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绔少爱妻上瘾 作者:蝶乱飞 内容介绍:   安少第一次和女人接吻后他躲在洗手间一遍遍刷牙。   安少第一次和女人牵手后他差点把手给洗脱皮了。   安少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前他亲自拿着刷子把女人刷了个遍。   安少是一个痞子,有很严重的洁癖,讨厌女人,却偏偏栽在晏晨的手里。   ————   晏晨第一次见安少时她刚刚小产,第二天安少送给了晏晨一屋子的玫瑰花。   晏晨第二次见安少时她刚刚离婚,她把安少给强吻了。   晏晨第三次见安少时她在民政局,扯了一张结婚证。   晏晨离过婚,流过产,却偏偏被安少给缠上了,一缠就是一辈子。 精彩剧情先露:   新婚之夜   “你过来。”浴室里安少手里拿了一个刷子对着晏晨招了招手。   “我已经洗了两遍。”晏晨泪流满面。   “爷亲自给你洗。”安少把晏晨拉进浴室,拿上刷子从头到脚由里到外亲自上手把晏晨刷了一个遍。   激情过后   “给爷洗澡。”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   晏晨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刷子进了浴室,狠狠地刷着。   “丑女人,你干什么?爷的皮肤都被你刷红了。”浴室里响起安少暴跳如雷的声音。   ——————   本文一宠到底,欢迎大家踊跃跳坑!!! 本书标签:宠文 婚姻 现代 囧文 爽文 纯爱 ============= ☆、第01章节 小三上门 邵家大宅 晏晨看着面前这个不请自到的女人,嘴角扬起一道讽刺的笑容。 “你是说,你怀了邵华的孩子?”晏晨扬着脸略带着笑意缓缓问向面前这个叫安瑞的女人,仿佛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真心觉得有些讽刺,刚刚她才从医院检查完回来,医生告诉她怀孕一个多月了,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邵华,现在反而邵华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是,三个月了。”安瑞心里莫名的一紧。 邵母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眼里是止不住的狂喜,目光紧紧地盯着安瑞的肚子。 “真的是邵华的?”邵母再一次问道。 “真的是邵总的,前几天去医院鉴定过。”安瑞向邵母使劲地点点头,邵母现在终于放心了,她上前亲热地拉着安瑞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坐下说话吧!别累着了。” 安瑞冲着晏晨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一说是鉴定了,晏晨倒是有些诧异,难道这个女人的肚子里怀得真是邵华的孩子?一时之间晏晨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肚子隐隐作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从包里拿着手机给邵华打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一开口直接让邵华回家。 邵华正在公司开会,听到晏晨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我在开会。” “家里来了一个叫安瑞的女人,说是怀了你的孩子,你回来看看。”晏晨不容邵华拒绝,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 邵华的脸立刻变了颜色,二话不说起身踢开椅子直接走了,留下会议室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二十分钟后,邵华一阵风似地回来了,一进门对着安瑞愤怒厉声喝道:“谁让你到这里来的?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安瑞吓了一大跳,心底没来由地害怕起来,又惊又慌,眼泪立刻逼了出来,手捂着嘴巴小声地啜泣。 邵母不乐意了,对着邵华瞪了一下眼睛,威严地喝道:“你是什么态度?你别忘了她的肚子里还怀有你的孩子。” 邵华心情地烦躁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目光不由得投在晏晨的身上,“晏晨,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晏晨的身体微微有些摇晃,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不相信邵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眼前这个安瑞虽说有几分姿色,可邵华不是随便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邵华的态度在那摆着,纵然是生气了,安瑞怀孕却是不真的事实。 看样子他们好像在一起很久了,自己竟然傻得什么也不知道,呵!这可是真是讽刺啊!晏晨微微扬头,生生地逼泪水逼了回去,“这么说,她的肚子里真怀着你的孩子?” 邵华哑口无言,就算他再怎么否认,安瑞的肚子里怀得是他的孩子,这是一个无法抹去的事实。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晏晨接着问道。 “三个多月了。”这次是安瑞替邵华回答晏晨,“姐姐,你别生气,我本是无意介入你们的生活,哪知道就一次这么巧就怀上了,我本来是想把孩子打掉的,可是医生说我子宫内膜薄所以…” “离婚吧!”晏晨淡然开口,一脸平静。 晏晨话一出,邵华的脸顿时暗了,安瑞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晏晨,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会处理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让她生下孩子,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知怎地邵华一听到晏晨提出离婚,心里就慌了,疼得他无法呼吸。 晏晨突然间笑了,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讽刺,“邵华,你想怎么解释?她的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不离婚你想怎么样?难道你想学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愿意。” 邵华无言以对。 邵母忍不住开口了,“小晨,这事也怨不得邵华,你说你这结婚都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邵家三代单传,你总不能让邵家的香火在邵华的身上断了吧?” 晏晨冷眼看着眼前一切,心中禁不住一片悲凉。 三年的婚姻终将抵不过一个孩子的出现。 “晏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邵华脸色变了又变,他不喜欢晏晨这种态度,有一种让他把握不住的感觉,晏晨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他不安,相比较而言,他倒是宁愿晏晨大吵大闹一番而不是像现在。 谈?有什么好谈的?现在她除了让位,晏晨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谈的。 晏晨的视线有些模糊,心口的位置猛烈地撕裂开来,撕心裂肺的疼,疼的有些无法呼吸,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想冲到邵华的面前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她想向邵华大声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但是她偏偏什么也没有做。 晏晨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邵华。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被心爱男人背叛,心爱男人与别的女人缠绵有了孩子,一想到这些,晏晨的心里就无法抑制地生出一道恨意来。 晏晨的身体一寸寸变凉,七月的天,天气正热的时候,她却像掉进冰窖里一般,冷得她浑身发抖,心口忍不住猛地一抽,肚子一阵绞痛,一股暖流从身体流了出来,缓缓地顺着大腿慢慢向下流。 这就是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吗? 这就是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这一辈子都对她的男人吗? 这就是那个牵着她的手说一生一世都爱她,至死不渝的男人吗? 果然爱情是童话是传奇,是存在小说中的,她一开始就不该奢望就不该相信爱情真的有奇迹。 晏晨想笑,但是脸上的肌肉太僵,她笑不出来。 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强烈。 “离婚吧!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真没那么大的肚量容忍我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生孩子。”晏晨咬着牙慢慢地把话想说的话说完,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完了一样,血流得更欢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脸色一片苍白,手指泛白,紧紧地抓住椅子背。 邵华察觉到了晏晨的异样,快速地走了过来扶住晏晨,冷冰冰的脸上一片焦急,“晨晨,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血顺着晏晨大腿流出来,缓缓地流在洁白的地板上,刺眼异常。 “没什么,我想可能是流产了,本来我今天是打算告诉你我怀孕了,没想到你给我这么大大的一个惊喜。”晏晨强撑着对邵华说道,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慢慢地向下滑去。 怀孕?流产?邵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身体微微一怔,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晏晨终于笑了,笑得有些讽刺,有些无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题外话------ 嗯嗯,老调重谈,不一样的故事,同样的精彩,请收藏吧! ☆、第02章节 孩子没了 邵华把晏晨死死地抱在怀中,转过脸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脸上布满了阴霾,眼中是豪不掩饰的阴狠。 安瑞顿觉身体陷入一片寒冷之中,禁不住瑟瑟发抖,一股惊天的恐惧生生地脚底升起,刹那间她一种想要逃走的*,逃得越远越好。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邵母在一旁着急地说道。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晏晨纵然有万般不好,可是肚子里还怀有邵华的骨肉,邵母也不希望晏晨肚子的孩子出事,出声赶紧催着邵华送医生。 邵华抱着晏晨就向外跑去。安瑞则是一脸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不是说那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吗?怎么又会怀了呢? “安瑞啊没事了,你别怕。”邵母轻轻地拍着安瑞的手,给她安慰。 安瑞松了一口气,心里不免又得意了起来,晏晨啊晏晨,你别怪我,要怪只怪你肚皮不争气,结婚三年也没下一个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又流了,老天真是对我太好了! 晏晨,但愿你肚子的孩子保不住。安瑞在心中狠毒地想着。 医院急救室外,邵华靠在墙壁上颤抖着手一根又根地抽香烟,眼底一片恐慌,安瑞低着脑袋垂泪站在邵华的旁边,瑟瑟发抖。 “邵总,是我害了晏晨姐,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现在就去把孩子给打了,再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安瑞捂着嘴巴转身就走。 “你这孩子说什么疯话呢?哪有当母亲的会这么狠心的?”邵母一听安瑞这样说,赶紧把安瑞紧紧地拽住。 晏晨肚子的孩子要是保不住了,她不能让安瑞肚子的孩子也这么没了。 邵华靠在墙上,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急救室,在心里暗暗祈祷晏晨没事,孩子没事。 安瑞低垂的眼里有一丝得意,一丝庆幸。晏晨的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没有了,她还有什么资格与自己争?只要有这个孩子,就算邵华不爱她,她照样能在邵家过风生水起。 邵母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惋惜,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这个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结婚三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就这么一点小事还流产了,真是造孽啊! 邵母不喜欢晏晨,甚至有些讨厌,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晏晨配不上她的儿子,结婚三年了一个蛋也不下,就算晏晨不提出离婚,她也会想尽办法让邵华与晏晨离婚,他们邵家的香火不能断在晏晨的手上。 “邵华,晏晨流了那么血,估计这孩子是保不住了,我现在要你给安瑞肚子里的孩子的孩子一个交代。” “妈,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晏晨现在还在里面躺着呢!”邵华不耐烦地对邵母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邵母的脸变了。 邵华没吭声,眼睛死死盯着急诊室。 安瑞开口了,“阿姨,别说了,姐姐还在里面…” “你给我闭嘴。”邵华突然间对着安瑞一声怒吼。 安瑞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后退一步,脚后跟拌在垃圾桶上,一不小心腿撞在长椅上,身体一个趔趄,人直直就向后面摔去。 “啊——”安瑞捂着肚子痛苦地尖叫。 “安瑞——”邵母赶紧扶起了安瑞,扭过头不悦地看着邵华,“你想干什么?要是安瑞肚子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等着给我收尸吧!” 邵华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转头看着急诊室的灯。 邵母气得胸口疼,呼吸有些上不来,她强忍着不适扶起了安瑞。“安瑞,没事吧?” “阿姨,我肚子疼。”安瑞苍白着一张脸说,一股热流从腿间慢慢地向下流,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邵母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血?肚子疼?该不会…? 邵母的心口疼得更厉害,一想到晏晨和安瑞的肚子里的孩子全没了,再也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 “妈——”邵华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邵母。 有医生护士跑了过来,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邵母和安瑞被送进了急诊室。那边晏晨被人推了出来。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她肚子的孩子…?”邵华迎了上去,颤抖着声音向医生问道。 “大人没事,孩子因为大人情绪不稳没了。”医生微叹了一口气把晏晨的情况大致向邵华说了一下,然后让护士把晏晨推到事先早已经准备好的VIP病房。 邵华身形微微一晃,蓦地伸出拳重重地捶在墙上。 三年了,好不容易晏晨怀上了,竟然就这样没了。如果不是杀人犯法,邵华现在恨不得把安瑞给杀了。 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病房里,晏晨悠悠地醒了过来,她愣愣地看着洁白房顶,泪水顺着眼前缓缓滑下,瞬间没入发丝中,邵华坐在旁边紧紧地抓住晏晨的手贴在脸上,眼底一片痛苦。 晏晨肚子里怀的可是他们的孩子,邵华说不心疼那是假的,结婚三年了,他就一直渴望着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孩子就这样生生地他面前没了,他心里的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 “晨晨,对不起。”邵华艰难地向晏晨说道。 晏晨的眼珠动了动,视线就这样直直地落在邵华的脸上,好半天这才开口,语气淡漠地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晏晨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一旁,闭上了眼睛,不再多看邵华一眼。 邵华的心口猛一窒,他刚刚从晏晨的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浓浓的厌恶。 邵华默默地松开了手,替晏晨盖好被子,静静地退了出去,默默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晏晨再一次把眼睛睁开,手落在轻轻肚子上,心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着。 如果爱有多深,晏晨现在的恨就有多深。面对邵华,她每多看一眼她就会止不住地想要发疯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了。 三年了,从结婚到现在在邵华看不见的地方她承受了邵母多少白眼和讽笑,但是为了邵华她全都忍了下来,为什么?就是因为她爱邵华。 可是这个她最爱的人背着她和别的女人上床,搞大别人的肚子,呵呵!这是多么讽刺啊!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 ☆、第03章节 撕破脸面 晏晨现在回过头再看这份隐忍,她蓦然觉得可笑至极。 在得知自己怀孕,她还没有得及享受一个准妈妈的喜悦,这份喜悦就被小三挺着肚子上门无情地给粉碎了。 惊喜一瞬间被冰住了,她从云端一下子跌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晏晨现在撕了邵华和安瑞的心都有了,她恨邵华恨安瑞,她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恨不得他们立刻死去。 她心里涌出无边无际的恨意的,恨得她浑身颤抖,恨得快要窒息。 … 邵母一醒来就撑着身体向外走去,医生和护士怎么拦也拦不住,谁拦她就抓谁,毫不留情,使劲地抓,昔日的优雅贵妇人形象在此刻荡然无存。 邵母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晏晨的病房外,看到邵华坐在门口,心蓦地一凉,颤声问道:“孩子保住没有?” 邵华轻轻地摇摇头。 邵母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发了,猛地推开房门手指着病房上的晏晨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啊!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是存心让我们邵家绝后啊?” 邵母骂完不顾形象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晏晨的脸色丝毫未变,这不是第一次,她跟一个疯婆子计较什么? 邵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恨晏晨,她哭过嚎过又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扇晏晨的脸,但是巴掌没有落下,手腕被人抓住了。 “妈,你干什么?”邵华的声音很冷,一丝温度都没有。 邵母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优雅,她就不相信邵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认她这个母亲。 “离婚,跟她离婚。”邵母对着邵华大声叫道。 “妈…” “就这么一个不下蛋女人你到底还留着她做什么用?”邵母是真的气疯了,当时就不该答应让这个女人进门了。 晏晨连一个眼角都懒得给邵母,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任凭邵母怎么说怎么骂,她都懒得吭一声。 晏晨现在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和这么一个疯婆子去争辩。 邵母还在继续叫骂。 晏晨终于忍不住了,“妈,我肚子里孩子怎么掉的你不清楚吗?你有什么资格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在这里叫骂?” 邵母的脸一下子变了,双眼冒火,“贱人,你说谁是疯婆子?” “卫生间有镜子,你自己去照照,你现在不是疯婆子是什么?”晏晨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冷笑与嘲弄,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真的忍邵母很久了,她当真以为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以前不和邵母计较,是因为看在邵华的面前子上,现在大家都撕破脸了,她还要给谁顾面子? 邵母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嘴唇直发抖,想要上前撕了晏晨。 邵华死死地拉住她。 “妈,能不能不要闹了?”邵华真的有些无力,这可是亲他养给他生命的妈,就算他心里对她不满,就算他现在对她失望,他又能拿她怎么样?他只是希望邵母能看在他的面前上不要再这么闹下去了,他是真的累了。 邵母气得到快要发疯了,转过脸死死地盯着邵华,尖着嗓子冲着邵华叫道:“是我在闹吗?是你们在闹。这事是谁惹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把人搞大了肚子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邵母真的是被邵华气坏了,她是在替他擦屁股,现在反倒来邵华居然说她在闹,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儿子来?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脸上是隐忍的怒气,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妈,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邵母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真是气昏了头了,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说儿子的不对呢?要说这事就怪晏晨,如果度量大一点,大大方方地接受安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会出现目前这种局面。 “你这个贱人,你现在满意吧?”邵母转眼又把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一转眼把所有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把所有的过全推到晏晨的身上。 邵华的心情是要多糟就有多糟,他黑着脸对着邵母生平第一次来了一声怒吼,“妈,够了!” 邵母吓了一大跳,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盯着邵华看,忽然就又开始嚎开了,伸手就向邵华的身上打去,“你这个不孝子啊!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跟你妈吼上了,那么多年我是白疼你白养了你一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不如索性死了算了。” 邵母是真的伤心了,她年轻轻地便守寡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艰难地熬了过来,现在她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大吼大叫,一怒之下,哪管什么修养素质,又是哭又是骂又是打,颜面尽失,着实让晏晨开了眼界。 邵华的脑瓜子生疼,里面就好像有几百个钻头在里面使劲地钻,疼得他恨不得拿头撞墙。 邵华现在真的想撒手就离开,可是他偏偏不能,床上躺着的女人是他的老婆,地上跳着闹着是的是他的妈,他怎么能走得了? 这时有护士急急进来了,神色有些慌张,一进门就问道:“谁是安瑞的病人家属?病人现在情况危急,需要动手术,你们谁去签字?” 邵母一下子不哭不闹了,伸手一把紧紧地抓住护士的手急声问道:“护士,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能不能保得住?” “具体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你们是病人家属吗?赶紧跟我过去签字。”护士对着邵母摇头,她只是一个护士,又不是医生,她怎么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往? 邵母有些迟疑,这字签还是不签? “护士小姐,安瑞是我的媳妇,我跟你去签字。”邵母决定赌一把,一看安瑞就是一个有福气的,她肚子的孩子一定会没事。 护士的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了,媳妇?那现在这个病房里的躺着的这个又是谁?护士觉得自己有些迷糊,摇摇头,带着邵母急匆匆走了。 ☆、第04章节 痞子出现 安瑞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体内的鲜血还在不停向外流,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冷,但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的眼前好像有东西在晃,手指动了动想抓住什么,可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一样,怎么动也动不了。 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护士把耳朵贴在她的嘴唇上,听到安瑞嘴里发出几个微弱的声音,“包,手机,安少。”护士一下就听明白了,翻开了安瑞的包,从里面找出手机,在电话薄里找出安少的号码拨了过去了。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终于有人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最好给爷一个打电话的理由,不然爷弄死你。” 护士吓得差点没把电话摔在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把安瑞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又飞快地挂了电话,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这个人真的好凶呢! 安瑞肚子里的孩子经过一翻抢救,终于保住了,这下可把邵母喜坏了,心里直向外冒着粉泡泡,拉着安瑞的手一直不放。 安瑞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轻轻地落在肚上,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自心田悄然升起。 “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妈妈一定会带着你过上幸福的日子的。” 安瑞喃喃自语。 安少一进门就看到安瑞这张死人脸,发出一声怪叫,“哟,哟,这是谁呢?脸色这么难看?怎么?死了妈吗?” 安瑞抿了抿嘴唇没说话,脸色微微难看。 安少踢了一下椅子,跟随其后的陆尘赶紧用一块干净的毛巾在椅子上擦了擦。 安少这才把那尊贵的臀部坐了下来。 “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安少开口了,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额前的头发。 安瑞委屈地想掉眼泪,安少的毒舌她一直知道,可是没想到,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是不放过。 安少的耐心一点也不好,真的是一点也不好,他要是问别人话,别人就要立刻回答,稍稍迟疑一下都不行,这不,安瑞因为没有回答他的话,安少的脸色就变了,一脚踢在床腿上。 安瑞哭了出来。“哥,孩子是邵华的,他的老婆差点害得我流产,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谁是你哥?你娘的再叫一声,爷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安少火大了,就安瑞这个小贱人也配当他的妹妹,只不过是老东西一时没系好自己裤腰带在外生的一个野种,她有什么资格叫他哥? 安少从鼻子冷哼一声,真是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学她那个贱娘一样给别人当小三,真是贱到家了!他娘的这当小三也有遗传的么? 安瑞不敢说话了,眼睛看向安少,小声地啜泣。 “眼珠盯哪呢?还想不想要了?”安少又不乐意了,眉毛一挑,一个冷眼刷刷地刺向安瑞。 安瑞心里一个哆嗦,赶紧把眼睛垂了下来,背心出了一身的冷汗。 “邵华的老婆叫什么?”安少现在终于满意了,手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额前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问道。 “晏晨。”安瑞抬眼看了一眼安少,一看安少冷嗖嗖的眼神飘来,她赶紧又把头低下了。 “你他娘的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搞不定一个男人,现在连女人都搞不定了,你还真得向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多学学怎么勾引男人。”安少的毒舌是出了名,说话从来不会顾及到别人,再说了别人怎么想关他屁事? 安少就是看安瑞不顺眼,你以为他是来关心安瑞?错了,他就是过来看安瑞笑话的,看看她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安瑞深知这一点,那么多人的电话不打,偏偏把那个瘟神给弄来,不管这个瘟神怎么羞辱她怎么讨厌她,有一点安瑞是相信的,安少一定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她。 因为安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她,他巴不得她出什么事情,然后在她的伤口上狠狠地踩上一脚,他是不会轻易让她死去。 安少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问话的对象是陆尘,“查查那个叫晏晨的娘们在哪里?” 陆尘应了一声,脚步一抬就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安瑞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我知道她在哪,她现在在VIP病房里,四楼。” “闭嘴,嘴贱是吧?问你了?你算什么东西?”安少的脾气说来就来,一脚踢在床上,安瑞吓得不敢说话了,身体疼,心口疼,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 安少冷哼一声,踩着步子慢慢地向外走去,一只手斜插在口袋里,一只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前的头发。 病房走廊里贴墙站着一溜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个个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凶神恶煞让人看着不免心中生出几分寒意来。 “走。”安少打了一响指,骚包地领着一群人去了四楼。 晏晨睡着了,刚刚才做了手术身体虚弱,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已经累得疲惫不堪。 邵华一直待在病房里,看到晏晨睡熟这才起身离开,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安瑞,不由自主地向安瑞的病房走去。 他前脚刚一离开,安少后脚就到了,二话不说一脚踢了病房的门。 “你是晏晨?”安少抱着双臂站在屋子中间冷冷地吐了一个字。 晏晨在安少踢门的时候就醒了,这么大的动静,她能不醒么?她一句话也没说,看了一眼安少,微微点头。 “你就是邵华的老婆?”安少又问。 晏晨再次点点头,心中不免猜测眼前这个身穿一身红色西服的骚包男人是谁? 朋友?不像。 邵华的朋友她几乎都认识,眼前这个人倒是有几分面熟,不过一时半会晏晨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安瑞认识吗?” 陆尘把沙发仔细地擦了又擦,安少一屁股坐在上面,左腿叠在右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眼里一片恍然,她明白了,这是来替安瑞出气的。 “你是安瑞的什么人?”晏晨终于开口了,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少。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 ☆、第05章节 极品二货 晏晨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骚包男是替安瑞来的,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暗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怎么形容他呢?长了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但是行为却是放荡不羁,给人一种痞痞的样子,又有一点无赖。 是很多女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晏晨心中有些惋惜,这种男人怎么会跟安瑞扯上了关系?实在是太可惜了。 晏晨甚至在想安瑞如果真想男人的话,眼前这个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她犯得着去勾引一个有妇之夫甘愿去做一个小三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眼前这货就是一个极品啊! “这跟你有关系吗?”安少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故作潇洒挑了一下眉毛看向晏晨。 晏晨愣了一下,突然间轻声笑了出来。 安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晏晨,伸出手指向后勾了勾,陆尘快速地来到安少的面前,微低着着头问:“安少,有什么吩咐?” 安少用他那根根都戴着红宝石钻戒无比尊贵的手指指了指晏晨,又再用无比鄙夷的语调问陆尘,“你看这个丑女人是不是疯了?这么丑还笑,也不怕把人吓着?”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晏晨在心里恨恨说道。 “喂,丑女人,你说你刚刚笑什么?”安少不等陆尘回答,用脚踢了一下床腿。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安少又是微微一笑。 安少手捂在胸口作心惊状,嘴里对着晏晨喝道:“丑女人,说了你丑就不要笑了,你是不是想把爷吓死啊?” 晏晨直接无视安少的话,和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生气她真的犯不着。 “你是安瑞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晏晨再一次问安少。 晏晨话一出,安少突然间跳了起来,“谁跟你说爷跟安瑞有关系了?那个小贱人跟爷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晏晨觉得这是世间上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他妈的没关系你来这里干什么?犯病呢是不是? 晏晨又一次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淡然看向安少,说:“你打算怎么替她出气?要打要杀或者别的怎么样,拜托你快一点,我很累,我要睡觉。” 安少看看晏晨扭过头又看看陆尘,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用他那无比尊贵的手指指着晏晨怪声问道:“丑女人,你是在赶老子走?” 晏晨现在真的很很累,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为什么就连这个小小的需求都达不到呢? “我只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晏晨眼中透中浓浓的无奈向安少说道。 安少觉得晏晨就是在赶自己走,一个丑女人竟然要赶自己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安少现在不想走了,眼睛扫视一圈,手指着窗台上的花瓶对陆尘说:“把那个给我砸了。” 陆尘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黑衣大汉抱着花瓶“砰”的一下子砸在地上。 晏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嘴角若隐若现一股淡淡的嘲讽。 安少气顺了,心情又好了,在沙发上大啦啦地坐了下来,大腿翘二腿,手指手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头发,眼也不抬略带着嘲弄说道:“你不是想睡吗?你睡,爷看着你睡。” 安少就不相信了,这个丑女人能睡得着。 但是偏偏晏晨就真的睡着了,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晏晨早就撑不下去了。 “一会儿药没有了记得叫护士换药。”晏晨临睡前丢下一句话,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晏晨就这样睡着了。 安少的脸色变了又变,青白交替,颇为精彩,他愤然起身抬脚就想把床给踹了,可一看晏晨熟睡的脸,不知怎地他的脚停在空中,他重新坐了下来,手指对着陆尘勾了勾,陆尘赶紧走了过来。 安少心中憋着一股气,伸出脚一脚踹在陆尘的腿上,不轻不重,陆尘的身体只是轻微晃了一下,他狗腿似地又凑上前谄媚地说道:“安少,有何吩咐?” “你说这个丑女人怎么能睡得着呢?”安少托着腮奇怪地问道。 陆尘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晏晨,心中也有一些奇怪,在这个情况下是个正常的女人不是吓得大声尖叫就是吓得大哭要么就是吓傻了,哪有像现在这个女人这样竟然还睡得这么香这么熟? 真是奇怪。 “安少,估计她是没有听过您的威名?”陆尘想了想,肯定地对安少点点头,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出别的了。 安少的脸上这才好看了一点,也对,一个丑女人哪里知道他的威名呢? “你在这里守着,一会儿她醒了,好好地把爷给她介绍介绍,哦,对了,一会儿记得让护士给换药,她可是病人,爷可不愿意落下一个欺负病人的话柄。”安少拍拍屁股走人了,一边走路一边手指拨弄着额前的头发。 陆尘欲哭无泪,安少这可是要他的命啊!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这可是邵华的女人。要是邵华回来看到他在这里,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陆尘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全,现在唯一之计是走为上计。 陆尘也不管晏晨能不能听见,把安少的祖宗八辈给介绍了一番,介绍完之后就溜了,他又不傻,何必留在这里给自己找罪受呢? 晏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见安少就觉得有些面熟了,因为她曾经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他是邵华生意上的死对头。 如果晏晨没猜错的话,这安瑞就是外界一直传言在安家不受宠的私生女吧! 刚刚那个人就是安瑞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个比女人长得还好看的男人。 邵华知道安瑞的身份吗?是意外还是有意而为之? 晏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邵华把人家的妹妹睡了,人家过来是她麻烦的。 晏晨觉得有些可笑,明明她是一个受害者,怎么安瑞反倒成了一个受害者呢? 还有那个叫安少的男人也很奇怪,他不是替安瑞出气吗?怎么来了就走了呢?他到底在搞什么?莫明其妙! 安瑞的孩子到底保没保住呢?晏晨心里的恨跟长了草一样,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也希望安瑞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 ------题外话------ 收藏,留言,我家的安少可是一个绝对很好的男人。 ☆、第06章节 二世祖啊 医院大门外,安少坐在车上,大腿翘二腿,脚不住地晃啊晃,手里捏着一个电话,笑眯眯的,见牙不见眼,“陈院长,忙什么呢?兄弟们好久不见了,想请陈院长吃个饭。” 电话那边陈院长头上冷汗直冒,怎么是这个无赖?陈院长抹了一把汗,强笑着说:“安少,哪能让您破费?我请,我请。” “好啊!老子就是医院门口,你赶紧下来。”安少说完把电话给撂了,旁边的人赶紧接住收了起来。 陈院长看着挂断的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打起精神向楼下走去。 安少靠在车座上,微眯着眼睛,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着的头发。 “安少,那个女人就这样算了?”车外有小弟趴在车窗外问道,心里对安少的做法有些不理解。 这安瑞虽然是私生女但好歹是安少名义上的妹妹,现在被人弄得那么惨,安少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 安少坐直了身体,睁开了眼睛,对着小弟勾了勾手,小弟刚刚凑前,安少一巴掌拍在小弟的头上。 旁边的人赶紧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毛巾,安少一边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知道老子为什么打你吗?” 小弟被打蒙了,摇摇头,老老实实地说:“安少,小的不知。” “啪”旁边有人照着小弟的头打了一下,接着有人骂道:“安少做什么事需要你来过问?滚一边去。” 小弟不敢犟了,乖乖地离开了,心中直呼倒霉,这张破嘴怎么就是管不住呢?安少做事哪里轮到自己过问?真是嘴贱!现在老实了,挨了一嘴巴子就舒坦了。 安少又翻脸了,对刚刚说话的那个瞪眼,把手中的毛巾砸在那人的脸上,“老子正在教训人,你插什么嘴?嘴痒了?” 那人吓了一大跳,立刻伸手照着自己的嘴巴就是一巴掌,力气有点大,牙齿磕在唇上,有血丝流了出来,“安少,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安少现在舒坦了,对着那人点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黄明。”黄明心里突突地跳着,不明白安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你跟着陆尘,让他带带你。”安少说完身子眯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伸出左手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额前发丝。 黄明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乐得是半天没合扰嘴。旁边的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陆尘是安少身边的大红人,黄明跟着陆尘,大好的日子就在前边等着呢! 陈院长急匆匆地赶来了,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擦汗。 “陈院长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不愿意请弟兄们吃饭?”安少摇下车窗,眯着眼睛看向陈院长,似笑非笑的,让陈院长后背一阵阵发凉。 “安少这是哪里话,要不是安少给面子,我哪有机会请弟兄们吃饭呢?”陈院长一边擦着冷汗水一边呵呵地笑着,很自觉地上了后面一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丽景大酒店驶去。 …… 邵华在安瑞的病房外逗留了片刻,没进去,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邵母在里面伺候着,脸上笑眯眯的。 邵华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目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扭头头慢慢地向回走。 病房的门开着,地上的玻璃渣已经被人清扫了,护士在里面换药,有些紧张,手微微发抖。 “小心一点儿。”邵华皱了皱眉头。 护士抬眼看了一眼邵华,低着头抿着嘴巴没吭声,换好药便急匆匆地走了。 “刚刚安少来了。”晏晨淡淡地说道。 邵华微微一怔,安少?他来干什么?他不可认为他和安少的关系好到让他来探病的程度。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安瑞是安少同父异母的妹妹?”晏晨冷笑。 邵华的身体就僵在那里,安瑞是安少的妹妹?他来这里? 邵里心里莫明的一紧,“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邵华冷声问道。 晏晨瞥了一眼邵华,没说话,把脸迈了过去。 邵华阴沉着一脸离开了病房,直直向护士部走去。 “刚刚那个人进了病房干了什么?”邵华冷着声音问道。 护士不看敢邵华阴沉的脸,微低着头小声地说,“砸了一个花瓶,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真的?”邵华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信,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陈院长打了一下电话。 “陈院长,我现在立刻要换一个病房。” 邵华本来是给晏晨转院,但是晏晨的身体?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换一个病房较为妥当。 陈院长现在是真的想哭了,本来还有VIP病房,可是刚刚被安少全订了,他现在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给邵华弄一间出来。 安少他得罪不起,邵华他同样得罪不起,得罪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他这个院长也当到头了。 “邵总啊空的病房没有了…”陈院长一边擦着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病房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个病房出来。”邵华怒了。 怎么办?陈院长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了,眼睛不自由主地瞟向安少,他现在恨不得叫安少一声祖爷爷,你没病没灾,你包病房干吗?你以为这是酒店呢?还全包了。这不存心让他为难吗? “电话给我。”安少用毛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对着陈院长勾了勾手。 黄明眼明手快从陈院长的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一下免提,两只手端着放在安少的面前。 “邵总,好久不见了!”安少对着电话打了一个呵呵。 邵华现在一下子就明白了。 “安少,我老婆胆子小,希望你以后别再来了。”邵华也不跟安少绕弯子,一上来就直接对安少说道。 “邵总,我不是听说你老婆病了吗?顺道看了一眼。”安少打着哈哈。 “安少,那真是感谢了,我老婆就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去看看安瑞那个贱人吧!”邵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邵华没想到安瑞会是安少同父异母的妹妹,有点意外,一想到自己被安瑞设计,晏晨流产,他的心里就憋着火,语气自然不好了。 “邵总骂得对,安瑞那就是一个贱女人,邵总,这个贱人滋味如何?”安少丝毫不在意邵华的语气,怪笑着对邵华说道。 安瑞本来就是一个贱人,要不然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邵华难色更难看了,一个控制不住,“啪”的一声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不解恨冲上去恨恨地踩了两脚。 ------题外话------ 其实安少是一个很可爱的男人,纯净。 ☆、第07章节 发挥毒舌 晏晨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那个可怜的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他一直在哭,哭得晏晨的心都碎了。 “孩子!”晏晨从梦中惊醒,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醒来以后脸色差到极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做恶梦了?”邵华伸手去拨晏晨粘在额上的头发。 晏晨头一偏,邵华的手落空了,他落寞地落了下来。 “我刚刚梦到孩子了。”晏晨漫不经心地说道。 邵华的身体一僵,眼底是浓浓的痛苦,他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摇起病床把饭架推上来,“这是让阿姨特地为你炖的鸡汤,你喝一点吧!” 晏晨抬眼看了一眼邵华,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端起鸡汤大口大口就喝了起来,喝完以后把饭盒子推开,重新躺了下来。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邵华心口猛地一窒,眼底的痛苦更深了,一句话没说,默默地把东西收拾好离开了。 一出门直接向安瑞的病房走去。 安瑞的病房,邵母端着亲手熬的鸡汤,一口口喂到安瑞的嘴里。 邵华一进门就把饭盒狠狠地砸在地上,“砰”地发出一声巨响。 安瑞和邵母同时吓了一大跳。 邵母有些不高兴了,“你干什么?” “妈,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她说。”邵华阴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邵母更加不高兴了。 “阿姨…”安瑞对着邵母摇摇头,邵母强强地把冲上来的怒火压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邵华,气哼哼地走了。 邵华一脸阴沉地看着安瑞,阴森森地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安瑞一脸委屈,“邵华,我只是因为爱你。” “够了!”邵华怒吼。 爱?邵华觉得这是他听到过最讽刺的字眼,设计跟他上床,这是爱吗? “我告诉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肚子的孩子我也不会承认。”邵华冷冷看了安瑞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安瑞冷笑,手慢慢地抚上肚子,“孩子,怎么办呢?好像你爸爸不喜欢你呢?没关系,妈妈一定会让你爸爸爱上你的,一定。” … 安少最近好像喜欢上医院了,三头两头向医院跑。 “你说要是老爷子知道你学你那个不要脸的妈给别人当了小三,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安少坐在椅子上,一只腿叠在另一只腿上,晃过来晃过去,左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一脸鄙夷地看着安瑞。 安瑞本来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安少,我求你别和老爷子说。”安瑞一脸惶然地对安少说道。 “你果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贱人,陆尘,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当了什么立什么?”安少微侧头看问一旁的陆尘。 陆尘想哭了,爷,你是真想不起来还是假的想不起来? “安少,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碑坊。”陆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回答。 “对,就是这句话。”安少猛地拍了一下巴掌,喜笑颜开,“贱人,你这肚子里都怀上野种了,你还想瞒谁?陆尘,赶紧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一趟。” “安少!?”陆尘迟疑了一下。 安少侧过身一脚踢在陆尘的身上,陆尘不敢说话了,赶紧拿出手机给老爷子拨了一个电话,通了以后把电话放在安少的耳边。 “老东西,还在快活啊?你最疼爱的小贱人…” “不要。” 安少的话还没有讲完,安瑞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坐了起来,一下子把陆尘的手里的手机给抢了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贱人,你想干什么?找死是不是?”安少毛了,顺手拿起一个沙发靠垫,一下子狠狠地砸在安瑞的头上。 陆尘赶紧递上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安少擦手。 “我求你,别和老爷子说。”安瑞流着眼泪对安少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让老子说老子就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贱人。”安少把手中的毛巾砸在安瑞的脸上,邪笑看着安瑞,看到安瑞恐慌的样子,心里是莫大的满足,照着床腿踢了一脚,带着人离开了。 安瑞把脸捂在手里嘤嘤地哭开了。 在还没有进入邵家之前,她不想让老爷子知道,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她的。 安少一出门就直奔晏晨的病房。 晏晨微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听到有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接着又把眼睛闭上了。 “哎哟这是谁啊?真是可怜啊!”安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晨。 陆尘赶紧搬来一把椅子,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安少,擦干净了,坐。” 安少一屁股坐在上面,大腿翘二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床腿。 晏晨微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少,淡然说道:“安少,好久不见了。” 不知怎么地,安少看见晏晨淡然的面孔,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躁。 “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还真是失败,老公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了,自己又流产,你怎么就这么惨呢?我要是你的话早就跳楼自杀,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安少开始发挥他的毒舌,拿语言攻击晏晨,心里在呐喊,你生气啊,你快点生气啊!你生气我就爽了。 偏偏,晏晨一点也不生气,她为什么要生气?人家说得是事实不能是吗? “安少,你说得一点没错,我也觉得自己现在活得更惨的,也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干嘛吗,我这几天一直在反省,其实我应该向安少学习。” 安少有些失望,有些遗憾,这个丑女人应该很生气才对,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生气呢? 安少现在发现他非常讨厌晏晨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他很想把那张虚伪的脸给撕下来,眼中明明就是恨,怎么就一点也不表现出来呢? 等等,她说向他学习。 “你向我学习什么?”安少心情又亮了起来,身体微微上前倾斜,一高兴手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额前垂下的头发。 ------题外话------ 安少其实就是想刺激邵华,很坏的一个家伙哈! ☆、第08章节 抛个媚眼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安少心肠好而已。我觉得我要是有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妹妹,我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哪像安少巴心巴肺每天来医院看望?”晏晨低着声音轻笑。 从安少的态度晏晨不难看出,安少讨厌安瑞,她就是故意这样说,这个装逼二货三天两头来恶心她,她要恶心他一把。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四周看了看,指着床头柜上的新买的花瓶,对着陆尘说:“你把那个花瓶给砸了。” 陆尘心里是泪流满面,好端端的又砸人家花瓶干吗?你要是不高兴,你直接把人弄死不就得了,你砸东西干什么啊? 安少心里有火,安瑞算什么东西?一个贱人生的贱女儿,他来看她?他是来看她死了没有。安少本来就是想气气晏晨,想看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结果没气着别人,自己反倒被气个半死。 他想发泄,可是又不愿意用他那尊贵的手去碰花瓶,所以就指挥陆尘去砸了。 晏晨笑得更欢了,“安少啊,砸吧!砸了正好,反正这个我也不怎么满意,明天来得时候记得给带一个新的花瓶来,我喜欢水晶的,还有我喜欢红玫瑰,大红的,越俗越好,我们认识一场,探病号怎么能空着手来呢?” 陆尘手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拿眼睛请示安少,这花瓶砸还是不砸了? 安少笑了,眼睛弯弯的,他吹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又拨弄了两下,阴阳怪气地说道:“爷的钱每一分都是自己辛苦打拼来的,你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本让爷给你送东送西的?你算哪根葱?” 晏晨还是不生气,她气什么,跟这种人气什么?他就是安瑞放出来恶心自己的,她要是生气那就着了安瑞的道,气大伤身,她现在这身体可金贵着呢!跟眼前这个装逼二百五犯得着生气吗?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以为安少三天两头来是看上我这个丑八怪了。” 安少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看上她,就她那样她有什么值得他看上的?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也亏得她说得出口。 晏晨才不管眼前骚包生气不生气,眼睛挑了挑,轻眨了一下眼睛,就这样给了安少一个媚眼。 安少直接落荒而逃,一直到医院门口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趴在车上不住地喘粗气。 陆尘对黄明使了一眼色,黄明立刻递上一瓶矿泉水,“安少,这瓶盖我擦干净了,您请。” 安少拧开瓶盖大大地喝了一口,喘了一口气,侧过脸问陆尘,“你说那个丑八怪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她那副模样她也敢给爷抛媚眼?” 陆尘笑了,笑得很贱,“安少,那说明您的魅力大,晏晨是谁?那是邵华的女人,邵华又是谁?他可是您的死对头,他的女人向你抛媚眼,说明您比邵华优秀。” 安少的脸立刻亮了起来,手在陆尘的肩上拍了一下,拍完以后又是一脸嫌恶,黄明赶紧又递过毛巾,擦完手,安少弯着眼睛说道:“明天买一个水晶花瓶送过来,顺便买一车红玫瑰送去,那个丑八怪不是说喜欢红玫瑰,我就用花把她给埋了。” 陆尘有些傻眼,心里泪流满面,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这嘴贱的,一车玫瑰?安少,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安少心里舒坦了,坐进车里,临走的时候对着陆尘又说道:“你老婆不是要生孩子吗?前几年买了一套房子一直没住,你搬过去住。” 陆尘憋屈的脸一下子又神采飞扬起来,跟着安少就是点好处,打了骂了踢了,但是这好处一样不少,要不然他为什么死心塌地跟着他呢! 邵华回到医院一看病房门开着,再看看护士恐慌的脸,心里蓦地一沉,快走几步一把推开病房。 “晏晨…” 晏晨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病房里一片宁静。 晏晨斜眼看了一眼邵华,没理他,直接闭上了眼睛,刚刚那个装逼货才恶心完她,她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在放在这个让她讨厌的男人身上。 邵华松了一口气,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试探地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 晏晨翻了一个身装作没听见。 和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一想到自己枕边人居然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了,她的心里无法遏制地就生出厌恶和恨意来。 邵华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力感,晏晨出事完全是自己造成的,有时候一想还未出生便已经夭折的孩子他就恨不能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嘴巴。他曾经试图向她解释,可是一看到晏晨那带着讽刺厌恶的脸,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解释有用吗?他的的确确地睡了安瑞,安瑞肚子里怀的也的确是他的孩子,结果就摆在这里,他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把她所受的伤害全部抹去? 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安瑞现在的身体很差,经常做恶梦,头发是大把大把地掉,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刚刚好不容易眯着了,邵华就来了。 邵华和安少不一样,安少一来就是冷嘲热讽,什么难听的话他就说什么,他管你受得了受不了。邵华不屑跟人动嘴皮子,也不屑跟人动手,就冷冷地看着你,看得安瑞身上一阵阵发冷。 “邵华…”安瑞艰难地开口,有些紧张,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肚子,生怕邵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邵华伸手揪了揪领带,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眼里是浓浓的厌恶。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邵华现在真的恨不得把她从窗户上扔下去,她不但害得他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现在居然还让安少那个王八蛋不停地去骚扰晏晨,他真当他是泥捏的吗? “我警告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招了,不然的话,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邵华看也不看安瑞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直接离开了。 安瑞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嚎啕大哭。护士闻讯而来,微叹了一口气,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安瑞,“安小姐,别哭了,眼泪流多了对身体不好。” 安瑞哪能不知道?可是她难受啊!她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护士给安瑞盖好被子便离开了,安瑞的事情她倒是听说过一点,对安瑞没有过多的同情,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在你违反道德勾引别人老公时,你就该想到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后果。 ------题外话------ 安少很矫情! ☆、第09章节 一车玫瑰 第二日本来晴得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晏晨一个人,邵华出去了,晏晨斜靠在病床上看着雨打窗户愣愣发呆。 自从上次邵母来闹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来过,晏晨倒也落得一个清静。 只是这心里,晏晨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莫明的有些心酸,现在回过头看看,这几年她干什么了?什么也没有干,她的生活的主要目的就是讨好邵华,讨好邵母,所以,邵华出轨真的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撒娇卖萌一次两次是新鲜,事情长了是个男人都会厌烦。 门外有人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打断了晏晨的思绪,晏晨说了一句请进,门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一个年轻的面孔,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扬着笑脸客气地问道,“是晏晨小姐吗?” 晏晨看了一眼,不认识,压下心中的疑惑轻轻地点点头。 年轻人松了一口气,“晏小姐,这是您的玫瑰花,请您签收一下。”年轻人把手中的单子送到了晏晨的面前。 晏晨微微有些愣神,接过来签字,对着年轻人说道:“麻烦你把花插进花瓶里。” 年轻人冲着晏晨笑了笑,把手里红玫瑰插入花瓶中,朝着晏晨点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进来了,怀里又是一大束的红玫瑰,病房里只有一个花瓶,年轻人把玫瑰花放在地上就出去了,紧接着有更多的人怀里抱着玫瑰花进来,一声不吭,放下花就走。 晏晨微微有些诧异,她抿着嘴巴冷眼看着眼前出出进进的人,一声不吭。 不一会儿病房里全摆上了红玫瑰,病房摆满了,就放在了卫生间,卫生间摆满了就在病房门口走廊里。抬眼望去,满满是红色,仿佛走进了红玫瑰的盛宴,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花香,让人陶醉其中,久久不愿意醒来。 “天啊,这是谁送来的?太浪漫了!太感动了,我好想哭啊!”护士站的护士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其中一个护士突然间抱着同事哭了起来,假如有一个男人能这样对自己,前面就是火坑她也愿意沉沦下去。 晏晨真的晕了,不是陶醉,是被这满屋的香味快要熏晕了。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满屋的红玫瑰是谁送来的,除了安少那个变态又会是谁呢?晏晨头隐隐作疼,她只是让安少送一束玫瑰花,没想让他送一屋子的玫瑰花,这个安少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用玫瑰花把自己埋了还是想用玫瑰花的香味把自己熏晕了? 真是一个神经病! 手机响了,晏晨拿起来看了一眼,一个陌生的号码,她迟疑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喂——” “丑女人,看到爷送给你的花了吗?感动吧?”电话那头安少两腿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前的发丝。 晏晨气笑了,怪声说道:“的确是感动,没想到安少对我这么一个丑八怪这么大方,真是谢谢安少了,不过我想如果把这些花折合成现金的话,我想我会更感动的。” “你说这个丑女人,丑是父母给的也就算了,你怎么这么俗呢?你让爷送给你花,爷送了,现在你嫌爷送得不对了,爷赚钱很辛苦凭什么要把钱给你用?你是我的谁啊你?”安少一下子就火了,对着阴阳怪气地吼了两句,“啪”的一声把手机给扔在桌子上。 这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晏晨觉得跟这个变态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个神经病,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地放松,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屋子的玫瑰花,晏晨真的有些头痛,香味熏得头晕脑涨,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这满屋的玫瑰全扔了,扔得远远的。 “护士!”晏晨觉得快要窒息,她冲着门门叫了一声。 “邵太太有事吗?”护士闻声赶来。 “你给我联系一个花店,问他们回不回收鲜花,如果回收的话你赶紧帮我把这些全弄走,我现在实在是透不过气来了。”晏晨看着满屋的鲜花眼疼,现实真的和想象有差别,没结婚那会儿她也曾幻想着有一天和心爱的人在花中曼舞,可是一旦真的有这么多的花,她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 护士心中有诸多遗憾,这么漂亮的红玫瑰就要被送走了,真是太可惜了,放在这里多好看啊!护士咂了咂嘴把心中的想说的话压了下去,不敢怠慢,赶紧跑了出去,冒着大雨去医院附近花店联系有没有人要回收鲜花的。 因为是下雨天,花店把价格压得很低,晏晨现在也顾不得许多,现在只要把花弄走,她就感恩戴德了。 邵华手里提着饭盒回来了,看到有人从晏晨的病房向外搬花,脸顿时黑了下来,走进病房冷声问向,“这是怎么回事?” 晏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微眯着眼睛不去看邵华,如果不是他把人家妹妹的肚子给搞大了,人家会来恶心吗? 晏晨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了,从安少对安瑞毫不掩饰的厌恶中她不难看出,安少不是为安瑞出头,他其实就是给邵华添堵的,如果是以前晏晨或许会对安少的这种做法各种反感和鄙视,可是现在她恨不得拍拍巴掌欢迎他继续。 她现在特别爱看邵华阴黑的脸,这让她的心里莫明的有一种快感。 邵华脑子不笨,一看这些就立刻猜到这是谁的杰作,把饭盒放下,出门掏出手机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邵华是真的生气了,他邵华的女人,你送什么玫瑰花? “邵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安少开始装糊涂,两只腿叠着放在桌子上,身体靠在椅子上,脸上又开始飞扬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吊儿浪当,眼睛弯弯,从内到外都散发出爽快,没错,他最喜欢就是看到邵华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是各种的爽。 邵华的怒气在一点点向外渗透,不懂吗?好,那他没必要再和他绕圈子了。 “安少,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老婆,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邵华黑着一张脸冷声说道。 ☆、第10章节 流产传染 邵华话一出,安少立刻发出一声怪叫来。 “邵总啊,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说你老婆流产了,作为一个朋友我来看看怎么就是打扰呢?行行,你要是不愿意,就赶紧把花钱给老子。老子的钱也是一分一分挣来的,凭什么给一个丑八怪花…” “啪!”的一声,邵华没等安少说话把手机给砸了。 “哟,没声了!”安少举着电话对着黄明摇摇头,“估计是把手机给砸了,唉,有钱就是任性啊!” 黄明的脸狠狠地抽了一把,低着头一声不吭,心里暗自说道,爷,你才是真的任性呢! 邵华阴着一张脸回到病房。 “晏晨,我们需要谈一谈。”邵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晏晨。 晏晨正在吃饭,抬眼看了一眼邵华,放下手中的勺子,说:“你想谈什么?” “我是被安瑞设计的。”邵华停了一下对晏晨说道。 “然后呢?你要求我原谅你吗?好,只要你让我的孩子活过来,我当一切事情没有发生过。”晏晨平静地看着邵华。 邵华的身子一僵,眼底涌上一层浓浓的痛苦。 “晏晨,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会有的。”邵华尝试着对晏晨说道。 “滚。”晏晨对邵华吐出一个字,手中饭盒向邵华的身上砸过去。 邵华一动也不动,任由饭盒砸在身上,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饭盒捡起,又把地上收拾干净,关上门轻轻地退了出去。 晏晨瞬间泪流满面,把脸深深地埋在手中。 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擦干,叫了一声,“进来吧!” 陆尘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花瓶吗?”晏晨淡淡地说道。 陆尘笑了笑,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水晶瓶来,把花插上放在窗台上,“邵太太,不好意思,时间太紧,只找到这么一个。” “很好看,我很喜欢。替我谢谢安少!”晏晨看了一眼,晶莹剔透,干净,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话我一定会带到。邵太太休息好。”陆尘没有问玫瑰花去了哪里,只是心中有太多的遗憾,那些玫瑰花可是他冒着大雨跑了一个早上才凑了一车,一转眼的功夫就没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晏晨觉得应该给安少打个电话说一声谢谢,花卖了,钱得了,又得了这么一个漂亮的水晶瓶,不说一声谢谢好像有点过分。 晏晨拿出手机拨通了安少的电话。 “丑女人,你该不会真的是看上爷了吧?告诉你啊,你不符合爷的标准。”电话刚一接通,安少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声音对晏晨说道。 晏晨直接无视,淡淡地说道:“安少,你想多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我打电话是向你说一声谢谢,水晶瓶我收到了,花我也卖了一个好价钱。” 晏晨说完不待安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每次跟安少说话,她都觉得很累,好像在跟一个非人类在讲话。 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她会看上这个怪物?疯了吧! 安少瞪着电话,面部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竟然敢挂她的电话? 等等,安少顿了顿,抬眼看向黄明,“她说花卖了一个好价钱是什么意思?” 黄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爷,这话就是一个意思,把花卖了呗。 安少“啪”的把手机拍在桌子上,“那个丑八怪竟然把爷送的玫瑰花给卖了,他娘的,太过分了,爷的钱是一分一分赚来的,凭什么给一个丑女人花?走,把兄弟们叫上,跟老子要钱去。” 安少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抬腿就向外走去。 黄明很想提醒一声安少,爷,你买花的钱和花瓶的钱不知道有多少,你又何必在乎那一点点小钱呢? 黄明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爷主要就是太任性了。 医院里,安少刚一出电梯,就被邵华堵住了。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 “邵总,真巧啊!没想到才刚刚通完电话我们就见面了,你如果有事你忙去吧,我来找你老婆要卖花的钱。爷的钱是一分一分攒来的,赚钱太不容易了,爷可不愿意把钱花在一个丑八怪身上。” 安少直接无视邵华黑得跟锅底的脸,一本正经对邵华说道。 邵华恨不得一拳打在安少的脸上,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他的女人凭什么要他来送花?要送也是他来送,他算哪根葱? “买花一共多少钱?”邵华从口袋里掏出支票薄。 “邵总是什么意思?打发要饭的?老子虽然爱钱,但是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说了你看老子像缺钱的人吗?”安少的脸一下变了,不屑地看了一眼邵华,甩了一下头发就向病房走去。 虽然那个丑八怪丑了一点,但是总比眼前这个头顶冒烟的人好看一点。 “站住。”邵华拦在病房门前不让安少进去,眼看着就要发火,“安少,这里面躺着的是我的老婆,如果你真的要硬闯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邵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来收你老婆卖我花的钱,邵总你这样做就不够意思了,你总不会贪污我的钱吧?行,你不让我进去是吧?好,我不进去。那你进去把花钱给我拿出来。”安少无辜地摊摊手,耸耸肩,微低着头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额着的发丝。 邵华被安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一片铁青,恨恨地瞪了一眼安少,转身进入病房,“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住了。 “咦!这是一个什么意思?”安少指着被关的门问向黄明。 黄明额上的冷汗又流了出来,爷,人家就是不愿意让你进去的意思啊! “安少,病房里有细菌,邵总怕你进去传染上了。”黄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安少转身踢了黄明一脚,“你当老子是傻子是吧?那个丑女人是流产,难道流产还会传染上?” 黄明闭着嘴巴不敢说话了,抬头望着天花板。 ☆、第11章节 不安好心 “哼!不让爷进去是吧?你以为老子愿意进去,要不是为了要老子的钱,老子才不愿意来这里呢!一个丑八怪有什么了好看的?”安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拿脚使劲地在门上踹了两下,转身向护士站走去。 护士站的护士早被眼前的情况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纷纷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张望,在心里默念着赶紧让这个煞神赶紧走开。 “你们有谁知道这花一共卖了多少钱?”安少用脚踢了一下柜子。 没有人敢吭声。 “不回答老子的话是吧!来啊,把这里给爷砸了。”安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回答他的问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砸人家东西。 安少有钱,砸坏了他赔得起。 “一共四千二。”帮助卖花的护士捂着眼睛发出一声尖叫。 “知道为什么不早说?玩老子是不?接着砸。”安少冷哼一声,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心里莫名地有些高兴,四千二呢?真是卖了一个好价钱。 黄明指挥着人就开始去砸柜子,护士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吓得尖叫声一片。 “住手。”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黄明的手顿了顿,扭过头顺声看去,只见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晏晨身穿病服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安少,眉头微皱。 “哟,爷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丑八怪呢!你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管老子的事情?”安少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胳膊撑在柜台上面,浑身跟没长骨头一样,一条腿就在哪里抖啊抖啊,那个得瑟嚣张样,让人忍不住想在他的脸甩一巴掌。 “安少,这好好的东西砸了多可惜啊!”晏晨微叹了一口气。 “老子有的是钱,要你这个丑女人多事。”安少吹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 这个丑女人脸色稍稍红润了一点,不过还是那么丑。 “我知道安少有钱,既然你这么有钱,不如这四千二就送给我如何?”晏晨举了举手中的钱,对着安少淡淡地说道。 “凭什么?你是爷的什么人?爷凭什么给你钱花?”安少挑了挑眉毛,从鼻子冷哼一声,抬头望着天花板,身体就在那晃啊晃啊!晃得人眼疼。 “安少说得对,我又不是你的谁,你想砸就砸吧!我看看这前面的柜子还是你那兄弟举起的椅子,估计这四千二正好够赔。”晏晨说着把手中的钱又装进了口袋,转身向病房走去。 “哟,你算老几?你说让砸老子就砸吗?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赶紧的,把老子的钱还给老子。”安少这一会儿又不满意了,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脸上满是不耐烦。 黄明和一帮兄弟现在有些蒙了,面面相觑,左右为难,这砸还是不砸呢? “安少,还砸吗?”黄明压低声音向安少问道。 “笨蛋,把人家东西砸坏了你赔啊?”安少说着就来气,抬脚踢在黄明的腿上,黄明吃疼,赶紧招呼着人把东西放下,乖乖地站在安少的身后。 安少手插在裤了口袋里微微摇晃着身体向晏晨走去,在离她一米的距离站定,斜着眼睛看着她,一只腿就在那抖啊抖的,抖的晏晨恨不得一脚给踹过去。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把钱递到了安少的面前。“安少,这是四千二,需不需要点点?”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黄明,黄明赶紧上前接过钱,点了一遍,“安少,刚刚好。” “嗯!”安少点点头,“这钱就归你了,现在你可以砸了,砸完了以后记得把钱赔给人家。”安少对着晏晨挑着眉头邪笑,扔下一句话,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拨弄着头发晃悠悠地离开了。 随着一声叮叮当当的声音,护士站随后成了一堆废木头渣,黄明把钱甩在地上,领着一帮兄弟浩浩荡荡又离开了。 晏晨自始自终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淡淡地看着安少离开,淡淡地看着一群人跟疯狗一样乱砸,淡淡地像没事一样地转身步入病房。 “我们今天出院,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在家修养就可以了。”病房邵华黑着一张脸正在收拾东西。 为了晏晨的安全,邵华决定现在立刻带要晏晨出院。 邵华现在是一刻也不愿意再看到安少这个无赖了,更不想晏晨和安少有任何意义上的接触。 安少办事从来不按正常牌理出牌,他和晏晨过多的接触让邵华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一个男人的直觉,他总觉得安少对晏晨不安好心。 晏晨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医院是她的伤心地,留在这里徒增悲伤,还不如早点回家算了。 晏晨现在对邵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想离婚,可是心又不甘,凭什么她就要成全邵华和那个贱人? 不离,她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坎,就算她能克服心中的那道魔障,可是安瑞呢?还有她肚子的孩子怎么办? 晏晨深深地一种无力感,她好像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晏晨当天就出院了,晏晨出院那天特意去看了一眼安瑞,只是去看了看,就在门口,什么也没说,冷冷地一瞥。 安瑞的现在活得很好,邵母把她当作宝贝一样伺候着,每天变着花样给她补身体。 晏晏忽然慢慢地笑了,安瑞微微一怔,刚想说话晏晨转身离开了,安瑞心里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啦?冷吗?”邵母问道。 安瑞摇头,“刚刚我看见晏晨了。” 邵母微微一怔,随后鼻子冷哼一声,“不要提那个贱人,等出院以后,我就让邵华离婚娶你,从此那个女人我们就当她死了…” 邵母絮絮叨叨说着话,后面说什么安瑞已经听不清了,她陷入一种沉思之中。 安瑞的心里没有半点胜利后的喜悦,她抚着肚子,面色有一丝恐慌,还有一丝不安,心里在想什么,别人无从得知。 晏晨一路上没有说半句话,安少派人送来的水晶花瓶她带了回去。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为什么不带回去?如果有一天她缺钱用了说不定把它卖了还能换一点钱呢!晏晨在心中呵呵地笑着。 ☆、第12章节 不再沉默 一个星期以后,安瑞出院,邵母亲自去医院去把安瑞接到家中居住。 晏晨待在屋里没出来,她想不出她出现的理由,只是觉得心很冷很冷,在这里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邵华,我是不是该给她腾位置了?”一股耻辱从晏晨的心里快速升起,她压制着想要骂人打人的冲动,冷冷地看着邵华。 晏晨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悲剧了,她这还没有离婚呢小三挺肚子便登堂入室了,她真不知道现在是该哭还是好好地大笑一场。 有哪一个女人像自己活得这么窝囊?活得这么惨? 那个安少真是说对了,人活到现在这个地步,真该找个高楼从上面跳下来。 邵华深吸了一口气,“晏晨,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爱我就要伤害我吗?你爱的方式我真的接受不了。”晏晨打断了邵华的话,嘴角是一抹淡淡的嘲讽。 邵华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抿了抿嘴巴什么也没话,阴沉着一张脸转身下了楼。 “邵华,你下来得正好,赶紧扶小瑞上楼休息。”客厅里邵母向着邵华招手。 邵华阴沉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拽着安瑞大步就向外走去。 “阿姨…”安瑞踉踉跄跄被拖着前行,急得直叫,一颗心扑腾扑腾地乱跳,一只手紧紧护着肚子。 邵母追了上去,一巴掌打掉了邵华的手,“你干什么?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邵母把安瑞护在身后,不悦地瞪着邵华。 邵华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痛苦地对着邵母说道:“妈,你非要逼得我和晏晨离婚你的心里才高兴吗?” “这种不才下蛋的女人早离婚早好。”邵母从鼻子冷哼一声,拉着安瑞的手就向楼上走去。 “阿姨,我还是走吧!”安瑞看着邵母,低声说道。 “该走的人是她不是你。”邵母嘴里说着,拉着安瑞来到晏晨的房间,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晏晨心口的位置骤然疼痛了起来,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赶她走吗? 晏晨的视线落在急急追进来的邵华,忽然间鼻子酸了起来,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可是他给了她什么? 居然把外面的女人都带到家里了,真好啊! “晏晨,今天我们索性把话说开了,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安瑞在这里住定了。” 邵母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对晏晨说道。 安瑞微微低下头,一声不吭,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晏晨的眼睛一直盯着邵华,轻轻地问道:“你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邵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晏晨,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的语气对晏晨说道:“我不同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住进我的家里。” 晏晨轻轻地笑了。 邵母变了脸色,安瑞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妈,你看,邵华说不愿意呢!”晏晨笑着对邵母说道。 邵母脸色难看了起来,“邵华,安瑞是无关紧要的人吗?她的肚子里怀着可是你的孩子,她不住在这里她住哪里?” 邵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冷地说道:“那是她的事情,跟我无关。” “你…”邵母气得心口隐隐作疼,她捂着胸口瞪着邵华,“你是不是看着我死你心里就高兴了?” “妈…?!”邵华痛苦地叫了一声。 “你别叫我妈,你心里只有这个狐狸精,你还有我这个妈吗?我告诉你,除非是我死了,不然的话安瑞哪里也不去,就住在这里。”邵母狠狠地瞪了一眼邵华,拉着安瑞的手向外走去。 晏晨凉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安小姐,你未婚先孕,你妈知道吗?” 安瑞的脚步蓦地一顿,脸色有些苍白。 晏晨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听说你是安家私生女,想必你妈也就是所谓勾引别人老公的小三了是不是?” 安瑞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越发苍白了,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低垂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狠厉。 晏晨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邵母恨得牙都是疼的,转过脸看着晏晨,骂道:“你给我住口,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妈,一个处心积虑爬上我老公床的贱女人,她有教养吗?嗯!”晏晨拉长语调笑意盈盈的看着邵母。 邵母语塞,恨恨地瞪了一眼晏晨,手拍了拍安瑞的手。“小瑞,别生气,别和这种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 “呵呵…”晏晨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了几声。 没素质?难道抢人家老公就有素质了? “安小姐啊一定要保护好肚子的孩子,我咒诅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上楼梯摔死,呵呵…”晏晨在后面叫着。 “贱人!”邵母气极,松开安瑞的手,转身向晏晨走去,抬手就向晏晨的脸上招呼。 晏晨在空中架住了邵母的手,冲着邵母笑了笑,轻轻地放下邵母的手,慢慢地走到安瑞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 邵母推开晏晨,一脸恨意地看着晏晨。 安瑞被打得头一偏,她慢慢地抬起脸直直地看着晏晨,眼泪缓缓从脸颊滑下。 “这是你欠我的。”晏晨慢慢地对安瑞说道:“你欠我一条命。” 邵华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默默地站在晏晨的身后。 邵母把安瑞护在身后,恶狠狠地说道:“贱人,要是小瑞的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 “你确定她肚子的孩子是邵华的?”晏晨挑着眉毛问道,嘴角隐隐闪过一丝嘲讽。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这可是经过鉴定的。”邵母气得脸都红了。 “是吗?”晏晨拉长声调说了一声,眼睛看着邵华,“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既然这样,邵华,我们离婚吧!” “晏晨!?”邵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晏晨。 “好,这可是你提出来的,离婚可以,但是一毛钱我都不会让我儿子给你。”邵母气势汹汹地说道。 晏晨忽然觉得好笑,你以为你说不给就不给了? “关于离婚的事情明天我会让律师跟你谈,如果你们不嫌丢人的话,我倒无所谓。”晏晨耸耸肩,转身打开柜子,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慢慢地收拾东西。 邵华快步走上前,“啪”的一声把箱子合上,拉着晏晨就向外走去。 ------题外话------ 不要以为晏晨就是好欺负的。 ☆、第13章节 终于离婚 邵华把晏晨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快速前行。 “你带我去哪里?”车子开得飞快,邵华的情绪有些不对,晏晨的心里不免有一点慌乱,伸手去拉邵华的手。 “吱!”邵华猛地踩住了刹车,汽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强大的惯性让晏晨猛地向前,又被安全带狠狠拽了回来。 晏晨一时之间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邵华阴着一张脸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狠狠地摔上车门下车了。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打开车门慢慢走向邵华。 “晨晨,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只是我们两个人,离得远远的,好不好?”邵华突然搂住晏晨的腰,把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在她的耳边脆弱地说道。 晏晨的心忽然间撕啦撕啦地疼痛,眼泪就流了下来,一开始是小声地哭泣,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转身就开始捶打邵华。 邵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由晏晨的拳头如雨点般捶过来。 晏晨打累了哭累了倒在了邵华的怀里。 这一刻,晏晨有一股冲动,她什么也不想,脸皮自尊仇恨她统统不要了,只要眼前这个男人和她一起走,她可以选择把以前的一切统统全忘了,包括邵华的背叛。 离开邵母,远离安瑞,远离这个给他们伤害的城市,走得远远的,从此以后两个人无忧无虑地生活。 “邵华,我们走,我们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了。”晏晨泪眼朦胧看着邵华。 “嗯,我们再也不回来了。”邵华轻轻地拍着晏晨的肩膀,轻轻地说道。 晏晨含着眼泪笑着看向邵华,手慢慢地抚上邵华的脸。 他瘦了,面容憔悴,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子,晏晨知道,这段时间邵华真的辛苦了。 “叮铃铃…”突然邵华身上的手机响了,打断了晏晨的动作。 邵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心中苦笑,抹了一把眼泪离开了邵华的怀抱,“我没事,你接吧!” 邵华看了一眼晏晨,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邵先生,你在哪里啊?大事不好了,邵老太太晕倒了。”电话刚一接通,林姐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邵华脸色立刻变了,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向车上走去。 晏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泪眼中邵华的影子越来越糊涂,在这一刻,晏晨知道,她和邵华再也没有了未来。 他们中间隔着太多的东西,邵母,安瑞,安瑞肚子的孩子,还有她失去的孩子,等等一切横在她和邵华的中间,让他们无法选择。 刚刚那一份突如而来的悸动随着邵华的离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晏晨又恢复了那个冷静的晏晨。 晏晨最终还是和邵华离婚了。不是不爱,也不是不心痛,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邵华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他不可能眼睁睁地放着邵母在医院不管。 离婚是晏晨提出来的。邵华当然是不会同意。晏晨让邵华在她和邵母之间选一个,邵华沉默了。 晏晨苦笑。她知道这个选择题对邵华来说很难,如果邵华真的选择和她走的话,晏晨相信,她和邵华一定不会白头到老。所以晏晨替邵华选好一个答案。 女人随时可以有,但是母亲却只有一个。 离婚就是必然的了。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邵华已经没有了选择,邵母躺在医院,抿绝配合医生,拒绝配合治疗。 邵华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邵母在他面前死去,纵然他有一百个不愿意,纵然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但是对于邵母,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和晏晨离婚了。 邵华自知亏欠晏晨太多,不但给了晏晨一大笔的赡养费,以保她不为钱财所忧,又把闹市中的一套房产给了晏晨让她有一个安定之所。这一切晏晨欣然接受。 三年的婚姻她付出了很多,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晏晨,对不起!”离婚那天邵华紧紧抱着晏晨不放。 晏晨的身体一动也不动,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形容此时的心情,有不甘,有轻松,有恨意,独独没有留恋。 “晏晨,请你等我,记得我最爱的那个人是你。”邵华低沉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痛苦。 晏晨终于有了动作,她推开了邵华,退后一步,目光直直地落在邵华的身上,脸上有一丝讽刺。 这个时候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如果真的爱她,又怎么会有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来? 晏晨真的想问问邵华,安瑞是怎么设计他的?邵华不是一个低智商的人,如果安瑞一心想算计他,他不会没有警觉,或者说,邵华根本就没有对安瑞有警觉,安心享受这女人的投怀送抱。 “我想我们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了,我也没有和前夫做朋友的习惯,再见!不,再也不见。”晏晨甩开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转身离去。 邵华默默地看着晏晨越来越远的背影,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晏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中是浓浓的痛苦和不舍。 晏晨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一直到背后灼热的视线渐渐不见,她才停了下来,就这样蹲下身子,抱着双膝,不管不顾就这样哭了起来。 安少心情莫明的好,最近很功地签了几笔合同,赚了钱心情当然就好了。他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额前的头发,把视线移向车外。 咦?安少的视线停留在路边一个哭得不像样的女人身上,抬手让司机停了下来。 陆尘有些疑惑,“安少!?” “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邵华的女人?”安少嘴角噙着笑意问向陆尘。 陆尘顺着安少的视线望去,不是晏晨又是谁来着? “安少,要不要下去看一眼?”陆尘问道。 “嗯!”安少最喜欢落井下石,这种情况怎么能少得了他呢?陆尘把车门打开,安少踢着步子晃晃悠悠地向着晏晨走去。 ------题外话------ 这一章有一点沉重呢! ☆、第14章节 两人热吻 “啧啧啧,这不是邵太太吗?哎哟,怎么哭得这么委屈?被谁欺负了?告诉爷,爷替你做主。”安少居高临下一脸笑意看着晏晨,嘴里发出声声怪叫。 晏晨停止了哭声,缓缓抬头,满脸泪水的小脸顿时映入安少的眼中。 安少一脸嫌恶,手向后一伸,“毛巾。” 陆尘不敢迟疑,快速递过一块干净的毛巾。 安少拿着毛巾也不管晏晨愿不愿意民,用力在晏晨的脸上胡乱擦了几把,随后把毛巾地扔在地上,满意地说道:“现在终于有点人样了,刚刚真是要把爷吓死了,本来人就长得不好看,这一哭更丑了,也不知道邵华眼睛长在哪里了,怎么就看中你这个丑八怪…” “够了。”晏晨突然间站了起来,打断了安少的话。 “哟哟哟,恼羞成怒啊?”安少一副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晏晨。 晏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到嘴边想要骂人的话咽了回去,看也不看安少一眼,绕开他向前走去。 “站住。”哟,无视他?安少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冲着晏晨的背后叫了一声。 晏晨理也不理这个疯子,继续埋头前进。 “拦着她。”安少手一挥,几个黑衣大汉应声立刻拦住了晏晨的去路。 “让开。”看着面前挡着去路的人,晏晨冷冷地说道。 “呵呵,丑女人,只要你给爷说一声好听的,求爷,爷现在立刻放你走。”安少心情又好了起来,得意地在晏晨的身后说道。 晏晨气得心脏都是疼的,蓦地转身,瞪着眼睛看着安少,手蓦地一扬,手里的包就这样直直地照着安少风华绝代的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毫不手软。 离得太近,安少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只觉眼前一黑,脸被砸了一下正着,鼻子一阵疼痛,两行热流从鼻子里流出来。 安少手一摸,满手的鲜血。 “丑女人,你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晏晨开始对着安少大吼,“你想干什么?我请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上辈子是欠你们安家的吗?一个使用卑鄙手段抢我的丈夫,一个时不时来给我添堵,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晏晨的脾气就这样上来了,吼完以后就开始蹲在地上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们不就是想逼我离婚吗?你们不就是想看我狼狈的样子吗?好啊,如你们如愿,现在我离婚了,你满意了吧?” 安少现在气得说不出话来,仰着头手里捏着毛巾堵住鼻孔,那边黄明早把晏晨控制起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晏晨的衣服领子把她拎到安少的面前。 “臭女人,竟敢对安少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安少,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置?” “你眼睛瞎了?没看到安少受伤了吗?”陆尘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扭过头又递给了安少一块干净的毛巾。 黄明摸了摸鼻子,拎着晏晨退到一旁。 经过一番折腾,安少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鼻孔里塞了两团卫生纸,上衣滴落了几滴血渍,他嫌恶地把衣服扯了下来丢在地上,又用干净的毛巾使劲地擦手,直到自己满意了,这才把毛巾扔了踢着步子来到晏晨的面前。 晏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少,看到安少滑稽的样子,她感到有一丝好笑,同时一丝恐惧自心底升了上来。 安少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晏晨的担心不无道理。以前仗着邵太太的身份,安少对她还有几分忌惮,现在她离婚了,什么也不是了,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晏晨有些后悔,你说她一个好端端正常的人怎么跟这么一个变态计较什么?他不就是想看她笑话吗?让他看就是了,听几句冷嘲热讽也不会死人,刚刚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死女人,胆肥啊!”安少阴着一脸看着晏晨,心里的邪火一浪一浪地袭来,两只手同时伸了出去,捏在晏晨的脸上,向两边使劲地拽着。 “你这个死变态,放开我。”晏晨疼得眼泪差点快要流出来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不是两只胳膊被黄明控制着无法动弹,她恨不得伸出十指在安少在脸上挠出几个血印来。 “放?哼!敢打老子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你是头一个,爷不好好折磨你一番,怎么对得起老子的鼻子?把这个死女人给扔进车里,爷要好好想想怎么折磨她。”安少又使劲地揪了揪晏晨的脸,直到晏晨的眼泪被逼了出来,这才嫌恶地松开手。 “毛巾。” 陆尘赶紧递过一块干净的毛巾,安少擦了擦手把毛巾扔在晏晨的脸上,对着黄明吩咐了一句,转身向车上走去。 黄明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晏晨向车上走去。 晏晨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心里一阵阵后怕,她不敢想象她落在这个死变态的手里会是一个怎样的凄惨下场。 “救命啊!抢劫啊!”晏晨不愿束手就擒,一边使劲地挣扎,一边亮开嗓子喊了起来。 安少来了兴趣,停下脚步,微微歪着脑袋,手斜在裤子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 “丑女人,你叫啊!你大声地叫,老子倒要看看有哪个敢出来救你。” 正值上午时分,车水马龙,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他们都听见了晏晨的呼救声,也有几个正直的年轻人想冲上来,想来一个英雄救美,可是一看到安少的架势,还有满脸横肉的黑衣人,他们退却了,远远地站着,敢怒不敢言。 晏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当下心头一恼,头一歪,一口咬在黄明的手腕上,黄明吃疼,手微微一松,晏晨趁此脱离出来,身体就向着安少直直扑去。 安少身体微微一动,避开了晏晨的攻势,转身正准备嘲讽晏晨几句,一个软软的略带着温热的东西堵在嘴唇上。 安少头一轰,身体就僵在那里。 陆尘和黄明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画面,目瞪口呆盯着正在热吻中的两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四周响起吹口哨的声音,更有好事者拿出手机拍了照,发在微信了发在微博上。 安少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晏晨,开始弯腰不停地干呕。 ------题外话------ 可怜的安少! ☆、第15章节 是初吻吧 晏晨脚步不稳,身体一个踉跄,一下子撞在车上,后背有些疼痛,她丝毫也不在意,用手理了理稍稍有些缭乱的头发,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着安少狼狈不堪的样子。 心情莫名地大爽。 晏晨就知道安少会是这样的反应。安少有严重的洁癖,特别讨厌别人的碰触,晏晨刚刚险中求招,一试果然灵验。 “安少…” 陆尘和一众手下这才惊醒过来,拿水的拿水,拿牙刷的拿牙刷,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晏晨一个人静静地靠在车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平静地捡起丢在地上的包包,从容地迈开步子离去,坐上一辆出租车快速离去。 自始自终,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晏晨,他们的视线全集中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水。”陆尘一看此情景,立刻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了安少。 安少接过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漱漱嘴,勉强直起腰,“还愣着干什么?牙刷呢?”安少像踩到大便一样,阴着一张脸直接把水扔在陆尘的身上,陆尘不敢躲闪,任由水流了一身,赶紧地挤上牙膏把牙刷递了过去。 安少接过牙刷就在马路边上开始刷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一个地方也不放过,全都刷了一个遍。 吐掉最后一口水,安少稍稍松了一口气,刚直起腰,脑子里立刻闪现刚才晏晨扑上前亲吻他的一幕,那股软软的湿热的感觉又来了,胃里一阵翻滚,一阵恶心,忍不住又要呕吐。 “他娘的,又来了,牙刷。”安少爆了一句粗口,把手里的牙刷狠狠地扔在地上,手又伸向了陆尘。 陆尘一看,赶紧又递上早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 周而复始好几遍,安少一直刷得牙龈出血这才罢休,他直起身来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嘴,开始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算账。 “哪个死女人呢?”安少看了一圈,没发现晏晨的身影,当下脸一黑,一想到刚刚那个死女人竟然恶心地把嘴贴在他的嘴上,安少的心里隐隐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这个死女人,他一定会让她为今日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找,赶紧给爷找,一定要把那个死女人给老子找到。”安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时火大,冲着陆尘就是一脚。 这一脚很重,陆尘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强忍着没敢吭声,赶紧指挥着手下赶紧找。 “行了别找了,回公司。”安少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陆尘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安少,就这样算了?”陆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以为那个死女人还会乖乖地站在这里等我们抓她?只怕这会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安少瞪了一眼陆尘。 安少活了近二十八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先是被晏晨的包砸中的鼻子流血,接着又被女人抢走了初吻,一想到这些,安少就恨得牙痒痒的,他阴沉着一张脸抿着嘴巴没说话,钻进车里快速离去。 车上的气压很低,司机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陆尘更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只是偶尔从后视镜偷偷看一眼安少,看到安少脸上时而阴沉,时而又露出怪异的笑容,陆尘忍不住心是一阵突突。 安少该不会是因为那一吻刺激太大而失常了吧? 安少的心情莫明地又好了起来,他的脑海里闪出一场又一场折磨晏晨的画面,一想到晏晨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浑身上下,甚至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一股爽快。 死女人,你等着吧!安少突然间嘿嘿一笑。 陆尘惊得背后一凉,赶紧移开目光,心里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安少开一些预防精神病类的药了。 晏晨坐上出租车一路回到新家,刚一关上门,她就顺着门软软地坐在地上,手抚在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刚真的是把她吓坏了。 晏晨觉得刚刚自己真的是脑袋抽了,她怎么就那么二呢?怎么就敢用包去打那个死变态呢?还上去亲他?晏晨觉得有些恶心,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使劲地用水洗了洗嘴。 晏晨洗着洗着突然间就笑开了,心里恶趣在想,那个死逼二货该不会是初吻吧? 真是赚到了! 晏晨的脸上有些小得意。吻上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男人,人家还是初吻,真的好像是很光荣的一件事情。 晏晨心里开始向外冒着粉泡泡,走到客厅把包从地上捡起,掏出手机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安少一看丑女人来电,脸上的表情就丰富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他狠狠地按下接听键。 “丑女人,你最好别让老子逮到…” “安少,这是你的初吻对吗?”晏晨略着笑意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安少一下子觉得自己身上热了起来,脸上跟火烧了似的,就连耳朵都是粉红的,他深呼了一口气,刚叫一声,丑女人,声音又被晏晨给打断了。 “安少,真是没想到,我晏晨还有种荣幸,初吻呢!想我一个离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居然把堂堂安氏集团安少的初吻给夺了,想起来就是一种幸福,安少,这种*的滋味真的让我流连返,哪天有时间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晏晨刚一说完,毫不例外地她听到电话传来的干呕声。 “呵呵…”晏晨笑着笑着把电话挂了,心情大好,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嘴里哼着小曲,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晏晨丝毫没有发觉,拿到离婚证的心酸难过不甘在这一刻全然荡然无存了。 安少又开始和牙刷杠上了,钻进洗手间里一遍又一遍开始刷牙,看他那股刷牙的狠劲和脸上厌恶的表情,只差用消毒水把嘴巴里里外外全部给消一遍毒了。 “死女人,丑八怪,丑女人,贱女人,别让老子逮过,要不然老子一定让你好看。”安少一边刷牙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骂着骂着,不知怎么地心里又想起那股软软的湿热的感觉,心里不由得一荡,随即又开始恶心起来,赶紧接着拿着牙刷狠狠地刷着牙。 ------题外话------ 安少好可怜地说呢!求收藏,求留言。 ☆、第15章节 安少受伤 晏晨心情愉快地收拾东西。自从搬到这里,她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包包鞋子衣服,把家里堆得满满的。 这些都是邵华买给她的,时下最流行的。晏晨酷爱鞋子,邵华特地请人装修专门为她建造了一间鞋城。 各种各样颜色各异的鞋子码满了整整一间屋子,每天供晏晨挑选。 晏晨离婚的时候把这些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搬走。婚离了,日子还得过,晏晨的性格就在那摆着,她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但凡是她的东西,她一件不剩的全部搬了出来,包括一些珠宝首饰。 可是现在,晏晨望着满屋子的鞋子发呆,大脑有些蒙,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晏晨揉了揉额头,头有些疼,看来得要专门腾出一间房间来安置这些鞋子。 晏晨打开一个箱子,慢慢地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柜里,当最后一件衣服挂起,箱子夹层露出一页纸引起了晏晨的注意,她顺手抽了出来。 是邵华的病历。 两年前的。 这是一直藏在晏晨心中的一个秘密。 病历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病人,邵华,弱精,精子存活率为百分之二。 晏晨拿着这张单子发呆。邵母一直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她何曾知道其实问题出在他儿子的身上? 晏晨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当时为什么要瞒住邵华把一切的罪名背负在自己身上呢?或许当时是因为太爱邵华,不想让邵华的男性自尊受到伤害,这才求着医生重新写了一份病历,把不孕的罪名推到自己的身上。 晏晨把病历重新装进箱子的夹层,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虽然她不打算和邵华做朋友,但是也没有必要弄成仇人。 看在邵华离婚时给他一大笔赡养费的份上,晏晨真心的希望安瑞肚子里的孩子是邵华的。 恨一个人很累,晏晨不想以后的日子都活在恨当中,那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希望这一页就这样翻过去。 晏晨微叹了一口气,有些瞧不起自己,自己好像善良过头了啊! 安氏集团,安少一身粉红背靠在椅子上,两只腿翘在桌子上,晃来晃去,一边听着陆尘汇报情况,一边不停地用手拨弄头发。 “安少,可靠消息,邵华真的和他的女人离婚了,昨天遇见邵太太就是他们刚刚从民政府局离完婚出来。”陆尘一脸平静地向安少报安告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 “这么说,那个丑女人是因为离婚而蹲在地方大哭的?”安少挑了一下眉毛,坐直了身体,双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陆尘点了一下头。 安少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些不屑,说:“这个丑女人的脑袋真是被门夹了,就这种男人早该离婚了,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哭?” 陆尘嘴角抽了抽,抿着嘴唇没说话。 安少自顾自地又说道:“知道那个丑女人住在什么地方吗?” “嗯!”陆尘点点头,把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这是她现在的新地址,邵华对她倒是不错,不但给了她一大笔的赡养费,还给了她一套房产。” “就那个丑女人也只有他把她当成宝。”安少又一脸鄙夷,对着额着的发丝吹了一口,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安少,去哪里?”陆尘愣了愣。 安少绕过办公桌在陆尘的腿上踢了一脚,力道很轻,“笨,当然去找那个丑女人算帐了。” 安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狰狞,面容一片扭曲,手不自觉了摸了一下鼻子,鼻子隐隐还有些疼痛。 “爷一定要让那个丑女人付出代价的。”安少咬牙切齿地闷吼。 陆尘抬头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爷,你就不怕你口中的那个丑女人再扑上来吻你吗? 晏晨一晚上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脑子里一直平静不下来,有些烦,有些感伤,一直快到凌晨这才睡着,可是刚睡着就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了。 晏晨恨不得一巴掌把敲门的人拍死。她把枕头捂在头上,可是门外一声重过一声,一声紧一声敲门声如魔音穿耳,逼得她只好起床。 晏晨阴着一张脸踢着拖鞋走出了卧室,在经过客厅时顺手拿了一个抱枕。 如果不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晏晨绝对会把抱枕扔出去。管他是谁。 晏晨从猫眼看了一眼,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晏晨有些火大,猛地拉开门,手里的抱枕直直就向着男人打了过去。 “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 晏晨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突然间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声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安少。 “丑女人,好久不见!”安少咬着牙齿,皮笑肉不笑向着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嗯,好久不见!”晏晨愣愣地回答。 “爷可以进去吧?”安少挑着眉毛继续说道。 “不行。”晏晨从最初震惊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重重地摔上门。 “丑女人,你干什么?爷的鼻子啊!”安少突然间发出一声惨叫。 安少的身体原本斜斜地靠在门框上,这也是晏晨从猫眼中没看到安少的原因,在与晏晨说话时,安少身体前倾,晏晨突然关门,安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在鼻子上,鲜血长流。 可怜安少的鼻子,昨天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今天又遭罪了。 “安少,水。”陆尘赶紧拧开一瓶水递给安少,黄明在一旁又把毛巾递给了安少。 安少一时之间气得心肝都是疼的,撕了晏晨的心都有了,这个丑八怪跟他的鼻子地耗上了,三番两次地把他的鼻子弄流血,他到底跟她有多大的仇恨,她是想让他流血而亡吗? 安少手捏着鼻子仰着脑袋,对着门就是狠狠一脚。 “死女人,赶紧把门给老子开开。”安少恨恨地说道。 晏晨躲在门后,扯起嗓子叫道:“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会给你开门呢!” “你不开是吗?好好,来人啊,给老子砸,把这扇门给老子砸开。”安少的脾气上来了,指挥着手下去砸门。 他不差这点钱,砸坏了他赔。 ------题外话------ 首推求收,看文的妹纸们请点点你们可爱的小手收藏啊! ☆、第17章节 爷住下了(首推,求收) 门突然被里面打开,晏晨冷着一张脸看着安少。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跑不掉,倒不如索性面对,晏晨想着,这个*货总不会把自己从窗户里扔出去吧? 晏晨转身进屋,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少用毛巾捂着鼻子仰着脑袋走了进来。刚进门,看到屋里乱七八糟地堆了那么多的东西,一颗心顿时不舒服起来。 安少直接飞起一脚,把脚边的一个鞋盒给踢飞了,里面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从里面散落了出来。 “死女人,你家是垃圾堆啊?”安少一脸嫌恶地说道。 “如果待不习惯,门在那,你可以走,我绝不会拦你。”晏晨呵呵一笑。 “你娘的,赶紧起来收拾。”安少在茶几上踢了一脚。 晏晨双手一摊,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安少,您也看到了,东西太多,我也没法收拾。” 安少气得胃都是疼的,待在这个垃圾堆里他觉得呼吸都不顺申畅,转身离开又有些有不甘心,他的仇还没有报,就这种样灰溜溜地走了,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性格。 思来想去,安少把目光投在陆尘的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爷没地方坐吗?赶紧把兄弟们全叫起来,把家里全收拾了。” 陆尘瞬间被雷击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耳朵。 收拾家?安少,你不是来报仇的么?怎么开始给别人收拾家了?陆尘心里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悲催呢? 陆尘苦着一张脸把站在门外的兄弟全招了进来,一群粗壮的汉子个个像死了娘一样,苦着一张脸开始笨手笨脚地搬鞋子收拾家。 晏晨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她突然谄媚地向安少靠过来,“安少,有认识装修的吗?我想把北边的一间房间全部改成放鞋的鞋室。” 安少把捂鼻子带血的毛巾一下子扔在晏晨的脸上。 “死女人,你是不是忘记你之前干过什么事情了?”安少眯着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一脸嫌恶地把毛巾从脸上手忙脚乱地扯了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从茶几抽出一张纸巾就要擦脸。 “你干什么?”安少不悦地看着晏晨,“嫌爷脏啊?爷现在这副模样是谁造成的?你要是再敢擦一下脸,爷把你的手给剁下来。” 安少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目光如一片飞刀刷刷地向晏晨飞去。 晏晨的动作僵了僵,讪讪一笑。 “其实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昨天呢?你别告诉爷是因为你一时手滑,包从你手中滑落出来,正好打在爷的鼻子上。”安少凉凉地说道,一想起昨天的事情,他的心里就特别地窝火,鼻子更疼了,唇上那股软软的湿热的感觉又来了。 安少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倒是没有干呕,这让安少莫明有些松了一口气。 晏晨有些心虚,别过脸不去看安少,脸上沾上的血迹也不管了,身子一软倒在沙发上,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躲去眼前的一劫。 安少捏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晨,邪气的脸上有一丝苦恼,“你说,爷该怎么惩罚你?” 晏晨懒懒地看了一眼安少,平静地说道:“其实我也正想着怎么做才能让安少的气消一消?” “那你想到办法了没有?”安少手斜插在口袋里,原来到好看的俊脸因为鼻子红肿而显得有些滑稽,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晏晨,歪着头问道。 “没有。”晏晨老老实实地回答。 安少一口气憋在心中,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个女人就是专门来折磨他的。 “给爷搬一张椅子来。”安少黑着一张脸吼道。 “是,安少。”陆尘从餐厅拖过一张椅子,用毛巾擦了好几遍,这才请安少坐下。 安少把椅子拉到晏晨的对面,两只脚叠着放在茶几上,抱着双臂,阴森森地看着晏晨。 晏晨头皮有些发麻,悄悄地向后缩了一下身子。 安少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恨不得在晏晨的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安少,我知道我很美,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你这样我会害羞的。”晏晨对着安少呵呵一笑,故作羞涩状。 “哇!”晏晨的话刚一落,安少忍不住侧身一阵干呕。 陆尘赶紧递过一瓶水来,安少狠狠地喝了几口,才把那股恶心给压了下去。 “就你那个样子,你还美?你也不撕泡尿照照自己,你哪里美了?真是丑人多作怪。”安少一脸讽刺地看着晏晨。 “原来在安少的眼中我不美啊?可是为什么安少会用那么火热痴情的目光看着我呢?安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了?如果喜欢上就直说嘛!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晏晨向前探了探身体,手撑在茶几上,对着安少妩媚地笑道。 “我呸!”安少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就这个鬼样子,爷会看上你?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安少越看晏晨越讨厌,越看越可恶,安少不难怀疑,如果再在这里多待一分,他一定会被晏晨气得吐血而亡。 安少起身就向外走去。 晏晨眼里不可遏制地跳动着火苗,走吧,走吧,走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安少走到门口身体突然停了下来。 晏晨的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走啊,怎么不走了? 安少慢慢地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晏晨,“丑女人,就你这点小伎俩,你以为爷会上你的当?” 晏晨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失望,在最后的关头,竟然在最后关头失败了,真是他娘的让人难以接受了。 “呵呵,安少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晏晨僵硬地笑了笑。 安少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对着陆尘打了一个响指。 “安少。”陆尘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爷在这里住下了,你安排人给爷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爷要住最大的那间。还有找一家最好的装修公司,把这里重新装一遍,爷不想看到东西摆得乱七八糟的。” 安少眼里带着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对陆尘说,说完以后,成功地看到晏晨黑着一张脸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之前的淡然荡然无存。 ------题外话------ 好吧,安少其实很无耻。 ☆、第18章节 把爷伺候好 “这是我的家,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你不能擅自住在这里。”晏晨冷着一张脸对安少说道。 安少悠闲自在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对着晏晨说道:“爷饿了,赶紧给爷弄吃的去。” “…?!”晏晨对着安少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最好饿死你这个王八蛋。晏晨在心中恨恨地想着。 安少一点也不生气,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用脚踢了踢门,“最好赶紧给爷滚出来,不然的话,爷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晏晨捂着耳朵不去听。 碰到这么一个瘟神,说不过,打不过,赶不走,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晏晨真的是无力。 安少继续用脚踢门,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把晏晨气得脑子里面真突突。 “你娘的,真是怕了你了。”晏晨气得放下手,忽地一下把门打开,“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爷的房间。”安少凉凉地说道,把手插在口袋里踢着步子走了进来。 晏晨想笑。 她上辈子得倒多大的霉让她这辈子碰到这么一个*货?这世上的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就专门跟她过不去呢? 晏晨真的想不明白。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邵华,安少三天两头来烦她恶心邵华,她倒是很理解,可是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他怎么还揪住自己不放呢? 他病就该吃药,不应该来烦她。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淡淡地说道:“既然安少喜欢这里,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就暂时把这里借给安少住几天。” 晏晨转身向外走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国内待不下去,她不会到国外去,她就不信这个邪了,还摆脱不了他? “不要想着逃离,不管你躲在哪里,爷有本事把你找出来。”晏晨还没有走出门,背后传来安少阴阳怪气的声音。 晏晨真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对,没错,就是无耻。 “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现在正是你赎罪的好时机,你害爷的鼻子流了两次血,爷在你家养伤不过份吧?等到老子鼻子上的伤好了,老子自然会走,你以为就你这个狗窝爷稀罕待在这里么?”安少一脸鄙夷地斜了一眼晏晨。 晏晨有一瞬间想要暴粗口,可是一看到外面身着黑衣,体形粗壮的男人,她很没有骨气地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几天?” “怎么地也得一个礼拜左右,不过这一个礼拜,你要好好地伺候爷,把爷伺候好了,爷说不定一高兴就立刻消失了。”安少挑着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地问道。 晏晨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伺候?他真当她是使呼丫头吗? “不知道安少所说的伺候是怎么一个意思?”晏晨咬牙切齿地问道。 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说道:“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不是你的强项吗?听说你在邵家的时候每天就是做这些…” “够了!”晏晨突然很火大地打断了安少的话,她现在跟邵家已经关点关系也没有了,她不想再听到关于邵家一切的话。 “哟哟,生气了?那表明还有点救。赶紧,爷饿了,快给爷做饭去。”安少不耐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磨磨牙,转身拿着包向外走去。 “死女人,你又干什么?”安少怒了。 “买菜,做饭。”晏晨瞪了一眼安少,“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这个死女人,爷让你做饭那是瞧得起你,你以为是个人做饭爷都会吃吗?爷可是很挑剔的。”安少嘴里嘟嘟着,一屁股坐在床上,想想又不对,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走到了客厅。 看到陆尘还在搬鞋子,安少对着陆尘就是一脚,“还搬什么搬?那个死女人出去买菜了,你跟出去看看,小心这个女人给爷下毒。” 陆尘心里泪流满面,爷,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下毒那是要坐牢的。 晏晨一出门就向超市直奔而去,一进超市就愣住了,不知道这个*货喜欢吃什么,万一做得不合他的胃口,那怎么办? “晏小姐,安少喜欢清淡的食物,不吃辣椒,饭前喜欢喝汤。”陆尘跟在晏晨的身后,一看晏晨的样子,便知晏晨为难了,上前轻声对她说道。 “嗯!”晏晨感激地看了一眼陆尘,开始上手挑选菜。 陆尘一副抱歉的样子继续对晏晨说:“其实安少这人并不坏,别看他表面看着挺凶的,心肠很好,就是嘴巴厉害了一点。” 嘴巴的确很臭。晏晨在心中暗自说道。 “安少不会伤害晏小姐的,请晏小姐放心。”陆尘看晏晨好像听进去了,心里一喜,面带笑容对晏晨说道。 晏晨没说话。说到伤害,安少的确没有伤害她,反倒她好像伤了他两次,幸好这家伙的鼻子够硬,流了两次血也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晏晨可是一点愧疚也没有,事出有因,如果不是安少先惹她,她是绝对不会出手伤他,更别说会去亲那个可恶的家伙了。 看那个家伙恶心的样子,晏晨在心中猜想,要是多亲几次,这家伙是不是会因为呕吐而亡呢? 晏晨相信绝对有这个可能。 晏晨现在后悔了,她应该在安少一进门的时候就扑上去亲一口,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了。 见一次,亲一次,吐一次,只怕以后安少听到她的名字就会吐起来。 晏晨在心中恶趣地想着,脑子里想象中安少狼狈不堪的样子。 从超市出来,陆尘拎着菜跟在晏晨的身后,晏晨一身轻松,有一句没一句与陆尘闲聊起来,在楼道口,晏晨遇见了这辈子最不想遇见的人。 邵华和安瑞。 安瑞一看到晏晨眼泪立刻流了出来,“晏晨姐,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我知道你想报复我。但是邵总是对你真心的,你怎么可以对待邵总?” “神经病!”晏晨看也不看安瑞一眼,直接从她的旁边穿过。 ------题外话------ 非要看过不收藏吗?呜呜呜 ☆、第19章节 牵牵小手 邵华一把抓住晏晨的手。 “放手。”晏晨甩了几次没有甩开,冷眼看了一眼邵华,冷冷地说道。 邵华一脸阴沉,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晏晨,我知道你恨我,我向你解释过很多遍,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也说过我会处理好此事。晏晨,离安少远一点,他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晏晨嘴角慢慢地浮现在一丝讥笑,眼睛看着邵华,说:“邵总,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是带着你的女人还有他肚子的孩子回家吧!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可不要把什么事情全按在我的头上。” “晏晨,你非得要这样和我说话吗?”邵华眼中的痛苦更深了。 “你可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晏晨快速地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你明明知道我是迫不得已,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邵华突然间失控了,一想到晏晨亲吻安少的画面,他的心里就涌出一股恨意来,恨晏晨的绝情,怕晏晨的随便,恨晏晨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理解?你让我怎么理解?邵华你在我们婚姻里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你让我怎么理解?好,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带着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出现在我的面前?” 晏晨原本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原来也想着把以前的事情全忘记了,可是为什么总是会有人在她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提起,为什么总是在她的面前出现她根本不想见的人呢? 安瑞在听到晏晨的话忍不住后退一步,满脸泪水,捂着嘴巴轻轻地啜泣。 “够了!”晏晨对着安瑞突然吼了一句。 “你设计睡了我的男人,你抢走了我的老公,你拆散了我的家庭,你现在就是一个胜利者,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这样吧,既然来了就上去坐一会儿,我新交了男朋友,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个。”晏晨挣脱不掉邵华的手,索性约他们上去。 “陆尘啊,还不请人上去坐坐?”晏晨对着身后的陆尘挑了挑眼。 陆尘不知怎么地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涌出一丝不妙,看晏晨的表情,他总觉得好像安少又要被算计一般。 “邵总,安小姐,安少在上面,不如一起上去坐一坐。”陆尘明知晏晨在撒慌,也不戳穿,配合着晏晨演戏,伸出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瑞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晏晨,惊问:“晏晨姐,你果真和网上报道的那样和安少好上了?” “如你所见。”晏晨从鼻子冷哼一声,转脸看到邵华,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呢?上去吗?” 邵华想调头就走,可是怎么地心里就是不甘。昨天上午他们才离婚,下午网上扑天盖地出现晏晨吻安少的照片。他的心里像长了草一样,他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晏晨什么时候和安少好上的?是婚前还是婚后?他是不是早被戴了绿帽子? 邵华越是这样想,心里就像猫儿抓一样,想找晏晨问清楚。他不相信晏晨背叛,可是有照片为证,安少从来不跟任何女人有接触,更是零绯闻,外界一直传说安少讨厌女人,为什么他会和晏晨接触呢? 邵华想出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打晏晨的手机一直关机,这才忍不住从公司跑来。 安瑞只是一个意外,昨天有一个文件落在家里,邵母怕他急用这才派安瑞送过来。安瑞也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在她的内心是极不希望晏晨和安少有任何的关联,于是跟着邵华一起过来,还没有上楼远远就看到晏晨买菜回家。 安少闲得快要生出病了,这个死女人买个菜怎么那么慢呢?是想要饿死他吗?这个丑女人,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哼,一会儿回来看爷怎么收拾她。安少在心里恨恨地想着,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什么也不顺眼,把茶几踢得咚咚响。 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晏晨一脸兴奋地从外面跳着进来。 “精神病犯了?”安少奇怪地看了一眼晏晨。 “安少,看看是谁来了?”晏晨来到安少的身旁,很自然地拉起安少的手,十指紧扣。 安少的身体顿时一阵僵硬,脸色立刻变得奇怪起来,视线在晏晨的脸上轻了几个圈。 “死女人…?” “安少,你看邵总和你妹妹过来了,你不和他们打个招呼吗?”晏晨打断了安少的话,笑盈盈地说道。 邵总一看晏晨和安少亲密的样子,脸立刻黑得跟锅底似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安瑞勉强地冲着安少笑了笑,说了一句告辞,就匆匆地下楼。 门刚一样上,安少立刻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一下子甩开晏晨的手,人立即冲进了卫生间干呕,随后开始用洗手液不停地洗手,一边洗嘴里一边骂道。 “死女人,丑女人,贱女人,谁准许你拉老子的手了?看爷一会儿不把你的手剁下来。” 晏晨没事一般地耸耸肩,从陆尘的手里提过菜,转身进了厨房。 安少躲在卫生间里一遍又一遍地洗手,一直到手指通红快要破皮,这才作罢,他愤愤地从卫生间出来,阴着脸就去晏晨算账。 “安少,洗好了,不是饿了吗?赶紧坐下,我给你做了你最爱的菜,你快尝一尝。”一出门,晏晨已经把饭菜摆好了,笑盈盈地看着他。 “做好了?这么快?”安少微微一怔。 晏晨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他娘的,只不过是拉了一下手,就好像沾上了细菌一样,在里面整整洗了一个小时,真他娘的病得不轻。 “安少,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晏晨笑呵呵地说道。 安少一看桌上全是他爱吃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晏晨,他只是想等吃过饭有了力气再好好折磨晏晨。 “下去把爷的餐具拿上来。”安少在餐桌前坐下,对着陆尘吩咐道。 “是,安少。”陆尘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还有你们,都可以回去了。”安少挥手让其他人也都离去。 ------题外话------ 求收藏呢!求留言,求各种吐槽。 ☆、第20章节 脸不要了 安少大腿翘二腿,一只胳膊斜搭在椅子背上,一只手有节奏地敲着大腿,声调平稳,一声紧一声,晏晨的心脏不由得随着安少的节奏跳动了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晏晨硬着头皮对安少对说道。 “哟,知道自己错了?好,那你说说你错在什么地方?只要说出来,爷就看在你给爷做饭的份上考虑一下饶了你。”安少手指停了下来,对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不该不经安少的同意握住安少的手,害得安少洗了一个小时的手。”晏晨非常老实地回答,语气中有些恶趣。 安少气得心脏直突突,一想到这个丑女人拿着自己的手,他就恨不得把晕晨的手给剁下来,他看一眼桌面,想把一盘菜扣在晏晨的脸上,可又怕脏了自己的手,浪费了菜,深呼了一口气,忍下了。 “这只是一部分,说,还错在哪里?”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 晏晨脸上一片茫然,“安少,我还有错吗?” 安少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晏晨恨声说道:“你不但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你知道你现在的惨状是谁造成的?是邵华和安瑞。你看到他们两个,应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狠狠地照着他们的脸使劲地扇,而不是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来。算了,反正跟你这种又丑又笨的女人说不清,你也只有活该被人欺负的命。” 安少说完鄙夷地看着晏晨,摇摇头,视线落在自己手上,不禁脸色又一变,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对着晏晨一脸嫌恶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毛巾,赶紧把爷把毛巾拿来。” 晏晨一愣一愣的,“你的手没摸什么东西啊?” “老子刚才拍桌子你没看见?”安少怒瞪着晏晨。 他娘的,这哪里是有洁癖?完全就是病态吧! “安少,你觉得你出门应该戴一副白手套。”晏晨没好气地对安少说道,说完起身卫生间走去,拎了一条毛巾出来。 “擦吧!”晏晨递到安少的面前。 “你的?爷嫌脏。”安少侧开脸。 “安少,干净的,昨天新买的,我一次还没有用过。”晏晨耐着性子向安少说道,其实心里恨不得毛巾甩在安少的脸上,爱用不用,不用拉倒。 “新买的那更不行了,上面的细菌更多,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了,爷的毛巾一定要消毒。”安少更加不满意了,脸上一片嫌恶。 晏晨有些火了,咬着牙齿说道:“我家就这一条毛巾,你用吗?如果不用还有擦脚毛巾,倒是用过一次,你要不要擦手?” “你?”安少一下子站了起来,胃里一阵沸腾,直向上冒酸水,脚把椅子踢得咚咚响,脸上的颜色好看极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手指着晏晨的鼻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扭头向卫生间跑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有病就该吃药,没事别瞎出来晃悠。” 晏晨靠在门前,手上拿着毛巾甩来甩去。 “死女人!”安少露开空空扭过头怒瞪一眼晏晨。 “安少,我这里庙小,你还是回家住吧!你看你长得花容月貌,秀色可餐,保不定哪天我兽性大发,趁你睡熟之际就把你给办了。你看多危险啊!回去吧安少!之前的事情我很真诚地向你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以后我碰到你绝对会绕着走。” 晏晨苦口婆心地劝说安少,恨不得安少现在立刻就从自己眼前消失。 “死女人,你给我闭嘴!”安少的耳朵微微有些发烧,他吐出一口水,转过头恨恨地看着晏晨,“你要敢对我心怀不轨,小心爷把你的脖子拧断。” “来啊!来啊!”晏晨对着安少伸长脖子,“反正你要是不走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的,不如你现在就拧断我的脖子好了。” 安少的脸色变了变,看着晏晨雪白的脖颈,心中倒是有这个把她拧断的念头,可是手抬了抬怎么也下不去,这女人昨天洗澡了吗?早上洗脸了没有?身上有没有细菌?安少一想到这个问题越发不敢下手了。 “滚开。爷从不碰女人。”安少一脸嫌恶地对晏晨说道。 不碰女人?晏晨细细地品味这一句话,脑子一亮,计上心来。 你不是不碰女人吗?好,你不碰我来碰,最好是忍受不了趁早滚蛋。 晏晨心里这样想着,把手中的毛巾一扔,双手就环在安少的脖子上,不等安少反应过来,踮起脚尖嘴巴就贴在安少的唇上。 安少的大脑顿时一片死机,那股软软的湿热感觉又来。 “死女人,你…?”安少头使劲地向后仰,躲开晏晨的唇,张嘴就骂。 晏晨的舌头顺势就滑了进去,双手微一使力,跳了起来,双腿紧紧地夹住安少的腰,身体紧紧地贴在安少的身上,死命地吻着安少。 嗯,其实不对,估计是死命地吐口水。 猝不及防,安少被晏晨撞得直向后退,一直退到洗漱台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客厅的门打开了,陆尘拿了一个密封盒走了进来,环视一周,看到客厅和餐厅没有人,不禁有些奇怪了。 安少去哪里了? “安少!”陆尘叫了一声。 “唔唔唔!”安少听到陆尘的声音,瞬间心中泪流满面,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高举着双手,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陆尘顺声找了过来,一看到里面激情的情景,顿时身体僵住了。 没想到晏晏这么热情了,陆尘想鼓掌想吹口哨。 安少看陆尘一动也不动在旁边像看表演似的,顿时怒了,眼中向着陆尘一片片飞刀子。 陆尘身上一凉,这才发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晏晨从安少的身上扯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道:“晏小姐,来日方才,不求于这一时,感情是慢慢培养的。” 晏晨恶心地快要吐了,她站在不远处,一脸得意地看着安少,这下,他是不是该无法忍受而滚蛋了吧?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死女人!”安少手指着晏晨破口大骂。 晏晨一点也不在乎,只有把这个*货从她家里赶走,这脸她就不要了。 “安少,还要再尝试一遍吗?”晏晨眨着眼睛看着安少。 终于安少忍不住,转身“哇”的一声吐了。 ------题外话------ 看过得记得收藏,方便下次继续观看。 ☆、第21章节 爷不是随便的人 晏晨差点没乐出来,吐吧,吐吧,使劲地吐,吐了就赶紧给他娘的滚蛋。 安少这次的情况好了许多,狠狠地吐了一通以后,奇怪地是恶心的感觉没有了。这让安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口里还有那个死女人的口水,必须得刷牙。 陆尘苦逼地又下楼了,好在这是电梯楼,上下很方便,要是步梯,就这么来回折腾,估计这一条老命也折腾成半条了。 陆尘抱了一个箱子上楼,里面装着消毒的毛巾还有一打的牙刷。伺候安少这么多年了,陆尘也知道安少洁癖比较严重,每次出门,这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安少在卫生间把门踢得咚咚响。 “臭女人,你找死是不是?你当爷是傻的吗?你不就是想用这个下三滥的方式逼爷离开吗?告诉你,爷可不是傻瓜,你要是再敢这样对老子,老子一定把你的脖子拧断。”安少太阳穴气得直突突,眼睛死死地瞪着晏晨,恨恨地说道。 “你真的还要在这里住下?你真的就不怕我睡在半夜的时候偷偷地溜进你的房间对你进行骚扰?你真的就这么放心我做的菜?”晏晨直接忽略安少踢门的动作,靠在墙上凉凉地说道。 “臭女人,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再多说一句,爷把你的舌头给拔下来。”安少一脸阴狠地看着晏晨。 晏晨看着脚尖,把安少的威胁不放在眼里,继续说道:“这样真的有意思么?你和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住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么?就算你不顾忌自己的名声,你也得为我想想吧!我才刚刚离婚就和别的男人同居,这传出去,谁还敢要我?” 安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吹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讥笑:“就你这个样子还有男人要么?老子爱住哪里就住哪里,管别人什么事情?谁要是敢多一句嘴,老子把他的舌头给拔下来,再说了,爷凭什么替你着想,你算哪颗葱?” 晏晨词穷,她对安少的毒舌已经习惯了,直接忽视。只是对于自己牺牲色相吻了安少,而没能把安少逼走有些遗憾。 他不是很讨厌女人的碰触么?他不是有洁癖么?按道理来讲,他看到她应该像看到垃圾一样,离得远远的,怎么偏偏还不滚蛋? 到底是哪一方面出了问题? 晏晨有些想不明白。 陆尘手里抱着箱子走了进来,拿出牙刷挤上牙膏递给了安少。 安少接过牙刷开始仔仔细细地刷牙,这一次较上前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一遍就搞定了,吐掉最后一口水,把手里的牙刷向垃圾桶里一扔,接过陆尘递来的毛巾一边擦嘴一边踢着鞋子出门了,看到晏晨一脸茫然的傻样,手里的毛巾重重地扔在她的脸上。 晏晨没有动,作由毛巾从脸上落到身上再落到地上,望着安少的背影发呆。 上次,她只不过是把嘴唇贴在他的唇上,他就吐得一塌糊涂,刷了不知道有多少遍牙,今天她的舌头还伸进了他的嘴里,他怎么就吐了一次?刷了一次牙? 该不会是免疫了吧?晏晨在心里猜测,心中微微一惊。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晏晨踩着毛巾追了过去,在安少的背后小声试探地问道:“安少,你真的打算住下去?” “你给爷闭嘴。爷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安少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在餐桌前坐下,拿起陆尘拿过来的专用的碗筷,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晏晨眼睛看得有些晕。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怎么会如此的龟毛? 晏晨懒得再理了,折腾了一上午,她的肚子也饿了,一屁股坐在安少的对面,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就要开吃。 “你干什么?”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刚一张口,突然想起之前安少的话,赶紧把向后仰了仰,捂着嘴巴说道,“当然是吃饭了,不然你认为是干什么?” “谁准你和爷一起吃了?等爷吃过了你再吃。”安少嫌恶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真想把一碗米饭扣在安少的头上。 他当自己是皇帝吗?还要别人等他吃过了再吃。我呸,你还好意思来嫌弃我,我还没有嫌这菜有你的口水呢? 晏晨端起米饭碗直接起身,转身进了厨房。他娘的,他不让自己吃,自己就不吃了吗?我再做个菜就行了。 晏晨简单地炒了一个柿子鸡蛋,端起米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安少的饭量不大,吃了小半碗米饭人就饱了,踢哒着向厨房走来,抱着双臂斜靠在门上,一脸不屑地说道:“你看看你,就像上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瞧那嘴巴张得,也不怕苍蝇飞进去?” 晏晨直接无视安少,转过身继续吃饭。 “哟哟,这是不好意思了?行,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安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踢哒着又离开。 晏晨差点没被呛住。 这人的大脑到底是怎样组成的?怎么就跟别人想得不一样呢?他是眼瞎了还是得了白内障?他看不到她是讨厌他吗? 安少丝毫一点也不在意晏晨的想法,在他看来眼前看到的就是事实,吃饱喝足他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向卧室走去,让陆尘把晏晨床上的东西全扔到客厅,重新铺上他的铺盖,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晏晨气得脑袋瓜子生疼。他倒是还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了,一点也不客气。晏晨觉得自己刚才真是亏大了,早知道吻不能赶安少离开,她就应该把那一锅洗碗水从他的头上淋下。 呵呵,当然,晏晨也只是想想,她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陆尘看晏晨的目光有点同情,又有一些探索,更多是暧昧。 晏晨知道陆尘在想什么,也懒得和他解释,抱起自己的被子铺盖向另外一个卧室走去,“砰”的一声把门狠狠地摔上。 安少翻了一个身,嘴里不屑地嘟了几句,“爷能屈尊住在你这个死女人家里,那是瞧得起你,你以为爷是随便的人么?” ------题外话------ 下一章有一个转折点,有逼婚的节奏。 ☆、第22章节 吃软饭的小白脸 晏晨没有听到安少的话,要是她听到安少这样的说,一定会气得肺要爆炸。 谁稀罕他瞧得起?她现在是巴不得安少瞧不起,然后趁早从她家滚出去。 晏晨一个人在房间生闷气,一想到安少在隔壁,她的心里就憋闷地难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拎着包就要出门。 陆尘在客厅里正用手机打电话,听到门响,他扭过头看一眼,“晏小姐,你出门吗?”陆尘随口问了一句。 “嗯,家里太闷,出去散散心。”晏晨应了一句,关上门就走了。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晏晨有些茫然,头脑有些混乱,她不知道她未来在什么地方,闲在家里习惯了,突然出来,晏晨发现,她好像与这个社会已经脱节了。 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股难以言明的孤寂自晏晨的心底升起,晏晨在这一刻突然间好想回家。 晏晨离婚的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向家里人说,不是不想说,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人说。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邵华是好丈夫好女婿,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好男人。 可,就这么一个好男人,竟然和别的女人上了床,晏晨不知道如果把真相说出来,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包里的手机响了,晏晨拿出手机一看,是妈妈打来的。 “死丫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里立刻传来晏妈妈的独有咆哮声。 晏晨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看来妈妈已经知道她和邵华离婚的事情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生气。 “妈,我现在在外面。”晏晨对着手机说道。 “我是问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晏妈妈咬牙切齿地说道。 晏晨说了一个地址,晏妈妈什么也没说,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晏晨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妈妈永远就是这个脾气,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孙女都十岁了,可这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唉,估计今天不好过哦!晏晨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晏妈妈挂断了手机,换了一双鞋子就向外走去。晏爸一看,赶紧上前拦着她不让走。 “老婆子,你这又是干什么?”晏爸爸问。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平时你总是惯她,你看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这个死丫头居然学别人婚外情,看我怎么收拾她。”晏妈妈一把推开晏爸爸,打开门就向外冲去,晏爸见拦不住,赶紧回屋拿出手机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晨啊,你在家吗?你赶紧出去躲一躲,你妈去你家找你去了。” 晏晨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向回赶。 她不怕晏妈妈来,她是怕晏妈妈看见安少,晏晨不敢想象如果这两个人碰在一起,那该会是一个怎么的情景。 “师傅,你快一点。”晏晨坐在车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一点。 司机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情愿,他倒是想开快一点,但是现在正是车流高峰期,他就是想快也快不了。 晏晨急得头上直冒汗,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晏妈妈和安少相安无事。 陆尘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晏晨忘了带钥匙,刚把门打开,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陆尘有些蒙了,“你谁啊?怎么打人呢?” “你就是勾引晏晨的那个臭男人吧?我打你怎么啦?我打你还算是轻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晕妈妈一把推开门,一进门就向厨房冲去,摸了一把菜刀就出来了。 陆尘吓了一大跳,捂着脸跳到沙发后面,“阿姨,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和晏小姐那可是清清白白。” 陆尘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晏妈妈更生气了,这是裤子提了嘴一抹不想负责是吧?这个鳖犊子,你以为老娘的女儿就是这么好欺负的?晏妈妈二话不说举着菜刀就向陆尘砍去。 哟,这是来真的啊!陆尘没想到就一个老太太竟然学人家年轻小伙子拿刀砍人,一慌,越发解释不清了,抱头逃命。 这么大的动静把安少惊醒了,那边正在房间装修的工人也全都挤到客厅看热闹。 “安少,救命啊!我是冤枉的。”陆尘一看安少出来,飞也似地向安少跑来,快速躲到安少的身后。 晏妈妈气喘吁吁在安少面前站定,一手叉腰,一手提着菜刀,弯着腰半点没有喘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安少看看晏妈妈又看看陆尘,有些莫明其妙。 “安少,这就是一场误会,您给我做主啊!”陆尘喘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缘由向安少说了一遍。 安少听说一脚把陆尘踢翻,嘴里骂道:“你可真是出息啊!居然被一个老太太拿刀追着跑,这是传出去,老子的脸可是被你丢尽了。” 陆尘泪流满面,他也不想啊!可是这老太太实在是太彪悍了,那可是真砍,一点也不含糊。 晏妈妈看着安少,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一样,忽地,她拍了一下脑袋,怪不得这个家伙怎么眼熟呢!原来他就是和晏晨亲嘴的那个男人。 “好啊,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勾引我家闺女,你这个不要脸吃饮饭的小白脸,看老娘不拿刀划花你的脸。”晏妈妈嘴里发出一声怒吼,举着刀直直向安少的脸砍去。 晏晨一进门刚好看到晏妈妈举着刀向安少挥去,她吓得立刻尖叫一声,扑上去紧紧地抱着晏妈妈不让她乱动。 “妈,你别闹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跟邵华已经离婚了,就算我现在交男朋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晏晨跳着脚对晏妈妈喊道。 “你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跟邵华离婚?”晏妈妈差点没晕过去。 “妈,我跟邵华离婚根本不关他的事,是跟邵华之间出了问题。”晏晨试图向晏妈妈解释。 “那你们为什么会抱在一起亲?”晏妈妈一想到那些个照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题外话------ 晏妈妈威武有木有? ☆、第23章节 明天就领结婚证 “妈,那只是一个意外。”晏晨脸一红,不敢看向晏妈妈。 “意外?你当你妈是眼睛花了还是瞎了?如果亲在一起是意外,那现在呢?你们都住在一起那也是意外?”晏妈妈越想越气,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东西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这么一个小白脸混在一起,你说她这张老脸要向哪放呢? “妈,事情不是想的那样,哎,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妈,不如你先回去吧!等那天有时间我回家再和你好好细说。” 晏晨现在头快要爆炸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晏妈妈解释,难道告诉晏妈妈是自己扑上去亲吻人家的?晏晨丝毫不怀疑,如果她这样说了,她妈一定会拿刀首先把她剁了。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个小白脸从这里赶走。”晏妈妈一口回绝了晏晨的话。 “哎,老太婆,你说谁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旁的安少突然插话进来,他现在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说谁呢?这个屋里谁是吃软饭的? 小白脸不就是那种长得好看皮肤白又没本事的男人吗?安少斜着眼睛扫视了一圈,除了陆尘稍稍长得入眼之外,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小白脸。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白脸,你说是谁是老太婆?”晏妈妈一想这个小白脸居然叫自己老太婆,刚刚稍稍熄灭一点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又来了,挥舞着菜刀又向安少扑来。 晏晨死死地抱着晏妈妈不放手,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少说一句?” 安少好像有些明白了,嘴里发一声怪叫,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搞了半天你们所说的吃软饭的小白脸是在说爷啊!喂,你这个死老太婆,你瞪大眼睛好好好看,爷哪些地方像小白脸了?” 晏妈妈被安少左一句老太婆右一句死老太婆,差点没气出心脏病来,她颤抖着手指着安少,转身对晏晨咆哮,“你这个死丫头,你再敢跟这种人交往,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谁要跟这个丑八怪交往?”晏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安少突然冷哼一声。 晏妈妈气得头发晕,这个臭小子是打算吃了不认帐了?晏妈妈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晏晨的手,身体猛地向前一冲,手里的刀直接架到安少的脖子上。 “你这个天杀的,你是打算吃了不认帐啊?因为你,我闺女这婚都离了,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的今天我就跟你拼了。”晏妈妈恨得到心肝肺都是疼的,她要剁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然后再自杀。 “哟哟,动真格的啊?行行行,来啊砍啊!爷的脖子就在这里呢!砍啊!”安少脸上没一丝慌乱,脖子还故意向前靠了靠。 晏晨的心吓得猛一抖索,在一旁颤声说道:“妈,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消消气,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和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妈,我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晏晨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恨不得把脖子伸到晏妈妈的面前,对她说:“妈,你要砍就砍我吧!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正好一死百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今天他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我就和他拼了。”晏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转过脸恶狠狠地看着安少。 陆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视线随着晏妈妈拿刀的手晃动,就生怕一不小心晏妈妈手一动一滑伤到了安少。 “晏妈妈,万事好商量,咱们有话好好说,您老千万别激动,不知您老想要一个怎么样的说法?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照办。”陆尘在一旁小翼翼地说道。 “我问你,你什么娶我闺女?”晏妈妈想明白了,晏晨既然为了这个小白脸和邵华离婚,肯定是爱惨了这个小白脸,除了让他们结婚,晏妈妈算不出别的来。 其实晏妈妈一点也不喜欢安少,但是事已经出了,说什么都晚了,为了她闺女的名声,只能将错就错。 晏妈妈话一出,晏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和安少结婚?呵呵,算了,妈,你还是把我剁了吧!晏晨在心中苦笑。 安少现在想一种想要砸东西的冲动,非常想非常想。 跟这个丑八怪结婚?这死老太婆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晏晨和安少结婚?这到底哪是哪啊?陆尘看看安少再看看晏晨,努力地想在他们的脸上找找相同点。 哎,别说,陆尘还终于在两个人的身上找了相同点。两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厌恶。 陆尘有点想笑,又不敢笑,他轻咳了一声,悄悄地退了一边,不敢再说话了。 “你说,你到底答不答应?”晏妈妈一看安少的态度,火腾腾地向上冲,手里的刀向前递了递,刀刃压进了安少的皮肤。 晏晨惊得一身汗,举着双手对晏妈妈说道:“妈,别冲动,别冲动,我们已经说好明天就要领结婚证了,本来我们打算是领结婚证再告诉你的。妈,你赶紧把刀收起来吧!我就是喜欢他这张脸,你要是把他伤到了,我也不活了。” 晏晨有些着急,说话有些语无论次,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让晏妈妈把刀放下,至于说话的内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安少炸毛了,现在不只是想砸东西现在更想骂人了,他什么时候和这个死女人丑八怪要领结婚证了?这个丑女人敢屑想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死女人,你…”安少眼睛瞪着晏晨,嘴一张开就要骂。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发言的权利吗?我供你吃供你喝,每天还给你钱花,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你还对我妈妈无礼,现在你立刻给我回到卧室反省。”安少刚刚骂了一句,立刻被晏晨粗鲁地打断了,劈头盖脸把安少狠狠地骂了一顿。 ------题外话------ 唉,这收藏,看着蛋疼。 ☆、第23章节 我们结婚吧 安少和晏妈妈同时被晏晨骂得一愣一愣的,晏妈妈一分神,晏晨立刻把菜刀从晏妈妈手里夺了过来,顺手“咚”的一声丢在陆尘的脚下。 陆尘赶紧把菜刀捡起来,死死地攥在手中。 晏晨推着晏妈妈向外走,一边走嘴里一边说道:“妈,明天我就和他拿去领结婚证,领完结婚证我们就回家。家里正在装修,乱七八糟的就不留你了。” “你这个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好好的不学好却偏偏学人家婚外情,我怎么就生你这个死丫头?男人长得好看有屁用,能赚钱对你好才是最真的,要是那个小白脸对你不好,敢抛弃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晏妈妈一出门就骂开了,晏晨也不敢说话,直到把晏妈妈送上出租车,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回走。 晏晨一个头两个大。晏妈妈走了,可是安少还在呢?她该怎么向安少解释?晏晨犯愁了,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门。 门从里面突然被打开了,陆尘走了出来,对着晏晨笑了笑,“晏小姐,请进,安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摆在客厅中央的茶几已经成了一个架子,地上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沙发被推倒,东一个西一个,卧室的门好像被人狠狠踹过,上面还留有几个鞋印。 屋子里静悄悄的,在北卧室装修的工人把房门关上缩在里面不敢出来,陆尘对着晏晨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在一片狼藉之中,安少稳稳在坐在房间的正中间,身体向下滑着靠着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晃过来晃过去,手也不闲着,一只手就开始拨弄着额前垂下的发丝。 晏晨看得眼疼,慢慢地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她不怒反笑,从餐厅里拖出一张椅子,“砰”的一声就跺在了安少的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跟安少大眼瞪着小眼。 安少飞出一脚踢在晏晨的椅子上,不轻不重,晏晨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 “死女人,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不然的话,老子非把你的脖子给控断喽!”安少阴森森地说道。 今天是安少最憋屈的一天,人生的很多个第一次在这里产生了。 第一次和人十指紧扣,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强吻,第一次被人叫小白脸,第一次被人拿着刀逼在脖子上,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老太婆,第一次被一个女人骂,还骂得那样理直气壮,好像他娘的真的就被包养了一样。 安少的脸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烦躁地扯了扯衣服领子,狠狠地瞪着晏晨,今天他要不好好地把这个恶婆娘收拾了,以后他安少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 晏晨的表情有些怪,解释?怎么解释?事情就在这里明摆着,她要怎么解释? “安少,我们合作怎么样?”晏晨突然对安少说道。 安少瞬间有一股想要狂笑的冲动,事实上他真的狂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合作?就你这个丑八怪要和我合作?也亏得你说出口,笑死爷了。” 晏晨的表脸淡淡的,静静地看着安少,一直等到安少笑够了,不笑了,这才缓缓开口,“我知道安少一直想要打败邵华,虽说近段时间安少做了好几笔的生意,不过郊区的那一片块被邵华得去,安少一直心存不满,总想着好好出一口恶气,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安少胜邵华一局。” 安少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向前探,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晏晨现在反而不急了,她呵呵地笑着,“安少,你说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栖身之处,你就这么给砸了,你说我怎么生活?” “行了,别尽给老子说那些废话,老子不爱听,不就是几个破沙发和一个烂茶几吗?你当爷真的是吃软饭的小白脸需要女人来养?就这点烂东西爷还不在眼里。陆尘,让人赶紧送一套沙发来,找最好的。” “是,安少。”陆尘应了一声,掏出手机去了阳台打电话了。 安少是彻彻底底地把晏妈妈给记恨上了,那个死老太婆,居然说自己是小白脸,真他娘的瞎了眼了。 等老子哪一天拉着一车钞票全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好好认清,爷才不是什么吃软饭的小白脸。 晏晨嘴角可疑地抽了一下,安少这哪里是和她妈妈较上了劲,这分明是和自己较上劲了。不过从外表来看,从目前他们这个相处来看,晏晨如果站在晏妈妈的角度,她也觉得安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呵呵,晏晨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少像踩了尾巴一样,一下子跳了下来,用脚把椅子踢得咚咚响。 “死女人,你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安少一看晏晨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她准没想什么好事。 “其实,安少真的很像一个小白脸。”晏晨很老实地说道。 “你?”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手指着晏晨,气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安少,我们还是谈合作的事吧!”晏晨见好就收,一本正经地安少说道。 “去他娘的,老子对付邵华那就是捏死一只蚂蚁的事情,你这个丑八怪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差点被你娘的唬弄过去了,你现在还是给老子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供老子吃供老子喝还给老子钱花?老子什么时候让一个女人养了。” 安少一下子发飙了,站在晏晨的面前,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看着晏晨,那表情恨不得把晏晨给吃了。 晏晨毫不威惧抬眼向着安少的目光直直地迎了上去,嘴角慢慢地浮现一丝笑容。 安少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想起在卫生间的那个吻来,耳根子有些发烧,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全跑没了,别扭地瞪了一眼晏晨,转身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说吧!我们要怎么合作?”安少别扭地问道。 “安少,我们结婚吧!”晏晨突然很认真地对安少说道。 ☆、第24章节 爷要结婚 晏晨刚一说完,安少一时不稳突然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屁股首先着地,刚一挨到地上,安少突然又“嗷”一声叫了起来,身体从弹簧一样子跳了起来。 安少手捂着屁股在屋里直转圈圈。 晏晨不忍直视,微微侧过脸,其实她不是故意要这样吓安少的。 “你这个丑八怪,老子一早就知道你对老子没安好心,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爷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屑想爷,爷是绝对不会和你结婚的。”安少疼得咬牙咧齿,手指着晏晨就是一顿怒吼。 晏晨直接无视安少的怒火,目光落在安少的手上,淡淡地说道:“安少,你的手流血了。” 安少这才惊觉手掌心火辣辣地疼痛,他是气得心肝都是疼的。 “你这个死女人,你还坐在这里,赶紧给老子包扎伤口,爷要是留下伤疤,看爷怎么收拾你。”安少气得哇哇大叫。 晏晨从卧室里拿出医药盒,抬眼看了一眼安少,“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 安少一听晏晨的声音就要发火,可是一看自己伤痛累累的手掌心,破天荒地忍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抬脚把沙发踢正,一屁股坐了下去。哪知屁股刚一落坐,突然间他惨叫着跳了起来。 他娘的,这屁股好像也受伤了。 “死女人——”安少黑着一张脸对着晏晨怒吼。 晏晨一脸无辜,耸耸肩,摊摊手,“安少,是你自己摔倒的,跟我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要不是你突然说要跟老子结婚,老子会摔倒在地上吗?”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 晏晨想了想,嗯,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安少继续发挥他的毒舌,“丑女人,你就这么急着嫁人?这前脚离婚,后脚就想嫁人,你得有多饥渴啊?多想男人?爷告诉你啊,你千万别把念头打到爷的身上,爷才不会娶你这个丑八怪…” “砰——” 安少正说得起劲,突然一个不明物体直直地照着安少飞来,一下子砸在安少的脸上,打断了安少的话。 “啊——”安少手捂着鼻子一声惨叫。 晏晨两手空空地站在安少的对面,手里的医药盒子已经不见。 在一旁看热闹的陆尘一看,赶紧跑了过来,“安少!” “鼻子,爷的鼻子。”安少手捂着鼻子叫疼,手一摊开,手上面全是血迹,“晏晨,你这个死娘们,你又给爷的鼻子打流血了。”安少一看到手里的血,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就向晏晨冲去。 “安少,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陆尘一看慌了,手里拿着毛巾赶紧赶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的鼻子哗哗地向下流着鲜血,他恶狠狠地盯着晏晨,面容有些扭曲,那眼神恨不得把把晏晨生吞活剥了。 晏晨一点也不慌乱,相反的,她看着安少这个狼狈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 安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晏晨突然间笑了出来,手指着安少的笑得直不起来腰。 安少气得脑袋瓜子生疼,他现在都这样,这个丑八怪居然还笑得出来?安少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就去掐晏晨的脖子。 他是不打女人,但是他现在特别想拧断眼前这个女人的脖子。 晏晨停止了笑,笑意盈盈地看着安少,幽幽地说道:“安少,昨天晚上我没洗澡。” 安少的手顿了顿,理智瞬间被拉了回来,看到满手的鲜血,眼中顿时一片嫌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咬着牙齿说:“一会儿你给我等着。” 安少转身向卫生间走去,陆尘拿着毛巾跟了进去,在路过晏晨时,无限担忧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知道自己又冲动了,这性子得改,可是刚刚她是真的被那个无赖的话给刺激到了,在她以前二十四岁之前,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父母哥哥全把她当成掌上明珠看待。 结婚后,虽然邵母经常为难她,但是有邵华在,邵母的为难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她依旧活得像一个女主,享受着邵华对自己的宠爱。 但是自从有了安瑞和安少这对兄妹两个人的存在,她的生活被他们搅得一团糟,从此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她能不生气吗? 晏晨靠在墙上,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腿,眼睛无神地看着某一个地方,头疼欲裂。 安少清洗完以后鼻孔里塞上两团卫生纸走了出去,看到晏晨靠在墙角边蹲着,走上前踢了一脚,力道不大。 “死女人,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装柔弱了?告诉你,爷根本不吃你这一套。” 晏晨抬眼看着安少,脸上爬满了泪水。 “你又想使什么阴谋?”安少惊得后退了一步。 晏晨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平静地说道:“安少,我们要好好地谈一谈。” “嗯?!”安少对晏晨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挑了挑眉毛,不过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晏晨请安少进卧室。 安少迟疑了一下。 “安少,我没你说得那么饥渴。”晏晨看了安少一眼。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你可是前科的人。”安少一脸不相信。 晏晨一时语塞,好半天这才没好气地说道:“信不信由你。”说完,晏晨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安少犹豫一下,对着陆尘招招手,“一会儿我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你赶紧进来救我,我怕这个丑八怪会对我不利。” 陆尘眼前狠狠抽了一下,没说话。 安少挺了挺胸,像赴义一般走了卧室。 卧室的门关上了,里面想起两个人的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具体说什么,陆尘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大约半个小时后,安少和晏晨一前一后出来了。 安少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赶紧回去把爷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拿出来,通知媒体明天在民政局等着,爷明天和这个丑女人要去领结婚证。” ------题外话------ 嗯嗯,他们有一个小秘密。 ☆、第25章节 别扭的借口 陆尘惊得是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发出一句声音来。 安少照着陆尘的屁股就是一脚,张口就骂,“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滚。” “是,安少,我这就去办。”陆尘身体一个趔趄,对着安少挤眉弄眼地呵呵地笑了两声,不等安少发火,人转身就向外跑去。 “哼,算你小子跑得快。”安少鼻子哼了一声,接着眼睛斜着看了一眼晏晨,说:“邵华也真够倒霉的,居然碰到你这么一个女人,人不但长得丑吧,连心也这么歹毒。” 晏晨淡然一笑,“安少,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吗?” “得了,少跟老子说这些,爷不爱听,不过这方法老子喜欢,老子就喜欢看邵华那绿油油的脸。”安少得意地笑了,一高兴手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拨弄着额前垂下的发丝,嘴里还高兴地吹着口哨。 如果不是鼻子插着两团卫生纸,晏晨真的觉得安少其实挺帅的。 只可惜,好好的一张脸被那两团卫生纸给破坏了。 晏晨微叹了一口气,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终于把一些事情安排好,这时外面天已经撒黑了,房间里的工人还在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送沙发和茶几的人也来了,屋里到处都是人,晏晨一个头两个大,也没有心思做晚饭,她试着和安少商量晚上不做饭出去吃。 没想到安少一口答应,这有点出乎晏晨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像安少这种有洁癖的人,家里这么乱,出去吃饭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晏晨高兴的有点早。安少答应和晏晨出去,但没答应在外面吃饭,他带着晏晨去了他家,让晏晨亲自给做他晚饭。 安少理直气壮地说:“你这是你欠爷的。”安少说这话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受伤的鼻子。 晏晨满腹的怒火瞬间没了,低着脑袋乖乖地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响起咚咚菜刀剁砧板重重的声音。 安少去了卧室换了一身起居服,走到沙发前刚想坐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屁股抬了抬,咬牙切齿嘴里狠狠地咒骂了几句,侧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在沙发坐下,屁股只沾了沙发一个边边。 安少没有忘记他的屁股还受着伤,两只手也缠着纱布。 “死女人,害爷受伤,看爷好了怎么收拾你。”安少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晚饭过后,晏晨刷好碗洗完坐锅就要回家了。 “安少,天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晏晨换好鞋子拿起自己的包就向外走。 “等等,反正天已经黑了,你回去天也是黑的。”安少叫住了晏晨,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死女人,我们是不是该拟一个合同?再好好商讨一下其中的细节。” 晏晨觉得安少的前一句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显得有些弱智,不过这后一句,立刻推翻了晏晨之前的看法。 商人果然是商人,行事永远都那么小心谨慎,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晏晨重新换了拖鞋,从包里找出纸和笔,在桌前坐下,眼睛望着安少。 “安少,你来说,我写。” “嗯!”安少满意地点点头,斜靠在酒柜前,一只手缓缓地敲着桌子,漫不经心地说:“第一,婚前的财产要公证,婚后除去两个人共同生活的费用由男方开支以外,男方不负责女方的一切开支。” 晏晨对这一条一点异议也没有,他们本来就是假结婚,准确地说,是晏晨使了诡计,所以晏晨不会花安少一分钱。 “第二,婚后两人分房睡,如果不经过男方同意,女方不得进出男方的卧室,特别是在晚上。” 晏晨握笔的手顿了顿,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恨不得把笔甩在安少的脸上大声地质问他,她有那么饥渴吗? “第三,不管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家里,没有经过男方的同意,女方不准亲吻男方,不准拉男方的手。” 安少在说一条的时候是咬着牙在说,晏晨很清晰地听见他后牙磨来磨去的声音。 晏晨对此没话可说,只是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烧。 “第四…” “等等。”晏晨突然打断了安少的话。 安少挑了挑眉毛,不悦地看了一眼晏晨,“死女人,爷在说话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断老子的话,一会儿这条加上。” 晏晨把笔一放,不服气地说:“安少,这第一,第二,第三,全都是你的意见,保障的都是你的权益,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该提出一些条件要求?” “就你这个丑八怪还有什么条件可提?爷能答应跟你结婚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再在这里磨叽,爷现在立刻反悔。” 晏晨立刻没话说了。 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甩了甩头发踢着鞋子手插在口袋里晃悠悠地走了。 晏晨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把安少刚刚说的那条加了上去,接着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让安少签上名,提起包就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安少皱了皱眉毛,嘴里骂着:“这个丑八怪长这么丑这么晚还出去,也不怕把人给吓死?真是一点公德心也没有,也不知道邵华看上她什么了。” 安少嘴里这样嘟嘟着,换好鞋子,一脸不耐烦地拿起车钥匙“砰”的一声摔上门就出去了。 ------题外话------ 安少其实也挺可爱的有木有?请收藏,留言。 ☆、第25章节 她是我的未婚妻 安少一直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晏晨的后面,一边开车嘴里一边不住地吸吸,屁股疼,坐在上面疼,嘴里不停地碎碎念,无非就是一些死女人丑八怪等等一些威胁晏晨的话。 晏晨坐在出租车上,从后视镜里好像看到安少的车,一开始她还以眼睛看花了,头伸出窗外看了一眼,不是他是谁呢? 晏晨还没有自恋到安少是因为不放心自己。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死逼二货该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晏晨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眼睛不住地向后看去。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来了,晏晨抽出一张纸币给了司机,出租车开走了,晏晨站在小区门口等着安少。 安少打着远光灯停在不远处,他等晏晨进小区然后自己就回去。 晏晨站着没动,转过头手遮在额头上眯着眼睛向着安少的车看去。 安少没一点耐心,一看晏晨跟木头一样竖在那里,心里又毛了,重重地按了一下喇叭,头伸出车窗外,张口就骂,“他娘的你不回家,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晏晨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突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货是送自己回家呢! 他娘的,神经病!晏晨摇摇头,暗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晏晨实在是不能理解安少的思维,如果真的担心她,刚直接送她不就行了,还用得着偷偷地跟在后面吗?他娘的,就是一个贱人,矫情。明天领上结婚证,后天就去离婚。晏晨在心里狠狠地想着。 安少坐在车里,一直看着晏晨进了小区,脸上一片不耐烦,脚一踩油门,开着车子就离开了。 小区里,邵华一直站在树下的阴影里,脚下丢了一地的烟头,刚刚在小区外发生的一切,他看的一清二楚,看到晏晨走过来,他立刻就冲了出去,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扯了过来,把她压在树上,嘴唇就压了下来。 “救…”晏晨心猛地一凉,刚刚发出一个字,剩下的话就被邵华的唇给堵住了。 鼻端嗅入熟悉的味道,晏晨反倒镇静下来了,身体一动也不动靠在树上,任凭邵华怎么吻,一丝反应也没有。 最终,邵华无奈地放开了晏晨,退后一步,在黑暗中与晏晨四目凝视。 许久,邵华嘶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他一起?晏晨,如果单单是为了报复,你真的成功了。” 晏晨的嘴角扬起一道讽刺,冷笑:“邵华,有些时候别把自己想象的太重要了。恨一个人很累,报复一个也很累。”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邵华突然提高声音。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爱谁跟在一起跟你有关吗?”晏晨眼中的讽刺更浓了。难道离了婚她就不能找男人吗?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晏晨,请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晏晨,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邵华突然间又紧紧地抱住了晏晨,恨不得把晏晨揉碎在怀里。 晏晨挣脱了几下没有挣开,后来就放弃了,她在邵华的怀里闷闷地说道:“给你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等你妈妈去世以后?嗯!”晏晨最后一个字拉长了尾音。 “住口。”邵华猛地一把推开晏晨,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晏晨,“晏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你明明知道我妈妈为我受了很多的苦,你怎么能咒她死?” 果然在他的心目中还是邵母更主要,晏晨自嘲地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一眼邵华,转身就走。 邵华从后面追了上来,拉着晏晨的胳膊不放。 “哟哟,这不是邵总吗?这么晚都能碰上啊?邵总,现在晏晨是我的未婚妻,明天我们就要去结婚证,你这样拉着她的胳膊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蓦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邵华的身后传来。 在路灯照射下,那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拨弄着额前的头发晃悠悠走过来的不是安少又是哪个? ☆、第27章节 冤家路窄 邵华握晏晨胳膊的手突然用力了很多,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晏晨。 “他说的是真的?”邵华冷声问道。 “当然。”晏晨突然对着邵华嫣然一笑,伸出手,一根根掰开邵华的手指,随后笑着向安少一步步走去,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一直在笑。 “安少!”晏晨在安少的面前站定,歪着脑袋看着安少。 “那,爷的胳膊借你一会儿。”安少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说完这句话闭着眼睛把胳膊伸给了晏晨。 晏晨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伸手挽住了安少的胳膊,随后转过身看着一脸铁青的邵华。“邵总,安少说得没错,我们明天就要去领结婚证了,我现在是她的未婚妻。”晏晨笑眯眯地说道。 邵华的眼睛一片阴霾,他黑着一张脸慢慢地向安少走来,在安少一步之遥站定,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少的胳膊。 那是一双洁白柔嫩的双手,曾经无数次挽着他的臂弯,但是现在它却换了主人,挽在另外一个男人胳膊上。 “松开。”邵华冷声说道。 晏晨轻笑出声,笑声中有嘲弄有讽刺还有不以为然。 邵华抬眼看着晏晨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都有,唯独没有他的影子。 邵华突然伸出拳头重重地向安少挥去。 安少一时不察,一下子被打了一个正着,嘴角有血丝流过,他推开晏晨,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扯开衣服领子,骂了一句,对着邵华的脸就是一拳。 男人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打到最后,两个人的身上全挂了彩,嘴角全都开裂,向下流着血线。 晏晨远远地站着,没有上前拉架,反倒像是看戏一样,脸上还略显得有些兴奋,在心里喊着,打,使劲地打,狠狠地打。 两个人势均力敌。身高上邵华占了一些优势,灵活上安少占了一些优势,不分上下,一时也分不出胜负来。 晏晨看得有些无趣,拎着包转身就走。 安少气得心肝都是疼的,她不上来帮两拳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扔下他独自一个人走了,他娘的,她就不想想他这是为了谁挨的拳? “死女人,你给老子站住。”安少扔下邵华就向晏晨走去,恶狠狠地看着晏晨,手在晏晨的额着上使劲地点头,“你这个死女人,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没看到老子被你前夫打了吗?你心里一点都没有一点内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可怜的晏晨额头上被安少点的生疼,还要承受安少飞出来的口水。 真恶心!晏晨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邵华从后面冲出来,一把拽过晏晨,脱离安少的魔爪。 “你干什么?”晏晨不悦地甩掉邵华的手。 邵华的眼睛一片受伤,他瞪着眼睛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晏晨,他刚刚可是在为她解围。 “晏晨,你疯了?”邵华眯着眼睛冷声说道。 晏晨直接无视把邵华无视掉,直接向安少走去,看着安少的眼睛说:“我不是打算把你丢下,我只是上楼去给你拿个毛巾擦擦手。” 安少这才发现他居然刚刚用他那尊贵无比的手打了邵华,又手他那尊贵无比的手碰了晏晨,一时之间心里跟长了毛一样,脸上就跟踩到大便一样,烦躁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给爷拿毛巾,脏死了真是脏死了。” 安少不停地甩手,脸上一片嫌恶,自己率先向晏晨的家走去,临走时还得意地冲着邵华扬了扬下巴。 晏晨看也没看一眼,小跑着跟在安少的后面。 邵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又痛又恨,心口的位置像撕裂开来,突然间像疯了一样对着旁边的一棵树又是踢又是捶的,小区晚归的人路过,看到邵华这个样子,赶紧绕开走,走怕遇到了什么疯子一样的人物。 晏晨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沙发和茶几全换成了新的,地上的碎玻璃也被清理了,晏晨走进北边的卧室,刚一打开灯,晏晨顿时愣住了。 房间已经完全被改了,墙壁上全是用玻璃一条条粘成鞋架子,就像一个鞋子展柜一样,上面摆满了鞋子,在灯光打照下,五彩缤纷,看得人眼花缭乱。 “安少,真是太谢谢你了。”晏晨转过身就要向安少扑去。 安少吓得连连后退,嘴里急急地叫道:“我们可是有合同的,你不能随便亲我。” 晏晨站在原地对着安少啐了一口,“谁要亲你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拥抱。” “拥抱也不行,爷允许你爱上我,但绝对不允许你非礼我。”安少突然间傲娇地说道,说完之后突然间像想到什么一样,面色大变,“死女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爷拿毛巾,自从老子碰到你,就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 安少真的觉得很憋屈,从昨天到现在,他的人生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惨淡。真他娘的倒大霉了。 安少一用边毛巾狠狠地挤着眼睛狠狠地向晏晨甩眼刀子。 这个死女人,刚刚是想抛弃他,别以为他不知道。死女人,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让你求死不成,求生不得。 呵呵,安少仿佛看到晏晨以后悲惨的样子,忍不住嘴里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 晏晨不屑地看了一眼安少,别过脸不去理这个神经病,转身走向鞋屋,在里面好好欣赏。 ☆、第28章节 亲到我满意为止 安少看着镜子中的脸,突然间发飙了,脚把门踢得咚咚响。 晏晨闻讯赶来,无语,好端端地又发什么疯? “安少,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晏晨翻了一个白眼。 安少心中的邪火蹭蹭地就上来了,怪叫:“晏晨,你这个死女人,你看看爷的脸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明天怎么去领结婚证?不行,爷绝对不能这副样子出门,明天所有事情一律取消。” “别,千万别啊!”晏晨一听就急了,很认真地看着安少,很认真地说:“安少,只是一点点小伤,完全无损你貌美如花的俊脸,反而给你添上一丝狂野的气息,越发显得英俊迷人了。你信不信,我们现在一出门,保准会引起一群少女少妇的阵阵尖叫。” “哟哟,唇上涂蜂蜜了?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有形容男人用貌美如花这个词语吗?没知识。”安少对着晏晨斜了一眼,鼻子哼一声,心情倒是莫名地好转起来。 晏晨一头黑线,他娘的,你才没知识,你全家都没有知识。 安少突然间又转过身很严肃地对晏晨说:“爷告诉你啊!千万别觊觎爷的美貌,不然爷一定要你好看。” 晏晨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他是哪来的自信? “安少,你说得太晚了,我现在已经爱上你了,爱你爱得不可自拔,一看到我就想狠狠地扑上去,使劲地蹂躏你。”晏晨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安少的耳根子有些红了,脸色变了又变,双手下意识地抱着前胸,好像晏晨真的会扑上来一样。 晏晨哑然失笑,她真想敲开安少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她真的就那么饥不择食吗? 无聊!晏晨白了一眼安少,踢着鞋走了出去,懒得再理这个二货。 安少这才明白他是晏晨调戏了,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一转身又开始对着门咚咚地踢着。 晏晨火大,他娘的,这到底是有完没完了?有病呢!有病就要吃药。 晏晨转过身伸手拽过安少的衣服领子硬生生地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一下子吻在安少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两口,随后推开安少,转身离开。 晏晨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遥开电视,静等着安少呕吐刷牙。 安少愣神,一丝怪异从心底升起,唇上湿热的让他有一种无比烦燥的感觉,身体有什么好像蠢蠢欲动,破天荒地头一次,胃里没有了翻腾。 他踢着脚来到客厅,在晏晨面前站定。 晏晨抬眼看着安少,惊奇地看着他,怎么不呕吐了?怎么不刷牙了?不是有洁癖么?去呕吐去刷牙啊! “死女人,没有经过老了的同意,谁让你亲老子的。”安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的红唇,阴森森地说道。 晏晨尴尬地呵呵一笑,“安少,情不自禁,看到安少的美色,我真的是一时之间情不自禁没控制住。” “情不自禁?”安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伸出手对着晏晨勾了一下手指,“你站起来。” “干吗?”晏晨警惕地看着安少,身体向后缩了缩。 “你再给爷一个情不自禁。”安少眯着眼睛说道。 晏晨这下是真的吓到了,跳了起来,突然伸手在安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在自己额头上摸了一下,自言自语,“没发烧啊!怎么说开胡话了?难道脑袋被打傻了?”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抬脚不轻不重给了晏晨一下,威胁地说:“死女人,你赶紧给爷现再一个情不自禁,要不然爷明天就不去了。” “非得情不自禁吗?”晏晨咬牙切齿地问道。 “嗯,一直情不自禁到爷满意为止。”安少点头,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臂摊在沙发上,屁股沾了沙发的一个边边,双腿叉开,以一个大字型的样子摊在沙发上。 晏晨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这种姿势?想让不联想都不行啊! “还愣着干什么?”安少斜了一眼晏晨。 “安少,真的要吗?能不能换一个?”晏晨心里隔应的,之前亲这个变态是为了恶心他一把,可是要她真正地亲这个二货,她现在真的下不去口了。 “再罗嗦,爷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安少瞪了一眼晏晨。 晏晨真的恨不得一脚踹在安少的,嗯,双腿正中间,可是一想到晏妈妈,晏晨伸出去的腿缩了回来,弯腰,以蜻蜓点水的方式迅速在安少的唇上点了一下。 “安少,现在可以了吧?”晏晨咬着牙齿说道。 “就这样完了?”安少舔了一下嘴唇,意欲未尽,刚刚速度太快,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完了。 “你还想怎么样?”晏晨有些火了。 “继续,一直亲到我满意为止。”安少想了想,很认真地对晏晨说道。 ☆、第29章节 备准举办婚礼 晏晨突然间笑了,笑得有些莫明其妙,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疯了?”安少斜着眼睛看向晏晨。 晏晨没有说话,继续笑,手一伸从茶几上端过一杯水,手一扬,一杯水泼在安少的脸上。 “你可以去死了。”晏晨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快步向卧室走去,关上门上锁,不再去理那个疯子。 安少像踩了猫尾巴一样,突地一下子跳了起来,等他擦掉脸上的水,找晏晨算帐,那晏晨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安少开始大力地用脚尖踢门。 “死女人,你竟然敢拿水泼老子,你不想要命了吗?你现在赶紧给爷滚出来。”安少气得肺都要爆炸了。 这个死女人不就是让你亲亲爷吗?矫情个什么劲呢?爷让你亲那是看得起你,有多少个女人扑着赶着想让爷亲爷都不愿意呢! 晏晨突地打开了门,冲着安少就吼,“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你当我是什么人?想亲就亲吗?我告诉你,我和你只是合作的关系,合作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想合作,现在就给我滚,老娘还不伺候了。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啊,你来啊!” 晏晨真的是火了,从昨天到现在,她整个人快要疯了。她才刚刚离婚,她也想找一个地方舔一舔受伤的伤口,可是这个瘟神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粘着她不放,把她的日子搞一团糟。 晏晨想想心里就觉得堵得慌。她也是一个有自尊有骄傲的人,绝对不容许自己这样任人任意糟蹋。 安少连连后退,有些被晏晨吓倒了。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滚,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晏晨彻底发飙了,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就去推安少。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安少一看晏晨真的发火,心中的火顿时全消了,他躲开晏晨的手,讪讪地说道:“发这么大脾气干吗?不亲就不亲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本来人就长得丑,这一发火人就更丑了。” “你给你闭嘴!”晏晨暴喝着打断了安少的话,手指着安少的鼻子尖恨声说道:“我就长得丑了怎么样?你看不顺眼,有人拿枪逼着你看吗?你不喜欢你可以滚,没有人留你在这里。” 晏晨真的是被安少气狠了,他当她是什么了?就算是应召女郎也应该有点尊严,遇到不喜欢的恩客就说不吧?她做什么了那个死王八蛋就任意糟贱她?不就是她有求于他吗?要不是晏妈妈有心脏病,晏晨才不会跟眼前这个变态有任何的牵连。 跟这种人在一起,晏晨觉得未来的日子就是一团黑暗。 安少接二连三地被晏晨骂,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冷笑着看着晏晨,“死女人,发脾气差不多就行了,你以为爷愿意看你这张丑脸?要不是商量婚礼的事情,爷才不会回来,不但白白地挨了一顿打不说,现在还挨你一顿好骂。” 安少不是好脾气的人,被晏晨骂得面子里子全丢了,脑袋瓜子气得直突突。 “婚礼?什么婚礼?”晏晨刚想发火,听到安少提到婚礼不由得愣了愣,他们只是假结婚,准备什么破婚礼?谁要跟他这个神经病举办婚礼? “丑也罢了脑子还不够灵活,爷要是举办婚礼,你知道得收多少礼金?到时随便找一个地方也不用太铺张,饭钱加上烟酒不超过一千块,办他个百十来桌,只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办婚礼?” 晏晨气得笑开了,“你倒是真会做生意,你就不怕到时人家背后说闲话?” “爷做事从来不怕别人说,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这婚纱首饰婚车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你只管参加婚礼就行了。”安少对晏晨的话不以为然,人家说什么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商人果然是商人,连个婚礼都算计的这样清,想要不发财还真是难了。 不过晏晨一点都不想办什么婚礼,才离婚就大张旗鼓地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她这不是明摆着向自己身上贴标签吗?并且这个标签只有两个,淫妇。 “我不同意。”不管安少怎么说,晏晨就是不同意。 安少的气得肝生疼,这个死女人怎么脑子就不灵光呢?稳赚不赔的买卖怎么就不做呢? “礼钱收起来,一人一半。”安少忍着痛说道。 “不行。”晏晨还是不同意。 安少眼珠一转,突然间看着晏晨阴森森地笑道,“等明天爷看到你家那个死老太婆,爷问问她同不同意?她要是不同意,爷就不办了。” “你…?!”晏晨没想到安少跟她来这招,一时之间气苦了,瞪着眼睛狠狠地看着安少。 安少得意地吹了吹额前的头发踢着鞋子回到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上了锁。 晏晨开始用脚尖踢门,“死变态,你敢拿我妈威胁我,你要是敢这样做,我一定跟你没完。” 安少躺在床上翻了一身,嘴角不屑地扯了扯,嘴里不耐烦地嘟囔一句,“这个母夜叉,谁娶谁倒霉,要不是想气气邵华,老子才不愿意跟这种女人合作结婚。” ------题外话------ 收藏啊!硬伤! ☆、第30章节 安少发狠了 邵华一直站在楼下没走,他死死地盯着晏晨的窗户,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晃动,过了不久,屋里的灯灭了。 安少迟迟没有下楼。 邵华有几次都想要冲上前敲开晏晨的门,把安少从晏晨的房里揪出来。每次想冲上去的时候他就会告诉自己,再等一等,安少那个混蛋一会儿就要下来。晏晨也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他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安少自始自终没有出现。 邵华的怒气一点点在上升,终于再也控制不住,黑着脸上了电梯敲开了晏晨的门。 “他娘的谁这么早?”安少换了一个新环境,一直没法入睡,好不容易才睡着,被外面的敲门声弄得火大。 晏晨也没有睡好,她认床。睡惯了邵家的那张大床,一晚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微明的时候才稍稍合了眼睛,谁知刚睡上,又被敲门声惊醒了。 晏晨扒着头皮顶着黑眼圈黑着一张脸把门打开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晏晨看到邵华的第一眼,微微有些吃惊,一大早的他来干什么。 晏晨注意到邵华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脸微微有些肿,有些地方已经发青,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渍。 难道邵华昨天一晚上就在楼下蹲着?晏晨微微有些意外。 邵华直接推门而入,“你睡在什么地方?”邵华黑着脸冷声问道。 晏晨下意识地用手指了指那间门开着的房间。 邵华二话不说直接闯了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有些缭乱,被子随意地放在床上。没有看到安少,邵华心里松了一口气。 晏晨随即反应了过来,搞了半天邵华是来抓奸的啊! 晏晨靠在门上,双手抱着双臂,讽刺地笑了一声,“看到屋里没有男人是不是感到很失望?” 晏晨觉得自己很悲哀,难道她真的就那么饥渴刚刚才离开一个男人就立刻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邵华抿着嘴唇没说话黑着脸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从里面锁着,邵华动了动门把手,没开。他开始用脚使劲地踹门。 安少彻彻底底地恼了,赤着上身只穿了一件内裤从床上跳了出来,踢着拖鞋猛地打开门,张口就骂:“谁他娘的一大早就来打扰老子?不想活…” 邵华一看安少,直接上了拳,一拳砸在安少的眼眶上。 安少的话戛然而止,捂着眼睛后退了一步,定眼看去,一看是邵华,立刻火大了,体内的暴戾被邵华勾了出来。 安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昨天被邵华揍了,今天一大早的又来了,他以为他就是好欺负的? 安少顺手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花瓶照着邵华的头就砸了下去,晏晨就是想挡也挡不住了,地上一地的碎渣,血从邵华的头上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地上。 晏晨心中无限可惜,那可是水晶花瓶,好几万块呢!就这么一砸,几万块钱就没有了。 晏晨的心都是疼的,心如同地上的水晶瓶,碎成了一地,怎么拼都拼不齐。 邵华和安少扭打在了一起,桌椅板凳全部飞起来了,晏晨不忍直视,默默地关上门坐到沙发上,掏出电话给邵母打了一个电话,又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又打了一个120,然后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邵母是最先赶来的。邵华一夜未归,邵母担心了整整一个晚上,打电话关机,邵母正和安瑞在大街上寻找,接晏晨电话时,她们正好在附近,立刻命令司机赶了过来。 邵母一进来,就恶气冲冲地对晏晨喝道:“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邵老夫人,安小姐,在卧室里,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晏晨眼睛看也不看,手指了一下卧室,随后稳坐在沙发上。 邵母和安瑞一愣,两个齐齐地看向卧室,一大早的邵华在这种贱女人的卧室干什么?邵母和安瑞对看了一眼,安瑞伸手推开了卧室的门,刚一打开,一个枕头迎面就扔了过来。 安瑞吓了一大跳,立刻邵母避开了。 门开了,邵母这才看清邵华满脸鲜血正和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邵母嗷嗷地叫着扑上前就去抓那个男人。 安瑞吓得不敢动,她看得真,那个人可是安少,她哪里敢和安少动手! “安小姐,不上前帮两把吗?”晏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眼安瑞,一个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好像很难选的。 安瑞愣在原地不动,心里把晏晨祖宗八辈骂了一个遍,这个贱女人就是故意的,贱人,贱人,只要她和邵华结了婚,只要当上了邵夫人,看她怎么收拾她? 陆尘带着一帮人急急赶来了,一看眼前这个情景,立刻指挥着人把邵华和安少拉开了。 两个人的身上都挂彩了,邵华看起来好像要严重一些,头被安少开了瓢,血一直流个不停,邵母抱着邵华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把安少和晏晨好一通乱骂。 安少气得差点没暴走,反倒是晏晨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就好像三伏天吃了冰淇淋,无比的爽快。 “陆尘,现在立刻给老子备车,把东西准备好了,老子现在就去和晏晨去领结婚证,一个月以后,爷要在市里最贵的酒店举行婚礼。”安少气狠了,咬着牙对陆尘命令,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邵华。 你不是在乎那个女人吗?好,爷今天就跟这个女人结婚,爷就给你添堵,爷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从今以后爷就要睡你的女人。 ☆、第31章节 见丈母娘 安少说到做到,也不管脸上是不是挂了彩,也不管嘴唇是不是破了皮,收拾了一番连早点都没吃,直接和晏晨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黑压压地站了一片人。安少的车刚到,人群呼拉一下子全围上来的,手里的迈克风录音笔全伸了出来。 陆尘和黄明赶紧吩咐人拦着。 车门打开了,晏晨身着一件粉色的雪纺连衣裙挽着安少的胳膊下了车。他们刚一露面,四周响起“咔咔”的相机按快门的声音。 “安少,听说您的未婚妻是邵氏集团邵总的前妻,这是真的吗?”其中一个记者问道。 安少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就是他这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众人更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邵总的前妻。 众人一片哗然。 又一个记者挤到面前,录音笔伸到晏晨的面前,“晏小姐,请问您是怎么和安少认识?你是在离婚前爱上安少还是离婚后爱上安少的?” 晏晨同样,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还有一个记者的问题更尖锐,“晏小姐,你前脚离婚后脚就和安少结婚,是不是意味着你背着邵总和安少早已经在一起了?” “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有一个小弟发怒了,伸手把刚刚提问的记者就推了。 紧接着有人在后面喊道:“打人了,有人打人了。”场面顿时显得有些混乱。 “干什么?”安少终于开口了,斜了一眼那个小弟,不悦地挑了挑眉,随后目光停留在刚刚提问的记者身上,看看他胸前挂的牌子,“星悦报社,诸彬义,嗯,好好。”安少裂开牙齿邪笑了两声。 诸彬义突然觉得后脖子一阵发冷,更多的问题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来了,随后被人挤到后面。 人太多,陆尘和黄明费力为安少和晏晨开出一条路来,护着他们进了民政局,工作人员比对了一下户口本身份证,又安排人给安少和晏晨照了结婚照,紧接着“啪啪”两声,钢印盖了上去,两张鲜红的结婚证出现在安少和晏晨的面前。 两人都没有伸手。 “陆尘,收起来。”安少吩咐陆尘把两张结婚证全收了起来装在公文包里。 “明天把它锁到保险柜里。”安少心里各种的不爽,一想到自己这副尊容,他就恨得牙痒痒的,在心里琢磨着等脸上的伤好了以后,他一定重新再照一张。 至于那张旧的结婚照,锁在保险柜里永远不让它出现。 领完结婚证,晏晨领着安少回了一趟家。 安少有些别扭,百般不情愿,嘴里不住地嘟囔,“老子要不是为了气邵华,爷才不会去见那个凶悍的死老太婆。” 晏晨拿眼睛使劲地瞪了一眼安少,“安少,能不能把嘴巴给闭上?你倒是每天都刷牙,还刷好几遍,怎么总是有一股异味向外飘呢?” “异味?怎么可能?老子每天都刷好几遍牙,等等,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你敢骂老子?”安少一听说嘴里有异味,赶紧用手捂着嘴巴呼了一口气,闻了一下,一股清新的味道,没有什么异味,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晏晨是在变着法的骂他呢!一下子倒火了。 安少看晏晨的眼睛幽幽地泛着绿光。 晏晨把头扭向窗外,懒得再理这个死逼二货。 安少气得头发快要竖起来,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这个死女人。 晏晨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从昨天到今天,她整个人都是舒畅的,从头发丝一直到脚尖,都是舒畅的。 她嘴上说不恨邵华,也一直对自己说不要恨,恨一个人太累。可是她哪能不恨呢?她恨得把邵华撕成一条条的。 晏晨更不喜欢安少。先撇去他是安瑞哥哥的身份不说,光一想他对自己冷嘲热讽,晏晨就觉得真的是够够的,她上辈子得做了多大的坏事,这辈子才倒了这么大霉才碰到这么一个人物? 他们两个人打架,最高兴的莫过于晏晨,她现在只差买一挂鞭炮放放庆祝一下了。 安少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一脸黑的像要滴出墨汁来,阴森森的,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冷气。 副驾驶座上陆尘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晏妈妈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先是让晏爸出去买菜,接着自己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下,然后又给晏强和伊月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中午回来吃饭,随后就去了小区门口,远远地张望着。 晏妈妈这一辈子没吃什么苦,顺风顺水,找了一个听话的好男人,虽然说挣钱不多,对她却是一心一意,宠着她惯着她,这一惯就是一辈子。晏妈妈最得意的不是嫁了一个好丈夫,而是生了一对好儿女。 儿子晏强大学毕业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后来出来单干,开了一家装修公司,小日子倒也过得和和美美。女儿晏晨一毕业就嫁人了,邵华是一个好男人,晏妈妈能看得出来,可是?唉,晏妈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好好的日子硬着给过黄了。 晏晨远远地就看到晏妈妈了,心里有些微酸,妈妈的身体不好,爸爸总是在背后对她和哥哥说道,千万不要惹妈妈生气,结果,她还是惹妈妈生气了。 安少一看到晏妈妈心里的火就突突地就起来。他心眼小,昨天晏妈妈拿刀逼着他的脖子让他娶她女儿,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安少的脾气又上来了,车到了小区门口死活不肯下来。 晏晨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包直接砸过去。 陆尘在一旁劝说道:“安少,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既然来了总是要见一面的。” “谁是丑媳妇?”安少不乐意了。 陆尘赶紧连声道歉,“安少,口误,口误,千万别生气。” 安少从怀里把支票薄拿了出来,刷刷地写了几个字撕下来交给陆尘,“你去带几个弟兄,给老子取一千万出来,老子让那个死老太婆瞧瞧爷可不是什么吃软饭的小白脸。”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 ☆、第32章节 假钞吧? 安少和自己较上劲了,坐在车里死活不下来。 晏晨咬着牙齿对着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 安少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双腿叠在一起,一只脚就在那里抖啊抖,抖得车跟着也晃啊晃,引得路过的人纷纷向里面张望,还以为车震什么之类的。 “你到底下不下去?”晏晨咬牙切齿地问道,后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手指有节奏地在大腿上敲,另一只手又开始手痒的拨弄额前垂下的碎发。 他直接把晏晨当成了空气。 晏晨气得心脏发疼,发飙,手里的包提起来就要向安少的头上砸去。 这时车外响起的敲玻璃的声音,陆尘取上钱和两个兄弟一人背着一个袋子回来了,累得气喘吁吁。 一千万钱码起来高高的一层,这重量得115公斤,这三个人背着不累才怪,再加上背着这么多钱在大街上走着,饶是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有些发慌,两个人头上都向外冒汗。 “安少,钱取出来的。”陆尘擦了把汗对安少说道。 “嗯!”安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这才放下腿下了车,晃晃悠悠地向着晏妈妈走去,远远地他向着晏妈妈打了一个招呼。 “老太婆,我们又见面了。” 晏妈妈的一张脸顿时漆黑一片。 晏妈妈站在小区外左等右等,每过一个出租车她就赶紧看两眼,看看是不是晏晨回来了。对于眼前这几辆车,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过,更没有想到晏晨和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就在里面。 晏妈妈一看见安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直痒痒,恨不得照着眼前这个小白脸狠狠地抓上一道,然后再给上两嘴巴子。 你不挣钱你吃软饭你当小白脸那也就算了,我把女儿嫁给你,慢慢地引你走上正道,让你的骨头硬起来,但是你能不能讲点礼貌懂点尊老爱幼啊? 晏妈妈的火蹭蹭地上来了,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按道理讲这新女婿上门那得是多高兴的一件事啊!可晏妈妈觉得她这心里怎么这么堵得慌呢? 安少冲着晏妈妈笑,见牙不见眼,手冲着后面打了一个响指,陆尘和两个弟兄背着钱袋走了过来。 “安少。”陆尘的心里其实挺为难的,他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同样脸上直冒黑气的晏晨,嗫嚅地冲着安少叫了一声。 “送到那老太婆前面,让她知道爷到底是不是吃软饭?”安少向上吹了一下发丝,邪邪地说道。 陆尘看了看晏晨,又看了看安少,犹豫了一下,随后把钱袋子全放在晏妈妈的面前,打开,把里面清一色的红色百元大钞露在晏妈妈的面前。 晏妈妈顿时傻眼了,呆呆地看着钱,又看看安少,脸上一片茫然,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安少,你确定要这么做?”晏晨冷着一张脸看着安少,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爷就是让这个死老太婆看看,爷是吃软饭的么?爷是小白脸没错,可爷不是吃软饭靠女人养活的。”安少鼻子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晏晨不怒反笑,笑盈盈地走到晏妈妈的面前搂着晏妈妈的肩,大声说道:“妈,你看看你女婿有多孝顺,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您一个大礼,一千万人民币,妈,那是他的孝心,您老就别推辞,赶紧收了。陆尘,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钱搬回屋里。” 安少一下子炸毛了,“谁说这一千万是送给这个老太婆的?老子是想让她看看,爷是有钱人,爷不是靠女人吃饭的。” 晏妈妈现在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小白脸是在她面前炫富来了,关健是这个钱是他的吗?还是从什么地方给骗来的?一看他这张脸就知道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准没干什么好事情。 晏妈妈觉得假钞的成分巨多,拉着晏晨的手走到一边,小声地说道:“晨啊,你是不是真的和他领结婚证了?如果没有的话赶紧散了,弄这么多假钞出来,小心让警察给逮了。” 安少支起耳朵在一旁偷听,一听到晏妈妈说他那是假钞,顿时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捂着胸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陆尘和一帮兄弟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了。 晏晨直接喷口笑了出来,“妈,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假钞?你也真能想啊!” “陆尘,把这些钱全给爷提起他们家去,爷就让你们看看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安少真是气苦了,想他堂堂安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被一个死老太婆怀疑用假钞?他的面子往哪搁?安氏集团的面子往哪搁? ☆、第33章节 不义之财吧? 晏爸今天一天心神不宁。得知晏晨离婚的消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婚姻是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如果真的过不去了,那就分开。 在晏爸的心目中,晏晨就是一个听话懂事处事冷静的好孩子,他相信她自己能处理一切的事情。但是对于今天的新女婿,晏爸总觉得这根本不像是晏晨办出来的事情。 自己的孩子最清楚,晏爸比晏妈妈明白,晏晨不是一个随便的孩子,更不会去喜欢什么小白脸。邵华人本身就长得不赖,那男人就是再漂亮,能比得过邵华?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妞妞踢哒着拖鞋嗒嗒地跑过去开门,嘴里欢快地叫道:“肯定是奶奶和姑姑回来了。” 晏强和伊月也从里屋出来了,站在客厅里,紧紧地盯着房门。 门开了,晏妈妈和晏晨首先进屋,紧接着安少晃悠悠地进来了,后面跟着陆尘和两个兄弟,背后一人背着一个钱袋子。 晏爸等人看到安少愣了愣。 这就是那个小白脸?晏爸看着有些惨不忍睹,安少的情况的确是有些糟糕,左眼眶一圈乌青,右脸颊又红又肿,嘴角也破了,脖子上几处抓痕,一身粉色的休闲装让人看着越发的怪异。 他站在那里,眼睛斜着,微扬着头看着天花板,一只腿就在那里抖啊抖啊,抖得晏爸眼睛不住地直抽抽。 晏爸询问地看着晏晨。 晏晨点头,说:“爸,他叫安静,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安少。” 晏爸什么也没说,眼睛又看向后面的三人,他们又是什么人? 安少冲着后面打了一个响指,“把钱放下,你们先下去等爷。” “是,安少。”陆尘和其余两个人赶紧把钱袋子放下,向着晏家人打了一个招呼,转身下楼去了。 妞妞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滴溜溜在安少的身上打转转,歪着头看着安少,脆生生地说:“叔叔,你是不是不听话被爸爸妈妈给打了?” 妞妞话一出,晏晨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看了起来,五颜六色,各种颜色都有,互相转换,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小妹妹,你别乱说,哥哥这是被一个贱人给打了,不过你放心,那个贱人被哥哥打得到现在还躺在医院。”安少咬牙切齿地对妞妞说道。 “真的啊!哥哥,你太厉害了!”妞妞的眼里闪头崇拜的光芒。 安少得意地扬起头,冲着晏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下,又得意开了下巴扬上天了。 晏妈妈头疼,这什么是什么?关系完全都乱套了。 “妞妞,他不是哥哥,你应该叫姑父。”晏妈妈把妞妞拉到身边对妞妞说道。 “姑父?”妞妞的眼睛又在安少打转转,噘开了嘴巴,“我有姑父,他不是我姑父。”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 安少的脸又变得难看起来。 晏强对着伊月使了一个眼色。伊月尴尬地冲着安少笑了笑赶紧捂着妞妞的嘴巴把妞妞拉到卧室,门“咣当”一声关住了。 “童言无忌,孩子口无遮拦,你就不要和孩子计较了。来来,赶紧坐。”晏强招一看气氛变得不对,赶紧招呼着大家全都坐下。 安少站着没动,用脚一下一下地踢着钱袋子,歪着头看向晏妈妈,开口就说:“老…” “安少!”晏晨突然出声打断了安少的话,眼睛狠狠地瞪了安少一眼,眼中的威胁赤果果可见,大有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当场就翻脸的趋势。 安少把老太婆三个字狠狠地咽了回去,艰难地改口,“老人家,你过来看看,你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钱?” 晏妈妈扭过头理也不理安少,径直去了厨房,拿起菜刀在厨房“咚咚”剁得生响。 晏爸和晏强有些莫明其妙,互相看了一眼,这怎么又跟钱扯上关系了? “你,过来。”安少对着晏强伸出手指勾了勾。 晏强心中的火隐隐上来了,这是什么态度?晏强的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眼中带着询问。 晏晨冲着晏强笑了笑,“哥,你就过去吧!” 晏强压着火和心中的诧异走了过去。 “你看看这钱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一想到那死老太婆说是假钞,他气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他安少会有一假钞出来招摇撞骗? 嗯——? 晏强看着眼前这三个装满钱的麻袋愣了愣,这里面是钱吗?晏强将信将疑打开其中一个,顿时愣在原地,这么多钱他生平第一次看见,吃惊不小。 他颤抖着手拿出其中的一叠钱,仔细地看了看,水印什么的都有,是真钞没错。 可是他弄这么多钱过来干什么?听妈说他不是吃饮饭的小白脸吗?他哪来的这么多的钱?难道是抢来的?还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晏强突然间站直了身体,拉着晏晨退后,离安少远远的。他手指着安少说:“你滚,你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不义之财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立刻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安少瞬间愣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娘的,什么情况这是,这一家家人大脑都他娘的不正常吧? ☆、第34章节 不爽,很不爽 安少这下撞墙的心都有了,转过身开始用脚尖踢墙壁,咚呼,一下又一下。 晏晨这次忍着没笑,推着晏强进了厨房。 晏爸看了一眼安少,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跟着晏晨晏强的后面也挤进了厨房。 安少心中气愤难平,继续开始用脚踢墙。 伊月在卧室里竖着耳朵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对外面有节奏传来的“咚咚”的踢墙声,心中大惑不解,对妞妞招了招手,俯在妞妞的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妞妞悄悄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安少好像前辈子跟墙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看他狰狞的表情,他今天不把墙踢个大洞,心里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妞妞远远地看着,有些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大哥哥怎么啦?用脚一直踢墙脚不疼吗? 终,半响,妞妞终于开口了,“哥哥,你这么一直踢墙脚不疼吗?你看,鞋子都快踢烂了。哥哥真不讲礼貌,把墙上踢得全是鞋印子。” 妞妞的嘴巴噘得高高的,洁白的墙壁上留下这么几个鞋印子,看着多刺眼多不好看,这个哥哥真讨厌! 安少踢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对着妞妞招了招手,“小丫头片子,你过来。” 妞妞满脸不高兴,嘴巴噘得更高了,对眼前这个大哥哥越发不喜欢了。 “我不叫小丫头片子,我叫晏雪,小名叫妞妞,哥哥真讨厌。”妞妞黑着脸对着安少大声说道。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这晏家的人个个都他娘的不正常,老的一见面就拿刀砍人,这少的想要报警抓他,就连这小的也对他大声嚷嚷,他娘的,都有病是吧?还是觉得他好欺负?嗯? 安少不乐意了,心头上的火滋滋地向外冒,想发火吧,一看对面那个小丫头片子,觉得有失他安少的面子,忍了又忍,压了又压,不知道有多痛苦,终于把心口那口邪火给压了下去。 “你叫妞妞是吗?好,来妞妞,你过来一下,只要你过来,这些钱都全是你的了。”安少对着妞妞勾了勾手指。 妞妞歪着头警惕地看了一眼安少,脚向前迈了一步,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又退了回来。 “我才不过去呢!你要是坏人怎么办?我也不要你的钱。”妞妞把脸一迈,脆生生地说道。 安少的头上开始冒浓烟了,大有一点就着的趋附,终于忍受不住,对着厨房的门大声喝道:“晏晨,你这个死女人,你赶紧给爷滚出来。” 狭小的厨房里挤进去四个人,显得越发挤了,晏妈妈“砰”的一声重重地把菜刀放在菜板上,两眼冒着火看着晏晨。 “妈,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晏晨讪讪地说道。 “你这个死丫头,你告诉我,你们的结婚证到底领了没有?如果没有领的话正好趁现散了,如果领了,你赶紧和他离婚。” 晏妈妈可以忍受一个男人靠一张脸蛋吃软饭当小白脸,但绝对不会忍受一个男人不务正业,干一些违法的勾当,那可是要做牢的。 晏强和晏妈妈一样的想法。晏晨做什么,他全都支持,一句话不吭,但是他不能任由晏晨胡来向着一条黑道一抹黑地走下去。这是他妹妹,就算那小子再有本事,再有钱,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小宠到大的妹妹向火坑里跳。 “晏晨,你听哥一句劝,赶紧跟那个小子散了,一看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那些钱到底是什么来路?是抢银行还是诈骗来的?你怎么就那么混呢?为了一个男人和邵华离婚,你值得吗?” 晏强气得脸通红,真恨不得敲开晏晨的脑袋瓜子好好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离婚得多大的事啊!她的主意怎么就那么正呢?跟家里商量都没商量就把婚给离了,要不是看了电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最可气的是这还没有等他们缓过神来,又跟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混在一起,幸亏发现的早,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赶紧跟这个散了,以后再重新找个好男人嫁了,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晏爸自始自终没有吭声。他倒是觉得吧这个安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离谱,就是看起来不着调,也不像那种不务正业的人。 只要晏晨开心喜欢就好。 这样想着,晏爸心里就踏实了,之前的不安也慢慢消失了。 晏晨额头上一片黑线,嘴角直抽抽,昨天拿刀逼着人家娶你女儿,现在就要求离婚,这好像不地道吧! 安少要是知道了,估计这会反过来拿刀来追着她砍了,一不小心人家一个钻石王老五成了一个已婚男士。 “妈,哥,我们才刚结婚就离婚这不太好吧!”晏晨尝试着对晏妈妈和晏强说,希望他们能够理解一下,就算真要离婚,能不能给她一个缓和的时间? 今天在民政局闹得这么大,明天只怕全市的人都知道她和安少结婚了,她和邵华的那段婚姻只怕也会扒出来了,至于为什么离婚,晏晨相信,记者绝对有这个本事知道事情的真相。 安瑞,你可要小心喽!晏晨在心中轻笑。 晏妈妈和晏强正要反对,忽地就听到外面安少的一声怒吼。厨房里的人面面相觑,怔了怔,一齐全都挤了出去。 安少黑着一张脸站在客厅里,身上向外滋滋地冒火,浑身上下贴着一个标签,我不爽,我很不爽。 ------题外话------ 光看不收藏,不是好孩纸! ☆、第35章节 被钱活埋 “你到底发什么疯?这里没你的事情,你不是还有事情吗?赶紧走。”晏晨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催着安少赶紧离开。她有些想象不到,如果安少还在这里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安少的火终于因为晏晨的一番话点着了,心时的邪火滋滋地烧着,他想砸东西,真的很想很想砸,看了一圈,忍住了,他怕脏,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心里憋着火难受,安少看着脚边的钱袋子,终于一个控制不住,爆发了。他抓起里面的钱就向外扔。 晏家一家人傻傻地愣在原地,脸上有些茫然,有些不明白这个人又是哪抽疯了? 红通通崭新的百元大钞一捆捆被安少扔了出去,砸在房顶落在地板上,砸在茶几上,砸在沙发上,砸在电视上,全部散开的,如雪花般飘飘洒洒落了下来,散了一地,触眼全是百元红色大钞。 晏家人第一个反应,这人是疯了吗? “啊!”妞妞一声尖叫吓得赶紧躲回卧室。 而伊月反倒是被吸引了出来,一眼看见满屋的钞票,立刻张大嘴巴惊呆了。 安少如疯了一样把满满三麻袋里的钱全扔了出来这才停手。 钱洒在晏家的客厅里,厚厚的一层,落得到处都是,更有几张飘飘洒洒落在晏妈妈的头上和肩膀上。安少看见了,突然间气顺了,心情大好,嫌恶地拍了拍,径直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嘴里吹着口哨,手插在口袋里,踢着步子晃晃悠悠地走了,独留下一屋子惊呆的晏家人。 “这个天杀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晏妈妈最先反应过来,嘴一张就向晏晨问道。 晏晨苦笑。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晏晨看着满屋的百元钞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一千万钱洒在屋里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壮丽场面?简直让人无法想象,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晏晨终于知道被钱活埋的滋味了,现在他们就等于是站在钱堆里。 “离婚,一定跟他离婚,就这种神经病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晏妈妈气得心脏隐隐地疼。 她现在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了,昨天她就不应该那么冲动的,这要真住在了一起,这个混蛋玩意动不动就发脾气还不把晏晨欺负死? 不行,绝对不能让晏晨找这种男人。晏妈妈是打定主意不让晏晨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 晏晨现在头疼得厉害。她好不容易用了一点小计策让那个死变态跟她结婚,刚领了结婚证,又要求她离婚,饶是再好脾气的人只怕也要发火,更何况像安少这么臭脾气的人。 “报警,赶紧报警。”晏强气得嘴唇直哆嗦,有些语无论次,在身上掏出手机就开始打110。 伊月一把夺过晏强手中的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 “你干什么?”晏强的脸黑了。 伊月把手机扔给了晏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晏强,说:“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报警?报什么警?哦,你报警说你被人家用钱砸了?警察不把你关进精神病院才怪。” “你懂什么?这要是抢来的,我们到时都要坐牢。”晏强自己做公司,法律方面的书也经常看,这可是窝藏贼,搞不好就要做牢。 “你怎么知道这是抢来的?你看见他抢了还是看见他骗了?你一直就说这钱来路不正是不义之财,你有没有问过晏晨?嗯?”伊月觉得这一家人脑子有毛病,试问,有谁见过抢了银行或诈骗的人提着钱袋招摇过市,还这么牛逼哄哄地来用钱砸人? 伊月感觉到这个有些神经兮兮叫安少的男人有些面熟名字也有些耳熟,总好像听谁说过一样。 晏妈妈和晏强的目光同时投在晏晨的身上,晏强妈妈抢先开口,“死丫头,你快说,那个小白脸到底是什么人?” 晏晨苦笑。妈妈现在终于反应过来问安少是什么人了,要不是妈妈左一个右一个说安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今天他们全被钱埋了的事实。 “妈,他是安氏集团的总裁,安静,广场附近中心商场就是他开的。”晏晨苦笑着说道。 “…?!” 晏家人集体愣住了。 晏妈妈有些不相信,就这么一个小白脸,他竟然是安氏集团的总裁,就他那样的说出去就没有人相信,就那个不着调的样子,这公司早晚倒塌。 离,现在越发赶紧必须离婚。晏妈妈是打定主意不让晏晨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 ------题外话------ 安少追妻之路漫漫啊! ☆、第36章节 背后有人捣鬼 华灯初掌,街上一片热闹非凡,和朋友吃过晚饭正独自一人回家的诸彬义被一群人逼到了一个巷子里。 带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明,手里拿着一块板砖,狠狠地一砖拍在诸彬义的脑袋上。 诸彬义发出一声野兽受伤般的惨叫,手捂着脑袋蹲了下来,血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阵阵血腥味。 “打。”黄明吆喝一声,其余的人冲上去就对诸彬义一阵拳打脚踢,诸彬义像一只虾米手抱着头护着肚子缩成一团。 几分钟过后,殴打停止了,黄明让两个兄弟拖着诸彬义走出了巷子口。 安少的车早已经停在那里,阴沉着一张脸,两腿叠在一起,手指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看到诸彬义拖了过来,手停了下来,对着陆尘挥了挥。 陆尘心领意会,点了一下头,推开车门下车,走到诸彬义的面前,抓起诸彬义的头发逼着让他面前着自己。 诸彬义满脸是血,奄奄一息,身上每个地方都是疼的,牙齿有好几处松动脱落,鼻子也被打歪了,向下淌下着鼻血。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陆尘问。 诸彬义想努力地睁开眼睛,睁了几下终睁开了,眼前血色一片,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他哑着声音小如蚊呐问:“为什么要打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旁边有小弟一听到诸彬义的话,照着诸彬义的身上又是一脚,嘴里骂着:“你妈个X,你算什么东西,安少你也敢惹?” 诸彬义浑浑噩噩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身上一阵阵泛冷。他是一名记者,他比谁都安少的狠,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岁月等着自己去挥霍,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指使我这样说的。”诸彬义喘了一口气,直起脖子嘶声叫道。 “那就说说,谁指使你这样说的?”陆尘一点也不诧异,通知记者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通知的也就是平时和安氏集团合作的几家报社还有几家熟悉娱乐报,这星悦报社没通知,莫名冒出这么一个人来胡说八道,陆尘早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是一个女人,她给我打电话给我爆料,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么说的。”诸彬义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哪个不好惹,他怎么就去招惹安少呢? “那女人是谁?”陆尘微微有些诧异,他知道有人在背后指使,但是女人?陆尘觉得有些奇怪了,安少从来避女人为蛇蝎,更是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有过绯闻,这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我不知道。”诸彬义哑着声音说道。 “你这个傻X。”又有人冲着诸彬义狠狠地踢了一脚。 诸彬义痛一个哆嗦,如杀猪一般嚎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只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钱也是由银行转过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陆尘嫌恶地松开手,对着黄明点点头,黄明领会,让小弟把诸彬义拖到巷子扔下,接着开上车扬长而长。 车里,陆尘刚刚发生的一切向安少一五一十地说了。 安少听后嘴唇微微上扬,手伸向口袋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对白手套戴,拿出手机把玩,微微思考,拨了一个电话。 安瑞正在医院照顾邵华,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安少,顿时神色一紧,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邵华,看他没注意到这里,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安少。”安瑞接通电话小声地叫了一声。 “诸彬义是你安排的?”安少肯定地问道。 安瑞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心脏一紧张就扑通扑通地乱跳,她深呼了一口气,强笑,“安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他娘的给爷装,贱东西,你以为老子就那么好骗?嗯——”安少最后一个字拉长了尾音,轻颤颤的,让安瑞的心跟着一颤一颤。 “安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邵华现在正在病院躺着,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安瑞着急忙乱地把电话给挂了,心“砰砰”地乱跳,她手指捏紧了手机,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这个诸彬义,这么一点点小事就给办砸了,真他妈的一个废物。 安瑞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骂完了心里又涌出一丝不安来,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安少那个死变态又想什么法子来折磨她。 一想到这,安瑞整个人都陷入一片恐惧之中。 ------题外话------ 可以求收藏吗?啊啊啊 ☆、第37章节 这钱就归我了 晏晨一家今天包括妞妞什么也没有干,尽在家里捡钱了,晏妈妈不是好脾气的人,一边捡一边把安少祖宗八辈全问侯了一遍。 最高兴的就算是妞妞,抓起地上的钱就向上洒,看着钱飘飘洒洒落下来,“咯咯”地笑,觉得好玩极了。妞妞已经八岁了,城市的孩子都早熟,看到这么多钱在家里,好玩是一方面,心里还特别的高兴。 “姑姑,这些钱从此以后是不是就是我们家的了?”妞妞拽着晏晨的手问道。 晏晨放下手里的钱摸了摸妞妞的脑袋,点头,说:“是,这些钱以后都是我们家的。以后妞妞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伊月也在旁边,听到晏晨的话乐得喜出望外。一千万呢,她要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要给妞妞转到贵族小学,要买很多漂亮的衣服,对了对了,还要换一辆车,晏强每天在外面跑,必须得一辆好车。 晏爸把手里的钱向下一甩,冷着脸说:“这不是我们的钱,一分都不能动,收拾好了,赶紧让他过来拿走。” 晏爸是老实人,老实人的想法很单纯,钱的确是一个好东西,但是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绝不能要。 晏妈妈和晏爸出乎意料同一个想法,不管那个小白脸是什么人,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是有钱人,他们就算是没有钱也绝对不会要那个小白脸的钱。 那个不着调的二百五,晏妈妈看着就眼疼,浑身上下都是气。 伊月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不是自己的钱她还忙活着什么劲啊?伊月就是特别不理解晏爸和晏妈妈,觉得他们就是傻得过,这女婿的钱怎么就不能用了?以前邵华那是多有钱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宁可穷死,也不用人家一分钱。 伊月就这点看不起晏爸晏妈妈还有晏强,他们也就穷得都只剩下骨气和自尊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伊月看了看手里的钱,恨不得狠狠地扔了,不是她的钱她凭什么在这里帮着收拾?可伊月又不敢,要是她真的扔了,那晏强还不得收拾她? 伊月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慢腾腾的,仿佛手要断了一般。 晏晨把伊月的动作看在眼里,笑着说:“嫂子,今天我做一回主,今天你和我哥收拾起来的钱就全归你了。” “真的?”伊月喜出望外,瞬间又像激活了一般。 晏晨向伊月点头。 伊月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手底下的动作突然快了很多,这还不算,又赶紧招呼妞妞过来一起捡。 晏强那边一听,眼睛一瞪,就要发火。 “哥,安少公司做得再大,再有钱,现在不是咱们晏家的女婿你的妹夫吗?这钱是他的也是我的,凭什么我娘家人就不能用了?爸,妈,你们别先急着反对,我和安少结婚了那就是一家人,他是多爱面子一个人,你们要是生活得不好,他的脸上不也是没光不是?” “甭管你怎么说,我们就是不能要他的一毛钱。”晏妈妈一想到那个半调子二百五就来气,让做她的女婿,门都没有。 “妈,你真的就想让我们离婚吗?我要是再离婚的话,都离两次了。”晏晨无奈地看着晏妈妈。 晏妈妈一窒,不说话。 你说晏妈妈现在后悔吗?悔得肠子都青了。昨天那个小白脸一副吃了不认的样子实在是气到她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拿着刀逼着那个小白脸娶晏晨。 晏妈妈没敢把昨天的事情告诉晏爸,要是晏爸知道了肯定不会饶过她,说不定还会和她翻脸。 可是,晏晨跟他结婚,真的能过好吗?那个神经病二百五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得劲。 “爸,我们换一套房子吧!大一点的,嗯!”晏晨放下手里的钱搂着晏爸亲热地说道。 “晏啊…” “爸,你先别急着反对,你女婿有的是钱,又怎么在乎这么一点点小钱?你花他才高兴,你要是不花,明天保不准他又会让人背几袋钱回来。” 晏晨呵呵地笑着。 这钱若是放在以前,晏晨也不要。现在看来,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用?不用的那才是傻子。 和邵华的那一段婚姻里,不管她用没用邵华的钱,可照样不是被邵母瞧不起?你维持你那一点可怜的自尊,你倔强地想用行动证明,结果呢? 呵呵,你就算没花邵华的一毛钱,可在邵母的眼里,你就花了,你就贴娘家了。既然如此,现在她就坐实了。 安少是她法律上的大夫,他给是理所当然,她花的是坦坦荡荡,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他敢用钱砸她,她就敢把这钱花得一毛不剩。 ☆、第38章节 郁闷的邵华 邵华把病房给砸了。 邵母怕邵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寂寞,出院又不放心,便让护士把电视打开了。 电视刚一打开,晏晨和安少相拥进民政局的画面立刻出现在邵华的眼里,邵母就是想换也已经来不及了。 邵华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眯着眼睛看着电视中的两人,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两眼死死地盯着电视,身上向外冒着冷气。 邵母开始骂开了,“这个小贱人啊才离婚就跟了别的男人,幸亏你是跟她离婚了,要不然不知道要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 “砰”邵母的话还没有说完,蓦地听到“砰”的一声响,吓得她一个激泠,定眼看去,只见邵华黑着一张脸,一挥手把床头柜前的一个花瓶给摔在地上。 邵母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冲我发什么火?就这种女人你还要她干什么?这种不要脸的贱女人只怕是早就背着你跟别人勾搭上了,就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邵华的脸这下是彻彻底底地黑透了,从床上下来,拿起椅子“砰”的一下子就砸在电视上,电视中的面面闪了闪,最后化为一条白道消失了。邵华不解恨,又拿起椅子狠狠地砸在窗户上,把玻璃全部砸了一个稀巴烂。 “你是不是疯了?”邵母对着邵华尖叫。 邵华现在是真的疯了。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和别的男人结婚,他要怎么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邵华心里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烧的他胸膛像要爆炸一样,眼前一片血红。 邵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面部狰狞,一片扭曲,他重重地把椅子砸在地上,赤着脚就向外走去。 地上全是玻璃碎渣,邵华像是没有发现一样,脚直接踩上去,尖锐的玻璃扎起脚底,鲜血淋淋,他似乎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径直向外走去,血迹一路婉转到门口。 邵母直接哭开了,拉着邵华的手就不放。 “你要干什么去?你还要去找那个贱女人吗?你为了一个贱女人你值得吗?她现在已经跟别人结婚了,如果她真的爱你,绝对不会一转身就跟了别的男人。邵华你清醒一点吧!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邵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伤心过。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啊,为了一个贱女人跟人打架,为了一个贱女人受伤住院,现在又为这个贱女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那个小贱人到底有什么好怎么就把邵华给迷成这个样子? 邵母真的想不明白,心中对晏晨的怨恨却更加重了。心中巴不得她出门就被车撞死,免得她又出来祸害人。 邵母一边哭一边骂,哭着骂着,人就缓缓地向后倒去。 安瑞一直站在病房外不敢进来。她不笨,这个时候她进去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她静静地靠在墙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听邵母骂晏晨,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快。 安瑞搞不懂晏晨到底哪里来的好运气,一个离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居然跟了安少,想想安瑞心里不甘。 她凭什么? 安瑞真的想不通,安少那个死变态不是讨厌女人么?不是有洁癖么?怎么就跟晏晨那个贱人走到一起了? 安瑞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晏晨那个贱人绝对耍了什么花招把安少给迷住了。 安瑞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病房里邵母的骂声戛然而止,不禁有些奇怪,正想推门进去看一眼,邵华抱着邵母从里面冲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大夫。”邵华对着安瑞暴喝一声。 安瑞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心里有着百般的委屈,表面却不敢表露半分,赶紧小跑去叫医生。 不一会儿一名医生领着几名护士匆匆推着车子赶来,把邵母放在推车上急匆匆向急救室跑去。 邵华想要跟上去,安瑞抓住了他的衣服。 “把鞋子穿上。” 邵华一把甩掉安瑞的手,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冷意。 安瑞身子微微瑟缩一下,后又勉强挺直身体,小跑回病房从里面拿出一双拖鞋弯腰放在邵华的面前,低声说道:“把鞋子穿上吧!” 邵华看着安瑞这个样子,心里莫名地烦躁,想一脚踢开安瑞踢开拖鞋,可是不知怎么地默默地穿上拖鞋,向急诊室奔去。 ------题外话------ 我想说,收藏真的很难吗?嗯嗯! ☆、第39章节 可怜的安少 晏晨年少的最大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现在前半个梦想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后半个梦想提前实现了。 忙碌了一个下午,晚上的时候,散落在客厅里的百元大钞终于被捡起重新捆好码成一摞摞摆在客厅的正中央。 晏晨躺在沙发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一下。 腰疼,手疼,胳膊疼。 伊月也倒下了,之前捡钱的那个兴奋劲也过去,现在是累一动也不想动。 晏妈妈也累,但是心更塞。一想到晏晨将来要和那个二百五生活在一起,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当初自己脑袋真是进水了,怎么就逼晏晨跟了这么一个男人?就这么个不靠谱的人,晏晨早晚还得离婚。 晏爸看着眼前的钱唉声叹气。这是晏爸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没有意料中的激动,晏爸反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晏强下去买饭去了,从中午到现在没吃了一口饭,做吧,一看家里人的这种状态,谁也没有心思。 晏强一出楼梯道就看到小区里驶进来好几辆车,刺眼的大灯照着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躲了躲,向旁边让了让。 第二辆车在晏强的身边停下,车窗缓缓摇下,借着灯光,安少鼻青肿脸显得有些可笑的脸出现在晏强的面前。 晏强眼里闪着复杂,看着安少闭着嘴巴不说话。 安少今天做了几件特别爽快的事情,心情特别好,一想到用钱砸在那老太婆的身上,安少就觉得特别的解气。 他安少是靠女人生活吃软饭的小白脸么?安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张扬地冲着晏强挑了挑眉,车窗摇起,拿起手机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听到包里的手机响,一动也不想动,她现在只想躺着好好地歇一歇。 手机响了一阵子,停下了。晏晨连眼看一眼都懒得看,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躺着。 大约几分钟以后,外面突然响起“咚咚”地砸门声,把屋里所有的人吓了一大跳,齐齐坐直了身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间都不淡定了。 这么多的钱放在家里,饶是谁也无法淡定下去。 晏妈妈突然间没有了主意,紧张地看着晏爸。伊月更是一惊,手死死地抓住晏晨的手,小声地问道:“不会是抢劫的吧?” 晏晨心里也有些慌,她拍了拍伊月的手,示意她别先慌,起身悄悄地向门走去,从猫眼里偷偷地看去,随后松了一口气,对着大家摇手,“没事,是陆尘。” 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晏妈妈突然发脾气了,“死丫头,你赶紧让他们把钱给弄走。” 这么多的钱放在家里就是一个累赘,心里发慌,提心吊胆,现在社会这么乱,要是被别人知道,这上门抢劫的绝对会有,搞不好会弄出人命来,有这样还不如赶紧让他们把钱给弄走。 晏晨也觉得这么多钱放在家里不合适,但是钱既然到了她的手里就绝没有退回去的说法。 人家可是拿钱砸他们呢?有退回去的理由吗? 这时外面又传来“咚咚”的砸门口,一声紧一声,看样子不把门砸坏是不罢休了。 晏晨一把把门拉开,果然是安少,也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方式砸门。 “回去做饭,我饿了。”安少手插在口袋里,向上吹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累了,不想动,你在外凑合吃两口吧!”晏晨现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更别提做什么饭了。 安少眯着眼睛看向晏晨,邪笑,“死女人,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老婆,我们可是领了结婚证的。” 一提到结婚证,晏晨倒是有话说了,轻笑,“安少,现在法律上没有哪一条规定就说结了婚女人就得必须为男人做饭吧?” 安少被晏晨的话问的一愣,随后笑了出来,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女人不为男人做饭,难道让男人做饭不成?” 安少有些上火,他娘的,这才刚领了结婚证,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就说这女人不是什么好玩意,果然。 晏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安少争吵,对着安少伸出手指,冲着他勾了勾。 安少的脸直接黑了下来,这女人又想干什么?安少警惕地看着晏晨,防着她又搞什么花招出来。 晏晨有前科,安少不得不防。 晏晨呵呵笑了一声,自己信誉好像有点低呢! 晏晨轻咳一声,清清嗓子说道:“我今天有点累,肚子饿了你自己解决吧!如果没事的话,就先回吧!” 安少一听晏晨的话身上的火滋滋地向外冒。 ------题外话------ 安少很可怜呢!看过请收藏如何? ☆、第40章节 乱成一锅粥了 他娘的,这个丑女人又要赶自己走。 安少现在恨不得上前把晏晨给掐死了。 她这是第几次赶自己走?安少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这世上只有这个丑八怪敢用这个态度来对他。 安少恨得牙痒痒的,微眯着眼睛斜眼看着晏晨,脸上的表情是大大的不爽。 “丑女人,最后一次问你,你现在到底回不回?”安少咬着牙齿问道。 晏妈妈刚好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对安少是百般看不顺眼,现在又听到安少这样说,心里的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这里是晏晨的家,她不想回又怎么啦?你别以为领了结婚证我就会认你当女婿,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要是再敢在这里耍横,我明天就让晏晨跟你去离婚。” 晏妈妈是一点也不看上安少,和邵华比起来,那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晏妈妈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好好的晏晨怎么就和邵华离了婚。 难道真是晏晨有婚外情?晏妈妈思来想去,除了这么一个结果,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邵华对晏晨怎么样,晏妈妈可是比谁都知道,那是真拿晏晨当眼珠子疼,真叫一个好,吃的用的穿的都给晏晨最好的,对晏晨是一心一意,从来没有闹过任何的绯闻。 再看看眼前的人,如果晏妈妈给邵华打一百分,那安少只有五十分,连及格都没有。你看看他,站没一点站相,站着腿就在那抖啊抖啊,抖得晏妈妈恨不得一巴掌给挥过去让他站好了。 安少一看晏妈妈就觉得爽。特别是钱落在晏妈妈的身上的那一幕,他从头发丝到脚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是爽快的。 “老太婆,被钱砸的滋味如何?”安少笑眯眯地看着晏妈妈。 晏妈妈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返身就向厨房走去准备拿菜刀把这个小王八蛋给劈了。 晏晨一看不妙,什么也不说了,冲进屋里拿起包包推着安少就走。 “推什么推?把爷推倒摔坏了,小心爷扭断你的脖子。”安少嘴里嘟囔着,心不甘情不愿被晏晨推着前行。 晏晨火了,在后面又狠狠地推了一把安少,凉凉地说:“如果你不想被人拿刀砍,那就在这里磨蹭吧!” 安少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那个死老太婆可不是一般的人,那是真砍呢!安少虽然不服,却犯不着跟一个老太婆计较,脚下加快了,嘴里还死硬地说:“爷不是怕那死老太婆,爷是不跟她一般见识。” 陆尘默默地跟在身后,嘴角可疑地抽了抽,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晏晨现在更是跟这个死逼没什么好说的,只想着他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依晏妈妈的脾气,只怕一会儿闹得难看。 晏妈妈从厨房里提着刀就向外冲,晏爸爸眼明手快一把从后面把晏妈妈抱住,伊月吓了一大跳,妞妞则是直接吓哭了,哭着上前把晏妈妈抱住,不停地叫着,“奶奶,你别砍人,奶奶。” 晏妈妈气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拿刀把那个王八蛋砍了,然后在自杀。 晏爸从晏妈妈手里把菜刀夺了下来,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让伊月扶着晏妈妈在沙发坐了下来。 晏妈妈手拍着大腿就哭开了。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临老了让人用钱给砸了,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这个小兔崽子,这辈子我都不让他踏这个门,我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女婿,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晏妈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心里不知道有多憋闷。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一想到那个王八蛋,她就气得咬牙切齿的,心头的火呼呼向外冒,心脏隐隐有些疼痛。 晏爸闷声不吭,坐在晏妈妈旁边,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妞妞看着奶奶哭,自己越发哭得伤心,抱着晏妈妈的腿“哇哇”的大哭。伊月又是安尉婆婆又是哄妞妞,没一会儿,就毛了。这老的哭小的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家死了人呢! 伊月一把把妞妞拽起来,伸手在妞妞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几巴掌,生气地说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到一边玩去,尽跟着添乱。” 妞妞被打,这声音哭得更响了,哇哇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晏妈妈这下不乐意了。 伊月这哪里打妞妞,这分明就是打她的脸。晏妈妈不哭了,一把推开伊月,把妞妞搂在怀中,眼睛看着伊月,“你有气冲我撒,你打孩子干什么?你要是看我这个老太婆不顺眼,你现在就走。” 伊月气苦了,嘴唇动了动了,想说什么又忍下去了,起身拿包就要向外走。 妞妞一看妈妈要走,从晏妈妈的怀里挣开,又哭着去抱伊月的腿,死死地揪着不放,一嗝一嗝地说:“妈妈,我不哭了,你别走。” ------题外话------ 家家都有一本难忘的经,求收藏! ☆、第41章节 丈母娘女婿不合 晏强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家里传来哭声,心里一紧,立刻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一推门就看到晏妈妈坐在沙发上哭,妞妞抱着伊月的腿哭。 “好好的,都怎么啦?”晏强有些莫名其妙,你说这好端端的,他就是下楼去买个饭,怎么一回来都哭成这个样子? 没有人回答晏强的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晏妈妈的哭声倒是小了许多。 晏强换上鞋子把手里的快餐盒放在餐桌上,抱着妞妞进了卫生间。 伊月把手里的包放下,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不过明显地脸上还是有些不高兴。也是,谁要莫明其妙地被人吼一顿,谁的心情也不好。 妞妞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停止了哭声,只是眼睛有些通红,一抽一抽的,看到妈妈不高兴,从晏强的怀里滑了下来,向伊月跑去,依偎在她的怀里,怯怯地看着她。 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母女连心,伊月伸手又把妞妞搂在怀中。 晏妈妈这么一看,当下气得嘴里发苦,得,搞了半天原来就是她多事了。晏妈妈什么也不说了,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直接进入卧室躺下了。 客厅里妞妞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向晏强说了一遍。 妞妞毕竟年纪小,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不过晏强听明白了。又是那个安少惹出来的。 依晏强的脾气,他现在恨不得让晏晨赶紧离婚算了,第一天就弄了这么多事情出来,这以后还要怎么再见面?丈母娘和女婿不合,这晏晨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晏强掏了手机迟迟没有把电话拔出去。离婚一次或许不是你的问题,但是离婚两次,这以后晏晨谁还敢要?看来,只能做做晏妈妈的思想工作了,大不了以后少和安少见面了。 晏强叹了一口气,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晏妈妈衣服都没有脱,在床上侧躺着,听到门开的声音,身子一动也不动。 晏强在床边坐下,说:“妈,晏晨也不小了,以后她的事情我们就不管她了。” 晏妈妈听到晏强的话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有些激动,说:“我们以前倒是没管她,可是你看看,离婚这么大的事情,她谁也没商量就把婚离了,这邵华多稳重的一个人,她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 晏妈妈一想到这事心里就憋闷。同样是有钱人,那邵华要把那个神经病甩几条街出来。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到底看中那个神经病哪一点。 “妈,事情都这样了,难道你真想再让晏晨离一次婚?这一离,晏晨就等于离过两次婚了,你说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晏晨还年轻,你不能让她自己过一辈子吧?你要是不满意他,我们以后能不见面最好不见面,只要晏晨过得幸福就好。”晏强知道妈妈是因为担心晏晨,可是事情已经都这样了,晏强只希望晏晨过得幸福快乐。 晏妈妈心难平,气难消,要是那个神经病对晏晨好,她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他那个臭脾气,他真的会对晏晨好吗?晏妈妈实在放心不下啊! 晏爸爸也进来了,说:“老婆子,晏强说得没错,只要晏晨幸福就随她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晏晨自小就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做事自有分寸,他们的事我们不插手了。” 话虽如此,但是晏妈妈心中那个闷,闷得她透不出气来,翻身又躺下了,谁也不理,反正她是不同意晏晨和那个神经病在一起的,不管他们怎么说。 晏爸对晏强使了一个眼色,父子俩个向外走去,轻轻地关上门。 “吃饭吧!”晏爸径直向餐桌走去,把盒子全部打开,又拿了一瓶白酒出来,让晏强坐下,父子俩一人满满地倒了一杯。 伊月的气也消了,拉着妞妞的手坐下。 一顿饭下来,除了妞妞,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 吃过饭以后,伊月把桌子收拾干净,洗了洗手,看看时间不早了,是时候也该回去了。 “爸,我们回去了,一会儿妈气消了,你把冰箱里的饭再拿出来热热。”伊月一边换鞋子一边对晏爸说道,眼睛不时瞟向屋里那码成一摞摞的人民币,心里像猫儿抓一样,痒痒的让人难以忍受。 “等等。”晏爸叫住了伊月,眼睛看向晏强,“上午晏晨的话你们也听到了,需要多少你们自己拿吧!” 这钱晏爸不会动一分,他们住得好好的,也不想再折腾了。但是晏晨发话了,这中间还夹着一个儿媳妇,伊月想拿多少就让她拿,这几年他手里也攒了不少钱,一会儿再补上就是了。 伊月喜出望外,大脑急速飞转,拿多少钱合适呢?伊月一时之间又没有了主意,眼睛看向晏强。 晏强一张脸彻底黑了下去,二话不说抱着妞妞就向外走。 晏强是彻底火了,想不明白伊月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被人用钱砸,现在还花人家的钱,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么事情来的。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 ☆、第42章节 没料不要出来 晏晨阴着一张脸跟着安少回家,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 回到家后,晏晨把包一扔直接进了厨房,随便弄了一点吃的,黑着一张脸把碗“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 可怜的饭碗在桌上滴溜溜地打了几个转转,最后这才停了下来。 安少眼睛一眯,脾气就上来了,刚想发火,一看晏晨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想想又算了,嘴里嘟嘟了一句,“爷不跟你这个丑女人一般见识。”说完从消毒箱里拿出早已经清过毒的筷子慢条细理地吃了起来。 晏晨气得胃疼,一口饭没吃,身子一扭,来到客厅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抱着双臂冷冷地盯着安少,盯不得在他身后盯着几个血窟窿来。 安少吃饭很慢,饭量也不大,一碗米饭也就吃了小半碗碗,用毛巾擦擦嘴,晃晃悠悠地来到客厅坐下,两条腿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斜瞟了一眼晏晨,然后,笑了。 “这世上总有一些傻缺,总喜欢跟自己过不去,傻不啊他们?” 晏晨强忍着没把手边上抱枕向安少扔去,她清清嗓子,板着一张脸说道:“正好你吃过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那一千万的事情。” 钱,晏晨是绝对不会还给安少了。今天不管安少说成什么,哪怕是说成一朵花,也别想从她手里把钱给弄走。 晏晨还真不差那点钱,离婚的时候邵华没少给她,股份之类的她没要,反而把手中的股份全卖了。她不缺钱,她争得是那口气。 “这还需要讨论吗?”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 “钱是你砸出去的,想再要回来了,可没那么容易了。”晏晨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少,淡淡地说道。 安少又是一个不屑地眼神甩了过去,“谁跟你说爷要把钱要回来了?爷既然砸出去了就没想着要回来,你看爷是缺钱的人吗?” “安少是有钱人。”晏晨呵呵地笑着。 安少还是一个不屑的眼睛丢了过来,“庸俗,一提到钱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安少冷哼一声,脚从茶几上放了下来,晃悠着向卧室走去。 晏晨丝毫不在意安少怎么说。她就是庸俗,她就是见钱眼开,那又怎么样了?一千万呢?那得多长时间挣啊?绝大部分人估计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个数。那个变态说两句又怎么啦?只要他高兴,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这钱是到她手上了。 安少一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床使劲地踢,脸上一片懊恼。一千万啊!白白的就送给那个死老太婆了,早知道他全换成一块钱,不,换成一毛钱的硬币装个几麻袋全砸在那死老太婆的身上。 安少的心疼得直抽抽,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想现在打开门出去问问晏晨,能不能给退回来一半?可是这面子又拉不下来,这心里憋屈的就想好好地找个人胖揍一顿。 晏晨躺在床上,听到那边的响声,笑了。 这货肯定是后悔了。活该,谁让他装逼作死拿钱砸人了?一想到安少气急败坏的样子,晏晨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爽快的。 安少一晚上没有睡好,梦里全是那一千万。早上早早起床了,黑着脸就踢晏晨的门,咚咚的,吓得晏晨一骨碌坐了起来,赶紧从床上赤着脚跑了过去。 “地震了?”晏晨惊慌地问。 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一大早的,这人的脑袋秀逗了吧!安少的眼睛又向下瞟了一眼,耳根子微微有些泛红,别过脸,冷哼一声,“身体没料就不要出来瞎晃悠了,简直污辱爷的眼睛。” 晏晨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飞起一脚直接向安少踹去,闪身进屋,“砰”的一声又关上门。 安少被踢得火大,死女人,胆肥了啊,居然敢踹人了,这个死女人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安少心里有些委屈,真话也不能讲了?他讲真话也有错吗? 晏晨的睡衣很性感,丝质的透明吊带的,胸口开得很低,裙摆只到屁股下一点点,不弯腰,就能看见胸口隐隐露出的春光,再加上晏晨从来没有穿内裤睡觉的习惯,刚刚几乎就是全裸了。 晏晨是糗大发了,气得双手不住地揪头发,嘴里发出一声声尖叫。 安少本来心里不爽快,现在听到晏晨在房间里鬼叫,心情立马变得痛快了,晃悠着晃悠着准备离开,刚走了一步,突然间又像想起了什么,转身一脚踢在门上,直起嗓子吼道:“爷饿了,赶紧起来给爷做早点。” ------题外话------ 安少大饱眼福了。 ☆、第43章节 白马王子 事情果然如晏晨猜想的一样,那些记者狗仔队把她和邵华为什么离婚,邵华是如何劈腿,安瑞怎么当上小三的事情全给挖出来了。 铺天盖地报纸新闻就像雪片一样落了下来。 晏晨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头版上有两幅大大的相片,满满地占了一个版面。一张是她与邵华结婚时的婚纱照,一张是她与安少民政局领结婚的照片。 新闻的名字很震撼《痴情女遭遇负心汉劈腿,痴情男勇于出手》。 很狗血的一个标题,晏晨不用想,这绝对是安少的杰作。 新闻的内容更是让晏晨大跌眼镜,这绝对是最新爆料啊!这里面把安瑞怎么和邵华认识,怎么勾引,怎么下药以及邵华如何禁不起女人勾引进酒店开房的事情全部披露了出来。 在诋毁邵华的同时,把安少一顿好夸。先不说相貌外形的夸大其词,最让晏晨哭笑不得的是,报纸里竟然把安少形容成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因为可怜同情晏晨的遭遇,从而心生爱意,在她最伤心最困难的时候把她从水火煎熬中解救出来,给大众树立了一个高大的正面人物的形象。 晏晨气得笑出声来了,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国家真应该把他的脸皮好好研究研究做成防弹衣,估计是刀枪不入。 呵呵,晏晨轻笑出声。莫明的心中有些感伤。 如果报道邵华那一段是真实,晏晨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晏晨再一次仔细地看了报纸,感伤之余对安瑞的恨意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何偏偏要找上邵华?你明明知道他是结了婚有妻子的啊! 报纸上对安瑞如何勾引邵华那一段写得非常详细。 那是五个月前,在一场商业聚会上,安瑞巧然遇到邵氏集团的邵总,第一眼,安瑞的一颗心就落在邵华的身上,在明知他结婚的情况下,她偷偷地将一包药洒在邵华的洒杯里。 邵总不慎中招,安瑞借着与邵华认识,瞒过所有人,扶着邵华离开去了酒店开房…… 次日,安瑞先一步离开酒店,随后是邵华离开。 四个月后,安瑞挺着肚子出现在邵家,导致邵华怀有身孕的妻子流产…… 后面的一些晏晨没心再看下去了,下面就是安少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了,好一顿地猛夸。 晏晨把报纸放下,心情有些复杂。起身,她慢慢地走到窗前,远远地眺望着远处,顿感一身无力。 到底这是怎么啦?晏晨竟然心里有些可怜邵华了。 晏晨自嘲一笑,她可怜别人,可是有没有可怜她呢?晏晨垂眸看向地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撞进她的眼里。 是邵华。 晏晨的眼泪就这样缓缓流下来了。 明明有斩不断的情丝,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只能这样默默地隔空相望。 晏晨经常在想,如果只是她和邵华住在一起,没有邵母,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在她和邵华的婚姻里,邵母扮演了一个不可缺少的角色,她无处不在,把邵华紧紧地控制地手里,让邵华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任何的事情。 如果当时邵母站在她这边?晏晨突然含着眼泪笑了。邵母不喜欢她,她早就知道,更何况,邵母想要孙子已经很久了,她恨不得把安瑞搂在怀里当祖宗一样供着,她又怎么会站在她的身边? 晏晨记得很清楚,她流产住院的那段时间,邵母除了把她大骂一顿以后,再也没有跨进她的病房半步。在她出院没多久,她又把安瑞接回来。 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晏晨摇头,泪水随着动作四处飞散。 邵华靠在车上,头上还缠着绷带,他就这样静静地抬头看着晏晨,两个人就这样隔空相望,没有任何的片言只语。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留,邵华的眼里只有晏晨的存在,她的哭,她的笑,她的一举一动,一一落入他的眼中。 不觉,邵华的眼睛湿润了,心口位置像针扎一样的疼痛,疼得他无法呼吸。 她,现在成了别人的妻子。 邵华一想到这里,面容突然有些扭曲,拳头紧握,转身,一拳重重地砸在车上。 晏晨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完了一样,身体缓缓向下滑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脸捂在手心,肩膀一抽一抽,无声哭泣。 安少两只脚叠在桌上,戴着一双白色手套开始慢慢翻阅中手里的报纸,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洋洋得意。 他把报纸放下,拿出手机给晏晨拔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那边有人接了,晏晨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 安少今天心情好,直接忽视晏晨的话,吹了吹额前的碎发,乐呵呵地说:“丑女人,看过报纸了没有?” ------题外话------ 安少很可爱有木有? ☆、第44章节 一切都回不去了 晏晨轻呼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把窗帘拉上,把邵华阻挡在视线之外。她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沙上坐下,略带着讽刺说:“你派人送了那么多过来,恨不得把屋里全塞满了,我能不看吗?” “你这种女人就是别扭,爷专程派人给你过去,你不但不感谢,还在这里跟爷叽叽歪歪。这女人,真是麻烦!”安少说着说着就来气了,说音刚落,“啪”的一声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晏晨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摇头,轻笑,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不经意间目光又落在窗帘上,心里一动,起身。 刚迈开一步,晏晨突然又停下了。 他在又如何?如今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从决定和安静领结婚证那一刻起,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晏晨身子又重重落了下来,微叹了一口气,心中微酸,眼中闪现的全是曾经两人恩爱的画面。 回不去了。晏晨突然捂脸,心口位置骤然疼痛。 楼下,邵华扔失魂落魄看着紧闭的窗帘,一颗心陷入黑暗中。他怔怔地看着那扇窗户许久许久,希望着晏晨再次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邵华由最初的期望慢慢地变成了绝望,心忽地碎了一片,怎么拼也拼不齐,他恍惚地钻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去。 邵华处于浑浑噩噩之中,视线有些模糊,他盲无目的开着车,眼中闪现着全是晏晨和安少在民政局领证,又或是两个人接吻的画面,心里陡然升起难以用语言的复杂,把油门踩到最底,车子“轰”的一声,像一支利箭一样在马路狂驰。 欧永浩今天是最倒霉的一天。刚刚被老板炒了鱿鱼,房东打电话来说房租已经到期了,如果再不交的话,就要把他赶出去。 欧永浩从银行出来,嘴里在咒骂着,他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人长得也不差,工作能力也不弱,为什么他就这么倒霉呢?女朋友不但跟别人跑了,现在就连工作也没有了,现在把房租一交,明天的饭钱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欧永浩里一边骂着一边等绿灯。绿灯刚亮,他抬脚还没有走两步,只听得耳边“轰”的一声响,接着胳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辆车擦着身体从眼前一闪而过直直向交警厅撞去。 里面正在值勤的交警眼看不妙,纷纷从里面急忙跑了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车辆遇到阻力终于停下来了,里面的安全气囊打开,邵华双目紧闭头歪向一旁倒在车座上,头上的鲜血汩汩地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撞人了,出车祸了。”有人大喊,街上一片混乱,刚刚死里逃生交警又赶紧忙着指挥交通,打急救电话,把伤者和肇事司机一齐送到医院。 欧永浩心中那个呕啊!心里把那个肇事发疯的司机恨得咬牙切齿,这下可好了,明天的饭钱还没有着落,现在人又弄到医院了,虽说这医疗费用到时有人报销,关健这生活费呢?他总不能天天吃泡面吧! 欧永浩躺在病床上,一脸的郁闷,在心里琢磨着不如要一点赔偿算了,这胳膊倒是无大碍,在家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病房里邵母躺在病床上,安瑞正陪在邵母旁边,低头削苹果,偶尔和邵母说上几句话。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安瑞接起,刚说了没两句,安瑞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握电话的手一直发抖,差点一个没握住掉下去。 “怎么啦?是不是邵华又出什么事情了?”邵母紧张地看着安瑞,心里莫名一紧,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心中猜测着邵华该不会又和别人打架了吧? “阿姨,没事,我出去看看,您躺下休息。”安瑞勉强展颜对邵母笑笑,把手中的苹果递到邵母的手里,抓起包包就向走去。 “等等。”邵母把手中的苹果一放,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肯定是邵华出事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阿姨!”安瑞返过身把邵母按住,对她摇头,“阿姨,不是邵华,刚刚我是妈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邵母一听不是邵华出事,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两天把你忙坏了,回去多歇几天,别的不说,这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我知道了。阿姨,那就我走了啊!”安瑞对邵母笑了笑,推开门急急地走去,坐上电梯直到一楼,向着急诊室匆匆走去。 那里站着两个警察,看到安瑞走来,其中一个人问道:“请问你是安瑞女士吗?” “我就是。邵华怎么样了?”安瑞紧张地问道。 ------题外话------ 求收藏,求鲜花,求留言,求钻石,各种求。 ☆、第45章节 可怜天下父母心 晏晨手指头捏着电话愣住在沙发上,魂不守舍,心里跟长了草似的。 邵华出车祸了。 他怎么会出车祸呢?晏晨想起刚刚警察的电话,越想心里越不安,刚才还好好的。晏晨坐立不安,抓起包包就要向外冲,刚换好鞋子,她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现在依什么样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见邵华?他们已经离婚了,见到安瑞和邵母,她要怎么说?难道说她以前妻的身份去见前夫? 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晏晨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好一会儿才缓缓从地上起身,把手里的包挂好,踢掉鞋子光着脚走向厨房。快中午了,该做饭了。 晏妈妈也看了今天的报纸。 晏妈妈没有订报纸的习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出来,报纸已经太落后了。 她手里这一摞报纸是别人送来的。来人不认识,敲了几下门,把报纸放在门口就走。 当时敲门的时候晏妈妈和晏爸吓了一大跳,这家里放了一千万,老两口一整夜都没敢合眼,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盯着钱发呆发愁。这么多钱放在家里就是一个祸害,还是赶紧让那个神经病把钱弄走算了。 两个人就这样心思复杂整整一晚上没睡,天刚亮,晏妈妈就去了厨房弄饭,晏爸回到卧室想眯上一会儿。 “咚咚”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晏妈妈和晏爸同时冲了出来,晏妈妈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两人如临大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有些慌乱。晏妈妈对着晏爸嘘了一声,举了举手里的菜刀,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去,从猫眼向外看。 一个陌生人。 晏妈妈心里一紧。抢劫的?难道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他们家有钱了?晏妈妈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到有这个可能,紧张地看了一眼晏爸,脸色吓得有些惨白。 饶得晏爸一个男人,也被晏妈妈吓到了,他一把从晏妈妈手里夺过菜刀,守在门口。要是谁敢破门而入,他手中的菜刀可不是吃素的。 敲门声这时候停下了。“砰”的一声好像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有人下楼梯的声音。 晏妈妈和晏爸面面相觑,眼里互相询问对方,这就走了? 晏爸把耳朵贴在门口,直至确定真的有人走了,这才小心翼翼把门打开,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是这门口堆了一摞报纸。 他们没订报纸,谁放在这里的? 晏爸一脸的疑惑,扭过头看了一眼晏妈妈。 “先搬进来再说。”晏妈妈对晏爸说道。 “哦!”晏爸回过神来,把手里的菜刀递给晏妈妈,赶紧把报纸搬了进来,随后又把门紧紧地给关上。晏爸和晏妈妈同时松了一口气。 “谁吃饱了撑得送报纸给我们?”晏妈妈用脚踢了踢报纸,感到有些奇怪。 晏爸闷声不说话,把捆报纸的绳子解开,拿出其中一份,刚一打开,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老婆子,你赶紧过来看看。”晏爸对晏妈妈说道。 晏妈妈好奇地凑了过来。刚看了一眼,与晏爸爸一样,脸色同时变了,把手里的菜刀拍在地上,赶紧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老两口一看完报纸两个人都不说话。晏妈妈开始流眼泪。 “我可怜的丫头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就不跟家里人说呢?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啊?” 晏妈妈心疼晏晨。你说这又是狐狸精上门,又是流产,又是离婚的,这晏晨是怎么挺过来的?一想到晏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晏妈妈就坐不住了,眼泪一擦,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换上鞋子就要走。 “你又要干什么?”晏爸一看晏妈妈这个架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我去看看我那可怜的闺女。”晏妈妈哽咽地说道,一说话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晏爸松开手,微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一道去。” “那也行。”晏妈妈本不想让晏爸去的,可是眼睛一瞟又看到堆在客厅的那一堆的钱,立刻改变了主意,这么多钱在家里,晏爸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晏妈妈不怕钱丢了,就怕晏爸出现一个什么闪失,到那时,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晏爸进去换了一件衣服,又洗了一把脸,把门紧紧锁好,和晏妈妈一起下楼打出租车直奔晏晨的家。 晏晨正在做饭,有些心不在焉,经常盯着某个地方发呆,锅里的菜糊了也兀自不觉。 这时外面的门铃声响了,吓了晏晨一大跳,立刻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锅里的菜已经糊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火关掉,直接把锅里的铲进来倒进垃圾桶,擦了擦手,赤着脚去开门。 门刚一打门,晏妈妈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抱着晏晨就开始嚎啕大哭。 ------题外话------ 写这章的时候,心好酸啊!快过年了,请妹纸们以后多回去看看。 ☆、第46章节 一家人同聚一桌 晏晨吓了一大跳,有些莫名其妙,瞬间又反应过来,看晏妈妈这个反应,估计是妈妈也看到了今天的报纸了。 “妈,没事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晏晨拍拍晏妈妈的背,扶着晏妈妈进门。 晏爸什么也不说,把门关上,从鞋柜里找出两双新拖鞋,一双自己换上,一双给晏妈妈换上,接着把晏晨的拖鞋套在晏晨的脚上,然后就坐到一旁低着头不说话了。 晏晨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有些发涨,她微微擦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再转过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是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晏妈妈依旧在哭。一边哭一边抽纸巾,不一会儿茶几上全是纸巾,时不时再骂晏晨几句。 “你这死丫头心到底有多大啊?要不是有人给我们送了报纸,你是不是要想瞒我们一辈子啊?啊,你到是说话啊?” 晏妈妈一想到晏晨流产躺在冰冷的床上那个凄惨样,心里越发难得过了,这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晏晨受苦受累受委屈,她的心就跟刀子绞一样难受。 “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晏晨笑着对妈妈说道。 最苦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她现在过得很好,她也会努力地过得更好。同时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爸爸妈妈身体健康,能陪着她走得更久一点,更远一点,自己累了困了有了一个家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她。 “你就是傻啊!”晏妈妈用手指头狠狠地点了一下晏晨,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转过头对晏爸说道:“老头子,你下去买点排骨。你看晏晨瘦的,我要好好给她补一补。” 晏爸轻轻地嗯了一声,还是一句话不说,起身向外走去。 “妈,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晏晨不想让妈妈太累了。 “你现在立刻到床上躺着去。”晏妈妈二话不说直接推着晏晨进了主卧,然后找出一条围裙系上,开始忙活开了。 安少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一大早公司股价上涨,又做了好几笔生意,这赚了钱心情自然就好了。 司机开着车把安少送到楼下,安少刚一下车就看到了晏爸。 他笑眯眯地冲着晏爸打了一个招呼,“老头!” 晏爸被安少叫得一愣,这孩子?好在晏爸是个老实人,心里就算微微有些不舒服,也不显露出来,只要他对晏晨好,管他怎么叫。 晏爸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他这个姑爷看着不着调,其实这人心不坏。 “回来了,晏晨在家,我去买点排骨,中午晏晨她妈给你们炖排骨。”晏爸笑呵呵地说道。 “费那个劲干吗?出去吃,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安少到嘴的“爷”字强强地给压了下来,改成了我。 “这?”晏爸有些犹豫。 “别这那的了,我在下面等着,赶紧把她们都叫下来了。”安少不耐烦地冲着晏爸挥挥手,又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晏爸不说话了,乐呵呵地转身上楼。姑爷大,姑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晏晨听说要出去吃饭倒是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倒是晏妈妈,一脸的别扭。虽说报纸上说安少如何对晏晨好,可是晏妈妈对于安少用钱砸她的事情耿耿于怀,内心深处,她还是不愿意晏晨跟安少在一起。 不过这态度比昨天要好了很多了,晏妈妈甚至在想,只要他对晏晨好,她就向晏强说的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得了,大不了以后少跟他见面。 晏妈妈心理这样想,那股别扭劲就少了很多,把围裙取下,和晏晨一起下了楼。 酒店离家不远,一会儿人就到了,大堂经理亲自招待,这顿饭吃得很平静很温馨,有点像一家人的感觉。安少的脸上自始自终都带着一丝微笑,这让晏晨觉得特别奇怪,随口就问了这么一句,“今天心情很好啊!” 安少一听这话,立刻就把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其实,他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关健是这一家子人谁也好像没有发现一样,他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安少清了一下嗓子,说:“听说邵氏集团的邵总出车祸坐院了。” 晏晨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接着开始用筷子在碗里戳,莫明的,没有了一点胃口。 晏妈妈手里的筷子也停下了,急切地问道:“出车祸了?那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安少脸上微微一怔,按道理来讲,这个老太婆不是应该讨厌邵华吗?毕竟他做了对不起那个丑女人的事,怎么这老太婆这么关心邵华? 安少心里有点不痛快了,冷哼了一声,“小伤,没什么大碍。” 晏妈妈突然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子拍在桌子上,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老太婆,你又要干吗?”安少对晏妈妈莫明其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 ------题外话------ 唉,求收藏,求留言啊! ☆、第47章节 要去找贱人算帐 晏妈妈立刻就骂开了,“这是老天不长眼啊!怎么就没把这个喜新厌旧的混蛋给撞死呢?这种人留在这个世上就是一个祸害,完全是浪费粮食,还不如索性就死了算了。” 晏妈妈是恨苦了邵华,她才不管是不是有人设计陷害,她只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就对不起晏晨,他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晏晨闭着嘴巴不说话,只是这心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 安少一下乐开了,笑眯眯的,见牙不见眼,“你说得没错,他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安少的心里乐开了花。邵氏集团的股份现在已经开始下滑了,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多久,郊区的那块地就是自己的了。 一想到又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要进账,安少是乐得合不拢嘴。 晏晨彻底地没有了胃口,碗一推,抓起包包就走。 “晨啊,你干什么去?”晏妈妈急忙问道。 晏晨勉强笑了笑,“妈,我去一趟洗手间,你先吃。” “小心点。”晏妈妈叮嘱了两句。 安少眼中不明所以的光芒,在晏晨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别过眼,破天荒地和晏妈妈聊开了,内容无非就是把自己一顿猛夸,随便把邵华一顿猛踩。 这就是安少,生意人的本色,把落井下石发挥的淋漓尽致。 晏爸的眼里隐隐有些担心,看到晏晨出去,放下筷子也跟了出去。 晏晨靠在墙上,晏爸一出门就看到了。 “爸!”晏晨叫了一声。 “嗯!”晏爸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晏晨的肩膀。 晏晨心里微酸,有些想哭。“爸,今天上午邵华在楼下,他一离开就出事了,我知道我不应该担心他,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去想他现在怎么样了。”晏晨有些话和晏妈妈没法说出口,但是对着晏爸,她毫不隐瞒,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担心,就去看看吧!”抛掉一个局内的人的身份,晏爸知道这事不怪邵华,他其实也是受害者。他也很同情邵华,但是晏晨毕竟是她的亲闺女,就算明知邵华是无辜的,但是他毕竟是伤害了晏晨。 但但从这一点,晏爸还是选择站在晏晨这一边。不过,看到女儿这么难过,晏爸心又软了。 晏晨轻咬着下嘴唇摇头。 晏爸叹了一口气,粗糙的大手在晏晨的头上摸了两把,“傻孩子,别担心了,刚刚姑爷不是说没什么吗?别多想了,回去吃饭吧!把眼泪擦擦,让安静和你妈看见了,你妈又该要唠叨了。” 晏晨这才惊觉不知不觉中脸上已经是满脸泪水,冲着晏爸勉强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擦了擦,吸了吸鼻子,手挽在晏爸的胳膊上。 “爸,跟你说了两句,我感觉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晏晨对晏爸笑道。 “以后有什么话就跟爸说。”晏爸呵呵笑着,在晏晨的手上拍了拍,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少和晏妈妈聊得正热火聊天,晏妈妈居然是满脸笑容。 晏晨和晏爸感到有些意外,晏妈妈不是不喜欢安少吗?现在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晏晨奇怪地问道。 “没啥,就是听他说如何整治安瑞那个小贱人狐狸精,我心里感觉到特别的痛快。”晏妈妈一副特别解气的样子乐呵呵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眼睛看向安少,有些无语。 他这算是投其所好吗?嗯? “你知道现在那个不要脸的小荡妇现在在什么地方?”晏妈妈笑过之后,突然间问向安少。 “你算是问对人了。”或许是因为聊得痛快和投机,安少居然不再左一个老太婆右一个老太婆地叫了,他跷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得意地对晏妈妈说道。 “妈,你想干吗?”晏晨心里一惊,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去找安瑞吧? 果然,接下晏妈妈的话证实了她心中的担心。 “你别管了,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在背后捅阴刀,偷人家的男人,看老娘去了不把她的脸给撕了。”晏妈妈对着晏晨挥了挥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对,像这种不要脸的小贱人,就应该这样做。”安少在一旁随声附合,一脸的兴奋。 晏晨气里嘴里发苦,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你能不能别跟着瞎起哄了?” 安少直接别过脸不理晏晨,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晏妈妈,“那小贱人现在医院,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题外话------ 嗯,绝对要出事了。求收藏,求留言。 ☆、第48章节 晏妈妈出手 医院里,邵华已经醒来了,伤不严重,就是额头受了伤,幸好当时系了安全带,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交警让邵华做了酒精测试,又查了血,排除了酒驾和毒架的可能。保险公司的人也来了,询问了一些情况,又派人去了现场,拍了照,把车拖到修理厂,又对交警厅做了估价。 邵华不差这些钱,打电话把秘书叫了过来,让秘书亲自去交警大队一趟,以慰问的形式给捐了一笔钱,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那些被撞伤的病人了。 这次车祸伤了三个人,因为是刚刚绿灯,行人也只是刚起步,只是一些擦伤,伤势并不严重。秘书的意思是走保险公司,让保险公司去解决。 邵华不同意。 这事毕竟是因他而起,是他的过错,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受伤,邵华的意思就是想每个人给上一笔钱,私了算了,也算是他的一点点心意。 安瑞在一旁听着插进了一句话,“你安心养伤,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好了。我一个怀孕的女人比较好说话。” 邵华抿着嘴唇没说话,秘书倒是惊讶地看了一眼安瑞。这女人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邵总着了她的道。 安瑞说完提着就包包就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邵华和秘书两个人。 “小田,公司的情况怎么样?”邵华躺在病床上沉声问道。 田秘书轻叹了一口气,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邵华,说道:“邵总,你看看吧,这是今天的报纸。” 邵华面无表情接过,看完以后,把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了出去,自己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秘书继续说道,“邵总,今天公司的股票开始下跌了。股东们快闹翻天了。” 邵华沉默不语,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安少搞的鬼。只是晏晨在这里担任了什么角色?邵华的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荒凉一片,怀疑和嫉妒齐齐涌上心头。 邵华从床上翻身下来,穿上鞋子就向外走去。 “邵总,您干什么?您头上还有伤。”田秘书一看邵华这个举动,不免有些吃惊,立刻出声问道。 “死不了,跟我去公司。”邵华冷冷地说了一声,打开门就向外走去。 邵氏集团是邵母一手创办,其间经历过不知道多少辛苦和艰难,邵华绝对不允许邵氏在自己手里出现任何的事情。 邵华头上缠着绷带,刚走到医院大门口,远远地他看到安少和晏妈妈并排着迎面走了过来。后面则是一脸焦急的晏晨,好像在对晏妈妈在说一些什么。 晏妈妈一眼就看到了邵华,紧走了两步,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就在邵华的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你这个白眼狼啊!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把晏晨交到你手上,看看你做的那些破事,你怎么对得起我家晏晨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联合外人来欺负晏晨?她的肚子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晏妈妈一想到晏晨流产的场面,怒火就不可遏制地冲到了脑门,指着邵华的鼻子尖就开始骂开了。 邵华一动了不动,任由晏妈妈打骂,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的身上,目光中是浓浓的悲伤。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眼睛斜着看向房顶,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悠闲自在,只是在不经意间你会发现他的眼里带着丝丝得逞的笑意。 晏晨和晏爸一人抱着晏妈妈的胳膊向后拖,把晏妈妈与邵华分开。 晏妈妈骂着骂着又哭开了,“邵华你个王八蛋,你怎么对得起我家晏晨哟?你赶紧把那个狐狸精给我叫出来,看我今天不把她的死逼脸给撕破了,看这个小贱人还有脸怎么出来害人?” 医院门口本来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一看到这边有人吵架,全都围了过来。有些眼尖的认出了邵华和安少,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 安少还像没事一般,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条腿就在那抖着,完全不介意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晏晨气得牙咬得直痒痒,抬起一脚,一脚踹在安少的腿上。 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也不会出现今天这个情况。 安少不防备,一个趔趄,身体向前晃了晃,差点没摔倒在地上,站稳身体,他的脸一下子绿了,刚想发脾气,眼角的余光看到邵华,强强把自己心头的邪火压了下来,继续像没事一样,依旧吊儿浪当站在那里。 不过这一次,安少学乖了,选了一个离晏晨的较远的地方站着,生怕这个疯女人一不小心又来一脚。 邵华站着没动,眼中的悲哀更浓了。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是真如报纸上所说,安少已经打动了晏晨的芳心? ------题外话------ 晏妈妈威武!吼吼,求收藏! ☆、第49章节 小三的下场 晏妈妈情绪非常的激动,站在医院的门口对着邵华破口大骂,骂狠了就向邵华冲去,要不是晏晨和晏爸使劲拽着,邵华的脸上一定会多出几血痕来。 晏晨有些累了,气喘吁吁,额头上急出了一层汗,一回来看邵华还站在那里,忍不住急了,“你脑袋撞傻了?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走啊!小田,赶紧把他弄走。” 田秘书如梦初醒,赶紧推着邵华离开。 邵华的视线一直在晏晨的脸上停留,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他就那样悲伤地看着晏晨,直到晏晨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自至消失不见,邵华还在一直回头观望。 田秘书擦了一把冷汗。没想到邵总的前丈母娘这么彪悍,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之前有过三年的接触,邵总经常让自己给他们送东西,吃的用的,那时候看老太太看起来很和蔼,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没想到发起火了这么吓人。 看来是邵总和邵太太离婚的事情把老太太给逼急。 田秘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邵太太这人其实真的很不错,只可惜,造化弄人,好好的一对就这样拆散了。 那个安瑞?田秘书突然想起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来。安瑞还在医院呢!要是再和邵太太碰到了一起,天啊!田秘书简直有些不敢向下想去。 “邵总,安小姐还在医院,要不要给安小姐打个电话让她避一避?”田秘书小心翼翼地看着邵华。 邵华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怔神,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以后,这才说道:“打个电话吧!” 邵华在这一瞬间想到的很多。安瑞的死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她肚子的孩子却是无辜的,还有邵母,她一直渴望着有一个孙子,如果安瑞肚子的孩子没有了,这对思孙心切的邵母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邵华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担心安瑞。 田秘书的电话打得有点晚了,在邵华刚刚离开,晏妈妈和安少就把安瑞给堵住了。 安瑞今天也算是倒霉。和伤者谈好条件以后就向邵华的病房走去,刚到病房就听护士说邵华已经走了,又急忙向外追去,就在大门口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晏晨他们。 安瑞一看到安少,心里顿感不妙,转身就要走。 “哟哟,这是谁呢?这不是勾引人家有夫之妇的那个安瑞吗?”安少眼尖,一眼就看到安瑞,阴阳怪气地向安瑞叫道,晃晃悠悠向安瑞走去。 安瑞身体一僵,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向着安少强笑,“安少。” “做什么亏心事了?怎么看见老子就跑?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安瑞,语气是非常非常的不满,拉长语调向安瑞问道。 安瑞身子一僵,垂着眼看着鞋尖,不答话。 晏晨一看到安瑞立刻紧张了起来,对着晏爸赶紧使了一眼色,两人架着晏妈妈就向外面走去。 可是已经晚了,晏妈妈已经听到了安少的话了,体内的鲜血全都一齐向头上涌去,她一下挣脱晏晨和晏爸的手,转身就向安瑞跑去。 安瑞不认识晏妈妈,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她以为只是被安少讽刺一顿嘲笑一顿便没事了,安瑞绝对没想到会有人冲上来向她的脸抓去。 安瑞躲闪不及,左脸一下子被抓了正着,火辣辣的疼痛。安瑞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脸又被人狠狠抓了一下。 安瑞吃疼,“啊!”的一声尖叫,捂着脸转身就要跑。 晏妈妈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安瑞的头发,劈头盖脸地就向安瑞骂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是痒的了还是缺男人?你怎么这么贱呢?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婊子,看老娘今天不把你的脸抓花,看你还有脸出来勾引人。” 围观的人本来对安瑞还挺同情的,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还怀有身孕就这样被揪着打太不像话了,甚至有几个男人想上前把她们分开,可是一听晏妈妈的话,全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一个小三啊!本来还想上前的男人脚步都不动了。全围在一旁看热闹。 晏妈妈是气狠了,使劲地抽安瑞的脑袋,一想到晏晨流产可怜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晏妈妈就恨不得把安瑞肚子的孩子给狠狠地踹了。 安少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歪着头,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额前的头发,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场由他亲手导的闹剧,嘴角挂着丝丝嘲讽和不屑。 晏晨跑过来死死地抱着晏妈妈,低声哀求,“妈,别闹了行吗?你打也打了,骂了也骂了,这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我求你了,我们回去好吗?” ☆、第50章节 打累了明天再来 这时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安少终于开始行动了,慢悠悠地来到安瑞的面前,对围观中的一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男人点头,把安瑞从晏妈妈的手里解救出来。 “看这手都打红了,今天就算了,休息两天,以后再来。” 安少眯着眼睛笑呵呵地对晏妈妈说道。 安瑞一脸惨白,脸上被抓出了几条血痕,向外渗着点点鲜血,头发被拽得生疼,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本来柔顺的长发现在缭乱地披在头顶,搭在脸上,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安瑞虽说是一个私生女,虽然安少经常欺负她,但是自小千娇百宠,也是爸爸妈妈手心里的宝,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被人当众这么扇打,当下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刚刚把安瑞解救出来的那个男人立刻接住了她,眼睛却看向安少。 “让医生抢救,千万别她出任何事情。”安少冷冷地丢了一下句话,转身晃悠着身体慢慢地向外走去。 晏晨恨安少恨得牙痒痒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和晏爸扶着晏妈妈进了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安少很无辜,吹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撇撇嘴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晏妈妈气得浑身发抖,瞪着晏晨,说:“你拉着我干什么?那个小贱人害你还没有害够吗?要不是你拉着我,我非得把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打出来不可。” “妈,那是要做牢的,为了这么一个人做牢值得吗?”晏晨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做牢?她害得你流产,她怎么不去做牢?”晏妈妈就是心里不平,她就是看不得安瑞,一想到安瑞把晏晨害那么惨,她这个当妈的心里就难受,她就想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晏晨一时之间无语。晏妈妈的脾气就在那摆着,她认定的事情会一条道路走到黑,谁劝都不行。托前面那个家伙的福,晏晨觉得自己不是明星已经比明星更出名了,也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报道出什么来了。 果然是够乱的。 安瑞现在怎么样?晏晨一方面觉得她自作自受活该,另一方面又担心她肚里的孩子,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妈妈就有麻烦了。 这本来好好的出来吃一顿饭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晏晨把目光投向前面的安少,牙齿又开始咬开了。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始佣者,如果不是他,哪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来? 晏晨拿起包劈头盖脸就向安少砸去。 猝不及防,安少一下子被砸了正着。他吓了一大跳,晏晨第二下砸来的时候,他一把夺过了晏晨手里的包,狠狠地从扔开了。 “死女人,好好地你又什么疯?”安少理了理被弄乱的发型,又擦了擦手,这才恶狠狠地看看晏晨。 晏晨二话不说就骂开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会有今天这事吗?” 安少斜挑了一眼晏晨,随后目光落在晏妈妈的身上,说:“你看看,我好心好意帮她出出心中的恶气,她不但不感谢,现在还用包砸我,你们两个赶紧来评评理。” 晏妈妈开始对晏晨甩刀子,用手指使劲地点着晏晨的额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晏晨说道:“你怎么就分不清一点好歹呢?