼,先扶着奶奶回房间。 多鱼有些傻眼,看着甘愿心情不好,趴在她的腿上。 甘愿深吸了口气,扶住自己的脑袋,就知道家里人知道会受不了的。 …… 甘愿到房间里收拾东西,陆维擎抓住她的手。 “奶奶呢,怎么样了?”甘愿问他,一脸的担忧。 “吃了药睡下了,给奶奶一点点的时间,等着她想通了就好了……嗯?” 甘愿点头,呢喃,“本来就知道有这一天了,奶奶不打我,算是我赚了。” 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额头与她相抵,“先回去住,然后……我去看你。” 甘愿点头,“一定要照顾好奶奶。” “放心,我不担心奶奶,反而担心的是你。” 甘愿微笑,给他安慰,“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不用为我担心的。” 甘愿拖着行李回到家。 洛筝正坐在沙发上吃葡萄,打趣的道:“怎么了,让陆家给赶出来了?” 甘愿点点头,“对啊,让陆家给赶出来了呀。” 洛筝倏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意思啊,陆家这是。” 甘愿坐在沙发上,“把经年的事情告诉奶奶了,不想把老太太气死的话,我就回来啊。” “你傻啊,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太太啊……” 甘政临从楼上下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现在说了总比以后说要好,老人家知道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非常不赞同你们瞒着家里人,先回来,让陆家消消气。” 甘愿点头。 洛筝指着她的额头,小声的骂她。 甘愿努努嘴,两个人就在那儿互掐。 显然,陆家没有甘家这么平静。 晚上,陆维擎见奶奶睡着了,想偷溜出去,去看看甘愿,车刚要到甘家,母亲的电话就进来了。 “回来,奶奶醒来,要见你。” 陆维擎只好给甘愿打电话。 甘愿接到电话,“你过来干嘛呀,你先在家陪着奶奶么,你硬是要过来,奶奶就更生气了。” 陆维擎只好回家去。 到了奶奶的房间,陆老太太深吸了口气,“谁的主意?” “我的。” “你就 是护着她。”老太太闭着眼睛,声音虚弱,“从小,我最疼的就是你,你们兄弟仨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经年,当初,你不愿意娶季遥,奶奶为了你亲自跟他说,明明知道他学校里有个女朋友,还是希望他作为哥哥,好好的疼你,我这个做奶奶的,偏你偏成这样,到临了临了了,你还这么欺负他……” 陆维擎伸手握住她的手,“奶奶,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甘愿是个好孩子,可……经年……诶。”奶奶摆手,不愿意再多说。 陆维擎也理解,大哥的事情,让奶奶痛心疾首。 为了照顾奶奶的情绪,陆维擎只好每天上班下班都回到老宅子里,也不敢去跟甘愿见面,生怕奶奶有什么好歹。 甘愿也不敢给陆维擎打电话,生怕奶奶知道了又更生气。 甘政临见女儿心情不好,“你呀,给老人家一点时间,气消了也就好了,本来就是错,还不主动认错,现在认错了,还想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愿愿啊,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的。” 甘愿点头,“爸,我知道。”---题外话---明天,陆经年会出现的,么么哒!月初月票木有木呀? 219 为了见甘愿一面,你还真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从陆家搬回家,陆维擎也似乎就从此消失了。 甘愿窝在家里保胎,整天无所事事的。 Eav现在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嫣然一副女强人的样子,也不谈恋爱,父亲跟她说过几次,他都说忙给推脱了。 而洛筝似乎有复出的打算,可能是跟黎衍因为这件事情吵的有些不可开交的堕。 “请你吃饭。”黎衍从外面回来,对着正在沙发上吃水果的甘愿道。 “好哇,我去换衣服。”她上楼换好衣服下来问,“去哪儿家?” “一家刚开业的川菜主题餐厅。” 甘愿跟上就给洛筝发短信,最近那姑娘带着女儿到处的去试镜。 “去吃饭啊,我请。” 洛筝根本就没有去试镜,只是带着女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跟黎衍斗气。 其实黎衍什么都好,什么都顺着他。 唯独在工作上,觉得一个女人在家里让男人好好的疼着就够了,干什么出去工作,特别是演员,那么艰辛。 她是知道他心疼他的,可是她除了当演员,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不好好的选一份专业,现在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看到甘愿的短信,她抱着女儿,“哪儿啊?” 甘愿发来地址。 洛筝就打车去餐厅。 本来想着跟黎衍说一声的来着,后来想了一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间餐厅外观就有一种地中海的风格。 内置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海底蓝的餐椅,精致的餐桌,风格有一种浓重的地中海风,要不是门口挂着川菜的的主题餐厅,还以为是一家外国餐厅呢。 甘愿在点菜区点菜,看到短信,就跟黎衍说,“诶,多点一些甜的啊,我最近好想吃,我出去一下下哦。” 接到洛筝跟黎梓,甘愿现在座位上坐好,“还有一个男人哦。” 洛筝瞪了大眼睛,“奶奶原谅你了?” 一提到这个甘愿心情一下就不明媚了,“今天是黎衍请吃饭么。” 洛筝想抱着孩子就走,甘愿一下趴在桌子上,“你们有完没完了呀?” 黎衍点好菜过来,看着女儿跟老婆。 洛筝瞥他一眼,咬唇,反倒是黎梓张手,要他抱。 黎衍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脸。 洛筝瞪着甘愿,甘愿托着腮看着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 洛筝觉得既然来了,就来了,不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甘愿面子呀。 给黎梓点了一份面包诱惑,虽然看着面包其貌不扬的样子,跟冰激凌配在一起的味道可真的是好极了。 甘愿偷偷的拈了一小块的面包沾了沾冰激凌,刚要往嘴里放,黎衍跟洛筝默契的看过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你现在不能吃凉的。” “就一丢丢么,没关系的。”她不理,塞进嘴里。 洛筝看她,“这么多天了,陆维擎一直都没给你联系吗?” 甘愿提到这个还是有些微微的伤感,“偷偷的发短信么,奶奶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把二哥也叫回来了,都守在身边,就怕有个三长两短的。” “你也别太在意了,老太太想清楚了就好了,你不要心急,最重要的是你身子好好的就行,知道吗?”洛筝安慰。 甘愿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大敢吃凉的,就又吃了块面包。“我知道,也没多想,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能睡的……反而把事情告诉奶奶还有家里人,我心里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奶奶生气也是正常的么。” “对,愿愿,你得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跟事,陆家老太太当初愿意跟我配合我,是缘于他对陆维擎的宠爱,她当初是知道你跟经年之间的事情的,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老太太对大孙子就愈加的愧疚,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强硬了些,毕竟陆经年是他的亲孙子,那是血缘至亲!” “我明白的,我没有要怪奶奶的意思……”甘愿嘟了嘟嘴,“是我当初把事情 tang想得太简单了,我现在我能理解,你们也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真的。” “嗯,那就好。” 甘愿笑了笑,然后招呼黎梓过来做。 自从怀了孕,她一直吃饭就慢悠悠的,让服务生送过儿童餐椅来,甘愿挨着黎梓,送她吃饭。 黎梓的嘴上沾满了奶油,甘愿细心的给擦去。 “梓梓啊,爸爸妈妈有多久没有一起睡了呀?” 黎梓歪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伸出十根手指头,甘愿偷笑,“我倒是想让人抱着睡啊,有些人还不珍惜。” 洛筝张了张嘴,只好低头吃东西。 “不就是一份工作的事情么,洛筝你不是打算要二胎的么,不是趁着黎衍身体还可以,打算要二胎的么,你要去工作了,二胎怎么要?” 洛筝脸一红,“怎么什么事儿你都要说啊!” 黎衍看了洛筝一眼,眉头微微一蹙,二胎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甘愿吼吼一声,“哥,你还不知道呢?” 饭吃的差不多了,她带着黎梓出去了,把时间留给了闹别扭的夫妻俩。 她的肚子现在不是特别的明显,宽松的衣服往身上一套,看不大出来。 时然现在上学,每周回来一次,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陆维擎也不能够出来。 已经过了十几天了,不想他是假的。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吧,她总是特别的伤感。 看着黎梓在儿童乐园里玩沙丘,她眼眶就泛红,忍不住的流眼泪。 黎梓跑过去,看着甘愿,“二姨,你怎么了?” “我被沙子眯眼睛了。” 黎梓看着手心里的沙子,“二姨骗人,不刮风哪里沙子会眯眼睛啊,爸爸说,说谎会长大尾巴的,二姨告诉梓梓怎么了……梓梓会帮二姨保守秘密的。” 被小家伙一问,甘愿眼泪流的就更凶了。 梓梓去给甘愿擦脸,手上沾满了沙子,洗完了小手,然后给甘愿擦眼泪,“二姨,你是想二姨夫了是不是?” 甘愿点点头,流着眼泪,特别像个孩子。 梓梓叹了口气,绞着自己的手指,“哎,我也好想二姨夫了,二姨夫最近好忙。” …… 陆家老太太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只要陆维擎的电话响,一缕扩音接听。 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就生怕他跟甘愿联系。 这不,正吃着饭呢。 他身上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黎衍的电话。 他把手机放到桌上,手指一滑,接起,“喂?” “二姨夫,我是黎梓啊。” “唔,梓梓呀,你吃饭了没有?”没想到是黎梓,陆维擎还是有些意外。 “我吃过了呀,二姨夫,你现在在忙吗?” “我还可以,你说,你有事情找我吗?” 所有人都在低头吃饭,却每个人都竖着耳朵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二姨夫,你最近好忙,我都有好久不见你了呢,二姨想你想的都哭呢……” 陆维擎眉头一皱,悄悄的看了奶奶一眼,还是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啊,今天我们在外面吃饭,二姨哭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沙子迷眼睛了,我就知道二姨骗我,后来我问她,二姨说想你了,如果你不忙的话,回来看看二姨啊,二姨好可怜的厚……” 陆维擎抿了抿唇,“我知道了,先挂了哦。” “二姨夫,你记得回来看二姨哦。” “我知道了。” 手机挂断了,陆维擎的眼睛有些涩,起了身,“我吃饱了。” 一家人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态度强硬,“看我做什么,吃饭!” 陆维擎歪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烟,黎梓的电话,让他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因为这些天来,甘愿从来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也没有抱怨什么。 偶尔发短信也是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的照顾奶奶。 诸如此类的话。 陆维擎抿唇,狠狠的抽了口烟。 陆西遇上了楼,看着他眼眶微红的样子,不禁的失笑,“怎么,这么一大男人了,想老婆想的要哭啊?” 陆维擎瞥他一眼,“心疼她,她怀着我的孩子啊,可我却不能在身边照顾她,她想我了,也不肯告诉我,就一个人偷偷的告诉我,我却哪儿也不能去,急死个人啊。” 他说着,声音就焦躁起来,看着陆西遇,陆西遇歪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嗯……给你想个招,你在家耗了这么多天了……好歹让你们见一面啊,是吧?” 陆维擎警惕的看着陆西遇。 陆西遇踢他一脚,“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任何事情不付出代价的……” 陆维擎抿唇,为了他老婆,他忍了,“什么事儿,你直说。” 陆西遇叹息,“你是我亲弟啊,肯定不能算计你啊,给你指一条明路啊,这样吧……你得没有办法照顾奶奶了。” 陆维擎沉思半晌,“我知道怎么办了……” 在第二天,陆维擎就高烧烧到三十九度多。 陆家老太太一早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孙子脸色苍白,一摸额头烫的不行,请来家庭医生。 医生给开了药,让好好的休息。 吃了药,下午开始退烧,晚上又开始烧起来。 病情不稳定,不停的反复,这可把一家人吓坏了。 没有办法,治好连夜的将人送到医院,奶奶也是吓坏了,不知是什么情况,忽然就发烧了,而且烧的这么厉害。 城北将人送到医院,安顿好了,陆维擎就往外跑。 “你这个样子,要去哪儿?”城北担忧,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心想这人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说烧就烧起来了呢。 “送我去甘家。”陆维擎道,穿好鞋子就要往外跑。 城北:“……为了见甘愿一面,你还真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陆维擎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只能自己遭罪! …… 到了甘家,洛叔披着衣服去开的门,陆维擎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上了楼。 推开甘愿卧室的门,她侧躺着,微微弓着身子睡着了,她一个人睡的时候,屋子里总是开着灯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似乎消瘦了不少,只是十几天不见,怎么感觉没怎么长肉,还瘦了呢。 陆维擎心疼的不行,到床上圈住她,甘愿一下就醒了,回头就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睡眼朦胧却有无限的惊喜,“你怎么过来?” 她几乎是在认出他的那一刻,就用力的圈住他的脖子,清澈的瞳眸里是浓浓的思念。 陆维擎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想我了?” 甘愿轻轻的转过身,将自己投身于他的怀抱里,“嗯,想了,奶奶还好吗,身体还可以吗,啊呀……你怎么这么烫啊,是生病了吗,怎么生病了呢……生病了,不好好的休息,乱跑什么呀……” 陆维擎忍不住就吻住她,力道就有些重,他收紧臂膀,又再收紧,她胸前的柔软都抵上他的坚实,他坏心地吮着她的舌头轻轻噬咬,末了,含住她的下唇不轻地就是一口,她吃痛,大眼升腾起薄薄一层水雾,无辜地看着他。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甘愿反而不说话了。 陆维擎有些不忍,又轻轻的吻了吻她的下巴,“一切都很好,反而是你,不好,明明自己不太好,还要来问我们,改罚!” 甘愿:“……我好好的呀。” “想我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甘愿抿了抿唇,“我每天都在想你啊,难不成要天天给你打电话?” 陆维擎皱眉,捧着她的脸,与她对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现在怀着孕,本来就敏感,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孤单极了,是不是?” 甘愿眼眶微红,“根本就不是。” “还说谎,黎梓打电话了,说你想我想的哭。” “没有的事啊,一定是黎衍跟洛筝教她的。” 陆维擎又忍不住去亲吻她的唇,“说谎,黎梓是个多听话的孩子,从来都不说话,她说过的,说谎是会长大尾巴的。” 甘愿抚上他的脸,他的脸色特别的苍白,就连唇也是有些发白,她就特心疼,“我是有点想你的……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病了,怎么忽然病了呢?” 陆维擎也不打算瞒着她,叹了口气,“奶奶还在气头上,不让我们联系,黎梓给我打电话我就受不了了……” “然后?” “然后就让自己生病了呗……从医院里偷偷的跑出来看你。” 甘愿呜咽了一声,“你疯了呀,让自己生病了?”肯定是把自己泡在凉水里了,不然哪儿那么容易发烧的。 陆维擎俯看她,有细碎的光华落进他的眼底,汇成星点若隐若现的幽暗,“想我了么?”他温柔地问。 甘愿轻轻颔首,表露她真实的情绪。 “不是不想给你打电话,我是想让奶奶气消了,然后我可以回家了。” “放心吧,很快,家里的人都在给她做工作,嗯?” “我知道。”她伸手捉住他的衣襟,然后仰首看着他。 他唇延着她的耳廓来回摩挲,喷薄出灼热的气息,“宝宝,最近乖不乖?” “我吐的没有那么厉害了。”甘愿道,靠在他的怀里,反手摸着他的脸,就凑上去亲他。 觉得他特傻,为了见她一面,怎么就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呢? 陆维擎抱着她,颇为无奈,“闹什么啊你?” “我没有闹啊,以后不许你这样啊,我警告你,再敢下一次,陆维擎,我警告你,你爱找谁,找谁去啊?” 她很纠结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这件事情。 “知道,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我错了啊,不许急。”他安慰她,靠在床头,看着她跟个小虫子似的在他的怀里乱蹭。 可以不小心,她就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 幽暗的眸子染上了情,欲的颜色,大掌循到女孩儿胸前,缓慢地解着她睡衣的纽扣,当他解到第三颗时,她蓦地抬手捉住他灼人的大掌,澄澈的眸子盛了一汪清水,定定地望住他,像是无言的乞求。 只片刻迟疑,随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附在她耳边的唇柔声安抚,“让你别闹的么,你现在要阻止我,是不是?”咬字伴随着迷乱的气息,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莫大的折磨。 大掌由敞开的前襟滑入,贪婪地游走于在她滑腻的肌肤,定格在后背某处镉手的凸起,二指轻轻一捻,终于释放了她的束缚,“晚上还穿着这个睡?” 甘愿有些脸红,“不是的呀,在家里住,卧室的门不锁,有时候黎梓进来,不大方便。” 她一遍说着,而他则是温柔的吻着她,近乎膜拜的姿态在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她是他眼中最可宝贵的钻石。 甘愿的气息微乱,本来两个人是想好好的聊聊天来着,可是想到他为了见她,把自己折磨病了。 言语有时候根本无法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情绪,就将自己的一切情意化为行动,想要让他知道。 可这样一来,这个一直就喂不饱的男人就有了别的心思。 甘愿是有些无语的,陆维擎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能够亲他,或者去碰他。 因为稍稍的一个动作,就能够让他烈火燃烧。 可想着自从怀孕了之后,他每每见到她,又忍住的表情。 她终于伸出手,两手不自觉抚上男子的胸膛,混乱地摸索,给予他某种慰藉。---题外话---第一更,争取在十二点之前,再有六千字的更新哦! 220 我是陆经年,我想见你一面 最后甘愿趴在陆维擎的胸膛上。 他也很无奈,撑着身子,“我让你别闹的么。” 她委屈:“为了表达我的激动么,谁让你这么容易就……堕” 陆维擎扶额,“靠,我守着自己的老婆,我还得坐怀不乱了?”怀孕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苦差是。 本来,这是男女相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其间的美好每一对夫妻都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甘愿的怀孕实属不易,他对她的身子又着迷,因为怀着孕,自然是不能尽兴。 情到浓处的时候,她难受。 他就更憋屈,只好草草的结束。 自然,顾虑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感官。 她靠在他的怀里,背部完美的曲线,让他忍不住就凑上去吻一吻,可吻着吻着,他又觉得不过瘾。 她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根本就不反抗,一副大人你要怎样,奴家就怎样的姿态。 陆维擎又心疼她。 只好不停的亲她,甘愿忽然捧着他的脸,“我去给你拿药,好不好?” “不要,多住两天院,晚上还能偷偷过来。” “陆维擎,我怀孕已经很辛苦了,你就不要让我再担心你了,万一肺炎,很麻烦的。”她恳求他。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的心软,“好,好,好,我回去就好好养病,嗯?” 他过来了,甘愿即使很困,也想跟她多聊聊。 凌晨四点,他离开的。 她坐在床上,看着他在穿衣服,忍不住就趴在他的背上,他系扣子的手一僵,回身抱住她,用力吻了吻她的额头。 “回去吧,别让奶奶发现了,更生气。”他抱着她不撒手的时候,反而是她催促他。 “可能这几天不能给你打电话,一有机会,我就过来看你,你好好的。” 甘愿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我好我自己的。” 他们知道的,奶奶不会一直生气的,奶奶气消了,她就可以回家的。 …… 蔚岚来照顾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蔚岚,“你三哥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不烧了,不过有些咳嗽,应该快好了。”蔚岚道,看着老太太,“奶奶,你还要气多久?” “什么时候经年回来,我就不气了。” 蔚岚叹息,“这件事情不怪三嫂的呀,你就是在怄气么,怄气他俩瞒着你是不是,可是这件事情最伤心的不是我们,而是三嫂啊,大哥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可却让三哥跟三嫂背负十字架一辈子呀,你是觉得三哥跟三嫂在一起了,你心里不平衡,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三嫂回来,她明明心里有着三哥,还是想要三哥有个正常的婚姻生活,重新找个人结婚,那个程悦,三哥都带回来了,要不是现在三嫂怀孕了,您觉得,他俩还有多大的机会能够在一起啊?” 陆家老太太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些道理都懂。 可这心里就是不是滋味。 甘愿吃了太多的苦,她是知道的。 她老太太从来都没有倚老卖老过,可眼看着没有几年的活头了,临了临了,还折腾了一家人。 陆维擎平时要照顾她,自然还是要去公司处理公事的。 老太太睡过了午觉,到了客厅。 就听到蔚岚跟他二哥聊天。 “三嫂啊,心思深着呢。不能太冷着她,太冷了,她就跑不见了,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三哥啊,估计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是不是?”蔚岚傻笑。 陆西遇冷哼了声,“让你三哥听见你非得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老太太咳了一声,兄妹俩立刻识趣的转移话题。 冬天扶着老太太过来坐下,“我寻思这两天商量,想把你大哥的墓地迁回陆家墓园,你们什么意见?” “奶奶,还是遵从大哥身前的意愿吧?”陆西遇不大赞成。 tang 奶奶皱了皱眉头,沉思半晌,“也行,哪儿都好,其实,反正……人不在了。” 一提到这个,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陆母则是在厨房里叹息,他是一边看着儿子跟儿媳妇儿见不上面着急,又担心甘愿怀着孕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又担心自己的婆婆因为这件事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 住在家里的甘愿,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或许是天气转凉,她多吃了点水果,等到晚上的时候,肚子就难受。 肚子绞痛,疼的她发虚汗。 半夜里黎衍抱着送去的医院,这吃坏了肚子,营养又跟不上,情况不是特别的好。 甘愿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黎衍跟洛筝守在身边。 “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啊?” 甘愿闭着眼睛摇头,“别告诉他啊。” 洛筝心疼,“不告诉他怎么行啊?” 甘愿输着液,“告诉他,也是让他心里难受干着急,奶奶最近血压有点高,他一直守在身边,我这边这个样子,他又着急上火的,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呢,你现在情况多不稳定啊?” 甘愿就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她没有忘记,为了见他,他自己傻傻的让自己病了。 “放心,我答应过他的,一定会保护好孩子,还有照顾好我自己的。” 这一身病,就把自己扔在医院里保胎。 因为吃坏了肚子,肠胃消化也不太好,情况稍稍好转了之后,洛婶儿索性就跟着住进医院里,一天多餐的让甘愿吃东西。 一住进医院里,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可每个人都有工作,最后,甘愿好说歹说的,请了个看护,以防她有什么意外情况看着她。 洛婶儿有空了就过来给她做吃的。 白天要输液,输完液,她无事可干,就在后花园里溜达,有时候在凉亭里看看书。 这日,老太太来做全身的身体检查。 医院里的病人特别多。 陆母扶着陆家老太太到处转转,陆维擎跟陆西遇去找医生看情况。 陆小冬这跑跑哪儿转转的,看到甘愿的时候有些意外。 躲在冬青旁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是甘愿才回去报告。 “奶奶,我看到婶婶了。” 陆母愣了下,“在哪儿看到的?” 陆小冬指了指远处的凉亭,“婶婶穿着医院的衣服,在凉亭里看书呢。” 正巧着陆维擎跟陆西遇拿着她报告过来。 陆西遇把儿子牵过来,“看错了吧?” “没有,婶婶怎么会看错呢。” 陆维擎僵着身子,“奶奶……” 老太太皱眉,“这么巧啊,在医院里,西遇,你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西遇抱着儿子,直接去了住院部。 打听了一圈,回来给奶奶报告,“住院快半月了,有流产的迹象,一直在保胎。” 陆家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看着陆维擎,他别开眼,谁也不看,一副别扭心痛又纠结的样子。 “妈……我怀着蔚岚的时候,他爸爸就在国外,一个女人怀孕,谁照顾也比不上自己的丈夫照看着呀。” 老太太也不说话,就径直朝着凉亭里去。 凉亭的石凳上,护工放着柔软的垫子,甘愿托着腮,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的出神。 护工把披肩给她,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像是要回去。 怀孕四个多月了,整个人瘦的像是风要刮倒了一般。 老太太心想,自己的大孙子已经去了,还要折腾着另一孙子也留下遗憾么。 看着陆维擎隐忍不发的样子,叹了口气,“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陆维擎眼眶一红,抱住陆家老太太,“奶奶,谢谢,谢谢奶奶。” “算了,日子还得照常过。” 陆维擎刚要跑过去找甘愿,老太太喊住他,“诶,你等等,等等,我过去看看去,你先别去,有事情我喊你。”奶奶故意要治治他,这小子,一听到她媳妇儿,一点都不关心她老太太了。 陆维擎着急,“奶奶,您这是干嘛呀,要急死人啊。” 老太太脸色一变,“等着。” …… 陆母跟陆老太太站在病房外。 甘愿正在吃午饭。 午饭是洛婶儿给煲的鸡汤,甘愿今天怎么吃都吐的厉害,“洛婶儿,您以后不要给我煲鸡汤了,我根本就喝不下。” “你喝不下也得喝啊,营养跟不上,你可怎么办啊?”洛婶儿也急,“这哪里像是怀孕的身量啊。” “您给我熬点粥得了,不想再喝啊,再喝估计今晚就更不用吃了呀。”她喝了口水,吐的眼泪都出来了。 陆家老太太跟陆母进来的时候,甘愿是吓了一大跳,水杯没拿稳,摔在地上。 “奶奶……”甘愿叫了一声,不由的退了一步。 老太太心里叹息,就看着她。 甘愿反应过来,“奶奶,您坐,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话语间,甘愿难免有些紧张,说话总是离着她有一段距离。 陆家老太也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凶恶了,以前想着甘愿还跟他亲近来着,现在好了,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拿错处。 “哎,紧张什么,奶奶能吃了你啊?” 甘愿笑了笑,“不紧张。” “奶奶老了,也跟你道歉啊,让你一个人遭罪了,是奶奶对不住你啊。” 甘愿眼眶一红,“奶奶,您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您的……您不生气了就好。” “奶奶不生气了,你说你这孩子,一个人住院这么久了,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要是有个好歹是不是让奶奶愧疚啊!” 甘愿摇头,“不是,不是的……” …… 陆维擎焦急的等在外面,急躁的不行,光听着二哥说,甘愿的情况,她急得不行了,现在继续等着,那是更加的煎熬。 身上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愈加的烦躁,接起电话来,口气冷沉,“喂,哪位,什么事儿?” 对方听到这边的反应,不由笑了,“我是陆经年,我想见你一面,你有没有空啊?” 陆维擎在电话这头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大哥?” “最近,还好吗?”电话彼端传来陆经年温润的声音。 陆维擎眼眶微涩,“不好,你要再不出现,就要疯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先不要告诉甘愿,你过来一趟!”---题外话---今天的一万是更新完毕了! 221 还好,你们还相爱,还好,你们没有放弃彼此 收了线,陆维擎愣在当场,仰头看着天际,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低头,手机紧握在掌心中,有些微微的发烫是。 他抿了抿唇,打开手机看着通话的时长。陆经年温润低沉的嗓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他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城北。 城北正在公司里忙的焦头烂额,接到陆维擎的电话,他皱了下眉,“去伦敦,怎么突然去伦敦啊,是甘愿的情况不好吗?” “回头解释。”电话里丢来这么一句话,就挂了,城北只好让秘书给他订去伦敦的就机票。 陆维擎等不及奶奶下来找她,直接上楼找人堕。 打开门,走到病房里。 病房的小厅里,还摆着没吃完的午饭,听到动静,甘愿看过去,看到陆维擎,她眼眶微微一红。 其实真的是有十多天又没见了,总觉得这个月的时间过得特别得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月底。 她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疲惫跟颓然。 奶奶跟陆母在旁边,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就怯生生的看过去。 陆维擎进来,什么也没管,直接将人搂在怀里,“甘愿,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好的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么,你这算是个什么事儿?”他的声音有些大,有些急,这样一吼,甘愿就有些掉下泪来,守着奶奶又不能解释太多,只能推着他,尴尬的笑着。 陆家老太太皱眉,“你朝她这么凶做什么?” 陆维擎看着她消瘦的脸,不禁的有些心疼,“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自己一定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知道吗?” 甘愿只是点点头,想要抱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他。 陆维擎着急了,“奶奶,可以了吧,我有点事情要对她说。” 陆家老太太冷哼一声,“还有点事情想要跟她说,我老婆子碍你了,是不是?”“出差,至少得一周,真的……” 陆家老太太摇头,“行,行,你们忙吧,呵。” 老太太跟陆母一起离开了病房。 没了外人,他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想我了,是不是?” 甘愿点点头。 陆维擎低头重重吻她,甘愿有些气喘吁吁,然后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趴在他的肩上。 他拍着她的背,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儿,得急死我啊?”他没法形容那种煎熬,真的难受的想要死去一般。 “对不起啊,没敢告诉你,答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宝宝的,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她凑近他,然后亲了亲他的下巴去讨好她。 “医生都说了,现在情况稳定了。” “我问你……”他皱着眉头刚要发火,她捂住他的嘴,“不许凶啊。” 陆维擎压下心里的火气,“好,我不凶。” 甘愿松了口气,“我怕你知道了又不能来干着急啊,所以就没敢告诉你,本来想着把这件事情瞒过去呢,呵呵……谁想到呢……” “我要出差一趟,很着急,今天就走。”陆维擎道。 甘愿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好好的,每天都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甘愿再点头。 陆维擎抚着她的脸,“我知道,奶奶虽然不反对我来见你了,可心里总归的有些不舒服,你呢,就先别跟着回陆家,一切等着我回来,明白吗?甘愿你真的太瘦了。” “我很努力的吃饭,等你回来,我长好几斤肉。”她竖起手指发誓。 陆维擎摇头,“你的话根本就不可信!”他别开眼,皱眉,看向窗外,跟甘愿说好的彼此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对方的,她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可现在好了……根本就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什么都不说。 甘愿看他情绪不对,笑了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生气了?” 他不看她,她就去捧他的脸,“女人的话怎么能信么。” “你……” 她痴痴的笑,缠抱住他,“但是,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做到的,陆 tang先生。” “真的?” 甘愿用力点头。 “甘愿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跟你解释,等着我回来,嗯?” 甘愿点头。 陆维擎沉思半晌,“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见到了大哥,你会对他说什么?” 她想了想,“告诉他,我欠他一生。” …… 陆经年站在窗前,听着窗外丝丝细雨敲打的声音。 多雨的伦敦,一年四季少有晴天,他很怀念澳洲的阳光,似乎能把人的心照暖一样。 他也喜欢四季分明的G市。 因为那里有她。 他无时无刻都有飞奔回G市的冲动,可已经给她新的生活了,他不希望再去给他们的生活添乱。 他压抑着,不敢任性。 可似乎这种压抑带给她的,也不是幸福。 迟劭南有时候会过来看她,当然也会把她跟维擎的情况告诉他,原谅他的离开没有成就了甘愿跟维擎。 反而成了甘愿最大的心魔。 诶,这通电话如果再打过去,估计疯的不止是陆维擎,还有他自己吧。 本来在瑞士,从瑞士来到英国。 他想趁着她还有时间,走过甘愿曾经走过的所有城市。 …… 陆维擎没有直接告诉陆经年,他什么时候会过来,只是告诉他,等着他来了的时候,他会给他打电话的。 陆经年现在所在的研究所,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地址。 他没有直接去。 而是直接去了一个摄影展。听说,这个摄影展,一展出便造成轰动,掳获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心,站在每一幅作品前,每一个人都屏息着,被画中所流露的强烈情感震慑,没人舍得移目。 摄影作品只有一个女主角。 巍峨的高山上,云雾缭绕,女子站在佛像前在虔诚的祈祷。 皑皑白雪一片,女子跪倒在冰凉的雪地上,彷徨而无依。 漆黑的深夜里,女子蜷缩在古色古香的门楼下,寂寥绝然。 磅礴的大雨中,她站在那儿,是那样的绸缪凄伤…… 当然,也有她巧笑兮然的样子。 更多的是,她托腮,迷梦沉思的样子。 一个不知名的摄影爱好者,却给了一个最深情的摄影展。 有人说,这是一副没有语言的爱情故事。 最深情的摄影展,最美丽的情书…… 陆维擎盯着照片上那双眼清澈的眼眸,那双眼眸,在每一张的照片上都是蓄满泪水的。 他曾经一度的质问她,是什么理由让她抛弃了他的亲儿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过的不好的证据。 她过的很辛苦…… 看着这些照片,陆维擎觉得心酸,也有些嫉妒。 因为跟她,真的没有留下什么纪念的。 只除了在云南,他跟她的合照,还有婚纱照…… 他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不是大哥拍的,可他知道,虽然都是在不经意间拍下的照片,大哥是在身边的…… 陆维擎叹息,他明明知道甘愿的心里有她,可还是会忍不住去嫉妒,明明之前是有机会,可还是没有好好的陪伴她…… …… 病房的门轻轻开启,床上睡着的男子立刻醒来。 “是看护吗,你回来了?” 来人一步步轻缓地走上前,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在他眼前轻晃了两下,锁不住焦距,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他压抑地转过身,用颤抖的双手,将带来的花插上。 “我让你给我买的衣服,带来了吗?” 没听到说话,陆经年叹了口气,“你又忘了,我弟弟得过来看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太狼狈的的样子。” 陆维擎站在窗前,也不说话,眼眶泛红。 他掀了被子下床,陆维擎刚要上前,才发现,他自己能够很好的下床穿鞋,跟常人无异。 可就是这样,让他心里愈加的难受,他肯定是练了很久吧。 他走到桌子前,摸索了很久都没找到水杯。 “你把我的水杯拿走了?” 陆维擎从一旁的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陆经年刚要接过杯子,怔了一怔,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维擎?” 他抿紧唇,咬牙不吭声。 “嘿,你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我以为你还要好几天才能到呢,我这衣服都没换……” 陆维擎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脸色也是苍白无比的,只是眼睛…… 陆经年见他不吭声皱眉,“嘿,你什么情况啊,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是你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一走到我身边,我就知道。” 陆维擎闭上眼,走上前,抱住陆经年,“哥……”他低低喊了一声,眸中有泪,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陆经年一怔,“你这样抱我,人家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呢?” “哥,对不起,对不起……”陆维擎道。 “对不起,你可没对不起我!”他道。 “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你一个人在这里算是什么什么意思啊,我以为你真的已经出事了……” “维擎,对不住啊,没有告诉你,让你跟家里担心了……本来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听说,你们也不大好……” “非常的不好。”陆维擎道,扶着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陆经年满脸的抱歉,“诶,前一段时间在试药,情况不是特别的允许,如果允许的话,本来打算想回家的。” “我不相信你,你个骗子,出了事情也不找我,我再也不要相信你。”陆维擎喑哑地低吼,然后用力的抱着陆经年声音哽咽,他像是小时候一样,受了大的委屈,找自己的哥哥让自己的哥哥替自己出去。 陆经年:“……你都多大了,还朝我撒娇?” 他一直是家里是最小的孩子,记得小时候,对他撒娇最管用。 陆经年不免有些失笑,“大哥,回家吧?” “暂时不行,我现在一直在试药,暂时不能够离开研究所,等着情况好转了,我一定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等你好起来,不然,我们兄弟没的做,你还得给我走着瞧。”陆维擎瞪着他,还是忍不住的朝他吼。 “好,我好起来。”陆经年道。 看着他这个样子,陆维擎还是忍不住的道:“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呀?” 陆经年摸了摸自己的脸,“去的情况没那么糟吧?很狼狈吗?” “没有。”他应着声音道,然后拿着扫把把地上的玻璃残渣弄好,怕伤到他。 “来的时候,没敢告诉家里人。” “先别跟家里说啊,不想让他们不放心。” “好过家里人为你伤心,不告诉家里人只是不想空欢喜一场,我先来看看你……” “嗯,奶奶,还有家里的人都还好吗?” “还可以,一直瞒着家里,你的情况的……后来,知道了,血压蹭的就上去了,现在好一些了。” “她,还好吗?” “不是特别的好,奶奶生气,不让我们见面,她……身体也不是特别的好,现在还在医院里。 来时,我问她,如果见到你,有什么话是对你说的,她说,欠你一生。” 陆经年眉头轻皱,“这句话应该我对她说,险些欠她一生,还好……你们在一起。” “哥,对不起。” 陆经年摇头,“爱情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谁对谁错,我跟她生活十年……我们没有在一起,我就该知道的。” “好好照顾好她,她吃了很多的苦,维擎,好好的对她。” 陆维擎点头,“我知道。” “十几天前,迟劭南就来过的,说你们打算去复婚的……后来又没去成,我那个时候刚刚试了新药,新药的产生的副作用让我无暇顾及你们,现在……你们也别折腾了……好好的生活……毕竟,人生苦短,你们两个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重新在一起不容易……” 陆维擎站在他的面前,“你不怪我?” 陆经年摇摇头,“是我对不起你们,总算把她重新送回到你的身边了……” “还好,你们还相爱,还好,你们还没有放弃彼此……”不然,他一定比甘愿更加的后悔的! “哥,你别说了。” 陆经年叹了口气,“这是真心话,当初……因为生病的缘故,我怎么赶都没法赶走她,你也知道甘愿的性格是多么的执拗,那次意外,我伤得不重,只是休养一段时间就没有多大的问题……商量了迟劭南做了一出戏给她,没想到让你们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包袱,现在好了……终于卸下包袱了,维擎,替我好好的让他幸福……别让我的付出那么没有意义,一定要让她幸福……那样我才安心,我才不后悔我的决定!” 陆维擎点头,“哥,我答应你,一定会让甘愿幸福的。” 222 从求婚到婚礼,一样都不会少 甘愿住在医院里都快无聊死了。 时然坐在沙发前给她削苹果,甘愿则是窝在沙发的角落里,侧目看着窗外的风景。 “妈,我爸呢,去哪儿了?”他开口问,把苹果削成一小块,然后拿牙签戳上,递给甘愿堕。 甘愿接过苹果,没有自己吃塞到时然的嘴里是。 时然一边吃,“我爸呢?” “出差去了?” 时然皱眉,“你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出差,不该回来照顾你吗?” “我怎么了?我有那么娇弱吗?” “都住院了,还不够娇弱吗?”时然反问。 洛筝坐在单人沙发上,把玩自己新做的指甲,“嗯哼,其实你妈也不知道你爸去哪儿了,主要是你爸爸每天都打电话过来,你妈妈人都不问的。” 时然:“……” 甘愿皱眉,“你又消停了是吧?” 洛筝撇撇嘴,黎梓也跑到时然的身边去讨要苹果吃。 “我爸也真是的,都出门这么多天了,也不回来,明天我又要上学了。” 甘愿听出儿子话中的意思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如果上学了就没法照顾我了呗,请问陆时然同学啊,你一周五天都在学校,你不在的时候我不是也挺好的么?” 一提到这个,甘愿就心里过意不去。 她最近拼命的吃东西,可是跟陆维擎保证过的,他回来之前要长上几斤肉的,可是有时候长肉吧,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也可能是肚子里的这个宝贝太金贵了,跟她性格不合还是怎样,她吃的不是特别多,反而吐的厉害。 家里洛婶儿每天跟伺候太后似的伺候她,就连陆母每天也最少来医院一趟,就怕她有什么意外情况,照顾不周。 儿子现在一副担忧的样子,她觉得不可思议,怀孕可以,不用兴师动众吧? “我担心你而已,其实我一直觉得妈妈你挺省心的,现在不觉得……”时然道。 洛筝在一旁偷笑。 “放心,我明天就能出院了,你能放心了吧?” “好吧。”时然抱着黎梓说要到花园。 洛筝坐到她的身边来,“真不知道去哪儿了?” “哪能不知道啊,去英国了呗,但是去干什么没问,他也没说,估计是工作吧?” 洛筝皱起眉头,“是这样么,我怎么听说,他好像要像董事会提出要卸任陆氏集团总裁的职务啊,要照这样说的话,去英国不该是去工作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不是干的好好的么,为什么要辞去职务啊,疯了吧,你听谁说的?”一听这个,甘愿就急了。 洛筝继续剪指甲,“黎衍呗!” “为什么呀?”甘愿就是不能理解。 洛筝托腮,冷哼一声,“为什么,我猜啊,八成是为了你,可能是因为你怀孕了吧,又要面临生孩子,他不放心呗,还能为什么呀,你这怀孕了,还真是够缺心眼的。” 一孕傻三年,嗯,这话真对。 甘愿反而低头不语了。 洛筝凑过去,“干什么呀,一副什么表情啊,你男人啊这些年挣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真的,你在这儿纠结什么呀,正好陪陪你不也正好么。” 甘愿转念一想,还是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感动的不行,因为她知道陆维擎为他牺牲了些什么。 两个人沉默,洛筝就说笑话逗她。 甘愿最后看着洛筝,“诶,三十几岁了,你不是要打算生第二个么,还生不生?” “你觉得呢,我已经把我的事业计划搁置了,肯定是为了生孩子的事儿呗!”洛筝皱了皱眉,抱怨,“这身材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又得生,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减肥,吃了多少苦啊,现在又生!” “那你不生好了。” 洛筝叹,“你也知道了,我觉得我们有黎梓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么,是不是,我妈呀,一直想让我们要个男孩的,说黎梓一个挺孤单的……” “本来就是挺孤单的么 tang,儿女双全不是挺好。” 洛筝败:“关键是生男孩女孩,我怎么会知道呢?” “多生机会,肯定就能生个男孩了呀,黎衍那么好的基因,不继承也太可惜了呀。”甘愿也给她扇风。 洛筝:“……你到底向着谁啊?” “你是我的好姐妹,另一个是我的好哥哥,你说呢,我谁都不向,我是觉得啊,你既然已经做好了要再生一个的准备,你年纪也小了,我不想你跟我似的,过两年身体素质变差让一家人跟着担心!” 洛筝咬唇,“好吧,好歹等着你生完吧,要不然我妈可得忙死了。” “要是有了更好啊,反正照顾一个孕妇也是照顾,照顾一群也是照顾么,还有个伴儿……你要稍微提起前啊,或许还能赶上一年上学!” 洛筝嘴一抽,“……你想得真远。” …… 第二天,甘愿就出了院。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甘愿还给陆维擎通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过两天。 她自己幻想着,他是想给他惊喜的。 出院的所有手续都是黎衍来办的,Eav拎着她的东西走出住院部的时候,她想要见的那个人也没有来,她心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回到家,她自动开启了无聊模式。 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就是哄着黎梓玩游戏。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弱智了,还好,黎衍跟洛筝一直都住在老宅子里也没有单独出去住。 晚上,还能聊聊天热闹热闹。 可一到了半天,大家都各自忙各的,Eav因为公司的事情每天都忙得不着急,父亲也是,几乎每天都要去公司。 黎衍在G市成立的新项目正式开始启动,每天也事早出晚归的。 家里就留下了她们三个女人,洛筝,她,还有洛婶儿,当然还有黎梓这个小女子。 三个人每天的事情都是窝在沙发上追各种电视剧。 看着洛婶儿跟洛筝追着一部韩剧哭的稀里哗啦,甘愿就纳闷,“你演戏的,明明都是假的,还哭什么?” 洛筝拿卫生纸擦着眼泪,“你懂什么啊,那叫演技,我是被她的演技折服的!” 又过几天,黎衍的项目正式剪彩,晚上又有宴席。 大家都忙活着去参加宴会,就连黎梓都盛装出席了。 可唯独她,独自在家。 甘愿就特别的委屈,嘴角微撇直想哭。 陆维擎电话来的正是时候,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更委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 “哦。”她没多问,就觉得这样每天打电话,人也见不着的挺没意思的,加上自己的情绪不好,又不想让他听出来,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黎衍看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那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喏,换衣服,看委屈的样子,还能真把你自己扔家里啊。” “真的?” “去凑凑热闹,你老公打来电话,带你出去解闷,不许乱跑,也不能乱吃东西了。” “我知道了。”甘愿就差笑出声来了,提着袋子上楼换衣服。 庆功宴最后是订在会所。 七月会所。 甘愿觉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富丽堂皇的前庭,甘愿也没有带男伴,只好牵着黎梓。 大理石的地面有些滑,关际快了一步,搭了下手,甘愿只好挽住他的胳膊,“好久不见呀。” “可不是,听说,你身体不大好。” 甘愿歪头,“你听谁说的?” 关际笑,敢也不拆穿,“状态不好呀?” “还可以。”关际摸了摸自己的脸,“黎梓,来叔叔抱抱。” 黎梓皱眉,“你不是我小姨夫吗?” 关际:“……” < p> 黎梓见两个人都不说话,皱了皱眉,“二姨,不对吗?你不是说除了妈妈就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亲自己的嘴嘴么,如果不是小姨夫的话,那你为什么要亲小姨的嘴嘴,那天,我都看见了。” 关际一阵尴尬,甘愿点点头,“对。” 黎梓还在纠结,“那我叫小姨夫对吗?……啊,不是你们要离婚吧,所以才让我喊叔叔的?” 关际扶额,“我们……不离婚。” 黎梓点点头不离婚就好,这才伸手让关际抱。 甘愿可能是怀孕期间,特别爱探听八卦,“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那天……喝了点酒,她……”关际解释,把他们送到休息区,“今天其实还有公事,替董事长跑一趟腿,董事长有事情走不开……我等会就走。” 关际很周到,挑了点小朋友跟孕妇能吃的,匆匆就走了。 其实,在会所里,很多人也都挺照顾她的,只因为她是陆维擎的前妻。 会所的经理对她全程都是挺照顾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 甘愿跟黎梓窝在二楼就要睡着了。 城北进来,“三嫂,我送您去机场。” “去哪儿啊?” “送您去找我三哥去呗!” 甘愿皱眉,“可我的衣服,还有护照啊。” “一切都给您准备好了,三哥说,有一个大惊喜要送给您。” …… 到了机场。 城北送甘愿上了私人飞机。 上了飞机,甘愿没多会就睡着了。 “尊敬的甘愿小姐,很高兴代表某某航空,很高兴为您的魅力之旅提供服务,我们大约在30分钟后到达悉尼,今天悉尼的天气阳光明媚,作为陆维擎先生的私人机长,借此机会祝福你们的假期难忘而浪漫。” 空姐俯身将甘愿唤醒,甘愿睁开眼睛,窗户的一角正好透进明媚的太阳,甘愿微微眯了眯眼睛。 忽然回到了澳洲,她有些纳闷。 不是说陆维擎在英国么,怎么忽然就又回来了呢? 下了机,早上的天气的还是有些凉爽,她的肩上裹着飞机上的一条毯子。 下了飞机,有司机送她去了酒店。 顶层的观景餐厅,陆维擎一袭黑色的西装站在餐桌前,准备让她入座。 陆维擎身后背着阳光,渲染的头发都是淡紫色的。 甘愿站在入口,微微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她穿了件孔雀蓝色软缎曳地长裙,勾勒的她身段迷人,香肩半露,长发简单的用水晶发饰绾在脑后,除了手上的戒指,没有佩戴其他首饰,白皙的肤色配上鲜艳夺目的红唇,很漂亮。 她站着不动,他则是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她伸手挽上他的肩,一时间也不说话。 两个人站在晨光里相拥,他的手抚着她的背,一切的思念似乎都化在无言中。 “没长肉!” “长了,我上过秤哦,正好一斤半哦。”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反驳。 她微微歪着头,样子有些俏皮。 他微笑,牵着她坐在餐桌前,沐浴在晨光下。 甘愿端庄的坐好,“让我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请我吃早饭?” “吃完饭再说。” 侍者送上早餐,甘愿的胃口还可以,吃了不少。 侍者撤下餐点,陆维擎走过去,单膝跪地,手中的戒指在她晨光下璀璨而夺目。 “甘愿,嫁给我吧?” 甘愿吓了一跳,接过他手中的钻戒,自己不是形式主义的人,可心里还是感动的不得了。 她接过他手中的戒指,就要自己戴上。 陆维擎皱了下眉,不禁笑了,“戒指不该是我给带的吗?他着急了吧?” 甘愿别开眼,其实想借着戴戒指,眨掉自己眼角的泪花,被他这么一说,她有些想笑了。 “陆维擎你真是够了哟,现在求婚,不觉得多此一举吗?”她说着,他则是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桌子上。 她微微仰首,挽着他的脖子。 他则是低着头,微微倾身,贴着她的侧脸,“从有些东西,我以为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感谢,我最珍贵的你,失去了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会好好珍惜,这次,从求婚到婚礼,一样都不会少。” “我不在乎这些。” “可我在乎,在乎这些明明可以都给你,却不给你……这算什么?”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我要下来,坐在桌子上,很不雅。” 他环视一周,微笑,“怕什么呀。” 甘愿吵着非要下来,他依着她。 “城北说,这就是你给我的大惊喜吗?”她笑着问。 “不止。” “还有什么?”她好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抚着她的脸,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面前,还是忍不住凑过去亲她。 她歪头笑,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哎呀,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这个戒指,怎么办?” “这个结婚的时候用,婚后你带以前送你的呗。” 甘愿心里还是高兴,“换着戴呗。” 陆维擎抚着她消瘦的脸,“就是太瘦。” 甘愿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因为酗酒的原因,我身体不大好,导致我自己怀孕的时候,让你也跟着担惊受怕的,可我保证,以后好好的听你的话,不让你为我担心。” “好。”他道,却也疼惜的抚着她的背。 陆维擎掏出手机,电话拨通了之后,递给她。 甘愿不明所以,小声问陆维擎,“谁啊?” 陆维擎只是将电话递给她,那边电话接起,“喂?” 甘愿愣了下,听着声音特别的熟悉,她看了陆维擎一眼,然后咬了咬唇,“经年?” “听得出我的声音来?” 甘愿眼眶一下就红了,“当然能听得出啊……你,还好吗?” “很好,可你过的不大好。” 甘愿捂着自己嘴,然后额头抵在陆维擎的肩上,他则是轻轻环着她。 “其实,你没事,没事就好。”许久之后,甘愿酝酿好了自己的情绪,才轻声地道。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甘愿又说。 “不是特别的久,好不好?”陆经年笑,声音温润好听。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甘愿继续道。 “过一段时间,好不好?”他跟她商量,甘愿站起身来,走到围栏前,她低头就能看到悉尼歌剧院,还有蔚蓝色的大海,有温暖的风从肩头划过,陆维擎则是没有动,微微歪头看着她站在那一侧。 他觉得,她应该要给她一些时间。 “其实,你过的也不好,对不对?” “我很好,真的,能让我到现在,我觉得很好,甘愿,我不想我们的见面,是我病着最憔悴的模样,我不想你很失望,其实我是设想过我们无数次见面的可能性的,我要打扮的很帅的去见你,自然不能让你现在就添了乱,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一直高大而完美,不是现在。” “不是那样的,你就是你,我不会因为你不帅而失望的,你就是你。” “甘愿,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现在看不见你,我想如果可以,我还是好想好好重新看到你的,看到的眼角眉梢,还有浑身上下都要让幸福包围着的你!” “经年,我能哭吗?”甘愿问,然后捂着自己的脸。 “可以。”因为有维擎在她的身边,即使她流泪,总有个人为她擦眼泪的,她放心。 “我觉得这……真好。”他还活着真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好消息。 “甘愿,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我欠着你一个解释,其实,在我知道自己的病之后,我并不难过,而我更多的是担心,担心你不能承受,也担心家里人会难过,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被病痛折磨,然后残忍的让你目睹我的死亡,我怕你会 崩溃,所以让迟劭南隐瞒车祸的真相,我只是想,这是唯一一个让你回到维擎身边的机会,如果想到这件事情会带给你这么一系列的后果,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可万幸的万幸,总算让你们柳暗花明了。”---题外话---第一更,今天还会又第二更的呀,昨天没更,抱歉呀! 223 没有陆维擎的日子,并不好过 甘愿还是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一时间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沉默许久,甘愿才又开口问:“你会好起来吗?” “会,相信我,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可我还是很担心你……堕” “甘愿,这段时间我发现,我们生活了十多年,这十年的感情就已经足够让我撑过所有的悲伤的……而且,我庆幸,当初的选择,让你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不明白!”甘愿有些不解。 “甘愿,我是一个医生,更加的清楚知道的了解自己的状况是什么样的,就如同我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样,两年多以前,我同样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医院,我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诊断结果,什么时候出诊断报告……我大约知道了你当初拿走了我的化验报告,可我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甘愿……那是我能够带走你的唯一一次机会,哪怕我在庆幸,或许化验报告没有问题……” 甘愿沉默了,她手里拿着电话,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经年,你别这样说。” “这是事实,所以,你不要再纠结,也不要因为我的任何事情而感动内疚跟抱歉,甘愿,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带你走,是我这十几年对你做的唯一一件错事,我越想去弥补,可发现,原来想要弥补一个错误,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我们互不相欠了好不好?” “你从来都没有欠着我什么的?”甘愿被他说得都要崩溃了,她捂着自己得脸,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甘愿,如果可以,我会早些认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在十年以后,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的时候,我带你走……” 甘愿吸了吸鼻子,“经年,如果可以,我不会辜负你这么多年的。” 来生吧……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如果恰好出现,她不会对陆维擎执意那么多年的…… …… 甘愿挂了电话,她微微弓着背手扶着围栏,看着蓝色的大海。 肩头上多了一件带着温度的西装,她的身子被他轻轻转过,拥入怀里。 温柔的手指揩去她的眼泪,满眼的温柔。 伸手,圈住他的颈,“他,还活着。” “嗯。”他应,蹭着她的发顶,无限的疼惜。 头歪在他的肩上不语,他环着她的身子,微微低头就能吻到她长长的头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医院的时候。” “那么早?”她离开他的怀里,看着他,咬唇。 “是。”他抚摸着她满是泪水的脸,与她相抵,“明明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我还是忍不住去嫉妒她跟你之间的默契,他只是喂了一声,你就能够听出他的声音来。” 甘愿微微失笑,“你吃醋吗?” “对,非常吃醋。”他大方的承认,“可我还记得,当初有个人是把我的电话存成中国移动来着,可见……”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 “我知道,好到几近完美。”他皱眉,陆经年是他的亲大哥,他还是会嫉妒。 “本来想着要早些告诉你来着,他一直在试药,试药的后果就是有些不良的反应,一直拖,也没在你的身边,好在,他现在好多了……所以临时把你接过来,有些仓促。” “谢谢,送给了我最好的礼物。” 他点点头,看着她歪在他的怀里。 她自然是能察觉到他眉眼间的醋意,咬了咬唇,“嗯,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礼物……如果我当初可以勇敢一点,勇敢的回来找你,陆维擎,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不一样了呢?” “如果有来生,我会期待与你的再次重逢,不会犯错,从开始到最后,只有你一个。” “那怎么行,只有我一个,怎么知道我是那个你最想要的呢?”她开他的玩笑,圈住他的脖子。 他的吻压下来。 甘愿闭上眼睛,圈上他的颈,他现在的吻,让人沉迷的温柔和美妙,不似曾经热烈却缠绵,带着细密的宠爱和放纵,他在吻,又是在安慰,唇舌间传递他的情意,令人心跳的悸动。舌与舌 tang之间的交流无需话语,沉醉、满足,灵魂柔柔的触摸对方心底。他们的世界,水样柔情、火样浓烈。 …… 回国的飞机上,甘愿始终在陆维擎的怀里,睡着醒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从窗口望去,阳光明媚,他的半张脸陷在明媚的阳光里,如斯的脸庞被阳光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别样的英俊。 她凑上脸去,温柔的亲吻他。 他没睁眼睛,只是压下脸,将她禁锢在臂弯里。 四目相对,他墨深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影子,香肩半露的样子,她微微皱眉,攀着他的肩,他扶她起来。 一同看向窗外,天空清澈的如同被谁洗过的蓝色宝石,不远处是一团又一团雪白雪白的云朵,像山一样的形状。 “擎,你快看你云朵的深处,是不是住这神仙?”她天马行空地问。 他微微挑起眉梢,“童话故事看多了。” “这么美丽的地方,我相信是住着仙人的。” “对,住着仙人。” “快看,那么跑的那么快的云,像不像汽车啊?那个像不像船?” “很像。” 陆维擎搂着她,陪着她天马行空,他的手抚着她凸起的小腹,“会不会不舒服?” 她摇头。 “奶奶知道他的事情了吗?” 陆维擎点头,“知道了。” 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真的是太好了耶。” “其实,他还送给了你一个别的礼物。” “什么?” 没一会儿,空姐带着一副画,画中是一个小姑娘,歪在医院长椅上,脸上只有微微的轮廓,显然,这幅画还没有完成。 “他会画画的?” “是啊,他的母亲是一个画家,只是回来做了医生多年都没有画过了,这幅画没有完成,他的眼睛现在看不太清楚,我想,我想我知道他想要画的是什么。” 甘愿看着这幅画,只是卷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前,一时不说话。 陆维擎看出他的心思,“我替你补上,好吗?” “咦,你会吗?” 他只是沉沉的笑,“你猜。” “我才不相信你会画画呢。”她摇头,看着他一点都没有画家的气质,她不相信。 陆维擎也不解释,只是抱着她,“跟我说说,离开我的两年,你去过哪儿吧,好不好?” “我不想说耶。”她在他的怀里撒娇,然后去咬他的脸。 “可我真的好想知道你那两年的生活呀。” 甘愿咬了咬唇,“你一定会生气的。” “不会。”他说,手指指向她的胸口,“因为我一直知道这里有我……遗憾,又跟你错过了两年,想要知道点点滴滴是想在你的生活里多一些参与,就假装我也陪伴着你,那样心里好受些。” 甘愿咬了咬唇,索性躺在他的腿上,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反手捧住他的脸,“陆维擎,亲我啊。” 他俯下身,去亲吻她的脸颊,还有嘴唇。 她扣着他的颈,“你知道吗,我那天走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在机场的洗手间里哭的稀里哗啦,陆维擎,那是我第一次那么恨我自己,真的……” “不说这个,我想要你说,跟他走的生活么?” 甘愿有些失神,许久才道,“没有陆维擎的日子,并不好过。” …… 离开那天,G市的天气不是特别的好,飞机慢慢起飞的时候,她的泪也开始在满满的流,她伤害了她最爱的男人,把一个男人的一切都踩在了脚底下。 她要失去了她最爱的人了,等了十几年呢,好似始终都没法让他回到她的身边呢! 224 辞去公司所有职务,只为有孕在身的太太 甘愿闭上了眼睛,脸朝他的怀里蹭了蹭,眉梢难掩的悲伤。 他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也不要去想了,好不好?”勾起她的伤心事来了。 “你知道么,他从头到尾都希望我过的好,就算是当初想要带我走,他也是希望我离开那些是非,我们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时间,我虽然从未真正的开心过,可我也从未真正的痛苦难过过的,所以,他觉得带我走,就算不能够让我开心,至少我也不会那么难过。” “对不起……如果当初……” 甘愿忽然就笑了捂住他的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从来都不想伤害我,我知道的。”她才不要到了现在了还要拿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让他自责呢是? “陆维擎,我告诉你,你不许再提以前的事情,你觉得如果当初你好好的照顾我,我的身体现在就不会这么差……所以一直你都想着各种的办法来弥补我,想要对我好,可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是不是?” 她始终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堕。 她继续道:“想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想知道的话,你就眨眨眼。” 眨了眨眼睛。 甘愿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诶,你一定不知道我当初是有多想要留下来……”两年多以前,陆维擎的那通电话,已经成功的把她的心留在了G市。 “你一定不知道,我当初是把心留在这儿了,心留这儿了,肯定会难过的,有时候我晚上睡觉都睡不着,经年那个时候又走了,其实我就特别害怕夜晚的来临,因为我睡不着,睡不着吧我就想你,想你吧,你又不在身边,我觉得日子就特别难熬……” 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孤单的窝在沙发上,开着一盏灯,灯光映着,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偌大的房间里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 从酒窖里拿出一瓶酒,打开。 她的酒量很一般,刚开始喝上一小杯,她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时间长了,身体对酒精有了免疫力了,一小杯不能很好的让她入睡。 “就这样,时间长了喝得也就越来越多了呗,我告诉你哦,我酗酒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太想你了。” 他终于将她的手从唇边拿走,“甘愿,以后无论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好吧,我也不会离开你了,今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知道了他还在。”她开始絮叨。 “嗯,是啊,他还在,好好的在活着,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跟我结婚了呀?”他笑。 “我想跟你结婚,经年也希望我跟你结婚的,那样他心里也不会自责了吧?”她没有把经年告诉她,可能知道她拿走了诊断书的事情告诉陆维擎。 “那,回去就结婚吧?” “好呀。”她点点头。 “在两年多以前,我去错一趟纽约,那个时候他是大学的特聘老师,我仍旧记得他那个样子,一群女须生围绕着英俊的男教授,男教授温和有礼,用不完的耐心跟温柔解答者女学生的所有问题。 他还可以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聊天,那个感觉真的很好,我相信,多年以后,我们仍旧可以再见到他,他是某一所大学的特聘老师,好看的堪比男模……是不是?“ “对。”甘愿道,紧紧的抱着陆维擎。 他那样好的人,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不该是他的结局。 她想要的是,他重新遇到一个好的女子,她们有一个属于他们孩子,幸福也围绕在他的身边。 “谢谢你啊,陆维擎……” “你傻啊,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对不对?” “是。” 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不想错过,当然也不想再遗憾。 “甘愿,你的心没变,我的心也没有变……”这样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 他要赔她走完剩下的路。 “他在英国办了一个摄影展,展出的作品全是你一个人,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你们去过好多好多的地方,我跟你的记忆,只有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决定了,每年都会带你出去走走。” 甘愿咯咯的笑,“他的醋,你也吃啊?” “当然,谁敢跟我抢你,谁的醋,我也吃。” “小气。” 什么样的事情,他都可以大气,唯独她的事情上,她就是小气。 “如果我们出去旅行,你累了,我可以抱你,可以背你……“ 她微笑着应,在他怀里再次睡着了…… …… 甘愿醒来的时候,是在G市,他们当初刚结婚住的那套房子里,当然还睡在他们曾经的婚床上。 怎么回来的,没什么印象。 甘愿打着哈欠,坐在床上。 去澳洲的时候 tang,穿在衣服上的长裙,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甘愿下了床,去找人。 想着自己是睡的有多死啊,怎么回来的,衣服怎么换的都不知道。 看了眼时间,是早上。 厨房里的动静很细微,陆维擎穿着居家的衣服在做早饭,她微微愣了愣,然后就笑了。 似乎在她跟陆维擎生活的时间里,他一直占据着家庭煮夫的地位呀。 她进厨房,而是返回盥洗室,洗脸刷牙。 捧着牙杯,刷着牙进厨房。 他正好将粥盛在碗里,看到她,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脸,“怎么跑厨房来刷牙了,赶紧的,吃饭。” 她的嘴上全是泡沫,依在一旁的墙壁上,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认认真真的刷牙。 “找个阿姨过来帮忙吧,你这样也可以多睡一会儿。” “不用,这一周你回哪边住?” “这一周,真的要搬回来住吗?”甘愿在思考这个问题,坐在餐椅上,“可是我要搬回来住的话,妈妈或者洛婶儿肯定不放心的,你真的不考虑请阿姨的事情吗?” 他摇头,“不请。” 甘愿忽然笑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有洁癖的么,好吧,我听你的安排,反正你这样安排反正是有你的道理的么!” “不是洁癖的问题,过些日子你就知道,请阿姨没什么好的。” 甘愿低头吃饭,“户口本带在身边吗?” “在啊,一直在啊,想去复婚的时候就一直没送回去。” “行,那就今天吧,先把结婚证换回来。” “好。” 吃过早饭,陆维擎在洗碗,拖地,甘愿就坐在沙发上看着。 “本来在澳洲的时候是打算去你跟时然当初住的地方多待一阵子的,你又容易累,等着孩子出生了或者再大一些的时候,我们去那边度度假,多待一阵子。” “好呀。” 去民政局复婚没用了多长时间。 两个人复婚了,陆母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给两个人庆祝。 正好是周五的晚上,时然也从学校里回来,知道两个人复婚了,最开心的就是他。 “真的吗,太好了,我看看你们的新结婚证。” 结婚证上,两个人穿着同款的白色T恤衫。 “爸爸,你穿这个显得好年轻。” “很帅,是不是?”陆维擎帮忙把菜端上桌。 吃过饭,本来想要留在老宅的,奶奶的血压一直不太稳定,不想陆母一个人太多劳累,陆维擎还是把甘愿跟时然送回了甘家。 “明天一早我就有个会议,估计得一周的时间吧,忙的很,一周之后接你回家。” …… 陆维擎去公司,做了公司所有的交接工作,恨不得每天有四十八小时。 最后,他向董事会提出,卸任陆氏集团董事长兼首席CEO的职务。 董事会哗然,不明白陆维擎为什么有这样的举措。 陆维擎在任,业绩蒸蒸日上,不知道为什么要忽然辞去所有职务。 会议桌前,“陆总,其实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可以商量的么,你手里个人的股份就站百分之四十,是最大的股东……” 陆维擎坐在主位上,只是微笑却不语。 只有城北,明白他的意图。 他辞去公司所有职务,是回家照顾现在有孕在身的太太……---题外话---月票有木有呀,啊呜!嗯,是酱紫滴,我为啥非常想要给顾经年安排一个女人捏,你们有什么意见捏…… 225 至少……让她跟了我,她不后悔吧 “各位董事,我真的很抱歉,陆氏不仅是我一个人的陆氏,也是大家共同的陆氏,这么多年,也仰仗格外的支持,公司才得以发展的如此迅速,我也很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跟大家能够协同让陆氏走的更高,可近几年来,我的身体不是特别的好,医生下了最后的通牒,强行让我静养休息,我的诊断报告就在各位的面前……这两年里,我有多次因为胃出血入院治疗,大家是知道的……”陆维擎沉声道,声音低沉却明显带着一丝虚弱。 因为熬夜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徒增了病态忧。 城北坐在他的右手侧,忍不住要笑,为了辞职,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被迫辞去陆氏集团董事长跟首席CEO的职务,实在是因为身体真的吃不紧,再说陆氏近几年的战略规划,还有项目的跟进,所有的项目的资料都在大家的面前,我身体一旦好转,一定还会回来与大家并肩作战,关于新任总裁的人选,我想推荐总经理陆城北,陆城北跟我一同进入陆氏,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他对陆氏又有全方面的了解,我还是希望董事会能够参考我的建议,至于董事长之职,我二哥陆西遇应该比我更合适……” 所有人沉默,紧接着六位董事在听取了会计的报告之后,再次看向陆维擎。 现在是陆氏集团的鼎盛时期,贸然换掉公司的最高决策者,是个风险极大的事情圊。 陆西遇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两个人又是亲兄弟,就算是再相似的人在决策或者发展战略上肯定不同。 这些小小的不同足以让他们董事会面临巨大的风险。 “陆总,据我们所知,陆二少已经从两年前离开了C城,自然也正式与明氏集团解约,可两年的时间里,家二少从未踏足陆氏集团半步,推举陆二少为信任的董事长,我们自然不会反对,可现在陆二少属意不明,我们不敢冒险。” 陆维擎微微一眯,“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拿陆氏冒险?” 其他的四位董事微微一笑,“陆总,自然是不会那陆氏冒险,如果一旦让您离开公司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冒险了。” 陆维擎眸光梭巡一种,唇角半讽刺地一弯,“那各位的意思是……” 六位董事各自商量之后—— “陆总,毕竟是这样的,陆氏是百年的企业,从家庭的一个小作坊到了现在的规模,老董事长曾经把手握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全部在两年前全部赠予您,您父亲在过世前把百分之十二,也给了您,陆家兄妹四人,陆经年,陆西遇,您,还有陆蔚岚各占百分之五,您的母亲明女士有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您的大哥陆经年百分之五的股份在您接任陆氏集团总经理时就已转增予您,您自己手里的股票高大百分之四十,有着最高的决策权,自然陆总的身体也尤为重要,我们同意陆总的提议,推选陆城北先生为执行总裁,平时城总就已经参与了公司的日常运营,一旦推选为信任执行总裁,就是握有决策的权利。”董事会开口。 看着环视长形会议桌的董事们一圈,“那好,我接受大家的建议。” 结束会议。陆维擎率先走出会议室,城北跟上,跟进会议室里,陆维擎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疲惫的靠在软椅上。 “不是已经物色了合适的经理人?” “在合适的经理人也没有你合适,你就辛苦两年,等我女儿出生了,兴许我就回来了。” 城北:“……我很想知道,奶奶是怎么同意你的作法的。” 陆维擎沉思了半晌,苦涩的笑了笑。 其实他最难过的关根本不是董事会的那帮董事们,真正的难题是家里的那位老佛爷。 在得知甘愿怀孕的时候,他就想把工作先放一放,要好好的照顾她的…… 在他跟甘愿正式的谈过,也了解过她的身体状况之后,他回家,在晚饭之后,要跟奶奶谈了一次。 奶奶难得看他脸色这么郑重过,两个人去了书房。 书房里,奶奶坐在椅子上,找到自己的老花镜,从眼镜上面看了自己的孙子一眼,“这么严肃?” “奶奶,我想离开公司。” 老太太皱了下眉,“离开公司,为什么?” “因为甘愿。” 陆太太手指指着他,“你是要打算气死我是不是?为了甘愿就不打算要公司了,饿你接管了公司,那就是你的责任, tang说丢就能丢的呀?你离开了公司怎么办?” “奶奶,现在人才济济,没有我,公司一定能够更好的运营。” “陆维擎,你知不知道一个稍微的错误,就能够影响决策,会导致一个企业破产,你要对陆氏的千千万万的员工负责,更要对董事会负责,我知道,你跟甘愿这么多年来不容易,可你也不能为了甘愿,不要你爷爷跟爸爸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一切呀。” “奶奶,从小,您就最疼我,特别是在二哥离开家之后,您就特别的疼爱我,也想把二哥的那一份爱都给我,您希望我过的好,过的快乐,在婚姻上,你从来都不给我压力,让我自己自由的去选择自己最想要的,因为您知道,陆氏所有的压力都将要落在我的身上,我跟二哥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没有选择,他要去外婆家接管明氏集团,而我,要撑起陆氏的天空,即使您知道,做企业,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您疼我,也爱我……您明明在当初早就知道我跟甘愿之间有个孩子,可从一开始的时候却没有告诉我,是因为您不想因为责任让我跟甘愿在一起,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那样皆大欢喜,如果我爱的不是甘愿,我还是可以重新选择,您不想让我再再婚姻上没法选择……” 老太太叹了口气,沉默。 “奶奶,在我知道了与甘愿的事情之后,我才知道,我欠她的太多了,还好,我们在分开之后,还相爱……我可以弥补他,可我想要弥补她的方式不是要给她一个婚姻,要我们重新在一起,这样是不够的,她怀孕了,生子之痛,我不能替她去受,我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还有她……而不是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替我生孩子,还要照顾我们的孩子,而我只忙着我的工作,给她富足的生活条件,这样,真的不够,我们相差将近八岁,十年后她还没有四十岁,而我已经四十多岁,或许没有什么关系,可二十年后呢,她没有五十岁,而我呢,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不想等着她年纪大了,终于要清闲的时候,还要照顾我……那她的一辈子,真的是太不幸了…… 再说,她的身体也不是特别的好,最辛苦难过的时候,我希望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照顾着她,我不要太长的时间,我只要两年,两年的时间,让我陪在他的身边,员工还有个产检呢,奶奶,就当您再次偏爱我了,给我的假期稍微长一些吧,我不会忘记我的责任的,当然更加的不会把爷爷跟爸爸坚持到现在的东西给丢弃的,您放心……” 老太太叹息,“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要疯了呀?” “那是啊……是一定会疯的,她怀着时然的时候,还那么小,彷徨无依,一定可怜极了,而我,也有遗憾,给她的,还有时然的,太多的遗憾了,这个孩子的身上,我真的想要弥补她,也想弥补我自己,我得学会怎么当爸爸吧,我更想的是她享受做母亲的过程,也希望她体会太太的幸福,至少……让她跟了我,她不后悔吧?” 老太太摇头,“你不要跟我讲,我知道你是谈判的能手……” “奶奶,我知道您心里是赞同我的,一个男人的事业辉煌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他看起来高高在上,或许万众敬仰,可自己女人在需要的时候,男人的及时出现跟陪伴,才是男人虽平凡却真正的价值。” “呵,好话赖话你自己都说了,你让我这个老婆子要说些什么?两年呀,就两年……诶,不对呀,你要那么久时间做什么,愿愿现在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不行,一年半,周岁之后你就要去上班,就这样……” 陆维擎:“……好吧。” 他忽然搂住她,“奶奶,谢谢,谢谢您这么爱我……”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的,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还郑重其事的跟我谈?” 陆维擎微笑,“奶奶,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喏,我已经答应了,你可不要指望着我这把老骨头再去给你找那些董事,其他的,自己搞定,还有啊,你要是不当这个董事长了,你得把人给我安排上去,你要不是当那个总裁了,自然也要找到合适的人,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营,我饶不了你。” “好的,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 公司最后几个重要项目的跟进,城北也已经顺利接手。 忙活完所有的事情,比预期订的一周,提早大半天。 去了甘家的时候,黎衍洛筝,还有Eav自己的岳父,洛筝,五个人在打牌。 首先发现他的是黎梓,黎梓跑过去,“二姨夫 。” 抱着黎梓,“二姨呢?” “二姨睡觉了。”黎梓趴在他的肩上。 “二姨晚上吃得什么饭?”他问,抱着黎梓就朝楼上走。 “二姨晚上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还吃了好多菜。” “哦,二姨的胃口今天这么好吗?” “对啊。” 去亲了亲黎梓的脸,到了卧室门口,两个人自觉的不说话,轻轻的推开门,甘愿是歪在窗前上的软榻上的,身上盖着毯子。 将黎梓放下。 他轻声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了,晚上将人抱起来,她幽幽睁开眼睛,看到几天不见人的,勾住他的脖子,将红唇送上。 陆维擎抱着她转了个身,背对着黎梓。 “孩子在呢?”贴着她的唇,他低笑着道。 黎梓“哎呀”一声,“二姨,我没有看到二姨夫亲你哟!” 甘愿攀着他的肩,看着黎梓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在指缝里,骨碌碌的转。 “明天才接我不是?”她脸,微红,问。 “工作提早结束了。”他说着,转身将她抱到床上,让她依靠在床头,将抱枕垫在她的身后。 黎梓倚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陆维擎把黎梓也抱上床,“二姨夫,你希望二姨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我希望呀,我希望是女孩呀。” “如果是男孩的话,二姨夫就送给我吧,我妈妈肚子里生个女孩子,咱们换!”黎梓很认真的道。 陆维擎看向甘愿,“洛筝有了?” “是,前几天两个人还闹腾的不可开交,就不要不过了,她大条,前两天不舒服去查,两个多月了……” “你神经不大条啊,你还不是两个多月了知道的?” 甘愿皱眉,“我又没跟你说,你怎么知道的呀。” 他笑了,摸了摸她的脸,“我什么事儿不知道,嗯?”他稍稍的得意。 “困不困,再睡会儿。” 甘愿摇头,“这会儿睡了,得好几个小时了,他们说要玩牌的,在玩牌吗?” “对啊,我个人,在玩保皇。” “你会吗?” 陆维擎唇角一勾,“你觉得呢,什么是我不会的。” “那我下去说,二姨夫跟二姨要玩牌。” “黎梓,我陪你下去,你一个人下楼梯不可以。”陆维擎起了身。 “我可以!” “每天爬上爬下的,可利索了。”她道。 他微笑,凑过去,吻住她。 温柔却缠绵,她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 唇齿交融,他的气息在鼻端萦绕,更加深情的热吻,让她气喘吁吁,她微微颤抖着靠在他的怀里,呼吸急促。 他咬着她的耳朵,下巴,再到她优美的颈子。 “你够了哦!”她声音微颤。 他懊恼,“想你了呗。” 她看他,“我也没办法。” “走,下去打牌。” 两个人下了楼,楼下的的那一局刚结束。 甘政临起了身,“年纪大了,要休息。” 洛叔洛婶儿还有甘政临一同离去,临走还把黎梓给抱走了。 “陆维擎,会玩吗?”黎衍瞥他一眼。 “试试呗,我玩剑道我玩不过你,玩牌还能输给你,你等着进贡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猜。” 两个人绝口不提曾经的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上手,陆维擎的手气就特别的顺。 不是皇帝就是侍卫,总是跟甘愿一派。 黎衍的脸色不太好。 可后面几局,却奇了怪的怎么也跟甘愿不是一派。 两局下来,陆维擎总是进贡,Eav不干了,“姐夫,你也太没意思了吧,你这放水也太明显了吧,不跟你一家了,这样怎么玩啊?明明能走,偏偏走不了,不玩了。” “给你姐进贡,讨好她么!” 洛筝瞪了黎衍一眼,“你怎么就不知道讨好我呢!” 黎衍翻了个白眼,“陆维擎心机太重,谁跟他一派,谁倒霉,一定要跟甘愿一派啊……”---题外话---今天争取再有一章,如果没有,那就周六周日加更撒,一万字!好温馨啊这一张,月票有木有呀,荷包有木有?! 226 维擎,你知道吗?你给了我最幸福的生活 果不其然,玩牌最大的赢家是甘愿。 若是赶上陆维擎跟甘愿一派,赢没有悬念,他的脑子特别的灵活,四副牌,五个人出牌,他闷不做声的,能够很轻松的记牌,这种打法对他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两个人不是一家,明目张胆的让着她,稍微一算她手里的牌,让着她,让他把他闷在家里。 陆维擎轻松松把所有的牌出完,凑到甘愿的身边,做起了军师。 瞥了她的牌一眼,“你这牌也真是够烂的,什么手气,看我的。槁” 接过她的牌,甘愿微微靠过去趴在他的肩上,看着他微微倾着身子,把牌甩在桌上。 洛筝不高兴,“陆维擎,你到底有没有立场啊,现在是甘愿跟黎衍一派啊,不许这样。” 陆维擎微微一笑,抬了抬眼,“她的牌,真的很烂,没机会力挽狂澜的。” “真的?” 陆维擎点头,把牌合上。 “4个Q。” 甘愿出牌,“四个A!” 洛筝继续:“四个2!” 陆维擎笑出声来,“三个王加侍卫,闷你3了。” 洛筝尖叫,“陆维擎你个叛徒……” 这一局平局,洛筝上闷贡。 陆维擎伸手在洗牌,微微歪头,“累了?” 甘愿摇头,“不累,做时间久了腰疼。” “不玩了啊,明天继续。大家见谅。”扶着甘愿上楼,洛筝嘟嘴,“还真是够了他了,真是***包的不行!” 黎衍敲了她额头一记,“黎太太,你也该睡觉了,早睡,不然早上又起不来,现在是孕妇,要注意休息。” 黎衍拉着洛筝起来,看了Eav一眼,“唯唯,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在外面约会吗,还没九点,去约会吧。” Eav歪头,“家里打牌挺好的。” 洛筝也道:“你以后带着男朋友或者是未来老公回来那样的话,六个人玩够级啊,咱们三个女的一派,他们三个男的一派,多好玩,想想就很开心。” “哎呀,找个男朋友哪有那么容易啊,我想找一个像黎大哥对你这样好,或者是我姐夫对我姐那样好的,我觉得天下最好的三个男人已经让你们占下了。” “是这样么,诶呀,我怎么有次不小心听你姐跟你说,关于公司里的那个总裁对你挺有意思的呀,一表人才,好像还送你回过家的吧,不喜欢啊,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一提到关际,Eav就烦躁,“姐,我要睡了啊。” 洛筝拉住她,“诶,我跟你讲啊,好男人要自己发现的,他如果对你真的不错,那就相处一下下么,咱们又不损失对不对?” “可我跟他……不是那样的!” “哪样的?难道你不是因为他跟叶婕妤的关系吗?” “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有过女朋友什么的……” 她皱起眉头。 洛筝反而坐下来,“唯唯,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曾经,我有一个高中同学,现在的关系还不错吧,她认识了一男人,那个男人对她非常的好,男人呢,一表人才,而且有非常庞大的人际关系,当然,三十五六岁的男人,也算事业有成,事业有成的男人往往会比较忙,但他会空出时间来陪着她,也有钱啊,但不会单纯的给她钱,有钱又愿意花时间陪你的男人多难得呀,对不对……他还帮着我的那个同学实现她的梦想,拓展他的交际圈子,可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个男人他有一个女儿,他跟前妻已经离婚很多年了,那个男人跟前妻呢在大学里就认识的,这恋爱还没有谈明白呢,就奉子成婚了,孩子出生没多久,两个人实在就过不下去了,两个人就离婚了……那个男人见到我同学的时候,就如同初恋一样,真心相待,非常的好……可我同学还在犹豫,就没有答应这个男人的求婚,我们几年前一起出去旅游,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人非常好,就劝她,可她不听,我们在巴黎旅游的时候,她发了一张旅游的照片在朋友圈,那个男人接着晒出了一张结婚照,我同学当场就蹲在地上哭了……她后悔了,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问题叠着问题的,没有十全十美的生活,所有的东西都是十全九美的,就是因为缺少的哪一个,才要去弥补,或者去填补…… tang每个人,在每一年的经历的事情都是不一样的,真的…… 打个比方呀,我同学的那个男朋友,一段错误的婚姻下有了一个孩子,既然是错误,结束了就重新开始,既然要重新开始,人家有一个孩子,你也不能把人孩子掐死啊,为了两个人在一起……既然想要选择这个男人,不是想去怎么抹掉他的过去,因为过去是抹不掉的呀,要怎么跟他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走向未来……谁没有个前任呢……对不对?” Eav看着洛筝沉思。 洛筝微笑,“唯唯,你知道么,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就没有现在你面前这的这个男人,或许也就没有你们的相逢,很多缘分是上天注定的……给你打你姐夫的比方吧,你姐夫对你姐最大的遗憾就是错失了那十年在一起的机会,真的……所以,他才在这个时候加倍的对你姐好,他想要把以前没有给她的,全给她……” Eav托腮,“姐,我明白了,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黎衍站在她的身边笑她。 Eav想一个人静一静,黎衍则是拉着她上楼,“这么有深度的话,不像你说的。” 洛筝歪头,“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像我说的呀,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没有文化么,我高考考640的好不好,我学霸。” “嗯,就是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去演戏。” 洛筝站在他的面前,“懒得理你,你就装吧。” 黎衍笑而不语,拉着她上楼,陆维擎则是带着甘愿下楼。 看着甘愿换了衣服。 黎衍问:“要出去吗?” “带她散散步,她体力太差了。”陆维擎解释。 甘愿就站在楼梯的台阶上,陆维擎站在下面的另一阶上,伸手扶着他,即使他在做别的,他没忘记要对她体贴。 …… 两个人挽手走在小石子路上。 甘家的这栋别墅并不小,有一个花园,还有一片绿地,秋天了,草地稍稍有些枯黄了 最南面的墙边,给时然隔出了小小的足球场。 甘愿靠在他的胳膊,低着头,夜晚微微的起了风,撩得她的头发发梢在他的手背上飞舞。 “我想把头发剪了。”甘愿道。 “为什么呀,剪了多可惜啊,你留长发又好看的。”陆维擎顺着,摸了摸她的长发。 “现在是好看,过几个月,洗头发会很辛苦的,弯不下腰。” “不用,你躺着,我帮你洗。” “不要,洗两天你就烦了。”而且,他那么忙。 “不会,怎么会烦你。”他笑,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的上,陪着她一圈一圈的走。 “还有啊,洛婶儿早就跟我说了,她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要太勤快的洗头发的,对身体不好,哎呀,这可怎么办?” “有我在呢。”他拍着她的手,笑着说。 “真的?” “嗯。” …… 甘愿起初还是不信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陆维擎就在没在床上。 她看了挂钟,才六点。 她躺了五分钟,才下楼。 到了楼下,就听到黎梓在说话,声音好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那你教我做饭,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做饭,给我的老婆吃。” 陆维擎:“……宝贝,你是不能有老婆的,你会有丈夫,等你长大了嫁人,一定要找一个把你当公主一样疼爱的男人,那个人要给你做饭……那样你会更幸福。” “更幸福。”黎梓歪头,“那,我不学了。” “做饭还是要学的,不过呢,你学做饭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只是为了你在任何时候不会饿着肚子。” 这些话,黎梓有些理解不了,歪着头沉思。 陆维擎笑了笑,“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二姨夫说的是什么。” 甘愿走进去,“你起这么早?” “嗯。”他应着,把火关了。 “今天不用上班吗?”甘愿问,走进厨房,他拿碗盛了粥 ,沉思了半晌,“休假。” “休几天?”听到她休班,她很高兴。 “休半个月先。” “哇呜。”她从他身后搂住他,他歪头看她一眼,“行了,你去洗漱,然后带着黎梓在餐厅等着,爸爸出去散步了,等会就回来了,洛叔跟洛婶儿两个人一同去买菜了,应该也快回来了,你换件衣服再下楼,外面温度低了好几度,顺便把那几个懒虫叫醒。” “好。”甘愿应,“黎梓,你出去等二姨,我有句话想要对二姨夫说。” 黎梓很听话,在厨房门口等着。 陆维擎把粥都盛好,等着他们洗漱完了,正好喝。 甘愿绕到他的身前,垫脚去亲他。 他愣了愣,配合的俯身,她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切的早安吻。 “你这么能干,奖励你的。”甘愿说。 “嗯,好,快去。” …… 吃完早饭,待了一会儿,伴着清晨的阳光,他又带着她在院子里散步。 他不工作,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陪着她,有时候也到厨房,让洛婶儿歇一歇儿,给一大家子人做饭。 甘愿觉得自己的心情每天都很明媚。 有时候,陆维擎待在书房,她推门进去,他迅速的把东西放到抽屉里。 甘愿歪头,“你,藏得是什么?” 陆维擎看着她笑,“没什么。”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呀。”他学着她的语气。 甘愿不信,“你到底把什么藏起来了呢,我想要看看么。” 他搂着她,将她抱在怀里,“过几天,过几天给你看么,好不好,不要急,给你一个小惊喜,现在不能看。” 甘愿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样子,趴在他的胸口,“维擎,你知道吗?你给了我最幸福的生活,我有时候闭上眼睛,都觉得不像是真的,我感觉,我好幸福呀。” “嗯,就这样,就觉得幸福了?你真的是太容易讨好了。”他笑着,低头去亲吻她,他有些烦恼,对她开口,“我是想要办个婚礼的,我又怕你觉得现在怀着孕穿婚纱不好看,你怎么想的呀,是趁着肚子没有太大之前,咱们把婚礼办了呢,还是想着过一过呢?”---题外话---今天少更了一千字,明天加更呵! 227 这是她讨好他的小把戏……别样感动,别样的情趣! 他声音声音无比温柔,在她耳边就如同涓涓的流水过心田,她微微仰起头,他正巧去亲吻她的唇。 她手指抚上他的脸,“不办了。”抵着他的唇,低哝。 陆维擎眉梢轻轻一挑,“那怎么行?诔” “累啊,怀着孕穿婚纱不好,我不喜欢……嗯,如果生下孩子来了呢,没必要了呢,孩子都替你生了,还在乎那个呀。”她摇头,整个人面对他,站在他与书桌中间。 陆维擎只好微微仰首看着她。“不行……你是我的女人,可不能缺了这一项,等着咱们家里的这位小宝贝出生吧,办一场婚礼,好不好?寮” 甘愿站在他的面前,捧着她的脸,“陆维擎,你知道为什么女人都想要一个婚礼吗?” “难道你不期待自己的婚礼?” “期待,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女人这一辈子,当了二十多年的公主,做一天的皇后,十个月的宠妃……” 说到这儿,陆维擎沉沉笑起来了。 甘愿微微皱眉,低下头,他微微仰首,她低着头,两个人额头相触,“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每天都是皇后呀,我为什么要再去结婚呢……所以觉得没有必要么!” “哦,原来这样。”他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可是我没有做个新郎呀,我想做新郎啊,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 甘愿:“……” “老婆,好不好么,结婚吧,当时你可是收了我的戒指的呀,不许反悔,求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蹭着她的脖子,甘愿忍不住的就笑。 “陆维擎,我发现你脸皮真的好厚呀!” “厚么,厚么?”他蹭着她的脖子去亲吻她,甘愿脖子痒得在他怀里东躲西藏的。 “答应不答应?”他手指也没闲着,去瘙她痒。 他将椅子不着痕迹的朝后挪了挪,生怕她的肚子不小心碰到桌子。 她很怕痒,跟儿子一样。 甘愿咯咯的笑出声来,“答应,答应了。”她笑的在他怀里气喘吁吁的。 “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必要结婚吗?”她道,她不在乎那些形式的。 “你是我陆维擎的女人……当然不能委屈你,而且,我这么漂亮的太太,当然得让人知道了……” “诶,有句话叫秀恩爱,死的……唔!”唇被堵住,看到某人眉梢纠结,便知道他的不悦。 主动出击,讨好的挽上他的颈,玩着他的发尾。 霸道的吻变的温柔缱绻。 “甘愿,这是我能够给你的,也想给你,如果等到你四十岁的时候,回头想想,也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美好的回忆,如果可以,我还想着把我太太藏在家里呢,你这么好,又漂亮,万一让别人抢走了我不得哭死啊!” 甘愿哼了声,“甜言蜜语!” “婚礼就请朋友跟亲人见证见证,嗯?” “好哇。” “本来想着要接你回咱们家的,洛筝现在也怀孕了,你们两个在一起还可以不无聊……再过一段时间,我想,我们就要搬家了,留给大家一些私人空间比较好。” 甘愿点头,“虽然我很喜欢热闹,就没有在咱们家里那么随性了。” 陆维擎看着她笑,“当然随性了,你可以什么都不穿都可以。” “才不是,你个流/氓!” “以前难道不是了?” “我没有好不好。” “少来,就穿一件T恤在家里晃的不是你啊,或者是穿我的衬衣,你可不许否认,撒谎不是好的行为。” 甘愿咬唇,“女人穿男人的衬衣,是一种手段,是想透过这种性/感的的方式,留住男人的心啊。” “嗯,这个解释,我非常的喜欢。” 关于办婚礼的事情,已经达成了共识。 因为住在老宅子里,晚上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打牌,晚上,可以陪着甘愿散步。 去做检查,她的情况稳定了不少。 也让他放心不少。 因为洛筝 tang怀孕,黎衍很多的工作都带回家做。 有时候这两个大男人在家的时候,也无事可做。 就找来了消遣的活动,打羽毛球。 中午,甘愿午休,开着半扇窗户就听到草坪上吵嚷的声音,走到窗前。 就看到两个男人在加上羽毛球的网子,那样子是打算比试一番的。 甘愿披了件外套就下了楼。 到了后花园的草坪上,陆维擎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服,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年轻无比。 而黎衍穿着一身深色的运动服,比例完美的身条,加上高颜值,往羽毛球的两侧一站就是一道非常好的风景。 甘愿觉得自己都要花痴了。 两个人开球,实力不相上下。 甘愿站在不远处,“陆维擎加油!”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黎衍微微一走神,球落地,没接住。 黎衍擎着球拍,“你个小白眼狼,从小就疼你,你现在了向着外人是不是?” 甘愿吐舌。 陆维擎不高兴,“诶,诶,诶,什么意思啊,什么是外人,她现在是我太太,太太懂什么意思不,就媳妇儿,是我儿子的妈,谁是外人……我跟你讲啊黎衍,咱俩比拼的是什么,咱俩技术不相上下吧,拼的是体力,体力懂不懂啊,我年轻啊……” 黎衍:“……”想吐血,还是决定用实力让他闭嘴。 两个人重新开球,没一会儿,洛筝拖拉着女儿也出来了。 甘愿在用力得喊,“陆维擎,加油,加油!” 洛筝一看,“黎衍,加油,加油,我爱你,我爱你。” 黎梓揉着眼睛,“爸爸加油,二姨夫加油。” “只能给爸爸加油。” 黎梓仰首,“可是我也喜欢二姨夫啊……” 洛筝:“……黎衍加油,陆维擎减油……黎衍我爱你,我爱你。” 在运动的两人,只好暂停下来。 就看着两个孕妇,正对着面,各自给自己的丈夫拼了命的嘶喊加油。 洛婶儿端着点心还有茶水放到桌上,“你们两个呀,一个要三十了,另一个三十多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要做什么呢,过来坐下……看你俩急的……还有你甘愿,几月的天了,没穿鞋就出来了,也不嫌硌脚啊。” 陆维擎皱眉,拎着球拍过来,甘愿挠了挠头,站在他的面前,讨好地道:“哎呀,我忘了呢,一孕傻三年,开始了哟,不许凶,不然脑残的更厉害。”说着,踩到他的鞋子上。 陆维擎叹息,扶住她的腰,朝着洛筝吐舌。 洛筝看她一眼,“梓梓啊,给你的二姨拿鞋子去。” 一同坐在椅子上。 陆维擎看了甘愿一眼,“好不容易运动一下,你俩还在搅局,你们两个是在加油么,捣乱好不好?” 甘愿手指一指洛筝,“她先说减油的好不好。” 陆维擎:“……” 黎衍则是皱眉,“真是够了你俩了,都多大了,还带着我女儿来闹腾,疯啊要!” “伦家是想帮助你么,我看到你都输了耶……”洛筝可怜兮兮的说。 黎衍眼睛一眯,“好好说话。” 洛筝坐直身子,“我不想你输。” “好,再来一局,不许捣乱。” 洛筝拍手。 两个人重新开始。 两个女人刚开始还挺安稳的坐在那儿观战,可一旦激烈的时候,就受不了了。 又开始吵起来了。 黎衍扳回一局。 洛筝挑衅的看着甘愿,“欧耶,欧耶,欧耶,老公,我爱你,么么哒。” 黎衍脸上黑线。 甘愿也冷哼,“平局,平局而已!” “陆维擎,赢他,赢他!”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他输了就要赢回来,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两个人慢悠悠的发球,接球,球也不落地,默契十足。 洛筝着急,“黎衍,扣他啊!” 两个人跟没听见似的,慢悠悠的就看到那球在无风的天气里,飘过来打过去。 甘愿撇嘴,“好没意思。” “就是啊。” 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茶……聊天,无视两个人的存在。 陆维擎:“……”这样也可以,以为两个人还要闹腾一阵子呢。 两个人结束。 妻子很体贴的的把毛巾递过去。 唯独黎梓,“妈妈,到底谁赢了。” “你希望谁赢啊?”洛筝反问,这是给黎梓跑出了一个大问题,她委屈的看着洛筝跟甘愿,“我希望二姨夫赢,可是爸爸会伤心,想爸爸赢,二姨夫会伤心的,我不知道。” “还是我们家梓梓最聪明,知道心疼爸爸,可不像某个人,从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替她出头,保护她,谁想到啊,她嫁了人,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甘愿:“……” 黎梓搂住黎衍的脖子,“爸爸,我爱你哟!在我的心里,爸爸是最棒的……” 陆维擎坐到甘愿的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喝点水,喊得嗓子不哑啊。” 甘愿搂住陆维擎,“在我的心里,你是最棒的,吼吼。” 陆维擎微微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坐在桌前削苹果,然后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看着他坐在她的面前,耐心十足的给她削苹果,关心体贴他。 她趴在他的肩上,靠在他的耳边,深情低语:“陆维擎,我爱你哟。” 她的呼吸在她的耳边,那低低的声音只有他一人能听得见,那薄薄的温热气息从耳边灌入,似乎就一下子进驻到心里,让内心深处滚烫一片。 甘愿对待的情感的方式有些内敛保守,她不像洛筝那样直接浓烈。 她不是那种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可在内心激动的时候,她却也用这种方式,回应他。 就如同他曾经说过的,他能够给她的,都会给她……她也一样,洛筝可以无视所有,对黎衍说爱她。 她也想说,可她却悄悄的说给他一个人。 别人有的,她的丈夫也得有。 陆维擎很喜欢她这样,温柔的在心里烙上一个印。 他很希望,这是她讨好他的小把戏……别样感动,别样的情,趣! “说什么悄悄话呢,让陆维擎的心情那么明媚?”黎衍问,看着甘愿,他们几十年的感情啊,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甘愿学聪明了,“我说,家里你俩往哪一站,又多了道亮丽的风景线!”---题外话---第一更,还有最少六千字哦! 228 我想为你做一个傻男人 黎衍瞥她,“油嘴滑舌!” 甘愿咳咳笑,趴在陆维擎的肩上,又说悄悄话,“你比黎衍更帅。” 陆维擎唇角上扬,“是么,是有事相求吗?” 平时不见她说些甜的腻人的话,歪头看她遨。 甘愿瞪大了眼睛,“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呀。” 陆维擎扔在桌上的手机一响,他没抬头专注的削苹果,问:“谁啊?”甘愿的手里拈了块苹果,扭着身子看过去。 白天,阳光特别的强烈,有些反光,她没看清显示的是谁的号码,用手掌一遮,还是把电话递给他。 陆维擎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拿湿巾擦了擦手,手指一滑,“嗯?” 甘愿把苹果放在盘子里,转身走向远处去接电话。 洛筝探过头,“谁的电话?” “城北呀。” “陆维擎平时不是挺忙的么,最近怎么休息这么长时间。” “他说休假,说休半月呢。” 黎衍咬了口苹果,“是么,半个月之后他呀,也够呛上班的。” 甘愿看向黎衍,“什么意思啊?” 黎衍笑了笑,“他肯定是想陪着你呗,还有什么意思呀?” “那怎么行呢,陆氏那么大的担子在他的肩上,而且现在是互联网转型的大时代,很多企业都试图在转型,房产的经济这么低迷,他整天在家怎么可以呢?” “其实也不要那么悲观,陆氏的路子一向走的好,就算是没他在身边,公司也能够很好的运营,你是不用担心的。” 甘愿叹息,“虽然我希望他每天都陪着我的,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啊,公司还有那么多员工等着他呢,还有奶奶对他的期望。” 陆维擎挂了电话回来,黎衍跟甘愿就识趣儿的把话题给转移了。 黎衍牵着女儿去玩羽毛球,那个球拍都跟黎梓一样高了……洛筝也陪着过去。 甘愿托腮看着那一家三口,眼里有不少的艳羡。 “以后,我们家也可以这个样子。” 甘愿回过头来,“你总是这样陪着我,万一我习惯了怎么办?” “习惯了呀,习惯了就习惯了呗,反正我又不会跑,能怎么办,继续陪着呗。” “那你工作怎么办?”甘愿开始担心。 陆维擎微微皱眉,“喂,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嫌弃我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 “我是怕习惯了呀。” “习惯了就习惯了呗。” 甘愿急躁,“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有工作的,整天陪着老婆算是怎么回事啊?” 陆维擎也跟着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公司离了我就不能转了是不是,那我培养的那些经理,都是摆着看的,一个公司的强大不是靠的老板一个人,是真个团队,一个良好的团队,没有那么容易散的,我就是陪我的老婆休假几天而已,至于吗?” “哎呀,反正……反正就是,就是……” “就是怎样?我现在啊,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甘愿:“……” “对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之前答应程悦要去G大做一次的演讲,后来太多的事情,忙的就把事情往后推了……她也不大好意思的给我打电话,就打电话给城北,让他问问我的意见,你觉得呢?” “这是你的事情啊,是你跟你女朋友的事情,我有发言权吗?” “你还真是没良心啊,你要当初回来的时候,对我好好的,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给自己找一个乱子,一提到这个,我就被你气得呀,胃疼。” “哦,你的意思是说,都是我的错喽?”翻旧账哟。 “好,好,我的错,我始乱终弃,我随意勾搭女青年,我……”甘愿只好勾住他的脖子,用力一啾,某人一下子就蔫了,低头看着她。 “还不能开个玩笑了呀?”甘愿嘟嘴,“你的心眼儿就跟针眼那么小,真的……” “我跟针眼那么小吗?” “那还不是么,你一大老爷们儿,就是找了一个小你十三四岁的女大学生么,她仰慕你,崇拜你,想要嫁给你,应该是你的荣幸,是你的魅力,为什么要泯灭事实?” “对,她崇拜我,仰慕我,甚至想要嫁给我,那是因为她的圈子里没有遇到过我这样的男人,明明知道人家一个姑娘对我这么情深意切的,我就是神经病,非得等着一个整天气我的女人,嗯?” 甘愿搂住他,“好了么,还不能跟你聊天了耶,一聊天你就是这个鬼样子呢,去了去了呀,就算是帮帮她的忙了呀,反正你们之间是纯洁的。” “不是这样,我是怕你心里……” 甘愿哼一声,“我心里可是豁达的很,不像某人,女朋友呀,妹妹啊红颜知己啊什么的,多得是……” 陆维擎微微皱眉,抱起她朝朝室内走。 甘愿拍着拍着她的肩头,“你做什么呀,洛婶儿在那,你闹什么。” 陆维擎也不理,直接将人抱上楼,放到床上。 欺身而上,吻住她。 “惩罚你!”他咬上她的唇,手指也利落的去解她衣服的扣子。 “说,我哪有那么多的妹妹啊,红颜知己什么的,冤枉我是不是?”他吻上她的颈。 她则是咯咯的笑,“我就不信了,我离开的这两年,你都没有碰过别人!” 陆维擎看着她认真看着他,眼角挂着醋意。 “你可是说对了,你离开的时候,我是自由的,整天百花丛中过……” 果然见她皱起眉头,“所以我就知道,男人本来就是下半身的动物么,根本就不可相信,你啊,就是非常有心机的男人,那我不是亏了呀……” 看着她那张好看的小脸挣扎在一块。 陆维擎终于温柔的吻上她,“我认识你的时候是二十三岁,有过情感的经历,当然也跟她有过十年……可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心里最想要的那个人叫甘愿,她的性格吧,很拧巴,她往往用她的不在乎来掩饰自己的心痛,她离开的那两年里,我很难受,也想过,是不是有了其他的人之后,就可以把她忘了呢,有过那样的想法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真是糟糕透了,曾经那个女孩,等了我十多年,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还是画地为牢……” 甘愿觉得尴尬,想要捂住他的嘴,不愿意让他再说。 他却含住她的手指,咬了咬。“我想为你做一个傻男人……” “真没有……别的人,有的只是你一个人。” 甘愿咬唇,脸微红。 “还好,守身如玉了,不然,等着你回来了,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要不回来了呢?” 陆维擎邪恶一笑,在她耳边低语,瞬间,甘愿的脸爆红,“你变,态!” “喂,我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好不好,不让我做,还不能让我想想,我跟我老婆的美好生活呀……” 甘愿捂眼,“滚吶。” “你说的哟。”他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一切。 甘愿懵了,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跳跃。 衣服被他往上掀,将她困在怀里,唇也跟着手指跳跃。 甘愿动弹不得,能感受到他唇齿的温热在胸口缠绵,挑起她最敏感的神经。 怀孕,让她的身子特别的敏感,她捧住他的脸,“不要……” 其实,最难受的是陆维擎。 他向来都不是重,欲的男人,可不代表他不是没有需求的男人。 特别是她现在又怀孕了,身体又不好,他就不敢往上面去想。 撑起身子,看着她,从脸红到胸口。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甘愿觉得狼狈,可陆维擎何尝不也觉得自己狼狈无比呢。 蹭着她的颈侧,“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看你吓得。” 甘愿咬着唇,看着他衣服完好无损,无辜的看 着她。 陆维擎扶额,要命,“老婆啊,你不要那种眼神看着我啊,真是……” 甘愿也不是不了解他,他要是能忍得住啊,肯定不会过来闹她的,抓着她的手,“要不你就……” 陆维擎嘴角一抽,“我才不呢,到时惹的我自己一身火,更难受啊,自己把衣服弄好呀。” 他起身朝洗手间而去,把上衣脱下来扔到她的身上,自己去了浴室。 …… 陆维擎去G大的演讲定在了下周的周二。 甘愿闲来无事可做,正好蔚岚打电话朝她抱怨,两个人就出去了。 一来是给时然买点东西,二来是顺便跟着蔚岚回家看看奶奶。 而陆维擎去的G大,学校的校长亲自来接待的,“陆总啊,真是感谢啊,来到我们学校做演讲,真的使我们的荣幸啊。” 陆维擎笑,“哪里的话。” “真是卖给小程的面子呀。” 程悦有些尴尬,“校长,我先回去了。” 程悦去上课,教室里炸开了锅。 大家到处都在说,陆氏集团的最年轻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陆维擎要给他们经济系上一节课。 有位同学趴在桌子上,“诶,程悦,你之前跟陆总不是订婚了吗?” “没有。”程悦道。 “不可能啊,如果没有谈过恋爱的话,怎么会这样呢,他是卖谁的面子呢?而且当初报纸上的那个人呢,那么像你。”另一个同学凑过来,言语不觉有些讥讽。 程悦咬着唇,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地自容,说起来,在跟陆维擎之间,他们两个人算不上感情吧。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情,就算是现在来学校里讲一堂课,也是为了让她好交差,不想让她为难。 上课铃响,陆维擎非常守时,铃声落下的那一秒,不紧不慢地踏进了教室。 有那么一瞬间,之前还吵吵嚷嚷的课堂瞬间像是施了咒语一般,一下子安静下来,就连空气都被冻结了。 每个人都望着门口的方向,目光充斥着隔各种的好奇与惊艳。 除了程悦以外。 大家看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上讲台,每个人眼睛都在发光。 接受众人的绅士,陆维擎面不改色,语气淡淡地说:“大家好,我是陆维擎,你们今天可以叫我陆老师,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低沉清冽的嗓音终于把大家给唤醒,教室里瞬间爆出一阵极细微的高频率讨论声,还夹杂着数位女生的抽气感叹声。 “我今天呢,是受人之托来讲一节课,课的内容呢,学校里让我自己定,我所以我临时想着呢,就讲讲当前的就业形势,也讲一讲陆氏的用人标准,算是给公司变相的招聘了,如果有符合条件的,欢迎你们在毕业以后到陆氏报道,时间有限,我们开始怎么样?” 他这样一说,课堂的气氛马上轻松了不少,之前还窃窃私语的女神们也明显的更加大胆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漂亮男人,激动兴奋全都挂在脸上,丝毫不嫁掩饰。 “真的是超帅耶。” “陆老师,你多大了?” “我猜,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他今天深沉棉质的衬衣特别的合身,袖口卷的很随意,又莫名有型,配着休闲裤跟休闲鞋,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又年轻不少。 “你的眼光有点差,年龄么,我也不太介意告诉大家,35岁,有个12岁的儿子,好了,私人聊天时间到此为止。”他淡淡地笑,与其说这一趟课是一场经济科,倒像是一门就业指导课。 课程结束,是大家讨论时间。 陆维擎走到程悦的身边就听到有几个人在小声讨论,“诶,程悦是给人当小三了呀?” 陆维擎眼下一敛,就看到程悦咬着唇,低着头,始终不抬头。 陆维擎敲了敲她的桌子,“干什么呢,怎么我讲课,胆子大了,你就不听话了,就不信我告诉你姐,你姐回去收拾你啊?”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也足以让有心之人听得到。 程悦倏地抬起头来,看着陆维擎,眼底有些泪雾闪烁,有些感激,“我没有。” “还没有,那本子上画的是些什么,分明是在开小差,你姐可是问你来着啊……” 其中一个学生探过头来,“陆老师,您跟程悦是什么关系啊?” “关系啊,我们关系还不浅呢,她是我太太的一个小妹妹……” “太太的妹妹?” “可陆老师,之前报纸上写得,你们都订婚了呀?” 陆维擎笑,“报纸上写的,你也相信?”他半开玩笑,“只不过是想把她带出去,想让她给自己挑个对象而已。” 陆维擎的课结束,程悦跟着走出去。 “陆先生,谢谢你。” 陆维擎看她一眼,“最近事情太多,把当初答应你的事情给耽搁了,如果早些澄清,或许就不让对你这么煎熬了。” 程悦摇头,“我还是谢谢您。” “不客气。” …… 蔚岚在跟甘愿逛街,其实逛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甘愿想要打听一下陆维擎的近况,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是因为公司给他放假了吗? 城北是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来。 给时然买了两身衣服。 蔚岚一听说自己的哥哥去G大了,就不淡定了,“三嫂,你也真是厉害啊,让三哥羊入虎口?” 甘愿:“……不叫羊肉虎口,如果有的选择的话,程悦肯定不会再来找他。” 蔚岚啧啧两声,“好吧,反正我也不了解其中的情况,反正你们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甘愿点头,“嗯,有自己的道理的。” “你呢,最近怎么样,打电话给我嘟嘟囔囔的,抱怨什么呀,城北最近很忙啊,让你一个人?” 蔚岚叹了口气,“可不是么,真的是快要让城北气死了,自从大哥辞职以后,城北几乎每天都睡在公司里了,都要气死我了。” “辞职?”甘愿叫。 蔚岚懵了下,“啊,三哥辞职,都没跟你说吗?” 甘愿咬牙,“他辞职了,从公司里辞职了,他对我说的是休假啊,怎么就辞职了呢?” “还不是因为事情太多啊,他又想陪着你,所以就辞职了呗,三哥亲自找奶奶谈的,奶奶竟然同意了,我猜,应该是暂时辞职,等你生完孩子,他就会回去上班吧?” 甘愿完全不可相信,前些日子跟着洛筝一起聊天,说他像董事会交了辞呈,她也没多想,怎么就…… 看着甘愿一脸纠结,蔚岚捂住自己的脸,“哎呀,完了,三哥又得骂死我了。” “他骂你做什么?” “还不是……我多嘴么,他瞒了这么久,我又给说漏了,可要气死他了。”蔚岚一想到这个就担心,撅着嘴,一副悔恨到要死的样子。 甘愿咬着唇,“我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么,辞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不是说,有任何事情都要跟她商量的么。 