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怎么就分不清呢?我要是你,那狐狸精上门的时候,我早就把她打趴下了,你啊,你就是被人欺负的份。” 晏妈妈是气得够呛,这个死丫头,对自己人倒是挺能下手的,对别人怎么就不下手呢? 安少一脸得意地看着满脸郁闷的晏晨,刚刚被打的郁闷瞬间消失了,脸上笑眯眯的,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晏晨,浑身上下标着一个我很爽的标签。 晏晨缩着脑袋不说话了,人老实了,乖乖地坐在车上一动也不动。 一直沉默不语的晏爸这时突然出声了,说话的对象是安少。 “抽出点时间,找几个人把钱给弄走了。” 安少的眼睛顿时一亮,正想说话,忽地瞥见晏晨阴森森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给改了,“我送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没事,你们随便花,我有的是钱,花完了,再来找我。” 安少呵呵地笑道,心里跟滴血一样难受,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情,扭过身子开始用脚尖点车门,一下又一下,心里另提有多郁闷了。 一千万啊!哪怕是分出一半也好啊!安少又开始跟自己较上了劲。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 ☆、第51章节 各样名式的睡衣 安少让司机先把晏爸和晏妈妈送回家,接着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陆尘心里一个悲催,今天刚好趁着没事,说是好好陪老婆出来吃顿饭逛逛街,这才刚刚出门,就接到了安少的电话,对着老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把老婆扔在路边上,开着车跑了。 陆尘他老婆王蕊气得蹲在路边上直掉眼泪。 安少陪着晏晨顺着路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路上,晏晨一直板着个脸,一句话也没说。安少脸色明显的不悦,一想到那一千万,心就像被刀狠狠划了一刀,向下哗哗地淌着鲜血,再好的心情也没有了。 在路过一家内衣店时,安少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晏晨的语气很不好,态度非常的恶劣。她不是没看出安少一直怂恿晏妈妈去找安瑞算帐,晏晨不明白了,这安瑞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为什么安少要这样对安瑞? 晏晨真的有些想不明白这个死变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比如现在,他一个男人跑到女人内衣里干什么? 难道他买个胸罩戴戴?晏晨在心里面邪恶地想到。 安少进去转一圈,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店员,两只手满满地提了几个纸袋子出来。 “安太太,这是安少特别为您购买的,请您收好。”女店员把手里的袋子递到晏晨的面前。 晏晨并不伸手,只是看了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在安少的脸上,“你又在搞什么?” 安少非常傲娇的把头一扬,踢着鞋子,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向前走。 晏晨看了看女店员,又看了看走开的安少,最后只得一咬牙从女店员的手里接过袋子,说了一声谢谢,跟在安少的后面离开了。 女店员无限的羡慕,看着安少的背影,眼里直冒星星眼。这可是标准的土豪啊!人不但长得帅,出手还那么阔绰,买睡衣就跟不要钱的似的,各式各样,各各颜色全一件,哇,太帅了,要是她能遇到这样的男人那该有多好啊!每天给他端洗脚水她都愿意。 女店员忧伤带着遗憾回到店里,一下午都提不起兴致来,哀声叹气,跟丢了魂一样。 晏晨特别不理解安少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构造,经常间歇式的抽风,她有说她要买内衣么?这思维完全无法理解。 两个人又一阵沉默,直至陆尘开着车过来。 “安少,安太太。”陆尘把车停在路边,笑眯眯地从晏晨的手里接过袋子放在后备厢,接着打开车门请安少和晏晨上车。 车里,安少靠在后座背上,大腿跷二腿,脚不住地晃来晃去,晃得晏晨有些眼晕,她闭上眼睛侧过身子,懒得理这个货。 安少直接把晏晨忽视,对陆尘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放下手里一切的事务,全力着手婚礼的事情。” “是。”陆尘点头。 “一定要盛大,豪华,要让全市的人都知道。”安少继续说道。 “安少,我明白。”陆尘嘴角抽了一下,还是点头。 “嗯!”安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又说道:“爷的婚礼一定要独一无二,一定要比他们的婚礼豪华十倍百倍。” 安少说他们这两个字的时候,斜眼看了一眼晏晨,其中意味非常的明显,指的是邵华和晏晨的婚礼。 晏晨眯着眼睛靠着没动,面色淡然,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陆尘又是轻轻一嗯,嘴角又是一抽。 晏晨让陆尘送安少回家以后,接着让陆尘又送自己回到了一趟娘家。家里放了那么多的钱,晏晨也有点担心不安全,万一要是有人知道她家放了那么多现金,起了歹心来个入室抢劫该怎么办?钱被抢没事,这人要是万一伤到了,那就后悔莫及了。这么多的钱还是先存到银行好,什么用什么再取。 这个美差事又落到了陆尘的身上。 陆尘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苦逼的那个人,他喜欢钱没错,可关健是这个钱不是自己的,再说了这一千万一百多公斤呢!这搬上搬下把陆尘累得直喘粗气。 钱搬走了,晏爸和晏妈妈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下终于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昨天一天可没把老两口给折腾疯了。 晏晨回到家以后,屋里一片安静,晏晨悄悄地推开卧室的门,空无一人,晏晨松了一口气,在客厅里把手里的袋子全部打开,当时脸蓦地一红。 晏晨怎么也没有想里面竟然是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睡衣,样子全都属于保守的那一类型的。 “不要脸!”晏晨嘴里来了这么一句。 ------题外话------ 安少就是一个闷骚。 ☆、第52章节 阴谋的味道 医院里,安瑞经过抢救慢慢苏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立刻摸了摸肚子,还好孩子没事,安瑞手轻轻地抚摸着微微凸起来的小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想到刚刚那个场景,安瑞的心里不可遏制地升出一道恨意来。晏晨,晏晨,安瑞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这个深可刻骨的名字,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贱人造成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过得舒坦。 安瑞和晏晨的仇是彻彻底底地结下来了,不死不休。 欧永浩在医院里实在没办法待下去了,看到同一个病房的人都有亲人家属相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欧永浩的心里总会升出一股冲动了,恨不得去毁掉这一切。 欧永浩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下,只有几张十元的零钞,他几乎身无分文了。 欧永浩想起刚刚那个女人的话,如果愿意私了的话,她愿意给他一笔钱。 钱,欧永浩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看那个女人衣着打扮好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不过到底能够他多少?欧永浩心动了,拿起旁边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连串的数字,是那个女人留下的电话号码。 欧永浩迟疑了一下,掏出手机拔了过去。 欧永浩其实明白他这个电话打出去,就已经失去了谈判的主动权,可是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连填饱肚子的钱都没有呢! 安瑞手里摩挲着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是邵华的,时间大约就下午两点半左右,安瑞回想了,那个时候正是她挨打的时候。 他想告诉自己什么?看样子他也遇到了晏晨那个贱人和安少,他是想提醒她吗?安瑞眯着眼睛看着手机,心里慢慢滋生了别样情绪,有一种很心酸的感觉。 电话这时突然响了起来,安瑞吓了一大跳,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安瑞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喂,你找谁?”安瑞问道。 “我是欧永浩,刚刚我们在医院有过简单的交谈。”电话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安瑞恍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唇角飞扬,轻声说道:“欧先生,你好。不知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欧永浩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个贱人,要不是老子缺钱,老子就躺在医院,哪里也不去,拖也拖死你,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邵太太,既然说到这个地步,那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了,我刚丢了工作又交了房租,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了。只要你给我一笔钱,我现在立刻就出院,绝不再来打扰你们。” 欧永浩知道保险公司处理这种事故,一般只付医药费,生活费不包括里面,前期如果肇事者不赔钱的话,他也只能先垫付医药费。可是依他现在的情况,吃饭都成困难了,哪里有钱垫会医药费? 安瑞眼里的不屑越来越深,轻笑,“好,既然欧先生既然私了,那就请欧先生开一个价吧!” 欧永浩斯斯艾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多了怕人家翻脸不给了,要少了自己又觉得吃亏,这让欧永浩有些为难。 安瑞这时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突然闪出一抹算计,说道:“欧先生,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生活费,给你五万块如何?” “五万?”欧永浩忍不住一愣,嘴巴张大半天没有合拢嘴。他只不过受了一点轻伤,依他的估计,一万块钱就已经多了,现在突然冒出五万块钱,这让欧永浩惊喜之余,不免有些感到不真实。 “欧先生,我这里还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伤好以后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再给我电话。这五万块,一会儿安排人给你送去。”安瑞淡淡地说道,说完以后立刻把手机挂断了。 安瑞的话是点到即到,不作任何的解释,她相信,不出三个月,也许就两个月,这个欧永浩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欧永浩挂了电话半天没以应过来,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情?他现在迫不及得等着伤好,迫不及待在想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赚钱机会。 大约过了半了小时,果然有一个人进来了,再三确定是欧永浩本人以后,来人将手里的一个包递给了欧永浩,又让欧永浩签了一个字,这事情就等于了解了。 欧永浩喜眯眯地办了出院手续,安心在家里养伤,期待着胳膊上的伤早些好,梦想着自己赚更多更多的钱。 ------题外话------ 安瑞要使坏了。 ☆、第53章节 飞机场 晚上,吃过晚饭,安少双腿叠在一起搭在茶几,身体靠在沙发上,两只胳膊懒懒地伸开,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丑女人,你过来。”安少对着正在收拾厨房的晏晨斜了一眼,勾了勾手指。 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把手中的抹布一扔,没好气地说道:“厨房你来收拾吗?” 晏晨现在对婚姻无力。找一个爱的男人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真没什么区别,每天就是做不完的家务活。这个安少更变态,洁癖到了一定的程度,什么事情非得要晏晨亲自上手,要不然就给你摆脸色,要不然就是对着门使劲踢,踢得晏晨恨不得上去就是两脚。 和晏晨相比,安少惬意的多了。除了吃就是睡,没事就找找晏晨的麻烦,斗斗嘴,感觉日子美妙极了。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安少不爽了,这女人总是有办法来惹火他,就是让她过来一下,有这么难吗? 收拾厨房?安少举起手看了看,他这么尊贵的一双手怎么可能去收拾厨房呢?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说。”晏晨远远地站着,一脸不耐烦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脸嫌恶,“俗女人,你简直就俗到家了,也难怪你上一段的婚姻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这种俗不可耐的女人,也就邵华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 “呵呵,那你呢?”晏晨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用一种很可笑的表情看着安少,“你看看你现在,你的眼睛倒是长得滚圆,结果呢?你还不是跟我领了证住在了一起?” 安少哑口无言,随后涨红着脸直起脖子对晏晨吼道:“爷那是被你给骗了。” “骗?”晏晨冷笑,“别说的那么难听。你是那种随便让人骗的人吗?你不出来骗人就对了。” 晏晨现在都懒得跟这个死变态度说话了,也不知道当初说合作的时候谁一脸的兴奋连考虑一下都不考虑,直接一口答应了。 这个变态敢说心里没有存了别的心思? 晏晨绝对不相信。 安少说不过晏晨,脸色有些难看,恼羞成怒,把腿从茶几上撤了回来,眼睛开始四处张望,最后落在茶几上的遥控器上。 “恼羞成怒了?想砸东西?快别砸了,挣钱多不容易,砸了还得买,再说了上面不知道有什么细菌,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晏晨站在一旁凉凉地说道,转身又向厨房走去。 安少的脸是彻底的黑了。不就是一个遥控器么?砸了又怎么样?他有的是钱,别说一个遥控器,十个千个万个,只要他想,他可以买回来全堆在屋子里。 关健是晏晨的后一句话,这上面有细菌。 安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眼里一片为难,到底是砸还是不砸呢?安少看看手纠结半天,决定还是算了。 抬头一看,这那个死女人又钻到厨房了。刚说了半天,他正事还没有说呢!怎么这个女人又跑了? 安少站了起来,踢着鞋子来到厨房门,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靠在门上,一只手开始他标志的动作拨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的睡衣看了没有?” 晏晨正在洗碗,听到安少的话,手一滑,一只碗就滑到水池里,溅了她一脸的水。 她装作没听见,没事一样抓起碗继续洗。 “喂,你说话啊!你倒是拆开看了没有?”安少见晏晨不说话,脖子向这边伸了伸,继续说道。 晏晨还是一言不吭,把碗洗好放在消毒柜里,脱下手套理也不理安少,径直走开。 安少踢着鞋子“哒哒”地跟在后面,“今天爷的话说在这了,以后别穿那你睡衣在爷间的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爷看着眼疼,就你那飞机场,前胸和后背一个样,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爷的面前…” 安少在晏晨的身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晏晨突然站住了身体,脸色发青,抿着嘴唇什么话也不说,飞起一脚照着安少就的膝盖就是一脚。力道很重,安少立刻疼得抱着腿在客厅里蹦来蹦去。 “死女人,你这个丑八怪,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你敢踢爷,你看爷不拧断你的脖子。”安少气得心脏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他果然也是眼睛瞎了居然把一个母夜叉弄在身边。 晏晨冷冷地看了安少一眼,走进卧室把下午那几个袋子提了出来,用力一扔,一下子全扔在了安少的身上,不等安少发火,晏晨“砰”的一声把门死死关住。 “这个死女人丑八怪,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给老子出来。”安少踢了一脚地上的袋子,开始使劲地踢门。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 ☆、第54章节 又犯病了 晏晨躲在房间捂着耳朵装作没听见,可是这踢门的声音就像魔音穿耳,一声不落,全传了进来,震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手猛地拉开了衣柜,他不是不让她穿吗?他不是厌恶女人吗?他不是有洁癖吗?从今天开始姐还每天就穿着睡衣在屋里闲逛了。 晏晨换了一件红色的丝质低胸睡衣,和早上的同一个款,齐屁裙,不过这次晏晨里面穿了一条小内内,虽说安少现在属于安全型的,不过这事谁也不能保证,万一他兽心大发一个忍不住,她可就惨了。 门外踢门的声音还在继续,看来今天安少是打定主意和晏晨缠上了。 门突然从里面拉开,安少妖娆地靠在门框上,一条腿弯膝,一只胳膊扶在另一个门框上,唇角微微上扬,手把头发向后一撩,风情万种娇滴滴地呼了一声,“安少!” 安少浑身一个颤栗,打了一个激泠,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惊悚地看着晏晨,惊问:“你鬼上身了?” 晏晨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后恢复正常,冲着安少眨了一下眼睛。 安少又后退一步,就像晏晨身上有瘟疫一般,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眼色看着晏晨,怪叫:“少给老子抛媚眼,告诉你啊,爷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妹的,就是因为你不吃这一套,姐才给你抛媚眼呢!晏晨在心中没好气地说道,但是表面上丝毫不显露出来,手指对着安少勾了勾,脚和手全放了下来,离开门框,扭动着腰肢,赤着脚踩着猫步,步步向安少逼近。 安少的脸上出现一种怪怪的表情,眼里有好奇,有惊讶,有嫌恶,却独独少了一种叫*的东西。 晏晨光着脚在安少的面前站定,微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安少,右手搁在腰间,手撩了一下头发,红唇一张一合,“安少,我美吗?” 安少的视线在晏晨的脸上停留,慢慢下滑,脖子,隐隐约约露出的山山水水,再到平坦的小腹,再到笔直修长的两腿。 这是一个安少从来没有接触到的领域,安少的眼里闪着惊奇,又微带着兴奋,目光滴溜溜乱转。 晏晨有些支撑不住,动作有些僵硬,心里不免打起鼓来,这个变态不是讨厌女人么?难道平时他就是装的?又或者在背地里干一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晏晨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想着是不是该下一个重料了,突然间她妖娆一笑,手指点在安少的胸部,正中红果果。“安少,良宵美景,我们是不是该干一些什么了?” 晏晨话一出,安少突然间像踩着猫尾巴一样突然间跳了起来,立刻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晏晨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猜错,这个变态的确不喜欢女人,厌恶女人的碰触,晏晨见事情已经达到了她的预期所想,把手放下,转身悠哉悠哉地向卧室走去。 卫生间里安少吐得一塌糊涂。脑海里突然想起小时候所见到的一幕,两个赤条条的身子在床上滚来滚来,一想到这里安少突然越发觉得恶心,突地一拳重重砸在卫生间的玻璃上,玻璃划破了肌肤,鲜血顺着玻璃缓缓流了下来。 晏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这货又把什么东西给砸了?惊慌之余晏晨打开卧室的门跑了出去。 “你又发什么疯?”晏晨一出来立刻冲着卫生间的门口叫道。 安少阴沉着脸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寒冰,他直接忽视晏晨,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血从他的手上滴了下来,从卫生间到卧室婉延一路。 晏晨这下是彻彻底底服了安少,至于用得着自残吗?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乖乖地捡起地上的散落的袋子,垂头丧气拎回卧室,又换了一件相对保守的睡衣拎着医药盒向安少的卧室走去。 晏晨在门上敲了两声,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转动了门把手,门没有锁。 “我进来了啊?”晏晨在门外叫了一声,轻轻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一个枕头迎面扑来,正中晏晨的脸,晏晨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医药盒顿时掉了下来。 “你发什么疯?”晏晨的脸一下子黑了。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晏晨就知道不该对这个死逼二货生出一丁点的同情心。手割破了是吧?活该,最好是流血身亡。 晏晨在心里恨恨地想着,“砰”的一声把门又重重地摔上了,气哼哼地回到卧室。 安少心情极度非常非常不好,他把床上的被子全部扯了下来,使劲地扔在地上,就这样还不解气,上去还使劲地猛踩猛踩,把卧室里的东西全部推倒狠踹,一直到胸中的那股烦闷之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软软地坐上,把头深埋在两腿之间。 ------题外话------ 安少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第55章节 脆弱一闪而现 晏晨捂着耳朵不去听旁边的动静,她是打定了主意,就算那个死逼流血身亡,她都不会去看他一眼。 最好流血身亡,这样她就可以分得一大笔的遗产了。晏晨在心中凉凉的想道。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晏晨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竖起了耳朵,没错,是有人在外敲门,这么晚了是谁呢?晏晨一脸疑惑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她先从猫眼向外看去,是一个女人,不认识,不过看起来有些面熟。 晏晨在里面问了一句,“你找谁?”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我是楼下的。” 晏晨暗叫一声坏了,屋里这么大的动静,楼房快要震塌了,这楼下的不上来找那才怪了呢! 晏晨赶紧把门打开,脸上微微有些赫色。“不好意思,刚刚是不是吵到你了?刚和我老公吵了两句,呵呵!” 晏晨对着女人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女人冲着晏晨笑了笑,“夫妻之间哪有不吵嘴的,我能理解,只是我家孩子还小,这么大动静把她惊醒吓哭了。” 晏晨听了一下,果然这楼下隐隐传来孩子的哭声,她更加不好意思了,连连道歉。 女人颇有些微词,自从楼上搬进来了人以后,他们就没再安生了,短短不过几天的时间,楼上就弄得咚咚响,不是电钻的声音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现在他们一家就都快神经了。 本来女人想着才搬进来,楼上楼下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没想才刚刚消停一天,今天晚上又开始了,这是要拿地板踩着玩呢还是拿锤子敲地板?咚咚地响,这孩子刚睡着,这么大的动静一惊就醒了,扯开嗓子就哭开了。 女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忍不住找了上来了。 晏晨满脸歉意地把女人送走了,把门关上,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冷着一张脸推开了安少的房间。 屋里的缭乱程度让晏晨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 房间里早就被安少折腾的不成样子,便凡是能够移动的物体全被他动过,已经找不到原来的位置,床上的被子更是被扔在地上,上面全是脚印子,完全让人不忍直视,惨不忍睹。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四处开始寻找那个罪魁祸首,终于一个角落里把他找到了。 晏晨看到安少第一眼,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神采飞扬吊儿浪当邪里邪气阴阳怪气的安少吗?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整个人脆弱的让人忍不住心酸。 晏晨满腹的怒火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默默地从地上捡起医药盒,半跪在安少的面前,轻轻地握住安少的手,打开医药盒,开始用棉签清理伤口。 安少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就像没有了知觉一样。 晏晨的动作很轻柔,生怕碰疼了他,小心翼翼,直到把伤口清理完毕用纱布包好,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安少这时抬起头,嫌恶地看了一眼的手,不屑地说道:“包的太难看了。” 安少又恢复正常,之前的那个脆弱就好像从未有过一般,瞬间即逝。 晏晨恨不得把医药盒子狠狠地砸在安少的头上,刚刚她真是脑袋被门夹了,居然被这个家伙的假象给迷到了。 晏晨站了起来,把医药盒“砰”的一声盖上,拎着就离开。 “喂,死女人,你不过来扶爷一把。”安少不满地身后叫道。 “你自己长腿长脚的,你自己不会起?”晏晨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爷坐的时间长了,腿脚发麻了。赶紧过来扶爷起来。”安少理直气壮地说道。 晏晨气得嘴里发苦,他娘的,这货还真把自己当成使唤丫头了?就算是使唤丫头也得给人一点人权吧?她也有累的时候好不好? 要是安少听到晏晨的话,一定会大声嘲笑出来,“一个使唤丫头,还要什么人权?笑死个爷了,身为一个丫头就得有丫头的自觉性,主人让你干吗你就干吗。累?呵呵,累死就只当睡着了。” 晏晨最终还是很苦逼地扶了安少起来,不是她不心软,只是这货拽着了她的裙摆,逼着她不得不回过身扶着他站了起来,慢慢向客厅走去。 沙发上,安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晏晨,“今晚我睡你的房间。” 晏晨一下子炸毛了,“凭什么?”晏晨对着安少低吼,如果杀人不犯法,晏晨丝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把眼前这个死逼无赖从窗户推下去,最好摔个稀巴烂。 ☆、第56章节 什么是脸? 安少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晏晨,嘴唇动了动,说:“你觉得爷会再次回到那个狗窝里?爷是什么身份的人?嗯?” 晏晨气得差点没晏过去。 这个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好好的一个房间被他糟贱不成个样子,现在居然又跑来跟她抢房间。晏晨后悔了,她错了,她一开始错了,她根本不该和他领结婚证,更不该和他同居。 “你最后打消这个念头,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的房间让给你的。”晏晨咬牙切齿对安少闷吼,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生怕一个走慢了,那个不要脸的就抢了去。 “如果不想楼下的人再找上来,爷倒是不介意。”安少轻飘飘地说道。 晏晨身体一怔,僵硬地转过身子,以一种极其愤慨的眼神看着安少。 安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饶过晏晨的身体,晃悠悠地向晏晨的房间走去。 “安静!你给我站住。”晏晨突地大吼一声,忽地又赶紧压低了声音,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你先前霸占我的房间把我赶了出来,现在你又来跟我抢房间,你还要脸么?” 安少转过身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晏晨,邪笑,“脸?什么是脸?爷要玩意干什么?” 安少眼中是浓浓的鄙夷,他要脸干吗?要脸是能给他创收入还是怎么的?他能混到现在,让所有人痛恨又无可奈何,那就是因为他不要脸。 晏晨觉得和眼前这个人完全没法交流,根本无法沟通。这个人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的硬的对他来说根本都不管用。 晏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努力地向自己的态度平和一些,放柔声音说道:“好,这个话题暂且我们不谈了。我们还是谈谈今天晚上怎么睡,你想啊,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如果我睡沙发,这好像是不有点不妥当?” “那你的意思是让爷睡沙发了?你觉得爷是睡沙发那种人吗?”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鼻子发了一声冷哼。 晏晨忍下了,彻底跟眼前这个人失去了说话的*,抢先一步回到房间,二话不说直接扑倒在床上。 安少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个女人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 安少踢着鞋子进了卧室,一看晏晨四平八稳躺在床上,一脸的不屑,手指着晏晨就忍不住发出讥讽的声音,“死女人,你看看你这姿势还有一个女人样么?赶紧给爷滚起来,爷困了,要睡觉。” 晏晨顺手把薄被扯过来搭在身上,一卷,翻个身,直接给安少一个背。 “丑女人,你是存心的对吧?嗯——”安少一看晏晨是打算赖在床上不起了,当下就来气了,走到床前,就开始用脚踢床上,一下又一下,踢得咚咚响。 晏晨直接拿手把耳朵捂上。 “哟哟,爷看你今天是和爷杠上了是不是?爷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起不起来?你要是再不起来,爷直接把你从窗户上丢下去。” 晏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安少这下是真气恼了,什么也不管了,伸手连人带被直接把晏晨从床上抱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向外走去。 “你要干吗?你快放开我。”晏晨在安少的怀里使劲地挣扎,惊慌中她费力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安少的胳膊。“我告诉你,这是谋杀,这是犯罪,你要是真把我扔下去,你是要坐牢的。” 晏晨嘴里发出一阵尖叫。 “爷是守纪遵法的好公民,违法的事情爷不干,为了你这人丑女人坐牢,爷可是亏大了。”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两只手一松,晏晨的身子眼前着就要丢下来。 “啊——”晏晨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人就像一只八爪鱼死死地缠在安少的身上,最终体力不支,只听哗啦一声,安少衣服上的袖子硬生生地被晏晨拽了下来,她人也摔落在沙发上。 安少本就难看的有越发显得难看了起来,看看晏晨,恨不得把她从窗户里丢出去。这女人上辈子就是来克他的。 “明天爷再找你算帐。”安少黑着脸对晏晨闷吼,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房间走去。 晏晨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用手使劲地捶着沙发。他娘的啊,她到底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她上辈子得做多少缺德事才能碰到这个家伙。 这种日子完全没有办法过了,明天趁早让他赶紧滚蛋,滚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别再看见。 ☆、第57章节 别笑得那么荡 那天晚上,晏晨一夜没睡。翻来覆去,脑子里闪过很多的念头。 她想弄一盆水一下子倒在安少的身上,又想趁安少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给扔出去,她更想偷偷地给安少拍个裸照,然后作此威胁,不行卖给报社,来个大价钱,可是到了最后,晏晨什么也没有做。 不知道怎么回事,晏晨忽地想起刚刚安少抱着脑袋坐在角落里的画面,他的手上还向下滴着鲜血,但是他丝毫未觉得痛痛,整个弥漫着一股无法驱除的悲伤,那时的他少了平时的嚣张怪异不可一世,生生地多了一个脆弱出来。 这让晏晨的心蓦地又软了下来。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她的脸面对着沙发,黑暗中怔怔地看着沙发,忽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算了,他本来就神经兮兮,经常间歇性的抽风,她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晏晨这样想着,心也就顺了,两人一夜倒没有生出其他的事情来,一夜平静。 楼下的那户人家终于松了一口气,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终于安静了,赶紧哄着孩子睡觉。不过,这次那对小夫妻俩长了一个心眼,女的带着孩子去了北边的卧室,就怕楼上那对夫妻半认夜三更突然又吵了起来吓哭孩子。 第二日凌晨,晏晨悠悠醒来,怔怔地看着房顶发了一会儿呆,脸上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闪现。 晏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坐了起来,抱着被子进了卧室。 安少一向浅眠,一有动静人就醒来了,晏晨刚走到门口口他其实就已经醒来了,但是他闭着眼睛没说话,装熟睡。 晏晨抱着被子站在床边看着安少。 熟睡着中的安少比清醒时的他,讨喜多了。脸上还挂着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有些可笑,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观。 他的眼睫毛很长,垂下来形成一圈阴影,让人不免得心生羡慕,他的皮肤也保养的很好,如果抛去脸上的伤痕,晏晨想着,如果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晏晨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想象着如果她真的把手落在安少脸上的情景。要是安少知道她这个想法,只怕这个死变态一定会把脸洗破皮吧! 晏晨心里呵呵地笑道。 安少的心里对晏晨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偷偷地把眼睛睁成一条缝,偷偷地向晏晨瞄去,一入目是晏晨怪异的笑容。 安少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从床上弹了起来,枕头就向晏晨扔了过去,“死女人,一大早地你发什么疯?笑的那么淫荡,我告诉你,你可别把主意打到爷的身上,爷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晏晨差点没被安少的话给气晕过去,这个死逼二货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怎么这想法永远跟别人不一样呢?还有那张嘴巴就像在毒药里泡过一样,说出来的话恨不得毒死一大片的人。 晏晨想着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被安少给毒死的。 这货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她有看起来那么饥渴吗? 晏晨现在后悔了,早知道昨晚就趁他熟睡的时候把他从窗户里给扔下去,最好不要摔死,摔成一个残废,半死不活地活着。 晏晨把手里的被子扔在床上,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返身进卫生间。 跟这种人,她真的是无话可说。 早饭的时候,陆尘过来了。 “吃过早点没有?”晏晨把陆尘迎了进来,随口问道。 “吃过了。”陆尘笑了笑,换了鞋子直接向餐厅走去。 安少斜了他一眼,用毛巾擦擦嘴又擦了擦手,随后把毛巾扔在桌子上,向着客厅走去,陆尘跟在他的后面。 “昨天晚上打架了?”安少漫不经心地问道。 陆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讪讪地说道:“没,就是不小心指甲给划上了,呵呵。” “尽给爷丢脸。”安少的眼里是浓浓的不屑,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两条腿叠着放在茶几上,抱着双臂说道:“说吧,今天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尘先是递给安少一副白手套,接着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报纸递到安少的面前。“安少,这是今天的报纸,您看看。” 安少接过,粗略地看了一眼,忽地嘴里发了一声怪笑,把报纸“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 陆尘见怪不怪,晏晨的心里倒是纳闷的很,一大早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这个神经病生气了? 安少在客厅里怪叫:“死女人,你赶紧看看,看看今天的报纸都报道了什么玩意。他娘的,你以前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男人?” ☆、第58章节 爷今天陪你逛商场 晏晨莫明其妙,一大早的这个死逼发什么疯?她懒得理他,继续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着早点。 “少吃一口饿不死你,没见过像你这种女人,赶紧给爷滚过来,看看你的好男人是怎么对待你的。”安少又在客厅里吼上了。 这就么一个破男人她居然还念念不忘记,一听说他出车祸了还紧张担心,为这种男人值得么? 安少心中有些酸溜溜的,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陆尘把报纸拿起来放到晏晨的面前。 “安太,如果你不想看,那就不看了。”陆尘低声对晏晨说道,心中有些不忍,这报纸上报道的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分。 晏晨倒来了兴趣,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拿起报纸。刚看了没几行,晏晨就觉得心口位置火烧火燎的疼开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她? 报纸上说晏晨嫁入邵家三年了没有下一颗蛋,山野飞上高枝头,成天装豪门少奶奶,经常欺负佣人,不孝敬婆婆,不心疼老公,大肆挥霍,瞒着丈夫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就连在住院期间也耐不住寂寞,和安氏集团的接班人勾搭上了。 文中把安少也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安少使用手段破坏别人的婚姻,是一个卑鄙无耻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在医院的时候为晏晨送一卡车的玟瑰花,由此可见,他们其实在此之间就已经认识了,这晏晨肚子里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报道中安瑞的形象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由原本一个人人憎恨的小三,翻身变成了一个为爱做傻事令人万分同情的女人,在医院被打的事情也被人披露了出来,上面还附有晏晨,晏妈妈的照片。 晏晨手指在颤抖,嘴唇有些发干,她忽地把报纸拍在桌子上,胸口气得一起一伏。 安少踢着鞋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晏晨气得惨白的脸,突然间咧开嘴巴发出一声邪笑。 晏晨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无力,“如果你想说一些什么,没关系,你尽管说吧!我承受得住。” 遇到这样的事情,晏晨认了。真如安少所说,她当初就是瞎了眼,自作自受,明明知道邵母不喜欢,总想着自己只要付出了,总有一天邵母会看到她的好,从心里接受她,结果呢?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安少拉开椅子坐在了晏晨的对面,看了一眼晏晨,不屑地说道:“也只有你这样的笨女人才会为这种男人生气伤心。蠢!” 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一眼,不再理她,把视线投在陆尘的身上。 “说说公司的情况。” “安少,今天早上的股票有了波动,比昨天下滑了一点,还有昨天还没有签好合同的几个客户,纷纷打电话过来就要再考虑考虑。”陆尘对安少说道。 “他娘的。”安少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嘴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晏晨吓了一大跳,不解地看着安少,不是说不为这种男人生气么?他又发什么火? “你回去拟一个收购报告,不经过董事会那些老古董,老子要把这几家报社全收购了。”安少咬着牙齿说道,说完斜着眼睛看着晏晨,“丑女人,你大学主修什么?” “我是新闻系出来的,以前实习的时候在市财经频道待过一段时间。”晏晨有些汗颜,大学毕业就嫁给邵华了,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唯一让她怀念的就是实习的那段岁月。 “等爷把那家报社收购以后,就让你去当财经部的主编。”安少直接拍板决定。 晏晨额头上冷汗直滴,她去当财经部的主编?呵呵,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个变态也不怕她去了以后把报社给弄倒闭了? “我还是算了,现在挣钱多不容易,哪天报社在我手里垮掉了,我可没钱赔给你。”晏晨尴尬地呵呵笑道。 安少斜了一眼晏晨,一脸嫌恶,“你这个女人现在眼里除了钱就没有其他的了。不就是钱吗?你看爷是缺钱的人吗?今天爷高兴,走,带你去逛商场,爷买单。” 晏晨有些意外,歪着头看着安少,心底琢磨着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安少有些不耐烦了,用脚踢了踢桌子,“磨叽,你再磨叽爷立马收回刚才的话。” 晏晨立刻起身向卧室跑去,一边跑嘴里一边不停地说道:“等我,换件衣服一会儿就好,绝对不能反悔。” “蠢女人!”安少对着晏晨的背影嗤鼻。 陆尘看了看安少,看到他半截衣袖,最终一个没忍住,嘴欠地多了一句,“安少,你不进去换件衣服?” 回应他的就是一脚。 ------题外话------ 安少好霸气啊!求收藏,求留言。 ☆、第59章节 这不是邵华的本意 邵氏集团总经理办公理,邵华看了今天的报纸,脸立刻暗了下来,飘着阵阵的乌云,时不时有冰渣落了下来。 田秘书心里惴惴不安微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邵华手一扬,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报纸全扔在了田秘书的身上,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问道:“这是谁让你这样干的?” 田秘书小心地看了一眼邵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说!”邵华脸的黑色越来越严重,声音越发冷了。 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邵母坐在轮椅上被一个护士推着进来。 邵母一进门就对邵华说道:“你不要为难小田,这件事情是我的主意,是我让他这样做的。” “妈!”邵华满脸痛苦的叫了一声,身体重重向后靠去,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奈来。 她非得要这样逼他吗? “你别叫我妈。”邵母忽地打断了邵华的话。 田秘书一看事情两人要起争执,立刻给邵母倒了一杯茶,对着一旁的护士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关上门出去了,给母子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邵华倒在椅子里,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眼中是浓烈的痛苦。 邵母一看自己儿子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为了一个女人,跟别人打架,在大街上飙车,你可是真是妈的好儿子啊!” 邵母嘴里气得直发苦。她真是没想到那个贱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把她儿子勾得迷三倒四,离了婚嫁了男人还对她这么念念不忘。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妈,我是真的喜欢她。是我对不起她…” “够了。”邵母厉声打断了邵华的话,“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你,结婚三年了连一颗蛋都没有下出来,这要是放在古代,她早就被休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就这么一个水性扬花的贱女人,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妈,晏晨不是你口中的那样人。”就算是离婚了,就算是嫁人了,在邵华的心里,晏晨依旧是他的最爱,他不允许别人说得半点不好,就连邵母也一样。 “我看你是简直被她迷失了心智,这两天你在家好好待着,好好反省一下,最好去医院多陪陪安瑞。她被晏晨那个贱人差点打得流产。”邵母是心有余悸,要是安瑞肚子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绝对不会饶了晏晨那个小贱人还是晏妈妈那个老贱人的。 邵母的话让邵华微微一怔。妈,这要是干什么?是不放心公司交给他? 邵母一看邵华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想到别处去了。 “儿子,妈既然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妈一定就对你放心。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出现什么一点差错,那妈可真是没法活下去了。你去医院住几天,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让妈放心好吗?” 邵华的心一下子就酸了,微别过头不去看头发花白的邵母。 邵母一看邵华这个样子,微叹了一口气,放柔声音说道:“儿子,我知道对晏晨有感情,可是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现在她和安静一起联手想要整垮我们邵氏,你绝对不能够再心软了。” 邵华默默地低下头,抿着嘴唇不说话。 “好啦,不管你是埋怨妈也好,还是恨妈也好,有一点你要记住,我才是你这个世上最亲的那个人,妈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邵母继续说道。 邵华点头,低声说道:“妈,我知道了。”说完手在电话上按上了一下,冷声吩咐道:“让田秘书进来一趟。” “是。”电话里传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不一会儿,田秘书推门走了进来,问道:“邵总,有什么吩咐?” “帮我联系医院,我要做好一个全面的检查。”邵华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邵总。”田秘书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了不一会儿,田秘书挂断电话对邵华说道:“邵总,已经安排好。” “嗯!我估计要在医院待上几天,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不但要听董事长的安排,还要把董事长照顾好。”邵华一脸严肃地对田秘书说道。 “请邵总放心,我一定会把董事长照顾好的。”田秘书略显得有些紧张地说道。 邵华点点头,随后把视线投在邵母的身上,说:“妈,我走了,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您了,您心脏不好,千万别累着了。” 邵母看着邵华,心里莫名一酸,同时心中更坚定了,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她一定不许任何人来伤害她的儿子。 ------题外话------ 邵华也是一个无辜的人。 ☆、第60章节 安少别扭的心疼 商场里,安少一身红色的西服特别的抢眼。 “爷赚钱不容易,买东西省着点花。”安少给了晏晨一张卡,一副肉疼的样子对晏晨说道。 “知道了,我一定会尽量少花,争取不花。”晏晨一把夺过安少手中的卡,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安少用一种很怀疑的眼神看了晏晨一眼,严重怀疑她所说这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和我一起?”晏晨扬了扬手中的卡,挑着眉毛问道。 “爷可没有那个闲功夫。爷能陪你到商场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安少不屑地斜了一眼晏晨,随后踢着步子走进了商场的一家咖啡馆。 毫无例外,陆尘拿出早已经备好的杯子和勺子交给服务员,又从公文包里摇出几份文件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这是婚礼的几个方案,你看一眼。” 安少随意地拿出其中一个,翻开,刚看了没两眼,“啪”的一声扔开,“这是哪个不脑袋弄出来的方案?就这还叫方案?水底婚礼?什么破玩意?” 陆尘嘴角抽了一下,没说话,赶紧又递过另一个方案,“安少,您先看看这个?” 安少瞟了一眼,看了看上面的标题,直接摆手,“爷要盛大,要豪华,要让全市的人都知道,这给弄一艘破船上算怎么回事?赶紧下一个。” 陆尘赶紧把手中的文件放下,又打开一个让安少看。 安少看了好几个,都不是太满意,最后索性不看了,他要那种盛大豪华,让男人看了自形惭愧,让女人看了心生羡慕和嫉妒,要让人一眼看了就忘不掉,最好是十年二十年以后还记忆鲜明,能回忆起当时的画面。 安少用毛巾擦了擦手,随后把毛巾砸在了陆尘的身上。 “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也叫方案?赶紧给爷重新再想。”安少十分的不悦,脑门大大地贴着两个字,不爽,生人勿近。 陆尘站着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由毛巾从身上跌落在地上。 服务员这时刚好把煮好的咖啡端上来了,被安少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咖啡就从杯子里溅了出来,好巧不巧滴在安少的袖子上。 “找死是不是?”安少眼睛一瞪。 服务员哪里见这个架势,吓得有点傻了,端着咖啡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陆尘赶紧把咖啡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杵在那里干什么?装木头是不是?滚,把你们经理叫过来。”安少的手在桌子上拍得咚咚响。 服务员这下直接吓哭了,红着眼睛离开了,不一会儿经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看到是安少,突然感到有些意外。 “安少!”经理陪笑站在一旁,心里有些打鼓,安少怎么来了?难道是微服私访?经理这样想着,突然间有些紧张起来。 安少把衣服脱下来直直地砸在经理的脸上,经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用手接住。 “安少?!” “赶紧去给老子清洗干净,要不然你的饭碗也别想了。”安少斜了一眼经理,凉凉地说道。 “是,安少,我这就去。”经理不也怠慢,捧着安少的衣服急匆匆地离开了,心里把刚刚那个闯祸的服务员从头到脚狠狠地骂了一顿。 平时好好的,怎么今天偏偏惹上这么一个不该惹的人呢? 晏晨兴致勃勃地刷卡购物,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努力地想把早上的不快统统忘掉,晏晨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难过,不管买多少东西刷多少钱,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晏晨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逛下去的心情,拎着袋子去咖啡厅找安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急匆匆向外走去。 那件红色的衣服是安少的。晏晨眼睛暗了暗。 她不在的这个时候又出了什么事吗?晏晨脚步顿了顿,有些疑惑,随后抬脚向里面走去。 一进门,晏晨一眼就看到了安少。 安少冲着晏晨勾了勾手。陆尘赶紧给晏晨拉开了椅子。 晏晨在安少的对面坐下,手里的购物袋全放在桌子上。 “就买了这么几件衣服?你是瞧不起爷吧?”安少斜看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把玩着手里的卡,轻笑,“不是你说让我少花一点的吗?怎么?这会儿大方了?既然这么大方,不如把卡再给我玩两天?” “想都别想。”安少一把从晏晨的手里把卡夺了过来。 要不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苦丧着一张脸,安少是绝对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陪这个女人逛街的。 ------题外话------ 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看,继续求收藏,求留言。 ☆、第61章节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晏晨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下巴扬了扬,“这是什么?” “婚礼企划书。”陆尘老老实实的回答。 晏晨抬眼看了一眼安少,说:“安少,依我的意思,我觉得这婚礼还是不要办了。” 晏晨真不打算办这什么婚礼,这婚姻不是她想要的,她压根就没有想着和安少过下去,明明知道要离婚,又何必搞这么一出呢? “什么叫不办了?老子告诉你,爷不但要办,而且还要大办,爷要举办一个超级盛大豪华的婚礼,爷要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安少心里极度不爽,和晏晨较上了劲,越是不让他干的事情,他就越要干不可。 特别这婚礼,他是办定了。不但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 服务员这时送上了一杯咖啡,晏晨拿起勺子轻轻地搅动了几下,漫不经心随意地说道:“随你的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少的身子向前凑了凑,眼睛在晏晨的脸上晃了两下,问道:“丑女人,你有没有好的想法或者建议?” “你问我啊?”晏晨挑了挑眉,放下勺子,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眼睛在热气袅袅中有些迷离,幽幽地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梦想,我希望长大以后我心爱的男人骑着白马来娶我,然后我和他一起坐在马背上,迎风驰骋,想想我都觉得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晏晨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又消失不见,自嘲一笑,小时候果然是一个爱做梦的年纪,把自己当成独一无二的公主,期待着白马王子的出现。 安少不屑地斜了一眼晏晨:“不切实际,你怎么不想着有人骑一头猪来聚你?” 晏晨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安少给打败了,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 安少突然颇感兴趣地问道:“当初你嫁给邵华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出来他骑着白马来聚你?” 晏晨有些心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重重地放下,勺子碰着杯子发出叮叮当当地响着,“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晏晨冷冷地对安少说道。 “女人就是虚伪,嘴上说不提,这心里不还是想着人家?”安少鄙夷地看到一眼晏晨,不屑地说道。 晏晨眼里一片恼怒。没错,她之前虽然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邵华出车祸的时候,她真的很担心。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 “生气了?”安少挑了挑眉,斜眼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要跟眼前这个变态加毒舌生气,只怕她早就气死了。晏晨看了一眼安少,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生气的。” 又是这个表情,满不在乎的样子,安少恨不得把眼前的咖啡一下子泼在晏晨的脸上。他讨厌看到晏晨现在这个样子。他喜欢看到她跺脚,叫骂,甚至出手打人的样子,那样的晏晨才感觉是一个真实的女人。 安少看着晏晨,他的脑海里浮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这个女人永远就是一副淡然无所谓的表情,就连老公跟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她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某一天,她像一只蝴蝶从楼顶直直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 安少深吸了一口气,摒弃了脑中的那个血淋淋的画面,狠狠地瞪着晏晨,一字一顿地说道,“死女人,爷告诉你,爷不喜欢看着你这副表情。不高兴不满意,你就大声说出来。想要什么就尽力去争取,谁要是欺负你,你就狠狠地再给欺负过来,你给爷记住了,怎么样都行,就是绝对不能委屈自己,明白吗?” 晏晨有些诧异,抬眼看着安少。有些想象不到刚刚这些话出自于安少之口。 晏晨细细地回味。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在与邵华的那段婚姻里,她是不是做错了?她委屈求全,她忍气吞声,她处处顾忌在意别人的想法,她努力迎合邵母和邵华,她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整个人活得没有了一点点的自我。 她果然是好傻啊! 晏晨无奈地苦笑,摇摇头,不再去想那段不堪的回忆。 “喂,爷的话你记在心里了没有?”安少看晏晨不说话,有些恼了,伸出脚在桌上狠狠地踹了一下。 桌上的杯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晏晨盯着安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话我一字不漏全部记在心里,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来欺负我,其中包括你。” 安少愕然,突然感觉到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题外话------ 新年新气象!各位加油,加油。 ☆、第62章节 巧遇 从商场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安少送晏晨回家自己和陆尘又去了一趟公司。 在楼梯口晏晨很巧地遇到楼下的女人。 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子,大约有一岁半左右,看到晏晨她微微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晏晨有些不好意思,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把目光停在女人怀中的孩子身上,顺口说道:“抱孩子出去啊!” 女人欲言又上,嘴唇动了动,最后是什么也没有说,向晏晨点点头,随后抱着孩子急匆匆地走了。 晏晨有些不解,摇头,走进了电梯。 电梯在某一个楼层停了下来,晏晨刚一出电梯,一眼就看自己家大门开着。 有小偷?晏晨心里一惊,放慢脚步,赶紧把电话从包里拿出来捏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心里琢磨着如果真发现有小偷就立该拔打110。 这时黄明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晏晨,咧开嘴巴呵呵笑着说道:“安太太,您回来了?” 晏晨一直悬着心落了下来,轻吁了一口气,她抬眼向里面望了一眼,奇怪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是奉了安少的吩咐过来收拾房间的。”黄明继续呵呵地笑道。 听到里面传来咚咚挪柜子凳子的响声,晏晨无语,她终于明白刚刚楼下那个女人为何是那种表情了。 如果是她,估计恐怕早就疯了。 晏晨无奈地心中想着,呵呵轻笑。 “安太太,东西给我,再有一会儿就收拾差不多了。”黄明把晏晨手里的袋子全接了过来,放在客厅的玄关处,请晏晨在沙发上坐下,体贴地把电视打开,遥控器放在晏晨的手边。 晏晨有些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就像皇太后一般,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真是莫名地爽快。她现在终于明白安少每次出门都前呼后拥那么多人跟着了。 因为那种感觉不是用几句语言来形容的,用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好高上大啊!各种酸爽。 黄明给晏晨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晏晨学着安少的样子两条腿叠在一起放在茶几,背靠在沙发上,手里不停地按着遥控器,找自己喜欢看的节目。 晏晨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也该找个小弟了,每天给自己端茶倒水,捶背捏肩,想想都觉得一件很棒的事情。 安少要是知道晏晨有这个想法,估计一定会后悔之前所说的那些话。 …… 医院里,邵华在医生的安排下,给身体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包括*部位。 男性科的黄主任跟邵华认识,之前他和晏晨来检查的时候就是黄主任亲自给邵华做的检查。 “一点问题都没有,很正常。”黄主任笑眯眯地看着邵华。 邵华倒是一点也没有担心,因为他只是头部受伤,跟这个部位一点关系也没有。 “谢了!”邵华淡淡地说了一句。 黄主任摇头,“这是分内的事情。” 邵华朝着黄主任点点头,抬腿向外走去。 “邵总,请等一等。”黄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邵华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黄主任,“还有事吗?” 黄主任欲言又止,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邵总,你和邵太太是真的离婚了?” 黄主任经常看报纸,最近报纸上一直在报道邵华和晏晨的事情,他不知道是真是假,私心里他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如果是真的,那晏晨真的就太可怜了。 邵华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黄主任一看邵华的脸色,再联想到今天早的报纸,心里对晏晨充满了同情,不能生孩子根本不是晏晨的错,真正的原因在于邵华。 黄主任脸上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邵华。 邵华手落在门把手上,转动了一下,打开门就要出去。 “邵总,邵太太是一个好女人,不能生育根本不是她的错。”黄主任看着邵华的背影,脱口而出。 邵华身子一僵,转身,“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冷着一张脸看着黄主任,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主任一接触到邵华冰冷的眼神,忍不住心里一紧,赶紧说道:“这件事情邵太太知道,当初你的病历她也全拿走了,如果你心里有些什么疑问,你去找她问一问就知道。” 黄主任现在有些后悔,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多这个嘴干吗? 黄主任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刺进了邵华的心里,他隐隐感觉好像有些事情不一样,当初检查的时候,医生明明是说晏晨的身体有毛病,不易怀孕。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邵华的心里像长了草一样,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晏晨的面前问个清楚。 ------题外话------ 继续快乐,继续加油! ☆、第63章节 终将是心软了一点 晏晨接到邵华的电话,莫名一愣,随后呵呵轻笑出声,按下了接听键。 如果是之前,晏晨绝对是直接挂断,然后关机,但是今天安少给她上了很沉重的一课,她为什么要避开?她不欠他的,一直都不欠。 “邵总,没想到能让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正好,再过一个月我和安少就要举行婚礼了,到时请邵总一定要准时来参加我和安少的婚礼。”电话刚一接通,晏晨不等邵华开口,抢在他前面说了一通话。 电话那头一阵是难以承受的沉默,透过电话,晏晨能清晰地听出邵华粗重的喘息声。 许久,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邵华的低沉的声音。 “报纸的事情不是我的意思。对不起!”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晏晨轻笑。是不是已经邵华的意思已经无关紧要了,伤害已经造成,不管邵华怎么说,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邵华满眼的苦涩。不是他不阻止,而是在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再一次选择了邵母。 晏晨端着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你道歉的话我已经听见了,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原谅你,如果没事的话,那我挂了。我老公不希望我与前夫有过多的接触。” 晏晨呵呵地笑道。 “等等。”电话那头响起邵华不容拒绝的声音,“我要见你,现在。” “呵呵,邵总,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晏晨不想见邵华,一点也不想。 “我刚刚从黄主任那里出来,他说你知道一些事情。我想问一句,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邵华的声音有一丝恼怒的成分在里面,他们到底背着他干了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 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晏晨握电话的手一僵,没想到真相这么快就来了,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本来不暂时让邵华知道的,毕竟他们曾经以爱的名义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就算要告诉邵华,晏晨也要等到安瑞把孩子生出来以后再说。 晏晨真的不相信,她花了整整三年才怀上邵华的孩子,安瑞一个晚上就能怀上,这中奖的机率实在是太高了,高得让她不得不怀疑安瑞的肚子里到底是不是邵华的孩子。 晏晨的心思很矛盾,一方面她不希望安瑞肚子里的孩子是邵华的,一方面她又希望她孩子的肚子是邵华的。 因为邵华毕竟是无辜的。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说道:“现在说那些还有意思么?我们已经离婚了。” “半个小时。”晏晨的话被邵华粗暴的打断,“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见了不散的咖啡厅等你,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会直接到你家里去找你。” 邵华说完立刻把电话挂断了。 晏晨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微微一愣神。邵华从来没有用这个语气跟她讲话,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晏晨起身去了卧室。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全部重新归位,扔在地上的被子也被送去干洗,床上已经铺好,是黄明从安少的家里搬过来的。 “安太太,你觉得现在怎么样?还满意吗?”黄明两只手掌搓来搓去,呵呵笑着晏晨说道。 “很好,辛苦你们了。”晏晨笑着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黄明继续呵呵傻笑,向晏晨说了一声再见,招呼着兄弟们一起离开。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起来。晏晨打开衣柜从里面拖出一只皮箱,打开,把之前的放在箱子底的那份病历拿了出来。 到底要不要让邵华知道他的病情?晏晨犹豫不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晏晨终于下定了决心。 纸终将是包不住火的,邵华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他的病情,晏晨还是有一点心软,她其实是应该等到安瑞生下孩子以后再告诉邵华的,因为这样对邵华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当然,这也包括邵母。 晏晨把病历取出放在包里,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了不散咖啡厅,邵华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晏晨一进门直直走了过来。 这里曾经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邵华现在的位置,也是他们经常所坐的一个位置。只因为当时晏晨说她喜欢和他静静地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所以这里便成了他们经常约会的地点。 晏晨在邵华的面前坐下。 邵华叫来服务员为晏晨点了一杯拿铁,那是晏晨最爱喝的咖啡。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昔日两个最熟悉的人在一瞬间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片言纸语。 ------题外话------ 不想对邵华这样啊!好可怜的男人。 ☆、第64章节 真相就是那么残酷 “对不起!报纸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今天早上看到才知道的。”邵华率先打破了沉默,默默地看着晏晨,轻轻地说道。 晏晨有些心酸,一句对不起能勾掉她所受到的伤害吗? “已经不重要了。”晏晨摇头。 真的是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邵华的意思真的不重要了,诚如安少所说,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是一件蠢事,生的是自己的气,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又何必呢? 咖啡上来了,邵华用夹子夹了一块糖放入杯子里,搅了搅,推到晏晨的面前。 一往既往,邵华还像过去一样体贴。 只可惜,晏晨的心境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管邵华怎么做,事情已经回不到起点。 晏晨拿起勺子在里面轻轻地划着圈圈,百无聊赖。 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晏晨把勺子放下,抬眼看着邵华,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邵华深吸了一口气,说:“黄主任说不能生育不是你的问题,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又何必非要问呢?”晏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可以了吗?” 晏晨的态度让邵华的心一下子陷入谷底,如果问题不出生晏晨的身上,那么问题就一定就出在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问题出在他的身上,那安瑞肚子里的孩子?邵华有些不敢想象下去。 “当时的病历在你的手里对不对?”邵华颤抖着声音问道,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你真的要看?”晏晨再一次向邵华确认。 邵华抿着嘴唇不说话,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晏晨的脸。 晏晨无话可说,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拿出两份病历出来,一是份是她的,一份是邵华的。 邵华颤抖着手接过,看了一眼病历的日期,日期是三年前,因为时间久的原因,纸张微微有些泛黄。 邵华首先翻开晏晨的病历,上面只有廖廖几个字,一切正常,完全符合怀孕的标准,这与之前晏晨给他看的病历大不相同,当时上面写着输卵管堵塞,怀孕困难。 邵华的心脏开始隐隐作痛,猛地一把把病历合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晏晨垂眼,双手把玩咖啡杯,不去看邵华此时的表情。 他现在一定很难以接受吧?晏晨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邵华舒了一口气,把另一份病历打开。日期还是三年前,纸张依旧泛黄。上面那几行字重重地砸在邵华的头上,邵华片刻之间有眩晕的感觉。 弱精,精子存活率为百分之二。 原来,果然问题还是出自他的身上。 “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邵华缓缓摇头,嘴里一直念叨,他不相信,他的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是弱精呢?一定是医生误诊了。 晏晨微微抬眼,目光有怜悯地看着邵华。 邵华猛地抬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晏晨重复念这三个字,目光一时之间有些迷离,喃喃自语:“是啊,当初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呢?是为了给你留面子?还是因为太爱你不想看到你受伤害?或许两种原因都有。其实我当初就做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可以做试管婴儿,三年的时间足够了,说不定我们的孩子现在已经能在地上跑了,也不会有人打着怀着你的孩子的名义嚣张地在我面前炫耀,那样的话,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就这样可怜的没有了。” 晏晨这一刻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对邵华很好,其实是真正地害了邵华。 邵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手背上青筋直爆,忽地一下子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咖啡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咖啡流了出来,迅速地把病历浸湿。咖啡厅里的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大跳,纷纷测目,服务员顺声赶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情景不免有些吓坏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晏晨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就好像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 邵华掏出几张钞票拍在桌子上,黑着一张脸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起身就向外走。 晏晨丝毫不介意,慢慢地起身抓起包包对服务员说了一声抱歉,踩着高跟鞋慢慢地离开。 天色已经暗了,晏晨站在门口,掏出手机给安少拨了一个电话,“老公,我在见了不散咖啡厅,你有空就来接我一下呗!” ------题外话------ 唉,不多说了,大家继续嗨! ☆、第65章节 老公的称呼不错 电话那头,安少听到晏晨叫老公,手一个哆嗦,手机就从手中滑落了下来,“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安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人今天吃错药了?不过,老公这个称呼,安少感到有些新鲜,耳根子莫明微微泛红。 陆尘从地上把手机捡起,擦干净,重新递给了安少。 安少清了一下嗓子,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麻烦,等着,爷一会儿就来。”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去见了不散咖啡厅。”安少坐进车里对陆尘说道。 “是,安少。”陆尘点头,应了一声,车子向着市区开去。 晏晨站在门口显眼的位置,静静地等着安少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以后,一辆车快速地驶进晏晨的视线,只听一声急刹车声,车子在晏晨的面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上车?”安少口气十分恶劣地说道。 晏晨丝毫不在意,冲着安少笑了笑,径直打开后车门,与安少并排坐在一起,手很随意地勾住安少的胳膊。 安少第一反应就是直接甩胳膊。 晏晨死死地揪住安少的胳膊不放,安少甩了几次没有甩掉。 “死女人,你赶紧放开你的脏手,不然的话小心爷把你丢下去。”安少的目光落在晏晨的手上,阴森森地说道。 “我刚刚去见了邵华了。”晏晨幽幽地说道。 “你敢给爷戴绿帽子?”安少蓦地的声音提高几个分贝,“爷警告你,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 晏晨被安少的话炸得耳朵有些痒痒,就连正在开车的陆尘也被安少的突入的声音惊一下,手抖了抖,车子也跟着扭了扭。 “好好开你的车。再给爷扭来扭去,爷让你下去好好扭。”安少凉凉对陆尘说道。 陆尘心里一紧,老实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耳朵直接抿弃外面所有一切的声音。 “赶紧给爷老实交待,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子的事情了?”安少的视线又重新落在晏晨的身上,眯着眼睛阴森森地说道。 晏晨想一口吐在安少的脸上。这人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是大粪吗?要不然这脑袋里怎么尽想一些肮脏的事情? “安少,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是假结婚,就算我做了什么也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晏晨笑眯眯地看着安少。 “你敢!”安少咬牙切齿地低吼,凶狠地死死地盯着晏晨,那模样似要把晏晨给吃了一般。 晏晨倒是第一次看到安少这么凶狠的一片,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松开了安少的胳膊,向旁边挪了挪,坐直身体,视线看向窗外。 “心虚了?”安少不依不饶,用脚踢晏晨的脚。 晏晨让了让,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喂!死女人,没听到爷在跟你说话吗?”安少恼了。 “安少,跟我这么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说话,不怕掉了你的面子?”晏晨转过头看着安少,呵呵地轻笑两声。 “你是故意的吧?嗯?你就是专门想气爷的吧?”安少挑着眉凉凉地说道。 “我哪敢呢?”晏晏装糊涂。 安少彻底恼了,这女人蹬鼻子上脸呢? “停车。”安少突然出声对陆尘叫道。 车子吱呀一声停下来,惯性的作用让晏晨的身体微微向前,她扭过头看着安少,轻笑,“安少,你该不会恼羞成怒想把我赶下车吧?” 安少怪叫,“丑女人,这次你算是猜对了,赶紧给爷滚下去,爷看着你眼疼。”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又勾住了安少的胳膊,安少还没来得及甩出去,她的头又靠在安少的肩膀上,“老公,要我下去也行,你陪我一起走走呗。” 安少的身体又是一僵,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手忙脚乱把晏晨使戏地推出去,身体向旁边侧了侧,“你给爷坐好了,再敢靠过来,爷一巴掌把你拍出去信不信?开车,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安少闹不过晏晨,又把气撒在陆尘的身上。 陆尘满脸的无辜,眼里是浓浓的委屈,爷,刚刚是你让我停车的啊!陆尘心里泪流满面,脚底一踩油门,车子继续向前开去。 安少处于戒备的状态,一脸警惕地看着晏晨,生怕晏晨一不小心又扑了上来。 晏晨摊手,耸耸肩,目光又投在窗外,心里却在想,邵华现在是不是该去找安瑞了?他们之间的故事想必很精彩吧? 晏晨在心里轻笑。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 ☆、第66章节 安少下厨房? 晏晨猜的一点也没有错,邵华从咖啡厅出来直奔医院而去。在医院里他又做了一次检查。 结果还是那样,弱精,精子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二。 邵华在拿到病历的那一瞬间,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怎么可能会这样?邵华不死心,开车又去了另一家医院,结果还是依旧。 邵华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医院出来,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去了安瑞的病房,浑浑噩噩,大脑失去了一切思考。 邵华的样子让安瑞感到有些害怕,眼里闪着惊惧,身体向后缩了缩,试图躲开邵华冰冷的视线和冒着黑色的脸。 “孩子到底是谁的?”邵华的眼里没有一丝生气,冷冷地看着安瑞,冷冰冰地开口向安瑞问道。 安瑞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邵华,不敢相信这话从邵华的嘴里说出来,慢慢地眼泪顺着满是伤痕的脸颊流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安瑞哽咽地说道,像蒙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安瑞突然捂着嘴巴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邵华心烦意乱,烦躁地揪了揪脖子上的领带。安瑞的表情不像在撒谎,之前安瑞在医院的检查也是真的,难道安瑞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自己的? 邵华对这个结果保持着怀疑,可是心里又升起一线希望,如果万一是他的呢?不是还有百分之二的可能吗? 邵华满怀复杂地看着安瑞。 安瑞的身体忍不住又向后缩了一下,邵华的目光好像很穿透她的心,让她不由得心生恐慌。 邵华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转身离开。 安瑞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了。 邵华他到底想干吗? 安瑞惴惴不安,心里七下八下的,不明白邵华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又打开了,邵华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名医生。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安瑞的身体不住地向后躲,惊惧在看着邵华,抓起枕头就向邵华丢去。 邵华让了让,枕头落在了地上。 “安小姐,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应邵先生的要求,抽一点胎血。”为首的一个医生伸出手试图安扶安瑞。 “不,你们是魔鬼,你们一个个全想害死我的孩子,我是有罪,我不该破坏人家的婚姻,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这瑞突然间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吼,使劲地大吼,双手乱挥乱舞。 几名医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医生对邵华说道:“邵先生,病人上午受到刺激,情绪极度不稳定,我看还是等病人情绪稳定下来再穿刺抽血也不迟。” 邵华看了一眼状如疯狂的安瑞,对着医生微微点头。 医生们相继离开了,邵华在安瑞的面前站定,视线落在缩成一团的安瑞身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冷声说道:“你最好祈祷你肚子怀的是我的孩子,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邵华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对安瑞说道,说完以后看也不看安瑞一眼,“砰”的一声摔门而出。 安瑞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安瑞想到邵华最后一句,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摸出手机颤抖着手打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以后,安瑞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五彩缤纷的夜色之中。 …… 晏晨一回到家中,包一抛,身体重重地落在沙发上。 安少眉光一挑,踢了踢沙发,“爷饿了,赶紧去做饭去。” 晏晨看也没看安少一眼,两只脚叠在一起放在茶几上,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说道:“今天我累了,不想做,你自己解决吧!” “死女人,你是故意的是吧?”安少咬着牙齿问道。 “安少,我哪有那个胆子?只是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晏晨一脸疲惫地说道。从早上见到报纸的那一刻起,晏晨的心就没有平静过,翻江倒海,各种滋味齐齐涌上来,她的心真的累了,很累很累,累得她一动也不想动。 安少想说什么,一看晏晨疲惫不堪的脸又忍了下去,转身进入卧室,过了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阴沉着一张脸踢着鞋子进入了厨房。 ------题外话------ 猜猜,安少会做饭? ☆、第67章节 私会旧友 这个变态会做饭?晏晨看到安少进了厨房满眼的诧异,正想跟进去看看,安少手里拿着两个苹果走了出来。 “晚饭就这么解决了。”安少扔给晏晨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晏晨满眼的失望,她就说嘛,像安少这样恋态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饭?这比吃唐僧肉还难。 晏晨抓起苹果啃了几口,食不知味,心里一直在想邵华的事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苹果扔进垃极桶里,起身进了卧室。 “女人,等一下。”安少突然叫住了晏晨。 “我今天心情很差,没有力气吵架。不要烦我。”晏晨脚步稍稍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继续向卧室走去。 安少晃晃悠悠咔嚓咔嚓啃着苹果踢着鞋子跟在了晏晨的身后。 晏晨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安少。 “别跟着我。”晏晨冷声说道,伸手就要关门,安少伸出一只脚抵在门上,不让。 “我说了,我没力气和你吵架。”晏晨冷着一张脸对安少说道。 安少啃着苹果用脚踢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了下去,跷着二郎腿,脚尖不住地点着。 “邵华给你气受了?”安少啃着苹果慢慢地问道,眼睛斜着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摇头,走到床边坐了一下来,双腿悬着,踢掉拖鞋,有一下没一下晃着脚,“不是他给我气受,是他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嗯?!”安少挑了挑眉,来了兴趣,询问地看着晏晨。 “你想知道?”晏晨歪着脑袋看着安少。 “嗯!”安少点点头。 “不好意思,不想说。”晏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随后不顾形象地一下子倒在床上。 安少恨不得把手中的苹果扔在晏晨的脸上。这个死女人,丑八怪,这不是在玩他吗?安少恨恨地咬着手中的苹果,咔嚓咔嚓的,仿佛手中的苹果是晏晨,一口一口,恨恨地咬着。 晏晨打了一个呵欠,“安少,我困了,你可以走了,对了,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我怕我一不小心又污了安少的眼。呵呵!” 晏晨轻笑。 安少抬头望着天气板,手中的苹果核照着灯狠狠地砸了过去,苹果核划过一个弧线又重重地落了下来,砸在地板上。漂亮的水晶灯不幸中招,在空中摇摆,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晏晨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微眯着声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安少心里憋着一股气,晃悠悠地起身,照着沙发使劲地踹了几脚,又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地关上。 晏晨摊手,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翻个身闭上眼睛。 昏暗的酒吧里,振耳欲聋的音乐声,舞池中疯狂的人卖力扭动腰肢,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安瑞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静静在坐在那里,桌上放着一杯饮料。 “哟,美丽的安小姐,今天怎么只喝饮料啊?”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男人一屁股坐在安瑞的面前,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对着安瑞吹了一口。 “咳,咳。”安瑞呛得直咳嗽,嫌恶地挥了挥袅袅升地的烟雾。 “不好意思,我忘了安小姐现在可是怀有身孕呢!”男人耸了耸肩,把手里香烟掐了,打了一个响指,让侍者送来几瓶啤酒,打开其中一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不一会儿,一瓶酒见底了。 男人重重地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喷着酒气看着安瑞。 安瑞静静地看着男人,墨镜下的脸一丝表情也没有。 “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男人压低声音痛苦地嘶吼。 安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把墨镜取下,脸上的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谁欺负你了?”男人突然瞪着血红的眼睛愤声说道。 “鹏阳…”安瑞刚刚叫了一声,突然间捂着嘴巴就开始哭起来。 程鹏阳心如刀绞,望着眼前这个痛哭不止的女人,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来,又爱又恨。 程鹏阳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爱他,一直在欺骗他,可是他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无法自拔。 “鹏阳,救我,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安瑞抬眼看着程鹏阳,脸上爬满了泪水,哽咽地对程鹏阳说道。 程鹏阳心里对自己说道,不能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应该起身就走。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脚就像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挪不动。 “说吧!又要我帮你做什么?”程鹏阳无奈地说道。 ------题外话------ 童鞋们,过完年了,一同加油吧! ☆、第68章节 谁才是孩子的爸爸? 安瑞手落在肚子上,四个多月了,肚子已经显出来了。 “这是你的孩子。”安瑞突然间说道。 程鹏阳瞬间失神,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安瑞,许久,这才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安瑞一字一顿对程鹏阳说道。 程鹏阳这下终于听清了,他心里是无比的震撼,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安瑞,“安瑞,你确定这是我的孩子而不是邵华的?” “我和邵华的那一晚上,我已经怀孕了。”安瑞抽泣地说道,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病历,递到程鹏阳的面前。 程鹏阳接过,“啪”的一声打着打火机,借着打火机的光芒,程鹏阳看清楚这是一份病历,病历是四个月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安瑞,女,怀孕已经有四周。 程鹏阳这下真真正正相信了,安瑞肚子里怀得就是他的孩子,他手一松,打火机熄灭了,两人暂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许久,程鹏阳突然对安瑞叫道。 安瑞只是哭不说话。 程鹏阳呼哧呼哧地喷着粗气,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狠狠地吊起来捧一顿,怀着他的孩子去跟别的男人睡,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就不怕邵华发现吗? 程鹏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安瑞不耐烦地说道:“你现在别哭了,赶紧想想这事情要怎么解决?” 邵华不是好惹的人,要是让他知道安瑞怀着别人的孩子去他家大闹,害得他老婆流产,邵华绝对一定不会让安瑞活在这个世上,说不定会把安瑞弄到国外,扔在某一个地方,任其自生自灭。 安瑞吸了一口气,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眼泪,抬眼看着程鹏阳,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孩子不能要,我想让你帮我想一个办法,造成意外流产。” “你?!”程鹏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被憋死,他蓦地站了起来,手指着安瑞半天就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程鹏阳从来没有想到安瑞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竟然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他的孩子啊! 程鹏阳抬起手就向安瑞的脸扇去。 安瑞闭着眼睛动也没动,扬着脸迎来上去。 程鹏阳手始终没有打下去。这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算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背叛了她,可程鹏阳始终还是忘不了她,就算她跟了别的男人,午夜醒来,他想得最多的还是这个女人。 程鹏阳的手无力地落了下来,重新在沙发上重重地坐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恨声说道:“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孩子,我的亲骨肉,我是绝对不会帮你把孩子打掉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身败名裂?鹏阳,你知道我的家庭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妈永远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我一直不受待见倍受安静和安琦的欺负,我想找一个靠山来改变我目前的状况,我有错吗?” 安瑞的声音突然间大了起来,她一脸的愤慨。因激动面容一片扭曲。 这是程鹏阳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面,他呆呆地看着安瑞,有些想象不到,心里忍不住又开始心疼起来。 程鹏阳知道安瑞在安家一直过得不好。处处受安家那两个兄妹的欺负,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程鹏阳听父亲谈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具体详细的内容程父不知道,只是知道安少的母亲跳楼自杀。至于为何自杀,外人一直在猜测这和安瑞的母亲有关。联想到这里,程鹏阳就不难解释为安家那个兄妹为何要欺负安瑞了。 因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认定了,安瑞的母亲就是害死他们母亲的凶手,她要替母还账。 安瑞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得程鹏阳的心蓦地一疼,心又软了下来,挪动了一个位置在安瑞的身边坐了下来,搂着她的肩膀,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了她。 “别哭了!”程鹏阳叹了一口气,用纸轻轻擦去安瑞脸上的泪水。 安瑞突地一把大力地抓住程鹏阳的手,用一种很急切的语气对程鹏阳说道:“鹏阳,我求你帮帮我,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帮我,要不然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程鹏阳怔怔地看着安瑞,看着她那张布满泪水伤痕累累的脸,程鹏阳终于心软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第69章节 意外发生 程鹏阳有自己的考虑。 邵华他根本惹不起。程鹏阳在这个圈子里混着,他深知如果没有一点手段,邵华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年头,能把生意做到如此大,身上又有几个是清清白白的? 程鹏阳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这事邵华知道安瑞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只怕他和安瑞同样都活不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程鹏阳问向安瑞。 安瑞泪眼朦胧地看着程鹏阳,哽咽地说道:“鹏阳,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我也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可是我真的不能,因为邵华已经在怀疑了,今天他叫医生穿刺取血化验,我好不容易才躲过了今天这一关,但是我躲得了今天又怎么能躲得了明天?” “那你的意思是?”程鹏阳带着疑问看向安瑞。 “你听我说。”安瑞对着程鹏阳招了招手,让他俯耳过来,趴在他的耳边轻声一阵嘀咕。 “安瑞,你确定要这样做?”听完安瑞的话,程鹏阳招起眼睛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安瑞。 安瑞看着程鹏阳,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程鹏阳的神情复杂地看着安瑞,许久,他向着安瑞微微点头。 安瑞破泣为笑,一把抱住程鹏阳,在程鹏阳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程鹏阳心里一动,刚想伸手,转眼安瑞又推开了他,“鹏阳,我在外面的时间不能太长了,不然的话邵华会起疑心的。记住刚刚我交待你的事情。” 程鹏阳点点头,“我知道。” 安瑞这才放下心来,抓起放在旁边的包包,又把墨镜戴上,四下看了看,再次在程鹏阳的额头留下一吻,急匆匆地又离开了。 黄明今天没事,和几个朋友约了来酒吧喝酒,刚走到门口,只见一个女人低着头匆匆里面出来,与他擦身而过。 黄明愣了一下,这个女人? “明哥,看中了?要不然兄弟我们把她带过来让她陪你喝几杯?”一个朋友凑在黄明的耳边嘻嘻地说道。 “别闹了,赶紧进去吧!”黄明推了朋友一把,冲着安瑞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和朋友们一起进入酒吧。 当天晚上医院发生了一件让所有都意料不到的事情。 十一点钟左右,喧闹了一天的医院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站在医护站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不时发出阵阵压低声音的笑声。这时,从医院里进来几名戴着口罩的男人。 在前台值班的护士站了进来,“这么晚了有谁不舒服?” “没事,我们是探病的。”其中的一名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哦!”护士应了一声,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探病号一般都会选择在上午,这几个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护士感觉有些不对劲,叫住了那几个男人,“探病明天上午来,病人们现在都休息了。” “臭三八,闭嘴!”突地一个男人冲着护士就骂了一句。 护士被男人骂的一愣,眼泪差点流了下来,这时围在前台的医生和护士都围了过来,纷纷指责男人,“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你怎么可以骂人呢?” “对不起,护士小姐,对不起,她姐刚刚动了手术,心里面有些火,请别见怪啊!我们只是陪他过来看看,看完我们就走。”之前那名说话的男人赶紧道歉陪不是,接着又推了刚刚骂人的那个男人一把。 “还不赶紧跟人家道鹣?” 骂人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老老实实地向护士说了一句对不起。 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一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其中一名医生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去吧!尽量声音放低一点,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 “是,是,我们一定会非常小心的。”之前那名开口说话的男人对医生连连保证,接着几个人一起向电梯走去。 大约十几分钟后,医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接着刚刚进去的几个男匆匆地从医院里急跑了出去,还没有人等人反应过来,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感觉到有些事情有些不妙,赶紧趁着电梯向叫声赶去。 电梯在电楼停上,电梯口刚一打开,眼前的情景顿时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赤着脚倒在地上,一只拖鞋穿在脚上,另一只拖鞋扔在不远处。女人痛苦地抱着肚子尖叫,身下慢慢地向外渗着鲜血。 “医生,救我,快救救我!”女人勉强地抬起脸,费力的伸出一只手向医生求救。 在走廓的灯光照射下,医生赫然发现,眼前这个倒在血泊中脸色惨白的女人竟然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邵氏集团总经理邵华的绯闻女人,安瑞。 ☆、第70章节 躺着也能中枪 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把安瑞从地上抬起,有人给邵华打了电话,也有人报了警。 邵华陪在邵母的病床边,接到电话,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放下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病床上熟睡中的邵母,起身就向外走去。 邵母被惊醒了。“儿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邵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说道:“妈,我出去抽根烟。” 邵母不再问了,看着邵华走出病房。 知子莫若母,邵华是邵母一手带大的,邵母知道在邵华在撒谎却不点破,等邵华的脚步声消失,邵母掀开被子踢上拖鞋悄悄地跟了出去。 急救室外,邵华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眼着急救室的红灯,眼里一片阴霾。 一名医生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着邵华摇头,“邵总,我们尽力了,孩子没有保住。” 邵华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嘴角露出一个残酷的笑意。 这真是太巧了! 他才要穿刺做鉴定,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出了意外。 这个女人是在考验他的智商么?还是觉得她自己太聪明了? 邵华紧紧地绷着一张脸,转身就要离开。刚一转身就看到邵母惨白着一张脸站在他的身后。 “妈,您怎么出来了?”邵华眉头皱了皱,眼中有些担心。 邵母的目光落在医生的身上,手捂在心脏的位置,急迫地问道:“医生,我孙子到底怎么啦?” 医生看了一眼邵华欲言又止。 邵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医生硬着头皮说道:“邵老太太,病人的肚子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我们赶到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啊!”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邵母的嘴里发出一声似野兽般的悲鸣,接着两眼一翻,身体一软,身体就向后倒去。 邵华眼明手快一把抱住邵母,转过头对着一脸愕然的医生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救人。” 医生瞬间反应过来,和邵华一起把邵母送进了急救室。 安瑞从昏迷中醒来,下意识地用手摸肚子,平平的肚子让她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毕竟怀了近六个月,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孩子,对不起。”安瑞在心里喃喃地说道,脸上爬满了泪水。 她曾经也想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宝宝,然后快快乐乐平平淡淡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梦想却被邵华轻轻的一句话全部打破了。 安瑞泣不成声。 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疼痛,她策划了这么久,装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没能进入邵家的大门,没有得到邵华。 安瑞不甘,她是真的不甘心。 安瑞忽地抹了一把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的孩子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没了,她也不能就这样以这个惨状而收场。 必须得有人为这一切而负起责任。 晏晨,晏晨,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安瑞一字一顿地说道,脸上一片恶毒。 晏晨睡地正香,忽在打了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翻个身继续睡去。 这时门外响起有人用脚踹门的声音,接着安少讨厌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死女人,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都快成一头猪了,还睡。赶紧起来给爷弄吃的。” 晏晨闭着眼睛,抓起一只枕头就向门的方向丢去,嘴里不耐烦地喝道:“滚…” 安少听得真真的,一股邪火自胸口升起。这个女人叫自己滚?这才几天的功夫,胆儿肥了啊?安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来,靠在门边上,开始用脚踢房门。 咚咚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地踢着门。 楼下那对小夫妻一大早的就被踢门的声音吵醒了,两人同时坐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女人最终忍受不住,把衣服一穿,黑着一张脸打开门走了出去,径直来到了晏晨的房门口。 “咚咚!”女人气愤地敲着门。 安少像没听见一般,继续用脚踢着晏晨的房门。 晏晨这下是彻底地睡不着了,猛地坐了起来,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连鞋子也不穿径直打开了房门。 安少发出一声怪叫,“哟哟,猪终于醒了?” 晏晨对安少的嘲笑视若无睹,直接绕过他,穿过客厅打开了门。 女人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晏晨尴尬地笑了笑,“有事吗?”晏晨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心里却是明白,人家肯定又是上来找麻烦的。 这都怪这个死变态,不知道哪个筋又不对劲了,一大早的好好的不睡觉。 ☆、第71章节 无视 女人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目光冷冷地看着晏晨。安少这时踢着脚步晃悠悠地走来了,看了女人一眼,一脸的嫌弃,当着女人的面“砰”的一声把门给踢住了。 安少转过身就开始训晏晨,“你是猪啊,外面一些猫啊狗的随便什么人敲门你都开?刚那个女人是谁?你认识吗?” 安少的话说得很大,门外的女人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当下气得差点吐血,她狠狠地在门上踢了两脚,噔噔地下了楼梯,回家琢磨着是不是要考虑要搬家了。 晏晨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狠狠地剜了一眼安少,转身向厨房走去,这时放在卧室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晏晨皱了皱眉头,一大早的谁这么早来电话?晏晨回卧室取了手机,看一眼,是邵华的,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 “接啊,怎么不接啊?前夫打来的吧?”安少双臂抱在胸口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本想不接邵华的电话,但是安少这么一说,她反倒心安了,按了接听键。 “喂,邵总,有事吗?”晏晨很客气地问道。 电话那头是一片的沉默,如果不是邵华粗重的呼吸声,晏晨几乎错认为手机那头根本没有人。 “邵总,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我老公还在身边,和前夫通话,他会不高兴的。”晏晨呵呵地笑道,说完就要挂了电话。 “等等!别挂。”电话那头邵华急切地说道。 晏晨挑了挑眉,拿着手机坐在盘腿坐在床上,根本不去考虑自己的姿势雅不雅观,也根本不在乎某人的脸是不是变得很难看。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嘴角带着一丝鄙夷,眼里有一丝不屑,想离开又有些不甘,磨磨蹭蹭,趁着晏晨不注意偷偷在晏晨的身边坐下,伸长耳朵仔细凝听。 邵华的声音低沉,语调缓慢,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晏晨,安瑞流产了,在我要求穿刺胎儿做鉴定的第二天,她被人揍了一顿,流产了。” 鉴定已经没有必要了,邵华不笨,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为他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更不会相信安瑞的一面之词,是晏晨因为嫉妒雇凶打人害她流产。 晏晨听到邵华的话忍不住发出几声冷笑,心里冰到极点,“邵总,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是凶手吧?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这样想的。” “晏晨,为什么你总把我想象的那么不堪?晏晨,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真相,安瑞肚子的孩子不是我的,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我和你的面前,你能回来吗?我只想你能回到我的身边。”邵华在电话那头痛苦地嘶吼。 安少坐在晏晨的身后把邵华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脸当时一下子就绿了,手一伸直接把手机从晏晨的手里抢了过来,对着电话阴阳怪气地说道:“邵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晏晨现在是夫妻,俗话是怎么说的,宁拆什么一座庙,也不拆人家一场婚,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就是不要脸的小三。” 安少的话来得又急又狠,不但让晏晨瞪大了眼珠子,就连电话那头的邵华也有些措手不及,死死地瞪着手机半天没有吭声,脸上冒着寒气。 安少的毒舌还在继续,这次是语重深长,“邵总啊,身为一个男人,不能总是睡睡这个再去睡睡那个,不干净,你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乱,要是得上了传染病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安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啪”的声音,如果安少没有猜错的话,邵华估计是把手机砸了。 安少撇了撇嘴,一脸嫌恶地把手机扔给晏晨,心情莫名大爽,吹着口哨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住脚步,转身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女人,你该做饭了,你是不是想存心饿死爷?” 这一次晏晨没有和安少顶嘴,很自然地从床上下来,踢着拖鞋向外走去。 安少踢着脚跟在晏晨的身后,看着晏晨身上的睡衣有些眼疼,嘴里又开始嘟囔开了,“怎么不给爷索性不穿了呢?就那几片片布料能遮住什么?身材不怎么地,皮肤也不白,还好意思穿这么少在爷的面前晃来晃去,也不嫌污了爷的眼球…” 晏晨对安少的话选择了无视,我行我素,该干吗干吗,差点没把安少的鼻子给气歪了。 邵华黑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四分五裂的手机,眼里一片冷冽。 他之前还存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安瑞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但是现在随着安瑞的流产,他心中希望的火苗瞬间被人浇灭。 邵华感觉到了耻辱,又感到了一种背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安瑞害死了他和晏晨的亲骨肉,他唯一的亲骨肉。 邵华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手紧紧地握起拳头,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怒意。 他想杀人。 真的很想杀人。 他一定要让安瑞为此付出而惨重的代价。 她不是想要嫁到邵家吗?好,邵华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他,一定会如了她的愿。 ------题外话------ 终于回归正常了,祝妹纸们,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漂亮,呵呵! ☆、第72章节 真相既将揭开 医院里,一名女警耐心地询名安瑞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安瑞躺在病床上一直哭,一直在哭,无论女警问什么,除了落泪,一句话不说。 女警再好的脾气也用完了,语气不免微微有些重了,“安小姐,如果你这么一直哭下去,一定会错过我们抓住凶手的最好的时机,难道你就不想让伤害你的坏人绳之以法吗?” 安瑞心里一咯噔,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女警,哽咽地问:“你们真的可以帮我抓到凶手?” “只要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说出来,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女警看到安瑞不哭了,脸色又好看了一点,放柔语气慢慢地说道。 安瑞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好像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害怕,好半天这才幽幽开口说话了。 “昨天晚上夜里十二点左右,我觉得有些闷想出来散散心,刚走到走廊从电梯里突然冲出几个戴口罩的男人。” 安瑞说到这里身体不可遏制地抖动起来,捂着脸嘤嘤地又哭了起来,旁边的男警察看到心中有些不忍,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安瑞。 安瑞接过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时我吓了一大跳,向着旁边让了让,可是没想到其中一个人盯了我几眼,说了一句,就是她,接着他们全都冲了上来,用脚狠狠地踢我的肚子。我吓坏了,大声地喊救命,他们听到我喊救命其中一个人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一下子把我扇倒在地上,对我的肚子就是一阵猛踢。” “当时我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喊救命也没有人理我,他们一直打我踢我的肚子,直到我身下流了一地的血,他们这才停了手,一轰地就跑了。” 安瑞眼里是深深的恐惧,双手紧紧地抱着双臂,身体缩成一团,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再次泪如雨下。 女警察和同事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的眼里是深深的同情,轻轻地摇摇头,女警不得不再次问道:“安小姐,请问你平时有和谁结过怨吗?” 安瑞突然抬起来,面部一片扭曲,表情狰狞地看着女警察,恨声说道:“晏晨,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别人。因为她恨我,她恨我抢走了她的老公,她恨我害她流产,她恨我害得他们离婚,所以只有她才会雇凶害我。” 女警察平时也看报纸,对于邵华,安瑞和晏晨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知道一些,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安瑞所说的一切只能供参考。 “安小姐,感谢你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坏人绳之以法的,你请好好休息,一有休息我们会立刻告诉你的。”女警察很客气地和安瑞道别,把手中的录音笔收起,和同事一起离开的病房。 邵华就站在门外,靠在墙上,手指里夹了一根烟,地上是一地的烟头。看到警察离开,他把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抬脚就向病房走去。 静静地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安瑞。 安瑞心里莫名一冷,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被子。 邵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厌恶嫌恶愤怒仇恨一齐涌上了心头,眼底闪着冰冷刺骨的凉意。 “一个月后,我们举行婚礼。” 死一般的静寂之后,邵华突然首先打破了沉寂,冷冷地对安瑞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安瑞蓦地抬头,脸上一片愕然。 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她刚刚没有听错吧? 没有预想中的惊喜,反而一股凉意从安瑞的背后升起,直达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邵华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吗? 怎么还? 安瑞心里惴惴不安,感觉有些不妙,第一次对于这个曾经满心期待的婚姻产生了退缩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邵母的病房里,邵母已经醒过来了,精神有些不好,萎靡不振,脸色呈现一种灰白。 邵华手里拿了一份报告,一份DNA的报告,递给了邵母。 “这是?”邵母疑惑地看了看邵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那个女人肚子里那个孩子的DNA报告,事实证明,她怀得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欺骗了所有人。” 邵华眼里闪着冷光,一字一顿地向邵母说道。 邵母一阵眩晕,她努力支撑自己不让自己晕倒,强打起精神看着手里的报告。 邵华又递给邵母一份病历。 “妈,你再看看这个。”邵华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题外话------ 明天会正式上架,我知道有一些人会默默地离开,我不抱怨,感谢大家一直陪伴在左右,给我鼓励,给我支持,不过,万字三毛钱,如果在你们经济条件允许之下,请支持正版,只有这样,我们才会一起,走得更远。 下面是讨论一下剧情, 邵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会怎么折磨安瑞呢? 安瑞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安瑞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陷害晏晨? 安少和晏晨什么时候才能水到渠成? 这一切都将在文后一一向大家解释清楚。 ☆、第73章节 真相大白于天下 邵华递给邵母的是他的病历,不孕不育的病历。 邵母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过去。不孕不育?她为之骄傲的儿子居然是不孕不育,邵母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现实。这不是真的,邵母缓缓摇头,可是这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弱精,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二,就算邵母不相信,但这事实都在这摆着,不由得她不信。 邵母不敢置信地盯着两份报告,一时之间呆若木鸡,眼前一片发黑。 邵华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妈,现在你知道了吧!晏晨之所以三年了没有生孩子是因为是你儿子的问题,是我没用。好不容易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但是这一切却被安瑞这个贱女人给害死了。” “妈,那个女人怀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来冒充我的孩子,我们全被她蒙骗了,妈,您说,我该如何答谢她?” 邵华是爱邵母的,是孝顺邵母的,从不敢违抗邵母的话,但是今天,但是现在,他的心底第一次对邵母有了怨恨。 他是做错了,他做了对不起晏晨的事,但是如果没有邵母推波助澜,他和晏晨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他得有多大的心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男人的心眼很小。 邵华根本无法接受。 邵华冷眼看着邵母的痛苦,悔恨,最终忍不住还是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养他生他的母亲,纵然他心中有怨恨,但是他还是爱她的。 “妈,你心脏不好,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邵华仔细叮嘱。 邵母蓦地抬眼看着邵华,眼中是一片狠厉,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贱女人?” 邵华的嘴角慢慢浮起一道残酷的笑意,俊脸一片阴冷,嘴唇紧抿,对邵母的问话,不作任何的回答。 邵母一看邵华的表情便明了,便不再追问下去,挥手让邵华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华一走,邵母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她可怜的儿子,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什么事全都赶上了。她可怜的孩子,邵母希望所有一切都由她来承受,而不愿看到邵华伤心难过的脸。 如果说邵母以前有多喜欢安瑞,现在就有多恨多讨厌安瑞。 邵母现在撕了安瑞的心都有了,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欺骗他们,怀着别人的野种来冒允邵华的孩子,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狠毒?那么不要脸呢? 贱人,贱人,邵母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骂道,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她一定会跑到安瑞的面前狠狠地扇上几个耳光,把她的脸全部撕烂。 邵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握得紧紧的,手中的病历和DNA鉴定报告被她揉成一团狠狠地丢了出去。 晏晨! 邵母的脑海里想到了晏晨,心中突地生出一个念头,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怪邵母这样想,关健是这邵华的病历就在这摆着。再加上晏晨离婚以后又高调快速和安氏集团的安少结婚,这本身就显得蹊跷。 邵母的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疯狂地瞎猜,难道晏晨的肚子里怀的不是邵华的孩子? 邵母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之前才涌起对晏晨的那一抹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对晏晨充满了仇恨。 贱女人,全都是贱女人。 安瑞是,晏晨是,她们这两个贱女人一定都不得好死。 邵母在心中狠狠地骂道,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邵华从病房出来,眯着眼睛靠在墙壁上靠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明,他抬腿向外面走去。 医院大门口,安少前呼后拥迎面走了过来。 今天的安少依旧是一身骚包的红衣,皮鞋被他当成拖鞋随意地踢在脚下,看表情好像今天好像很高兴,自始自终脸上都挂着笑容。 见牙不见眼。 邵华脚步一顿,脑海中立刻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眼眸不由得一暗,迎面向安少直直地走了过去。 “邵总,真巧啊!”安少冲着邵华吹了一声口哨。 邵华在安少面前站定,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少,眼中的冷光一闪而过。 安少一直在笑。 陆尘与黄明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两旁,对于安少有些异样的笑容,两个人的心中都感到不解,两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念头来。 安少该不会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一直这么怪异? 安少从早上与邵华通完电话心情就飞扬。他就喜欢看别人发怒,别人越发怒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说白了,他就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小人。 “邵总,是不是要换新手机了?”安少邪笑地看着邵华。 邵华手指头动了动。 他真一拳把安少那碍脸的笑容给打没有了。 但是他没动。 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声开口:“安少,你是来看安瑞的吧!也对,她是你的妹妹,于公于私你都应该来看看。” 安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有了,邪魅的脸上飘着几朵黑云,斜着眼睛盯了邵华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邵总,也只有你才会喜欢上安瑞那样的贱女人,怎么样?听说那个女人流产了,心疼了是不是?哟,瞧老子这记性。” 安少突然伸手在脑门上拍了一把,眉开眼笑地看着邵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听说安瑞肚子里怀的不是邵总的种,既然这样邵总也没什么可心疼的了。老子真替邵总感到委屈,你说为了一个贱女人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又和自己的女人离了婚,多不值得啊!”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手握成拳头就向安少的脸招呼去。 陆尘和黄明同时拦住了邵华。安少身后的小弟呼啦一下子把邵华全围着了。 “邵总,这是医院,这样恐怕有些不好。”陆尘打着哈哈说道。 邵华狠狠地甩开陆尘的手,眯着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安少。 安少用脚踢开陆尘和黄明,又挥挥手让其他小弟让开,微歪着头看着邵华,又笑,“邵总的火气真不小啊!天气热,吃点降火的。” 安少一直呵呵地笑着,心情十分爽快。他爱看邵华恼羞成怒的样子,更爱看邵华那张像吃了大便一样的脸,他现在是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露出一个字,爽。 他是各种舒坦。 邵华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转身就走。 论口才,邵华自认不是安少的对手,论卑鄙无耻,邵华甘拜下风,但论狠厉,邵华和安少不相上下。 邵母住院,邵华重新接管了公司,他今天回公司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但凡是安少参与的项目,不管邵氏集团有没有涉及,邵华要求策划部门全部做出一个方案来。 邵华这是明摆着安氏集团对着干了。 安少在医院里晃荡,踢着皮鞋在医院里晃荡,晃荡着晃荡着就来到了安瑞的病房。 陆尘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擦干净请安少坐下。 安少大腿翘二腿,脚左右晃动,一只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幸灾乐祸地看着病床上的安瑞,嘴角无法遏制地上扬,心情极度爽快。 “谁干的?”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瑞。 安瑞硬着头皮迎向安少的目光,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么?既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向警察说是老子的女人雇凶打你?”安少说这话的时候,手有一点痒痒,想扔东西。 安瑞一滞,有些说不出话来,避开安少的目光看向别处。 安少伸出脚踢了一下床腿,不耐烦地说道:“没听见老子跟你讲话吗?” 安瑞突地把脸转过来看向安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对安少吼道:“是啊,我就是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安静,我告诉你,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哟,哟!”安少突然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来,眼睛看着陆尘,手指着安瑞说道:“是爷的耳朵听岔了还是怎么回事?老子刚刚听到有人对老子大吼。” 陆尘身体缩了一下,讪讪地笑了,没敢接话。 安少一脚踢在陆尘的身上,接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瑞,嘴角带着那一抹邪笑,冷冷地,满脸的不屑。 “想打我啊?你打,你打,我早就受够了,你现在索性打死我算了。从小到大,你和安宁就欺负我,你们恨不得我死。可是你们想想,这事能怪我吗?大人们犯得错凭什么让我来承担?难道你妈和老爷子就一点错也没有?如果他们相爱的话,我妈也插不进来。” 安瑞心里极度害怕,但是多年来所受的压抑突然在这一刻之间爆发了,她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安静的狠厉,把心中所想说的而又从来不敢说出来的话,一骨脑全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安瑞害怕了,她缩着身体看着一脸扭曲的安少,吓得身体直向后躲去。 安少的母亲从来都是安少心中的一个禁忌,任何人都不得在他面前提起。 安少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那神情恨不得把安瑞给吃了。 陆尘暗叫一声不好,身子一闪拦在安少的面前,“安少!?”陆尘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滚开。”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陆尘。 陆尘心里有些发毛。他倒是想滚,可是现在这个状况,他能滚吗?他要是真滚了,安少那不是要把安瑞给整死? “安少,为这种人不值得生气。”陆尘试图平服安少的怒火。 “滚!”安少的声音更冷了,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一脚踹在陆尘的腿上,重重的,毫不留情,直接把陆尘踢倒在地上。 黄明和一帮兄弟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谁也不敢伸手去扶。 “把这人女人往死里打。”安少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下了一个命令。 安少从来都不是君子,他就是一个小人,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是贱女人,很物质的一个生物,他从来不会懂得怜香惜玉,更加不会放过安瑞,特别是安瑞提到了他的母亲。 黄明和一帮兄弟迟疑了一下,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少斜着眼睛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黄明,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黄明的肚子上,黄明应声倒地。其他的人一看,不敢再犹豫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小头发染成红色的小弟,扬起手就向安瑞扇去。 “啪”的一声脆声,安瑞原本就红肿的脸上又多了几个手指印,血丝从安瑞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安瑞骨子里流着安家人的血,她连自己肚子的孩子都能给流掉,就这一巴掌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安静,有本事今天你就打死我,最好替你死去的妈报仇。”安瑞现在根本不想活了,她活着感觉到很累很累,从小她就知道她的身份很特殊,母亲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一直以来她都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看着所有人的眼色过生活,没有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邵华。 安瑞知道邵华结婚了,有一个深爱的老婆。但是安瑞还是栽了进去,设计用不入流的手段给邵华下了药,用她和程鹏阳的孩子逼着邵华做决定。 最后,她终于成功了。成功地让晏晨肚子的孩子流产,成功地住进邵家,成功地逼着邵华和晏晨离婚。 可是现在呢? 安瑞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那一个人。 安瑞笑了。一开始是微笑,后来慢慢地声音越笑越大,到最后是无法遏制疯狂大笑。 病房里的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他们的心里都在想,这个女人难道疯了?他们齐齐把目光投在安少的身上,目光中满是疑问。 陆尘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来到安少的面前,吱牙咧嘴对安少说道:“安少,这个女人现在完全疯了,我们还是走吧!安太现在还在派出所里,也不知道那些条子为难她了没有?安少,安太胆小,您说…” 陆尘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味表现的非常明显。 安少混乱的思维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血红的眼睛慢慢地恢复正常,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瑞,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转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把这个病房给老子砸了,把这个女人给爷丢出去。” 安少话音刚落,只听屋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间好好的病房被砸了一个稀巴烂,整个病房就像遭受十二级台风,没有一件物品是完整无缺的,窗帘被扯了下来,窗户被人打破了,就连病床也被人推倒在地上,安瑞被几个人用被单包住丢在医院大门口。 安瑞的眼里没有一丝恐惧,木然地看着眼前一切,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身穿病服,光着脚丫站在地上。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皆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安瑞。也有人眼尖,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这两天报纸上的那个女人,一时之间他们纷纷猜测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报纸上那个叫安瑞的吗?怎么这么可怜?” “看样子好像挨打了。” “报纸上不是她说怀孕了吗?可看她的样子好像没怀孕啊!” “报纸上的话你也信?走啦走啦,一个小三而已,有什么值得好看。” …… 人,越围越多,他们就像一个稀奇怪物一样看着安瑞,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各种声音齐齐向洪水一般齐齐向安瑞袭来。 安瑞对周遭的声音充耳不闻,用手遮住额头抬眼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身体就这样直直向后倒去。 …… 派出所里,晏晨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面那个女警,脸上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同样的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她没有雇凶去打安瑞。可是对面那个女警明显的不相信,一直让晏晨说清楚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昨天晚上在干吗?晏晨很用心地回忆地一下,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干。下午和邵华碰面之后她就回家了,晚饭没做,安少吃了一个苹果,她什么也没吃就睡觉了。 “我昨天一直在睡觉。”晏晨很认真地对女警官说道。 “有谁能够证明?”女警官头也不抬地问道。 晏晨突然想笑。现在的人一到晚上就关上门,住了几年的都不知道邻居是谁,她回家睡觉谁又能证明得了? 安少吗? 他们现在名义是夫妻,说出来警察能信吗? “昨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我老公可以证明,不过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说我雇凶打人,好啊,只要你们能找到证据证明是我干的,那我就认罪。现在,如果你们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晏晨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起身就向外走去。 她不是不帮警察,她也想当一个好市民,但是眼前这个女警官明显地不信她所说的话,晏晨也无奈。 女警官被晏晨的话呛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派出所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猖狂的人她见得多了,但是像晏晨这样狂的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晏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女警官冷着脸叫住了晏晨。 “配合?警察同志,我没有配合你的工作吗?我给你说了多少遍,我根本没有雇凶打人,当天晚上我在家睡觉,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你们自己可以去调查。我再说一次,如果有证据证明我雇凶打人,那么我认了。”晏晨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女警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晏晨的话又句句在理,她就是再不满,也不能总把人留在派出所,再说了,这晏晨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近日来报纸上她的新闻最多,前夫是本市有名赫赫有名的邵华,现任是堂堂安氏集团的安少,这其中随便一个人都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把她捏死。 女警官心里这样想着,脸色缓了许多,把声音放柔了对晏晨说道:“晏小姐,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工作,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放走任何一个坏人,请借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录好笔录你就可以走了。” 晏晨现在已经不愿意配合。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耽误了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她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也可以去逛逛街购物,还可以回娘家吃晏妈妈亲手做好的饭菜,她本来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像一个犯人一样坐在哪里受各种盘问和质疑? “警察同志,我想说的话我想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晏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淡淡地对女警官说道,说完不再去看女警官脸上愕然的表情,打开门径直离开。 安少迎面走了过来,看到晏晨,眼里明显地闪了闪。 “来,女人,到爷这里来。”安少对着晏晨招手。 晏晨笑了,手把头发向发撩了一下,踩着高跟鞋慢慢地向安少走来,越靠近安少,晏晨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飞起来,明明没有风的,可是身体轻得就像一片羽毛。 晏晨把身体挂在安少的胳膊上,头枕在安少的肩上,笑得风华绝代。 “老公,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抛下我不管了。”晏晨轻笑着向安少说道。 “你放心,爷绝对不会抛下你的,爷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钱,就是把你扔了也得把钱给要回来。爷刚才可是帮你出气去了。”晏晨的那一句老公叫得安少心里直冒粉泡泡,语气不由自主的柔了许多。 晏晨倒是好奇了,稍稍离开安少抬脸问道:“你找谁给我出气?” 是邵华吗?还是安瑞?晏晨有些不确定。 “除了那个贱女人还有谁?要不是爷担心你受欺负,爷一定活活打死那个贱女人。”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何必呢?我们是的公民,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晏晨呵呵地笑道,头又歪在安少的肩上,双手抱着安少的胳膊,轻声说道:“老公,我累了,我们回家去吧!” 安少的脸变了变,“累?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晏晨抿了抿嘴唇,“欺负倒是没有,只是这种像审犯人一样的审问,让人的心里不痛快。” “犯人?他们把你当犯人?”安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伸出手指对着后面勾了勾。 陆尘立刻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安少!?” “去准备一张新床,爷今天就在这里住下了。”安少斜着眼睛对陆尘说道,然后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拨弄着额前垂下的碎发。 “女人,告诉爷,刚刚你在哪个房间受审?”安少问道。 晏晨伸手指向前指了指。 安少一脚踢开了门,眼睛在房间里巡视一圈,一脚踢开摆在房间正中央的椅子。“女人,告诉爷,是不是前面这个丑八怪不给你好脸色看?”安少斜睨了对面那个女警官一眼。 女警察才从警校毕业没有多久,家庭背景不错,托人走后门才进到这个派出所。工作时间不长,不过两三个月,每个来这里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时间一长,心气自然也高了,她知道晏晨不好惹,也知道安少不好惹,但是她想着这是个法制的社会,就算他们不好惹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想在派出所撒野? 但是现实很残酷地给她沉重地一击。 首先是晏晨直接摔门而去,接着是眼前这个男人直接闯了进来,还对她口出不敬,从未受过委屈的她,一下子火了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们再不走的话,我有权利把你们拘留。”女警察拿出平时训犯罪嫌疑人的态度拿出来。 安少突然间觉得有些意思,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女警一眼,用一种阴阳怪气地语调对晏晨说道:“女人,你听到刚刚这个丑八怪在想说什么?” 晏晨向安少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听到了,她要我们赶紧出去,要不然她要拘留我们。” “爷倒是在很多地方待过,就是没在派出所待过。丑八怪,老子告诉你,今天爷就在这里住下了,你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就你这样的丑八怪还敢在爷面前晃,也不怕污了爷的眼睛。” 安少又发挥他的毒舌了,说得又快又急,毫不意外,女警察的眼泪一下子逼了出来,脸顿时气得通红。 “你…?”女警察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什么你?赶紧给爷滚。”安少不屑地用鼻子里哼了一声。 女警察当场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好在人不是太笨,明白眼前之人不能得罪,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大门外,陆尘很有效率地让弟兄们搬了一张床过来。他们这一怪异的行动引起了派出所其他人的注意,有人认出陆尘是安少的跟班,心里不由得一惊,立刻给所长打电话。 所长今天正好在市里开会,手机没开,等他手机开机,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回来以后,安少已经在把床摆在房里,上面还辅了被子,此时正躺在上面拿着手机玩耍,晏晨坐在他旁边,不时地提醒着他,外面还有人源源不断向里面添东西,看他的样子,他是想在这里面打算长住啊! 所长是地中海,头顶上的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一看这副情景,头上额上全都冒出了汗珠,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这座瘟神给请来了?所长在心里狠狠地骂道,随后一边擦着头上额上的汗一边陪着笑脸来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好久不见了,呵呵!”所长打着呵呵,一脸的干笑。 “张所,别客气,以后我们就要天天见面了。”安少头也不抬地说道,眼睛继续盯着屏幕,手指在上面滑动。 张所长心中苦不堪言。这个安少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这黑道白道上都有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只不过是一人小小的所长,哪里敢得罪他?平时一听到安少的名字就头疼,这个瘟神躲都来不及,现在竟然住进来了。 他到底是闹哪一出啊? 张所长陪着笑脸对安少说道:“安少,您说笑了,所里简陋,哪有家里住得舒服?” “爷倒是想在家里住,关健里有人非得跟爷过不去,要拘留老子,你说老子能走吗?没办法,老子只好把家搬到这里了,你看看想拘留多长时间就拘留多长时间。”安少斜了一眼张所长,把手中的手机扔给了晏晨,起身坐了起来。 晏晨一句话也不说,拿着手机开始旁若无人的玩游戏,就像身边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张所长进来之前没有了解到情况,听到安少的话立刻叫苦不迭,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惹到这个瘟神了。 “安少,所里最近进来不少新人,他们见识浅,没认出你,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张所长陪着笑脸说道。 安少丝毫不卖张所长的账,斜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张所,你看爷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 “不是,不是。”张所长在心里把安少的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个遍,恨不得安少立刻从眼前消失,但是这面上却还是陪着笑脸。 安少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张所长挥挥手,“张所长,你和爷也算是熟人了,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老子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别再来打扰老子了。” 张所长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擦了一把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张所长得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个瘟神给请走。 门外,女警察双眼红肿,一看就是知道哭过,面上有些委屈,看到张所长出来,刚叫了一声,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出门张所长立刻恢复了所长的气势,冷着脸问道。 女警察不敢迟疑,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所长作了一个汇报,说到最后她委屈地对张所长说:“张所,这种人无法无天居然敢来所里捣乱,我们就应该把他们给拘留了。” 张所长气得头上直冒烟,“你给我闭嘴,从今天开始你休假,在家等通知,什么时候通知你上班你再来上班。” 女警察愣住了,有些傻眼,她只不过是按程序办事,她根本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警察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旁边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对她摇摇头,女警察还好脑子不笨,把想说的话的咽了下去,捂着嘴巴走了。 张所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身又向安少所在的房间走去。 安少和晏晨正玩在兴头上。 “这边,这边,快一点,那是炸弹,唉,真笨。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这脑子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安少一旁指手画脚,口里不住地念叨,眼睛斜着看着晏晨,面上十分不屑。 晏晨直接无视,转了一下身子,像没听见一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听安少的指挥。 安少有强迫症,心里急得就像猫儿爪子抓一样,晏晨越不听她的,他在旁边越吼得厉害,最后邪火上来了,直接从晏晨的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自己玩起来。 晏晨也来气了,一脚踢在了安少的身上。“那是我的手机,要玩,玩你自己的。” 安少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上屏幕上快速点着,不屑地说道:“爷的手机才不会有这种幼稚的东西。” 晏晨气笑了,“幼稚?幼稚你别玩啊!幼稚你把手机还给我啊?” 安少把手机扔给了晏晨,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一个切水果的破游戏爷才不稀罕玩,也只有你这样智商的人才会去玩,也难怪,就你这样的智商,别人不陷害你又去陷害谁呢?” 晏晨的脸立刻暗了下来,抓起手机就向安少砸去。 安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晏晨的手,对着她怪叫,“哟,哟,现在这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啊,居然敢动手了,你信不信爷把你的手爪子给剁下来?” “安少,你若是喜欢尽管剁了,当成手标本泡在药水,半夜三更喜欢就拿出来看看,或者放在枕头边上陪你睡觉也可以。”晏晨淡淡地说道。 安少忽地一把甩开晏晨的手,身子一侧就开始干呕,“水,毛巾。”安少一边干呕一边叫道。 陆尘一瘸一拐地把水和毛巾递到安少的手里。 安少干呕了一阵,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直起身子刚一转头就看到晏晨把手举得高高地空中自我欣赏。 安少的脑海里浮现这样一个场景来,昏暗的房间他在床上熟睡,双手紧紧地抱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用药水泡着一只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 一想到这,安少突然间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张所长一进门就看到安少干呕不已,晕晨则是坐在床上举着手指左看右看。这种场景让张所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张所长深呼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来了晏晨的面前。 “安太太,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我替刚才那位同事向你说声对不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抓到真正的凶手还安太太一个清白。”张所长陪着笑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把手放下,招眼看着张所长,笑了笑,“张所长,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能尽快地抓到凶手还我一个清白,不过如果还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全力配合警方的。” 晏晨呵呵地笑着,说完抓起手边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就离开。 张所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走了?就这样就走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所把目光又投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终于停止了干呕,喝了一口水,接过毛巾擦了擦嘴,随手把毛巾扔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张所长,怪声怪气地说道:“张所长,你说三天的时间能查明真相么?” 三天?张所长愣了愣。 “怎么?做不到?那好吧,反正这派出所的环境其实也挺不错的。呵呵!”安少说完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来。 张所长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说道:“安少,做得到,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了,你就安心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好,既然张所这样说,那老子就放心了。哎,张所,你看看这张床还有这屋里的东西,有没有看上眼的?看上了只管说,按原价给你,这人工费搬运费之类的,看到我们认识的份上就不问你要了,你请兄弟们吃一顿饭就行。” 安少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站定了,转过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所。 张所的身体一下子僵在原地,脸上的颜色精彩极了,一阵白一阵红,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了,心口就像被刀剜一样,直向下滴血。 这是赤果果的强卖啊! “怎么张所不愿意?”安少拉长声调斜着眼睛看着张所。 “愿意,愿意。”张所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迭声答道。 “嗯,那就好。”安少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脸对着一旁的陆尘吩咐道:“你一会儿去和张所把钱给结了,和黄明一人一半,到医院好好做一个检查,顺便晚上和张所约个地方,带着兄弟们出去大吃一顿。” “是,安少。”陆尘点头。 安少交待完这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随意拨弄着额前的碎发,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向外走去。 ☆、第74章节 撕逼前奏 晏晨从派出所出来直接打车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她接了一个电话。 晏晨拿着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邵母的电话。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晏晨心里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有事吗?”晏晨直接省去了对邵母的称呼,淡淡地说道。 邵母非常不满意晏晨对她的态度,想骂上几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又忍住了,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对晏晨说道:“晨啊,妈想你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来医院看看妈。” 晏晨身上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已经跟邵华离婚了,而且还有那个称呼,自从结婚后,邵母从来对她直呼其名。 “呵呵,伯母,我想你肯定弄错了,我早已经和邵华离婚了,我想我们再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吧!毕竟我现在的老公不希望我和前夫再有任何的关联。”晏晨打着呵呵,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晏晨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邵母的哭声,声音有些大,震的晏晨耳朵微微有些麻,她赶紧把电话从耳朵边上拿开,放在鞋柜上,一直等到电话里邵母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才重新把电话拿起,踢上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 “伯母,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话,如果你这么一直哭下去的话,这不知道的还以我又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呢!”晏晨把脚翘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位置,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邵母终于停止了哭泣,嘶哑着声音对晏晨说道:“晨啊,是妈的错,是妈对不起你,妈现在全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小贱人小不要脸的贱女人给弄出来。晨啊,你能原谅妈吗?” 原谅?晏晨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来。 她要怎么原谅?她的记忆很好,她的心眼很小,结婚三年之间的事情她可以忽略不计,就安瑞挺着肚子在她面前示威的时候,邵母在干什么?她流产进医院,邵母又在干什么?当她躺在病床上,邵母又干了什么? 晏晨不想回忆起这些不堪的往事。可是陈旧的伤口被人再一次撕开,她的心还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谅?邵母安瑞邵华给她的耻辱,她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他们。 她嘴上一直说不恨。 恨人真的很累。 可是她怎么能不恨?在医院的时候邵母没看到她一眼,好,这些她都不计较了,她前脚刚回家,后脚邵母就把安瑞接回家养胎。她们当真以为她就是好欺负的? 晏晨轻轻地咬着牙齿,一瞬间手心有些痒痒,有一种想要砸东西的感觉。 手机里邵母的声音还在继续,“晨啊,妈这多年冤枉你了,妈真心对不起,你来看妈一眼好不好?妈求你,就看你我曾经是你婆婆的份上,你只当可怜我可怜我,来看我一眼行吗?” 邵母说着说着,又在电话里哭开了。 晏晨收拾自己的情绪,吐了一口浊气,把思绪拉了回来,淡淡地说道:“伯母,不是我这个人不近人情,只是我们现在根本没必要见面。我老公真的不希望我和你们再有任何的瓜葛。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把电话挂了。” 晏晨说完直接按了结束键,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这一刻,晏晨反而猜不透邵母想干什么了。她刚刚说她全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是邵华身体生病的事情吗?还是因为什么? 难道安瑞肚子的孩子真不是邵华的? 晏晨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上有些兴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晏晨是希望看到邵母脸上的精彩反应,想必她现在一定会很后悔吧!晏晨呵呵地轻笑,想象中邵母后悔莫及的样子来。 晏晨现在特别解气,她不是圣母,不会就这么快忘掉邵母是怎么样对待她。邵母心心念念就想要抱孙子,现在孙子没了,她一定会非常的伤心难过和痛不欲生。 晏晨在脑海里想象着邵母的追悔莫及的样子,嘴角慢慢上扬,心情大好。 安少一脸不爽地走了进来,看到晏晨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傻乐,脸一下子黑了。 这个死女人居然把他一个丢在派出所,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死女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老子饿了,赶紧给爷做饭,爷下午还要去公司一趟。”安少冷着脸斜着眼睛对晏晨说道。 “不是还没有到中午吗?早上不是还有剩下的饭吗?你热一热就行了。”晏晨躺在沙上一动也不动,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安少,随口说道。 安少心中的邪火蹭蹭地向外冒。这个死女人当他是什么?他可是堂堂安氏集团的安少,他的身份尊贵无比,他什么时候吃过剩饭了? 这个女人当他是什么了?嗯?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拖到厨房。 “死女人,爷再告诉你一次,老子饿了,要吃饭。”安少咬着牙齿愤愤地对晏晨说道,那比女人还美的脸因生气而泛红,无端端给他凭空添了几丝妖娆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分。 晏晨的眼睛晃了晃,瞬间惊艳。 不过,只是那么一刹那。 晏晨的眼睛直接从安少的脸上挪到他的手上,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安少,你这么抓住我的胳膊,不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么?” 安少一听晏晨的话,突然间像抓住了什么特别不干净的东西,忽地一下子把晏晨胳膊给甩开,微微泛红的脸上一片嫌恶。 晏晨呵呵轻笑。 “笑什么笑?赶紧给爷做饭。”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踢着鞋子向客厅走去,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转身向冰箱走去,打开冰箱把早上的剩饭和剩菜连盘子带菜一齐扔进了垃圾桶了。 安少满意地拍拍手,斜睨了晏晨一眼,晃晃悠悠去了洗手间。 晏晨的脸色有些难,轻咬着下嘴唇,有点想发火,想扔东西,手指动了动,抓起一块抹布,狠狠地撕扯着。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安少的声音从洗手间里飘了出去,“死女人,去开门,先看看是谁,别又把一些不认识的阿猫阿狗又给放了进来了。” 晏晨本就不好看的脸越发显得有些难看,冷着一张脸从厨房走了出来,先是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随后赶紧把门给打开了。 “妈,你怎么来了?”晏晨看到晏妈妈怔了怔。 “你爸今天买了排骨,妈给你炖了拿过来。”晏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晏晨,把手中的饭盒向上提了提。 “妈,我自己能做,大老远的,天气又热,你别来回跑。”晏妈妈的心脏一直不好,这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就是后悔也晚了。 “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做的,我是给我女婿做的。小静呢?小静,小静,你看看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晏妈妈白了一眼晏晨,直接绕过晏晨,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的。 安少从洗手间里出来,一看是晏妈妈,张口就来,“死老太婆,你怎么来了?” 晏妈妈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见女婿的热情就像来了一阵冰雹,一下子给打没了。这孩子上学的时候老师肯定没有好好教,张口闭口都是脏话,一点也不知道尊重人,他的父母从小就没有教他要懂礼貌吗? 晏晨对安少无语,站在晏妈妈的身后对着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表情十分不悦。 安少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会懂得道歉,就在那里眼睛望着房顶,腿就在那晃啊晃啊,躲开晏晨的视线。 晏妈妈是一肚子的气,把手里的饭盒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转身就走。 “妈,你看大老远的来了,歇一会儿再走吧!”晏晨抓住晏妈妈的胳膊不让走,眼里满是乞求。 “我看我还是走算了,省得我这个死老太婆留在这里碍了别人的眼。”晏妈妈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一听就明白了,晏妈妈这是跟安少较上劲了。 让安少给晏妈妈道个歉收?晏晨看了一眼安少,随后摇头,要是让安少给人道歉,呵呵,这比要他的命都难。 晏晨拽着晏妈妈的胳膊连推带拉把她弄到了卧室,让她在床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其实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货。口不遮言,不过人其实不坏。”晏晨开始在晏妈妈的面前为安少说好话。 其实在说这些话的开始,晏晨有些心虚,可是说着说着,她忽然发现其实安少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样,有的时候虽然看着很不靠谱,做事又荒唐,不过经地接触以后除了发现他这个人不着调以外,好像心不那么坏。 “我没生气。我一个死老太婆才不跟他一般见识。”晏妈妈气呼呼地说道。 晏晨扑哧一声一下子笑了出来,走到晏妈妈的旁边坐下,搂着晏妈妈的肩膀晃着撒娇,“妈,你还是说不生气,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就是在生气。好啦,妈,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多划不过来。以后他肯定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教教他的。” 晏妈妈把晏晨的给打掉了,力道不重,轻轻的,不疼。 “死丫头,这才结婚几天呢?这心都向着外面了,怪不得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你就是一个小没良心的。哎,对了,死丫头,我告诉你,你赶紧出去把饭吃了,记得多吃一点,一会儿你和妈一起出去找邵华那个白眼狠算账去。” 晏妈妈的最后一句话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昨天的报纸她看了,她本来没有订报纸的习惯,可是自从前天安少和晏晨上了报以后,晏妈妈就开始关注起报纸了。 当她打开报纸,当下气得两眼发黑,身体直发抖,要不是身体不适,气喘不上来,她早就到邵华的公司去找他了。 这还算一个男人么?那上面是人说的话么?这就是一个畜生,比禽兽都不如。 晏妈妈只恨前天的时候没狠狠多抓几把,便宜那个王八蛋了。 晏晨有些头疼,“妈,咱能不闹了吗?” “闹?什么叫闹?这是闹吗?你个死丫头到底随了谁了?怎么就一点脾气也没有?哦,人家都欺负到你头顶上了,你还向后躲?”晏妈妈一下子火了,蹭地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跺在床头柜上,水从杯子里溅了出来,落在地上。 晏晨吓了一大跳,一看晏妈妈生气的脸,吓得不敢说话了,缩着脖子坐在床上。 “你还愣着干什么?出去吃饭。”晏妈妈一看晏晨的样子,心蹭蹭向上冒,拽起晏晨就向外走去。 安少早就饿了。他的胃不好,每次吃饭吃得少,但是又饿得快,要不然就觉得难受。他趁着晏晨和晏妈妈进卧室的机会,毫不客气就把饭盒打开了。 排骨炖得很香,用萝卜炖的,清汤,上面洒了一些葱花,看得安少食欲大开,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就着上面的米饭和排骨就吃了起来。 晏晨和晏妈妈出来的时候,安少吃得正香。安少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一眼晏妈妈,眼睛里面都是笑意,弯弯的,咽下一块排骨,优雅地擦了擦嘴,眯着眼睛看着晏妈妈,笑着说道:“那个谁,这排骨炖得香。呵呵!” 晏妈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笑眯眯的,见牙不见眼,在安少面前坐下,满心欢喜地说道,“喜欢吃就多吃一点,以后想吃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做好给你们送过来。” 安少的眉头皱了起来,把饭盒向前一推,“不了,爷,不,我已经吃饱了。”安少勉强地把脱口而出的那个‘爷’字给咽了回去,改成了‘我’。 晏妈妈脸上有些遗憾,伸长脖子看了看饭盒,嘴里喃喃自语,颇有些可惜地说道:“这不是没吃几块吗?还剩下很多,怎么不多吃一点呢?” 安少的脸上越来越不好看了,后来什么也不说直接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眼睛还瞟了一眼饭盒。 晏晨抿着嘴在心里差点笑成了内伤。 这货哪里是吃饱了?主要是因为晏妈妈坐到他的对面说话,他是怕晏妈妈的口水落到了饭盒里,这才不吃了。 这哪里是洁癖啊?这简直就是一种病。 一种叫变态的病。 “死丫头,你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剩下的给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人算账。”晏妈妈一抬头看到晏晨抿着嘴巴站在那里发傻,顿时立刻就不满意了,对着晏晨就是一顿大吼。 安少正准备出门,一听到晏妈妈的话,立刻来了劲头,双眼闪啊闪啊,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亮晶晶的,让人无法忽视。 他在晏晨的身边坐下,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晏妈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要找谁算账?” “找邵华那个白眼狼王八蛋算账。”晏妈妈提高声音气势汹汹地说道。 安少的眼睛更亮,表现出异常的兴奋来,“对对,就应该找那个王八蛋算账。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派几个兄弟前去给你们助威?” “要,要,有人去当然更好,人越多越好。”晏妈妈一听立刻拍手赞成。 晏晨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筷子拍在茶几上,特别无语地看着晏妈妈和安少。 他们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他们想干吗?是找人拼架还是怎么的? “需不需要出去去买几把砍刀?到时看到邵华了,直接把他砍倒。嗯?”晏晨看了看了晏妈妈,又看了看安少,拉长语调问道。 安少又开始眼睛看着房顶不说话,反倒是晏妈妈,眼睛一瞪,手在茶几上拍得咚咚响:“你以为老娘不敢是吗?要不是杀人犯法,我早就把那个混蛋给剁个稀巴烂了。哼!”晏妈妈气不平,说到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对,对,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对不能做出违法的事情来。”安少一听又来劲了,立刻把脸转身晏妈妈,眉开眼笑,见牙不见眼。 晏晨真的是懒得理这两个人,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提起饭盒直接向餐厅走去,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让他们闹去,反正打死她都不会去找邵华,如果真的要出去的话,她宁愿去医院看看邵母和安瑞,看看她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客厅里,安少和晏妈妈两人谈笑风生,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你一句,我一句,兴致勃勃。 晏妈妈是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把邵华的祖宗八代全骂了一遍。 “好女婿,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嘴巴罗嗦,实在是邵华那个王八蛋欺人太甚了,你看了昨天的报纸了没有?那上面把晏晨说得一文钱都不值,反倒把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给标榜成一个可怜的女人。你说这是什么事情?这不是鼓励人们都去当小三么?这是什么世道?还要脸不?” 晏妈妈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手在茶几上拍得咚咚响。 安少在一旁连连点头,随声附合,“嗯嗯,说得没错,他们就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那你说我该不该去找他们?” “该,像这种不要脸的男女,就应该使劲地照着他们的脸狠狠地扇。” …… 餐厅里晏晨直接把安少和晏妈妈的话屏蔽,然后背着他们悄悄地给晏爸爸发了一个信息,让他赶紧过来把晏妈妈弄走,要不然的话就要出大事了。 晏爸就知道晏妈妈去晏晨的家里准没有好事,这个老实了一辈子怕老婆一辈子的男人这次有些动怒了,出门打了一辆车直接向晏晨家奔去。 晏爸爸来的时候晏妈妈正在催着晏晨出门,晏晨磨磨蹭蹭不是喝点水就是上厕所,找着各种借口就是不肯出门。 知女莫如母。晏晨是晏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晏晨心里在想什么晏妈妈能不知道? 晏妈妈恨铁不成钢。 她要强了一辈子子,刚强了一辈子,怎么就生下这么一个怂包货呢?她一巴掌拍在晏晨的后背上,也不管安少是不是在场,虎着一张脸对晏晨吼道:“死丫头,你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今天不管说什么,你都要跟我一起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晏妈妈现在是把邵华恨苦了。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瞧瞧那上面都说了什么?是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谁说不能生孩子就一定都是女人的错?现在这男人不孕不育也多了去了,凭什么把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全怪在晏晨的身上。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精,抢人家老公还有理了?就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打死都活该。 晏晨颇一脸的无奈,她决定了,今天就是晏妈妈把她打死,她都不愿意去找邵华。 一旁的安少显示出异乎平常时的兴奋,有些手舞足蹈,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是巴不得晏晨去找邵华,最好还闹一点什么出来,明天再上个报纸什么的。 晏晨恨恨地瞪着安少,使劲地对甩眼刀子,要不是他在一旁煸火,晏妈妈还不至于如此。 安少一看晏晨的目光丢过来,立刻抬头望着天花板,腿就开始抖动,一只手开始拨弄着额前的头发,装出一副事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晏晨气的嘴发苦,有心上前对着安少使劲地踹,最好踹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他还能在这里煸阴风点鬼火? 两点的时候,晏爸爸终于来了,晏晨一看到晏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爸,你终于来了。”晏晨再看到晏爸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觉得是轻松的。 晏爸冷着一张脸看着晏妈妈,二话不说,抓起她的胳膊就走。 晏妈妈不依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想干什么?你赶紧快开我。”晏妈妈拍着晏爸的手。 “你给我闭嘴。”晏爸爸转过脸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对晏妈妈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给孩子添乱了?赶紧跟我回去。” “姓晏的你,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给孩子添乱了?孩子都被那姓邵的王八蛋欺负成什么样了?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给孩子出一口恶气,我要让那姓邵的知道,我的丫头不是谁都可以来欺负的。” 晏妈妈真的不服,心里还有些委屈,她一心为孩子着想,怎么就给孩子添乱了?她这不就是看不得孩子受委屈想替她出口气么? 晏爸今天的脾气上来了,不管晏妈妈怎么说他就是不放开她,连拉带推地把晏妈妈把晏妈妈弄进电梯来到楼下,坐上出租车回去了。 晏晨看着晏爸和晏妈终于离开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转身向回走去。 一转身,晏晨就看到安少那张颇有些失望的脸。 “很失望么?”晏晨问道。 安少抬头望着天空,装出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晏晨手心有些发痒,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安少的脸上,这货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邵华出现个什么意外,这样他才是最开心。 晏晨一个先回家了,跟这种人她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安少心中一片惋惜,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子来了,现在这会儿那个死老太婆一定会堵在邵氏集团公司大门口,那场景一定会特别的热闹。 一想到邵华焦头烂额的样子,安少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冒着一个字,爽。 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个老头子给打乱了。 所以安少现在是各种不爽。 陆尘来接安少的时候,安少正对着小区里一棵小树踹着,踹得小树上的叶子纷纷向下落。 陆尘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安少,请!”陆尘对安少说道。 安少终于停止了对小树的兽行,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晏晨刚回到家里,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晏晨拿起来一看,是邵母的电话。 晏晨觉得有些可笑,她和邵华都已经离婚了,邵母一直给她打电话算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想干什么? 晏晨没接,把手机扔向一旁。 手机响了一会儿,停了,过了不一会儿又响了。 还是邵母打来的。 晏晨不胜其烦,按了接听键,还没等对方开口,她率先说了出来,“伯母,我想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联系了,能不能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请问你是晏晨晏小姐吗?”电话那头先是一片沉默,接着一个陌生年轻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晏晨愣了愣,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没错,是邵母的电话号码啊!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晏晨呼了一口气,把手机重新放在耳边,问道:“我是晏晨,请问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我是医院的护士,邵老太太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昏迷前她的嘴里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晏小姐,现在邵先生我们联系不上,麻烦你能过来一趟吗?邵老太太的身体看起来很不乐观。” 晏晨一口回绝,“对不起小姐,我现在正忙着,可能一半会儿赶不过去,麻烦你还是联系邵先生吧!” 晏晨真的觉得和邵母根本没必要在见面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心眼小,爱记仇,邵母之前怎么对待她的,她一直记在心里,事情发展到了今天,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对邵母了。 晏晨毫不犹豫地把电话给挂了,扔在茶几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邵母难道真的不行了? 晏晨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纠结了半天,她抓起手机和钥匙放在包包里,换上鞋子就向外走去。 医院里邵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晏晨你这个小贱人!邵母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她没有想到晏晨心会这么狠毒,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不来医院来看她,这让邵母的心里极度不舒服。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猖狂?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给她的,要不是邵华,那个小贱人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苟颜残存为了生计而奔波。 臭不要脸的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邵母胸口气得又开始疼起来了。 护士手捏着手机为难地看着邵母,问道:“邵老太太,这电话还接着打吗?” “打,接着打,就告诉她,我现在已经快死了,临死之前想见她一面。”邵母愤声说道。 “哦!”护士不敢看邵母狰狞的脸,赶紧把头低下,开始接着给晏晨打电话。 晏晨现在已经坐在出租车上了,车上的音乐放的有点大,手机放在包里,她根本没有听见。 护士打了半天也没有接听,最后她无奈地看着邵母,小声说道:“邵老太太,无人接听。” 邵母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嘴唇有些发紫,心脏越发疼痛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费力地对护士说道:“叫医生过来,我心里难受。” 护士一看邵母这个样子,赶紧把手机放下跑出去找医生。 等晏晨找到邵母的病房时,病房里挤了一屋子的医生。 难道邵母是真的不行了?晏晨看到眼前这个情况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护士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到晏晨站在门口,多看了几眼,然后停住了脚步,迟疑地问了一句,“你是晏晨晏小姐吗?” 晏晨点点头,“我就是晏晨,请问这个病房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护士的脸上有些沉重,“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病人一直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今天又好像又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现在情况很严重。” 刺激?晏晨想到了上午邵母给她打电话时激动的样子,看来她当时的的确确是受到了刺激了。 换作一个正常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心脏也会隐隐作疼,没有心脏病的也会被气成心脏病。 晏晨心头莫名一紧。 她是恨邵母,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去死。如果今天邵母真的就这样没了,她的心里一定会有负担的。 晏晨有些心神不宁,靠在墙壁上出神,心中隐隐有些悔意,她早知道应该上午的时候就来医院看邵母一眼,这样就算邵母真的没有了,她的心里没有负担。 邵华正在公司开会,正在和董事们商量郊区那一块地皮,本来拿下这块地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因此安氏集团从中插了一脚,市里的态度明显地有了微妙的变化,这让邵华心里十分的不悦。 “各位董事,依照我们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来看,如果按照之前的价格拿下这块地不成问题,但是现在安氏集团横插了一脚,这块地皮的价格比之前高了许多。我想请问一下各位董事,你们的意见是什么?这块地是跟还是不跟?” 邵华沉着脸逐一看了看在座的董事,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会议室里一片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董事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约半个小时后,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周董事站了起来,说:“邵总,我们放心地把钱放在邵氏,就是因为相信邵老重事长和邵总的工作能力,这块地跟还不跟,我们这些人一切决定听邵总的。” 邵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冷地,不苟言笑,保持一贯的作风。 “好,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由我来决定了。这块地那就接着跟进,到时我会把详细的计划书和规划书分发到各位的手里,到时,如果各位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跟我说。” 邵华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起身推开椅子就向外走去,小田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邵总,刚刚医院来电话了,老太太的心脏病又犯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立刻备车。”邵华眼里明显出现慌乱,对着小田吩咐一声,抬腿大步向外走。 医院里,邵华冲出电梯向病房疾步走去,远远地就看到晏晨靠在墙上,邵华的心莫名一悸。 “你怎么来了?”邵华走到晏晨的面前,依旧冷冰冰地问道。 晏晨抬头看了一眼邵华,微微立直了身体,迎着邵华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护士打不通你的电话,就给我打了电话。” 邵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手机一直由小田拿着,为什么没有听到小田提起?邵华皱着眉毛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田。 小田的脸上也是一片疑惑,手机他一直拿着,倒是接了几个电话,全是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他根本没有接到什么护士打来的电话。 邵华心里有一丝惊喜,晏晨能来看望邵母,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邵华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说了一句话,“等我!”然后迈开步子进了病房。 病房里,医生正在给邵母抢救,看到邵华进来,主治医生王主任神情凝重地对邵华说道:“病人心脏严重衰竭,需要立刻动手术。” 邵华眉毛紧皱,眼底一片担忧,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王医生,“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大?” “按照病人的身体状况来看,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王主任略思考一会儿,抬头对邵华说道。 “百分之八十?不,我要百分之百,我要你们百分之百的成功,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邵华提高声音对王主任说道,脸色阴沉快要滴出水来。 “邵总,手术中难免会出现各种意外,这种情情谁也无法预料,我无法向你做出任何的保证”王主任一脸为难地看着邵华。 “滚,把你们的院长找来,我要见你们院长。”邵华突然间黑着脸在病房里大发脾气,手指着门的方向让王主任滚。 王主任的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有说,抬脚就向外走去。 晏晨在病房外听到邵华的声音,脚微微一动,正想进去看个究竟,电梯口忽然一阵喧闹,几个护士推着病车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急匆匆地跟了出来。 晏晨微微愣了愣,这个女人? 晏晨觉得有些眼熟,等到那个女人走近,晏晨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这个女人这么眼熟,原来她和安瑞长得极其相似。 难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安瑞的妈妈? 晏晨在心中这样猜测,目光从女人的身上投在病车上。 果然,那个躺要病车上一脸惨白,双目紧闭,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乱糟糟披散在病车的那个女人,不是安瑞又是哪个? 恰在此时,安瑞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的视线相撞,火花四射,就连空气中仿佛都能听到电流啪啪的声音。 ------题外话------ 看文的妹纸们,今天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希望大家生活事业圆圆满满,生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第75章节 完美胜利 晏晨若无其事地别过脸,把目光投在别处。 对安瑞,晏晨的心里一点点的同情也没有,也激不起她一丝一毫的怜悯,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安瑞把她害苦了,坑惨了。 就这么一个女人,她恨都来不及,她怎么可能去同情她? 她不是滥好心的女人,对于一个伤害她的女人,她犯不着。 安瑞死死地盯着晏晨,面容狠厉狰狞,那神情恨不得吃了晏晨。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命这样好?安瑞狠狠地咬着牙齿。这么一个连孩子都不能生的女人凭什么她的命就比她的好?处处都高她一等。 安瑞真的不服。 论相貌,论年龄,她哪里比晏晨差了? 在安瑞的心里,晏晨就应该过得很凄惨,她就不应该过得像现在这样逍遥。她应该像城市里的那些拾荒者一样,过着贫团潦倒的生活,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喜欢,也没有人去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她到底哪里好了?刚刚离开邵华的怀抱就投放入安静的怀抱。 难道她床上的技术好?安瑞在心里充满了鄙夷,目光在晏晨的身上滴溜溜地打转转,目光带着不怀好意,恶意地猜测。 晏晨被安瑞的目光盯着有些火大。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介入她的身体,抢走了她的老公,害她流了孩子,她不应该感到愧疚吗?为什么还会用一副和她深仇大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晏晨觉得好笑,她们的位置好像调换了。应该恨得那个人是她不是吗?还是这个女人把所有发生在她身上所有的不幸全推到她的身上? 她真当她是泥捏的? 晏晨的脑海里响起了安少说的一句话,只要有人欺负你,你就给爷狠狠地欺负过去。 晏晨的心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把目光再次投入到安瑞的身上,目光平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讽刺来。 安瑞对晏晨态度的突然转换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在嘲笑她。 安瑞顿觉浑身的血液一齐涌上脑袋,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突然叫了一句,“停下。” 推病车的护士被安瑞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病车就是晏晨的面前停了下来。 韩忆不解地看了安瑞了一眼,俯声低下头不解地问道:“小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瑞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摇摇头,努力把自己的怒火强强地压了下去。“妈,给你介绍一个认识的人,晏晨。” 韩忆不笨。从见到晏晨的第一眼,从她微微一怔的表情,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安瑞认识。 不过从她和安瑞的表情来看,她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忆猜测她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要不然绝对不用这样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 韩忆微笑看着晏晨,对着晏晨点点头,向晏晨友好地伸出手,“晏小姐,你好。我是安瑞的母亲,很高兴认识你。” 晏晨看着韩忆伸过来的手,身体一动也不动。直接选择了无视。 韩忆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恼怒,面上却是笑容满面,手缩了回来,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晏晨给予她的尴尬化于无形之中。 晏晨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失礼,不过她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她不喜欢安瑞,也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眼里充满了算计,一看就知道攻于心计。 韩忆对着晏晨笑了笑,转过身柔声对安瑞说道:“小瑞,你身体虚弱,我们还是赶紧回病房去吧!” “妈!”安瑞叫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嘴上说道:“妈,你刚回来,肯定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她是我未婚夫的前妻,也是我的嫂嫂。你说一个离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怎么能配进我们安家?老爷子也不管管。” 韩忆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目光重新再次晏晨的身上,上下打量,眼里多了一抹好奇。 她就是安静的老婆?韩忆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鄙夷,接着慢慢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原来是小静的老婆,你看我这太失礼了,晨晨,我可以叫你晨晨吗?初次见面也没有准备,这个镯子是当年小静他爸给我买的订情信物,虽然样式有点老了,不过好在是真品,来,收下吧!就当阿姨给你的见面礼。” 韩忆笑着对晏晨说道,把手腕上的一个满绿镯子给褪了下来,递到晏晨的面前。 晏晨看了一眼韩忆手中的镯子。这是一块上好的满绿,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么一只镯子恐怕也值上千元吧! 有钱不亏是有钱,真是大方! 晏晨在心里感慨,手一伸,直接从韩忆的手里接了过来。“阿姨,谢谢你!您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不接受的话这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仗着安太太的身份狂妄自大,把您不放在眼里呢!” 晏晨呵呵地笑着,把那只满绿翡翠手镯直接装进了包包了。 韩忆微微变了脸色,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个女人是真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还是装着没听出来?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这是老爷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怎么连推辞一下都不推辞?她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韩忆恨得牙痒痒,心里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割了一块,心疼得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安瑞气得满眼血红,这个手镯子她早就看上了,向妈妈提了几次,可是每次妈妈都说等她出嫁的那天把这只手镯给她当嫁妆。现在她好不容易快要出嫁,但是这镯子却到了晏晨的手里。 安瑞躺在床上对着晏晨大吼:“那只手镯是我妈留给我当嫁妆的,你不能拿走。” 晏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安瑞,说道:“为什么不能拿走?这是阿姨送给我的见面礼,我要是不收下的话,那阿姨岂不是要生气了?对了阿姨,你说我是叫你小妈还是叫你阿姨好呢?” 晏晨笑眯眯地看着韩忆。 韩忆有苦说不出,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尴尬地说道:“晨晨,叫阿姨就行。” “那好,既然阿姨这样说,我那以后就叫您阿姨了。哦,对了,刚刚安瑞说这只镯子是你留给安瑞的嫁妆,她说得是不是真的?要是真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把镯子还给你。” 晏晨说完作势欲打开包包把里面的镯子掏出来。 “晨晨,你别听小瑞的,阿姨既然送给你,那就是你的了。晨晨啊,老爷子和安宁也要回来了,有机会带上安少一起回去,一家人好好地吃个团圆饭。”韩忆一把按住晏晨的手,呵呵地假笑。 晏晨的脸上有些为难,看了一眼安瑞,又看了一眼韩忆,最后勉为其难地把手松开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姨,安瑞才刚刚流产,身体弱,这走廊里通风,你还是赶紧把她推到病房去吧!” 晏晨一脸关心对韩忆说道。 韩忆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还是晨晨想得周到,阿姨陪小瑞进去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和小静多回去看看,呵呵!” 韩忆对着晏晨挥了挥手,然后和护士一起推着安瑞向病房走去。 晏晨微笑看着他们离去,心情大好,甜滋滋,比喝了蜂蜜还甜。 气了安瑞又得到了一件很不错的翡翠满绿镯子,任谁碰见这件好事,谁都笑得合不拢嘴。 安瑞躺在病车上恨得快要把牙齿咬碎了。如果不是韩忆伸出手死死地按着她不让她动,她就算用爬的也要从病车上爬起来,从那个贱人的手里把那个镯子夺回来。 安瑞想要破口大骂,韩忆立刻伸手出捂住她们嘴巴,一直到病房才松开。 安瑞的嘴巴一松开,立刻尖声对韩忆叫道:“为什么要把镯子给他?为什么?就是她害死我孩子的,这个贱人,我恨得剥不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为我的孩子报仇,你把镯子给她,你是不是存心想把我活活气死啊!” 安瑞气得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管病房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她的话一出,护士们都用惊奇地目光看着安瑞,有些不相信安瑞会说出这种话来。 韩忆的脸一下子沉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瑞,陪笑着打发护士离开把门紧紧关上以后,这才伸出手指狠狠地点了一下安瑞的额头,恨声骂道:“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大声嚷嚷,你还嫌丢脸不够是不是?” “妈,我心里苦,我心里恨啊!”安瑞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韩忆的腰不放手。 从她给邵华下药的那一刹那,她早已经把脸皮撕下了,到今天为止,她还有脸么?她的身上标了一个小三的标签,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她骂。 她就是一个破坏人家婚姻的不要脸的小三。 安瑞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当小三都意气风发?而她却过得这样的惨? 安瑞的眼泪越聚越多,哭到最后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 韩忆轻叹一口气。虽然安瑞做事荒唐又不计后果,但是这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网,韩忆虽然有些怪她不争气,但还是心疼她的,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放缓声音柔声说道:“好啦,乖,别哭了,你刚刚才小产,眼泪流太多对眼睛不好。” 安瑞哪里听得进韩忆的话,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孩子,脸面,尊严,统统都没有了,她的人生被她过得一团糟。 韩忆轻轻地拍拍着安瑞的肩,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安瑞是她的心肝宝贝,她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有人敢欺负她,得问问她答不答应。 小三?韩忆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 小三怎么啦?她就是小三,抢了别人的老公。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比别人都活得愉快,比别人都幸福,比别人都潇洒。这是她的本事,有本事你可以去当小三去。 韩忆不屑地哼了一声,对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女人颇不屑。 晏晨靠在墙壁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天下第一大傻逼,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真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会跑到医院来到邵母。她是忘了以前邵母如何欺负她的吗? 邵母是她什么人?跟她有关系么?要是让晏妈妈知道她来医院看邵母,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一狗血淋头,一定会说她的脑袋进水。 她的脑袋真的是进水。晏晨呵呵地自嘲笑笑,转身就走。 病房里,邵母脸面铁青,嘴唇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紫色,她喘着粗气费力地抓住邵华的手,艰难地开口说道:“把晏晨叫来,我要见晏晨,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去做手术。” “妈,你别急,晏晨就在外面,我现在就去把她叫过来。”邵华拍了拍邵母的手,示意她别着急,然后转身向病房急步走去。 晏晨已经走了。 邵华刚出病房时,她刚跨进电梯,在电梯快要合住的一刹那,她看见邵华焦急的脸。 一道厚厚的电梯将两个人死死地隔开。 晏晨靠在电梯的内壁,微叹了一口气,果然,她和邵华是无缘的。 邵华扑向电梯时他已经晚了,电梯已经关上,看着电梯显示的数字,邵华飞也似地向楼梯跑去。 在医院的大门口,邵华拦住了晏晨。 晏晨眯着眼睛看着邵华,静静的,一言不发。 邵华吐了一口浊气,眼睛盯着晏晨,问:“为什么走了?” 晏晨反问,“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 邵华语塞,一时之间找不到语言来对,本身他就不善言辞。 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邵华又开口了,“晏晨,妈想见你。”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眼中一片明了,原来是因为邵母想见她,所以他这才追了出来,晏晨心里在想,如果不是邵母见她,他还会想起外面还站着那个叫晏晨的傻女人么? 晏晨的身体一动也没动,邵华不禁眉毛皱了起来,再说了一遍,“晏晨,我妈她说想见你。” 晏晨很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邵华,好邵华的感觉有些陌生。 第一次,晏晨觉得邵华霸道的有些可笑,第一次,晏晨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光愚孝而且还那么自私。 晏晨越过邵华直直向医院外走去。 邵母不是她的谁,相反还曾经联合外人重重地伤害过她,晏晨是脑袋进水才会来到医院,现在她想通了,想明白了,就算是邵母今天真的过不去这相槛,也跟她丝毫的关系也没有,她的心里根本不必有什么负担。 她本也不是什么滥好心的女人。 邵华的脸有几分难看,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不让她离开,口气中有些不满,“晏晨,我妈说想要见你一面,你没听见吗?” 晏晨的眼睛看着邵华,淡淡的,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回答邵华,“你说得我听见了,不过,我想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我。” “如果她见不到你一面,她根本不会做手术。”邵华又急又快地说道,握晏晨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晏晨的胳膊隐隐作疼,她的视线落在邵华的手上,抿着嘴唇不说话。 一时之间空气又凝固了。 晏晨在心中思索,她去还是不去? 不得不说,晏晨的心中充满了好奇,邵母她究竟想干什么? 她们早已经撕破脸皮,邵母三番五次打电话让她来医院到底是为什么? 是想对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说上一句对不起么? 晏晨觉得好像来得有些太晚了。 他们在报纸上是如何污蔑她的,她记得一清二楚,伤害已经造成了,说一声对不起有用么?更何况,如果不是邵华在无意间得知自己的身体有毛病,如果不是安瑞流产,邵母会想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晏晨对邵母真心一点好感也没有。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觉得真的没有见面的必要,她也不需要邵母的忏悔。 邵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邵母还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他不能再耽误下去。 “晏晨,我求你。只当我求你行吗?”邵华忽然压低声音痛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心忽地一下子软了起来。 晏晨在心中狠狠地把自己鄙视了一顿,如果邵华以强硬的态度对她,她也会强硬的态度来反抗,但是现在邵华在求她。 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他竟然在求她。 晏晨的心隐隐地疼痛,鬼使神差居然答应了邵华的请求。 邵华如释重负,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拉着晏晨的胳膊就向电梯走去。 晏晨一时不防,被他带着踉踉跄跄,身体险些摔倒。 晏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胳膊一拐,甩开邵华的手,“邵总,我自己能走。” 邵华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对着晏晨歉意一笑,脚步微微退后半步,让晏晨走在前面。 两个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向邵母的病房直奔而去。 病房里,邵母死活不答应做手术室。 院方有些无可奈何。 关于邵母的手术方案,院方其实早就做了安排,之前也跟邵华做了沟通,按照邵母身体的状况,如果能不做手术那是最好,用保守的治疗,但是现在,邵母最近频繁犯病,医院不得不考虑到手术的问题。 一切早就都准备好了,就连最难的心脏供体今天也找到了,现在就等着给邵母做手术。 偏偏邵母此时出现了问题,病人完全不配合。 这要怎么办? 院长和此时地操刀的王主任头上都急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双手不停地搓来搓来,在病房里急得团团转。 “来了,来了,邵先生晏小姐进来了。”病房里有人叫了一声,接着病房里的门打开,邵华和晏晨从外面走了进来。 邵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的身上,刚叫了一句晨啊,眼泪就开始流了出来。 邵华让其他的人都出去,病房里只留下他和晏晨邵母三人。 晏晨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自打进入病房里那一刻起,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似乎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共同语。 邵母费力地向晏晨抬手。 晏晨上前一步,抓住邵母的手。 “晨啊,妈对不起你。”邵母哽咽地对晏晨说道。 “伯母,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现在身体要紧。”晏晨略显得有些尴尬地对邵母说道,对邵母突出其来的转变微微有些不适应。 “晨啊,妈错了,妈错怪你了,妈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妈吗?”邵母泪眼婆娑地看着晏晨,反手一握,把晏晨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晏晨微微一怔,原谅?要怎么才能原谅? 邵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之间呼吸又加重了许多,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晏晨有些被吓倒了,立刻点头对邵母说道:“伯母,我原谅你,我原谅。”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邵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来,视线又留在邵华的身上,手指头动了动,费力向邵华伸去。 “妈。”邵母一把抓住邵母的手,痛苦地叫了一声。 “儿子,我们邵家对不起晨,你更对不起晨,向晨道歉,乞求得到她的原谅。”邵母费力地向邵华说道,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晏晨不放。 晏晨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下意识地别过脸不去看邵华。 邵华看了一眼晏晨,心中有些复杂。自从他前天知道的身体出了状况以后,他突然间不敢看到晏晨。 邵华的目光落在晏晨的身上,视线有些模糊,心里一片苦涩,如果没有那么的事情发生,他和晏晨现在还是非常幸福的一对吧! 这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让邵华有一种恍然做梦的感觉。 “晏晨,对不起!”邵华声音略显得有些沉重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瞬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昨日的种种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一一掠过,其间她所受到的委屈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的。 家,散了。 爱,没了。 这一句对不起来得真是太迟太迟了。 邵母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费力地抬动着手,试图把晏晨的手放在邵华的手心里。 晏晨眉心一皱。 “晨啊,这一切都是妈的错,是妈把你们给拆散了,妈真心希望你和邵华能够重新开始。”邵母喘着粗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听了邵母的话,突然间像触了电一样,一把甩开邵母的手,并后退一步。 邵母的脸顿时暗了下去,悲伤地看看着晏晨。 邵华的心更是微微一疼,眼里全是受伤。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邵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伯母,我已经再婚了,我和邵华再也回不可能了。你好好保重身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 晏晨飞也似地逃离了病房,把身后邵母的哭声远远地抛在身后,只到出了医院大门,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晏晨现在终于明白,邵母原来是想让她和邵华复婚。 这怎么可能呢? 晏晨有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感觉到有些荒唐。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仅仅就是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过去的一切全部抹掉吗? 如果她答应了邵母的要求,那她的心到底得有多大啊! 病房里,晏晨的态度虽然让邵华有些受伤,但是对邵母的决定却不赞成。 “妈,我和晏晨再也没有可能了。”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低缓缓地对邵母说道。 邵母的脸色变了,一改刚才的慈眉善目,用一惯常用的强势对邵华命令道:“你和晏晨必须复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看到你和晏晨复婚。” “妈,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和她真的不可能了。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邵华痛苦地叫道,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那个女人敢欺骗他,那么接下来就得做好被惩罚的心理准备。 “哪个女人?”邵母怔了怔。 “安瑞。”邵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不行。”邵母断然拒绝。 安瑞那个小贱人小不要脸的女人绝对不能进他们的大门,这种不要脸的贱货怀着别人的野种来欺骗他们,她恨都不来及,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她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 “妈,我的事情你就不管了,你只要把你的身体养好就行。”这一次邵华没再听从邵母的话,他一定要把安瑞娶进门,然后慢慢地开始折磨她,他要让她知道得罪了他是什么样的下场。 邵母坚决不同意。 以前如果邵母有多爱安瑞,现在就有多恨安瑞。在她养胎期间,她变着法子让家里的阿姨为她炖各种各样的补品,她每天都来医院细心地照料,她几乎把她当成了祖宗一样供着。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她肚子的孩子。 结果呢,孩子是别人的野种。 邵母一想到那张DNAJ鉴定报告,她的眼前就一阵阵发黑。 安瑞那个贱人害得她好苦啊!她骗得她好苦,她把他们当成傻瓜耍得团团转,这么一个贱女人她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她进门?除非她死了,否则那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了。 “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除非我死了。”邵母面容狰狞一片扭曲对邵华吼道,吼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邵华一看立刻慌了,大吼:“医生,医生,快来医生。” 一直候在外面的医生和护士一挤涌了进来。 一看眼前的情景,院长果断地直接下了一个命令,“现在立刻推进手术室,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 事到如今,邵华已经没有再反对的必要,眼睁睁地看着邵母被推出去了病房,推进了手术室。 …… 晏晨从医院出来直接打了一个的去了安氏集团。 前台的小姐拦住了她,“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找安少。”晏晨平静地说道。 前台小姐愣了愣,安少?安总?她没有听错吧? “小姐,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们安氏集团的安少?”前台小姐瞬间恢复了正常,露出一个职业的笑脸,笑容满面地看着晏晨。 “没错,”晏晨点点头。 “好的,那么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有礼貌地问道。 预约?这下轮到晏晨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见自己的老公要预约,以前她去公司找邵华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接向上找。 前台小姐一看晏晨的表情,立刻知道了答案,面带笑容说道:“小姐,安少每天行程的都安排的满满的,如果没有预约,我不能放您进去,请您谅解!” “我明白。”晏晨点点头,没有再为难前台,转身离开。 “哎,等等!”前台小姐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 晏晨回过头看了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前台小姐对着晏晨笑了笑,“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可以给总台打个电话。” 晏晨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考虑问题很全面,做事很老道,一方面她履行自己的职责,一方面又尽量地把事情做得完美。比如现在,在明知她没有预约的情况,又把她留住,给总台打电话,怕的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晏晨多看了面前这个小姑娘几眼,笑着说道:“你叫晏晨,你给陆尘打电话。” “晏晨!”前台小姐愣了愣,感觉有些耳熟,忽然间她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对面这个女人,果然就是前两天报纸上登的那个女人。 前台小姐的脸上显得有些慌乱,立刻给总台打了一个电话,在挂断电话后歉意地说道:“安太,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您,请您原谅!” 年轻?漂亮?晏晨微眯着眼睛低头把自己重新打量了一翻。 今天她的装扮的确很年轻,一件T恤衫,一条破洞牛仔裤,再加一双平板鞋,很普通一个装扮,二十五岁的女人扮成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些在装嫩,也难怪前台没有认出她来。 至于漂亮,晏晨直接忽视。 她好像和漂亮两个字不搭钩,绝缘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陆尘从电梯里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走路一瘸一拐,晏晨看得有些眼疼。 “安太。”陆尘笑着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今天怎么时间过来?” “路过,过来看看。”晏晨随意地说道,视线投在陆尘的腿上,问:“腿没事吧?不行的话在家里休息两天。” “没事,去医院看过,皮外伤。”陆尘呵呵地笑道,接过晏晨手里的包,陪着晏晨一起向电梯走去。 “别太拼了。”晏晨淡淡地说了一句。 陆尘苦笑。现在这个社会你不拼,就有人把你拼下来。他有老婆孩子还有双方的父母,这些人全靠他一个人养活,他不拼能行吗? 他为什么能一直留在安少的身边拿着所有人都羡慕的工资?除了他的能力之外,就是因为他够拼。 就像今天上午,他挨了安少一脚,很重的一脚,当时差点没把疼晕过去,但是事后呢?安少不但给他一笔钱让他去医院看病,刚刚又借着其他的理由给了他一套房子。 你说跟了这样的老板,他能不拼吗? 总裁专用电梯直通总裁办公室楼层,陆尘把晏晨安排在休息室,歉意地对她说道:“安少正在开会,安太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通知安少。” 晏晨对着陆尘摇摇头,“不用,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不要打扰他。” 陆尘诧异地看了一眼晏晨,点头,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顶楼会议室,安少斜靠在椅子上,两只脚叠着放在会议桌上,脚上好好的一双皮鞋后面已经被他踩了下去,看着极其别扭,他微眯着眼睛,一只手拨弄着额着的碎发,一只手随意地桌上有节奏地敲着。 今天的会议的目的就是效区的那一片空地。 “安少,安氏集团从来没有涉及到房地产这块,我觉得这样贸然进入风险极大,毕竟我们没有这方面专家和人才。”在安少的左边一过年龄半百的中年男人看着安少说道。 “嗯!王董说得没错,公司的确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安少手顿了一顿,微微点点头。 “安少,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我们可以聘请。现在房地产正是火的时候,如果我们公司拿下这块地开发出来以后,我初步预算了一下,纯利润过亿,这还不加上我们后期在其附近建立的商场和超市。” 安少话音刚落,右边一位年轻戴眼镜的男人站了起来,把手里的一份材料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看了一眼,没打开,只是把头点了点,说了一句,“工作做得不错,把预算都做出来。” 年轻人得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王董,推了推眼镜,重新坐了下去。 王董有些不服气,“房地产风云变幻莫测,近几年又在调控,我们何必要去投资一个我们不熟悉的行业?我们可以和邵氏集团合作,他们开发房产,我们投资商场超市,这样我们既不用担风险,又有钱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王董说得很对。”安少对王董的话大为赞常,低垂的眼里却快速地闪过一丝鄙夷。 这群老家伙,他们的脑袋简直被驴踢了。他们没看近几天的报纸么?现在安氏和邵氏形如水火,还谈什么狗屁合作? 还有那帮没大脑的年轻人,他们的大脑就是一个摆设,投资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接触到不熟悉的领域,这其中的胜算和风险他们都算了么?还给爷们装文作武拿了一份预算出来。 哼!他娘的,都是一群猪,安氏集团花了这么多钱全养了一群饭桶。 安少嘴角扯开一道漂亮0的孤度,眼底是浓浓的不屑。 陆尘推门而入,直接来到安少的面前,微微弯腰对安少说道:“安少,安太来了,在休息等你。” “她来干什么?”安少微微皱眉,面上十分不悦,却还是把脚放了下来,起身踢哒着鞋子朝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说道:“你们接着继续讨论,最后务必给爷讨论出一个结果来,哎,对了,爷要结婚了,红包你们可要提前给准备好了。” 安少话一出,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全都愕然地看着安少。 这是赤果果的明抢啊! 安少踢着鞋子手插在口袋里慢腾腾地走了,会议室的会议继续在进行,但是内容却变了,此时他们在讨论红包到底要包多少才为合适,才不会让安少感到不愉快。 休息室,晏晨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把韩忆送给她的镯子拿在手里细细地观看。 安少踢开门一眼就看到晏晨手里的镯子,脸一下变得难看起来,眼中一片阴霾。 “你和那个贱女人见面了?”安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题外话------ 呼呼,爽快! ☆、第76章节 好好地收拾 晏晨被安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随手把镯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指的是谁?”晏晨靠在沙发上问道。 “还能有谁?如果不是那个贱女人,你手上的镯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眼里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 “哦!”晏晨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指安瑞的妈妈啊!没错,今天我在医院碰见她们母女了,这只镯子是她送给我的见面礼。哎,先说好了,这镯子可值钱了,到时卖了我们一人一半。” 晏晨从来没有想到要韩忆的东西,刚刚她只不过顺手顺过来的,一看到那母女像吃了大便一样的脸,晏晨的心里没好由的暗爽。 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爽快的。 安少的脸阴睛不定,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镯子。这只镯子他认得,是老爷子送给那个女人的,但是它真正的女主人却不是那个女人。 是那个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狠狠地插了一刀的可怜女人。 安少双眼缓缓变得血红,他的眼前全是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在他的脚边散开。 躺在血泊中的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女人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他,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愤恨和不甘心。 安少的鼻子呼哧呼哧地粗着粗气,心里像火烧一样的难受,憋得他难受,一转身额头就向墙壁上撞去,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发出咚咚的声音。 晏晨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从身后把安少紧紧地抱住,阻止他这种自残的行为。 安少双眼通红,脸上狰狞扭曲,人陷入一种疯狂之中,他痛苦地嘶吼,用双手拼命地揪自己的头发。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晏晨从来没有见过安少这个样子。这样的安少让她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让他心疼。 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安少,想用女人特有的温柔试图让安少平静下来。 但是,很明显的,这种做法一点效果也没有。 安少就像一只困兽暴躁地想要冲出牢笼,他现在已经陷入一种疯狂中,他使劲地想要挣开晏晨的手,嘴里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嚎叫。 这个人要疯了么?晏晨累得气喘吁吁,男人与女人力量上的悬殊,差点好几次都被安少挣脱去撞墙。 晏晨有些火了。松开双臂,抓住安少的肩膀用力地把他板回过来,手一用力,狠狠地,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在安少的脸上。 “啪”一声很清脆的声音。 安少愣住了,晏晨也愣住了,时间在这一刻也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安少慢慢地清醒过来,狂跳如雷,“死女人,你竟然敢打爷,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小心爷把你的手爪子给剁下来。” 安少又恢复了正常。 晏晨一下子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斜着眼睛看着安少,“安少,喜欢的话就拿去了,我不介意你抱着我的手睡觉。” 安少忍不住生生地打了一冷颤,脸上一片嫌恶,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不屑地说道:“你看爷是那种没有品位的人吗?就你这个手爪子,爷才看不上眼。” “爷,那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晏晨眯着眼睛手指在自己身上随便地点着,眼睛微眯,挑逗地看着安少。 安少忍不住身体一阵恶寒,抱着双臂退后一步,脸上的嫌恶更深了,“丑女人,离爷远一点。” “爷,可是小女子看上爷了怎么办?爷,你就委屈一点成全小女子吧!”晏晨继续挑逗,向安少抛媚眼,一步步向安少靠近。 安少吓得抱头鼠窜。 晏晨站在那里乐得咯咯笑。 两个人奇迹般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晏晨悄悄地把那个手镯子装进包里,下班的时候,她挽着安少的胳膊一起乘电梯下楼,如果忽略掉某人一张难看的脸,远远地看去,两个是那样的恩爱。 一进车里,安少像怕惹上病毒一样,把晏晨的手给扒开了。 “丑女人,你离我远一点。”安少嫌恶地说道。 晏晨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安少,身体离安少更近了,“安少,我不介意你呼我小晨晨,晏晨,晨晨,晨美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丑女人死女人?你这样叫,人家会很伤心的。” 晏晨嗲声嗲气地对安少说道,柔若无骨的身体向着安少倒去。 安少身上起一层的鸡皮疙瘩,逼得差点贴在车门上了,他打开车门直接落荒而逃,晏晨在车上捂着嘴巴笑弯了腰。 安少知道自己被耍了,脸一下子变得好看起来,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精彩极了。 一旁的小弟看到安少的窘样,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出声。 安少一个眼神横扫过去,“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这个月的工资全都减半。” 小弟们一下子蔫了,再也说不出声来,一个个垂头丧气,脸上一脸大便模样。 安少的气终于顺了,心情也美了,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地上了车。 一路上安少自始自终冷着一张脸,直接当晏晨当成了空气,不管说什么,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一回到家,安少踢掉脚上的鞋子换上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脚叠在一起放在茶几上,斜着眼睛没好气地对后面慢腾腾的晏晨说道:“赶紧给爷做饭,爷饿了。” “爷,知道了,小女子这就去做,你老稍等片刻。”晏晨丝毫一点也不生气,调皮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下子恼了,“女人,你说谁老呢?爷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 “是,是,爷不老,我老了,我老了,行吗?”晏晨迭声说道,放下包包,换好鞋子,洗完手向厨房走去。 安少这才满意,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用遥控器开始选台,一个接一个,从第一个台调到最后一个台,没有一个好看的,他使气地把遥控器拍在茶几上,起身去了厨房。 “女人,今天晚上给爷做什么吃的?”安少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门上斜着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晏晨。 “晨美人”晏晨头也不回地说道,伸手从柜里拿出一个碗。 “…?”安少牙齿有点痒。 这女人的脸皮真是厚,她浑身上下哪点跟美有关了?除了皮肤白一点,眼睛大一点,她几乎是惨不忍睹。 安少眼里一片鄙夷,摇摇头,晃晃悠悠踢着鞋子走了。 晏晨看着安少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发疯的起点在哪里,但是莫明的,晏晨的心里一阵悸动,丝丝痛意从心底源源升起。 他真的很让人心疼! 安少走进了洗手间,丝毫不去看额头上的伤,只是洗洗手,转身又走了出来。 晚餐很清淡,晏晨熬了稀粥,里面放了花生和红枣。菜更简单,一个柿子鸡蛋和一个葱烧木耳。 晏晨把安少的饭盛好在桌子上,解开围裙向卧室走去。 安少晃晃悠悠地过来了,一屁股坐下,一动也不动,眼睛盯着碗。 晏晨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安少还没有动筷子,有些奇怪了,问了一句,“刚刚不是叫饿吗?怎么现在又不吃了?” 安少的脸有些别扭,看了晏晨一眼,抬高下巴,恶声恶气地说道:“今天爷允许你和爷一起吃饭。” 晏晨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刷刷地甩着飞刀。 “女人,你再笑一声,看爷不把你的嘴巴给封起来。”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晏晨捂着嘴巴不笑了,很严肃地在安少的右侧隔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盛了一碗粥,默不作声小口小口地扒着碗里粥,一句话也不说。 安少的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一样,磨过来磨过去,终于最后一个忍不住,伸手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在晏晨的碗上。 晏晨愕然,抬眼诧异地看着安少,有些受宠若惊。 这个变态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爷知道自己长得帅,不要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爷。”安少瞪了一眼晏晨,嘴里不屑地说道,耳朵却悄然发起烧来。 晏晨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嘴里的粥,赶紧垂下脑袋扒着碗里的饭。 这个晚上,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暧昧。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晏晨接到了陆尘的电话,陆尘就在门外。 晏晨把门打开了,侧身让陆尘进门。 “安少已经睡了,要不要我把他叫醒?”晏晨问向陆尘。 “不用了。”陆尘急忙对晏晨摆手,然后递给晏晨一个袋子,晏晨打开一看,是几瓶治外伤的药膏。 “安太,麻烦你给安少敷上。”陆尘对晏晨说道。 “现在吗?”晏晨皱了皱眉头,安少已经睡了,她不确定自己现在走进去会不会被那个变态赶回来,又或者剁她的手或脚之类的。 “现在。”陆尘对晏晨点点头,“安太,安少的脾气不好,但是人不坏,希望你能多宽容一下。” “嗯!”晏晨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晏晨发现其实安少并不像自己以前想象的那样让人讨厌了,虽然脾气还是那样不好,人骄傲的如同一个孔雀,口无遮拦,毒舌,傲娇,但是如果你细细体会,其实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 稍微还有一点点可爱。 这样想着,晏晨觉得对安少改观了许多。 晏晨把陆尘送走以后,悄悄地来安少的卧室门前,小心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还好,门没锁,晏晨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安少正在熟睡,身上就穿了一件内裤,这让晏晨有些犹豫。 万一这货要是醒了,是不是会误以为自己色心大发想要非礼他?晏晨手里拿着药膏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安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恨不得一脚把站在床前发呆的晏晨踹走。 他根本就没有睡,陆尘是他打电话送来了,额头上嘶嘶的疼痛,疼得他难以入睡。 这个女人怎么还不过来上药?她想杵在那里干什么?安少心头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手心痒痒的想要摔东西。 晏晨终于动了,心一横,把床头柜上的灯给打亮了,直接忽视安少*的上身,拿出药膏开始给安少上药。 安少疼得在心里直吸吸,终于再也忍不住,忽地睁开了眼睛,与晏晨的眼睛就对上了。 晏晨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药膏糊在了安少的眉毛,白色的一坨,看着有些滑稽。 “笨有笨脚的,你是不是想趁机报复?”安少阴阳怪气地对晏晨说道。 “我要想趁机报复,直接从厨房里滚一壶开水,一下子全淋在你的身上,最好烫个皮开肉绽。”晏晨没好气地说道,手上用棉签把药膏挑起涂沫在伤口上。 “是吗?可是爷怎么觉得你好像在盯着爷的身体?告诉你,最好把这个念头给爷打掉了,爷才不会看上你个丑女人。”安少颇为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不怒反笑,“安少,怎么办呢?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姐就惊为天人,从心底深深地爱上你,夜深人静,良辰美景。爷,你就从了我如何?” 安少浑身一个哆嗦,一把推开晏晨的手,拿起旁边的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缩在床角,一脸紧张地看着晏晨,生怕晏晨兽性大发一不留神就扑了上来。 “神经病!”晏晨无语,她有那么饥渴吗?晏晨嘴里狠狠地吐出三个字,脸上有些难看,把东西收拾收拾起身就向外走去,“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这个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放肆,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收拾收拾这个女人,要不然总有一天她要爬到他头顶上了。 安少躺在床上又开始睡不着,额头好像也不疼了,满脑子里全是晏晨的影子,想得全是如何让晏晨对他服服贴贴。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黑暗中,晏晨瞪着眼睛看着房顶,一丝睡意也没有。邵母,安瑞,韩忆,安少,邵华就像过电影一般,一个个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的心里充满了太多的疑惑。 邵母竟然让她和邵华复婚。这是晏晨最不理解的事情。 她已经和邵华离婚了,又嫁给了安少,她想邵母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她还要她和邵华复婚? 晏晨从来不认为邵母舍不得自己。三年的邵家生活,邵母一直都是不喜欢自己的,没给过自己一天的好脸色,她的心里一直盼着有一天她能和邵华离婚,让邵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她根本就没有理由让她和邵华复婚。 晏晨总觉得邵母的举动有些反常。 还有安少?晏晨今天被安少吓到了。只不过是一个手镯竟然让安少的反应那么大,是手镯有故事还是和手镯的主人有故事? 晏晨的心里没有答案。 医院里,邵华一个人靠在墙壁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上的红灯。邵母已经推进去五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邵华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紧张起来。手上的烟不断,地上是一地的烟头。 “邵总,饭我买来了,你吃上一口,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再出去买。”田秘书让酒店送了了饭菜,递到邵华的面前。 邵华一动也不动。 “邵总!”田秘书又叫了一声,眼中全是担忧。 邵总自从邵母推进手术室就保持着这种姿势,五个小时过去了,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更何况邵总身上还带伤。 “我不饿。”邵华冷冷地开口。 田秘书叹了一口气,“邵总,您不用太担心,院长亲自动刀,一定没有问题,再说了邵老太太一看就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邵华抿着嘴唇还是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看,他不放心,只要人没出来,他永远不放心。 田秘书对邵华的坚持有些无奈,要是再这么下去,邵总一定会垮下去的。 田秘书看了一眼邵总,所饭盒放在长椅上,自己捏着手机去了走廊的尽头,偷偷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手机屏突然间亮了,吓了她一大跳,她抓起来一看,微微皱了眉毛。 这么晚小田打电话来干什么? 晏晨按了接听键,“喂,小田,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晏晨问道。 “晏小姐,我知道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不合适,但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你快过来劝劝邵总吧!他要是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垮的。”田秘书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晏晨一下子坐了起来,急问,“小田,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是邵总,电话里说不清楚,晏小姐,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田秘书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地让晏晨赶紧过去。 晏晨犹豫了一下,“小田,我去恐怕不合适吧!我和邵总已经…” “晏小姐,我知道你和邵总离婚了。谁说离婚不能做朋友了?作为一个旁观人,邵总对你怎么样,我比谁都看得清楚。晏小姐,就看在曾经是夫妻的份上,你还是赶紧过来劝劝邵总。” 晏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田秘书打断了,说出来的话竟然让晏晨有些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一时之间沉默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等我。”说完这句话,晏晨挂断了电话,翻身下床穿衣。 出门的时候晏晨犹豫了一下,她是不是该向安少说一声去哪里呢?这样想着,晏晨来到安少的房前,伸手敲了敲。 “睡了没有?”晏晨问道。 “爷本来就要快要睡着了,被你鬼哭狼嚎的一吼叫,爷的瞌睡就被你吓跑了。”房间里传来安少不耐烦的声音。 晏晨气笑,“安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就不打扰你好觉了。”晏晨说完就向外走去。 “等等。”后面传来安少的声音,卧室门被打开了,安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略显得有些不耐烦走了出来。 “你…?” 晏晨愣了愣。 “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换鞋。爷告诉你,爷可不是怕你半夜三更有危险,爷是怕你这副模样出去把人吓倒了。”安少嘴里不住地嘀咕着,踢掉拖鞋又踢上皮鞋,出门去了。 晏晨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讨厌的家伙,明明就是担心她一个人晚上出去不安全还嘴硬,扯出一大堆荒唐的理由来。 真是别扭! 晏晨摇摇头,换好鞋子锁好门与安少一起出门。 夜,更深了,邵母的手术还在进行中,不时地有护士急急跑出来再急匆匆地跑进去。邵华开始烦躁起来,走过来走过去,不时地揪着自己的领带。 安瑞也来了。韩忆扶着她过来的,接到了那么重的重创,安瑞的身体非常虚弱,走一步,喘一步,就这样她还坚持来到手术室外。 韩忆让人在长椅上叠上一个厚厚的垫子,扶着安瑞坐了下来。 安瑞的视线一直投在邵华的身上,终于忍不住,心疼地说道:“邵华,你坐下歇会吧!伯母一定会没事的。” 邵华一看到巡瑞忍不住就想上前狠狠地掐死她。 就是这个女人,一切的起因都是因这个女人而起。 邵华的眼底一片阴霾,薄唇紧抿,微眯着眼睛,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铁刷子从安瑞的脸上一扫而过。 安瑞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体微微后缩。 “冷吗?”韩忆细心地问道。 安瑞摇头,低低地说了一声,“不冷。”接着把视线投向别处,心里却像长了草一样,凉悠悠,一片荒芜。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田秘书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伸长脖子向外张望,脸上有些焦急,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时间。 当晏晨与安少同时出现在田秘书的眼里,田秘书微微一怔。 安少怎么也来了? 田秘书有些头疼,早知道安少也来的话,他就不该打电话让晏晨来。 晏晨向田秘书打了一个招呼,问道:“怎么样?手术结束了没有?” 田秘书摇头,“没有。”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便不在说话了,三人一同前往手术室走去。 安少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双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依旧是那副吊儿浪当样,但,异乎异常的安静。 当晏晨的身影出现在邵华的视线里,邵华眼底明显一喜,他还来得及高兴,嘴角刚刚扬起,笑容就立刻僵在脸上。他看到晏晨身后摇摇晃晃的安少。 他怎么也来了? 邵华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凌厉的视线投在田秘书的身上。 田秘书心里后悔不迭,脸上有些尴尬,硬着头发说道:“邵总,是我打电话让晏小姐过来一趟…” 邵华的脸越来越难看,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寒气,田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伯母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相反,晏晨像没事一般平静地问道。 “还在手术室。”邵华狠狠地瞪了一眼田秘书,视线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 “嗯!”晏晨轻轻地应了一声,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什么话在这个时候都不合适。 毕竟她前妻的身份摆在这里。身边还有一个现任。 今天的安少让晏晨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有些太安静了,每次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说上些什么的吗? 晏晨一转脸就到安少狰狞的脸,野兽一般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 晏晨心里猛地一紧。 他又怎么了? 安少从见到韩忆第一眼,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安少慢慢地向韩忆走去,在韩忆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看着韩忆,眼里一片血红。 二十年了,这个女人终于又回来了。 韩忆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安少,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安少眼中赤果果显现出来的仇恨更是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依旧还是那么恨她。 “小静,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个地方见面,你还好吗?”韩忆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故作轻松地向安少打了一个招呼。 “老子当然好了,你都还没有死,老子怎么能不好呢?”安少邪笑地说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忆。 韩忆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脸上的笑容怎么也维持不下去了,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小静,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回家?呵呵!”安少突然地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那你的家么?二十年没见了,你不要脸的功夫见涨了。” “你…?”韩忆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难看,她作了一个深呼吸,把脸侧向安瑞,“小瑞,你虚弱,我扶你回房休息。” 安瑞默默地点头,手搭在韩忆的手上,借力慢慢地站了起来。 安少一脚踢在安瑞的腿上,安瑞本来就身体虚弱,哪里经得起安少的一脚?身体一个不稳重重地一下子摔在椅子上,新伤旧伤全部牵挂,疼得直抽抽,眼泪也逼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能这样对待她。”韩忆终于不能保持冷静了,她心疼地扶着安瑞,愤怒地盯着安少。 “老子就喜欢这样,你有意见吗?”安少斜着眼睛看着韩忆,眼底全是不屑,趁着说话的功夫,又抬起脚狠踹了安瑞两脚。 安瑞一下子疼得哭了起来。 韩忆气得直发抖,拦在安瑞的面前,怒瞪着安少,尖声说道:“你要想踢就踢我,小瑞现在是一个病人。” “病人?呵呵,是啊,的确是一个病人,你说老爷子要是知道她不要脸下贱地跑去跟男人睡觉,是不是得好好地表扬她一番?”安少鄙夷地看着韩忆,嘲讽地说道。 韩忆不说话,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牙齿咬得紧紧的。 晏晨和田秘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剧情。 邵华也有些意外,眉毛微微皱了皱,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安少和韩忆还在对峙。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急走两步来到安少的面前,伸出双手搂着她的胳膊说道:“老公,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走开。”安少侧过脸,凉凉地说了一句。 “老公。”晏晨突然提高声音来了这么一句,有点类似情人之间的撒娇,又有点不悦,叫完噘着小嘴颇有些不满地看着安少。 安少深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干呕一声,差点把晚上的饭全部吐了出来。就连一旁的田秘书一个没忍住,身体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心里翻江倒海地疼痛。 曾经这样妩媚妖娆的女人是自己,现在她却向别的男人展现了她娇柔的一面。 “你能好好说话吗?小心爷把你的舌头给拔了。”安少一脸嫌恶地瞪了晏晨一眼,伸手去拨开晏晨的手。 晏晨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抓住安少不放,背着安少,她向韩忆和安瑞猛地使眼色,让她们赶紧离开。 韩忆和安瑞虽然讨厌痛恨晏晨,但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容她们想太多,趁着晏晨缠着安少,韩忆扶着安瑞从悄悄地走了。 看到她们离开,晏晨终于松了一口气,力气一泄,身体被安少一下子推出去老远。 邵华一直冷眼旁观,下意识地急忙伸手扶住晏晨,不由自主地说道:“小心!” “不用。”晏晨伸手拂开邵华的手,站稳之后,退后一步,与邵华拉开了距离。 邵华的手僵在空中,眼底一片失落,手缓缓垂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退后一步,又靠在墙壁,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上红灯。 田秘书为邵华感到有些委屈,心里又有些可惜。如果没有安瑞,邵总和晏晨还是令人羡慕的一对,邵母也不会住院,邵总也不会落在如今这个地步。 真是造化弄人啊! 田秘书在心中感叹一声。 晏晨笑嘻嘻地又来到安少的面前,凑到他跟前,头歪在他的肩上。 “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 “呵呵!”晏晨但笑不语。 “看你那个傻样,怪不得被男人抛弃。”安少鄙夷地瞪了一眼晏晨。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猝不及防,握紧拳头,一拳就挥在了安少的脸上。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邵华冷冷地看着安少,咬着牙齿冷声说道。 晏晨扶住安少,怒瞪着邵华,喝道:“你疯了!你凭什么打人?” 邵华诧异地看着晏晨,痛苦地叫道:“他这么侮辱你,你还在为他讲话?” “侮辱?我从来不觉得他在侮辱,他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他说得没错,我就是太傻了,才会被男人抛弃。你拍着良心说,他说错了吗?”晏晨对着邵华大吼。 邵华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 安少缓缓抬头,嘴角有血丝缓缓流了出来,他伸手擦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鲜血,忽然笑了,随后伸出拳头向邵华狠狠地砸去。 邵华一动也不动凭由安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脸上,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眼中的有着太为复杂的东西。 痛苦,悔恨,歉意,等等,全部包含其中。 晏晨的心一窒,心又撕痛了。 这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出来了,出来了。”田秘书兴奋地叫了起来。 安少的拳手停了下来,与邵华同时看向手术室。 几名护士推着病车走了出来,院长摘下口罩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邵华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迹,快速地迎了上去,急问:“院长,怎么样?手术成功了没有?” 院长满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邵总,手术非常成功。” 邵华一直紧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眼前蓦一黑,人,直直就向后倒去。 “邵总!”田秘书一个箭步跨上去,一把抱住邵华。 晏晨的心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后,又能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心疼了?心疼了可以滚回他的身边。” 安少心里莫明地生出一股火来,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在胸口萦绕,胸口有闷,闷得他透不出气来。 晏晨的嘴唇动了一下,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她不是心疼,这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反应,今天就是一个陌生人倒在她的眼前,她一样也会紧张。 可是她的嘴唇只是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因为她觉得她的解释真的很苍白无力,她的心刚刚明明就疼了,像针扎一样疼了一下。重重的。 晏晨这一刻,觉得邵华真的很可怜。 安少心中邪火越来越重了,恨得牙直痒痒,恨不得一脚踢在晏晨的身上。 其实,结果他真的踢了。 不过,力道很劲。但足以让晏晨清醒了过来。 “干什么?”晏晨不悦是瞪着安少。 安少斜着眼睛瞪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人都走了,你还傻愣着到什么时候?” 晏晨这才发现人都已经走完了,只剩下她和安少两个人了。 讪讪地笑了笑,晏晨说道:“人都走光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回难道你还想住在这里?”安少斜了晏晨一眼,踢着鞋子率先向外走去。 晏晨的牙齿咬了咬,没接话,把话题扯开了,“嘴角疼吗?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 晏晨这一说立刻捅了马蜂窝,安少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爷疼了?爷告诉你,他比老子更严重。知道他为什么晕了吗?那就老子揍的。” 晏晨撇了撇嘴,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不吹牛会死啊!郁闷! “不信是不是?不信老子再和他较量较量,看看是爷的拳头厉害还是他的拳头厉害。”安少一看晏晨的表情,顿时又来气,袖子一挽转身就向回走去。 “能不发神经么?赶紧回。”晏晨一把拽住安少的胳膊,没好气地说道,拖着他就向外走。 安少的嘴里不住地嘟嘟,“爷就知道你肯定心疼那个大便脸,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他都哪个样子对你了,你这个女人心里还放不下,都说女人犯贱,爷今天在你身上果然看到了,你是怕爷把他摔得鼻青脸肿才拉着爷走吧?爷就知道你在担心他…” 晏晨听得头一个两个大,恨不得找个胶带把他的嘴巴给粘上,她现在后悔了。她一开始就不该让这个神经病跟着来的,看看他来了都干了一些什么。 晏晨越想越后悔,安少还一直在她的耳朵边上不停地叨叨,叨叨得晏晨快要发疯了。 “闭嘴!”晏晨终于再也忍不了,停住脚步,松开手对着安少一声怒吼。 安少的声音戛然而止,心头的火蹭蹭地向外冒着。 他娘的,这女人真是要好好地收拾了,要不然要上房揭瓦了。安少又开始挽袖子了。 ------题外话------ 别扭的一对!哎! ☆、第77章节 还没有那个吗? “干嘛?”晏晨眯着眼睛凉凉地看着安少,举起手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只要他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在他的脸上。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长长的手指甲,挽袖子的动作顿了顿,斜着眼睛不屑地看闻一眼晏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怎么?天气热,爷挽挽袖子不成?” “最好是这样。”晏晨平静地说道,说完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 安少在后面气得头上直冒烟,手心直痒痒。 这是个疯女人。 安少确信,如果他真的动手了,那个女人的手一定会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抓出一道血痕来。 安少心里憋闷地难受,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块骨头,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瞪着晏晨的后背,恨不得她的身上灼出几个大洞来。 …… 安瑞一回到病房就开始哭。 韩忆烦躁地病房里走来走去,气急败坏,优雅的贵妇人的形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能做什么。”韩忆火了,对着安瑞就是一通吼叫。 她的心里本来就烦,安瑞还在一旁不住地哭,哭得她心烦意乱,脾气也上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安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里一片冰冷。 “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安瑞看着韩忆,嗫嚅地说道。 韩忆的心里快速地闪过一片愧疚,声音停时软了下来,在安瑞的床边上坐了下来,“小瑞,是妈妈不好,妈妈刚刚有些急躁了。” 韩忆对安瑞一直有愧,这些年她和老爷住在国外,把安瑞一个人留在国内。她不是不知道安静和安宁欺负安瑞,但是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是安家的规定。 在安家人的眼里,只承认那个女人是他们安家的媳妇,依她当时的身份,一个没名没份的野女人,安家的大门又是她能进的?就连站在外面望一望,都会被人赶走。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顾一切地生下了安瑞,只怕她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猪狗不如的生活。 现在她幸福了,可是安瑞却被安家人带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韩忆的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她不是不知道安瑞这些年所受的苦,可是没有安家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回国,这次如果不是安静要结婚,只怕她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的亲生女儿。 “妈,你带我走好吗?我不要再在安家待下去了。”安瑞突然紧紧地抓住韩忆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韩忆的手背上,她流着眼泪看着韩忆。 “唉!”韩忆叹了一口气,手在安瑞的背上拍了拍,“小瑞,不是妈不带你出去,是因为他们不让我带你出去。” “你自己做的孽凭什么要让我来承担?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安瑞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开始用手使劲地推韩忆,嘴里对着韩忆大吼大叫。 韩忆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安瑞推出去老远,如果不是后面有椅子挡着,一定会摔在地上。她一下生气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如果安安稳稳的过你的日子,不起心思不去勾引邵华,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吗?你爸已经此事了,大发雷霆,要不是我拦住,你早就被他打死了,幸好邵华决定要娶你,要不然的话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韩忆对安瑞是恨铁不成钢。 以前那么苦和难都受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却受不了?只要她再坚持两年,等到她大学毕业,由安家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给嫁,到时候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受安瑞和安宁的欺负了。 这一切全都被她自己给毁掉了。 明明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非要去作,现在好了,自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韩忆还跟跟着她受责罚。 一想到这里韩忆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瑞,抓起沙发的包就向外走。 “妈,妈,你不能再把我抛下了。”安瑞在韩忆的身后泪流满面地叫着。 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了,如果韩忆现在也离开了,她就是真的是一个人了。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韩忆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悲痛欲绝的样子,恨她不争气的同时心又软了,放柔声音对安瑞说道:“老爷子今天回来,我要去接老爷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地把身体养好,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老爷子看见还不得气死?这里一切我都打点好了,你只管在这里住着,要是安静来找你,你千万不能再和他对着干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安瑞流着眼泪点头,“妈,你说的我全部照着,我一切都听你的,只求你们别再抛下我。” 韩忆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安瑞一眼,摇摇头,踩着高跟鞋走了。 安瑞忍不住悲从心来,脸捂在手心痛苦地哭了起来。 韩忆走后没多久,病房的门又从外面被推开了,程鹏阳戴着一个墨镜走了进来。 “安瑞!”程鹏阳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摘下眼镜轻声叫了一句。 安瑞吓了一大跳,忽地抬起头,一看是程鹏阳,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赶紧走,赶紧走。” 程鹏阳在安瑞的病房前坐了下来,看着安瑞憔悴的样子,心里心疼不已。 “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样值得么?”程鹏阳叹了一口气,不明白现在的这些女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钱,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也毫不在乎吗? 安瑞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走,你赶紧走。” 程鹏阳气得胸口发闷,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安瑞,忽然间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安瑞,我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我从来都是都是你手里的棋子?你想用我的时候就把我摆出来,你不想用的时候你就又把我收起来。” 安瑞想发火,又怕有人进来看到,强忍着压低声音说道:“鹏阳,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要是被人看见,你和我都活不了。” “现在这个时候外面根本没有人。”程鹏阳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非得要急我啊!”安瑞脸色变了又变,又不敢大声,只得狠狠瞪着程鹏阳,心里着急地跟猫儿抓一样,盼着程鹏阳赶紧走。 程鹏阳心里也上火了,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看她,她非便没有一点感激,一见面就赶自己走,她就真的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程鹏阳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紧紧地盯着不放。 她变了真的变了,变得已经快让他认不出来了。 就这么一个女人,他当初眼睛就是瞎了才会看上她,才会和她在一起。他为了她害死自己的亲骨肉,又为了她给自己又惹下了那么大的麻烦,可是现在她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一垛屎一样,百般的嫌弃。 “安瑞,警察现在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程鹏阳盯着安瑞的眼睛突然间说道。 “你说什么?”安瑞蓦地一惊,随后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当初你们不都是戴了口罩了,警察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安瑞说着说着,突然一把抓住程鹏阳的手,急切地说道:“鹏阳,你一定要救我,要是当警察知道了这件事情,邵华也一定会知道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到时我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 “救?怎么救?”程鹏阳看着安瑞说道。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你。”安瑞脱口而出,说完以后紧张地看着程鹏阳。 程鹏阳的一颗心顿时掉入冰窟中。直到现在他才完全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多么的自私,她永远爱她自己一个人。 程鹏阳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问:“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他们。” “我替你照顾,我会把他们当成我自己的亲生父母。”安瑞一口接了过来。 程鹏阳听安瑞这么说,反而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瑞有些忐忑不安,紧张地看着程鹏阳。 过了一会和儿,程鹏阳终于抬头开口说道:“我身上没钱。” 安瑞突然松了一口气,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鄙夷,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来要钱的。 程鹏阳没有忽略掉安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鄙夷,一颗心顿时被摔成了渣渣,怎么拼都不拼齐了。 “多少?”安瑞问道。 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对安瑞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虽然安瑞和安宁经常欺负她,但是她毕竟是安家人,光是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够平常人家一年花的,这还是少的。 “一百万。”程鹏阳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百万?安瑞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微微有些情愿,但还是同意了,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钱包,翻出一张卡递给了程鹏阳,“这里是一百万,密码是XXX。我希望你拿到钱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如果有一天真的被警察被抓到,你也把嘴巴给我闭紧了。” 程鹏阳笑了笑没说话,拿着卡亲了一口,起身就走。 安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体软软地躺了下去。 程鹏阳手搭在门把上,身体顿了顿,转过头对安瑞高深莫测地说道:“安瑞,我想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安瑞刚刚躺下的身体又坐了起来,一脸愕然地看着程鹏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程鹏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手向下一按,打开门走了出去。 …… 邵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茫然看了一眼四周,一个激厉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下床。 “邵先生!”一旁的护士立刻拦住了邵华,“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你要去哪里?” 邵华抿着嘴唇不说话,冷冷地看了护士一眼,护士心一寒,立刻不说话了,转身出去了病房。 邵华穿上鞋子,又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的精神更好一些,这才打开病房的门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邵母人还处于昏迷中,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隔着玻璃邵华看得一阵心疼,另一方面对安瑞的恨意更是提高了一个层次。 “院长,为什么我妈还没醒过来?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邵华扭过头问向一旁站着的院长。 “邵总,你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反应。如果不出意外,下午的时候病人就会醒过来,当然这是依照病人的体质而言的。有的病人会苏醒的早,有的病人会苏醒的晚。”院长对邵华笑了笑。 邵华没有得到自己想确切要的答案,心里有些不悦,又有些失望,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邵母,掏出昨天田秘书才买的手机给田秘收打了一个电话。 田秘书昨天很晚才回家,刚刚才眯上眼睛,听到电话响一下子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把手探向床头柜,按下了接听键。 “谁呀?”田秘书没看手机屏幕,迷迷盹盹地问了一句。 “是我。”邵华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田秘书的睡意一下子赶跑了,人全部清醒了,“邵总,有什么事吗?” 田秘书有些紧张,一大早的,难道是老太太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现在去公司一趟,把所有文件全部搬到医院来。”邵华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邵母冷冷地说道。 “是,邵总。”田秘书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忍不住心里一阵哀嚎,困意袭来,倒头又睡了下去。 邵华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冷着一张脸又去了安瑞的病房。 安瑞一整晚都在做恶梦,梦里那个血淋淋的孩子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一直问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抛弃我?安瑞吓坏了,转身就跑。 孩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安瑞的身后,不管安瑞怎么努力,孩子始终跟在安瑞的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要怪我,我是逼不得已,我是逼不得已的。”安瑞嘴里使劲地叫着,双手不停地乱挥乱舞,忽地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人终于醒了过来,额头上一片冷汗。 “啊——”安瑞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眼睛刚刚睁开,一看邵华站在床边,心里一惊,忍不住嘴里又发出一声尖叫。 邵华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安瑞,不作声,一直等到安瑞不叫了,这才冷冷开口问道:“身体好一点了没有?” 安瑞用手拍着胸口,一张脸上惊魂未定,她向邵华点点头,“跟昨天比好很多了。” “嗯!”邵华轻轻地嗯了一声,抿着嘴巴沉默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话了,“老太太才刚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你好好照顾她。” “…?!” 安瑞一脸愕然地看着邵华,脸上一脸不可思议。 这一刻,安瑞觉得邵华就是故意。她才刚刚流产,还是一个病人,她现在连下床都还需要别人来扶,也正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他竟然让她去照顾邵母。 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有困难吗?”邵华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眼睛盯着安瑞,冷冷地问道。 “没有困难,照顾阿姨本是我应该的。”安瑞心里微微一颤,赶紧说道,也不管现在身体是不是受得住,也不管脸上的伤好没好,掀开被子就下床,脚刚刚一落地,头一晕,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邵华像没看到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随后转身离开。 安瑞的眼泪一下子给逼了出来,她不敢哭出声,怕惹起邵华的不高兴,捂着嘴巴向卫生间跑去,打开水笼头,合着水流的声音大声地哭了几声,这才洗把脸用毛巾把脸擦干,眼睛红肿地走了出来。 邵华一直站在门外。里面水管哗哗的流水场和安瑞的哭声一起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眼中一片狠厉。 这只是一个开始。邵华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道。 晏晨的家里一大早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找谁?”晏晨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耐烦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女孩愣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她根本不认识。 安少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又开始咕叨开了,“他娘的,一大早的是谁吃饱了撑得闲得没事来敲门?最好给爷一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爷一定把他的手蹄子剁下来。” 安宁站在门外一下子乐了。 刚看到晏晨的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像他哥的性了和变态程度,他怎么可能和女人同居?现在听到安少的声音,她终于确定她找对了对方。 “我找他。”安宁对着晏晨笑了笑,手指了指里面正在不住发牢骚的安少。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把门栓解开,把安宁放了进来。“找你的。”晏晨对安少说了一句,打着呵欠踢着鞋子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是哪个不长眼的来爷?”安少斜着眼睛向门口看去。 安宁冲着安少挥挥手,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哥,好久不见了。” “你?”安少看到安宁微微一怔,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不是也回来了?” “哥,你们那个了没有?”安宁没有回答安少的话,而是凑到安少的面前,神情很猥琐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烧,眼睛一瞪,刷刷地给安宁飞了几个眼刀子,口气有些恼怒,“你在国外都学了什么?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的?还有看看你身上穿的?是女人穿的吗?” “安静,你别告诉我,你们没在一起?” “你现在赶紧把头发给老子弄了,黄黄绿绿,老子看着眼疼。” “安静,你要是个男人直接冲上去把她扑倒解决了。” “你赶紧给老子滚。” “安静,我真为你的女人感到悲哀,连一点性福都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两盘碟子?你没事的时候好好地学一学,上面一百零八式,各种各样,保管你大开眼福,受益非浅。” “…?!”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了,把安宁一个人晾在客厅,踢着鞋子向卧室走去。 安宁不甘心跟在安少的身后,絮絮叨叨,“安静,你赶紧把自己给解决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还是一个处,我的脸可就丢大…” “滚!”“砰”随着一声怒吼,接着又是门被重得摔上的声音,安宁的声音终于停住了,她摸了摸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视线又落在另一扇门上。 安宁开始咚咚地敲着晏晨的房门,“嫂子,嫂子,我是安宁,你开开门。” 晏晨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去理会安宁,对安氏这一对兄妹一阵无语,对于安宁和安少跳脱式的对话颇感无奈。 这一对兄妹真是太奇葩了。 安宁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嫂子,这结婚证都领了怎么还分房睡呢?是不是我哥不让你碰他?嫂子,你这次可是赚到了,我哥现在还是一个处呢!你知道现在要找一个处男都多难吗?都快绝种了。” 安宁就站在门口,靠在墙上絮絮叨叨不胜其烦地说着,丝毫不觉得累。 房间里晏晨简直都要崩溃,外面魔音穿耳,脸上一片发烧,她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从火星来的?说话怎么这么大胆呢?就连她这个过来人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另一间卧室里,安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安宁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猛地打开房门走了过去,上手就去推安宁。 “现在你赶紧给老子滚,别再让老子看见你,老子看着眼疼。” 安宁嘻嘻地笑着,身体离开墙壁,整个人就向安少靠去,“安静,你推我呗,推,我可是三天没洗澡了,来,你赶紧闻闻,是不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安少的手顿时僵在空中,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脸上一片嫌恶,然后转过身就开始用脚踢晏晨的门。 咚咚的,一下又一下,声音很大,震得整个房间好像都在晃。 晏晨再也不能平静了,她整个人快要疯了。 与她同样要疯的还有楼下的那对小夫妻俩。 孩子最近有些不舒服,一到晚上就开始闹,一闹就是半夜,两个大人轮流哄,终于把孩子哄睡着了,大人也赶紧跟着睡,这才躺下,就被楼上的声音给吵醒了。 女人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男人这下也火了,衣服一穿就向外走。 “好好说话,别跟人家吵起来。”女人在后面喊着。 男人咚咚地上了楼,火大地拍着门。 安宁去开的门,看到一个男的,笑了笑,“帅哥,请问你找谁?” 男人的火一下子没有了。也这难怪,对男人来说,漂亮的女人永远都有特权。 “我是楼下的,你们能小点声么?我们孩子小。”男人把声音放缓对安宁说道。 安宁对着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男人下意识地靠边。 安宁凑近男人,但声音却大得让屋里所有人听见,“不好意思,希望你能理解一下。男人嘛早上的时候总会冲动,现在正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看,正在求欢呢!” 男人愕然,等反应过来,脸上一片发烧,直接落荒而逃,回到家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女人还算女人么? 安宁在说这话的时候,晏晨正好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把安宁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当时闹了一个脸红,有些尴尬,眼神四处飘,不知道该落向哪一处。 安少的脸顿时绿了,踢哒着鞋子走到安宁的面前,心一横,拎着安宁的衣领子就向丢。 “安静,我可是你妹妹,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宁嘴里发出尖叫,腾空的脚开始使参劲地蹬着,双手去扯安少的手。 安少这次是铁了心了,直接忽视安宁的叫声,把安宁向扔破布一样一丢,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安宁不甘心,在外使劲地敲着门。 晏晨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直接把安宁划为了危险人物,拖进了黑名单,以后坚决不让她再进门。 安少的脸上有些别扭,摇晃着身体不知道干什么好,一紧张,又开始拨弄头发了。 “安少,你不是应该去洗手么?”晏晨看一眼安少,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他娘的。”安少突然骂了一句,身子一转,就向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和骂声。 晏晨笑了笑。刚刚因安宁而引的尴尬终于消褪不见,晏晨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点。 一天的新生活又要开始了。 安氏集团办公室,安健民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办公室里一点声响也没有,静得连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陆尘静静地立在一旁,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敢说,空气中陡然显现一股凝重来。 “这是什么?”安健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翻看了一下,问向陆尘。 “报社的收购方案。”陆尘一脸平静地回答。 “哦!”安健民眉头微微一挑,把手中的方案扔在茶几上,看着陆尘,随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安氏什么时候对报社有兴趣了?” “这一切都安少的决定。”陆尘挺直腰背,依旧一脸平静地说道,后背隐隐出了一些汗珠。 陆尘进安氏集团的时候安健民还是公司的董事长。他的脸上永远都是一个表情,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喜怒不形色,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两个字,做事凌厉,手段狠毒,非常人所能及。 陆击打心眼对安健民一种敬畏感。 “他平时上班都这么晚吗?”安健民继续问道。 “不是,平时安少都早早来了。”陆尘身上的汗越滚越多了,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汗珠,他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压迫感自安健民的身上传来,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安健民没再说话了,身体向后一仰背靠在沙发轻轻地闭上眼睛。 陆尘轻手轻脚地离开,一出办公室他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全被汗湿了。 陆尘喘了一口气,赶紧掏出手机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陆尘有些急了,挂断电话又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晏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安太,安少和你一起吗?”陆尘惊喜地问道。 “嗯!他正在吃饭。” “请安太转告一声,老爷子来了,正在办公室等他,让他尽量来早一点。”陆尘一口气说完,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晏晨把手机放下,看了安少一眼,说道:“陆尘打来的,说是老爷子在办公室,让你早点过去。” “啪”的一声脆声,安少手中的筷子被他折断了,他阴沉着一张脸,啪地一声把折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踢开椅子就向外走。 晏晨心里一动,默默地看了一眼安少,继续闷头吃饭。 安少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到晏晨还在慢条期理地吃饭,不禁有些怒了,“吃,吃,都快吃成猪了还吃,赶紧换衣服跟老子走。” 晏晨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抬头看向安少,直接说道:“不去。” 晏晨心知肚明,安少让她见的人是谁,但是她根本没有兴趣去见一些跟她无关紧要的人,她和安少的婚姻是镜花水月,虚空一场,算不得数。她甚至在想,等他们办完婚礼,把礼钱一分,直接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女人,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安少走到晏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晏晨,斜着眼睛,一脸的戾气。 晏晨毫无畏惧迎着安少的眼睛,“安少,这不是您老人家教我的吗?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你…?!”安少的脸一滞,顿时胸口气得发闷,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有将一分钟的时间,最后手一伸,拽着晏晨的胳膊就向外走。 “放手。”晏晨有些恼了,用手使劲地拍着安少的手。 这男人说不赢了就开始用蛮力,真是讨厌极了。 安少对晏晨的呼声视若无睹,直接拿着她的胳膊向外拖。 晏晨气苦了,张开嘴就向安少的手咬去。 安少一动也不动,就冷眼看着晏晨,不松手,不叫疼,仿佛晏晨咬得不是他的手一样。 晏晨直到嘴里有了一股血腥味,这才松开口直起腰抬起下巴眉毛微挑衅地看着安少。 安少像看一个陌生一样怔怔地看着晏晨,随后慢慢地咧开嘴巴笑开了。 “晏晨,就你这样的凶婆娘,除了老子可怜你,又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老娘不稀罕。”晏晨白了安少一眼,心中的气随着那一口消失了一大半,她学着安少的样子斜着眼睛看着安少,说:“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老娘也不会看上你。” “你…?” 安少气得牙又痒痒的,眼睛一暗,另一只手直接揪上晏晨的脸使劲地向一旁拽,晏晨疼得直吸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手一伸就向安少的脸上抓去。 一大早的,两个人就在门口上干上了。 “哥,嫂子,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从安少和晏晨的背后传了过来。 安少和晏晨所有的动作立刻僵住了,两人立刻转过头顺着声音看去。 电梯口,安宁一脸惊异地看着安少和晏晨,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来。 “原来你们都喜欢*啊!真是太重口味了。”安宁兴奋地说道。 安少和晏晨的脸同时一变,两个同时松开手,各自向后退后一步,晏晨忿忿地揉着脸颊,转身向屋里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安少瞪着眼睛不悦地问道。 “我的包忘在你家里了。哥,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你和嫂子谁是受虐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安宁猥亵地向安少眨了眨眼睛。 安少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滚,赶紧给老子滚,趁早给老子滚回美国去。”安少被安宁气得直跳脚。 “好啦好啦,你这人最别扭了,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别瞪我,我现在就进去拿包包,拿上我就走。”安宁说到最后发出一声尖叫,手抱着头冲进晏晨的家,拿上包包就走,临出门的时候还对着晏晨喊道。 “嫂子,我姐们也好这一口,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小皮鞭和链子,你要是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我哥那里有我的电话。哎哟,哥,你别老是打我,疼啊,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哎,嫂子,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安少伸手就向安宁的头上使动地敲去,安宁吓得抱头鼠窜,嘴里还不住地高声叫道。 晏晨的脸一下子红了,就像煮熟的虾子,红得快要滴出鲜血来。 早上的尴尬又重现了。 安少轻轻地咳嗽一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晏晨说道:“爷觉得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件事,爷可是正常的,绝对没有那种癖好。” “滚!”晏晨的脸更红了,张嘴对着安少碎了一口,转身进入卧室。 安少手插在裤兜里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站在晏晨的门口说道:“赶紧换件衣服,跟爷去见那个死老头子。” 房间里一点声响也没有,安少又开始用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门了。 “女人,不就是让你跟爷去见个人吗?真他娘的别扭,上次老子不是还和你去见了那死老太婆和…” “闭嘴!”房间被里面打开了,晏晨换好衣服黑着脸站在门口,“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立刻不去了。” 安少把后面想说的话直接咽进肚子里,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踢哒着向外走去。 晏晨也想不到自己哪个筋不对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和那个神经病去了。 是因为昨天安少发疯的心疼吗? 晏晨的心里有些茫然,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她默默地跟在安少的后面,跟着他进了电梯,随后又一起上了早就停在路边的车,一起向着未知出发。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反倒是安少的目光一只盯着自己的右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去狂犬防疫菌苗等等之类的话。 ------题外话------ 祝,看文的妹纸们,三八妇女节快乐! ☆、第78章节 流氓 陆尘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在安氏集团大门口走过来走过去,伸长脖子使劲地张望,在看到安少的车驶入,人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车子刚一停稳,他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安少,您可终于来了。”陆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安少斜着眼睛鄙夷地看了一眼陆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跟爷滚远一点,你看着就眼疼。” “是,是,我滚,我滚。”陆尘连忙点头,他倒是真想滚了,可是关健是他滚不了啊!那安健民还在办公室坐着呢! 安少下车,稍稍站了一下。晏晨从那边也下车了。 陆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了,安少这是打算带安太太见老爷子呢! 陆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如果老爷子知道晏晨离过婚还流过产,他会同意安少和安太太的婚事吗? “走啊!”安少把胳膊微微弯起,眼睛斜了一眼晏晨。 晏晨很自然走过去挽着安少的胳膊,一起向里面走去。 办公室里,安健民还保持着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了,安少和晏晨肩并肩一起走了进来。 安健民眼皮子抬了抬,重新又合上,像没看见他们一样。 安少也不理安健民,丢下晏晨径直一个人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双腿啪的一声翘在桌面上,双脚不停地晃动着,右手顺手拿起一枝笔转着圈圈。 晏晨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中间。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扫视一圈,硬着头皮在安健民左边的一组沙发了坐了下来。 “没规矩。”晏晨的屁股刚沾在沙发上,安健民突然眼开了眼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晏晨吓了一大跳,身体僵了僵,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安少。 安少“啪”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爷的办公室,沙发就在哪摆着,谁来了想坐就坐,怎么就没规矩了?” 安健民直接忽视掉安少的话,他的视线投在晏晨的身上,凌厉的目光在晏晨的脸上扫了几个来回。 “你的家长没有告诉你见到长辈要打一声招呼吗?”安健民冷冷地说道。 晏晨的背一下子直了起来,迎着安健民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一定要尊敬长辈,但是他们也教导我,老不尊,幼不敬。” “放肆!”安健民一声重喝,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箭直直地射向晏晨。 “说得好,说得好,老不尊,幼不敬,好,好,哈哈哈!”安少突然放声大笑,“啪啪!”双手不停地拍着巴掌。 晏晨头上一片黑线,这货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他这不纯粹是火上烧油么? 果然,安健民在听到安少的笑声和拍巴掌的声音,脸一下子气得铁青,手“啪”一声拍在茶几上。 丁丁当当,茶几上杯子与勺子受到外力的作用碰到了一起,发出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 “哟,哟,生气了?生气了好,老子最喜欢看别人生气了。呵呵!”安少嘴里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安健民的脸一片铁青,身体气得浑身发抖,就连一旁的晏晨都替安健民感到难受。 他上辈子得做多大的坏事才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对着自己的老子还称老子,简直让晏晨大开眼界。 晏晨忽然特别同情眼前的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虽然他刚刚还训斥了自己。 “如果看不惯的话,门在哪里,你可以滚了。”安少的脸突然变了,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安健民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外面的人都怕他,事业爱情得意,唯独拿这个儿子一点招也没有。 他们现在就是水火不融,见面就跟仇敌一样。安健民甚至在想,把安氏交到安少的手里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 当年安静的母亲去世以后把手里的股份全给了安少,而老头子去世的时候手里的股份也给了安少,等到安少二十五岁一过,安少是集团里最大的股东,他就是不想让也不行。 安健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满腔的怒火强强地压了下来,眼睛看着晏晨,问道:“听说你以前是邵华的妻子,还流过产对吗?” “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晏晨坦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安少离婚,因为我们安家绝对不允许不干净的女人进门。”安健民脸一沉,冷冷地说道。 “不干净?呵呵,安伯父说话真是逗。”晏晨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伯父,您不觉得你说话很逗吗?我为什么离婚?我为什么流产?您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这都是你那宝贝女儿干得好事。” 晏晨歪着脑袋看着安健民,脸上一脸笑意。 安健民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报纸满天飞,关于安瑞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对这个女儿他有很多的愧疚,出了今天这种事他这个当父亲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今天被晏晨这么一说,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不要把责任一味地向别人身上推,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安健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 晏晨还来不及开口,只听“呼啦”“啪”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同时传入耳,把晏晨吓了一大跳。 安少又发飙了。 他站了起来一把把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包括电脑电话等等一切全部扫落在地上,就这样还不满意,开始用脚使劲地踹桌子,一个好好的办公桌被他踹得全是脚印子。 安健民的脸立刻变了又变,有些懊恼,为刚才的话后悔不迭。 晏晨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向安少奔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安少,双臂用力地把他按在椅子上。 安少的鼻子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安健阳。 安少的耳朵里一直闪着那句话,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 “啊——”安少捂着脑袋发出一声怒吼,手指着安健阳,咬着牙齿恨声说道:“不是她没用,是你对不起她。” 安健阳站了起来,向着安少走了几步,语气恳切地说:“小静,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老子懒的管你说话几个意思,今天老子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女人我娶定了,不管你怎么反对都没有用,你只要好好管好你的裤腰带就行了,老子可不想再多出一个妹妹或者是弟弟来。”安少的眼睛死死地安健阳,口中无限鄙夷地说道。 安健阳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特别是当作一个外人的面,而且这个人未来还有可能是他的儿媳妇。 “安静,你是怎么跟我说话?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父亲,安家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安健阳阴沉着一张脸恨声说道,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晏晨,随后怒气冲冲地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开,又“咣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震得整个门都在微微颤动。 陆尘一直守在门外,看到安健阳出来,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安总!” “哼!”安健阳从鼻子里发出一句重音,理也不理陆尘径直离开。 陆尘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说,继续接着站在门口,尽心尽职地忠于自己的工作。 屋里晏晨无辜地眨了眨眼,她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刚刚明明是安静惹了安健阳,为什么他会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还没进家门呢公公和儿媳妇就对上了,这要是真的成了一家人,家里还不得闹翻天。 晏晨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她长得不难看,自我感觉也还可以,如果满满地睡上一天,走在路上也会被人叫成大姐姐的,为什么她就得不到别人的喜欢呢? 晏晨有些无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装什么弱柔?离爷远一点,别对着爷的耳朵叹气。”安少突然扭过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晏晨,脸上一片嫌恶,耳根子不由自主又悄悄地红了。 晏晨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还落在安少的肩上,脸一红,对着安少狠狠地拍了一把,抬脚就离开。 “死女人,又皮痒了是不是?”安少歪着脑袋斜瞪着晏晨的后背。 晏晨没理安少的威胁,跨过地上的一片狼藉,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斜着眼睛看着安少,问:“安少,你说我是现在走还是等你让我走的时候再走。” “滚,赶紧给爷滚,爷看着你眼疼。”安少不耐烦地对着晏晨挥挥手。 晏晨摊开手无奈地耸耸肩,她原本还想着在这里陪着坐一会儿,等眼前这个疯子平静了再走,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派个车送送我呗!”晏晨对安少说道。 “麻烦!”安少嘴里嘟嘟着,一脸的不耐,习惯性地去按电话,一看电话早已经被摔在地上成稀巴烂。 安少讪讪地收回手,起身踢开椅子向外走去,眼睛看也不看地上的东西,直接踩过去。 晏晨看得眼睛直抽抽,心中为安少的秘书哀嚎叫屈,遇见这么一位老板,上辈子肯定没烧高香。 安少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来,侧脸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女人,你会开车吗?” “嗯!”晏晨不明白安少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老实地点点头,“我有驾照,五年驾龄了。” “邵华就没给你买车?”安少皱着眉头问道。 晏晨低头沉默不语,心情有些低落,微微叹了一口气。 没离婚前,邵华给她买过车,那是结婚第一年,邵华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里面有两个人的太多美好甜蜜的回忆,离开的时候,她把车给留下来了。 就是因为,怕,触景伤情。 但是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病愈的伤口又被安少给撕开了。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又给爷装弱柔,不就是一辆车么?收起你的苦瓜脸,走走,爷给你买。”安少就看不得晏晨没出息的样,动不动就叹气,矫情。 晏晨微带着诧异看着安少,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打算给我买车?” “爷现在后悔了行了行?”安少斜睨了一眼晏晨。 “不行。”晏晨断然一口拒绝,“如果你承认自己是女人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反悔。” “死女人,找死是不是?”安少的脸又变了,对着晏晨开始甩眼刀子,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冷气。 “口误,纯属是口误,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买车吗?走啊!”晏晨抓起包包站了起来,手自然挽在了安少的胳膊上。 安少好像也习惯了晏晨的动作,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两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 又一次,晏晨不去问安少为什么会发火,安少也不向晏晨解释,两个人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 晏晨和安少刚一出来,陆尘就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安少,安太是要出去么?” “给4S店打电话,爷今天要去看车。”安少说道。 “不知安少指的是哪家?”陆尘愣了愣,有些迷糊了,全市4S店多了去了,安少指的到底是哪家? “女人,别说爷没问你,你想买一辆什么样的车?”安少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颇有不耐烦地问道。 “当然是价钱越贵越好了。”晏晨呵呵地笑道。 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抬着下巴不屑地说了一句,“你这女人就是庸俗。” 晏晨把头靠在安少的肩上,笑着说道:“爷,我本来就是一个俗人。” “老子还不知道你心里的哪点心思?哼!”安少肩膀抖了一下,嫌恶地把晏晨的脑袋给抖开了,“站好了,离爷远一点。” 晏晨也不在意,呵呵地笑着,一不留神头又歪在安少的肩膀上了。 …… 晏晨最终选了一款红色的玛莎拉蒂,二百多万,不贵也不便宜。 “死女人,败家啊!谁娶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安少一边签支票嘴里一边嘟嘟着,一脸的肉疼。 “安少,我们是夫妻,我这样也是为你挣面子。”晏晨继续呵呵地笑道一点也不生气。 晏晨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不花自己一分钱,两百多万的车就到手了,她为什么要生气呢?花了别人的钱,别人心里不痛快,说说两句又怎么啦,又不的会掉块肉。 办好了手续,已经是中午,车行让半个月后来提车,晏晨和安少一同又离开了,向家的方向驶去。 自始自终安少都是一脸肉疼的模样,脸色一直不好看,他的心都是疼的,处于一种无限后悔的情绪当中。 他开始反省,深刻地反省。 他一直在问自己,他是脑袋抽了还是被门夹了,怎么就想给这个女人买车呢? 安少的心思又开始活了,在心里琢磨着回家和晏晨商量商量,看看她能不能付一半车钱? 安少觉得这种希望不大,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看这个女人小气的样子,她肯把吞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吗? 完全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相反的,晏晨很高兴,情绪很高涨,直起身体,对前面的陆尘说道:“前面超市停一下,我要下去买点东西。” “是,安太。”陆尘笑眯眯地说道,对着司机交待了一声,车子在超市门口口停了下来。 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眯着眼睛说道:“要不要一起下去?” 安少斜着眼睛了一眼晏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爷才没兴趣呢!” 晏晨不在乎,也不在意,她根本就没到安少会同意和自己去超市,刚刚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那你在车里等我,今天是一个开心日子,我做了几个好菜,咱们好好地庆祝一下。”晏晨笑呵呵地说着,说完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陆尘怕有事了,和安少说了几句,跟了出去。 这天中午晏晨做了很多菜,荤的素的满满一大桌,还特买了两瓶红酒,等把这一切都做好以后,她解开围裙,去卧室换了一件衣服出来了。 “安少,饭好了,可以吃饭了。”晏晨敲了敲安少卧室的门。 “嗯!”里面传来安少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安少一脸惺忪扒着头发走了出来,看样子还没有睡好。 “去洗把脸。”晏晨上手推着安少去卫生间。 安少迷迷糊糊地被晏晨推去了卫生间,冷水一浇,整个人清醒了许多,一扫之前的郁闷,踢着鞋子走出了卫生间向餐厅走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陆尘呢?”安少随口问道。 “走了,要赶回去给老婆做饭。”晏晨呵呵地说道,拿起酒瓶,给安少倒了一杯。“酒量怎么样?” 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唇没说话,伸手端起酒杯一口就咽了下去。 晏晨愣了愣,一把夺过安少手里的酒杯,骂开了,“好好的又发什么疯?哪有人喝酒跟你这样喝的?你胃不好,来,先喝上一口汤。”晏晨把酒杯放下,给安少舀了一碗汤递到他跟前。 安少什么也没说,接过碗放下,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晏晨的话。 “来,尝尝烧的鱼块。”晏晨情绪高涨地拿起安少的筷子夹了一块鱼块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又把筷子递到安少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安少。 安少迟疑了一下,接过筷子,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坐下吃,爷又不是手残了,自己能来。” 晏晨呵呵地笑着,“爷,你花钱了,伺候你是应该的。” 一提到钱,安少又开始肉疼了,脸色变得难看,用筷子敲敲碗,不悦地说道:“能不在爷的面前提钱么?能让爷愉快地吃顿饭么?” “不提了,不提。爷,您请。”晏晨笑眯眯地说道,看着安少把汤喝了,这才把酒给他倒上。 晏晨向安少举起酒杯,“安少,来,干杯。” 晏晨其实本来想说一些感谢的话,比如感谢安少给她买车,感谢他慷慨解囊等等的,可是一看安少的脸,她把想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安少。 安少别扭在端起酒杯和晏晨碰了一下,头一仰,就要一口给干了。 “慢点喝,小口小口喝。”晏晨急忙阻止,要是照这个速度喝下去,不醉才怪呢! “麻烦!”安少斜了一眼晏晨,嘴里嘟嘟了一句,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还是照着晏晨的话喝了一小口。 “这就对了,呵呵,来,吃菜。”晏晨松了一口气,呵呵地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咚咚!”晏晨刚把酒杯放下,门外响起了咚咚地敲门声。 晏晨有些疑惑,大中午的谁又来了?起身推开椅子去开门。 安少重重地地把酒杯放下,脸上十分的不悦。 晏晨从猫眼向外看了一眼,是晏妈妈。 晏妈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晏晨压下心中的疑惑,晏晨一边开门嘴里一边问道,“妈,您怎么来了?这大中午的……” “嫂子,我也来了。”晏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宁突然从晏妈妈的身后跳了出来,对着晏晨做了一个鬼脸。 晏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你这个死丫头,你想干吗呢?连自己亲妈都不让进门了?”晏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张口就骂开了。 晏晨的手顿了顿,讪讪地笑了笑,“妈,我没有,你们赶紧进来。吃饭了没有?没吃正好一起吃。” “好啊好啊,正好一起吃。”安宁高兴地说道,说完挤开晏晨直奔餐厅而去。 晏晨苦笑,摇摇头,把晏妈妈迎进门,把门关上。 晏妈妈伸手把晏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死丫头,你是不是不喜欢你那小姑子?” 晏晨看了一眼晏妈妈,又看一眼餐厅里欢脱的安宁,小声地为自己门辩解,“妈,不是我不喜欢她,只是这个小姑子思维异于常人,说话完全让人接受不了。哎,对了,我正想问你,你们两个人怎么一起来了?” 晏晨有些奇怪,这安宁怎么和晏妈妈一起来了,要是安宁一个人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你还好意思说。”晏妈妈白了一眼晏晨,“要不是你不让人家进门人家能找到我家去吗?今天我可告诉你了,不管人家怎么样,那都是你的小姑子,一定要对人家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吃饭没有?我刚做好,没吃一块儿吃了。”晏晨赶紧打断了了晏妈妈的话,拉着晏妈妈的胳膊向餐厅走去。 “吃什么吃?不吃了,你爸还在下面等着,这个死老头子,就跟个跟魂一样,一天到晚就跟在身边,烦死人了。”晏妈妈甩开晏晨的手,没好气地说,说完就向外走去。 “咦,我爸也来了?正好把我爸叫进来一起吃。”晏晨一听晏爸爸也来了,脸上露出一丝高兴来,跟着晏妈妈就向外走去。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着出来了,你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他要是上来早就上来了,你赶紧回去吃饭。”晏妈妈推着晏晨进屋,“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晏晨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落,慢慢地向餐厅走去。 一进入餐厅晏晨就觉得餐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安少背靠着在椅子上,一张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安宁则是坐在一旁,就像是从饿牢里放出来一般,筷子不停地动着,不住地向嘴里塞菜。 一边吃还一边不住地说道:“我嫂子的厨艺就是好,哥,你这次算是找到宝了。” “闭嘴,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唾沫星子到处飞得都是,你还要不要别人吃了?赶紧吃,吃完了给爷滚蛋。”安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一脸嫌恶地说道。 晏晨在远离他们兄妹俩的地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看着满桌的饭菜,突然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她把筷子一放,说道:“你们两个人吃吧,我不饿,我先回房去躺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关上。” 晏晨说完起身推开椅子就要走。 安宁一看晏晨要走,赶紧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又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这才急急地说道:“嫂子,你别忙着先走,一会儿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安瑞呗!” “她有什么好看?一个贱人生的贱女人。”安少不满意了,重重地哼了一声。 “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不管怎么说,这名义上她还是我们的妹妹,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应该去看一眼,再说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去看看她现在的惨样,心情就会好了很多。