甘愿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感动的想哭,还是因为她的做饭,一时间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她不想因为他,他做这么多的妥协么。 她别开眼,心想着这个男人说什么一周的时间啊,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 她真的是好生气,又好心疼! 蔚岚看着甘愿一直不说话,“三嫂,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气他啊。”生气他这么大的事情不跟她商量,他有时候会那样深情的说着情话,她觉得两个人从未这么近过,她也以为自己是非常了解他的,他是什么事情都告诉她的,离职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瞒过去吗?她真的好气他!---题外话---今天的一万更新完毕了哟,如果回来的早,还有三千字哟!月票有木有?! 229 感谢老天,把那么美好的她送到他的身边来 从G大离开,陆维擎给甘愿打电话,霍司矅的电话就提前一步拨进来。 “嗯?”他接起电话,也发动引擎。 “诶,我刚刚听一个同学说,你在G大?糌” “哪个同学这么神通广大啊,我在G大,这种事情也知道,这么神。楮” “你别管哪个,你是不是找那个程悦去了?” 陆维擎:“……什么叫我去找那个程悦去了,没有的事儿。” “陆维擎,真的没有的事儿么,我怎么就感觉你的胆儿肥了呢,你老婆怀着孕呢,你出来乱来。” “你滚,没事挂了。”不愿意听他这么叨叨,从小到大的关系,现在还质疑他对她老婆的忠诚度,简直是不可原谅。 “别介啊,那谁啊,邵隽过来了,约一约啊,谁不知道您来回家给太太当二十四孝老公了了呢,哪敢呢,快玩笑呢……会所见。” “不行啊……今天就请半天假,晚上的假没准,我得请示请示。”陆维擎道,丝毫不在意在他们面前知道自己的现状。 霍司矅有些吐血,“炫耀,炫耀啊,嗯……” 陆维擎还真没有炫耀的意思,今天出门的时候,甘愿吃过午饭在看电视。 黎衍带着老婆还有女儿早早的回了房间。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跟她说好了今天要去G大,算是还了程悦的人情的,当时她也同意了。 搂着她的肩膀,讨好的将她往怀里圈。 一档抗日题材的电视剧,她看得目不转睛的,他过来,正好挡住她看电视的视线, 她扭着身子,“起开啊,挡我看电视。” “有什么好看的?”他把人继续往怀里裹。 甘愿扭头,“起开,起开,你别挡我啊……正精彩呢。” 陆维擎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名知名的影星出现在电视荧幕上,他微微皱眉,口气不好,“很帅吗?” 甘愿点头,“对啊,明明可以用脸吃饭,偏偏要靠能力,绝对的实力派美男。” 对别的男人给予如此高的评价,哪怕这个人是个电视影星,陆维擎这个“守妻奴”而言,已经是要吃醋到极点了。 “他没我帅!” 甘愿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电视。 陆某人更加纠结了,“我要走了。” “嗯,再见!”他摆摆手,怀里抱着果盘吃着水果,空出一只手来对她摇着手。 陆维擎轻抿唇线,幽深的眸瞪着自己的太太,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要出门了,我今天要去G大,上课的。”他继续道,看着她的表情,不容许自己放过一点点的表情变化。 甘愿没看他,“我知道啊。” 陆维擎:“……”好歹,吃点醋吧,就对他这么放心啊,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靠在沙发靠背上,慵懒的看着电视,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叹了口气,“上的那节课,程悦也在的。”继续观察。 甘愿仍旧保持原来的姿态,“嗯,你说过的。” 想让自己的太太吃醋,好像真的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只好软下声音来,“甘愿……” “嗯,你说。” “甘愿,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甘愿皱鼻,“你到底要怎么样么……”一副超级嫌弃的表情,陆某人很受伤,索性她还看着他,因为电视加了广告。 “怎么了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说去讲课不是早就说话的么,现在你又这样,到底要干什么呀?”她皱眉,看着他,需要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维擎伸手抚着她的脸,与她深情的对视。 “我只是去讲课,讲完课就回来陪你,好不好?”他盯着她的眼睛,甘愿看着他幽深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声音又温柔,她嘟了嘟嘴,最后还是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你怕我生气?” “可不是,你一点都不在乎我,那电视有什 tang么好看的,都不在乎我。”他有些忧伤。 甘愿想笑,捏了捏陆维擎如斯的脸庞,“陆先生,这是在撒娇哟,你当你还是小鲜肉呢,三十五六岁的人咯,你好意思呀,你不怕肚子里的这个笑你呀。” 陆维擎终于把太太的视线从电视上成功的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高兴之余,去亲吻她的唇,“我是撒娇么?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其他的是可以安排的,我不想因为任何人再让你不舒服,我不想这样。”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她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如果我不高兴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真的,我不会委屈自己……” “真的不在意?”他询问,好看的眉梢跟着挑着弧度。 “不是不在意,是相信你,我相信这儿只有我一个。”手指指着她的心口。 陆维擎唇角上扬,“那好,陆太太,陆先生向你请半天假,陆先生谨记陆太太的教导,心里只想着陆太太一个人,到了学校,有漂亮女学生过来搭讪,手指的婚戒给她看,当然,陆先生会保证,目不斜视,坚决记得生是陆太太的人,死是陆太太的死人,所以,除了陆太太自己,陆先生坚决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哪怕她过来让我看,我会闭上眼睛,说,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有儿子了……” 甘愿“噗”一声笑出声来,“诶,可不是你的风格呀,你可是霸道冷总裁的风格呀,说,谁给支的招?” “当然是儿子了,周末儿子回来,我跟他谈关于程悦的事情,他对着我摇手指,说我笨,就算是你答应了,也要再给你保证,他也不知道哪儿学的理论,说在大度的女人也是小心眼儿,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再去私会想要跟自己男人有进一步关系的女人,所以给我临时起草的保证书,给你念喽。” “你也傻,儿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甘愿勾着他的脸,“我真的,真的明白你的心意呀,不用什么保证。” “那你请假是批准了?” “当然了,我最优秀的陆先生要请假,当然要批准了,不过,你只请了半天假哦。” 陆先生最会的就是打蛇随棍儿上,凑过去,“陆太太,既然批准了陆先生的家,是不是要盖章生效呢?” 陆太太把自己的唇送过去,陆先生搂过妻子,在怀里,好好的盖了一个章。 说好了讲完课立刻回家陪她的,别人来G市他可以推的,唯独邵隽,他不好推,而且好长时间都没见了。 只好挂了霍司矅的电话给甘愿打电话。 打过去的时候,甘愿的手机关机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这个点了,不应该啊,这个点了,她不会在睡觉,手机没电了吗? 想了想,陆维擎还是把电话打到家里去,接电话的是洛婶儿。 “洛婶儿,甘愿在家吗?” “没有呀,今天出门逛街去了说是给时然没衣服去了,洗衣服的时候,看着他的裤子短了,应该很快回来。” “哦,没事了,我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关机了,好像是没有电了,你跟她说一下,邵隽过来了,我晚上会稍微晚点回去,不要等我吃饭,让她回家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嗯,好,你要是晚上应酬啊,就不要开车回来哟,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嗯,我知道。” …… 甘愿的手机不是没有电了,是听蔚岚说他辞职的事情,气的把手机给关了,就是故意不想接他电话,也不愿意跟他说话,反正手机在她的手里是没有很大的意义的,说好的,两个人要一起做决定的,他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人就说了算了,反正也不沟通,留着手机也没什么用,索性就关了。 逛了半下午,给儿子买的衣服鞋子,还给他挑了内,裤,还有先添购了袜子,还有几件衬衣。 陪着奶奶跟陆母一同吃了晚饭,她才回去的。 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人是在看电视的,可唯独不见陆维擎,甘愿就更气了。 “愿愿啊,下午维擎来过电话的,说是什么朋友来了,今天晚上不用等他吃饭,他稍微晚点回来。” “不是吧?”洛筝叫了一声,从沙发盘腿坐起来,“讲了个课,就晚上不回来了,真跟朋友啊,还是假跟朋友啊,不是趁着你怀孕那……” 洛婶儿皱眉, “你乱说什么?你会不会说话啊,维擎你不了解啊,你就净给添乱!” 洛筝根本就不是说陆维擎的话坏话,是气甘愿,气她什么情况啊,还让陆维擎去讲什么课,做什么演讲。 “谁知道他出去干什么去了,谁了解他啊,他做了些什么,咱还真不知道。”甘愿冷哼一声,态度让大家一愣。 洛筝也不开玩笑,坐过去,“哎呀,吵架了,陆维擎的人品我们是可以保证的,甘愿你可不能这样人身攻击的啊,对他不公平。” “不想解释,我睡了。” …… 七月会所。 陆维擎慵懒的歪在沙发上,烟雾缭绕。 他,霍司矅,邵隽,三人各自聊天。 其实今天的内容不是什么工作上的合作,也不是无厘头的笑话,只是三个男人聊着各自家庭。 陆维擎跟甘愿最后的重修旧好,两个好兄弟忍不住的恭喜,借着他跟甘愿的事情敬他。 他不好推辞,就喝了点酒。自从知道了甘愿怀孕,他已经不喝酒,也不抽烟了,什么场合了都不抽烟,不喝酒。 今天心情好,喝了两杯,也抽上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间,陆维擎的俊颜在弥漫在烟雾间,“以后你再过来啊,就不要来这儿了,我现在是已婚人士,为了让太太放心,可是不能来这种地方。” 邵隽沉沉一笑,“我发现你啊,真是够嘚瑟的。” 陆维擎叹息一声,“可不是想要嘚瑟么,是心里真的高兴,两年多前结婚的时候,是想要个孩子,那种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你是无法理解的,她又一直怀不上,看着她心里有压力,我也难受,现在怀上了,我当爸爸了,能不高兴么,希望她这胎是跟女儿,那真的是完美无缺了……忍不住,想要炫耀……” 他一向内敛,很少讲高兴的事情挂在明面上,可他有时候想想,他真的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邵隽跟霍司矅看一眼,心里却都明白,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陆维擎这么开心过了,那种从心底深处的那种开心。 自从他接管了陆氏以来,他就没有这么高兴过。 “得了,下次过来,估计得你孩子过百日,临时过来,你现在住在丈人家不太方便,如果单独去司矅那儿,也不是特别的方便,下次……” “不用等着我孩子百日,等着……等着我的度假村开业吧。” 邵隽:“……还没开?” “我临时换了一下装修,没几天了。” 离开会所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他喝了点酒,不多,让夜晚的凉风一吹,道惹上了薄薄的醉意,就格外的想念家里的那个小女人。 看着时间,估计她已经睡了,会所的经理找来代价,他站在车子的旁边等。 陆续有客人从会所里出来。 “你到底想要人家多舒服么?”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他微微侧目,就看到一道高挑的,却穿着暴露的人被一个男人带在怀里,走向车子。 那个女人的半倾的侧颜在灯光下有些恍然,陆维擎却微微愣了下,叶婕妤。 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叶婕妤跟秦四已经分开。 秦四的性子,他们都了解,特别会玩女人。 “陆先生。” 陆维擎点点头,会所的经理给他打开门,他弯身进去。 一旁的女人也有微微的愣怔,“维擎,维擎……” 陆维擎淡定的上车,让司机开车。 任凭那个女人拍打着她的车窗。 坐在车后座的陆维擎,忍住给甘愿打电话的冲动,点开照片,看着相册里,两个人的合照,他忍不住的扬起唇角。 “甘愿,有你真好。”也幸好,老天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没我没有错过你, 那么好的你。 …… 甘愿盯着墙上的挂钟,要十二点了。可陆维擎到现在却还没有回来。 心里有又担心,又生气。 她侧躺在床上,看 着自己的手机,手机的来电提醒上,只有他五点半给她的那一通电话。 然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 自从怀了孕,她睡觉的时间很规律,九点多就要睡了。 今天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人,竟然有些不习惯。 习惯了他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她无论什么时候睁开眼睛都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他的那只胳膊永远都是他的枕头。 他明天早上醒来,半个肩膀都是僵硬的,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揉着她的头发,说喜欢抱她睡。 可现在好了,她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他却不见了,她不禁的有些难过,也有些悲伤,甚至有些想哭。 怀了孕,有喜欢胡思乱想。 他今天去了学校,他是不是见到了程悦,见到这个小姑娘善解人意,又尊重她,还听他的话,所以就不回来了呢? 就算是让洛婶儿说朋友来了,要晚点回来,什么朋友来了不来家里呀…… 越想,她越难过。 特别想给他打一通电话又想着跟他赌气。 她正想着,就听到门口的动静,她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陆维擎蹑手蹑脚的从楼下到楼上,轻轻的关上门,看到床上睡着的小女人,走到床侧。 看着她侧躺着睡着了,手撑在床沿,忍不住的去亲吻她。 怀孕的人,特别的敏感,他刚俯身,甘愿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眉头一皱,睁开眼睛,“你喝酒了,还抽烟了?” 陆维擎吓了一跳,“怎么还没睡?” 甘愿叹了口气,“陆维擎,现在几点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九点半不回来,就不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陆维擎愣了愣,还是想去抱她,“生气了,担心我啊?” “别碰我!”甘愿恼,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 看着他情绪特别的激烈,“老婆,对不起,邵隽过来了,喝了点,别生气了呵。”他伸手,甘愿躲开。 “好了,对不起了,不许生气。” “你给我出去!” “啊?”陆维擎微微一懵。 “陆维擎,我不想跟你吵架,可我今天又不想跟你睡一块。” “不是,你别生气么,老婆……我就是回来晚了,还没给你打电话报备,你罚,别把我赶出去啊!” 甘愿更气了,她生气的根本就不是这个,看着陆维擎,“你不出去是不是,我出去。”她作势就要下床。 陆维擎起了身,举手投降,“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别动气,好,我不烦你,你马上好好睡,我马上消失。”他只好绕过床尾,去抱枕头。 “那个……被子。” 甘愿不说话,陆维擎也没敢多问,抱着枕头朝外走,来个一步三回头,甘愿头都没抬。 陆维擎扶额,叹了口气,轻轻闭上房门。 甘愿看着他离开房间,躺在床上。 她在家里担心了半晚上,他倒是跟没事儿人一样,也不知道哪儿错了,真是气死了。 她从来都没有要求他戒酒,戒烟,今天也不是因为他喝酒生气,生气,他不告诉她去哪儿了,他开始不跟她商量了,这件事情,她真的很纠结,她想让他主动告诉她,可他根本点都不打算告诉她,他是打算一直瞒着她吗? 他要不来坦白这件事情,就不要再在屋里睡了……---题外话---第一更,还有一更,今天对我来说是个不幸的消息,奶奶过世了,所以更新的晚些,大家见谅哦! 230 从背后抱住他,“我是小狗……” 陆维擎站在卧室的门口,关上门,又将门打开,探进头去,“老婆……那个明天再说好不好?” 甘愿不说话,只是瞪着他玛。 “今天太晚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甘愿冷笑,“错了还不行吗?我冤枉你了吗?” 陆维擎也不说话,一副老婆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澉。 甘愿看她,“行,你没错,我错了,OK?”她,拖着枕头直接下床,懒得跟他计较。 陆维擎直接将门关上,站在门口,“我马上就走,你早点睡吧。” 站在门口,“老婆,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甘愿躺在床上,听到他的动静,将枕头用力的扔过去。 陆维擎:“……” 抱着怀里的枕头,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忘了吧。 忘了自己跟他说过的呀,不能喝酒,惹老婆生气了吧? 活该被撵出来啊。 拎着枕头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小沙发可是容不下他啊。 去儿子的房间? 甘家儿子的房间在三楼,就在岳父的隔壁,岳父一向睡眠特别的浅,加上这房子是个老房子了,隔音也不是特别的好,要上楼肯定会打扰他们时间。 他坐在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的画稿。 铅笔慢慢的勾勒纸上的轮廓。 从书房里出来就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索性就在二楼偏厅的沙发上窝着,扔下沙发,他朝卧室的门口走,趴在门上听着动静,里头没有动静,知道她睡了,也就安心的回到了偏厅。 躺在沙发上,他叹了口气,将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扔在茶几上,翻了个身,打算睡过去。 从她离开房间,甘愿就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是浑身都不自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秋天的晚上了,不盖被子的话,肯定冷。 她拧开床头灯,下床从橱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她是了解他的,依照他的心态肯定是不去楼上的房间的。 这套老房子的房间空间还是稍微有限的,这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现在能利用的房间就是儿子楼上的房间,虽然Eav不在家,他一个大男人的也不好意思过去。 父亲自从生病之后从一楼搬到了三楼,虽然不太安全,可他自己还是想爬楼梯锻炼锻炼,就在儿子的隔壁,他肯定不想吵父亲睡觉。 果然,走到偏厅的时候,就看着他缩在沙发上。 晚上冷,偏厅的窗户也没关,他就缩在那儿,甘愿鼻子都泛酸,轻轻给他盖上被子。 他估计是有点醉,又困,睡的特别的沉,她给他盖被子,他都没醒。 甘愿关了窗户,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伸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叹气, 最后还是狠心的转身进了房间。 …… 黎衍从卧室里出来,换好跑步的衣裳,偏厅沙发上躺着个人,吓了他一跳。 他走过去,低头一看,陆维擎蒙着头,呼呼大睡,眉梢一挑,什么情况。 推了推他,陆维擎“嗯”了一声,才缓慢的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黎衍,黎衍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翻了个身,“大早上的,你干嘛?” “诶,是我干嘛,还是你干嘛?怎么睡这儿来了?”他乐呵呵的问。 陆维擎烦躁,拥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被子,被调侃的郁闷瞬间的烟消云散的,虽然把他撵出来了,可还是心疼他的。 “昨晚喝了点酒,自己出来的呗,她现在鼻子可灵敏了。”当然要自己找台阶下了,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被老婆赶出房间,颜面何存啊。 “是吗?”黎衍也不点破,瞥了他一眼,“大家可都要起了啊,看到你这状态,还指不定要怎么想呢,换身衣服跑步去?” 陆维擎其实一时间也拿不定甘愿到底锁门没有,“你等我啊。”抱着 tang被子朝卧室走。 黎衍坐着就看着他,索性他开门的时候,门没锁。 把被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走到床沿,甘愿早上四点多才睡,这点睡的沉,看着她侧身而睡,他在床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推开浴室的门,拿着牙膏牙刷到楼下去洗漱。 黎衍跟陆维擎两个人跑步回来,顺便把早餐买了。 这个点儿,洛婶儿一般是做好了粥,就差他们的早点。 两人一同回来,甘政临开口,“甘愿还没起啊,都七点半了。” “爸,让她睡会儿,她昨天睡得晚。”陆维擎应,“你们先吃,我去看看,不用等我。” 甘愿还在睡,他也没叫,去浴室冲了个澡,下来的时候,早餐吃的差不多了。 甘政临已经出门去公司了。 黎衍拧着眉在看报纸,看他下来,“活该你睡沙发啊!” 把报纸甩给他。 陆维擎看着报纸的内容,商界巨子陆维擎与G大校花学校交谈甚欢…… “什么呀,下面还有,好不好?知情人爆料,校花与其订婚另有原因,此人是陆维擎太太的妹妹……” 洛筝笑出声来,“诶,你都给她认妹妹了……” 陆维擎扶额,“我怎么还里外不是人了呢,我说不去呗,非得让我去。” 拎着报纸上楼。 甘愿一直在睡觉,她九点多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看到沙发上,陆维擎瞬也没瞬的盯着她,吓了她一跳。 “老婆,我来认错。” 甘愿看他一眼,“你有什么错了?” 见她要起床了,他过去,把枕头在床头,让她靠着,陆维擎把报纸递给她,小心翼翼观察她的情绪。 “这就是你的错?” 陆维擎倒抽一口气,“是这样的,之前为了气你,我带她去参加奶奶的寿宴。” 她抬眼,“是为了气我?” 陆维擎叹,“是你说过,让我找个人结婚的,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虽然我不赞同,可我还是愿意让她假装一下,所以订婚都是每天乱写的,这件事情,一直让她在学校里备受排挤,我们曾经商量过的,尽量让她不要受到影响,虽然我知道,我深深的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她,所以,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就说是你的妹妹,如果说是我的妹妹的话,每天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乱写呢,你也知道,男人的妹妹什么的……一定不会怎么讨好的么,所以就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给你认了个妹妹!” 这件事情,她一点都没有怪他。 甘愿再看他一眼,“除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了吗?” “还有,昨天我不该喝酒的,两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保证过,滴酒不沾的……昨天喝酒了,你别生气了,我昨天睡在沙发上,今天这老腰就不行了……疼的要命!” “没别的?”甘愿看他。 陆维擎看着她,没想出自己到底哪儿错了,“昨天我应该多给你打几通电话,不让你担心我的……” “没有了?”她继续问,陆维擎几乎是把能招的,不能招的都给招了,可自己媳妇儿的脸依然沉郁着。 “真没有了。”他直接举白旗了。 甘愿叹了口气,“行,我知道了,已经不生气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陆维擎:“……”以前,她醒来的时候,要么捂他的嘴,要么像个孩子似的抱她,要着她的下巴,亲密的给他一个早安吻。 昨天情况以外,可如果真的没什么事情了,不该是这个状态的,他要是真看不出事儿大来了,就是瞎了。 甘愿去洗脸刷牙,吃早餐,就连去散步都不让他陪了。 他坐在沙发上,觉得无聊透顶,可又怕她生气,只能自己闷着,蹙着眉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她这不搭理的状态,真的是让他难受的万分。 临近中午,洛婶儿在厨房。 黎衍跟洛筝在楼上,楼下又独独剩下他俩。 他靠近 她,将人圈在怀里,“老婆,你明明就是生我气么,你是要急死我吗?还是看着你闷闷不乐,让我心疼死。” “你最近很会说甜言蜜语么。”她吃了颗葡萄,皮笑肉不笑的看她。 他警铃大作,“诶,你少含沙射影的说我什么,我告诉你,除了你,我还就真没跟别人说过情话。” “是么,陆维擎我现在啊,还真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呢。” 陆维擎抿唇,盯着她,“你是在说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吧?” 甘愿一直就气,“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你……”陆维擎站起身来,“甘愿,跟我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就还没弄明白我是什么人是不是?” “对,我现在就是弄不明白了,我以为,我的男人我是非常了解的,可我现在才发现,我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他,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得是什么。” 陆维擎深吸了口气,“你不了解?”他转过身去,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对她好,她现在说,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想得是什么? 心都掏给她了,真是让她给伤得透透的。 “我真是白疼你了我!”他口气不悦。 “你可以去疼别人。”甘愿赌气,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 陆维擎转过身来,“你可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小狗!”她吼,“你走,离开我家。” 陆维擎:“……你!” 洛婶儿就听着两个人在吵,“甘愿,你做什么呢?” 洛婶儿看了陆维擎一眼,“维擎啊,怀着孕的女人啊,就是不可理喻,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个孕妇的情绪啊就是这样,有时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陆维擎胸口闷着一口气根本就出不来,他可以什么都顺着她。 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他还能败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呀? 她竟然要他走! 他眉宇间纠成一个川字,看着她。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然后仰起头来看着他,“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是不是?” “我有什么错,你到底是说啊,闷着算是怎么回事啊?”他口气也不好。 “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哪错了,我说有用么,这样下去,我看,我们俩就别过了。” 陆维擎火了,“不过就拉倒。” 他扭头就走了。 甘愿别开眼,眼泪控制不住的就下来了。 洛婶儿指着甘愿,“你什么脾气啊,怎么还来劲了呢?看不出他都让着你啊。” 洛婶儿赶忙得追出去,陆维擎正好上了车,洛婶儿气喘吁吁的,“维擎啊,你听洛婶儿的话,你可别带着情绪开车啊,甘愿吧,她现在怀着孕呢,你要出门呢,我也别拦着,你别自己出去啊,让小张送你过去,这两口子吵架啊,你要开车出去啊,最伤人了……你要是怎么着,可不得把甘愿悔死了啊……” 陆维擎靠在驾驶座上,“洛婶儿,行,我知道了,我不开车出去了,您放心吧,我去趟公司,您看着她吃饭,我懒得跟她吵。” …… 黎衍跟洛筝下来就看着甘愿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 洛婶儿将围裙放在茶几上,“高兴了,把他撵走了,也不知道你瞎作什么?” 甘愿撅着嘴,“是他先错的,他都自己不认错。” “怎么吵都行,动不动就不过了,你们俩好不容易重新走到一块,说不过就不过了?” 黎衍捡起围裙索性进厨房。 洛筝看着甘愿,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午饭甘愿没什么胃口,硬着头皮吃了点,好久都没吐了,又在洗手间吐得不行。 没什么兴致在吃了,就盯着自己的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看的短信。 “呛着干嘛呀,想打就打吧?”洛筝过来劝。 “不打,谁后悔谁是小狗,我可不想当小狗。”把手机翻着放,“你下午干嘛啊,陪我去个地方呗。” “行啊。” 跟黎衍请了假,两个怀孕的女人就出了门。 先去商场一趟,然后直接去了G大。 程悦下午正好没课,甘愿来的时候,她有些诧异。“你怎么过来了?”想到这今早的报纸,她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啊,我……” 甘愿微笑,“对不起什么呀,白捡一个妹妹么,也不能让你们俩这戏这么薄弱啊,其实是我们要说对 不起的,这两个月,你一定过的不好吧?” 程悦“嗐”了一声,“其实现在的人呢,都不是特别的理性,现在好了……” “希望我们做的能够弥补你一点点的伤害,这件事情,主要是怪我……”甘愿叹息。 程悦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情,是我自己没处理好……”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对她没有半点情意的,“嗯,主要是怪陆总太有魅力了。” 甘愿也失笑。“希望这件事情在你的生活中已经过去了,也希望他在你的心里也过去了,那样,你才能够找到你那个给你幸福的人。” 程悦点头,“嗯,我知道,我很感谢你们为我做的,让我相信,在这个浮躁的社会环境里有这样美好而纯粹的感情。”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吧?”甘愿道,“喏,给你的礼物。” “这……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昨儿他可是说了,你是我妹妹,姐姐给妹妹买件衣服,送个包包是正常的,那样大家或许能够更相信你一些,也对你更好一些,学校也是社会的缩影,也有很多的问题,拿着吧,对你会好一些。” 程悦还是特别想哭,忍不住的去抱了抱她,“你真的非常好。” 甘愿笑了笑,“谢谢哦。” 跟程悦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学校的一家餐馆吃的川菜,从吃饭,到结束的时候,她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晚饭也没怎么吃。 送程悦回学校,洛筝在开车,“诶,我发现啊,你跟陆维擎还真是两口子耶。” 甘愿失望的从手机上挪开视线,“哪儿看出来的?” “还看不出来啊,两口子耶,明明在吵着架,好像要不过了一样,你还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不然也不会过来找程悦了,G大的新闻系新闻敏锐度可是相当有名啊,你过来,自然是给你老公帮了大忙了呀。” 甘愿也不说话。 回想着今天的话,有些后悔。 他从公司辞职,还不是因为她呢? 她却因为这件事情生他的气,他一定失望极了。 最终,她妥协了。 输入他的电话号码,然后拨号。 可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回到家,她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她还是呜咽出声。 陆维擎晚了甘愿半小时回去的。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洛婶儿正端着晚饭下来,叹了口气。 看到陆维擎,明显松了口气,“维擎啊,你就让着她,别跟她计较了,她今天中午没吃,下午出去了,洛筝说晚饭也没吃多点,饭给做好了,门都没让我进去……” 一听到她没吃饭,他心接着就纠成了一块,心疼的不行。 “洛婶儿,我去看看,您放心吧。” 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甘愿已经缩进被窝里了,“我不饿,你们都不要管我了。”她蒙着头,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 将托盘上的饭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他坐在床沿,去掀被子。 她拽着被子,有些恼,“你们干嘛呀。” 抓着她的手,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她又用力的攥住,他生气,“甘愿,你有完没完了,真不过了是不是?” 被他一吼,她一懵,被子他一把掀开,她满脸的泪水,就上枕头上蹭。 “吃饭!”他硬着声音道,转身就要走。 她“呜”得一声,从背后抱住他,“我是小狗……”---题外话---哎呀,夫妻两个吵架呢,大多数都是因为话赶话,希望结婚的,正在谈恋爱的,都可以跟自己亲爱的那位,理性沟通哦!么么哒!还有怀孕的人呢,真的是不可理喻呢,情感特别的脆弱。 231 你在我的身边,就是为我做的最好的事情 她趴在他的背上,哭得颤抖,抱住他的那一刻,陆维擎觉得的自己心一下就要碎了。 “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她一边哭着,一边说。 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揽着她的腰,重重的吻下去菟。 有咸咸的泪水落在彼此的唇齿间。 结束的时候,他吮得她的唇都肿了逖。 额头与他抵着,他一手抚着她的脸,“再说一遍。” “我是小狗。”她低声道,她后悔今天跟他说的那些话了,非常的后悔。 说完,他就重重的咬上来,放开她,然后扶着她的身子,“呵,就不能轻易这样原谅你。” 她抬起眸,眨了眨眼睛,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他微微抬头,吻了去。 她身上圈住他的脖子,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抽噎。 “犯了错就哭,你就这本事?”他虽责备,可还是让她趴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心疼的蹭着她的发顶。“让你气得胃疼。” 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到她胃部,轻轻的抚着。 抓住她的手,低头看他,“哭什么?”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能去哪儿?”他问,然后稍稍用力,将她圈在怀里,心想啊,她大着个肚子心情也不好,他跟她计较些什么,顺着她不就好了么,又惹着她哭。 “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的。”显然一想到这茬,她又掉起泪来,声音颤抖着,后悔的很。“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不气,不气。”让她离开他的怀里,揩掉她的眼泪,“诶,是我错了,不该跟你呛,嗯?” 她撇撇嘴,又想去抱他,他叹了口气,“好了,不许哭了,把眼泪收起来,中午都没怎么吃饭,不饿?” “饿。”她道。 他放开她,低头给她找拖鞋,“那吃饭,洛婶儿给你热了好几遍了,还说自己不饿,我要不回来,你还不吃了。” “我惩罚自己。”她用手背擦去自己的眼泪,闷声道。 陆维擎一笑,捏着她的腮,“你是惩罚自己吗?我看啊,是惩罚我吧!故意让我心疼是不是?” 甘愿不说话,牵着她到沙发上吃饭,“以后不许说不过了这样的话,好不好?” “我不该那么说。”她认错的态度非常的诚恳,他将她凌乱的头发顺好,把筷子递给她,“自己来。” 甘愿端着饭,一口一口的吃饭,陆维擎坐在她的身边,“让你气的我呀,我一整天都没吃饭。” 他起了身走出卧室,甘愿看着他的背影,咬唇。 他刚下了楼,洛婶儿就迎了上来,“怎么样?” “洛婶儿,您放心吧,她在上头吃饭呢。” 洛婶儿明显的松了口气,“哎呀,维擎啊,还是你有办法,下次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洛筝皱眉,“妈,你就惯着她。” “我不惯着你?” 陆维擎笑着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几棵青菜,热上锅。 “维擎,你不是也没吃饭吧?”洛婶儿没一会儿就进来了,陆维擎看她一眼,“洛婶儿,您就歇会儿吧,我自己下个面吃,您去外面歇着吧。” 下了个面,他端着上楼,甘愿坐在沙发上,桌上的菜吃了一点。 “我想吃口面。” 陆维擎把面递给她,接过她吃剩下的米饭。 兴许是饿了,一大碗的面,她吃完,鼻尖上都冒汗,他把筷子放下,递给她餐巾纸,她呼了口气,“都吃撑了。” “吃饱了,喝足了?” “嗯。” 陆维擎点点头,拾起筷子将他的剩菜剩饭全吃完,收拾碗筷到楼下,回头看她一眼,“你下去吗,都在下面聊天喝茶。” 甘愿摆手,“我不去,很困,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怎么睡。”说完,她就咬着唇,陆维擎则是盯着她,他睡在外面,她一晚上不睡,微微蹙眉,却又默不作声。 “行,那你等我会儿,我收拾下就上来陪你。”看了她许久,他才道。 tang 去厨房洗碗也不好意思再劳烦洛婶儿总是照顾他们。 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上楼。 甘愿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陆维擎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脸,“不是这样就要睡吧?半夜里肚子不舒服怎么办?” 她打了个哈欠,“困。” “给你拿了盒酸奶,助消化。”打开递给她,她摇头,“真吃不下去了。” “半夜不舒服,可不管,你今天可是吃不少。”她的饭量,他是了解的,这样暴饮暴食,显然不太好。 “行,那我等会吃。” “可以,既然你吃饱了喝足了,我想,我们得聊一聊。”他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道。 甘愿抬眸看他,“我已经道过谦了,就今天的事情。” “可我聊的不是今天的事情。”他说着,伸手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如果你不喜欢我做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今天我很生气。”两个人的婚姻,他还是觉得有事情要当天解决,不能隔夜。 甘愿不说话,低头听他说。 “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以完全的告诉我,别为了宽慰我,委屈自己,那天我完全可以不去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去学校的演讲生气的吗?”她别开眼,她才不会小心眼。 “或许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可你昨天的表现让我以为你就是为了我去学校演讲生的气。”他道。 “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也不是那样表里不一的人,我既然让你去,我肯定就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甘愿道,吸了吸鼻子,“陆维擎,你曾经对我说过的是不是,你说过的,有什么事情我们是商量着来的,我也尽量有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的,除了前一段时间奶奶因为我们的事情非常生气,我身体不好的事情住院瞒着你告诉你,我是不想让你左右为难,着急上火的,以后我要好了着,我肯定会告诉你,不会瞒着你的,可你呢……你现在敢说,你没有任何事情瞒着我吗?你说,有多少事情,是你瞒着我,我自己不知道的,可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里多么的难受……” 陆维擎:“……我什么时候瞒着你了?” “看吧,你现在又开始跟我装傻是不是,行,太早了的不说,就说你当初是不是瞒着我说陆经年还活着,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想要很好的照顾我,你知不知道我在知道了之后,我心里有多么的难过,我难过你为我牺牲了太多,背负了太多,我明明是你很重要的人,可是这样的决定,你是从来都没有要我参与的……你就知道我有什么事情不对你说的时候,你心里难受,难道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然后就没有感觉的吗? 还有,你辞职了,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告诉我,说什么休假,陆维擎我是不是真的很好骗啊,我是你妻子是不是,我不要你总是为什么事情都为我妥协的……我不是那么娇气的,怀个孕,生个孩子,丈夫还不上班了,陪着我……” 陆维擎看着她红着眼眶,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她有些烦躁的擦去自己的眼泪,“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陆维擎叹,坐到她的身边去,擦着她的眼泪,“天吶,怎么又哭啊,你纠结着的是这个事情啊,可以直说么,那你否定我整个人可不对啊,说什么我不可相信,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还不承认……呜……”她气得大哭起来,“难道不是么,你明明答应过的事情都做不到,你还让我信你什么呀?” “不是因为你怀孕,也不是因为你要给我生孩子,我不去上班了,是我想陪着你……也不是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想要留着给你一个惊喜来着,谁想到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说就给炸了呢,别哭了……”他拍着她,柔声的哄。 “我不要你为了我总是妥协,让我感觉我什么都为了做不了似的。”她用力圈着他的脖子。 陆维擎:“……我还真是服了你了,你要为我做什么呀,你在我的身边,就是为我做的最好的事情。” 捧着他的脸,他低头轻轻的吻住她,“好了,不许哭了,听我说,让爸爸听见啊,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她看着他止住眼泪,低着头,其实明明是不大的事情,她心里就非常非常的难过,然后就受不了。 “决定辞职,是你刚刚怀孕的时候,你怀着时然的时候,我就没有在你的身边,甘愿,你十六岁,我们就认识的……我承认,我当初真的很混蛋……或许是见到了美女吧,控制不住……”他承认,当初他誘,惑了她。 利用她青涩爱慕的心理,想要套牢她,就此占了她的便宜。 “你说这件事情做什么?”她别开眼。 “我想说的是,我们认识那么久,有过孩子,当然也结过婚,这兜兜转转十几年的时间里,可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呢,没有多少……错过太多,也遗憾太多,想要给你很多东西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在得知你怀孕的时候,我真的疯了,高兴疯了,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要感谢上苍再给了我一次当爸爸的机会,也给了你一次重新当妈妈的机会,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我想要当一个幸福的爸爸,从我太太怀孕,到生产,我也想要你当一个幸福的妈妈,而不是像怀着时然那样,彷徨,恐惧,怀孕到生产的过程很辛苦,再说了我也没有想过是为你妥协呀,我是为了我自己啊,我想陪着老婆,不行吗?你说你这个老婆做的,管的也忒宽了吧,还不让人陪着自己老婆了呀?” “你总是说这样的话哄我。”她又不是没有工作过,陆氏那么大的企业得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做决策呀。 “甘愿,你得知道陆氏的底子很好,不会因为少我了一个人就不运转了,再说了,城北一直在公司里工作,他的工作能力我看在眼里,很多项目他都处理的非常非常好,总得给他晋升的机会吧……如果真的公司不允许,我也不会这么轻松的就回来,对不对?” 她点点头。 “好了,这件事情,陆太太,我算过关了吗?你算原谅我了吗?” “下不为例哦!”她圈住他的脖子,闷着声音道,心里却感动的无以复加,她觉得,她那十多年的等待真的已经值了…… “那你以后不能有事情瞒着我呀。” “好。”他答应。“可你也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要总是哭啊……” “我控制不住么!” “好,好,随你怎么样了,只要你高兴!”---题外话---好吧,四千字的第一更,我今天争取最少更新一万二!补昨天的! 232 每天醒来就看到那个人在身边,真好 甘愿习惯了晚上睡觉缩在陆维擎的怀里。 她睡着了,他抻着僵硬的身子,不敢大动,只是轻微的扬了扬胳膊。 昨天窝在沙发上,沙发太软,他一直觉得自己年纪不大,长期来的工作,让他睡在沙发上险些爬不起来逖。 月份大了点,她睡觉的姿势有时候平躺着喘不动气,只能侧卧着,她基本上找准了一个睡姿,他就不大敢动菟。 后背僵硬得不行,他只能皱着眉头忍着。 他扯胳膊的动作一大,甘愿就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他一眼,他就凑过去,“怎么了?” 甘愿看他一眼,索性埋在他的怀里睡过去。 闭上眼睛,她又睁开,眨着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 悄悄的抬眼,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她不着痕迹的观察他睡觉的样子,不是很舒服。 当然也感受到他小幅度的晃动,想起昨夜他是睡在沙发上的,她慢慢的翻了个身过去。 陆维擎愣了下,就微微侧着身子看她,看她熟睡的样子,就半侧着他的身子看她。 看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扶着腰坐起来。 坐在床上,好半晌,他才下床。 甘愿听着他下床的动静,总觉得他有些怪异,悄悄的回过头,就看着他大半夜的去翻行李。 也不知道他从行李箱里掏出什么东西来,他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把上衣脱了,在腰上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 甘愿索性坐起来。 陆维擎扭着身子擦好药,把药膏重新放回到行李箱里,转过身来看到床上坐着的人明显吓了一跳。 “怎么醒了?”他笑着问,走向她。 甘愿靠在床头上,“腰怎么了?” “没……” 甘愿接着变脸,“陆维擎我真是够了,你要敢说没什么事儿,马上离婚,刚刚说好的什么事情都不许瞒着我,你到底算是什么呀,没什么事儿,你擦着药膏玩啊。”她非常的恼,气没处撒,就把枕头用力的扔在地上,然后背过身去。 陆维擎笑出声来,捡了枕头,就去抱她。 “你又来了呵,你这怀孕,脾气够大的呀,动不动就朝我耍脾气是不是?”他低下头去吻她。 她手上推着他的脸,不许他靠近。 “以前的老(毛)病,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时间,这两年一直都是坐着,长时间坐着对脊椎不好,本来一直运动没什么大问题的,昨儿睡了次沙发太软了,加上那天打球没怎么注意……现在不太舒服而已。” “还有每天晚上抱我,维持一个姿势,也有这个原因吧?”甘愿问。 “这个原因倒不是很大,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前一段时间透着去扛了个东西,给闪着了,没好利索。”他解释,声音也非常的温柔。 “那腰伤怎么来的?”她担心的问。 “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段时间家里特别闹腾……” 十多年前,陆维擎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躲到度假村去的,她不禁的开始想,他的腰身是在去度假村之前,还是在度假村之后。 “什么原因?” “当初是车子追尾,不过不严重,最近这今年我也不太注意,以后注意点。” 甘愿看着他,“那个时候,我们见过吗?” 陆维擎笑了,“当然见过啊。” “诶,其实真的是时间久了,不然……也不会出岔子!” 甘愿不说话了,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从度假村回家的时候,也出现过意外,或许这个意外,间接导致了他们的错过。 她坐起身来,“好了,你这件时间还是不要平躺着了,平躺的姿势不利于腰上的恢复,俯卧应该会更好一些。” “不习惯俯卧睡觉。”他不应。 “等腰伤好了可以再换过来么。” 非得让他卧在床上,“我给你按一按吧,很小的时候,我爸爸的腰就疼,你也知道我妈是医生么,就经常给我爸摁腰,我有印象的时候大约是七八岁的时候,因为我长得瘦 tang,妈妈就让我扶着墙给爸爸踩背到腰,踩完爸爸就觉得非常的舒服,我十几岁的时候很重了,在爸爸的身上,爸爸就觉得力道太重了,内脏承受不了我的重量,妈妈在医院要值夜班么,我就跟妈妈学了按摩的技术,写完作业就给我爸按摩腰,再后来,妈妈生病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的痛苦跟难受,她教给我简单的按摩手法还管了不少用呢,我帮你按。” 陆维擎趴在床上,扭着身子调笑她,“甘愿,我还是觉得不要了,你啊,真给我按啊,我倒是觉得像是一只小猫在挠痒呢。” “才不是,试试就行了。” 看她一副非要给他按的姿态,“那量力而行。” “好,我知道的。” 他打开药油,奇怪折盒药油怎么就没有特别浓烈的刺鼻味道,甘愿还是忍不住叹息,她知道了,一定是他怕她闻到担心,所以拿了这样无色又无味的药油。 她捂热了手掌才放到他腰上,他感觉到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显然,这个药油给了他一些缓解。 甘愿从这个角度,看见到他后颈服帖的短发,他曲起一只手臂搁在前额呵枕头之间,表情都被他隐藏起来。 因为听他说不知道他腰上的旧伤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没关系,她只能轻轻的加了两分力,试探他的反应。 也不知道他的力道真的没有关系,还是因为他刻意忍着,将近二十分钟的按摩,他全程一声都没吭,反倒是她全身起了薄薄的汗。 她用手背擦了擦滑落下来的头发,俯下脸来,柔声地道:“你不要乱动,我去洗手。” 从洗手间回来,他维持着俯卧的姿势,只是脸从曲起的手臂间露了出来,“老婆,可不可以动了?” “当然不可以啊,你晚上可能要这样睡了。” “那不行,不抱你我睡不着。”他笑着说,伸手去摸她的脸。 甘愿爬上床上,拉着被子盖住自己,连同趴在床上的那个男人。 “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不能抱着,就忍今天吧。” 陆维擎:“……那个药膏特别的好,我明天贴上一贴膏药就没问题了,躺着睡吧?”跟她打商量。 甘愿枕着他的背,“这样,我就挨着你很近了。” 陆维擎叹,他虽然不算胖,可背也是比较厚的,枕着他睡一晚上的话,估计第二天早上,她得落枕了。 她给他按摩了别看是一小会儿,也是非常吃力的,没多会儿,她就枕着他的背睡了过去。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特别听话的主儿,等着她熟睡了,就让枕着枕头,虽然没抱着她,可也尽量给她一个舒服的姿势。 一早醒来的时候,甘愿就醒了,她睡在陆维擎的身边,实际是在他的腋下的位置,他是半趴着的,一只胳膊环着她的身子。 甘愿笑了笑,其实是第一次看到陆维擎趴着睡觉的样子,他半个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睫毛长长的,能看到他内双的眼睛,脸部轮廓也那样好看,少了平时的清冷气质,真是温暖的不得了。 她忍不住的就去亲吻他的眼睛,陆维擎眼睛没睁,伸手去摸她的脸,“今天醒这么早?” “嗯,昨天晚上没怎么醒,今天就上就早起床么?”她说着,把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 陆某人终于睁开眼睛,“老婆早安,我爱你。” 有人说,爱情是需要经营的,而婚姻也是需要管理的,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对你心爱的人表达爱意,会让一天的心情都会非常美妙。 陆维擎每天早上醒来一定会亲吻她,甚至会对她说爱他,他从来就不是一种吝啬说爱的人。 而她,比起他每天的爱意绵绵,她就显得不那么知趣多了,只是笑着去回应他的亲吻,或者顺着他的话说我也是。 甘愿划着他的眉峰,“嗯,每天醒来就看到那个人在身边,真好……”---题外话---每天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乃们会不会觉得无聊呢?乃们希望这一胎是女儿呢,还是儿子呢? 233 心甘擎愿 “是非常好。”他纠正她。 她笑着,整个人躺在他的背上。 陆维擎微微一愣,显然是不敢乱动了,他睡觉一向是睡在边上的,现在可好了,她整个人躺在上面。 “甘愿,你很重啊,躺在我的身上不怕压着我啊?” 甘愿不服气,“你觉得我重吗?”她冷哼了一声,“我只比没有怀孕之前长了十几斤而已呀,现在刚过一百一,你压我身上的时候,我怎么没说你重呢?幻” 陆维擎:“……甘愿,你可不可以说话注意一点?” 甘愿:“……本来就是呀,你自己多重啊,自己体重不知道吗,我躺一躺怎么了,小气!谪” 她小心翼翼的下来,然后平躺着,然后与他相对。 陆维擎深吸了口气,盯着她,终于还是将她搂过来,身子撑在她的上方,呈现压倒式的姿势。 甘愿看着他。 “你一定要说一些事情,来刺激我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老婆怀孕了,那个男人是怎么过的,真的是够了,我还得要忍很长时间,你现在就闲着没事儿,拿些事情刺激我,嗯?”还嫌她不够难受吗? “那你可以轻点么!”她说,然后一副请“君”享用的样子。 陆维擎哼了一声,他哪里敢拿她肚子里的那个宝贝开玩笑啊,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忍了。 俯下脸来,也没碰到她的肚子,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 可某女的手已经伸进他的睡衣里,陆维擎冷睨着眼睛看着她在他怀里那只不安分的小手。 “我想帮你。”她手还搁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陆维擎唇角一扬,“宝贝,你真的是在帮我的忙,而不是觉得我现在根本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在这儿给我帮倒忙?”他看啊,她就是存心的,存心看他欲,求不满的样子。 “才不是,人家就是想帮你么。”她微笑着,娇意十足的样子,眼睛水灵灵的特别好看。 “想帮我,就把你的手挪开。”他道,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她撇撇嘴,手从他胸口一点点的挪开,然后抚上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我是真的想要帮你么。”她还不是他憋得难受啊。 陆维擎叹息了声,“我知道你的心思,可真的不行。”有时候情不由人的,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可怎么办? 算了,趁能忍住,他还忍。 生生拒绝了老婆送上来的红唇,他起床去洗漱,顺便把她也给拖了起来。 下了楼,洛婶儿在煮粥,陆维擎牵着甘愿进了厨房。 “饿了呀,知道你醒过来啊就得吃东西。”洛婶儿笑着问,将刚弄好的三明治递给了她一块,陆维擎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喝了半杯的温水才到外头的餐桌上吃三明治。 陆维擎坐到她的一边,“我还是想着的咱们搬回自己家住比较方便一些,洛婶儿的年纪大了,照顾咱们家三口,黎衍家三口,有时候真的是挺辛苦的,回到自己的家里,我忙活你一个人没什么问题。” “嗯,行,回咱自己家了,没这么多人了就不热闹了。”其实待的习惯了,还真是挺好的,有时候看着他跟黎衍一块玩个球,陪着家里老人下下棋真的是挺热闹的。 “没关系啊,换个地方住,让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住,洛婶儿也不那么累了,不更好?” “换哪儿去啊?” 陆维擎沉吟半晌,“甘愿,其实我想帮你实现一个梦想的。” 甘愿扬眉看她一眼,“什么梦想啊?” “不知道猜得对不对,但是我还是想过上几天带你去看看你的梦想。” “哇塞,真的是幸福死了呀。” “幸福就好,后面的就不用了。”他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好吧。” 还没有让陆维擎带着她去看他帮她实现的梦想的时候,甘愿就先在书房里看到了陆维擎偷偷收藏起来的梦想。 其实也没想着去书房乱找东西的。 是洛筝想要给陆维擎看她小时候的照片,而陆维擎也非常的有兴致。 她小时候几乎每年都有照相的,自从心心走失了之后,父母亲拿着她就特别的宝贝,几乎是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家里当时也有条件,给她保留了很多的照片。 照片多了,影集就分成了好几册,有几个册子她跟洛筝怎么找都没找着,问了父亲才说,保留在了书房里。 以前的书桌是在房间里了,自从陆维擎跟着住过来,父亲就腾出了一间房间来办公用,用得就是她当初上学用的书桌。 找了好久, tang终于在书桌的最下面一层抽屉找到了相册。 可盖在相册上,厚厚的一层是什么? 她坐下,看到一张张的画纸—— 一棵许愿树下,一个女孩趴在树上,在挂着许愿牌,她歪头朝下看,还能看到她牙齿上的牙套。 甘愿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男子站在树下颀长的身影。 她笑着翻开下一张,床下,女孩探出窗口,手中的托盘有新鲜的水果,眉眼弯弯很期待的看着他。 又是下一张,车上沉静的男子和他怀里天然安睡的女子;再后来,魅力古城,一把伞下,并着肩,温柔的男子与露出纯情无邪笑容的女子,这幅画中,不难看出两个人之间有着那么深厚的感情。 画稿很多,还有一张床上,躺着的一家三口。 当然,还有她自己的很多照片,在不停的地方,不同的城市或者经典,她的眼神凄然忧伤。 一张张的画稿,如同一部她的生活纪录片,记录着她这今年幸福的时光…… 当然,还有雪山上,男子与女子相拥热吻的那一张。 还有女子独在贵妃榻上,小腹微凸,她迎着光,模糊的轮廓隐约勾勒清丽绝尘的容颜,她合着眼睛,唇角微微勾着淡淡的笑容,身处阳光中,明明是一张素描的话,她去能够看到阳光那金色的光芒在周身,整幅画中都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这张画名为“擎.愿” 画名之下的简介,刚劲有力的字体只写了四个字——心甘擎愿! 甘愿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当初还真的以为他逞能呢,原来他还真的是有绘画基础呢,她的这个丈夫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呢。 她悄悄的把画稿放回原处,拿着相册下去。 第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全家福,那个时候的甘愿还很小,甘政临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当然还有蓝知的怀里也抱着一个孩子,洛叔跟洛婶儿怀里抱着的是洛筝,两家人一起在这栋房子的门前找的一张相,看着门口贴上的窗帘,应该是在大年初一照的相。 再翻开就是一个小孩子站在写字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谁啊?” 洛筝看一眼,“当然是甘愿啊,甘伯当时说来着,是甘愿在睡觉,家里刚买了第一台自己的相机,就把她给喊起来,把她抱在桌子上,她就哭得不行了,给找了一张,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她小时候啊,怎么长得跟个男孩子似的啊,头发当时还这么短。” “是啊。” 再后面,就是黎衍跟她合照,很多的照片,甘愿则是趴在他的肩上,“你看完了没有啊,看完了的话,你能上楼一下么,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行,你先说。”看着她小时候的照片,他的心情非常的好,跟着她上楼。 等着上了楼的时候,刚关上门,甘愿就直接将人推到在门板上,踮着脚就亲下去。 陆维擎有些受宠若惊,扶着她的腰,一边亲吻着她,一边道:“想我了?” “嗯。”贴着他的唇,她呢喃,“维擎,我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 “嗯,什么秘密?” 她轻轻的喘,搂着他腰,一只手伸向他今天穿着得开衫毛衣,然后是衬衣得扣子。 陆维擎摇头,“No,宝贝,这个可不行。” “我非常想你,我想要你,维擎……” 234 真想就这么从了自己的太太 “你叫我什么?”他看着她,抓着她到处惹火的手。 甘愿有些愣,这男人这个样子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点啊,“陆维擎啊。”她一向都这样叫他的,有问题吗? “不是。” “我就是这样叫你的。”低头又想去解扣子戛。 陆维擎抓住她的手,“你刚才就不是这么叫我的。” 沉思半晌,“维擎啊。” “你好像是头一次这么叫我。”没有连名带姓的叫他,还真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把他的名字存成中国移动来着吧,显然这样的转变让他心里泛着甜滋味。 “你喜欢我这样喊你?”甘愿扬起眉,看着他。 “是啊,你没这样叫过我。”他揽着她的腰,甘愿松开他走到床前,坐下盯着他看,陆维擎也坐过去,“做什么,难道不对?” “诶,我这样叫你,你是不是心里特舒服?” “当然啊。” “是啊,让你想起了曾经你的旧情人也是这样叫你的么,是不是叫的你心酥酥的?” 陆维擎接着不说话了,这明显的是挖坑给他跳! 他要说是,保准她气得得哭,要说不是,他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很难回答吗?” “不难。”他拉过脚凳做到她的面前,讲她的双手扣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旧情,人之前是这样喊我的名字的,不过你也说了,是旧得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谁这样叫我,都没有你这样叫我的名字给我带来的触动跟震撼大。” “呦呵,还震撼?”不忘坑里跳,还真是可惜。 “当然震撼,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亲密无间的,你这样叫我,我真的很喜欢。” “别人这样叫过你,算了,我还是叫原来的吧。” “那奶奶,爸爸,还有洛婶儿大家都是这样叫我的呢……诶,其实,只要你高兴,叫什么都可以。”一个名字而已,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甘愿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子,“擎,人家好想你。” 陆维擎皱了皱眉,让他这一声喊得愣了半晌,“不像你。” 甘愿嘟了嘟嘴,“是啊,我向来是女汉子么,性格不怎么温柔,怎么可能这样这么娇滴滴的喊你的名字呢。” “可是我喜欢。”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她收紧自己的胳膊,“好想你呢……”她说着,他低笑,她一只小手又去解他的扣子。 “No,No!” 扬眸,长长地睫毛颤然,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你这东一出,西一出的,真的不可以。” “你就觉得我现在怀着孕,非常的饥,渴是不是?”她皱眉,怎么心疼他,就是感觉不出来呢,这个男人是神经末梢迟钝吧,本来这种事情,她就觉得不大好意思了,今天是鼓足了多少勇气才对他说这样的话的呀,谁想到啊,人家理都不理,直接来个NO,NO,NO,是要气死她吗? “不是。” “那你要不要?”来狠的。 陆维擎:“……宝贝,咱别这样,你可别吓我啊,我可这是受不了你这个。” “不要就是了?” 陆维擎坐到床上,把人搂在怀里抱着坐在腿上,“诶,你光点火,不行啊……你这一下子这样,我真是够了!” “够了?” 陆维擎:“……不看电脑的么,大家不都这么说么?” 甘愿捧着他的脸,“我是怕你难受。” “这个我还是能忍的。”陆维擎笑着回答,然后微微仰首,看着她,“怎么了,怎么下了楼就有点……”他忽然不说了,“甘愿,你看我的画稿?”他低声喊,不然怎么就觉得她不正常呢,大白天的跟他来这个。 “谁让你没藏严实的么!”她伸手去揉他的清俊好看的脸,然后低头咬着他的鼻尖。 “你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想,这几个月你一定很难受的,所以就想出此下策了呢。”她小声解释。 < tangp>“呵,除了这个,你就想不出为我做什么了?” 甘愿搂着他的脖子,“维擎,这个最直接,也最省力,你现在也最需要。”手指摩挲着他的锁骨,轻轻一摁。 唇压上他的,耳畔是她轻柔的声音,唇上是她温温的热度,怀里是她柔软的身子。 手指不安分,从他开了几颗扣子进去。 陆维擎闭上眼睛,真想就这么从了自己的太太。 是,这的确是他最需要,可她不允许啊。 捧着她的腰,躺在床上,着急的太太直接来个扑倒,可是肚子却有些碍事。 他手臂搁在自己的额头上沉沉地笑出声来,“好了……乖。” 她唇微红,气息有些不匀的看着他。 “走,带你去看看画。” “可是……”不情愿的坐在床边,仰头看他,他将人搂在怀里,“甘愿,我不会那么差吧,你怀着孕,我连这几个月都忍不过去,那以后要那什么跟你过一辈子呀?如果真得忍不了,我会告诉你。” “走,你能不能在看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假装没看见啊。” “我为什么要假装没看见啊,我是看到的呀。”陆先生拉着陆太走出了卧室,重新走到书房,让陆太坐在软椅上,他在一旁倾身,却圈着她得腰,重新跟她看画稿。 “你没发现画稿有什么问题吗?”他问,吻了吻她的鬓角。 “没有啊,我很喜欢。”她一张一张翻阅,心情很明媚,“没想到你真的会画画耶。” “你知道么,从小大哥就是我的偶像,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着他在纸上涂涂画画的,很漂亮,他的手指特别的长,我妈说,经年的手啊是艺术家的手……虽然他的手后来拿了手术刀,但是我从小就有一个爱好就是跟着他到处涂药,陆家的老宅子的墙上我画得到处是,后来房子翻新了倒也看不出以前得痕迹来了……其实我还是有些美术功底的……不过这些画稿有些可惜……” “我觉得不可惜啊,把我画的这么漂亮,我觉得赞透了。” “可惜的是,十多年过去了,你在我脑海中的影像有些模糊,我到了今天不能够很好的勾勒出你脸上的表情,还有你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我只能拿着你现在的样子想象着你以前稚嫩,天真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现在好耶,漂亮到爆。”她没觉得不好,所有的不完美在她的眼里都是完美无缺的,因为这个男人给他的无限感动。 “喜欢吗?” “当然啊……你看我们重新在一起了耶。”她拿着那张画稿,画稿上只有他的一个背影,而她探出窗户看他。 “我想象过,我们在一起的样子的,就是没有错过的样子,做梦梦到过。”她笑着说,然后歪头看他。 “那梦到了些什么?” 说到这个,她就有点囧,吸了吸鼻子,“嗯,就是我们奉子成婚么。” “如果有重新的选择,我还是希望我是跟你奉子成婚的,那样,我可以给你补课,送你去高考,然后在某个大学的门口抱着儿子等着你,当然了,儿子也会非常的开心,不会因为没有爸爸那么不高兴。” “是么,那我一定是个任性的人,然后你受不了,然后就出,轨了,然后我就被下趟了,一个人带着儿子,感觉好惨。” 陆维擎笑了,“我才不会出,轨!” 甘愿哼,“是男人都会想要出,轨的,如果当时我们奉子成婚了,那也会有新的选择在我们面前的,这样啊就挺好,因为……心甘擎愿么!” 他沉沉地笑出声来,甘愿看着那画稿上孕妇幸福的样子,提起笔在画稿的右下角一字一句写到——擎,我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然后在画稿的最后的角落里画了两颗挨着很近的心。 仰头,她去亲吻他,“擎,我爱你。” “我也爱你。”---题外话---今天更得少了一章! 我的梦想就是跟你一起慢慢变老 到了要搬家的日子,陆维擎的车就停在门外。 住久了住习惯了,洛筝就有些舍不得。 小时候两个人就一起长大,特别是孕妇整天做点什么都要受限制,甘愿要走,洛筝就控制不住了,抱着甘愿就嚎啕大哭。 甘愿:“……”颇有些无奈的就看着黎衍,黎衍则是扶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的媳妇儿真是没出息的很。 “我不想让你走。” “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你别这样啊,你这样哭,要不是了解你啊,我以为是拼得演技呢。”甘愿拍着她的肩膀道澉。 “我能不能也搬过去。”洛筝忽然矛头一转,盯着陆维擎,陆维擎没犹豫,“可以啊。” 没想到这么痛苦,洛筝擦干眼泪,“收拾行李。”然后牵着女儿就上楼。 黎衍有些懵,“你们搬走不就是为了有点私人空间么,而且三个老人年纪大了不想吵着他们,洛筝跟着搬过去,是几个意思?” 陆维擎不说话,只是微笑。 黎衍什么人呢,见着陆某人笑而不语,觉得事儿不对,“呵,我就奇了怪呢,你跟甘愿过来的时候,就带着两个行李箱过来,里头估计就装了点东西,今天却弄来这么大一车,原来就等着洛筝开口呢。” 洛婶儿一见女儿要走,“都要走?” “洛婶儿都要走,你跟洛叔洛婶儿,还有爸爸都要走,这栋房子年岁有些太大了,而且有些地方要重新装修,最主要的是这栋房子不适合你们居住了。” 显然甘政临是早知道今儿要搬家了。 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甘愿不太明白了,拉了陆维擎的衣角一下,“你要干什么呀,这么多人搬到我们哪儿,能住的开吗?而且儿子明天就要回来了呢。” “能啊。”陆维擎笑着道,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家里能用的东西,家居必要的东西都临时打包。 陆维擎只好也去帮忙,“洛婶儿那些都不要了吧,那边都有新的。” “这套餐具不是前不久你们刚拿回来的么,才用了几次就不要了,能带走的都带走。” “好。” 搬家公司的车在后面跟着。 黎衍心里有些打鼓。 最打鼓的是甘愿,她坐在副驾,她坐在前面,陆维擎的车速并不快,“咱们不去公寓吗?” 看着拐弯的路口已经过去,甘愿有些忍不住。 “去公寓那房子是大,怎么住的开这么多人啊……” 车子一路南行,甘愿有了些预感,却没有开口,可眼角却还是氲开泪花。 陆维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后面的车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随即跟着下来。 他下车到了甘政临的那两车旁,“Eav,你过来开我车。” “哦。” “爸爸,我们等会见。”跟父亲挥手,Eav小跑着跟上陆维擎的步伐,“怎么了,姐夫。” “没什么事情,顺着这条路直走,然后右转就到了。” 让甘愿到后座。 她脸埋进他的胸口内,“我不想去那!” “我以为那是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她的梦想,是让她最幸福的地方,虽然曾痛苦过。 “是,可我不敢。”甘愿道,悄悄从车窗看出去……原本曾经一片荒芜的村子,如今早已高楼林立。 城市就是这个样子,不出几年就是一个新的变化,可奇怪的是,自从离开这里,两年多以前也来过这里的……但非常有意思的是,她从来都没有发现林立的高楼,只看见了曾经那片度假村的荒芜跟萧条。 一切都变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 “为什么要来这儿住?” “因为这里最适合居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这块地的价值,要是再让他那么荒废着,可真得是太可惜了。”他道,吻了吻她的鬓角,“还有,这里是我们开始的地方……” Eav开着车,右拐饿一条笔直的新路。 “姐,好漂亮。” 甘愿看过去,木造的招牌赫然立 tang在眼前时,甘愿本来就忐忑的心心韵一下子乱了调,更加急促起来急促起来。 Eav明显的放缓了车速,白色车体像优雅的天鹅般无声无息地滑过平坦却窄小的道路。 日轮西沉,半隐在远方青翠的山头后,透过灰蓝色的云层,洒落最后温暖的余晖,在平坦的路面上,浮移朦胧的金橙夕影。 好美,好美的地方。 车后座的的洛筝跟黎衍同样的有些懵。 黎梓从扒着车窗,“妈妈,这里真的好漂亮。” 洛筝屏着气息,凝望着眼前被黄昏夕照静静笼着的宁谧地方,望着路两旁错落有致、一幢幢顶着咖啡色屋瓦的乡村小舍,望着那一排排沿着屋舍窗棂伸展出来,迎风摇曳的缤纷花朵。 一切那么安详宁静。 在G市这片闹市爱,竟然有这样的安静地方。 延期额的一切,安恬得想个不真切的梦境。 “跟,之前好像啊,可是又觉得哪儿不一样了。”洛筝道,歪头看着黎衍。 这不仅是甘愿最幸福的地方,当然也是黎衍跟洛筝心怀遗憾的地方。 “怎么一下子就好了呢。” 黎衍看着洛筝,“感觉像是回到二十出头了呢。” “是啊,是啊。”洛筝感性的落泪,这么大的地方曾经着火,还好没有人员伤亡,可曾经毁了的是甘伯伯的心血跟家庭。 这个地方后来,他们没有再来,因为怕心上,可谁想到十多年以后,那样曾经的地方重新在山林中林立。 车子停下,甘愿捂住自己的嘴,眼前的一切,安恬得像个不真切的梦境。 “妈妈,欢迎回家——”时然忽然从树后面跳出来。 “你怎么没上学啊?” “你不要这么煞风景么。”他躲得那棵树后,就是曾经的那颗许愿树。 “呵呵,好漂亮的地方耶。” 时然看着一家人都来了,礼貌的都喊了人。 “哎呀,这个地方真的是漂亮极了,是不是?”时然开口问甘愿。 “嗯,漂亮极了。”而且有很多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 “喂,黎衍,你看那颗许愿树耶。”洛筝显然也很兴奋,“你当初有没有在许愿树上许愿?” “许过,而且愿望成真了。” “什么?” “我们结婚呗!”黎衍说得毫不在乎,可忘了当初十年前自己在深夜里是多么虔诚的来这里许愿。 度假村对外开放的地方与曾经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对这里的所有房子进行修整的时候,陆维擎是最大限度的对房子进行还原。 一砖一瓦,都是按照原来遗留下的砖瓦进行的重新再造,最大程度保证房子原来的样子。 显然,这度假村的重新再造是甘政临也参与其中的。 甚至找出了当年的施工图纸。 找到当年每个人熟悉的地方,陆维擎牵着甘愿的手,“走吧,看看咱们的房子去呗。” 重新上车,一路开上一条崭新的柏油马路,蜿蜒上了半山。 几栋与众不同灰蓝色屋瓦的别墅映入在眼帘,甘愿下了车。 别墅矗立于一片青翠草皮最深处,幽雅迷人。 她凝望着,明眸逐渐弥漫薄薄烟雾。 时然把一直攥在手里的钥匙一一发到个人的手里,“外公,这是您跟小姨还有洛外公公还有洛外婆的的房子,大姨这是您跟我舅舅的房子哟。” 一会儿见。 虽然是三栋房子,可挨得特别的近,只要穿过别墅后阳台的过道就直接可以串门。 老人们的房子在中间,其他两家的房子在两头。 甘愿跟着陆维擎进了室内。 “妈,这房子已经晾了很多天了,你刚回来那会儿,我爸就准备把度假村重新营业来着,这不因为你,一直拖到了现在。” “万一我要不回来怎么办?” 陆维擎立定沉思,“万一你不回来了呀,这个好办呀,你不回来了,那就没有我们一起来看房子呀,不对,是没有我,你们来看房子呗。” “本来就是你们家的。” “你傻不傻啊,陆维擎我真是够了你了。”甘愿本来是不想哭的,还是想到太这种可能性还是觉得他傻透了, 当初离婚的时候他要南城的地,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现在知道了是为什么了,她忍不住落泪,忍不住就去抱他。 陆维擎拍着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好哭的呀,如果回来了算是给你一个惊喜呗,不回来了,总想着最大限度的弥补弥补你,一举两得么,是不是?你看,你回来了,这样就更好了,没让我浪费这块地的价值。” 带着她一间房,一间房的开。 推开另一间房间,甘愿看着墙上的照片还是有些发酸。 一整片墙上都是她小时候跟母亲在一起的照片。 像是回忆的一整片墙,刺激的她眼泪不停的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感觉好像是母亲也回到了这里,让她感觉到很温暖。 这对她而言真的是非常大的惊喜。 “这个设计师真赞。” “嗯,我也觉得很赞。”陆维擎开口道。 “你一定是跟他长期的沟通吧,不然的话,设计是不会这么暖心的。” “还可以对吧?” 去看了父亲的房子,设计师考虑到年纪大的人不喜欢重新住陌生的地方,那样会不习惯,设计师把原来老房子里的很多物件儿都弄了过来,父亲的茶盘。 去过父亲的房间,才看到设计师真的是很贴心,关于母亲回忆的东西都留在了房子里,甘愿看到父亲看着母亲的照片泛着泪花。 显然,跟洛筝会合的时候,洛筝也对设计师赞不绝口。 晚饭是在度假村新厨师做得,胃口很不错。 “房子是送我们的吗?”洛筝很关心。 “当然。”陆维擎正忙着给甘愿布菜,回答的毫不犹豫。 “阔气。” 陆维擎笑了笑,“借花献佛,我太太送的哟。” 洛筝白白得来这么一套房子乐的合不拢嘴。饿 “感谢,感谢这么多年来,你们对甘愿的照顾,感谢。”陆维擎紧接着道。 洛筝端起水杯跟他相碰,“原来对甘愿好,咱们也有这么多好处呀。” 晚饭过后,甘愿窝在陆维擎的怀里,仰头看着星星,漫天的星星。 “你有什么梦想吗?我也想帮你实现梦想,因为你不知道原来帮人圆梦是这么好的一件事情。”甘愿道。 “我也有梦想的,我的梦想就是跟你一起慢慢变老!”---题外话---第一更! 236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那句话不是叫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么,怎么成了你的梦想了?”甘愿笑,“诶,我们其实三观不同的,怎么就能结婚了呢?” “我魅力大呗。玛” “你还真的脸皮厚耶,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她轻声哼着,忽然停住。 “怎么了?怎么不唱了?”陆维擎问。 “啊?”甘愿皱眉,“变老,我才不要……不要,不要。澉” “好,那不要变老。”他低头去啃她的鼻尖,然后窝在他的怀里仰首看星星。 “你这么闲,明天我想请一个人吃饭。”她仰着头,却与他的手指相扣。 “谁啊?劳烦陆太太这么费心,还要带着陆先生做陪客。” “就是房子的设计师啊,我感谢他……” 想到这个,甘愿就歪进他的怀里,“擎……” “嗯?”他轻声应着,轻轻去亲吻她的脸颊,“怎么了?” “当初离开这儿的时候,我恨透了这个地方,恨透了关于这里的一切……” “却不包括我!”陆维擎叹息,就稍稍收紧了手臂的力量。 “对,不包括你,女孩子总是会这样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会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救自己于水火,我也想你一定会做到的,所以离开这儿的时候还是心存幻想的,虽然你没能出现,虽然我对当初时然的到来不知所措……”可他,她好像从开始就无法拒绝…… “可还是感激命运这样的安排,既然如此,肯定有他的道理,一切由命不由人!其实我心态还可以,只是真的对他有太多的亏欠,因为要上学,我想把他带在身边,想要亲自照顾的,可是当初母亲的情况并不好,没办法让她跟着我一起到英国的,而且英国的天气不好,会加重我我妈的身体状况,加上英国读书的时候,我是勉强考上,英国的教学方式与之前在国内的又不一样,我很吃力……你都不知道,我每年放假回去的时候,时然是喊我阿姨,他就躲在我妈的怀里,像是看陌生一样的看着我,趴在我妈的肩上礼貌的喊我阿姨,我当时难受极了……” 陆维擎说不出话来,只是搂着她的肩,轻轻的蹭着她的脸侧聊以安慰。 “我从来都没想要不要她,我想要好好的爱他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不给他压力,用能够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你也看到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我们的婚姻关系那么糟糕,甚至混乱,我是不大会调解人际关系,就连亲儿子是一样,时然一直觉得我都不爱他,我是爱得……你能明白我想说什么啊?”甘愿仰首,看他,目光滢滢,带着些许的期盼,希望她无厘头的谈话让他足够了解。 陆维擎只是微微的笑,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一定要说吗?” “是啊,一定要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语无伦次,可是我还是你能够明白的……” “明白,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很爱我?” 甘愿看着他,眼眶微微红,然后点头,原来他懂。 “你拼命的在这里解释,只是在告诉我一件事,当年你离开时对我说的话是假的。” 当初他要离开的时候,她想要离开,甚至摘下了戒指,告诉他,她没有爱过他,十多年的回来只是要把叶婕妤赶走,当初留下时然只不过是因为她再不能生育。 那其实算是他们结婚多日来,比较温馨的时刻,她选择在那样的时刻刺伤他,现在想来,是自己被那些情情,爱爱遮住了眼睛。 “我当初只是想要气你的。”她继续解释,然后勾着他的脖子,一副讨好状,比起他为她付出的,她曾经对他的那些不信任,还有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简直是糟糕透了。 “我知道。”某人的手在他的发尾抚摸的时候,他回答的云淡风轻。 甘愿则是皱眉一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表情。 他轻轻笑,温热的手轻轻抚上她裹在毯子里的小腹,“我知道她存在的时候。” “你以为我再骗你么,当初医生真的说过我,要我拿走那个孩子的话,怀孕几率是非常低得呀,除了这个是医生得原话,其他得都是骗你得,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又怀上了。” “就连老天都受不了你傻乎乎的这个样儿了,又更好的选择不选……” “打住,陆维擎!”她叫,又要老生常谈吗?其实,经年真的是比他更好的选择。 “好,好,我不说了,孩子是我们之间的转机……”虽然他们相爱,他真的不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在两个人几乎要陷入绝境的时候到来,他是否还会有机会跟她最后厮守在一起。 陆维擎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或许更早的时候就知道你骗了我。” “什么时候?” 他笑,然后去咬她的耳朵,低语。 甘愿侧耳认真的听他耳语,然后眼角一跳,“你流,氓。”她在跟他很认真的谈事情,他竟然说些这些。 “诶,你什么意思啊,我说时候还不行啊,什么叫我流,氓啊,一个女人愿意把身子交给一个男人,前提是爱这个男人……” 甘愿拧着眉,甘愿咬唇,陆维擎笑着,“男人可以没爱而性,而女人则于男人不一样,一旦一个女人无爱而性,那一定是再也不信男人了。” 甘愿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陆维擎再次叹息一声,“其实我一直都不太相信,你的离开是因为不爱我,甘愿如果当初再给我们一点点的时间,让我们相处的再稍微久一点点,我相信,我不会再次错过你的。”明明知道,可心里就是少了那一份笃定,身上也多了一份骄傲,离开了之后,才知道骄傲什么都管不了,自己一个人在深夜里思念她的时候,悔死了。 “真的吗?” “嗯,那可不。” 时然躺在抚摸的卧室里手里拿着酸奶,当然父母的谈话她是听见的,他咬着吸管心里美滋滋的。 这再也不是他心中的疑虑,原来妈妈是那么爱他的,可是爱情真的好复杂啊,为什么就不跟爸爸说清楚呢。 “好吧,我那我是捡到宝了。”甘愿搂紧了他。“擎……” 声音酥酥的,让陆维擎的心里着了火,忍不住的去吻她的脖子,一直藏在毯子下的手此时也顺着朝上,找到他最钟爱的一处。 她没躲,细细的喘息了下,去蹭他的颈。 她当然是知道自己怀孕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也同样的辛苦。 手指辗转,他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气息那样滚烫,喘息粗重。 甘愿一只手离开的颈伸向他的胸口。 他的声音很低咬着她的耳珠,“不许乱动。” “可是……” 手缩回来,最后放在他的腰上,她要咬唇,蹭着想要去亲吻他的唇,他也不依。 “说点别的。”他道,只是半搂着她。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身子轻轻的颤抖,他的手指似乎有魔力,她只好将他的衣料紧紧的攥在掌心里。 额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睡衣里面,他的手还在。 “你从未给我唱过歌的,唱个听听吧。” “唱歌,我给你唱过的。” “什么时候?”她扬眉,眉眼微微一眯,然后反驳,他笑着,“你自己想……”手指还是舍不得离开那一处。 “可能是忘记了,那你如果会唱的话,就唱给我听,好不好?” “嗯,好……”他咳了咳,“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呃……”甘愿刚要说话。 室内传来一道声音,“爸爸,你为什么唱歌总不在调上啊,不要唱了,要吓坏我妹妹的。” 陆维擎倏地看向室内,阳台的推门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室内纱帘飘摇。 他略尴尬,抽出手来,甘愿也红着脸,捂住自己的眼睛,幸亏幸亏儿子没过来啊,不然就丢死人了。 轻轻的推了推他,他至少咳了声,面露尴尬的给她整理衣服。 她有些不高兴,他讨好的亲吻她,她才放过他。 牵着甘愿到了室内,陆维擎把陆时然从床上拉起来,“你进我的房间,都不需要敲门的么,我都白教你了吗?” 时然委屈,“我敲过了,你们都没有听到好没有,我就怕打扰你们,就 躺在你们的床上,等你们呀。”时然说着去抱甘愿,甘愿搂着儿子,“诶,你还说呢,今天为什么没上学啊,你今天该在学校的。” “我今天请假了,爸给我请的,他没有向你请示么,那是我爸的不对。”说着,把酸奶递过来,“看你晚上又吃了不少耶,来送,我可不可以跟你妈睡?” “不可以!”陆维擎冷声道。 甘愿却道:“可以。” “妈,我爱你。”抬头亲了亲她的脸,滚到被窝里,躺在中间。 陆维擎:“……” “行,行,你们聊,好吗?”他直接拎着睡衣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儿子正在甘愿的怀里,手里捧着故事书给她讲故事。 一到晚上,她得睡眠质量特别好,就歪着头睡着了。 陆维擎走过去,时然小声道,“爸爸,我把你的女人哄睡着了。” “谢谢你啊儿子。”吻了吻儿子的额头,“晚安,儿子,爸爸爱你。” “爸爸,我也爱你。”他就想下床。 陆维擎皱眉,“诶,你去哪儿啊?” “我房间啊。” “今晚就不要走了吧,你这么一折腾啊,怕把你妈妈再吵起来,就这样吧。”他说着,把儿子又塞会被窝里,关了一盏大灯。 在老婆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他躺在儿子的左侧继续睡觉。 …… 半夜的时候,陆维擎睡的正迷糊。 就听到儿子嗷叫了一声,他倏地坐起身来打开灯,就着儿子一脸疑惑的看着睡着觉,却皱眉的妻子。 “爸,我妈怎么了,现在睡觉怎么捶我啊?”正迷糊着呢。 陆维擎倏地下床,绕到甘愿的这一侧,伸手给他按摩着腿。 他微微垂着脑袋,非常认真的样子。 时然还是有些担心,“到底怎么了爸?” “你妈抽筋。” “为什么抽筋呢?” “因为缺钙。” 时然不说话,看着父亲,其实老妈也什么都不说,就知道哪儿不舒服,这不……他轻轻的按摩,甘愿脸眉宇都舒展开了。 时然也忍不住问:“爸爸,你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真的是跟歌词里一样,跟妈妈一起变老吗?” 陆维擎看儿子一眼,轻轻摇头,他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呀……---题外话---二更完毕! 237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2) “那是什么?”时然有些困意,却强撑着眼皮看着父亲侧坐在床沿给自己的妈妈揉着腿。 “就是能够让我自己多活久一点,那样才能真正的陪着她满满变老。” “所以你就不上班了?” “嗯,想多一点时间陪着你们,不想等到年纪大了之后后悔一直在工作而没有时间好好的陪你们。”他低声说潆。 时然看了他一眼,然后爬过去,搂着他的脖子重重亲了一口,“爸爸,我爱你。” 陆维擎一愣,“嗯,我也爱你,你睡觉吧。” 时然乖乖的躺下,陆维擎倾身道,“把你那边的灯关一下。” 整个卧室里,只有墙角的射灯开着,整个卧室处于一片昏暗的朦胧里。 他微微倾身垂着脑袋,控制着力道给她按摩腿。 儿子问,他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他微笑,他真的想不到什么浪漫的事情,那大约就是他需要的时候,他能够在她的身边吧。 甘愿腿舒服了,仍旧闭着眼睛,下意识的摩挲着到他的身边,他俯身,就听到她呢喃:“睡觉。” 他笑了笑,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回应:“好。” …… 甘愿醒来的时候,新家的新床上,丈夫跟儿子并没有在。 她迷迷糊糊记得她半夜腿抽筋,现在真的是生活的太舒适了,难受只要叫一声,他就从天而降,解决他所有的忧愁跟烦恼,让她非常的安心。 她坐在床上,发呆半晌,然后就起床。 下了楼,走到院里,山里的空气非常的清新,她闭着眼睛感受阳光照射下来,觉得整个精神都好极了。 隔着一堵篱笆墙,只有半人高的的篱笆墙里清楚的看到了父亲在浇花。 “爸爸,早安。”她站在自己的墙边,共享着父亲搬来的菊花。 “早安。” “你看到时然跟陆维擎了没?” “两个人去跑步去了。” 因为是周末,Eav披头散发的从屋里出来,“姐,我跟你说件事情啊。”一边说着,直接跨过篱笆墙就利落的过来了,甘愿有些懵,腿长,真好。 Eav打着哈欠,拽着甘愿进入室内,“诶,我跟你说件事儿啊,昨儿就想说来,看着我姐夫给你这么大个惊喜吧,我就没好意思的跟你说,可觉着我姐夫这么好啊,我更得说啊,我先跟你说,等会再去跟筝姐说。” Eav神神叨叨的拉着人到屋里去,甘愿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你怀孕了,我姐夫怎么排解寂寞!” “噗——”刚进嘴的水,全部喷出来。 甘愿咳了一声,这大早上讨好的话题太劲爆了好不好,最近这种事情,她连提都不敢提,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老公难受呢,她索性不说话。 Eav叹了口气着急,“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啊,我跟你说啊,你知道之前总裁办里的一个刘秘书吧,跟你一起工作过。” 甘愿点头,询问怎么了。 “老公出轨了。” “啊?怎么会这样啊?” “刘秘书的老公是在4S店处理事故的,有一天一个年轻女司机的车子被刮了大灯,她老公去处理的,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因为刘秘书怀孕么,他老公就有了别的想法,最后跟那个女客户给好上了,后来被刘秘书的朋友恰巧碰到了才知道,自己辛苦给他孕育着孩子,那个男人却在外面乱来,真的是太不是东西。” 甘愿只是听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告诉你啊,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基本上是把持不住自己的。” 甘愿咬了咬唇,“我相信你姐夫。” “我也相信我姐夫啊,你看我姐夫呵,长得觉得是一张完美得没法形容的脸,你想啊,对老婆又好,那可是谁都惦记着的呢,姐,你身体又不好,我姐夫想那什么的时候,为了孩子,你们肯定不会那什么对不对……” 甘愿觉得尴尬极了,将抱着窝在怀里,沉思。 tang “可是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啊,男人怎么说呢……”Eav看着甘愿,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嗯,我知道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办法呀,千万要在怀孕的期间看好自己的男人呀。” “我知道。” 陆维擎跟时然一前一后的进到客厅里,看到两个人在聊天,“聊什么呢,大早上的就让你姐的眉头打成结了。” 显然父子俩是出去跑步了,两个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喝水了吗?” “喝了。” “行,我去洗澡,洗完澡,爸爸让过去吃饭,洛婶儿已经做好饭了。” 陆维擎下来的时候,就穿着一件长袖的T恤,一条短裤,还有一双拖鞋。 甘愿看着外头,虽然是秋天了,可是早上还是挺凉的,“你就这样过去吗?” “懒得换鞋。” 甘愿:“……”自从他开始不上班,他反而就不讲究了。 到了父亲这边,甘愿进屋就看到Eav几乎是慷慨激昂的跟洛筝说着什么。 时然皱眉,“小姨这是怎么了?” 甘愿叹,“谁说不是呢,神神叨叨的。” 虽然她是完全的相信陆维擎的,可是Eav的话是在理的。 男人就是这样了,不能因为自己的老婆和怀孕了,就不想那什么了吧? 可如果他真的非常想那什么了,可怎么办呢? 吃过午饭,父亲约了老朋友去喝茶,各自回了自己的地方。 陆维擎跟陆时然两个人一人占据了长沙发的一侧,时然的脚丫搁在他的肚子上,两个人在玩游戏,不亦乐乎的。 甘愿则是抱着ipad坐在沙发上,偶尔抬眼看下在忙活的自己的男人,咬了咬唇,又觉得自己傻。 “诶,你今天给我约设计师了吗?”她问,也没抬头,发微信给洛筝问,女人孕期,如果排解丈夫的寂寞。 “嗯,约了,他说晚上可以跟你一块吃饭。”陆维擎看她一眼,回答她。 甘愿愣了半晌,“真的吗?” “嗯,真的。”陆维擎仍旧没抬头,跟儿子在对战。 把儿子KO,陆维擎直接窝到老婆的沙发上,“来,我看看,在看什么?” 低头,“老婆怀孕期间……”后面的几句话,他自动消音。 甘愿立即关掉聊天记录,“那个,你过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大张旗鼓的,怎么会知道,你在看什么?你们俩聊得还真是……”尺度够大! 时然还在懊恼自己几下被自己亲爹给KO了,正郁闷着呢,看着父母两个人又腻一块了,“我去隔壁了,去陪黎梓玩,顺便找我舅舅练一下。” “嗯。” 时然走了,陆维擎挑着眉梢看着自己的老婆,凑过身去亲吻她,“老婆,来,告诉我你的答案,你怀孕期间,如何排解我的寂寞……” 甘愿:“……”这不是刚搜到么,还没看呢,要怎么说? “说么,来。”他摸着她的脸,好笑的看着她,真想撬开自己太太的脑袋,想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整天就胡思乱想呢? 甘愿脸红,“我就是怕你难受么!” “哼,只有这样?” 她泄气,主动朝陆先生的怀里靠过去,“人家是有些担心。” 他搂着她,去亲吻她的颈子。 “担心你去找小妮儿呢。” “哦,就对我这么信心啊?” “不是,是你太优秀了,你不喜欢,人家也会喜欢你的,万一你哪天……” 低头直接以吻缄封。 甘愿很美骨气的又化在他柔情缠绵的吻里,媚眼迷离的看着他。 “妻子为了孕育妻子为了孕育新生命要承受很多的苦,而作为丈夫,理应陪妻子一起渡过这段非常时期。性是必需的,但在某些特别 时期,这种寂寞完全是可以克服的。很多时候,所谓的需要和寂寞,你越夸大似乎就越需要,越会难耐寂寞,寂寞正如悲伤等负面情绪,应该最小化,而不是你过度的关注,你越关注,我就越越想,我就越想,嗯?” 甘愿点点头。 等着自己的太太从他给予的吻里清醒过来,陆先生决定要跟陆太好好谈一谈,这个如何排解的问题。 “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给你的丈夫排解?”他问,认真的看着她。 “给你买个那样的娃娃吧?” “充,气的?” 甘愿嘟着嘴点头。 陆维擎点头,“嗯,这是个好主意,要不这样吧,就按照你的样貌给我定做一个,不要声音的,我要你叫的。” “陆维擎,你……坏蛋,流,氓。” 陆维擎冷哼,“我流,氓,我坏蛋,诶,你想给你老公弄这么一个东西,你就不流,氓了。” “我是为了你好,好不好?”怎么还不领情呢。 “嗯,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得知道,很多动物都可以做到在伴侣孕期不离左右地照顾而不离不弃,何况有思想有精神的人类?我相信我在我自己妻子孕期尤可以让为你抵御某些诱,惑。” “哦。” “你怀孕了,孩子虽然在你的肚子里,可这却我们两个人的孕期啊,这就是我为什么从公司到家里最主要的原因,那些什么娃娃啊,包括那些有颜色的图片和影像什么的,你还是不要给看了,只要你每天不刺激我,我想,我就能够非常好的控制我自己,不会容易那么想要需求什么,嗯?” “哦,我知道了。”甘愿还是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又被自己的丈夫训的体无完肤的。 勾住他的脖子,陆维擎一点一点的吻着她的脸,然后一双手指窜入她的衣服内。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是说,不让她刺激他的么,她现在好了,在做什么呀? 他的唇再次贴上来,“老婆,夫妻间的温存方式显然不单单是最直接接触,语言的关心、接吻拥抱抚,摸等,都可以让我的寂寞得到缓解…… 甘愿倒抽了口气,觉得在怀孕的不是她,而事他。 “你怎么……” “怎么什么都懂是吧?”直接接她的话,“老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书,书上是这么说的,而且在你怀孕的时候,我就要准备后面的事情了,关系到我切身的利益,我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我从来都不会亏待我自己的哟!”---题外话---第一更,还有四千字! 238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3) 甘愿忽然捂住自己的脸,轻轻的哼哼了两声。 陆维擎皱眉,“干嘛?” 甘愿叹气,“最近干的事儿特傻,也特二。” 陆维擎反而笑了,“我觉得心里挺好的。”老婆怀孕了还没忘记自己的感受,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副。 抬头看着他嘴角一直噙着笑,“你就这么高兴吗?” “是啊,非常高兴,看着自己的太太犯二多好,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初相遇,她可不是这么样子的,有一层厚厚的壳裹着自己。 她现在就是一个十足的小女人,没有什么烦心事的样子。 问着儿子的学习,有时候偷偷进洗手间给他洗着衣服。 “我犯二?”她手指指着自己,眼神不屑,也懒得解释,扭过头去。 “看着我心情这么好的份上,我教你几招呗。” “什么招数?” “四绝招,让老公孕期不会出轨。” 甘愿楞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笑了,“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叫我啊,你还真是搞笑!” “我说你这人吧,不学习,别人知道了还不乐意听,有就话叫不耻下问,不懂的不要装懂。” “你又没怀过孕,搞得你像是生过好几个孩子一样。”看那表情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我没怀过孕,但是我现在正怀着,而且她明明不知道要怎么办,还不对他的先生虚心请教。” 勾住他的脖子,朝着怀里蹭了蹭,“好,我请教,我请教。” 陆先生一下子得到了巨大的心理满足,“第一,心理上要理解丈夫,男人的寂寞要疏不要堵。两,性的生理心理特点决定了男人女人在很多方面确实有差别,包括性,生理性,心理方面。女人不要总把男人对性的需求一概当作是好色,骂男人不是人。当然,有的男人确实是花心好色,即便妻子不在孕期也会出轨,但有的男人并不好色,而有妻子的孕期可能一时糊涂因耐不住寂寞而出轨,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与人品可能根本不相关。所以,女人对丈夫的性需求要持理解的态度,不要总是一付厌烦的样子,这类问题靠骂靠堵是行不通的,也不是聪明的做法。” 嗯,听着很有道理的呀,微微仰首,寻思他从哪儿知道的这么多,好像自己还真是“过来人”! “第二,不过度娇宠自己,不让情绪动不动失控。很多女人怀孕了就似乎感觉了不得,自觉是家庭最大的功臣,似乎整个家庭都亏欠她的,当然事实上确实是功臣,但也不用着居功自傲,正如男人在外面辛苦赚钱是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也不能就居功自傲,似乎谁都得让着他,他是皇帝惹不得。同样的,女人在怀孕期也得克服这个毛病,也许你不是故意,但要主动意识到,而收敛一下自己的娇宠任性,不让情绪轻易失控。老公可能考虑到你是在孕期,会让着忍着,但如果你完全不知收敛,他怎受得了?而男人多半不会明着说,而是选择闷在心里,显然,这很危险,一旦外面有个女人对他好,很是温柔体贴,一时感动,就犯了错误也难说。作为妻子,要了解丈夫的心理动向,多关心丈夫,虽然身体上可能不允许照顾丈夫,但完全可以在心理语言上多给予关怀支持和鼓励。”他继续道,中间连停都不停的道,语言非常流畅,逻辑非常清晰。 甘愿听着,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忽然咬上陆维擎的脖子,他愣了下,“干嘛,你属狗呀。” 凑向他的耳朵,“诶,陆维擎,你平日里对我说,老婆,你怎么样都可以,我可以宠着你,爱着你,你今天这话是在暗指我任性,过度骄纵,还特别容易失控么,你忍不了我了吗?” “诶,你还真说对了,你就是特容易失控!”他咬她,当然,他也回敬她,照着她的脖子用力亲下去,“动不动就掉眼泪,不是情绪失控的表现么,至于其他么,你任性一点,怎么样一点都可以,只要适当得收敛一下自己的泪水啊,你就好了,不过这第二天吧,我觉得不太适合你,因为我们家甘愿啊,可不是矫情任性的人……” 甘愿皱眉,唇边却忍不住的挂着笑,这不说的前后矛盾么,“好,第二条我虚心接受,第三呢,陆先生,不要告诉我,没有第三哦!” “第三啊,当然是关于美的了,不忘基本的打扮,用孕期美勾住老公。女人的美是多样化的,各个阶段有各个阶段的美,谁说怀孕了就与美丽无缘?关键还是你的心态。有的女人还是居功自高,认为我为你生孩子,还得打扮迎合你个臭男人?其实生孩子也不全是为 tang了男人啊,你这样想其实是把自己放在了低男人一等的位置,孩子是他的更是你的,因为在你的肚子里,不要总有封建的思想。而且打扮自己,保持魅力,这不只是为了老公,也是为了自己啊,难道你喜欢自己脏兮兮让人看都不愿看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说孕期就不能活着美丽些?当然,怀孕期间化妆品要慎用,但不等于整天灰头土脸篷头垢面。事实上,有很多的女人做到了孕且美丽着,关键还是改变心态,这第三条呢,陆太就听听吧,因为陆太明天都像仙女似的,让陆先生根本就移不开眼。” 甘愿皱皱着鼻子,“陆先生,无事献殷勤,非什么即什么呀?” “说实话也不可以吗?” 甘愿觉得陆维擎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关于第四条么,就是不要排斥孕期性,生活,多些沟通互动。可以说,一旦怀孕,女人就会想当然拒绝老公的任何性要求。可正常男人怎能忍受十个月甚至可能更长时间没有性的生活?其实,孕期根本不必过度拒绝夫妻性生活,关键是合理安排,把握好时间和次数。完全禁欲没必要也并不见得就对肚子里的宝宝好。可以咨询医生或参考相关的权威书籍,比如,采取什么方式和体,位?在孕期的哪个阶段可以进行性生活?哪个阶段最好要戒?每月的次数多少为宜?哪些情况下必须暂时停止或绝对禁,忌等等。同时,也要充分利用接触之外的其他方式,比如接吻拥抱以及相互的抚,摸等。夫妻要多一些沟通互动,不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肚子里的宝宝上,女人怀孕辛苦,丈夫在外奔波也不容易,可能还要同时兼顾家务事。自己的老公自己爱,你不爱,可能别的女人就钻了空子……” 这下甘愿是彻底的全都懂了,“陆维擎,你阴险!” “吼,我阴险,你还真是过河拆桥,我这么倾尽所有的把知道的告诉你,换来你俩字,阴险?”他皮笑肉不笑。 “你就阴险,说得头头是道的,根本就是为了最后一条做铺垫好不好?” 陆维擎微微侧目,忍不住沉沉的笑出声来了。 “诶,甘愿,你这人好没意思,你跟洛筝在讨论这个问题,然后我告诉你了,你就说我阴险,还假装很照顾我情绪的样子,咱俩谁阴险?” “我就是不想你难受,有错吗?” 低头吻住她,“没错,谢谢。” 他的一只手一只在衣服里,刚才还中规中矩的,现在开始胡来。 甘愿没动,就微微掀着眼帘看着他专注看着她的样子,他的眼睛很深邃,总是看不到底的样子,真的是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一样,能够风起云涌的眼睛此时就深情款款的望着她,里面好似是不尽的柔情。 他的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腰上,两个人离得很近,一抹俏丽的的颜色爬上她的脸颊。 扬起羽睫,接触到他的目光,还是那样的炙热。 今天陆先生给普及了知识,当然得学以致用么,没躲,迎上去,吻住他。 陆维擎把整个身子愈加靠近她,在深吻前,看了眼门口,儿子还没回来。 捕捉到她的唇,深吻,缠绵。 忽然,将她整个人都抱起,绕过茶几上楼。 新的卧室,从窗户的另一角进来是一片的阳光明媚的景色。 甘愿觉得新婚夜都没有今天这么紧张,新的房间,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他,她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坐在床侧,看着他用那样炙热到不行的目光,她抿了抿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笑了笑,“干嘛,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他还是调笑她。 “才不是。”她哼了声,将人靠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 他看出她的紧张,这几个月没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她一向在这些事情上又放不开,看他意图明显的,反而紧张了起来。 陆维擎这时候反而什么都不做了,只是让她靠在怀里,抚摸着她长长地头发。 甘愿不是紧张,而是在他的怀里懊恼,其实明明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而且现在又怀孕了,反而自己还紧张,真是够矫情呀。 她自己懊悔归懊悔,想着自己这样的心态成为这样,都要怨他,曾经她可是不止一次的吧自己化成是饥饿的女人,扑向他的,可人家陆先生定力十足,永远一副NO,NO的,让她的自信心大 大的受挫。 贴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声,在怀里的人,一双雪白的小手指卷着他衣服的边缘,偶尔不小心蹭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 仰首看他,陆维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俯脸,再也不给她机会。 将她扑在床上。 等着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眼睛迷离的躺在床上,窝在他的怀里。 他心情大好,慢条斯理的啃着她的肩头。 她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他的T恤衫挂在床尾,她微微发懵,回想着他脱下上衣时,霸气的往后一扔,给她窒息的一吻。 当然,在没有医生医嘱的情况下,陆先生是不敢贸然做些什么,全程教给她,什么叫做没有直接性接触。 “你花样,还真多。”终于,回过神来的陆太太躺在陆先生里的臂弯里为这次服务给出评价。 “满意吗?”陆先生很虚心的接受,充分了解用户体验,给自己提升的空间。 “你觉得呢?” 陆先生很满意的笑了,“我觉得非常满意,赞透了。” “起了呀,大早上的窝在床上算什么?” “无事可干,搂着老婆睡睡觉呗,不起。”他赖,蹭着她的颈,用力的呼吸,然后她痒得躲。 “起了呀,儿子过来像什么样子?” “儿子过来也是要喊吃饭,再抱会儿。”抱着她不撒手。 两个人的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她转头看着窗户上明媚的阳光,他低头看她,整个脸色都透明般的好看,凑过去又不听的亲吻她的脸。 “诶,你好了没有?”不耐烦。 陆先生哼了声,吻得更深情,“刚刚说了,要安抚丈夫的心情,不然他就会找别的女人的,嗯哼?” “嗯哼?”甘愿勾起他的下巴,“这个我还真是不担心呢,我记得有个人是两年都不曾有过女人的,怀孕这点小事……能忍得。” 啃住她的脖子,那个本来不打算逗逗她的男人不算完了,“你也知道,嗯?你没在身边,我可以想着你,你现在在我身边了,我还得忍着,这得悲催死啊,再来一回。” 甘愿知道自己是捋错了毛了,他沿着脖子一点点的朝下,错乱了她的呼吸。 最后的时候,那薄薄的被子底下,那个人一直亲吻着她微微凸起的脖子,她抓着他结实的肩膀,不停的喊错了…… …… 事后,心满意足的陆总开着从度假村借来的观光车载着自己的太太,在认真的逛着度假村。 从小桥到一片湖水,再到开发的竹林,这次度假村的重新开发显然比以前规模更加的大。 “你还没跟我说,你那四招从哪儿背的呢?” “你买的一堆关于怀孕的书,自己都不看,我帮你看了。” “哦,我老公真的好棒!” “我也觉得。” 看着着山水秀丽的景色,甘愿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这儿真好。” “嗯,这个山林当初规划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有这么大,实际勘测之后,才发现比自己的想象要大,在这最西面的地方,已经跟市区的一家动物园接洽好了,全面接手,明年的开春,那家动物园就会迁到这儿……这个山区真的是非常好的地方,保持着最原生态的环境,跟地域优势,你现在怀孕在这边住,空气也好,半山腰又安静,以后适合我们在这边养老,山顶弄了一家会所,已经在营业了,晚上我带你去看看?” “我才不要去看着你们那些公子哥们在那乱来呢?” 陆维擎:“……什么叫乱来呀,都在谈事儿。” “好吧,诶,你不说这设计师要应邀一起吃饭么,你晚上带他去你的会所看看呗?” “好。”陆维擎满口的答应,稍稍有些吃味,“那个设计师比我都受欢迎是不是?” “当然啊,房子的建筑到室内的设计不是你说的都是一人的功劳么,这个度假村的整体设计都给了合理的规划跟建议,最大限度的保持了原生态的样子,还有孩子们的乐园,大人的休闲,女人的美容养颜,我当然要见一见了,这样完美的设计结合,而且我想要感谢 他,把我碎了的梦重新建了起来。” “嗯,好,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他应着。---题外话---更新来了,最近咋没有月票,也没有留言呢? 239 测试你的老公有多爱你 下午,甘愿在盛装打扮,洛筝吃着苹果。 “啊呀,幸亏这是知道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相亲呢?” “相亲,我为什么要相亲,陆维擎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相亲?” 陆维擎正好系着扣子往下走,唇角微微上扬,“诶,这话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甘愿回头,“诶,你什么时候有偷听的毛病的?晨” “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他说着,伸手去牵她。 洛筝朝着两个人挥手,“再见,祝约会愉快。副” 黎衍一直在沙发上看报,跟两个人道了个别。 洛筝凑到丈夫身边,“咱俩打个赌吧?” “嗯,赌什么?” “你猜这设计师是什么样子的?” “就陆维擎那样的。”黎衍没抬头,翻着报纸,漫不经心地道。 “什么呀,肯定不是,这人简直是鬼才。” “嗯,你想赌什么?”放下报纸,黎衍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太太。 “今天甘愿一定会见到她的造梦者,而且还跟他一块吃饭。” “别赌这个了,就赌今天晚上我保证是他们两个一起吃饭,没有第三个人选。” “才不会,你没看见啊,陆维擎是什么事儿都顺着甘愿的么,不可能,赌就赌。” “OK,赌注就是你想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赢了,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闹。” “成交!” …… 到了餐厅。 甘愿几乎是左顾右盼的,来往的人都好像不是设计师的样子。 “怎么还没来,感觉都不大像设计师的样子。” “设计师的样子,你能看出来?” “当然啊,肯定不是你这样的。” 他撇撇嘴,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喝着水。 侍者把前菜都上来了,甘愿皱眉,“什么情况啊,你到底说好了么,人还来不来啊,还真的不能当面感谢他吗,我知道,设计师一般都比较奇怪。” 陆维擎的眉梢又跟着挑了挑,“是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甘愿看了看,然后视线落到了陆维擎的身上,“不是吧?” “不是什么?”他挑着眉梢,隔着桌子与她对望。“难道,我就不能偶尔客串一下设计师了?” 甘愿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样,咬了咬唇,一时间就没有说话。 陆维擎看过去,问:“失望?” 甘愿摇头,“不是失望,是太多的意外,或许也在意料之中。” “嗯,这话怎么讲?” “我明明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你知道我心里所想,就算是设计师,也不会把我想要的东西近乎完美的送给我,知道我的所有事情,知道我的高兴,知道我的难受,也知道我的遗憾,可是……你,我真的很意外,而且,很高兴!” “我很小的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建筑设计师,而不是接管家里的事业,后来因为大哥的缘故吧,也就把这些东西给放下了,或许是因为真的喜欢这个东西,偶尔忙里偷闲的时候也看了不少书,也请教了不少人。 其实当初把南城度假村重新改造以后,整个设计师的团队每天都陪着我加班到十一二点。 大家都是顶着各种压力的,幸好,不错,你还算满意。”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甘愿看着他,问。 “这算是挖了老底了。”他微笑着看她。 甘愿看着他,“那既然是你,那我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 “不说了?” “当然啊,不说了呀,谁让你是我丈夫来着,为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她说得云淡风轻。 “好。”他淡淡的应着。 话虽这么说,可过晚饭,快到度假村的时候,她下车,司机开车跟在身后,两人漫步在秋天的夜色里,抬眼望向天空的繁星。 马路旁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 甘愿走着走着,忽然就抱着陆维擎,一步步的倒退,“诶,你给我建的房子耶。”言语间洋溢着幸福,当然还有些得意。 “陆维擎,你还有什么梦想啊,我也想帮你实现。” “我说过了,梦想就是你在我身边呗,而且如果你给我生个女儿那就太好了。” 甘愿:“……这个我还真说了算不了。” 他搂着她的腰,然后陪着她一起朝家的方向走。 路上,她像是只欢快的小鸟,穿过他的腋下,与他在安静的路上翩翩起舞。 “陆维擎,我觉得好幸福呀。” 陆维擎点头,“嗯,那就好。” “陆维擎,我发现你,其实不太会说情话,如果你这方面更好一些,我就觉得更好了。” 陆维擎:“……他还不会说情话吗?” …… 那是个温暖和煦的周末,每天无所事事陪着老婆打发时间的陆先生,双腿自然交叠,倚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章,很专注的样子,午后的阳光延伸至脚边,顺着他笔直的西裤,有些放肆地,染了他半壁金辉,让他如斯的好看。 而每日跟她你在一起,陆太太也有些百无聊赖了,就在他的面前来回窜踱,走得还十分的大声,她有十分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沐浴在粲然中,像一尊金佛,不动如山。 因为那夜在路上晃荡的久了些,穿的衣服也有些单薄,她有些着凉,陆先生就规定了她的出行时间。 想想也是,两个人在一起了久了,起腻呀,她想出门,他不让,最近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空气也不好,更加不许外出了。 她在家里闷坏了。 陆先生一直拿着报纸,也不理她,她拿了张椅子坐下,故意隔他老远,心不在焉地翻检着手中的杂志,心里骂着,太简直是要坏透了,不让她出门。 陆维擎抬首,眼角也松弛成柔和,似乎乐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过来坐。”他突然开口,放下了手中的报刊。 她本来想很帅气地回他一句,“没空。”但终于,她还是没那个魄力,再来,她是真的闲得慌,于是,她很没骨气地坐到他身边,又很没骨气地偎进他衣兜里。 他伸出厚实的指,在她的发间,温柔地梳弄着,那种感觉,比午后的阳光还要和煦。 她仰首,想要去用力的啃他来着,谁想到被他看出意图,低首给了一个缠绵的吻。 当然了,这个吻,将她最后心里的一点不痛快也给消磨掉。 明明是他得了便宜,却一副宠溺看她的样子,“呵,撅着嘴,是来讨吻来了。” “你以为我是你呀。”她冷哼了一声,“老公,可不可以出去玩?” “老公,你不是说老公是古代称呼公公的吗?”将她的发丝缠绕指间,把玩。 “我可不是老公,不然,你肚子里的这个是怎么来的。” “你还真是够了呀,你说话能死啊?” “老公,老公,老公……” 他微笑,继续玩着她的发丝。 她低头看着报纸,正好她正翻到心理测验,于是心血来潮,“擎,可不可以做一个心理测验?”她可怜巴巴望向他,他没表态,但表情是柔和地。 “来么,求你。”她知道,他向来都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仍旧不说话,她索性就坐起来了,抱着他的脸,重重的亲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就一次,好不好么?” “心理测试,测试你的老公是什么类型的吗?”他皱眉问,甘愿失笑,老公是哪个明星类型的,她跟洛筝在朋友圈里测试,原来他也是知道的。 “行,来吧,这个测试,是测试什么的?” “测试你的爱人是有多爱你的。” 陆维擎:“……这个还有必要测试么,肯定是百分百的呀。”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的,还是假的呢,来吧……” 240 只为小别胜新婚 陆维擎:“……”不知道是真爱她,还是假爱她,眉头微皱,“你还真是欠收拾,嗯?” “哎呀,玩一玩么,好不好?晨” 她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开始读:“想知道自己的婚姻是否安全,就做做这个测试吧!“极少发生”是1分,偶尔发生是2分,经常发生是3分,最后累加一下分数,看看你的婚姻是哪盏灯。 第一题,有问题需要解决时,你们似乎总站在敌对立场。 陆维擎沉思答:“经常发生。副” 甘愿开始皱眉,瞟了她一眼,是这样吗,他考虑问题总是站立在敌对的立场上,要干嘛?压下心里的疑惑,她继续:“第二题,你不太能告诉伴侣真正的想法与感觉。” “嗯,经常发生。” 甘愿抿了抿唇,觉得陆维擎这是要不打算过的意思了,咬着唇,口气也不太好,“第三题,经常幻想,要是换个伴侣会怎样。” “经常发生。” 甘愿:“……”稍稍离他远一点。 “第四题,两个人待在一起,却总是自己寂寞。” “嗯,非常寂寞。” 甘愿腹诽,要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还生活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她有点觉得陆维擎不爱她了。 “第五题,.小小的争执,突然变成大吵,彼此凶狠对骂,翻出陈年旧账。” “嗯,经常发生。” 甘愿嘟着嘴,“第六题,伴侣会批评、轻看你的意见、感觉与需求。” “是的,经常发生。” 甘愿觉得整个人都炸了,瞄他,他果然一副认真的样子,还不忘朝着她笑。 “第七题,你的话或行为常被伴侣误认为带有恶意。” “嗯……偶尔发生。” “第八题,吵架时,总会进入冷战状态,谁都不愿再多说话。” “是的,经常发生。” 甘愿用力的将杂志扔在沙发上,气呼呼的对着他道:“绿灯:8~12分,你们彼此恩爱,婚姻状况良好。 黄灯:13~17分,婚姻已亮起黄灯,需要提高警惕,努力改善关系。 红灯:超过18分,你们的婚姻已经进入极危险的阶段,需要马上采取行动,在沉船之前把洞补好。你自己看吧,我们的的婚姻亮起红灯了,我们刚刚才复婚而已,你就已经对我这么不耐烦了。” 陆维擎很无辜的看着她,“难道我回答的不对吗?” “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个人真的非常阴险。” “第一题,我根本没有回答错,你总是想问题站在我敌对的立场上,例如现在……” 甘愿:“……你。” 陆维擎再笑,伸手将人重新往怀里抱,“关于第二题,你不肯告诉我真实的想法与感觉,以至于我两年的时间里我对你产生了太多我误解……第三题,经常在想,如果换个伴侣,我保证没有现在好。” 甘愿冷哼一声,才不要相信她。 “至于第四题,两个人待在一起,真的很寂寞,因为太太怀孕了,很多事情是真的不方便呀,想啊!”陆先生不怀好意的把手伸过去,陆太太的脸开始红了,歪头看着陆先生很不要耍流,氓。 甘愿微微咬唇,陆维擎笑着去亲她,继续道:“第五题,那是你的强项,如果反驳,请仔细回忆你刚刚的所作所为,第六七八题,你就是那个样子的,你要反驳,请继续参照刚才,你不仅以为我有恶意,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陆太太我们的婚姻亮起红灯了,你是不是要非常努力的改善一下呢?” “让你回答,你回答我的问题做什么?”甘愿躲着他的唇,问。 “问这种心理测试的人吧,往往就会忽略自己的问题,是不是,陆太太?” “哼,你是在强词夺理,好不好?” “有吗?” “难道你就没有吗?” “当然没有了,我可是什么事情都以你为考虑的条件” 甘愿冷哼一声,“我才不要相信。” < tang/p> “女人呢,往往说不是的时候就是说是,信不信我?”他问,然后去挠她痒。 没一会儿她就在他的怀里投降。“信,我信,我信你啊。” 甘愿最后躺在他的腿上,他则是微微低着头。 洛筝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那样亲密,咳了一声,陆维擎看过去,显然稍微不悦有人打扰他,“黎衍没有告诉你,进来要敲门的吗?” “有啊,教过呀,但是呀,我就是上你家的时候不敲门的。”她笑着走到两个人的中间,故意的将他们隔开。 陆维擎:“……”忍了,谁让她是自己老婆的好姐妹呢。 甘愿坐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啊,我想跟你说点事儿。”显然让陆维擎滚蛋。 陆维擎翻白眼,“你们俩聊,孕妇为大。” 他只好起身上了楼。 “什么事儿啊,还得背着他说?” “没什么事儿。”洛筝靠在椅背上,拖过一个抱枕窝在怀里,“诶,你整天就这么跟你老公腻在一块啊?” “他不上班,要不然能干点嘛呀,难不成要赶他走?” 洛筝哼哼了两声,“有人说啊,结婚就是两个人面对的彼此吧就是两盘大白菜,你跟陆维擎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就这么腻着,饿早晚有一天会烦的,你一烦,你也知道的,容易婚姻出问题的么,当然了,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婚姻出现问题,可是啊,防患于未然么,不要总是跟你老公腻歪啊。” 甘愿沉思,“我不跟她腻歪,难道也跟你腻歪吗?” “是啊,我决定了要冷我们家黎衍几天,我有个计划,咱出去玩一下吧?” “玩?姐,就咱俩还出去玩?” “嗯,不能玩么,你当初是不是跟陆维擎去过成都啊,就逛逛街,吃小吃么,我有个高中同学在那边,还可以招待咱,时间不长,就一周,反正我跟黎衍打好招呼了,你自己搞定你丈夫。”撂下话走了。 甘愿看着洛筝潇洒的离开,还是有些懵,这是要干嘛? 陆维擎下来的时候,她在沉思。 其实吧,她是不大相信陆维擎会让他们的婚姻变质的,就算是多年以后爱情淡去了,他们之间也会有深厚的感情的,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这样一个男人还是不可靠的话,这世界上或许就真的没有什么男人可以值得托付了。 “想什么呢?” 甘愿搂住他的脖子,“我想出去玩。” “嗯,可以,想去哪儿?” “成都。” “最近吗?”陆维擎问,显然是在动脑开始计划。 “是啊,我想最近去,可不是跟你。”她说完,看着他的表情。 陆先生显然也有些吃惊,半晌之后叹气,“跟洛筝吗?” “是啊。”她诚实的点头。 “就知道她来了没什么好事儿,为什么要去成都,你知道的,你一个人在外面我真的不放心,去可以,我得跟着。” “你不能去么,有人招待。”贴在他的怀里,乱亲一通,陆维擎心情仍旧不好,护着她的腰,“一定要去?多想去?” “你也知道的,自从我跟洛筝长大了之后各自忙各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玩,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有时间,就想出去逛一逛,就去成都,吃些小吃一类的,逛逛街,保证不会累着的,求你了。” “我还想求你呢……”他不看她,陆太太就用力搂着陆先生的脖子,不停的央求,“擎,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 “去几天?” “一周。” “不行。”陆维擎摇头,时间太长了。“三天。” “啊?就三天啊,能干什么呀,加上路上的时间,还玩什么呢,纯粹在机场跟飞机上浪费时间,不要去算了,怎么跟你结婚反而没有自由了呢,还不能出去玩呢?”她说完看着他。 就见着陆维擎脸色不好的盯着她,“去几天都可以,随你。”松开她,起身就走。 甘愿知道他担心她,她的 话又重了,从背后抱住他,“我错了。” 绕到他的身前,讨好的去亲吻她,“你打我,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话。” 他情绪没见好转,挑着眉梢刚要发作,她立即道:“我爱你。” 她现在可是捏住他的七寸,瞬间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低头看着她,她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将他往下压,去亲吻他的唇,“不要生气了,生气就不帅了呢,好了呢。” “去五天?” “好呀,好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你担心的。” “记住你的话,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了。”她嘻嘻笑,“亲我了。” “不亲。”他摇头,她赖在他的怀里,“求你了。”她是个十足被他宠坏的女人,在他的怀里耍无赖,他只好低头去亲她唇,她温柔的与他缠绵,低语着情话,陆维擎心想,这辈子估计是被她狠狠的吃定了。 送甘愿跟洛筝两个人去机场,陆维擎还是不放心洛筝的那个高中同学,是不是跟她一样大大咧咧的。 两个人既然想要出去玩,跟朋友小聚是可以的,朋友要上班再拿出时间来陪着他们就不合适了。 陆维擎还是亲自安排的。 等着她们走出机场的时候,门口就有举着牌子接机的。 “陆太太,您好,陆总让我来接您。” 洛筝比较乐呵,觉得陆维擎这人实在牢靠,办事办的让人心里特别的舒坦。 “陆太太,先把行李送到下榻的酒店,您用过午饭后,您可以到处转转,去春熙路步行街转转,春熙路离皇冠假日酒店步行只许三分钟,如果您还想去别的地方,可以提前通知我,我给你安排车子,我的建议是您早上的航班过来一定累了,下午逛逛春熙路就到茶馆坐一坐,感受一下成都人的生活节奏跟文化,晚上就找特色的地方就餐,您觉得可以吗?” “可以,谢谢。” 到了酒店的时候,洛筝躺在床上,“陆维擎在家肯定恨死我了。” “可不是么,我们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你非得让我跟你出来,他最近一直不怎么去公司,在家一定无聊死了。” 洛筝把抱枕扔过去,“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呢,我告诉你,你回去啊,他肯定会对你更加的好,小别胜新婚懂不懂?” 甘愿:“……我们刚新婚。”根本就用不着分别么! 洛筝嘻嘻笑,凑过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回去的时候,陆维擎对你是不是更加的好?好到什么程度?”---题外话---第一更,我开始补更新,前几天爸爸烫伤了手,断更了。 241 媳妇儿,有人调戏你老公 甘愿不说话,可心里是非常想的。 可转念一想,歪头看了洛筝,“可我想不到他还能对我多好。”班都不上了,只为在家陪着她,给她做饭洗衣服,真是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了,她却丢下太自己一个人跑了,现在她有些后悔。 “我想回去了。” “啊?”洛筝一拍脑门,“你没事吧你,你刚出来接着就回去,有没有问题啊你。副” “他现在没什么事儿干,自己在家一定很无聊的,我想回去了。” “什么啊,他无聊什么呀,他肯定不无聊的,你相信我,你想啊,他一个大男人,人家怎么可能无聊呢,你不能给彼此留一点私人空间。” “我就觉得他一个人在家无聊的,黎衍有事情忙着你,你就拉着我出来,可是陆维擎自己在家呢。” “你少在这儿见色忘友的啊?” “你敢说,黎衍不是来成都了么,你偷偷在他脚后来,难道不是?” 洛筝:“……其实我特别讨厌你跟黎衍的一点就是,我有一点点的小心思,你们一水儿知道,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反正黎衍在这里啊,我就在这里待三天啊,三天之后我就要回去的,你不要拦我。” 洛筝撅嘴,“随你了。” 的确,独自留在家中的陆维擎挂了甘愿的电话就觉得很无聊,只好自己拖地,地拖完了,就打开电视自己在玩游戏。 游戏玩了几局,就给霍司矅打电话,“在干嘛?” “开会啊,难道跟你似的啊,在家陪老婆这么好啊?”听着话就那么的羡慕。 “晚上一起吃饭?”陆维擎又问。 霍司矅愣了下,“不去啊,我得开会,你不是在家陪老婆的么,今天怎么了,怎么今儿想起翻我牌子了?” “滚,甘愿出去玩去了。” 霍司矅终于大笑出声,“我约你的时候你不是总说,要陪老婆的,没空,很无情的挂掉我的电话,陆董抱歉,我今天行程安排不开,再见。” 陆维擎就听到电话被无情的挂掉,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泛着冷光,他之前是这样对待他的吗?没有吧,他只是说他在家陪老婆,没有这样没礼貌的挂电话,一定没有。 打了一圈的电话,貌似大家都在上班,一下子他就成了一个闲人。 看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子,去隔壁瞄了一眼,就见洛婶儿一个人在后花园,岳父今天去公司开会。 而公司里,城北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每个月都有报告发到他的邮箱里,他现在真的是清闲的不得了。 去了度假村,大家看到她,反而局促起来。 总经理也跑出来问他是不是是出什么事儿来。 陆维擎只好转身走了,“没事,你们继续忙。” 站在门口没地儿去,那直接去趟公司吧。 驱车直接去公司,公司员工看到陆维擎都诧异了下,前台先回神,“陆董,您过来了?”没接到通知啊。 “我自己上去。” 直接到了顶层,首席秘书看到他也诧异了下,“陆董?” “嗯。”他应着,秘书回神,“城总在会议室,需要我去叫您吗?” “不用,我直接去办公室。” “好,不过陆董您得等等,我去拿您办公室的钥匙。” 陆维擎:“……”他果然是很长时间都没来公司了,以至于他的办公室现在都上锁了。 “不用了,我去城总办公室等吧。” 秘书推开门,让陆维擎先进去。 陆城北开完会,秘书就过去说陆维擎过去了,城北把所有手头的工作都搁置了,直接推门进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就看到陆维擎歪在沙发上看书,城北弯身过去,“陆董,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今天阳光正好,哪儿来的风?”陆维擎道。 “没风,你怎么过来的,平时开会,我不给你打三遍五遍的电话你也不会过来的,今天不请自来,是什么个意思?” “我疯了。”陆维擎始终漫不经心的,翻页看书。 “三嫂没在家?”< tang/p> “你怎么知道?”陆维擎合上书,瞄他一眼。 “三嫂要在家,你怎么可能来公司,肯定是三嫂没在,你无事可干,才来公司找事儿干的。” 陆维擎沉思半晌,问:“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了,非常的明显。” 他嘴角一抽,没说话。 “从进公司开始,大家一定觉得你过来了,很奇怪。”城北继续道,去给他倒了杯水。 “我只是有一阵子没来公司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陆维擎喝了口水,有些气闷。 “你可是公司女职员的终极男神,说找丈夫一定要按照那你的这个标准来,太太怀孕了回去陪着,说甘愿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找到你这样的男人,样貌,气质,拥有着无尽的财富,而且还只专情与太太一个人,这是打着探照灯都找不到的男人……” 陆维擎:“……你不是这么八卦吧,这种消息都拿出去说?” 城北冤枉:“跟我没有关系,你辞职的突然,而且又不怎么露面,大家都猜测原因,一来二去,就把你在家陪太太待产的事情猜测的一清二楚,而且有几个部门在打赌,说你肯定是因为太太的缘故才回家的,等着太太生完孩子只好,你一准儿回来上班。” “都赶上福尔摩斯了,怎么感觉我不在,大家都这么肆意?”某人挑起眉梢,城北摸了摸脑袋,“大家气氛是和悦了一点,没你在的时候那么严肃罢了,但是你看业绩就可以啊,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很差。”城北道。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内线就响起,城北过去接电话,“安排到下午。” 中午两个人到餐厅吃了个饭,陆维擎就一直跟甘愿在发短信。 寻思着下午要去哪儿打发时间。 城北看他心不在焉的,“三哥,你在这儿就这么心不在焉的?” 陆维擎没回答,他哪里吃的下饭啊,她一个人在外头,虽然说情况比较稳定吧,还是自己在身边守着比较稳妥一些,这突然就出去了,他不担心是假的。 “你要不行就跟过去呗?”城北道。 陆维擎皱眉,“跟过去?算了,她好容易出去一趟,我跟着出去是怕要扫了她的兴致,还是依照她吧,反正就没几天。” 城北笑,“没几天我觉得也够你受的。” 可不是么,这人刚走,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何止是心不在焉呢,根本就是六神无主。 在公司用过午饭,他离开公司。 回到住所的时候,司机小宋正要出门。 “陆总。” “要出去?”陆维擎问。 “车子需要保养了,我约好了4S店的人去保养。”小宋答。 陆维擎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来,歪头看她一眼,“诶,要不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吧。” 小宋看着陆维擎,没说话。 “你下午放假,我自己去。”说着就接过小宋的车钥匙,小宋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解。 亲自去4S店保养,车子是甘愿的,他坐在休息区。 正好甘愿的电话进来。 他接起,“嗯?” “你一个人在家无不无聊?”甘愿问,她正打算要出门逛逛的。 “怎么会无聊呢,我们在打牌。” “真的,我不在家,你终于可以解放了是不是?” “那可不,没有媳妇儿管着,那可是逍遥自在,快快活活的?”他笑着答。 “那有没有陪着的?” “当然有,长发飘飘,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陆维擎正巧抬头看着电视上一个广告道。 “行啊,那不打搅你的雅兴了,我挂了?”甘愿说道。 “别,老婆,再聊会儿。” “那不是逍遥自在么?”甘愿哼了声。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陆维擎才恋恋不舍的跟甘愿挂了电话。 收了线,回过神才发现旁边一个 时尚的女郎坐在他左手边的沙发上,嘴边噙着迷人的笑,也像是来做保养的。 “先生,也是来做保养的。” 陆维擎礼貌的点头,伸手去端杯子,女郎正巧看到他手指上的婚戒,却也没在意,微微倾身。“先生,太太没在家吗?” “嗯。”陆维擎低头,“媳妇儿,有人在调戏我,怎么办?”短信发过去。 甘愿正要出门,看着发过来的短信。“那很正常呀,谁让某人这么帅呢,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的,你是个好男人。” “是啊,很多男人都是好男人,可是很多坏女人会抱你的男人,怎么办?”陆维擎笑发短信。 甘愿的电话立刻打过来,“她,抱你了?” 陆维擎接起电话,“还没。” “那到底在哪里?” “给你的车子做保养。”陆维擎答。 “怎么今天你去呀?不是一直小宋吗?你不是说在打牌么,还骗我!” “今天小宋放假,我们下午去打牌。”陆维擎解释。 时尚女郎看着他温情脉脉的打电话,陆维擎瞥过去一眼,然后微微一笑。 好不容易收了线,陆维擎起了身,“抱歉,最近老婆看的紧,有空联系你。” 正好,4S店的工作人员拿着单子过来,微微倾身,“陆先生,车子给您保养好了,请您签字。” 陆维擎签上字,接过钥匙。“谢谢。” …… 甘愿离开这几天,他真的是闲来无事,家里所有要保养的车子基本上都是他亲自开到了4S店里做的保养。 这次他为防止有人搭讪,故意从老宅子里带着多鱼。 抱着多鱼下车,“舅舅……” “多鱼,你今天要叫舅舅叫爸爸,就一天,好不好?如果你乖乖的话,舅舅给你买一个变形金刚,好不好?” “好。”多鱼道。 偶尔有女顾客过来,多鱼就过来,“爸爸,有阿姨调戏你哟,我要告诉妈妈。” 这样,显然给他省事儿不少。 …… 甘愿坐机场候机,给陆维擎发微信,“你在干嘛?” 陆维擎回:“在打牌。” “你每天都过得那么逍遥自在吗?” “当然了。” 甘愿哼了声,故意没告诉他要提前回去,非得回去吓他一吓不可…… 242 不想坏女人抱我的男人 甘愿走出机场,先去了趟医院,到家的时候,正巧父亲在浇花。 甘政临看着女儿,“不是要好几天才回来?” “提前回来了,黎衍工作提前结束了,我不好在那边打扰么,他,没在家啊?晨” “出门去了,家里的车子可都保养了。”甘政临道。 甘愿还是有些疑惑,“什么意思?副” “你啊,你们这刚结婚,你就把他自己扔在家里,你怎么想的?” “有时候距离产生美么。”隔着篱笆墙,甘愿跟父亲聊天,一边翻着自己的行李箱,“喏,您爱喝的茶,上好的竹叶青。” “算你有心。” “什么叫算啊,本来就很有心,爸爸等着时然放假了,我们出去度假吧,好久都没有跟您一块出去了。”想着,跟爸爸妈妈一起出去还是很小的时候,每周的周末爸爸总是开车载着她跟妈妈还有洛筝去踏春,郊游,有时候甘家跟洛家两家人一块出去,那个时候真的是好幸福。 “其实,跟你们这样生活在一起啊,比哪儿去都好,这儿环境好,我平时也不怎么去公司,闹中取静的地方,爸爸真的觉得是高兴极了。” “反正我们会生活在一起么,一起出去也很好啊,再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跟你一起出去过了,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拍照了。” “好,什么都听你的。” “你啊,就去收拾收拾,偷偷回来的,一定没有告诉维擎吧?” 甘愿吐吐舌,“嘿嘿,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么。” “惊喜呢,你就是觉得他什么事儿都顺着你,你就胡闹。” “好了,我知道了,我哄哄他就是了,我们今天不过去吃饭。” “嗯。” 甘愿拖着行李进屋,把行李藏起来,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回来了,去厨房做好了饭。 可等了半天,人还是没回来。 甘愿去洗澡,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还说在打牌。 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她刻意的没开灯,从落地窗可以看到院子里柔和的路灯灯光。 她站在二楼的窗户上就眼瞅着自己的车沿着公路开上来,停在了院子里的停车格里。 “哦,那你打牌吧,我挂了哦。”她躲在窗帘后,看着他下车,“再聊一会儿呗。” “不影响你打牌吗?”她也不揭穿他,看着他要下车了,她才匆匆的说:“洛筝已经喊我了,挂了。” 她快速的下楼,猫在沙发后,想吓吓他的,也不知道陆先生在想些什么东西,她藏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不进屋。 好一会儿,陆维擎才推开客厅的门进来,灯也不开的直接躺在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 看着老婆的电话号码,“诶,出去玩嗨了,倒是忘了家里还有个丈夫了?”听着他自己小声的嘀咕,甘愿有些想笑。 伴随着陆先生另一声叹息的到来,甘愿也不想再继续躲着,慢慢移动着到沙发的扶手旁。 甘愿忽然低头,就着窗外一点点的光亮,吻下去。 陆维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躲,柔软的唇贴上来,他伸手摸上她的脸,贴着她的唇道:“回来了?”言语间是无限的惊喜。 “嗯,听着某人哀怨的叹息,我能不回来吧?”他仰躺在沙发上,甘愿就微微低着头,他摸着她的脸,“还骗我?” “你说在打牌的么,我就看着你开车进门的。”她小声道,然后绕过沙发的一角,直接半蹲在沙发前,打开一盏小灯,就着昏黄的灯光伸手去摸他的脸,“喂,你没刮胡子啊?” 陆维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今天没刮。” “我看屋里屋外打扫的这么干净,倒是你自己在家邋里邋遢的。” “屋里当然干净了。”一天打扫好几回。 “不是说五天才回来,三天就回来了,嗯?对我还不放心?” “才不是,我想你。”饿 他坐起来,将人抱在怀里,“真的?” “当然真的了,到了成都就后悔了。”她说着,陆先生就寻着陆太太的唇亲过去。 她勾住他的脖子,“离不开么。” “瞎话,回来哄我?”他没离开她的唇,将她抱 tang在怀里,无限柔情的呢喃。 “我从来都不说瞎话的,我就是想你,也担心坏女人抱我的男人。” 他低低的笑,扣住她的后脑勺,给他一记绵长柔情的吻。 甘愿也伸手环抱着他宽阔的肩膀,羞笑着回应。 他的吻里,有深情,也有欲,望。 甘愿感觉出来了。被吻过的她,双眸氤氲,粉颊红嫩,趴在他胸口轻轻喘息,全心全意的偎靠着他。 环抱着她,他几乎觉得,就像是拥有了一切,这心不在焉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他似乎比她更离不开她。 “你吃饭了没?”甘愿趴在他的肩头,轻声问。 “还没有。” “其实我有做饭哦。”她说着,陆维擎就已经拿过了遥控器,打开了室内的灯。 太过刺眼的光芒,让两个人同时眯了下眼睛。 陆维擎率先了强烈的光亮,捧着她的脸,“来,我看看来,是不是太太回来了?” 甘愿只是笑,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的再去亲他的唇。 其实,回来了,才知道自己是分外的想念他的。 “做的什么饭?” “我煮的粥,炒了两个菜,凑合吃吧,可能稍微有些凉了。”她说,他已经抱着他朝餐厅走了。 桌子上扣着盘子,锅里的粥还没盛。 将她放下,太去盛粥,拿碗筷。 “回来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做下吃饭,他还是忍不住皱眉。 “想给你惊喜么。”夹了块丝瓜送到他嘴边,他张嘴吃掉。“本来约好跟霍司矅他们晚上打牌的,他今天晚上有个局,临时推了,我要是有别的安排,你不会傻傻的在家里等我一晚上吧。” “不会啊,我会命令你回家的。”甘愿道,索性不吃饭了,就看着他。 “诶,你今天昨天肯定也没刮胡子吧,看都那么长了。” 陆维擎:“男人长个胡子不是很有魅力么。”他放下碗筷,挪着自己的椅子过来,去蹭她的脖子,甘愿痒得不行。 “吃饭啊。” 安安稳稳的吃完饭,甘愿依着陆维擎,太微微弓着身子在洗碗,身子晃动着。 两个人在沙发上窝着追了一部电视剧。 她有些昏昏欲睡,他凑过来,“困了?” “不怎么困,你去洗澡。” “行。”抱着她上楼,甘愿歪在他的肩膀上,去亲他的脸,“别闹。” “你说,可以适当!” “不许胡闹。”某人的声音有些严厉,甘愿自然也是不敢再惹乱子,将她放到床上,她微微不服气,搞得好像真的她很饥,渴一样。 陆维擎去洗澡。 甘愿则是下床,看着镜子里映出一个清丽身影。 她洗过澡就换过了睡衣,虽然是睡衣,料子跟款式她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摸起来舒适滑溜,而淡雅的粉色,衬得她的肤色更白润。她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用最挑剔的眼光,反覆端详着。 唔,她看起来——还不错嘛! 其实,她的身材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有肚子明显的凸起的,可还是那条大长腿啊,镜子里头,清丽的脸儿,浮现淡淡红晕。 可他还真是好耐力! 她刻意将衣服拉下肩头,一副撩,人的样子。 甘愿又皱眉,这样, 会不会太……太……“明显”了一点? 她咬着唇,用双手遮住胸口。她陷入挣扎之中,目光再度扫过衣橱里的衣服,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换一件更加暴,露一点的? 正在迟疑,就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 她只好整理好衣服,走到卧室。 小妻子怪异的行径,引起陆先生的注意,浓眉微微扬起。 “怎么了?” 她连连摇头。“没、没有啊!” “你会冷?” “不会。”她有些 困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抱着件毛衣做什么,还是我的。”他淡淡的提醒。 甘愿脸色更红了些。 “哦,我想明天你穿什么衣服么,给你拿出来。”她慢慢的走回窗边,把衣服放到床尾的脚凳上。 陆维擎也没再追究,“看你刚才一副困的不行的样子,现在又再想什么?” 甘愿看他一眼,“诶,你去浴室没洗澡啊你,那你去这么久是干嘛了?” 陆维擎瞥她,“洗衣服啊。” “洗什么衣服啊,有洗衣机呢,你的衣服能扔到洗衣机的明天我就给你扔进去,不能用洗衣机的我就手洗了,你快去洗澡了。”她推着他进浴室。 陆维擎纳闷她今天怎么就这么奇怪。 “我衣服啊。”他说着就要折回去拿睡衣。 “我等会给你送,快去啊,浪费时间。” 陆维擎:“……” 其实,自从太辞职在家,他们两个人的暗黑都是这类日常的对话,尽是是她琐碎的唠叨,还有偶尔她会像他提要求,说要明天吃什么饭以来的,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事,而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幸福快乐,就是由这些平凡琐事所堆叠而成的。 这样的时光、这样的对话,都是她心中无可取代的珍宝。 她也知道,这是她往后生活的节奏。 这个男人终究还是给了她无比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 从衣服里拿着他的睡衣进到浴室里。 干湿隔离的浴室里,热气腾腾的。 她就站在门外,拿着他的衣服。 陆维擎关掉花洒,围着浴巾出来,就看着小妻子站在他的面前,红着脸。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掐她的脸,“又不是没看过,还害羞?” 甘愿撇撇嘴,“擎……” “嗯?” “那个……呃……”她吞吞吐吐。 “什么事?”他原本想冲冲脸的,挂掉了水龙头,那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 她再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今天下午我机场直接去了一趟医院……” 一听到医院,陆维擎就紧皱的不行,回头看这甘愿。 然后用毛巾擦拭他的肩膀,甘愿伸手接过他的毛巾,擦着他的后背,继续道:“我做了检查,医生说我的状况很好,而且我问,我们是不是……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医生说……说……通常都可以了,我们可以试试……也不会有大问题的!” 243 让爱你成为一种习惯 倏地,陆维擎回过头。 甘愿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后退,但强健的男性臂膀,像是猎人捕捉猎物一般,迅速敏捷的抓住她,将她揽在怀里,“你说什么?” “我说,我下午去医院了,问了一声,我们是不是可以……”她吐了口气,然后继续道:“我真的不想你难受么,而且医生说了,只要注意一下,就没有问题的,就看你想不想了……” 话没完,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副。 “啊!”她低呼一声,本能的伸手扶住他宽阔的肩膀。他双手环抱着她的腰,紧紧的圈着她,这样的姿势,让她完全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 幽深的眸,笔直的望进她的眼里。 “你确定?”低沉的嗓音,格外沙哑。 甘愿还是有些害羞,搁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收紧,隔了半晌之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是我想要的,我是不想你难受,你已经太长时间……”没有碰她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陆维擎抱着她,走向床边。他已经等待得太久,不愿意再浪费半点时间。 在大床边缘,他抱着怀中温香软玉,让她从高处,紧贴着他的身体,缓缓的、缓缓的滑下。 冰冷的水珠,从他的发尖滴下,直落入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她轻轻一颤,小手无意识的揪紧了床单。 “真的问过医生,不许骗人!”他问道,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生怕她给出错误的讯息,万一伤到她怎么办? 甘愿彻底恼了,“陆维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么,还有完没完了呀,不要拉倒,你难受的时候就去找那些坏女人给你解决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找医生的时候多么尴尬,站在那儿跟傻子似的,人家都是去做B超,验血,听胎心,我去干嘛,挂了个号,尴尬问一声,我可不可以跟我的老公做啊,我问出这种话的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我钻下去啊,你都把我逼成什么样儿了你,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啊……你问我是不是真的,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歇斯底里的乱吼一通。 陆维擎盯着她,“本来想的不行,被你一吼,不敢了,凶什么,脾气火爆成这样,你有没有点良心,我不想你吗?每天在洗手间里躲着做什么,凶我是不是?” “是你磨磨唧唧的好不好,我都问过医生了,你还磨叽!” 陆维擎也没说话,坐在她的身边。 甘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冷静下来,偷偷的去看她的表情,然后碰了碰他的手臂,示好。 他歪头,没有生气的样子,看向他,“干嘛?” “来吧,我准备好了。” “就刚那气氛,是做,爱的气氛,你倒是像吃了我。”陆维擎又叹息了一声,一副我现在没有兴致的样子。 甘愿红着脸,“你一定要跟我讨论这个是不是,我是一个女人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可你每次表达的方式都不对么,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最后还得靠吼,除了给我添堵,我什么都感受不大。”陆先生不大领情,微微垂着脑袋。 甘愿也开始思考自己的问题,刚刚在浴室的时候,他的反应那么强烈,抱着她就到了床上,只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么,她就急了,的确,她做了这么多,还真是吃力不讨好呢。 想想没有怀孕之前,他每次亲吻她,都是给她一个美好的气氛,紧跟着是享受,怎么录轮到她了,她就这么跋扈呢。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挪了挪身子靠近他,然后从一侧搂住他的脖子,试探的去亲吻他。 她的唇碰触到他的耳朵的时候,他整个身子都僵直了。 从耳朵寻到他的唇。 陆维擎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她配合的抱住他的颈项,讨好的去亲吻,“你不许生我气,你觉得现在的气氛好吗?” “你绝对是见风使舵的小狗腿。”他笑着道,由着她亲吻他的唇角。 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背,她细细喘息,“擎,我爱你。” 仅此一句,足够让所有土崩瓦解。两人的热情就再也压抑不住…… 衣服一件一件的离开。 几个月不曾这么亲密, tang甘愿有不自在的背对着他。 “让我看。” 她无法拒绝心爱男人的要求,只能转身。 他细细端详着她,他禁不住的埋首…… 窗外,更深露重。 而窗内,缱绻激情…… …… 甘愿睡过去,半夜迷糊的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躲进那温热的胸膛里了,抬眸,幽深的眼眸与她相对,她吓了一跳,忍着困意看向他,伸手去抚摸他的脸,他支着脑袋看着她。 “你还不睡,看我做什么?” “就想看看你。”他笑声道,去亲吻她的手指。 “几点了?”她问,又向他怀里靠了靠,长长的头发散落在他满怀。 他蹭着她的发顶,“睡你的。” “几点?”她又问。 “三点。”他知道她执拗的很,要是不回答准问上一百万遍。 “你看了三个多小时?”她笑着,摸着他脸的手攀着他的肩膀。 “嗯。”他大方的承认,忽然覆上她的身子,她睁大眼睛,他细碎的吻散落在颈间,挑起她的热情。 “你很重。” “一辈子,当然重了。”太说着,没有过激的行为。 “你不累吗?”她问,他为了避免压倒他的肚子撑着身子,却又跟紧贴着,控制着力道,她心疼。 “我非常享受。” 圈住他的脖子,她主动去亲吻他,“知道为什么跟洛筝去成都吗?” “嗯?”他疑惑。 她动了动身子侧躺着,他环抱着她。 “洛筝说,夫妻两个人在一起对方就如同那盘大白菜,吃就会吃腻的,所以要适当的距离,不然会出问题的,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 “是么,为什么你一离开,我就浑身不自在呢?” “哄我的话。”甘愿笑,心里却像是泛开甜蜜。 “我有人证哦。”他笑着,总是忍不住的去啃她的肩膀,“甘愿,我知道,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会有摩擦,也会有矛盾,洛筝说得也对,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就如同餐桌上每天都摆上同一盘的白菜,总有一天会腻的,可我觉得,婚姻是这样,可又不是这样的,你想啊,如果习惯了呢,爱一个人如果成了习惯,你说,要怎么改?” 甘愿眼泪又想泛滥的,“陆维擎,你好有心机哦,大半夜的,说这种话。”好像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情话。 “不是情话,是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爱情在茶米油盐的摩擦中慢慢的消磨掉,沉淀下亲情,虽然那是一种难以形容,无法割舍的感情,可我还是想,等着过了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依然爱你如初,我也努力的想要把对你的爱变成一种习惯。” 每天拥她入眠,每天让她睡在他的怀里。 甘愿听着,他给她描绘的美好未来。 未来还有那么长,要怎么做到呢,可太相信陆维擎,做不到的事情,他是不承诺的。 甘愿也跟着微笑,“擎,你知道么,真高兴,遇到了你。” …… 甘愿终于知道了她从成都回来,对他好到什么程度呢,含住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她每天的生活就如同一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米虫。 过了两天,甘愿坐在落地窗钱的吊篮椅上睡着了。 霍司矅带着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就进来了,也没看到甘愿。 陆维擎在看书,听到动静,“吵什么?” “不是你今天让我们过来的么,维持你老婆不在家,你逍遥自在的假象……” 陆维擎一拍脑门,怎么忘了通知霍司矅别过来了呢,现下好了,在他老婆面前眼看就要什么地位尊严都要没有了……---题外话---哇呜呜,没有月票么? 244 老婆,你说我乖不乖? 陆维擎努努嘴,示意她就在身后的吊篮床上睡觉。 她午后总是会睡一会儿,本来想要抱她回床上睡的,一抱她,她就醒,索性就让她窝在那儿了。 霍司矅没明白他的意思,“有人在这儿啊,甘愿不在家,你还敢带小姑娘回来,隔壁就你丈人家,你胆子不小。” 陆维擎:“……你滚。副” 霍司矅呵呵一笑,“诶,不要生气么,谁不知道你啊,没那贼心也没那贼胆的……让我们来,就是为了给你撑场面罢了,让甘愿觉得呢,其实你没那么在乎她,心里有点面子,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这点道理我是懂的,懂的……” 陆维擎:“……” 霍司矅仰头看着室内的装饰,还有风格,“嗯,这房子装修的还真不错,那几年的设计你还真没白学啊,记得你绘画功底非常好来着,那副画是自己画的。” 邵隽一向精明,一进门就看到歪在那睡觉的甘愿,也不出声。 度假村这边是霍司矅第一次来,东瞧瞧西看看的,转过身来,甘愿就坐在落地窗旁的吊篮椅上,身后是一大片的阳光,整个人沐浴在一片粲然里,歪头看着他。 霍司矅后退了一步,“靠,吓死人啊。”转过身来看着陆维擎,“王八蛋,回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陆维擎懒得理他,招呼邵隽去喝茶。 霍司矅尴尬的看着甘愿,“甘愿,不好意思啊,我刚在胡说呢。” 甘愿睡醒了还是有点懵,可霍司矅的话是半点不差的全听到耳朵里。 她抓了抓头发,也没刻意的打扰他们,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去了父亲那边。 甘政临没在家,洛婶儿在收拾,甘愿则是趟在沙发上很乖的吃水果。 霍司矅抿了口茶,“你不过去看看,不怕她生气?” 陆维擎淡笑,重新给倒上,“她啊,不生气。”他是了解甘愿的,她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的,邵隽跟霍司矅在这边,她在这里插不上话,还打扰他们不能够让他们畅所欲言,索性就躲到隔壁去了。 “你俩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饭吧,邵隽你太太不是也过来了,打电话一块坐坐,也没见过,顺便留下来住,自从甘愿怀孕了,就没怎么住,索性就在这儿多住几天。” “反正,我们就是来度假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邵隽没客气,霍司矅在低头拿着手机给老婆发微信也让过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 甘愿歪在沙发上看电视,陆维擎过来的时候,她把一颗枣子送到他嘴边。 “你跟我去买点东西呗,晚上他们留下吃饭。” “好哇。”她低头穿好鞋,“洛婶儿我回去了。” “你们晚上不过来吃饭?” “应该不,走了。” 进到自己家的时候,室内没有人,甘愿歪头,“人呢?” “都去接太太去了。” 甘愿没问,反倒是陆维擎将人勾到怀里,“没什么话问我吗?” “没有。” 陆维擎越将她往怀里带,“你问我。” 甘愿终于忍不住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嗯,我去成都的那几天,你干什么去了?”不就是等着她问太这个么,真是够了。 “我去保养车子了,把所有的车子都给保养了。 ” “哦,某人不是说,去打牌去了么?”摸着他好看的脸,她说完咬了咬唇。 “我去保养车子,老婆,你说我乖不乖?” 他搂着她的后腰,压着身子问她,甘愿有些想笑,他整个样子倒真是像一个讨赏的孩子。 “很乖。”凑上去亲吻他的唇。 他沉沉笑出声来,抱起她,额头与她相抵,“不许笑我,完了让那成事不足的,现下可是没有一点地位了。” “是你自己做事情不严谨的,怪人家做什么。”她说着,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他拦腰抱起她,她皱眉,“做什么?” “你傻啊,当然是抱你啊换衣服呀。” …… 晚上,吃过晚饭。 几家人凑到了一块。 孩子一桌,男人一桌,当然她们这群女眷也在一桌,显然霍司矅的太太跟邵隽的太太是早就见过的,两个人相熟,约着两个人一块逛街。 甘愿就坐在桌角给他们削苹果,把苹果切的一块一块的,橘子剥出来,橙子切块,招呼儿子给那些还没结束的男人送过去。 “甘愿,你跟我们一块去吧?” “别叫她,出门带个大男人的。”霍司矅的太太开口。 甘愿失笑,“什么呀?” “我还不知道你们家,陆维擎一听到自己的太太怀孕了,我们家霍司矅回家说了,疯了,辞职了,能带着他才怪呢,每天就在家陪着老婆,公司一个月也去不了一趟,咱们逛街能带着?” “正好啊,不用带司机了。”甘愿失笑。 这群孩子里就时然最大,一群弟弟妹妹的在他身边乱转,他脑袋都大了,还要确定好别让他们打架。 三个男人是真的很久都没有一块聚了,围着那一桌子菜喝个没完。 孩子们也都困了,两个妈妈带着孩子住在度假村的单独别墅里。 甘愿把菜又去厨房热了热,就上了楼。 上楼她没去卧室,而是窝在二楼的偏厅的沙发上。 等着局散了的时候,陆维擎上楼,看到她,在沙发边的地上直接坐了下来,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甘愿没换姿势就歪头看着他,他转了身,对着甘愿,强烈的吻就下来,很热情。 “别闹了。” 他晚上是喝了不少,有些明显的醉态,缠着非要吻他,就是不松口,“就想吻你。” 她一向是拗不过他的,攀上他的肩膀,他也顺势将她整个人都捞进怀里,吻得更加肆意。 手指也钻进她的衣服里。 他啃着她的脖子,甘愿有些迷乱,却还是开口问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醉。” “没有醉?”她不信,也不阻止他扯乱了她的领口乱来。 “就是想你。”他继续说着,索性直接把她抱起来,推开卧室,进房去了。 他没忘,儿子今天从学校回来了。 躺在他们的床上,敞开她睡衣的扣子,沿着他的脖子吻下来,“不许躲,让我看。” “你喝醉了。”甘愿抓着他的手。 “醉倒是没醉,反而想醉了,这似醉没醉的,反而没了平时的克制……醉了多好,直接睡过去。”他贴在她的耳边呢喃。 “算是明白了,你们男人啊,喝上点酒,就容易乱,性。”她知道他没醉,还算估计她的情绪,甘愿伸手摸着他的脸。 “说什么了,今天很高兴的样子。” “司矅跟邵隽说,这些年终于看到我真正的高兴了。”他抱着她,蹭着她的耳。 “看得出,这房子的建筑格局,他们两个人非常的满意,很值得为你高兴。” “不止这个,最让我高兴的是,这个房子里有我最想让她住进来的那个人……甘愿,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可说出来又不是我想要表达的那个意思,诶……”他的气息就一直在耳边热热落在她的耳朵上。 “我爱你。”他说,抓着她的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处,她感觉到他的噗通噗通的节奏,她知道,对她太多太多的情感,最后就化成这三个字。 “我知道。”她笑着,靠在他的怀里,“我也爱你。” 他搂着她,用那种柔情万分的眼神看着她,她微微笑,就去亲吻他的唇,他歪头躲开,低道:“要命!” 攀上他的肩,“你干嘛?” “不行,今天。”他搂着她,开始将她的衣服扣子有些不舍的一颗一颗的扣上。 “酒醒了着,不然伤着你怎么办?”他说,躺在床上。 “那我来吧,我又没醉。”她说,然后低头去吻他。 陆先生瞪大了眼睛,捧住自己太太的脸,“什么?” 她看着他笑,然后小手作乱,将他黑色的薄毛衣往上推,划过他肌理分明的腹部。 陆维擎抓住她的手,“甘愿,你不许乱来。” 她潇洒的脱掉自己的衣物,帅气的将陆 先生扑到。 等结束的时候,陆先生脑袋一片空白的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头顶上的水晶灯。 他到现在还没发相信自己的太太对他做了什么,现在整个人根本没脸看他的躲在他的怀里。 他觉得酒醒了,也觉得更醉了,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头发乱的不行。 衣服从床上到地上到处都是,他一只手在自己的额头上。 “老婆……” 甘愿窝在他的颈窝里,不出声,手却抱着他的身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撑起身子。 甘愿没脸仍旧深埋,只是手寻着他的脸摸上去,“嗯,乖,我会对你负责的,睡吧!” 他忍不住的沉沉笑出声来,终于,他的脸贴着她的,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彼此亲密无间的相拥而眠。 晕黄的灯光里,她安然的在他的臂弯里。 …… 转眼到了年后的春天。 陆先生始终在家陪着太太待产。 或许是因为有她的陪伴,她的心情非常的好,每次去产检,医生都说情况非常好。 希望甘愿能够顺产,陆先生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吃饱饭哄着太太去散步。 医生的建议也是,每天多走动。 回来甘愿累的不行,陆维擎挪过脚凳来给甘愿揉腿。 怀个孕,她的脚肿的厉害,手也胖了不少,路走多了,腿肚也肿,他心疼的不行。 甘愿则是亲了亲自己的丈夫,“我看电视了哦。” 遥控器按呀按的,画面一个切换过一个,没什么好看的节目,还不如赖在他的怀里好,突然间── “噢──“一声酥入骨髓的吟叫灌入耳膜。 甘愿停下手,偏着头枕在他肩上,状似研究,然后认真的问:“咱们家的台,有这种节目耶。” 陆维擎顺势看了过去、“甘愿!”他尴尬地低唤,她却好似完全没留意到他的难为情,看得全神贯注。 “你说,她的反应会不会……夸大了些呢?” 陆维擎:“……我们……非得讨论这个吗?”他声音带着些许干涩。 她就这么亲密的偎着他,眼前播放着要命的画面,而她还不知死活的和他讨论敏,感到了极点的话题……她今晚是存心要他死给她看吗? 声声暧昧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他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敏,感了起来,流动的血液逐渐加温…… “甘愿……”他低哑地唤了声。 “呃──”她抿抿干涩的唇。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根,似有若无的撩动情弦,她感觉整片颈子都泛起红潮。 她没看过这种片子,她不晓得……会这么立即见效,令她脑中极自然的浮起几个月前甚至更早与他恣情狂欢。 因为月份大了,她睡觉都觉得累,而且总是踢他,即使特别想,想想她的身体,什么都忍了下来了。 她歪在他的肩上,看得认真无比,他将她裹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甘愿看的来劲,推开他的手,“你干嘛?” “我不够你看吗,那男人长得不够挫吗?” 甘愿看着他一眼,又看了电视一眼,“他没你长得帅!我家陆维擎长得最帅!” 陆维擎瞥她,“没有了吗?” 甘愿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讨论着极为隐私的话题,陆维擎唇线一抿,却也忍不住唇角上扬,“要疯吗?” “你自己可以看。” “嘿,你胆子还真不小了啊,最近。” “跟谁学谁!”她又偷瞄电视两眼,皱眉,“他……很粗鲁吼……” 她有些尴尬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想要转移注意力,不再看电视。 他侧过去瞥了一眼,“要试吗?”轻吻她耳根,他柔声问。 “啊?” “你不是最有好学精神?试试就知道是什么感觉喽!”在她耳根、颈畔来回舔吮的同时,也感觉到她微微的轻颤。 “你说好就好……”脑子糊成一团,只能顺着他的话,不知所云的应和。 轻扯下她身后的拉链,珍怜地轻抚。 她轻抽了口气。“你……比较温柔。” “我舍不得这么粗暴的对你。” 在他怀中,她化为一摊春水。 “啊,快,再用力一点──”电视机传出更为露骨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客厅…… 紧绷到了极致的弦终于断裂,陆维擎再也无法忍耐,却顾念她快要到预产期了,根本不敢乱来。 激情过后,他双手仍环在她腰际,纠缠的身躯,仍旧温存相依。 “你没问题吧?”体贴地拂去她额际汗珠,印下柔吻。 “唔。”她无力地挪了下身子,想找个舒适的角度,未料,却换来他一声低喘。 “甘愿,你别乱动,你故意的吧?”他吼,看着她得逞似的笑成一团,他扶着脑门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告诉你啊,你少给我嘚瑟,觉得怀孕我不敢收拾你是不是,等孩子生了,你试试!” 甘愿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陆维擎直到确定有足够的能耐克制自己,才再一次将她搂回怀中。 甘愿微仰起头,盯着他激情未褪的俊容。“他们做的好激烈……” “甘愿!”他怒吼,陆先生把遥控器扔的老远,“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种台!”还让孕妇看到了! “你是在抱怨我不够“全力以赴”?”某人的脸色铁青。 “不是了,我没试过……” 陆维擎瞪着她,“你真是胆子大了啊,还想试试别人,是不是?” 甘愿郁闷,“我明明不是表达这个意思的么,什么情况啊。”难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见她小嘴噘得高高的。 他俯下头亲了她一下。“别摆那一脸怨妇样,我也极度渴望和你缠绵到日月无光,但是那样一定会伤到你和宝宝,我可舍不得。所以,克制点,等你做完月子,我一定舍命陪你,嗯?” 俏脸一红。“人家才没那个意思。”说得好象她很觊觎他的身体似的。 哼! 没有才怪。 第二天散步回来,甘愿站在电视前,拿着遥控器不停的切换。 陆先生很淡定的在看报表。 “陆维擎,那个台呢?” “什么台?” 某人很是装傻。 “你少给我装啊,昨天的那个台啊,哪儿去了?” 陆维擎继续看报表,没抬头。 “陆维擎,哪个台呢?” “要我,还是要哪个台?”某人放下报表,幽深的眸光过来,陆太太一下就蔫了,“你。” “嗯,乖。”他亲了亲她的脸。 甘愿心里恨恨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手在他怀里乱来。 “你真是要疯,嗯?这快要生了,你是要魔怔了?”困住她,甘愿继续去亲他,“你不让我看那个台,我就折磨你。” 陆维擎被他气得笑了。 “来,那就如了你的愿。”说着,就去脱她的衣服。 还没进状态,“啊,我肚子好痛。” “什么?”虽然当了爸爸,可是没见老婆生过孩子的陆维擎他慌了手脚。 “不是还有十天到预产期么?” “我怎么知道?他……又没……和我商……商量……哇!好痛、好痛……” 陆维擎急死了,“让你乱来,乱来是不是!” “我都要生了,你还要训我……”甘愿瘪着嘴,作势要哭。 陆维擎闭上眼睛,他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思路清晰又灵活,现在整个人都懵了,抱起她,“老婆,要怎么办?又不能替你痛……你不要叫嘛,我……快被你吓死了……”---题外话---诶呀,今天是国庆哟,都嗨起来,但是我想知道捏,我这几章写的如此温馨,反而没有留言的,也木有送月票跟荷包的捏,难道大家都喜欢虐吗?哇唔!这是第一更,还有更新的! 245 念尔,陆念尔,我们女儿的名字 甘愿果然就在太怀里安稳的也不叫了,只是手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泄露了她真的很痛。 陆维擎冷静下来,又将她放下,站在院子里喊着洛婶儿。 一家人紧张兮兮的都赶过来,黎衍去开车晨。 陆维擎抱着她上了车,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紧紧的抱着他,“天呢,你要是疼你就喊出来,别憋着。副” “你到底是要我喊出来,还是不要让我叫嘛……” 开车的黎衍顿时无语,甘愿觉得是奇葩,都生孩子了,还说这个。 洛婶儿在一旁照顾着,看着陆维擎比甘愿还紧张,“不用紧张,放心吧,现在还生不着。” 陆维擎只好点点头,“不生了,以后都不要生了。” 到了医院。 “好痛、好痛,我不要生了啦,你叫宝宝乖乖待在里面,不要出来好不好?”她死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哀求。 ‘那怎么行”陆维擎瞪大了眼。“宝贝,你乖,生完就不痛了。” “废话,又不是你在生,你当然会这么说,我就知道刚才你说不要咋生了,是骗我的。”脑袋瓜糊成一团,她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 陆维擎:“……那不要生了,这个要怎么办?” “都是你啦,昨天晚上还缠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吧?” “甘愿,你给我安静点……昨天晚上……”跟他有什么关系啊,陆维擎现在听得耳根子都发热,尤其在瞥见护士们一个个掩嘴偷笑的表情后,他更是无地自容,虽然夫妻之间亲密本是无可厚非,可是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当太太的把夫妻两个的密事告诉别人的呢。 甘愿忽然疼的大叫,然后用力抓着陆维擎的手,“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一说这个,他就心慌的不行,“你乱说什么,只是生个孩子而已,不会有事的,咱们有了时然了,他都那么大了,而且还那么健康,肯定没事的,你相信我。” “你不知道的,生个孩子是大命换小命的,你说我要是有事,你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这气氛一下子就反转了。 陆维擎俯下脸,声音冷沉,“你再胡说一个试试,我告诉你甘愿,我谁都不要,你最好给我好好的,不准有事,你要有事了,我肯定什么也不管……”他亲吻她的额头接着声音就软下来,“甘愿,你别吓我啊,生啊死啊的,你别总是拿这些事情吓唬我,时然出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在身边……我不知道你这么疼,我们的日子还那么长……甘愿,你别拿我没有经验的事情吓我啊,你要是不争气,我会恨你的,比你当初离开我,还要恨你,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收回你刚才的话……” 显然陆先生没见过生孩子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跟她一样开始胡言乱语的。 甘愿看着他,去摸他的脸,“你对我这么好,我根本不舍得离开你的,你放心……你给我唱歌听吧,我想听你给我唱歌,你都没有听你给我唱过歌呢?” “好,你想听,你想听什么歌?” “什么都好,就是你唱嘛!”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他伏在她的床边,温柔吟唱。 看着她在产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陆维擎早已乱了心神,她也不喊疼了,现在就一个劲儿的哭,“宝贝,甘愿,宝贝,你别这样嘛,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永远疼你,好不好?” 欲罢不能的啜泣倏地停止,她眨去眼睫的水珠。“真的?” “真的、真的。”点头如捣蒜。 “那你要天天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哦!”这是刚刚说大命换小命要跟他离别的陆太太吗? “当然、当然!”他连迟疑都不敢。 “你答应我呀,每天都要抱着我睡,不能因为我们现在是新婚,等过两年你就背对着我睡。” “我一直抱你睡。” “那,你把昨天的那个台给我找回来啊?” “啊?” “我看到上面很多姿势,都是见都没见过的……” 陆维擎瞬间尴尬到极点,在生孩子,她讨论这个,真的合适吗? < tangp>“你在犹豫吗?”陆太太的脸一皱,一副又要哭的样子。 “好,我马上把那个台给你找出来,很多姿势,我跟你试,好不好?”陆先生彻底败了,反正他早就在家里没有什么尊严地位了,只要她高兴,他做什么都可以,何况是这个女人还在给他生孩子呢。 “擎……”她将手伸向他,依恋地放在颊边摩挲着。“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安心的生宝宝了?”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肚子。 “哇──”又一声尖叫。 陆维擎觉得自己要心脏病复发了,紧张到不行,“怎么了、怎么了?”整张脸垮掉,他神色慌乱地问着。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要痛了,呜呜呜……好痛、好痛……” 天!这个宝贝蛋! 接产医生进来,“喊什么喊,就你一个人生过孩子啊,省点力气,要喊等着要生的时候。” 接产的医生是个五十岁的阿姨,进来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直接吼得甘愿不敢说话。 只能可怜巴巴的再次看向陆维擎。 “四姨,你别这么凶,吓着她!” “陆维擎,你还真是个妻奴啊你,把自己老婆惯得这个样子,当你俩在演电视剧啊,真是够不害臊的。” 陆维擎:“……” 甘愿想哭,“是你四姨,还这么凶?我怕她,你陪我。”她撒娇。 “好,四姨人很好的,你乖乖的。” 四姨:“……陆维擎你还在这儿给我腻歪,给我滚出去。” 甘愿弱弱的问:“是亲的吗?” 因为两个人没有办婚礼,正好今年回姥姥那边拜年的时候四姨在国外,也没见过。 “让你省点力气,等会生的时候没劲儿可别怪我没劝你。”四姨直接下封口令。 果然,到生的时候。 甘愿特别的吃力。 助产医生在旁边调节孕妇的情绪,甘愿满头是汗,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陆维擎在一旁干着急,紧紧握着他的手。 “四姨,要怎么办?” “急什么,谁生点孩子不受点罪,再吵你就滚出去。”她也急啊,这可是亲外甥媳妇儿啊。 孩子头太靠上,使使劲儿就下来,不使劲儿又缩回去了。 她使劲儿,最后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陆维擎都不敢看她了,“老婆……” “我不生了,我生不了,剖吧?”甘愿道。 从骨缝一个个的开,再到现在开始生进产房已经快七个小时了。 四姨亲自过来,“跟着我做,吸气,用力吸……” 甘愿用力吸气,四姨继续道,“不要放松,现在用力,使劲儿,使劲儿……” 终于,在晚上的十一点,甘愿诞下女儿,六斤四两。 …… 护士抱着哇哇大叫的女儿让她看一眼,看着她皱巴巴的脸,甘愿抓着陆维擎,“好丑。” 陆维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伏在她的脸侧,许久,许久之后,他都没开口说话。 甘愿伸手搂上他的肩,“陆维擎,你如愿以偿,真是个女儿,虽然有点丑。” “谁说啊,我看着她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脸现在皱皱的而已。”他终于开口说话,抬起头来,甘愿看到他的眼眶红红的。 “我给你生完孩子了,你说,你会不会永远很疼、很疼我?”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会。”他毫不犹豫。 “那你会不会什么事都让着我?” “会。”他坚定的点头。 她吸吸鼻子。“那你会不会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你一直都是啊!”他微笑地亲了亲那双紧紧攀握住他的小手。 “那──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 可以生我的气哦!”她继续压榨。 “嗯,我永远都爱你。” 四姨看不下去,“行了,等会推到病房。” 四姨一改刚才凶巴巴的样子,摸了摸甘愿的脸,“辛苦了,十个骨缝都开了,不想你再受二茬罪,现在好了,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家了,让你婆婆伺候你过月子。” 甘愿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四姨。” 四姨摇头,“我呀,当医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你们这么夸张的小夫妻呢,居然就在产房里就情话绵绵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我们老了,还是你们太奇葩。” “四姨,是我很奇葩,他很正常。”在关键时刻,陆太太非常维护自己的丈夫。 …… 把甘愿推到病房。 甘愿躺在床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生出来的小家伙瞪着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 陆维擎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忍不住的又看向甘愿,有些得意的道:“我们的女儿耶,我又当爸爸了。” 没一会儿护士过来通知要带着小孩子去打防疫针。 陆维擎推着女儿去打针,甘愿靠在病房的床上,“洛婶儿,我总觉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啊,没有比你生孩子更重要的事情。” 甘愿有些呆,叹息一声,“洛婶儿,我觉得我怀着孕的时候都有些傻了,嗯……现在想不起来了,等会问问陆维擎吧。” 陆维擎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洛婶儿明天还要打一针,你推着去吧!” “怎么了?” 陆维擎也不说话。 没一会儿护士进来让抱着抱抱认一下母乳,每隔两个小时喂一次。 等着夜里的时候,陆维擎躺在床上搂着甘愿终于坦白下午给女儿打针时候的事情。 “我发现,我现在好像很脆弱,女儿打个针,我就心疼的不行,医生让我按着她的腿,你都不知道哪怕我非常小心的按着女儿的腿,还是非常容易的在她身上留下印子,可是医生按着她的胳膊一针就下去了,我觉得都要崩溃了。”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微笑,想着他傻乎乎的样子。 “糟糕,维擎,我们还没给女儿起名字呢,我还在想我今天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原来是这个!” 陆维擎去亲她的脸,“念尔,陆念尔,我们女儿的名字。” 甘愿歪头看着他,然后看着在婴儿床上的女儿,“陆维擎,你果然是个很有心机的男人,怀孕的时候你让我不用费心孩子的名字,一来,是因为不知道男孩女孩,二来是你说还早,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嗯,我早就想好了,念尔,好听吗?”---题外话---陆念尔,真心的,我好喜欢这个名字耶,光凭这个名字是不是就应该有奖励呢? 246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没有之一 甘愿点点头,“陆念尔,好好听,我也好感动,你什么时候想好的?” “你走的那两年呗,我想啊,以后有个女儿就叫她念尔……” “跟谁的?”她歪头看他晨。 陆维擎则是笑了,也不说话。 “跟谁的,跟别的女人的吗?”她继续问。 陆维擎低头,将她困在床上,“甘愿,平日里我是太宠着你了吗,你是不是非得把我踩在脚底下才愿意,在你这儿,我还不够狼狈吗?” 甘愿嘟嘟嘴,“你说,你跟我生活很狼狈耶。” “不许撒娇,难道不是吧,最起码的男人尊严我都扔了,不够狼狈?”他问,扬着眉。 “那我吻你可以吧?”甘愿很得意,圈上他的颈,亲吻他的唇副。 “又是这招?”他叹。 在太怀里蹭啊蹭的,“女人都是小心眼儿的么,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也希望你自始至终都是想我一个人么,就算是孩子也是我一个人生的么!” “哦,我的这两个孩子不是你生的?” “是了,是啦,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生孩子。” “反了你了还,还想给谁生?”低头,直接吻住她,最后,他靠在她的耳边,“辛苦了,老婆。” …… 在医院住了三天,甘愿就被接回家了。 住院期间,本来婆婆是想着全程陪在身边的,由于奶奶的身体不好,每天都是医院家里两头的跑。 这不,要出院的当天,早早的陆母就过来了。 办好了出院手续,陆母在家亲手做的宝宝被裹着女儿,还有奶奶亲手做的帽子。 “女人啊,生个孩子不容易,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虽然是开春了,但是这外头的风啊凉,你现在身子虚……可见不得风的,我就怕你们没准备,从家里带了维擎的一件羽绒服来。” “妈,不用这么夸张吧?” “要的,要的,什么没有那么夸张啊,我早就知道了,你生时然的时候,那是在澳洲,那边的天气好,你直接是从医院挪到了月子中心,你母亲当时的身体不好,没办法才把你才到月子中心去了,现在啊,虽然月子中心各方面的条件都好,可我总觉得也比不上家里有人情味,当时蔚岚生孩子的时候,我就准门去学习过,很科学,合理的,放你在外头啊,我不放心。” “好,那回家,不过,要辛苦妈妈了。”甘愿道。 “辛苦的是你。” 爸爸还有洛叔洛婶儿将她送回陆家,就准备回去。 回去之前,洛婶儿拉着她的手在房间里,像是母亲一样的叮咛她,“愿愿啊,本来呢,你爸爸以为你婆婆没空,是想着要你回去过月子的,毕竟维擎个大男人的,伺候不来月子的,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现在你婆婆把你接回来,你爸爸说他很放心,毕竟你是跟陆维擎结婚了,如果三日两头的过来,怕是让你婆婆误会,生怕把你照顾不周似的……” “我婆婆不是那样的人。”甘愿道。 “都知道你婆婆人脾气好,哪儿都好,可一趟一趟的来,外面可不是说,让人觉得你婆婆伺候不好你,这娘家还得一趟一趟的来?” 甘愿点头,其中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伸手抱了抱洛婶儿,“洛婶儿,谢谢您啊。” “这不是得给你说清楚了呀,你婆婆这边是有脸面的人,等着你过完月子,就把你接回去,洛婶儿好好的给你补一补。” 甘愿眼眶微红,有些想哭。 “这可不许哭啊……” 在陆家,陆母对她非常好,白天一日三餐都是月子餐,营养又丰盛的。 到了晚上,有陆维擎在身边。 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剩下了女儿饿了给她喂奶。 换尿布一类的,女儿一哼唧,陆先生就先她一步起床,去吻她的额头,“睡你的,我能照看啊,等着到时间喂念尔吃饭,叫你。” 她安心的闭眼睡过去。 有时候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个男人倾身在床沿给女儿换尿布,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可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无尽的爱,她想,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没有之一。 做月子半个月,陆维擎问爸爸怎么不过来看外孙女。 甘愿正喂女儿吃奶,说要过完月子着,就把那天的话很隐晦的说给陆维擎听。 陆维擎坐在她身边,去刮她的鼻子,“时然出生的时候,爸爸就没有机会看着时然长大,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遗憾呢,念尔现在又出生了,你都不知道你刚进来病房的时候,爸爸就站在婴儿床那,盯着小床的小娃娃眼睛都不眨的,一会儿端详你,一 tang会端详我,在比量着女儿长得像谁呢,家里人都没这么多的顾虑,妈还问,亲家怎么没过来看孩子,奇着怪呢,要不,咱们回到咱们自己的房子里住,把奶奶跟妈妈都接过去,爸爸就在隔壁,来看个孩子,外头人不就不说了吗?” “折腾什么呀,我再过一个月就要回家了,爸爸想来就过来吧,奶奶年纪大了,不愿意住新地方。” 甘愿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没什么事儿,就过来小住两天。 连住了两天,相安无事的。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甘政临就朝着她发飙了,“甘愿,你生个孩子还真像下单一样简单啊,生了就不管了,到点吃饭,你什么多不管,什么都不顾是不是,你婆婆还带照顾奶奶,还得给你做饭,你不会自己看孩子啊,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只生不养,你跟维擎登记的时候,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孝顺公婆来着……你看看你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孩子也不看,我过来看看孩子,你除了睡觉就是在睡觉,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连串的责骂声就透过门板传出去。 甘愿大气不敢喘,整个人缩到了陆维擎的怀里寻求庇护。 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心疼,不由得护住她,“爸,别说她了……” 甘政临叹息,“你说,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 “爸爸,我妈是闲不下来,我妈说了,女人坐月子得好好的养着,不然老了落下病,现在不让她什么也干不了,念尔非常乖,平时不怎么哭闹,一天都在睡觉,您让他干什么?” 甘政临瞅了甘愿一眼,就低头看自己的小外孙女,又是一张努力挤出的慈爱脸庞,笑呵呵的抱到角落含饴弄孙去了。 甘愿皱着眉抱着陆维擎,仰首看着她,觉得自己可怜极了,也邋遢极了,他每天都神采奕奕的,再看她,真的是没法活了。 偎在太的怀里怀中,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他修长的五指,三不五时凑到唇边亲了下,她的心情还是有些郁闷。 不仅自己这一个月里要穿睡衣,而且还不能打扮,好像生了孩子只好,爸爸对她也开始不和蔼了。 …… 终于,念尔满月了,北方的习俗是宝宝跟妈妈要姥姥家住,叫挪尿窝。 换换空气,换换地方,而爸爸则是要把家里把待了一个月的家,重新打扫一遍。 从怀孕到生完,过月子,陆维擎就一直在她身边的,就守在她的身边,她抬眼就看到的地方。 没分开过,要回娘家,她一下子就有些受不了。 “你先回去,我明天就过去。”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要她了吗? 双手一环,紧紧抱住他的腰。“不管,我不要离开你啦!”她开始撒娇。 “你听话,也不知道是老一辈子传下来的习俗还是怎样,明天,明天就去陪你。” “我不听,反正我说什么都要和你在一起,死都不走。”她搂得更紧,将小脸埋进他胸口,拒绝离开他,就要在一起。 “你乖嘛──”陆维擎任她搂得快断气,一脸的无力。 甘政临在一旁站着,觉得丢人极了,这女儿啊,真是! 他们怎会生出这么个花痴女儿呢?瞧她那是什么德行? 无可奈何下,陆维擎顾不得犹有闲人在场,抱着她,转过身去,捧起她的脸就来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唔──“虽然脑筋有点转不太过来,她就是可以本能的配合他,让这记亲吻美妙到最高点。---题外话---第一更,还有一更哦,么么哒! 247 因为一生爱一个,就够了 背对着一家人,来了一记重重的热吻。 自从电视“意外”事件发生之后到做完月子,陆先生学的很聪明,她作势想要去亲她,他都不上道。 等着她亲过来的时候,陆先生最多把脸颊贡献出来,这已经是极限了,想亲吻一下陆先生高贵的嘴唇,门都没有。 现在好了,不太恰逢其时的吻,让她有点欲罢不能了副。 紧紧抓着他后腰上的衣服,眯瞪着眼睛,有些不舍的用眼神询问,怎么这样就结束了。 陆维擎咳了声,摸着她的脸,她一脸迷醉的样子,显然神魂仍停留在那场美妙的亲吻当中。 “听话,回家,我明天就过去。” 他就这样迷蒙的望着他,傻乎乎的点了下头。 “好了,乖乖跟爸爸走。” 回过神来,还是跟个孩子似的,一脸不舍。 “甘愿,你还真是……”甘政临生气,觉得这个女儿真是要丢死人了。 “爸爸——”陆维擎笑着,“我跟她好好说,您先稍坐会儿。 只能拉着她先上楼,给正在哺乳期的太太讲道理。 进了房间,抱起她,抵在门上给了一记更加火热的吻。 她被他举得高高的,不得不低下头才能亲到她,等着身子滑落到跟他平行的位置,攀着他的肩,她歪着头撒娇,“不想跟你分开。” “天呢,陆太太,你可不可以再任性一点,三十岁的人,是不是,儿子都比你都要懂事。” “二十九。”捧着他的脸,贴着她的唇呢喃。 “哟,还知道你二十九呢,就这样了?”跟个八爪鱼似的仅挂在他的身上,就差缠上了。 “你要是去工作了,我就不会这么依赖你,你要我怎么办?”她微微蹙着眉。 “我的错?”他扬眉,去咬她的唇,她有些吃痛的后退,瘪着嘴不说话,那副郁闷的样子,陆先生只好再温柔的亲吻给予安抚。 “奶奶这么大年纪了,既然有这样的讲究,你就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就过去,收拾一下咱这间屋子啊,不好让妈妈上来再给咱收拾吧?” 甘愿点头。 陆维擎点头,“那,同意了?” “能不同意吗?”她叹。 “不同意啊,那以后不给亲,也不给抱。” “诶,别呀!”搂着某人的脖子,讨好,“我听话,我听话。” “傻瓜,我又不是不要你,哎……答应你,要守护你一辈子,爱你,疼你,我就不会食言的。” “我知道。”甘愿趴在他的肩上,“习惯真的是个好可怕的东西啊。” “嗯?” “想来,我以前那可是自己的主意一大把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的,现在好了,只是离开你一天,我就觉得跟要好长时间不见一样,现在倒好,脑子都不动了,因为就觉得有你,你什么都会给我解决的。” 陆维擎笑了,他觉得这样就很好,这样才能体现出一个做丈夫真正的作用来。 来接她,是黎衍开车,父亲跟着来的。 回程的路上,父亲跟她在后座,忍不住的又开始教训她,“你说你,现在怎么就这个样子了呢,也不嫌丢人啊,好歹守着你婆婆收敛一点啊。” 甘愿也觉得自己做的不是很妥当,“爸,对不起么,我这不是恃宠而骄么,我以后会改的,守着我婆婆,我一定给陆维擎留面子的嘛。” “你知道就好,你婆婆人好,脾气好,可总归人家是亲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真是对你百依百顺的,加上又不去工作,当妈的心里肯定心里有些不舒服,你稍稍注意点。” 甘愿点头,知道爸爸说的很有道理。 到了家里。 洛婶儿又要做饭,又要帮她照看孩子,她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看着女儿,明明就那么小的一团。 换尿布,看着陆维擎总是那么轻松就能够细致体贴的吧女儿弄好。 到了她这儿,她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没一会儿,一向乖巧不怎 tang么哭的女儿,就哇哇大哭。 甘愿只好抱在怀里,“宝宝,对不起,对不起,你也嫌妈妈太笨了是不是?” 好不容易给女儿换好尿布,念尔吐奶了,小衣服上全是,给她脱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又一顿哭。 甘愿抱着孩子坐在床上生闷气,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她想,时然到底是不是她生的啊,照理来说,她不应该这么手生的呀。 有时然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小,比现在还一团乱忙,母亲守在身边是寸步不离的,现在陆维擎几乎也是寸步不离的。 所以,导致了她现在的想象。 陆太太回娘家的一天,第二天陆先生过来的时候。 就看到陆太太眼圈黑的跟熊猫似的,打着哈欠在给女儿擦脸。 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她躲开,“我自己来。” 陆维擎笑,圈住她,“怎么了,来我看看,谁让陆太太生气了,我替你出气。” “没人,是我自己。”把小盆里的水放到柜子里,替女儿包好被子,放在婴儿床里。 “特别是我们结婚之后,我发现我连我自己的孩子都不会照顾了,怎么当然妈的呀,你都不知道昨儿回来,念尔一哭我整个人都乱了,下意识的就想找你,才发现你不在,这种小事我都干不好,我还当时答应我爸结婚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好好照顾孩子呢,都是你在照顾我。” “哦,所以一晚上没睡啊?”将人搂在怀里,他问。 “她到点要吃饭的么,闹铃我怕吓着她,迷迷糊糊没怎么睡。”她人躲进他怀里。 陆维擎抱着她,看着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不哭不闹的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跟怀里的这位还真像。 念尔先睡了,他抱着她在窗边的沙发上。 “我完了。” “嗯?”她迷迷糊糊的来了这么一句,还真让他意外起来,低头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笑,“什么完了?” “我这辈子好像都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哦,怎么着,陆太太你还想怎么样呢,我这使上浑身解数的,怎么,还留不住你呀?” 不悦皱眉,“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么!” “那我对别人好,你又不高兴,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呢,陆太太,我只听说过自己的太太对自己的先生说,可不可以对她再好一点,你倒是好,不要对我太好。” 甘愿坐在沙发上,“你这样把我泡在蜜罐里,那要怎么办呀。”她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 “那就继续泡在里头,我只喂你吃甜的,肯定不喂你酸的!”他笑着道。 甘愿捂住眼睛,“陆维擎,你敢!”敢让她吃醋,打断他的腿哦! “我可不敢。”他继续抱着她,“睡吧,等会女儿醒了,我叫你。” 上午的阳光正好穿透窗户进来,或许是阳光太过刺眼,她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里。 他拂开她的脸上有些凌乱的发丝。 她现在睡眠很浅,“你要干嘛?” “宝贝,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担心我会出,轨呢?” “太帅了。”她迷糊着回答。 “没了?”就是因为帅,就成了在外找女人的理由了? “太帅,对太太又好,你自己说的,有很多坏女人想要抱我的男人的。” “可你的好,我心里清楚的很啊,你什么都能为我做,我为什么要出去找别人呢?” “擎,你忘了,我有一天会变老的,会人老珠黄,而男人越老越值钱的么。” 陆维擎叹息,“你们女人啊,就会胡思乱想。”若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的话,就不会因为她老了,就去外头招惹更漂亮的。 因为一生爱一个,就够了。---题外话---第一更,哇塞,月票有木有呢? 248 让自己尽可能的完美,才能配得上你 “我胡思乱想吗?”本来有睡意的甘愿睁开眼睛,微微皱眉,生了个孩子,做月子一个月月子,生物钟已经稳定,现在让她睡了,反而睡不着了,索性就睁开眼睛跟他聊天。 陆先生也不说话,只是将她往身上提了提。 “诶,老婆,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还可以。” “你觉得我工作方面如何?”陆先生问,很想知道在他太太的眼里,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也想知道他在她眼里的评价。 “还不用得着我说么,有目共睹的呗,业绩在那摆着,加上……互联网大趋势的来临,你让陆氏成功转型,工作方面么,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杀伐决断,远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呵,这又不是打仗。副” “商场如战场,夫君,您谦虚了。”甘愿笑着答。 “没有了吗?” “反正,大约就是这些了么。” “那在你的眼里,我算高智商人才么?” “那绝对的高智商啊,没那智商怎么能想那么多事儿呢?”甘愿继续道,然后圈住他的脖子,“说了这么多,你可不会平白无故的问问题的呀,总得,总得给个结论吧?” “结论啊,结论就是,科学表明,智商高的男人出轨率极低。”他说得很认真。 甘愿笑出声来,“还真会为自己开脱。” “这可事实。” “好吧。” 从陆家到了自己的家里,甘愿狠着心要好好照顾女儿,还跟陆维擎生了好大的气。 陆维擎照顾女儿,当然也照顾着她。 想起昨晚的狼狈来,女儿醒来的时候,陆先生主动的上前,准备给女儿换尿布。 “我来。” 陆维擎挑着眉梢,“还较真儿了?” “没有较真儿,一直这样下去可不好。”甘愿道,低头还是有些手生的给女儿换尿布,原来妈妈有时候真是不如爸爸。 “我觉得挺好。”陆维擎道,从背后圈住她,“你生孩子我又替你受不了疼,只要让你少辛苦一点。” “你已经非常好了,我还是想要多照顾你一点。”她坚持。 陆先生嘴角一抽,“好吧,选她,还是选我?” 撒手,回头,抱住他,“你。” “那去歇着吧。” 就这样,陆先生再次把照顾女儿的所有职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陆太太的主要任务就是睡觉,吃饭,到时间给女儿喂奶。 女儿睡着了就可以跟着陆先生谈情说爱。 …… 转眼到了念尔百日。 念尔百日宴的时候,是打算跟婚礼一块大办一场的,期间提到办婚礼的事情,甘愿总是懒懒的说累,不办,这样挺好,过一阵儿。 其实婚礼,交给他就可以,她什么都不用做,到时候就穿上美美的婚纱,出席一下。 她则是搂着他的脖子,“是我们结婚吗?” “当然。”太回答,看着自己的太太没什么形象的挂在她的身上。 “那既然是我们结婚,孩子还那么小,难道我要掀起婚纱喂奶吗,等着大一点着吧,等着我们都有时间,都有机会着,既然是我们的婚礼,我当然希望那天浪漫又幸福呀,你也不必顾念什么,我呢,也不必费心孩子。” 所以,婚礼的事情又搁置下来。 女儿百日,也没邀很多的人,亲朋友好友来嘱咐女儿罢了,人请的不多,也是呜呜泱泱的一大帮子人,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了。 念尔也已经睡了。 甘愿洗完澡,陆维擎躺在床上看书,甘愿钻进被子里,枕着他的胸膛,他看她一眼,继续看书。 甘愿翻了个白眼,索性就躺下,枕着枕头背对着她睡。 这么长时间了,她都不背对着她睡的,将书阖上抱住她,“陆太太,怎么了?” “没怎么。”她显然没想着要打理他。 “ tang说实话。” “我不要。”她哼一声,索性被子蒙着脑袋,陆维擎也躺下,瞪着远处的那盏射灯,知道他的脾气,雷声大,雨点小的。 甘愿侧躺着,叹了口气,“擎,你多久没碰我了?好像生了孩子,你的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而不是我身上。” 陆维擎冤枉,撑起身子,“甘愿,你又在这儿曲解事实,转过身来,立刻,马上。” 乖乖的面对着他,看向他,太眯眼,然后某人滚进他的怀里,“从生完孩子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 陆维擎气,“中间我没要求过吗?你怎么说的?” 他有这样的要求是在念尔42天医院要求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检查完了孩子,检查了她,大人小孩都没有问题。 晚上,他刚把人抱进怀里,刚亲了两口,手还没伸进衣服里,她就开始躲。 他也就忍住了,上周,她还是这样,他还忍住了,他开始消停了,她又开始添乱了。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么。” “什么惊喜?”他问,惊喜,不要惊吓就好,“我又没有故意的想要拒绝你,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低敛着眉梢,然后睫毛轻轻扬起,看向她,手指抚摸着他的脸,亲吻。 陆维擎也没跟他客气,覆上她柔软的身子,十指与他相扣,尽情拥吻。 她衣衫半褪,他气喘吁吁的回过头,看着婴儿床上的女儿,觉得不妥当,看了看时间。 “你等我一下。”他下床,甘愿则是躺在床上发懵,就看着陆维擎从衣橱里拿出衣服套上,小被子把女儿包裹住,离开卧室。 甘愿裹了裹自己的衣服,还是披上衣服跟着下了楼,看着他半夜的出了门,不用想就是要把孩子送到了洛筝那边。 陆维擎回来的很快,关上门,直接将她抱起,一边亲吻一边上楼。 “洛筝刚有了孩子,这样不好。”甘愿道。 “照顾一个也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以后我们也可以帮她照顾。”他说着,就用力的去亲她,“宝贝,自从你怀孕了,我都快要疯了,今天谁都不许打扰,女儿也不行。” 到了主卧的门口的时候,甘愿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就落在了地上。 最后,她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的时候,陆先生才发现了她的“惊喜”所在。 他盯着她的腹部,那非常明显的马甲线。 甘愿微微仰首,如同女王一样,朝他勾着手指。 “去度假村的健身房,我当去做什么了呢,去练马甲线?” 她点点头。 怀孕,她身上没长多少肉,卸货之后倒也看不大出什么来,唯有腹部的赘肉让她觉得非常不好,陆维擎眼见过两年就要四十岁了,常锻炼的缘故身材好的不得了。 她可不想顶着那赘肉跟他恩爱。 他含住她的手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在乎这个。” “你真虚伪,刚才看到我腰这么细的时候,你眼睛都发光好不好?”甘愿冷哼,觉得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可当自己辛苦锻炼,完美的身材显现出来的时候,那惊艳之光还是掩饰不住。 “那我还能麻木不仁不成?”他挑着眉梢,伸手将她用力的勾到怀里。 甘愿抿了抿唇,“有人说,女人对自己身材的自信就是遇到她想扑倒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脱掉衣服,将他扑倒。” “那我是你想要扑倒的那个男人吗?”他笑着,去亲吻她的唇际。 “是。”她话音一落,他重重的吻就落下来,那力道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里。 “比以前大了。”他说,手指已触及那钟爱的一处。 甘愿的脸红的彻底,身子微微一颤,却迎上他的亲吻,攀着他的肩,回应她至爱的这个男人,喘息之际,她捧着他的脸,“擎,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可我能想到就是,我让我自己变得更好,追逐着你,不仅是心理上,还有身体上,让自己尽可能的完美,才能配得上你……” 249 才能配得上,他对她的好 才能配得上,他对她的好。 “傻话!”余音一落,便封住她的唇。 情至深处,她终于受不了紧紧攀附他身体的时候,太便低下头来,吻去她所有叫喊。 她还以为,自己会因为极度的欢,愉而昏过去犍。 但是,过了几分钟,她却仍然清醒,还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甘愿双颊羞红,望进他深情的眼里,在他温柔的舔吻她软嫩的红唇时,不由自主的回应。 从怀孕初期到如今,真的是因为她的缘故,他有心,却仍旧为她隐忍。 他虽急切,可却不曾粗鲁,仍旧用无比的温柔,无比的耐性,跟她厮磨。 她几乎一夜无眠,只记得他的存在。 …… 翌日一早,陆维擎睁开眼睛,伸手摸索着一向在他怀里的人,胳膊在床上寻了好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 他的臂弯里,只有女儿睡在她的臂弯里。 一大早的,甘愿却不知所踪,重新阖上眼睛,再睁开。 女儿睡的正香,他支起身子,亲吻了女儿的额头,然后坐起身来。 想了想,还是继续躺着,趴在床上,陪着女儿继续睡。 甘愿在楼下煎好蛋,热好了牛奶,早餐简单却营养,放在餐桌上就上楼喊他吃饭。 刻意放慢了脚步,女儿仍旧在他的身边,他换了个睡姿,一只手搭在女儿身上。 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 要不是他趴着,她还真没发现他肩上的抓痕,一道一道的特别明显。 甘愿坐在床侧,想起昨天晚上来,还是不由的红了脸,俯身,靠在他的耳边,“起不起床啊,都八点了。” 陆先生只是懒懒的“哼”了一声。 “别赖床了,起了呀。”把放在床尾的衣服拿到他的枕头边,她越过他把女儿抱起来,放到婴儿床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然后又返回床边。 抚摸着她发尾的头发,“别赖床了,早饭我都做好了,不起啊?”扒拉着他的头发,看看有没有白头发。 其实他这种脑力劳动严重的人难免藏在里头有些白发,甘愿有些感伤,从来没觉得自己其实已经三十岁了,年龄不是特别大,镜子里,她与往年无疑,可想到陆维擎过一个月就要三十八岁了,她就觉得两个人真的浪费了曾经的太多时间,女儿还这么小,俯身趴在他的背上,声音也愈发的温柔,“擎,起床了……” 歪头,睁开湛深的眸看向她,“老婆,早安。” “早安。”她说着,低头就去亲他一口。 他则是转过身来,捧着某人的脸来了个热吻。 “陆先生,你这是在赖床的吗?”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刚蓄起来的胡渣有些扎手。 “女儿还没醒,再睡会儿。”他就想抱着她再睡会儿。 “只一夜耶,我都没嫌累,你倒是好,赖床。”她哼了声,说着笑,看他的表情。 “在说一次?”陆先生的威严受到挑衅,当然要证明给陆太看呢。 “好了,吃饭了。”揉着他英俊的脸,“好了呀,好了呀,起床了,吃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先生皱起眉头,捧着陆太太的脸,叹息一声,“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想起在成都跟云南那段时间,哪天你不是都求我放过你,不过一年,我早上就起不来了,得补补。” 甘愿:“……女儿晚上你都是你带,跟这个没关系好不好?”靠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陆先生的目光坏坏的看过来,亲了亲她的唇际,乖乖的穿衣服去洗漱,下楼吃饭。 念尔出生了之后,他基本上不去公司,公司的很多事情他都是晚上邮件处理,有时候甘愿也会帮帮忙,就是这样,两个大闲人在家,也不好再把陆母叫过来帮他们看孩子,加上奶奶的身体不太好,夫妻两个在家看孩子,家里也没雇个佣人,吃饭的时候,只能抱着女儿到一楼来,放到一楼的沙发上,不至于在楼上女儿哭的时候两个人都听不到。 陆维擎坐下,甘愿就递过来一杯温水,凑过去看着他脸上没刮干净的胡子,“你看,这儿都没刮干净 tang,明天开始我给你刮。” “就你?”他可不信,不用想就知道畏手畏脚的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什么,瞧不起我?” 陆先生连忙摇头,“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甘愿把温好的牛奶倒好递给她。 “我不用天天刮胡子的。”坚决不让她插手给他剃须的事儿。 “不用我拉到,我乐得清静。” 每天夫妻两个都是这样平静幸福的度过。 甘愿为了跟陆先生一块分担,晚上,女儿哭闹的厉害,他从来都不让她起身,哄着女儿,让她安心的睡觉,所以,早上甘愿就替他做早餐,为了让他多睡儿,早饭的推迟到了九点。 她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陆维擎就抱着女儿下楼,去厨房亲亲在做饭的老婆。 时然放假在家的时候,孩子就会丢给时然,两个人在厨房,或者是在洗手间,可以温存温存。 这不,这周的周六。 时然早早的就来卧室把妹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逗着念尔玩。 夫妻两个一块醒来,甘愿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每天早上聊着一些琐事,聊着以前的事情,或着聊点Eav的事情。 起床,一起站在那刷牙,甘愿快他一步刷完牙,找到了陆维擎的剃须膏。 主动靠在他的怀里,“擎,今天我给你剃须,好不好?” 陆先生嘴角一抽,早把自己太太什么斤两掂得清楚,“先说好,不许半途而废,要是半途而废,小心收拾你。” 在他的脸上涂上剃须膏。 找来剃须刀的时候,甘愿就犯难了,左看看又瞧瞧的,根本就不敢下手。 皱着眉头看向陆维擎希望他施以援手。 陆先生只是盯着她,“下刀啊,都盯了十分钟了都。” “啊呀,你急什么么,真是……嗯,要不你自己来?” “你不是硬要给我剃胡子么,来吧。” “毁容了怎么办?”甘愿担心。 “毁容了怎么办?你问我啊,我现在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办?” 搂住他的腰,“还是你自己来吧……” 陆先生眯起,直接将人捞进怀里。 把她紧抵在门上,吻住她,凉凉的剃须膏蹭的她满脸都是。 “喂,擎……” 太不给他机会,不顾这剃须膏是不是蹭得她满身都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拖进激情的深渊。 她所有的喘息都被吞没。 他吻着她的气息,用她最无法抗拒的方式吻她,将她的睡衣半褪……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两个人的身上都是剃须膏。 陆先生只好将陆太太拖到浴室,洗去,再狠狠的惩罚了她一顿,才抱着湿漉漉的陆太出来,自己哼着小调重新去剃胡子。 而陆太太不打算做饭了,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过去蹭点,就躺在床上发呆。 有一个词就忽然窜进脑袋里,有些想不通。 陆先生神采奕奕,英俊无比的出来,看着太太皱着眉头好像被什么难题难住了,“怎么了?” 甘愿趴起来,“诶,男人四十一枝花,是挺受欢迎的,不是说,身体各项机能开始下降,你怎么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陆先生嘴角一抽,“你就是欠收拾!” 甘愿立即讨好的搂住脖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词,形容你特别贴切。” “嗯,什么?”陆维擎不急躁,特别有耐心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男人四十,如狼似虎。” 陆先生:“……诶,这话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是三十来吧?” 甘愿翻白眼,“没法沟通啊,懂太多。” 250 甘愿,你想独占我吗? 陆维擎又重重吻了她一口,“偷着乐吧,嗯?” 他特别喜欢把他圈在怀里,无时无刻的低头吻着她,她在他怀里的时候,总是特别的乖巧,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特别霸道的男人,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女人完全的依赖而顺从他的。 甘愿在他怀里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一只手攀着他的肩,微微仰首邾。 其实,吻着吻着,他就有些过了,蹭着她的脖子,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犍。 洗完澡出来,她浑身有一种沐浴液的香气,肌肤也特别的柔滑。 她也不组织,越来越过分的时候,她捧住他的脸,“陆先生,你确定今天早上不管儿子,就跟我这样耗着吗?” 她衣服半件没穿,由着陆先生吃她豆腐。 “不想管。”他道。 她笑了,明白他的不想管,而不是不管。 “乖啦。”摸着他的脸,她笑着答,然后看着他眉头微皱,一脸不满的样子,明明是个英气如斯,冷峻的霸气男人,此时的表情跟儿子还真跟儿子如出一辙,可爱的紧。 她忍不住对他就是对儿子的语气。 摸着她的背,他长叹一声,将她压在床上,忽然撑起身子,表情严肃起来,“老婆,我觉得我今天必须要陪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甘愿也让他说的有些懵,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她。 陆维擎抿着唇,“去检查一下,你是不是还能怀孕啊?” 枕头压住他的脑袋片刻,然后她俯下脸,“你还想让我生吗?”她皱眉,怀个孕,要想恢复身材,那是多么痛苦的事儿,而且,他再生孩子,他就这样在家陪着么,不用上班,要不要赚钱养家。 “还敢让你生吗?”他摇头,“我这算儿女双全了,两个就够了,等着他们长大了,我们还有一些我们的时间,再有一个,不行,我是怕你是不是再有了。”一说这个,甘愿心里就大体的明白了,看着陆维擎,“那就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她本来是不指望着再生个孩子的,想到这儿有些感伤的靠在陆维擎的肩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很自然的想起了以往的伤心与难过来。 她紧紧的抱着他,靠在他的肩上,忍不住的开口,“我爱你。” “我知道。” “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你分开了,擎,你抱紧我,用力的抱紧我。” “怎么了?还惹你伤心了?”让她面对他,他揉着她的发,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如果没有念尔,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在一起了。” “你难倒我了。”陆维擎让她靠在怀里,“或许是当时的医疗条件的不允许,才得出这样的结论来,去医院检查检查,我们这样做下去,我难保不会再多出几个念尔来。” 她皱着鼻子,“陆维擎,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个样子的。”推开他,下床去做饭。 陆先生将人重新拉到怀里,“我什么样子,这是正常的三观讨论好不好?” “好,好好。” …… 吃过早饭,两个人还是去了医院,给甘愿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受孕不是特别的容易。 也就是说,也有受孕的可能,有时候人的心理会影响生理的。 夫妻两个也需要采取措施。 这下两个人心里都有底了,高兴的是甘愿,从医院出来心情都非常明媚的,到了车上,扑倒他的怀里,“我还是有机会当妈妈的,咱再生一个吧。” 陆先生嘴角一抽,“陆太太,你女儿才六个月大,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啊,不生。” 生一次就吓个半死了,还要生? “这个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么,再生一个?” “好啊,再生五六个吧,反正你负责生,到时候我所有的时间跟精力原本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切割成好多份儿的时候,不要怪我。” 甘愿:“……那听你的。” 拍拍她的脑袋,一副这样才乖的表情。 某日,夜黑风高的晚上。 tang 陆太太被陆先生抵在床上,衣服到处都是,陆太太有些受不住,却还是伸手去开床柜的抽屉,找安全措施物品。 摸来摸去,她转过头,喘息着抵着陆先生的胸膛,“没有那个了……不是安全期。” 陆先生没理,直接吻住,并不放过到嘴的美味。 连续一周,陆先生每天都缠着陆太太恩爱。 床柜抽屉里并没有多任何的措施物品。 等一切结束之后,陆太太被陆先生搂在怀里,陆太太有些担忧,趴在他的胸膛,“擎,你是再想要个孩子吗?” “没有啊。”陆先生抱起她,朝浴室里冲澡。 淋浴间里,陆先生再次亲密的让陆太太尖叫连连。 早上醒来,陆太太有些不开心的摆弄早餐,陆先生抱着女儿照例去厨房找太太讨要了早安吻,把会坐的女儿放在童椅上,然后把女儿的辅食拿来,一口一口的喂女儿吃饭。 一副全优爸爸的样子,甘愿有些吃醋,对,就是吃女儿的醋。 她又想起了几日前,他跟她在聊天,关于要不要再生孩子的问题了,孩子多了,的确分割了他对她的注意力。 孩子快七个月了,夫妻两个似乎不需要特别的沟通就有了默契。 念尔是个非常乖的孩子,没有那种经常嘶吼着大哭的时候,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有发烧感冒过,特别好带。 晚上一一觉到凌晨的四点,她的奶,水到后期已经不太够,陆维擎就给她添了奶粉,到点就喂孩子吃饭,然后哄她睡觉。 而她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父女两个继续睡,她去做早餐。 也有时候,陆维擎会抱着女儿在厨房里忙活,反正用洛筝的话就是说,她真的已经幸福到冒泡了,找到了这样一个爱他的好男人,晚上睡觉都要偷着乐醒的。 可这连续一周了,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好心情跟好精力。 每晚都缠着她,也没措施,这不是想要孩子的节奏吗? 想着,这个女儿已经分区他大半的精力,睡觉抱着,吃饭喂着,就连散步,到花园里荡秋千都没有她的事儿了。 她心事重重的吃完早餐在洗澡,念尔被隔壁的父亲抱了过去。 “有心事?”圈住她,他柔声的问,环着他的腰,把她洗好的盘子擦干。 甘愿想说什么来着,想来,这个男人一直没限度的宠她,他想再要个孩子也没关系的,这样想,什么都想开了。 就这样,她闷着又过了十几天。 陆先生毫无节制,还跟他说,要把她不再的那两年没做的,通通给补回来。 7号到了女儿到防疫针的时候。 他去排队给女儿打针,她则是去妇科挂了个号,想检查检查自己是不是又怀上了。 拿着化验单,她有些疑惑,没有怀。 她不禁的怀疑,陆维擎是不是又去偷偷问过医生,这回知道了她彻底不能生了呢? 她心里就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来? 找到陆维擎的时候,他正用背带把女儿绑在身前,“念尔好乖,现在念尔打针都不哭的是不是?” 他的声音很温柔。 “去检查,怎么样?” “我没什么问题。”她说,欲言又止。 女儿像个小袋鼠似的挂在胸前,一手牵着太太,走向车子。 甘愿开车。 到家,自然的是把女儿送到岳父那边。 黎衍跟陆维擎两个人占据了厨房,甘愿就找洛筝聊天。 把自己的疑惑说给洛筝听,洛筝反而笑了,“诶,陆维擎还真是生猛啊!” “我跟你说正事儿你,你却在这儿跟我胡说,郁闷着呢……” “郁闷什么呀,郁闷你怀不上,还是郁闷他有事瞒着你啊?” 夫妻两个,正常的亲密,应该不算是瞒着吧? 他想要,她想给,有什么瞒着不瞒着的呢。 “我不 知道。” “甘愿,你还真是,你这臭毛病吧,全是被陆维擎给惯出来的,又想作呢,不就是做的时候不采取措施么,你纠结什么?” “洛筝,我太讨厌你了,我根本就没法跟你沟通。” “啧啧,不就是怕你们再有了孩子,他注意力放在孩子的身上不放在你身上么,你得了吧,我跟你睡一张床的时候,陆维擎是谁咱还不知道呢饿,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呵,你不就是在纠结他是不是觉得有一个念尔跟时然是不是不够啊,再想要一个就这样,去问呗,你不想什么,你就直接告诉他呗。”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想他只对我有这么一点点的要求,我还不给她。”她说。 “那你就纠结着吧。” 甘愿:“……”想来自己的男人是多么好的人,对她有求必应的,她还在这儿纠结。 算了。 晚上哄完了女儿,今天他有些忙,在舒服里跟城北开视频会议,捏着眉心,很辛苦的样子。 她站在书房门口,他看了一眼,示意她过来。 甘愿站在书桌前,他又说了几句就结束了会议。 “过来。” 她乖乖的走到他的身边,他把人勾到怀里,坐在腿上,看着报表。 “有事,想对我说?” “我没打算再生一个孩子的,擎,我知道,我这样对你而言很不好,可我还是想跟你把事情说明白的,我不想你这么辛苦,也不想我们再有一个孩子,让他来分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想多一点时间跟你在一起,就像你说的,我不要把你切割成好几块好几块的,儿子一块,女儿一块,公司一块,剩下的才是我的,儿子女儿现在都已经有了,我不要再生了。” “甘愿,你想独占我吗?” “是。”她很大方的承认。 陆先生的心情好上加好,“很高兴,我在你的心里是这么的重要,我的心情非常的好,我没想过再要一个孩子,我说过的。” “可你……最近!”最近就是……话不说完,他就知道她的意思的吧? “那不是要孩子的节奏,我只是抽了个空,就做了个小手术……我猜想那手术应该很成功,去做的检查,应该没怀吧?” 甘愿仍旧有些懵,小手术,什么小手术,等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维擎,“你去……” 陆维擎抬头,就看到她的眼眶红了,“怎么了?” 甘愿搂住他的脖子,“陆维擎,你是疯了吗?”---题外话---第一更!月票有木有啊,哇呜呜! 251 无论是在是商场,还是在情场,陆维擎都是高手 “那是……”结扎! “做什么这样一副表情,我又不是要挂了。”陆维擎笑着安稳她,看着她一副快哭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陆维擎?”表情愈加难过竭。 将她搂在怀里,“好,我不说了,难过什么,你也知道的,这几天我的表现,你很享受的么。襞” 甘愿笑不出来,“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又这个样子。” 陆维擎叹,“是,我错,这件事情我该跟你商量的,很明显先斩后奏这件事情我觉得比事先跟你商量要好的多么!” “这件事情,是我必须要做的,跟你商量了,你肯定得跟我吵,又不是没跟你超过架,你那脾气那么急,你又生气,我也跟着生气,最后还得我软下身子来哄你,伤感情还拖拉时间,这样挺好。” 甘愿低下头来,“我不愿意你什么事情都因为我妥协。” “哦,那好呀,我去外边再找一个?” 看着她不高兴的皱起鼻子,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唇,“好了,别难过,好不好?也不要为我叫屈,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不打算要孩子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女儿好不容易怀上的,要说不管吧,万一以后再有了呢,我还不知道你那心性呢,不要吧,好歹一条生命,要吧,又没精力,在国内对女性的避孕措施并不安全,可能会引起后遗症,我来做这个手术安全又没影响,不是一举两得?” 甘愿不说话,只是眼眶红红的,就看着他。 看着他,为什么就是对她这么好。 “你会不会变成人妖?”许久之后,她冒出这么一句。 陆维擎挑眉,“太太,你需不需要搜索一下?” “亏你还在国外待那么多年,这点事儿都不了解?” “这几天不是都试过了,有没有觉得不享受,或者不舒服的地方?”他凑过去,暧昧的低语,刻意的将她抵在她桌沿上。 甘愿捂住自己的眼睛,“我心疼你么!” “真心疼我?”某人问,拉下他的手,甘愿看向他,很郑重的点头。 “好吧,既然这么心疼我,那你老公有几分文件要处理,是不是可以帮我看我,顺便给我一点建议,然后我就可以交差了?” “好的,陛下。” 他让出座位,她趴在电脑前,而他则是搭着她的肩,歪在她的一侧。 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发来的邮件,然后歪头跟陆维擎交换意见。 陆维擎点头,“按照你的意思来?” 甘愿扬眉,“嗯,你这就算是让我来决策了,我这是打入陆氏的好机会。” “擒贼先擒王,大王都在你手里了,何况是陆氏。” 甘愿笑了,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诶,你说的情话能腻死人呢?” “有吗?” 甘愿点头,在她的眼里,几年前的结婚之初,她觉得陆维擎是个内敛深沉不容易表露自己心思的人,虽然有时候会跟他说些甜蜜的话,可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那个时候是小调怡情。 现在,可不是小调了,太不会刻意的说些情话来讨好她,给她开一些空头的支票。 每次干了一些让她觉得特别感动的事情,反倒是他,一副我就应该为你做这些的样子,说着每件事情的利弊关系,却轻易的攫住她心口最为柔软的那一处,让她感动。 甘愿觉得,无论是在是商场,还是在情场,陆维擎都是高手。 他不会刻意渲染,但他有的,他绝对不会吝啬不给。 看着她有些失神,低头,吻住,“想什么呢?” 甘愿回神,“不告诉你。”她愉快的哼了一声,还是认真的替他工作。 虽替他工作,可陆先生却还是不离左右,陪在身旁。 时间久了,她自己倒也得心应手。 书房里就成了这样一副光景。 陆先生窝在沙发上看书,陆太太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司的文件,而且文件在公司里,据城北的反应,相当好。 念 tang尔十个月的时候,陆太太又在书房,陆先生瞅了眼钟表,都十一点了,太太都没想过要休息的意思。 放下手中的书,将人提到桌子上,甘愿一副为难,“这项投资,我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评估来,没有正确的评估,当然了,我就无法计算出风险跟收益,怎么办?”陆维擎将桌上的文件扫了一眼,显然公司里有专业的人出具出来的数据跟案例没法让陆太太信服。 “嗯,是有点夸大,既然这件问题你没法确定,那就找公司里的另外的合伙人,她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我现在就问吧?”说着,就去拿手机。 手指刚触及到手机,陆维擎的手也落了下来,压在桌子上,“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让不让我睡觉了?” 甘愿仰首,他倾身,将她困在怀里,让他不得不朝后仰。 一只手被他按住,他轻松的就占据了她的唇。 她想去圈他的脖子,他坏笑着,也按在桌上。 甘愿微微蹙眉,他重重吻住她,然后离开她的唇,她想着去回应他的时候,他却故意的离开,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太就想笑。 “睡不睡觉?” “睡。”乖巧的答。 放开她的手,她的手臂紧接着就上来,热切的吻他。 他如同她一样,勾着她的腰,夺去主动,重重吻她。 在情事上,甘愿不是那种会有很多花样的人,可他总觉得不知道要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衣衫半解,她迷蒙着眼睛看着他。 他喘息了一下,“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嗯?” 他没回答,总不能对自己的太太说,他是真的被太迷住了,明明特别熟悉她的身体,可每一次都会燃起那种控不住的冲动来。 咬住她的下唇,微微用力,她勾着他的肩膀,让自己更加的凑近他。 甘愿闭上眼睛,感受到他手指所到之处给她的震撼。 念尔从床上坐起来,卧室里只开了几盏壁灯。 她在床上翻了滚儿,然后对着门口,“啊,啊,啊”的叫。 书房其实就在大卧室的一侧,不过当初设计的时候是做了巧妙的处理,就是怕两个人都忙的时候,孩子起来的时候听不到。 这不,刚要进入状态,女儿就行了。 陆维擎有些尴尬,迷乱的甘愿也睁开眼睛,上衣在电脑上扔着。 甘愿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看他收拾好自己,然后将她抱下书桌。 念尔还在不停的“啊啊”叫。 “爸爸来了。”陆维擎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把上衣递给她,“自己穿,她在床上,别摔着她。” 甘愿低头穿衣服,看出她的不乐意来,攫住她的唇,给了一记热吻,“这就不可爱了,跟女儿吃醋?” 陆维擎到了卧室,乖巧的女儿坐在床上,床的四周,放满了枕头跟抱枕,将她圈在里头。 把女儿抱在怀里,“怎么这会儿就醒了?” 念尔趴在他的肩上,不小心看到他脖子上甘愿咬的痕迹,十个多月大的孩子,对于特殊的地方特别的好奇,就伸出小手指就扣。 陆维擎愣了下,拿下小手到嘴边亲了亲。 念尔还惦记着那个地方,“啊……啊……” “妈妈咬的,妈妈是小狗是不是?”他耐心的跟女儿说话。 念尔也“啊,啊”的回应他。 甘愿走到两个人身边,念尔看着她,伸手就要找她。 甘愿接过,这小东西就往怀里拱。 打算慢慢的给她断奶,添了辅食,小家伙每天都要缠着她,馋那两口奶。 甘愿刚要掀衣服,陆维擎就咳了一声,抱女儿抱过来,“妈妈还没洗澡,等洗完澡就可以吃饭饭了。” 推着她去洗澡,甘愿当场脸就红了,跺着脚就去了浴室。 …… 念尔晚上一般不会 醒来,醒来的话,就要玩两个小时。 从婴儿床上搬到了父母的大床上,属于甘愿的那个温暖的怀抱被女儿就占据了。 甘愿觉得女儿非常非常的坏,例如在一张床上,她睡着了,爸爸陪着玩不就好了么,她非得过去,小巴掌拍在她的脸上,把她叫醒。 果然,陆维擎一个闪神的功夫,女儿的小手就趴在了甘愿的额头上,她一下子惊醒。 甘愿睁开眼睛,十个月大的小东西就凑过去,蹭着她的脸,以示讨好。 甘愿只好把她抱在怀里,“几点睡啊,这样子要折磨人到什么时候?” 念尔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就是困了,玩着玩着会趴在那自己睡,而不是非要吃着奶,或者含着奶瓶睡。 女儿横在中间,陆太太向来是被陆先生宠在怀里的,女儿的醋当然也要吃的,谁让女儿占据了丈夫呢。 一张大床,念尔现在睡觉,这张床的360度她都会去睡,滚滚这边,滚滚那边,全然不会考虑做父母的是多么的在这床上没地方睡。 她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强有力的胳膊落在了他的腰上。 “她睡着了。”陆维擎小心的说,气息也一点点的靠近他。 “你别乱动,你会吵醒她的。”甘愿警告,同样压低了声音。 他的视线落在女儿安睡的脸上五官变得越发柔和。他的手落在念尔的脸上,轻轻触摸着。 其实女儿真的是跟甘愿像极了。 “小甘愿。” 甘愿也翻了个身,同他一起看着女儿。 “她长得特别像你,爸爸的朋友过来的时候,总是喊小甘愿,的确跟你像极了,鼻子嘴巴都特别像你,长大了,我可有的忙了,看看女儿到时候给我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一定会挑花了眼。” 甘愿看着女儿,心也跟着柔软无比,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希望她长大了之后也能跟我一样幸运,出嫁之前被爸爸捧在手心里,出嫁之后,被丈夫捧在手心里。” 看着女儿,又忍不住的去抚摸他脸的轮廓。 他伸手将她跟女儿一同搂在了怀里。 显然,这样的亲密,女儿是不高兴的,翻了个身,将两个人分割开来。 甘愿皱眉,陆维擎则是笑了。 “你说你动不动的对女儿吃醋,看吧,她也吃你的醋,你抢她的爸爸了。”陆维擎笑。 甘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他的视线灼热而专注。 最后还是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大宝贝,不要一副哀怨的样子,今天乖乖睡觉,明天,好不好?” 甘愿:“……滚吶!” …… 转眼到年末,家里家外,陆维擎忽然就变得特别的忙。 她陆续接了陆维擎手里的一些事物,偶尔也会在公司露脸,去替他开个会。 虽然董事总有诸多意见,事情办得妥当,没损坏到股东的利益,倒还算过得去。 两个人都开始忙,幸好儿子放了假,帮着父亲,或者婆婆帮忙看看孩子。 甘愿只好就两头跑。 父亲年纪大了,也不愿意再多操劳,就想着把公司里的事情慢慢的交给姐妹俩。 Eav随性惯了,接受公司想都没想。 年会,自然又落在了甘愿的身上,她着手办得。 女儿都要一岁了,而念尔的小姨至今还没有着落,父亲在家里也是干着急,这一年多来,她又负责的国外的市场,一年到头在家不几回。 国际饭店的顶楼,豪华的房间今晚被订下来,作为楼下大型年会的准备室。 蔚岚今天被临时喊过来帮忙,把设计好的礼服送过来,正在做最后的修改,而造型师则努力将房内准备发言的甘愿尽心的打扮。 “蔚岚,你三哥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三哥跟奶奶一年半约定已经快到了,玩了一年多,趁着现在肯定要给奶奶满意的答卷呗。” 蔚岚低头把胸针别在胸前。 “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几个月前,我就跟他说过,让他渐渐的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他倒好,根本就不停,整天还在那画图呢!” “三嫂,你可别在这儿酸我了,你这又生一个孩子,比没生孩子之前更年前,这还不是我三哥的功劳呀。” 谁看不出三哥对三嫂的疼宠来啊。 本来这个圈子里就不大,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今天蔚岚带来的礼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甘愿的神采,又复合她的气质。 看着镜子中的她,蔚岚叹,“今天三哥可千万别过来,要是看到你今天穿成这样,非得把我砍死不成。” 甘愿站起来,低头看着胸前的肌肤。 “可不是,大冷天的,你让我穿成这样。” 甘愿穿好鞋子,“好了,就这样,我先下去了。” 他打开门,关际正好要敲门,看到她,稍稍惊艳了下,还是伸出手。 甘愿笑了笑勾住他的胳膊。 “祈祷陆先生今天不要出现,不然,要挖掉多少人的眼睛。” 甘愿笑了笑,“谢谢夸我今晚漂亮,但是……他没有那么小气!” 关际也不多说,让他挎着下去。 其实,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宴会的。商场上厮杀得头破血流的对手,在此刻都摆上虚伪的面具,用礼貌的言词交谈。华丽的装扮以及精美的食物,还有悠扬的音乐,看来都是虚假的。 陆维擎出了一趟差,从机场直接到酒店,还是赶到了。 今天不止是Z.L的年会,还是公司的三十周年庆,来了不少人。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太太要代表董事长发言,不来给捧场怎么可以。 低调的进场,找了个角落,先吃两口东西。 霍司矅从托盘中端起酒杯,递给陆维擎一杯。 陆维擎愣了下,还是将牛肉片塞到嘴里,咽下去,才不紧不慢的接过来,“今天晚上喝酒还没请示。” “装,甘愿根本就不管你喝不喝酒好不好?” 虽然不怎么管她,但是答应过的她的事情,最好做到吧? “不是今天不回来?” “赶下时间,还是回来好,有这快两年她不上班了,怕她怯场。” 霍司矅刚想说什么,朝楼梯看去,看着陆维擎还在吃东西,坏坏一笑,继续道;“诶,你这话我可不赞成,甘愿可不是花瓶,脑子里可是有真材实料的,一个周年庆是吓不住她,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有着自己的魅力跟手腕。” “那样最好。”陆维擎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吃,低头吃着东西,也不在意。 “小总真的是好漂,哪里像是生过孩子的吗?”霍司矅已经不说话了,有这样的低语声飘到耳里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向人群聚焦的那一处。 等看过去的时候,陆维擎没气死。 看着穿着白色礼服的甘愿挽着关际缓缓的走下走下大理石阶梯。 她五官的美丽是有目共睹的,主要是他今天穿的礼服,洁白的颈项上空无一物,让人可饱览细腻如雪肌肤,白色礼服是低胸设计,勾勒身体的完美,引人无限遐思,修身的设计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这件礼服恰到好处的衬出她的气质,关际又站在身旁,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看着那些男人看直了眼,他唇线紧抿着。 她的流利的发言,也应付着记者的采访,还有几个国外投资商的提问,中英文完美的切话,的确让陆太太的魅力更加无限。 而陆先生就隐没在人群里,吃醋。 陆太太终于讲话完毕,敬了几杯酒,就打算退场回家看孩子。 刚上楼,突然出现的陆先生就将她带到了美人可以看见的角落里,将她的美丽私藏。 抬眼看到了熟悉的人。 甘愿又惊又喜,“你回来了?” 他黑着脸,褪掉她身上的礼服,甘愿皱眉,“干什么呀,不好看吗?” “丑死了,脱掉。” “你一点都不懂 ,今晚我很漂亮,也很美。” 见着陆先生的脸色又黑了,红唇吻住他,“陆先生生气了?” “没有。” “那吃醋了?” 将她抵在角落里,就作势亲下来,甘愿四下看了下,“你确定要在这里?” “回家了。” “不回。”他硬着声音。 “干嘛呀,还跟我较劲是不是?” “我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的人,不办个婚礼真是败笔。”她怀孕生女的事儿,知道的并不多,公司里秘书部的人也是听Eav说的。 好多合作商,大约还不知道,这漂亮的甘家小总,是他陆维擎的太太吧。 本来想悄没声的把他带走呢,他现在改主意了。 “回家,想你呢。”在她怀里撒娇。 “不行,先陪着你,敬敬酒,寒暄,寒暄再说。” “我还刚跟关际说,你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现在好了,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陆先生还是带着陆太太去会场交谈。 只不过是陆太太又换了一件礼服。 G市这样的圈子并不大,看到陆维擎亲昵挽着甘愿的腰肢,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的戒指的时候,所有的人就都明白了。 甘愿怀孕生女,生的是陆维擎的女儿。 生意场上的人寒暄,“陆董,真是好久不见呢,听说是回家陪太太待产?” 陆维擎也不避讳,“可不是,这样漂亮的太太当然得回家了……” 甘愿靠在他的身边,“陆维擎,过分了呀,你这是要占主场吗?故意来抢风头的吧?” 陆维擎瞥她一眼,再有人过来打招呼,他还是客气的寒暄,不过倒是巧妙的说,“替太太来挡酒。” 终于,陆先生玩够了,想带她返回休息室。 甘愿故意跟他唱反调,又端了杯酒。 陆先生只好僵硬地看着她、缓缓低下头,靠在她耳边低语着,如此靠近她颈项上细致的肌肤,他几乎想要靠上去轻咬着,知道她的肌肤很敏感,他的轻咬能够换取她的喘息“老婆,你好美,美得让我几乎要变成发狂的野兽,要不是今天是周年庆,我肯定不会在乎众人的目光,把你带走,回家,好不好?” 甘愿抬眸看他,冷哼了一声,让她靠在怀里,他语调温柔的威胁,“不走?信不信在这儿扒了你,我这出去没几天你就穿成这样,我告诉你,我这样已经很客气了,回家!”---题外话---这是七千字的更新哇,有木有月票啥的,大家素不素国庆节玩的很嗨了捏?我想,这几天可能陆维擎跟甘愿的故事就要结束了捏! 252 两个人朝着相同的方向努力就是最好的爱情 “好吧。”乖乖的靠向他的怀里,假装自己喝醉了,让陆维擎扶着去休息室换衣服。 到了无人的角落,甘愿则是主动的圈住他的腰,“我好想你。” “不许犯了错讨好。”太眼睛已经机敏的看了四周,确定顶层没有闲杂的人等谪。 将她抵住,他的唇也重重的压下来。 他紧握着她的手,然后隔着贴身的丝绸滑动,轻抚着她修长的腿幻。 甘愿低喘一声,匆忙退开,看到他眼处的隐忍。 “回家了。”她皱了皱鼻子,就要朝休息室走。 “礼服是谁挑的?”他沙哑地问,有些不悦属于他的美景,如今竟落入其他男人的眼中,如果可以,他真想戳瞎他们的眼睛。 “我自己。”当然不敢把蔚岚供出来呀,他这个三哥有些事情上还真是非常的计较呢。 “怎么样,我眼光不差吧?我最适合这样款式的衣服了,是不是?” “是,合适的我真想就这么撕碎了它!” 甘愿吐吐舌,看了看没人,也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上来,勾住他的脖子,亲吻她。 他很受用她认错的态度。 程悦从顶层的拐角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明显是一愣的。 顶层的所有房间都预留出来给高管以上人员做休息区,能在顶层逗留的出了他们这些给老板送资料的就是高层人员的。 无论碰到谁,看到这一幕,小职员一般都会被灭口的。 她转身的有些急,不小心碰到转角木凳上的花盆。 声音不大,却足以影响到两人。 甘愿是一下子把陆维擎推开的,紧接着就看过去。 程悦整个背都僵住了,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对不起。” 甘愿擦着陆维擎唇上的口红,“没关系,你不用那么紧张。” 隔着一段距离,她又在拐角的尽头,甘愿没看出是谁。“我以为大家都在下面呢?” 程悦只好硬着头皮过来,“我是给曾总过来送文件的。” 走过来,甘愿才看清楚来人,微微有些急惊讶。 而陆维擎则是眉梢挑了挑。 程悦抬起头,看到是甘愿,“小总?” 甘愿看到她也颇为惊讶,快两年不见了,没想到她会在Z.L。 “陆总。”程悦礼貌得当的开口。 陆维擎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什么时候来Z.L的?”甘愿笑着问。 “半年前,导师推荐的。”她微微低着头,身上还穿着套装,明显就知道不是才参加周年庆的。 “在哪个部门?” “市场策划部。”程悦答,微微低着头,真是一副职员与老板的标准对话资格。 “工作还顺利吗?” “还可以。”程悦答,微微垂着眼睛,没抬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诶,你研究生毕业了吗?” “还没,来实习,还有四个月,最近也在准备毕业论文。”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姿态,甘愿微微皱眉,看了陆维擎一眼,他则是看向别处,见她转过头来,也看过来,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你去车里等我,好不好?”甘愿笑着对陆维擎道。 陆维擎瞥她一眼,有些不情愿,“你赶快去换衣服。” 说着自己走向电梯的方向,程悦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甘愿笑着看她,“诶,怎么感觉你这么怕我呀,进来,我正好要换衣服,你把后面的拉链给你拉开,我自己够不到。” 程悦跟着进了休息室,把拉链给她拉开,甘愿拖着长裙去了室内换好了轻便的衣服,看着程悦还站在刚刚进来的地方。 “你坐啊。”看着她穿的这个样子,手里还抱着文件,穿的也不算多,给她倒了杯热水。 “你们部门今天你值班?” 她点点头。 其实每年的年会这天,公司里不是所有的人都倾巢而出的。

公司的员工众多,要是都来得多大的地方能盛的下这么多人,在每个部门,包括各地的分公司挑选最优秀的员工,加上中高层管理人员,是每个大型企业年会的基本模式。 Z.L也不例外。 “新人刚开始是比较辛苦的。” “我明白。”程悦道,结果她递来热水,“谢谢。” “毕业了,有没有想过要留在Z.L?” 程悦微微咬唇,“小总,您让我留下……” 甘愿微笑,“G大金融系,也只有林教授有那么大的分量推荐过来的实习生来Z.L吧?林教授跟我爸爸是旧交,这么些年也来来往,他推荐过来的人自然是人才,错不了的,既然是人才,当然不能放过呀,你一定是足够的优秀,不然林教也不会推荐你的。” “谢谢。” “在公司,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的。” “不用的,小总,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几年前的事情……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情,现在沉下心来想的时候,我对陆总,可能也不是爱情吧,就是仰慕吧,原来就像是天边一样的人物,忽然降临在自己的身边,就像是被什么砸懵了一样,明明是脑袋坏了,就忘记了这个人从来就是不属于自己的,而且,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一个男人对你有没有意思是能自己感觉出来的,从一开始,我或许就知道陆总对我就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意思,而我还非得奢望着跟他有什么似的,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幸亏那时候想通了,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想帮你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当初的事情,说来是我做的不够妥当,从而也误导了他,又牵扯去了你,这如同是多米诺骨牌,最无辜的就是你,从他去学校做过的那次讲座之后,你也从来没有照顾我,我就觉得,那段过去,是你不愿意提起的,所以呢,今天我也不是因为往事帮你,而是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想要留住人才,现在是晚上九点,你从公司过来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吧,八点半还在公司加班的员工,绝对是好员工,而且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人要勤奋,但要成长的更快是需要稍稍的一些技巧的,如果我们相识,或者我格外的器重你的话,你的顶头上司就不会派遣你在公司加班盯着了吧,当然,她也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帮你,我觉得,勤奋的人是要给予更多的机会的,因为值得。” 听到这些,程悦还是有些感动。 好歹硕士毕业,毕业之后就已经二十五六岁了,比起同龄的人,有些人已经工作两三年了,而自己虽然在平日里要打工赚钱。 可毕竟上了这么多年学,学位还是在那儿的,教授推荐的是好,可到了工作,全是干了些端茶倒水的活,实际上的工作根本不沾边,心里的想法也没办法施展,这让她这半年来特别的沮丧。 “小总,谢谢您,您当初去学校找我的时候就告诉过我,有什么困难就可以找您,不去找您,不是因为我对当初的事情介怀,而我是真的不想在您的面前太过狼狈了……” 甘愿扶额,“好了,那就我们今天刚认识的吧,你在Z.L好好干。” 程悦不停的道谢。 甘愿笑着看她,“这么晚了,吃饭了没有?” 程悦没说话,甘愿就知道她晚饭也没吃,她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当初他母亲的那笔医药费是陆维擎说要补偿她的。 可每个月,陆维擎总会收到一笔汇款,最多的时候两千,最少的时候八百,每月的月中准时到账。 起初,陆维擎收到这笔钱的时候是在家陪她待产。 搂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短信一响的时候,他没在意,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消息。 是银行里的信息,以为是她恶作剧,他将她抱在怀里,直接夺了手机,“怎么着,这是给我发的劳务费啊,就八百块钱?我是不是也忒便宜了点?” 甘愿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呀?” 看着她懵着的样子,他蹙眉,“不是转给我八百块钱?” “我闲的哟,我为什么要转钱给你,不应该是你把工资卡一类的放在我这里吗?”她哼了声,继续回头看电视。 陆维擎不高兴,“甘愿,你还真有意思呵,我工资卡不全在那儿么,密码不都是你生日吗?” 甘愿一下子眉开眼笑的,搂着他亲他的脖子,“真的吗?”

他睨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之后用一种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她,“甘愿,我得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儿?”甘愿低头剥着葡萄皮,然后送到他的嘴边,他张口含住,“我寻思,这八百块钱是程悦转过来的。” 甘愿歪头有些不解,陆维擎索性拿着湿巾将她的手擦了,然后将她裹进怀里,“之前的时候,程悦的母亲在医院,医药费我出的,当时跟她说的,除了钱,我没什么可以补偿她的,我知道这话会让她更伤心,可那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钱,而且,除了那些身外之物,我别的,也给不了她……” “哎呀,你不用跟我解释的这么清楚,我懂你的,你觉得她把那个钱还给你了吗?” “对,我猜她是把那个钱一点点的想要还给我的。”陆维擎道,然后看着她,“怎么办?” “不怎么办?”甘愿又去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诶,就由着她吧,有些人是有自己的坚持跟风骨的,要是再去说,恐怕又要惹她伤心了。” 甘愿回过神,看着她现在比起上学那会,多了太多的隐忍就知道她的工作并不是特别的顺利。 无论哪一家企业都是免不了办公室的那些争斗的,因为有人心的地方就有争斗。 “走吧,带你下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回学校就好了。”程悦摇头。 甘愿也不勉强她,尊重她的意见。不过还是给关际打了一通电话。 关际皱着眉头,“我说,你是不是也忒小气了点啊,你都那么有钱了,还用公款外带自家宵夜,有没有搞错?” “让你给我准备些快餐而已,那么多问题。” 最后,关际还是亲自提着打包的东西到休息室,看到屋里的人的时候,他也稍稍愣了下的。 程悦起身,“关总。” 关际将东西递过来,“喏。” “你忙吧,我走了,辛苦了。”甘愿拍着他的肩,然后对程悦说,“走吧,送你回去。” 程悦跟在甘愿身后,离开前对关总微微点头,“关总再见。” 关际皱着眉头,什么情况啊,这甘愿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呀。 进了电梯,甘愿把晚饭递给她,“公司今天管饭。”这反倒让她没了拒绝的理由。 走出电梯。 一楼,还有负责接待的,笑着问候。 甘愿则是笑着回应。 到了门口,陆维擎的车子就听到了酒店的门口,看到她,下车打开车后座的门。 甘愿哈着气,“上车,你们学校离这儿还挺远的,这个点儿了,应该没有车了吧,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也跟你顺路,捎你一程,上去吧。” 程悦只好上了车。 陆维擎替甘愿打开车门,车内暖烘烘的,显然是早开了暖风。 车子驶离酒店。 这几年的习惯,陆维擎开车的时候,总习惯一手开车,一只手攥着甘愿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甘愿已经歪在副驾上睡着了。 陆维擎还是一如的绅士,打开车门,轻轻的关上。 程悦站在校门口,“谢谢您,陆总。” “不客气。” 程悦抬头看了他一眼,“您跟小总真的非常合适,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您非常的幸福,当然,小总也很幸福。” 陆维擎没穿外套,外套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已经盖在了甘愿的身上。 他低头笑了笑,“所有的合适都是两个人的相互迁就和改变,没有天生合适的两个人,两个人朝着相同的方向努力就是最好的爱情,你也会遇到的,天太冷了,进去吧。” 程悦点点头,“陆总,再见。” “再见。” …… 到了家的时候,别墅外一片的夜深人静。 只有山脚的度假村听到喧嚣的声音,像是在雪地里举行的篝火晚会。 他站在副驾的位置,虽敞开着车门,却替她挡着风,低头喊 她起来。 睡着的甘愿,总是这样,眼睛也不睁,就靠在他身上,带着些睡衣,“抱我。” 她的声音似乎要被吹散在风里,可就是这样轻柔的让我无法捕捉的声音,带着一些不明显的娇意,就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直接将她抱出来,踢上车门,抱进怀里,进屋,将她放到床上,他轻拍着她的脸,“好了,进来了,已经不冷,自己去洗澡去,我看等着我年纪大了,抱不动我了,你怎么办?” “我喝多了,又不是每次都让你抱,”她伸手就圈住她的颈,又撒娇。 她的气息过来,是有些薄薄的酒香气。 “你的量我知道,这点酒,你醉不了,你去洗漱,我去接时然跟念尔。” “好。” 回来的晚,念尔已经睡了。 时然撑着眼皮在等他们,说着今天晚上念尔喝了多少奶粉,喝了多少水,睡了多长时间。 “我们在外公这里睡,尿不湿已经换好了,念尔刚刚睡着,晚上不会起的,而且你跟妈妈最近都有点忙,明早我们还得过来,不走。” 陆维擎无声无息的看着女儿,看着女儿安然的躺着,看起来十分可爱。 亲了亲念尔的额头,也亲了亲儿子。 “那妹妹醒过来,晚上要闹,你喊我?” “我能搞定的。”陆时然嫣然成了照顾妹妹的小保姆。“你回去吧,今天给你跟我妈放假了,你刚回来,一定有很多话对我妈说的。” “就你知道?” “我是你儿子,当然知道。” “好,你早些睡。” 折返到家,走到女儿的房间,甘愿正在给儿子铺床。 “在爸爸那边睡,不回来了。”从背后圈住她的腰,等着她给儿子铺好床,才牵起她的手道:“跟我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当房门关上时,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吻她了。 她闭上眼睛,背紧靠着他的胸膛上。 “是不是要算算今天的帐?”他靠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道,用牙齿轻咬着她的耳朵,满意地听见她断续的喘息。 她的神智漂浮着,闭上眼睛,任凭他为所欲为。 感受他的唇滑过嫩的她的颈,灵活的指探进睡袍里。 她惊呼一声往后退去,差点被地上的睡衣绊倒,终于还是在他怀里转过身来,圈住他的颈,“我好想你。”“ 她站在微弱的灯光前,与他对视。他终于抱起她,走向属于他们的那张床。 “我回来,本来是想着给你个惊喜的,谁想到啊,宴会上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带离那里,我怕在那里待得久了,我薄弱的自制力会全然崩解,在众多衣冠楚楚的男女面前表演饿虎扑羊的好戏,将你按倒在地上。”他连声音都透着特别的誘惑,在低语时轻咬她的颈项。 “呵呵……”她笑了,捧着他的脸,“维擎,你怎么那么像个守财奴啊。” “我就是!”直接吻住。 最后,在她被他卷走所有理智的时候,她迷蒙的听到他说,“你是我的,这一生都是,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永远都不会……”他是在喘息间低语。灼热的气息拂她的耳边,继续以激烈的温柔折磨她。 她眯着眼睛,像是一直受用极了的猫咪,循着他过去,“离开你的是傻子的,这辈子赖定你了……”---题外话---今天更新上了,么么哒,假期结束了,明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加油呀,么么哒! 253 有子,有女,给我凑了一个好的人生 转眼到了过年,腊月二十九,天气格外的清朗。 陆维擎拿着春联,时然跟着,当然还带着黎梓这个小拖油瓶。 他们像普通的人家一样,自己张贴上春联,寓意美好的春联添了节日的喜庆蓉。 一家三户,大门口,加上屋门口,就连甘政临大花盆上都贴上吉利的福字馒。 甘愿抱着念尔出来。 念尔好动,小手指指着站在三角梯子上的爸爸“啊啊啊”的叫。 “好了没,吃饭了。” “马上。”他从梯子上下来,把没用完的福字收起来,抱起冻得小脸通红的黎梓进屋。 “让你好好在屋里待着你不,看,把小脸冻得。” 念尔“啊啊”的叫着,扭着身子朝陆维擎那边去。 陆维擎只好把女儿也抱过来,“不是要找妈妈的吗,我抱姐姐了,你就不高兴了?” 念尔对着黎梓“啊,啊,啊”的,小胳膊推着黎梓。 陆维擎皱眉,“你这样任性,推姐姐,爸爸不高兴了?” 撇撇嘴,女儿就假哭起来,伸手要找妈妈。 甘愿摇头,“爸爸说过了,念尔发脾气的时候,谁都不许哄,要听爸爸的话。” 念尔最后只好趴在陆维擎的肩上。 扛着两个孩子好容易进屋。 吃过中午饭。 陆维擎就带着一家人从山上到了陆家的老宅子里,去年过年是在甘家过的,一家一年。 陆西遇近两年都比较清闲,一直在G市,住在老宅子反而比他多了。 除夕这天。 孩子们在玩闹,甘愿陪着陪陪还有二嫂在厨房里包饺子。 陆维擎过来帮忙,一直觉得大过年的,她心事重重的。 包完饺子,家里的阿姨在厨房里帮忙,奶奶抱着念尔身边围着一群的孩子,算是得空了。 就看着甘愿时不时的朝门口望过去。 陆维擎自然知道她想些什么,他上了楼,没一会儿就站在二楼的围栏边朝下喊她,“甘愿,你上来下,你把我的那双鞋搁在哪儿了?” 甘愿只好匆匆上楼,“你现在找鞋子做什么,那天去买的鞋,明天不是要穿的吗?” 她找到行李箱,顺利的找到了他的鞋,还有他第二天要去拜年要穿的新衣服。 在箱子里难免有些皱了,“正好现在也忙,我给你熨一下,明天要早起,今晚肯定又睡得晚,又没时间给你熨了。” 把衣服放在熨烫机上,衬衣,西装,都给她熨平整了挂在衣橱里,还有儿子跟他爸爸同一款式的西装一同给他熨了。 她在忙活,陆维擎就歪头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然后终于走到她的身后圈住她的腰,“从我再见到你,你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是这么认认真真的。”比起以往,他现在与她亲密无间,完全没了往日的疏离感。 “给你们干事情,还能不上心,你那么挑剔,不好好干,那怎么行?”她歪头笑他,然后叹了口气,“又过年了,又老了一岁,这一年过的真是忙……” “觉得一年一年过的快,那是因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意义了,所以觉得时间过的快,一到过年,你就心事重重的。” 她没说话,只是低下头,把儿子的衣服放好,然后转过头来,靠向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的肩,“你是想见见他的,对吗?” 这几年,他在试药,身体出现了各种的反应,本来念尔出生的时候,他是想要回来的,可身体状况不好,就没有回来。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了,他的状况有所了好转,病情也暂时也得到了控制,今年想要回来的。 可他姥姥那边也知道了他的情况,去的瑞士陪他,计划再次搁浅。 抬头,看着陆维擎,甘愿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举家团圆的日子,去年的时候,他一个人远在国外……可这今年又遭了这么多罪,我不想让他一个人的,哪怕身边有个人照顾他,也好让我放心……”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那样的情感虽与爱情无关,可却是真的关心彼 tang此的,他曾经多么希望她过的幸福,她也是同样希望他多幸福的。 “每当中秋,每当过年,我都期盼着,他能够回来。 我不希望他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的,我多希望他携妻带子的回来,我们可以放下心中那最大的一块石头,喊他一声大哥,喊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一声大嫂,或许过几年之后,有一个像念尔这样的小不点喊我婶婶……可我又害怕见到他,见到他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住在那冰冷没有人气的医院里……而我,却不知道能够为他做些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我却无能为力,就连简单的去探望,我都没能去过……” “他就知道你这种心性,哪能让你去看他,今年的暑假我跟儿子去看他的时候,跟你说过的,他的精神状态,各方面都很好,你让他再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呢,他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向来是为别人着想的,不愿意拖累别人,这也是事实,再说,感情的事情,向来由命不由人的,甘愿,你让他,怎么办?” 甘愿眼眶微红,“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强求不来的,可是,他那么好的人,这样,不应该是他的结局,好人,不应该要幸福的吗?” “这个道理,他懂,只要适合他的缘分,他不会放过的,相信我。” 甘愿靠在他的怀里,手揽着陆维擎的腰,“擎,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可是我越幸福,也越希望他能够幸福,可他……却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面。” 陆维擎低头,捧着她的脸,“诶,甘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你的性子跟他真的特别像,别的不说,就单凭你们俩的这个性格,就不合,可以在一起生活,可是爱情啊,这就是你为什么十年还想着我的原因。” “啊?” “你们真的太像了。” 甘愿咬唇,“他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太多了……”几乎是在她所有低估的时候,人生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身边,救她于水火。 “我的人性没有扭曲,经年是起着关键的作用的,他不许我堕落,给我太多的正能量,也给予了我很多的帮助……她像我的老师,也更像我的亲人。” “所以,你依赖他,可你不爱他,不像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爱他,因为你从心里就尊敬他,你对他的感情跟对黎衍的感情是差不多的,黎衍也从未对你有过别的要求,就如同你们当初订婚,明明不爱对方,却愿意为对方付出……在大哥的心里,他一直都知道你的这种想法吧,他没有刻意的为你保持单身,甘愿,他只是没有碰到合适的缘分,如果碰到了合适的缘分,他不会错过的……” “真的吗?” “真的。”那好歹是他的大哥,何况,在时然出生了之后,见着时然跟他越长越像,聪明如他,自然不会把自己陷入一种绝境里的。 而且大哥曾经也跟他谈过甘愿的。 对甘愿的情感很复杂,单纯的爱情不能够让他支撑十年之久不求回报的照顾一个女人十年的。 太多的原因在其中,最后的放不开,最后化为陆经年的一声叹息,“习惯了对她的照顾,也习惯了跟她这样的一个生活方式,习惯了照顾她,也习惯了她在身边…… 陆维擎是个耐心十足的倾听者,可又是看事情很准的观察者。 很多事情她都能给她化腐朽为神奇。 花了心思,让甘愿的心里舒坦了太多,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 念尔站在桌子旁,桌子上的苹果,哪一个都有她的牙印。 甘愿跟陆维擎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陆维擎皱眉,“奶奶,您又这样惯着她,让她祸祸。” “哎哟,她这么小小的,能浪费什么东西呢,你说,你这个当爸爸的,还不许女儿吃点东西了?” “她这么小什么东西根本就吃不了,这苹果她的小牙齿在上头那一颗苹果上都有,大家怎么吃,她小,可也不能没规矩吧,你现在不制止她,长大了,就没法管了。” 陆家老太太哼了声,“来,念念啊,到太奶奶这儿来,来,太奶奶,再给你剥个桔子,再过二十几天啊就是咱念念的农历生日喽……可是你爸爸呀,还不给你妈妈好好的办个婚礼呢,你都这么大了,你说,你爸爸怎么就不会做事情呢,就觉得媳妇儿娶回家就不用疼了。” 陆维擎:“……” 甘愿笑了, 走到老太太身边,“奶奶,您说什么呢,婚礼不办啊,是我的意思,我们都注册结婚了,时然都十四五岁了,您还让我们办婚礼呢,您想好啊……” 甘愿的声音低下来,“他都要四十岁了,就不要了吧?” “38。”奶奶纠正,“38了,没结婚的,陆家这么多年来,就属他这么一个。” 甘愿微笑,“奶奶,婚礼啊,是办给别人看的,带着念尔,这么小,也不方便嘛。”她也明白,在老太太的眼中,不半办个婚礼,不热闹热闹,不算是真的结婚。 “愿愿啊,你倒是觉得过几年可以呀,这女人呀,还是你这个岁数穿婚纱最好看,你问你二嫂,你二嫂跟你二哥结婚的时候,一看就年轻人,你们可不能等太长时间,那样拍照也不好看,而且啊,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能够不好好的办个婚礼呢……”陆母也过来起哄。 陆西遇也来凑热闹,“是啊,那就办个婚礼呗,维擎,你兜里揣着那么多钱干嘛??” 陆维擎皱着眉头,“哎呀,婚礼啊,办,办啊,真办,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呀,怎么都向着甘愿?” “你混啊你。”老太太道。 “好,好,你们说什么是什么。”陆维擎没告诉他们,他们的婚礼,他有自己的打算的。 …… 这不,吃过了年夜饭,春节晚会也结束了。 一大家子的人都各自回屋睡觉,陆维擎将甘愿搂在怀里,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 “我就知道,奶奶的话,你是听进去了。”甘愿笑,然后摸着他的脸,“幸福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要让别人知道么,也不受那个累么。”奶奶给他休假的期限已经到了,工作接手,再加上婚礼上的事情,他一定累得不行,她可不想因为婚礼的这点事情,让他再受这份累。 “我说过的,别人有的,你也有的……” 甘愿笑了笑,“我觉得有没有婚礼已经没有关系了,因为有子,有女,给我凑了一个好的人生……”再没什么不满足的了,还想上天怎么厚待呢?---题外话---还有一更,十二点前的……这周末,陆维擎跟甘愿的故事结束。 254 最幸福,最美妙的洞房时刻,我当然不能委屈你了 “嗯,你有了好的人生,就没我的份儿吗?”陆维擎也不敢她,一副淡然的样子,甘愿则是撑起身子看着他的脸,看着这个男人这样子吃醋,“最主要有你,没你,哪儿来的儿,哪儿来的女,甭提好人生了。” 果然,陆先生的的心情好到爆,搂过来亲了亲,“嗯,睡觉。” 北方初一这天,很早就起来拜年澉。 甘愿正睡得迷糊,陆维擎就在耳边喊她起床玛。 “嗯?”她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问:“几点?” “五点。” “天,才五点。”翻了个身,睡过去。 “要起了。” “我不要。”她摇头,不想起,这才哪儿跟哪儿?这是冬天啊,暖暖的被窝才最好么。 “今天初一,你是要跟着出去拜年的,去年初一,你大这个肚子,快生的样子,面都没露,陆家的那些长辈也都没怎么见过你,念尔今天妈抱着,我们带着时然,是要到大伯那边去的。” 甘愿终于转过身来,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还没五点,才四点三十五分,也太早了吧?” “还早,都快五点了,以前爷爷还健在的时候,父亲带着我们兄弟三个,还有蔚岚去给陆家的长辈们拜年,我们从早上三点就出门了,一家一家的拜年,现在还好了……很多亲戚都已经不在G市了,儿女们都去了外地,父母也都跟着过去了……倒是省了腿儿了……就去大伯家,还去堂叔那边……” “都去吗?”甘愿坐起来。 “对,都去,二哥一家去,我们一家也去……就算,二哥家不去,你也得尤其去。” 甘愿披着被子,看着他在穿衣服,也不说话,悄悄的打着哈欠。 “我们结婚,光去注册就注册了两回,大伯那边都知道我的结婚了,老三家的媳妇儿倒是一面儿都没见上,你得多过去走动走动。” “好吧。” …… 去亲戚家拜完年,回来已经快八点了。 来给奶奶拜年的倒是在屋子里做了不少人。 很多人甘愿都不认识。 大家都逗着念尔,就见着女儿的怀里塞了不少的红包。 念尔乖巧的在陆母的怀里,抱着那一堆的红包眉开眼笑的。 “老三呢,你家这个小姑娘,可是个小财迷啊。”堂嫂开口。 甘愿则是皱眉,想着,原来,陆家的亲戚还真多啊,一张张的生面孔,甘愿也得随着陆维擎喊哥喊嫂的……笑容都快僵了。 这不,好不容易拜完年都走的差不多了,陆维擎那些走的亲近的堂兄弟又留下来吃饭。 熬完了春晚,早上醒来的又早,午饭过后甘愿就带着女儿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听着楼下的餐厅里还吵吵嚷嚷的,快三点了,这初一的饭吃的可够久的。 奶奶跟婆婆还有二嫂在看重播的春晚,陆小冬跟陆时然两个人在偏厅里玩游戏。 还真是过年的节奏。 等着都结束的时候,快四点了。 陆维擎跟陆西遇都喝了不少,送走了客人,两个人歪在一张沙发上头碰着头,在吃苹果。 陆家老太太看着两人,“诶,真是,有好几年家里没这么热闹了。” “可不是,平素里都忙,明年啊,人估计都凑齐了,经年回来啊,更热闹。”陆母开口。 老太太点头,“嗯,唯独这样好啊。” 陆维擎眼神飘过来,“奶奶,我们在家还不够吗,非得让大哥回来,我以为,有我跟二哥就够了呢。” “呵,还二哥呢,你二哥都让你给带坏了,今天也跟着你喝了这么多酒。” 陆维擎冤枉,“我喝酒抽烟都是我二哥教的,你忘了我爸说的了,我跟着我二哥没学好,喝酒抽烟,泡妞,一样没落下,我二哥腿险些没打断,不都是因为教坏我么!” 陆维擎幽深的眸里有些薄薄的醉意,显然回想起以前来,他是有着无尽的美好回忆的。 初一的晚饭,陆 tang维擎跟陆西遇两个人直接再没上桌,两个人就歪在一张沙发上,维持着头挨着头的姿势睡着了。 两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家里的老太太带着儿媳妇儿孙媳妇儿在打麻将。 可麻将甘愿是生手,一来二去的就输了不少的钱。 陆维擎迷迷糊糊的站在老婆的身后,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输这么多啊,我给你赢回来。” 最后这麻将玩着玩着就成了陆家老太太陪着两个孙子还有儿媳妇儿玩了。 玩够了,一家人就窝在沙发上聊天。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 “维擎,你的假期可是要结束了呀?”提醒着要手心,去工作了呀。 “嗯,你没发现,我这几次去公司开会,提的方案都挺好的么。”陆维擎道,然后朝着甘愿挤挤眼,“主要是公司提出的方案都是甘愿的创意。” 老太太赞许的看着甘愿,“我不管你们谁的创意,公司管理的好好的就行。” “那肯定。” “我是个开明的老太太,谁啊,我也不强求,你们兄弟仨啊,是不要把陆家这份家业都给埋没了就行。” 话虽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可管事儿的就是陆维擎自己,城北吧,大过年的还带着媳妇儿跟儿子度假去了。 工作上老太太放了权,陆维擎当然有自己的主意。 转眼就到了女儿一周岁的生日,当然了,从过了年,陆维擎就开始又神神秘秘起来。 其实不用说,她也大体知道的,又是要给女儿弄个什么惊喜的。 她又时候看他在书房忙的不行,还取笑他,“你弄个什么惊喜的,你女儿那么笑,她能知道什么?” 这话一出,陆维擎则是将她拉进怀里,索性圈在怀里,“哎呀,这是某人吃醋了吗?” “我吃女儿的醋吗?”她冷哼,凑过去就看到了他藏在黑发里的一根白头发,有些心疼搂着他的脖子。 “某人的心性我还是了解的。”他亲了亲她的唇,耳鬓厮磨间,他会情话绵绵的告诉他,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女儿是他的宝贝,女儿的妈妈是她最重要的宝贝。 她则不说话,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与温暖。 …… 终于,明天是念尔周岁的生日。 她提前下了班,去给女儿买了礼物,顺便也给丈夫跟儿子挑了几件衣服。 正月的大生日,天气还有些冷,她裹着大衣到家。 女儿见着她回来了,蹒跚的迈着步子,不停的“妈妈,妈妈的叫。”这个时候,的念尔不大会叫太多的人,只要是女性,全部喊妈妈,倒是爸爸能喊得特别顺溜。 “你爸呢?”屋子里没有陆维擎的影子,甘愿问时然。 时然抬头,“不知道去哪儿了。” 十四岁的儿子长得高高的个子,比她都高了。 “给你买了条新裤子,我去试试,要是短了,再给你换。” “行,我试好了,告诉你。“时然低头发着短信,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甘愿有些好奇的,“你给谁发短信啊,女朋友吗?” 时然嘴角一抽,“妈,放心吧,我不会早恋的。还有啊,以后开家长会的事儿,还是我爸去吧,你别去了啊。” 甘愿皱眉,“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别去啊。” 时然有些烦恼,“我们正月十七开的学,我今天刚回来的,放假之前,你给我去学校开的家长会,你当时穿什么衣服去的?” 甘愿皱眉,“我忘了啊。”这么久的事儿,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么。 “不是吧,你忘了,可我们的同学的是印象深刻啊,你当时是不是就戴着你那副黑框眼镜去的啊,穿着那件黄色的羽绒服去的?” “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啊,根本就是。”时然有些气,短信索性也不发了。 “我同学都以为你是我姐,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搞错,我说你是我妈,根本没 人信。” 甘愿看着儿子。 她想起来了,去开家长会的前一天晚上,她家先生缠到她半夜,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快要迟到了,根本没来得及收拾,就随便出门了。 “说我年轻,不好吗?”甘愿道,就听着儿子哼了声,“好,我们班里那几个闹腾的学生要加你微信,我说你真是我妈,他们都说,你爸是二婚吧,娶了个媳妇儿比儿子大不了几岁。” 甘愿:“……”有那么夸张吗? “反正啊,你以后开家长会什么的,就不要去了。” 甘愿吸了吸鼻子,撅着嘴,念尔看着她这幅模样就拍她的脸。 陆维擎一进门就觉得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走到太太身边,习惯的先亲儿子,再去亲女儿,最后给太太一个吻。 吃过晚饭,哄女儿睡了,儿子在自己的屋里写作业看书。 陆先生洗完澡就看着媳妇儿坐在梳妆桌前,把她平时在家里的那副黑框眼镜扔到了垃圾桶里。 “怎么,儿子嫌弃了?” 甘愿也气,“什么情况啊,竟然嫌弃自己的妈年轻,有没有搞错呀。” 她嘟哝着,陆维擎就从身后抱起她来,圈在怀里,然后从镜子里看着她的样子。 他也觉得她比以前更年轻了一些。 以前,甘愿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忧郁气质的,自从生了念尔,她反而更加放的开了。 心态好的人就不显老,是年轻的很。 特别是戴上他那副黑框的眼镜,去冒充个大学生还真是不为过。 甘愿把儿子的话重复给陆维擎听,陆维擎皱眉,“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早熟吗?” “看你自己的儿子就知道了。” “哦,原来,你这么有市场?” “可不是吗!” “那我可得看好了。”陆维擎笑,然后抱着她去睡觉。 关上灯,他悄声的问,“请假了没?” “嗯,请了。” “那就好。”他道。 她不太知道他的那就那就好是什么意思,等着清晨四点多的时候,身体在慢慢的苏醒中,她舒服哼出声来。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下意识的攀住了身上男人的肩,然后在他的怀里颤抖,呻,吟。 终于她在他怀里睁开眼睛,是他放大了英俊脸庞,她哼了一声,就迎上唇。 这个本应该加班的的早晨,就这样在陆先生的亲密间,她彻底苏醒。 从床上到了浴室。 她与他拥抱在浴室的淋浴间里。 最后在他们的更衣室里,他将她抵穿衣镜上,她最后只能在他的怀里求饶,一遍遍的说着爱他。 他才终于听着,重新匆匆的洗完了澡,她有些脑袋发懵的,她裹着浴巾重新出现在更衣室里。 拉开橱子,一件婚纱挂在她的衣橱里,雪白雪白的颜色,加上精巧的做工,在衣橱里,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歪头看他,询问他这是几个意思。 “今天女儿周岁的生日,也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日子。” 甘愿脑袋“嗡”的一声,“原来,你这些天在忙,不是在忙工作,是在忙这个呀,不是在挣钱,是在花钱,不是说,不办了吗?” “原本我们的婚礼是跟女儿的百日宴一起的,甘愿,可是你生孩子的当天,真是把我吓得够呛,我也没那个心思在念尔那么小,你身体那么虚弱的时候,再腾出精力来弄一个婚礼,所以一拖再拖,就到了现在……奶奶跟母亲,总觉得没有那个婚礼,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也这么觉得,没有婚礼,总缺少了那一个爸爸将你交给我,我伸手接过你的那个仪式,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着你穿婚纱的样子,一步步的走向我,美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让所有的人都羡慕我!” 甘愿微微低着头,也不说话,她已经要说不出话来了。 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他已经伸手将那件漂亮的婚纱拿出来了。 “换婚纱,我送你去爸爸那边,造型师跟发型师都在那边等着,你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也不需要做, 只负责换好漂亮的衣服,走向我就可以,享受这一整天。” 甘愿眼眶微微一红,“那今天结婚,你大早上的就……”存心的吧,故意整她啊。 陆维擎冤枉,捧着他的脸,“老婆,霍司矅跟邵隽他俩早发话了,今天不把我灌趴下,一个不姓霍,一个不姓邵,我喝的腿都软了,今晚洞房,肯定门儿都没有了,他们一定没想到,今天一早……哼哼……今天肯定得醉了啊……今天我什么都安排好了,到了最幸福,最美妙的洞房时刻,我当然不能委屈你了……” 甘愿搂住他的脖子,“你……” “好了,换衣服。” “还有女儿的小婚纱,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扬,就是几个重要的朋友,还有亲戚,没有外人,不会很累。” “我知道。”她知道,他一直是心疼她的,她的事情上,他每件事情都做的贴心而周到,让她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今天我们结婚,所有的人都事先知道,就我最后一个知道的?”---题外话---吼吼,月票有木有呢? 255 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爱她一生一世 “不是不告诉你,就怕你不配合。” 甘愿当然没有穿着婚纱出现在父亲的屋子里,她是怕吓着他的。 清晨,天气特别的凉。 甘愿是抱着婚纱裹着陆维擎的一件羽绒服过去的逖。 打开门,造型师发型师都礼貌的打招呼,“陆太太。” 显然这声陆太太让甘愿的心情更好了。 化妆团队带来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她只管坐着,什么也不用想。 她正在做头发,甘政临是煮了饭端过来的,甘愿歪头看过去,“爸,你怎么亲自给我端饭过来了?” “我问过了,你还没开始上妆,就给你做了点饭,今天一天有的忙,你饿着怎么办?这样的面呢,我做得肯定没有你妈妈好吃,可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妈就说过,你出嫁的那天,一定要给你下面,两头窝两个鸡蛋,一个留着给你吃,一个给你的丈夫吃,现在呢,都没有那么多风俗了,你们年轻人啊,结婚有你们年轻人的结法,别饿着吃吧。” 甘愿眼眶微红,“哎呀结婚什么呀结婚,我都多大了,我们结婚都快两年了,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您呀真是的,这么大个事情的,我每天都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您还真瞒得下去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了。” 一旁的小助理很会察言观色的,挪过凳子让甘政临坐。 甘政临叹息一声,“甘愿呀,当初维擎找我谈的时候,我也觉得,你们办不办婚礼都不重要,他对你的那份心思呀,我是看在眼里的,一个男人实实在在的对你好,比什么都重要……可作为你的爸爸总想着这个男人要是锦上添花就更好了,女儿有个婚礼,女婿当着我的面,给我一个承诺,说一辈子好好的爱护我的女儿,我心里想想就挺高兴的,这不,也觉得你有个婚礼,你婆家也更加重视你不是?” “爸……” 甘政临呵呵一笑,“我也知道,你婆婆对你跟亲女儿一样,我是知道的,这不,老人家么,就爱这么胡思乱想的……维擎跟我谈,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多想就答应了……也随着他瞒着你,这人啊,年纪大了,也是些老思想了,没个婚礼,也总感觉你没结婚似的。” 甘愿低头吃着面,“爸,这面真好吃。”她眼睛一转,“头发弄好了吗?” “已经弄好了。” “那你们稍微等我一下呵。”说着,甘愿就起了身,从一旁的沙发上,再穿上陆维擎的外套,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面碗就走了出去。 时然正在客厅里给妹妹梳头,当然还有黎家的小跟屁虫黎梓,等着梳头。 看着甘愿这幅样子进来,时然吓了一跳,“妈,你干嘛?” “你爸呢?” “楼上打扮呢。” 甘愿话也没说,直接腾腾的上楼。 陆维擎正站在镜子前让蔚岚给系领结的,腾腾的声音特别大,以为是时然呢。 回头一看就看到甘愿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面。 蔚岚看着这一幕有些发笑,三嫂穿着大哥的衣服显得整个人特别的瘦弱了,衣服特别大,她小脸,头发有盘着,有些滑稽。 陆维擎回过头,“结婚前,我们是不能见面的。” “蔚岚你先出去一下么。”甘愿微笑着道。 “好呀,我正好去楼下打扮一下我们的小公举。” 蔚岚下去不忘把门带上。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甘愿问。 “结婚前,我们是不能见面的。” 陆太太哼了一声,把面搁在一旁的小桌上,“一个小时前,跟我睡的男人是谁啊?” 陆维擎扶额,直接将人搂过来,“陆太太,你还真是不矜持耶。” 她哼了声,才拉着他到桌子前,把筷子跟碗递给她,“爸爸下的面,里头有两个鸡蛋,你吃一个,我吃一个,我猜啊,这两个鸡蛋应该都是我吃的,那是滚蛋的意思,可爸爸今天却说,一个是你吃的,我就给你送过来的。” 陆维擎挑眉看她,这可不是因为陆太太体贴她,是因为陆太太真的很挑食啊,鸡蛋支持蛋黄不吃蛋清的。 < tangp>他只好拿起筷子,低头把蛋清吃完,留下蛋黄。 夹起来送到她的嘴边,她也不张嘴,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 “不吃,我全吃了啊。”送到自己的嘴边,他眉梢一挑,勾住她的腰,连同他自己的唇一起送过去。 甘愿立即勾住脖子,迎上去。 “你还真是。”陆先生很无语,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任性却又心满意足的从他唇间接过的食物。 甘愿不看他,当着他的面,把面吃一半,给他剩了一半。 陆维擎摇头,还是低头吃完他剩下的。 “儿子吃饭老剩,随你,女儿现在更是,我呀,这辈子吃仨剩的还真就够了。” 汤也没剩下的把碗搁在桌上。 甘愿很满意,当然不会忘记给任劳任怨的陆先生奖励的,吻下去的时候,她是站着他是坐着的。 他微微仰着头,她抚着脸的。 可越吻越深,她就坐在他的腿上,挪来挪去的,陆先生就睁开了眼睛,“宝贝,我想把礼服弄皱了。”将她按在床上再来一回的。 “等着我化妆呢,走了呢。”她道。 “嗯,不许再过来了,等着我去接你,嗯?” 又亲了亲他的嘴角,才点点头,匆匆离开。 …… 时然看着老妈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叹息,“我妈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那么不靠谱呀。” 蔚岚瞥她一眼,“女人啊,一辈子不靠谱才幸福呢,你爸跟你妈是我见过最任性的结婚夫妻的,可却也是最幸福的。” 黎梓忽然上来抱住时然,“我们也是最幸福的。” 时然嘴角一抽,看着这个小奶娃,“呵,你也太小了点吧?我要敢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舅会劈死我的。” …… 因为早已过了二十几岁闹腾的年纪,成熟的男人结婚有着他独特的魅力。 婚礼的地点是定在度假村的宴会中心的。 陆维擎这个新郎是很会做事的,见到了小姨子见伴娘,Eav还不等着要说些什么的,他就递过来红包,“里头9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毛九,密码你姐生日。” Eav自动的打开大门,“姐夫,你真的好霸气,好帅。” 今天的陆维擎可谓是自信心爆棚的,“那是,不帅,你姐能看上我?”甩下这大红包,他大摇大摆的朝楼上走去。 “我的宝贝女儿,你找的那个女婿我很满意,我唯一遗憾的是,只有爸爸陪着你出嫁。” 甘愿脸贴着父亲的肩,“爸爸,我妈妈说过的,她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嫁给了你,她为我高兴的。” “嗯,你妈妈看到你幸福的样子,也安心的。”甘政临想起妻子还是有些忍不住感受,看着甘愿有些想哭的样子,他忙安慰:“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不许哭。” “嗯,洛婶儿说过的,今天不能哭的。” 陆维擎进来的时候,就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一抹俏丽的身影,身着白色的婚纱,沐浴着阳光,美丽的让他觉得不真实。 甘政临是最先发现他站在门口的,退了一步,然后牵起甘愿的手,陆维擎则是满目柔情的走上前,伸手,接过她的手。 “维擎,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他道,声音里明显有些不舍。 “爸爸,我向您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让她幸福快乐……替您疼她,爱她,照顾她,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爱她一生一世。” 他说过爱她,也相信他会爱她一生一世,可这话这样说出来,她还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她忍了很久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 一生一世诶。 他给她的承诺,她是相信的,她相信他能够做到的。---题外话---第一更! 256 我的新娘子,你太调皮点了哦 G市结婚有习俗,新娘子要上车前,脚是不能占地的。 洛婶儿在一旁,让她们吃这个带那个,甘愿随手跟着的包里不忘给她放上栗子跟大枣。 终于,陆维擎抱起甘愿,朝楼下走。 裙子长长地裙尾拖曳着,伊唯想要伸手拎着裙角。 “拖着吧,只要别踩着就好。”他道菟。 抱着甘愿从二楼下来。 披肩裹在她的肩上逖。 “冷不冷?”他问。 甘愿搂着他的肩,“心里热乎乎的。” 甘愿:“问你冷不冷呢,心里热乎乎的,说的是些什么?” 门外宾客都在,都是相熟的朋友跟亲人。 洛筝跟黎衍站在门口,黎衍抱着小儿子。 黎梓则是大叫,“妈妈,二姨好漂亮,像仙女耶!” “是啊,像仙女。”洛筝歪在黎衍的肩上,“哎呀,总觉得有个婚礼,她才像是真正的结婚了一样,其实不结婚也好,总觉得缺了点啥,现在好了……她终于结婚了。” “是啊,终于有了一个婚礼,也完满了她的人生。” “完满了她人生的不是这个婚礼,而是陆维擎这个人,有什么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呢?相恋,分离,重逢,几经坎坷,终于走到了一起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拆散的,因为太辛苦了,老天都不忍让他们分离的对不对?” “对。” 他是看着甘愿那些年是如何的苦苦挣扎的,终于,得来了属于她的幸福了。 山脚下的度假村。 本来就是那个男人花尽心思给重新造就了她的梦。 而在这间梦一样的地方,陆维擎也同样给了甘愿一个梦一样的婚礼,独一无二。 起哄的伴郎团们站在宴会厅的精致大门前。 陆维擎抱着甘愿下车的时候,他们微微倾身,那精致的巨大双拼大门缓缓打开。 入目不是常见的红色地毯,而是别有心意的曲径,别致的像是曾经的田间小路,而道路的两旁却是真的绿草茵茵,紫色的小花开满地,沿着那条蜿蜒的幸福道路盛开着。 整个整个宴会厅被紫色的幕布笼罩着,繁花似锦,头顶上到处是别致的花型吊灯,一簇一簇的。 每一张宴会桌上是满满的鲜艳花朵。 她的婚礼,他在她活生生的婚礼现场造了个花园出来。 甘愿整个脑袋都一片空白,所到之处,全部都是她认识的,不认识的花,还有到处是花香。 他抱着她走到那心形的典礼台上时,脚触底,她下意识就想要伸手掀开有些阻碍她视线的头纱。 陆维擎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这好像是我的权利。” 司仪宣布结婚典礼正式开始。 甘愿与他面对面,直接把司仪的话筒拿过来,道:“我愿意嫁给他,能够与他相遇,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她话音刚落。 下面有人喊,“好。”然后尖叫声此起彼伏。 陆维擎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今天是他太太的大日子,当然是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她高兴,哪里有那些规矩不规矩的呢,仪式不仪式的呢。 “与他相遇的时候,我十六岁,情窦初开,仍旧记得,他站在门口时的样子,夏天的风那么热,可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衫却那么干净清爽,我妈说过的,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他成功的迷倒了我,我使了浑身的解数把她留在了度假村,那个炎热的夏天是我一生中最美丽夏天……” 一个美好而浪漫的一见钟情的故事,在大家的掌声中结束。 陆维擎掀起她的头纱,他最美的新娘子眼眶微红的看着他,然后双目微垂,他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 “很多次,在梦里,梦到过,掀起你的头纱,亲吻你,这一天,终于来了。” 低头,深深吻住她。 甘政临坐在主位上,也微微红了眼眶,念尔趴在姥爷的肩上,看着这一幕。 属于两个人的典礼结束。 陆维擎牵着甘愿,抱起穿着跟妻子一样婚纱的女儿,在女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念尔,生日快乐。” 明明说好的是亲朋好友都来的,可也不知是谁不小心,冒进了一个记者。 记者上前,“陆先生,这个时候,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保安过来想要把人赶走,陆维擎轻轻摇头,继而回答记者的问题,“想说的呀,想对我太太说,我们的婚礼来虽然来的晚了些,儿子女儿都出生了,没能早些娶你,只好用下半辈子来补偿你了……还有……”他已经低下头,贴着她的耳道:“老婆,你说过的有子有女,一个好的人生,你才是我最好的人生。” 情话,当然还是要说过她自己听的了。 tang 一切完美无瑕,可难过的是在后面。 典礼结束。 陆维擎携娇,妻一桌桌的敬酒,都是朋友又是这样大喜的日子,当然都没想着要放过陆先生的。 陆先生的同学这一桌,直接将人摁在桌上。 交杯酒一定要喝。 陆维擎笑,“喝,喝,一定要喝。” 同学跟朋友都道,“弟妹啊,结婚当天没大小呢,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主意最损了,没法,就今儿的机会整他,不然没机会啊。” 甘愿点头,“嗯,婚礼就该热热闹闹的。” 陆维擎叫,“你不应该向着我吗?” “来,擎子,再来一个吧,朋友圈的新玩法,搂着你老婆的腰来一杯,喝几杯。” 陆维擎视线飘过去,“我老婆的腰,这么细,这个还有玩吗?” 倒酒,端着酒杯,他胳膊圈住甘愿的腰,不费吹灰之力。 霍司矅个邵隽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不说话。 这劝一杯,那劝一杯的,陆维擎的眼里是有些醉意的。 甘愿始终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喝酒,他是做好了今天要醉的准备了。 中午的场好不容易结束了。 陆维擎好不容易在房间里休息,甘愿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有些担心,“你还是不要喝了,晚上,你胃不太好,我跟他们喝。” “你?” “霍司矅已经撂下话了,把我喝趴下的,保证不会让我顺利成章的入洞房的,而且,他们很能闹的,闹洞房,你今天啊,跑不了让他们折腾。” “嗯,晚宴,我要把他们都喝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偷溜了呀?” “你不许喝酒。”陆先生皱眉。 甘愿哼了声,坐在床上。 看着还有半小时造型师就会过来,她换新的礼服跟造型,她故意的,脱下婚纱。一片雪白的背脊就露在陆维擎的眼里。 陆维擎喉头滚动,抱住她,再美轮美奂的婚纱都比不上你美。 “反正,你晚上要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歪头靠在他的怀里,拿过衣服套在身上。 转身搂住他的脖子,“今天,洛筝送了我一件特别漂亮的衣服……”亲吻着他的唇畔,“擎,我晚上想穿给你看,好不好?” “洞房花烛夜耶,洛筝说了,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在新婚夜里狂野万分的,那件衣服很好撕的。” 陆维擎直接将她推到,伸手就想要撕她身上的衣服。 “诶,这个很难撕,答应我么,你相信我,我已经戒酒了,你是怕我再喝么,不会的,我量很好的,那天跟洛筝喝了点,没问题……” “你又喝酒了。” 遭了露馅了。 …… 到了晚宴,甘愿站在邵隽面前,感谢他曾经照顾她的父亲,也救了他的父亲,甘愿自己满满的酒杯,连干了三杯,对邵隽说请随意。 邵隽好歹一个男爷们啊,一个女人都自己干了,哪儿能自己随意呢,说出去让人笑话。 这不,就连着三杯干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所有的人,新娘子亲自敬酒,一口闷,这些男人们,最后一个个歪在座位上。 陆太太喝了酒,兴致更高,对着伴娘道:“通知他们的家人吧。”然后进陆维擎的怀里。 陆维擎抱住她,看着她惹着薄醉的眼睛,“我的新娘子,你太调皮点了哦!”---题外话---明天一万字更新哦! 257 陆经年说,甘愿,今天的你真的好漂亮 “没有办法呢,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不想在这样的时刻里,看着你喝醉了歪在床上难受。”她的声音从胸膛里穿过来。 他搂着她的肩膀,看着他的几个好朋友趴在桌上。 各位的太太进来的时候一脸诧异媛。 “陆维擎你开挂了?”霍太太皱眉,看着趴在桌上的丈夫。 他则是笑,指着怀里的人,“不是我开挂,是她开挂了,一个人喝倒了一片。反” 甘愿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今天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别挪腾了,挪腾挪腾的家回家再吵着孩子,反正这儿房间多得是。” 安顿好了所有的人,陆维擎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新娘子不见了。 沿路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陆太太一个人又去了大厅。 那些花仍旧娇颜,那样的美丽,她的鼻端甚至还氤氲着香气。 她坐在台阶上,身侧还有未开的花骨朵,她微微笑了笑,看着用心设计的这一切,觉得她给了他一个梦一样的婚礼。 白色的吊灯,如同那美丽的花簇。 她歪头看着那即将要绽放的花骨朵,然后头枕着自己的膝盖。 洛筝应邀到了这儿的时候,就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哎呀,我的新娘子呀,你这个时候不应该跟你的老公入洞房么,一个人来这儿是什么意思?” “我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婚礼,洛筝,梦里都没有梦到过。” “是啊,你的梦里没有梦到过,可他却给了你一个完美的婚礼。” “是啊,真是没想到呢,现在恍惚着呢,昨天我还在上班,今天一早我就披上了嫁衣,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给了这样一个婚礼,诶,好幸福呀。” “是啊,你好幸福啊,怎么还自己在这儿发呆?” “就是因为太幸福了么,叫你过来,问问是不是真的呢!” “当然是真的,你的幸福是真的,那个男人真的是给了你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婚礼,我都没想到啊,他真的就给你弄了个花园来,看看你今天店里时穿的那件婚纱吧,我听说是蔚岚连同国外知名的十多名的设计师给你缝制的婚纱,上面那是多少颗钻石啊,你回去数数啊,还有这件衣服……这手笔!” “滚吶,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这个啊,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个男人愿意给你的东西,无论什么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是这份心,又懂浪漫,对你又好,哎呀妈呀,拿着探照灯都找不到呢。” “所以,我会好好的珍惜他。” 陆维擎站在门口,微微一笑。 一个男人费尽心思的想要讨好一个女人,宠爱一个女人,是因为爱她,可他,却是想要留住她。 甘愿是个简单的人,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人,有着异于常人的坚决。 她的身边并不缺比他更优秀的人,例如他的大哥陆经年,比起大哥,他只是用这些略显花哨的手段留住了她罢了。 留住她很难,想要留住他一辈子,他当然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讨好她了,谁让他离不了她呢。 “好好珍惜他,是他好好的珍惜你呀,就是你自己傻,你十六岁都跟了他呀,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细节在里头了,怎么就忽然有了时然,而且你还带着他的孩子一个人在外乡,那些苦,那些罪,你说的倒是轻巧一切都过去了,可是肯定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么,一个女人从一而终的就等着这么一个男人,说白了,你就是缺心眼!”洛筝深吸了口气,然后搂着甘愿的肩,“还有啊,当初你是喜欢他,可计入你俩有了孩子,我也是觉得啊,陆维擎特别的有心机,悄没声的把你的便宜就赚了,你想啊,你那个时候那么那么的小,肯定觉得这个男人得到了你,你就跟他一辈子了……” 甘愿扶额,“这是多少年的事儿了?” “难道不是吗?” 甘愿咬了咬唇,“其实,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害怕吧。”毕竟当初有着那样的亲密关系的时候,他们是没有实际的感情基础的。 “就是陆维擎对不起你么。” “哎呀,我又不是被逼无奈的,说这些做什么,再说那种事情,我不愿意,他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他说过会负责的。” tang“滚,那是男人的说辞……” “我都不想跟你聊了,我今天结婚也,你在编排我丈夫的不是耶,你还真是补刀的好姐妹呢,你当初怎么不对我说这个,要是对我说这个的话,我肯定就不等了呗。” “时然那么大的事情你都瞒着我,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呀,还说我不提醒你呢……”洛筝说完看着甘愿盯着她看,她一下又笑了,拍着甘愿的肩膀,“你也知道,我不是编排他么,看着他对你这么好,我真的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们两个的婚姻到现在真的是好的不得了,你就当我乱说么,我就是想让他对你更好呢。” “还不够好么,真的是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给我了,我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啊,他肯定是也想着变着法的给我呢。”甘愿想起他来,心里满满的。 “洛筝,我是相信缘分的,我们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到了今天,我觉得一切都如同梦一样,我真的没有后悔过……十多年前跟他在这里的相遇,就算是我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我都没有怨过他,我始终相信他,会回来找我的,他一定是因为别的事情才耽搁了找我……” “我明白,或许呀,你们是上辈子的恋人,这辈子既然第一次见面,也那么熟悉,那么笃定,他是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可真是不走运。”甘愿忍不住为陆维擎叫屈。 “怎么了,咱漂亮能干又聪明,什么叫不走运。” “呵,也就是你光想着我的好,你别忘了,我脾气多么坏,你是知道的呀,毛病有多少,你也是知道的的呀,跟我在一起,他真的很辛苦。”甘愿皱了皱鼻子。 “既然人家那么辛苦,回去了,这么美好的日子,咱俩聊,估计他要气死了,我走了,让他过来找你。” 甘愿目送着洛筝离开,继续盯着那朵小花。 陆维擎走到她的身边,挨着她坐好,圈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凑过去亲吻她。 “你偷听我们的话了?” “嗯,不小心听到了。”他诚实回答。 “擎,你看到这朵花没?”她指着那朵紫色的小花道,那花的骨朵即将要绽放的样子。 “嗯。”他应着,将她裹在怀里,她枕着他的腿,掀起眼帘看向他。 “那朵花,就像是你给我的幸福一样,才刚开始盛开。”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非常的清楚。 然后他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 她的长裙,裙摆在他的脚边拖曳着,她真的如同在坠落在这花园里的仙子一样,而这个清尘脱俗的仙子,如今毫无防备的在他的怀里……用全心全意的眼神看着他,她是他的妻子呀! 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轻柔的亲吻她的唇瓣,她的披肩滑落下来,勾着他的颈,她全心全意的回吻他。 媚眼迷离间,手指抚着他脸。 他的眼神同样温柔,静静的与她对望。 他的脸贴着她的,“诶,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当怀里有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没有穿衣服的,我仍旧记得那样黑暗的夜中,她的眼神那么璀璨而明亮,怯生生的样子,如同一只小兔,无辜的看着我,可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让我无法自拔……” 甘愿捂住眼睛,知道他提起的是多年前来的旧事。 “甘愿,当初,我们之间是没有那么深,那么强烈的感情基础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念头是不纯粹,可我想过更深远的发展的,先得到了人,再好好的谈个恋爱,然后娶回家……” “我也明白,其实在那之后……”虽然他是满意了,可到底是给她造成了心理的阴影。 “你害怕,不止是因为你害怕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的人,你那十年里不敢投入新感情,也怕你会遇到像我这样的人,巧舌如簧的把你骗到了手,最后却消失不见,以至于你在守着对你那么好的陆经年的时候,你都不敢动任何的心思,因为你害怕再受到伤害,毕竟……我们的那一夜过后,我留给你的,不止是对你的抛弃,还有一个时然,是不是?”想到这些,想到她震惊无比的知道自己怀孕,彷徨无依的时候,他就心疼。 甘愿搂住他,“你老是提这些做什么呀,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呀,又旧事重提了不是?”这个,根本就不能提呢,一提,这陆先生就自责的不行,总觉得欠了她十年 。 “没有曾经,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了,今天是我的大日子耶。”她说着,翻身坐在她的身上,如同女王。 “你又去过云南了。”他话题一转,看着这个“花园。” 他微微一笑,“我记得,你置身花田中漂亮的样子,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呗,你喜欢,这最重要。” 他微微后仰,手肘撑着地面,是将她整个人兜在怀里的。 她倾身下来的时候,他索性就躺下来,护着她的腰,她则是送上了红唇。 他手沿着腰上来触及的是细腻的肌肤,他晚上又喝了点点酒,自制力薄弱,“宝贝儿,别在这儿闹啊。” 感谢的话,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唯有用自己的行动来代替了。 “我想借花献佛。” “什么?” 她咬了咬下唇,“你在这里等我。” “嗯?”陆维擎不解,不知道自己的太太是要搞什么鬼。 陆太太起了身,却按住了陆维擎的肩膀,“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好。”他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乖乖的坐在那儿,看着太太穿着美丽的裙子翩然而去。 …… 刚走出她大厅,到了她们今天晚上的婚房,扔在包里的手机就在响。 她看着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同一个人,也没多想,就拨过去,“喂?” “嗨。” 这一个字,足够甘愿流泪的,她别开眼,“你在哪儿了?” “本来在这里,现在在家里。” 甘愿知道,他所说的家里是在陆宅,他回来了。 “甘愿,今天的你,真的好漂亮。” “是吗?”甘愿不信,然后吸了吸鼻子,跌在床上,就听到他继续道:”晚上的这件礼服很好看,如果头发上没有那朵红玫瑰就更加符合你的气质了。”他可以看到了……---题外话---还有更新! 258 地万物都是我们的见证 他曾经就说过的,玫瑰太艳,不适合她的。 “可你没有出现。”她说。 “出现了,我不想你哭,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好了,我在老宅子里,跟你的儿子还有女儿在一起,挂了。媛” 甘愿吸吸鼻子,“谢谢大哥。” “不客气。反” …… 甘愿坐在床上,还是有些发懵。 他回来了,既然回到了陆家,重新回到了这里,说明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也说明,他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的,他们的,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笑了,总归,伤害过他的,还是希望,他有一个更好的人生的。 没一会儿,他发来了一张图片。 他跟时然站在一起的照片。 时然特别是今年长得特别的高,明年啊,一定会长得更高的。 看着儿子的表情,他很开心的,依着陆经年照的相。 他比以前瘦了些,头发比以前短了一点点,精神还不错,脸色略微的苍白,依旧的魅力无边。 又过来一张照片,是蔚岚发的。 是她的女儿,念尔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脸颊。 显然,那个大伯在家里是很吃的开的。 她忽然明白,他的婚礼,无论她在哪儿,他都会出现的,为了让她安心,也为了让她彻底的放开心结。 …… 陆维擎真是乖乖的坐在那儿,可是时间过去半小时了。 他怀疑,今天她被自己的太太给放了鸽子了,在这新婚夜里,他是不是太悲催点了呢? 借花献佛,他皱眉。 忽然就听到动静,是她正推上那高大的双拼大门。 她显然是洗了澡,头发都还没干呢,身上穿着的是他大外套。 她手里拿着遥控器,主灯关了。 只有那花簇一样的白色水晶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 他歪头就像看她搞什么鬼。 她一步步的过来,心情很好,淡然微笑的样子。 最后到了他的面前。 “陆维擎,快问快打。” “如果有女人靠的你比较近,她想抱你,你怎么办?” “除了你,我不会让别的女人抱我。” “是真的吗?”她毫不掩藏她的喜悦。 “真的。基本上,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你可以不客气地将她丢出去,然后告诉她诉她,我是你的,少来招惹你的男人。” “你……是我的吗?”她低回地轻道出口,好喜欢这句话。他 “当然是。”他挑起眉看她。“你不要吗?婚也结了,娃也生了,把我也公诸于众了,不想要,太晚了。”他一本正经的开口。 “要!”她答得飞快,差点让口水呛到。 他轻笑出声。“宝贝儿,矜持点好吗?!”从婚礼到现在,她可都没矜持过,她想啊,让她为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搂过她,他微笑轻吻她的额。 “还有别的回答吗?” 都让这话给迷住了,还有什么问题呀。 “我想给你跳支舞。” 独属两个人的小空间里,她给他跳舞当然好啊,轻灵的身姿高低舞荡,呃……没记得甘愿说过会跳舞的呀。 甘愿终于起了身。 脚上的拖鞋脱下,“我想到你给我准备的花丛里去。” 她知道,踩踏了他空运过来的花不好,可是……她只想这么做。 舞蹈么,这么没学过。 她只是转了个圈,身上挂着的,他的大衣就滑落了肩头。 只见陆先生脸色微微一变——因为她里头的穿着。 那件——“很好撕” 她又在转了两圈,她假装要昏倒,赶忙张臂接住她。“不会跳,不要跳了,走了,回去了。” 她开怀地直笑,手臂圈上他颈子。“我故意的。”他的外套已经落地了。 陆维擎倾首以鼻尖亲匿地厮摩她的鼻尖,又偷了个 tang蜻蜓点水的香吻,才道:“考验我是不是,你别以为我宠着你,就不敢收拾你。” 甘愿笑着将小脸埋进他颈窝,“你才舍不得呢!” 陆维擎没否认,将她轻搂在怀中。 “刚刚说这些花好,你就来糟蹋。” “花好,还是我好?” “废话,当然你。” “那不就是了,你都是我的,何况这些花呢,我怎么处置都是可以的。”她高傲的仰首,然后挑起他的下巴。 陆维擎眯眼,真是胆子大的可以。 “好了,几点了,回去休息了。”抱着她就要起身,她却摇头,“诶,你等会么,我刚才接到了他的电话了。” “嗯,我知道他来了,来时他说过的,让我别告诉你,他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 “他的眼睛,能看见了。” “嗯。”他将脸埋进她细密却带着些湿润的发丝里,他点点头表明他知道。 “我很高兴。” “我知道你会高兴。” “我离开你的那两年里,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不曾亲吻过。” 陆维擎看向她。 甘愿抚着她的脸,“我知道,那两年里,你过的不好,可我知道,既然重新选择了在一起,你就不会在乎那些,这些我明白,擎,我不曾给过你任何承诺的,除了我爱你,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么,我想告诉你,你放心,往后,你下班回家,总有一个干干净净的我在干干净净的家里等着你……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什么都不需要,可这一点,我是能做到的……” 陆维擎抿唇,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她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无论是身,还是心。 “经年很重要,可我最重要的是你。” 纯纯的柔情,教他好感动。 “我懂你的心意。” “真的吗?”她笑容温柔,可是那双手,却轻轻的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明眸闪烁,他喉头一滚,明白了她那借花献佛的意思。 他倾向前去吻她,温存蜜爱的吻流连在两片芳唇上,却不深入,只是淡淡品尝两心相依的醉人。 他的衬衣被他扯到肩上的时候,“甘愿,你胆子真的是太大了,真的要无法无天了,这是哪儿啊,你就要乱来?”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理智却在又这种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崩断了。 “以蓝天为被,绿草为床,天地万物都是我们的见证,不好吗?可现在是正月呢……”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不怕被别人看到?” “怕……”她怎么着要是个女人呀,特别是这种私密的事情比男人还要积极……哎呀!“我已经锁门了,放心吧,而且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因为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就在这里,他们要在这里热烈的相爱。 …… 他的大衣铺在那片紫色薰衣草花丛里。 她躺在上面,身侧是美丽的花朵,她闭上眼睛,他的身体覆下来,亲密相贴。 最后,她娇喊了声,无力地瘫在他身上。 陆维擎搂住她,坐起身来,一手拉过他侧衬衣披在她的身上。 “擎——” “别说话。”他静静抱着她,将脸埋入她的颈子之间。 她身上留有他的气息,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品味着彼此相属的感觉,他的心好满足,此生再无所求。 轻轻叹息了声,他找到她的唇,如春风拂掠般的柔吻着、呵护着,传达一腔浓情痴爱。“记住这句话,我爱你,今生只爱你。” 她抬起明眸,里头还有未褪去的情滋味。 抓着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擎,你要记得哦,我将心给了你,你要好好捧着,小心护着,千万别摔疼了它,知道吗?” 陆维擎皱眉,都快要被她气死了。 她一脸天真的看着她,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 只好将她连同整个人都捞进怀里,可这里不比床上,他在碰到她的时候,总是有些控制不住,何况喝了点酒,她的头发上,沾了不少花。 大厅里虽然温暖,可肌肤贴着没温度的花草,总撩 动着心不太安定。 看着怀中的她,明明是在这种事情上很害羞的人,却非要红着脸来想着这些法子讨好他。 他感动之余,只好顺着她话学着她的语气答:““你放心,我藏好了,我会很用心地保护它,也会很用心地疼你。” “嗯,我也会很疼爱你的。” 她也宣誓要疼他……陆维擎说不出这种感受,浓浓的暖意涨满胸臆。 “你的心,我也藏好了,放心吧。”她不忘了补充。 “是吗,让我看看来着,你将它藏在哪里。”他低哑地轻道。一手再把刚刚将裹好他的衬衣抽走,再次将她推倒,在她心口处,吻了起来。 “你──”她轻抽了口气,身体又开始发烫起来。 “别吵,我正在找。”空着的手更是不客气。 甘愿哆嗦着再次抱紧他。 灯光下,相拥彼此的两人,还有那忍不住的低吟,听进陆维擎的耳中,是成了最动人的天籁。 花丛中,尽藏无限春,光,羞煞百花…… …… 婚结了。 在女儿生日的第三天,陆先生带着太太跟女儿算是蜜月行。 蜜月回来之后,陆先生的假期也已经结束了。 可是陆先生在看到处理的文件时,皱起眉头,在书房里焦头烂额的找东西,甘愿进了书房,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怎么了?” “我找不到文件了,关于跟新航合作的那个项目。” “你忘了,放在最上面的抽屉里的,文件是我整理放进来的么。”她递给他。 陆维擎松了口气,“嗯,就是他,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事情是你给的处理结果的。” “是啊,正好那样的项目我熟。” “我最近有点头痛的,其实。”他摁着太阳穴,低着声音道。 甘愿吓坏了,“哪儿痛啊,怎么了,要不跟奶奶暂缓去公司吧,或者公司有紧急的事情的时候,我过去处理,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呢。” “行,我明天就去医院检查。” 就这样,当天的晚上,陆维擎到了奶奶的房间,“奶奶,甘愿答应了,要替我去公司的。” 陆家老太太叹了口气,“哎呀,我也管不了,你赢要把甘愿推上去,我也不管,反正啊,这个产业是你们的,你们自行分配好了,到底谁管着公司,是你,还是甘愿呀,我早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要享福了,可我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就不想去上班,非得让甘愿去。” 陆维擎微笑,丢下一句话,“带孩子,比上班要辛苦么。”---题外话---其实还差着最后一章,就正式结束了。我想添几章甘愿跟陆经年的番外,不知道你们对陆经年是有怎样的想法呢?对他,我是欠着交待的! 259 你是我见过最黏老婆的男人 一听这话陆家老太太有些哭笑不得,“我们陆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的东西来。” 看看这个孙子,那可是人中龙凤呢,哪儿哪儿都挑不出毛病来,就是这对媳妇儿…… “奶奶,您是在说甘愿不好吗?您可别忘了,你当初对她可是比我这个亲孙子更好呢。”陆维擎微微一笑,走到老太太的身边,给她按摩着肩膀。 “甘愿要不好,你能这样?”老太太叹了口气,“虽然这么些年,公司里的事情我早已经不插手了,你们管的都很好,只是你个大男人在家里带孩子……”老太太摇头。 “带孩子多好啊,您年纪也大了,我可以多过来陪陪您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一直带孩子,从我十几年前开始着手接管陆氏开始,您是知道的,我有自己的想法,也有我自己的梦想,公司里有人替我出力,让我轻松,您还不不高兴了?我真是赚了。” “你啊,净说些好听的话,有人替你出力,你也可别气我了,我还不知道你啊,肯定是明面上甘愿在管事,实际上啊,你熬夜加班还得看孩子的,在书房里替她决策。竟” 陆维擎嘴角一抽,却还是笑着道:“奶奶,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帮她的忙的,我自己的事儿还安排的多着呢,您放心吧。” 老太太才不信。 哼了声,轻声叹气,“你们夫妻两个商量吧,我可不管了,也管不了。” …… 在第二天,甘愿就想陪着陆维擎去了医院。 还是照例,她做了早餐,喊他跟女儿吃饭。 喊了几声,陆维擎趴在床上就是不起,甘愿皱眉,“快点起床啊,你给念尔收拾一下,把她的奶瓶还有奶粉玩具什么的带几件,等会送到爸爸那边去。” 陆维擎这才撑起身子看着她,“我们去哪儿?” “我陪你去趟医院。” “医院?去医院干嘛,我又没病。”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他咕哝两句。 “你昨天不是头痛么,检查检查。”她跟他商量,蹲在他这一侧的床前,连声音都柔软起来。 “不用检查,我没什么问题,年前的体检报告你不是看过了么,很健康,各方面。” “可年前你也没说过头痛啊。” 陆维擎睁开眼睛,看着她蹲在他的面前一脸担忧的样子,他就知道,昨天说头痛啊一类的瞎话,她记在心里了。 “今天已经不疼了。”他是真的没什么事情,现在好了,还得跑趟腿儿去医院。 “可还是去检查检查让人放心。” 她是认真了,陆维擎笑了笑,“好,就依你。” …… 医院给照了CT,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甘愿还是有些不放心,昨天她一整夜都睡得不大好,想着陆经年就是莫名其妙的中枢神经有了病变。 他这一头痛,让甘愿顿时觉得没了主心骨,她不敢想,如果陆维擎真的有点什么事情,她要怎么办。 等着拿出结果,医生的建议是,用脑过度,注意休息。 甘愿明显的松了口气。 回程的路上,陆维擎开着车,看着甘愿窝在副驾上,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 她回过神,“没什么,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休息吧,还有那些设计图纸什么的,等有了十足的经历之后再研究吧,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休息,幸好当时,公司里很多事情我都参与过意见,至少公司里现在的状况我是清楚的。” 听甘愿这么说,陆维擎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要是说自己骗她的,她肯定非常生气,动了动唇,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甘愿顺理成章的去了公司,代替她开会。 刚开始去公司的时候,见着一个毛丫头来开会,本来她以为董事会的一帮老家伙一定会为难她的,可谁想到啊,每个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会议结束了,甘愿还纳闷,到了办公室里坐下问城北什么情况。 城北坐在对面的软椅上,“还用问,陆氏每年帮他们赚多少钱啊,陆董没在公司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利润也是只提不减的,而且公司里每个人都知道,陆董之所以在当初选择卸任陆氏集团执行总裁一职,完全是为了您,谁这么不会看事儿,得罪您?不怕得罪财神爷,就怕得罪财神爷的老婆,谁让这财神爷爱妻如命呢。” 甘愿:“……”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城北笑。 …… 就这样,甘愿顺利的到陆氏报到,当然也非常顺利的站稳了脚跟。 为了不给自己的丈夫丢脸,她可是非常努力。 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又是周五,时然放学,走到门口就看到自己的爸爸抱着妹妹在学校的门口等他。 “爸爸,怎么你过来了?” tang “以后你上学放学都是我接你。” 时然当然高兴,“你有空吗,不要给了我承诺不兑现,让我失望。” “我那件事情没兑现了?” 时然嘿嘿一笑,伸手接过念尔,“念尔,亲亲哥哥。” 念尔听话,额头凑过去。 上了车,时然又开口问,“我妈呢?” “你妈,你妈上班去了。” “我妈上班去了?”时然皱眉,“那妹妹谁照顾?” “我啊?” 时然笑出声,“爸爸,你的意思是说妈妈赚钱养家,你在家貌美如花?” “呵,什么叫貌美如花?我用得着么?” “那我妈几点回来?” “说是晚上可能加班,最近她很忙。”陆维擎进了厨房,又对着儿子喊,“你先写作业吗?” “我等会,你去做饭,我看着念尔。” …… 陆维擎做完饭,看了眼时间,让儿子先吃饭。 他陪着女儿在爬行垫上玩玩具。 念尔怀里抱着一个球,嘴里嘟哝,“妈妈,妈妈……” 看了眼时间,七点半。 陆维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时然手里拿着一个馒头,“爸,你应该站门口。” “什么意思?” “望妻石啊。”时然道。 “什么?望妻石?” “你是我见过最黏老婆的男人了。”时然道,把手里的馒头扳下一块,递给念尔。 念尔拍手,“爸爸……” “吃好了没?” “刚开始呢。”时然一边说,一边逗着着念尔玩耍。 “先别吃了,看着她。” 时然歪头看着陆维擎径直的走向厨房。 没一会儿,大包小包的就拎着过来。 “走。” …… 到了公司。 时然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盛着晚上他们的晚饭,而陆维擎则是抱着女儿。 正有下班的职员出电梯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都急忙打招呼,“陆董好。” 陆维擎笑,“你好。” “您儿子长得跟您真像。”职员甲开口。 陆维擎淡笑,“认不错。” 随意聊了几句,三人就进了电梯,直奔楼上的办公室。 时然拎着晚饭,站在门口,调皮的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 时然进去,甘愿坐在办公室前,埋在一堆文件里,有些焦头烂额的,忙得头也没抬。 察觉到人到了办公桌前,“你……诶,你怎么过来了?”看着儿子,甘愿起身,“我都忘了你今天回来了。” “妈,咱们家望妻石带着望妈石,也过来了。” 陆维擎随即跟着进来,甘愿走过去,亲了亲陆维擎的脸,又亲了亲女儿,“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怎么也过来了,几点了,你不回家?”陆维擎责备。 甘愿委屈,“明天要开会,当初你跟我说的数据,我都忘了,我自己查,要记住么!”勾住他的胳膊,讨好的去亲他。 “先吃饭。” 办公室的另一侧是一个小休息室,里头有小厨房,她把晚饭送进微波炉。 陆维擎就站在身后。 她偷偷瞄了眼门口,儿子在抱着女儿,她则立刻抱住陆维擎,唇送上去,贴着他的唇,“嗯,这几天忙,冷落你了呢。”---题外话---第一更! 260 她仍旧是那个回到家,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人 可不是,大早上,他麻利的给她做好早饭。 可还不等他喊她吃饭,她就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急的头都不回,从桌上顺手拿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来不及上班了,更不用提早安吻了。 可不是冷落他了么,还冷落的彻底死。 勾住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也吻得彻底竟。 微波炉叮的一声,她有些意犹未尽。 陆维擎则是松开她,“好了,吃饭了,几点了还不吃饭,熬坏了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别指望我照顾你。” 把晚饭端在桌上,陆维擎则是走到了办公桌前。 甘愿看他一眼,“你要帮我吗?” “吃你的饭。”他没抬,帮着忙,把剩下的数据给填上。 他做的菜是偏向她的口味的。 一家四口,有三口在吃饭,唯独有一口还在替她工作。 时然看了甘愿一眼,“妈,虽然你在工作,但是我觉得大部分的工作还是我爸在做吧?” “什么呀,大部分是我,好不好?”甘愿摇头,最近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敬业。 “也就这几天么,咱俩打一赌呗。” “赌什么?”甘愿小声道,然后给时然夹菜,然后凑过脑袋去,“你在学校有没有女朋友?” 时然:“……没有。” “没有吗,长这么帅,没有女朋友,我不反对的。”甘愿笑着道,“咱俩赌啊,赌注什么呀,我要赢了,你把你女朋友带回来给我看看呀。” 时然:“……” “就赌,你少拿女朋友的事儿说我呀。” “成交。” 母子两个击掌。 陆维擎看过来,“干什么呢,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 甘愿饭吃完,带来的米饭剩了一半,夹了点菜颠颠儿的就朝陆维擎过去了。 “吃饭了,辛苦了。”她坐在软椅的扶手上,把饭盒往他那一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吃剩下的饭,他总是会帮她解决掉。 甘愿看着让她焦头烂额的数据,如今就这样轻巧的出现在电脑荧幕上,当然还有对这项投资的与判断,都非常准确的在那儿,她忍不住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凑过去亲他的脸,“哇塞,好厉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剩下的自己弄。” 拿起筷子,他走向茶几,吃他的晚饭。 就这样,做了家庭煮夫时间一久,陆先生早上给陆太太充当司机送到公司,一到饭点必然带着晚饭来公司,陪着太太加班,晚上接太太下班。 一晃两年。 甘愿在陆氏越发的风生水起,提起陆氏,人们总想到那个漂亮,淡然,却又能力不凡的甘愿,似乎都忘记了那个曾经在G市可是风云变幻的陆维擎。 某一日。 陆维擎抱着女儿去了会所。 霍司矅已经在了,看着陆维擎抱着念尔,“你不仅是二十四孝的老公,还是二十四孝的老爸。” 念尔歪头,“什么是……老公?” 霍司矅凑过去,看着像洋娃娃似的小东西,仔细一看可是真跟甘愿像得可以,那高鼻子大眼睛,哪儿都是美人儿的特点。 霍司矅刚凑过来,念尔就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别过头去。 霍司矅好歹也是英俊的男人一枚吧,就被这么一个小东西嫌弃了,自然是自尊心受挫。“什么意思这是?” 念尔吸吸鼻子,“妈妈说了,嘴嘴叔叔是不可以亲的,只有爸爸妈妈可以。” 霍司矅哼一声,“念尔不是想知道老公是什么吗,老公是将来也可以亲你嘴嘴的人。” “哦,爸爸经常吃妈妈的嘴嘴。” “那还有吃别的地方吗?” “脖子。” “还有吗?”霍司矅坏笑着。

陆维擎翻白眼,“滚!” 霍司矅不停,“念尔,念尔一定不知道爸爸是怎么亲妈妈的对不对?” 念尔皱眉,“我知道。” “怎么亲的,你要告诉叔叔,叔叔就带你去找妈妈哦,念尔一定有很多天没见妈妈了吧?” 念尔点点头,说着就蹭着陆维擎的脖子亲起来,他被女儿亲的一阵尴尬。 其实夫妻两个的隐秘事情,他从来不当着孩子的面的,一些太过亲密的画面,也绝对是背着女儿的,心想这是怎么知道的。 “好了,妈妈明天就回来了,乖。” 霍司矅把念尔抱过来,“念尔,这么聪明呀,是怎么知道爸爸那样亲妈妈的呢?说对了,爸爸会给奖励哦。” 陆维擎扶额,知道霍司矅精神不好,也懒得再理了。 念尔坐在沙发上,吃着橘子,慢条斯理地说:“我睡着的时候,看见的。” 陆维擎歪在沙发上,微微皱着眉头。 霍司矅踢他一脚,“做什么这副表情,我问这些可不是八卦啊,是让你注意点影响。” “你不乱教,就影响不了我女儿。”招招手,念尔从长沙发的另一头爬到了他的身边,然后趴在他的胸口,“我想妈妈。” 陆维擎抿唇,“她都不想你,你想她做什么?” 霍司矅吹了下口哨,“你活该啊你,让你老婆去公司么不是,现下她弄的比你自己还忙,不嘚瑟了吧。”一本杂志扔过去,陆维擎低头,就看到他太太上了某财经杂志的封面,嫣然成了经济圈炙手可热的先锋人物。 “现在提起陆氏都是那个又漂亮又有魄力的的美女董事长,虽然你长得也很帅,但是退居幕后太久,也是容易让人遗忘的,你一定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个结果吧?” 陆维擎看着女儿趴在他的胸膛上,乖巧可爱的样子。 可谁想到那个狠心的女人现在忙得可以十几天出差不回来见她跟女儿。 看着他脸色阴沉,霍司矅继续道,“你啊,还是把权利收回来吧,你在家带孩子,她的眼见越来越宽,我看你啊,是看不住她的。” 陆维擎瞥他一眼,知道老友是替他担心。“她不会的,当初让她去公司的时候,我就想过这种局面的,奶奶也想过的。” “嗯,也就是说这种局面是当初预见的,既然是预见的,你犯什么傻啊?” “甘愿很聪明,很多事情上一点就通,而且能举一反三,不然,当初她也不可能刚好回国不久,就硬生生的接下当初甘家的那个烂摊子,她聪明,当然也有远见,更有在商场上那独特的敏锐力,有了念尔,我看得出来,她是有心要在家照顾孩子的,为了我……你也知道,陆氏并不是我真心想要的,她有那份心想要施展抱负,我当然不能拦着她,所以,她变得什么样子,是不是在我之上,我并不在意。” 她仍旧是那个回到家,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人,无赖一样,让他抱她,亲她。 “关于眼见啊,我就更不担心了,十多年之前,在国外待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转回来了,何况我们现在感情这么稳定,他的手里还有儿子跟女儿呢……因为眼见,离开我,你多想了。” 霍司矅点点头,“嗯,既然多想了,那我就放心了,那你这眉皱的跟假死苍蝇似的,这是要给谁看?” 一想到这个,她他就忍不住想要抱怨,她工作开始了,他跟女儿真的就要排在工作后面了。 “你呀,也别这么不着急,这么淡定,这么不当回事,我说,你是不是体力不行了呀,那什么不了她了啊……” “滚!” 霍司矅冤枉,“真事儿,不然的话,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跟现在合作方的总裁打的火热,这次共同出差,视察国外的项目的时候,两个人是一块去的,而且,两个人贴面的照片都有了。” 陆维擎眼睛一眯,霍司矅叹,“我也不是多事儿,是邵隽,陪老婆去香港购物,他们可能在香港转机,还是怎么样,机场的餐厅看到的。” 陆维擎看着照片,脸色阴郁起来。---题外话---还有更新,争取再更新六千字撒! 261 微博给男明星留言说,好想跟你睡 或许隔着距离远,照片拍得不是特别的清楚,可陆维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那个淡然美丽的女子是他的甘愿。 她正在吃饭,身后一个陌生的男子在她身后亲昵的贴着她的脸,她微微仰首,她似乎就想起了她眼睛明亮无比看着他的样子。 看着他的脸色不对,念尔都抬起头来,“爸爸……死” 陆维擎把手机递过去,“怎么了?竟” “我想妈妈。”念尔道,陆维擎微笑,将女儿往上提了提,“爸爸说过的,妈妈明天就会回来的。” “那,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说着,念尔委屈的瘪着嘴,眼里也含着泪,看着他。 “傻瓜,妈妈怎么会不要我们了呢,念尔这么乖,妈妈只是最近有些忙而已,相信爸爸,明天就见到妈妈了。” 念尔又伏在他的胸口上,“可是爸爸,我想给妈妈打电话。” “可以。”给女儿拨号。 甘愿忙活了一天,刚到了下榻的酒店,还没来得及给他跟女儿打电话,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本来身心疲惫的,可一接到他的电话,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擎。”她欢快的接起电话,然后软着声音,道:“好想你哦。” “擎是谁,我是念尔。”念尔皱着眉问。 “念尔,妈妈好想你。”甘愿听到女儿的声音赶紧改口,“你乖不乖,现在是不是要睡觉了呢?” “我不要乖,我要妈妈。” 这几天真的特别的忙,投资的项目出现了问题,她已经过来十几天了,以往她出差,不论时间长短,他都会跟女儿陪同的,当然陪同过来,他自然也会在工作上给予很多的意见。 这次出来,她想一个人出来就是想告诉他,她一个人可以独当一面,他再也不用那么累了,不仅照顾她跟孩子们,还有在公事上给予指点,双重的疲倦,可听着女儿在电话那头可怜兮兮的想要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难受的不行。 念尔很乖,她工作的时候从来都不吵着她,就趴在她的腿上,哼着小调。 陆维擎将她也教的很好,这是女儿头一次在电话里待着哭腔说需要她,她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妈妈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我不要,妈妈今天肥来,好不好。”念尔软着声音,“念尔乖乖,妈妈今天肥来。” “爸爸呢?”甘愿问。 “说话。” 霍司矅小声地道:“我查过了,就是那个陈总,跟甘愿差不多大,也在英国上过学,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企业新贵,年轻,长的又帅……” 陆维擎挑起眉梢,“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司矅吸了吸鼻子,“不是我想说什么呀,我是让你注意点啊,我跟你说啊,娶媳妇儿就能娶一个比自己小太多的,你看啊,你们家这位,还有我们家那位,你知道么,她现在二到什么程度啊,追电视剧,对着电视上一个男演员流口水,我不小心看她发微博,给那男明星留言说,好想跟你睡,都快气死我了,你别觉得没怎么着,当初觉得找一个小的媳妇儿自己心里还挺美的,现在一点都美,她心眼儿多了,就觉得你老了。” 念尔拿着电话过来,把手机给陆维擎。 “嗯?” “我明天回去。”甘愿道,“你哄哄女儿啊,都哭了。” “我知道,早点休息,先这样。” 甘愿看着掐断的通话,今天就这样呀,两个人的通话就这十几秒啊,生气了,他出差这么久真的生气了? …… 回到家的时候,念尔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睡着了。 他取来在车子上常用的薄毯裹住念尔,将她抱下车,念尔趴在她的肩上,睡中呓语:“妈妈……” 他向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可今天有些生气,生气老婆这次出差是跟个男人同行的,而且也没跟他报备,死活不让他跟着。 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开了一盏灯,大灯没开就抱着女儿到了楼上的卧室。 给女儿换了衣服,擦了脸,女儿又歪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 tang爸爸……” “念尔乖乖睡觉,明天醒来就能见到妈妈了。” 终于哄女儿睡着了。 陆维擎去洗了澡,看着女儿一人在床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找到手机还是将电话拨给了甘愿。 刚才他的态度着实不好,她一个人在外面,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后顾之忧的,霍司矅的那几句话让他心里烦乱。 可电话拨过去,关机了。 她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这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可是这样的结果,徒增了烦乱,他坐在沙发上,终于还是推开了阳台门的,站在阳台上抽烟。 选择住在度假村这边,虽然离着她上班的地方稍远一些。 可这里终究是远离闹市,多了些清静跟安然。 有时候一家四口可以在山里散步,也有时候在夜钓,看着漫天的星星,她将女儿跟儿子撵到帐篷里,她则是跳在他的怀里,热烈的与他亲吻,拥抱。 她站在夜空下,看着漫天的繁星。 儿子上了高中,学校住宿,学业也紧张,一个月回来一趟,她忙的时候家里就剩下他跟女儿。 他是陆家,甘家,几处转。 有时候还带着黎汌跟女儿一块的闹腾。 风一吹,有些凉,他有些想抽烟了,心痒。 自从她怀孕了,之后的很多年他都再也没有抽过烟的,可是今天晚上就是有点想抽。 家里备着烟,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抽了两根,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 …… 甘愿还是在连夜赶回来了G市,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她蹑手蹑脚的推门,行李没拎上去,就直接上了楼。 到了卧室,念尔跟他都熟睡了,她赤着脚进的室内,走到他的身边,低头去亲他。 陆维擎愣了下,她的唇覆上的时候,他尝到了薄薄的酒香。 她身上带着些许的寒气,连嘴唇都微微有些冰凉。 “想你。”她呢喃。 手指钻进被子里,去抚摸他的胸膛,冰凉的手指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跳跃,让他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手覆在她的腰上,就咬住了她的下唇,可手上触及到的平滑不料,类似男人的衣服…… 短暂的暂停,“擎,你想不想我?” 他呼吸有些粗重,撑起身子,被子轻轻的掀开,抱起她离开了卧室。 太可没忘记,今天女儿是如何告诉他的好友,他是如何的亲吻她的。 走出卧室,斜对面就是舒服,他伸手打开廊灯,男人的衣服映入眼帘,他幽深的眸暗了几分,看着怀里娇艳的小东西。 “衣服哪儿来的?” 甘愿想起来了,“哎呀,这件衣服怎么忘了,不重要,你重要。”她笑,手指伸进他的睡袍里。 陆维擎心情不好,直接将她抵在墙壁上,困住她,撕了她的上衣。 掀起她的窄裙,粗暴的扯掉她的障碍物。 甘愿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不要,明天还要上班的,很早,有个会议。” 他不听,直接给她了个彻底。 他用尽了方法,眼看着她眯着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从墙壁辗转到了书房的沙发,再从沙发上到了书桌,陆维擎心里记者霍司矅那句他是不是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事实证明,他依然可以让她很享受,依然可以让她在他的怀里恳求他。 回到床上的时候,他也没放过她。 甘愿以为他们重新洗过澡她就容许他睡过去呢。 谁想到,她刚刚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他又覆上来,她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向女儿。 女儿睡在边上,他又进来的突然,她所有的声音都生生的咽下去,只好重新抱住他,咬上他的肩膀,才阻止了自己发出了声音。 室内没有开灯,他疯了一样,她隐忍了半天,终于在他的怀里昏过去。 ……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她一点都不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没在,只有女儿小小的手摸着她的脸。 她只好电话打给助理说晚点去公司,将会议往后推一推。 “妈妈……”女儿抱住她,很欢快。 然后盯着她的脖子,女儿一会儿又天真的道:“有虫虫。” 女儿这一喊,她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昨天在夜里,他难免的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爸爸已经拍死了。” 抱起女儿,亲了亲,“想不想妈妈?” “想。” “妈妈也想你,你在家乖不乖,听不听爸爸的话。” “听了。” “那爸爸去做早饭了,你跟妈妈去刷牙洗脸,妈妈给你梳起漂亮的头发好不好?” “好哦,可是妈妈会吗?” “当然了,妈妈当然会了。” 念尔果然知道自己的妈妈根本就不会梳头发,最后她泄气的给女儿戴上发夹,然后散着头发去楼下求救自己的男人。 走到楼下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垃圾桶,里头是昨天她穿回来的外套。 “哎呀,你怎么把外套扔这儿了?还要还给人家的。” “谁的?”陆维擎端着早餐出来,明明知道是谁的,还冷声问。 “嗯,合作方公司的老总。” “你说过,你自己出差的。”他把女儿抱进餐椅上,不冷不淡的问一句。 甘愿皱了皱眉,“你不信我?” “吃饭!” 女儿自己乖乖的在吃饭,他也在吃饭。 甘愿吃完饭,黎汌就喊着念尔去了隔壁去玩,她在换衣服,准备去公司。 陆维擎直接闯进了更衣室。 “今天不准去公司。” “不行啊,都等着呢。”她道,想要去吻他,他僵着脸,直接将她推在衣橱上,卸了她身上唯一的一件小衣服。 甘愿尴尬,“喂,你别闹了,都在公司等着呢,你闹什么呀?” “我说过了,不准去公司。”他声音微沉,就去脱自己的衣服。 甘愿当然能够看出来他的别扭,“你怎么了么,还没完了?”搂住他的脖子,“放我了,放我去公司了,求你。” 他不听,去咬她的胸口,力道有些重,就着昨夜留下的痕迹辗转。 “陆维擎,你别疯了,放开我。”她抗拒着他,这几年,他从来都不曾这样过的,不考虑她的感受。 “到底怎么了,说话!” “就想要你,怎么,嫌弃我?”他在低头动手拖着她刚穿上的裙子,甘愿唇摁住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你呗!”他微笑,可那笑不达眉眼,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这个男人这样的表情了,她后背靠在冰凉的衣橱上,微微仰着头,“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在外面……就凭着一件西装?” “难道不需要解释吗?”他冷声问。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甘愿有些恼,都这么多年了,夫妻两个人之间那样信任,这样还需要解释么,她的心里只有他陆维擎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能够走进她的心里,这是在怀疑他的感情吗? “不需要,还是你不想。” 甘愿推开他,有些恼,“你昨天碰我,是因为想我,还是想试我在外面是不是被人……” “我没那么龌龊。”他脸色冷下来。 “可是你就是这么做的。”她也得理不饶人,用力推开他。 陆维擎叹了口气,“我真是……白疼你了,你去出差,没说跟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出去吧,你也没有告诉过我,在你工作期间,有过这样一个男人对你这么爱慕……” “我不说,你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你……”陆维擎瞪着她。 “你白疼我了,呵,你要是不信我,你完全可以去疼别人呀,又不是我非得让你疼我的! ”她转过身去,拿了件衬衣,急乎乎的穿上,与他擦肩而过,然后离家而去。 她自己开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她深深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避免再争吵。 而被晾在家里的陆维擎简直气炸了。 找到自己的手机直接给甘愿拨过去,甘愿看着他的来电显示,狠心的挂断。 他再打过来,她想了想还是接了。 “干什么?” “甘愿,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态度是不是?转身就走,这就是我们之间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的态度,还是你的情商低的可以,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懒得向我解释?”他的声音非常听起来非常严厉。 甘愿只好将车子停在路旁。“我没有。” “你没有,可你就是这样做的,转身就走,我这么些年就是跟你这样解决的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马上回家。” …… 站在客厅里,陆维擎瞪着她,甘愿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你瞪我干什么呀,我没做错!”她开口就道,陆维擎直接就吻住她,懒得跟她吵,这吻一下来,她就软了,语气也柔了,“你不该怀疑我!”---题外话---诶,咋没留言的呢,我真心不知道要写谁的番外好了,还是不写了捏? 262 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好不好? 陆维擎很是知道,堵住她的嘴,是停止争吵最好的办法。 吻她,并不代表他就不生气了,只是能够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放开她,他坐在沙发上,眉眼间隐忍着些怒气死。 “你不该怀疑我的。”她也不是不察言观色的人,走到他的身边,忍不住对他撒娇竟。 陆维擎也不说话,就看着甘愿。 沉默了许久,陆维擎终于开口,“这就是这么多年,你的气性?还说不得了?” “我还不能生气么我?你都那么怀疑我了,我能不生气么,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分明是在侮辱我。” “我侮辱你,甘愿,我的那句话有侮辱你的意思了?” 甘愿一想,他的确是没那么说过,咬了咬唇,“反正啊,我一直说不过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陆维擎被她气得笑了,其实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吵过架了,他都忘了,他吵不过就会耍无赖的,靠在沙发上,他懒得吵。 甘愿偷偷看他一眼,看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板着,她本想离开就走来着,想起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总是费尽心思的哄她。 她则是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他一眼,他一点都不看她。 她只好一点点的朝他那边挪。 挪着挪着就挨着他了,勾住他的胳膊,抱在怀里,他有些气,口气不好,“起开。” 甘愿哼了一声,用力抱紧了他的胳膊。 他看过来,“甘愿,你给我放开!”显然某人气的不行了。 甘愿仍旧不放,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然后挑衅的道:“你推开我呀。” “你——” 她去上班,穿的是窄裙,里头穿着的是得体的丝,袜,这样的姿势坐在他的身上,难免的要将裙子往上扯,露出修长的腿…… 他下意识的就看向门口,生怕女儿回来,看到这样尴尬的一幕。 “下来。”他抿唇,语气仍旧不好。 “我不……”她不但不,还变本加厉,捧住他的脸,“本来,我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来的,我以为你跟女儿会想我,我从上海赶了最后的一趟航班回来的,我以为你会高兴……” 陆维擎抿着唇,不说话,刻意的别开眼。 “看我呀,你不是教女儿的么,别人在对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看着她的眼睛,那是真诚待人的态度。”他不看,她就继续捧着他的脸,把他的脸扳过来,然后额头与他相抵。 “跟我说话,我刚刚走了,是我不对,我情商很低,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么多年,谁把我惯成这个样子了么,习惯了你哄我,习惯了你什么事情都顺着我,甜甜给糖吃的么,昨天我以为我先生给我的是一颗思念的糖果,可今天才告诉我,糖果里头裹着毒药,所以我就走了么,我错了,我们太长时间都不吵架了,我都忘了怎么吵架了么!?”她柔声细语的对着他呢喃,可声音听上去却是委委屈屈的。 陆维擎被她惹的心乱,只好看她一眼。 她讨了好,嘿嘿一笑,“跟我说句话,求你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么,如果是因为那件西装的话,那你就太小看了我的感情了是不是,我从来都没有一刻忘记过有一个男人他那么爱我,那么疼我,那么珍惜我,而我也从未忘记我曾经答应过他,一个干干净净的我在干干净净的家里等着他回来,虽然,我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给他烧一锅热饭,都是他,每天接我,每天送我,上班,下班,有时候陪我加班,给我送宵夜,还偷偷的帮我工作,把我推上现在这个我事业最巅峰的位置上,他是一个功臣却退居幕后不邀功……看着我功成名就。” 陆维擎喉头一紧,“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嗯?” “你让我说嘛。”她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我是你放在外头的风筝的,线永远在你手中的,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松开手嘛。” “傻瓜。”陆维擎忍不住笑了。 “外面的男人再帅,再有钱,再有魅力,都比不上我心里的那个人,他是我的男神,也是我一生要追随的人,就算他有一天不要我了,我也非得赖着他的,所以,你再优秀,你再想爱我,仰慕我,我也会回到我丈夫的身边的,昨天晚上,你给我了太多的快乐,忘了我吧……亲爱的 tang,我给你的只有这些,我的心是属于我丈夫一个人的!”她动情的道,也不忘调,戏他。 陆维擎皱眉,瞪着她,看着她在胡闹。 “亲爱的,我们还有一点点的时间,撕碎了我吧,别告诉我丈夫,好吗?” 陆维擎抱着她,将她摁在沙发上,“好,我不告诉他,你也别告诉我老婆,好不好?”甘愿笑出声来,搂着他的脖子,“昨天从机场出来,G市忽然变天了,外头冷,陈总的外套给我,我怕冷的么,有个外套过来,我当然求之不得呢,不要的才傻呢。” “就你心眼多,穿别的男人的外套,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挑着眉梢问。 甘愿轻轻的锤了他一下,忽然演技爆发,“死相,伦家就想看你吃醋,帅帅的样子么,伦家心里只有你啦。” 陆维擎扶额,松开她,“我怎么就弄了你这么个东西回来。” 本来,陆氏从来都不做影视投资的,洛筝生完孩子要复出,跟黎衍已经结婚了,不想以后让人有非议,说她红了是因为老公的关系,只好说要把自己签给陆氏。 陆氏旗下没有娱乐公司,只有借了陆氏的名头实则是黎衍出资投资管理的。 这不,她偶尔假装去公司一趟,看着旗下的女艺人,看着洛筝在荧幕上飙演技,她就在家乱来。 这不,又犯病了。 他坐好,她则是从背后搂住他,“嘿嘿,我就知道你不生气了,你吃醋的样子虽然依然很帅,可我真的是怕你醋吃多了,胃酸么。” “甘愿!”他冷声道。 “我不说了。” 陆维擎不抱她,她则是自己躺进他怀里给自己弄个公主抱,搂着他的脖子。 他则是低头看着她,“下次出差的时候,还是跟女儿跟着吧,念尔天天念叨你。” “没有下次了。” “嗯?” 甘愿坐在沙发上,“维擎,我要跟你说个事情的,你不许生我的气,也不许凶我说我没跟你商量。” “我不想在公司上班了。” “嗯?”他皱眉,看着她,将她揽过来,“是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吗?” 甘愿摇头,“公司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当然了,我呢,工作也非常努力了么,最重要是你这个幕后军师在身后给我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什么都很顺利,这次我出差,坚决不让你跟我去也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头的,嗯,其实公司里的很多大的决策都非常好,可是只要我自己知道,全是你功劳么,这次我自己出去,我相信你教给我的东西足够可以让你不再跟着,我都能处理的很好,你是个非常有眼光的老师,可我也不是太愚笨的学生吧,显然,这次一个人出去,工作也完成的很顺利,你也可以轻松一下了,而我,是真的想安安心心的在你的身边只做你一个人的小女人,做陆太太,而不是在公司上下决断的决策人……”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这些?” 甘愿叹了口气,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仍旧是那么的温暖,那么有力道,让她那么的安心。 “告诉你,你肯定会想好很多的对策来阻止我这样的想法的……” “这样不好吗,在公司里,我们待的时间也很长呀。”他道,她不介意外面说什么的。 有时候念尔还在吃饭的时候跟他说呢,爸爸丢丢,妈妈赚钱养家。 “擎,自从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你的人生排序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你从一个成功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家庭男人,我在你的心目中占第一位,女儿跟儿子占第二位……再往后,等等,等……你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你聊天的时候,已经很少说,我怎样,怎样,而是我们怎样,怎样……你更多的考虑我的感受,考虑我跟孩子的想法,而往往委屈了你自己……” “委屈?怎么委屈,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能叫委屈?”他笑着去啃她的鼻子。 “你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 “嫌我老,嗯?” “不是。”甘愿搂住他的脖子,“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老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已经四十岁了,不应该为我在家里的,我想看着你再次成为那个众星捧月般的男人,就连我,都在仰望你,可你却只愿为我一个人低头,好不好?” “别人说什么了吗?”< /p> 甘愿摇头。 他抿了抿唇,却从手机里照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甘愿看到是她跟陈睿在机场吃饭的时候照的,歪头看他,“怎么来的么。” “怎么来的,嗯,邵隽跟太太旅行,不小心拍到的,司矅还拿这事儿在嘚瑟,说不能找比自己小太多的媳妇儿,他媳妇儿现在迷上了一个明星在人微博留言说好想跟你睡。” “所以,你就是看到这照片,联想到我这次出差不故意不带你,你就在家胡思乱想的吗?” “可不是。” “西装的事情,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这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没有其他的意义。” 这张照片么。 想起那天在机场候机。 陈睿是个非常有魄力的年轻企业家,说话办事都有他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风上也并不让人讨厌。 第一次公司在跟他有工作上的接洽的时候,他会更多的关注她一些,她并未放在心上。 有意无意的一起吃饭,在工作范围内的,她也不推辞。 直到这次去出差,在机场的的餐厅。 她点了餐食,她有些饿,他亲自又给她弄了餐点。 她回来的时候,亲昵的靠过来,她下一秒就站了起身来,“陈总,对不起。” “甘愿,我从小在国外长大,无论你是否接受我,我都希望能够让你清楚明白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你,在三十几岁的年纪,我也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你是个非常有气质又美丽有智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身上有着吸引男人的特质,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是如果你的男人真的疼惜你的话,她就不会让你在外面抛头露面,而是吧你呵护在掌心里的,你在外大打拼,他在家看孩子,这不是一段佳话,是一个男人的懦弱无能。” 甘愿微微一笑,“你不了解他。” “我不想了解他,我只希望你过的更好一些。” 甘愿微微一笑,“陈总,感谢您对我的厚爱,可我们的爱情,只有我们知悉其中美妙的滋味,旁人是无法体会的,而且,我也不打算说给您听,我还是想要告诉您,他为我付出的,他能给我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舍得给,能拉下面子来给的。” 陆维擎见她沉思,去拍她的脸,“还真有人说了?” 甘愿揉着他英俊的脸,“你就答应我吧,等这个项目结束了,你就慢慢的回公司吧,好不好?我只想赖在你的怀里,不想在外面奔波了,你会给我遮风挡雨的么,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好不好?” “好。”陆维擎终于答应了。 …… 公司与陈睿公司的项目正式启动。 新闻发布会的现场,甘愿得体的回答着记者的所有提问。 忽然有记者发问,“甘董,是这样的,您的眼里,世上最幸福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甘愿笑了笑,“这好像跟这次发布会的主题没有关系哟,不过,我还是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我的丈夫的,他是这样的回答的,他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当你拥抱一个你爱的人时,他(她)竟然把你抱的更紧,也借我们此次的发布会,希望你对的那个人,早日来到你的身边,希望你们跟我一样幸运。” …… 发布会结束后,陈睿跟甘愿在办公室里做完最后的商讨。 ”陈总,我想后续的跟进,再有来往,可就是我先生来跟您沟通了。” “我的话,他生气了?” “不是,是我求他的,不过我忘了,我是他的徒弟,您跟他打交道的时候要注意一下的。” 陈睿笑而不语。 送走了陈睿,甘愿打算离开,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城北,她提早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女儿还在午睡。 天气转凉,陆维擎有些着凉了,也歪在床上睡了。 甘愿给他盖好被子,就下了楼。 去超市买了鱼,陆维擎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下了楼,还没来得及进厨房,就看 到厨房里那个小女人在忙碌,走过去抱住她。 “醒了,你洗洗手,叫念尔来吃饭吧,你睡到现在,看你晚上怎么睡着。”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卧室的隔壁房间里,甘愿挂在丈夫的身上尖叫连连,他却始终不肯松开她,“老婆,知道,晚上剩下的时间做什么了吧?” 有人说,爱情的保鲜期是两年,可他待她却一如当初。 263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当陆维擎重新接管公司,重新站在事业的巅峰的时候,这个神祗一样的男人终于回到了众人的视线。 他站在事业办公室的大楼的顶层,俯瞰着整个城市属于他的事业版图,助理在他的身后汇报着工作,他安静听着,却在想着,他跟太太的结婚五周年纪念,应该怎么过。 “陆董,您下午有一场专访的。”助理提醒罩。 其实陆维擎向来都接受这样的采访的,只是这个专访是他太太应下来的,他只好挪出两个多小时来拘。 过来写采访稿的是位女士,陆维擎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开口说话。 “这位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陆维擎先生,不止是青年才俊,非常年轻有为,现在他在媒体的知名度非常大,所以我想吴小姐一定知道陆先生的!”陆维擎的助理礼貌性的为姓吴的杂志采访记者介绍。 “是,很荣幸我们能为陆先生做一个特别的专访。”她望向陆维擎,望进他深沉的双眸里,即使在来之前看了有关他的充足资料,还是让忍不住小小的惊艳了下。 “我听说,吴小姐是知名的作家,没想到也些采访稿,那么我相信,以吴小姐优秀的笔力和文思,由你来执笔撰写专访,一定非常令人期待!”助理继续道。 “谢谢。”吴小姐淡淡地微笑回答。 两个人热络的聊天,反而是他那个被采访的人,仿佛无关紧要似的,忙着自己的事。 吴小姐终于拿出皮包里的资料与纸笔,准备开始进行访问,她的表情一直很认真。 助理离开,陆维擎淡淡的开口:“请坐。”虽然这间大办公室内有沙发,他示意她直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没有握手、也没有公式化的寒喧,甚至没有回递名片给她。看来陆先生虽然让她来采访自己,但是对她的采访不怎么欢迎,而且,她过来时,偶有听闻,陆维擎是个疼爱老婆温柔似水的好男人,这样看来,不尽然。 “陆先生,很荣幸有这样的机会采访到您,这一次的采访会比较轻松,偏向陆先生的个人介绍这部分。”吴小姐解释,对他冷漠的态度视而不见,这是记者的基本素养。“您可以接受录音访问吗?”她问。 陆维擎摊摊手。“请便。”他依旧没什么么表情。 吴小姐笑了笑,然后拿出录音笔,进行录音。“陆先生,一般大众都认为,您发迹的过程十分传奇,因为充满了十足的神秘感,陆氏集团在您刚接手的十年就有立足业界,您也成了最年轻最有潜力的一匹黑马,所以您可不可先跟我们谈一谈您的父母,让我们知道您的父母对于您今日的成功.是否有深切的影响?因为我相信读者大众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造就了您今日的成就?” “与其说,这十年我让陆氏立足与业界,倒不如说,是我父亲很多的策略跟大的决定,给我提前铺好了路,关于我的父母,不过我认为这没什么好说,因为实在太长,对读者来说,一定是太过枯燥了。与其说环境造就了我,不如说性格可以造就不同的人、不同的命运。我只是走向我想要成为的那样,环境的磨练与砥砺只是成长的一个过程,任何过程都可能成为今日的我。” 吴小姐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关于在工作上的计划,她的话锋一转,“陆先生,您疼爱太太似乎是有目共睹的,您曾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是陪着太太待产的,后来,你们的女儿出生之后,陆太太是在您公司,您的位置上工作过两年的,您当初做这样的决定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我离不开我女儿。”他回答的简洁,在提到女儿的时候,那冷然的眉眼间明显有了缓和。 “只有这样吗,两年前某经济杂志对陆太太也经过采访的,可她的回答我觉得像是比较贴切吧,她说,您是心疼她带孩子辛苦。” 陆维擎抿了抿唇,手指轻轻的抵住额头,“各有原因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的天赋,能够担当起重任。” 如果她在工作上没有优势,他是不可能让她去公司的。 “陆先生,科学表明一段爱情的存活期也就是两年半。所以,很多人再也不相信婚姻才稍微合理些,我们也有数据显示,2014年有10402对夫妻劳燕分飞,平均每天达到28对。想象中的婚姻和真实的婚姻有差别,失望和破灭是导致离婚的诱因。今天,我们也想让陆先生谈谈结婚这件事。 陆先生,请问您,结婚后是不是就不会对任何人心动呢? tang陆维擎道:“我们结婚七年多,不过有两年的时间,她是待在国外的,至少到现在,除了她,还没对其他人心动过。 吴小姐皱了皱眉,道:“结婚后不对任何人心动,这应该是属于幻想的,科学研究表明多巴胺的浓度高峰平均不到30个月,您和您的伴侣依然会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您是如何放弃这种诱,惑的呢? “诱,惑?如果两个人真心相待,彼此互相的关怀与帮助,自然就会增加了放弃婚姻关系的难度,而且我不认为所有的人都对这种事情是一种诱,惑,一个女人从她从小生活的家,离开了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父母,因为爱情完全走进了一个男人的生活,为他洗衣做饭,还放弃了太多优秀男人的追求,只跟你结婚,为一个男人养育孩子,暂且别说放弃了漂亮的衣服了……我太太怀孕的时候对她是见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们曾经对再有一个孩子不抱任何幸福,我女儿来的时候,是我跟我太太感情几乎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可以说,我女儿的到来是我们感情的转折点,她曾经为了我们的这段感情付出了太多,而且如果说誘惑的话,我们曾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在一起,而且……她身边从来就不缺优秀的男士,她应该早就心动了,可我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在一起,生活到了现在。 如果说我,婚后为什么对任何人心动,原因很简单,我太太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她的腿开始抽筋,动不动就惊醒,等着月份再大了一点的时候,睡觉对她而言都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她呼吸有些不顺畅,明明小心翼翼却又反过来安慰我,她一切很好。 等到生孩子的时候,我完全没法想象,她小小的身体能积攒那么多的能力,让我那么心疼,又那么感动。 包括现在,睁开眼睛我都要看见她,不然心里不踏实。” 陆维擎最后微微勾唇,唇际有一抹温柔却又幸福的笑容。 她没有再继续问,因为这个男人每天都很忙,心里只装着自己的太太,哪里还有空对其他的女子动心呢。 “陆先生,容我想象一下啊,这样看您,您一定是个非常注重细节,形象穿着几乎完美的男神,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男神,跟您结婚一定是赏心悦目,如果让我的话,不吃饭都是可以的,您在现实婚姻中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陆维擎抿了抿唇,“无论一个人在外头是什么样子的,可回归到家庭是都有着一个平常生活的场景的,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如果我在家里跟在办公室一样,我想我的太太一定很有压力,或许那句话话说的,婚姻让你爱的人褪去了跟光环,其实,我在生活中算是一个比较松散的人吧,例如,我回到家,随身的外套包括皮包,钱包手机一类的,都会到处乱丢,特别是这几年,特别的严重,现在我几乎都找到我自己的东西在哪儿了,起床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喊老婆……如果她没在,我几乎都找不到我的衣服在哪儿,即使她把衣帽间里打理的一目了然。” 他其实也是被她惯坏了。 以前的时候,他还收拾房间,自从他重新回到公司。 到家,衣服随便一丢,然后就去陪女儿。 有时候女儿不在家,他索性就上衣都不穿,在家里晃来晃去的,用甘愿的话说,你现在真是不讲究了。 他则是瞥她一眼,懒洋洋地道:“婚都结了,还瞎讲究什么?” 当然,他有时候兴致来了,也喜欢把她抱在,跟她蜷缩在沙发上。 她招架不住他的吻,败下阵来的时候,他则是坏笑着撕了她衣服,“我喜欢裸,着上身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剩下了脱衣服的麻烦。” 吴女士看着陆维擎,显然采访他跟他的太太的时候,他则是由防备的姿势完全换成了享受的姿态。 很显然,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家庭生活非常满意。 “那陆先生,您跟您太太在婚后吵架么,吵架是否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吵架解决不了问题的话,就冷下呗?” 陆维擎摇头,“其实讲狠话确实很过瘾的,但却真的很伤感情,还好,我们吵架的时候,还没有进入这样的恶性循环里,或许是我年纪稍微长一些,而她也不是那种特别没有理智的那种,我们吵架之后,会懂的哄对方,而且婚姻中的问题,今天能够解决的,我们绝不会拖到明天的。” “那陆先生,您跟您太太是怎样哄对方的呢?” 陆维擎抿唇,“她惯用的招数就是对我撒娇,而我,特别生气的时候,就是…… 吻她!” 吴女士忍不住笑了。不禁的想象,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样神一样的男人捧住她的脸,用力的亲吻。 所有的争吵似乎都在这一秒停止了,也冷静了,两颗彼此远走的心也再次靠近了。 “那婚姻中谁来妥协,谁来磨合谁,陆先生,我是不是也不必再问了呢?” “不要觉得我年纪大些,就是我容易妥协,来磨合,其实我的性格是比较强硬的,很多时候都是她妥协我一些。” 吴女士继续道:“不过婚姻是铁打的家长里短流水的日子,也希望您跟您的太太生活更加幸福,在采访的最后,陆先生,我准备了几个快问快打的小问题,请您不要过多思考的回答我。” 紧接着,吴女士打开手机,视频连线给甘愿。 看到手机对面的人,陆维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你搞什么鬼?” “我重要吗?” 陆维擎一愣,笑答:“再重我也要。” 甘愿忍不住笑,还是咳了声,“我在你怀里,什么都不怕了,你知道最怕什么吗?” “傻瓜,最怕我松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吗?” 陆维擎点头,“有啊?” “那她长什么样子的呀?”甘愿继续问。 陆维擎沉默了半晌,“你在家吗?” “在啊。” “那你自己去照镜子去吧。”陆维擎继续道。 “好吧,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甘愿继续问。 陆维擎扶额,“你确定,这些本该我说给你一个人听的话,都要让我告诉大家吗?” “当然,我想秀一把恩爱,你都这把年纪了,再不秀恩爱就老了。” 陆维擎还是回答:“三百克。” “啊,才三百克?”某人皱眉。 “因为一个人的心脏大约有三百克。” “陆维擎,如果有一天我胖到你背都背不动,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嫌弃我?” “那我就变的跟你一样胖,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滚来过去。” “那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呀?”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这样的问题,而他也从来都没有回答过她这个问题。 “因为你像小精灵。”他笑着答。 果然看到太太的脸色微变,“你这算是什么破理由啊?” “不然呢,你胸又不大。” 为什么喜欢她,这种问题,他怎么知道呢,爱就是爱了,还需要什么理由。 …… 专访算是结束了,陆维擎拎着自己的外套随同采访采稿记者一同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时,女儿背着书包,一副分别不舍的样子,搞怪的道:“爸爸,我不要离开你。” “你要去哪儿?” “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可素她说,我今天要去找外公,为什么有好吃的,你们自己吃,不给我吃,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我一定不是亲生的,我是送话费赠的。” 陆维擎:“……哪儿充话费送女儿啊,告诉我,我重新换一个回来。” 念尔惊吓的捂脸,“爸爸,再见。” 然后搂住他的脖子,“爸爸,结婚纪念快乐哦,么么哒。” “谢谢宝贝,我也要找个男朋友结婚,然后我也有好吃的……” 陆维擎:“……” 女儿匆匆离开,他问,“妈妈呢?” “屋里打扮呢!” 推开卧室的门,她的太太一身清凉,在床上摆手弄姿。 陆维擎嘴角一抽,“你不冷啊?” 她从床上跳起来,奔跑过来,搂着他,“人家好冷呀,你要温暖人家!” 陆维擎皱眉,“你又在发哪门子疯?” “我就是发疯了。 ”搂着他照着他的脖子啃下去。 陆维擎不动,后退着揽着她贴在门板上,“我这刚回来,就给我这么一餐,你不怕我撑着啊?” 本来清凉的衣服,肩带也滑到了一侧,陆维擎只好将人揽过来,“你还真是越来越不矜持了呢?,不过我喜欢。”抱起她,走向他们恩爱过无数次的大床。---题外话---这是大结局的前一章,今天就会全部大结局的撒! 264 爱,不过就是一个个细节 甘愿勾着他的脖子,亲吻着她,一只手摸索着他衬衣的扣子。 陆维擎就笑了,将她放在床上,与她手指相扣,重重的吻她,不忘拉过被子将她盖住。 等着她手指钻进他的衬衣里,他却摁住她的手,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她匮。 她疑惑的睁眼,衣衫半开,他也衣衫凌乱的,怎么就停了俳。 “念尔说,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嗯。” “我觉得这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穿好衣服,吃饭。” 甘愿气结,把枕头扔出去,“我还抵不上饭?” “你当然抵不上饭,我肚子饿了,又不能把你煮了。”他拉过被子盖住她,迅速跑向门口。 门不关上,就听到甘愿大喊,“陆维擎,我是不会让你再碰我的。” 他下楼,到餐厅。 他开了瓶酒,拿出酒杯。 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晚餐,他一向是喜爱吃辣的,可不就她管的死,说他胃不好,今天看着那一锅的水煮鱼,他还是忍不住拿起筷子站在桌前,吃了两口。 这结婚纪念这样的日子里,她不该做顿西餐放个音乐,两个人跳个舞,更有情调些么,看看,水煮鱼,就知道,今天这日子,她是够火辣的。 甘愿气鼓鼓的下来,他站在桌前吃东西,她愤愤的坐在下,兀自吃饭。 “今天你忘了什么日子了?” “没。”他回答的漫不经心。 “果然是这样,结婚五年是木婚,你都麻木了吗?”就这样了?没啊。 好气。 咬着唇,喝了口酒。 “结婚纪念日,也不能跟你似的,我回家你就把我往床上拐啊,你有没有点新意?” “我现在都没新意了,我们结婚才五年,还没到七年之痒,你都嫌我没新意了?”枉费她一下午门都没出,收拾这儿收拾哪儿的。 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走到她身边,“你儿子今年要考大学了,你别闹了。” 某人又喝了口酒,她愤愤仰首,他则是低下头,攫住她的唇。 她呜咽了声,他的酒杯放在了桌上,身子慵懒的靠在餐桌的边缘,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 浓浓的酒香混合着他的气息,还有他手臂在腰上的感觉,她几乎立刻就顺从了他,胳膊不自觉的就勾住他的颈。 “不是不许我碰?”他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唇齿间。 “唔……”她皱眉,然后深深的回应他。 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他托起她,牙齿咬开她身上的衣服,旋转,让她坐在餐桌上。 “宝贝,去换件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不……”她摇头,他总是这样煞风景的。 “果然,女人三十如狼。”他笑她,端起酒杯,杯中红酒一点点的喂她。 衣服落地。 在餐桌上,她如同被剥了壳的鸡蛋,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陆太太尝到了什么叫新意。 在美食环绕的餐桌上,知道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陆先生享受了一顿丰盛却又别有韵味完美晚餐。 …… 伺候老婆洗完澡,甘愿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眼睛有些发直,陆维擎亲吻她的额头,“怎么了?”他忍不住笑。 甘愿翻过身去,不理他,他恰巧看到她后背,属于他们亲密的痕迹,搂住她,“结婚纪念日么,我最近有些忙,也没什么特别的准备,你不是正好如狼似虎的年纪么,怎么,今天的安排,觉得不合适?” 他的背上也好不到哪儿去的,他可没忘记这个女人今晚跟他是一样疯的。 “你滚吶!” “还滚,你今天晚上在餐桌上可是滚了一晚上了,还没够?”他笑着,圈住她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长发里,嗅着那淡淡的发香。 甘愿被他气得笑出声来,只好转过身来,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哎呀,你怎么回事?” 他只好搂着她,亲吻她的肩头。 甘愿只好闭上眼睛,“该接念尔回来了?” “我在想,他看着桌子跟餐厅的地上,要怎么办?她现在一定好奇极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一桌子的菜撒满了桌上跟地上,我闻闻你身上是不是也是一股子菜味儿。” 甘愿呜咽了声,就不说话了。 反而是陆维擎,“你睡你的觉,我去把咱家的那个小宝贝抱过来,还不知道在那边怎么编排我呢!” …… 到了甘政临的这边,念尔坐在沙发上,黎汌坐在她的身边,只是比念尔小几个月的小男娃如今就靠在念尔的怀里,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黎梓则是有些无语,“外公,黎汌是不是有点太娘了呢……有点受不了他。”从小就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所有的人,一副求保护的样子,长大了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一看到有人打架,是不是一下子跳到女朋友的怀里搂着女朋友的脖子,说,我好怕怕。 念尔有些心事,看了黎梓一眼,“结婚纪念日是什么日子?” “就是你爸爸跟你妈妈结婚那一天的日子。” “那他们在玩什么?” 黎梓沉思半晌,“一般,都烛光晚餐。” “什么是烛光晚餐?” 黎梓:“……” 黎梓只好将视线落在甘政临的身上,求救。 甘政临笑了笑,看着电视上的动画片,乐呵呵的笑。 “外公,我好想结婚。”念尔嘟嘟嘴。 “什么,你才几岁,就要结婚?”甘政临忍不住的笑,只能说甘愿的这个女儿啊真是个调皮鬼。 “我想过结婚纪念日,我看到妈妈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今天的好吃的,不给我吃,只给爸爸吃,可是我也想吃,所以我就想要结婚。” “你想吃什么,晚上看你吃了好几碗饭,现在还没吃饱吗?你要是这么能吃啊,到时候成了一个胖子,就没人敢跟你结婚了。” 念尔咽了咽口水,“没关系,我有爸爸的,爸爸会跟我结婚。” 甘政临:“……” 陆维擎推开门,就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嫁给自己,看到他过来,念尔赤着脚张开手臂朝他跑去。 陆维擎抱起她,“说什么?” “爸爸,你是不是永远爱我?” “当然。” 念尔笑了笑,看向甘政临,“爸爸永远爱妈妈,他跟妈妈结婚了,永远爱我,也会跟我结婚的对不对?” 陆维擎:“……”这什么逻辑。 “好了,几点了,你们都不睡觉。” 黎汌趴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念尔,“念尔,我要念尔。” “汌,乖乖哦,明天见。” 回到家,念尔路过餐厅,看到一片狼藉的餐厅,餐桌上的菜撒的到处都是。 念尔摇头,“你们打架了?” “没有。”陆维擎非常淡定。 “那这怎么回事?”女儿一脸的好奇,想要弄明白,她怎么一会儿没在家,家里就乱成这样一团,糟糕透了。“我不在家,你们还真让我(操)心。” 陆维擎嘴角一抽,自己的女儿还是比较了解她的,知道她管闲事的性格,肯定会追问到底的,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嗯,让您费心了,陆小姐,其他的也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安心就寝吧?” “可是,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呢?”陆念尔很纠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把桌子弄的这么乱。 “你妈不小心打翻了桌子。” “哦,哦?” “妈妈,真不小心。” “可不是么!” “老公,我可不可以跟你睡?” “什么?”陆维擎忍不住想要叫。 念尔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你要娶我的,我提前叫老公不对吗?” …… “我已经娶妈妈了,我只能娶一个老婆的。”陆维擎解释,抱着女儿上楼直接丢给甘愿,“你女儿疯了。” “妈妈,你可不可以把爸爸让给我?” “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呀,怎么了?” 念尔叹了口气,“我想嫁给爸爸,我也想过结婚纪念日,当我跟爸爸过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吃好吃的了。” 甘愿将女儿搂进怀里,陆维擎也上了床,随手拿起床柜上的书,不管那母女俩。 “念尔,我的宝贝,将来你一定会有一个像爸爸疼爱妈妈这样的人来疼爱你的,那个人可以陪你过结婚纪念日。” 念尔有些不懂,抬头看着甘愿。 陆维擎让女儿坐在身上,“女儿,你现在渐渐的长大了,爸爸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爸爸妈妈每时每刻都在爱着你,包括你不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对你爱都不变,可是爸爸还是希望,在结婚纪念日这个日子里,这一天的时间是属于我跟你妈妈两个人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个日子是我跟她将生活,变成我们的时候,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希望跟你妈妈一直过,等到我们老的时候,我依然可以跟她过这一个日子,因为,这个日子,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念尔点点头,“我愿意帮忙。” “那你能告诉爸爸,你长大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长大了呀,要嫁给像爸爸这样的人,可以吗?妈妈?” “可以呀……”甘愿笑着去亲吻她的脸,然后自己也歪在陆维擎的怀里,“念尔,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跟爸爸这样的男人来照顾你的时候,我真的太放心了。” “那,我也很放心。”念尔道,搂着两个人的脖子,“爸爸,妈妈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快乐哦,以后也要快乐哦。” …… 念尔眼中,父母的爱情。 念尔十五岁的时候,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是跟黎梓同班,高三的一名学长给她的,情书的内容很温暖,男孩子的字迹也非常漂亮。 情书拿给黎梓看的,黎梓说,什么年代了还搞情书这一套啊,情书怎么来的,就怎么还给了高三的那位学长。 学长某日在门口拦住了放学要回家的陆念尔,“陆念尔,你难道觉得我给你写一封情书特别的浪漫吗?” 念尔笑容很浅,“浪漫,你知道在我眼中的浪漫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 陆小姐难得心情不错,娓娓道来,“给你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我九岁的时候,我爸爸那年的身体不太好,他陪着去参加美国的夏令营活动,有很多同学的爸爸在晚上都邀约去最热闹的酒吧,只有爸爸带着我,在繁华的纽约街头问着一个阿姨,有家商场怎么走,因为爸爸听说那家商场的鞋子特别好穿,他想给我妈妈买一双,然后他就一头扎进商场,选你鞋去了。” 高瘦的男学生一脸的不屑,“这算什么?” 陆小姐也没生气,继续道:“再后来,我们夏令营去了一家超级正宗的海鲜餐厅,每个人都沉浸在大龙虾中无法自拔,我爸爸,认真的拍了照,我问他干嘛,他说,要记下这家店的名字,下次带我妈妈来吃,当然了,我爸爸是情圣了,用情至深的那种,也不指望你们能够明白了,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呀,爱一个人,不是哗众取宠惊天动地的,好不好,而是他每时每刻都会很自然的想到你,他不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话,也不会写情书的了,(他爸爸情话说的也很好),但他认认真真为自己心爱的人做好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爱,不过就是一个个小细节。 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因为你的需要而转移,他没必要玩什么花样的,真的,我相信,你搞的这些浪漫赵叔,用的不是感情,只是技术吧?” “你啊,什么都不要说了,回家练练吧,告诉你们班男生哦,别轻易送情书哦,这……”真的太小儿科了哦! 别说爸爸那关了,她自己这关都过不了耶。 黎梓有些无语,“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像二姨夫疼二姨那样的,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对象的。” “怎么可以这样,我这么瘦,还不会找到对象吗?”念尔惋惜。 黎梓扶额,想起在念尔五岁时,让她少吃点,不然成了胖子,就没人敢跟她 结婚了,据说那天晚上,她知道自己是没法嫁给二姨夫之后,就克制自己成为一枚吃货,时刻控制自己的食量,让自己的身材窈窕,就希望有一天,有一个跟二姨夫那样优秀的男子骑着七彩祥云来迎娶她,跟她过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 “你有恋父情结的呀,念尔。” “我没有啊,我只是觉得现在人的浪漫呀,不够高级,真的……”念尔有些叹息,“如果一封情书就能够追到我,那是不是就太容易了呢?” “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够找什么样的男人,我也想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够降服你这批烈马!”黎梓哼了声。 念尔嘟嘟嘴,“哼,你比我大,当然是我先看是什么男人把你先娶回家吧?” 黎梓叹息,“十八岁了,我还小,这个问题还尚早。” 念尔哼了一声,”反正啊,我就是要找一个会高级浪漫的男人结婚的。” “什么是高级浪漫?”---题外话---我想,我先写念尔的番外哦!在蜜罐里的公主貌似感情的生活不是这么的完满哦! 265 只有为你量身定做的浪漫,才是最高级的浪漫(正文完) 甘愿跟陆维擎结婚之后,仍旧有着写日记的习惯。 虽然不是每天都写,但是一周总会又三五天的时间窝在书房里记日记。 某一天,甘愿日记写到一半,就听到丈夫喊,日记没来得及阖上,就离开了书房。 母女两个公用一个书房的,来写作业的念尔忽然看到了桌上的日记,窗外有风进来,吹的书页唰唰响会。 她是想要给妈妈阖上日记的,可那一页日记,让她的印象很深刻—— 他记得我例假的周期,因为来例假肚子就痛,无论他在哪里,每个月都会提前给她煲好鲫鱼汤,既然人没在,她喝惯了的鲫鱼汤也会出现在餐桌上…… 念尔笑了,只看了一眼,就阖上了她的日记。 妈妈告诉过她的,日记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她放下书本,下楼给妈妈承认错误去。 楼下的厨房里,就看到妈妈靠在爸爸的背上,爸爸在做饭,有时候会轻轻的看他一眼,眼睛里饱含温柔,这是他常见的画面,父母恩爱的在厨房做饭。 在爸爸的身边,妈妈永远是一副小女人乖巧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她跟哥哥的面前。 她有时候非常严肃,让不给吃饭就不给吃饭,连爸爸想帮忙她都瞪过去,制止了,当然了,这前提是她跟哥哥犯错的时候。 可在爸爸的面前,妈妈总是这样的,很漂亮。 看吧,得意忘形的甘愿女士,此时又开始吃他的爸爸陆维擎先生的豆腐了。 厨房重地,甘愿女士一点都不矜持的搂着陆维擎先生的脖子,亲吻过去,她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当然没有看见,他的爸爸,将人搂在怀里,重重的吻的某人气喘吁吁。 念尔也不敢回头看,“爸,妈,你们亲完叫我呀。”自己腾腾的又上楼去了。 甘愿愣了半晌,看着女儿的背影,然后看着丈夫错愕的神情,身子再次靠过去,“擎,亲我。” 陆先生只好继续低头,满足这个似乎永远都用吻喂不饱的小馋猫。 …… 吃晚饭的时候,甘愿女士终于想起自己的女儿下楼找她,好像是有事的。 “刚下楼找我有事。” “你的日记,我不小心看了一眼,就一眼哦……我不是故意的。”念尔很诚实的把原话念了一遍。 陆先生抬头,看着妻子,然后看女儿,“后面,写的什么?” 念尔咬了咬唇,“其实,我很想看的,我不敢,我妈会打我的。” “嗯,算你识相。”甘愿笑了笑,给女儿夹菜,心想,后面的,幸亏也没继续看下去,看下去的话,最尴尬的是她,好不好。 “妈妈,我想知道,后面写的什么的,给我看看吧,求你!” “不给看呀。” “求你了。”念尔央求,她真的是非常想要知道的。 “嗯,我的日记么,我当然有权不让你知道么,等着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我就告诉你了。” 念尔失望。 就是母女两个这样的对话,让陆维擎半夜潜入书房里,他是特别想知道自己的老婆在日记里还写了些什么的。 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怎么也找不到那一本日记,甘愿写的日记特别的多。 书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他吓了一跳,“你干嘛呀,想要吓死我呀?” “做亏心事了?” “我想看日记。” “你无聊啊,你真是跟你女儿一样无聊呢,你是不是从小的教育你女儿,日记是谁也不许看的么,你现在是几个意思?”她哼了声,就是不给看。 陆维擎只好把人抱在怀里,“我太好奇了,这么多年了,你的那么多日记,我从来都没有打开看过,就看女儿没看完的,还不行吗?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要求你点别的。” 甘愿:“……陆维擎,你还真是够无聊呀,你要求点什么不好呀,要求人家把日记给你看,你真是……睡觉了。” 他不找到不死心。 最后还是找到了那本日记,前面记录的,他大体看了两眼,基本上是每天生活的很多美 tang好的事情,更多的是女儿牙牙学语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找到女儿看的那页,他继续往下看,每次做,我要时间长就时间长,我要时间短就短,他永远都会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陆维擎忍不住的有些想要发笑,这种也要记下来? 她还真是什么也敢写。 字里行间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感动,他觉得她太傻,难道这不应该吗?这样的感动,是她先与前的。 刚结婚的那两年,加上那时候他怀着念尔,一旦碰触到她,他似乎根本就控制不大住自己,往往失了分寸。 她明明已经十分困倦,有时候根本就受不住,第二天扶着腰走路的时候,却从未想过要推开他,而是紧紧的拥抱住他,一遍遍的说爱他。 他继续往下看。 “他做了结扎手术了,这让我很意外,他一直都说,是怕一个不小心,再让她怀上,再让她痛苦的进一次产房,可我是知道的,因为对避,孕,套过敏,他才去做的这个小手术……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给我感动,让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陆维擎坐下来,从桌上拿起笔,从另一个本上撕下一张纸,慢慢写上——我开始工作了之后,我的太太每天早上都会给我做早餐,中式的早餐,当然,也有她清早起来,亲手蒸的蛋糕。