哎,嫂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安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晨。 “我真没兴趣。”晏晨说完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宁一看晏晨爱理不理的样子,一下子急了,起身哒哒地跟在晏晨的身后,嘴里不住地劝说:“嫂子,安瑞这么对你,你就不恨她么?要是我的话,我早就拿刀子把她的脸给划了,她不就是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四处勾引人么?要是没了这张脸蛋,我看她还怎么还勾引人。” 晏晨突然停下了脚步,安宁一个收刹不及,一下子撞在晏晨的背上,晏晨没防备安宁会撞上来,结结实实被撞个正着,身子向前一扑,脚步不稳,整个人都扑倒在地板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背上一疼,安宁整个人又压上来了。 晏晨一声闷哼,差点没喘过气来,头有些发晕。 安少一看,火气蹭蹭地上来了,踢哒着鞋子二话不说直接走过来,拎着安宁的衣服领子就向外扔去。 “哥,别扔,我自己能走,哥。”安宁嘴里发出一声声尖叫。 但是,已经晚了。只听“啪”的一声,安宁被安少像扔破抹布一样重重地扔了出去,安宁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啪”又是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安宁的包包被安少丢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安宁的身上,接着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安宁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脚就开始踹门,“安静,你这个娶了媳妇忘了亲妹妹的臭家伙,你赶紧把门给我开开。” 门突然又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安少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安宁,“你滚不滚?你再不滚的话老子直接一脚把你踢下去。”安少阴森森地地说道。 安宁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脖子,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样,对安少说道:“哥,你和嫂子还是搬回去住吧!我们安家可不能让那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野女人进门。” “你是什么意思?”安少的脸突然间变了。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不过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奶奶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没事我走了,替我向嫂子说声谢谢,别说,嫂子厨艺真的很好,哎,嫂子,希望以后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安宁对着门里叫了一声,一看安宁又能要发火,抓起地上的包包就跑。 “臭丫头,算你跑得快,哼!”安少从鼻子里哼一声,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转身看向晏晨。 晏晨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膝盖好像摔到了,有些疼痛,她一瘸一拐走到沙发上坐下,低头一看,果然,膝盖的地方蹭破皮了。 “说你是猪你果然就是猪,你就不知道躲躲?一天到晚笨手笨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安少没好气地说道,说完向卧室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药膏,这是昨天晚上陆尘送来的。 “笨女人,赶紧给擦上,本来就长得就丑,唯一也就皮肤好看一点,要是再留下伤疤,爷可是不要你了。”安少在晏晨的身边坐下,把手里的药膏扔到晏晨的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 “谁稀罕让你要了?离婚,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换成离婚证。”晏晨也来脾气了,瞪着眼睛看着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安少心里的邪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脸上阴晴不定,斜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与晏晨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房间里一时之间硝烟弥漫,空气中隐隐有啪啪的声音。 “死女人,你是不是找死呢?小心爷把你的脖子拧断。”安少突然间骂开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来啊拧啊!”晏晨这段时间几天一直憋着一股火,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怎么把生活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团乱麻,乱糟糟,怎么理都不理不顺。 晏晨把脖子伸到安少的面前,脸上一片倔强,这一刻,她真的在想,索性让这个家伙把脖子拧断算了,她也不用活得这么累了。 安少望着晏晨伸过来的脖子,眼睛闪了闪。 晏晨的皮肤很白很嫩,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有些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安少的手没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却上去了,重重地咬了一口。 “啊!”晏晨吃疼,忍不住叫了一声,一把推开安少,瞪着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安少,脸,却悄悄染上了几他绯红。 安少忽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接着就是一阵干呕,时间持续的不长,然后是一阵流水的声音。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安少一定又在刷牙了。 卫生间里,安少瞪着镜中的人影,半天没缓过神来。 病了,病了,完全是病了。他怎么真的就咬了呢?安少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耳根不由得一阵发烧。 不过,好像味道挺好,感觉有些不错。安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应该多咬几口的。 好大一会儿,卫生间的水声终于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安少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来,在经过晏晨时,嘴欠地又冒了一句,“这世上还有这种笨人,居然把脖子伸到别人面前让人拧的,活该。” 晏晨心中的火一下子全都冒出来,浑身的血液蹭地一下子全涌到脑海里,人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她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踩着沙发一下子就跳到安少的身上,手抱着安少的脖子,两条腿死死地夹在他的腰上,就像一只八爪鱼,紧紧的抱住安少,头一低,狠狠地咬在了安少的脖子上。 “啊!你这个疯女人,你属狗的是不是?你赶紧给爷滚下来。”安少疼得眉毛直皱,嘴里哇哇地叫着,伸去就去扯晏晨。 晏晨死也不松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输谁。 现场一片混乱。 安少的脚步不稳一个劲地后退,不知怎么地就到了沙发跟前,一个重心不稳,人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头朝下,脚搭在沙发靠上。 晏晨一声惊呼,身体随着惯性向前滑,眼看着就要撞在茶几上。安少一看形势不妙,慌乱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晏晨的腰,趁着这个机会,晏晨伸出双手撑在了茶几上。 终于安全了,晏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正打算调侃安少几句,一低头,突然脑子一轰,脸立刻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浑身都燃烧了起来。这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和安少的姿势有些暧昧,完全是一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慌乱中,她双腿叉开,屁股好巧不巧地坐在了安少的脸上。 晏晨今天穿了一件红色丝质连衣裙,裙长直到大腿中间,经过刚刚一番折腾,裙子现在滑到了腰间,今天所穿的红色蕾丝内裤暴露在空气中。 晏晨开始挣扎,试图从安少的身上下来。 安少被压在下去,眼前一片黑暗,闷闷的,呼吸有些不畅,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上手就去推。 这是什么?安少手落在晏晨的屁股上,摸了摸,肉肉的,掐一把很有弹性。 “变态,拿开你的脏手。”晏晨嘴里发出一声尖叫,腾出一只手就去打安少的手。 安少不知道摸到哪里,手被打生疼,火一上来,手一用力,只听“撕啦”一声响,晏晨的内裤生生地被安少撕烂了,瞬间变成了一块破布,被安少随手扔在一边。 “啊!”晏晨又是一声尖叫,顾不得许多,也不管是不是磕倒了碰到了,翻身从安少的身上下来,滚坐在地上,接着从地上连滚带爬,就像后面有鬼追一样,飞也似地逃回房间里,“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安少有些莫明其妙,把两条腿放下,翻身重新坐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目光被地上的一块破布吸引。 “这是什么?”安少弯腰低着着看着地上的破布,嘴里喃喃自语,忽地,他脸色大变,牙齿又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个死女人,刚刚竟然坐在他的脸上。 晏晨的房间门突然间又被开了,晏晨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看到安少盯着地上她的内裤看,晏晨的脸黑了又黑,一把从地方捡起内裤,接着手一扬,“啪”一声甩在安少的脸上。 “流氓,变态。”晏晨狠狠地骂了两句,转身又进入房间,“砰”的一声紧紧地打门关上并上上锁。 安少被打得有些蒙了,昏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题外话------ 不敢写太多,妹纸们自己想象那场面有多劲爆了。 ☆、第79章节 屁股把脸坐脏了 安少这下真的是怒了。自从遇见这个女人以后,他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跟她前夫打架不说,他这张脸不知道挨了晏晨多少打了,还有手,今天早上还被这个疯女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到现在伤口还隐隐作疼。 “死女人,你把门给爷打开,最好给爷说清楚,老子哪里流氓了?”安少从沙上一跃而起,直奔晏晨的房间而去,今天这打挨得太冤枉了,他娘的什么也没做,平白无故地就挨了那死女人一巴掌。 安少一想起来心脏就气得隐隐作疼,开始用脚猛踹房门。 晏晨躲在房间里死活不出来,刚刚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居然一屁股坐在那变态的脸上,他娘的,想起来晏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以后两个人还怎么能心平气和地相处了? 一见面就是各种尴尬。 晏晨甩给安少的那一巴掌,她一点也不觉得有罪。死变态居然摸她的屁股,真是一个死变态。晏晨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出去再扇上他几个耳光。让他的手再犯贱。 不是讨厌女人么?不是有洁癖?虚伪,伪君子,就是一个色狼,变态狂,打死都不屈。晏晨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安少真是冤枉死了,委屈死了。当时他头一仰身体直接向后倒去,沙发前面是茶几上,他担心晏晨撞上茶几紧紧地晏晨抓住,至于后来是什么压住了他的脸,他真的不知道,他真不是有心要摸晏晨的屁股。 他只是想把压在他脸上的东西推开。 至于那条内裤,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以为撕坏了晏晨的裙子,哪里知道会把晏晨的内裤给拽下来了? 安少还没有找晏晨用屁股坐他脸的账,反过来晏晨是二话不说,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还落得一个流氓变态的罪名。 天地良心啊!他当时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说,安少能不生气么? 晏晨把脸捂进被子里,在心里把安少和安宁祖祖八辈全骂了一个遍,心中不得不佩服安健阳,这得有多强的基因才能生出这么两个奇葩来,多么好的一个中午,本来高高兴兴精心准备了一桌子菜答谢安少,结果还没怎么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想晏晨就觉得郁闷,心里再一次把安宁划成严重危险分子,绝对不会再让安宁进她的家了。一想到安宁,晏晨的肚子也提出抗议来了,咕嘟咕嘟地叫了起来,忙碌了一个中午,她就喝了一口酒,什么也没有吃,全进了安宁的肚子里去了。 安少今天和门给扛上了,用脚狠狠地踢门,看他的样子今天非得把这个门给踢破不可,要不然他哪能甘心啊? 晏晨受不了了,心脏跟着门的声音咚咚地响起来,安少要是再这样踢下去的话,就算门没踢破,她的心脏病也要被他给弄出来了。更保况现在是中午,楼下的还在睡觉,要是再这样下去的,他们非得遭物业投诉不可。 晏晨猛地掀开被子,蹭蹭走过去,呼啦一下子把门打开了,黑着一张脸看着安少,说道:“你是不是非得逼着物业把我们赶走你心里才舒坦?” 晏晨没开门之前,安少心里想着见到这女人一定要狠狠地骂上一顿,狠狠地扇上几巴掌,接着把她的手剁了,把她的脖子拧断,可是现在一看到晏晨,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滚开!”晏晨一把推开安少,抓起包包就向外走去。 “死女人,大中午的你要到哪里去?”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想想又不对,又立刻甩开了,好像晏晨的胳膊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直甩手。 晏晨斜着眼睛看着安少,冷哼一声,“安少,你觉得你现在应该去医院换个脸了。” “什么意思?”安少愣了愣。 “字面上的意思。”晏晨说完换上鞋子打开门,“砰”一声摔门而去。 安少想半天后来终于明白晏晨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她指的是用屁股坐脸的事情,安少一想到这个场景,又是暴跳如雷,开始对着墙壁一遍又一遍地踢开了,嘴里不停地咒骂。 晏晨直接把安少的怒吼抛于身后,下楼打车直奔娘家而去。 晏强和妞妞今天也回来了。晏晨一看到妞妞,忍不住抱着妞妞狠狠地亲了一口,“妞妞,告诉姑姑,想姑姑了没有?” “想。”妞妞脆生生地答道。 “乖,真乖。”晏晨又亲了一口妞妞,抱着妞妞去了厨房,“妈,你多做一点,我也还没有吃了。” “怎么?你是嫌你小姑子去你家去的不对生气跑回来的?”晏妈妈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铲子,生气地看着晏晨。 “妈,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我不喜欢安宁,我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最起码面子我是会给的,就是那安宁太能吃了,趁我们说话的份上,把我做菜全吃了,害得我只好回来噌饭了。” 晏晨一边回答晏妈妈的话,一边用手指夹起一块肉塞到妞妞的嘴里,接着又夹了一块放到自己的嘴里,随后问妞妞,“奶奶炒得饭好吃吗?” “好吃,比妈妈做得饭好吃多了。”妞妞使劲地点点头。 “真乖,来,再赏你一块。”晏晨伸出手在妞妞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又用手指夹了一块塞到妞妞的嘴里。 “谢谢姑姑。”妞妞笑嘻嘻地看着晏晨。 晏妈妈拍了一下晏晨的手,嗔怪地说道:“脏死了,赶紧洗手,一会儿饭就好了。” “好嘞!”晏晨呵呵地笑着抱着妞妞去了客厅,“妞妞,你妈妈呢?她怎么没和你一块来?” 晏晨把妞妞放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一块糖,剥开糖纸放进妞妞的嘴里,顺口问道。 妞妞的脸一下子变的暗了起来,郁郁寡欢,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姑姑,妈妈在和爸爸吵架,妈妈每天晚上很晚很晚才回家。” “嗯?”晏晨愣了愣,伸手在妞妞的头上摸了一下,说道:“妞妞,乖,你自己一个人先玩一会儿,一会儿姑姑再来陪你好吗?” “嗯!”妞妞乖巧地向晏晨点点头。 晏晨又在妞妞的脸上亲了一口,心里有些不安,起身去找晏强。 晏强正在房间和晏爸爸说些什么,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本时不抽烟的晏爸今天竟然也抽开烟了,烟灰缸里放了好几个烟头。 晏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晏强看了一眼晏晨,垂下脑袋不说话,倒是晏爸看到晏晨,笑了笑,拍拍床,让她坐下。 晏晨挨着晏爸爸坐了下来,把他手中的烟取了出来,在烟灰缸里按了按,说:“爸,你不是不抽烟么?怎么现在抽开烟了?” 晏爸爸笑着说道:“我哪是不抽烟,是你妈闻不得烟味,我只好把烟戒了。” 晏晨叹了一口气,“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被我妈给抢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晏爸爸呵呵地笑道,眉间的愁容因为晏晨的话稍稍松开了许多,对晏晨说道:“出去坐吧!这房里烟味大,小心呛着。” “这幸好是我,要是我妈来了,你和我哥都要被骂。哥,赶紧把门和窗户都打开,让风吹吹散散。”晏晨站起来把门打开,又让晏强把窗户全部打开,这前后一吹风,房间里的烟味顿时吹消了不少。 晏晨看了看外面的妞妞,拉着晏强的胳膊去了阳台,小声地问道:“哥,你和嫂子是怎么回事?我听妞妞说你和嫂子在吵架,是不是真的?” 晏强闷着脑袋一声不吭,微微点点头。 “为什么?哥,妞妞也不小了,你们以后能不能别当着她的面吵架?妞妞现在还小,你们吵来吵去的就不怕吓到妞妞吗?”晏晨有些生气了。她哥什么都好,就这一点不好,心粗,脾气大,一点也沉不住气。 晏强低着脑袋看着脚尖,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和伊月离婚了。” “啥?”晏晨吓了一大跳,“哥,这可不能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和伊月两个月前就离婚了,一直没对家里人说。”晏强闷闷地说道。 晏晨真的不相信。他哥怎么可能跟伊月离婚呢? “谁的问题?”晏晨问道。 “她在外面有人了。”晏强痛苦地说道。 “…” 晏晨觉得有些意外,在她印象中,伊月就不是那种人。伊月虽然有点爱占小便宜,不爱做家务,但是人还是挺好的,和她关系也不错,她真没发现伊月会在外面有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晏晨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问道。 晏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给晏晨听。 伊月从去年开始就迷上了跳舞,每天晚上下班了吃过饭就去舞厅跳一会儿,一是锻炼身体了,二是也当打发时间了。 晏强对于伊月跳舞的事情一点也不对,反而鼓励她去,他还主动给伊月办了一个年卡。事情坏在坏在跳舞这上。 伊月人长得不差,白白净净的,又会打扮,一来就引起了一个叫郑杰的男人注意。 郑杰三十岁,比伊月还小一岁,自己开了一家小工厂,早两年就和老婆离婚了,留下两个女儿,放在他妈那。 近两年郑杰工厂的生意一直不愠不火的,他心里一着急,周末的时候就来舞厅里跳跳舞,缓解缓解压力,这一来二去,几场舞下来,伊月就进入了他的眼里,心里对着伊月起了好感,脑子里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郑杰人长得也不赖,高高瘦瘦的,人文质彬彬的,这与晏强完全就是两种类型的人。晏强随了晏爸爸,人老实,没有多的话,只知道干活,连洗衣服做饭这些之类的活他也全包了。 晏强总觉得伊月家庭条件好,嫁给他受了太多的委屈,他是一心一意对伊月好,把伊月当成宝一样供着,伊月上班这么多年的钱从来没有向家里交过一分,全是她自己花了,钱不够用了伸手就向晏强要,晏强也不拒绝,伊月要多少就给多少。 但伊月还是不满足,伊月骨子缝就喜欢那种有情调的人,喜欢一点小浪漫,结婚这么多年,晏强没送过一朵玫瑰花伊月,这让伊月的心里有了抱怨。这时郑杰出现了。 郑杰投其所好,千方百计讨伊月的喜欢,逢年过节他会备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给伊月,虽然礼物不贵重,但是伊月喜欢啊!这一来二往,两个人走得越来越近,时间一长,最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晏强也是在两个月前发现了伊月的不对劲,以前跳舞不管不管多晚她都回家,可是有一段时间伊月竟然彻夜不归了,这让晏强心中起了疑心,多了一个心眼,终于有一次把伊月和郑杰堵在宾馆里。 晏强当时差点气疯了,抡起拳头就要揍郑杰。伊月抱着晏强哭着喊着不让晏强动手,郑杰到时连衣服都来得及穿好就灰头灰脸地溜走了。两人回到家后,晏强就问伊月怎么办?伊月就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最终两人还是离婚,伊月当时因为心里有愧,主动提出自己净身出户。晏强想到她一个女人家以后日子难过,正好最近公司又接了一个大单,就给了伊月十万块钱,婚就这样离了。 离婚的时他们两个人也商量好了,为了怕影响到妞妞,离婚的事情不对任何人说,等到孩子长大了再和孩子说。离婚以后,伊月就搬出去和郑杰住了,想妞妞便会回来看上一眼,然后就骗妞妞说是出差了。 妞妞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一听妈妈说出差便不再问了,只眼泪汪汪的看着伊月,百般不舍得。 在这期间,经朋友介绍,晏强也认识了一个女的,是个护士,年轻漂亮,性格特别好,温柔,对晏强那是一个真好,经常过来给晏强洗衣服做饭什么之类的,这慢慢地晏强也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两个人迅速地坠入爱河之中。 但是,谁知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一个月,伊月就反悔了。这过日子的每天和茶米油盐打交道,与郑杰生活时间一长,两个人一比较,晏强的优势立刻出来了。 以前没离婚的时候,伊月在家几乎都不做的,衣服是晏强洗,饭是晏强做,家里的卫生也是晏强在干,伊月除了上班就是出去跳舞,要不就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现在和郑杰住在一起,又是给郑杰洗衣服又是给他做饭,还是两个孩子的后妈,每天过得就跟一个老妈子似的,累得都不见东南西北了,最主要的是郑杰还不给她钱花,这样一来,伊月的心又想到晏强,想和晏强复婚。 晏强现在压根不会同意。他现在的女朋友多好啊!那伊月简直和人家没法比。再加上伊月给他戴了一顶那么大的绿帽子,就是这世上没女人了,他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她。 然后伊月和郑杰分手以后就开始和晏强闹起来了。特别是上次安少给了晏爸和晏妈一千万块钱以后,伊月越发闹得厉害了,死活要跟晏强复婚。 晏强气不过,这才一时没忍住当着妞妞的面和她吵了起来。 晏强讲到这里就停下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上一片苦恼。 晏晏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世上怎么有那么不要脸的女人呢?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种女人是打死都不让她进家门了,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她。”晏爸爸突然插了一句。 “话虽是这样说,那妞妞呢?你们每天这样闹,就不管妞妞了吗?”晏晨是心疼妞妞,你说这么小的孩子父母都离婚了,这对孩子来说多痛苦,晏晨就怕妞妞因为大人的事情受到伤害。 “自从上次爸妈说是要把钱给我们,伊月现在就住在家里不走了,我要是不给她开门,她就开始砸门,一整楼都能听见,现在我们家的防盗门都被她砸凹进去了。”晏强也不想闹,关健是现在的伊月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完全无法理喻。 “真是不要脸。”晏晨真没想到伊月会变成这种样子,被人堵住了,婚也离了,她现在还有脸回来,遇到这样的人,也真是醉了。 “爸,我想把妞妞先放在你们这里一段时间,等我和伊月的事情彻底地解决了,我再把妞妞接走。”晏强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但是和伊月复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放下就放下吧!就是可怜了孩子。”晏爸爸叹了一口气。 “哥,伊月不就是要钱吗?给她钱吧!”晏晏突然对晏强说道。 “不给。”晏强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做错了事情,在外偷人,现在还要他给她钱,想别想,门都没有。 “哥——”晏晨还想劝劝晏强,伊月摆明了不就是想要钱,那就给她呗,现在他们家也不差那点钱。 “行了,别说了,反正我不同意。”晏晨的话还没有讲完,晏强一口打断了他的话。 “吃饭了,吃饭了,这人都到哪里去?老头子,赶紧过来帮我把汤端出来。”晏晨还想说些什么,晏妈妈的大嗓门又开始叫开了。 “来了,来了。”晏爸爸扭过头叫了一声,接着小声地对晏强和晏晨说道:“这件事暂时别跟你妈说,你妈脾气不好,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会闹得好看。” “我们知道了。”晏晨和晏强同时点点头。 “嗯,出去吃饭吧!”晏爸爸嗯了一声,转身向客厅走去,晏强和晏晨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一句话不说,向客厅里走去。 吃过中午饭,晏强把妞妞留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晏妈妈不知情,脸上乐开花了,现在每天都是老两口在家,家里也没人,每天冷冷清清的,妞妞能留下来,她可是求之不得。 妞妞的小嘴一瘪一瘪就要哭,晏晨赶紧把她抱回以前自己的房间,拿着糖哄了一会儿,妞妞终于没有哭出声,就是可怜地流了几滴眼泪。 “唉!”晏晨看着心都是疼的,轻叹了一口气,帮着妞妞把衣服脱了,然后开始哄妞妞睡觉。 晏爸爸今天中午的时候多喝了几杯,人有些微醉,没吃完饭人就回房间睡了。晏妈妈这人粗心,根本就没看出来晏爸爸心里有心事,她还以为晏爸爸是看到晏强和晏晨回来这一高兴才多喝了几杯了呢! 晏晨哄着妞妞睡着以后,出来帮晏妈妈收拾,等把一切收拾好差不多以后,晏晨一看时间都近三点了,晏晨想着去医院看看邵母,和晏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医院里邵母还没有醒来,虽然院长亲自过来解释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但是邵华还是不放心,一整天都陪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就连办公也全在医院里进行。 安瑞上午输完液就来照顾邵母了,她拖着虚弱的身体陪坐在邵华的旁边,邵华不让她走她就不敢走,哪怕是她现在头晕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哪怕是她体内恶露不住地向外流,哪怕是她身体虚弱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哪怕是里面的邵母根本不需要她照顾,她依然还要坐在那里,眼睛透过玻璃钢紧紧地盯着里面的邵母。 晏晨打车来到医院,在医院大门口买了一个果篮,在医院前台问了邵母的病房,提着果篮上了电梯。 一出电梯,晏晨便远远地看到邵华和安瑞的身影。晏晨的身体顿了顿,脚步停了下来,正好有一名护士从旁边经过,她拦住护士,对她说道:“护士小姐,麻烦你把果篮给那边送去。” 护士盯着晏晨看了两眼,她认出了晏晨,“安太太,邵总就在前面,你真的不打算过去了吗?不差这这么步路。” 晏晨摇头,“不用了,哎,邵老太太的身体如何?” “手术非常成功,就是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上午的时候人就会醒过来的。”护士带着微笑说道。 “那就好。”晏晨平平淡淡地说道,把手里的果篮递到护士的手里,人转身向电梯走去。 护士的眼里一片不理解,既然人来了,干嘛不过去呢?护士摇摇头,手里提着果篮向前走去,在看到安瑞那一刹那,她突然间有些明了了,这安太太怕是不愿意看到安瑞。 护士其实心里对安瑞特别地鄙视,什么不好当去当小三,结果呢,虽然看着表面好像胜利了,把人家的家庭散了,但是自己了?遍体鳞伤,小产了还要拖要身体去照顾未来的婆婆。 女人啊千万别总想着异想天开摘桃子的事情,要不然到最后受苦受难的还不一定是谁呢!护士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邵总!”护士把果篮递到邵华的面前,说:“这是安太太送来的果篮,放在哪里?” “安太太?”邵华脸上一怔,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是谁。 “就是安氏集团安少的安太太。”护士解释一下。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他不喜欢别人叫晏晨为安太太,特别刺耳。 “扔了。”邵华冷着脸说道。 这下轮到护士怔住了,扔了?这么好的水果扔了多可惜啊!护士张开嘴巴想说两句,可是一看到邵华冷冰冰的脸,就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提着果篮走了。 安瑞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人坐在椅子就向下溜,头越来越沉,耳朵嗡嗡地响,眼睛金星直冒。 “邵华,我难受。”安瑞伸手苍白的手抓住邵华的胳膊有气无力地说道,身体慢慢下滑。 邵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安瑞,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丝的温度,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随后视线落在安瑞的手上,冷冷地说道:“松开。” 安瑞的心微微一颤,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没有支撑,安瑞的身体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一股透心的凉意从传了上来,安瑞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眼睛一黑,人,昏迷了过去。 旁边恰好站着几个护士和医生,他们一看有人昏倒在地上,急忙手忙脚乱地把安瑞抬上病车推进了急救室。 邵华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过多的表情,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只是偶尔抬眼看一眼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和他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安瑞被抢救过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休息不够贫血带来的眩晕。医生叮嘱几句让她多卧床休息的话,然后就让护士推着车子送她去病房。 安瑞一回到病房就开始哭,眼泪成串地向下掉。病房里的护士看着她也是挺可怜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劝,只是在心里叹息,不明白眼前的女人到底想图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安小姐,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护士抽出一张抽纸,递给了安瑞,在一旁轻声地安慰。 安瑞知道小月子哭对眼睛不好,可是她心里难受,有些东西憋在心里难受,如果再不发泄出来,要不然的话她一定要疯的。 护士劝说几次无果后就放弃了,医院里的事情还多着了,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再次向安瑞安尉了几句,护士关上门就出去了。 医院外,安宁一身奇异怪装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头烈焰似火的长发烫起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戴了一副超大的墨镜,把半张脸都遮住了,耳朵上打满了眼,耳钉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紧身T恤,下面穿了一件破洞牛仔短裤,紧紧地把屁股包住,把性感妖娆的身体全部勾勒出来。 安宁吹着口哨踢着一双夹板拖鞋进了医院。 “美女,安瑞在哪个病房?”安瑞趴在前台摘下墨镜笑眯眯地对着值班的护士问道。 值班护士的眼睛被安宁牙齿上的亮钻晃了一下,微微一愣,随后微笑着说道:“小姐,安瑞后院,四楼,VIP病房,从这里走一直向前左拐就可以看到了。” “谢谢美女!”安宁眼睛挑了挑,手在唇上一点,给了值班护士一个飞吻,接着戴上墨镜踢哒踢哒着走了。 值班护士一下子给闹了一个大红脸,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安宁照着护士刚刚给指出的路线一直向前走,然后左拐,刚一拐弯迎面就和一个男人撞上了。 “啊!”安宁捂着脑袋疼得叫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诗子齐一把扶住了安宁,满怀歉意地看着安宁。 “没事,没事。”安宁刚刚被撞得火大,正想发脾气,抬头一看,立刻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妹的,帅哥呢!安宁在心中吹了一声口哨。 “真没事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看你的额头好像红了。”诗子齐再一次不放心地问道。 “真的没事。”安宁摘下墨镜对诗子齐笑道,手在额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有些疼,但是不太疼。 诗子齐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小姐,我叫诗子齐,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刚从国外回来,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你是医生?”安宁接过各片看一眼,有些诧异地看了诗子齐一眼。 “是的。”诗子齐对着安宁微微一笑。 安宁这下两眼一翻,人直接晕了过去,倒下的姿势很特别,身体直直向着诗子齐的方向倒去。 诗子齐吓了一大跑,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搂住安宁,抱起就向急救室跑去。 安宁躺在诗子齐的怀里,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忍不住心花怒放,把脸紧紧地贴在诗子齐的胸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心里发出一声感叹,有帅哥抱着,今天就是死也值了。 诗子齐把安宁放在推车,推着就进急救室。 安宁一看要是再这样的下去的话,估计一会儿就得穿邦,要是给帅哥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她睁开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 诗子齐吓了一大跳,“小姐?你?” 安宁冲着诗子齐一笑,“诗医生,我没事了,你看。”安宁说着一下子就从推车上跳了下来,在诗子齐的面前转了一个圈,“我真的没事了,刚刚就是不小心晕了一下。” 诗子齐松了一口气,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来,“没事就好,以后要是那里不舒服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我一定会打电话的。”安宁神采飞扬地向着诗子齐扬了扬手中的名片,对着诗子齐一个飞吻,踢着拖鞋就走了。 诗子齐轻轻一笑,把推车重新原处,这才抬脚离开。 安宁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之中,帅哥暖男呢!刚一回国就走桃花运,想到这时安宁就止不住地笑,一直到安瑞的病房还在笑。 安瑞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一片悲凄,她感到前路一片黑暗和茫然,她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真的还要这样再继续下去吗? 安宁一脚踢开门直接闯了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安瑞的面前,嘲讽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安瑞。 安瑞的眼珠子动了动,看着安宁脸上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嘲笑,安瑞反倒平静了。 “我知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现在你看了,你满意了吗?”安瑞问道。 “为什么不满意呢?”安宁眨着眼睛反问。 安瑞气得没话说了,从小到大安静和安宁就欺负她,不管她做什么,不管她如何讨好他们,他们还是欺负她。一开始的时候她不明白,后来才明白,他们恨她,他们恨她的母亲害死了他们的母亲。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开始躲着他们,尽量减少和他们相处的机会,直到安宁去了国外读书,这种情况才好转一点。由两个人的欺负变成了一个人的欺负。 但是现在安宁又回来了,以前那不堪回首的日子又要来到了。 安瑞不觉身上一阵阵发冷,突然间她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只要能逃离安家,就是再让她来一次选择,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选择邵华。 因为,只有邵华才可以保护她不受安家人的欺负。 “再过一个月邵华就要和我结婚了,从此以后你们别再想欺负我了。”安瑞盯着安宁的眼睛,缓缓开口坚定地说道。 “是吗?”安宁提高声音拉长声调反问,嘴角的嘲讽更浓了,“安瑞,你觉得邵华眼睛是瞎了还是脑袋进水了,他会看上你?” 安瑞气得胸口一窒,忍不住尖声叫道:“我怎么啦?我比那个女人年轻漂亮,我比她好一百倍。” “是吗?”安宁眯着眼睛在安瑞的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禁不住大笑起来,“安瑞,我承认你的年龄小一些,但是这漂亮?哈哈,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还敢说你漂亮?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一副什么德性吗?你现在不上妆就可以完全演贞子了。” 安宁一边说一边笑,肆无忌惮的笑容就像针扎一样刺激着安瑞的耳膜里,安瑞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恨不得伸出手把安宁脸上笑容给抓没了,把她的脸划花了,让她永远再也笑不出来。 安瑞胸口一起一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被子下手紧紧地抱成拳头,长长的手指甲陷入手掌心也感觉不到疼痛。 终于,安瑞终于平静了下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我不漂亮那又如何?你可别忘了,再过一个月邵华就要娶我了,这可是铁定的事实,你知道爸现在正在做什么,他现在估计正在为我准备嫁妆呢!” 安瑞呵呵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来。 安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着安瑞冷哼一声,“嫁妆?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贱人生出来的贱东西,你还妄想着有嫁妆,做梦去吧!” 安瑞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难看起来,后来又像想起了什么,咯咯地笑道:“就安家的那点嫁妆我还看不上眼呢!邵华的公司做得那么大,又怎么会在乎那一点点嫁妆?” “哈哈…”安宁突然仰起脸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眼都流出来了。 “安瑞啊安瑞,你就别做梦了,你以为邵华是真心想娶你么?你用别人的野种冒充他的孩子,害得他老婆流产,你害得她妈住医院,他恨你都来不及,你以为他是真心想娶你?你真是太可笑了。” 安瑞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用一种近乎恐惧的眼神看着安宁,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题外话------ 诗子齐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请对他多多留心。 ☆、第80章节 手往哪儿放呢 “程鹏阳,这个人你知道吗?”安宁盯着安瑞的眼睛慢慢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安瑞的脸瞬间没有了一丝血色,全身坚绷,颤抖着声音问安宁。 安宁咯咯地笑了,安瑞的反应让她特别的满意,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安瑞,满意地说道:“果然还是你这种表情最取悦我。” “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程鹏阳的?”安瑞嘶哑着声音叫道。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么?”安宁歪着脑袋看着安瑞。 安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宁,全身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绷得紧紧的,眼里是不可遏制的恐惧。 安宁嘴角带着嘲讽看着安瑞,眼里的鄙夷越来越浓,这个女人真是太蠢了,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傻子吗?她做的那些破事,能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安家的人都快被她丢光了,她还在这里做着邵家太太的美梦。 安宁不知道是该说安瑞太笨,还是说她天真。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宁愿一辈子没有这样的妹妹。 “安瑞,你越是想知道,我越不告诉你,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恐惧的脸,她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安宁的身体微微前倾,笑盈盈地看着安瑞,在快要靠近安瑞鼻子尖前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安瑞,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地说道,说完不去看安瑞瞬间变得难看的脸,忽地身子向后倒,接着起身,大笑着离开。 安瑞的身子一下子软下床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完了一样,连抬只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脸色一片煞白,心里是无边无际的恐慌。 程鹏阳现在到底在哪里?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瑞的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脑子里不住地想这个问题,最终再也忍受不住,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拨了一个数字。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里传来声音让安瑞原本就慌乱的心越发慌乱了。 某酒店的一间房间里,安少端坐在房间正中央,一只腿叠放在另一只腿上,脚不住地点着,一只胳膊搭在椅子靠上,一只的随意的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碎发,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程鹏阳。 “程鹏阳?”安少从鼻子里哼一声,问道。 程鹏阳落在安少的手里,他自认倒霉,不过心里还存了一丝饶幸,毕竟这安少是安瑞的哥哥,为了安家人的名义,他是绝对不会把他和安瑞的事抖搂出去。 “安少,我是程鹏阳。”程鹏阳老老实实地回答安少的话。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安少又问。 “不知道。”程鹏阳摇头。 “不知道?呵呵。”安少突然提高了声音,嘴里发出一名怪笑,“程鹏阳,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就连安家的人你都敢睡,打,把这个家伙往死里打。” 安少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凌厉了许多,手一挥,一声命下,立刻冲上来几个人,按住程鹏阳就是一顿好打。 程鹏阳不一会儿被打得鼻青脸肿,鬼哭狼嚎,他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直打滚,嘴里不住地叫道:“安少,我不有意的,是安瑞先勾引我的,你饶了我吧!啊——” 程鹏阳嘴里发出一声声如野曾受伤般的嚎叫。 “停!”安少手一挥,嘴里发出一个字,手下的兄弟立刻扔下程鹏阳退到一旁。 程鹏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口鼻鲜血直流,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地越来越浓。 安少的脸上一片嫌恶,用手捂着鼻子,闷闷地说道:“安瑞肚子的孩子是你找人弄掉的?” 程鹏阳打一个冷颤,立刻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安少的面前,急声说道:“不是我,这不是我弄的,是安瑞吩咐要让我这样做的?” “他为什么找你?那么晚上你们在酒吧里都干了什么?”安少斜着眼睛看着程鹏阳。 程鹏阳身上的寒意更重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因为安瑞肚子的孩子就是我的,她怕邵华发现,这才来找我商量着该如何办?”程鹏阳一丝隐瞒也不敢有,把那天晚上在酒吧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向安少说了。 安少邪魅的脸上像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差点没呕吐出来,这世上竟然还样的自私无耻的男女,一个生命因为他们的无私就这样生生地被扼杀了。 真是一对狗男女。 “打。”安少手一挥,嘴里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程鹏阳一听慌了,向着安少爬过去,头不住在地上磕着,“安少,饶命啊!这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全是安瑞指使我这样干的,求你放过我,我也是一个受害者。” “去你娘的,你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子,你还有脸说你是受害者。打,把这个败类给爷往死里打。”安少厌恶地看了一眼程鹏阳,无情地下了一个命令,随后起身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程鹏阳还想说什么,嘴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酒店走廊,陆尘一看安少出来,立刻走上前递上一条毛巾,“安少,你真要把里面的那个家伙给打死?” 安少擦完手把毛巾扔在陆尘的身上,“杀人可是犯法的,爷才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杂碎去干一些违法的事情。” 陆尘的脸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道:“那怎么处置他?” “好好地修理一顿,然后把他弄走,越远越好,最好是邵华找不到的地方。”安少想了一下,这才对陆尘说道。 “是,安少,我知道怎么做了。”陆尘点头,眼里一片明了。 安瑞代表的安家人,这件事情要是曝光了,受到伤害不只是邵华,安家更丢不起这个脸。 “嗯!”安少对陆尘的回答非常满意,身插在裤兜里晃悠着就向外去,陆尘对着门口的小弟吩咐了几句,随后跟了上来。 “婚礼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安少一边走一边问道。 “按照您的要求,场地已经找好了,是一个度假村,有时间您和安太一起过去看看,如果满意的话就可以定下来了,至于白马,我已经和英国的朋友已经联系上了,这几天他们就会把用专机把马空运过来。”陆尘把这几天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安少报告。 “婚纱呢?”安少又问道。 “后天会从法国运过来一批婚纱,到时候他们会亲自送到家里请安太太试穿。” “请贴都发下去没有?” “男方这边的请贴全都发下去了,公司里的请贴也放下去了,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请了…” “你脑袋进水了,打扫卫生的你请她干什么?她哪能搭多少礼钱?”安少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对着陆尘劈天盖脸地骂道。 陆尘额头上一阵冷汗,“安少,这是我考虑不周,明天我就去把请贴给要回来。” “说你笨,你还真是一个猪脑子,发下去的请贴还有要回来的份?真是一头猪。”安少火上来,抬脚就给了安少一脚。 陆尘站着一动不也动,生生地受着。 安少继续踢着鞋子向前走,陆尘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安少,不知安太那边到底要请多少?”陆尘这两天正在统计人数,计划桌数,这次安少要办一场盛世浩天的婚礼,什么事情都得提前准备,一点疏忽都不能有。 “你干什么吃的?爷哪里知道这些屁事,你去问那个死女人去。”安少现在听不得别人提起晏晨,一提到晏晨他就会想到他尊贵无比的脸被一个女人的屁股压在下面,一想到这里,他的手心就直痒痒,就想扔东西。 陆尘不知道其中原因,脸上微微一怔,问道:“安少,你和安太太闹别扭了?” “谁跟那个死女人闹别扭了?”安少眼睛向上一翻心头的邪火滋滋地就上来了,嘴里死活不承认。 陆尘一看安少别扭的样子,在心中偷偷闷笑,这不是闹别扭是什么? “安少,女人是要靠哄的。”陆尘清清嗓子说道,说完就觉得自己这句话说错了,安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女人不屑一顾,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哄女人。 “安少,晚上和安太出去吃饭吧!正好问问她要请多少人。”陆尘开始给安少出主意。 “这种事情别来烦老子,再多一句,爷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安少不乐意了,是那个女人的不对,不但屁股坐在他脸上,还甩了他一巴掌,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和这个女人出去吃饭,哼,门都没有。 陆尘无奈地摇摇头,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只得拿出手机给晏晨拨了一个电话,问问女方到底要请多少人,得安排多少桌。 晏晨刚刚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陆尘,按了接听键。 “喂,陆尘,有事吗?”晏晨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问一下,婚礼这面女方计划请多少人?能来多少人?”陆尘笑呵呵地说道。 “告诉那个变态,婚我不结了。”晏晨没好气地说道,说完“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安少伸长耳朵听着陆尘和晏晨的对话,一听到晏晨说婚不结了,立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头上的火滋滋地向外冒着。 “给那个死女人打电话。”安少阴着一张脸冷声说道。 陆尘一看安少脸色不对,只好再次拨通了晏晨的电话,电话还没有接通,安少就一把就夺了过去。 “我不是说了吗?婚不结了,他爱跟谁结就跟谁结,告诉那个变态,刚刚物业上打电话来了,要求我们搬家,你最好通知知他一声,让他永远别再到我家了。”电话刚一接通,晏晨就劈里吧啦说了一大堆。 安少的脸顿时变得好看起来,青一阵白一阵的,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死女人…” “嘟嘟…”安少刚刚骂了一句,接下来还有一大长串的骂词没有骂出来,那边晏晨就把手机给按了,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安少气得“砰”的一声把手机摔在地上。 可怜的手机在地上跳了跳,后盖就和机身分了家,电池也蹦了出来。 安少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手机,心里一阵哀嚎,这个月这已经是第三部手机了,看来明天还得去买。 “还傻愣着干什么?备车,回家。”安少转过头一看陆尘盯着手机站在一旁发愣,忍不住发起,抬起脚踢在陆尘的腿上。 陆尘腿一软,身体一阵摇晃,回过神来急忙从地上捡起手机,把里面的电话卡抽出来,和安少一起下楼。 晏晨把手机摔在沙发上,背靠在沙发上生闷气。她就知道和那个死逼住在一起没好,她甚至在想当初和这个货领结婚证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 离婚么?离婚了就安静了,离婚了就没有人再找来了,离婚了物业上也不会劝说她搬家了,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死变态所起,一发起疯不是摔东西就是踢门,谁要是住他们楼下那真是倒了大霉了。 晏晨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和安少领结婚证有些太草率了。 安少一路上一直阴着一张沉,脸上不时地飘着乌云,身上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着。陆尘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偷偷地从后视镜看安少的脸色,心中不住地为晏晨祈祷。 车子很快驶入小区,刚刚停稳,安少不等陆尘为他开车门,用他那尊贵无比的手打开了车门径直下车,“砰”的好像跟车门有仇似的,重重地摔上车门,车身也禁不住地摇晃。 安少黑着一张脸迈开大步进了电梯,等陆尘下车锁好车门,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无奈之下,陆尘只得乘坐另一辆电梯,就这么几分钟过程,等他赶到时,安少又开始用脚使劲地踹门了。 “死女人,赶紧给老子开门。”安少一边用脚猛踹门一边大声吼道。 晏晨在里面死活不给开。 这本来就是她的房子,她凭什么要给他开?从今天开始,她跟外面那个死逼二货一点点的关系也没有,这是她的家,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利入住。 “砸,把这道门给爷砸了。”安少踢不开,累得气喘吁吁,扭过头看到陆尘过来,立刻对陆尘吩咐道。 “安少,我们不是有钥匙么?”陆尘有些不解,当时安少住进来的时候,晏晨给过安少一把钥匙。安少的钥匙呢? 安少这才突然间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手赶紧伸进口袋里摸了摸,果然从里面摸出一把钥匙来,他把钥匙扔给陆尘,命令地说道:“赶紧把爷打开。” “是,安少。”陆尘慌忙接过钥匙,随后把门打开。 “没事,你可以滚了。”安少冷着对陆尘说了一句,接着“砰”的一声把门摔上了。 陆尘在外面干着急,也不管安少能不能听到,扯着嗓子叫道:“安少,记得,女人一定要用哄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寂。 一进门,安少眯着眼睛看着稳坐在沙发上的晏晨,定定看着,突然间阴阳怪气地说道:“死女人,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凭什么你说让说我就说?”晏晨用安少惯用的鄙夷眼神看了一眼安少,不屑地说道。 “你…?” 安少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女人最近的脾气越来越见涨,不但在背后骂他,现在当面也不给他好脸色,看看她那是什么表情?鄙夷?安少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窜,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怎么?想打人么?来啊,今天有本事你把我的脖子拧断了,要不然的话你趁早给我滚蛋。”晏晨斜着眼睛恨恨地说。 “滚?凭什么让爷滚?你说让爷拧断你的脖子爷就拧断你的脖子,你以为你是谁?”安少不怒反笑,学着晏晨的口气不屑地说道,然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双脚交叉着放在茶几上,双臂抱胸,斜着眼睛鄙夷地看着晏晨。 一看安少那个无赖样,晏晨气得牙齿直痒痒,这个死逼是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么?那也得看看她愿意不愿意。 晏晨起身就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安少一脸诧异,眼睛随着晏晨的身体晃动,忍不住不禁奇怪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扫把呢?我们家的扫把呢?”晏晨也有些奇怪,扫把怎么不见了?早上的时候她还用过呢? 安少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了,眼睛看着房顶吹着口哨。 晏晨一看安少这个样子,心里立刻明白了,肯定是这个家伙又做了什么事情了。 “说,你把扫把给弄哪里去了?”晏晨瞪着安少,眼睛向着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 “断了,扔了。”安少双手一摊随意无所谓地说道。 “好好的怎么会断了?你是不是用它来看什么坏事了?”晏晏直觉不简单,眼睛扫视了一下客厅,没什么异样,然后她转身去了卧室,刚一进卧室,她差点气得晕过去。 这还是她的卧室么? 衣柜的门大开,里面的衣服随意丢在床上和地上沙发上,衣柜上面还有几道深深的痕迹,下面全是脚印子,如果晏晨没有猜错下,这一定又是安少的杰作。 想必是脚踢柜门踢疼了,就用扫把使劲地磕,磕到最后,这扫把就光荣地牺牲了。 怪不得会有人到物业投诉,弄这么大的动静,他当这楼上楼下的人是死人吗? “安静,你给我滚进来。”晏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齐全部冲上头顶,忍不住发出尖叫。 安少用手掏了掏耳朵,这死女人叫得声音也太大了,震得他耳朵直痒痒。“叫什么叫?不就是一个扫把,明天爷让人给你送一车过来。” 晏晨气得没话说了,这是扫把的问题么?这是扫把的问题么?晏晨在房间里看了看,突然间发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副羽毛球拍,她二话不说拿起就向客厅冲去,照着安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打去。 安少抱着脑袋一下子跳了起来,在客厅里跳着,东躲西闪,嘴里不住地叫道:“疯女人,你疯了,赶紧停手,要不然爷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晏晨真的是被安少给气恨了,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追着安少就打。 安少躲闪不及,生生地挨了好几拍子,这个终于恼了,想他堂堂的一个男人汉,居然被一个女人追着满屋子跑,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安少这下不躲了,晏晨的羽毛球拍挥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球把。“呵,你这个死女人,你还有完没完了?” “今天你要么是你拧断我的脖子,要么就是我把你打死。”晏晨气狠了,手拿着球把使劲地向后拽,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安少反倒不忍心,手一松,说道:“好吧,中午的事爷就不和你计较,你赶紧别再发疯了。” 晏晨正用力地向后拽着,哪里想到安少会突然松手?结果安少的手一松,晏晨的身体就直直向后倒去了。 “小心!”安少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去抓晏晨,好巧不巧的是,脚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一滑,身体一个不稳,人直直就向晏晨扑去了。“啊!”“啊!”两声惊呼,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再接着就是一片静寂。 安少和晏晨的视线同时都落在晏晨的胸前。 安少的两只手好巧不巧地正落在某人的胸上。 “把你的爪子给姐拿开。”晏晨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安少的脸上有些尴尬,有些无辜。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刚刚只是想要单纯地想要抓住晏晨,不想让他摔倒,谁知脚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结果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安少的耳根子悄然发烧,手就像被烫了一般,急忙向后缩。这一缩不打紧,又出状况了。他的手一缩,身体失去了支撑,这人就直接向着晏晨扑了下去。 晏晨的胸部刚刚得到了解放,人还没来得及松了一口气,嘴唇又被安少紧紧地压住了。 两人这下是真的傻眼了,大眼瞪着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少的耳根子烧得更厉害了,脸上也开始微微烧起来,晏晨的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使劲地推了一把安少,安少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赶紧从晏晨的身上向起爬,人有些紧张,笨手笨脚,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最后是晏晨终于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在安少的脸身上,直接把他给踹开了。 安少何时受过这种侍遇,太阳穴气得突突地跳,脑袋里一时迷糊了,事后安少也觉得当时是迷糊,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唇又压在了晏晨的唇上,开始笨拙地吻了起来。 晏晨直接傻掉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有洁癖么?他不是不近女人么?他怎么? 安少从来没有过种感觉,心一瞬间跳得很快,莫明地自心底升起一丝异样传遍他的全身,身体各种感官突然间都活了起来,身体的某一部分也苏醒了过来。 安少突然间有些不知无措,心里莫名地开始发慌,一把推开晏晨,从地上爬起来就冲向卫生间,随后打开水笼头,浇起冷水向脸上泼。 晏晨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她本来是打算和安少拼个你死我活的,怎么就吻到一起呢? 晏晨觉得脑子有些混乱,静静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待到清醒的时候这才发现后背和后脑勺疼得厉害。“哎哟!”晏晨痛苦地叫了一声。 安少在卫生间隐隐听到外面晏晨的痛苦地叫声,他把水笼头关上,又仔细地听了一下,外面好像又没事了。 安少有些不放心,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晏晨正捂着脑袋一脸痛苦费力地爬起。 “哪疼了?”安少立刻上前一步扶住晏晨。 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这还不你害的?” “是你自己摔倒的。”安少为自己辩解。 “你要是不松手,我能摔倒吗?” “是你叫爷松手的。” “我叫你松手你就松手,我叫你滚你怎么不滚呢?” “凭什么你让爷滚爷就滚?你是爷什么人呢?爷凭什么要听你?” 晏晨不说话,她现在和眼前的这个家伙完全没办法用正常的语言交流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安少一把抱起晏晨就向外走。 “你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晏晨一声惊呼,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安少的脖子。 “手机呢?给陆尘打电话,让他开车在楼下等着,我们现在去医院。”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怀中的晏晨,脸上微有些别扭地说道。 “不去。”晏晨直接拒绝。 “死女人,你再说一遍?”安少刷刷地对着晏晨甩眼刀子。 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手不由自主把安少的脖子抱得更紧了。她现在就怕安少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扔在地上了。 陆尘一直站在门外面不敢离开,听到里面咚咚的声音,他一阵阵胆战心惊。不知道是该为安少担忧还是为晏晨担忧。 楼下那对小两口今天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这家里实在是没办法再住下去了。这楼上的就是一对神经病,好好的日子不过,每天都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再住下去,他们早晚会神经衰弱不可。 也幸好他们今天不在家,要不然又要找上来了。 安少抱着晏晨一直到医院。晏晨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丢脸,头自始自终没敢抬起来,像一只鸵鸟一样缩在安少的怀里。 一路上安少没少讽刺晏晨。“哟!哟!还知道害羞了?之前干嘛去了,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 晏晨自始自终没有还嘴,只是用手使劲地开始地揪,逮住哪揪啊,也不管揪的人疼不疼。 安少眉毛直皱,疼得直吸吸,到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终于闭上嘴巴再也不吭声了。 在医院大门口,安少和邵华又一次不期而遇。 邵华如果知道会在医院门口碰见安少和晏晨,他就算是在医院里闷死他也不会出来透透气。 晏晨要是知道就这么也能碰上,她就算是疼死也不让安少抱着来医院。 现在说这一切都晚了,三个人就这么好巧不巧地碰见了。 邵华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冰冷,眼里一片阴霾,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脖子上青筋直暴。 晏晨有些不自在,在安少的怀里扭动了一下,想从安少的怀里下来。 “别动。”安少瞪了一眼晏晨,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再动掉下去爷可不管你。” 晏晨一下子老实了,乖乖地待在安少的怀里不动了。 安少皮笑肉不笑,斜着眼睛看着邵华,提高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邵总,最近老子发现我们真是太有缘,见面的机率真是太高了,呵呵!” 邵华对安少的话置若罔闻,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的身上。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这原本是他的女人。她的娇,她的媚,她的所有一切一切,都原本为他而存在,但是现在却为别的男人所拥有,嫉妒就像潮水一样卷向邵华,烧得他差点失去理智,恨不得剁了安少的手,把晏晨从安少的怀中抢过来。 他的女人凭什么让别的女人抱? 晏晨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刚刚的那一抹不自然随着邵华注视的时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甚至抬起头冲着邵华笑了笑,“邵总,真的是很巧。” 看到晏晨笑容,邵华眼里的痛苦更深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把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不舒服吗?” 邵华又恢复了正常,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晏晨风轻云淡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安少,“老公,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我头疼。” 安少撇撇嘴,直接把邵华忽视掉,嘴里不住地叨叨,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邵华听见,“谁让你扑过来的?活该,爷就知道你看上爷的花容月貌了,你就是想对爷不轨,爷告诉你,你以后再敢占爷的便宜,爷一定把你从楼下扔下去。” 晏晨气得差点没背过气,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他倒是什么都敢说啊!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说,她真有那么饥渴吗?要不是双手现在忙着,她真的恨不得在安少的脸上狠狠地抓上几道,让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乱说。 “爷可是为你出气,你可别不知好歹。你看到邵华的脸了没有,黑得跟个锅底似的,笑死老子了。”安少低着头在晏晨的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得意。 晏晨现在觉得重新该审识一下安少了,她觉得这个人不要脸和恶毒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一般人根本是望尘莫及。他这是把气死不偿命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真是不由得不佩服。 邵华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因为安少的话一下子又翻腾了起来。脑子里忍不住会想一些画面,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不住地想着安少的话,他们真的已经到了那一步吗? 邵华不相信。晏晨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是绝对不会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邵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这时心底另一个声音悄然而生,她现在和安少已经结婚了,同住一个屋檐,孤男寡女就是有点什么,也是在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邵华在心里一声怒吼,不会,晏晨根本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她还是爱他的。 别做梦了,她已经不爱你了,你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还怎么可能爱你?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她再也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她以后会结婚生子,你们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心底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邵华的身子一下软了,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一样,他退后几步,身体软软地靠在医院门口的柱子,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力气想任何的问题。 安少走过去很远了还偷偷地向后瞄去,看到邵华有气无力地靠在柱子上,脸上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看到没,受到打击了。估计是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恢复过来。都想不明白,你这女人到底有哪里好,人长得丑不说,脾气还那么臭,动不动就打人,这邵华的眼睛真是瞎了,竟然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安少嘴里又开始嘟嘟。 晏晨气得脑瓜子生疼,瞪着眼睛对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手心开始痒痒了,恨不得打一块破布把这个家伙的嘴巴给堵上,看他还每天这么讨人嫌么。 “怎么?不服气?爷可是说得真话。”安少不屑地低着看了一眼晏晨,嘴里哼了一声,抱着她向里面走去。 脑内科,诗子齐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正洗手准备下班,科室里又来人了,诗子齐好脾气地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 安少把晏晨放下,用脚把椅子踢了过来,扶着晏晨坐下。 “我自己能行,我又不是手残了。”晏晨一把挥开安少的手。 安少气得眼珠子都发疼。想他堂堂安氏集团的安少,什么时候给别人服务了?永远都是别人为他服务,今天好不容易心情大好为她服务一下,这个女人倒还嫌弃起来了。 安少一下子就火了,把椅子狠狠地踹了一脚,冷着一张脸转身就离开了。 诗子齐被安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惊,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晏晨。 晏晨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跟没事一样,把椅子拉过来坐了下来,看到诗子齐投过来的目光,她笑了笑,抿着嘴巴没说话。 诗子齐松了一口气,对晏晨抱以同样的笑容,暖暖的,像春天和煦的暖风,一下子吹进了晏晨的心里,心,微微一动,忍不住抬眼多看了诗子齐一眼。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诗子齐又是微微一笑,晏晨反而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赶紧低下了头了。 “哪里不舒服?”诗子齐温润的声音在晏晨的耳朵响起。 晏晨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已是一片正常,“早上摔倒了,磕到头了,头疼。” “过来我看看。”诗子齐微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低下头向诗子齐伸去。 诗子齐身体向前倾了,正欲伸手去碰晏晨的手,安少突然如一阵旋风冲了进去,一把扯过晏晨,微眯着眼睛斜看着诗子齐,用一种极其蔑视的语气对诗子齐说道:“你的爪子想放哪呢?爷的女人你也敢碰?” 诗子齐愕然地看着安少,有些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晏晨一下子恼了,对着诗子齐说了一句抱歉,看也不看安少一眼,起身就向外走去。 ------题外话------ 安少的情敌出现了! ☆、第81章节 这才叫接吻 “死女人,你又去哪里?”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不让她走。 “松开你的爪子。”晏晨咬着牙齿冷声说道。 “好好的又发什么疯?”安少不乐意了。 晏晨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她真想敲开安少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他的思想怎么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了?他娘的,医生不检查,又怎么能知道她的毛病出在哪里?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压下心中即将喷薄欲出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调柔和一些,说道:“你在外面等我,你这个样子医生根本没办法给我看病。” “看病离那么近干吗?看病需要动手动脚的?”安少斜了一眼诗子齐,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诗子齐对安少挑衅的语言只是报以微微一笑,并不作声,只是感觉到眼前这一对小夫妻特别的有意思。 晏晨刚刚压下的怒火再一次成功地又上升了,她气得笑出声来,反问:“离得远很看清吗?来,你眼神好你来啊!” 安少摸了摸鼻子没话说了,但是脸色还是不好看,眼睛看着房顶,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开始吹口哨。 晏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新又在椅子上坐下,对着诗子齐歉意一笑,说道:“医生,不好意思,你还是给我开一张单子,我去做个CT吧!” 晏晨头脑勺疼得厉害,心里有些担心,就怕给摔成脑震荡了。 “好。”诗子齐微微一笑,拿出病历单子,顺手从毛筒里拿出一只笔来。 “姓名?”诗子齐头低着问道。 晏晨还没说话,那边安少不悦地说道,“让你开个单子你就开个单子呗,你问人家姓名干吗?” 诗子齐愕然,抬眼看着安少,有些不知所措。 晏晨懒得跟这个疯子说话,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着对着诗子齐说道:“晏晨。” 诗子齐笑了笑,拿起笔在病历上写下晏晨的名字,接着又问:“年龄?” “你是看病的还是查房口?要不要家里几口人也告诉你?”安少沉不住气又开始叨叨开了。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忍了,说道:“二十五。” “电话号码是多少?”诗子齐把年龄填上随口又问道。 这一问立刻捅了马蜂窝,安少这下彻底地怒了,“啪”的一声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小白脸,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你敢当着爷的面勾引爷的女人,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晏晨羞得差点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老天爷才会这么惩罚她,让她遇到这么一个极品男人。 晏晨现在已经没脸在待下去了,向着诗子齐说了一句抱歉,起身踢开椅子就向外走去。 “哎,死女人,你怎么走了?这病到底还看不看了?”安少一看晏晨走了,在她后面大声叫着,踢着鞋子就追了出去,临走的时候顺手把诗子齐还没有开好的单子拿走了。 诗子齐温润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摇摇头,把东西收拾好,开始准备要下班了。 安少追出来一把抓住晏晨胳膊,鄙夷地说道:“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女人,一看到漂亮的男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恨不得脱光了衣服站在人家面前。哼!” 晏晨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瓜子更疼了,不禁在心里想着,这个人的心里得有多黑暗才能想出这么龌龊的画面来?晏晨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等心情略微平静了一点这才对安少说道:“你先走吧!我自己一个可以的。” “死女人,你什么意思?你想是把爷支走,然后跟那个小白脸约会吗?”安少脸色变了变,口气十分不悦地说道,眯着眼睛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冷气。 “滚,哪凉快你在哪呆着去,别来烦我。”晏晨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火气蹭蹭地向上冒,不管她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使劲地一把甩开安少的手,抬起脚在安少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啊!你这个死女人,你找死啊你,你竟然敢踩爷,看爷不把你的脚蹄子给剁了。”安少吃疼,提着脚在原地直转圈圈,恶狠狠地对着晏晨撂狠话。 晏晨踩了一脚立刻就闪了,把安少的叫声抛到身后。她又不傻,她难道要站在那里等着那个变态想法折磨她? 晏晨一个人去CT室做了一个CT,还好没什么大事,一切正常,晏晨松了一口气,要是真摔出一个什么脑震荡出来,她一定不得放过那个变态。 等晏晨做完检查出来,天已经快撕黑了,晏晨伸手打了一个的士去回了娘家,刚一进门,鞋子还没有换,安少的电话就跟进来了。 “女人,你在哪呢?”电话刚一接通,安少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我回我妈家了。”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个死女人,你回你妈家你怎么不跟爷说一声?”晏晨的话刚一落声,电话里立刻传来安少的咆哮,震得晏晨的耳朵直发麻,她二话不说,直接按了结束键,然后关机扔进了包包时。 “晨,谁的电话?”晏妈妈从厨房探出身子伸出脑袋问道。 “哦,一个大学的同意。”晏晨随意地说道,换好拖鞋开始在屋里四处张望,“妈,我爸和妞妞呢!” “你爸带妞妞下去玩了,一会儿估计就要上来了,你先去洗洗手,饭一会儿就好了。”晏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 “哦!”晏晏答应了一声,去卫生间洗了洗手,随后去了厨房,“妈,有要我帮忙的吗?”晏晨问道。 “没了,最后一个菜起锅就可以开始吃饭了。”晏妈妈头不抬地说道,手中的铲子在锅里不住地翻炒。 晏晨从厨柜里拿出一个盘子放在晏妈妈手边上,把炒好的菜端了出去,准备开始吃饭了。 大约五分钟以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晏晨小跑着去开门,一边跑嘴里一边说道:“爸出去怎么不带钥匙?” 门被开了,晏晨的话戛然而止,她一脸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安少,下意识,手一抬就要关门。 安少伸出脚顶在门上,门被卡住了,晏晨关了几下都没关上。 “你来干什么?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晏晨索性把手一松,挡在门口没好气地说道。 安少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里憋着一股火,为了找这个死女人,他几乎把医院给翻了一面,她可倒好,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娘家了。 “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安少是彻底地怒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白嫩的脖子,心头邪火蹭蹭地向上冒,手直痒痒,恨不得把她的脖子给拧断了。 “你想干吗?”晏晨警惕地看了一眼安少,不留痕迹悄悄地后退了一步。 “干吗?”安少突然提高声音发出一句怪叫,接着说道:“爷现在就想拧断你的脖子。”安少嘴里说着,手就伸向晏晨伸去。 “安少,不可以。”跟在后面的陆尘一把抱住安少。“安少,记得女人要哄啊!要哄!”陆尘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安少说道。 “滚开,拿开你的臭爪子。”安少扭过头对着陆尘吼道。 陆尘下意识地松开。 晏晨吓得转身就向屋里跑。 晏妈妈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问道:“晨,是你爸和妞妞回来了吗?” “妈,救命!”晏晨嘴里发出一声尖叫,身体一闪直接躲在晏妈妈的身后,“妈,有人要杀我。” “谁?”晏妈妈立刻厉声问道,顺手拿起电视柜上的一个花瓶,喝道:“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来,老娘今天和他拼了。” “是我。”安少笑呵呵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对着晏妈妈招了招手,接着又笑呵呵地说道:“我和晏晨开玩笑的,她就当真了。” 晏妈妈一看是安少,立刻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把手中的花瓶顺手放了下来,眉开眼笑,“静来了,赶紧进来坐。你这个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倒杯水。” 晏晨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这安少一来,她立刻就变成后妈生的孩子了,嘴里碎碎念着,倒了一本水“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 晏妈妈一个眼神就飞过来,“死丫头,你找打是不是?” 晏晨一下蔫了,搭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安少大乐,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着一股爽快,他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眼睛四处看看,但是不管晏妈妈怎么说,就是不肯坐。 晏晨一看乐了,这丫的有洁癖,他这是在嫌人家家里不干净呢? “妈,你就别让她坐了,他只是站站就走,一会儿还有事呢/1”晏晨笑眯眯地对晏妈妈说道,说完冲着安少眨了眨眼睛,嘴角满是得意。 晏晨就不信了,这货还不走? 事情偏偏超乎了晏晨的预料,晏晨话刚落,安少一屁股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只是这表情略显得有些复杂,有痛苦,有嫌恶。 晏妈妈又开始骂晏晨了,“你这个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这都到饭点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这天大的事情也得先填饱肚子啊!静啊,你先坐一会儿,我再进去炒一个菜,一会儿就好。” 晏妈妈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满心欢悦,说完就向厨房走去。 安少一看晏妈妈进了厨房,立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人就像晏晨扑去。 “妈!”晏晨躲都不躲,相反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等到安少一靠近,她张开嘴巴就叫了一声。 安少立刻一动也不动了。 晏妈妈的脑袋从厨房里伸了出来,“什么事啊?” “没事,没事,你去忙!”安少笑眯眯地对着晏妈妈挥挥手。 “哦!”晏妈妈疑惑地看了看安少,又看了看晏晨,觉得两个人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她把头缩了回去,又开始在厨房里忙开了。 “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安少压低声音愤努地说道。 “我还没有活够呢!我为什么要找死?”晏晨伸手把茶几上刚刚给安少倒的一杯水轻轻地抿了一口,挑着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的手心又开发痒痒了,恨不得一巴掌扇在晏晨的脸上,挥去她脸上这副看着让他蛋疼的表情。 “下午走的时候怎么不跟老子说一声?”安少咬着牙齿问道。 安少不提下午还好,一提下午晏晨气得胸口发闷,头又开始疼起来了,冷笑,“安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还真好意思说出来,你下午都干什么了?你不知道么?” “干什么了?爷干什么了?”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反问,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就是那个小白脸的不对,离那么近还动手动脚的,他没让人把他的手给打折了已经算不错了。 晏晨气得笑出声了,她见过无耻的,可是像安静这种无耻到了极点的人她还真是少见,和这种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去看这张越来越让她心烦的脸。 安少用脚踢了踢晏晨的脚,“跟爷回去,爷在这里呆不习惯。” 晏晨身体让了让,把安少直接当成了空气。 “死女人,你耳朵聋了?没听到老子在你跟说话?”安少身上的火蹭蹭地又开始向外冒了。 晏晨则是直接起身绕开安少向厨房走去。 安少气打不一处来,一把拽住晏晨的胳膊,什么也不管了,突然把晏晨抱了起来,扛起来就向外走去。 “啊——”晏晨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一阵天眩地转以后,等她反应过来,她头朝下被晏晨扛在了肩上。 “浑蛋,放开我。”晏晨使劲地拍着安少的后背。 陆尘站在门外心里直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安少,女人要哄的,你这么威武是追不到女人的。 晏妈妈听到动静拿着铲子就出来,一看到安少把晏晨扛在肩上向外走,忍不住愣了愣。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晏妈妈奇怪地问道。 “晚饭我们不吃了,回家。”安少呵呵地笑道,脚步不停,晏妈妈愣神的功夫安少一会儿就不见,不一会儿就传来咚咚下楼梯的声音。 “妈……” 晏晨刚刚叫了一句,安少在她的屁股上使劲地拧了一把,疼得她半天没缓过气来,想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手一伸使劲地安少的腰上拧了一把。 “哎,你们吃了饭再走啊!”晏妈妈在后面叫道,手里握着铲子追了出去,这时一直站在外面的陆尘拦住了晏妈妈,“阿姨,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正好有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晏妈妈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陆尘的话吸引过来,把陆尘迎进家门,让他先坐下,接着去厨房把火关了,洗了洗手这才在陆尘的面前坐下。 “小伙子,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你晏叔叔回来边吃边谈。你看我今天炒了这么多的事,这剩下就不好了,这不,这锅里还有一道菜呢!你先坐一会儿,阿姨给盛出来。”晏妈妈说着说着起身又去厨房。 这功夫晏爸爸抱着妞妞也回来了,一进门就说道:“老婆子,我刚刚好像看到晏晨和女婿了,是他们回来了吗?” 晏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怎么不是他们呢?来了就走了,喊都不喊不住,你赶紧带着妞妞洗个手坐下吃饭,顺便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家里还有客人呢!” 晏爸爸这才发现家里还有人,憨憨的脸上露出一个憨笑来,抱着妞妞进了卫生间洗了手,又出酒柜里拿出一杯酒,找出两上酒杯来,在陆尘的对面坐了下来,一人一杯把酒给倒满了。 陆尘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站了起来,对晏爸爸摇摇手,“叔,我不能喝酒,一全儿我还有事,坐一会儿就走。” “啥能不能喝的?现在天也晚了,也不用上班了,喝。”晏妈妈端了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听到陆尘这样说,嗔怪地看了一眼陆尘,手落在陆尘的肩,按着他坐了下来。 陆尘只得无奈地坐了下来。 “来,妞妞,到奶奶这里坐,想吃什么自己夹。”晏妈妈把妞妞抱过来坐在旁边,递给妞妞一双筷子。 这边晏爸爸和陆尘已经喝上了,两个人也不说话,就是你一杯我一杯开始喝着,几杯下肚,陆尘和晏爸爸两个人都有些醉了。 陆尘朝着晏爸爸摆摆手,“叔,好酒量,我是喝不过你。” “哎,我说你们两个别光顾着喝酒啊!吃菜,来来,小伙子,吃菜,尝尝阿姨的技术怎么样?哎,对了,你说要和我商量事情,什么事情?”晏妈妈说着说着忽然把筷子一放,睁大眼睛看着陆尘。 陆尘愣了愣,眼里一片茫然,有些不知道晏妈妈在说什么,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手在脑袋上拍了拍,说道:“哎,你看我这记性,三杯酒下肚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我过来就是想问问这婚礼的时候女方计划要请多少人?酒席要准备多少桌?” 晏爸爸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啪”的一声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道:“谁也不请。” 陆尘怔住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晏妈妈也不解,问道:“是啊,老头子,为什么?” 晏爸爸又开始闷着头不说话,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别喝了。”晏妈妈来气了,一把从晏爸爸的手里夺过酒杯,斩钉截铁以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老头子,这次一定要把亲戚们全叫上。” 晏妈妈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当初晏晨嫁给邵华时,亲戚一个没请。不是他们不想请,主要是邵母,说了各种各样的话,说来说去就是怕晏家的穷亲戚给他们邵家丢脸。 结果,晏妈妈一生气,谁也没请,结婚当天就去了他们一家人,孤零零地坐在一个桌子上,现在想起来晏妈妈就是一阵心酸。 “阿姨说得对,结婚不但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是两家人的事情,安少特意交待过,婚礼当天一定要把亲戚们全叫上,七大姑八大姨的全叫上,结婚吗就是图个热闹,人越多越好。呵呵!”陆尘呵呵地笑着对晏爸爸晏妈妈说道。 “安少真的这么说?”晏爸爸皱了一下眉毛。 “安少是什么样的人二老还不知道吗?表面看着很凶,其实人不坏。”陆尘的是懂安少为数不少人之一,当然为安少说好话了。 晏爸爸这下终于放心了,一直阴沉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全喝下去了,心里美滋滋的。 “小伙子,这几天我在家里统计统计,等我把人数清点出来,我再给你。”晏妈妈笑眯眯地看着陆尘。 “行,行。”陆尘连连点头。 这时一旁的妞妞突然间开口说话,“叔叔,我要给姑姑当花童。” “行,没问题,妞妞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花童。”陆尘乐了,伸手在妞妞的头上摸了一把。 晏爸爸和晏妈妈两个人也都笑了,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安少扛着晏晨直奔楼下而去,一进入车里安少就把晏晨放入后座,身体顺势压了上去。 安少人瘦,但是这个子在那,体重也在那摆着,把晏晨压得气喘不过来,她推开了推了一把安少,黑着脸冷声说道:“赶紧给我滚起来。” 安少这个姿势其实很不舒服,车里空间毕竟有限,腿根本没法伸开,其实就等于蜷缩着,本来他就觉得难受,晏晨还在推着,一整天憋住的火此时全爆发了,耳朵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借着车外的路灯,他的眼睛死死地晏晨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让他无比的烦躁,头一低,唇就死死地压在了晏晨的唇上。 司机默默地下车,默默在关上门,默默地走开,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远远点起了一支烟。 晏晨呆若木鸡,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有些找不见状况了。 安少的唇很青涩,又很霸道,双唇在晏晨的唇上使劲地磨擦,一遍又一遍,磨得晏晨的唇火辣辣地疼痛。 晏晨推也推不开,只得生生地受着,后来终于承受不了,她突然张开了嘴巴。 安少瞬间有些愣住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晏晨,愕然,嘴巴微微张开。晏晨的丁香顺势滑进了安少的嘴里。 安少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身体一动不动,大脑完全失去了功能,眼睛错愕的注视着晏晨,轻轻松开紧闭的双唇,晏晨的丁香顺势滑进了安少的嘴里,缠绕着,交织着。安少迎着晏晨,紧紧的抱紧,挤压着,仿佛要融化进彼此的身体里。车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只有急促的喘息,吮吸的声响和激情之下加速的心跳。 晏晨带着报复夹带着愤怒如狂风暴雨袭向了安少,如同摧残风雨中的小花,狠狠地蹂躏着。 许久,安少突然推开了晏晨,把脸别向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晏晨反倒笑了,手指在安少的头上点了点,“安少,这才叫接吻,知道么?今天姐免费教你,不收钱,以后就要开始收费了。” 安少的一颗心悸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别过脸看着晏晨,突然间怪笑出来,“女人,爷才是该收费的那个人吧?” “…?!” “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合同的。”安少得意地看着晏晨,从晏晨的身体爬起来坐好,慢条细理地整理着衣服。 晏晨一想到那条不公平的合同,顿时气得冷笑,“安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合同上说不准女方吻男方,是我先吻的你么?是你自己先扑上来的好不好?像你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男人,都送上门来了,姐能不下口么?” 晏晨冷笑着,伸出手指在顺势在安少的脸上轻轻下滑,身体微微前倾,冲着安少的耳朵微微吹了一口气。 安少的身体一僵,耳后根突然间又烧了起来了,一把抓起晏晨的手甩开了,身体如同触电一般,立刻弹了起来。 “砰”安少的头重重地碰到车顶。 “哼!”一声闷哼,安少重新坐了下来,手捂着脑袋弯下腰。 晏晨差点笑出声来,她忍住了,因为她相信,如果这个时候她笑出来的话,安少一定会真的拧断她的脖子。 弯下身,晏晨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安少突然直起身恨恨地盯着晏晨,“死女人,这么大声,你说能没事吗?” 得了,多嘴了。晏晨不说话了,直起身子靠在座椅上,眼睛看着窗外。 “还愣着干什么?把司机叫回来,开车回家。”安少火大地说道。 晏晨无语,打开车门,对着远远站着的司机叫了一声。 司机把手中的烟扔在地上,又用脚狠踩了两下,使劲地向外呼了几口气,从身上摸出一块口香糖,这才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 “下次再敢抽烟,趁早给爷滚蛋。”安少把气一骨脑全撒在司机的身上。 司机吓得不敢说话,发动车子眼睛直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安少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靠在座椅上,微眯着眼睛,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回安家别墅。” “是,安少。”司机点点头,调了一个方向,向着安家的别墅驶去。 “为什么?”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哪里来的为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安少突然间发脾气了。 “你…?” 晏晨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刚想发火,可是一看到安少的脸,她突然间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默默地别开脸继续看着窗外。 这一刻,晏晨突然间想知道,安静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脸上为什么全出现那么复杂的表情?看得人心里微微一酸。 明明那么张狂的一个人,他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出现的悲凄痛苦还夹带着漫天的仇恨。 这样的安少看着让人可怜,却又止不住地心疼。 车子还在继续向前开。 安家别墅位于半山腰上,安家早就把那座山给买了下来,不但盖了别墅,修建了泳池,还把整个后山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修成一片花园,晏晨以前来过这里,当时好像是安家老太太过六十五岁大寿,她那时大二,一个学姐联系的,过来了帮了一天的佣。 没想到时间一晃过去五年了,她居然又来到这个地方,但是心境却不一样了。 晏晨那时记得她初次进入安家别墅时,她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激动,就像不够看似的,眼珠子四处看个不停,心中是无限的感慨,如果有一天她能在这里住上一天那就好了。 只是没想到,时隔五年,她真的又再次踏了进来,以安家媳妇的身份站在这里,心里没有喜悦和兴奋,反而是一片不安和恐慌。 “母夜叉,你也有怕的时候?”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口中是无限讽刺。 晏晨伸手在安少的腰上使劲地拧了一把,冷笑,“反正都落下母夜叉的名号了,不如把这个名号再给坐实了。” 安少疼得吱牙裂嘴,一把抓住晏晨的手,恨声说道:“手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要是不想爷了,爷一会儿找人帮忙把它剁下来。” “神经病,放手。”晏晨甩了几下也没甩开,瞪大眼睛恨恨地盯着安少。 安少丝毫没有放开晏晨的打算,反而是拉着她的手直接向前走去,嫌恶地说道:“也不知道洗没洗手?爷拉着你的手你应该感到三生荣幸,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哼!” 晏晨的心蓦地一暖,不再挣扎,乖乖地由安少牵着一步一步向着灯火通明处走去。 这一切全落入二楼安老太太的眼中。 林妈喜滋滋地对安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看到没有?这对小夫妻多恩爱哪!” 安老太太没有接林妈的话,若有所思盯着安少和晏晨的身影,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人都来齐了,扶我下楼去吧!” “是,老太太。”林妈伸手扶着安老太太向楼下走去。 一楼大厅里坐满了人,安少和晏晨刚一现身,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安宁从沙发跳了起来,直接向安少和晏晨扑去,嘴里欢快地叫道:“哥,嫂子,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们吧!哎,哥,你的嘴唇怎么肿了?嫂子,你的嘴唇也破皮了。你们都干什么了?” 安宁盯着安少和晏晨的嘴唇看着,嘴里突然间怪叫出来,接着用一种你明了我明了的眼神看着安少和晏晨,捂着嘴巴怪声怪气说道:“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火热,这么热情,有点出乎人意料之外哟!” 晏晨的脸蓦地有些发烧,就连安少突然间也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清咳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宁,没好气地说道:“闭上你的嘴巴,去一边去。” 安宁的脸上一片兴奋,伸手把晏晨从安少的手里给拽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嫂子,快告诉我,这种青苹果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酸酸的让人的心里特别痒痒?” 安少站着没动,坚着耳朵听安宁说些什么,一听安宁的话,脸色一变,一把打掉安宁的手,搂着晏晨的肩膀就走。 “哎,别走啊!嫂子,你快告诉我这种青苹果的滋味到底怎么样嘛?”安宁跟在晏晨的后面哇哇大叫。 晏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得就像一个熟透的西红柿,心里对安宁着实感到特别的无语。 韩忆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迎了过去,“晏晨啊,还记得阿姨吗?我们见过面的。饿了吗?饭菜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大屋子的人,就等你们两个了。” 晏晨眉毛皱了一下,韩忆这话说的,绵里藏针,有点不怀好意,似要挑起一点什么。 果然,韩忆话一出,立刻引起安静的二妈,安健业的老婆萧莉莉的不满,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现在这世道不一样了,晚辈们都不知道孝敬长辈了,这新媳妇还没进门呢!就让长辈们等着,这要是进了门,不知道还成什么样子。” “行了,闭嘴。”安健业瞪了一眼萧莉莉,低着声音吼道。 萧莉莉嘴巴撇了撇,从鼻子哼了一声,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不说话了,但是看晏晨的眼神明显地不善。 晏晨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这才刚刚进门,不知不觉韩忆就给自己拉来了一个敌人,果然是两把刷子。 韩忆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上手去拉晏晨的手。 安少突然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老婆,不是什么所有阿猫阿狗都能碰的,记住,特别是一些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野女人,更不能碰,到时候惹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可别怪爷没有提醒你。” 韩忆的手立刻僵在空中,脸色一阵白一阵绿,安少的话说得又急又毒,一下子把她的眼泪给逼了出来,默默地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小声的抽泣。 晏晨差点要为了安少的手拍巴掌了,说得真是太好了。 “说得太好了,真想给你鼓鼓掌。”晏晨对着安少轻眨了一下眼睛,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安健阳一看韩忆伤心难过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发火,可是一接触到安少的目光再看看安少酷似他母亲的脸,他忍了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 “真是晦气!哭,哭,就知道哭,一点好心情都被她哭没了。”萧莉莉鄙夷地看了一眼韩忆,突然间没好气地说道。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安健业狠狠地瞪了她了一眼。 “怎么?我说错了吗?”萧莉莉不服气地叫道。 “妈,少说两句吧!奶奶下来了。”一旁安心扯了扯萧莉莉的衣袖,对着她摇摇头。 萧莉莉抬头一看,果然林妈扶着安老太太从楼梯上下来了。 屋里的人一下子全站了起来,韩忆赶紧把眼泪擦了擦,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只有安少一个人吊儿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腿跷着二腿,双手摊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晏晨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安老太太,人有些紧张,手心开始出汗。 “奶奶,我扶你。”安宁从后面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 “马屁精。”安心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甘示弱立刻也迎了上去,“奶奶,我也来扶你。” “好好。”安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拍了拍安宁的脸蛋,又拍拍安心的脸蛋,笑呵呵地说道:“我这两个孙女是越长越喜人,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浑蛋把你们给抢走了。” “奶奶,我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谁也不嫁。”安心扶着安老太太的胳膊,头靠在安老太太的肩膀上,娇羞地说道。 “这傻孩子,尽说傻话了,哪有女孩子长大不嫁人的?告诉奶奶,有没有合适的?带回来给奶奶看看,让奶奶给你掌掌眼把把关。”安老太太眯着眼睛慈祥地说道。 “奶奶,姐姐还没找呢!我不着急。”安心看了一眼安宁,笑着说道。 “是啊安宁,你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考虑一下了?不过有一点奶奶可要提醒你,千万别给奶奶找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回来,奶奶可不喜欢。”安老太太看着安宁皱着眉头说道。 “奶奶,我还小呢,不着急。”安宁笑着对安老太太说道。 “小,安宁姐,不小了。你看看安瑞,人家年龄比你小多了,再过一个月都要嫁人了。”安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瑞的名字突然就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 安心话一出,安老太太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大厅里的气氛立刻觉得怪异起来,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到韩忆还有晏晨。 晏晨在心中苦笑,她这算是躺着也能中枪么?明明不关她的事情,大家都看着她干什么? 韩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在心里把安心骂了一个遍,这个小不要脸的一定是故意,要不然怎么偏偏会在这个时候说起安瑞来? 安健阳的脸色也不好看,安瑞出了这种事情,脸上最没光就属于他了,要不是韩忆每天在他耳边哭着为安瑞救情,又想到安瑞自小与母亲分别,要不然他早就让人把她送到国外让她自生自灭。 “安心,你给我闭嘴,好好的你提起那个死丫头干什么?我们安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也不知道这大人是怎么教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萧莉莉斜了一眼韩忆,一脸嫌恶地说道。 “萧莉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忆一下子恼了,红着眼睛质问着萧莉莉。 “什么意思?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忘了吗?”萧莉莉阴阳怪气地说道,眼里一片鄙夷。 “你…?” 韩忆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萧莉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够了,都给我闭嘴。”安老太太眼眸一沉,威严地说道。 大家一看安老太太发火了,谁也不敢再吭声了。 “林妈,吩咐下去让他们上菜。晏丫头,不,你与奶奶坐在一起。”安老太太对林妈吩咐一声,然后一脸笑容地对着晏晨招了招手。 ------题外话------ 接吻好难写。 ☆、第82章节 死只是一种解脱 晏晨微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地来到安老太太面前,扶着安老太太一起走向餐厅坐下。 “我挨着我嫂子坐。”安宁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赶紧跑到晏晨的身边坐下。 安心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只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谁稀罕呢? “小静,过来吃饭了。”安家的人陆陆续续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唯独安少还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安老太太扭过头冲着安少叫了一声。 安少重重地哼了一声,身体一动也不动,眼睛盯着房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静。”安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又叫了一声。 安少像没听见一样,还是不理。 安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安健阳的脸立刻阴了下来,萧莉莉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着,安心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安蓝有些火了,“安静,你奶奶叫你吃饭你没听到吗?” “姑,你别责备我哥,我知道我哥为什么不吃饭。”安宁突然对安蓝说道,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韩忆一眼。 “不管是什么原因,奶奶都叫了两声了,你一个当晚辈的总该应一声吧!哥,不说我这个当妹妹的说你,安静从小就是被你惯坏的,目中无人,眼里容不得任何人。”安蓝对安静的不满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小子现在完全是六亲不认,谁的账都不卖,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安蓝,你别借题发挥。”安健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眼睛看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何文昌。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借题发挥了?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安蓝一下子恼了。 “是不是借题发挥你自己心里清楚。”安健阳冷哼一声。 安蓝气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扭过头看着安老太太,“妈,这个家还是您做主,大哥这样子说我,您到底还管不管?” “闭嘴,都给我闭嘴。好好的一顿饭被你们搅乌烟瘴气的,不想吃的都回去,老大,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办得什么事情,你怎么尽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回家领呢?走,赶紧把人给我领走,老婆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安老太太动怒了,目光凌厉地射在安健阳的身上,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韩忆又是委屈又是羞愤,眼泪扑唆扑唆地往下掉。 “妈,这次我回来正想和您商量一下,小忆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想把她娶进门来。”安健阳看着安老太太小心翼翼地说道。 “砰!”安健阳话音刚落,突然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大家全都吓了一大跳,齐齐向客厅看去。 安少又发疯了。他猛地一脚把茶几给踢翻了,茶几重重地倒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上面的摆放的水果等等滚了一地,好好的一个茶几被他砸了一个稀巴烂,就这样还不满意,他抓起架子就向电视砸去。 屋里所有人都被安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呆了,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安少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惹恼了他,六亲不认。 晏晨飞也似地跑了过去,紧紧地把安少抱住,嘴里不停地说着:“这事情不是还没有定吗?奶奶还没有说话,成不成还不一定呢?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放下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 安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恶狠狠死死地着韩忆,那眼睛看得韩忆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麻,赶紧把垂下眼眸,不敢与安少的目光对视。 “你看到了?你满意了?我告诉你,想让这个野女人进门,门都没有,除非我老婆子死了。”安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孙子,一脸铁青地看着安健阳,威严地说道。 韩忆的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二十多年了,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她没有机会踏进安家的大门,好不容易那个女人死了,她还没有不能踏进安家。 二十年前那个女人阻挡了自己,而现在是她的儿子阻挡自己的荣华富贵。 “叶馨,我能让你死去,我也一定能让你的儿子从这个世上消失。”韩忆在心中恶毒地说道,然后抿着嘴巴什么也不说,泪流满面地离开了。 安健阳心里有些不忍,有心想追出去,可是一看安老太太铁青的脸还有安少血红的眼睛,他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哥…”安宁看到安静的样子,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晏晨哄着让安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又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紧紧地抱着他,心里莫明地为安少感到悲伤和难过,他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谁又是他心中那个不可触摸的禁忌? 这一切都像一个谜团缠绕在晏晨的脑里,吸引着晏晨一步步去解开。 安少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的脾气来得也去得快,眼睛一瞪,对着晏晨说道:“你想把爷给闷死啊?” 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狠狠地在安少的腰上拧了一把,起身就向餐厅走去。 安少疼得脸皱一团,这女人还真地下狠手,不是自己的肉不心疼么?安少牙痒痒的,晃悠悠地起身,晃悠悠跟在晏晨的身后一起向餐厅走去。 “林妈,让人把客厅给打扫干净了。”安老太太对一旁的林妈说道。 “是,老太太。”林妈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屋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坐了下来。 安少一脚踢在安宁的椅子上,冷声说道:“起来,这是老子的位置。” “凭什么是你的?”安宁紧紧的抱着晏晨的胳膊一脸不服气地瞪着安少。“我要跟嫂子在一起,你的位置不是在对面吗?正好你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嫂子,这样不是最好?” “你让不让?”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后手向安宁的脖子伸去。 “啊——”安宁吓得闭上眼睛尖声叫了起来,“奶奶,您快管管我哥。” “行了,别闹了。安宁去坐对面去。”安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缓缓开口说道。 “奶奶,您就是偏心。”安宁不满地叫了起来,但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临走的时候恨恨地瞪了一眼安少。 晏晨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喜欢安宁坐在她的旁边。她不是不喜欢安宁这个人,相反她倒是挺喜欢这种性格,不过因为有了前两次的不愉快,晏晨选择对安宁敬而远之。 因为她真的怕安宁会在她的耳边突然来一句,嫂子,我哥还是处男,到时你一定要轻一点。 依安宁的性格,这不是没有可能。 安少一坐下,立刻有人上来撤掉了先前碗筷,重新摆了一副碗筷,接着又有人递给安少一块毛巾,安少仔仔细细地擦了手。 “哥,你手上到底有什么?”安宁看着安少明知故问。 “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安少瞪了一眼安宁,手一扔,毛巾直接砸在安宁的脸上,再从安宁的脸上掉下来落在地上。 “奶奶,哥又欺负我。”安宁委屈地看着安老太太。 “吃饭。”安老太太瞪了一眼安宁。 安宁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说了,只得噘着嘴巴拿起筷子闷闷不乐地向嘴里扒着饭。 安心看着安宁那个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多大年纪还装小姑娘,还有安静,神经兮兮的,总的来说,这兄妹两个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也不知道奶奶到底喜欢他们两个什么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东西全由他们兄妹先挑,挑完了才是她和何鑫的。 一提到何鑫,安心的心里更不舒服了,心中一片鄙夷。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姑姑可倒好,这名义上倒是嫁了,可能好景不长,带着老公和儿子全住回来了。真不搞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的人? 安心在心里冷哼一声,垂下眼眸,开始慢条斯理地用餐。 安蓝看了看安少再看看了晏晨,张了张口,正打算说些什么,衣服被人拽了拽,她顺着看过去,何鑫对着她摇摇头。安蓝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拿起筷子有些食不知味,眼睛不时瞟向晏晨。 有安少在家吃饭,饭桌上就有些怪异。 安少有很严重洁癖,安家的佣人都知道这点,所以他的饭菜一般另做,摆放的时候也与其他的菜区分开来,他面前的几盘菜从来没人敢动,就连安老太太,安健阳也不去招惹他。他在家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不允许任何人说话。 晏晨知道后面一条,前面一条不知道。这筷子就伸到了安少的面前。 刹那间屋子里突然间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们皆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晏晨。 晏晨有些莫明其妙,手里的筷子停在了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萧莉莉略有些兴奋,对于一个有严重洁癖的安静来就,晏晨这是触了他的大忌。安静要怎么样对晏晨呢?萧莉莉非常期待后面发生的事情。 萧莉莉一点也不喜欢晏晨,从今天第一次见面,她就不喜欢晏晨。在她的心里一个流过产离过婚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安家,更没有资格和她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 哪怕这个女人只是她的侄媳妇,她还是觉得丢人。 安健阳和萧莉莉的心思一样,对于这个即将成为他儿媳妇的女人,他一点好感也没有,甚至说讨厌。在他的心里,他的儿媳妇一定要身家清白,一个流过产离过婚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当他的儿媳妇。 “哥,嫂子是不小心的。”坐在对面的安宁一脸焦急地对安少说道。 “闭嘴。”安少瞪了一眼安宁,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低下头,伸手给晏晨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晏晨的碗里,然后开始慢慢地一口一口吃饭。 “谢谢!”晏晨很客气地对安少说道,赶紧低下头了,有些食不知味,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 萧莉莉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这还是那个别人碰了他的菜就气得掀桌子的这少么? 萧莉莉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变了一样,不光她有这个感觉,就连安老太太也有这种感觉,她满脸慈详地看着照晏晨,说道:“晨丫头,以后就搬过来跟奶奶一起住吧?” 晏晨愣住了,抬眼一脸愕然地看着安老太太,嗫嚅地说道:“奶奶,这好像有些不合适吧!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我老太婆不是封建的人,搬过来陪陪我老太婆,我年龄大了,也没几天的日子可以过了,就希望膝下儿孙缠绕。”安老太太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这…?!” 晏晨不怎么该怎么拒绝了,面上有些为难,抬眼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像没听见似的,更加好像没看到晏晨求救的眼神,继续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地吃饭夹菜,对晏晨视若无睹。 晏晨气得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安少一脚,手落在安少的腿上,揪起了他腿上的一块肉。 “奶奶,搬不搬过来住不是我能决定了的,这都要看看安静的意思。”晏晨抬眼看着安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手慢慢地加重了力道。 “小静,你是什么意思?你非得要等到我死了以后你才搬回来住吗?”安老太太的语气略显得有些悲伤,说完以后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 这时安少已经把碗里的饭吃完了,把碗一推,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嘴,随后又把毛巾扔在桌子上,这才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就搬回来呗!” 晏晨气的直接把安少的腿拧了一圈,又伸出脚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好,好,林妈,把小静的房间重新再打扫一遍,今天晚上他和晨丫头就在这里住下来了。”安老太太喜笑颜开,扯开嗓子对林妈说道。 “是,老太太。”林妈这边才让人把客厅打扫干净,听到安老太太的话,又赶紧让佣人洗洗手,去楼上打扫房间了。 安蓝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妈,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就这样住进来,外面会有人说闲话的。” “闲话?哪来的闲话?他们结婚证早就领了,从法律上讲他们就是合法的夫妻,搬过来住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安老太太眼睛一瞪,威严地说道。 安蓝嘴巴动了动不说话了,把碗向前一推,说了一句:“我不吃了。”然后起身就走,何文昌见状赶紧也跟着走了,何鑫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打了一声招呼,上楼去了。 安健业一家一看,也没心思再留下来了,相继也全都离开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饭桌就只剩下安健阳一家和安老太太了。 安宁是最高兴的那个人了,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没意思了,现在终于有人做伴了,她能不高兴吗? “嫂子,要是我哥欺负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让奶奶为你做主的。”安宁对着晏晨挤眉弄眼。 晏晨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一想到要和这个神经病同睡一间房,晏晨忍不住就想逃离,逃得远远的,哪里还顾得上跟安宁说话?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探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我觉得姑姑刚才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们结婚证领了,但是毕竟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这样就住进来,别人一定会说闲话的,再说了,我爸我妈也一定不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嫂子,不对啊,你和我哥现在不就是住在一起么?”安宁对晏晨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他们现在已经同居了,只不过从那个地方搬到这个地方,还是同居,性质是一样的啊! 晏晨一下子被安宁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安宁说得一点也没错,在外人的眼里,她和安少的确是在同居。 “行了,别说了,就这样定了。”安老太太不容拒绝威严地说道,说完眼睛看着一直没有出声的安健阳,沉声说道:“老大,你和我去书房一趟。” “是。”安健阳点点头,起身扶起安老太太上了二楼。 安老太太一走,安宁更加活跃,对着晏晨眨了眨眼睛,一脸猥琐地说道:“嫂子,我哥还是一个雏呢!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对他轻一点啊!” 晏晨的脸一下子红了,恨不得一头碰死得了,你说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她能愉快地住下去吗? 安少的脸变得难看,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安宁,阴森森地说道:“安宁,你信不信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老子一定把你给扔出去。” 安宁立刻捂着自己的嘴巴摇摇头,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安少侧过脸看着晏晨,露出白白地牙齿,问道:“死女人,揪人揪上瘾了啊!不是自己的肉揪起来是不是很爽呢?” 晏晨的心里本来就有火,听到安少这样说,忍不住提高声音问道:“我还正想问你,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要住你一个人住,我可不住在这里,更不会和你住一间房。” “爷是无所谓,这话你去跟奶奶说去。”安少漫不经心地说道,起身踢开椅子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拨弄着头慢悠悠地向二楼走去。 “喂,你别走啊!等把事情解决了你再走。”晏晨一看安少走了,有些急了,起身就向安少追去。 二楼,安少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丝灰尘也没有,安少满意地点点头,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睡衣就去了卫生间。 晏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大床发呆。就一张床,要怎么睡啊? 要让那个变态睡沙发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难道她就这样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跑到这里来睡沙发?晏晨觉得自己真是病了,而且还是病得不轻。 怎么办呢? 难道她真要睡沙发? 不公平啊!不公平啊!晏晨突然在沙发上拍了起来,接着从沙发一跃而起,心一横,连衣服也不脱,直接倒在床上,扯开被子捂住头就睡。 不管了,她又不是真有病,放着好好的舒服的床不睡非要去睡沙发。 安少穿着睡袍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了,一看到晏晨连洗也不洗就躺在床上,当下一张脸立刻黑了下来,手中的毛巾狠狠地砸在晏晨的身上,恨声说道:“死女人,你脏不脏啊你?赶紧给老子滚起来洗澡去,要不然老子非把你丢出去不可。” 晏晨猛地一把拉下脸上的被子,说:“不管怎么样我不睡沙发。” “就一张床,你不睡难道让爷睡?”安少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晏晨,这个女人脑袋进水吧?还是她想对自己怎么样?一想到这里,安少突然间想起车上的那个吻,心里更慌了,脚步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用手紧了紧衣服领子,眯着看着晏晨。 “有病吧你!”晏晨一看安少的样了,就知道他想多了,跟他?呵,快饶了她吧!她得有多饥渴多重口味才会和这种人上床。 安少的耳朵又发起烧来,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女人有前科,时不时地发疯,他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 “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可别对爷起什么坏心思。”安少警惕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气得笑了出来,伸出手指对着安少勾了勾,“爷,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办呢?良宵苦短,*一夜值千金,你还是乖乖地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吧!” “你这个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赶紧给老子滚下来。”安少知道自己被调戏了,脸一下子红了,恼羞成怒,瞪着眼睛狠狠地瞪着晏晨,手心直痒痒,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按在床上狠狠地揍上一顿。 “呵呵!”晏晨呵呵地笑着,随后脸一正,冷冷地说道:“不滚。”说完理也不理安少,直接把眼睛闭上转身就睡。 安少气得后牙直痒痒,盯着晏晨的后背恨不得灼出几个大洞来,有心想把晏晨直接从床上踢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有些不下去手了,闷闷地生了一通气,嘴里咒骂了几声,最后逼于无奈,安少只得上床躺在另一侧,远远的与晏晨保持一定距离,不一会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晏晨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躺了一会儿听到安少没什么动静,悄悄地睁开眼睛,又悄悄地掀开被子下床,打开衣柜翻了翻,在里面找到一套女式睡衣,蹑手蹑脚地去了卫生间。 床上,安少的眼睛慢慢睁开,亮晶晶的,黑晚着闪着耀眼的光芒。 夜,还在继续。 安瑞一整天都在恍惚中度过,忐忑不安,整个人都处于种精神游子离的状态,谁都和她说话她都不理,包括邵华。 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冰冷一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仇恨,他冷冷地盯着这个缩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恨不得亲手摧毁她。 邵华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一瞬间差点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喷薄欲出的怒火。 死,对她只是一种解脱。 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我要出去一趟,你去看看老太太。”邵华冷冷地说道,如毒蛇一样的目光扫了一安瑞,使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想反抗,想拒绝,但是不由自主地却乖乖地服从,拖着眩晕虚弱的身体下了床。 邵华视若无睹,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应该受的,当她涌出欺骗他的念头,她的结果早已经决定了。 邵华转身离开。 医院停车库,田秘书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邵华。“邵总,道上的兄弟把那天晚上的人都找到了,主谋是一个叫程鹏阳的男人。这是他的资料。” 邵华把车里的灯打开,打开文件夹开始翻看,慢慢地眼睛越来越暗,脸上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安瑞和程鹏阳曾经是一对恋人。 看到这里邵华“啪”一声合上文件靠在座靠上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田秘书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化弄人,邵总和晏小姐是多么般配的一对,结果就因为安瑞闹成现在这样,想想都觉得惋惜。 田秘书的心里对邵华满了同情,作为一个男人他特别理解邵总此时此刻的感受,安瑞那个女人就是千刀万剐都不为错。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怪安瑞吗? 田秘书的眼里有些不以为然。安瑞的确是罪该万死,但是邵总和邵母就没有错吗?田秘书一直觉得邵总对邵母过于孝顺,甚至让他感觉到有些愚孝。邵总除了在结婚上没听邵母的,其他一切对邵母是唯命是从,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如果邵华不是那听邵母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田秘书不知道答案。 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邵华的心脏就像被人用刀狠狠地戳了一刀,鲜血淋淋,痛得他呼不上气来,脸色一片铁青,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在这静寂的车里,显是格外刺耳。 安瑞,程鹏阳,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我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邵华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说道。 蓦地邵华睁开了眼睛,看着田秘书说道,“程鹏阳人现在在哪里?” 田秘书摇头,“失踪了。” “失踪?”邵华的眉毛皱了皱。 “没错,现在所有的人都找不到程鹏阳了,他整个人就像失踪了一样。”现在市里明着暗着,有好几拨人都在寻找程鹏阳,但是这程鹏阳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过一样。 邵华的脸一下子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除了安少又有谁能让一个大活人在世人的眼中消失? 安瑞虽说是一个私生女,但是她一出来就代表着安家,不管安家是如何的厌恶痛恨,他们绝不能让安瑞做出有损安家人脸面的事情。 所以,这个程鹏阳必须得消失。 其实对于邵华来说,找与不找,其实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那顶大大的绿帽子他早已经戴上了,怎么摘也摘不下来。 “城效的那块地怎么样了?”邵华深吸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 “安氏集团已经派人在跟了。”田秘书说道。 “我们胜算的把握有多大?”邵华皱了皱眉头。 “七成。”田秘书给一个他深思熟虑以后的答案。 邵华沉默不语。他心里明白,安氏这次跟进,主要就是针对邵氏,依安氏的财力拿这块地不难,但是安氏没有方面的经验,安氏集团从来没有涉及到房地产开发这一块,胜算其实并不大。 安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参与竞争,提高土地的价格。 邵华冷笑,安少也太小看他邵华了,就那他一点点伎俩就能难倒他?他就奉陪到底,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密切注意安氏的动态,这个案子要继续跟进。”邵华冷声说道。 “是,邵总。”田秘书向邵华重重地点点头。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邵华说完打开车门就下了车,一个人慢慢地向病房走去。 田秘书一直看着邵华离开,这才开车离去。 邵华在医院小公园长椅上坐下,现在已经进秋了,天气有些微凉,邵华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眯着眼睛看着夜空。 他的脑海里出现安少抱着晏晨出现在医院的那一蓦。 晏晨好像有些害羞脸,脸色绯红,一直深深地埋在安少的怀里,安少当时好像在说些什么,晏晨或许有些不高兴了,伸手在安少身上的捶了一下,安少得意地笑了笑。 邵华一想到这时心口就刺拉拉地疼痛,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突然脑子里又蹦出一个问题来,晏晨是生病了么? 邵华不禁感到有些自责,他被嫉恨之火烧得糊涂了,他居然忘了这里是医院,晏晨被安少抱着,肯定是来看病的。 邵华的心里有些着急,有些焦虑,摸出手机就要给晏晨打电话,可是刚刚拨完号,邵华又一个个地全部删除了,这么晚了,晏晨一定休息了。还是明天再打吧!邵华把手机收起,又一次看了看夜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向病房走去。 邵母还在昏迷不醒,他始终放心不下。 夜,依旧还在继续着。 晏晨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床很大,被子很宽,但是偏偏她睡得正香的时候,身体忽地腾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在房间里铺着地毯,没有摔疼,但是被人从床上踹下来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安静,做人不能太过分了。”晏晨从地上爬起来,打开床头柜上的灯,一把把安少的被子扯掉,咬着牙齿冷声说道。 安少非常不满地睁开眼睛,一看到晏晨披头散发,凶神恶煞的样子,忽地一下子坐了下来,“死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发什么神经?吓了爷一大跳。” 安少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晏晨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拿起枕头跳上床就开始向安少打去。 “疯了啊?有病吧!好好地你发什么神经?赶紧住手,要不然爷要对你不客气。”安少赶紧拿手挡住头,嘴里大声地叫道。 晏晨现在压根听不见安少的声音,拿着枕头狠狠地打在安少的身上,她现在整个人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这种情况是自从她遇到安少以后,她就失去了一惯的冷静。 “喂,疯女人,大半夜不睡觉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少怒了,一把拽下晏晨手中的枕头扔掉,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晏晨一个身体不稳,一下子跪在地上,与安少大眼瞪小眼,两个人谁也不肯示弱。 晏晨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她的睡衣是深V领,领口开得比较低,随着她的呼吸,里面的春光隐隐外泄。安少的耳根子一下子烧了起来,眼睛立刻瞟向别处,可是不怎么回事,心里就像一团火在烧一样,最后终于忍不住把目光投在晏晨的胸部上。 “安静,我们必须要好好谈一谈。”晏晨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胸口春光外泄,她深深在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一脸平静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声也不吭,压根没有注意到晏晨在说什么,他的视线一直停留某人的某个部位。 晏晨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安少的回应,不免好奇地向安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晏晨刚刚压下来的火又上来了。 “色狼,变态,你看哪儿呢?”晏晨气得开始用脚踹安少。 安少就像一个被抓现形的小偷,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把眼睛挪开,嘴里却不屑地说道:“一个平胸,飞机场,有什么看头?污了爷的眼睛。” 晏晨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这个色狼,刚刚明明看到他的色眼盯着她的胸部看,现在居然死不认账,还倒打一把。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呢? 晏晨气得笑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呵呵地笑着,“安少,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别偷偷摸摸的,你那样我会鄙视你的。呵呵!” 安少像蜜蜂蛰了屁股一样,松开晏晨的手,从床上一跃而起,居高临下一脸嫌恶地看着晏晨,“死女人,谁稀罕看你了,就算你脱光了站在爷的身上,爷都懒得看你一眼。” “真的吗?”晏晨缓缓地站了起来,故意地挺了挺胸部,“安少,不看可是你的损失,我可是要脱了。” “死女人,你有毛病啊!深更半夜不睡觉你发什么神经?睡觉,不睡给爷滚到沙发上去睡。”安少的眼睛不敢看向晏晨,跳下床把灯给关上,扯上被子倒在床上捂头就睡。 晏晨照着安少就是一脚。 想睡觉,门都没有? “死女人,你是不是找死呢?”安少掀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黑暗中压低声音愤声喝道。 晏晨紧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用脚踢安少,狠狠的,一下又一下。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这女人真是有病呢?他的牙齿咬了咬,等晏晨再踢过来时,他伸出手一把抓住晏晨的脚,一扯,晏晨一下子到在床上,安少随手把被子盖在晏晨的身上,恶声恶气地说道:“睡觉,再跟爷折腾,爷一脚把你踹下去。” “反正你已经踹过了,也不差再多一次。”黑暗中晏晨咬牙切齿地说道,手落在安少的腿上,使劲地狠狠地拧了一把。 “你个死女人,今天你是不是真欠收拾?爷又不是故意,你要是再发疯,爷可真就对你不客气了。”安少疼得直吸吸,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对我客气过吗?”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事了?晏晨又在安少的腿上使劲地狠狠地拧了一把。 “死女人,你真是三天不挨打就要上房揭瓦了。”安少这下是真正的生气,一下子扑在晏晨的身上,双手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身体结结实实完完全全压在晏晨的身上。 ------题外话------ 可怜的一对人,什么时候才能悠成正果呢?忧伤…。 ☆、第83章节 爷想亲亲它 “怎么?你想对我用强?”晏晨冷笑看着安少,身体一动也不动。 “就你这样的姿色,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你以为爷是垃圾回收箱吗?”安少用一种极其不屑地语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此时反倒不生气。跟这种人有什么可生气而言?他本身就不正常,一个矛盾的综合体,经常做一些口不对心的事情,说下结言不由衷的话,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那你可以从我的身上起来了吗?”晏晨用一种异乎平常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那你得先保证你不别再掐老子了。”安少压着晏晨不放,腿上火辣辣地疼痛,疼得他心头邪火滋滋向外冒。 谁说男人铁打筋骨不怕痛的?这也都是肉长的好不好?谁说这话在他身上扎几个血窟窿看他疼不疼? 晏晨轻笑,“安少,只要你保证不再踢我下床,我就保证不再掐你了。你要是再把我踢到床下,哼哼!”晏晨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用鼻子哼了哼,威胁意味非常明显。 “以前爷一个人睡,现在多了一个人爷当然睡得不舒服了,再说了,爷是睡着了,睡着了哪能知道踢没踢人?不行的话你睡沙发去吧!”安少一副理自气状的语气对晏晨说道。 “安少,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让一个女人睡沙发合适吗?”晏晨反问。 “女人?你哪里像一个女人了?长得丑,脾气爆,真想不通这世上怎么还有男人看上你?”安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想到邵华那深仇大苦的脸,再想到医院那个小白脸,安少心里微微就有些不舒服了。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那些男人都瞎眼了?一个瞎了也算了,怎么一个个都瞎了? 晏晨气得笑出来,“安少,这个问题就不是你考虑的了,虽然我没有安少长得漂亮,但是我至少还算一个正常的人,不像某人,死变态,色狼,流氓。” “你说谁呢?”安少怪叫着问道。 “谁是我说谁。”晏晨从鼻子哼了一声。 安少火了,看着晏晨一张一合的嘴唇,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想到了车上的那个吻,心里一阵激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唇就压了下去,舌头就滑进了晏晨的嘴里,照着晏晨的方法霸道地汲取着里面的每一寸芳香。 晏晨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安少不但很爱学习,还会举一返三,把她所教的动作淋漓尽致地演习了一遍,甚至还学会了创新,比如说晏晨没有教他吸嘴唇,他吸了,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遇到一块美味的糖果,紧紧地吸着不放。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提高,黑暗当中有一股暖流两人身边萦绕。 晏晨最先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是惩罚的话,咬两口也差不多了吧!就这么一直吻一直亲一直吸算是怎么回事?她动了动身体,头左右晃动,终于摆脱了安少的魔唇。 “安少,你别告诉我,你对我心动了。”借着窗外的月亮,晏晨望着一脸绯红的安少,平静地说道。 安少的身体忽地一怔,突然如触电一般立刻从晏晨的身上爬了起来,跳下床就奔向卫生间。 水笼头的水哗哗地流着,安少一丝想吐的感觉也没有,相反的,唇上那一抹湿润就像抹了蜂蜜一般,反而让他有些流连往返,恋恋不舍。 这是怎么回事? 安少看着镜中的人影,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一切好像不一样。 安少还记得第一次这个女人吻自己的时候,那时她刚刚从民政局离婚出来,他拦住了,她跳起来吻住自己,当时的感觉很糟糕,很糟糕,他当场就吐了。 这才多长时间,他从不适应就到了适应,甚至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安少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用语言表达来的异样,心里莫名一动,随后冲出卫生间换上衣服旋风般打开门就走。 晏晨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心里有些复杂。 安静好像变了。 因为她刚刚从他的亲吻感受到了一种叫*的东西。 这,本不该在安少的身上出现的。 但,偏偏在安少的身上出现了。 晏晨有些担忧,这种情况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和他只是合作的伙伴,夫妻?呵呵,晏晨轻笑,上辈子她得做了多大的坏事这辈子能和这样的男人做成夫妻?这也真是醉了。 安少从安家别墅冲出去,发动车子就向市中心冲去。 陆尘正在和王蕊亲热,电话这时突然就响了,吓得陆尘一个骨碌从床上掉了下来。 王蕊气得破口大骂,“谁他妈这么缺德半夜三更打电话进来?” 陆尘心里有些恼火,抓起手机一看,立刻对王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老婆,小声点,是安少。” 王蕊气得把被子扯起来盖在身上,身子一扭不去理陆尘。 “安少,什么事?”陆尘按下接听键问道。 “老子在金碧辉煌等你,你赶紧过来。”安少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随后挂断了电话。 陆尘挂断电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抱歉地对王蕊说道:“老婆,安少现在正在外面等我,今天恐怕是不行了,明天吧老婆!” “滚,你给我滚。你就跟他去过吧!以后就不要回来了。”王蕊猛地坐了起来,抓起枕头向陆尘扔去。 陆尘没有用手去阻挡,仍由枕头砸在身上又落在地上,然后捡起放在床上,愧疚地说道:“老婆,安少从来没有这么晚唤,我想他可能是真的遇到麻烦了。老婆,我走了,不要等我,早点睡。” 陆尘说完匆匆地去卫生间清洗了一番,然后穿好衣服拿上手机钥匙出了门。 王蕊气得把床上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双手直拍床。 金碧辉煌的最顶层,安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心里一片烦躁,他的眼前总是闪过晏晨的身影,特别是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那似露非露高高耸起的胸部,这一起都让他倍感地烦躁。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门没锁,陆尘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安少,陆尘的脸上多了一分诧异。 安少的脸上又受伤,嘴唇被人咬破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晏晨的杰作,陆尘在心里暗暗想着,对安少和晏晨相处的模式颇感无奈。 这个人见面不是吵就是打,从来就没有一天安静过,但是他们看起来又有一说不出来的相配,怪异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去把这里所有的女人全叫过来,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全叫过来。”安少看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道。 陆尘差点没被安少的话惊倒,脸上一片惊悚。 安少这么晚叫他出来是来找女人的?陆尘揉了揉耳朵,严重怀疑自己的耳力。 安少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大腿跷二腿,双臂抱住放在前胸,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陆尘的震惊发傻的陆尘,没好气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哦!我这就去。”陆尘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对着安少点点头,赶紧走了出去。 安少脸上一片若有所思。 他其实一直知道心里上有疾病,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对女人就处于一种厌恶恐惧的状态,这个世上除了安老太太和安宁,任何人都不能近他的身。 但,偏偏,有一个女人横着闯入了他的世界。他与她有过太多的肢体接触,从不适应到适应,从厌恶到欢喜,一次次的频繁接触,让安少产生一种错觉,他不像以前那样讨厌女人了。 外面陆陆续续有女人进来。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一个个全站成一排,站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莫明地感到有些不舒服起来,呼吸也不那么顺畅。 “安少,能找来的全找来了。”陆尘站在安少后面弯腰低声说道。 安少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说道:“这些女人也不知道身上洒了什么,难闻死了,老子的的鼻子都被熏坏了。” 话音刚落,安少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陆尘赶紧抽出几张纸递给了安少。 安少擦了擦扔在茶几上,他有些不耐烦地指了指其中一个身材与晏晨略想的女人,说了一声:“你过来。” 女人有些受宠若惊。 做她们这一行的,安少就是一个名人,就是一个金主,樊上这么一个高枝,这辈子衣食无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可惜,安少的眼睛向来都是长在头顶,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们一眼,她们连安少的身都没有近过。 女人站了出来,缓缓向安少走去,柔软的腰身一扭一扭的,妖娆妩媚地看着安少,伸手撩了一下头发,冲着安少就是一个媚眼。 安少忍不住房一阵恶心,胃里一阵翻腾,身子一侧头一低就是一阵干呕。 陆尘赶紧对着女人挥了挥,“赶紧走。”女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灰溜溜地走了。 其他人的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嘲笑和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安少轻呼了一口气,从陆尘的手里接过水,漱了几口,轻舒几口,靠在沙发上。 “安少,让她们走吗?”陆尘一脸担心地看着安少。 安少随手又指着其中的一个女人说道,“你过来。” 接受了上一个女人的教训,这个女人老老实实地向前迈了几步,站在了安少的面前。 女人穿了一件低领紧身的衣服,领子开得很低,腰一弯,胸就像要跳出来一样,安少的视线只是落在胸上一眼,心里突然一阵恶心,赶紧把眼睛闭上,对着女人挥了挥。 女人有些莫明其妙,也有些委屈,她刚刚几乎都没有做,安少这样对待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女人还着一脸羞愤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陆尘也不明白安少到底要干什么,他这个样子哪里是要找女人?分明就是给自己找虐的。 “安少,不舒服就让她们都下去吧!”陆尘低声对安少说道。 安少轻舒了一口气对着陆尘点点头。 陆尘赶紧挥挥手让这些女人退了下去。 女人们有些莫明其妙,又有些不甘,脸上带着失望一个个退了出去。 眼前终于清醒了,安少赶紧让陆尘把窗外打开,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他娘的,刚刚差点没把老子给熏死。”安少一脸嫌恶地说道。 陆尘的心里一处疑惑,眼睛看着安少,不明白这大半夜的安少这么一番折腾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家中的娇妻,陆尘的心就充满了愧疚,王蕊跟了他也真是倒霉了。 安少靠在沙发上一脸的茫然。他依旧讨厌女人,但是为什么他偏偏与晏晨有过太多的例外?这是为什么呢? 安少想起晏晨的唇,想起晏晨高耸的胸部,还有柔若无骨的小手,这一切对他来说是那么神秘的新颖,这只是仅对于晏晨,刚刚也看到了,别的任何女人,靠近一下,随便瞟一眼,他就觉得那么的恶心。 这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为什么他只能容忍她的一切?甚至还对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思。 “安少,晚上是打算住在这里吗?”陆尘看着安少阴晴不定的脸,小心地问道,心里依旧牵挂着家中的娇妻。 如果安少住在酒店里的话,他一会儿多开一间房,让王蕊也过来,两个继续着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 “回。”安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就向外走去。 陆尘心中的如意算盘一下子给没了,微叹了一口气,跟在安少的后面向外走去。 安少没让陆尘送他自己开车回去了。 安家别墅里静悄悄,人们都在熟睡之中。安少回到家直奔二楼房间而去。 晏晨正在熟睡,之前发生的一切丝毫不影响她的睡眠,躺在床上,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安少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晏晨,怔怔发呆。生平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了好奇之心。 晏晨睡得有些不稳,梦中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她想叫又叫不出来,最后急得出了一身汗,猛地使劲一下子坐了起来。 人,也醒了。 晏晨看到床前的黑影吓了一大跳,手一伸就把床头柜上的灯给打开了。 “你干吗?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想吓死人啊!”晏晨拍着胸口一脸惊骇地说道。怪不得刚才一直做梦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呢!搞了半天是这个神经病半夜三更不睡觉站在床前盯自己看。 安少也被晏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破天荒地头一次他没有骂人,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晏晨一眼,转身向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换好睡衣又走了出来,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这一夜,两人终于相安无事,再也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日,晏晨早早就醒了,她推了推身边的人。“天亮了,是不是该起床了?” “睡觉。”安少不耐烦地说道,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晏晨没有一丝睡意,这是她第一次来安家,她得有多大的心才能睡得早?她掀开被子下床,正准备把昨天换下的衣服重新再穿一天,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这么早是谁呢?晏晨心里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床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安少,她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 是林妈,手里拿着一套新衣服。 “小少奶奶,这是老太太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你看看合不合适?”林妈笑眯眯地对晏晨说道。 晏晏坦然接受。对着林妈笑了笑,“谢谢林妈,一会儿我亲自向老太太道谢。” 林妈但笑不语,对着晏晨点点头,转身离去。 晏晨把门关上,拿上衣服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换好衣服洗了洗脸也不管安少就出去了。 刚一打开门,安宁突然放大的脸就出现在晏晨的面前,晏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嫂子,我哥还没有起床?”安宁的眼睛向里面瞟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晏晨。 晏晨无语。她是过来人,对于安宁眼睛所散发出来的意味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直接忽视掉安宁,笑了笑没说话,从安宁的身边绕开向楼下走去。 “哎,嫂子别走了啊!”安宁不死心地跟了上去,边走边说:“嫂子,昨天晚上你们房间的动静挺大的,后来我哥还出去了,你们在干什么?大半夜的我哥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你去问你哥去。”晏晨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安宁的脸上有些沮丧,她真的很好奇,晏晨和安静到底有没有那个? “昨天晚上我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晏晨在楼梯口停了下来,转回去对着安宁笑了笑,说完下了楼梯。 他们昨天晚上到底做没做呢?安宁的心里跟猫儿抓了一样,急得直痒痒,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可是一看晏晨的态度,她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从她的嘴里问出一个字来的。 萧莉莉和安心从外面走了进来,母女两人穿了一身同样的红色运动衣,脸上有些泛红,额头上微微还有汗珠,一看就是晨跑回来的。 “嫂子。”安心笑着和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萧莉莉则是一声不吭,直接向晏晨的面前走过,上了二楼去洗澡换衣服。 “这么早就出去跑步了?”出于礼貌,晏晨对着安心笑了笑。 “嗯,睡不着,出去跑了一圈,如果嫂子有兴趣的话,以后我们一起跑步。”安心眯着眼睛看着晏晨。 “我不太爱运动。”晏晨笑了笑,向安心说了再见就向餐厅走去。 安宁依旧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晏晨的后面,对萧莉莉和安心视而不见。 安心也不生气,什么也没说,笑了笑了,上了楼自己的房间。 萧莉莉推开门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一会儿吃过早点,你陪我去上上街。家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妈。”安心看了一眼萧莉莉,叫了一声,走到门口中看了看外面没有,赶紧把门关上,这对萧莉莉说道:“妈,以后说这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小心?我当着他们的面都敢说。”萧莉莉不屑地哼了一声。 “妈,你没看出来奶奶的眼里只有大伯一家人吗?奶奶本来就不喜欢我们,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奶奶越发不喜欢我们了。”安心对自己母亲的这个智商有些无奈,真不知道她爸是怎么找到她的的,经常会不分场合说一些让人觉得无奈的话。 就好像昨天晚上,韩忆那个女人明摆着就想挑起事端,她妈立刻就上当了,对着晏晨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安心也不喜欢晏晨,打心眼里鄙视。想不明白一个流过产离过婚长相并不出众的女人,安静怎么会看上她呢? 安心鄙视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幸灾乐祸,这就是安静的命,你不是有洁癖吗?你不是讨厌女人吗?上天偏偏把这样的女人送到你的身边,恶心你一把。 萧莉莉才不管这些呢!她心里不舒服她就要说出来,就算安老太太在眼前,她还是要说出来,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奶奶不喜欢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算不说,她还是不喜欢。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房那边都成那样,这一颗心还是在大房那边,真是越老越糊涂。” 萧莉莉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糊涂?”安心冷哼一声,她可是看奶奶一点也不糊涂,要是糊涂的话安家早就闹翻天了。安瑞出了那么大的事,这报纸满天飞,她就装着跟没看见一样,愣着一句话也不说。 安心觉得她奶奶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那个人,精得就跟个老狐狸一样。 “妈,以后别针对了那个女人了。”安心又一次对萧莉莉交待了一声,搂着萧莉莉一起下了楼。 安蓝一家也起来了,和往前一样,何文昌何鑫父子两个人出去跑步了,安蓝陪在安老太太的身边说话,安健阳和安健业开始翻着报纸。 “奶奶,姑姑,大伯,爸早上好。”安心乖巧对着长辈们一一打招呼,然后向晏晨和安宁走去。 晏晨给自己找了一个事情做,开始摆放餐具,安宁就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讲着话,一脸犯猥琐相。 “嫂子,你真的还没有和哥那个?我哥脸蛋好,身材好,人还是一个处。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兴趣?”安宁一脸的不理解。 晏晨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嫂子,难道我哥那方面不行?”突然间安宁叫了一声,一脸的恐惧。 晏晨的额着上一排的黑线,要是安静知道安宁心里这样想,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暴跳如雷?大发雷霆? “要真是这样那就完蛋了,怪不得我哥这些年从来不找女人,搞了半天他根本就是不行啊!”安宁一脸苦恼,哀声叹气,然后又跟打了鸡血一样,突然间跳了起来,转身就向二楼跑去。 晏晨有些莫明其妙,有些不明白安宁又发什么风。 安心同样一脸雾水,一脸茫然地问道晏晨,“嫂子,我姐又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晏晨摇摇头。 “我姐就属于那种神经兮兮的那种人,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嫂子,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安心轻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皱了皱眉头,对安心,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的小丫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说出来的话看似随意,但是如果你细细推敲,就感觉有问题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明着在替她们在说好,实则在挑拔。 如果这话传到安宁的耳朵,安宁又会怎么想呢? 晏晨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安心轻轻地笑了笑。 “嫂子,听我姐说你的厨艺可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尝尝嫂子的手艺?”安心继续说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晨,脸上一片期待。 “等我以后有空了吧!”晏晨随口说道。 “嫂子现在很忙吗?”安心歪着头看似很可爱的问道。 “安心,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没多久嫂子和哥就要举办婚礼了,这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事情忙,当然很忙了。再说了这以后还有可能怀孕生孩子,不忙都不行了,哪有时间做饭给你吃?”安宁毫不客气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来,不一会儿来到晏晨的面前,拉起晏晨的胳膊就走。 安心的脸微微变得有些难看,勉强对晏晨笑了笑,抿着嘴巴不再说话,心里却把安宁恨死了。 “去哪里?”晏晨不解地看着安宁,不明白她又是抽哪的风。 “我哥让我来叫你的。”安宁神神秘秘地说道。 “…?” 晏晨愣了愣,这个家伙找她干什么? “你哥没说找我什么事情吗?”晏晨问道。 “没说,你进去了就知道了。”安宁呵呵地笑着,然后把晏晨推进了房间。 安少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脸色明显地看起来有些不好看。 晏晨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安少,问:“你找我什么事情?” 晏晨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朝她飞了过来,晏晨身体微微一让,枕头就落在沙发上又从沙发上落在地上。 晏晨抿着嘴唇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安少。 “谁跟你说老子不行了?”安少突然咬牙切齿地对着晏晨吼道。 晏晨的微微一怔,对安少突然说出来的话感到莫明其妙,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安少一看晏晨这个表情,脸色更难看了,一想到刚才安宁那个死丫头冲进来就掀开被子要脱他的睡裤,安少恨不得手心直痒痒。 他哪里不行了?他比任何人都正常,只是他不屑去碰女人,一想起那个场面就觉得恶心。 “以后少跟那个死丫头说话。”安少黑着一张脸说道。 晏晨觉得有些委屈,她什么时候跟安宁说过话了,一直是安宁在她的耳边不停地说,她根本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再说了,她也根本插不话,安宁每次说话都有一种想让她赶紧脱开的感觉。 “爷再告诉你,爷的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不是不行,是爷不屑动你。”安少又一次咬牙切齿地说道。 安少说到这里,晏晨突然间明白了,淡淡地说道:“安少,你行与不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忘了,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爷现在懒得听你说话,给爷滚出门,爷看着你眼疼。”安少突然间发脾气了,对着晏晨一阵怒吼。 晏晨对安少的喜怒无常早已经习惯了,什么也没说,起身向外走去。 安少的心情有些复杂,眼睛盯着晏晨的背影发呆,直到门被关上了,他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傻傻地一动也不动,脑子里又想起了昨天两人激吻一起的画面,心里不由得一阵荡漾。 安少下楼,早点已经摆好了,大家都坐在桌子上等他,看到他下楼,安健阳的嘴巴动了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看了一眼安少,随后垂下眼眸。 萧莉莉的脸上有些不满,“小静,不是二婶说你,你也别怪二婶说话不好听,你……” “那就不要说了。”萧莉莉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少突然出声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萧莉莉就像一个鸭子被人掐住了喉咙,一下子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哥,快来,大家都等你一个人。”安宁站起来向安少招手。 安少一看安宁脸立刻暗了下来,踢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冷着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滚回美国去?” “奶奶!”安宁委屈地看着安老太太,说道:“你也不管管我哥,我这才回来,我哥就巴不得我走,你看有他这样当哥的吗?” “行了,一大早的就开始吵,你们都不嫌累吗?赶紧吃,吃完了都去上班去。”安老太太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宁,虽然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是这脸上却一直带着笑意,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好。 “奶奶不公平,就偏心我哥。哼!”安宁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这才开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晏晨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低着头默默地坐在那里。 桌下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腿上。 晏晨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安少,他正一本正经给绷着脸吃饭。 晏晨的腿动了一下,手从腿上滑下去了。 可是不一会儿,手又搭上来了。 晏晨的腿又动了一下,向旁边挪了挪,手又从腿上滑下去了。 这时安少又开始犯抽了,勺子在碗里敲里咚咚响。 一屋子的人目光都投在安少的身上,不明白这个大少爷一大早的谁又惹他了? 只有晏晨心知肚明。 “哥,一大早的你怎么啦?欲求不满了?”安宁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安少。 安宁是语不休惊死人,一句话出来让饭桌上同时的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首先是安老太太,脸一沉,喝道:“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说话呢?” 接着是安健阳,“啪”的一声把筷子“啪”在桌上,“你闭嘴,一大早的乱说什么?” 然后萧莉莉,阴阳怪气地说道:“妈,我看以后安宁别去美国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到了美国就学坏了,你看看我们安心,安静乖巧,完全一个淑女,谁见了不爱啊!” 最后是安蓝,气得脸色通红,“安宁,你以后别再去什么美国了,就在国内待着,都老大不小了,还是没一个正经样。” 安宁有些不服气,嘴里嘟嘟着,“我说得本来就是事实,我有说错什么吗?” 晏晨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对安宁的口无遮拦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这时一只手又搭在了她的腿上。 晏晨真想一巴掌扔在安少的脸上,但是在这种场合,她真的不敢。要是问起,她会怎么说? 因为自己的丈夫把手放在她的腿上。 结婚证都领了,都睡在一个房间,躺在一张床上,摸摸腿怎么了? 矫情! 亲都亲了,摸个腿也不会少块肉,晏晨索性把腿一下子伸到安少的腿上。想摸是吗?好好的摸呗,摸够了就不会再摸了。 安少今天有些异常,对晏晨的腿好像特别地感兴趣。 但是,他只的手只是放着不动。晏晨把腿放在他腿上,他反倒一惊,一巴掌把她呼拉下去,手又接着话晏晨的腿上。 晏晨无语。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是他妈的变态。 一个早餐下来,晏晨没吃几口就饱了,找了借口就出去了。 安少晃晃悠悠地跟了出来。 “你别跟在我后面。”晏晨停下脚步,恨恨地瞪了一眼安少。 安少像没听见似的,吹着口哨,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眼睛看天。 晏晨对安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打?打不过。骂?晏晨自认比不过安少的一张毒舌,再说了这是人家的家,腿长在人家的身上,人家愿意去哪就去哪,她能管得了吗? 惹不起,我躲得起。晏晨开始与安少来了一场躲猫猫的游戏。 安老太太站在二楼,看到晏晨和安少满院子里跑,忍不住笑了。 安健阳站在安老太太的身后,望着安少的身影,心里微微一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柔软。 安老太太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这些年小静过得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不出来,也不许有人走进去。可是你看到没有,自从晏晨出现,小静整个人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其实与所有人一样,安老太太一开始也不情愿安静和晏晨走在一起。家庭条件倒是无所谓,最主要是晏晨的身份,一个离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你说他们安家怎么允许会让这样的一个女人进门? 但是随着调查,一张张晏晨和安少照片来到她手上时,安老太太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安静这个孩子突然间变了。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不着调,但是整个人明显地在改变。 他在为一个女人改变。 安老太太开始慢慢是地接受晏晨,不管这个女子以前怎么样,只要对安静好,只要安静喜欢,她都接受。 安静已经老大不小了,安家的香火不能在他的身上断了。 安健阳也察觉到了安静的变化,他是一个男人,一人风流的男人,早上安少和晏晨在饭桌下的小动作,他全看在眼里。 昨天晚上安老太太与他一席长谈,他才知道安静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他看到他与韩忆偷情,所以讨厌憎恨女人。 安健阳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他差点把自己的儿子亲手给毁了,幸好,因为晏晨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一切都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安健阳望着晏晨和安静的身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晏晨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火大地看着身后形影不离的安少,“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一阵沉默。 安少的眼睛一直盯着晏晨的嘴唇看,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爷想亲亲它。”话音刚落,安少手一伸直接把晏晨拉入怀中,毫无预兆,嘴唇就压了下去。 ------题外话------ 上传有点晚了,表介意啊! ☆、第84章节 赤果果的调戏 安老太太一看更乐了,“你看这小两口,这感情多好。还是年轻好啊!” 安健阳点点头,随后移开了眼睛。 二楼另一个阳台,安心鄙夷地看着安少和晏晨亲吻在一起,转身回到房间。 “真是不要脸!大白天的搂抱在一起成什么样子?”萧莉莉不屑地说了一声。 “妈,不是要上街么?走吧!”安心换好衣服扭过头对萧莉莉说道。 “不要脸。”萧莉莉嘴里又骂了一句,拿起手提包扭着身子向外走去。 晏晨浑然不觉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一怔之下,立刻伸手去推安少,手捶着安少的瘦弱但结实的胸膛。 安少丝毫不给晏晨反抗的机会。 他一只手搂住晏晨的腰紧紧地把她贴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控制住不让她乱动。 安少的吻是霸道的,就如同他这个人,他毫不费劲地撬开晏晨的娇唇欲滴的红唇,长驱直入,吻得天昏地暗,让晏晨差点迷失其中,晏晨想叫,安少一口含住晏晨的丁舌,就像是一块美味的糖果,不停地吸,不停地吸。 晏晨的舌头发麻,心脏的位置忽地悸动,她被迫地与安少激吻在一起,目光一阵迷离。她似乎感觉的全世界都很安静,只能听见两颗心在不停的跳动。望着他那五官精致的脸,终于,她不再坚持,慢慢的陷下去了,抱着他那结实的胸膛,感觉这样其实也很好。 这一刻,晏晨放任地由自己沉沦下去。 安少的手开始从晏晨的腰间缓缓下滑,在晏晨结实浑圆的双臀上停留。 晏晨的娇躯猛地一震,人立刻清醒过来,羞愤难当,抬起脚狠狠地踩在安少的脚背上。 “啊——”安少吃疼,下意识地松开晏晨,抱着脚在原地直打转转,然后黑着一张脸看着晏晨,嘴里怪叫着,“死女人,爷的脚就要被你踩废了。” “不要脸,爪子往哪摸呢?”晏晨鄙夷地看了一眼安少,手心痒痒,有心想要给安少一巴掌,可是眼角忽然不远处一棵树后面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里毕竟是安家,扇这个色狼还是选择没人的时候扇最好。 “一会儿给我等着。”晏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红着脸转身向屋里走去。 安少气得直跳脚,这心肝肺都是疼的。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点好呢?凶得跟个母夜叉,他就是犯病了才会想到跟她亲近一点。 亲近一点?安少忽地被自己的想*住了。他为什么要和这个丑女人亲近一点呢?安少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直接跳了起来,一溜烟地跑没有了,不一会儿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安少开着车“呼”的一下子跑没影了。 树后面的安宁的心里一片失望。 安静就是一个大笨蛋,亲着亲着就把人给亲跑了,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哥哥呢?照他这个样子一辈子别想把自己处男的帽子给摘了。 笨啊!安宁双手懊恼地捶着树。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呢?吻是要技巧的,首先要把人吻的神魂颠倒,意识全无,最好是软在你的怀里,这个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水到渠成。 手向下探早了。安宁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思忖,看来以后得找个时间好好地教教安静,省得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晏晨低着头急匆匆地回屋,在门口一不小心与何鑫撞了一个满怀。 “啊!”晏晨身子一歪,吃疼,手摸在额头上情不自禁地失口叫了出来。 何鑫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手忙脚乱把晏晨扶住,想想又不妥,赶紧松开晏晨退后了一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这跟你没关系,是我没看见。”晏晨对眼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小伙子笑了笑,侧身向旁边让了让,说:“你先请。” 何鑫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失落,她还是把他忘了。 “晏晨学姐,我是何鑫,你不记得我了吗?”何鑫终于鼓足勇气对晏晨说道。 “呃!”晏晨愕然,抬眼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晏晨有些不敢相认。“你真的是何鑫?”晏晨不确定地问道。 “我就是何鑫,如假包换。”何鑫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道异样的光彩,眼睛猛地一亮,向着晏晨笑开了,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面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终于想起他了。 “如果你不说你是何鑫,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晏晨有些喜出望外。 晏晨不是不记得何鑫这个人,只是她没想到会安家碰到何鑫。也难怪晏晨没认出来了,何鑫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何鑫是晏晨的学弟。大一接新生的时候是晏晨接的何鑫,那时候何鑫留着一个蘑菇头,戴了一个大大的眼镜,整个人腼腆而又害羞,一说话脸就发红,不像现在,给人的感觉好像判若两人。现在的他,脸上扬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曾经蘑菇头变成了利索的平头,以前宽大的镜框变成了金色小眼镜框,文质彬彬,干干净净。 晏晨一种恍然做梦的感觉。最后见一次何鑫是什么时候呢?她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在何鑫入学半年以后,那时她开始去电视台实习,毕业以后就嫁给了邵华,在之后的时间里,她和所有人的都没有半点联系,包括何鑫。 “何鑫,你现在参加工作吗?”晏晨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眼前着当年的少年转眼就长成了大小伙子了。 “嗯,我现在是一名记者,在市电视台工作。”何鑫眼睛弯弯地看着晏晨。 “记者!”晏晨嘴里念叨着,眼里快速地划过一丝失落,如果当年不是她急匆匆地和邵华结婚,现在她也是一名记者了。 只是,一切都回不过去了。 晏晨眼里的失落全落在何鑫的眼里。何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眼前突然一亮,高兴地说道:“学姐,最近电视台招几名记者,不如学者也去应聘吧!” “我能行吗?”晏晨不确定地问道。 “我都能行,学姐当然行了。”何鑫的眼睛又弯了起来,牙齿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晏晨一下子兴奋起来。她的专业是新闻系的,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记者,或者是一名主持人,只可惜一毕业就和邵华结了婚,当时她曾经提出要出去工作,只是遭到了邵母的反对,这才只得作罢。 但是这一直是晏晨心里的遗憾,有时看到同学出现在荧幕上或者名字出现在报纸上,她的心里隐隐有一丝失落感,如果不是一毕业就结婚,她现在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吧! “学姐,招聘会只剩下明天一天的了。”何鑫又说道。 “只剩下明天一天?可是我连简历都没有准备。”晏晨愣了愣,心情一下子暗了起来,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怎么能够呢?她什么都没有,连一个像样的简历的都没有。 “没事的学姐,今天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现在准备还来得及。”何鑫开始安慰晏晨。 “嫂子。”安宁蹦蹦跳跳地从那边走了过来,大大咧咧,一把搂住晏晨的肩膀说道:“简历的事情包给我了。” “…?!” 晏晨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安宁,眼睛微微上挑。 安宁?她真的能行吗? “嫂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简历的事情就交给我,保证让你满意。”安宁呵呵地笑着,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学姐,我姐是学美术的,做简历这种事情对她是小菜一碟。”何鑫笑眯眯地说道。 美术?晏晨的目光再一次向安宁投去,对安宁的奇异装扮突然间一瞬间有些明了,那些搞艺术的人,他们的思想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 有些怪异,说话办事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晏晨看着安宁,最终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OK了!小鑫,你今天下午就去电视台打问打问,看看他们考的都是那些东西,你我双剑合璧,所向无敌,嫂子一定会成功的。”安宁对何鑫说道。 “没问题,这些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何鑫眯着眼睛说道。 “好啦好啦,你赶紧上班去了,我和嫂子还有事情要办。”安宁对何鑫挥挥手。 “嗯,姐再见,学姐再见。”何鑫今天心情大好,对着安宁和晏晨挥挥手,然后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臭小子,要改口了,叫嫂子。”安宁冲着何鑫的背影不满了叫了一句。 何鑫没说话,扭过头只是向晏晨和安宁微微一笑。 “傻样!”安宁嘴里嘟嘟着,转过头笑着对晏晨说道:“嫂子,我们回屋去吧!” 晏晨一看安宁这个样子,突然间一阵毛骨悚然。 她又想干什么?晏晨迟迟不敢挪动脚步,总觉得这安宁的笑容看着有些骇人。 “走啦!”安宁一看晏晨不动,嘴里叫了一声,拥着晏晨就向屋里走去,迫不得已,晏晨只得随着安宁一起回到屋里。 安宁神神秘秘地带着晏晨回到自己的房间,又神神秘秘地地伸出头在外看了看,接着紧紧地关上房间上了锁。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有些紧张,不明白安宁到底要搞什么鬼。 “安宁,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我还是先走了。”晏晨头皮一阵发麻,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宁一把抓住晏晨的手不让她走,强行把她按倒坐在床上,接着她拿一张U盘在晏晨的面前晃了晃,神秘地说道:“嫂子,我给你看一件好东西。”说完熟练地把U盘插入电脑中,然后打开电脑,手抱着晏晨的肩膀一起坐了下来。 “…?!” 晏晨看着电脑中的画面无语到了极点。 她就知道安宁给她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让晏晨没有猜到的是,这里面放居然是一百零八式,旁边还配有非常细致的语言描述。 这完全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晏晨没法再看下去了,电脑里哼哼叽叽的声音让她坐立不安,那儿童不宜激情的画面更是让她面红耳示,她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起身就向外走。 “嫂子,别走。”安宁一把拽住晏晨的手,“嫂子,这可是珍藏版的,为了这张碟,我可是花费了一番心血,别人找我看那都是要收费的,看在你我姑嫂的份上,今天我免费让你观看。” 晏晨恨不得现在安宁立刻消失在眼前。 黄碟她倒是看过,那是大学时室友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张碟回来,三级片,有些虚的那种,半夜三更地几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当时她们几个人都是抱着一种神秘惊奇的心情来观看,一边看一边还津津有味地指出其中的不足,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势等等。 晏晨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看过以后,几个人晚上都做了春梦。 她不是反对看片,但是和小姑子看,这种情景未免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还有电脑中播放的东西,这可是真枪实刀的真干,这与当年她们看的可不一样。 这样的画面看着真实的,可是看的人感觉有些恶心。 “嫂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不好意思了,来,坐坐。”安宁再一次把晏晨强行按坐在床上,并死死地搂着她不让她走。 晏晨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她的眼睛不敢看电脑,但是耳膜充赤着男人女人暧昧的声音,这让她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嫂子和小姑子躲在房间里看黄碟,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脸往哪里搁? 晏晨越想越不对,猛然起身,使劲地挣脱安宁的魔爪,打开房间逃也似的离开了。 “哎,嫂子,嫂子。”安宁在后面急得直叫。 晏晨闭耳不闻,一口气冲出房间,然后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并紧紧地锁上,这才靠在门后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个安宁真是太疯狂了,以后绝不能再和她待在一起了,晏晨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 邵母今天终于醒了,安瑞喜极而泣,这样邵华就不会再折磨她了。 但是,让安瑞始料未及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邵母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果说以前有多爱安瑞,现在就有多恨安瑞,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安瑞,她的脑海里就想着如何要折磨死安瑞这个小贱人。 “儿子,你过来。”邵母鼻子里还插着氧气,嘴唇动了动,小声地对邵华说道。 邵华弯腰,把耳朵俯在邵母的耳边。 “儿子,公司里离开不你,你去公司,医院里有安瑞在,你就放心吧!”邵母费力地对邵华说道。 邵华瞟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安瑞,眼里明显不放心。 “打电话,让晏晨来,我想见她。”邵母呼了一口气,再次费力地对邵华说道。 邵华的身体微微一怔,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默默地点点头。 晏晨接到邵华的电话时微微愣了愣,犹豫片刻这才按了接听键。“喂,有事吗?”晏晨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你的身体还好吗?”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里才传来邵华特有的低沉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关心。 晏晨抿着嘴唇不说话,心里微微一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邵华,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你该关心的那个人不是我。” “不,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关心的那个人。”手机里突然想起邵华暴跳如雷的声音。 晏晨又不说话了。 接着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邵华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了过来,“我妈醒了,她想见见你,你能过来一趟吗?” 晏晨下意识地拒绝,“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 “晏晨,我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让你承爱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当年你联合医生换了病历,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吗?” 晏晨的心突然猛地一震。 她一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当年她不隐瞒邵华生病的事实,现在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是这种结局?他们可能会利用现在的高科技的医疗手段做一个试管婴儿,也可能邵华配合医生积极治疗身体恢复了也说不准。 这样的话,一旦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邵母也不会再拿孩子当借口处处针对她,安瑞也不会心存异心,怀着别人的孩子来他们家闹事,一切一切所有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和邵华依旧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但,这一切都是假设。 这一刻,晏晨觉得自己做错了,当初她就不该顾忌邵华的脸面而改了病历。 晏晨叹了一口气,“告诉伯母,我会去看她的。” “谢谢你!晏晨。”邵华由衷地对晏晨说了一声谢谢。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晏晨默默地挂了手机。 医院里,晏晨和安瑞又见面了。 自从邵母醒来以后,安瑞在邵华的命令下守在邵母的身边,照顾她。哪怕邵母现在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顾,她还是在守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体很差,脸色苍白的如同一片白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呈现一种浑浊,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 安瑞看到晏晨,眼睛闪了闪,看着晏晨的眼睛带了毒。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如你所愿,现在你满意了吗?”安瑞咬着牙齿说道。 晏晨觉得安瑞的话很可笑,平静地看了一眼安瑞,侧身从她的身边穿过,她与安瑞没什么好说的。 “你站住。”安瑞突然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现在立刻离开。” 晏晨轻轻地拂开安瑞的手,盯着安瑞的眼睛,轻笑,随后淡淡地说道:“安小姐,我想你可能弄错了,我不是来看你的了。” “你现在已经与邵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已经与安少在一起了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和邵华的周围?我求求你,你放过邵华,你放过我吧!”安瑞突然间哭了起来,压低声音小声地啜泣。 旁边有人开始围上来了,有人开始对着晏晨和安瑞指指点点。 晏晨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冷笑。 她真的不知道安瑞是真的傻还是觉得全天下就她一个人最聪明。她不知道她所办的那些事情已经暴露了吗? 晏晨向安瑞靠近,俯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安瑞,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安瑞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惊恐地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晏晨,忘了哭泣。 她是知道了什么吗?安瑞原本就慌乱地心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自从昨天安宁走后,她就开始疯狂地给程鹏阳打电话,但是这个程鹏阳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怎么也联系不上。 安瑞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程鹏阳可能就是出事,他落在了安少的手里,要不然安宁怎么会知道程鹏阳呢? 安瑞这样想着,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要是程鹏阳落在安少的手里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她现在还是安家的人,如果她出事了,安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最好安少把程鹏阳给送得远远,最好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 安瑞在心里恶毒地想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瑞,摇头,抬脚离开。 跟她,她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邵母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晏晨站在玻璃外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邵母,不由得心里一酸。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虽然邵母从来没有好脸色对她,但是在这一刻,晏晨是真的希望她好起来。 邵母看到晏晨,嘴角开始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手微微向上抬了抬,对着晏晨挥了挥手。 晏晨的眼眶有些发酸。 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晏晨微笑着向邵母挥了挥手。 邵母脸上带着笑,可是这心里却对晏晨恨之如骨。邵母恨安瑞,但心内心更恨晏晨。她一想到这个女人在背后带着一股冷笑,鄙夷看着她的儿子,她的心里就不由得一窒,恨意涌满全身。 她甚至根本不相信晏晨的肚子里怀得是邵华的骨肉。说不定就是她和安少那个贱种的的野种。 每次想到这里,邵母就恨不得狠狠地扇晏晨几个耳光。 她的内心深处根本不希望晏晨和邵华复婚,就这么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她的儿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绝对不可能再让他和晏晨复婚。 再说了,她儿子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娶一个水扬花被男的女人用过的二手货?这是她使的一条毒计。 只要晏晨答应复婚,她就得和安少离婚,一旦她离婚了了,她就让邵华狠狠地把这个女人给甩了。一个离过两次婚的女人,她看还有谁再会要她? 晏晨不知道邵母心中所想,要是她知道邵母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她估计是扭头就走,不,绝对可能是在她的脸吐下一脸口水,这才离开。 邵母一直在对晏晨笑。 晏晨心里越发不好过了,对着邵母招了招手便离开了。 一转身便邵华悲伤的眼眸撞进了她的眼里。 两个人默默相视。 空气在瞬间凝固。 “到下面的小公园走走可以吗?”邵华首先打破了这份静寂。 晏晨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眼前瞥到安瑞的身影,突然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点头,说道:“好啊!” 话音刚落,晏晨满意地看着安瑞变得难看的脸。她笑了笑,径直率先向前走。 邵华没想到晏晨答应的这么爽快,眼里微微一怔,随后抬脚就向晏晨追去。 安瑞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晏晨和邵华的背影,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眼里一片恶毒。 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安瑞在心里一个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道。 医院小公园,邵华和晏晨坐在长椅上。 又是沉默。 晏晨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邵华的视线一直落在晏晨的身上,好一会儿才开口,低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没事,只是不小心了摔了一脚,磕到头了。”晏晨淡淡地说道。 “做了CT了吗?”邵华紧张地问道。 晏晨心里一片苦涩,默默地点头。 “医生怎么说?需不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邵华继续紧张地问道。 “不用,我说了没事的。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晏晨突然有些烦躁,提高声音说道。 邵华眼眸一沉,抿着嘴巴不再说话了。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酸楚,她想跳起来指着邵华的鼻子尖大声吼道:“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就不要再来关心我。”可是一看到邵华痛苦的眼神,晏晨的心又开始沉重了。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真的是自己做错了?晏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对不起。”邵华又开口了,语气充满了愧疚和悲伤。 晏晨吐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去看邵华悲伤的脸。 “他,对你好吗?”邵华故意忽略掉晏晨嘴上的伤痕,强自压下心中强烈涌出的嫉妒,艰难地问道。 晏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邵华。 现在说好与不好,都显得那么不合适。恨意在此时好像也淡了许多。 爱,也随风飘散了。 “我该回去了。”晏晨的视线停在邵华的身上,缓缓起身。 邵华抬眼看着晏晨,目不转睛,深沉的眸子里染上很多的色彩,有不舍,痛苦,悲伤,还有一丝决绝。 晏晨的心里莫明一紧,又涌出丝丝酸意来,脸一迈,抬腿急急离开。 背后始终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迫使她不敢回头,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一直拐了一个弯,晏晨还隐隐地感觉身后的那股灼热不断。 晏晨的心又是猛地一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向医院大门走去。 诗子齐今天早班,远远地他看到前面有一人影有些熟悉,走进一看,他突然间笑了,是昨天那一对怪异的夫妻。 诗子齐对着晏晨微微一笑,“晏小姐,真巧啊!没什么事情吧?” 晏晨微微一愣,蓦地想起了昨天下午发生那些糗事,禁不住脸一红,“医生是你啊!我没事,倒是昨天的事情,真是抱歉。” 诗子齐摇摇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一抹让人暖心的微笑,“不用说抱歉的话,其实我倒是挺开心的。” “…?!” 晏晨愕然,一脸错愕地看着诗子齐。 “那是你的老公吧!能让你的老公吃醋,我突然间对自己有信心了。”诗子齐调皮的说道。 晏晨的脸越发烧得厉害了,她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这个让她心里倍感一暖的男人。 晏晨很喜欢他脸上的笑容,他的笑容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心静平和的魔力,在他的笑容面前,好像再大的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重新认识一下吧!”诗子齐微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诗子齐向晏晨伸出手,“我叫诗子齐,今年二十八岁,才从国外回来,在这家医院上班,我希望我们在我下班的时候见面,而不是在我上班的时候见面。” 晏晨又笑了,向诗子齐伸出手,“我叫晏晨,年龄,嗯,保密。我可不希望在医院里和你天天见面。”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个人都笑开了。 晏晨的郁闷在遇到诗子齐之后消除了不少,莫明地她对眼前这个叫诗子齐的男人有好感,他就像邻家的大哥哥一样,莫明地让她心安。 不远处,安少坐在车里,缓缓地摇下窗户,远远地看着晏晨的手和那个小白脸握在一起,体内的邪火蹭地一下子滋滋地向外冒。 就知道这个女人来医院没好事,她哪里是来看那个死老太波的,她就是来看小白脸的。 安少恨恨地踢了一下前座,车子微微颤抖。 陆尘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硬着头皮说道:“安少,男女握手是一种礼节,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滚他娘的,把兄弟们找来,把那个小白脸的给老子剁下来,敢动老子的人,活得不耐烦了。”安少的眼里一片阴霾。 “冷静,安少一定要冷静。安太肯定和那个男人是巧遇。对,一定是巧遇。安太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陆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去,赶紧把那个女人给我叫过来。”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千转百回,转念间,想了几千种,几万种对付晏晨的方法。 晏晨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身上一阵寒意,她松开诗子齐的手,不禁抱了抱了手臂,抬眼看了看天,阳光明晃晃地挂在头顶,树叶一动也不动,不像是要变天啊? 晏晨心里疑惑。 “晏小姐,你怎么啦?冷吗?”诗子齐细心地问道。 晏晨回过神来,对着诗子齐摇头,微笑着说道:“没事。诗医生,时间不早了,不要耽误你上班的时间了。” 诗子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笑了笑,又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晏晨,“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请给我打电话。晏小姐,再见!” “再见!”晏晨接过诗子齐手中的名片随后放进包包,笑着对诗子齐说了一声再见,两人又再次握了一下手。 “看看,又拉在一起了,他娘的,老子一要亲自剁了那个小白脸的爪子。”安少一看两个人的手又握在一起,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在车里翻腾了一下,手里提着一把刀打开车门就向医院冲去。 “安少,安少。”陆尘慌忙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抱着安少的腰不让他向前冲,接着对黄明使了一个眼色,黄明硬着头发从安少的手里把刀给夺走了。 “安少,这剁手的事情怎么能让安少亲自去干呢?那得又多脏啊,我让兄弟干就是。”黄明打着哈哈说道。 安少一脚踹向黄明,接着转身又是一脚踹在陆尘的身上,黑着脸身上冒着寒气,嘴角挂着一抹邪笑踢着鞋子向晏晨走去。 晏晨与诗子齐分手,一转身就看到安少,微微皱眉,她迎面向安少走去,在快要接近安少时,她停住了脚步。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手插在口袋里握成拳头,用一种不屑鄙夷的眼神看着晏晨,张嘴就骂,“死女人,找死是不是?竟然敢背着老子出来跟野男人约会。” 晏晨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安少,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约有一分钟的时间,她身子一侧,直接从安少的身边穿过。 安少眼里一片愕然,扭过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晏晨的背影。 这个女人背着他跟小白脸约会还有理了? 安少牙齿咬得紧紧的,手心直痒痒的,二话不说,向前紧走两步,拽着晏晨的胳膊就向走。 “放开我。”晏晨挣扎,冷冷地说道。 安少黑着一张脸抿着嘴唇不说话,拽着晏晨的胳膊走到车前,打开车门直接塞进后座,随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车子微微颤抖。 晏晨别过脸不去看安少,用手轻轻地揉着手腕。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视线从她的脸上露出到那线条优美的脖子上,这一刻,安少手心直痒痒,这一刻,安少的手特别想落在晏晨的脖子上。 晏晨被安少的眼睛盯得身上直发毛,身上的那股寒意越来越浓了,她抱着双臂一声不吭,眼睛看着窗外。 安少脸上阴睛不定,好一会儿,他摇下车窗,对着车外的人叫了一声,“水,毛巾。” 陆尘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赶紧拿来毛巾,用水打湿递给了安少。 安少接过毛巾,一把抓住晏晨的手,开始给她擦手。 晏晨乖乖地一动也不动,任由安少抓住她的手,眼睛一直落在窗外,表情自始自终都是淡淡的。 安少的表情异常认真,他抓住晏晨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细地擦着,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毛巾脏了直接从车窗里扔掉,重新换上一条干净的毛巾一直擦一直擦,擦完这只手又开始擦另外一只手,中间换了好几条毛巾,直接觉得自己满意了,这才停手。 晏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安少。 微妙地,晏晨感觉到安少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他现在的表情就像一个吃醋的丈夫。 这,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突然,晏晨问道。 安少被晏晨的话问得一怔,有些莫明其妙,看到晏晨的表情这才恍然明白她在说什么,一瞬间有些狼狈,松开了晏晨的手,眼睛不自然地看向窗外。 “你不告诉我,你对我动了心。”晏晨缓缓地说道,表情平静,语气淡然。 “你这个丑女人,你想得倒美,爷会对你动心?你是不是最近没有镜子了?就这你样的爷会喜欢?”安少别过脸不屑地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不自然。 晏晨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 她分不清是一种失落,还是一种庆幸,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用手指挑起安少的下巴,挑着眉毛说道:“安少,怎么办呢?我突然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呢!” ------题外话------ 调戏,这绝对是调戏。 ☆、第85章节 只想和你再亲近一些 安少的眼中快速地闪现一丝异样,耳根子莫明发烧,明明知道自己被调戏了,但心里还是莫名地欢快,他一把打掉了晏晨的手,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爷才不稀罕。” 晏晨把手放下,眼睛看着窗外,突然失去了调戏了安少的兴致,好一会儿,这才幽幽地说道:“放心吧!我是绝对不喜欢上你的。” 安少的好心情瞬间变得差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爷貌美如花,怎么地?难道喜欢上爷让你丢脸了?” “呵呵,是我高攀不起。”晏晨呵呵地笑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哼!”安少不屑地哼一声,心口闷得厉害,扯了扯衣领,烦躁不安,一把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一下车,安少冲着车子轮胎狠狠地踢了一脚,一拳狠狠地砸在车子上。 陆尘和黄明等人吓了一大跳,两人对看了一眼,没说话。陆尘随即递上一条毛巾,陆尘擦了擦手,使劲地扔在地上,转身上了另一辆车。 “安少…?”陆尘有些不明白安少的意思。 “你和车留下,其他人走。”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陆尘点头。 黄明看了看医院的方向,说道:“安少,那个家伙的手还剁不剁?” “你脑袋进水了?人家是正常的男女握手,剁什么手?赶紧给爷滚开。”安少火大,抬脚上了车,一脸的阴霾。 黄明被骂的有些莫明其妙,心里一片疑惑,安少今天好像有些反常。 反常?黄明突然间笑了。这才是安少不是?一直他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晏晨的心情有些沉重。刚刚安少的反应隐隐让她不安。 他这是吃醋了么? 晏晨心里问自己。 陆尘从后视镜里看了晏晨一眼,问道:“安太,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晏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这么一折腾,都已经快中午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回我妈家。” 陆尘点头,把车子发动,向晏妈妈家驶去。 一路上,晏晨的目光始终落在外面,表情淡淡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陆尘把车停在楼下,对着后视镜里的晏晨说道:“安太,到了,用车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就在这附近。” “嗯!”晏晨点点头,伸手打开车门,脚刚伸出来,想了想对陆尘说道:“两点半来接我吧,送我回安家别墅。” “好。”陆尘笑着点点头,等晏晨下了车,目送她安全上楼,这才开着车离去。 晏晨一回到家,立刻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心里有些疑惑,皱了皱眉毛,这才发现是伊月来了。 看到伊月,晏晨的心里不舒服起来,表情冷冷的,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伊月,一看到晏晨,迎面走了过来,亲热地和晏晨打了一个招呼,“晏晨回来了!” “嗯!”晏晨淡淡地应了一声,把包包挂起,换上拖鞋上去了厨房。 晏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着,看到是晏晨,头也不抬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晏晨嗯了一声,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两口喝了下去,喝完把杯子放下,眼睛瞟向客厅,“她怎么来了?” 晏妈妈瞪了一眼晏晨,“什么她她的,是你嫂子,没大没小的。” 晏晨没敢接话,晏强和伊月的事情晏妈妈还不知道,她也不想再提,提起来糟心。 “我爸呢?”晏晨一进门就没发现晏爸爸,这大中午的,晏爸爸去哪里了? “别管了,这老头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自打伊月一进门就黑着一张脸,就像人家欠他几百万似的,这个死老头子,一会儿回来,看我怎么修理他?”晏妈妈嘴里一直叨叨着,手里拿着铲子在锅里翻炒。 晏晨转身走出厨房,向客厅走去。 伊月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手里拿着遥控器,不住地调台。估计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好长时间不见,整个人好像憔悴了许多。 晏晨之前对伊月的印象还不错,虽然说伊月喜欢贪小便宜,但是对老人非常的孝顺,逢年过节回来从来不空手,来了就进厨房,虽然什么也不会干,但是至少有这个心在。 现在?晏晨摇头叹息。她不能说怪谁,只能说造化弄人。伊月变成现在今天这个样子,从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来说,是晏强宠出来的。 如果晏强平时让伊月分担一些家务,如果晏强把伊月看紧一点,别让她接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他们的婚姻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嫂子,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晏晨在伊月的身边坐下,问道。 伊月突然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晏晨吓了一大跳,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厨房瞟去,看到厨房没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伊月的手向阳台走去。 伊月的眼泪一直不断,晏晨看着可怜,可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又觉得伊月完全是自作自受。 “晏晨,我真的不想离婚,你帮我劝劝晏强,我真的离不开他。”伊月突然拉着晏晨的手哽咽地说道。 晏晨的眼睛落在伊月的手上,微叹了一口气,把手缩了回来,“嫂子,你和我哥的事,我们管不了,我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谁劝也不听。” 为了妞妞着想,晏晨倒是希望两个人能够复婚,可是现在的关健是,晏强已经有女朋友了,就算晏强现在没有女朋友,伊月给他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晏强就是这辈子不结婚,不找女人,也不会再回头了。 伊月的眼泪吧哒吧哒地向下掉,“晏晨,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但是为什么晏强就不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呢?妞妞还那么小,没有了妈她该怎么活?” 晏晨对伊月的话不以为然,人们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这要分什么事情,这触及到男人的底线和尊严的事情,你让别人怎么原谅?你让别人怎么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 “嫂子,松手吧!你和我哥已经都成这个样子了,想要再回过从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别闹了,既然婚都离了,都好好地过吧!”晏晨小声地劝道。 “好好过?怎么能好好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过?房子房子没有,钱钱没有,我今后该怎么办呢?”伊月的情绪突然间失控,声音蓦地提高,表情有些狰狞。 关健还是钱的问题。晏晨垂下眼眸抿着嘴巴不说话。 “嫂子,你也别闹了,好好的,我再劝劝我哥吧!”晏晨想了想对伊月说道。 伊月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晏晨的手,激动地说道:“晏晨,你真的答应帮我吗?只是你哥现在已经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我怕他根本不听你的。晏晨,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和你哥好,为妞妞好,你让我把妞妞带回去吧!” 晏晨的脸沉了下来,伊月是打算拿孩子来要挟吗?要是她想这样的话,只怕这如意算盘打错了。 “嫂子,妞妞现在还小,你每天在家里闹就不怕吓到妞妞吗?听我一句劝吧,你们都别闹了,这样闹下去的话只能越闹越僵。”晏晨不露痕迹地把手从伊月的手里抽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 伊月的眼泪不断。她现在和晏强已经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复婚已经是无望了,她现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妞妞的身上,只是妞妞还在她的手上,晏强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和那个狐狸精来往,这样一来,只要时间一长,晏强顾及旧情,他们一家三口会回到以前的。 但是现在晏强把妞妞送走了,不让她和妞妞见面,这让伊月有些慌了,这才找到了这里。 晏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着,对伊月和晏强的事情毫不知情,只是这心里有些奇怪,这姑嫂两个人在躲在阳台嘀嘀咕咕干什么呢? “晏晨,伊月,有什么话放在以后再说,下去叫你爸上来吃饭,伊月给晏强打个电话,也让他一起过来吃中午饭。”晏妈妈从厨房探出身子喊了一句。 “哦!”晏晨应了一声,伊月赶紧擦了擦眼泪,对着晏晨低低地说了一声,“我走了,你帮我好好劝劝晏强。” 晏晨向伊月点点头。 伊月低着头向客厅走去,走到厨房和晏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妈,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是有点事,中午饭我就不吃了,等我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伊月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说着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掉,说了几句话以后抓起包包就走了。 晏妈妈觉得有些奇怪,手里提着铲子追了出来,“再大的事情也得吃完饭再走啊!伊月…” “妈,嫂子也不是外人,这里是她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就不要追了,肯定是她有急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晏晨挡住了晏妈妈,不让她出去追。 晏妈妈总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不一样,想了想,又想不出来,只得重新提着铲子回到厨房,嘴里一边嘀咕着。 晏晨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给晏强打了一个电话。 伊月是哭着下楼的,好好的日子好好的家,全毁在她的手里,她悔啊,她恨啊,她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伊月失声痛哭。 伊月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在她迈出第一步时,一切仿佛都已经成了定局。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一定会好好地过日子,再也不去跳舞了,她和晏强还有妞妞,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但是一切全毁在她的手上。 伊月捂着脸哭着离开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晏强来了。晏爸爸的脸色不好看,开了一瓶白酒,闷闷地喝了起来。 晏妈妈有些奇怪地看了晏爸爸一眼,感觉晏爸爸最近喝酒的次数好像多了起来。 “老头子,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晏妈妈问道。 晏爸爸闷声不说话,喝了一口白酒,把一盘凉拌黄瓜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晏妈妈有些生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晏爸爸,扭过头来对着晏晨说道:“你看看,你爸就是这副德性,有什么事就憋在心里,也不怕憋出毛病来。” 晏晨看了晏爸爸一眼,然后给晏妈妈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道:“妈,我爸这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哪来的什么心事?就是想一口呗。哥,你也给我找一个杯子,今天我们父子三个人好好喝上一杯。” 晏晨突然间也想喝酒,心里闷得难受。 晏强起身拿了两个杯子过来,给晏晨和自己倒上了一杯。 晏妈妈看看晏晨再看看晏强,突然间笑了,“你爸疯,你们两个也跟着抽疯,好,也行,你们父子三人今天就好好喝。来,妞妞,我们不管他们了,吃什么我们就自己夹。”晏妈妈把目光投在妞妞的身上,笑眯眯地说道。 “嗯!”妞妞冲着晏妈妈甜甜在笑着。 “真是一个乖孩子。”晏妈妈越看越喜欢,伸手在妞妞的脑袋上摸了摸。 酒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三人各怀心事。晏爸爸的心里为两个孩子着急,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离了婚,晏爸爸心里跟着操心,心疼两个孩子,可是他是一个男人,什么话只能憋在心里,除了喝酒没有别的了。 晏强最近为他和伊月还有女朋友的事情烦心。伊月现在一直赖在家里不走,他的小护士就有意见,这离婚不离家的算怎么回事?晏强也知道这样会引起误会,可是他能怎么办?毕竟是妞妞的妈妈,难道把她给打出去? 晏强倒是想过法子,关健是这女人撒起泼来,比男人都狠,这一点让晏强始料未及。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晏晨的心里有些恍惚。安静最近的表现太奇怪了,如果说昨天的吻是惩罚,那今天早上在安家的吻算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自己竟然迷失其中,晏晨恨不得找一块豆腐撞死了算了。晏晨的心有些乱了,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明白安静了,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晏晨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一股辛辣从喉咙一直到胸腔,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她赶紧喝了一口水,这才好了一点。 午饭过后,晏爸爸有些醉了,就去房间睡了。晏妈妈收拾收拾哄妞妞睡觉去了,晏晨把晏强叫进来了房间里,把门紧紧地关上。 “哥,刚刚伊月来过了。”晏晨的头有些晕,她勉强睁开眼睛对晏强说道。 晏强的脸色变了变,想发火,一想到晏妈妈和妞妞还在外面,他忍住了。 “哥,你搬出来住吧!”晏晨突然间对晏强说道。 “不可能。”晏强一口拒绝。 “哥——”晏晨突然提高了声音,“哥,她现在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也不差那一点钱,再说了,离婚时你只给了她十万块钱,现在这十万块钱能干什么?再说了房子本来就有她的一份,你就看在妞妞的份上,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吧!” 晏强低头闷声不说话。 晏晨一看晏强这样,声音又软了下来,“哥,我们现在不差钱,再说了你这样一直拖着对你现在的女朋友也不公平,这婚都离了,两个还住在一个屋里,你让别人怎么想?” 晏强张了张嘴巴,抬眼看着晏晨,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说的没错,这两天女朋友在跟他闹别扭。小护士让他搬出来住,他心里咽不下之口气一直不同意,结果惹得小护士两天都没理他了。 晏晨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哥,你就别让爸操心,最近我发现我爸老得特别厉害,头上又多了好多白发。” 晏晨说到这里忍不住心里一酸,差点都说不下去了。晏爸爸平时话不多,心里有事也不说出来,就是一个人喝闷酒。 晏强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终于,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晏晨点点头。 晏晨终于松了一口气,晏强的事情解决了,晏爸爸的心里也会松了很多。但是她呢?她心里的结又能谁能解呢?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与晏晨一样,晏晨不知道安少心里在想什么。安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现在只想离晏晨近一点,再近一点。关健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晏晨相处,看到晏晨和男人说话,他心里的火就蹭蹭地起来了,怎么压也压不住,这时他的心里就会涌出一股冲动来,想把那个男人给宰了。 安少的脑子里最近经常浮现晏晨的影子,这让他有些烦躁不安,整个人处于一种焦燥的状态,看谁都不顺眼,下午连公司也没去,直接回到安家别墅。 在大门口,安少和晏晨又碰面了。 晏晨中午喝得有点多,头一直晕晕的,晏妈妈让她在家里休息一会儿,但是晏晨的心里一直记住简历的事情,哪肯多待,两点的时候陆尘一来,她就坐上他的车走了。 安少的脸上颇有些精彩,他抱着双臂靠在车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晏晨。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能喝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晏晨摇摇晃晃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安少走去,身体一歪一扭,看得安少的眼睛直抽抽,这女人就不怕把脚给崴了么?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安少伸手把晏晨给扶住了。 “死女人,不会喝就别喝,喝得醉熏熏的,难闻死了。”安少一片嫌恶地说道,弯腰双手把晏晨横着打抱起来,抬脚就向屋里走去。 安家一片静悄悄。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安少抱着晏晨直接上了二楼的房间。 “死女人,该减肥了,真沉。”安少略显得有些粗鲁重重地把晏晨扔在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大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本来就有些晕,被安少这么一摔,越发有些头晕,分不清东南西北,意识有些模糊,她一只手撑着头,斜躺在床上,醉眼迷离地看着安少,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 “你,过来。”晏晨伸出手对着安少勾了勾手指。 安少瞠目结舌,这女人? “小白脸,你过来。”晏晨又叫了一声。 安少像踩了猫尾巴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谁是小白脸?” 晏晨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醉眼迷离地来到安少的面前,歪着脑袋,纤细的手指落在安少的脸上,细细地他的脸上描绘,划过他的眉眼,鼻梁,在唇上停了下来。 怔怔地看了一眼,晏晨突然间咯咯笑了。 安少心里被晏晨挑撩的一突一突的,心里起了一丝异样,被晏晨的笑又搞得有些狼狈,生怕被晏晨看出了一些什么,一把推开晏晨,转身逃进了卫生间。 晏晨一个脚步不稳,后退几步,一下子坐在床上,头晕的厉害,晏晨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安少从卫生间出来,晏晨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个女人脏死了。”安少脸上一片嫌恶,站在床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上手去脱晏晨的衣服,一边脱嘴里一边不住地嘟嘟,“死女人,你上辈子积德了,爷今天亲手给你脱衣服,以后再敢对爷大呼小叫动手动脚,爷把你的舌头给拔了,手爪子也给剁了…” 安少笨手笨脚地解晏晨上衣的扣子,当他费力地解完最后一颗扣子,他的手像烫到了一样,突然缩了回来,声音也戛然而止,视线直直落在晏晨的胸上。 晏晨不是那种上身特别丰满的女人,但是也不小,目测的话没有36C,也有36B,总体来说,其实还算不错。 安少的耳根子开始发烧,心中想要和晏晨亲近一点的念头又起了,他的视线慢慢上移,落在晏晨的脸上。 晏晨双眼紧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安少踢掉鞋子上床,盘腿坐在晏晨的身边,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晏晨,随后手慢慢地伸了出来,手指头开始在床上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在碰到晏晨的胳膊时,他的手突然停住了,飞快地看了一眼晏晨,看到晏晨还在熟睡,手指一前一后爬上了晏晨的胳膊。 这时,安少的手突然像触电一般又缩了过来的,停了一会儿,手又伸了出去,快速地在晏晨的胸部上点了一下,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晏晨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安少松了一口气,耳根子更烧了,脸上的温度也更高了,停了一会儿,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用手指头轻轻地戳了戳晏晨的胸部,接着又落在晏晨的肚子上。 或许是因为有些痒,晏晨的身体动了一下,手下意识地肚子上抓了一下,安少吓了一大跳,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飞也似地缩回手,蹭地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腿跷在二腿上,抬头眼睛望着天花板。 晏晨抓了一下,身体动了动,侧转身子侧躺,好巧不巧,胸部正对着安少。 安少听到没动静了,眼睛偷偷地瞟了一眼,一看晏晨又睡着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睛直直在落在晏晨的胸前,对晏晨身上的胸罩莫明地憎恨起来,有一股冲上去想要撕碎的冲动。 安少静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矛盾纠结,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安少又动了,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晏晨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的胸罩,眼里闪着杀气,磨拳擦掌,好一会儿,他终于出手了,令人诧异的是,他竟然一颗一颗把晏晨上衣的扣子全扣了起来。 等完成这一切,安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伸出两个手指在晏晨的脸上狠狠地一拧。 “啊——”晏晨疼声呼出来,手捂在脸上,睁开眼睛转动眼珠子茫然地看着安少,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把衣服换了再睡。”安少黑着一着脸不悦地说道,说完鼻子哼了一声,转身摔门而去。 “有病啊!”晏晨摸着脸,愣了半晌,对着门恨恨地骂了一句,眼睛一闭,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室内又恢复了宁静。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晏晨更加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 安少刚一出门就碰到了安宁。 “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安宁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突然间神秘地靠近安少,挑了挑眉毛,猥琐地笑了笑,“哥,你该不会是和我嫂子在里面,嗯,那个那个吧?”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宁,突然咧开嘴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漫不经心地说道:“安宁,一会儿提醒我给黄明打电话。” “打电话干吗?”安宁有些莫名其妙。 “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安少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安宁说道。 安宁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了,立刻一本正经地对安少说道:“哥,我嫂子在么?我是来给她送简历的。”安宁扬了扬手中做好的简历,这可是花了她一个中午的时间完成的,这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简历。 安少皱了皱眉头,伸手从安宁的手中夺过,随口问道:“她要这个玩意干什么?” 安宁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哥,我嫂子没跟你说她要出去上班吗?电视台最近在招聘记者,嫂子要去面试,这是我给她做的简历,你看看,怎么样?” 安宁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安少。 安少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用他那两根尊贵无比的手指,随手就那么轻轻一扯一拉,再一扯一拉,再随手一抛,安宁一个中午的心血就变成片片雪花从空中以曼妙无比的姿态飘飘然落下。 “哥…?” 安少目瞪口呆。 “告诉那个女人,爷答应过她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让她再等一段时间,报社的事情处理都差不多了,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去上班了。”安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去了书房。 安宁望着安少的背影,眼睛直冒红心。这是她的亲哥,要不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她一定要他追到手,骗上床。 嫂子哟,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都不好好珍惜啊!安宁摇头,推开晏晨的房间门直接就走了进去,看到晏晨形象全无倒在床上,安宁无奈地叹了一声。 “嫂子。”安宁伸手推了推晏晨。 晏晨睡得正香,不堪被人打扰,挥了挥手,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 “嫂子。”安宁一看,又推了一下晏晨。 晏晨烦躁地坐了起来,手在头上抓了两把,眼睛凉凉地看着安宁,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安宁心里一紧,忽然感觉晏晨这个表情和安少有得一拼,有着惊人的相似,能逼得人暴走。 安宁硬着头皮对晏晨说道:“嫂子,我给你做的简历被我给哥撕了。” 晏晨微微一怔,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听到安宁的话突然间清醒了,酒也醒了一大半,“为什么?”晏晨强忍着怒气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哥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他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他让你先等等,哦,他还提到报社。哎,对了,嫂子,什么报社?我哥到底答应你什么了?”发宁一脸好奇地看着晏晨。 晏晨脸上一怔,突然想起安少之前的话,老子把那报社给收购了,然后让你做新闻主编。 晏晨记得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嘲笑,要是她做主编,早晚有一天她会把报社给弄倒闭了不可。 可是没有想到,当时她认为的玩笑话,安少居然是认真的。 晏晨的酒这下立刻全醒了,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出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拿起梳子把头发梳好,低下头开始整理衣服,刚一低头,晏晨又是一愣。 她衣服的扣子居然扣错了,上下错了一颗扣,衣服下摆一边长一边短。 晏晨顿时觉得丢脸丢大发了,她居然就这样穿着出去了,真是丢死人了。 晏晨赶紧把扣子解开,一颗颗重新扣好,这下呼了一口气走了出去,看到安宁还在房里,忍不住埋怨道,“安宁,你看到我衣服扣子扣错了也不提醒我一下,害得我这么丢脸。” “扣子扣错了?”安宁愣了一下,在晏晨的身上打量一番,说道:“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是说早上。”晏晨有些懊恼。 “早上?”安宁越发感到奇怪了,“早上我看你扣得好好的啊!就算我看错了,这屋里还有那么多的人,难道他们都没看错了?” 安宁觉得这不可能,早上她一直偷偷地躲在树后面,一直盯着晏晨和安少,如果要是晏晨的扣子真的扣错了,她早就发现了。 晏晨也觉得没有这种可能,她上午还见了那么多的人,难道他们从来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衣服?如果说一个人没有发现,那其他人呢?难道就没一个人注意到她的衣服?这好像不符合常理。 可是她的衣服扣子明明就是扣错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晏晨有些茫然,难道她刚刚梦游了?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再穿上,结果扣子就扣错了。 有这种可能吗?晏晨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哎呀,嫂子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安宁一把拉住晏晨的手在床上坐下,一脸好奇看着晏晨。 晏晨躲不过去,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向安宁大致地说了一遍。 “帅啊,真是帅啊!我哥就是这个世界最帅的男人。”安宁双手抱在一起,眼里闪着红心,嘴里喃喃地说道。 晏晨无语地看着安宁,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她承认安少的确是长得好看,但是他的性格?晏晨摇头叹息。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一副好好的脸毁在他的身上了。 “嫂子,你跟我哥还没有ML吗?”安宁突然凑近晏晨,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ML?”晏晨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突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晏晨,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嫂子,你不要告诉你连ML都不知道?” “我要知道根本不会问你。”晏晨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这ML代表什么,对网络一些新名词,她一惯都是陌生的。 “嫂子,你可真纯洁。”安宁摇头,对着晏晨挤眉弄眼,“ML就是男人和女人那个啊!” 晏晨头上流下一排黑线,她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从安宁的嘴里出来就没有一句正常的话,她居然还傻傻地问了出来。 晏晨默默地起身向外走。 “嫂子,别走啊!我有些话没对你说你呢!”安宁跟在晏晨的身后着急地叫道。 晏晨充耳不闻,低着头就当前走,刚走了没两步,她突然又站住了,转身看着安宁,问道:“你哥在哪里?” “书房。”安宁的手向前边指了指。 书房?晏晨的眉头皱了皱,安家这么大,她哪里知道书房在哪里? “安宁,带我找你哥去。”晏晨对安宁说道。 “好。”安宁一口答应。 书房里,安少双脚叠放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眼睛看着房顶,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宁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安少这副表情,她立刻像发现了什么发出一声怪叫,“哥,你的表情好猥琐,这会儿脑子里肯定想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滚!”安少脸一沉,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直直就向安宁扔去。 安宁身体灵活一闪,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晏晨捂着鼻子蹲下来了。 安少立刻把腿放了下来,手向桌子上一撑,人直接从桌子上敏捷地跳了过去,一把抱起晏晨,放在桌子上,急声问道:“砸哪里了?” 晏晨的手捂着鼻子不吭声。 安宁一看闯祸,乖乖地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安少急了,一把扯开晏晨的手,看到没出血,紧张的心突然落了下来,轻吁了一口气,紧接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安宁。 “哥,我不是有意的。”安宁退后一步,嗫嚅地说道。 “老子现在从一数到三,你要是还不消失,你知道后果。”安少抿着嘴唇冷哼了一声,“一…” 安少刚刚数到一,安宁直接跳了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就像后面有鬼追一样,临出门的时候还随手把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安少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看着晏晨,问道:“还疼吗?走,去医院。” 语气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晏晨心里生起一丝别样,微微诧异地看着安少。 他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尖骂道:“死女人,你眼睛瞎了,你就不知道躲一下吗?猪,猪都比你灵活。” 眼前的这个安少让她突然有一种莫明的压迫感,有一种想要尽快沈离的感觉。 晏晨从桌子上跳下来,低着脑袋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就向外面走去。 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手。 晏晨抬眼看着安少。 安少的眼睛盯着晏晨。 屋里一片静寂。 这一刻,时间凝固,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缠绕。 一丝别样的滋味在两个人的心中同时升起。 一切都好像变的不一样了,一股暧昧在空气缓缓流淌。 ------题外话------ 感情来了,真的挡也不挡不住。 ☆、第86章节 真丝吊带齐屁睡衣 “看什么看?爷知道爷长得花容月貌,也不至于像你一样眼珠都都快掉下来,看看,这口水,咦!都流了一地。”突然间安少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睛挑了挑,别开脸看向别处,耳根子却悄然发热。 空气中响起哧啦有什么东西裂碎的声音,暧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丝别样如风过了无痕,瞬间即逝。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果然这样的安少才是正常的。 晏晨甩开安少的手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用手又摸了摸鼻子,揉了揉,待痛意减轻了,这才看着抬眼看着安少。 安少晃哒哒地来到椅子书桌后面,踢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吊儿浪当的,双腿跷桌面上,背靠椅子上,身体随着椅子晃来晃去。 晏晨看的有些眼晕,轻闭一下,挪开,说道:“为什么要把我的简历给撕了?” “爷不是给你说过,给你一个新闻主编当当么?”安少一脸不屑地说道,手又开始有事没事地拨弄着额前的头发。 “你就不怕我把报社给弄关门了?”晏晨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少,反问。 “这可是爷好不容易给收购过来的,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你要给爷搞砸了,看爷怎么收拾你。”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晏晨很认真地看着安少。 安少又一次给了她一个意外,她以为在她说完以后,安少会说,不就是一个破报社吗?关门就关门了,爷有的是钱。 结果,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晏晨来之前已经决定绝对不会按照安少的安排走,她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安少这么一说,她突然转变了主意。 “好啊,既然这样,我一定不会让安少失望的。”晏晨对着安少嫣然一笑。 安少的心微微一动,立刻别过脸看向别处,不耐烦地说道:“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爷还有工作要忙。” “那你忙呗!”晏晨站了起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打开书房的门就走了出去。 门外,远远地,安宁一直在走廊里转悠过来转悠过去的,头不时向这边看着,一看到晏晨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关心地问道:“嫂子,你的鼻子没事吧?不如我送你去医院吧!” 安宁说着,上手就去晏晨的鼻子。 晕晨的头微微后仰,躲过了安宁的魔爪。 “我没事了,去医院就没有必要了,我要回家取点东西,先走一步。”晏晨对安宁敬而远之,匆匆地丢下几句话,急急离开。 “哎,嫂子,我和你一起去呗,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你看我身强力壮的,说不定还能帮你提一点东西呢!哎,对了,我还要去医院看看安瑞,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安宁紧走了两步,在晏晨的背后一直絮絮叨叨的,听得晏晨一阵心烦。 她不明白安宁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安瑞,她真的很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如果有可能,她宁愿这一辈子都不希望看到她。一辈子。 晏晨停了来脚步,转过身看着安宁,用再也平静不过的语气对安宁说道:“安宁,我和安瑞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我真的不希望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为什么?”安宁有些奇怪地看着晏晨,不明白晏晨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她把你害得那么惨,你不应该恨她吗?” “我当然恨她,有的时候想起我那还未曾见过面便已经夭折的孩子,还有她带给我的耻辱,我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扎几个血窟窿来。”晏晨咬着牙齿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她?你知道她现在有惨吗?”安宁越发不理解了。 “我为什么要去医院看她?我是恨她,但是并不代表着我要恨她一辈子,恨一个人很累的,你知道吗?”晏晨平静地看着安宁,很认真地对安宁说道,隐隐地她觉得安宁和安静这一对兄妹两个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造成了现在两人性格的怪异和行为举止跟常人不一样。 安宁愣了愣,恨一个人很累?是的,真的恨一个人很累。 “你慢慢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晏晨拍了拍安宁的肩膀,一个人径直离开了。 安宁怔怔地看着晏晨的背影,表情有些茫然,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整整一个下午展乎反常地都没有出来,不知道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 晏晨让司机送她回家,刚驶入小区,远远地便看到邵华在楼下走来走去,一脸的焦急。 晏晨愣了愣,他来干什么?上午不是才见过面么? 晏晨在车里停了一会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了车向邵华走去。 邵华一看到晏晨,眼里明显的一喜,快步走了过来。 “晏晨,你可终于回来了,我等你一个中午了。”邵华松了一口气。 “有事吗?”晏晨皱了皱眉毛,八月的天了,夏天已经是尾声了,但是依然有些热,站在太阳下面,不一会儿烤的人出了一身汗。 邵华向晏晨点头。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晏晨问道。 “打过了,打不通,关机。”邵华说道。 晏晨低着头从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一看果然是关机了。“可能是没电了。”晏晨摇了摇手机,重新放入包里,再次抬眼平静地看着邵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邵华看了一眼晏晨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道:“外面天气太热,我们能进屋说吗?” 晏晨想了想,点了点头,一个人先向电梯口走去。 邵华默默地跟在后面。 两个人在电梯门等电梯,这时电梯门开了,一个女人手里提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晏晨怔了怔,这个女人是楼下的那个女人。 女人一看是晏晨,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晏晨,提着箱子从晏晨的身边穿守。 “等一下。”晏晨出口叫住了女人。 “有事吗?”女人有些不情愿停住了脚步,淡淡地说道。 “你这是要搬家吗?”晏晨看着女人手里的箱子问道。 女人的火一下子上来了。和他们这家人做楼上楼邻居,她算是倒了大霉了。自从他们搬进以后,楼上就开始不停地出现各种响声,咚咚的,一会儿是客厅,一会儿是卧室,现在搞得他们一家人全都神经有些衰弱了。 “要是再不搬家的话,我们一家人就得疯。”女人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有些尴尬,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老公脾气不好,现在好了,你们可以不必搬家了,我不在这里住了。” 女人愣了愣,“真的吗?” “嗯,我今天回来就是收拾东西的。”晏晨对女人笑了笑。 女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这让晏晨越发不好意思来,对着女人点点头,和邵华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的门徐徐关上了,晏晨在电梯里还听到女人对老公打电话的兴奋声音。 邵华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要搬到什么地方去?和他住在一起吗?”邵华沉声问道,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胸口一阵阵发闷。 晏晨默默地点点头。 邵华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 晏晨吓了一大跳,抬眼看着邵华。 邵华手一伸,勾住晏晨的腰一把把她拉向自己,紧紧地抱着她,头一低,吻就扑天盖地的下来了。 晏晨心里一惊,随后就平静了下来,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清澈明亮的眼睛就那样淡淡地看着邵华,淡淡的,不染一丝别样情绪。 邵华顿感到一阵失败,火热的心一点点冷却,手慢慢地松开,默默地退后一步,悲哀地看着晏晨。 电梯这时候在楼层停下了,晏晨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走出电梯,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坐吧!”晏晨平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邵华。 “晏晨,我…?!”邵华看了一眼晏晨,欲言又止。 “坐吧!喝什么?不过我家好像只有水了。”晏晨把包包放下,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两瓶水,把其中的一瓶放在邵华的面前,拧开另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一会儿我还要收拾东西。”晏晨在邵华左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平静地看着邵华。 邵华的脸阴沉的厉害,脑子里乱轰轰的,一直响起晏晨刚才所说的话,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明明知道他和晏晨再也没有可能,他明明知道晏晨和安静已经在一起,但是他就是放心不下。一方面他就要和安瑞结婚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晏晨能够复婚。他知道他种想法很自私,可是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这样想。 邵华甩了甩头,抛开脑子里一切乱七八糟的想法,恢复了那个冷静的邵华。 “我妈想让你去医院多陪陪她。”邵华看着晏晨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 晏晨皱了皱眉头,“我不明白伯母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觉得一个前儿媳妇经常在病房里露面,这合适吗?更何况,你未婚妻还在医院。” 前妻和现未婚妻同时出现在医院,这种场面真是够刺激的,让人不胡思乱想都不可能。 “我知道这样挺为难你的,也知道这种要求不合理,只是她现在拒绝治疗,不吃药,不输液,我也是没办法,只好来找你了。”邵华对邵母的行为感觉到无奈。 他知道邵母一心想撮合他和晏晨复婚,他已经跟邵母说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邵母就是不听,非要他把晏晨找来,在医院里要死要活的,没办法,晏晨的电话又打不通,他只好来到她家的楼下等。 晏晨现在反而看不明白邵母到底想干什么了。之前她一直不喜欢她,看她不顺眼,处处挑刺,每天在心里巴不得她和邵华离婚。可是他们现在离婚了,她不是那个应该最高兴的人么?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地要他们复婚呢? 是因为安瑞吗? 晏晨又有些看不懂邵华在想一些什么了。安瑞欺骗了他,依他的性子,安瑞就算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可是他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还要娶安瑞进门,他到底想干什么? 晏晨的目光落在邵华的脸上,现在她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邵华到底在想什么了。 “为什么?她明明欺骗了你。”晏晨看着邵华,终于忍不住一脸疑惑地问道。 邵华抿着嘴巴一言不发,有些话他真的不想晏晨说。 因为他不想让晏晨知道他内心的黑暗。 晏晨一看邵华不想说,她也不好再问了。这是他和安瑞之间的事情,既然他都不在乎,她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只是为什么这心怎么这么难受呢? 晏晨为夭折的孩子而痛苦难过。 凶手明明就在眼前,她却不能为她报仇。 晏晨拿着水头一仰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把要流出的泪水生生地又逼了回去。 “你走吧!我现在还有事情,等我有时间了,我会去看看伯母的。”晏晨“啪”的一声把瓶子放下,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站在那里看着邵华。 邵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晏晨的面无表情的脸,把想说的话愁数地咽了下去,默默地起身离开。 “砰”的一声晏晨重重地关上门,身体顺着门缓缓地下滑,双臂抱着腿头埋在双腿间,久久不愿起身。 邵华没有离开。 他靠墙上,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的抽着,眉心一片愁容。 一道门就把他和晏晨永远的分开了。明明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却不能拥她入怀,给她安慰。 晏晨,你放心,我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的。邵华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把烟狠狠心地扔在地上,伸出脚使劲地踩了踩,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抬脚离开。 安瑞过得不好,很不好,实在是坚持不下了,就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地哭。 邵母又开始发脾气了,自从她醒来以后就开始发各种脾气。 “你是不是想烫死我?”邵母瞪着安瑞,眼里冒着火。 安瑞有些委屈,明明她已经试过温度的,这水根本就不烫,再说了,只是拿棉签沾水,这水能有多烫? 这个老太婆根本就是故意找她的麻烦的。安瑞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一杯子水全泼在那个死老太婆的脸上。 不是想喝水吗?喝吧,喝死你。 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还杵在那干什么?我要喝水,你想渴死我啊?”邵母一看安瑞又不动,又开始骂开了。 邵母才刚刚做完手术,身上还插着管子,说话有些费力,一生气全身都在抖动,牵动伤口,一张脸皱在一起,看起骇人异常,安瑞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用棉签沾着水在邵母的唇上打湿。 韩忆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气得铁色铁青,差点没晕到过去。 怪不得在病房里没有找到安瑞,问护士,护士也支支吾吾,要不是她发脾气护士告诉她安瑞在这里,她真的想不到,她可怜的女儿竟然拖着虚弱病重的身体在伺候那个贱老太婆。 韩忆站在玻璃外对安瑞招了招手。 安瑞的眼泪一看差点流出来了,她放下手里的杯子就向外走。 邵母不认识韩忆,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点印象也没有,看到安瑞要走,又生气了,“去哪里?我儿子不是让你好好伺候我吗?” “阿姨,我妈妈来了,我出去看一下。”安瑞忍着怒气对邵母说道。 邵母抬眼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韩忆,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安瑞的母亲,当年那个轰动一时的小三? 果然是有风韵犹存,风资不减当年,只可惜老天不长眼,又让她生了这么一个女儿,继承衣钵,继续给别人当小三,真是报应啊! 邵母在心中冷笑,微微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这一对令她恶心痛恨的母女。 安瑞低着头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默默地低着头站中韩忆的面前。 韩忆恨不得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抬起手来,又落了下去。她狠狠地看了一眼安瑞,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把外面的衣服给我脱了,现在乖乖地给我滚回病房去。” “妈…?”安瑞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她迟疑地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看了重症监护室里的邵母。 如果邵华看到她不陪在邵母的身边,邵华一定会生气的。 “走。”韩忆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安瑞就走。 一回到病房,韩忆逼着安瑞上了病房,然后一脸铁青看着安瑞,骂开了,“你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医院里的有那么多的医生护士,一个老太婆用得着你去伺候?你别忘了,你也是一个病人,你怎么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安瑞现在是有口难言,她该怎么对韩忆说呢? 安瑞开始默默地掉眼泪,小声啜泣。 韩忆一看安瑞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丫头?被邵家一家人压得死死的,就连翻个身都不知道翻。韩忆甚至不知道在怀疑安瑞是不是她亲生的?或者是生的时候调了包。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女儿?说,谁让你去伺候那个老东西的?”韩忆冷着脸问道。 安瑞只是哭不说话。 韩忆火大,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起身就向外走去。 “妈,你又要干嘛去?”安瑞抬头叫住了韩忆。 “我去问问那个老东西,她知不知道你才刚刚流产?医院里有那么多的人,她凭什么让我的宝贝女儿去伺候?”韩忆愤怒地说道,心中的火蹭蹭地向外冒。 她在安家受人欺负,受人嘲笑,受人白眼,她不能让她的女儿还未过门就让邵家的人欺负。 欺负她韩忆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欺负她的女儿。 “妈,你别去,是我自愿去的。”安瑞一看韩忆要去闹,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丫站在韩忆的面前。 安瑞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一股凉气从脚底生气,鲜血从体内呼啦一下又流出来了。安瑞夹着腿又向卫生间跑去。 “你这个死丫头,你鞋子穿上啊!”韩忆赶紧把鞋子给安瑞拿了过去,套在她的脚上,嘴里开始数落,“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落下什么毛病,那可是一套的事情,一会儿我去办出院手续,让司机过来接你,你跟我回去在家歇着。” 韩忆一脸心疼地看着安瑞。她又瘦了,下巴显得更尖了,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乱七八糟地披在身上,这哪里还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现在就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苍老憔悴异常。 韩忆不能再让安瑞再在医院里呆下去了,她要把她接回来,她要亲自来照顾,她要把安瑞照顾的好好的。 安瑞什么也不说,只是嘤嘤小声哭泣。 邵华阴着一张脸回到医院,一看安瑞不在病房里,脸越发暗了,黑着脸问护士,“那个女人呢?” 护士被邵华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惊到了,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安小姐刚刚被一个她的妈妈叫走了。” “她的妈妈?”邵华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安瑞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安瑞正在收拾东西,韩忆下去办出院手续了,邵华一脚把门给踢开了。 安瑞的心里一惊,抬头一看是邵华,忍不住身体瑟缩了一下,“邵华?!”安瑞低声叫了一声。 邵华的视线落在安瑞身边一个的箱子上,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残酷地冷笑,“要出院了?” 安瑞不敢看向邵华,默默地点头。 “谁允许你出院的?”邵华的声音更冷了,看安瑞的目光带了毒,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这个贱女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想一走了之么?她想都别想,他要把她留在身边,好好地折磨,使劲地折磨,他要让她知道,惹了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安瑞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嗫嚅地说道:“我妈让我出院的。” “你如果出院了,谁来照顾老太太?”邵华冷着声音说道。 安瑞想抬起脸大声对邵华说道,医生里有那么多的护士还有专门照顾病人的护工,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照顾了?只要给上钱,还怕没有人照顾吗? 但是安瑞不敢说,她怕,她现在越来越怕邵华,可是她又不得不邵华靠近,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痛,还有一个月她就要嫁给他,她一定要忍下去。 “邵华,等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会来医院照顾阿姨的。”安瑞小声地说道。 邵华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等她身体恢复?哼!他就是不等她身体恢复百般折磨。 “可是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邵华突然间放柔声音对安瑞说道。 安瑞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邵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邵华刚刚说如果他想她怎么办? 安瑞突然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邵华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厌恶,继续说道:“我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顾不上医院公司两头跑,把老太太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安瑞的眼泪流得更欢了,被邵华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邵华把她当成一家人,一想到这里她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韩忆办好出院手续向病房走去,看到邵华站在病房里,微微一怔,随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说完一看到安瑞满脸都泪水,火大了,立刻提高声音说:“你又欺负安瑞了?” 邵华抿着嘴巴不说话,眼睛一直停在安瑞的身上。 “妈,你别冤枉邵华,他没有欺负我。”安瑞抹了一把眼泪对韩忆说道。 “那你哭什么?不知道做月子的哭对眼睛不好吗?”韩忆是恨铁不成钢,好好地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么?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哭出来的。 “妈,我是高兴。”安瑞擦干眼泪,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韩忆心头一阵火大,不用想,肯定是邵华又给安瑞灌*汤了。 “行了,别说了,赶紧把鞋子穿好,医机还在下面等着呢!”韩忆不想在医院停留里,每次一时医院她就觉得晦气,她话音刚落,提起床上的箱子就走。 “妈。”安瑞突然出声叫住了韩忆。 韩忆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安瑞。“干什么?” “妈,我现在不想出院了。”安瑞的眼睛不敢看向韩忆,小声地说道。 韩忆气得恨不得把手中的箱子扔在安瑞的身上,这个死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要是在留在医院的话,她的命丢了都有可能。 是邵华,一定是邵华又跟安瑞说了什么,这个傻丫头啊!她难道就没有看出,眼前的这个男子眼里根本没有你吗?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脑筋的女儿呢?她到底是随了谁了?怎么这么缺心眼呢? 韩忆被安瑞气得头隐隐作疼。 “不行,你要是再在这里住下去,这小命都会住没了。今天你必须得跟我回去。”韩忆一脸严厉地对安瑞说道,说完不由分说拉起安瑞的就走,看也不看邵华一眼。 安瑞的身体向后坐,不肯配合韩忆的动作。 “妈,我不走。”安瑞对韩忆叫道。 “今天你不走也得走。”韩忆火大,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安瑞的脸上,把她给扇醒。你这样作贱自己,只会让男人更看不起你。 安瑞的视线一直停在邵华的身上,慢慢地,她向邵华伸出手,希望邵华能够拉她一把。 邵华自韩忆进来就没有吭过一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眼里一片冰冷,一贯的他的作风,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他微微挑眉看着安瑞伸过来的手,抿着嘴巴,一言不发,也不向安瑞伸手。 安瑞的心慢慢地沉入谷底,希冀的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她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突然间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安瑞沉下去的心立刻又活跃了起来,她瞪大眼睛欣喜地看着邵华。 “妈,你弄疼我了。”安瑞对着韩忆叫了出来。 韩忆的手一顿,立刻松开了,手中的箱子一放,一脸紧张地看着安瑞,问道:“哪里疼了?快让妈妈看看。” 安瑞笑着对韩忆摇头,身体躲在邵华的身后,“妈,我是骗你,你一个人回去吧!我今天不走了。” 韩忆气得眼前一阵发黑,火蹭蹭地向外冒。看来今天她是无法带走安瑞了。韩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来,视线从安瑞的身上移到邵华的身上。 韩忆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邵华。之前她听说过这个人,在报纸上也曾经看过,只是报纸上只是远远一瞥,根本看不清楚真容,现在她看到邵华,她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一声,怪不得安瑞拼着身败名裂名誉扫地也要去当小三。 邵华的确让所有人的女人为之疯狂。 他与安静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 安静与他死去的妈长得一模一样,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这本是一副女人清纯的容貌,但是在安少的脸上透出一股邪魅妖媚来。 邵华却不,他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阳刚之气,特别是他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深紫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却反而更容易让人迷失其中。 相比较起来,韩忆更喜欢像邵华这样的男人。 韩忆身上的怒气一点点消失,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高贵形象,她伸出手稍稍整理了一下稍显得有些缭乱的衣服,微笑着看着邵华。 “你就是邵华?”韩忆明知故问。 邵华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表情依旧是冷的,微微点点头。 “你爱安瑞吗?”韩忆突然间问道,邵华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在邵华的眼里她丝毫感觉不到他对安瑞的爱,甚至她更有一种错觉,安瑞更像是邵华的猎物。 韩忆话音刚落,安瑞立刻一种期待紧张希望冀的眼神看着邵华,手心里因为紧张而出汗。 “邵华,请不要让我失望,说你爱我。”安瑞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道,身体微微颤抖。 邵华低下头看着安瑞,静静地,嘴角微微扯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邵华在照顾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眼里冷意一片。 邵华的答案的让安瑞很失望,郁郁寡欢,可是转念一想,邵华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样想着,安瑞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脸上一片满意。 韩忆心中咯噔了一下,邵华的答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甚至连说一句谎话一句敷衍的话都不屑去说,安瑞跟了他会真的幸福吗? 韩忆心里为安瑞担忧,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出来,笑眯眯地看着邵华,说道:“好,有你这句话,阿姨也就放心了,邵华啊,不是阿姨挑,小瑞遭了那么大的罪,这身体早已经负担不起,你看她每天还要输液,还要去照顾你的母亲,这时间一长,我怕她的身体受不了啊!” 邵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低下头看着安瑞,好半晌,嘴唇微微一勾,缓缓开口说道:“你说呢?” 安瑞的魂差点被邵华勾走了,三魂少了两魂,她愣愣地看着邵华,喃喃说道:“我能承受得住,我留在医院照顾阿姨,你就安心去公司吧!” 邵华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抬眼略带着一抹嘲意看着韩忆。 韩忆心头一震,微冷。邵华的眼神?韩忆定眼再看过去,邵华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冰冰的模样。 韩忆这下已经无话可说了,恨铁不成钢,这个笨丫头,这个邵华一个眼神就把她的心给勾走了,她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 韩忆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邵华和安瑞,摇头,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转身向外去,重新给安瑞办了住院手续,又仔细地交待护士几句,住上车走了。 韩忆刚一离开,邵华的手立刻松开了安瑞的手,退后一步,转身离去。 “邵华?!”安瑞忍不住叫出声,心里一片失落,手心的温度还在,但是人,却已经远去,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冰冷的背影。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老太太就交给你了。”邵华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冷声说道,说完迈开步子就走了。 安瑞的心一下子又活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显现一丝异样的光彩,如果她把邵母照顾好了,是不是邵华就会对她刮目相看呢? 安瑞这样想着,立刻打起了精神,向着重症监护室走去。 …… 晏晨回到安家别墅已经是晚上了,屋里坐满了人,看到晏晨拖着箱子进来,萧莉莉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屑。 这女人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向安家里拿,安家还缺那点东西么? 萧莉莉看了一眼安少,阴阳怪气地说道:“小静,不是二婶说你,你也别怪二婶多嘴……” “那就别说了。”安少斜着身体浑身上下跟没长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一只腿搭在沙发上,一只腿立在地上,不住地抖,听到萧莉莉的话,阴阴地打断了萧莉莉的话。 萧莉莉的话想说的话立刻被堵了回去,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想发火,可是一看众人平静的脸,她忍下来了,身子扭了扭,愤愤不平,鼻子哼了一声。 “林妈,帮小少奶奶把东西提回房里。安宁安心,你们两个都去帮嫂子整理整理,一会儿晚饭就要好了。”安老太太发话了。 “是。”林妈从晏晨手里提过箱子就向二楼走去。 安宁早在晏晨进门时就迎了上去,也不管晏晨愿不愿意,亲热地换着晏晨的胳膊。 安心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面上不显露出来,起身,笑眯眯地看着晏晨。“嫂子都带了一些什么?看着箱子挺沉的。”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衣物。我自己一个人收拾就够了。”晏晨笑着对安心说道,伸手就去扒安宁的手,“安宁,你去陪奶奶,我收拾完就下来。” 安宁抱着晏晨的胳膊不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晨,“嫂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走走,我看看嫂子都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安宁嘴上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晏晨向楼上走去,晏晨就是想拒绝都难。 安心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慢腾腾地跟在她们的后面慢慢地上了楼。 晏晨只是随手收拾了几件衣服,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过来。 刚一进门,安宁松开了晏晨的胳膊不等晏晨提出反对的话来,一下子就把箱子打开了。 安宁用手指挑起一件粉色真丝透明吊带齐屁睡衣,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异常兴奋地晏晨说道:“嫂子,没想到你外表看着挺清纯的,这内心可是够狂放的,快说说,这件睡衣是我哥给你挑的还是你自己挑的?重口味啊!” 晏晨老脸一红,立刻上前从安宁的手里把睡衣夺下塞进箱子里,一把把箱子盖上。 安宁有些失望,眼中恋恋不舍地盯着箱子,颇为惋惜又兴奋地说道:“嫂子,你怎么不穿这件睡衣呢?你要是把这件睡衣一穿,我哥绝对立刻会化身一只大灰狼,直接把你扑倒吃干抹净。” 晏晨直接对安宁的话无语,安心则是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把安宁和晏晨恨了一个半死。 安少吧哒吧哒踢着鞋子走了进来,头伸了进来,“你们这几个女人,傻愣着干什么?收拾完了赶紧滚下楼去。” 安少的声音像一个炸雷在晏晨的耳边响起,心里一惊,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晏晨的脸上无地自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题外话------ 有安宁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第87章节 心疼你的心疼 “哥!”安宁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异样光彩。 安少一看安宁这个样子,挑了挑眉,斜着眼睛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就说,大呼小叫的,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安少说完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上,伸出手指夸张地挖了挖耳朵。 “你看。”安宁的身体如一阵风在晏晨和安心的面前闪过,待清醒过来这眼看去,这宁的手多了一件睡衣,正一脸猥琐地对着安少眨眼睛。 安心的脸更红了,捂着脸飞也似地离开了。 晏晨的老脸挂不住了,腾地一下子红了,她假装镇定,伸手就去抢安宁手中的睡衣,“安宁,别闹了,赶紧给我。” 安宁充耳不闻,身子一侧,躲开晏晨的手,手一根手指头勾着睡衣吊带,在手指上晃过来晃过去,挑着眉毛对安少说怪叫:“哥,你还是赶紧洗干净上床躺着去,你看我嫂子给你准备了什么?” 晏晨彻底地对安宁无语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低着头看着鞋尖,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安宁手中的睡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立刻又挪到了别处,“不就一件破睡衣么?老子又不是没看过。” 晏晨在听到安少的话,蓦地脑子一轰。她想起了,记得安少与她同居的第一天晚上,她好像就是穿着这件睡衣,记得里面好像连内裤也没有穿。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晏晨在心里哀嚎一声,眼睛四处瞄着,看看有没有地缝可以钻。 这事要是让安宁知道了,依她的性格,能不多想么? 果然—— “哦?!”安宁一听安少这样说,眼睛立刻瞪大了,凌近安少,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看着安少,“哥,这绝对是视觉盛宴对吧!” 安少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晏晨,眼睛落在安宁的手上,“一件破睡衣有什么好看的。哼!” 安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一片鄙夷,身体从门上离开,手插在口袋里晃悠悠踢着鞋子准备离开。 安宁不死心,手指头还勾着那件睡衣追了过去,“哥,指的不是睡衣,是穿睡衣的人,你就发现在这件睡衣穿在嫂子的身上是多么性感?” 安少停住脚步,眼睛向屋里瞟了一眼,看到某个人的脸恨不得低到胸前,心情大爽,拉长声调缓缓地说道:“你这一提,老子想起来了。” 晏晨的身体猛地一震,这个变态当时把她看光? 安宁兴奋地叫道:“快说说,我嫂子的身材怎么样?” 安少眯着眼睛手捏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晏晨,拉长语气说道:“这个嘛…” “不谁说。”晏晨突然叫了出来,接着人向安宁扑去。 安少微一愣神,手中的睡衣被晏晨夺走了,等她反应过来,只见晏晨拖着安少直接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好热情啊!”安宁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 房间里,晏晨恶狠狠地瞪着安少,牙齿咬得紧紧的。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着爷,爷心里发怵。”安少捂着胸口后退一步。 晏晨把手里的眼衣随手扔在床上,眯着眼睛,阴森森地说道:“说,那天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安少斜着眼睛在晏晨的身上上下打量一下,随后不屑地别过脸。 “说!”晏晨上前一把揪住安少的衣领子恶狠狠地说道。 “死女人,别怪爷没提醒你,赶紧把手爪子给爷拿下来,不然,哼!”安少看着晏晨,凉凉地说道,口中的威胁味十足。 晏晨的脑子中根本装不下任何的东本,她只想知道那天这个二货看到了什么,记住了多少。 “说!”晏晨又一声恶狠狠地喝声。 安少火了,手心又开始发痒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揪着他的衣领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一张俊脸黑得跟个锅底似的,身上向外散发一阵阵的寒气。 他的目光在晏晨的脖子上停留片刻,牙齿磨了磨,冷冷地说道:“死女人,放手。” 晏晨的心脏颤了颤,手差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可随后,她胸一挺,咬着牙齿恨声说道:“不放。” “死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爷还就告诉你了,就那件破睡衣能遮住什么。老子能看到的全看到了,就你那身材也好意思穿这件破睡衣还好意思在爷面前晃来晃去,也不怕污了爷的眼睛。”安少一把拽下晏晨的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叠在一起,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晏晨。 晏晨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大脑一片空白,安少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响起,蓦地她捂着脑袋尖叫一声,随后缓缓抬起头,两眼冒着绿光看着安少。 安少吓了一大跳,放下两个条腿,身体向后缩了缩,“死女人,你想干什么?” 晏晨磨了磨牙齿,一下子扑在安少的身上,两条腿坐在安少的腿上,手紧紧地掐住安少地脖子上,尖着声音说道:“今天我非掐死你不可。” 晏晨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这么羞愤,明明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明明本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呢? 但是,莫名地她就是羞,恼羞成怒。 安少没防备晏晨会扑上来,被撞得一声闷哼,还没等他有任何的动作,晏晨又跨坐在他的腿上,不由得,安少的身体蓦地一僵。 这个姿势? 安少的耳根子蓦地发烧,慢慢地传遍全身,最后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他一把拽下晏晨的手,控制着不让她乱动,口中低吼,“死女人,你当真要掐死爷啊?” 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眼睛恨恨地盯着安少。 两人又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房间突然陷入一片静寂之中,两个人的呼吸彼此可闻。 安宁一直站在门外没走了,鬼鬼祟祟悄悄地趴在门上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听见里面在吵吵,可是吵着吵着最后一点动静也没有。 打起来了? 不像,要是打起来肯定里面有动静,再说了,就她哥那样的,嘴上的功夫,实际上根本不屑与人动手。 那他们在里面到底干什么呢?安宁在心里急得跟猫儿抓一样,手轻轻地按在门把手上,意外的,向下一按,门把手竟然动了。 安宁大喜,门没锁呢! 安宁打开门就冲了进去。 安少和晏晨的目光同时落在安宁的身上。 时间瞬间凝固。 安宁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滚圆看着眼前的一幕。重口味啊!没想到她哥居然还有这种癖好,还有晏晨,天,平时看着文文静静,没想到好强悍啊! 安宁愣神以后,拿出手机“啪啪”地拍了两张,然后人又一阵风地又冲了出去。 “她干嘛去?”晏晨莫明其妙地看着安少。 安少怪笑,“你猪脑子啊?她当然是拿着我们的照片四处宣扬去了。” “我们的照片?”晏晨忍不住一愣,“我们的照片有什么可宣扬的?” “你说呢?”安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目光垂了下来。 顺着安少的目光,晏晨这才发现她居然一种暧昧喷鼻血的姿势跨在安少的腿上。 晏晨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手忙脚乱地从安少的身上爬了下来,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目光四处躲闪。 安少的脸上有一些别扭,抬头眼睛看着房顶,嘴里吹着口哨。 与他们的尴尬相比,楼下则是热闹了许多。安宁冲到楼下拿着手机第一个就给安老太太看。“奶奶,你看,你看我哥和我嫂。”安宁兴高采烈地把手机递到安老太太的面前。 安老太太接过手机一看,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笑呵呵地说道:“小静现在终于开窍。” 林妈的脑袋也伸了过来,一看就乐开了,“老太太,你看这两口这么恩爱,我看您很快就要添曾孙子了。” 安老太太乐得是合不拢嘴。 安蓝一看安老太太这么高兴,也凑了过来,一看,就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抿着嘴巴是一句话也不说。 萧莉莉莫明其妙的,心儿直痒痒,伸长脖子好奇地向这边看看,安宁一看萧莉莉向边看,反而不给她看了,把手机收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看,自己一个人偷偷地乐。 安心的嘴巴撇了撇,不以为然,眼里一片鄙夷,心里对晏晨一片不屑,正经的女人根本不会晏晨那样,看看那是什么睡衣?就这样的睡衣她也能穿在什么?安心一想到那场面就羞得抬不起头来。 安宁越不给萧莉莉看,萧莉莉心中就越好奇,终于是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屁股挤在安宁的边边上。 安健业一看萧莉莉动来动去的,面上有些不高兴,抿了抿嘴唇不说话,身子旁边挪了挪,给萧莉莉让了让地方。 “安宁,看什么把自己乐成这样?来,快给二婶也看看。”萧莉莉乐呵呵地说道,伸手就拿安宁手中的手机。 安宁把身子让了让,似笑非笑地看了萧莉莉一眼,说道:“二婶,你真的想看吗?” “看你这丫头说的,只准你们乐,就不准二婶乐乐?”萧莉莉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宁,面上有些不悦,心里把安宁骂了一个半死。 这个死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目无尊长,一点规矩也不懂。 安蓝略带着讽刺开口了,“二嫂,我劝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安蓝这样一说,萧莉莉心中越发好奇了,“安宁,快拿来给二婶看看。” “二婶,不是我不给你看,我是怕你看了受不了,心里躁动。”安宁口无遮拦呵呵地说道,伸手把手机递到萧莉莉的面前。 萧莉莉一看,立刻脸色变了,二话不说直接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在安健业的身边坐下。 “呵呵!”安宁得意地笑了出来,笑得有些张狂,有些鄙夷。“二婶,我说了让你别看别看,你非要看,你看,这看了一眼就跑了,来来,二婶好好观摩观摩,晚上好好学一学。” “妈,大哥,你们也不管管安宁。”萧莉莉气得脸成了猪肝色,恨不得一把抓花安宁的脸,用针把她的嘴巴缝起来。 安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宁,对这个孙子女的口无遮拦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管老女老少,只要她能说上的,她从来不会嘴下留情,就和他哥一样,不给人留任何的面子。 这两个孩子啊!安老太太心里微叹了一口气,当年的那场事把两个孩子都给毁了。 萧莉莉一个长辈被一个晚辈这样说,面子全没了,一看安老太太连管也不管,心中越发生气了,尖着声音说道:“妈,你们就不管了吗?任由这个丫无法无天,眼里一点长辈也没有。” “行了,别说了。安宁,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她可是你婶子,没大没小的。”安老太太威严地说道。 “奶奶,我知道。”安宁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但是面上却是一点想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萧莉莉是直接气得半天没喘过气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怕了安宁的这张嘴,要是她再说出些什么人,她的脸到底还要不要了? 萧莉莉隐忍着怒火不发,但是安心却生气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绷着一张小脸,眼中含着泪水看看安老太太,“奶奶,您太不公平了。姐这样污辱我妈,你连管一管都不管?” 安老太太有些头疼,安心指责的没错,关健是安宁,安宁的这性子啊?唉! 安宁冷笑,把手机收了起来装在口袋,双手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眼睛一挑看着安心,冷冷地说道:“安心,今天你可是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污辱二婶了?二婶,我有污辱你吗?” “你…?!”萧莉莉被安宁噎得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想不到反驳来的话来吧?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都装出一副纯洁的样子给谁看呢?孩子都这么大了,做都做过了,说一下又怎么啦?”安宁的脸上满是不屑。 “住嘴!”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安健阳突然严厉地喝了一声。 安宁一下子像踩了猫尾巴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安健阳呵呵地说道:“爸,今天您也要像他们说我吧?我看还得算了,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那个人。呵呵!” 安健阳被安宁气得脸色铁青,一时之间恼羞成怒,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杯子就向砸安宁砸去。 安宁一动也不动,看着杯子飞过来,眼睛睁都不睁一下。 “啪”杯子重重地砸在安宁的身上,又掉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安宁一声。 “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屋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安宁,我的傻孩子啊,你傻啊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让一让呢?快,赶紧让奶奶看看烫到没有?林妈,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安老太太一脸的心疼,拉着安宁的手,紧张地叫了起来。 安宁的嘴角一直噙着笑静静地看着安健阳,笑容与安少惊人的相似,不屑,鄙夷,嘲弄,更多的是仇恨。 安健阳一接触到安宁的目光,心口一阵剧疼,再大的火气顿时消失的全无。 最痛快的人要数萧莉莉了,一阵解气,只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她还有些不满意,要是安健阳再狠狠地甩给安宁几个耳光就好了。 萧莉莉这样想说,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来。 安心一看萧莉莉这个样子,赶紧伸出手扯了扯萧莉莉的袖子。 萧莉莉人还算不笨,知道此时不能笑出来,立刻把笑容隐去,装出一副伤心难过心疼的样子。 “哎呀,我说大哥,你说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安宁还是小孩子,一贯口无遮掩惯了…” “住嘴!回房去。” 萧莉莉絮絮叨叨地还想说些什么,安健业立刻黑着一张脸,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萧莉莉吓一大跳,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安健业的脸,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乖乖地上了二楼。 何鑫今天下班和同事们出去打了一会球,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进门就发现屋里气氛不对。 安宁湿漉漉地站在那里,杯子碎在脚下。安老太太一脸心疼地抱着她,嘴里不住地在说些什么,安健阳低着头坐在沙发,让人看不倒他的表情。 安心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眼泪。安健业阴沉着一张脸,从表情上看好像特别生气。 安蓝和他爸则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好像什么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一样,特别是他妈的表情,何鑫敏感地捕捉到了一抹幸灾乐祸。 何鑫的眼睛扫视一圈,发现安少和晏晨都不在,这让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学姐不在这里,要不然又要受到无妄之灾了。 只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鑫感到有些不解,向安宁走去。 “姐,你没事吧?” “何鑫回来了。”安宁冲着何鑫笑了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何鑫,赶紧送你姐去医院。”安老太太突然对何鑫说道。 “嗯!”何鑫不多说也不多问,扶着安宁就向外走去。 “老大,你和我回房间一趟。”安老太太阴着一张脸对安健阳说道,说完起身向楼上走去。 安健阳什么也没有说,乖乖地跟着安老太太一起上楼。 在楼梯口,安健阳和安少晏晨迎面相遇。 安健阳的视线落在安少的身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与安少擦肩而过。 晏晨敏感地感到安健阳好像有些不对劲,安老太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晏晨心中满是疑惑。 “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后面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晏晨扭过头瞪了一眼安少,抬腿就向楼下走去。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地下楼。 楼下的气氛更是怪异。 安蓝一看到晏晨,鄙夷地哼了一声,把脸迈向别处。安心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掉眼泪。 安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腿一叠放在茶几上,背靠在沙发上。眼睛扫视了一眼,问:“安宁那个死丫头去哪里了?让她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安心看了一眼安少,赶紧低下头,紧抿着嘴唇不敢说话。 晏晨直觉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眉头皱了皱,在另一组沙发上坐下,静静地,不说话。 “安宁!”安少扯开嗓子又叫了一声。 安蓝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小静,你别瞎叫了,安宁去医院了。何鑫陪她一起去的。” “医院?好好的为什么去医院?”安少的眼睛眯了眯。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们惹出来的,这还没到晚上了,尽干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安蓝一提起这些,心里就来气了,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重重地哼了一声。 晏晨一下子想到照片的事情。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安宁一定是拿着她和安少的照片给大家展视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去医院?是受伤了?还是陈年老病复发?看大家的脸色都不对,这中间又生了什么事情? “安心,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少脸色突地一变,目光凉凉地落在安心的身上。 安心不敢拒绝,只得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安少说了一遍。 安少听完安心的话脸立刻黑了,眼睛一片血红,身上向外滋滋地冒着寒气。 “你去医院看看安宁。”安少缓缓地把脚放了下来,慢慢起身,手插在口袋里,阴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心里一个咯噔,担心地看了一眼安少,来到安少的面前,拉着他的手放柔声音说道:“安宁一定会没事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看看安宁吧!” 安少一把甩开晏晨的手,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二楼走去。 要出事了。 晏晨心里越发慌了,一把从后面把安少的腰抱着,胸靠在他的背上,“安静,别生气好吗?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安宁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晏晨见过安少发飙时的疯狂,她不想再经历安少发疯时的疼,这样她会很难过很难过。 晏晨不想触摸安少的心底也不向安少问起,因为她怕把他的伤口再次血淋淋地撕裂,这样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更会疼痛。 “放手。”安少从牙齿缝里吐出两个字。 晏晨的双手抱得更紧了。 紧紧的,一刻也不松开。 “松手。”安少又叫了一声,开始用手掰晏晨的手。 晏晨不敢松手,她怕她一松手,安少就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安静,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别生气好吗?”晕晨的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老子让你放手。”安少突然间大喝了一声,一下子挣开晏晨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冲去。 晏晨没想到安少的力气会这么大,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等她站稳身体,安少已经冲到了楼梯口。 “安静。”晏晨叫了出来,抬脚就向楼上追去。 安健业和安蓝一看不妙,立刻都追了上去。 安少如疯了一样,一把踹开了房门,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健阳,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安健阳走去,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手紧紧握成拳头。 安老太太已经不止是第一次看到安静这个样子,看到她好好的孙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比谁都心疼。 “小静,我正训你爸,你爸他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都这些年了,是时候都该放下了。”安老太太怜惜地看着安静,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放下?”安少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突然间狂笑出来。 放下?让他怎么放下?死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从房顶飘然落下,“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他的面前,血从她的嘴角,眼睛,鼻子,耳朵,一齐流了出来。 “啊!”安少不愿意再去想起令他一辈子难以忘掉的惨景,头里面就像有几百只钻头在里面狠狠地钻着,无法遏制剧烈地疼痛,痛苦地大叫一声,抓起一把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开始用头“砰砰”地撞墙。 “小静啊,我的好孙子,你这是要奶奶的命啊!”安老太太嘴里发出一声悲呼,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颤抖着手抱着安少开始痛哭。 安健阳大惊之下,立刻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安静的腰。 “安静,你静一静,这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全冲着我来,你别再伤害自己了。”安健阳痛苦地说道。 悔恨的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 他错了,他是真的错,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自己的儿子逼成现在这个样子。 “滚,给老子滚。”安少奋力地挣扎,暴跳如雷,身体在安健阳的怀中使劲地蹦着,嘴里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声。 安蓝和安健业赶来,立刻和安健阳一把安少摁倒在床上。 安老太太的心都碎了,眼泪不住地向下掉,身子软软地倒在椅子上,半天没吭一声,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放开老子,你们都放开。”安少被按在床上,嘴里还在拼命地嘶吼。 晏晨冲进来时就看到安少被人按倒在床上,她的心里蓦然一阵剧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安蓝,推开安健业,推开安健阳,一把把安少给拽了起来。 安少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眼前所有的人,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额头上的红印看着吓人。 “老公,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们回房间去好吗?”晏晏的脸上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轻轻地拉起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笑着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一下,直直地看向晏晨。 “老公,你太累了。把眼睛闭上我们休息一下好么?”晏晨把手轻轻地抚在安少的眼睛上,拉着他的手慢慢地向外走。 意外的,安少没有反抗,脚步向前挪了一步。 晏晨心中一喜,捂着安少的眼睛拉着他慢慢地一步步向外走去。 屋里所有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晏晨。 安静居然听这个女人的话。 安老太太老泪纵横,眼中又闪过一丝欣慰,有晏晨在小静的身边,她这把老骨头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晏晨拉着安少的手一步步向房间走去。快到的时候,安少突然停住了脚步。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老公…?!” “死女人,把你的爪子放下。”安少突然间恶声恶气地说道。 晏晨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他终于又正常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晏晨突然间眼眶发涨,鼻子发酸,一不小心眼泪就从眼角滑了下来。 晏晨的手缓缓地从安少的眼睛上离开,眼中带着泪含着笑看着她。 安少的心弦忽地被拨动了一下,伸出手把晏晨脸上的泪水给擦掉,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很温柔。 “人本来长得就不漂亮,这一哭就越发丑了。”安少嫌弃地说道,拉着晏晨进了房间。 “老公。”晏晨也不生气,冲着安少甜甜地叫了一声,身子向安少倒去。 安少浑身一个激泠,一把推开晏晨,身体向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晏晨,“喂,女人,你想干吗?爷告诉你啊,爷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晏晨跌坐在床上,抬眼看着安少,咯咯地笑着,笑着笑着,突然间心里一酸,眼泪又滚了出来。 安少静静地站那里,微微一怔,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疼,他慢慢地向晏晨走去,在晏晨面前靠近,手轻轻地落在晏晨的脸上,用食指轻轻拂去晏晨脸上的泪水。 晏晨终于没有忍住,抓住晏晨的手,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手心。 安少忽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手落在晏晨的头上,一把把她拉向自己。 晏晨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安少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腰间,久久不愿抬起。 …… 安宁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 何鑫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不时侧脸看着安宁。 “小心开车,我可不想一车两命。”安宁突然转过头对何鑫说道。 何鑫轻舒了一口气,“姐,你刚刚那个样子我还真不习惯。” “想找刺激是不是?要不要姐介绍几个妞给你认识认识?哎,你谈女朋友了没有?”安宁凑近何鑫坏笑地说道。 何鑫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再也不敢向安宁,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 “咦,脸红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处男。”安宁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对着何鑫怪叫。 “…?!” 何鑫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好好开车。”安宁又坐了回去,自顾自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奇怪,你和我哥,相貌,家世,都在人之上,为什么你们还都是处男呢?你看看现在那些十七八岁的小骚年们,哪个身边没有两三个女朋友?你再看看你们,我都替你们丢脸。” 何鑫的心蓦地一动。 安静还是处男?他不是早就和学姐住在一起来吗? “姐,你是说我哥他还是处男?”何鑫略带着兴奋向安静问道。 安宁奇怪地看了一眼何鑫,这小子那么兴奋干什么? “你别管我哥了,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赶紧把处男的帽子给搞了。”安宁没好气地说道。 何鑫脸又是一阵发烧,不敢再问了。 “何鑫,你就没有一个能看中?”安宁不死心又问道。 “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再说没有合适的人。”何鑫叹了一口气,眼前慢慢地浮现一个女人模糊的影子,慢慢地女人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带着微笑看着他。 晏晨学姐。 何鑫心里猛地一惊,一脚踩在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安宁猝不及防身体向前倒去,后又被安全带又重重地扯了回来。 “吸!”安宁因刚才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直吸吸,伸手就在何鑫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何鑫,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啊?” 何鑫捂着脑袋冲着安宁抱歉地笑了笑,重新发动车子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姐还没有嫁人呢!你可要好好地开车。”安宁嘴里嘟囔着。 何鑫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心里却是无比的震撼。 学姐?怎么可能学姐? 他一直把晏晨当作姐姐一样看待,他怎么能对学姐起异样的心思呢?再说了,学姐现在已经成为他表嫂了,他绝对不能对表嫂起异心。 何鑫地使劲地摇尖,这时心底又悄悄地涌出一句话,安少现在还是处男。 处男?也就是说学姐和表哥根本没住在一起。 是表哥不喜欢学姐吗? 何鑫是一名记者,本身就极其敏锐,他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如果男女相爱,又同居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的。除非,他们根本就不相爱,住在一起是就是给别人看的,为掩人耳目。 何鑫想到了昨天晚上外婆让晏晨回安家住时那一脸的为难。她根本就不愿意。 何鑫的心突然跳跃了起来。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呢?何鑫的心情突然间大好,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安宁像看一只怪物一样看着何鑫,不禁奇怪地问道:“何鑫,你脑袋傻了?一会儿苦着一张脸,就像别人欠你十万八万的,一会儿又喜笑颜开,就好像捡到钱似的,你在想什么?” 何鑫像做贼一样,脸一下子又红了,生怕被安宁看出什么来,他赶紧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 有问题。 安宁本想继续追问下去,车子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安宁一看,医院到了。 “姐,医院到了,下车吧!”何鑫替安宁解开安全带,下车小跑着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安宁下车。 安宁一把拂开何鑫的手,挑了挑眉,说道:“我又不是瘸了,我自己能走。”说完下车径直向医院走去。 诗子齐没想到又碰到那个怪异的女孩子。真是太巧了! 安宁看到诗子齐也是喜出望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帅哥见面了。 “诗医生。”安宁笑着向诗子齐挥了挥手。 “小姐,真巧。这么晚来医院是?”诗子齐微笑着看向安宁。 安宁莫明地心里一暖,苦笑着说道:“来这里不外乎有这几种情况,要么是病人,要么是上班,要么是看病人的,我现在很不巧地是一名病人。” “哪里不舒服了?”诗子齐关心地问道。 “小伤,不小心被开心烫到了。”安宁无怕谓地摇摇头。 “烫伤科的同事是我的同学,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打个招呼?”诗子齐看着安宁,柔和地说道。 安宁瞬间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除了安静,还从来没有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微微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头脸上已经是一片灿烂。 “就不劳诗医生了,医院我熟。” 何鑫停好车走了过来,快步来到安宁和诗子齐面前,看了看安宁又看看诗子齐。 “姐,你们认识?” “嗯!”安宁笑着点点头。 “你好。” “你好。” 何鑫和诗子齐握了握手。 “既然那样,那就先就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诗子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家里人都还等着他回家吃饭了。 “好。”安宁向诗子齐重重点点头。 诗子齐向何鑫和安宁笑着说了一声再见,转身向停车场走去,在车上,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拔了一个电话。 “郑凡,一会儿有一个女孩会到你们科室看烫伤科,她是我的朋友,你多照顾一下。” 郑凡接到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说了一声知道了,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郑凡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安宁的上衣,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前这个女孩子,烫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她肚子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让郑凡有些骇然。 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第88章节 老公爱你不解释 “小姐,需不需要报警?”郑凡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对安宁说道。 这是家暴,是犯法,必须得有人管管。 “报警?”安宁眨了一下眼睛,脸上有些茫然,有些不明白郑凡到底在说什么。 “小姐,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如果受到了虐待或者是欺负都会有警察来帮你解决的。”郑凡义正言辞地说道,一脸的气愤,现在的人们法律意识越来越淡薄了,还有那些受害者,他们根本不知道拿出法律的武器来武装自己,这虐待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报警。 真是可怜可悲啊! 安宁突然间咯咯地笑开了,眼前这个医生真是太逗了。 “医生,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你会不会觉得很意外?”安宁挑了挑眉毛看着郑凡。 “…?!” 郑凡愕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安宁,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安宁指着肚脐下面的一个刀疤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是我十五岁那年我自己划的,当时是为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心里很痛很痛,痛得人快要发疯了,于是我拿了一把刀子划在了肚子上,结果,身体上痛了,心,却不痛了。” 郑凡的眼睛慢慢地瞪大了,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安宁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她的手挪到了腰上那几个烟头烫下的痕迹,“这些也是我自己弄的,当时心情很烦燥,很烦,原因是因为交了一个男友,结果男友和别的女人上床了,所以,我用烟头烫了几个痕迹。莫明地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郑凡打了一个冷颤,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该来烧伤科,她应该去精神科看看。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理上有问题?”突然安宁笑着看向郑凡。 郑凡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点完以后,他又觉得不合适,“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宁笑了笑,“别怕,没关系的,其实有很时候我也觉得我应该去精神科的,呵呵!” 郑凡一听安宁这样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陪着干笑两声。 “好了医生,故事听完了,心里的疑惑也解开了,你是不是也该为我上药了?”安宁调皮地对郑凡说道。 “哦,哦,我这就来。”郑凡如梦初醒,转身从柜里拿出一些药膏,让安宁躺在病床上,用棉签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安宁红肿的皮肤上。 “伤不严重,只是有些红肿,洗澡的时候避免碰到这些地方,以后别在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了,这样父母看到也会心疼的。”郑凡一边涂一边说道。 安宁咯咯地笑了,她觉得眼前这个医生挺有趣的,心中起了捉弄之心。 “医生,这不是我弄的。是别人泼在我身上的。”安宁突地一脸悲伤地郑凡说道。 “…?”郑凡的手顿时僵住了,眼睛看着安宁,又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 “说出来你可能想不到,这是我爸泼在我身上的,不过,一点也不痛,因为痛的地方在这里。”安宁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郑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手里拿着药膏发怔。 安宁从床上跳了下来,整理好衣物,对着郑凡就是一个飞吻,“帅哥,谢谢你,拜!” 安宁轻笑着离开,郑凡瞬间石化。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怪胎。郑凡摇摇头。 何鑫一直在门外等着,看到安宁出来,迎了上去。 “姐,没事吧?”何鑫地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一点红肿。哎,对了何鑫,既然来医院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二表姐吧!”安宁挑着眉头笑眯眯地看着何鑫。 “姐,我们能不去吗?”何鑫皱了皱眉毛,摇头。 何鑫其实现在一点不想去,特别是和安宁一起,他越发不想去。 见了面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跟安瑞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毕竟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身份都有些尴尬,所以倒也相安无事,有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只是安宁和安瑞,她们相处的并不是很好。 安宁和安静一直固执地认为是因为安瑞的母亲害死了他们的母亲,所以对安瑞,就像是一个仇人一样,水火不相融。只要一见面,她们准得吵起来不可。 到时,他要帮谁呢? 好像帮谁都不合适。 还不如索性不去最好。 “不行,来都来了,连看一眼都不看,别人会看我们笑话的。”安宁拽着何鑫就向前走。 何鑫拗不过安宁,只好跟着她向前走。 夜已经很晚了,但是安瑞依然还没有休息,在重症监护室里忙碌着,虽然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邵母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百般刁难。 “水,我要喝水。”邵母躺在床上嘴里叫着。 安瑞把刚刚才放下的杯子又端了起来,用棉签沾着水去打湿邵母的嘴唇。 邵母头一扭。 “水太凉了,我要热的。” 安瑞手里的动作僵了僵,这个死老太婆,她是明摆着要折腾自己,这水明明就是热的。安瑞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恨不得一杯子水泼在邵母的脸上,让这个死老太婆好好地喝去。 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重新给换上热水,递到邵母的嘴边,棉签刚沾上水还没到邵母的嘴边,邵母突然间又叫开了,“你是不是想烫死我啊?” 安瑞气得把杯子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着邵母,她真的是受够这个死老太婆了。 她怎么不去死呢? 安瑞心中恶毒地想到。 “你敢瞪我?你这个贱人敢瞪我?”邵母一看安瑞的表情,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阿姨,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指出来,我改。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折磨我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安瑞忍着气对邵母说道。 邵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一股火从胸腔里升起。这个小贱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她自己不知道么?好,你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邵母恨恨地瞪了一眼安瑞,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我因了,你可以走了。哦对了,临走时把尿袋给倒了。” 安瑞的脸色立刻变了,心里把邵母祖宗八辈都骂了一遍。这个死老太婆居然让她倒尿袋,花钱的请的护工都干什么吃的?凭什么要她去倒? “怎么不愿意?”邵母斜着眼睛看着安瑞。 安瑞勉强地笑了笑,强忍着想要呕吐,闭上眼睛用两根手指头解开尿袋,屏着呼吸去了卫生间,打开马桶倒了下去。 马桶抽水声响起,安瑞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走出卫生间,把尿袋夹好,接着又跑进卫生间,开始用洗手液不住地洗手。 “这还没进家门倒嫌我脏了。这说来说去,还是晏晨好。”邵母突然间幽幽地说道。 安瑞在卫生间里把邵母的话听得真真切切,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恨不得冲出去对着邵母喷一顿。 那个女人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三年了连个蛋都不会下,好什么好?要是好的话,你别让你儿子和她离婚啊?死老东西,老不死的,真是犯贱。 安瑞在心里恨声骂着,装着没听见到一样,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对邵母低低说一声,“阿姨,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邵母眼皮都不抬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安瑞终于得到了解放,满身疲惫地回到病房,刚进门,还没有躺下,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安宁和何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安瑞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宁。 “状态挺好的啊!”安宁自顾自在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瑞。 “你来干什么?我要休息,你可以走了。”安瑞现在和安宁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邵华今天对她的态度,让她信心大增,她有邵华在,她任何人也不怕了,包括安少和安宁这一对兄妹。 “走?”安宁突然间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地笑了地起来,歪着脑袋看着安瑞,“我的好妹妹,姐姐才来,你怎么就叫姐姐走呢?姐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说呢!” 安宁说完,对着安宁神秘眨了一下眼睛。 安瑞的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何鑫,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我们姐妹们要说几句知心话,私房话,男人可不能听哦!”安宁对着何鑫笑着说道。 何鑫的脸一红,低着头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把门给关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安瑞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想干什么?”安宁突然间轻笑出声,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瑞,眼睛里露出一抹恨意来,“你妈妈逼死了我的妈妈,你说我能干什么?” “这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要把账算在我的头上?”安瑞痛苦地叫道,面孔一片扭曲。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安宁突然间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当年如果不是你来安家,我妈妈怎么可能会跳楼自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到来才造成今天这个悲剧。” 安瑞突然间哭了,“我也是受害者,当时我还小,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把所有的仇恨全部加在我的身上?” “谁让你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呢?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报复她本人,而是把报复放在她最在意最亲近的人。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只是可惜啊,你的妈妈,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从来不管你的死法。如果她肯对你用一点心,你也根本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安宁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一脸嘲弄地看着安瑞。 安瑞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恨意。她恨安少和安瑞,但是她更恨韩忆和安健阳,既然生下她,为什么不管她?害得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背着一个私生女的身份,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目光。 安宁看着安瑞痛苦仇恨的目光,心里无法遏制地涌出一股快意来。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生生交织不休的命运,他们谁也无法逃脱,也无法改变。 大人们造下的孽就让他们下一辈的来偿还。 他们已经毁掉了安静,毁掉了她,那么就让她再来毁掉安瑞。 “找到程鹏阳了没有?”安宁突然间问向安瑞。 安瑞惊恐地看着安宁,“你怎么知道程鹏阳?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安宁呵呵地轻笑,“安瑞,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喜欢程鹏阳,你说要是让邵华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他知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就是程鹏阳的?嗯?” “你不能告诉他。”安瑞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惊恐万状。 如果邵华知道,绝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这事绝对不能让邵华知道。安瑞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安宁丝毫不怀疑,如果她真的去告诉邵华了,安瑞一定会扑上来把她给撕碎了。 只是,邵华真的不知道吗?安宁从来不这么认为。 安宁轻笑,她歪着脑袋看着安瑞,眼中一片不解,“安瑞,真不知道你到底爱邵华什么,这个邵华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值你费那么大的劲,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逼得人家妻离子亡。” “你们不是我,当然不知道我的痛苦,从小我就被你欺负,被安家所有人瞧不起,如果我不找个靠山的话,我一辈子都要爱你们的欺负。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安瑞情绪有些失控,瞪着眼睛愤怒地向安宁喊道。 “所以,你昧着良心去破坏人家的婚姻,安瑞,你知道吗?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安宁凑近安瑞,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道。 “报应?”安瑞突然间笑了出来,“如果这个世上真有报应的话,那就让它来吧!我不怕。” 安宁摇头,这个安瑞真是疯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破坏别人的幸福,她就会得到幸福吗?安宁摇头,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只怕邵华也知道这件事了。安瑞还在做着白日梦呢! 呵呵,真好笑! 安宁的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她真的很想看到安瑞的下场,她更想看到韩忆痛苦的脸。 这个女人,她怎么能让她好过? 安宁一想到韩忆,她就想起她可怜的妈妈,心口位置就开始刺拉拉的疼痛。 安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安瑞,踢开椅子离开了。 何鑫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盲无目地盯着某一处,脑海里又闪现出晏晨的身影,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早几年出生,如果他早些出现,他一定不会让学姐受那多的苦那么多的罪。 何鑫的心里有些难过,他注定和学姐无缘,以前是邵华,现在是安少。 学姐,你一定要幸福,我会一直在你的背后,默默地注视,尽我最大的可能给你帮助,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安宁一出来就看到何鑫在发呆,她走上前照着他的肩膀就拍了一下。 何鑫吓了一大跳,“姐,你干吗呢?吓我一大跳。” “傻小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哪个小妞?”安宁对着何鑫眨了一下眼睛,凑向何鑫一脸好奇地问道。 何鑫的脸红了一下,“姐,你就别瞎猜了。天已经很晚了,我们赶紧回吧!别让外婆担心。” “回什么回?我饿了,你陪我去吃东西。”安宁拽着何鑫的胳膊就向外走。 何鑫本想拒绝,可是赖不住安宁的强势,只得乖乖地跟着安宁走了。 厚德居,诗子齐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是相亲的话,他还不如在医院加班算了。 “子齐,来认识一下,这是你张伯父的女儿,张韵,和你一样,才刚刚从国外回来。”吴芳笑眯眯地对诗子齐说道,对眼前这个女孩特别地满意了,文文静静的,一看这文化素质修养高,再说了,她的工作单位也好,在政府部门工作,那可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没法挤进去的。 诗子齐很有礼貌地冲着张韵点点头,轻轻地笑了笑。 “你好,我叫诗子齐。” 张韵看了一眼诗子齐,低声说了一句,“我叫张韵,很高兴认识你。”说完羞涩地低下头。 吴芳一看两人这副表情,立刻觉得有戏,对着媒人使了一个眼色,找了一个借口出门把账一结直接就走了,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对年轻人。 诗子齐的面上一直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很有礼貌地招呼着张韵吃东西。 安宁和何鑫走进来已经没有位置了。 安宁有些失望。 “反正这家店也不搬走,明天我早点来订位置。”何鑫一看安宁失望的脸,在一旁安尉地说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安宁抬眼看着何鑫。 何鑫摊摊手,一脸为难。 “要是我哥在就好了,保证能找到位置。”安少想起了安静,突然间笑了,安少多厉害啊!他要是在的话,至少这里要空出一半的房间来,呵呵! 诗子齐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安宁和何鑫。 “真巧啊!”诗子齐对着安宁和何鑫笑了笑,打了一个招呼。 安宁的眼睛顿时一亮,咧开嘴巴笑了出来,“诗医生,我们真是有缘啊!才刚分手就又见面了。” 何鑫冲着诗子齐笑了笑。 “你们也是在这里来用餐的吗?”诗子齐笑着问道。 “人满了,我们正准备打算到别处去。”何鑫说道。 “不如我们一起吧!”诗子齐微笑着看着安宁。 安宁的眼睛顿时一亮,“好啊!正好我们愁没位置呢!你不知道这家饭店的生意可好了,每天人都是满满的,要是晚来的话根本就订不到位置。”安宁一边走着一只胳膊就搭在诗子齐的肩上。 何鑫无语地看着安宁。 她和人家有这么熟吗? 诗子齐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和安宁何鑫一起走进了包厢。 张韵一看到诗子齐带了一个女人进来,愣了愣,再看到这个女人和诗子齐还勾肩搭背的,脸色立刻变了。 “咦!”安宁看到屋里还有一个女人,吃惊地咦了一声。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张韵,这位…”诗子齐开始为安宁介绍,但是在介绍安宁时,他有点卡壳了,因为他不知道安宁叫什么名字,安宁好像也没有说。 “诗医生,你就不用介绍了,我来个自我介绍。张小姐,我叫安宁,是诗医生的女朋友,今天很高兴认识你。”安宁笑着对张韵伸出手。 女朋友? 张韵和诗子齐都愣住了,就连站在门口的何鑫也被他姐的一番话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不是说昨天才刚见面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为女朋友了? 张韵的眼睛通红,她二话不说抓起包包就走,在经过诗子齐时脚步顿了顿,扬起手中的包包就向诗子齐砸去,砸完以后捂着嘴巴哭着跑开了。 诗子齐平白无故莫明其妙地就挨了这么一下,有些苦笑不得,不过这心里松了一口气。 安宁松开诗子齐一屁股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着诗医生,说道:“诗医生,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诗子齐温润一笑,在安宁的旁边坐了下来,说道:“你把我的朋友都气跑了。” “朋友?”安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诗医生,你真的不适合撒谎,你这是朋友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相亲吧?” 诗子齐的眼中露出一丝惊奇,他笑着向安宁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是在相亲。” “看来诗医生是刚刚对那个女孩子不满意吧!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搂着你的肩了,哎,不过,你说我搞砸你的相亲,你妈妈不会责怪我吧!” 诗子齐笑而不语,招呼着何鑫一起坐下,三个人愉快地边吃边谈。 安瑞在安宁走后,一个人又开始陷入无边无际恐慌当中。她在心里猜测着这件事情安宁到底知道多少?程鹏阳是不是已经落在安少的手里了?这一系列的问题就像一条条绳子缠在安瑞的脖子上,缠得她快要透不过气。 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安瑞觉得她现在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前进或是后退都是死路,最可恨的是邵母那个老太婆,自从她醒来以后,她是变着法子来折磨她。如果不是看在邵华的面子上,她早就和她翻脸了。 这个死老太婆怎么不去死呢?要是她死了,她就再也不用受她的气了。 安瑞在心里恶毒地想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罪恶的念头在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一片荒芜。 安瑞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掀开被子穿好鞋子打开门就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重症监房室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医生和护士也不见踪影,安瑞隔着玻璃向里面看了看,邵母已经睡着了,护工靠在沙发上打着瞌睡。 安瑞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她站在病床前,眼中带着毒看着邵母,目光从邵母的脸上移到她身上的引流管上。 只要她把管子轻轻一拔,这个老太婆就再也不会折磨她了。 安瑞的手慢慢地引流管上伸去。 “安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护工打着瞌睡,头向下猛地一点,这一点倒把自己点醒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安瑞,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对安瑞说道。 安瑞吓了一大跳,手立刻缩了回来,一脸地惊慌,她清咳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睡不着,有些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哦!没事,你放心地回去睡吧!”护工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都检查了一遍,特别是邵母身上的管子,她仔仔细细地全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都没事了,这才又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安瑞还在,忍不住奇怪地说道:“安小姐,你怎么还没走?” “哦,我现在就走。”安瑞连声说道,看了一眼邵母,牙齿咬了咬,转身向外走去。 一回到病房,安瑞气得直捶床,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成功了,她只要把引流管悄悄地拔了,哪怕就是十分钟,或者五分钟,那个老东西就活不成了。 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命大。安瑞恨声说道,倒在床上,把被子扯起来盖在头上。 夜,还在继续着。 安家别墅,安少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斜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依旧什么也不问,也不说,闲下来她就开始打开箱子慢慢地收拾东西,把衣服取出来,一件件地挂在衣柜里。 这时安少开口了,手落在胃上,“我饿了,你给爷去弄点吃的来。”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默默地什么也没说,放下手中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安少的视线落在晏晨的箱子里,他的身体向前探了探,犹豫片刻,用手挑起一件睡衣,眼睛滴溜溜地看着。 这是一件绿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几近透明,如果穿在身上的话,几乎就跟没穿一样。 “这个死女人,哼!脑子里一天到晚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安少鼻子里哼一声,嫌恶地把睡裙扔进箱子里,重新斜靠在沙发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动了,又把那件睡裙拿起来看一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子有些发烧,最后又是一脸嫌弃地丢开。 这时晏晨手里端着一碗面推开门走了进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安少,她刚刚好像看到他在翻她的箱子。 “你干什么在?”晏晨随口问道。 安少一脸若无其事,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这么慢?慢吞吞的,爷快要被你饿死了。” “你要是能饿死,那阎王爷得有多倒霉。吃吧!”晏晨没好气地把碗递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一动也不动,只是嫌恶地看了一眼,随后别过脸去。 “不是饿吗?”晏晨奇怪地问道,刚刚她明明听到这个家伙肚子里咕咕叫,现在怎么又不吃了? 安少的胃就不好,稍微饿一点点就觉得难受,但是胃口很小,又吃不多,只是多餐少食,他的胃现在已经很难受了,但是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饿死也不吃。 问题出在晏晨所用的餐具上。 安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手中的碗和筷子。 晏晨顺着安少的眼睛看去,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家伙八成是在嫌弃这碗筷不干净吧! “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就要吃了。”晏晨也早就饿了,中午就只喝了几杯酒,根本没好好吃东西,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她看安少还在别别扭扭地,忍不住拿起筷子挑着面条就开始吃开了。 安少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这个女人? “死女人,你是给爷做的还是给自己做的?爷看你就是故意的。”安少火大地说道。 “是你自己不吃的。”晏晨头也不抬,嘴里嘟囔了一句。 安少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是他不想吃吗?主要是这碗和筷子。这女人不知道他有洁癖吗?她不知道厨房里有消毒柜吗?那里面就放着他的专用碗筷。 安少一把把晏晨手中的碗给夺了过来。 “你干吗?”晏晨嘴里含着面条,一脸怔然。 “你是猪啊,吃,吃,就知道吃,爷饿了,赶紧给爷做饭去。”安少心里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这女人当他是空气吗?就知道自己一个人吃,再吃他把碗给扣在她的脸上,让她好好吃去。 晏晨也火了。 她真不明白一个人的洁癖到底能严重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有洁癖的人吃了这些东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但是现在她饿了。 “还给我。”晏晨冷着脸对安少说道。 “爷饿了,爷的胃疼。”安少的声音突然间低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看了看安少的貌美如花,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算了,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她就再下去煮一碗好了。 “等一会儿。”晏晨丢下一句话,转身向楼下走去。 在客厅里晏晨意外地遇到了萧莉莉。 萧莉莉也是下来找吃的。晚上闹了那么大一场,当时谁也没有心思吃饭,这时间一长,肚子就饿了。萧莉莉听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就打开房门,走了下来,刚走到客厅,楼上就响起脚步声,萧莉莉心里一惊,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站直身体,向楼上看去。 一看是晏晨,萧莉莉立刻鄙夷地冷哼一声。 晏晨皱了皱眉头。她对这个女人一点好感也没有,胸大无脑,真不知道安健业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二婶。”碍着面子晏晨低低地叫了一声。 萧莉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理也不理,踢着拖鞋向厨房走去。 晏晨丝毫不在意萧莉莉的态度。 她不是人民币,所以做不到人人都喜欢,既然萧莉莉不喜欢她,她以后离她远一点就是,再说对眼前这个女人她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挑起来的,如果不是她的话,安宁不会受伤,安少也不会发狂,这么晚她不会到厨房给安少做饭了。 晏晨跟在萧莉莉的后面进了厨房。 “你跟着我干什么?”萧莉莉猛地回头,尖声说道。 晏晨有些莫明其妙,“二婶,我是进厨房弄东西吃,不是跟着你。”说完,晏晨直接越过萧莉莉开始下面了。 萧莉莉气得深身发抖。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让她难堪的。 萧莉莉站在厨房门口,恶狠狠地瞪着晏晨。 晏晨直接忽视身后那一道灼热的视线,熟练地把青菜翻炒,添水,下面,最后加了两个荷包蛋,接着从消毒柜里拿出两个碗,满满了盛两碗,又找来一个托盘,理也不理,看也不看萧莉莉,直接从她的旁边越过。 萧莉莉气得没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 萧莉莉一开始看到晏晨下了两碗面,心里还挺高兴,想着一会儿给这个贱人一点面子,勉强吃几口,谁知这个贱人把面煮好端起就走,居然连点汤都没给她留。 这个贱人! 萧莉莉对冲着晏晨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气哼哼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个苹果,转身上楼。 晏晨的确就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多做,然后又故意端走,一点汤都不给她留。 安少看到晏晨端了两碗面,微微一怔,怪声怪气地说道:“你当爷是猪呢?” 晏晨心情好,不跟安少计较,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向安少讲了一遍,讲完以后笑呵呵地说道:“我估计她现在八成是气个半死。你不知道我端着面出来的时候,她的脸的黑得跟个锅底似的。” “幼稚!”安少斜着眼睛白了晏晨一眼,端起碗开始慢条细理慢慢地吃起来。 晏晨不理他,笑呵呵地端着面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安少抬眼看了一眼晏晨。 “我去给奶奶端过去。”晏晨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出去。 刚一出门,晏晨又与萧莉莉碰上了。 晏晨看了看萧莉莉手里的苹果,嘴角不可遏制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容。 萧莉莉心头的火一下子冒出来了,眼睛带着毒死死地盯着晏晨。 晏晨现在连招呼都懒得打了,端着面向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萧莉莉在背后阴阳怪气地说道:“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讨好老太太,怪不得刚刚离婚就又钓上我们小静,这手段就是高明。” 晏晨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萧莉莉。 目光冷冷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房门这时突然打开了,安少手里端着碗走了出来,看到萧莉莉,什么也没说,手里的碗直直就照着萧莉莉的头一下子全扣了下去。 “啊!”萧莉莉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人就像疯了一样在地上乱蹦乱跳,手在头上乱抓。 “老公,爱你不解释,啵!”晏晨突然间乐了,腾出一只手给了安少一个热情火辣辣的飞吻。 别墅里的人都被萧莉莉的声音惊得全从屋里冲了出来。安心一看到她妈妈成现在这副样子,顿时眼圈都红了。 “妈!”安心的眼泪吧哒吧哒地向下掉,伸手帮着萧莉莉清理头上的面条。 萧莉莉的现在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一碗面全扣在头上,汤汤水水的从脸上向下流,烫得她哇哇直叫,最可笑的是,头上除了面条还是几片菜叶。 安健业一看萧莉莉这副德性,心头的火腾的一下子起来了,这个女人只是出来找点吃的,结果就成了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当年他是眼睛瞎了还是脑袋被门夹,竟然找了这么一个蠢货回来。 “老公,没吃饱吧!这里还有一碗,我一会儿再给奶奶做。”晏晨一本正经地把手中的碗伸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抿着嘴巴一言不发,接过晏晨手中的碗,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转身进了房间,“砰”一声把门给关上。 ☆、第89章节 残忍的往事 “大晚上的不睡觉又吵吵什么?”安老太太披着一件衣服出来了,一看到萧莉莉又是蹦又是跳的,一脸的不高兴。 萧莉莉一下子嚎了起来,推开安心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半点优雅女人样也没有了,“妈,你看看,你看看,我什么都没说,安静一碗面就扣在我头上。” 萧莉莉揪下一片菜叶狠狠地摔在地上。 安老太太一看萧莉莉这个样子,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凌厉的目光看向安健业。 “好好管管你老婆,一点女人样都没有了。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等我这个死老太婆死了再哭。”安老太太语气严厉地说道。 安健业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一把从地上拽起萧莉莉就走。 萧莉莉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安健业的手,冲着安老太太又是哭又是喊。 “妈,您偏心,安静是您的孙子,那我也是你的儿媳妇,现在我一个长辈被一个晚辈给羞辱,您要站出来评评理,要不然今天我就撞死在这里。” 安老太太气得嘴唇直抖索。 “出息了啊你,你一个长辈跟晚辈生气,你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老二,把你的老婆给弄回房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安老太太厉声说道。 安健业脸色铁青,这一次二话不说,拽着萧莉莉甩手就是一巴掌,拖着她就向房间走去。 萧莉莉被打蒙了,哭叫声停止了,瞪着眼睛看着安健业。想再发脾气,可是一看到安健业的脸,只好咽下心中这口恶气,乖乖地跟着他回房间,在经过晏晨时,萧莉莉目光中带着毒,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晏晨无所谓地耸耸肩,摊摊手,表示这一切跟自己无关。 “行了,没事了,你们都回房睡去吧!”安老太太手一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奶奶。”安心哭哭啼啼地回房间去了。安健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躲在楼下的佣人一听没动静了,松了一口气,拿着东西把走廊清理干净也回房睡去了。 走廊里只剩下晏晨和安老太太两个人了。 “奶奶,其实我想给你送一碗面的,结果被我给弄砸了。”晏晨一脸愧色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露出一脸慈详的笑容,“人老了,这晚上吃不吃都没关系,今天吓坏了吧?小静这孩子自他妈妈死了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好有你,要不然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慢慢地回房,硬朗的身体在这一刻无比的沧凉。 晏晨看着安老太太瘦小的背影,心中莫明一酸,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晏晨微叹了一口气,转身推开门走回房间。 安少还在津津有味地慢条细理地吃面。 晏晨在床上坐下,有些好奇地看着安少。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竟然有些看不明白了。 “死女人,你哪是什么眼神?爷知道爷长得好看漂亮,但是你一个女人盯着一个男人这样看着,不嫌躁的慌么?”安少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放,斜着一双眼睛看向晏晨,一脸的不屑。 晏晨无话可说。起身,随手从箱子里拿了一件睡衣去卫生间。 其实,跟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 安少的视线落在晏晨手中的睡衣上,这件不就是他刚刚看的那件? 这女人是想勾引他么? 安少的勾唇微笑,如果这个女人敢勾引她,他一定会? 安少的思想稍稍停了一下,会怎么样呢?打一顿?骂一顿?好像都不合适。到时候再说吧!安少拍拍肚子,倒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吃饱了,胃也舒服多了。 晏晨一洗完澡立刻发现自己做一件天大的错事。 这件睡衣?晏晨一脸为难地看着手中的睡衣。有些犹豫,这穿还是不穿?犹豫片刻,晏晨最终还是穿上了,但是在出去的时候特意在身上缠了一条浴巾。 安少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推门的声音,身体一僵,立刻坐好,眼睛有意无意地向晏晨看去。 看到晏晨胸前的那一道讨厌的浴巾,安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失望,还有些失落。 “神经病,你看看穿成什么样子?丢人现眼的。”安少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的嫌弃,起身,打开衣柜拿出睡衣有些火大地向卫生间走去。 晏晨有些尴尬。其实这件衣服本身就是尴尬,刚刚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晏晨赶紧在箱子里翻找,还好,上次安少给买的睡衣她一并给带过来了,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晏晨躲在被窝里飞快地换衣服。 安少出来时,晏晨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箱子早已经被她整理好了,现在她手里拿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看着。 安少的目光在晏晨的身上打转转,感觉有些不顺眼。 这是他上次亲自挑给晏晨的睡衣,睡衣十分的保守,睡衣至膝盖,把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脖子那一部分。 安少手心直痒痒,心里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前把它给撕了,撕成碎片。 “睡吧!”晏晨放下手中书,抬头看向安少。 安少不爽,心情极度不爽,黑着一张脸上了床,扯过被子一下子卷在身上。 晏晨有些莫明其妙,好好的,只是洗一个澡的功夫,怎么又变了? 晏晨无语。身体躺了下去,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灯给按灭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静悄悄的,只余下两人清晰彼可闻的呼吸声。 一切,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黑夜中安少一丝睡意也没有,身体莫明地有些发热。 晏晨今晚也是一丝睡意也没有。 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脑子里闪过很多人很多事,有邵华的,有邵母的,有安少的,搅得她根本没办法入睡。 安少突然间翻了一个身,一条腿压在了晏晨的身上。 晏晨吓了一大跳,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黑暗中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瞪着安少,静静的,好一会儿,安少一点动静也没有,鼻端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这家伙睡觉也不老实。晏晨在心里恨声说道。随后屏着呼吸小心翼翼费力地把压在她身上的腿轻轻地搬开。 安少还在熟睡中。 晏晨心里一松,还没来得及出一口气,安少又动了,手和腿全压了过来,把晏晨紧紧地抱住,胳膊好巧不巧地压在晏晨的胸上。 晏晨的一口气憋在心里,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一骨碌住了起来。三下两下把安少的手和腿全推开了。 “死女人,不好好睡觉干什么呢?”安少好像不满意有人扰他睡梦,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还意思说?你赶紧离我远一点,整个人都要被你压死了。”晏晨用脚踢了踢安少,让他远点。 “死女人把你的臭蹄子拉开,再用臭蹄子踢爷,爷把你的蹄子给剁了。”安少凉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晏晨恼了,对着安少又是一脚,压低声音喝道,“睡觉。再不老实,我直接一脚把你踢下去。哼!”晏晨恨恨地哼了一声,扯过被子侧身躺下,给安少一个背影。 安少气得咬牙切齿,心中的邪火蹭蹭地上升,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的背,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这一晚上晏晨睡得极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见一个千年老树妖死死地用树藤缠着她,一动也不让她动,还伸出长长的树须在她的脸上舔啊舔的,恶心死她了。 …… 安宁这天晚上一夜未归,与诗子齐吃完饭以后,她又提议去喝歌。 “姐,天这么晚了,明天吧!”何鑫在一旁苦苦劝着,明天他还要上班呢!经不起这么折腾。 安宁今天喝得有点多,笑嘻嘻地伸出一只胳膊搂着诗子齐的肩,“诗医生,一起呗!” 诗医生脸上带着一个淡淡的笑容,放柔声音说道:“安小姐,时间太晚了,不如改天吧!” “不行,今天我高兴,你们两人都陪我去喝歌。”安宁搂着诗子齐就向前走去。 何鑫怕出什么意外,赶紧跟了上去,苦苦劝说,“姐,诗医生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何鑫,就唱一小会儿,就一会儿呗!”安宁求何鑫。 何鑫看着安宁心一软,鬼使神差地居然点点头,做一个让他后悔一个晚上的行为。 一小会儿?呵呵,KTV里何鑫和诗子齐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从厚德居出来自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个一小会儿没有了,他们两个人现在整整坐了两个小时了,但是安宁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疲倦,兴致勃勃地拿着麦克风歇斯底里地唱着。 至于在唱什么,何鑫和诗子齐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直至凌晨四点,安宁终于停了下来,困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何鑫抱起安宁歉意对诗子齐说道:“诗医生,你别在意,我姐今天心情不好,平时她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何鑫说这话的时候脸微微有些红。安宁也只有睡着了像现在这样才会安静下来,平时,平时她只有更疯。 “没事。”诗子齐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就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生气一样,一直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 何鑫抱着安宁上了车,诗子齐也迈着疲惫的步子开上车走了。 何鑫没敢就这样带着安宁回家,他带着安宁去了酒店开了一间房间,给服务员嘱咐了几句,便开着车离开了。 天,这时已经蒙蒙亮了。 何鑫回到安家别墅,佣人们已经开始在忙碌了,林妈在安家待了很多年,对大家的脾*好都知道的差不多,她按照着大家的口味吩咐下去,给每个人都备了一份丰富的早餐。 安老太太是每天家里醒来最早的一个人,人到了年纪,觉也少了,每天早上早早起来去后山花园转一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顺便锻炼锻炼身体。 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安老太太今天的心情有些沉重,小静和健阳的关系越来越糟了,特别是这次健阳把韩忆那个狐狸精带回来以后,小静的脾气越发暴燥了,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还有安宁那个丫头,行为举止越发反常了。 真是造孽啊!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心思待下去,慢慢地挪动步子向回走。 晏晨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怪不得她一直在做梦千年树妖缠着她,搞了半天是安静那个死变态一晚上的手和脚全缠在她的身上,身上的睡衣被他撸到胸前,只差没被他给脱掉了,这个死变态。 晏晨当时差点气得没把安少给暴打一顿。 反观这个家伙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若无其事漫不经心地说道:“爷抱你,那你的福气,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这话的结果是,晏晨当场就翻脸了,一巴掌挥了过去。 不过,运气好像有点差,安少早有预感,话音刚落,人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逃进了卫生间,害得晏晨跟着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气愤不过,穿上衣服出门了。 不然的话,要是一直和这个家伙待在一起,早晚被这个家伙把肺给气炸了。 晏晨远远地看到安老太太,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挽住安老太太的胳膊,笑着说道:“奶奶,您起得真早。” 安老太太笑脸如花,“老了,睡不着,只好起来走走。晨啊,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晏晨的眼里快速地划过一丝恼怒,睡,她倒是想睡,关健是有人拦着他根本没法睡。 安老太太把晏晨的反应收在眼底,了然一笑,拍了拍晏晨的手,说道:“怎么?小静欺负你了?” “没有。”晏晨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笑眯眯地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在一个长椅上坐下,秋天的早上有些凉了,长椅上微微有些露水,但是安老太太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 晏晨让安老太太等一下,自己快步跑回屋里拿了两个垫子过来,一人一个垫在椅子上,这才扶着安老太太坐下。 安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小静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奶奶,天气渐渐转凉了,以后出来的时候多加几件衣服。”晏晨笑眯眯地看着安老太太。 “嗯嗯,真是好孩子。”安老太太笑呵呵地点头,拍了拍晏晨的手,忽然像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晨啊,奶奶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好不好?” 晏晨微微一怔,笑容慢慢收起,停了一会儿才问道:“奶奶,是关于安静的吗?” 安老太太微微点头,“是。” 晏晨的心里一直很好奇安静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有那么多的怪癖,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发狂和自残,他肯定是经历了什么,这才导致性格扭曲,心性大变。 安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开始为晏晨讲述那一段令人嘘唏的往事。 安健阳第一次见过叶馨时,顿时被叶馨吸引。 叶馨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也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冷冷的,就像寒冷的冬天里那一株雪梅,清傲雪冷,让安健阳的一颗心丢失在她的身上。 安健阳开始对叶馨展开疯狂的追求。 叶馨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喜欢安健阳,因为安健阳一直花名在外,换女人的速度如同换衣服,诽闻满天飞,但是抵挡不住安健阳的疯狂火热的追求,再加上她本来就单纯,明明知道安健阳花心,但还是慢慢地陷了进去。 结婚那年,叶馨二十,安健阳三十。 婚后的生活是幸福美满的。家里有一个小娇妻,安健阳只要一下班就向家里跑,那一段时间是两个人最开心的日子。 随后时间一长,幸福就变了滋味。 叶馨性子冷,喜欢安静,偏偏安健阳是一个爱热闹的人,时间久了,再美的人也会变得普通,特别是叶馨生下安静和安宁后,重心全放在孩子身上,眼里完全没有安健阳的存在,慢慢地安健阳又开始向外跑了,经常和朋友一起花天酒地,彻夜不归。 安静七岁那年,安宁五岁,安健阳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韩忆的女人。 韩忆与叶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热情的就像一团火,和她在一起,整个人就像在燃烧一样,安健阳已经快近四十岁了,四十岁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热情,他在韩忆的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满足和激情。 韩忆是有心勾引,在明知安健阳有妻有儿的情况下,背着安健阳偷偷地怀孕,等到安健阳察觉发现,韩忆的肚子已经大了。 当时安健阳逼着韩忆把孩子打掉了。韩忆哭着跪在他的脚下,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影响安健阳,这一辈子她只会默默地隐在暗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和孩子的存在。 安健阳当时心软了,再加上心里确实喜欢韩忆,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韩忆的要求。 第二年,韩忆生下了一个女儿,安健阳给取名安瑞。当时安静八岁,安宁六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健阳金屋藏娇的事情不知怎么地被报道出来,一时之间报纸上电视上到处是安健阳和韩忆的消息。 叶馨一下子被消息刺激的生病了,躺在床上,整日里以泪洗面,叶馨的娘家人得知消息后,开始以一种强硬的态度与安家交涉。 出现这件的丑闻,当时安老爷子大发雷霆,勒令安健阳和韩忆分手。 迫于无奈,安健阳和韩忆分手,同时安家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手段把安瑞抱回安家,又秘密地把韩忆送出国外。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看似好像已经什么事情都解决,但是谁能想到悲剧在这个时间上演。 在安瑞被抱回来的当天,叶馨突然失踪了,就在众人四处寻找之时,有人发现叶馨身穿一身洁白的婚纱爬上了房顶,还没有所有人反应过来,叶馨纵身一跌,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从天空飘然而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生生地摔在安静和安宁的面前。 晏晨听到这里时,心里猛地一震,这样的场面对于一个当时只有八岁和六岁的安静和这宁来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太血腥了。 他们要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呢?他们的心里一定会留下很深很深的阴影。 安老太太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里满是浓浓的痛苦。 “可怜两个孩子被眼前这一血腥的场面吓坏了,有一段时间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我们请了好多心理医生为他们辅导,最终两个人走出了阴影,但是我们发现,两个人性情突然间大变。” 安老太太说到这里没法再说下去了,安静和安宁永远是她心中的刺,好好的两个孩子全毁了。 造孽啊!安老太太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自到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安静和安宁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全是大人们造下的孽。 晏晨心里隐隐撕疼。当时安静一定很难过很难过,让一个年仅只有八岁的孩子亲眼目睹母亲在自己面前死亡,那是谁也无法接受的事实。 “孩子,小静本性不坏,希望你能多给他一些包容,好好照顾他,有你在他的身边,我才能放心地离去。”安老太太突然一把抓住晏晨的手,认真地说道。 “奶奶,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晏晨看着安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顿,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她虽然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背了,腰也驼了,但是她的心是明净的。 晏晨在安静心里是不一样的。如果她这个老婆子没有猜错的话,小静这个傻小子喜欢上人家,只是可惜,这个傻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这一对冤家。 天,已经亮了,太阳缓缓升起。 安老太太发自内心地笑了,她拍了拍晏晨的手,说道:“扶奶奶起来,天亮了,我们也该回屋了。” “是,奶奶。”晏晨扶着安老太太起来,两个人边说边笑向回走去。 早餐已经准备好,人们陆陆续续全起来了,安老太太和晏晨的身影刚一出现,又引起有些人的不满了。 萧莉莉半边脸还是红的,看到晏晨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别过脸不理。 安心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挽住安老太太的胳膊,头歪在安老太太的肩上,向安老太太撒娇,“奶奶出去也不叫上我。” 安老太太满脸慈祥在安心的头上摸了一把,“多大的丫头了还撒娇了,以后看谁敢娶你?” “我才不嫁,我要一辈子留在奶奶的身边,照顾奶奶。”安心脸一红,跺着脚说道。 “傻丫头,哪有不嫁人的?安心现在也有二十了吧,是该嫁人,奶奶像你这么大的年龄,都有你大伯了。”安老太太呵呵地说道,眼里满是慈爱。 “奶奶,不说了。”安心羞得满脸通红,松开安老太太的胳膊,捂着脸跑开了。 安老太太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晏晨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对于安心,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提不起一丝好感来。她总觉得这个丫头不像表面看起来简单。 晏晨扶着安老太太坐下,然后自己则默默地在安少的身边坐下。 第一次晏晨开始认真地打量安少,心里对安少涌出一丝无法遏制的心疼来,当年的他经历了那么痛苦的事情,心里该有多痛啊!八岁,八岁正是赖在父母撒娇的年龄,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就是在八岁,他却经受了同龄人无法接受的痛苦。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晏晨无法想象他和安宁是怎么经受过来? 安少不乐意了,斜着眼睛凉凉地看了一眼晏晨,说道:“看什么呢?你当爷是电视机呢?要不要给你一个遥控器,再遥着换一个台?” 这家伙? 晏晨直接无语,低下头开始默默地吃饭。 安老太太扫视一眼,没看到安宁的身影,“何鑫,安宁呢?” 昨天是何鑫送安宁去的医院。何鑫回来了,那安宁呢?身上的伤严不严重? 何鑫现在都快困死了,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睡,他是一边吃饭一边打瞌睡,猛然听到安老太太的话,他突然一惊,瞌睡去了一大半。 “外婆,我姐昨天晚上没回来。”何鑫老老实实地回答。 “看看,看看,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这像什么话?这要是传出去,安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何鑫话音刚落,萧莉莉立刻逮住机会,一脸鄙夷地说道。 安健业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狠狠地瞪了一眼萧莉莉,没好气地说道:“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要是不饿给我滚回房间去。” 萧莉莉也“啪”的一声把筷子把拍在桌子上,与安健业怒目相对。 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萧莉莉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把安静和安宁晏晨恨得个半死,这个兄妹没一个好东西,一个疯一个癫,目无尊长,现在居然欺负到她的头上,她实在是没法咽下这口气。 “安健业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萧莉莉对着安健业吼道。 “你…?!”安健业的脸色气得铁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萧莉莉,起身踢开椅子就向外走去。 “站住,你给你站住。你是不是又要去那个狐狸精哪里?”萧莉莉突然发狂了,一把抓住安健业的衣服不让他走。 “…?!” 屋里的人一片愕然,都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安健业和萧莉莉。 狐狸精?晏晨体内的八卦因子突然被激发,她竖着耳朵开始细听。 “都给我闭嘴坐下。”安老太太突然间发火了。 安健业气得深身发抖,深深在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萧莉莉也乖乖地会了下来。 安心在一旁气得直掉眼泪。 安蓝看了一眼萧莉莉,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二嫂,饭可以多吃,话不可多说,二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不知道吗?倒是二嫂你,仗着娘家的那一点点势力,经常挑事。” “挑事?我挑什么事情了?安蓝,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萧莉莉像踩了猫尾巴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安蓝尖声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都是你挑出来的,要不是你,小静根本不会犯病…” “够了。” 安蓝的话还没有说完,安老太太突然怒喝一声。 安蓝警觉自己失口,眼睛立刻瞟向安少。 安少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慢悠悠地吃饭,慢悠悠地擦嘴,慢悠悠起身,慢悠悠地把手落在椅子上。 晏晨的心提立刻提到嗓子眼,一把抓住安少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老公,今天陪我出去一趟,我想上街买些衣服鞋子。” 晏晨呵呵地笑着,把安少的手紧紧地握住,轻轻地对他摇头。 安少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脸上。 晏晨一脸乞求。 安少的手慢慢地从椅子上松开了,随手拿起毛巾又擦了擦手,擦完以后把毛巾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手插在口袋里晃悠悠地上楼去了。 晏晨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晏晨,只怕安少会一把椅子砸在桌子上。 晏晨追着安少上楼去了。 屋里的人全都低下头,食不知味,坐立不安。 房间里安少大腿跷在二腿上,脚不住向下点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头发,看到晏晨进来,眼睛看着房顶,凉凉地说道:“给爷找衣服。” 第一次晏晨没有反驳安少的话,第一次屁颠屁颠地跑着去给安少找衣服。 “今天打算穿哪件?”晏晨顺口问道,等她打开衣柜,看着满柜各种各样红色衣服,不禁眼睛疼了。 这癖好? 还真让人无语。 “随便!”安少无所谓地答道。 衣服的款式都是一样的,只是颜色不一样式红色,只要是红色,他都行。 晏晨顺手取下一套衣服,摔在床上。 “给爷穿衣服。”安少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脱掉睡衣,光着上身斜眼看着晏晨。 晏晨的眼睛抽了抽,她是同情可怜他的童年遭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无条件任由安少欺凌,比如现在,像一个丫头伺候主子更衣。 “安少,*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呵呵!”晏晨呵呵地笑道。 安少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女人,别对爷讲那些玩意,爷懒得听,现在赶紧给爷穿衣服。” “如果我不呢?”晏晨一脸轻笑看着安少。 “不?”安少突然咧开嘴巴笑了,貌美如花的脸让晏晨的眼睛晃了晃。 晏晨把目光移开了,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顿,不就是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男人么?至于吗? 晏晨最终没抵挡住男色的诱惑,乖乖地拿出衣服一件件套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咂了咂嘴巴,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遗憾。他心里隐隐希望这个女人勇敢地说不,这样他就可以找个借口亲亲这个女人了。 唉!安少忽地无端叹了一口气。 晏晨惊悚。 这个家伙居然在叹气。 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晏晨疑惑地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避开晏晨的目光,抬头看着房顶,嘴里吹着口哨。 没看出什么异常,晏晨低下头,专心扣扣子。 安少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晏晨的嘴唇,心里痒痒的难受,身体微微前倾,身子慢慢弯 下,脸离晏晨越来越近。 眼前安少的阴谋的奸计就要得逞。 “好了!”晏晨轻快地说道,拍了拍安少的胸膛,突然把头抬了起来。 “砰”安少的嘴巴和晏晨的头顶撞在了一起。 “唔——”安少突然疼得直吸吸。 晏晨额头一阵疼痛,捂着额着退后一步。 “死女人,你搞什么?谁让你突然抬起头的?”安少心中的火滋滋地向上冒,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晏晨冷笑,“你还好意思说我?谁让你离那么近的?活该。” 晏晨生气地撂了一下句话,转身去了卫生间,冲着镜子照了照,他娘的,居然起了一个包。 “让开。”安少从后面挤了过来,不耐烦地说道,然后开始照镜子,这一照越发火大了,撞到牙齿,牙齿碰到嘴唇,破皮了,血流出来了。 “死女人,看你干的好事。”安少在镜子里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晏晨淡淡地瞟了一眼安少,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声活该,然后很淡定地转身离开。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这个死女人撞了人居然连一声道歉都不会说。 “死女人,你给爷站住。”安少突然抓住了晏晨的胳膊,捏着她的下巴,嘴唇就向那道他想念已久的红唇压了下去。 带着惩罚的意味,安少的动作有些粗鲁,舌头如一阵狂风卷起晏晨的嘴里,疯狂贪婪地汲取着里面的每一寸芳香。 另一只悄悄地拂向晏晨的胸部。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在卫生间里响起,晏晨毫不留情甩手给了安少一巴掌。 安少的脸被打得一偏。 晏晨冷冷地看着安少。 安少缓缓地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眼里如野兽闪着阴鸷,狠狠地盯着晏晨。突然一把把晏晨扛在望上,大步向床边走去。 晏晨冷笑,“安少,怎么着?恼羞成怒了?是不是下一刻准备把我强暴了?” “强暴你?就你也配。”安少突然地发出一阵不屑地笑声,把晏晨重重地扔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她。 晏晨一阵头晕眼花,待她稍微清醒过来,撑起身子,半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脸,妖娆妩媚地看着安少 眼底却是一片澄清。 “安少,现在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我不介意我们做一些什么。”晏晨呵呵地笑着。 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阴沉一张脸愤愤地摔门而去。 晏晨身体的力气像被全部抽完一样,软软地一下子倒在床上,茫然地瞪着房顶。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结过婚的女人,刚刚安静的态度明明就是情动欲动的表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第一次她故意而为之,还是后来她无数次挑拔?一切好像都变了样。 晏晨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头有些疼,有些茫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在不知不觉中,她发现离安少越来越近,心也因为他而阵阵悸动。 这是爱么?晏晨不确定。 只是这爱来得太快太猛,让她完全无法接受,完全出自她的意料之外。 ☆、第90章节 毁了那张小白脸 “学姐!”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何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晏晨打起精神,用手拍了拍,把刚刚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拍走,起身把门打开。 “何鑫,坐吧!”晏晨侧身请何鑫进来。 何鑫刚刚抬腿,又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学姐,我就不进去了,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面试吗?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我已经打听过了,面试的内容很简单,以学姐的经验一定会能过的。” 晏晨有些汗颜,“何鑫,我不去了。” “学姐!” 何鑫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脸色一片黯然,“对不起学姐,是我考虑不周,表哥没有责怪你吧?” 何鑫觉得有些事情自己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身为安家的媳妇,绝对不可以出去抛头露面的。 “你别多想了,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打算去你表哥的公司上班。”晏晨看到何鑫黯然的脸,禁不住笑了。 “原来如此!”何鑫恍然大悟。 “他最近收购一家报社,说是让我去做新闻部的主编,我现在正在发愁,大学里的那一点东西我早就还给老师了,做编辑是一点经验也没有,我真的怕我自己搞砸了。”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记者和主持人,对于主编?她真的想都没想,就连主编的工作具体要干一些什么,她还真的不知道。 何鑫反而笑了,松了一口气,“学姐,不是还有我吗?我办公室里有关于这方面的书,下班以后我带回来给你。” 晏晨喜出望外,给了何鑫一个大大的拥抱,“何鑫,真是太谢谢你!” 何鑫的脸微微一红,挠了挠了头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体一阵紧绷。 安少去而复返,一看到晏晨和何鑫抱在一起,脸一下子黑了,踢着鞋子啪哒啪哒地走过去,好好的一双皮鞋,又被他当成拖鞋,后跟完全踩了进去。 晏晨听到声音,赶紧松开何鑫,一看是安少,忍不住一阵紧张起来。 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吧? 晏晨想解释一下,又怕越解释越黑,最后索性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何鑫的心里也微微有些紧张。刚刚只是一个普通的拥抱,表哥该不会多想吧? 何鑫有些自责,要是表哥误会了学姐,他的心里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安少的眼睛何鑫和晏晨的脸上扫来扫去,脸越来越黑,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气。 低气压顿时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晏晨突然间觉得好笑,她现在的感觉怎么像一个偷情被捉奸的女人呢?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刚刚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拥抱而已。 “何鑫,时间不早了,你去上班吧!”晏晨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何鑫说道。 她也看出了何鑫的紧张。 “嗯!”何鑫点点头,眼睛不敢看向安少,飞也似地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毕竟还年轻,根本不是安少的对手,在安少强大的气压下,只能落荒而逃。 “死女人,有能耐啊!勾引起未成年少男了。你想怎么地?老牛吃嫩草吗?”安少控制不住,心里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 晏晨一下子恼了起来,冷笑,“安少,请别用你那龌龊的心来想我和何鑫的关系,何鑫是我的学弟,刚刚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拥抱。” “学弟?”安少的眉毛挑得老高,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这才刚进门,就认了一个学弟,还真是巧啊!” 晏晨跟眼前这个人简直无法沟通,是因为从小受到伤害,所以不相信任何人。 晏晨一想到发生在安少身上的故事,再大的火气也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算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跟他还计较什么呢? 晏晨走过去拉着安少的手,眼睛看着安少柔声解释:“何鑫真的是我的学弟,我们大学在一个学校。” 安少的脸依旧很臭,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为什么要抱在一起?” “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是因为谢谢何鑫为我介绍工作,然后又借资料给我。”晏晨的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甜蜜,这个家伙好像在吃醋呢! 别说,其实这个家伙吃醋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再笑爷把你的牙齿全拔下来。”安少的脸上有此挂不住,直起脖子斜眼不悦地看着晏晨。 晏晨脸上还来不及展开,就僵在脸上,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甩开安少的手转身回房。 跟这个死变态在一起,你再好的心情他总是很有本事地把它破坏掉。 安少晃哒晃哒地跟了进来,嘴里嘟囔着,“以后不管是不是什么狗屁学弟,离他远一点,就看他年龄不大,一肚子的坏水。” 晏晨气得笑了出来,这一肚子坏水的人不一定是谁呢? “还笑?赶紧换衣服去,哎,最好把爪子好好洗洗。”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知道安少的别扭劲又上来了,也不与她计较,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就向卫生间走去。 安少的嘴巴又有说的了,“就你那身材,爷又不是没见过,还装个什么劲?” 晏晨的脑袋瓜子生生地疼,完完全全被眼前这个人给气的。 这毒舌,死人都能被他气得从坟墓跳出来。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少说一句也不会死。”晏晨恨声说道,“砰”的一声把卫生间的门给摔上。 安少很无辜,摸了摸鼻子。 他有说错吗?这个女人以前穿着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早就知道她长什么样了。 晏晨气得一肚子火。她是想怜惜安静,可是挨不住这家伙的毒舌,每次心里刚升起的那一点涟漪,他总是会很成功地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过去,砸了得水花四处溅起。 安少,一个不折不扣的扫兴代言人。 他,就是一个根本不值得人怜惜的那个人。 晏晨换好衣服,狠狠地洗衣了洗手,随后打卫生间的门,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死女人,几个意思你?”安少又不乐意,这女人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没意思。”晏晨冷冷地说道。 “胆儿肥啊你!敢给爷摆脸色看了。”安少发出一声怪叫。 晏晨冷笑,“安静,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有合约的,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不讲理,我们随时可以中止合约。” 晏晨是真的被气狠了,她真的怕有一天,她被眼前这个家伙给活活气死了。 他娘的,这完完全全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节奏。 安少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身上又开始滋滋地向外冒冷气。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想中止合约?哼,门都没有。 安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咬咬后牙,手心有些痒痒,恨不得把那合同立刻找出来给撕了,狠狠地摔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 “死女人,你给爷等着,看爷怎么收拾你。”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踢着鞋子甩手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听到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扭过头一看,晏晨又在沙发上坐下了。 “女人,你到底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爷可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你上街,你知道耽误爷一分钟要少挣多少钱?” 安少又不痛快,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低头垂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地说道:“谁稀罕和你一起上街了?” “你?!” 安少气得心肚肺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 “死女人,你玩我是吗?嗯?刚刚餐桌上是谁说要爷陪着她去上街买衣服买鞋子的?”安少开始用脚踢着门,一下又一下,咚咚地响。 又开始了!晏晨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一想到在餐桌上时说过的话,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她承认她当时只是随口说的一个借口。 晏晨看着安少,慢腾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安少的面前,稍稍停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走啦!也不嫌脚疼。”说完不等安少回话,一个人径直先走了。 这个女人? 安少头上冒着烟,又一次狠狠地照着门踢了一脚,然后眉毛直皱,咬牙切齿,支牙咧嘴,暗暗地甩甩脚,一瘸一拐跟在晏晨的身后。 陆尘在外面等着,看到晏晨和安少出来,立刻打开车门请两人坐了上去。 “安少,我们去哪里?”陆尘从后视镜看着安少问道。 安少的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不说话,脚还在隐隐作痛。 陆尘把目光又在投在晏晨,等着她发话。 “去星悦广场。”晏晨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买东西当然要到自家的商场去买,那里的东西精致高端,又何乐而不为? 安少斜了一眼晏晨,紧抿着双唇依旧不说话。 陆尘自动隐身,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发动车子向星悦广场出发。 一路上,车里一片沉闷,自始自终,两个人没有任何片言纸语。 陆尘的心越提越高,额头上一片汗珠,这两个人难道又吵架了?陆尘在心中暗自猜测,心中为安少着急。 安少,这女人是要哄的,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抱得美人归啊? 陆尘在心中哀嚎,一脸的无奈。 星悦广场附近的商场是安氏集团名下的商场,晏晨挽着安少的胳膊慢悠悠地在里面闲逛,看到满意或是喜欢,又或者只看了一眼的,统统打包带走。 安少看得眼睛都是疼的。这可都是钱啊!这女人是不花自己的钱一点也不心疼呢!瞧瞧,都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看,那一堆的化妆品能用完么?再用也还是一个丑八怪。 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 “世上没人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些东西价钱这么贵,贵有贵的理由,一定会有效果的。”晏晨很淡定地说道,说完手指一伸,一套价值不菲的化妆品瞬间让人包装起来。 安少直接不说话了,跟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无法交流。 在经过一家鞋店,晏晨又走不动路了。 安少的耐心这下是彻彻底底地没有了,其实他的耐心根本就没有多大。 “女人,你不要告诉爷你又要进去看鞋了?”安少挑着眉头对晏晨说道。 晏晨很老实地点点头,“他们这家店最近进了很多秋季新款,我想进去看一看。” “现在每个鞋店都进了秋季新款,你露过每家店时,你都这样说的。”安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后板过晨晨的肩膀,指着后面一溜手里大包小包双手不闲的小弟愤声说道:“你看看你都买了多少了?老子的人现在几乎全沦为你的拎包小弟了。” 晏晨有些汗颜,讪讪地笑了笑,不说话。 安少的声音又低了下来,“爷告诉你,这可是最后一家了。” “知道了。”晏晨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在安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与安少进了鞋店。 安少不屑地哼一声,说了一声神经病,耳根子却悄然红了起来了。 陆尘和一帮兄弟看到,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手里提着东西苦笑,心里对安少是无比的鄙视。 一个吻就要把安少给收买了,全然不顾兄弟的面子。 没节操! 晏晨坐在椅子上,店员们开始忙碌起来,一双一双地把鞋子拿给晏晨试。 安少斜靠在柜台上,脸上颇有些不耐烦。 “晏晨,是你吗?”这时一道惊喜迟疑的声音从晏晨的身后传了过来。 晏晨回过头一看,顿时愣住了,随后脸上慢慢地绽放出一个笑容,“伍纤灵。灵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个家伙。”伍纤灵突然间笑了,对着晏晨轻轻地就是一拳,随后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又是笑又是说的。 “灵灵,听说你现在是演员了,果然当时我们都没有看错。”晏晨笑眯眯地说道,退后一步,目光在伍纤灵的身上打转转,心中不禁暗叹老天爷的不公平。 明明都是爹妈生的,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看看伍纤灵,身高一米七七,前凸后翘,拥有一副魔鬼的身材却长了一副天使的面孔,当年可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校花,晏晨那个时候可没少帮男人递情书,当然好处也是非厚的,有着吃不完的零食。 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她忙着结婚去了,听说伍纤灵被一家模特公司看中,后又转型演电影,星途一片灿烂。 “晨晨,怎么样好不容易见个面,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好好坐一坐,聊聊。”伍纤灵搂着晏晨的肩膀说道。 “当然了。”晏晨看到伍纤灵异常的兴奋,现在鞋子也不试了,直接把码号告诉店员,把之前试下的全部买下让陆尘他们提走送回去,然后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我大学同学伍纤灵,我们现在想出去坐一坐,你叫?要不要一起去?” 伍纤灵自从进来,目光就有意无意地在安少的身上停留。 这就是传闻中的安少么? 果然比电视报纸还是帅气。 伍纤灵在心中暗叹。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公平的事情,她拥一个好的身材和面容,可是当年邵华愣是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把晏晨娶回家。 伍纤灵真的不服气,晏晨到底哪点比她强了,为什么邵华会选择晏晨而不是她?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可是没有想到,晏晨才刚离婚,又投入安少的怀抱,和安少结婚。 这更是让伍纤灵大受刺激。 如果说之前邵华喜欢晏晨,伍纤灵还稍稍能接受,嫁给安少她真的没办法接受。 一个离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哪来这么好的狗屎运气? 伍纤灵压下心中的嫉妒,对着安少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有魁力甜甜地笑容,“晏晨,这是你老公吧?真有眼光,我们都要嫉妒了,这世上的好男人全都被你抢跑了,你说让我们这些剩女该怎么办?” 伍纤灵半开玩笑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来。伍纤灵的话让她想起了邵华来,当年伍纤灵对邵华是情有独钟,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她和邵华成为夫妻。后来听说伍纤灵为此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安少的眼睛连抬一下都懒得抬。 这个世上大概除了晏晨和安宁之外,只怕是任何的女人都进不了他的眼。 “爷没时间。”安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踢哒着鞋子晃悠悠地走了,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伍纤灵。 伍纤灵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挽着晏晨的胳膊亲热地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特别棒的咖啡店,要不要去尝一下?” “好啊!”正好逛商场逛累了,晏晨一口答应。 情缘咖啡馆,伍纤灵熟练地夹起一块糖放在晏晨的杯子。 “你还记得我咖啡喜欢放奶糖啊!”晏晨笑了笑,突然间有些感慨,时间一晃地都过去三年了,大学时期的生活再也回不去,想想那个时候每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再看看现在,晏晨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时光真的是一去不复返。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真是希望能够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不是把自己搞得像现在这样狼狈。 伍纤灵轻轻地搅到着咖啡,端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放下,眼睛看着晏晨,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晏晨反倒笑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着说道:“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有什么话尽管问,要是憋在心里憋坏了可不管我的事情。” 伍纤灵也笑了出来,“还是你最了解我,就这性格没法改了。晨晨,你和邵华到底怎么回事?报纸上的那些东西我们可不相信。” “怎么回事?很老套的故事,有小三出没呗。”晏晨的心脏又如针扎一样微微一疼。 邵华永远是她心中的一个痛,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伍纤灵不说话了,伸出手在晏晨的手上拍了拍,低垂的眼眸忍不住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吧!大明星,最近可是没少看到你的影子,现在电视网络和报纸上每天都报道你,简直红遍了。”晏晨飞快地把话题转移到伍纤灵的身上,满脸羡慕地看着伍纤灵。 伍纤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迷离,勺子在咖啡杯里轻轻地转圈圈,好半天这才说道:“以前总是觉得娱乐圈非常神秘,那个大明星们光鲜亮丽,赚钱出名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谁又知道一旦入了娱乐圈,这才知道想要出名,那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晏晨沉默不语,陪着伍纤灵黯然伤神。 她虽然没有进过娱乐圈,但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人若想在里面混出一个名堂来,那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要经受别人所不能经受的痛苦和折磨,还要不停地去应会各种潜规则。 都不容易啊!晏晨微叹了一口气。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晏晨对伍纤灵一笑,“我接个电话。” 伍纤灵笑着摇摇头,“没事,接呗,我们两个人谁是谁。” 晏晨对伍纤灵做了一个理解万岁的表情,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又是邵华。 晏晨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喂,有事吗?”晏晨压低声音轻轻地问道。 “晏晨,你快来一趟,我妈现在情况很不好,你快过来一趟。”电话里传来邵华着急的声音,还没有等晏晨说话,手机被挂了,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 晏晨的脸上微微有些难看,眉头皱在一起。 “怎么啦?谁来的电话?”伍纤灵一看晏晨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是邵华,他妈现在病情很严重,让我去医院一趟。”晏晨抬眼看着伍纤灵,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唉,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吧!晨晨,你等我一下,我去一趟洗生间,一会儿我陪你去。”伍纤灵拍了拍晏晨的手,抓起桌上的包包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晏晨默默地搅动着咖啡,心里莫明地难受,为邵母,为邵华,还为她自己。 伍纤灵快步向洗手间走去,在洗手间里她掏出手机拔了一个电话。 “喂,小张吗?我是伍纤灵,对,对,立刻给狗仔队放消息,就说我一会儿去医院,内容怎么写还需要我教你吗?这次邵氏集团的邵华和前妻都在,你说要怎么写?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赶紧去安排。” 伍纤灵收了手机绝色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来。 现在邵华和晏晨正是风头绯闻最多的时候,要是她在添上一脚,她就是不想火都难了。 伍纤灵这样想着,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照了照镜子,理了理洒红色波浪大卷发,又从包包里掏出口红涂红,直到自己满意这才踩着高跟鞋向外面走去。 医院里重症监护室,邵华靠在墙壁上一根烟紧着一根烟抽,地上是一地的烟头。 安瑞陪在邵华的身边,看到医生护士忙碌的影子,再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邵母,心中莫明的兴奋。 这个死老太婆死了才好呢! 死了吧!千万别活过来了。 安瑞在心里恶毒地想着,身上一阵紧张和兴奋。 晏晨看到邵华,心里莫明一疼,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向邵华走去。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在邵华面前站定,晏晨直接忽略掉安瑞充满恨意的目光,关心地问道。 听到晏晨的声音,邵华缓缓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晏晨,突然长臂一伸立刻抱住了晏晨。 安瑞的脸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伍纤灵静静地立在一旁不说话。 晏晨下意识伸手就要推开。 这时耳边传来邵华低沉略带着哭腔的声音,“不要推开了我,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好吗?” 晏晨的心一动,抬起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仍由邵华紧紧地抱着自己。 此时的邵华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晕晨的出现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不自由主地靠近,紧紧地抓住,一丝一毫都不想放开。 安瑞的里带着毒,狠狠地盯着晏晨,恨不得把晏晨生吞活剥了。 明明她是邵华的未婚妻,为什么邵华要抱着晏晨? 安瑞气得脸色一片煞白,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伍纤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再一次打量晏晨,实在是想不通晏晨的身体上到底有何魅力,明明已经离婚了,但是为何前夫就是对其恋恋不忘呢? 伍纤灵的视线又落在安瑞的身上,眼中大失所望。 就是眼前的这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女人从晏晨的手里把邵华抢走? 伍纤灵真心为晏晨不值。 早知道这样的女人就能从晏晨的手里把邵华抢走,还不如她出手了。 伍纤灵的目光让安瑞微感到不舒服,她扭过头看了一眼伍纤灵,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的心里由然升起一种危机感。 这个女人明显地对她抱有敌意。 她是因为晏晨还是因为邵华? 安瑞眯着眼睛打量着伍纤灵。 伍纤灵勾唇微笑,眼中充满了不屑,继而把目光挪开,落在邵华和晏晨的身上,犹豫了一下,伸手在邵华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邵华,别太难过了,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一阵沉默。 邵华收拾了一下情绪,紧抱着晏晨的双手终于松开了,他缓缓地退后一步,眼睛看着晏晨。 “会没事的。”晏晨轻轻地对邵华说道。 邵华微微点头。 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邵华把目光投向伍纤灵,微微一怔。 “怎么不认识我了?”伍纤灵恰到好处,微微一笑。 邵华摇头,正欲开口说话,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邵华快步上前,急声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邵总,没事,邵老太太又一次度过了难关。” 邵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晏晨也松了一口气,刚刚她真的怕邵母有什么意外。 安瑞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这个老太婆怎么不去死呢?死了才好,死了就没有人再折磨她了。 伍纤灵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给晏晨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又伸开胳膊给邵华一个个大大的拥抱,嘴里不住地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伯母一定会没事的。” 邵华被伍纤灵的动作弄得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伍纤灵又离开了,一脸笑容地看着他。 一看这样邵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眼睛暗了暗,抬脚向病房走去。 “邵总,邵老太太虽然病情稳定,但是人还没有消醒,暂时不建议家属进去探访。你们还是等病人醒来在进去吧!”医生婉转地拒绝了邵华。 邵华的脚步顿了顿,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是还是乖乖地听了医生的话,没有进去。他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晏晨,一起吃个中午饭吧!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邵华转过身对晏晨说道。 晏晨下意识地拒绝,“不了,一会儿我还要回去,说好了,中午会回去吃饭。” 邵华的脸立刻暗了下去,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安瑞一见,悄悄地走了上来,说道:“邵华,你饿了吗?饿了我去给你买吃的。” 邵华直接忽视掉安瑞,对安瑞的话置之不理,就像没有听到一般。 安瑞的眼里闪过一丝难堪,默默地退后一步,眼上浸满了泪水。 晏晨看着安瑞这个样子,摇摇头。 她不知道安瑞此时此刻的想法,如果她知道邵华会有这种态度对待她,她还会做那么多的坏事吗? 晏晨的心里无法对安瑞升起一丝同情来,真的。因为这个女人就是活该,自作自受。 晏晨心里甚至在想,如果安瑞知道邵华弱精,不能生育,她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惊恐万状还是后悔莫及? 这一切都不得而之。 “灵灵,我们走吧!”医院里的空气太浑浊,晏晨有些喘不过气,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嗯!”伍纤灵向晏晨点点头,又向邵华打了一个招呼,和晏晨一进离开了医院。 邵华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晏晨的背影,直到晏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一出医院,晏晨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伍纤灵开始数落晏晨,“晨晨,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居然让这么一个货色抢走了邵华,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什么也别说了,吃饭去吧!中午我请。”晏晨不想再提起以前的往事,提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 “必须是你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实在是太不够姐们了。哎,对了,这次你和安少结婚,一定要请我啊!”伍纤灵对晏晨一脸凶相。 晏晨笑了,“请,一定请。” 伍纤灵也笑,搂着晏晨就向外车库走去。 诗子齐远远地看着眼前眼前一个女人有些眼熟,越走近心就跳得越快。 果然是她。 “晏小姐。”诗子齐微笑着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晏晨一回头就看到诗子齐温润的笑容,心里一暖。 这个男人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晏晨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诗医生,真没想到会这么巧,每次来医院总能遇见你。” 诗子齐眼中的笑容越来越深了,“是,我也真没有想到一出门就能看到你。探望病人吗?” “嗯!”晏晨点点头。 “吃饭了吗?一起吧!”诗子齐脸上带着笑容随意地问道,那表情那语气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呵护关心妹妹的语气,一切是那么的正常,一点都不显得唐突。 晏晨的心里又是一暖,轻笑着点点头,“好啊!不过这次我请。” 诗子齐脸上的笑容不断,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向晏晨点头。 伍纤灵突然嫉妒地快要发疯。 她又一次打量晏晨。除了皮肤白一点,头发黑一点,她到底哪里比得上自己?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好,男人的目光一个个全注视在她的身上? 邵华是,安少是,就连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也是。自始自终,他的目光未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半分。 伍纤灵真的不服气。难道现在男人的眼睛都瞎了吗?分不清什么是美吗? 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眼睛看着诗子齐,嘴里却向晏晨问道:“晨晨,你别光顾着和帅哥聊,你也得把帅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啊!” 晏晨的脸微微有些泛红,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不自然,轻轻地咳嗽一声,这才对诗子齐说道:“你看我也是糊涂了,竟然忘记和你介绍了,这位是大美女是我大学同学,伍纤灵,她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 诗子齐向伍纤灵伸出手,略有些歉意地说道:“我叫诗子齐,我才从国外回来,从不看娱乐新闻。” 伍纤灵故作伤心的样子捧着心,“诗医生,你真这样说我,真的很伤我的心。”说完,立刻咯咯地笑了起来。 诗子齐也笑了起来。 太阳越来越大了。 晏晨又一次抬腕看了看时间,催促他们两个,“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就找不到位置了。” “嗯!”诗子齐轻轻地点点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晏晨的脸上。 伍纤灵心里涌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滋味,看晏晨的眼神有些异样。 …… 第二日,一条爆炸的新闻又出现在全市的报纸和网络上,扑天盖地像蝗虫压了下来。 一切,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是怎么回事?”安健阳把一张报纸拍在安少的面前。 晏晨和诗子齐的图像出现在报纸上,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画面看起来特别温馨,又无比地登对。 安少随意地瞟了一眼,手里拿着一个指甲刀磨指甲,磨完随意地吹了一口,表情是十分的满意。 “这就是找的好女人,这还没有进门就闹出绯闻,把安家的脸都丢尽了。”安健阳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发了出来。 安少凉凉地看了一眼安健阳,勾了勾嘴唇,冷笑,“安家的脸?安家还有脸么?安家的人的脸早就被你还和你那宝贝女儿给丢光了。只怕你现在就是想捡也捡不回来了。” “你…?!”安健阳被安少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少晃悠悠地起身,手插在口袋里踢着鞋子离开,一转身,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女人,又敢背着他和小白脸约会,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不采取一点措施是不行了。 安少掏出电话。 “给老子好好修理那个小白脸一顿,爷讨厌那张脸。”安少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是,安少。”陆尘在心里为诗子齐叫屈,但是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惹上了安少看中的女人呢! ☆、第91章节 狠狠地欺负回去 晏晨在看到报纸那一刻,气得发笑。 谁这么无聊居然干出这种事情?她真是佩服那些人,他们这么能编,怎么不去当编剧或者是写小说呢?完全是捕风捉影莫须有的事情也被他们写得跟真的一样。 晏晨的目光又停到另一个版面上,这是伍纤灵拥抱邵华的画面。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当时她也还在场,现在居然变成了某著名明星医院安慰情人。 呵呵,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怎么尽干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呢?简直无聊到了极点。 晏晨觉得特别对不起伍纤灵和诗子齐。现在是谁沾上她都没好事,谁沾上她都会闹出一些绯闻来。 晏晨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想起上次诗子齐曾经给过她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号码,于是,赶紧把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终于找出了诗子齐的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机号码,晏晨拨了过去。 诗子齐今天在家休息。他从来不看娱乐新闻,对外面铺天盖地他和晏晨的绯闻,根本是毫不知情,悠闲自在烤着面包,热牛奶,准备早餐过后,约朋友去爬山喝茶。 接到晏晨的电话时,诗子齐微微一怔,随后脸上慢慢地绽放出笑容来。 “晏小姐,你好!”诗子齐用一惯温润的语气对晏晨说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诗子齐有些奇怪,问道:“晏小姐,你在吗?”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愧疚地说道:“诗医生,对不起!” “……?!” 诗子齐有些莫明其妙,随后轻笑着说道:“晏小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下轮到晏晨诧异了,“你没看今天的报纸?” “我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了。”诗子齐一般不看报纸,对于那些娱乐新闻更是看也不看。 “那个,你还是把今天的报纸找出来看看吧!我很抱歉,对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晏晨话音刚落,飞快地挂了电话。 诗子齐这下心中更加莫明其妙,拿着手机怔怔发呆,不明白晏晨到底在说什么。 门铃这时突然间响了起来,把诗子齐吓了一大跳,他回过神把手机收起来,踢着拖鞋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吴芳手里拿着报纸如一阵旋风冲了进来,接着把报纸“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诗子齐,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一直希望你赶紧交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但是,这种女人绝对不能进诗家的大门。”吴芳一脸气愤地说道。 诗子齐一头的雾水,“妈,你在说什么呢?” “不要跟我装,你自己来看看这是什么?”吴芳把报纸在诗子齐的面前抖了又抖。 报纸?诗子齐想起刚刚晏晨的话,她也让自己看报纸。报纸上到底有什么? 诗子齐接过报纸开始看了一眼,忽然间笑了起来。 原来晏晨是为这件事跟他说对不起的。妈妈生气也是为这件事。 “你还笑得出来?你爸都快要气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吴芳一看诗子齐脸上的笑容,不禁越发生气了。 “妈,报纸上的事情你也相信?”诗子齐扶着吴芳的肩膀让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把烤好的面包装在盘子里放在吴芳的面前。 “不生气了,没早点吧!吃吧,我刚做好的。” 诗子齐微笑着看着吴芳。 吴芳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再大的火气也没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儿子哟,你让妈说你什么好呢?唉!” 吴芳对诗子齐真的不舍得责备。 诗子齐性子温和,从小到大不跟人争嘴也从来没有跟人打过架,让她特别放心。除了一直不肯打女朋友外,诗子齐从来不曾让吴芳操心。 但是,现在? 诗子齐这种性格却让吴芳担心了。 “儿子,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吴芳现在哪里有心思吃饭,她一脸紧张地看着诗子齐。 “妈,有什么事情吃完早点再说。”诗子齐依旧是那副笑眯眯温润的样子,但,这反倒让吴芳的心里不踏实了。 难道子齐真与这个女人好上了? 吴芳对于报纸上这个女子并不陌生。经常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认识,她是邵氏集团邵华前妻,最近又与安氏集团的安少传出在一起,这两天报纸上全是她的消息,她就是想不认识都难。 她是怎么跟子齐认识的呢?吴芳的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疯一样地长,痒痒的让人难受,想问个究竟。 偏偏诗子齐面上一脸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吴芳在一旁干着急,当事人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吃掉面包,喝掉牛奶,把盘子杯子拿去清洗。 吴芳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三口两口地解决了面包,喝掉牛奶,然后盘子杯子递给诗子齐。 “儿子,你倒是跟妈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吴芳再也忍受不住,着急地问了出来。 “她是我的一个病人,见过三次面。”诗子齐平静地对吴芳解释。 “就这么简单?”吴芳有些不相信,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报纸上会刊登他们的照片?还把他们写成一对? “妈,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简单,是别人给搞复杂了。我和朋友约好爬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诗子齐换好衣服微笑着看着吴芳。 “你这孩子,你这心啊到底有多大啊?”吴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在一旁替他着急,他可倒好,就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这孩子的性格温吞让人着急。 诗子齐收拾好就要出门,这时吴芳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一把抓住诗子齐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板着脸说道:“子齐,你今天一定要跟妈好好说说,前天晚上相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吴芳这两天憋了一肚子的气。媒人打电话过来一个劲地埋怨,说是你儿子明明有女朋友还跑出来相什么亲,这不是耍着人家姑娘玩吗? 吴芳当时是一头雾水,经过再三询问,媒人这才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一遍。昨天吴芳就想给诗子齐打电话的,忍着没打,心里想着他可能真的交了女朋友,然后给自己一个惊喜。 结果是惊有了,喜没有。他和安少的女人纠缠不清,一大早的上了报纸。 一听吴芳说起前天晚上的事情,诗子齐也颇觉无奈的,摇头,笑着说道:“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样子,那个女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当时只是为了帮我解个围而已。” 吴芳有些不相信,“真的就是朋友帮你解围这么简单?” 诗子齐向着吴芳点点头,“真的,其实就这么简单。妈,我的朋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那你先走吧!我来帮你把家收拾收拾。”吴芳见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再问,对着诗子齐摆摆手。 “我都收拾好了,不用你收拾。”诗子齐笑着对吴芳说道。 吴芳的眼里有些失望。养这么一个省心的儿子,有的时候也真的让大人心中升起一股失落感,因为想为孩子做一点什么,完全没法插手。 “走吧,走吧!妈也该回去了。”吴芳又是叹了一口气,与诗子齐一前一后出了门。 …… 伍纤灵看到今天的报纸的,忍不住唇角飞扬。 “灵姐,只要能与邵氏集团的邵总扯上绯闻,我保证你能成为当红一线明星。”伍纤灵的经纪人张美美喜笑颜开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抿着嘴巴不说话,眼睛盯着报纸着,不得不说,这次小张办事的确办得有水平,这张照片正好把两个人的脸全拍了出来,这下,她真的是不想红都难,上次试演的那一部剧,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女一号也非她莫属了。 伍纤灵在娱乐圈打滚这么多年,深知其中的弯弯道道,要想红,着先得闹出一点绯闻了,还有和谁闹绯闻更重要,如果扯上邵华和安少,呵呵,她的星途一片光明。 当然,伍纤灵是打心眼里感谢晏晨,如果没有她,她又怎么能上头版呢? 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起来。 张美美拿起一看,对着伍纤灵说道:“灵姐,是晏晨来电。” “给我。”伍纤灵从张美美的手中接过手机,按了接听键。 “晨晨,有事吗?”伍纤灵装出一副嘶哑的声音对晏晨说道。 晏晨手里捏着电话,心里一片自责,这事是由她引起的,那些拍照片的人都是冲着她去的,没想到却让纤灵受了无妄之灾。 “灵灵,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晏晨难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伍纤灵满脸笑容,但是却故意装出一副难过的声音对晏晨说道:“晨晨,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些讨厌的狗仔队。” 伍纤灵越是这样说,晏晨的心里越发觉得愧疚了。伍纤灵本与邵华此事无关,只是受了无妄之灾,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拥抱,结果报纸上却把伍纤灵写成邵华的情人,这不是明摆着毁灵灵的名誉吗? “灵灵,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要不要我上报申明一下?”晏晨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伍纤灵一听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晨晨,你可千万别,你不知道娱乐圈就是这样,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等时间一长,有新的消息出来以后,人们自然而然地就把这件事遗忘了。再说了,这也算不上什么事情,邵华是名人,说不定经过这件事情,对我的事业有帮助也说不定呢!” “真的吗?”晏晨的声音带着疑问,“灵灵,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愧疚感就减少了许多了。” “晨晨,你不用愧疚,别忘了,我们可是好姐妹。”伍纤灵用无比真诚的语气对晏晨说道。 “是,我们是好姐妹。”晏晨松了一口气,和伍纤灵说了一声再见,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不一会儿晏晨就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不对劲了。 虽然晏晨不懂娱乐圈,但是也知道一个人想要火,得先要炒作。就是由公司安排指定和某个大红的明星闹出一点绯闻,比如说是一起吃个饭,或者半夜三更两个人拉拉手,要不就是在国外拍到两个等等。 伍纤灵也是这样吗? 晏晨不是不怀疑这种可能性,不过再看到她和诗子齐的绯闻以后,这种怀疑立刻打消了。因为明摆着人家是冲着她来的,伍纤灵只是不小心卷了进来。 伍纤灵挂了电话,唇角勾了起来,眼底有一丝嘲弄和讽刺。 她既然做了,就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纵然有人会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怀疑又能怎么样? 晏晨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 安瑞在看到报纸,一气之下把手里的报纸撕了一个粉碎。这个世上怎么能有那么多不要脸的女人,晏晨那个贱人是,还是这个叫伍纤灵的贱女人也是。 安瑞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换了一件衣服就向外走去。 她不能再这里坐以待毙了,她要去韩忆,她要商量着怎么办? 安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方面是来自晏晨,一方面是来伍纤灵。 她是女人,她比谁都明白这个伍纤灵想干什么?借邵华上位,吸引邵华的注意,哼,只要有她在,这个贱女人想都别想。 安瑞心里这样想着,还未走出医院就接到了邵华的电话。 “你在哪里?”邵华冷冰冰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安瑞打了一个哆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也就是从邵华要求穿刺做DNA的时候,她就害怕看到邵华。每次看到邵华冰冷刺骨的目光和面无表情的脸,她就忍不住在想,是不是邵华已经知道了一切? 但是这个想法又随即被她推翻。 因为如果邵华知道了根本不会和她结婚,依邵华狠厉的手段,邵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只怕她现在肯定是尸骨无存了。 安瑞神色复杂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邵华。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邵华冰冷的声音又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安瑞不敢再迟疑,硬着头皮说道:“我在医院大门口,我想回家……” “快点过来,我要出去一趟。”邵华不等安瑞说完,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安瑞咬着下嘴唇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无神地垂下手臂,转身向外走。 重症监护室外,邵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底明显有些不耐烦,一看到安瑞,表情更冷了,“我妈已经醒来了,要喝水,你进去照顾一下。” 安瑞默默地点点头,换了衣服推开门走了进去。 邵母的精神萎靡不振,一看到安瑞进来,眼睛立刻露出一丝凶光。 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出现在造成的。 这个女人真的是该死。 邵母看向安瑞的眼睛里带着毒。 安瑞一看邵母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死老太婆又在开始折磨她了。 死老太婆怎么不去死呢?安瑞在心里恶毒地想着。但是面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给邵母倒水。 “阿姨,你不是口渴了吗?来,我喂你喝水。”安瑞柔声说道,拿起棉签沾着水轻轻地给邵母的嘴唇打湿。 邵母的手忽然一抬,一下子打翻了安瑞的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热水一下子全泼在安瑞的脚上,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有几片玻璃渣扎进了安瑞的脚背。 安瑞与邵母的眼睛在空气中对视着。 空气中隐隐闪过一丝火药味。 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去床头柜上取一个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水端到邵母的面前。 “阿姨,喝水了。”安瑞手里拿棉签开始慢慢地擦拭邵母的嘴唇。 邵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如果不是她现在不能动她一定亲手撕了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安瑞现在倒是平静了许多,心中与邵母一样,杀意在心头疯长,想让邵母死去的心一天比一天强烈。 邵华一上车,田秘书把今天的报纸递给了他。 邵华的眉头一皱。 “邵总要不要对这家报社警告一下?”田秘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邵华把报纸扔向一旁,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缓缓地说道:“不用了。” 田秘书心中有些诧异,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邵华,随着抿着嘴巴一言不发,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车子刚刚驶出医院,田秘书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了电话挂断以后,扭过头对邵华说道:“邵总,派出所打来的,让我们过去一趟。” “哦!”邵华蓦地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冷光。“是那天晚上的人抓到了吗?” “抓了几个喽罗。程鹏阳已经跑掉了。”田秘书说道。 邵华微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突然间说道:“他们是不是也去?” 田秘书知道邵华口中的他们是谁,于是向邵华点点头,说道:“是,当时这事闹得这么大,还关了晏小姐一个上午,现在情况明了,事件清楚,安少肯定不会张所他们。依他的性子只怕还要闹一次。” 邵华稍稍沉吟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调头,去派出所。” 田秘书点头,车子调了一个头,继而向派出所驶去。 今天这个派出所真是热闹极了,到处都站满了人,派出所的张所,额头上的汗水哗哗向下流着,怎么擦都擦不完。 安少今天的心情不好,很不好。他的心情不好,自然也不让别人好过。 他本生就是一个小人,有仇必报。 “张所,当时你把我老婆抓起来,一关就是好几个小时,现在要怎么说?”安少斜着眼睛看着张派。 张派头上的汗流得更多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安少,是我那手下不长眼,我已经让她回家写检讨了。” 张所把当时的那个女警祖宗八辈全骂了一个遍。明明那个女人是安少的太太,却偏偏去招惹他,现在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给自己惹了一个瘟神回来,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张所的心脏就突突地跳着,疼痛地厉害。那些个家具可是让半年的工资都没有了。 晏晨风轻云淡地坐在安少的旁边,今天她异常的乖巧,手挽住安少的胳膊,头靠在安少的肩上,一副小鸟依人。 “检讨有用吗?如果写检讨有用,还要你们这些警察有什么用?难道做错了事情写个检讨就完事了?”安少对这样的结果非常的不满意,斜着眼睛看着张所。 张所强颜欢笑,“安少,您大人有大量,就别与那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了。现在人我们已经抓到了,要不要您去看一眼?” “爷他娘的又不是警察,我看他们有屁用。我今天就是为我的老婆来讨一个公道的。”安少说完,还夸张地搂了搂晏晨的肩,这一搂手就再也没有放下过。 晏晨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家伙现在是越来越爱占她的便宜了。真是传闻不可信,谁说这个这家伙讨厌女人的?谣言,完全是一派谣言。 安少的心情蓦然大好,眼睛弯弯,脸上神采飞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得意。 邵华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一阵刺疼,他的视微微侧开,不去看眼前这令他刺眼的一幕。 “哟,这不是邵总吗?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真是巧啊!”安少的眼睛斜着看向邵华,手,把晏晨搂得更紧了。 晏晨在看到邵华时身体猛地一怔,随后释然,头依旧还靠在安少的肩上。 张所一看邵华来了,赶紧邵华坐下,“邵总,您来得正好,关于你女朋友被打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现在请你过来,看看事件进展的情况。你看,是要送法律程序,还是调解?” “走法律程序。”邵华冷冷地说道。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希望邵总和安小姐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张所的心里为那几个人悲哀,什么人不好惹?却偏偏惹眼前这个冷面煞神,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只怕他会请上律师,直接把他们送进牢里,然后再好好地折磨。 这就是邵华与安少的不同之处。 安少的狠在明处,邵华的厉隐在暗处。 “幕后是谁指使的?”邵华冷冷地问道。 “是一个叫程鹏阳的,只不过此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抓住,不过邵总和安少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把这个人抓获归案。”张所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 邵华的视线投在安少的身上,唇角勾出一个弧度来。 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邵华,唇角飞扬。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撞出一阵阵火花来。 邵华心知肚明,程鹏阳只怕早已经落在安少的手里,要不然的话他的人不会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他。 安少摆出一副这事就是老子干的,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 邵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自始自终,眼光没有在晏晨的身上停留半分。 “怎么走了?”安少指了指邵华的背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人就这样走了?这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一点也不好玩。 “老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安少低点看向晏晨,问道。 手还一直搂着她的肩不放。 “回去吧!我累了。”晏晨一脸平静地说道,淡淡地看了安少一眼。 她总觉得安少今天有些不一样,是因为早上报纸的事情吗? 张所一听到安少要走,立刻喜得差点没跳起来,但是安少临走时丢下的一句话,又让张所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张所,这都中午了,兄弟们都饿了,中午饭你给安排一下。”安少阴阳怪气地丢下一句话,拥着晏晨踢着鞋了离开。 一上车,安少的手立刻从晏晨的肩上拿开,接过陆尘手中的毛巾使劲地擦了擦,顺手扔出窗外。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怪声怪声地说道:“女人,你就没有什么向爷解释的?” “解释什么?”晏晨明知故问。 “你……?!”安少心中的邪火轻而易举地被晏晨给挑了起来。“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 安少咬牙切齿地看着晏晨。 晏晨耸了耸肩,伸出一根手指头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安少,那么大声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死女人……?!”安少微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晏晨,手心直痒痒。 安少觉得晏晨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在气他。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说道,不能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但还是忍不住生气。 “就是在医院碰见,随便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一起吃了一顿饭。”晏晨的声音突然在车里响起。 安少在前半句时心情大好,后半句脸色蓦地一暗。 还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安少心里的邪火滋滋向外冒。 “谁允许你和那个小白脸吃饭的?”安少咬着牙齿问道。 晏晨用一种很奇怪地眼神看着安少,问道:“我和什么人吃饭也要得到你的允许?” “爷不管你和谁吃饭,你就是不准你和那个小白脸吃饭。”安少火大地说道。 那个小白脸一看就讨人烦,一天到晚笑眯眯的,笑什么笑,牙齿白吗?看着就让人眼疼,恨不得冲上前去撕了那张笑脸。 晏晨对安少的无理取闹倍感无奈。这个人能不能正常一点呢?她想向他解释一下,可是一看到安少那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解释根本就没有用。 一旦他认定的事情,任何人的解释都没有用。 晏晨索性不开口了,把眼睛投向车窗外。 安少看着晏晨,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心里憋闷地让他难活。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的后胸勺,在心里呐喊,你解释啊!你像爷解释啊!你只要给爷说,你们就是吃顿饭,身边还有别人,爷就原谅你。 但是,直到车子开回安家别墅,晏晨依旧没能如他所愿。 这下,安少的怒火直接上升了一个层次。一下车就照着车子狠踹了一脚,随后一脚踹开了门。 “砰”的很大的一声,把屋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安老太太皱了皱眉毛,“小静,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 安少不理直接径直上楼去了。 安老太太把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晏晨笑了笑,“奶奶,他就是这个脾气,过一会儿就会自动愈合了。” 安蓝这时冷笑一声,“晏晨,你就没有什么要向大家解释的吗?身为安家的媳妇,你应该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而不是像过去一样随意。这还没有结婚就闹出这么多的事,这要是结婚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安蓝把手中的报纸使劲地拍在茶几上。 晏晨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萧莉莉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安家人的脸,这次都要被这些不知廉耻的人丢光了。” “妈,这报纸上的话根本不可信,他们全都是捕风捉影。嫂子,你快向大家解释一下,你和这报纸上的那个男人,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安心嗔怪看了一眼萧莉莉,随后向晏晨走去,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一脸诚恳地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心。 这个安心,晏晨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她的话明摆着是要告诉大家,就算不像报纸说的那么不堪,至少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何鑫这时站了出来,“表嫂和诗医生本就是普通朋友,有什么好解释?” 何鑫今天看到报纸时顿时吓了一大跳,晏晨怎么和诗子齐扯到一块了?何鑫的直觉告诉他,晏晨和诗子齐绝对不是报纸上所说的那种关系。 何鑫虽然对诗子齐不是太理解,不过他相信诗子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还有,他更相信,晏晨也不是那样的人。 晏晨向何鑫投去感激一瞥,在这个陌生的家里,何鑫就像一个亲人,让她倍感到温暖。 萧莉莉一听,立刻用一种颇为惊奇的语气说道:“哟,这才来几天,这么快就有人替她说话了。呵呵,这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怪不得这么多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晏晨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真的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因为这样,她觉得降低了自己的格调,但是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她的忍让后退只会让这些更加会得寸进尺。 晏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安少正在房间里生闷气,这个死女人,解释一下会死啊!只要她解释一下,他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当然,就算她不解释,他一定也会相信的。 只不过解释了,他脸上更有面子。 手机这时响了。安少火大地拿起手机,一看是晏晨的,心头又愉悦了起来,按了接听键,刚一接通便恶声恶气地说道:“死女人,爷可告诉你,现在解释也没有用了,爷生气了。” 晏晨直接忽视了安少的话,说道:“老公,你下来送我回家,我实在是没法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安少眉头一皱,眼里快速闪过一片阴霾,狠狠地按下结束键,踢着鞋子吧哒吧哒地下楼。 安少的身影刚刚出现在楼梯口,晏晨直接飞了过去,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把眼泪给逼了出来,趴在安少的怀里就开始委屈地哭开了。 安少的心一下子乱了,手足无措,这心里的火蹭蹭地冒了出来。 “谁干的?”安少面露凶光,凌厉的眼神在屋里描了一圈。 萧莉莉和安蓝一看,讪讪一笑,紧抿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安少笨手笨脚地拍了拍晏晨的背,然后搂着在客厅里沙发上坐下,随后拿起一个烟灰缸狠狠地砸在玻璃茶几上。 “咣当”一声,才刚刚换新茶几又在安少的手里阵亡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渣。 安老太太什么也没说,招呼林妈过来,扶着自己上楼去了。 她老了,再也管不动了,就由他们闹去吧!等她两眼一闭,腿一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萧莉莉起身想走,安少的眼睛轻飘飘地扫了过去,“想走么?”安少阴森林地问道。 萧莉莉刚刚抬起的屁股又落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把晏晨骂了一个遍。 这个小不要脸的,看把男人勾引成什么人了,她还真是小瞧她了。 安蓝生气了,“小静,你这是干什么呢?你看你把奶奶都给气走了,奶奶的身体不好,要是给她气个好歹出来,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安少阴阳怪气地笑着,“姑,我叫你一声姑,可是你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长辈?这几年你干了什么你总该记得吧?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安家,不是何家,要想端长辈子的架势,你还是回家端去吧!” 安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愤愤地起身甩手就向楼上走去。 “等一等。”安少又叫住了安蓝,手插在口袋里,晃悠悠来到安蓝的面前,斜着眼睛看着安蓝,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声音说道:“晏晨,是我的女人。” 安少就这么说了一句,像宣示领土一般,声音不大不小,语气坚定,屋里所有的人都全部听见。 当时屋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愣。 晏晨也怔住了,眼泪也忘了流,她愣愣地看着安少,心里猛地一悸。 晏晨,是我的女人。 这一句话一直在晏晨的耳边回荡,在今后的许多年里,晏晨从不敢忘记,也无法忘记。 晏晨的眼眶发涨,鼻子一酸,她微微别过头不去看安少,她怕,她真的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 何鑫的脸上一阵落寞,心里又为晏晨感到欣慰。 这样最好不是么? 只要学姐幸福,他远远地看着,这样就行了。 安心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嫉妒。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得到她哥的爱?她一个离过婚流过产的女人,她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得到她哥的爱。 安心低垂的脸上一扭曲,拳头紧握,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萧莉莉不敢动了。在这个家里她最怕的人就是安少。他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他也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女人你是长辈跟你客气。 安少说完这句话,鼻子冷哼一声,转身吊儿浪当晃悠悠地向晏晨走来。 晏晨忽然间身体一阵发轻,没有风,但是好像要飘起来,她抬眼怔怔地看着安少,慢慢地勾唇轻笑。 这一刻,眼泪终于缓缓地流了下来。 “本来就难看,现在越发难看了。你给爷记住了,你是爷的女人,只能由爷来欺负,谁敢再欺负你,你给爷狠狠地欺负回去。爷给你撑腰。” 安少一脸嫌弃地看着晏晨,伸手略显得有些粗鲁拂去晏晨脸上的泪珠。 ☆、第92章节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晏晨轻笑,“有你在,我想没有人会欺负我的,除非他是不长眼了。” “也对。敢欺负爷的女人,他真是不想活了。”安少傲娇地斜了晏晨一眼,随后又一脸嫌弃地说道:“丑死了,赶紧上楼去给爷洗洗去。” 晏晨这次没有反对,在安少的脸上亲了一口直接上楼去了。 “脏死了。”安少嘴里说道,眼底明显地一片笑意。 萧莉莉有些不以为然,眼底一片鄙夷,这女人真不要脸,当着这么多的人亲男人。但是萧莉莉却不敢再对晏晨怎么样了,今天这事她算是看出来了,安少这个小魔头非常在意那个女人。 也不知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看来,以后和这个女人说话得小心了。要不然这个疯子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 那边安蓝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一滚的就下来了。 她知道她在安家待的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何家早已经垮了,她不待在这里她要呆在什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看了一眼安少,抬脚向外走去。 何鑫默默起身追了出去。 安少气顺了,也不管后面的烂摊子,晃着身体慢悠悠地和餐厅走去,对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佣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饭饿了。” 佣人们如梦初醒,立即行动了起来,打扫客厅的,上菜的,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晏晨回房间换了一起居服,打开门向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奶奶。”晏晨在外面轻轻地叫着,伸手在门上敲了敲。 “小少奶奶。”林妈从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晏晨笑了笑,说道:“老太太在里面,你进去吧!” 晏晨对林妈点点头,侧身进了房间。 林妈把门轻轻关上,下楼去了。 “坐吧!”安老太太对晏晨的出现并不意外,慈祥地看着晏晨,示意晏晨在沙发上坐下。 晏晨乖乖地在安老太太的面前坐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老太太。 过一会儿这才说道:“奶奶的心里在怪我吗?” 安老太太摇头,“你没做错事,我怪你什么?” 晏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刚刚她就是故意的,跟那帮女人,她是真的没什么好说,但是她记得一条,人善被人欺。 安老太太笑着看着晏晨,“你觉得你刚才做错了?” “没有。”晏晨立刻摇头。 她没有做错。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为什么还要保持沉默。 这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这就对了,你没做错,我也没有理由怪你。走吧!下面可能安静了,我们还是下去吃饭吧!我也饿了。”安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 晏晨有些诧异,却什么也没有说,起身扶起安老太太一起向楼下走去。 楼下一片宁静,安蓝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客厅里只剩下萧莉莉和安心母女,才换的茶几只剩下一个框框了,地上的玻璃渣已经被佣人扫走了。 “林妈,把人都叫过来吃饭。”安老太太对林妈说道,就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林妈让人把饭菜摆好,自己去了外面。 安蓝坐在花架下的找长椅上哭泣。 何鑫一言不发,伸手掏出一包纸巾来,打开抽出一张递给安蓝。 “妈,我们搬回去吧!我现在已经上班了,能养活你和我爸,我们又何必留在这里受人白眼呢?” 何鑫在这里早就待够了。 安老太太那里没什么可说的,毕竟安蓝是她的亲闺女。但是萧莉莉经常对他们冷嘲热讽,心里一直想着让他们搬出去,就怕安蓝来分安家的财产。 安蓝伸手拍了何鑫一巴掌,压低声音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你那点工资能干什么?还不够妈出去一顿饭钱。小鑫,去安氏集团吧!只要你去,妈一定会让外婆答应你,给你安排一个总经理当当。” 何鑫的脸一沉,立刻说道:“我不去,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安蓝是恨铁不成钢。不知道她说了多少遍了,何鑫就是不去安氏上班,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在想什么,一个小记者有什么前途?没看报纸上说么,这记者也是高风险的职业,经常被人骂被人打,有时候还会闹出什么人命来的。 关健是这何鑫长大了,根本就不听她的话,饶是她说破嘴皮子都不同意去安氏,把安蓝给气个半死。 这老的老的没一点用,这小的小的又不听话,她要再不为他们谋点出路,这一家人早晚得喝西北风。 “大小姐,何鑫少爷,老太太让你们进去吃饭呢!”林妈从那边走了过来,看到安蓝和何鑫,脸上堆满了笑容。 安蓝吸了吸鼻子,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对何妈点点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起身向屋里走去。 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接着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声音传入安蓝和何鑫的耳里,他们扭过头看去,只见安宁嘴里咬着泡泡糖从车上跳了下来。 “小何鑫,姑。”安宁扬着笑脸和安蓝和何鑫打了一个招呼。 一看到安宁,安蓝的脸上又是一暗。 安宁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前几天头发还是黄色的,今天居然把头发给染成白的,耳朵上打了一溜的孔,耳钉在太阳上闪着耀眼的光芒,好好的嘴唇给涂成黑色,眼影也给打成黑的,老远一看,让人倍觉得惊悚。 “安宁,你也年龄不小了,能不能正常一点?”安蓝皱了皱眉头。 “姑,这叫潮流。”安宁笑嘻嘻地对安蓝说道,伸手搂着安蓝的肩膀向屋里走去。 “得了,你也别跟我说潮流了。你赶紧把脸上的妆给我洗了,要不然你奶奶一看,准得吓成心脏病。”安蓝才不管是不是潮流,白了一眼安宁。 安宁有些不以为然。她奶奶多坚强的一个人啊!又怎么会被她吓到?她姑就是大惊小怪的。 一旁的何鑫开口了,“姐,昨天怎么没回家?” “和朋友玩去了。”安宁无所谓地说道,眼里一片冰冷的。 家?自从她妈妈死之后,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她根本就没有家。 何鑫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低着头和安蓝安宁一起回到了屋。 安宁的出现立刻引起一片哗然。 “鬼啊!”萧莉莉最先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手直拍着胸口。 “妈,你也不管管安宁,你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这幸好是大白天的,这要是晚上准得把人吓出毛病来。” 萧莉莉没好气地说道,真不知道这对兄妹两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个个的怎么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二婶,只能说你的思想太古板了。”安宁一屁股坐在晏晨的对面,对着晏晨呵呵一笑,“嫂子,你最近是不是招小人了?” “……?!”晏晨抬眼看着安宁,有些不明白安宁到底在说道。 不过这小人她倒是招了一个,安瑞不就是吗? “关于你的消息最近好像多了一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有人故意的。”安宁继续呵呵笑道。 安少听到安宁的话,眼眸不禁一暗。 那些个狗仔队的人最近也是闲得了,看来要找人好好敲打敲打了。 晏晨抿着嘴唇没说话,默默地低下头开始吃饭。 安宁的身子突然向前倾,抬眼一本正经地对晏晨说道:“嫂子,今天早上我看了报纸了,虽然诗医生长得很帅,不过和我哥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选男人一定要慎重啊!” 晏晨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额着上一片黑线。 这个安宁,能不添乱么? 安少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碗在桌面上的了一个转转,又停了下来。安少微眯着眼睛斜着看着安宁,脸色有些难看。 “当我没说。”安宁赶紧低下头扒饭,刚吃了两口,不甘心又说了一句,“哥,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的话,我会憋死的。虽然你长得比诗医生帅,但是人家诗医生比你温柔体贴多了,我要是女人,我也会选他。” “……?!” 晏晨直接无语。 安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少的脸越发难看了,手中的筷子直直就向安宁扔去。 安宁躲闪不及,被安少的筷子打在头上,疼得吸了一声,继而把目光投在安老太太的身上,委屈地说道:“奶奶,你也不管管我哥,您看他都对我动手了。” “吃你的饭。”安老太太看了一眼安宁,威严地说道。 安宁一看老太太要发火,不敢再说了,乖乖地吃饭。 饭桌上终于静了下来。 佣人赶紧又给安少备了一双筷子。安少又开始慢条细理地慢慢地吃饭。 安心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低垂的眼眸一片鄙夷不屑。 安宁算是安家的一个另类的了,看看就这样的女人谁敢喜欢?哪里像一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女阿飞女流氓,以后谁要是娶到她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安心又偷偷地看了安少一眼,呆了呆,随后赶紧低下头装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秀秀气气地扒着碗里的米饭。 …… 山上,诗子齐看着围上来的人,眉头皱了皱。 他好像并没有和谁结怨,怎么会被人围住了? “你跟谁结下仇了?”朋友看着诗子齐,不禁有些奇怪,就诗子齐这样的人也会跟人结下仇,真是奇怪了。 诗子齐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这肯定是一场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就问清楚了,省得一会挨得冤枉了。”朋友是一身的轻松,手插在口袋里对着其中一个人说道:“这位大哥,你们确定你们要找的人是他吗?他叫诗子齐,诗子齐。你们确定是他?” “他是诗子齐,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这里没你什么事,如果不想挨打,就退到一边去。”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二十多岁的小混混的挥动着手里球棒说道。 朋友看了一眼诗子齐,双手一摊,“看来果然是找你的。我先退到一边,你自己解决。” 朋友说完退到一边,找了一个阴凉地坐下,接着又掏出一瓶子水还有一包饼干,然后一边吃一边看好戏。 诗子齐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惊慌来,反而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微笑着眼前的人,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坐下好好谈一谈?武力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我谈你妈的X。”其中一个人突然大声骂了一句,接着吼了一声“上”然后一群人一窝锋地就向诗子齐冲来。 诗子齐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身子不避不让也不躲,等到棍棒快要落下来,他身体一侧,头一偏,手一把抓住球棒,一脚踹在来人的肚子上。 “哎哟!”一声痛呼,其中一个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其他人一看,皆微微一怔。没想到眼前这个文文静静的男人还有两把刷子,这下他们的心里全都提高了警惕,互相对视看了一眼,举着棒子同时向诗子齐打去。 朋友盘腿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丝想要出手的表情,也不担心,依旧悠闲自在地吃着饼干喝着水。 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精彩打斗的画面了,这次真是过了一把眼瘾。 那帮人没想到诗子齐这么能打,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不禁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停!”其中一个看着像小头头的人突然跳了出来,对着诗子齐叫了一声停,随后满脸疑惑地看着诗了齐,问道:“你真的是诗子齐吗?在医院上班的诗子齐?” 诗子齐面带微笑,轻轻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就叫诗子齐,在医生里上班。” “你一个医生怎么那么能打?”小头头不理解了,医生不就是那种文弱书生不堪一击的人吗?怎么在他身上就行不通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小头头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诗子齐的朋友在树下呵呵笑了起来了,说道:“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看似文静的男人,他在美国可是是拿过州散打第一名,就你们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哎,别光顾着着说话了,赶紧打啊!太精彩了。” 朋友的脸上充满了兴奋。 那帮人脸色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点点头,扶起地上的受伤的兄弟一溜烟地跑了。 诗子齐甩甩手,整理整理衣服慢慢地向朋友走去,笑着说道:“你也不太够意思了,居然在一旁看势闹。” 朋友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还不了解,就刚刚那几个,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哎,说正经的,你这才回国没多长时间,怎么就惹上仇家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诗子齐摇头,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要不就是和朋友聚一聚,日子过得平静而又简单,他还真不知道把什么人给得罪了。 “行了,别想了,赶紧爬山吧!一会儿我还有一个约会呢!”朋友拍了拍诗子齐的肩膀,有些不以为然,随后甩开胳膊向山上走去。 诗子齐甩甩头,把困惑甩在脑后,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陆尘在接到电话那一刻,不禁微微一愣。 诗子齐居然还有两下子,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行了,什么都先别说了,把受伤的兄弟送到医院先看病,然后等我的通知。”陆尘交待了两句便把电话给挂了。 黄明一看陆尘的脸,不禁靠上前,奇怪地问道:“尘哥,什么事情?” “诗子齐把咱们的兄弟给打了,有好几个受伤了。” “啥?!” 黄明顿时一愣,如果说别人他还信,这诗子齐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个小白脸,怎么可能会把他们的兄弟给打了? 这都哪跟哪啊? “我让受伤的兄弟去医院了,你一会儿过去看看。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安太太的婚纱今天到了。”陆尘现在手上一大堆的事情,眼前这上婚期就要到了,这婚纱还没有试好,安少要的白马也还没有到,一切的事情全赶在一起了。 他就是想喘口气都觉得没时间。 陆尘急匆匆地又走了。 安家别墅,安少和晏晨待在房间城一起享受午后片刻的宁静。 安少斜躺在床上用脚踢了踢晏晨,“女人,你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没跟爷说?” 晏晨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听到安少的话微微抬了抬眼皮,问:“什么事情没跟你说?” 安少坐直了身体,脸上微微有些不悦,“就是你和那个小白脸吃饭的经过?你们几个人一起吃饭?在哪里吃的?都吃些什么了?你给爷全部说来听听。” 晏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安少,忽地笑了,说道:“安少,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难道你喜欢上我了?喜欢我就直说呗!” 安少的耳根子有些发热,又斜躺了下去,鼻孔朝天不屑地哼了一声,“爷可是有追求的人,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晏晨从沙发上起身在床上斜躺下来,与安少离得很近,两个人的呼吸彼此间清晰地可以闻见。 安少微微有些紧张,用脚踢了踢晏晨的腿,恶声恶气地说道:“离爷远一点儿。” 晏晨一动不动,拿着发梢在安少的脸上扫来扫去,嘴里拿话调戏,“安少,喜欢就承认了呗!” “你这个死女人,赶紧给爷滚一边去。再来烦爷,爷把你的头发全拔光了。”安少不堪晏晨的骚扰,一骨碌坐了起来,黑着一张脸对晏晨吼道。 晏晨倒在床上,咯咯地笑着,“安少,你这个样子我理解你是心虚了,要么就是恼羞成怒了。你快承认吧!你喜欢上我了。” “女人,你最近是不是没照镜子呢?就你这样,爷会喜欢上你?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赶紧给爷滚起来,爷累了。”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伸出胳膊把晕晨给拔到一边去,自己又重新躺了下去。 “可是怎么办呢?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晏晨忽地幽幽地说道。 安少的脸上有些愕然,眼底慢慢地积聚一丝兴奋。 他刚刚没有听错吧? 这女人说她喜欢上他了? 安少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脸上却猛地红了。 晏晨突然间笑了出来,“算了算了,不闹了,你赶紧睡吧!我去看看安宁,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晏晨说完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向安宁的房间走去。 安少还没来得展开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这女人刚刚是和他闹着玩的?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手心直痒痒,一伸手拿起枕头狠狠地摔在地上。 “死女人。”安少咬牙切齿地狠狠地骂道,再也没有了一丝困意。 安宁的房间响声震天,幸好房间隔音好,要不然家里又要闹翻天了。 晏晨的耳朵震得轰轰地响,对着安宁说道:“安宁,你把声音开小一点。” 安宁正在热情忘我的跳舞,身上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冲着晏晨肆意一笑,完成最后一个动作,这才把音乐给关了。 “嫂子,你怎么有空来我的房间?这会不是应该和我哥腻在一起,卿卿我我吗?”安宁拿起毛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嘻嘻地说道。 晏晨老脸微微一红,对安宁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可是心里又特别地怜惜。 这或许是跟她知道她童年的事情有关吧! “身上的伤好一点没?”晏晨直接忽视安宁的话,眼睛在晏晨的身上停留。 “一点小伤而已,没事。”安宁满不在乎地说道,把毛巾扔在床上,拿起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 “真没事吗?”晏晨的眼里表示怀疑,“给我看看。” 安宁嘴角露出一个意味非常的笑意,勾唇娇笑,扭着身体一步步向晏晨走来,挑着眉毛问道:“嫂子,你该不会是对我产生了什么想法吧?我性取向是可是非常正常哟!” 晏晨的头上刷地一片黑线。 这安宁? 真的让人很无语。 晏晨板着一张脸说道:“我性取向也很正常。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要是真没事,那就走了。” 晏晨觉得跟安宁沟通起来比安少更费事,简直不能完全正常的交流,根本没法愉快地说话。 她还是走了算了。 晏晨刚一离开,安宁软坐在地上,嘴唇一个冷笑,目光一片清冷,她轻轻地掀起衣服,低着头看着腹部上的伤,突然呵呵地笑出来,尖锐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划着,慢慢地加重力道,把原本红肿发炎的肌肤抓得鲜血淋淋。 安宁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着笑着,她突然间哭了起来。 身上的伤痛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疼痛呢! 安宁把脸埋在双腿间,弓起身子,蜷缩在一起,一股悲伤在房间漫延开来。 安静有晏晨来救赎,她呢?又有谁来救赎她呢?安宁猛地抬起头,眼睛看着房顶。 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慢慢地,越来越清晰。 安宁忽然间怔住了。 是诗子齐,他一脸温润地看着安宁。 安宁突然间又笑了起来。 诗子齐,诗子齐,你是我的救赎吗?安宁嘴里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 晏晨一脸颓败地回到房间上,看到地上的枕头,随手捡了起来,拍拍,丢回床上,随意地问道:“刚刚不是还好的吗?谁又惹你了?” 安少心里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抿着嘴唇不说话。 晏晨站在床边抱着双臂看着安少,心头涌出一股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复杂。不可否认,晏晨为中午他的话感动了。 此生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用坚强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就算是死,也无遗憾。 只是,他的有效期是多长呢? 曾经有一个男人也同样深情款款对自己,在樱花树下,在漫天的樱花雨下对她许诺,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 可是,偏偏最爱的人却伤得她最深。 她不怕受伤害,最怕的就是一转身,突然间发现伤你的那个人,却偏偏是你最爱最在乎的那个人。 那一刻,痛不欲生。 心脏已经疼得失去了任何的知觉。 安少心里的火越来越大了,翻身从床上坐起,瞪着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女人,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像没见过男人一样。” 晏晨突然间回过神来,对着安少嫣然一笑,“男人我是见过不少,不过像安少这样花貌月容,闭月羞花的男人还真是少见。你说,要是我那天真的忍不住扑了上去该怎么办呢?” 晏晨说完,忽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少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被晏晨调戏了,嘴里发出冷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说道:“到那时爷一定把你的手和脚全剁了。” 晏晨什么也不说只是呵呵地笑着。 “傻样!”安少嫌弃看了她一眼,起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晏晨后面叫道。 “陆尘让人把婚纱给送过来,你赶紧跟爷下楼。”安少傲娇头也不回地说道。 婚纱?晏晨怔了一怔,突然间要想退缩,她真的要和眼前这个男人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么? 晏晨忽然间有一丝害怕。 害怕,如果哪一天她真的离去了,安少会不会因此受到人们的嘲笑?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因为,她也会心疼的。 安少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女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爷的时间可紧着呢!” 晏晨如梦初醒,收拾好情绪,暂且不去想那些还不曾发生的事情,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少的后面下了楼。 陆尘已经来了。指挥着人把婚纱搬出来,婚纱店里的工作人员也来了,他们把一件件精美的婚纱套在模特身上,然后摆弄修改整理。 萧莉莉和安心也从楼上下来了,看到眼前这么多的婚纱,萧莉莉的眼里是鄙夷,只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已,有必要这么隆重吗?而安心的眼里却是嫉妒和羡慕,恨不得晏晨消失在自己眼前,幻想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 晏晨也惊住了。 这也太多了吧?这要试到什么时候? 安少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两臂横在沙发靠上,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脚尖晃来晃去。 陆尘向安少走去,说道:“安少,一切都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嗯!”安少微微点点头,对着晏晨打了一个响指,“女人,别给爷傻站着了。赶紧挑一件去试。” 这时一位圆脸,年龄大约在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走了过来,脸上扬着笑容对晏晨说道:“安太太,这些都是今年最新出的婚纱,才从法国空运过来,全球限量版。你过来看一眼。” 晏晨禁受不住诱惑,慢慢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把手落在婚纱,轻拂。 心里一片复杂。 这是她第二次试婚纱了。记得第一次试婚纱时,邵华也让人从国外运来许多的婚纱,家里摆满了婚纱,那天他就在坐在沙发上,脸上一直扬着笑,一直看着她。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心儿飞扬。 但是这一刻,晏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下意识地把视线投向安少。 陆尘俯在安少的耳边轻轻地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安少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起身就外走去,陆尘急忙跟在后面。 晏晨眉头轻皱。 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太太,先试这一件如何?”圆脸工作人员微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圆脸工作人员让人把婚礼取下来,抱着婚礼与晏晨走进了一楼更衣室,几个人开始为晏晨试穿婚纱。 花园里,安少飞起一脚把脚边的一个花盆给踢飞了,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 “你的意思是说,派出的人连那个小白脸的身都没沾上,就被人家打得灰头脸,灰溜溜地回来了?”安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陆尘默默地点点头。 “啪”的一声,安少把手边上的一根树枝给折断了,随后又嫌弃地狠狠地丢在地上,看到陆尘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忍不住给了陆尘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拿毛巾。” “哦!”陆尘被踢得一歪,如梦初醒,赶紧小跑向车上走去,取了一块毛巾跑过来递给安少。 安少狠狠地擦了擦手,然后砸在陆尘的脸上。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明天再多带点兄弟,老子就不相信了,这家伙有三头六臂。看看是他厉害还是老子厉害。”安少鼻子哼了一声,眼里一片阴霾。 陆尘默默地站在一旁,手里抓着毛巾不说话。 “等等!”安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踢着鞋子走了几圈,然后站定对陆尘说道:“那个小白脸暂时先不要动了,城效的那块地跟得怎么样了?邵氏最近有什么动静?” “邵华公关部最近有活动,与主管那片地的王主任接触频繁,看样子,他们是想从王主任那里下手。”陆尘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安少。 “你派人去给我查一查这个王主任的底细,最好把他的*给老子挖出来,如果没有,就是创造也给爷创造一个出来。”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陆尘默默地点头。 “韩忆那个贱人有什么动静?”安少突然间又问道。 “没动静,白天要不是逛街,就是去美容院,要不就跟老爷子吃个饭什么之类的。”陆尘摇摇头,对安少说道。 “这个贱女人一定会有什么动静,你派个人把她盯死了。老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二十年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来。”安少阴森森地说道。 “是。”陆尘应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安少,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再给老子吞吞吐吐,小心老子踹死你。”安少不悦地盯着陆尘,腿动了动。 陆尘一听,立刻说道:“安少,程鹏阳跑了。” “什么?跑了?”安少微微一怔,脸上的风暴越积越浓,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陆尘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安少稍稍拉离开了距离。 “到底怎么回事?”安少阴沉着着脸问道。 其实也不能全怪陆尘,实在是程鹏阳那小子太狡猾了。一直装昏迷,瞒过了许多人,放松了警惕了,就在上船的时候,谁知道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身上的绳子给挣脱了,然后跳进海里,等他们反应过来,哪里还能找到这个小子? 安少听完阴沉着一张脸半天没说话,脚尖开始踢旁的花盆。 陆尘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低着头,静静地等待安少的惩罚。 “把程鹏阳的父母抓起来,老子就不信程鹏阳那小子不露面。还有,给爷注意邵华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让程鹏阳落在邵华的手里。”安少手插在口袋低着声音说道。 “是。”安少应了一声。 安少踢着鞋子向回走,脸色明显地难看。 晏晨穿好了婚纱走了出来,在看到安少,脸上明显地有一丝娇羞,略有些羞涩地问道:“这件好看吗?”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刻嫌弃地说道:“难看死了,换一件,肩上露出那么一大片,不嫌冷么?” 晏晨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她看了一眼安少,转身回房间。 安少的眼睛在婚礼上扫了几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件,用下巴指了指,说:“把这件拿进去让她试一试。” 圆脸工作人员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取下抱了进去。 当晏晨再次出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一脸平静地站在安少的面前,淡淡地说道:“这件呢?” 安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不错。就这件了。” 晏晨挑了挑眉,这件不错?嗯,的确不错,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包住了,只余下两条胳膊在外面,再戴上手套,估计那天就是下冰雹也不觉得冷。呵呵!晏晨在心里呵呵地轻笑着。 安少这时又说话了,“这件婚纱略显得太普通了,爷要奢华高贵,你们把上面全部缝上钻石。钻石懂吗?爷就要在那天闪瞎所有人的眼。” ☆、第93章节 邵母之死 安少话音刚落,一屋子全都微张着嘴巴傻愣愣地看着他。 婚纱店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心里集休感慨,有钱就是任性啊!什么叫土豪?这就是土豪啊! 晏晨反应来的第一个直觉就是眼前这个人疯了,婚纱上镶满钻石,这得有多神经的人才会干出来的傻事?他就怕有人冲上来把钻石全给抢了么? 萧莉莉直接瞪大眼睛看着晏晨,看晏晨的眼里多了一抹探究,她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何能让男人对她如此神魂颠倒? 安蓝现在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在心中冷笑。只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安心心里的嫉妒快要发疯了,手指甲深深地刺入手掌心,为什么新娘不是她?为什么新娘不是她?安心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地呐喊。 安心喜欢安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这个堂哥了。她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她还是无法自拔深深地喜欢上了。 这是她的悲哀。 她有的时候特别痛恨自己为什么是安少的堂妹,如果不是,她一定会是安少的新娘,晏晨这个贱人根本不可能嫁给安少。 因为她根本不配。 像这种肮脏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配得上安少呢? 安心眼光带着毒狠狠地盯着晏晨,恨不得目光划成锋利的刀刃在晏晨的身上狠狠地剜几刀。 晏晨顿觉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升起,她扭过头看了一眼。 安心躲闪不及,视线在空中与晏晨相撞。 晏晨被安心眼中刺骨的恨意和嫉妒震惊了。再仔细看去,安心已经恢复正常,端坐在沙发上,一副淑女的样了,低眉垂眼,安安静静。 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么?晏晨不禁在心中疑惑地问道。 可是,晏晨找不到安心恨自己的理由。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准备啊!”安少一看那些人还在那里傻愣着,有些不耐烦了。 婚纱店里的人如梦初醒,不再说什么,交换了一下眼神,圆脸工作人员鼓起勇气对安少说道:“安少,我们一定会按您的要求的打造出世界上第一件钻石婚纱。”说完,圆脸工作人员吩咐人把婚纱全部抱出去,接着又对晏晨的身材在婚纱上稍做修改,一切就依安少的意思定下来了。 晏晨连反对的机会也没有。 当然,就算她反对,那也是无效滴。 …… 安瑞彻彻底底地把邵母给恨上了,她开始伺机寻找机会。 她连自己肚子的孩子都敢下手,更何况是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折磨着变着法子想刁难她的邵母? 邵母的身体恢复的并不好。毕竟年龄在那摆着,身体各个功能方面都比年轻人恢复的慢,再加上心气不顺,情绪郁结,越发不利病情的恢复。 邵母也知道这样对自己不好,可是一看到安瑞,她的心里就无法遏制地生出漫天的恨意来,她想让眼前这个贱女人死。 邵母每天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折磨安瑞,她甚至当着安瑞的面说让邵华和晏晨复婚。 安瑞从不接话,只是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浓浓的恨意。 老太婆,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你儿子会和晏晨复婚的那一天。安瑞在心里冷笑,心中想让邵母死去的愿望越发强烈起来。 这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晚上,天空下起了沥沥淅淅的小雨,安瑞像一个丫头一样侍候邵母睡着,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回到病房,邵华的电话就跟了进来。 “邵华,这么晚有事吗?”安瑞一看是邵华的电话,心里无法遏制生出一丝喜悦,轻轻地问道。 邵华冷冰冰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今天晚上我有事会晚一些过去,你多注意一下重症监护室的情况,我妈这两天情况不怎么好。” 死了才好呢!安瑞在心里冷哼一声,但是表面上一点也不显现出来,以一种关心的口气对邵华说道:“我知道了,阿姨刚刚睡着,一会儿我再去看看,你也要小心身体…” “嘟嘟…” 安瑞的话还没有说完,耳朵里传来断线的声音。 邵华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安瑞的眼里一片失望,手指捏着电话怔怔发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爬上床开始小眯。 半夜的时候,安瑞突然间醒了,她愣愣地看着雪白的房顶,大胸一片空白,好一会儿这才想起邵华的话,急忙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哗哗地下着,天空不时扯过一道闪电。 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安瑞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很长,她从玻璃窗看着里面,护工偷懒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邵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切静悄悄。 安少心中邪恶的念头再次升起,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打开病房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在邵母的病床上站定,眼睛又紧紧地盯着那根引流管上,如果引流管不再工作了,一切都会永久地结束了。 罪恶一旦升起,就连天使拯救不了。 安瑞伸出手故意替邵母提了提被子,在临控看不见的地方她把引流管叠折压在邵母的胳膊下,就算被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邵母睡着不小心压住了,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邵母依旧在沉睡,丝毫未觉得她的生命已经进放倒计时。 安瑞在沙发上坐下,表情愉悦地看着邵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报复快感。 死老太婆,这就是你折磨我的下场。 安瑞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目光如淬了毒尖刃,狠狠地刺向邵母,表情是凌厉的扭曲。 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护工一脸潮红的走了进来,看到安瑞坐在沙发上,不禁一怔,赶紧心虚地低下下头。 安瑞快速地收回目光,看了护工一眼,压低声音不悦地说道:“不知道老太太身边不能缺人吗?” 护工嘴唇动了动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目光不敢看向安瑞。 安瑞鄙夷地看了一眼护工潮红的脸,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低声嘱咐几句,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在打开门那一瞬间,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邵母,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后飘然离去。 护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邵母,又围着病床看了看管子,正要掀开被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护工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满面通红,又看了一眼邵母,捏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捂着着嘴巴小声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邵母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眉头紧锁,嘴里开始呻吟,身体微微颤抖。 卫生间的谈话还在继续。 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雨,还在下,风,还在刮。 安瑞回到病房,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雷声,在她的耳边炸死,吓得她一个激泠,她忽然感到一阵后怕,立刻缩进被子里,把脸紧紧地捂进被子里。 邵华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到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邵母陷入重度昏迷中,医院直接下了重危通知单。 “这是怎么回事?”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结了一层寒霜,他瞪着眼睛看着安瑞和护工。 安瑞不敢看向邵华,低着头默默地垂泪,小声地说道:“半夜的时候我来看过一次,那时阿姨还是好好的,哪知…” 安瑞没有说完,只是小声啜泣。 邵华凌厉的眼神又投在护工身上,厉声问道:“你呢?” 护工本来害怕得腿直抖索,听到邵华的声音立刻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邵华一脚踹在护工的身上,冰冷的声音在医院走廊里响起,“你现在最好祈祷一切无事,不然的话,我要你去偿命。” 护工听完邵华的话,心一颤,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了。 邵母最终还没有抢救过来。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邵华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邵华头一轰,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踉跄后退一步,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手握成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 泪水从眼睛里缓缓地流了出来。 安瑞抱着双臂缓缓蹲了下来,医院的走廊里顿时传来一阵沉闷的哭声。 邵母就这样走了。她到死都猜不到害死她的人居然是安瑞。她到死也不曾悔过,她只是一味把责任推给别人,从来不曾在自己的身上找毛病。 她恨安瑞也恨晏晨,她从来都不曾停止想要报复安瑞和晏晨。 她口里一直念着让邵华和晏晨复婚,其实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她是想再次看到晏晨再次狠狠被甩的狼狈。另一方面,她想借机来刺激报复安瑞。 可是没想到,她一系列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遭到了安瑞的毒手,命丧黄泉,一命呜乎。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因果报应吧! 晏晨听到邵母离去的消息,忍不住一愣。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安少被晏晨的动作吵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悦地说道。 晏晨一边穿衣服一边飞快地说道:“邵华的妈死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又不是你的妈,你去干什么?闲得。”安少嘴里嘟囔一句,翻个身继续睡去。 晏晨不理安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唤出司机,冒雨向医院赶去。 晏晨远远地看到邵华,心里没来由地一酸。这个她曾经爱过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抱着头蹲在墙角,就像一个孩子似的,让人的心里无端生出疼意来。 晏晨越走近心里的酸意越浓,她在邵华的面前站定,缓缓蹲下,半跪在邵华的面前,把邵华的头轻轻地抱在怀里。 “如果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晏晨轻轻地说道。 晏晨的话音刚落,邵华突然伸手抱住晏晨的腰,头埋在晏晨的怀里,像一个孩子痛苦地哭了出来。 晏晨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抱着邵华,陪着他默默地流泪。 安瑞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对抱在一起的男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拿别过脸不去看。 就算你们抱在一起又如何? 就算你们还相爱又如何? 一切都成定局,这一辈子再也做不成夫妻。 安瑞眼里闪过一抹算计,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又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邵母的离世对邵华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处理完邵母的后事,他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没有出门。 田秘书有些担心,无奈之下,只好又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小姐,邵总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不吃不喝,你也知道他的身体不好,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真怕他熬不下去了。”电话刚接通,田秘书就迫不及待着急地说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晏晨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说完以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又去安慰前夫了?” 晏晨现在没心思和安少吵架,低着头搅动咖啡,好半天这才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安少一下子发火了,拿起勺子开始搅咖咖啡,杯子与勺子碰得叮叮当当的响。 晏晨不知道该怎么向安少解释。她除了说对不起,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说了。 今天本来是他们计划拍结婚照的一天,一切都准备好了,晏晨的妆都上好了,结果田秘书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一切。 安少霍地站了起来,黑着一张脸踢开椅子就向外走。 晏晨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浓了。 她真的做不到对邵华视若无睹。就算他曾经深深地伤害,她还是无法做到让自己狠下心来,这是她的悲哀。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倒在椅子上,慢慢起身,慢慢向外走去。 陆尘在外面等着,看到晏晨出来,立刻笑着脸迎了上去,“安太,请上车。” 晏晨抬眼看了一眼陆尘,心里蓦地一暖,“是安少让你留下来的?” 陆尘一边给晏晨打开车门,一边笑着说道:“安少嘴硬心软,哪能放心安太一个人去呢?” 晏晨笑而不语,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安瑞看到晏晨蓦地脸色一变,把晏晨挡在门外,冷冷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与邵华离婚了,这里不欢迎你。” 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安瑞。几天时间不见,安瑞的脸色红润了起来,嘴唇也有了血色,看来,她现在过得很好。 “晏小姐,你来了,快请进。”田秘书走了过来,看到晏晨脸上明显地一喜。 “田秘书!”安瑞的脸突然变了,有些难看,“请你搞清楚,这里可是邵家。” 安瑞俨然一副女主人的身份冷脸看着田秘书。 田秘书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他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以为她干的破事别人不知道么?邵老太太离世的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得到程鹏阳的消息邵总才没在医院守着。 这才导致邵老太太发生了意外。 这一笔账邵总也放在安瑞的身上。如果田秘书没猜错的话,邵总走过了悲伤,将如何对眼前这个女人? 田秘书在心里冷笑了,到时候她就知道了。 田秘书把门全部打开,丝毫不去看安瑞难看的脸,把晏晨迎了进来。 再次踏上这里,晏晨心里一阵嘘唏,恍然做梦。 屋里的摆设依旧。鱼缸里的鱼,客厅里摆放的花花草草,还有墙壁的油画,这一切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屋里的女主人却变了一个人。 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样。 晏晨眼前又出现几个月安瑞出现在此的那一幕,现在感觉倍感讽刺。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和邵华是不是应该很快乐地生活着?而邵母也不会就这样没了。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一切都是上天早已经注定的。 晏晨慢慢地向楼上走去,把安瑞嫉恨带着仇意的目光远远地抛在身后。 晏晨来到邵华的门前,伸手敲了敲。 屋里一片静悄悄,一丝反应也没有。晏晨伸手按了按门把手,按不动,门从里面反锁了。 晏晨抬眼看着田秘书。 田秘书对着晏晨轻轻地摇摇头。 “钥匙呢?”晏晨问道。 田秘书猛地拍了一下头,一脸懊恼,他真是太笨了,居然把钥匙给忘了。 “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田秘书急急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晏晨微叹了一口气,叫住了田秘书,“钥匙在客厅电视柜最左边的抽屉。” 田秘书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深深在看了一眼晏晨,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快步向楼下走去,不一会儿又匆匆返回来,手里多了一串钥匙。 “我来吧!”晏晨从田秘书的手里接过钥匙,翻看了一下,拿出其中一把,插进去一转,把门把手向下一按,把手动了,门打开了。 屋里一片黑暗,窗户被厚厚的帘子遮住,里面充满了烟草味和酒精的味道,让人几欲窒息,邵华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身边是一地的空酒瓶和数不清的烟蒂。 邵华一脸呆滞看了晏晨一眼,又垂下眼眸。几天的时间不见,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子渣,眼底一片黑色,深深地凹陷下去,脸上隐隐有一股黑色缠绕。 “小田,扶他起来。”晏晨心里微微一疼,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对田秘书吩咐道,然后走到窗户前,“呼”的一下把窗帘拉开,随后打开窗户让通通风。 外面的太阳一下子照了进来。 邵华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眼睛,别过脸,一声怒喝:“滚!” 晏晨心里无端地生出一股怒气来,一把揪住邵华的衣领,使劲地摇晃着,说道:“邵华,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伯母看到你这样,她一定会非常痛心的。” 邵华慢慢地适应了光亮,转动眼珠子,视线在晏晨的脸上停留,痴痴的,呆呆的。 好一会儿,邵华突然一把挥掉晏晨的手。 “你走,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走。”邵华突然间发狂了一般,推着晏晨就向外走。 田秘书愕然。 邵总的心里不是一直爱着晏晨的吗?为什么现在会赶她走? 晏晨踉踉跄跄地被邵华推出房间,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房间门“砰”的一声门从里面被关住了。 晏晨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有一丝狼狈,她稳住身体看着紧闭的房门,伸手想敲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一刻,晏晨懂邵华。 他不想让她看到狼狈的样子。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准备离去。刚一转身,安瑞就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安瑞的眼里一片鄙夷,脸上充满了冷笑,嘲弄和幸灾乐祸。 “被人赶出来的滋味如何?”安瑞歪着头问向晏晨。 晏晨直接忽视安瑞,从她的身边穿过。 “你站住。”安瑞突然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不让她走,脸上是凌厉的扭曲,“你已经是和安少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揪住邵华死死不放?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瑞恶狠狠地看着晏晨,嘴里发出一声声指控。 晏晨一脸静地看着安瑞,淡淡的,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嘲讽。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啪”晏晨抬手狠狠地给了安瑞一巴掌。 “你…?!”安瑞眼眶欲裂,手捂在脸上,手一抬就要向晏晨的脸上招呼。 晏晨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安瑞的手,冷冷地说道:“安瑞,这是你欠我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以为一切都做得那么跷秘,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要遭报应的。” 晏晨不知道这个世上一个人怎么会无耻到这个地步?简直刷新了她对无耻的重新认识。她的坏事做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她就不怕那些冤死的灵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找她算账吗? 安瑞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恐惧,随即一脸镇静地对晏晨说道:“我为爱争取,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什么,只能说你太没有用了。” “为爱争取?你是爱吗?请不要玷污爱这个字眼。你就是一个自私无耻下流的小人,你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你终将肯定不会得好。”晏晨冷笑看着安瑞。 现在她已经看到安瑞的悲惨下场,可笑的是,安瑞还在做白日梦,全然不知情。这个女人无耻无知又愚蠢到了极点。 邵华已经知道了一切,依她对他的了解,他会饶过她吗? 晏晨摇头,狠狠地甩开安瑞的手,转身就走。 这个女人她真的不想再多看一眼。 安瑞怔怔地看着晏晨离去,呆呆的,突然间感觉到身上一阵发冷,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感觉这个屋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安瑞抱着胳膊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着。 “以后不准再给她打电话。”另一间房间里,邵华铁青着一张脸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抬眼看了邵华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默默地点头。 邵华抬脚慢慢地窗户走去,从这里,他刚好可以看到晏晨离去时的背影。 他的视线在晏晨背影上停留,眼里是一片浓浓化不开的悲伤。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 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邵华痛苦地闭上眼睛,久久不愿睁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邵华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明,晏晨的背影已经在他的视线里不变。他蓦然转身,面无表情,冷冷地对田秘书说道:“去让那个贱人给我准备饭菜,一会儿我们去公司。” 田秘书抿着嘴唇不说话,担心地看了一眼邵华,默默地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邵华从楼下走了下来。 他之前的颓废一扫而光,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头发向后梳了一个大背头,整个人显得特别有精神。 安瑞正和阿姨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客厅里传来的脚步声,她擦擦手走了出来,看到邵华蓦地一愣,接着慢慢地脸上绽放开一丝笑容。 “饿了吧?你先坐一会儿,饭一会儿就好。”安瑞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对邵华说道。 邵华点点头,嗯了一声,在餐桌前坐下,抬眼看着安瑞,冷冷地说道:“你坐下。” 安瑞有些受宠若惊,在邵华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我们的婚礼只怕要推后。”邵华对安瑞说道。 安瑞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她一点也不显露出来,反而用一种乖巧的语气对邵华说道:“我明白。”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明天我会在报纸上刊登一则消息,除我不能给你婚礼以外,你就是我邵华的女人。”邵华继续冷冷地说道,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残酷。 安瑞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邵华,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终于,她终于成为了邵华的女人。 这一刻安瑞突然间觉得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没有白费,一切全都值了。 安瑞把脸放在手心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喜极而泣。 邵华的眼里一片冰冷,他一动也不动,看安瑞的眼神有憎恨,有厌恶,有鄙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疯狂。 晏晨从邵家出来给安少一个电话。 电话不是安少的接的,是黄明接的。 “他人呢?”晏晨直接开口问道。 黄明苦哈哈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少,捂着手机小声说道:“安太问你在什么地方?” “你告诉那个死女人,你告诉他爷现在生病了。”安少愤愤地说道。 黄明头上一片黑线。 爷,你老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安少一看黄明愣在那里,抬脚就给了黄明一脚。 黄明身体一个趔趄,赶紧站好,清了清嗓子,对着手机说道:“安少生病了。” “生病?”电话晏晨愣了愣,随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她怎么说?”安少一脸期待地看着黄明。 “什么也没有说,就是一句我知道了,手机就挂了。”黄明看着安少越来越难看的脸,身体慢慢地后退,心里一片哀嚎。 安少,这事可跟我无关啊! 晏晨手里捏着手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略一思忖,对陆尘吩咐道:“去找安少吧!” 陆尘的脸上乐开了花,飞快地点头,接着把方向盘一转,调转车头就向公司驶去。 总裁办公室,黄明一瘸一拐里面走了出来,脸上一片悲伤。 站在门口的小弟,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表示对他的同情。 今天安少的心情不好,黄明已经不是第一个被安少打了,刚刚秘书也是一瘸一拐地从里面出来。 黄明苦笑,却也心甘情愿。 谁都知道安少出手大方阔绰,跟着他,就算是挨打,那也是值了。 二十分钟后,晏晨站在安少的办公室门口了。 黄明激动地差点没去抱晏晨的大腿,“安太,你可终于来了。”黄明带着哭腔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脸惊悚,头皮一阵发麻。 这声音这表情,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辛苦你们了。”晏晨呵呵在笑着,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滚!”门刚被打开,一个文件夹直直就向晏晨飞来。晏晨吓了一大跳,立刻又把门给关上,退了出来。 屋里传来一声闷响,是文件夹撞门后又落地的声音。 “…?!” 晏晨无语,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黄明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了。 “他怎么啦?”晏晨问道。 “生病了。”黄明苦着一张脸说道。 “是,生病了。”旁边另一个兄弟也是一脸痛苦地说道。 “真的生病了?”晏晨将信将疑,她可是看着安少精神好着呢!有力气打人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样子。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推门,这一次她把门先推开一条缝,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这才缓缓把门慢慢打开。 又停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晏晨这下终于放心了,打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身体蓦地投入一个温暧的怀抱。头顶上响起安少恶狠狠地声音,“死女人,你站在外面到底要站多久?害得爷在这里等半天。” 晏晨抬头,正欲回答,眼前一片黑影压下,安少的吻铺天盖地就吻了下来。 “嗯!”晏晨发出一声嘤咛,心里一悸,不由自主地伸出胳膊圈住安少的脖子。 安少恶狠狠的吻下来,她的双唇还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柔软,温湿带着清甜的芳香,让他失控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发泄,他近乎贪婪的*着她的嘴唇,一刻也不想离开,双臂紧紧地圈住晏晨,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晏晨下意识地回应,微张着嘴唇,舌头滑进安少的嘴里。 室内里的温度瞬间升高,两个人的脸上分别不同程度地染上了红晕。 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下来。 两人忘我深情地拥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同时松开,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晏晨的脸上一片羞涩,微低着不敢看向安少,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疯狂和热情。 安少心满意足,吹着口哨踢着鞋子向办公桌走去。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向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安少。 “不是生病了吗?生病就该去医院。”晏晨的唇边勾起一道微笑来。 “爷现在好了不行吗?”安少斜了一眼晏晨,理直气壮地说道。 晏晨轻笑。 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 晏晨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差点没被口水呛住。 他哪里可爱了? 晏晨目不转眼地盯着安少,试图在安少的脸上找出刚刚她认为可爱的地方。看了半天,晏晨只是看出安少长得好看。 刚刚也就是一个错觉而已。晏晨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我们再去拍婚纱照?”晏晨盯着安少看了一会儿,突然间问道。 安少的牙恨得紧紧的,一想到这事他就忍不住想要揍人,不过看在这个女人认错态度还算好的份上,他就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这一回。 安少掏出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去订两张机票,飞法国的。”安少简单地说了两句,随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晏晨莫明其妙地看着安少,有些奇怪地问道:“我们不拍婚纱照了吗?” “拍,怎么不拍?我们去法国拍。”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心里恨恨地想到,这次去国外,老子再看那邵华怎么找过来? 晏晨哑然失笑,这家伙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呢!真是一个小气别扭的家伙。 “别折腾了,以后不会了。”晏晨伸出手覆盖在安少的手上,一脸认真地说道。 安少嘴角飞扬,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去是一片嫌恶,他快速抽回手,“别碰爷,不知道爷有洁癖么?” 晏晨白了一眼安少,撇了撇嘴,这家伙刚刚不知道吃了她多少口水了,现在跟她说他有洁癖不觉得有点太晚了? 晏晨掏出手机给陆尘打一个电话,“陆尘,不用订机票了,跟婚纱店里的联系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去拍婚纱照…” 晏晨的话还没有讲完,安少手撑在桌子上一把从晏晨的手里把手机夺回来,不悦地发出一声怪叫声,“女人,这是爷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讲话了?” “你的不就是我的么?”晏晨呵呵地轻笑。 “美得你的?爷是爷的,你的是你的,别打算占爷的便宜。”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像安少这样的花容月貌,不占点便宜真心对不起自己。”晏晨趁安少不注意,飞快地伸出双手一把揪住安少的脸,然后开始向两边拉。 “疼,疼,你这个死女人,你不知道轻点,不是自己的肉不知道心疼吗?”安少疼得哇哇大叫。 “我已经很轻了,这皮肤,又滑又嫩,这手感,啧啧,让人欲罢不能呢!”晏晨嘴里一边说着,手里一边不住地蹂躏安少的脸。 “…” 安少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女人上辈子一定是女流氓,要不然为什么总是用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呢? 安少在心中这样想的。 ------题外话------ 邵母绝对会想不到她会死在安瑞的手里。唉! ☆、第94章节 折磨才刚刚开始 漆黑的雨夜,伸手不见五指,空荡荡的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时黑暗中飘过一道黑影,在城市里悄无声息地穿梭。 夜半的时候,他来到一个城区老旧的小区,四下张望一下,把头上的雨帽拉了拉,低着头顺着墙角如一抹鬼魅悄悄地溜了进去。 门口保安室,一个年纪稍大的保安手撑在桌子上打着磕睡。 黑影如一个幽灵来到其中的一栋楼房里,左右张望,抬腿刚要进楼道,忽地脚步一顿,机警地停了下来,接着身影一闪,立刻隐入花带中。 楼道里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嘴里打呵欠,不住地骂骂咧咧。 另一个人用胳膊捅了他一下,“小声点,要是惊跑了那个小子,你看老大怎么收拾你?” “这个点,那个小子根本不会来。再说了他有这么笨吗?明知道这么多人找他,他还敢回来?”先前一个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说那小子是个孝子,不可能不回来看他的父母,我们就在这里蹲着,保准能等到这个小子,这样我们也该回去交差。别磨叽了,赶紧走,也不知道这个天气超市关没关门?”后一个人催促着,推着前面人赶紧走。 先前那一个人嘴里还在嘟嘟着,但还是乖乖地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楼道,快速地消失在雨幕中。 等两个人离开,藏在花带中的那个人影缓缓地走了出来,他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一眼五楼黑洞洞的窗口,随后转身又消失在漆黑的茫茫的夜色之中。 夜,又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邵家大宅,安瑞睡得极不踏实,头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安瑞。”一声阴森森的呼声在房里响起,安瑞吓得立刻睁开了眼睛,邵母满脸怨恨地向她靠近,嘴里恨恨地叫着她的名字。 “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别过来。”安瑞吓得一个激泠坐了起来,手里拽着被子不停地后退,身体瑟瑟发抖。 “贱人,你还我命来。”邵母冷冷地看着安瑞,伸出双手慢慢向安瑞飘过来。 天空忽地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巨雷,借着这闪电的光安瑞惊恐地发现邵母嘴角滴着鲜血,惨白着一张脸,两眼直冒绿光看着她。 安瑞打了一个哆嗦,伸手就去摸床头柜上的开关,连按几下,灯都没有亮。 邵母狞笑看着安瑞,伸出长长的尖手指,向安瑞扑来,嘴里不住地说道:“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跟我一起下地狱。”说完,冰冷刺骨的手指掐在安瑞的脖子上。 “啊——”安瑞忍不住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啪”屋里的灯突然间亮了,门口,邵华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安瑞。 安瑞一下子醒了,这才发现原来刚刚做恶梦了,她光着脚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扑入邵华的怀里。 邵华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下意识伸手推开安瑞。 安瑞紧紧地抱着邵华不放,嘴里发出一声乞求,“邵华,别推开我,我怕,让我抱一下好吗?” 邵华伸出手的手停住了,随后缓缓地落在安瑞的肩上,忽地手一用力,安瑞的身上的睡衣直接被邵华撕开。 安瑞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邵华。 邵华抱起安瑞重重地摔在床上,随后把安瑞扭转让她背对着自己,半跪在床上,把裤子稍稍向下一拉,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下,也不管安瑞愿不愿意,直接进入。 突如而来的陌生感夹带着刺痛,让安瑞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脸上一片痛苦,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推邵华。 邵华眼底一片清澈,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冷笑,伸手在安瑞的翘起来的屁投上狠狠一抽。 安瑞疼得一个哆嗦,吓得再也不敢动了,泪水长流,默默地忍受这一切。 但是,邵华对此并不满意。他推开安瑞,下床站在地上,长手一伸,抓住安瑞头发将她拖向自己跨前。 安瑞被迫跪在床前,忍受头皮传来的刺痛,眼里含着耻辱的泪水,像一个女仆一样卑微地张开了口。 外面,雨,还在下。 …… 许久,一切终于停止了。 安瑞赤着身子躺在床上,洁白水嫩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她的脸上爬满了泪水,痴痴地看着房顶,呆呆的,没有一丝表情。 邵华早已经离开了。书房里他点起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缓缓又吐了出去,面无表情的脸隐在黑暗中。只听见黑暗中传来他冷酷的声音,“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愿你,能好好地坚持下去。” 第二日,邵华早早起床就上班走了,林姐去买菜去了,偌大的房子只余下安瑞一个人,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莫名发毛。特别是看到客厅里邵母的遗照,心里顿发发寒,她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恶梦,遍体生寒,逃也似地离开屋子。 外面的天气很好,雨已经停了,树叶上还沾着雨水,翠绿欲滴,被太阳一照,闪闪发光。 安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安定了许多,微眯着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 “咳!”突然一道低沉嘶哑的咳嗽声音从安瑞的背后传了出来。 安瑞吓了一大跳,蓦地转身,一个人头微低着头站在她的身后。 “是你?”安瑞看了一眼,蓦地脸色大变,手心紧张地直向外冒汗,左右四下看看,她一把抓住程鹏阳的胳膊把他拽进一棵树后面。压低声音急急地说道:“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好多人都在找你?” 程鹏阳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咧开嘴巴笑了,露出里面光秃秃的牙床。 安瑞突然间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程鹏阳。 “你…?!” 安瑞吃惊的说不出来话。 程鹏阳缓缓地把遮在脸上的雨帽摘了下来。 安瑞脸上一片骇然,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个人? 雨帽一脱,程鹏阳整个人脸露在安瑞的面前。只见他的脸上横七竖八布满了刀伤,伤口外翻,里面红色的肌肉外翻,向外渗出丝丝鲜血,整个人面目全非,恐怖至极。 “谁干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安瑞头皮一阵发麻,背心突地升起一股寒意,直达四肢百骸。 是安静还是邵华? 程鹏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一股强烈的恨意自心底缓缓升起。 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所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都是你的好哥哥的杰作。”程鹏阳张开嘴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因为没有了牙齿,说话有些吐词不清,但是安瑞还是听清了。 她的心里不由得一松。 是安少,还好。只要不是落在邵华的手里就好。 “鹏阳,你听我说,这里非常危险,邵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被他发现你就糟了。”安瑞深吸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对程鹏阳说道。 “我现在身无分文。”程鹏阳直截了当地说道。 “在这里等我。”安瑞小声说了一句,转身急急地回到屋里,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钱包匆匆忙忙地又出来了,看到程鹏阳还在,她的心里舒了一口气。 “这里面有现金,还有一部手机,卡我看是暂时不能用了,你先到乡下躲一躲,找个地方把身上的伤治一治,缺钱有事电话联系我。”安瑞把钱包塞到程鹏阳的手里,压低声音急急地说道。 程鹏阳毫不客气地接下来了,随后抬眼看着安瑞,说道:“我还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我要和我的父母见上一面,我要得到他们平安的消息。” “这事包在我身上,现在你还是快走吧!”安瑞有些紧张,一会儿林姐就要回来了,要是看到程鹏阳,那之间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全白费了。 程鹏阳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瑞,把钱包塞进衣服里,戴上雨帽,四下看看,看没人这才闪身钻进那边花丛中,从围墙翻走了。 安瑞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屋子里走去。 大门口,林姐手里提着菜蓝子向这边走来,看到安瑞,林姐笑着和安瑞打了一个招呼,“安小姐!早啊!” 安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向围墙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里空无一人,这才落下心来,向林姐笑着点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 安瑞没在客厅里停留,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门紧紧地关上,上了锁。 安瑞瘫坐在床上。程鹏阳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她刚刚几乎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他到底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安静那个杂碎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他?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折磨,还不如索性一刀杀了他。 安瑞恨得牙齿咬得吱吱响。一方面她恨安少这么残忍地对待程鹏阳,另一方面她又恨安少给她惹下这个天大的麻烦。 为什么不怕程鹏阳给解决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 如果程鹏阳被邵华的人抓住? 安瑞不敢想象下去。 她再也待不住了,打开衣柜找出一件衣服,换上,拎上包包急急地出了门。 林姐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看到安瑞,抬头随口问了一句,“安小姐是要出门吗?中午回不回吃饭?” “中午我不回了,你和邵总说一声。”安瑞像一阵风一样,话音落,人已经走了出去,只听院子里一阵汽车的响声,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安瑞开着车一路狂奔,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她来到安家别墅。 她坐在车里看着这座令人窒息令人厌恶却又不得不依赖生存的地方,心情充满了复杂,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愿再次这个地方。 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挺直腰身一步一步向前走。 晏晨和安少正好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安瑞,晏晨微微一怔,随即把视线投在别处。 对这个女人,她真的是无话可说。 安少一看到安瑞,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哟哟,这不是邵氏集团未来的夫人吗?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 安瑞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默默地把头低下。 “邵夫人,今天不知你光临有何贵干呢?”安少从来不肯放过嘲讽安瑞的机会,在安瑞面前站定,手插在口袋里,阴阳怪气地说道。 安瑞还是低头不说话。 晏晨从后面伸手挽住了安少的胳膊,淡淡地说道:“我们走吧!要不然时间不够了。” 安少还想要说些什么,听到晏晨这样说,重重地哼了一声,嘴里嘟嘟了几句,踢着鞋子向车库走去。 安瑞这时出言叫住了安少,“安少,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安瑞扭过头看了安瑞一眼,眼中一片鄙夷和嫌恶,“有屁快放,没看到老子还有事要去办吗?” 安瑞缓缓抬起头,视线直直投向安少,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你有屁爱放不放,老子还懒得理你呢!”安少一听就来火了,回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我在车里等你。”晏晨对安瑞的那些破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巡少,松开安少的胳膊,一个人径直向车里走去。 安少颇有些不耐烦转过身地对安瑞说道:“赶紧放屁。” 安瑞深吸了一口气,向安少慢慢地走近,随后这才说道:“今天程鹏阳来找我了。” “哦!”安少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瑞,抿着嘴唇不说话。 安瑞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安少半天不说话,实在是忍不住,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想请你帮帮我。” “帮你?”安少突然冷笑一声,“老子凭什么帮你?你算什么东西?你和那小子的那点破事,爷提起来就觉得丢脸。” 安瑞像被人狠狠的甩了一马掌,脸上的血色立刻褪的干干净净,她惨白着一张脸睦着安少。 “哼!”安少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抬腿就走。 “安少,只要你帮我摆平程鹏阳这件事,我把我手里的安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让给你。”安瑞下了下狠心,突然出口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眉眼弯弯,挑了挑眉,说道:“下次程鹏阳再给你联系的时候给老子打电话。”说完,安少直接上车,一溜烟地跑了。 安瑞咬着下嘴唇一句话都不说,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挪动着步子慢慢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这时林妈从屋里快步走了过来,从后面叫住她:“二小姐,老太太让你回家。” 安瑞漠然地转身,家?这是她的家么?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她从来不曾感到这是她的家,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一座监狱,一座牢笼。 但是,她又不得不向命运低头,纵然心里不甘不愿,却还是在这里委屈地住下。 这,就是她的无奈,一个私生子的无奈。 安瑞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着安家大门走去,越靠近越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想法,就像安家是一个吃人的怪兽,她一踏进去,便会尸骨无存。 安家别墅里静悄悄的,客厅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安瑞在生活多年,安家的作息习惯了如指掌。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萧莉莉一定和安心去学什么课去了。 安蓝也早就出门了,她平时没事就是和一群人购物要不就是喝茶打麻将,混迹于所谓的上流社会。 安宁这个时候在睡懒觉吧!安瑞在心里冷哼一声,都二十六岁了,成天还装嫩,把自己打扮成不良少女,有意思么? 安瑞心里一边这样想,一边慢慢地顺着楼梯向上走。 安老太太微眯着眼睛坐在房里,她的房间摆放着全是她和老太爷结婚的家具,这几年一直没换,古色古香,几乎全是老古董了,她的面前摆着一套茶具,茶杯里散发出阵阵的茶香。 安老太太喜欢喝茶,这是和老太爷没去世前养成的习惯,老太爷去世以后,她就把这个习惯也沿了下来。 安瑞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没锁,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进来坐吧!”安老太太连眼皮子动了一下,缓缓说道。 安瑞心里一紧,在安老太太的面前坐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向安老太太,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沉闷之气。 “在外面生活的还好吗?”安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停在安瑞的脸上。 安瑞心里一酸,差点忍不住眼泪滚了下来,自从她决定脱离这个家,但凡是她认识的,给她打电话的第一句除了责备就是骂她,就连亲生父母除了嫌她丢人以外,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只有安老太太。 安瑞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真心,但却是她听过最动听的话了,哪怕是假的,她也会感动。 安瑞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还好。” 安老太太看着安瑞憔悴惨白的脸,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她不喜欢韩忆,也不喜欢安瑞,因为安瑞的到来,叶馨跳楼自杀,安静和安宁性情大变,虽然这与安瑞无关,她也知道这不能怪安瑞,但是她就是没办法喜欢安瑞。 安老太太还不喜欢安瑞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安瑞自懂事以来,她看安家的人眼神。那是一种近乎憎恨想要逃离的眼神。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终于从安家走了出去,用这种不光彩极端的方式走了出去。安家的脸被她狠狠地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安老太太绝对有理由不再认安瑞,她甚至可以登报与安瑞脱离关系,把安瑞从安家赶出去。 但是,她没有这样做。 她选择一种放任的态度由着安瑞做自己喜欢的事。她对安瑞有愧疚,希望安瑞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看到安瑞惨白的脸,她问自己,安瑞现在幸福吗? “如果外面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安老太太微微叹了一口气。 “回来?”安瑞冷笑一声,回来干什么?继续受安静和安宁兄妹两个人的欺负吗?还是继续接受别人看她的漠然? 这次,她既然走了,就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就算是死在外边,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奶奶,您请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邵华昨天和我说过,因为他母亲去世,他暂时不能给我一个婚礼,但是等三年孝满以后,他一定会补回来了,现在我就是邵家的女主人,这也是他说的。”安瑞看着安老太太,缓缓地说道,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片幸福的色彩。 安老太太对安瑞的话不敢苟同。邵华真的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和安瑞结婚? 如果说安瑞的肚子里还怀有邵华的话,安老太太或许还有几分相信,但是现在安瑞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邵华为什么还要娶安瑞?安老太太一点也不理解。 当初安少和晏晨传出绯闻时,安老太太就派人调查了晏晨,也跟踪过好几次晏晨,邵华为了晏晨和安少打架,又在她窗户站在整整一夜。 安老太太老眼不昏花,她要是不知道邵华深家着晏晨,她也就白活这几十年了。 所以说,安老太太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小瑞,你从来都没有想过邵华为什么要娶你?”安老太太问道。 安瑞的胸口猛地一窒。 这个问题她一直逃避不去想。邵华不爱她,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她爱邵华,因为只有邵华才可以满足她一切的愿望。 不管邵华是因为什么原因娶她,只要他娶她,这就足够了。 “奶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路是我自己选的,就是脚底打泡,我也要走下去。”安瑞望着安老太太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安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一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化成一声长长地叹息声,对安瑞摆摆手,让她离开。 “奶奶,再见。”安瑞低低地说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后面传来安老太太的声音。 “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你是安家的人,绝对不许再给安家抹黑了。要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了你,你应该知道你哥的脾气。” 安瑞的身体一怔,眼前立刻浮现程鹏阳惨不忍睹的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敢再多作停留,立刻飞也似地逃走了。 …… 邵华一回到公司,立刻把田秘书叫进办公室。 “邵总!”田秘书在邵华面前站定,低着声音问道:“这么急着叫我进来有什么吩咐?” “程鹏阳找到没有?”邵华冷着一张脸问道。 “没有。”田秘书摇头,“自从那天晚上说有人看见程鹏阳以后,直到现在我们的人也没有找到。就连安少那边的人也没有找到。不过,你放心,我们在他家小区楼下安排了人,只要程鹏阳一露面,我们立刻会抓住他。” “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他,记住,一定要在安少找到他之前找到他。”邵华冷着声音说道。 “是。”田秘书也知道这件事是邵总心里的一根刺,不给他拔出来,他的心里永远也不舒服。 “医院是怎么处理的?”邵华话锋一转,脸上一片厉色,冷冷地问道。 “医院已经查清楚了,那天晚上护工的男朋友来找她,她出去了一趟。我把当天晚上的录像拷贝下来,您要不要看看?”田秘书掏出一个U盘递给了邵华。 邵华点点头。 田秘书把U盘插进电脑,不一会儿里面出现一些画面,时间显示是0点5分,护工一开始在打瞌睡,然后接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她手里拿着电话急匆匆地从病房走了。过了一会儿,安瑞进来了。 她站在病床前站了一会,然后给邵母盖被子,接着又坐到沙发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护工又急匆匆地进来了,看到安瑞明显地一怔,然后安瑞说了几句就走了,护工开始检查管子,她当时正要掀开被子的时候,手又停了下来,从里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邵母,然后去了卫生间。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邵母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这个时候护工还没有出来,后来邵母的脸色越来越看… 邵华看到这里“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脸上一片痛苦,他紧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个杀人凶手,就是因为她的疏忽,害得邵母白白地丢掉性命,他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把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找出来,打断他的腿。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亲人,从现在开始全面打压。”邵华的脸一片凌厉的扭曲,他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齿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默默地点头。 办公室里一片静寂。 好一会儿,田秘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医院针对此事已经报警了,现在警方开始着手调查了。” “那个贱人呢?”邵华一脸寒霜问道。 “已经被警方控制。”田秘书老老实实地回答。 邵华的眼里闪过凶狠和怨恨,嘴里恨恨地说道:“不要以为躲在警察的手里,我就不敢对她怎么样,安排一下,每天让她在里面小吃一点苦头。” 田秘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邵华说到这里好像有些累了,对田秘书挥挥手,疲惫地闭上眼睛,背向后一倒靠在椅子上。 田秘书一看,立刻悄悄地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小心地把门给关上。 邵华紧闭的双眼里浮现晏晨巧然俏丽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剧疼。 最近他和安静的消息越来越多了,婚期也越来越近了。 作为一个男人,邵华从安少的眼里能看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晏晨。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虽然安少看起来桀骜不驯,虽然他总是一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骗不了他。 他是真的爱上晏晨了。 邵华一想到这里心脏的位置就撕裂般的疼痛,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悔不当初。 这一切,都因安瑞那个贱人而起。 邵华的脸上是凌厉的狰狞,他霍地睁开眼睛,眼里充满了怨恨,他一把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大步就向外走去。 安瑞自从回来以后就待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她怕看见邵母的遗照,她总有一种感觉,就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盯着她,盯得后背发毛,遍体生寒。 安瑞吓得脸色苍白,躲在床上缩进被子不敢露出来。 房门这时从外面打开了,邵华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的安瑞,嘴角扬起一道残酷的笑意来。 “好好收拾一下,打扮的漂漂亮亮,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邵华面无表情地说道。 安瑞呼啦一下子把头上的被子扯下来,眼中带着惊喜看着邵华。 “就你和我吗?”安瑞欣喜地问道。 邵华看了安瑞一眼,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安瑞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一扫之前的忧郁,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然后对镜化妆。 夜,悄然上演。 城市里一片灯火辉煌,星光璀璨。 夜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安瑞身穿一袭黑色低胸紧身连衣裙和邵华出现在大门口。 安瑞的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笑意,手挽住邵华的胳膊。 田秘书早就在门口等候了,看到邵华现身,他立刻走了出去,对邵华说道:“邵总,王主任已经来了,就等您和安小姐了。” “嗯!”邵华点头,随意地嗯了一声,与安瑞一起向酒店走去。 晏晨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运气会有这么好,只不过是双方家长见见面,碰碰头,约在一起吃个饭,就能碰见自己不想碰到的人。 晏晨的视线淡淡地从邵华和安瑞的脸上挪开,与晏爸爸晏妈妈还是晏强等电梯。 真是阴魂不散。 安瑞看到电梯前的几个人,脸色变了变,眼里快速地闪过嫌恶,轻抿着嘴唇不说话。 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眼前的人不存在一般,目不斜视盯着电梯上闪烁的数字。 田秘书笑着向晏晨和她的家人打了一个招呼。 “晏叔,晏阿姨,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你们。”田秘书呵呵地说道。 晏妈妈一看邵华和安瑞忍不住就要发脾气,手痒痒,恨不得上手在那个小不要脸的女人和邵华的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来。 她恶恨恨地瞪了一眼邵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下,别过脸不再去看邵华和安瑞,对田秘书的问话更是置若罔闻。 晏爸爸人老实,心里对邵华有意见,但是对田秘书没有任何的偏见,听到田秘书的话,他对田秘书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妞妞,还认得叔叔吗?”田秘书的视线又落在晏强怀中的妞妞身上。 “认识,是小田叔叔。”妞妞不知道大人间的矛盾,笑眯眯地对田秘书说道,随后又把目光投在邵华的身上,小小的身体就扭动开了,使劲地向邵华奔。 “姑父,姑父,抱抱。”妞妞眼睛眯成一条线,张开胳膊向邵华的方向伸去,嘴里甜甜地叫道。 在场所有人脸色均变得好看起来。 邵华心微微一动,别过脸对妞妞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脸。手,却没有伸过去。 晏强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他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妞妞的手上,黑着脸大声斥喝:“叫什么姑父?再叫,看我不打死你。” 妞妞被打蒙了,有些吓住了,吸了吸,随后嘴巴一咧,“哇”一声便哭开了。 晏妈妈不乐意了,伸手狠狠地拍了晏强一巴掌,把妞妞从晏强的手里接过来,出声骂道:“你打孩子干什么?孩子知道什么?” 晏强不说话,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晏晨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一阵的无力,真是偏怕就来什么,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从包包里找出一根棒棒糖来,在妞妞的面前晃来晃去,逗弄,“妞妞,乖,看姑姑手里这是什么?这是妞妞最喜欢吃的棒棒糖,只要妞妞乖乖地不哭了,姑姑手里的棒棒糖就是妞妞的了。” 妞妞根本不知道大人的事情,更不知道离婚是什么,她只是知道姑父没抱她,爸爸打她凶她,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她要发泄。她现在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哇哇”的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撕心裂肺,谁哄也哄不住。 田秘书有些尴尬,他只是打了一个招呼,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一个尴尬的局面,他拿眼偷偷瞄了一眼邵华。 邵华一动也不动,眼睛看着前方,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救命的电梯这时终于开了,安少从里面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看到邵华和安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直接向晏晨走去。 邵华安瑞和田秘书进入电梯,邵华的视线一直落在晏晨的身上,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晏晨的身影在他眼里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 邵华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落寞,随后又恢复以往冷静的样子。 刚刚,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电梯外,安少一脸的不悦。 “她怎么哭了?”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还不是刚刚那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晏妈妈突然开口愤声骂道。 妞妞本来就哭得伤心,晏妈妈这么突然一大声,又把她给吓到了,哭声越来越大。 晏强气得满脸通红,头上的火蹭蹭地向上冒,手一伸就要上手了。“你给我闭嘴,再哭看我不揍你。” “哥,你行了,妞妞还小呢!她懂得什么?”晏晨白了晏强一眼,伸手把妞妞从晏妈妈的怀里把妞妞抱过来就向外走去。 “喂,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妞妞惹哭了?爷现在就让人把他的手爪子给剁了。” 安少踢哒着鞋子跟在晏晨的后面,嘴里放着狠话。 晏晨脑袋瓜子生疼,一个在耳边哇哇哭,一个在耳边叨叨,想不发疯都难。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妞妞说道:“妞妞乖,别哭了,姑姑跟你说,这个才是你的姑父。你不是要姑父抱吗?现在姑父就在这里。要不要让姑父抱?” 妞妞的哭声停止了,一抽一抽,泪眼哒哒地看着安少,过了一会儿又哭开了,“他不是我姑父,刚刚那个才是,他是姐姐。我不要姐姐,我要姑父。”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看了,青一块白一块,颜色转换精彩极了。 姐姐?这小丫头片子是在夸他长得好看?长得像一个姐姐? 这眼光就是好啊!安少眼里冒着冷气阴森森地看着妞妞。 妞妞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哭声奇迹般地停止了,她赶紧躲在晏晨的怀里,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姑姑,我不要姐姐抱,姐姐太吓人了。”妞妞躲在晏晨的怀里大叫。 安少的脸彻底地黑了下来,心里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 ☆、第95章节 安瑞被羞辱 金碧辉煌酒店顶楼最豪华的包厢里,萧莉莉颇有些不耐烦地坐地桌前,无聊地看着自己新做的手指甲。 安老太太今天是一脸喜气洋洋,脸上笑开了花,侧过脸不时与安健阳在说些什么。 安宁是异乎寻常的兴奋,有些坐立不安,伸长脑袋不时向外张望,嘴里不住地喃喃地说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呢?” 安蓝嘴里发出一声冷笑,眼里一片鄙夷。嘲弄地说道:“这还没有结婚呢!这架子就开始摆起来了,这要是真结婚了那还得了?妈,我可告诉你啊,这结婚了以后,你可要给晏晨说说别什么人都向家里领。” 安老太太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了,“平时你们吵吵也就算了,今天你们谁要是再吵吵,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了。”安老太太说完用凌厉的眼神横扫了一眼在桌的所有人。 安蓝讪讪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萧莉莉有些不以为然,依旧低着头看着手指甲,在心中冷笑一声,她才不会和那些穷人打交道,那样会掉了她的面子。 安健阳抿着嘴唇不说话,眉毛微皱。 一开始他就不满意晏晨。 晏晨已婚的身份让他颇为不满意。如果不是安老太太一直劝说,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同意的。再加上晏晨和诗子齐最近上报传出绯闻,更是令他不满意。 所以自始自终,安健阳一直紧绷着脸不说话。 安宁有些待不住,起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看看怎么还没有来?” 话音刚落,安宁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安宁头一抬,安瑞挽着邵华的胳膊迎面走了过来。 安瑞一看到安宁,忍不住脸一白,微微低头。 安宁抱着双臂站在走廊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瑞。 邵华不认得安宁,微皱了皱眉毛,眼睛瞥了安瑞一眼,冷冷开口问道:“你认识?” 安瑞硬着头皮点点头。 邵华没有多说,只是对安瑞说了一句:“别耽误太长时间。”说完就要从安宁的身边穿过。 “妹夫。”安宁突然对着邵华叫了一句。 邵华蓦地一愣,就连田秘书也是不由得一怔,皱着眉头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安宁张扬地笑了笑:“安瑞是我的妹妹,你是她的男人,不应该是我的妹夫吗?妹妹,你说我有说错吗?” 邵华冰冷的视线落在安瑞的面上。 安瑞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安宁。” 邵华眉头皱了皱。 安宁突然间向邵华凑近,笑着地说道:“妹夫,一起进去坐坐呗!今天我哥和我嫂双方家长见面,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你是不是该进去坐一坐打个招呼?” 安瑞的脸色变了变,尖着声音说道:“安宁,你又想干什么?” 邵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安宁,一言不发,随后把视线落在安瑞的脸上,说道:“打个招呼早点过来。” “我知道了。”安瑞向邵华点点头。 田秘书这时说道:“安小姐,我们邵总有事,能不能麻烦你让一让?” 安宁一脸的失望,耸了耸肩,身体向旁侧了侧,然后对邵华无限遗憾地说道:“妹夫,那真是太遗憾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没事的时候和安瑞经常回家坐坐,我们可以喝喝茶聊聊天,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安宁说完,呵呵地笑着。 邵华认真地看了一眼安宁,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会的。”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妹夫,你实在是太上道了,怪不得我妹死心蹋地拼死要活不惜当小三也要跟你,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兄弟,哪天也给姐姐介绍一个。”安宁在邵华的背后使劲地叫道。 邵华的脸顿时黑成一片,身上向外冒着寒气。 田秘书头上黑线直掉,这女人?果然是安家的人,够彪悍,当然这神经也和安少一样不正常,完全属于非正常人类。 安瑞的脸刷地一下子变的煞白,双眼冒火地看着安宁。她不明白,她已经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为什么他们总是不肯放过她? “安宁,你别逼我,你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安瑞直至邵华走得看不见身影,这才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安宁,眼前闪过一丝恶毒。 “哼!”安宁突然冷哼一声,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与自己几分相似的面孔,迎着安瑞的目光,眼底是说不出来的厌恶和憎恨。 “我的好妹妹,我有说错吗?”安宁咧开嘴巴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开心和愉悦,“奶奶和我们最亲爱的爸爸都在里面坐着,你难道就不进去打个招呼吗?嗯?”安宁拉长声调对着安瑞说道。 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安瑞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抬腿就要走。 “慢着!”安宁挡在安瑞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安瑞,嘴唇勾了勾,笑着说道:“看你一脸愉悦的样子,是不是我妹夫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安瑞的脸顿时红得差点滴出鲜血来,她瞪着眼睛看着安宁,手指动了动,想一把上手抓花这个贱人的脸。 安宁呵呵地笑着让开了,随后幽幽地说道:“安瑞,我等你被逼急的那天,我等那一天实在是等得太久太久了。” 安瑞蓦地愣住了,别过脸怔怔地看着那张令自己讨厌的脸,好一会儿才说道:“只要你别在逼我,我想我们永久不会有那一天的。” 安宁笑了笑,对安瑞的话不置于否,眼睛看向前方,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安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安少和晏晨等一群人向这边走来。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转头抬脚离开。 “嫂子,可把你们等来了。”安宁笑着向晏晨打招呼。 “路上堵车。”晏晨淡淡地向安宁解释。 “让你们久等了。”晏妈妈颇有些歉意地对安宁说道。 “我们也不过才刚刚到一会儿,伯母今天真漂亮,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嫂子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了,原来是跟伯母长得一样。要不是我知道我嫂子没有姐姐,我差点都要把你误认为我嫂子的姐姐了。”安宁笑眯眯地对晏妈妈说道。 晏妈妈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脸上泛起了红晕,看了一眼安宁,笑眯眯地说道:“还是安宁这个丫头会说话。” “伯母,我不是会说话,是因为我一般只会说真话。”安宁呵呵地笑道。 这下晏妈妈的心里是越发高兴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哟,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小美女呢?来来,快让姐姐看看,是叫妞妞吧?早就听说过你,就是没有机会看到你,现在一看果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美女。来,让姐姐抱如何?”安宁向妞妞伸出了手。 妞妞歪着小脸蛋看着安宁,突然对她耳朵上亮晶晶的东西感兴趣了,伸开胳膊就向安宁张去。 “哎哟,小美女给面子了,来来,姐姐带你吃好东西,哥,你领着你老丈人和太母娘还有大舅子进屋啊!”安宁眉开眼笑,抱着妞妞就向包厢走去。 晏晨脑袋隐隐头疼,有安宁在,今天可就热闹了。 “走吧!”安少歪了歪脑袋,踢着步子慢悠悠地向包厢走去。 包厢里的门打开了,萧莉莉和安蓝扶着安老太太迎了出来,一看到晏妈妈等人,安老太太的脸上的笑容起发深了。 “这是亲家公和亲家母吧!来来,快里面请。”安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 “这是亲家奶奶啊!您的身体可真硬郎,路上堵车,让亲家奶奶久等了。”晏妈妈毕竟有跟豪门打交道的经验,这些场面上的话运付自如,三言两语就和安老太太聊在一起,然后扶着安老太太向包厢里走去。 晏爸爸和晏强只有听的话,完全是插不上话,跟在晏妈妈的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萧莉莉一脸鄙夷,稍稍后退一步,一直等他们都进去了,这才百般不情愿地和安蓝走了进去。 安健阳也站了进来,对着晏爸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晏爸爸本身话就不多,别人不说话他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默默地坐在桌子前,憨厚地笑着。 晏晨在晏爸爸的身边坐下,手搂着晏爸爸的胳膊,头歪着靠在晏爸爸的肩上。 晏爸爸看了一眼晏晨,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对面安老太太和晏妈妈聊得一片火热,时不时响起安老太太和晏妈妈爽朗的笑声。 萧莉莉颇有些不以为然,真不知老太太在想些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她今天还要陪安心去上课呢!萧莉莉有些待不住了,侧身对安老太太说道:“妈,您看这人都到齐了,是不是该上菜了?”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一看到亲家母高兴地就把正事忘了,安宁,你出去说一声。”安老太太笑着说了一声糊涂,然后侧过脸对安宁说道。 “好嘞!”安宁脆脆地答应一声,把妞妞放在椅子上,起身向外面走去。 服务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安宁叫了几声也没有应。安宁感到有些奇怪,正准备去找,在走廊拐弯,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安瑞。 安宁好奇心顿起,直直地走了过去。 安瑞的样子有些难受,手不住地拍着胸口。 “怎么你一个人在?你男人呢?”安宁伸长脖子看了看,没发现邵华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问道。 安瑞被身后蓦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听是安宁的声音,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道:“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哟,这找到了靠山就是不一样。这说话的底气也足了。我告诉你,安瑞,你最好把你这种自己营造出来的优越感给抹去了,不然的话,一不小心惹恼了我,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没耐心,嘴不严滴。如果不小心把你和程鹏阳的事说了出去,到时你可别怪我。”安宁呵呵地笑着。 安瑞脸色变得惨白,她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安宁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宁冷哼一声,哼着歌走了,正好碰到服务员手里拎着水瓶过来,她交待一声,走进了包厢。 “不就是让你出去交待一句么,怎么那么长时间?”安老太太随口问道。 “哦,碰到了安瑞,随便聊了几句。”安宁不甚在意地说道。 屋里的笑声因为安宁的骤然停了下来,有一丝尴尬在空气中慢慢地弥漫开来。 安老太太狠狠地剜了一眼安宁。这个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晏妈妈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可没有忘记是谁把晏晨给害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说起来这关系真够乱的。安瑞抢了晏晨的老公,晏晨离婚后又跟安少结婚,安少是安瑞的哥哥,晏晨的前夫现在又成了晏晨的妹夫。 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搅得晏妈妈有些头疼,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有些替晏晨担心了。 这以后要是进了门该怎么办呢?晏妈妈微微叹了一口气。 萧莉莉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说啊?笑啊?怎么不说了不笑了?一个个的不知道有什么好得瑟的? 晏晨就知道会出现这么一幕来,一点也不意外,一脸的平静。 安少有些不悦,脚在下面踢椅子踢得咚咚响,眼睛刷刷地向安宁甩眼刀子。 安宁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本来说得就是事实好不好。 “妞妞,跟姐姐出去玩好不好?”安宁毫不在意大家的脸色,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妞妞。 安蓝皱了皱眉头,说道:“安宁,让妞妞叫你阿姨,什么姐姐的?一会儿这辈份就乱了。” “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安宁不以为然,抱起妞妞就向外面走去。 安瑞已经走了,她重新收拾好情绪回到了包厢,在邵华的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安小姐没事吧?”对面王主任笑眯眯地看着安瑞。 “没事,就是刚刚喝得太快呛住了。”安瑞笑了笑。 邵华伸手把安静门前的酒杯又倒满了,冷冷地说道:“没事的话就再陪王主任喝一个。” 安瑞抬眼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邵华,心里蓦地一阵刺疼。 他,在当自己是陪酒的吧? 安瑞看向邵华的眼神一片悲伤。 邵华无动于衷,连一眼神都懒得丢给安瑞,手里端着酒杯轻轻地晃动。 王主任看看邵华又看看安瑞,眼里有些糊涂,闹不清眼前的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报纸上报道两个人是情人的关系,可是他看着两人又不像情人,哪有让情人来陪酒的?这有点让他纳闷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田秘书一看事情有些不妙,立刻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酒杯陪笑着对王主任说道:“王主任,安小姐刚刚喝的有点快,让她再缓一缓,这杯酒就让我陪您喝吧!” “不。”安瑞突然间站了起来,巧笑着看着王主任,把酒杯向王主任举起,“王主任,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我先干为尽。”说完不等王主任有任何的反应,一口把杯中的红酒喝了一个底朝天。 王主任的脸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脸上是不可遏制的兴奋,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他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色眯眯地看着安瑞。 “爽快,安小姐果然是好酒量,哈哈……”王主任呵呵地笑着,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接着兴高采烈地说道:“来,来,再满上。” 田秘书一看,立刻上前又为王主任倒满了酒,笑着说道:“王主任可真是好酒量。” “和美女喝酒,不能说不行。”王主任淫笑,一语双关,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安瑞,同时又斜看了邵华一眼,看邵华没什么反应,心里便有了底,胆子就大了。 “安小姐吃菜。”王主任对安瑞大献殷勤,给安瑞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安瑞面前的碟子里。 安瑞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的鱼,心里一阵阵恶心。她虽然受安静和安宁的欺负,但是这骨子里仍有安家人的骄傲和从小生出的高贵,这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 “我从小就不喜欢吃鱼。”安瑞把眼前的碟子推开,强压着心里的厌恶对王主任笑着说道。 王主任明显地不死心,又给安瑞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安瑞的面前,“漂亮的女人都不爱吃肉,那我们就改成吃菜,呵呵!”王主任笑着对安瑞说道,眼睛直直地看着安瑞,视线慢慢地向下移,盯在安瑞丰满的胸部上。 安瑞恨不得把杯中的酒全泼在那张令人厌恶倒胃口的脸上,但是她不敢。 邵华就在她的旁边。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酒杯,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但是他身上散发现来的寒气却令安瑞遍体生寒,如坠入冰窖之中。 “王主任,我们还是喝酒吧!”安瑞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她喘了一口气,手撑在桌子上,脸颊有些酡红,微眯着看着王主任。 王主任心里不由得一阵荡漾,心猿意马。 要是能上邵总的女人,就算让他这一辈子不再碰女人了,他也愿意。 “田秘书,出去给我买一包烟去。”一直默不作声的邵华突然间出口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微微一怔。烟?桌上不是有烟吗?田秘书一怔之下立刻明白了,说了一句稍等,抓起衣服就出去了。 安瑞脑子里乱哄哄的,头晕的厉害,眼前的景物一直转一直转,最后实在支撑不下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软软地靠在椅靠上。 “王主任,我去一趟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邵华站了起来,嘴唇勾了勾,缓缓地说道。 “好,好,早去早回。呵呵!”王主任笑着说道。 邵华点点头,瞥一眼安瑞,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抬脚离开。 刚刚还热闹的包厢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剩下王主任和安瑞两个人。 王主任若有所思地看着紧闭的房间,眉头紧皱,眼睛紧紧地盯着靠在椅子上的安瑞,表情有些纠结,有些犹豫。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田秘书和邵华还没有进来,王主任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起身了,他先是把门给锁了,然后慢慢地在安瑞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手搭在安瑞的肩上。 “安小姐。”王主任试探地轻轻地叫道。 安瑞身体微微动了一动,嘴里嘤咛一声,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王主任这下终于放心了,他的视线落在安瑞的胸前,腿上,脸上露出一抹淫笑来,手落在安瑞的腿上,来回细细地抚摸,嘴里啧啧声不停,“这细皮嬾肉的,啧啧,又滑又嫩。” 安瑞一动也不动斜靠在椅子上,毫无知觉。 王主任的手慢慢地上滑,慢慢地,顺着安瑞的用探进裙底。 “呼!”王主任的身体一阵激动,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声,接着再也忍受不住,一张臭嘴就向安瑞的脸上吻去。 外面,邵华和田秘书静静地站在门口。 田秘书终将有些不忍,对邵华说道:“邵总,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邵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冷酷地说道:“再等等。” “可是?!”田秘书的脸上有一丝顾虑。虽然安瑞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但是她毕竟是安家的人,如果要是安家知道这是邵华一手给弄出来,只怕他们之间的结怨会越来越深。 “我自有分寸。”邵华冷冷地说道。 田秘书不再说话了,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包厢里王主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从安瑞的胸前抬起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任何的异常,这下终于放心了,淫笑着解开裤子皮带,把安瑞的裙子往上推,拉下底裤。 安瑞还在熟睡之中。 “小美人我来啦!”王主任淫笑着,欺身向前。 “咣当”一声,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撞开了,邵华一脸愤怒地冲了进来,田秘书手里拿着手机,“卡卡”拍了几张照片。 王主任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扭过头一看,顿时吓得手一松,裤子掉在了脚脖上,屁股尴尬地露在空气中。 邵华的脸色极其难看,他深吸了一口气,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安瑞的身上遮住几近全裸的身体,随后微眯着双眼看着王主任,眼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王主任,安瑞是我的女人,你这样做太不地道了吧?你有没有把我邵某人放在眼里?”邵华一步步向王主任逼近,紧抿的嘴唇微动,发出冷冷的声音。 王主任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后退,裤子缠在脚上,一下子绊倒摔在地上,狼狈异常,他反应过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提起系好。 “邵总,我,我…”王主任穿好裤子站在邵华的面前,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邵华拉把一张椅子坐下,点了一支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又吐了出去,烟雾喷在王主任的脸上。 “王主任,没想到你的胆子可真磊,我的女人你都敢动,你自己的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王主任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二话不说伸手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邵总,我不是人,我是禽兽,求你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份上你就饶了这一次吧!” “饶?”邵华冷笑,“我倒是想饶,不过这张照片如果要是落在安家的人手里,你可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 王主任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忍不住抬手就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真是*熏心,他怎么就忘记了安瑞是安家的人,如果安家人知道他刚刚想对安瑞施暴,他的家人几乎都性命难保。 王主任一想到这里,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身子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脸上呈现在一片死灰色。 “邵总,我是畜生,我猪狗不如,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家孩子还小,他们受不起这种折腾。”王主任突然间嚎了起来,撑起身子向邵华爬去,拽着邵华的裤腿苦苦哀求。 邵华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王主任。 田秘书这时走了过去,微叹了一口气,扶着王主任坐下,说道:“王主任,不是我说你,这件事情的确是你做错了,要不是老太太不幸去世,安小姐和邵总早就结婚了。这报纸上早就报道出来了,你看看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邵总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王主任连连点头,不住伸手狂甩自己的脸,嘴里不住地骂自己是畜生。 火候现在差不多了,邵华和田秘书对视了一眼,邵华对着田秘书微微点点头。 田秘书心领意会,点头,眼里一片明了。 “田秘书,我现在要带小瑞去医院检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邵华面无表情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起身抱起安瑞就向外走。 王主任一听吓得惊恐万状,“扑通”一声又跪在邵华的脚下,抓住他的裤腿不放。 “邵总,您别走,咱们有话好商量,你不是想要城效的那块地吗?我一定会帮你得到的,邵总,邵总。”王主任这下是真的慌了神,现在他就是浑身长满嘴,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王主任,你也太小看我邵华了,你看我邵华是为了钱而出卖自己女人的那种人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田秘书,你给安少打电话,他今天正好也在这里吃饭,让他过来看看他妹妹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邵华一脚踢开了王主任,冷着一张脸对王主任说道,说完抱着安瑞走了出去。 王主任这下是彻底地傻掉了。要是安少的话,他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无可奈何之下,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在田秘书身上。 “田秘书,看在我们一场朋友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 田秘书一脸的为难,“王主任,邵总已经对你留情了,这要是换成了别人,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说话吗?王主任你先在房间待一会儿,我来劝劝邵总。”田秘书扶着王主任坐到椅子上,随后急匆匆向外走去。 包厢外,邵总抱着安瑞站在门口,看到田秘书出来,对他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抱着安瑞就离开了。 田秘书转身又进了包厢。 王主任一脸颓败地坐包厢里,一根烟紧跟着一根烟抽。 田秘书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王主任的面前,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一言不发。 房间里是难以忍受的静寂。 王主任心知肚明自己是被算计了,但是他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落。田秘书手里还握有他刚刚欲对安瑞施暴的照片,这要是流了出去,他的前途就此断送。他的家人还会受到牵连。 王主任一想到这里,身上不住向外冒冷汗。 “王主任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必不容易吧?”田秘书突然出声说道。 王主任忍不住惊了惊,看了一眼田秘书,默默地点点头。 他是农村出来的,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知道比常人多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装了多少年的孙子。现在好不容易发达了,有钱了,可以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住了,可是一转眼,这一切都将要成为泡影。 王主任突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悔不当初。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算是一个什么东西?他其实什么都不是,邵华想要弄死他,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沾沾自喜的了? “田秘书,你说让我怎么办我就是怎么办,只求你别把刚刚的照片给发出去了。”王主任心灰意冷,一瞬间人像老了十岁,有气无力地说道。 “王主任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饶弯子了,城效的那块地我们邵总非常感兴趣,志在必得,现在离投标不足十天了,邵总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发生。”田秘书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们的意图。 王主任心里早就猜想是这种结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默默地点点头,随后抬眼看着田秘书,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刚才的照片,你可不可以给删了?” 田秘书笑了笑,“王主任,删一定会删。不过必须要等到投标结束以后,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近段时间和安氏的人少接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安少估计早已经把王主任的这点爱好给挖出来了。” 王主任闻言苦笑。他爱女人,爱年轻漂亮的女人,可是经过刚刚这么一惊吓,只怕他在也冲动不起来了。再说了,要是让安少那个魔头知道他意图染指他妹妹,只怕他的下场会非常的惨,被安少阉了的可能都有。 “我知道了,这一段时间我会老老实实的。”王主任低着声音说道。 田秘书脸上的笑容更大,拍了拍王主任的肩膀,然后又给王主任倒了一杯酒,说道:“喝了一口压压惊。” 王主任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邵华今天和安家的人特别有缘,刚转一个弯就看到安家晏家人有说有笑地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妹父,真巧啊!”安宁张扬的地对着邵华招了招手。 邵华看了一眼安宁,微微点头,脚步缓了缓,等着让他们先走。 晏妈妈一看到邵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把你迈向一旁。 晏晨觉得特别无语,她谁也不怪,只怪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人。 妞妞在晏强的怀中,看到邵华,刚想叫姑父,一想到刚被爸爸打,她又忍了回去,圆圆的眼睛望向安少,张嘴奶声奶气地说道:“妞妞这一次没叫他姑父。” 安少咧开嘴巴乐了,伸手在妞妞圆圆的脸蛋上手欠地捏了一把,捏完了又是一脸的嫌弃,拿出纸巾开始擦手。 妞妞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安少,嘴巴一瘪,鼻子吸了吸,眼睛一闭“哇”的一声在晏强的怀里的哭开了。 刚刚安少把她的脸给捏疼了。 晏晨气得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 安少像没事一样,抬头眼睛看着房顶,嘴里吹着口哨。 “妞妞,不哭了,以后我们离他远一点。”晏晨摸了摸妞妞的脸,小声地哄着。 “嗯!”妞妞委屈地向晏晨点点头,一抽一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慢慢地停止了哭泣。 “亲家奶奶,今天非常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我和晏晨他爸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孩子过得幸福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妞妞该睡觉了,我们就先走了。” 晏妈妈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看到邵华,她怕她忍不住上前去抓花邵华和他怀里那个小不要脸女人的脸。 安老太太心知肚明也不点破,让安蓝和安少送晏爸他们一家人离开。随后转过身视线落在邵华的脸上。 安健阳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停在不省人事的安瑞身上。 这时萧莉莉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哥,虽说小瑞是外房所生,但是毕竟是安家的人,一举一动代表着安家,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来评价我们安家?” 萧莉莉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安瑞,一个私生女凭什么要享受和安心一样的待遇?一想到安瑞手里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萧莉莉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一个正经的媳妇才百分之五。而这个野种就占有百分之十,凭什么? 安健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凌厉的眼神在邵华的脸上扫了扫,冷声问道:“她怎么回事?” “喝多了。”邵华冷冷地说道。 “你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吗?你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吗?”安健阳一听火立刻上来了。 邵华低垂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嘲弄,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安健阳气得在阳穴突突地跳,他气邵华对安瑞的不珍惜,又气安瑞不自爱。她这样做,只会让男人离她更远。 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强把心里喷薄欲出的怒火压下,对邵华说道:“现在你把安瑞交给我,我带她回去。” 邵华的嘴唇微微上扬,他把怀中的安瑞递到安健阳的面前,“那就麻烦你把她抱回去了。” 邵华的眼里闪过一片冷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安瑞被安健阳抱走那一刻,一直搭在安瑞的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上。 安瑞的脸露了出来。 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她脖子胸口上的紫色的吻痕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第96章节 安瑞挨打 “哟,妹夫,重口味啊!”安宁忽地发出一声怪叫,接着用一种明了的眼神看邵华,脸上一片猥琐,伸手在邵华的肩上捶了一捶,对着邵华伸了一下大拇指。 安健阳气得脸色发黑,狠狠地瞪着邵华,那目光恨不得把邵华活剥了。 安老太太平静的脸上也微微变了色,看到安健阳还愣着在那里,忍不住厉声喝道:“你还是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弄走。” “等等。”安宁从地上捡起刚刚滑落的衣服盖在安瑞的身上,拍拍手,笑眯眯地对安健阳说道:“亲爱的老爸,现在你还是赶紧把你的宝贝女儿带走吧!记得一定不要再让衣服滑下来了啊!” 安宁呵呵地笑着,丝毫不把安健阳的愤怒放在眼里。 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一眼邵华,抱着安瑞快步离开。 萧莉莉眼中的鄙夷更深了,脸上一片不屑,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埋怨地说道:“妈,你看看这都什么事情,我这个做婶子的都替她丢脸。” 安宁这时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有意无意地说道:“二婶,你的脸还真的挺大的,有这个替别人丢脸的功夫,你还是管管我二叔吧!我听说,最近他又跟某个小明星搞在一起了。” 萧莉莉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眼睛喷着火死死地盯着安宁,尖着嗓子说道:“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二婶,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安宁呵呵地笑道,把萧莉莉的威胁直接忽视的彻彻底底。 “你…?!”萧莉莉的牙齿咬了咬,被安宁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健业的那点破事几乎全市的人都知道了,今天不是跟这个嫩模开房,明天就是跟小明星闹绯闻,私生活糜烂,整日里花天酒地。 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当着萧莉莉的面说罢了。 “够了。”安老太太突然发了火,凌厉的目光落在萧莉莉的身上,“你给你闭嘴,还嫌不丢人吗?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去。” 萧莉莉在安家唯一怕的就是安老太太。安老太太的年纪大了,要是把她气得哪哪,整个安家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于是,虽然她心有不甘,虽然她满腹怒火,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踩着高跟鞋狠狠地走了。 安宁一脸若无其事,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鄙夷。 她是不喜欢安瑞,不过,能欺负安瑞的也只有她和安静,别个,呵呵,也得把自己好好称一下,知道自己有几斤几量。 “邵总,我们可以谈一谈吗?”安老太太转过脸一脸平静地对邵华说道。 邵华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安宁异常的兴奋,伸手去扶安老太太。 “你给我在外面等着。”安老太太一眼识穿了安宁的小心思,瞪了她一眼。 安宁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摸了摸鼻子,嘴里喃喃地说道:“我不过就是想听听你们到底要谈什么,有这么难吗?” “我还不知道你,唯恐天下不乱。”安老太太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向包厢走去。 邵华面无表情默默地跟了进去。 门从里面被关住了。安宁急得到团团转,想要推开,又不敢,爬在门上偷听吧!这个门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里面一点点声音也听不到。 安宁气得一下子蹲在地上,用手使劲地抓头发,跟一个疯子一样,惹得来来往往地客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门里面,安老太太的眼睛一直盯着邵华看。 邵华毫不畏惧直直地迎了上去。 房里是难以忍受的沉默。 许久,安老太太的视线终于从邵华的脸上挪开了。在心里不由得赞叹一声,邵华能够把邵氏做到今天的与安氏抗衡,成功是必然的。 刚刚,她竟然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波澜,更无法得知他心里的任何的丝丝想法。他的城府之深,完全超出安老太太所想。 和这样的人做对手,只怕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安老太太倒真的希望他能够成为她的孙女婿。可是她的这个想法能实现吗? 安老太太微微叹了一口气,率先打破了这难以忍受的静寂,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安瑞,但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邵华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嘲讽,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不喜欢安瑞,不过我母亲喜欢,所以我必须把她娶回家,好好地照顾。” 邵华在说到照顾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微微加重了一些。他的是老实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安瑞的的,邵华在心里冷笑。 安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看邵华的眼睛多了一丝寻味。 邵华毫不在意。 这是安瑞自己选择性的,如果她从他的身边离开,他或许就是找人把她弄残弄废了。但是她现在偏偏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凑了上来。 她以为她做的那点破事能瞒着所有人?呵呵,既然这样,那他就和她好好地玩。 “你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安老太太知道安瑞横刀夺爱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这些报纸上也全都报道出来,但是至于其他的,安少隐瞒的紧,所以才有了这一问。 “得到什么?”邵华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抹笑意在安老太太的眼里倍觉得讽刺。 邵华是天之骄子,身份地位金钱,应有尽有,安瑞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手里充其量就是那百分之十安氏集团的股份。邵华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安老太太实在是想不到邵华娶安瑞的理由。 “奶奶。”邵华看着安老太太突然开口说道:“我母亲刚刚去世,所以我没有办法给安瑞一个婚礼,但是我也不能让她没名没分地跟着我,我想和她举办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 安老太太越来越看不懂邵华了,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沉呤片刻,安老太太这才说道:“这是安瑞的事情,等明天她醒了以后,我问问她的意思。” “嗯!”邵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来,缓缓点头。 这一次的谈话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安老太太才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不显露山水的年轻人。 而邵华,心中也提高了警惕了,眼前这个老太太,看似虽老,但是姜还是老的辣,几乎差点就看穿他心中所想。 不过?邵华在心中冷笑,就算眼前这个老太太看穿了如何?他如果想娶安瑞,他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让这个老太太和安健阳同意。 安健阳抱着安瑞快速地出了酒店,一进入车内,他狠狠地把安瑞扔了进去。 安瑞的头撞在了车门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脑袋,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看到安健阳,忍不住嘻嘻地笑道:“爸,怎么是你?邵华呢?我要去找邵华。” 安瑞的视线里车里巡视,没看到邵华的影子嘴里嚷嚷道,伸手就要去拉车门就要下车。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车里响起,安健阳狠狠地甩了安瑞的一巴掌,随后黑着脸冷声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开车。” 司机心里一阵发冷,赶紧发动车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道路,眼睛一刻不敢乱瞄。 安瑞被打得有些蒙了,她捂着脸傻愣愣地看着安健阳,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打我?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生下来又为什么不管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停车,我要下车。” 安瑞歇斯底里地在车里大喊大叫,伸手就去抓车锁,她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安瑞的脸上又狠狠地被甩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疯言乱语,我现在立刻把你丢到海里。”安健阳黑着一张仍,阴森森地说道。 不知是安健是的话吓到了安瑞,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安瑞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安瑞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她用手捂着脸躲在车里嘤嘤地小声哭了起来。 “去芙蓉小区。”安健阳见安瑞安静了下来,低沉着声音对司机说道。 “是。”司机应了一声,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快速地黑夜中奔驰起来,向着芙蓉小区驶去。 韩忆这几天正是愁肠百结的时候。她满怀希望回来,本以为二十年过去了,依她和安健阳现在的关系,她一定稳坐安太太的位置,没想到一切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 死老东西。韩忆在心中狠狠地骂着,点燃一根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眼底是浓浓的不甘心。 门外响起了重重地敲门声,韩忆吓了一大跳,立刻把手中的烟掐掉,打开窗户让风吹了进来,接着去了卫生间漱了漱口。 门外的敲门声更急了,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来了,来了。”韩忆踩着拖鞋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门一打开,安健阳满脸不悦地看着韩忆,扶着安瑞走了进来。 “刚上卫生间。”韩忆嘴里一边回答一边连忙把安健阳迎了进来,“小瑞这是怎么啦?” “丢人现眼的东西喝多了。”安健阳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一把安瑞推倒在沙发上。 安瑞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被安健阳一推,头越发晕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韩忆不愿意了,扶着安瑞不悦地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不说话,开始解裤腰带。 “健阳?!”韩忆一看安健最这个东西心里蓦地一惊,张开双膊就拦在安瑞的面前,“孩子只不过是喝醉了,有什么话等她酒醒了再说,你要是敢打她,还不如直接抽我一顿再说。是我没教育好她。” 韩忆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开了。 “喝醉了?你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安健阳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一把扯掉安瑞身上的衣服,指着安瑞的脖子胸口还是大腿,厉声对韩忆说道:“你看看,你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韩忆这才发现安瑞的身上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有些不以为然,嗫嚅地说道:“她现在和邵华住在一起,两个人难免会有一些亲热的行动…” “啪”一声,安健阳一巴掌狠狠地扇地韩忆的脸上,一下子把韩忆打蒙了。 安瑞刚好清醒过来了,一看韩忆被打,立刻扑了过去,尖着声音叫了一声,“爸,你为什么要打我妈?” “正好你醒来了,我来问你,今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了?”安健阳厉声问向安瑞。 安瑞有些发蒙,她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安健阳,喃喃地说道:“我什么也没有干啊!” “你什么也没干?你看看你身上的,说,这到底是哪个男人干的?”安健阳手里握着皮带指着安瑞的脑口。 “小瑞,这是不是邵华干的?快说,这是不是邵华的干的?”韩忆捂着脸在一旁急声说道。 自到此时,安瑞这才发现脑口上的吻痕,还有腿上被人抓青的痕迹。当下脸色不禁一变。 安健阳一看安瑞的神态,当下气得差点没有晕过去。他曾经年轻荒唐过,几个男人同时玩一个女人的事情也干过。安瑞身上的痕迹明明就是被人白占便宜后留下来,只是不知道邵华参没参与其中。 一想到安瑞有可能被几个男人同时占便宜,安健阳就觉得心中的火蹭蹭向上冒。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今天他非打死她不可。 安健阳不等安瑞反应过来,手里的皮带就向安瑞狠狠地抽去。 “啊!”安瑞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抱着脑袋跳了起来。 安健阳是被安瑞气狠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学人家当小三,不但名声扫地,还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这样的一个丢人现眼的女儿,他还要她干什么? 安健阳拿着皮带使劲地在安瑞的身上抽着,韩忆过来挡,他就抽韩忆,最后逼得韩忆没办法了,只能在坐在地上干嚎。 安瑞已经被打得麻木的,她躺在地上仍由安健阳狠狠地抽着,心里一片死灰。她身上的吻痕到底是谁留下的?安瑞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越想心里越冷,越想身体越发寒。 她不相信邵华会干出这些事情来,她不相信邵华会任由那个男人来欺负她,他们才刚刚在一起过,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可是这身上的吻痕又是谁留下的? 她知道这绝对不会是邵华,因为邵华根本就不屑吻她。 “啊——”安瑞突然抱住脑袋痛苦地尖叫,身体缩成一团。 安健阳微微一怔,手停了下来,手中的皮带落在地上,他打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报应啊,真是报应啊!当年自己玩弄别的女人,今天他的女儿由别的男人来玩弄,这真是报应啊! 韩忆被安瑞吓坏了,赶紧扑过去安瑞紧紧地抱在怀中,紧张地说道:“瑞,小瑞,你怎么啦?你别吓妈妈。” 安瑞的尖叫声一直在持续,脸上一片扭曲,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那个男人是她爱的男人,为了他,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的折磨?为了他,她又忍受了多少的委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安瑞的心里发苦,泪水流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韩忆泣不成声,这一刻她心中的怨恨和不甘越来越强烈。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再由她的女儿仍由别人来欺负。 韩忆霍地站了起来,指着安健阳尖声叫道:“安健阳,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们母女一个说法。二十年了,我没名没份跟了你整整二十年,你看看小瑞被糟贱成什么样子?如果我在她身边,教她,引导她,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韩忆哭着扑上去就去打安健阳,她受够了,她真的是受够了。 安健阳一动也不动,也不避让,任由韩忆的巴掌在身上落下。 韩忆没力气了,打累了,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安瑞的头母女两个人开始痛哭起来。 这个夜,终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安瑞再一次被送走了医院。 护士在看到安瑞的第一眼,微感到诧异,这个女人最近好像跟医院结了缘似的,三天两头住院。有钱干什么不行,非得往医院扔,有钱的人生活让人无法理解。 安少今天的心情很好,自从酒店回来,他嘴角的笑容就不曾断过,嘴里还哼着莫名其妙的歌曲。 晏晨被安少的五音不全吵得烦了,本想说他两句,但是一看他兴奋的样子,她忍了忍,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晏妈妈的情绪不高,心里有些遗憾。亲家奶奶人不错,对晏晨赞扬非常高,小姑子安宁也不错,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不过对晏晨倒是很热情。但是一想到安静的姑姑还是她二婶,晏妈妈心里就犯嘀咕了。 这两个人的表情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如同当年邵母看他们的表情一模一样。她们两个人明摆着是瞧不起他们,瞧不起晏晨。 一想到这里晏妈妈心脏隐隐作疼,她现在真的是不想晏晨再走以前的老路了,她宁愿她找一个普通的男人,每天朝九晚十的上班,再生一个小宝宝,就像许多人一样,过着幸福快乐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是?现在?晏妈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晏爸爸倒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一个晚上没说几句话,就是开开心心地吃饭喝酒。男人的心大,没有那么多的考虑,这是晏晨的选择,只要她高兴,他怎么样都行。 晏晨亲自把晏妈妈晏爸爸送回家。到家以后,妞妞已经睡着了,嘴里发出一阵阵呓语,晏晨听得出来妞妞是在叫妈妈。 晏晨的心里莫名一酸,大人离婚伤害最大的就是孩子。 晏晨轻手轻脚把妞妞的衣服脱下,放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晏强还没有走,坐在客厅里,看到晏晨出来了,对着她招了招手。 晏晨知道他有话说,什么也没说,在晏强的身边坐了下来。 “晨晨,你想好了要嫁入安家?”晏强直接开口问道。 晏晨默默地点点头,都这个时候了,喜贴都早已经下了,婚纱也订了,酒店什么的也都订下了,如果这时候她要反悔的话,估许安少一定会提着刀在她后面追杀。 晏强的脸上一片担心,“只怕这以后你和邵华那个混蛋将不可避免地碰面了。”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晏晨也有些头疼,前夫成为妹夫,这么荒唐的事也会被她遇见了,她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晏晨无奈,如果有可能,她情愿一辈子不再与邵华有任何方面的接触和联系。 但,现实总是很残酷的给她重重一击。 “哥,你不用担心,我会尽量减少和他们碰面的机会,再说了,那个安瑞视我如仇敌,她现在是能离我多远就有多远,估计结婚后她回家的日子会少之又少,碰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晏晨出言安慰晏强。 “但愿吧!”晏强叹了一口气。 晏妈妈这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轻轻地把门给关上。 “我爸没事吧?”晏晨担心地问道。 “睡着了。”晏妈妈对晏晨说道,随后在晏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睛看着晏晨,问道:“结婚以后,你和小静是搬出去住还是和他们全都住在一起?” 晏晨苦笑,“妈,你觉得我们搬出去住的可能性有多大?” 晏妈妈摇头,“我听老太太的意思,是要你们和他们住在一起,你说这一大家人都在一个房里生活,不会产生矛盾吗?我怎么觉得小静他二婶和姑姑好像不怎么喜欢你。” “她们喜不喜欢我无所谓,你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我,你女婿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到。好了,我该回去了,他还在楼下等我,只怕这会儿该等得不耐烦了。”晏晨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家伙一会儿又要发飙了。 “行了,你们都赶紧走吧!”晏妈妈也不留他们,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都赶紧回家去。 晏晨晏强和晏妈妈打了一声招呼,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出门了。 下楼梯的时候晏晨问道:“你和伊月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和那个护士还在交往吗?” 晏强的情绪有些低落,摇头,“我和那个护士分手了。” “嗯?!”晏晨愣了愣,“怎么回事?” “她家里不同意。他爸前两天来找过我,和我谈一下,很明确地表明,他们根本不同意我和她交往。他们家人希望她和前夫复婚。”晏强一提起这事,心里就隐隐地疼痛。 “她结过婚了?”晏晨吃了一惊。 “嗯,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晏强点点头。 晏晨这下真的是被刺激到了,这实在是太混乱了,有些让她无法接受,她抿着嘴巴没说话,好好消化这段令她震惊的消息。 好一会儿,晏晨才接受这个事实,问道:“伊月呢?你还打算和她死磕?” 晏强有些心灰意冷,“这两天正在看房子,我准备搬出去住。现在这套房子就留给她。就像你说的,毕竟她是妞妞的妈妈,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我平时多关心她,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晏强能这样想,晏晨的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哥,房子的事不着急,慢慢看,我也会帮你打问打问。”晏晨对晏强说道。 “嗯!”晏强应了一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兄妹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梯。 楼下,安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脸的不悦,在车上不住地用脚踢前面的座椅。司机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下车,就硬生生地坐在驾驶座上,心里就盼着晏晨赶紧下来。 安少的耐心一点点熬完了,心里邪火蹭蹭地向外冒,取出手机就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正在下楼梯,看到是安少的号码,直接给挂了,再下几步台阶就到了,晏晨觉得没必要再多浪费口水。 安少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手机,这个女人居然敢不接的电话? 这个死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平时跟他没多少话,一回到娘家就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看她那兴奋样子,就跟他平时虐待她一样。 这下可倒好,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 这个死女人,这个死女人,一会儿看老子怎么收拾她!安少开始在脑海里勾画出各种惩罚晏晨的画面,想到*之处,嘴里还不时发出得意的笑声。 晏晨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安少不怀好意的奸笑,心中有些奇怪,问道:“你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安少的笑容来不及隐去,立刻僵在脸上,他斜了一眼晏晨,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扭过头看着窗外。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车?”晏晨刚刚关上车门,安少就用脚踢了踢前面的座椅不耐烦地对司机说道。 司机的心中瞬间泪流满面,赶紧发动车子向安家别墅驶去。 和安少等人那是各种煎熬,车身很有节奏在晃动,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在玩车震呢! 安少一路上没和晏晨说一句话,就连晏晨和他说话他也是阴不阴阳不阳,带张不理的。 晏晨有些莫明其妙,不明白这个家伙又发哪门子疯? “好好的谁又惹你了?”晏晨向安少问道。 安少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这个女人居然好意思问谁惹我了?安少心脏隐隐作疼,脑子里又开始想折磨晏晨的方法了。 司机一看后座的两个人无奈在心中地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呢?司机有些发愁,有心想提醒一下安太太,可是一看安少的脸色,他吓得不敢开口了,把油门踩到底,飞快地向安家别墅驶去。 车一停,安少就开始不耐烦地踢车门。 司机赶紧跑过去把车门打开,手撑在车上请安少下车。 安少踢着鞋子手插在口袋里,鼻孔朝天黑着一张脸向屋里走去。 晏晨绝对有理由无语。她真的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又抽什么疯了? 司机最终还没有忍住,飞快地看了一眼安少的背影,压低声音对晏晨说道:“安太,安少是因为你没接他的电话才生气的。” 晏晨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家伙心眼居然这么小,摇摇头,晏晨跟在安少的后面进了屋。 客厅里灯火通明。 晏晨扫了一眼,除了安健阳不在,其他人全都在。 “奶奶,二叔,二婶,姑姑,都还没有休息呢!”晏晨一一向在座的长辈们打了一个招呼。 “晨啊,来到奶奶这里坐。”安老太太笑着对晏晨招手。 晏晨乖巧地在安老太太的面前坐下。 萧莉莉有些不以为然,别过脸不去看晏晨。 安少则是没在客厅里停留,直接踢着鞋子上了二楼。 安宁向这边挪了挪,把安心从安老太太的身边挤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她压低声音对晏晨说道:“嫂子,我哥怎么啦?怎么看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们结婚证也领了,也快要举行婚礼,你就不能让我哥满足一下?” 晏晨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想淡定都无法淡定。 “说什么呢?上楼去。”安老太太伸手在安宁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她。 安宁不敢再造次了,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脑袋,乖乖起身上楼去了。 活该!安心低垂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这个安宁就该好好收拾了,一天到晚胡言乱语,粗俗不堪,哪有一个女人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 萧莉莉现在是越来越讨厌安宁了,可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惹安宁,她背后有安老太太和安少在撑腰,她除了在背地里狠狠地骂几声,什么也做不了。 萧莉莉现在最希望就是赶紧把安宁嫁了,只要安宁在这个家一天,安家就没有一天平静的日子。 “妈,安宁今年有二十六了吧!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我像安宁这么大的时候,安风都四岁了。”萧莉莉的眼睛看着安老太太。 “安宁的事情以后再说。”安老太太现在一门心思全放在安静和晏晨的婚礼上,对安宁根本无瑕顾及。不过,安宁的婚事的确是也该要考虑了,不能这么由着她的性子来。 萧莉莉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个软钉子,有些不甘心,可是一看安老太太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也只得作罢,讪讪地打了一个招呼,起身上楼去了。 安心的心里其实早就不想待下去了,但是又想知道安老太太和晏晨说什么,这心里跟长了草一样,耐心地坐在那里,微低着头,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安老太太招呼林妈过来,低语吩咐了一声,林妈点点头,急急地上楼去了,过了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个纸袋子急匆匆地又回来了。 “打开看看。”安老太太从林妈手里接过袋子放在晏晨的手里。 “这是…?!”晏晨诧异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从把缠在纸袋上的线绕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在看到上面股份转让书几个醒目的大字,晏晨不禁愣了一愣。 “奶奶…”晏晨叫了一声,把文件重新装进袋子里,还给了安老太太,“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你是安家的媳妇,这是你应该有的。”安老太太不由分说把袋子塞回了晏晨的手里。 晏晨心里一阵心虚,低下头眼睛不敢看向安老太太。 她要怎么对安老太太说她和安少是假结婚呢? 最近晏晨陷入一个怎么也无法摆脱不了的困境,越是接近婚期,她的心里就越紧张,她总有一种错觉,她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带着一种焦虑期待婚礼的到来。 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想到那张合同,晏晨的心里就有一阵阵失落感,她不知道这种失落来自哪里,但是莫明其妙,心里总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淡淡的,有一种说不清理还乱的情感在心里缠绕。 安心的眼里一片嫉妒。她知道那个纸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她也知道安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可是她的心就是没法冷静下来。 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安氏集团的股份? 她根本不配。 安心再也无法冷静,霍地站了起来。 安蓝坐在安心的旁边,被安心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不禁责备地说道:“你干什么呢?突然起身,吓我一大跳。” 安蓝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安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看到众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心里微微有些发慌,有些语无伦次,“我困了,我上楼休息去了。”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飞也似地上楼去了。 晏晨思索再三,把手中的纸袋重新还给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眉毛一皱,正要开口说话,晏晨展颜一笑,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您还是收回去吧!等我和安静结婚以后,你再给我也不迟。” 安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安蓝那边不耐烦地开口了,“妈,你也真是的,晏晨都说不要了,你非要赶着送给她,就好像送不出去似的,你要是真想送人,就送给何鑫好了。” “妈。”何鑫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难堪,扯了扯安蓝的衣袖,对着她摇摇头,然后丢下一句,“我明天还上班,我先上楼去了。”说完就离开了。 安蓝恨铁不成钢,这孩子真不知道随了谁了,从来不知道为自己争取,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一直默不出声的安健业突然开口了,语气充满嘲讽了,是针对安蓝的。 “安蓝,安氏是安家的人的产业,何鑫是姓何,就算老太太同意给,我们也不会同意的,安家百年以来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安蓝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尖着声音说道:“二哥,现在都什么年代,男女平等,法律也规定女儿有继承权,凭什么何鑫就不能拥有安氏的股份?” 安健业冷笑,“你别管法律是怎么规定,在安家就没有这个先例。” 安蓝气得嘴发苦,脸迈向安老太太,“妈,您是一家之主,您来评评理,凭什么何鑫就没有?” 安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微微叹了一口气,把手落在晏晨的手上,微有些悲伤地说道:“晨啊,我累了,你扶我上楼去休息吧!” 晏晨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扶着安老太太缓缓起身,慢慢地向二楼走去,一直到她们走到二楼拐角,晏晨还听到客厅里安健业和安蓝激烈的争吵。 ------题外话------ ☆、第97章节 老子爱上你了? 安少一进门就黑着一张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臂抱在脑前,两条腿叠放在一起,脚上踢着踩平的皮鞋,不住地晃着。 他的心情十分不悦。 安宁的头悄悄地探了起来,向着安少诡秘一笑,“哥,你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是典型的欲求不满。” “滚!”安少斜着眼睛瞪了安宁一眼,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一声冷喝。 安宁不但没滚,反而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在安少的身边坐下。 “离老子远一点,不知道老子有洁癖,不喜欢女人近身么?”安少又斜了安宁一眼,用脚把安宁踢开。 安宁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眉头皱了皱,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哥,你的病还没有好?我看嫂子平时离你挺近的,你们虽然没上床,但是你们有接吻有抚摸吧!你有洁癖怎么能受得了?” 安宁永远无法想象安少这样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是如何做到和女人接吻的? 安宁的问题也正是安少的疑惑。 眉毛轻轻一皱,安少开始有始以来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女人不一样了?别的女人甚至包括安宁,只要离得稍近,他就会莫名的烦躁,但是那个晏晨就不一样。 她的靠近让他的心情很愉悦,她的吻让他的心跳加快,她的触摸让他非常的紧张。他的视线在她脸上的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目光总是偷偷地瞄向不该瞄的地方,他总是偷偷半夜的时候双手抚上她的胸部。 他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不喜欢她对他的忽视,他讨厌她和别的男人碰触甚至握手说笑,因为这样会让他感到莫明的狂燥。 他这到底是怎么啦?得病了? 安少的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 “不行,老子生病了,要去医院看病去。”安少突然间说了一声,起身就向外走去。 “谁生病了?”晏晨刚好走到门口,听到安少的话微微一愣,不禁有些紧张地问道。 “爷病了,你没看到么?”安少不悦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伸手就向安少的额头上探去。 “干吗?”安少让了让,不悦。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晏晨有些火大,一把拽住安少的衣领,手背在安少的额头上碰了一下,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不烧。 晏晨放下手松开安少的衣领,说道:“不发烧,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知道。”安宁突然间跳了起来,举着手对晏晨说道。 “你知道?” 晏晨和安少同时看向安宁,同时问道。 “对,我知道我哥怎么了,他中毒了。”安宁一本正经地对晏晨说道。 “…?!” 晏晨和安少同时一头雾水。 “是我嫂子下的毒,慢性毒药。”安宁非常严肃地说道。 安少这时看晏晨的眼神带了一点别样的东西。 晏晨翻了一个白眼,“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要是想毒你,直接把你毒死。” “你这个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安少的心脏气得隐隐作疼,眼睛盯在晏晨的红唇上,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倍觉得刺眼,恨不得一口咬下去,让它们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喂,你们两个人能不能认真点?”安宁对眼前这对人无语,他们能不能先等她讲完话再吵? 晏晨和安少同时把目光投在安宁的身上,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快点讲完。” 安宁摸了摸鼻子,好吧,她还是赶紧讲完趁早走,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嫂子给我哥下的毒,叫爱情毒药。也就是说,哥,你爱上你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好好珍惜吧!”安宁说完对着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带上门走了。 爱?安少和晏晨同时一怔,两个人同时又别过脸不去看对方。 “我洗澡去了。”晏晨轻咳一声,嗫嚅地说了一句,低头着急向卫生间走去。 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 晏晨一脸愕然地看着安少,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老子爱上你了?”安少歪着脑袋看着晏晨,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道。 “不知道。”晏晨摇头。心是他的,她又怎么知道他心里所想? 安少的目光开始上上下下打量晏晨,最后他突然咧嘴一笑,不屑地说道:“爷可是有追求的人,爷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你全身上下除了皮肤白一点,眼睛大一点亮一点,头发黑一点长一点,几乎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胸平,腰粗,腿短,屁股…” 晏晨脸色一变,抬起脚狠狠地一脚踩在安少的脚背上。 “啊——”安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惨叫一声,抱着脚跳了起来,“你这个死女人,你是想把老子给踩成残废啊!” 晏晨气得心脏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打开衣柜看也看拿了一件睡衣就进了卫生间。 安少抱着脚在房间团团跳,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直吸吸,“就这个疯婆子,老子会爱上她?老子爱上一头猪也不会爱上她。”安少低声狠狠地说,说到猪时,他的眼前立刻浮现一个猪头人身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恶心,差点没呕吐出来。 算了算了,如果真的在猪和那个女人中间选,他还是选那个女人算了。 晏晨在卫生间里狠狠地洗澡,把手里的香皂当成安少使劲地捏着,恨不得把他给捏成一个粉碎。 这个死逼总是有办法惹她生气,她有他说得那么差吗? 她把卫生间镜子上的水抹去,很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褪去了青涩,多了一份成熟和妩媚,皮肤光滑细嫩,胸依然耸起,腰盈盈一握,腿笔直修长。 晏晨侧面又站好,屁股还是还么翘。 “唉!”晏晨忽地叹了一口气,她有那个死家伙说得那么惨不忍睹吗? 晏晨受打击了,怏怏洗完澡,怏怏地把睡衣穿好,怏怏地把打开卫生间的门看也不看房里的人,直接坐在床上,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安少被彻彻底底的忽视了。 心里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怎么压也压不住。 这女人,要收拾。 安少愤怒地一瘸一拐向晏晨,手落在他的望上,微一用力,让她面对自己,刚想开口说话,脸突地一下子烧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晏晨。 这个女人? 一件黑色纱衣随意地披在身上,领口下面露出一大片,里面的春光随着动作隐隐外泄,腰间随意地用一根带子系住,松松垮垮,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节奏。 最主要的是,她的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这该露的,不该露的,一目了然,想让人忽视都难。 晏晨关掉吹风机,转过脸冷冷地看着安少,忽地勾唇一笑,“安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胸平,腰粗,腿短,屁股塌,千万别污了安少的眼。” 晏晨拿安少刚刚说她的话来堵安少。 安少不自然地别过脸,轻咳地一声,嘴硬地说道:“爷才懒得看你,就你这身材爷不屑去看。”说完这句话,安少还非常配合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但愿如此!”晏晨淡淡地看着安少,忽地慢慢地起身,手落在腰间,落在细带上。 “你想干什么?”安少大惊,后退了一步,但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落在晏晨的手上,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私心里希望那根细带解开了,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一时之间纠结万分,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 晏晨嘲弄地看了一眼安少。手指头开始动了,纤细的手指灵话地把腰带解开,眼睛微挑,唇微微上勾。 安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晏晨眼里的笑意越发浓了,看了一眼安少,手指又动了动把刚刚解开的腰带又重新系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安少提起的心顿时又放了下来,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失望,又同时松了一口气,鄙夷地说道:“女人,爷可不是随随便便被人勾引的。” “神经病!”晏晨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翻身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伸手就把床头柜上的灯给拉灭了,只余下卫生间里的灯光闪着昏黄的光芒。 安少气得脑袋瓜子生疼,这女人摆着就是调戏他的。 他是那种经不起调戏的人吗?安少在心中气哼哼地想着。外面那些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从来都是不屑的。 哼!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抬脚就向卫生间走去,刚一踏进卫生间,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死女人,你赶紧给爷起来把卫生间给爷收拾干净了。” 晏晨捂着耳朵把安少的怒吼直接赤果果地摒弃于外。 …… 安瑞躺在病床上,眼睛呆呆地看着房顶。 眼泪这一刻早已经流干了。 邵华没出现。安健阳不准韩忆和安瑞给邵华打电话。并且严厉地警告安瑞和邵华从此以后一刀两断。 安瑞的心不甘,她真的心不甘。她坚持了那么长时间,就连腹中的亲生骨肉她都残忍地扼杀了,只是这一点委屈又能算得到了什么。 安瑞根本不相信邵华这样对她,肯定是那个王八蛋趁邵华出去的功夫趁机占她的便宜。 一定是这样的。安瑞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 韩忆推门进来,一看到安瑞,眼泪止不住开始流。 “小瑞,跟他分手吧!这种男人不值得珍惜,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你爸打死的。”韩忆看到安瑞身上的伤痕,心里一片心疼。 再怎么说,这是她十个月怀胎生下的,打在她的身上,疼在她的心里。 韩忆的心里第一次对安健阳憎恨。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下这么重的手,分明是想把她给活活打死啊! 安瑞的身上全是伤,上次留下的伤还没有完全散去,这次安健阳的皮带狠狠抽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手软,一皮带下去一抽一条痕,立刻肿了起来,还好当时安瑞护着脸,要不然的话早就毁容了。 韩忆看着安瑞露在外面的肌肤,眼睛成串成串地往下掉,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瑞转了转眼珠子,看着韩忆,蓦然觉得讽刺。 现在,哭有用么? 当初你介入人家的家庭,当一个人人厌恶的小三,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这就是报应,呵呵,这就是报应。 安瑞突然间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这一刻,她特别地痛快,看到韩忆伤心痛苦的样子,她真的特别痛快。她多想问问,这些年过去了,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但是,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说出来的却是,“妈,你给邵华打个电话。” 韩忆猛然抬头,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安瑞,尖着声音喝道:“安瑞,你是不是疯了?那个男人那样对你,你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不爱你,他根本不爱你。” 韩忆气得恨不得伸手给安瑞一巴掌,最好是把她给打清醒了。 “你们爱我吗?”安瑞忽地勾唇一笑,看着韩忆,轻轻地问道。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不爱你?”韩忆提高声音说道。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把我一并带走?他要是爱我,怎么可能放着安静安宁欺负我?你们永远爱的是你们自己,你们从来就自私的,我恨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既然生下我了,为什么又不管我?” 安瑞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韩忆,句句指控。 韩忆一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初不是她迫不得已,如果她斩断与安健阳的一切联系,手里拿着安家给的一大笔钱远走高飞,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一切都怪自己,都是自己贪恋财富觊觎安家大太太的位置这才造成今天这个结果。 都是自己的错啊! 韩忆把脸捂在手心里,半天没有抬起来。 “妈,你把手机给我。”安瑞直接把韩忆的痛苦忽视掉,对韩忆说道。 “你死了那条心吧!”韩忆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无比地坚定。“就算我同意,你爸也绝对不会再同意你和邵华在一起。” 安瑞一听韩忆的话突然间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尖着声音喊道:“我不要你们管,你们不管我已经有二十年,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管我?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们。” 安瑞手指着病房的门尖着嗓子对韩忆吼道。 “你…?!”韩忆气得脸色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接摔门而出。 安健阳铁青着脸站在门外,把韩忆和安瑞的对话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气得脑袋瓜子生疼。 