家里有打蛋器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是特别的爱用,她总是喜欢用三根筷子将蛋清搅拌成半奶油状,这个手臂不停摆动二十分钟以上,他试过的,很辛苦。 后来,听女儿说的,打蛋器没有自己弄的口感好…… 他将写下来的那一页,粘在了她日记的下一页…… …… 后来,念尔发现自己的父母很少过情人节了。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父母,不敢去问,只好去问陆时然。 陆时然看了一眼陆念尔,“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把他们分开的。” “那为什么,他们都不过情人节了呢,我都看不见爸爸送给妈妈花了呢。” “你懂什么呀,他们每天都是情人节,有必要非得在情人节这天再过么,当然没必要了,麻烦!” 念尔笑了,原来是这样。 终于还是听母亲说起来,日记的下一页。 妈妈对她说,只有为你量身定做的浪漫,才是最高级的浪漫。所谓巧克力,玫瑰,钻石,不过是世俗的认定,商家的营销,旁人的推崇,这些不是一个女人真心想要的。 甘愿对女儿说,“我已经老了,情人节都不过了,为什么要在别人规定的哪天秀恩爱呢,用规定的动作来证明甚至炫耀有人爱?像我这中真正的炫耀狂,秀恩爱是不分时间地点的。” 念尔点点头,“是的,你们说亲上就亲上了,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 甘愿微笑,“念尔,你的爸爸曾经也给过我那种童话一样的浪漫的,他给过我一个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婚礼,可是比起这些,我喜欢的,反而是鸡毛蒜皮,婆婆妈妈的小体贴,不能上升到茶米油盐的浪漫都不是真的浪漫的。” “我希望我的掌上明珠,有一天也遇到这样一个人,你们可以吵架,吵得不可开交,你可以发脾气甩包就走了。可是你的男朋友默默的捡起你的包慢慢走,路过一个煎饼摊的时候,问:“傻,B,你要加几个鸡蛋?” 而你的回答是:“俩……” 念尔伏在母亲的怀里,“笑了。” “这就是最高级的浪漫。”甘愿看着女儿。 女儿点点头,“妈妈,我有点懂了,我也想我遇到一个能够给我高级浪漫的人。” “是啊,可前提是,你也要跟这个人踏踏实实的过一生一世哦,这样,他才能够给你一辈子的高级浪漫!” 她从来都不曾炫耀过自己的幸福,可是属于甘愿的幸福却足以让太多的人羡慕。---题外话---正文终于结束,最后,诺也希望结婚的,没结婚的,活着即将要结婚的人,好好经营好自己的婚姻,每个人都幸福的生活,吼吼!明天番外连载哦!欢迎大家继续追问哦,陆念尔,这个掌上明珠的故事,不知道乃们是不是喜欢呢? 266 念念不忘(1)——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念尔看着满身是血的女人,蜷缩在楼梯的角落里,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念尔被愤怒的男人抓着肩膀拽起身来。 她痛呼一声拉住男人的手腕,却被他反手一甩,整个人克制不住的向后跌撞,后脑勺撞在楼梯的拐角,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痛得她发不出声来绂。 昏暗的光影下,念尔刚睁开眼睛,依稀间一双手就伸过来,攥住她的脖子,她似乎瞬间就喘不过气来逼。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摇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念尔觉得自己瞳孔的都涣散了,她再也看不清这个男人的样子。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拼尽全力抓住他胳膊的手臂也慢慢的放松力道。 他却忽然控制住力道,他俯身,靠在她的耳边,用怒不可遏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是我这辈子遇到心肠最歹毒的女人,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陆小姐,陆小姐……” 念尔一下睁开眼睛,额头上还有薄寒,空姐倾身,温柔的看着她,“陆小姐,还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在G市国际机场降落了,请您升起座椅,系好安全带。” 陆念尔整个人都有点懵,她点点头,目光还是有些涣散。 空间见她状态不是特别的好,微笑着道:“那我帮您升起座椅。”空姐俯身将她放倒的座椅升起,给她系好安全带。 她才略略回神,“谢谢。” 她扶额,低头将身上的薄毯子叠放整齐,才有点从刚才的梦境里苏醒了一下。 她拂去额角的薄汗,她到底是有多怕想起当年的那件事情呀,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飞机准时在G市国际机场降落。 她从通道出来,直奔出口。 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她吓了一跳,整个人终于彻底的回神了。 黎汌抱着她转了一圈,将他机长的帽子直接扣在她的头上。 “你要吓死我呀。”念尔扶着他的肩膀。 黎汌咧嘴一笑,“我比你早到半小时,衣服都没换,生怕错过你,有没有很想我呀?” “想啊,都要想死你了。”她身上捏了捏他长得不能再好看的脸。 而黎汌则是放她下来,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在她腮上来一口,念尔皱眉,被他啾得生疼。 黎汌则是哈哈哈的,特别高兴,像小时候一样。 念尔:“……神经病!” “这是替我姐亲你的,还有我的!”右脸颊下,他又重重的来上一口。 念尔的嘴一抽,“你还当小时候呀,这么多人,有没有法见人了。” 黎汌“切”了一声,“管别人怎么看干嘛,最重要的是自己舒服么!” “小时候我可不是这样子的,是这样子的。”他勾住念尔的胳膊,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身子哐一歪,把头歪在她的肩上,“搂我么。” “去死。”念尔手推着他好看的脸。“我还有事,你别浪费我时间。” 黎汌站直身子,“你不直接回家的吗?” “不啊,今天没通知你们,就是因为要去开会的,走了,你先回家,跟咱哥说,我晚上回。” 黎汌有些哀怨的看着她,机场的空间看着这个年轻的机长,笑着打招呼,黎汌则是端起架子微笑。 “走了,拜拜。”跟他挥手,刚走两步,念尔又回头,“我好像拿托运的行李了。” 黎汌扶额,“你是不是把脑子忘在美国了。”拉着她的胳膊,快速的去找行李。 黎汌长大了,可是性子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风风火火的,没有半点的收敛。 念尔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被他拖着去找行李。 丝毫没有看到在接机处,此时有一双墨深的眼睛正远远的看着她。 “白总。” 他微微回神,可那对好看的眉却微微拧紧了下,始终不保持着一个微皱的状态。 通道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出来,越来越少。 白亦凉歪头对身旁的秘书道:“去问问,这趟航班还有没有人没出来。” 助理头顶举着牌子。 念尔找到行李,将自己的行李推给了黎汌,“你帮我拿回家去。” 她提着自己的工作电脑,匆匆走去,远远的就看到接机处,有一块白板写着,美国陆念尔,还有她的英文名字。 她匆匆过去,“不好意思,忘了取行李,让你们久等了。” 助理微笑,“陆小姐,是我们不好意思,本来时间没有这么紧迫的,我们白总有个临时的行程要去香港待一个月,今天晚上的飞机,只好约陆小姐紧张的过来谈。” “没关系的。” 助理紧接着介绍,“陆小姐,这是我们融华集团的执行总裁白亦凉。” 念尔微笑,“陆念尔,白先生你好。”她伸手,与他轻轻一握。 “你好。”他凉凉的开口,声音不温不火的。 助理程昱想接过念尔手中的电脑包。 念尔微笑,“谢谢,我自己来吧。” 走出机场,念尔微微低着头,等着助理分配车子。 “陆小姐,我们白总的时间紧迫,还是请您跟我们白总一辆车子,边走边谈。” 念尔双手提着自己的电脑包,听到程昱这么说,点头,“可以,以后可以叫我念尔。” 程昱点头。 上了车,念尔从包里拿出电脑。 “陆小姐,知道我们这次公益项目的建设是在川西高原吗?” “知道。”念尔看着他,微微一笑,“白先生是担心我接不下这个项目吗?” “也不是。”他抬起眼眸,幽深的眼睛透出一层冷淡的薄光,似乎在审视她。 “那白先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既然是选择建筑设计,我早就知道了这一行的艰辛与不易,如果没有这个能力,我的工作团队是不会轻易接下这个项目的,既然拿下了这个项目,我们一定会给白总一个满意的收官。” 白亦凉淡淡的扯唇,明显对这个年轻的设计师并不是非常的信任。 初出茅庐,二十四岁的设计师,太年轻了。 “陆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在去实地经过勘察后,给出我一个具体的方案的时候,我们再谈后续。” “可以。” 程昱从副驾的位置上还是转过身来,他的姿势不是特别的舒服。 “陆小姐,是这样的,这次的公益项目至关重要,前段时间我们去实地勘察过,道理非常崎岖,而且很多外面的物资需要一点点的抬上去。” “我看过VCR。” “一个月的时间吧,如果白先生不信任,可以另请高明的,我向来相信一句话,信任是一切开始的前提,如果连这个没有,我们也没必要谈下去。” 念尔的态度不好,白亦凉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只是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车子平稳得行驶在马路上,周围静谧一片,只能听见平稳的微弱的发动机轰鸣声。 程昱觉得气氛太多的安静,便又开口,“白总,陆小姐是杜克大学艺术学本科,美国哈佛大学建筑学硕士。” 白亦凉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仍旧看着窗外,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念尔侧木看了看他,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极为年轻好看,雪白的衣领,衬得五官格外的清冷鲜明。 她怔了半晌,他正巧回过头来,与她短暂的对视。 念尔率先的移开视线,“白先生,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等着一个月后,再谈吧。” 白亦凉也不说话,始终沉默。 “麻烦路边停车。”她道。 司机有些为难,老板不发话,他哪敢停车,只好继续缓慢的开车。 念尔顿时觉得有一股无力感透出来,车子没停,一路上也没有人再说话。 只是车里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与窗外 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 车子停到了融化集团门口,新建的办公大楼前。 程昱打开车门,白亦凉出来。 而念尔则是自己推开车门,拎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伸手去拦车。 弯身钻进出租车后座。 程昱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板,他望着离去的车子出神。 “白总……” 他回神,“什么?” 程昱想了想还是开口问,“您跟陆小姐,之前认识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瞥向他。 程昱看他这个表情,“感觉像认识一样。” 白亦凉没再回答,“安排开会吧。” …… 念尔回到家。 父母近几年来到处玩,不太到家,陆家的事业在几年前已经交到了陆时然的手里。 听父亲的意思,手里的建筑公司,也想让他接手,他只想安稳的陪着母亲到处游山玩水,还有到年底不费吹灰之力的那分红。 她躺在床上,觉得疲倦。 闭上眼睛,总是做梦,梦到以前很多的人和事,还有一个叫白亦凉的名字在脑子里乱窜。 天色渐渐成了一团墨黑,她趴在床上睡得正香,手机在耳边不停的响,她摸索着口袋。 “喂?” “黎汌说你回来了,在哪儿?” “家里。”她道,打开了哈欠,翻了个身,望着外面墨黑一样的天空,她拍了拍脑袋,“怎么了?” “你去趟机场,把小鱼接回来。” “谁跟他在机场?” “自己。” “什么?” “黎梓把她托运回来的?” “神仙,她真是个神仙!”念尔皱眉。 “几点的航班呀,到底是不是亲妈啊,多大年纪了还不靠谱。” “你现在出发吧,路上可能堵车,七点四十的落地,路上开车慢点,我在公司开会,走不开。”陆时然道。 “行,知道了。” …… 机场里陆小鱼让空姐推出来,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来接她的人。 她有些困。 站在行李旁边还没有行李高,她打了哈欠,就看到一个人影,像爸爸。 她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爸爸——” 白亦凉一愣,低头看着一个小奶娃,皱了下眉头,“小朋友。” 陆小鱼抬头,一看认错了人,退了一步,然后歪头看着他,咕哝,“不是爸爸。” “爸爸妈妈呢?” “还没来接我。”他小声道。 空姐正在接电话,“陆小姐,您可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孩子呢?”她一眼扫过去,就看到陆小鱼眨巴着眼睛看着白亦凉,念尔则是有些翻白眼,还真是无处不在。 “小鱼!” 小鱼回头,看到念尔,张着手臂,“妈妈,妈妈,妈妈……” 念尔将他抱起来,“不是教过你么,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我以为那是爸爸!” “长的高,长得帅的就是你爸?美得你。” 白亦凉推着行李过来,“你,儿子?” 念尔微笑,“不是。” 小鱼则是拍她的脸,“妈妈……妈妈……” 念尔翻白眼,“你再拍我脸,信不信,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啊?” 小鱼瘪嘴,然后趴在念尔的肩膀上。 “跟叔叔拜拜。” 小鱼跟他挥挥手。 念尔转过身,“白先生,再见。” 白亦凉低头,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陆念……” 念尔没有回头,只是跟空姐道谢,接过小鱼的行李,抱着侄子走出机场。 陆时然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的亲妹妹跟自己的亲儿子在吃泡面。 两个人一人占据了沙发的一角,手里捧着杯面。 “你们两个在家就吃这个?” 念尔吃了口面,“懒得做。” “我在机场认错了爸爸,妈妈……不给饭吃。” 念尔都要绝望了,“姑妈……你都快三岁了,姑姑的音还不会发,真够了,整天妈妈妈妈的,人以为你是我儿子呢,你整天妈妈妈妈的喊,你舅舅就整天搂着我又抱又亲的,我还要不要找对象啊?” 小鱼看着陆时然。 陆时然抱起自己的儿子,“今天吃枪药了。” “我今天碰到白亦凉了,一天碰见两回,你没跟我说,他是融华集团的幕后老板,山区的一个公益项目,他是主办方也是赞助方,工作室把活接下来了,烦!” “念念,你真的忘了吗?” “忘了什么?” “忘了你们曾经……” 念尔指着自己,“只有我自己,OK?”她叹了口气,“哥,我是不大愿意提前以前的,因为以前,我自己太狼狈不堪了,我不愿意想起曾经的那个我,因为缺心眼到不是陆家的孩子。” “你缺心眼不可怕,别对男人失去信心就好?” “你跟爸是情圣,你觉得我会对男人失去信心吗?” 267 念念不忘(2)——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相信我 她当然不会对爱情失去信心的,她始终相信有一个男人人会像爸爸爱妈妈一样爱她的。 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白亦凉。 …… 机场贵宾室的服务人员,提醒白亦凉登机时间就要到了,让他做好登机准备逼。 白亦凉拎起随身带着的行李,手臂上搭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出贵宾室。 从贵宾通道去登机。 “先生,请出示您的登机牌。” 从西装的口袋里把登机牌递出去,却找不到自己的钱包了。 “先生,欢迎您乘坐……诶,先生……” 他转身匆匆离开。 “诶,先生……” 重回到贵宾室。 “先生,有什么为您……先生,您是在找钱包吧?”工作人员微笑着道。 白亦凉看着这只有些破旧的白色皮夹,怔了半晌,才伸手接过来。 打开钱夹,放照片的那一处,里面有一张照片。 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背着手,沐浴在一片阳光里,倒真的像个公主一样。 “大白,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整张脸上挂着笑容,双手捧着那只黑色的钱夹。 “我不收礼物。”他冷睨她一眼,神情冷漠。 她继续笑,勾住他的胳膊,“嘿嘿,这又不是礼物,里面有我的照片的,如果你想我了就可以偷偷的看我的照片,钱包只是放照片的道具。” 白亦凉:“……”她向来就是这样强词夺理的。 这个钱包他拿回去,从来都没有用过。 直到她再也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六年了,钱包早已磨得破旧,却始终带在身上。 …… 念尔支着脑袋歪在会议桌前,“你们能给出什么样的方案来,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念尔将手中笔一扔,“曾经有人在无人区打造了一座房子,案例你们没看过,那儿的环境更加恶劣吧,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人愿意接呗,那我自己来好了。” 她抬眸,高薪请回来的设计师,一个个的耷拉着脸,没人愿意到那儿去实地勘察。 所以,这种苦逼的工作又得自己来干。 其实这么多年来,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人愿意干的工作,地区偏远,环境恶劣的地方,对她而言是大的挑战,也就是有了这样的经历,才算让她小有名望吧。 或许受父亲的熏陶,她总是能在建筑是有独特的领悟,她的事业发展的算是顺利。 回家收拾好行李。 直接驱车去了陆氏。 陆时然刚开完会,“有事儿?” “我想开那辆牧马人。”她眯着眼睛,一副讨好的样子。 陆时然将文件随意一扔,抬头问:“去哪儿?” “明知故问。” “跟谁?” “自己。” “不行,那边全是藏民,你一个人不安全。” “其实藏民很友好的好不好,我有一年去甘南的时候,就是住在藏民家里的,热情又友好。” “你一个人不行,太远,还打算自己开车去。”陆时然死活都不答应她去。 “我是打算一边逛,一边去的,先去成都,我那边有同学的,我保证跟他们一起去,不让你担心。” 陆时然沉思,知道妹妹执拗的性子,就算勉强摁下她,她也会有办法自己上山去的,那样反而让他更加的不放心。 “保证跟同学一起?” “你放心,我有徒步远行,跟登山的经验的,放心好了,我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健健康康的陆念尔。” 陆时然瞥她一眼,“你最好是这样回来,否则你看我不告诉爸妈。” 陆念尔呜咽了一声,抱住他,“漏,不要告诉 tang爸妈呀,否则妈妈又要训我了。” …… 白亦凉从香港回来是半月以后。 让程昱约念尔来办公室商谈。 “我去过工作室,她的助理说,她自己去川西了。”程昱道。 “自己?” “助理说是她自己去的,工作室里没人随同,十多天前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别人跟她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白亦凉让程昱出去,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拨给了陆时然,电话是陆时然的秘书接的,说是在开会。 陆时然电话回过来已经快晚上了。 “陆念的电话是多少?”接通电话,他直接问。 “我们家没有叫陆念的,只有一个叫陆念尔的,不知道你找的是哪个?”陆时然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正巧也有心情来调侃他。 “陆时然,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不该叫陆老师吗?” 白亦凉:“……我想知道她的电话。” “她的电话已经三天打不通了,可能是山里没信号吧?” “她没有带卫星电话吗?”白亦凉又问,陆时然这个当人家哥哥的怎么会这么淡定,自己的妹妹已经三天没有打电话了,到底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昨天,她的同学给我通过电话,我把她同学的电话给你,你自己问她。” …… 念尔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的地址条件特别复杂,从城里到县里的这一段路程上就遇到了因为塌方造成的堵车。 七月是这里的阴雨多方计较,连日来的雨水让河水暴涨,路况特别险恶。 她徒步上山在当地的农户家住了几日,做了实地的勘察,了解了环境地质,也让她确切的认识到这里非常需要一个公益基地。 可下山的时候,她的运气就没有来时的运气好。 在山脚下,陆念尔的同学有些不安。 五个小时前打过电话的,说三小时就会下山,可五个多小时过去了,人没下来。 卫星电话也打不通。 白亦凉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先看到的是念尔的那辆红色的牧马人,停在山脚下的农户家的门前,特别眨眼。 “白先生。”显然农户家的主人跟白亦凉是老相识,他热切的招呼他过来坐,问他过晚饭没有。 那一群的年轻人眼里,唯独没看到陆念尔。 找到了魏嘟嘟,她急的都要哭了,白亦凉问起陆念尔在哪儿。 魏嘟嘟掉着眼泪,“应该早就下来的,中午前,打过电话的说要从山上下来了,可现在就联系不上了。” 白亦凉脸色都变了,“你们来了这么一群人就来游山玩水的,上山,要经过一个悬崖,还要爬过塌方,还有一个泥石流地,你们来了这么一群人,这么一堆车,就让一个女孩子自己上去了?” “我们有两个男孩子陪着她去的,可到了半路就被她撵下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执意要上去,联系不到他的时候,我们都上去找过,按照老乡给的指定路线,没看到人。” “悬崖?”魏嘟嘟想起这个,她“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白亦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紧抿着唇线,走向车子,吩咐送他来的司机先回去,一边说着,一边换上冲锋衣,背上登山包。 “如果三个小时,我还找不到她,你们就报警。” 白亦凉背上的行囊特别齐全,登山棍,手电筒,什么都不缺。 念尔摸着黑走过去了崎岖的山路。 安静的山谷里,咕咕的鸟叫声让她头皮发麻。 她浑身都是汗,最后还是决定晚上在这儿休息,她找了一个较为粗壮的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爬上去。 她可不想晚上在这儿喂了狼。 靠在树干上,将帽子扣在头上,从背包里拿出毯子盖住自己。 刚小憩了一会儿,就听到动静。 她倏地 睁开眼睛,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 白亦凉沿崎岖的山路上来。 找到念尔,行走的路线不是特别的困难,因为她很聪明,在山路两旁的树上画上了记号。 水电照过去,泥泞的路上是凌乱的脚步,他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转了个身,身后的脚步只有他自己的,他皱起眉头,人走到这儿了,水电明亮的灯光到处扫。 念尔捂住嘴巴。 白亦凉仰头,灯光扫过去,他看到了一身淡紫色的雨衣。 念尔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这强烈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你有没有脑子,你知道晚上这里是几度,你是想在这里冻死吗?”他道,声音冰凉,蕴着怒气。 “我就是想冻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回嘴,不客气。 白亦凉:“……” “下来。” 念尔不说话,坐在树杈上不动。 “你到底下来不下来?”白亦凉没什么耐性,“我不想跟你耗在这儿,你要不下来,提前给个话,我自己下去。” 她到底是女孩子,自己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太长时间,这里晚上的气候湿冷,她是北方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天气。 下山的时候,她就有些着凉,现在浑身一阵热一阵冷的,她害怕留在这儿的。 从树上滑下来。 白亦凉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声音稍微缓和一下,问:“还好吗?” “嗯。”她不大愿意多说。 “还能走吗,到山下的快的话用不了两个小时。”他道,从她的背上接过他的装备,挂在胸前。 念尔不说话,只是硬着头皮跟上。 白亦凉本来是有一肚子火的,来的路上,他气得发抖,心想找到她一定好好的骂骂她,让她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可是看到她一个人上了树,脸色苍白的时候,他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好背过他的行李朝下走。 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下雨。 白亦凉给山下等着的人打去了电话,说人找到了,让他们放心。 念尔缓慢的跟在他的身后,盯着他高挺的背影,她已经注视这道背影太久了……因为她永远都追不上他,追不上,就放弃了。 脚下一个趔趄,她整个趴在地上。 白亦凉几乎是在听到动静就转身,看到她趴在地上,从地上扶起她,“有没有怎么样?” 念尔咬着牙不说话,她垂着视线,眼角泛着泪光,不抬头看他。 “说话。” “我没事。”她道,声音特别的颤抖。 扶她起来,白亦凉拿着手电照过去,她把嘴唇咬的都发紫,山里的气温很低,她额头上却全是汗。 他瞬间皱起眉头,念尔躲着他手电的光,“走吧。” “你还能走?”他道,冷眼看着她轻轻推开他伸过去的手,站起身来。 她始终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走吧,我走不了了。”她说,声音淡淡的。 白亦凉蹲下身,撩起她的裤腿,她下意识的就躲,身子不稳就要往后跌,他眼疾手快,只能先将人揽在怀里。 念尔气,“放开!” 他不理,掀开她的裤腿,看着她的脚踝肿得像是一只大馒头。 “哪儿还有伤?” “没有。”她推他,眼里噙泪。 “你必须告诉身上哪儿还有伤,不然会很危险,现在不是跟我赌气的时候,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他声音依旧的冰凉,此时多了些气急败坏。 倒是念尔,她始终垂着眼,“我在想,即使今天我死在这儿,我也不想今天来的是你。” 白亦凉看着她,长久不说话。 雨滴滴在他的脸上,再滑落在衣服上。 安静的山里,雨滴敲打着泥土的声音,还有她浅弱的呼吸声,以及他压抑着的喘息。 “你自己下山吧。” “那我上来找你又有什么意义?”他问,是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早已没有任何意义了,再加上这样这样的意义没有任何意思,再说了,你带着我,也是没法下山的。”上山再接着下山,体力根本就承受不住,何况还有她一个大拖累。 “那就不下山,那就再上山去!”他说着,把她的装备让她背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挂在胸前。 “上来,我背你。” “不用。” “你少在这儿跟我犟,上来。”他命令。 她不动。 白亦凉叹息,只好将装备重新扔到地上,将她揽在怀里,“你别闹,算我求你,好不好?” 她终于抬眸,眼睫上挂着泪珠。 “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相信我。”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笑容苦涩,“今天是我别无选择。” 白亦凉的心彻底的冷下来,如果她有的选择,她不会跟他走,她始终不肯相信他的话。 这样的的境地里,她已经绝望到没有任何出路,却始终不肯再相信他说的话,她的心原来已经如此坚,硬了,对他! 而这一切,算是他咎由自取吧? …… 念尔趴在他的背上,手里举着手电照路,整个人有些恍惚,他身上还是有种淡淡的特殊的好闻味道,她曾经有多么的贪恋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抱她,现在就有多厌恶他的碰触。 268 念念不忘(3)——混淆的梦境与现实 上山。 他说的上山并不是再到山腰处村落。 而是再过穿过悬崖前不远处的一处山洞。 山洞的位置并不明显,位置也不好找,可里头很感激,里面备着很多干草跟树枝。 山洞里特别的凉,念尔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逼。 白亦凉点着了火,从包里取出帐篷,在火堆旁支起来。 她的身上浑身是泥,脚上的登山鞋已经看不清最初的颜色了绂。 他走到她的身边,把她身上的雨衣脱下来。 把她抱到火堆旁,她嘴唇都在哆嗦。 “我必须检查你身上是不是有别的伤口。” 她摇头,颤抖着道:“没,没有。” “我必须检查。”他说着,把她冲锋衣的拉链拉开,里面的那一层绒衣都湿漉漉的,更不用说她身上的那件T恤了,湿哒哒的挂在身上。 白色的T恤衫肩头有些晕红。 “我得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了。” 念尔抬头看他,白亦凉皱着眉头,声音却柔和起来。“听话,把衣服脱了,里面衣服都湿透了,会着凉,你的伤口也得处理。” 念尔哆嗦着摇头。 “给你上了药,你就进帐篷里裹上毯子很快就暖和了。”他先拿了毯子过来,拿处军刀将她的衣服割开了个扣子,直接从领口撕开。 瞬间,她细腻的皮肤就暴露在空气中,念尔有些尴尬,去躲。 他用毯子将她整个人裹住,避免碰触到伤口,拿出了简单的医药用品对伤口暂时的消毒,上了药。 她裹着毯子在火堆前,身子还是抖。 即使帐篷下铺了干草,可让她躺在地上,她也暖和不到哪儿去。 保温杯里倒了杯水给她,她大口的喝下去。 “还冷?” 他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衣服,念尔皱眉,“干嘛?”为什么脱衣服呀? 念尔咬着唇,白亦凉裸着上身,敞开她的毯子,念尔闭上眼睛,“你……” 他将她抱在怀里,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她的整个身子都是凉的,两条毯子都裹在他们的身上。 当然,她身上其她的衣服,也在他将她抱在怀里之前,一件件的脱下来,挂在他临时支起的架子上烤着火。 怀里是她柔软有些冰凉的身子,可他的身体去燥热无比,因为这样的亲密。 她几乎是未着寸缕的在他怀里,她的身体很凉,可就是这样的温度刺激着他,他的怀里是一个完美的女性躯体。 两条毯子,捂得他有些出汗,身体的某一处更是燥的不行。 反观她,虽然在她的怀里,除了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她的手都不曾拥抱他,只是紧紧的抓着毯子。 念尔是有些尴尬的,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与这个男人这样亲密的肌肤,之亲。 曾经,他们也亲吻过,拥抱过,也记得曾经衣服落在地上一半,他皱着眉看她的样子。 终于,他心甘情愿的抱着她的时候,她却早已没了力气。 她头靠在他的肩上,有些尴尬,却更多的是平静。 他微微低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她没动,怔怔的出着神。 “悬崖那边,必须单人快速的通过,不然就很容易被落石击中的,下次出门的时候,不要单独行动,很危险。” “嗯。”她淡淡的应着。 本来一切还算顺利的,虽然道路有些崎岖泥泞。 她走的缓慢又小心,走到悬崖边的拿出下路的时候,正巧魏嘟嘟给她打电话,她从包里掏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刚挂了,上面就有落石滚落下来,她一躲,卫星电话就滚了下去,落石没砸在她的头上,砸在了肩上,脚也给扭了。 然后,两个人又开始沉默。 念尔趴在他的肩上打盹儿。 过了一会儿,他的肩上一沉,他知道她睡着了。 他终于可以低头好好的看看她了。 褪去了十七八岁事的稚嫩青涩,她真的是个大姑娘了,她好看气质又好,有火光让她的脸色更加的透明细腻,他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的身上拂开她脸色还有些微湿发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手掌在她的后腰上,加了力道将她按在怀里。 念尔非常困,原本冷得发抖的身子也渐渐的有了温度。 白亦凉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钻进帐篷里。 tang 他是可以松开她的。 可到了帐篷里,她睡的昏沉,迷蒙着眼睛看他一眼。 “我陪着你。”他说,躺在了帐篷里,当然,没有让她离开他的怀抱,仍旧亲密的裹在同一条毯子里。 怕她的伤口受到挤压,他半侧着身子,他在她的身边。 歪头的火光照进来,帐篷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毯子一滑,露出她雪白的颈跟锁骨。他抿了抿唇,几乎是没什么招架之力。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儿,低头攫住她的唇,试探性的亲吻。 念尔在睡梦中。 自己置身与一片温暖中。 她站在白亦凉的床前,低头看着她安静熟睡的样子,她身都不干,就半蹲在他的床前,看她好久。 然后,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了,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确定他还在睡,低头就在她的脸上偷偷亲了一下。 她顿时觉得脸火辣辣的发烫,悄悄吐了口气,然后又亲了一下,最后没有抵住诱,惑,落在了他好看又性,感的唇上。 她没什么接吻的经验的,只是唇贴着唇,感觉到那个陌生的唇那一样的亲密感,就让她的心跳的飞快了。 偷偷想要离开的时候。 后脑被掌住,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有个温热的东西钻入唇齿间。 她整个人也跌在他的胸膛上了,他感觉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拖至床上,然后脑袋就一片的空白。 她呼吸都忘了,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就与他的唇紧紧相贴着,那种感觉是一种没法形容的紧张跟美妙。 等着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好看俊脸,依旧如同往日的好看,清冷,墨深的眼眸很专注,她能从里头看到自己瞪大了眼睛的样子。 脸红了红,她几乎无意识的砸吧了砸吧自己的唇,“嗯,你亲了我。” “我知道。”他道,声音凉凉的,好听到让人心酥。 “是你先亲的我。”他又说。 她脸红,别开眼,“我没有。” “还撒谎?”他挑起眉梢。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是认真的。”念尔道,看着他,躺在他的单人床上,她这样有些不舒服,吸了吸鼻子,想坐起来,好的跟他谈。 可是他身体的大半重量是在她身上的,她挣扎,他却不许,就看着她。 “我知道了。”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的说。 “那,我是你的女朋友了吗?” “我从不亲吻女朋友以外的人。” 她忽然捂住嘴巴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垂着眼睛,手臂慢慢的试探性的圈上他的脖子,“嗯,可不可以再亲我?” 白亦凉想晕倒,“你是女孩子,矜持一点。” 念尔撅撅嘴,“可是我喜欢你亲我,难道喜欢了,就不该说出来吗?” 白亦凉皱眉。 念尔勾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胸膛里,“嗯,我不大会亲,是不是?” “只技巧差点。”他说,将她抱在怀里。 “那你教教我呗。” 白亦凉:“……”刚才白说了,女孩子饿矜持,她身上是不会有的,她都快被他逗笑了。 “闭起眼睛来。” 她很乖,闭上眼睛。 梦跟现实混淆。 她的手臂圈上了他的颈,肩膀的疼,让她微微皱眉,可唇上相贴的美好触感似乎是一记非常好的止疼药。 对她而言是一记止疼药。 可对白亦凉而言,却是一记猛药,让他根本无法收手。 从唇离开,厮磨到颈边,再朝下,避开她的伤口,那没有任何遮蔽的美好就很轻易的被采撷。---题外话---吼吼,更新又来了!不知道喜不喜欢这个故事呢? 269 念念不忘(4)——白亦凉是不会亲吻她的 身体的异样,让昏沉的念尔睁开眼睛。 迷蒙间,她看到的是黑色的头颅在胸前,她伸手,一边的胳膊似乎抬不起来,换了只手,抓住他的肩。 白亦凉抬起头,视线与他相对。 念尔看了他半晌,白亦凉逼? 她的眼神很慵懒,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白亦凉气息有些急,撑着身子看着怀里的人,身后似乎沐浴着一片火光,火光袅袅,透过帐篷映照在她的身上,妖娆的燃烧。 她看着他,眨眨眼睛,闭上,再睁开。 肩有些冷,她朝他怀里蹭了蹭,白亦凉的喉头一紧,捞起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躺在臂弯里。 俯首,含住那嫣红的唇。 念尔有些沉醉,有些清醒,也有更多的是迷惑。 他微凉的手指在身上,挑起她身子的异样来。 白亦凉在亲她吗? 不会的。 他是不会亲吻她的,他不会。 那会是谁? 她混淆了,她躲开他灼热的唇,手抵在他的胸口,阻止他的靠近。 唇上一僵。 他放开她,看着她的脸,昏睡不醒的样子。 白亦凉顿时觉得狼狈。 他到底在证明什么? 证明她对他还是有多多少少的情分的? 昏睡中的人,意志是最薄弱。 就连她如此脆弱,没有防备的时候,她都不愿让他亲吻她? 他唇线不由的抿紧,唇上似乎还沾着她的气息,太意犹未尽,可她……并不乐意。 他眉头都皱紧了,盯着她苍白的脸,这张脸跟记忆中那张脸重叠,他低头,想要用力的吻醒她,让她亲口告诉他,其实,这六年来,她是没有忘记他的。 她的脸咫尺近。 他这样低着头都能感觉到她的温热的气息。 她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的身上现在还裹着同一条毯子。 这样的亲密,是建立在她别无选择的基础上的,白亦凉你别忘了。 念尔再次沉沉的睡过去,身上还有些冷,没一会儿又有些热。 那个梦中亲吻他的男人不见了。 果然,是她的幻觉。 …… “念尔,念尔……?” 是魏嘟嘟的声音。 她的眼皮还是有些沉,睁开眼睛裂开一条缝,“嘟嘟……” 有非常强烈的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只好眯着眼睛成一条缝。 有一个身影匆匆的过来。 身上的穿着帅气的机长制服,她唇角忍不住翘起,自七岁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这样害怕的样子,她的唇有些发干,张了张嘴,白亦凉以为她要什么,俯下身贴在她的唇边。 “黎汌……” 他身子僵住,维持着拥抱着他的动作,许久都不曾动。 …… 念尔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先是看到已经泛黄的白色墙皮,然后床边趴着一个熟睡的人。 念尔觉得浑身疼,输着液的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床边的脑袋。 黎汌倏地抬起头来,揉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输液袋里是不是还有水,然后惺忪着眼睛,“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我想起来,我的背都僵了感觉。”念尔道。 他把病床升起来,在她背后垫了枕头。 “没告诉哥吧?” “我又不想被你废了,肯定不能啊。” 念尔接过黎汌递过来的水,忍不住一笑,“算你识相啊。”没告诉陆时然什么都好说。 “你怎么过来了?” “魏嘟嘟给我打的电话啊,说找不到你了,看到你被人从山上背下来,我才放了心。” “背下来?”念尔皱眉,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抱着她给予温暖。 后面的她都没什么印象。 “不知道?”黎汌一拍脑门,“背你下来的那个人,诶,怎么那么眼熟呢,那不是你之前男朋友吗?” 念尔看他一眼,“你不是脸盲症么?” 黎汌嘴角一抽,“你觉得我有法子脸盲吗?上高中的时候,我抄你作业,你那本书里不放着那个人的照片呀。”想起以前,他还是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哎呀妈呀,我都怀疑你上课的时候是不是透着舔他。” “滚!” “哎,你这么粗鲁,难怪他 tang……” “难怪什么?”念尔皱眉。 黎汌哼了声,他可不敢说出来,非得被她抽去一层皮不可。 “你给我说出来,黎汌,你说不说,你要不说,你信不信我告诉我把所有替你背的黑锅全部告诉我舅。” 黎汌坐在床沿,一个腿盘起来,“诶,他那种男人就喜欢那种温柔似水的娇柔姑娘,你什么样儿啊,从小保护我,还有我姐,从小打遍了幼儿园无敌手的女战神,上高中的时候,我个都窜到一米八大个了,你还想替我出头,你这种汉子啊……不好嫁。” 念尔皱眉,她不是那么爱打架的好不好。 黎汌看她情绪低落,“诶,其实你也不是那样的,你性格就是外向么,跟谁都没个生分,其实不是遇到我跟我姐的事儿,什么时候见你风来雨去的打架呢,你仗义,长得又漂亮,气质又好,关键是能赚钱对吧,不知有多少小伙子惦记着呢,从上了高中那收到的情书那可是一摞一摞的。” “你什么人呢,两面三刀的,怎么那么虚伪呢?” “好听的不好听的都不让说是不是?”黎汌道,伸手戳了戳,“诶,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呢?” “你觉得会吗?” “也对,依照你的性子,要是对人家有意思的话,肯定继续求追不舍,哪停得下来,其实你想通了也好,他根本就不适合你。” “我睡了多久?” “整一天呢?” “你要饿死我啊,快去给我弄吃的去啊。” “魏嘟嘟去了,我看看去啊,怎么还不回来?” 病房里安静一片。 黎汌问是不是还想着他,如果真的思念一个人的话,会不会整整六年里,连做梦都梦不到关于曾经的一点一滴的美好呢。 她按了床铃,护士给她拔了针。 她推开病房的窗户。 外面清空日暖。 县里的医院,硬件设施虽然比较陈旧,推开窗户看到的却是风景秀丽,而再不是高楼林立。 脚已经慢慢的开始消肿,那两个不靠谱的人说给她带来的饭还没有来。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病房外。 沿着病房的长廊慢慢的走。 经过一间病房。 她不经意朝里一扫,就看着白亦凉从病床上掉了下来。 她刚要伸手推门,手最终悬在半空中,然后垂落。 …… 程昱跟卫朗手里是打包的食盒,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程昱皱眉,“诶,那不是这次项目的设计师吗?” 卫朗没说话。 念尔低下头,继续扶着墙,慢慢的朝外走。 卫朗盯着念尔纤瘦的背影没说话。 进到病房里。 白亦凉刚扶着床从地上站起来,脸色特别的苍白。 “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了么,休息一天了,还站不住?”卫朗问,有些担忧。 “刚才腿麻,体力没有全恢复,摔了。” “白总,刚才陆小姐在门口站着来。”程昱道。 白亦凉看向卫朗。 卫朗抿了抿唇,“站了一会儿又走了,我估计是看到你摔了。” 白亦凉也不说话,脸色很平静。 程昱看着两个人脸色不对,“怎么了?” “程昱,汤呢,你再让厨房给他熬一锅紫菜蛋花汤吧。” 程昱有些错愕,当时问要不要汤,不是说不要么,现在怎么又要汤了,只好再去餐厅让做。 “以前她是你的跟屁虫,十分钟的空也得跑来见你,你身上要是有点三长两短的,她肯定急的掉眼泪,现在好了,你当初是伤的她多重,才让她的心,变得这么硬?!” 白亦凉也不说话,坐在床上。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陆念尔,你还来劲了是吧,出来干嘛,不知道你昨儿差点把自己烧成傻子啊,这脚都肿成萝卜了,你还敢下床。” 念尔微笑,“你可以抱我嘛!” 黎汌:“……你这厚脸皮还真是一直没变。” 脚步声远去,紧接着是隔壁门被关上的声音。 卫朗在一旁干着急,“你要是爱她,你就告诉她,陆念不是那种无情的人,这些年,她肯定也没有忘记你。” “当初爱我的那个人是陆念,不是陆念尔。” 卫朗:“……有什么不同,反正是同一个人。” …… 她吃过午饭,黎汌就要离开,他明天还要上班。 本来一行人出来玩,因为她出的意外都有些扫兴各自散了。 她一个人在病房里很无聊,黎汌给她弄来了红瓤的猕猴桃,特别的好吃。 她吃的正欢,听到敲门声。 “请进。” 卫朗提着果篮进来,念尔看到他有些意外,“嗨,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六年呢,你这小跟屁虫都长成大姑娘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还真狠心,也不联系我们。” 念尔看他一眼,“是真忙,哈佛的学费一年四万美元呢,得对得起我爸的学费么,为了学位,也为了顺利的毕业,只好拼了。” “当初你走的突然,这些年也一直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念尔笑了笑,“你也觉得,我走的突然吗?没有突然的离开的,而是一次又一次失望后作出的决定,我以为我能够坚持更久的,可我真的做不到一味的付出,而不求回报的。 ” “你能这样坦然的面对过去,你真的放下了。” 念尔皱眉,忽然又笑了,“我再不放弃,我就是真的傻子了。” “陆念,或许事情……” “陆念尔。”她纠正。 “不管是陆念,还是陆念尔,反正都是同一个人么……” “不同的,陆念在六年前已经被他掐死了,卫朗谢谢你过来看我,但是我真的不大想提以前的,不是因为我放不下过去,而是因为我觉得真的很丢脸……你觉得,我爱过白亦凉吗?” “当然。”卫朗笑,“我可没见过那么执着的小姑娘追人,要是我啊,我早从了,他反应迟钝型的,现在醒过来应该不晚吧?” “可我为什么这六年里,都梦不到他呢?” 卫朗:“……” 白亦凉站在病房的门口,念尔的话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利刃戳在他的心上。 “陆念……” “陆念尔。”她又纠正。 卫朗:“……好,好,念尔,陆念尔,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关心你的,你是昨天中午才从山上下来的,他背着你在山里走了七个小时,他整个人都虚脱了,我想帮他的忙,他都不让,就硬生生把你从山洞里背下来的,就算不提过去,就是她救你的这份恩情,那你是不是该谢谢他?” 念尔看着他,一时不说话,许久之后,她才说:“我该去谢谢他的。” …… 卫朗回到病房的时候,白亦凉就在床边抽烟。 “听她的话音儿,你是真没一点希望了,如果她不来的话,我还觉得她可能惦念着过去的情分,现在好了……”她的态度是完全放下了过去的,白亦凉现在在她的心里是一点分量都没有的。 如果又恨,那证明爱还在深处的。 恨都没有,根本没戏么,人家一副你就是我的前任,我现在很好,离开了你,我过的更好了。 这估计是世上最大的报复。 “还有,黎汌,她的竹马,两家的关系好的像一家人一样,亲上加亲就更有可能啊。”卫朗继续道。 白亦凉始终不言,却也明白,原来有些属于你的东西,如果你不珍惜,最终也会变成别人的。 白亦凉休息了两天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程昱提前回了G市。 就剩下卫朗还在。 拎着他随手的包走出病房的时候,就听到隔壁的谈话声。 “念尔,对不起啦,对不起啦啦。” “你也太没义气了吧你,你男朋友在成都等你,你就打算跟他去逛锦里,吃小吃,可我还是一个病人呢,而且,我要开车回G市的,你蹭我车来的时候,你一口一句爱我的,现在好了,你不爱我了,就转爱别人了是吧?” “念尔,我保证,没有下次,可是他的父母也来了么!” “我也保证,我下次绝对不会再找你玩!”念尔气得背过身去。 “那,念尔,我走了呀,拜拜。” 魏嘟嘟离开之后,念尔就更生气了,到了医院的院里看着自己的车发愁。 她的脚,还是有些不适,根本就不能开车。 本来想着,再在这里住两天,跟魏嘟嘟 一路开着再玩回去。 现在好了。 这辆车,在这儿成了累赘。 …… “发什么呆?”转头看到是卫朗。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念尔道,回头还看到了白亦凉,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本来今天走的,听到你跟你 朋友的谈话,决定蹭你的车。” “真的?”念尔拍手问。 “当然真的,我向来没那怜香惜玉的心的,谢呢,就谢他吧。” “那我去办出院。”她笑着转身,用力过猛,疼的她龇牙。 “还是我去办出院吧。” 卫朗离开。 念尔就挪着步子再朝里面走,想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站在远处的那个人终于动了,走过来,“我抱你。” 念尔看他一眼,也没拒绝。 因为再拒绝,就太矫情了,在山洞里,自个可是什么都没穿,现在再计较这个,真是没什么意思。 他抱起她。 她攀着他的肩保持平稳。 “谢谢你。”念尔说。 “救命大恩,一句谢谢,不大够吧?” “那什么就够了?”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告诉你。” …… 三个人搭车,两个男人轮流开车,倒是方便了她,她不是在后座玩手机就是吃东西的。 离开医院,直接奔着C城去了。 到了C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她歪在后座睡着了。 车子停在假日酒店门前。 白亦凉打开车门,“到酒店了。” “哦。” 他抱她下车,到了房间。 念尔躺在床上,来这儿快二十天了,正儿八经的澡都没洗过,终于有淋浴房还有大浴缸了。 她放了水,舒舒服服的泡澡。 约好三个人去夜吃C城小吃的,卫朗临时有个会,在开视讯会议。 就剩白亦凉自己在等,可左等右等,等不到她出来。 去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 他有些担心,让客房经理找房卡开了门。 小客厅她没在,床上也没在。 他打开浴室的门,她在浴缸里睡着了。 白亦凉皱眉,这感冒还没好利索,就泡在浴缸里又睡了。 “陆念尔。”他喊,喊了好几声,她才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她下意识的吧自己缩成一团,“你怎么进来的?” “我不进来,你就打算把自己泡在里面,我摁门铃,你听不见吗?” “睡觉当然听不见。” 白亦凉:“……” “你出去,我要出来了。” “脚可以吗?”他转过身去问。 “嗯。” 她扶着浴缸想要起来,只是泡的太久,浑身都无力,脚下不敢用大力气,她就要往外摔。 “哎呀……” 白亦凉来不及反应,就去接她。 她摔下来,浴室地滑,她整个人扑过来。 等着他反应过来就是念尔带着浑身湿漉漉的水趴在他的身上。 而她的手为了找支撑的地方,就摁在了最不该摁的地方。 白亦凉无语,最近跟她相处的方式怎么总是这样尴尬的姿势呢? 120 念念不忘(5)——我要你跟黎汌分手 念尔当然也察觉到她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慌忙的拿开手,“呀”了一声,自己身上的衣服没穿呢,双手到底是护哪儿好啊,想要撑起腿站起来。 脚踝一用力,她整个人又跌下来,这下更惨逼。 脸整个趴在他的小腹间绂。 越慌,越乱,直到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别再乱动!” 她像是按了开关,白亦凉摸着发疼的后脑勺,扯过浴巾,将蜷缩在地上的那一团用浴巾裹住。 抱起来,放到床上。 念尔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缩在被子里。 白亦凉站在床前,手里抽着烟。 “这种情况就不用泡澡了吧。” “哦。”她随口应着,整个人显得很焦灼,他不走吗,要看她换衣服么,这两天看的还不够多吗? 抽完手中的烟,他才转头,“穿哪一件衣服?” 他走到行李箱前,打开行李,她的行李箱很整齐,大大小小的衣服都收拾的非常的平整而有序。 “随便。” 拿了干净的内,衣裤,一件背带的牛仔裙,还有一件T恤衫。 放在卧室的床上,他转身离开。 念尔这才松了口气,换好了衣服,从行李箱里找了双帆布鞋套在脚上。 出来的时候,白亦凉已经不在了。 她一时间还犯了难,衣服都换好了,那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他到底去不去啊,也不说一声。 她站在房间的门口,白亦凉从对面出来,看着她顶着一头的湿发。 “过来。” “什么?” “过来。”他又道。 念尔慢慢的走过去,他办架起她的胳膊朝他的房间走。 念尔一缩脖子,“干嘛?” 白亦凉睨她一眼,“卫朗在里面,你怕什么?” 打开门,直接将她推到了门口的洗手间里,墙上又挂好的冲飞机,他把她推到镜子前,打开吹风机,她从镜子里就看到她修长好看的手指没入她的发中。 “我自己来。”她躲了躲。 他的一条腿就过来,压在她的腿上,她不敢乱动。 吹风机的热风在吹过头皮,她有些愣,傻傻的站在那儿,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他认真的吹着她的头发,而念尔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的头发很长,白亦凉不是特别有给女孩子吹头发的经验,他记得,她乌黑的直发总是扎成一个马尾,欢快的在她脑后晃荡,现在直发变成了卷发比以前更好看了,可是对他这个吹发菜鸟而言,头发下面打结,他也不大敢用力。 小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吹风机,就见她拿起一缕头发圈啊绕啊的,没一会儿头发就吹干了,而且非常有层次还有非常漂亮的大卷波浪。 她将吹风机放好,转过身来,他仍旧在她的身后,没动,微微垂着视线看她。 念尔没抬头,“好了。” 没声音,只好仰头,视线相交。 他微微低下头来,念尔移开视线,他的手掌却按在她的后腰处,让她纤弱的身子贴在怀里。 她懵了,只好看他,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她是要亲他吗? 卫朗好奇的过来,轻轻推了推洗手间的玻璃门。 念尔一下子回神,“我……有男朋友了。” 他愣了下,手上明显一松,又想到了那个穿着机长制服帅气张扬的黎汌。 她也轻轻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洗手间,门口碰到卫朗,念尔皱着鼻子,伸出两只手指对着卫朗的眼睛,“信不信,我戳你呀?”她是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声音也灵动好听,只是这动作……“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好哇,你说我恶毒?” 卫朗躲开,“不跟你闹,我开完会了,跟你们一起去。” tang C城是个美丽的城市,念尔很喜欢,住在酒店的不远处就有一家著名的小吃街。 她不方便,还是让白亦凉抱着。 霓虹灯光在她的脸上交错,她一边勾住他的脖子,一边吃着锅魁。还发出满足的赞叹声,“真好吃呀。” “吃货!”卫朗评价。 她也不生气,有菜屑在嘴边,她的小舌头伸出来舔进去,倒是一点都不浪费。 白亦凉很早就知道她是个很好养的人。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城中名门陆家的孩子,她可以陪着吃泡面,当然,两个人在吹着冷风的馄饨摊上吃过馄饨。 他低头,就看着她认真吃东西的样子,喉头有些发涩。 吃完后,有饼屑挂在他的身上,她仰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小手却非常迅速的毁尸灭迹。 从身上拍下来。 “你累了吗,如果累了,卫朗也是可以抱我的,是吧?”然后她挂着甜美的笑容歪头看着卫朗。 卫朗看她一眼,“你说什么?” “你也可以抱我的。” “你说什么?” 念尔:“……哇,那是什么?”她忽然抬头看,卫朗上当,抬头就看到城市的灯光。 念尔哼了声,“什么人呢。”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前面就到了,他能抱得动你,也愿意抱你。” 念尔索性不接话了。 …… 一路走走停停,玩玩转转的。 到了G市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儿了,她的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肩膀还有些淤青,一摁还有些疼。 一路上,白亦凉很照顾她。 车子下了高速,卫朗有事,司机来接他。 念尔开着车,白亦凉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她其实不知道他住哪儿的,他还歪在副驾上睡着了。 只好,到红绿灯的时候,发短信问卫朗。 到了市区,堵得不行。 到了他在东城的住所已经七点半了,他还没起,她车子停在门口,她则是趴在方向盘上发呆。 白亦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那一盏昏黄的灯光照进来。 念尔歪在方向盘上玩手机。 “到了怎么不叫我?”他一边说着,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饿不饿,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从这儿回家很快的。” 他点点头,打开车门,念尔也跟着下车,打开后备箱拿他的行李。 “再见。” 念尔笑了笑,“那个,在山上,谢谢你。” “不客气。” “再见。”念尔转身。 别墅的门打开,白亦凉的母亲陈韵小跑着出来,“儿子,你可回来了?” 歪头看了一眼车旁的人,“念念?” 念尔也微笑,“阿姨。” “念念,真的是念念啊,我都快认不出来。”白母拉着念尔的手,“我都好些年没见你了,问亦凉,他不出声。” “上学么,刚回来没多久。”念尔道,“阿姨,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还开车把他送回来,阿姨刚做好了饭,阿姨记得你最爱吃就是土豆牛腩了,今天正好有做。” “阿姨,不啦。” “你说你这孩子,长大了怎么还跟阿姨客气上了呢?” 念尔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白亦凉的身上。 白亦凉看她的目光,抿了抿唇,“开了好几个小时的吃,吃完饭再走吧。” 念尔:“……” 白母也点头,“是啊。”拉着她朝里面走。 念尔推脱不掉只好跟进去。

席间,白母一直给她夹菜。 “你得多吃点,看你瘦的。”白母道,然后看着儿子,“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念念。” 念尔吃了口米饭,顿时呛了一口。 “阿姨,其实……” 看着白母一脸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鬓角白发,念尔忽然就不忍心了,白亦凉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她一个女人把一个孩子拉扯大并不容易,“他,对我很好的。” 白母喜上眉梢,“那就好,他要对你不好,你就跟阿姨说,阿姨教训他。” 念尔点点头。 吃过晚饭,白亦凉将她送出来。 念尔上了车,“进去吧。” “陆念……陆念尔……” 她抬头。 “之前……” 念尔笑了笑,“我不想提以前的,都忘了吧,我走了。” 她发动车子,起步离开。 …… 一切步入正轨。 离着跟念尔的约定还有几天,他没有着急跟她谈关于项目如何的进展,他相信他能够给出很好的设计方案来。 白亦凉在谈生意,杯觥交错间,他就多喝了几杯。 他扯着领子出来透气,有些昏暗的会所长廊里,他从盥洗室出来。 “黎汌,你就这样走了,我们分手。”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那道颀长的身影有些熟悉,就在不远处。 没一会儿,一个身段玲珑的女孩子从另一间的包厢里出来。 白亦凉眯眼看了半晌,不是陆念尔。 黎汌回过头,抱起她,将她抵在墙壁上。 女孩子也非常的热情,勾着他的颈,用力的亲吻他。 白亦凉愣住,酒也有点醒了。 …… 酒席散了,太歪在后座,微微低着头。 程昱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知道他今天晚上有些醉,让司机降了降车窗。 手机在他的掌心里翻转,他抿了抿唇,望向窗外,高楼林立。 “前面停车。” 程昱回头,“这里?” “就这里。”他慢悠悠地道。 嘱咐司机跟程昱先回去,他站在路边,朝对面的办公大厦走去。 新建的办公大厦,在新城的黄金地段。 他穿过马路上了路。 38楼。 念尔还在办公室加班。 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助理还没走。 “小楚,不是让你先走吗,怎么又回来了?”她低头去找资料,没听到动静,然后抬起头。 看到是白亦凉,她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白亦凉站在她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跟他分手。” 分手? “什么?”念尔以为自己听错了,仰头问。 “我要跟你黎汌分手!” 念尔嘴角一抽,“你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题外话---第一更,还有更新! 271 念念不忘(6)——妈妈……妈妈……带男人肥来 “我就是要你跟他分手。” 念尔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撑着桌子,因为喝酒的缘故脸有些红,这样的谈话方式,让她觉得非常有意思,她顿时觉得白亦凉可爱了好多。 她低下头,继续在改设计稿,本来今天没什么心情的,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位高冷范儿的白亦凉让她心情马上变得明媚起来了逼。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绂” “听到了。”她头没抬,滑着椅子到了制图板前继续忙自己的。 “你跟不跟他分手?” 因为醉酒的缘故,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慢了半拍,让人听起来他的语气格外的严肃。 “不分。” 他忽然皱起眉头,就盯着她。 她画完图,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你喝醉了。” “跟他分手!” 念尔:“……”不理他了,就到身后的书架去找书。 白亦凉就站在那儿,像个雕塑似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她无所觉,工作要赶进度,她现在根本没空理他,喝醉了找她撒酒疯,她可不吃这套啊,又不是十几岁脑子一头热的时候。 男人啊,你对他再好,他也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 可工作不同,你越努力,工作的回报就越丰厚。 这就是这么多年以来,明明建筑师工作这么辛苦,她仍旧乐在其中,因为那种成就感是发自内心的。 找了一圈,工作室的书架上,好像没有她要找的那本书,本来想着今天留在这儿,看样子,还要回家一趟。 她转过身去,他还站在那儿,一副别扭的样子。 “陆念,跟他分手。”他语气算是缓和了。 念尔叹,“陆念尔,我再纠正你一次!还有啊,我不会跟他分手的,你喝多了,劝人家分手,什么人呢你。” 她关了电脑,从橱子里拿着自己的包。 “我要走了。” 他站在那儿,很倔强的样子,甘愿退了两步,“您多大了,还玩这套,我们家小鱼都不玩这个了。” 他脑子有点慢,“机场的那个男孩?” “你醉的不是特别厉害,还记得机场的那个男孩,不错,白先生,向后转,出门靠左,进电梯,出了电梯左拐到门口,那里有出租车,回家。” 白亦凉直接不听,“他是你们的孩子。” 念尔摇头,懒得跟这个醉鬼解释啊,“你说是就是吧。” “跟他离婚。” 念尔:“……你到底是发哪门子疯啊,你不走,我走了,我让卫朗来接你。” 她转过身去,白亦凉就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在怀里。 念尔愣了下,“放开!” 白亦凉挽着她的腰,墨深的眼眸里的视线有些炙热。 本来觉得他喝多了,应该没什么大力气的,可她根本挣脱不开。 他就揽着她在怀里,由着她挣扎,然后将她搂在怀里,他微微俯着脸,“陆念,跟他分手,跟他离婚,好不好,我可以替你照顾你们的儿子。” 念尔:“……”神经病。 “好,好,我跟他分手,跟她离婚,我儿子让你照顾,你可以放开了吧?”她烦躁。 白亦凉抬起头,看着她。 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念尔皱了皱眉,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然后轻轻的俯下脸,不容许她有任何躲藏的,他好看又柔软的唇就贴了下来。 有点薄薄的酒香传过来,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那只禁锢在腰上的手臂却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他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吻她。 念尔有些懵。 “我好好照顾你,好不好?”贴着她的唇道。 念尔更懵了。 等着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已成功攻城略池,她 tang的呼吸,唇齿间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 接吻了? 念尔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 …… 驱车回家的路上,她开着车。 白亦凉在她车子的副驾上歪着,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而念尔自己有些懵,她不知道怎么就亲上了。 在办公室的时候,亲到她脑袋一片空白,而且是以那种拥抱情,人之姿。 她对拥吻,有着一种浪漫的理解。 比起比肩,牵手,接吻,很多人最喜欢的应该还是拥抱,当你用双臂紧紧把一个人抱在怀里时,没什么更让人体会到什么是拥有了。 她忘记是在哪儿看到的这句话,可当一个人拥抱着你,全心全意的在吻你是,这是一件很浪漫也让人很期待的事情。 她期待的浪漫的事情,竟然是白亦凉在喝醉了的时候对她做的。 她很懊恼。 他怎么就亲了她呢,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自己,没有推开他! 这算什么呀? 最主要的是这只醉鬼今天像是赖上她一样,走一步跟一步的,还上了她的车。 她可没兴致再把他送回住所。 让他的母亲大人抓到把柄,还以为两个人还真的在一起呢。 她到了家,白亦凉却在她车上睡了。 快十二点了,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大的动静,吵醒睡着的家人,特别是外公,稍微上了年纪,特别容易惊醒。 她轻轻的关上车门,却看到车里还有个大活人的时候犯了难。 打开副驾门,她又关上。 “爸爸,妈妈……妈妈……带男人肥来。” 她没留神儿的功夫,陆小鱼一边喊着一边朝屋子里。 念尔下了一跳,就看着陆小鱼那双小短腿进了客厅。 她只好跟进去。 打开客厅的灯,她的大哥跟嫂子抱着儿子站在楼梯口。 黎梓套着大哥的外套,头发都是乱的,直接冲到了院里。 念尔指着她,对着陆时然道:“喂,你老婆用不用得着这么二啊!”咬牙切齿指着陆小鱼,“你这么晚了,不睡觉,什么好意思,不知道几点了?” “我从窗户上看到了李的车,来接李。” 把陆小鱼递给念尔。 陆时然也出去,看着歪在副驾上的男人,跟妻子相视一眼,“什么意思啊?” 黎梓抓了抓头发,“我怎么知道啊?” 陆念尔站在门口,“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去了我工作室,赖上我了,你安置吧,我睡了。” …… 白亦凉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对上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他顿时就醒了。 “嗨。”小鱼跟他打招呼。 “嗨。”白亦凉坐起身来。 小鱼跪在床上,看着他。 白亦凉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低头,自己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我帮你换的。”小鱼继续道。 白亦凉:“……”怪不得脱光了呢。 “我衣服呢?” “妈妈,妈妈……衣服!” 没动静。 小鱼则是仰着脸,“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白亦凉眉头微皱,这孩子也真是够能喊的。 黎梓冲进来,“你别吵着叔叔睡觉。” 白亦凉有些尴尬,黎梓则是站在床前,抱起儿子,盯着白亦凉也不眨眼。 念尔手里抱着白亦凉的衣服进来,瞥了黎梓一眼,“还看,眼珠子掉下来了。” “我要告诉妈,你带男人回来了。”黎梓笑着道。 念尔哼了声,“我怕你啊,我还告诉我哥,你对着别的男人发花痴来着,看他怎么收拾你。” 黎梓只好抱住小鱼,“小鱼,你姑姑欺负我!” 白亦凉看向念尔,姑姑?她骗他! 念尔站在床前,微微低着头,“白先生,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还记得怎么到这儿来的不?” 白亦凉抬眸看她一眼,“怎么来这儿不知道。” 念尔忽然就笑了,“不记得就对了,乖,那起床吧。” 他收拾好到了楼下餐厅。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鱼摆摆手,“不麻烦。” 白亦凉看着这个小可爱,“谢谢你照顾我。” “你是妈妈,妈妈的男人。”---题外话---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不知道乃们赶脚如何呢,么么哒! 272 念念不忘(7)——六年前,错过了你,我不想再等你六年 黎梓解释:“就是姑姑的意思,他从学说话开始就不会叫姑姑,着急了看到所有的女士都是妈妈,妈妈的,现在什么话说的都挺好的,唯独姑姑还是不会叫,还是妈妈,妈妈的喊,再说已经习惯了,念尔也懒得纠正他。” “哦,原来这样。”白亦凉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还不下来吃饭吗?楮” 黎梓叹了口气,“在给她吹头发呢。” “吹头发?糌” 黎梓撅嘴,“可不是在吹头发,从小到大,哪儿见到她大小姐自己吹过头发,有个无比疼爱的哥哥,谁还自己动手。” “什么意思,就好像你不沾我光一样,你小时候尿裤子的时候不是我哥给换的还是怎么样,现在成了我嫂子了,你不但不谢谢我,怎么好到处说我是非呢,是不是,小鱼。”她一边说着,一边亲了亲侄子。 小鱼也搂着她的脖子亲了她的脸一口。 “今天我漂亮不?” “漂酿。”小鱼点点头。 吃完早饭。 念尔亲了亲陆时然的脸,“我去上班了,再见。” 当然,还有那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大嫂。 “你捎他吧,你们顺路。”念尔挽着陆时然的胳膊,眼神有些央求。 “我找你有事。” 念尔转过头来,“什么事。” “去你办公室谈。” 念尔嘴角一抽,陆时然也无奈的耸耸肩,然后拍着她的肩膀,“好了,去上班,路上开车慢点。” 念尔其实是不喜欢开车的,可她这么年轻又觉得没必要再配一个司机。 她直接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白亦凉看了她一眼,上了车。 车子驶向山下。 “你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结婚了。” 念尔歪头,“你还没醒酒吗?”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还喝醉着呢,问些问题这么无聊,你不是到我的办公室也要说这些吧?”念尔看向了窗外。 “你回来之后,从来都不提起我们的以前。” “白亦凉,那你说,我们的以前是什么样儿的,是我曾经死乞白赖的倒追你啊,还是你曾经想掐死我?你告诉我,你让我提起以前的什么来?我是不是应该跟以前一样傻,然后当做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着你,爱着你,是这么个意思吗?”提到这些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可是说完这些,自己却那么平静,而心里却仍旧觉得悲凉。 白亦凉在她最憧憬爱情的年纪,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那一记耳光不仅仅是让她头冒金星,也让她的尊严骄傲都摔在了地上。 “陆念。” “停车!”她忽然叫。 白亦凉一愣,她性格向来执拗,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来,他只好踩下刹车。 念尔抿着唇。 白亦凉看到她隐忍不住的情绪,就要发作,可她咬了咬唇,片刻之后就平静下来,“白亦凉,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的名字叫陆念尔,不是陆念,陆念那个笨蛋早就死了,你明白吗,如果你改不过来,很抱歉,你那个破项目,爱找谁找谁去,你知不知道,陆念的那个名字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魔咒,我一想起,我以前很二的告诉你我叫陆念,然后对你犯贱,我就觉得恶心。”她说着,然后别开眼去,还是忍不住有泪珠落下来。 她伸出手指揩去她的眼泪,吐了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心里纠结着,特别的难受。 白亦凉则是紧紧的抿着唇,探过身去,“对不起。”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 伸手捧过她的脸。 念尔更气,“白亦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逼疯……唔!” 他的唇落下来,卷走了她的气急败坏。 念尔愣住了,他仍旧捧着她的脸,温柔无比的亲吻她。 念尔眨巴了眨巴眼睛,羽 tang睫上还挂着泪珠,他也吻了去,然后,她就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靠在他怀里最温暖的地方。 “我记得。”他忽然说。 念尔不说话。 她曾经追白亦凉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在里头的。 父亲跟哥哥都是专一深情的人物,言传身教间,她在爱情里也变得特别的执拗。 17岁的时候,她追白亦凉已经追了快一年半了,她一直觉得只要功夫深铁杵会磨成针的。 可他依旧对她这个跟屁虫不怎么理睬的。 那时候,他忙着答辩,跟卫朗合伙开的公司特别的忙。 她每天去他的学校食堂给她排队打饭,从来都转不来他一个笑脸,她每天都缠着问他喜不喜欢她。 他烦的不行,头一次说了重话,“陆念,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到底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啊,你都不用上学的么,你整天逃课出来干什么呀……你……”她凑上来就你亲住他。 白亦凉整个人都懵了。 她贴着他的唇,“我妈妈跟我爸爸吵架的时候,我爸爸就是这样亲我妈妈的,我爸说,阻止争吵最好的办法就是亲吻她,你不要生气了么,有话可以好好说的么。”她给他一个笑脸,然后重重的亲了他一下。 被亲的白亦凉发懵,一时间就忘了朝她发火的原因是什么。 时过境迁。 他想起这件往事来,念尔心里多了一点不知所措,抵在他的肩头,她宁愿他永远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那样,他们就真的是陌路人,既然因为工作在一起,也不会真的有交集。 这是回来,头一次,她因为白亦凉的举动而心乱。 …… 白亦凉把她送到公司。 “我中午来找你吃饭。” “不用。”她想都没想就拒绝,白亦凉就看着她,也不说话,念尔抿了抿唇,“我最近工作很忙。” “好。”他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走了。” 念尔不说话,不跟她说再见。 他从车上下来,程昱就跑了过来,念尔下了车招呼都没打的直接走进写字楼。 程昱看着念尔的背影,有些疑惑。 “白总,您……” “我的衣服带来了吗?” 程昱点头,“在,在车上。” “您跟陆小姐……”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白亦凉说,今天一早他是有个非常重要的洽谈的,只好带上衣服,到了再换。 会议结束了,程昱自己回了公司,卫朗见他一个人回来,“白总呢?” “他自己开车走了,说有事儿。” 卫朗皱眉,什么事儿,这一大家子人还等着他开会呢。 程昱又道:“白总说,会议您开就行。” 卫朗:“……没说去哪儿?” “就说有事儿,不过今天一早我看到她从陆小姐的车上下来。”程昱多嘴说了一句。 “陆……”哦,陆念尔,白亦凉还真行呢。 …… 助理小楚笑眯眯的进来,“小陆总,今天中午的午餐呢,我觉得我是没有必要再给你带回来了。” 念尔抬头,“为什么呀?” 小楚趴在她的办公桌上,阖上她的书,“你男朋友来送爱心午餐了。” 念尔皱了皱眉。 “你过去看看不就行了。” “什么跟什么呀?”黎汌这是抽哪门子的疯呀。 跟着小楚走出办公室,全方面玻璃设计的接待室里,她一眼就看到了白亦凉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微微垂着视线看在看书,黑色的小圆茶几上放着几个保温盒。 念尔立刻转身,“说我没在,就说我出去了。” 她离开躲进另外一间工作室里。 小楚皱了皱眉,面对这大帅哥,她不免有些紧张,“呃,我们 ……陆总说,她没在。” 念尔翻白眼,真是二啊。 白亦凉忍不住笑了,小楚吐了吐舌头,朝外喊,“陆总……” 念尔只好重新出来,“我告诉你,你再给我这么二,卷铺盖走人!” 小楚吸了吸鼻子,忙自己的去。 念尔站在接待室的门口,关上隔音的玻璃门,“白亦凉,你到底想干嘛呀?” “说过要跟你一起吃饭的。” “我又没同意!”念尔急躁。 白亦凉看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副高冷范儿,末了,淡淡的飘来一句,“你也没拒绝,只是说没空,那我过来陪你吃,我妈亲手做的。” 念尔皱着眉头看他。 他站起身来,牵住她的手,“先吃饭,什么吃完饭再说。” 念尔甩开他的手,他直接抱人揽到怀里,“吃不吃饭?” “我不……” 他眼睛眯了一下,就低头,念尔怕他再亲下来,脖子一缩,弱弱地道:“吃。” “在哪儿吃?” “下午有个客户要过来的,去我办公室吧。”不然弄的整个接待室里全是味道。 她的办公室里有一面大窗户,通风最好。 办公室的沙发前,他把带来的东西一一的摆放好。 三菜一汤,这简直是大餐了,而且她母亲的手艺真的好的没话说。 念尔踢过脚凳坐下,咬了咬唇,最终抵不住美食的誘惑。 他也没吃,就在那拿着筷子,一点一点的把丸子汤上面的葱花给挑出来。 “下次跟我妈说,做汤的时候不要放葱花,她忘了你不爱吃。” 念尔吃了口米饭,直接把汤端过来,“已经吃了,不用挑了。”在国外这么多年,面包沙拉吃的她都快吃死了。 什么不爱吃的姜啊,蒜啊,现在全部能吃,何况是葱花呢。 “那不用跟我妈说了。” 念尔叹,“你还要来?” “废话。” 念尔皱了皱鼻子,忽然就觉得说不出什么来了。 默默的吃午饭,不跟他说一句话。 她吃完,白亦凉才拾起筷子,念尔看着他慢条斯理的优雅的吃午饭,只好去给他倒了杯水。 一想到可能往后都要跟他一起吃饭,她就觉得不自在。 那这算是什么呢? 而且,他这是什么意思呢?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小黑移动来来回回的车辆,发怔。 腰间多了一双手臂,她微微愣了下,想回头,他却向前靠过来,改抱住她的胳膊把人禁锢在怀里,他的脸蹭着她的,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他的脸就埋进她的头发里,她感觉到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好香。” 念尔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都忘了。 白亦凉仍旧能够感觉到她在他怀里的僵硬。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然后空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捏着她的后颈,力道适中,很舒服。 她的工作长时间的坐着,后背有时候僵硬的难受。 他的手指摁在她背上,她的肩胛都有些硬。 “你才这么点儿,这后背怎么跟我妈的背似的。”他索性松开她,揉着她的肩膀,念尔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你以后,工作一会儿就起来抻一抻。” “知道。” 享受美味的午餐,当然还有这按(摩)服务,念尔有些想灰溜溜钻到地缝里去。 怎么就不知道拒绝呢。 一定要拒绝的。 不能再上当! 她转过身去从他身边还没迈开步子,他又展臂,抱住她,让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还说你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背怎么会这么硬。” 他的声音是那种低沉有些清凉的嗓音,今天有点刻意的讨好,念尔觉得 有些温暖。 抬头快速看他一眼,“我真的知道了,好了,你公司也挺忙的,快回去吧,还有,你那么忙也不用特意过来的。” “我有空。”他直截了当。 念尔肩膀耷拉下来,“哎呀,你……” “去接你的那天,本来我是不想去的,我少看了一个字,就去了,不过还好结局很好,真的是你。” …… 程昱告诉他,设计师从美国回来要去接机。 她把设计师的很多资质的东西给了他。 他扫了眼名字,陆念,他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设计师当面谈,去了香港他怕错了些什么。 去机场的路上,程昱对这个设计师的评价非常高,得过什么什么大奖一类的,做过那些类似的公益活动一类的。 “这个陆念尔设计师,还是G市人。 ” 白亦凉一愣,“你说什么?” “G市人啊。” “名字。” “陆念尔啊。”程昱从副驾上转头看着自己的老板。 白亦凉顿时觉得失望极了,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很想下车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可最后还是到了机场。 看到她出来的时候,他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念尔呵呵一笑,“白总,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她想转身。 他叹了口气,只好更用力的将她禁锢在怀里,“六年前,我错过了你,我不想再等你六年。” 念尔抬头,有些不相信他,“等了我六年?”他爱的一直不都是向晚芝吗?” 273 念念不忘(8)——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白亦凉从来就不是爱解释的人。 那天,说完不想等她六年,她的问句就在他的沉默里解释。 念尔等了半天,白亦凉就是看着她,眼神有些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揉着她的头发,也不说话,当然也不会给她解释夥。 一连好十几天了了,白亦凉中午必定来给她送午餐,隔三差五的还约吃个晚饭。 念尔如果说没空不去,那好呀,晚餐又送到她的工作室里来颏。 她趴在办公桌上,因为这样的相处让她有些犯愁。 小楚端着杯咖啡进来,“陆小姐,是因为男朋友今天没来,思念的咯?” 念尔懒懒的瞥她一眼,“他不是我男朋友。” “少来了,不是你男朋友,你能让他亲你。” 念尔:“……” 小楚举手,“放心,我们不是故意看的,是不小心看到的。” 她摆摆手,算了,也懒得计较,咦,今天白亦凉没来耶。 下午三点,也没电话过来,人也没到。 念尔抿了抿唇,沉思了半晌,就忙活自己的,他爱来不来。 白亦凉最近来的这么殷勤,真的太像曾经她对太做的事情。 她进入工作状态,把设计图纸收好,抻了抻自己僵硬的腰,收拾东西刚要离开办公室。 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你好,这里是SG创意工作……” “还在办公室?” 声音是白亦凉的,如果他在眼前的话,她一定看见了他皱起眉头的样子。 “这就要走了。” “晚饭吃了吗?”白亦凉问,声音在念尔听来,格外的低沉。 “吃,过了。” “说谎。” 念尔抿了抿唇,“好吧,我没吃,说好了回家吃的,家里给我留着饭。” “白亦凉,你是不是该先吃药?”听筒那端隐约的听到声音,她想听的再仔细一点的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应该是他把话筒捂起来了。 “念尔……”她低头失着沈,被他一喊,她下意识的回答:“啊?” 这算是回来他第一次这样喊她吧,答应了之后,念尔有些后悔。 “没什么事情,我挂了呀。” “那挂了吧,回去开车慢点,到家给我发条短信。” “嗯。”她挂了电话,她就算到家也不会给他发短信跟她说一声的,她觉得没必要。 在前几次,两个人一起吃饭,各自开车,在饭店的门口,他送她上车,说让她到了家给她发条短信。 她到了家直奔浴室去洗澡了,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有他的十几通未接来电。 他再打过来的时候,问:“到家没?” “到了。” “不是让你回家告诉我一声吗?”他道,声音隐含着些担忧。 “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在那头叹了口气,“行,早点睡吧。” 后来的那几次,她依然应着到家告诉他,当然也不会真的去做,每次都是他约摸着时间开车到家了,他再打电话过来确认。 车子行驶在马上,窗外霓虹闪耀,中午在公司吃了份炒饭。 被白亦凉母亲的好手艺给养刁了胃口,公司里的炒饭哪里比得上那三菜一汤呀,中午吃的不多,加班到了现在,自然是饥肠辘辘的,她很想回家吃上一口热饭。 抿了抿唇,她有些纠结。 最后还是决定右转。 到了白亦凉的别墅外,她趴在方向盘上,盯着他门口那盏白色路灯,盯了有十多分钟了,她都没有下车。 最后想了想,还是重新启动车子就当没来过时的离开。 她刚调好头,门就打开。 卫朗车灯一扫,看到是念尔的时候也稍微有些愣,降下车窗,他伸出手,示意她把车停下。 tang 念尔把车停了,却没下车。 她靠在驾驶室的椅背上,卫朗过来的时候,她只好降下车窗。 “来了,怎么不进去。” 念尔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念尔,知道他曾经挺伤你的,可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可我看得出来,亦凉是在尽量的弥补你的,听说你去了川西,他直接就去了,还不是担心你,你们被困在山上的那晚,你是凌晨四点发高烧的,他真怕烧坏了你,背着你下来的,他整个人严重虚脱,这几天公司里都忙成一团了,他每天都去公司给你送午饭还亲自做。” 念尔:“……不是陈阿姨做的吗?” “陈阿姨,陈阿姨早回老家了。” 念尔:“……” “就算你真的不想再跟他发展,那好歹看在他对你这样的份上,你去看他一眼,或者去跟他说一嘴,就算他再做什么,你都不会考虑跟他在一起的,你也让他死了那份心好了。” 念尔依旧坐在那儿,看着门口那盏灯。 “那我跟他说清楚好了。”她推开车门,下车。 卫朗怔住了,本来说这话是想激她的,现在好了,倒是让他自己骑虎难下了。 卫朗身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现在就去说,好歹他病好了着吧,他这病可是因为你呵,他从川西回来一直低烧,身体拖拖拉拉的没见好。” 念尔咬唇,“那我到底是要去跟她说,还是不要去说么!” “你今天不去说,也假装好心的去看看他也好。” “我不会假装。”念尔说完,直接朝里奔。 …… 到了室内。 帮忙的阿姨在打电话,声音很着急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等着她打完电话。 阿姨叹了口气,看着站着门口的人,“你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吧?” 念尔张了张嘴,想解释心想算了,这么晚了来人家家里不适他女朋友谁信啊,她真是不该一时冲动就进来了。 “你来了就好,你可不可以照顾一下白先生啊,我家老头子下楼的时候跌倒了,儿子还没到家,我想回家去看看,可白先生这边又走不开人……” “他……很严重?” “也不是很严重,医生来过的,让我给他熬的滋补的药膳,本来自己胃就不好,也不自己注意着点,我看着两天熬的脸色都苍白的,也不知道忙活些什么,你是他女朋友呀,就多说着他点。”张阿姨说着拉着她进了厨房,“再过十分钟,把他端下来就好了,白先生在楼上睡了。” 念尔微微低着头,沉思。 “陈阿姨呢?” “你说白先生的母亲呀,他母亲住不惯这里,一个月想儿子了就过来看看,看几天就回去了,每次来的时候都给白先生带一只老母鸡,说要给他补一补身体,白先生还打趣着说,别让母亲弄这个,他又不坐月子。” 念尔笑了笑。 “那您就在这儿看着,我走了。” 念尔点点头,算是勉强答应了。 …… 张阿姨离开,她坐在厨房外的餐桌上,看着这空落落的大房子。 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房子不觉得孤单吗? 要她啊,宁愿选择一个小户型的房子,住着多舒适呀,这上下好几层的,一推开门,除了一个平时做饭打扫的阿姨,哪儿哪儿都有一股寂寥的味道。 药膳煮好了,她连砂锅一起端着上楼。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白亦凉躺在床上,垫在后背的枕头有些多,他整个人是歪着睡着的,手边还有滑落的文件。 额前有些碎发,明明睡着了,可整个人还有些紧绷。 她站在一旁就有些无措,想了想还是把熬好的药膳粥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她歪头看他一眼,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床灯的光芒让他的脸色更有些病态的苍白。 念尔盯着他看了他半晌,不想留在这儿。 从包里撕出一张纸,写上,粥要趁热喝。 压在一旁的烟灰缸底下,她就打算开溜。 床柜上的手机嗡嗡的响起来,应该是闹铃的声音。 白亦凉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抓着手机,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卧室里多了一个人。 他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拨号。 念尔刚走到门口,她自己身上的手机就响了,顿时一股无力感袭来。 白亦凉愣了下,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低着头,在包里翻手机。 念尔找到手机,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好转过身来。 他坐在床上,有些惺忪的睡意,“你怎么过来了。” 念尔只好转过身来,“电话里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那个,做饭的阿姨他丈夫摔伤了,先回家了,给你的粥已经做好了,你自己趁热吃吧,我走了。” “念尔……” 念尔咬了咬唇,还是继续朝门口走。 白亦凉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那你就不该来。”他道。 念尔不说话,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其实,他自己也是觉得没必要来的,看吧,来了,只会何止是尴尬,是非常的尴尬。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从来都不会主动给我打一个电话,你也从来都不知道关心我。” 念尔:“……” 只好转过身来,张了张嘴,看到他生病了,到了嘴边的话就生生给咽了回去。 “随便你怎么说。”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卧室。 她匆匆的下楼,在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被他摁在墙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棉T恤,下面就穿着一条居家的短裤,最主要的是他光着脚。 念尔愣了愣,始终低头,也不看他。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我好了……我觉得我们……” 他低下头,直接吻住她。 她愣了愣,就开始挣扎。 他即使病了,似乎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够控制住她,她虽然个头不爱,可到底是个纤弱的女孩子,哪里能抵得过一米八五他这个大个子呢。 她是不许他吻的。 紧紧闭着唇,扭着头。 他将她压在墙上,用身体的力量,念尔都愣了,身上是她的力量,身后是墙壁,她的掌控范围内,她根本不知所措。 他的手寻找到她的,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唇上也没用用力,几乎是轻柔无比的吻她。 念尔顿时有些慌了。 白亦凉很知道怎么让她顺从。 如果蛮力,只会遭到她更加蛮横的反抗,现在…… 她感受到他唇的热度,呼吸的气息都是属于他的。 他很缓慢,也不急躁,一点一点的亲吻她。 念尔想躲,他另一只手却轻轻的捏着她的下颚。 她终于闭上眼睛,他能够顺利的启开她的唇。 念尔觉得浑身都酥软了,那只没有地方放的手终于轻轻的环上他的腰。 她的手掌几乎贴在他腰背上的那一刻。 她的身子被他提起。 他微微仰着头,两个人脸的距离还是特别的近,近到他能够看到他脸上细微的毛孔。 呼吸交融,他亲了亲她的唇角,“念尔,吻我。” 她脑子都一团乱了,楼梯间的灯光特别的暧昧,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似乎格外的闪亮,她的一只手在他的肩上保持平衡。 她垂下视线,下意识的想去多,心里有些措的。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拇指偶尔抹过被她吻的有些嫣红的唇,“乖,吻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魅惑,他的唇就要贴上来了。 “我……” 他亲了亲她的唇,辗转缠绵了半刻。 念尔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里仍旧是满满的等待,她看着他,终于,放弃挣扎。 唇贴上他那好看的唇。 白亦凉几乎在瞬间就深深的吻住她。 念尔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狂热的亲吻,她根本招架不住,她觉得连呼吸都跟不上了。 最后结束的时候,是她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 他则是搂着她腰,温热的吻有下没下落在她裸,露的雪白颈子上。 她的呼吸都不怎么顺畅,连唇都有些疼,靠在她的肩上,自己的呼吸平复了,而理智也慢慢的归拢。 手慢慢的从他的颈上松开。 他的唇贴在耳上,“抱着。” 念尔只好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不敢乱动。“那个,我好了。” 言外之意,他 不想这样了。 他低头看着她,再次啄了啄她的唇,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白亦凉笑了,索性一把抱起她,下楼。 “我想自己走。”她始终低着头。 “嗯。”他应着,却不放开她。 念尔咬着唇,到了楼下,放在餐桌前的餐椅上,她趴在桌子上,整个人软趴趴的。 “你没穿鞋。” “嗯。” 又是嗯,嗯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去给他拿鞋,虽然心里有点想,毕竟他生着病,厨房里的地面不比卧室的地板,总归是有些凉的。 她最后就真的什么都没敢,趴在餐桌上,看都看不他一眼,只听到厨房里油滋滋的声音。 白亦凉端着一碗炒面出来的时候,从她头顶上面看他一眼,低下头去吻她。 念尔的这个姿势非常不好动,压着自己的胳膊,他的脸又是从上面下来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维持着这个姿势,让白亦凉弯着腰,亲了亲又亲。 “你马上吃东西。” 留下她一个人在餐桌上吃东西,他上了楼,下来的时候,穿了鞋,还端着那个砂锅。 做到她的身侧,她吃面,他喝粥。 念尔低着头,明明饥肠辘辘的,可是真的要吃的时候,觉得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胃口。 他看出她的纠结来,放下汤勺,拖着椅子到她的身边。 “亲都亲我了,你想不负责?”他说。 念尔抬起头来看他,他直接将人整个揽在怀里,坐在她的腿上,念尔离开又开始挣扎。 他叹了口气,“我重新追你,好不好?你不愿意提过去,那我们就不提,我们重新开始,那你也不许老是想着过去的事情,躲得我远远的,这次,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以不接受,也可以拒绝,但他不会再放弃。 念尔眼眶红了红,别开眼。 “吃东西,嗯?” “我喂你。” 念尔摇头,“我自己。” 在他怀里,念尔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挪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头吃东西。 白亦凉也继续吃她的。 吃完了,念尔坐在沙发上,想跟他说一声就走的。 白亦凉在厨房里把碗筷洗了。 出来的时候,她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上楼去。 念尔睁开眼睛。 白亦凉低头吻住她,“今晚,留下?” 念尔一下就醒了,“不用,我回家。” 白亦凉就知道她乱想了,重重亲了她一口,“你乱想什么呢,都这么晚了,回去我也不放心。” “放心,放心。”念尔从他怀里跳下来。“我还是回家的好,不然,我哥会担心的。” 白亦凉拉着她的手,“行。” 走出客厅,虽然是初夏,可夜晚也有些凉,他套了件休闲的外套,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念尔想挣脱。 “牵手还不让了,都让亲了。” 念尔回头,“你……” “好,我不说。” “到家,这次一定得告诉我。” “好。” 送她上车前,白亦凉拉着她,念尔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白亦凉叹了口气,“算了,走吧,开车慢点。”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 念尔愣了下,“白亦凉,你过来一下。” 他走到车旁,念尔探出脑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记。 白亦凉愣了下,又的沉沉笑出声来。 274 念念不忘(9)——还望对女朋友手下留情 念尔回到家,找出自己的手机,给白亦凉发了一条短信,就两个字——到家。 这样细微的转变对白亦凉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念尔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今天狂热的吻,感觉自己仿佛仍旧置身在那一片火热的胸膛里颏。 盯着自己的手机,她笑了笑。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是白亦凉夥。 她接起来,就听到他在那边嘱咐,早点休息。 …… 白亦凉还在家里养病。 其实病的不严重,就是太虚了,每天低烧不退,引起他的胃病来。 念尔下了班有时候就过去。 见到他的状态基本上是他在处理文件。 偶尔卫朗在,笑眯眯的看着她,念尔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有一次,她下班正好在客厅的门口碰到了程昱。 程昱看到了念尔,“陆小姐。” 念尔微笑,“你好。” 她一直没有去公司送过设计方案,来到这里,他一时间也拿捏不住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设计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白亦凉看过去,“程昱,她是我女朋友。” 程昱愣了半晌,“啊,那我走了。”刚走一步,又回过头来,“老大,我一直觉得你们俩有事儿。” 白亦凉看过去,“那你真会觉得。” 程昱指着自己,老板说什么是什么吧。 程昱走了,白亦凉招呼念尔先坐。 他上楼一趟,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要出去?” “对,今天是大学同学聚会,你跟我一起去。” 念尔摇头,“我不要。” “为什么?”他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陆念尔,不是要跟你谈个恋爱还要偷偷摸摸的吧?” 念尔咬唇,“你的同学,又不是我的同学。” “是啊,我的同学,可你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我们要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要告诉我,不用请我的同学们了吧?” 结婚? 想得可真够远的。 “走吧。” “我不想去。” “陪我去,也不行吗?你是我女朋友,见见我的同学,也是应该的,对不对?”他揉着她的发,将她困在怀里,低头看着她微微撅嘴眼珠子乱转的样子。 “我不想去捏,好不好捏?”她抱住他的腰,对他撒起娇来。 看着她真心不想去,白亦凉也不勉强她。 “好吧,不去就不去。”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白亦凉掏出手机来,打给卫朗。 卫朗在开车,“到哪儿了?” “你们去吧,我不过去了……我在家里陪……”他说着,搂着念尔的肩坐在沙发上,念尔皱了皱眉,抢过手机,“我们马上过去。” 卫朗皱眉,“到底什么情况?” “他忘了地址在哪儿了,就让你告诉一声呀。”她对着手机笑吟吟地道。 “你们俩还真够磨叽的,挂了。” 那头管了,念尔将手机塞到她手里,“你什么人呢。” 她转过身去,他从身后抱住她,“你说我是你什么呢?” “我根本不是说的这个。” “好不容易让你不加班,还放你一个人在家,那不可行。” “我陪你去。” …… 卫朗推开包间的门。 “诶,卫朗,怎么就你一个人,白亦凉呢,你们俩不是向来形影不离的好基友吗?” 卫朗看过去,搂住苏婷的脖子,“咱俩可以更加形影不离,你要不要呀?” “滚。” 卫朗撇撇嘴,“不乐意拉倒。” “是啊,白亦凉呢,怎么没见着你跟他一块呀?听说你们俩合伙开的公司现在发展的势头可是相当不错的呀,不会是白总大忙人,还在公司吧?”另一个同学笑着问。 “白总啊,忙着讨好女朋友呢。”卫朗也不避讳。 “白亦凉跟向晚芝他俩快结婚了吧?” “她俩……” 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向晚芝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进来。 “晚芝,不愧是我们校花啊,走到哪儿都让我们移不开眼。”一个男同学笑着问。 卫朗冷眼看着这一切。 “ tang你跟白亦凉什么时候结婚呀?” 向晚芝微微一笑,“你们乱说什么呢?这几年怎么没你的消息呢?” “我在美国待了三年,这几天刚回来。” “可不是呢,跟你们家白亦凉温存着呢,也不通知。”另一个女同学也开口。 向晚芝微微一笑,“乱说什么呢?” “还不好意思了,空了跟白亦凉把事儿给办了吧。”苏婷站起身来,两个人相互拥抱。 “诶,白亦凉呢,怎么还没来。” 向晚芝看向卫朗,“亦凉呢,还没来?”她刚要落座,卫朗掀了掀眼皮,“这两个位子已经有人了。” 向晚芝笑了笑,“这不空着么?”她坐在位子中间的那一个。 卫朗索性不说话了。 到了酒店。 念尔几乎是被白亦凉拖着的。 到了这儿的,念尔才有些后悔,“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我不想见她……” “见谁?”他明知故问。 念尔低着头。 白亦凉叹,“她去美国结婚了。” 念尔不说话。 白亦凉搂着她的腰,“怎么到这儿了,还别扭了呢?” 当然别扭呀。 念尔这才答应跟着进去。 白亦凉牵着念尔进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很多同学打趣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一时间包厢里鸦雀无声。 白亦凉笑了,“怎么着,我气场这么强?还是太长时间不见我了,都忘了我长什么样了?” 卫朗朝着念尔眨眨眼,念尔悄悄的环视一周,然后低下头。 牵着念尔过来,白亦凉拍了卫朗肩膀一下。 卫朗只好起身。 原来剩下的三个位置,被向晚芝坐在中间,她也一时间有些尴尬。 卫朗起身挪到了向晚芝的左边。 正好空出一个主位。 白亦凉拉开椅子让念尔坐下,念尔抬头看她,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坐在她的旁边,一边是她,一边是向晚芝。 “我来了,现在钱归女朋友管,她请客。” 念尔歪头看他。 白亦凉笑着摸乱她的头发,“我女朋友,陆念尔。” 从念尔的右手边开始介绍,“我们大学宿舍的舍长,程堃,方方土那个堃,冯尧冯尧媳妇儿张晓佳……” 念尔微笑:“你好。” 一一做了介绍,念尔在一旁乖巧的打招呼。 苏婷看着念尔,微微一笑,“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念尔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 介绍到向晚芝的时候,向晚芝主动开口,“念念,好久不见。” 念尔垂下视线,“陆念尔。” 向晚芝笑了笑。 卫朗侧过头一看,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 今天这位子安排的可真是绝妙。 …… 吃饭席间,白亦凉跟大家碰杯。 念尔拉住他的手,她没忘记,他还没好利索。 白亦凉沉思了半晌,“今天,能不能不喝?” “哎,白亦凉,大家都喝,你不喝,有没有那么个事儿。”苏婷笑着,“不喝也行,让你的小女朋友替不合适吧?” “你们喝一个,我喝俩,好不好?”念尔小脑袋探过来道。 程堃鼓掌,“看看人家这女朋友……” 白亦凉按住她的手。 念尔看向她,微微皱眉,央求着他。 白亦凉也不说话,眉目清寒,不肯妥协,念尔垂下视线,抠着桌子上的流苏。 苏婷举杯。 “来,白亦凉,我敬你。” “苏婷,别起哄啊,这刚从医院抬回来呢?” “卫朗,你的话大家伙可都不相信 ,人家陆妹妹都说了……是不是?” “白亦凉,你让不让我喝?”念尔开口问,“你那天是不是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句话噎得白亦凉说不出话来。 念尔哼了一声,倒了杯酒,跟苏婷相碰,“我先干为敬了。” 仰首,一饮而尽。 再倒一杯,一饮而尽。 程堃鼓掌,“好,好酒量。” 白亦凉搂着念尔坐下,给她夹菜,“这么好的酒,你这么灌下去?” 她低头吃东西,“小看我?” 一个小姑娘给男朋友代酒。 “今天真是对不住大家,是真从医院里扛到家,在家待了一块一周了,吃的东西都是稀粥一类的,还望对女朋友手下留情,主要是在家真管得严!” 其他的同学也象征性的敬酒,其他的时间大家都在聊天。 向晚芝撑着胳膊一个人默默的喝酒。 …… 念尔的酒量很好,一般醉不了。 虽然大家都还算友好,可这一桌下来,她也喝了不少,眉眼间染上了薄薄的醉意。 让她明亮的大眼睛此时更加的璀璨。 白亦凉有些想吻她。 她低着头,默默的吃东西,心不在焉。 “你们慢吃,我去个洗手间。”她起了身。 白亦凉也跟着起来,“喝多了,可别走错了包间。” 念尔走在前面。 白亦凉跟在后面。 她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走向了酒店大堂的休息区。 吃饭的时间,休息区里没人,她可以放松的靠在一颗绿植的角落里,身后是精致玻璃帷幕,从缝隙里还能看到闪烁着她你霓虹灯,非常好看。 念尔趴在扶手上。 白亦凉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喝多了?” “没醉。”她朝他的怀里靠过去,环住他的腰。 “我不知道她要来。”伸手揉着她的额际。 念尔长长地睫毛一颤,然后扬起看向他。 “你才不会那么傻,今天那位置一定好极了。”念尔歪着头,慢慢地说。 “还说我呢,你是不是得悠着点呀?” “悠着点什么?” “喝酒,替我喝酒,你让我这个大男人情何以堪?” “下次,你替我。”她说,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 白亦凉看了一眼四周,低头吻住她。 “不要。”她拒绝。 “哪儿来的人呢,抱我。” 最后,还是她的手臂乖乖的缠上他的颈。 …… 向晚芝从包厢里出来,盥洗室哪儿的根本就没有看到白亦凉的人。 转到大厅。 那绿植的角落里,她隐约看到了相拥热吻的两个人,她抿了抿唇,眼下一片寒冷…… 275 念念不忘(10)——我今晚不要回去了 念尔趴在白亦凉的胸口,她有些昏昏欲睡。 白亦凉搂着她的肩,低头就看着他被她吻的有些红肿的唇。 念尔被吻后,那就璀璨的眸子越发的迷离更加醉人,此时安然的歪在他的怀里,他心底升腾出一股异样的满足感来。 “念尔……夥” “嗯?”她仰起头来,看着他。 念尔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又有神,像是嵌了对黑珍珠,明亮而慧黠;秀气的俏鼻微微皱起时,娇憨得惹人心怜;粉红色的樱唇,都是浑然天成的细致,浑身透着一种脱俗的气质。 此时她看着他,白亦凉就笑了,忍不住又低头含住她的唇。 在亲吻她的时候,她总是微微的一懵,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这种表现非常可爱。 他禁不住吻她的力道就重了些。 含着她的唇,婉转温存。 “有没有人在看?”她小声低哝。 “没人看。”他笑着回答,想再吻下去的时候,她蹭了蹭他,直接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我想跟你说,我跟向晚芝……” 念尔仰起头,看他一眼,吻住他。 他微微惊愕下,她很少这样主动的去亲吻他的。 “我不想听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你要说,我就讨厌你。” “那我不说。”她把他往怀里提了提,念尔歪在他的肩头。 “白亦凉,我想装醉。”她说。 “不用装,已经醉了。”他笑着去亲吻她的耳朵,她觉得有些痒,躲了躲。 她喝了点酒,耳朵有些红。 “这点酒,想喝倒我,算了吧。”她哼了哼。 “我随我妈,我妈很能喝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得意,鼻子都微微一皱。 白亦凉凑着脸就去亲她。 她微微皱眉,捂住他的嘴,“白亦凉,你没完哦!” “亲,我女朋友,哪儿有完呢。” 念尔哼了声,只好用力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胛处,“很多人。” 看出她不好意思来了。 “不想回去了?”她问。 念尔吸了吸鼻子,“回去呀,不然,你的同学都说你,我不想跟他们说话,装醉吧。” “依你。” “扶我。”她说。 “好。” 她靠在他的怀里,然后抬头看他一眼。 伸手就去擦他的唇。 “干嘛。” “口红呀!” 白亦凉躲开,“留着吧。”念尔蹙眉,“他们会笑你的。” “笑就笑呗,咱们打个招呼就走了,再说了都是成年了,忍不住亲自己的女朋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得吧?” “可是……” 白亦凉揉着她的发。 “再说了,大家也都不傻,不用看我,看你自己的就行了。” 念尔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唇,微微有些肿。 “我不想进去了。”她脸微红。 白亦凉揽过她来笑她,“不是要装醉么,我抱着,没人看得见。 揽着她到了包间门口,推开门就是碰杯欢笑的声音。 “白亦凉,你干什么去了?” “让你们对她手下留情的,看把她喝得,我们得先走。” “别介啊,我们还想着去唱歌呢,你要走了,多没意思。”程堃招呼他。 “改天再单独聚。”白亦凉说,“真不行了,你看。” 程堃看他一眼,“不是她想走,是你想走吧?” 念尔靠在白亦凉的怀里,眨巴着眼睛,一副喝多了乖 tang巧的样子。 “诶,白亦凉,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咱这同学这好几年了好不容易聚这么一次,你们可别扫兴呀。”苏婷也过来说,“多长时间都没见了呀……别扫兴啊,都等你一个人,人程堃家还有女儿让老妈带着呢,你这好,女朋友在边上,还想回去,我们误不了你的好事,小女朋友是挺漂亮的,太着急了可不好,就一会儿……” 念尔觉得这个苏婷真是坏死了,想清静会儿都不让。 这一下,白亦凉想走都走不了了。 “今天也不会难为你的,你在场就好,难得咱们这群同学人这么齐,从外省回来的也回来了,从美国回来的也回来了,你跟卫朗在G市,难得,可别这么散了呀。”另一位女同学也说。 白亦凉低头看着念尔,念尔撅嘴,最后还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算是勉强答应了。 这群同学还真是…… 白亦凉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饭局结束了。 帐白亦凉已经提前结了。 念尔这会儿字倒是有点骑虎难下了,装醉呀。 “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一行人离开了包厢,念尔呜咽了一声,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我都醉了呢?” “他们唱歌就在地下的那家KTV,我给你开一间房,你上去睡觉等我?” “随便。”她说。 白亦凉抚摸着她的脸,低头亲了亲她,“可我还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我唱歌不好听,你陪着我,我也不闷了,我们这群同学真的是太多年不见了。” “早知道我就不装醉了,这下惨了。”她吸吸鼻子。 白亦凉索性抱起她,念尔慌了下,扶住他的肩膀。 “你呢,什么都不用做,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 苏婷看了向晚芝一眼,“本来是想帮你的,到底还是惹你伤心了。” 向晚芝回头一笑,“说什么呢,我们已经过去了。” “要是真过去了,你能晚上喝酒么,她本来就是你跟白亦凉之间的第三者,上位了,还有理了。” 向晚芝不说话,微微低着头,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乘坐电梯到了地下的KTV,大家都在点歌。 白亦凉揽着念尔选座在了最隐蔽的角落里,室内的灯光特别的暗。 只有屏幕上的灯光过来。 大家鼓掌,谈笑。 念尔则是乖巧的歪在白亦凉的怀里。 “来……大家都在,那真心话大冒险,还是七八(九),各位选。”程堃过来,唱歌的继续唱歌,不唱歌的就来玩游戏。 “当然大冒险。”苏婷嚷。 “有点新意好不好,还大冒险呢,玩就玩,今天就让你脱光了。”卫朗笑眯眯地道。 “七八(九)呗。” “白亦凉今天不能喝酒,七八(九)他多赚便宜。” “简单啊,他不能喝酒,就让他接吻,两颗骰子加起来是七的咱加酒,白亦凉就接吻,如果是八咱喝半杯,他来个深吻,如果是酒的话,咱全喝,那白先生只能来法式舌,吻了。” 白亦凉皱着眉头看过来,对卫朗喊,“去死!” 卫朗笑得欢快,“要不你就喝,把你喝倒了,我看谁把你们送过去。” 程堃点头,“好,这是个好主意。” 十几个人围成一圈,从第一个人开始。 很幸运的,几个人,一人一局,只有第三个同学喝了半杯。 到了白亦凉的时候,打开骰盒,一加,“八!” 大家都鼓掌欢呼。 念尔坐在他的身边,白亦凉皱了皱眉头,“你们真是幼稚,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深吻,深吻,深吻。” 苏婷看了念尔一眼,再看着向晚芝,苏婷笑着说,“诶,白亦凉,你女朋友要是不好意思,也可以吻别人的,男的女的,都可以。” “提前,让你们观看我结婚的时候,亲吻新娘的那一幕了。” 揽过念尔在怀里,念尔闭上眼睛。 她本来就眼皮薄,顾不得这么多人在,手捂住他的嘴硬是不让她吻,“我可以帮他喝酒…… ” 白亦凉皱眉,“还喝?” “我不要亲。”这么多人呢。 白亦凉哼了声,“你不是要我亲别人吧?”拿开她的手,他道。 同学们都在起哄,念尔闭上眼睛。 白亦凉低头攫住她的唇,念尔觉得都要丢死人了,白亦凉吻的很轻,一点一点的,直到她完全投入,圈住他的颈,才放开。 身旁口哨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向晚芝低着头,精致的指甲用力抠着桌布。 …… 念尔从KTV的包厢里到了盥洗室。 她在洗手。 苏婷看了她一眼,“我真没想到,六年之后你们在一起了。” 念尔洗了洗手,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沾了点水,她理顺,她不说话。 苏婷扯了她一把,“我跟你说话呢。” 念尔甩开她的胳膊,“你说的不是废话么,没看见刚才接吻啊,还问?对了,我想知道,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不是白亦凉什么人,问这话不觉得奇怪吗?” 苏婷笑了笑,“你根本就没醉。” 念尔忍不住又翻白眼,却笑着说,“当然没醉啊,我刚才是装醉呢……苏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呢,人家好怕怕呢。” 苏婷笑了笑,“你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如果不是当初你介入白亦凉跟晚芝之间,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分手,果然现在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小,三当道……” 念尔笑了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他就是喜欢我呢……” “你……还记得么,你当初为了让他们分手,有一张支票还在晚芝的手里,如果这张支票落在了白亦凉的手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你想给就给呀,不用告诉我。” 她手吹干了,走出盥洗室,觉得很无聊又觉得很无奈。 再到包厢里。 白亦凉坐在人堆里玩牌,他向来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即使在人堆里的话也不多,清傲孤冷的样子。 快凌晨了,终于散了。 大家热切的拥抱道别。 念尔则是站在一旁,看着白亦凉跟他要好的同学聊天。 各自道别,念尔被白亦凉抱到副驾上。 最后剩下向晚芝似乎是被遗忘在了门口。 “我送你吧,你住铂尔曼酒店不是?”卫朗道。 念尔开口,“卫朗不是住西面么,不顺路的,我们顺。” “你想让我送?” “送吧……”反正已经分手了,“不是因为你,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卫朗多跑很远的路。” “你回去吧,我送她。” 卫朗拍手,“念尔就是大好人。” …… 白亦凉开车,念尔歪在副驾上,有些昏昏欲睡。 向晚芝坐在后面,“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的,我可以打车,很方便的。” “不麻烦,反正顺路,这么晚了,打车,也不是特别的安全,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酒。” “念念,这么多人,今天也没顾得上跟你打招呼,你过的好吗?” 念尔纠正,“叫我陆念尔,我过的挺好的。” 然后就再也没有交谈。 送下向晚芝。 驱车到了白亦凉的别墅。 念尔歪在副驾上睡着了,白亦凉将车子停到车库里。 抱念尔下来。 念尔睁开眼睛,车库里里没有灯光。 白亦凉薄薄的唇就落了下来,带着些许的凉意侵占她的唇齿。 “今晚留下,好不好?”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来。 念尔眨了眨眼睛,“不行,要回家的。” 将她抵车身上,他重重的亲吻她。 “真不留下?”他问,亲吻着她的脖子,去找寻她的耳朵,灵活的手指也在她的身上乱窜。 念尔捧住他的脸,“离开这儿。”这里太黑了,她需要一些光来让自己冷静。 抱着她从车库里直奔客厅,客厅的沙发上,他将她压在怀里。 亲吻着她的额头。 “不想让你走。” 念尔看他,画着他好看的眉峰,“我妈妈说了,要拒绝婚期那什么行为的。” 白亦凉笑着看她,“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念尔摇头,“才不信呢,男人的话总是骗人的,抱着抱着就进去了……” 白亦凉:“……你要不要这么……说话?” “找你哥请假。” “要回家的。”念尔摇头。 “太晚了,你今晚还喝了酒,不能开车……” “你送我呀!”念尔笑眯眯的说,白亦凉叹,他算是知道了,她笑眯眯娇意十足的说话的时候,根本就让人无法拒绝。 “好,我送你。” 念尔搂住他的脖子,“我今晚不要回去了。” “什么?”他看着她。 “我心疼你送我回去再折腾回来呀,所以我今天要睡这里……” “真的?”他将她圈在怀里,吻住她的唇,笑问:“怎么感觉你的态度变了呢。” “我要对你好一点,初恋呢,总有一些什么什么这样那样的遗憾,我不想被人把你抢了去。” “怎么会。”他笑着说。“我倒是你,你要不回去,你哥肯定不放心。” “你放心,我哥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的。”念尔说,然后看着白亦凉,白亦凉亲了亲她的唇,抱起她朝楼上走。 275 念念不忘(10)——我今晚不要回去了 念尔趴在白亦凉的胸口,她有些昏昏欲睡。 白亦凉搂着她的肩,低头就看着他被她吻的有些红肿的唇。 念尔被吻后,那就璀璨的眸子越发的迷离更加醉人,此时安然的歪在他的怀里,他心底升腾出一股异样的满足感来。 “念尔……夥” “嗯?”她仰起头来,看着他。 念尔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又有神,像是嵌了对黑珍珠,明亮而慧黠;秀气的俏鼻微微皱起时,娇憨得惹人心怜;粉红色的樱唇,都是浑然天成的细致,浑身透着一种脱俗的气质。 此时她看着他,白亦凉就笑了,忍不住又低头含住她的唇。 在亲吻她的时候,她总是微微的一懵,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这种表现非常可爱。 他禁不住吻她的力道就重了些。 含着她的唇,婉转温存。 “有没有人在看?”她小声低哝。 “没人看。”他笑着回答,想再吻下去的时候,她蹭了蹭他,直接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我想跟你说,我跟向晚芝……” 念尔仰起头,看他一眼,吻住他。 他微微惊愕下,她很少这样主动的去亲吻他的。 “我不想听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你要说,我就讨厌你。” “那我不说。”她把他往怀里提了提,念尔歪在他的肩头。 “白亦凉,我想装醉。”她说。 “不用装,已经醉了。”他笑着去亲吻她的耳朵,她觉得有些痒,躲了躲。 她喝了点酒,耳朵有些红。 “这点酒,想喝倒我,算了吧。”她哼了哼。 “我随我妈,我妈很能喝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得意,鼻子都微微一皱。 白亦凉凑着脸就去亲她。 她微微皱眉,捂住他的嘴,“白亦凉,你没完哦!” “亲,我女朋友,哪儿有完呢。” 念尔哼了声,只好用力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胛处,“很多人。” 看出她不好意思来了。 “不想回去了?”她问。 念尔吸了吸鼻子,“回去呀,不然,你的同学都说你,我不想跟他们说话,装醉吧。” “依你。” “扶我。”她说。 “好。” 她靠在他的怀里,然后抬头看他一眼。 伸手就去擦他的唇。 “干嘛。” “口红呀!” 白亦凉躲开,“留着吧。”念尔蹙眉,“他们会笑你的。” “笑就笑呗,咱们打个招呼就走了,再说了都是成年了,忍不住亲自己的女朋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得吧?” “可是……” 白亦凉揉着她的发。 “再说了,大家也都不傻,不用看我,看你自己的就行了。” 念尔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唇,微微有些肿。 “我不想进去了。”她脸微红。 白亦凉揽过她来笑她,“不是要装醉么,我抱着,没人看得见。 揽着她到了包间门口,推开门就是碰杯欢笑的声音。 “白亦凉,你干什么去了?” “让你们对她手下留情的,看把她喝得,我们得先走。” “别介啊,我们还想着去唱歌呢,你要走了,多没意思。”程堃招呼他。 “改天再单独聚。”白亦凉说,“真不行了,你看。” 程堃看他一眼,“不是她想走,是你想走吧?” 念尔靠在白亦凉的怀里,眨巴着眼睛,一副喝多了乖 tang巧的样子。 “诶,白亦凉,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咱这同学这好几年了好不容易聚这么一次,你们可别扫兴呀。”苏婷也过来说,“多长时间都没见了呀……别扫兴啊,都等你一个人,人程堃家还有女儿让老妈带着呢,你这好,女朋友在边上,还想回去,我们误不了你的好事,小女朋友是挺漂亮的,太着急了可不好,就一会儿……” 念尔觉得这个苏婷真是坏死了,想清静会儿都不让。 这一下,白亦凉想走都走不了了。 “今天也不会难为你的,你在场就好,难得咱们这群同学人这么齐,从外省回来的也回来了,从美国回来的也回来了,你跟卫朗在G市,难得,可别这么散了呀。”另一位女同学也说。 白亦凉低头看着念尔,念尔撅嘴,最后还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算是勉强答应了。 这群同学还真是…… 白亦凉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饭局结束了。 帐白亦凉已经提前结了。 念尔这会儿字倒是有点骑虎难下了,装醉呀。 “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一行人离开了包厢,念尔呜咽了一声,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我都醉了呢?” “他们唱歌就在地下的那家KTV,我给你开一间房,你上去睡觉等我?” “随便。”她说。 白亦凉抚摸着她的脸,低头亲了亲她,“可我还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我唱歌不好听,你陪着我,我也不闷了,我们这群同学真的是太多年不见了。” “早知道我就不装醉了,这下惨了。”她吸吸鼻子。 白亦凉索性抱起她,念尔慌了下,扶住他的肩膀。 “你呢,什么都不用做,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 苏婷看了向晚芝一眼,“本来是想帮你的,到底还是惹你伤心了。” 向晚芝回头一笑,“说什么呢,我们已经过去了。” “要是真过去了,你能晚上喝酒么,她本来就是你跟白亦凉之间的第三者,上位了,还有理了。” 向晚芝不说话,微微低着头,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乘坐电梯到了地下的KTV,大家都在点歌。 白亦凉揽着念尔选座在了最隐蔽的角落里,室内的灯光特别的暗。 只有屏幕上的灯光过来。 大家鼓掌,谈笑。 念尔则是乖巧的歪在白亦凉的怀里。 “来……大家都在,那真心话大冒险,还是七八(九),各位选。”程堃过来,唱歌的继续唱歌,不唱歌的就来玩游戏。 “当然大冒险。”苏婷嚷。 “有点新意好不好,还大冒险呢,玩就玩,今天就让你脱光了。”卫朗笑眯眯地道。 “七八(九)呗。” “白亦凉今天不能喝酒,七八(九)他多赚便宜。” “简单啊,他不能喝酒,就让他接吻,两颗骰子加起来是七的咱加酒,白亦凉就接吻,如果是八咱喝半杯,他来个深吻,如果是酒的话,咱全喝,那白先生只能来法式舌,吻了。” 白亦凉皱着眉头看过来,对卫朗喊,“去死!” 卫朗笑得欢快,“要不你就喝,把你喝倒了,我看谁把你们送过去。” 程堃点头,“好,这是个好主意。” 十几个人围成一圈,从第一个人开始。 很幸运的,几个人,一人一局,只有第三个同学喝了半杯。 到了白亦凉的时候,打开骰盒,一加,“八!” 大家都鼓掌欢呼。 念尔坐在他的身边,白亦凉皱了皱眉头,“你们真是幼稚,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深吻,深吻,深吻。” 苏婷看了念尔一眼,再看着向晚芝,苏婷笑着说,“诶,白亦凉,你女朋友要是不好意思,也可以吻别人的,男的女的,都可以。” “提前,让你们观看我结婚的时候,亲吻新娘的那一幕了。” 揽过念尔在怀里,念尔闭上眼睛。 她本来就眼皮薄,顾不得这么多人在,手捂住他的嘴硬是不让她吻,“我可以帮他喝酒…… ” 白亦凉皱眉,“还喝?” “我不要亲。”这么多人呢。 白亦凉哼了声,“你不是要我亲别人吧?”拿开她的手,他道。 同学们都在起哄,念尔闭上眼睛。 白亦凉低头攫住她的唇,念尔觉得都要丢死人了,白亦凉吻的很轻,一点一点的,直到她完全投入,圈住他的颈,才放开。 身旁口哨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向晚芝低着头,精致的指甲用力抠着桌布。 …… 念尔从KTV的包厢里到了盥洗室。 她在洗手。 苏婷看了她一眼,“我真没想到,六年之后你们在一起了。” 念尔洗了洗手,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沾了点水,她理顺,她不说话。 苏婷扯了她一把,“我跟你说话呢。” 念尔甩开她的胳膊,“你说的不是废话么,没看见刚才接吻啊,还问?对了,我想知道,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不是白亦凉什么人,问这话不觉得奇怪吗?” 苏婷笑了笑,“你根本就没醉。” 念尔忍不住又翻白眼,却笑着说,“当然没醉啊,我刚才是装醉呢……苏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呢,人家好怕怕呢。” 苏婷笑了笑,“你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如果不是当初你介入白亦凉跟晚芝之间,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分手,果然现在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小,三当道……” 念尔笑了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他就是喜欢我呢……” “你……还记得么,你当初为了让他们分手,有一张支票还在晚芝的手里,如果这张支票落在了白亦凉的手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你想给就给呀,不用告诉我。” 她手吹干了,走出盥洗室,觉得很无聊又觉得很无奈。 再到包厢里。 白亦凉坐在人堆里玩牌,他向来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即使在人堆里的话也不多,清傲孤冷的样子。 快凌晨了,终于散了。 大家热切的拥抱道别。 念尔则是站在一旁,看着白亦凉跟他要好的同学聊天。 各自道别,念尔被白亦凉抱到副驾上。 最后剩下向晚芝似乎是被遗忘在了门口。 “我送你吧,你住铂尔曼酒店不是?”卫朗道。 念尔开口,“卫朗不是住西面么,不顺路的,我们顺。” “你想让我送?” “送吧……”反正已经分手了,“不是因为你,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卫朗多跑很远的路。” “你回去吧,我送她。” 卫朗拍手,“念尔就是大好人。” …… 白亦凉开车,念尔歪在副驾上,有些昏昏欲睡。 向晚芝坐在后面,“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的,我可以打车,很方便的。” “不麻烦,反正顺路,这么晚了,打车,也不是特别的安全,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酒。” “念念,这么多人,今天也没顾得上跟你打招呼,你过的好吗?” 念尔纠正,“叫我陆念尔,我过的挺好的。” 然后就再也没有交谈。 送下向晚芝。 驱车到了白亦凉的别墅。 念尔歪在副驾上睡着了,白亦凉将车子停到车库里。 抱念尔下来。 念尔睁开眼睛,车库里里没有灯光。 白亦凉薄薄的唇就落了下来,带着些许的凉意侵占她的唇齿。 “今晚留下,好不好?”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来。 念尔眨了眨眼睛,“不行,要回家的。” 将她抵车身上,他重重的亲吻她。 “真不留下?”他问,亲吻着她的脖子,去找寻她的耳朵,灵活的手指也在她的身上乱窜。 念尔捧住他的脸,“离开这儿。”这里太黑了,她需要一些光来让自己冷静。 抱着她从车库里直奔客厅,客厅的沙发上,他将她压在怀里。 亲吻着她的额头。 “不想让你走。” 念尔看他,画着他好看的眉峰,“我妈妈说了,要拒绝婚期那什么行为的。” 白亦凉笑着看她,“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念尔摇头,“才不信呢,男人的话总是骗人的,抱着抱着就进去了……” 白亦凉:“……你要不要这么……说话?” “找你哥请假。” “要回家的。”念尔摇头。 “太晚了,你今晚还喝了酒,不能开车……” “你送我呀!”念尔笑眯眯的说,白亦凉叹,他算是知道了,她笑眯眯娇意十足的说话的时候,根本就让人无法拒绝。 “好,我送你。” 念尔搂住他的脖子,“我今晚不要回去了。” “什么?”他看着她。 “我心疼你送我回去再折腾回来呀,所以我今天要睡这里……” “真的?”他将她圈在怀里,吻住她的唇,笑问:“怎么感觉你的态度变了呢。” “我要对你好一点,初恋呢,总有一些什么什么这样那样的遗憾,我不想被人把你抢了去。” “怎么会。”他笑着说。“我倒是你,你要不回去,你哥肯定不放心。” “你放心,我哥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的。”念尔说,然后看着白亦凉,白亦凉亲了亲她的唇,抱起她朝楼上走。 276 念念不忘(11)——妈妈,我今晚在男人家过夜 刚走到卧室门口,念尔忽然从他怀里跳下来,“不行,不能在这儿。” “嗯?”他低头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停下来询问。 “我没带睡衣……刀” 白亦凉笑了,直接将她扔到浴室门口,“去洗澡。” “没衣服呢。恍” “去洗……” 念尔吸了吸鼻子,推门进去,看了他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进到浴室里。 手机在裙子的口袋里,她依靠在洗手台一旁,拨出电话去。 “妈妈呀,我是念尔,你跟爸爸在阿姆斯特丹玩的好吗?” “很好,你呢,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怎么了,宝贝?” “妈妈,我今晚在男人家过夜。” “什么?”果然那头听到母亲的叫声,念尔掏了掏耳朵,“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甘愿沉思了半晌,等待着女儿继续往下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晚上喝酒了,不能开车,我又心疼他送我,来回折腾又得很长时间,我就想留在这儿,我保证不做其他的事情。” “其实你是大人了,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做主了,特别是感情的事情,就连爸爸妈妈都不会替你做任何决定的,可妈妈还是希望你在有些方面能够多为自己着想一下,不要像妈妈当年一样,但是有段时间真的是特别难熬的,妈妈走过的路,不希望我的女儿再走一遍,那样是有意义的,如果你们的感情真的深厚的,决定要生活在一起,妈妈是不反对的,或者订婚了,或者双方见过父母了,你们都认定了彼此是想要相守的那个人,妈妈不是老古板,不会反对的……” 念尔忍不住笑了,“妈,你在想什么呢……我不会做什么让您不放心的事情的,我知道我不会做,他……也不会要求我的……我只是给你打一个电话,告诉自己,让自己更加坚定一些而已,我不想被诱,惑了。” “多好的人呢?” 念尔笑了笑,“如果有机会的,你跟爸爸回来了,带给你们见。” “念尔……衣服,我给你挂在门外了。” “妈妈,我不跟你说了,我跟挂了呀,妈妈我爱你,跟爸爸说,我也爱他。” 念尔洗完澡,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宽大T恤衫。 还有短裤。 怎么特像她以前穿陆时然的衣服的那个样子呢。 她有些尴尬,推门出来,幸好白亦凉没在卧室里,她悄悄的吐了口气,爬上床,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床头上放着一本翻了几页的书,她趴在床上,看了几页。 白亦凉从楼下洗澡上来,念尔趴在床上,托腮看着书。 “这样看书,不累?” 念尔抬头,笑了笑,“还好。” 他脖子上挂着浴巾,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尾,“过来。” “干嘛……”她头也没抬,认真看书。 “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做的。” 白亦凉笑了,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你傻了呀?”把浴巾盖在她的头上,他给她擦着头发。 念尔在他面前坐着,微微低着头。 白亦凉抱起她来,头上还盖着浴巾,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念尔吸了吸鼻子,“我自己吹好了。” “我不像你哥那样,会给你的头发吹出花样来,但是,不久以后,我也能吹的一手好头发。” “你呀,算了吧,我哥是练出来的,很小的时候,她就会给我扎辫子的,还有我嫂子,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他可是保姆兼保镖……” “我能给你吹干。” 她乖乖的坐着,他站在她面前,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还有吹在脑袋上温暖的风,念尔伸手就抱住了白亦凉的腰。 脸贴在他的身上。 白亦凉低头就能看到她的样子,他觉得念尔有些变了。 褪去了稚嫩,嫣然是一个小女人的样子,可以撒娇,可以笑着跟他说话,当然,也可以这样心满意足的 tang拥抱他,这样全然的信赖,让他觉得欢喜。 头发吹干,她的脸贴在她的腰上。 他揽着她的肩头,低头去亲吻她的额头,她微微仰起脸,他吻住她的唇,她笑了笑,然后搂住他的脖子。 抱起她。 “睡觉。” “只睡觉。” 白亦凉又想笑她,“不然,你想干嘛?”他说着,就去啃她的鼻子。 念尔有些不好意思,摸着他的脸,“哎呀呀!” 白亦凉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她,其实她的骨子里是个非常娇羞的姑娘,很多事情她都害羞,明明是这个样子,当年怎么就敢大着胆子追他呢? 将她抱在床上,她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 “这是你床,你睡哪儿?” “我睡隔壁。”揉着她柔软的发丝,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他离开卧室,顺手给她关了灯,念尔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屋里黑漆漆的。 她其实是有点认床的。 半个小时,她还是毫无睡意,念尔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呼吸间全是白亦凉的味道,淡淡的有点清冽的味道,让人很舒服,男人的身上,她喜欢有这种干净的味道的。 她坐起身来,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索性在地板上做平板撑。 白亦凉关了书房的灯,路过卧室,轻轻推开门,廊道里有灯光透进来。 念尔抬头。 白亦凉进来,在她身前半蹲下,“干嘛,大晚上睡觉,还健身?” “我睡不着呀。”她硬撑着那一口气道。 “认床?” “有点吧,以前不认床的,到了地方总能睡着的,现在好了,有时候睡不着。” “行了……”他抱起她,将她丢在床上,下楼给她热了杯牛奶。 “不想喝……” “喝,不然喂你。” “都快一点了,要是喝牛奶不消化的。”她嘟嘟嘴。 “半杯而已。”他催促。 喝完了牛奶,念尔躺下,白亦凉也掀开被子上了床,念尔有些戒备的看他。 他忍不住失笑,将她搂在怀里,“好了,睡吧。” “人呀,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会睡不着觉的,比如说认床……睡吧,我陪在你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念尔瞬间觉得心都暖了。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跟白亦凉在一起,她是半屈半就,现在,她觉得很温暖,这种感觉很舒服。 她靠在他的怀里,念尔轻轻的闭上眼睛,手臂搂他的腰。 …… 念尔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窗帘的缝隙,阳光特别的明媚。 她觉得这一觉睡的特别的舒服,睁开眼睛。 一堵温热的胸膛,念尔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姿势? 她是什么时候把白亦凉“压”下面的呀,她想翻身,白亦凉却睁开眼睛,一只手臂枕在身后,“跟你睡觉,可真是够遭罪的。”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床上的那只熊呢。” “熊,有那么帅气的熊吗?” 念尔忽然笑了,“白亦凉,其实你还挺自恋的。” “我长得不帅吗?”他坐起身来,将她兜在怀里笑问。 这算是头一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醒过来,被他这样圈在怀里,念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 “很帅呀。”念尔仰起头来说,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那是一种礼貌。 白亦凉每次看见念尔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吻她。 俯身就去亲她,将她压在床铺上。 晨光下,白亦凉吻住她。 吻轻 柔辗转也有些醉人,念尔有些忍不住的就圈上他的颈。 恋爱之间的亲吻,就算此时恰到好处,却总也在不知不觉失了分寸。 她身上本来宽大的T恤被往上推,她的吻落在她的胸口的时候,念尔都有些懵了。 从胸口再落到床上的时候,她喘息特别的急促,手指有些颤抖的摸上他的脸,“白亦凉,我想起床了。” 白亦凉捧着她的脸,几乎是用了非常重的力道,用力的亲吻她才算罢手。 她不是三俩岁的小孩子,在思想开放的美国,她懂的跟知道的也挺多,当然也知道刚刚那是什么…… 念尔红着脸,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他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白亦凉,你还好吗?” 白亦凉捧着她的脸,“不是很好。” 念尔低着头,“那,怎么办才好呀?” “念尔,我必须要告诉你,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而言,抱着自己的女朋友只睡了一晚上的觉,说出来是非常丢人的事情……”特别是念尔这种身段玲珑,又青春活力的身体,这几年他的工作太忙,他有一段时间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睡觉时间,睡觉都睡不够,不用说谈恋爱找女人了。 人就是这样子,在高压的工作状态下没空想这些儿女情长,但是人一旦闲下来,特别是他想念的那个人回来的时候,身体就控制不住。 如同在川西的那天晚上,她烧的厉害,意识也不清,他当然知道在人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做那种事情有失磊落。 可真到了那一步,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什么磊落不磊落了,抱了亲了,再说吧…… 当然了,他也不会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去强迫她,而且他也不着急,只要她在身边,他有太长的时间可以等待。 “那,我是不是唯一一个睡在你床上,你什么都没做的人呢?” “是。” “那睡在你床上的人多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起床径直走向盥洗室。 洗漱完,念尔才发现自己裙子里配套的雪纺衫昨天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泡进水里了。 “要不,你今天就待在这儿吧?” “那怎么行,今天说好要去交设计稿的,你今天都要上班了,那我不去算是个什么意思呢,而且已经快迟到了,我再回家换一件也来不及了。” “我去给你买一件去?” “买,才几点呀,哪儿有卖的呀这个点儿,就算有卖的,也来不及!”念尔努努嘴,一脸的犯愁。 白亦凉看她一眼,“我这里可没有女人的衣服呀。”他说着,从里面拿出一件衬衣来,打算换衣服上班。 念尔看着他那件白色的衬衣,笑了笑,扑倒他的怀里,“你把这件衣服给我穿吧?”她讨好的对他说。 “你穿,太大了。” “懂不懂时尚啊,穿男朋友的衣服去上班是一种别样的性,感与时尚,我去换衣服,你挑一件别的。” 念尔换完衣服出来,他宽大的衬衣被她的窄裙塞到里面,领口开了几颗,露出她好看的锁骨,白色的抹,胸正好配套,搭配起来就像她说的,时尚又性感,她今天把那漂亮的头发扎起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活脱脱的美人让人移不开眼。 