他狠狠地瞪着韩忆,眼里一片阴霾,严厉地说道:“我警告你,你最好把她给我看牢了,要是让我发现她还和邵华偷偷地来往,我一定打断她的腿。” 安健阳冷冷地丢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韩忆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一边是她的女儿,一边是她的丈夫,她夹在中间该怎么办呢? 韩忆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眼前一片茫然。 漫长的黑夜终于褪去了它的舞台,迎来了阳光辅照大地。 一大早,安家别墅来了一位特殊的人物。 邵华来了。 “妹夫!”安宁破天荒地起了一个大早,笑眯眯地和邵华打了一个招呼。 邵华点点头。 “吃过早点没有?”安宁关心地说道,“如果没有的话,一起呗!喜欢吃什么,我让林妈给你准备,反正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客气了。” 安宁呵呵地笑着,表现出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热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安宁与安瑞是多好的姐妹呢! 只有知情的人才清楚,安宁是故意的。 安老太太对邵华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仿佛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满脸笑容地让邵华坐下。 “小瑞昨天没回家。”安老太太对邵华说道。 “…” 邵华挑了挑眉。 “我老爸一定把她带到那个女人那里去了。哦,我说错了,不是那个女人,是安瑞的亲妈。”安宁笑嘻嘻地对邵华解释。 安老太太的眉毛挑了挑,对安宁的口无遮言无奈。 萧莉莉的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意。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乱了,也更热闹了。小姑子抢了嫂子的前夫,不知道一会儿邵华见了安静和晏晨是什么反应? 萧莉莉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安蓝今天没下楼,何鑫不吃早点人就走了。何文昌在安家几乎不发言,这里也没有他发说话的份,他就像一个透明的,回来了,走了,谁也不曾注意到,就算他一个人月不回家,相信除了安蓝,没有人会注意到。 安健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昨天和安蓝吵了一架,回到房间萧莉莉又指着他的鼻子尖给他好一顿臭骂,任是谁也没有好的心情,更何况最近和邵华在生意一直和安氏作对,看到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安心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与萧莉莉一样,她特别期待晏晨见到邵华时的表情。 想必一定是精彩极了。呵呵,安心在心里呵呵地笑着。 晏晨和安少又闹别扭了。 本来晏晨还想着好好与安少解释一下,哄一下,结果直接被安少的话给气狠了,一整晚上没和安少说一句话。 安少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先是晏晨不接他的电话。好吧,他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最可恨的是她用脚踩他的脚,疼得他直跳跳。 当然,他也可以忽略不计,他是男人皮糙,疼一下就好了。 最最可恨的是她把浴室弄的全是水,让他完全没办法洗澡,不过,后来让人进来清理,他的气也消了。 最后实在是安少无法接受的是,晏晨居然一个晚上没和他说一句话。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 当他是空气吗? 安少故意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又故意把灯开了关,关了开,又故意装出很不小心的样子把晏晨的被子拽了过来。 但是,他这么多的故意,晏晨是丝毫反应也没有。直接从床上下来,从柜里抱了一床被子躺在沙发上。 晏晨和安少他分床了。 安少心中的那个气啊!气得心肝都是疼的,终于不再折腾了。 不过,后半夜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没忍住,嫌弃地把晏晨从沙发上抱到床上,把那床碍眼的被子一把扯掉扔在地上。 一夜,两个人相安无事。 第二日晏晨醒来时,看着房顶足足愣了有一分种,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继续对安少赤果果的无视,起床踢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安少眼睛疼,看着晏晨真的是眼疼,昨天闹了一晚上了,还没有闹够吗? 安少掀开被子火大地下床,踢着鞋子哒哒地来到卫生间,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睛看着里面的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喂,女人,你到底是生气到什么时候?” 晏晨刷牙不理。 安少脱掉鞋子抬起脚在晏晨的腿上轻轻地踢了一下,“爷给你说话呢!” 晏晨掉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继续不说话。 “喂,没听到爷跟你说话吗?你当爷是空气吗?”安少被晏晨的眼神刺激到了,视线落在晏晨微翘的臀部上,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踢上一脚。 安少伸出去的脚又落了下来,如果他判断不错的话,他要是真的踢上一脚,估计这个女人一定会把发飙的,最低限度一定会把手里的杯子向他砸来。 一想这里,安少悻悻地收回脚,踢上鞋子哒哒地离开了。 收拾洗漱完以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刚刚走到楼梯口,两人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顿,互看了一眼。 楼下有邵华的声音。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这么快又和邵华见面了,果然如晏强和晏妈妈所担心的。 安少的脸色有些精彩,一扫刚才郁闷之色,整个人满血复活,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胳膊向晏晨伸了伸。 晏晨会意,上前一步,手很自然地挽在安少的胳膊上,与安少肩并肩一起下了楼。 “哥,嫂子,你们终于起来了。”安宁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地看着安少和晏晨,然后眼睛贼贼地看着安少,说道:“哥,嫂子给你解毒了没有?” 安宁的话让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晏晨的身上,一片诧异。唯独邵华无动于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宁,你又在胡说什么?什么解毒不解毒?”安老太太不悦地瞪了一眼安宁。 安宁的表情有些无辜,说:“奶奶,我没有胡说,我嫂子给我哥下了一贴叫爱情的毒药,我哥中毒了,爱上我嫂子了。” “哦——”安老太太恍然大悟,笑眯眯地看着晏晨和安少,越看越登对,越看越喜欢,呵呵地笑着说道:“那敢情好,最好是赶紧给我老太婆生一个重孙子来。” “不远了。”安宁对晏晨挤眉弄眼。 晏晨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对安宁的口无遮拦颇有些无语。 萧莉莉不屑地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理他们。 安心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了,面上一阵扭曲,这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安少的骨肉,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根本不配。安心在心里疯狂地叫嚣。 邵华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手心紧了紧,心脏的位置忍不住刺疼。 孩子,永远就是他心中的痛。一提到孩子,无形中对安瑞的恨意又多了几分,是那种恨到骨髓里恨到血液里的切骨之恨。 “哥,加把劲哦!”安宁的目光视又落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的耳根子悄然又红了起来,一不小心脑海里又浮现昨天晚上晏晨的样子,他轻咳一声,斜了一眼安宁,紧抿双唇不说话,和晏晨一起在餐桌前坐下。 “好啦好啦,别说了,大家都赶紧吃饭吧!来,邵华,坐下吃两口,健业给你大哥打个电话,就说邵华过来了,让他把安瑞给带回来。”安老太太心情大好,招呼着大家坐下,随后对安健业吩咐着。 “嗯!”安健业点点头,起身掏出手机去了外面。 邵华什么也不说,面色依旧是冷冷的,默默地站了起来向餐桌走去,在晏晨和安少的对面坐了下来。 有好戏看了。萧莉莉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前夫和现任同一个桌吃饭,如果不发生一点什么,好像有些对不起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 果然! “给爷夹面包。”安少双手抱在前胸,斜着眼睛对晏晨说道。 晏晨微微皱了皱眉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说:“你不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吗?” “废话真多,爷今天想换个口味不行?”安少不悦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真想喷安少一脸口水。 他娘的,现任在前夫面前不是各种宠溺和疼爱么?怎么到她的身上就是各种的刁难了? 这个逗比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晏晨在心里忿忿地想着,直接上手拿起一块面包刷上果酱夹上西红柿片再加一片生菜,然后上面又放了一片面包夹好递到安少的面前。 “吃吧!”晏晨咬着牙齿说道。 “手干净的吗?洗过手没有?”安少斜了一眼晏晨,嫌弃地说道。 “洗过了,洗了好几遍。”晏晨强装着笑脸看着安少。 “爷突然间不想吃面包了,洋人吃的玩意爷吃不惯,你给爷盛一碗小米粥。”安少挑着眉毛看着晏晨,眼睛的余光看着邵华微微变色的脸,忍不住脸上净是一片得意。 晏晨恨不得把面包贴在安少的脸上。 这个死变态就是故意的,绝对就是故意的。晏晨在心中恨恨地想到。 “嫂子,我爱吃面包,你给我呗。”一旁的安宁侧过身子眼睛闪着亮光看着晏晨。 “嗯!”晏晨把怒火一点点压了下去,把手中的面包递给安宁,桌子下面,伸出手使劲地在安少的腿上拧了一把。 安少的眉毛跳了跳,忍着没吭声。 晏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拿起碗舀了一碗小米粥放在安少的面前,咬着牙齿说道:“喝吧!” “太烫了,帮我吹吹。”安少坐在那里依旧没动。 “差不多一点就行了。”晏晨看了一眼安少,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安少说道,说完把手放在桌下,手又落在安少的腿上,用两根手指夹起安少腿的肉,一转一拧。 “笨女人,爷是在为你出气,你没看到对面邵华的脸越来越难看了吗?还有你再看看他握筷子的手,上面青筋直暴,只怕再过一会儿这筷子就要被他给折断了。”安少疼得呲牙咧嘴,嘴巴凑在晏晨的耳边,恨声说道。 晏晨又拧了安少一把,没好气小声地说道:“你可不可以再无聊一点?这样有意思么?” “为什么没意思?”安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晏晨,接着又压低声音说道:“别人越难过,爷就越开心。” 晏晨直接无语。这货是一点也没有变,依旧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和这种人多说无益,还是吃饭为好。 晏晨叹了一口气,把身子坐端正,刚一抬眼,就看见桌上的人皆有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她和安少,特别是安宁,脸上带着一丝猥琐,身体差点没贴在她的身上。 “干吗?”晏晨皱着眉头看着安宁。 “没事,就是想听听你和我哥在说什么悄悄话。”安宁一丝被人抓包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是一脸兴奋和好奇地看着晏晨,说道:“嫂子,你和我哥在说什么?大点声音呗,我们大家都听听。妹夫,你说是不是?” 安宁说完,把目光投在邵华的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萧莉莉母女皆是以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看着邵华,他们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叫着,闹啊,闹啊,闹起来才好呢! 邵华握筷子的手又紧了紧,薄唇紧抿,一言不发,脸上依旧是一丝表情也没有。 安老太太手里拿着筷子在安宁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瞪了她一眼,嗔怪地说道:“吃饭,哪来的这么多的话?” 安宁揉了揉脑袋,委屈地叫道:“奶奶,我是嫉妒我哥和嫂子,看到他们两个人每天腻在一起还这么恩爱,我羡慕啊!” “如果羡慕的话,二婶可以帮你介绍。”萧莉莉逮住话接了过去。 “别,二婶还是操心安心吧!每天不是学插花就是学画画,这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安心呢?”安宁笑眯眯地看着萧莉莉,对着她连连摆手。 萧莉莉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安心的眼眶一下子积满了泪水,一滴滴全落了下来。 饭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安老太太眉头直皱,看样子有些生气了,“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威严地说道:“谁要是吃饱了不想吃了,就赶紧给我出去。” 安宁耸了耸肩,把眼前的碗一推,手里拿着面包对大家招招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拿着面包向外面走去。 安心也站了起来,抬眼泪眼朦胧地看着安老太太,说:“奶奶,我吃好了,您慢用,我先上楼去了。” 安老太太对着安心摆摆手。 安心捂着脸嘤嘤地哭着向楼上跑去。 “唉!”这个家是越来越不安宁了,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顿时也没有了胃口,对着邵华说一声慢用,缓缓起身向客厅走去。 饭桌上顿时只剩下晏晨安少和邵华三个人了。 晏晨有些坐立不安,有心想要开,但偏偏安少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无奈之下,她只好别扭在坐在那里,如针芒刺背,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不舒服。 “邵总,别客气,随便吃!”安少对着邵华呵呵地笑着。 一直沉默不语的邵华这时终于开口了,冷冷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安少,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客气的。” “呵呵,不管气好。”安少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光芒,继续呵呵地笑道。 邵华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对安少的话不置于否,低头慢条斯理缓缓吃早点。 “老婆,给老公夹菜。”安少突然间眉开眼笑地看着晏晨。 幼稚!晏晨白了一眼安少,但还是拿起筷子给安少夹了一筷子菜。 安少得意地看了一眼邵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 安健阳接到安健业的电话,一听说邵华去了安家别墅,顿时火冒三丈。 “他来干什么?”安健阳忍着怒气厉声问道。 “是接安瑞回去的。”安健业答道。 “他还有脸说来接安瑞回去?”安健阳的声音提高,怒声喝道。 安健业的脸上微微一怔,眼里有些疑惑,说道:“大哥,依安瑞的身份如果真嫁了邵华那属于高樊了。再说了,能与邵氏联姻,这对安家是百利而无一害。” 安健阳想喷安健业一脸口水,邵华这么好,你让你的女儿嫁给他啊?但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这样说,发生在安瑞身上的事情他根本没法启齿,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你给帮我转告给邵华,安瑞已经决定和他分手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安健阳恨恨地说道,说完把电话直接挂了。 安健业有些莫明其妙,更加不明白安健阳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桩婚事非要给推了,这是多秒人想都想不来的,这不知道邵华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能看上安瑞那个丫头,要是安心该有多好啊! 安健业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原来心里就不痛快,安健阳的这通电话又给他添了堵,与安健阳几分相似的脸上一片寒霜,手指捏着手机向屋里走去,刚推门,安宁手里拿着一块面包,一边吃一边走了出来。 安健业顿时就来气了。“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安宁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安健业,脸上露出一个古怪地笑容来,“二叔,听说你一个小明星在交往,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安健业的脸顿时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宁,怒道:“这是你一个女孩子所说的话吗?” 安宁呵呵地轻笑,又说了一句让安健业差点吐血的话,“二叔,别不好意思了,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 “你…?!” 安健业差点没气晕过去,要不是安宁是个女孩子,要不是安宁是他大哥的孩子,他早就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了。 真是有娘养无娘指教的东西!安健业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宁,抬脚向屋里走去。 ------题外话------ ☆、第98章节 安少的小心思 安瑞被安健阳给禁足了并派人给控制起来了,不但把她的手机没收,更是在她病好没好以前不准她踏出病房半步。 安瑞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人。当着安健阳的面,她直接就在病房里闹开了,寻死觅活的,一会儿要跳桃,一会儿要割手腕自杀,要不就是撞墙砸东西,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把病房搞得鸡毛狗跳的,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吵着要出去见邵华。 韩忆被安瑞折腾的快要疯了,怎么劝都不听,气得她直掉眼泪,恨不得直接甩手走了。 “今天你就是死在这里,也别想从这里出去半步。”安健阳铁青着看着安瑞,冷冷地说道。 安瑞闻言脑袋一低就向墙上撞去。 韩忆吓得尖叫出来,心脏猛一收缩,赶紧让两个人一把拉住安瑞。 “小瑞啊,你这纯粹是想逼妈死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活了。”韩忆死死地抱着安瑞悲伤地痛哭。 “你们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安瑞被人按在床上,披头散发,嘴里呼哧呼哧地向外冒着粗气,看安健阳的眼里带着毒。 安健阳气得差点没晏过去。这眼神?她的女儿居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安健阳捂着胸口退了几步,怒火自胸口蹭蹭地升起,他伸出手狠狠地甩了安瑞一巴掌,然后对着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护士吩咐:“给她打一支镇定剂。” “这……?!”护士愣了愣,有些不敢动手。 “你还愣着干什么,打。”安健阳突地对着护士暴喝。 护士吓得一个激泠,再也不敢说什么,急忙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根针管又跑了进来。 “我不打,我不打,你给我滚,滚。”安少尖着嗓子使劲地叫道,伸长脖子硬着,身体开始疯狂地扭动,脸上是一片扭曲,她突然发病力气之大差点让按着她的两个大汉失了手。 “把她给我按住了。”安健阳冷酷地说道。 “是。”两个大汉使出全力紧紧地把安瑞按住,护士这才举着针战战兢兢来到安瑞的身旁,卷起安瑞的衣袖,为她注射了一支镇静剂。 “安健阳,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恨你,啊!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求你放我出去,求你……” 安瑞的眼睛看着安健阳,慢慢地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嘴里不住地叫着,慢慢地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最终消失在唇间。 韩忆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捂着脸冲出去了病房。 安健阳面无表情地让人把昏迷不醒的安瑞到床上,这才冷着一张脸走出了病房。 韩忆坐在长椅上一直抹眼泪。 “哭什么哭?”安健阳厌恶地看着韩忆。 韩忆泪眼婆娑地看着安健阳,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声音对安健阳说道:“健阳,你就让安瑞跟了邵华吧!她现在这个样子会死的。” 安健阳的脸上冒着冷气,冷哼,“如果真让安瑞跟了邵华,她会死的更惨。从现在开始,这个话题你不要再提了,你给我记好了,如果你敢让安瑞走出这个病房半步,我打断你的腿。” 安健阳阴森森地看了一眼韩忆,阴沉着一张脸向外走去。 看到安健阳眼中的狠厉,韩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忽地又悲出心来,用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 邵华驾着车从安家别墅出来,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一拳重重在方向盘上,额头上青筋直暴。 那原本是他的女人呵!那个一直被他疼在手心里的女人,居然被安少那个混蛋糟蹋,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恨不得一拳狠狠地揍在那个混蛋的脸上,打得他满地找牙。 邵华不是没看出安少的故意,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发火。他多想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没有参加那个宴会,如果没有喝那杯酒,如果一切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和晏晨还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邵华又是一拳砸在方向盘。 这一切全都是安瑞那个贱人干的好事。要是没有她,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邵华一想到安瑞,眼里禁不住闪过一丝狠厉来。 既然招惹了他,现在想躲,哼,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邵华的脑海里又想起安老太太的话,“邵华,真是抱歉了,刚刚安瑞打来了电话,她说她不过来了,也请你以后别再来找她了。” 不找她?呵呵,邵华冷冷一笑。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怎么舍得让猎物从他的手中逃脱?邵华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对田秘书打了一个电话,交待了一句,随手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驱车向公司开去。 邵华一离开,晏晨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安少。 安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悠闲自得,晃晃悠悠地起身准备上班去。 “你给我站住。”晏晨一把拉住安少的胳膊把他安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安少。 “喂女人,有话就真说,别动手动脚的。”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这女人就这点不好的,看着倒是挺文静,实则就是母老虎一枚,凶起来谁也不认。安少在心里嘀咕着,一桩桩往事在安少的脑子里回忆回来,一想起来,安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悲惨,在受伤流血中趟了过来。 这是一个多么痛的领悟啊! 晏晨直接无视安少的话,一脸淡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话。 “刚刚这样有意思么?你不觉得你太无聊了?我现在非常怀疑你对我是故意报复。”晏晨绝对有理由,这厮是故意报复。 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对,他就是报复,谁让这个女人从昨天晚上不和他说话的?哼!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晏晨一眼,脑子里又想起安宁的话来,他爱上她了?他到底爱上她什么?安少紧抿着嘴唇,目光在晏晨的身上游走。 晏晨被看得一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家伙的眼神? 非常怪异,有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什么看?”晏晨心里有些不自然,瞪着眼睛假装镇定对安少吼道。 安少被晏晨突如其来的喝声好像惊到了,身体颤了颤,脸上带着不悦。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真不知道爷到底喜欢你什么,就是一个母老虎。”安少不满地在嘴里小声嘟囔着。 “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声音大一点?”晏晨没听清,不耐烦地说道。 “女人,你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安少提高声音对晏晨说道。 “你…?!” 晏晨气得说不出话来。 安少这下得意了,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前垂下的头发,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晏晨的椅子。 这声音听着让人心烦。 晏晨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发现自从和这个逗比在一起,她生气的次数时显地增多起来,这样很不好。 论毒舌,晏晨绝对不会是安少的对手,还是和他讲道理的话。这样想着,晏晨的声音就柔和了许多。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晏晨柔声对安少说道。 “嗯,谈呗!”安少配合地点点头。 “邵华和安瑞在交往,假如他们订婚结婚,那我们和他们将会不可避免地见面。我和邵华安瑞之间的恩恩怨怨永远不可能逝去,原因不需要我多说,但是你真的想为我出气的话,不应该百般刁难我,而是应该百般对我好,对我是各种宠爱。” 晏晨非常认真非常认真地对安少说道。 “为什么是本大爷对你,而不是你对大爷我?”晏晨话音刚落,安少立刻提出反对的意见。 晏晨一窒,有一种完全与安少没法沟通的感觉。 她轻吁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对安少说道:“因为女人是爱嫉恨,你越是对我好,安瑞就越是嫉妒,然后就会越生气,你不是喜欢看别人生气吗?这不正合你意?” “男人也是这样的。”安少提出了反对意见。 “…?!” 晏晨这下是真的无语了。 完完全全没法沟通。 “走吧!”晏晨放弃了,跟一个非人类讲道理这是一个非常浪费力气浪费胸细胞的活。 安少没动,眼睛盯着晏晨,忽地开口说话,“爷有一个办法,想不想听听?” “说呗。”晏晨对安少的话不感兴趣,有气无力地说道。 安少凑近晏晨,邪魅地笑着说道:“从此以后,你对爷好,爷对你好,然后我们努力地将那对狗男女给活活气死了。” 晏晨的眼睛落在安少的身上,缓缓地嘴唇勾起一抹笑意来。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就这么定了。”晏晨笑着点点头,把手伸给安少,眼睛一挑,妩媚地看着安少,说道:“老公,我们该出门了,别忘了今天是提车的日子。” 安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女人,角色转换的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他喜欢。 安少站了起来,晏晨用手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向外面走去。 两个人闹了一个晚上的别扭,终于和好了。 …… 邵华不费吹灰之力探得了安瑞所在,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安健阳想用这种方法让安瑞离开他。他只想说一句。 真的是太晚了。 他应该一开始就阻止安瑞的。 “给我抢人去。”邵华嘴唇动了动,声音从嘴里发出来,冷冷的。 田秘书看了看时间,眉头皱了一下,有些迟疑,“邵总,这个时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是医院人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去,是不是太招摇了? “越多人知道越好。”邵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田秘书不懂邵华的心思,不过既然邵华吩咐让他这么干,他只能照办了,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和邵华一起下楼。 邵氏集团大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车窗紧闭,外人根本没法窥得里面,邵华的身影刚一露面,那几辆车的车门立刻打开了,从里面下来几个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邵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坐上车,绝尘而去,紧接着那几辆车跟在邵华的车后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医院里,安瑞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熟睡,韩忆坐在床边看着安瑞,眼泪从来就不曾断过,她紧紧地抓住安瑞的手,暗叹命运对安瑞的不公平。 如果她进了安家,成为安家大太太,安瑞绝对不会再受任何的欺负。她也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任何的欺负。 “小瑞,你等着,妈妈早晚有一天会以安家大太太的身份进入安家的,到那时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你了。” 韩忆一脸坚定地对安瑞说道,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邵华带着人到医院正是医院人流高峰时刻,来看病的病人看到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生怕惹上麻烦,立刻纷纷为邵华让路,邵华等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安瑞的病房。 安瑞的门口着住两个人,那是安健阳叫来看住安瑞不让她逃走的,看到邵华带人闯进来,其中一个人立刻伸开胳膊叫道:“你们干什么?这是私人病房,不允许你们随便闯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拥上来几个人把他按倒在墙上,其中一个一看阵势不对,刚想掏出手机的打个电话,结果是还没有掏出手机就被人控制了。 邵华冷笑。 田秘书伸和把病房的门推开请邵华进去。 韩忆正在发呆,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邵华带着人走了进来,她不禁微微一怔,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你把外面的人怎么样了?” 邵华直接把韩忆的话忽视掉,视线停留在安瑞的身上,慢慢地向她走去。 “你想干什么?”韩忆站了起来,拦在了邵华的面前。 这是从邵华的后面的身后冲出来一个人,把韩忆拉到一旁。 邵华在病床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瑞,静静地,嘴唇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好一会儿这才头也不回冷声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韩忆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秘书出去把护士叫了进来。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醒来?”邵华凌厉的眼神在护士的脸上一扫,冷冷地问道。 可怜的护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腿肚子都是软的,她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注射了一支镇静剂,再过三个小时她就会醒过来的。” “哼!”邵华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微眯着眼睛瞪了一眼护士。 护士头皮发麻,差点没吓哭过去。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以后绝对看着他绕着走。护士在心里泪里满面。 邵华的视线又落在韩忆的身上。 韩忆心里咯噔一下,扬着脑袋镇定地说:“这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决定要怎么做。” 邵华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抿着嘴唇看了一眼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到安瑞的身上,手一掀,安瑞身上的被子就他给扯掉了,他二话不说抱起安瑞就走。 “你不能带走她。”韩忆大惊,尖着嗓子叫道,冲上前就要去拦邵华,她还没有冲到邵华的身边,就被人给拦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邵华抱着安瑞离开。 安健阳得到消息带着人急匆匆赶来时,邵华已经带着安瑞离开了,他铁着一张脸,胸口气得一起一伏。 韩忆一直坐在沙发上掉眼泪,哭哭啼啼。 “闭嘴!”安健阳不耐烦地对着韩忆一声怒喝,胸袋瓜子生疼,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韩忆被安健阳的吼声吓了一大跳,声音像被忽然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安健阳,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随后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上前就对安健阳又是撕又是打。 “你还我的女儿。你对得起她吗?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你与自己的亲生骨肉生生分离,你对得起我们母女吗?小瑞要是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拼了。” “够了!”安健阳有些狼狈,一把抓住韩忆的胳膊,狠狠一推,把韩忆推倒在沙发上。 韩忆扑倒在沙发上,一想到安瑞,忍不住悲从心来,趴在沙发上又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安健阳心烦意乱,伸手揪着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然后阴沉着脸对其他人说道:“走,跟我去向邵华要人。”说完,带着人怒气冲冲就向外走。 韩忆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忽地站了起来,尖声叫着,“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邵安大宅里,邵华稳稳地坐在沙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一脸阴沉的安健阳,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过余的表情。 “把安瑞交给我,我是绝对不会让安瑞和你一起的。”安健阳厉声说道。 邵华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说:“伯父,现在言时过早,还是等安瑞醒来再说吧!” “我是她的父亲,我有权决定她的一切。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把安瑞交出来,不然的话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如果从一个生意人的眼光来看邵华,安健阳是绝对欣赏邵华,但是站在父亲的角度,安健阳是绝对不会让安瑞跟邵华的。 他们都是男人,安健阳比谁都明白,邵华根本就不爱安瑞。 “伯父,你说,如果让人知道你虐待亲生女儿,控制她的自由,在她进行反抗时给她注射镇静剂,他们会以怎么样的眼光看你?”邵华丝毫不受安健阳的威胁,冷冷开口说道。 “你在威胁我?”安健阳眼睛一眯,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邵华的脸上。 “不敢。”邵华摇头,“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安健阳被邵华噎得一句话也说不来,他开始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这个在商场上突然崛起的年轻人。安健阳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够狠,心思缜密,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安健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对邵华说道:“安瑞根本不合适你,既然不爱,又何必要把她紧紧地困在身边?” 邵华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反问:“伯父又怎么知道我不爱呢?或许现在我不爱,这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保证?爱情这种东西,谁也无法说得清,就比如伯父,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你爱你的妻子爱得死去活来,结果呢?嗯?” 安健阳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叶馨的死是安健阳心里的一根刺,是一辈子的疼痛,今天被邵华再一次提及,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悔恨又再一次向安健阳如潮水般袭了过来,他的心口又再一次剧烈地疼痛开来。 这是安健阳没法承受的疼痛。 安健阳缓缓起身,步履蹒跚慢慢地向外走,在这一刻,他突然间像老了十岁,看着让人忍不住嘘唏。 邵华的嘴角勾起一道讽刺来。 世上的痛都是自己找的,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安健阳是,他也是。 下午的时候安瑞悠悠地醒来了,她怔忡半晌,这才慢慢地清醒过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门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林姐手里端了一碗粥还有几个小菜进来了,看到安瑞醒来,林姐一脸的高兴,“安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安瑞点点头,手撑在床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林姐赶紧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安瑞坐了起来,又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叠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得舒服点。 安瑞喘了一口气,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林姐笑眯眯地看着安瑞,笑着说道:“是邵总带着一帮人去医院把你给救回来了。” “邵华?”安瑞微微一愣。 他怎么可能? “是啊!那场面要说感动就有多感动,对了,你不知道的还在后面呢!你父亲,前安氏集团的总裁,那可是多了不得的一个人物,结果被邵总廖廖几句就给打发走了。”林姐呵呵地笑道,眼中全是羡慕。 安瑞心里百感交集,眼里一片复杂,心头思绪万千。 邵华到底爱还是不爱?如果爱,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如果不爱,为什么又兴师动众把她抢回来? 安瑞现在有些糊涂,她发现她现在根本没法看清邵华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小姐,饿了吧!赶紧起来吃点东西,这都是邵总吩咐我给你做的。”林姐又呵呵地笑着,从床头柜上把托盘端了过来。 安瑞的眼泪差点快要流下来了。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她,关心过她,这一刻,哪怕邵华骗她的,她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安瑞一边向嘴里塞饭,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看着林姐直摇头,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安瑞,说道:“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安瑞轻轻地点头,泪水却流得更欢了,疯涌而出。 林姐摇摇头,起身离开。对安瑞她不知道用一种眼光来看待。 和晏小姐相比,林姐喜欢前者多一点。如果不是因为安瑞插入,现在晏小姐和邵总一定会和和美美地过着幸福的日子,邵老太太也许根本不可能就这样匆忙去世。 但是一切都因为安瑞的到来,全部变了样。 林姐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打量着空荡荡的房屋,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感觉,这座房子实在是太大了,太静了,静得让她的心里发慌,甚至有些害怕。 林姐不敢再停留了,她赶紧紧走几步去了厨房,开始在厨房里忙碌着,试图以繁忙的工作把刚刚涌起的恐慌驱散。 安瑞哭过以后,心里的郁结之气顿时消失了许多,她把碗重新放在床头柜上,靠在被子眼睛望着窗外。 这时,放在她枕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下意识地抓起来一看,脸色微微变了变,警惕地看了一下紧闭的房门,侧耳凝听,没有听到动静这才按了接听键压低声音说道:“有事吗?” 电话里传来程鹏阳沉闷略有些露风的声音,“我身上没钱了。” “前几天不是才给你的吗?”安瑞皱了皱眉头。 “那一点钱怎么够?我生病养伤吃饭住宿,哪一样不要钱?”程鹏阳不满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安瑞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现在行动不便,家里太危险,这两天你先省着点用,等我身上的伤好了,我会亲自给你送过去。” “伤?你受伤了?”程鹏阳诧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隐隐地丝丝有些兴奋。 “没事,一点儿小伤。你等我电话通知。”安瑞不愿意再与程鹏阳多说,匆匆地丢下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关机,直接把手机塞到枕头下。 程鹏阳望着手机,咧开嘴巴露出光秃秃的牙床呵呵地笑了。他是为了她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日子不能,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安瑞呆呆地望着窗外。程鹏阳的电话让她心惊肉跳。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到,程鹏阳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有一天会突然爆炸了,不但把自己炸得稀巴烂,同时也把她砸得粹身碎骨。 安瑞一想到程鹏阳的那张脸,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又倍觉得恶心。 有一个罪恶的念头自安瑞的脑海里突然蹦了出来。绝不能让程鹏阳留在这个世上。 程鹏阳必须得死。 安瑞一想到这里忍不住用手去摸手机。手刚一摸到手机,她突然又停了下来。不能,不能给安静那个变态打电话,如果安少知道了,安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没了。 安瑞虽然不在安氏在上班,但是她知道,只要他的手上有百分之十股份,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她这一辈子都将会衣食无忧,有着光不完的钱。要不然的话,安蓝为什么一直待在安家,磨着安老太太给何鑫分一些股份? 只要安氏还在一天,她就有永远花不完的钱,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她不能让安少白白地得了去。安瑞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可是凭她一个人之力,她如何才能让程鹏阳在这个世上消失呢?安瑞一时之间犯了愁,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论休力,论身高,她都不是程鹏阳的对手,看来要从长计议了。安瑞渐渐地冷静下来,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眉头舒展。 安家别墅,安老太太一茶杯“砰”的一声砸在安健阳的身上,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安健阳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安蓝和萧莉莉一见,赶紧上前扶着安老太太坐下,安蓝伸出一只手帮着安老太太顺气,嘴里不住地说道:“妈,您别气,您身体不好,您是气在哪哪了,我该怎么办啊?” 萧莉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对这个小姑子鄙视到了极点,赖在这里不就是觊觎老太太手里的那点股份吗?要是哪天老太太没有了,哼,看她还怎么在安家住?她有的是办法让她滚蛋。 萧莉莉的视线落在安健阳的身上,心里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自己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三个子女,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怪胎,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萧莉莉特别地解气,老太爷活着的时候一心向着大房,去世以后把手里的股份全给了安静,一点也没有给安风,一想到这里萧莉莉心里就隐隐地疼,她的安风她可怜的儿子,就这样被老太爷送到美国的分公司去了。 偏心,太偏心了。 说什么去美国深造,其实就是受苦去了。 萧莉莉一想这里,就恨得咬牙切齿,恨老太爷太偏心了。 安健阳低着头不说话,杯子在脚底摔个粉碎,茶水泼了一身,顺着衣服向下滴哒,头发有些缭乱,样子有些狼狈。 “你出息了啊你,竟然用皮带抽自己的闺女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对这个女儿,你到底关心了多少?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鬼混。”安老太太缓了一口气,对着安健阳就是一顿臭骂。 安健阳一声不吭,任由安老太太骂不敢还嘴。 “妈,你也别说大哥打得不对,你瞧瞧安瑞都干了什么事?未婚先孕,破坏人家的家庭,昨天又做出那样的丑事,是应该要好好收拾一顿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来。”萧莉莉有些不以为然,这个死丫头早就该收拾了,害得她现在一出门就被别人提起这件事,脸都被她丢尽了。 “你给我闭嘴。老二家的,我还正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管老二?今天跟那小明星,明天跟那个小嫩模,要是有一天老二领回一个孩子来,我看你怎么办?”安老太太一听萧莉莉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气。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了,生下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风流,一个比一个荒唐,他们兄弟两个是想要把她活活气死啊! 萧莉莉被安老太太的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怎么管?她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跟在他身边?背地里她不知道吵了多回,骂了多少次,甚至把那些个小明星小嫩模堵住,狠狠地骂一顿,但是,这根本没法解决问题。他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还快,今天你堵这个了,明天人家立刻换一个,你还堵谁去? 萧莉莉已经对安健业绝望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安风能早点回来,安心嫁一个好男人,这样她的人生就圆满了。 至于安健业,萧莉莉在心里冷哼一声,只要他不从外面给弄回一个野种,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小瑞现在怎么样了?”安老太太喘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被邵华给抢走了。”安健阳老老实实地回答,一想到邵华所说的话,安健阳心里的怒火就开始翻腾。 他果然还是小看这个小子。 他竟然敢威胁他。 “关于安瑞的邵华的事情,你怎么看?昨天邵华跟我谈起过,说是想和安瑞先订婚,当时我推了。”安老太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问向安健阳。 “我不同意。”安健阳想也不想直接一口拒绝。 “我也不希望安瑞和邵华在一起。”安老太太点头慢慢地说道,她还没有老眼昏花,今天早上发生在餐桌上的事情,她全都看在眼里,如果邵华真和安瑞结了婚,这个本来就不平静的家,不知道又要起什么风浪了。 情敌变嫂子,前夫变妹夫,这关系想想都让安老太太头疼。 “但是现在安瑞住在邵家,邵华又放安瑞回来,我们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安健阳的脸上有些烦躁,一想到被邵华威胁,心里就堵得慌,堵得他心脏隐隐作疼。 安老太太眉头直皱,她真的看不透这个邵华到底在想什么,他城府之深让她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安瑞现在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拼了命地向他靠近,任何人都阻拦不住。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他们算了。只是希望邵华能看在安家的份上对安瑞好一点,不要欺负她,不然的话? 安老太太突然冷哼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这个老婆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孩子大了,这事我们大人就不要插手了,明天和邵华约个时间,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情。争取在小静和晏晨的婚礼前把他们订婚的事情定下来。”安老太太这样想着,心里也有了主意。 “妈?!”安健阳诧异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是糊涂了吧!她怎么能安瑞和邵华订婚呢?这是把安瑞活生生地向火坑里推啊! 邵华根本不爱安瑞。安健阳绝对有理由相信,邵华娶安瑞是有阴谋的。 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上,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晏晨略胜一筹。安瑞充其量就是胜在年龄上。 邵华能看上安瑞什么? 这外面比安瑞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论身世,邵华根本不需要一个事业上的联姻,安氏和邵氏能和平相处到现在,完全是在两个不同的领域,根本不起一点冲突。更何况,安瑞只是一个私生女的身份,手里握着也只有一点安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除此安瑞几乎一无所有。 邵华能看中安瑞什么? 之前安瑞所做的事情安健阳略知一二,如果他是邵华,他恨安瑞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还会娶安瑞呢? 安瑞就是一个不折不哲的蠢货,安健阳在心里狠狠地想着。 ------题外话------ 这一对二货,好了! ☆、第99章节 爷允许你喜欢爷 车行里安少吊儿浪当地坐在那里,售车经理亲自跑前跑后把所有手续给办好,然后亲自把车钥匙递到晏晨的手里。 “晏小姐,这是您的车钥匙。”经理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晏晨接了过来,掂了掂,扭过头看着一旁的安少。 “要不要出去兜两国圈?” “你行吗?爷可金贵着呢!要是出现什么差错,就是十个你也不够赔的。”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踢着鞋子晃晃哒哒地来到车前。 一旁的陆尘赶紧把车门打开,请安少上车。 安少是一脸嫌恶地坐了进去。一会儿嫌坐垫不舒服,一会儿又嫌里面味道难闻,总之是各种挑剔。 晏晨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不以为然,打开驾驶室门坐了上车。 “亲家滴,坐好了。”晏晨略显得有些兴奋对安少说道,随后手拍了拍方向盘,打响,脚底在一踩油门,车子“轰”的一下子向前驶去。 “你给爷小心一点。”安少的小心肝吓得“砰砰”乱跳,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让这个女人开了。 他还是有大好的日子没过,还没有和女人同过床,还没有生儿育女,就这样没了,他一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掐死晏晨的。 当然前提是晏晨还活着。 “放心好了。”晏晨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双眼直直看着前方,速度越来越快。 陆尘跟在后面手心为安少捏了一把汗,丝丝咬住前面的车不放,就怕眨眼的功夫,出现什么一些无法挽回的局面。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倒着,晏晨把车里的音乐放到最大声,满头的秀风随着风飘舞起来。 “疯女人,你慢一点。”安少大声在对晏晨说道。 晏晨对着安少勾唇一笑,脚底向下一踩,直接到二百,车子呼的一下向着车上驶去。 “死女人,你疯了。”风中传来安少的怒喝,转眼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顶,晏晨张开双臂头微微上扬让山风任性地吹过来。 而那一边,安少艰难地打开车门,一下车就开始呕吐不止。 “死女人,你想是不是想害死老子?”安少扶车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 那目光,恨不得在晏晨的身上戳几个血窟窿出来,更恨不得把晏晨凌迟处死。 晏晨扭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安少,双用一摊,脸上有些无辜,“我哪知道你晕快车?” “回去老子再跟你算账。”安少恶狠狠地丢了一句话,接着又“哇哇”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爷拿水拿毛巾。” 晏晨一脸的为难,“安少,我是有心而力不足,车上没有备水。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一会儿陆尘就上来了。” 安少气得把车门“砰”的一声摔上,然后走到车头前面,就开始用脚猛踹车头。 “你疯了?”晏晨大惊,一把从后面抱住晏晨,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一回头看到车上那几个脚印子,忍不住脸黑了。 “安静,这是我的车,你给我踢坏了,你给我赔。”晏晨生气地对安少说道。 “不就是一辆破车么?爷踢坏了再给你买。哼!”安少傲娇地扬起了脑袋,鼻孔朝天。 晏晨恨不得一脚踢在安少的屁股下,直接给他踢趴下了。 有钱就了不起么?有钱就可以这么任性么? 安少不知道晏晨所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不屑地说道,老子有钱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也有钱啊!老子有钱就是可以任性,来来,你可以任何一个给老子看看。 陆尘到达山顶时正好看到晏晨和安少大眼瞪小眼,一个不屑鼻孔朝天,一个是一脸愤怒,只差没喷安少一脸的口水,两个人是互不相让。 又闹开了? 陆尘无奈。 安少啊!女人是要哄的,要哄的,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呢?刚早上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还亲热地挽在一起,这才多大的功夫,两个人又扛上了。 真是天生一对活冤家。 “女人,别用那种眼神看爷,再看小心爷把你的眼珠子给抠下来。”安少凉凉地说道,眼睛一斜看到陆尘,立刻把火撒在陆尘的身上,“你死哪里去了?怎么那么慢,连一个女人都跑不过,尽给老子丢人。赶紧给爷拿水和毛巾。” 陆尘是一脸的无辜,乖乖地闭着嘴巴不说话,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哪里又说错了,安少又要迁怒在他的身上了。 陆尘从车里拿出水和毛巾递给了安少,随后不露痕迹地退后了一步。 “你去看看她的车,不就一辆破车么?有什么大惊不怪的?哼!”安少不耐烦地对陆尘挥挥手。 际尘这才看见,刚刚还崭新崭新车,车保险杠的位置赫然有几个鞋印子。 陆尘这下恍然大悟,肯定是安少乱发脾气用脚踹车惹得安太太不高兴了,陆尘从车里拿出一块毛巾喷水打湿,然后又跑到车身前面把那几个鞋印子擦干净,用手摸了摸,最后松了一口气抬头笑着对晏晨说道:“一点划伤也没有,再说可是一二百万的车,又不是纸糊的,踢一下踹一下,不碍事。” 晏晨一看车没事,心里的气也去了一半,现在回过头想想自己其实也有错,谁知道这家伙晕快车,平时看他挺好的。 “安太太,你也别怪安少,刚刚你开得实在是太快了,我开车跟在后面就心惊胆跳,提心吊胆的,更别说是安少了。”陆尘是一脸的后怕,他不敢想象,要是安少真出了什么事情,那老爷子非得把自己活剥了不可。 晏晨讪讪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心中余下的那点气也全消了。 归根结底,这都是自己的错。 算了算了,自己大人有大量就跟他一般见识了。 晏晨心里这样想着,慢慢地向安少走去,关心地看着他,放柔声音问道:“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安少直接甩给晏晨一个白眼,把手里的毛巾扔在晏晨的怀里。 晏晨也不生气,呵呵地笑着,拿起毛巾向安少伸去。 “死女人,你又干嘛?”安少警惕地看着晏晨。 “别动,上面有水,我帮你擦一擦。”晏晨笑了笑,伸手用毛巾在安少的嘴角擦了擦,一低头,看到安少的鞋子上好像沾上脏东西,蹲下身子用毛巾帮着安少把鞋子擦干净。 “好了干净了。”晏晨欢快在叫了一声,一抬头就看到安少傻愣愣地看着她。 “怎么啦?”晏晨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在安少的眼前晃了晃。 安少回过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把眼睛投向别处,过了一会儿,闷声闷气地说道:“爷从今天开始允许你喜欢爷。” 晏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别扭的家伙。 “怎么?你不愿意?”安少恼羞成怒。 “没有,我乐意至极。”晏晨呵呵地笑着,伸手挽住安少的胳膊,妖娆妩媚地看着他,风情万种地说道:“安少,这是我的荣幸。不知道安少能不能赏个脸,坐我的车下车呢?”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不能。”说完拨开晏晨的手直接打开车门坐在主驾驶位置上。 “老公。”晏晨不悦地看着一眼安少,拉长声调试图对安少使一个美人计。 “今天你叫什么都不管用,赶紧上车,要不然爷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安少直接无视晏晨,冷冷地说道。 晏晨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小脸一片紧绷。 “以后再给爷开快车,爷让交警把你的驾照给吊销了。”安少发动车子没好气地说道。 “你…?!”晏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少,“做人不可以这么无耻的?” 安少听了晏晨的话,轻飘飘散地一个眼神刷了过来。晏晨直接闭上嘴巴不说话,眼睛看着窗外。 安少这才满意,给车子调了一个头,向山下驶去。 回到市区,安少就和晏晨分手了,晏晨开着车回娘家,安少去公司上班了。 “安少,这是你要的王主任的资料。”一回到办公室,陆尘就把手中的一叠资料放在办公桌请安少过目。 “你捡重点地说一说。”安少斜了一眼办公桌上的资料,没动。 “好色。”陆尘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安少满意地点点头,“只要有弱点就好办,约他出来,给他找几个女人。” 陆尘的脸上一片凝重,摇头,“安少,事情恐怕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今天我让公关部的人约了一次王主任,结果没想到他拒绝了。” “拒绝?”安少的眉头皱了皱,坐了身体,问道:“什么原因?” “什么也没说,就说身体不舒服。”陆尘对这个理由不相信,眼前没几天就要投标了,这个时候王主任对他们避而不见,一定是有原因的,形势对他们极其不利。 “他娘的,这给脸不要脸是不是?”安少一下子火了,手指开始在桌子上急促地没有节奏地敲着。 陆尘抿着嘴巴不说话,他深知安少的脾气,在这个时候打扰安少,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明天你亲自给他打电话,他要是再推,你直接拉上几个女人去他家,把他们全脱光了摆上几个姿势给爷拍几张照片回来。”安少的手指停了下来,对陆尘吩咐道。 陆尘无语。 安少,你能正常一点么?陆尘的心里泪流满面。 “安少,这可是一个法制的社会,这王主任好歹是政府的人,真的惹恼了政府,别说郊区的那块地了,就是我们手上其他的几个项目恐怕都得完蛋。”陆尘苦着一张脸对安少说道。 安少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被邵华给抓住了?” 陆尘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有可能。”陆尘点头说道。 “这事还得你亲自出马,最后能找到他,问清楚情况,如果他真有什么把柄在邵华的手上,你答应他,帮他解决这件事情。”安少吩咐道。 陆尘点头,“嗯,晚上的时候我再约约他,看看他能不能出来一趟。” “嗯·”安少点头,开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过了一会儿,一看陆尘还站在那里,不禁有些奇怪了,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还有什么事?” 陆尘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安少一下子怒了,手里的文件夹就朝着陆尘直直地飞了过去,陆尘躲闪不及一下子被砸了一个正着。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给爷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陆尘这下不敢迟疑了,立刻说道:“安少,我们从未涉及到到房地产,先不说资金的问题,我们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专家,我们为什么不和邵氏集团合作?他们盖房子我们建商场,这样不正好是一举两得吗?” 安少盯着陆尘突然一阵邪笑,身子向后面一靠,两条腿又叠在桌子上了,斜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谁跟你说老子要争那块地了?” “…?!”陆尘愕然,一脸不解地看着安少。 “跟你说吧,爷根本就没想过搞什么房地产,爷参与竞争,就是提高土地的价钱,让邵华那小子出出血。”安少得意地说道。 陆尘恍然大悟,现在他终于明白安少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少,我明白了,你先忙,我出去做事了。”陆尘从地上把文件夹捡起来,擦干净,又放在安少的面前,说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安少又开始低下头认真地处理手头上的文件。 晏晨开着车回家去了,晏爸爸出去了,晏妈妈正在家做饭,听到有人敲门,晏妈妈手里举着铲子赶紧过来开门。 “先去洗个手,饭一会儿就好了。”晏妈妈对晏晨说道,手里提着铲子又起了厨房。 晏晨放下手里的包包,换上拖鞋跟在晏妈妈的身后进了厨房。 “我爸呢?”晏晨问道。 “家里没酱油了,下楼去买酱油去了。”晏妈妈一边炒菜一边说道。 “嗯!”晏晨打开水笼头开始洗手,过了一会儿发,她看似很随意地问晏妈妈,“妈,如果我哥和伊月离婚了,你会生气吗?” “你说啥?你这个死丫头,成天不说一点好。”晏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晏晨甩了甩手,笑着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你看伊月每天好吃懒做还爱贪小便宜,家里有点东西全往回家拿,我哥娶了她算是倒大霉了。” “这话可别当着伊月和你哥的面说,要不然你哥准得发火。”晏妈妈小心地叮嘱着。 “你是不是也觉得伊月不配我哥?”晏晨略有些兴奋说道。 “这是你哥不在这里我才说说,我第一眼看伊月就不喜欢,第一天进门的时候坐在客厅里一动也不动,就算不会做饭,洗个菜什么之类的你总该会做吧,其实我也不想她做什么,关健是她太不会来事了。”晏妈妈直摇头,当初要不是晏强喜欢非要娶她,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家庭条件好怎么啦?那是娘家的,结婚过日子靠得是两个人,你看现在,他们小两口不就奔出来了? “那如果有一天我哥和伊月离婚了,你会怪我哥吗?”晏晨再一次问道。 “离婚上瘾了是不是?再跟我说离婚,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出去,别尽给我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晏妈妈现在最听不得离婚两个字,晏晨离婚差点没要了她的老命,要是晏强再离婚,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街坊邻居了。 如果一个离婚是人家的不对,再有一个离婚,她就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教育问题了。 晏妈妈把晏晨推出了厨房,“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住了。 晏晨一阵沉默。晏妈妈的态度让她有些担心,冲到嘴边上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了。万一真的把晏妈妈气在哪哪,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晏晨心里想着,然后走到客厅拿起包包给晏强打了一个电话。 晏强正在相亲。 他一开始就根本不愿意来,但是拗不过朋友一再说,没办法只好来了,心里想着,反正也就是见一面而已。 没想到这一见面,两个人以后还真的成了。当然,这是后话。 张小玉匆匆来到约定的地点,脸上有些红晕,鼻子尖上出了一点汗。 “对不起,我来晚了,孩子在家闹着不让走。”张小玉坐在晏强的对面,一脸歉意地看着晏强。 “你有孩子了?”晏强的眼底明显有些失望。 朋友没说对方的信息,只是告诉他女方长得很漂亮,结婚没多久丈夫得了绝症死了,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在生活着,挺不容易的。 朋友也是一片好心,这都结过婚的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就是见个面,能成就不成,不能成以后碰到合适的再介绍。 张小玉一提听晏强提到孩子,脸上立刻亮了起来,“是啊一个女孩子,今年四岁了,平时送幼儿园,今天有点不舒服就放在家里。” 晏强突然被张小玉脸上的亮光吸引。这种光亮他从来没有在伊月的脸上见过,也不曾在之前的那个小护士的脸上见过,一时之间不禁有些看呆了。 张小玉的脸猛地一红,微微低下头,手指紧张地捏着自己的包包。 晏强蓦然间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那个,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张小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 晏强越以显得不好意思了,不敢看向张小玉的脸。 “我们AA制吧!”张小玉突然间对晏强说道。 “嗯?!”晏强抬眼看向张小玉,一脸的愕然。 “我们只是见个面先了解了解,我也没道理花你的钱,再说了,日后我们就算无缘在一起,我也不想让人在背后说我的闲话。”张小玉轻轻地对晏强解释道。 晏强越发对张小玉刮目相看了,心中对张小玉起了一丝好感。 “好,就依你的。”晏强点头,这一会儿人放松了不少。 “我平时出来吃饭吃的少,你点吧!”张小玉把菜单推到晏强的面前。 晏强倒也不客气,拿起菜单就开始点菜,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晏强拿起来一看,是晏晨。 “我出去接个电话。”晏强抱歉地对张小玉说道。 张小玉笑了笑,“没事,去接吧!” 晏强起身拿着电话去了外面。 “哥,你在干吗?”电话刚一接通,晏晨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在外面。”晏强含含糊糊地说道。 “妈把饭做好了,你回来吃吧!正好我有事想和你说。”晏晨说道。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 “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晏晨一起立刻就来劲了。 “女的,朋友介绍认识的,今天第一次见面。”晏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感觉怎么样?”晏晨紧张地问道。 “还行,感觉挺不错。人瘦瘦的高高的,头发长长的,双眼皮,结过婚,老公得病死了,有一个小女孩子,跟妞妞同岁。”晏强把详细情况对晏晨说道。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也过来看看。”晏晨一听晏强这样说,忍不住有些想要过来看看。 “你可千万别过来,等我们处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看的。”晏强是一口拒绝,怕说得时间太长让张小玉等得着急了,赶紧把电话挂了,转身向回走。 晏晨手里捏着电话一阵无语。 他的感情也来得太顺利了一点,才刚刚和那个护士分手,接着又开始下一段的恋情,这走出感情的阴影也太快了一点吧! 快的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晏妈妈这时从厨房走了出来,不耐烦地晏晨说道:“你下楼你去看看你爸,这都下去半天了,到现在还没有上来,我这锅里还等着用呢!” 刚说着话,门从外面打开了,晏爸爸一脸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 “你个死老头子,买个酱油你跑北京去了?赶紧给我,再不上来我们都要下去找你了。”晏妈妈没好气地从晏爸爸的手里把酱油瓶子夺了过去,转身向厨房走去。 晏爸爸也不生气,呵呵地笑着。 “爸,你怎么啦?中彩票了?”晏晨奇怪地问道。 晏爸爸向晏晨招招手,憨厚地笑了笑,说:“晨,楼下的那辆红色的跑车是你的吧?” “爸你行啊,还知道跑车呢!是我的,你女婿给我买的,漂亮吧!二百多万呢!”晏晨搂着晏爸爸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 “我哪里认识什么跑车?是小区的人说的。”晏爸爸对跑车不跑车的没什么研究,他最主要是希望晏晨幸福。最近网上流传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爱你,就看他肯不肯为你花钱。 晏爸爸是记住了这句话,你看晏晨一没好的身世,二又没什么好的工作,那安静肯为晏晨花钱,不是爱她是什么?所以晏爸爸是一脸的高兴,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爸,我和你说一件事情。”晏晨看了看厨房,看晏妈妈还在忙碌,就把晏爸爸拉到阳台上,把晏强的事情又相亲的事情跟晏爸爸说了。 晏爸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晏晨好不容易不让他操心了,现在又该为晏强操心了。唉!这当父母的总有操不完的心。 “爸,我刚试了一下我妈的口气,我妈现在特别不想听到离婚这两个字,我刚一说,她就把我给轰出来了。”晏晨无奈地对晏爸爸说道。 “就伊月做出那样的事情了,难道不离婚还和她过?”晏爸爸是老实人,但是老实人也有一个犟脾气,在晏强和伊月这件事上,他是绝对支持伊月和晏强离婚,一点也不能忍受。 “那怎么跟妈说呢?”这是晏晨最为难的地方,编个理由?说两个人性格不合?晏妈妈一定不会相信,让伊月和晏强复婚的可能性都有。 晏晨又不敢让晏妈妈知道伊月出轨的事还必须,要是依晏妈妈的脾气,知道伊月给晏强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一定会上门撕了伊月。 现在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晏晨不想再节外生枝,多生出一些事情来,她只想平平淡淡健健康康地过着日子。 这样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等到你哥这个女朋友谈差不多的时候,让他领回来给你妈妈看看,那时候再说不也迟。”晏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晏妈妈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解决的好办法。 晏晨也没有好的建议,只能赞同晏爸爸的话。 这时晏妈妈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过来,“晏晨,手机响了。” “哦!”晏晨答应了一声,小跑着来到客厅。 “小静打来的。”晏妈妈把手机递给了晏晨。 “哦!”晏晨接过手机按了接听键,刚一接通,安少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哪头传了过来:“女人,你中午回家吃饭吗?” “我在我妈吃饭,今天就不回去了。你和奶奶说一声。”晏晨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餐厅走去。 晏妈妈已经把饭菜全摆出来了,有晏晨爱吃的红烧排骨,晏晨用手指夹了一声排骨放在嘴里吧叽吧叽地啃了起来。 “女人,你是不是一边跟爷说话一边在吃东西?脏死了。”安少突然用嫌弃的声音说道。 “亲爱滴,你要是在这里的话,我喂你,呵呵!”晏晨突然间玩兴大发,用语言挑逗安少。 “…”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半天没有听到回音,晏晨还以为安少那货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显示正在通话,晏晨有些奇怪了,对着手机喂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传来一点动静。 晏晨摇了摇手机,嘴里喃喃自语,“手机坏了?不可能,才买的没多长时间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女人,给爷开门。”突然手机里传来安少不耐烦地声音,接着有人用脚在踹门。 晏晨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排骨一个没拿稳,直直地手里掉在地上。 这货不会就是因为她刚刚的一句话而跑上来的吧? 晏晨在心里打嘀咕,一想到刚才的话,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货在这附近,她一定不会这样说。 “女人,你还不给爷开门?”电话又传来安少不耐烦的声音,踢门的声音更大了。 “谁呀?”晏妈妈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解下围裙一脸诧异地走了过来。 晏爸爸也从阳台走了过来,心里也在犯嘀咕,这大中午的谁会来? “你们女婿来了。”晏晨讪讪地笑着,把手机挂断,然后小跑着去开了门。 门外安少一脸不悦地看着晏晨,“在搞什么鬼,让爷等了那么长时间。” 晏晨突然间有些不敢看向安少,低声说道:“这不是来了么?” 安少站在门口没动,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风华绝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女人,说话可是要算数的。”安少突然间漫不经心地说道。 晏晨的脸一下子红了,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好半天这才嗫嚅地说道:“我刚才和你闹着玩的。” “玩?”安少挑了挑眉毛,把手机拿了出来,说道:“爷刚刚很不凑巧地录了音,要不要现在放出来听听?” “录音?”晏晨突然间抬眼看着安少,眼中明显地怀疑,这人得多无聊才会干出录音这种无聊的事? “不信?”安少貌美如花的脸上全是笑容,从晏晨的身边挤了进去,这时,一个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亲爱滴,你要是在这里的话,我喂你。呵呵!” 晏晨一听,顿时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这货果然就是那个最无聊的人,她早就该想到的啊! 丢人啊!丢死人了。 晏晨在心里哀嚎一声。 晏爸爸和晏妈妈在听到晏晨的声音时,老两口同时一怔,随后老两口会心一笑,原来这小两口在玩亲热呢! 都是从年轻那会儿走过来了,晏妈妈清咳一声,一本正经对晏爸爸说道:“老头子,走和我下楼买几样东西回来,我一个人拎不动。” 晏爸爸一脸茫然,他不记得家里还缺什么啊!正想开口,晏妈妈拽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向外拉。 晏晨一脸无语。 晏妈妈能不做得这么明显么? 晏爸爸被晏妈妈给拽走了,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两口,临走的时候还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晏晨不自然地挪动步子,关上门,慢慢地挪动步子向餐桌走去。 “你就不能走快一点?爷可是饿了。”安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今天直接忽视椅子干不干净的问题,一屁股坐在上面,斜着眼睛看着晏晨,看晕晨慢吞吞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得意地狂笑,但是脸上却不显水不显水的。 晏晨在安少的面前坐下,默默地低着头,默默地端起碗,默默地向嘴里扒饭,就是不敢看向安少。 “女人,你今天要是敢骗爷,爷一定让你好看。”安少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晏晨有心想喷安少一脸的口水,你一不是残废二又不是没手,为什么要让她喂? 可是, 她不敢。 这件事是她先挑起来。 晏晨哪里知道就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这货就当真了,也怪自己,一开始没有问清他在什么地方。要是问清了,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副尴尬的局面了。 晏晨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晏晨低着头小声地说道,不敢看向安少。 “你看爷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心里在狂笑,女人,你终于有一天落在爷的手上了,哈哈… 安少眼里满是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饰。 晏晨被逼得没办法,最后索性大大方方的,反正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都睡在一起了(当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不就是喂个饭么?有什么可难的? “用谁的碗?”晏晨抬眼看着安少,硬着头发说道。 “爷不嫌你。亲都亲过了。”安少最后一句话在喉咙里嘟囔,没敢说出来,凭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要听见准把碗扣在他的脸上。 晏晨认命地找了一个勺子洗干净,开始奶妈的苦逼体验。 “爷要吃肉。”安少跟个大爷似的双手抱在胸前,用下巴指着红烧排骨。 晏晨乖乖地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安少的嘴里。 安少从来没觉得这排骨到底有多香,但是今天他才发现,平时不喜欢吃的菜,今天吃起来格外的香,就连米饭散发着阵阵清香,格外诱人。 “给爷一点菜。”安少又提出要求了。 晏晨顺从地给安少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就着米饭用勺子递到安少的嘴边。 安少满意地咽了下去。 有人伺候的感觉就是好啊!安少的眼睛弯弯地看着晏晨,脸上全是笑,就像一朵灿烂的艳丽的花朵,看得晏晨心里一阵荡漾。 晏晨承认自己被安少吸引了,谁让安少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呢!就这张颜值高的脸为他拉了高分,要不然就他那变态样臭脾气她早就把他踢得远远的,还会给他喂饭? 晏晨觉得自己没出息,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 她爱所有一切美好的事情,包括长得好看的男人,偏巧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貌美如花,想不让她沉醉都难。 安少的视线一直停在晏晨的脸上,看着她时而苦恼时而窃喜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的脸不禁心中疑惑万分。 “女人,你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吃药。”安少一脸认真地对晏晨的说道。 “…” 晏晨一头雾水,抬眼不解地看着安少。 “爷知道爷长得好看,但是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看,口水都流出来了。”安少一脸嫌恶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手还没有碰到下巴,安少突然间大声笑了出来。 晏晨这才知道被戏弄了,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少,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安少的面前,说道:“自己吃。” 安少心情好也不和晏晨计较,笑眯眯慢腾腾地把碗端起来,眼皮抬也不抬,对晏晨说道:“把你父母叫上来吃饭,这大中午的跑出去也不知道热得慌。” “还不是你害的。”晏晨白了一眼安少,心里暖暖的,起身换了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里独留下安少一个,房间里静悄悄的,但是安少从来没有像今天像现在心里无比的畅快,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出一个字,爽。 ☆、第100章 你喜欢有多少? 午饭过后,安少毫不客气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踢着鞋子离开了。 晏晨把他送到楼下。 车门开着,安少站在那就是不肯进去。 “还有事吗?”晏晨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对晏晨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里也没有外人。”晏晨越发不解,这家伙神神秘秘地干什么呢? “女人,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安少的脾气又来了。 这个女人,好不容易营造的一点气氛就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 安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过晏晨,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转身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晏晨的脑袋有些发蒙,手摸在脸上。 车窗被摇下来了,安少的脸露了出来,一脸的奸计得逞,邪笑,“女人,看你在中午乖乖听话的份上,这是爷奖给你的了,不用太高兴。”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晏晨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占了自己的便宜居然还么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一副恩赐的样子,她才不稀罕呢!sk “爷去上班了,别在外面晃悠的时间太长,爷今天晚上五点钟回家。”安少看着晏晨那傻样,乐了,心情大好的丢下几句,摇上车窗走了。 这个别扭的家伙! 晏晨在心中又一笑,他这是让自己晚上早点回家。 想让她早点回就直说呗,还拐弯抹角的,别扭。 晏晨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向回走,刚一转身就看到住在对面的张阿姨迎面走了过来。 “晏晨,这是老公吧?”张阿姨笑呵呵地问道。 “嗯!”晏晨的脸微微有些发烧,刚刚那一幕不会是被张阿姨撞见了吧! “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你可真是好福气。”张阿姨忍不住地夸奖了一番,她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呢!心里不免有些感叹,这晏家的风水就是好,离过婚的还能找到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 张阿姨羡慕的同时又有些嫉妒,不明白晏晨到底哪里好的,这么好的命,看看那辆跑车,听人说得值二百多万呢! 晏晨呵呵地笑着没说话,打了一招呼就上楼去了。 晏爸爸和晏妈妈一脸喜气洋洋,特别是晏妈妈一看晏晨回来,立刻拉着晏晨的手去了卧室。 “妈有什么不能当着爸的面说的?”晏晨感觉有些奇怪。 晏妈妈把房门关上,拉着晏晨的手在床上坐下,对晏晨说道:“晨晨,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小静那个了没有?” 晏晨头上一片黑线。 晏妈妈真是太八卦了。 “妈?!”晏晨不满地叫了一声,脸上有些发烧,“你问这个干什么?” 晏妈妈的脸立刻暗了下来,用手指点点晏晨的脑袋,“你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呢?你小姑子可是说了,你到现在还没有和安静同床,我可警告你啊,你最好把邵华那个王八蛋给忘了。” “妈,你别听安宁讲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我和你女婿的关系好着呢!你就甭操这个心了。”晏晨没好气地说道,说完打开门就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一说这事就开始跑,这次你可要把人给看牢了,别又让那些狐狸精把小静给抢走了。”晏妈妈在晏晨的背后叫道。 晏晨在玄关处换鞋子,听到晏妈妈的话不禁乐了,“妈,这你就放心吧!你女婿有洁癖,一般女人近不了他的身。” 晏妈妈一听更担心了,“那你和他…?” 晏妈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味非常的明显,晏晨就是再笨也能听得出来。 这也正是晏晨所不能理解的。 安少讨厌女人,为什么她却在他的生活中肆意地出出进进?并且还和他有亲吻,抚摸的行为? 晏晨真的不理解。 难出道他的洁癖好了? 晏晨摇头。如果他真的好了,这陆尘就不会每天准备那些干净的毛巾。 那是什么回事?晏晨实是无法解释她和安少之间发生的事情。她更不会自恋地认为安少会爱上她。 不是晏晨没有自信。实在是因为这年龄摆在这里,她又离过婚,依安少的条件何止找一个人,就是来一场选美活动,她不会感到意外。 “妈,我和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晏晨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纠缠,匆匆地丢下一句话直接打开门就走了。 晏晨开着车直接回到安家别墅,在门口,她很意外地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是邵华的车。 晏晨记得非常清楚。这款车是她陪着邵华去选的,车牌号也是她和邵华一起商量定下的。YC520,晏晨,我爱你。 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晏晨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 但是,令晏晨奇怪的是,她的心里除了一片苦涩感叹造化弄人之外,再无其他的情绪。 没有刻骨铭心的爱,就连恨好像也消散了许多。 唯一让晏晨能让烦恼的是,她不想再见到邵华。 邵华看到晏晨眼里是明显的一喜,可是又是一暗,他伤她实在是太深,再无颜面见她。 再过九天她和安少就要结婚了吧!邵华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日子,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有的时候邵华真的想带着晏晨远走高飞,忘掉发生过的一切,忘掉曾经的不愉快,和晏晨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快快乐乐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这对邵华来说只是一个遥无可及的梦,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 邵华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从晏晨的脸上挪开,既然现在已经选择了,就再也没有回头再也没有做梦的机会了。 邵华只是希望,所有的一切由他来承担,晏晨只管高高兴兴地生活就好。 他会为他们失去的孩子讨回公道。一切的罪恶全交由他一个人。 邵华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驶进了安家别墅,经过晏晨时,眼底一片冷清,面上没有半分的异动。 晏晨脚下的油门松了松,下意识地不想与邵华一同进入。 这无关爱,就是不想让人误会,更不想让安少误会。 晏晨想到这里突然一怔,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在意安少的想法了? 晏晨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对于经历过爱情婚姻的晏晨来说,她突然惊恐发现,她好像喜欢上安少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晏晨大脑一片迟钝,她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傻货呢? 那可是一个不着调,做事全凭喜好的一个变态。 这怎么可能?这么狗血的事情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要是让那个二货知道她有可能喜欢上他,他还不得自己嘲笑死? 不能不能。 晏晨大惊失色,使劲地摇头,试图把安少的影子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但,安少就像在晏晨的脑海里生根了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晏晨一阵恍惚,以至于有人敲车窗都没有听见。 萧莉莉一脸不怀好意,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刚是邵华的车吧?一想到这里萧莉莉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 晏晨和邵华该不会藕断丝连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好戏看喽! 萧莉莉像捉到晏晨和邵华偷的把柄,一脸的兴奋,她使劲地敲着晏晨的车窗。 晏晨回过神来,摇下窗户,一看是萧莉莉,不禁微微皱,“二婶,有事吗?” “刚刚是邵华吧?”萧莉莉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晏晨。 晏晨抿着嘴巴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萧莉莉这时一脸严肃地对晏晨说道:“晏晨,虽然你和安静领了结婚证,但是毕竟两个人还没有举办婚礼,被外界所不认可,但你既然住进来了,就是安家的媳妇,安家的规矩你一定要遵守,从今天开始,我就亲自教你安家的规矩。” 晏晨一脸愕然。 她知道安家家大业大,有一些规矩是再所难免的事情,但是一定要这么夸张吗? 晏晨总觉得萧莉莉不怀好意,她总是一副要找她麻烦的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她,她为什么要针对她? 难道就是因为她是穷人?难道因此受歧视? 晏晨只猜对了一半。 萧莉莉不喜欢晏晨一方面是因为她打心眼里瞧不起晏晨是平民的身份,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晏晨离过婚,她觉得晏晨根本不配嫁入安家。 其实这都是次要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萧莉莉的内心深处就是希望安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着,这样的话安家的所有财产就全都是他们二房的了。 这就是萧莉莉不喜欢晏晨的最主要的原因。 “别愣在这里,赶紧把车开进去,挡在大门口还让别人进不进?”萧莉莉又不耐烦了。 晏晨恨不得喷萧莉莉一脸的口水,都是给人家的当媳妇,有必要这么张狂吗? 晏晨忍着没说,跟这样的人计较,生气的只有自己。 晏晨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驶入,尾气喷了萧莉莉一脸,气是萧莉莉又是一阵跺脚和咒骂。 安家别墅客厅里一片低气压。 安健阳阴冷着一张脸闷坐在沙上不说话,偶尔抬眼凌厉地看了一眼邵华。 邵华一如以往面无表情,手里捏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眼细细地把玩。 安老太太脸上是一副慈祥的笑容,微眯着眼睛看着邵华,微有些担心地问道:“小瑞现在怎么样了?” 邵华抬眼看了安健阳一眼,这才对安老太太说道:“任谁被打成那样都不会好。” 安老太太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健阳。 安健阳什么也没说,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依旧还会那样做,狠狠地抽死她,他恨就恨在没把那个小贱人给打醒。 “邵华,小瑞被打的事情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我已经狠狠地骂老大了,你也就别生气了,现大最主要的是治好小瑞身上的伤,我认识一个医生,是外伤国内数一数二的,不如让安瑞去那里治疗。” “谢谢奶奶,邵家这点本事还有,认识的好医生也不少,安瑞的事情就不劳你们操心了,我只是希望同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了。”邵华语气很不好地说道。 安老太太的脸有几分难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奶奶,如果您今天约我来是想把小瑞还给你,我想没这个必要了,我可不想让小瑞再次经受同样的痛苦被人注射镇定剂躺在医院里。”邵华冷冷地说道。 安老太太眉头一皱,脸上有几分薄怒,她强忍着怒气对安健阳说道:“老大,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健阳阴沉着脸说道:“安瑞在病房里要死要活,一心想要寻死,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你啊!”安老太太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邵华抿着嘴唇,冷眼看着眼前一切,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安老太太才慢慢地平息了怒火,转过脸对邵华勉强笑了笑,说道:“邵华啊,你也别怪你伯父,他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瑞在他面前死吧?还有,你也别误会,我今天请你来不是让你把安瑞送回来。” 邵华一听安老太太这样说,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抬眼看着安老太太,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说道:“不知道奶奶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就请奶奶直说,小瑞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一个人不放心她在家里。” 安老太太越来越看不透邵华了,饶是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实在是看不清邵华到底想干什么。 邵华的脸上永远是一副面无表情,眼里幽深的如一口深井,平淡无波,让人根本无法从外面窥得半分他的心思。 安老太太的视线从邵华的脸上移开,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来商议你和安瑞订婚的事情。” 晏晨从外面进来,听到的正好是这一句话。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内心却猛地一怔。 这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邵华,依她对邵华的了解,邵华根本不会同意和安瑞订婚,更何况邵母才刚刚过世,邵华的心到底有多大才能在邵母刚刚过世就与安瑞订婚? 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晏晨微微皱了眉头。 但是却也不在她管的范围之类。 晏晨换好鞋子来到客厅,“奶奶,爸,你们都在家呢!我上楼去了。” 安老太太看到晏晨是一脸的笑容,对着晏晨招了招手,“晨丫头,别急着上楼去,来,到奶奶这里坐下。” 晏晨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来到安老太太的身边乖巧地坐了下来。 “中午回娘家了?”安老太太笑眯眯地问道。 “嗯!”晏晨点头。 “小静也去了?”安老太太又问道。 “是的。”晏晨又一次点点头。 “小静没给你父母惹麻烦吧?”安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孙子的脾气,就怕他犯了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和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安老太太现在最怕的就是好好的一门婚事又给吹了。 晏晨一想到中午的场景,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烧,低着声音说道:“没惹麻烦,挺好的。” 安老太太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呵呵地笑着,见牙不见长眼,越看晏晨越喜欢。 其实这就是一种爱乌及屋的心态罢了,只是安静喜欢的她都喜欢。 一开始的时候安老太太其实和安健阳的心态一样,对晏晨离过婚流过产的事情不满意,但是转念一想,安静好不容易让一个女人近他的身,她要是再横加阻挡,只怕安静这辈为子都不再会有女人了。 为了安静,为了安家,安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事实证明晏晨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不过,安老太太心里还有一层顾虑,就是关于邵华的事情。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晏晨对邵华余情未了,这以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多了,要是以后真的再发生一些点什么,旧情复燃,这对安静和安家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安老太太有这样的担心是绝对有理由的,这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晨丫头,邵华和安瑞要订婚了,你给奶奶一个建议,你说他们两个订婚的日子是你们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安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晏晨,手拉着晏晨的手不放。 晏晨的眉头轻微地挑了一下。 她和邵华的关系安老太太不是不知道,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报纸上几乎全都报道了。 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晏晨觉得自己是最没有发言权的那个人。但是安老太太为什么要问她呢?她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邵华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眼睛看着安老太太,冷冷地说道:“奶奶,这是我和安瑞之间的事情,关于日期的问题,我想她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 安老太太听邵华这么一说,伸出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把,迭声说道:“你看我这老糊涂,真是不服老不行啊!邵华说得没错,这事就该问小瑞的意思。邵华,回去以后你问问小瑞,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邵华微微点点头,说道:“奶奶,你放心,等安瑞醒来,我一定会问她的。” 安健阳的脸越来越发难看了,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如果不是安老太太在场,他早就发作了。 晏晨的目光自始自终没有在邵华的脸上停留半分,她低低对安老太太说了一声我累了,随后起身向二楼走去。 萧莉莉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说道:“晏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这里来了客气,长辈们都在这里,你就是再累也该陪着客人说话,怎么说走就走呢?怎么?难道是心虚?” 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反倒是晏晨一副风轻淡的样子,像没听到萧莉莉的话,依旧向二楼走去。 安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萧莉莉,这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怪不得老二经常在外面找女人,她要是男人碰到这样的女人,她也要去找。走去。 跟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邵华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阴狠,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闭上你的嘴,回你的房间。”安老太太怒了,对着萧莉莉厉声喝道。 萧莉莉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如果晏晨问心无愧,为什么见到邵华就躲呢? 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奸情。 哼!萧莉莉在心中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邵华,扭着腰肢向二楼上走去。 现在不要得意,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抓住他们的把柄的,看他们还怎么得意。萧莉莉在心中狠狠地想着。 但是萧莉莉的话就像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中,两个人的心中全都起了水波。 邵华娶安瑞是不是就是为了找机会接近晏晨?或者趁此机会把安家搞乱? 安老太太和安健阳的心中突然想起这么一念头。两个人的心中不由的一凛。 邵华把安老太太和安健阳的反应看到眼里,心中冷笑一声,他们只在担心他和晏晨?呵,晏晨是这辈子是他最爱的女人,就算他对不起全世界,也绝对不会对不起晏晨,更不会给晏晨的身上抹一点点黑。 至于安瑞?邵华在心中又是冷笑,他们现在知道又如何?目前那个女人已经住在他家,他们就是想阻拦也没有机会了。 “奶奶,伯母,安瑞还在家等我,我该回去了,订婚日期一切由安瑞决定,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邵华不愿再这里再待下去,起身面无表情地安老太太和安健阳说道。 “嗯!”安老太太立刻回过神来,摒掉心中所想,对着邵华笑了笑,然后把脸迈向安健阳,“老大,你去送送邵华。” 安健阳默默起身与邵华一起向外面走去。 院子里安健阳黑着一张脸看着邵华,狠声说道:“我是不会让安瑞嫁给你的。” “伯父,这事恐怕由不得你了。”邵华冷冷看了一眼安健阳。“如果伯父不想名誉扫地,你尽管可以派人去邵家抢人,我无所谓。” “你?”安健阳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伯父,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的宝贝女儿还在家等着我呢!”邵华冰冷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来,这抹冷笑在安健阳的眼里倍感讽刺,心里猛地一凉。 晏晨在房里发呆,满脑子都是安少的影子。 她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她怎么就对安静那货动了心?她怎么可能喜欢安静?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第一次他骚包出现在她的病房命运之神就开始轮转了?又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帝安排好的,让她经受一切磨难,让她与安静的相遇相知到相爱。 相爱?晏晨一想到这个词,忍不住脸蓦地发烧。她想起在山顶的时候安少对她所说的话,爷允许你喜欢上爷。 他允许她喜欢他,意思是他不反对,或者从另一个方面来思考的话,他是不是也接受了自己?又或者喜欢上了自己了? 晨此刻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突然间她好像回到初恋,心突然间就乱了,一阵阵的悸动。 有些紧张,有点喘不过气来,有点呼吸急促,有些坐立不安,更多的是不确定。晏晨手指捏着手机,晃动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编辑了一条短信。 内容有些幼稚。 “你喜欢我吗?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安少正在开会,手机响了一下,他颇有些不悦,拿起手机一看,那丝不悦立刻跑到了九霄云外,起身踢开椅子就走。 “安少?”陆尘有些莫明其妙,好好的又发什么火? “给财务部通知,给今天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包一个红包,不,给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人全部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安少眉开眼笑地说道,心情愉悦,见牙不见眼。 “…?!” 会议室的人一脸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有红包拿,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一丝兴奋来。 “安少,包多少?”陆尘追问了一句。 “九十九块九,全换成一元的装。”安少呵呵地笑着,手里捏着手机踢着鞋子晃悠悠地走了。 会议室的人顿时一片石化。 办公室里,安少双腿跷在桌子上,手里捏着手机,就那短短的几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直向外冒粉泡泡。 不过过一会儿,心情突然间又变得不美丽了。 那个女人只是有点喜欢他。 这个结果令安少很不满意。他都允许她喜欢上他了,为什么只是有点呢?不应该很喜欢吗?这个女人?安少又开始和自己较上劲了。 安少的手指笨拙地手机上开始写字。 “女人,谁允许你有点喜欢爷了?” 晏晨信息发出以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那个二货又说出什么样难听的话来,现在一听到短信的声音,她赶紧把手机拿了起来,看过之后,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果然,和这个非人类非正常思维的人说话,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晏晨闷闷地把手机放在一旁,心情差到极点。 这时短信又来了,还是安少的。 “爷可是有追求的人,爷要你满满地喜欢。” 晏晨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个家伙也太贪心了吧!她飞快地编辑短信给安少发了过来。 “你想得倒美,我就只是一点点喜欢。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多少?” 短信发出去以后,晏晨的眼睛就开始紧紧地盯着手机不放,心里一直期待着安少的信息。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安少的信息一直没有回,晏晨的心里一片失望,眼睛看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这时“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了,安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姿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晏晨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看着安少,脸却蓦然红了,随后低下头不敢说话。 “女人,你过来。”安少对着晏晨勾了勾手指。 ------题外话------ 各位,家里有亲人生病了,无法正常的万更,时间或许有些不稳定,但是请大家不要放弃我,就算再难也会更新。谢谢大家! ☆、第101章节 小三的悲哀 晏晨挑了挑眉毛,身体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女人,爷叫你过来你没长耳朵?”安少不悦了。 晏晨直接把脸别过去。 “好吧,你不过来,爷屈尊过去一趟。”安少晃悠悠地来到晏晨的身边,一屁股在她的身边坐下,胳膊搭在晏晨的肩上,把晏晨搂入怀中。 晏晨扭过头来看着安少。 “看什么?”安少耳根有些发烧,“你别脸迈过去,爷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晏晨费解了。 “你这个女人,让你迈过去你就迈过去,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安少手落在晏晨的脸上直接推开了,并恶狠狠地说道:“你给爷听话了,再给爷把脸迈过来,小心爷对你不客气。” 晏晨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真的再次觉得和这种人无法交流,哪有人说话非得对着后脑勺说的? “爷今天明确告诉你,爷喜欢上你了。虽然你长得一般,胸部也不大,腰也不够细,脾气还不好,但是没办法,爷就是喜欢上你了。”安少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晏晨的心蓦地一动,心口一阵发闷,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安少的声音还在继续,“爷不是有点喜欢,爷是很喜欢…” 晏晨突然回过头来,用嘴唇一把堵住安少的嘴,把他后面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安少的脸上一片愕然,然后眼里是浓浓的欢喜,手从晏晨的肩上滑到腰上,把她抱着贴在自己的身上,反客为主,给她来了一记长长的热吻。 室内的温度瞬间上升。 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地松开,两个人的脸上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红晕。 晏晨轻呼了一口气,用手指点头安少的胸说道:“以后不准把眼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不准和别人女人搞暧昧,不准喝别的女人送来的饮料,不准和别的女人上床。”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寒气,咬着牙齿狠声说道:“死女人,你把爷当成什么人了,就外面那些个丑八怪,爷都不准她们靠近。爷可是有追求的人。” 晏晨一下子突然间笑了起来,在安少的额头上重重地落在一吻,眼睛弯弯地说道:“相信你,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不然的话,我一定要你阉了。” “你这个疯女人,你敢?”安少下意识地捂住裆部,黑着脸说道。 “没把我惹毛,惹毛了没有我不敢的事情。”晏晨两只手揪着安少的脸,各种搓遍揉圆。 安少疼得直吸吸,含糊不清地说道:“女人,不是自己的肉不知道疼么?” 晏晨放开手,巧笑,“虽然不是自己身上的肉,不过是自己的老公,所以还是要心疼的。” “死女人,心疼还揪?”安少瞪了一眼晏晨,手拖着晏晨的头,再一次给晏晨一个热情的亲吻。 “别亲了,没刷牙。”晏晨笑着左右躲闪。 “爷今天不嫌你。” “你今天刷牙了没有?你不嫌我,我嫌你。” “找死是不是?亲个嘴哪里来得那么多的废话?” 一阵怒吼,接着房里是一片静寂,只传来两个人的沉重的呼吸声。 …… 邵华一离开安家直接去了公司。 田秘书把手里的一叠资料递给了邵华。 “邵总,这是王主任发过来,目前除了安氏,其他投标人的资料几乎全在这里。”田秘书站在办公桌前对邵华说道。 “嗯!”邵华点头,随手翻看了几页,把手里的资料随手放在办公桌上,论资质论技术这些竞标的公司根本不是邵氏的对手,就连安氏也绝对没可能会在这场竞标中胜出。 “安氏有人和王主任联系了没有?王主任的态度又如何?”邵华阴冷着一张脸问道。 “刚刚王主任打电话来,说是上午安氏公关部有人给他打过电话,说是中午一起吃个饭,但是他拒绝了,刚刚陆尘也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们一起吃个饭,他过来指示一下,去还是不去?”田秘书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邵华。 “告诉王主任,去,但是一定不能多喝酒,还有,你这次多派几个人过去,有什么情况可以应急一下。”邵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静这次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田秘书默默点点头离开了。 宽阔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邵华一个人。 邵华起身点燃一根香烟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望着下方如蚂蚁一样忙碌的人们,一瞬间觉得人活着真的累。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他这么拼命地到底在为什么? 以前是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还有自己的亲人努力地奋斗,现在爱人亲人都一一离他远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现在他的心里浓浓的全是仇恨,还有晏晨的身影在支撑着,他希望他所爱的女人就算不在他的身边了,他还是希望她过得很好很好,他不能为她做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远方看着,看着也就罢了。 手机这个时候突然间响了起来。 邵华扭过头看了一眼办公桌的手机,身体一动也不动,任由手机欢快地响着。 铃声响了一会儿,终于又停下来了。可是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邵华阴冷着一张脸来到办公桌上前,把手中的烟熄灭,把手机拿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邵华犹豫一下,按了接听键。 “喂,你是谁?”邵华冷冷地问道。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邵总,是我,伍纤灵,晏晨的大学同学,上次我们一不小心闹过绯闻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邵华的眼睛闪了闪,在脑子里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伍纤灵,一个半红不红的小明星。 “记得,有事吗?”邵华生硬地问道。 “邵总,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没想到那些狗仔队无孔不入,给你造成困扰了。我本来想早点给你打个电话道个歉解释一下,结果却听到伯母去世的消息…”伍纤灵说到这里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小声地抽泣起来。 邵华一动也没有动,静静地捏着手机,静静地听着。 许久,伍纤灵终于停止了抽泣,说道:“邵总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刚刚我是真心地替邵总难过,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奶奶也是才在一个月前去世的。” “伍小姐,晚上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吗?”邵华突然间对伍纤灵说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邵华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好一会儿,其实也就是一分钟而已,伍纤灵迟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邵总,我听说你有女朋友了,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 “只是吃个饭而已,今天心情不是特别好,想找个人陪着喝两杯,如果伍小姐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邵华这样说着,作势就要挂电话。 电话那头伍纤灵急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既然邵总相邀,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今天就和邵总不醉不归了。” “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一会儿我让司机去接你。”邵华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来,依旧冷冷地说道。 伍纤灵说了一个地址,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邵华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瑞等在邵家大宅里苦苦等着邵华,她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都是田秘书接的,都说邵华在开会。 安瑞不疑其他,毕竟邵华是邵氏集团的总裁,工作繁忙,开会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她的心里有些奇怪,这开会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田秘书挂断安瑞的电话,脸上一脸的无奈。 他真的不明白邵总到底想干什么,不想接就别接,为什么要一直骗她说是开会呢? “你出去吧!晚上七点派司机照个地址去接个人。”邵华给了田秘书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址电话人名。 田秘书接过一看,脸上微微一怔,伍纤灵?就是那个和邵总上过报纸闹过绯闻的半红不红的小明星? 田秘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他对邵总点点头,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安瑞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她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邵华始终没有回来,也没有接她的电话,更没有给她打电话。 安瑞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跟长了草一样,开始各种猜测。 林姐敲门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几碟小菜和米饭清粥。 “安小姐,该吃晚饭了。”林姐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室里陷入一片昏黄的光晕之中。 “我不饿。”安瑞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下午了,心里一直在胡思乱想,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是邵总特地打电话让我给你准备的。”林姐对安瑞说道。 “邵华给你打电话让你给我准备的?”安瑞突然间一脸惊喜地看着林姐。 林姐点点头,“是啊,邵总给我打电话,说他今天晚上加班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让我给你准备一些可口清淡的小菜,你起来看看尝一尝合不合你的胃口,如果不合你的胃口,我一会儿下去重做。” “不用。”安瑞急忙对林姐说道,一瞬间心情飞扬起来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在胸腔里回荡,整个人像飞起来一样。 她就知道邵华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她就知道邵华一定是喜欢她的,不然的话这么一个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男人不会亲自打电话给林姐为她特意准备这些东西。 安瑞的心雀跃不已,一下午的焦躁不安此时此刻全飞走了。 林姐看着安瑞由阴变晴的脸,不由得笑了出来,打趣地说道:“安小姐,现在可以吃了吧!” 安瑞羞涩地看了一眼林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笑意。 晚上七点整,依旧是金碧辉煌的最顶楼,依旧是上次和安瑞吃饭的地方,邵华和伍纤灵两个人坐在包厢里。 伍纤灵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个得体的笑容。 “邵总,首先我敬你一杯,这杯酒当我给你的陪罪,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伍纤灵站起来端起一杯酒举向邵华,一饮而尽。 “伍小姐真是好酒量。”邵华的嘴角扯开一个淡淡的弧度。 “邵总,酒量不是天生就有的,我也是一点点锻炼出来的。”伍纤灵突然自嘲一笑,神情有些伤感。 “看来,伍小姐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邵华淡淡地说道。 伍纤灵嗔怪看了一眼邵华,“邵总,别总是伍小姐伍小姐的,叫我纤灵就好了,你以前和晏晨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同寝室的姐妹可是没少替你说好话,不然的话你又怎么能那么快抱得美人归?” 邵华的心情蓦一暗,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伍纤灵话刚一吐出来,立刻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迭声道歉,“邵总,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邵华摇头,端起酒杯轻轻地晃动,眼睛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伍纤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邵总,不是我多嘴,真不到你和晏晨真的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到时你们两人可是不知道羡慕多少人?“伍纤灵两杯酒下肚,头微微有些晕,不免发出一声感慨来。 邵华依旧是沉默不语,静坐在那里,对伍纤灵的话不知道听进去多少,脸上没有一丝反应。 ”好啦,不说了,来来,喝酒,把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忘掉的一干二净,我们现在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伍纤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豪情万丈对邵华说道。 邵华终于有了反应,把酒杯举向伍纤灵,”你说得没错,把以前的事情忘掉的一干二净,一切从头开始。“说完,仰脸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伍纤灵娇媚的脸上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来,说道:”邵总,这就对了嘛,何必自己弄得自己不开心呢?来,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邵华突然大声对伍纤灵说道,两人又把杯中酒倒满喝尽。 另一个包厢里,陆尘和王主任还有好几个打扮的性感妖娆的年轻女人在一起吃饭喝酒。 王主任一脸的紧张,额头上冷汗直流,只要有小姐近他的身,给他敬酒,他就像遇到洪水猛兽一样立刻吓得避开了。 陆尘微微皱开了眉头,”王主任,是这几位妹妹不漂亮吗?“ ”陆哥,你这是哪里的话?这几位妹妹美如天仙,哪有不漂亮的道理?“王主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呵呵地干笑。 ”那王主任为什么看到这几位年轻妹妹就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呢?“陆尘不解地看着王主任。 王主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是他不爱眼前这些美女,实在是他有心而力不足,一想到邵华手里的相片,他就吓得整宿整宿睡不着,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看这些女人? ”说出来不怕陆哥笑话,最近家里母老虎管得太严了。“王主任笑呵呵地说道。 陆尘狐疑地看了一眼王主任,抿着嘴唇不说话,忽地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王主任有些坐立不安,他感到一股无限的压力在慢慢地向他压迫过来,有一种想急于逃离的感觉。 ”陆哥,你看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王主任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去?王主任,我们才刚刚坐下,怎么就要回去呢?来来,我们接着喝,那些女人如果王主任不爱的话就让她们滚蛋好了。“陆尘对着那些个女人挥了挥手,那些女人全都识趣地离开了。 王主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情突然放轻松了不少,有了安瑞前车之鉴,现在他惊弓之鸟,再也不敢鬼混了,特别是在陆尘的面前,今天就是给他一个仙女,他也不敢动。 ”王主任,喝酒总行吧?“陆尘把杯子举向王主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喝酒,喝酒。“王主任呵呵地干笑两声,苦着一脸把杯中的酒给干了。 陆尘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手指对着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再上一瓶酒来。“ 王主任一听立刻慌了,赶紧摆手,”陆哥,喝的差不多就行了,喝多人就醉了。“ ”王主任,今天就我们兄弟两个人喝,今天我们是不醉不归。“陆尘呵呵地笑道,让服务员把酒打开,一人又是满满的一大杯。 ”陆哥,我真的是不能喝了。“王主任一看心里一慌。 ”怎么不给面子?“陆尘眼睛斜挑看了一眼王主任。 王主任心里一惊,连连摆手,”陆哥这是说哪的话,你的面子我怎么可能不给?只是最近身体不舒服,老婆又管得严,我哪里敢喝酒?刚刚那几位美人都可惜掉了。“ 王主任呵呵地干笑地着。酒是一点也不能喝了,再喝下去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都成惊弓之鸟了,一个邵华闹出来的话已经够他喝两壶了,现在再来一个安少,他到底还要不要活了? 陆尘”砰“一声把酒杯跺在酒桌上,脸色微微一变,王主任的心也随着一颤。 ”陆哥,这杯酒我喝了。“王主任没办法了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口又干了。 陆尘的脸上这才缓了过来,露出一丝微笑来,示意服务员又把酒给倒满。 王主任的脸上一片发愁。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表面上他有着很大的权利,可是实际上呢?王主任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只不过是人家棋上的一颗棋子,任由人家摆布。 邵华他惹不起,安少他更惹不起,惹恼了其中任何一个人,他的人生就等于到头了。 王主任心中一片苦闷,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门这时从突然从外面撞开了,一个女人突然闯了进来,满脸怒气。 ”陆哥,她说是王主任的媳妇,我们怎么也挡不住?“守在门口的小弟一脸为难地对陆尘对说道。 陆尘挥了挥手,小弟退了下去。 王主任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毫不客气揪着王主任的耳朵破口大骂:”王振阳,你一天到晚就在外面吃吃喝喝,今天你给我说明白了,家你到底要还是不要了?“ ”我…?“ ”你什么你,赶紧跟老娘回去,今晚就当着你老爹的面把话说清楚。“女人不由分说直接扯着王主任的耳朵向外拽。 王主任吃疼,不敢反抗,只得乖乖地跟着女人走了,临走的时候对着陆苦笑。 陆尘也被眼前这个彪悍的女人吓倒了。这世上还有这种女人? 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女人揪着王主任的耳朵径直向外走去,一直走到电梯,女人这才放开手。 ”你是谁?“王主任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的疑惑。 ”我是谁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女人斜了一眼王主任。 王主任恍然大悟。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是邵华派来的。 王主任的心里一丝感激都没有,现在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水搅得是越来越浑了。他现在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每天晚上都做恶梦,醒来身上总是惊出一身的冷汗。 王主任现在只是希望竞标的事情赶紧结束,如不然,他非被邵华和安少逼疯了不可。 电梯在一楼停下来了,女人和王主任一同走出酒店直接上了一辆早就停放在路边上的车。 ”王主任,喝得很尽心啊!“田秘书坐在前排,扭过头对着王主任笑呵呵地说道。 王主任苦笑,摇头,”没办法,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谁都不能得罪。“ ”如果王主任想喝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田秘书询问地看着王主任。 ”别了,我就是因为酒才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自己当时不曾醉过。“王主任摇头,脸上是一脸的悔恨。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你们一定要送王主任平安到家。“田秘书对司机和女人说道。 ”是。“司机和女人应了一下,田秘书从车上跳了下来,看着车开得没影了,这才转身向另一辆车走去。 邵华和伍纤灵的宴会也快到了尾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伍纤灵从邵华的对面坐到了邵华的身旁,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身体软软地靠在邵华的身上,头靠在邵华的肩上。 邵华的眼底一片清明。快速地闪过一丝厌恶,接着把伍纤灵扶了起来。 ”纤灵,你可以走吗?“邵华低声问道。 ”能,我能。不信我走两步你看看。“伍纤灵笑嘻嘻地说道,说完甩开邵华的手,摇摇晃晃地开始走起来,谁知还没有走两步,脚一崴,身子一软,人直直就像前方倒去。 邵华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伍纤灵,微微迟疑了一下,毫不犹豫一把横抱起她大步就向外走。 酒店一楼,当邵华和伍纤灵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田秘书拿出手机快速地拍了几张照,然后这才从车里走了下来,快速向邵华走去。 看到田秘书,邵华的眼神瞟了过来。 田秘书对着邵华微微点头。 邵华会意,抱着伍纤灵快步进入车中,不一会儿车子快速消失在城市的灯火辉煌之中。 安瑞还没有睡觉,她不时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又时不时地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门终于响了,楼下传来脚步声还有林姐的声音。安瑞的心蓦地一喜,踢上拖鞋向外面走去。 只不过只有一天的时间没有看到邵华,但是对安瑞来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在她被安健阳毒打的时候,她想得最多的是邵华,在医院里她想寻死觅活的时候,她想得最多的还是邵华。 她整个人,整颗心全扑在邵华的身上,就像现在,纵然是身体不适,她还是强撑着下楼看邵华。 邵华有几分微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微眯,林姐从厨房里倒了一碗醒酒汤放在邵华的面前,”邵总,这是我专程为你熬的醒酒汤,你坐起来喝了。“ ”林姐,放下吧!时间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去。“邵华挥挥手,冷冷地说道。 林姐什么也没说,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厨房走去,把东西收拾好了,这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瑞扶着楼梯慢慢地走了下来,看到客厅里邵母的遗相,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赶紧把视线挪开,投在邵华的身上。 ”邵华,你回来了?“安瑞轻轻地叫了一声。 邵华的眼皮子抬了抬,又重新闭上,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安瑞在邵华的身边坐下,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股香水味扑鼻而来。安瑞的脸立刻变了。 ”你今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安瑞忽然尖着声音说道。 邵华的眉头皱了皱,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冷冷的,”和朋友一起吃个饭。“ ”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安瑞突然有些失控。 邵华的眉头皱了皱,看向安瑞的目光不好,冷声说道:”这很重要吗?“ ”重要,为什么不重要?我是为谁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今天整整等你等了一天,打了无数个电话,你总是在忙,你总在在开会,你可倒好,你非但一通电话也不打,居然和一个女人出去吃饭,你对得起我吗?安瑞歇斯底里对邵华大吼大叫。 那模样就和疯子般无疑。 邵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起身绕过她向楼上走去。 “不准走。”安瑞突然一把抓住邵华的胳膊不让他走,“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和哪个狐狸精在一起吃饭?”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邵华的脸上寒更重了,“就是一个商业上一个普通的朋友,大家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而已。” 安瑞歪着脑袋着邵华,眼底是明显的不相信,可是转念一想,邵华是什么样人,他从来不屑说慌,也不会说慌。 邵华甩开安瑞的手上楼去了。 安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恍惚,患得患失,心里有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烦躁。 她知道这样不对,她也知道这样会把邵华给逼走,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她一想到有女人坐在邵华的怀中,她就会无法遏制地生出一道毁了一切的念头。 这是她的悲哀。一个小三的悲哀。 她从晏晨的手里费尽心思地把邵华夺了过来,她绝对不允许外面的那些贱女人再从她的手里把邵华抢走。 安瑞在心里狠狠地想着,脸上一片扭曲。 夜,还在继续,一切都没有停止。 安家别墅,今天人全都到齐了,大家全围在一个桌上吃饭,安少和晏晨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和谐过。 也放是因为表白成功,安少的脸上自始自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与平时大不一样,这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安宁是第一个发现安少的不对劲。 “哥,你一个晚上你都在笑,你发春了?”安宁手里捏着筷子诧异地看着安少。 安少直接把安宁给忽视掉,漫不经心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晏晨的碗里。 晏晨对着安少甜蜜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宁大呼小叫,惊得目瞪口呆,一张嘴巴怎么也合不拢,下巴快要掉了下来。 萧莉莉这时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小静晏晨你们就别当着大家的面秀恩爱了,关上房门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可别忘了,这里还坐着安心和何鑫呢!” “二婶,怎么地?你难道还怕安心和何鑫学坏了不成?安心都多大了?要是放在古代早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安宁不屑地说道。 安心一听,脸色一红,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把安宁却恨了一个半死。这个安宁,真是太讨厌了,每次总是针对她。如果有一天落在她身上,看也怎么对她?安心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何鑫倒是一脸的欣慰。他知道这辈子和学姐无望,但是能看着学姐幸福,他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安蓝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凉凉地看了一眼安少和晏晨,继续低头吃饭。 萧莉莉在安宁的嘴下吃了不少的亏,心里早就把安宁恨死了,偏安老太太又护着她,她虽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安宁,这才不甘心地低下头。 经过萧莉莉一事,安宁兴致不减,继续把兴奋的目光投在安少和晏晨的身上。 “嫂子,你快说说,你和我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宁一脸的着急。 晏晨笑而不语。 安少还是那副态度,对安宁置之不理。 “哥!”安宁越发着急了,口不择言,“你该不会是把自己的处男之身给破了吧?” 晏晨一阵无语,安少的脸顿时黑成一片。 饭桌上一片哗然,安健阳“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凌厉的目光投在安宁的身上:“你给我闭嘴,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安宁不以为然,直直地迎着安健阳的目光,无所谓的耸耸肩,“亲爱的老爸,我哥现在都二十八了,你别整日里自己风流快活,你也应该多关心多关心他,要不然你就要绝后了。” “你…?!”安健阳气得差点没晕过来,脸色黑得快要滴出墨汁出来。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宁,起身踢开椅子气冲冲地走了。 安老太太伸出筷子在安宁的头上敲了一下,“死丫头,哪有闺女和自己老爸这样说话的?赶紧吃你的饭。” 萧莉莉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放过,冷笑,“妈,平时我们说安宁几句,你总是护着不让说,今天您可看到了,大哥都被她气成什么样了?我看啊,要是再不好好管教,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情呢!” “行了,别说了,赶紧吃饭。”安老太太脸一冷,厉声说道。 萧莉莉讪讪地哼一声,一抬眼就看到安健业铁青着一张脸瞪着她,当下所有的怒气全发在了安健业的身上。 “瞪什么瞪?难道我说错了吗?” 安健业恨不得把手里的米饭扣在萧莉莉的头上,这个蠢货,他当初眼睛真是瞎了才找了这么一个女人。 哼!安健业重重地哼了一声,起身就向外走去。 萧莉莉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安健业,大晚上你又想去哪里?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去外面找女人,老娘非得和你拼命不可。” 安健业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手心攥成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把萧莉莉的叫骂声抛在身后。 安健阳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又把头扭了回来。 “你怎么也出来了?”安健阳问道。 “那个贱婆娘现在根本无法理喻,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安健业气呼呼地说道。 安健阳没吭声。 “哥,你也该好好管管安宁了,说话没大没小的,口无遮拦,哪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你说以后谁还敢娶她?”安健阳说着说着又把话扯到安宁的身上。 安健阳依旧没吭声,只是在路灯的照射下,脸上色微微有些难看。 “哥,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安健阳皱着眉头说道。 安健阳终于开口,声音冷冷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安宁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安健阳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抬脚就离开了。 安健业闹了一个没趣,对着安健阳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别拿一副老大的身份来压我,你还以为跟过去一样啊,现在世道变了,安氏是由安静掌权,你充其量不过是我一样罢了,拽什么拽?” 安健业忿忿地说道,说完向车库走去,打开车门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屋里萧莉莉又是哭又是闹的,“妈,他一定又是出去找野女人去了,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你说我拢不了男人的心,可是您也得看看这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他的心就是五颜六色,花了去了,我怎么拢啊?” 安老太太气得脑袋瓜子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里一片悲哀,看着这个曾经爱着的家无比的失望,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这个家里这一天天的家里从来没有安静过。 唉!也不知道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消停下来。有的时候安老太太在想,如果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家,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安少的脸越来越难看,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心里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他优雅地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然后慢条理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随后这才看着晏晨。 “女人,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扶奶奶上楼去。”安少阴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 ------题外话------ 让大家久等了,唉!努力在坚持着。 ☆、第102章节 甜甜蜜蜜的两个人 晏晨不明其意,可是一看安少的脸色不对,知趣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扶着安老太太离开。 晏晨扶着安老太太前脚刚离开,只听后面哗啦一声巨响,接着盘子碗掉在地上的清脆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安蓝和萧莉莉的尖叫声。 晏晨回过头看去,只见安少手里揪着桌布,轻飘飘地扔出,又让佣人拿过来一条毛巾,优雅地擦了擦手,这才起身慢悠悠的离开。 安宁站在一旁拍着双手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哥,我爱死你了。你为什么是我哥?你要是不是我哥,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安宁对着安少挤眉弄眼的,又是吹口哨,又是给他飞吻。 “你给老子闭嘴。”安少对安宁这个疯丫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幸好是他的亲妹妹,她要是别人的话,成天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他是就让人把她的舌头给拔了,让她永远也开不了口。 “哥——”安宁拉长声调不悦地叫了一声。 “你再叫多说一个字试试,老子立刻让黄明送你飞美国。”安少犯狠了,眼睛狠狠地盯着安宁。 安宁吓得脖子一缩,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使功地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安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踢着鞋子向客厅走去。 安蓝和萧莉莉气是差点没晕过去。她们的样子有些狼狈,虽然在安少拽桌布的时候她们避让了一下,但是不可避免的身上还是沾了一些汤汤水水,这可把她们气坏了。 安心侥幸躲过了,在安少让晏晨离开的时候,她正好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起身离开,刚刚离开桌子,后面就传来一阵呼啦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小脸一片苍白,等她转过身看去,一片狼藉。 “你是什么意思?”萧莉莉尖叫着跳了起来,看着衣服上的污渍气得脸色发白。 安少气定神闲,双手插在口袋里,轻飘飘地斜了一眼萧莉莉。 萧莉莉一窒,后面想说的就这样憋了回去。 安蓝气得浑身发抖,今天她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还是没逃脱掉,看着裤脚上惹上的菜汁,安蓝是气不打一处来,眼泪立刻逼了出来。 “妈,你好好给评评理,我今天可是什么也没说了,你看看小静给弄得好事,这可是我才买的一件衣服。” “叫什么叫?不就是一件衣服么?你看看我这双鞋子,今年最新流行款,你看看,限量版的,全球了也就那几双,还不是给弄脏了?”萧莉莉不敢和安少叫板,直接把怒气撒在安蓝的身上。 安蓝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尖着嗓子说道上:“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会发生今天这事吗?成天埋怨二哥在外找女人,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德性?” 安蓝的话一出,萧莉莉就像踩着尾巴一样突然间跳了起来,手指着安蓝的鼻子尖声说道:“我怎么啦?我什么德性?他在外找女人还有理了?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 安蓝一把打掉萧莉莉的手,看着萧莉莉冷笑,“你说你什么德性?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吗?就是一个泼妇。” “你…?!”萧莉莉一时之间安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眼睛一斜,看着桌上还有几个盘子,随手抓起一个就向安蓝砸去。 安蓝正打算向楼上走去,丝毫不防备萧莉莉会用盘子扔她,盘子从身上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砸了一个粉碎,盘子里的菜全扣在身上。 安蓝当下气得脸色铁青,嘴里嗷嗷地叫着就向萧莉莉扑去。 何鑫和何文昌见势不妙,立刻上前一人拉着一只胳膊把安蓝给拽住了。 “你们放开我,今天我和这个贱人拼了。”安蓝一边挣扎着一边对何鑫和何文昌吼道。 萧莉莉看安蓝扑过来那一刹那,心吓了一大跳,看到她被何鑫和何文昌拦住了,心又放松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萧莉莉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安蓝。一个出嫁的女人一个天晚待在娘家算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想觊觎安家的财产么?她想都别想。 “安蓝,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何家,是安家,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告诉你,你就是赖在安家了没有用,这安家所有一切跟何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萧莉莉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安心皱了皱眉头,伸手在萧莉莉的衣角上扯了一下,低声说道:“妈,你别说了。上楼去吧!” “我凭什么不说?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赖在安家不走?还不就是想着要分安家的财产吗?”萧莉莉甩开安心的手尖着嗓子说道。 安心眼角瞟到安老太太变得难看的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牙齿咬了咬,二话不说拉着萧莉莉的胳膊就向楼上走去。 安蓝在那边早已经气得哇哇大哭起来。 “你给我站住。”安老太太终于开口,凌厉的目光在萧莉莉的脸上扫视,“我这个老太婆还没有死了,你们就惦记着安家的财产,你们不就是一心惦记我手里的这点股份吗?今天正好大家都在家里,我提前给你通知了,你们谁都别想了,等我死后,我手里的股份全是留给晏晨。” “妈,你这样太不公平了。”安蓝突然间不哭了,眼泪一抹对着安老太太叫道。 萧莉莉更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安老太太,尖声说道:“妈,你这样太公平了,同样都是你的孙子和孙女,为什么你总是偏心大房?” 安老太太气安蓝和萧莉莉气得浑身发抖,手在安蓝和萧莉莉的身上指过来指过去,最后什么也没说,让晏晨扶着转身向楼上走去。 “妈——”安蓝在后面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晏晨头疼,从她第一天住进安家,这个家好像从来都没有平静过,看似和睦,实际上个个心怀心思。晏晨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这个跟在她后面晃晃悠悠的男人基本是每场风暴的暴风眼。 安少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拨弄着额前的垂下来的发丝,嘴里吹着口哨,踢着鞋子跟在后面。 安宁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餐厅,再看看气得一脸通红的萧莉莉,再看看坐在地上怎么劝也劝不住的安蓝,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满不在乎地离开了。 晏晨扶着安老太太向房间走去,步子有些沉重,保养得体的脸上一片沧桑,眼里是止不住的悲哀。 晏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却拿不出更多的语言来安慰安老太太,陪着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安少一只腿跷在另一条腿上没事一样坐在沙发上。 晏晨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看着他。 “女人,爷知道自己长得花容月貌。你不是就是爱爷长得好看么?”安少依旧是没正经地说道。 晏晨直接无视。一脸正色对安少说道:“今天你有点过了。” “过?”安少忽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爷没把他们的舌头全拔了已经很对得起她们了。” 晏晨无语,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感觉,她拍拍安少的肩膀,丢了一句洗洗睡吧,随后起身打开衣柜拿出睡衣去了卫生间。 这一夜,两人是异乎寻常的和谐。第一次没有割床而睡,而是很自然地滚到一起,滚到床正中间,相拥而睡。 半夜的时候安少不安分起来,手悄悄地晏晨的身上。晏晨闭着眼睛把他的手给甩开了。过了一会儿,安少的手又悄悄地落在晏晨的身上。 晏晨这时已经很困了,迷迷糊糊中,知道安少的手落在她的身上再也懒得动了。 安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最终胳膊一伸手一捞,把晏晨揽入怀中,痛苦的忍受了一个晚上。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瑞一个晚上无法入睡,她的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一片荒芜,她一直在思索,邵华到底和谁在一起吃饭? 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她,纠缠在她的心里,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天才刚亮,邵华直接推开门都了进来。 安瑞自恶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邵华站在床边,吓得她一个激泠,立刻坐了起来,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眉毛直皱。 “邵华!”安瑞嗫嚅地说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邵华抿着嘴唇没有回答安瑞的话,而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昨天我和你的家人碰了一个面,我母亲才去世,婚礼无法进行,不过我们可以先订婚,你的家人也同意了,现在就是问订婚的日期,你认为什么时间最好?” “订婚?”安瑞抬头惊喜地看着安瑞。 邵华点点头,“看你的意思,如果同意的话你选个日期。” 安瑞一瞬间差点被这巨大的喜悦给砸晕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泪水在眼里打着晃晃,她哽咽地对邵华说道:“邵华,你真的愿意和我订婚吗?” 邵华对着安瑞缓缓点头。 “邵华,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安瑞突然捂着脸小声地啜泣,过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抬眼着邵华,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对邵华说道:“我想三日后订婚,你看来得及吗?” 邵华微挑了一下眉毛,“时间是不是太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我身上的伤不碍事,到时候我选一套保守的礼服就行了。”安瑞生怕邵华拒绝,急忙说道。 “好,就依你的,三天后就三天后。”邵华不再说什么,点点头,随后离开。 安瑞的心情突然间跳跃起来。想要嫁给邵华真的是很久了,久得她快要放弃了,为了嫁给邵华,她做了那么的坏事,一想到三天后她就要和邵华订婚,这一刻,安瑞觉得一切都值了。 如果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一定还会那样做。 任何阻拦她幸福的人或事,她都会豪不犹豫地把他们铲除掉。 安瑞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心中又开始提了起来,她想到了程鹏阳。 现在唯一挡在她面前的人就是程鹏阳,他就像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拔除心不甘,扰得她心神不宁。 如果程鹏阳落在邵华的手里?安瑞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她绝不能让任何人阻碍她寻找幸福的脚步。程鹏阳更不能。 安瑞在心里念叨着,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恶毒,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摸了出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开了机。 手机刚一开机,就有几条短信蹦了出来,全是程鹏阳发来的。 安瑞看着这些短信,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 他居然敢威胁她。 “安瑞,你现在攀上高枝,嫁给了邵华,你就不管我了,我现在手里没钱了,你尽快给我弄钱过来,不然的话,我脑袋一热,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安瑞,我警告你,别逼我。” “安瑞,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你还不给我钱,我立刻把你做的事情全部告诉邵华。你想,如果邵华知道了,他还会要你吗?” …… 安瑞看到这里,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这个王八蛋竟然敢威胁她,好好,既然他有胆量威胁她,那就看他有没有命活着见到邵华的一天。 安瑞越想越气,最后一掀开被子下了床,慢慢地屋里走过来走过去。要怎么才能除掉程鹏阳呢?安瑞一脸的愁容。 这时手机突然间又响了起来,吓了安瑞一大跳,她抓起手机一看,不是程鹏阳又是哪个? 安瑞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喂!” “安瑞你终于接听我的电话了,怎么?你现在想把我甩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出事了你绝对跑不了。” 手机刚一接通,安瑞只来得喂了一声,程鹏阳的话噼里吧啦地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气得安瑞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程鹏阳的声音又响起了,“我现在想和我爸妈见一面,你给我安排一下。” 安瑞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柔声说道:“鹏阳,你暂时先不要着急,我现在还没有探得叔叔阿姨的住在什么地方,等我联系好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安瑞,你可别糊弄,不然的话我什么都干得出来。”程鹏阳阴森森地说道。 “鹏阳,你是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会糊弄你呢?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打听叔叔阿姨的位置。你等我电话。”安瑞耐着性子对程鹏阳说道。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最好给我快点,还有,你再给我准备一些钱,我身上的钱不够了。” “等我安排好了,到时人和钱一齐全送到你的面前。”安瑞极力安抚。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过一会儿程鹏阳什么也没说,便把电话给挂了。 安瑞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开始犯愁了,她去哪个地方打听程鹏阳的父母?求安少帮忙? 安瑞一想到安少,心里就不舒服起来,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和安宁,她又怎么会落得现在如此的下场? 等她处理完程鹏阳的事情和邵华订婚,看她怎么对惩罚他们兄妹?特别晏晨那个贱人,安瑞眼里一片狠厉。 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挰鹏阳的父母。 安瑞犹豫不决,手机握在手里全是汗水,终于她忍不住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里面响起了安少不耐烦的声音,“贱人,最好给老子一个打电话的理由,不然爷弄死你。” 安瑞心里一个哆嗦,对安少她有一种莫明的恐惧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瑞终于说道:“我想见见程鹏阳的父母。” “嗯?!”安少突然拉长声调嗯了一声,接着不屑地说道:“你把人家儿子害得那么惨,还把人家的孙子也给弄死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去见他的父母?贱人的脸皮果然是厚的。”手机里安少呵呵地笑着,一点也没有给安瑞留面子。 安瑞已经习惯了,安少的冷嘲热讽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安少,我就是因为心里愧疚才想和他们见个面。麻烦你安排一个时间地点让我和他们见个面,安少,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手里的股份吗?怎么这么一点小忙都不帮?”安瑞反过来将了安少一军。 “麻烦,等爷的电话。”安少骂骂咧咧不耐烦地丢了一句话,“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安瑞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这么多年的相处,安瑞深知安少的脾气,既然他能这样说,那就表明他一定会给安排好。 安少火大的把手机扔在地上,翻个身继续抱着晏晨睡觉,手爪子又放在晏晨的胸上。 晏晨悠悠地醒来,看着胸前的手爪子无语,用两根手指头把安少的手夹起甩开。 安少有些不乐意了,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女人,你是在嫌充爷。” 晏晨无视,轻飘飘地瞟了一眼安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身体刚动,腰就被人抱住了。 安少把头靠在晏晨的身上,贪婪了闻了闻晏晨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嘴里喃喃地说道:“女人,再陪爷睡一会儿。” 晏晨看着安少,哑然失笑,这家伙赖床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可爱的忍不住想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一口。 “不早了,赶紧起床,今天还要上班呢!”晏晨伸手在安少的脸上捏了一把。 “亲爷一口。”安少把脸伸向晏晨。 晏晨看着安少像小孩讨糖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爱了,伸手又在安少的脸上捏了一把,“别闹了,奶奶还在下面等我们吃早点呢!” 安少不悦地皱了皱眉,伸手一巴掌打掉晏晨的手,“女人,不是你身上的肉不知道疼吗?” “可是没办法呢,看到你可爱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捏上几把。”晏晨呵呵地笑着,手又向安少探去。 这一次安少没让晏晨得手,而是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晏晨的手不让她乱动,接着翻身把晏晨压在身上,对着晏晨的脸上就开始印口水。 “你恶心不啊!”晏晨大叫,脸左右晃动,不让安少得逞。 安少双手捧着晏晨的脸不让他乱动。 “这是爷对你的惩罚,谁让你不听爷的话。”安少继续在晏晨的脸上印口水。 “讨厌死了。”晏晨叫道,伸手去推安少。 安少的脸上向外飘着雪花,停止了动作,斜着眼睛看着晏晨,一片一片向晏晨甩眼刀子,“女人,你再说一遍讨厌的话。”安少咬着牙齿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阵无语。她忘了这个家伙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未接触过女人,他根本不懂女人,也不解风情。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落在安少的脖子上,把他拉向自己,嘴唇贴在安少的嘴唇上,一阵热吻。 安少一愣,接着是一喜,然后反应过来,反客为主,抱着晏晨就是一阵热情的长吻,直吻得两个人喘不过气来,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晏晨轻轻地推了一下安少,“赶紧起来,人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安少一动也不动,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傲娇地说道:“爷压是看得起你,再说了,爷有那么重吗?” 晏晨气得笑了,“爷,给个面子还是别看得起我了。” “你个女人,你说什么?”安少眉头一皱,微眯着眼睛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晏晨。 晏晨不说话了,这身体还在人家身下压着,她有说话反对的权利吗?万一他再来个兽心大发,自己岂不是吃大亏了? 也不算吃亏。晏晨呵呵地笑着,再怎么样人家还是处男呢?两个人真发生一点什么,她绝对是赚大发了。 “女人,你笑那么诡异干什么?”安少一脸不解地看着晏晨。 “没笑什么,真的时间不早了,赶紧起床,要不然奶奶该要等着急了。”晏晨绝对不会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告诉安少,赶紧把笑容收起,急声催促着安少快点起床。 这次安少倒是没说什么,在晏晨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从晏晨的身上翻身下来,踢着鞋子去了卫生间。 晏晨轻吁了一口气,刚刚实在是太暧昧了,竟然差点让她有点把持不住了。晏晨有些苦恼,再照这个情况下去,只怕早晚有一天,她会化身大灰狼把安少这个小红帽给收拾了。 安少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晏晨躺在床上傻笑,不禁挑了挑眉毛,说道:“女人,你犯傻了?” 晏晨突然间回过神来,看到安少,突地脸红了,有些汗颜,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向卫生间跑去。 安少摇头,不解,踢着鞋子打开门晃晃悠悠向楼下走去。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安瑞接到了安少的电话。 “人给你安排好了,十一点星,月广场喷泉旁边,十分钟,爷还要留着这对老东西引程鹏阳出现呢!哎,程鹏阳又给你打电话了没有?”安少在手机里面对安瑞说道。 “没有,自从那天见过面以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安瑞心里一惊,吸了一口气,镇定地对安少的说道。 “最好别骗老子,不然的话,你知道老子的手段。”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安瑞手里捏着电话紧张地快要出汗了,大脑快速地飞转,犹豫再三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给程鹏阳打了一个电话。 “十一点,星月广场,我会和你的父母见上一面,到时你化装成乞丐在那附近出现,记住,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电话刚一接通,安瑞飞快地对程鹏阳说道。 “我知道了,记得把钱给我准备好。”程鹏阳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说完不等安瑞回答,“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安瑞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早晚她会让他好看的。 安瑞在心里狠狠地想着,换了一件衣服踢着拖鞋向楼下走去,在经过客厅时,她看到林姐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正向她的房间走去。 “林姐,你手里拿着是什么?”安瑞随口问了一句。 “哦!安小姐说的是这个吧!这是我买的鼠药,最近我家里附近在拆迁,这老鼠简直成灾了,我们家那个让我买点鼠药回去。” 鼠药?安瑞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如果把这鼠药让程鹏阳给服下?是不是永远他永远再也没有机会威胁到她了?安瑞在心里想着。 林姐拿着鼠药进了房间。 安瑞的眼珠动了动,突然间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哎哟,哎哟,林姐你快来,我肚子好疼啊!” 林姐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扶着安瑞迭声问道:“安小姐,你怎么啦?怎么好好的肚子疼开了?” “老毛病了。林姐,我房间床头柜上有一瓶药,你赶紧上去给我拿下来。”安瑞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道。 “好,好,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拿上药就下来。”林姐松开安瑞急急地向楼上走去。 安瑞嘴里一直哎哟哎哟地叫着,一看到林姐上了二楼,这才赶紧向林姐的房间里走去,刚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用纸包着的鼠药。她眼睛四下看了看,从桌子上找来一张纸,飞快地把那包鼠药打开,倒出一些用纸包上,然后又重新用纸包好,做完这一切,她快速地离开林姐的房间,来到客厅里继续哎哟哎哟地叫道。 ------题外话------ 这几天事情多,字数少了一些,请大家谅解。 ☆、第103章节 程鹏阳之死 林姐从楼上急匆匆下来,安瑞还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着,林姐不疑有他,给安瑞倒了一杯水,又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递给了安瑞。 “安小姐,现在好一点没有?”林姐小心地看着安瑞。 安瑞就着水把药喝了下去,脸上的痛苦慢慢地消失不见,最后她长吁一声倒在沙发上,对着林姐歉意一笑,“林姐,吓坏你了吧?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 林姐担心地看着安瑞,看到安瑞真的像没事一样,这才放心了,对安瑞点点头,叮嘱了几句,又开始忙自己的了。 安瑞在沙发上又坐了一小会儿,这才起身慢慢地向外走去,随手把林姐放在茶几上的那瓶药拿上装进包包里,不经意间那瓶药上的标签上面写着维生素B。 车上,安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心神,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从林姐那里弄来的鼠药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很久以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毫不犹豫地从车上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把鼠药全部倒了进去,使劲地摇了摇了,接着又抽出一片纸巾,擦掉上面所有的痕迹。 等做完这一切,安瑞的身上已经软的没有了一丝力气,爬在方向盘上半天一动也不动。 许久,安瑞终于动了,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一片狠厉,她拧开钥匙发动车子,脚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快速向外面驶去。 十一点整,星悦广场。 安瑞手里提着一瓶水坐在喷泉池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人。程鹏阳没有出现,就连程鹏阳的父母也不见踪影。安瑞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心里微微有些发慌,握瓶子的手紧了紧,手心里全是汗。 安宁的心里开始有些发慌,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开始颤抖,心里又开始犹豫起来。 她不止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做还是不做呢?安宁有些恍惚。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静静地停在路边,黄明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与安瑞一样,他好像也在找什么人,当然那个人就是程鹏阳。他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这才打开车门让人陪着程鹏阳的父母一同走下车向喷池边上安瑞的方向走去。 广场上一片还是往常一样的热闹,小孩子们在嬉戏玩耍,少男少女们坐在角落里谈情说家,一切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程鹏阳的父母在安瑞面前站定,他们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子,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带他们来见这个女孩子。 安瑞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涌出一丝愧疚来。 “叔叔,阿姨,你们还好吗?”安瑞难过地问道。 程鹏阳的父母没有见过安瑞,看到安瑞两人蓦地一怔,眼中闪着疑问,“姑娘,请问你是谁?”程爸爸问道。 “我是鹏阳的大学同学。”安瑞看着到程爸程妈满头花白的头发,再看看布满沧桑和担心受怕的脸,心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恻隐之心和一丝犹豫。 程鹏阳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这辈子的依靠,如果程鹏阳也没有了,他们两个老人该怎么办? 安瑞的良心在这一刻触动了。 但是,这个念头瞬间闪过。安瑞刹那间又想到了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果程鹏阳还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威胁,如果他被邵华找到的话,她才是世上最倒霉的那个人,她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就是午夜的灰姑娘,当午夜的钟声一过,她又将被打回原形,甚至有可能尸存无骨。 安瑞想到这里,那丝犹豫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妈妈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带着哭腔看着安瑞,问道:“姑娘,你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吗?鹏阳去哪里了?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要找他?姑娘,如果你看到鹏阳,你告诉他,千万不要回来。” 程爸爸的脸上也是一片苦楚。 这对老实的夫妇,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充满了惶然和恐惧,他们一方面想见程鹏阳,另一方面又不想程鹏阳出现。这对夫妇活在矛盾和痛苦之中。 广场还是一切如旧。 这时有一个乞丐爬在一块木板上慢慢地向这里滑行,腰以下盖了一条脏乱的毛毯,伸着手向人们乞讨。 安瑞的眼角瞟到了这个乞丐,心突地咯噔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开始不规则地狂跳。 乞丐慢慢地向这里滑行。 “走开。”黄明手下的一个小弟,一脸嫌恶地喝道,试图让乞丐离开。 乞丐好像被吓倒了,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想要离开,可是又不舍得,他惊惧地看了一眼前的人,最终还是向程爸和程妈滑去。 “行行了,可怜可怜我,给一点吧!”乞丐向安瑞和程爸程妈伸出手里的钵子,钵子里面放了几张一元,五角的,还有一角的零钞。 安瑞顺手把手里一瓶水递到了乞丐的钵子里,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零钞放了进去。程爸和程妈看着乞丐可怜,一人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放在乞丐的钵子里。 乞丐十分的激动,泪水从眼里滑了出来,在脸上冲出一道小沟出来,他的嘴里不住地说道:“谢谢你们,好人有好报,你们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程爸和程妈同时叹了一口气。他们一生平安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他们不求别的,只求程鹏阳平安无事便已经足矣。 乞丐的嘴里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向程爸和程妈不住地磕头,随后慢慢地向旁处滑行,继续向旁人乞讨。 忽地,程妈妈盯着着乞丐看着,心里涌出一股异样来,她用胳膊捅了捅程爸,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道:“他爸,你有没有发现刚刚那个乞丐有点像咱们的鹏阳?” 程爸的视线向乞丐投去,这一看不打紧,他的心里猛地揪了起来,果然如程妈所说,这个乞丐真的有点像程鹏阳。 恰在此时,乞丐突然转回了头,看到程爸程妈的目光向这边投来,乞丐举了举手中的钵子对着程爷和程妈嘿嘿地笑了一声,露出里面光秃秃黑洞洞的牙床。 程爸和程妈的眼泪顿时就要流下来了。 这不是他们的鹏阳又是谁? 程妈妈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们可怜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又对他这么残忍?竟然拔光他嘴里的全部牙齿。 程爸把程妈妈搂在怀中,老两口伤心地抱在一起。他们心如刀割,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儿子就在眼前,他们多想扑上去抱着儿子大哭一场。 但是,他们不能这样做。别看广场上一片平静,可是他们的心里明白,这里充满了太多的危险,现在不但警方在寻找鹏阳,听看守他们的人讲,外面至少有两班人都在找他。 到底他做了什么事情?程爸程妈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却无能为力,他们活到这把岁数了,他们宁愿自己去死,宁愿一切的不幸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看到程鹏阳现在这个情况,这比杀了他们老两口还让他们难受,这是在拿着刀子狠狠地剜他们的心啊!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黄明过来请程爸和程妈离开。 程爸和程妈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又不敢表露的太明显,老两口只得互相搀扶着一起慢慢离开。在心里默默地希望程鹏阳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劫。 安瑞看着程爸和程妈蹒跚的脚步和沧桑微驼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酸,有一瞬间她后悔了,她冲动地想要从乞丐的手里把那瓶水拿回来,扔得越远越好。 但是? 安瑞突然感到身上一阵的无力感,静静地坐地喷池上一动也不动,很久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离开。 程鹏阳远远地看到自己的父母,他忍不住想要哭出来,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跪在他们的面前请求他们的原谅,是他不孝,让他们二老为他担心,为他受苦了。 但是他不能。 因为他发现在这周围,至少有两拔人在监视着他们,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就会人抓住。一想到安少狠厉的手段,还邵华对付的人毒辣,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他真的是不想再经历了。 程鹏阳趴在小车上慢慢地向前滑行,慢慢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一切都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广场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在一个无人偏静的小巷子里,程鹏阳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从车子爬了起来,把钵子里的那两张十元纸币紧紧地攥在手心,像一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手捂着脸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在头顶上明晃晃地高挂着,初秋的中午温度还是很高,中午的太阳依旧炙烤着大地。程鹏阳哭累了,哭渴了,随手拿着钵子中的那瓶水拧开,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大瓶水瞬间就进了肚子。 程鹏阳抹了抹嘴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擦了擦一把眼泪,把剩下的水瓶随手扔在地上,向着小巷外走去。 大约十分钟以后,在城市的街头,有一个人突然手捂着肚子倒在闹市中,痛苦地在上打着滚,嘴里发出痛苦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行人纷纷围了上来,他们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也有胆大的人赶紧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和120,几分钟以后,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到达,但是,倒在地上的人却没有了呼吸,嘴里鼻子里向外渗着鲜血。 安瑞回到家中一直心神不宁,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机里的卡抽了出来扔进马桶冲走了。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因为她发现她犯一个致命的错误,她居然忘了程鹏阳的手机,如果程鹏阳的手机戴在身上,被警察发现,如果程鹏阳没有把短信删掉,警察一定会发现在到她的头上,到时邵华一定也会知道她和程鹏阳在联系,她要怎么向邵华解释这? 怎么办?安瑞着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一片矛盾,一方面她希望程鹏阳死,一方面又希望程鹏阳没喝那杯水,一时之间跟丢了魂一样,六神无主。 医院里经过一番抢救,最终程鹏阳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警察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中毒太深,我们也无回天乏术之力,不过刚刚我们在抢救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此人生前受过严重的伤害,身上多个地方受伤,牙齿属于不正常的脱落,一看就是知道生前受过非人的虐害。” 120警察一听这事立刻感到事态严重,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案件,这极有可能是蓄意的谋杀,他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市刑警大队的电话,十分钟以后,刑警队的人急匆匆的赶了出来,拉上程鹏阳的尸体又快速地离开了。 安少今天一整天脸上都是笑眯眯的,这让陆尘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甚至怀疑安少是不是吃错药了。 “安少,我们是不是要去医院一趟?”陆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医院?老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医院?”安少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陆尘,“你要是有病你就去吃药去。” 陆尘苦笑,真想大声说出来,安少你才是应该去医院看病的那个人好不好? 但是他不敢,生怕说出来以后,那要进医院的人就是他了。 “王主任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安少心情大好,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轻敲,人,依旧没有形象吊儿浪当地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 一提起这事陆尘一脸的惭愧,低着头不敢看向安少。 “说啊!哑巴了?”安少瞪了一眼陆尘。 “办砸了。”陆尘嗫嚅地说道。 “哦——,说说是怎么办砸的?”安少拉长声调嘴里发出一声怪叫。 陆尘的声音更低了,他把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安少做了汇报。 话音刚落,安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一下子砸在陆尘的身上,骂道:“废物,完全就是一个废物。跟他客气什么?直接扒光衣服扔进女人堆里摆几个姿势拍几张照不就完成了?” 陆尘头上一脸的黑线,安少你这样做为免实在是太惊悚了吧! 不过,这倒是一个完全不错的方法,效率高,成事快,是一个值得一试的好法子。 “安少,今天在约他出来一趟,一定会把事情给办妥的。”陆尘信心满满地说道。 安少又是本文件夹砸在他的身上。 “你是猪脑子是不是?他现在已经对我们起了警备之心了,你还能把他再约出来?再说了,明天就要去竞标了,今天还来得及吗?赶紧给爷滚,爷看着你就眼疼。”安少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掉了,不耐烦地冲着陆尘挥了挥手。 陆尘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把掉在地上的文件夹捡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黄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一脸的凝重。 “这是什么表情,死了爹还是死娘了?”安少一看黄明的脸色,又不愉快了。 黄明老老实实地回答:“安少,我爹娘早就死了。” 安少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他娘的,这都是他的好手下,一个个的这智商够用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影响老子的心情。”安少抓起陆尘刚刚捡起放在办公桌子的文件夹,砸在了黄明的身上,可怜的文件夹又一次华丽丽地掉在地上。 黄明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任由文件夹砸在身上,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刚得到消息,程鹏阳死了。” “哦!”安少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意外,问道:“怎么死的?” “中毒。”黄明回答道。 “中毒?”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手指又在桌上轻敲,现在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呵呵! “现在这个社会每天都在死人,死个把人没什么稀罕的。不值得大惊小怪,让我们的弟兄们都回来,今天晚上安排一下,这段时间兄弟们辛苦了,今天晚上出去好好放松一下。”安少对黄明吩咐,随后挥了挥让他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安少一个人了。 安少的脸上有着少有的凝重,拿出手机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安瑞接到电话时吓了一大跳,一看是安少的,心里越发紧张了。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安瑞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按了接听键。 “安少,有事吗?”安瑞问道。 “这事是你干的吧?”安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对她说道。 安瑞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她故意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语气对安少说道:“安少,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听不懂?呵呵,你的奸夫死了,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你了,你会不知道?”安少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死了?果然是死了吗?安瑞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心里有些难过,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释然。 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一直压在安瑞身上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落了下来。安瑞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轻松。 “安少,我是真的不知道,自从上次程鹏阳和我联系过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了,他是怎么死的我根本不知道。”安瑞对安少说道。 “你当老子是那么好糊弄的?是不是你做的你比谁都清楚,老子今天把给说了,要做就给爷们做得利索一点,你要是留了什么尾巴让安家跟你一起丢脸,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安少冷冷地哼一声,“啪”的一声把手机给挂了。 安瑞的心一下子又陷入恐慌之中,她又想到了程鹏阳的手机,虽然她把卡丢了,但是万一警察查到她的头上,她该怎么办呢? 安瑞刚刚落下来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心情有些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晏晨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在飞扬,一想到安少那可爱的样子,她的心里开始冒粉泡泡,这个别扭的家伙,晏晨忍不住又是一笑。 “晏小姐。”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晏晨的身后传来,晏晨转过脸一看,诗子齐的笑脸就撞进了眼里。 “诗医生,是你啊!真的很巧。”晏晨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商场遇见诗子齐,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一个人吗?”诗子齐微笑看着晏晨。 “是,诗医生也是一个人?”晏晨的视线在诗子齐的身后看了看。 “不是,我是陪我妈妈过来的。她在那边看衣服。”诗子齐无奈朝那边看了一眼。 晏晨轻笑,眼里一片明了,身为女人,她当然知道诗子齐的无奈了。 “晏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那边有咖啡厅,我们去坐一会儿好吗?我今天陪我妈妈都转了一天了。”诗子齐颇为无奈地说道,一直微笑的脸上有些疲惫,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对逛街有那么兴奋?乐不知疲,逛了一家又一家,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但是东西却没见买。 “好啊!正好我也累了。”晏晨一口答应。 诗子齐给她的感觉很好,说像邻家的大哥哥,每次看到他的笑容,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沐春风,身心都有一阵说不出来的舒畅。 晏晨一边说笑着一边和诗子齐向咖啡厅走去。 安宁远远地就看到前面那两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她紧走了几步,不禁乐了,这世界真是小呢!逛个街居然能碰到晏晨和诗子齐。 看到晏晨和诗子齐亲热地说笑,安宁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讨厌看到诗子齐和晏晨在一起,她有一种冲动,想直直地冲过去,把晏晨和诗子齐分开。 安宁突然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明明知道晏晨和诗子齐之间什么也没有,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可是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念头来?安宁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了,愣在原地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题外话------ 最近事多,再一次向读者表示歉意。 ☆、第104章节 安心龌龊的心思 安宁向晏晨和诗子齐的方向追去。 “嫂子!”安宁脸上一片张扬,火红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耳洞上那一排钻石耳钉熠熠闪光,想让人忽视都难。 “安宁?”听到安宁的声音,晏晨微微吃惊,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个世界果然就是小,她不过是闲着无聊逛个商场,居然碰到一个又一个的熟人。 “安宁!”诗子齐微笑着向安宁打个一个招呼。 安宁笑眯眯地看着晏晨和诗子齐,呵呵地笑着:“嫂子,我没打扰到你和诗医生的好事吧?” 晏晨头上一排黑线,脸上有些尴尬,这个安宁口无遮挡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能接受得了。 她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诗子齐抱以歉意的一笑。 诗子齐是一点也不恼,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安小姐,我和晏小姐也是凑巧碰上的,不如一起喝一杯咖啡吧!” “好啊!”安宁爽快地一口答应,手自然地搭在诗子齐的肩上与诗子齐一同向咖啡厅走去。 晏晨的好心情在看到安宁的一刹那间没有了,她迟疑了一下了,忽然间再也没有去喝咖啡的兴致了。 “安宁,诗医生,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情没办,你和安宁去吧,我先走了。”晏晨清了清嗓子对安宁和诗子齐说道。 安宁扭过头看着晏晨,似笑非笑的看着晏晨,说道:“嫂子,你该不会是嫌我碍了你和诗医生的事情而生气的吧?” 晏晨微挑了一下眉毛,她敏感地感觉到安宁对她的敌意。不过,让晏晨不解的是,安宁的敌意从何处而来? 是因为诗子齐吗? 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晏晨觉得这事和诗子齐有关。 晏晨一脸平静地看了安宁一眼,淡淡地说道:“安宁,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是诗医生今天也只是凑巧碰上了。” 晏晨本不愿与安宁解释这些,只是不愿意看到诗子齐为此事为难。 “既然这样,那嫂子干嘛要走呢?”安宁歪着脑袋看着晏晨。 诗医生温润的脸上一直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把安宁的手从肩上拉了下来,温和地说道:“安宁,晏晨说不定真的有事呢!就在同一个市里,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再约在一起喝咖啡,安宁,我们快过去吧!不然的话一会儿怕没有位置了。” 晏晨向诗子齐投去感激一瞟,感谢诗子齐为她解围。 安宁今天犯轴了,诗子齐越是这样说,她的心里就是越不舒服,有一股气憋在胸口中,怎么也出不来。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偏偏没办法,大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诗子齐和晏晨,呵呵地笑道:“嫂子和诗医生的关系果然是非同一般,呵呵!” 晏晨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安宁说的话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让晏晨的心里有几分生气,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安宁,对诗子齐说了一声,抱歉,人转身就走了。 安宁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诗子齐,说道:“诗医生,我只是和我嫂子开个玩笑,你看她居然生气了,哎,你说你和我嫂子该不是真的是有什么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还是劝你趁此打消那个念头,我哥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诗子齐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视线不露痕迹地向晏晨的背影投去,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安宁呵呵地笑着,伸出胳膊挽着诗子齐的胳膊向着咖啡厅走去,有说有笑,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过一般。 晏晨的好心情真的是被安宁给破坏掉了,再也没有了逛街购物的*,抬了抬手腕,看看时间还早,想了想,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女人,怎么这会儿想起给爷打电话了?想爷了?”电话刚一接通安少独特漫不经心的语调调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呵呵地笑着,“是啊,想爷了,那要怎么办呢?” “在哪个位置?爷过去找你。”安少说道。 “算了,还是别过来了,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晏晨拒绝了。 “女人,爷可不是随便能唬弄的,是不是谁惹你生气?告诉爷是谁,爷一定把他给弄残了。”安少阴森森的语气从手机里透了过来,惹得晏晨一阵轻笑,心里禁不住一暖。 其实想想,嫁给这么一个混世魔王,有的时候还真的挺好的,至少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了不是? “你别多想了,现在还有不长眼的人敢欺负我么?那他纯属于是不想混了。我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我现在回家了,晚上下班你也早点回。” 晏晨呵呵地笑着,放柔声音对安少说道,说完便挂电话给挂了。 晏晨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阳光很好,正如她现在的心情,一片灿烂。 …… 下午的时候邵华接到了市刑警大队的电话,在听到程鹏阳的死讯,邵华当时微微一怔。 是谁杀了程鹏阳? 是安少还是另有其人? 邵华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眼睛望着地下如同蝼蚁忙忙碌碌的人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程鹏阳死了,一切的事情仿佛到现在应该可以画一个句号了。不过邵华觉得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一步,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安瑞肚子里的孩子邵华已经确定百分之一百的是程鹏阳的种,安瑞和程鹏阳着着实实狠狠地涮了他一把。 一想到这里,邵华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又疼了起来,一股怒气从心底升了起来。 程鹏阳该死,安瑞这个贱人更是该死。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轻易地死去,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再过两天就是和安瑞订婚的日子了,到时他一定会给安瑞一个大大的惊喜的。邵华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程爸爸和程妈妈在听到程鹏阳死去的消息,当时老两口立刻晕了过去,醒来以后,程妈妈的眼泪就不曾断过。 “鹏阳,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妈妈就走了呢?”刑警大队里,程妈妈抱着程鹏阳的尸体痛不欲生,嘴里一遍又一遍发出一阵阵悲鸣。 程爸爸双腿一软,人像一滩泥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任凭别人怎么拽,他就是不起来,手捂着脸痛苦地悲咽。 他们是老来得子,程鹏阳就是他们一辈子的希望,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骄傲,可是现在老天爷给他们狠狠地一棒子,让他们所有的希望全都粉碎了。现在孩子没有了,他们怎么能活得下去呢? 还不如索性跟着孩子一起去了。 程爸爸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再了没有活下去的*,他停止了哭声,拂开别人伸过来的手,自己一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程鹏阳的尸体,老泪纵横,脸上爬满了泪水。 程爸爸怔怔地看了好一会,随后又把视线投在程妈妈的身上,看到程妈妈几乎全白的银丝,他的心里更加难受,自从程鹏阳出事以后,程妈妈一直提心吊胆,牵肠挂肚,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上午的一面竟然是他们最后一面。 “啊——”程爸爸忍不住发出痛苦的悲咽,饶是见惯了生死的警察看到眼前一幕,也忍不住眼眶泛了红,纷纷把目光移开,不忍心看到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程爸爸的心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他已经没有了知觉,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头一低,趁人不注意就向着墙上撞去。 “快拦住他。”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但是为时已经晚了,程爸爸的头“砰”一声狠狠地撞在墙上,顿时鲜血直流,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他爸啊,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程妈妈一看程爸爸这个样子,终于心脏再也随受不了,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双眼一翻,身体就向后倒去。 现场当时乱成一团。大家手忙脚乱地赶紧扶着程爸爸和程妈妈,然后立刻向医院送去。 安家别墅,安心吃过中午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贱人!”安心嘴里不停地骂着,一只手里握着一张照片,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针,狠狠地用针扎着照片的人。 照片上的人被她扎得面目全非,上面全是针洞,不过依稀还能看出来,这是晏晨的相片。 安心狠狠地扎着,直至扎累了,扎得没办法再扎了,这才停了手,把手里的照片狠狠地一点点地撕着,最后全扔进了垃圾桶里。 安心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秀气略带着苍白的脸上闪出一丝红晕,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以后她突然间又跳了起来,去查查门到底锁好了没有,仔细检查了一遍以后,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把窗帘拉上,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安心把房间里的灯打开,接着神神秘秘从床上拖出一个箱子出来。 安心的呼吸突然间急促了起来,她捂着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打开。 借着室内的灯光,箱子里赫然是一个酷似安少的成人玩具。 安心像抚摸情人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安少的脸,把安少直接搬到床上,接着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紧紧的抱着安少睡在床上。 “安少,那个贱人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妻子,这么一个不纯洁肮脏的身体怎么可能配得上你呢?安少,你看看我,我才是最配你的人不是吗?只是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要捉弄我们呢?安少,安少。”安心嘴里一边喃啁自语,接着开始慢慢地亲吻着安少的脸,一遍又一遍。 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安少,你爱我吗?为什么你不多看一眼?为什么你的眼睛只有那个贱人的存在?”安心看着安少,手指慢慢地落在安少的脸上眉毛上唇上,一瞬间泪水慢慢地从眼里滑落,一滴滴如断线的珍珠滴在安少的脸上。 “安少,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很小很小就爱上你了,安少,我的心里好痛苦,明知道为世俗所不容,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安少,我爱你啊!”安心痛苦的叫着,抱着安少又是一顿狂吻,脸上是扭曲的疯狂,嘴里嗫嚅地说着话,抓起安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嘴里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心的心里一片苦涩,紧紧地抱着安少不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余下安心一个人的低低啜泣声。 安心哭着哭着突然间惨然一笑,满腹的难过。她本不想这样的,只是她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她爱安少呵,明明知道这是不允许的,可是她偏偏爱上了。 “安少,如果你知道一直有个人在背后默默地爱着你,你会开心吗?”安心停止哭泣用手指在安少的脸上勾画,眼里什么表情都有,唯独没有后悔。 她不后悔,明知道这是一场禁忌,是为世人所不齿,但是她还是一头陷了下去,无怨无悔。 安心抱着酷似安少的玩具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抱着安少进入了卫生间。 安心虔诚地用香皂在安少打一遍,用心开始清洗,一丝一毫都不放弃,就像对待情人一样,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浓浓的爱。 萧莉莉心中十分的奇怪,安心这个丫头一下午把自己房间干什么?不知道下午还要去学插花吗? “安心,安心。”萧莉莉在外面着颤着门。 房间里安心正在细心地替安少擦着身上的水,听到敲门声,她理也不理,继续手里的动作。 萧莉莉敲门声更急了。 “安心,你到底在干什么?一会儿还要去学插花呢!安心,你没事吧?赶紧把门给打开。”萧莉莉的声音从外面着急地传了进来。 安少还是一声不吭,把安少擦干净以后又重新装了起来,“哥,委屈你了,等晚上的时候我再来陪你。”安心深情款款地说道。 萧莉莉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敲开,心里有些着急了,正打算去寻找钥匙,安心突然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 “安心,我都敲了半天了,你怎么现在才开门?”萧莉莉一脸不悦地上安心说道,抬脚走了进来。 “我在洗澡。”安心淡淡地说道,“妈,我要换衣服了,你把门给锁好了。” 萧莉莉这才发现安心身上披了一件浴袍头上还直向下滴着水,这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返身把门给锁上,瞪了一眼安心,嗔怪地说道:“妈妈敲了半天的门你都没有应,你要不是我的女儿,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藏了男人呢?” 安心笑笑没说话,拿出吹风机坐在梳妆台上开始吹头发。 萧莉莉在安心的后面的床上坐了下来,看着镜子中的安心,又说道:“安心,你也的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交男朋友的事情了?” “妈,我现在还小,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安心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的,接着不悦地说道。 “什么还小?你看安瑞那个贱丫头就要订婚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你告诉妈妈有没有喜欢的男人?你带回来给妈妈看看,让妈妈替你把把关。”萧莉莉从镜子中看着安心,越看心里越满意。安心现在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再加上安家小姐的身份,那追的男人还不是给排成一个排? 安心脸上的不悦越发浓了,把吹风机一关,重重地给拍在梳妆台上,说道:“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萧莉莉一看安心生气了,立刻放缓声音说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总行吧!你赶紧收拾一下,上课的时间到了。” 安心又不高兴了,提高声音对萧莉莉说道:“上课,上课,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每天让我学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萧莉莉有些不高兴了,“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都是为你好,以后你嫁人就知道妈的良苦用心了。你那个破大学上个什么劲?不就是一个文凭吗?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就让人把毕业证书给你送过来。” “妈!”安心叫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你不让我去实习我就听了你的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班里的那些同学又会怎么看我?” 萧莉莉突然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可是安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那些人怎么可能跟你比?你一出生就把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妈再给你找一个有钱又帅又疼你的好男人…” “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不嫁,我一辈子不嫁,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你出去。”安心这下是真的烦了,起身推着萧莉莉就向外走,接着门“砰”的一声被里面重重关上了。 萧莉莉气得直在外跺脚,脸上一片懊恼,这个死丫头,哪有女人一辈子不嫁人的?要不然的话还不得被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不行不行,看来一定得让安心多接触接触一些男人。萧莉莉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开始琢磨着在安瑞的订婚宴上和安静的结婚宴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安心靠在门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她从床底下把箱子拖了出来打开,手轻轻地抚摸着安少的脸,喃喃地说道:“哥,这辈子我都不会嫁人,我陪你一辈子。” …… 晚上,安家和往常人一样,一家人全聚在一起,韩忆也被叫了过来了,坐地安健阳的旁边,脸色看起不怎么好,有些苍白,有些憔悴。 安老太太开口了,扫视了一圈,威严地说道:“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想问问安瑞订婚的事情?老大,你是小瑞的父亲,你来说说这订婚仪式要怎么办才好?” 安健阳脸色并不好看,对于这门婚事他自始自终都不同意,脑袋里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所以安老太太话音一落,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同意安瑞和邵华订婚。” “胡闹。”安老太太脸暗了下来,“现在事情都闹得沸沸扬扬,安瑞不和邵华订婚,她和谁结婚?再问一下,还有谁肯要她?” 韩忆听到安老太太的话,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白了,她微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萧莉莉一脸的鄙夷,果然是什么样的妈生出什么样的女儿,当妈的做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这当女儿的也做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安家的人都被她们母女两个人都丢尽了。 安蓝的眼里一片漠然。这是安家的人事,与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了,昨天安老太太彻底地伤了她的心了,一个亲生闺女居然抵不上一个孙媳妇,想想她都心寒。 安心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静静地,就像从来不存在一般。 安少对安老太太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安瑞的事情跟他无关,现在与他有关的是面前这个女人。他所关心的也是面前这个女人。 桌子下面,安少把手放在晏晨的腿上,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吃着饭。 晏晨微低着头斜了一眼安少,腿稍微挪了一下,安少的手落了一个空。 安少有些不满意,开始摔打着手中的筷子。 晏晨伸出脚就给了安少一脚。 “死女人。”安少更加不满意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把手中的筷子一扔,直接上楼去了。 一桌子的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在晏晨的身上。 晏晨的脸上有些发烧,但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很淡定地吃饭,仿佛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众人在晏晨的脸上找不到蛛丝马迹,又把目光全集中在韩忆的身上,一致认为,安少突然离席跟韩忆有关。 这屋里的所有人哪个不知道安少恨韩忆恨之如骨?如果不是碍着安健阳的面子,他韩忆能活到今天? 这是一个未知数。 安宁的脸色也不好看,破天荒地一句话也没有说,把碗一推边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了。 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辈子这两个孩子和韩忆那个女人死磕上了,今天如果不是安瑞的事情,安老太太根本不会让韩忆进这个家门。 “你们还赶紧商量一下,是在家里办还是在酒店里办?”安老太太看着剩下的人问道。 “妈,不如就在家里办吧!热热闹闹的多请一些朋友,我们家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萧莉莉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道。 安健阳立刻提出了反对,“朋友一个都不请。” “不请朋友这算什么订婚?大哥,你看现在这订婚的哪个不是摆着几十桌?一个朋友都不请的话,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安家的出了什么状况呢?”萧莉莉一听就不满意了,一个朋友都不请的话,她怎么给安心介绍男朋友? 安健业也是赞同萧莉莉的话,“大哥,莉莉这次说得对,如果这样的好,势必会影响我们安家的事业。” 安健阳哪能不知道这个事情,只是安瑞的事情让他丢掉了脸面,他实在是没脸见人。 晏晨这时吃完了,优雅地擦了擦嘴,和众人打了一个招呼,起身离开向二楼走去。 她刚刚把门打开,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瞬间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铺天盖地的热吻落了下来。 ☆、第105章节 我可是你的女人 “等一下,门还没有关呢!”晏晨红着脸推了安少一把,趁此功夫嗔怪地说道。 安少斜着眼睛凉凉地看了一眼晏晨,邪魅地说道:“爷亲自己的女人还怕别人看到么?”说完不等晏晨反应过来,又是一记长吻。 晏晨毕竟没有安少的脸皮厚,这楼下全是人呢!要是被别人看到,那她岂不是羞死?无奈之下只好伸出脚勾了一下门,“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安少抵着晏晨的身体靠在门上,晏晨一时不防,头一下子撞在门上,撞得心头有些火起。 “你弄疼我了?”晏晨生气地瞪着安少,眼里全是指控。 “爷没经验,下次爷会注意的。”安少眉眼间闪过一丝心疼,唇恋恋不舍地从晏晨挪开,随后用手托着晏晨的后脑勺,身体又向晏晨压下。 晏晨兴趣全完,推开安少,径直向沙发走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安少一下子变得不悦了,眼里冒着冷气凉凉地看着晏晨,挑着眉毛说道:“女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爷刚刚摸一下为什么不愿意?” 晏晨不理,把脸迈向别处。 “喂,女人,脾气见涨啊你?”安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心里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着。 爷的女人为什么不让摸?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晏晨终于把视线投在安少的身上,淡淡地说道。 安少心中的火蹭蹭地起来了,什么是无理取闹?他的女人亲一下,摸一下怎么啦?安少火了,二话不说,把晏晨抱起向床上一放,接着顺势压了下去,张嘴就向晏晨吻去。 晏晨的心里不愉快,拒绝配合,头一偏,安少的吻就落了一个空。 “女人,你是存心跟爷闹是不是?”安少双手固定着晏晨的脸,凉凉地问道。 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拿着眼睛淡淡地看着安少,澄清的眼里一片清明。 安少满腹的怒火在看到晏晨的眼睛那一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定定地看着晏晨,在晏晨的眼上轻轻地落下一吻,翻身从晏晨的身上下来,顺势把晏晨也拽了起来,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晏晨依旧不说话,心里的不愉快倒是消失了不少。 “女人,就你一个人敢在爷的面前放肆。”安少无奈地咬着牙齿说道。 晏晨坐在安少的腿上,胳膊环抱着安少的脖子,清明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也就是你成天欺负我。” “爷欺负你?”安少的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抬眼看着晕晨,怪笑着说道:“女人,是谁在民政局的旁边把爷的鼻子撞流血的?爷又是为了谁跟人打架?是谁一次又一次扇爷的?…” 晏晨一下子用唇堵住了安少的嘴,让他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室内顿时又是一片温馨的气息,把夜的寂寞冲淡的无影无踪。 楼下餐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安健阳坚持订婚的时候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 安健业和萧莉莉坚持一定要大办,并且把亲朋好友全部请上。 安蓝一家人一言不吭,何鑫在安宁离开没一会儿也跟着起身离开了。 安心自始自终地低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吃饭,桌上那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如果你仔细地看,你就会发现,安心的握筷子的手在轻轻发抖。 安心一直注意着安少和晏晨,刚刚安少和晏晨在桌上发生的一切她全看在眼里,低垂的眸子里是浓浓的嫉妒和怎么也化解不了的恨意。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配跟安少?她连给安少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 安心因生气身体微微颤抖,终于一个拿捏不住,筷子从手里滑落了下来,清脆地掉在地上。 众人的目光瞬间全集中在安心的身上。 安心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头深深地低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莉莉扭过头一脸担心地看着安心,问道:“安心,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安心小声地说道:“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手抖了一下。” 萧莉莉一听放下心来,“没事。林妈,重新拿一双筷子过来。”萧莉莉对着厨房叫了一声。 “不了。”安心轻轻地摆手,对着萧莉莉摇头,“我吃饱了。奶奶,大伯,姑,姑父,爸,妈,你们慢用,我吃好了先上楼去了。” 安心乖巧地向在座的长辈们一一打招呼,随后起身离座离开。 安蓝也没有了胃口,碗一推,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何文昌刚刚才吃了一口饭,一看安蓝离开,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向着在座的人点点头,跟在安蓝的后面走了。 安老太太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安蓝,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失望,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 “妈,这事还是由你来拿主意。”萧莉莉的视线投在安老太太的身上。 安老太太暗自思忖。安瑞和邵华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全市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想要遮掩也遮不住了,安家的面子早就被安瑞给丢光丢尽了。 如果这次订婚还那么简单的话,这外人恐怕又有话说了,这一次反倒索性把事情给做大了,这样的话也正好堵住那些看笑话人的嘴巴。 安老太太心里有了主意,缓缓抬眼看着安健阳,慢慢开口说道:“安瑞和邵华订婚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按照老二家说的,就在家里办。” 萧莉莉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脸上堆满笑容。 “妈?!”安健阳的脸色有些难看。 “行了,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订了。”安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 安健阳还想再说些什么,韩忆在桌下悄悄地扯了扯安健阳的衣服,对着他轻轻地摇摇头。 安健阳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了,只是脸色越发显得难看了。 安老太太的目光又落在韩忆的身上。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因为她的出现,几乎把三个孩子全部毁掉了。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安老太太的眼里是一片厌恶。 韩忆微低着头不敢看向安老太太。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安老太太对她的恨意,当年也就是她出主意把自己送到国外,让她在外在漂迫了二十年的时间。 结果又如何呢?韩忆在心中冷笑。就算她被这个死老太婆囚禁在那个古堡里,但是她照样活得好好的,照样能让安健阳对她念念不忘,照样了为了她二十年至今未娶。 死老太婆,怎么还不死去呢?韩忆在心中狠狠地骂道,一想到这个老东西把她和安瑞生生地分开,她的心里就止不住地生出浓浓的恨意来。 安老太太缓缓地开口了,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安瑞和邵华的订婚,你不要参加了。” 韩忆抬眼一脸愕然看着安老太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是安瑞的亲生母亲,亲生女儿订婚,她居然被告知不要来参加。 这?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安健阳的眉头皱了起来,“妈,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毕竟韩忆是安瑞的亲生母亲。” “住口。”安老太太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凌厉的目光扫向安健阳,“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根本没有资格来参加安瑞的订婚宴。” 韩忆听到这里,脸色蓦地变得煞白,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了下来。 萧莉莉地鄙夷地看了一眼韩忆,眼里是赤果果的嘲弄和讽刺,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解气。她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暗暗地骂了一句,不要脸的贱女人,活该。 安健阳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安老太太面如寒霜的脸,把想说的话重新给咽了回去,手伸了出去,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抓住韩忆的手。 “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请宾客的事情由莉莉来负责,这布置宴会的事情由晏晨来办。你们现在都回去吧!” 安老太太一脸的疲惫,对着他们挥挥手。 “是。”安健阳等人低低说了一声,随后都起身离开。 韩忆一出大门,再也没法控制蹲在地上失声哭了起来。 安健阳叹了一口气,伸手把韩忆拽起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别伤心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订婚…” 韩忆一听安健阳这样说,情绪蓦地失控了,双手开始不住地拍打安健阳的肩膀,一边哭一边说道:“安健阳,那可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一生下来你妈就让人把她抱走,这一抱就是二十年,现在她订婚了,竟然我被告知不能参加我女儿的订婚,天啊,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老天要这样来惩罚我?” 韩忆打累了瘫在安健阳的怀里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健阳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些都是他的错。 他对不起叶馨,对不起安静安宁和安瑞,现在又对不起韩忆。 “韩忆,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老太太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地嫁到安家。”沉默半响,安健阳开口定定地对韩忆说道。 韩忆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直直撞进安健阳的视线里,惨然一笑,“健阳,你还想让我再等二十年?” “…?!” 安健阳一窒,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眼睛竟然不敢看向韩忆。 韩忆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逼安健阳太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稍显缭乱的头发,又擦干眼泪,对着安健阳说道:“健阳,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能不能进入安家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天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吧!” 听韩忆这么一说,安健阳的心中越发愧疚了,他像对韩忆保证,又像对自己保证,信誓旦旦地说道:“韩忆,你放心,我绝对会让你依安家大媳妇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进入安家的大门。” 韩忆笑而不语,心中却是一片冷笑,。 男人从来都是一个不可靠的东西,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是。她的幸福她从来就是她自己来争取的,她既然有本事让叶馨自杀,她一定有本事让那个死老太婆从这个世上消失。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善的人,谁阻拦她迈向幸福,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韩忆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晏晨听到布置安瑞和邵华宴会的任务交给她时,她当场就愣住了。 为前夫和破坏她家庭的小三布置订婚会场,他娘的,她得有多大的宽容之心啊! 晏晨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奶奶,这事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晏晨不想去猜测对面那个老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愿意这样去做,但是她有权利说不。 晏晨的反应在安老太太的预料之中,丝毫也不感到意外,她拍了拍床,招呼晏晨坐下。 “晨啊,奶奶也知道此事为难你了,可是你看看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此事?”安老太太抓住晏晨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双眸低垂,抿着嘴唇不说话。 安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小静小宁和小瑞的关系你也知道,他们要是能回来参加订婚宴我老太婆就偷笑了。安蓝现在也指望不上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安老太太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片黯然,看似又苍老了几分。 晏晨还是沉默不语,既不答应也不同意。 “晨啊,你看看这个家,我还能指望谁?除了你,我是谁也指望不上了。”安老太太握着晏晨的手略略使了力气,她一脸乞盼地看着晏晨。 晏晨迫不得已抬起头看着安老太太,这一看不打紧,看着安老太太眼中浑浊的泪水,她的心一下子软了,鬼使神差地居然点头同意了。 安老太太一脸愁眉不展的脸顿时舒展开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好,好!”安老太太抓住晏晨的手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安少在听到晏晨要为安瑞和邵华布置订婚会场,直接喷了晏晨一脸口水。 “女人,你的心得有多大啊!居然为前夫订婚布置会场?你要爷说你什么好?你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晏晨自知理亏,微低着头一言不发,静静在坐在那里听安少的训导,只是时不时的偶尔用手抹一抹安少喷出来的口水。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手心里直痒痒,他抓起旁边的枕头就要向晏晨丢去,可是一看到晏晨可怜兮兮的脸,他的心蓦地又软了,把枕头拿起来狠狠地捶了两下,算是发泄了。 “还给爷愣着干什么?上床,睡觉。”安少瞪了一眼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哦!”晏晨低声应了一声,乖巧地爬上床。 安少一看晏晨这个样子,心里非常受用,知道自己错了总的来说还不算无药可救。 “老公!”晏晨趴在床上看着安少甜甜地叫了一声。 安少挑了挑眉毛,薄唇紧抿,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这个谄媚的女人,静静地等着她下面的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一定是有事情求助于他。 果然,安少的想法才刚刚落在,晏晨的话就证实了他的想法。 “老公,我从来没有办过这种事情,你这么厉害你来帮我行吗?”晏晨一脸妩媚地看着安少。 “女人,你以为爷的智商跟你一样?”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口中满是不屑。 “爷,您就帮帮小女子这一次嘛?”晏晨开始对着安少撒娇,并对着安少使劲地抛媚眼。 安少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女人,你还可以再恶心一点么?爷告诉你,你这一套对爷没用,爷可是有追求的人。” 晏晨一看软的不行,当下就恼了,直接上手,揪着安少的脸颊,横鼻子竖眼恶狠狠地看着安少,“说,帮还是不帮?” 安少疼得直吸吸,含糊不清地说道:“死女人,疼,赶紧给爷松手,不然的话爷把你的手爪子给剁下来。” “你要是帮我,别说是手爪子了,你想剁哪你就来剁。”晏晨呵呵地笑道,手开始慢慢加重力道,慢慢向外拉。 “唔唔!”安少嘴里发出唔唔地声音,迫于对母老虎的淫威之下,他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晏晨这下满意了,松开安少的脸,拍了拍,又揉了揉,娇笑,“老公,早答应就好了,省得受一些皮肉之苦。” “死女人,爷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母老虎呢?真是家门不幸,爷这一辈子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安少看着晏晨,气呼呼地说道。 晏晨一阵无语,她有那么差?懒得再听安少絮絮叨叨的声音,她直接用嘴巴堵住不让他再说话了。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不一会儿传来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安心穿着一件睡衣静静地站在晏晨和安少的房门前,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长长的手指甲掐进手掌心也兀自不觉,眼里是控制不住的恨意和妒忌。如果不是理智控制着她,她真的想冲进去把晏晨那个贱女人揪出来。 一个离过婚不干净的贱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和尊贵无比的安少住在同一间房睡一张床上。 她可怜的安少!安心在心里为安少鸣不平。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安心一惊,立刻飞也似的离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何鑫扶着醉熏熏地安宁艰难上了二楼,打开安宁的房间直接把她扔在床上。 何鑫累得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语地看着眼前醉成一团烂泥嘴里还不住地叫着要喝酒的安宁。 “洒,我要喝酒,给我来酒。”安少躺在床上还不老实,手不住地晃着,嘴里大吼大叫。 何鑫头疼,“姐,你小点儿声,要是让奶奶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吗?这幸亏是我看见了,这要是落到坏人的手里,我看你怎么办?” 今天也是凑巧,安宁和何鑫是一前一后出门,结果两个人居然进了同一间酒吧,这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于是,何鑫的恶梦便开始了,这安宁喝酒就像唱水似的,抱着酒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灌到肚子里。 可怜的何鑫一晚上都没敢沾酒,他什么也不用干了,光是照顾安宁就够他累的了,哪里还有心思喝什么酒。 “姐,你先休息,我先回房间了。”何鑫今天实在是也累得够呛,满眼的疲惫,起身打开门就向外走去。 “不准走,再陪我喝两杯。”安宁摇摇晃晃从床上起来,大着舌头对何鑫说道,左脚绊到右脚,人直直朝着何鑫的方向扑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何鑫下意识的转身,他刚一转身,安宁直接撞到他的怀里,头撞在他的下巴上。 何鑫疼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意识地搂着安宁的腰,免得她滑到地上。 斜对面的房间这时突然间打开了安蓝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蓝一个晚上都在担心何鑫,把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终于再也忍不住她说是出来看一看,结果一出来就看到安宁向何鑫扑来,两个人搂在一块。 安蓝一下子像炸了毛的猫,炸开了,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下去,把安宁和何鑫两个人给扯开了,接着安蓝狠狠一巴掌甩在安宁的脸上。 “安宁,你个臭不要脸的,何鑫可是你的表弟,你什么人不好勾引偏偏来勾引他?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安蓝尖着嗓子指安宁就是破口大骂。 安宁被打得有些蒙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看着安蓝,耳朵轰轰地响,安蓝具体在说什么她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何鑫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拽起安蓝就走,“妈,你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我和姐什么事情也没有。” “没事你们半夜三更待一个房间里?没事你们搂抱在一起?何鑫,你能不能给我出息一点啊?你每天干那个破记者的工作我已经够容忍了,你现在居然还?还?” 安蓝实在是没脸说下去了。她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一心认为就是安宁勾引何鑫。 不能怪安蓝的心里这样想,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小叔子勾引嫂子,公公和儿媳妇,兄妹*,等等,这一切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安宁行事放荡,又是从国外回来的,再加上何鑫长是眉清目秀,难保安宁不会生出什么龌龊之心? 安蓝的声音把大家都从房间里引了出来。萧莉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嘴里发出怪叫声,“这可是真稀罕了,表姐勾引表弟,这要是传出去,真不知道人家会有什么眼光看我们安家?” 安健业瞪了一眼萧莉莉,低声喝斥,“没有证据,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没证据?这都逮到了还说没证据?”萧莉莉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安健业气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扯着萧莉莉的胳膊就向房间里拽,有这个女人在,没事也会变得有事。 “你拉我干什么?我自己会走。”萧莉莉踉踉跄跄被安健业拽着离开,心里忿忿不平,又有些遗憾,满脸的不甘心。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安心丝毫不关心安宁和何鑫发生什么事情,她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安少和晏晨的身上。 安少和晏晨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红晕,头发有些缭乱,睡衣也是皱皱巴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男一女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难道只是单纯地聊天吗? 这话说出去谁也不相信。当然除非那个男人身体有问题。 安蓝一边哭一边骂,一边上手就撕安宁。 安宁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现在就像一暴风雨中的小鸟,无助而又可怜的让人心疼。 何鑫一把拽开安蓝,把安宁紧紧地护在怀中,这一刻,这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脸上充满了愤怒。 “妈,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的心思来猜测我和表姐?我们只不过是凑巧在酒吧碰见了,你没看到表姐喝醉了吗?刚刚只是一个意外,我和表姐是清清白白,绝对不会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何鑫从来没有像现在对安蓝失望过。她每次打着爱的名义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她居然把她和安宁想象成那样的关系,这是何鑫所不能容忍的。 安蓝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她抬眼有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何鑫,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而推她。 安蓝怒了,她不怪何鑫,何鑫是她的儿子,从小就听话,怎么可能会做出让她失望的事情,一切全怪安宁这个贱人。她把怒气全撒在安宁的身上,把一切的罪全加在安宁的身上,如果不是安宁,何鑫根本不会这样对她。 安蓝伸手就去抓安宁的头发,今天她就要好好教训这个贱丫头,她要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乱来的。 “够了。”一直在一旁默不出声晏晨开口,她从安蓝的片言纸语中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对于安蓝无端猜测,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肮脏到如此的地步?她怎么可能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安宁和何鑫可是表兄妹。 她怎么可能这样想? 晏晨觉得有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 晏晨从何鑫的手里接过安宁,扶着她在床上坐下,看到安宁脸上触目惊心的手指印,晏晨的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怜惜来。 此时的安宁,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仅此而已。 安蓝的目光带着毒看着晏晨,冷冷的,似要把晏晨给刮下几层肉。 “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来我管的事情?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了,小心一点,别再让人把你好不容易勾引来的老公再给别人抢走了。” 安蓝毫不留情地对晏晨说道,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嘲笑和不屑。 晏晨淡淡地看了一眼安蓝,接着把目光投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安少身上,忽在轻笑一声,“老公,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我可是你的女人呢!” 安少一直抱着双臂斜靠在门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听到晏晨的话,他忽地邪魅一笑,晃晃悠悠向房间走去,二话不说,抓起一把椅子就向安蓝和何鑫砸去。 ------题外话------ 会慢慢地恢复,请不要放弃啊! ☆、第106章节 安宁发火 “啊——”安蓝蓦地发出一声尖叫,要不是何鑫眼明手快一把把安蓝给拽了过来,安少手中的椅子非把安蓝砸得结结实实不可。 “砰”的一声椅子在安蓝刚刚站的地方落了下来,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安蓝吓得目瞪口呆,脸色一片苍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少,“小静,你竟然这样对待姑姑?难道你忘了在你妈妈死了以后是谁带你们长大的?”安蓝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安蓝话一出,晏晨立刻知道事情要糟了。 安少的母亲一直是安少心中的一道伤痕,这是一个不可触摸的伤疤,一碰就是鲜血淋淋。 果然—— 安少的眼里一片阴霾,凉凉地看着安蓝,嘴角勾出一道邪魅的笑意,斜着眼睛看着安蓝,一股寒意自安少的身体慢慢散发出来。 安蓝吓得忍不住后退一步,心里一阵发毛。 何鑫把安蓝拉到身后,眼睛直直看着安少,“表哥,我和表姐是在酒吧遇到了,她喝醉了,我扶她回来,我和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妈刚刚是误会了…” “滚——”安少看也不看何鑫一眼,凉凉地吐了一个字,视线一直落在何鑫身后的安蓝身上。 晏晨站了起来,对着何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赶紧带着安蓝离开,她自己则走到安少的面前,伸手拉住安少的胳膊柔声说道:“老公,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天不早了,我们回房去吧!” 安少的眼珠子在晏晨的脸上停留。 晏晨对他缓缓摇头,脸上一片乞求。 安少的理智慢慢地一点点拉回,他伸手在晏晨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把,冲着晏晨勾了勾嘴角。 晏晨提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对着安少笑嫣如花,拉着安少的手回房去。 安蓝吓得立刻向何鑫的身后躲了躲,心里一阵后怕。 这个小魔头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她刚刚也是糊涂了,一看到安宁倒在何鑫的怀里立刻气昏了头,居然忘记了安宁和安静是兄妹,也幸亏刚刚是晏晨在,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不,不对。安蓝突然想到刚刚若不是晏晨那个贱人把那个混账玩意叫进来,他也不会提起椅子砸人。 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惹出来的。 安蓝一时之间气得咬牙切齿,刚刚对晏晨生出来的一点好感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代替是浓浓的厌恶和深深的恨意。 何鑫用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安蓝,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现在,你可以回房间了吗?” 安蓝诧异地看着何鑫,失声说道:“何鑫,你,你这是什么语气?” 何鑫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失望地摇摇头,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何鑫,何鑫,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安蓝嘴里一边叫着一边追,等她走到下完楼梯时,何鑫早已经走出大门,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远。 安心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到安少的晏晨相拥离去,她的眼里不可遏制地又闪出一道嫉恨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房间里去去。 一进门,她就从床底下把箱子拖出来,把假安少抱起放在床上,一脸深情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安少,我才是你的女人不是吗?那个贱女人其实什么都不算。” 安心轻轻地说着,说完轻轻地笑着,随后慢慢地脱掉衣服上床,紧紧地抱着假安少相拥而眠。 这天晚上,安老太太自始自终没有出来。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她老了,没力气也没有精力去管,随他们怎么去闹,等她双眼一闭,一切都省心了。 第二日清晨,人们还在睡梦中,突然安宁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安宁愤怒的声音,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晏晨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茫然看着四周。 “睡觉,跟你没关系。”安少的胳膊环着晏晨的腰,闭着眼睛不悦对晏晨说道。 晏晨拍了拍安少的手,说道:“别睡了,赶紧起来了去看看,刚刚是安宁的尖叫声,她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不用理她,她现在酒醒了估计是看到脸上的手指印发脾气。”安少继续闭着眼睛说道,手臂微微一用力,把晏晨重新拖进了怀中,满足地呓语一声。 晏晨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调整一个睡姿,窝在安少的怀中,微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睡觉。 安宁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镜子中自己儿狼狈的样子,再看看脸上的红肿,安宁又一阵旋风般地跑了出去。 安宁“咚咚”地砸安少的房门。 “给老子滚开。”房间里传来安少不耐烦的声音。 “哥,你告诉我,昨天是谁打我了?”安宁尖着声音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去问安蓝。”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安蓝?安宁听到是安蓝微微一怔。为什么是安蓝?安蓝为什么要打她?安宁一阵风地又向安蓝的房间跑去。 安蓝一晚上没睡好,心里一直担心着何鑫,不知道这个小子又哪里了,打手机关机,她除了暗自担心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这样辗转反侧,终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睡着了,刚刚闭上眼睛,外面就传来砸门声。 安蓝一个激泠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蓝急声问道。 何文昌这时也清醒了,坐了起来对安蓝说道:“好像有人在砸我们的门。” 安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了,听着一声重过一声的砸门声,一时之间有些火了,穿上睡衣踢着鞋子去开门。 “一大清早的谁又在发疯?”安蓝打开门,一脸不悦地看着门外的人。 安宁披头散发没穿鞋子站在门外,一看到安蓝,她的眼里滋滋地向外冒着火,咬着牙齿问道:“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安蓝心里一阵发虚,眼睛四处躲闪,不敢看向安宁。 她承认昨天的晚上她太冲动了。但是这也不能全怪她,谁让安宁行事怪异,荤素不忌呢?再加上她开放大胆,她有这种想法也不为过啊? “安蓝!”安宁忽地一声大叫,直接叫着安蓝的名字,愤怒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哪里做得不对了?你凭什么要打我的脸?我有哥哥和奶奶,我就算做得再不对,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安宁的眼里闪着疯狂,死死地盯着安蓝不放,看她的架势,今天安蓝不给她一个说法,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蓝心中的怒火被安宁激了起来。 昨天晚上安少拿着椅子砸她,要不是何鑫眼明手快把她拽开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她心中的气还没有消,这一大早的安宁又找上门来,她要是再不说些什么,不但面子没有了,只怕这里子也没有了。 “安宁,我来问你,你昨天对何鑫说了什么?”安蓝一脸怒意地看着安宁。 “…?!” 安宁愕然,瞬间便反应过来,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安蓝。 安蓝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凉意,她硬着头皮迎着安宁的目光。 “你还是我的姑吗?”安宁歪着脑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安蓝,“你真的是我姑吗?你如果真的是我姑,你就不应该用你那肮脏的想法来猜我?” 安宁彻底地怒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安蓝会这样想她,这些都是她最亲的人,可是为什么伤害你的人往往却是你最亲的人? 为什么? 安宁的眼中闪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居然能从安蓝的嘴地出来,一时之间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心里的火蹭蹭向上冒着。 何文昌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不时地用手扯扯安蓝的衣角,示意她少说话,可是没想到,安蓝一个不注意又把安宁给得罪了。 唉!何文昌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安蓝这个性格以后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安宁,你别生气了,你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是有嘴无心…”何文昌脸上堆满了笑容,慢慢地向安宁解释。 但是已经晚了。 安宁一把推开安蓝,直接闯入安蓝和何文昌的房间,如同疯了一样,见什么砸什么,见什么扔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好好的一个房间就遭遇了十级大风一般,瞬间变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东西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 安蓝一看怒火中烧,冲上去就要和安宁撕巴。 何文昌一把拽住她,硬生生地把她拖走了。 “何文昌,你这个窝囊废,你快放开我,要不是你没用,我能用得着每天在这里受气吗?你赶快放开我。安宁,你给我住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一个贱货。”安蓝又是蹦又是跳的,嘴里不住地开始叫骂。 安老太太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脸铁青,她走到安蓝的面前,抬起手“啪”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安蓝的脸上。 “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现地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一个当长辈子的样子吗?”安老太太厉声说道。 安蓝捂着脸依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老太太,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何文昌怎么拽都指不起来。 安蓝坐在地上如同一个泼妇身开始嚎起来了,“妈,你为什么一直责备我?你怎么不去看看安宁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那么偏心?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安蓝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厉害。 安老太太看着安蓝,眼底一片失望。 安蓝是她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像公主一样对待,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眼珠子一样疼着爱着,事事都顺着她,生怕委屈了她。 但是,结果呢? 她推了安家为她选好的丈夫,自己和何文昌偷偷地领了结婚证。这样算起来也没什么,安家家大业大,就算何文昌是一个穷小子,他们也有本事把他给扶起来。 哪知道这个何文昌除了性格木纳一点外,没有一点商业头脑。几乎做什么都不行,何家那一点产业也因为他的缘故败得一干二净,无奈之下只好让他们一家人搬回来住。 可是现在你看看,安老太太摇头,她的心里一片茫然,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安老太太重重地唉了一口气。她活着安蓝还有一口饭吃,如果有一天她两眼一闭,腿一伸,他们这一家人又该何去何从? 安老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蓝,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安蓝是真的没想明白还是真笨。她难道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以后安家就是安静当家?她现在和安静安宁兄妹闹得这么僵,她以后怎么在安家生活? 安老太太又是一记重叹,目光从安蓝的身上挪开,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萧莉莉一直趴在门缝里偷看,要不是安健业不准她出去,她早就跑出去看热闹去了。 “你快过来看看。”萧莉莉压低声音神秘地对安健业说道。 安健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看到萧莉莉那一副神秘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没事别出去。” “你刚才是没有看到,老太太扇了安蓝一巴掌。”萧莉莉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把门关好,盘腿在床上坐下,一脸兴奋说道。 安健业看也不看萧莉莉,翻个身,对萧莉莉一个后背。 这个婆娘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安健业的眼底一片嫌恶,一想到昨天那个嫩模年轻曼妙的身材,安健业的心情忽然又好起来了,在心里琢磨着今天晚上再给她打一个电话去酒店*一夜。 萧莉莉一看安健业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 “跟你说话呢?是没听到还是装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告诉你,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哪个小明星嫩模扯在一起,别说我让你好看。” 萧莉莉气愤地对安健来说道。 “神经病!”安健业被说萧莉莉说中了心思,讪讪地骂了一句,翻身从床上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萧莉莉气得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扯起来一下子全扔在地上。 安心一直待在房间没出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心心念着的只是她的安少。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安少才会引起她的注意,其他的人她一切都不在乎。 “安少,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外面闹哄哄的,别让他们打扰我们的清梦。”安少迷恋地用手指在假安少的脸勾画线条,眼中一片痴迷,喃喃自语,双臂紧紧地抱着安少,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 安宁发泄完了,心中的郁闷之气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头扬的高高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看也不看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安蓝,“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过了不一会儿,安宁穿一条黑色皮短裤和一件黑色皮背心,嘴里嚼着口香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依旧对地上的安蓝视若无睹,踢着鞋子哒哒地离开了。 安蓝哭过嚎过以后,人也累了,她把眼泪一擦,不用何文昌扶自己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想把她从安家赶出去,门都没有,安蓝在心里狠狠地想到,她姓安,她也是安家的一份子,安家的财产必定有她的一份。 晏晨和安少一直睡到日上竿头这才起床,两个人神清气爽,晏晨的脖子上有几个可疑的紫色红印。 “以后不准在再咬我了。”晏晨扭过头没好气地瞪了安少一眼,这家伙就是属狗的吧,咬起人来没完没了。 安少邪笑,“爷乐意,爷高兴,你能拿爷怎么地?” “你…?!”晏晨一时气结。 这家伙是一个无赖,她怎么都忘记了。 “懒得跟你说话。”晏晨瞪了一眼安少,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穿上,又找了一条薄丝巾围在脖子上,这才把印记遮住。 “又不是小姑娘了,别扭什么?”安少看着晏晨脖子上的丝巾眼疼,上手一把扯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一片小得意。 晏晨白了一眼安少,“你发什么疯?” “女人,这是爷留下来的,不准你给遮住了。”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手插在口袋里,踢着鞋子慢慢悠悠地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转过头盯着晏晨一脸本经地说道:“爷发现,你长得其实没那么差,不过,跟爷比起来,你当然还是差的远了。” 晏晨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夸自己呢? 从来没有都没有见过这么臭美自恋的家伙。 晏晨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丝巾,忽然间没有捡起来的兴趣,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高领的裙子换上,然后打开门下楼去了。 楼下客厅,晏晨很意外地居然看到了陆尘。 “安太。”陆尘笑眯眯地和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怎么这么早?”晏晨随口问道。 “这是我昨天连夜弄的几个策划案,一会儿请安太过过目。”陆尘呵呵地说道,把手里拿着的几件文件夹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晏晨目光诧异地看着陆尘。 “这是安少的吩咐。”陆尘笑眯眯地一语解开晏晨的心中的疑惑。 晏晨把目光投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是一脸的得意,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浑身上下都在疯狂地叫嚣,快来夸张我,快来夸张我几句。 晏晨忽然间笑了,也不顾家里人都在,她笑着来到安少的面前,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公,真是太谢谢你了。” “哼!算你还识相。”安少不屑地说道,但,耳根子却悄悄发红了。 陆尘在心里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昨天晚上安少一个电话,他整整忙了一个晚上,熬了两个熊猫眼出来,接着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又匆匆地给送了过来,结果呢?结果是这功劳全部被安少给抢走了。 陆尘心中的那个苦闷啊,为自己苦逼的人生抱以深深的同情。 安心的手指甲又陷入掌心里,她微微低着头,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真是不要脸。” 安心对晏晨的厌恶憎恨已经到了一个级别了。这个贱女人怎么不去死呢?安心的脑海里不时闪现出这样念头,而且这个念头是一天比一天强烈。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安少把陆尘留给了晏晨,自己去公司上班了。晏晨从陆尘几个策划案中选了一个,然后就开始联系礼仪公司,接着就开始布置会场。 晏晨是真心觉得讽刺。给前夫和破坏自己婚姻的小三布置订婚会场,这种事情有几个人能遇到? 目前,她是首个,至少在她的范围里她还没有听别人说过。 她不知道她该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来处理这件事情,她只知道这是一样无比讽刺和荒唐的事情。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晏晨坐在太阳伞下看着忙忙碌碌的工人,轻叹了一口气,端起佣人递过来的饮料轻轻地喝了一口,接着躺在躺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 邵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今天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是市刑警大队的林副队长和一个姓叶的警察。 “邵总,经过我们反复的查看医院监控录像,我们发现邵总的女朋友安瑞有着很可疑的表现。”副队长一脸凝重地对邵华说道。 邵华的眼睛一暗,身上蓦一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什么可疑的表现?” 林副队长让小叶把U盘插入电脑之中,把画面切到安少进入重症监护室的那一段。 林副队长手指画面对着邵华说道:“邵总,你请看,安瑞在进入房间后,她先是静静地站在病床边一会儿,接着有意地看了一眼监控,你再看看她接下来的动作,如果单是为老太太盖房子,她也不用背着身子去盖。这很不符合常理。” “那林副队长的意思是?”邵华的脸上开始向外渗着寒气。 如果真是安瑞,他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另外,有关程鹏阳被毒一案中,我们想请安瑞回去协助我们调查。”林副队长说道。 “…?!”邵华眉毛一皱,面带疑惑看着林副队长。 林副队长与邵华也是多年老相识了,按道理来讲这些本不应该和邵华说,但是这安瑞是邵华的未婚妻,于情于理都应该说上一声。 “我们从程鹏阳的身上找到一部手机,在里面我们发现了几条信息,根据里面的内容再加上安瑞和程鹏阳以前的关系,我们认为安瑞有重大的嫌疑。”林副队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有证据吗?”邵华冷着脸问道。 林副队长迟疑了一下,最后默默地点点头。 “林副队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邵华突然出声对林副队长说道。 ☆、第107章节 订婚宴会(上) 第二日,安家别墅宾客云集,萧莉莉带着安心手里端着一个酒杯,脸上挂着一个笑容在宾客中穿梭。 安心的心里颇为不耐,但是又无法表露出来,一句话不说,微低着头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萧莉莉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捅了一下安心,低声说道:“安心,今天这里来了这么多的年轻男人,这些都是我亲自打电话邀请过来的,家世人品文凭都是一流,你要是有看上的给妈妈说一声。” 安心的眉头微微一皱,“妈,今天是安瑞的订婚宴会,你别闹出一点什么来让人看着笑话。”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闹什么了?我是在为你挑好男人。”萧莉莉对安心的话颇为不满,有些恨铁不成刚地看着安心。 安心微低着头又不说话,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她轻轻地扫一眼四周,眼中带着一个淡淡的嘲弄,这里所有的男人都比不过安少,甚至给安少提鞋子都不配。 “莉莉!”一道夸张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接着一个珠光宝气身体微胖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萧莉莉寻声望去,顿时眼前一亮,脸上堆满了笑容和安心一起走了过去。 “月华,你可终于来了。”萧莉莉笑容满面地对中年妇女说道,随后把目光投在她身边的年轻男人身上,“月华,这是?” “这是我儿子,蒋寒。才刚刚出国外回来,你不是特意打电话让我带过来的吗?”吴月华笑眯眯地看着萧莉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安心的身上,上下仔细打量,看到安心眉清目秀一副乖巧温婉的样子,忍不住心里起了好感。 萧莉莉的视线在蒋寒的身上打了一下来回。 好一个帅气的男人。 萧莉莉忍不住在赞一声。 蒋寒年龄约在二十四五,身高约一米七八,浓眉大眼白白净净,他一看萧莉莉向这边望过来,微微向萧莉莉点点头,很有礼貌地对萧莉莉说道:“萧阿姨好!” “好,好。”萧莉莉笑着向蒋寒打了一个招呼,心里对蒋寒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她的视线落在安心的身上,说道:“安心,这是你蒋伯父的儿子蒋寒,小的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你不记得了?” 安心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蒋寒,又飞快地低下头,对着蒋寒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吴月华与萧莉莉对视一眼,心领意会,会意一笑。 “安心,我和你吴伯母有点事情要谈,今天你可是主人,你一定要把蒋寒给招呼好了。”萧莉莉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对于萧莉莉的做法心中感到非常的不满,但是碍于面子,还是轻轻地点点头。 吴月华对蒋寒说道:“蒋寒,我可是把安心交给你了,你可是要把人家的给照顾好了。” “妈,我知道了。”蒋寒微着着点点头。 吴月华和萧莉莉手里端着酒杯一边说一边笑着离开了。 安心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蒋寒一看安心这个样子,忍不住心中起了一丝涟渏,一股怜惜之心从心底涌了出来。 现在像这么容易害羞清纯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见了。 “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蒋寒体贴对安心说道。 安心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蒋寒,微微点点头,与蒋寒一起向着后山公园慢慢地走去。 安宁百无聊赖地站在二楼的阳台,手指夹着一根烟漠视地看着下面热闹的场面,嘴唇勾起一抹笑意来。 没想到,安瑞那个贱人居然订婚了,这有点了乎她的意料之外。 安宁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接着又吐出一口烟雾来,眼前一片迷茫,正如安宁此时的心情,茫然的找不到方向。 怔怔地,安宁忽地轻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香烟掐了,转身回房,这时眼睛的余光一闪,一个熟悉的影子就这样生生地撞进了她的眼眸。 诗子齐? 安宁没有想到诗子齐居然也来了,来参加这么一个无聊透顶的订婚宴会。 安宁顿时来了精神,转身向楼下走去。 诗子齐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手里端着酒杯轻轻地晃动,不喝,只是偶尔闻一下。出色的外表再加上温文尔雅的气质,诗子齐一下子吸起了别的女人注意,有几个女人手里端着酒杯向诗子齐走了过来。 “一个人吗?”一个身穿白色拖地晚礼服挤胸的年轻女人笑盈盈地看着诗子齐。 诗子齐微笑着点点头,“一个人。” 女人的眼睛顿时一亮,“谈女朋友了吗?” 诗子齐微微一怔,似是对女人的问话感到意外。 这时旁边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人咯咯笑着说道,“像这么帅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你就不要发花痴了。” 白色衣服的年轻女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帅哥,有女朋友也无所谓,我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白衣女人对诗子齐说道。 “不能。”这时一道冷冷的突兀声音从白衣女人的身后传来。 诗子齐一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眼底是一片浓浓的笑意。 白衣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扭过头看去寻着声音看去。 安宁今天染了一头绿色的头发,耳朵上依旧是一排亮晶晶的钻石耳钉,今天她穿了一件破洞牛仔短裤,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紧身半袖,脚上随意地踢了一双球鞋,打扮的很另类。 白衣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安家能这么招摇出来除了那个不正常的安宁没有别人。 安宁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衣女人,眼底是一片不屑,对,白衣女子真的没有看错,是不屑,身为安家人一种独特常有的表情,不屑。 “丑八怪,我的男人你也想抢?”安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 白衣女人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想发火,可是一想到安宁的哥哥安少,女人又忍住了,抬脚就离开。 偏巧安宁的心情不好,白衣女人又来招惹她,心情越发不爽了。 安宁身子一侧,拦在白衣女人的面前,歪着头看着白衣女人,嘲弄地说道:“别走啊,你继续来勾搭,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来勾引我男人的?” 白衣女人的眼泪一下子被逼了出来。 这个安宁实在是太欺负人。 诗子齐这时开口了,“安宁,第一次来你们家,你陪我到四处好好转转。” 安宁凉凉地看了一眼白衣女人,抬脚向诗子齐走去,在经过白衣女人时,她狠狠地撞了白衣女人一下。 白衣女人撞的一个趔趄,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一定会摔倒在地上,白衣女人敢怒不敢言,连瞪一眼安宁的胆子都没有,低着头抹着眼泪和同伴们赶紧离开,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到这个瘟神。 安宁走到诗子齐的身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 “怎么感谢我?”安宁挑着眉毛笑盈盈地看着安诗子齐。 诗子齐的脸上依旧是那一抹温润的笑意,“你刚刚这么一说,只怕将来再也没有女人敢近我的身了,我这辈子都要单身了。” “我可以嫁给你啊!”安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完以后脸立刻红了,心里莫明又有些期待。 诗子齐也有些被安宁的话惊到了,微微一怔之后,他瞬间又恢复了原状,微笑着说道:“好啊,如果真的没有女人要我了,我就娶你。” 安宁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脸上闪着让人无法忽视耀眼的光芒,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诗子齐,心忽地重重一动。 在这一刻,安宁终于明白了,她喜欢上诗子齐,从第一见到诗子齐,她已经喜欢上了。 “我陪你去后山转转,那里清静,这里好多了。”安宁笑眯眯地看着诗子齐。 诗子齐点点头,与安宁肩并肩,一起向后山走去。 晏晨无聊在坐在房间里,无语地看着安少,他已经打扮近一个小时了,不累么?再说了,今天又不是他订婚,他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 “你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就是不打扮就惊艳全场了,能不再折腾吗?”晏晨凉凉地说道。 安少把刚刚才换上的衣服又脱下扔在就床上,接着又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粉色西服来。 晏晨看着床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头疼,不过都是红色的,穿起来那一套都差不多,瞎折腾个什么呢? “你慢慢地换吧!我出去了。”晏晨再也坐不住了,再美的风景,再好看的画,再好看的人,时间久了,审美疲卷了,也不过如此了。 “女人,你要是敢走,今天老子就把订婚宴给砸了。”晏晨的手才刚刚落到门把手上,安少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晏晨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很认命地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看起来。 安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吹了一声口哨,忍不住为自己帅气的容颜在心里点了一个赞。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安少微叹了一声,一扭头看到晏晨,忽地又悲鸣,这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他怎么就喜欢上她呢?安少开始为自己鸣不平。 “可惜了?想反悔了?”晏晨头也不抬凉凉地说道。 安少斜了一眼晏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又知道爷的心里在想什么?” “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么?是不是又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晏晨把手里的杂志放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 安少心虚,不敢看向晏晨,吹了吹额前散下来的碎发,踢着鞋子晃悠悠向前走去。 “这外面是美女如芸,你可以出去挑选一个。”晏晨平淡无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安少的脚步一顿,转回头一脸不屑地看着晏晨,说道:“女人,你什么意思?爷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么?爷要是想看美女,自己照照镜子就行了,爷的眼睛珍贵着呢!外面的那些丑八怪可别污了爷的眼睛” 晏晨无语的程度快要沉默到整个地球了。 这世上怎么还能有如此自恋的男人? 他还能更自恋一点么? “女人,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刚刚不是一直催着爷走么?”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把手里的杂志放下,起身。 安少把胳膊伸给晏晨。 晏晨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 “喂,女人,你什么意思?”安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 这个死女人,这几天太惯着她了,现在她都要到头顶上了。 晏晨站住了,转回头凉凉地看了一眼安少,淡淡地说道:“安少,我自知姿色不如你,我还是离你远一点,省得污了你安少的眼。” “死女人,你故意的是不是?”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晏晨抿着嘴唇不说话。 “挽着爷的胳膊。”安少鼻子哼了一声,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拿着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一看心头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这女人果然是惯不得。 安少二话不说,抓起晏晨的手放在胳膊上夹着就走。“女人,爷都不计较了,你跟爷计较个什么劲?爷就喜欢你这样的。” 晏晨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漂亮的孤度,眼底全是浓浓的笑意。 安瑞望着镜子中的人,心里一阵恍惚,镜子中那个身披婚纱一脸幸福的小女人真的是自己吗? 安瑞忽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经历了那么多,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地将成为邵华的未婚妻,虽然今天只是订婚,但是她至少向世人表明向安家人表明,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受欺负了。 邵华推门而入,站在门口看着安瑞。 安瑞扭过头起身向邵华扑去,抱着邵华紧紧不放,忍了一个上午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悄然流了下来,浸湿了邵华的前襟。 邵华一动也不动,眼里闪着寒光,拳头不由得紧紧地攥住。 “邵华,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安瑞一边流眼泪一边向邵华说道。安瑞知道她做了很多对不起邵华的事情,但是在这一刻,一切她都觉得值了。 邵华手里的拳头伸开了又握了在一起,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松开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安瑞的肩膀,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别哭了,仪式开始了,我们可以该下去了。” 安瑞破泣为笑,松开邵华,退后一步,望着邵华一眼,羞涩地点点头。 邵华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厌恶,嘴角掀开了一道残酷的笑意。一会儿她会有一个很大的礼物要送给安瑞。 安瑞挽着邵华的胳膊向外面走去,在下楼梯是,他和晏晨安少凑巧地又碰到了。 晏晨无话可说,安少似笑非笑地看着邵华,突然间说道:“邵总,真是世事无常事,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我的妹夫。” 邵华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少,说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安少,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话,话永远不要说满了。” 邵华的话音刚落,安瑞的脸色立刻微微变了色,心里有些紧张,邵华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晨的眉毛微不可见挑了挑,瞬间又恢复了原状。 “那邵总的意思是?!”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邵华。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发出一声感慨而已。”邵华说句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晏晨一眼,随后向安瑞一起下楼去。 安少望着邵华的背影,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不明所意的光芒。 他刚刚那一瞟是什么意思?想和他抢老婆?哼,身旁的这个女人他要定了,谁也无法从他的手里把她抢走。 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接着像宣示领土一样,把胳膊放在晏晨的肩上,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全压在晏晨的身上。 ☆、第108章节订婚宴会(下) 安家别墅游泳池旁的那一片草坪,被布置成一个漂亮而又不失大气的订婚会场。一条洒满鲜花的红色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婚庆台上,红毯的两侧整整齐齐摆放了几排白色的椅子,红毯的上方全是用新鲜的玫瑰花扎成的花门,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是一个花的海洋。 安老太太今天是一脸的喜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安健阳的脸色依旧很难看,脸上飘着乌云,身上散发阵阵寒意。 十一点半,订婚仪式准时开始。安家人分成两排各住坐在红毯两侧,其余的亲友依次入座,没有座位的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婚庆主持人手里拿着话筒开始讲话了,“各位男士们女士们请安静,邵华和安瑞小姐的订婚仪式正式开始。现在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邵华先生和安瑞小姐上台。”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之中,在铺满鲜花的地毯那头,安瑞的一脸幸福地挽着邵华的胳膊穿着白色拖地婚纱手里捧着鲜花缓缓从地毯那头走来。 晏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她不会为安瑞和邵华送上祝福的掌声,更加不会为他们祝福。 她不是大方的人,她的心眼很小,她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原谅那个曾经伤害自己最深的人,邵华是,安瑞更是。 晏晨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邵华在想什么了,明明知道安瑞的肚子里怀得不是他的孩子,明明知道她一直在骗他,明明知道安瑞害死他们的孩子,明明知道这一切,但是却依然和安瑞订婚。 晏晨不想去猜测邵华的心,她冷眼看着眼前一切,看着安瑞笑嫣如花的脸,忽然倍觉得讽刺。 这样一个女人,她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晏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在心中冷笑一声,她还记得当初对安瑞所说的话,希望她肚子里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结果安瑞亲手扼杀了她自己的亲骨肉。现在她想对安瑞所说的是,她希望她和邵华永远得不到幸福。 订婚仪式还在进行中,经过一番繁长沉闷的介绍之后,订婚仪式进行到了最*交换戒指这一环节,只听主持人兴奋地说道:“现在请两位新人交换订婚戒指。” 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安瑞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爬满了泪水,她捂着嘴巴颤抖地把手伸给了邵华。 令人意外的是,邵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冷眼看着安瑞,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冰冷一片。 安瑞愣住了,抬头不解地看着邵华。 宾客们察觉到了台上的异常,热烈的掌声慢慢地停止下来,全部用一种奇怪不解的眼神看着邵华和安瑞。 安瑞有些慌了,低声焦急地叫道:“邵华,你在干什么?快给我戴上戒指啊!” 邵华的唇边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伸手从礼仪的手里把戒指拿过来,视线落在安瑞的手指上。 安瑞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手又向前递了递。 邵华看了一眼安瑞,终于动了。他伸出左手抓住安瑞的左手,右手拿着戒指向食指套去。 四周又开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安老太太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突然隐约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具体是为什么安老太太不知道。 戒指在安瑞的手指尖前停下。 邵华看着安瑞,突然间问道:“我母亲是不是是你害死的?” 安瑞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里一片惊慌,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她强装镇定对邵华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邵华,今天是我们的订婚的日子,我们有什么问题回家以后再谈好吗?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呢!” 邵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安瑞,一颗心慢慢地坠入谷底之中。安瑞的反应坐实他的猜想,同时也打破了他心中的那一点点希望。他多么希望安瑞不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因为如果真是安瑞的话,其实真正的凶手是他才是。 一想到这里,邵华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居然引狼入室,不但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连自己的母亲也间接地死在他的手上。 周围的掌声又慢慢地平息下来,众人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的看着台上,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安老太太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了,她微皱着眉毛看着邵华,眼底一片担忧。 安健阳的脸色特别的难看,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双眼冷冷地看着台上的两个人。 安静一丝反应也没有。 不,反应也有,就是这椅子让这位尊贵的大爷极度不满,*的,碜得他尊贵的臀部生疼,椅子背又让他靠着不舒服,心中是极度不满,嘴里不住地嘀咕着,如果仔细听的话,无非就是想把椅子砸了等等这些话。 晏晨倒是来了兴趣,注意力全部台上的两个人吸引,专注地看着台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安瑞和邵华。 安宁一脸的笑意,丝毫不掩挡自己的幸灾乐祸,笑得极为得意。诗子齐坐在她的旁边,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解,却也什么也不说,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脸上微微带着笑意,不过偶尔时不时会把视线投在晏晨的身上。 诗子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视线总是在晏晨的身上停留。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印象太过于深刻,又或许是以后的接触中晏晨给他的印象过于美好,诗子齐在知道晏晨的不幸之后,心里对晏晨不由自主地起了一丝怜惜。 她应该是活得最开心最幸福的那个女人。而不是像现在,眉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每当这个时候,诗子齐都有一股冲动,想要替她拂去那一股忧愁,又或者替她把这股淡淡的忧愁移到自己的身上。 邵华手中的戒指迟迟不给安瑞戴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全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瑞这下是真正的慌了,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声音看着邵华说道:“邵华,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好吗?现在你还是把戒指给我戴上好吗?” 邵华唇边突然勾起一抹笑意来,问道:“你真的想让我给戴上?” 安瑞重重地点点头。 邵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忽地点头,说:“好!” 安瑞慌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只要现在邵华给她戴上,一切事情都好说。 邵华的手又动了,就在就要套在安瑞的食指上时,突然,只见邵华手一挥,只见他用力一摔,闪着耀眼光芒的钻戒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向着游泳池落下,瞬间消失不见了。 周围一片哗然。 安瑞的身体摇摇欲坠,眼前一昏,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她极力地稳住身体,抬眼向邵华看去,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邵华,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 邵华像看一个怪物看着安瑞,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安瑞你要可真会装,你害死了我和晏晨的孩子,你又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还不够,你居然丧心病狂地害死了我的母亲,后又怕事情败露你又毒杀了程鹏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安瑞瞪大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邵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说完自知失了口,又赶紧伸手捂着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邵华。 邵华心里仅存的那点希望都没有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安瑞,拳头握着紧紧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安瑞这个贱女人给掐死了。 安健阳不明白状况,霍地站了起来,黑着一张脸冷着声音对邵华说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邵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健阳,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安健阳越发生气了,正要再说些什么,忽地外面传来一阵阵警笛的声音,在众人的愕然声之中,林副队长和几名警察走了过来。 事情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了。 晏晨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看一脸寒霜的邵华,再看看一脸煞白,身体如一片风中残叶瑟瑟发抖的安瑞,接着她把视线投在一脸不耐烦的安少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问道。 “东窗事发了。”安少简简单单的回答,最后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站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踢开了。“这个陆尘现在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居然让爷坐这种椅子。害得爷坐着一直不舒服。” 晏晨在安少把椅子踢开时,还以为安少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在听到安少的话,晏晨一阵无语。 都到这个时候了,谈论椅子舒不舒服好像一点也不适合吧! 林副队长带着警察沿着红色的地毯一直走到安瑞的面前,一名警察把一张拘捕令放在安瑞的面前,说道:“安小姐,我们怀疑你们与两件凶杀案有关,请你回去跟我们协助调查。” “不,我不跟你们去,今天是我和邵华订婚的日子,我不跟你们走。”安瑞脸色更白了,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了,她看着拘捕令缓缓摇头,嘴里喃喃自语。 林副队长对着身旁的一句女警点点头。女警会意,掏出一副手铐来到安瑞的面前,抓起安瑞的一只手铐上了去,再铐另一只手时,意外突间又发生了。 安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突然间像发了狂了一样,一把推开女警,提着裙摆就向安老太太跑去,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安老太太的脚前。 女警正上想上前,林副队长伸手拦着了她,对她轻轻地摇摇头。 “奶奶,我没有杀人,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安瑞抱着安老太太的腿不放,抬眼泪流满面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一直不安的心在邵华把戒指扔进游泳池,又在警察进来那一刻立刻平静了下来。她终于明白心中这份不安到底因何而来了。 安老太太的视线一直停在邵华的脸上,看到邵华一脸愤恨和扭曲凌厉的脸,她就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年轻人给她,给安瑞,甚至给整个安家都狠狠地摆了一道,他成功地让安家人丢失了所有的脸面。 安少的视线自始自终没在安瑞的脸上停留,他对于眼前的发生一切一点也不意外,好像都在预料之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晏晨问安少。 “爷又不是先知,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爷早知道的话就不会来参加什么订婚了,害得爷不舒服。”安少斜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跟椅子杠上了? 安健阳也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大脑有些空白,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安老太太拍拍安瑞的头,放柔声音缓缓地说道:“安瑞,你放心,一定会儿没事的,只要你什么都没有做过,警察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安瑞的一颗心顿时陷入谷底,没做过?没做过?呵呵,安瑞在心里一片苦笑,如果没有做过她又何必跪在安老太太的面前求她呢? 安瑞顿时陷入绝望之中,她呆呆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慢慢地松开安老太太的腿,一脸呆滞地站了起来了。 女警察来到她的面前,把她的两只手铐在一起,手托着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安瑞没有动,视线停留在邵华的脸上,许久,这才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 邵华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只是眼上的那抹凶狠怎么也无法掩饰。 安瑞的心忽然间好像有些明白,她惨然一笑,自己机关算尽,坏事做绝,却永远无法得到一个男人的心。 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爱着的男人,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丁点儿的爱都没有给过她。 安瑞的视线又落在晏晨的身上。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差点会这么大?她受尽委屈和折磨,到头却是一场空,而她,却集千万宠爱于一身,不但让邵华对她念念不忘,同时又让那个死变态对她是百般的呵护。 这就是差别。 安瑞的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情,如果这个女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呢?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和邵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给他下的是安眠药,我把他扶到酒店后,他一直处于一个昏睡的状态。”安瑞突然间对晏晨说道。 晏晨如遭雷击一般,被安瑞的话狠狠地击中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安瑞,脑子里一片乱轰轰的。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 她怎么能卑鄙无耻的这么理直气壮? 邵华的心里又更是重重地一击,击得他头一昏,大脑差点失去了理智,这比他听到安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更让他愤怒,他恨不得冲上前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这个贱人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安少把安瑞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眉头向上一挑,视线若有苦无地停留在晏晨的身上,看到晏晨一脸震惊,安少的心情突然变得极为不好起来。他略为粗鲁地把晏晨拽了起来,楼着她就走。 晏晨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扭过头,目光一直落在邵华的脸上。 一丝别样情绪自心底悄然升起。 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 晏晨的心里一酸,眼睛有些发涨,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爷不准你看他。”安少蛮横地把晏晨的脸扳正,一脸不悦咬着牙齿对晏晨说道。 晏晨默默地转过头,悄悄的,静静的,一言不发。 安瑞被警察给带走了,临走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颇为复杂,说不清道不明,让人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 萧莉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得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等她反应过来,脸上极为好看和精彩。今天来这里的人几乎全是她邀请来的,有生意上的朋友,也有平时在一起的朋友,现在闹成这个样子,面上最挂不住的就是萧莉莉了。 她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老太太倒显得非常平静,慢慢起身来到台子正中央,从主挂人的手里接过话筒,清咳一声,苍老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场子里响起。 “各位亲朋友好友,抱歉了,今天的订婚宴会取消了,请大家回去吧!以后我老婆子会一一向大家赔罪。” 安老太太话一出,原本还想留在那里看热闹的,想探寻一些八卦出来的人再也找不到借口了,慢慢地,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不一会儿,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安家,顿时变得一片静寂。 邵华在晏晨被安少带走以后,阴沉着一张脸也走了,一坐回车里,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眼里是疯生的复仇光芒。 他一定要让安瑞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邵华在心里恶恨恨地想着,恨意片刻间袭击他的全身。 ☆、第109章节 安瑞自杀 安瑞被警察带走的消息顿时在安家炸开了锅。 最先发难的就是萧莉莉,一进到客厅就冲着安健阳嚷嚷开了,“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家的脸到底要被安瑞丢几次?” 萧莉莉这次是气狠了,她本来是想冲着这次安瑞订婚的机会给安心介绍几个男人认识,这下可倒好了,人还没有认识,就闹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来,今天他们整个安家人就是一个大天的笑话,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和人家见面? 安健阳的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今天的事情的确让他颜面无存,但是安瑞被警察带走,更是让他担心,不明白安瑞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把警察给招来了。 安健业的脸色也不好看,安瑞插足邵华婚姻的事情已经在圈里传开了,几乎人人皆知,现在在订婚宴上又被警察带走,这不但让丢尽了安家的人,更有可能会影响到安氏的股份,这对安氏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哥,安瑞到底做了什么让警察带走?”安健业语气不悦地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抿着嘴巴没有吭声,手指捏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等电话挂了,安健阳的脸色完全没法形容了。 安瑞居然涉嫌杀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健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安蓝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安蓝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任何人过得比她好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同是安家人,为什么别人的生活都要比她好?最好人人都和她一样,找一个没用的老公,然后受尽别人的嘲笑和白眼。 安蓝现在不发表任何的意见。特别是安健阳一家人的,她坚决不发表什么意见。 安心依旧低垂着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表情淡淡的,乖乖巧巧的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但是,如是你仔细看,你就是会发现,安心的嘴角飞扬,眉眼间尽是一片喜色。 她没有理由不高兴。 一想到安瑞临走前对晏晨所说的那几句话,安心的心里就兴奋,就喜悦。安心希望晏晨和邵华旧情复燃,无关其他,就是希望她离安少越远越好,最好从此消失在安少的生命里。 安宁今天一天心不在焉。 安瑞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她无疑来说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没有一点点喜悦的样子,人,反而有些茫然。 这绝对不是她应该有的情绪,她居然为那个女人担心。 安宁自我认为自己的大脑绝对是秀逗了,要不然的话就是被门夹了或者是进水了,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担心安瑞呢? 她不是一直把快乐建在别人痛苦之上么?为什么今天一点也不高兴呢? 安宁是百思不得其解。 安老太太把视线投在安健阳的身上,缓缓开口问道:“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健阳看了一眼安老太太,欲言又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后,他终于说道:“安瑞涉嫌与两起凶手案有关,具体什么情况人家暂时不方便透露。” 凶手案?安老太太眼睛一眯,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个丫头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非但与凶手案有关,居然还是两起,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找人把她给保出来。”安老太太沉声说道。 安健阳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安瑞涉案的其中一个人是邵华的母亲。” “什么?”安老太太眉头一皱,失口叫了出来,邵母的离世怎么又和安瑞扯上了关系?邵华知道这件事情吗?安老太太从邵华的表现来看,猜到邵华一定是事先知道,所以才会在今天让安瑞颜面尽失,成为所有人的笑话,连带着他们安家,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安老太太的一张脸顿时苍老了许多,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们都散了吧!”安老太太缓缓起身,一个人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接着天一暗,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哗哗地打在玻璃上。 晏晨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脑海里一直想着安瑞所说的话,她和邵华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会是这样?晏晨的心里蓦地一疼。邵华,邵华,晏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邵华的名字,忽然间悲从心来,忍不住把脸捂在手心久久不愿抬起头来。 老天爷和他们开的玩笑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她根本没法接受。在这一刻,晏晨对邵华的恨和怨,早已经随着安瑞的那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余下的只是对邵华无尽的怜惜和心疼。 安少头插在口袋里斜靠在门框上,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他的心情微微有些紧张,一只手开始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一只脚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门框。 她后悔了么? 安少心里无端地生出许多的烦恼来,心里开始担心,一想到晏晨有可能与邵华旧情复燃,或者有可能回到邵华的身边,安少就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贱人。安少突然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他骂的人是安瑞,在这一刻,安少怒不可遏,这个小贱人是存心让他们所有人不好过呢! “女人,爷告诉你,上了爷的床,想要再下来,门都没有。”安少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地说道。 晏晨缓缓抬起脸,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安少,心里没来由的一暖。 安少是她在她最痛苦最难熬最落魄的时候认识。每当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姿势出现在她的周围,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一个晴天,在这不知不觉中,受伤的心再次沦陷,一颗芳心落在他的身上。 但是,现在? 在知道事情真相后,晏晨突然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安少。一切都好像变了味道。 安少的心一点点下沉。晏晨的表情太空洞,让他有一种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这种无力和无奈让安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女人,别走。”安少突然向晏晨走去,一把抱住她喃喃地说道,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 晏晨的心里一酸,手不由自主地环抱着安少的背,把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久久不愿意抬起。 “女人,你告诉爷,你不离开爷。”安少松开晏晨,双手捧着晏晨的脸,一双邪美的眼睛从未有过的认真盯着晏晨。 语气有着见所未有的紧张。 晏晨抬眼视线直看地撞进安少的眼睛,心里没来由的一疼。她缓缓伸出手在安少的脸上细细地摩娑,终于在安少期待的眼神中,她对着安少轻轻地点点头。 安少一直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吻开始落在晏晨的额上,眉毛上,眼睛上,轻轻地如同一片羽毛,让晏晨的一颗心都为之颤抖起来。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啪啪地响。 邵华一回到家里但径直上了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邵华从来不曾如此恨过一个人,恨得让他几乎想要杀人。现在他已经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把安瑞千刀万剐都不能消除掉他此时的恨意。他以为把安瑞留在身边慢慢地折磨自己,他以为把安瑞羞辱,他以为自己和别的女人交往刺激安瑞,都可以达到自己报复的目的,但是他现在发现这一切一切都不足以泄掉他对安瑞的愤恨。 邵华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疯狂,想亲手杀掉安瑞的*越来越强烈,胸口闷得快要窒息。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顺着床腿缓缓滑下,随后一拳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心?邵华自问。 当初安瑞找到他说怀了他的孩子,他的心的的确确是窍喜了一下。因为毕竟结婚三年了,医生说晏晨根本没法怀孕。当时他甚至在想,让安瑞生下孩子交给晏晨抚养。 邵华知道自己卑鄙了,不过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言,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爱晏晨,就算晏晨不能生育,他还是爱着她,一辈子。所以,邵华让安瑞把孩子给打了。 他现在还是清楚记得当时安瑞愕然的表情,她失口问他:“这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让我把他打掉?” 邵华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吩咐田秘书过来把安瑞给带走。 邵华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但是没有想到安瑞这个贱人,居然阴奉阳违瞒天过海把事情隐瞒了过去,并且在两个月后去了邵家,这让邵华始料不及。 邵华没有想到事情就是那么巧,结婚三年了,晏晨一直没能怀孕,却在那天流了产。 那一刻,邵华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他看着晏晨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他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受苦受疼,但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最终,他和晏晨的走到了婚姻的尽头。 邵华知道这样对不起晏晨,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以一种分手的形式而场,这让邵华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因为,他一个孝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邵母死在他的面前。 但是没有想到,他才是那个不能生育的那个人,晏晨只不过是傻傻地替她背黑锅,这个发现对邵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是打击还在后面,安瑞肚子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野种,他和心爱的女人离了婚,又害死自己的亲骨肉,他怎么能接受? 于是,邵华开始百般刁难安瑞。明明知道她小产,他故意三番五次让安瑞去伺候邵母,他以为对安瑞的折磨会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可谁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居然把黑手伸向邵母。 这个贱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于让消灭他心中的愤恨。 邵华的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天气阴沉沉的,正如邵华此时的心情。 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起来,是刑警大队林副队长的电话。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电话按了接听键。 “林副队长,她都招了?”邵华问道。 “不,自从进来以后,她一个字都没有说,现在突然间开口了,但是她说想见你,如果见不到你本人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林副队长略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道。 邵华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邵华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他静静地坐了一小会儿,起身阴沉一张脸向外走去。 外面雷声大作,雨从天空一倾而下,天阴得就像要蹋下来一样,邵华在雨中开车行走,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快速地雨幕中穿梭。 市刑警大队审讯室,安瑞身穿婚纱坐在里面紧抿着嘴唇垂眸,一言不发。她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一片绝望,身体瑟瑟发抖,却又拒绝别人递过来的衣服,她的手心里一直紧紧地攥着一个东西,那是她预备给邵华的订婚戒指。 审讯工作完全没法进行下去,审讯安瑞的女警面面相觑,商议一下,其中一个人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林副队长走了进来。 “安小姐,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就算你不开口,我们现有的证据依然能把你送进监狱。”林副队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安瑞一直呆滞的眼珠子转动一下,她看了一眼林副队长,又把头低下去了,随后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想见邵华。只有见到他了,我才会开口。” 林副队长看状,对着几名警察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邵华披着一身雨水来到安瑞的面前,面对面,审讯室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邵华的拳头攥着紧紧的,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停在安瑞脸上,刺骨的寒意忍不住让安瑞打了一个冷颤,她抬眼看着邵华,颤抖着声音问道:“邵华,你爱过我吗?” 爱?邵华一听到这个字眼,感觉是那么的讽刺。这么一个歹毒的女人,她懂得是什么是爱吗?她的爱是带着毒的,是带着毁灭性的,她所谓的爱让他的人生几乎全毁了。妻离子亡,亲人离世,这就是她爱的结果。 邵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安瑞。如果目光能杀人,邵华一定会在安瑞身上扎几个血窟窿出来。但他不会让她死去,他要慢慢地折磨她。 “从来没有爱过。”邵华冷冷地开口说道。 安瑞原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绝望更深了。 邵华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程鹏阳的,你怀着别人的野种来冒充我的孩子,你这种恶心肮脏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我每多看到你一眼,我就觉得恶心。” 安瑞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邵华,颤身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邵华冷笑,“在你还没有流产的时候,或许有一件事你可能根本不知道,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不能生育。” “啊——”安瑞被邵华的话震惊到了,呆若木鸡地看着邵华,脸上如遭雷击一般。 “你自作聪明,自编自导演了一出流产的闹剧,还妄想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晏晨,真是太可笑了。”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丝嘲弄和讽刺。 安瑞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呆呆地看着邵华,慢慢地脸上浮现一股自嘲的笑容。 她以为一切做得很隐秘,她以为一切做得很小心,她以为所做的一切别人都不知道,没想到她就是台上的那个小丑,邵华就是台下的那个观众,冷眼看着她在台上表演。 晏晨那个女人呢?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安瑞想起晏晨看自己的眼神,还有那意味不明的笑意,身上一阵寒冷,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这个贱女人啊!安瑞一时之间恨得咬牙切齿,她一早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邵华,她一直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贱人,贱人,安瑞在心里疯狂地叫道,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才是世界上那个是可怜可悲的笑话,这一刻,她才彻彻底底明白她永永远远是一个输家。 “为什么你一早不揭穿我?”安瑞嗫嚅地说道。 “那是因为任何惩罚和折磨对你来说都不够。”邵华残酷在说道。 安瑞徒地瞪大眼睛看着邵华,满眼的受伤和不可置信,身体一点点地变凉变寒。他留她在身边,他和她订婚,他都是在想着如何折磨和报复她,就这样她还自作多情自以为是邵华或多或少地喜欢她。 安瑞不寒而栗,她突然间想到那次饭局,哪也是邵华故意而为之的吗? “那次饭局,是你故意的?”安瑞颤抖着声音问道。 邵华冷笑,嘴角的讽刺越来越大,“是,你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是那个男人留下来的,不过,我看你好像挺享受的样子,哦,对了,我手里还有几张那个男人正欲上你的照片,你想不想看看?” 邵华的话又毒又狠,安瑞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狠狠地被插了一刀,鲜血淋淋,了无生趣,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她怔怔地看着邵华,泪水悄悄地从脸上滑落,她把手心摊开,那一枚男式订婚戒指赫然在掌心,出现在邵华面前。 安瑞隔着玻璃看了一眼邵华,表情木然,慢慢地把那枚戒指递到嘴边,头一扬咽了下去。 邵华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安瑞,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底是残忍的笑意。 安瑞的脸上开始痛苦的扭曲,身体像一只虾米蜷缩在一起,额头上的冷汗慢慢地渗了出来。 “想死么?可惜,这只是一个开始。”邵华像欣赏一个艺术品,嘴角带着笑意对安瑞说道。 ☆、第110章节 安瑞进精神病院 邵华就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直看着,直到安瑞疼得受不了奄奄一息时,邵华这才走了出去。 审讯室顿时热闹了起来,几名女警察立刻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打开椅子上的锁,另两名女警抬着安瑞就向外走去。 林副队长头上的冷汗直冒,他不敢想象安瑞死在审讯室以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也不敢想象。 安健阳和韩忆匆匆赶来时,正好看到安瑞被抬上救护车。 韩忆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安瑞不放,尖着嗓子喝道:“你们把我的女儿怎么啦?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这时过来一名警察把韩忆拉开了,耐心地向韩忆说道:“这位夫人,安瑞是吞戒指自杀,我们根本没有对她怎么样,现在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救助的时间,时间多耽搁一分钟,病人就有一分的危险。” 韩忆一听安瑞吞戒指自杀,眼前一黑,腿一软,人就向后倒去。 安健阳见状一把扶住韩忆,随后冷着脸对着警察们挥挥手。 警车呜呜地叫着开走了,邵华站在二楼看着警车离去,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明所意的光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手掌心里把玩了一会儿,接着拨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以后,通话结束了,邵华把手机重新装进口袋里,抬脚就向楼下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放晴了,太阳突破乌云冲了出来了,照耀在大地上。 在楼下,邵华和安健阳碰面了。 安健阳正抱着韩忆欲向车上走去,看到邵华,他的脚步顿了顿,凌厉的目光射在邵华的身上。 邵华毫不危惧直直地迎了上去,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一早就知道警察就在找安瑞对不对?”安健阳把韩忆放在车里,转过身看着邵华,厉声问道。 邵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健阳,冷声说道:“安总,我想你弄错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安瑞跟两宗案子有关。” “昨天晚上?既然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和安瑞说一声把婚礼取消了?”安健阳一听,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晕过去。 “我为什么要把婚礼取消了?安总,你知道其中安瑞涉及是哪两个案子?你才来不清楚情况,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找人先了解一下情况。”邵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健阳,冷冰冰地丢下几句话,迈开步子就向车子走去,随后扬长而去,溅起一朵朵雨花。 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一眼车里还昏迷不醒的韩忆,犹豫了一下,随后向刑侦大楼走去。 安瑞的案子是林副队长经办的,林副队长把安健阳迎进了办公室,又命人给安健阳倒了一杯水,这才语气沉重地把安瑞所犯下的事情一一向安健阳说了一遍。 安健阳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安瑞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来,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安健阳压根就不行了,可是却又不得不信,这是警察局,如果没有证据他们不可能把安瑞给带走。 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邵华为什么要这样说了,邵华没错,一点也没多错,因为如果这事放在他的身上,他活劈了安瑞的心都有。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谁又能忍得下去这口气? “安总,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安瑞现在涉嫌杀人,不能保释,我们会严格遵照法律程序一步步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好人,当然同时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林副队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安健阳已经无话可说,林副队长的一番话把他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看来想要把安瑞保释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安健阳向林副队长点点头,默默起身离开。 林副队长又悄悄地擦了一把冷汗,一想到安瑞自杀的事情,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在心里不住地祈祷,希望安瑞一切平安无事。 市医院急救室,医生和护士有条不紊地忙着,安瑞身穿婚纱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了,一根管子顺着她的嘴巴插到她的胃里。在胃镜的显示下,那枚被她吞下的戒指在慢慢地蠕动着,随时都有划破胃粘膜造成胃部出血的可能。 情况不是太妙。 几名医生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制定了好几套手术方案,最后一致决定用一个钩子伸出胃里把戒指给钩出来。 这事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是要找一个合适的钩子,好在这是医院,手术工具应有尽有,钩子倒是找到了。接着开始从嘴里下钩。 安瑞一点也不配合,她在挣扎,拒绝任何的救治,在实在是没办法的情况下,医生只好让护士给安瑞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安瑞终于安静了下来,缓缓地闭上眼睛。 钩子终于下到了安瑞的胃里,由于胃酸分泌,戒指的表面包了一层粘膜,光滑无比,钩了好几次都没有钩住,最后终于钩住了小心翼翼地把戒指给钩了出来。 主治医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戒指放在托盘中,脱下口罩摘下手套向外走去。 门外几名警察正焦急地等着安瑞的消息。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担心,安瑞如果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再想到安瑞的身世,他们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心里忐忑不安,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 “病人胃里的戒指已经取出来了,已无碍,等药效一过,病人就会醒来。”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对警察说道。 医生的话刚落,在外面的几个警察如释负重,仿佛同时心落下来的声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安瑞被推了出来。安健阳扶着韩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韩忆一看到安瑞眼泪立刻滚了下来,一下子扑在推车上。 有一名警察想要去拦,被另外一名警察给拦下了,对着他轻轻地摇摇头。 韩忆看着一脸惨白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躺在病推车上,心如刀绞,她颤抖着伸手去抚摸安瑞的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她可怜的孩子,她怎么那么傻呢?她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韩忆在这一刻,突然间恨意滔天,如果不是安家把安瑞抱走,如果不是安家人拆散他们母女,如果她一直陪在安瑞的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关怀,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如今这个情况?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瑞,是妈妈对不起!”韩忆一把抱住安瑞失声痛哭出来。 安健阳静静地立在一旁,病推车上的安瑞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安健阳此时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愧疼,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孩子是他的女儿,如果他对她关心够一点,如果他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就不会做那么的傻事和错事? 安健阳这一刻是无比的后悔。 其实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才让安瑞在斜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无法回头。 安健阳默默地把韩忆扶起,对着一旁的护士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把人推走。 韩忆反手一把紧紧地抓住安健阳的手,又急又快地说道:“健阳,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瑞,如果要她有什么事情,我是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这一切全都是我们的错,一切的过错都由我来担,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她这样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韩忆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安健阳拍拍韩忆的肩膀轻声安慰,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苦涩,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不确定。 因为这一次安瑞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有证据表明邵华的母亲是她所杀,那程鹏阳也是她所杀,单是前一个案子,依邵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过安瑞的。 夜,总在不经意间悄然来临。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疲惫的人们洗去白天的尘土深陷入睡梦之中,城市的路灯过了零点熄灭了,一片静悄悄,静等着早上第一缕阳光的到来,在这接近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有几辆车悄然驶入市医院。 长长的走廊里里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四周一片静寂,安瑞的病房门口,累了一天的警察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打着瞌睡。 电梯开了,从电梯里走出几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就像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来到安瑞的病房,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块手帕在警察的鼻端挥了挥,警察头一歪,睡得更沉了。 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悄悄地推开病房门悄然进入,大约五分钟以后,他们又悄悄地走了出来,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和来时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第二日,值班的警察被换班来的同事拍醒,他一脸醒忪地看着同事,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跳进来就向病房外冲去。 病房里空无一人,昨天晚上明明还躺在床上的安瑞此时早已经不知了去向。 “人呢?”后来的同事有些想不到会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劫走了,一怔之下,立刻感到事态严重,赶紧把医院的情况向局里汇报。 值班的警察脸色突变,二话不说则是地直接向医院监控室冲去。 监控室的情况一片糟糕。值班保安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睡觉,鼾声四起,其中一个人口水还流了一桌子。值班警察一看心蓦地一沉,快速地来到主电脑前,手指飞快地在电脑键盘着敲着,果然与他心中所想一样,凌晨两点到三点的这段时间,整个医院的监控几乎全部是一片空白,特别是通到安瑞的那个房间,屏幕竟然是黑色的。 显而易见,监控室和探头早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值班的警察被换班来的同事拍醒,他一脸醒忪地看着同事,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跳进来就向病房外冲去。一脸沮丧地离开,垂头丧气来到安瑞的病房。 病房里挤满了很多警察,林副队长一脸隐忍的怒气。值班警察一脸愧疼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低着头不安地看着脚尖,“头,我错了,请你责罚。” “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们面前消失都不知道。”林副队长厉声说道。 昨夜值班的警察羞愧地无地自容,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明明只是打一个盹而已。 “立刻调出全市各个路口监控录像,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全市通查,这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林副队长冷着一张脸下了一个命令。 “是,头。” 与此同时,在外地的一所精神病院里,安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邵华冷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依旧沉睡的安瑞,好一会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给她打一针,让她清醒过来。” “是。”一个男人应了一声,手里拿了一个装满液体的针管一针扎在安瑞胳膊上,把里面的液体缓缓推进安瑞的胳膊里,等针管里的液体推完,拔了针用酒精擦了擦退到了邵华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安瑞终于幽幽地醒来,她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当她的视线落在邵华的身上,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身体瑟缩了一下。“这是哪里?”安瑞颤抖着声音问道。 邵华的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这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精神病院,你满意吗?” 精神病院?安瑞在听到这几个字,身体一下子坠入冰窟窿之中,眼里充满了恐惧,她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不顾身体的不适,赤着脚疯也似地向外冲去。 邵华不拦,反而给安瑞让出一条道路来,嘴角挂着微笑慢慢地跟在安瑞的后面看着她在医院里横冲直撞。 四周都是病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痴痴呆呆傻傻的表情,看到安瑞,他们嘿嘿地笑着向她靠近,手向安瑞的衣服身上伸去。 安瑞吓得魂飞魄散,开始拼命地躲闪,口里发出尖叫声。 但,这些都不能阻挡那些精神患者的靠近。 其中一个人伸出手使劲地揪着安瑞的头发不放,拽过来拽过去,表情看起来很悦愉,看样子好像把安瑞的头当成了一个玩具,现在正玩得高兴。 安瑞的头皮拽着生疼,眼泪立刻被逼了出来,她伸手试图从那个人的手里把头发给夺回来。她的手刚刚伸出去,手又被人死死地攥住了。是另一个人,嘿嘿地笑着,口水流了一地,他先是拿着安瑞的手深深地闻了一下,满脸陶醉,接着张嘴就向安瑞的手啃去,一边一啃,嘴里一边不住地说道:“嗯,鸡爪子好香,好好吃。我爱啃鸡爪。” 安瑞听到这样的话,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恐惧,眼睛一翻,人活活地给吓晕了过去。 邵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阻止,嘴角自始自终地勾起一抹笑意,残酷的,冷冷的笑意,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比把一个正常人关在精神病院更为残忍的方法么? 邵华想了很多种的各种各样折磨安瑞的办法,独独没有比这个更为残忍的。他会亲眼看着安瑞在精神病院里倍受折磨,直到她受不了崩溃的那一天。 安瑞被闻讯赶来的医生给救走了,他们把她抬到病房用绳子把她的手和脚捆在床上,以防止她趁医护人员不注意再次脱跑。 “医生,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她是一名精神狂躁的病人,有严重的伤人*,经常会出现幻想,经常说自己没有得病,所以还请你们一定要看紧她,我会隔一段时间来看她一次。”邵华一脸认真地对医生说道。 “王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看住令妹的,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医生的脸上堆满笑容,对邵华连连点点头,看在那一大笔医药费了,这个病人他们一定会把她看好,绝对不会让她从医院里脱跑。 邵华满意地点点头,最后一次把目光投在安瑞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底是一片浓浓的得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田秘书在心里微微叹息,无限同情地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安瑞,摇摇头,这个女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也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完全怨不得别人,她现在品尝的是她自己来的恶果。 安瑞很快就醒来了,她刚刚睁开眼睛,眼前一个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吓得一个激泠,刚想坐起来,发现身体一动也不能动,这时她才发现她被人捆在床上,四肢无法动弹。 “嘿嘿——”那个人嘿嘿地傻笑着,手在安瑞的胸前摸着,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小宝饿了,小宝想吃奶奶。” 安瑞心神俱裂,忍不住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啊——” 那人被安瑞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着安瑞,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在空中,接着,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喊道:“小宝怕,小宝怕。” 值班医生闻讯匆匆地赶来,一看到小宝坐在地上哭,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小宝,嘴里不住地哄着:“小宝乖,来,哥哥这里有糖,拿着糖去出去玩啊!” 刚刚还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宝一看到棒棒糖,顿时两眼冒着绿光,一把从医生的手里把糖给夺了过来,接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欢天喜地地走了。 安瑞一看人走了,心口猛地一松,人软软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医生,哀求地说道:“医生,我没病,你们放我出去,我真的没病,我是安氏集团的二小姐,我叫安瑞,我有钱,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一定会给你很多钱很多钱的。” 医生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安瑞,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果然和王先生所说的一样,一直处于一个幻想的状态,唉,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得上这种病呢?医生摇摇头,再次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安瑞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去,临走的时候把门给紧紧关好了。 安瑞开始拼命地挣扎,嘴里开始不住地大叫:“你别走,你快放开我,我真的是安瑞,我是安家的二小姐,你们快放开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值班医生心中的同情更浓了,忍不住一阵唏嘘,现在的女孩子就是爱慕虚荣,因为自己和安家的二小姐长得几分相像就生出这份臆想来,活生生的把自己给逼疯了,真是造孽啊!值班医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走开。 安瑞叫着叫着突然间哭了起来,嘴里又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精神病院里的上空久久盘散不消。 …… 安瑞离奇失踪的消息被警察局里的人严密封锁,外界一点点消息也不知道,包括安健阳和韩忆。 韩忆每天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天到晚的哭,哭得安健阳生烦。 “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安健阳不耐烦的说道。 “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现在她出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能不哭呢?”韩忆说着说着眼泪又再一次滑落了出来。 安健阳黑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安瑞也是他的女儿,她出事了,他比谁都着急,可是那又怎么办?这一次安瑞犯得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他动用了一切关系,现在都是各种推拖,借口都是一样,触犯法律的事情谁也没法敢伸手去管。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然后找到受害人的家属赔偿,争取让安瑞少受一些罪。 可是一想到邵华,安健阳忽地摇摇头。 邵华是那种缺钱的人吗?估计在他的心里恨不得让安瑞死吧! 安健阳这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晏晨。晏晨是邵华的前妻,又是邵华最爱的女人,如果她出面的话,邵华多多少少会给一些面子的。 可是晏晨愿意吗?安瑞破坏了她和邵华的婚姻,又害得晏晨流产,她会愿意吗? 晏晨当然不愿意。她恨安瑞,恨不得她去死,她又怎么为安瑞向邵华求情?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算得罪安健阳她也不会去。 所以当安健阳提出这个荒唐的要求时,晏晨直接一口拒绝,连一丝转还的余地也不给安健阳留。 “爸,你觉得这可能吗?我去为安瑞求情?那我的心得有多大啊!”晏晨眼里略带着嘲弄看着安健阳,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荒唐的要求他居然还能提出来,她真心也是醉了。 安健阳的脸上挂不住,有些讪讪的,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韩忆不死心,“晏晨,我知道你恨安瑞,安瑞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请你能不能看在安瑞是你小姑子的份上在邵华面前求求情,为她说几句好话。” 晏晨真心觉得无语,她看来就是那种圣母吗?为自己的仇人求情,这得有多缺心眼的人才能干什么的事情?偏偏她不是那种缺心眼的人。 “真是对不起,我想恐怕让你们失望了,有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们还不如直接去找邵华,我是不会去替安瑞求情的。再说了爸,还有五天我就要和安少结婚了,我不想在时候再和邵华有过多的接触。”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健阳,淡淡地说道。 韩忆在心里把晏晨里里外外骂了一个遍,这个贱人就是故意,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见死不救,贱人啊!韩忆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却又不得不向晏晨低头说好话。 韩忆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扑通”一声一下子跪在晏晨的面前,抱着晏晨的腿就开始哭。 “晏晨,当阿姨求你好吗?安瑞自小命就苦,是阿姨没有好好照顾她,就请你看在她是安少的妹妹份上,在邵华面前替她说说好话,我知道安瑞罪孽深重,也知道她犯的是杀人的死罪,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我只是希望能取得邵华的原谅,哪怕给安瑞判个无期徒刑也好啊!”韩忆跪在晏晨的面前泣不成声。 晏晨无语地看着跪在面前的韩忆。她真不是圣母,她的心肠也不是那么软。安瑞害她害得那么惨,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她不死的话,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四条人命啊!整整四条人命。她就是死上十次百次也不能弥补她曾经犯下的罪。 “阿姨,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还是去看看程鹏阳的父母,你去看看他们失去唯一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你就知道安瑞到底犯下的罪有多重。”晏晨一脸平淡地对韩忆说道,起身站了起来离开。 韩忆的眼底是一片浓浓的绝望,浑身的力气像被全部抽光了一样,身体一下子倒在地上。 那个贱人不肯为安瑞求情,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安瑞死不成? 安健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伸手把韩忆把从地上扶着,沉声说道:“不要再去求她了,我们自己去想办法。”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想?难道我们亲自去找邵华吗?难道你不知道邵华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我们去找他,这不是把我们的脸伸到他面前让他打吗?”韩忆失声痛哭起来。 安健阳也没有了主意。纵然他家财万贯,纵然他权势遮天,可是现在在法律面前,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这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安健阳冷着脸对韩忆喝道。 韩忆的哭声戛然而止,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健阳,一把推开他,尖声说道:“安健阳,安瑞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就是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如果当初不是你妈把她抱走,我们母女会分开吗?安瑞如果待在我们的身边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这都是你妈的错,是安家的人错。” 韩忆的眼底一片浓浓的恨意,歇撕底里向着安健阳怒喊。 安健阳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了,对安瑞选择了无视,放任着安静和安宁对安瑞的欺负,让安瑞在这个缺少父爱母爱的环境中长大,以致于让她走了极端,这都是大人的错啊! 安健阳的心里一片愧疚,面对韩忆的怒火,他无言以对。 韩忆突然一把抓住安健阳的手急切地说道:“我们去找找安少吧!他神通广大,他一定会有办法救安瑞的。” 安健阳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韩忆,缓缓摇头:“韩忆,死心吧!安静不会出手,你忘了当初他妈妈是怎么死的吗?他对你和安瑞恨之入骨,他怎么可能会出手救安瑞?一切,听天由命吧!” 安健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叹息。 韩忆一下子怔住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出现。 报应,这就是报应,她害死了叶馨,上天却把报应报在了安瑞的身上。老天啊,你真是太残忍了,你这是对我的惩罚吗?有什么报应报在我的身上,请别让我忍受这失去亲人的切割之痛。 韩忆突地用双手捂着脸,久久不愿抬起。 二十年前—— 午夜,摇啊摇酒吧里,一名身穿红色紧身皮衣皮裤里的年轻女人在舞池中卖力地扭动着身躯,长长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在四处飞扬,惹起四周一片片口哨声。 安健阳一进放酒吧,就立刻被舞池中间那个女人吸引,年轻惹火的身材,一下子让他的沉寂的心活了起来。 他有多久没有和叶馨亲热了?安健阳已经记不清楚了。自从家里多了两个孩子以后,叶馨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对他们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晚上抱着两个孩子入睡,完完全全忘记她还有一个丈夫。完完全全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 安健阳的视线又在红衣年轻女人的身上停留几分,这才迈开脚步向包厢走去。 音乐停了,韩忆甩了一把汗水一屁股坐在吧台前高椅子上,对着侍应生了一声,“给我来一杯啤酒。” “好嘞!”侍应生脆脆生生应了一声,一杯啤酒顺着吧台推了过来。 “谢了!”韩忆冲着侍应生妩媚地眨了眨眼睛,举了举啤酒一口饮尽。 这时一名侍应生从旁边挤了过来,对韩忆说道:“韩姐,那边包厢里有客人想请你过去坐坐。” 韩忆把啤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放,扔下一句话,“不去。” 侍应生脸上有些为难,趴在韩忆的耳边说道:“韩姐,是安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你真的不过去看看?” 韩忆的眉毛挑了挑,烈焰般的红唇微微一笑,手指对着侍应生勾了勾,待应生俯耳听了过来。 “你去告诉他,想泡我的话就直接过来找我。”韩忆说完咯咯地笑。 侍应生看了一眼韩忆,什么也没有说,快步又向包厢走去,过了不一会儿,侍应生又回来了,后面跟了一个男人,借着昏暗的灯光,不是安健阳又是哪个? “小姐,有没有荣幸请你喝一杯酒?”安健阳文质彬彬地对韩忆说道。 韩忆冲着安健阳妩媚一笑,“帅哥有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里太吵,不如我们去包厢喝如何?”安健阳又进一步提出要求。 “没问题。”韩忆对着安健阳使了一个媚眼,跳下高脚椅随着安健阳向包厢走去。 包厢里空无一人,韩忆挑了挑眉毛,扭过头看着安健阳,问:“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来了?” 安健阳笑笑没说话,请韩忆坐下,又让侍应生打开了一瓶红酒,给韩忆满上。 侍应生知趣地退了出去,把门紧紧关上。 韩忆手里端着红酒杯轻轻晃动,随后一口饮下,“啪”一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斜着眼睛看着安健阳,“安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老婆可是娇滴滴的大美人,有娇妻在怀,怎么还跑出来一个人喝闷酒呢?” 安健阳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仰头一口把杯中的酒给干了,斜着眼睛看着韩忆,一把把韩忆搂入怀中,直接压在沙发上。 韩忆咯咯地笑着,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健阳,红唇轻启,“安总,难道你想和我浴血奋战吗?” 安健阳蓦地一愣,手上的动作缓了缓,眼底是浓浓的失望和掩饰不住赤果果的*。 安健阳浑身上下像焰火一样在燃烧,他不得不承认,身下的这个女人就像一个妖精,给他不一样的感受新鲜和刺激。 安健阳把韩忆抱了起来,韩忆咯咯娇笑,唇印在安健阳的唇上,伸手开始去解他的皮带。 …… 安健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蓦地一震,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身体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韩忆咯咯地笑着,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健阳,年轻惹火的身材,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第111章节 只不过是一个贱人 “你真是一个小妖精!”安健阳嘴里轻呼一声,眼睛里闪着强烈*,一把扣住韩忆的下巴,火热的吻夹着狂风暴雨压了下去。 韩忆媚眼如丝,头微微上扬,嘴里发出一声嘤咛,双手勾住安健阳的脖子迎了上去,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房间里传出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 安健阳的吻像雨点落在韩忆脸上,慢慢地顺势而下落在她那细长洁白的脖子之上,一只手不由自主落在韩忆的胸部。 “等我!”韩忆突然抓住安健阳的手,对他妩媚一笑,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我去一趟洗手间,等我!”韩忆对安健阳抛了一个媚眼,人,如同一团烈火飘然而去。 安健阳轻轻地呼了一声,瘫坐在沙发上,*喷薄欲出。 一个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安健阳燥热难耐,他把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五分钟过去了,那个女人还没有来。 安健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向外面走去。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了,侍应生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安健阳眉毛一挑,冷声问道。 “安总,韩小姐让我给你给代个话,她说家里有点事就先走了,她还说改天一定请安总喝酒。”侍应生一看安健阳脸色不对,立刻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安健阳心中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这个女人居然敢放她的鸽子,胆子可不小啊! “她叫什么名字?是酒吧里的人吗?”安健阳强强忍下心中那口恶气,冷声问道。 “韩姐原名叫韩忆,她不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她是艺校的大三学生,和老板熟,老板每次让她过来撑撑场面。”侍应生战战兢兢地说道。 艺校?大学生?安健阳在心中默默地念头,心中越发对那个叫韩忆的年轻女人来了兴趣。 “行了,你走吧!”安健阳对着侍应生挥挥手。 “是,安总。”侍应生松了一口气,对着安健阳说了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安健阳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吧的后门,韩忆斜靠在门上,眼神飘忽不定,手里点燃了一根香烟,猩红的火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刚刚那个侍应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韩忆的面前站定,“韩姐,我照你的话对安总说了。” “做得好!”韩忆把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一下,对着侍应生勾了勾手指,在侍应生的脸上狠狠地落下一吻,“谢谢你,等我成功了,我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黑暗中侍应生的脸发烧了,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嗫嚅地说道:“只是韩姐高兴就好。” 韩忆咯咯地笑了,伸手在侍应生的脸上捏了一把,“明天他如果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侍应生脸上烧的更厉害,低着头不敢看向韩忆。 第二天晚上,安健阳的身影又出现摇啊摇酒吧,他的眼睛扫了一圈,没看到韩忆的身影,忍不住眼底一片失望,胸口有些发闷,他一个人坐吧台上开始闷闷地喝酒。 劲爆的音乐声响起,光陆怪离的灯光打在舞池的中央,早已经耐不住寂寞与躁动的年轻人们纷纷下了舞池,肆意地卖力地扭动着年轻的身体。 安健阳无动于衷,没有了韩忆,整个酒吧都显得没有生机。 这时舞池中间响起了阵阵掌声还有尖锐的口哨声。安健阳被舞池那边的声音吸引,扭过头随意暼了一眼,这一瞥不打紧,心立刻雀跃起来。 是韩忆,昨天放他鸽子的那个女人,今天她又来了。 今天韩忆身穿红色紧身露脐上衣,下穿紧身黑色皮裤妖艳地在舞池中央忘情扭动着腰肢,或蹲,或站,或跳,或甩头发,一举一动,风情万种,安健阳的心跟着她的动作起伏飞扬。 安健阳坐在吧台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舞池中间的韩忆看,那颗不曾停止躁动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一曲终于完了,韩忆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安健阳的身边,看着安健阳呵呵轻笑,媚眼微挑,说道:“安总,真巧啊!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今天我请你喝酒。”韩忆对着侍应声打了一个响指,“两杯啤酒。” 安健阳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一口把杯中的酒饮尽,起身拉起韩忆就走。 韩忆身穿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跟着安健阳向外走去,挣扎了几下就没有挣脱,“放开我,你想要干什么?”韩忆对着安健阳喝道。 安健阳阴沉着脸理也不理,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拽着韩忆上了车。 韩忆什么也不说,咯咯地笑着。 “昨天为什么走?”安健阳阴着脸冷冷地看着韩忆,身体因为韩忆悄然有了反应。 “为什么不走?”韩忆歪着脑袋调皮地看着安健阳,“我明明知道安总有老婆有儿子有女儿,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嗯?”韩忆坐直身体,手指在安健阳的脸上轻轻滑落,顺着眉眼细细地勾勒。 安健阳一想到叶馨,燥热的身体忽地一凉,看韩忆的眼神淡了淡。 韩忆一把勾住安健阳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娇艳的红唇紧紧地压在他的唇上,火热的身体贴了上去。 安健阳的心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把叶馨抛之脑后,与韩忆忘情的吻在一起。 车里的温度瞬间升高。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健阳的外套被脱了,领带也散了,衬衣的扣子解得也只剩下一颗,皮带也被解开了。韩忆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本就露脐的上衣被推到胸部,露出里面的文胸,文胸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文胸松松地挂在胸前。 安健阳的呼吸越来越重,伸手去解韩忆的裤子。 韩忆一把抓住安健阳的手,咯咯地笑着对着安健阳摇头,“安总,我可是第一次,我可不想我的第一次在车里没有了。” 安健阳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愣了愣,怔怔地看着韩忆,这一刻,*如潮水般迅速地退去。 他只是出来的玩的,虽然叶馨这段时间对他冷落,可是他还爱着叶馨,爱着那一双儿女,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破坏了好不容易才组建起来的家庭。 “怎么?怕了?怕了就不要出来玩。”韩忆嘴角勾起一道讽刺,嘲弄地看着安健阳,一脸的挑衅。 安健阳微眯着眼睛看着韩忆,沉默一会儿这才问道:“真是第一次?” 韩忆笑了,“安总,男人不都是喜欢第一次吗?难道安总不喜欢?” 安健阳轻抿着嘴唇不说话了,作为一个男人,诚如韩忆所说,当然都喜欢处女。但是安健阳怕麻烦,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心照不宣,如果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不过,这丝念头这丝犹豫只在安健阳的脑海里闪了一下,瞬间就消失了。安健阳是谁?他是安氏集团的拉班人,他有的是钱,对他来说这世上就没有用钱摆脱不了的事情。 安健阳这样想着,在韩忆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发动车子,载着韩忆向酒店驶去。 韩忆是安健阳抱着进酒店的。一路上韩忆旁若无人的亲吻着安健阳,挑撩的安健阳的心一突一突的,他的心早已经被眼前的女人迷住了,迷得东倒西歪,迷得失去了自我。 一番*之后,安健阳满足地倒在韩忆的身上。 “安总,洗个澡去吧!身上沾上了别的女人味道,要是让家里的娇妻知道,安总怕是吃不了兜着走。”韩忆推了推安健阳,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韩忆的话瞬间让安健阳拉回了理智。他想起了叶馨还有家里的那一双可爱的儿女,心里充满了愧疚,他从韩忆的身上爬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韩忆的嘴唇勾起一丝笑意,手一伸从床头柜上拿起了安健阳的手机,打开翻看了一会儿又放下,接着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往里输入了一串的电话号码。等做完这一切,韩忆光着脚,赤着身子进入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又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安宁又生病了,有些发烧,哭闹不止,叶馨抱着安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轻轻地拍着安宁的后背,不时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安健阳还没有回来,这让叶馨本就烦燥的心越发有烦了。 近十二点的时候安健阳终于回家了,一脸春风,刚一推门,床头柜上的灯突然间打开了,叶馨坐在床上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的心不可遏制地的跳了一下,有些心虚。 “你怎么还不睡?”安健阳走到叶馨的身边,伸手拥着她的肩膀。 叶馨的身体让了让,安健阳的手落了空,叶馨一句话也不说,视线停留在安健阳的身上,目光淡淡的。 安健阳越发心虚了,“叶馨,你这是怎么啦?” 叶馨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健阳,半晌这才淡淡地说道,“安健阳,你好自为之。”话音刚落,她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健阳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安,他快步走到叶馨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叶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健阳问道。 叶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的看着安健阳,目光中是说不出来的失望和一股透彻心肺的凉意,安健阳一怔,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叶馨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安健阳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丝念头,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叶馨来到安静的卧室,她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安静,忍不住泪水爬满了脸,捂着脸开始低泣。 安静被叶馨的哭声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妈妈在哭,他慌忙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稚气地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叶馨慌乱擦干了眼泪,对着安静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说道:“小静看错了,妈妈没有哭,乖,赶紧躺下睡觉,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呢!” “哦!”安静狐疑地看了叶馨一眼,眼里全是担心,但还是乖乖地听妈妈地话躺了下去。 叶馨替安静盖好被子,又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刚一出门,叶馨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声,叶馨的脸蓦地白了一下。这几天她一直收到不同手机发来的短信,知信内容大致相同,说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上床睡觉了,几点钟来,几点钟走,上面说的一清二楚。 叶馨手指捏着手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也不看直接删了。 韩忆躺在床上得意看着手机,她就不信那个女人不生气。只要她生气,只要她和安健阳闹,一切都全在她的掌控之中。不过,事情发展好像慢了一点,得加快步伐才行,要不然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韩忆的手轻轻地落在肚子上,眼里一片冷笑。 安健阳自以为保护措施做得非常好,但是百密一疏,安健阳绝对没有想到她会把安全套全部扎破了,现在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安健阳的孩子。如果没有了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用孩子来要挟安健阳?如果没有了孩子,她又怎么可能逼着叶馨离开? 叶馨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脸色苍白,身体急剧地消瘦,头发大把大把地向下掉,每天精神恍惚,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安健阳注意到叶馨的不正常,他想要对叶馨关心,可是他一靠近,叶馨立刻从他的身边逃走,要不就是就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安健阳,把安健阳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韩忆终于正式约叶馨现来见一面。 叶馨本不打算赴约,但是她的心里好奇,她想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安健阳勾得神魂颠倒,连家都不想回了。 叶馨和韩忆约在一家咖啡馆里,两个女人面对面对坐着。 韩忆的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憔悴的女人,韩忆就已经知道这场无硝烟争男人的战争中,她其实已经胜利了。 叶馨也在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勾引男人的资本,也不怪安健阳的一颗心落在她的身上。惹火丰满的身材,娇艳的容貌,张扬的笑容,都是勾引男人的利器。 “之前所有的短信都是你发的是吗?”叶馨一脸平静地看着韩忆。 “是。”韩忆一口承认。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怕我把些事情告诉安健阳?”韩忆承认的太爽快,这反倒让叶馨纳了闷。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都是我发的?嗯?还有,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根本就不屑把这件事情告诉安健阳。”韩忆挑了挑眉,一脸得意地看着叶馨,叶馨是一个高傲的女人,骨子里冷清,她根本就不屑与一个女人抢男人,更不会向安健阳提起这件事。 这才让韩忆钻了空子,韩忆也笃定叶馨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安健阳。 “安太太,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为什么你还能忍受下去?依照你的性格,你不是早就应该和他离婚了吗?”韩忆不解看着叶馨。 馨握杯子的手紧了紧,心口像刀割一般一滴滴向下滴着鲜血,她何尝不想去质问安健阳?她何尝不想和安健离婚?但是她不能,她舍不得她的两个孩子,一旦离婚,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陪着她们快快乐乐地长大,她爱他们胜过爱自己的命,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伤心难过哭泣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怀了你老公的孩子,不久,你的孩子就会添加一个弟弟或一个妹妹,你不替他们高兴吗?”韩忆咯咯地笑着,看着叶馨煞白的脸,韩忆一脸的得意。 叶馨霍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韩忆,手一扬,杯子里的咖啡全淋在韩忆的脸上。 “不要脸!”叶馨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起身拿着包包就向外走。 韩忆一点也不生气,她用纸巾慢慢地擦着头上脸上的咖啡,嘴角微微上扬。她不怕叶馨发泼,也不怕叶馨生气,她怕的就是叶馨不生气,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要她有了情绪动了怒,她才好手。 叶馨上了车就趴在方向盘上痛哭。 这一刻委屈和耻辱像潮水一样袭来,她真的好恨啊!恨得心肝都是疼的,在她面前有两条路选择,一是离婚,二是接着过。叶馨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想离婚,可是一想到她那两个可爱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她真的是舍不得。 叶馨哭过以后,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好久这才发动车子向家的方向赶去。 安健阳今天在家,带着安静和安宁在游泳池里游泳,欢快的笑声洒遍了安家的每一个角落。 叶馨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快乐的样子,嘴角慢慢地扬起一道笑容来,她贪婪地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目光久久不愿移开。 安宁眼尖,一眼就看到叶馨的车子,她挣扎着从安健阳的手里游到岸上,迈着小胖腿向叶馨跑去,“妈妈,妈妈。”安宁一边喊着一边向叶馨跑去。 叶馨赶紧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上前紧走两步,一把抱起安宁,“宝贝,慢点跑,别摔倒了。告诉妈妈,冷不冷?今天玩的高不高兴?” “高兴。”安宁大声地对叶馨说道。 高兴就好,只要你们高兴,妈妈做什么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叶馨在心里苦涩地想着,把安宁紧紧地抱在怀中,鼻子一酸,泪水从脸上滑落下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安宁用胖乎乎的小手笨拙地去擦叶馨脸上的泪水,难过地说道。 “妈妈没哭。”叶馨在安宁的脸上亲了一口,强颜欢笑,抱着安宁向游泳池走去。 安健阳在水里对叶馨招手,“叶馨,下来。” 叶馨强自压下心中的那抹恶心,对着安健阳展颜一笑,把安宁放下,进屋换了一套泳衣,与他们父子三人一起嬉戏玩耍。 韩忆一点也不着急,慢慢地进行着她的计划。她继续向叶馨发短信,偶尔还会把B超图像发给她,更或者是她与安健阳亲热时的相片,时不时地发给叶馨。 叶馨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地瘦下去,越来越沉默,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 终于在安静八岁那年,悲剧终于发生了。 ☆、第112章节 罪恶之手 韩忆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安健阳知道的时候韩忆已经是五个月了。 “打了。”安健阳冷着一张脸对韩忆说道。 韩忆一脸愕然地看着安健阳,不敢相信这话是由安健阳的嘴里说出来,“安健阳,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打就打呢?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真的忍心吗?” 安健阳不为所动。他的孩子只有他和叶馨生的,别的女人根本不配生他的孩子,就算是韩忆也不行。 “这里有一百万,明天你就去医院把孩子给打了,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安健阳掏出支票薄,撕了一张支票用笔刷刷地写了几个字推到了韩忆的面前。 韩忆的眼中全是冷笑。男人果然是薄情的,玩过用过就想一脚把她踢了,只可惜他碰到的人是她,她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安健阳。 “好,一百万买一条性命值了。”韩忆笑着把拿起支票,用手指弹了一下,毫不在乎地说道:“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打胎,我没名没份地跟着你,我不想我的孩子生出来以后也见不得阳光。” 安健阳认真地看了一眼韩忆,心中不由得升出一丝怜惜,轻叹一声,把韩忆轻拥入怀,“你能想开就好,我不会亏待你的,过一段时间我要去国外一趟,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我带你去散散心。” “好!”韩忆笑着对安健阳点点头,心中却滴水成冰。 安健阳,你可是你逼我的。韩忆在心中暗自说道。 第二天安健阳陪着韩忆一起进了医院。韩忆躺在病床上紧紧地拉着安健阳的手不放,脸上一脸恐惧,“健阳,我怕,你陪你一起进去好不好?” “别怕,医生刚刚不是说了吗,无痛,没事别担心。”安健阳的眼里闪地一丝不耐烦,但还是轻轻地拍着韩忆的手轻声安慰她,示意她别担心。 “可是?”韩忆还是一脸恐惧。 “别可是了,赶紧进去吧!”安健阳对一旁的护士挥挥手,让她们赶紧把韩忆推进去。 韩忆躺在病车上一个人被推了进去。刚一进去,她立刻坐了起来,下了推车,然后给病房里的所有的医生和护士一笔钱,“这件事情你们要严格保密,一定不能让外面的安总知道,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韩忆冷着脸看着手术室的里人。 手术室里的人选择了沉默。看在钱的份上,他们选择了沉默。 安健阳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手术室外,掏出一根香灯烟点燃,微眯着眼睛看着手术室的灯,眼里闪着不明所以的光芒,有嘲笑有讽刺有鄙夷。 这个女人果然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每次安全措施做得那么好,她居然还怀上了。想借着孩子上位吗?哼,安健阳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眼中的鄙夷更深了。 看来,是时候和这个女人说再见了,安健阳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可是一想到韩忆那火辣辣的身材和热情高超的技术,安健阳的心里忽然又生出一丝舍不得来,这个像妖精一样火热的女人,总是给他新鲜刺激耳目一新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还是再等等吧!安健阳忽地又改变了主意,但,前提是只要她老老实实的。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韩忆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韩忆一见安健阳,眼泪就开始向下流,楚楚可怜,让人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来。“健阳,对不起!”韩忆未语泪先流。 安健阳微微一怔,有些不知所义,目光看向一旁的医生。 医生向安健阳解释,“先生,这位小姐子宫靠后内膜薄,不适合做手术,如果硬要的话,今后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再怀孕了。” 安健阳没想到的事情这么麻烦,看到病推车上的韩忆,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现在面临着两个情况,打还是不打?孩子是要还是不要? 韩忆的眼睛一直紧紧看着安健阳,看到安健阳的表情有些松动,她立刻对安健阳说道:“健阳,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现在你和他们的面前。” 韩忆所说的他们是指叶馨和她的孩子们。安健阳自然也明白。 许久,安健阳终于开口了,声音中有些无奈,“行了,我们回去吧!” 韩忆喜极而泣了,在护士的扶持下,她慢慢地从病推车上起来,眼里含着泪水看着安健阳。 看着韩忆梨花带雨的小脸,安健阳心里一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与韩忆一起离开了。 在安健阳看不见的地方,韩忆的眼里闪着胜利的光芒。 接下来韩忆的日子开始过得忙碌起来,因为有了安健阳的默认,她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了,每天享受一个孕妇的该有的待遇,毕竟这个肚子的孩子是安健阳的亲骨肉,安健阳特意从安家别墅里叫来一个佣人,专门负责服待韩忆的起居生活。 一来二往,韩忆和佣人熟悉了起来,特别是在她得知这个佣人有一个患病的儿子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时,她的心一动。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有心的人。 这天,韩忆把五十万的一张支票推到佣人的面前。 佣人看着韩忆,脸上有些茫然,不明白韩忆要干什么。 韩忆笑着说道:“听说你儿子生病需要动手术,这些钱你先拿去用。” 佣人一脸的惶恐,连连摆手,“我不能要,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我会自己慢慢想办法。” “拿着用吧,我现在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知道一个母亲疼爱孩子的心,我也知道一个母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生病而无动能力的感觉,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一个见不得的小三,当初我差点就没保住肚里的孩子。”韩忆说到这里,默默地抹了一下眼泪。 韩忆的话也勾起了佣人的心酸,眼泪成串成串地掉了下来。 “钱拿着吧,好好地给你的孩子看病,这是我们做母亲的共同心愿,这钱也不是给你,算是我借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韩忆轻叹了一口气,把支票推到了佣人的面前。 佣人这次没再说什么。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真的很需要,她可怜的儿子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来救命,现实不容她拒绝。 佣人的儿子有了这笔钱终于做了手术,救回了一条命,从此以后佣人对韩忆感恩戴德,视韩忆为恩人,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情。 叶馨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人越来越低沉。韩忆每天都会给她发相片,看着相片里那个女人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叶馨堵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心里塞得满满的,经常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要不就是待在安宁和安静的房间,一待就是一个上午或是一个下午,只有在看到安宁和安静时,她才稍稍恢复一点正常。 安健阳这段时间也发现了叶馨的不正常。但是叶馨拒绝和他任何的语言和肢体上的交流,他就是想知道什么原因,却也无能为力,再加上韩忆临近临产,安健阳的注意力又集中在韩忆的身上,把叶馨的事情抛到脑后。 安健阳最近频繁的出行终于引起了安老太太的注意,派人一调查,安老太太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这天晚上安老太太把安健阳叫到房里,刚一进门,安老太太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对安健阳就是一巴掌。 “你出息了,你胆子大了啊,居然学人家养情妇,这要是叫叶馨的家里人知道,你要怎么收场?”安老太太真是气狠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们和叶家不但是亲家还是生意上的伙伴,如果这个时候安健阳出一点事情,事情将出会现无法收拾的局面。 安健阳一看事情败露,自知理亏,低着头不再狡辩,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安老太太喘了一口粗气,静了静心,问道产:“叶馨知道这件事情吗?” 安健阳的脸上有些迟疑,嚅嚅地说道:“大概不知道吧!” “大概?你眼睛长什么地方?你没有看到最近叶馨的变化吗?你这个丈夫到底怎么当的?”安老太太一看安健阳这个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安健阳恍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里翻腾,他一直不明白叶馨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经过安老太太的这么一提醒,他终于明白了。 一切的根源还是出现在他这里。 “你现在要怎么解决那个狐狸精?”安老太太问道。 安健阳不敢看向安老太太,嗫嚅地说道:“她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糊涂!”安老太太又是一声冷喝,“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有一个好的前途吗?他将永远背着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活在人们的视线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确定要让这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安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窒了窒,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她现在快九个月了,医生说她如果这次打掉的话,有可能的话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 “那是她的命。”安老太太冷哼一声。 安健阳抬眼看着安老太太,用一种哀求的声音对安老太太说道:“妈,让她生下来吧,毕竟也是我们安家的骨肉。大不了孩子一下来我把他们全送到国外去。” 安老太太沉吟片刻,说道:“行了,明天你把那个女人给我约出来,我要当面和她谈谈。” 安健阳张嘴想说一点什么,可是一看到安老太太阴沉的脸,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日,安老太太和韩忆正式见面了。 安老太太凌厉的眼神在韩忆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目光落在韩忆的肚子上,眼中全是不屑,就这种狐媚女人,还想凭着孩子上位,门都没有。 “你想要多少钱?”安老太太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一丝情面也不给韩忆留,就这种女人她见得多了,不就是想要钱吗?贱女人。 韩忆的脸白了白,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抬眼看着安老太太,轻声说道:“我不要钱,我是真的爱健阳。” “呵呵!”安老太太突地一声冷笑。“不要钱你费尽心机爬上男人的床?你的家庭条件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个在亲戚家长大的女人有不爱钱的?”安老太太眼中的不屑更浓了。 韩忆的脸更白了,手紧紧地攥成拳头,长长地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她默默地低着头不说话。 “给你两条路,一是你和孩子到国外去,今生今世都不能回国,二是现在把孩子打了,给你一笔钱,从此以后与安健阳一刀两断。”安老太太阴着一张脸严厉地说道。 韩忆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安老太太,她这是活生生地要逼着她去死啊! “不,两条路我都不会选。”韩忆失声对安老太太说道。 “不选?”安老太太冷哼一声,“这事由不得你。” “不,我不选,我哪条路都不选,我只要和健阳在一起,我爱他,您不能这样对待我,这样对待我太残忍了。”韩忆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爱钱是没错,可是她更家安家的大太太的身份,如果她出了国或者没有了孩子,她做的这一些还有什么意义。 叶馨,你怎么不去死呢?韩忆突然在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如果她死了,她才有机会进安家,她才有机会坐上安家大太太的位置。 安老太太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一脸嘲讽地看着韩忆。 爱?就这种女人还配说爱?她也只能骗骗安健阳那个傻子罢了。 安老太太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世上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女人,男人们才会在外面乱来,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女人,男人们才会把家里的那个女人伤得休无完肤,就这样的贱女人,她们压根就不配说爱这个字眼。 安老太太冷眼看着韩忆,说道:“你这话也就骗骗安健阳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你不选,那就别怪我了。” 安老太太和韩忆没什么可说的,这两条路她都不选,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机会已经给她了,她不好好珍惜,那以后的路就由她来替她选了。安老太太凌厉地看了韩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对付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她有的手段和方法。 安老太太和韩忆谈得不欢而散。 韩忆回到家后,越想安老太太的话,心里越惊。安老太太不是安健阳,她的眼神中有一股洞察的魔力,让她在她的面前无处遁形,她必须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如果叶馨死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要等安健阳和叶馨离婚看来是不行了。叶家和安家都不是普通的人家,安健阳和叶馨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离婚,因为离婚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桩丑闻,离婚会导致生意上的一些波动,所以他们就算是死磕,也绝对不会离婚。 除非是叶馨死了。 人一旦起了罪恶的念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韩忆开始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叶馨悄然从这个世上消失,并且让人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韩忆的目光开始停在那个佣人的身上,开始慢慢地计划着。 佣人在得知韩忆的计划以后,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韩小姐,安太太是一个好人,我绝以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韩忆笑眯眯地看着佣人,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华姐,她是一个好人,那我呢?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吗?你别忘了是谁替你儿子交的手术费?你也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儿子?” 华姐被韩忆的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傻愣愣地看着韩忆。 韩忆一看华姐的样子,语锋一转,语重深长地说道,“华姐,你知道安老太太要怎么对待我吗?她要打掉我的孩子,九个月了,她在我的身体里待了整整九个月,你说他们怎么能残忍对我?华姐,我也知道叶馨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害她,我只是让你在她的饮食中下一种迷幻药,这只会让她产生一种幻觉,让人误以为她精神失常,这样我才有机会进入安家。华姐,如果我进了安家,你儿子的后续手术费我一定还会帮你的。” 华姐左右为难。她真的不想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她的儿子高额的手术费,她就犯了难,手术虽然成功了,可是后续的钱在哪里呢?华姐左思右想之后,最终鬼使神差地做了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韩忆找了一个理由把华姐给打发走了,临走的时候她给了华姐一包药。 华姐什么也没有说,慢慢地把东西收起藏起继续回到了安家,继续在安家干活。 叶馨的状态更差了。安健阳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只能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心里的愧疚日益增加,一天天地折磨着她。 华姐看到叶馨的样子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她狠了狠心,终于把黑手伸向了叶馨,开始在叶馨的饮食里下药,一开始的时候是一点点,后来在韩忆的指使下,量下得越来越大。 叶馨整个人快要崩溃了,她整日里穿着睡衣连头发也不梳,从这个房间里走到那个房间,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整个人处于游离的一种状态。安健阳要把她送到医院,但是她总是以一种惊恐的眼神躲在角落里恐惧地看着安健阳,嘴里不住地叫道:“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你们别妄想把我和我的孩子们分开。” 安健阳每次一看到这个场面,忍不住心里一阵发酸,最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叶馨搂入怀中,不愿再分开。 韩忆终于生了,是一个女儿。孩子刚刚生下来,她还没得及看一眼,孩子就人给抱走了。安老太太站在韩忆的面前,冷冷地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你不好好珍惜,那现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孩子是回家的,我会把她抚养成人,满月以后,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到国外去生活。” 韩忆当时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冷冷地看着安老太太,身体遍体生寒。她等安老太太离去以后,掏出手机给华姐打了一个电话,“华姐,把药全部下到叶馨的饮食里。” 就在安瑞被抱回去的当晚,在安家发生了一件改命很多人命运的悲剧。 ☆、第113章节 仇恨的根源 叶馨像游魂一样四处又开始游荡了,在门口看到安老太太身后林姐手中抱住的孩子,叶馨愣了愣。 安老太太回过头对林姐说了一声,让她抱着孩子先进屋。 林姐为难地看了一眼叶馨,低着头从她的旁边匆匆穿过。 “这是他在外面的孩子?”叶馨歪着头看着林姐手里的孩子,幽幽地问道。 安老太太看到叶馨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叶馨,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是健阳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你放心,妈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进门,孩子养在我的名下,那个女人我会让安排人把她送到国外,这一辈子都别想踏进安家的半步。” 叶馨对安老太太的话视耳不闻,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林姐的背影,心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泪水悄然爬满了脸。 安老太太怜惜地拍了拍叶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叶馨,我们是一家人,你和健阳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妈给你做主,想事情要想开一点,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安静安宁还有妈呢!” 叶馨怔怔地看着安老太太,眼泪流得更欢了,她咬着着下嘴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好啦!回房去吧!好好地收拾打扮一下,一会儿安静和安宁就要回家了,你这副样子别吓着他们了。”安老太太牵着叶馨的手向二楼走去。 叶馨乖乖由着安老太太牵着手,神智瞬间清醒了不少了,安老太太说得没错,她还有安静和安宁呢!她要好好地陪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看着他们结婚生子。 华姐在接到韩忆的电话时,心里忍不住一个哆嗦,有些害怕,这些药全下了,该不会出现在什么问题吧?华姐在犹豫,可是转念一想,以前不是没事吗?大太太也就是精神有些恍惚,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这剩下的药也不多了,索性全下了,也省得整日里提心吊胆。 华姐来到厨房倒一杯牛奶,看看四下无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快速地把纸包打开,把里面的药粉全倒进杯子里,接着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嘴里嚼烂嚼碎咽下,又拿出一个勺子在牛奶杯里搅拌几下,等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端着牛奶向叶馨的房间走去。 “华姐,又给大太太送牛奶呢!”林姐从楼上下来,看着华姐手里端着一杯牛奶,随口问了一句。 华姐手一个哆嗦,牛奶杯子差点从手上滑落下来,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不自然,嗔怪地看了一眼林姐,语气稍稍有些责怪,“那么大声,吓得我差点把牛奶给摔了。大太太最近老是心绪不宁,我泡杯牛奶给她静静心。” “还是华姐想得周到,你送上去了,我也要给二小姐冲牛奶了。”林姐对华姐挥了挥手,下了楼去了厨房。 华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定定神继续向叶馨的房间走去。 叶馨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或许是因为打了腮红的原故,憔悴的脸上有了红晕,就连唇上也有了颜色,整个人显得有精神多了。 华姐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杯中的牛奶,瞬间有一种想要倒掉的感觉,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 “华姐,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叶馨扭过头看着华姐,对她淡淡一笑。 华姐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大太太,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好给你倒了一杯牛奶,你是现在喝还是等一会儿喝?”华姐把牛奶放在叶馨的面前。 “先放下,我等一会儿喝,安静和安宁就要回来了,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迎接他们。”叶馨神采奕奕地对华姐说道。 “嗯!”华姐看了看叶馨神采飞扬的样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牛奶,欲言又止,随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叶馨这时已经化好妆了,起身站了起来去衣柜挑衣服,看到牛奶还放在那里,随手端起来全喝了。 约四五分钟以后,叶馨又开始犯迷糊了,眼前出现韩忆嘲弄和一脸得意的脸,她一直在嘲笑着她,笑她没用,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叶馨手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去,慢慢地韩忆的脸消失了,接着出现她和安健阳结婚时的画面。那个时候她笑得真开心,脸上挂满了笑容,眼里是藏不住的浓浓笑意,一脸的幸福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两个人十指紧扣,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叶馨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箱子,打开,一套洁白的婚纱赫然出现在叶馨的面前,叶馨轻轻地抚摸着婚纱,脑海里又响起了当时安健阳的话。 “馨儿,今天你真美!”安健阳搂着叶馨的腰,在她的耳边温情地说道。 叶馨把刚刚才换上的衣服脱下,满眼带着笑换上那件象征着幸福的婚纱,她在镜子前转了几圈,忽地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接着脑海里又出现安健阳与那个女人在一起亲热时的画面。 “啊——”叶馨头疼欲裂,抱着头又蹲了下来,她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叶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楚,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屋里好闷好闷,闷得她快要透不气来,她快要闷死了,她要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叶馨抱着头身上披着婚纱就向外走去,她顺着楼梯一直向上,一直向上,直到来到楼房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稍稍好受了一些。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安静和安宁放学回来了。 安宁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下了车,刚一下车,一抬头就看见楼顶上的叶馨。 “妈妈!”安宁看到叶馨兴奋地叫了一声,转过身对着车里的安静指着房顶喜不自禁地说道:“哥,你快下来,你看妈妈今天穿得多漂亮。” 安静下意识地向安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楼房顶上,叶馨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那里,眼睛向下看着。 “妈妈——”安静心里莫名地一紧,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大声喊道:“妈妈,危险,不要站在那里。” 安静的声音把安健阳也吸引了过来了,他一看到叶馨身穿婚纱站在房顶上,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心口一窒,站在下面对叶馨喊道:“馨儿,危险,退后,有什么话我们好好商量,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安健阳一边喊着一边飞快地向屋里跑去,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荒凉一片,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叶馨千万不要做傻事。 叶馨听到安静的安宁的声音,心里洋溢着一片幸福,她向前一步,微笑着看着她的一双儿女,他们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可爱,让叶馨的心里不由得一甜,仿佛他们就在眼前,张开双臂就向安静和安宁扑去。 “妈妈——”安静和安宁吓得失声大叫,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叶馨像一只蝴蝶从房顶上落下,重重地摔在他们的面前,血,缓缓地从叶馨的头上身上,慢慢地流了一地,身体一抽一抽,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安静和安宁。 “馨儿——”安健阳跑到房顶上只看到叶馨的裙角空中在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想要再抓住却也是无能为力,安健阳站在房顶上眼睁睁地看着叶馨重重地摔了下去,这一刻,安健阳肝胆俱裂,失魂落魄,一心想要随要叶馨去了。 “馨儿,我来陪你来了。”安健阳喃喃自语,脚步慢慢向前,眼睛一闭,身体就要向下倒。 “拉着他。”安老太太上了房顶,一看到安健阳这个样子,立刻对跟上来的佣人们发出命令,佣人们不等安老太太吩咐,早就拥上去把安健阳紧紧地抱住拖着离开了危险地带。 安健阳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他拼命地挣扎,伸长脖子嘴里发出阵阵悲鸣,“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馨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安老太太走到安健阳的身边,伸手狠狠地扇了安健阳的一个耳光,恨恨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要是死了,安静和安宁怎么办?” 安健阳的头被安老太太打得头一偏,人也清醒了许多,怔怔地看着安老太太半天不说话,接着突然间发了疯了向楼下跑去。 安静和安宁两个人吓傻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叶馨洁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他们一动也不动地任由叶馨的鲜血缓缓地流到他们的脚下打湿他们的鞋底。 “妈妈!”安宁叫了一声,缓缓地蹲下身体,开始用手去捂叶馨口里鼻里的鲜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妈妈,你怎么啦?你起来啊!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疼吗?”安宁一边哭一边用双手去捂叶馨身上的伤口,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捂住这些伤口,妈妈就不会疼了。 安静的眼里就是一片红色,他痴痴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妈妈,随后开始无法遏制地大叫起来,然后就开始呕吐,一直吐,一直吐,黄水都吐出来了还在吐。 “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抱走。”安老太太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就知事情不妙,立刻对佣人吩咐道。 佣人立刻上前抱着安静和安宁就走。 安宁双手是血,人一直哭,一直哭。安静则是开始一直呕吐,一直吐。 安健阳抱起叶馨就向车里跑去,一边跑嘴里一边说道:“馨儿,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啊别怕啊!”安健阳说着说着,突然间抱着叶馨失声痛哭起来。 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在外面找女人,叶馨根本就不会自杀,“啊——”安健阳忽地仰天一阵发出如野兽一般的悲鸣,声音凄凉让人的心里忍不住一颤。 叶馨最终还没有抢救过来,死在医院,死在安健阳的怀中。 安老太太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如果当时不把安瑞抱回来,叶馨是不是就不会自杀?那个女人,安老太太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在叶馨死去的当天晚上,她立刻派人把韩忆连夜送到了国外,那是安家在国外的一处废弃的庄园,远离城市,远离人群,安老太太的本意就是让韩忆在那里自生自灭,今生永世都不再回来。 韩忆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几乎快要崩溃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脑,没有夜店,没有美酒,一切一切什么都没有,这里就像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荒凉的让人心酸。 韩忆每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就是呆呆地看着房顶,不吃不喝,一动也不动,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那个女人不是死了么?她不是应该取代她的位置而嫁进去么?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韩忆自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终归是嫩了一点,她最大的敌人不是叶馨,而是安家那个一手遮天的女主人。 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对叶馨下手的,她应该对安老太太下手。这是她的失策,这是她所悔之不及的事情。如果当初她对那个老东西下手了,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情况?韩忆在悔恨中咒骂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一个月后,韩忆终于无奈地接受眼前的现实,她经常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看着白云,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地,心里跟长了草一样,荒芜一片,时间久了,韩忆就开始慢慢地想办法,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离开这里。 韩忆的目光落在庄园一个男人的身上。从其他人的片言纸语当中韩忆知道这个男人的妻子前年因病去世,孩子都出去了工作,节假日的时候都会回来看望他。 韩忆不是对这个男人所感兴趣,她所感兴趣的是这个男的孩子。他们会回来,如果回来了,是不是有机会就会带着她离开?韩忆绝望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离开这个让她几乎发疯的鬼地方。 韩忆开始有目的地接触那个男人,经常在男人的面前晃来晃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会对着男人一笑,会眨一下眼睛,会若有若无地碰触一下,会让男人帮她拿东西,一切但凡能接触到男人的机会,她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机会终于来了,这天狂风暴雨,庄园里停电了,男人正躺在床上,忽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韩忆带着哭声闯了进来。 “怎么啦?”男人坐了起来打开手电筒照向韩忆问道。 “我怕,我怕,抱我一下。”韩忆一下子扑在男人的怀里,紧紧地把男人抱住。 男人的心一下子颤抖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落在韩忆的身上,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进来,把韩忆紧紧地抱在怀中。 韩忆强忍着男人身上阵阵散发出来的汗臭味,忍着男人的口臭味,闭着眼睛躺在男人的身上,任凭男人粗鲁在她身上抽动。韩忆一直在笑,自始自终都在笑,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让她做什么她都值了。 转眼节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好几个月了,这年圣诞节的时候男人的儿子回来了。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人,韩忆的眼睛顿时一亮。 男人的儿子从来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能见到这样一个美女,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韩忆冲着男人的儿子嫣然一笑,男人的儿子反倒脸红了,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向韩忆。 当天晚上,韩忆躺在男人的怀里,向男人的提出一个要求,让他的儿子带着她去外面好好地玩一玩。男人有些犹豫,韩忆虽然住在这里不受拘束,但是在她来之前,男人接到过指示,不准她离开这里半步,现在韩忆提出这个要求,男人有些为了难。 韩忆一看男人沉默了,顿时咯咯地笑了,手指在男人的脸上划了划,“我是安健阳的女人,你说你睡了安健阳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对你?还有你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未来?嗯——” 男人的心一下子慌了,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的儿子,那是他一辈子的骄傲,他不能让任何人毁了他的未来。男人这一刻悔之不及,却又无法摆脱,只得默默地同意了韩忆的要求,但是他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韩忆能早点回来。 韩忆在心中冷笑。回来?她出去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二日,韩忆就和男人的儿子出发了,韩忆自始自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身后的景物。 韩忆借用男人儿子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你找谁?”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一道不耐烦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我是韩忆,我现在在美国,你明天趁坐一早的飞机飞过来找我。”韩忆简单地说了几句。 “我知道了,你待在原地不要乱动。”男人交待了几句,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韩忆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心情大好,顿时觉得天空是那么蓝,空气是那么的新鲜,就连身边的男人也是那么的帅,她把手机还给男人的儿子,抱着他就是一顿狂吻。 还是年轻最好,韩忆在心中无限地感叹一声。 男人的儿子被韩忆的热情有些惊到了,反应过来抱着韩忆吻就像雨点般向韩忆落下,手不由自主地在韩忆的身上游走,惹得韩忆身体阵阵颤栗,软软地倒在男人的怀中,化作一汪春水。 两个就在车里旁若无人地纠缠在一起,把*之火在狭小的车里燃烧起来。 当天晚上男人的儿子和韩忆没有回,一个晚上他们就待在一个小旅馆里,待在床上,极尽缠绵,直至两个人都累得瘫软在床上。 第二日,男人儿子的手机响了,是韩忆接的,韩忆一看这个电话号码,顿时激动地差点说不出话来,她光着身子来到卫生间悄声讲了几句便匆匆地挂了电话,然后清洗一番,接着悄悄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 男人的儿子依旧还在熟睡之中。 机场里,韩忆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李旭歪着头看着韩忆,风尘仆仆的脸上带着笑意,“韩忆,你说你跟了我多好?虽然酒吧老板娘的身份不是那么风光,但是总比你给别人当小三强。” 韩忆擦了擦眼泪,一拳捶在李旭的身上,说道:“要不是我给别人当小三,你那破酒吧能维持到现在?” 李旭无话可说,搂着韩忆的肩膀说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跟我回去吗?” 韩忆摇头,“不,不能回去,那个老太婆心狠手辣,一旦得知我回去的消息一定会再次对我下毒手。你最好让安健阳来找我。” “找?怎么找?”李旭问道。 韩忆的眼里闪过一抹算计,冷笑:“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我想没多久,安健阳一定会来找我的。”韩忆说完俯耳在李旭的耳边轻声嘀咕。 李旭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韩忆话音落下,李旭不禁发出一声感叹,“韩忆,看来安健阳这一辈子都要栽在你的手上了。” “这是他欠我的。”韩忆冷笑,随后看向李旭,说道:“身上带钱了没有?那个破地方我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钱当然有,跟安健阳的那段时间你可没少从他的手里划拉钱。哎,韩忆,依我说,你还是嫁给我得了,就这些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的了。”李旭一脸认真地对韩忆说道。 “你也就那点出息,行了,不说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明天一早你坐飞机回去。”韩忆搂着李旭的胳膊向机场外走去。 …… 时间过去了有大半年了,安健阳一直没有从叶馨自杀的阴影中走出来,整日里借酒消愁,安静和安宁的情况也不好,安老太太请了很多心理医生为他们两个人开导,但是效果都不是那么太明显。 安健阳一点也不关心,他的一颗心全在叶馨的身上,心里充满了愧疚,如果不是他,叶馨根本就不会自杀,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该死的人是他。有的时候他看到安静和安宁还有安瑞,他也会愧疚,可是转眼间,他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也就在这时,圈子时悄然刮起一股谣言,安健阳生病了,到最后越传越猛,几乎整个市里的娱乐场所都知道安健阳在外胡来,得了性病。老婆也正是因此在而自杀的,一时之间那些平时围在安健阳身边还想伺机坐上安太太的位置的女人纷纷离安健阳远去。 安健阳对此浑然不知。 一年过后,安健阳渐渐地从叶馨的自杀阴影走出,这时才发现一直围在他身边打转的女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安健阳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生理需要,但是令他奇怪地是,他有钱居然找不到一个女人。 韩忆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 电话一接通,韩忆什么也不说,就是哭,哭得安健阳心里一阵发酸,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韩忆曼妙的身姿和如火一般的热情来。 在安健阳的心目中,韩忆也是一个受害者。虽然有的时候安健阳会恨韩忆,但是一想到韩忆孩子刚生下来就和她生生地分离,身体还没有恢复就被送走,安健阳心中也会产生一丝内疚。所以韩忆的电话一打进来,安健阳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当天晚上就坐飞机飞了过去。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韩忆一点变化也没有,身体保持的很好,脸色红润,依旧是风采照人,光鲜亮丽。 韩忆见到安健阳几乎什么也没有说,一进门就开始撕拉安健阳的衣服,解开他的裤腰带,半蹲在他的面前。 安健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韩忆,也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 韩忆没有向安健阳诉说她过得多苦,她就是一直不停地与安健阳做,变着花式和招式和安健阳做,直到两个人累得筋疲力尽,这才罢休。 自那以后,安健阳把安静安宁和安瑞抛之脑后,开始与韩忆频繁联系,时间长达二十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在安健阳的安排下,韩忆和安瑞也取得联系,虽然她们母女不能见面,但是她们经常互通电话视频,一直保持着联系。在得知安静安宁他们兄妹经常欺负安瑞是,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录了一段她与安健阳亲热时的视频发给了安静和安宁。 安静和安宁大受刺激,也就是自那以后,安静开始讨厌女人,安宁开始变得无所谓。安静兄妹两个人与安健阳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 韩忆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涌出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恨意,如果不那个死老太婆,她们母女不会硬生生的被逼分开二十年,如果不是那个死老太婆,她也不会有家回不得在外漂泊二十年,这二十年的她所受的苦,受过的罪,受过的疼,她会一一加倍还给她。 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韩忆一想到安瑞,泪如泉下,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啊!韩忆泣不成声。 安健阳说得没错,安少根本不会出手。安瑞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第114章节 折磨还在继续 安少靠在椅子上,双脚叠在一起跷在办公桌上,一双好好的皮鞋后跟又被他给踩下去了,松松跨跨地套在脚上,随着晃动不住地摇来摇去,随时都是掉下去的可能。 “安少,二小姐的事情不管了?”陆尘问道。 “你有那份闲心还是多操心婚礼的事情,要是给老子搞砸了,你看老子到时怎么收拾你。”安少斜了一眼陆尘,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陆尘讨了一个没趣,耸了耸肩,没敢再接着说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郊区的那块地今天开始要投标了,您要不要亲自去一趟?” “什么事情都要老子亲自参加还养你们干什么?随便派个人去,老子现在可没那个闲心。”安少不耐烦地对陆尘说道,心情明显地不好。 陆尘一看安少的样子,便不再问了,默默地退了出去。 安少捏着手机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犹豫一会儿,给晏晨拨了一个电话。 晏晨一个早上都不在状态。准确地说,韩忆和安健阳真的是恶心到她了。安瑞把她和邵华害得这么惨,他们还怎么有脸来让她去说客?她看起来有那么善良吗?还是她给他们的感觉很圣母? 邵华,晏晨一想到邵华心里就撕心裂肺地疼痛。安瑞的事情她知道了一些,她真的没有想到邵母居然是安瑞害死的,这让晏晨震惊又感到意外。 如果邵母在天有灵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她当初还会不会让安瑞进门呢?晏晨不得而知。 只是邵华,真是苦了邵华了。晏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邵华打了一个电话。 今天是城郊那块地投标的日期,一切都稳操胜券,邵华把一切事情全权交给田秘书,自己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根香烟,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神情略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按了结束键。 晏晨看到手机上面通话结束的字样,微微一怔。曾几何时,不管邵华在忙,在任何地方,只要是她的电话,从来不曾挂断。他,到底怎么啦?晏晨不甘心,拿起手机又给邵华拨一个。 邵华盯着手机屏幕看。手机显示老婆来电,他用指肚细细摩娑,心里一阵阵的刺痛,痛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这原本是他的女人,但是再过三天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这是让邵华怎么都无法接爱的一个事实。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好半天晏晨这才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邵华心里一片苦涩,他多想对晏晨说,他不好,他真的很不好,他想她了,想得心都疼了,可是他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他毕竟伤害了她。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孩子,伤了晏晨。 电话又是一阵沉默,如果不是手机里传来的彼此间的清晰可闻的喘息声,晏晨一度认为邵华挂断了。 许久,邵华终于开口了,“晏晨,你能不能不要和他结婚?” 晏晨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心里不免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如果不结婚可以吗?答案是否定的,显而易见,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晏晨现在是真的喜欢了安少了,单就即将到来的婚礼,她也不能让安少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邵华一颗心坠入谷底。果然事情如他猜想一般糟糕,晏晨喜欢上安少了,邵华在心中苦笑,却又无可奈何。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困难,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结婚。晏晨,给我一个机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都彼此间好好想想行吗?”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晏晨还是不说话,默默地挂断了电话,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心情却灰暗到了极点。 她和邵华还有机会吗?晏晨不知道,心里一阵迷茫。 错不在邵华,这一切全都是安瑞的错,如果不是安瑞存心欺骗他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呢? 安瑞,安瑞,你知道你这样害了多少了?晏晨在心里轻轻地叫着安瑞的名字,一时之间心里百般复杂,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根本怨不得别人。 安少一直没有打通晏晨的电话,一直提示就是正在通话中,这让原本心情就不好的他,越发的有些糟了,手一扬,手中的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安少把脚收回,抓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就向外走去,脸上阴云密布。 陆尘和黄明正站在外面,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同时扭过头看向安少,其中陆尘不解地问道:“安少,是有事吗?” “备车,爷要去参加竞标。”安少阴着一张脸对陆尘说道。 陆尘眼中的不解更深了,却也不问,点头转身向电梯走去。黄明跟安少的时间短,嘴欠地问了一句,“安少,刚刚听陆哥说您不是不去了吗?” 黄明的一句话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了,安少抬起一脚踹在黄明的腿上,“老子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嘴巴痒的厉害是不是?” 黄明被踹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吓的不敢说话了,微低着头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少一看黄明这个样子,心里的憋闷稍稍好了一点,手插在口袋里踢着鞋子向电梯走去。 黄明一见赶紧瘸着脚讨好地把电梯给按开,请安少进电梯。 楼下陆尘已经把车准备好了,一看到安少的身影,立刻把车门打开,说:“安少,请上车。” “嗯!”安少板着一张脸坐了上车,大腿跷二腿,手开始拨弄着额前的垂下来的碎发,脸色有些不好看。 陆尘看了一眼,便知安少今天的心情不好了,对着黄明抱以同情一瞥,摊摊手,赶紧上车,生怕安少一不小心又要发火了。 邵华和陆尘不期而遇。 “邵总,这么巧啊!”安少一看邵华,摇晃着身体踢着鞋子向邵华走去,嘴里发出一声怪叫。 邵华看了一眼安少,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拿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吊儿浪当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跟没有骨头一样,不住地抖啊抖。“陆尘,给邵总下一个请贴,爷结婚的那天一定要请邵总过来喝两杯喜酒。”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邵华,脸上带着笑意,头也不回地对陆尘说道。 邵华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越发显得冰冷,冷冷地看着安少,冷冷地说道:“安少,我还是那句话,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不知道结果。” 安少眉头挑了挑,心里莫明其妙地升出一股邪火来,斜着眼睛看着邵华,手心直痒痒,有一种想要一拳挥在邵华脸上的冲动。 邵华毫不惧色迎上安少的目光,脸上一片清冷。 邵华与安少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噼里啪啦地闪着火花,火星四溅,惹得陆尘等人一脸的紧张,生怕一不小心两人就这样打起来了。 打架,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少和邵华也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安少忽地咧嘴一笑,“邵总,你说得没错,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不知道结果,竞标已经开始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去看看了?” “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我没兴趣,安少如果有兴趣就请吧!”邵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安少气得咬牙切齿。竞标的事情时显地他们落了下风,好在他的本意并不在此,不过,安少心里憋着一股气,就算他竞标总不上,也绝对不会让邵华那么轻松好过。 想跟他抢女人,哼,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安少把商业竞争直接晋升为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的战争。 当然,他绝对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竞标毫无悬念是邵代集团胜出。安氏集团志不在此,虽说竞标书写得很好,但是经过审核安氏集团亲不具备建筑的资格,不过经过安少这么一番折腾,邵氏集团比预算多了一个亿,好在这是在邵华的意料之中,却也并不感到意外。 王主任在这里面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次他是主审,事先他早已经其他的人打了招呼,虽然他知道这事风险极大,一旦出事以后官职不保,但是这总好过相片曝光身败名裂还会遭遇安家残酷的报复。权衡再三,王主任铤而走险,一个个地打招呼,好在邵氏的确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事情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太难,一切都进行的非常 王主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竞标一结束他立刻找到了田秘书。 “田秘书,事情办好了,你是不是可以把照片给删了?”王主任把田秘书拽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四下看看无人,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 田秘书笑了笑,“王主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我和邵总的为人你也知道,像这种不仗义下三滥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照片早就删了,你放心好了。” “真的吗?”王主任的脸上明显地不相信。 田秘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王主任,“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好好看看。” 王主任讪讪地接过田秘书手里的手机,仔细查看一番发现的确没有那些不雅照,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田秘书。 “王主任,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田秘书对王主任伸出手。 “合作愉快!”一直压在王主任的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王主任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与田秘书握了握手。 田秘书的眼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安少在得知竞标结果时一点也不沮丧,反倒一副很兴奋的样子,能让邵华多出一个亿来,就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他一扫之前的郁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吩咐陆尘回安家别墅。 陆尘早已经习惯安少无厘头时常抽风喜怒无常,不多言不多语,按照安少的意思把安少安全送回家。 晏晨坐在窗前的摇椅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手托着下腮一动也不动,就连安少进门也毫无察觉。 安少的好心情瞬间又没有了,脸上一片阴暗。自从在得知安瑞没和邵华发生关系时,这个女人经常就是这副表情,她这个样子到底有几个意思?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心里的邪火蹭蹭向上冒,他踢着鞋子来到晏晨的身后,一把拽起晏晨拉入怀中,雨点般的吻就落了下去。 晏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躲开,用手去推安少。 猝不及防,安少一下子被推开很远,他一脸愕然地看着晏晨,眼底一片浓浓的受伤。 “我…!?”晏晨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嘴唇动了动,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安少眼底受伤,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用行动才表达自己的心意。 晏晨向安少靠近,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主动把嘴唇凑了上去。 安少一丝反应也没有,表情淡淡的,眼底有些复杂,一把推开晏晨转身就走。 晏晨想要叫住他,想要追上去,但是最终没有发出声音,脚步也没有动,她无力地跌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久久不愿抬头。 安少和晏晨陷入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冷战之中,一个不想说,一个不知道怎么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精神病院里,邵华抱着双臂微眯着眼睛看着床上五花大绑的安瑞,冰冷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安瑞用一种近乎于乞求的眼神看着邵华,口中发出哀求,“邵华,我错了,你要杀要剐都行,只是请你看在我爱你的份上,请你饶了我好不好?” 邵华的嘴角扬起一道冷意,脸上一片残酷,冷冷地说道:“饶了你?如果饶了你,我怎么对得起我失去的孩子和被你害死的母亲?嗯——” 安瑞的心里升起一股凉意来,满眼恐惧地看着邵华,身体如坠入冰窟之中,冷得她直想打哆嗦。 她错了,她终于知道错了,她也终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和无情,他所有的温柔和柔情只对一个女人所绽放,偏偏她不是那个人。 安瑞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想哭,眼泪早说流干了。这一刻,她后悔了,她其实明明有很多种的选择,但是偏偏却选择这么一种飞蛾扑火自杀式的行为。安少和安宁虽然喜欢欺负她,但是也只是冷嘲热讽,没有过多过激的动作和行为。她一心想要脱离安家,但是现在看来,安家才是能保护她的地方。 但是,一切悔之晚矣! 安瑞眼里光线一点点地消失,眼睛里是浓浓的绝望,如死灰一般,了无生气。 邵华这还嫌不够,他从田秘书的手里拿出一叠照片放在安瑞的面前。 照片是上次安瑞上次醉酒之后衣衫不整时和王主任的不堪照。 安瑞本就面如死灰的脸顿时又激动了起来,她奋力地挣扎,手使劲地向上抬,奋力想要去撕毁邵华手中的照片。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安瑞嘶哑着声音向邵华发出凌厉的惨叫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爱你的。” “爱?”邵华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突然间哈哈大笑起,笑过以后,他把手中的照片全摔在安瑞的脸上,“你这个贱人,你也配说爱?”邵华冰冷的眼神在安瑞的脸上狠狠地刮过,转身离去。 “不要走,你不要走,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快放我出去。”身后安瑞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在床上使劲地扭动着,试图挣脱绳子的束缚。 一切只是徒劳,无济于事。 邵华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人鬼头鬼脑地走了进来,看着安瑞嘿嘿地傻笑。 安瑞眼里一片恐惧,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心瞬间一紧,发出一声尖叫,“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你给我滚出去。” 来人被安瑞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脸色立刻白了,开始在房间里打转转,嘴里不住地嘟嘟着,“我的棒棒糖呢?我的棒棒糖呢?是不是你拿走了?嗯?”那个人说着说着,眼露凶光地看着安瑞。 安瑞吓得身体一颤,连连尖叫,“不是我,不是我,根本不是我。” “不对,就是你,就是你。”那人一步步向安瑞逼近,眼睛落在安瑞的手指上,慢慢地口水流了出来,他先用手指在安瑞的手上的碰了一上,接着歪着头盯着安瑞的手指一直看着,口水流得更厉害了。 “嘿嘿,鸡爪子,一定很好吃。”那个人嘿嘿地笑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安瑞的手指就开始舔,一根根,慢慢地舔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安瑞吓得心神俱裂,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凌厉的尖叫声。 那人的眉毛直皱,舔了半天好像感觉到没味道,张大嘴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顿时病房时响起安瑞的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题外话------ 晚了一点,谅解啊! ☆、第115章节 安瑞的痛苦 当医生护士听到安瑞的惨叫声匆匆赶来时,已经晚了,安瑞的手指头已经被那个神经病患者咬得鲜血淋淋,其中一个手指头还被咬得骨折了。 安瑞心神欲裂,嘴里一直不停地出尖叫声,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瞬间传遍全身,她吓得深身发抖,整个人差点崩溃,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死掉了。 安瑞不停地叫,不停地叫,叫得声嘶力尽,整个医院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医生没有办法,只能让护士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让她安静下来。医生把那名精神病患者给弄走了,临走的时候精神病患者还恋恋不舍地看着安瑞,口中喃喃自语,让人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房间里终于静了下来,安瑞静静地躺在床上,就连睡着了,苍白的脸上依旧是充满了恐惧,看着让人不禁升出几分怜惜来。 只可惜,这只是一个开端,一个痛苦的开端。 安瑞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束缚在身上绳子已经解开了,受伤的手指头已经被包扎好了。安瑞呆呆地转动眼珠,茫然地看了看,怔忡半响,她忽地一把掀开被子跳了下来,起身就向外跑去。 病房里的门从外面锁住了,安瑞拉了几次也没有拉开,她看了看四周,拿起一把椅子就开始砸门,“咚咚”几声响声过后,门依然还紧紧地闭着一动也不动。安端累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股绝望从心底升起,直达整个全身。 怎么办?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安瑞一遍又一遍焦急地问自己,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每多待一分钟,她的心跳就跟着加快一次,听到外面不时传来的疯狂的笑声和哭声,安瑞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大的恐惧之中。 安瑞忽地又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冲到窗户面前向下看。这是一个二楼的房间,下面是一个花坛,里面种了很多的植物,在月光的照耀下阴影密布,张牙舞爪,看着有几分寒意。安瑞推了几下窗户,没有推动,这时这才发现窗户被封死了。安瑞返身把椅子提起来,一下子砸在玻璃上,咣当一声剧响,玻璃被砸碎了,安瑞从窗户就向下跳去,也不管玻璃是不是扎在身上生疼,也不管玻璃是否划伤了肌肤,也不管跳下去是不是会受伤,安瑞就这样跳了下去。 自由就在前方不远处向安瑞招手。 “扑通”一声安瑞落在花带里,落地的时候脚崴了一下,身体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安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有很多的地方剧烈地疼痛起来,她试了几下都没能站地来。 安瑞自始自终都没有发现异常,在深夜里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现? 黑暗中,一只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安瑞。 从安瑞起床,砸门砸窗户,跳窗户,这双眼睛就在黑暗一直紧紧地盯着安瑞,安瑞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有医生或护士听到动静想要过去看看,全被他阻止了,他和安瑞就像猫和老鼠,他是猫,安瑞是老鼠,他在肆意地玩弄着。 安瑞忍着身体的疼痛费力地从花带中爬了起来。每走一步,脚上就传来一股刺心的疼痛,这一切她都忍着,只要能逃离这个地方,一切的苦她都忍着,大门就在不远处,只要再坚持一下,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里,离开这个让她每天晚上做恶梦的地方。 一步一步,大门越来越近。 安瑞的心里有着止不住的狂喜,眼中闪烁着希望,快了,快了,还差一点点。 终于接近大门,安瑞兴奋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爬在大门上喘着粗气,这一刻,她忘记了身体上所有的疼痛,心里雀跃不已,但是转眼间,她忽然笑不出来了,她推了几下大门,门纹丝不动,她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把大门给推开。 安瑞这才发现她高兴得实在是太早了,自由说在大门的那另一边,一道紧锁的大门把她与自由生生的切断,就像在沙漠中看到绿洲一样,你拼尽全力地向绿洲奔去,到最后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海蜃盛楼,一股浓浓的绝望至安瑞的心底升起,慢慢地蔓延至整个身体。 “开门,开门啊!快放我出去。”安瑞一边哭着一边使劲地摇着大门。 看大门的警卫把头伸出来看了一眼,接着又缩了回去。每天都会有人来敲大门,哭着闹着要出去,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轰然间就断了,安瑞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来支撑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绝望,疼痛,悔意,恨意,像潮水一般向她袭来,安瑞大脑一片空白,空洞洞地看着紧锁的大门,傻傻的,呆呆的,没有一丝反应。 许久,有几名医生匆匆地赶来了过来,他们架起安瑞就向回走。 安瑞没有反抗,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也再也没反抗的心思,她双目呆滞任由别人拖着她前行,就连身体上的疼痛此时此刻,她都无法感觉到。 心哀莫大于死。 安瑞现在只求一死,或者是真的疯了也行,这样她再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了。 邵华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来,嘴角微微勾起,他前靠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脑看,看到安瑞面如死灰的脸,脸上扬起一道残忍的笑容来。 贱人,这是你该受的。邵华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齿说道。 还有两天安少就要和晏晨的举办婚礼,安家顿时忙碌了起来,安瑞被抓的不快很快被安少要结婚的事情冲淡了,婚纱已经全部改好了,陆尘亲自把婚纱送到安家来。 晏晨看着婚纱上的钻石,顿时给雷到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在婚纱上镶钻石,而且还那么多,这完全是要闪瞎所有人眼的节奏。 安少洋洋得意地看着晏晨,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浑身都在疯狂地叫着,来,快来夸我。 晏晨的手落在钻石上,轻轻摸着,心里有一股冲动,真的很想把它们全部揪下来收在一起放好,等以后缺钱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卖了。呵呵,晏晨在心中轻笑,她在想,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安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估计脸一定很黑吧! 安少等着有些不耐烦了,脚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茶几,这个女人是木头做的么?怎么就不夸夸呢? 晏晨轻吁了一口气,视线从婚纱上落到安少的脸上。这个家伙整整一天都没有和她说话了,这种感觉有些怪异,这让晏晨一时无法适应。唉,这个小气心眼又小的家伙,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今天我要回娘家了。”晏晨盯着安少,突然间说道。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了,“女人,你是打算跟爷死磕上了?还是你心里心心念着挂着那个男人?你信不信,爷总有一天会把他弄死的。”安少心中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晏晨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有了,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少,起身就向楼上走去。 安少一看晏晨走了,不依的饶跟在后面,嘴里还在不住地说道:“喂,女人,你还没有回答爷的话呢?你给爷说清楚说明白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安少又跟自己较上劲了,非要让晏晨给他一个交代。 晏晨不理,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楼上走去。 陆尘轻叹了一声,摇头。每次看到安少和晏晨他都一种想撞墙自杀的感觉,看见他们他是各种疼痛。眼疼,心疼,胸疼,蛋疼。 陆尘觉得很有必要给安少提醒几句,于是他紧走了两步,跟在安少的身后说道:“安少,这是规矩,婚前三天新人不能见面,姑娘要从娘家出嫁。” “谁他娘的规定这么一条破规矩?”安少的脚步顿了顿,扭过头一脸不悦地看着陆尘。 陆尘苦笑,“安少,我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反正这规矩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安少心情莫明有些好转,虽然晏晨不理他,但是有一条他是弄清楚了,这个女人回娘家绝对不是因为那个邵华。一想到邵华,安少的心情就不那么十分美丽了。 早晚有一天他非得让这个家伙消失不可。安少在心中狠狠地想着。 晏晨回到房里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一个小皮箱就下来了,路过安少时理也不理,就跟没有看见一样,径直离开。 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不让她走。 “女人,不跟爷说一点什么吗?”安少心情又不愉快了,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挑起他的怒火,总是有办法让他心绪不宁,总有办法左右他的情绪。 晏晨淡淡地看了一眼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女人,你?!”安少一看晏晨这个表情,心里就开始憋火,他最讨厌晏晨这个表情,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就像一击重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百般的不爽,他宁愿晏晨和他吵一顿,闹一顿,哪怕是上手给他一巴掌,或是上脚踢他一脚,他都愿意。 他就是非常不乐意看到晏晨这个表情。 晏晨瞥一眼安少,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婚礼那天早点过来迎娶,我们家规矩也是多,越嫁早越好。” 安少的脸立刻阴转多晴,心里跟乐开了花一样,眼睛弯弯地看着晏晨,脸上绽放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笑容,松开晏晨的手,傲娇地说道:“女人,你就在家安心等爷去娶你了,爷给你说过,一定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的。” 晏晨没有接话,她在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这个家伙开着直升飞机来娶她,她都不会感到意外。他是谁呀?鼎鼎大名的安少,这世上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吗? 邵华陷入一种极度烦闷之中,晏晨和安少的婚期越近,他的心里就越烦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燥的状态。 晏晨嫁给安少那是他极度不愿意看到的。那是他的女人呵,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邵华一拳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邵华心里莫明一喜,赶紧把手机拿起来,随后眼里惊喜的亮光慢慢地降了下去,不是晏晨,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邵华皱了皱眉头,思索一下,按了接听键。 “邵总,我是安心,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安心?邵华想了想,对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安健业的二女儿,上次在安家见过面。 但是,她和他有什么好谈的?邵华的心里有些疑惑。“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如果是安瑞的事情,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不,你错了,我对安瑞的事情没兴趣,我只是对晏晨的安少的事心情有兴趣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邵总一定还爱着晏晨吧?你也一定不会希望他们结婚对吗?我,其实和你一样的心态,你现在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可以好好谈一谈?”安心在电话里缓缓说道,语气一贯如从前一样,小声细语,温柔可亲。 邵华微微眯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不愿意晏晨和安少的结婚的人,真的是不只他一人。不过,如果安心想要伤害晏晨,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好啊,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邵华想了想,同意了安心的提议,因为他到底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和他谈什么? 安心不希望晏晨和安少结婚,非常非常的不愿意,那个贱女人根本不配和安少结婚,这个世上所有女人都不配和安少结婚,安少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神话的存在,女人的存在对安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她绝对不允许晏晨嫁给安少,就算拼尽一切,她也要阻止。 邵华和安心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安心比邵华早来了一步,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慢慢地搅动着咖啡,垂眉,低头,在思索着一会儿和邵华该如何谈下去。 邵华一进门就看到安心,大步向安心走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邵总喝点什么?”安心抬起头向邵华微微一笑。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邵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心,冷冷地说道。 安心抬眼看着邵华,微微一笑,小声说道:“我要和你合作。”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邵华看着安心,冷冷地说道。 “因为我和你一样不想让他们结婚。”安心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邵华挑了挑眉头,看了安心一眼,心里微微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和安少是堂兄妹,安少和晏晨结婚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结婚?这其中有什么事情?邵华的大脑里快速地闪过这些问题。 “因为晏晨根本不配。”安心直言不讳,丝毫不去看邵华变黑的脸。她说得没错,晏晨本来就不配。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她配不配不震要你来评价,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我不是一个绅士,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晏晨是邵华心里的宝,就算他们离婚了,他也不想从别人的口里说晏晨一个不字。 ☆、第116章节 这一对太肉麻 安心在心中冷笑,低垂的眼眸上闪过一丝鄙夷,真是奇了怪了,都已经离婚了,居然还这么维护着那个女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魅力。 邵华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不耐烦,和安心他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她说的合作,他更是没有兴趣,他是不希望晏晨和安少结婚,但是他还不屑去和一个小丫头片子合作。 不过,他是倒想听听安心到底有什么计划。 “你打算怎么合作?”邵华问道。 “晏晨回娘家了,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至于邵总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只要你能重新获得晏晨的芳心,我就有办法让他们结不了婚,安少那边由我来解决,我保证绝对不会安少出现在婚礼的现场。”安心缓缓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你又有什么办法让安少不会出现在婚礼的现场?”邵华冷声问道,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看着安心,安少是什么人,她一个丫头片子能让安少改变计划? 还有,这个女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邵华皱着眉毛看着安心。 “邵总,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一切的事情都保密!”安心神秘地一笑,不作任何的解释。 邵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安心,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做,我也没有兴趣和你什么合作,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敢伤害晏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心轻笑了两声,“没想到邵总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既然邵总这么爱晏晨,又怎么会和安瑞搅到一块?又怎么和她离婚了?邵总,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可笑了吗?” 邵华被安心的话说得哑口无言,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痛苦,脸色越发显得难看起来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心,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心也不劝留,一动也不动坐在那里,慢慢地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眼睛看向窗外。 邵华出了门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上了车以后,他并不急于开车,而是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安心的话说得难听但是没有错,如果是真爱他又怎么可能和安瑞扯在一起?如果是真爱,他又怎么可能和晏晨离婚? 他爱晏晨,但是却是伤她最深的一个人。 他一直在责怪安瑞,把所有的错全归到安瑞的身上。是,安瑞固然有错,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他最才是错得最离谱的那个人。他早就应该在安瑞第一次来的他来亲自逼着安瑞把孩子打掉,如果当时打掉了,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他白白错过了一个好的机会。 一步错,步步错,全盘皆输。 邵华还有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和晏晨离婚。晏晨的性格刚硬,一旦离了婚就再也没有复合的机会,从此他就成了她生命的一个永远的过客,成了他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一个遗憾。 他看似爱她,实则是打着爱的名义在伤害她。 他的孝顺,邵母的不喜欢,安瑞上门的挑衅,还是心中对孩子的渴望,等等,一切的一切,全造成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只怕这辈子两个再无任何的交集,邵华一想到这里心就无法遏制地疼痛起来。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不愿意晏晨和安少结婚。 只是,有这种可能吗? 他现在已经不配拥有她。 邵华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眼底是浓浓的痛苦,他把手中的香烟扔掉,发动车子,车子快速地向晏晨家的方向驶去。 他想见晏晨。 他想做最后的努力,如果晏晨同意,他愿意抛弃一切和她远走高飞,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过着快乐而又平淡的日子,就这样一辈子就好。 晏晨才刚到家就接到邵华的电话,她本不想接,可是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再见面时,两个人都无语。 邵华的视线一直在晏晨身上的停留。这段时间不见,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脸色红润,红唇娇滴,让人忍不住想要欲一亲芳泽。 “他把你照顾你的很好。”邵华突然间开口对晏晨说道。 晏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我在想,他一定很爱是吧?”邵华苦涩艰难地说道。 “是。”晏晨终于开口说话了,向着邵华重重地点点头,说道:“他是很爱我,对我很照顾,从不舍得让我受半点委屈。”一提到安少,晏晨的话就多了,眼里一片笑意。 邵华心里的苦涩更浓了,在这一刻,他知道他再也没有了机会。他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晏晨爱上了那个男人。 “你很爱他对吗?”沉默半响,邵华闷闷地问道。 晏晨一阵沉默。爱吗?晏晨眼里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是她喜欢这种被人照顾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这让她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她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过生活,也不用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她肆意地过着想要的生活,肆意地享受人生。 看着晏晨的表情,邵华的一颗心坠入谷底,浑身发凉,眼底怎么以都化解不了的愁绪,自此觉得生活再也没有了乐趣。 “晏晨,你还爱我吗?”邵华终归是不死心,还是问了一句,问完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晏晨,眼里闪着希冀。 晏晨又是一怔。她的视线落在邵华的身上,神情有些恍惚,分开不过短短几个月,却像分别了很长时间,两个人之间有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感,爱吗?晏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忽然间发现,爱情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来得快消失也得快,曾经爱的那么死去活来,曾经以为分开自己会死掉,结果,一切不过如此。 再深的爱,经不起时间的消磨。 再深的爱,经不起彼此间的折腾。 物是人非,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消失,直至不见。 “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晏晨看着邵华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 邵华懂晏晨。是不爱了呵!邵华心里像吃了黄莲一样的苦,嫉妒像疯草一样的疯长,心中升起一股别样的滋味,在那一刻,他想把晏晨禁锢在自己身边,哪怕她怨他,恨他,他都不在乎。 只为她在他的视线里,这就够了。 晏晨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心里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在这场闹剧中,到底是谁的错?如果当时她把邵华不孕的事实告诉邵华,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安瑞也不会假借怀着孩子的名义来到邵家,邵母也不会逼着邵华和自己离婚,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如今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一切都变了。 晏晨心中对邵华升起一丝怜惜。只是怜惜,无关乎爱。毕竟曾经爱过,毕竟在一起生活过三年,纵然不爱,纵然曾经受过到伤害,纵然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还是希望邵华能过得好好的,好好的。 这时,晏晨包里的手机突然间欢快地响了起来,拉回了晏晨的思绪,她对邵华歉意一笑,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眼里不禁露出笑意,是安少。晏晨按下了接听键。 “女人,在干什么?”电话刚一接通,安少独有的吊儿浪当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邵华,随后又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喝咖啡,你要不要过来?” “朋友?男的?女的?”安少一听到朋友两个字,立刻急声追问。 “男的,你也认识,邵氏集团的邵总。”晏晨一脸平静,淡淡地说道。 邵华的胸口猛地一窒,闷地快要喘不出气来,他不喜欢晏晨用这种语气向安少介绍他,朋友么?只是朋友么?他宁愿晏晨骗安少,至少表明他在晏晨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淡淡的语气和冷漠的表情。 手机那头安少一下子炸毛了,“你在什么地方?爷现在就赶过去。” 晏晨轻笑,这就是安少不是吗?小心眼,爱炸毛,又别扭。 “不是说婚前三天不能见面么?”晏晨慢慢地说道。 “你他娘的就要给爷戴绿帽子了,难道爷就要乖乖地待在什么也不做么?”安少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随后不耐烦地说道:“赶紧给爷说地址。” 晏晨不怒反笑。她就知道这个安少会是这个反应。 “那你就赶紧过来呗,不然的话我真给你戴绿帽子了。”晏晨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话,又丢给他一个地址,随后挂断了电话。 这时晏晨这才抬眼看着邵华,对着他淡淡一笑,“我老公,不放心我,查岗来的,别介意。” 邵华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晏晨的脸上,眼底一片浓浓的痛苦。她这样做是想让他死心么?她成功了,心被伤得鲜血淋淋,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 安少把手头上的事情一放,起身就向外走去,脸上飘着几朵乌云。 “安少,去什么地方?”陆尘随口问道。 “让兄弟们抄家伙,今天爷要把那个王八蛋给废了,居然敢抢爷的女人。”安少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了几个字,眼里一片戾气。 陆尘心里一阵疑惑,谁的胆儿这么肥,安少的女人都敢抢? 陆尘忽地心一颤,安少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邵华吧?天啊,这不是要出大事了吗? “安少,冷静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发冷静。”陆尘在一旁急声劝道。 “冷静,你要老子怎么冷静?爷今天非劈了那个王八蛋不可,都他娘的离婚了,还一天到晚地缠着爷的女人不放,这不是想找死么?嗯——”安少眼里一片阴霾,俊美无比的脸上闪着一丝邪魅的气息。 果然是邵华。陆尘在心中苦笑,如果两个人真的打起来,那可就热闹了,保证明天要上头条。题目还特别地醒目,本市两大龙头企业负责人为一个女人大动干戈,如果一报道的话,晏晨绝对会成为名人,成为全市女性的公敌。 “安少,你这是听谁说的?”陆尘心里还有一丝疑惑,安少一直待在办公室,这事他是听谁的?他又是知道的? “还不是那个死女人打电话告诉老子的。”安少气哼哼地说道。 陆尘差点要拍手鼓掌大笑,绝配,绝配,这果然是一对绝配。两个人的思维都异于常人,思考问题行为做事都跟别人不一样,真是彻彻底底让他大开了眼界。 安太啊,和前夫见面约会,不应该偷偷摸摸的么?你这样大张旗鼓到底是为哪样啊? 陆尘在心里泪流满面,招呼着小弟带上家伙,磨磨蹭蹭百般不情愿跟在安少的后面向外走去。 晏晨知道自己这样做,伤了邵华的心,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他和她邵华一辈子都会活得不快乐。她宁愿邵华恨他,也不愿邵华为她伤神伤心。 对不起!曾经深爱的。晏晨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眼睛低垂,慢慢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紧抿嘴唇,不为自己解释。 邵华痛苦地看着晏晨,用略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就是这么急于把我推开?真的是一点点留念也没有?” “因为我嫁人了,我不想我的老公误会,也不想和前夫纠缠不清。”透过袅袅升起的热气,晏晨抬眼看着邵华,一脸平静,淡淡地说道。 邵华定定地看着晏晨,忽地脸上露出一个惨然的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起身站了起来,对着晏晨说了一句,“小心安心。”说完再也不看晏晨一眼,大步离开。 晏晨微微一怔,邵华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心安心,为什么要小心安心?晏晨的心里充满了疑惑,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可是一看到邵华苍桑的背影,晏晨的心里一阵疼痛,她不想这样伤害邵华,真的不想这样。在这场闹剧中,他也是一个受害者不是吗?可是,如果她如果不狠下心来,到头来伤害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她和安少。 一想到安少,晏晨郁闷纠结的心情忽地又好了起来,她背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想象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那脸色想必一定很精彩吧! 安少带着人气冲冲来到咖啡馆,一进门眼睛就开始四处寻找,晏晨笑嫣如花,风情万种地对安少招招手,“老公,这里。” “奸夫呢?”安少黑着一张脸问道。 “你不就是么?你是奸夫我是淫妇。”晏晨笑得花枝乱颤,手勾在安少脖子上,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对着安少吧叽一口。 安少的耳根子发热,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没好气地说道:“也就爷能看得上你,要是别的男人早就被你吓跑了。” “那就委屈你了,你可要一辈子对我好。”晏晨双手勾住安少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爷的女人,爷不对你好对谁好?嗯——”安少傲娇地看着晏晨。 “那我就放心了,老公,分开不过一两个小时,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你了。你想我么?”晏晨挑着眉毛看着安少。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爷的事情?”安少忽地看着晏晨,出口问道。 “差点,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跟别的男人跑去。”晏晨呵呵地轻笑着。 “死女人,你敢!小心爷把你的腿打断。”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冷气。 “呵呵!”晏晨不说话,一记热吻又落在安少的唇上,管他有没有旁人在。 陆尘和一帮兄弟差点没把昨天晚上的饭给吐了出来,这一对,太他妈的肉麻了,真是受不了。 邵华没走,他坐地车里默默地注视着里面的一切,看到里面的那个女人笑嫣如花看着另一个男人,绽放着曾经属于他的笑容,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喘不过气来。 ☆、第117章节 婚礼(上) 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今天是晏晨和安少举行婚礼的日子。 安少绝对是一个非常高调的人。他让陆尘通知了所有的媒体记者,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记得这一天。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安少就醒了,早早换好了衣服,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见牙不见眼,不住地抬起手腕看时间,就静等着天亮。 安心一晚上也没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邵华不肯与她合作,现在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一想到邵华,安心的眼里止不住鄙夷,虚伪,假清高,如果她是他的话,就算用绑的也要把晏晨给绑了。他害得她的计划只有一半成功的机会。 安心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踮着脚尖趴着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天还没有亮,外面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凌晨四点,人们都还在熟睡之中。安心赤着脚悄悄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安心悄无声息地来到安少的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向楼下客厅走去。 客厅里堆满了东西。安心的视线一下子落在那件摆在沙发上镶满钻石的婚纱之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么的显眼,钻石熠熠生光,发着耀眼的光芒,安心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嫉妒,那个贱女人也配拥有这件婚纱么?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向婚纱靠近,手轻轻地落在婚纱之上,细细摩娑。 如果要是这件婚纱了毁那个贱女人还能穿么? 安心的脑子里突然浮出这么一个念头来,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就像疯草一样在安心在心里发酵,慢慢地疯地了长开来。安心的眼睛四处看了看,看到茶几上的水果刀,顿时眼前一亮,放下婚纱把水果刀拿在手里,一刀一刀向婚纱上划去,面容是一片扭曲的狞笑,嘴里不住地小声说道:“贱女人,你也配做安少的妻子?你也配穿这件婚纱?我把它划破了看你怎么穿?”安心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用水果刀在婚纱上使劲地划着,直到婚纱被划成一缕一缕的,安心这才满意的停手,把水果刀放回原处,返身转身上楼回房间。 天终于亮了,安少神清气爽从房间走了出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今天的安少是一身白色的西服,打了一个领结,与以往张扬的红色不同,今天的安少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少了一分邪魅多了一抹清新,少了一分张扬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分怪戾多了一份乖巧,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安少一下楼立刻感觉气氛有些不一样,楼下客厅里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异样,看见安少下来,纷纷移开目光不敢看向安少。 “怎么回事?”安少皱着眉头问道。 听到安少的话,客厅里的人全都低下头,不敢看向安少,更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安少的话。 “陆尘,你说。”安少不耐烦地对陆尘说道。 陆尘和黄明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去,帮忙着打点一切,天还没有亮就起来了,今天两个人都特意打扮了一下,换上了一身白西服,打了黑色的小领结,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他们今天是伴郎团,要陪着安少去接新娘子,再怎么不适也硬着头皮穿上了。 陆尘和黄明是最先发现婚纱被毁坏了。一看到婚纱被毁,陆尘和黄明两个人同时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的心里都在想一件事情,如果这事要是安少知道了,安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一想安少的脾气,他们两个人都不敢想象下去。 就在他们两个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安老太太下楼了,看到眼前的情况,安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立刻一沉,先是让人把毁坏的婚纱收了起来,接着二话不说立刻派人去婚纱店重新取一件婚纱回来,并嘱咐陆尘和黄明不要把婚纱被毁的事情告诉安少,只是告诉他婚纱不小心弄脏了,重新换一件。 安少的耐心一点都不好。如果不是今天是他和晏晨的结婚的大喜日子,如果不是他今天的心情好,他早就一脚踹在陆尘的腿上了。 “赶紧给老子说,再磨叽试试?”安少脸一沉,腿向起抬了抬。 “行了,不要为难他了,我来说。”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安老太太突然开口说道,“你做的那件钻石婚纱被我不小心给弄脏了,我重新命人去婚纱店取一件回来,估计现在也快到了。小静,时间不早了,你先和他们吃早点,吃完早点以后早点去接新娘子,别误了好时辰。” 安老太太的话让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可是偏偏又发不出火来,一口气就堵在心里,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安少,吃饭吧!再不出发的话新娘都要等着急了。”陆尘陪着笑脸对安少的说道。 陆尘一下子撞在枪口上,安少二话不说,直接飞一脚踹在陆尘的腿上,陆尘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啮牙咧嘴,却一声不吭。 安少经过这么一发泄,心里好过了一点,阴着一张脸向餐厅走去。 萧莉莉心里一片幸灾乐祸。婚纱脏了?好,真是好,不过就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已,至于吗?想当年她出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风光过,心里顿时顺畅了许多了,无比的痛快。 安蓝现在不发表任何的意见,表情淡淡的,仿佛一切事情都和她无关。只是这眼里的不经为然丝毫不掩饰,与萧莉莉所不同的是,她是可惜的了那件婚纱,那上面可是用钻石镶嵌,价格不菲,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太可惜了。 何鑫今天一脸的喜气洋洋。学姐和表哥终于要结婚了,他是真心地为他们祝福,虽然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只要学姐幸福,只要学姐高兴,他一直会默默地旁边祝福他们,为他们的幸福加油。 安心悄无声息地从楼上下来了,今天的她打扮一新,身穿了一件粉色的露胸小礼服,这是萧莉莉要求她这样穿的。今天毕竟是安少大婚的日子,全市的青年才俊都会到场,依安心的才貌似再加上这显赫的身世,今天绝对会在婚礼让人移不开目光。 “安心,到这边来。”萧莉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安心,欢快地对着安心招了招手,接着一脸高兴地对安老太太高兴地说道:“妈,你看安心现在是越来越好看了。” 安老太太在安心的脸上停留,点头,“是,安心现在出落的越发水灵了,一转眼间就长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吗?这时间一晃过得可真是够快,转眼间我们也老了。”萧莉莉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安心走到萧莉莉的身边乖巧地坐下,伸手扯了扯莉莉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妈,今天是哥结婚的日子,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我去问问哥有什么要帮忙的。” “行行,你去吧!”萧莉莉笑眯眯地对着安心挥挥手。 安心和在场的所有长辈都打了一个招呼,起身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林妈正在为安少准备早点。 “林妈,我哥的早点准备好了没有?”安心柔声问道。 “快了。”林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安心的话,笑呵呵地对着安心说道,然后戴着手套从消毒柜里安少专用的碗筷取了出来。 “林妈,我哥胃不好,我来给我哥盛一碗小米粥养养胃。”安心对着林妈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拿起碗去盛小米粥。 “那小心一点,别烫着了。”林妈笑着对安心说道,转身又开始忙别的去了。 安心飞快地扫了一眼林妈,再看看其忙碌的人,看他们各忙各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迅速地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一个东西放进碗里,接着若无其事的拿起勺子舀粥,随后又用小勺子轻轻地搅拌了一下。 “林妈,可以了。”安心对林妈叫道。 “好,好,三小姐,你还是去外面坐着吧,可别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林妈从安心的手里把碗接了过来,催促着安心向外走去。 安心看了看自己的小礼服,轻轻地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 安少斜靠在椅子上,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脸上乌云密布。婚纱的事情让他很不爽,想发脾气又没地可发。这是安老太太,要是旁人?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绝对会让他知道惹他是什么下场。 “安少,早点好了。”林妈把早点一一摆在安少的面前,看到安少阴沉的脸,不敢多说,摆好就退了下去。 安少现在直接想把桌子掀了。吃什么吃,现在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安心在安少的对面轻轻地落了座,抬眼飞快地看着一眼安少,心里一动,有些移不开目光。看惯了红色,今天的安少一身白色西服让人耳目一新,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安心突然间心里一酸,这么一个像天使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不属于她呢?安心把手攥得紧紧的,心里的嫉妒一阵阵像海浪拍岸一浪浪地袭来,沉闷地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哥,喝一口粥吧!今天要忙一天呢!你的胃不好,别到时撑不住了。”安心强忍着酸意安少轻轻说道。 安少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看也不看安心一眼,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粥。他的胃不好,不能饿着也不能多吃,到了饭点就得必须吃饭,今天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个女人还没有娶到手,他是绝对不能倒下。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安少拿出毛巾擦了擦嘴,起身踢开椅子离开。 这时取婚纱的人急匆匆地也赶回来了。陆尘等人看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等确认婚纱完好无损,赶紧把婚纱装起收好,把所需要的东西一一点齐,然后就要出发了。 “安少,现在可以出发了吗?”陆尘一脸谄媚地看着安少,脸上的笑容有些贱。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安少斜了一眼陆尘,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一切都没问题。”陆尘嘿嘿地笑道。 “再给爷出现什么纰漏,小心老子把你废了。”安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率先向外走去,一想到马上要见到晏晨,安少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情顿时飞扬起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那只是一个意外,这次绝对不会再会出现了。”陆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讪讪地笑了笑,招呼黄明还有一众兄弟把东西一一搬了出去。 安家别墅偌大的院子里,停满了一顺清一色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一共有88辆,凑足这些车可是费了陆尘的不少心血,浪费了他不少的精力。有玛莎拉蒂的朋友不少,但是全是红色的难度可真大了一点,还好认识的朋友多,最后强强给凑足了。 其实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车前那一匹白色高大的白马。在一众红色的车中格外的显眼。 这是昨天晚上才从英国空运过来的,比找红色的玛莎拦蒂困难多了,这可是一个活物,怕它饿了渴了病了,跟伺候祖宗一样,这让陆尘耗费不少的心神。好在,一切顺利,现在它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这里,这让陆尘心里有一瞬间想要落泪的感觉。 这实在是他娘的太不容易了。虽然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安少要用骑马的方式去迎娶晏晨。 安少亦是一脸的嫌弃地看着眼前的白马,这马洗干净了么? “刷了好几遍,干净的。”陆尘一看安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赶紧凑上前对安少说道。 安少还是一脸嫌弃,把他那尊贵无比的双手抬起头看了看,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要用他那尊贵的手去抓缰绳吗? 黄明赶紧递过来一双白手套。 “老子不会骑马,它要是把老子摔下来怎么办?”安少把手套戴上,刚走到马的旁边,突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扭过着看着陆尘。 陆尘差点没晕倒过去。 安少,你连马都不会骑,你何苦要用学古人骑马迎接新娘子? 你到底闹得哪一出啊?陆尘泪流满面。 “安少,这匹马是出了名的温驯,放心吧!”照料这匹马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对安少说道。 “最好是这样。”安少冷哼一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翻身上马,坐在上面抓起缰绳一脸紧张的由工作人员牵着慢慢向前走。 后面功能一流的玛莎拉蒂排着整齐的队伍,声势浩大的憋屈地用蜗牛的速度跟在白马的后面慢慢地前行。 屋里安老太太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用从未有过的凑厉的语气说道:“今天是小静的大婚的日子,我希望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再给闹什么一点什么来,别怪我老婆子翻脸不认人。” 屋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萧莉莉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心里在想,如果现在这个时候真的有人在安少的婚礼上捣乱,她还真是服了。 安健阳心不在焉,神情有些恍惚,脸上没有作为父亲看到儿子成家立业的应有的喜悦。安瑞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动用了很多关系打听,但是安瑞现在就像石沉大海,怎么也探不得一点消息,就是想要见上一面也是难如登天。 韩忆每天在家里跟他哭闹,吵得他快要烦死了,又不能撕手不管,现在他头一个两个大,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安蓝自从那一晚上安少拿椅子砸她,她对安少打从心底惧怕,这小子真是六亲不认,他哪管你是不是他的长辈,惹到他照样收拾不误,现在她是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向枪口上撞? 安心安安静静地坐沙发,低眉垂眼,手乖巧地放在双腿之上,表情淡淡的,标准的一个小淑女,大家闺秀。 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安宁顶着一头染成绿色乱蓬蓬的头发打着呵欠走了进来,一看到屋里坐着这么多的人,不由得一愣,奇怪地问道:“一大清早的,你们都怎么坐在这里?” 安健阳心里本来就有火,一看到安宁这个样子,憋在心中的火蹭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一个晚上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今天你哥今天要结婚了吗?” 安宁忽地用手拍了一下脑袋,一脸恍然大悟,嘴里发出一声怪叫,“瞧我这记性,居然把我哥今天结婚的事情给我了,要死了,要死了,我赶紧上楼去换衣服。” 安宁说完来不及和大家打招呼,踩着高跟鞋咚咚地跑上楼。 安健阳气得嘴唇直发抖,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一什么孽,生了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难管教,一个比一个还操心。如果叶馨在的话,看到安静和安宁这个样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安健阳一想到叶馨,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怨恨来。如果不是她自杀,安静和安宁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安健阳忽地又是一阵无力,叶馨的自杀也是他所造成的啊!如果他不出轨,叶馨又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安健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半天没吭声。 萧莉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大房一家个个都不正常,安静是,安宁是,真不知道老太太为何一心偏向大房? 安老太太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屋里人说道:“都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都到酒店去,今天宾客多,都帮忙着招呼一下,我不管你们平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就在今天,我们是一家人,绝不能让外人看笑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安老太太话音刚落,安健阳等人心中一凛,立刻齐声回答。 安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对着何鑫招招手,“小鑫,来扶着外婆。” “是,外婆。”何鑫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快步向安老太太走去,扶着安老太太向外走去。 屋里其他人鱼贯而出,默默地跟着出门。 安宁着急地从楼上冲了下来,嘴里大呼小叫,“我不知道地方啊,你们等等我啊!” 安少的迎亲队伍刚一出现马路上,立刻引起一阵轰动。先是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色的玛莎拉蒂引起人们的惊叹,接着人们便把所有的目光聚中在骑着高头大马的安少身上。 现在这个社会怪异的事情多了,有人用铲车接亲的,有人有洒水车接亲,也有人用豪车接亲的,但是挂着骑着白马接亲的这在本市还是头一次。 我希望我的白马王子身穿一身白衣骑着白马来接我。这是多少个女人心中那个美丽的憧憬,这是多少个女人心中的愿望。今天终于有人实现了,只可惜新娘不是我,安少的出现让所有的女人碎了一地芳心。 这时有人认出了安少,发出一声尖叫,“这是安氏集团的安少。” “啪啪”一阵阵劈里叭啦的清脆响声,在场所有未婚的女人清晰地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是眼前这个眉眼清秀优雅帅气的男人安少,天啊!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没有一丝绯闻的男人居然要结婚了。女人们同时又都愤怒了,嫉妒了,恨意像潮水一齐涌向那个即将嫁给安少的女人——晏晨。 安少的心情特别好,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树是绿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安少一想到晏晨,心就像就化不开的蜜,甜蜜蜜,女人,等爷来接你,你不是说你希望有人骑着白马来接你么?爷今天做到了。 安少在脑海中想象中晏晨的表情和样子,那个女人想必一定是乐坏了吧!安少在心里呵呵地想着。眼前竟然有些模糊,头渐渐地有些晕了,困意慢慢地向他袭来。安少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不能睡!安少摇摇头,今天是他最高兴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睡呢?安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但是,困意就像潮水一般向他袭来,安少觉得有些撑不住了,眼睛就像有千斤重,慢慢地合在一起。 不能睡。安少一个激泠,伸手在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人,瞬间清醒了许多。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这种情况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想睡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被人下药了。 呵呵,安少突然间无声地笑了出来,雕虫小技小儿科罢了,下药的人也太不看他了。 安少夹着马肚子,收了缰绳对牵马的工作人员说道:“给爷拿一把刀子过来。” 工作人员一愣,一脸茫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还愣着干什么?”安少凉凉地瞪了一眼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被安少一瞪,人立刻清醒了过来,赶紧跑到陆尘的车前,把安少的要求对陆尘说了。 陆尘也是一愣,让人把车停下,快步走到安少的面前,一脸担心压低声音问向安少,“安少,出什么事情了?” “老子着道了,被人下药了。爷现在困得厉害,赶紧给老子拿一把刀子来。”安少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安少,不如你下马坐在车里,这样我们也快一些,或者用冷水洗一洗。”陆尘提出建议。 “不,那个女人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有一个男人骑着白马来接她,爷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也要圆了她的梦想。别给爷磨叽,赶紧把刀给爷。”安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陆尘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把随声所带的刀递给了安少。 安少接过,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在手腕中划了一刀,血瞬间流了出来,慢慢地地染红了白色的衣视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这一刀下去,安少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双腿一夹马肚子,伸手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儿受惊,在马路上狂奔了起来。 迎亲的队伍被这突然变故的突然惊呆了,围观的人也皆都一愣,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尘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工作人员上了车,吩咐司机赶紧紧紧地跟在安少的后面。 安少骑着马在马路上狂奔,困了累了想睡了,他就拿起刀子在手腕上划上一刀,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千万不能睡着了,他一定要骑着白马去迎娶那个傻的可爱的女人。 ------题外话------ 终于到家了,会慢慢地恢复万更,这段时间对不起一直追文的妹纸了。 ☆、第118章节 婚礼(下) 晏晨今天一大早就有些忐忑不安,心绪不宁,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隐隐地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晏妈妈躲在房间里抹眼泪。三年前晏晨嫁给邵华时也曾经哭过,哭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成了别人的人,哭着从此以后晏晨再也不能像在家里开开心心地活着,哭着她离开父母之后可能所受到委屈和白眼,哭着一切一切,无法遏制。 晏爸默默地坐在旁边,遍布皱纹的脸一脸的凝重,眉头紧皱,手指捏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低着头,眼睛无意识地看着某一个地方。 这个老实的男人眼里是潮湿的,他不能像晏妈妈那样抹着眼泪哭出声,但是他对晏晨的爱绝对不比晏妈妈少,父爱是深沉的,是博大的,他把这种爱深深地埋在心底,把苦楚留给自己。 晏强和伊月带着妞妞一起回来的。这是晏晨要求的。晏强离婚的事情晏妈妈还不知道,如果她出嫁伊月不来的话,晏妈妈一定会起疑心。 伊月没有什么可说的。晏强把房子给了她,又给了她一笔钱,保证衣食无忧。伊月不傻,知道这都是晏晨的功劳,心存感谢,所以就算晏强不说,她一定也会回来帮着晏强演好这场戏。 晏晨的妆已经化好了,头发也盘好了,现在就等着安少把婚纱送过来。这是晏家嫁女儿的习俗,嫁衣必须由新郎亲自送过来,至于为什么这样,晏晨不了解,只知道这件习俗慢慢地就传了下来。 安少骑着马在马路上狂奔,后面跟着长长的一队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本来在这个现代的城市,骑马奔驰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更何况后面还跟着这么清一色红的车,虽然玛莎拉蒂算不上什么太贵的车,但是这么多凑在一起,立刻引起人们的轰动,造成了交通拥堵,交通一时瘫痪。 交警们也是醉了,见过有钱人结婚,但是这种子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是赤果果的炫耀,这是赤果果的炫富,这是赤果果的任性啊! 红绿灯一下子失去它们的作用,交警们无奈这下,只好在各街道路口亲自指挥,忙得不可开交。 安少困意时不时袭来,当他撑不住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刀狠狠地在手腕上划一刀。剧痛会让他清醒,赶走困意,因为他相信只要他再坚持下去,他就会见过那个傻女人了。 傻女人呵!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安少左手不停地向下滴着鲜血,白色的袖子被鲜血浸湿了一半,白色的西服红了看起来特别是刺目显眼,引得路人一片惊呼。 到了,安少望着不远处晏晨所在的小区,慢慢地嘴角扬起一道笑意来。 晏强是最先发现安少,看到安少骑着白马跑进小区,他呆若木鸡,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看到安少半截被血染红的袖子和右手握的刀,脸色蓦地大变,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个想法来。 难道安少和邵华血拼了? 安少骑着白马停在晏晨的窗户下,扬着脸欢快地叫了一声,“女人,爷骑着白马接你来了,你赶紧给爷下来。” 晏晨听到安少的声音,起身向窗户扑去,在看到安少第一眼,眼泪就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随后飞也似地打开门冲了下去。 安少骑在马上脸上带着笑容眉眼弯弯看着晏晨,看着晏晨满脸泪痕,笑得更欢了,“女人,本来就不美,现在一哭,就更丑了,你再流眼泪,爷可不要你了。” 晏晨抿着嘴唇默默地不说话,泪眼一直停留在安少左手臂上,慢慢地她向安少靠近,抬起手轻轻地落在安少的手臂,抬起眼直直地看着安少的眼睛,难过得差点说不话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流血了?” “小事。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给老子下料了。爷这不是赶着娶你吗,怕自己睡着了,怕你失望了,还好,爷最终还是赶来了,只是爷有一件事对不起你,那件钻石婚纱没有了,以后爷再补给你了。”安少一脸满不在乎对晏晨说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眼睛慢慢地眯在一起,安少二话不说又拿起刀向自己的胳膊划去。 “我不要你伤害自己。”晏晨嘴里发出一声尖叫,飞身扑了上去,一把握着安少的手中的刀,对着安少缓缓摇头,血,顺着刀尖缓缓流了下来。 “死女人,你?!”安少的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气急败坏地看着晏晨,眼里是浓浓的心疼,握刀的手一松,翻身下马,右手一勾,把晏晨紧紧地抱在怀中,用下巴摩娑着晏晨的头顶。 默默地,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一股暖流在两个人的心慢慢荡漾开来,心在这一刻,紧紧地贴在一起。 晏晨手心的刀呼啦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心脏的位置猛地一悸动,这一刻,晏晨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哪怕以后就算跟着这个男人下地狱,上刀山,她也认了,自至无怨无悔,毫无怨言。 “以后,不准你看别的女人,不准你和别的女人搞暧昧,不谁你和别的女人上床,不准欺负我,不准再伤害自己,你要一辈子宠我爱我疼我。”晏晨抬起满眼泪花的脸,霸道对安少地说道。 “你这女人的要求条件也太多了吧?哪里那么多的废话?陆尘那个兔崽子怎么还不来?赶紧穿上婚纱跟爷走。”安少斜了一眼晏晨,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不,你先答应了我再说。”晏晨固执地看着安少。 “女人,你到底有完没完?爷每天也很忙的,哪有功夫看那些丑八怪?你是爷的女人,爷不疼你疼谁?别磨叽了,陆尘过来了,赶紧换上婚纱跟爷走,顺便给爷把脸洗了,爷看着眼疼。”安少挑着眉头地瞪了一眼晏晨,伸手在晏晨的脸上胡乱地擦了一把。 “好好的一张脸被画成了鬼画符,难看死了。”安少一脸的嫌弃。 晏晨破泣为笑,踮起脚尖地安少的唇上落下一吻,说:“等我。”然后回过头看着一脸急匆匆满头大汗赶过来的陆尘,说道:“我把他交给你了,你一定帮我把他照顾好。” 鞭炮声这时噼里吧叭地响了起来,震耳欲聋,在烟雾弥漫之中,安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身体软软地倒在了陆尘的怀中。 晏晨透过泪水静静地看着安少倒下,并没有伸手去扶,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少,从黄明的手里接过婚纱转身向楼上跑去。 她已经等不及了,她要快些换上婚纱,她想快些成为安少的妻子,她不想安少等她太久。 陆尘抱着昏迷不醒的安少进了汽车里,先是替安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他在道上混了很多年了,早就练成了一副临危不乱的本领,在安少说他被人下了料以后,他就立刻联系了黑市的一名著名的医生阮飞。 阮飞骑着摩托车很快就赶来了,帅气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停好,钻进汽车里,翻了翻安少的眼睛,又问了陆尘的情况,打开医药箱拿出注射器又从里面找了一瓶药,推了推注射器,把药吸了进来,用酒精在安少的胳膊上擦了擦,一针扎在安少的胳膊上缓缓地把药注入安少的体内。 不一会儿,注射器里的药全部注入安少的体内,阮飞用酒精棉按在安少的胳膊上。 “什么时候能醒来?”陆尘看着阮飞问道。 “不超过十分钟。不会影响他娶新娘子。”阮飞笑嘻嘻一脸满不在乎地对陆尘说道。 陆尘听阮飞这么一说,顿时长长地舒一口气,接着说道:“诊金过后再付给你。” “不用了。”阮飞一边收拾一边对陆尘说道:“诊金当作礼金了,一会儿我直接去婚礼现场,这礼金付了,饭总是要吃的。” “行,你先去,那有兄弟,一会儿我们再见。”陆尘听阮飞这么一说,也不再说什么。 阮飞把医药箱放在摩托车的后备箱,戴上头盔发动摩托车绝尘而去。 晏晨流着眼泪换上婚纱,刚刚化好的妆早就花了,化妆师想要再重新为晏晨补妆但是被晏晨拒绝了,晏晨拖着婚纱去了一趟卫生间把化妆师辛辛苦苦画好的妆全清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素着一脸张就出来了。 屋里这时挤满了很多人,门外不住有人向屋里搬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客厅里摆满了,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安少出手很阔绰,这聘礼彩金完是就是土豪的做法。 安少很俗,俗得只会送一些黄金现金了,成对镯子项链一堆堆地送,现金是一摞摞地摆,看得让人,眼疼。 大约十分钟以后,安少在众有拥簇下满脸笑容地进门了。身上白色的西服依旧沾着血迹,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安少的好心情。 晏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那么多人之中,她一眼就看到安少,她看着安少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走了么?”晏晨流着眼泪对安少说道。 “爷上来就是抱你下去的。”安少晃悠着向晏晨走来,不等晏晨反应过来,一把抱起晏晨就向外走。 “等等。”陆尘一看着急了,“安少,还没有给岳父岳母敬茶呢!” 安少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晏晨。 晏晨流着眼泪带着笑向安少点头,“哪有把人家闺女娶走了连杯茶都不敬的。” “麻烦。”安少嘴里嘟囔了一句,把晏晨放了下来,脸上颇有些不耐烦,手腕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慢慢地从安少手上一滴一滴向下滴。 晏妈妈眼皮子直跳了,心里满是疑惑,想问,可是一看到安少若无其事满脸笑容的脸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了,只是希望他们赶紧离去,别再折腾了。晏妈妈赶紧拉着晏爸爸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旁边早有准备的人端着茶递到安少的手里。 安少笑眯眯地看着晏爸爸晏妈妈,手里的茶向前一递,脸上一脸的别扭,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来,让他叫一声爸妈,真是要了他的命呢! 晏妈妈知道安少的性格,想让他从嘴里叫出爸妈两个字比登天还难,行了,只要他对晏晨好,叫不叫都无所谓,只要别再叫她死老太婆就行了。 晏爸爸和晏妈妈笑呵呵地从安少的手里接过茶,各人各喝了一口,然后晏妈妈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安少。 安少看了看红包,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晏晨,犹豫着该接还是不接。 这红包看起来真少! 安少在心中猜测里面倒底装了多少钱。 晏晨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递给了陆尘,让他帮忙保管。 “给爷拿一个垫子过来。”就在大家哄着要离开的时候,安少突然间开口了,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了,就连晏晨也愣住了,不明白安少要干什么。 陆尘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从沙发上把垫子取了下来,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的眼睛看着晏爸爸直直地就跪了下去,一句话也不说,磕了三个头。接着身体一转,又向晏妈妈磕了三个头。 晏晨刚刚才止住的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 安少的意思她懂,她真的懂,纵然他一句话也不说,她全都懂。这个平时看着不着调的男人正用自己的方式向晏妈妈和晏爸爸表达他对她的决心和心意。 晏妈妈的眼泪一下子逼了出来了,脸一转,又开始哭了起来。 晏爸爸眼中的泪花在转动,赶紧站了起来,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想去扶安少起来。 安少磕完头自己起身,脸上布满了笑容,二话不说,伸手抱在晏晨就向外走去。 屋里顿时又热闹了起来了,众人拥着安少和晏晨向楼下走去。 晏晨的脸上是浓浓的幸福,幸福的泪水从来没有干过,她双手环着安少的脖子,头轻轻地靠在安少瘦肉却结实的肩膀上,慢慢地向着幸福的生活一步步走去。 楼下白马依在,由专门人照看着。安少把晏晨横放在马上,随后自己翻身上马,手里拿着缰绳把晏晨环在怀中。 “坐好了吗?”安少低着头看着怀中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晏晨,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向着他微微点头。 “那就出发了。”安少手一拍马屁股,马儿吃疼,迈开蹄子得得地跑开了。 “安少,慢一点儿。”陆尘在后面高声叫着,把晏爸爸晏妈妈安排好,驾着车急急地追了上去。 如长蛇一般的迎亲队伍又能开始挪动开来。 城市的交通又开始堵塞了,交警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双手不停地指挥,特意留了一条道路供婚车通过。 安少和晏晨骑着马在穿流不息的城市马路上飞奔。 阳光很好,风儿很轻,正如晏晨此时的心情,整个人快要飘了起来。 这一种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少女时代的梦想终于在这一刻实现了。终将有一天,她白马王子骑着白马来接她。 虽然现在他们在别人眼中很怪异,在满是汽车中的马跑上穿行很突兀,但是她真的很感动安少为她做的一切。 谢谢你,我的爱人!晏晨把视线停留在安少的脸上,从她这个角度正好望到安少的侧面。今天的他有着异乎寻常的俊美,美得就像一个天使,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洁净光滑的肌肤,坚挺的鼻子,性感微微上扬的薄唇无一不吸引着晏晨。 晏晨突然间轻笑。 她好像赚到了。能嫁给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只怕会让很多女人嫉妒吧!晏晨手紧紧地抱着安少,头靠在安少的胸前,微微眯了眼睛。 这场声势浩大别具一格的婚礼在各大网络电视媒体上现场直播。从安少离开安家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全在人们的眼中。 从他挥刀向自己手腕时,从他在策马奔腾时,从晏晨奔向他时,从他晏倒时,他时刻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现在他终于抱着美人归了,虽然斑斑血迹在白色西服上显得是那么刺眼,但是这妖艳的红色正好见证了他对晏晨的心,无一不让怀春的少女们落泪。 此生得一人,白着不相离。 如果此生遇到这么一个男人,就算是死也值了。 邵华一直静静地坐在电视前,默默地看着。他从来没有看到晏晨如此幸福的模样,心如刀割一般难受。他爱她,但是却没能让她感觉到幸福,带给她的是无休止的伤害耻辱和心伤,这一刻,他不得承认,他真的没有安少做得好。 我会站在离你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地注视你,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一切便已经足够,邵华最后看了一眼电视中晏晨,起身拿起衣服就向外走去。 田秘书一直等在外面,心里是无限的感慨,除了惋惜,他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天意! “机票订好了没有?”邵华问道。 田秘书点头,欲言又止,最终开口说道:“邵总,真的决定要走了?” 邵华默默地点点头,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小车里。 田秘书无话可说,进去把早就收拾的行李拖出来装进车里,打开主驾驶位子坐了上去,发动车子,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向机场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邵华没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手机在手里把玩,心神有些不定,放久,邵华像下定决心一般,开始编辑短信,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写到最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部删除。最后把手机收了起来,重重地靠在后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田秘书从后透镜看了一眼邵华,心里又是微微一叹,摇摇头,随即将视线投向前言,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安少和晏晨的婚礼还在继续中。 陆尘把婚礼现场订在了一个尚未对外开放的城效的一个度假村里,此时度假村里人来人往喜气洋洋热闹非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当然除了安心。 安心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低眉垂眼,握酒杯的手指泛白,心里一片紧张。她在默默地祈祷,希望这场婚礼最终以一场闹剧而收场。但是,她失望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着热烈的鼓掌声,在阳光下,在微风里,安少和晏晨骑着白马走进了婚场中心。 安心的眼睛一下子刺疼了起来。视线落在安少被鲜血浸红的衣袖上。这是安心始料未及的事情,她真的没有想到安少为了那个贱女人会做到这个地步。安心的心又疼了,为了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他这样伤害自己,值么? 那一刻安心忽然间想冲出去,想把晏晨从安少的身边推开。但是,她不敢。她除了在心中狠狠咒骂晏晨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段见不得光的畸形恋情,就算没有了晏晨,安少的视线也不会在她的身上停留。安心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婚礼上的人看到安少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色都惊呆了。诗子齐也来参加婚礼,他快步走到安少的面前,低声问道:“安少,你没事吧?”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诗子齐,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没什么好感,冷冷一瞥以后,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笑容,把晏晨搂在怀中更紧了,说道:“你看爷像是有事的人吗?” 诗子齐脸上一直温润的笑容,听安少这么一说,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话祝福的话便侧立一旁。 安老太太也看到安少染红的衣袖,布满苍桑的脸上一处薄怒,看来在这个家里有些人的行为是越来越过分了,安静是安家的一手栽培起来,安家所有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背后做一些伤害安静的小动作。 安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对何鑫吩咐几句。何鑫点头,急匆匆向安少和晏晨走去。 “表哥我祝你终于抱得美人归,学姐,我祝你终于找到了幸福,表哥,现在离吉时还早,你看看是不是先和表嫂去休息一下,顺便换一下衣服。”何鑫的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安少和晏晨。 晏晨的眼睛看向安少,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柔声说道:“老公,去休息一会儿,早上起得太早,我也累了。” “嗯!”安少眼里是满满的宠溺,拥着晏晨和何鑫向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里有早就备好的新郎西服,这是预防突发事故准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何鑫从衣柜里把衣服取出来,接着上手要帮安少脱衣服。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安少皱着眉头斜看了一眼何鑫。 晏晨的眼里全是笑意,这家伙的毛病又犯了了。 何鑫在安家生活多年,对安少的一些习惯了如指掌,对晏晨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关上门离开了。 晏晨向安少靠近,微眯着眼睛带着笑容看向他,说道:“我来帮你脱如何?” 安少傲娇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说道:“你不帮爷谁帮爷换衣服?你可别忘了,爷可是为你受的伤。” “是,是,爷的心意奴家懂。来,来,烦请爷把胳膊抬起来一点点。”晏晨也不与安少计较,嘴里轻笑着,轻轻地抬起安少受伤的胳膊,慢慢地褪下一那只被鲜血染红的袖子。 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鲜血来,触目惊心,看得晏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抬眼看着安少的眼睛,轻声问道:“疼吗?” “不疼。”安少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以后不准再这样伤害自己。”晏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这个傻瓜,都不知道她会心疼的吗? “女人,你当爷是受虐狂么?千万不要让爷知道是谁给老子下药,要不然爷非整死他不可。”安少一想到这里眼里一片阴霾,俊美无比的脸上一片寒冰。 “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来,赶紧把衣服脱下,我去问问陆尘有没有止血的药,这样下去可不去。”晏晨把安少的衣服脱下放在一旁,提起婚纱的裙摆就向外走去。 “女人,别走,让爷好好抱抱。”安少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晏晨的手,微一使劲,晏晨一下子倒在安少的怀里,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狂热夹带着暴风的热吻扑天盖地的就落了下来。 气息一下子凌乱了。 晏晨热烈地回应着安少。小心地避开安少的伤口,化被动会主动,热情地吻着安少略显得苍白的唇。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陆尘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安少,你的伤口没事吧!要不要让阮飞…” 陆尘的声音戛然而止,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看着激吻在一起的两人,面上有些尴尬,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尘的心里泪流满面。打断人家亲热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滚!”安少从喉咙里发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声音,顺手拿了一个沙发直直地向陆尘丢去。 陆尘身体一侧,沙发垫落在地上,陆尘讪讪地笑了笑,摆手,“你们继续,我先出去等一会儿,你们好了叫我一声,阮飞还在外面等着。” 陆尘说完把门关上就要走。 “等一等。”晏晨满脸通红地从安少的怀里站了起来,叫住了陆尘。 陆尘重新把门推开,头伸了进来,看向晏晨。“安太,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让那个阮飞进来,安少的伤口又在流血了。”晏晨担心地看了安少一眼。 陆尘一听,二话不说关上门就离开了,不一会儿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人年纪大约在二十四五的白白净净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跟在陆尘的后面走了进来。 “安太,你好。”阮飞笑嘻嘻地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随后把视线投在安少的身上,眯着眼睛说道:“安少,我们又见面了。” 安少的脸上一片嫌恶,瞪了一眼陆尘,“你怎么又把他叫来了?” “安少,你说这话就太伤人家的心,你不知道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么?”阮飞一听到安少的话,立刻作出捧心状,脸上露出一片伤心来。 晏晨“扑哧”一声立刻笑了出来,这个阮飞实在是有太有趣了。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眼睛盯着阮飞向他甩着眼刀子。 阮飞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把医药箱放在沙发上,打开医药箱,取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后这才开始拆安少手上的纱布。 “啧啧,安少,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晚点早点迎娶有何分别?你看看你把自己糟蹋的,你不知道你这样,我也会心疼的么?”阮飞看着安少手腕上一道道皮肉翻飞触目惊心伤口摇头,拿着酒精棉开始为安少消毒,力道有些大,狠狠的。 “吸——”安少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骂开了,“你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靠,划的时候怎么不嫌疼了?现在这会儿嫌疼了,该!”阮飞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安少,消完毒以后又从医药箱里拿出针线开始为安少缝伤口。 “要打麻药吗?”阮飞看了一眼安少。 “磨叽,赶紧给爷缝,要是误了爷的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安少瞪了一眼阮飞。 “好吧,那你就忍忍,很快就会好的。”阮飞头也不抬地说,手开始动了起来,手法娴熟,快速地为安少缝伤口。 晏晨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心里一阵阵心疼。 疼在安少的身上,疼在她的心里。 一切都是因为她。 晏晨别过脸不去看安少手腕上的伤口,每看一眼,她的心就会难受,有一种忍不住想要落泪的感觉。 休息室的门又从外面推开了,安宁顶着一头绿发走了进来,看到安少手臂上的伤口,眼睛微微一眯,脸色变了变,直接问向晏晨,语气有些不好,“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哥是高高兴兴娶新娘子的,怎么会受伤了?” 晏晨有些内疚,低着头轻声说道:“你哥被人下了迷药。” 安宁挑了挑眉,语气越发尖锐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哥为了迎娶你怕自己睡着了,拿刀在自己胳膊上划的?” 晏晨默默地点点头,面对安宁的质问,她无言以对。 安宁气得一脚把脚边的椅子给踢飞了,椅子倒在地上与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屋里的人吓了一大跳,把目光全集中安宁的身上,只有阮飞不受影响,继续全神贯注为安少缝伤口。 “你又发什么疯?滚出去。”安少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安宁,语气非常不悦。 安宁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跺了跺脚,转身一阵风似的又离开了。 “好了,一个星期不要沾水,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当然,洞房花烛夜是没问题。”阮飞缝到最后一针,打了一个线头,用剪刀把线剪掉,重新把伤口包扎上,随后没正经地对安少说道。 “有多远滚多远,爷看着你眼疼。”安少的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烧,狠狠地瞪了一眼阮飞。 阮飞满不在乎地收拾医药箱,脱下手套扔在垃圾筒里,然后用一种很猥琐的表情看着安少,颇有些神秘地说道:“安少,我这里有许多的药,要不要试一试?当然,依我们的关系免费。” “滚!”阮飞话一出,安少和晏晨都显得有些不自然,特别是安少,抓起沙发垫就向阮飞砸去。 阮飞呵呵地笑着离开了。 陆尘忍着没笑出来,轻咳一声,抬了抬手腕,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对安少说道:“安少,下面宾客都到齐了,我们该下去了。” “嗯!”安少轻轻地嗯了一声,换上干净的西服,手落在晏晨的腰间,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婚礼的现场布置在一楼的大厅里了,触目一眼望去,满满都是人。婚庆的台上全是用鲜花搭建,红色地毯上也洒满了花瓣,晏晨和安少刚一露面,大厅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两名小小的花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手里洒着鲜花,引着晏晨和安少向礼台正中央走去。 晏晨的脸上充满了甜蜜幸福的笑容,身后长长的婚纱由两名精雕细琢的童男童女牵着,与安少肩并着肩,手挽着手,满载着浓浓的深情,你看看我,我看着你,在所有人祝福声中前行。 晏妈妈忍不住又落泪了,心中是百感交集,想想晏晨所受的苦所遭受的罪,在看看现在一脸幸福的模样,晏妈妈是真心为晏晨感到高兴。 晏爸爸手轻轻地抓住晏妈妈的手。 晏妈妈抬眼看向晏爸爸。晏爸爸对着晏妈妈憨厚一笑,“现在我们放心了,安静一定会对晏晨好的。” 晏妈妈重重地点头,慢慢地脸上绽开笑容。安静这个孩子平时看起来不着调,吊儿浪当,但是晏妈妈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一定会对晏晨好,不会让晏晨受任何的欺负。 婚礼终于开始了,主持人先是来了一大串煸情话,接着开始问安少,“请问新郎官和新娘子第一见面是什么时候?第一次亲吻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接吻还记得吗?” 晏晨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眼神中有些恍惚,她想起她和安少第一次在医院时见面时的情形,那是一段很不愉快的见面。 安少今天是出乎意料地配合主持人,他眼睛带着笑看着晏晨,对着话筒说道:“第一次和她见面是在医院,第一次亲吻是民政局,最后一次接吻么?是现在。” 安少说完直接把晏晨拉入怀中,勾起她的下巴,掀开面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与晏晨来了一场激情的热吻。 现在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还夹带着阵阵的口哨声。 晏晨的脸更红了,轻轻地捶了一下安少的肩膀,差得不敢抬起头来。 安少终于放开了晏晨,不等主持人问话,捧着晏晨的脸用未有过的郑重语气对晏晨说道:“爷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爷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晏晨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手捂着嘴巴一句话也发不出声来,眼睛直直地撞进安少的眼里。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不屑这一切,今天能够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怎么能不让晏晨感动? 安少说完这么一番,脸上有一线不自然,俯身贴在晏晨的耳边轻声说道:“女人,爷昨天可是背了一个晚上的,你是不是该对爷有所表示?” 晏晨什么也不说,一把抱住安少,把唇紧紧地贴在安少的唇上,久久不愿分开。 ------题外话------ 终于顺利完成了。 ☆、第119章节 洞房花烛夜(上) 婚礼现场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许多人被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更有那些怀春的少女捂着嘴巴嘤嘤地哭出声音来。 如果能有一个人如此对待我,就算是死也愿意了。 安心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低垂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嫉妒,看着晏晨的眼神中带着毒,只不过是一个贱女人而已,她凭什么能得到安少的爱?安少,安少,安心在心中一遍一遍疯狂地叫着安少的名字,忽地泪流满面,心里是难掩的苦楚。 她恨啊!真的好恨啊!为什么安少要娶那个晏晨?为什么?安心透过泪水望着礼台中央热吻的两个人,心里憋闷地快要崩溃了。安少为了那个女人居然宁愿伤害自己,这是安心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让安心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她从来都不想伤害安少。 她爱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想着伤害他呢?为什么你不能好好地睡一觉呢?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为了一个贱女人值得么?安心在心中疯狂地一遍又一遍质问安少。 可,偏偏,这些她只能憋在心里。 如果她不是他堂妹那该多好啊!安心这一刻特别痛恨安家的人身份。因为是安家人,因为是安少的堂妹,所以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向着心爱的人表达自己内心的爱意,她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所有一切,愿他一切都安好。 她心痛啊!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后,心口的位置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真的恨啊!恨不得毁掉那个女人,毁掉一切。 自此以后,她将活在无边无际的痛苦和仇恨中。 安心的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向下流。 萧莉莉一直住在安心的旁边,看到安心哭得这样伤心,还以为她是被台上的两个人感动的,于是搂着安心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安慰她说道:“别感动了,妈妈一定会帮你找一个疼你爱你宠你的男人。” 安心一听萧莉莉这样说,眼泪流得更欢。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安少更好的男人了,再也没有了。安心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道,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巴起身冲了出去。 “安心,安心。”萧莉莉没想到安心说走就走,尴尬地对着同桌的人讪讪地笑了笑,抓起包包就追了出去。 安老太太看着安心的背影,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沉吟不说话。 婚礼还在进行之中。安少和晏晨并肩站在礼台上,十指紧扣,深情凝望。 “下面请新娘子说说,你是怎么被新郎打动并且爱上他的?”主持人把话筒递到晏晨的面前。 主持人话音刚落,大厅里顿时一片静寂,满席的宾客都屏气凝神注视着台上的两个人,想听听晏晨到底怎么说。 晏晨眼中一片迷离,视线落在安少的身上,接过话筒面对着安少缓缓说道:“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你用你自己独特的方式一点点将我从伤心带出来,感情就这样慢慢地滋生,爱你不是意外,是预料中的事情。我感谢上天,因为它让我们相识相知相爱,我更感谢你,你对我无条件的宠爱和容忍,让我重新燃起对爱情的渴望。亲爱的,我希望在未来的每一天清晨眼睛一睁开就能看到你的脸,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晏晨看着安少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完这番话,说完已泪流满面,哽咽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少伸出胳膊一把把晏晨搂入怀中,用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一脸正色对晏晨说道:“女人,爷同意你驻扎在爷的心里,但是以后没有爷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悄悄地离开。” 晏晨早已经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向着安少重重地点头。 大厅里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谁带头哭了起来,大厅里一片嘘唏。 主持人是一个女人,主持了这多场婚礼还从未见过这么感人这么霸道爱的誓言,感动的一塌糊涂,哽咽地差一点说不出话来。 诗子齐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两人,温润的脸上自始自终都带着一抹微笑,他向晏晨祝福,祝她找到真爱,祝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他希望她今后的每一天都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只是,他的眼中有一种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落寞和怎么也化不开的浓浓的悲伤。 这一切全落在了安宁的眼里。 安宁的视线一直停在诗子齐的身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宁开始注意诗子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到诗子齐眼中的落寞,安宁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在其中。 诗子齐一定很喜欢晏晨吧! 安宁在心中这样想着,有一些苦涩,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晏晨的身上,看到晏晨泪流满面的脸,安宁在心中想着,她现在一定很幸福吧!有她哥爱着,有邵华关心着,还有一个诗子齐默默地在背后关注着,她一定很幸福。 安宁开始认真地打量起晏晨。 她其实并不是很美,没有一眼就惊艳的感觉,但是她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淡然恬静,却又不失妩媚,这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却偏偏吸引人的目光。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格魅力吧! 安宁在心中这样想着。 安少和晏晨开始交换戒指了。 戒指是安少选的,硕大的一颗钻石,约摸着有20克拉,看得晏晨有些无语,戴着这么大的一枚戒指走在路上不怕被人抢了去么? 安少笨手笨脚地把戒指套在晏晨的无名指上,满意地笑了,果然还是大的戴在手上大气。 “这是爷亲自会你挑选的,要一直戴在手上不许给取下知道吗?还有,更不许打别的主意。”安少一脸警告地看着晏晨。 晏晨含着眼轻笑,“爷请放心,生生世世,绝不会取下。” 安少终于放心了,与晏晨十指紧扣,久久不愿意分离。 此时外面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亲友们祝福的掌声中安少和晏晨终于结成一对夫妻,婚宴也正式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热闹的时候了,晏晨回到休息室换了一套衣服开始和安少敬酒。这是一个繁重而又消耗体力十分累人的运动。一圈下来,晏晨几乎累了一个半死,休息室里瘫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起来。 休息室的门轻轻地推开了,伍纤灵走了进来,一看到晏晨的样子,伍纤灵忍不住笑了,“新娘子,请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形象?我现在累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还注意什么形象?”晏晨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收收腿,又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腿放好了,春光外泄了。”伍纤灵一屁股在晏晨的身边坐下,伸手在晏晨的腿上拍了一下。 “不想动,反正也没有别人。”晏晨摇摇头,顺便把脚上的鞋子给踢掉了,直接倒在沙发上。“累死我了,等你嫁人了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累了。”晏晨微眯着眼睛靠在伍纤灵的身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行了,别抱怨了。你可是嫁了一个全天下最好的老公,他能满足天下所有女人的一切幻想。人不但长得好看,有钱,又酷,又浪漫,最主要是他看你的眼神,那一汪深情差点溺死个人,天,你现在几乎是女人的公敌了,连我忍不住都要嫉妒了。”伍纤灵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语气有着难以掩饰的羡慕。 晏晨的脸上慢慢地绽放一抹笑容来。 她活了二十多年,今年是最让她感动最幸福的一天,从最初安少忍着困意伤害自己骑着白马来迎娶,到安少当着所有人霸气地示爱,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却是她这一生最难忘的画面,她的眼泪一直不停地向下掉,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疼和浓浓的感动。 今生能够遇到安少这么一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晏晨忽地想起才开始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经常在想,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这辈子才会遇到安少? 现在想来,晏晨觉得她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所以老天这才安少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让他们相识相知相爱,并结成一家。 缘份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冥冥之中注定她和邵华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冥冥之中注定安少在她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出现。 一切都是定数。 今生今世,她将与安少缠绵不休,直到生命的终结。 “晏晨,你知道吗?邵华出国了。”伍纤灵突然出声说道。 晏晨愣了愣,抬眼看着伍纤灵,眉头微皱,“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国?” “好好的?”伍纤灵夸张地叫了一句,“怎么可能好好的?你不知道他的心里一直装着你吗?他出国是为了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不知道原因?” 晏晨一阵沉默,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伤感。 邵华的心意她明白,可是情淡了,爱逝了,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现在她已经有了爱的人,找到自己的幸福,对邵华,她只能说一声抱歉,她衷心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伍纤灵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嫉妒。她真的不知道现在男人的审美标准到底是什么?论外貌,她比晏晨美的多,但是为什么没有男人喜欢她呢?不,也不是没有,有的只是想占她便宜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但是像邵华和安少这样的男人,为什么目光不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 伍纤灵一直不知道晏晨好在哪里,大学的时候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她真的想不通,晏晨到底哪些地方吸引人?在她的眼里,除了皮肤白一点,嫩一点以外,也只不过如此。但偏偏她掳了两个优秀男人的心。 这真的让伍纤灵无法接受。 “晏晨,邵华一直深深地爱着你,你不给他打个电话吗?”伍纤灵看向晏晨,问道。 晏晨缓缓摇头。 打电话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爱就爱得轰轰烈烈,既然已经不爱了,那就断得彻彻底底,这对她,对安少,甚至包括对邵华,这才是最公平的。 “灵灵,以后我们不提邵华了好么?安少脾气不好,心眼又小,如果你提邵华的话,我想他一定会不开心的,我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惹得他不开心。”晏晨沉默了一会,抬眼看着伍纤灵,一脸认真地说道。 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安少微醺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晏晨的话,顺口问道:“什么不相干的人惹谁不开心?” 晏晨抬眼对着安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闲聊而已。你喝酒了?赶紧过来坐下歇一歇,要不要让人给弄一些解酒药?”晏晨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安少说道。 伍纤灵这时站了起身,眯着眼睛媚笑,“得了,我还是走了,免得影响你们小两口中。” 晏晨脸一红,微瞟了一眼伍纤灵,嗔怪地说道:“连你也笑话我是不是?”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哪敢呢?要是这样的话安少还不扒我几层皮下来?行了,你们好好休息,我下去和朋友们聚一聚。”伍纤灵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安少的身上,嘴里发出娇笑,随起身离开。 安少一屁股在晏晨另一侧坐下,伸手把晏晨抱在怀中,下巴抵在晏晨的脖颈处。 “累了吧!要不要躺一会儿?”晏晨顺手抓起安少的手握在手里把玩着。 “不。”安少微眯着眼睛说了一声不。今天是他最高兴的一天,他怎么可能会累呢?他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就算抱着晏晨转着市里走一圈,他都不感觉到累。一想到以后这个傻女人就是他的人了,安少的心里就止不住兴奋,向外冒着粉泡泡。 “喝了多少酒?”晏晨闻着安少身上的酒味又问道。 “不多。”安少平日里滴酒不沾。但是今天是他和晏晨结婚的大喜之日,他又怎么可能不喝一点呢?架不住朋友哄劝,安少喝了几杯,就这样也让他头晕了,抱着晏晨一直不放手,嘴巴开始在晏晨地脖子上滑动。 晏晨咯咯地轻笑,用手推了推安少,低声说道:“别闹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不好。” “你现在是爷的女人了,爷是光明正大的亲,有什么不好?”安少一脸的不悦,手板过晏晨的脸,唇就压了下去。 晏晨又羞又急,眼睛不住地瞟向休息室的门,生怕门被人从面推开。 “女人,给爷专心一点。”安少不满意晏晨的分神,有些恼了。 “来日方长,回家以后爷爱怎么亲就怎么亲如何?”晏晨冲着安少挑了一个媚眼,娇笑,手指在安少的唇上细细地勾勒。 安少的心像猫儿抓一样,痒痒的让人难受,一把抱起晏晨就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晏晨一声轻呼,下意识地抱着安少不放,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回家,做爷一直想做的事情。”安少低下头看了晏晨一眼,嘴角慢慢地浮出一个邪笑来,眼中意味分明。 晏晨的脸一下子刷的烧了起来。她是过来人,安少话中挑逗味暧昧太过于明显,她一听就是听出来了,当下羞得抬不起来头。 “客人还没走,我们就这样回去不好吧!让人看见,好像我有多饥渴一样。”晏晨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们吃完喝完自动会走,难道还要老子留他们吃晚饭不成?”安少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不等晏晨拒绝,抱着她打开门就向外走去。 “鞋,鞋,我还没有穿鞋呢!”晏晨急得大叫。 “爷抱着你,穿什么鞋子?再罗嗦爷把你丢下去。”安少没好气地斜了一眼晏晨。 晏晨无语,她真的很想问问安少,他真的有那么的猴急吗? 其实晏晨真的猜得没错。安少真的很急,每天抱着晏晨睡觉,身体毫无例外地生了反应,夜深人静午夜醒来,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女人,安少都会一种冲动,但是他忍住了,只是偷偷趁着晏晨不醒时,悄悄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每当晏晨要醒来时,他又赶紧装着熟睡,天知道这段时间他忍得有多难受。 安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着怀里的女人起了心思。过去那一段不堪的往事和回忆如潮水一般缓缓退了下去,对女人的身体不再排斥和嫌恶,反而是一种从未有过新鲜和刺激。 安少想晏晨了,每天都想,想的时候心里像一把火在燃烧,烧得他恨不得直接把晏晨压在身下。 但是,他不能也不敢。 他不想看到晏晨眼中的委屈受伤厌恶,他等,他要等到晏晨心甘情愿,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 安少抱着晏晨旁若无人从二楼下来,无视旁人羡慕审视打趣的目光,也不去理会身边的口哨声,就这样抱着晏晨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晏晨头埋在安少的怀里不敢抬起头。这种场面太过于尴尬,和安少太过于暧昧,意味表现太守于明显,她没有勇气面对一切。 安老太太看到安少抱着晏晨离去的背影,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她也曾年轻过,一切心知肚明,这一刻,压在安老太太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但是一想那件被毁掉的钻石婚纱还是安少一身血迹地抱着晏晨出现在婚礼现场,安老太太心中震怒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安家,她绝对不能姑息,这一次,她必须揪出这个黑手,不管是谁,一定严加惩罚。 安老太太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有些累了,伸手把何鑫招呼过来,“小鑫,我有些累了,扶我上楼去休息一会儿。” 何鑫赶紧过来扶起安老太太,慢慢地向二楼早着准备好的休息室走去。 进入休息室安老太太示意何鑫坐下,眼睛看向何鑫,看似随口问道:“小鑫,你告诉外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去安氏集团上班?” 何鑫在安老太太面前坐下,看着安老太太的眼睛,缓缓摇头,说道:“外婆,当记者是我从小的愿望,我非常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它上我感到无比的充实,我不想去安氏集团上班,我对于做生意一窍不通,外婆总不希望我像一只米虫一样每天过活吧?” 何鑫说到最后调皮对安老太太眨了眨眼睛。 安老太太被何鑫的话逗乐了,心中又生出无限的感慨,安蓝这一生最大的成功就是生了何鑫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但是她却浑然不觉,每天对着何鑫提出各种各样的条件,真是苦了何鑫这个孩子了。 安老太太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怪安蓝。生在豪门人性都会变得自私,一切的理想和梦想都变得很远很远,人生的道路早就被安排好了,他们追求名利金钱,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和奢华,他们舍去了亲情,为争夺财产而像仇人一样,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你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安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一眼何鑫,一脸慈祥地对何鑫说道。 何鑫点点头,扶着安老太太上床休息,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去。 楼下的宾客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安健阳和安健业安蓝正在照顾客人。晏妈妈晏爸爸和安健阳打了一个招呼就要离开。 “不急着离开,现在时间还早着呢!不如晚上吃过晚饭再走。”安健阳热情地挽留。 晏妈妈晏爸爸哪里有心思还留在家里?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亲自拱手送给别人,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感伤,一心只想早早地离开。 “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呢!”晏妈妈勉强地对安健阳笑了笑。 安健阳见此也不再挽留,招手把陆尘唤来,吩咐陆尘一定要把晏爸爸晏妈妈安全送到家。 陆尘一丝也敢大意。这可是安少的老丈人丈母娘,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安少还不得剥了他一身皮?于是,陆尘亲自开车把晏家一家人安全送到家里,亲眼看到他们上楼这才放心地离开。 安宁心中苦闷,郁结纠心,一杯酒一杯酒像喝水一样向嘴里灌里。 诗子齐坐在她的旁边,一看她这个样子喝酒,从她的手中夺过酒杯,柔声说道:“安宁,这样喝下去你会醉的。” “醉了好,我现在就想大醉一场。你陪我一起喝好不好?或者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次,这里太吵了。”安宁的头有些晕,晃了晃脑袋,笑呵呵地说道,伸手去夺诗子齐手中的杯子。 “女孩子还是少喝一些为好。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家吧!我送你。”诗子齐把酒杯放在安宁够不着的地方,扶着安宁就向外走去。 “醉?你看我像醉的样子吗?诗子齐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安宁拂开诗子齐的手,歪着头看着诗子齐。 “你喝醉了。”诗子齐没有回答安宁的话,再次扶着安宁向外走。 “我没喝醉,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你只需要告诉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安少固执地看着诗子齐。 “你很可爱,我根本没有理由讨厌你。”已经有人朝这边看了,诗子齐脸上微微发烧,但依旧带着微笑对安宁说道。 “那好,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你和一起去喝酒。”安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不由分说地拽着诗子齐就走。 诗子齐无奈地笑了笑,拗不过安宁,被迫随着安宁的步子向外面走去,在门口毫不意外地看到安健阳。 安健阳一看安宁这个样子,脸上明显地有些难看,斥声喝道:“你看看你喝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么?” 安宁笑嘻嘻地看着安健阳,满不在乎地说道:“今天是我哥大喜之日,我心情好,不应该多喝几杯吗?哦,对了,我忘记了,有些人不高兴呢!也对,要是我有一个女儿杀了人被看抓了起来,我也高兴不起来。爸,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安宁歪着头脸上带着浓浓的讽意看着安健阳。 “放肆!”安健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了头部,大脑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安瑞的事情搅得他烦躁不已,现在安宁还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前提起,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举起巴掌就向安宁扇去。 “啪”的一声安宁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安宁的头被打得一偏,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诗子齐一看赶紧扶着安宁的肩膀,把她楼在怀中。 “伯父,安宁今天心情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后胡言乱语,您就别与她一般计较了。”诗子齐向安健阳解释。 “我没醉。”安宁突然推开诗子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忽然间笑了,对安健阳说道:“安健阳,你也就这点本事,不过如此。”安少向安健阳伸出大拇指,慢慢地大拇指向下,眼中全是鄙夷。 “你…?!”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众羞辱,安健阳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就要向安宁扇去。 “伯父,安宁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诗子齐见势不妙,立刻搂着安宁就向外走去。 安宁一直笑声不断,就是走过远了,还是对着安健阳保持大拇指向下的手势。 安健阳这一刻倍觉感到失败,脚步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个个对他恨之入骨?叶馨离他而去,安静安宁安瑞见他就像见到仇人一样,不给他半点好脸色看。只有韩忆,只有韩忆一直不离不弃地跟着他。 但是,她真的只是因为他而跟着他吗? 安健阳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老了,不愿意再去猜测去计较。他已经对不起叶馨,他不能再对不起韩忆了。 有的时候安健阳也会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认识韩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叶馨不会自杀,安静安宁也不会性格大变,没有安瑞没有韩忆。他依旧和叶馨相亲相爱,有一双可爱的儿女,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家庭,一切还是那样的美好。 只是没有如果,因为自己一念之差,一切全都变了。安健阳有些时候想起来也会悔恨不及,真的,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般结局。 但是,韩忆却不这样想。事隔二十年,她又找到了林旭,当年那个酒吧老板。 林旭早就不开酒吧了,现在他是一个地下钱庄的老板,因为当年韩忆的资金相助,现在的他混得风生水起,手底下有一帮小弟,俨然就是一个黑社会老大。 昏暗的灯光下,林旭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眼睛望向对面的那个女人。 二十年了不见了,岁月根本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只是多了一份成熟,一份韵味,越发妩媚漂亮了。 “韩忆,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林旭笑着对韩忆说道,把手里的雪茄掐了,起身向韩忆走去,绕到她的身后,手落在韩忆的肩头,慢慢地从她的衣领滑了下去。 韩忆按着林旭的手,抬头看着看林旭,说道:“林旭,我找你有正经事。” “正经事?”林旭突然间哈哈大笑,手从韩忆的身上撤离,重新坐回座位,说道:“好,我就先听听你所说的正经事是什么事?” “安瑞的事情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我想请你帮忙把人弄出来。”韩忆也不和林旭绕圈子,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林旭摇头,“安瑞的事情我的确听说了,但是在这件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韩忆提高了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脸不可置信。 “安瑞失踪了,不在警察局,这还是道上的一个兄弟无意间听说的,具体落在谁的手里在什么地方就连警方都不知道,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安瑞这事闹得太大了,你知道她杀了谁吗?你说邵华能饶得了她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安瑞只怕现在落在邵华的手里了。” 林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安瑞这件事情,他真的是没有办法,安瑞的事情闹得太大,现在谁都保不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韩忆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一要,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痴呆地问道。 林旭的眼睛盯着韩忆,缓缓地点头。 “我可怜的孩子。”韩忆嘴里发出一声悲鸣,手开始捂着脸开始痛哭不止。她错了,她真的做错了,如果当年听了安老太太的话打掉孩子,或者带着孩子去国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了? “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韩忆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悔恨。 林旭一脸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初次见她时,她像一朵百合花,清新让人移不开目光,从那一刻开始,他的视线就在她的身上停留,就连她的第一次也都奉献了给他。他以为他们会生活在一起,会结婚生子,过着和许多人一样的生活。 但是因为安健阳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为了这个男人,韩忆去医院做了处女膜修补手术。为了这个男人,韩忆恳请他帮她演戏。当时他真的恨她,真的恨她。 这种女人不值得人珍惜,真的不值得人珍惜。 但是他屈服在她的眼泪之下,亲手送她到安健阳的身边,亲手把心爱的女人送到安健阳的床上。 事后,他得到了她很多的好处,其实说白了就是封口费,一大笔的钱,借着这笔钱他开始关了酒吧,开了地下钱庄,开始这见不得光的生意。 林旭心里一阵嘘唏,他真的很想问问韩忆,金钱和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林旭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韩忆哭过之后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 安家别墅,安少和晏晨的新房里,屋里触眼望去,全是红通通的,红色的纱帐,红色的窗帘,大红的绣着并蒂莲的被子,一切一切,无一不表示着喜庆。 安少抱着晏晨直接进了浴室。 “我自己来,你胳膊上有伤口。”晏晨红着脸对安少说道。 “不,爷亲自来。”安少一脸认真地对晏晨说道,先下脱下身上碍事的西服,接着开始一件件脱去晏晨身上的衣服。 晏晨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抱着双臂退到了墙角,闭着眼睛,对着安少叫道:“出去,出去啦!” “矫情,你的身体爷又不是没见过,赶紧过来,爷今天给你洗。”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早看光了,现在躲也晚了,现在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晏晨的身体是什么样,就连晏晨身上的胎记他都知道在什么位置,在左大腿内侧。 晏晨要是知道安少每天夜里趁着她熟睡一直研究她的身体,她绝对会喷安少一脸的口水,并且会活活地气晕过去。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变态的人呢? 安少也不跟晏晨废话,直接上手就扯晏晨的胸罩。 晏晨想拒绝,想推开安少的手,可是又怕碰到安少的伤口,在她束手束脚,举棋不定的当口,安少开始和胸罩较上劲了。 “他娘的,是谁发明这个破玩意的?”安少扯了几次没扯掉,有些不耐烦了。 “爷,不劳您双手,我来。”晏晨看到安少郁闷的脸,突地扑哧一笑,双手落在后背,把扣子一一解开,手一扔胸罩被她丢在地上。 安少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喉咙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 晏晨嫣然一笑,红着脸在安少的面前又缓缓地褪去内裤,然后用两根手指提着内裤又是轻轻一扔,内裤被她扔在地上。 晏晨轻笑,光着脚走进浴盆,缓缓躺下,对着安少勾了勾手,媚眼如丝,“爷,过来吧!奴家今天晚上就是你的了。” 安少大脑轰地一下炸开了,身体某一个地方不知不觉起了反应。 这个女人,时而妖媚,时而清冷,时而娇柔,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一不在挑逗着他的内心,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安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在浴室转了一圈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刷子。 “你干什么?”晏晨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安少。 “女人,爷等不及了,爷要赶紧把你洗干净了。”安少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给晏晨的身上涂了一层香皂,接着开始用刷子开始一点点刷。 晏晨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她忘了,她是真的忘了,这个死变态有洁癖呢! 晏晨顿时泪流满面。 ------题外话------ 下一章绝对劲爆呢! ☆、第120章节 洞房花烛夜(下) 许多年以后晏晨依旧清晰地记得和安少上床时的情形,那是一段很难忘的经历,那天晚上几乎步入一个循环的模式。 洗澡——爱——洗澡——爱——洗澡 做了七次,洗了八次澡,直到她困得实在是受不住求饶,安少才意犹未尽放开她。 浴室里安少很认真地开始为晏晨洗澡。 “亲爱的,我能问一下么,洗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干净?”晏晨泪流满面地看着安少。 “直到爷满意了为止。”安少拎起晏晨的一条腿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你怎么样才能满意?”晏晨弱弱地问道,请原谅她问出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因为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洁癖人的心理。 “真是废话多,爷不是说了直到爷满意为止吗?”安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拎起晏晨的另一条腿。 安少有些把持不住了,他也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要的男人,春色当前,哪里还有心做这些事情?手中的刷子胡乱地在晏晨的身上刷几下,接着把晏晨从浴缸里拉起来,用毛巾胡乱擦了几下,抱起就向卧室走去。 “女人,等爷。”安少放晏晨放在床上,在晏晨的唇上落下一吻,转身急步向卫生间走去,地上洒了一地的衣服。 晏晨轻笑,身体侧卧,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撩了一下头发,在安少的身后娇声呼道,“爷,你可是要快一点哟!奴家可是等不急了呢!” 安少闻言,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前倾,头差点磕在门上。 这个死女人,果然有把人逼疯的节奏。 安少扭过头看一眼晏晨,这一看差点没马鼻血喷出来,这姿势,这表情,这媚态,天,安少忽然觉得洗澡什么的简直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安少转身向晏晨走去,刚走了一步,又停下了,脸上一阵纠结和犹豫,片刻斜着眼睛看向晏晨,邪魅一笑,“女人,你给爷等着。”说完快速地冲进卫生间。 晏晨咯咯地笑出声来,对于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来说,不洗澡就办事,想必是一件特别难以容忍的事情吧! 不过,晏晨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安少腰里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了,头上还向下滴着水,左手手腕上包伤口的纱布已经被水浸湿了,看着晏晨一阵心惊肉跳。 “你疯了,伤口碰到水会感染的。”晏晨随手扯起被子披在身上,跳下床打开床头柜去找医药箱。 安少的眼神暗了暗,抿着嘴唇不说话,一屁股坐在床上,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晏晨提着医药箱回到床上,冷着一张脸瞪了一眼安少,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纱布开始为安少换纱布。 安少开始不老实起来,趁着晏晨与他换纱布的功夫,闲下来的手开始揪扯晏晨身上的被子,嘴里还振振有理地说道:“这么热的天捂着一床被子不怕捂着痱子来么?” “那也总好过被一头色狼一直盯着看。”晏晨头也不抬凉凉地说道。 “色狼?哪里有色狼?”安少故意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四处寻看。 “行了,别装了,这屋里就你一个男人,不是你是谁?”晏晨好笑地看了一眼安少。 “你说爷是色狼?你是爷的女人,爷是光明正大的看。你看你看,你头上都捂出一脸汗了,还是把被子扯下来吧!爷保证不看。”安少厚脸皮嘻笑着,手微微一用力把晏晨的身上的被子给拽了下来。 晏晨顿时与安少坦诚相待。 饶是晏晨脸皮再厚,再放得开,此时禁不住脸色一片绯红。 安少的手不由自主向晏晨伸去。 晏晨一把打掉了安少的手,“别乱动,要是碰到伤口别怪我没提醒你。”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有心想说一句别八辈子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但是一想安少之前的确从来没有女人接触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安少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动,但是炙热的视线落在晏晨身上,让晏晨犹如在火上炙烤一般,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眼珠子往哪看呢?”晏晨最终忍不住了,红着脸又瞪了一眼安少。 安少一脸的不悦,“女人,你是爷的女人,不让爷碰,又不让爷看,爷把你娶回来就摆在那好看的?要是这样的话,爷还不如买几朵花插在花瓶里。” 安少颇有些不耐烦,坐立不安,心里就像猫儿抓一样痒痒的难受,身上的温度全向一个地方集中,这是一种陌生而又刺激的感觉,有些让他把持不住了。 “那你今天晚上就抱着花睡觉好了。”晏晨被安少的话逗乐了,最后一块纱布换好以后,把东西收拾好,随后一脚踹在安少的腿上。 猝不及防安少被踹了正着,身体直直向后倒去。好在他反应快,手撑在床上又直了起来,这一倒一起腰间的毛巾就滑落了下来,嗯,露出了不该露的东西。 “女人!”安少叫了一声,身体向前一扑,直接把晏晨扑倒在身上,雨点般的吻就落了下去。 房里的温度瞬间升高。 安少的吻开始慢慢下滑,落在晏晨的脖子上。 这一刻,晏晨心动了,情浓了,身体也因为他的碰触而滚烫。 安少的动作笨拙小心,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晏晨的心中忽然涌起灼热而澎湃的情感,微微叹息一声,闭着眼睛忍不住把他拉向自己,慢慢地一步步引导他。 空气慢慢变得炽热,弥漫着*的味道,还有那散不去一室的缭乱和旖旎。 这时,安少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染满了*的双眸看着晏晨,似在征求又极其渴望,脸上充满了急切,俊美无比的脸上是隐忍的痛苦。 晏晨满脸通红媚眼如丝,因亲吻微肿的唇瓣似沾惹朝露的玫瑰,格外动人心弦。她喘息的看着他,羞涩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红色大床上两个人的身影,像天边划过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又像天空中那一闪一闪的星星,让这个充满了*和暧昧的下午疯狂了起来。 晏晨就像一只飘浮在大海中的小舟,在狂风暴雨中起起伏伏,长长乌黑的秀发在床上像妖冶的黑色的花散开在那漫天扑地的红色中。 时间在喘息中慢慢地溜走,窗外的亮光一点点暗了下来,一切恢复了平静。 安少紧紧地搂晏晨,等心绪平静下来,一把从床上把晏晨从床上抱起走进了浴室。 晏晨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完了一样,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藕臂白玉一般的玉臂环在安少的脖子上,因为激情而染红的双颊紧紧地藏在安少的怀里不敢抬起。 安少轻轻地如获至宝把晏晨放入浴缸里,捧起一掬清水轻轻浇在晏晨的身上,细心地为她洗去浑身的疲惫和痕迹。 晏晨轻吁了一口气,媚眼缓睁开,用尚未褪去*的眸子看着安少,按住了安少的手,红唇轻启,“爷,让奴家伺候你可好?”说完,晏晨从安少的手中取出毛巾,拉着安少进了浴缸,半跪在安少的身前,避开他的伤口一脸认真地为一点点地他清理。 安少的心微微一个荡漾,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如小妖情一样的小女人,心里狠狠地一震,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她,果然有让人丧失理智的资本。 她,的确也有让人疯狂的理由。 她就像是那致命的毒药,一旦染上唇,就让人无法自拔,让人沉迷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 外面夜色更浓了。 安家别墅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安老太太满脸疲惫,岁数大了,体力也跟不了,这才活动了一下,人就累得喘不过气来。 安健阳脸上布满了乌云。 安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打电话关机,再打还是关机,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跑哪里去了。安健阳一想到安宁那叛逆的表情和不屑的眼神,怒火升起来时又感到一丝悲哀。 试问,这个世上又有几个女儿能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说话的?又有几个女儿会用一种不屑的表情看着他? 他就是其中一个。 这就是他养得好女儿。安健阳心起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安瑞现在生死不明,安宁又不见踪影,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安健业累得直接倒在沙发上。今天真是累死他了,这安静结婚,家里几乎没有一个操心的,大哥一整天心情恍惚,老太太几乎都不管,这安蓝把自己当成客人一般不是跟这个闲聊就是和女人麻将,就连萧莉莉和安心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么多的客人,每人说一句话,都把他说得口干舌渴,精疲力尽。 这时萧莉莉和安心从外面走回来了,萧莉莉一脸的风尘,安心低着头双眼红肿绕过大家就要上楼。安健业一看到她们母女两个立刻发火了。 “站住,这一整天你们都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安健业怒气冲冲地叫住了安心。 萧莉莉不乐意了,瞪着眼睛看着安健业,反唇相讥,“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女儿不见了都不知道出来找找?” “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安心,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今天是你堂哥结婚么?”安健业满脸不悦地看着安心。 安心抬眼看了一眼安健业,怔怔,突然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然后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安健业愣住了,视线落在萧莉莉的身上,质问道:“她怎么啦?谁欺负她了?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萧莉莉也是一脸的莫明其妙,自从安心从婚宴上跑出去以后,就不停地一直哭泣,问她为什么,除了哭就是哭,一句话也不说。萧莉莉气得头上直冒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莉莉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现在听到安健业的质问,憋了一下午的火一下子暴发出来了,尖声对安健业喝道:“我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孩子出生以后你管过没有?你整天除了花天酒地在外找女人,你还知道干什么?孩子现在受了委屈哭了,你不但不安慰几句,一回来就开始吵,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安健业今天是累了一天,身心和体力都有些跟不上了,本来就窝着火,萧莉莉这一嚷嚷直接捅马蜂窝了,安健业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拽着萧莉莉就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萧莉莉立刻发出一声震的尖叫声,“打人啦!打人啦!” 安健业气得浑身发抖,嘴唇抖了两下,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出来,“萧莉莉,你这个泼妇,你好好地说话,我哪里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萧莉莉一把甩开安健业的手一屁股坐在安老太太身边,干嚎:“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现在一门心思在外面的野女人身上,哪里顾得上我们母女死活,刚刚他还差点动手打我。” 安老太太的眼睛眯了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理也不理萧莉莉,只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起身向楼上走去。 “外婆,我扶您。”何鑫连忙站了起来,扶着安老太太上楼,把后面的吵闹声远远地抛在身后。 安少和晏晨洗完澡穿戴一新打开房门一共走了出来。中午两个人都没有吃饭,现在又折腾了一个下午,两个人饿了,下楼看看有什么吃的,门刚一打开,先是看到安心捂着嘴巴从门口露过,接着就听到楼下的争吵声,然后是何鑫扶着安老太太上楼。 “奶奶。”晏晨脸有些发烧,低着声音叫了一声。 安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晏晨,说道:“今天一天累坏了吧!” 晏晨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安老太太,她总觉得安老太太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小静,这结了婚都是大人了,一定要好好对待你媳妇。”安老太太的视线并未在晏晨的身上过多停留,继而把视线停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点点头,像显示主权一样把胳膊放在晏晨的身上。“奶,我知道了。” 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安少受伤的胳膊上,微微眯了眼睛,眼中有什么东西快速地一闪而过,笑呵呵地对安少和晏晨摆摆手,由何鑫扶着回房去了。 晏晨听着楼下喧闹的声音,再看看安老太太不再坚挺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安老太太真的太不容易了。像安老太太这个年龄应该是儿孙缠绕安享晚年的年龄,但是安老太太却总有操不完的心,如果有一天安老太太不在了,这个家只怕? 晏晨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想下去,挽着安少的胳膊向楼下走去。 萧莉莉还在哪里干嚎,安健业气得脸色铁青,安健阳和安蓝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淡漠的让人心寒。 安少有些不耐烦了,一脚踢在茶几上,发出“呼啦”一声刺耳的声音。 萧莉莉吓了一大跳,哭声戛然而止,抬眼看着安少。 “今天是爷大喜的日子,谁是再敢在这里给爷闹出,别怪爷翻脸不认人。”安少嘴里发出一声邪笑,阴冷的目光向在座的各位轻轻地扫了一眼。 萧莉莉不敢动了,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张口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一见到安少阴冷的脸,又闭上嘴巴,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健业,起身向楼上走去。 客厅里顿时一下子安静了。 晏晨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果然是人怕横的,像萧莉莉这么泼辣的人见到安少不还是乖乖收声,悄悄地溜走? “安少,小少奶奶,是不是饿了?饭菜我早就准备好,就等你们两个下来吃。”林妈从厨房走来,看着安少和晏晨笑眯眯地说道。 “嗯!”安少冷着一张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与晏晨一起向餐厅走去。刚一落座,晏晨看着林妈,看似随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林妈,今天早上安少的早餐是谁准备的?” “安少的早餐全都是我亲自准备的,怎么?是不合安少的口味吗?”林妈不知道晏晨为什么要这样问,一脸不解地看着安少。 “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林妈不用放在心上。”晏晨对着林妈笑了笑。 安少被人下料的事情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晏晨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安家的佣人分工明确,能够进出厨房的人不多,只要她慢慢地查,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查到是谁给安少下迷药的。 林妈不疑有他,对晏晨的话并不放在心上,进了厨房把饭菜端出来一一摆放在餐桌上。 “吃吧!”晏晨亲自给安少盛了小半碗米饭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微眯着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向晏晨。 “看我干什么?”晏晨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脸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安少摇头,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吃饭,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慢点,也没有人跟你抢。”晏晨嘴里嘟嘟了一句,舀了一碗汤放在安少的面前,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今天这家伙好像有些反常。 安少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手里筷子顿了顿,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趴在晏晨的耳边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晏晨的说道:“爷想你了。” 晏晨是过来人,听到安少的话,脸“轰”的一下子烧了起来。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这个家伙一门心思想那些事情呢! “呼饭的时候不准说话。”晏晨瞪了一眼安少,脸,越发红了。 暧昧一直在两个人的中间缠绕,激情从来不曾在两个人中间断过。安少匆匆吃过晚饭拉着晏晨的手就上楼去了。 接下来的过程让晏晨这一辈子难以忘怀。 安少就像一个开了荤的和尚,在她的身上无休止的索求。这天晚上晏晨就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洗澡二是和安少亲热,事情好像陷入一种循环的模式,一直重复着,看起来有些椅燥无味,但是安少却乐此不疲,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的状态,直到第二天天快亮了,两个人这才体力不支双双拥着倒在床上。 这个晚上注定了不平静。 安老太太一进入房间就让何鑫把门给关上。 何鑫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听从安老太太的吩咐把门关紧。 “打开最左边的那个衣柜。”安老太太靠在沙发上对何鑫吩咐道。 “是,外婆。”何鑫走到衣柜按照安老太太的吩咐打开了最左边的一扇衣柜。 “扒开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个门?”安老太太接着说道。 何鑫把衣服扒开一看,果然发现里面有一个门。 “外婆,这?”何鑫心中一片诧异,在安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在外婆的的衣柜里有一个门。这个让后面是什么?职业的习惯让何鑫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安老太太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愿意打开这扇门。 何鑫带着疑惑和兴奋推开了那扇门,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何鑫一下子愣住了,在这个不足十平方米狭小的房间,有几台电脑正在快速地运进行着,安家的每个角落全都在电脑中呈现。 “…!?” 何鑫瞠目结舌,这分明是一个监控室呢!何鑫转过头看着安老太太,脸上一片不可思议。 “把今天早上客厅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安老太太稳稳地坐沙发上对何鑫命令道。 何鑫反应过来,点点头,钻进房间里,拉开椅子在主电脑前坐下,手指快速地主电脑上点了几下,把时间调到凌晨四点。 何鑫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紧紧地盯着电脑中的画面。 客厅里一片静悄悄的,客厅堆满了许多的东西,在黑暗是中那件白色镶满钻石美仑美奂的婚纱格外的显眼。 凌晨四点十分,一个人影出现顺着楼梯悄无声息地走了下来,出现在监控画面中。何鑫差点失口惊叫出来,安心,是安心,她想干什么? 只见安心在客厅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在婚纱上停留,接着慢慢地向婚纱向走去。黑暗中何鑫看不清安心的表情,隐约看到安心用手抚摸着婚妙,就像在摸一件至宝,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手。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何鑫大跌眼镜,惊讶的嘴巴张大半天没有合拢。 画面上安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接着看向茶几,她丢下手中的婚纱向茶几走去,从茶几上把水果刀拿起,然后向婚纱走去,状如疯狂一刀刀把婚纱划开,这还不解恨,跟婚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用手撕用手咬。 何鑫看得傻了,现在他才明白,根本不是婚纱被弄脏,而是被安心给破坏掉了。 “看出了什么?”安老太太在外面问道。 何鑫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复安老太太的话。 “是安心那个丫头吗?”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肯定地问道。 何鑫闻言惊问,“外婆,你怎么知道的?” 安老太太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事情果然如同她猜想一般,除了安心没有二人。 “调出厨房的监控录像。”安老太太语气凌厉地对何鑫说道。 “哦!”何鑫不敢迟疑,找到厨房监控录像通道,把时间调到六点。这个时候厨房里已经忙碌了起来,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着手头上的事,一切都看起来正常无异。 六点十分左右,安心的身影出现在厨房。 何鑫眉头一皱,她又想干什么?何鑫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妙来,联想到安少被血染红的手臂,何鑫直觉认为这事跟安心有关。 安心与林妈说了一会儿话,林妈笑着转身离开,安心开始盛粥,接着飞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把一个什么东西丢在碗里,用勺子搅了搅。 看到这里何鑫已经惊得说不出来话来了。 安心在碗里下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安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 何鑫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收起惊讶,起身离开监控室回到房间,在安老太太对面坐下,用一种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平静语气对安老太太说道:“外婆,如你猜想,安心在表哥的碗里下药。外婆,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出表哥的粥里被人下了药?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出是安心干的?” 安老太太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何鑫一看安老太太这个表情立刻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安老太太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甘心想要求证一遍而已。 只是安心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有人指使吗?何鑫无法理解。 “你说如果安静知道这事是安心做的,你猜他会怎么处置安心?”安老太太盯着何鑫的眼睛,突然出声问道。 何鑫的心头猛地一震。与安少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对安少的脾气性格何鑫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要是让他知道安心破坏了他精心为学姐准备的婚纱,又给他下药,只怕安心的下惨一定会很悲惨吧! 因为何鑫知道,安心一直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的狠是出了名了。 何鑫不觉得安少这种性格不好,反而觉得挺好的。现在安家有外婆在,表面看起来一派平静,但是外婆毕竟年龄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了,如果安家没有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怕过不多久,安家的辉煌就会淹没在这茫茫的岁月之中。 何鑫没有回答安老太太的话,避开安老太太的目光,把视线投向别处。 安老太太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现在该是她做抉择的时候了。 “你去把安心给我叫进来。”安老太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何鑫说道。 何鑫抬眼看了一眼安老太太,默默起身向外走去,大约十分钟以后,门再次被打开了,何鑫和安心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安心的眼睛依旧红肿,身上的红色小礼服已经换下来了,穿着一件白色棉布睡衣,胸前印着一个小熊的图案。 这个时候安心就像一个邻家小妹妹天真烂温可爱无邪。 如果是以前何鑫会这么认为,但是自从知道了安心的事情,他看向安心的眼神有些复杂,带着不解和一抹探究。 “奶奶,您找我有事吗?”安心飞快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又快速地低下头,小声糯糯地问道。 “坐吧!”安老太太示意安心坐下。 安心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拘束,但依旧乖乖地听安老太太的话在安老太太对面的床上坐下。 何鑫悄无声息地关上门离开。 安老太太微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心,凌厉的目光在安心的脸上扫了一个来回。 安心心中的不安一点点地扩大,低着头手指开始揪着衣角。 “安心,你告诉奶奶,你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安老太太突然间开口问道。 安心抬起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眼中一片不解,有些不明白安老太太讲这话的意思。 “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也该嫁人了。”安老太太不等安心回答,接着说道。 安心的心一震,失声说道:“奶奶,我现在年龄还小,我不想这么快就嫁人,我要一直陪在奶奶身边。” 安老太太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安心。 安心从小就是一个乖女孩子,从小到大乖巧听话,也从不让她操心,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安老太太最满意的就是安心,最喜欢的也是安心,但是安心今天所做的事情真的让她伤心了。 一直以来她认为最乖巧最听话最省心的安心,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要么出国,要么嫁人,你自己选一个。”安老太太用嘶哑的声音对安心说道,心头是万般的不舍。 安心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无论是出国还是嫁人,安老太太都舍不得。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她担心事情一旦被安静知道,那安心? 安老太太不敢想象下去。 “为什么?我不选择。”安心一下子站了起来,提高声音说道。 “坐下。”安老太太脸色一凌,威严地喝道。 安心一看安老太太发火了,心里一凌,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接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哽咽地说道:“奶奶,我不要出国也不要嫁人,我舍不得离开你,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家,我不走。如果真让我离开,请给我一个理由。”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安老太太皱着眉头看向安心。 安心身体一震,透过泪眼看着安老太太严厉的脸,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 难道奶奶知道什么?不,不可能,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奶奶怎么可能知道?奶奶一定是诈她的,对,一定是诈她的。 “我不明白奶奶在说什么。”安心强自压下慌乱的眼神,假装镇定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看着安心失望地摇头,“安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非要我说出来吗?你毁了晏晨的婚纱又在安静的粥里下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没有。”安心越发慌乱了,摇着头对安老太太叫道,“没有证据,奶奶怎么是我做的?” 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底是浓浓的悲哀,她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底一片清明,冷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安心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来话来,脸色变得煞白,看着安老太太,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安老太太的面前,抱着安老太太的腿开始痛哭。 “奶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逼我嫁不要逼我离开好不好?我改,我今后一定改。” 安老太太摇头,她老了,她也希望儿孙在膝下缠绕欢笑,但是如果安心不走,安静心里的那口恶气不出,到时谁又能保证得了安心的安全? “走吧走吧,你也知道你哥的性格,他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动的手脚,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安老太太叹息一声。 安心一想到安少,心头一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如果安少知道了,会怎么对待她呢?找人揍一顿?不,揍她一顿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恨意,她毁了那个贱女人婚纱又差点害他们无法举行婚礼,他对她恨之入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他肯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对待她的。 他会把她随便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或者给弄到非洲,扔到没有人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更或者他会划花她的脸打断她的手。 一想到这里,安心心里一阵后怕,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她爱他啊,他不能这样对待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安老太太自始自终不明白安心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因为不喜欢晏晨,毁了婚纱还说得过去,可是在安静的碗里下药这又是为什么? 安心又是一怔。为什么?因为她喜欢自己的堂哥,她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结婚。 可是她说不出来,因为她明白,一旦说出这个理由,这一辈子下一辈子就再也没有可能会见安少一面。 “我不喜欢晏晨,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根本不配嫁给我哥。”安心抬头看着安老太太的脸,大声说道。 安老太太无声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安心从地上扶起,放缓语气对安心说道:“傻孩子,你年轻你应该知道,爱情是这个世上最离谱,也是最神奇的一个东西,男人和女人没有什么配与不配的,只有爱与不爱。你哥爱晏晨,晏晨爱你哥,这就够了。” “可是她根本不配啊!”安心固执地说道。 “如果要说配与不配,我觉得你哥配不上晏晨。你哥的脾气你不知道吗?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忍受得了?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再提了,现在你给我一个答案,你是嫁人还是出国留学?”安老太太脸色一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安心说道。 安心刚刚止住的泪水瞬间又流了下来。 这两个选择,她是真的一个也不想选。 她不要嫁人,她不想那些脏男人碰自己,因为她的纯洁只为安少一个人而留,她不出国,因为一旦出了国,她就再也不见不到安少,这是她一辈子的痛苦。 安老太太也不想这样,这样做也是对安心的一种保护,是迫于无奈的一个做法。安心还小,大学还没有毕业,让她嫁人或者出国最舍不得不忍心地就是她。 但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她老了,不愿意看到骨肉相残的事情再次残忍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孩子,奶奶这样做是为你好,选一个吧!”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奶奶,必须要选一个么?”安心泪眼婆娑地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向着安心坚定地点点头。 ------题外话------ 只能这样了,过程自己想象。 ☆、第121章节 基情的夜(上)一更 看着安老太太严厉的脸,安心的心里一片绝望。 为什么非要让她做这个抉择?嫁或者出国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现在却又不得不选一个。 那就嫁人吧!因为这样至少她还能看到安少。安心惨然一笑,眼睛看着安老太太,咬着下嘴唇下定决心说道:“我嫁。” “好。”安老太太眼中一片欣慰,满意地点点头,“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你相亲,一个星期内,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对象。” “一个星期?”安心愣了愣,随后默默地点点头,一颗心给了安少,嫁给谁都无所谓。 “行了,你回房睡去吧!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许向外说。一切的事情都由我来替你担着。”安老太太满脸疲惫,无力地对安心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安心一脸惨然,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眼里呈现一片死灰,机械地向门外走去。 何鑫靠在门边一直没走,看到安心从屋里走出来,想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安心像没有心的布娃娃,目光呆滞地回到房间,关上门,身体靠在门后边缓缓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腿,把头深深埋在双腿间,静静的,如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许久,安心终于动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跟前,弯腰从床底下把箱子拖出去,然后把箱子里面酷似安少的成人玩具拿了出来。 安心抱着玩具就开始哭,伤心又不敢大声哭,那种很压抑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声呜咽。 “安少,为什么你要结婚?为什么你要娶那个贱女人?她根本不配你,不配你啊!”安心难掩伤心地抱着玩具喃喃自语,泪水一滴滴落在假安少的脸上。 安心的心中是充满了浓浓的绝望。她不想嫁人,也知道这是禁忌,她无法启齿,她不敢奢求一些什么,她就想默默地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安少,默默地注视着他便已经心满意足。 可是为什么连这样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呢?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安心的眼泪流得更欢了。她恨晏晨,如果不是她出现,安少还是那个安少,肆意张狂不屑一顾地活着,但是因为有了这个女人的出现,一切都好像变了。安少变得已经不像之前那个安少了。 她讨厌安少关心那个贱女人,她讨厌安少的目光在那个贱女人身上停留,她讨厌安少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那个贱女人,只要是有关晏晨的事情她都讨厌。 但是,就这样一个她讨厌的女人,却还是嫁给了安少。 这对安少来说就是一种污辱。 安心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止不住地恨意,为安少不平,为安少难过,抱着假安少又是好一顿地痛哭。 夜,还在继续。 灯光光彩陆离的酒吧,安宁坐在吧台上一杯酒又一杯酒向嘴里灌。 诗子齐坐在她的旁边,温润的笑容随着安宁喝酒的次数慢慢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心。 “安宁,别喝了,再这样喝下去你会醉的。”诗子齐从安宁的手上把酒杯夺走,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安宁对着诗子齐呵呵地笑着,手一扬又让酒保来一杯啤酒。 “行了,别喝了,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诗子齐再好的脾气也被安宁给惹出火了,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拉起安宁就走。 “不,我不走。”安宁手拽着吧台不松手,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这时过来几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看到诗子齐和安宁拉拉扯扯,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一把推开诗子齐,怪叫着说道:“哥们,大家都出来寻欢的,讲求的是你情我愿,勉强就特没意思了。”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安宁不乐意了,从高椅上跳了下来,对着黄毛不客气地说道,随后拉着诗子齐就走。 周围的人哄的一声全笑了出来,其中有人笑着说道:“黄毛,你想来一个英雄救美,结果人家不领情呢!呵呵,踢到铁板上了吧!” 黄毛的脸挂不住了,紧走两步,拦在安宁和诗子齐的面前。 “你想干吗?”安宁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黄毛,“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赶紧给姑奶奶滚开。” 黄毛恼羞成怒,出口骂道:“贱婊子,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刚才可是一片好心。” “好心?呵呵,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妈的什么好心,你不就是想上姑奶奶吗?还他妈的好心,我呸!”安宁鄙夷看了一眼黄毛,冲着黄毛就是一口。 “贱婊子。”黄毛怒了,伸手就向安宁的脸扇去。 “住手。”诗子齐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黄毛的手甩了出去。 和黄毛一起的几个年轻人这时全都围了上来,把安宁和诗子齐围在中间。 “小白脸,你找死是不是?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黄毛横了一眼诗子齐。 诗子齐一脸平淡地看着黄毛,淡然说道:“这位兄弟,我女朋友喝多了,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请多多包涵,现在请让一下。” 诗子齐一看对方人多,安宁又喝多了,不想惹麻烦,搂着安宁就走。 但是,安宁不这样想,那个黄毛也不这样想。 安宁今天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先是她悲哀地发现诗子齐竟然喜欢晏晨,接着又被安健阳甩了一个耳光,这心里的郁结之气一直憋在心里不消,现在有人送上门来帮她解气,她当然不肯放过。 那个黄毛刚刚被安宁掉了面子,被朋友们笑话,要是不好好地把眼前这两个好好教训一下,这面子就算是掉在地上,怎么捡都捡不回来了。 安宁挣脱诗子齐的手,直接一巴掌就甩在黄毛的脸上。 黄毛被打的有些蒙了,他还没动手,这个骚娘们倒动开手了。 “兄弟们,给我打,打死这个臭娘们。”黄毛怒了,嘴里吆喝一声,对着安宁就扑了上去,另外几个人见状立刻向诗子齐扑去。 酒吧里的顿时一片混乱。音乐声震耳欲,桌子椅子酒瓶满天飞,周围是一片起哄的声音和口哨声,还有人在旁边不住地叫道:“打,打,使劲地打。” 安宁在美国念书,这种情况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打起架来格外的顺溜,一个酒瓶子下去,黄毛的脑袋立刻就开了花,血流了一脸。 黄毛头上一阵剧痛,手一摸,湿湿的,满手是血,当下也发狠了,抡起椅子就向安宁砸去。 安宁躲也不躲,反而迎了上去,当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索性死了算了,只是有些可惜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好好正式地谈过一次恋爱。 诗子齐不会打架,但是平时经常锻炼身体,身体灵活,一来二去,竟然奇迹般在毫发无伤,他一边躲闪一边注意着安宁这边的情况,现在看到安宁有危险,当下顾不多想,飞身向安宁扑去,挡在安宁的面前。 “砰”的一声响,黄毛手中的椅子结结实实地砸在诗子齐的后背上,诗子齐一声闷哼,眉头紧皱在一起,脸上一片痛苦。 “诗子齐,你没事吧?”安宁瞬间清醒过来,看到诗子齐痛苦的脸,她反手抱着诗子齐的腰急声问道,心头的火蹭蹭地向外冒,她把诗子齐扶到一边,把他交到酒保手里,随后从酒吧提起一瓶啤酒,“砰”的一声砸下,酒瓶碎了,露出尖锐的玻璃尖尖。 “你娘的,你既然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安宁冷着一脸看着黄毛,握着手中的碎玻璃瓶子就向黄毛扎去。 “安宁,不可以。”诗子齐心下一骇,从后面一把抱住安宁,对着她摇头。 “他娘的居然敢打你,看我今天不废了他。”安宁一脸戾气地看着黄毛,挣着诗子齐就向黄毛扑去。 黄毛手捂着头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眼前一片模糊的血红,看到安宁手中碎玻璃瓶刺来,心里有些慌乱。女人狠的她倒是见过,但是像眼前这个女人,他倒是第一次见,她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想他死。 这时有人认出了安宁,伸手拉着黄毛退后,俯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快走吧!这个女人是安少的亲妹妹,要是让安少知道我们打他妹妹,他一定会废我们的。” “…?!” 黄毛怔了怔,脚一阵发软,也不知是流血过多还是吓的,竟然挪不动步子,要不是同伴扶着,没准倒在地上。 “走吧!”同伴顾不上说什么,拖着黄毛就向酒吧外走去。 “王八蛋,别走,你给姑奶奶回来。”安宁在后面大声叫着,跳着脚,要不是诗子齐紧紧抱住她,她一准上去捅了那个王八蛋。 酒吧的音乐停下来了,刚刚起哄的人也都悄悄地离开了,酒吧一下子静了下来,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地上全是酒水和啤酒瓶子渣渣,一片狼藉。 安宁把手中的破啤酒瓶子重重地扔在地上,转脸看向诗子齐,关心地问道:“没事吧?能不能走?” “没事,能走。”诗子齐对安宁笑了笑,因扯动了伤口,眉头紧不住一皱。 安宁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扶着诗子齐说道:“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不用了,天不早了,我还是先是送你回家,你一个女孩子待在外面不安全。”诗子齐对着安宁摇摇头,和安宁一起向外面走去。 酒保看着满室的缭乱,欲哭无泪,又不敢向安宁提出赔偿的话,只得自叹倒霉,赶紧招呼人清理打扫,然后又给老板打电话汇报这里发生的事情。 安宁扶着诗子齐向路边停靠的车走去。 “你喝酒了,我来开。”诗子齐向驾驶座走去。 安宁不让,“我没事,能行,你放心好了,就算我被警察给逮了,我哥也会把我保出来的。”安宁满不在乎对诗子齐说道,然后扶着他向副驾驶座走去。 诗子齐的眼里全是担心。安宁今天一天可是喝了不少的酒,依她现在这个情况,开车上路,没准车毁人亡,尸骨无存。 诗子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回去的话肯定会吵醒很多人,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家宾馆,他扭过头对安宁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宾馆,不如,我们今天晚上都别回去了,就在里面住一晚上,你看行吗?” 安宁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诗子齐,歪着头说道:“诗子齐,你是打算和我开房么?” “咳咳!”听到安宁的话,诗子齐猛地一阵咳嗽,脸憋得通红。 诗子齐知道安宁在国外生活,也知道她一向很大胆开放,但是这话从安宁的嘴里出来,他还是被惊到了。 安宁呵呵地笑着,“诗子齐,你好歹也是从国外回来的,就这么两句话就把你吓到了?和你开玩笑呢?走吧,别磨蹭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回去。” 安宁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诗子齐向前面的宾馆走去。 很不巧的是,当安宁和诗子齐来到宾馆时就只剩下一间房了。 “住吗?”服务员看向安宁和诗子齐。 安宁的眼睛看着诗子齐,抿着嘴巴不说话。 诗子齐这下为难了,有些尴尬,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服务员的话。 好像这个时候住与不住都不合适。 “开吧!”终于安宁开了口,手撑在服务台上对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拿出两人的身分证作了登记,然后收下押金给安宁一张房卡。安宁什么也没说。接过房卡扶着诗子齐向电梯走去。 诗子齐的脸微微有些发烧,目光有些不敢看向安宁。 “行了,别别扭了,就你现在这个身板,属于有心力而不足的情况,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安宁呵呵地笑着,满脸的不在乎,手心却微微出了汗。 诗子齐一下子被安宁的话给逗笑了,刚刚的尴尬瞬间即逝,伸手揉了揉安宁的头发,嘴里发出一声感叹,“你啊!” 安宁抿着嘴笑,电梯这时来了,她扶着诗子齐走进电梯按了一个数字,电梯门缓缓关上了,安宁的视线又落在诗子齐的身上,打趣地说道:“诗子齐,虽然你现在受伤有心而力不足,难道你就不怕我兽心大发把你扑到了?” “咳咳!”安宁的话成功地再次让诗子齐猛烈地咳嗽起来。 安宁大笑,“诗子齐,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一个处。” 诗子齐的脸越发红了,对于安宁的话不知如何回答。 安宁笑得更厉害了。 进入房间以后安宁让诗子齐趴在床上,掀开他的后背开始为他检查后背。 伤得不是很严重,有几道血痕,涂上一点药也就没事了,但是安宁怕诗子齐伤到内脏,于是用手开始在诗子齐的后背上轻轻地压下,不住地问道:“这个地方疼么?这个地方疼么?” 诗子齐趴在床上不由得笑了,“你不用按了,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医生,没伤及内腑。” 安宁也笑了,手底下的动作也停止了,她也真弄糊涂了,怎么都就忘了诗子齐是医生这茬儿呢? 诗子齐从床上起身把衣服穿好,坐着床上看着安宁,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宁,说道:“安宁,累了一天了,你好好休息去吧!” “那你呢?”安宁挑了挑眉毛看着诗子齐。 “我现在还不困。”诗子齐笑了笑,目光落在房间那唯一一张的大床以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张床,两个不算熟愁的男女,怎么睡呢? 诗子齐是个男人,绝对不可能让安宁睡地板,床,只能由安宁来睡,他窝在沙发上凑和一夜也就行了。 安宁笑了出来,“诗子齐,真怀疑你是不是从国外回来的?不就是一张床吗?难得倒我们?我们都上去床吧!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碍不着谁,我都这么放心你了,怎么,你难道还真的怕我半夜起来把你扑到?” 安宁说完打了一个呵欠,把脚上的鞋子踢掉了,然后爬上床上在一侧躺下,她手拍了拍另一侧,说道:“睡吧!别浪费时间了。” 被安宁这么一说,诗子齐倒觉得有些事情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轻笑,脱掉鞋子穿着衣服躺在另一侧,离安宁远远的,中间露出一大块的地方。 安宁笑了笑,没说话,闭上眼睛,身体一侧,背对着诗子齐,在诗子齐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 但是,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很不平静的夜晚。 凌晨三点的时候,全市进行开展扫黄行动,这个宾馆理所当然的成为其中之一。 安宁睡得正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其中有人对着床上就是一顿猛拍。 安宁和诗子齐一下子被惊醒了,双双坐了起来,茫然看着屋里突然多出来的人,瞬间两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警察,查房。把你们的身份证和结婚证都拿出来。”其中一名警察冷着一张脸厉声对安宁和诗子齐说道。 “我们不是夫妻,没有结婚证。”安宁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回答。 “没有结婚证就跟我们回去一趟。”警察的眼里露出一丝鄙夷。 “去哪儿?”安宁有些迷糊。 “警局。”警察不耐烦地对安宁说道。 “为什么要去警局?我们是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去警局?”安宁一下子不乐意了,眼前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了的话,没看到他们穿戴整齐的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么? “有什么问题等到警局再说,请不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我们一定会按照妨碍执行公务罪来处理。”警察的脸有些难看,现在的女孩子们越来越不自重了,都睡在一个房间躺在同一个床上,居然还说什么也没有做。不过警察的心里也有疑惑,两个人的衣服都穿在身上,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但是这并不是警察管理的范围之类的,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把人带警察局,有什么问题回警察局录了口供再说。 安宁不服气,正欲开口说话,肩膀上落入一个温暖的大手,安宁扭过头看去,诗子齐对着安宁轻轻地摇头,“别说话了,把鞋子穿上跟他们走一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奇迹般地安宁突然间心安了起来,向诗子齐点点头,掀开被子穿上鞋子下了床,接着来到另一侧把鞋子提起,准备为诗子齐穿鞋子。 “我自己会来。”诗子齐笑着拒绝了,对着安安笑了笑,弯腰把鞋子穿好,与安宁一起跟在警察的后面向外面走去。 宾馆外站了很多人,警车闪着警灯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人被分成了两组,一组男人,一组女,全部上了警车被带走了。 安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进警察局,心里狠狠地憋了一股火,一进入警察局就发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里面闹了起来。 警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猖狂的人,进了警察局还这么张狂,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把安宁给关到一间屋子里晾了起来。 任凭安宁怎么撒泼怎么闹,就是对之置之不理。 美其名曰,冷处理。 安宁气狠了,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对着门就始踹,嘴里不住地叫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凭什么把我们抓起来?你们混蛋,快放我出去。” 安宁觉得倍感冤枉,她和诗子齐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要受这种侮辱?她倒是无所谓,诗子齐可是一名医生,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用怎么样的目光看待他?一想到这里,安宁心里就倍觉得难受。 诗子齐非常配合警方的合作。把他和安宁的关系都向警察讲了一遍。警察录了口供,发现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当时两人确实是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便让诗子齐通知家长来领他们回去。 诗子齐犯了难了。 要是让吴芳知道了那岂不是要闹翻天?还有安宁的家长,那岂不是要把安宁给活活打死? 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说都可以,但是安宁一个女孩子,这要是传出去,这辈子算是毁了。 怎么办呢?诗子齐前思后想,手里捏着电话迟迟无法拨出去,录口供的警察等着有些不耐烦了,“我们的事情还很多,你赶紧打电话让人领你们回去。” 诗子齐左思右想之后,终于下了决心把电话给拨了出去。 他把电话拨到了晏晨的手机上。 晏晨是安宁的嫂子,理论上来讲也是安宁的亲人,电话打给她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晏晨昨天晚上被安少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早已经疲惫不堪,这个时候睡得正香,听到手机响了,她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闭着眼睛伸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抓起塞进枕头下面。 安少这个时候已经被吵醒了,满脸的不悦和不耐烦。 “谁他娘的没个公德心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你看看是谁打来了,电话接过去先骂一通再说。”安少眯着眼睛对晏晨说道。 “不管她,赶紧睡觉,困死了。”晏晨累坏了,嘴里嘟囔一句,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 枕头下面的手机响了一阵以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响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影响着晏晨和安少睡觉。 诗子齐的心中也是颇有很多歉意,晏晨现在睡得正香,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一定会把她吵醒的,但是没办法,安宁还被在里面关着,警察放开话了,如果没有人来领不放人。 诗子齐没办法只好继续给晏晨打电话。 电话终于接通了,诗子齐还没有开口说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冒着冷气的男人声音,“他娘的,你最好给爷一个打电话的理由,不然爷弄死你。” ------题外话------ 妹纸们看这里看这里,这是一更,下午的时候会有二更,敬请关注。 ☆、第122章节 基情的夜(下)二更 安少和晏晨从床上爬起来,开车急匆匆地向警察局驶去。晏晨让安少在值班室等着,自己去找安宁。 安少身上冒着冷气斜着眼睛看着诗子齐,脸上飘过一朵朵的乌云。 诗子齐在心中苦笑,如果他有办法,他是绝对不会打扰安少的晏晨的新婚之夜,这不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吗? “小白脸,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啊!居然敢上老子的妹妹。”安少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凉凉地诗子齐说道,语气是十分的不爽。 诗子齐一脸的冤枉,他不知道已经向安少已经解释多少遍了,他和安宁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做,根本不是安少心中所想的那样,但是不管他怎么解释,安少就是不听。这让诗子齐倍感无奈。 “安少,我和安宁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诗子齐再次把之前的话重复着对安少说道。 “孤男寡女半夜三更你们去开房就是躺在被子里聊天?”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诗子齐。 诗子齐哑口无言,虽然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他和安宁真就是躺在被子里聊天,聊着聊着两个人都睡着了。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和安宁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诗子齐摊摊双手,无奈地说道。 “没事警察会把你们给逮到警察局来?他们怎么不逮爷呢?”安少脸上明显地不相信。安宁长得并不差,准确地说很漂亮,他就不信这个诗子齐是柳下惠转世,身边躺着一个美女还有心思睡得着。 因为在安少的心里,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所干的事情。 诗子齐无言以对。和安少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安宁?”安少话锋一转突然间问向诗子齐。 诗子齐微微一愣,“安少,我和安宁只是朋友,我和她的关系远远没有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诗子齐真的是被安少的话吓到了。娶安宁?这哪是哪儿啊?他和安宁仅仅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再说了,他对安宁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哪有朋友半夜三更去开房的?小白脸,你是打算吃了不认账是吗?”安少鄙夷地斜了一眼诗子齐,眼睛暗了暗,脸上飘了一块块的寒冰。 诗子齐再一次无言以对,保持沉默。 “明天你安排一下,老子要和你的父母见个面,顺便谈谈结婚的事情。”安少不容置疑斩钉截铁地对诗子齐说道。 诗子齐皱了皱眉头,温润的脸上有一丝不悦,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少,起身向外面走去。 “站住。”安少的心头邪火蹭蹭地向上冒。这个小白脸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他是瞧不起他还是想做了不认账? 果然小白脸都是靠不住的。当然他除外。 诗子齐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安少没有转过身来。 “你是什么意思?”安宁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踢着鞋子来到诗子齐的面前,挑着眉毛斜着眼睛看着诗子齐,眼底的风暴在慢慢聚集。 “安少,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和安宁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你就此让我娶了安宁,这对我,对安宁都是不公平的。” 诗子齐脸上温润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平静,他看着安少的眼睛,缓慢而有力地说道。 “砰”诗子齐的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安少挥着拳头一拳砸在诗子齐的左脸颊上。 诗子齐头一偏,嘴里涌出一股咸腥味来,血丝缓缓从嘴角流了出来,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安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安少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慢慢地擦着手,脸上一片嫌恶。 他从不亲自动手打人。一是不屑,二是嫌脏,但是今天为了安宁,他破了例了。 “安宁一个女人因为和你开房被抓到警察局,你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的脸以后往哪搁?她今后还有谁敢娶她?”安少把手帕狠狠地扔在诗子齐,微眯着眼睛看着诗子齐。 诗子齐脸上一滞,竟然找不到反驳安少的话来。 终究还是他错了。 他以为自己坦坦荡荡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安宁是一个女人,这事如果真传出去,安宁还怎么做人? 终究还是他想得太少了。 诗子齐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是如果真让他娶安宁的话,他真的做不到,明明不爱的两个人勉强地凑在一起,这对他对安宁,都是一件痛苦又倍受折磨的事情。 可是,如果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害安宁名声受损而让人如避蛇蝎,到最后孤独终身,这更不是诗子齐想看到的结果。 难道真要让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合在一起?诗子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心头一片茫然。 这时安宁和晏晨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诗子齐和安少站在门口,晏晨不禁奇怪地问道:“不是让你们在里面等着吗?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 诗子齐抬眼略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晏晨,心脏隐隐疼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心动的女人,只可惜他晚了一步,相见是她已嫁作他人妻。 诗子齐从不相信命运,但是这一刻,他真的相信了,这一切都是天注定。上天让他心动了,但是偏偏不能让他拥有,他只能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在注视着,希望她一切安好。 安宁这时注意到诗子齐嘴角的血迹,眼睛一暗,伸手向诗子齐的唇角碰去,冷声喝道:“这是谁弄的?” “老子打的,怎么的?”安少满不在乎对安宁说道,抬脚一脚不轻不重踢在安宁的屁股上,踢着安宁身体一歪。“臭丫头,胆子现在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和男人开房了啊!可真是有出息了。” 安少阴阳怪气地对安宁说道。 安宁满脸疲惫的脸微微一红,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诗子齐,接着嗔怪对安少说道:“哥,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太累了刚好宾馆又没有多余的房间,这不才在一起凑合着睡在同一张床上吗?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再说你看他这个样子,就算想干一点什么那也太困难了。” 安宁说完呵呵地对安少笑着,那个傻傻的样子让诗子齐心里微微一酸,别过头不去看安宁的脸。 “别给老子废话,赶紧跟你嫂子上车,老子有话跟这个小白脸说。”安少不耐烦地对安宁说道。 “那你不准备再打诗子齐,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安宁再三叮嘱安少,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诗子齐,这才和晏晨一起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小白脸,你看到了吧?老子虽然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是安宁的态度摆在这里,你害得她名声扫地,她还依然维护你,你说你还犹豫什么?”等到安宁和晏晨走远以后,安少这才眯着眼睛看着诗子齐冷冷地说道。 诗子齐承认安宁是一个好姑娘,但是关健是他不爱,对安宁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可是一想到安少的话,他的心里又充满了内疚。 难道他真的是除了娶安宁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 安少把诗子齐的挣扎看在眼里,眼睛暗了暗,深深地看了一眼诗子齐,转身就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既然是安宁想要的,他一定会帮她完成心愿。 至于诗子齐,哼!安少在心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这个小白脸觊觎晏晨,破坏他的新婚之夜,现在又想吃了不认,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他安少的妹妹就是那么好惹的?今天是他想娶得娶,不想娶也得娶。 这一切都成定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是敢不娶?哼!安少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杀机。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不客气了。 安宁对此一切毫不知情,坐在车里趴在窗户上看着诗子齐,一脸的痴迷和心疼。 “喜欢他?”晏晨从后视镜看着安宁,脸上还着笑意问道。 安宁的脸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娇羞地说道:“没有的事,嫂子你别乱猜。” 晏晨一看安宁的表情,越发相信的猜测是正确的,她扭过头看着安宁,打趣地说道:“既然喜欢,昨天晚上怎么没把他扑倒直接吃了?这很不符合你的个性哟!” 安宁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嘴巴动了动,低着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复杂。 她根本不知道诗子齐喜欢的人是她吧?安宁在心中这样想着,如果她知道,还会是这个淡然平静的反应么? 安宁不确定,也不去点破,心思放在诗子齐的身上。 她的确是喜欢诗子齐,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他了。她喜欢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喜欢他温润体贴人的样子,她喜欢他像邻家大哥哥一样的温暖。总之,只要是诗子齐,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她都喜欢。 昨天晚上她在听说只有一间房里她的心里有一丝窃喜。她终于可以近距离地接触她所喜欢上的男人了,她甚至在龌龊地想着,要是睡到半夜给诗子齐来个霸王硬上弓,是不是会生米煮成熟饭? 但是,她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现,便夭折了。被地些可恶的警察给搞砸了, 一想到这里安宁恨得咬牙切齿的,忍不住眼里一片戾气。 晏晨的眉头微微一皱。安宁现在的表情让她有些身体有些发冷,这根本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表情。 “安宁,谁又惹你了?”晏晨试探地问道。 “还不是那帮臭警察,哼!”安宁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你别太介意了,再说了误会不是解释清楚了,人家也给你道歉了,你就别太计较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晏晨苦口婆心地劝说安宁。 “得饶人处且饶人?”安宁喃喃地自言自语,唇角露了一个冷笑,有些时候,有些仇恨是一辈子也化解不开的。 比如,她和韩忆的仇恨,这一辈子她都不会让她好过。 车门打开了,安少坐了进来,眼睛斜了一眼安宁说道:“明天好好地把你的头发给老子弄一弄,再给老子染成乱七八糟的,小心老子一把火把它点燃了。” 安宁讪讪地笑了笑,对着后视镜照了一照,自恋地说道:“绿色多好啊!清新自然,看着让人的心情就好,哥,不是我说你了,你真的老了。” “别给爷说那些有的没的,明天老子约诗子齐的父母见面谈论你和那个小白脸的婚事,你要是再这副鬼样子,小心老子撒手不管了。”安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宁。 安宁和晏晨同时愣住了,好半天安宁才用一副不可置信兴奋的语气对安少说道:“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不同意老子废了他。”安少身上向外冒个凉气,眼里一片戾气。 安宁兴奋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神色一片黯然,眼中的光亮一点点地暗了下来,果然,他还是不愿意。 “哥,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给我说说昨天晚上你和嫂子精彩的故事吧!”安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嘻嘻哈哈满脸猥琐地看着安少和晏晨。 晏晨老脸一红,默默地系上安全带,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向安家的方向驶去。 安少则是瞪了一眼安宁,凉凉地说道:“你给老子闭嘴,再多说一句话,老子把你丢下去。” 安宁撇了撇嘴巴,把眼睛望向窗外,嘴里嘟囔着,“不就是把自己处男身份摘掉了吗?瞧那个得意样,你以为是二十岁,还来个一夜七次吗?” 安宁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晏晨和安少全都听见了,晏晨的脸更红了,安少则是一脸得意看着晏晨,向着晏晨挑了挑眉毛,嘴里张了张,向晏晨无声说了几句话。 晏晨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看懂了安少无声的话,他在说,昨天不多不少,正好是七次。 晏晨的车子驶进安家,在门口正好碰到安健阳出去。 “爸,出去啊!”晏晨摇下窗户对着安健阳叫了一声。 “嗯!”安健阳看了一眼晏晨,点点头,目光随后落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直接把眼睛一闭靠在座椅上,像没看到一般。 安健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有一丝失落,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驶去。 晏晨把车停进库,与安少和安宁一同走了客厅。 客厅里一片静悄悄,这个点大家都还没有起床,只有厨房里有几个人在忙碌着。晏晨打了一个呵欠,对安少说道:“我要上去补个觉,没事别叫我。” “爷也要补个觉,一起。”安少搂着晏晨的肩膀向楼上走去。 晏晨挑了挑眉毛,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一夜七次呢,就算是超人也累了。 安宁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撇了撇嘴,“什么补觉?骗小孩子吧,就知道你们一大早的想干坏事了。哥,悠着点呗,这可是体力活,别把身体累垮了。” “滚!”安少回过头瞪了一眼安宁。 安宁缩了缩脖子,耸耸肩,摊摊手,样子一脸的无辜,心中无限感慨,现在说个真话怎么那么难呢?他们两个人明明就是一副奸夫淫妇样。特别是安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他想女人了。 “老子刚才的话你没听到是吗?赶紧把你副鬼样子给老子换了,要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安少临进门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宁,脸上一片恶狠狠想要吃人的样子。 安宁的小心脏吓得一颤一颤的,丢下一句,我现在就去弄,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 “女人,跟爷进屋睡觉去。”安少邪笑着看着晏晨。 ------题外话------ 二更奉上,只要订阅好,不定时会奉上二更。 ☆、第123章节 爱要有节制(一更) 当晏晨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房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一只手臂从旁边斜伸了过来抱着她的腰,接着是安少不满的声音,“别乱动,再睡一会儿。” 晏晨扭过头没好气看着这个害得晚起的罪魁祸首,嗔怪地说道:“都几点了还睡?赶紧起床。” “爷困死了,再睡一会儿。”安少闭着眼睛抱着晏晨不放手,手又开始不规矩在晏晨的身上游走。 晏晨一把打断安少的手,斜着眼睛看着安少媚声说道:“爷,你这么没节制就不怕精尽人亡么?奴家还想和你白头偕头呢!” “爷身强力壮,这种现象根本不可能存在,不信的话我们再试试。”安少这时也清醒过来了,邪笑着看着晏晨,眼里闪着欲火,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 晏晨被自己的口水吓到了,这家伙自从开了荤了以后没节制地一味索求,就算他不精尽人亡,她也要被他折磨死了。 床上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晏晨在心中这样想着,于是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快地打开衣柜找了一套衣服快速地套在自己身上。 “女人,爷又不是猛兽,你至于吓成这样吗?”安少斜靠在床头不满地看着晏晨,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就眼疼,倍觉得碍事。 晏晨挑眉了看一眼安少,呵呵地笑着,“爷啊,你当然不是猛兽了,哪有长这么好看的猛兽,你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禽兽而已,呵呵!” 晏晨在笑声打开房门推长扬去,独留下一室郁闷的安少。 “女人,等爷逮到你再好好地让你尝试一下什么叫做禽兽?哼!”安少在嘴里嘟囔着,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客厅里果然人都在,晏晨一下楼,安老太太立刻对她招了招手,“晨丫头,来,到奶奶这里来坐。” “嗯!”晏晨冲着安老太太轻笑着点点头,乖巧地在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下。 “饿坏了吧!”安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晏晨老脸蓦地一红,顿觉得有好几道视线投在她的身上,一时半会让如针芒刺背,百般不是滋味。 萧莉莉在心中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这贱人就是贱人,也就是靠着床上的那点功夫勾引男人,等到有一天年老色衰,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到头来,还不是会被男人抛弃?就像她现在一样,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这其中的个味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出来。 安心依旧静静地低着头坐在那里,手放在腿上,标准的一个淑女模样,只是不经意间你就会发现,她看向晏晨的眼神中带着毒,眼中是怎么都化解不开的仇恨和鄙视。 安宁嘻嘻哈哈地看着冲着晏晨挤眉弄眼,眼中是一副了然,她挪了挪屁股挤到晏晨的身边,搂着晏晨的肩说道:“嫂子,你们也真够腻歪的。我哥才尝到甜头,你可要悠着一点,要细长常流。” 晏晨羞得恨不得在地上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安少这时踢着鞋子从楼上晃晃悠悠地下楼来了,听到安宁的话,眉头一皱,凉凉地说道:“死丫头,说什么呢?你信不信?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的话,爷一把烧了你的绿毛。”安少来到安宁的面前,用脚踢了踢她。 安宁识趣在赶紧离开,给安少腾出一个位置,接着依着笑嘻嘻地说道:“哥,你可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娶了媳妇就把妹妹给忘了。” “去一边去,老子的话你最好记得。”安少不耐烦对安宁说道,手顺势搭在晏晨的肩上,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所有的人,说道:“都坐在这里干什么?不饿吗?你们不饿,爷可是饿了,女人,走,陪爷吃饭去。” 安少搂着晏晨从沙发起来向餐厅走去,把晏晨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 晏晨蓦地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安少及时出现,她不知道安宁还会说出什么,也不知道会尴尬多久。不过晏晨一点也不感激安少,要不是他毫无节制,她根本不会起这么晚,更不会让大家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午饭过后,陆尘过来了一趟,把礼单和一张卡递给了安少。“安少,这是昨天收下的礼钱,我已经全部存在这张卡上。” 安少随手把礼单和卡全部丢给了晏晨。 “都给我干嘛?我不要。”晏晨不接受。 “你是爷的女人,你不要谁要?别跟爷矫情,这些都是我们的。”安少对晏晨的表现很不满意,斜着眼睛凉凉地瞪了一眼晏晨。 但是晏晨还是无法接受。她娘家的礼钱由她保管还行,但是安家这方面的亲戚,很多都是冲着安老太太萧莉莉安健业安健阳安蓝他们来的,她都收下好像不合适吧? “这里面还有二叔和姑姑的亲戚朋友,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分出来给他们?”晏晨翻着礼单抬眼看着安少说道。 “多事。钱到了爷的手里还有向外推的份?爷让你收下你就收下,他们那面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安少不由分说把卡塞到晏晨的手里,随后把目光投向陆尘,一脸正色地对陆尘说道:“你联系一下那个小白脸的父母,明天安排一下,爷要和他们见个面吃一顿饭。” “哪个小白脸?”陆尘愣了愣,脸上有些茫然,拿着眼眼睛看向安少,如果真说小白脸的话,安少可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的小白脸,谁还能比得过他? 安少凉凉地甩了陆尘一个眼刀子,抿着嘴巴不说话。 陆尘越发是一头雾水,把求救的目光落在晏晨的身上。 “医院的医生,诗子齐。”晏晨向陆尘提醒。 原来是他啊!陆尘恍然大悟,随后心中又起了疑惑,安少怎么想起来和诗子齐的父母吃饭了? 陆尘虽然心中一片疑惑,但是安少不说,他也就不问,他冲着安少点点头,说道:“一会儿我就去联系。” “嗯!”安少微微点头,接着又问道:“上次收购报社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一切进展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太太回门之后就可以上班了。”陆尘笑眯眯地说道。 “上什么班?你先找人替替,爷还没有度蜜月呢!”安少又不满意了。 “我也就是一个比喻,等安少和安太度完蜜月回来再上班也不迟。”陆尘呵呵地笑道。 晏晨是一头雾水,脚碰了碰安少,问道:“去哪里度蜜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安太,安少是想跟你一个惊喜呢!”陆尘在一旁插话,满脸笑容地说道,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晏晨的手里,说道:“这就是你和安少要去的几个地方,你可以先过目一下。” “都去什么地方?”晏晨顺手接过来,随口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去了不就知道了。爷困了,走,跟爷上楼睡一会儿。”安少不耐烦地从晏晨的手中把方件抽走扔到茶几上,起身拽着晏晨就向楼上走去。 晏晨无语,陆尘抿着嘴笑。 他是男人,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特别理解安少,于是收拾好东西驾着车离开了。 吴芳接到陆尘的电话猛地一愣。 “安少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吴芳挂断电话一脸疑惑地看着诗君成。 诗君成也是一头雾水。他虽然和安健业是朋友,但是和安少接触得太少,几乎平时没有什么接触,一方面是安少不屑与他接触,他根本没机会,另一方面他知道安健业多多少少和安少之间有些问题,他也不好和安少过多的接触。 “我们去还是不去?”吴芳又问道。 诗君成想了想,抬眼看向吴芳,说道:“去吧!不去的话好像有些太失礼了。” “行,那我给子齐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早一点过去,人家还指名道姓地特意让诗子齐也去。”吴芳点点头,起身找手机给诗子齐打电话。 诗子齐挂断吴芳的电话,站在窗户前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半天没有说话。 安少是认真的,这让诗子齐始料不及。 但是,真的要娶安宁吗?诗子齐一时之间犯了难。他根本就不喜欢安宁,怎么可能会娶她呢?诗子齐从未像现在这样犯愁。 虽然回国的时间很短,但是对安少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如果他拒绝了,指不定安少会使出一些什么极端的方法和手段出来,伤害他不所谓,他最不愿意看到就是因为他的缘故而伤害他的父母还有安宁。 这是不是他的初衷。 怎么办?诗子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打断了诗子齐的思绪,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安宁的。诗子齐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用一惯温润的声音说道:“安宁,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许久,安宁的声音才幽幽地传了过来,“诗子齐,我听我哥说,你答应娶我是吗?” 诗子齐沉默了,不知道怎么该向安宁说。 安宁的话又从那边传了过来,“诗子齐,你可不可以告诉,你喜欢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诗子齐还是沉默,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安宁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来,浑身一阵发冷,泪水在这一瞬间流了下来。 他不喜欢她,就连敷衍一下都不肯。 “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从第一次风面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的笑容,贪恋你的温柔,你让我感觉到心安还有久违不见的温情。你就是我的救赎,第一次让我觉得这世界是美好的。”安宁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诗子齐依旧还是沉默。安宁的表白让他微感意外,但是,他对安宁真的那方面的意思,他只是把安宁当成一个朋友,他也绝对不会因为安宁的表白而改变心意。 因为不爱,就是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没有爱情婚姻的婚姻一眼就能看到尽头,他不想害了安宁。 许久,诗子齐终于开口了,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安宁,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安宁突然出声对诗子齐说道,“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勉强得来,但是唯独感情勉强不来了。我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但是她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困在里面不出来?” 安宁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尖着声音问出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秘密。 诗子齐的眼睛一下迷离了起来了,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晏晨的身影。心里一片苦涩,她是嫁人了,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绝对不会因为她嫁人而让喜欢少一分。 在心灵最深处,他会一直为她留一个位置,永远。 安宁挂断了电话把头埋进双腿间失声哭了出来,为自己可怜的卑微的爱情而哭泣。 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动心,以为那个男人是自己的救赎,没想到却是痛苦的起源,如果一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她绝不会贪恋他的温柔,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安宁哭过以后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就向外走去,一直在安少的房门前停下,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敲门。 安少正和晏晨在床上亲热,听到敲门声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晏晨的小心脏抖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安少,小声地说道:“外面有人敲门。” “让他敲着。”安少正在兴头上,不耐烦地说了一声,随后吻着晏晨的唇,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安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哥,你在里面吗?” 晏晨眼里是浓浓的笑意,好像在说,是安宁,你还要继续吗? 安少的眼里一片阴霾,脸上一片懊恼,静静地趴在晏晨的身上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这才黑着脸从晏晨的身上翻身下来,抱着晏晨走卫生间。 大约十分钟以后,安少抱着晏晨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把晏晨放在床上,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稍微保守的睡衣扔给晏晨,眯着眼睛对晏晨说道:“穿上,躺在被里不要出来。” 晏晨抿着嘴唇轻笑,乖乖地穿好睡衣缩进被子里。心里一阵甜蜜。这个家伙占有欲特别强呢!就连女人也不允许多看她一眼。 安少眼里一片满意,穿好睡衣踢着鞋子打开了房门。 安宁一直在外面等着,安少刚刚把门打开,安宁就扑进安少的怀里哭了起来。 “谁欺负你了?”安少皱着眉头问道,眼里一片戾气。 “哥,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啊!”安宁在安少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又是那个小白脸。 安少心中的火蹭蹭地向外冒,真是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是非要逼着他使手段了。 晏晨被安宁突如其来的哭声惊住了,听了她的话,这才明白过来,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伸手去扶安宁。 安宁身体躲了躲。 晏晨的手落了空,一脸愕然。 安少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薄唇轻抿,什么也不说,拥着安宁在沙发上坐下了,晏晨把门关上坐在床上看着安宁。 安宁还在哭。 安少的脸上明显地是不耐烦,看着胸前上的眼泪和那些透明的不明液体,眼里一片嫌恶,几欲呕吐。 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安少一把推开安宁,起身冲进了卫生间,出来时身上的睡衣已经不见,只穿了一条短裤。 晏晨想笑,可是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又笑不出来,只得把眼睛别向一旁,静静地,不作声。 “别给老子嚎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少重新找了一件睡衣穿上,在离安宁的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安宁哭声越低来越低,慢慢地终于不再哭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正想开口说话,安少突然出言说道:“你先去卫生间洗把脸过来再跟老子好好说话。” 安宁知道安少有洁癖,乖乖地听了安少的话向卫生间走去,只听一阵哗哗的流水声音,不一会儿安宁一脸清爽地出来了,只是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哭过。 安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抬起下巴示意安宁坐在沙发上,“你现在可以说说究竟是什么回事了。” 安宁一提到这事,心中又涌出无法抹去的浓浓的悲伤,眼眶瞬间又充满了泪水,泪水汪汪地看着安少,委屈万分地叫了一声,“哥!” “你的眼泪要是敢流出来,老子立刻把你扔出去。”安少恶狠狠地说道。 安宁吓到了,立刻噤声,抬起头把眼泪生生地逼了出去,这才对安少说道:“哥,我刚刚给他打电话,我问他喜不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结果他一片沉默,连敷衍一下都懒得理会我。” 安宁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如刀割一般难受。 爱情还未开始便已经凋谢和夭折。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偏偏都去喜欢那些小白脸?长得好看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还是能当床睡?选男人要选真心对你们好的,明白吗?”安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晏晨的身上,语气阴阳怪气的。 晏晨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微低着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表情淡淡的。 安宁抬起上泪眼看着安少,怔怔地,突然间冒了一句,“哥,你也是一个小白脸。” 晏晨差点笑了出来,恨不得为安宁的话鼓掌。安宁这话说得太对了,安少才是大大的小白脸。 安少的脸一下子绿了起来,眼睛向安宁甩眼刀子,“你眼睛瞎了?你哪里看到老子是小白脸了?你敢把老子跟那些小白脸相比,你不要命了?” 安宁不说话了,心中却颇不以为然,安少长得本来就跟小白脸一样,她一点也没有说错,只不过他比较能挣而已。 “别给老子把话题扯开了,你鬼哭狼嚎跑来就是跟老子说那个小白脸不喜欢你吗?”安少脸色有些不好看地看着安宁。 安宁抬眼看着安少,怪叫,“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现在失恋了,我不找你找谁去?你不应该安慰一下我吗?” 安少气得差点直接暴走,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打断他和晏晨亲热,害得他差点阳萎得内伤。一想到刚才安少心里的火滋滋地向外冒,眼睛夹冰向安宁甩去。 安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打断别人的好事不应该,但是谁让你是我哥呢?我不骚扰你骚扰谁?嫂子,你可别怪我啊!” 晏晨耳根子有些发烧,抿着嘴唇不说话,表情淡然恬静像没听到安宁的话一般。 安少一个鞋片子就向安宁踢去,砸在安宁的身上。 “赶紧给老子滚出去,爷看着你就眼疼,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喜欢就把弄到自己身边,爱能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你赶紧把你这副鬼样子给老子换了,明天晚上老子约了那小白脸的一家,他就是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 安少没好气地对安宁说道。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非要我在他面前没有尊严么?”安宁痛苦地叫了一声。 “安宁,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如果你错过了,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晏晨抬眼看了一眼安宁,用无比认真的口气对安宁说道。 安宁愣住了,看着晏晨一片沉默。 “一开始我和你哥也不是相爱,但是你看现在,我们不是走到一起了吗?”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唇边带着笑,伸手轻轻地握住安少的手。 十指紧扣,缠绵不休。 安少邪魅地看了一眼晏晨,无比自恋地说道:“那是因为爷长是好看。” 晏晨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没错,就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会看上你,要不然像你这种脾气不好,又变态的家伙,我才不会喜欢上你。” “女人,你再说一句试试?”安少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当我什么也没说。”晏晨笑着说道。 安宁有些看不起来,弯腰做出呕吐状,“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恶心了?请不要无视一个失恋女人的痛苦,在一个失恋的女人面前秀恩爱,你们这样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安宁的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这一刻,悲伤从她的脸上消失,又恢复以往的样子。 晏晨和安少对视一笑,两个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安少又恢复以前那个安宁了,真好。 “去好好地把自己打扮一下,明天美美地出现在诗子齐的面前,我想,他如果发现了你的美,一定会动心的。不要轻言放弃,喜欢就去追。”晏晨看着安宁,很认真地说道。 安宁怔怔地看着晏晨,重重地向晏晨点了一下头,心中那丝不愉快瞬间即逝。 “那现在没事了吧?没事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安少不耐烦地对安宁说道,腿一抬,脚上的鞋片子又向安宁飞去。 安宁这次有所防备,身体一侧,鞋片子落在沙发上,她跳起来对安少做了一个鬼脸,“我走了,你们继续,不打扰了。” 安少一脸的猥琐,临出门的时候还体贴地把门给关上了。 晏晨一阵无语,脸上又悄悄地飞起了红晕。 安少看着晏晨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手一伸就把晏晨搂在怀中,唇压了上去,一只手就开始扯晏晨身上的睡衣。 ☆、第124章节 不能再无节制了(二更)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看着一室的昏暗,晏晨无语。 从昨天举办完婚礼,除了吃饭,她的时间就局限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做着最原始的运动。 在这样无节制下去,他没倒下,她也要倒下了。 晏晨踢了踢正睡得一脸满足的其个人。“醒醒!” 安少缓缓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睛转了转,把晏晨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邪魅地笑道:“这果然是一个体力活,一觉醒来就是晚上了。” 晏晨伸手在安少的胸前捶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赶紧起床,一会儿不知道大家又用一个什么眼光看我们。” “爷才没兴趣管别人怎么看,爷只要活着自己高兴才行。”安少看着晏晨的微红的脸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随后感叹一句,“真想不到,爷最终还是落入你的魔掌了。” 晏晨推开了安少,静静地看着安少,好半天这才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说话我承认,我的确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你一开口说话,我忽然觉得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什么意思?”某男人皱开了眉头。 “字面上的意思。”晏晨翻身下床,踩着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打开衣柜取出一套衣服穿上,扭过头一看还赖在床上的安少,挑了挑眉,问道:“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才起来?” 安少摊开四肢散在床上,闷闷地说道:“爷现在不高兴了,你快过来哄哄爷。” 晏晨反而笑了,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少,说道:“爷打算让奴家怎么哄?” “亲亲爷,爷就高兴了。”安少眼中闪着光芒,意味分明地看着晏晨。 “好啊!你过来。”晏晨眨了眨眼睛,媚笑着对着安少勾了勾手指。 安少大喜,猛地坐直身体,闭着眼睛把脸向晏晨凑去。 晏晨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伸出手揪着安少的手向两边拽去,嘴里咯咯地笑道:“亲爱的,这样爽吗?” “…!?” 安少说不出话来,双眼满含指控地看着晏晨。 晏晨眼里满是笑意,无声在笑了出来,在安少的额头上深深地落下一吻,松开手拍了拍安少的脸,退后一步看着安少,轻笑。 安少心中的那一点点不愉快地随着晏晨的吻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从床上跳了下来,抱着晏晨就是一顿狂吻,直吻着两个气喘吁吁这才放开,沙哑着声音对晏晨说道:“女人,爷娶到你是爷最大的幸福。” 晏晨心里一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好一会儿这才抬起脸看着安少的下巴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遇到你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闻言,安少紧紧地抱住晏晨,头一低,再一次向晏晨吻去。 …… 天越来越黑了。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晏晨手挽着安少的胳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楼梯口他们遇到了安心。 安心的状态很不好,无精打采,看着晏晨和安少亲热地挽在一起,安心的眼睛暗了暗,淬着毒药的眼睛飞快看了一眼晏晨,随后迅速地低下头,低低地叫了一声:“哥,嫂子。” “嗯!”安少满不在乎随意地应了一声,抬腿向楼梯下走去。 晏晨皱了皱眉头。安心刚刚含着毒的一瞥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晏晨有些莫明其妙,她与安心的交流并不多,平时见面仅限于笑笑点头,她也没做过什么得罪过她的事情,为什么安心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晏晨不解,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心,随后若无其事装着什么也不知道随着安少步子下了楼。 安心微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晏晨的背影,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着几个窟窿出来。都是这贱女人,如果不是她,她根本不会被逼着去嫁人。 一切都是贱女人惹出来的, 安心恨得咬牙切齿,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心却兀自不觉。 晏晨感到身后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后背,让她一种芒刺在背不舒服的感觉,心中越发确定安心不喜欢她,甚至恨她。可是令晏晨感到奇怪的是,她从来没有得罪过安心,安心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话,其中萧莉莉笑声更大,这其中还夹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晏晨这才发现客厅里有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安老太太的身边,搂着安老太太的肩,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知说了什么,让安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何鑫眼尖一眼就看到安少和晏晨,起身对着晏晨招了招手,“表哥,学姐,你们下来了,快来看看,安风回来了。” 屋里的笑声随着何鑫的话慢慢地消失了不少,大家的目光全聚焦在安少和晏晨的身上,目光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古怪。 反倒是安风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站了起来,向着安少走去,对着安少伸出手,含着笑容说道:“哥,好久不见了。因国外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来得及参加你和嫂子的婚礼,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也不动,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安风。 晏晨也在一旁暗暗地打量着安风。安风瘦瘦的高高的,长相和安少有几分神似,眼角微微上扬,鼻子高挺,薄唇,看着在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心思,这让晏晨有些不舒服。 空气在这一瞬间好像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安少和安风的身上。 安少的手还是插在口袋里,一点也没有想要和安风握手的意思。 安风丝毫不觉得尴尬,微微一笑把手缩了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问:“我以为哥结婚以后,这洁癖的毛病会改好的,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 安少不屑地撇了撇嘴,抿了嘴唇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安风的视线在晏晨的身上停留,向晏晨伸出手,“嫂子,你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请嫂子多多包涵。” “你好!”晏晨向安风微微一笑,视线落在安风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一下,伸出手与安风轻轻地握了一下,又迅速地放开。 没想到晏晨与安风就么轻轻地碰了一下,一下子捅了马蜂窝里。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黑了起来,他扭过头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脸上不时飘着寒冰,眼底一片嫌恶。 不会就这样都吃醋吧?晏晨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心里打着鼓,忐忑不安看着安少。 安少拽着晏晨踢着鞋子向一楼的洗手间走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夹带着安少不悦的骂声,“以后没有爷的允许,你再跟那些阿猫阿狗握手,小心爷把你的手爪子剁下来。” …… 萧莉莉的脸色蓦地一变,霍地站了起来,这时安风轻飘飘一个眼神看了过去,萧莉莉心中一凛,气一泄,忿忿不平地又坐了下来,气难消。 安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了下来,仿佛刚才不曾发生一切,依旧谈笑风声,逗得安老太太笑声不止。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不过,每个人心怀各思,脸色各异。 洗手间里的晏晨默默地看着安少用洗手液一遍又一遍把刚刚与安风握手的手洗了又洗,冲了又冲,最后实在忍不住说道:“不就是握个手么?至于吗?” 安少扭过头给晏晨甩了一个眼刀子,冷声说道:“以后少跟他接触,别到时被他拐卖了还要为他数钱。” 晏晨逗乐了,用手勾住安少的脖子,食指在安少的胸前画着圈圈,娇声说道:“爷,你看我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么?有爷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在身边,别的男人我不屑一顾。” 晏晨的马屁拍得好,安少心里听了心里美滋滋,瞪了一眼晏晨,心中的不快慢慢地消失不见。 “出去吧!我饿了。”晏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少。 “以后离他远一点儿。”安少取出一块干毛巾把晏晨的手擦干,最后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老公。”晏晨踮着脚尖地安少的唇上落下一吻,笑盈盈地拉着安少的手向客厅走去。 安心已经从楼下来了,看到安风先是一愣,接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叫了一声:“哥!”然后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傻丫头,哭什么呢?哥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什么委屈跟哥说。”安风起身拉过安心的手重新落了座,抽出纸巾慢慢地帮着安心擦去脸上的泪渍。 安老太太脸上没有半点异样,反倒笑着说道:“安心有几年没有见到安风了,这见了面怎么哭了呢?” “这是太高兴了。”萧莉莉看到安风和安心,眼睛也湿润了。 何鑫眼中复杂地看着安心。自从昨天晚上知道安心毁了晏晨的婚纱又给安少下了药,何鑫看安心的眼神就多了一抹审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安心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安心是满腹委屈和伤心想向安风提起,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安老太太满脸笑容的脸,忍不住心里一凛,把所有的委屈憋了回去,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好啦,都要嫁人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人家笑话,赶紧擦擦。”安老太太嗔怪地对安心说道。 “嫁人?”安老太太话音一出,屋里所有人一愣,晏晨也是一愣,安心好像还不到二十吧!怎么这么快就嫁人了? 安风亦是一愣,安心要嫁人了? “这是真的吗?”安风望着安心。 安心的心如刀割,她多想大声对安风说一声不是的,可是一接触到安老太太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萧莉莉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女儿要嫁人了,她这个当妈妈却是一点也不知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心,我怎么不知道你谈了男朋友?男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萧莉莉一脸疑惑地看着安心,一连串的问题问向安心。 安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哭。 安少对此是漠不关心,安心嫁不嫁人,嫁给谁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大刺刺地靠在沙发上,双腿叠在一起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晏晨的手。 晏晨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最后只得随他去了。 这所有人中最清楚的人莫过于安老太太和何鑫了。 何鑫复杂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虽然心中对安老太太的做法感到意外,但是何鑫却不觉得安老太太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安心已经不能在安家待了。安老太太这样做其实是变相保护她,如果这事要是让安少知道了,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安心。 何鑫的视线落在安少和晏晨的身上,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何鑫越发担心安心了。安少对晏晨越好,越爱,越在乎,对试图破坏他们婚礼的人就绝不手软。 安少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论是谁。 萧莉莉快要急死了,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哭什么哭?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想要急死我啊?男方是什么人?家里是干什么的?” “行啦,你也别问了,我来说吧!”安老太太打断了萧莉莉的话,说道:“昨天我和鸿臣外贸集团的蒋恺华通过电话,他儿子蒋寒非常中意安心,想跟我们结个亲家,那个男孩我也看过,长得白白净净的,人品好,又有礼貌,我看着还满意就替安心答应下来。” 萧莉莉一听是蒋寒,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在安瑞订婚宴上萧莉莉见过蒋寒,小伙子的确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和安心走在一起,非常登对。 萧莉莉一下子高兴地合不拢嘴,看了安心一眼,责备地说道:“安心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妈妈,今天要不是奶奶提起,我们还都不知道呢?哦,对了,妈,男方那面是什么意思?是先订婚吗?” 萧莉莉一脸兴奋看着安老太太。 “蒋恺华的父亲患了重病,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活着的时候看着蒋寒成家立业。对方希望他们能早点结婚,我和蒋恺华商量一下,订婚就免了,直接进入结婚程序,婚期就订在半个月后。不过,男方答应安心嫁过去以后,还可以继续完成学业,就算出国深造也可以。” 安老太太看着萧莉莉缓缓地说道。 安心一听,心中一片绝望,眼泪流得更欢了,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安心!”安风一见安心情绪不对,心里一紧,叫了一声,立刻追了出去。 萧莉莉的脸上愣了愣,半个月?这实在是太赶了。 “妈,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我们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你看婚期能不能和男方重新再商量一下,往后再推推?”萧莉莉试探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都订好的日子怎么推?我知道这样委屈了安心,不过你放心,男方既然敢这样提出来,他们一定有办法解决好一些。至于我们这边,半个月的时间准备绰绰有余。行了,这事就么定下来,别说了。晚饭时间到了,该吃饭了。”安老太太不容拒绝对萧莉莉,说完起身向餐厅走去。 萧莉莉一见安老太太这个样子嘴唇动了动,不再说什么,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可是转念一想,安心有安风陪着,一定会没事的,这样想着,心里就平静了许多,开始琢磨着该给安心备嫁妆了。 晏晨眉头微微皱了皱。安心嫁人就已经让她吃惊了,现在时间这么赶越发让她觉得怪异,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安老太太根本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晏晨在心里猜测,忽地脑子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晏晨愣了愣,随后缓缓头,不会,不会是这样的,安心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可是为什么呢?晏晨迷惑了。 ☆、第125章节 安瑞疯了 安风在后山找了安心。安心躲在一处花丛下嘤嘤地哭泣,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在黑夜中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安风走过去蹲在安心的面前,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安心,薄唇紧抿。 好一会儿安风才开口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和你,有什么话你只管说。”黑暗是安风一直停留在安心的身上,眼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安心缓缓抬起泪眼看向安风,嘴唇动了动,好一会才说道:“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安风皱了皱眉头,“不想嫁就不要嫁,你和奶奶说就是了,你哭什么?” 安心的心里一片苦涩,久久说不话来,她不是不想反对,她是有苦难言,她有把柄在安老太太的手里,她反对有效吗?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安风缓缓地站了起来,抱着双臂,略显阴柔的脸上一片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心。 安心“哇”的一声又哭开了。这两天她提心吊胆躲在房间里不敢下楼,就是生怕安老太太提起她嫁人的事情,她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安老太太不再提起这件事情,但是她失望了,最终令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老太太不经她的同意就把她给嫁了出去。 安风的眼里隐隐有些不耐烦,但依旧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安心哭得撕心裂肺,根本没有一丝想要去安慰的意思,一直等到安心哭声慢慢地低了,这才又冷声说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逼着奶奶要把你嫁人?” “我把晏晨的婚纱给毁了,又给安少下了迷药。”安心不想瞒安风,心一横就把所有的事情向安风说了,只是隐瞒了喜欢安少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样做?”安风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安风做事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带着目的做的,他想了很多安心这样做理由,但是他找不到答案,也想不通安心这样做的理由。 安心根本无法启齿,更不敢对安风说是因为喜欢安少嫉妒才这样做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安风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活活打死她的。 “说!”安风等得不耐烦了,声音更冷了。 安心抬眼看了看安风,咬着下嘴唇,思虑半天这才低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离过婚的女人嫁给安少。” “你真的是真的吗?安心,说实话。”安风一眼就看出安心眼中的惊慌,再次冷冷地说道。 安心脸憋得通红,这种丢脸禁忌的事情她要怎么对安风说?她呆住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地流着眼泪。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要本无法帮助你。”安风放缓声音,诱导着安心说出事情的真相。 安心一直摇头,一直摇头。 她不能说,她真的不能说,说出来她会死的,说出来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安少一面,如果这样的话,她宁可去死,她宁可嫁人。 “到底是因为什么?”安风的耐心很好,蹲在安心的面前,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哥,你能不能别问了?我真的只是不喜欢晏晨而已,没有别的原因了。我现在想通了,反正早晚都要嫁人的,早嫁也好,再说那个蒋寒我也见过,的确很不错,我的事情就不用哥哥操心了。”安心拂掉安风的手,起身站了起来,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花,向着灯火通明之处走去。 安风眼睛闪了闪,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心的背影,静静的,久久静立不动。 夜色更浓了。 安瑞整个人快要崩溃,她试过逃跑,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好像就是故意的,每次到了大门才会被人发现,然后被人又抓了回来,重新绑在床上。 安瑞从最初的挣扎到现在的呆滞,其中的转变不过一个星期,但是她却像在里面待了七年,艰难地她想自杀。 其实现在自杀对她说只是一种奢求。 她曾经撞墙自杀,也曾咬舌自尽,也曾跳楼自杀,但是她都失败了。不是她狠不下心来,只是每一次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被阻止,被人继续绑在床上。 安瑞害怕了,放弃了,恐慌了,再也不敢了。 因为只要她一绑在床上就会有不同的神经病人跑进来对着她指指点点,其中有一次,她差点被一个人差点挖去了眼珠子。 “啊——”安瑞抱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使劲地揪着头发。她现在希望就这样疯下去,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疯了就没有痛苦了。 可是偏偏她无比清醒。 安瑞的吼声把外面的人给吸引来了,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探头探脸打开门向里面张望,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冲着安嘿嘿地傻笑着。 安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人,身体缩在墙角不敢动弹,不由得瑟瑟发抖。 光头傻笑着进来了,流着口水向安瑞走来。 “你要干什么?你赶紧出去?”安瑞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口里不同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拖过一把椅子拦在眼前,心里默默地念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光头像是被安瑞的尖叫声吓住了,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眼里有一片迷茫,愣愣地看着躲在椅子后面的安瑞,慢慢地有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光头像一个小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唔唔”地哭了起来。 安瑞愣住了,但是依旧警惕地看着光头。只要他敢靠近,她一定把椅子砸在他的身上。 光头哭声越来越大,渐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吓得安瑞心惊胆跳,生怕光头做出什么事情来。 光头哭着哭着,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眼里含着泪水怔怔地看着安瑞。 安瑞吓了一大跳,心里一紧,手紧紧地握住椅子,手心里满是汗水。 头光看着安瑞,忽地咧开嘴巴笑了,又向安瑞走去。 “你别过来。”安瑞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尖叫,再也忍不了这种来心里的恐惧,闭着眼睛尖叫着抓起椅子就向光头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椅子狠狠地砸在光头的头上,椅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鲜血顺着光头的头上缓缓流了下来,从眉心中间淌下,一片狰狞,安瑞吓得后退了一步,立刻抱着双臂又躲在墙角,像一只驼鸟一样不敢抬起头看着光头。 光头像不知道疼痛一样嘿嘿地傻笑,手臂一伸把安瑞拽了起来,张开臭哄哄地嘴巴就向安瑞亲去。 “滚,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滚。来人,救命啊!”安瑞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尖着声音大声呼救,手狠狠地向光头的脸上抓去。 光头好像抓得有些疼了,脸上全是疯狂,一下子把安瑞推倒在床上,接着身体压了上去,伸手粗鲁地把安瑞身上的病房一把拽掉。 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涌进来几个目光呆滞的病房,他们站在屋里看着床上的两人,慢慢呆滞的眼神变了,脸上有些兴奋,伸长脖子紧紧地盯着安瑞和光头,更有甚者伸手向安瑞的脸摸去。 “啊——”安瑞这一刻心神俱裂,大脑空白,嘴里发出一句惨然的尖叫声。 光头臭哄哄的嘴在安瑞的脸上拱着,一只手去拽安瑞的裤子。 “救命啊——”安瑞又是一声尖锐的声音,双手使戏地推光头。 “嘿嘿——”屋里其他的精神病人嘿嘿地傻笑着,全都围了上来,趴在床前皆用一副好奇地看着安瑞和光头。 安瑞眼中屈辱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她是真的后悔了,如果邵华在她面前,她一定跪在他的面前,她不乞求好邵华原谅她,她只希望邵华能够给她一个痛快,一个死的痛快的方法,而不是像现在无休止残酷的折磨。 安瑞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光头给扒光了,她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房顶一脸的呆滞。 ……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一个残忍的夜晚,月亮躲进云层里,就连星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等到值班医生发现情况不对,匆匆赶到安瑞病房时,悲剧已经发生了。 一名师医生把光头从安瑞的身上拽了起来,推着他就向外走去,另一名医生拿着警棍把其他的人都驱离了。 惨白的灯光下,安瑞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一脸木然,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淋淋,在洁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让人不忍去看。 安瑞眼角缓缓地滑出两颗泪水,顺着脸颊快速地没入发丝中瞬间消失不见。 光头不肯离开,暴跳如雷,嘴里不停在嘶吼,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值班医生有些招架不住了,赶紧唤来另一个医生,两个人架着光头一起向外走去。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安瑞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转了动眼珠,光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怔忡半响,她突然呵呵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还是不停地笑,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依旧无法控制继狂笑。 安瑞疯了。 彻彻底底地疯了。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安瑞的神经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刺激,一下子崩断了,整个人陷入痴痴地傻笑中,一笑就是一笑,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口吐白沫,依旧还是狂笑。 韩忆接到通知和安健阳第一时间赶到精神病院,在看到安瑞的惨状,韩忆一下子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抱着安瑞失声痛哭起来。 “瑞啊!”韩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落下,滚烫的泪水落在安瑞的脸上。 安瑞眼里一片呆滞,傻傻地笑着。 安健阳气得后倒着后退一步,一把抓住住医生的领子,恨声怒喝,“是谁把她送进来的?是谁?” 医生吓坏了,腿一直发。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安健阳一看好好一个人给折磨成这个样子,眼里一片戾气,心脏的位置剧烈地疼痛,终忍不住,手捂着心脏缓缓向后倒去。 “健阳!健阳!”韩忆一看安健阳倒下,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安健阳的头焦急地一声紧过一声呼叫。 安瑞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如果安健阳再有个三长两短,她也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晏晨被手机吵醒时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正是人们睡意正浓的时候,电话是安老太太打来的,让她和安少赶紧起床去医院一趟,安健阳心脏病犯了住进医院。 晏晨心里一愣,赶紧推醒了安少。 安少满脸的不悦,眯着眼睛看着晏晨,脸上不时飘着乌云。 “爸进医院了,奶奶打电话让我们赶紧过去,别迟疑赶紧穿衣服。”晏晨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向安少说了几句,起身穿衣下床。 安少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晏晨的话而好三分,依旧特别臭,慢腾腾地起床,慢腾腾地穿衣,等到他们赶到医院,安老太太他们早就过来了。 晏晨拉着安少默默地站在一旁。 安健阳还在抢救,韩忆哭倒在一旁,几天不曾露面的安瑞在一旁傻傻痴痴嘿嘿地笑着,时而小声,时而狂笑。 晏晨看着一呆,安瑞不是被抓进警察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她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感觉好像疯了一样。 不只是晏晨心里这样想,在场所有安家人都有这种想法。 何鑫看着安瑞,心里涌出一股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滋味,在安家,他是和安瑞走得最近的两个人,现在看到安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何鑫向安瑞走去。 安瑞一看有人靠近,抬眼嘿嘿地冲着何鑫傻笑。 “安瑞,你是怎么啦?我是何鑫,你还记得我吗?”何鑫轻声对安瑞说道。 安瑞痴痴笑着不说话,眼里一片浑浊。 何鑫又试着和安瑞说了几句话,安瑞是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何鑫,安瑞看样子是疯了,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安蓝在一旁对何鑫说道,伸手拽了拽何鑫的衣服地,示意他少跟安瑞说话。 何鑫的心里一阵难过,眼圈有些发酸。 安瑞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怎么就疯了?何鑫的心里满是疑问,想问问韩忆,可是一看到韩忆伤心难的样子,到嘴的话,他又咽了下去,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安健阳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安少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手插在口袋里,脚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墙壁,低垂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消失一个下午的安宁也出来,她的样子有了很大的改变,夸张染成绿色的头发恢复了黑色,看起来顺眼多了。她的脸上也是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有一丝漠然。 安健业坐在长椅上,脸上显得很紧张很担心,不时地安慰安老太太,“妈,你别着急,我哥一定会没事的。” 安老太太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灯,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此时的脸上有着让人说不出来的悲伤。她老了,没有几天可活了,她宁愿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她。 萧莉莉今天是格外的安静,因为临走的时候安风交代过她,去了以后少说话多做事。萧莉莉最自豪的是安风,但是最怕的也是安风,特别是安风看人的眼神,让她的身体莫名发冷,不由得乖乖按照他的意思来坐。 安心也来了。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微微低着头,眼睛不时瞟向安瑞。安心一直不喜欢安瑞,虽然坐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和安瑞的交流很少,安瑞一回到家就钻进她的房间,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见面,见面两个人也不曾说话。 老实说,安心打心眼里瞧不起安瑞,甚至有时觉得和安瑞坐在一个桌上吃饭都是一种耻辱,但是现在看到安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安心的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甚至感觉到很悲哀。 她早晚有一天也会和安瑞一样,会生生地被人逼疯的。 其实疯了也好,疯了就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守在外面的人同时站了起来,就连一直漠无表情的安宁也伸长脖子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安少依旧是有一下没一下用脚踢着墙壁。 晏晨把手伸出安少的臂弯,把他拉了过来,“过去看看吧!”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慢慢地由着晏晨拉着他向前行。 安健阳双眼紧闭躺在推车上被推了出来。 韩忆从地方上爬了起来,一下子扑在医生面前,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胳膊紧张地问道:“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韩忆的话一出,安少和安宁的脚步同时停住了,两个人的脸色都显得难看。 这个贱女人! 她哪里有资格叫安健阳老公?她只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而已。 安老太太对韩忆口中的称呼也并不满意,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当着这么人的面,看在韩忆紧张担心安健阳的份上,安老太太暂时不和她计较这些。 医生这时开口说道:“病人有严重的心脏病,经过抢救已经无大碍,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但是一定要记得不能再让病人受到刺激了。” 韩忆一听安健阳无大碍,心里蓦地一松,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安老太太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忆,心里对韩忆的成见在这一刻消失了不少。 安健阳被推进了早就准备好的病房,屋里一下子挤得满满的。 “只留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就行了,病人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在这里不适合。”医生婉转地说道。 “我一个人留下照顾健阳就行了。”韩忆第一个出声,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紧张地看着安老太太,生怕安老太太不愿意。 安老太太脸上一片沉默,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安老太太,等着安老太太的决定。 晏晨这时也开口,“奶奶,不如让我留下来吧!” “行了别争了,就让她留下来,你明天还要回门,赶紧回去睡觉去,还有你们,也都回去吧!”安老太太终于开口,对着屋里的人挥挥手。 安健业等人看安健阳已经脱离了危险,感觉到都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办法,随后相继慢慢地离开,刚刚还拥挤的病房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只余下安静安宁晏晨安瑞,还有何鑫和安老太太。 “外婆,那您呢?”何鑫看到安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走上前关心地看着安老太太。 “我想坐一会儿再走。”安老太太有些累了,满脸的疲惫,她靠在沙发上缓缓对何鑫说道。 何鑫想劝劝安老太太,刚到嘴边上的话又咽了下去,默默地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下。 “傻孩子,你明天还要上班,你先回去。”安老太太慈祥地看着何鑫。 “没事,我陪陪外婆还有大舅。”何鑫向安老太太灿烂一笑。 安老太太满意地点头,随后把目光落在安少和晏晨的身上,“你们怎么还不回去?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今天你们还要回门,别让亲家们等久了。” 安少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看也不看躺在病上昏迷不醒的安健阳,手插在口袋里踢鞋子晃晃悠悠向外面走去。 安宁的眼睛有些复杂,她看了看安健阳,又看了看一直照顾在他身边的韩忆,最终什么也没说,跟在安少的后面离开。 晏晨的视线落在韩忆的身上。准确地说,晏晨并不喜欢韩忆,因为和韩忆有着不愉快的经历,但是此时,她不得不对韩忆说道,“那就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爸了。” 韩忆没想到晏晨会主动和她说话,愣了愣,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晏晨缓缓点头。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原谅晏晨。 安健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全都是晏晨的错,如果她向邵华求情,安瑞就不会被好邵华劫走送进精神病院,如果不进精神病院安瑞就不生生地给逼疯了,安健阳也不会气得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 这一切都怪晏晨这个贱女人。 韩忆的心中对晏晨充满了恨意,但是面上却不表现出半分来。 “有我在这里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健阳照顾好的。”韩忆信誓旦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点头,又看了一眼安瑞,这才离开病房向安少他们追去。 病房里只剩下何鑫安老太太和韩忆安瑞母女了。 安瑞依旧坐在那里傻笑。她现在只知道傻笑了,她的眼里已经看不下任何的事物。 看到安瑞现在这个样子,安老太太非常的痛心。如果当初安瑞能听她的劝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冤孽啊!这都是报应啊! “安瑞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安老太太问道。 韩忆的眼泪顿时又掉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邵华干的,这个天杀的,他竟然把安瑞一个正常的人给送进了精神病院,是他活活地把安瑞给逼疯了。”韩忆一提到这事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邵华的肉,喝了邵华的血。 “有证据吗?”安老太太一脸痛心地看着安瑞,如果有证据证明这事的确是邵华干的,她绝对不轻饶他。 证据?韩忆愣了愣。 安老太太一看韩忆这个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没证据,完全是自己猜测出来,现在办事全凭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算你知道是邵华干的,你又能做些什么? 论实力,论势力,论手段,邵华不是等闲之辈,想要暗中阴绝非一件易事,只有走法律途径,但是邵华能给他们留下证据吗? 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依邵华的精明程度城府之深,恐怕早就把一切事情全部想好了,不给他们留下一丝一毫抓住把柄的机会。 此时,远在国外的邵华接到一个电话,是田秘书打来了。 “邵总,安瑞病了。”电话刚一接通,田秘书的声音就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 “嗯!”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眼里有些可惜,这个贱女人实在是太经不起折腾了,就这么几天功夫就疯了。 “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通知了安健阳。”田秘书接着说道。 “事情都做干净了吗?”邵华冷冷地问道。 “全部弄干净了,医院里所有的监控录像,我们提早拿走了,我们的人也早就撤离了。” “我曾经在医院里露过面,你能保证那些医生的嘴巴不会乱说吗?”邵华冰冷的声音再一次想起。 “邵总,这些你只管放心,当时你戴了眼镜和口罩,当时人又那么多,医生根本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警方那边我们已经探得消息,那个医生的笔录里说是根本没有看清人长什么样。”田秘书把自己探得的最新消息告诉了邵华。 “办得好。”邵华满意地点点头,紧着又问道:“那个贱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医院。安健阳看到安瑞疯了大受刺激,心脏病复发住进医院里头,她和韩忆一起也进了医院。”田秘书一五一十地说道。 “真的便宜宜这个贱人了。”邵华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田秘书挑了挑眉,握着手机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邵华的声音又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问道:“她,还好吗?” “她很好。”田秘书跟了邵华多年,自然明白邵华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简单地对邵华说了几个字。 田秘书不敢多说,生怕伤了邵华的心。昨天的婚礼他看了,他看得出来安少是真的很爱晏晨,和邵总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晏晨也很爱安少,从昨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在婚礼上的那一番说词,几乎打动了所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不之感动地落泪。他的妻子就是其中一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邵华好半天没有发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邵华终于开腔了,对着田秘书叮嘱一声:“帮我多照顾照顾她。”随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田秘书看着手机苦笑,默默地把手机收起。 他恐怕不能完成邵总交给他的任务,因为安少是不会让别的男人来照顾晏晨的,再说了,安少把她照顾的很好,她根本不需要别的男人来照顾。 …… 天终于亮了,休息了一个晚上的人们从美梦中醒来,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安少和晏晨自回来以后两个人根本没有一丝睡意,两个人就这样并肩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晏晨不知道安少和安健阳之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敢问,生怕触了安少心中的那道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疤,她除了紧紧地抱着安少,给他一点温度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他和那个贱人一起害死了我的母亲。”安少突然开口对晏晨说道,眼中是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悲伤和恨意。 晏晨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此时安少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 安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他把记忆中那段痛苦的往事一五一十地向晏晨讲起,当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安少的身体剧烈地在颤抖。 晏晨没想到安少的童年是这么一段血淋淋的回忆,心中对安少充满了同情和心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从楼上跳下来摔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画面。 他到时一定很害怕吧? 晏晨紧紧地抱着安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别怕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别怕,有我在,别怕。” 安少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双手死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吼,“但是那个贱女人还活着。他们都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事情远远根本没有结束。” “好好,没有结束,没有结束。”晏晨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安少的肩膀,柔声安慰,顺着安少的话头说下去。 安少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眼中一片戾气。“以前那个贱女人一直住在国外,身边有他护着,我下了几次手都没有得逞,现在她终于回来了,好戏也就开始了。” “你想怎么做?”看着安少因恨意而一片扭曲的脸,晏晨忍不住一阵心惊,“老公,你可不能做傻事,这杀人是要偿命的,为了这么一个贱人根本不值得,其实她已经得到报应了,你看安瑞现在疯了,这比杀了她都让她难受。” 晏晨真的不希望安少去做傻事。一辈子的时间看起来很长,其实却是很短,她希望能够和安少平平淡淡地一直走下去,相依相伴,白头到老。 “安瑞那是自找的。”安少的眼里一丝同情也没有,反而浮起一丝嘲弄来。 安瑞是自己被贪心所害。 她用尽一切手段和心计去算计邵华,利用程鹏阳的孩子来冒允邵华的孩子,逼得邵华和晏晨离婚,等事情败露以后,她疯狂杀死了自己肚子的孩子,又试图嫁祸给晏晨,这些都被识破,当邵母和程鹏阳挡在她的面前时,她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全杀死了。 其实,当她做这一切的事情时,她已经疯了,疯得让人不敢去想象。 现在这个结局早就在安少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晏晨沉默不语。对安瑞她真的不知道该抱有什么要心态。一开始的时候,她的很恨很恨,如果杀人不犯法,晏晨不知道把安瑞杀了多少次了。可是今天看到痴呆的表情,以前的种种恩怨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其实应该感谢安瑞的。如果没有她的横空出现,她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安少?只怕这一辈子都和他无集,就算有一天在街上见面,只怕会像路人一样擦身而过。一想到这里,晏晨的心里就微微不舒服起来。 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晏晨的手机这时响了,把两个人同时吓了一大跳。 “一大早谁的?”安少的脸上明显地不悦。 晏晨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是晏妈妈打来的。 晏晨对着安少歉意地笑了笑,说了一声,“是我妈打来的。”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了,生生地把刚才那一口闷气咽下,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晏晨。 晏晨无奈地摇摇头,回过头来按下了接听键,“妈,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早什么早啊?太阳都晒屁股了。晏晨,你该不会是还没有起床吧?哎,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今天是三天回门,你哥现在都已经去接你了,你赶紧起床,别睡了。”晏晨刚说了一句,晏妈妈的话就像串珠一样,劈里吧啦的全倒了出来,连晏晨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随后又把电话给挂了。 晏晨望着手机苦笑,妈妈的性格就是这样,一辈子了就算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起床吧!我哥来接我来了。”晏晨从后面搂着安少笑盈盈地说道。 “又不是不认得路,干嘛要让他来接?麻烦!”安少嘴里嘟囔一句,缓缓坐了起来,起床下地穿衣。 晏晨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衣柜找出一套新衣服穿在身上,一边穿一边对安少说道:“不是怕你找不见路,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就你们家的破规矩多。”安少不悦地说了一句,穿好衣服踢着鞋子打开门楼下走去。 毕竟是大舅子第一次上门,不能马虎。 晏强是第一次来到安家,进入安家那一刻,他的心里就无比的震撼,安家别墅实在是太大了,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晏强在心中感叹一声,坐在沙发上有些拘束,双手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放。 安家的人陆陆续续全都起床了,对于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这个陌生男人,他们都感到特别的好奇。 萧莉莉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她对林妈招了招手,不悦地说道:“林妈,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谁都可以放进来?他是谁你问清楚了吗?家里要是招了贼你担当得起吗?” 晏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霍地站了起来,眼睛喷着火看着萧莉莉。 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林妈赶紧向萧莉莉解释,“二夫人,这是大少夫人的哥哥,今天是少夫人回门的时间,亲爱哥哥是来接少夫人回去的。” 萧莉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怔怔地,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眼前的窘境。 安少这时从楼上走了下来,刚刚萧莉莉的话一字不漏全听在耳里,他的脸上飞着寒冰,踢着鞋子来到萧莉莉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萧莉莉,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题外话------ 今天不二更了,因为停一天的电。 ☆、第126章节 看爷晚上怎么治你 萧莉莉见过晏强,只不过刚才晏强一直低着头,这才没认出,现在看到安少发火,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安风这时走了过来,对着晏强伸出了手,笑着说道:“原来是嫂子的亲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是一家人,我是安风,是安少的堂弟,才从国外回来,刚刚家母一时眼拙,没认出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不要放在心上。” 安风脸上堆满笑容看着晏强。 晏强心中的火随着安风的话音落下慢慢地消失了,勉强对着安风一笑,伸手与安风的握了握,后又松开。 安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快坐下来说话,这么早肯定没有吃饭吧?正好林妈把早点备好了,不如一起吃个早点吧?” 晏强是个直性子人,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刚萧莉莉的话的确是把他惹恼了,但是经安风这么三言两语,心里残存的那点火气早已经荡然无存,他对安风说:“不用麻烦了,我吃过早点才过来的。” “哪怕是吃了也要过去坐一会儿,要不该让别人说我们安家太失礼了,哥,这边请。”安风对晏强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风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晏强不好再说什么,对着安风憨厚笑了笑,随着安风去了餐厅,临走的时候还对安少叫了一句,“妹夫,你也过来坐啊!” 安少眼睛闪了闪,冷笑。他斜着眼睛冷冷地瞟了一眼萧莉莉,踢着鞋子向餐厅走去,萧莉莉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体软软地靠在沙发上。 安心低垂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厌恶。萧莉莉这个样子,也难怪她爸在外面找女人了,成天唯恐天下不乱总想生出一点事非来。刚刚若不是她哥过来解围,安少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了。 安心的心里一想到安少,心脏就隐隐作疼。再过半个月她就要嫁人,从此以后她就不能天天看到安少,一想到这里,安心的心里就充满了悲伤,抬眼痴迷地向餐厅的方向看去。 安风的视线正好朝这边看了过来了,看到安心眼中和痴迷,禁不住眉头皱了皱。 安心一碰到安风的视线,就像做贼一样,立刻低下头,心里如小鹿一样乱撞。 安风这么聪明,他该不会察觉到什么?安心的心里一片担心。 晏晨在房间里逗留了一会儿这才下楼,看到晏强,她的脸上一片高兴,欢快地向晏强跑去,从后面抱着晏强,叫了一声,“哥!” “坐下,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也不怕人家笑话。”晏强眼中含着笑瞪了一眼晏强。 晏晏呵呵地笑着,一屁股在安少和晏强的中间坐下,伸手去拿奶杯。 安风的手正好也伸了出来,两只手同时落在杯子上。晏晨的手缩了回来,对着安风笑了笑,“你先。” “不,还是嫂子先吧!”安风也笑了,把手也缩了回来。 安少的脸又变得不好看了,把手中的碗摔得叮叮当当的响,斜着眼睛看了晏晨一眼,把碗向晏晨的面前一推,阴阳怪气地说道:“爷要喝粥,给爷盛。” 晏晨心里清楚安少的小心眼又犯了,也不和他计较,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碗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又不高兴了,“你当爷是猪呢?给爷盛这么多。” 晏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目光落在安少的脸上,说道:“爷,世上哪有这么好看的猪?你要是猪,你让那些猪们情以何堪呢?” 晏晨嘴里笑着,把安少的碗放在自己面前,拿起勺子喝了几口,又推到安少的面前,“现在好了吧?” 安少眼底一片嫌恶,嘴巴撇了撇,“脏死了,不知道爷有洁癖么?” 安少嘴里嘟嘟囔囔着,但还是拿起勺子一口一口优雅地喝着粥。 晏晨对安少的毒舌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和他计较,专心致志开始吃早点。 对面,安风脸色正常,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脸始终保持着笑容。 安老太太这时也下楼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眼窝深陷,满脸的疲惫,看到晏强勉强露出一笑容来,“晏强过来了啊!” 晏强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有些拘束,“奶奶,您看我失礼了,没等您下来就先吃了。” 安老太太摆摆手,让晏强坐了下来,说道:“这不怪你,是我跟他们交待过,今天早上不要等我吃饭。你好好吃饭,想吃什么时尽管提,第一次来,别客气。”安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说完在客厅坐下。 萧莉莉这时来到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下,小声地问道:“妈,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安健阳,安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立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在观察,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安瑞?唉——” 安老太太的脸上布满愁容,安瑞这辈子算毁了,好好的一个好孩子就这样疯了,就算清醒过来,只怕后半生也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了呢?为一个男人把自己一生全都葬了进去,这样值得么? 安老太太想不通现在的小女孩在想些什么。 萧莉莉不以为然,安瑞疯与不疯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对安瑞她也没有过多的同情,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公司的事情。 安氏那么大,安健阳身体又不行了,那安风这次回来是不是就可以不走了? “妈,你看大哥现在身体不适,安风又正好回来,那公司副总的位置?”萧莉莉的话没有说话,但是其中意味分明。 安老太太的脸一沉,“老大还没死,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 萧莉莉讨了一个没趣,讪讪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安蓝在一旁冷笑,这个萧莉莉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竟敢痴心妄想让安风回来,安风回来干吗?和安静争财产争位置吗? 萧莉莉让安风回来是明摆着要和安静争。如果要让她从中选一个人安家继承人,她宁愿选择安静也不会选择安风。 这个安风城府实在是在深了,虽然安蓝看着安风长大,但是安蓝从来就不知道安风在想什么,他所做的事情都带有目的性,没有目的没有利益的事情从来不做。相比较之下,她还是觉得安静好一点。 虽然他不着调,性格怪辟,脾气又大,手段狠厉,但是只要你不惹他,其实还能和平相处的。 安宁这时也从楼上下来了,一边走嘴里一边打着呵欠,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晚,凌晨的时候又跑了一趟医院,要不是肚子饿,她才懒得起床。 “安宁,吃过早饭你去医院看看你爸。”安老太太对安宁命令道。 “医生不是说他没生命危险吗?”安宁一边满不在乎对安老太太说道,一边打着呵欠向餐厅走去。 “站住。”安老太太气得脑袋瓜子生疼,厉声对安宁喝道。 安宁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笑嘻嘻地看着安老太太,“奶奶,我饿了,你就让我先吃上两口吧!有什么事情等我吃完再说行吗?” 安老太太满腹的怒火在看到安宁的笑脸,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自从叶馨自杀以后,安宁和安静就视安健阳为仇人,二十年过去了,与安健阳的关系从来没有缓和,父子父女形如陌路。 “吃饭去吧!”安老太太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对着安宁摆了摆手。 “遵命!”安宁给安老太太一个飞吻,转身踢着鞋子哒哒地看向餐厅走去,在看到晏强,对着晏强呵呵一笑,“强哥,几天不见,变帅了啊!” 晏强的脸微微一红,对着安宁的调侃不知如何回答,憨憨一笑,手在头上抓了一把。 安宁一看更乐了,正想还要说几句,安少忽然抬起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安宁,安宁一窒,脱口而出话顿时憋了回去,耸耸肩,闭上嘴巴开始乖乖地吃饭。 安少把碗一推起身踢开椅子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晏强本来在家就吃过早饭,实在是架不住安风热情相邀这才勉强坐了下来,这一顿早饭下来,他早就坐立不安,如针芒枣背,现在看到安少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安风安宁丢下一句慢用,就离开了。 “坐。”安老太太笑眯眯地对晏强说道。 晏晨这时也吃过饭了走了过来,晏强看了一眼晏晨,笑着对安老太太说道:“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我妈在家肯定也等得着急了。”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小静,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安少的身上。 “陆尘早就准备好了。”安少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安老太太点点头,“那你们就早点去,别让亲家妈妈等得着急了。晚上如果不回来吃饭记得打个电话回来。”安老太太对晏晨叮嘱道。 “我知道了奶奶。”晏晨对安老太太笑了笑,又向屋里的人打了一个招呼,与晏强和安少一起向外走去。 陆尘早已经等在外面,看到安少出来,赶紧下车把车门打开,手挡在车顶上。“安少,安太,请。” “要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没有?”安少上了车眯着眼睛看着陆尘。 陆尘呵呵地笑着:“安少,我办事你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安少哼了一声,手搭在晏晨的肩上,用脚踢了踢前面的座椅,“开车。” 晏妈妈在家早就等急了,不住地看时间,走到这个家走到那个家,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是还是不放心,又拿出干净的布子仔仔细细地重新又擦了一遍。 “他爸,你看看可以了吗?”晏妈妈问正在看电视的晏爸。 晏爸爸的眼睛在屋里扫视了一遍,点点头,“很干净了,别擦了,一大早的就起来忙,也该歇一会儿了,别累着了。” “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思歇?你说这晏强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你赶紧打个电话问一下。”晏妈妈现在根本闲不下来,生怕哪些地方做得不好惹得女婿嫌弃给女儿丢脸。 晏爸爸无奈,起身向卧室走去,过了一会儿,人又出来了,对晏妈妈说道:“他们已经出发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回来了?赶紧给晏晨他舅舅,姑姑打电话,让他们直接去酒店,哎,对了,酒店是不是订好了?赶紧跟酒店联系一下。”晏妈妈一下子慌了起来,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晏爸爸一把拽住晏妈妈的手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行了,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坐下来歇歇,这些事情你都念叨了好几遍了。我去叫妞妞起床,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了。” 晏爸爸给晏妈妈泡了一杯开水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去叫妞妞起床。 晏妈妈哪里坐得住?晏爸爸前脚前一离开,后脚她又站了起来,给伊月打了一个电话,“伊月,你怎么还不过来呢?晏晨和小静一会儿就要回来了,你说你这个嫂子是怎么当的?” 晏妈妈越来越对伊月不满了,昨天说得好好地让她回家住,结果到了晚上一个电话打来说有事过不来了。这该有多大的事啊?再者,就是天大的事情也要睡觉吧!好,有事过不来就不过来了,这都几点了人还没回,还非得打个电话三请四请的。 伊月握着手机也犯难了,眼睛看着身旁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说你这是办得什么事情?这婚都离了,怎么还跟前夫纠缠不清?你要是不好说,我来说。”男人说完从伊月的手里夺过手机,对着手机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跟伊月打电话了,她和你的儿子早就离婚了。” 男人说完,“啪”一声把电话给摁了。 晏妈妈手里握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大脑“轰轰”地响,伊月的身边怎么有男人呢?刚刚他说伊月和晏强早就离婚了,这是怎么回事? 晏妈妈颤拌着手又给伊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还是男人接的,“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都给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儿子和儿媳妇早就离婚了,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后别有事没事跟她打电话。” “你胡说什么呢?把手机给我。”那边伊月着急了,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手机,接着用一副着急的声音对晏妈妈说道:“妈,你别他的,我和晏强…” “行了,你别说了,我现在都知道了。”晏妈妈打断了伊月的话,快速地挂断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怪不得晏强一直把妞妞放在家里,怪不得上次晏晨问她如果伊月和晏强离婚她会是什么反应,原来他们都知道伊月和晏强离婚了,就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晏妈妈气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上辈子到底是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一个个都离婚?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晏妈妈的胸口隐隐作疼,她颤抖着手伸手去端茶几上的水杯,端了几下都没有端起来,最后好不容易端了起来,手抖的厉害,一个不稳,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晏妈妈捂着胸口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晏爸爸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晏妈妈脸色不对,立刻跑了过来,扶着晏妈妈急声问道:“孩子他妈,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晏妈妈捂着胸口不说话,一脸的痛苦。 晏爸爸一看心叫一声不好,晏妈妈心脏病犯了,于是二话不说立刻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拿出一瓶药,倒了粒放在晏妈妈的嘴里,又端了一杯水递到晏妈妈的嘴边,让她喝了两口把药顺了下去。 “躺下休息一会儿。”晏爸爸扶着晏妈妈躺下。 晏爸爸坐在晏妈妈的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晏妈妈,担心地问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喝了药晏妈妈觉得好多了,她冲着晏爸爸点点头,说:“好多了。” “怎么好好的心脏病就犯了?”晏爸爸看晏妈妈气色好多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开始疑惑起来。 晏妈妈张了张嘴,眼神略显得有些复杂看了一眼晏爸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勉强地笑了笑,“肯定这几天太累了没休息好。” “那你躺下好好休息不要乱动了。”晏爸爸从房间里拿出一条薄被盖在晏妈妈的身上,然后清理地板上水渍和玻璃残渣。 晏妈妈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开始指挥着晏爸爸,“一定要干净了,特别是玻璃碎片一定要全扫干净了,妞妞经常光着脚丫子在地上乱跑,要是扎到她可是不得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躺下别乱动。”晏爸爸一看晏妈妈坐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扫把,把晏妈妈又扶着躺下。 晏妈妈虽然躺下了,但是嘴巴却闲不住,指挥着晏爸爸把地上清理的干干净净。 妞妞这时光着脚丫子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爷爷,奶奶。” 晏妈妈一看到妞妞心里就是一酸,眼泪差点滚了下来,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对着妞妞招了招手,“我的小宝贝,快来奶奶这边。” 妞妞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爬到沙发上偎在晏妈妈的怀里,抬起圆嘟嘟的小脸,稚嫩地问道:“奶奶,你是不是生病了?” 晏妈妈心里更酸,对着妞妞勉强笑了笑,把妞妞紧紧地搂在怀中,说道:“奶奶没病,就是累了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那妞妞给奶奶捶捶背吧!爸爸累的时候妞妞也给爸爸捶背,爸爸就不累了。”妞妞从晏妈妈的怀里挣脱出来,跳到晏妈妈的后面抬起小拳头就给晏妈妈捶背。 晏妈妈的眼泪控制不住终于落了下来,她开始用手频频擦眼泪。 这一对天杀的,好好的一个家被他们给拆散了,只管自己快活了,有没有想妞妞的感受? 一想这些糟心的事情,晏妈妈的心脏又气得隐隐作痛,她赶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是晏晨回门的时间,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了,更不能发脾气,等晏晨和小静走了,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晏强在车上接到伊月的电话,伊月还没有说两句,晏强的脸色立刻变了,脚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吱”的一声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手然后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晏强眉头一皱,提高声音问道,脸色一片怒气。 “妈知道我们离婚了。”伊月小声地又说了一次。 “你…?!”晏强气得说不出话来。 “晏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这只是一个意外,反正这事妈迟早都要知道的。哎,我不跟你说了,有人在叫我。”伊月急匆匆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晏强气得把电话扔在座位上,恨得牙痒痒的。 手机这时又响了,晏晨拿起手机一看,是晏晨打来的,晏晨按了接听键。 “晨啊,有事吗?”晏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晏晨说道。 “哥,好好的怎么把车停下来了?”晏晨问道。 晏强从后视镜向后看了看,晏晨的车也随着他停在路边上。 “刚伊月打电话过来,说是妈已经知道了我离婚的事情。”晏强简单地对晏晨说道。 “什么?”晏晨一声惊呼,接着挂断了电话,然后打开车门小跑来着到晏强的车旁,拉开车门上了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扭过头看着晏强。 “谁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强气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晏晨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对晏强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不过妈现在一定很生气吧!”晏强叹了一口气。 “一个个都离婚,我要是她也会生气的。”晏晏自嘲地笑了笑,哪家父母要是碰到他们兄妹都会这么糟心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赶紧开车吧!”晏晨轻叹了一口气,眼下她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走着看了。 晏强重新又发动了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晏晨一进门,就看到晏妈妈和妞妞在沙发上玩,看到晏妈妈神色自然安然无恙,晏晨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眯眯地对着晏妈妈叫了一句,“妈,我们回来了。” 晏妈妈赶紧从沙上站了起来,直接忽视晏晨来到安少的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小静,你可是终于来了,来来,赶紧进来坐,我把所有椅子擦得干干净净,擦了好几遍,一点灰也没有。” 晏晨的脸上笑容僵在脸上,与晏强无奈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了,晏妈妈这摆明是在生他们的气呢! 安少的脸上有些别扭,他不习惯有人这么热情地对他,更不习惯别人离他这么近,但是碍着面子,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东西放哪?”陆尘和司机抱着东西上来了,他们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来?”晏妈妈愣了愣,赶紧把陆尘和司机迎了进来,扭过头对晏爸爸叫了一声,“他爸,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 “哦哦!”晏爸爸赶紧走了过来,从陆尘的手里接下东西,暂时就摆在客厅里。 晏强想上前搭把手,被晏妈妈一个胳膊肘子给拐得老远。 晏强苦笑,摊摊手,得了,反正怎么做都是错的,还不如坐下。 但是坐下也是错的。 晏妈妈的目光时常落在他的身上,对着他刷刷地飞眼刀子。 晏强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晏晨。 晏晨也是无可奈何,自从进门到现在,晏妈妈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这不是摆明了在她的气么? “怎么回事?”安少斜了一眼晏晨,不解地问道。 “我妈在生我和我哥的气。”晏晨小声对安少说道。 “什么事情?”安少问道。 “她知道我哥离婚的事情了。”晏晨对着安少苦笑。 “不就是离婚了么?爷还以为是多大个事呢!离了咱们再找好的。”安少突然提高声音说道。 房间里顿时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全聚中在安少的身上,晏妈妈的脸色有些难看。 “胡说什么?”晏晨伸手在安少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接着讪笑着看着晏妈妈,“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说着玩的。” “爷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安少啮牙咧嘴地看着晏晨,这个女人下手还真够狠的,拧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爷说得是直的,不合适就离了,那个谁曾经不是说过么,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难道你让他们待在坟墓里过一辈子?” 晏妈妈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黑着一张脸瞪着晏晨和晏强。 晏晨现在恨不得找个胶布把安少的嘴给封上,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家伙的话这么多呢?真是气死她了。 “你不说话没有人让你是哑巴。”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 “爷说的是实话。”安少跷起二郎腿背靠在沙发上两条腿开始晃悠起来。 晏妈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即将喷薄欲出的怒气给压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晏强和晏晨,恨声说道:“一会儿再找你们算账。” 晏爸爸也看出一些苗头来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晏晨。晏晨苦笑着对晏爸爸点点头。 晏爸爸这时才恍然,怪不得晏妈妈刚心脏病犯了,原来是她得知了晏强离婚的消息。 “他妈,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了。”晏爸爸在一旁开始小声地劝说晏妈妈。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晏妈妈忽地转过头看着晏爸爸,冷着一张脸问道。 晏妈妈的怒火一下子迁怒在晏爸爸的身上,晏爸爸一下子蔫了,耸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好你个死老头子,你们是合起伙来骗我是不是?全都瞒着我一个人,晏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谁先提出离婚的?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妞妞由谁来抚养?”晏妈妈看着晏强,一边串的问题向他丢了过去。 晏强低着脑袋不说话。 “妈,这事能不能以后再说?”晏晏对晏妈妈说道,眼睛瞟向安少和陆尘。 晏妈妈的眼睛一瞪,“小静和陆尘都不是外人,他不说,你给我说。” 晏晨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断了,真是多嘴,这下可好,晏妈妈的怒火直接冲着她来了。 安少幸灾乐祸地看着晏晨,眼里全是笑意,一只脚就在那里抖啊抖,抖得晏晨的眼睛都是疼的。 晏晨甩了安少一个眼刀子。都怪这个家伙,都怪他多嘴。 “妈,哥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行吗?你女婿连早点都没有吃呢!”晏晨眉眼弯弯地对晏妈妈说道。 果然,晏晨的话一出,晏妈妈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安少的身上,“小静还没有吃早点?” 安少眉头一挑,正想开口说吃过了,腰上突然一阵疼痛。安少皱了皱眉头,侧过头看着晏晨。 晏晨嘴巴动了动,无声地对安少发出了几个字。 安少的眼睛暗了暗,牙齿咬了咬,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他,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平时都是他惯出来的,早晚有一天他要好好地收拾收拾。 “小静!”晏妈妈看安少半天不说话,着急地又叫了一声。 安少皮笑肉不笑地斜瞟了一眼晏晨,这才向晏妈妈点头,“早上起得太早,没吃。”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你先坐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做早点。”晏妈妈一听就着急了,起身向厨房走去。 安少脸上飘着乌云看着晏晨,对着晏晨甩刀子,低声咬牙对晏晨说道:“女人,现在你开心了吧?” 晏晨轻笑,搂着安少的胳膊头靠边他的肩上,“老公,如果你把对我的称呼变成老婆,我想我会更开心的。” “别给爷转移话题。”安少一想到刚才晏晨无声的话,心里的邪火就滋滋地向外冒,这个女人刚刚竟然威胁他说,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晚上居然不让他上床。 这个女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他晚上回去怎么收拾她。安少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是很认真对你说。”安少每次叫她女人的时候,晏晨心里丝丝甜蜜,生起无数的涟漪,不过,在人多的场所,她还是希望安少能叫她老婆。女人这个称呼关起门来叫最好。 “罗嗦。”安少不耐烦地吐了两个字。 晏晨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对着晏爸爸和晏强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晏爸爸和晏强相视看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妈做什么了。”晏爸爸起身向厨房走去。 妞妞是个人来疯,人一多就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也不认生,直接从沙发跳下来就向安少扑去。 “小心,别摔倒了。”晏晨赶紧把妞妞抱起来,指着安少对妞妞说道:“妞妞,告诉姑姑,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妞妞歪着脑袋看着安少,重重地点头,脆生生地说道:“妞妞当然记得了,他是新姑父。” 安少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展开,就僵在脸上。 新姑父?这倒是一个新名词。 晏晨哑然失笑,“妞妞,姑父就是姑父,怎么还冒出一个新姑父来?” “不是还有一个姑父吗?我管他叫旧姑父,管这个叫新姑父。”妞妞的一番话让安少的脸更黑了。 这个邵华到底给妞妞什么好处了?人长得不怎么样,这手段还挺高明的,把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收买了。他也只有这个本事了,只会收买小女孩了。 安少在心中鄙夷地想着。 晏晨把妞妞放在腿上,看着妞妞,很认真地对妞妞说道:“妞妞,姑姑再给你说一遍,姑父只有一个,没有新和旧的,他就是你的姑父。”晏晨指了指安少对妞妞说道。 妞妞似懂非懂,但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那旧姑父叫什么呢?”妞妞扬着脸问晏晨。 “以后碰见了就叫叔叔,记住了吗?”晏晨一脸平静地对妞妞说道。 “记住了,旧姑父不是旧姑父了叫叔叔,漂亮哥哥才是姑父,姑姑,妞妞说得对不对?”妞妞圆嘟嘟地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歪着脑袋看着晏晨。 “妞妞真聪明。”晏晨在妞妞的脸上亲了一口。 “姑父抱抱。”妞妞向安少伸开胳膊,身体向安少的身上倒去。 安少的身体猛地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把妞妞抱住,脸上表情很古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和狼狈。 晏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一旁的陆尘和晏强也被安少的样子给逗乐了,屋时一片笑声。 安少的脸色涨成猪肝色,眼睛凉凉地瞟向笑得最欢的陆尘,“很好笑吗?嗯——” 安少语音拉得很长,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尘,眼中意味非常明显,你要是再敢笑的话,爷把你的牙齿给拔了。 陆尘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他捂着嘴巴轻轻地咳了一声,丢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们,有什么事情约我打电话。”说完打开门冲了出去,就跟后面有鬼撵一样,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晏晨笑得更大声了,一边笑一边把妞妞从安少的手里接了过来,“妞妞,姑父不会抱小孩,别让姑父把你摔在地上了,来,还是到姑姑这里来,走,我们去看看奶奶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晏晨一边说着说一边止不住笑着向厨房走去,把脸黑成锅底的安少直接晾在客厅里。 安少眯着眼睛对晏晨的背影刷刷甩眼刀子。 “来,喝口水。”晏强强忍着笑意倒了一杯水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睛扫了扫面前的杯子,并不伸手去接,直接掠过,很傲娇地看向别处。 晏强这才想起安少有洁癖,讪讪笑了笑,推过去的杯子又拉了回来,客厅里的气氛莫明又尴尬了起来。 厨房里晏妈妈正在忙碌着。 “妈,别闹得太麻烦了,他胃不好,吃东西也就是小事,随便弄一点就行了。”晏晨看着晏妈妈忙前忙后,一阵无语。 “死丫头,你还敢进来啊!看今天过了我怎么收拾你。”晏妈妈没好气瞪了一眼晏晨。 晏晨自知理亏,不敢顶嘴,和晏爸爸对视看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第127章节 爷就喜欢你这样的 吴芳今天一大早就给诗子齐打了一个电话。 诗子齐正在给病人看病,听到手机响,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急匆匆地走来了一个护士,“诗医生。”护士在门口叫着。 “有事吗?”诗子齐抬眼看了一眼护士,又垂了下去,开始为病人开单子。 “阿姨把电话打到总台了。”护士对诗子齐说道。 诗子齐手里的笔顿了顿,抬头看着护士温润一笑,“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一会儿我给回过去。” 护士双眼闪红星,心里冒着粉泡泡,不禁在想,如果要是嫁给诗医生就好了。诗医生可是全院公认的好男人,性格温和,人又长得帅,是最理想的老公。 “你还有事吗?”诗医生看着护士还站在门口,抬头又微笑着又问了一句。 护士如梦初醒,脸猛地一红,立刻捂着脸飞也似地逃开了,妈呀,真是羞死人了,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花痴,丢死人了。 当最后一个病人离开,诗子齐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去休息一下,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诗子齐掏出手机一看,是吴芳打来的。 “妈,有事吗?”诗子齐这才想起吴芳来,心里有些歉意,刚刚病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顾不上给吴芳打电话。 吴芳气得肺都要爆炸了。她从早上给诗子齐打电话,打不通就打到总台,总台说诗子齐忙完了就给她回电话,然后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快中午了诗子齐的电话也没有打过来,终于再也忍不住她又给诗子齐打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家一趟。”吴芳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对诗子齐说道。 诗子齐愣了愣,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面说吗?我还在上班,实在是走不开。” 吴芳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对着手机吼道:“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说完不等诗子齐回话,挂断了电话。 诗子齐温润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眼中充满了不解,妈妈这么急着叫他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诗子齐转身去休息换了衣服,又和科室的主任打了一个招呼,驾着车向家的方向赶去。 一回到家,诗子齐明显地感到气氛有些异常,最让诗子齐感到意外的是今天诗君成也在,平常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在公司忙着。 吴芳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到诗子齐进屋,身子侧了侧,不去看他。 诗子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把手里的钥匙放在茶几上,在吴芳的身边坐下,搂着吴芳怕肩膀,笑着柔声问道:“妈,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诗君成突然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杯子叮叮当当地响。 吴芳吓了一大跳,嗔怪地看着诗君成,“说话就话话,你拍什么桌子?吓我一大跳。” 诗君成的抿着嘴唇不说,阴着一张脸看着诗子齐。 吴芳这时站了起来,伸手从茶几上取过一个纸袋子递给诗子齐,“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诗子齐看了一眼吴芳,伸手从吴芳的手里把袋子接开,把里面东西倒了出来,几个照片散落在茶几和地上。 诗子齐怔了怔,拿出其中一张。 这是他与安宁在酒店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照片。两个人表情都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还有被扰人清梦的一种愤怒。 “…?!” 诗子齐无语,说不出一句话来。 “怪不得昨天安少的助理给我们打电话约我们晚上出去吃饭,搞了半天你是把安少的妹妹给…,还闹到了派出所,现在人家打电话说你不愿意娶人家,你不愿意你和人家开什么房间?这照片是寄到家里来了,这要是寄到报社发到网上,我和你爸还怎么出去见人?” 吴芳手指着诗子齐的鼻子尖,气得浑身发抖,你说,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儿子出来?哪个女人不好睡,你非得去睡安少的妹妹?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诗君成也是气得脸色铁青。男人在外花天酒地有的时候是再所难免的,关健是你要看对象。安宁是你能招惹的?一想到安宁的名声,诗君成更是心塞,摇头不止。 诗子齐默默地把照片捡起重新装进袋子里放在茶几上。 “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吴芳看诗子齐的样子也不忍多再加责备了,但是那个安宁,吴芳是绝对不会让她进诗家的大门。 对于安宁,吴芳略有耳闻,行事说话怪异,穿着暴露,行为大胆,诗子齐要是娶了她,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可是他们有选择的权利吗?吴芳心中有忐忑不安,对于晚上的饭局充满了不安,安少今天是想打算怎么办? 是逼婚还是另有其他? 吴芳觉得逼婚的可能性极大。但是一想安宁,她就开始头疼,心堵得慌。 诗子齐脸上是一脸的纠结和茫然。 他不爱她,怎么可能娶她? 诗君成这时开口了,“什么怎么办?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照片都寄到家里,除了把人家娶了还能怎么办?” 诗君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诗子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是诗家的骄傲,他绝不能让安少毁了他。 诗君成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安少此举就是想让诗子齐娶了安宁。诗君成也明白如果这些照片流出去,不但安宁的名声尽毁,就连诗子齐也是名声扫地,再加上安少的为人,他们诗家必定会遭受他一系列的疯狂打击。 “真要娶那种女人进门?我坚决不同意。”吴芳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说道。 “现在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是你儿子把人家给睡了,人家找上门来了。”诗君成瞪了一眼吴芳,没好气地说道。 吴芳没话可说了,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诗子齐,好一会儿这才问道:“儿子,你到底有没有和安宁发生关系?你跟妈说实话,其实这些照片根本不能说明问题,虽然你们躺在一张床上,但是你们全都穿着衣服,你不能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人冤枉吧?” 吴芳收到那些照片,一张张逐一看过,她细心地发现两人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但是两个人穿得整整齐齐,从照片上看根本看不出两个有过什么。 “真是糊涂!”诗君成对着吴芳喝了一声,“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要是那安宁一口咬定子齐和他发生了关系?到时候子齐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吴芳听诗君成这么一说,顿时无话可说。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就算没有发生关系,要是安宁逼婚不成恼羞成怒说子齐把强了,到时候诗子齐走到哪里都会遭别人白眼。 一直沉默的诗子齐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了,他抬眼看着诗君成和吴芳,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娶安宁。” 诗子齐的话把吴芳给炸晕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诗子齐,提高声音说道:“你疯了?那种女人娶回来你也得戴多少顶绿帽子?” “妈,安宁不是你想象那种女孩,她人很善良。”诗子齐皱了皱眉头,开口为安宁辩解。 虽然他对安宁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却不希望有人说安宁的不是。 “难道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吴芳不可思议地看着诗子齐。 诗子齐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吴芳。 他把安宁只是当作朋友。之所以决定娶安宁,却是因为诗君成的话。 他不怕自己身败名裂,他担心安少会对诗家下手,他也担心安宁。经过几次接触,诗子齐发现安宁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坚强,她的眼睛经常会露出一种怎么也化解不开的浓浓悲伤。 她是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看似风光的后面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 诗子齐不忍心再伤害安宁。 还有一个让诗子齐下定决心娶安宁的理由是,这样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近距离接触晏晨了。虽然这对安宁来说很不公平。 “我喜欢她。”诗子齐缓缓对吴芳说道,“我希望你们像爱我一样爱她,她其实只不过一个善良没长大的女孩,请你们多给她一些宽容。” 诗子齐认真地吴芳和诗君成说道,说完抓起茶几上钥匙,迈开步子向外走去,转身,脸上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悲伤。 爱情还没有开始,便已经凋谢。 …… 酒店里,安少看着一大桌子的人,表情极为不耐。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看着他们谈笑风声,口水四溅,安少的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晏晨在桌子下面轻轻地握住安少的手,眼睛看着安少,对他轻轻地摇摇头。她知道这样委屈他了,可是没有办法,人生在世本来就是无奈的。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无声地对晏晨说道:“要不是为了你,爷早就离开了。” 晏晨懂安少。 她的眼睛看着安少,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道:“爷,辛苦你了,晚上奴家好好伺候你的。” 安少顿时心花怒放,脸上扬起来了一抹邪魅的笑意,手悄悄地落在晏晨的腿上,细细地摩娑。 晏晨老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喝了一口水。 这个流氓。晏晨在心中啐了一口。 “安静,你怎么不吃啊?是这理的饭菜不符合你的味道吗?”晏晨舅舅一看安少自始自终没动一下筷子,忍不住奇怪地问道。 晏妈妈知道安静有洁癖,赶紧出声说道:“才来的时候吃了一点,估计是不饿,饿了自己就会吃的。” 晏晨舅舅听晏妈妈这样说,深信不疑,也不再在吃与不吃的问题上追究,然后语重深长对安少说道:“安静,虽说你安家家大业大,但是既然你娶了晏晨,我这个当舅舅希望你能好好对晏晨,不要让她受委屈。这个孩子以前受过太多的苦了。” 安少抿着嘴唇没说话,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老子费尽心思娶回来的女人当然会好好对她,要不然娶她回来干嘛?爷又不是闲得没事做。 晏晨舅舅哪里知道安少心中所想,看到安少点头,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欣慰来,接着又对晏晨说道:“晨啊,嫁了人就跟在家不一样了,一定要孝敬公婆,把老公照顾好,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 晏晨向舅舅重重地点头,说:“舅舅,我知道了。” “舅舅,不说了,赶紧吃饭,你看我们光着说话,这菜都凉了。”晏强早就看出安少不耐烦,赶紧起身招呼大家赶紧吃菜。 饭桌上一片其乐融融,当然如果忽略安少不耐烦的脸,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一顿饭在安少越来越黑的脸上终于结束了。晏晨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想象,如果再待下去,安少会做出什么样的惊人举动? 是起身离开还是把桌子给掀了?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安少虽然脸黑得快要滴下墨汁来,但是好在没有发脾气,这让晏晨感到特别地欣尉。 一上车晏晨头靠在安少的肩,与安少十指紧扣,说道:“今天辛苦你了。” 安少邪笑,手拍了拍了晏晨的腿,眉毛挑了挑,“爷是为了你才留下的,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 晏晨娇笑,“爷,奴家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安少心里痒痒的,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烧得他浑身难受,有些按捺不住了,用踢了踢了前面的座椅,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回家。” 司机点头,一句话也不说,把车子调头直接向安家驶去。 “爷,还是回我们自己的家吧!”晏晨抬起头看着安少。 安少低下头看了一眼晏晨,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说道:“好。” 司机一听,又把车子调了一个头向晏晨以前所住的小区驶去。 晏晨与安少拥着进了屋。 房间里干净以往,晏晨请的有钟点工,每天会固定来打扫。毕竟这里是她的家,如果烦了,累了,她可以过来小坐一会儿。 晏晨一进门就踢掉了鞋子,歪着安少妩媚一笑,转身穿着丝袜向卧室跑去,一边跑一边洒下银铃般的笑声,路上是一地的衣服。 安少眼睛幽暗看着晏晨婀娜多姿曼妙的背影,喉咙不禁咽了咽,踢掉脚上的鞋子,邪笑着着晃晃悠悠跟在晏晨的后面向卧室走去。 一进门,安少一下子怔住了,浑身的血液像某一个地方涌去。 晏晨侧身躺在床上,手撑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垂了下来正好遮住胸前的美好,她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少,嫣然一笑,一只手在身上缓缓游走。 安少从来没有见过喷血的画面,大脑陷入一片浑沌中,茫茫然向晏晨走去。 晏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翻身坐起,伸手一拽,安少的身体就倒在床上,晏晨咯咯地笑着,腿一抬坐在安少的身上。 一室的旖旎,还有化不开的浓浓的春色。 …… 许久,外面的余辉从窗户外洒了进来,照在床上熟睡的两个人身上。 晏晨最先醒来,手托着下巴举着发梢轻扫安少的下巴,眼睛,眉毛和额头。 “别闹了。”安少闭着眼睛把晏晨搂入怀中,嘴里嘟嘟了一句。 “快起来吧!要不然天一会儿就要黑了。”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一觉睡得真沉,一转眼就是五点了。 安少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好看迷人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勾起一道笑意,伸手在晏晨轻轻地捏了一把。 “女人,爷就喜欢你这样的。” 晏晨的老脸一红,一把打掉安少的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安少的心又是一荡,手指勾起晏晨的下巴又吻了下去。 …… 晚上,金碧辉煌的顶层豪华包厢,诗君成一家早就来了,主人却迟迟未到。 吴芳不时地看时间,脸上明显地不悦,这都几点了,怎么人还没有到呢? “妈,别着急,再等一等。”诗子齐握了握吴芳的手,对着她笑了笑。 吴芳的心里一酸,心里替诗子齐感到委屈。 “子齐,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妈妈一定站在你这边,大不了我们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吴芳反手一把握住诗子齐的手,一脸急切地说道。 诗子齐不说话,只是笑着对吴芳摇摇头。 吴芳一看诗子齐这个样子,心里的酸意更浓了,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陆尘先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接着是晏晨挽着安少胳膊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面色有几分的羞涩的女孩。 “安少,你好!”诗君山站了起来,手向安少伸去。 安少理也不理诗君山直接从他的身边穿过,陆尘赶紧拉开一把椅子,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这才请安少坐下。 诗君山的脸上微微变得难看,尴尬地收回手,讪讪地重新坐了下来。 安少大腿跷二腿,一只胳膊搭在椅子靠上,斜着身体吊儿浪当坐着,眼睛向门口的方向瞟去,说:“你还傻愣着干什么?给老子给坐过来。” 众人的视线都一齐投向门口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手心有些紧张,迈开着步子慢慢地向屋里走去,在安少的旁边坐下。 “这是?”吴芳看安宁第一眼,眼前顿时一亮,在心里不由地赞了一句,好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要是她给子齐做媳妇就好了,吴芳的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诗子齐的脸上也是呆了呆,眼里全是意外。他没有想到安宁换了妆容,变化是如此之大。 曾经乱七八糟时而被染成绿色,时而被染成黄色或又被染成红色的头发今天终于回归了正常的颜色,黑色。脸上那些五花八门的妆容也被洗掉,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安少和安少极其相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特别是她今天穿得这件白色连衣裙更是让她犹如出水芙蓉,让人禁不住眼前一亮。 诗子齐冲着安宁笑了笑,这样的安宁果然比以往的安宁看着顺眼多了。 只是这心? 诗子齐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晏晨,随后又快速地离开。 心,遗落在她的心上,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妈,她是安宁。”诗子齐吴芳的耳边小声说道。 吴芳呆住了。她就是安宁?这让吴芳有些难以接受。眼前这个娇滴滴脸上略带着紧张羞涩长相秀美的女孩果然那个,臭名远闻私生活糜烂的安宁么? 怎么不一样了? 吴芳疑惑地看着对面的安宁,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诗君成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眼前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静如处子的女孩居然是安宁?诗君成第一次感受到,传闻是真的不可信。眼前这个清秀乖巧的女孩子又怎么会是传闻那个行事怪异穿着暴露放荡不羁的那个人呢? 安宁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手一直不住地揪着裙角,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诗子齐今天会答应娶她吗? 安宁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她是真的喜欢诗子齐,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一切的一切,能够和他生活在一起,就算是死,这辈子也值了。 安少的手开始有节奏地在桌子敲起来,诗君成和吴芳皆用一种不安的眼神看着她。 “安少,可以先上菜了吗?”陆尘来到安少的面前,小声地问道。 “上,还等什么?”安少凉凉地斜了一眼陆尘。 陆尘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服务员鱼贯而入,把手里精美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陆尘提了一个小小的消毒碗箱走了进来,把安少的餐具一一摆放好,随后又退了下去。 诗家一家人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少最先开始动筷子。 安少中午一口饭都没有吃,下午一直和晏晨待在房间里做运动,这胃早就提出抗议了,隐隐地疼痛,再加上这变态的洁癖,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开始吃起来,丝毫不管对面的几个人。 安少的饭量很小,没吃上几口便已经饱了,拿出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抬眼看向对面的诗君成吴芳和诗子齐,嘴唇勾了勾,邪笑,“你们吃啊!怎么不吃呢?嫌这里的饭菜不合你们的胃口?” “不不不,很好很好。”诗君成赶紧笑着对安少说道,然后招呼着吴芳和诗子齐,“别愣着了,吃吧!” 吴芳现在哪里有胃口?就是摆一桌满汉全席在她的眼前,她也没有心思。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诗子齐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承认安宁比以往动人,也比以往吸引人,但是这心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他真的没办法再容纳她。 诗子齐忽然觉得之前的决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能这样对待安宁,因为这样对安宁实在是太不公平,太残忍了。 诗君成举起的筷子又重新放了下来。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就算是再精美的食物,他都无法下咽。 “安少,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诗君成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安少慢慢地说道。 “好,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爷也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小白脸,你说,你打算和安宁怎么办?”安少也不绕弯子,眼睛斜着看了一眼诗子齐,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安宁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抬头眼睛紧紧地看着诗子齐,手心里满是汗水。 答应啊!答应啊!安宁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诗子齐叫着。 像听到了安宁的呼声,诗子齐的视线在安宁的脸上停留,心不在焉,眼睛的余光瞟向晏晨。 晏晨的脸上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保持着一个淡淡的笑容,恬静自然,如深谷里的幽兰,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只是,这个美好的女孩早已经嫁作他人妻,他的一腔爱意只能默默地隐在心中了。 诗子齐面对安宁渴望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软,罢了,罢了,虽然他不爱她,但是他会好好地对她。 “只要安宁愿意,我愿意娶她。”诗子齐在安宁渴望的眼神中缓缓地说道。 “嗯!”安少满意地点点头,算这小子识事务。 “你什么意思?”安少把目光投向安宁。 幸福来得太突然,安宁一下子傻掉了,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呆呆地看着诗子齐,眼里慢慢地流出泪水来。 “老子问你话,你说说你是嫁还是不嫁?”安少有些不耐烦了,又叫一声。 安少如梦初醒,伸出手抹了抹眼泪,转过脸看着安少,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对安少说道:“我嫁。” “不后悔了?”安少挑了挑眉毛问道。 “永不后悔。”安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说完眼睛定定地看着诗子齐,嘴角慢慢地绽开笑容,如花儿般灿烂,让人忍不开目光。 诗子齐的心里百般复杂,突然间不敢面对安宁的炽热的目光,缓缓地低下头,端起茶杯。 “你们有什么意见?”安少的目光又投向诗君成和吴芳。 “我们没什么意见,只要孩子愿意。”事已至此,吴芳和诗君成已经无话可说,除了同意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好在对面的安宁超乎他们的想象,答应这门婚事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既然这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安少的心情非常好,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晏晨是真心的为了安宁高兴。 诗子齐是一个好男人。晏晨在最初看见诗子齐时,心曾经为之悸动。她喜欢看诗子齐脸上温润的笑容,他的笑容极其魔力,有让人忘掉伤痛的魔力,就算他一句话也不说,心,在这一瞬间就会变得平静和安宁。 “祝贺你。”晏晨端起酒杯看向诗子齐。 诗子齐心里一片苦涩,有着难以让言语无法形容的无奈,他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悲哀。他放下茶杯,端起酒杯对晏晨点头,“谢谢!” 晏晨向诗子齐笑着点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晏晨是真心为诗子齐祝福,但是她的心里有着些许的失落,为曾经的悸动,为那份温柔阳光的笑脸。 诗子齐一口咽下这份苦涩,从此以后他只能将她深深地埋在心里,再也没有爱的权利,因为他要好好地对安宁,这个看似坚强实际是很可怜的女孩。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一天都在担心的吴芳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开始有一句没有一句和安宁聊了起来。 诗君成也和安少开始聊天了。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诗君成在说,安少只是偶尔点头,或是嗯一声,但,这并不妨碍诗君成聊天的兴致,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诗子齐和晏晨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们两个人抿着嘴巴不说话,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静静地聆听。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双方也在达到了初步的共识。 先订婚。 这是吴芳要求的。毕竟诗子齐是诗家唯一的儿子,这婚礼不能太能仓促了,先把婚订了,然后开始慢慢地准备。 安少没意见。安宁也没有意见。事情就这样定了。 订婚是一个月后,婚礼是三个月后。 不过在最后安少提出了一个要求。诗子齐和安宁必须先把结婚证给领了。 诗家人也没有意见。既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结婚证必须得领了。 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与诗子齐他们分开以后,晏晨提议去医院看看。 安宁和安少的脸上同时露出一个别扭的表情来,两人不约而同把脸迈向车窗外。 司机有些为难,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安少,又看了看晏晨,最终一咬牙,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快速地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安健阳早已经醒来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他就看到韩忆,一时之间心里百感交激,没想到他有三个子女,还有兄弟姐妹,到头来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韩忆一个人。 “辛苦你了。”安健阳对韩忆说道。 韩忆的眼中慢慢地凝聚了泪水,看着安健阳又是哭又是笑的,“健阳,你可终于醒了,差点把我吓死了。” 安健阳的心里一片感动,他的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这次病好以后,不管老太太安静安宁是如何的反对,他一定要把韩忆娶进门来。 这一直是韩忆的梦想。 “安瑞呢?”安健阳的眼睛扫了一圈,问道。 一提到安瑞,韩忆忍不住又开始哭开了,“警察把她带走了。” “警察?”安健阳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地升了起来了,安瑞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他们还不放过她吗? “把手机给我,我要给公安厅的王厅长打个电话。”安健阳挣扎着坐起来,黑着脸对安健阳说道。 “你别生气,医生嘱咐你不能生气。安瑞的事情你也太别着急,她现在成这个样子了,警察是不会办难她的,肯定是把带到精神科做鉴定去了。”韩忆赶紧按住安健阳不让他乱动。 安健阳握手机的顿了顿,眉头皱起来,好半天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疯了好,疯了就是不用那么痛苦了,疯了就会忘掉所有的事情,疯了也就不会去做牢了。 “安瑞的病就随她去吧!”忽然安健阳对韩忆说道。 “为什么?”韩忆愣了愣。她正着手联系国外著名的精神科专家,准备把安瑞送到国外去,现在听到安健阳的话,禁不住心里一惊,不解地看着安健阳。 “你别忘了安瑞的身上还背着两条人命,这可是死罪。”安健阳又何尝不愿意让安瑞的病好起来?但是如果安瑞的病真的好了,那他们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韩忆的身子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难道就这样让她这样一直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吗?”韩忆忍不住泪流满面。 “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安瑞阳也是无奈,但是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正在风头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把人留住再说。 “我苦命的孩子啊!”韩忆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安少和安宁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爸,你醒了。”晏晨提着一个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看到安宁和安少,安健阳的眼里是止不住的狂喜,“你们怎么来了?坐,赶紧坐。”安健阳赶紧招呼着安少和安宁坐下。 安宁和安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爸,你不用招呼我们了,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喜事的。”晏晨知道安少和安宁的心结,知道他们两个人对安健阳的心里充满了恨意,但是血浓于水,他们与安健阳又有割舍不掉的亲情。现在他们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什么喜事?”安健阳的脸上明显有着期待。 “安宁要嫁人了。”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对安健阳说道。 “真的吗?”晏晨的话刚落,安健阳的脸上果然露出惊喜的表情来。 “是真的。今天我和安少见了男方的家长,初步把婚期定了下来,等你病好了,再和对方的家长见个面,你们好好地讨论下。”晏晨向安健阳点点头。 “安宁,告诉爸爸他是谁?”安健阳的目光在安宁的身上停留,这时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一时之间心里又倍心酸,儿子女儿们一个个成家立业,他也就老了。 “在哥的婚礼上你见过,你甩我一巴掌时他也在场。”安宁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一丝讽刺来,眼睛定定地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安少的眼睛顿时暗了暗。 “你说,他甩了你一巴掌?”安少微眯着眼睛盯着安宁,缓缓出声问道。 安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 晏晨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妙,赶紧上前挽着安少的胳膊说道:“老公,天很晚了,爸爸还要休息,今天我们也累了一天,是不是该早点回家休息了?” 晏晨推着安少向外走。 安少眼里一片阴霾,甩开晏晨的手向安健阳一步步走去,脸上一片寒冰,身体向外阵阵冒着寒气。 ------题外话------ 今天要出门,没时间二更,妹纸们不要等了。 ☆、第128章节 爷的身体很强壮 安健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轻轻地闭上眼睛。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对自己,安健阳的心里还是会难过会痛。 一旁的韩忆见势不妙立刻伸双臂拦在安少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韩忆也不知道哪里的来的勇气,脱口对安少说道。 安少突然间像看怪物一样看韩忆,歪着脑袋看着韩忆,眼里成冰。 韩忆看着安少的脸,心思恍惚,仿佛叶馨就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心里一凛,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来。 “你想干什么?”韩忆身休瑟缩了一下,随后壮起胆子挺起胸膛强装镇定看着安少。 安少眼里一片戾气,眼前慢慢地一片血红,他的眼前又出现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还有叶馨还着笑容七窍流血的脸,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在呐喊,杀了眼前这个贱女人,杀了她。就是她,他亲爱的妈妈才会离他们远去。 理智渐渐地越来越远,安少的眼前只是一片红色。 他忽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韩忆的脖子。 “啊——”韩忆嘴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声,双手开始拼命奋力地掰安少的手。 “安静,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快放开她。”安健阳一看情势不妙,立刻费力地从床上撑起来,手还没有够着重心一个不稳,直接从病床上掉了下来。 安宁自始自终不说话,看韩忆的眼睛里带着毒。 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的妈妈,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死吧!死吧!死了一切都平静了。安宁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脸上是凌厉疯狂的扭曲。 “放开她,安静,你快放开她。”安健阳趴在地上向安少费力地叫着,心脏又开始隐隐疼痛起来。 晏晨早在安少掐住韩忆的脖子时便上手去掰安少的手,眼中带着乞求看着安少,嘴里不住地说道:“老公,松手好吗?如果你把她掐死你也不活不了。为这么一个女人不值得。老公,我求你赶紧松手,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老公,老公!” 晏晨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安少,眼中晶莹的泪珠随着呼声一滴滴砸在安少的手背上。 安少的眼珠缓缓动了动,眼中有一些茫然,看着晏晨满脸泪水的脸,心里忽然一动,掐在韩忆脖子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继而浇在晏晨的脸上,嘴里喃喃地说道:“女人,别哭,爷会心疼的。” 晏晨一看安少这个样子,眼中的泪水更甚了,她伸出手紧紧地握着安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泣不成声。 刚刚真的吓坏她了,心里有着说不出来恐惧。她无法想象安少杀了韩忆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这是她最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韩忆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是浓浓的怎么也化解不开的恐惧,还掺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活到现在,第一次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刚刚安少差点杀了她。 一想到这里韩忆就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心里的恐惧更浓了,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开了。 安健阳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的位置越来越痛,疼得他快要出不气来。 “安静,医生,快叫医生。”求生的欲。望让安健阳本能地抬起手对安少嗫嚅地说道,眼里一片哀求。 晏晨最先发现安健阳的异样,看到他一脸铁青,甩开安少的手就向外跑去,一边跑嘴里一边着急地喊道:“医生,医生。” 韩忆这发现了安健阳的异样,顾不得哭泣,一把把安健阳的头抱在怀里,嘴里不住地叫道:“健阳,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你一定要撑住,医生一会儿就要来了,你一定要撑住。” 安少和安宁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们就这样看着安健阳一脸痛苦地倒在韩忆的怀里。 静静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值班医生听到晏晨的声音闻讯赶来,一看安健阳这个样子,立刻和韩忆把安健阳搬到床上,接着请屋里的人都出去,然后为安健阳急救。 韩忆的眼泪不断,身体靠在墙上默默地哭泣。 安宁的眼中有些难以掩饰的失望和对韩忆深深地厌恶。她缓缓地向韩忆走去,在韩忆的面前站定。 韩忆下意识地看着安宁,当她看到安宁眼中毫不掩饰的仇恨,她忍不住生生地打一个冷颤。 安宁恨她,她知道。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安宁的恨意会如此之深。 她恨不得她去死。 安宁看着韩忆,忽然笑了,“你真的很命大。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不去死呢?你从来没有感到其实一切都是报应么?你抢了别人的老公,逼死了我妈妈。上天没有报应在你身上,但是却把报应报在安瑞的身上。安瑞为什么会疯?是因为你。她是替你在还债。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丝毫不觉得内疚么?你不应该羞愧地去死么?” 安宁目光带着毒看着韩忆,嘴里的话又快又急,说完以后,她非常满意看到韩忆立刻变得煞白的脸。 韩忆想一巴掌挥在安宁的脸上,她想狠狠地上手去抓烂安宁那带着嘲讽的脸,她更恨不得把安宁从窗户里推下去,最好把她摔死。 不,不能死。 死太便宜她了,最好给摔成一个残废,一辈子站不起来,这样还会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呢?韩忆在心中狠狠地想道。 安少没有在外面过多停留,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随意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碎发,踢着鞋了晃晃悠悠向外走去。 晏晨站在病房门口不敢离去,张了张嘴想叫住安少,后又放弃了。 安少这么恨安健阳,又怎么可能留下来呢? 安宁也离开了,趾高气扬一脸得意的离开,在经过晏晨的身边时,安宁的脚步稍作停留,“嫂子,你没看到我哥都走了吗?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晏晨在心中苦笑。 她倒是很想离开了,可是作为一个儿媳妇,她真的可以如安少安宁一样不管不顾什么也不管肆意地离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 “你先回吧!”晏晨对安宁说道。 “好吧,那你就继续留下来当你的好儿媳妇吧!”安宁无所谓地说道,摊摊手向外走去。 走廊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空气中是韩忆压抑的哭泣声。 晏晨看了一眼韩忆,看到韩忆伤心难过的样子,她的心里不禁在猜测,她的眼泪到底有几真几分假。 晏晨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她不相信一个存心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懂爱情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爱一个人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对方幸福,而不是想着去占有。 恰恰韩忆是后者。 晏晨看韩忆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其实也想问问韩忆,自始自今,韩忆后悔过吗? 晏晨找不到答案。 韩忆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是她强行介入了安健阳和叶馨的婚姻,安少的母亲根本不会自杀,安少和安宁也不会性情大变,还有安瑞。 自始自终就不会出现。 晏晨一想到安瑞,心里忍不住隐隐作痛。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因为安瑞的出现,她失去了孩子,失去的丈夫,原本一个好好的家因此而散了。 如果追究其根源,这一切都是因韩忆而起。 “你留下来是看我的笑话对吗?”韩忆停止了哭泣,突然间看着晏晨,目光是赤果果的恨意。 没错,韩忆恨晏晨。 如果晏晨帮着求求邵华,安瑞就不会遭受非人的折磨,更不会因此而发疯。 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错。 韩忆心里怒火在翻腾,她有一种想要上前撕了晏晨的冲动。 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晏晨是安少的女人。那个刚刚差点掐死她的男人的女人。 晏晨平静的眸子里有几分错愕,对于韩忆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感到有些意外。她一脸平静地看着韩忆,好一会儿这才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跟你一点点关也没有。” 晏晨说完这句话,把视线投向别处,再也不去看韩忆一眼。 韩忆恨得快要发疯了。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轻而易举地得到幸福?为什么有的人费尽心思却离幸福越来越远? 二十年了,她整整努力了二十年,她费尽心机还是一个人人厌恶的小三。 还有安瑞,她可怜的女儿,她是那么的努力,可是最终却落得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 而,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前夫还是现任都是人中之龙,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理想的男人,她到底有什么本事有什么招式让男人对她是如此着迷? “你没有资格留在这里,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走开。”韩忆的目光在晏晨的身上的停留,半响这才咬着牙齿恨声对晏晨说道。 晏晨忍不住低头发出一声轻笑,再抬眼是脸上一片清冷,“韩女士,我想最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会是你吧!我现在是安少的老婆,名副其实安健阳的儿媳妇,而你呢?你又是以一种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嗯——” 晏晨拉长尾间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韩忆。 韩忆的脸一下子变成猪肝色,被晏晨的话噎的半天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她倒是小看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想到晏晨伶牙利齿也是一个狠角色。 好,这笔账她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些羞辱她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韩忆在心中狠狠地想着,想要嫁入安家的决心更坚定了。 病房里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韩忆顾不得再和晏晨生气,迎了上去。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韩忆一脸紧张地看着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严肃地对韩忆说道,“上午不是已经说过病人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受不得任何的刺激吗?为什么又要来刺激他?” 韩忆张了张嘴巴没说话,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医生接着又说道:“现在病人没事了,记得以后尽量不要惹病人生气激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医生又交待几句便离开了。 晏晨松了一口气,抿着嘴巴不说话,默默地向病房走去。 韩忆拦在病房门口不让晏晨进,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 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韩忆,表情淡淡的。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来。 “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们有伤害他的机会。”韩忆咬着牙齿对晏晨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韩忆,表情略带着讽刺,红唇轻启,“你,才是给他最大伤害的那个人。” “你…?!”韩忆气极,看着晏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别吵了。”安健阳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晏晨,你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晏晨淡淡地看了一眼韩忆,从韩忆的身边走了过去。 “爸,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晏晨走进病房站在安健阳的床边,低头关心地问道。 “一时半会死不了。”安健阳喘了一口粗气。 晏晨抿了抿嘴唇不说话,目光轻轻地落在安健阳的脸上,看着他一脸病容,晏晨忍不住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过吗? 晏晨在心中问自己。 她找不到答案。 如果他曾后悔,又怎么会在二十年以后还和韩忆继续来往呢?如果他不曾后悔,他一脸沧桑的脸上为何又是浓浓的悲伤? “他们还在吗?”安健阳的喉咙动了动,艰难地问道,眼中不由自主地瞟向病口。 韩忆站在门口真想喷安健阳一脸的口水。 她费尽心思巴心巴肺地照顾他,没想到他心心念着的依旧是那两上贱种。这怎么能令她不生气? “他们在楼下。”晏晨对着安健阳笑了笑。 安健阳一听晏晨的话,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 韩忆突地发出一声冷笑,走进了病房,略带着嘲讽看着安健阳,语气尖锐地说道:“健阳,你就不要指望了,如果不是她在这里,安静和安宁早就走了。也就是因为她在,他们才会留下,在他们的心目中,她远远比你重要。” 安健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 晏晨微微皱了眉头,目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韩忆。 韩忆冷笑,“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我,我说得是事实。如果他们真的关心健阳,他们就不会一直拖到现在才来看望他,更不会惹他病发,在他们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 “不要说了。”安健阳突然厉声打断了韩忆的话,脸色难看,胸口因为激动剧烈起伏。 韩忆一看,立刻闭上了嘴巴,快步走到安健阳的身边,手落在安健阳的胸口,向下慢慢地帮他顺气,连声说道:“不说了,不说了,你可千万别再生气了,你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我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韩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去。 安健阳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一旁的晏晨身上。 “天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嗯!”晏晨点点头,说道:“爸,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安健阳点点头没说话。 晏晨看了一眼还正在默默流泪的韩忆,转身离去。 怪不得这个女人能够让安健阳二十年念念不忘,果然是一些手段。也难怪安静的母亲会败在她的手里。 医院大门口,安少和安宁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静静地不说话。 忽地安宁突然转过头看着安少,问道:“哥,你说他会死吗?”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前面的座椅。 安宁不等安少回答,接着又自顾自地说道:“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又怎么可能这么会轻易地死去?” 安少还是不说话,脚下的动作不变,手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安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投向窗外,在路灯的照射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忧伤。 她终将不希望安健阳就这样死去。 其实,在她内心最深处,她还是关心安健阳的安危。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晏晨一走出大门,一眼就看到安少的车,她快步走了过去,打开车门上车。 “人没事。”晏晨一上车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 “废话真多,开车。”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用脚踢了踢前面的座椅。 司机不敢怠慢,发动车子,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向安家的方向驶去。 安宁又兴奋起来了,转过脸对安少和晏晨说道:“哥,嫂子,你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 “跟你有关系吗?”安少看了一眼安宁,凉凉地说道。 “有,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是我哥,我关心你们一下不成吗?”安宁对安少呵呵地笑道。 “有那个闲功夫,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别又让那个小白脸给抛弃了。”安少毒舌地说道。 安宁的脸一下子暗了起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忿忿不平地叫道:“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哥,我这才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他居然咒我被抛弃,这真是太过份了。” 晏晨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飞快倒退的建筑物,晏晨的心里有些沉重,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嫂子,你怎么啦?”安宁向晏晨凑过去,一脸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晏晨回过头对安宁笑了笑。 “没什么怎么阴着一张脸不说话?”安宁不解。 安少的视线也朝晏晨投了过来,眉毛轻挑,开口说道:“是那个贱女人又欺负你了?爷不是给你说过吗?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爷狠狠地给欺负过去,有爷在,你还怕什么?” 晏晨笑了笑,心里甜丝丝的,伸手搂着安少的胳膊头靠在安少的肩上轻声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谁都不怕。” “恶心!”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宁看到安少和晏晨腻歪样,忍不住作了一个呕吐的样子。 “找死是不是?”安少伸出手在安宁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疼。哥,你真打啊!嫂子,你快管管我哥。”安宁捂着脑袋嘴里大呼小叫起来。 看着安宁狼狈的样子,晏晨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安少的脸上也布满了笑意。刚刚沉闷压抑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 …… 晏妈妈坐在客厅,黑着一张脸看着对面晏强,伸手一巴掌就拍在晏强的脑袋上,厉声说道:“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打我爸爸。”妞妞在一旁看着晏强挨打,“哇”的一声吓哭了。 “妞妞乖,不哭啊!”晏爸爸赶紧把妞妞抱起来向房间走去。 “不,我要爸爸,我要爸,不要打我爸爸。”妞妞大声地哭着叫着,身体在晏爸爸的怀里扭来扭去,身体使劲地向晏强探去。 晏妈妈一看妞妞哭得那么伤心,满腹的怒火一下子没有了,脸上充满了悲伤,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爸,把妞妞给我吧!”晏强伸手把妞妞从晏爸爸的怀里抱了过来,轻轻地拍着妞妞的背,开始哄妞妞,“妞妞乖,不哭啊!奶奶只是轻轻地打了爸爸一下,不疼。” 妞妞的哭声小了很多,双眼含泪地看着晏强,用稚气的声音问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晏强对妞妞笑了笑,伸手把妞妞脸上的泪水擦了擦,接着说道:“妞妞乖,奶奶和爸爸有话要说,你先去和爷爷到房间里玩一会儿好吗?” “嗯!”妞妞乖巧懂事,向晏强点点头,转脸看向晏爸爸,伸开胳膊叫道:“爷爷,抱抱。” 晏爸爸从晏强的手里把妞妞接了过来,侧过脸对晏妈妈说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吓着孩子。” 晏妈妈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一看到妞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对晏爸爸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抱妞妞到房间玩一会儿去。” 晏爸爸的目光又在晏强的身上停下,“你妈身体不好,别惹她生气。” “我知道了爸。”晏强默默地点头。 晏爸爸抱着妞妞去了卧到,客厅里只向剩下晏妈妈和晏强两个人。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妈妈的火蹭地的一下子上来了,刚大声说了一个字,一想到妞妞又赶紧把声明低下来,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和伊月的性格实在是不合适,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把婚离了。”晏强不敢把伊月出轨的事情告诉晏妈妈,想了想,只得找了一个连自己都无信服的理由对晏妈妈说道。 晏妈妈脸上是明显地不相信。 “性格不合适?现在孩子都生了居然说性格不合适?你当你妈是好骗的吗?”晏妈妈气得又给了晏强一巴掌。 晏晨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你别想瞒我,你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妈妈压低声音恨声说道。 晏强不知道该向晏妈妈提起伊月的事情。晏妈妈的个性强,要是让她知道伊月给他戴绿帽子,她跑到伊月娘家闹的可能性就有。这是晏强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左思右想以后,晏强终于晏妈妈说道:“妈,是我在外面有人了。” 晏妈妈气得心脏隐隐作疼,对着晏强的脑袋又是一巴掌,“你这个臭小子,你就可劲作吧!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你给作散了,你们大人只管快活,你有没有想到妞妞?你看看她多可怜,你知道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过得有多痛苦吗?” 晏妈妈一想到妞妞,眼睛里闪着泪花。 大人离婚,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晏强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但是事已至此,他能有什么办法?离婚是必然的,他实在是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这是一个男人的底线。 “妞妞给了谁?家里的房子呢?财产你们是怎么分的?”生气归生气,晏妈妈还是问出了是现实的问题。 “她跟我也受苦了,房子归她,又给了她十万块钱。妞妞跟我。”晏强简单地说了一下,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晏妈妈一听就蹦了起来,“什么?房子归她?你知道现在的房价有多贵吗?你是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妈,这些年我也赚了不少钱,结伊月的只是小部分,再说了,这事我和晏晨也商量过,她也同意我的做法。你也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毕竟她是妞妞的妈妈。”晏强对晏妈妈说道。 晏妈妈现在不差那点钱,她争得是一口气。她缺那点钱吗?根本就不缺。 晏爸爸和晏妈妈的退体工资加起来也不少了,这些年晏晨和晏强可是没少给他们钱,还有她的女婿,上次甩手就是一千万,现在存在银行里一分也没有动。这次晏晨出嫁,这聘礼加上这黄金加起来也不知道是多少,你说她差那点钱吗? 这是人性的自私,是私心在作怪罢了。 晏妈妈被晏强的话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真是一个傻货,这世上还有人嫌钱多吗?留给伊月的钱再多,嫁人了不全都别的男人了吗?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不管用了,只是晏妈妈这心里堵得慌,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行了,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有主意了,我也管不了。不过我告诉你,不管你找谁,要是敢对妞妞不说,别说我对她不管气了。”晏妈妈沉下脸恨声对晏强说道。 “妈,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妞妞也是我的女儿,要是有谁敢欺负妞妞,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晏强郑重地对晏妈妈说道。 “这样最好。天晚了,你是在这里坐还是回去住?哎,对了,我还想问你,你把房子给了伊月,你现在住哪里?”晏妈妈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又重新买了一套,现在正在装修,我现在住在她的家里。”晏强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乖乖地对晏妈妈说道。 “是那个破坏你家庭的女人吗?”晏妈妈心头的火蹭蹭地向上冒,对晏强口中的她十分的不满和厌恶。 “不是,事情闹大以后,她人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是朋友给介绍的。”晏强悄悄地擦了一把冷汗,赶紧对晏妈妈说道。 晏妈妈松了一口气,板着一张脸对晏强说道:“以后把眼睛擦亮了,别又让人骗了。哪天你把这个带回来让我看看,合适的话就把婚事办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个个都扑着赶着离婚。” 晏妈妈嘴里一边叨叨着一边起身向房间走去。 她累了,真的累了,费心劳神,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晏强看着晏妈妈不再年轻的背影,心里一阵微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推开卧门的与晏爸爸和妞妞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了。 …… 天这么晚了,安老太太还没有睡,她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晏晨挽着安少的胳膊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直神神叨叨的安宁。 “奶奶,您怎么还没有睡?”晏晨看到安老太太,脸上微微一怔,松开安少的胳膊向安老太太走去。 安少和安宁也来到安老太太面前坐了下来。 “你们今天去医院了?”安老太太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少和安宁。 安宁笑嘻嘻地说道:“是啊,奶奶不是说要我去看看爸吗?他的身体很好,那个女人也把他照顾的很好。” “他的身体很好?”安老太太忽地重重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差点被你们气死了,你还说很好?” “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安少好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安老太太看着安少,缓缓地说道:“小静,我知道你恨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你们的妈妈根本就不会自杀。但是这事情都过去了整整二十年了,你们是不是该放下仇恨了?今天不是她给我打的电话,是医院来的电话,说你们在医院胡闹把你爸的心脏病又气发了。” “奶奶的意思是要准备让她进安家了?”安宁坐直了身体问向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眼睛闪了闪,沉默不语,脸上微微有些犹豫。 安老太太的内心里绝对不会希望韩忆进入安家,因为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地安家,可是一想到十分钟之前安健阳来的电话,安老太太心软了。 安健阳在电话中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对安老太太说道,他老了,现在心脏也不好,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一天,他希望在他离死之前娶了韩忆,给她一个名分。他还说,这些年韩忆跟着她吃了不少的苦,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希望安老太太看在他即将死去的份上,成全他和韩忆。 安老太太听完安健阳的话一声不吭,默默地把电话给挂了。 安健阳从小就是按继承的方式来培养的。安老太太在他的身上注入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但是没有想到出现在了一个韩忆就把她所有的心血全部破坏了。对韩忆她的心里的充满了仇恨和厌恶,如果不是她,老大又怎么会被老爷子放弃?安静又怎么过早地就承担起安氏的重任? 韩忆几乎是等于毁了她一生的希望啊! 这些年来安健阳一直是安老太太心中的一个遗憾,一道伤疤,在三个孩子中,她最喜欢的最看重的就是安健阳,但是一切全毁在了韩忆的手里。 你说她能不恨韩忆吗? 但是,现在安健阳在求她。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在求她,她能不答应吗? 安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说道:“只是进门,不举办婚礼也不对外宣布。” “好好!”安宁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起身向楼上走去。 晏晨的目光一直在安少的脸上停留,眼里充满了担心和紧张。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握住安少的手。 安少风华绝代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嘴角慢慢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来。那个贱人要进安家的门了?好,很好,既然她这么想进来,他一定会让她如愿以偿的,呵呵,安少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老公!”晏晨更紧张了,担心地叫了一声。 “爷没事。”安少看了一眼晏晨。 安老太太自知对不起安静,饱含愧疚地对安少说道:“安静,奶奶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你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身旁急需一个人来照顾,你们和他的关系又僵成现在这个样子,把他交给你们,我又不放心。思来想去,也只能让她进安家的大门。” “没事,进就进呗!安家养活一个闲人还是养活得起。”安少耸耸肩,无所谓地摇头。 安少的反应让安老太太和晏晨两人同时一愣。 这不是安少的风格啊!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不是应该闹起来,或者开始砸东西吗?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老公,你没事吧?”晏晨伸出手在安少的额头上碰了碰,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看爷像有事情的人吗?”安少斜了一眼晏晨。 晏晨听安少这么说,晏晨的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安少有多讨厌有多恨韩忆,怎么可能在听到韩忆进门,反应怎么这么的平静,这很不正常,她现在越发确定安少有问题了,或者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为了避免以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晏晨决定还是赶紧把安少哄回房里再说。 她拉着安少的手就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安少说道:“我看你就像是生病的样子,你还是赶紧回房量量体温。还有啊,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发泄出来,千万不能憋在这里,这样会憋出毛病来的。” 安少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趴在晏晨的耳边轻声说道:“爷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了你,爷现在憋得身体快要爆炸了。” 晏晨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轻轻地拿起安少的手,媚眼似水的双眸似笑非笑看看着安少,红唇轻启:“爷,你这么无节制,就不怕精尽人亡么?” 安少的目光暗了暗,手指在晏晨的手心里划了划,怪声怪气地说道:“爷的身体强壮着呢!要不要试一试?”安少对着晏晨勾了勾眼睛。 晏晨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这个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没有节制了。 晏晨白了一眼安少,甩开安少的手径直一个人向楼上走去。 ☆、第129章节 开始幸福的生活 那一晚上风光无限好,但是晏晨敏锐地感觉到安少和往常不一样。 他不说,她也不问。 两个人在这个寂廖的夜中忘情地吻在一起,在激情中狠狠燃烧自己,把彼此揉起身体里。 晏晨再次见到安瑞是本市一家最著名的精神病院里,与许多的精神病人一样,安瑞穿着白色病号服,眼里一片茫然,嘴里嘿嘿笑着,不住地在说些什么,嘴角全是白沫。 晏晨站在安瑞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出乎意料地平静。 恨吗?恨。 安瑞带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她为什么不恨? 同情吗?不同情。 对于一个伤害她的人,她为什么要同情? 解气吗?不解气。 疯,只是一种逃避,安瑞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这让晏晨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晏晨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她的心里虽然有遗憾,但是事已至此,随着安瑞精神失常,以前的种种她不愿意再去提去,她要忘掉以前的种种不愉快,忘记安瑞,忘记邵华,重新和安少开始新的幸福生活。 晏晨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一扫之前的阴霾,心里一片阳光。 医院大门口,安少一脸不耐烦地坐在车里等着。一个疯子,一个贱人有什么值得好看?安少撇了撇嘴。 晏晨从医院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安少,紧走两步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也不顾司机在场,抱着安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让你久等了。” 安少一脸的嫌弃,用手在脸上擦了擦。 “以后那种地方少进去,她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一个贱人生的贱种而已。”安少鄙夷地说道。 “只此一次,再也不会了。”晏晨手挽着安少的胳膊头靠他的肩上幽幽地说道。 “浪费爷宝贵的时间。”安少从鼻子冷哼一声,用脚踢了踢前面的座椅,说了一声,“开车,去公司。” “是,安少。”司机点点头,发动车子向安氏集团驶去。 总裁办公室,陆尘把一叠资料放在安少和晏晨的面前。 “安少,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陆尘说道。 “爷没那个闲功夫去看,直接告诉老子是谁给老子下料?”安少阴着一张脸问道。 陆尘欲言又止,最后硬着头发说道:“是安心。” “安心?”安少愣了愣,晏晨更一脸的愕然,完全无法理解安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错,安少所中的迷。药是目前黑市中最霸道的一种,卖这种药的人不多,总共不过六七个人,我让兄弟们拿着当天安家所有人的照片逐个查询,其中有一个人一眼就认出了安心,并且肯定地说道,就是她。”陆尘把调查的结果说与安少与晏晨听。 “她是什么知道有人在卖这种东西?”晏晨奇怪地问道。 “卖药的人说熟人介绍的,听他们谈话语气,好像是同学。”陆尘对晏晨说道。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晏晨越发不解了。 也难怪她的心里有疑惑,她与安心平时里没什么接触,更谈不上结仇,但是安心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毒,这让晏晨心里莫明其妙的,一直不停地思索着到底是哪个地方得罪安心了,让安心这样恨她。 “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找到答案。”陆尘歉意地对晏晨说道。 “找不到答案现在就去找啊!给爷愣在这里干什么?”安少突然间发火了,一把把桌上的文件夹冲着陆尘甩了过去。 文件夹生生地砸在陆尘的身上。 陆尘啮牙咧嘴抱着文件夹向外走去。 晏晨不解地看着安少,问:“你让陆尘怎么去找答案?” 安少的脸上阴睛不定,手一下下地敲着桌子,手开始拨弄着额前的垂下来的发丝。 晏晨跟在安少的时间久了,知道他心情不好烦躁的时候就开始拨弄头发,于是,也不打扰他,默默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今天是星期四,按照惯例,是安心学习插花的时间。一大早萧莉莉就陪着安心来到培训室,亲眼看着她进去,然后和几个一起送孩子来学习插花的家长逛商场去了。 十点左右,插花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面撞开了,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凶神恶煞,把教室里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吓了一大跳,个个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为首的正是陆尘。 “你们是什么人?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插花老师一脸正色对陆尘说道。 陆尘微眯着眼睛看着老师,冷哼一声,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向安心走去。 “三小姐,安少有请。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陆尘满脸笑容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心颤了颤,心里涌出一丝不妙来,她抬眼看着陆尘,轻声细语说道:“我还在上课,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中午的时候回去再说吧!” 陆尘还在笑,“三小姐,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你也知道安少的脾气,你要是不去的话一定会责怪我的。” “如果我不去呢?”安心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她还是扬起脸看着陆尘,强自假装镇定地看着陆尘。 “那只好得罪三小姐了。”陆尘的脸上一片歉意,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几名黑衣大汉走了过来,不等安心反应过来,架起安心就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安心心下大骇,嘴里发出尖叫声。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陆尘笑眯眯地对老师还有一群被吓坏了学生打了一个招呼,关上门扬长而去。 好一会儿老师这才清醒过来,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萧莉莉拨了一个电话。 萧莉莉正在商场试衣服,听到手机响,她把手中的衣服放下,从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了接听键。 “喂,张老师啊!有事吗?”电话刚接通,萧莉莉就问道。 “安夫人,你快过来一趟,安小姐被人抓走了。”手机那头传来老师惊慌失措的声音。 “吧哒!”萧莉莉心里一慌,手一抖,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手从地上捡了好几次才捡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脱下又换好,随后衣衫不整地跑了出去。 “莉莉,你这是怎么啦?衣服扣子都没扣好怎么就跑出来了?”陪着萧莉莉一同逛商场的朋友看到萧莉莉就这样跑了出来,赶紧上前上手替她把扣子扣好。 萧莉莉带在哭腔说道:“我家心儿被人给带走了,你赶紧陪我回去一趟。” “什么?那赶紧走。”朋友一听也替萧莉莉着急了,和萧莉莉一起向回跑去。 萧莉莉回去的时候又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赶紧向边赶过来。 “妈,你先别着急,我一会儿就到。”安风正在与朋友小聚,接到萧莉莉的电话连招呼都顾不上打起身向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脚底发软的萧莉莉终于回到教室,一看到老师,拽着老师的手就开始嚎开了,“张老师,你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心儿到底被谁抓走了?” 张老师赶紧扶着萧莉莉坐下,说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与安小姐认识,他还叫安小姐三小姐。” “三小姐?”萧莉莉愣了愣。 “对,没错,是三小姐,哦对了,我听到他们好像还提到了安少。”张老师心有余悸开始慢慢地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安少?”萧莉莉越发愣住了。 是安静那个混蛋了吗?他把心儿抓走是什么意思? 安风这时急匆匆地也赶到了,看到萧莉莉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是谁把安心给带走了吗?” 萧莉莉看到安风,眼泪一下子逼了出来,尖着声音对安风说道:“是安静那个王八蛋,是他派人把安心给带走了。” 安风眼睛闪了闪,脸上有些凝重,看来是安少知道安心毁坏婚纱和给安少下药的事情了。 “别哭了。”安风突然厉声对萧莉莉喝道。 萧莉莉吓了一大跳,哭声戛然而止,眼泪挂在地上,一脸愕然地看着安风。 周围的人也突然安风的声音震住了,纷纷扭过头看着安风。 安风吐了一口气,略带阴柔的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他放柔声音对萧莉莉说道:“你现在立刻给奶奶打个电话,说安心被安静带走了,我现在就去找安静。” 安风说完迈开步子急匆匆地又走了。 萧莉莉不敢迟疑,立刻掏出电话给安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 安老太太接到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暗叫了一声糟糕同时心里一片欣慰。 安静比自己预想知道真相的时间提前了。在欣尉安静的办事能力之强大的同时安老太太又开始为安心担忧。 “林妈,让人备车,我要去公司一趟。”安老太太对林妈说道。 “是。”林妈应了一声,急急向外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扶着安老太太向外面走去。 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安心低着头站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也不说话,双腿跷在办公桌,身体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啊敲。 终于安心忍不了这种煎熬,开口打破了这份让她心慌的寂静,“哥,你找我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派陆尘把我抓过来?” “你说呢?”安少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心。 安心一看安少的表情心里越发慌了,她强自镇定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安少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接着从桌上拉出一叠照片扔在安心的面前,“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安心颤抖着手向桌子们的照片伸去,看一眼,脸色立刻大变。 照片上全是安心买迷药时被人拍下来的。 “哥,你听我解释…”安心抬眼着急地对安少说道。 “解释?你要怎么解释?你买这些迷。药干吗?嗯——”安少斜着眼睛拉长尾音向问安心。 “我…?!”安心嘴巴张了张,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是你在婚礼上给老子下的药吧?你为什么要给老子下药?”安少不跟安心废话了,直接开口问道。 安心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辩解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索性直接开口承认了,“没错,药的确是我下的。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这个贱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嫁给你。” 安心突然转身恶狠狠地看着,手指头直直地指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晏晨。 晏晨对于安心突然而来的指责和恨意有些莫明其妙,抬眼看着安心,一头雾水。 安少娶谁跟她有关系吗?她的反应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 “老子娶谁跟你有关系吗?”安少挑着眉头看着安心,脸上慢慢地开始凝聚了一层薄怒。 “怎么没有关系?我是我哥,我是为你好。”安心扭过头对着安少尖声叫道, 安少像突然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嘴里发出一怪笑,“你为老子好?老子有说过要你为老子好了?你算哪根葱?你老老实实地告诉老子,那婚纱是不是也是破坏的?” “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安心索性全认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找死是不是?”安少随手抓起桌子的文件向安心的脸使劲地扔去。 猝不及防,安心的脸一下子被文件夹结击中,文件夹的坚硬的皮子划破了安心的娇嫩的肌肤,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脸上的伤远不及心口的疼痛。 安心用一种不可思议又十分痛心的表情看着安少,颤抖着声音说道:“哥,你居然为一个贱女人骂我打我?哥,我是为你好,她哪里能配得上你?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你给老子闭嘴。谁是贱女人?老子看你才是那个贱女人。老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算老几?你说,参与这件事的还有谁?”安少反手又把桌上的文件夹扔在安心的身上,脸上一片阴狠。 安少是彻彻底底地被安心嘴里的一口一口贱人给惹火了。晏晨是他的女人,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污辱她。 安心触及到安少的底线。 “就我一个人,没有人参与。”安心的心里充满了惋惜,她没有阻止安少娶那个贱女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只可恨那个贱女人的手段太高了,把安少迷得晕头转向,居然为了她而作出自残的行为。 “好,有胆量,来来,老子给你几条路你选选,你是打算去非洲转转呢还是打断一条腿还是挖掉一只眼睛?”安少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心。 安心一脸骇然地看着安少,“哥,你怎么可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妹妹。” “去你娘的,谁有你这样妹妹谁他娘的倒霉。老子还从来没有受过个窝囊气,老子才不管你是谁,得罪了老子,老子照样把他整得到面目全非,生活不能自理,谁都不能例外。”安少眼中一片狠厉,阴沉沉地看着安心,一字一顿地说道。 安心的心抖了抖,眼中是浓浓的恐惧。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安少会这样对她?纵然她有百般错,可是她是爱他的啊! 安心现在是心如死灰,脸上一片煞白。安少的绝情让她根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这一刻,她甚至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安心悲哀地看着安少,泪水缓缓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晏晨的眉头紧皱,安心的异常让晏晨的心里起了疑惑。她是女人,安心看安少的表情和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妹妹看哥哥的表情,这分明就是看情人的眼神。 难道安心喜欢安少? 这个念头突然在晏晨脑海里闪现,晏晨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呢? 安少可是安心的堂哥。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安少?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可是安心的眼神的确给了晏晨这样一个感觉。 安心喜欢安少。 这个念头像疯草一样在晏晨脑里疯长。晏晨想到安心对她的恨意和嫉妒,还有婚礼那天她毁掉了安少精心为她准备的婚纱以及疯狂地给安少下迷。药,她不得不相信这个现这。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疯狂的让晏晨简直不敢想象这一切全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呢?安心是疯了,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安少呢?这是一种畸形的扭曲的情感,为世俗所不允许,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啊!晏晨现在也终于明白安老太太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要把安心给嫁出去了。 安老太太怕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吧!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一开始安心是正常的,没想到,她却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安家的人个个都不正常。 “陆尘,赶紧把这个女人给老子送到远远的,这辈子不要出现在爷的面前,爷现在看到她就眼疼。”安少被安心的目盯得不耐烦了,伸手把桌子上的电话按了一下,用一副嫌恶的语气说道。 安心的身子忍不住后退一步,娇弱的身体如风中的雨荷,颤了颤,脸上一片惨然。 这就是她一直直深深爱着的人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陆尘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有些为难。 “安少,不用再想想么?”陆尘小心翼翼试探地说道。 “想什么?今儿她敢给爷下迷。药,毁掉爷精心准备的婚纱,明天她就有可能在背后给爷一刀子,把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留在身边,你当爷是傻了吗?”安少白了一眼陆尘。 陆尘支支吾吾地不说话了。他其实很赞成安少的话,在看到安少用刀子划伤自己的时候,他恨不得把给安少下料的人千刀万剐。可是安心不是一般人啊!她可是安家二少爷的亲生闺女,安风的亲妹妹,安少的堂妹,就是借他一千胆子,他也不敢啊! 安心听到安少这样说,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尖着声音叫道:“哥,你不要把我送走,我求你了,你不要把我送走。我向你发誓,我再也不会这样做,我宁愿伤了自己也不会伤害哥的,哥,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一心为你好啊!” “赶紧把她给爷拖出去,爷看着心烦。”安少不耐烦地挥挥手。 陆尘见状,伸手就去扯安心的胳膊,轻声安慰道:“三小姐,你还是出去转转吧,等安少气消了你再回来。” “不,我不走,我就是死也不走,你们要是有本事你们现在索性把我弄残弄瞎了。”安心跳着叫着死赖着不肯离开。 晏晨从安心喜欢安少的震惊中清醒,再听到安少真的要把安心送走,又震惊了,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安少。 他真的要这样吗?他真的一点都不顾忌安家其他人的想法? 晏晨有些不明白了。 安少之所以对安心这么狠心,除了安心试图他的婚礼之外,还是一个更大的原因,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骂晏晨,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晏晨是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时门突然从外面又被推开了,强行闯进来一个人,是安风。 安风一看到安心满脸泪痕痛苦的样子,再看到陆尘正在使劲地拽她,略有些阴柔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陆尘的脸就是一拳。 陆尘没有防备,被打了一个正着,身体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手顺势也松开了安心,他稳住身体,站在不远处看着安风。 “哥。”安心愣了愣,抬眼看向安风,呆滞的目光转了转,然后惨叫一声,一下子扑在安风的怀里开始大哭起来。 安风拍了拍安心的肩膀,示意她别担了,接着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细心地替安心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安风把安心搂在怀里,眼睛直直地向安少投去,阴柔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哥,安心还小,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还请哥提出来,安心一定会改正过来的,但是就这样把她给抓了过来,又让人对她随便动手动脚,想必奶奶知道了也一定会不高兴的吧?” 安风的轻描淡写的说道,说完眼睛直直看着安少,嘴角自始自终挂着一抹微笑,只是这眼里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视。 安少从安风进门到现在,始终保抢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没有动,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不曾变过。听完安风的话,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怪笑来,“你拿奶奶来压我?”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安风轻轻一笑。 安心这时已经停止了哭泣,手紧紧地抓住安风的衣服不放,一脸恐惧地看着安少。 “哥,我不要被送走。”安少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安风,对着安风缓缓摇头。 “有哥在,没有人敢把你送走。谁,也不可以。”安风拍了拍安心的肩膀,对着安心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睛却看着安少。 安少没有因为安风的话而动怒,他歪着脑袋看着安风,手轻轻地敲着桌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斜着眼睛不屑地说道:“就你那点本事能阻拦爷?” “哥,说笑了,我这点本事在哥面前微不足道。”安风笑了笑。 “既然知道了那还不快滚?”安少一脸狂妄地看着安风,随后扫了一眼陆尘,“别他娘的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老子让你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干。” 安少对着陆尘一阵怒吼。 陆尘看了看安少,又看了看安风,左右为难,无奈之下,他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晏晨的身上。 接到陆尘求救的视线,晏晨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向安少走去,绕到安少的背后,手落在安少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为安少揉肩。 “女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呗!别跟爷来这招。”安少微眯着眼睛,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满足。 晏晨低声轻笑了几声,“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那是,你心里想什么爷还不知道吗?”安少得意地笑了笑。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话直说了,安心的事情还是交给奶奶来处理吧!”晏晨说道。 “…?!” 安少挑了挑眉,看着晏晨。 晏晨对着安少笑了笑,眼睛停留在安风怀中因恐惧缩成一团安心的身上,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以致于你这么讨厌我,这些都无所谓,我嫁的人是安少,只要他喜欢,这就够了。除了他,我不会任何而改变,不管你喜欢还是讨厌,对来到来说,都不重要,但是。” 说到这里晏晨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不能见,取而代之一片清冷,语气也有些凌厉起来,“你不小了,不该起的念头最好不起,不该想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想,还有不该喜欢的人。” 晏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最好不要屑想。” 晏晨说完,成功地看到安心变得极其难看的脸和一双恐惧的双眸。 果然安心对安少起了非分之想。 晏晨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去想这个让她无法接受又觉得恶心的事情。 她只能说安心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 安风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诧异地看着晏晨,对晏晨的话有些不解,不明白她其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是不该起的念头?什么时候是不该喜欢的人?安心还做了什么事情?安风低下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安心。 眼中全是问号。 安心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安风的眼睛,除了默默地流泪,她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晏晨嘴角擒着一个笑意,目光投在安少的脸上,“老公,我替安心求个情如何?” “女人,她刚刚还骂了你,你还为她求情?你是疯了还脑袋进水了?”安少不悦地看着安少。 晏晨自认不是白莲花也不是圣母,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她是为安少在着想。 安少的性格太张扬,不懂得收敛,如果今天他真的把安心给送到非洲,她相信,安健来安风和萧莉莉绝对会恨死安少,会想出一切方法与可能尽可能地打压安少。与其这样,还不如索性给安风一个面子。 反正,一会儿还有大人物来说。晏晨眼里的笑容更深了。 “我才不稀罕你这个贱人为我求情。”安心突然红着眼睛看着晏晨,脸上一片狰狞,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晏晨,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这个女人为她求情。她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拜眼前这个女所赐。 安少的脸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好看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安心,慢慢地聚起浓浓的风暴。 晏晨摇头叹息。对这种自寻死路的女人,她无话可说。 安风眉头微皱,眼中射出一道寒冰,推开安心,甩手就是给安心一耳光,盯着安心冷冷地说道:“快给嫂子道歉。” 安心被安风打得头一偏,她伸出手捂着脸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风,失声叫了出来,“哥,你打我?” “给嫂子道歉。”安风再一次冷冷地对安心说道。 “道歉?她本来就是一个贱人,我为什么要她道歉?贱人,贱人。”安少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脸上是疯狂的扭曲,她对着安风大吼大叫。 “啪”安风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之大,安心的嘴角立刻流出一道血线来。 安心被打傻了,愣愣地看着安风。 “嫂子,真是对不起,我代安心向你道歉,她年少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安风满含歉意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不得不对安风另眼相看。 安风的确是一个狠角色。 除了浓浓的歉意,她竟然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其他的反应,好像就是专程为道歉而来。这样的人才最可怕的人。 晏晨对着安风摇头叹息,无奈地摆摆手,“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她计较什么,只是她对我一直有成见。” 安风略还着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晏晨,晏晨对着他微笑。 她的要求很简单也很明确,只要安心能向她道歉,一切事情既往不咎。 但,安少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推开晏晨的手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踢着鞋子绕过办公桌向安心走去。 安心双颊红肿,脸上爬满了泪水,看到安少一脸阴厉地向她走来,吓得她忍不住后退一步,眼里一片复杂,有惊恐,有吃惊,更多的是痛心。 安少从来都不是一个君子,从来都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他的温柔只给了一个叫晏晨的女人,别的女人在他的心目中什么都不是。 安风拦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挑了挑眉,斜着眼睛看着安风,两张嘴唇一张一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安风略显得有些阴柔的脸微微一变,随后快速地恢复了正常,一脸诚恳地看着安少,“哥,安心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时候大伯母去世没多长时间,安心才刚刚学会走路,我们站在她的面前,她扑向的那个人准是你,叫哥哥最多的那个人也是你。她从小就喜欢你,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嫉妒你,我才是她的亲哥哥啊!” “哥,安心做出这些事情,当时我听了也的确感到痛心。在这里我向安心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安心之所以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大概就是因为小时候对你太依赖的缘故。你对她来,就像一个心爱的玩具,现在突然被人抢走了,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傻事。” “哥,你就看在她即将要嫁人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有了这次教训以后,我想她以后再也不敢犯了。再说了,这件婚事是奶奶亲自订下来的,如果你这个时候把安心送走,那奶奶的面子往哪搁呢?” 安风的这一番话说得太诚恳,晏晨差点为安风鼓掌了。 果然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一番话先是用亲情试图打动安少,接着说安少在安心心目中的重要性,最厉害的是后面几句话,把安老太太给搬了出来。 安少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是绝对会安老太太面子。 安风深知这一点。 安少的脸色变了又变,目光闪了又闪。安风的一番话虽然说得严词诚恳,但是安少是何人? 他从来都不会是被感动的人。 安风的一番话对他来说,没用。 他一把推开安风,嘴角擒着一抹邪笑,踢着鞋子向安心走去。 安心在听到安风的一番话,捂着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她的心里一片苦涩,各种各样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却唯独没有后悔,有的却是遗憾。 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如果当时邵华能与她联手,事情的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安风双手握成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眼睛里一片阴暗。 晏晨迈开脚步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安少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安少的背上。 安少的身体微微一颤,脚步顿了顿。 “老公,我知道你不想看着我受一点点委屈,但是今天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饶了安心这一次?”晏晨的声音幽幽地房间响起,心中却在想,时间过去了这么多久,安老太太和萧莉莉等人是不是也该出现了? 晏晨的念头刚刚升起,办公室的门又被从外面推开,黄明点头哈腰迎进来了一个人。 不是安老太太又是谁? 陆尘一看安老太太来了,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迎了上去扶着安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门外又旋风般冲进来了一个人,是萧莉莉。 萧莉莉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安心蹲在地上哭,顿时火从心来,她不敢出手打安少,转身就像陆尘扑去,上手就向陆尘的脸上抓去,一边抓嘴里一边骂道,“畜生,王八蛋,你哪里来的胆子?今天我非把你打死不可。” 陆尘躲闪不及,脸上被萧莉莉长长的指甲划过几个口子,火辣辣地疼痛,心头火起,却不敢还手,只好在办公室乱跑。 办公室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住手。”安老太太眉头一皱,威严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萧莉莉停了下来,转身把安心扯了起来,一看到安心红肿的双颊,怒火又开始蹭蹭地上来了,尖着声音说道:“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老娘要跟他拼命。” 安心一直是萧莉莉手心里的宝,平时舍不得摸一下,碰一下,现在看到安心这个惨样,这杀人的心都有了,也不怕安少了,双眼冒着火看着安少,一副想要跟安少拼命的样子。 晏晨听到萧莉莉的话,差点失声笑了出来,她把脸埋在安少的背后,身体微微地抽动。 “女人,若是想笑就直接笑出来,别憋出毛病来。”安少凉凉地说道。 晏晨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在安少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安风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萧莉莉。 萧莉莉身上一阵发寒,心儿一颤,闭上嘴巴不敢说话,只好抱着安少在沙发上坐下,不时地用带毒的眼光瞥向晏晨和安少。 ☆、第130章节 兽性大发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安心压抑的哭声。 晏晨松开抱着安少腰的手,推着他去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走到安老太太身边的坐下。 陆尘吩咐小弟们泡上茶端了上来,随后关上门站在外面。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老太太的眼睛看着安少皱了皱眉头。 “奶奶不知道么?”安少勾唇,脸上是一抹怪异的笑容,反问安老太太,双腿向上一抬,叠着放在桌上子,双臂抱着放在胸前,脚慢慢地晃着。 “我当然知道一些事情。”安老太太神色自若看着安少。 “奶奶,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安少反问。 “好,既然这样,小静,奶奶向你为安心求个情。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安老太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布满皱纹的满脸沧桑。 “奶奶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安少没有回答安老太太在话,语锋一转,问道。 安老太太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浑浊的目光充满了悲伤,落在安少的身上。 房里顿时又陷入一片让人难以忍耐的寂静。 萧莉莉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安老太太和安少在说什么。什么替安心求情?安心做什么了要老太太为安少求情?萧莉莉看了看安老太太,又看了看安少,最后把视线落在默默垂泪的安心身上。 “你做了什么事情?”萧莉莉开口问道。 安心泪眼涟涟地看了一眼萧莉莉,接着又把头低了下来。 “你说话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别人这样贱踏你?”萧莉莉一看安心的样子,忍不住急了。 安心还是不说话,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 “哭,哭,就只知道哭,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想要急死我你心里才舒服?”萧莉莉的心里越来越不妙,抓住安心的胳膊使劲地摇着。 “行了,你别逼她了。”安老太太突然出声对萧莉莉说道,“安心既然不想说,你就别问了。” “可是你们总得告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安静这么对待她?妈,你看看安心这脸,一个女孩子被打成这样,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萧莉莉指着安心的脸痛心地安老太太地说道。 “妈,你别说了。”安风突然开口对萧莉莉说道,目光如冰,“安心的脸是我打的,她做错了事情该打了,你现在什么也别问了,听奶奶和哥怎么说。” 安风的话一下子捅了马蜂窝,萧莉莉一下子站了起来,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安风,失声惊叫:“风,安心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伙同外人欺负你妹妹?” 萧莉莉一直认为安心脸上的伤是安少打的,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也是他手下的人弄的,现在听说是安风,这让萧莉莉简直无法相信。 安风是安心的亲哥哥,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这让萧莉莉完全无法接受。 安风的脸色有些难看,抬头冷冷地看了萧莉莉。 萧莉莉一看安风的眼神,心里莫名一凉。 安风是她的骄傲,但是同时萧莉莉最怕的人也是安风,对这个儿子,萧莉莉是又怕又爱,非常复杂的一种心态。 萧莉莉重新坐了下来,讪讪地看着安风,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安老太太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对象是晏晨,“晨,看在安心即将嫁人的份上,你就帮着奶奶劝劝小静,这事就翻过去了如何?就当给奶奶一个面子。” 晏晨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现在听到安老太太的话,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奶奶,您既然开口了,我一定会劝他的,但是至于他听不听,我真的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晏晨的话说得很含糊,脸上却是一脸的诚恳,安老太太听到晏晨这样说,只得无奈地奈地叹了一口气。 安风看向晏晨的目光充满了探究,这个女人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第一次看到她时,给人的感觉也就是比普能人长得好看一点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安风并没有把晏晨当成一般的普通女人。 能把安静勾到手,并且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这本身就不普通。 现在安风稍稍有些明白安静为什么会被晏晨所吸引了。这个女人太冷静,性格坚强淡然恬静,但是却又不失妩媚,她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但是却又不显得突兀,接触时间越长,目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所停留的时间越长。 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 安少的脸上没有过多的反应,还是那副痞子样子,腿不停地抖啊抖,抖得人心烦。 晏晨起身向安少走去,绕过办公桌在椅子靠上坐下,手落在安少的肩上,开始为安少捏肩。 “老公,咱们听奶奶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行了吗?”晏晨轻轻地对安少说道,声音刚好让屋里所有人听见。 “一句过去了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一笔勾消?你知道那件钻石婚纱花了爷多少钱?你知道爷每天挣钱有多辛苦?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当作什么事情没发生?女人,爷现在特别怀疑你是不是跟爷是一家的?”安少斜了一眼晏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晏晨淡淡地笑了笑,红唇继续说道:“老公,你的意思说是说,如果赔你一件婚纱,你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想得倒美,婚纱那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爷受伤了,你知道吗爷受伤了,这精神上身体上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你看看你看看,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好,这件事怎么能说过去就过去呢?”安少把胳膊举起来给晏晨看。 “真是可怜啊!”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疼意。 安风被眼前这对一唱一和的夫妻彻底地打败了,同时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那就不算什么事情。 但是,事情的结局往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安风也不例外。 “婚纱的钱我照价赔偿,至于哥的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医药费,我会给他补偿的。”安风看着晏晨对她说道。 “老公,你看,安风都这样说了,你就给奶奶一个面子,这事就过去吧!”晏晨眯着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的脸上露出一个勉为其难的表情,样子很纠结,最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目光是面对安风,“安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什么?”安少话音刚落,安风还没有说话,萧莉莉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少,尖声说道:“你怎么不去抢银行算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谈了,你们都走,安心留下。”安少的脸一凌,缓缓说道。 安心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一下,眼里一片惊恐,双臂紧紧地抱在一起。 安风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安少的胃口真是太大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居然也敢开口要。可是如果不给的话,安心肯定不知道会被这个疯子给送到什么地方去。这是安风所不想看到。 萧莉莉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要婚纱?为什么要赔偿安少?她是一知半解,却又不愿意向最坏的方面考虑,但是她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安少奸计得逞,也绝对不会让安少欺负安心,就算她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安心,你跟我走。”萧莉莉拉着安心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安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了,伸出手开始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眼中全是冷笑。 想走?哼,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萧莉莉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就被人给拦住了。 “你们这帮混蛋,你们想干什么?让开。”萧莉莉对着眼前挡着她去路的大骂,上手就去推。 但是她力气太小,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反而把自己累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安心躲在萧莉莉的身后低着头不敢去看。 “妈,你别闹了,回来坐下。”安风终于开口说话了,说话的对象是萧莉莉。 这一次萧莉莉没有听安风的话,她与面前的人扛上了,对着他们是又踢又打又骂。 但是眼前的人丝毫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萧莉莉拉着安心离开时,安风没有阻止,他想看看安少的反应,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不给他百分之五的股份,只怕他根本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如果给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安风又不甘心。 这可是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安少手里的股份已经够多了,再加上这百分之五,他回总公司的机会更渺茫了。 安风犹豫不决,把目光投向安老太太的身上。 “我拿出百分之三来。”安老太太沉吟片刻,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奶奶,这余下的百分之二我就出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事就这么定下了。小静,明天我会让律师把股份专让书拿过来给你,现在你可以放了安心吧?”安老太太的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的手摆了摆,拦在萧莉莉和安心的人迅速地退了下去,给萧莉莉和安心让出一条路来。 萧莉莉这反而不走,转过身看着安少和晏晨,目光中带着毒。 “回去。”安老太太怕事情再起什么变动,冷着一张脸威严地对萧莉莉地喝道,把萧莉莉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妈?!”萧莉莉忿忿不平地叫了一声。 “我让你回去。”安老太太的声音更大了。 萧莉莉的脸成了猪肝色,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安少和晏晨,拉着安心的手踩着高跟鞋咚咚地走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走了,安风你跟我一块回去吧!”安老太太把手伸给安风,安风扶着安老太太站了起来。 “中午你们回家吃饭吗?”临出门的时候安老太太问向安少和晏晨。 晏晨看着安少。 安少点头,“下班回。” “行,那让我林妈多准备一些。”安老太太丢下一句话和安风向外走去。 办公室里一下子变清静了,只剩下安少和晏晨两个。 安少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落在晏晨的腿上,顺着向上摸。 晏晨一巴掌打掉了安少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女人。”安少一把抱住晏晨的腰不让她离开,脸上涎着笑容,“女人,爷想了。” “回家再想。”晏晨脸微微一红。 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体力,一天到晚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能让她歇一天吗?哪怕是半天也行啊?晏晨进行有些支不撑住了。 “不,爷现在就是想。”安少站了起来,抱着晏晨唇就向晏晨的唇上压下去,接着手伸出她的衣服里。 “外面有人。”晏晨一把抓住安少的手不让他乱动。 安少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顾得上外面是不是有人,一把抱起晏晨向里间的休息室走去,把晏晨放在床上,身体就压了上去。 一室的春色挡不住。 安健业得到消息后火速地向家赶去,一进门就对客厅萧莉莉气急败坏地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莉莉一下子就火了,腾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安健业的鼻子尖骂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一天到晚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你哪里有过关心孩子?” 萧莉莉当着那么多人面数落安健业,安健业的脸挂不住,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萧莉莉,你别成天跟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了。” “好你个安健业,你居然骂我是疯狗,好好,看老娘今天不和你拼了。”萧莉莉的脾气一点就燃,跳着就向安健业扑去。 安老太太自始自终抿着嘴巴不说话,对眼前的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就像没看见一样,起身缓缓向楼上走去,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在这一刻显得越发的瘦弱和苍老。 安风眼睛皮子抬也不抬一下,扶着安老太太一起向楼上走去,眼里是止不住的嫌恶。这就是他的父母,他就是从他们的争吵中走过来的。 对他们,他已经无话可说。 安老太太进入房间招呼着安风坐下。 “风啊,在美国过得好吗?”安老太太看着安风缓缓开口问道。 安风点头,“时间久了,一切都习惯了。” “去美国多长时间了?”安老太太又问道。 “有六年了吧!”安风想了想,慢慢地说道。 “六年,六年。”安老太太嘴里喃喃自语,忽地看着安风又说道:“如果让你回来,你愿意吗?” 安风微微一怔,眼里的光芒闪了闪,他看着安老太太,不明白安老太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试探吗? 安风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了,好一会儿这才给了安老太太一个答案,“如果能回来,我当然愿意,如果我在家的话,安心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安风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安老太太相信安风有这个能力。老一辈不争气,但是在这孙子辈里安少安风都有出息,只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也是当初老太爷把安风送走的原因。 但是现在安老太太不得不把安风招回来了。如果安风再不回来的话,老二一家就完蛋了。 一想到楼下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安老太太就头疼不止。 “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把美国那边的事情做一个交接。”安老太太缓缓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眼睛眯了眯,看了看安老太太一眼,微微点头,应了一声,“是,奶奶。” 楼下的战火还在继续,萧莉莉的头发散了,衣服的扣子也拆了,高跟鞋也丢了一只。 安健业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上被萧莉莉长长的手指甲划出了几个血道道,光滑后梳的头发被抓成鸡窝,身上的西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两个人打累了全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互相瞪着看着,那眼神恨不得把今天吃进肚子里。 安心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低着头默默地垂泪。 安健业喘了一口粗气,恨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给安静那个小兔子崽子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莉莉也是糊涂的,自始自终都没明白过,但是她也不笨,从他们的对话中又隐隐知道了一些什么。 但是她真的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 安风这时从楼上走了下来,抱着双臂看着安健业和萧莉莉,眼里是止不住的冷意和失望。 他真的无法想象,他怎么会有这么一对丢人的父母。也难怪当初安健阳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以后,爷爷也从来没有把目光和心血投注在安健业的身上,而是开始专注培养安静,现在想起来,爷爷的做法是对的,如果真把公司交到安健业的公司,他早就把它败光了。 萧莉莉一接触到安风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讪讪地别过脸不去看安风。 安健业的脸上有几分尴尬和几分狼狈,轻咳一声,顺手整理了一个衣服。 “安心,你先回房去。”安风看着安心冷声说道。 安心默默地起身,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机械地向房间走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安风萧莉莉和安健业了。 “爸,妈,我们回房谈一谈。”安风扫了一眼萧莉莉和安健业,冷冷地丢一句话,转身向楼上走去。 安健业和萧莉莉乖乖地跟在安风的后面。 一进入安风的房间,安风就把门紧紧地给关上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看着萧莉莉和安健业。眼眸里嵌着冰冷的寒光。 萧莉莉和安健业同时低下头不敢面对安风的目光。 与萧莉莉一样,安健业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打心眼里畏惧,总感到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你们的心里是不是特别疑惑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安风扫了一眼安健业和萧莉莉,冷冷地说道。 安健业和萧莉莉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事已自此,安风也不隐瞒,把安心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安健业和萧莉莉道来。他的话讲完了,安健业和萧莉莉同时也怔住了。 安心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们也不喜欢晏晨,总觉得一个离过婚流过产的女人嫁到安家,他们的脸上无光,但是这种想法只是在心里闪现,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有的时候又有些幸灾乐祸,安静张狂嚣张,到头来还不是娶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破坏安静和晏晨的婚姻。安心又是为什么呢? “安心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她疯了吗?”安健业最先按捺不住了,出声问道。 安健业的问题也正是安风所疑惑的,他一直想不通安心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晏晨的话。 不该起的念头,不该想的事情,不该喜欢的人。 安风细细地品味这几句话,忽地他的脸色一变,眼睛一下子暗了起来。 “这个死丫头。”安风恨恨地骂道,起身就向外走去。 “儿子,你去哪里?”萧莉莉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见安风向外走去,忍不住开口问道。 安风紧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打开门就向安心的房间走去。 “儿子,儿子。”萧莉莉急步跟了出去,安健业见势不妙赶紧也跟了过去。 安风在安心房门前停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今天也活该安心倒霉,以前她进屋时总是把门锁得紧紧的,但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神情恍惚,居然忘了锁门了。安风冲进来时她正抱着那个酷似安少的成人玩具默默地流着眼泪。 安风只看了一眼,理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反手把门关上紧紧地锁住,把萧莉莉和安健业关在门外,接着开始抽皮带。 安心看到安风闯进来,顿时吓得失去了反应,抱着假安少抬眼怔怔地看着安风,不知所措。 安风黑着一张脸一把把安心从床上拽了下来,二话不说手里拿着皮带对着安心就是一顿猛抽,他抽得很有技巧,只打身体不打脸。 安心痛得直哆嗦,嘴里发出尖叫声,“哥,别打了,疼,哥。” “不打你不知道错在哪里。”安风打红了眼,毫不手软,一皮带下去就抽的安心缩在一起哇哇地尖叫。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安心抱着身体尖叫。 “说,错在哪里?”安风手里的皮带顿了顿,红着眼睛看在地方缩成一团的安心。 安心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脸上全是泪水,她哭着对安风说道:“我不该心生嫉妒去破坏他们的婚姻,我更不该生出非分之心生出龌龊之心喜欢自己的堂哥,哥,我是真的错了,你不要再打我了,你这样会打死我的。” 安心泣不成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风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心会做出这么荒唐离谱的事情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安风气得又狠狠地抽了安心一皮带。 安心疼得一个激泠,嘴里不由自主地又发出一声惨叫。 萧莉莉在外面快要急疯了,不住地用手敲门,安心一紧一声的惨叫声让她心惊胆跳,心都是疼的。 “安风,快开门,快开门,她可是你的妹妹,你可是千万不要做傻事。”萧莉莉一边敲着一边着急地叫着。 安健业这时也慌了。安风是他的儿子,他做事狠厉,手段与安少不相上下,照他这个样子,他把安心打死的可能都有。 “安风,你快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安健业把门拍得咚咚的,嘴里不停地叫着。 安风把手里的皮带狠狠地扔在地上,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看到梳妆台上有一把剪刀,他走过去拿着剪刀就去剪假安少玩具。 “哥,别…”安心忍着身上的巨痛扑上去阻止安风。 安风扭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安心,一脚把安心踹在地上,安心不敢说话了,跌倒在地上看着安少在剪刀一点点消失不见,心口疼得无以复加,捂着脸失声的痛哭不止。 一切都完了,完了。 安心心如稿灰,面色苍白,双目呆滞地看着床上的碎片,嘴里喃喃自语,心碎了一大块。 安风把最后一块剪下,坐在沙发阴狠地看着安心,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安心的哭声由大到小,直至低声哭泣。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安风冰冷的目光中一片阴冷。 安心抬头看了一眼安风,缓缓地摇头,“我没对任何说过。” “这事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不然,哼!”安风重重地冷哼一声。 安心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一想到安风的阴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默默地向安风点点头。 “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你就在家好好养伤,半个月后嫁入蒋家。”安风继续冷冷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默默流泪点头,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安风从地上捡到起皮带重新穿好,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 萧莉莉正在外面着急地敲着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她停了一下,就向里面冲。 安风站在门口拦住了她。 “安心要休息,你们谁也不要进去打扰她。”安风冷冷地对萧莉莉说道。 “安风…”萧莉莉一眼就看到安心跌坐在地上,心里一疼,对着安风叫了一声。 安风一个眼神飞了过去,萧莉莉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担心地看了一眼安心,讪讪地离开了。 安健业虽然心里担心,但是听到安风这样说,只得也离开了,不过他并不是回房间,而是转身向楼下去走去。 “这段时间少出去。”安风在背后冷冷地说道。 安健业的脚步顿了顿,好一会儿,慢慢地转身看了一眼安风,向房间里走去。 走廓里顿时清静了下来,安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姜丽,你到安家一趟,记得带一些伤药过来。”安风恢复以往的平淡,平静地说道。 姜丽,安风的助理,接到安风的电话,放下正和她相亲的男人,起身就向外走去,二十分钟以后,她来到安家。 “安总,我来了。”姜丽俏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着安风叫了一声。 安风什么也不说,起身向棂上走去,姜丽也是一个字也不说,手里拿着医药箱跟在安风的后面向楼上走去。 安风在安心的房间门口停下,对姜丽说道:“安心受伤了,你进去给涂一些药,记得把房间里好好收拾一下,东西你带出去扔了。” 姜丽对着安风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又关上门。 安风盯着门看了一眼,转身又向楼下走去。 安少和晏晨相拥着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都露出笑容,特别是安少,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安风笑着向安少和晏晨打了一个招呼,“哥,嫂子,你们回来了。” 安少鼻孔朝天,对安风是理也不理,晏晨对着安风点头,“嗯!” 安风丝毫不在意安少对他的态度,略显得阴柔的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哥,嫂子,准备去哪里度蜜月?什么时候走?” “机票后天的。”晏晨没说地方只是对安风说了一下时间。 “准备走多长时间?”安风又问道。 安少这时有些不耐烦了,转过脸斜着看了一眼晏晨,“怎么都教不会呢?你怎么都不长一点记性?以后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晏晨额上一排黑线。 陌生人?安风是吗? 晏晨对着安风歉意地笑了笑,挽着安少的胳膊向楼上走去。 安风假装没听出安少语中的意思,笑了笑,没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只是一转身,他的脸上笑容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 现在他回来了,他会慢慢地从安少的手里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今天他所给他的耻辱。 晏晨一进入房间一句话也不和安少说,独自坐在沙发上。 “女人,你又抽什么疯?”安少大刺刺地在晏晨的身边坐下,胳膊搭在晏晨的肩上。 “以后说话能不能给别人留点面子?”晏晨斜了一眼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不能。爷凭什么要给别人留面子?”安少一口拒绝,随后张狂地看着晏晨。 晏晨无语地看了一眼安少,摇头。 这才是安少不是吗?安少何曾给别人留过面子?他率性而为,做事说话全凭喜好,他是那种在乎别人感受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 但是,安风给她的感觉很不好,直觉告诉她安风这个人很危险。晏晨的心里非常不安。 “老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晏晨试图开始与安少讲道理。 “爷没听过。爷只知道谁要得罪了爷,爷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安少嘴里发出一声怪笑,眼里一片阴狠。 算了,与这种人无话可说,安少要是真听人劝,就不是安少了。 “我下去看看饭好了没有?”晏晨肩膀动了动,甩开安少的手,起身向外走去。 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手,一把把她拽向自己。 晏晨身体不稳,一下子倒在安少的怀里。 安少抱着晏晨放在腿上,下巴抵在晏晨的颈窝,两个人的呼吸彼此清晰可闻。 “女人,陪爷坐一会儿,要是饭好了林妈自然会来叫的。”安少说道,嘴巴开始轻轻地咬着晏晨的脖子。 晏晨身体一阵轻颤,咯咯地笑着,推开了安少的脑袋。 “爷,你该不会又兽性大发了吧?”晏晨白了一眼安少。 “要怪只怪你太诱人,爷实在是情不自禁。”安少又向晏晨凑去。 “爷,你这么饥渴,我真的很好奇你之前是怎么过过来的?”晏晨轻叹一声,遇到这么强悍的男人,她应该是感到高兴还是不幸呢? 晏晨很纠结。 安少轻轻地咬着晏晨的耳垂,呼吸有些粗重,听到晏晨的话,他抽开空空说道:“爷是遇到你才这么饥渴的。” 晏晨相信。她记得第一次吻安少的时候,安少当时很不给面子吐了,那时安少给晏晨的感觉就是安少根本不喜欢女人,不过外界也没有传出安少喜欢男人的事情。那个时候晏晨放心大胆地与安少合作。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安少不是不喜欢女人,是他没有碰到喜欢的女人,只有与他亲近的女人才可能靠得他身。 这是一个优点。晏晨很喜欢。 但是,晏晨还是不明白,安少平时是怎么解决的呢? “在没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解决的?”晏晨问道。 “解决什么?”安少的唇离开晏晨的耳垂,一脸茫然看着晏晨。 “就是想女人,你要怎么解决?”晏晨红着脸对安少说道,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很邪恶。 “爷从来没有想过女人。”安少好半天才明白晏晨在说什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下子黑了,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女人,除了安宁和安老太太,在安少的心目中就是麻烦,是厌恶,安少避之不及,怎么又可能会想她们呢? 真是奇葩啊!晏晨在心中感叹一声,但是也并不感到奇怪和费解,毕竟安少有一个痛苦的童年,使得他对所有女人仇恨和厌恶。 晏晨反手抱住安少。 这一刻她是高兴的,她捡到宝了呢!嫁给安少,绝对不会担心安少背着他去找女人。 安少就是安全的。 晏晨在心里呵呵地笑道,脸上一片得意。 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她更幸福的吗? 有人幸福就有人悲伤,安心就是。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任由姜丽为她涂药,眼泪已经哭干了。 安少,安少。安心在心里默默地叫着,面色凄迷,现在她连喜欢的权利也没有了,自此以后她与他形如陌路,自此以后,他只怕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 那个贱女人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安心一想到晏晨眼中就闪着仇恨的光芒,身体因为仇恨而发抖。 姜丽抬眼看了一眼安心,问道:“三小姐,是不是很疼?” 安心摇头,身体上的疼痛算不了什么,心里的疼痛才让她痛不欲生。 安心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晏晨所说的那几句话,不该起的念头,不该想的事情,不该喜欢的人,身体微微一怔。 她是什么意思? 她是察觉到什么吗? 安心在心中猜测,有一瞬间想去跑到晏晨的面前,她想问问,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第131章节 邵华失忆 中午吃过饭安少被安老太太叫到书房。 安少依旧没个正形,一条腿搭在椅靠上,斜斜垮垮在倒在椅子里,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 安老太太早已经习惯安少这个样子,脸上没有一丝反应,她静静地看着安少。 秋后的太阳透过窗帘洒在安少的脸上,照得安少异样的俊美。安老太太的心里忍不住一颤,安静和叶馨长得太像了,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叶馨坐在她的面前。 许久,安老太太终于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今天的事情你是故意的吧?”安老太太问道。 安少抬了抬眼皮,吹了一下额前垂下来的发丝,不承认也不否认。 安老太太说这话是有依据的,以她对安静的了解。如果安静真的想对安心下手,一定会悄悄地让安心消失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逼二房手里的股份。 这也是安老太太后来才想到的。 “他不该回来的。”好半天,安少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眼睛看向安老太太。 “小静,他是你的堂弟,这里也是他的家,他为什么不能回来?”安老太太反过来问安少。 安少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唇微微一动。 “他只是回来这么简单吗?” 安老太太不说话了。她一直知道安风有野心,他越是表现的满不在乎,越让安老太太起疑,经过调查,安老太太发现近几年安风虽然待在国外,但是在国内却一直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和发展心腹。 安老太太没有管这些事情了。因为她知道安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如果一个堂堂安氏集团的总裁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他也就不配当安氏集团的接班人。 安少果然没让她失望。暗中把安风培养的势力和发展的心腹一个个全部拔掉了。安老太太其实最不愿意看到安静和安风斗。他们都是安家最优秀的人,不管任何一方受伤,损失最大的却是安家。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把安风招回来了。老二一家必须有人要管了。 “小静,今天我和安风谈过了,等他把美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他就会回来帮你。这些年你一个人撑着安氏,是时候该休息了。” 安老太太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从安风回来那一刻,他就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安少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也好,暗中斗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做一个了解了。 “小静,不管怎么样,你别忘了,他姓安是你的堂弟。”安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眼中的嘲弄更深了。未来还是一个未知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如果有一天他落败了,他会记得他姓安是他的堂哥吗? 谁也不知道答案。 “后天你爸就要出院了。”安老太太又对安少说道。 安少脸上的表情更淡,像没听见一样。 “到时韩忆会跟着住进来照顾你爸。”安老太太接着说道。 安少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眼睛越来越暗,眼中闪着寒冰,面上有些无奈,坐直身体,起身踢开椅子,对安老太太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安老太太没说话,点点头。 安少踢着鞋子吊儿浪当地离开了。 安老太太望着安少的背影愣愣发呆。随着安风的回来,韩忆进门,她仿佛看到从此以后安家再也宁静之日。 晏晨正在房间里打电话,电话是伍纤灵打来的,聊天的内容是邵华。 “晏晨,你没有跟邵华联系吗?”伍纤灵在手机那头问道。 晏晨微微一愣,这几天她一直沉浸于新婚的甜蜜幸福之中,脑子里每天装得都是安少,每天都做一些运动,如果不是伍纤灵提醒,她哪里会想起邵华来? “纤灵,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他也要开始新的生活,我和他的联系当然是越少越好。”晏晨不假思索对伍纤灵说道。 “晏晨,做不成夫妻也该做朋友吧?我听田秘书说,现在邵华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快废了,现在邵氏集团乱成一糟,要是他再不回来的话,只怕邵氏要倒闭了。”手机那头传来伍纤灵幽幽地叹息声。 晏晨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从内心深处来说,晏晨不希望听到有关邵华任何的事情,她也没有和前夫做朋友的打算。她已经结婚了,不想再和前夫有任何的关联。 这是她的性格,爱要爱的轰轰烈烈,分手,就断得彻彻底底。她本不就是藕断丝连的人,这样对她,对安少,对邵华都好。 但是,偏偏有人在她的耳边提起,让她想起邵华,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 她本一颗平静的心因为伍纤灵的话,又起了丝丝涟漪。 晏晨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把电话挂了,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 已经进入深秋了,外面的植物叶子开始变黄,菊花却开得更盛,窗外的景色美不胜收,但是晏晨却无心欣赏。 她的思绪停在伍纤灵刚刚那一番话上。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邵华现在怎么啦? 晏晨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明明再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再次为他神伤。 “滴滴。”手机响了,有短信息来了。 晏晨拿起手机点开了短信息。邵华的图片立刻撞入她的眼中。 一向爱整洁的邵华此时衣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下巴上的胡子有几天没打理了,青色一片,他醉卧在地上,身边堆了许多的空酒瓶,一眼看去,一脸的疲惫和憔悴。 晏晨心里隐隐地痛了起来,她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把图片删除了,看着难受还不如不看。 晏晨的手指在手机上输了一串数字,按发射健时她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把一个个的数字又重新全部删除了,她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转身离开了窗户。 安少推门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沉的,看样子心情不好。 晏晨没问,安少也没有说。一进来就把晏晨紧紧地抱在怀中。 晏晨一动也不动,伸出胳膊悄悄地从下面穿了过去绕到后背,紧紧地抱住安少。 晏晨知道安少的心里有事。但是他说了她也就不问,两个人相处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想说他就说了,不想说的事情就是问也是白问。 安少静静地抱着晏晨,把头埋在晏晨的脖颈处一言不发。许久,就是晏晨觉得安少是不是快要睡着时,安少突然松开了晏晨,脸上露出以往那邪魅又吊儿浪当的样子。 他恢复了那个不可一世张扬的安少。 “女人,你都不问问爷么?”安少在沙发上坐下,挑着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安少的身边,头枕在安少的腿上,拉着安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摆玩。 “爷若是想说又何必我来问?”晏晨妩媚地看着了一眼安少,红唇勾起一道微笑来。 安少不说话了,低着头看着晏晨。 这个女人总是给他一个又一个的意料,接触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她像一杯陈年美酒醇香的让人迷失其中无法自拔。 她妩媚又不失天真,她看似单纯有时却又狡猾的如同一只狐狸,她表面看起来残忍实则心地善良,她就像上天派下来救赎他的天使。 安少抓起晏晨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吻,一根一根地,惹得晏晨轻笑。 在地球的另一端,在闹哄哄的酒吧里,邵华喝酒就像喝水一样,一杯杯向嘴里不住地灌着。 他不记得他喝了多少酒,他什么也不想,只想狠狠地大醉,然后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酒越喝越多,人,却越来越清醒。 “拿酒来。”邵华把空瓶子放在吧台上,对着酒保用英文叫了一句。 酒保很快地又为邵华拿来一瓶酒,打开放在邵华的面前。 邵华二话不说拿起酒瓶子一饮而尽。 孰不知邵华的一举一动落在酒吧另几个人的眼中。 他们是本地几个不务正业的地痞,成天游手好闲,四处晃荡,今天不是调戏年轻的姑娘,就是在妇人的屁股上摸一把。邵华一来这里就引起他们的注意,经过几天观察,他们发现这个东方人每天晚上都会这个酒吧喝酒,而且从来都是一个人。 他们开始打起了邵华的主意。这个东方人看起来像是很钱的样子,衣服鞋子还是手腕的手表都价值不菲,一看就是一条肥羊,有油水可捞。 夜,越来越深了,邵华终于支撑不住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打开从里面抽出几张美金拍在吧台上,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开始摇摇晃晃向酒吧外面走去。 酒吧那几个人一看邵华走了,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同时起身向外走去。 邵华一出门夜风一吹,禁不住胃里一阵翻腾,他扶着路灯杆子一阵开始呕吐。 悄悄跟在后面的人一看机会来了,其中有一个人快速地向邵华跑去,手伸向邵华的口袋,掏出钱包就跑。 邵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不让他走。虽然他喝醉了,头晕晕沉沉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敏捷。 “把钱包还给我。”邵华用英语对那人说道。 那人嘿嘿地说道,手伸出嘴里吹了一声口哨,接着把手里的钱包向后面扔去。 邵华松开那人向跌跌撞撞向后面跑去。 又一声口哨声,邵华的步子刚刚才迈开,钱包又落入另一个黑人的手中,他们笑嘻嘻地看着邵华。 “钱你们拿走,你们把里面的照片给我。”邵华红着眼睛用英语对他们说道,把手伸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打开钱包,看到里面一个女人的相片,笑声更大了,没想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一个痴情种呢! 他们把里面的钱全拿了出来,把钱包扔在马路上,“钱包给你了,你去捡啊!”那些人嘴里嚷嚷着,嘴里不时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口哨声。 邵华一看钱包被他们给丢在马路上,什么也不管了,向着钱包踉踉跄跄地扑去。 “哦——”邵华的身后传来一阵阵嘻闹声,看到邵华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们的脸上全是兴奋。 秋语千驾车老远就看到前面马路上有一个人影,她按了几声喇叭,但是那人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继续向马路中间走去,秋语千有些慌,赶紧去踩刹车,谁知车了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像离弦的箭直直向人影冲去。 刚刚还在站边看热闹的人惊呆了,他们向邵华招手,大声地用英语叫着:“回来,快回来,危险!” 已经晚了,邵华眼里只有那个钱包,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晏晨再一次从他的眼中消失,他已经把她弄丢了,他绝对不能把她的照片也弄丢。 那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一件东西。 秋语千惊慌之下开始急打方向盘,车子与地面接触开始刺耳的摩擦声,只听一声巨响,车子擦在路基上,一个人影被撞飞了起来,接着又重重地落在地上,血顿时缓缓地流了出来。 邵华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血红一片,这一瞬间他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像得某种解脱,在心里轻轻地对自己说道,这样最好,死了也最好,从此以后不会那么痛苦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邵华嘴唇动了动,慢慢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手,还紧紧地抓住钱包,里面晏晨笑嫣如花的照片被鲜血染红。 而此时此刻,远在地球那一端的晏晨,突地感到心里一阵不安,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车子终于停下来了,秋语千吓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解开安全带下车,这时刚刚抢了邵华钱包又做恶作剧的看热闹的人一看出了人命,立刻“轰”的一声跑开了。 秋语千颤抖着向倒在地上的人跑去,先是用手在他的鼻息端探了一下,人还活着。秋语千心里一喜,赶紧往回车上跑去,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警车闪着灯呼啸着赶来了,救护车也来了,从救护车里下来了几名医护人员,他们先是给邵华做了简单的急救,接着把邵华抬到担架上推进救护车里,救护车呼啸着开走了。 警察开始为秋语千做简单的询问。秋语千吓得面色苍白,但还是镇定地回答了警察所有的问题。 秋语千后来跟着警察做了笔录,等她赶到医院时,邵华还在抢救。 秋语千给家里的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坐在长椅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 又是一个好晴天,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起来,洒在床上。 晏晨先是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着身旁睡得正熟的安少,在他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真好,每天眼睛一睁开就能够看见自己所爱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安少还在熟睡。晏晨也不打扰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 明天就要去度蜜月了,所需要的东西还没有收拾,虽然这些事情其实不需要晏晨动手,但是晏晨还是希望自己来打理一切。 以前她也经常为邵华打理。 晏晨打开衣柜拖出了一个箱子,开始慢慢地收拾。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在静悄悄的屋里显得有些空兀和刺耳。晏晨吓了一大跳,安少不悦地动了一下,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床头柜有摸索着。 晏晨小跑着赶紧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到,躲进卫生间。 是陌生的号,晏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传了一个女人试探的声音,“请问你是晏晨小姐?” 晏晨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了女人的话,“我是,请问你是谁?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 秋语千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她对晏晨说道:“晏小姐,你好,我叫秋语千,请问你认识邵华吗?他邵华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躺着,你能不能通知一下他的家属?” 秋语千是从邵华的手机里找到晏晨的电话号码的,又看了邵华身份证,这才试着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手里的手机直接掉在地上,电池和后机盖和手机立刻分开了家。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地上捡到手机颤抖着手把手机重新装好开机,给对方回拔了过去。 对方简单地把邵华的情况给晏晨说了一下,最后她说道:“当时他完全可以避开,可是他非要去捡那个钱包,钱包里的钱已经被人抢走了,不知道他去捡钱包又是为了什么。” 晏晨心里猛地一酸。 她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因为在邵华的钱包里有她的相片,那是他们恋爱时照的,她亲手把相片塞在进钱包里,并对邵华说道:“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你千万别把我弄丢了。如果相片丢了,我们之间的缘纷也到了。” 当时邵华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并且郑重地说道:“我会一直好好保存,绝对不会把它弄丢的。” 邵华说到做到,钱包一直形影不离地带着,直到他们结婚,他还是一直用那个钱包,舍不得换一个。 卧室里安少已经醒了,踢哒着鞋子来到卫生间,伸出脚在门上踢了一个,嘴里不耐烦地说道:“女人,你好了没有了?爷要上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呼啦一声从要面打开了,晏晨脸色凄然扑到安少的怀里。 安少皱了皱眉头,口里不停地迭声问道:“女人,怎么回事?” 晏晨抱着安少不说话。 安少急得快要疯了,推开晏晨,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使劲地摇晃着,说:“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想急死爷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爷不是跟你说过,有天大的事情有爷给你担着,你怕什么?” 晏晨怔怀看着安少,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说道:“刚刚有人打电话来,说邵华在美国出了车祸,很严重,到现在还是昏迷不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安少的手放了下来,对晏晨丢了一句,“爷要上卫生间。”说完钻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晏晨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 她希望邵华幸福,真的,自从知道整件事是乌龙以后,她真的希望邵华能够幸福。但是现在灾难又再一次降临到这个不幸的男人身上。 老天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晏晨用手捂着脸久久没有出声。 安少晃晃悠悠地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嘴里吹着口哨,心情很好。 他不喜欢邵华,一点也不喜欢。 安少一屁股坐在晏晨身边,把晏晨搂在怀中,漫不经心地说道:“又没死,不用太伤心。” 说这话的时候,安少的心里其实在想,索性死了算了,死了他一定会送给他一个大大的花圈。 晏晨突然抬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安少。 安少有些心虚,视线不敢与晏晨相撞,别过脸看向别处。 “让陆尘订去美国的飞机票,我要去一趟美国。”晏晨下定决心一样对安少说道,脸上一片郑重。 晏晨的话音刚落,安少像踩了猫尾巴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晏晨,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天我们就要去度蜜月了,现在你跟我说你要去美国?” 晏晨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安少,但是她真的是没办法。邵华没有了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她或许才是他最亲的人了。如果这次她不去,邵华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老公,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是我和他毕竟夫妻一场,现象在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亲人,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会很遗憾的。”晏晨抬眼一脸真诚地看着安少。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薄唇紧抿,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女人,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心里是不是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晏晨起身向安少走去,伸手抱住他,抓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轻轻地说道:“老公,我的心眼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你一个人,再也容忍不下别人。” “那你还要去美国看他?”安少心里美滋滋,直向外冒着粉泡泡,可是一想到晏晨要去美国看邵华,他的心情又不美丽。 “毕竟夫妻一场,他现在又没有了亲人,我不去谁去?”晏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少,缓缓地说道。 安少的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晏晨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如果不愿意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一阵天人交战之后,安少最终向晏晨点头,说道:“爷和你一起去。” “老公,谢谢你!”晏晨喜出望外,抱着安少就是一顿狂吻。 美国,秋语千一脸的无语。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在为另一个人,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别人的老婆。 邵华醒来了,醒来时怔怔地看着秋语千,随后一脸惊喜,不顾身体疼痛伸出胳膊抱着秋语千不放,嘴里不停地叫着,“老婆,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才回来?我差一点都见不到你了。” 秋语千被邵华的雷得里焦外嫩,想推开邵华,可是一看到邵华打着点滴的手,心里一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轻轻地拍着邵华的背,柔声说道:“你身上还有伤,医生不让乱动,赶紧躺下。” “那你答应我不再离开。”邵华一脸紧张地看着秋语千。 “我不离开。”秋语千盯着邵华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向着邵华点点头。 邵华一见秋语千答应,脸上竟然慢慢地露出一个孩子似的满足的表情,松开抱着秋语千的手,重新躺在床上,只是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紧紧地握着秋语千的手不放。 秋语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场意外,一场车祸,自己成然成了别人的老婆。 邵华一直紧紧地握着秋语千的不放,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秋语千。 秋语千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被触动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吧!是那个叫晏晨的女人么?她听到邵华在昏迷中叫着他的名字。 秋语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手一直紧紧地被邵华握住。 邵华的脸上一直带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可能是平时不怎么爱笑的缘故,脸上的笑容意然有些僵硬。 晏晨和安少下午坐上飞机赶向美国,顾不得调时差,带着满身的疲惫来到医院。 “你是晏小姐吧?”秋语千看到晏晨,压低声音试探地问道。 “我是晏晨。”晏晨淡淡地说道,接着问道:“邵华怎么样了?” “人倒是没什么事,但是失忆了。”秋语千自责地说道。 “失忆?”晏晨愣住了,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秋语千对着晏晨缓缓点头,满脸的愧疚,如果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病房里陷入一片静寂。 “这位是?”秋语千率先打破了这份静寂,她的目光落在安少的身上,瞬间惊艳,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任何漂亮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都显得失色。 “我老公,安静。”晏晨简单地做了一个介绍。 “你好。”听到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是晏晨的老公,秋语千微微一怔,晏晨不是邵华的老婆吗?怎么又成了别人的老婆?秋语千压下心中的疑惑,笑着对安少伸出了手。 安少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对秋语千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直接从她身边穿过,来到邵华的病床前。 邵华刚好醒来,看到安少,微微一愣。 秋语千的手僵在空中,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晏晨无奈地笑了笑,向秋语千解释了一下,“我老公有洁癖。” 秋语千恍然大悟,把手缩了回来,对着晏晨说了一声失礼了,然后与晏晨来到病床前。 晏晨看着邵华全身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她性格坚强,眼泪差点滚了出来。 “邵总,好久不见了。”安少挑着眉发看着邵华,眼睛弯弯的。 安少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别人越痛苦他越开心,他的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特别是邵华。他高兴就是看到邵华倒霉的样子。 邵华的视线在安少的身上停留,冷冷地说道:“安少,好久不见了。” 秋语千听到两人的谈话,大惑不解,他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还记得眼前这个长得跟花一样的男人?秋语千满脸的不解。 她看看邵华又看看安少,一头雾水。 “老婆,你过来。”邵华的视线停在秋语千的身上。 这个轮到晏晨愣住了。 秋语千向晏晨苦笑,向邵华走了过去,柔声问道:“有事吗?” 邵华很自然的拉起秋语千的手,眼睛温柔地看着她,放柔声音说道:“老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安少,安氏集团总裁。这位是?”邵华的视线在晏晨的身上停留,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晏晨。 他不记得她了。 晏晨心里一酸,眼里有泪花闪烁,她轻咬着下嘴唇,别过脸不去看邵华。 “我老婆。”安少像宣示主权一样,搂着晏晨的肩膀对邵华说道。 “安少什么时候结婚了?”邵华愣了愣。 安少一看邵华这个样子,顿时乐了,果然还是失忆了好,失忆了好。安少心里乐开了花,直向外冒粉泡泡。 “才结婚没多久,时间紧张,来不及通知大家,老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邵氏集团的邵总,好了,既然邵总没事,我们也该走了。”安少拥着晏晨向外走去。 “晏晨,你去送送安少和安太太。”邵华温柔地看着秋语千,柔声说道。 晏晨的身体猛地一震,邵华认出她来了吗?惊喜地转过头,但是,心又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他口中的晏晨不是对她而说,他叫着她的名字看着的却是另一个人。 晏晨忽然有一种浓浓的悲哀包围全身,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的可能,唯独没有想过邵华失忆,而且独独把她忘掉了。 安少的脸变得难看起来,这小子是假装的吧?他娘的,还跟他玩起了失忆,他是那么好骗的吗?安少的眼睛眯了眯,转身向邵华看去。 秋语千对着晏晨和安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拍了拍邵华的手,向晏晨和安少走去。 “晏小姐,我们出去说好吗?”秋语千看着晏晨说道。 晏晨略带复杂的眼神看着秋语千,默默地点头,随着秋语千来到病房外。 晏晨紧抿着嘴唇看着秋语千。 秋语千双手一摊,苦笑,“醒来就是已经这样了,医生因头部受到了重创,脑子里血块压迫神经,暂时性失忆。” “装的吧?”安少冷哼一声,脸上明显地不相信。 “是真的,自他醒来,他就把我认成他的老婆,一直叫我晏晨。”秋语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当替身的滋味很不好受,特别是在真人面前,总让她感到无奈。 “他娘的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晏晨的名字?”安少不悦,非常不悦,就算邵华不记得晏晨这个人,但是叫着晏晨的名字,他还是十分的不爽。 “医生说这是选择性失忆,或许是因为过去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选择忘掉。”秋语千把医生的话告诉了晏晨。 晏晨一直沉默不语,这一刻她突然间释怀了,其实这样真的很好,忘了好,忘了痛苦的往事,慢慢地重新开始幸福的生活。 “秋小姐,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晏晨突然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看着晏晨的眼睛,缓缓地点头。“晏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 “我要和我老公去蜜月了,邵华就麻烦你照顾了。”晏晨很自然地挽住安少的胳膊对秋语千说道。 “…?!” 秋语千一阵愕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叫晏晨的女人与邵华曾经有一段情或者有一段婚姻也不一定。看邵华的反应,他一定爱惨晏晨。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把他丢给了一个陌生的人。 秋语千一时竟然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了。 正常情况下,她不是应该留下来照顾他吗?就算婚姻没了,爱也没有了,还是朋友不是吗? 偏偏晏晨不是这样想的。 受没了,情逝了,再见却是徒增烦恼。 “秋小姐,邵华就麻烦你了。”晏晨红唇勾了勾,挽着安少的胳膊向外走去,把秋语千一个丢在医院里。 等秋语千反应过来,晏晨和安少已经不见身影。 “喂,我还要工作,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根本没有时间啊!”秋语千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后低声喃喃自语,心里一片苦闷,低着头慢慢地认命地推开了病房的门。谁让她车技不行撞到人了呢?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 邵华看到秋语千,冷酷的脸上线条柔软,微眯着眼睛看着秋语千,放柔声音说道:“老婆,你把他们都送走了?” 秋语千看到邵华,微微叹了一口气,向着邵华点点头,“送走了。” 邵华的脸上有一丝不解,有些疑惑,“我和安少交情并不深,没想到他竟然会来医院看望我。还有他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邵华自言自语,脸上一片困惑。 秋语千一看邵华这个样子,立刻对他说道:“他们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顺道。” “原来是这样啊!”邵华释然。 看着邵华这个样子,秋语千心里有些难过,眼睛微微发涩,低下头不忍去看邵华。 他以前过得一定很苦吧!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去酒吧买醉,更不会对一个钱包如获至宝。他也一定爱惨了晏晨,要不然也不会选择性的让她遗忘。 他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事情呢?秋语千心中充满了疑问,有一种想要去寻找真相的冲动。 陆尘在医院门口等着安少和晏晨,看到安少和晏晨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 “一切都打理好了?”安少斜了一眼陆尘。 “一切都打理好了,不知安少和安太太是打算先去酒店休息还是去吃完饭再去休息?”陆尘眯着眼睛看着安少和晏晨。 “太累了,还是先去酒店休息吧!”晏晨满脸疲惫地说道。 “去酒店。”安少说完搂着晏晨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陆尘小跑打开车门请安少和晏晨上车,然后坐在驾驶座上向着酒店驶去。 在酒店里大堂,晏晨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人。“纤灵,你怎么也来了?”晏晨看到伍纤灵吃了一惊。 ☆、第132章节 爷不懂浪漫 “晏晨真的是啊?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呢!”伍纤灵在看到晏晨立刻激动地抓住晏晨的手跳了起来。“真是巧,我们居然同住一家酒店。” “你怎么也来美国了?”晏晨待伍纤灵的话说完,这才问出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她是因为邵华吗? “剧组在美国取景。”伍纤灵笑着对晏晨,侧脸看向一旁手插口袋一脸不耐烦的安少,对着安少伸出手,“安少,你好!我是伍纤灵,晏晨的大学同学,我们以前见过得。” 安少轻轻地扫了一眼伍纤灵的手,把脸别向别处,手一动也不动。 晏晨有些尴尬,同时又是万幸,找了这么一个不近女色的老公,以后就不怕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倒贴了。 伍纤灵不亏是演员的,脸色一怔以后,立刻恢复了正常,收回手,对着晏晨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道:“看到你们我太激动了,忘了安少从不让女人近身。晏晨,你有福了,找了这么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老公,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晏晨微微皱了眉。 伍纤灵惊觉自己失了言,赶紧捂住了嘴巴,歉意地对晏晨笑了笑,“晏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发出一句感慨而已,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没事。事情都过去了。”晏晨摇摇头。 “你不怪我就好,累了吧,赶紧上去休息一会儿,我现在要赶去剧组,等晚上回来我们再聊。”伍纤灵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忽在一声惊叫,急急地对晏晨丢下几句,随后和助理一起向外面走去。 安少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到达了一个程度,黑着脸与晏晨向电梯走去。 晏晨也知道安少对纤灵不耐,但是没办法,她架不住伍纤灵的热情。 “以后离她远一点。”电梯里安少阴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 “她是女人。”晏晨没想到安少心眼这么小,吃醋都吃到女人身上了,她眉眼弯弯地看着安少。 一旁的陆尘捂着嘴巴偷偷地笑。 安少斜眼看了一眼陆尘,抬腿冲着陆尘就是一脚。 陆尘身子晃了晃,又站稳了,装出若无其事的盯着电梯门,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爷讨厌她。”安少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晏晨满脸奇怪地看着安少。 “哪来的为什么?爷就是讨厌她,以后离她远一点,爷看着她就眼疼。”安少不耐烦了,对着晏晨甩了一个白眼。 晏晨不说话了,对这种间歇式抽风的神经病,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了,安少率先走了出去,晏晨紧随其后,陆尘则是两个学沉重的行李箱苦命地跟在后面。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他是打工的呢! 一进入房间,安少推着晏晨进了卫生间,“女人,赶紧洗干净了,爷讨厌香水的味道。” “香水?”晏晨感到莫明其妙,她从来不洒香水,哪里来的香水味?她迟疑地抬了抬手臂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晏晨这才恍然,这是伍纤灵遗留在她身上的。 “别扭。”晏晨对安少近乎变态的洁癖无语,白了他一眼,把衣服找出来,进了卫生间开始打开花洒洗澡。 安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鞋子踢开,伸了一个懒腰,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现在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不过,安少心里一直隔应一件事情,那就是邵华。 这邵华失忆倒是失忆了,已经忘记了晏晨的长相,但是却深深地记得她的名字,把那个女人唤作晏晨,虽然叫的不是晏晨,但是还是让安少的心里不悦。 晏晨是他的女人,心,身体,就连名字都是他的,他绝对允许邵华来染指。 可是现在邵华失忆了,他纵然心里不悦,却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去修改邵华的记忆吧! 安少的心里越想越觉得窝火。假如有一天,两个人再次见面,邵华拥着那个女人叫晏晨,他和晏晨得多尴尬啊! 邵华失忆带给他的兴奋荡然无存,可怜的安少陷入烦躁之中。 晏晨洗完澡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安少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坐在沙发上,晏晨眯了眯眼,在安少的身边坐下,用腿碰了碰他,问道:“怎么啦?谁又惹你了?” 安少斜了一眼晏晨,一句话也不说,抱着晏晨就是一阵亲吻。 “等等。”晏晨推开安少,手按住不让他靠近,不解地看着安少:“爷,说吧!心里有事就说出来,现在我们可是出来度蜜月,我可不希望这未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爷一直板着脸。”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别过脸,好一会儿,这才闷闷地说道:“爷不喜欢邵华叫你的名字。” 晏晨也是头疼,这的确是一件事情。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不是医生也是神仙,治不了邵华也修改不了邵华的记忆,只能随他去了。 只是这样,她又成为别人口中茶语饭后的笑料了。 晏晨轻叹了一声,手落在安少的脸上,把他的脸板了过来,对安少说道:“这种情况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邵华经历了太多了痛苦,失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不去管他了好吗?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邵华一定会忘了我,就连那个晏晨这个名字也会慢慢地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不见。” “可能吗?”安少带着疑问看着晏晨。 晏晨冲着安少点点头。 安少歪着头怔怔地看着晏晨,忽地跳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嫌恶地嚷嚷:“坐了那么长的飞机,身上脏死了。女人,赶紧给爷拿毛巾来。” 晏晨轻吐了一口气,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从箱子拿出毛巾向卫生间走去。 秋语千快要被邵华烦死了。只要她离开一小会儿,邵华就开始在病房里大吼大叫拒绝配合治疗。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公司炒了鱿鱼的,秋语千托着下巴坐在邵华的病床边,满脸忧伤地看着邵华。 “我不是晏晨,我不是你老婆,”秋语千有气无力地说着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 邵华一点也不听,他一把抓住秋语千的手,紧张地说道:“老婆,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我一定改,请你不要离开我。” 这样的对话秋语千听得已经麻木了,她看了邵华一眼,轻轻地把手从邵华的手里抽了出来,看一眼点滴,“我去叫护士给你换药。”秋语千起身向外走去。 病房里实在是太压抑了,秋语千受不了这个气氛,她只能逃开。 “晏晨,别走。”邵华痛苦地叫了一声。 又来了,秋落千无力地转过身无奈地看着邵华,说道:“我不叫晏晨,我叫秋语千。” “你就是晏晨。”邵华固执地说道。 算了算了,跟一个失忆的病人根本说不清,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他身上的伤好了,从此再无交集。 秋语千这样想着,心情也就顺畅了许多。 “我不走,我去让护士给你换药,你乖乖地躺在床上别动好吗?”秋语千柔声对邵华说道。 “这里有呼叫器。”邵华指了指床头上红色按钮。 秋语千窒了窒。如果失忆为什么不全失忆了呢?就是想糊弄一下都这么难。 “我正好出去买点东西。”好半天秋语千才反应过来,对邵华说道。 “买什么?让护士帮忙去买好了。”邵华伸手去按按钮。 秋语千烦躁地直抓头发,她只不过是心里烦闷想出去透透气,怎么就那么难呢? 护士进来了,一个黑人护士,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邵华,用英语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 “换药,顺便一会儿帮我太太出去买点东西。”邵华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无表情,冷冷地对护士说道。 秋语千目瞪口呆地看着邵华。这变化未免太大了吧?刚刚还像一个赖皮长不大的孩子,现在立刻变得冷酷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秋语千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绝对是性格分裂。 这也是一疾病,属于精神方面的疾病,要吃药啊! 秋语千无语地看着邵华,在心中默默地说道,随后把目光从邵华的身上移开,开始思索着如何从这里离开。 这天下午,安少和晏晨两个人待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两个人睡了一个天昏地暗,一直夜色降临,华灯高照,两人才悠悠地醒来。 “好饿啊!”晏晨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安少。 “爷让陆尘送来吃的。”安少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要给陆尘打电话。 “别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睡了一下午,骨头都快散架了。”晏晨阻止了安少,掀开被子跳下床,从箱子里装出一套粉色的连衣裙,然后又从拿出同色的衣服扔在床上。 “快起来。”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点也不想动,可是拗不过晏晨,只好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慢腾腾地穿衣,等晏晨洗过脸从卫生间回来,安少的衣服还没有穿好。 晏晨一阵无语。 “爷,你这种速度,外面的餐馆都要关门了。”晏晨无奈地说道。 “爷说让陆尘送过来,你非要出去吃。爷都同意了,你怎么还那么废话?”安少挑了挑眉毛不悦地看了一眼晏晨。 得,不说了,再说下去,没准一定会吵起来,晏晨耸耸肩,摊摊手,坐在沙发手托着下巴慢慢地等着。 十分钟以后,晏晨觉得下楼吃饭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在大厅里他们又撞见了伍纤灵。 “晏晨!”伍纤灵兴高采烈地和晏晨打招呼,把手里的东西交到助理的手里,让她先上楼去了。 “吃饭了没有?”伍纤灵看着晏晨,眨着眼睛问道。 晏晨摇头,“还没有,正打算出去吃饭。” “正好,我也没吃,走,我请你们两口子,我听说附近有一家中餐馆味道特别好,许多人吃过都说像有家乡的味道,要不要去尝一学?”伍纤灵脸上一片兴奋,挽着晏晨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晏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的脸色时显地不好看,脸上不时地飘着几朵乌云,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也不动。 “安少,走吧!别跟我客气,我和晏晨是大学同学,又是朋友,甭跟我客气。”伍纤灵笑眯眯地看着安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安少的眼睛一暗,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狠厉。只要她敢碰过来,他一定把她的手折断。 “伍小姐。”伍纤灵的手还没有碰到安少,陆尘的手斜刺里伸了过来,拦下了伍纤灵,“不好意思,安少不喜欢别人碰。” 伍纤灵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自己额头吐了一下舌头,冲着陆尘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刚刚一激动就把这事忘了。” 陆尘笑了笑,没说话,身体后退了一步,护在安少的身边。 晏晨看安少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心中大呼不妙,从伍纤灵的手中把胳膊抽了出来,对伍纤灵歉意地说道:“纤灵,还是算了,等那天我专程来请你吧!今天我们还有一点事情要办。” “这样啊!”伍纤灵脸上一片失望,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道:“行,那就改时间吧!美国晚上不安全,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千万别玩得太玩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晏晨对伍纤灵说了一声谢谢,挽着安少的胳膊向外走去。 伍纤灵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一个得体的笑容,直到晏晨和安少身影慢慢消失不见,伍纤灵脸上的笑容随后也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嫉妒和愤娘。 伍纤灵真的想不到晏晨到底哪个地方吸引人,为什么这男人的目光一个个全集中在她的身上?以前的邵华是,现在的安少也是。 他们的眼睛都瞎了吗?明明她比晏晨好看一百倍,为什么他们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停留?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们全拜在她的石榴裙下的,伍纤灵长长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中,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安少心里不爽到了极点,眼睛一直盯着晏晨看,眼睛向晏晨刷刷地飞眼刀子。 晏晨感到特别无辜。她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在大厅里碰到伍纤灵,也没有想到伍纤灵会这么热情,这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安少冷着声音说道。 晏晨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伍纤灵回到酒店房间,气哼哼地躺在床上,想到邵华想到安少,再想到晏晨,越想心里起不舒服,一骨碌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给邵华拨了一个电话。 既然都在美国,不如在一起聚聚多好,伍纤灵想到前夫和现任坐在一块的场景,嘴角闪现一道恶毒的微笑。 电话通了,是一个年轻陌生女人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找邵华吗?” 伍纤灵拿起手机看了看,是邵华的手机号码没错,怎么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难道邵华在美国又找到新欢了?可是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 伍纤灵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了。邵华不是一直喜欢晏晨吗?她还以为邵华会花一段时间来忘掉晏晨。 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邵总的朋友,请问他在吗?” “在,在,你稍等。”秋语千一听来人果然是找邵华,喜不自禁地把手机递给了邵华,“找你的。” “谁?”邵华皱着眉头接过手机,瞬间又恢复冷酷的样子,冷冷地问道。 “邵总,我是伍纤灵啊!是晏晨的大学同学,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伍纤灵故作委屈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伍纤灵?!”邵华的眼里有些疑惑,嘴里轻声念了一遍,随后终于想了起来,把手机递给了秋语千,“你大学同学,找你的。” 秋语千啼笑皆非,怔怔地看着邵华半晌,无奈之下只好把手机接了过来,对着邵华手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外面接电话。 邵华点点头,眉眼里全是浓情蜜语。 秋语千一阵恶寒,拿出手机快步走出病房。 “喂,你好。”秋语千很有礼貌地对伍纤灵说道,“我叫秋落千。”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你是她什么人?还有我刚刚听邵总说,你是我大学同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机那头,伍纤灵的问题一连串地轰炸了过来。 秋落千一脸的苦笑了,摇头无奈把邵华出车祸的情况一一对伍纤灵说了,说到最后她说道:“伍小姐,邵华现在是选择性的失忆,很多事情很多人都记得,但是独独忘了和晏晨发生的一些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多来探望探望,这样的话说不定有可能会让他想起一些往事的。” 秋落千真的没时间耗在这里,年假已经度完了,再不上去上班,她真的要被老板炒鱿鱼了。她现在多么希望邵华能恢复记忆,如果让他恢复让她干什么都行。 手机那头一片沉默。伍纤灵张大嘴巴半天没合扰过,邵华车祸脑袋受伤失忆,这是电影中的桥段怎么给搬到现实中来了? “伍小姐还在听吗?”秋落千半天没听到回应,又小声地试探地问了一句。 “哦,我在听。”伍纤灵回过神来,赶紧问道:“邵总现在哪家医院?” “伍你现在过来吗?”秋语千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高兴,这两天她快被烦死了,如果有人替换她,她是求之不得。 秋语千还着一颗兴奋的心,快速地对伍纤灵说了一个地址。 伍纤灵挂完电话,从床上跳了下来,穿好鞋子就向外走。 “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明天早上还要拍戏呢!”助理一看伍纤灵提着包包就向外走,向她提醒道。 “我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一会儿就回来,不耽误明天的拍戏。”伍纤灵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去。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伍纤灵出现在医院的大门口。 秋语千挂了电话就在医院门口等着。 秋语千不愿意与邵华单独待在一起,因为病房里的气氛实在是太怪异了,就连空气中都散发出一股暧昧,自从邵华将她误认为是他老婆以后,目光一直深情地盯着她,眼中浓情蜜意似在把她淹埋,让秋语千坐立难安,芒刺在背,憋闷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伍纤灵踩着高跟鞋来到秋语千的面前,看了一眼秋语千,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是秋语千小姐吗?” “我是秋语千,你就是伍小姐吧?”秋语千打量着眼前的伍纤灵,脸上慢慢地露出一抹惊奇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近一米七五的身高,前凸后翘,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标标准准地地道道的大美人。 再看看自己,秋语千突然间有些自卑。胸部,身高永远是她心中的痛,不提了,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的泪水。 明明二十六的人,身体娇小的就跟高中生一样,如果穿着平底鞋背个书包,一准会被人误以为是高中生。 伍纤灵的视线在秋语千的身上打了一个来回,这才对秋语千说道:“我就是伍纤灵了,邵总在哪个病房?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好,好,请跟我这边走。”秋语千恐慌不迭地说道,说完领着伍纤灵向邵华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邵华又开始发脾气了,秋语千都出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手机被好拿走,邵华就是想联系也联系不上,脸阴得快得下雨了,护士一看邵华那个样子,都吓得不敢进来了。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护士们都知道,这个一脸帅气的东方男人脾气特别坏。 “你看,我把谁还来了?”秋语千推开病房的门,脸上堆满笑容对邵华说道,直接忽视掉邵华阴沉沉的脸。 “邵总!”伍纤灵一看到邵华,眼泪立刻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快走两步在病床前站定,一脸心疼地看着邵华,“你还好吗?” 自秋语千进来以后,邵华的视线就落在秋语千的身上,对伍纤灵视若无睹,压根就没有听伍纤灵在讲什么。 秋语千对伍纤灵歉意地笑了笑,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道,“失忆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不要怪他。” 伍纤灵眼泪汪汪地看着邵华,掩面小声地哭泣。 邵华依旧是无动于衷,眼睛紧紧地盯着秋语千。 秋语千被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赶紧低下头,默默地为伍纤灵搬了一把椅子,接着在床前坐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要离开的,我是怕伍小姐找不见地方。”无奈之下秋语千只好轻声对邵华解释。 邵华脸色稍霁,伸出没打点滴的手一把紧紧抓住秋语千的手,放柔声音缓缓说道:“以后不要离开我了。” 秋语千一脸的尴尬。她最怕的就是邵华来这一套,她真的很是受不了这种,可是偏偏又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默默地点头,抬眼对着伍纤灵是一脸的苦笑。 伍纤灵还在默默地流着泪水,心中却是一片复杂,看来她又来晚了一步了,不过好在现在只有一个开始,只要她努力,邵华的目光一定会在她的脸上停留。 “邵总,你真的不记得晏晨了吗?”伍纤灵试探地问向邵华。 邵华刚刚缓和的脸一下子变得又难看了,抬眼看着伍纤灵,冷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晏晨结婚三年了,我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可是她明明不是晏晨啊!晏晨和你离婚又再婚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全部忘了?”伍纤灵提高声音一脸痛苦地对邵华说道。 “你胡说。”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对伍纤灵一声冷喝。“晏晨明明就是在我的身边,我和她怎么会离婚呢?她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走。” 邵华怒了,彻彻底底地怒了,眼里射出冰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伍纤灵。 伍纤灵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发慌,但是她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没有胡说,她根本不是晏晨,你还记得安瑞吗?就是安瑞破坏了你和晏晨的婚姻,邵华,你醒醒吧!”伍纤灵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安瑞是谁?我为什么要记得她?”邵华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完以后眼睛看着秋语千,说:“以后不要让你的同学过来了,这里不欢迎她,现在立刻请她出去。” 秋语千很无奈,默默地起身,一脸愧色地看着伍纤灵,“伍小姐,对不起。” 伍纤灵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起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秋语千踩着高跟鞋咚咚地走了。 秋语千一脸的无辜。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不过秋语千这会儿心里特别好奇邵华和晏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邵华既然那么爱晏晨,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呢?还有安瑞,这个女人又是谁?邵华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选择忘掉这段记忆? 秋语千的目光落在邵华的身上,第一次对眼前这个男人起了好奇之心,想试着去了解一下,或许只有等她了解了事情的所有真相,才有可能帮助恢复邵华的记忆。 只是恢复了记忆是好还是坏呢?秋语千一脸的茫然。 晏晨和安少吃过饭手挽手漫步在他国异乡的街头,陆尘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缓缓地跟在后面。 夜风吹过,晏晨微感到一丝凉意,身体向安少这边靠了一下。 安少伸出胳膊把晏晨搂入怀中,不耐烦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女人在想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闲得没事在街上瞎晃悠。” 晏晨呵呵地笑着,手抱着安少的腰,笑着说道:“这叫浪漫知道吗?你不觉得在这样的夜晚走在寂静的街头是一件特别浪漫的事情吗?” “爷实在是想不出来半夜三更不睡觉在马路上瞎晃悠是什么浪漫的事情。”安少不屑地哼了一声。 “行了,别说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好好走路。”晏晨不耐烦了,再说下去,好心情都要被她破坏掉了。 后面的陆尘一阵摇头,对晏晨表示同情。 碰到一个不懂浪漫的人,想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看来为了促进安少和安太之间的感情,他有必要把浪漫大全给安少准备一本了。陆尘在心中这样想着。 安少大脑思维里的确想不通走路和浪漫怎么扯上关系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躺在床上干一些实事。安少知道这话一说出来,晏晨一定会骂他精虫上脑,但是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冻得瑟瑟的是浪漫么?冻得鼻子通红是浪漫么?冻得直哼鼻子是浪漫么? 安少火了,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晏晨的身上,没好气地说道:“都冷成这样了,你还打算走到什么时候?” 晏晨把头靠在安少的肩上,眼睛看着前方,柔声说道:“我要和你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大半夜的说疯话是不是?再走下去,明天就要感冒了。赶紧跟爷回去。”一阵冷风吹来,安少身上一阵发冷,当下就恼了,二话不说,抱晏晨横着打抱起来,掉转头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晏晨咯咯地笑着,双手搂住安少的脖子,头埋在安少的胸前。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对安少,要慢慢调教。晏晨眉眼弯弯在心中想着。 回到酒店是半夜了,一回到酒店房间安少二话不说直接抱着晏晨就进了卫生间。 晏晨果然是受了风寒了,不住地打喷嚏。 “看爷怎么说的,感冒了吧?”安少三下两下把晏晨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扔了出去,然后拿着花洒喷在晏晨的身上,虎着一张脸说道:“赶紧洗个热水澡,洗完以后乖乖躺在床上,下次再闲得没事半夜三更不睡觉瞎晃悠,看爷怎么收拾你。” 晏晨只是笑不说话,乖乖地任由安少亲自上手为她洗澡。 这可是帝皇般的待遇,此时不享受又待何时? 但是,显然,晏晨高兴的太早了。半夜的时候她居然发起了高烧。 “老公,我好渴,我要喝水。”晏晨头昏昏沉沉的,嗓子干的难受,身体如在火上炙烤一般,热得她快要透不出气来了。 安少被晏晨折腾醒了,打开床头灯,一看晏晨双颊通红,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一摸晏晨的额头,果然烫手的厉害。 发烧了,安少的脑子中立刻闪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老公,水,我要喝水。”晏晨闭着眼睛轻轻地叫着,双手落在喉咙上,脸上一片痛苦。 安少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倒了一杯水又重新回到床上,“晏晨,醒醒。”安少把晏晨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脸,不住地叫道。 晏晨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看了看,嗓子像着了火一样,烧得她难受的要命。 “来,喝点水。”安少笨手笨脚地把水递到晏晨嘴边。 久旱逢甘雨,晏晨接过安少手里的杯子,大口大口地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光了。 “呼!”喝完以后晏晨长长满足地吐了一口气,嗓子感觉好了许多。 安少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出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接着他跳下床打开箱子找了一套衣服出来笨手笨脚地开始为晏晨穿衣服。 晏晨的脸上明显地不高兴,拒绝配合安少的行动。 “你要干吗?我好困,想睡觉。”晏晨推开安少的手,身子向下滑。 “你发烧了要去医院,来,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们去医院。”安少把晏晨又拽了起来,拿起衣服又套在她的头上。 “我不去。”晏晨又挥掉了安少的手。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盯着晏晨看了一眼,最后把手里的衣服一扔,把晏晨卷进被子里抱着就向外走。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晏晨吃了一惊,开始挣扎。 “给爷老实一点,要不然爷把你扔在地上。”安少黑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 也不知是安少的恐呵成功了还是晏晨烧得失去了理智,晏晨缩在被子里安安静静地不动了。 陆尘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安少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出来,脸上是明显地一愣。 “还愣着干什么?进去把衣服拿上跟老子去医院。”安少抬脚就给了陆尘一脚,随后抱着晏晨向电梯走去。 陆尘反应过来,急忙跑进房间把晏晨的衣服用一个袋子装好,然后关上门急急地乘坐电梯直达一楼。 安少比陆尘早了一步,正一脸不耐站在大厅的正中央,眼睛不时看晏晨,偶尔还会用额头碰碰晏晨的额头。 陆尘不敢迟疑,小跑着把车开了过来,载着安少和晏晨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医院里邵华终于睡着了,秋语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脖子,慢慢地把手从邵华的手里抽出来,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去。 秋语千一脸的疲惫地向医院大门口走去,她出来已经整整两天了,家里人一点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这时从医院外急匆匆地冲进了一个人,怀里抱着一床被子。 被子?秋语千感到有些奇怪,抬眼向那个奇怪的人看了一眼,眉头轻轻一皱,是安少,晏晨的老公,那他怀中抱着的人就是晏晨了?秋语千重新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快步走到安少面前。 “她怎么啦?”秋语千看着被子里满脸通红的晏晨,伸手就要去扯晏晨身上的被子,她已经发烧了,捂这么严实,身上的温度更高了。 安少的身了一躲,秋语千的手落了空。 安少的如寒刀一样的眼神冷冰冰地向秋语千刷了过来。 秋语千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她正在发烧,捂得这么严实,温度会更高的。” 安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秋语千,紧抿着嘴唇向急救室走去。 秋语千动了动嘴唇,想张开口说些什么,想了想又算了,摇头向邵华的病房走去。 邵华还在熟睡。秋语千怔怔地看了一眼邵华,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侧身躺了下去,头枕在手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一会儿抵挡不住睡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邵华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痴痴地看着沙发上的秋语千,目光中一片柔情蜜意。 ------题外话------ 求留言,求各种吐槽。 ☆、第133章节 算计 急救室里安少发飙了。 他把晏晨放在推车病床上,黑着脸守在那里,不让任何人来碰,谁来扯晏晨的被子他就是踢谁,这让医生护士有些无措,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人在发什么神经。 陆尘提着一个衣服袋子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眼前的情形,立刻用英语歉意对医生和护士解释一遍,然后把手中的衣服袋子递到安少的手里。询问,“安少,你是亲自动手,还是请护士来帮忙。” “爷当然要亲自动手。”安少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陆尘,凉凉地说道。 陆尘自嘲地笑了笑,满脸歉意地请急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出去片刻。 医生和护士摇摇头,摊摊手,表示对安少的行为非常不理解。陆尘倒是理解,不过跟这些老外无法沟通,他也不去解释。 晏晨已经烧糊涂了,双颊是不正常的绯红,昏昏沉沉的,身体软软的一动也不动。安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拿出袋里的衣服开始为晏晨穿衣服,越急越穿不上,气得安少一脚喘向一旁的椅子,椅子倒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陆尘在外面心里一惊一惊的,正想问问里面是什么情况,安少黑着一张脸打开门走了出来,冷冷地对陆尘说道:“叫一个女的进来。” 这在陆尘的意料之中,尊贵无比的安少,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哪里做过这种伺候别人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能替晏晨穿好衣服,陆尘那才觉得奇怪呢! 陆尘对那边的女护士招了招手,用英语说道:“请你帮个忙好吗?” 女护士用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看着陆尘。 陆尘点点头。 女护士向陆尘走了过来,用英语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麻烦你进去帮里面的病人把衣服整理好。”陆尘如实回答。 护士恍然大悟,点点头,走进了急救室 安少站在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护士看,看得护士一阵头皮发麻,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她做惯了这些事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帮着晏晨把衣服穿好。 “先生,已经穿好了,现在可以请医生进来了吗?病人现在已经陷入昏迷当中,需要急救。”护士一脸严肃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忧虑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晏晨,点点头。 护士出去了,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然后护士把安少给请了出去。“先生,请出去等,不要打打扰我们的工作。” 安少虽然百般不情愿,面上带着不悦,却还是乖乖地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天已大亮。 晏晨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挂上了点滴,人也清醒了许多,看到安少,对着安少轻轻地笑了笑。 安少憋了一肚子的气在看到晏晨那一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狠狠地瞪了晏晨一眼,手轻轻落在晏晨的脸上,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住院手续办好了没有?”推病车的护士用英语问向陆尘。 “办好了,办好了。”陆尘连忙点头,接过病车向早就定好的病房走去,在走廊里又意外地碰到了秋语千。 “晏小姐。”秋语千看着晏晨,脸上露出一抹担心来,“你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晏晨向秋语千虚弱地笑了笑,迟疑了一下,问道:“邵华的伤势怎么样了?” “身体上都是擦伤,无大碍,只是这脑子…”秋语千指了指脑子,无奈地摇摇头,脸一片苦笑。 邵华的情况,晏晨昨天已经知道了,除了无奈,对秋语千她只能抱以同情的一笑。 “秋小姐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照顾他了。”晏晨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看着晏晨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向晏晨点点头。 安少有些不耐烦了,脚在病车上踢了踢,“哪来的那么多的话?废话真是多,不难受了是不是?陆尘,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推着她回病房。” “是,安少。”陆尘对秋语千歉意地笑了笑,说一句让让,推着病车向病房走去。 秋语千赶紧让到一旁。 晏晨的目光落在秋语千的脸上,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真的希望邵华就这样忘掉过去,忘掉一切的痛苦,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如果能和秋语千走到一起,那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不过目有看来,好像事情没有那么顺利,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姑娘看似对邵华是一点意思也没有,眉眼间全是愁容。 她,一定很困扰吧? 晏晨在心里这样想着,看着秋语千越来越远的脸,困意阵阵袭来,忍不住又轻轻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晏晨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说话吵醒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记起昨天的事情,转了转眼珠子她向有声音的地方看去。 是伍纤灵和陆尘在说话。 “她怎么样了?严重吗?医生到底怎么说?有没有生命危险?”伍纤灵的问题像串珠子一边串向陆尘砸去。 一旁的安少脸上明显地不悦,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沙发。 陆尘打心眼里不喜欢伍纤灵,虽然这个伍纤灵外表出众,标准的大美人一个,但是陆尘是何等人?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这个伍纤灵想干什么,心里想什么,他一眼就看透了,不过看在她是安太太同学的身份上,对她有诸多的忍耐,不过看样子她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对别人已经造成了困扰,一个劲地想要靠过来。 陆尘对伍纤灵笑了笑,“伍小姐请放心,安太太只是感冒发烧了,现在烧已经退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医生就要静养,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伍小姐每天拍戏那么忙,就不用亲自跑过来,这里有我和安少,伍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陆尘开始赶伍纤灵走了。因为他早已经看到安少眼中浓浓的嫌恶和不耐烦,陆尘不敢保证,如果伍纤灵还要再多待一会儿安少会不会直接让她滚蛋? 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伍纤灵不笨,相反地的她很聪明,陆尘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懂了,就是可以让她滚了,最好是以后就不要过来了。 但伍纤灵是谁呀?演戏她在行,装糊涂更是她拿手本领,她故意装出没听明白陆尘的话,相反地一屁股在病床上坐了下来。 晏晨的目光正好投了过来,与伍纤灵的视线在空中接触。 晏晨对着伍纤灵笑了笑,“纤灵,你来了。” “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没有?”伍纤灵关心地向晏晨问道。 “好多了。”烧已经退了,又美美地睡了一觉,晏晨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退烧时出了太多的汗,衣服粘在身上,这让晏晨倍觉得难受。 “好好的怎么发烧了呢?”伍纤灵又问道:“昨天我见你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晏晨的脸上浮现一丝羞赧来,眼睛不由自地瞟向一脸不耐烦的安少,脸微微红了红,早知道会是现在这种状况,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心血来潮去逛什么马路,搞什么浪温,结果把自己给弄到医院里来了。 “估计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些不服水土,这才感冒发烧了。”晏晨轻轻地对伍纤灵说道。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伍纤灵点头,过了一会儿了,她轻轻地瞟了一眼安少,看他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她压低声音小声地对晏晨说道:“晨,你知不知道邵结出车祸失忆了?” 晏晨微微一怔,缓缓地点头,“我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你到美国该不会是特意来看邵华的吧?”伍纤灵盯着晏晨的眼睛,突然提高声音说道。 晏晨的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又看向安少,果然,安少的脸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晏晨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真不知道伍纤灵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和安少面前提及邵华。她不知道安少很在意邵华的吗? 她想要干什么?晏晨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伍纤灵。 伍纤灵的脸上一片平淡,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晏晨放弃了,她不愿过多地去猜测伍纤灵的心思,这样她很累。 安少也听到伍纤灵的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越发显得难看起来,“陆尘。”安少斜着眼睛看向陆尘,“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那些不知好歹莫明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给爷赶出去。” 安少话音刚落,伍纤灵的脸色一变,眼里浸满了泪水,脸上是难以承受的屈辱,她委屈地看着晏晨。 晏晨也是一脸的尴尬,看到伍纤灵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尘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这是他早就猜见的,他无奈地向伍纤灵走了过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伍小姐,安太太的需要休息,请你暂时先离开。” 伍纤灵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霍地站了起来,连声招呼都不打,捂着嘴巴就向外冲去。 晏晨虽然觉得安少此法做得不妥,容易得罪人,但是她不可否认的是,这一种最直接的做法最有效的做法。 好吧,晏晨承认,她是真的有点不喜欢伍纤灵的了,具体是为什么,晏晨一时半会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伍纤灵一走,耳根子一下子清静了许多,这一静下来,晏晨的肚子开始提出抗议来了,发出来咕嘟咕嘟的声音。 “老公,我饿了。”晏晨向安少眨着眼睛。 安少把目光投在陆尘的身上。 陆尘立刻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安少,问道:“安少,你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要不要也给你带一点回来?” “嗯!”安少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得到了答案的陆尘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伍纤灵泪流满面冲了出去了,在电梯门口意外地看到了秋语千。 “伍小姐,你怎么啦?”秋语千看着伍纤灵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一惊,忍不住开口问道。 伍纤灵看到秋语千的时候愣了愣,好半天这才记起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邵华认成晏晨的那个女人,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升了起来,她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对秋语千说道:“秋小姐,想不想知道邵华和晏晨之间的故事?” “…?!” 秋语千的脸上微微有些诧异,眼睛看着伍纤灵,抿着嘴巴不说话。 “我知道你在为邵华的事情烦恼,也知道邵华给你带来了一定的困扰,不过如果你知道了他和晏晨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想这对邵华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好处,你也不用这样烦恼了。”伍纤灵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有些心动,迟疑在地看了一眼伍纤灵,鬼使神差,她竟然向伍纤灵点点头。 “我们去医院的后花园坐坐吧!”伍纤灵提出了建议。 “嗯!”秋语千点头,与伍纤灵一起走进了电梯。 医院的后花园里,伍纤灵和秋语千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伍小姐现在可以说了吗?”秋语千看着伍纤灵。 “嗯。”伍纤灵向秋语千点点头,缓缓地说道:“我想你也看到了,邵华和晏晨原本是一对夫妻,他们非常的恩爱。” 秋语千点头,她的确是看出来了,邵华是真的很爱很爱晏晨,从他说话字里行间,她就看出来了。 “邵华和晏晨结婚三年了,两人一直没有孩子,邵华的妈妈为此很不高兴,对晏晨也是非常不满,邵华夹在她们中间非常的难做,经常借酒消愁,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安瑞。在酒精的刺激下,邵华与安瑞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伍纤灵接着继续对秋语千说道。 “啊!”秋语千嘴里轻轻地啊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邵华,怎么能这样做呢? “那天晚上以后,安瑞怀孕了,三个月以后她挺着肚子来到邵家向晏晨示威。晏晨当时正怀了一个月的身孕,经受不住刺激当时就流产了。”伍纤灵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样子好像为晏晨特别地难过。 “后来呢?”秋语千忍不住问道。 “后来?”伍纤灵突然冷哼一声,“邵华的妈妈一直想要抱孙子,一看晏晨流产,这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安瑞,逼着邵华和晏晨离了婚。可怜的晏晨刚刚才失去了孩子,接着又失去了丈夫。”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那邵华就这么同意离婚了?”秋语千突然非常气愤地冒了一句,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对邵华的好感立刻荡然无存,跑得无影无踪。 “邵华是个孝子,邵母的话他当然听了,再说了那安瑞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可是他不是很爱晏晨吗?晏晨也真是太可怜了。”秋语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男人又有几个是好东西?可怜的永远是女人,好在晏晨碰到了她现在的老公,对她是百般疼爱,要不然不知道会有多惨,唉!”伍纤灵偷偷瞄了一眼秋语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秋语千为晏晨感到庆幸,幸好是遇到安少,真的是要不然她得有多难过? 不过秋语千的心里还有疑惑,既然那个安瑞怀了邵华的孩子,邵华应该很开心才对,为什么他会跑到美国在酒吧买醉呢? 很快伍纤灵为秋语千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安瑞把晏晨成功地赶出邵家以后得意地住了进去,谁知好景不长,安瑞也流产了。这个时候邵华突然间又想起了晏晨,这才发现晏晨才是他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于是,他把安瑞从邵家赶走,重新去追求晏晨,结果害得安瑞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而晏晨早已经和安少两情相悦举办了婚礼,所以失意之下,他这才来到美国。” 