念尔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创意。 她偶尔歪头或者低头的时候,那宽大的领口能看到她雪白的颈部肌肤,很迷人。 “好不好看?” “好看。”他说,圈着她亲了亲,她笑了笑,“我是不是很聪明?” “可不是!” 早餐是牛奶烤面包,她上车前,搂着他的脖子,“等会我去你公司开会,我警告你哟,不许给我放水,我根本就不需要。” “放心。” 她亲了亲他的唇,“那我走了,待会儿见。” …… 念尔到了公司,小楚看着她这身打扮,“身材好,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挂男人一件大衬衣来都这么有范儿,小陆总,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哦!” “这件衬衣哟,我见白总穿过一次,来过公司的……” 念尔:“……”这什么眼神儿啊,她怎么没印象啊,这件衣服白亦凉穿过吗? “想想我就觉得好狂野呀。”她闭上眼睛,“啊,来,撕碎了我……” 念尔:“……你不去演戏,好可惜……” 简单的开了个会议,念尔就带着助理去了融化集团。 卫朗看到她,也调侃她。 念尔微笑,“男人也有这么爱八卦的哟!” 会议开始。 念尔打开PPT。 “这是我们的初步设定,本来是想直接进山建这一一个慈善基地的,但是由于地址条件的复杂,路况特别的险恶,运输条件的限制,我一个多月以前去山腰处 的山村,谈妥了一家独居老人的房子,跟她租赁的时间是二十年,他的房子总共三层,带上一个小院,面积大约要有四百五十平米左右。 根据我自身勘察得出的结论,那个公益实践基地,第一,要有山难救援中心,如果没法开车,要徒步上山,一旦遇到了连日阴雨天气,河水会暴涨,特别容易出现意外。 但是山上的意料条件特别有限,山难救援中心必须要有。 第二……山村里留守儿童特别多,根本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在这里办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念尔提出的几点,也是设计中的亮点,直击白亦凉的心坎,显然,他对她的方案构思特别的满意。 这打消了他当初的顾虑,念尔用实际行动展现了她的专业素养。 会议结束,白亦凉让卫朗去准备合同,算是念尔正式承接这个项目。 念尔在收拾自己的文件。 “陆小姐,我有点事情还需要跟你商量一下。”白亦凉开口。 念尔点头,把手里的工作资料递给小楚,“你先回公司。” 到了白亦凉的办公室,白亦凉一把抱起她。 念尔吓了一跳,拍他的肩膀,“放开我呀,你干嘛,让人看见不好。” “我是老老板,谁敢说我。” 抱着她将她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这会开了三个多小时,都午饭时间了,你陪我一起吃饭,中午在这儿眯一会儿,昨天你睡觉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今早起的又早。” “我扛得住。” “我不想你扛,听话。” …… 向晚芝上了楼,秘书好像已经去吃饭了。 她轻轻的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应声的,她推门进去。 白亦凉背对着门口。 念尔被她吻得气喘吁吁的,那件宽大的衬衣领口已经滑下肩头,他啃着她的肩膀,“你听不听话?” 念尔有些痒,一边躲,一边笑,“我听,你放开我呀……” “那,亲我!” “白亦凉,你真的是太无赖了。”她笑着,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然后趴在他的肩上,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念尔顿了下,然后离开他的怀里,她从桌上下来。 白亦凉看向门口,看到向晚芝的时候,他也微微一愣。 “你,怎么过来了?” “走到附近,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公司。”向晚芝说,然后站在门口,低敛着眉梢,言语间有些歉意。 “没关系,找我,有事?” 向晚芝点点头,“是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你的。” “那个,我先会公司了。” “记得吃饭。”白亦凉嘱咐她,摸了摸她的脸,才放她走。 念尔离开,向晚芝才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定。 “亦凉,我离婚了。” 白亦凉从桌上取出烟抽了一根,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本来,我是不想再打扰你的,可我现在是没办法了,才想要找你帮忙的……” “帮什么忙?”白亦凉问。 “我想让你帮我提供一份工作,我知道融华就要上市了……” “晚芝,我是不可能让你在我的公司工作的,无论于公于私……我想你们离婚,你也不需要这样急需一份工作的。” 向晚芝苦笑了下,“你知道,我们离婚的原因吗?因为我不孕,六年前那件事情,让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白亦凉眉头皱起来,不说话。 向晚芝沉思了半晌,“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有办法,真的不会来打扰你的。”---题外话---11月,有木有月票呀? 277 念念不忘(12)——他总觉得暴风雨在后面 “离开了这么多年,很多同学其实都已经生分了,昨天的同学聚会我也是想拜托你给我找一份工作的,主要是昨天太晚了,也没顾得上跟你多说话。” 白亦凉始终抿着唇,没说话刀。 向晚芝有些尴尬,坐在沙发上,坐如针毡般的感觉,已经过去六年了,她已经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了。 “这些年在国外,回来了,也不知道能跟谁说上话,也只能朝你开口了,如果是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 白亦凉站在窗边,烟蒂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恍。 “我去人事部问问,看有没有适合你的空缺,如果我们公司没有特别合适的职位,我给你想办法,到时给你打电话。” “谢谢。” “老同学了,别那么客气,帮忙是应该的。” 老同学? 让向晚芝的心微微的一涩,“亦凉,这些年,你还好吗?” “还行,就是挺忙的,你既然回来了,就重新规划你的新生活吧。”白亦凉给他倒了杯水,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言外之意,过去的他不愿意再提。 “新生活,谈何容易。” 白亦凉半晌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沙发一侧的扶手。 “晚芝……” “嗯?”她抬起头来看向他,美眸专注,白亦凉始终微微侧着脸,“关于你婚姻的不幸,我很抱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来公司工作,我只是看在曾经念尔让你发生那样的意外我对你的弥补,还有就是我们同学间的情意,没有其他。” 向晚芝的脸白了白,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一脸的笑意,“你乱想什么呢。” “那就好。” 他不想她的决定,让念尔的心里不好受。 …… 卫朗从会议室出来,远远的就看到白亦凉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微微皱着眉头跟白亦凉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 “什么情况啊,念尔前脚刚走,你旧爱就跟过来,你想怎么样?” 白亦凉蹙了蹙眉,“你瞎想什么,她离婚了,过来只是让我帮她物色一份工作。” 卫朗嘴角一抽,“这种谎话你都信,来这儿分明是为了你不是为了工作,苏婷是做什么的,猎头公司的,她们俩不是穿一条裙子的同寝好友么,来找你帮他物色工作,白亦凉,你别发疯呀!” 白亦凉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会发什么疯?”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你最好是好好的对念尔,她的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你是忘了不久前她对你一副陌生人的态度吧,我跟你说,当年,她能够头也不回的回美国,你就该知道,很多底线在念尔的心里是不可碰触的……你别动了恻隐之心,让念尔伤心。” 白亦凉叹了口气,“她的离婚如果真的是因为不孕,念尔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既然开口了,你让我怎么办?如果她早回来一年,念尔现在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可现在……” “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卫朗挠了挠头,“这些陈年旧事,她当初不去计较,现在回来计较我看就是别有用心。” “我怎会不知她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白亦凉扶额,靠在办公桌上,“这是些什么跟什么,我昨天的表现没有任何不妥吧……我觉得正常的人都不会再对我有任何想法的吧?都会知难而退。” 卫朗笑了,“你可真不要脸呢你,知难而退,念尔回来之后,你知难而退了吗?我看你是迎难而上吧?” 白亦凉眉头一皱,黎汌……那个年轻的帅气又张扬的机长。 主要的是他跟念尔还是青梅竹马。 “向晚芝跟你心态也是一样的,反正,你小心一点,她可不是那么能够轻易要放弃的人。” …… 念尔回到公司,其实她一点都不担心向晚芝会对白亦凉做什么的。 他是一个有着正常思维能力的男人,同时也具备着选择的权利,他选了谁,对她而言都是他的问题。 妈妈从小就告诉过她的,这个世界上唯独感情是没法勉强 tang的,大伯对妈妈也很好,她跟大伯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深厚,但唯独没有爱情…… 对于别人做出的选择,要尊重。 但是如果一个人想要跟你抢本来就属于你的,那她绝不会退让。 下了班,白亦凉在家里待了几天,留在公司加班是难免的,他公司的设计方案已经敲定了,就可以组织施工团队去川西了。 项目确定要在冬季来临之前完工的,她作为设计师要跟施工告诉她的想法的,再过去,是必要的。 想到她跟白亦凉刚刚开始,要分开,她有点不舍。 …… 下了班收拾了东西回家。 刚进门口,二货黎梓就告状,“时然,他穿男人的衣服回来了。” 念尔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大嫂放在眼里,利落的跳到她的面前,没费工夫的将她压在沙发上捂住嘴,“欠揍是不是?” 时然看着又闹成一团的两人,直接无视,抱着儿子在吃饭,从小闹到大,也不嫌烦,幼稚的很。 “我去洗澡换衣服。” 黎梓哼了声,搂住陆时然的脖子,“她欺负我!” 陆时然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安抚道:“好了,好了。她昨晚没回来,你都不管她的吗?”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昨天不会来已经打过电话,她是该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难不成要把她关在家里?看着她嫁不出,你才高兴?” 黎梓趴在陆时然的肩,“你曲解我意思呵?” “我倒是希望念尔能够快些结婚,好有人管着她,她跟你不一样。” 从小念尔自己的主意就很正,脾气也很倔强,她不要的东西就是不要。 黎汌几乎是从小在念尔的保护下长大的。 去幼儿园的时候,黎汌算是在小一班,大的同学欺负她,念尔从中班飞奔而去,把小一班最胖的小孩子给大道在地,明明很瘦弱,被哪个小胖子压在着,鼻子都被揍出血来,她硬是没掉泪,老师把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分开,她擦着鼻血,“再欺负我弟,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想想自己这妹妹是有多豪气呀! 念尔下楼的时候,讲着电话,然后捂着听筒,然后对时然说,“你们吃,我出去。” 在院子门口。 看着白亦凉站在车子前,灯影下将他的影子拉长。 她跑出来,穿着热裤,简单的T恤,跳到他的怀里,“你怎么又过来了?” “忍不住想见你。” 念尔笑了笑,朝隔壁的院子里看一眼,然后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她,“呵呵,其实今天中午才分开,快上车。” “做什么?” “我怕给我外公看见呀,省的他拷问你。” “我就那么怕见人?”白亦凉声音哀怨,还是替她打开车门,她上了车。 “不是,外公年纪大了,如果你想着急见家长的话,我还是想让你见我爸爸妈妈的,我爸妈都是看人的高手,能看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来。” “说的我还挺紧张的。” 念尔低着头,也不说话。 发动车子,车子驶下山。 在幽静的山路旁,他停下来,念尔歪头看他,“你干嘛?” 将她捞在怀里,亲吻她。 最后,嘬着她的的脖子,一下一下,念尔歪在他的肩上,“不是要带我去晚饭的么……还不去,我都饿了。” “再抱会儿。” 念尔歪头看他,“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她皱着鼻子,白亦凉去亲她,低笑。 “去吃饭,吃完跟你说。” …… 苏婷抱胸看着向晚芝,“本来,他就是你的么,你就该好好的争取他,不能就便宜了那小丫头。” 向晚芝叹了口气,“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对她真的挺好,而且,他今天跟我说的也很清楚。” < p> 苏婷冷哼一声,“当初,你跟白亦凉的感情不也很好么,她是怎么做的,介入你们之间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喊着,你也是把她当妹妹的,可没两年的时间不也就抢走了白亦凉了吗,对付她这种女孩子,就得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听我的没错……” 向晚芝点点头,“对你说的对,为了我的幸福,我应该努力的争取的,幸福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就对了,你放心,你姐妹我力挺你的。” 向晚芝忽然抱住她,“婷婷,谢谢你。” “谢什么,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我不帮你帮谁?” …… 最后的设计方案念尔开会终于敲定实施。 跟当地的施工方敲定了之后。 施工公司的张总点点头,“陆总,这房子不是重盖,是建立在之前民房的基础上进行的改造,拆除的很多工作,都要设计师在场的,不然我们根本无法进行拆除的。” “张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到场的,主要我们保证工期就可以,因为道路的原因,还希望您做好工人们的准备,辛苦是辛苦了一点,在施工的期间一定要保证安全,那下周我们就算是正式开工了……” 从当地的县上托人找的施工方,雨期已过,三个月的时间完美交差。 从县里,建筑公司张总派司机送他们去了火车站,从火车到C城飞G市。 因为在山区没有动车跟高铁,挤在人满为患的快车上。 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小秦是公司新招的设计师助理,这里太远,她跟小楚来两个人也不是特别的安全。 “总监,等着开工的时候,我再陪你来呗,反正你需要助手的,小楚毕竟是女孩子上山下山的肯定体力跟不上。” 念尔看她一眼,男孩子清秀的脸上有些腼腆,“不用说也会带你来的,她啊,有那心没那胆儿,听说我被困在山上,她都吓死了。” “哪儿的山?” 对面冒烟压着根本看不清他脸的人,忽然开口,摘下帽子。 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刮胡子了,他的呼吸有些长,脚步放着一个远行的旅行包。 只有一双眼睛迥然不同,明亮的很。 他应该是长期旅行的原因,才会饿如此突颓然落魄吧,念尔断定他是旅行爱好者。 “这一站下车,这里有一座有名的山,未经开发可以看见云海瀑布,景色非常美。”念尔说。 他望向窗外,看着绵延的山丘。 男子再看她一眼,念尔扎着马尾,穿着简单的牛仔裤T恤衫,额头上还有推上去的墨镜,衣服干净,应该是来工作的。 他看着她的手指间,有薄薄的茧,如果是画家,画家的气质会更加温婉文艺些,而她身上有些历练干脆。 开工,山里开工? 建筑师? 不太符合呀,她的气质脱俗,不像是做那么辛苦工作的。 念尔低着头,从包里拿出随手的笔记本,我纸上记下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头来,“你到底看够了没?” 她忽然抬头,让专注的他吓了一跳,尴尬的一笑,将帽子重新扣在脸上,继续小憩。 “回去了之后,把这个地方掏出来,让她们开会,看一看没有更好的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开始了,就要把这里变成这里标志性的建筑,但又不能突兀,跟当地的建筑要有一通的风格,一旦施工我们可能会面临着整体设计方案被推翻的可能,房屋原形态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还有……到底破坏到什么程度,我们都不知道……明白吗?” 小秦点头。 念尔整个人神经紧绷,一个多月以前,她在山上住了几天,在村子的入口选择了那房子。 条件非常简陋,她在里头根本就没有办法洗澡,就算是开始了,她也觉得往后的一切都困难重重,她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应对一切。 从C城到G时,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已经下班了,她让司机送她去了融华。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她跟白亦凉是恋人的关系,这几天天天来公司,也混个脸 熟。 一看她过来,以为是什么急事,下班时间,前台收拾要下班。 “白总还在吗?” “在,白总还在办公室。” “我打电话通知白总。”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上去找她。” 念尔上了楼,秘书已经下班了,她背着手,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 向晚芝从背后圈住白亦凉的腰,“亦凉,我们可不可以再重新开始?” 白亦凉皱了眉头,转过身来,她却踮起脚尖,吻住他。 念尔倚在门口,微微饿撅了撅嘴,没出事静看事态的发展。 讨厌,他让别人亲她了,她有些不高兴。 白亦凉要是敢吻她,就分手! 白亦凉将她的手臂从颈上拽下来,“你不要这样!”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跟你分手,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向晚芝眼泪婆娑,那双带泪的眼睛永远都让人无法拒绝,念尔曾经见过她哭过的那双眼睛,真的是让人无法拒绝,包括女人。 “晚芝,你别再这样,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向晚芝再抱住他,“亦凉,别拒绝我,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给我一点温暖……” 白亦凉吐气,眼角扫到门口似乎有人,他看过去。 对上念尔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是满面的笑意,就连嘴角都挂着欢快的笑。 白亦凉一把将向晚芝推开。 念尔依旧背对着手,站在门口。 向晚芝擦了擦眼泪,“念尔,对不起……” 念尔继续笑,“陆念尔……我们没那么熟的,不用叫的这么亲热。” “对不起……我们刚才。” 白亦凉走到念尔的身边,念尔忽然抱住他,白亦凉愣了愣,环住她纤瘦的腰。 “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本来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么。”她没事儿人一样,伸手去揉他的脸。 “我刚才……”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向晚芝脸色微微一僵,“念尔……你不用误会,我过来是谢谢他之前给我介绍工作的。” 念尔叹,“陆念尔呀,叫我陆念尔,向小姐,你不用解释的,我没有误会,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我在外面等你。”后面的话是对白亦凉说的。 这个时候,陆念尔佩服自己的情商高,没当场去扇向晚芝。 转身就要走,白亦凉牵住她的手。 “晚芝,就这样吧。” 向晚芝只好拎着自己的包离开,看了白亦凉一眼,他的眼神全放在了她的身上,苏婷说,她要争取的,可是这个样子,她怎么争取呢。 向晚芝离开,念尔轻轻推开他,后退了一步。 “有没有想我呀?” “当然想。” “想我竟然就亲上别人了?”她笑问。 白亦凉想伸手抱她,“我冤枉,是她亲上来的,我立刻推开她了。” “是吗,为什么最后还抱着,还给点温暖……真是……” 他瞅准机会抱住她,将她用力的圈在怀里,低头就要亲,念尔捂住他的嘴,“别亲我啊,刚亲了别人。” “那我去刷牙!”他不知道念尔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可她就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他心里没底,他总觉得暴风雨在后面。 他的办公室备着一个小的包间,他在刷牙,念尔则是在那儿抠指甲,没喊停的意思。 “念尔,都出血了。”他转过头来说。 念尔眨了眨眼睛,“那你就别刷了,你为什么替她找工作呀?” 278 念念不忘(13)——像念尔的人被 男人抱走了 走到他的面前,歪头看着她唇边的牙膏沫,“骗我,根本没有出血。” 他漱口,擦了擦嘴角,“难不成真要出血了,你才乐意?” “谁让你亲她来着。刀” 白亦凉:“……是她亲我呀!” “呵,你看你,被人亲了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你们谁亲谁都没有关系,反正已经亲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上次,她来找我,拜托我找的工作。恍” “如果是出于同学情谊我不管,你是不是对她还余情未了?” 白亦凉忽然就笑了,直接将她捞进怀里,“吃醋了?” “你看到一个男人吻我,你什么跟感受呀……我吃……唔……” 白亦凉用力吻了她一口,离开她的唇,道:“想死我了。” 脸被他捧着,念尔想低头,他的唇贴上来,呢喃,“想不想我?” “不想……” “说谎!”低头含住她的下唇,辗转缠绵。 他的吻一旦温柔下来,念尔就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微微仰着头,被他吻的唇如樱桃般潋滟,最后乖顺的靠在他的怀里,白亦凉一点点的亲吻她的脸颊。 念尔舒服的哼了一声,伸手去碰触他的脸。 她的整个脸都泛着红晕,他勾着她纤瘦的腰,低柔厮磨,“想不想我?” “想了。”她低下头,说。 白亦凉笑了笑才解释:“你出差前,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想吃完饭就告诉你的,谁想到你睡着了呢,寻思等你回来了再告诉你,你给我搞一个突然袭击,我没来得及报备就这样了,我跟她没有余情未了,要说余情未了也只是对你一个人。” 他的声音特别的轻柔,像是一片羽毛在心上,撩起心的痒来。 “现女友最讨厌男朋友跟前女友纠缠不清。”她说着,可心里是相信他的,相信白亦凉是那个光明磊落的人的,如果真的对向晚芝有情意,她没有在的这六年里,他们有很多复合的机会,而不是现在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 “我没跟她纠缠不清的呀,我们公司里是有职位空缺的,可还是让卫朗帮了个忙,让她到他的一个朋友公司去了,她今天是想请我吃饭的,我可没答应。”他说。 念尔哼了声,他低头啃她的鼻子,抱着她到软椅上坐下,他知道她信了他的话。 她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瓣,想起那个女人吻过,她就用力的去咬。 白亦凉也由着她,知道他生气,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被人亲吻心里也有气。 最后,她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以后,你不许见她,我不喜欢她。” 白亦凉抚着她的脸,轻吻着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唇瓣。 “念尔,我没想着要见她,也没想着要跟她就差不清,她离婚了……” “离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是她那种人,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她的。”念尔不想抨击她的,可是忍不住,她看不惯她虚伪又楚楚可怜的样子,明明已经亲上了,还说别误会……怎么看怎么假,可是男人往往都会忽略掉这样的信息……好像每个男人都对柔弱的女人天生就能升起保护欲来,而忽略掉这个女人是真的需要被保护,还是伪装气起来的。 白亦凉皱了皱眉头,额头与她相抵,“你知不知道她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不孕?” 念尔看向白亦凉,“她不孕,跟我有什么关系?”话一说完,念尔就看着白亦凉,她想起六年前的那件事情,她自然也明白白亦凉说这件事情,自然会联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件。 她推开白亦凉,站在他的身旁,她的脸色微白,“六年前的那次意外,导致的她不孕?” “是,我当年亲自送她去医院的,那个孩子没保住,医生也说过了,那会导致她以后受孕的机率特别低,我以为她还是有怀孕的机会的,没想到他跟那个男人结婚三年后,还是离婚了,所以,她来了,我没法拒绝。” “白亦凉,如果……她拿当初的那件事情要求你们重新开始,你是不是也答应?” “她不会这么要求。”他道,对念尔提起当年事情的态度,稍稍有些失望,他觉得,她应该有所愧疚。 “如果她这么要求,我们是不是可以分手,然后你跟她在一起呢?” “我说过,她不会这么要求……你不要无理取闹。” 念尔微微一笑,“我无理取闹?白亦凉,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么,还是你提前当年,你非常难过,难过她曾经失去的你们的那个孩子……” 白亦凉:“……没那回事,我知道当初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是太任性了而已……” 念尔抿了抿唇,“任性?白亦凉……你……”她觉得一股酸涩的东西在心口处发酵,她知道那种东西发酵出来会在眼里涌出泪水,她不明 tang白人在难受的时候,为什么心口发堵,酸涩。 他不了解她,他这么不了解她,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呢? 她皱了皱眉头,也懒得继续解释,“白亦凉,我告诉你,这是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她的婚姻失败,是因为不孕,她的不孕也不是因为我,那是她自己的原因,怨不得别人!” “念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过去的事情都让她过去吧,无论事情的来龙去脉怎样,我们不提了好不好?” 念尔看向他,“你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当初,他不相信她,六年后,他还是不相信她,这个事实对她来比白亦凉不爱她,更让她难受。 她怎么就忘了,白亦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对自己看到的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过去了。”白亦凉语气特别柔和,希望他不要介意,她当时年纪那么小,难免的会做错事,这仅仅是在她年纪小做错了事情而已。 “白亦凉,如果这件事情在你的心里真的不重要,你就不会这样来告诉我了。”她说,然后抬起头来,告诉她这件事情,不就是为了让她的心里对向晚芝产生愧疚感吗? 念尔闭了闭眼睛,她知道这件事情,要是继续谈论下去,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出一些别的话来。 她抿了抿唇,对白亦凉说:“我想先回家了。” 白亦凉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这话说到一半,她就想回家呢,皱眉问:“什么意思呀?” 念尔忍了认还是没忍住,“我的意思很明白,那次意外,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我亲眼看到了……” 念尔眼眶红了,笑了笑,“你还说过去已经不重要了,分明在你的眼里,这件事情就是你心里认定的,你觉得是我的原因让向晚芝发生了意外,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你觉得理所应当要为我偿还些设么,我怎么就忘了,你的为人呢,从来都不愿意欠别的……” 她了解他,她曾经那么热切的找他同学找他的朋友打听,他喜欢什么,他不喜欢什么,什么样的性格,甚至老远的去看他的妈妈,让他妈妈告诉他小时候的事情,她投其所好的去追求他,做他的跟屁虫。 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要介入他跟向晚芝之间。 就是这样,她清楚了解白亦凉的一切,也明白他的个性,哪怕是向晚芝提出更过分一点的要求,她想白亦凉也是会答应的。 旧事重提,她明明了解他,还是有些难过。 难过是她不了解他,也更加难过,即使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他都不愿意去相信她。 现在的白亦凉认定了她是在对以往做过的事情在狡辩。 她皱了皱眉头,深吸了口气。觉得再说也无益。 白亦凉看到她难过的皱眉,心都软了,她肯定是一下飞机就跑过来了,他怎么还跟她吵架呢……只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他伸手抱住她,“好了,我们不要吵架了,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是我做给你吃,还是出去吃?” 念尔性子很拗,轻轻推开他,“我不去吃饭了。”她转身就想走。 念尔不明白,他既然认定了当初的那件意外是她做的,明明他也亲口说过,他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可为什么,他现在要选择在一起? 见她转身,白亦凉只好拉住她,“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们不说不愉快的事情了,行不行?” 这件事情已经提起来了,就如同是一个扎在肉里的刺,要么彻底的拔出来,当时会有些疼,但伤口会愈合,结痂,然后跟过去一样。 要么,这根刺就在肉里扎着,当时或许不太痛,但会化脓,感染,引起很多后续麻烦来,会更痛,倒霉的话,说不定引起恼人的并发症来呢。 她解决问题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的,她要拔掉她心里的这根刺,就在现在。 她不想让这个问题再成为他们吵架的诱因。 “以后不会再提起吗?” 白亦凉看着她,对她反应很是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件事情,我不是说已经过去了么?” “就算今天过去了,以后还是会旧事重提,对不对?白亦凉,当年的那件意外,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再说一次,就这样。”她抿了抿唇,离开。 白亦凉抓住她的手,“念尔,我不明白,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没有人会责备你,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我们已经这么好了,我不会因 为当初的事情而怪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念尔甩开他的手,“因为我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么好,以后或许会更亲密,他才希望他能够更了解她,她从来都不会去做伤害别人事情。 白亦凉神情微微不悦,“我说过,我看见了!” 念尔看了他半晌,“无论我怎么解释,你就是不相信我,对吧?” “一码归一码,念尔。” “白亦凉,我不想吵了,因为再吵,你也不会信我,我说服不了你,我想回家了。”念尔垂着视线说,掩饰眼底的难过。 白亦凉看她一眼,只好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 “念尔……”白亦凉揽着她的肩膀,还没开口,念尔就抬起头,“白亦凉,你让我走,好吗?” 她眉头紧皱着,一副要哭的样子,白亦凉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念尔,我……” “白亦凉,你让我走。”她提高了分贝,然后说,她不想在这里跟他讨论下去。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在他的面前哭。 她说过的,她不会再为这件事情掉眼泪的,当然,现在也不会,因为不值。 白亦凉放开她,她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他跟出去。 走到楼下,卫朗正好拿着新签好的合约进门。 念尔看到卫朗,好修养的笑了笑,“我先走了。” 卫朗觉得她脸色不好,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见白亦凉站在门口,目送她上了出租车。 “吵架了?” 白亦凉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她非得纠结以前的那件事情,我明明看见了,她非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了这件事情吵得她不高兴。” 卫朗呵呵一笑,“我说什么来着,向晚芝一出现准没好事。” 白亦凉把来龙去脉简单一说。 卫朗听明白了,“她回来了,肯定是先到这儿来的,你们都亲上了,她都相信你,我说你情商低,你还不相信,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既然你已经不计较了,你说相信她不就完了么,闹这么多事儿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活该,找虐!” …… 念尔回到家,一副闷闷不乐。 黎梓在家掌厨,陆时然坐到她身旁,“司机把行李带回来,把你给丢了,去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哥,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时然笑了,“情侣之间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太正常了。” “可我从来都没见你跟我嫂子吵过架啊。” 时然靠在沙发上,逗弄着怀里的孩子,“我们是青梅竹马,你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喂她吃饭,长大了,帮她考试作弊,她的脾气跟性格我太了解了,我明明知道她坏脾气,就如同我知道她早上有起床气,没睡够起床一定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闹,如果换成别人的话,或许已经生气,怎么找个女朋友这么能闹,可我已经知道了呀,她很小的时候就这个样子,所以……我根本没法跟她吵,太了解她了……” “看吧,还是深入的了解一下才好。” 时然拍她后脑勺,“我们太了解了,以至于儿子都这么大了,她一直怀疑我们之间压根就没有爱情。” 念尔笑出声来,“黎梓这个二货,我也想有青梅竹马的爱情的,我跟黎汌也是青梅竹马,他从上幼儿园就知道掀女生的裙子,最关键的是,他惹了祸,我还得给她收拾。” “陆念尔,你有意思没有啊,就你这女汉子谁敢要你啊?”黎汌拎着行李,直接把小鱼抱起来,扔起来再接住,微笑着继续道:“跟你家大白吵架了?” “要你管呢!” “你可真够没出息的呀,又跟他好上了,换个人行不行?” “你滚呐!” “看吧,女汉子!”黎汌摇头,抱着大外甥进屋,“姐,给我做糖醋鱼吃吧?” “女孩子哪儿那么大的气性啊,有什么就好好说。”

念尔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都亲上了好不好呀,还不相信我,你说我生不生气啊,我都快气死了,最主要的是他说我任性啊,他看待事情一点都不客观……我什么时候任性了,爸爸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任性,之前的时候,他不知道我是陆家的女儿没说我任性,现在知道我是陆维擎的女儿,说我任性了……” “那他肯定是太了解他之前的女朋友多过你,或者在他们交往的那就几年里,她就是个柔弱的姑娘……” “那就是他眼睛瞎啊,那个女人太有心机了,我一定要让他知道。” 时然哼哼笑了一声,“好啊,让他们重新开始,过上三年五年的,她也不用装啊,估计两个人也就将就了,你就是傻,那个人对于白亦凉而言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让他知道不知道没有多大的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啊,关乎我的名誉好不好,白亦凉知道他很有心机,我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交给时间吧,时间会还原真相的,你要去找什么证据啊,说不定还抓不到狐狸惹一身***。” “吃饭了!”黎梓喊吃饭。 …… 晚上,白亦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连续几天在外面,休息不好,第二天看到他的未接来电,她也没回。 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一直觉得信任是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因素。 他不相信她,却选择相信向晚芝,如果向晚芝把这件事情往大了说,以后,他们要如何相处呢? 或许在白亦凉的眼里,她在无理取闹,而她真正想着的是,她不想让这件旧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消磨她的爱情。 她闭上眼睛想再睡个回笼觉。 她卧室的门被推开,难得黎公子今天不睡懒觉。 “起床了,带你出去买东西去,你大后天不是又要去交通不便的地方么,跟你去买东西,晚上带你去喝酒,知道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心里不痛快,快点的,我明天要陪我女朋友的。” 念尔不愿意起,“你到底多少女朋友?” “谁知道呢,你赶紧的呀,不然掀被子了,我在楼下等你。” 念尔只好去洗漱,换衣服。 周一要她是必须要去施工现场,是该去给自己添置装备,重新买了一双鞋子,反正有人陪,不去白不去。 “我后天飞,你大后天走,机票定了没,给你免费升头等舱。” 念尔啃着块面包上车,嘴角微微一抽,“你的左右也就是能给我省点钱,给我免费升舱。” “我不喜欢你的原因就是你一点都不会给男人留面子。”黎汌发动车子。 念尔撇撇嘴,“喜欢我的人呢,从东城排队到西头呀。” 黎汌嘿嘿一笑,“哎呀,你还真是够自恋的。” 买齐了自己的东西,念尔跟黎汌也给小鱼买了不少的衣服跟玩具。 逛了一整天,吃喝在外头。 晚上,黎汌又带着她去朋友的酒吧喝酒,到了这儿才知道是他们公司的聚餐,清一色的帅哥美女。 念尔跟他们喝了会儿就跟黎汌说到外面。 黎汌送她到包间外,“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呀,我再喝一杯出去陪你。” 她趴在吧台上,让酒保一杯一杯的倒酒。 其实,她的酒量真的很好。 苏婷晚上公司聚餐,说大家到这间酒吧来庆祝。 是公司的男同事打赌,说要请趴在吧台上的那个女孩子喝酒,苏婷好奇,看过去,才发现那人是陆念尔。 向晚芝是二十分钟到的。 苏婷示意她看过去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念尔歪在一个男人肩头,那个男人不是白亦凉。 “快点啊,拍下了呀,给白亦凉发过去。” 向晚芝慢半拍,苏婷掏出向晚芝的手机连拍了几张。 “黎汌,我想回家了。” “你要是想他,你就给她打电话呗。”黎汌揽着她,叹息一声,“这多少年不见你谈个恋爱,这谈一次恋爱还谈成这个 样子。” “哎,我其实早就放弃他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好上了。” 念尔继续喝,黎汌抿了抿唇,“二姐,你可别喝多啊,这么大了,我可从来没有看你喝醉过呀?” 念尔白他一眼,“放心,我不会喝醉的。” 一杯一杯灌下肚的时候,念尔就趴在吧台上不动了。 黎汌:“……” 只好拦腰抱起她,离开酒吧。 苏婷把手机递给向晚芝,“给白亦凉打电话。” 向晚芝看了苏婷一眼,拨了白亦凉的电话过去,“喂,亦凉,你在忙吗?” 白亦凉正在公司里加班,因为念尔没接他的电话,他一整天的工作都没什么效率,只好熬夜补上。 “我刚刚在酒吧,好像看到念尔了,里面光线不是特别的好,隔着距离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你们在一起吗?” “没。” “啊,那你快给她打电话吧,别让她出什么意外啊,反正一个像念尔的人,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白亦凉紧张起来,“有照片吗?” “我拍了几张,发给你……” 279 念念不忘(14)——不联系她,他又忍不住想她 黎汌背着念尔。 念尔趴在他的肩上,喃喃低语:“你们男人是不是就是喜欢那种装无辜的女人呀?” “不是。锋” “那,你说他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你都不知道,那一年,他是真的是掐我的脖子,他说从没见过我这么心肠歹毒的人,你说我心肠歹毒不歹毒,我根本一点都不歹毒是不是,外公说我心眼好,说我还是暖宝宝,他就是那么说我的……瘕” 黎汌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这真是头一次见她喝醉。 她的酒量真的很好。 四年前,时然大哥跟他姐姐结婚的时候,她从美国回来,她一个人把一桌人给喝趴下。 知道念尔的酒量好,往后家里人都没敢跟她喝得,家里亲戚一看她端酒杯,让她喝水。 她则是骄傲的叉腰大笑,“一群手下败将。” 她没喝醉过,念尔也不是特别的喜欢喝酒,她说,她不喜欢让酒精麻醉了自己,那股不知身在何处的不安全感。 这是头一次喝酒,是因为一个男人。 黎汌背着她,司机开车跟在后面。 山上的风是有些凉的,虽说她不重,可这样走好几里地,他吃不消。 还没到家,她就喊要下车,歪头说让他背。 念在她小时候总是保护他的份上,她给他这待遇。 “说话!”他走着神儿,她的手拍在他脑袋上。 “我在想。” 过了半晌,念尔又问:“你想好了没有?” “没有。” “小汌,你说,他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呢,他的眼里我就是心肠歹毒的女人么。” 黎汌呵呵一笑,“他有病。” “他没病。”然后脑袋趴在他的肩上。 “念尔,我跟你说,他对你是真爱,他的眼里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都这样了,他还喜欢你,可想而知啊,是真爱,能够喜欢全部的你,哪怕你是个坏女人。” 念尔一片混沌的脑袋里什么都想不出,皱了皱眉头,然后趴在他的肩上不知声了。 …… 白亦凉等在念尔的家门外。 陆小鱼这个夜猫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嗑瓜子,远远看着车子停在路边的高大男人。 “你是妈妈,妈妈的男人,妈妈,妈妈呢?”小鱼隔空喊话。 白亦凉也不说话,他也想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 打她的电话,电话无法接通。 “你几点了,还不睡觉,睡觉,白先生,你进来坐一会儿吧,念尔跟小汌一早就出去了,两个人还不知道疯到什么时候呢?”黎梓笑着道,当然知道这位白先生惹念尔生气了,她这个当大嫂的,在家怎么闹都是自己家的事儿,可看到念尔难过,她心里也不痛快,非得给她出口气。 “疯回来了。”小鱼指着远处。 白亦凉看过去顺着小鱼的手看过去。 黎梓也跟出去。 “怎么喝多了?” 黎汌气喘吁吁的,“我想让她喝多吗?我从山下把她背上来的,看着这么瘦,还真沉。” 看了白亦凉一眼,黎汌假装不知的的看着自家姐姐,“姐,这谁啊?” “念尔的男朋友。” 黎汌看向白亦凉,“你是黎汌的男朋友,那我是谁?” 黎汌低头拍着念尔的脸,“喂,给我醒一醒,什么意思啊你,陆念尔,你给我醒过来!” 白亦凉眉头一皱,将念尔揽在怀里,“你干什么,看不见她睡着了。” 黎汌呵一声,“我管我女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伸手就要把念尔抱回来。 “你们已经分手了。”白亦凉把她护在怀里。 黎梓憋住没笑。 小鱼则是看的脑袋发晕,看看这儿,再看看哪儿的,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最后趴 tang在黎梓的肩上打哈欠。 “谁分手了,谁跟谁分手了?”黎汌微笑,看着白亦凉脸色发青。 念尔觉得吵,睁开眼睛,“好吵。” 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抬眸,迷迷糊糊好像看到白亦凉,“你怎么来了?”她问。 看了一圈的人,怎么都站在外面? 白亦凉脸色不好,她还问他怎么来了?是要气死他吗?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也想问问她,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念尔,你是不是跟我说过,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是不是?” 念尔看了黎汌一眼,点点头,她答应过小汌的,永远都不会分开,也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白亦凉抿紧了唇,“你醒酒了没?” 念尔仰起头,“你这么凶干嘛,不要抱我!”他都不信她,为什么要抱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起开,起开。” 离开他的怀抱,她站都站不直。 念尔身子一晃,黎汌眼疾手快,捞住她。 “听清楚没,你是不是可以走了?”黎汌得意。 白亦凉不理会她,“你说你们永远不分开就永远不分开,你背着她做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他伸手就要把念尔抱过来。 “我做什么了?”黎汌不让。 白亦凉懒得跟他这个小年轻计较,“放开她。” 念尔睡觉的时候烦别人吵,皱起眉头,“让不让人睡觉?” 看了黎汌一眼,看向白亦凉,“你回去吧!” 白亦凉忍耐到了极限,把黎汌推开,捧着念尔的脸,“你清醒了没有,闹够了没有。” 念尔烦躁,“我没有闹。” 她好困,推着他,她想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她困呀。 “陆念尔,他到底哪儿好,你告诉我?” “你问小汌?”她歪头,看了黎汌一眼,其实还真的想不出黎汌哪有有点来呢,“呃,做飞机,他可以免费升头等舱。”想了好久,她慢悠悠地说。 黎汌险些吐血,就这样? 白亦凉顿时都气毁了。 黎梓看不下去了,“你们俩真有意思,对着一个醉鬼吵架,她知道什么呀,快把她送回房间去。” 黎汌上前。 白亦凉不让,“我来。” “我来。” 推搡间,两个人都在原地踏步。 陆时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你们俩干嘛?”伸手把念尔抱进怀里。 念尔安心的窝在时然的怀里,“哥,我好难受,也好困。” “那就先睡,等会就不难受了。” “我要照顾他。”黎汌跟着朝屋里跑,陆时然冷眼看过去,“你添什么乱?” 黎汌张了张嘴,其实,家里他是最怕时然大哥的,他知道他最疼他,可他是真心怕他,是会真的挨揍的。 “我回去睡觉了。” 陆时然再看了白亦凉一眼,“人安全回来了,你放心吧,什么事情明天醒酒再说吧,你要不放心,就住下。” “不用,我先回去。” …… 念尔醒来的时候,小鱼躲在她的被窝里。 念尔一歪头就看到她,摁着发痛的眉心,“你怎么在我这儿?” 小鱼从被子里跪坐起来,拍了拍她的脸,“姑姑,你完了。” 念尔翻了个身,“什么完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姑姑。” “你个小混蛋,姑姑叫的不是挺好的么,故意叫妈妈,是想坏我姻缘吧?”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凑过去亲了亲侄子的脸。 “舅舅说的呀,舅舅说要叫你妈妈的么。” “你舅才是大混蛋。” “两 个人撞上了。”小鱼继续说,然后趴在念尔的脸边上吹气。 “什么撞什么?” “我舅就是你男人啊,那个新男人也来了,昨天晚上打起来……就这样。”小鱼扯着念尔的衣服过来过去的。 念尔嘴角一抽,“什么意思?” 掀开被子下床,“什么意思啊?” “小公举,醒了呀?”黎梓在摆弄早餐。 “我手机呢?”她问,黎梓指了指茶几边上的插座上,她的手机在茶几上放着,关着机在充电。 打开,一条有一条的未接短信提醒,全是白亦凉的。 念尔抓了抓头发,“他昨天来过?” “嗯,黎汌背你回来,正巧撞见。”黎梓诚实开口,然后笑眯眯的道,“不过,也气的够呛,总算是给你出气了。” 念尔:“……他昨天怎么就过来了呢?”而且她还喝多了,喝多了的样子得多难看呀,多二呀,她在白亦凉心里完美的形象算是毁了。 陆时然从楼上下来,“你以后在外面不许喝酒,听到没有。” “黎汌拉我去喝的。”念尔低声道,对于哥哥的教诲,她一向是认真听从的,今天她小小反驳一下,“我已经长大了。” “哼,那意思是我管不了你了?两个男人为你打架,少女梦圆了没有?” 念尔看向黎梓。 “看她做什么,断片了?” 念尔呵呵一笑,走到餐桌旁,搂住陆时然的脖子,“我错了呀,你昨天一定照顾我了,不要再说我了呀,我平时都不喝的么,跟着黎汌我才去的么。” “少喝点,昨天多难受。” “知道了。” 吃过早餐,念尔下午的飞机,收拾好了东西,可手机却还是没有动静。 昨天她喝得是有点多,是真的不知道昨天跟白亦凉到底说些什么。 本来想陆时然亲自送她去机场的,临时有会议,黎梓的车技一直让人堪忧,只好让自己送去。 去机场的路上,念尔还是忍不住给白亦凉打了个电话。 白亦凉难得周六不上班,本来想着今天跟她一起吃饭的,昨天晚上闹的那一通,气得他一整天干什么都不顺。 中午让阿姨做了饭,他一觉就到下午。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看到来电显示,还是接起来,“嗯?” 念尔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了半晌,“你昨天去找我来着啊,我昨天喝多了。” “嗯。”他慢慢应着,还是气的不行,“安抚好了你的男朋友,现在想起我来了?酒醒了,那咱俩聊聊,陆念尔,你的眼里,我算什么?”他靠在床头,问。 念尔在那端沉默,肯定是黎汌乱说了,让他误会了。 “黎汌给你打的电话吗?”这不添乱么! “他都不知道我是谁,叫我干嘛,你还真行呀,昨天你去酒吧喝酒,苏婷她们公司聚会,要不是向晚芝给我打电话,怕你出什么意外,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谁想到到了你们家,你们在花前月下呢。” 念尔抿了抿唇,“向晚芝那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人家是好心。” “是啊,那你替我谢谢她呀,还有呀,我今天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我脚踏两只船……我就是这样的人,不但心肠歹毒,而且还喜欢乱搞男女关系……你找一个像向晚芝这样好心的,她对你一心一意而且漂亮,心眼又好,还不用担心给你带绿帽子,要不我给你时间,让你考虑考虑吧?” 白亦凉顿时觉得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她这说的是些什么话么,打电话过来就是气他的吗? “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那陆小姐我也祝福你在男人堆里混的如鱼得水。” 念尔眼眶一红,挂了电话。 她跟黎汌从小一块长大,如果真的有可能要也在一起,哪里还轮得着他白亦凉的份儿。 就凭着妈妈跟洛姨那么好的关系,两家的关系好到像是一家人一样,但凡她跟黎汌有那么一点心思,家里都会举手赞同的。 < p> 她一点都不生气,向晚芝对白亦凉说了些什么。 她在意的就是他对她的看法。 他的眼里,她陆念尔就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吗?他难道对她这个女朋友就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他陆念尔认定的人,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他怎么就那么笨,这都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来,她心里一心一意的就是他吗? 她费尽心思的讨好他。 因为他一点点的不了解就那么生气,可他就这么轻易的不相信她。 “小姐,到了。” 念尔回过神来,下车,司机老张把行李给她搬下车。 “张叔叔,谢谢你。”念尔上前抱了抱家里的老司机。 老张呵呵一笑,“小姐,你自己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那边不比家里,多注意身体。” 到了机场,小秦已经在等了。 “总监,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我又检查了一遍,没有我问题。” “好。” …… 白亦凉把手机扔到床尾,这没说上两句话呢就气他。 他要是不喜欢她,还用等她吗? 说的到底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真是要气死他了,白亦凉觉得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习惯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可让陆念尔一次次的撩拨的自己的情绪怒火滔天的,他觉得肺都快要被她气炸了。 一连三天,白亦凉狠心不跟她联系。 她倒也能沉得住气,一通来电,一通消息都没有。 不联系她,他又忍不住想她。 280 念念不忘(15)——你这女人,怎么不是好歹呢 念尔再次来到川西。 比上次更加忙碌。 施工队已经在等。 房主已经搬走,只留下一栋空房子,念尔先到的山上,可约好的施工团队却没到。 念尔打过电话去说,因为山上的条件太差,又下着雨,到了山下又走了锋。 “总监,那……怎么办?” “这样吧,你留在山上,我再去找负责人去谈,我下午就会赶回来。瘕” …… 到了建筑公司。 念尔找到了上次跟他开会的王经理,王经理也一脸无奈,“真是对不起,工人们临时解散,我们会更快的召集起工人来,最晚明天就开工。” 等着第二天,那位王经理再次放了她鸽子,念尔再去公司的时候,那位王经理索性避而不见了。 今天还飘着雨丝,念尔没有打扫,额前的发丝有些打湿。 从会客室里走到门口,建筑公司的大院里,她已经打了无数次的电话。 其实她想过的。 这样高科技的数字化设计,在原始的大山里实现,谈何容易。 她仰首望着阴沉的天空,出神。 院子里停进来一辆黑色的车子。 一双褐色的眼睛盯着她,直到念尔离开,他从回过神来。 又过了一天,清早。 念尔想,如果施工方再不来,他就拜托村民李大叔给她找几个能干活的,清拆工作,她自己来做。 谁想到,那个王经理说已经来了,带着施工团队上了山,说已经招到了新的工作,随时可以开工。 所有的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念尔半刻不敢离开,生怕中间出现什么纰漏。 …… 都一周了,念尔都没跟他联系。 他们明明是热恋,可却吵得两个人都不联系了,白亦凉又气又急,可又拉不下面子来去找她。 开完会,他问卫朗,“那个公益项目的建设怎么样了?” 卫朗看他一眼,“我以为念尔会跟你直接报备的,已经开始了,念尔到那边已经好几天了?” “什么?”白亦凉瞬间皱起眉头。 “她什么时候走的?” “上周六的下午,项目的负责人跟着一块走的。”卫朗忘了具体的时间,歪头问秘书,“诶,那个肖总是什么时候走的来着?” “上周六下午五点的飞机。” 卫朗点点头,看白亦凉,白亦凉也不说话 “你跟念尔还没和好?” 白亦凉瞥他一眼,懒得跟他说,“我最近还有没有假?” 卫朗哼哼一声,“没有,你今年已经没年假了!” 白亦凉皱了皱眉头,“今年没有了,那就休明年的。” 卫朗咬牙,“你个臭不要脸的,有你这样的吗你?” 白亦凉脚步一停,唇角微扬,“不要脸的是你吧,我就今年多休了几天假而已,前几年我的所有假期是不是都卖给公司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 “行,行,你说行就行,你什么时候休假?” “过几天,再说吧。”他道,走到办公室,他站在窗前,给念尔打电话。 念尔加班加点的,拆除墙体之后,又临时对设计方案做了一点点的修改。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在睡觉。 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 “是我。”白亦凉说。 念尔睁开眼睛,眨了眨,没说话,“原来在这里,手机也是有信号的呀。” “不想接我电话?”白亦凉问,声音温柔起来。 念尔摸了摸鼻子,沉默不语。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又问,听着念尔不太熟络的说话方式,他觉得非常有必要去找她。 “可能要等着施工结束吧。” “那不是要很长时间?还得两个月呢,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助理在那边盯着,毕竟那是山上,什么都不方便,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是吗,没看出来。”不放心,一周 了才给她打电话。 这周,她几乎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闲暇的时间去想他跟白亦凉之间的问题,忙得沾枕头就睡,她如果不这么忙的话,她想,这一周一定会特别的难过。 “那天明明走,却不告诉我,还说那些话气我,到了那儿也不给我打电话,你是想气死我?”他又说。 “陆总……” tang 听筒里,他听到有人喊她。 她似乎是捂着听筒应了一声,“我有事,先挂了。” 白亦凉所有到了嘴边话都咽了回去,他一个人在那偏僻的山上,吃苦受累是免不了的,想到她纤瘦的身子在泥泞的山路上,他就心疼。 …… 念尔从屋里出来。 小秦指着手边的一个小姑娘,说着小姑娘找她。 念尔看她,小花是李大叔家的女儿,他们过来了,李大叔把整个房子都腾出来给他们住。 住在李大叔的岳母家。 “小花,你找我有事?” “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好,晴朗的天空,大中午的,太阳晒在人的身上特别的热。 “去哪儿?” “姐姐,你跟我走就是了。” 离开了李大叔的家,小花才说,“姐姐,我妈说你来这儿这么多天了,我们这里条件简陋,你都没有很舒服的洗一个澡,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没人,你可以在那洗澡。” 洗澡? 一提到洗澡,念尔就两眼冒光一样。 这里真的太偏僻,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能够做的就是拿水擦洗一下身子,来这儿一周了,什么洗澡都是浮云了。 “你等我呀,我去那换洗的衣服。” 可等小花带她到了地方,念尔傻眼了。 是一条河,她嘴角微抽,这是要在河里洗澡呀,而且……还是露天的。 “我妈说了,今天的天气晴朗,这里平日里没人来,你只能在这儿洗洗澡了,姐姐。” “我还是不要洗了。” “没事的,我在这里给你看着人。”小花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念尔也的确是非常想洗个澡,这里的中午很热,到了晚上又冷,房子的保温性不是特别好,只能潦草的擦洗一下,每天都感觉浑身非常黏糊。 四周静悄悄的,对面是一片树林。 她终究是抵不过想洗澡的诱,惑,下水。 她当然不敢脱了衣服,穿着衣服下水,在水里多泡一会儿就算洗了吧。 清澈的河水,绿草幽幽,还有些小花,这样的体验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念尔泡在水里,舒舒服服的,小花站在水边,玩着水花。 “姐姐,你会游泳吗?” “会呀。”念尔说,“你想学吗,明天如果天气好的话,我教你呀。”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念尔说着。 小花呵呵笑,微微抬头,“啊”一声,念尔看过去,也吓了一跳。 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准确的来说,他只穿着一件短裤,上面没穿衣服,他背对着阳光,太阳太强烈,念尔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小花捂住眼睛。“姐姐,怎么办?” 男人眯了下眼睛,“今天运气很不错,还有美妞儿陪着洗澡。” 念尔看了小花一眼,示意她瞅着机会就跑。 只要小花跑了,她就可以到对面去。 这条河并不是很大,水应该也不是很深。 小花站起身来,从一旁跑了,那个男人似乎也不在意,念尔转身就朝河中央游去。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跟着下了水。 几乎是没怎么费力的就追上了念尔。 念尔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人忽然抓住念尔的手臂,把他往怀里扯。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放开我!”他在水里,用力拍打,水花四起,那人一手夹着念尔的腰将她往岸边带。 “念尔被他夹在腋下。”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那人吃痛,皱眉看她,“你这女人,怎么不是好歹呢?” 281 念念不忘(16)——你是真想跟陆念尔分手啊? 忍着痛将她拖上岸。 念尔立马爬到一边,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少,她悔死了自己不该一时贪凉跟着小花来这儿。 她缩在一旁,非常专注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不再背对着阳光,念尔清楚的看清了他的长相。 他长得挺好看的,高高的鼻梁,他有一双褐色的眼睛,五官的轮廓清晰又立体,加上那卓尔不凡的气质,显然,他并不是村子里的人锋。 念尔并没有因此对他放松警惕,她专注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往后退。 许墨澶垂着视线能清楚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她几乎是浑身的细胞都紧绷住防备他的瘕。 这样的境地里,四下无人的山区里,四周丛林密布,还有一条河,刚刚他是把她从河里拖上来的,这样的差距悬殊的对峙里,他竟然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的惧意。 他忽然就来了想要逗逗她的兴致。 她浑身都滴着水,以至于身边的石头跟她一样变的湿漉漉。 她退,他则是悠然的迈开步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念尔有些紧张的吞了口水,继续撑着身子一点点的后退,她始终不肯放过他脸上的表情,想看出他身上如果生出歹念,她好迅速的做出反应来。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他说,然后唇边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见念尔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他继续道:“你的那个小朋友从村里叫人过来,起码十分钟以后,十分钟能做很多事情的。” 他弯下身,蹲在她的面前,如同一只猫逗着他的老鼠,他满眼里都是愉悦的光,当然还有一些坏坏的笑意。 念尔只是后退,他则是继续前进着。 看着念尔认真防备的表情,他觉得特别的好玩。 他忽然俯下身子,念尔抓着身后的石头瞅准时间往他脑袋上砸。 许墨澶没想到她手里早就握有准备好的石头,他想完全避开那不可能,只好头一歪,石头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吃痛的皱眉,她想再次攻击的时候,他已经抓住她的手腕。 念尔张嘴就咬。 许墨澶忍不住笑了,本以为是一只可爱无害的小绵羊,谁想到是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 他只能松开手,念尔站起来,不忘再从岸上捡起石头,一步步的后退,防备着他,一副再过来就拼命的架势。 小秦跟着小花很快的过来。 念尔浑身滴着水,手里拿着一块大石头水边有一个没穿上衣的男子。 “总监。” 念尔顿时松了口气,没一会儿,李大叔也跟过来。 “许先生,你没事吧?” 许墨澶摆摆手,“我没事。”他从地上站起来。 念尔则是瞪着他。 “许先生,受伤了?”李大叔有些担忧地问。 “不碍事。”他爬上坡,从随手带来的包里抽出一块浴巾来,扔给念尔。 念尔有些呆。 “陆姑娘,你跟许先生没见过的?你们住一个院的。”李大叔说。 许墨澶道:“不怪他,怪我,我每天早出晚归的。” 念尔没说话,可不是么,她哪里知道这院子里还住别人呢。 小花过来,提醒她:“姐姐,你快擦擦吧。” 许墨澶从包里拿出一件T恤套上,泳裤外面套了一件短裤。 到了村里。 念尔换了衣服,才知道这位许先生是来远足的,听李大婶儿说,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村里的小学不好,这位许先生在跟村里还有镇上的人商量要重新盖一座小学。 小学跟他们公益基地紧挨着,如果弄好了,将会是村里最标志性的建筑物,也是这个村的新希望。 念尔知道自己搞了个大乌龙,谁让他的行迹这么可疑的,她当然会正当防卫的。 走出房间。 院子里的树荫里,他在扭着头上药。 其实她那一下力道是很重的。 念尔走过去,“你没事吧?” 许墨澶抬起头来,“陆姑娘,你来这么一下,你觉得呢?” “你忽然下水,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个地方,我经常去洗澡的,中间是有水草的,到时候有危险,你说,怎么办?” “你可以说的吗。”念尔吸了吸鼻子,人家只是好心。 许墨澶瞥她一眼,“我要当时告诉你不要过去,我估计你也不会听我的话的。” tang 念尔沉默。 许墨澶继续道:“我要说你不要让你过去,你肯定以为我唬你呢,跑得更快,反正我得下水把你弄下来,来个直接的更保险。” 念尔抿了抿唇,偷偷看了看他的伤。 “你以后行为正常点,就不会受伤了。” “呵,正常点?我看是你不正常吧,是个女人都舍不得打我,都快迷死我了,你倒好,下手这么重,这幸亏不是肩膀,要是脸上,你得负责。” 念尔嫌弃的看他一眼,咳了声,“我……给你上吧。” 他也不计较,把手里的双氧水递给她,念尔只好微微低头,认真看着他的伤口,毕竟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只蹭破了点皮,流了点血。 她正在俯身给他处理伤口,阳光透过树缝,光圈就在她的脸上,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她脸侧靠近耳朵,淡金色的茸毛。 她的表情很认真,手指间非常的小心翼翼。 “很专业!” “还好,几年前跟着我家里人参加过地震救援,简单的清洗过一些伤口。”那应该是她在二十岁的时候,他跟着大伯去的云南。 清洗了伤口,她蹲在一旁,给他上药。 “有没有男朋友呀?”他问。 想起那个男朋友呀,念尔就烦躁,“我有好几个男朋友呢,太多了,不缺了。” “要我是你男朋友,那我会是对你最好的,要不要试试。” “不要。” “你刚刚伤害了我的身体,现在又伤害了我的心灵,你要对人家负责人的。” 念尔呵呵一笑,“你还真够幼小的。”贴好胶布,“好了,不要沾水,小心感染。” 她又低头医药箱收拾好。“你好好休息。” …… 向晚芝在G大建设做助理翻译。 只是工作半月了,却一直都没见到过自己的老板。 听同事小孟说,公司刚刚换了一个新老板,很多助理秘书,都是新招的人,说是新培养起来的人,用着省心。 老板一直在国外,但是有同事说,人是比较好相处的。 中午吃饭。 向晚芝跟小孟坐在一起,“老板还没确定什么时候过来么,他这不来吧,我还真是紧张。” “你紧张什么呀,你这几个根本不用紧张,老板暂时是不会过来的。” “不是调任已经张贴出来了么,为什么不过来了?” “老板跟融华集团的一位负责人是旧交,融化在四川那边搞了一个公益的项目,项目的总金额倒是不多,但是地区非常的偏僻,施工特别的困难,我听之前掉到C城那边的旧同事说,这个项目老板也参与了,很多的建筑材料都是专门定做的,而且都在摩挲,都没有弄过,现在公司里所有的项目都要靠边,由着这个公益项目先行。如果做成了,市场部会省下一大笔的广告宣传费。” “融华也参与了?” “对啊,这个项目是融华发起的,应该是融华的总裁去过那,那里的条件非常的差,而且信息不流通,听说那边有很多的志愿者,这不两家公司都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在大山里,其实没什么赚头的,我们老板还有融华是真正在做公益的,我还听说,接这次项目的是从国外一个很年轻的建筑师,亲自去过那呢,设计方案做的也特别好,我们老板给的评价非常高。” “是吗?”向晚芝笑了笑,她知道那个设计师就是陆念尔。 “那些特质的建材总是捐赠的,本来是融华付款的,咱老板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项目,所有的材料工人都于这个项目上优先使用,那是开了绿色通道呢,如果这个项目弄好了,我听说呀,设计师也会一举成名,国内第一个接触这样困难项目的人。” 向晚芝笑了笑,“那真是件好事。” “可不是么,那么年纪轻轻的,据说还长得特别漂亮呢,真是好羡慕呢。” 向晚芝低下头,有些心不在焉的吃东西。 老板没在,她这个助理也非常的清闲,在各部门帮帮忙。 “小孟,这是跟融华的协定的合作书,已经达成了口头协定 ,你抽空给融华送过去,让卫总签上字带回来就行了。” 小孟皱鼻子,“陈姐啊,我……” “不许找借口。” 向晚芝微笑,“你没空,那我帮你去吧,反正我的老板不在,我还在熟悉公司业务,我去帮你。” 小孟抱了抱她,“向姐姐,你就是个大好人呢。” …… 向晚芝到了融华,说是卫总出去了。 她等在会客室里。 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 格子间各自忙碌,显然也把他给忙忘了。 程昱匆匆的从电梯里出来,走到会客室,从玻璃门看到有个人在等,找秘书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天卫总直接回家了,外面下了大雨。路上又堵,他直接回家了,白总没在吗?” “白总刚进去开会,还得一会儿呢。” “行吧,我去会议室,你让她再等一会儿,把她的文件给我,我发给卫总,要是没问题,让白总把字签了。” 白亦凉开完会。 “G大建设把合作书带过来了,我发给卫总了,卫总看过没问题。” 程昱把文件递过去,分别签上字。 白亦凉低头签上字,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向晚芝站在写字楼前,看着外面的大雨,夏天的天气总是这样多变,看着写字楼前,一辆辆的出租车扬长而去,她只好站在门口继续等,等到打车高峰过去,再打车直接回家。 白亦凉正在打着电话,母亲说这种要给他送点东西来。 他却想在这周末去看看念尔,虽然她习惯了在外,可他终究是不放心,也真的不能跟他怄气怄下去。 而且,这几天,他几乎是寝食难安,想她想得不行。 前几天匆匆的过了电话,他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断断续续的总是听不清楚,每次打过去的时候,她好像都挺忙的。 看到门口的向晚芝的时候,他是想着下意识的躲开的,心想两个人也没什么事儿,躲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跟母亲挂了电话,向晚芝也正好转过头来,看到他的时候,她扬起淡淡的微笑,“你下班了?” 白亦凉淡淡的点头,“你过来送的文件?” 向晚芝微笑着道;“是啊,公司里我最清闲的,没想到卫朗没在。” 外面的雨有些大。 司机已经在等了,白亦凉看她一眼,“你回公司,还是回家?” “直接回家。” “我送你。” “你方便吗?”向晚芝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走吧。” “那先谢谢你了,我现在住苏婷那,在中山路上。” 雨天路滑,加上下班的高峰期,车子被堵在路上。 白亦凉静静的看着窗外,雨水冲刷着车玻璃,看不太清外面的情形,就连城市亮起的霓虹也有些模糊不堪。 向晚芝坐在后面,看他一眼,“那天,念尔没事吧?我也不好意思问。” “没事……”白亦凉回神,“你要不说,我都要忘记了,是应该找个机会谢谢你的。” 向晚芝歪头,“要不就今天吧,请我吃饭,算是答谢了我的人情。” 白亦凉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向晚芝笑,“还怕跟我一起吃饭?” “那倒不是……去掬水台吧,我记得苏婷的公司好像在附近,叫着她。” 向晚芝笑了笑,“也行。” 向晚芝给苏婷打了电话,约好了。 到了掬水台,刚到吃饭的时间,这里已经满聚满了人。 本来想要包间的,饭店的经理说有个婚宴请客的过来了,楼上的包间都已经使用,只能坐大厅。 找了跟靠窗的位置。 向晚芝跟白亦凉去点菜。 黎汌搂着明染在点菜,看到白亦凉跟向晚芝过来的时候,他不悦的掀了掀眼皮。 “哟,白总。” 白亦凉也看了眼他搂着的那个小姑娘,很瘦,穿得并不是十分时髦,不是那天在酒吧遇到的那个。 白亦凉看他一眼,“念尔知道吗?” 黎汌笑了声,“她不介意,我做什么,她都不会介意的,还是爱的我死去活来的。” 站在她身旁小姑娘眨巴了眨巴眼睛,始终不说话,很乖巧的样子。 白亦凉懒得跟他说话,点菜。 回到座位。 明染问,“那是谁啊?” “你念尔姐姐的男朋友。” 明染小声问:“你不是念尔姐姐的男朋友吗?” “我可不敢当她男朋友。” 明染明显有些失望,又抬头,“可那个人是念尔姐姐的男朋友,怎么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呀,念尔姐姐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你念尔姐姐在几千公里外,除非千里眼顺风耳,哪里知道他们家大白在劈,腿。”黎汌刻意提高了分贝,让白亦凉听到。 白亦凉皱了皱眉,显然从黎汌的嘴里知道大白这个称呼,他更加的不悦。 这是念尔以前对他的称呼,回来,她再也没叫过。 向晚芝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何白亦凉的脸色不太好,她借故去了洗手间。 黎汌做到向晚芝的座位上跟白亦凉面对面。 “我说,大白,你是真想跟陆念尔分手啊?” 白亦凉不说话,冷眼看着她。 黎汌笑了,“白亦凉,也就陆念尔眼瞎看上你这个二货,你说,我要是真是念尔的男朋友,还有你什么事儿啊,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在一张床上睡到六七岁,要是真又那意思呢,还能轮着你,你就继续跟你这旧情人扯吧,扯吧,扯吧,就把念尔扯远了。” 白亦凉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看向黎汌,黎汌非常得意的看着他,“我感觉你跟我大姐似的,情商低的真的是挺让人堪忧的。” 可不是么,他怎么就那么笨呢? 他打电话给程昱,问还有没有到C城的航班。 程昱说还有一班,夜间的。 黎汌凑过来,“我可以给你免费升头等舱哦。” 向晚芝回来。 “晚芝,我有点事情,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你等苏婷过来,单我已经买了。” 向晚芝的脸色微微一白,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看着他的车子尾灯消失在雨夜里。 …… 山里。 不能上网,天黑了就再也没有别的娱乐节目。 燃起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团吃烧烤。 施工的工人,还有村里的村民,在这个偏远的山区里多了些温暖。 许墨澶负责烤,念尔负责把弄肉串。 “你会烤韭菜吗?”念尔问。 “我什么都会烤。” “吹牛。” 跟许墨澶的相处间,他这个人虽然就是比较轻佻,还是挺好相处的。 烧烤的地方就在新建造的房子的空地上。 “你不是要吃烤韭菜么,快点去弄,我这边很快就好。” 念尔小跑着到菜园里割韭菜。 小花跟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 念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村头那一道颀长身影。 隔着明亮的篝火,念尔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来的。 念尔吸了吸鼻子,一步步的朝前走,其实,心里泛起一点点的感动来。 282 念念不忘(17)——喜欢她脸红的样子 其实这么多天,她是挺想他的,只是山里的条件有限,她也忙根本没有时间跟他好好的沟通。 她那种承认不是自己的错误妥协去讨好他的人。 在她的眼里,那种恋人维持的关系是病态的。总有一天会耗尽两个人之间的爱情的。 虽然挺想念他的,他来了,她也挺感动的,但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她了瘕。 所以,她有些踌躇。 压抑着心里看到她的激动,她一步步的朝前走。 正在吃东西的一群人都在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白亦凉到了县城已经是下午了锋。 送他上山的车子在三十公里的山路上竟然走了三个多小时。 过来,就这么晚了。 他也隔着篝火静静的看着她,有些晒黑了,好像又更瘦了些了。 她站在离他有段距离就停滞不前了,微微低着头。 白亦凉穿过人群,也顾不得那么多人看着他,将她抱在怀里。 山里的夜,念尔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 念尔在他的怀里,手里还抓着一把洗好的韭菜。 “放开,这么多人。” “瘦了,也晒黑了。”他说,摸了摸她的脸说。 “陆姑娘,这个是你男朋友吧?”李大叔笑着说。 念尔笑了笑,也没回答。 “你吃饭没呀?” “你说呢?”他笑问,牵着她的手,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人群的桌子上。 许墨澶看着白亦凉,“好久没见。” 白亦凉这才看到许墨澶,“我倒是没想到你在这儿。” “我喜欢来山里玩的,正巧碰见么,而且,那个要重建的小学也在这里,正好过来看看。” 许墨澶是卫朗的发小,两个人都是B市的。 卫朗在G市上的大学后来在这里创业。 跟许墨澶他是不太熟的,因为了卫朗的关系两个人见过几次。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偏远的山里。 奔波了一路,来到了这儿,烤的东西他没怎么吃。 念尔则是坐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 许墨澶烤的玉米色泽诱人,念尔一连吃了好几块,嘴角都沾着玉米粒。 白亦凉歪头就看着她认真吃东西的样子,帮她擦去,她抬头看他一眼,继续低头吃。 工人们开始休息,小花还要上学,李大叔带着小花回家了。 不用的座位李大叔收回家,留下了一张桌子,她还有小秦,还有一直没吃东西的许墨澶。 许墨澶的车里有几箱啤酒,白亦凉胃觉得不舒服没喝,念尔跟他喝了点。 小秦一直陪在这儿,等着过儿把桌子还有烤具拿回去。 白亦凉歪头看了一眼身后初有模型的建筑。 房子已经搭了房梁,看着这大胆房梁延展性的设计,就知道这个设计非常的有特点,是在这山上是最有特别的建筑,可却又与这座山村奇妙的融合。 “今天上梁,你要是上午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中午可热闹了,有放鞭炮的,可好玩了。” “你之前要是说最近要上房梁,我肯定会提前来。”她说,将她腮边的头发勾到耳后。 盖房子上梁这样的仪式,或许还就在这样的山区里还保留着最传统也最完整的习俗。 念尔看他一眼,“哼哼,你那么忙,哪儿敢叫你呀,所以我们中午庆祝了,晚上还要庆祝,不过你运气不错,还能赶上。” 喝完了地上的啤酒。烤的肉也吃完了。 许墨澶看着她,微笑,“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 “我很能喝的,一般人都喝不倒我的,再来三五个你,也没问题。” “没喝醉过?” “当然……嗯,喝醉过一次,这二十来年就喝醉过一次。”念尔觉得有些尴尬。 许墨澶跟小秦在收拾,念尔伸手帮忙。 “行了,你帮别忙活了,男朋友大老远的来看你,你们快回去吧,或者到处去转转,给你们留着门,这么点东西我跟小秦一趟就能拿得过 tang来。” “那辛苦你了。” 念尔看了看时间,从天黑停工开始就开始支上架子在外吃饭,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才八点半。 没地方可去,就到处逛逛。 到了一出山坡上,仰头就能够看到明亮的星星。 念尔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山谷,还有漫天的繁星。 少了城市的霓虹灯光,这里安静到让人心很平静。 白亦凉则是躺在草地上。 “这里特别像我小时候门前的草垛,抬头就能看到非常亮的星星。” “所以,把别墅买在山上,是为了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呗?” “那栋别墅是两年前买的,是想让母亲跟我一起住,可她习惯了在农村的生活,一推开门就是相熟的邻居,她跟我住了几天不习惯,就自己又偷偷回去了。” 念尔低头看着他,他的眼睛非常亮,特别像天空上的星。 她很早就知道,他是个非常孝顺的人。 念尔就低头静静的看着他。 白亦凉伸手摸了摸念尔的脸,继续道:“从大学没毕业我就很努力的工作,为的是让我妈过上安稳一点的日子,这几年非常忙,才有了现在这样一点点的小成就,我没有什么空闲去谈恋爱,晚芝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在她之后就是你,别看现在三十岁了,可恋爱的经验真的不是特别的丰富,有时候我不知道女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里吧也有一些心高气傲,别扭着让我不去跟你妥协,或许还是是习惯了六年前你黏着我,曾经,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会傻笑着跟在我身后,六年过后,你不再是那个青涩稚嫩执着的小姑娘,你长大了,有了的思想独立,在工作上也可以独当一面,也可以没了我过的也很好,所以跟你吵架的时候,我脑容量完全就不够用了,没法正常的思考,除了吃醋,就是吃醋了,忘了你直来直去的性子,什么都不会藏着掖着的,当然也忘了,你不会做那种事情……” 念尔仍旧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谁说我不会做那种事情呀,我本来就有七八个男朋友呢。”她说,微微皱起鼻子,倒不是在生气,反而有些娇气。 白亦凉忍不住笑,“还生我气?你可不是小气的人,嗯?” “是小气的原因吗?” “我都认错了,还不愿意给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他问,声音在安静的山里更加的低沉。 他重新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念尔虽然嘴上没原谅,可却搂住他的脖子,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他来了,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在乎。 虽是夏天,可山里却有些凉。 他温暖的脖子上,她能感觉到她的鼻尖凉凉的。 他蹭着她的头发,感觉抱着她,“我感觉瘦了。” “在外面肯定会瘦一点点的,等回去了之后会长肉的。”她说,趴在他的肩上,“你怎么来了?” “想你。” 念尔轻轻一笑,“真的吗,我怎么不大相信。” 白亦凉叹了口气,“还不相信,没心思干着,没心思干那的,一边生气,一边还忍不住担心你在外面是不是过的好。” 念尔忍不住笑,“那你也没必要来么,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让她离开怀抱,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 念尔愣了下,“隔着电话,不能吻你。” 念尔脸红,凑上去,吻他。 他重新躺在草地上,搂着她,让她跌在他的胸口上,扶住她的后脑勺,他重重的吻她。 最后,还是她气喘吁吁的。 放开她的唇。 他抬眸,就能看到天空繁星绚烂。 她则是就这样趴在他的床上,看着他。 “想不想我?”他问。 她点点头,“想呀。” “多想?” “非常想你,但是一想到你不信任我,说我有好几个男朋友我就生气,你质疑我的为人,我很难过。” “从来都没想过要质疑你的为人,念尔……你从机场出来的 时候,那个张扬帅气的机长抱着你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一副场面像是看到了一副漂亮的油画,那个画面很美,金童玉女一样,那么般配,般配的相貌,当然,还有般配的家世……而且你们还是青梅竹马,不用再多了,就这些足以让我失去理智……” 念尔歪头笑了,“诶,失去理智,那你喝醉了还去办公室找我?” “那天我看到黎汌在酒吧的走廊里吻一个女孩子,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念尔恍然,“哦,这样子的呀,如果你没看见,那我们说不定还不会在一起了呢。” 念尔笑着,趴在他的胸膛上。 一想到他自己在别扭的时候,她笑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了。 “有那么好笑?”他歪头看她,由着她取笑他。 “其实我觉得蛮有意思,白亦凉,你的表面跟你的内心一点都不一样。” “我什么样?”他枕着自己的胳膊,问她。 “你吧,看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就是装的。” 看似成熟沉稳,其实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的挺幼稚的。 “我对所有人就应该嬉皮笑脸的?”他问。 “也不是,我就喜欢你对别人冷冰冰的,对我自己温柔的样子。” 他抬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有些心疼她。 以前,他对她的态度并不是这么热切吧,他的眼神专注。 念尔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明媚,揉着他的脸,“回去了,冷。” “好,回去,我背你。” “我才不要。” “没关系,没人看你的。在这山里的,黑灯瞎火的,没人能看到你不用害羞的。” 念尔最后还是趴在他的背上。 他的个子很高,虽然手,但是背特别的宽厚。 念尔的脸在他的肩上,他背着她,一步步的朝村里走去。 今天的月色特别的好,他能够从地面上看到两个人的影子,念尔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脸庞。 他歪头,“干嘛?” “亲你呀。”她说得理所当然,然后两只手搂住他的颈,“白亦凉,我不喜欢跟你吵架。” “好,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吵架,念尔,如果我误会了你,你可以慢慢的解释给我听,嗯?” 念尔叹,“这是我要改的地方,生气起来就特别容易急,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可不是,你是多狠的心,来了这快一个月了,真的就不想我?” “想呀。”她嘻嘻笑。 她指着路,他踏进李大叔家。 进门的小院子里,许墨澶蹲在水井前刷牙,白炽灯昏黄的光芒让院子里特别的温暖。 念尔有些不好意思,从他背上跳下来。 许墨澶漱了口,“回来了?” “嗯。” “总监,你男朋友的包我给你放到你屋里了。”小秦从屋里探出脑袋来说。 “谢谢你,我知道了。” “我们先上去了,许墨澶我麻烦你一件事情,你给我打一桶水呗。”念尔弯下腰拜托她。 “举手之劳。”许墨澶摆摆手。 念尔拉着白亦凉上楼。 白亦凉跟许墨澶招呼了声上楼,看着两个人上了楼,许墨澶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白亦凉就带了一个随性的包过来。 进了屋才看清楚他一身休闲的打扮,卡其色的裤子,黑色的线衣,特别的帅气。 白亦凉将她抱在怀里。 “宝贝,今天我可不能跟你睡这里。”他说。 念尔则是搂住他的脖子,“那去哪儿。” “我得跟那帮男人挤一挤。”他尊重她的选择,而且就算他有那份心思,他也不希望他跟念尔美好的第一次是在这简陋的木板床上 。 念尔撅了撅嘴,然后看着他不说话。 他揉着她的发,“乖。” “你宁愿跟那两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住一起,也不愿意跟你的女朋友住一起,哦?” “呵,你们女人啊,真是知道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那天你睡在我家,整天晚上都嚷着,只睡觉哦,什么也不能做哟。”他想着她的语气,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念尔吸了吸鼻子,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上,“白亦凉,你今天要是沉许墨澶或者小秦住在一起的话,他们一定会笑话你的,都大老远的来了,不跟女朋友睡一起,那也太失败了吧,而且……他们也会笑你找了一个女朋友是朵奇葩……” “我不介意。”他坦言。 她这么一说,念尔索性用力抱住他的腰,“可是我介意呀。” 白亦凉眯眼看着她,然后笑,“那你想干什么。” “你睡这儿吧。”如果他实在想,她也不介意的,这种事情是感情到了,水到渠成的事情。她说这话的的时候始终低着头。 白亦凉看着墙角落里的木头双人床,这应该是小花的房间,墙壁上还贴着手绘的画。 白亦凉不说话,念尔笑了笑,“说定了呀,你等我下,我下楼一趟。” 白亦凉来不及问她下楼做什么,她就腾腾的下楼…… 许墨澶坐在井边上抽烟,念尔下来看到他,到了一楼的厨房里。 厨房里用的是那种大锅,念尔拿许墨澶的打火机点了火。 “你还会做饭?”许墨澶依在门口问。 “会啊,我妈妈教的呀,她说女孩子要学会做饭,是在什么时候都饿不着自己。”她解释。 切了葱花,倒油,添水,然后下面。 “给你男朋友下面?”许墨澶问。 “是啊,他急着赶来,肯定没吃饭,今天晚上咱们在吃烤肉,他的胃不好,都不太敢吃,我得给他下碗面。” 许墨澶看着她盖上锅盖,他是头一次见一个女孩子干什么事情都非常的认真专注。 她工作的时候专注认真,帮忙给他择菜的时候也是认真的表情,就连现在做饭,都非常认真。 “念尔,为什么你的男朋友是白亦凉呢,是他,我都不好意思下手。” 念尔回头看他一眼,微笑,“许墨澶,你在拿我开涮是不是?” “肯定没有。” “我才不相信,你跟白亦凉是不一样的,你是一个太会哄女孩子的男人,他不是的,他不太会哄我,可他的行动让我的心很温暖……他是一个会给你高级浪漫的人。” “什么是高级浪漫?” 念尔笑而不语。 面出锅,她从橱子里拿出两只碗。 面盛好,她把第一碗端给许墨澶,“你今天光喝酒了,也没吃多少东西,喏,山里开始冷了,你暖暖身子,也让胃舒服一些,我先上去。” 念尔捧着一碗面上了楼。 推开她房间的门的时候,白亦凉歪在床上已经睡了。 房间里有一张小花写作业的桌子,她将面放上。 走到床前,轻轻戳着白亦凉的脸。 白亦凉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捣什么乱?” “我给你下了碗面,你快点吃,你晚上根本没吃饭。”她说,拉着他的手,想让他起来。 他几乎是不费力的将她勾到怀里。 让她坐在腿上,念尔仰头,“吃不吃?我刚下的。” 他看向那碗热气腾腾的面,“除了我妈,这还是头一次有女人给我下面呢。”抱着她走向小桌。 将她放在桌子上,念尔搂着他的肩膀,“喂,这桌子呀,别给小花做坏了。” 他端起面,看了半晌,没吃,而是低头吻住她的唇,“谢谢。” 念尔垂着视线,“不用客气。” 白亦凉忍不住想笑,每次吻她,她总是会这样脸红。

他真喜欢她脸红的样子。 283 念念不忘(18)——等你回去,我们订婚吧? 他吃过她亲自煮的面。 在这个硬的不能再硬的木板床上,他拥她入眠。 念尔在他的怀里,没动。 由着他的唇划过她的颈,啃咬着他的下巴,黑暗中她能够清晰的听闻他的喘息声,略沉。 她很乖,在他的怀里也不动锋。 她不排斥跟白亦凉有更亲密的接触的,因为她爱这个男人的。 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他很多的东西的,或许是母亲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她很早的时候父母就用另外一种方式提前认识了那些教育瘕。 虽然这个时代大家似乎都已经对这样隐秘的事情都默认了。 可父母还是希望她的感情稳定的时候在有亲密的关系,这是为了让他们在恋爱的时候,更多的时候用心灵在交流,而不仅仅是为了探索男女之间的那点秘密。 可念尔心里又有些矛盾。 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可是少不了这样的接触的。 如同现在。 她就有点懵了,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迎合,索性就不动了。 她的扣子从领口开了一颗,他的唇就过去了。 白亦凉覆上她柔软的身子,与她的手指紧密的相扣,最终什么都没做,亲吻着她唇,一点一点的特别的温柔。 “害怕吗?” 念尔吸了吸鼻子,“害怕又用吗?不过我信你,信你一定不会强迫我。”她摸上他的脸。 白亦凉吻住她的额头,贴着她的耳朵低语。 念尔脸倏地红了,他则是亲着她的耳朵。 “我在网上看过了这么一句话,你想不想听?” “什么?”白亦凉问。 “我们太快的相识,太快的接吻,太快的发生关,系,然后又太快的厌倦了对方,白亦凉,我不想跟你的感情是这个样子的……”如果可以,是要相互守候一辈子的。 “我们不会是这样的,我们会结婚,当然,也会有个漂亮的孩子。” 念尔忍不住笑了。 “嗯,念尔,其实我本来预计的是下周才能过来的。”白亦凉道,躺在一旁,让她枕着他的手臂。 念尔歪头,“那你为什么忽然就过来了,而且也没跟我说。” “我碰到了黎汌。”她把当时在餐厅的发生的事情简单了说了说,当然他没有在这样好的气氛下提向晚芝的。 念尔皱了皱鼻子,“没关系了,反正已经来了。”她的脸往白亦凉的怀里一埋。“反正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我如果跟你好好的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告诉你,黎汌一直都把我当姐姐的,你也不会无端端的吃飞醋的。” “我无端端的吃飞醋,你喝醉的那天晚上都快要被你气死了,我问你他到底哪儿好,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念尔眨了眨眼睛,“我不会说了,升头等舱免费吧?” “你还知道呀?” 念尔笑出声来,“我真这么说呀?” “可不是这么说么,我当时都觉得快被你气死了,就给你免费升一头等舱你就觉得他好得不行呢,别说免费给你升头等舱了,机票给你买行不行呀。” 念尔还是忍不住笑,“黎汌除了这个用处没别的用处了,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你还吃醋……” “你还笑,现在知道乐了?别扭了这么多天,少抱了多少次,用力抱我。” 她乖乖听话,用力抱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下巴。 “白亦凉,晚安。” “晚安。” 山里的夜有些冷,可情,人间的相拥是那样的温暖而美好。 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向晚芝趴在吧台上,自己喝着闷酒。 苏婷推门进来,就看到她歪在吧台上,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前天,她到了吃饭的地点,就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看到她就掉了眼泪,说白亦凉真的已经不要她了。 白天上班,晚上,她就回来喝闷酒。 苏婷坐在她的对面,“你这个样子呀,就算是我呀,也不会喜欢你的,晚芝……如果你还真的爱白亦凉的话,你就去争取她呀……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真的。” “他都不接我的电话。” “没关系呀,你如果真的想要去见他的话,你就去找他,只要你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的,没有什么是随随便便成功的。” 向晚芝看着苏婷,苏婷微笑,“你放心,我也会帮助你的。” …… 念尔醒来的时候,白亦凉已经不在了。 她的被子上似乎还有他的味道,他躲在被子里轻轻笑了。 换了衣服,下去洗漱。 < tangp>白亦凉已经做好了早餐。 早餐做了多人份的。 他等着她刷牙洗脸来吃早餐,许墨澶起的也很早,看着桌上的早餐。 “这是来给我们改善伙食来了,念尔,沾你的光。” 吃过早餐,工人们已经开工了。 她忙开了就把他忘了,这方面他是一点的忙都帮不上,就看着她拿着图纸在烈日下进进出出的,忙碌。 他有些心疼她,就盯着烈日这样工作。 她忙完了,他将她揽在怀里。 “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职业的,当初。” 念尔在树荫下抱住他,“你心疼我,是不是?觉得我辛苦呀?诶,其实最辛苦的是他们,每天起早贪黑的都是力气活,我呢,就是动动嘴皮子,动动脑子。” “都晒黑了。” 念尔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不漂亮?” “漂亮。”他说,看四下无人偷吻。 她则是搂着他的脖子,“你什么时候走?” “我在这儿待不了几天的,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卫朗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最多三天。” “等这边所有的材料都齐了,事情进展顺利,我可以偷空回去的。”他来了,她都不愿意跟他分开了。 “舍不得我?” 她点点头。 白亦凉搂住她,真的是片刻都不愿意跟她分开。 恨不得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这样跟她黏着,即使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她,他觉得都很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也谈过恋爱的,跟晚芝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是他最忙的时候吧……没那么个心思? 对念尔,他真的是几日不见,想念的不行,见了她,就忍不住的要抱她,要吻她,更加不愿意跟她分开。 “念尔,等你回去,我们订婚吧?” “啊?”念尔抬头,没太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这个项目结束,你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就旅行回来了,我想跟他们见个面,就算他们现在舍不得把你给我,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先订婚,晚几年结婚,好不好?” “你确定吗?” “当然,我不想每天提心吊胆的,你是不是会被别人追走。” 念尔点点头,“我会跟爸爸妈妈提的。”刚要亲他。 “陆总监。”负责施工项目的总工程师跑过来,“防火木板还没运过来,估计我们要等两天的。” “不是说已经在路上了吗?不是后天就到吗?”念尔问。 “是啊,说是昨天下午已经装车了,很快就会过来的,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就没消息了。” “行,我去问问吧,你不用管了。”她知道了许墨澶也在这个项目里头,问谁也没问大老板好使。 还没到李大叔家,就看到许墨澶背着行李要走。 “你要走?” 许墨澶点点头,看着她。然后道:“C城的公司失火,新出的那一批材料遭到了毁坏,我得回去处理,你所需要的所有建筑材料,已经从G市开始调了,不会太晚,你耐心的等几天。”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念尔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许墨澶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家里的情况本来就挺复杂的,一时半会也跟他说不清楚,他话锋一转,“这边的进展一切都很顺利,跟你男朋友老分开也不合适,杨工非常专业,有什么事情交给他,也不会出问题的。” 念尔点点头,“我知道,你的人,让我很放心,你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 “行,那我走了,你跟白亦凉说一声。” 284 念念不忘(19)——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许墨澶的车停在小学的操场上,念尔送他过去。 他的脸色不太好,将行李扔到车尾箱,他转过身来,看着念尔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摆了摆手上车。 白亦凉看念尔回来,看她脸色不好,“怎么了?” 念尔叹了口气,额头直接抵在她的胸口。“许墨澶的公司出事了,C城的厂区着火了,这里所有的建筑材料全部是那边运过来的,现在工期肯定要延后了,我在这里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了,而且,我有点担心许墨澶,我看他的脸色整个都不对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头。 “你的意思呢?” 念尔眨了眨眼,“嗯,我想去看看他,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正好也送你走,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的,你也那么忙,你早些回去吧。”她说,然后搂着他的腰,然后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锋。 “白亦凉,以前我也在外面的,也是一待就好几个月,没什么牵挂的原因吧,我觉得在哪儿都挺好的,可是这次来这里,我总是心不在焉的,我想项目赶快完成了,我想回去,我不想跟你分开。”她说。 白亦凉则是搂着她。 他喜欢她黏着他。 就像现在这样。 “图纸在这里,你的那个助理很多事情都能够跟你沟通,要不,你跟我回去?” “不行的,过几天还是可以的,只要材料运过来,我跟杨工说一下,很多事情我都不必耗在这里了,现在这里面有几个地方,我必须要在这里,不然容易出错的。” “你看你,多矛盾,又想回去,还又不放心这里。” 念尔哼哼两声,“怎么办,你走了,我想你可怎么办?” “照片发你几张。” 念尔又哼哼两声,“舔屏呀,我才不要,我要真人。” “那我留在这儿陪你?”他说。 念尔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来,“算了,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吧。” “再忙,也没有你重要。” 念尔笑了,“那卫朗一定气死了,我打电话求他。” “好呀。” 念尔拉着他,走向远处。 四下无人,她勾着他的脖子,用力亲他。 白亦凉唇角则是勾起淡淡的笑容,搂着她的腰,俯首吻住她。 …… “晚芝,这是从C城紧急发来的文件,全英文,你看看……这些材料,都是定制的型号,你翻译出来,给我,我送到厂里去,让他们务必加班加点的,把货赶出来。” “行。” 向晚芝把文件翻译出来,交给小孟。 小孟叹了口气,“咱们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C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让弄这个,不该好好的解决问题么,还哪里有空管那个公益项目呀。” 向晚芝笑,“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么。” 小孟只能叹气,忙得都不可开交了。 “行了吗?”经理过来问。 “行了。” “也别去厂里送了,你直接打电话给厂里,让他们今天就要把所需要的所有规格的材料都弄好。” 小孟点头。 找到厂区的电话拨过去,“木板板材,颜色是深棕,规格是……” 向晚芝走到桌前。 她记得,好像是特殊的防火板材吧,防火板材是她查专业的词典,所以印象深刻。 她刚要提醒。 她眼睛一黯,什么都没有说。 小孟阖上文件,部门经理又让她马上去会议室开会。 “你去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小孟小跑着去开会。 公司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忙碌,唯独她这个翻译。 她托腮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给白亦凉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 许墨澶的公司出了稚那么大的事情,于公于私,念尔都觉得她跟白亦凉要去看看的。 白亦凉也同意。 念尔交待了工作。 “杨工,或许我们的材料已经出发了,你也知道这里的路况一向不好的,晚到了而已,如果材料过来了,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严格的按照方案来执行就可以。” “行,陆设计师,你就方向吧。” 白亦凉跟念尔去了C城。 到了那的时候,半个厂区都烧得面目全非,具体的起火原因,正在调查中。 念尔给许墨澶打电话,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问了公司里的人,公司里的人都时候没看见许总。 找不到人,只好回去。 白亦凉个念尔在山里又待了两天,材料还没到,念尔便知道,他们的材料也没能幸免。 让工人们暂时停工。< tang/p> 材料什么时候运过来,再开工。 再这耗着也没什么意思,念尔让小秦在这守着,跟白亦凉回了G市。 在山里待了一个月,忽然回来,她倒是有点不适应了。 从机场出来,白亦凉牵着她的手,一只手推着行李。 来接机的是卫朗。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卫朗哼一声,“你少来,你们两个人倒是逍遥了,我一个人当两个人使,累死了都要。” “我请你吃饭好了。”念尔说,然后继续笑嘻嘻的,“你也真是的,谈个恋爱么,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你也不能让白亦凉一直这么单着吧,那样你多没人性呀。” 卫朗哼一声,“我就喜欢他一直单身。” “你没人性。”念尔说。 “从白亦凉见色忘义开始,我已经没有人性了。”卫朗打趣她。 念尔勾着白亦凉的胳膊,“你没有这样呵?” “当然没有。” 白亦凉点头,“我也觉得。” 三人走出机场。 苏婷在门口等车,看到白亦凉跟卫朗,“真是巧,能不能捎我一程回市区呀?” “你苏总监,还需要搭我的车?” “我当然需要呀。”苏婷微笑,看着念尔,“陆小姐,不介意吧?” “如果我说介意,你会不上车吗?” “不会。”苏婷回答,念尔不说话了,反正她们都是同学,如果不捎着,未免太过生分了。 到了车上,卫朗开车,苏婷坐在副驾上,她跟白亦凉坐在后座。 “我上次跟你提的事情,你有没有考虑?”他揽着她,念尔则是慵懒的背靠在她的胸膛上,玩着手机,她手一顿,“考虑什么?” “嘿……” 念尔笑了笑,“我考虑了,得等我爸妈回来吧,两个人过了这几十年了,还是好得不得了,还没在外面玩够呢,我跟他们说过的,他们说,很欢迎我带男朋友回家的。” 卫朗耳朵一向好使,“你们两个要结婚呀?恭喜恭喜。” 苏婷转过头来,“白亦凉,结婚可不是儿戏呀,一定要考虑清楚了。” 卫朗看过过去,“苏婷,有这么聊天的吗?” 念尔探过脑袋去,“苏姐姐,你什么意思呀?”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念尔微笑,“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亦凉,当年,你跟晚芝分手,主要原因是因为晚芝不辞而别,如果她当初没有不辞而别,你们也不会分手吧,说不定现在在你身边的还是她,而不是现在这个小姑娘吧。” 白亦凉眼神微冷,看过去,显然他不想听到这个。 苏婷看着他脸色不好,在座位上做好,“我知道,你们已经过去了,可是有些事情的真相,我想,你还是要弄清楚比较好,例如当初晚芝为什么不辞而别,你们那个时候还那么好,她突然就走了,你没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白亦凉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才慢慢道:“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重要的是,我已经有了选择。” “陆小姐,你就要跟白亦凉结婚了,有些事情不会是要瞒到老吧?”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念尔不上套。 苏婷冷哼了一声,“你最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卫朗,你边上停车。” 苏婷下了车,隔着车窗,对念尔道:“陆小姐,有句话叫纸是包不住火的。” 念尔没抬头,继续玩她的游戏。 卫朗重新启动车子。“神经病,上学的时候,她是不是喜欢你呀。” 白亦凉嘴角一抽,“滚。” “不然的话,她整天发什么疯,见到念尔跟见到仇敌似的。” 白亦凉则是揉着她的发,“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你们俩分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人不清楚,你自己是清楚的,就算是六年前,也是在你们分手了之后,我们才在一起的,所以外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送念尔回家。 < p>“你回去,好好休息,我稍晚一点过来找你。” 念尔点点头,“你要是太忙,就不用过来,我去找你。” 白亦凉低头吻了吻她,“进去吧。” 念尔点点头,看着他的车子离开。 念尔回到家,本来是想要睡觉的,毕竟这路上很辛苦,她想要休息。 可该死的黎汌拉着她非得让她陪着去逛街。 软磨硬泡的惹得她心烦。 她只好随他。 …… 苏婷回到家,向晚芝在收拾行李。 “婷婷,我想去找白亦凉去,我已经跟公司里请好假了。” “不用去了,他已经回来了,你赶紧的吧,今天我回来,在机场跟白亦凉碰上了,在车里,我听白亦凉那意思,是想要结婚。” 向晚芝咬了咬唇,“什么?” “好像是那么个意思,我看得出来,白亦凉对她真的挺好的,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柔与宠溺,我们同学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有见到他看她的眼神是哪个样子的。”苏婷说。 “我们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他总是很忙……”她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忘记过白亦凉,你心里还有他,我是觉得,你既然心里还有他,就该为自己的幸福争取的,那样往后才不会后悔的……我不想你在过去了十年以后,还后悔自己从来没有争取过自己的幸福。” 向晚芝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取他的。” “你回来了,要是没事情,跟我去逛街去呗,我正好去买几件衣服。” …… 念尔在跟黎汌给小鱼看好了一双鞋子。 苏婷没想到又见到了陆念尔,而且她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一直不喜欢陆念尔的,就是因为她介入了晚芝跟白亦凉之间,她虽然年纪不大,却颇有心计,她却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而且,她刚刚跟白亦凉分开,这会儿又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块,她的心里是更看好白亦凉跟晚芝的。 “哟,现在又约会呀,不怕白亦凉看见呀?”苏婷笑呵呵地说,眼神里却是微微的不悦。 “不怕呀。”念尔笑着道。 然后看了一眼向晚芝,念尔直接走过去,“向晚芝,你没告诉你的好朋友,当年你离开白亦凉是什么原因呀?” 向晚芝脸色微微一白,瞪着陆念尔。 念尔看向别处,“向晚芝,如果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继续给你保守秘密,如果你想破坏我跟白亦凉的关系,那么我是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不保证,我一个脑子没记性,把有些你在意的事情说出来。” 苏婷看向晚芝脸色不好,“陆念,你别得意。” “我就得意。” 向晚芝拉住她,“婷婷,我们走吧,在外面呢。” 苏婷瞪了念尔一眼,拉着向晚芝就走了。 买完鞋出来的黎汌拎着鞋出来,“大宝贝,怎么不等我啊?” 念尔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黎汌看了两个人一眼,搂着她的肩,“那两个姐姐长得挺漂亮么,就是年纪稍微大点,怎么又找你茬呀?” 念尔叹,“那个向晚芝呀,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黎汌来了兴致,“说什么?” 念尔瞪着他,“要你管?” 黎汌:“……你傻啊,就你这么个缺心眼,你告诉我,我好跟你一起对付她。” 念尔冷哼,“不用。” …… 白亦凉在公司加班。 电话一响,他没看就接起,“喂?” “猜猜我是谁?”念尔捏着鼻子问。 白亦凉放在电脑屏幕上的眼睛瞬间柔和下来,“我还用猜?” “你还没下班呀?” “是啊,为了陪你去工作,拼了。” 念尔心里一阵的感动。“那你不要那么拼了呀,才好了没多久,你忘记了呀?” “我知道。”他应,又开口问:“吃饭了没有?” “还没,马上要吃了,问你要不要过来吃饭?”念尔顿了顿,才慢悠悠的说,明显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不想让我去?”太已经起了身,关了电脑。 “你爱来不来。”念尔冷哼。 “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去不去。”他道,把电脑还有一些文件塞进包里,离开了办公室,他还是只好驱车去他家。 夜晚的山上,很安静。 其实陆家算是过着半隐居的生活,这里很安静,不会被过多的打扰。 他想,这也是当初念尔的父亲选择居住在这里的原因,这也让念尔的性格更加的率真一些。 他下了车。 院子里,一家人在吃火锅。 黎汌是不吃香菜的,“陆念尔谁让你在我的碗里放香菜的。” “我乐意呀,你爱吃不吃呀,每个碗里都放了呀。 黎汌气结,勒着念尔的脖子,“给我弄一碗新的去。” “你求我呀?” 我求求你了,宝贝儿,大宝贝。” “行吧,等着去吧。” 隔着精致的篱笆墙,他看着念尔蹦蹦跳跳的进屋。 “念尔,找你的吗?”甘政临看着外头站着个人。 念尔扭着身子看了一眼,“外公,是找我的。”她看到白亦凉欢快的朝外面跑,把碗塞到黎汌的怀里。 黎汌大叫,“有异性,没人性呀。” 小鱼在一旁,也跟着学,“有异性,没人性呀?” 念尔走到他的身旁,拍他的脑袋,“再乱说,把你丢锅里涮着吃了。” 小鱼一听,撅着嘴巴,“爸爸……” 陆时然拍了拍儿子,“放心,她不敢。” 甘政临时不时的朝外看,“念尔,那是谁呀?” 念尔走到他的身边,“外公,你真是明知故问,长这么帅的肯定是我男朋友呀。” “那叫进来吃火锅呀。”甘政临道。 “外公,这大夏天的,你以为所有人跟咱家似的这么热的天吃火锅啊,他怕热的。” 话虽这么说,念尔还是微笑着看着他,“我以为你不来呢。” 白亦凉心情不错,从车里拎着下来时买的一些东西,跟着他进去。 念尔给甘政临介绍,“外公,这是我男朋友,白亦凉。” 白亦凉开口:“外公。” 甘政临满意的点点头。 黎汌回头,打趣他,“你这么早喊外公是不是早点呀?” 念尔皱眉,“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她把东西放到屋里,白亦凉在洗手,念尔在给他调蘸料。 白亦凉却忽然抱住她,将她抵在流理台上。 念尔抬头,小声道:“你干嘛呀?” 白亦凉不说干什么,则是抵着她,重重的亲吻她,念尔被他抱在怀里,亲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才放过她,却依旧含着她的唇,“警告黎汌,宝贝,大宝贝,只能我喊,他不许。” 念尔眨巴眨巴眼睛,唇角勾起来。 “听到没?” 念尔点点头。 他再次缠上她的唇,“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知道吗?” 285 念念不忘(20)——我只知道,我爱你 念尔勾着白亦凉的脖子,迎上他的吻。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霸道跟她这么说话,她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吃饭间,外公对白亦凉问东问西的。 多大了,工作哪儿的,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 “外公,您不是说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吗?” “我跟你们没得聊,我跟小白有的聊。愎” “小白。”小鱼呵呵一笑。 念尔只好低头吃饭。 “念尔这个工作呀,就是特别的辛苦。”甘政临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满眼都是心疼。 白亦凉也点头,“是,念尔的工作很辛苦,出去这么些天都晒黑了。” “是啊,女孩子就该娇气些的,她爸爸妈妈从小就让她跟个男孩似的自己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甘政临继续道。 念尔扶额,“外公,那您说这些干什么呀?” 黎汌放下筷子,“告诉你男朋友,你是女汉子的事实呀,彪悍的人生。” 念尔蹙眉,“白亦凉,我彪悍吗?” “我觉得挺好。”白亦凉说。 “看吧。”念尔得意的说,继续吃东西。 甘政临还是有些担心,“你说,一个女孩子经常在外奔波的,怎么让人放心?” “外公,您放心,这次她在外头,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有你在,我就放心,那片山区,条件太差了,而且都是藏民。” 念尔叹,“外公,我跟您这么说吧呵,藏民是很友好的,只要不触犯到他们的禁忌,很质朴的人的,藏民只有一小部分的组织被洗脑仇恨汉族,其他都是非常好的人的,你不要看到新闻说说,你就害怕我在外面么,再说了,他很忙的,我自己在外面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哥从小就教会了我防身术的,你放心吧。” “你终究是个女孩。” 念尔张了张嘴,没继续讨论下去。 外公对她真的是太过疼爱了,她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他也总是不放心的。 “他在我身边的,您放心吧。”她只好把话题引到白亦凉的身上。 老头才算完。 吃完饭。 她跟黎梓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筷。 陆时然不知道跟白亦凉在聊些什么,她透过落地窗户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抽烟聊天,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她切了水果出来,本来还在喝茶聊天的人,一溜烟都不见了。 她走出来。 白亦凉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念尔把果盘放下,“外公回去睡了?” “嗯,黎汌陪着回去的。”白亦凉伸手拉住她,念尔坐在他的对面,“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着这一家人在一起,真好。”他道,然后低头抚摸着她的手。 念尔知道的,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车祸去世了。 他的母亲,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想要把儿子抚养成人,还要不被欺负是非常辛苦的与不易的。 念尔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趴在他的背上。 他微笑,歪头看着她。 念尔蹭了蹭他的脸,“我会在你身边的,白亦凉,你孤单的时候,可以想着我的,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在。” 他抬起胳膊,去摸她的脸。 念尔搂住他的脖子,“诶,我跟你说呀,你不是真的要再跟我回去吧,真的不用担心我的,你的工作重要,而且你在那里陪了我那么多天了。”肯定有很多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的。 “再多的工作,都没有你重要。” 念尔轻轻一笑,“呀,你也会说情话呢。” “我是不大会说那些好听的话,可我说的是实话。”白亦凉继续道,掐灭了指间的烟。 “我知道呀,白亦凉,我知道你的事业到了今天的这一步是多么的重要,我大哥接手了家里的公司,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的辛苦,你白手起家,跟卫朗是多么努力才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你相信我,我在外面真的可以的,我不要你因为打乱了你的生活,或者工作的计划,那里不比别的地方,太偏远,也太不方便了,很多决策性的东西 tang是需要你做决定的,我虽然很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我再过两个月结束了那边的工作,我就休息,好不好?” 夏天夜晚的凉风,带着融融的爱意,吹进心里,舒服极了。 他歪头,将她揽在怀里,让念尔坐在他的腿上。 念尔不好意思,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哥哥跟嫂子随时进出的,外公还在一旁。 她脸红了红,站起身来。 白亦凉看着她,她明明是骨子里很害羞的一个人,怎么当初就那么执着的做她的小跟班呢? 她脸皮薄,他也跟着站起来。 她拉着他走出精致美丽的院子。 上了他的车子。 念尔靠在副驾上,他探过身子来,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念尔抬起眼眸看着她。 她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然,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他反而觉得非常有诱惑力。 他忍不住低头,将她困在座位上,用了些力道的亲吻她。 这或许就是热吻中的状态吧。 念尔也揽住他的脖子,与他辗转缠绵。 最后,念尔看着他。 “你回去吧。” “撵我走?”他皱眉问,念尔笑了笑,“当然不是呀,你很累么,今天还去公司开了会,估计晚上你又要回去加班的么,所以,嗯……你早些回去呢。” “嗯。”他虽然应着,可还是抱着她。 “走吧你。”她说,笑着揉他的脸。 “你跟我回去?” 念尔想了想,其实很多事情就顺其自然的发生就好了。 “好哇。” 白亦凉愣了下,刮她的鼻子,“你不是拒绝婚前有亲密行为的吗?” 念尔笑出声来,“你还记得呀?” “嗯。” “我只知道,我爱你。” 白亦凉愣了下,看着她乌黑的眼睛,她说他爱她,他喉结滚动了下,很想把她带回家。 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够更加的了解他一些的时候,认定了,非他不可的时候,他不着急的。 念尔直视他,“好了,不要再看了呀,你回去吧。” “嗯,我回去了,我回去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念尔翻白眼,“我跟刚才说的,白说了,你最重要的是你的事业么!” “我最重要的是你。”他再纠正,“知道洛克菲勒吗?” “嗯,上世纪美国伟大的企业家,好像听我哥说过。”念尔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起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了呢? “一代枭雄,世界首富。”白亦凉接着道,“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很多中国人仅仅的知道他只是一个资本家么,很多美国人都不知道这个伟大的企业家到底干了什么,要不是他建造了一个庞大的建筑……美国曼哈顿中城的洛克菲勒中心。” “是啊,世界上最庞大的私人建筑群么,由十九栋摩天大楼构成的,从曼哈顿的四十八街到五十一街,再从第五大道到第七大道,那么一大片,非常的雄伟,我去过。” “是啊……”白亦凉继续道,“如果没有这个建筑,洛克菲勒的名字都有可能被美国人忘掉,他真的是个非常伟大的企业家,他创造的企业现在仍然非常的伟大,很多的世界知名的企业都是他创建的,文化上他也创办了很多,像芝加哥大学,洛克菲勒大学等等,你说,这么伟大的一个人,到最后了,记住他的人都没有特别的多……所以,事业很重要,能够改善自己的生活,还有就是这份事业所创造的意义……事业创造出的意义,跟你是不一样的,念尔……你比工作更加有意义……我不想我后悔做出的选择,就是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我没能在你的身边……这些年,我在工作上算是鞠躬尽瘁了,到了今天我想为我的女朋友鞠躬尽瘁了,我想,卫朗是不会反对的。” 他很成功的说服了她。 白亦凉一直说自己都不是特别会说话的人,骗人,他的这一番言语,都要让她醉了 。 他低头,衔住她的唇,“宝贝,晚安。” 这下,反而是念尔抱着他不撒手了。“我想跟你回去。” 白亦凉笑了,“我回去得工作,什么都做不了。” 念尔捂住自己的眼睛,“白亦凉,你不要脸。”她想到哪儿去了呀。 “好了。” 念尔下了车,白亦凉降下车窗,“进去吧。” 念尔跟他挥手。 白亦凉扔在车上的手机响起,他先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沙沙的声音,没人说话。 念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你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放……”电话里传来向晚芝断断续续的声音,之后电话就被挂断。 念尔走过来。“怎么了?” 白亦凉放下手机,“没什么事情,可能是打错了,进去吧。”两个人好不容易这么好了,他不想再让向晚芝的事情惹念尔不高兴。 念尔点点头,看着他的车子离开,才转身进屋。 …… 白亦凉将 电话回拨。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他微微的皱眉,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打电话给苏婷,“向晚芝去哪儿了?” “她晚上出去了。” 两个人在她小区门口碰头。 “我真不知道。”苏婷也急。“她今天就是心情不好,她说到楼下喝几杯……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哪儿了。”她们小区在市中心,在下个路口有个酒吧,“她应该就在那儿。” “上车。”白亦凉道。 苏婷看了一眼白亦凉,“都怪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今天下午我们去逛街的时候,看到你的女朋友了,你女朋友不知道对晚芝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晚芝晚饭都没吃。”苏婷哼了声,“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哪儿好。” 白亦凉抿唇,“苏婷,我跟晚芝,真的已经结束了,当初我们分手,也不是因为念尔,所以,以后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如果今天不是她的电话不知道怎么打进来的,我不会过来。”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算了。” 到了酒吧,苏婷去找工作人员打听。 酒保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哦,她呀,跟一个男人走了。” “走了?”苏婷皱眉,“什么时候?” “大半个小时了吧,那女的喝多了,从后门走的。” 白亦凉抿唇,匆匆的从后门离开。 后门是通一条小巷子,直奔后面的一片待拆迁的老居民小区。 “白亦凉,怎么办?”苏婷吓哭了,生怕向晚芝出什么事。 “别着急,晚芝她聪明,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你主意脚下,有没有属于她的东西,那样能够尽快的找到他。” 找到向晚芝的时候是在一个最角落的单元里。 向晚芝手里拿着一根木棍,防备着要扑上来的男人,她身上的衣服破了,鞋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头发凌乱不堪。 那个男人显然也喝多了,就晃晃悠悠的站在她的面前,还打嗝。 看到是白亦凉,向晚芝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呜呜大哭。 苏婷抱住她,“你真是,我跟你出来吧,你不,差点就出事了,吓死我了。” 向晚芝抱着苏婷呜呜大哭。 那个男人已经被白亦凉几拳头下来躺在地上。 苏婷将她扶起来,她浑身都没有力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白亦凉上前,抱起她。 她用力的抱住白亦凉,整个人都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要去医院。”她摇头,恳求他。 白亦凉只好抱着她去 取车子。 回去的路上,向晚芝紧紧的抱着白亦凉,她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无声的掉着眼泪。 到了苏婷的住所。 苏婷去放了洗澡水,向晚芝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整个仍旧瑟瑟发抖。 “没事了,你已经没事了。”白亦凉安慰。 向晚芝抬头看着他,“没,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 “对,你已经没事,你乖乖的去洗澡。” 向晚芝抬头,“好,我去洗澡,我没事了,你去忙吧。”她说着,从他怀里退出去,她去洗澡,却不小心的勾到脚凳,摔在地上,碰到了脑袋。 苏婷听到动静出来。 白亦凉赶紧的扶起她,“有没有事?” 向晚芝摇头,“我没事。” 白亦凉皱眉,“还没事?”她的额头上都起了一个大包了,只好抱起她去浴室。 让她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 “你出去吧,我帮她就可以了。”苏婷道,伸手给她脱衣服,她的整个背部都一片红肿,还蹭破了皮。 “让你去喝酒,出事儿了吧?” …… 白亦凉站在客厅里,抽了根烟。 手机一响,他看着是念尔的来电,抿了抿唇,他没接。 接起来,怕她乱想,他肯定要说谎。 洗完澡的向晚芝,整个人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她换了干净的衣服,胳膊上还有些擦伤的痕迹。 “谢谢你。” “不客气。”白亦凉道,“以后出去的时候注意一点,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向晚芝点点头,“谢谢你。” …… 念尔是在回到G市的第三天接到的电话,说是材料已经到了。 “行,那你们严格按照图纸来做就可以了,我过几天再回去。”念尔道。 她给小秦打了电话,让他注意一下,不要出现了纰漏。 她没想到材料到的这么及时,还是给许墨澶打了一通电话,他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 念尔在家多待了两天,让白亦凉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才告诉他,她打算要回去了。 白亦凉正在处理文件,没抬头,“打算几号走?” “后天。” “找黎汌顺便也订一张我的机票。”他说。 “经济舱吧,让他免费给升舱。”念尔跟他开玩笑。 白亦凉哼一声,“你就气我就行,我不差这几个钱。” 念尔听闻笑出声。 从G市飞C城,再从C城到莆田村,折腾一折腾就得要一天多的时间。 念尔在火车上总是特别困倦。 去买车票的时候,卧铺只有两张上铺,让他们两个也特别的辛苦。 车子接上他们,她才能窝在他的怀里睡上一会儿。 车子停好,他抱着她下车,行李是小秦送过去。 已经八点多了,她中间也没吃什么东西,将她放在床上,他才温柔的问她,“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念尔非常困,摇了摇头,翻了个身睡过去。 白亦凉收拾了一下两个人的行李,她没吃,他也不吃了,洗漱了就准备睡觉。 他回来给她盖好被子,准备去楼下睡觉。 吻了吻她的额头,他刚要起身,她的手臂缠上来,“你去哪儿?” “我到楼下睡。” 念尔眨了眨眼睛,搂住他的脖子,红唇送上去。 她微微的起身,白亦凉托住她的后背。 一吻结束,她也有些清醒了,“你不想睡这里吗?” 白亦凉觉得得要命了,好歹他也是个男人,自己的女 朋友整天在他怀里,他能不往那边想吗? 她这么一问,他反而没法回答了,就静静的看着她。 “白亦凉,我不介意的。”他都这样待她了,她如果再放不开,就真的太矫情了。 286 念念不忘(21)——这么好的气氛,这么好的他 她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既然认定了这个人,就认定了吧? 何必这么大老远的让他难受呢拘? “念尔……”他抿了抿唇,“认定我了吗?罩” 念尔眼珠子一转,“昂。” “昂是什么意思?”他问,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来。 “就是嗯的意思呀。”她抬眼看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透着坚定的光。 白亦凉抬头看了一眼,这四周。 念尔跟着他抬头看了一圈,问:“看什么?” “我想跟你更好的一切。” 念尔笑了,“白亦凉,你还真是……你还闲环境差呀?” “傻瓜!”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不想委屈了你。” “有你,就是最好的,白亦凉。”她说。 他直接低下头,吻着她,缠住她的唇。 而念尔挽上他的颈。 其实,在哪里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对她的心意,那么温暖,也那么让他的感动。 这里虽然环境差了一下,可这里却是六年后他们重逢,开始的缘由。 在这里拥有彼此,她想,她不会后悔的。 他的唇延着她的耳廓来回摩挲,喷薄出灼热的气息,幽暗的眸子染上了***的颜色,他修长的手指循到她胸前,缓慢地解着薄衫上的纽扣,当他解到第三颗时,念尔还是蓦地抬手捉住他灼人的掌,澄澈的眸子盛了一汪清水,定定地望住他,有些紧张,我有些像是无言的乞求。 白亦凉停手,抬眼看着她,“没准备好?” 念尔摇头,然后垂下视线,然后轻轻的松开他的手指。 片刻的迟疑加重了身上的力道,附在她耳边的唇柔声安抚,“念尔,别怕。”咬字伴随着迷乱的气息,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莫大的折磨。 将她抵在有些硬的木板床上,念尔轻轻的闭上眼睛。 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还有他的手指的跳跃。 她听到他身上衣服落地的声音,睁开眼睛,是那结实的肩膀,她犹豫片刻,抚上他结实的背。 落在身上的吻加重了力道,念尔也没有放开。 她歪过头去,就看到墙上亲密交织的影子,她忍不住的勾起唇。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搭在房顶上,还有他压抑的气息,让念尔更加的迷乱。 “念尔,我爱你……”抵着她的唇,他道。 念尔紧紧的攀着他的肩膀,默许他一切。 “总监……总监……” 楼下传来小秦的呼喊声,念尔顿时皱起鼻子,白亦凉也愣了下。 都这样了。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白亦凉只好拖过被子,盖住她。 念尔呜咽了一下,很生气被人打断了,这么好的气氛,还有……这么好的他。 白亦凉亲了亲唇际,也忍不住笑了,“这个点了,肯定找你有事。” 他捞起地上的衣服给她穿上。 念尔才不情不愿的回应,“怎么了?” “村头有个人好像是找你的。”小秦道。 念尔皱眉,两个人整理好了才出去,小秦挑着伞,站在院子里。 念尔下来,白亦凉挑着伞站在她的身后。 “找我的?”难道是魏嘟嘟?不应该啊,魏嘟嘟说来找她,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是啊,是个女的……” 真是魏嘟嘟呀,她小跑着就要出去,白亦凉拉住她,“诶,伞,伞……你先拿着,我再去拿一把,等会过去找你。” 白亦凉拿了伞,顺便给念尔拿了件外套,很快跟了上去,他给她穿上外套,小秦继续道,“是村里的李哥回家,在路上给捡到的,她估计是在路上走了好几个小时了,今天下午就下着小雨,她 tang现在在李哥的车里晕倒了,我寻思着肯定是找你的。” 走到车前。 村头聚了不少的人,“陆姑娘,这是找你的吧?”李哥问。 念尔绕到车前,车子的后座,念尔看到的是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她整个人盖着棉被,看不清楚。 “嘟嘟……”她弯身喊,低头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给拨去,看清楚来人的脸,念尔整个人都愣了——向晚芝。 白亦凉在她身后,村里视线暗,他问:“怎么了?” 念尔退了一步,让出位置给白亦凉,白亦凉看到向晚芝整个人也都愣住了。 “她怎么来了?” 念尔看着白亦凉,吸了吸鼻子,“她肯定不是来找我的。”她美好的心情瞬间郁闷下来,她不明白这个向晚芝要来这儿干什么……那么大的G市,能够碰到,可是在这几千里外呢? 她也跟过来了?要不要这么给她添堵呀? “陆姑娘,怎么办呀?” “是我的朋友,估计是给冻坏了。”念尔推了推白亦凉,“抱下来吧。” 白亦凉看了念尔一眼,她独自挑着伞站在他身后。 念尔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白亦凉抱起向晚芝。 向晚芝幽幽转醒,“亦凉,我可算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在这宁静的山谷里,却能够让念尔也听得清楚。 小秦给白亦凉跟向晚芝挑着伞。 “李哥,谢谢你呀。” “客气什么……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陆姑娘你跟白先生,是我们莆田村的恩人。” 念尔笑了笑。“都快回去吧。” 跟在身后,她看到白亦凉高大的背影,向晚芝追人追到这里来了。 到了李大叔的家里,李大婶儿从衣柜里拿出电褥子。 “想必是给冻坏了,先给暖和暖和,你们城里的娃啊就是胆子大,幸亏她走的是大路给碰上了,要是走小路呀,指不定出什么意外呢。” “李婶儿,谢谢您。” “客气什么,来到这里就是我们的客人。”李大婶儿的乡音很重,可就是这浓浓的乡音让这儿更加淳朴友善。 …… 李大婶儿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了小秦,她,还有白亦凉。 向晚芝清醒了一些,“亦凉……” “你找我,有事?” “我是想感谢你的,我打你的电话不通,去你的公司才知道你来这儿了……”她的声音很虚弱,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白亦凉皱眉,“就为了这个,跑这么……老远?” 向晚芝笑了笑,“谢谢你,亦凉,谢谢你……”然后她就再次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念尔就站在一旁,白亦凉看了念尔一眼,“念尔……你去弄掉热水过来。” 念尔动了动唇,咽下心里的不痛快就烧热水。 “总监,还是我去吧。”小秦追到门口。 “小秦,你去睡吧,你来这里本来就身体有些不适应,工作的事情还得需要你多费心呢,你好好去休息,可别倒下呀,工作进展到了现在,你倒下了,我可怎么办,去休息吧,就是去烧个水,你快去吧……” “可是……你也刚过来么……”小秦道。 “我都睡了一路上,现在也不困,去吧……” 小秦点点头,正好去了房间。 念尔蹲在炉前烧水,她让自己什么都不要乱想,就是烧水,可还是忍不住想起向晚芝的话。 她不远千里来这里是为了感谢他的。 感谢他什么呢? 白亦凉做了什么让向晚芝……她忍住,没人自己继续想。 她咬住唇,心里就泛开了一些酸涩来。 水开了,她倒进暖瓶里,送到屋里。 “好了……”她 说,转身就要走。 “念尔过来……”他说,念尔走到他的身边,“干什么?” “把她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我不。”念尔拒绝,看了白亦凉一眼,“他是来找你的,你自己给他换吧。” 白亦凉起身,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向晚芝,拉住念尔的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来,我回头给你解释,我是个男人,不方便。” 念尔叹了口气,“白亦凉,我讨厌她,我讨厌她,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儿改观的,即使是你,我讨厌她就是讨厌他,更不会给她换衣服……” “你……”白亦凉皱起眉头。 “你不换算了,你不换,我给换。” 念尔抿了抿唇,转身就走了。 白亦凉回过头来看到念尔的背影,他气结,看着床上的人,要不脱下她的衣服来,人根本就好不了。 可他一个大男人的,怎么给她换衣服……她这个女朋友,还真要让他给别的女人换衣服呀? 念尔回到房间,还是有些伤心。 她以为白亦凉跟向晚芝已经没有联系了呢,可谁想到呢……向晚芝不畏艰险的来到了这里,来找他……只为感谢他。 且不说白亦凉做了什么,让她难过的是,他明明知道他介意他跟向晚芝的来往,他还是偷偷的跟她来往。 她坐在床沿,想了想,还是出了门。 白亦凉拍了拍向晚芝的脸,“晚芝……醒醒……” 向晚芝睁开眼睛,“亦凉……” “先别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再睡,不然会病的更厉害的。”白亦凉低下头,道。 向晚芝环视室内,就她自己。 “念尔呢……你快去看看念尔,她是不是误会了?” “我回头跟她解释,你先把湿衣服换了,我在外面等你。” 向晚芝觉得自己的头都是晕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脱掉自己的衣服,她随手带来的包里也是泥泞一片。 她想下床去拿衣服,却从床上跌下来。 白亦凉听到动静,“你,没事吧?” “亦凉,你先别进来来。”她道,她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套在身上。 “好了。” 白亦凉进来的时候,向晚芝跌在地上,她很累,换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情似乎都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将她抱上床。 向晚芝寻着他胸口温暖的地方靠过去,“亦凉,我好冷。”说着,她又昏睡过去。 白亦凉想放下她,她却紧紧的圈着他的腰。 “亦凉,别松开我,求求你……”昏迷中,是她的呢喃。 白亦凉愣了半晌,拉过被子先裹住她,“放心吧,你安稳的睡吧,我不会松开你的。” “别离开我。” “好,不离开。”他顺着她的话说,终于圈在他咬上的手慢慢的松开。 他顿时吁了口气。 他起了身,打开门,念尔带着村里的一个医生跟李大婶站在门外。 念尔低着头,“医生,你先去看看他吧。” “婶儿,您先回去吧,不该再把您喊过来的。” 李大婶儿笑,“没事,没事。” “念尔……”白亦凉拉住她的手,念尔则是从他的肩侧看到地上散落的那几件湿透的衣服。 她抿了抿唇,“行了,你照顾她吧,我也困了。” 她挣脱开他的手,转身上楼。 眼眶里还是不争气的泛上了眼泪,她到了楼上,躺在床上,一时间就有些怔忪。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刚刚……就在刚刚的,两个人还在诉说着爱着彼此跟对方的,这怎么忽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他亲口说的,他不会离开她的。 原来白亦凉 可以对她温柔也可以对别人这样的…… 她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 第二天的天一亮,念尔就醒了。 翻了个身,外侧的床铺冰凉,他没有回来。 她叹了口气,苦苦一笑,他在楼下的那个房间陪了她一整夜。 她推开窗户。 能够看到东方的那一出破茧而出的光亮。 山里的清晨还是有些凉,她换好了衣服,下楼。 看到楼下紧闭的门,她站了半晌,打水洗脸。 洗漱完毕,小秦端着面一边吃,一边从外面回来。 “总监,李婶儿做了早餐让过去吃,说你朋友来了,肯定你也没心思做早饭了。” “我知道了。” 吃过了早饭,念尔去了施工的现场。 主屋的设计基本已经成型了。 “就是露台那边,需要一周的时间,内部的装修的话,得需要二十天……如果顺利的话,还有一个多月就能完工了……” “嗯,辛苦你们了。” 念尔帮着说了一些图纸上的一些注意事项,就到了后面的小学。 这所小学其实已经很破旧了,可学校操场上那飞扬的红旗却非常鲜艳。 她有时候没有事情的时候,就来这所学校帮着老师来教教课的。 学校里只有两个老师,还有一个支教的大学生。 她有时候没事的时候,也来客串一些英文老师。 正好赶到下课。 学生们都围着她,“陆老师……” “你好。”念尔笑着说。 上了一节课,跟着同学们坐在后排,学习。 学校放学已经快十二点了。 各自回家,小花牵着她的手,“陆姐姐,你上我们家吃饭吧,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我跟工人们一起吃,改天去。” 走到校门口,白亦凉站在那儿。 小花笑着,“白叔叔。” 白亦凉笑了笑,“放学了。” “念尔,那天她……” “白亦凉,我不想听你解释的。”她不想听。 “你去照顾她吧,她的身体很虚弱。” “念尔……” 念尔抬起头来看向他,“白亦凉,我以为,我们之间亲密到了,你什么都会告诉我的。”她低下头,沉默了半晌,“那天,你在我家,我很高兴你说,我只是属于你一个人,我以为你也是只属于我的,可不是……你给我的,也可以给别人,对不起……我宁愿不要。” “你在乱想什么,我跟她已经过去了。”他说。 “白亦凉,过去了么,昨天发生的一切,那是过去了的意思吗?我想问你……如果当年,不是向晚芝不辞而别,你们是不是不会分手?” 白亦凉蹙眉,看着念尔,他沉默。 念尔觉得眼眶发涩,抿了抿唇,他不需要回答了,苏婷说的是对的,如果当年不是她让向晚芝离开,他们根本就不会分手的…… 她吐了口气,“你回去吧。”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他问,他握住她的肩,“我们之间就这么脆弱吗?你不相信我。” “白亦凉,我相信你,我从头到尾都相信你,相信你跟我开始了就已经说明了你已经忘记了过去了,可是她来了,她不远千里的来找你,你的眼里是感动……你很相信你的,你告诉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没法给她换衣服……可我回来了,那是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对她没有别的想法,你是不是要避一避嫌呀……还是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 “衣服是她自己换的!” 念尔很想相信他的,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那他说的那些 不离开她的话呢? 念尔觉得自己一直都很勇敢,可以勇敢的面对一切。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有自欺欺人的想法的……爱情很美好,可是有时候也是伤人的力气,可以让人这么疼的。 念尔看了他一眼,“白亦凉,让我相信你也可以,你现在就送她走,你永远都不要再跟她联系,我就相信你。” “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走?”白亦凉皱着眉头,心想问题千万不要扯到向晚芝的身上,一旦扯上,念尔不是念尔了…… 287 念念不忘(22)——她在我心中,无可替代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这么担心她,你何必再来跟我解释呢,没有必要!” “念尔!”白亦凉捧住她的脸。“不论她是不是我的前女友,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我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而且,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联系跟不联系都说明不了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白亦凉,我就是介意她跟你联系,因为她居心叵测,我就是这样要求的,你不准跟她联系,也不准再跟她来往……罩” “你看你……怎么又不讲理了呢?” 念尔眼里翻开泪花,“要不然,我们就分手!”她够了这样的日子,两个人谈个恋爱,却总是为了那样一个不相干的人吵架拘。 她没法让白亦凉相信她,至于向晚芝,她不屑于跟她说再说一句话。 再说,如果白亦凉没有给向晚芝释放一点示好的信息,她怎么可能大老远的追到这儿来呢? “陆念尔,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的不重要是不是?” “就是因为你在我的心里很重要,重要到让我痛苦,所以我才这样,白亦凉,我们两个在谈恋爱……我们之间很好,每次吵架都是因为向晚芝,如果因为另外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人这么痛苦,要么,是你再不跟她联系,要么……就是我们结束!” 她什么都可以妥协,什么都可以忍让,唯独爱情,两个人必须是一心一意的。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去相信吗?”他问。 念尔垂着视线。 “白亦凉,我相信你又怎么样呢,我明明心里就是难过,却要为了跟你在一起,忽视我自己的感受吗?或许,你觉得我不够爱你,如果我真的爱你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相信你原谅你呢,我的爱情里,爱情不是盲目的妥协,也不是一味的退让,我爱你,可我也要爱我自己的,如果我丢失了自己,那个人不是陆念尔的,如果我在你的心里真的重要的话,她现在只不过就是你的一个老同学,你的这个老同学,这个前女友比我还重要,是不是?” “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所以跟她见面的时候才不敢告诉你。” “是啊,你明明知道我很在意你跟她见面,可是你还偷偷的去见她!” 白亦凉叹,“我没有偷偷的去见她,是那天我从你家吃完饭,她险些被人……总之就是她出了状况,她为了感谢我才过来的。” “出了状况,就算是人民关天的事情,白亦凉,怎么就那么巧,你救她于水火……你怎么不知道什么都是她设计好的呢?” “陆念尔!”白亦凉呵斥住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对晚芝有成见?她也从来没想着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总是会说,她没事,怕你误会,让我看着你,不用管她,可是你……” 念尔轻轻一笑,“对,她就是那么善解人意,我总是这么无理取闹,白亦凉……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合适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我说的一切,你从来都不曾相信,她无论做什么,你都觉得她是对的……白亦凉,我想要的是一份踏实温暖的爱情,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你救我我水火,我很感动,可是当这份感动你也给别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女朋友跟别的女性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你依旧可以在她昏迷的时候告诉她,你不会离开她……在她昏迷的时候寸步不离的时候守护她到天亮……如果换做是我这样对一个男性朋友,你心里什么感受呢?她是生病了……可你不是医生,你做的是什么,你告诉我?” 念尔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白亦凉,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她了,别欺骗我,也别欺骗你自己,诚实一点,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 白亦凉沉默半晌,“念尔,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处理的不妥当,让你难过了……等她好了,马上送她走,好不好,我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就算以后,她联系我,我也不接,我直接把她拉入黑名单,好不好?” “白亦凉,我知道我不该干涉你正常的社交,你有你的生活圈子跟朋友圈子,我知道,我这样做,有多不对,可是她就是不行。” “好,我听你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我又惹你难过了。” 念尔吸吸鼻子,不说话。 “昨天,她的 tang衣服真的不是我换的……我叫醒她的,她醒过来之后又睡了过去,我也不是故意说不离开她的,她使劲抱着我,我只是顺着她的话说……” 念尔看了看她,“我知道了。” 白亦凉抵住她的额头,然后抬头吻了吻她额,“不要总说我们不适合这样的话,好不好?” 念尔点点头。 …… 白亦凉回到李大叔家,向晚芝已经醒了。 村里的医生说,她仍旧在发烧。 向晚芝看着白亦凉进来,咳嗽着坐起来。“本来是来感谢你的,又给你添麻烦了。” 白亦凉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晚芝……那天晚上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你,哪怕是一个陌生人,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你不必刻意的来感谢我,真的……” 向晚芝又咳嗽了一声,“是念尔,误会了什么吗?” “她没有误会什么……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真的已经过去了,而且,我已经有了她了,她在我心中,无可替代。” 向晚芝抿了抿唇,点点头,“亦凉,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没想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头脑一热就过来了,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法过就可以的。” “没给我添麻烦,倒是你自己病了,问过了,今天下午有下山的车,让司机送你去镇里的医院,村里的大夫也说,你现在的身体特别的虚弱,这里的条件有限,一旦肺炎,就很麻烦的,等你好了,你直接回G市吧。” 向晚芝看着白亦凉,她又低头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让你费心了。” 念尔吃过了午饭想去楼上睡上半小时。 刚进门,向晚芝就拥着毯子坐在太阳底下。 念尔没说话,直接越过她。 向晚芝咳了一声,“念尔,我谢谢你呀,谢谢你昨天帮我换了衣服。” 念尔眉梢一挑,“我给你换的衣服?对不起,昨天的衣服,不是给你换的。” “啊?那……”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念尔。 念尔笑了,“向姐姐,衣服是白亦凉替你换的。”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换的,怎么……他怎么?”向晚芝一副无措,然后抬起头来,一脸的歉意,“念尔,他是看我生病了才……” 陆念尔冷笑一声,“向晚芝,你以为我是白亦凉吗?男人可能就是吃你这一套,这里就咱两个,你装什么呀?你是想让我误会呢,还是不想让我误会……” 向晚芝也笑了,“陆念尔,我这次来,就是要把白亦凉抢回来的……” “你又想耍花招?” “你觉得呢?”向晚芝微笑,然后站起身来,忽然她整个人摔在地上,“念尔,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已经答应白亦凉今天下午就去镇医院了……我不会再出现了,也不会再打扰你们的,你别这样说我……也别再赶我走……” 念尔翻白眼,她好想骂人,这怎么说演就演上了呢。 “向晚芝,你真是……你有没有心的招数啊你,还来……上次是你的孩子,这次你又想着怎么诬陷我?”她冷声问,想离得她远远的,可她却抓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向晚芝,你最好给我松开,你不松开我不客气了。” “这是,当年你给我的那张支票,我一并还给你,我曾经对白亦凉是真心的……你别这样!” 陆念尔抿紧唇线,“向晚芝,你真是不要脸,这张支票,明明是你……” 向晚芝忽然像是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手放到身后。 念尔回头,就看着白亦凉进来。 念尔抿唇,“向晚芝,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你!”真是分分钟让她着道呀,真是心机,婊! 白亦凉冷着脸进来,“你在干什么?” 念尔盯着向晚芝,向晚芝从地上爬起来,“没,没,没什么……” 她往回退,“我的东西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白 亦凉一步踏过去,抓住她的手腕,“那是什么?” “没什么,白亦凉你放开我呀。”向晚芝摇着头,恳求道。 念尔冷眼看着她把剩下的戏演完,她当然懒得看这样的戏码,转身上楼上走去。 白亦凉抓过她手中的东西,是一张支票。 二十万的支票,支票上签着的是陆时然的名字。 “怎么回事?”白亦凉问向晚芝。 “没,没什么……我当初……当初借的,你也知道,当时我母亲病的很重,我……借的。” “借的?却过了有效期了,却没兑现?” 向晚芝夺回来,“我不用你管。” 白亦凉唇线抿紧,“到底怎么回事?” “白亦凉,你别问了,我求求你了,真的,你别问了!”她哭出声来。 白亦凉忽然皱眉,“当年,你离开,是因为这个?” 向晚芝使劲摇头,“不是,不是这个。” “向晚芝,你跟我说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陆时然的这张支票,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发生什么,真的!”向晚芝想走,白亦凉却冷下脸来,“你最好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张支票你这个时候拿出来,到底做什么?” 向晚芝沉默了半晌,“都怪我,今天念尔过来是希望,希望我能够离开的……她说,我离过婚,早就配不上你了,你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需要一个能够帮助到你,对你的事业有帮助的人在一起的,我不服气,就说了句,我们当初也是有真的感情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张支票上,她说,如果我对你曾经也是有真的感情的,就不会接下她曾经的那张支票的……” “亦凉,这张支票,我真的是不想要的,当初……当初,我母亲病的很重,急需要钱,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出卖我们的感情的,有一次我跟念尔无意间在医院里碰到,她说,如果我肯离开你,她就给我二十万,如果我不离开,她说……” “说什么?” “钱没有……我妈……也……”向晚芝看着白亦凉铁青的脸色。 “亦凉,你别生气呀,念尔当时她就是年纪小,说话不知道轻重的,随便说了几句,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胆子小的……” 白亦凉抿着唇,半晌不说话。 当时他回到学校,听说过的,说向晚芝的母亲在医院里不知道被什么人打了,他赶过去的时候,她母亲已经出院了。 再后来,就是她不辞而别。 白亦凉没说话,只是上楼去了。 念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白亦凉看着她背对着他,“支票……是怎么回事?” “支票是我给的,上面写着我的哥的名字,盖着我哥的私章,但这张支票不是我主动给的,是她主动问我要的。” “她主动要的?要了,却不去兑现?” 念尔从床上爬起来,蜷缩成一团,她的头枕着自己曲起的膝盖,“这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了支票又不去变现。” “那只说明了一点,你逼她走的。” 念尔眨眨眼睛,看着白亦凉笃定看着她的眼神,她的心就凉了。 “你既然断定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想你亲口承认。” “还是那句话,我从来都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陆念尔,我以为你是跟别的富家小姐不一样的,清纯脱俗的样子,我以为你的心也是干净的,可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也会拿钱去砸人,不给予尊重……” 念尔觉得自己的眼泪顺着眼角就下来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就在你找她之前,我就跟她说过了,今天下午她会跟着司机去镇医院,等她好了,她回直接回G市的,你是不相信我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还是怎么样?” 念尔不说话,就维持着那样的一个姿势。 “你对你做过的从来都不承认,可是你的事情,晚芝却在处处的维护你,你到底 想要怎么样?”他背过身去。 念尔闭上眼睛,拒绝考虑所有的问题。 白亦凉站在窗前,他等着,等着她的解释,可她始终都不做一点点的辩解,她是默认了事实的真相吧? “我对你很失望。”白亦凉最后慢悠悠地道。 “Me,too!” …… 念尔不知道向晚芝走了没有。 她午睡起来之后,就没见到白亦凉,小秦说他上山了。 小秦说,本来下午有个送料的师傅要过来的,说是今晚有雨,水泥跟石灰等雨过去了,明一早送过来。 可到了晚上的时候,雨却没下。 念尔在房间里,有些心慌,白亦凉还没回来。 其实已经快十点了,她叹了口气,其实即使是他回来了,他也不会进这屋的,或许他已经在别的村民家住下了。 她刚躺下。 就听到敲门声。 她又起来,打开门,小秦一脸惊慌的站在门口,“总监……” “怎么了?” 小秦的脸都白了,“着火了。” 念尔外套都没穿,就朝外跑。 等她到了村头的时候,火势已经没法控制,村民们拿着水桶都束手无策的看着已成型的建筑即将在火焰中化为乌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向小秦,小秦也摇头,“总监,我不知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建筑所有的木材料都是要放火,防潮的特殊材料吗?”防火,防潮,防虫的这种新型木材料最适合就是这种木结构的房子,里面加固了钢结构,跟木梁很好的衔接,在这个地震频发区,有非常好的抗震作用! 工程的总工也傻眼了,“陆总监,运过来的材料出了问题,所有的规格型号,还有颜色都跟那特殊的材料一模一样,也是我大意了……” 念尔看着那熊熊的大火,明亮的火焰,似乎都照亮了一片天。 “火,是怎么着的?” 没人说话。 “陆姑娘,我刚刚看到你的那个朋友过来过。” 念尔回过神,“向晚芝?” “小秦,麻烦你把她叫过来。”她闭上眼睛,喃喃道。 她上前一步步的走。 “陆姑娘,你干什么呀?”李大婶儿担忧的问。 念尔也不理会,只感觉到那熊熊的火,似要烤干她身上的水分一样,烤的她皮肤都生疼。 小花抱着李大婶儿,“妈妈……”然后开始掉眼泪。 向晚芝过来,“怎么了?” 念尔回过头来,“向晚芝,告诉我,为什么?”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念尔扬手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还有没有底线,你知不知道这些工人们都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他们都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个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巴望着这赶快的竣工,这里竣工带给他们的是新的希望,你觉得有意思吗?” 向晚芝捂着脸,“念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少给我来做戏,我不吃这一套,你不是烧了这儿么,那你就跟这儿陪葬吧!”念尔拖着她朝失火地走去。 向晚芝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念尔,你放开……放开我呀!” 288 念念不忘(23)——烧光的还有她对他的感情 白亦凉从山上下来。 在山上,他看到冲天的火光,他急忙下来,走到村头就看到村民(联)合着念尔要把向晚芝往火里推。 他把登山包随意一扔,快步的跑过去逖。 “陆念尔,你疯了,你疯了是不是?菟” 念尔那双大眼睛只是瞪着她向晚芝,然后慢悠悠的看向白亦凉。“起开。” “你发什么疯?”他冷声问,眉头紧皱。 向晚芝的膝盖都磨出了血。 念尔吸了吸鼻子,“你问我,问我发什么疯?你怎么不问她,干了什么好事,你怎么不问,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向晚芝头发凌乱,“亦凉,你相信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过来了,她……就把我往火里推。 ” 念尔气结,拎起一旁的砖块,扔向晚芝,她呜咽了一声。 白亦凉一把扯过念尔,“陆念尔,你别闹了,我相信晚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亦凉,有工人都看见,看见了,你还替她狡辩!”念尔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深深的攫住她,她退后了一步,转头看着那熊熊的火焰,火光漫天,还有噼噼啪啪的燃烧声。 白亦凉走到向晚芝的身边,看着砖块砸到的地方瞬间已经青紫了。 念尔怔怔的望着这场大火。 这场大火烧光的不止是这所建筑,还有她对白亦凉所有的感情。 小花始终抱着李大婶儿的腿,眼里含着泪。 “叫姐姐,回去了。”李大婶让小花过去。 小花走到念尔的身边,“念尔姐姐,我们回去了……” 念尔低头看着她,“对不起小花,我说过等着房子建起来的时候,你可以来这里看书的,你要多等一段时间了。” 小花微笑,“姐姐,我们可以等。” 念尔抱住她,然后哭出声来。 村民们都拎着水桶跟水盆,李大叔站出来,“白先生,她是你朋友,你是陆姑娘的男朋友,我们看在陆姑娘的面子上,你带着这位姑娘下山吧,也希望这位姑娘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村里。” 白亦凉没出事,只是远远看着念尔抱着小花身子都哭的颤抖了。 “李大叔,还得麻烦你,找小李哥,连夜把她送到镇医院吧。” “亦凉……”向晚芝摇头。 “晚芝,没事的。” 他走向念尔,弯下身,手指刚碰到念尔的肩膀,念尔擦掉自己的眼泪,然后躲开,“你别碰我。” “念尔……” “白亦凉,你别碰我!”她叫,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叫,她弯着腰,然后用力呼吸,闭上眼睛,她道“白亦凉,你滚,你带着她滚,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她的声音特别的轻,几乎让他听不太清楚,可她眼神里的绝望吓坏了他。 “念尔,你别吓我。”他伸手,想要抱她。 念尔却歇斯底里的喊:“滚,你滚!” 白亦凉眉头紧皱,“陆念尔……”有冰凉的雨滴落下来,落在白亦凉的脸上。 下雨了。 念尔抬起头来,这雨要是再早来一些多好呀? 可一切为时已晚。 “下雨了,你穿这么少,会生病的。”他道,慢慢的靠近她,念尔退后了一步,“白亦凉,你别过来!” “念尔,有什么话,我们好好的说,以后,我们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白亦凉道。 念尔伸手指着她,“白亦凉,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跳过去?”她道,语气特别的坚定,她一步步的往后退,身后的火,烤的她浑身都疼,她眼角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那是一种白亦凉从未讲过的执着跟坚定,仿佛,他朝前走一步,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跳进火海里。 白亦凉也从未这样惊恐过,比当年知道她离开的消息还要让他害怕。 “念尔……” “你别喊我的名字。”念尔道,她觉得好痛,浑身所有的细胞似乎都处于 tang疲倦的状态,她只想离着他远远的。 “白亦凉……”许久之后,她忽然喊。 白亦凉隔着一段距离,中间是细密交织的雨丝,火光的照耀下她看到她那样失望的表情,还有死寂的眼睛。 他,到底了干什么些什么呀? 听到她喊他,他快速的回应,“我在听。” 念尔低着头,始终没有看他,“白亦凉,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们的这次重逢是为了什么吗?” 六年的重逢,是为了什么? “我告诉我自己,要好好的珍惜你。”他说,然后看着她,念尔笑了,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不,我们的重逢,是为了让我把对你的爱耗干净的……” 白亦凉心里一惊,“念尔,不是这样的……”他想向前走一步,她却离开制止,她在用全身的力气防备他,防备他的靠近。 “白亦凉,你跟她是高中同学,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清楚,也都了解,可是我……你知道,我最爱吃的水果是什么,最讨厌吃什么吗?知道我去过哪儿啊,对哪个城市最喜欢吗?你都不知道……我曾经用了两年的时间想要挤进你的生活,暑假,我可以去那个山村里陪伴你的母亲,睡在你小时候的炕上,看着墙上满墙属于你的奖状,还有你自己用纸箱做的收纳柜……可是,这些,你都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我去过哪儿……”念尔忽然很平静的道,她始终没有抬头,与其说她是在对他说,倒不如说她是在喃喃自语。 “念尔,你别说了……”他心痛,他觉得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白亦凉,我想,那个时候是我太黏着你,忽然间我不在了,你觉得没法适应吧,或许,我们之间……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爱情,只是……六年后,你觉得,你应该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们在一起了,可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 “不是这样,念尔,我爱你。”他道,然后温柔无比的对她说。 念尔抬起头来,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她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情绪再次被他撩拨到极点,“你不要跟我说爱我,白亦凉,你不配说爱这个字,你从来不了解,你爱我什么呀,爱我是个白痴,是不是?” 她往后退,然后捂着自己的脸,她告诉自己要平静平静,她突然转过身去,然后泪沿着指缝滑落,“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她道,然后耷拉下肩膀。 夜里的雨水特别凉,在昼夜温差极大的山里,她却一点都不感觉冷。 她看着燃烧掉的一切。 房梁在她眼前坍塌。 小李哥开车过来,“上车吧,我送你去镇医院。” 向晚芝看着白亦凉的背影喊了一声,白亦凉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李大婶回家拿了雨具。 念尔则是站在雨中,看着李大婶担忧的眼神,“李婶儿,您带着小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陆姑娘……” “放心吧,您让我自己安静一下好不好?” 李大婶还想说些什么,李大叔拉住李大婶儿,“都散了吧,散了吧。” 村民们摇头叹息的离开了着火地点。 小秦挑着伞站在念尔的身后,“小秦,你也回去吧。” “总监,没关系我,咱们可以重新再把这儿建造起来的……”小秦安慰她。 念尔点点头,小秦把伞给她,她接过,她觉得自己连拿伞的力气都没有了,小秦刚走没多远。 伞就掉在了地上,雨滴落在身上,没一会儿就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白亦凉就站在她的身后,刚要上前,她就道:“别过来!” 工头也过来劝,“陆设计师……” “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念尔说。 招呼工人们也离开了,就留下了白亦凉跟念尔。 念尔就站着不动,微微仰首,看着面前要成型的建筑物慢慢在她的面前倒塌,她的眼眶湿润着。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伤害了,好疼! 白亦凉终于还是忍不 住上前,趁她不防备将她抱在怀里,“念尔,对不起,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这么对你自己。” 念尔在他的怀里剧烈的挣扎,丝毫不在乎会弄伤自己。 “我知道,你心痛,你不想见我,也不愿意看见我,你不要因为我,伤害你自己!”他心痛的看着她,她浑身都湿透了,身上冰凉一片。 念尔抬起头来,“白亦凉,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自己,我要永远都要记住今天,记住接近你,我可以这么痛,这么难受,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再靠近你半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然后跌在地上,泥泞的地上,她重重的喘息。 她不再看他,也不再面对他。 只是坐在泥泞的地上,仰首看着火中的一切。 白亦凉整个人都僵住。 念尔说的对,他不了解她。 原来,念尔可以这么执拗跟倔强的。 她恨他,那种歇斯底里的恨意还有后悔,她后悔,六年后跟他的重新开始…… …… 天慢慢亮了。 念尔就坐在地上一整夜,她如同一尊雕塑维持着一个动作一动没动。 白亦凉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挑着伞。 火已经灭了,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灰烬。 整个建筑已经全毁了。 只留下了当初为了让建筑物更加稳固的钢结构在村头,突兀的站立着。 念尔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片灰烬中,飘出的白色烟雾,还带着烧焦了木头的气息。 李大叔看着念尔,“天呢,陆姑娘……” 念尔看过去,“李大叔……” 李大叔急坏了,“你们两个就……” 念尔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晕在了地上。 白亦凉弯身,“念尔……” 念尔虚弱的睁着眼睛,“白亦凉,你别碰我。”明明已经虚弱无力,可她还是撑起胳膊,不允许他靠近。 李大叔急的跺脚,“白先生,你们俩也这是够犟的,陆姑娘都这样了,你就依着她吧。” 李大叔弯腰,把念尔背在肩上。 “孩她娘,你快让小李子开车过来呀,陆姑娘晕倒了。” …… 送到了镇医院的急诊。 医生过来看了一眼,“人严重的发烧,镇里的医院医疗条件有限,人身体水分大量流失,就怕引起并发症……我们不敢贸然处理,还是直接到县里,最好是赶紧到大医院里去,淋雨引起的发烧特别容易引起病毒性的感染,一定要慎重,我先打一针退烧针,马上转到县医院吧。” 白亦凉整个人吓了一跳,伏在床上,抱住她,“念尔,念尔……你别吓我呀。” 在急诊室里的人一动不动,她浑身滚烫。 白亦凉抵住她的额头,“天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让我还怎么活?” 白亦凉打电话给了卫朗。 车子还在去县里的路上,直升机就过来。 飞机直接载着人直飞C城。 陆时然知道消息是在两个小时候到的C城人民医院。 “人呢?” “重症监护室。” “什么,重症监护室?”陆时然皱眉,怎么好端端的……黎梓整个人软在陆时然的怀里,“时然……” 陆时然搂住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亦凉将事情的始末简单的一说。 黎梓瞪着白亦凉,“念尔要是有真有什么事情,我跟你拼命!” 念尔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两天,才转到普通的病房,可人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半夜的时候,念尔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 睁 开眼睛,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她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可却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 “哥……” 白亦凉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你想要什么?”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俯下脸来。 “别告诉爸妈,哥!”她咕哝一句,又昏睡过去。 她想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一处非常刺眼的光芒,她顺着那光源而去。 走出去。 这里是——G大。 黎梓一边走,一边看着高中的学生们给念尔些的情书。 “诶,这个男同学文采还真好。” 念尔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情书,送花,哎呀,有没有心意呀,我才不要这样天花乱坠的感情呢,我你,想要……嗯,那种踏踏实实爱情。” “你这么小个年纪,不应该要跟男朋友约约会,送个花,吃个饭什么的么。” 念尔撅了撅嘴,“那样多没有意思,黎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感情吗?” “什么样的?” “很小的时候,妈妈跟我说过,她怀着我的时候,去医院做检查,要抽血的么,我爸爸陪着去的时候,到我妈抽血的时候,我爸说,要去洗手间,等着三周以后又去验血,我爸说,他要抽烟,后面几次,只要是抽血,我爸索性就悄没声的给躲了,我妈当时的就特别特别的生气,还跟我爸吵架,说,陆维擎,有没有你这个样子的呀,我怀着孕,让你陪着我做个检查,你就跑,气的我妈直哭……可我爸则是搂着我妈,哭笑不得,我怕你疼……我妈跟我说这个时候,我八岁,还是九岁来,我就说,爸爸的真的是胆子小,他竟然怕妈妈疼,现在才了解,他们两个人是这样好的感情,其实爸爸是真的害怕她疼,而他无能为力,索性就躲了……所以呢,鲜花什么的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能给我踏踏实实的感情,让我安全,也让我温暖!” G大的校园里,踩在落叶上。 黎梓哼了声,“你要求这么高,二姨夫的掌上明珠,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入的了的法眼。” “比我爸比我哥,比我大舅得帅吧。”念尔说,然后自己咯咯笑。 “你从小在美男堆里长大让二姨夫一点都怕你被男人骗。” 到了G大的教学楼前,黎梓撇嘴,“你自己上去吧,我要上去呀,你哥呀,还不知道怎么训我呢。” 念尔指着黎梓,“你不是干了什么事情吧,你刚上大学你就惹事儿,看我大姨不扒了你的皮。” 黎梓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她摇手。 念尔只好自己背着书包自己上楼去找陆时然。 陆时然是G大的讲师,在最初还没有接管陆氏的时候,他就在大学里上课,慢慢的公司里多了,他还是有自己课的时候过来,而且G大离着大哥现在所负责的一个项目特别的近,他一直住在学校里的老师公寓里。 她经常过来,让品学兼优的大哥辅导功课。 知道这个点儿了,他还在办公室的。 到了三楼的办公室,果然这个时间了,学校的大部分老师都已经离开了。 她悄悄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着他站在办公桌前。 念尔蹑手蹑脚的进去,在身后一把抱住他! 站在桌前的人整个一愣,回过头来,念尔则是脸贴在他的背上,“有木有想我呀?”白亦凉尴尬,“你认错人了。” 念尔抬头,几乎一下子就松开他,“呀,你是谁?” 他淡淡的抬了抬眼皮,没说话,继续站在一旁等着。 念尔撅了撅嘴,歪头看着他好看的五官,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高高瘦瘦的,一件白色的衬衣,让整个人好看到了极致。 念尔眨巴眨巴眼睛,探着脑袋继续看他,身高跟陆时然差不多,也这么瘦,难怪她认错呢! 289 念念不忘(24)——念尔大白大白的喊他 念尔从来都不是容易发花痴的人。 从她有记忆开始,身边都是清一色的美男。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陆时然的那些女同学们就知道了要贿赂她了,给她买好吃的糖果,还有蛋糕。 她不知道跟黎汌从小吃了多少好吃的呢。 她的哥哥是随爸爸的,黎衍大舅,当然还有小姨夫,姑父,二伯,大伯,都好看逖。 用蔚岚姑姑自恋的口气来说,陆氏出品,质量保证。 可是看到好看的人,多看上几眼,也不枉她是外貌协会的资深vip会员菟! 干净稳重,有一种淡淡的清冷气质。 念尔一直注视着他,白亦凉则是一直站在一旁,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看他。 念尔来这里好多次了,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难道是学校里的新老师? 感觉不大像,气质不像。 她一直端详他,而他一直都维持着刚才的姿态,眉眼不抬的看着窗外。 念尔则是走到陆时然的办公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来写作业。 她穿着宽大的校服。 其实,她觉得他们学校的校服特别的丑,裤子的一条腿,她两条腿都能放进去,再说校服的上衣把,估计她家的哥哥穿上都没有问题。 本来她从上小学开始开始就是念一家私立学校的,小学,初中,再到高中都是跟英国的同步。 高中时就要去英国念高中。 她的亲爸爸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不愿意她这么小就远赴英国,初三的时候就转到了市中学,她非常吃力才勉强考上了市一中,可以前学习的东西跟这里根本就不一样,虽然不至于学习倒数,可她真的是非常吃力,每天放了学来找陆时然,这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了,他亲爱的爸爸虽然不希望她这么小就出国,但是他生活的中心似乎都是在自己的老妈身上,好像是忘了她这个女儿了,什么好爱好爱她呀,都不如他的老婆重要呢。 例如化学,根本就是她死磕也学不好的一门。 化学方程式背的她脑仁儿都疼,她盯着自己的课本,恨不得要盯出一朵花来。 不会呀。 她坐在椅子上,东挪一挪,西挪一挪的,然后要么就捧着脑袋,一会儿下巴搁在桌子上。 白亦凉眼神淡淡的瞥过去,她正撅着嘴在日历上画圈圈,画一会儿,她看向门外,然后失望的低下头,没一会儿就又用脑袋碰桌子。 脑袋碰的桌子的响声,让他皱起眉头。 白亦凉这才吵她挪了挪,“氨气与氯化氢的反应,不是高一的的化学方程式么,记不住了?” 念尔有些瞠目结舌,这都知道? 一看他这年纪也不像是刚升入大学来的吧? 这还都能记得住! NH3+HC1=NH4C 念尔呆了呆,然后在纸上,根据方程式来继续做题。 化学她真的特别的弱,这一张卷子基本上都是白亦凉在一旁辅导着,她才做出来的。 “你到底学没学,这是很基础的化学方程式,你有没有上初中?” “我们,不学这个的……”她弱弱的开口,其实在一个帅哥面前做作业跟白痴一样,真的是一件让人非常不爽的事情。 好不容易做完了化学卷,陆时然也终于回来了。 陆时然把课本放在桌上,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念尔随着他的大手脑袋直晃。 “你别弄我头啊你,不然脑子就更笨了。” 陆时然接过白亦凉的资料,签上字。 “行了,交到教务处就行了。” “谢谢陆老师。” “不客气。”陆时然道。 “那陆老师,再见!” 白亦凉转身离开办公室,念尔扯着脖子,“谢谢你。” 他回过头,淡淡的回应:“不客气。”然后念尔眯着眼睛给了她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 “怎么那么久,学生出了点事情,我在处理。”念尔软骨头似的,依着陆时然。 “刚刚那个是谁?” “之前的一个学生,休学期满来继续上学的。”陆时然解释。 “好帅!” 陆时然皱了下眉头,“难得呀,还是有男生如得了你的法眼的?”他很少听到自己的妹妹评价男生的,就算是收到老套的情书,她都会淡淡的来上一句,嗯,我们不合适,从来都不去评价这个男生的好于坏。 “当然了呀,长得帅,而且还真有学问,高中的方程式他都还能记住呢,好佩服!” “白亦凉是学校里非常优秀的学生,其实今年该要毕业的,休学了两年,今年继续回来读大三。” < tang/p> “姓白呀,大白呀。”念尔呵呵笑,“要是有个白白的大肚子就好了。” 陆时然翻白眼,“你真是够幼稚的,平时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看动画片!” 念尔哼哼笑了一声,“就跟你没看一样,你看的时候不也是眼睛拔不出来?” “快,做你的作业。”他督促,他则是拉过另一张桌子过来备课。 她有什么不会的,他就会过来辅导。 “哥,公司里的事情,听爸爸说,要交给你了。” “可能吧,如果正式接手公司,学校这份工作肯定是不会太久了,不过我还是打算你高中毕业之后正式的接管公司,现在虽然忙点,好歹我还能放心。” “哇呜呜,原来最爱我的是哥哥!” “少来这套,你是我们家的公主,哪儿有不爱你的。” …… 念尔不住校,高中的学业紧张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晚上要上晚自习上到很晚,可是上晚自习根本对她的成绩没有丝毫的帮助,不如就由陆时然来亲自辅导,这样还能让她的成绩提高的快一些。 有时候她放学早,或者星期天的时候,一整天也是待在学校里的,只有大周的时候才跟着陆时然到山上。 第二次见到白亦凉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天。 本来说好了,陆时然要去学校里接她的,陆时然临时去了趟公司,被堵在了路上,她就自己坐车到的G大。 天空下着下雨,车子一路也是堵过来的。 她在公交站下了车,路对面的一群人就过来了。 离着G大的校门口就几步远,念尔就被人拦住了,阻了去路,念尔有些不高兴,“冯瑞,你到底要干什么?”是她学校里的同学,上一周刚刚不去上学了。 “做我女朋友吧,陆念。”他说。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愿意,我们不合适,怎么着,我不同意,你还来劲了是吧?” “我们瑞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我谢谢他,不需要!” 要入冬了,天上飘下来的小雨,她特别冷,懒得站在这里跟他们耗。 “呵,瑞哥,她还挺不识抬举的。”另外一个同学道。 冯瑞的家境特别的殷实,在学校里成为称霸久了,老师也管不住,他不念书了,听他家里的人意思是要明年把他送到国外去,无法无天惯了,想要什么非得得到不可! “陆念,你还是答应了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也会对你好的。”他说着,朝她伸过手来,想要摸她的脸。 念尔想后退,后面一个男同学阻了她的去路,“起开,你们想干嘛?”男生的力气向来比她大,又加上刻意的推搡,她的伞就掉在了地上。 雨虽不是特别的大,可是雨点落在身上还是特别的舒服。 可是她又逃脱不开,“冯瑞,你最好是赶紧的走,不然我真的要喊人?” 偶尔有学生看过来,也只是好奇的看一看。 冯瑞微笑,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就想亲她。 念尔一巴掌过去,把冯瑞给惹恼了,“陆念,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最好是从了我,就算是我真把你怎么着了,我爸也是能给我摆平的,不信,你试试?” 念尔抿着使劲瞪着他,“我呸!” “呵……”冯瑞抓起她的衣领,几乎是没怎么用力的就把他提起来。 忽然,她腰上一紧,她还发着懵呢,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鼻尖有一股淡淡干净舒服的气息扑入鼻子中。 她形容不出来的好闻。 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白亦凉的脸,五官棱角分明,气质稍冷,此时他的眉梢冷峭,一只手臂攥着冯瑞的手腕,手腕歪着脑袋喊疼。 “滚!” 冯瑞带着这一群耀武扬威的小弟一溜就跑了。 白亦凉才松开她,“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及喊人,指着一个人说,你救救我,这样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这幸亏是在校门口,远了,看你怎么办。” 念尔点点头,“谢谢。”她弯身拾起一旁的伞。 不远处,一个男生也过来朝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念尔微微笑了笑,白亦凉则是什么话都没说了,跟在她的身后将她送到了学校的家属院公寓楼下。 “谢谢你。” “不客气,以后小心点就是了。”他摆摆手,转身走了。 卫朗也跟着挥挥手,“陆老师她妹妹。” 白亦凉看他一眼,“妹妹?” “是啊,陆老师的妹妹,经常会在陆老师的办公室里见到她在那做作业。” “父母呢?”白亦凉问。 卫朗摇头,“没见过,我寻思着可能是兄妹两个相依为命的,听说陆老师是某知名国外大学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大学里任教,而且我听说,陆老师在一家知名的公司里工作的,最近好像特别的忙,不忙的时候,都是他亲自去接她妹妹的,对她妹妹可好了。” 白亦凉“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其实陆时然跟念尔很低调,很少提起自己的家庭,而爸妈的意思也是希望他们能够正常的交友,G市陆家的孩子能够让他们风光无限,却也能带给他们不必要的麻烦。 念尔趴在桌子上,托腮想着今天白亦凉救了她,她就傻兮兮的笑。 第二天是周末,念尔去学校食堂打饭,周末,学校里吃饭的人明显比平时少了很多,排队的也不是很多。 白亦凉就在念尔的前面,念尔看着那个背影特别像,站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卫朗说,她可能是跟她的哥哥相依为命,他的心就稍有触动。 如同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过去了,他知道那种跟母亲相依为命的那种感受。 “来打饭?” “嗯。”念尔微笑着点头,他低头看着她,她其实长得挺漂亮的,白白净净的,那双黑色的眼睛特别明亮,也干净纯粹的,也难怪她这么小的年纪也让男同学追这么远来。 “嗯……昨天,谢谢你呀,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吃饭,不用吧?” “用的,用的……”念尔继续微笑,然后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就生怕他不答应一样,这样的眼神忽然就让人无法拒绝了。 “行。”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白亦凉抿了抿唇,“嗯,下周吧,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有了白亦凉的电话,念尔歪在沙发上,在自己的电话薄里存上了大白。 念尔有时候也会闲来无事的给白亦凉发个短信的,而白亦凉的回复则也是非常的精短。 嗯,好,是,最长的也不会超过十个字。 有时候陆时然不在的时候,她会去图书馆做作业,也喊着白亦凉,白亦凉顺便也给她辅导功课。 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虽然他外表冷冰冰的,可是人还是挺好的。 念尔也就大白大白的喊他。 她喊他大白的时候,他的眼神则是淡淡的飘过去,“你觉得,喊我大白,合适?” “合适呢!” 他纠正,她继续喊,他也懒得纠正了。 离着他在校门口撵走了冯瑞已经快一个月了,本来想着请他吃饭的,还是两个人在学校的食堂吃的。 有时候卫朗也在,白亦凉的同学兼宿舍好友。 过大周,念尔回了趟家,本来直接可以让司机送她回学校的,可是周五晚上把英文课本落在这儿的。 早上特别早,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学生们也刚刚起。 念尔让司机把车停的远一些,她小跑着朝学校走。 路边一辆黑色的车子,她隐约的看着两个人在人行道上抱着,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她越靠近,天色还有些昏暗的冬天早上。 她就看到那个男人把那个女人扯到了怀里。 “别闹了,有人会看见的。”女孩子搂着他的肩膀,也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男子把她搂在怀里,“这么早,哪儿有人?” 他们背对着她,念尔觉得尴尬极了。 这样怎么着,要继续往前走吗? 她刻意咳嗽了声,男人就搂着那个女人又上了车,她好奇的看了眼,一张非常漂亮的脸,温婉高挑,长长的头发也特别美丽。 念尔就看着男人也挤进了副驾上,把那个女人压在身下,而那个女人挽着他的肩膀,两个人非常亲密。 念尔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女的肯定是G大的学生,如果不是G大的学生,怎么会这么早就把车开到这儿来呢?---题外话---聪明的你们一定知道这个大早上抱着别人啃的女人是谁的哇,来开动你们聪明的大脑,告诉我,下面要发生点啥了呢? 290 念念不忘(25)——只是暗恋,不算失恋 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听到大哥说,学校里的女学生会出去的,每周五下课,有很多的好车停在校门口。 这次算是真的见到了。 这件事情很快被念尔抛之脑后蓉。 又过了一周,她背着沉重的书包朝学校走。 天已经冷了,G市下了第一场雪,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还没进校门馒。 肩上就被人搂住。 她歪头一看是卫朗,她微笑,一双好看的眼睛弯起来,卫朗捂住自己的眼睛,“别这种眼神看我,招架不住。” 念尔蹙眉,“什么意思?” “太好看了呗。” 然后她咯咯的笑起来。 “陆念,你要是在大几岁的的话,我肯定追你,这小美女这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下手。” 念尔凑过去看着他好看的脸,“诶,不是吧,大白不是说你家里是有未婚妻的么!” “靠,什么人呢,这事儿都跟你说。” “我问的呀。” “那他也不该多嘴。” 卫朗从她的肩上摘下她的书包,“真够沉的。” 念尔吐气,“你都忘了你们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么。” “嗯,是啊,青春一去不复返。”他叹息了一声,念尔跟他并排走着,问:“你来找我是有事儿的吧?” “聪明。” “陆念,把我们的报告偷偷放到陆老师的办公桌上呗,这次调研报告要是交不上,这学期是不及格的。” 念尔有些为难,“不行的,我哥是不许我干这样事情的。” “咱们关系这么好,也不行吗?” 念尔点头。 “你就眼看着我跟白亦凉这一门就这样挂了,你不是这样心狠的人。” “还是不行的呀,他很有原则的,就算我偷偷放过去,他早知道了。”念尔看着卫朗,“你们两个干什么了,不完成作业。” “我们不是在创业么,这一周都没来学校,不然你以为我不找你吃饭么,好不容易熬夜赶出来的……” “那你把报告给我吧,我去求求他。” “那样行?” 念尔摇头,“不知道。” …… 当铁面无私学校里最年轻的陆教授在上课时点名最好的两份报告是白亦凉跟卫朗的时候。 卫朗对念尔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下了课,“请吃饭,请吃饭……那小妮子简直是我的救星呀。” 可是等了好几天都没见着念尔回来。 又过了两天,念尔才出现,脸上还戴上了口罩。 碰到卫朗跟白亦凉的时候,她还是微微吃惊。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等你好几天了,都没找到你,请你吃饭。” “我没空呀。”念尔说,声音特别沙哑。 “感冒了?” 念尔点头,“你们去吃吧,我吃东西也吃不出味儿来,我先走了。” 念尔就要走,卫朗拽着她的书包带把她拽回来,“急什么,什么事儿,要火上房呀?” “要月考了,复习呀,不然成绩很难看。” “我看着陆教授开车出去的,你怎么补习,我可听白亦凉说了,你化学可烂了。” 念尔看向白亦凉,“你还真是什么都说呀。” 白亦凉冤枉,动了动唇,没解释。 卫朗嘿嘿一笑,“不是他说的,是我看见他在整理高中的化学方程式,我猜到的,猜到你的化学肯定烂到爆。” “真的,谢谢你。”念尔抱着他的胳膊,感激的蹭了蹭。 白亦凉仍旧表情淡淡的,低头看着她做出的反应,还真可爱。 “高兴了?”卫朗问。 tang 念尔点点头,“当然了,可是还是不能吃饭,真的要复习。” “你大白哥哥可是学霸级的,可以帮你补习,保证让你这次月考顺利通关,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要谢谢你帮我们了,这顿饭非请不可。”卫朗道。 “我这次月考结束着吧。” 有着卫朗跟白亦凉这两位金牌辅导员的帮忙,她的月考成绩相当可观。 更客观的是她的感冒也已经好了。 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她跟卫朗到的时候,白亦凉还没到。 念尔问:“就咱们两个吗?” “还有白亦凉啊,她去接家属去了。” “哦,家属,谁啊?”念尔好奇,正说着,两个人推开包间的门进来了。 白亦凉牵着一个高挑女子进来,念尔的视线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心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哦,原来家属是女朋友的意思呀。 “晚芝,多久没见你了。” 向晚芝温柔的笑了笑,“这不刚实习,每次回来都很晚。” 向晚芝看着坐在桌前的女孩子,一张纯净漂亮的脸蛋,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的有灵气。 “嗨,你就是陆念吧,总听亦凉说起你来。”向晚芝笑着道。 念尔忽然觉得她有点眼熟,可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卫朗咳了声,“念念,来给你介绍一下,向晚芝,我们校校花,还是学霸,每年都拿特等奖学金,咱白亦凉的女朋友,俩学霸在一起了,是不是觉得般配极了。” 白亦凉瞥他一眼,“臭贫什么?” 是啊,可不是特别的般配么,简直是一对璧人。 白亦凉给她拉开椅子,向晚芝坐下,然后两个人默契的看着对方。 念尔觉得顿时失落无比。 “你们俩腻歪不腻歪啊,我点了一些,晚芝,你喜欢吃什么,让老白再给你点一些。” 吃饭的空挡,白亦凉也总是很体贴的给她夹菜,他虽然总是淡淡的样子,可是在对待向晚芝的时候多了一份别样的细致。 一顿饭下来,她的心情不太好,怅然若失的。 电话响起的时候一看是陆时然。 “吃完了吗?” “吃完了。” “我在这附近,正好接着你。” “好哇。”念尔收了线,“我先走了,我哥正好在附近。” 卫朗放下筷子,“让陆教授上来吃点呀。” 念尔吸了吸鼻子,“陆教授呀,才不吃这些呢,人自律的很,晚上绝对不会高热量又刺激的食物,而且,他不跟学生吃饭,你们继续吃,我先走了。” “一块得了。” 卫朗出去把账给结了,她穿上外套,把帽子戴上,陆教授一副跑步的准备,显然是刻意出来接她的。 向晚芝挽着白亦凉的手臂,念尔回头跟他们道别。 陆时然站在灯光底下,给念尔整理了整理帽子。 “陆教授再见!” 回学校的路上,念尔低着头,闷闷不乐的。 陆时然瞥她一眼,“死心了?” “昂。” “不到黄河心不死。”陆时然道。 念尔吸了吸鼻子,瘪着嘴,“我失恋了。” 陆时然“切”了一声,“只是暗恋,不算失恋。” “更惨,没开始就结束了,我头一回喜欢一个男人。” “男生。”陆时然纠正。 “哥,你帮我抢过来,好不好?”她委屈的看着他,摇着他的胳膊,“你喜欢的,不一定适合你,而且……不是所有你喜欢的东西你都能够得到,爸爸教过你的,忘了。” 念尔耷拉下肩膀来,“我就说说么,我好歹陆家的孩子吧,巴巴跟麻麻教的我没有忘记过,谁没暗恋过人呢。” “知道就好。” “那好,那补课呢,还是厚着脸皮赖着人家呢 ,还是乖乖的等着我给你补。” “算了,还是找你补吧,不想再看到他了,我的心好痛。”她捂着自己心脏的部位,夸张地道。 陆时然微笑,她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拿得起放得下。 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一个品学兼优又处事周到的高冷范帅哥,在她的眼里那可是男神呀。 他哪里会不知道,起得特别早,在男生宿舍到餐厅的路上潜伏着,看白亦凉喜欢去几号餐厅,然后再在餐厅里制造邂逅。 念尔的性子讨喜,总是微笑着对每个人,把他当做小妹妹似的,偶尔一起去过图书馆,补补课,这也是她能够隐晦的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事情了。 难得她肯花心思在男生的心上,老妈算是放心了,也证明了他们家陆念尔是喜欢男人的。 有时候回家,老妈总是问,“念尔,有没有男朋友吗?” 念尔摇头,“没有合适的。” 老妈就着急,“啊,还没有呀,我十六的时候都怀你哥了。” 陆维擎则是眉头轻轻一皱,“你想说什么呀,你是希望你女儿十六岁的时候,你当外婆?” 甘愿马上摇头,“不想,我只是想让她如果看到合适的的就稍稍留意一下,多谈几年,可以更加的了解彼此。” 陆时然回过神来,对着念尔继续道:“没有失恋的青春不叫青春。” 念尔翻白眼,“你是我亲哥,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失恋的事实吗。” “好,不说了。” 回到了学校的公寓楼里。 念尔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向晚芝,很漂亮,温婉雅致,就连那一头长发都那么美丽,长发及腰,那么美丽…… 诶,美丽的头发,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白亦凉的女朋友,呀,怪不得这么眼熟呢,那天在校门口抱着啃的那个女的。 不对呀,如果她是白亦凉的女朋友,开车……那个人不是白亦凉呀,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她捧着自己的脑袋,她看错了,一定是她看错了,是的,看错了。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可脑海中却总是想起那个男人把她压在身下的样子,她翻来覆去的就睡不着了。 陆时然还没睡,洗完澡出来,念尔就歪在沙发上。 “怎么了,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打算上学了?” 念尔曲起腿,缩在沙发上,“嗯,我有点事情,睡不着。” 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果然,看到陆时然也皱起了眉头。“你看错了。” “我也想看错了,可是没看错。” “她不像是那样的人,学校的老师对她的评价很高,她现在的实习单位也是学校推荐的,应不是那样的人,你可能看错了。” 念尔吐了口气,“可是,我真的……” 陆时然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一定没看错,我想问你,怎么办?” 念尔低着头,“我不知道。” 会告诉他吗? 念尔摇头,“我想,不会,可我不想他被欺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我是喜欢他,可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看到的事情,我要是不说来,我又难受,可是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我说出来,我觉得自己开不了口……如果我告诉了他,我们一定也没法再成为朋友的是不是,哥?” 这样是一件非常尴尬又让人难过的事情,如果她告诉了白亦凉,对他而言就是无比难堪的事情。 一个男人,最让他心痛的事情或许就是这件吧。 念尔觉得那个向晚芝好坏,如果跟别的人开始了,为什么不跟她分手。 感情是一心一意的。 她背着白亦凉喜欢上了别人,或许在她心里的某一处已经觉得他不重要了。 …… 白亦凉牵着向晚芝没有回宿舍,而是走在学校的长廊里。 冬天有些冷,向晚芝歪在他的肩上,他搂着她的肩,“这么忙吗?” “嗯,刚实习,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么,看人脸色么,很多东西都不太会,而且我们公司里的事情又特别的多,人脉也复杂。” 他将她搂在怀里,抵御掉一些寒冷,他问:“应付的过来吗?” “嗯,还可以。” 他在她怀里仰起头,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向晚芝缠上他的颈,“如果当初你没有休学两年,今年你已经毕业了,或许我们已经结婚了。”她去亲吻他的唇,“亦凉,我好想跟你结婚。” “等我两年,我的事业刚刚起步……我想给你一个好的未来。” 她仰首,吻住他。 一吻结束。 白亦凉低头看着她,黑夜中,她看着他的眼睛,白亦凉有些喘,将她推在长廊的石柱上。 她手指扶住他的唇,“亦凉,我想把我自己交给你……” 他看着她,眼神都柔和起来。 “可,可我我……不太敢,我怕,有了什么意外,有了怎么办?” 白亦凉则是搂住她,“既然没有做好准备,那就等等,我们往后有的是些时间。” 送她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看着她进了门,他才转身离开。 向晚芝的宿舍在四楼。 刚到二楼,她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她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停下来,“喂?” “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我等你。” “太晚了。”向晚芝道。 “宝贝,我太想你了,难道你不想我吗?”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而来,向晚芝从窗口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旭,我想……我们还是结束吧?” 291 念念不忘(26)——你欺骗了他的感情 第二天的一早,陆时然醒来。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他去洗漱完了,念尔已经换好了衣服要准备吃饭。 他看着她的状态还不错,“还好?” 念尔点头,“嗯,还好呀,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伤心难过的吃不下饭,还去食堂打饭,太阳今天要从南北出来还是北边出来?芘” 念尔撅了撅嘴,“不是的呀,我也不能因为一个我喜欢的人有了女朋友我就不吃饭,饿着多难受呀,我伤的是心,为什么要让我的胃遭罪呢?”她低头喝着稀饭,“陆教授,学校食堂里的这叫米汤吼,不叫稀饭,就这么个迷离,这是陈大妈看我是陆教授的妹妹从下面捞的呢,诶!” 陆时然也坐在她的对面吃饭。 念尔歪头看着他,“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说说看。” “嗯,其实你大约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么。” “然后……” “然后,然后就是,我不能去说,可不说我就又难过,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陆时然好看的眉挑起,“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让我去替你说?” “不是的,当然不是,你去帮我调查一下那个向晚芝呗!” 陆时然脸色微变,其实他是很不喜欢这种方式的。 念尔放下筷子,“如果,她已经跟那个男人分手了,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毕竟白亦凉是很喜欢她的对不对,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么,做错事情不怕,就怕执迷不悟,如果她跟那个男人已经分手了,跟白亦凉好好的在一起了,嗯,那……我也就不再乱想了么对不对?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么,感情的事情还是人家自己解决的好,是不是?” “你真的这样想吗?” 念尔点头,“是的呀,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白亦凉,不仅是对他的伤害,而且,你知道我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么!” “好,这个忙,我帮你。” 念尔跳起来,然后抱住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忙的,我爱你哟。” “少来!” 念尔是个心里瞒不住事儿的人,虽然放学上下的,但她尽量的避免在学校的外面跟白亦凉碰上,她怕碰见了就忍不住会说出来。 所以她早上去学校非常的早,也刻意绕远路从南门进去。 她每天都缠着陆时然怎么样。 陆时然给她的讯息是向晚芝很安稳的上班,没有再跟那个姓程的小开继续来往。 已经一周了,向晚芝有时候下班很晚,白亦凉就去接她,然后把她送回宿舍。 念尔听到这样的消息,明显的松了口气,可心情也难免的失落。 她因为这样的消息而感到特别的烦躁,索性以后就再也不问陆时然关于这方面的所有事情了。 她把所有的精力搜放在了学习上,有一次月考,她的成绩给她的是她最好的回报。 其实自从那天吃完饭,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白亦凉跟卫朗。 她隐约知道两个人在创业的阶段,只要没有课,两个人都不会在学校的。 眼看要到了年底了,陆时然也开始忙,把她自己留在学校里,她只好让黎梓陪她住。 晚上,她跟黎梓都会去学校的操场上夜跑。 跑累了,她就躺在足球场上,黎梓的脑袋跟她的紧挨着,这样冷的天,说话都是一层白白的雾气,两个人也不嫌弃冷。 “你的学习成绩非常好,我听黎汌说,跟坐着火箭似的往前冲。” “呵呵,很厉害是吧,要不请我吃饭?”念尔笑。 “好呀!” “你以前见了的时候总是大白大白的,怎么被甩了?” “昂,可不是么,还没开始就被人甩了,好可怜的呀。”她忽然坐起来,“走吧,回去吧,冷。” 从学校操场出来,要经过一段没有灯光的小道,那里是学校最偏僻的篮球场,正对着市体育馆,操场的对面就是一片小树林,里头有一个凉亭,学校的情侣们都喜欢在里头拥抱亲吻。 “去小亭子瞧瞧去?” “你想找揍呀?” 念尔拉着黎梓过去,其实她是想调皮一下的吗? 蹑手蹑脚朝小亭子里去。 据说这里的摄像头总是坏,虽然会人来人往的,但是很多学生们还是不愿意让保卫室的那些大叔们看免费的直播。 果然,凉亭里的柱子上,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黑乎乎的,看似是在接吻。 “你们,大冷天的,在干什么呢?”念尔大声喊道,然后拉着黎梓就跑。 “陆念!”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的声音。 念尔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一声,哈哈……哈哈。 她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我不知道是你 tang,如果知道是你,嗯,就帮你看着人了。” 白亦凉牵着向晚芝过来。 “你是想挨揍是不是,如果换做是别人,信不信撵上你去揍你呀。” 念尔鼓起腮帮子。 向晚芝拉了拉白亦凉的手,“你真是的,这么凶干嘛呀,她这么小的年纪,调皮而已么。” “呵呵。”念尔只能赔笑。“那个,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我们也走。” 一道转到主干道上,念尔走在前面,穿着跑鞋,上面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速干衣。 “这样穿,不冷,感冒不是才刚好吗?”白亦凉皱着眉头问。 “我跑步而已么,难道要穿羽绒服吗?别闹了。”她没回头,摆摆手,肩上忽然多了一件带着温暖热度的外套,带着那干净清冽的气息,念尔愣了下,“不用,不用,我现在还热着呢。” “穿着,现在热,见了凉风肯定的着凉了。”他说。 念尔还想说什么。 向晚芝也跟着笑,“是呀,念念,亦凉拿你当妹妹一样的,你就穿着吧。” 念尔张了张嘴,没说话,肩上的这件外套有些厚重,走到4号女生宿舍,她不着痕迹的拉了拉黎梓。 “你等我一下啊。”黎梓蹭蹭的跑进去。 拿着一件羽绒的外套出来。 念尔把白亦凉的衣服脱下来给他,“喏,你的衣服,你可以再跟向姐姐逛下,我们先回去了。” 白亦凉把外套穿上,看着念尔牵着黎梓跑了。 这下,向晚芝才转过身来抱住她的腰,“我们高冷的白亦凉,难得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呀?” “吃醋?”白亦凉低头问。 向晚芝哼了声,“谁吃醋了。” “她跟他的哥哥相依为命么,就想起我来,能照顾就多照顾一点吧。” “既然,你把她当做妹妹,我也把她当做妹妹呗,我听你的。” 然后白亦凉就搂住了她。 回到了教室公寓,念尔躺在沙发上,不吭声。 “让你调皮。” 念尔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别惹我心烦了好不好?” “你对他,是认真的?” 念尔看向黎梓,垂下视线。 “你完了呀你,人家明显没把你当一回事么。” “我知道,知道呀,别再让的心再受打击了好不好?”今天她已经不好受了。 黎梓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他。 又过了一周,因为陆时然的忙碌,父母也不放心她总是一个人住在学校里,天也冷了,也希望她回家住。 父母去参加完一个活动,来接她已经十点多了。 跟门口的大叔说自己是要回家的,大叔给她开了门。 她上了车,小孩子似的抱住自己的母亲,“妈妈。” “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撒娇呀。” 念尔抱着甘愿的腰,然后从后座凑到前面,亲了亲陆维擎的脸,“爸爸。” “闹什么,开车呢。” 她从后座挤到副驾上,笑着看后面,“妈妈,我陪爸爸哟。” 甘愿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 一家三口拉着家常,问她最近学习紧张不紧张,跟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她一一回答着。 从这里回家,不是特别的远,没多会就到度假村。 看着灯火通明的度假村,念尔看着外面。 “咦,那不是黎汌吗。”远远的,他就看着黎汌穿着大衣从度假村往路上跑。 陆维擎只好停下车,念尔下车问他怎么在这儿。 聊了两句,一辆黑色的车子驶入,从他们身旁而过,念尔扫了车子的车牌一眼,刚抬起头来,嗯…… 那辆车。 黎汌顺着她的视线,她反而拉着黎汌朝里走。 车子停在停车格里,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绕到副驾上打开车门,高挑的女子这才下来。 男子挽上她的腰,搂着她朝里面走。 虽然光线有些昏暗,可他还是看清了,那个人就是向晚芝。 她忽然就有些生气,觉得,她为什么这个样子,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呢。 念尔垂下视线,觉得她自己真的讨厌不向晚芝了。 天冷了,她很少再回学校住,白亦凉跟卫朗有时候空闲的时候,也会找她吃饭。 < p>向晚芝就在身边,她索性就跟他向晚芝不说话了,可是想跟白亦凉说,话到了嘴边了,又给咽回去。 她最终还是说不出口的。 “你跟向姐姐怎么样了?”有一次吃饭,念尔问。 “还行,就是最近太忙了,她妈妈生病了,我还想抽个时间去看看,再说,学校过几周就要放假了,到时候就不会这么忙了,你呢,最近回家住了吗?” 念尔点点头,也不愿意接受。 向晚芝娇嗔的看着白亦凉,“听他的,净说些好听的,也不问问他,我们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单独吃饭了?” 白亦凉夹菜,“冷落你了……” “可不是吗!” “以后好好的补偿你。” 向晚芝看也没外人,就凑过去亲吻他的脸。 念尔抿着唇,盯着向晚芝,中间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说是公司的电话,出去接电话。 好一会会儿了,她都没有回来,“我去趟洗手间。” 她离开了包间,去了盥洗室。 念尔是想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 都几点了,公司里还有公事呀,她一定是在说谎,她回来的时候,走的很慢。 竖起耳朵听里头是不是有别的动静。 这家酒店吃饭的高峰,基本上都是满座,唯独这一间,没有谈论跟敬酒的声音,特别的安静。 念尔眼眸一转,她推开门进去,“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果然,看到的是向晚芝衣衫半露的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 念尔看到向晚芝的时候,愣了一下。 向晚芝立刻站起来,“念念,你听我解释。” 念尔转身就往外跑。 向晚芝看着程旭,“快走呀。” 在走廊里,她追上念尔,“念念,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告诉亦凉。”向晚芝眼神里带着恳求。 念尔咬着唇,就是瞪着她。 “你是不会告诉亦凉的,对不对?”向晚芝继续问。 念尔则是瞪着她也不说话。 不远处的包间门打开,白亦凉从里头出来,“你们两个站在那儿干嘛?” 念尔率先走过去,“没什么,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包间在哪儿了,这的包间都一样,幸亏向姐姐。” 念尔这样说,向晚芝才松了口气。 …… 第二天,念尔放了学,学校的门口,就看着向晚芝穿着驼色的大衣站在校门口跟她挥手。 念尔背着书包走向她。 “念尔,我……” “既然你已经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跟白亦凉分手?” “我是爱他的。” “你爱他,就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向晚芝看着四周来往的学生,“我们能找个地方坐坐吗?” 她在学校的附近找了一家水吧。 “我会跟他分手的,你就当做没看见,你知道,我跟白亦凉是真心相爱的。” “我不会相信你的,因为在两个月前,个早上,我就看到你跟那个人在一起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看见你很眼熟,我是想了很久才想起你是谁的,你根本就不爱他,你把白亦凉当傻子!” “我……不是这样的,念念,你听我说,亦凉,他最近真的太忙了,他跟卫朗编写的那一套程序,他一直忙着这个程序的事情,我的妈妈生了一场大病,我们家里的情况不是特别好,我……” “这不能够成为你背叛的理由的,你这样做不对,我会告诉他。” 向晚芝抓着她的手,“不,你不能够告诉他……” “如果我不告诉他,也可以,你可以继续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必须离开他,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不想看着他因为你做错了事情而痛苦,难过。” 向晚芝这才看向她,“你,喜欢 他?” 念尔抿了抿唇,“对,我喜欢他,可是我不会做让他为难,让他难过的事情。” 向晚芝抿了抿唇,闭上眼睛,“你一定要逼我吗?” “这样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欺骗了他的感情,他是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的。”念尔道,很平静。 向晚芝这才看向她,她的眼神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十六七岁年纪的慌乱,她的眼里满满的是智慧跟笃定,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执着跟冷静。 292 念念不忘(27)——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念尔,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念尔不说话,捧起身前的热奶茶喝了一口,然后抬起眼,“多久?” “给我三天时间。” “好,那就三天时间。”她捧着没喝完的奶茶去结了自己的账,头也不回的走了。 向晚芝坐在座位上,轻轻的闭上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这一步的澉。 程旭,是她在跟着总经理去谈业务,在饭桌上认识的。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跟经理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侃侃而谈。 她大学读的就是小语种的专业。 毕业就在恒丰集团这个实体的企业做翻译。 本来说一个西班牙客户要过来的,最后也没来,她这个翻译也暂时排不上用场。 总经理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 一张桌上的估计都是熟人,都调侃他,“老张,新秘书,不错。” 总经理还算器重她,替她挽回了点面子,“可是别乱说,G大的高材生,在我们公司做翻译,向晚芝。” 向晚芝问了好,就坐在了总经理的边上。 一帮大老爷们的坐着,难得有一个身形高挑女人坐在一旁,总有人来敬她酒。 她不太能喝酒。 一来二去,有些为难,一直坐在主位上,不说话的男人敲了敲桌子,“诶,诶,行了啊,人家小姑娘出来工作,你们大老爷们就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差不多行了。” “诶,别说呀,向小姐跟程公子倒是郎才女貌的呀。” 向晚芝看过去,对他就多了一份感激。 饭局结束了,总经理喝多了,她站在饭店门口打车。 程旭开着一辆黑色的卡宴从停车格里出来,看着她独自在等车,就倒回来。 向晚芝看着车窗降下来,微微一笑,“程先生。” “住哪儿,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摇头。 “上来,这个地方根本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还怕我吃了你?” 向晚芝踌躇半天,就盯着他不说话。 程旭瞥她一眼,沉沉笑出声来,“上来。” 向晚芝这才上车,上车第一件事情,她就是给苏婷打电话,“苏婷,我上了一辆黑色卡宴,车牌号是海G,五个五,大约半个多小时我就到宿舍了。” 程旭一直看着她,“还挺警惕的,送你去G大?” “嗯。” 车子起步。 一路上,程旭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学校门口,向晚芝才解开安全带,“谢谢你。” “不客气。”他道,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没下车,就歪头看着她。 向晚芝下了车,“谢谢你程先生,改天……改天我请你吃饭。” “改天,改天是什么时候?”她没想到程旭会这样问,抿了抿唇,一时间就你垂着视线。 程旭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手机拿来。” 向晚芝看着他。 “拿来。” 向晚芝从包里掏出手机,一块老款的手机,程旭挑了下眉梢,顿了半晌,用她的手机给自己拨号。 “不是要请我吃饭么,我有空联系你。”把手机还给她,他的车子已经离开。 程旭联系她是在半月之后。 十月八号是她的生日,刚放完国庆的假期。 本来约好了她是跟白亦凉一起吃饭的,白亦凉一直很忙,忙着他那个程序的事儿,当然,也忘记了她的生日,还让她在餐厅空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出现。 程旭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好挂了白亦凉的电话。 “我今天有空,请我吃饭?” 向晚芝想了想,把地址告诉他了。 这家餐厅,是她狠了狠心,去团购了一家贵的。 烛光晚餐,可人却没来,她心里难免的失望。 程旭推门进来的时候,向晚芝站起身来,“程先生。” 程旭挑了挑眉梢,“显然,这不是招待我的。” “对不起,我男朋友没来,我不想浪费……” 程旭哼了一声,“你倒诚实。” “坐下吧。” 向晚芝坐下,程旭看他,“烛光晚餐,有特别的日子吗?” 她摇头,程旭可不信,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散着,外面套着一件针织衫,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今天,你生日?” 她倏地抬起眼,看向程旭。 程旭知道自己猜对了,“也不早说,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他抿了抿唇,就离开了包间。 回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就有些生疏的聊天。 饭吃的差不多 tang。 没一会儿,饭店里的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大蛋糕进来,程旭示意服务员出去。 他点起蜡烛,推着餐车,一边走,一边唱生日快乐歌。 她瞬间觉得热泪盈眶,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给她唱生日快乐歌呢,推着一个这么大的蛋糕,在烛光下朝他款款而来。 就算是白亦凉,亦凉不是个很浪漫的人,她总是会问他喜欢什么,然后努力的给她想要的东西。 “许了愿。”她吹了蜡烛,程旭才重新打开灯。 吃完了饭,程旭带着她去了中心广场,广场上有买许愿灯的,他在许愿灯上写了她快乐的字样,然后放上天。 向晚芝微笑,“谢谢你。” 程旭双手插在口袋里,仰首看着那盏灯,“不客气。” 广场上有人在跳交谊舞,他拉着她入舞池,与她翩翩起舞。 她忍不住笑了,跟着音乐的节奏跳,转。 她觉得好开心。 等着结束的时候,她盯着程旭,“谢谢你呀,我今天很开心。” “男朋友不陪你跳舞?看你都不想结束似的。” “他呀,他不会跳舞。” 当时她去舞社的时候,是想拉着他一起去的,可是他要打工赚钱,就让她一个人,他总说,跳舞如果可以管饱,我天天跳呀。 身上的手机响起,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 头一次,她把白亦凉的电话掐断了。 时间久了,她觉得程旭的人不错的,有时候还给她接一些私活,让她转了不少的外快。 某一天,她去陪一个西班牙的客户,那个下西班牙的客户非常能喝,死活也让她喝。 她喝得不醒人事,在酒店门口就看到了程旭对着他的朋友吵嚷着什么,好像是些,怎么让她喝多了的话。 她上了车,她就凑过去,“程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满嘴都是酒气。 “你不知道吗?” 向晚芝打了个嗝,“如果我没有男朋友的话,我会考虑的。” “呵,你那个男朋友呀,还算男朋友吗,你喝成这样了,她都不管你吗?” “他创业阶段么。”说着她就嘻嘻的笑。 程旭不说话,开车直接载着她回学校。 到了学校她的宿舍公寓前,他打开副驾的门,他低头看着她,她仰着头,两个人的视线就此交织。 “其实,你很好。” “然后呢?” 向晚芝不说话了,垂下视线,程旭却低头吻住她,或许是趁着酒劲儿,她立即缠上他的颈。 他很会接吻,直到她舒服的哼了一声,他重新关上副驾的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离开了学校。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也隐约知道些什么。 车子在地库下停好,他半拥着她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他就将她抵在角落里。 向晚芝仰着头,承受着一切。 可当她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体疼痛无比的时候,她才有些酒醒了。 程旭整个人都是懵了,反应过来是用力的吻着了他。 一整夜,向晚芝觉得在一种奇妙的世界里颠沛流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温柔的胸膛里。 他吻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的,很疼惜,也很温柔。 她转过身来,“对不起,我喝多了。”她有些尴尬,想要离开他的碰触。 “你是我的人。” 向晚芝说不出后悔还是怎么样,咬着唇,“我有男朋友的。” “你那是什么劳什子男朋友,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向晚芝一下就哭了。 程旭叹了口气,将她揽在怀里,“好了,我不是那种吃抹干净不负责任的男人,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子,我想真心的待你。” “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不好?”向晚芝哭着说。 “可是发生了。”程旭搂着她,“昨天晚上,你……那么生涩,却也热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给你一点点的时间,跟他分手。” 向晚芝不说话。 可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一点点的沉沦在程旭的柔情攻势下。 上下班,他接送。 有工作上的瓶颈,她帮他解决,给她建议,当然,他也带她去他的朋友圈子里,给她一切他能给的起的,认识了程旭,他几乎是让她成了公主。 锦衣玉食。 可一想到白亦凉为了他们的未来在拼搏,她就觉得对不起他。 她没有忘记,白亦凉对他多好,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他的吃的,总是分给她一半的。 她也相信他,有一天一定会功成名就的。 可是她似乎已经等不了了。 身上的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特别的用力。 她看向他,搂住他的肩,把自己送过去。 “这样才乖。” 她沉浸在程旭给她的幸福里,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可当白亦凉见了她,无条件的信任她的时候,她又特别的对不起他。 她下定好几次的决心跟程旭分手,可到最后都沉沦下去。 直到陆念发现。 她闭上眼睛,浑浑噩噩的到了宿舍。 好友苏婷问他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就昏睡了过去。 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手机上有好多通来电显示,都是母亲打过来的。 她打过去,才知道,母亲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恶性的肿瘤。 她整个人都懵了。 母亲做完手术,她工作所有的钱都已经投进去了。 医生给她的建议是配合治疗,可是光治疗的费用就十几万。 她给白亦凉打电话,白亦凉仍旧没有接。 跟陆念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 学校的小树林里。 “我可以离开他,但我有个条件,我需要十万!” 念尔指着她,“你怎么……你什么人呢?” 向晚芝看着她,“我离开她,你给我十万块钱,这不是很公平吗?” 念尔很生气,“你根本不配白亦凉爱你。” 念尔找了陆时然要十万块的支票。 念尔把事情的始末跟陆时然说了一遍,陆时然沉着眼,“你想怎么做?他太侮辱白亦凉了,这个钱,我要是给了,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没有啊,给呗,谁让咱陆小姐豪气呢!” “我只是不想再让她伤害白亦凉了,真的,可我没想到她会问我要钱的,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缘由……都不可原谅!” 支票,念尔了给了向晚芝。 向晚芝把一封信交给了念尔,“把这个交给他,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会发短信告诉她,是因为工作,因为我等不起他了,我们分的手。” 白亦凉跟卫朗的程序终于被一个公司的老板看重。 他算是拿着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跑到了向晚芝的楼下,他要向她求婚。 可等来的是,苏婷拿着一封信到了他的面前。 “亦凉,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等不起你了,不要找我。” 白亦凉打她的电话时,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念尔躲在不远处的树旁,看着白亦凉难过的样子。 她认识他这么久了,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这么难过的样子。 她好像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值得他爱的,可他又不忍心在他的心上再撒一把盐。 快期末考试了,她的学业重,不方便总是去看他,可是听卫朗说,他被向晚芝伤得挺重的,浑浑噩噩的去上课,上完课,他就到租了的那套小公寓里去喝的烂醉。 念尔晚上放了学,卫朗忙的时候,她就跑过去照顾他。 他总是喝的烂醉,躺在地上,她把他拖到床上,帮他脱鞋,帮他擦脸,在一旁写作业, 看着他别有什么意外。 有些简陋的公寓里,冬天没有暖气,念尔从小就没吃过这份苦,给他洗衣服,还要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写作业。 手上都生出了冻疮。 可是白亦凉像是麻木了一样,去上课,然后喝酒,如此循环。 她期末考结束了。 白亦凉又坐在了地上喝酒,她听卫朗说过的,他们赚的第一桶金,要全部投到一个前景非常好的项目里去,卫朗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各种忙,可他却喝得乱醉如泥。 念尔夺过他的酒瓶,“你要喝到什么时候,你就这样一直喝下去吗,卫朗忙的不可开交,你倒是自在。” 白亦凉呵呵一笑,“她不在了,我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是不是白亦凉?”念尔生气,从洗手间接了一盆凉水从他头上浇下来,白亦凉腾的从地上跳起来,“你疯了是不是?” 念尔把脸盆用力一扔,“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要是我,我也会离开你的,就是因为你不求上进。” 白亦凉冷着脸推着她的身子将她摁在墙上,“你了解我吗,你就这么说我?” “是,我是不了解你,可是她已经走了呀,如果你再这个样子,她就算是回来也不会爱你的,你不止还有她,你还有你的妈妈,你的妈妈说不定这个天里,还在摆摊卖水果呢,你这样消沉下去,对得起她吗?” 白亦凉松开她,“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 离着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念尔窝在被子里打喷嚏。 卫朗打电话告诉他,说白亦凉已经振作起来了,今天准备就回老家了。 念尔松了一口气。 却始终没有接到白亦凉的电话,她仿佛也随着向晚芝的离开,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正月十六,学校里开学。 G大还没有开学,念尔准备直接回家的。 校门口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白亦凉带着格子围巾站在不远处,看到她,他朝她挥挥手。 念尔跟同学们挥手道别,走到白亦凉的身边。 “怎么换手机号了,一直打不通。” “手机呀,掉水里了,一直没去补卡,换手机。”念尔解释,“你找我有事。” “年前本来想着去找你呢,病的厉害,一直想亲自谢谢你。” 念尔抓了抓自己头发,尴尬地问:“不是我那一盆水给泼的吧?” “可不是。” 看到她手上的冻疮,“那个……” 念尔把手藏在后面,“我每年手都冻的,不过快好了。” 就是非常难受。特别是热度时候,手指痒得不行。 就这样,念尔跟白亦凉恢复了联系。 有时候他跟卫朗会喊她吃饭,有时候他们也会一起跑步。 正月底是她的生日。 中午跟父母过完了生日,她告诉白亦凉说是自己的生日。 白亦凉跟卫朗正在他们临时的住所,当然也是办公室里加班。 这里除了办公的电话桌椅,就是两张单人床。 听说是她生日,白亦凉就拉着到楼下的面馆。 卫朗跑出老远给她订了个蛋糕。 老板炒了几个菜。 给她下了一碗面。 “卫朗给她点上蜡烛。” “来,念念,许个愿吧。” 念尔许完愿望,卫朗就好奇,“许了什么愿?” 念尔吃了口面道:“白亦凉,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293 n念念不忘(28)——他把她伤成什么样儿了 白亦凉抬起眼睛,看着念尔。 念尔抿了抿唇,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白亦凉。 卫朗有些懵,“诶,我有电话,你们聊。” 白亦凉给她夹菜,“陆念,你还太小了,今天才是你十七周岁的生日,还是个小孩子。” “白亦凉,你多大开始谈恋爱的呀?” 白亦凉瞬间蹙起眉澉。 念尔看向他,“我说,我喜欢你,又没有逼着让你跟我在一起,你害怕什么呀,你不是嫌我小么,没关系呀,等我长大了之后,我还是喜欢你的,那个时候你要是没有对象,我看你怎么说。” 她说完,白亦凉则是看着她。 念尔则是朝着歪头喊,“卫朗,你的电话可以结束了,进来吃饭吧。” 卫朗尴尬的进来,“这么快?” “嗯。” 她知道的,他跟向晚芝那么长时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说忘就忘了的呢,他需要一点时间。 而她不会太逼着他的。 她知道的,他有时候还是挺难过的。 卫朗自己先溜了。 白亦凉送她回去。 念尔站在路灯下站定,“白亦凉,我今天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只是想跟你说,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就这样,再见。” 白亦凉一直觉得她只是年纪小,他没有回应的时候,她自然就已经放弃了。 可事实是怎么样的呢? 她根本就没有放弃。 白亦凉几乎是一转身就能够看到他,不论是他在学校,还是在别的任何地方,她总是能够笑眯眯的在他身后。 有时候给他跟卫朗打饭,让他们节省时间,好用在工作上。 也有时候会出现在他俩的住所跟办公室,给他们做饭。 有时候他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卫朗总是打趣她,念尔是现实版的田螺姑娘。 当然,还有很多白亦凉不知道的,白亦凉的母亲被人撞伤了腿,念尔趁着暑假,要升入高三的补习班也不去上了,去照顾了白亦凉的母亲大半个月。 她明明那么小,需要人照顾,可是却非常周到的在她身边乱转,让他一点都不心烦。 不知不觉,这只小跟屁虫跟他表白了之后,就跟了他快一年了。 他们的新项目也已经渐渐的步入了正轨了,需要找客户,他基本上都在找客户,每次结束喝得都有些多。 他回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觉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门响的时候,他是醒来的。 念尔习惯性的进来这里,给他们拉开窗帘,打扫卫生,当然还有去厨房给他跟卫朗这俩老爷们煮饭。 他没动。 谁想到这个妮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趁着他喝多了,偷偷的亲他。 她的唇很柔软,正午的阳光也很暖。 她想离开的时候,他摁住了她。 在正月初八,他吻了她。 让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说,他从来不吻女朋友意外的人的时候,她笑的抱住他。 “大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相信我。” 白亦凉搂紧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是真的心疼她为了他做的一切。 “从今天开始,我好好的疼你。” “真的呀,你说的哟!” “嗯。” 卫朗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念念,恭喜你呀,守得云开见月明呀。” 她开学了。 为了经常见面,白亦凉特意买了一辆摩托车,去学校接她,送她。 其实,他明明那么忙的,却肯抽出时间来接她,送她,当然还有他忙里偷闲的陪着她写作业。 他说,他希望他的女朋友考就考第一的。 他也说,“考试考G大吧,我在学校这么好,学校一定会保送我上研究生的,到时候就能陪你两年。” “还是别了,我更想你娶我!” 他敲她的额头,“你才多大,就想着我娶你。” 念尔吐吐舌,凑过去,蹭着他的脸,小猫似的,他则是低头吻住她。 她有些害羞,被他亲两口就推开他,低头写作业。 “你快过生日了,我陪你过生日,今年的生日。” 念尔点点头。 然而,距离她的生日还有一周时,她就回来了。 他正好跟白亦凉牵着手去餐厅。 向晚芝拎着一个行李箱,身边还有一个高瘦的女孩子。 看到白亦凉的时候,她有些愣。 抿着唇,打了个招呼,白亦凉则是牵着她从一旁走了,好像两个人是陌生人一样 tang。 一切如常,他照常的接她,送她。 好像他跟向晚芝真的过去了。 她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念尔歪在白亦凉的肩上,看着他心不在焉的,“嗯,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白亦凉搂着她的肩,他新房子的阳台上。 她的生日,白亦凉亲自给她做的生日餐。 “今天这个日子,你最重要。” 念尔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从今天开始我是成年人了,哈哈,长大了。” “嗯,长大了。” 他的电话响了好几遍,他都掐断了。 趁着白亦凉去收拾桌子的空挡,她瞄了一眼未接来电,是向晚芝的。 念尔陪他洗完碗,就离开了。 他偷偷的跟着白亦凉,看着白亦凉去见了向晚芝。 向晚芝哭着扑倒他的怀里,他没有推开她。 念尔看着白亦凉的背影,转身离开了。 白亦凉背对着他,倒是向晚芝,远远的就看着那一抹身影,虽然有些远,但是陆念化成灰,她都认识。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呢? 白亦凉从未再提起过她跟向晚芝偷偷见面的事情,她也没问,当做不知道。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天气也渐渐的转暖了。 到了高三,她有时候并不休周末,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复习上,好不容易一个周末。 她到了白亦凉的住所。 给他换了床单,晒上被子。 门铃就响了。 念尔打开门,向晚芝一愣,“你……亦凉,没在吗?” 念尔不说话,只是瞪着他。 向晚芝笑了笑,“我以为,她跟你说分手了呢?” 念尔皱眉,“你什么意思?” 向晚芝坐在沙发上,吃着念尔洗过的葡萄,“我怀孕了,他的。” 念尔觉得自己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随即她恢复冷静,“是他的,还是别的野男人的?” 向晚芝脸色一变,“这次真的是他的,钥匙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你的生日,那天晚上,他说,他送你回去,来找的我……他应该没碰过你吧,一个男人多久都没有女人了,见到了前女友当然会忍不住了。” 向晚芝呵呵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来。 念尔绕过茶几,拉起她,“你走,你马上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向晚芝眼里都是冷光,她拎起自己的包包,走向门口,她却在门口站定。 “走啊。” 向晚芝却忽然拉住她,小声道:“陆念,你说,我要是毁了这个孩子,你说白亦凉是信她,还是我呀?” 念尔想挣脱她的手,向晚芝却笑出声来,自己一步步的倒退,到了楼梯口,她整个人后仰。 念尔伸手想要抓住她。 可她却尖叫着滚下了楼梯。 白亦凉爬上楼梯,就看到向晚芝滚下来,念尔推着他的肩膀下来的。 念尔看着她躺在地上,匆匆的下去,看到她连衣裙上的血,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整个人不知所措…… …… 病床上,念尔摇着头,额头上全是汗,她呼吸都有些粗重。 “我,我,我没有推他,我没有推他!大白……”她倏地睁开眼睛,陆时然压住她乱动的身子。 念尔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哥,当年,我真的没有推她,他不信我,现在,他还是不信我。” 陆时然就拍着她的肩膀,“念尔,我相信你,哥相信你,你乖,要是累了,就轻轻的闭上眼睛,你想想你十岁的时候是不是在澳洲的农场,跟袋鼠比赛谁跳的更高呢?” 念尔点点头,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又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白亦凉就站在窗边,看着她醒过来,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可是她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心都要痛死了! 他把她伤成什么样儿了?---题外话---亲爱滴们,咱们愉快的讨论起来呗,如何狠虐大白,你们说! 294 念念不忘(2)——因为我欠她 夜已经深了。 白亦凉也已经多日没睡觉了。 念尔昏迷了三天,他就在病房外,不眠不休的陪着恍。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的靠在医院长廊上刀。 陆时然从病房里出来,“去休息吧。” “我想陪着他。” 陆时然抿着唇,半晌后才道:“白亦凉,依照我对念尔的了解,她并不想见你,你们感情上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但是我自己的妹妹我会支持她所有的决定,如果她不想见你,我也希望你不去见她。” 白亦凉抬起头,“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她很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回去吧。” 黎梓从病房里出来,上去就给白亦凉了一巴掌,陆时然一把抱住妻子,“做什么?” “他害得念尔都差些死了,怎么,我打他一巴掌都不应该吗?” 陆时然拖着黎梓走了。 只有看护在病房里,他推开病房的门,走到床沿,念尔躺在床上,脸色格外的苍白。 他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握住她的手,用力亲吻她的手背。 “念尔,对不起。” 他起身,脸靠在她的脸颊一侧。 念尔轻轻的睁开眼睛,她脑袋一片混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床边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 脸侧有温暖的热度,手被握着。 念尔眨了眨眼睛,“水。” 白亦凉快速的给她倒了水。 将床调整到她舒服的位置。 念尔脑袋疼,浑身都难受,接过水,她喝了了两口,意识似乎清明了许多。 她歪头看着白亦凉,然后垂下视线,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我家里人没来吗?” “你哥,在外面,需要叫他吗?”白亦凉问。 念尔的视线却落在了护工的身上,“你去通知我哥,说我醒了。” 白亦凉的心有些失落,因为念尔对他如陌生人一样的态度。 “念尔……”白亦凉道。 “你走吧。”念尔道,声音非常的轻。 “对不起,念尔……” 念尔抬头看起他,“白亦凉,你没有对不起我,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的,只是我自己坚持不下去罢了,结束了,就结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陆时然跟黎梓推门进来。 黎梓冲过来抱住她,哇哇的哭。 念尔勉强牵起笑容,“我还没死呢,乱哭什么呀?” 黎梓拍她的后背,“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呜呜……” “别拍了,再拍真要死了,痛,也饿。” 陆时然走到床边,而白亦凉身子就僵在了床边,动也不动。 “头痛不痛?” 念尔点头。“想事情,很辛苦。” “大脑供血不足,躺着躺的,说话还挺溜的。”陆时然捏她的脸,念尔捂着眼睛,“对不起呀,让你担心了。” “醒过来就好,没有下次。” 念尔很乖的点头,“有些难过而已,一时想不开,也想不清楚,淋点雨兴许就能好。”看到那建筑,自己又忍不住,她看着这栋建筑起来,当然也要想亲眼看着他消失吧。 “现在想看了吗?” 念尔抓了抓头发,“嗯。”抬了抬眼,“你让他走吧。” 陆时然看向白亦凉,“你先回去吧。” 白亦凉看着念尔,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念尔动了动自己不协调的身子,搂住陆时然,“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说,别说一个忙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想法子给你弄一个来。 “嗯,我想让 tang你想办法跟白亦凉沟通一下,拿下山上的那个公益项目来,我想,完成它。” “可以。” 念尔松了一口气,“哇,太好了。” 陆时然则是看着她,“念尔,没有别的余地了吗?” “其实很早就没有余地了,只是我硬要钻进缝里去而已。” 陆时然摇头,“行,就这一件吗?” “嗯。没有别的。” “需要跟他谈吗?” 念尔摇头,“其实,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真的,我想完成那个项目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些满怀着期待,淳朴又善良的人们,那是我对他们的一个承诺,火烧起来的时候,我看到过他们的眼神,那么难过,可又那么无能为力。” …… 陆时然的谈判团队先找的是卫朗。 卫朗从G市飞到了C城,白亦凉正在输营养液。 他到了这儿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 “陆氏来谈那个公益项目,价格我们随便开。” “不行。”白亦凉皱眉,一口拒绝。 “这个项目,是我跟念尔,唯一的牵连了。”如果这个项目真的给了陆氏,他就真的要失去念尔了。 卫朗皱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白亦凉垂着视线,重重叹了口气。 念尔好的差不多了,准备出院。 陆时然拎过她的行李,“他不同意。” 念尔坐在床沿,抓着陆时然的衣袖,“你一定要帮我的么。” “念尔,你明明知道,那个项目是他跟你唯一的联系了,他怎么可能把这个项目卖给我呢?” 念尔垂下视线。 “诶,你先跟我回一趟山上呗,叫着你家二货。” “让我实地考察项目?” “第一,是想让你投资么,再者就是,我这样被送到医院,一定很担心我的么,而且,我这次要回G市待十几天,他们一定会吓坏了的。” “行,陪你去。” 念尔出院的时候并没有告诉白亦凉。 白亦凉去找念尔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走了。 卫朗给他订了机票,让他先回G市。 向晚芝到了C城医院的时候,白亦凉还没走,她有些担心的看着白亦凉,“亦凉,你没事吧?” 白亦凉躲开他的碰触。 向晚芝咬着唇,“是我让你们……” 白亦凉看过去,“向晚芝,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或许……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以后,别再来找我,真的,我的心里只有念尔一个人。 向晚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一时间就说不出话来,白亦凉提着自己的东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一同回的C城。 他们也不在一个舱位里。 白亦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雪白雪白的云朵如一大团的棉花一样。 六年前,向晚芝回来后,念尔就走了。 六年后,她又回来,他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失去念尔了,可他却在失去了之后渐渐的发现了有一些不对劲,可一切都太晚了!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照顾她,甚至要娶她。 可她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维护她,他还真的不如那些山里的村民呢,明明相处没多久,却那样无条件的去信任她,维护她。 …… 念尔带了很多的东西重新回到村里。 正巧赶上学生们放学。 小花看到她,“念姐姐,你回来了,真好。” 念尔晃着脑袋捏着小花的脸,“我回来了呀,不过我今天就要走了,不用很长时间我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那……这还建吗?” “当然呀,当然要重建的呀,你不是说过,这里要有个图书馆的么,我还想让你跟小朋友们愉快的阅读呢。”< /p> “姐姐,我听我妈说,我都要吓死了。” “对不起,让你害怕了,其实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不会轻易有事情的。” “可是十二生肖里没有猫。” 念尔笑她,“小花,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的哥哥,还有我的嫂嫂。” 小花很懂礼貌,“哥哥,嫂嫂。” 陆时然跟她握了握手。 小花抬起头来,“哥哥好帅,你们等一下,我让妈妈去做饭。” 然后一溜烟她就跑了,她忽然折回来,“对了,念姐姐,许叔叔昨天晚上来的,他现在可能在学校呢。” “哦,他呀,这样吧,我等会去找他。” 黎梓皱眉,“许叔叔是谁?” “许墨澶啊,这些建筑的所有材料,都是他提供的。” “许家忙着瓜分家产,他倒是淡定。” 念尔歪头,看着陆时然。 “许家老爷子刚刚过世,家里比较乱,他接管了公司,自然有很多人不服气,这不,一场大火,这个刚刚上任的新董事,要面临新的麻烦。” 正说着,那位传说中多难公子过来了。 念尔朝他挥挥手。 许墨澶看她,“昨天刚来,就听说了,吓了一跳,没事吧你?” “有事的话,你估计就只能给我烧纸了。”念尔道。 许墨澶叹,“诶,我五行火旺,连续烧了两个项目,真可惜。” 许墨澶看着陆时然,伸手,“陆总,久仰。” 陆时然跟他相握,“早听许总盛名。” 她回来了,乡亲们都松了口气,也来看望她。 本来想着连夜走的,架不住乡亲们的热情,便决定了要住一晚上。 吃过晚饭,念尔坐在李大叔家门口的石凳上。 许墨澶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我以为你出事了。” “不会的,放心好了,你呢,事情都解决完了吗,我去过C城,你没在。” “那段时间我应该回美国了。”他道。 “重回这里,是打算要重建这里吗?” “嗯,重建这里,你呢,怎么又过来了?” “我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项目,想过来看看,才发现出事了,我那边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那就好。”念尔道。 “你跟白亦凉。” “你一定要提他吗?” 他识趣的没再提。 …… 念尔回到了G市,她一直忙着赶自己的设计稿。 许墨澶说,建筑材料方面,许氏集团还是无条件的支持,念尔非常的感激。 她一直在G市,是因为白亦凉仍旧不同意将那个项目转让,这让她有些抓狂,陆时然不接手,她就没办法重新开工。 念尔在办公室里发呆。 助理进去,“总监,有位白先生要见您。” 念尔沉吟半晌,“让他进来吧。” 白亦凉进来,看着念尔,念尔看了他一眼,“坐,找我有事?” “念尔,我需要谈一谈。” 念尔摇头,“白亦凉,没有必要,真的,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再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的,我以为在村里的时候,我的话说的很清楚呢。” “念尔,再给我一次机会。” 念尔摇头,“白亦凉,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我自己不想在给我自己机会了,我害怕了,我害怕伤害,真的,我不想让我自己变得那么辛苦,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难过了,所以,不想再给我自己机会了,又怎么可能再给你机会呢?” 她停顿了半晌继续道:“就算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又怎么样呢,我们还是会因为她吵架,因为她,你不会信任我 ,与其勉强着彼此,我更想找一个了解我,懂我的人。” 白亦凉看着她,看着她平静的说完一切。 念尔抬起头来,”嗯,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想忙了。” “跟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么难受吗?”他问。 “本来觉得还挺好的,可是后来,是我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我不想让我自己这么辛苦。” “念尔,这些年,我不了解,可我……同样也不了解她……” 念尔没说话,垂着视线,很安静。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跟我在一起,告诉我,我能够最后为你做什么?”白亦凉道,声音有些僵硬,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滴血一样的疼痛。 念尔抬起头来,长长地羽睫颤然,“什么都同意吗?” ”对,什么都同意,上刀山下火海。” 念尔轻轻笑出声来,“这个还真不需要,白亦凉,我想要你放弃这个项目。” 白亦凉觉得胸口一阵发紧,这个项目,不愿意给她,是想要保留着两个人最后的牵连,可她不愿意,他已经让她那么难受了,不想,再让她做任何为难的决定。 “可以。”他道,两个字说的很慢。 念尔抬起头来,脸色很是平静,“谢谢。” 一句谢谢,让白亦凉几乎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在这里待下去,“对不起,念尔,我没有护好你。” “已经过去了。”念尔说。 白亦凉转身离开,念尔没有起身,看着窗外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其实结束真的很好,其实她早就该有自己的生活的。 也希望他,能够过的好吧。 …… 第二天,陆时然就跟白亦凉办妥了所有的手续。 卫朗看着他站在窗前,“听说,念尔今天下午就走了,去了C城,明明不愿意放手,为什么还要放下?” “因为我欠她。” 295 念念不忘(30)——怎么舍得放弃她? 卫朗站在他身后,“白亦凉,六年多以前,我们就认识了念尔,那个时候,我还以她是个跟哥哥相依为命的的小女孩,每天背着个书包穿梭在G大的校园里,可谁能想到他是富甲一方陆家的女儿,万众瞩目,万人敬仰,过着众星捧月公主般的日子,可就是那个样子的她,曾经在我们住的那个简陋的房间里,给我们打扫卫生,夏天跟着我们在街边的烧烤摊上吃烧烤,她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样,不拘谨,性格开朗,我觉得你当初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有着一种倔强的小性子,她真的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又漂亮,什么事情又不爱计较,你喜欢他无可厚非,她在你面前,最开心的笑过,当然,也最难过的哭过……我是个局外人,你们感情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到了这一步的,可我就是知道,你们每次的分手都是因为向晚芝,向晚芝如此置身事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白亦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知道,她山里的时候是那么的歇斯底里,我从我看到过她那个样子,明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对我的失望,他不愿意我靠近她,她厌恶我碰她,她可以那么平静的跟我说,放弃那个项目,就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他觉得心痛极了,从来都没有那么痛过,那么难受过,好像连小小的呼吸一下,都像是一把刀子剜他的心,也就说明,她真的对他死心了,如果单单是因为他不信任她,念尔是不会这一个样子的。 除非是晚芝真的做了什么伤害了她,而他的不相信,再次伤害了她,才会让她那么失望的颏。 “白亦凉,你说话,每次向晚芝出现,你们就分手,你难道从来都没有觉得奇怪吗?” “卫朗,我知道,事情肯定没有我看到的那样简单,可是现在,你让我做什么?去质问她吗?问她到底做了什么,如果我真的这样去做了,才是对念尔最大的不信任。夥” “那就这样放弃她吗?” 白亦凉心一紧,“我怎么舍得,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把她重新找回来。” …… 所有木结构的建筑全部毁于那一场大火。 加固的钢结构去完好无损。 念尔亲自又去建筑公司去谈。 “我们需要三班工人轮换干活,那样才能在冬季来临之前,这个项目才能全部完工。” “三班工人,陆小姐,那里的昼夜交替较大,三班工人,而且照明条件不好,我怕影响整体质量。” “您放心,担心的问题,我会帮您解决的,只要您提供工人,其他的我们都好商量。” “可以,陆小姐,我们领导说了,再困难的事情,陆小姐的这份心,让人感动,我们会坚持完成的。” “谢谢,我太感动了,那我能见见你们的领导吗?” “可以,陆小姐,我们领导说了,他会去山上看您的。” 天气开始干燥,雨也少了。 材料进来的很急事。 念尔寸步不离,所有的材料全部都是她亲自验收了才开始动工。 “天气干燥,一定要注意防火。”她交待着工人。 村民们也为了避免像上次的事情发生,每家轮班都睡在工地前的帐篷里,这让念尔非常的感动。 许墨澶一直在,每天上山,下水,捞鱼的,日子过的似乎非常的惬意。 念尔看着他上山弄来的野果,“会不会中毒?” “会,你别吃。” “中毒的东西,你不会弄下山来的。”她咬了一口,果子酸酸甜甜,非常可口。 “许墨澶,是不是这个项目对你也很重要呀?” “是挺重要。” 念尔歪头看他,“其实,我也觉得这个项目对你而言是挺重要的,或许能够影响到你在董事会的局面吧?” “你听你哥说了点什么?” 念尔点点头,“其实我不太了解的,就是前些日子在这里见到你,他说的,你们家的情况挺乱的。” “你做的这个项目,条件太不允许,环境恶劣,不是所有的公司能够达到你这样的要求,而许氏集团能够给你合格的建筑材料,也算是业界的创新跟走在前沿,而且很多的广告都不如实际的行动更有说服力,一旦这个项目完成了,念尔,你或许能够得一个建筑大奖,而我们也能沾你的光,成 tang为业界的标杆,这也就等于我跟所有的股东信心了。” 念尔点点头,“嗯,这样是挺好的,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 “你回G市,跟陆时然达成一个合作意向,不就暂时能够稳住***动不断的股东们了吗?” “为什么?” “理由,如果一定要理由的话,那就是我们是朋友。” 许墨澶一笑,“跟你做朋友还真好,还能够救人于水火的?” “其实,对陆氏来说,这不是一个什么大问题,当然了,救人于危难么,虽然你的困难不是很严重,等着你有机会了再报答呗,商界变幻莫测,多些朋友总归是好的。” “你还有商业头脑的么!” 念尔一笑,“你说我?比起我妈来,我差远了,我听爸爸说,我妈是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人,我外公当初的公司遭遇了危机,可是我妈妈奔波走出困境的,所以,我啊,就是道听途说久了,也能顺上那么两句。” “你自己在这里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 …… 念尔一直留在山里,工期最晚两个月。 她一个人在山上难免的熬瘦了,还好许墨澶在山上,偶尔给她讲讲笑话,逗她开心,她挺感激的。 中间卫朗来C城出差,绕了一圈上山来看她。 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提白亦凉的事情。 卫朗临走了,念尔送她到了县里,卫朗在上车前,“念尔……有件事情……” 念尔微笑,“你什么时候吞吞吐吐的啦?” “念尔,你跟白亦凉是相爱的,可时机总是那么不对,如果往后,我说是如果,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给他一点点的时间跟机会,他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卫朗,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的?你也知道我的,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展,我不会强求任何事情的,而且……很多事情过去了,我想就让他过去吧!” “念尔,你也知道的,他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陈阿姨必须担起父亲的角色来教育他,你也知道陈阿姨就靠摆摊买东西供他上学,他小的时候,有不少人来找麻烦,他母亲就像是个彪悍的汉子一样,把那些打主意,不怀好意的人撵走,他也没少受欺负的,小伙伴都知道他没有爸爸,他很能打架的,真的,可是没打一回,陈阿姨就回去打他,打完了之后,母子两人就抱在一起哭……就那样,他的性子有些板,而且处事吧,他相信自己看到跟听见的,无论对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这个样子,对于你们还没有太过了解彼此的时候,的确是有失偏颇的,而且,以前的晚芝,也的确是那个单纯没有心眼的姑娘的……” 念尔只是抿着唇,然后没说话。 “卫朗,你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六年多以前吧,我不敢告诉他我是陆家的孩子,就是怕他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而且我也想告诉他,我是能够跟他好好的生活的,我不怕吃苦……我很努力的讨好他,想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是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向晚芝的一句话,我很伤心,很难过,可这六年里,我以为,他会找我的,如果对我有一点情的话,但他没有……” “念尔……”卫朗还想说什么。 “快走吧,你快来不及了,等我回G市的时候好好聊吧。”念尔轻轻的打断他,提醒不要误了时间。 卫朗点头,“这里不比家里,凡事注意点,还有许墨澶,你狠劲的指使他就行。” “嗯,我知道。” 296 念念不忘(31)——因为你可遇而不可求 卫朗站在她的面前,动了动唇,最后什么都没说。 念尔抬头看着他,“卫朗,关于他,就是因为我了解他的这种性格,为从未有怪的他,或许是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吧,所以才放弃的她。” “念尔,你们真正分开的原因不是这个,就是因为你太爱他了,所以他在有些处理事情上的不在意,才会让你这么难受,这么痛苦!颏” 念尔没再说话,“等我回去吧,回去我们好好的聊。夥” “跟我聊没有用,你得跟他聊。” “什么都顺其自然吧。” 卫朗上了车,离去。 念尔则是沉思了半晌,转身朝小李哥的车子走。 “小李哥,反正今天时间还早,你陪我去趟超市吧,工人们很辛苦,我们今天晚上加餐。” …… 施工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眼看就要竣工了。 墙外体,门窗都已经安装好了。 念尔也自己动手做了一张有着当地特色内墙体的装饰。 “念尔,村头有个人来找徐先生,是不是咱们这儿的许先生?”李大叔跑来。 念尔扔下手中的东西,跑到村头。 念尔一眼就看出了是之前公司的王经理。 “陆小姐,我们许总在吗?” “许墨澶?” 王经理点点头,“你们公司的领导是许墨澶?” “我以为陆小姐知道。” 念尔沉思着,半晌没说话。 王经理道继续道:“陆小姐,是这样的,你当初去找我们公司谈的时候,我们的项目上也抽不出人来的,主要是这里环境太恶劣了,那天我们许总正好也来了,就说,要给您这边优先调人,我以为许总认识您呢?” 念尔笑了笑,“他上山了,你在这里坐会儿吧,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让李大叔带着王经理先去等等。 傍晚许墨澶从山上回来,也砍来了她需要的竹子。 “有人找你,在李大叔家等着你呢。” “谁啊?” “王经理。”念尔说完,然后仰起头,“许墨澶,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呢?” 许墨澶沉思了会儿,“我没看到你这么执着的人呗,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的,我刚好到,跟他们说了一嘴,没想到他们把事儿办的这么妥。” “你来了,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说的。” 许墨澶抿了抿唇,“这点小事,没有必要,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念尔的执着劲儿又上来了,许墨澶好看的唇角勾起来,“你要真想要我给你一个理由啊,就是我欣赏你,为你执着的尽头而感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干什么工作不好,非要干建筑师,非常辛苦。” 念尔眨了眨眼,“第一次见面?” “嗯,火车上。” 念尔指着他,“那个大胡子。” 许墨澶笑出声来,“我即使留着胡子也是粗狂的很好看好不好?” 念尔忍不住的又笑出声来,“几个月前,我跟小秦在火车上遇到你的,哎呀,一点都没认出来呢,怪不得……那天我到河里,其实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是吧,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还把你给打了。” “我从巴西的山林里回来,又进山玩了一趟,外面的条件不允许,稍显邋遢些。” 念尔微笑着,盯着他的眼睛,“我怎么就觉得这双眼睛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见过的。”她深吸了口气,“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工人的问题,当然了,也谢谢你提供了这么好的建筑材料,也谢谢你,在这里陪伴着我一个多月了,许墨澶,感谢。”念尔去拥抱了他一下。 许墨澶低下头,就能够看到她的头顶,天气已经凉了,她穿着一件麻花的毛衣,头发扎着马尾,青春靓丽。 这些天的相处,她才知道,她多么的特别 tang,在这里见到她最多的就是她的笑容。 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却还可以凑在堆里跟工人们说说笑笑的,一起吃饭,一起开玩笑。 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当然工人们也对她的评价非常高。 她非常合群,又天生的乐观,给人的感觉好的特别。 她没有有钱人家孩子的娇气,她可以跟工人们一起蹲在地上吃饭,当然,她还特别的善良。 他亲眼见着她跟小花把一窝小鸟重新送到树上,当然作为设计师的她很轻而易举的顺便给鸟儿的一家赠送了一个大房子。 许墨澶低头看着她,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 念尔有些疑惑,抬起眸看到他非常专注的看她。 “怎么了?” 许墨澶饿不说话,那灼灼的眼眸里无比专注的看着她。 念尔轻轻一笑,“许墨澶,说话。” “念尔,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特别的女孩,这莆田村里的所有人都对着你竖大拇指,这里的工人都为你马首是瞻,这么艰苦恶劣的条件都能过的很开心,这都是你的功劳,你真的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我当然也是你的粉丝。” 念尔轻轻笑出声来,“我真的有这么好?” “独一无二。” 许墨澶的独一无二让念尔怔了怔,“许墨澶,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想现在这个样子的与你开始,因为我觉得公平,因为这个时候的我,不是最佳理想状态的我,你也知道,我跟白亦凉刚刚分手,我十六岁就认识他的,放弃这一段感情让我很辛苦,如果重新开始一个优秀的我才能够找到那个合适的另一半,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好的你,我才不想稀里糊涂的开始,我不想伤害你,当然我也不会拒绝新的感情来临,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点点的时间,让我好好的调整,调整。” 许墨澶笑了,“可以,其实我怕你说,你不喜欢我这一款的。” 念尔看他,“许先生,你可不是那种没有自信的人呢,你这样的高富帅,在深山老林里待几个月,我能知道一点就是,你绝对不是个滥情的人,我喜欢对感情负责的人。” 许墨澶沉沉一笑,“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夸赞我,我如果再懂一点点的高级浪漫就更好了是不是?” “你记得?” “当然,我希望能够记住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有那样一个机会,我会加倍的珍惜你,因为……你可遇而不可求。” 她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可是又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当然也是能够对自己下狠心的人。 他当然知道这个项目最后由陆时然接手了,虽然不知道也她跟白亦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明白,接手这个项目一定是念尔的主意,她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决定了的事情即使自己再难受,再痛苦也要坚持到底。 她的白亦凉的爱也是那样的。 就是因为爱的太深了,面上才会如此云淡风轻,或许夜深人静里,她正在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你说的我这么好,我感觉自己要飘了。” “偶尔轻飘飘的也可以,念尔……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考察考察我,如果合适,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念尔点头。 …… 王经理来找许墨澶说是公司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回去决策,所有的人都联系不上他,只有这边的建筑公司知道他的行踪。 许墨澶要下山,还有十几天这边估计就要完工。 “念尔,我尽量赶在建成之前来到这里,来跟你见证这样重要的时刻。” “谢谢,忙你的,这里刻意留出了你的一个房间来……你不用急于一时的,你的事情最重要。” 许墨澶看着她,“念尔,我等你。” 念尔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在G市的话,等我回去着也可以,竣工之后,我给你发视频,让你看看这里重建后的样子。” 许墨澶离开了莆田村,外部的装修基本上成型了,订做的软装也已经到了。 这个带有地方的标志性 建筑物建成了之后,许墨澶出资要从山上建一条平坦的路也会在明年的春天开始动工。 越是到了最后,她检查了所有的细节,对工人们的工作非常的满意。 半月,一晃而过。 莆田村,第一个非常漂亮又干净的洗手间建成了,如何排污,她也做了妥善的处理,在这个山区里,传统与数字设计完美的结合……她看到小花开心的样子,同学们惊艳的样子。 她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她站在建筑的外物,看着曾经郁郁葱葱的书,如今枯黄。 冬天已经来了,家里人说,G市已经迎来了第一场的小雪,虽然雪不大,为了这个黎梓还专门给她邮寄过来了羽绒服,生怕冻着她。 这半年,在这里发生了太多。 有着她最美好的记忆,当然也有着她痛苦的记忆。 回头,看着这个特别的建筑,还好,还好完成了。 订好了要回G市的。 李大叔一家恋恋不舍,小花更是抱着她不撒手。“姐姐,我不想让你走。” “小花,在外面这么长的时间,我也真的好想念我的爸爸妈妈呢……等着有机会,我可以而再来了,或者有机会的话,你就去G市看我,我带你好好的逛一逛。” 订好了下周三离开这儿。 她最后还是背上了行囊,准备上山一趟。 这里完工了,很多志愿者都过来看属于他们的地方,救援中心,当然,也有了住的地方,这里,也终于可以淋浴了。 跟志愿者们从山上下来,天已经黑了。 到了李大叔家的时候,桌上已经做好了饭,全都是她爱吃的。 她背着登山包进了厨房,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她喜上眉梢,“爸爸……” 陆维擎正弯着身子在大锅前炒菜,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回来了?” “爸爸,您怎么过来了?” “我跟你妈回家一个多月了,一直想过来看你,小鱼没人看着,看着他,哪儿也去不了,就一直拖,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他说着,把最后一道菜盛出来,看念尔一眼,“又黑又瘦。” 念尔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吧,回去养一养就好了。” “我妈呢?” “你妈有点生病,你出来这么久了,她在家也不放心你,还想知道你的情况,我就过来了。” “你一个人出来,你也知道我没问题的么,还专门跑过来。”念尔抱了抱他的爸爸。 陆维擎拍着她的肩膀,“真是瘦了,我们也在想,这个项目结束了,让你好好的休息,不要再这么拼了。” “我也正想着好好的休息呢,这工期太长了,我得好好的喘口气。”念尔刚回来,也是饿了,准备大快朵颐的开吃。 “我听你哥说,你跟你的那个男朋友出现了点问题?” “前男友。”念尔纠正。 “好前男友,前一段时间还给你妈打电话说两个人在一起挺好的,说要回家带给我们看看的,现在就前男友了?”陆维擎问。 念尔撇撇嘴,“嗯。” “其实作为你的爸爸,希望你过的幸福,但是感情的事情上,我跟你妈妈的态度就是给予支持,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因为爱情这个东西,冷暖自知,只有自己才能清楚那样的感受,但是念尔……爱情也是需要好好培养的,爸爸不希望你错失了自己最好的那个人。” “爸,我明白您的意思的,他能给我的,也给了别人,那不是我想要的,想要的那个人,是要无条件的信任我的,而不是一直去相信别人的……” 就算是向晚芝再有心机,可是一想到他被向晚芝骗成那样,她就生气。 “我觉得他就要笨死了!” “是你情商不够高,三两下就让人绕进去了……” “我是不屑做她那样恶心的事情好不好?” “如果你们是真的不爱了,那样选择的分手,你们以后是 不会因为这样的分手而遗憾的,可是念尔,因为别人,你跟他分手,你以后会后悔会遗憾的,你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过的好,我跟你妈妈尝过的滋味,我们不想再让你尝一遍的,我你妈妈当初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在一起生活,可是那个感受,足够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心里发涩,如果可以,好好选择你的爱情。” “如果后悔了想回头,或许那个人早已经不属于你了。” “我明白,可是真的太难受了,我不想那样过日子的,那样子的委曲求全的生活,会让我窒息的,也会让我耗尽我们之间的爱情的,或许我们之间真的没有那么爱着对方吧,两次分手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我不想第三次的分手还是因为这个理由,他就是那样性格的人,他耿直,可是就是这个优点,可也是这个优点来深深的伤害了我,我想让一切顺其自然,结束了也挺好,或许我有一天会有新的感情来临,那个人也会高级的浪漫,就把她当做的成长的经历吧!” 297 念念不忘(32)——他一辈子都不放开她 再次见到念尔的时候是在电视上。 念尔凭借莆田村的那个建筑,获得最富有的创意思想的青年设计师大奖。 她一口流利的英文发表获奖感言,黑色礼服没有多余的坠饰,却让她艳压全场。 他淡淡的勾起唇,为她由衷的高兴。 其实,他们已经有快三个月没有见了,他很想念她,但他也知道,念尔并不想见他夥。 …… 向晚芝已经在融华集团等了好几天,无论是在写字楼前,还是在地库颏。 白亦凉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秘书说他没在国内,她起初是不信的,现在相信了。 他真的不在,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他有些失望,从山上下来,将她送到医院,他们两个也就像是断了联系一样。 她知道白亦凉跟念尔已经分手了。 她以为,她可以跟白亦凉重新开始了,谁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果呢? 在莆田村的公益项目建筑物着火,公司调查了调查了失火原因,小孟因为工作失误被辞退了。 可她见不到白亦凉,真的让她很着急,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趁着周末,向晚芝去了白亦凉的老家,去看望白亦凉的母亲。 陈阿姨已经不摆摊买东西了,有时候就跟自己的邻居坐在一起唠家常。 向晚芝进来的时候,隔壁的张婶儿一脸的疑惑,“陈大姐,这不会就是您说的那个小凉的女朋友。” 陈韵是见过向晚芝的,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心眼太多,一点都不实在。 “不是,我们小凉的女朋友呀,比她长得还漂亮,这是我们小凉的同学吧?”她话锋一转,让向晚芝有些尴尬。 “陈阿姨,我是来找亦凉的,最近,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他,有点担心他。” “你瞎担心什么,我们亦凉去找念尔去了,你回去吧。” 她怎么不知道儿子跟念尔直接的矛盾呢,她气儿还没消呢,谁想到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自己的儿子,她当然这几个月,去干什么去了。 “那,打扰您了。”向晚芝放下手中的礼品。 陈韵拎起东西,“东西你拿回去吧,我老婆子吃不了什么东西。” 向晚芝朝外走,白亦凉拎着行李正好推开家门。 向晚芝咬着唇,“你回来了?” 白亦凉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她咬了咬唇,“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就过来了。” 白亦凉将行李往院子里一放。 “晚芝,你跟我出来下。” 走到门口,站在门前的树下,白亦凉才开口:“几年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就是因为彻底的放下了,我才跟念尔的开始,晚芝,过去的就过去吧,你别再来找我,算我求你了。” 向晚芝咬唇,“亦凉,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呀?” 白亦凉转过身去,“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你,你走吧。”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跟她有一点点的纠葛。 他叹了口气,“你走吧,晚芝,我曾经真的不曾好好的了解过你,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向晚芝仰起头来,“亦凉,你不相信我了?” “我就是太相信你,才让念尔那么伤心,那么难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你与不相信你已经没有人会的区别了,我们之间没有念尔,我们也不会在一起的,真的。” 向晚芝脸色彻底苍白起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白亦凉看向她,“晚芝,你一定要我问吗?一切并不是我看到过的那样,对不对?” 向晚芝退了一步,“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念尔说了些什么,你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白亦凉闭上眼睛,“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说你任何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在别人的背后说些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再让我问了,也别再让我失望了,就这样。” 向晚芝只觉得背脊一片的冰凉,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的情况。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明显的不相信她。 她一时间就不知道要怎么办? …… 12月底,融华集团在陆氏的度假村开总结的年会。 念尔在家休息,休息了快一个月了,去度假村的帮大哥那一份文件,充当秘书的角色。 她知道度假村的生态酒店被包场,过去的时候正巧赶 tang上中午。 白亦凉喝的有些多,被卫朗扶着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念尔从楼上的办公室下来,卫朗看到她,也明显一愣。 念尔走过来,“我以为谁那么大手笔呢,原来是你们公司!” 卫朗叹了口气,“诶,别提了,知道你获得了大奖,也一直想要抽空跟你聚一聚的,他好几个月都在国外我忙不过来,寻思着再忙完一阵儿,跟你说声恭喜的,现在正好在这儿碰到了,也算是省事了。” “跟我还客气。” 她低头看了白亦凉一眼,他非常慵懒靠在沙发背上,念尔总觉得他瘦了很多。 “没事吧,他?” “应该没什么事儿,今天全国各地分公司的高管,还有销售冠军都来了,当然不能够对老板手下留情的,没事,醒醒就好了。” 念尔点点头,“没事就好。” “卫总,您来一下,来一下。”程昱匆匆的出来。 卫朗看着在沙发上的白亦凉。 “你先忙吧,我先走了。”念尔说,卫朗点点头,“程昱,你过来下,司机来了,直接送他回去。” 程昱一脸为难,“卫总,我……”他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过来。 卫总匆匆的去了宴会厅。 程昱一脸着急,他不知道念尔跟白亦凉已经分手的事儿,看到了念尔,他拉住她,“陆小姐,您先帮我看一下我们白总呗,两个人在那拼酒呢……我还是过看看吧,司机来了,您让老张把白总直接送回别墅就行了。” 念尔想说什么,程昱一溜烟就走了,念尔有些无语。 念尔回头看着原本再沙发上的人从沙发到了地上,只好去而复返,还招呼了工作人员找两个人过来。 念尔只是将他扶到沙发上。 白亦凉轻轻的睁开眼睛,“念尔……我好想你。” 念尔愣了愣,两个工作人员过来,“陆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你去看看接他的车来了吗,你过来,扶住他。”念尔吩咐完,则是站在旁边。 扶着白亦凉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陆小姐他是不是喜欢您啊?” 念尔歪头看着那个年轻的帅小伙,小伙继续道:“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念尔微一愣,“陆小姐,车来了。” “那就送上车上去吧。”念尔轻轻的道,没有动容,看着两个人架着白亦凉离开了。 念尔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其实白亦凉的脸色特别的憔悴,眼窝有些深陷,虽然他仍旧光鲜亮丽的衣着,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 念尔细微白亦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她,因为她希望是因为他,也想让他知道什么是疼。 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她希望,就算疼,她希望疼不是他自己。 念尔觉得心里稍稍的平衡了下,才举步离开,去陆氏给陆时然送文件。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是黎汌冲进来,拉起她就往外走,念尔皱眉,“什么情况啊你!” “你男人来找你了。” 念尔皱眉。 “来了好一会儿了,就站在外头,你快去看看。”黎汌笑着道,把她往外推。 念尔疑惑,“谁啊?” 等着走出来的时候,她才看到的那个人是白亦凉。 白亦凉倚在车前,夜晚苍白的灯光把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个非常非常强的影子,她站在院子里隔着白色的栅栏就看到了他,她没动,想转身就进屋。 “念尔……”低沉的声音穿透夜里冰凉的口气,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哀求钻到她的耳里,他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有些奇怪,里头似乎又有着写无法形容的悲凉,让念尔无法就推开门进到屋里去。 她被黎汌临时的退出来,肩上就裹着一个薄薄的披肩,这样根本无法抵御冬天的寒冷。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出去。 白亦凉白色的领子有些皱,应该是睡醒了,也没收拾就过来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出来了,他脱下身上黑色的大衣裹住啊她,念尔立刻感觉到一股温暖包围了他。 他身上的西装也皱巴巴的,领结有些歪,念尔想脱下他的衣服,他的手却摁在肩上,“冷,别生病了。 ” “找我有事情吗?” “念尔,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对不起……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 “我那天说的很清楚了。”念尔把衣服还给他,转身。 白亦凉有些微微的慌乱,拉住她的手腕,把他的衣服裹在她的肩上,声音特别低沉的继续道:“念尔,都是我的错,真的,是我以前不够了解你,我们把以前的事情忘了好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这样,不理我!” “放开!”念尔转过身道。 “不,念尔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这辈子,我不会把你放开。”白亦凉道。 他的话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安静的冬日里,只有凉凉的风在耳边。 一辈子?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他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白亦凉,不理你,不理你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可如果在多年前,你对我说过这句话,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们的感情在向晚芝的介入下是没有一辈子的,只是几个月而已,你就觉得难受是吗?你别忘了,我曾经像个傻子似的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时间,让你接受我,现在呢,你什么都不做,就要让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弥补我,这公平吗?给你机会让你弥补,向晚芝再出现呢,你是不是可以仍旧用那种非常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我是多么的心肠歹毒,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别人,是这样吗,然后,我们再周而复始的开始原谅,然后再伤害,永无止境!” “不会了,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真的。” 念尔摇头,“我上当过两次,白亦凉,没有第三次了,那种感觉太难受了,疼到什么都没有感觉的时候,那种感觉我不想再试一次,我害怕,我害怕那么疼,那么难受,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我的人,可你却在那儿袖手旁观。”她摇头,从他的怀里挣脱。 念尔头也没回,转身进了屋,她想,她跟白亦凉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白亦凉在原地,他痛苦的皱着眉头。 …… 翌日的一早,念尔一早醒来,小鱼就趴在他的身上,“姑姑,起床。” 小鱼笑眯眯的,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什么事,有你的快递。” 念尔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哪儿来的快递?” 下楼才知道是快递的早餐,念尔看着放在餐桌上的食盒,里面是一份海鲜粥,上面有蒸饺。 “哪儿来的?” “还用问吗?傻!”黎梓回答。 念尔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白亦凉站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 她走出去,有些不高兴地道:“白亦凉你有没有点新意,这招都用过了,还用?”把食盒递给她,“以后不用了来了,我用不着你。” “不喜欢可以倒掉!” 念尔生气,“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拎起食盒直接奔向垃圾桶,他就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海鲜粥被她毫不留情的倒进垃圾桶里。 他眉头没有皱一下,她把食盒递到他手里,“可以走了吗?” 白亦凉抿了抿唇,“那你别忘了吃早餐。” 他接过食盒,驱车离去。 中午的时候,她在工作室,午餐又来了,她不例外的又倒了。 晚上,他也过来了,说要带着她吃饭。 念尔被他缠的有些烦。 “对不起,我没空,我今天晚上约了男朋友吃饭。” 白亦凉掀了掀眼皮,“男朋友?” “对,男朋友。”念尔生气,一通电话打给了许墨澶,许墨澶直接来到了念尔的公司,看到白亦凉,微微一愣。 < p> 念尔勾住许墨澶的胳膊,“我的男朋友,这下你改死心了吧?” “你们,先去吃饭吧。”白亦凉声音发涩,转身就离开了念尔的工作室。 许墨澶看着念尔,“怎么着,我以为要我转正呢?” 念尔皱眉,“对不起啊,我被白亦凉烦的不行,就让你来做挡箭牌了。” “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念尔看着他,“那为了我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吃饭。” “可以,你请吃饭,我买单。” 两个人走到了楼下,白亦凉看着两个人上了车,坐在自己的车子里微微的发着呆。 298 念念不忘(33)——有他陪着,其实也挺好的 天冷,找了个地方吃东西。 许墨澶跟念尔吃过几次饭,知道她爱吃辣,也喜欢吃火锅。 坐在了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念尔开口,“诶,我觉得还是李大婶儿自己做的火锅还有豆花最好吃了。” “你啊,就是一个吃货,其实有一点点的东西,就会很满足的。栌” “嗯,是在夸我。”念尔吃着许墨澶夹过来涮羊肉,点头道。 “其实牌子再正宗,也没有当地的好吃,对不对?”念尔外,低头吃着东西没抬头,许墨澶觉得她做什么有时候也挺认真的,就连吃饭都是,认真的有些可爱。 其实,念尔真的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一心一意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包括她的爱情,所以忘记她的爱情,也一定是一件让她认真也有些痛苦的事情。 “那当然,如果全国的东西都一个味道了,那就真的没有地域之分了,多没意思。” “好歹美食除外吧?”念尔不赞同,终于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睛,因为热气的氤氲似乎有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特别的漂亮。 饿的不行,吃了些,,念尔才放下筷子,“真的对不起呀,许墨澶……” “我说过没关系了,念尔,其实我很高兴你这么做的,至少让我觉得在需要的时候,你想到的是我,这对我而言,是好的开始。” 念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诶,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 “没有啊,我觉得真是享受的过程,嗯,怎么说呢,当你开口对我说,我是你男朋友的那一刻,心里真的太舒坦了,虽然暂时还是假的,但是我想,总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念尔垂下视线,“许墨澶,其实……我吧,性格有时候还挺拧巴的,真的……就像今天吧,我其实很想尽快的摆脱他的,该怎么跟你说呢,就是……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想一点点的忘记的,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爱情的,可是我又期待爱情的降临,很矛盾是不是?” “不矛盾,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慢慢的成长,慢慢的找到人生中最重要的另一半,所以,念尔,你不用着急给我回复,我们像朋友一样吃饭,聊天,然后互相了解,我想到了某一天,你就会了解我这个人,然后我也会慢慢的了解你,然后,也就知道我们是不是适合在一起了。” “你爱过人吗?”念尔问。 “我有过爱情,不过还好,都是好聚好散的,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感情向来都是不能强求的,我也有过印象深刻的爱情,跟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 “她结婚了吗?” 许墨澶点头,“我们分手她就结婚了。那个时候谈恋爱,太骄傲,谁都不肯低头,反而就错过了。” “那你还会想她吗?” 许墨澶蹙眉沉思,“想她不至于,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参与过我们曾经的生活,当然了,也渗透我们的记忆里,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记忆会被冲淡,但不会从此消失,有时候不经意的想起来的时候,心头会有那样一闪即逝的美好,酸涩,或者遗憾,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留下的也就这些了,各自的生活都不会因为曾经的那段开始与结束受影响的。” 念尔听闻,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多浓烈的感情有一天也终会变淡的。 许墨澶见她不说话,轻轻问:“怎么了?” “许墨澶,我是说如果,如果每个人都从头到尾只爱一个人,那是不是每个人都不会受伤跟难过了呢?” 许墨澶看着她笑出声来,“你这个问题太高深了,反而难倒我了,念尔,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念尔,这或许就不是爱情了吧?我也不会遇到你,当然了,你也不会遇到白亦凉,那样人生得多可惜?” “我八成是疯了。” “白亦凉,是你的第一个男朋友吧?” 念尔点点头。 “好吧,估计我有的等了。”许墨澶笑着道。 念尔看着他。 “其实我跟白亦凉不熟的,可是我跟卫朗熟悉,我跟卫朗都是B市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他很早就来G市了,跟着父亲过来工作,上大学后,他算是离开显赫的家庭来B市创业,我第一次见白亦凉的时候是在六年多以前吧,他们两个捞到第一桶金,也在机缘巧合下接管了融华公司,卫朗跟我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说起 tang了融华跟白亦凉的缘分,白亦凉曾经在这家公司做过业务的,当时融华还是个特别小的公司,老板非常欣赏白亦凉,就是因为他做事认真,心思缜密,当时的公司经营情况还算稳定,不过老板的夫人患有重病,年纪大了的方老板没有心力再管公司又要顾自己的老板,就想结束了公司的发展,就想把公司的设备跟厂子都卖出去,正巧,他俩那年写出的那套程旭被S市的一家单位出高价买走,当他们提出要接受之前老板的跟公司的时候,那个老板几乎是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把公司给了他们,当然还有公司的专利,他们用了些钱买了这家公司,也就是现在的融华实业,公司买了,可白亦凉却没改掉这个公司的名字,因为他知道这家公司是这个老板一生的心血……也换言之,这个方老板也是多了解白亦凉的为人,虽然我不知道他跟方老板之间具体的事情,就知道当一个踏实,有头脑,而且又心存感恩的年轻人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是很乐意这样把公司给他的……” 念尔一直不说话。 “我想说的是,那个人看到了白亦凉的本质,他是一个踏踏实实想要做起一番事业的人,公司交给他是没有错的,你跟白亦凉其实是同一种人的,念尔,你吃起饭来都那么认真,他也是那种人……所以,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 “他会先于自己的感觉判断的。” “卫朗找过你?”念尔抬头问,他没想到许墨澶会帮白亦凉说话的。 “他来找过我,而且着火的那件事情,我彻底的调查过,向晚芝是我们的公司的翻译,换言之,她是我的私人翻译,我一直没去公司,当然了也没有跟她接触过,一直窝在莆田村游山玩水的,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工作需要的很多东西已经习惯了用英文,你的文件到公司的时候,他的翻译件我看过了,是行政部的一个小姑娘弄错了,不过我也问过行政部的那个小姑娘,向晚芝也是知情送往厂区里的要货单是有问题的……而且,当时着火时的那位工人也明确的说过,他看到一个人影朝村子里跑了,没一会儿火就烧起来了,就算火是向晚芝点的起来的,确实没有人看到的,而且……那天晚上的村里的苗大夫说,她晚上在那挂水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实际的证据,你那天晚上就拖着她扔火里,还有那么多的村民起哄,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阻止你这么做的,何况,他呢,他的眼里,向晚芝就是一个单纯普通的姑娘的,在他曾经最困难的时候,不舍得吃,不舍得喝,他们,患难与共过的……” “所以,他就可以不相信我,可以忽略事实吗?” “他亲口说,他不相信你了?” 念尔一噎。 “念尔,他如果真的不相信你,怎么会跟卫朗说这些呢?向晚芝很有心机,就算是我们刻意去调查都拿不住她的证据,何况她曾经真的跟白亦凉患难与共的……” “你就不要再替他说好话了,不知道你一直说这件事情做什么?” “你觉得我完全可以不说对吗?” “当然了,你不是说挺喜欢我的么,我看啊,也未必,不然的话,你怎么总是给白亦凉开脱,如果我们真的和好了,我看你怎么办。” 念尔这么一说,让许墨澶非常的高兴。 “念尔,有些事情知道了就得说出来的,至少让你现在好受一下,至于往后,那就是往后的事情了。” 念尔垂下视线,从锅里捞了一口菜,“许墨澶,你真的很好。” 许墨澶有些得意,“你知道就好。” 吃过饭,许墨澶开车送她回家。她的车子放在了公司。 陆小鱼趴在窗户上,“爸爸,我要换姑父了吗?” 黎梓一个箭步冲过去。“果然。” 念尔到了屋里,就被黎梓逼到墙角,“说,是新男朋友吗?” “现在是普通朋友,往后是不是男朋友,上帝知道。” “真的?” “当然。” 甘愿也抬眼,“念尔,你不会乱来的,对不对?” “当然了,我跟爸爸谈的很清楚的,对吧?” 陆维擎对自己的女儿是相当的自信。 可是到了第二天,念尔想让陆时然送她去公司的,可刚出门,就看到了门口黑色的车子。 白亦凉站在车前,念尔气结,“你怎么又来了?” “昨天你的车子在公司,你今早肯定上班不方便,陆时然也跟你不顺路。” 念尔:“……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白亦凉,你干什么呀,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不是那样子的人,念尔,你不会那么容易开始的,你不用骗我。” 念尔哼了声,“不要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白亦凉也不吱声,半晌才道:“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白亦凉,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他说。 念尔翻白眼,“你真是……” 陆时然的车子从库里出来,白亦凉跟他打了个招呼,陆时然点了点头,“你怎么着?” 念尔还不等开口,白亦凉说,“我送她。” 念尔回头看他,陆时然瞥了念尔一眼,“你们顺路,你要不愿意我送你。” “不用了。”念尔道。 “白亦凉,好,我让你送,反正是你愿意送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心软的。” 她不是硬要犯贱么,就让他尝尝那个付出没有回报的滋味。 不用多久他就会知难而退的。 他送她去上班,她让他送。 他的早餐午餐,晚餐,只要送来的她就吃,念尔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厚脸皮,吃完了还不忘评价一下饭菜的咸淡。 他做什么,她都是一副态度平淡的样子,她以为白亦凉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可没想到一个月都过去了,白亦凉仍旧风雨无阻的。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农历的十一月二十七,白亦凉的生日,31周岁的生日。 念尔在下车前说好。 可是答应了,她又后悔。 念尔趴在办公桌上,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晚上有事,不去了。” 白亦凉看着这条信息,陷入深深的失落。 下班直接回家,母亲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念尔爱吃的,陈韵看着儿子一个人回来,“念尔呢?” “她今天有事。”白亦凉道。 陈韵叹了口气,“这回,你估计是真的伤到她了。” 白亦凉看了母亲一眼,“吗,您别做了,吃饭吧。” 卫朗拎着蛋糕进门,“老白,生日快乐。” 吃过了晚饭,卫朗跟白亦凉坐在小型吧台上,母亲已经睡下了。 “这三十一岁生日,这么过的,出去喝点?” “你知道的,我不怎么过生日的。”白亦凉淡抿了口酒。 “不过拉倒。” 最后还是架不住卫朗的软磨硬泡,两个人到了酒吧。 到了酒吧,喝了没多会儿,许墨澶跟念尔就进来了。 白亦凉一眼就看到了。 不知道念尔说了什么,许墨澶尴尬的就笑了,推着她在座位上坐好。 点的东西不多。 念尔托腮坐在卡座上,环视四周,最隐蔽的角落里,看到了白亦凉跟卫朗,卫朗朝他挥手。 念尔翻白眼,真是…… 许墨澶过来,顺着他的视线过去。 两个人只好打招呼顺便拎着东西过去拼桌。 卫朗看着念尔,拍着她的肩膀,凑过去,“不带这么玩的呀?”他知道今天陆白亦凉是喊念尔过去陪他过生日的。 念尔嘿嘿一笑,“你们俩是真爱。” “少来这套,故意的吧你。” “没故意,后悔了不行呀?” 卫朗叹了口气,“得啦。” 白亦凉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喝了口酒,眉眼清冷,跟许墨澶聊天。 气氛还算融洽,念尔也没多想。 三十一岁的生日。 白亦凉没觉得过个生日有什么好的,其实现在想象也挺好的,虽然不是刻意陪在他身边的,她在边上,他觉得也挺好的。 …… 第二天,念尔以为白亦凉就不会再出现了。 可是他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在出现在她家的门口的时候,她就败了。 昨天四个人在酒吧分开,许墨澶送她回来,她以为白亦凉就不会再来了,他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死缠烂打了。 “白亦凉,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没必要这样,也没必要觉得对不起我的,哎呀……” “上车吧,不然,就迟到了。“他好脾气的开口。 念尔:“……” 299 念念不忘(34)——我要换姑父了吗 “白亦凉,你别这个样子呀,其实会有更好的人适合你的是不是?”念尔抬头看他。 “没有。” 念尔抬起头来,“白亦凉,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别再这样了,不要因为我那天发疯,你就觉得对不起我呢。片” “念尔,我不仅对不起你,我也想重新把你追回来,你说过,我不了解,我可以慢慢的了解你。栌” “如果我说,我已经等不及你了解我了呢,白亦凉,你别这个样子了,你不是这样的人的。” “我就是这样的人。” 念尔皱眉,“白亦凉,我不想见你,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可以消失了吧?我不用你送,你满意了吧?” 白亦凉心一痛,皱着眉头看着她,看着她眉头都打成结的样子,他看了她半晌,“好。” 从车里递来早餐,放到她的掌心里,他独自开车走了。 念尔盯着手里的保温盒,眼睛有些湿润。 他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事情根本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就算那天许墨澶跟她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呢? 她没法告诉别人,当时,她是多么的失望,那么的痛苦,多么不想放弃他,可是又逼着自己放弃他。 她不愿意回头,更多的是,她不愿意重蹈覆辙的。 黎梓走到门口,“要不,今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吧?反正公司里的事情都不大重要,去你也是在那坐班。” “还是去吧,还有一个多月多一点么,我还是想去的,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她把手中的保温盒想递给黎梓,黎梓却道:“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我怕我跟我儿子再吃了你的,那真的就得闹肚子了,念尔,前几天的早餐,都是你爱吃的呢,我觉得白亦凉还是挺了解你的。” 念尔沉默了半晌,去车库里取车。 到了公司。 她打开保温盒,上面一层放着几个紫薯小馒头,还有几样精致的开胃小菜,下面是香喷喷的水果粥。 这样冷的冬天里,这样的早餐看了就让人觉得温暖。 吃了两口,小菜可口,水果粥香糯美味。 念尔吃了几口,轻轻的叹了口气。 找到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她,“白亦凉,以后不需要你送餐。” 白亦凉盯着自己的手机,眉头紧皱着。 …… 中午的时候,白亦凉没有出现,念尔还以为一切都消停了呢。 没一会儿,有送餐小哥来了,“陆小姐,您的午餐。” 念尔彻底崩溃,这白亦凉,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样。 就这样,无论她在哪儿,她每天中午,晚上都能够收到非常可口的饭菜,精致的餐厅,也不知道是谁弄的花样。 念尔叹了口气,拈起上面的苹果,苹果皮都削了,还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小兔子的形状。 念尔嘴角一抽,还真是执着。 许墨澶中午过来,看到他桌上的午餐,“真有心。” “要不,你明天中午也来给你送午餐?” “你还说笑,我都快烦死了。”念尔趴在桌上,许墨澶看他一眼,“这么有心的东西,我想吃,都不敢下口,怕吃了闹肚子,算了,你给我叫一份外卖,我陪你来吃吧。” 念尔跟许墨澶之间,也是偶尔的来吃吃饭,聊聊天,像是很熟悉的朋友一样。 许墨澶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是需要一个契机的,这个契机来临,或许他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了。 而白亦凉自从念尔下了命令,他就真的一直没有出现。 为了儿子,白亦凉的母亲也从乡下来照顾儿子,要帮助儿子,势必要将念尔追回来。 一晃还有十几天要过年了。 她收到了小花的来信。 信中小花说,很感谢她送给学校里同学们的棉衣,很有很多书籍,从家里头像镇上的路已经再深冬之前修好了,不再泥泞了,她们下山也方便了。 < tang/p> 念尔皱眉,路不是明年的开春才修吗? 还有棉衣,她没有寄过棉衣的呀。 问了许墨澶,许墨澶也说没有寄过棉衣。 念尔就奇了怪了,问了一圈都没说寄过棉衣的。 念尔最后翻到了白亦凉的电话,没问。 就要过年了,今年是G市最寒冷的冬天,念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帽子从车上下来。 连呼吸都是一片白白的雾气。 两个人来逛商场买新年的礼物。 在商场里碰到了白亦凉跟母亲在逛街。 白亦凉戴着口罩,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一件黑色的口罩,举手投足间尽是清冷的气息,那苍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更加的不易接近。 陈阿姨正在给白亦凉比划外套,他站在一侧,对着母亲点点头。 两个人显然是买了不少的东西。 小鱼朝着白亦凉喊了一嗓子,“姑父!” 白亦凉寻着声音看过来,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明显的,眼梢柔和下来。 他迈开长腿朝他们两个人走来。 倒是白母看到念尔,笑着过来,“念尔,阿姨都好久没有见你了。” “阿姨,我最近有些忙,也没去看您。” “你们忙你们的,是我老婆子在家太爱叨叨了,你最近怎么瘦了?” “没有,跟以前差不多。”念尔笑着说。 小鱼看着白亦凉,白亦凉蹲在他的面前,小鱼嘟嘟嘴,“姑父,你好久都没有去我们家了,我要换姑父了吗?” 念尔踢他一脚,“你乱说什么呢?” 白亦凉开口,“姑父生病了,等病好了,去看你。”他的声音特别的沙哑,让人感觉他每发出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疼痛的。 他没摘下口罩,只是拍了拍她的脸,“跟你姑姑去买东西去吧,可别让我再给传染了。” 白母看了白亦凉一眼,“哎呀,得等等,念尔的衣服。” 他“哦”了一声。 念尔看着白母。 白母道,“前些日子,亦凉去香港出差,也带着我去见了见失眠,我们看好了一件大衣,感觉特别的适合你,当时没有号,也不知道是哪儿弄来的,我也不太懂,这不,刚刚拿过来,算是阿姨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可不许拒绝。” “阿姨……我……” “念尔,你即使跟白亦凉不在一起了,阿姨都把你当女儿的呢,当初我生病了,你在边上照顾我,我就把你当女儿一样了,做不出我们家的儿媳妇是白亦凉他没那个福气,你也别嫌弃阿姨送你这件衣服。” 白亦凉去了地库的车上拿了衣服下来。 守着白亦凉的母亲,她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而白亦凉,也没有刻意的跟她说话,或许是因为嗓子的原因。 今天来商场是陆小鱼看好的变形金刚已经来货了,来取。 到家。 把拎来的衣服扔到沙发上。 “也给我买衣服了?”黎梓从袋子里把衣服拿出来。 穿在身上,儿子就道:“妈妈,这件衣服是姑父给姑姑买的。” “白亦凉还是许墨澶?”黎梓问,照了照镜子,“诶,这款大衣并不是限量版的吗,陆念尔……我让你哥给我订一件来着的,可他说着衣服大陆没货的!” “大白。” 念尔没说话,拎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车子看向了白亦凉的别墅,车子停在门口,白亦凉裹着一件羽绒服出来,可能是因为没戴口罩的原因,遇到冷空气,她咳得厉害。 念尔下了车,“那件衣服,我还是给你钱吧。” 他挑起眉梢,然后看了她半晌,深知他不悦,念尔还是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张支票。 他眼梢冷峭,是满满的寒意。 念尔把支票递给她,他伸出手,骨 节分明的指接过支票,用力一撕,她就生生看着那张支票在他的手里成了雪花般的碎片。 “可以走了吗?”他问,虽然面上平静,可是声音却没有一点温度。 念尔咬着唇,看着他转过身去。 白亦凉的心似乎比这腊月更要寒冷些。 他心里不难过是假的,给她买那件衣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明媚。 橱窗的衣架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件白色的大衣。 材质柔软,保暖性又好。 在香港就那么一件,却不是念尔能穿的码。 他在店里详细的询问着店员,却也想象着他穿着这件衣服漂亮的样子,心情就觉得很好。 等了大半个月,衣服寄过来,他不收,他是在意料之中的,可当她手下这件衣服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明显的松了口气的。 可谁想到不过几个小时,她就写了一张支票送过来。 他的心比刀子割得还要疼得多。 他用力的咳嗽了一声,总觉得一股气不顺,他扶在已经光秃秃的树干,不停地咳。 念尔皱了皱眉,看着他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始终没有动。 白亦凉则是艰难的撑着身子进到客厅里。 白母正在准备晚饭。 她出来,就看到儿子躺在地上。 …… 念尔咬着唇,坐在车子上,不要就算了么,这算什么呀,撕了,那是好几万呢! 她气呼呼的坐在车子上生闷气,刚要启动车子准备走。 白母就穿着拖鞋慌慌张张的就出来了,看到念尔的车子,用力的拍车窗。 念尔降下车窗,“念尔,快点,亦凉,他晕倒了。” 念尔一愣跟着白母进去。 两个人好不容易将她扶上车。 直接送到急诊。 念尔整个人有些慌。 白母则是连点主心骨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呀?入了冬,他一直反反复复的发烧,他自己一点都不当回事,这次最厉害,每天都咳,也发烧,反反复复的,我今天就不该让他陪我出去。” “陈阿姨,您别担心,感冒而已。”念尔安慰。 没一会儿,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病人的身体现在非常的虚弱,抵抗力也非常差,反复的高烧,低烧反复,病人是不是之前有过什么特殊的情况没有及时处理……” 白母摇头,“没有,我儿子的胃一直不太好,最近工作太累了,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念尔抿唇,“医生,他四个多月以前,淋了一夜的雨……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没有及时处理话,后果一定会非常严重,不引起重视,可能会引起很多始料未及的后遗症……” 230 念念不忘(35)——我只想当你的男朋友 “病毒感染,可能会引起心肌炎,或者是脑膜炎。”医生道。 念尔怔住。 “雨以后,体质好的人也许没什么感觉,但是体质弱的则很有可能但体质弱的则很有可能出现发烧感冒的症状,引发严重后果……趟” 白母身子一软,“那我儿子……夂” “病人现在的状况还算稳定,已经去抽血化验了,现在情况还算稳定。” 念尔闭上眼睛,扶着白母,看着白亦凉被退出急诊室送往病房。 白母去病房照顾着。 念尔站在床侧,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她抿着唇,静静的看着他。 天已经黑了。 念尔去买了些吃的回来。 “陈阿姨,您吃点东西吧。” 陈韵这才回过神来,“念尔……你还在呀,天已经很晚了,这么冷,你快些回去吧。 念尔垂着视线,半晌后,才慢慢道:“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家。 晚饭,她没怎么吃,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黎梓推门进来,念尔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灯光。 “怎么了?” 念尔抬眼看着他,“生病住院了。” “白亦凉?” 念尔点点头,轻轻皱起眉头,“我住院的时候,你跟我哥是不是都过去了?” “是啊,可不是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我当时觉得腿都软了,我还甩了他一巴掌。” “你打人了?”念尔看着她,黎梓垂下视线,“不是着急么,你哥已经说我了,你当时直接推进ICU去了,我都快急死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我就一着急,就动了下小手。”黎梓比划着。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当时在干嘛?” “白亦凉……嗯,守在你身边呀,寸步不离的,你迷迷糊糊醒过来,又哭又闹的,又吵着让他走什么的,就让他离开了。” “哦。”念尔听闻,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怎么了?” 许久之后,念尔才看着黎梓,“其实他跟当时陪着我淋了一夜的雨。” “啊?” “应该是那时候没好利索吧,今天他妈妈跑出来,他就躺在客厅里,真的,都要……吓死了。”原来,他也不是无坚不摧,也有脆弱的时候。 “这次住院,挺厉害的。”念尔叹了口气。 “心软了?” “不是。”念尔摇头,“其实他明明不舒服,也没必要每天过来找我的是不是?在几个月前的时候,他也住过一次院,那个时候,他的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有些苍白,可是没有这次严重,真的……” “念尔,有些话我原本就想烂在肚子里的,可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什么话都存不住的么,就是你病的很厉害的时候,进了ICU,他当时就在门口,一副你要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活了的样子。” 念尔看向黎梓。 黎梓点头,“他真的是那样子的表情,寸步不离的。” 念尔继续低头,也不说话。 “其实你跟白亦凉也真的没有多大的事儿是不是,就是因为一个向晚芝么,那个女人是真的太有心机了。” 念尔躺在沙发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 隔了两天,念尔还是又去了趟医院。 到了病房的时候,白亦凉下床,一手拿着滴水的袋子,不知道要干嘛。 他拎着水果推门进来。 白亦凉转过身来,看到她愣了愣垂下视线。“你怎么来了?” 念尔将果篮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抬手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去哪儿?” “洗手间。” 念尔低头也不说话 tang,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推开洗手间的门,白亦凉进去,念尔等在外面。 没一会儿白亦凉才出来,扶他到床上。 白亦凉身后塞着枕头,眼神飘过去,看着她穿着一件青色的大衣,非常好看。 “你怎么过来了?” “你那边的佣人回家过年了,陈阿姨回家给你煮粥去了,嗯……她也不认识什么人……” “所以你就来了?”白亦凉打断她的话。 念尔算是默认了。 “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没必要。” 念尔也不说话,就坐在座位上,没动,他想喝水的时候,她把水递过去,吃水果,她就低头剥桔子,一副标准看护的样子。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白母才拎着做好的午饭过来。 念尔算是功成身退了,“陈阿姨,我回去了。” “别啊,念尔你帮了阿姨这么大一个忙,阿姨给你做着中午饭的,吃了再走么!” “真的不用了。” 陈韵叹了口气,许久都不说话,念尔一看她一把年纪了还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阿姨,我陪您吃完饭再走,您别这个样子么,你要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再找我的么。” 白母叹了口气,握着念尔的手,“是亦凉对不起你。” 念尔有些尴尬,也没说话。 在医院里的一顿饭吃的气氛还是稍稍的奇怪的。 白亦凉的胃口似乎也不是很好,只吃了几口稀饭,就歪在一侧不知道是在看报表还是在看文件。 其间,他一直都没跟她说话。 公司里已经放假了,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念尔站在窗前,“白亦凉,我想跟你好好的聊一聊。” 白亦凉放下手中的书,“聊什么?” 念尔转过身来,坐在床沿,看着白亦凉,抿了抿唇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如果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不想当你什么朋友。” 念尔蹙眉,“也就是说我们之间没得聊?”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不听就是我的事儿。”他道,明显的脸色不好。 念尔咬着唇,“你……”她从来不知道,白亦凉原来有时候是这么难以沟通的。 她吐了口气,“既然是这个态度,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说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白亦凉轻轻咳了声,“如果再想说分手的什么事,你就不要浪费口舌了,我喜欢一个人,我想用我的方式喜欢他,那是我的事。” “可是,你已经给她造成了困扰了。” “那你呢,曾经给我造成的困扰呢,我说什么了吗,现在了,我想做些什么,你倒不乐意了,当初你给我造成的不舒服,要怎么办?” “白亦凉,你怎么不讲理啊你,神经病吧你。”念尔瞪着他,调整了呼吸半晌,拎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了。 白亦凉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心里却明显的松了口气,他怎么可能真的应了她呢,应了她,那就是真的失去她了。 他是真的不能没有她。 …… 过完年。 初八念尔刚上班,又开始了送餐的生活,念尔直接要疯了。 拎着东西直接甩在了白亦凉的办公室里,他仍旧衣服不温不火的态度,一副你说什么,我也要死缠到底的样子。 念尔觉得自己真的疯了,自己真的想出一个好的方法来摆脱他了。 她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压根就不信。 说,有男朋友也没关系,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就算结婚,仍然有选择的机会。 他一直非常执着,明明医生让他好好调养的,他也不管不顾的。 一直到了正月二十六。 她25岁的生日,还是如往年一样,中午跟父母在家吃饭,晚上 跟她的朋友们聚一聚。 晚上跟公司里的同事,还有黎汌,从酒吧里出来,念尔有些醉意。 还没到十二点,大家都提议,继续找个地方续摊。 刚走出酒吧的门口,看着熟悉的车子,还有熟悉的车牌号,念尔脸色就冷下来。 白亦凉站在车子前。 念尔裹着白亦凉送的那件白色的大衣,“诶,你们先去,你们先去钱柜等我,我马上就到。” 念尔走到白亦凉的身前,“白亦凉,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是不是?” 白亦凉看着她,“你想让我做什么?” 念尔眼珠子一转,“嗯,你给我当情人呀……” 白亦凉的脸色冷下来。 念尔笑出声来,他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建议呢? “如果不同意的话,你就永远不要出现我的面前。”她说着,摆手就想拦车走。 白亦凉拉住她,几乎是用了力道将她压在车身上,“说,再说一遍!” “我们之间可以选择不要爱情,但是……可以互相取悦对方的么!”她低着头,玩着他的扣子,“你说可以吗?” “陆念尔……” 念尔看着他的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怎么,玩不起?” 白亦凉幽深的眼眸里似乎是千年的寒冰,她觉得冷,却也想着要尽快的摆脱他,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她不想再这样跟他耗下去了,她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身体慵懒的靠在车上上,“怎么,只许她碰你,就不许我碰你?” 白亦凉瞪着她,“好。” 一个好字,让念尔脑袋一片的空白。 还没回过神来就他半推着上了车,车子落锁。 从路况看,应该是回他山上的别墅。 念尔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白亦凉……你……” “怎么后悔了,想玩不是,我陪着,现在反悔,陆念尔,太晚了。” 车子里的暖气很足,让她的脑袋混沌一片,也让她昏昏欲睡。 等着车子停好,他的唇压下在她唇上的时候,念尔才确定,这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不……”念尔想拒绝。 他的舌却已经进来。 手指从衣服的下摆伸进来跳跃。 狂热的吻从粗暴渐渐变得异常温柔缱绻。 唇到了颈,念尔觉得自己已经醉了,推着他的肩膀,他却不许,她听到安全带扣子打开的声音,在幽黑的地库里,声音异常的清脆。 唇离开,还有他身体的热度。 她靠副驾上喘息,人已经将她抱起来,等着她再清醒过来,是在他柔软的床上。 迷蒙的灯光,还有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念尔看着他,揽住他的颈,吻住他…… 301 念念不忘(36)——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念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自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她幽幽睁开眼睛,看到的床头柜不再是蓝白相间的,而是一只纯白色的。 她愣了愣,忽然坐起身来。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自己的衣服则是散了一地桕。 她长长地睫毛一眨,然后重新倒回到床上。 昨天她只是有点薄醉,意识是清醒的,她知道带她回来的是白亦凉,本来昨天她是想着彻底摆脱他的。 可谁想到呢,更乱了。 她忽然咬着唇,25岁生日,她干了些什么? 跟一个男人纠缠了一夜! 而且是她极力想要摆脱的男人。 念尔忍不住脸红,昨天那些亲密无比的记忆也纷沓而来。 从车子里进来,她仍旧能够感受到白亦凉身上满满的怒气的。 可是他的吻变得温柔无比的时候,她真的招架不住。 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的了最温柔的呵护与疼爱的。 她缩在被子里,脑海里涌上来的全部是他们纠缠的画面,她似乎到现在还能感受到他的汗水滴落在他身上那又热又凉的感觉。 念尔闭上眼睛,昨天……哎呀,怎么就…… 她不敢再乱想,翻了身,似乎还能感受到身体的异样。 吐了口气,看着床的另一侧,那洁白的枕头上,能够清楚的看到白亦凉留下来精短的头发。 念尔咬着唇,盯着那根头发,他后悔了是不是? 后悔跟她乱来,是不是? 她也知道,分手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很尴尬,何况她昨天说出了那些侮辱人的话。 可是,她好歹是个女人,并不想在这样的一夜过后,是自己一个人被留在床上,而那个男人却在清早不知所踪。 念尔有些乱,叫了一声,把自己的头发揉乱。 陆念尔,你看看你,你看你到底是干了些什么事儿! …… 白亦凉坐在茶几上,抓着自己的头发。 炉灶上炖着粥的。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很想回到房间里去,将她拥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从他的怀里醒过来。 可是……昨天她,她昨晚又喝醉了,她的性格又那么拧,他明明知道她昨天的是醉话,还带她回来,不是乘人之危是什么,而且,她近半年来,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愿意跟他这么亲密呢。 而且……她醒过来一定不愿意见他吧? 昨夜是很美好,可是今早……他除了烦乱,甚至有些无措,他不知道念尔到底是难过,还是后悔。 念尔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白亦凉背对着楼梯口直接坐在茶几上,他没有穿上衣,她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后背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抓痕。 念尔心里有些小哆嗦,她……她……抓的吗? 她抿着唇,吐了口气。 她……她,真的没记得这样抓过他的。 而且背上的抓痕让她无地自容,她抓着楼梯的扶手就不敢动了。 白亦凉则是起了身,直接去了厨房。 他对着炉灶发了会儿呆,想着早餐已经好了,是不是该叫她起来。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醒了,是不是在房间后悔的恨不得杀了他…… 他走出厨房,到了客厅就看到念尔猫着腰在穿鞋,然后一边穿鞋一边往外面走。 白亦凉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她就这么不想见她吗?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力道很大的将她扯在怀里,念尔吓了一跳,只好仰首看他。 紧紧只是一眼,她就迅速的垂下视线。 白亦凉看到她的大衣里头是穿着他一件衬衣,宽大的领口跟锁骨处都是他昨天留下的动情痕迹,他一下就心软了。 叹了口气,将她拥在 tang怀里,“你一大早要去哪儿?”他的声线低柔,饱含着一些叹息的。 念尔被迫将脸贴在他的身上的,脸在他的肩胛处,念尔清楚看到他肩上的咬痕,她顿时无地自容。 “白,白……亦凉!”她说话都结巴了。 白亦凉松开她,低头看着她,念尔见他看她,然后不由自主的红起来,“那……那个,对,对,不起……我昨天,喝……喝多了,你别在意呵?” 她紧张的结结巴巴的样子非常可爱,像是一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孩子,犯了错误,征求着他的原谅。 却始终不敢看他。 白亦凉则是低首,轻轻攫住她的唇。 念尔本来就脑袋一片空白,那片轻轻温热的唇贴上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站在原地,重新将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挽在怀里,他热切却轻柔无比的亲吻她,念尔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酥透了。 她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只好挽住他的颈来支持着自己。 而白亦凉的心却一松。 抱起她重新上楼。 如同昨天一夜,大衣被扔在楼梯的拐角处。 到了床上的时候,今早的衬衣如同昨天那件毛衣一样,惨遭同样的命运。 扣子崩得到处都是。 直到感觉到胸前一片凉意,睁开眼睛就是他炙热的眼神,念尔倏地闭上,也摁住他作乱的手。 他的唇再次贴上来,“念尔,睁开眼睛,看着我,乖。” 念尔睁开眼睛,看到他,看到他温柔疼爱的眼神,忽然几个月前,那个简陋的木房里,他也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 念尔红了红眼眶,而他的吻则是一寸寸的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直到脚趾。 念尔闭上眼睛,身子因为他的作为轻轻颤抖着。 等着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已经被她抱着坐起来,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如同两只交颈的鸳鸯。 同一张床,同样的两个人,在初冬的清晨里再次为之凌乱。 念尔还是有些昏昏欲睡,唇有些肿,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身上又被他添上了新的痕迹。 两个人清醒,可却无比的投入。 念尔此刻枕着他的臂膀,眼前就是他温热的胸膛,他什么话都不肯说,只是从额头吻到脖子,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很舒服。 念尔眨了眨眼睛,索性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他则是环住她的腰,给她一切她想要的疼宠。 拢着她的长发,其实她的头发都已经打结了,他则是一点一点的给她弄开,很有耐性。 然后,偶尔他会去亲吻亲吻她细腻的后背。 “痒……”她声音闷闷的过来。 白亦凉则是吻住她的发顶,“带你去洗澡……” 他不是争取她的意见,而是告知他一声,有些霸道的温柔。 他起了身,看她翻了个身,不面对他。 念尔真的是个骨子里非常非常羞涩的人,即使在两个人非常亲密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颤抖,她都不肯发出声音来。 怎么可能愿意这样让他抱着去洗澡呢? 白亦凉叹了口气,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他穿的睡袍给她套上。 抱起她去淋浴间。 他没穿衣服,她打开花洒在试水温,她拉着衣领盯着他的后背,还有那双结实的大长腿。 脑袋顿时充血,昨晚跟今早的记忆迅速涌来,念尔脸通红的站在她的身后。 白亦凉转过身来,就看着到她盯着他。 他转过身来,她想什么想的出神,却忽然捂住了眼睛,“哎呀”。 他忍不住笑了,走向她,圈住她,离开浴袍的带子,跟剥鸡蛋的似的,将她从蛋壳里剥出来。 可她还是拉着衣领。 “乖,松开。” “我想自己洗……”她开口。 “不可以。” 念 尔有些为难,还是被她推到花洒里。 花洒的温度正好,瞬间,她的饿头发就被打湿了,隔着水帘跟氤氲的一片白白蒸汽。 他站在她的身前,扶着她的腰,轻柔无比递给她洗澡。 念尔只觉得此时此刻是被呵护的,就轻轻贴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站在温热的水花里,他低头就再去吻她。 念尔则是攀着他的肩膀,没拒绝。 洗完澡,站在镜子前,他在给她吹头发。 念尔觉得自己今天已经没有办法正常的思考了,她始终垂着脑袋,有着吹风机热热的温度扫过头皮…… 她身上穿着他的T恤跟裤子,其实不太合身,不过要比他撕破的那一堆要得体一些。 终于坐在餐桌上,她非常饿,放在保温上的粥,她喝了两碗。 她不说话,只是不听的吃。 东西进到肚子里,她觉得神游在外的理智似乎是一点点的开始回来了。 “念尔,我们结婚吧?”见她吃的差不多,白亦凉才道。 念尔被这一记消息打的又懵,似乎又彻底的清醒过来。 念尔终于肯抬起头看他一眼,垂下视线,她才抿了抿唇,道:“白亦凉……我没做好准备!” “我知道……这是我的提议,也是我的态度,你好好的想,想通了就告诉我,昨天……我知道,跟你想象的有偏差……”她是觉得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时候,顺其自然的发生一切,认定了彼此,他知道两个人之间现在有太多的问题。 “念尔,昨天我是生气,可是我不后悔,我想对你负责,不止是因为我们发生过了什么,是我真的想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负责……” 念尔咬着筷子,“白亦凉,我……” 她要是说昨天晚上喝醉了,那今天早上算什么呢? “我不想结婚,暂时不想,我没有做好准备,而且……”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能够因为昨天就认为解决了呀。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 他吃的不多,收拾了碗筷,在收拾厨房跟灶台。 念尔趴在餐桌上,觉得跟白亦凉是彻底的剪不清理还乱。 白亦凉收拾了碗筷,直接抱起她,念尔懵了,看着他,“你……干什么?” 白亦凉看他一眼,“不做什么。”将她放在床上,“你睡一会儿,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不准偷偷的离开,知道吗?” 念尔咬着唇,“白亦凉,我想走。” “衣服都坏了,怎么走,这里,连一会儿就不能待了?”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要怎么办?”她说,然后低下头。 “你不知道怎么做,那我来,好不好?”他说,低头亲着她的额头,“相信我,念尔,我不会再让你失望!”---题外话---今天补齐更新撒,这两天姐姐结婚,我去给当伴娘来,今天这是第一更,补齐更新撒,么么哒! 302 念念不忘(37)——白亦凉,我不想结婚 白亦凉驱车去了商场。 用最快的速度给她挑选了衣物。 正好是周末,临近中午,逛街的人有些多。 他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的停车场,急匆匆的走出电梯,匆匆赶来的两个人碰掉了他手中的购物袋。 他微微皱眉桕。 “对不起……” 苏婷看着散落一地女性衣物,看到是白亦凉,“好久不见。些” 白亦凉看他一眼,“还可以。” 向晚芝小跑着过来,白亦凉则是拎着东西,“我先走了。” 向晚芝脸色一白,苏婷看着白亦凉的背影,“他跟陆念尔,在一起了?” 向晚芝摇头,“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啊,不是说他们两个分手了么,怎么又……” “其实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 白亦凉到家,念尔的鞋子还在,他稍稍松了口气。 今天一早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让佣人别过来了。 上了楼,床上念尔正卷着被子睡的正香,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去把买来,贴身的衣服洗了一遍,然后烘干了,拿到床尾,然后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守着她,哪儿也没去。 手边搁着一些要处理的文件,笔电偶尔发出低微嗡嗡的声响来。 念尔睁开眼睛就看着白亦凉窗户边的沙发上,穿着外出的衣服,脚上踏着拖鞋。 身后沐浴着的是明亮的阳光,念尔眨了眨眼睛,被子裹在脖子处,然后就这样偷偷看了她一眼。 白亦凉阖上文件,想看她起来了没有,抬眼就对上了她明亮的眼睛。 “醒了?” “唔。”他她垂下视线,他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搁在一旁,起身朝床走去。 “喝水吗?” 念尔摇头。 “饿不饿?” 再摇头。 白亦凉坐在床沿,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好,“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 手指没入她的发间,“给你买来贴身穿的衣服都已经洗好了,换吗?” 念尔脸红了红,摇头,然后又说,“换。” “我自己,行吧?” 白亦凉看他一眼,抱着文件走出了卧室。 念尔换好衣服,走出卧室。 白亦凉在楼下收拾房间,“白亦凉……” “嗯?”他应了声,把拖把放进桶里,然后才上楼,床上有些乱,他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被单床单来。 念尔倚在门口,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在铺床,念尔低着头,继续道:“白亦凉,我不想结婚。” 白亦凉在换被罩,“不愿意结婚,还是不愿意跟我结婚?” “我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婚,我想你也没做好准备……” “谁说我没有做好准备?”他回头反问她。 念尔一愣,反而就不说话了。 白亦凉把换下来的床单跟被罩扔进洗衣机里,走出来看到她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低着头。 “饿不饿?” 念尔摇头。 “念尔,昨天的事情,对我而言不可能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强求你跟我结婚,或许你没有做好准备,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白亦凉,你有多了解我啊,你想跟我结婚,你不后悔吗?婚姻从来都不是儿戏,我不会把这样交付未来的事情就这样草草的做了决定,我要的是一生就一个人的,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你不会因为我是谁就偏袒我,也不会因为那个人怎么样就……” “我不知道,你还在怪我!” “好,你不知道未来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可我知道,我未来的那个人是你!” 念尔咬着唇,看着白亦凉。 “其实我不想稀里糊涂就……可事情这样发生了……我也很乱!” “好,我不给你心理压力,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给你时间,我们之间,念尔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自在就怎么来,行吗?” 念尔看着他,“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真的。” 白亦凉看向窗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念尔咬着唇,仍旧不说话。 他伸手从衣架上拿过她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我带你去吃饭。” 念尔乖乖跟他去吃饭。 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的。 他知道念尔喜欢吃火锅,越辣越好。 到了一家不错的火锅店里,念尔坐下,看了白亦凉一眼,“怎么带我来吃这个?” “你不是喜欢吃这个?”他问,点了菜,也是她爱吃的,鲜虾丸,牛百叶…… 念尔有些愣,想起以前,她吃的东西都是她爱吃的,白亦凉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已经过了饭点了,店里的人不是特别的多。 念尔低头吃着东西,白亦凉的胃不太好,只是挑了几筷子之后,就看着她吃。 念尔时间响起来,她看了眼未接来电,“喂?” “干嘛呢,晚上见一面,补上你的生日礼物。” 念尔笑起来,“不见,谁稀罕你那份生日礼物,自己留着吧,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不送了。” “我这不是在外出差,不允许么!”许墨澶笑着答。 “带你吃火锅!” “正吃着呢,还是吃点别的吧,晚上,哪儿见,我看看你到底是给我买了什么礼物。” “那就吃点清淡的……我把地址发你,让司机去家里接你?” “不用,还是我自己开车去吧。”念尔说。 她电话打完了,手边多了一盒酸奶。 念尔看了白亦凉一眼。 原来,他也是知道她的习惯的呀,她跟黎梓最爱吃火锅的,自家那位二十四孝的哥哥总是会在他们吃完火锅备上酸奶有助于消化的,这是她的习惯。 白亦凉这样的举动,也让她愣了愣。 他一直办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偶尔点上一根烟,并不在意她在做什么。 吃完饭,白亦凉去结了账,才道:“送你回家。” “哦。” 其实念尔真的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尴尬的,可是她真的没法跟几天一样对他视而不见,可是要是让她跟从前一样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她又做不到。 念尔上了车。 将她送到家门口,念尔解开安全带,白亦凉却拉住她的手,“有事给我打电话。” 念尔点头。 白亦凉的车开走了,她刚进家门,黎汌吹着口哨出来,“诶,诶,过来!” “诶什么,诶,昨天晚上跟白亦凉跟什么了?” 念尔皱眉,“你怎么那么八卦!” “我八卦,要不是我昨天给你打掩护,你以为……你昨夜没回家,二姨不会对你电话轰炸?” 念尔:“……” “说,是不是该干的都干了?” 念尔吸了吸鼻子,“行了,我谢谢你帮我打掩护,我烦死了都,走了。” 黎汌撇嘴,“行,行,不问你,我说你昨天喝多了,睡魏嘟嘟家了。” “知道了。” …… 念尔回到家,父母没有过问她太多的事情。 她想跟许墨澶见面,也是有些事情想要当面告诉他。 晚上跟许墨澶见了面,看着念尔心事重重的,他问:“怎么了?不高兴了?” 念尔接过许墨澶的礼物,是一本建筑材料的书,特别的难找。 “谢谢!” “昨天生日怎么过的?” 念尔扶额,“别问。” “不愉快?” “不是,别问了!” 许墨澶何许人也,“跟白亦凉一起过的?” 念尔叹了口气,“别问了呢,乱死了,越来越扯不清楚,弄不明白的。” 许墨澶叹气,“我何时才能转正?” 念尔托腮,觉得自己都要快被烦死了,而且看着许墨澶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而且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许墨澶了。 她跟白亦凉这样扯不明白,她当然不能让许墨澶这样无休无止的的等着她。 念尔看着他,“许墨澶,如果有更适合你的,你不要因为我放弃!” 303 念念不忘(38)——她要跟白亦凉试婚 “陆念尔,你这是打算要踢掉我?” “不是!”念尔皱眉,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就来耽误许墨澶的。 许墨澶看着她,“念尔,好菜还不怕等呢,何况是我喜欢的一个人,你的事情是你的事,而喜欢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是一个成年男人,我相信我会处理好我的感情,陆小姐,操心你自己的事情,看你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桕” 念尔被许墨澶反驳的说不出话来,她微微低着头,侍者上来前菜。 许墨澶展开餐巾,“念尔,我的出现给你造成压力了?” 念尔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念尔,感情里什么是正确的选择呢?遵从你自己的心,你感觉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就是最正确的。” 念尔抬起头来看着许墨澶。 许墨澶歪头一笑,“怎么,觉得我说的话非常有哲理?” 念尔笑了笑,“其实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许墨澶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的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在不太对的时间遇到了你,你先一步爱上别人了。” “念尔,感情太多的时候是一个选择题,有些话不用你说,如果我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人,她比你更加适合我的话,我不会犹豫的,如果没有,我希望我有更多的时间了解你,跟你相处,说不定,我们就真的合适,很多事情,你没有办法知道结局的,只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你如何对待白亦凉那是你们之间感情急需要解决的问题,而我们之间,则是没有那么复杂……你好好的做你自己,不要因为我的出现,觉得对不起我,有些等待是男人必须要做的……” 如果连这一份耐心都没有,如何用一生去守护一个人呢? “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也没有关系,你注定不是要陪伴我后半生的人,我想那个人一定会在一个非常好的时机里出现,然后将我的心虏获。” 念尔笑了,“许墨澶,你这么好,一定有很多人缠着你吧?” “那可不,这不是一直在躲着吗?” 念尔终于笑出声来,许墨澶点头,“逗你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吃饭。” 吃完饭。 在餐厅的门口跟许墨澶道别,念尔拿着他送的书,“我很喜欢,谢谢。” “客气了呀,你路上开车慢点。” 念尔点点头,站在他的面前,“许墨澶,我当然是说不过你的,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我的情商不够,我不想因为我一点点的希望,最后给你换来深深的失望,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许墨澶握住她的肩膀,“念尔,其实你是一个在感情里特别胆怯的人,你害怕伤害,所以你站在这条路上迷茫,感情里,你太过投入,所有有时候伤害太重了,让你感觉到害怕,以至于让你觉得应该所有的事情都有个美好的结局,无论是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她可以给你带来那种无法形容的美好,可有时候也会带给你痛苦……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有些遗憾才完整,我不怕最后换来的深深的失望,我怕的是,在我老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去勇敢的追求你,比起深深的失望,我不希望的人生留下遗憾,你也是这样的,你应该好好追求你心里的感觉……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要害怕,大不了……就跟彻底分手,你还有我呢,我对你比他对你好一百倍。” 念尔歪头,“你这是出的什么招……” “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招数的,因为那个人总有一天会到你的身边来,今天我来是想要告诉你,我可能又要出差,时间有些长,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要忘了我是谁就行……” 念尔扬眉看他。 “家里太多的事情了,整个公司都是乱的,我是一点点的理,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念尔点头。 念尔开车回家,一直在回忆许墨澶的话。 她跟白亦凉已经扯不清楚了,那要不就不扯了吧,不扯……或许就能够出现新的转机呢? 她正在思考,电话就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是白亦凉。 “吃完饭了吗?” tang“吃完了。”念尔说。 “回家了?” “没,在开车。”她说,白亦凉坐在书房前,“我想你。” 念尔愣了愣,其实白亦凉向来都不是这么煽情的人的,念尔低着头,“白亦凉,我去找你。” “什,么?”白亦凉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这样了,挂了。” 念尔开车先回的家。 敲了敲父母卧室的门,听到应门声,念尔才推门进去。 歪头就看到妈妈站在床前给爸爸揉着腰,甘愿满手的精油,嫣然一幅专业人士的样子。 大约从她记事起,妈妈不再出去工作的时候,就在家里学这个学那个,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记得这样温馨的画面,妈妈给爸爸揉肩膀,非常用心的照顾着他们一家。 而爸爸非常爱她的妈妈,当然还有他们。 “爸爸,真幸福。” 念尔站在一侧,英俊的爸爸趴在床上,抬眸看了她一眼,“找你妈有事?” “有点。” “需要我回避?” 念尔摇头,“不需要,我跟我妈出去。”说着,念尔拉着甘愿的手走到门外。 看着女儿神神秘秘的,“怎么了?” 念尔吸吸鼻子,“妈妈……嗯,我想住到白亦凉的家里去。” “啊?” “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念尔看着母亲,甘愿叹气,“我活了这把岁数了,分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想去试婚,如果合适,我们就结婚,如果不合适……就彻底的分手,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了。” “这是通知我呢?” “我相信您一定会同意的。” 甘愿拉住她的手,“念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念尔点头,“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那我走了。” 甘愿回到卧室里,陆维擎坐在床上,“养了个女儿,我从小就那么疼她,她倒好,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了,还背着我。” “谁让你是个大男人来着。”甘愿走过去,拿过帕子洗了手,推着他,他这才重新躺下。 她的手指力道正好。 “来跟我说,要跟白亦凉试婚。” 陆维擎掀了掀眼皮,“其实,女儿跟你一样,是个死心眼的人。” “好像说的女儿是我自己的一样。” 陆维擎坐起来,拿过手帕给她擦了手,拉着她到床边坐下。“念尔从小就漂亮,聪明,而且特别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高中时偷偷谈的那段恋爱,我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看着她那么努力的学习,我就知道那段感情对她而言,她很认真,跟他谈恋爱的那个人也很优秀,也就没管,可当她非常平静的时候说要出国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这个女儿跟他妈妈一样,太不会争取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且用情太深,就是这样,才特别的容易受伤害……念尔跟他分手,不是因为不爱,恰恰是因为太爱,这样的滋味我们都尝过,太折磨人了……” 甘愿也不说话。 陆维擎继续道:“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完美的爱情跟婚姻,可是爱情从来都没有完美的,是需要磨合的,这个女儿啊,看管了美好的东西,可指不定在自己的事情上多么的不顺利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时然的婚姻上,你也是这个态度的,这话是你说的。” “本来就是这样,咱们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感情的事,谁也说了算不了,就只能是他自己的事儿,再说,你那女儿那么有主见,是你做了她的主,还是怎么样?随她。” …… 念尔驱车到了白亦凉的住所外。 车灯打过去,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人是白亦凉,另一个人却是苏婷。 明亮的车灯打过来,两个人都愣了下,念尔 降下车窗,看着苏婷。 “白亦凉,你为了这个女人,你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白亦凉看向念尔,“你先开车进去。” 念尔有些不高兴,这个苏婷三番两次的来捣乱是什么意思啊,有他什么事儿。 “我不,你有孩子了?” “没有,你别听她胡说。” “白亦凉,你敢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难道晚芝还能骗我不成?” 念尔支着车窗,瞄了一眼白亦凉,他整个人精神紧绷着,“我告诉你,孩子不是我的,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肯定不是我的孩子。”他说完,看向念尔,“念尔,我得给你解释。” 念尔摇头,“不用解释。” 白亦凉的脸色冷下来,念尔的视线却淡淡的瞥向苏婷,“她不是以后都不能怀孕了吗,怎么又能怀孕了,她到底哪儿句话是真的,哪儿句话是假的?” “白亦凉,你让开,别堵门口。” 白亦凉看着念尔车子的尾灯,“苏婷,你别来找我,我跟晚芝八百年前就没有关系了……” 他匆匆转身进去。 大门阖上,苏婷吐了口气,什么人呀,有了孩子就没关系了。 念尔停好车,刚抬步朝室内走。 白亦凉就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念尔歪头看他,“干嘛?” “你信不信我?” 念尔吸了吸鼻子,“嗯……不知道。” 念尔想往里走,白亦凉不肯,“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怀孕了,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她了,不能谁有孩子都找我吧?”白亦凉委屈,这到底是闹的什么事儿,烦都要烦死了。 “放开我啊,进屋,冷!” 白亦凉愣了愣,松开她的手。 念尔进了室内,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白亦凉又缠上来,“念尔,你到底信不信我?”他声音有些急,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念尔吸了吸鼻子,“我信不信你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说。 “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什么叫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我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 念尔点头,“嗯,那就好。” 她的态度好不容易稍微好一点,他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回到了之前那样的样子,他们之间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问题来,之前的事情,她多难过,都大半年不搭理他。 “不是那就好,我是真的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念尔直接坐在门口的鞋凳上,“白亦凉,手指头不能让人怀孕的。” 白亦凉看向别处,抿了抿唇,“你还是不信我。” 念尔扬了扬眉,“我信你不信你的,不重要的。” 白亦凉低头看着她,她脸色平静,没有生气的样子,其实他不喜欢念尔这样的样子的,这只说明她已经不在意,而这样的结果,只能让她心痛。 念尔知道他在看她。 她也不说话,她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向晚芝有点事情就来找他,她是觉得好没意思,怎么着,七年前的事情要重演一遍吗?她懒得搭理罢了,不是不相信他。 白亦凉弯下身子来,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念尔,我没有碰过她,从来没有,我们是从高中开始的,可是我那个时候,每天都很忙,忙着打工,后来又忙着写程序,我那段时间基本上一天是睡四五个小时的,我根本就没时间去想那些儿女情长,哪儿来的精力……” 念尔忽然看向他,“那个……孩子,也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从来都没有过孩子。” 念尔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白亦凉不太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相信他说的话。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对视间一点点的过去。 念尔看白亦凉一会儿,一会儿又看向窗外,偌 大的房子里非常安静,安静到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显然又是白亦凉沉不住劲,“我真的没有,碰过你以外的任何女人,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念尔彻底懵了,她倏地抬起头来,看着白亦凉。 白亦凉站起身里,似乎有些无力,却似乎又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许久之后,他才转过身来,念尔似乎有些疑惑。 白亦凉几乎要气疯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信我?” 念尔也不说话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怎么会呢……” 她忽然垂下视线来,脸微微的红,通过那一夜的实践,还真是不太像…… 她眼珠子乱转,念尔抬起头来,“那个,我可以进去了吧?” “你信了吗?” 念尔嘟着嘴,尴尬一笑,白亦凉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忍不住就欺负她,揽住她的腰,直接俯首吻住她的唇。 念尔愣了愣,伸手圈住她的颈,他松开她,看着她道:”明明已经信我了,还故意气我是不是?” 304 念念不忘(39)——你觉得,我离得开你吗? 念尔只是抬头看着他,直到他的唇再次的缠上来。 念尔闭上眼睛,由他抱着她一步步的朝楼上走。 到了楼上的卧室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的被他推到床上。 火热激动的缠绵结束,白亦凉搂着她的腰,念尔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桕。 他的吻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肩上,还有汗湿的鬓角。 念尔侧着身子,整个人懒懒的靠在他的胸膛里。 “怎么了?”白亦凉低柔的声音传过来。 “没什么。”念尔歪头看着他,白亦凉拨开她的乱发,“看什么?” “不像。” 白亦凉沉沉的笑出声来,“不像什么?” 念尔吸了吸鼻子,“不像刚碰过女人的男人。” 白亦凉翻身直接将身体的重量落在她的身上,“念尔,你这是在夸我?” 念尔忍不住脸红,她看向别处,他则是咬住她的下唇,一点点抚摸她的脸。 他俯下脸来,一点点的蹭着她的脖子,念尔有些痒。 可是吻着吻着她的脖子,他就开始乱来。 念尔蹙了蹙眉,感受他的热度。 他的突然让她叫出声来。 不给思考机会的再来一次,这次是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这次真是软弱无力了。 “念尔,我好歹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男女的事情,虽然没亲自实践过,并不代表不知道,这有时候属于男人的本能。” 念尔整个人懒懒的趴在他的身上,她撩起他的头发,在她脖子上亲出印记来。 念尔一动都不想动,为什么在这些事情上,会这么辛苦。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画着圈。 “白亦凉,我今天跟许墨澶一块吃的饭,他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说什么?”提到许墨澶,他心里微微的不是滋味,是个男人都不太喜欢自己的喜欢的那个女人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吧,而且这大半年来,许墨澶的心思那么明显,除非他是瞎子,不然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男人那么喜欢念尔。 “他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念尔撑起身子看着他。 “今天醒来的时候,我的感觉非常好,你那么温柔,也那么体贴,对我简直是无微不至,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也想维持下去,我就来了。”念尔说着,然后看着白亦凉,“我是个直接的人,不想藏着掖着的,我不知道我们的感情要怎么继续下去,所以,那就不要暂时搁置吧……” 白亦凉算是听明白了,只要温存后他给的体贴,不要情感的负担。 她就是这个意思。 “白亦凉,我不相信你,真的,而且你也说过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她眼睛闪亮闪亮的,生怕他不同意一样,“嗯,如果我们真的合适了,那就结婚,如果走不下去,那就分手,你觉得好吗?” 白亦凉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曾经说过的,情到浓处,一切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可他们呢,现在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维续着他们仅存的联系。 他伸手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你再明确的说一遍。” 念尔从他身上翻下来,裹着被子坐在一旁,假装没看见他露在外面的胸膛。 “我就想跟你这么这么着,如果你有合适的人了,你可以告诉我的。” 白亦凉看着她,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两个人明明这么亲密,可现在在她的眼里并不是因为爱情的存在,只是因为她那天喝醉了酒,他也一冲动而发生的导致两个人的关系里理不清楚。 “我现在是不是一块鸡肋,你啃着没肉,丢了又可惜?” 念尔吸了吸鼻子,“差不多。” “只要我对你好,而你不要对我负责,换言之,如果你有合适的人出现的话,我也不能纠缠?” “是。”念尔道,“你又不吃亏……” 白亦凉倏地坐起来,“你还真是呵……” “白亦凉,其实,我对待前情旧爱是不祝福,不诋毁,不悔恨的,那天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我一想到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心里打颤,你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你不相信,黎汌说过的,她明明知道你那么心坏,还喜欢你,那就是真爱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什么事情都迁就我,对我好,我们的分手明明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了,可我还是那么痛苦那么难受,如果有一天,我想,如果你是因为不爱我了,而跟我分手,我想我一定会受不了的……就像你说的,放弃可惜,不放弃,我又不知道怎么办,知道今天早上,我觉得这种方式很好……” 白亦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他了解念尔是情感至上的人。 他们到了今天的这一步,都是他的错,如果他的处理问题的方式不是那么强硬,多向着他一点,怎么可能到了今天这样一步。 他满眼温柔的看过来,念尔以为有些看错了,稍微尴尬的看着他。 “念尔,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待在我的身边,都没关系,只要你在就好,无论你是让我当你的情人也好,司机也好,什么都好。” 念尔没想到他就同意了,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其实白亦凉的自尊心特别的强,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的原因,所以从童年一直到中学,他过的都很辛苦。 没想到他为了她同意了。 白亦凉则是伸手揽过她,连同她跟被子一块,“念尔,我对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是我最在意的人,是如果你同意,我将来会娶的人,不会是别的。” 这算是他的回答。 对念尔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暖心的回答。 看着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钻进被子里,将她压在身下,“不过,我还就不相信了,你还能离得开我。” 将她圈在黑蒙蒙的被子里,念尔推着他,“你干什么,放开我呀。” “不放……” “喂,白亦凉……唔……” “嗯……” …… 念尔总算是知道了白亦凉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每天上下班的接送。 念尔跟他上下班的地方在一个方向。 念尔从来没有从家里把东西放到白亦凉这边。 但是渐渐的,她发现,家门的鞋柜里就有她淡蓝色条纹的拖鞋,她的拖鞋旁边有一双深蓝色条纹同款大号的是白亦凉的。 洗漱间里,有她喜欢的米色的毛巾,她的牙杯是她一向喜欢的黑白猪的。 东西一件件的多了,当然卧室里的衣橱里,她的睡衣,当然还有不少衣服,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白亦凉买进来的。 他家里的那位佣人也总是白夫人,白夫人的喊他。 念尔想纠正他,他总是快她一步,“张姨,她不习惯别人喊她夫人的,把她叫老了,就叫他念尔,也不用这么客气。” 他一直觉得老人家的思绪是比较守旧的,如果两个人不结婚,对她的名声不太好,她不仅维护了她,当然也让她自在了。 平时上下班,他明明那么忙,接送,白亦凉体贴的程度让念尔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年多。 今日来,他总是有些忙,忙到从公司里到了她的工作室,等着她的时候,他还是在忙。 “你忙,就不用来接我了。” 他没抬头,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一会儿再看看密密麻麻的文字,忙得不得了,然后又一心二用的跟她开口,“不接你,我不习惯。” 念尔正站在书架前找书,制图笔塞在耳后,然后静静的看着他,占用了她的办公桌的对面。 她继续画她的图,他似乎忙完了,就过来亲吻她的脸。 “卫朗要结婚了,你跟不跟我去?” “卫朗?” “是啊,家里给他订下的婚事,一直在逃,他母亲身体不好,这不,本来很多他干的活,他休婚假,这不……就回去了么!” “什么时候?” “后天,不过我明天就要过去。” 念尔歪头看他一眼,“不行的,我这个稿子要交的,我还有一些事情,我约了建筑学院的一位教授,不想失约,后天下午我可以到,我蹭他们晚上的酒席。” “行。” …… 卫朗结婚,在晚上在饭店宴客,卫家至亲好友齐聚一堂,一玩就到了后半夜。 难得气氛好,都在闹洞房,闹的也有些过,把卫朗治理的不行。 卫朗的妻子看上去很小,却很疼老公,卫朗看着小妻子总是维护自己,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很干脆地受刑了,也不知道那一帮损友给了一个什么东西塞到嘴里,苦得卫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接着大伙儿拱新人喝交杯酒,新娘倒也大方,直接以嘴哺喂,瞬时口哨声四起,赞新娘上道。 只有白亦凉敏锐地察觉,新娘舌尖悄悄偷渡过去的一颗情人糖,当然这颗糖,也让卫朗愣了愣,低头看着那个好像没长大的小姑娘这样维护他。 念尔的电话一直不通,卫朗一直嚷嚷着,说念尔要是不来,等他们结婚的时候,他肯定也不出现。 结婚? 恐怕要远着吧? 他有意无意的提过的,她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一直说,这样很好。 看着卫朗结婚,他心里是有点小小的失落的,悄然退居在角落。 等着他回神的时候。 酒店的门口,匆匆而来的身影身边还有一个颀长的身影。 多日未见的许墨澶跟念尔一同过来的。 许墨澶一直跟念尔有着联系,两个人跟朋友一样似乎什么都讲,许墨澶因为公司的事情世界各地的跑,每次回来都会给念尔带一些好玩,好吃的东西,让她非常开心。 卫朗结婚,念尔送上他精挑细选的礼物,跟卫朗调侃了半天,就跟许墨澶到一旁聊天。 也不知道许墨澶跟她说了什么奇闻趣事儿,她笑的的整个身子都颤抖。 她跟念尔除了身体上的纠缠,情感上她是自由的。 算是用这种方式重新跟她在一起,除了在床上的亲密,她早上醒来不拥抱,也没有早安吻,当然了……也从来不给他主动的打电话…… 拥抱她,亲吻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她偶尔会回吻,但从不主动。 两个人在聊天,他独自坐在一旁稍微喝了点酒。 “下个月,就回来了,我觉得已经等不了了,要追你。” 念尔愣了愣,“谁信你。” “我要对白亦凉正式发出挑战。” 念尔才不相信许墨澶会做这样的事情。 “来过B市几次?” “小时候跟父母来逛过景点的,长大了就没怎么逛过了。” “走,带你逛逛去。” “现在?” “当然,这个时候的B市,夜才刚开始,非常美。” 念尔回头想跟白亦凉说一声的,一个穿着单肩礼服的高挑美人歪在白亦凉的身上。 “就去一个地方,我可是一路开车开过来的,困的不行了。” 白亦凉拒绝了那位送上门来的姑娘,去找念尔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了。 他掩下心里的失落。 看他们玩的欢,跟卫朗说了声,就要去楼上的客房休息。 卫朗看着白亦凉也很无奈,“你跟许墨澶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俩看上同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帮谁,反正啊,我是也不管,我最后还是尊重念尔的选择,你要是当初不跟向晚芝乱来,念尔不会这么对你的。” 白亦凉皱眉,他什么时候乱来的,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解释。 …… 白亦凉听到门锁的转动身,他偏首望去,门口的人见着他,也微感讶异。 “卫朗说是我的房间,没说要赠送美男的呀,我以为 你今天***一刻值千金,出去了呢。” 白亦凉不说话,关掉邮件,不去解释。 “饿不饿?” “不饿,去吃了好多小吃,还喝了点酒。”她说着,难得的过来搂住他。 白亦凉歪头看她一夜,她隔着沙发过来抱住她的。 “去哪儿喝的?” “酒吧一条街,我把他喝醉了,他司机接他走了,我以为你跟那个美女走了呢?” “你是希望我跟人家走,还是不希望我跟人家走?” “其实跟她走也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她跟我,谁好。” “说的好像很大度的样子,难道不是因为看到了一个美女还招惹我,你才跟许墨澶走的?” 念尔挑了挑眉梢,“我不知道今天你要是跟他走了,我会做出点什么来,不过我知道,我自己想干什么?” 抱住他的开始手脚不安分,东摸西摸,又吻又咬,他不是木头,哪会没感觉? 被挑惹出情,欲,他回过身,搂紧她,热吻,双手忙碌地剥除她上身衣物,她效率也不差,转瞬间已扯掉他腰间皮带。 衣着凌乱,抵着彼此的唇喘息,他勉强打住。“确定……是你想要的?”他不喜欢在她喝醉的时候爱她的,因为那样会生出更多更多的美好的错觉来。 “是我想要的,我又饿了。” “……”这是女人该说的台词吗? 他笑叹。更多的是纵容她,“我忙了一天,还没洗澡。” “一起洗?” 这是个诱人的提议。 而他,没能禁得住这诱,惑。 凌乱衣物沿路丢了酒店套房一地,他们缠腻着进了浴室,在莲蓬头下热吻、替对方抹沐浴乳,尽情探索彼此的身体。 然后在浴缸里泡澡。 他觉得念尔这将近一年多里,已经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或许是太过了解彼此的身体的原因,她没有当初那么羞涩了,不敢看他…… 他一直觉得,两个人有时候特别像是一对新婚的夫妻,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的时刻。 在这样美好的过程中,亲近彼此,碰触对方,找到一些他们生疏却又没有发现的乐趣。 对,仅仅是像一对夫妻而已。 在念尔的眼里,他甚至都不是他的男朋友。 他们只在唇上亲密,不再一同牵手逛街,只因为念尔不愿意,当然,也有太要遵守跟他的约定。 “白亦凉,你不专心。”身下的女人,仰首咬了咬他下唇,主动迎上他。 他低哼,回应。 那是身体能到达的深度,而心,不能能。 将叹息咽回喉间,不再多想,全心投入于这场欢爱中…… 过后,他们回到床上,依偎着,相拥入眠。 “你刚刚在想什么?” 白亦凉睁开眼。 以为她睡了,未料她会前事重提,他原本——没打算要说的。 “只是在想,我们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念尔愣了愣,“你想结束了吗?” “你觉得,我离得开你吗?” 念尔垂下视线,没再继续追问。 “念尔,我们结婚吧。”他旧事重提。 “我觉得这挺好的。”看吧,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白亦凉只能叹气,他怎么就能让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呢,可偏偏这个人是念尔,他心里认定,永远都不要分开的那个人。 他承认,卫朗的结婚,让他有点受刺激,母亲也一直说他,都跟念尔住在一起了,怎么还不结婚,他有时候也是有口难言。 而且,有时候,他忘了措施,她就去吃药,导致现在她的经期都有些乱,来例假的时候不是肚子疼就是手脚冰凉的。 他不想再让她乱吃药,吃那种药对 身体真的是特别的不好…… 他叹了口气,“念尔,我们就这样一直耗下去?"---题外话---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让念尔当一把小小的坏女人,吼吼,关于白亦凉跟向晚芝呢,明天的章节就交待明白了,倒叙的方式呢,么么哒,晚安大家! 305 念念不忘(40)——她不点头,他就永远也不会有新娘 她背过身去,掩住被子,不想再去讨论。 “我三十几岁的人了,想结婚了。”白亦凉道。 “我觉得挺好的,现在。”她的声音,闷闷的过来度。 “如果我们结了婚,也会像现在这样,还能比现在更好。”他继续游说她道。 念尔始终背对着他,“可我不想,其实这样占着你,当个坏女人,我觉得挺好。” 看着她一副这样的态度,他有些哭笑不得。 “结了婚,你也一样可以占着我。” 念尔不说话了。 白亦凉自己在叹气,她不点头,他就永远也不会有新娘,也就永远只有这么跟她耗着。 这是他多少次提起这件事情来了,提起来她就是这样,否决他结婚的提议,逃避,不谈,当然了,也不愿意面对。 她到底是对她多么没有信心啊。 他起身,离开床铺,身后的人发觉动静,急忙扯被坐起,慌然的眸望向他。 就是这个眼神,绑死了他,让他走不开。 她眼底,还有对他眷恋。 她明明不愿意他离开的,明明那么眷恋,就是不肯结婚。 “你先睡,我收拾一下。”他面对着她开口,声音温和下来。 见他穿上睡袍,她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 念尔睁大了眼睛,看着别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宁愿跟白亦凉维持这样的关系,也不愿意跟他结婚。 她歪头看向白亦凉,他正一一拾回方才沿路扔下的衣物。 走出套房的卧室。他在酒店附设的小吧台上坐着。 明明跟念尔拥抱,亲吻,可他觉得两个人之间总缺少了一些温度。 或许是因为念尔不要爱情的缘故。 他对自己最正确的判断就是,他白亦凉是别人偷,情的对象,这是要说出去,还真是笑死人。 他忍不住苦笑,倒了的酒,却没喝。 他不是笨蛋,一个女人爱不爱他,他不会感受不出来。 念尔若真对他没感觉了,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身体,共享欢愉,若贪的只是肉体的快意,无法长久的,而他要的只是一个她而已。 就因为他曾经对她的伤害,他由着她,陪她耗。 也许等有一天,她愿意再度为他开启心门,让他走进去。 也或许有一天,她厌倦了,最后那一丁点眷恋也不剩。 但他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多久,他们还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多久。 念尔从房间里出来,赤脚踩在地毯上,看着他只开着一盏灯坐在吧台前。 她缓缓的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额头抵着他的后背。 他回过头来,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不困?” 她不说话,只是歪在他的肩上,白亦凉则是亲了亲她的额角,她终于抬手圈住他的颈,弱弱地问:“你很想结婚?” “你不想结,我再想也没用,这个问题,不讨论了,我打电话问了小楚才知道,你自己是开车过来的。” “晚了订不上票了。”她说。 “行,明天卫朗跟他太太要去蜜月,我陪你回去。” “好。” 他伸手抱起她,朝室内走。 “那你不生气了?” “我生气又用吗?”他皱眉,“你就觉得吃定了我,是吧?” 念尔不说话,“我真的觉得这样挺好的。” 白亦凉“呵”一声,“陆念尔,你还真是想要气死我算了,让我等你,等着等着,我有一天老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谁说,男人越老越值钱的么!” 将她放在床上,她在他的怀里,两个人不说话。 白亦凉偶尔歪头亲吻她的额头。“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念尔撑起身子,亲了亲他 tang的唇角,“睡觉。” …… 第二天念尔醒来,白亦凉不在床上。 他眯着眼睛看过去,看他在给她找衣服,她拥着被子坐起来。 “醒了?”他问,继续忙他自己的,“你赶紧去洗漱,我带你下去吃饭。” 念尔揉着眼睛,“几点了?” “八点。” 她又重新躺回床上,打着哈欠。“才八点。” “快点起,不然真的没饭吃了,没有你爱吃的,你就饿肚子。”他爬到床上,拽她。 念尔不动,白亦凉弯身,将她抱起来,念尔闭上眼睛,“我不要起。” 白亦凉低头去亲她,“起不起,你起不起?” 亲她的脖子,她痒得笑出声来。 蹭着她的脖子,含住她的耳朵,念尔的手机在外面的客厅不停的响。 “还不起,电话都响了。”他继续道,蹭着她的脖子,吻着她的耳朵,她长长地头发就铺在枕头上,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户进来,他能清楚看到她白皙的脸沐浴在阳光里非常漂亮。 无数次的清晨,他看着她安睡在他怀里的样子,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当然,他也希望这样的心满意足能够维持到他白发苍苍的时候。 “不是要我接电话吗?”她道,这次反而是他抱着她,不让她走了。 她终于肯坐起来了,他放开她,走到外面去拿他的手机,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名字,他的眼神微微的一黯,却还是拿着手机到室内,递给她。“喏……” 念尔看着许墨澶的来电显示,手指一滑,接起电话,“喂?” 念尔吸了吸鼻子,“喂?” “起床了没有?” “起了。” “你今天不是回G市么,我搭你顺风车啊,顺便给你当司机。”从听筒里,听出许墨澶的心情不错。 念尔看了白亦凉一眼,“嗯……我能拒绝吗?” “不能。“许墨澶的声音从那头过来。 念尔一笑,“还有,白亦凉。” “我知道。” 念尔蹙起眉来,收了线,看向白亦凉,“那个,许墨澶搭我顺风车回G市。” “让他当司机。”白亦凉说完,将她的衣服给她,“换衣服,下去吃饭。” 念尔非常迅速的换上衣服,“你过来!” “干什么?” 他走到床边,她跳上他的背上,白亦凉愣了下,背着她,“你想下来,没那么容易吧?” “你们两个轮番司机呗,要不我请个司机开车回去?” “好啊,请个司机,那你告诉我谁坐副驾?” “我,你俩坐后面。”念尔趴在他的背上说。 白亦凉冷冷看他一眼,背着她走到门口,他弯腰将她的鞋子给她套上。 念尔想从他背上下来,他却不许。“背着。” “好多人看着呢。”她不同意。 “谁让你跳上来的呢。”他不管,直接背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人不多,念尔在她的耳朵边上求他,“放我下来么。” “不放,除非你让那个姓许的自己坐车回去。” “她怎么那么听我的话呀,你都不听我的,何况别人呢。”念尔凑到他的脸前,笑的甜美。 “你少来这一套,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把你放下来,还真不能让我见见阳光了?” 一听这个,念尔就觉得有些理亏。 其实这大半年来,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没有在外牵过手,他很迁就她,什么都依着她。 念尔反而就不挣扎了,圈住他的脖子。“那你背我下去。” 白亦凉还真就一路背着她到了楼下的那间餐厅。 餐厅是自助餐形式的,她坐在座位上,白亦凉让她等着。 他一向知道她爱吃的什么的,念尔也在怀疑,他怎么就忽然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的了,问他,啊也不说话,明显一副不告诉你的样子。 平时,他对她也挺好的,上下班接送,而且他跟向晚芝也已经彻底的没有联系了。 反正是在向晚芝怀孕之后,不知道向晚芝找白亦凉做什么,貌似是彻底把白亦凉给惹毛了,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怎么解决的,再后来听说向晚芝是结婚了。 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发什么疯,还是对他仍旧没有信心,就是不愿意结婚。 念尔想着事情,身旁做过来一个人。 “你……”抬眼一看是许墨澶。话锋一转,“你来了?” “可不是,老远就看到你在这边若有所思的,是不是在想我?”许墨澶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念尔蹙眉,“把我当小孩子呢?” “在我的眼里,你还真就是,问你呢,刚才是不是在想我?” 念尔笑着摇头,“还真不是。” “不是想我是想他喽?”许墨澶聪明的猜到,微微一笑,“不过,他看到我,一定不太高兴,但是依照白亦凉的修养,他哪怕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肯定得憋着。” 念尔忍不住笑,“你还真了解他。” “他就那样的人,跟我不一样。”许墨澶有些得瑟的道。“给他添一下乱,说不定你们俩就成了,我对你也就彻底死心了,不过好的结果,你俩不成,咱俩就成了。” 念尔:“……” 白亦凉端着早餐过来,许墨澶伸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很不客气的把早餐从托盘上端下来。 白亦凉皱眉,看着许墨澶跟念尔挨着那么近,觉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这一顿美好浪漫的早餐,就被他给破坏了。 可他没想到事情这才刚刚开始。 刚吃完早餐,白亦凉去楼上拿行李。 念尔跟许墨澶站在酒店门口。 卫朗这位新晋的新郎官,牵着新婚的妻子看到许墨澶跟念尔站在一旁。 卫朗踢了许墨澶一脚,“你到底在添什么乱?” 许墨澶哼哼一笑,“什么意思呀,什么叫我添乱呀,我还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呢,你怎么向着他,不向着我呢。” 卫朗摇头,“真是服了,有你这么截胡的吗?” “我截胡?”许墨澶看了念尔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念尔又没结婚。” 而念尔则是站在一旁,跟卫朗的的新婚妻子费沁桐在聊天,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卫朗把许墨澶站在一旁,“你认真的还是怎么着?” “当然,你都结婚了,我能不认真点?” “这世界上就念尔一个女人了吗?” “就她一个好女人了。” 卫朗叹气,“念尔跟白亦凉这两个人好几年了,你能不添乱不?” “你也说了,他们俩已经那么多年了,如果这能成了,也没必要耗这么多年,不是?” 卫朗指着他,“许墨澶我告诉你,你可别是因为家里催着让你结婚,你把主意打到了念尔的身上来了。” 许墨澶蹙了蹙眉,“怎么,我想跟念尔结婚不行吗?” 卫朗看着他,直接跟他说不通了。 “我跟白亦凉说过,无论念尔最后选择了谁,他会尊重念尔的选择,我希望你也是,不要做出任何伤害念尔的事情来。” “我就是那么没量的人?” “就算我小人之心,行吧?”卫朗道,“念尔心里是有白亦凉的,他们之间现在就缺少一个契机,那个契机来了,就真的会结婚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明明没有结果,还要挣扎。” 许墨澶抿了抿唇,“我只是不希望我有一天会后悔没这样做过,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过,不会知道有没有结果。” 白亦凉拎着行李下来。

卫朗走到车子旁,看着他把简单的行李放到车上,“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会过一段时间回去。” “嗯。” 白亦凉开车,到了驾驶室,念尔搓了搓眼睛,“我困,我做后面,许墨澶,你可不是来搭顺风车的,你当司机,你坐前面。” “不要,我要跟你坐一起。” 要是真的坐在一起,白亦凉不气死啊,“那我坐副驾了?” 许墨澶瞪了念尔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念尔自己坐在后面。 车窗降下,念尔跟沁桐挥手,“等你们回G市。” 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从B市到G市。 午饭是在车上随便吃的,她刚吃了口面包,前面两瓶水都递了过来,念尔翻了个白眼,把两瓶水都抱在怀里。 好不容易在下午,车子到了了G市。 两个人互不相让的都不下车。 念尔吐了口气,指着许墨澶,“下来。” 白亦凉坐在副驾没动,念尔眼神淡淡的过去,“你,也下去,都到G市了,让你们公司的司机来接吧。” 把两个人的行李都从后尾箱里拿出来,念尔上车,驱车离开,头也不回。 …… 念尔到家,甘愿看她在沙发上发呆,“你这婚要试到什么时候,怎么没有结果了呢?” “妈,我觉得,我们两个这样,挺好的,我不想见结婚。” “念尔,你是对他没有信心吗?” 念尔摇头,“妈妈,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题外话---其实最近我的心情有点不好,我最好的朋友她有一对双胞胎,她的小宝宝没了,我很难过,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肿么办? 306 念念不忘(41)——这么好的你,属于我 “我都觉得我自己都不会谈恋爱了。”念尔道,垂着视线。 甘愿一听,挑起眉,“我跟你爸爸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遇到点问题就停滞不前了?” 念尔:“……” 陆维擎从楼上下来,“她不愿意结婚,就算了,反正,我们养得起她。道” 甘愿:“……陆维擎,你生女儿就是打算这么养的,把她养成个老姑娘,也不嫁人?真行你们爷俩,她不想结,你不让嫁?你早说啊,我们当初结什么婚啊,就这样过呗。” “就当我没说话。”陆维擎接着道,拾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削苹果。 念尔嘿嘿笑着,做到陆维擎的身边,轻轻扯着他的衣袖,当父亲的哪里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 “她才多大啊,就打算着结婚,再待几年。”半晌后,陆维擎又开口。 “你不是说不说话么。”甘愿看过去。 “我又没说不说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娶回家,怎么到我女儿了就那么痛快。” “你今天发什么疯,今天。”甘愿真是被他气死了。 “她才多大呀,你着什么急么?”陆维擎低着头,始终削着那个苹果,然后把苹果切的一块一块的,递给她。 甘愿不接,也不跟他说话,看向念尔,“你就守着你爸,什么都有恃无恐的是不是?” “不是的。” “你当初是不是跟我说过的,你说要试婚,如果合适的话就结婚,现在这大半年都过去了,怎么什么音儿都没有了,一到过节,或者你爸爸生日的时候,人家白亦凉是送了东西过来就走了,就生怕你心里不乐意,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啊你。” 念尔撇嘴,“我也不想这样。” “你还真是不如小孩子了,念尔,你要是真心喜欢他,你们两个就结婚,你这样耗着人家是做什么呢,白亦凉大着你好几岁了,三十好几岁的人了,就让你这么耗着啊,就等着,你们耗着耗着,他不愿意跟你耗了,你就找个地方哭去吧。” 甘愿转过身去叹了口气,“爱情,跟婚姻一样都是需要经营的,你不能够因为被骗了一次,以后都不敢出门了吧,谁都不能保证永远的,永远是什么,就是你的心跟他的心在一起,才能够永远。” 念尔沉思。 “念尔,两个人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婚姻,都要保持一种平衡的,一旦打破了这种平衡,就真的太晚了,你一直这样,就能够保证白亦凉一直就为你付出吗?妈妈早就跟你说过的,你付出,没有回报那是别人的事情,做了,就不要后悔,也不要给自己往后的人生留有遗憾,如果爱,就好好的爱,不要怕伤害,就如同这个社会很复杂一样,我们知道有骗子,也有坏人,难道我跟你爸爸就为了保护你而不让你去经历了吗?如果害怕受伤,那就去努力不要让自己受伤,明白吗?” “我知道了。” “跟白亦凉谈正常一点的恋爱。” 念尔点头。 …… 晚上,念尔躺在床上,很认真的思考了妈妈告诉她的话。 她真的不是胆子小的人,她只是不想再付出了而已。 她也不是没有感觉,也不是不知道白亦凉有多么的想要在补偿她。 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坐在床上,想了想,还是下床换衣服。 拎着包,拎着车钥匙出门。 今天陆时然加班刚回来,念尔小跑着朝外面去。 陆时然一把抓住她,“哪儿去啊?” “我出去一趟。”念尔微笑,“哥哥辛苦。” “不回来了?” 念尔点头,“这么想的。” “就这样。” 念尔“哎呦”了一声,“咱们今天一定把我给训了一遍了,你不要再训我了么,你的亲亲老婆在大姨那边,偷偷过去了,知道你忙,其实是感冒了,怕你担心。” 听他这么说,陆时然的眼里就泛起了温柔,然后专注的看着念尔,念尔呵呵一笑,“放心,放心,妈妈跟爸爸的教诲,我会记在心里的。” “你是个女孩子!” 念尔撅起嘴,“不要再说了么,好不好。” “好,我不说,你最好拿出实际的行动来证明你是在改变的,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念尔受教的点头。 “路上开车慢点。” “我知道了。”她摆摆手,出门,陆时然也将东西搁在沙发上,去隔壁的隔壁把老婆接回来。 …… 念尔驱车到了白家。 直接开进院里,张阿姨正收拾完了准备走,“陆小姐。” 念尔下车,“张阿姨,以后您呢,就叫我念尔,不用陆小姐陆小姐的这么客气,他在家吗?” “白先生,还没回来呢,打电话说不回来用晚饭,您不过来啊,先生一般不在家吃饭,都在公司加班呢。” 念尔挑了挑眉梢,“那我知道了,您回去的路上慢点。” 张阿姨离开,念尔也驱车离开。 到了融华集团,跟保安说了一声,念尔直接上了楼。 这个点了,公司里留下加班的人不多。 到了白亦凉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凉掉的晚饭,应该是秘书从餐厅打包回来的。 他没怎么吃。 念尔微微皱了皱眉头,男人啊工作认真起来了,非常的有魅力,但是躺在病床上时的样子,念尔再也不愿意见到。 其实去年的那场雨,多多少少的让白亦凉留下了点后遗症,就是一到天冷的时候,他就开始咳嗽,他自己的肠胃不太好,现在又不吃饭,这样熬下去肯定不行。 念尔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公司的附近给他要了一份粥,几样简单的小菜,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人还是没回来。 念尔皱着眉头,沿着格子间一间一间的找。 透过透明的大玻璃,看到他在开会,会议室里还有不少人跟着他在加班。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隔着一部分的百叶窗,念尔还是看到了他清俊好看的脸,轮廓分明,当然了,也有些倦意。 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念尔悄悄的躲回了他的办公室,顺手把他办公室的灯给关了。 白亦凉推门进到办公室,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一片玻璃帷幕外闪耀着的城市霓虹。 他正想着谁给他关的灯,一个柔软的身子进到怀里了,手臂缠上颈,唇也送了上来。 跟她的唇一触,他就知道了她是谁,勾着她的腰,轻轻的转身将她推在身后的墙上。 她温顺的靠在墙上,缠绵的吻就此开始。 一边吻着她,一边伸手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微微闭着眼睛,乖顺的由着她亲吻。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连衣裙,像个仙女似的,脸因为亲吻泛起淡淡的红晕。 他的手指撩起裙子,顺着她的腿上来。 她一下睁开眼睛,“喂!”她眼里是满满的娇意,摁住他乱来的手。 “你怎么过来了?” 念尔拍掉他的手,重新揽住他的颈,“我不能来吗?我就想搞个突然袭击,看你是不是在这儿乱来。” “我想乱来的人,只有你。” 念尔垂下视线,他的唇再次压下来,她没动,微微仰首,承受他的唇给她的美妙感觉。 念尔的手臂,从圈着他的颈,到抱住他的腰,最后,他将她揽在怀里,她整个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他撩起她长长地头发,在他颈侧亲上一口,显然,她的到来,让他的心情大好,最让他开心的是,今天她终于算是让他不是在床上的时候拥抱她了。 他有点舍不得放开她。 “你吃饭没?”她问。 “吃了。”他说。 “你骗我。”她离开他的怀抱,靠在墙上,微微挑着眉梢,白亦凉看着她这个小霸道的样子有点 想笑,“干嘛?” “你的晚饭,在垃圾桶里。” 白亦凉扶额,只是看着她,念尔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伸手牵着他的手,朝办公桌走。 让他坐在软椅上,她打开打包盒。“喏,你的晚饭,现在还热乎。” 白亦凉则是伸手牵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念尔……你要干什么?”她今天的行为很奇怪。 念尔扭着身子把晚饭一点点的摆放好,然后把筷子递给他,“没干什么呀。” 白亦凉站起身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念尔仰首,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没事吧?” “我妈说了,不能让我一直耗着你,把你耗得年纪大了……” “所以……”白亦凉幽深的眼眸都亮起来了,“你在考虑我的提议了?” 念尔翻白眼,“你还真是着急啊,那正常的谈恋爱吧,白亦凉,你要是再出点乱七八糟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就算你为我做再多,我都不会原谅你!” 白亦凉的整个眼睛都凉了,一把抱起她,将她举得高高的,她终于肯往前踏一步了。 念尔扶着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啊!” 他高兴的捧着她的脸不停的亲,许久之后才将她放下来,他自己吃饭,吃着吃着饭,他自己倒是乐起来了。 念尔在用他的电脑在玩小游戏,她伸手敲了敲桌子,“你笑什么?” “不告诉你。” 白亦凉的晚饭算是结束了,太晚了,他也不敢吃太多,陪着她玩了一会儿游戏,白亦凉才道,“回家,嗯?” “好啊,困。” 她关了电脑,起身,走到门口,念尔伸手准备关灯。 白亦凉起了身朝她一步步的走过去,手里提着他的包,他还没过来,念尔就把灯关了。 “你快点,不然,把你锁里面了。”她说,刚要转身,身子就被他抱住。 念尔回头,“干嘛?” 白亦凉搂她在怀里,半推着将念尔推到了墙上,“我现在有更想做的事情。” 念尔抓着他的肩膀,其实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的有些眼熟她是能看懂的。 念尔闭上眼睛,伸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衣。 白亦凉身子抵着她,这让他觉得比起他们的第一次更加的兴奋,甚至要美妙。 他跟她要的都是一样的。 心灵跟身体是要同步的,才是最美妙的。 他的办公室里,他是真的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吻住她,几乎疯狂的吻住她,一边吻,一边找到她连衣裙的拉链,就着落地窗进来的城市灯光,他隐约看清她的美丽。 离开那堵硬墙,他一步步的后退,却始终没离开她的唇,穿过偌大的办公室大厅。 霓虹闪耀美丽的落地窗前,念尔觉得自己的后背一片冰凉,身前的他,却一片火热。 衣服滑落到脚边,她就着窗外的光,看到他精瘦结实的身子。 拥抱,接吻,占有彼此。 最后是念尔抓着他的肩膀,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最后的最后,是她趴在他的肩上,他将衣服一点点的给她穿上,整理彼此的凌乱。 到了家。 从昏暗的地库,到明亮的客厅,再到柔软的床,他无比兴奋,疯狂了一样却温柔的折磨她,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爱她。 多少次,她不清楚,最后疲惫不堪,在他的怀里,却睡不着了。 他似乎也是,撑着自己的脑袋,低头看着她,眼睛瞬也不瞬。 念尔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背过身去,白亦凉却圈着她的腰,“让我好好看你。” 念尔烦,“有什么好看的么!”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精致的下巴,“这么美的小人儿,属于我的,我好好看着。” 念尔掀起眼皮,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她有点稍稍的明白,他说的,如果结了婚,我们之间会更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大约真的是这样吧,虽然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但是这次……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真的是幸福感,以前,他也这样宠着她,疼着她,她觉得很好。 原来,幸福感真的是从心里来的。 “念尔,我觉得没白活,如果不是顾虑你,我不想停下来,狠狠的爱你,到明天早上。” 念尔脸倏地就红了,“你一定要说这些吗?” 白亦凉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就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他,他轻轻的翻身,将她困在身下,“这么好的你,属于我……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你别说了……我想睡觉了。”她说了一声,就推他。 白亦凉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念尔,有你真好。” “白亦凉,你别这么腻歪了好不好呀?”他这种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吗,真是的……脸皮也太厚了。 “我爱你。” 念尔点头,心里却很甜。 “一辈子爱你,只属于你一个人,好不好?” 女人是拒绝不了这样的承诺的,念尔始终垂着眼帘,“你说的,最好记住了。”---题外话---哎呀呀,好甜呀,有木有月票,有木有荷包捏,灭哈哈!白亦凉跟念尔的故事不久就要结束了,其实我非常想写关际的故事滴,真怕被你们骂,呜呜…… 307 念念不忘(42)——我根本没法放弃他 “要不,你录下来?”他提议,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温暖动听的响起。 念尔叹了口气,“哎呀,一个男人的心要是不在身上了,留着曾经海誓山盟的录音有什么用呢?” “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他问,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她的额角还有些温润的汗,脸上泛着一股非常迷人的红晕,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是有些动人的迷离佐。 他忍不住低头去亲她渤。 念尔手指抚上他的颈。 最后,额头与她相抵,他从来都不知道两个人肌肤相贴在一起的感觉会有这样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 她安然乖顺的在他的怀里,他觉得真的好极了。 念尔被他盯得特别的不好意思,“我想睡了。” 从她的身上离开,却还是搂过她,让她靠在怀里,念尔枕着她的手臂。 “我要穿衣服。” “不要。”他说着,整个人圈住她,温柔地道:“睡吧。” 念尔:“……” …… 第二天,天还没亮,念尔睁开眼睛,仍旧在他的怀里。 白亦凉还没醒,他的手臂在她的腰间,念尔悄悄从他怀里退出来。 悄悄的朝床下爬,他昨天的衬衣就扔在柜子上。 白亦凉睁开眼睛,就看到漂亮的脊背,他勾起唇角,伸过手去,揽住她的腰,念尔回头看他一眼,“做什么呀?” 昨天他真的是缠她太久了。 “好香。”他说,嗅着她的颈,念尔拿过他的衬衣护在身上,觉得白亦凉,特别的粘人。 “我的衣服呢?” “应该是在门口或者是楼梯上吧?” 念尔看了看时间,推开他,赤脚从橱子里拿出一件睡袍套上,就夺门而去。 这个点了,张阿姨应该快来了。 她一路将两个人的衣物收拾妥当,白亦凉已经换好了衣服,接过她手里的一堆衣服,“洗了吗?” “洗什么洗,都破了。”她上楼,白亦凉则是抓着她的时候,揽过她,“怎么办,就想这么抱着你,怎么办?” “白亦凉,你还真是……” 张阿姨开了门,拎着新鲜的蔬菜进来,念尔推开他,快步朝楼上走。 张阿姨看了楼上,“白先生早。” “张阿姨,您早。”白亦凉走下来,“以后,早上您就不用这么早过来了,早饭我自己来做。” 他还是希望念尔能够自在一些。 念尔换好了衣服,才下楼,张阿姨已经做好了饭,在收拾屋子。 “我送你去上班?” “你,送我?”她笑了一声,“你昨天是开我车回来的吧?” 他笑了,“那你送我?” 念尔点头。 “昨天回家,说什么了?”他还是好奇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让念尔转变的。 “训我呗。” “我改天去你家?” 念尔抬头,“去我家干什么?” “商量结婚的事情。”白亦凉说的自然,念尔则是放下手里的汤勺,“结婚,结什么婚,我什么时候说结婚来着?” “陆念尔……” 念尔嘟嘟嘴,“正常恋爱,正常的恋爱,懂不懂啊,我爸爸说了,我还小,要再多留我几年。” 白亦凉盯着她,看了她半晌,“行,算你厉害。” 念尔则是笑,驱车去上班的路上,念尔在玩手机,白亦凉在开车。 到了念尔的工作室楼下。 “我走了。”她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他微微一愣,抓着她的手腕,“要不,今天就不要上班了吧?” “白总,卫朗还在休婚假的,你不应该积极工作的吗?” “不想分开。”他直言。 “ tang白亦凉,你怎么这么幼稚啊你。”念尔挣脱他的手腕,要去开车门,然后她回过头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跟你谈恋爱了吗,我是为了更加长久的让你对我好。” “我很乐意。”他说。 念尔下车,“你晚上来接我,拜拜。” 她最近的这大半年一直比较清闲,也在学习,很多事情她不必亲手去做。 她有时候还能够收到小花的信,说家乡那边美丽的风景吸引了很多的游客。 当然,从镇上到村里的那条路已经修好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从手机里找到了许墨澶的手机号。 许墨澶刚到公司,“喂?” “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我可没有让女人请吃饭的习惯。”许墨澶笑着道:“我请你。” “好,那你请我,嗯,其实我是有点事情想对你说的。”念尔沉思了半晌还是开口道。 “有事儿跟我说,还想请我吃饭……”许墨澶沉吟了半晌道,“行,十一点半我去你公司接你。” …… 许墨澶来接她,念尔上了他的车,他订了一家餐厅,是一家创意主题餐厅。 环境有点地中海的风格,黑色的皮质餐椅看上去非常有质感。 许墨澶替她拉开椅子,念尔坐定,就看着许墨澶在点菜。 他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给她倒了杯水,“找我,有事情。” “许墨澶,我已经做好选择了。” 许墨澶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半晌没说话,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他才道:“我一直觉得最近预感不大好,不是我们还没开始,就要分手了吧?” 念尔盯着许墨澶褐色的眼睛,“我想,我还是要告诉你的,当初在川西的时候,很感谢你在我身边的陪伴,而且如果不是你,那个项目不会那么顺利的完成的……” 许墨澶身子的重心稍稍后移,“最怕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了,听着就让人觉得生分,让人心里难受。”听到念尔说这些,他还是稍稍有些失落的,其实明明他或许早就知道他跟念尔之间是这样的结果,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当她要告诉他的时候,他心里是难免的失落。 “许墨澶,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放弃他的,我想了一种可能,就是我跟他永远都不再见面,他永远都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时候,我很难过,这是愿意重新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的重要原因,所以,我想告诉你,不想让你再为我多费心神,也希望你能够尽快的找到你生命中的另一半,然后幸福的生活。” 许墨澶摸了自己的脸一把,“我不是输给了他,是让他占了先机,如果他不好好的珍惜你,念尔,我一定会把你抢过来的。” “许墨澶,我不太会说话,但还是觉得遇到你,真好。” 许墨澶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向来都是这样不由人的,或许我一直都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从来没后悔对你做过的一切,因为你值得……” 念尔叹气,一时间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许墨澶沉沉一笑,“你再反驳,也是好。” 念尔也不说话了,就看着许墨澶,“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你未来的那一半,那个时候,你觉得她就是最好的。” “嗯,我也期待,那个人赶快出现,不过……念尔,我还是想送给你一份礼物。” “什么?” “不过对白亦凉来说,那简直是灾难。” 念尔有些不解。 餐厅服务员端上菜来。 “先吃饭。” 吃完饭,离开了餐厅,送念尔回工作室。 念尔下了车,他也跟着下车,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了抱她,念尔微微一愣,没有拒绝。 许墨澶拍着她的肩,“如果有向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给我留住,第一时间通知我。” 念尔忍不住笑,“许墨澶,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我,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 个状态的我?” 许墨澶放开她,蹙了蹙眉,“不管是什么,反正就是喜欢,我跟你说的事儿,不要跟白亦凉露啊?” “放心吧。”念尔点头,“那我走了。” “再见。” 念尔转身朝写字楼走去,转身之际,微风扬起她乌亮的头发,留给他纤瘦美好的背影,带着些略略的遗憾。 …… 念尔回到公司,在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可能要外出的工作。 也算是一个公益类的项目,很巧这个项目也是在四川,不过这个地方全都是藏民。 工作室要去参加竞标。 等着她忙活完了,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白亦凉给她打了好几通的电话。 她回拨过去。 “还没下班吗?” “马上。”她说,就开始关电脑收拾东西。 “你下来,我在你公司楼下,都等你半小时了。”他说。 “好,我马上下去。” 念尔快速的关掉电脑,然后下楼。 到了楼下,她就看到了在路灯下的白亦凉。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抽着烟,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落在地上的影子长长的,瘦而窄。 他嘴里含着一根烟,烟圈就从他的身边一点点上升消散,高高在上的,对写字楼里出来的漂亮女白领正眼都不瞧上一眼。 念尔就站在不远处这样看着他,想着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的样子,只有对她的时候温润的光来。 念尔还没走进他,他便回过头来看到了她,并且笑起来,嘴角微微翘起,非常好看,让她也忍不住笑出来。 “你等很久了,怎么不上去,站在这里,一定很享受众人目光的洗礼吧,白先生。” “你不是……”白亦凉忽然看向她,“对啊,我怎么不上去,我都忘了,我们都已经正常恋爱了,我能见光了。”他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道。 念尔忽然伸手就抱住他,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对不起了。” 他很受用她这样的讨好,忽然搂住她的肩,然后朝车子走去。 “想吃什么,自己做,还是想外面吃?” “外面吃点吧。” 白亦凉其实也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心血来潮,车子停在了G大的门口。 念尔从车窗看出去,“怎么来这儿了?” “忽然很想来……”他道,车子转了一圈,从小南门进入,听在学校的停车格里。 他们手牵手。 “我没想到,那次英雄救美,救得那个美人,将来会是我媳妇儿。” 念尔没说话,谁能够想到,人与人的相遇是为了什么呢。 走在校园里,来往的学生,从身边而过,念尔有些感慨。 穿过偌大的校园,到了北门,街头的对面就是一家一家的小吃店。 他立在她的身边,跟她手牵手,肩膀挨着肩膀,两个人像是学校里出来的情侣一样穿梭在里头寻觅着美食,他时不时的低头看她一眼,然后偷偷的亲她的头发,前所未有的愉快。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尤其是在这样漫长的等待之后,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走到一家小摊前,门口放着木桌,还有小板凳,念尔拉住他,“看,以前这个大叔就在这里做小吃的,我经常来吃。”这家店是东北的一对夫妇开的,到现在了这家小店,还做着。 两个人就在露天的摊子上好不容易找了个座位。 念尔去找老板叙话点餐,白亦凉看着她一张脸欢快的笑着的样子,也忍不住的勾起唇角,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富贵人家女儿的娇气。 他笑着走过去,让她去做好等着。 念尔就站在座位前看着他,他没一会儿端着满手的东西过来,看到她在人群里看着他,小小的一个人,却让他再也看不到除了她意外的其他人。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好。 这家摊子烤串,跟煮串的味道非常好,人满为患。 匆匆的吃了东西,然后拉着她穿过马路,再回到让他熟悉的校园。 逛着逛着,就到操场边上的小凉亭。 “诶,这个亭子,那个时候,你跟向……”她的话还没完,白亦凉的唇就压了下来。 念尔愣了愣,白亦凉则是将她勾住怀里,偶尔有学生经过,似乎对这样亲密的情侣习以为常。 念尔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站在他的身边,没敢抬头。 “念尔,我不能抹掉我的过去,不过,还好,我那段时间忙,很好的把持住了我自己。” 念尔:“……”这话怎么听,怎么得意。 “白亦凉,你还真是不要脸。” “你说我不要脸?” 这天晚上,念尔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白亦凉真正的不要脸。 重游学校,回到他的住所,几乎是一整个晚上都流连在了她的身上。 白亦凉觉得自己早就疯了,根本都停不下来。 将近天明的时候他才平静下来,与她紧紧的贴在一起,许久都不愿意动弹,过度汹涌的快,感,让他眼前一片空白,可身体还是有意识,四肢与她纠缠,一点缝隙都不留,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308 念念不忘(43)——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他了 白亦凉觉得这种感觉太好了。 念尔微微闭着眼睛,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热度,两个人都不说话。 白亦凉还是忍不住低头亲她汗湿的额头,“念尔……渤” 念尔觉得困,只是轻轻的应了声。“嗯?佐” “念尔,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说。”她身体疲软,懒懒的掀开眼皮,有些佩服男人的好体力,每天这么整,还有空说话,她还没说完,他又亲下来,亲在她的眼皮上。 念尔动了动。 白亦凉倒抽了一口气,“别乱动啊,你乱动我又想来。” 念尔翻白眼,“你……” 白亦凉笑着抚摸她的脸,“什么呀,我都这年纪了,才吃一顿饱的……” 念尔忍不住脸红,推他,想翻身去睡,白亦凉捧住她的脸,“别推我啊,我跟你说说话啊……” 念尔叹了口气,“可是我困么!”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睡觉,明天再说么,还要上班,你起的来啊?” “我起得来啊。” 念尔:“……好,那你说吧。” “念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那种看上去身边莺歌燕舞,经验无比丰富的男人?” “难道不是吗?”念尔看向他,看着这张轮廓分明,英俊如斯的脸孔,当然了白亦凉最有魅力的还是那股清冷的气质,让人望尘莫及,可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这几年这男人事业有成,当然有了要游戏人生的资本了。 “念尔,我这些年真的不停歇的在忙碌中度过的,谈生意从中午到晚上的,喝着喝着再到半夜,也有漂亮的面孔来来去去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心里是记挂着你的,你当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念尔呵呵一笑,“嗯,我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所以呀,你也不去找我么,说什么记挂啊,别骗人。”她闭上眼睛,不想听他再继续说下去,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她不打算再追究了。 她刚闭上眼睛,他手指就捏在她的脸颊上,念尔有些气恼,睁开眼睛,“哎呀,到底干什么吗?” 他躺下,抱住她翻了个身,让念尔趴在他的身上,念尔趴在他的肩上,打了个哈欠。 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划着圈。 一会儿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了,她想闭上眼睛睡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念尔,你知道吗?我当时是想找你的,可那个时候你哥正式接管陆家,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跟哥哥相依为命的小女孩,而是陆家的掌上明珠。” 念尔醒了,倏地睁开眼睛,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什么意思呀,相依为命,当初G大的校草白亦凉同学不近女色,特别关照我,是因为我跟哥哥相依为命啊?” “可不是,是不是特傻?” 念尔忍不住笑了,然后趴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出声来。 白亦凉将她兜在怀里,他靠在床头,“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呢,我从小跟我母亲相依为命,你跟你哥哥相依为命,我就想啊,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别看整天跟没事儿人一样,你越是笑呵呵的,我就觉得你心里特别的哭,又特别遭人心疼,我就想着把你当妹妹一样。” 念尔撅嘴,“当妹妹?谁跟妹妹这样啊?” 念尔从他身上翻下来,背过身去,白亦凉则凑过去,抱住她,“我还没说完呢……” “白亦凉,你烦人啊你,说这些干什么呢?”念尔只好转过身去,他再次将她揽在怀里。 “我是想说,我当初是想要找你的……陆时然接手公司,对我而言,那简直就是一盆凉水浇在了我的头上,你是陆家的掌上明珠,而我呢,一个穷小子……要什么没有什么,那什么站在你的身边?” 念尔彻底没有困意了,看着白亦凉,然后垂下眼帘,“你……”她没想到这层,还以为他不喜欢她呢,“我以为,当时向晚芝的事情……你……”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当时掐着她的脖子的情况还历历在目。 白亦凉抓着她的手,“念尔……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为什么我喜欢的人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够伸手把人推倒楼下呢……” 念尔张了张嘴,白亦凉继续说,“我不是气你 tang,是气我自己,怎么就喜欢你呢,现在知道了,你是个多善良的女孩子,就觉得当初悔得肠子都青了。” 念尔垂下视线,“你什么时候相信我了?” “这事儿以后再说,说以前的事儿呢……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其实真的是没什么恋爱经验的,终于喜欢上一个女人了,还等了她这么多年,我觉得追你真的是非常的困难,还好,你终于跟我在一起了,其实我想这样的一天,真的已经很久了,想到我们分手……”他都要绝望了,念尔终于又给了他一点点的希望,他深吸了口气,“念尔,我想,我跟你之间还有太多的事情想要跟你一起做……” 念尔抬头看着他。 “嗯,我知道了。”然后她躺下。 白亦凉微微一愣,就这样了?不应该就这样了呀,不是应该感动一点,来个投怀送抱,然后亲他一下? 这样就完了? 白亦凉心有不甘的躺下,念尔则是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原来,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的,他六年不找她,是觉得配不上她?他不去找她,那么努力,是要给她挣一个将来的。 念尔有些想哭,如果白亦凉不说这些,她哪里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呢……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是这样的想法。 她一直以为她是非常了解白亦凉的,原来不是这样的呀…… 白亦凉躺下,伸手关掉手边的灯,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念尔翻了个身,直接到他的怀里,白亦凉一愣,一双手臂在他的腰上。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念尔问,声音在黑色饿夜里,特别的安静动听。 “本来这些事情,不打算说的。”他的手臂揽着她,将她揽在怀里,“念尔,我只是想把我心里的话告诉你,让你对我再多一点的信心……” 念尔手指抚上他的脸,吻住他。 白亦凉蹙了蹙眉,“来精神了是吧?” “是你精神太好了,这么晚了还要说这些话……唔……” “还,好不好……” “嗯……” “念尔……我爱你。” ……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念尔一觉到了下午,手机也被白亦凉给关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白亦凉的枕头上放着一张纸条,说他已经去上班了,醒了给她打电话。 念尔趴在白亦凉的枕头上,打开的手机,短信一条条的进来,全都是找她的,念尔还是先给白亦凉把电话拨过去。 没响两声,电话就被接起来,“醒来了?” “嗯……你走也不叫醒我,睡的我头都痛了。” “张阿姨给你做饭,你下去吃,手机给你充满电了,公司里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今天就不要区公司了。” “我要睡到晚上,不要,我还有个设计图要赶的,得回去。” “就知道你要回去,今天不要回去了,你的电脑已经让小楚给你送到书房了,制图板,你要用的东西书房里里都有一套。”听筒那边,念尔觉得他的声音特别的低沉温柔。 念尔愣了愣,“谢谢啊。” “就这个?”白亦凉放下手中的签字笔,转过软椅,柔声的跟她讲着电话。 念尔套上他的T恤,“你还想干什么呀,你又没在家,等着回来再说吧。” “你说的啊,不许耍赖。” 念尔笑了笑,“白亦凉,谢谢你……” 白亦凉没说话,心想,如果她现在在身边的话,一定能够看到她那张带着笑容的漂亮脸蛋,想一想她现在趟在她的床上,跟他讲着电话,他的心就暖融融的。 念尔看了一眼电话,没挂啊。 “怎么不说话了?” “想你。” 念尔忍不住也笑了,觉得白亦凉这男人吧,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能腻死人。 秘书进来,“白总,时间到了,您该到会议室了。”程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白亦 凉,我饿了,挂了啊。”念尔说。 “行,挂了吧。” “好,我去开会,张阿姨给你熬的海鲜粥,你去喝点,我今天早些回去,嗯?” “嗯,我知道,挂了啊,大白。” “好……”白亦凉心口一紧,念尔刚喊他什么? 他忽然觉得眼角有些酸酸的,念尔这次是真的愿意敞开心扉再次接纳他了。 …… 念尔下楼吃了点东西,就进到了书房画图。 下午四点,张阿姨过来,泡了一杯花茶,“陆小姐,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呀?我给您做。” 念尔摘下鼻梁的眼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四点了,张阿姨,是这样啊,今天下午啊,您放假吧,晚饭不用您做了。” 张阿姨愣了愣,“可是白先生说今天晚上……” “我知道了,您今天早回去吧,他不会怪您的。” 念尔送张阿姨离开,穿过客厅,进到厨房里,看到厨房里放着的新鲜蔬果。 她扬起眉梢,自己洗手择菜。 白亦凉停好车,家里静悄悄的,给念尔打电话,她的电话也不接,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走了。 推门进屋,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直奔厨房,本来想问问念尔还在不在,没想到厨房里,灶台前,一道纤瘦的背影,头发随意的挽着,露出雪白的颈子,低头在切着东西。 白亦凉心一暖,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抱住她。 念尔没抬头,“回来了?” 白亦凉从身后抱着她,“又想起以前了。”又想起以前,以前他跟卫朗忙的时候,她忙前忙后的,他一回到家就能够看到桌上摆放的美味饭菜。 念尔歪头看他一眼,“你起开啊,我在忙呢。”他抱着她的手臂,让她根本没有没法做饭,转过身来,”你出去,我最后的一个菜就好了。” 白亦凉摸着她的脸,“你说,你一个大小姐,学做饭?” 念尔歪头看他一眼,回头继续工作,“我妈说了,学做饭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饿的时候不饿着。”看着她熟练的翻炒。 “念尔,我们结婚吧……” “不是跟你说了么,我爸想多留我几年的么!” “念尔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想结婚了……”能够一下班回来就看到她在厨房里为他张罗着……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