伍纤灵故意扭曲事实,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把邵华说成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典型的负心汉,说完这些话以后,她非常成功地看到秋语千眼里的鄙夷和憎恨。 秋语千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她更没有想到邵华会是这样的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心中对邵华起了厌恶之心。 这种男人根本不配谈爱,更不配拥有爱。 秋语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伍纤灵说道:“伍小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事情。” “不客气。”伍纤灵向秋语千摇头,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算计。 “如果没事我先回病房了,我要找医生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让邵华恢复记忆的事情。”秋语千歉意地对伍纤灵说道。 “行,那你先去忙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给打电话。”伍纤灵对秋语千笑了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秋语千点点头,起身离开。 伍纤灵看着秋语千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想必这会秋语千一定对邵华充满了厌恶和痛恨吧?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只有秋语千离邵华远远的,她才有机会接近邵华,在他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出现,邵华一定会为她而感动的。 伍纤灵在心中得意地想着,一想到刚刚安少给她的羞辱,伍纤灵气得面容一阵扭曲,安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伍纤灵在心中恨恨地想到。 秋语千回病房看邵华时眼里充满了审视。她真的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会如此的恶劣,伤害了一个女人不够,又伤害了另一个女人,他怎么能这样做呢? “老婆,你刚刚去哪里了?”邵华躺在病床上一脸紧张地看着秋语千,伸手就要去拿秋语千的手。 秋语千的身体后退了一步,邵华的手在空中落了空。 “老婆?”邵华愣愣地看着秋语千,不明白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是你的老婆。”秋语千看着邵华,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晏晨,更不是你的老婆,我是把你撞伤的那个倒霉司机,秋语千。” “你就是晏晨,你就是我的老婆。”邵华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突然间对着秋语千大吼起来,吼完之后又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赶紧低着声音说道:“老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声说话的,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来,到我这里来。” 邵华对着秋语千伸出手,眼中全是乞求。 秋语千又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看着邵华,再次启唇说道:“邵华,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的老婆,我叫秋语千。我已经通知你的秘书,他现在正在向这里赶过来,你的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直至你出院为止,另外,我已经为了请了护工,她会来照顾你的。”秋语千不想把时间再浪费在这么一个男人的身上,平静地把话说完,对着邵华说了一声抱歉,转身向外走去。 “晏晨,你别走,你别留我一个人。”邵华突然一把拔掉针头,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瘸着腿从后面一把抱住秋语千的腰不让她走,手上的血缓缓地流了出来,滴在秋语千的身和地上。 秋语千倒吸了一口气,心又软了下来,轻呼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了,我真的不知道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不是晏晨,我是秋语千。” “不,你就是晏晨,你就是我的老婆。”邵华固执地说道。 对邵华的固执,秋语千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他要听的话,早就听了,又何需等到现在呢?秋语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床上躺着吧!”秋语千对邵华说道。 “不,我不,除非你陪在我的身边。”邵华依旧很固执地说道。 “…?!” 秋语千一脸的为难,自从听了邵华的故事,她真的没办法再留下来了,她真的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这让她的心里极其不舒服,每多看一眼邵华,她就会想到那两个被他所伤害的女人,晏晨幸运终于获得了幸福,但是安瑞呢?那个可怜的女人还在精神病院里受苦呢! 她完全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老婆,不要离开了。”邵华在秋语千的耳边喃喃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痛苦。 秋语千的心里一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邵华触动,她无奈而且悲哀地发现,她真的做不到就这样决绝地离开。 “我不走,你回去躺着吧!”秋语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好,好,只要你不走,我现在就回去躺着。”邵华像一个孩子似的雀跃起来,脸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秋语千心里一阵矛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扶着邵华重新回到病床上躺下,又唤来护士为邵华清理血迹重新把点滴挂上。 自始自终,邵华的目光一直停在秋语千的脸上,没有打点滴的手紧紧地握住秋语千的手不放。 …… 另一个病房,晏晨的精神好了很多,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少。 “女人,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爷,爷再一次告诉你,想出院门都没有。”安少斜了一眼晏晨,鼻孔朝天,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满脸期待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她不死心地叫了一声,“老公!” “今天叫什么都没用。”安少直接一口打断了晏晨的话。一想到晏晨人事不省地倒在他的怀里,安少的心就忍不住紧跳起来,他怕了那种感觉,无力恐慌像潮水一要向他涌来,把他包围,差一点让他窒息。 晏晨泄气了,赌气别过脸不去安少的脸,因为看得多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去抓。 安少心有余悸地看了晏晨一眼,挑了挑眉毛,对陆尘打了一响指。 陆尘靠了过来,“安少,有什么吩咐?” “蜜月取消了,待那个女人的病一好,立刻订机票回国。”安少用手拨开着额前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 “为什么?”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失声问道。 “外面太危险,不如待在家里安全。”安少一本正经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不怒反笑,“爷,要是照你这种说法,这人们全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了。” 安少瞪了一眼晏晨,怪声怪气地说道:“女人,你是打算跟爷抬杠是不是?” 晏晨无奈地摊摊手,“不是抬杠,是就你的话而说。不过,我不同意就这样回去了。”晏晨一脸坚持地看着安少。 “别跟爷废话,爷决定了的事情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地把病给爷养好。”安少不耐烦了,手又开始拨头发。 晏晨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了,眼睛瞪着安少,刷刷地向安少飞眼刀子。 安少无动于衷,侧过脸与陆尘说事情,只是不时地看晏晨一眼,眼里充满了担心。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秋语千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敲了敲门。 “谁呀?”陆尘问了一句,打开门一看是秋语千,愣了愣,随后扭过头看了看晏晨和安少。 安少脸上立刻显示出不悦来,相反,晏晨却是对着秋语千满脸笑容地打了一个招呼,“快进来啊,别站在门口。” 陆尘一听晏晨这么说,不顾背后一阵接一阵地寒意,打开门把秋语千迎了进来。 “坐。”晏晨热情地招呼着秋语千坐下。 秋语千有些拘束,对着晏晨微微笑了笑,把手中的鲜花插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少,看他只是除了脸色难看一些之外,没有其他的反应,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谢谢你!”晏晨看着鲜花脸上堆满了笑容。 安少抬眼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看瓶中的鲜花,若有所思。 “不客气。”秋语千对晏晨笑了笑,停了一小会儿又问道:“感觉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晏晨笑着对秋语千说道。 “那就好。”秋语千点点头,看着晏晨,嘴巴张了张,一时词穷,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两个人静默相看。忽地两个人又同时笑了出来。 安少看着眼前两个女人,摇头,表示受不了这两个疯女人,站了起来,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向外面走去,把空间留给这一对莫明其妙的两个女人。 陆尘见状也起身离开,临出门的时候还体贴地把门给关上了。 少了安少和陆尘,秋语千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笑着对晏晨说道:“我现在看到你老公,我就觉得特别紧张。” “他其实人不坏,就是嘴巴毒了一点,又不喜欢很人接触。”一想到前两次发生的不愉快,晏晨尴尬地笑了笑。 “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秋语千是真心为晏晨感到高兴,经历过背叛伤心和难过,能有一个人不离不弃地过在她的身边,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浓浓幸福。 “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晏晨甜甜地说道。 “那你还恨邵华吗?”秋语千突然问晏晨。 晏晨脸上笑容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不恨了,恨一个人太累了,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怜?为什么你会觉得他可怜?他那么地可恶,又是那样的伤害你,你居然还觉得他可怜?你真是太善良了。”秋语千的情绪有些激动。 晏晨愣了愣,问道:“你是听谁说了什么吗?” 秋语千点点头,“是,你和邵华的事情我听说了,是一个叫伍纤灵的女人告诉我的。” 晏晨又是一阵沉默。她和邵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说不清是谁的对谁的错,当真相大白,一切水落石出时,晏晨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一切都是天意。 “那你还恨安瑞吗?”秋语千又问道。 “以前恨,恨不得喝了她的血,抽了她的筋。”晏晨缓缓地说道。 “那现在呢?”秋语千问道。 “现在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多的恨意再大的仇怨随着她疯了那一刹那消失不见了,她和邵华都已经成过一个过去式了。”晏晨笑着对秋语千说道。 “你可真善良!”秋语千突地发出一句感慨。 善良?晏晨突然想发笑。以前或许她心存善良,但是经历过以前的种种,她感觉到善良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自从嫁给安少那一刻起,她就必须硬起心肠来,因为在那个复杂的大家庭里,稍有不慎,你就会人被人算计,被人拆骨入腹,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晏晨笑而不语。 秋语千这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愁容。 “怎么啦?邵华为难你了?”晏晨对秋语千有一种莫明的就不出来的好感,从秋语千无微不至地照顾邵华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我真的很希望他现在赶紧恢复记忆,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秋语千幽幽地说道。 晏晨愣了愣。恢复记忆对邵华来讲真的好吗?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太痛苦,太残忍,有屈辱,有欺骗,有太多太多的谎言,如果可能,晏晨真的希望邵华能够忘掉那一段痛苦的回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对他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我不希望他恢复记忆。我宁愿从此他忘掉这一段不愉快的往事。”晏晨盯着秋语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秋语千愕然,一脸茫然地看着晏晨。 “秋小姐,邵华真的是一个很可怜的人,错,不在他。我希望你能多花费一点心在他的身上。”晨晨的话别有他意,意有所指,她其实很希望秋语千能和邵华走在一起,当然目前看来,这好像根本不现实。 因为秋语千毕竟和邵华才刚刚认识。邵华对秋语千来说,等于一个陌生人。 秋语千脸上一片纠结。自从听了邵华的事情以后,秋语千对邵华一点好感也没有了,甚至产生一种厌恶。但是晏晨的态度又让她觉得很奇怪,明明应该是有恨的,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恨他,秋语千现在有些迷茫了,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态度来看邵华。 是陪着他继续演下去直到他身上的伤完全好了?还是索性下定决心狠狠心离开他? 秋语千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秋小姐,我不知道纤灵是怎么对你说的,有些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地告诉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陪在邵华的身边照顾他,试着去了解他,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晏晨看出了秋语千眼中的挣扎,语重心长地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抬头看了一眼晏晨,默默地点点头。 走廊的尽头,安少手里的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慢慢地捏着。 “安少,老太太已经宣布安风为公司总经理了。”陆尘把公司发生的最新情况告诉向安少汇报。 “嗯!”安少的目光闪了闪,微微点头。对于这种结果,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是那么好当的么?安少的嘴角扬起一道若隐若高深莫测的讽笑。 “老爷子出院了,那个女人也跟着搬了出来,俨然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搬了进来。”陆尘又接着说道。 安少俊美的脸上闪过一道凌厉,好,既然她迫不及待地搬进来,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那个女人。”安少冷冷地说道。 “是。”陆尘点头。 “安瑞手里的股份爷要得到,你去想办法。”安少停了一下,突然间对陆尘说道。 陆尘略略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没问题,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安瑞手里的股份弄到手。” “要快,爷怕有人跟爷打一样的心思。”安少缓缓地说道。 陆尘知道安少所指之人是谁,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让安风得到了安瑞手里的股分,那安风就是除了安少以外,公司最大的股东了,如果安心安健业和萧莉莉的股份全转给了安风,那安风就有可能地威胁到安少董事的地位。 这的确是一个不得不防的事情。 安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安少还没有行动,安风已经开始有所动了。 精神病院里,安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痴痴发呆傻笑的安瑞,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你有几在的把握能从一个疯子的手里把股份能弄到手。”安风问向一旁的姜丽。 姜丽看了看安瑞,缓缓地开口说道:“五成。” “我要十成,并且要用最短的时间。”安风一个字一个字对姜丽说道。 姜丽看了一眼安风,缓缓地点了点头。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新文,《秘宠之霸爱成婚》铭希。 简介: “做我的女人。”他霸道。 “我不认为我需要换金主。”她拒绝了。 以为就这样甩掉了他,可是两个月之后,她自己送上了门。 倚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阴沉着脸的男人,撒娇道:“坏蛋叔叔,你英俊帅气,冷酷有型,我想了这么久,还是决定跟着你。” 祈诺显然很不喜欢听这个称呼,眉头一蹙,“从今天起,你只能刷我的卡,住我的房,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但是……”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不准叫我叔叔。” 她露出天真无害的笑容,“好啊。坏蛋。” “……” ☆、第134章节 浴室激情 三天后,晏晨不顾安少的反对,坚决地出院了。 “女人,爷可告诉你了,你要是再敢生病,爷就让你住在医院里。”安少拗不过晏晨,出院时撂了一句狠话。 晏晨挽着安少的胳膊呵呵地笑着不说话。 “离爷远一点,身上臭死了。”安少一脸嫌弃地看着晏晨,却不推开。 “是谁拦着不让我洗澡的?是谁说生病的时候不能碰水的?”一提到这件事,晏晨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她怎么从来没有没有察觉到安少就跟一个管家婆一样,这也不准,那也不准,只差没把她绑在床上了。更可恨的是,居然不让她洗澡,每天只是用热水抹一下,任谁出了那么多的汗不洗澡,身上不臭才怪呢? 她其实就是故意的。 “女人,别跟爷尽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还想在里面多住几天,爷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安少斜了一眼晏晨,看着有些眼疼,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知好歹了!他是为了谁? 晏晨懒得和安少理论,反正他是怎么说都有理了,你反正是永远也说不过他的,哪怕你再理,到最后还是会变成没理的那一方。 安少的口才与毒舌在经过血与泪的教训后,她领悟了。 这是一个多么痛的领悟啊! 晏晨回到酒店后直接被安少推进了卫生间。安少一脸嫌恶地把晏晨的衣服扒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打开花洒淋在晏晨的头上,身上。 “我自己来。”晏晨闭着眼睛大叫。 “爷给爷洗那是你的荣幸,你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你皮痒了是不是?”安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晏晨。 “爷,那就多谢了!”晏晨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对着安少娇笑,伸出手开始脱安少的衣服,“爷,不如两个人一洗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让伦家来伺候你如何?” 许是空间太狭小,许是晏晨太妩媚,许是晏晨的话太暧昧,激情就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 哗哗地流水声掩盖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喘声,把这个寂寞的夜变得是那样的有意义有激情。 …… 激情过后,晏晨软软地躺在安少的怀中,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安少的胸前画着圈圈,抬眼看着安少的下巴,问道:“老公,我们真的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安少的手落在晏晨的肩上,低眼看了看怀中娇弱的女人,邪笑,“女人,爷认为最好的度蜜月的方式就是在房间在床上,等回去以后,爷每天和你度蜜月。” 晏晨的老脸蓦地一红,伸手在安少的胸前狠狠地揪了一把,嗔怪地说道:“能不能正经一点?没个正形。” “女人,不是你的肉揪着不疼是吗?”安少疼得眉毛直皱,张开嘴巴在晏晨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女人,爷可是很认真的,外面再好的风景,都不及你的十万分之一。” 晏晨的脸越发红了,从不说情话的安少说起情话来,是那么的动听,让人的心里不由得一悸,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 “爷,真没想到爷说起情话来是那么的动听。”晏晨抬眼看着安少,问道:“是陆尘教你的吧?” 安少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没事,你能肯用心地做你不屑去做的事情,其实也挺感动的。”晏晨不怪安少,反而挺高兴的,一个男人如果肯为你改变自己,这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因为这表明,他其实是爱你的。 “陆尘还教你什么了?”晏晨挺奇怪地问道。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问题?睡觉,你要是觉得还不累的话,爷不介意找点事情做做。”安少嘴里这样说着手开始不规则地向下探去。 “睡觉!”晏晨打掉了安少的手,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安少,缩进被子里,看安少两眼还冒着绿光,一下子把被子扯过来卷在身上,侧身给了安少一个背。 “女人,不动动就不运动呗,你把被子卷起来干嘛?你看爷是那么饥渴的人吗?”安少嘴里嘟嘟着,伸手去扯晏晨身上的被子。 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轻轻地挑了挑眉,妩媚地说道:“爷,我不是怕爷饥渴,美色当头,我是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把爷给扑倒了。” “女人,爷求扑倒。”安少把四肢摊开躺在床上对着晏晨闪星星眼。 “睡觉。”晏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被子扯过来盖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的眼里全是失望与隐忍的痛苦,想到晏晨刚刚生病才好,疼惜她,不忍她多加劳累,只得作罢,拥着晏晨慢慢进入梦乡。 回国的机票订在两天后。晏晨约伍纤灵出去吃了一顿饭。 “怎么安少没和你一起?”伍纤灵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晏晨笑了笑,“他怪辟太多,带他出来就是受罪。” “得了,要是我有这么一个疼我爱我的老公,我巴不得每天带他出去炫耀一番。晏晨,你告诉我,你该不会是怕我抢走你老公吧?”伍纤灵似笑非笑地对晏晨说道,语气亦真亦假。 晏晨的表情淡淡的,慢慢地端了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能被人抢走的表明就不是最爱你的人,欢迎你随时来抢,我也想看看,安少是不是真的爱我。” “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是这样说,那我真就要抢了,到时候你别后悔。”伍纤灵目光闪了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你能抢走。”晏晨呵呵地笑着,对于伍纤灵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是她小看伍纤灵,也不是说伍纤灵没有魅力人不漂亮,实在是安少的脾气过于古怪,一般女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她之前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想到以前,晏晨也是恍然如梦,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有的时候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确定这是真的,同时晏晨的心中也有一个疑惑,是安少克服了心中的障碍还是只是她是例外呢? 一切不得而知。 “你见过那个秋语千没有?”伍纤灵突然对晏晨说道。 “见过。”晏晨微微一怔,点点头。 “那你肯定知道邵华把她当成你的替身了吧?”伍纤灵又说道。 晏晨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完全就是趁人之危,太卑劣了。晏晨,你应该当着邵华的面去揭穿她的真面目,不能让她继续蒙骗邵华。”伍纤灵情绪颇有些激动地晏晨说道。 晏晨对伍纤灵的话不敢苟同。秋语千也不像她说的那么有心计,相反,她反而觉得秋语千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单纯善良,如果邵华和她走到一起,那肯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她内心深处希望邵华有一个好的未来和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不过对于伍纤灵这么大的反应,晏晨很奇怪,她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关心起邵华来了? “纤灵,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邵华了吧?”晏晨小心翼翼地看着伍纤灵,试探地问道。 “邵华那么优秀,符合所有女人心中对男人的幻想,我就算是喜欢也不过分吧!”伍纤灵大大方方地承认,丝毫不隐瞒对邵华的爱意。 晏晨有些事不知道该怎么向伍纤灵说,她试探地问道:“你喜欢孩子吗?” “我当然喜欢孩子了,如果我真的和邵华能走到一起,我一定要为他生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一家四口幸福快乐地生活。”伍纤灵的眼里全是憧憬,脸上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晏晨沉默不语,并没有接伍纤灵的话,因为这事关邵华的*问题,她也不好启齿。 “晏晨,你老老实实告诉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要不然为什么结婚三年都不要孩子?”伍纤灵把视线在晏晨的身上停留,面带疑惑地看着晏晨,一脸的不解。 晏晨的呼吸猛地一室。一提到孩子,晏晨的心就撕拉撕拉地疼痛,不是她不愿意要孩子,实在是造化弄人,让她与孩子错失交臂。 这是她的悲哀,更是邵华的悲哀。 “对不起,我忘了你流产的事情了。”伍纤灵像想起什么来了,歉意地笑了笑,看着晏晨痛苦的脸,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得意,心里更是无比的爽快。 “没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晏晨的心中越发疼了起来,她微微低着头看着杯的里酒,把伍纤灵眼里的得意忽略了。 “好了,后天你就是要走了,我们就不要谈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来,来,我们喝酒。”伍纤灵对着晏晨举起了酒杯,娇笑。 晏晨再也没有和伍纤灵喝酒吃饭的兴致,好心情荡然无存,坐在这里索然无趣,后来她随便找一个借口,不顾伍纤灵的挽留,便匆匆地离开了。 伍纤灵看着晏晨的背影,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别有用意的笑容来。 晏晨一出了酒店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慢慢地沿着街道向下榻的酒店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伍纤灵的话,她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关于伍纤灵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竟然不希望邵华和伍纤灵走在一起。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希望邵华能和秋语千走到一起。 虽然邵华和秋语千不过才刚刚认识。 晏晨感觉到伍纤灵好像变了,不知是她太敏感,还是这么多两个人没联系的缘故,她越来越看不透伍纤灵了,越来越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所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情看似都是无意的,但是却总是无意地伤害到了她,看来她真要如同安少所说,离她远远的。 晏晨在心里暗自思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抛掉心中的不快,加快步子向酒店走去。 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一定是安少打来的,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从来没有发现傲娇的安少也会这么的粘人,分开这么一会会儿,电话就打来了。 晏晨掏出手机看也不看,直接按了接听键,欢快地说道:“老公,想我是不是?”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晏小姐,是我,我是秋语千。” 晏晨老脸蓦地一红,幸好隔着手机,要不然的话,她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不好意思啊秋小姐,刚刚我还以为是我老公打来的。” “没事。”秋语千语中含着笑意。 晏晨的脸更红了,又咳了一声,赶紧把话题转移开,说道:“秋小姐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晏小姐,你能来一趟医院吗?我的假期到了,公司打电话催我回去,邵华的秘书到现在还没有到。我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他一天。”手机那头秋语千支支吾吾为难地说道。她真的是没办法了才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邵华的脾气大,一听说她要离开,脸当场就黑了下来,她解释了好久他都不听,无奈之下她才想到了晏晨。 晏晨是邵华的前妻,如果她能来照顾一下,想必邵华不会反对的。 晏晨为难了。按道理来讲,在异国他乡照顾一下邵华是应该的,就算他们没有那一段情,看在相识的份上她也应该去看望去照顾,但是,安少同意吗? 晏晨想象不出安少知道她要去照顾邵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脸一定会很黑。 “晏小姐,你在听我说话吗?”秋语千在那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晏晨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秋小姐,我在听,我现在就去医院,一会儿我们在医院见面。” “好,真是太谢谢你了晏小姐。”秋语千喜出望出,连着说了好几个谢谢。 晏晨挂了电话思索片刻,给安少拨了一个电话。 安少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房间里拿着遥控器不住地换台,听到手机响了,拿起一看,不禁乐了,把遥控器扔在一边,按了接听键,邪笑着说道:“女人,是不是想爷了?” “老公,我想先向你道个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晏晨小声地说道。 “什么意思?”安少被晏晨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做了一个决定。”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少听到晏晨这样说,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女人,你别给爷绕圈子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跟爷说。” “那你保证不生气吗?”晏晨反问。 “看是什么事情了。”安少并不上当。 “可是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所以我也不敢说了。”晏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道。 安少一下子被晏晨的话吊起了胃口,他明明知道晏晨是诱他上当,但他还是跳了进去。“女人,你是不是想急死爷啊?赶紧给爷说,爷身你保证,绝对不会生气。” “真的不生气吗?”晏晨再一次确认,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 “爷说了不生气就不生气。”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说了,希望你听了以后别生气,我答应秋语千去医院照顾邵华一天。”晏晨飞快地把想说的话说完,说完以后把手机拿出去老远,生怕手机里传出安少的咆哮声。 出乎晏晨意料的是,安少居然没有生气,而是用一种超平静的语气对晏晨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爷不生气。哦,对了,你现在去医院了吗?如果还没有去的话,爷让陆尘送你过去。” 晏晨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货居然真的不生气?这不像他啊?如果在平时,他还不得骂她一个狗血淋头?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都不像他了? “老公,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晏晨小心翼翼地问道。 “女人,别跟爷废话,赶紧说你的地址,要不然爷要反悔了。”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别,别,千万别。我都答应人家了,这样我会没面子的。”晏晨赶紧对安少说道,然后看了看,找一个醒目的标记,把自己大概位置告诉了安少。 安少挂断电话,脸色顿时黑成一片,身上向外不时散发着冷气,眼中一片阴霾。这个女人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不经过他的同意去照顾邵华。邵华是死是活跟她有关系吗?这个死女人,一会儿逮着她看他怎么收拾她。 安少在心中恨恨地想着,拿着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赶紧给爷备车,爷要去抓人。” 陆尘正躺在床上和老婆视频聊天,接到安少的电话,对着老婆歉意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接着把电脑关了起身向外走去。 在电梯口,陆尘碰到了安少。 “安少,我们要去逮谁?”陆尘嘴欠地问了一句,问完心里就后悔了,他也是糊涂了,忘记了安少从来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情。 幸运的是,安少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脸上阴沉沉的,好一会儿这才冷冷地说道:“爷去逮晏晨,那个女人竟然不经过老子的同意要去医院照顾邵华。邵华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爷的女人去照顾?一会儿你看到那个女人,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听,直接把车给老子开到酒店。爷倒看看,她怎么去医院?” 安少一口气说完,说完鼻子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陆尘心中叫苦不迭,怎么让他遇到这种情事情?一面是安少,一面是安太,那一方他都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得罪了都够他吃一壶的。 陆尘有些为难了。 “发什么呆?听到老子说话了吗?”安少一看陆尘那样,忍不住来气了,抬腿给了陆尘一脚,陆尘身体晃了晃以后又站稳了,人一下子就老实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等电梯来了,赶紧请安少进去,又按了到一楼的按钮。 晏晨站在路边上还像跟做梦一样,心中不停地问自己,安少真的答应自己去照顾邵华?这简直就是一个意外,这是真的吗?晏晨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安少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左思右想以后,凭着她对安少的了解,晏晨觉得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安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让她去照顾邵华。 晏晨越想越觉得不妙,头皮有些发麻,身上阵阵发凉,她赶紧走到路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坐上出辆车溜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安少和陆尘到来时,晏晨已经走了,安少气得冲着旁边的广告版牌就是一顿猛踹,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有警察也向这边看来。 陆尘一看大事不妙,不顾安少反对,推着安少就上了车,发动车子赶紧离开。 安少脸色阴沉,身上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咬着牙齿对陆尘说道:“去医院,爷就不信逮不住她。” 陆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安少,小心翼翼地说道:“安少,不如你给安太打个电话吧?” “你以为这个女人这么笨吗?手机这会只怕早就关机了。”安少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陆尘。 陆尘抿着嘴巴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开车。 安少阴沉着一脸捏着手机在手里不住地把玩,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晏晨拨了一个电话,果然如他猜想晏晨的手机关机。安少气得差点没把手机从窗户里扔了出去,想想这是国外,又忍了下去,把手机重重地扔在后车座上。 医院里,秋语千一脸无奈地看着邵华,再次对邵华说道:“我是真的有事要回公司一趟,公司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催了,再不回去的话,我真的要被炒鱿鱼了。” 邵华冷着脸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秋语千,眼得秋语千头皮一阵发麻,把余下的话咽回肚子里,什么也不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为什么骗我?”许久,邵华冷冷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秋语千愕然,扭过头看着邵华,诧异地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你根本就没有上过班,去什么公司?”邵华冷声说道。 秋语千恍然,苦笑着对邵华说道:“我已经向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晏晨,我叫秋语千,我根本就不是你老婆。” “不,你就是晏晨。”邵华固执地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一阵无奈,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问题上来,和邵华在这个问题谈论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终她总是以失败而告终,好吧,她承认她认输了,因为和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去争辨这个问题实在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 晏晨推门进来时,恰好看到邵华和秋语千大眼瞪小眼。 晏晨的脚步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该不该进去。 “晏小姐。”秋语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晏晨,立刻起身欢呼着向晏晨跑去,上前紧紧地拉着晏晨的手不放,高兴地说道:“晏小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真的过来。” 晏晨拍了拍秋语千的手,轻轻地笑了笑没说话,视线落在邵华的脸上。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是来照顾他的。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晏晨问道。 “身上的伤口正在恢复,腿还有些不利索,最主要的是这里。”秋语千指了指脑袋,“今天一大早专家过来会诊,一会儿结果会出来。” 晏晨默默地点点头,慢慢地向邵华露出一个笑容来,“你好!”晏晨向邵华打一个招呼。 许是晏晨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许是晏晨脸上的态度很诚恳,邵华竟然看得一愣,下意识地对晏晨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秋语千一看到这种情况,心里猛地一松,看来请晏晨过来,果然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邵华,你先在里面躺一会儿,我和晏小姐出去说一会儿。”秋语千微眯着眼睛对邵华说道。 邵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了晏晨一眼,最后勉为其难地点头算是答应了。 秋语千轻轻地关上病房门,与晏晨在医院走廊长椅上坐下。 “晏小姐,真的很感谢你能过来。”秋语千再次向晏晨道谢。 “我和他毕竟有过一段婚姻,照顾他也是应该的。”晏晨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看着晏晨,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晏晨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秋语千的心中的确有疑问,听到晏晨这样说,便问开了,“邵华曾经背叛你,他和别的女人睡了又有了孩子,如果是我的话,不知道会恨成什么样子,为什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恨他?而且我总觉得你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晏晨愣了愣,反问:“你听谁说邵华睡了别的女人?” “伍小姐啊!她不是你的同学吗?她说得不对吗?”秋语千也愣住了。 “我不知道伍纤灵是怎么对你说的,我想告诉你的是,邵华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这一切全是安瑞的错,邵华从来没有别的女人上过床,安瑞肚子的孩子也不是邵华的,这一切全都是安瑞设下的一个局。邵华其实是一个受害者,他,也真的很可怜。”晏晨 一想到之前的往事,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发生在邵华的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秋语千道来。 秋语千一时之间惊呆了,这完完全全和伍纤灵说得是两个版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伍纤灵要骗她? 晏晨一开始也不明白伍纤灵为什么要在秋语千的面前抹黑邵华,后一想,其实也不难理解,伍纤灵喜欢邵华,她不希望秋语千和邵华走得太近,所以才故意污蔑邵华。 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得疯狂。晏晨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话,但是对伍纤灵的做法不敢苟同,对伍纤灵起了丝丝反感。 秋语千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的,对邵华反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升起一股怜悯来,他,果然真的很可怜。 秋语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手背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晏晨反而笑了,“你不用太伤感了,你看邵华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忘掉他想忘掉的事情,一切重新开始。” “唉——”秋语千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为难地看着晏晨,“晏小姐,我总不能当你的替身当一辈子吧?我也有我的生活。” 晏晨一窒,望向秋语千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她真的是太自私了,一心为邵华考虑,从来没有想过秋语千的感受,也从来没有问秋语千愿不愿意,就直接把他们凑成一对,而且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秋小姐对不起,是我们都太自私了,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晏晨一脸歉意地对秋语千说道。 晏晨这么一说,秋语千反倒不好意思了,脸微微一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要说歉意的话,那个人是我,如果不是我,邵华根本不会躺在病床上,你现在也不会在医院,是我给你们造成了困扰。” “知道就好,以后别没事给她打电话了。”秋语千的话音刚落,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晏晨的身后传了过来,把晏晨和秋语千同时吓了一大跳,抬眼顺着声音看去。 不是安少又是哪个?只见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拨开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俊美无比的脸上一片寒霜,乌云密布。 晏晨的脸上变得奇怪起来了,起身向安少走去,手很自然地挽在安少的胳膊上,低眉顺眼,讨好地说道:“老公,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担心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安少邪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抿着嘴唇不说话,身散发出阵阵地寒意。 这是要发火的前奏啊!晏晨心中大呼不妙,硬着头皮继续对安少说道:“老公,我太幸福了,我真是太爱你,能够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晏晨的脸上堆满笑容,说完还故作幸福的样子把头靠在安少的肩膀上,她的样子只差在屁股上插一根尾巴,对着安少摇摇卖萌了。 安少伸出两根手指头,一下子捏住晏晨的脸颊轻轻地将她提开自己的肩膀。 “疼疼。”晏晨疼得直吸吸,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还知道疼吗?”安少脸上的邪笑越来越浓,手缓缓地上了力气。 “…?!”晏晨疼得说不出话来,对安少使劲地甩眼刀子。 秋语千一看,心里立刻生出愧疚来,上前一步,欲为晏晨说几句好话,脚刚刚抬起,就被人拉开了。 秋语千扭过头看去,是陆尘,经常出现在安少身边的那个男人。 “别过去,晏晨自己会应付,你上去了只会越添越乱。”陆尘对秋语千说道。 “可是,你看。”秋语千担心地看着晏晨。 “没事,习惯就好。”陆尘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一脸悠闲在靠在墙壁上,像看好戏一样看着眼前这一对冤家,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场战争一定会以安少失败而告终。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经验之谈。 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验证了陆尘心中所想。 晏晏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不见了,脸被安少扯得老长,就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松手。”晏晨含糊不清地对安少说道,又羞又愤,医院里人来人往,过往的人们都用一种很惊奇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对,嘴里发出哧哧的笑声,这越发让晏晨的脸挂不住了。 “你给爷说,还敢自己擅自主张么?”安少冷着一张脸问道。 “不敢了。” “还敢放爷的鸽子么?” “不敢了。” “还敢关机么?” “不敢了。” 听到晏晨这样的回答,安少的脸色稍霁,心里邪火终于消失了一点,看到晏晨洁白柔嫩的股肤被自己的揪得到通红,心里一阵心疼,赶紧松开了手。 晏晨揉了揉脸,抬头看着安少,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娇声叫了一声,“老公。” 安少忍不住找一个寒颤,斜着眼睛警惕地看着晏晨,“你想干什么?” “老公,我爱你。”晏晨对安少呵呵地笑着,慢慢地向安少靠近,趁安少不注意,两保魔爪一下子揪住了安少的脸,向两边使劲地拉着。 安少疼的啮牙咧嘴。就连一旁的秋语千和陆尘也是不忍直视,迈过脸不去眼前这惨烈的一幕。 形势急转直下。 “死女人,赶紧放开爷。”安少嘴里含糊不清地怒吼。 “说,还敢不敢揪我的脸?”晏晨咬着牙齿对安少说道。 “…?!” 安少咬紧牙关不说话,眼刀子刷刷地向晏晨甩去。 “不说话是不是?嗯?”晏晨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向两边使劲地拉。 “吸——”安少疼得直吸吸,迫于晏晨的魔爪之下,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说,我能不能自己做一回主?”晏晨又问。 “不能。”安少头一扬,脖子一硬,虎着脸嘴里发出两个字来。这是原则问题,事关男人尊严的问题,安少绝不屈服。 “你再说一遍。”晏晨手底又加大了力度。 这一次安少就是疼得再厉害,也绝对不会屈服于晏晨的淫威之下。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那边来了一名医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晏晨一看人了,赶紧松开手不好意思地冲着医生笑了笑。 医生的目光在四人的身上打了个转转,然后才问道:“你们谁是邵华的家属?” “她。”安少和陆尘同时把手指指向秋语千。 “我?”秋语千愣了愣,手指向自己,不确定地问道。 “对。”陆尘和安少同时点点头。 “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医生一脸凝重地对秋语千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秋语千和晏晨同时愣住了,两人同时迈开脚步跟着医生向办公室走去。 安少一看,又不悦了,狠狠地踹了一脚椅子,阴着一张脸跟在晏晨的身后,只是红红的双颊破坏了寒意,看着有些滑稽。 陆尘忍着笑意跟在安少的身后,心里狂笑不止,同时又为安少悲哀,尊贵无比霸气十足的安少,这辈子算是栽在晏晨的身上了。 医生办公室,医生拿出一根小棒指着挂在墙上的片子一脸凝重地说道:“经过检查,又做了CT,我们在病人的头部里发出一个肿瘤,这也是导致病人失忆的最主要原因,当然这里面因为撞击而产生的淤血压迫神经也在一部分。” “肿瘤?”秋语千和晏晨同时一声惊呼。 “对,目前还没有确定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所以把你们叫过来,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医生放下手中的小棒,一脸严肃地看着秋语千。 “这个很严重吗?”晏晨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很严重,随着它的长大,会压迫大脑里所有的神觉,到时候病人会失明,更会丢掉性命。”医生语气沉重地说道。 医生话刚落,晏晨和秋语千立刻倒吸了一口气,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第135 爷是正常的男人(一更) 肿瘤?晏晨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脑中长了瘤子会是一个什么的状况,也无法想象邵华在得知自己失明时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她更不能受的是邵华死亡的消息。 “医生,可以做手术把它取出来吗?”晏晨轻呼了一口气,看向医生。 医生面有难色,想了想说道:“肿瘤位于要害部位,如果施行手术切除的话很危险。” “那要怎么办?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吗?”晏晨一下了激动了起来,从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 “小姐请不要激动,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良性肿瘤我们应力争全切除以达到治愈的效果;凡恶性肿瘤或位于重要功能区的良性肿瘤,应根据病人情况和技术条件予以大部切除或部分切除,以达到减压为目的,我们现在还没有确诊是良性的还是恶性,只有等到确认以后现再讨论怎么做手术如何做?” 医生和颜悦色对晏晨说道,视线却投在秋语千的身上,不是这个女人是病人的家属吗?为什么那个女人看来更激动一些? 医生的眼里全是不解。 晏晨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真的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现在想起来,邵华之前是有症状的,他时常头疼,让他去医院检查,他总是说是因为工作太忙睡眠不足引起来的,吃上几颗止痛药就这样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上天怎么残忍地对待邵华?为什么? 晏晨用手捂着脸,泪水就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安少来到晏晨的身边,手一伸把她拥入怀中。 晏晨放下手满脸泪水地看着安少。 “他不会轻易那么快死去的。”安少伸出手笨拙地替晏晨擦去脸上的泪水,出声安慰晏晨,不过,好像他的安慰并不成功,晏晨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死了该怎么办?”晏晨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少。 “死就死呗,有什么好哭的?地球上每天死的人多了去了。”安少脱口而出,脸上一片不耐烦。 晏晨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离开安少的怀抱,冷冷地看着他,就连一旁的秋语千也满面怒色地看着安少。 陆尘一看不妙,明摆着安少好像是引起众怒,他赶紧出言帮安少解释,“安太,秋小姐,你们不要误会,安少的意思是,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也是大自然的准则,呵呵…” 陆尘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然后怎么也圆不去了。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晏晨看着陆尘,淡淡地说道。 陆尘双手一摊,耸耸肩,一脸的无奈。不是他不说,实在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安少,还是你来解释一下吧!”迫于晏晨的淫威,陆尘很不讲义气把皮球踢给了安少。 安少微眯着眼睛看了陆尘一眼,一抬腿就给了陆尘一脚。 “现在请你们两个人出去。”晏晨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两个男人,没好气地说道。 安少想发火,可是一看到晏晨一脸寒霜的脸,一口怒气憋在了心里,抬腿又给了陆尘一脚,没好气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出去。” 陆尘一脸的无奈,咧开嘴巴冲着屋里的人无声地笑了笑,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还有你。”晏晨冷着脸看着安少。 “女人,别太过分了。”安少帅气地用手拨了一下头发,斜着眼睛瞪了一眼晏晨。 “赶紧滚。”晏晨火上来,推着安少向外走。 “别推,别推,爷走,爷走还不行吗?你以为爷喜欢待在这个破地方啊?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污染爷的鼻子。”安少讪讪地说道,傲娇地向外走去,他前脚刚出来,后面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个女人…”安少心里的火滋滋地向外冒,抬脚一脚踹在门上,然后气哼哼地向外走去。 陆尘赶紧追了上去,“安少,你要去哪里?” “爷去车上等着,看着这个女人爷的眼睛都疼。”安少忿然说道,气得心肝都是疼的,这个女人越来越放肆了,看回去怎么好好收拾她。安少心里这样想,仿佛看到晏晨被他收拾惨兮兮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陆尘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摇摇头,心中不知道是该为晏晨祈祷还是为安少祈祷。 安少走了,办公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晏晨强忍着心中的酸意对医生说道:“医生,我希望能够在最快的时间确认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这个当然,明天我们就会安排一场手术进行确诊。”医生点头。 “如果是恶性的,我希望院方能够保密。”晏晨接着说道。 医生对晏晨提出来的要求了然于心,向着晏晨点点头。“我们绝对会保密的,这点请你放心。” 晏晨看了一眼秋语千,轻声说道:“秋小姐,你有事你可以走了,邵华就交给我了。” 秋语千的眼睛怔怔看着晏晨,忽然间她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心底涌了出来,眼泪就这样缓缓滑了下来,她轻轻地摇头,“我不走。”秋语千带着哭腔说道。 晏晨这时反而笑了,手在秋语千的身上拍了拍,什么也没说,打开门走了出去。刚一出门,晏晨的眼泪就疯涌而出,她用手擦去眼泪,但是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完,一直流一直流,最后终于忍不住,晏晨就这样抱着双腿蹲在走廊里哭了起来。 秋语千一直默默地跟在晏晨的身后,默默地看着晏晨,却不伸手去扶,只是静静地站着,只到晏晨哭够了站起来向病房走去,她又跟在她的后边。 邵华病房门,晏晨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擦了擦眼泪,慢慢地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吐了一口气,推开了门走直直地走了进去,在邵华的病床着停了下来。 邵华抬眼诧异地看着晏晨,“你有事吗?”邵华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晏晨。”晏晨看着邵华的眼睛突地对邵华说道。 “…?!” 邵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落在晏晨后面的秋语千身上,秋语千对邵华点点头,“她才是真正的晏晨。” “不可能。”邵华忽地开口说道,情绪有些激动:“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子认错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因为你出车祸失去了记忆。”晏晨对邵华说道,看到邵华还要辩解,她伸出手阻止邵华继续说下去,然后扭过头对秋语千说道:“他的钱夹在哪里?” “在这里。”秋语千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赶紧从包里把那染着血的钱夹翻出来递给晏晨。 晏晨拿着钱夹对邵华看了看,问道:“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我的。还给我。”邵华一看到钱夹情绪显得越发激动起来,伸手就要去夺。 晏晨的手一让,邵华的手落了空,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那模样恨不得把晏晨给撕了。 晏晨的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钱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被血染红的照片,递给邵华,“认得这里面的人是谁吗?” 邵华接过照片只看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顿时愣住房了,那被告鲜血染红上面露出甜蜜笑容的年轻女子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又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邵华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把手里的照片给扔了出去,接着嘴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然后开始拳头使劲地捶自己的脑袋。 “邵华!”晏晨和秋语千两人同时惊呼一声,冲上前拉住邵华的手,不让他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走开。”邵华怒吼一声,胳膊猛地一甩,把晏晨和秋语千全部甩开。 晏晨和秋语千身体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差点没摔倒在地上,等她们站稳身体,邵华又开始抡起拳头捶头了。 晏晨和秋语千正想上前,忽然听得邵华一声大吼,“你们不要过来,出去,滚出去。” 晏晨的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她站在离邵华较远的地方,哽咽地说道:“我们不过去,我们走,但是请你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晏晨不知道老天还要把多少伤害加在邵华的身上,邵华所受的罪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老天爷还不放过他?晏晨拉着秋语千的手,泪水涟涟看着邵华,慢慢地后退,后退。眼中是怎么也化解不开的悲伤和忧愁。 邵华怔住了,愣愣地看着晏晨,瞬间有些恍惚了,眼前这个泪水满脸充满的悲伤让他的心底狠狠地触动了一下,接着脑袋又再一次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抱着头痛苦地嘶吼,这时脑海里闪出一些片断来。 一个女人的影子在脑海里浮浮现,她或在娇笑,或是羞涩,或在撒娇,或在哭泣,或在伤心,女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与照片中被血染红的那个人慢慢地重叠,最后化为一人。 晏晨,晏晨,邵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痛苦地叫着,这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在不经意间把她弄丢了,凭凭他怎么努力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剧烈的头痛还在继续,邵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意识慢慢地离他远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晏晨一直留意着屋里的情况,一听到邵华发出惨叫声,二话不说,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秋语千紧随其后。 “邵华!”晏晨一看邵华晕倒在床上,一直不曾干过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着邵华的头就开始哭。 还是秋语千比较理智,赶紧按了按钮唤来了护士和医生。 病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经过一番急救检查以后,医生松了一口气,摘下口罩对晏晨说道:“不用太担心,病人只是昏过去了。” “他刚刚在叫头疼,他使劲地用手捶,他的样子太痛了,他是不是就要死了?”晏晨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向医生说着,说着说着眼泪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一脸的悲凄。 医生拍了拍晏晨的肩膀,安慰她说道:“不要太紧张,只是昏了过去,打了一针以后,他很快就会醒来的,病人的情况现在很糟糕,你们尽可能不要刺激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绝对再不刺激他了。”晏晨咬着下嘴唇默默地流着眼泪重重地点头。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注意的事项,便和护士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晏晨秋语千和静静躺在床上的邵华。 晏晨眼睛一瞥发现了掉了在地上的照片。照片是大三那年照的,照片上的她略显得稚气,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现在被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看着触目惊心,让人忍不住生生地打一个冷战。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气,想了想,又把照片重新装进了钱夹里,放在邵华的枕头旁边。 秋语千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默默地看着晏晨,心里是百般复杂,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心里滋生,对邵华升出了无比的同情和怜悯。 他真的是很可怜。 晏晨愣愣地痴痴默默地暗自垂泪伤心,终于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安少现在在哪里? 晏晨的心里有些担心,她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邵华,与秋语千轻轻地交待了几句,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邵华这时缓缓地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浓浓的痛苦,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老婆。”邵华看着秋语千呼了一声。 “你醒了?”秋语千一看邵华醒来,小脸一阵忍不住飞扬,散发出一片耀眼的光亮,她欢快地走到病床上,欣喜地看着他。“头还疼吗?” 邵华摇摇头,“不疼了,我渴了,想喝口水。” “好,好,你等着,我给你倒。”秋语千喜极而泣,慌乱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低着头拿着水瓶倒了一杯水。 邵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外,病房的隔音效果不好,邵华隐隐听到晏晨在外面说话的声音。 她好像在和谁争吵,说话声音有些大。 邵华的眼睛暗了暗,别过脸不去看,心,在这一刻却静不下来了。 晏晨是在为他和安少争吵吗?这不是邵华想看到的结果,他希望看到晏晨能够幸福美满的生活。 邵华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他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眼睛的余光落在枕上的那个钱夹,心里微微一动,伸手拿起打开。 秋语千把水递到邵华嘴边,“喝吧,水温刚刚好。” 邵华把钱夹重新放下,接过秋语千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 “还喝吗?”秋语千问道。 邵华摇头,秋语千把水杯默默地放在床头柜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边,眼睛看着邵华,试探地问道:“你想起什么一些什么来了吗?” 邵华还是摇头,“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老婆,以后不要让一些不相干的人出现在病房可以吗?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老婆,你才是晏晨,你才是我的老婆。” 邵华的语气是异样的坚定,似要说秋语千,更似要说明自己。 这时病房的门推开,晏晨脸上带着一层薄怒走了进来。安少还是不同意她留下来照顾邵华,不管怎么说还是依旧不同意,这让晏晨的心里微微动了怒。 她无法想象也无法明白安少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是在吃醋吗?还是在担心和邵华旧情复燃? 如果是吃醋,晏晨倒是理解,男人都有占有欲,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与任何男人接触。但是和邵华旧复燃的问题上,如果安少真的这样想,那他真的太不了解她了,爱没了,情逝了,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再走在一起。 晏晨有些苦恼。一方面她希望能留下来照顾邵华,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如果有一天邵华真的不幸没有了,她不会希望自己留有遗憾,也不希望邵华在生命进入倒计时孤零零地一个人离去,这样她会心痛。 晏晨也希望安少能理解她,支持她。 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可能。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向邵华走去,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邵华,你醒了?头还疼吗?”晏晨在病床上站定,微笑着看向邵华。 邵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晏晨,面向秋语千说道:“老婆,我累了,想睡觉,我希望有人来打扰我。” 晏晨脸上的微笑僵在脸上,明亮的眸子暗了下去。 他还是没有记起她吗? 晏晨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皮夹子上面,伸手把它拿了过来,语气略显得急切地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你看到这个钱夹就没有想起一点什么?邵华,我是晏晨啊!你看看,我是晏晨啊!” “你出去,我不认识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邵华的脸黑了下来,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一眼晏晨,冷冷地说道。 晏晨的心一点点落下去,脸上一片黯然,默默地垂泪。 邵华的心里生起一股难言用语言形容的苦涩和疼痛。惹她落泪是他想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多想把她拥进怀里,多想拂去也她脸上的泪珠,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爱一个,不是占有,只是希望她幸福。 邵华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晏晨与安少中间有了矛盾,因为他也是男人,他理解一个男人的心。还有,邵华不想让晏晨为难,他不愿意看到晏晨一脸为难的表情。 邵华的视线没有过多在晏晨的身上停留,身体轻轻下滑,躺了下去,轻轻地闭上眼睛。 秋语千为难地看了一眼晏晨,对邵华和晏晨她除了表示同情和感慨世事造化弄人以外,她真的是找不到任何用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晏晨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钱夹递给了秋语千,“还是你帮他保存吧!” 秋语千默默地接过装起包里。 晏晨接着说道:“今天就先劳烦你在这里照顾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秋语千明白晏晨的难处,对着她轻轻地点点头,“你放心,这里由我。” “嗯!”晏晨轻轻地嗯了一声,最后深深地又能看了一眼邵华,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外走去。 晏晨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病床上的邵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是浓浓的化解不了的痛苦。 医院大门口,如果不是陆尘拦着,安少气得差点把车子给砸了。 “安少冷静,一定要冷静。”陆尘抱着安少的腰,一遍又一遍对安少说道。 “冷静,他娘的,你让老子怎么能冷静下来?让爷的女人去照顾别的男人,爷能冷静吗?”安少嘴里叫嚣着,气得一脚踹在车轮胎上。 “安少,这不是邵华病重吗?人之常情,有情可原。”陆尘对安少进行劝说。 “什么狗屁人之常情有情可原?老子就不允许她去。”安少越说越激动国,越说火越大,开始不住地用脚踹车轮胎。 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经过这里的人皆有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安少,心中有些惋惜,这么俊美的人居然是一个疯子。 晏晨红着眼睛从医院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看到安少如疯子一般狠命地踹着车轮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步向安少走去。 “安少,别闹了,我们回去吧!”晏晨来到安少的身后,幽幽地说道。 安少脚下的动作顿了顿,薄唇轻抿,一言不发,接着又开始猛踹车子。 陆尘怎么拦也不拦不住,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晏晨。 晏晨挥手对陆尘让开,打开车门,拽着安少就向车里钻去。 “死女人,你怎么舍得回来了?”安少心中邪火难平,挑着眉头非常不悦地看着晏晨。 “老公,我累了,我们不要吵了好么?”晏晨把头轻轻地靠在安少的肩上,闭上眼睛一脸疲惫地说道。 安少心中的火滋滋地向外冒,他有心想对晏晨发一顿脾气,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值得吗?她的话刚到嘴边,看到晏晨红肿的眼睛,又看到她满脸疲惫,最终什么也没说,摇下车窗,对着还傻站在外面的陆尘吼道:“你他娘的,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车。” 陆尘如梦初醒,赶紧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向洒店急驶而去。 一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无任何交流,车上是一片难忍的沉闷和寂静的,气氛有些压抑,憋闷地让人喘不过来气来,安少有几次想说话,可是一看到晏晨紧闭的双眸,他又忍下了,在心里嘀咕着,等爷到了酒店以后再好好收拾你。 晏晨的心里充满了悲伤和难过。她真的好累,好累。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一想到邵华可能会真的死去,晏晨的心里就隐隐地疼痛起来,抱安少的手更紧了。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还是没说话,只是抽出胳膊把晏晨紧紧地搂入怀中。 回到酒店,晏晨和安少相对而坐。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晏晨一脸认真地安少说道。 “如果还是那个问题,爷告诉你,没有什么可谈的,爷也不会同意的,你明天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就跟爷回国去。”安少看着晏晨不耐烦地说道。 “老公,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晏晨叫了一声。 “不能。”安少一口回绝了晏晨的话,“因为不管你说什么,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晏晨被安少的话噎住了,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出也出不来,憋在心里闷的她难受。 他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吗? 晏晨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胸闷的感觉暂时缓解了不少,她盯着安少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安静,我从来没有求你什么,如果邵华真的要死了,我希望我陪他走最后这一程,我不想让他这仅存的日子里有遗憾,也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晏晨。”安少突然叫着晏晨的名字,一脸寒霜看着晏晨,“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居然来求我,在你心目中,你把爷当成什么人了?” 安少的面上有一丝受伤,眼中有噬血的疯狂,死死地盯着晏晨不放。 晏晨站了起来,在安少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看着安少,红唇轻启,缓缓地说道:“你问我的心目中,我现在回答你,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我这辈子的依靠,是我生命的全部,你是我最爱的那个人。老公!”晏晨轻轻地拉起安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细细地摩挲,“你最我最重要的那个人,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安少的脸上微微动容,过了一会儿,脸色又变了,一把甩开晏晨的手,对着晏晨就骂道,“死女人,说什么呢?爷的身体强壮着,别成天跟爷说有的没的,爷听着心里烦。” “爷,以后这种话我不再说了。”晏晨轻笑,弯腰在安少的额上留下一吻,在安少的脚边坐下,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安少的腿上。 “爷,邵华不是不相干的人,如果说在这人世上他还有一个亲人的话,我就是他那最后的一个亲人。毕竟我们有过三年的婚姻。”晏晨轻轻地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手落在晏晨的头上,轻轻地摸着晏晨乌黑亮丽的头发。 晏晨的声音在房间里继续响起,“因为安瑞,我和他因误会而分手,虽然误会现在解开了,但是我和他再也回不到过去,对他,我有的只是同情和怜悯。老公,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与留有遗憾,如果他病好,我为他感到高兴,如果他不幸离世,我想陪他走最后这一程。” 安少还是抿着嘴唇没说话,不过脸上的颜色好看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难看了。 “老公!”晏晨抬头看着安少,眼里是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 安少眉头皱了皱,盯着晏晨看了看,闷声闷气地说道:“如果他一年不死,你是不是就要陪他一年?” 晏晨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安少是在担心这件事。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怎么?爷难道说得不对吗?” “爷,你担心得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扔下你的,爷这么俊俏,外面的女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我哪能放心呢?我要陪在爷的身边紧紧地守护着爷,不让别的女人靠近半分。”晏晨轻笑着对安少说道。 听到晏晨这样说,安少脸色稍霁,心情大好,一把把晏晨拉了起来,抱着她坐在腿上,下巴抵在晏晨的脖颈处,气息轻洒在晏晨脖子上,痒痒的,晏晨的身子不住地扭来扭去。 “别给爷乱动,爷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这样动来动去,爷可受不了。”安少眼睛一暗,沙哑着声音对晏晨说道,嘴巴一张,轻轻地咬住了晏晨的耳垂。 ------题外话------ 下午还有一更,请随时注意刷新关注哦。 ☆、第136章节 邵华之死(一)二更 “那爷的意思是答应了?”晏晨扭过着看着安少。 “爷只陪你三天。”安少咬着晏晨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 晏晨推开安少,转过身看着安少,“别,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陆尘留下,或者把黄明叫过来也行。”晏晨不是不想让安少留下,相反,她很希望安少能留下来陪她。 但是她知道,这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医院的那几天,晏晨经常看到陆尘和安少在走廊的尽头嘀嘀咕咕的,陆尘的表情很凝重,同时有些着急,看样子肯定是国内出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陆尘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 一想到安家的那些人,晏晨禁不住地摇头,安家幸好有安少在,不然的话真的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也只有安少才能镇住那些人。 安少一听晏晨这样说,恼了,在晏晨的耳垂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疼,你属狗的吗?”晏晨捂着耳朵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爷舍不得和你分开。”安少盯着晏晨看了近一分钟,最后微红着脸别扭地说道。 晏晨的心微微一动,微叹了一口气,倒了安少的怀中,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上地玩着安少的衣服上的钮扣,说道:“老公,其实我也不原意和你分开,只是这不是没办法吗?公司少不了你,安家也少不了,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指不定有些人又会闹出一点什么来。” 安少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晏晨说的是实情,安风现在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经国内反过来的消息,安风的人已经开始打安瑞的主意了。 他不得不必须赶回去。 可是,他又舍不得和晏晨分开。 他和晏晨才刚刚结婚,他才尝尝到女人的味道,他才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他才享受男女这样的乐事,就这样分开,他是真的不舍。 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和晏晨分开。 “我把陆尘留下来照顾来,那个伍纤灵以后离她远一点,那个女人人,爷看着眼疼。”安少左思右想以后,最终忍痛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你还是让黄明过来吧,陆尘是你的得意助手,你也少不了他,再说了陆尘家有娇妻,让他们分开的时间长了对夫妻感情不好。”晏晨想了想对安少对说道。 “女人,你想陆尘家有娇妻,你怎么没有想到爷呢?爷才刚刚结婚。”安少看着晏晨,眼里是一片浓浓的委屈。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在安少的脸上轻啄了一下,轻轻地说道:“老公,对不起。” “爷不喜欢听这个,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爷,你就跟爷一起回去。”安少挑着眉毛看着晏晨。 晏晨又是一声轻叹,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算了算了,不说了。”安少的脸上一片沮丧,此事多说无益,这个女人倔强起来比他还犟,他也是领教过多次了,大不了以后多飞几次美国算了。 安少这样想着,心里就舒服了许多,抱起晏晨向卫生间走去。 “我自己可以洗。”晏晨挣扎着从安少的怀里跳了下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安少。 “爷给你洗。”安少不由分说拉起晏晨的手就向卫生间走去,随着衣服一件件如雪花般地扔了出来,随着哗哗的流水声,狭小的浴室里想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的声音。 第二日,晏晨和安少的身影又出现在医院里,后面依旧跟着陆尘。 陆尘手着拿着手机不停在讲些什么,过好一会儿把手机挂断,匆匆地追了上来。 “安少,已经安排好了。”陆尘对安少说道。 “黄明什么时候到?”安少头也不回地问道。 “今天晚上。” “嗯!”安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便再也不说话了,手插在口袋里向邵华的病房走去。 今天是邵华确诊的日子,一大早邵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做穿刺切片,安少给邵华联系了最好的医生,第一次迫切地希望邵华什么事情也没有。 田秘书昨天晚上到的美国,刚到顾不得休息就风尘仆仆一脸疲惫地赶到医院。秋语千一直守在邵华的病房里,看到田秘书先是来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趁邵华睡着以后,把田秘书叫到楼下花园里,把邵华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向田秘书说了,顺便着重地把邵华脑中长肿瘤的事情也告诉了田秘书。 田秘书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下子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真的想不到不幸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临到邵总的身上,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上天怎么会对他如此的残忍? 田秘书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手捂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秋语千站在田秘书的身旁,轻轻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难过,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误诊呢?再说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晏晨的老公又找到了世界上一流的脑专科专家,我想邵华一定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许久,田秘书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回走。 秋语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向邵华的病房走去。 半夜的时候邵华醒了,推了推床边上的田秘书一把。 “邵总!”田秘书因为时差的关系趴床边上睡着了,感觉有人推,他立刻一个激励,清醒了过来,看到邵华睁开眼睛,张开嘴巴叫了一声。 “扶我去外面走一走。”邵华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秋语千,对田秘书小声地说道。 田秘书点点头,找了一件衣服与邵华披上,扶着邵华坐了起来,给他穿上鞋子,接着扶着他下床向病房外走去。 秋语千对此一点察觉也没有,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这几天她也实在是太累了,心神俱疲,折磨的她快要崩溃了。 长长地医院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白色的灯火照在墙壁和地板上,发出惨白的光芒来,田秘书扶着邵华在这空旷的走廊里走着,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医院的小花园里,田秘书扶着邵华一起坐在长椅上。 “邵总,晚上天凉,在外面待的时间别太长了。”田秘书担心地说道。 邵华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微眯着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这才回过头看着田秘书冷冷地问道:“告诉我,我得了什么病?” 田秘书呼吸一窒,别过脸,不敢去看邵华的脸,嘴唇动了动,嗫嚅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邵华的声音越发冷了。 “邵总,你的身体很健康,等腿上的伤养好了,我们就可以出院了。”田秘书低着脑袋不敢去看邵华的眼睛,小声说道。 “你不要骗我了。今天下午晏晨来过,她进病房看我的眼神,还有她红肿的眼睛,我就知道我肯定得什么病了,要不然她根本不会哭。”邵华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田秘书有些迷惑,不明白邵华口里的晏晨是哪一个。 是秋语千还是真正的晏晨? 田秘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不过他有些糊涂了,邵华不是失忆忘记了晏晨吗?为什么提及晏晨时眼里是一股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柔情? “我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晏晨包括安瑞那个贱人。”邵华慢慢地说道,提起安瑞时,眼里一片阴霾。 田秘书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觉得奇怪,原来邵华恢复了记忆。 不过,田秘书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把秋语千当成晏晨呢?这又是为了什么? 像是知道田秘书心中的疑惑,邵华说道:“我不想看到晏晨伤心难过的样子。还有,我恢复记忆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秋语千和晏晨。” 田秘书心中一酸,除了默默地点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邵总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说吧,秋语千把你叫出去对你说了什么?你回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邵华盯着田秘书再一次冷冷地说道。 事已至此,田秘书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左思右想之后,他把邵华脑袋里发现肿瘤的事情告诉了邵华。说完以后他说道:“邵总,您别过于担心,美国医学发达,安少又请了最好的脑科医生,我想你一定会没事的。” 邵华沉默不语,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一眨也不眨,脸上一脸的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邵华一生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他和晏晨结婚三年了没有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却让安瑞害得流产,这是他心里的痛,想起来就撕心裂肺地痛。如果孩子没掉的话,也有好几个月了吧? 邵华默默地在心里这样想着。 “邵总,夜深天冷,我们还是回去吧!”田秘书见邵华半天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轻轻地叫了一声。 “明天是要穿刺了吗?”田秘书的话把邵华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田秘书对邵华点点头。 “明天过后,你给我找一个律师,我要立遗嘱。”邵华突然对田秘书说道。 “…?!” 田秘书愣了愣,随后这才说道:“邵总,这是不是有点早了?” “不,不早了,我怕时间太急,一切事情来不及了。”邵华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田秘书心中一片苦涩,眼眶发涨,鼻子发酸。 “走吧!回去了,寒意太重了。”邵华呼了一口气,手落在田秘书的肩上。 田秘书顾不得悲伤,赶紧收拾好情绪扶着邵华站了起来,慢慢地向病房走去,小公园里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有着说不来的孤寂和悲凉。 病房里秋语千还在熟睡,邵华的离开和回来并没有吵醒她,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邵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把掉在地上的薄被捡起轻轻地搭在她的身上,回到病床上躺下。 这一夜了,邵华再也没有了睡意。 …… 手术室外,田秘书和晏晨安少打了一个招呼,“安少安太太,你们也过来了?” 安少从鼻孔里哼一声,算是回答了。 “进去多长时间了?”晏晨问道。 “刚刚才推进去。”田秘书说道。 晏晨不说话了,又担心又紧张地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在心里祈祷,希望一切都如她所愿,希望他平安无事。 秋语千的心里亦是充满担心,手心因紧张出汗,她脸色有些苍白,自从邵华被推进手术室里,她就在坐在长椅上一动也不动,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看。 “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是良性的。”晏晨来到秋语千的身边,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肩上,对她更是对自己说道。 秋语千呆呆地看着晏晨,忽地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真的觉得邵华真的很可怜,命运多舛,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母亲惨遭毒手,未出生的孩子夭折,现在又在脑中发现了肿瘤,为什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有大好的未来,他还有幸福的日子要过,他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呢? 秋语千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愿意为邵华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别哭,他一定会没事的。”晏晨搂着秋语千再一次肯定地说道。 命运给了邵华的太多的痛苦,这一次他一定会熬过来的。 时间在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中缓缓地溜走,终于手术室上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邵华头上缠着纱布被推了出来。 秋语千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出来,越过晏晨就向邵华扑去,眼泪扑棱扑棱地掉了下来。 “邵华…”秋语千刚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婆,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邵华满脸宠溺地看着秋语千。 晏晨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远远地看着邵华,泪水模糊了双眼,看着他的温柔和宠溺给了另一个女人,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邵华的视线未在晏晨的身上停留半分,他的眼里只有秋语千的存在,对着她一直温柔地笑着。 秋语千眼中的泪水更盛了,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全滴在邵华的手背上,这一刻,秋语千的脑子里突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不管邵华脑中的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她都想为邵华生一个孩子,就算为世俗所不齿,她也要生下来。 邵华被推走,晏晨自始自终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邵华慢慢地被推走,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晏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百般滋味难以形容。 安少悄悄地来到晏晨的身边,胳膊一伸,就把晏晨搂入怀中,“女人,别看了,人都推走了。”安少斜了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不悦地说道。 “我又不是瞎的,我当然看见了。”晏晨瞟了一眼安少,心头的那抹酸楚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医生这时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陆尘赶紧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什么时候出结果?” “下午。”医生摘下口罩对陆尘说道。 “跟他说,一个小时,老子要看到结果。”安少突然开口对陆尘说道。 陆尘点头,用英语与医生经过一番交谈以后,医生看了一眼安少,最后勉其难地点点头,手里托着托盘急匆匆地向化验室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个小时后,有护士过来请晏晨和安少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结果终于出来了。 ☆、第137章节 邵华之死(二) “医生,结果怎么样?”一进入办公室,晏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医生的脸上一片难过,双手向晏晨一摊,说道:“小姐,对这样的结果我真的是感到抱歉,经过诊断,肿瘤是恶性的。” “什么?”晏晨眼前一花,头发晕,身体晃了晃。 “晏晨!”安少的眉头皱了皱,伸手扶住了晏晨。 晏晨冲着安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坐下听医生好好听。”安少霸道地拖着晏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晏晨稍稍稳定了情绪,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接着急切地问道:“能做手术吗?如果做手术的话,风险大不大?有几成的把握?” 医生对晏晨摇头,“小姐,不好意思,病人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做手术,如果强行做手术的话,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性很大。” “什么?”晏晨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如果照医生这样说,那邵华岂不是就这样活活地等死吗? “医生,难道就这样让他等死吗?”晏晨颤抖着声音问向医生。 医生难过地对晏晨点点头,“目前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示,只能采取化疗,如果医治得当的话,他还有三个月的可活时间。” “三个月?”晏晨听到医生的话顿时如遭雷击,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邵华看起来好好的,怎么可能只有三个月可活?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医生诊继错了,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晏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一脸期盼地看着医生,问道:“医生,你一定是骗我的吧?肯定是你们弄错了,这根本不可能,他看起来明明是好好的啊!” 医生也是一脸同情,爱莫能助,这种反应他见得多了,也知道病人家属根本无法接受,但是这就是事实,虽然很残酷。 “小姐,我们是医生,绝对不会病人的生命开玩笑的。”医生很认真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再也没有可以让自己的相信的理由,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她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软软地靠椅子背上,再也没有一力气支撑。 这怎么可能?晏晨无法想象三个月以后邵华离她而去,她更是无法想象邵华死去的样子。 泪水缓缓地从晏晨的眼中流了出来,流进嘴里,咸咸的,是那样的苦涩。 “女人,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不要轻易言败,没听说过奇迹吗?说不定邵华会创造出奇迹来也不一定呢!”安少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么几句话来,憋得脸上一片通红。 “真的吗?”晏晨缓缓抬头看着安少,脸上亦是泪流满面。 “真的。”安少伸手去拂晏晨脸上的泪水,满眼的心疼,“别哭,爷看到你流泪,爷心疼。” 安少看到晏晨的确是心疼,但是,他更痛恨让晏晨流眼泪的人,邵华,你最好给老子好起来,不然的话,就算你死了,老子也要把你从地底下扒出来狠揍一顿。安少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秋语千和田秘书这时也匆匆地赶了过来,听完医生的一番话之后,秋语千和田秘书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田秘书第一个反应就是医生一定搞错了,邵华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 秋语千不曾干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她用手捂着脸难以忍受小声哭泣,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让气氛显得更加压抑起来。 安少的心里一阵烦躁。女人就是麻烦,一碰到事情就开始哭。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别哭了。”安少对着秋语千一阵冷喝,脸色一片阴沉。 秋语千吓了一大跳,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看愣愣地看着安少。 “治,用最好的方法最好的药给他治,爷就不相信了他还真敢死了?”安少发脾气了,用脚踹了桌子一脚。 医生看着安少,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 “还有你,从现在开始最好把嘴巴给老子闭上,要是再让老子听到你鬼哭狼嚎,看老子不把你从窗户里丢下去。”安少对秋语千狠狠地瞪了一眼。 秋语千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了看安少凶神恶煞的脸,她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哭,却是不敢哭了,只得小声了抽泣。 田秘书自从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把头垂在双腿之间,一言不发,半天没有抬起头来,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这怎么可能?肯定就是医生给弄错了。 “哎!”安少突然用脚踢了踢田秘书。 田秘书茫然抬头,一脸雾水地看着安少,脸上一片不解。 “你家主子到底知道这件事情吗?”安少皱着眉头问道。 晏晨和秋语千听闻安少这样问,立刻把目光全集中的田秘书的脸上。 “问你话呢?”安少一看田秘书那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话很难理解吗?从邵华从手术室推出来,安少就觉得邵华的表情有些不对,他好像是知道一些什么。 田秘书看了安少一眼,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晏晨和秋语千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两人的目光又同时落在田秘书的身上,秋语千按捺不住,提高声音对田秘书埋怨地说道:“不是说让你保密吗?你怎么对他说了呢?” 田秘书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道:“邵总是那么精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秋语千轻咬着嘴唇不说话,一想到邵华可怜的样子,她又想流泪,可是一看到安少,她就又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晏晨开始学着慢慢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田秘书说道:“小田,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对邵华保密,如果邵华问起,你就告诉肿瘤是良性的,医生正在想办法为他治疗,千万不能告诉邵华事情真相。” 晏晨盯着田秘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他说道。 田秘书复杂地看了一眼晏晨,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点点头。 “秋小姐,接下来就是你了,从现在开始你要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出现在邵华的身边,记得,不能再在邵华的面前哭了,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一定会有所察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明白吗?”晏晨最担心的那个人就是秋语千,她毕竟太年轻,所经历得太少,她怕她露出马脚来。 秋语千的眼泪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流了出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晏晨现在已经过完全冷静了下来,清秀的脸上一片坚定。正如安少所说,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谁,都无法预料。 “老公,累了一天你先回去吧,明天的飞机,别把自己累坏了。”晏晨转过脸看着安少,对他微微一笑。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看着她笑嫣如花的脸,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到晏晨微微好像有些变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蹲在马路边上哭泣的女人了,她有着他未曾想到的勇敢和坚强。 这样的晏晨让他放心。 安少紧盯了晏晨几眼,最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点头,和陆尘一起向病房外走去。 陆尘对晏晨的以应也有些意外。她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意外,陆尘的心中突然闪起一个念头,这样的晏晨如果出现在商业上,一定会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 陆尘没有想到,若干年来,他脑中的念头会成为现实,晏晨真的成为一代商业奇才。 医生办公室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秋语千和田秘书,说道:“你们先回去,病房里不能没有人,你们出来的太久,他一定会引疑心的。” 秋语千现在是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晏晨的话,她滚着眼泪就向外走去。 晏晨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叫住了秋语千,“秋小姐,你等一等。” 秋语千站住了脚步,扭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晏晨,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邵华不起疑心?一会儿擦干眼泪洗把脸,高高兴兴地出现在邵华的面前。”晏晨轻轻地拍着秋语千的肩膀,缓缓地对她说道。 “嗯!”秋语千默默地点点头,与田秘书一起向外走去。 屋里现在只剩下晏晨和医生两个人了。 “医生,照邵华目前的情况来看,做什么样的治疗才不会让他痛苦而又能最有效地控制住病情?”晏晨开口问道。 “小姐,这个我们还需要开会讨论,最迟明天就会有结果,我们会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和病情来制定一套最符合他的治疗方案,到时候我们会通知你,也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段时间尽量地让病人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这样才有利于病人的病情。” 医生对晏晨慢慢地说道。 晏晨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医生再见!也请医生务必一定治好他。”晏晨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理了理稍显缭乱的衣服,起身向外走去。 秋语千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看到晏晨出现,她红着眼睛一脸坚定地对晏晨说道:“晏小姐,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晏晨的眼里一片奇怪,却什么也不问,只是对秋语千说道:“我们去小公园坐坐吧!” 秋语千点点头,与晏晨一前一后向医院后面的小公园走去。 “说吧!你想和我商量什么?”小公园的长椅上,晏晨侧脸问向秋语千。 秋语千面色有些为难,眼中犹豫不决,片刻之下,她像下了决心一样,突然抬起头看着晏晨,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对晏晨说道:“我想为邵华生个孩子。” “…?!” 晏晨一脸愕然。 “我知道我这种想法你可能会吓到,但是我是真的想为他生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现在我根本无法控制,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上他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就是。从知道他的故事以后,我的心里就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同情而且深深地喜欢上他,因为这么一个深情的男人不应该过得这么凄惨,他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秋语千的眼睛看向远处,她慢慢地对晏晨说道,眼中一片迷离。 晏晨真不知道是该说秋语千傻还是说她笨。生孩子是说生就生的吗?先不说邵华不育精子存活率低能不能生的出来,单就一个年纪轻轻自己都还没有长大女孩子而言,生孩子带孩子那是一件多么艰苦和痛苦的事情。 晏晨这一刻真的觉得秋语千真的是疯了,而且是疯得厉害。 “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邵华不能生,他的精子率只有百分之二。”晏晨一脸冷静地看着秋语千,一盆子凉水泼在秋语千的身上。 秋语千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这个男人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痛苦?老天怎么会对他是如此的惨忍? “我不相信。”秋语千缓缓摇头,“我根本不相信,你一定是会为了让我打消这个念头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我和邵华曾经是夫妻,我比所有人都清楚。”晏晨一语击碎了秋语千心中所有的幻想。 秋语千如泄了皮球一下子软软在倒在长椅上,半天都没有出声。 “别瞎想了,这段时间邵华由我来照顾,你还是回家一趟,不要让家里人担心。”晏晨轻轻地拍了拍秋语千的肩膀,起身向邵华的病房走去。 “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现在科技医学这么发达,我要做人工受孕,我一定会怀上他的孩子。”秋语千冲着晏晨的背影叫道,成功地让晏晨停下了脚步。 她扭过头看着秋语千,看着她一脸的坚定,晏晨窒了窒,好半晌这才问道:“你是认真的?” “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我就是要为他生一个孩子。”秋语千斩钉截铁地回答晏晨的话。 “你这样做,你有没有问过你父母的意思?”晏晨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孩子是说生就能生下来的吗? “我就是试管婴儿,我没有父亲,我想我妈妈一定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秋语千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呆了呆,心里涌出一丝苦笑来,也难怪秋语千会生这么奇怪古怪的想法来。原来是受家庭的影响。 但是,晏晨还是不同意秋语千这么做,一个单生女人带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秋小姐,你还年轻,你还有美好的人生在前面等着你,你犯不着因为同情而将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你知道养孩子有多辛苦吗?你不但要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你还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如果他生病了,你就会更惨了,一边要上班一边还要照顾他。好,如果这些你都能克服掉,等他长大后,你还得操心他们婚姻大事,等他们各自成家以后,你也就老了。” 晏晨开始苦口婆心对劝说秋语千打消这个念头。 “你说错了,孩子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是世上最可爱的。有他们在身边,什么烦恼和痛苦都会没有的,虽然以后日子会过得很艰辛,但是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因为一想到他们软软肉肉的小脸蛋,我就会无法遏制地生出喜悦感来,希望他们早点能来到这个世上。”晏晨的话丝毫不动摇秋语千想生孩子的念头,她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一脸憧憬地说道。 晏晨顿觉得头疼,疯了,这个世界果然疯了,让人完全没法理解。 “晏小姐,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一定要为邵华生个孩子,如果邵华哪天真的走了,我希望他的生命得到延续。”秋语千看着晏晨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对她说道。 生命的延续?晏晨听到这句话顿时呆在原地半天没有吭声。如果有可能,她也希望邵华有一个孩子,这是他一直的期望,但是她实在又无法忍心看着秋语千年纪轻轻就生下孩子。她还年轻,有更加美好的人生要去走,她不能让孩子毁了她的一生。 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应该找一个好男人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才是她完美的人生。 但是,看着秋语千坚定的眼神,晏晨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听。晏晨也明白,就算她不答应,秋语千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要怀上邵华的孩子。 “晏小姐,请你帮帮我!”秋语千拉住晏晨的手眼中充满意了乞示。 晏晨一直盯着秋语千的眼睛看,许久,她缓缓地向秋语千重重地点点头。 “晏小姐,真是太谢谢你!”秋语千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闪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的光芒。 这一刻晏晨仿佛也被秋语千的笑容感染了,心中的悲伤因此消淡了不少。 晏晨与秋语千手拉着手向邵华的病房走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开始讨论如何骗得邵华自愿地奉献出精子来,一直到病房门口,两个人都没有讨论出一个好的结果来。 “这种事情不着急,慢慢来,只要我们肯努力,我想一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来的。”晏晨拍了拍秋语千的手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不过这两天刚好是排卵期,我就是怕错过这个月,又能等到下一个月了。”秋语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笑容从她的脸上慢慢隐褪,一会儿脸上又是一片愁容。 晏晨也沉默了,因为邵华只有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短太短了。 “你别愁,我来想办法。我们现在要进去了,来,露出一个笑容来,不要让邵华察觉到什么来。”晏晨伸手两根手指,把秋语千的嘴角微微向上提,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互相打气,慢慢地脸上都露出一个笑容来。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脸上一片灿烂的笑容。 “今天感觉怎么样?”一进门,晏晨就向邵华走去,在他的病床前站定,嘴角噙着笑意看着邵华。 邵华的视线不在晏晨的脸上停留,而是把目光投向秋语千,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来,“老婆,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秋语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晏晨,看晏晨没有任何的反应,向着邵华说道:“和晏小姐去医院的小花园转了转?” “不是说过不让你和一些莫明其妙的人接触吗?”邵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脸色变得难看,凌厉的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以后请离我老婆远一点。” 晏晨心里微微一酸,抿着嘴巴什么也没有说,把包放下,抬脚去了卫生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热毛巾,她拿着热毛巾来到邵华的病床前,拉起邵华的一只手开始准备为邵华擦手。 “滚!”邵华甩开晏晨的手,对着晏晨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 秋语千担心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紧张,怕晏晨一生气掉头离去。 田秘书的心里是一片的酸楚,别过脸不忍去看这让他心酸的一幕,本来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却怕对方伤心难过,故意装出不认识的样子故意对她凶,这样的情景怎么能不令人碎呢? 晏晨的手僵在空中,她丝毫也不在意,轻轻地笑了笑,轻轻地说道:“邵华,别闹了,来擦擦手,告诉我,今天想吃什么?一会儿我让小田去买。” 晏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去拉邵华的手。 邵华一瞬间差点想把晏晨拥入怀中,但是他生生地克制住了,一把夺过晏晨手中的毛巾狠狠地砸在晏晨的脸上,声音更冷了,“滚,我不想见到你。” “邵华!” “邵总!” 秋语千和田秘书同时惊呼一声,随后全都一脸担心地看着晏晨。 毛巾从晏晨的脸上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晏晨像没感觉到疼痛一般,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从容地从地上捡起毛巾转身又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晏晨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用手捧起水一遍又一遍地浇在脸上,把脸埋在手心里久久不愿抬起,也不知过了很久,晏晨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把脸上的水擦干,又理了理头发,这才重新拿着毛巾走了出去。 邵华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的难受,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伤害你了这不是我的本意,晏晨对不起,对不起。 “来,我们擦擦手。”晏晨再次扬起笑容看着邵华,再次拉着邵华的手。 邵华再次把晏晨的手甩开,冷着脸看着晏晨,冷冷地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呢?我已经说过我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呢?” 晏晨丝毫不为邵华的话动怒,看着邵华的眼睛,说道:“你不记得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装出不认识你的样子装出无动于衷。邵华,请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吗?” 邵华的心里一酸,差点就叫出晏晨的名字,差点对晏晨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他绝不会忘也不敢忘。晏晨,我的爱人,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为我难过伤心的样子,我不想看到你落泪的样子,因为那样我会心疼的。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请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离开,请别为我难过也不要为我伤心,我希望你一直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但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让所有的痛苦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邵华在心里默默地对说道。 “你走吧!我真的不认识你了。我也根本不需要你来照顾。”邵华看着晏晨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对晏晨说道。 秋语千这时默默地走了过来,接着晏晨手中的毛巾,小声地说道:“晏小姐,你坐下歇一会儿,这些活我来干吧!” 晏晨不再坚持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了秋语千,接着把脸转身田秘书,“小田,你去找一个中菜馆,让他们做一个东瓜排骨汤,再来一个红烧鱼块,记得都要清淡的。” “是。”田秘书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默默地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邵华,抬脚向外走去。 “小田,你到底是听谁的话?”邵华冷冷的声音从田秘书的身后传了过来。 田秘书的脚步顿了顿,扭过头看了一眼邵华,眼中有泪花在闪烁,他知道他理解他懂邵华的心中的苦与痛,只是邵总啊,你折磨晏晨,其实到头心里最疼的那个人却是你自己啊! 田秘书什么也没说,推开门走了出去,一出门他就趴在墙上,好一会儿才动,擦了擦眼泪向外走去。 一个下午晏晨待在病房没离开,不论邵华怎么刺激怎么赶她,她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承受着,一句话也不说,如果邵华说得狠了,忍受不住的时候她就去卫生间一趟,借着哗哗的洗水声偷偷地哭几声,出来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笑脸如花。 田秘书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找了一个借口把晏晨和秋语千打发了出去。 “邵总,何苦折磨晏晨又折磨自己呢?”田秘书无奈地看着邵华。 邵华的眼睛盯着房顶,心口疼得快要裂开,看到晏晨伤心难过的样子,他比谁都心疼,每次看到从卫生间出来那红肿的眼睛,他真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他多想抱着晏晨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做,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她。 他只是希望她离开,离开他,无忧无虑地过自己开心的日子。 “邵总,你就真的忍心看到晏晨伤心难过的样子吗?你看她每次进卫生间总是偷偷地哭。邵总,不要再折磨她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就让晏晨留下来吧!你和她结婚那么多年,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论你怎么做怎么骂怎么打,她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的。” 田秘书苦苦劝说邵华,因为邵华每伤害晏晨一次,心就会疼一次,爱到伤害那个人最终是他啊! 这是田秘书不愿意到的。 邵华的眼睛还是盯着房顶看,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如果你仔细地看,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充满了痛苦,眼里一片动容。 晏晨和秋语千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继续商量着上午的事情,商量来商量去,她们决定今天晚上开始行动,具体的行动方案正一步步地商讨。 第一步,把邵华迷晕。 第二步,打催情剂。 第三步,取精。 前两步两个人都分工明确,只是最后一个步骤,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晏晨虽说和邵华曾经是夫妻,但那是曾经,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妇,再那个什么,自己心理上都有些说不过去。 秋语千虽然一鼓作气一心一意要为邵华生个孩子,但是她毕竟是一个黄花闺女,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做过,她根本没有一点经验。 “晏晨姐…”秋语千一脸为难地看着晏晨。 晏晨一脸爱莫能,“如果让安少知道了,他会拿刀剁了我的手。” 秋语千一想到安少凶狠的样子,只得把求晏晨的念头给打消了,最后胸脯一挺,牙齿一咬,说道:“我来。” “好,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晏晨伸手在秋语千的肩上拍了拍。 秋语千看了一眼晏晨,忽地又泄了一口气,嗫嚅地说道:“姐,我不敢。” “我会在病房外为你把风的。”晏晨淡淡地说道。 沉吟半晌,终于秋语千在一阵纠结以后,最终重重地点头,脸上完全是一副献身舍身取义的表情。 晚上夜深人静,晏晨让病房里要不了那么多人把田秘书结支走了。接着是秋语千上场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迷药放在邵华的鼻端下,不一会儿邵华头一歪,睡得起发沉了。 轮到晏晨上场了解,她手里举着灌满液体的针管,冲着邵华的屁股一针扎了下去,接着慢慢地推动针管,只至液体全部注入,这才把针拔出来,用棉签按住不让血流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沉睡中的邵华呼吸渐渐地急促了起来,脸色出现异样的潮红。 “该你了。”晏晨看了看秋语千,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秋语千满脸通红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邵华,鼓起勇气手慢慢地向邵华的裤子里伸手去。 病房外,晏晨坐在长椅子上,微眯着眼睛,一脸的疲惫,现在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希望邵华有一个孩子以弥补他心中的遗憾,另一方面又为秋语千担心,一个未婚的女人带孩子真的是太难了。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甩甩了头,不去想这个问题。安少现在在干什么呢?晏晨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安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安少打电话,结果一看,手机不知道早就关机了。 “怪不得一整天手机都没有响,原来是没电了。”晏晨自嘲一笑,从包里找出备用电池,给手机换上电池。 手机刚一开机突然间就响了,吓了晏晨一大跳,是安少打来的,她赶紧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说道:“安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安少自从医院回来以后心情就不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整个人都不愉快,闲得没事就开始编辑短信发给晏晨,谁知这短信一发就是石沉大海,不管他发了多少条,不管他说了什么,晏晨没有一条回过来的。 安少怒了,开始不停拨打晏晨的电话,但,总是没有人接,最后索性拨不通了,一拨电话就是提醒对方已经关机。 这下可把安少气坏了,要不是陆尘拦着,他早就冲出酒店去医院找晏晨了。 “安少,估计安太太的手机没电了,你就不要去医院了,去了也是徒增麻烦。”陆尘劝说安少。 安少转过身对着陆尘就是一脚,“你说谁是麻烦?” 陆尘疼得啮牙咧嘴的,却又不敢反抗,只得陪着笑脸对安少说道:“安少,口误,纯属口误,医院里细菌太多,各种传染病,我们还是待在酒店比较安全。” “那个女人就不所爷会怕么?”安少以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陆少。 “安少,这话不能这样说。你想啊,你从小就养尊处优,这抵抗力比别人弱了许多了,而安太太的生活的圈子和你根本完全不同,晏妈妈说安太就跟野猴一样子上窜下跳,这身体倍棒,从不生病。她的抵抗力自然要比你强的多。”陆尘开始胡诌,说到最后呵呵地傻笑。 “给爷滚一边去,爷看着眼疼。”安少瞪了一眼陆尘,人转身在床上坐下,开始又和手机较上劲了,没事就拨打晏晨的电话,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他终于拨通了晏晨的电话。 “死女人,一整天你跑哪里去了?打你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害得爷担心了一天。”听到电话里晏晨的声音,安少没来由地心里一松,张口就骂道。 “手机没电了。”晏晨向安少解释。 “没电不知道换电池吗?”安少更生气了。 “没时间。”晏晨满眼疲惫地说道,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根本无瑕顾及这些,就算她知道手机没电,她也没有心情。 邵华让她操碎了心,心里的酸楚无人能比,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又怎么会想到别的事情?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好半天,安少这才说道,“今天是不是很累?” “嗯,不光是身体上,主要是心累。”晏晨幽幽地说道,她真的很累,每次看到邵华她就怕邵华像泡沫一样从她的眼前消失,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筮咬着她的心,让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别太累了。你这样,爷会心疼的。”安少不会说情话,说出来的话生硬而不自然,但是一下子把晏晨的眼泪给逼出来了。 憋了整整一天的眼泪一下子全流了出来。 “哎,女人,别哭啊!”安少一下子慌了,有些语无伦次,最后把手机一扔,从床上跳了下来,踢着鞋子打开门就向外冲去。 ☆、第138章节 邵华之死(三) 晏晨对着电话“喂”了几声,里面没有人应答,她只得把电话给挂断了,怔怔地坐在那里,默默地把眼泪擦干。 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秋语千手里捏着一根试管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 “取到了?”晏晨站了起来,视线停在秋语千手里的试管上。 “嗯!”秋语千轻轻地嗯了一声,红着脸点点头。 接着是一阵沉默,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晏晨再一次确定地问秋语千,“你真的决定好了要这么做?” 秋语千不说话,只是对晏晨重重地点点头。 晏晨不说话,她知道其实这样做很自私,没有考虑到邵华的感受。但是,她实在是太了解邵华了,如果向邵华表明做试管婴儿,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晏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前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如果一旦成功了,邵华知道了是怒是喜?对未来发生的一切,她全然不知。 “姐,他,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先走了。”秋语千如珍珠宝一般把试管放在进包包里,抬头对晏晨说道。 晏晨轻轻地点点头。 秋语千的眼睛再次瞟了一眼邵华的病房,转身快步离去。她早就联系好了一家专门做试管婴儿的医院,那里的成功活率达百分之九十,她冒不得险,她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邵华的身体就在那摆着,他根本拖不起,如果这一次不成功,那接下来成功的机率就太低了。 晏晨在门口静静地站了几分钟,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邵华还在熟睡之中,脸上红潮已经消褪了,晏晨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晏晨松了一口气,把被子重新盖在邵华的身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邵华。 大约十分钟以后,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安少一阵风地冲了进来。 晏晨吓了一大跳,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安少紧紧地抱着晏晨,力气之大让晏晨差点透不过气来。 “你快要把我憋死了。”晏晨推了推安少,嘴里一声娇呼。 安少的胳膊松了松,但是还是紧抱着晏晨不放,力道比之前小了许多,晏晨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怎么跑来了?”晏晨抬头看着安少。 “你哭得爷担心了。”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轻轻地说道,说完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晏晨的脸蛋。 “谁让你说那么煸情的话?还不是你害的?”晏晨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少,心里却比喝了蜂蜜还甜。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一句话能把毒死一鱼塘鱼的安少,居然也会说情话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虽然是那样的别扭,但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她依旧不会忘记安少当着安家所有人说得那句话,“你是爷的女人,除了爷欺负,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了,你给爷狠狠地欺负地回去。” 那是晏晨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动听最感动的话,也就是那个时候心扉向安少打开,从此一颗心落在安少的身上,从此心为安少而跳动。 “他怎么样了?”安少的目光落在邵华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邵华不应该睡得这么熟才是。 “情绪还很稳定,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医生刚刚给打了一支镇定剂。”晏晨有些心虚地说道,犹豫着该不该把秋语千做试管婴儿的事情告诉安少。左思右想之后,晏晨觉得暂时不告诉他,等秋语千成功以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现在这里就你一个人?”安少又问道。 “嗯,小田从昨天晚上飞过来就一直没有休息,我让他去休息了,秋语千有事刚刚才走。” “你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安少说完拥着晏晨向沙发走去。 “别!”晏晨阻止了安少的动作,手在安少的脸上摸了摸,柔声说道:“爷,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要坐上飞机回去了,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如果休息不好,怎么和那些人斗呢?” 安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明亮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晏晨。 “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晏晨在安少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推着安少向外走去。 “女人,再过几个小时爷就要走了,你就舍得爷离开?”安少一脸不悦地看着晏晨。 “这次分聚是为了下次的相聚做准备,你放心,等邵华的病情稳定了,我立刻会飞回去的。”晏晨强颜欢笑,心里涌出丝丝的感伤,才结婚就分开,饶是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起来。 她也不想和安少分手,但是却又不得不分开。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少百般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离开,他在晏晨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晏晨一直看安少的背影在眼中消失,这才慢慢地转身重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邵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以后,累了一天的晏晨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凌晨五点,邵华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眼睛一睁开就看到晏晨趴在床边,双目微微闭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俏丽的脸上充满疲惫,或许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邵华呼吸顿了顿,他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晏晨了。自从安瑞出现以后,他的生活就是一团糟,晏晨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不管他怎么努力地去找,最终他还是把她弄丢了,等到再见她成了别人的老婆。 邵华的心又开始隐隐地疼痛起来,眼睛痴痴地看着晏晨的脸,这张脸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时时在他眼前出现的那张脸,是刻在他的心里永远也无法忘记的那张脸,此刻离他是那样的近,近在咫尺,缓缓地抬起胳膊伸手去想摸晏晨的脸。 晏晨还是在熟睡之中,这两天她心神俱疲,娇弱的身体早已经不负重担,超出负荷,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美美地睡一觉,她希望她醒来以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邵华的身体健健康康的,而她和继续度着他们的蜜月。 邵华的手在晏晨的脸上落了下来,似怕惊醒晏晨,他的动作轻柔地如同一片羽毛,手指在晏晨的脸上轻轻划过,惹得晏晨一阵轻痒,忍不住伸手去拂。 邵华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闭上眼睛装出熟睡的样子。晏晨伸手在脸上抓了两下,又接着呼呼大睡。 邵结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晏晨的呼吸声,他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晏晨的脸上,这一次,他没有伸去摸晏晨的脸,只是静静地,痴痴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眨一下眼睛晏晨就会再次从他的眼前消失。 晏晨睡得极不踏实,全是在做梦,一会儿邵母,一会儿安瑞,一会儿邵华,过去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放电影一样,在她的梦里出现,闷里的她透不出气,憋得她快窒息。 “走开!”晏晨突然挥着胳膊大叫一声,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睁睛就看到邵华痛苦的眸子。 晏晨一下子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邵华,他,是恢复了记忆想起她来了吗? 邵华没想到晏晨会突然间醒来,来不及掩饰的痛苦和悲伤全落在晏晨的眼里,他迅速地恢复面无表情地样子,冷漠地看了一眼晏晨,冷冷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晏晨和小田呢?” 晏晨明亮的小脸一下子暗了下来,眼里一片失望,刚刚邵华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悲伤原来只是她的错觉,邵华还是没有记起来她是谁。 没事,他记不记得无所谓,只要她陪在他的身边,陪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就算是邵华不认识她又有什么关第?晏晨这样想着,忽然间精神又抖擞起来。 “你醒了?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唉,只可惜这是在国外,要是在国内的话我可以亲自为你做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还有煎饼,也是你的最爱。”晏晨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开始喋喋不休地与邵华说话。 “烦死了。”邵华板着脸对晏晨说道,心里却是一股无比的悲伤,这辈子他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再吃晏晨亲手所做的饭菜了。 邵华的心里其实早有一种预感,他恐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们都瞒着他不说,他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免得大家的心里都难受。 晏晨呵呵地笑着,耸了耸肩,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你现在不能沾水,只能用毛巾擦擦脸和手了。”晏晨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很自然把毛巾敷在邵华的脸上。 邵华刚想伸手拽下来,晏晨手里的毛巾已经从他的脸上拿了下来,接着开始为邵华擦手。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你能不能从我的眼前消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对我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困扰。”邵华把手从晏晨的手里狠狠的抽了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晏晨,眼里盛着怒气。 “你会慢慢想起来的。”晏晨一点也不生气,再次抓住邵华的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仔细地擦着。 邵华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用了很多种方法,害得晏晨流了很多的眼泪,但是这无法把晏晨从这里赶走。 其实邵华的心里不知道多希望晏晨留在这里,他希望每天眼睛一睁开就能看到晏晨的脸,不管是忧伤的还是高兴的,只要晏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感到日子是那样的美满和幸福。 但是他不能啊! 他不能这么自私地把晏晨留在他的身边。晏晨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邵华的脑海里浮现了那场盛大豪华的婚礼,想起了安少被血染红的左臂,那一刻他真正释怀了,安少比自己更爱晏晨,他才是那个能给晏晨幸福的那个男人,而他带给晏晨的却永远都伤害和眼泪。 晏晨,对不起!邵华的视线落在晏晨专注的脸上,眼里的悲伤如泉水一般潺潺流过,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晏晨说道。 “好啦!擦干净了。”晏晨忽地轻快地叫了一声,一抬头又与邵华的眼神相撞。邵华眼中那浓浓的怎么也化不开的悲伤再次落入晏晨的眼中,晏晨又是一怔。 邵华有些狼狈,赶紧移开了目光,把手缩了回来。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晏晨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邵华瞬间又恢复那个冷若冰霜的样子,转过脸冷冷地问道。 “我是指,你是不是想起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了?”晏晨回答。 “没有。”邵华一口回决。 “那你的眼神…?”晏晨有些糊涂了,刚刚绝对不是错觉,她真的看到邵华眼中的怎么也化解不开的悲伤。 “我的眼神怎么啦?我是为安少感到悲伤,他怎么娶你这样的一个女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对安少不公平么?”邵华冷着脸看着晏晨,心里却在滴着鲜血,一遍又一遍向晏晨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说,请原谅我,走吧,你赶紧走吧!走得远远的,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而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晏晨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内疚。对安少她只能说抱歉了,她脑子里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邵华的病情能够得到控制,这样她才能飞回去和安少团聚。 安少现在也该出发了吧!晏晨在心里这样想着,默默地拿着毛巾进了卫生间。 看到晏晨伤心难过黯然神伤地离开,邵华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他的本意,他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晏晨。 病房的门这时从外面推开,田秘书和一个身穿西服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的男人走了进来。 “邵总,这是李律师。”田秘书简单地做了一个介绍。 “嗯!”邵华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向卫生间的方向瞟了一眼。 “她在里面?”田秘书嘴唇张了张,无声地问道。 邵华点点头。 “李律师你先坐一会儿。”田秘书请李律师坐下,然后把病床摇了起来,让邵华半躺在病床上。 晏晨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屋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不由得愣了愣,目光看向田秘书。 “这是邵总在美国的朋友,听闻邵总生病住院,特地过来探望。”田秘书向晏晨解释。 “哦!”晏晨点点头,“你们先聊着,我下楼去买早点。”晏晨和李律师打了一个招呼,又对田秘书叮嘱几句,这才向外走去,刚打开病房的门,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各个病房门口探望。 晏晨乐了,这个东张西望的家伙不是黄明又是哪个? “黄明,这里。”晏晨对着黄明招了招手。 “安太。”黄明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扭着就看到晏晨,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安太,你可是让我好找,我差点把整个医院都翻遍了。” “你去总台问一个不就知道是哪个病房了吗?”晏晨颇有些奇怪看了一眼黄明,这么简单的常识他都不知道? “我不懂英文。”黄明用手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晏晨眼时一片恍然,怪不得他要一个个房间找,原来他根本不懂英文,这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没吃早点吧?走,跟我一起去吃早点。”晏晨一边走一边对黄明说道。 “嗯!”黄明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客气,和晏晨一起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病房里,邵华开始立遗嘱,李律师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邵华的嘴巴下面。 “邵总开始了。”李律师对邵华点点头,然后打开了开关。 “我是邵华,是邵氏集团的总负责任,如果有一天我不幸离开人世,我所有的财产和名下所有的不动资产,包括房屋,汽车,还有邵氏集团的所有股份都由我的前妻晏晨所继承,另外,由于生病期间得到秋语千小姐和田秘书的细心照顾,待我死去以后,由晏晨分别支付他们每人各一千万。立遗嘱人,邵华。” 邵华的声音在病房里缓慢而有力地响起,最后一个字落音,田秘书已是满脸的泪水。 “邵总,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好起来,我愿意跟你干一辈子。”田秘书带着哭腔对邵华说道。这个平时坚强连死都不怕的汉子,在这一刻突然间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邵华看了一眼田秘书,冷冷地说了一句,眼中已是有些发涩。 田秘书跟了他很多年了,这些年随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凶险,有几次差点把命丢了,从来不见他皱一下眉头,掉一滴眼泪,今天看到他像一个孩子哭成这样,邵华的心里也有着说不来的感伤。 但,这就是命,谁也无法违抗命运的安排。 李律师把录音收好,又用书面形式记把邵华的话记下来,让邵华签了一个字,又按了手印,立遗嘱的事情等于完成了。 “邵总,你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只要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李律师看着邵华对他进行安慰。 邵华对着李律师点点头,抿着嘴唇没说话。 李律师与邵华是老熟人,陪着邵华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就走了,在门口的时候遇到晏晨和黄明。 “走吗?怎么不多坐一会儿?”晏晨随口问道。 “今天还有一个案子要开庭,等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的。”李律师对晏晨笑了笑。 开庭?晏晨的眼睛眯了眯,他是律师? 李律师惊觉自己失言,面上稍露出一丝不自然,和晏晨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地离开了。 邵华找律师干什么?晏晨望着李律师的背影发呆,脑子里闪出这么一个疑问来。该不会是学人家立什么遗嘱吧?晏晨的心猛地一凉。 是邵华察觉到了什么吗?还是他已经有了预感? 晏晨的心里开始憋闷地难受。 “安太,怎么不进去?”黄明两只手全提着早点,看到晏晨站在门口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 “哦!”晏晨反应过来,拉回思绪,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脸上又是一脸的笑容。 “没想到在美国居然也有皮蛋瘦肉粥,来,尝尝,看看是不是和以前吃的味道一模一样…”晏晨一边向里走嘴里一边说着话,在看到田秘书满脸眼痕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发生什么事情了?晏晨疑惑的目光看着田秘书。 “我出去抽根烟。”田秘书低着头闷声说了一句,起身向外走去。 “田哥。”黄明对着田秘书点头。 田秘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黄明点了一下头,匆匆地便走了出去。 “我不吃,拿走。”邵华板着一张脸冷冷地对晏晨说道。 “邵总,这可是安太借了人家的厨房亲自为你的熬的皮蛋瘦肉粥,你就是再不喜欢也得吃两口吧!”黄明从晏晨的身后伸过脑袋看向邵华,把饭架推上来,把几个饭盒摆了上前,一一打开,几碟小菜,金黄色的煎饼,更有那香味扑鼻的皮蛋瘦肉粥,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 “拿走。”邵华心一模再一次冷冷地说道。 “尝一尝,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晏晨把粥倒入一个碗里,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邵华的嘴边。 “我说了我不吃,你没听到吗?”邵华脸色阴沉沉,手猛地一推,晏晨手的一滑,只听“啪”的一声,连碗带粥全摔在地上,滚烫的粥洒在晏晨的手背上和脚背上。 晏晨疼的眉毛挑了挑。 邵华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最后只得把脸别向一旁,不去看令他心痛的一幕。因为他真的怕自己会忍受不住把晏晨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不放。 黄明从后面窜了过来,着急着忙叫道:“安太,没事吧?烫哪里了?赶紧去卫生间冲冲。”黄明拉着晏晨的衣把她拽到卫生间,接着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在邵华的病床前站定,眼里冒着火。 “邵总,安太好心好意地留下来照顾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安太呢?你知道安太太有多辛苦吗?这一大早跑了好多家,不知道给别人说了多少句好话,终于人家同意把锅和灶借给她,这些都是她亲手给你做的。” 黄明的心里有气,安少平时多疼安太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结果安太跑到这里受别人的委屈,黄明想想心里就不平衡了。 “没有人让她这样做,你带她走,我不想再看到她。”邵华强忍着心里的痛意对黄明冷冷地说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不分好歹。”黄明你了半天,终于冒出了几个字,身子一转就向卫生间走去,拉着晏晨的手就向外走去,“安太,我们走,要是安少知道你在这里受这么多的委屈,他一定会宰了我的。” “行了,别闹了。”晏晨被黄明拽着踉踉跄跄向外走去,在门口,她手扒在门框上,稳住身体,随后把黄明的手摔开,一脸不悦地看着黄明,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黄明这么不靠谱,当初就应该让陆尘留下来的。 “安太,他这么欺负你,你还要留下来吗?”黄明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哪里来的那么的废话?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去。”晏晨瞪了一眼黄明,转身向里面走去。 黄明心里虽然有所不满,却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低着头跟在晏晨的后面,认命地拿起拖把洒在地板上的稀粥清理干净。 晏晨仿佛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重新找一个碗,舀了一碗粥,再次递到邵华的嘴边,笑嫣如花,“来,尝一口,很好吃的。” 晏晨眉眼弯弯地看着邵华。 邵华的视线落在晏晨的手上,那里一片红肿,邵华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出来,苦涩地张开嘴巴咽下了晏晨辛辛苦苦熬的粥,心里的伤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晏晨微不可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她又用筷子夹起一块煎饼放在一个小盘盘递到邵华的面前,“尝尝这个。” 邵华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把夹饼夹起放在嘴里。 味还是那个味,只是心境不一样了,吃起来的感觉就不一样,邵华从来没有想到曾经觉得美味无比的煎饼,这一刻会是那样的苦,苦得让人难以下咽。 “不想吃就别吃了。”忽地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煎饼放下。 邵华看了晏晨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微微闭上眼睛小憩。 晏晨让黄明把东西全收起来碗筷拿到卫生间洗刷。黄明虽然对邵华不满,但是对晏晨却不敢不敬,只得乖乖地把东西收拾好。 “累吗?要不要把床摇下来躺一会儿?”晏晨对邵华说道。 邵华的双目紧闭,一丝反应也没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晏晨的话一般。 晏晨看了一眼邵华,微微叹了一口气,替邵华掖了掖被角,转身向外面走去。 邵华的眼睛这时慢慢地睁开了,紧紧地盯着晏晨的背影不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你走啊!走得远远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了,可是你为什么就那么固执呢?邵华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晏晨出了门以后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医生不在,值班的护士告诉晏晨医生开会去了,晏晨转身又向回走,在走廊里她遇到了田秘书。 “小田。”晏晨叫住了田秘书。 田秘书红着眼睛看着晏晨。 “邵华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晏晨直接开口问道。 田秘书默默地点点头。 “刚刚那个人是律师对吗?”晏晨又问。 田秘书抬头看了一眼晏晨,又点点头。 “邵华叫律师是立遗嘱的吧?”晏晨肯定地问道。 田秘书这次终于开口了,“是。” 晏晨一阵沉默,半天没有发出一句声音来,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向病房走去,走着走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都说人在将死的时候都会预感,那邵华是不是也预感到了什么?晏晨一想到这个问题,心就开始痛,酸楚地说不出来话。上天真的是对邵华太残忍了,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的坏人,为什么老天不把他们收了去呢?为什么老天要让邵华受这种折磨?这实在是太公平了。病房门口,晏晨顺着墙壁缓缓下滑,蹲在地上,抱着双臂,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间,久久不愿抬起。 …… 秋语千自那天走后,就没有了声讯,晏晨也试着和秋语千联系了一下,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晏晨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不过,暂时她顾不上秋语千了,因为医生给邵华制定了一套治疗方案,开始了每天痛苦的治疗。 邵华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每天清晨枕头上就会落下一片黑色的短发。邵华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会莫明其妙的发火,头疼的频率开始频繁起来。 晏晨一直陪在邵华的身边,无论邵华怎么赶她走,无论用多狠毒的话来刺激她,她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如果实在是受不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到卫生间把水笼头打开然后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 田秘书知道邵华心里都苦,可是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一旁看着邵华折磨晏晨的同时折磨自己。 一个星期后,秋语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语千,你终于来了。”看到秋语千毫发无损,晏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只要秋语千人完好就好。 秋语千的脸上有些疲惫,向着晏晨笑了笑,目光投向躺在病床上熟睡中的邵华。 “他,还好吧?”秋语千问道。 晏晨的脸慢慢地阴了下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全是心疼,“他不好,非常非常不好,他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看到他这么痛苦难熬,我真的希望他的痛苦能转到我的身上,让我来替他承担一部分。” 晏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她已经发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悲伤。邵华真的还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在凋谢,这让晏晨真的无法接受,更多的时候晏晨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冥冥之中全都是安排好了的? 秋语千的眼泪开始扑梭扑梭地向下掉,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邵华真的是太可怜了,可怜的让人的心疼,她不明白他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让他经受这样的痛苦,他已经够可怜了,可是为什么上天还不放过他呢?难道真的要让他死才会善罢甘休吗? 秋语千终于受不了捂着嘴巴跑了出来去,晏晨有些担心,把邵华交给黄明和田秘书,自己起身追了出去。 医院的小花园里,秋语千坐在长椅上不顾人们疑惑的目光,手捂着脸开始痛哭起来。 晏晨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抿着嘴巴一句劝人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心里亦是充满了伤痛,有着怎么也化解不开的浓浓的悲哀。 晏晨抬头看着蓝天。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空气中充满了花的芬芳,让人的心情忍不住愉悦起来。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晏晨对秋语千说道,同时也对自己说道。邵华一直很坚强,一直在积极地配合治疗,针扎在身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再苦的药送到嘴边一把咽下,他从不喊疼也不喊苦,头疼的厉害的时候,他就是撞墙也不喊出来。 这么坚强的一个人,老天怎么舍得让他离开呢? 命运不应该这么不公的,他们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战胜病魔。晏晨的脸上一片坚定,在心里一个字一字对自己说道。 秋语千还在哭泣,肩膀一抽一抽,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语千,告诉我,这一个星期你是怎么过过来的?”晏晨的手放在秋语千的肩膀,轻轻地问道。 秋语千听到晏晨的话,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缓缓地直起身子,吐了一口气,低着头小声地说道:“那天晚上我们分开以后我就直接去了医院,当时人们都下班了,我就一个人坐在医院里面等,一直等到医生上班,这才把邵华的精子交给医生,让他们从中提取存活的精子。而我,正好那两天也是排卵期。” 秋语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里显出一抹痛苦来。她的第一次在手术台被冰冷的手术刀撕碎,疼得她直掉眼泪差点晕了过,这还只是一个痛苦的开端。医生粗鲁地把扩张器放在她的体内,冰冷的钳子伸入她的体内,从子宫里取出卵子,这个过程是她难以想象和忍受的,有几次她都着快要放弃了,可是一想到邵华,她的心里又充满了信心,所有的痛苦也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的两天就是等。医生把她的卵子和精子提取出来以来放在试管中,等着他们结合在一起,然后把受精成功的卵子重新放回秋语千的体内。接下来的几天里,秋语千听医生的嘱咐,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不做,除了上厕所,吃饭都是她妈妈端到床边上,一直到最危险的日期过去了,秋语千这才急急地赶到医院 这个痛苦的过程秋语千没有向晏晨提及,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医生把受精的卵子放在我的体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我的肚子里已经有我和邵华的孩子了。” 秋语千的手轻轻地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就仿佛里面真的有了孩子一样,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脸上是一片母性的光辉。 晏晨被秋语千脸上的光芒感染了,她想之前自己怀孕时的心情,和现在的秋语千的心情是一样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又感到不可思议,心底最深处涌出一股无法用言语 表达出来的情感,那是激动的,那是幸福的,那是对未来的一种期待,她甚至开始在想,孩子出生长得像谁,是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像妈妈多一点,等等,每天活在幻想之中,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以后你就有两个妈妈了。”晏晨的手也轻轻地落在秋语千的肚子上,轻轻地说道,说完对着秋语千微微一笑。 秋语千愣了一下,随后也笑开了,视线落在肚了上,嘴里喃喃说道:“孩子,听到没有,你有两个妈妈了,你一定要活下来,你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们都会非常非常的爱你疼你的。” 晏晨一直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着笑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下滑,心底深处涌出一片巨大的悲哀来,她真的不愿意看到孩子一出生便已经没有了爸爸。 ------题外话------ 对于试管婴儿的这一段描写,具体情况如何,怎么操作,偶也不是太明白,所以如果有专业人士,请匆喷我,捂脸走人。 ☆、第139章节 邵华之死(四) 随着时间的推移邵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药物对他已经完全不起一点作用,头整宿整宿的疼,头发因为化疗,已经全掉光了,晏晨想给邵华买一顶假发戴上邵,但是被邵华一口拒绝了。 邵华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纵然晏晨他们不说,邵华也是心知肚明,他知道他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多了,他的心里没有一点遗憾,在他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有晏晨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照顾他,就是死他也心意足了。 邵华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晏晨的身影,他珍惜与晏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对晏晨冷冷淡淡的,但是他再也没有出言赶晏晨走,也再没有对晏晨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只想在这最后的日子与晏晨好好相处。 邵华现在依旧说还是不和晏晨说话,只是在晏晨看不见的地方,他看晏晨的眼神越来越炽热,有的时候他多想和晏晨说说话,可是他不能,他想所有的事都他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痛苦也全由他一个人来承受,他希望在他离开以后,晏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继续快快乐乐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邵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头疼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疼的一天比一天厉害,就连镇定剂对他也完全没有了作用。每天夜里的时候,疼得厉害了他就是开始用头撞墙。 饶是再坚强的人看到这副情景都会掉眼泪,每当这个时候,田秘书都会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紧紧地抱着邵华不让他自残。 邵华眼中带着乞求看着田秘书,恳请他,“你让我去死吧受!我真的受不了啦!你们就让我去死吧!我疼,我疼啊!” 邵华一遍又一遍对田秘书说道,脸上是痛苦狰狞扭曲,他使出双手使劲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他真的是太疼了,他已经疼得没有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他真的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他死吧! 他现在只有死了。 晏晨紧捂着嘴巴一转身跑了出去,身体顺着墙壁缓缓下滑,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向下掉,她心疼,她真的心疼,她宁愿这些痛疼在她的身上,她想为邵华分担一些痛苦。她恨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开眼?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全加在邵华的身上?这是为什么?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天才要这样对待他呢?晏晨瘫坐在地上,双用不停在拍坐着地面,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泣不成声,泪水洒了一地。 秋语千走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去拉晏晨,“姐,你起来啊!你要是倒下了,邵华越发活不下去了。姐,姐…”秋语千哭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晏晨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秋语千,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进来,扶着秋语千坐下,“语千,你别哭,你肚子的里还有孩子呢!如果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几乎全都白费了。”晏晨流着眼泪把秋语千扶着在长椅上坐下,强忍着心里的酸意对她说道。 秋语千心里难受,看着邵华痛苦的样子,她心疼,疼得一颗心都要碎了。“姐,我难受啊!我的心里难受啊!上天为什么要对邵华这么残忍呢?姐,我好想让这些苦都加在我的身上,也不愿意看到痛苦难忍的样子。他现在是每多活一分钟就多受一分的痛苦和折磨,姐,有的时候我真在想,不如就让他这样走了吧!他这哪里是活着?他是在痛苦中煎熬。” 秋语千哭倒在晏晨的怀中,紧紧拉住晏晨的手泪水不一会儿打湿了晏晨的衣襟。 “语千,你别哭,你别哭好吗?你别忘了医生和你说的话,现在正是危险时期,情绪不能过于激动,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流产的。”晏晨把秋语千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秋语千的背,一遍又一遍轻声安慰秋语千,她的肚子里是所有人的希望,是邵华的生命延续,她不能让邵华唯一血脉再出任何的事情,这是她为邵华唯一能做的事情。 “安太,安太。”这时病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推开,黄明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叫着。 晏晨和秋语千两人心里猛地一惊,立刻抹了抹泪水,全都一脸紧张地看着黄明。 “出什么事情了?”晏晨颤抖着声音对黄明说道。 “邵总在里面闹开了,他说他要安乐死。”黄明看了一眼晏晨和秋语千,欲言又止,嗫嚅地说道。 “安乐死?”晏晨和秋语千同时一惊,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全是悲伤和伤痛。 他是那么的坚强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实在难以忍受,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言败的。 “安太太,田哥让你们进去商量商量。”黄明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了。”晏晨吸了吸鼻子,用手指先是替秋语千擦了擦眼泪,接着又抹去脸上的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平静地对秋语千说道:“我们进去吧!” 秋语千点点头,手扶在后腰上,另一只手搭在晏晨的手,缓缓起身。 黄明下意识上前一步,正想伸出手去扶秋语千一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退后了一步,脸上讪讪地,眼睛不敢望向秋语千。 晏晨扶着秋语千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邵华喘着粗气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脸上因为疼痛一片扭曲,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微微地在抖动,不时地抽搐。 田秘书看了一眼晏晨,又把头低下,眼睛是一片红肿。 “把医生叫来。”邵华沙哑着声音对田秘书说道。 “邵总,我不同意这么做,事情不到最后,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田秘书哽咽地说道。 “邵华,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前天安少又联系到了世界上一流的脑部肿瘤专家,明天就会赶到,你再坚持几天,我想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能就这轻言放弃,努力坚持了那么久,为何不多坚持几天呢?还有你知道吗?” 晏晨说着说着突然把秋语千推到邵华的面前,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或许不知道,你的孩子了,她的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你也要为了孩子而活下去。” 晏晨的话一出,邵华田秘书和黄明皆惊呆了,他们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秋语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秘书最先按捺不住,第一个问道。 秋语千默默地流着泪水,低着头看着脚尖,一言不发。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邵华突然发脾气了,冷声对秋语千一声暴喝。 “我用了你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秋语千吓了一大跳,抬眼看着邵华,突然蹲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也没有想象中兴奋,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邵华饱尽疼痛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是我想为你生一个孩子。”秋语千哭着说道。 “打了,现在就去打了。”邵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拽着秋语千的胳膊就向外拖。 “住手,你住手,你这样会伤到她的。”晏晨从后面紧紧抱着邵华,不让他离开,田秘书和黄明此时也如梦初醒,赶紧上前拉住了邵华,把秋语千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 田秘书从晏晨的手里把邵华接了过来,架着他的胳膊站在屋子里,对于秋语千有了邵华亲骨内的事情,田秘书的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因为不管怎么样,不管是谁,邵总终于有了自己的后代,这也算是老天开眼了,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打了,打了,你给我去打了。”邵华暴跳如雷,他的手指着早已经被吓傻的秋语千对她发出咆哮声。 “为什么?这可是你的孩子,你不是一直希望有一个孩子吗?为什么现在有了你却要把他打了?”秋语千看着邵华一脸悲伤地说道。 “你不配。”邵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秋语千,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齿说道。 秋语千脸色瞬间血色尽失,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邵华,身体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黄明赶紧上前扶住了他,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也真够傻的,黄明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秋语千脸上一片惨然,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受了那么的苦,经了那么的折磨,她不求他能够多看他一眼不奢望邵华真的会爱上你,她只是想为他生一个孩子而已,让他的人生能够圆满,为什么他就不理解她呢? 秋语千脸上爬满了泪水,泪眼朦胧地看着邵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晏晨更是没有想到邵华会是这种反应。在他的心目中秋语千不是他的老婆么?老婆怀了自己的孩子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哪里出了错了?还是她们根本做错了?晏晨一时之间完全没有了判断。 邵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原本身体虚弱的他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一样,软软地倒在田秘书的怀中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 田秘书一把抱起邵华走向病床,心中的酸楚无与伦比。一米七八的身高,曾经一百六十多斤的邵华,现在竟然瘦得跟个孩子似的,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就能把他一把抱起。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大的罪才会到想安乐死呢? 田秘书的眼睛又湿润了。 邵华喘了一口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好半天这才说道:“你也知道这件事吗?这件事情你参与了多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请你给我留一点自尊行吗?你这样做不只是让我难堪,同时你让他们怎么办?你怎么能忍心让一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了爸爸?” 邵华的声声责备如针扎一样刺在晏晨的心上,刺得她鲜血淋淋,体无完肤。 她还是做错了,她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她以为这是为邵华在着想,可是却从来没有考虑到自己的邵华的感受,就像以前,她为了邵华的男人的面子,把不孕不育的罪名揽到自己的身上,如果呢?结果让安瑞趁虚而入,不但婚姻解体,还害得那么无辜的人丢了性命。现在又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惹得邵华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真的做错了,她不该一意孤行,更不该由着秋语千来胡闹,她应该去阻止这一切,或者是和邵华商量一下才行啊!毕竟他才是孩子的爸爸。 “晏晨,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糊涂。”邵华真的很痛心,她到底有多不爱他,竟然让别的女人来怀他的孩子?她忍,怎么那么残邵华对着晏晨摇头,眼里的悲伤如泉水般潺潺流出,刺痛了晏晨的眼,又惹得秋语千心痛。 “对不起…” “你不要怪晏晨姐,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要这样做的,是我一意孤行,就算晏晨阻拦,她也阻拦不住。”秋语千突然话出言打断了晏晨的话,推开了黄明的手来到邵华的面前,一脸坚定地看着邵华,用从来有过的坚定认真的语气对邵华的说道:“你要怪就怪我,但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打掉这个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结束他的生命,这样对他不公平。” “你给我闭嘴。”邵华对着秋语千一声冷喝,胸口气得隐隐作疼。“他不公平?你有没有想过我公不公平?你这样做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就是一个小偷,强盗。” 邵华喘着粗气红着双眼看着秋语千。他想不到她到底有多傻才会做出这种荒唐而又愚蠢的事情来?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她一个未婚女人带着孩子要怎么生活?她又没有想过孩子长大问她要爸爸时的感受?她所谓的对孩子的公平其实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秋语千脸色一阵苍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邵华的话。但是不管邵华怎么说她怎么刺激她,她从不后悔,也绝对不会听邵华的话去打掉这个孩子。 “打掉,现在就去把孩子打了,你还年轻,你还要嫁人,你不能这么任性。你带着一个孩子又有谁敢娶你?”邵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放缓语气慢慢地对秋语千说道。 “不,我就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秋语千一听邵华这样说,手下意识地落在小腹上,清秀的小脸上一片固执。 黄明这时突然上前一步,手落在秋语千的肩上,对邵华说道:“你不能强迫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这样做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谋杀。我还告诉你,这么真性情的女人,如果没有人娶她,我娶。” 黄明斩钉截铁地对邵华的说道。 “…?!” 黄明话一出,屋里的人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黄明。 “你们不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喜欢,其实我早就喜欢上她了,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只是她喜欢你,我忍着不说,现在你这样逼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邵总,我这人没有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我只是想问问你,一个女人为了你做到这个份上,你就不感动吗?” 到了这个时候黄明索性把心中的话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感动?你认为我会感动吗?她这样做有问过我的意思吗?她有尊重过我吗?因为她喜欢,我就要接受吗?对于一个即将离世的来说,她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又怎么能安心地离开?” 邵华本想无牵无挂地离开,有晏晨陪在身边,陪他走过最后的一段日子,死,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但是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出来,本无牵无挂的心此时有了牵挂,本已经平静的心突然间不再平静,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晏晨现在才知道她现在错的有多离谱,她真的是太自私了,原来邵华早就恢复了记忆,为了不让她难过,邵华忍着痛苦一次又一次地赶她走,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是太傻了,她原本以为她是为了邵华着想,是想着为他的生命延续,可是没有想到她这样做,反而让邵华陷入了一种痛苦。 他原本可以走得无牵无挂,风轻云淡,但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的心中有了无限的牵挂,离世的时候他就会无比的痛苦和对人世间的无比的依念还有对秋语千母子的担心,你让他如何能安心地走呢? 晏晨只到现在才真正明白邵华的心。这段时间的坚持,这段时间的痛苦,原来只是做给她看的,为的就是不让她担心,不让她难过。他这样做完完全全是在为她着想,而她居然还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她这是在拿刀狠狠剜邵华的心啊! 晏晨自始自终地知道邵华是爱她的,他那么爱她,她竟然让别的女人怀了她的孩子,她得有多浑啊!她这样做完完全全地把邵华的爱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也难怪邵华会如此的生气和愤怒。 “邵华,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和秋语千决定做了这件事情,我知道我这样做伤害了你,对不起!”晏晨真的是后悔了,她来这里的初衷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也不想让邵华走得太孤单,可是结果呢,她惹出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啊! 在邵华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她给他塞来一个孩子,这得让他多揪心多痛苦多么的不甘,而且为了让他再有坚持下去的,她还把这个事情给抖了出来。她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晏晨悔恨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除了说对不起,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弥补自己对邵华的伤害。 邵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因为激动愤怒而颤抖,看到晏晨的眼泪,他的心忽地又软了下来,手向晏晨伸去,正想张口说一点什么,剧烈的头痛像潮水一样向他袭来,疼得再无说下去,手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一起,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着。 “唤医生,赶紧唤医生,让他们再次给邵总打止痛针。”田秘书扶起邵华,拿出一块毛巾塞在他的嘴里,以防他咬伤自己,接着一脸焦急对黄明吼道。 黄明丢下秋语千转身就向外跑去。 晏晨上前抱着邵华的头,滚烫的泪水滴在邵华的头上,她哽咽地说道:“如果痛,你就叫出来吧!叫出来就会好一点。” 邵华咬着牙齿对着晏晨摇头,不,他不叫,他宁死也不愿让晏晨为他担心,更不愿意让晏晨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他想要在晏晨的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他要证明他不是一个孬种。 “你走开,我让你走,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邵华把嘴里的毛巾费力地扯了出来,对着晏晨一阵嘶吼。 晏晨懂邵华。她知道邵华不愿意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理解他,她懂他,所以她只能选择流着眼泪默默地离开。 秋语千的眼泪一直不曾干过,她知道如果邵华知道她这样做一定会生气,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生气,竟然让她把孩子打了。秋语千觉得一开始就错了,她心里认为邵华一心想要一个孩子,在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后,一定会乐坏的,可是没有想到,邵华根本不就稀罕这个孩子。秋语千现在终于明白了,邵华不是不喜欢孩子,是看和谁的孩子。 她不配,她根本就不配,无论她做得再多,无论她怎么做,就是因为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女人,所以她不配。 秋语千站在屋子的中央怔怔地看着因疼痛而缩在一起的身体,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让他难为了,她让他痛苦了,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让他不再遗憾,她只是让他可怜的人生有一个圆满,让他的生命有一个延续,但是如果她真的让他为难了,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啊! 秋语千眼中的泪疯涌而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默地离开。 病房外,秋语千看着晏晨,含着泪水哭着问道:“晏晨姐,是不是我做错了?” “不,不是你做错了,是我做错了。”晏晨缓缓摇头,幽幽地说道。这件事情是她做错了,她这样做,是在原本已经受伤邵华的心里给洒了一把盐,是在他原本已经鲜血淋淋的伤口又狠狠地划了一刀,这是她的错,终究是她太自以为是,打着为邵华着想的旗子,实际上却让他的心里有了负担。 “姐,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任性了。”秋语千眼中是难以忍耐的痛苦,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和委屈,抱着晏晨就是一顿大哭。 晏晨拍拍秋语千的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是她们都错了。 但是这孩子? 晏晨的目光在秋语千的小腹上停留。 难道真的要如邵华所说,去打了吗?不,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晏晨立刻在心里一口否定,不,不能,这是邵华的孩子,就算邵华怨她,怪她,她也要保住邵华的唯一的血脉,她要把他抚养成人,好好培养,这也算对邵家一个交待。 孩子的出现并没有阻止邵华死亡的脚步,只是他不再要求安乐死,也不再要求秋语千去打孩子,每天这样硬撑着,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和折磨,直至三个月后的一天。 这一天邵华的精神很好,头意外地也不疼了,他的视线一直在晏晨的身上停留,破天荒地饱受病魔折磨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苍白的脸上有一抹异样的绯红,“晏晨。”邵华轻轻地叫了一句,手向晏晨伸去。 “我在。”晏晨心头突地突突地跳了起来,一把紧紧地抓住地邵华的手,在病床上前坐了下来。 “晏晨,对不起。”邵华贪婪地盯着晏晨的脸,缓缓地说道。 “不,这都不怪你。”晏晨轻轻地摇头,心中蓦地一酸,眼睛有些发落,鼻子有些发酸。 “别哭好吗?我不希望看到你为我掉眼泪,我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又让你那么的痛苦和难过,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如果我死了,我不希望你哭,我也不希望你为我伤心难过,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知道吗?”邵华的身体太虚弱,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后,他喘了几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晏晨。 “好,我不哭,我不哭,我笑给你看。”晏晨对着邵华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一酸,泪水在这一刻疯涌而出,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滴在邵华的手背上,砸在邵华的心里。 邵华的眼里一片心疼。 屋里顿时响起隐忍的抽泣声。秋语千早已经泣不成声,捂着脸小声地哭泣,田秘书和黄明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别过头不忍心去看眼前这心酸的一幕。 “说好了不哭的。”邵华费力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擦晏晨脸上的泪水。 晏晨抓住邵华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泪水中含着笑看着邵华。 “没哭。”晏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泪水却流更凶了。 “傻瓜!”邵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中一片宠溺,用手去拂晏晨眼前的泪水。“今天天气这么好,推我出去走走好吗?”邵华看着晏晨轻轻地说道。 “好。”晏晨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邵华,扭过头对黄明说道:“黄明,你去把轮椅推过来。” 黄明张了张嘴,想说邵总身体这么虚弱还是不要出去了,可是一接触晏晨的眼神,他什么也没说,把轮椅了过来。 田秘书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他掉下来,伸手去抱邵华。 “不,我来。”晏晨伸手阻止了田秘书,笑着对邵华说道:“我来抱你下床如何?你看你这么瘦,我一定能抱动你,看来你要好好加油了,争取让自己的身体早点恢复起来。” “嗯,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要把我自己养得胖胖的。”邵华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来,双手挂在晏晨的脖子上。 晏晨毫不费力地就把邵华从床上抱了起来。难以控制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他的身体很轻,这三个月下来,他身上几乎没有了肉,全是骨头,一米七八的身高,到现在不过有五六十斤重,身体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刮倒了,可想而知,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晏晨把邵华抱着放在轮椅上,又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腿上,推着他向外走去。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万里无云,天空碧蓝碧蓝的,太阳洒在人们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医院的小花园里,到处充满了绿色,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真好!”邵华看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发出一声感慨。 晏晨在邵华的面前蹲下,手搭在他的腿上,仰着脸笑着对他说道:“等你病好了,我以后天天推你出来。” “好。”邵华笑着对晏晨说道,手慢慢地抚上晏晨的脸,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好半天这才对晏晨说道:“如果有来生,你还和我做夫妻吗?” 晏晨的脸上愣了愣,来生?来生她已经和安少约定好了,他们再做夫妻。 “做夫妻太苦了,我们还是做兄妹吧,就让我一直照顾你。”邵华捕捉到晏晨眼中的迟疑,眼里的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他不想让她为难了,强笑着对晏晨说道。 “不,这辈子我们夫妻的情份太短了,如果真有来生,我希望能做你的妻子。你一辈子都要宠我爱我惯我呵护我,直到我们走进生命的尽头。”晏晨一把抓住邵华的手,笑着对他做出了一个承诺。 邵华眼里的光亮一点点又亮了起来,眼中一片欣喜,向着晏晨重重地点点头,接着慢慢地把目光投在秋语千的身上。 “你是在担心她们母子吗?”晏晨问道,不待邵华回答,她接着说道:“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的。” 邵华这下终于放心,他抬眼看着蔚蓝的天空,天,依旧还是那样蓝,偶尔会有几只飞鸟飞过,让平静的天空增添了些许热闹,邵华的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刻,他满足了,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累了,有多少个晚上他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他已经记不请楚了,现在他只想好好想睡一觉,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头一歪就睡着了。 晏晨接下来已经记不清发生什么事情,她只觉得邵华的手一沉,从她的脸上重重地垂了下去,耸拉在轮椅上。 四周响起一片哭声。 晏晨充耳不闻,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抱着邵华的头,下巴贴在他的头上,轻轻地说道:“你一定是很累了吧?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累了,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没有痛苦,没有疼痛,什么都没有了。” 晏晨缓缓地说道,说着说着,两眼一黑,身体直直就向后倒去,接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天后,晏晨抱着邵华的骨灰盒和秋语千田秘书和黄明飞了回去。 安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把邵华与邵母埋在一起了。 下葬的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晏晨一身黑衣戴着墨镜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邵华微笑的脸,心中百感交集,泪水再次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安少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身体一直在那里扭过来扭过去,浑身上下不舒服,手不时地揪着衣服,脸上一片嫌恶。 秋语千由黄明扶着,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如果不是黄明扶着,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她还怀着邵华的孩子,不易太激动,扶她回车里。”晏晨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淡淡地对黄明说道。 黄明点头,扶着早已经软成一团的秋语千向车里走去,眼中充满了一片担心。唉,你说她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生活?黄明眼里一片怜惜,想娶秋语千的念头再一次升起,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娶妻之路是那样的漫长是那样的艰难。 这时,田秘书和李律师来到晏晨的面前。李律师从公文包里拿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晏晨,接着又把录音笔打开。 邵华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响起,“我是邵华,是邵氏集团的总负责任,如果有一天我不幸离开人世,我所有的财产和名下所有的不动资产,包括房屋,汽车,还有邵氏集团的所有股份都由我的前妻晏晨所继承,另外,由于生病期间得到秋语千小姐和田秘书的细心照顾,待我死去以后,由晏晨分别支付他们每人各一千万。立遗嘱人,邵华。” 晏晨摘下墨镜颇感意外地看着田秘书。 田秘书眼圈一红,别过脸不去看晏晨。 “晏晨女士,请在这上面签字。”李律师打开文件夹,把一只笔递到晏晨的面前。 晏晨扭过头看了看那边悲痛欲绝的秋语千,再看看安少。 安少的目光不与晏晨对视,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脚有一下没一下在地上无聊地踢着。 “晏晨女士签了吧,邵氏集团现在处于危险时期,人心惶惶,现在急需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晏晨女士,现在正是你站出来的时候。”李律师对晏晨说道。 晏晨脸上一片为难,她对经商一窍不通什么也不懂,如果把邵氏交到她的手上,早晚有一天会毁在她的手里的,这可是邵母邵华毕生的心血,如果毁在她的手里,百年以后,她有何面目去见邵华? 晏晨突然感觉到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瞬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能做好吗?她能吗?晏晨不确定,迟迟不去接李律师手里的笔。 “爷让陆尘去帮你。”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安少突然出声说道。 “还有我。除非是安太不要我,不然的话,我一直会在邵氏。”田秘书向前一步对晏晨一脸坚定地说道。 晏晨的脸上有些动容,看了看安少,再看看田秘书,犹豫了好久,终于接过李律师手里的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此,一代商业女王就在这里诞生了。 ------题外话------ 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邵华死了,我其实也很难过,但是,这是不得已啊!唉—— ☆、第140章节 家暴 晏晨把秋语千安排在邵家大宅里,除了之前的林姐,又请了两个保姆专门伺候她。 “姐,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秋语千对晏晨说道。 “不行,你现在怀有身孕,一个人怎么能行?来,语千,你坐下我要和你说几句话。”晏晨拉着秋语千的手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姐,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秋语千看着晏晨的眼睛轻轻地说道。 “这里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邵华的生日。以后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回头我再让黄明过来照顾你,你也别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再派别人过来。”晏晨考虑到家里没一个男人不行,这要是真有一个急事,有男人在也好有个主心骨。 秋语千低着头没说话,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就在那坐着。 晏晨一看也明白了,“语千,你别多想,我派黄明来主要是因为他跟你比较熟,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熟人也好照顾。我知道黄明对你有意思,但是没想着要把你们往一起撮合的,我经历过两次婚姻,这些我比你明白。” 秋语千听晏晨这么一说,缓缓地抬起了头,对晏晨点点头,“姐,我听你的。” “好,你的肚子里怀着孩子,以后自己小心一点儿,还有一件事我想对你说明白,邵华的公司我先替你们娘儿管着,等孩子出生长大以后,我再把公司交给你们的手里,还有,我向你保证一点,以后不管你是不是嫁人,这公司都是你孩子的。”晏晨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向秋语千说明白的好,这一切本来就是邵华的,给秋语千也等于是物归原主了。 “不,我们不要。”秋语千急忙摇头,“姐,我当初就是觉得邵华可怜,心里又对他产生了好感,所以这才做了这个决定。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财产不财产,什么公司不公司的事情,我妈妈在美国开了一家公司,生活条件还算过得去。” 秋语千真的不是冲着邵华的财产来的,她也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当时就是看着邵华可怜,就是一心想为他生个孩子,别的什么都没有想过。 “你不用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是冲着他的财产来的,邵华的性格我也比你清楚。”晏晨的比谁都清楚邵华,他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他绝对不会因为秋语千怀了她的孩子而把财产给秋语千,这是他的本性。 “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安少现在还在外面等着我,我也该回去了。回头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晏晨对秋语千说道。 “嗯!”秋语千虽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向晏晨点点头。 “行,那我就走了,你一个人多照顾好自己。”晏晨看秋语千这样也放心了,对着秋语千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向外面走去。 安少在外面早就等着不耐烦了,他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到底有啥可聊的,这都进去多大半天怎么还不出来呢?“你进去看看。”终于安少不耐烦了,用脚踢了踢前面的座椅,不耐烦地对陆尘说道。 “安少,你看,安太不是出来了吗?”陆尘正要下车,刚把车门打开就看到晏晨走了回来,他赶紧下车,打开了后车门,“安太,请。” “走吧!”晏晨的脸上有难掩的疲惫,弯腰进了后座,对着陆尘挥了挥手。 “是,安太。”陆尘把车门关好,坐回副驾驶座,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声,车子向安家的方向驶去。 晏晨把头轻轻地靠在安少的肩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给爷叹声唉气的?爷盼着你回来可不看到愿意你现在个样子。”安少皱了皱眉头对晏晨说道。 “我心里难受,觉得人真是太脆弱了,说没有就没有了。”晏晨一想到邵华年纪轻轻便没有了,心里忽地发出一句感慨。 “那是他命短。”安少对晏晨的话不以为然,随口就这么来了一句,谁知这说一下不打紧,一下捅了马蜂窝了。 “你的意思就是他该死了?”晏晨的心里本来就难受,听到安少的话,有些不乐意了,直起身子一脸冷意地看着安少。 安少嘴巴一张,正想说点什么,一看晏晨一脸的冷意,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摊了摊手,耸了耸,闭上嘴巴不说话了,甩了甩头发,眼睛看向窗外。 晏晨看到安少这个样子,一生气也别过脸看着窗外。 前座的陆尘在心里苦笑,安少啊安少,你说你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呢?好不容易把安太给盼回来,怎么就不多顺着点呢?唉,也不知道跟安少说过多少次了,这女人要用哄的,哄的。怎么这安少就是听不进去呢? 安家别墅,晏晨刚下车就听到屋里传来阵阵的说笑声,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耳熟。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有钥匙不拿,有门铃也不按,就用脚使劲地踹门,踹得“咚咚”的响,门上全是脚印子。 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安少,少奶奶你们回来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林妈笑眯眯地看着安少和晏晨。 安少理也不理林妈,鼻孔朝天连拖鞋都不换直接进了屋。 “安少生气了?”林妈小声地问道晏晨。 晏晨皱着眉头看了安少的背影一眼,对林妈淡淡地说道:“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哦!”林妈哦了一声,不再多说,从鞋柜里把晏晨的拖鞋拿了出来,又从她的手里把包接过来放在柜子里,“少奶奶,饭菜都准备好了,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我知道了。”晏晨点点头,走到玄关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坐满了很多人,安健阳安健业韩忆萧莉安蓝一家,最让晏晨意外的是诗子齐居然也在。刚刚的说话声就是他。 “嫂子,你可终于回来了。我等你都等大半天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的真就要饿死了。”晏晨的身影刚出现在客厅,耳边就传来安宁叽叽喳喳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扑在她的身上。 晏晨不用猜就知道是安宁,在这个家里除了安宁又有谁敢这么大声嚷嚷? “什么时候回来的?”晏晨看着安宁,饱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安宁,因为嫂子的原因,在你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回国参加你的婚礼,也没有来得及为你备一份礼,这个人情我是欠下了。” “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哥可是送了一份豪礼呢!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愧疚,你就赶紧给我生一个侄儿给我玩一玩。”安宁搂着晏晨的肩一边向屋里走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晏晨的脸微微一红,这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她说了就能生的,那是两个人的事,得两个人在一起做功课才行。 “我哥真是好福气,娶到了嫂子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哎,嫂子,你还有没有姊妹?能不能介绍一下跟我认识?”客厅里安风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对晏晨说道。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晏晨的身上,有鄙夷的,有看笑话的,有不屑的,也有不理解的,齐刷刷地向晏晨袭来。 晏晨微眯着眼睛看着安风,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这个安风是话里有话啊!他是在暗讽她和前夫揪扯不清吗?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没姊妹,我妈就生了我和我哥,不过,你的条件这么好,还需要用得着我介绍吗?”晏晨嘴唇勾了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安风,淡淡地说道。说完以后再也不多看安风一眼向着安老太太走去。 安风一点也不在意,略显得阴柔的脸上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随意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的安少,目光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奶奶!”晏晨对着安老太太甜甜地叫了一句,在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奶奶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啊!” 安老太太慈详地看着晏晨,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邵华的事情我听说了,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晏晨的眼圈微微泛红,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的后事都处理好了?”安老太太问道。 “嗯,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晏晨低声说道。 “晏晨啊,听说邵华把他的遗产全给你了,有没有这回事啊?”这时一旁的萧莉莉把头伸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有。”晏晨向着萧莉莉点点头。 “这人的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怎么把自己的财产送给前妻呢?真是奇了怪了,哎,你说他是不是病糊涂了?”萧莉莉一脸的不理解,这邵华的家里就没有了别人了吗?就算没有兄弟姐妹,还有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吧!怎么就给了一个外人呢? 这人是有毛病的吧!萧莉莉在心中这样想着,心里有些窝火,本来大房的势力本来就比他们二房强,现在晏晨的手里有多了一个邵氏,那他们二房还有出头之日吗?这不是永远地被他们压在脚底下吗? 这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使了什么招术居然让前夫还这么死心塌地爱着她?真是好手段,难怪安静那小魔头被她收拾的服服贴贴的,就连给他戴帽子都不在乎,一心一意维护着她。 “二婶,都说逝者为大,您这样说好像不合适吧?再说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的财产想给谁就给谁,这有错吗?”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萧莉莉,淡淡地问道,语气中明显地有些不悦。 “二嫂,你是不是在嫉妒晏晨所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安蓝嘲弄地看着萧莉莉,脸上一片鄙夷。 这个女人心里想什么她不知道吗?她就是看不得大房比他们强,这安风一回来,他们的心思就动了,想让安风取代安少在安氏的总裁位置。 安蓝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安风取代安静。她是看着安静安风长大的,安风打小鬼点子就多,心狠手辣,安静虽然浑,但是至少还会停念及亲情,给他们一口饭吃,要是让安风掌了家,哼,只怕他们一家都要被他赶出安家。 “我嫉妒她什么?她有什么好嫉妒的?还不知道这些财产是怎么到手的呢?我才不稀罕呢!哼!”萧莉莉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量,她重重地冷哼一声,一脸不屑说道。 “砰”萧莉莉的话音刚落,一个杯子突然就向她飞了过来,坐在她旁边的安风眼明手快,手快地拉了她一把,杯子落了一个空,掉在沙发,又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屋里的人皆都吓了一大跳,除了晏晨和安少。 晏晨神情自若地看着了一眼安少,眼睛眨了眨,对着安少飞了一个媚眼,对他微微一笑。 安少鼻孔朝天不屑地冷哼一声,直接把晏晨无视了。 安蓝幸灾乐祸地看着萧莉莉,这个女人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她以后安风回来安少就不敢动她了?她也不看看安少是谁?他从小到大又怕过谁来着?别说是安风了,就是安健阳,哼,他有脾气来了,也是说砸就砸。 萧莉莉的脸上挂不住了,安少可不是第一次当着大家伙的面扫她的脸,这一次又一次的,就是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的。 “妈,今天这事您管不管了?”萧莉莉霍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看着安老太太,今天安老太太要是不给她一个说法,她今天一定会闹得大家都好看。 安风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阴霾,笑着站了起来,双手落在萧莉莉的肩上,对着安老太太笑着说道:“奶奶,哥和嫂子都回来了,您看这饭菜都凉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 “安风!”萧莉莉扭过头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安风,失声尖叫了出来:“你是我的儿子,你妈刚刚差点被安静那个混蛋砸了,你不为我出气,现在居然还想着吃饭,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风脸上一直保持着一个笑容,只是这眼中微凉,凉的一丝温度也没有了,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萧莉莉,双手微微用了力气,“妈,这不是没砸着吗?如果真的砸上了我想奶奶一定会你给你一个说法的。奶奶,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安风说完眼睛看向安老太太,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地笑意。 安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风,怔忡半响之后,这才缓缓地说道:“如果这杯子真砸在莉莉的身上,我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安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了,对萧莉莉说道:“妈,你看到了没有,奶奶做事一向公平,对事不对人,你就消消气,别和一个晚辈计较了。走,我们去吃饭去。”安风推着萧莉莉向餐厅走去。 萧莉莉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随着安风的步子向餐厅走去。肩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萧莉莉清醒了许多,她知道她一时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差点又闯了大祸了。萧莉莉偷地看了一眼安风,心忐忑不安。 “呵呵——”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是安宁。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全聚中安宁的身上,不知道莫明其妙地她在笑什么。 “安宁,你笑什么?”安蓝也是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地问道。 “姑,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叫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是看不着人家好,人家好了,这心里就不平衡了,这脑子里就开始生出一些肮脏龌龊的想法来,唉,像这种人被打都是轻的。”安宁阴阳怪气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萧莉莉和安风看。 萧莉莉的身体猛地一震,心头上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正想转过头讥讽安宁几句,肩上忽地又传来了一阵疼痛,萧莉莉的心头微微一颤,抬眼不由自主地看着安风,心下一惊。 安风略显得阴柔的脸上没有一丝度,眼中一片冰冷,此时正紧紧地看着她,看她地视线望过来,安风若无其事地说道:“妈,去吃饭吧!” 萧莉莉心中就是有天大的火气,被安风这么一瞥,再也无法发出来了,生生地给吹散了,她向安风点点头,默默向餐厅走去。 果然是一个人物。晏晨看着安风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心中却是在想,安老太太把安风留下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安老太太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把安风留在国外到底是好还是坏?安老太太看着安风的背影发呆,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她觉得这一步棋走错了,安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城府很深,他有很大的野心,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把安少取而工之,坐上安氏总裁的位置。 她真是糊涂了。安老太太觉得自己真是越老越糊涂,她原本想着只要安风回来,二房一家就会清静许多,安健业和萧莉莉也会收敛了一些。没错这段时间二房是老实了,但是安风最近的小动作却越来越频繁了。 这一切都被安老太太看在眼里。看来要敲打敲打安风了,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还是把安风送到美国,只是这可能吗?请神容易送神难,怕只是没有那么简单,再说她老了,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等她双眼一闭,谁还能管了安风? 安老太太现在只是希望安风能看在同是安家的份上,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了。如果不然,她真的要看到亲兄弟互相残杀了。 安老太太的眼睛又落在安少的身上。 最近这段时间安静很平静,表面上看不出异常来了,但是,越是平静的背后越凶险。表面没有动作,不代表背地里没有动作。 希望安少能压制住安风,也希望他们兄弟两个能携手并肩,把安氏的生意越做越好。只是这可能吗?安老太太在心中苦笑。 “奶奶,去吃饭吧!要是再不吃的话,真的要凉了。”晏晨笑眯眯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的思绪被晏晨拉了回来,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晏晨,点点头,在晏晨的扶持下慢慢起身,向餐厅走去。 “老公,我们出去吃饭吧!”安宁眉眼弯弯地看着诗子齐。 “嗯!”诗子齐对着安宁笑了笑,很自然地拉着安宁的手向餐厅走去,面上自始自终的是那抹温润的微笑,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晏晨的身上。 三个月的时间不见,她瘦了,眼睛显得尤其大,或许是才刚刚回来,她满脸的疲惫,曾经明亮清澈的双眸,时不时有忧伤闪过。她是在为邵华伤心吗?诗子齐心里微微有些苦涩,他突然间觉得邵华是幸福的,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爱的女人抛开一切无怨无无悔不离不弃地陪在身边,陪着他一起走到最后的日子。 如果是他,就是死他也愿意。诗子齐默默地垂下头,眼中一片忧郁。 安宁脸上的笑容一僵,被诗子齐握住的手微微一紧。她看到了诗子齐眼中的失落和忧伤。他是因为谁而失落而忧伤?是,晏晨吗? 安宁的眼睛一暗,心头掠过一丝复杂。她知道诗子齐一直喜欢晏晨,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一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她一直知道。自从结婚后,诗子齐对她很好,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两个人相处起来,安宁却总是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就是因为诗子齐对她太好了,反而让她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夫妻就像安静和晏晨那样的,时而争吵,时而生气,时而甜如蜜,而不是像他们这样相敬如宾,平淡地如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 诗子齐不爱她。安宁的心里一阵悲哀,黯然神伤。她低着头慢慢地向前走,视线落在诗子齐的手上,忽地心情又好了起来。诗子齐纵然不爱她又如何,他每天晚上睡在她的身边,出门永远牵着她的手,就算他的心里想着别的女人,至少人还在她的身边,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一次比一次长。 她有这个信心。 安宁突然间充满了斗志,人生突然间有了目标,她昂起头,反过来紧紧地攥着诗子齐的手。 安宁的举动让诗子齐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安宁的脸上,对着她笑了笑,两人一起向餐厅走去。 韩忆自从安少和晏晨进门,她就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安少不会注意到她,不找她的麻烦,对于邵华把所有的财产给了晏晨,韩忆和萧莉莉的心情是一样。但是她比萧莉莉更加恨晏晨。 这一切原本都是安瑞的。 韩忆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晏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是安瑞的。这个小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居然让邵华把所有的财产全给了她,她真的好恨啊!他们把安瑞害成那个样子,现在还把原本属于安瑞的一切全拿走了,上天怎么就那么不长眼呢? 总有一天我会把属于安瑞的一切全部夺回来,到时候她要把曾经欺负她的人一一个踩在脚底下。韩忆眼中带着毒看着晏晨和安老太太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晏晨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何鑫了,他年轻的脸上自始自终地露着灿烂的笑容,他与晏晨一起挽着安老太太的胳膊。 “学姐,这段时间很辛苦吧?”何鑫一脸关心地问道,对邵华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邵华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他生重病的消息传到了国内,电视台曾经为此事专门报道过,他也知道晏晨一直不离不弃地他的身边照顾,这晏晨的做法,他非常的感动,而且还特别支持晏晨这样做。 这才是他认识的学姐,有情有义。 “还好!人不累,就是心累。”晏晨回想起那三个月,心里就有一股莫明的悲伤,邵华临死时的情景一直她的脑海里的挥散不去,每想一次,心就如针扎一样的疼痛,疼得让人无法呼吸。 “学姐,听说你明天就要去邵氏上班是吗?”何鑫一看晏晨黯然的脸,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停了一会儿,他突然间又开口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情来,晏晨的心里就发愁,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她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迎接她等着她,她的心里一片茫然,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 “明天我可以去采访你吗?”何鑫显然不知道晏晨心中的惆怅,兴高采烈地对晏晨说道。 “我有什么可采访的?”晏晨看了一眼何鑫,对何鑫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颇为不解。她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恨不得有人出来代替自己,对于什么采访不采访的根本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再说了,明天她还有时间接受采访吗?要学的要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明天肯定是一个非常忙碌的一天。 也许以后,她每天都会比较忙碌。 一想到这里,晏晨本就不美妙的心情越发变得不美丽了。 “学姐,你可能不知道自从邵华生病以后,人们都在纷纷猜测谁会是下一个邵氏集团的总裁,当时所有人在想着可能会是邵选,毕竟他是邵华的堂弟,邵华去世以后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邵选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你回来接管邵氏,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和新闻啊!学姐,你可要把第一手消息让给我呀!”何鑫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之中,两只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晏晨一下子被何鑫的表情给逗笑了,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何鑫,我现在怎么地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了,岂是你所采访就能采访的?有什么事情跟我的秘书的谈,等有时间了会安排你来采访的。” “啊——不是吧吧!”何鑫愣了愣,很夸张地把嘴巴张的大大的。 何鑫的怪样子把安老太太也逗乐了,呵呵地笑着,屋里的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 吃守晚饭,晏晨和安少早早上楼休息去,韩忆陪着安健阳出去散散步,安宁和诗子齐驾车回家,安风被安老太太则叫进了书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安蓝最近老实了许多了,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回房睡着了,何鑫临时接到台里的通知要去工作,饭都没有吃完就匆匆走了。 现在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萧莉莉和安健业两口子。 安健业拿着遥控器把电视调到新闻频道上,这下又惹起萧莉莉不高兴了。 “每天都看新闻看新闻,看了有什么用?把遥控器给我。”萧莉莉伸去就夺安健业手中的遥控器。 安健业不给,脸上也是一脸不悦,不耐烦地说道:“你又发什么神经?要想看电视回房间看去。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什么,一天到晚给我惹事,以后把嘴巴闭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在说之前想好了再说。” 安健业现在特别烦萧莉莉,这个女人一天到晚惹事生非。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来说,那是邵华的财产,他想给谁愿意给谁,跟这个女人有关系吗?没事没事说了那么一番话来,安少护老婆护得厉害,她这样说,不砸她砸谁?这得亏坐得远,要是坐得近,安静那小子绝对能上手揍人了。 她的话不是明摆着说晏晨和邵华的关系不清不白吗?哪个男人愿意被人当绿帽子?所以说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她还好意思说人家邵华脑子进水了,他看她才是脑子进水。 安健业鄙夷地看了一眼萧莉莉,心中又再一次问自己,当初自己眼睛真上瞎了,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 萧莉莉一晚上心里憋着一股火,有安风在她没发出来,现在被安健业又这么一说,之前压抑的火蹭的一下子爆发起来,随手拿起眼前的装满水的杯子,对着安健业就是一泼,安健业躺闪不及,兜头兜脸泼了一头一脸的水,当下立刻火了。 想他堂堂安家二少,走到哪里别人都恭恭敬敬的尊敬地叫他一声,安二爷。没有一个人也扫他的面子,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敢这样对他的人早就不知道被他整成什么样了。要不是看到她在安风安心的母亲,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泼,他早对她下手了。 “你这个死女人。”安健业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拽着萧莉莉的头发,另一只手“啪啪”的两声给萧莉莉来了一个左右开弓。 安家的佣人一看两人又打了起来,赶紧过来拉架,另有人则急急地上楼去找安老太太了。 萧莉莉的嘴里发出一杀猪般的嚎叫,“安健业,你这个王八蛋,天杀的,你竟然敢打老娘,老娘今天跟你没完。”萧莉莉嘴里嚎着,手底下却不闲着,伸手就向安健业的脸上抓去。 安健业又是一巴掌甩在萧莉莉的脸上,眼中冒着凶光。新仇旧恨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上次被这个女人抓了脸,一直承受着别人的异样的眼色,不知道让他心里有多恼火,现在这个女人还想抓他的脸,哼,门都没有。 萧莉莉脑袋里轰轰地响,眼前阵阵发黑,但是她强悍惯了,就算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但是输阵不输气势,嘴里一直使劲地叫骂,几乎把安健业的祖上十八代全骂遍了,手也不闲,抓到什么就向安健业甩去。 安健业气急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他非打死这个凶婆娘不可,谁上来拉架都不行,谁拦打谁,跟疯了一样,最后所有的佣人都不敢上手,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看着。 安健业手里的还死死地拽着萧莉莉的头发,拽着着她就向茶几撞去,“咚咚”的响声,听着人胆战心惊,这要是要把人死里打啊!这下站在一旁观战的佣人不能再坐视不管,几个胆子大一点的,七手八脚把萧莉莉从安健业的手中解救出来。 萧莉莉已经晕过去了,鼻青脸肿,额头上鲜血淋淋。 客厅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楼上所有人,大家纷纷地走了出来。 安老太太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丢人啊!真是丢人啊!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打架,安家所有的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林妈,打120。”安老太太强忍着眩晕对林妈说道。 林妈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听到安老太太的话这才如梦初醒,赶紧用颤抖的手拨了120急救电话。 安风眼中一片冰冷,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一楼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盆水,二话不说,对着还暴跳如雷的安健业一下子全泼了过去。 “哗啦”一声水响,安健业全身上下被淋了一个正着,炽热高涨愤怒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愣在原地,身上向下滴哒哒地滴水,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狼狈。人,此时也清醒了。 “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安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来到安健业的面前,抬手狠狠地给了一个安健业一巴掌,眼中是说不出来的失望和痛心。 安健业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看向安老太太。 安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健业,抱着陷入昏迷中的萧莉莉就向外走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换套衣服去医院?”安老太太对着安健业厉声喝道。 安健业如梦初醒,抬脚向楼上走去。 安少搂着晏晨的肩膀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着一股邪笑看着楼下客厅发生的一切,两口子出乎意料地全都没有下楼,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见没热闹可看了,安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搂着晏晨的肩膀向房间走去。一进门安少嘴里就遗憾地说道:“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精彩画面实在是太短了。” 晏晨颇为无语地看着安少,他,还可以更变态一点么?他这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啊! “睡觉了!”晏晨没好气地斜了一眼安少,从衣柜里找出睡衣转身去了卫生间。 安少脸上很兴奋,一丝睡意也没有,拿出手机给拨了一个电话,“给萧家打电话,让他们去医院,萧莉莉住院了,另外给各大报社通知一下,说萧莉莉因遭受家暴住院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明天爷要看到全市的报纸网络电视上都报道这件事。” 安少把电话挂断了,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来。这下安风可有得忙了。安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第141章节 杀鸡给猴看 第二日,晏晨早早便起床了,长长地黑发挽在后脑勺,一套利索白色职业装让她整个人显得干练精明。 “丑死了。”安少躺在床上斜着看了一眼晏晨,脸上一片嫌恶,手心痒痒的,有点想把晏晨的衣服给扒了。 晏晨装作没听见,再一次在镜前打量一下,直至没有任何的差错,这才拿起同款白色的手包踩着高跟鞋向外走去。 安少看着眼疼。不就是上个班吗?至于把自己装扮成这个样子吗?怎么随意怎么穿,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怎么舒服怎么穿。安少在心中狠狠地鄙视一把晏晨,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套粉色的西服,穿在身上,继续把皮鞋当成拖鞋踢着下楼去了。 陆尘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晏晨出来,赶紧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晏总。”陆尘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打开后车门请晏晨上车。 晏晨微感到别扭,却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对着陆尘点点头,上车向邵氏集团公司驶去。 当晏晨的脚再次踏在邵氏集团办公大楼,心境忽然和之前不一样了。与邵华一起生活时,前台保安看见她笑着称一声“邵太太。”而现在,他们的脸上都闪着复杂在田秘书的指挥下站在两排,齐刷刷叫着“晏总!” 晏晨心里的百感交集,面孔还是那熟愁的面孔,公司的摆如旧,只是这里再也没有了那个她最熟悉的人,而她从今天开始,既然接任他的位置开始他未完成的工作,完成他的心愿。 晏晨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踩着高跟鞋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从人群中穿过向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陆尘和田秘书屈后一步,步步紧随。 电梯直达顶楼。 “晏总,各个部门经理还有各个股东都在会议桌里等你。”一进入电梯,田秘书略有些担心地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轻轻地点点头,毕竟有过三年邵太太的经验,此时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反倒没有之前的紧张和担心了,神情自若,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胸有成竹。 陆尘和田秘书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皆都露出一抹赞赏来。 顶楼会议室里闹哄哄,议论纷纷,这个喧嚣的环境中,左边第一个座位,邵选嘴角擒着一抹讽刺,缓缓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对周围的喧闹视耳不闻。 对于这个新上任的晏晨来说,他并不陌生。和邵华没离婚之前,他见这个女人还得带着笑脸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嫂子,没想时隔半年,她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邵氏集团的继承人。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这个和邵华早已经离过婚的女人,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当邵氏集团的总裁? 邵华的脑袋真是进水了,把自己一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事业拱手给了一个外姓人,他不服,他真的不服。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那个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坐在那里。邵远的视线落在邵华经常所坐的那个位置上,眼里闪过一抹仇恨和嫉妒,在心里恨恨地说道。 会议室的门突然间被外面打开了,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会议室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个个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唯有邵选除外,他扭转身子眼睛看着门口。 陆尘和田秘书最先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站在大门两侧,脸上一片恭敬。 在期待不屑鄙夷不满的眼神中,晏晨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她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职业套装,干练精神,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踩着高跟鞋神情自若自信满满来到平时邵华一直坐在那个座位。她没有急于坐下,而是抬眼轻轻地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 眼前的这些面孔她都不陌生,在过去的三年里,或多或少都有过接触,只是过去她是以邵华太太的身份与大家见面,但,今天他们却以这种方式见面,不可谓不为戏剧化。 “大家好!”晏晨脸上保持着一个淡淡的笑容,用也平淡不过的语气和在座的所有人打了一个招呼,接着坐了下来,平静地看着所有人,说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如果是关于工作上的问题,大家可以问,但是关于私事,我一概不回答。” 晏晨话音刚落,邵远挑衅地看了一眼晏晨,冷哼一声,“工作上的事情问你,你懂吗?” 晏晨斜了一眼邵远,红唇勾起一抹微笑,“如果什么我都懂,还让你们干什么?嗯?”晏晨反问邵远,尾音拉得极长,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邵远。 邵远被晏晨噎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别有用意地看着了晏晨一眼,又是一声冷哼,别过脸不说话了。 这时公司的董事王董站了起来,面向晏晨说道:“邵总在生病期间,邵氏集团股票下滑,城郊的那块地还没有动工,我们这些股东不过问邵华把公司交给你的原因,我们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些事情,我们只为赚钱,如果你在一年之内不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有权要求换董事长,重新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掌管公司。” 晏晨扫了一眼王董,微微点头,“王叔,你说得没错,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如果我不能领着大家赚钱,这个位置的确是该换人了。今天正好大家伙都在,田秘书,你把手里的材料给各位发下去,大家伙也都看看,这是近期我们要开展的几项工作。” 田秘书开始把手中的材料一一分给在座的人。 晏晨说完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开始观察每个人脸上的反应。 “裁员?”人事部钱经理在拿到材料后第一个叫了出来。面色有些难看,晏晨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他们人事部,这是明摆着拿他们人事部开刀啊! “晏总,邵氏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这跟邵氏集团所有人的努力都分不开,你这一上任就开始裁员,这恐怕有些不合适吧?”钱经理鼓起勇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田秘书,田秘书会意地点点头,上前一步,清咳一声,说道:“这个裁员的计划是邵总在世的时候的想法,本来早就该执行的,结果因为生病一拖就是三个月。邵氏集团的人员渐渐老龄化,已经完全跟不上社会的发展,再加上各个部门人员严重超标,裁员是必然的。” “钱经理,这个事情由你全权负责,一个星期后我要得到关于这次裁员的名单。”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钱经理,淡淡地说道。 钱经理心里叫苦不迭,这可是得罪人的活,谁愿意干谁干,他可不愿意干。 “晏总,你看能不能换一个人?我老婆这段时间正在住院,我实在是顾不上。”钱经理看着晏晨面露难色。 “好啊,既然钱经理这么忙,那你就在好好休息。”晏晨理解地点点头,随后看着田秘书,说道:“把人事部的方副经理提升为经理,明天就正式上班。” “是,晏总。”田秘书向着晏晨点点头。 钱经理一下傻眼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被眼前这个女人给炒了鱿鱼了,他霍地站了起来了,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邵氏辛辛苦苦尽职尽守这么多年,你不能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晏晨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来,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钱经理,我是在为你着想,你老婆不是病了吗?既然病了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多陪陪她吗?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能好歹不分吧?这事就这么定了,田秘书,跟财务部里说一声,让他们给钱经理多发一个月的工资,这也算是我对钱经理的一片心意了。陆尘,我们现在是邵氏集团高层公司,钱经理已经不是本公司的人了,现在请他出去。” “是,晏总。”陆尘对晏晨点点头,抬脚走到钱经理的面前,说道:“姓钱的,可以走了吗?” 钱经理看看坐首座上的晏晨,再看看陆尘,忽然间破口大骂起来,“姓晏的,你只不过是邵总的前妻,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你凭什么要把我给开了?还不知道你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这世上也只邵总被你迷得颠三倒四,是非不分,这才糊里糊涂地把财产给了你,要不然你算个什么东西?” 钱经理今天是霍出去了,反正是已经被炒了,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不痛快,他索性一口气全嚷嚷了出来。不过钱经理还忘了一件事,晏晨有两个身份,一是邵氏集团的总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是安少的太太。 陆尘奉了安少的命令来保护晏晨,临走的时候安少可是交代过了,绝对不能让晏晨受任何的委屈,现在听到眼前这个姓钱的胡言乱语,陆尘一下子火了,脸一下子变了。 陆尘跟安少那么多年,道上的人都要尊称他一声陆哥,其手段和势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二话不说,抓住经理的衣领,挥拳重重地一拳砸在钱经理的右脸上,接着不等钱经理反应过来,在他的左脸上又是一记重拳。 钱经理狱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了个正着,脑袋晕晕乎乎,嘴角流出血线,眼前直冒金星,现在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陆尘甩了两拳出去以后,揪着钱经理的衣服领子就向外拖去。 会议室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有几个年龄大一点的看不惯晏晨的作风,正想站起来说几句,被身旁的人给按住了,对他们轻轻地摇摇头,他们这下醒悟过来,身上出了一层冷汗,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的背后有安氏撑腰,也难怪会这么猖狂。 他们一下子全都乖乖地坐着不动了,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材料,一声不吭。 陆尘去而复返,继续背着双手站在晏晨的背后,会议室的人看到陆尘这个样子,越发心惊了,大声都不敢出,气氛顿时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现在说说接下来的事情。”晏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风轻云淡,神情自若,红唇轻启,“财务部的人今天来了没有?”晏晨扫了一眼会议室的人。 “来了,来了。”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站了起来,对晏晨点头哈腰地说道。 “董经理,下面的事项你也看到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找几个专业的人去财务部查账,你多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晏晨淡淡地说道。 董经理脸上的汗水流得更多,眼睛有些慌乱地瞟了一眼邵远,看邵远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只得无奈地向晏晨连连称是。 “你先坐下来,现在我们说说第三件要说的事情,这也是今年的首要任务。拆迁。”晏晨挥挥手让董经理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接下来的讲话,“城郊的那块地中投已经有三个月,手续一切都办好了。但是这里面就面临着一个最重要的难题,那就是拆迁和赔偿的问题。我们不能让老百姓亏了,但是也不能由着他们漫天要价,这就需要拆迁部的同事们努力了。” 拆迁部的陈方听到晏晨的话心中顿时叫苦不迭,这不是典型的想让牛儿长得好,还想牛儿不吃草的节奏吗?现在的拆迁工作不好做了,涉及太多的问题,先是房屋,接着是田地,然后又是青苗费啊搬家费啊等等一切,这比起其他部门来讲,是一个苦活重活,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陈方,有困难吗?”晏晨看陈方半天不说话,眉毛一挑,淡淡地问道。 陈方一脸的难色,抬眼看着晏晨,“晏总,拆迁部的人手不够,我需要多派几个人过来。” “这个没问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晏晨定定地看着陈方,缓缓地说道。 “什么要求?”陈方心里一惊,头发有些发麻。 “我要你在一年的时间内里把该办的工作全部办完了。”晏晨一字一顿地向陈方说道。 “一年?”陈方闻言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晏总,你不是开玩笑吧?一年的时间怎么能够?就城郊的那块地,三年能让所有的人撤出已经算是不错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完成了。” 陈方气呼呼地对晏晨说道,说完以后又一屁股坐在椅子,神情有些激动,嘴里向外冒着粗气。 晏晨反而笑了,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不可能也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只要你努力了,一定很行的。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看看,你需要几个人?一会儿我让田秘书给调人过来。” 陈方听了晏晨这么一说,便知道事情到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也不再说什么,抿了拒唇,把视线停在晏晨身后的陆尘身上,挑着眉头问道,“如果我要陆尘,不知道晏总能否割爱?” 晏晨眉毛微微一皱,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难色,陆尘是安少特地派过来帮她保护她的,现在陈方居然提出来要陆尘,这让晏晨的心里有些为难了。 “怎么?晏总不舍得?”陈方挑衅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沉默不语,下意识地看了陆尘一眼。 陆尘微不可见地对晏晨点点头。 事到如今晏晨也只有同意了,“好,陆尘我派给你当左右手。但是,你得向我保证完成任务。” “有陆哥在,还有什么任务是完成不了的?”陈方嘻嘻地笑着,脸上一脸的不正经。 陆尘阴着一张脸没说话,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陈方。 “各位还有什么事情吗?”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她今天和安少约好一起回娘家吃饭了,这个时间安少估计来了。 会议室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向晏晨摇头。 “好,如果没什么事情,那就散会。如果有事的话下午来办公室找我。”晏晨说完站了起来,起身向外走去,不用置疑的是,陆尘和田秘书随着她一起离开。 晏晨一离开,会议室有几个人同时把目光看着邵选,特别是财务部的董经理,更是毫不避讳地来到位邵选的身旁,小声地说道:“邵副总。” 邵选给了董经理一冷冷的眼神,董经理立刻警觉地闭上了嘴巴。 邵选站了起来,眼睛扫了一圈,嘴唇勾起一抹微笑,“各位,晏总都说要散会了,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事情吗?” “邵副总,你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邵氏落到一个女人的手里?”平时和邵选关系不错的一个人说道。 邵选笑而不答,眼中微微一暗。 这公司是姓邵,他一定会把公司夺回来的。邵选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邵副总,您是邵总的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如果不出面的话,这家公司就要毁在那个女人身上了,你看她今天这嚣张的样子,这一上台,立刻把人事部老钱给开了,这接下来不知道还要开谁呢?哎,你们说,这个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你说她该不会把公司拱手送给安氏吧?” 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又继续说道。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有人随声附喝。 陈方看着眼前这些大老爷们,一阵阵蛋疼,这还是大老爷们吗?在背后说一个女人的坏话,这种事情也只有眼前这些人干的出来的。陈方摇摇头,微叹了一口气,拿起桌面上的村料,收拾一下起身就要走。 “哎,陈经理,怎么就走了?坐一会儿再走。”有人挽留陈方。 “别了,我可没有习惯背后说一个女人的坏话,这要是传出去,我陈方也没脸混了。”陈方毫不留情面地丢了一句话,踢开椅子走了。 会议室的人一下子被陈方的话刺激,个个涨红了脸,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地全都走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财务部的董经理和邵选了。 董经理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两下,把门紧紧关上,在邵选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颇有些紧张地看着邵选,说道:“邵副总,你上次从这里挪走的一千万是不是该还回来了?要是被那个女人发现,我也就别想在邵氏混下去了,更有可能会背上官司。” “慌什么慌?不就是一千万么?账面上不是看不出来吗?”邵选不屑地看了一眼董经理了,冷冷地说道。 “这只能唬唬别人,这要真是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做了假账,邵副总,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把这个钱还上,要不然我真是死路一条了。”董经理额头上出现豆大豆大的汗珠,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那钱不是你也花了吗?这吃到嘴里的东西能吐出来?”邵选眼中全是冷笑,讥讽地看了一眼董经理。 董经理一下子愣住了,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邵选会说出这种话来了。 邵选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对董经理说道:“如果晏晨没查出来,这事就这么过了,如果她果真查出了一点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董经理为难地看了一眼邵选,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近几年你的生活条件不好。也是,家里全靠你一个人挣钱,这日子当然是不好看,更何况你还在外面养了小三。听说,那个小的可是替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不知道是真是假?”邵选似笑非笑看着董经理。 董经理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瞪大眼睛盾着邵选。 “我会帮你照顾他们。”邵选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董经理。 董经理脸色又白了几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邵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经理是明白人,我说什么你会听不懂吗?如果东窗事发,这事你就替我扛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你父母老婆女儿,哦对了,还有那小情人和儿子。”邵选直截了当地说道。 “邵选,你不能这样做?”董经理一下子站了起来。 邵选冷笑,“董清,你可别忘了,这一千万里你拿了二百万,如果你把那二百万给拿出来,剩下的八百万我一分不少地全拿出来了。哦,我忘了,你现在可能是拿不出来那二百万了,因为你给小情人买了一套房子又给人家买了一辆车,这钱早就花得没影了。”邵选无奈地冲着董清摊摊手。 董清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把头低了下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时邵选拍拍董清的肩膀,说道:“董清,只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在身上,我向你保证,绝对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如果你进去了,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出来了,你别忘了,我可是邵氏的副总,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董清还是不说话,头低得更深了,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初邵选给他钱的时候,只是说给他的好处费,当时也了这二百万算在邵选的头上,他才放心地接了下来,用这笔钱给情人买了一套房产又买了一辆车,这些钱一花完,所剩下就无几了。现在要是再让他拿出来,他拿什么拿? 一想到这里董清就满脸的悔恨,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现在过得不人像人,鬼不鬼,他到底是图什么? 邵选眼听讽刺更深了,看了董清了一眼,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起身拿起桌上的材料同外走去,在门口,他把材料直接丢起了垃圾筒里。 董清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在椅子,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晏晨乘坐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一楼,在公司大门口,她果然看到了安少的车。她紧走了两步。 车门打开了,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腿放下,向里面挪了一下。晏晨钻了进去,车子不一会儿就发动了,向晏妈妈驶去。 “等急了吧!”晏晨笑着对安少说道,双手捧着安少的脸,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安少眼里全是笑意,一把把晏晨搂了出来,手开始在晏晨头上揪着扯着。 “干吗?”晏晨身体向后躲了躲,试图躲开安少的魔爪。 “丑死了,爷看着眼疼。”安少把晏晨向怀里拽了一下,紧紧地搂着她,不让她乱动,把晏晨早上挽好好的头发扯散,披了下来。“还是这样才好看。”安少摸了摸晏晨如瀑布般的秀发满意地点了点头。 晏晨无语地看着安少,红唇微微向上勾起,眼里一片春意,媚笑,“爷,要不要我再去换一套衣服?” “爷正有此意。”安少邪笑,脚踢了踢前座,说一声,“去星悦广场。” 司机把车调了一个头向星悦广场方向驶去。 “疯了吧你,一会儿我妈又要等急了。”晏晨头疼。 “爷看着你一身,眼疼,不换了爷一口都咽不下去。”安少理直气壮的对晏晨说道。 “爷,这是病,得吃药。”晏晨白了一眼安少,拧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来,爷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安少颇为神秘地对晏晨说道,然后让副驾座上的陆尘打开车上的视频。 画面显现了,赫然是邵氏集团的会议室,是晏晨离开以后的发生的一切。 “这?!”晏晨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大脑微微有些短路,安少什么时候在会议室里装了监控器了?这真是太令她吃惊了。 “陈方可以用,这个人,这个人,还有那个人,明天好好地把他们查查,经济上如果清白也不能留,随便找一个借口让他们滚蛋。”安少用手指着视频上背后说晏晨坏话的几个人,恨声说道。 “…?!” 晏晨无语地看着安少,就因为在背后说了几句坏话,就把人家开了,这恐怕不太好吧!再说了,她初来乍到,一下子开了这么多的人,还是公司的高管,人家会怎么说她呢? “笨女人,你没看到这些都是邵选的心腹吗?你不让让他们滚蛋,到时候邵远的势力越来越大,爷看你怎么办?”安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晏晨,这女人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些,昨天晚上废了他那些口舌,废了那么的多时间教她的东西算是白教了。 不过,这个女人今天表现的还不错,没给他丢脸。 “不是还有你吗?”晏晨向安少撒娇。 安少又开始傲娇起来了,吹了一下额前垂下来的发丝,心里舒坦极了,这个女人不亏是他看上的,上道,合他的胃口。 “一会儿看中什么,尽管拿,爷心里高兴。”安少爽快地说道。 晏晨笑嫣如花,抱着安少又是狠狠地亲了一口,依偎在他的胸前,满脸幸福地说道:“爷,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安少心里乐开花了,心里直冒粉泡泡,嘴巴快要咧到耳根了,心里痒痒的,手落在晏晨的腿上,摸过来摸过去,慢慢地向上滑。 晏晨瞪了一眼安少,抓起他的手,狠狠地甩了出去,这家伙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卑鄙下流无耻,鄙视他。 晏晨丢给安少一个鄙视的眼神,伸出手在他的腿上毫不留情地揪了一把。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他摸自己的老婆还不让摸了?安少的脾气上来了,手又放在晏晨的腿上。“女人,你再敢甩开试试?”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眼中是浓浓的威胁。 如果这个女人再敢甩开,再敢揪他,他不介意和她来个车震,安少一想到这里,脸上显得有些激动,这车震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有试过,想必一定很刺激吧! “靠边停。”安少突然对前面司机说道。 司机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干嘛?”晏晨不解地看着这少。 “你们都下去。”安少虎着一张脸对司机和陆尘说道。 “是,安少。”司机与陆尘眼中的不解越发深了,但还是乖乖地从车上下来,坐上后面跟上来的车。 “你要干嘛?”晏晨不解地又问了一遍。 安少不理晏晨,拿出手机给陆尘拨了一个电话,“你们不用跟来了,兄弟们今天都累了,中午在金碧辉煌摆上一桌,好好吃好好喝,算在老子的账上。” 安少说完以后挂了手机把手机上座位上,打开车门去了主驾驶座,发动车子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向前方驶去。 陆尘等人一脸的莫明莫妙,不明白安少又在搞什么。 “陆哥,还跟吗?”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男孩说道。 “跟什么跟?没听安少说不跟了,告诉后面的兄弟,今天安少在金碧辉煌请兄弟吃一顿。”陆尘伸手在黄毛的头上敲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黄毛也不生气嘻嘻地笑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冲着后面车说了几句话,接着又小跑跑了回来。 “陆哥,说了。兄弟们都高兴着呢!”黄毛笑呵呵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陆尘对前面的司机说一声,一群人浩浩荡荡向金碧辉煌酒店驶支。 晏晨看着安少开着车左拐右拐,避开大道,尽找一些僻静的地方开,不禁心中越发奇怪了,身子微微向前探,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想干吗?衣服不买了?” “爷看着你这一身穿着挺好看的。”安少扭过头对着晏晨邪笑,眼睛在晏晨的身上滴溜溜乱转,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晏晨皱了眉头,手一伸就把安少的脸推了过去,“好好的开你车,我可不想一车两命,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没有享受呢!” “爷和你一样,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尝试,爷怎么舍得死呢?”安少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这时停了下来,他转过脸痞痞地看着晏晨。 晏晨从窗户里向外看了一眼,眉头皱起,“大中午的你来公园干什么?我妈还等着我们回家吃饭呢!” 安少不说话打开车门又回到后排座位上,把车门一锁,抱着晏晨就亲了下去。 “你要干吗?大白天的。”晏晨吓了一大跳,伸手就去推安少。 安少不说话,手向晏晨的裙底探去。 晏晨不是小孩子,又经历过一次婚姻,安少眼中闪着的火苗,她看得清清楚楚,心知肚明,但是这可是大白天,虽然是中午公园没有人,但是还有少数人从车旁走过,这要是让人发现了,那就可就糗大了。 “不行,想要的话我们回家或者去酒店开房。”晏晨按住安少的手对他摇头。 安少现在*高涨,晏晨的话根本不进他的耳,他紧紧地吻着晏晨的红唇,不让她发出任何一丁点的声音,手开始在晏晨的身上乱摸。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瞬间上升,空气中充满了激情四射。 晏晨被安少吻得晕头转向,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脱了都不知道,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起了微微战栗,她还没有来得做出任何的反应,一具滚烫的身体压了下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期间晏晨的电话响了很多次,有几次晏晨想伸手去接,都被安少把手给按住了,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的耳垂,说道:“女人,这个时候应该要专心一点。” 专心?这个时候让晏晨怎么专心?她始终无法保持冷静,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时刻注意着车周围的一切的动静,只要看到有人走过来,她立刻安少停止了动作,等人走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懊离异常,大白天的搞车震,要是有人看见,别人会怎么想他们? 这少刚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异常兴奋。这种刺激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是前所未有的,虽然他有些不满时常被晏晨打断他的动作,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兴致,就样断断续续地近一个小时以后,在晏晨的强烈的要求下,安少终于停止了动作。 这对安少是一种折磨,意欲未尽,欲求不满,身体还处于一种子几欲爆炸的状态。 “老婆!”安少可怜兮兮像一条小狗一样看着晏晨。 “不行。”晏晨知道这让安少为难,但还是摇头坚定拒绝,不是她不心疼不理解,车上实在不是办事的好地方,最主要的是安少有洁癖,亲热完了该怎么处理就是一个难题。 “去酒店吧!”晏晨最终还是不忍心,补充了一句。 安少暗下来的脸一下子又亮了起来,飞快地穿好衣服,打开车门去了驾驶座上,发动车子飞快地朝着最近的酒店驶去。 ------题外话------ 都市重生女强爽文《天才医生重生十八岁》/景渊 重生18岁,她拥有了一枚奇异的尾戒与惊才绝艳的医术。 这一世重新开始,她不再懦弱无能任人欺辱—— 可她不过是想大把赚钱努力奋斗令家庭奔上小康而已。 为什么她会成为了各界优秀美男的香饽饽?求放过好吗? 赌石种玉,跻身各界,治病救人,风起云涌。 ☆、第142章节 倒霉的韩忆 安少和晏晨回到晏妈妈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晏妈妈的脸色明显的不好看,晏晨一进门,晏妈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开始对着晏晨说开了。 “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说说,你为啥不接我的电话?” “妈,忙着在,没听见。”晏晨老脸一红,对晏妈妈说道,说完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安少。 安少现在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爽快的,车上感官的刺激和酒店的激情让他身和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有什么理由不爽快呢?今天破天荒地没有叽叽歪歪,也没有别别扭扭,在饭桌前就坐了下来。 其实晏晨挺理解安少,把人家闺女睡了,他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没听见,什么没听见,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接我的电话,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来吃饭。你看看,菜都凉了,我把这几道菜拿进去热热,你们先坐下喝点酒。晏强,张玉,你们两个也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坐。”晏妈妈冲着客厅叫了一声。 晏晨一进门看到有个陌生的女人,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晏妈妈训开了,现在晏妈妈进厨房了,她才有时间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叫张玉的女人。 张玉就是小家碧玉类型的女人,长得秀秀气气的,察觉到晏晨在打量着,她站了起来对着晏晨笑了笑,叫了一声:“晏晨回来了,饿了吧!赶紧坐。” 晏晨愣了一下,这张玉完全就是一副女主人的身份在招待她,她和晏强之间?晏晨把目光又投向晏强。 晏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和张玉已经拿了结婚证,双方父母一起坐坐,算是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晏晨这下真愣住了,没想到她这个老实的哥哥还挺厉害的,不出则已,一出手就是就和人家把事办了。 “一个月前,你在美国照顾邵华,我们没通知你,就通知了妹夫一声,当时妹夫也来了。”晏强呵呵地憨笑,眼睛看向安少,满脸都是感激。说真的,他当时真的没想到安少会来,而且还带了一份厚礼,送了两根金条,这让晏强喜出望外,心里又非常的过意不去,总觉得让安少花了钱。 晏晨看到一眼安少,这家伙怎么没跟她说了,是不是觉得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连提都懒得提一下? “婚礼呢?不办了?”晏晨又问。 “办什么婚礼啊?我和她商量好了,决定不办了。”晏强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张玉,张玉对着晏强笑了笑,眼睛看向晏晨,“婚礼就是一个形式,只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只要他对我好,比什么都强。” “放心吧嫂子,别看我哥人老实,但是绝对会是一个老公。来,来,赶紧坐。”晏晨赶紧招呼着张玉过来坐。 安少和晏爸爸已经开始喝上了。安少从来不喝酒的,今儿高兴又破了一次例,还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的酒。 晏晨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问道:“今儿个怎么还喝开酒了,不是胃不好吗?” 安少眉眼弯弯地看着晏晨,“爷今天高兴,一会儿爷要是喝醉了,你送爷回公司。” “你得了吧你,酒给我。”晏晨瞪了一眼安少,把安少面前的酒杯端了过来。这家伙平时不喝酒就发疯,这要是喝了酒,还不把房顶给掀了? 安少今天真的是高兴。晏晨回来了,情敌没有了,今天又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的心里美得直泡泡,这酒,他也是一定要喝一点了。 “还给爷。”安少斜着眼睛看了晏晨。 “你胃不好,不喝了。”晏晨看了一眼安少便不再理他,端起酒杯对晏晨和张玉说道:“哥,嫂子,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希望你们两个人以后婚姻幸福,和和美美的。” “谢谢!”晏强和张玉赶紧把酒端了起来与晏晨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口。 安少看得心痒痒的,有心想把晏晨面前的酒杯给端过来,可是一看这么多人,这面子又拿不下去,只好坐在一旁干生气,脚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桌子腿。 晏晨吃了一口菜,又把酒杯端起,这次是对晏爸爸说的:“爸,来我和你喝一个,我和我哥都让你们操心了。”晏晨看到晏爸爸原来乌黑的头发一片花白,心里忍不住一阵心酸,她刚和邵华离婚的那段时间,虽然晏爸爸从来不说,但是晏晨知道他比谁都心痛,比谁都着急,后来,她和安少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定了下来,晏爸爸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脸上还没有来得及露出一丝笑容,晏强又离婚了。 这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晏爸爸头上的白发猛地增多了不少,没人的时候不知道叹了多少气。都是他们这些做子女的不好,害父母都跟着他们操心。 晏爸爸的脸上乐开了花,慌忙举起酒杯,这个老实憨厚不善表达的男人,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爸,您慢点喝。”晏晨赶紧对晏爸爸说道。 “没事,爸看到你们回来心里高兴,你就让他多喝一点吧!”晏强知道晏爸爸的心事,对晏晨说道。 “就是再高兴也不能喝这么猛,要慢慢地喝。”晏晨嘴里嘟嘟着。 “放心,你爸的酒量好着呢!来来,菜来了,赶紧趁热吃。”晏妈妈把热好的菜端了上来,退后一步,这才开口说话。 她的这个女婿有洁癖,饭桌上不许别人说话,碗筷要另行准备,不吃别人吃过东西,晏妈妈现在已经摸清安少的脾气了 安少心里真的很羡慕晏晨的,羡慕她有一对爱的父母,一个疼她的哥哥,一个温馨的家,这些是安少从来都没有的。自从妈妈死了以后,那个家就再也不像一个家了,没有了温暖,没有了笑声,里面整个死气沉沉的,每次一走进去,就像进了一座坟墓一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安少的内心深处渴望像这种温暖的家庭,就算是有争吵,那也是幸福的。 “女人,这是爷的酒,给爷还回来。”安少真的是想喝酒了,他也想醉一次,也想好好地放纵一次。安少从晏晨的面前把酒杯端了过来,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你疯了。”晏晨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只得担心地看着安少。 酒,很辣,但是安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开心和放松,他把酒杯向桌上一放,叫道:“倒酒,倒酒。” 晏爸爸乐了。他现在和晏妈妈对安少是越看越满意,这小子虽然平时看起来不着调,做事是有一出没一出,但是对晏晨好啊!你看这晏晨留在美国三个月照顾邵华,人家是一句抱怨也不说,就是偶尔过来一趟,晏妈妈要是说起晏晨的不是来,他还替晏晨说好话。 你说这样的女婿能不稀罕吗? 晏爸爸拿起酒瓶子给安少的杯子里倒满了。 “爸,你少倒点儿。”晏晨一看,赶紧用手拦着对晏爸爸说道。 “他爸,小静从来不喝酒的,你给少倒一点。”晏妈妈在晏爸爸的身边坐了下来,用胳膊肘儿捅了晏爸爸一下。 “倒满倒满,我今天是不醉不归。”安少情绪高涨一脸兴奋,嘴里一个劲地叫着倒满倒满。 晏晨还想说什么,张玉这时悄悄地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小声说道:“就让他喝一点吧!男人嘛,压力大,偶尔喝一次解解压。” 晏晨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安少,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既然他想喝,就想让他醉一次吧!这么多年,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如果再不让他发泄发泄,早晚会憋出毛病来的 安少的酒兴很高,和晏爸爸晏强把那瓶白酒给喝光了,安少还要喝,晏晨拦住没让,他已经明显地醉了,根本不能再喝了。 “小静没事吧?”晏妈妈担心地看着安少,随后一脸责备地看着晏爸爸,“说了小静不能喝不能喝,你非给他倒,你看这下好了,喝醉了。死老头子,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晏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晏爸爸。 晏爸爸什么也没说,只是呵呵地笑着。 “晏晨,要不要扶小静进屋躺一会儿?”晏妈妈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担心地问道。 “女人,送爷回去。”安少皱了皱眉毛,喷着酒气对晕晨说道。 “知道了。妈,你看他这样,唉,我还是送他回去吧!”晏晨看了一脸酡红的安少,无奈地摇摇头,早知道他这样就醉了就不该让他喝。这下可好了,闹得大家心里都不安生。 晏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拿起包包换上鞋子扶着安少向外走去。 “晏强,你帮忙送送。”张玉一个晏晨扶着安少其实挺辛苦的,赶紧让晏强去扶一把。 “我看还是算了,这小静脾气怪着呢!不许任何人碰他,你才进门不知道,以后慢慢就知道了。”晏妈妈赶紧出言阻止。 “…?!” 张玉愣了愣,然后什么就不说了,既然不让送就不送了,看到晏妈妈在收拾碗筷,她赶紧上前帮忙收拾,“妈,累了一中午了,去歇一会儿吧!我来收拾就行了。”张玉把晏妈妈推到客厅去做,自己一个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 晏妈妈还想说些什么,晏强按住晏妈妈的肩膀说道,“妈,你就让她干吧!这也回不来几次,你坐下歇歇。” 晏妈妈心里是美滋滋的。这个张玉比伊月那是好多了,手脚勤快,就是不知道对妞妞和晏强怎么样。 “你跟我进屋一趟,我有话问你。”晏妈妈看了一眼晏强,对他说了一句话,然后起身向卧室走去。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晏强面上一片疑惑,嘴里叨叨着,但还是乖乖地跟着晏妈妈去了卧室。 晏妈妈随后把门关上,拉着晏强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小声地问道:“晏强,你告诉妈,张玉对你和妞妞好吗?” “好。”晏强一提到这事,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乐呵呵的,嘴巴快要咧到后耳根上去了。 “真的?可不许唬弄妈。”晏妈妈有些怀疑,都说这后妈不好不好,这电视上电脑上都有后妈虐待孩子的事情,晏妈妈别的不怕就是怕张玉趁晏强不在家,虐待孩子。 “妈,这是真的。你说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张玉把妞妞当成亲生的,甚至比亲生的还好,和她的孩子一视同仁,做对了就奖,做错了事就批评,她一个后妈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晏强提到张玉脸上一片柔情,眼里是浓浓的爱意,活了近三十岁了,他才第一次体会到被女人照顾的滋味。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直到现在晏强还觉得自己每天都跟在做梦一般。 晏妈妈一听晏强这样说,这心就放下一大半,不过,她还有一件事情不放心,“儿子,你挣的钱归谁管呢?她开口问你要钱了吗?”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晏强有点不高兴了,“我们是夫妻,这挣的钱本来就应该就交给她管,她也不是乱花钱的人,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人,每次挣了钱以后除去日常生活开支,她全都存下来,再说她自己也上班,工资也不低,她从来没向我开过口。” 晏妈妈讪讪地笑了笑,不是她多心,也不是她心眼多。这晏强和张玉是半路夫妻,防着点总是没错吧? “妈,时间不早了,我出去看看张玉收拾完了没有了,张玉下班还要上班,不能迟到了。”晏强起身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晏妈妈一听张玉还要上班,也不留了,赶紧走了出去,进了厨房,对张玉说道:“张玉啊,你就别忙活了,赶紧洗洗手,时间不早了,要不然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妈,没事,时间还早着呢!我把碗洗了就走。”张玉扭过头对晏妈妈笑了笑,洗后最后一个碗放起,这才洗了洗手,把围裙解了下来挂好。 晏妈妈的这心里是美滋滋的,越看张玉石越顺眼,心里是打心眼的喜欢。这张玉比伊月强了可不知多少倍了。这伊月自打进门就没做过一顿饭,洗过一次碗,每次来吃干抹净以后还总得带点回去。再看看张玉,来了不是带点水果就是拎两瓶酒,这做饭的时候帮忙做,吃过饭还帮着收拾。 这人不怕不比较,这一比较出来,自然就是张玉占了上风了。 这样的好媳妇到哪里去找哟!也得亏是晏强离婚了,这才找到这么一个好媳妇。要不然的话,这晏强不知道还遭罪遭到什么时候。晏妈妈心里这样一想,一扫之前心中所有的阴霾,脸上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 晏晨满头大汗地把安少塞进车里,给他挤好安全带,来不及擦把汗,赶紧跑到驾驶座把车子打着,脚底一踩油门就向安家的方向快速地驶去。 安少整个人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不像有的人一唱醉酒就想睡觉,安少是一沾酒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兴奋,大脑皮层处于一种活跃的状态。坐在座位上一点也不老实,安全带捆着他不舒服几次就想着要解开安全带。 晏晨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心里是懊悔不迭,早知道他喝醉以后会是这个样子,以后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让他喝了,这不是纯粹折磨人吗? “别动。这个地方不能动。”晏晨把安少的手拍掉,紧张地说道。 “女人,你把爷捆着,爷难受。”安少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一脸的不耐烦。 “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挂一会儿就好了。”晏晨一边哄着安少,脚底把油门踩到最底,车子像离弦的箭飞也似地向前驶去。 也不知是听了晏晨的话还是拽了几次拽不开安全带,安少现在不拽安全带了,开始放开嗓子开始唱起来了。 晏晨一阵惊悚,这完完全全就是非人类的声音啊!安少一声高一声五音不全的歌声,如魔音穿耳,声声刺激着她的耳膜,让她饱受嗓音的摧残,心脏不受规则地乱跳。 “吱呀”一声,终于晏晨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车子在路边来了一个急刹车。安少的歌声戛然而止,身子随着惯性向前不可遏制地前冲,接着被安全带又重重地拽了过来。 “女人,你想干吗?”安少的歌声被打断,心里非常的不满,一脸不悦地看着晏晨。 “老公,一会儿我们回家再唱好吗?你这么大声,影响我开车。”晏晨轻吐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对安少说道。 “爷现在就要唱。”安少正在兴头上,扯开嗓子又唱了起来,这次居然唱起了儿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晏晨真的想死,恨不得一头撞在方向盘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动车子继续向前驶去,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回家去。 大约十分钟以后,车子终于驶回了安家,一路上,安少高吭的声音洒了一路,引得过往的车辆纷纷侧目,个个都骂在神经病。 晏晨把车子停稳下车小跑着来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扶着安少下了车。 安少的歌声还在继续,这次不唱数鸭子了,换成,我在马路捡到一分钱,声音嘹亮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林妈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少这是怎么啦?”林妈一脸诧地看着安少,问向晏晨。 “喝多了。”晏晨对着林妈笑了笑,“林妈,我的包还在车里,你去帮我拿出来。” “哦!”林妈点点头,赶紧小跑着向晏晨的车跑去。 晏晨扶着安少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安少还在唱,晏晨舒了一口气,起身为安少倒了一杯水,“行了,别唱了,唱了一路了,渴了吧!来,赶紧喝一口水。” 安少手一挥推开了晏晨的手,杯子里的水一下子洒在晏晨的裙子上。 晏晨无语地看着湿成一片的裙子,现在是初冬,湿衣服粘在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凉意,让人感到极其不舒服。 林妈这时正好走了进来,晏晨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对着林妈说道:“林妈,你帮我看着安少,我上楼去换一件衣服。” 林妈一眼就看见晏晨的裙子湿了一大片,“少夫人,你赶紧上楼去换,天凉了,千万别冻感冒了,安少交给我就行了。” “我一会儿就下来。”晕晨说完急匆匆地就上楼去了。等晏晨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客厅时,客厅里已经乱成一片了。 晏晨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天天的到底要闹哪样啊? 韩忆今天也是倒霉。平时在家的时候,只要有安少的地方她一般就躲着,能不和安少碰面她尽量地不与安少碰面,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安少极其厌恶她恨她,总是在找各种机会羞辱她打压她报复她。 韩忆不笨,她又不傻,明知道安少讨厌她还向前凑。但是今天她偏偏撞到枪口上了。和朋友吃过午饭还没有走到家里,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五音不全的歌声。韩忆有些奇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安家大吼大叫放声歌唱,而且还唱得那么难听。 也难怪韩忆听不出安少的声音,实在是韩忆从来没有听过安少唱歌,更没有想到还会唱得难听。韩忆满腹好奇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看到是安少,她心里暗叫一不好,想要退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顺着边边向楼上走去,在心里祈祷着安少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上天好像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好巧不巧安少一转脸就看到韩忆,歌声戛然而止,他微眯着眼睛踢着鞋子慢慢地向韩忆走去。 韩忆身体一僵,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不敢去看安少那张与叶馨酷似的脸。 安少的眼睛慢慢充血,一看到韩忆他就想起叶馨摔死在面前的那副场景,他的理智就会慢慢地失去,他的内心就会涌出一股疯狂来,恨不得亲自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安少慢慢地地向韩忆一步步走去。 韩忆一步步后退,眼中是浓浓的恐惧,脖子还在隐隐疼痛,那股熟愁又恐怖的窒息感觉再一次袭了上来,怎么挥都挥不散。上次在医院,这个疯子差点就把自己掐死了,难道他还想再一次把自己掐死吗? 韩忆惊恐万分,转身就向外跑去。 安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跑?她向哪里跑?韩忆刚动,安少一脚就踹在她的身上。“啊!”韩忆一声惨叫,身体趔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安少抱着双臂好整以瑕地嘴角带着笑意居高临下看着韩忆,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好好折磨这个贱女人。 打?不不不,如果打能解恨的话,他早就让人狠狠地把这个女人揍一顿。 骂?不不不,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根本就不怕别人骂。 既然不打不骂,他要怎么做才能解除心头之眼,杀母之仇呢?安少的微眯着眼睛看着韩忆,看到韩忆因恐怖而扭曲的脸,忽然间有了主意。 “林妈,拿一个杯子过来。”安少扭转头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一脸焦急的林妈说道。 “安少,你要杯子干什么?”林妈愣了一下。 “让你拿你就拿,哪里来的废话?”安少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妈,面上飘着寒冰,林妈顿觉得周边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走到茶几拿出一个杯子递给了安少。 安少并不伸手去接,只是对林妈说道:“用力摔在地上。” “…?!” 林妈愕然,不明白安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摔!”安少不耐烦了地又叫了一句,林妈被安少吓到了,手一哆嗦,杯子从手里滑落,“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安少眉眼弯弯,伸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玻璃碎渣,眼睛微眯,嘴角带着笑意看着韩忆,手慢慢地向韩忆的脸上伸去。 “你想干什么?”韩忆吓坏了,腿使劲地蹬着,身体不住地向退,脸上一片惊恐。 “你不就是仗着这张脸喜欢勾引人吗?来,来,今天老子就把这张脸给划花了,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去勾引男人,看看男人还喜欢你什么。”安少邪魅的脸上带着一股嗜血的笑容。 “不,不,救命啊!救命!”韩忆吓得失声尖叫,把身子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地捂着脸,嘴里不住地喊着救命。 客厅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楼上的人惊动了。萧莉莉在住院,安健业和安风都不在家,安蓝今天正好和朋友吃饭去了,何家父子平时中午就不回来吃饭,楼上就只有安老太太和安健阳,还有刚回来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晏晨。 安老太太先是被安少魔音穿耳的歌声惊醒,无声地笑了,这些儿歌小静小时候爱唱的,那个时候叶馨每天教他唱歌,他也经常在家里唱,但自从叶馨死了以后,小静就再也没有开口唱过。 安老太太一阵唏嘘。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已经安静已经结婚了,叶馨也死了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这个可怜的孩子内心里一直背着一个沉沉的包袱,怎么也无法卸下来。唉—— 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躺在摇椅子上听着安少五音不全的歌声,竟然发现这也是一种享受。 但是不一会,歌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个女人尖叫声和一声声凄厉的叫救命声。 安老太太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是韩忆的声音。这个女人好好的谁不去惹非要去惹安少,真是一个贱骨头。安老太太在心中冷哼一声,迟疑了一下,慢慢地从摇椅上起来向外面走去。 安健阳的心脏不好,每次吃过饭以后就在家里休息一会儿,今天也不例外,他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楼下客厅安少的声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安静唱歌了,好像很多年了,这还是叶馨在世的时候安静喜欢唱的那向首歌。 安健阳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房顶,思绪一下子飞回二十年前,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光景?安健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的,夫妻和睦,家庭幸福,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这只是一种假想,一切都回不去了。安健阳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正打算眯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安静的歌声突然停止了,接着是韩忆阵阵尖叫声。 安健阳心里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踢上拖鞋就向外走去。 晏晨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正乱成一团,安少手里拿着玻璃碎片,谁也不敢上前,安老太庆一脸无动于衷坐在沙发上,眼睛看也不看地上的韩忆一眼,让林妈给泡了一壶茶慢慢地品着。安健阳站在一旁又阻拦不住,气得脸色煞白,嘴里呼哧呼哧地喷着粗气。 晏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真不知道韩忆是运气背呢还是点子低呢,怎么偏偏在安少喝酒的时候撞上了呢?晏晨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踢着鞋子慢慢地向客厅走去。 “你下来的正好,赶紧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拉回房间去。”安健阳眼角扫到晏晨,脸色一暗,沉声对晏晨说道。 晏晨觉得真是觉得安健阳太可笑了,这躺在地上大声喊救命的是他的老婆,他不应该上去拉开安少很英勇地把他的老婆救起来抽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吗?怎么反而让她这么一个儿媳去拉?他怕安少手里的玻璃碎片,难道她命贱就该死? 晏晨对安健阳真是失望到了极点,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真不知当年她婆婆是怎么看上他的?害得她搭进去了一条命,又把自己的一双儿子给害了。 “爸,安少是您的儿子,你该知道他的性格,在盛怒之下,谁要是上前管他的事情,谁也得不了一点好,等他酒劲散了,气消了,事情也就过了。您就不用太担心了,您的身体不好,坐下来歇一会儿。” 晏晨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脸的韩忆,再看看手里一直拿着玻璃碎片准备试图划韩忆脸的安少,心一下子就是放松下来了。 首先韩忆珍惜她这张脸,她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让安少把脸给划伤了。二是安少不屑用手去拽韩忆的手,他要是真想划伤韩忆的脸,绝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具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晏晨不知道。 这个时候还不如和安老太太一样,坐在沙发泡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正好她也口渴了。 晏晨在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了一下,叫了一声奶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嗯,好茶。”晏晨由衷地赞了一声。 安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晏晨,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特地从香港捎回来的,喜欢吗?喜欢的话一会儿我让林妈给你拿一袋。” “别。”晏晨放在茶杯,对着安老太太连连摆手,“奶奶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对茶没什么研究,平时也不怎么爱喝。” 安老太太也不勉强,接着问道:“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害怕吗?” 晏晨苦笑,“怎么能不怕呢?毕竟我是什么时候也不懂,再加上我的身份又有些尴尬,我可是硬着头皮去的。好在昨天晚上安少给我恶补了一下,又有陆尘和田秘书在身边,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有些时候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复杂,只要第一天熬过来了,接下来一切就会顺手,记得多培养几个心腹,让他们来替你卖命。奶奶这话可能不好听,但是绝对是最有用的。还有一点你要记住,生意商场最大的忌讳就是心软,你能听懂奶奶的意思吗?”安老太太看着晏晨缓缓地说道。 “我懂。”晏晨向安老太太点点头。这些昨天安少已经提醒过她了,想要挣钱第一个就是抛去道德,第二个就是心狠,第三个就是不能滥用同情心,如果这三个条件做到了,那么你离一个成功的商人也不远了。 晏晨正在向着这个目标一步步前行。 接下来,安老太太又向晏晨传授一些做生意应该要注意的事情,晏晨很用心地聆听,心里对安老太太佩服到了极点。 “奶奶,您真是太厉害了。我只知道你把家管得这么好,没想到做生意你也是一把好手。”晏晨发自内心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那边正闹得热闹的安少和韩忆,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老太婆这一生都是失败的,家?你看现在还像一个家吗?” 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了,默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安健阳看看相谈甚欢的安老太太和晏晨,再看看打得不可开交的安少和韩忆,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来,看到韩忆瑟瑟发抖,又想到韩忆在医院的精心照顾,终于感情占了上风,上前去拉安少,“小静,快松手,毕竟她现在是你的后妈,你这样做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安健阳不敢大声喝叫,一是身体不允许,二是安静的脾气的不好,他生怕激怒了他,那后是更是不堪设想。 安少对安健阳视耳不闻,安健阳越是来劝,他下手就越重。韩忆不是用手捂着脸吗?他的玻璃碎片就划向韩忆的手,韩忆吃疼躲开,他手里的玻离碎片就划向韩忆裸露在外面肌肤。 韩忆的手上,脖子上,手腕上到处是鲜血淋淋,看得人触目惊心,心惊肉跳,韩忆更是疼是哇哇大叫,嘴里不住地叫救命。 安健阳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伸手去拿安少,安少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来,他的手就僵在空中不敢动了。 那是一个什么眼神啊!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像千年的寒冰,看得安健阳头皮一阵发麻,身上寒意顿生。 大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安风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看到客厅的情况,他愣了一下。 沙发上安老太太和晏晨一边品茶一边交谈,谈到高兴处,两个人还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离她们不远处,安少手里拿着一片玻璃碎片在韩忆的身上一道道地划着,安健阳痴痴地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地上满是血迹。 安风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算计,他放下手中的钥匙,冲上前就抱住了安少,伸手就去夺安少手里的玻璃碎片。 ☆、第143章节 魔高一丈 “让开。”安少一脸阴冷地看着安风。 “哥,你不能这样对韩姨。”安风不松手,与安少四目相对,空气中闪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花。 战争眼看着要一触及发。 安老太太和晏晨注意到了这边的变化,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向这边看来。晏晨走了过来。 “老公,把手里的玻璃给扔了,千万别扎住手了。”晏晨柔声对安少劝说,然后又对安风说道:“安风,你松手,你这样太危险了。” “只要他答应不再伤害韩姨,我就松手。”安风固执地说道。 安少脸色一变,抬脚就向安风狠狠地踹去,安风躲也不躲,生生地就受了这一脚。“哥,只要你能消气,你想怎么踹都行。” 晏晨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安风。安风给她的感觉一直就是城府极深的人,他做事从来就是带着目的性,今天他为韩忆出头是为了什么?还是他想从韩忆的手里得到什么? 晏晨的目光又落在韩忆的身上。 韩忆已经被安健阳从地上拽了起来。韩忆这次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她躲在安健阳的怀里,身体瑟瑟发抖,捂着嘴巴小声地哭泣。 “好啦没事了,好啦没事了。”安健阳小声地安慰着韩忆,扶着韩忆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让安风觊觎的呢?晏晨望着韩忆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少和安风的对峙还在继续着,安少微眯着眼睛瞪着安风,忽地笑了起来,“你为那个贱女人出头无非就是想要安瑞手里的股份,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以为那个贱女人会把安瑞的手里的股份让给你?” 安风面不改色,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少,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看不惯哥对一个女人下这么狠的手。” “是吗?呵呵——”安少突然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好似安风的话极其好笑一般,随后他把手里的玻璃碎片一扔,一脚把安风给踹开,“离老子远一点,先把你的屁股擦干净了再来管老子的事情。” 安少重重地哼了一声,手落在晏晨的肩上,踢着鞋子向楼上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又开始唱起来了。 “能不唱了吗?”晏晨伸手掏掏耳朵,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 “你什么时候听爷唱过歌了?爷这是给你面子,是你的荣幸,别跟爷叽叽歪歪的。”安少的兴致不减,斜着眼睛瞪了一眼晏晨,接着扯着嗓子继续吼起来。 晏晨心里一阵哀嚎,她能不要这份荣幸吗?她能不要这个面子吗?她能不能走得远远的不受安少的魔音摧残? 晏晨在心里为自己默哀,扶着手舞足蹈的安少慢慢地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刚刚还喧闹的客厅一下子静了下来,林妈赶紧让人把客厅里收拾干净。 安老太太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安风正欲离开,安老太太把他叫住了。“安风,过来和奶奶喝一杯茶。” 安风闻言迟疑了一下,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却还是乖乖地听安老太太的话顺从坐到安老太太的对面,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身上疼吗?”安老太太慈祥地看着安风,伸手取过一个杯子,提起茶壶给安风倒了一杯茶。 安风摇摇头,“一点小痛而已。” “嗯,那奶奶就放心了。”安老太太松了一口气,把倒好的茶水推到安风的面前,“来尝尝,看看这茶的味道什么怎么样?” 安风接过,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嗯,好茶!”安风由衷地说道。 安老太太欣慰一笑,“在这几个孙子中,也就你爱喝茶,在国外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始终保持着这个习惯。很好,真的很好。”安老太太地冲着安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安风,你告诉我,小静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想安瑞手里的股份?” 安风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这一切并没有逃脱安老太太的犀利目光,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浑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安风。 安风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事情根本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安瑞手里的股份,刚刚我就是看不过去,你说这要是闹出人命来,这对安静这对安家都不好,直接影响到安家的名声。” 安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着安风,忽地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好,只要你说没有,奶奶相信你。” “谢谢奶奶。”安风向安老太太笑了笑,只是这低垂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讽意。老太太以为这样说,他就会放手吗?他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拿走属于他的一切,只是一想到安健业和萧莉莉,安风眼中更冷了。 也不知道萧家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昨天晚上外公外婆还有大舅二舅全都到了医院,在医院里可是一顿好闹,在看到萧莉莉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双颊红肿,萧莉莉大哥和二哥立刻就恼了,如果不是当时他拦着,安健业只怕会被他大舅二舅一顿好打。 安健业悻悻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凭萧莉莉父母怎么说,一句嘴也不还,他也不敢还。 “安风,你奶奶呢?我现在要去见见她,她是怎么养的儿子?怎么把莉莉打成这个样子?她安家也是有门有户的,怎么能干出这件事情来?虽然我萧家比不上安家,但也在市里是数一数二的,不能任凭他安家这么欺负人。”萧老太太气得嘴唇直发抖,拉着安风就向外走。 “行了。”萧老太爷叫住了萧老太太,“你还嫌不乱吗?净添乱。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个时候冒然跑过去,早就听说安风他奶奶的身体不好,要是被你这么一闹,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你担当的起吗?” 萧老太爷瞪了一眼萧老太太,随后对安风的大舅和二舅说道:“回去,都回去,别闹了,等莉莉醒来以后,看她是个什么意思,过还是不过都她的意思。” 萧老太爷说完这句话,丢下一屋子人一个人率先向外走去。 萧老太太见状也不好说什么,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健业跟在萧老太爷的后面走了。 安风他大舅和二舅对着安健业冷哼一声,挥挥了拳头,说道:“姓安的,你给老子小心一点,别以为你姓安老子不敢动你,要是你敢动莉莉一根手指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安健业一下子怂了。这萧莉莉的两个哥哥他知道的,两个混世魔王,成天不好好正混,打架斗殴,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也幸亏有老太爷人坐镇公司,就是他们这两个二世祖,就是金山银山也被他们败光了。 安健业其实心里挺鄙视萧家兄弟,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从不与他们走动,逢年过节也从不登萧家的门,但是就今天,他居然被萧家两兄弟威胁了,甚至差点被打,安健业表面看似虽然认怂了,但是心中的火熊熊地在燃烧,低垂的眼中一片狠厉,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安风陪着笑脸把萧家兄弟两个人送走了,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了。安风转身看着安健业,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安健业对他来说,只是名誉的父亲,他也就是一提供精子的任务,从来没有管过他和安宁。自打他懂事,安健业就没有在家好好地待一天,成天的绯闻满天飞,不是跟这个嫩模,就是跟那个小明星,隔三差五身边的女人就换了。 而萧莉莉,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安风对她是又爱又恨。有的时候他真的恨自己怎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女人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成天不住在他们的面前数落安健业,给他和安心报各种班,事事跟安静比,安静会的他必须会,安静不会的,他也一定要会。 受萧莉莉的影响,打小安风就把安静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事事都要超过安静,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但是不管他怎么做,怎么努力,大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安静的身上,他们把安静当做安家继承人来培养。 他真的很不服气,真的很恨,为什么偏偏是安静呢?同样是安家的子孙,为什么一出生就决定了自己各自的命运?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安风真的不服,不甘心,安静有的他也要有,安氏集团不是安静的,他也一有份,凭聪明能干,安静不如他,他才是那个最合适的安家继承人。 安风盯着萧莉莉心里一阵复杂,如果小时候萧莉莉不成天给他灌输这些思想,那他现在是不是就不会产生这些想法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安风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超越安静,从安静的手里把安氏夺过来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扎了根发了芽,怎么都无法驱走,这是他这一生的目标。 安风在病房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拿到一根烟却并不点燃,只是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萧莉莉前脚才进医院,外公外婆后脚就进来,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呢? 安风略显阴柔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寒意,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都是安静给弄出来的,他这是故意给自己添麻烦使绊子,那么接下来呢?他还会做些什么?安风把自己放在安静的位置,如果他是安静他怎么做? 他一定会借此机会,把此事闹得越大越好。究竟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呢?安风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报纸,网络,电台,安风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姜丽,赶紧找熟悉的报社问一下,问他们晚上有没有接到什么最新的消息,特别是关于安家的。”电话一接通,安风立刻冷着声音说道。 “是,安总,我这就打电话问,一会儿我给你回过来。”手机那头传来姜丽平静无波的声音。 挂了手机,安风又重新坐了下来,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 大约五分钟以后,安风手里的手机响了,是姜丽打来的,安风按了接听键,冷声说道:“说。” “我问过报纸的朋友,他们今天的确接到一个重要的消息,说是萧阿姨遭受家暴正在住院。”手机那头,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姜丽吞吞吐吐地说道。[ 安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做,你赶紧给我联系一下外省的医院,看看还有没有床位?” “是,安总。”姜丽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不一会的功夫,姜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安总,医院的事情安排好了,现在是不是安排阿姨转院?” “这事不能惊动任何人,你开车过来,跟我一起把我妈送到外省去。”安风想了想对姜丽说道。 “我知道了。”姜丽说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安风盯着手机眼里一片得意,安静,这一次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打错了,你以为你的阴谋可以得逞吗?那你真是小看我了。 安风手里把玩着手机,心情突然间大好。 这天晚上安风带着萧莉莉和安健业坐上姜丽的车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驾车去了外省。 第二日,医院被很多的记者围住,都在寻找萧莉莉的影子,在得知医院没有这个人以后,记者们都失望而归,回去以后把给爆料的那个人狠狠地骂了一通,并扬言从此以后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那个爆料的人心里委屈万分,把电话打到了安少哪里。安少在听到这个消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桌上的文件一下全扫到地上。 这个安风,他还是真是小看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较量还在后面呢! 安风把萧莉莉安顿好以后,第二日又往回赶,刚刚回到家,就遇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安风在心中冷笑,这可是老天给他的好机会,关于安瑞手上的股份,姜丽已经找韩忆谈过好几次了,但是这个女人就是不同意。 经过今天,她还会坚持吗?安风志在必得,他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只要结成同盟,才能彻底打败安静。 韩忆一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因为恐惧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依仗的也只是这张脸,在这张脸上她不惜耗费重金花费一切心思保养,要是被安少给毁了,她之前的一切心血全都白费了,如果没有了这张脸,安健阳还会喜欢她吗? 韩忆比谁都清楚,这男人是视觉动物,如果她没有一个漂亮的脸蛋,惹火的身材,安健阳只怕连看一眼都懒得看,更何她和安健阳还没有拿结婚证,安家随时都可以赶她走,而且一毛钱都不会给她。 韩忆越想越后怕,脸上因恐惧一片扭曲,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她现在的一切。韩忆在心狂吼着。 “别哭了,手上和脖子还在流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安健阳也知道韩忆吓得够呛,也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安静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越是出手拦安静伤害韩忆会更厉害。他做这一切都是给他看的啊!他这不是在折磨韩忆,他也是在折磨他啊! 安健阳满脸的痛苦。 韩忆看看自己的双手,上面鲜血淋淋,又摸了摸脖了,脖子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一向爱美如命的她一想到以后可能会留下伤疤,这下哭得更加伤心。心中把安老太太和晏晨恨了一下半死。 如果她们阻拦一下,或者出言相劝,她的身上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口。特别是那个死老太婆,她费心费力地照顾她的儿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看到安静那个小畜生这样对她,居然还有闲心坐下来喝茶。 死老太婆,你做得出来初一,别怪我做得出来十五,你如果想死,那好,我就送你一程。韩忆眼中闪过一片恶毒,咬着牙齿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恨恨地说道。 “健阳,能不能请华姐回来照顾我?”韩忆抬起泪脸,未语先落泪。 “华姐?”安健阳愣了愣,在脑中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是谁。“谁是华姐?”安健阳问道。 “就是当年我怀安瑞时你请来的照顾我的那个华姐啊!”韩忆对安健阳说道,看安健阳还在犹豫,她哭着说道:“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老太太和晏晨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如果有一天我被安少折磨死了,连个给你通信的人都没有。安家那些佣人全都指望不上,他们看见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只有华姐才对我好,你帮我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安健阳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再看到韩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把韩忆搂在怀中,放柔声音对她说道:“好,明天我就让她把找回来。” “真的吗?”韩忆眼中带着惊喜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看着韩忆,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老公,谢谢你,你对我真好。”韩忆破泣为笑,倒在安健阳的怀里。 “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去,千万别留下伤疤了。”安健阳担心地看了一眼韩忆的手上和脖子上的肉,紧张地说道。 “嗯!”韩忆点点头,换了一件衣服与安健阳一同出门向医院走去。 在楼梯口韩忆和安健阳与安风迎面相见。 安风向安健阳点点头,随后视线停在韩忆的身上,问道:“身上的伤没事吧?” 韩忆躲开安风的眼睛,低声说道:“没什么大事,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安风嘴角噙角笑意对韩忆说道,话里话外,一语双关。 韩忆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垂着没有接安风的话。这时一旁的安健阳说道,“安风,你韩姨身上受了一点伤,我要带她去医院包扎,今天这事真是太谢谢你,等你有时间大伯请你吃饭。” “不用这么客气,大伯,你赶紧和韩姨去医院吧!”安风侧身让了让,给安健阳和韩忆让开了路。 安健阳扶着韩忆慢慢地向楼下走去,安风看着安健阳和韩忆,嘴角一直带着一个微笑,直到安健阳和韩忆的身影慢慢地他的眼里消失,他才迈开脚步向房间走去。 在经过安少的房间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晏晨走了出来,在看到安风,晏晨微微怔了一下,对着安风点点头,抬脚就向楼下走去,屋里安少还在扯着嗓子唱歌。 “嫂子,去公司啊!”安风笑眯眯地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视线在晏晨的身上上下扫了一眼。一身得体的黑色一步裙,配上雪白嫩肌,让见惯那些浓装打扮女人的安风不由得眼前一亮。 “嗯!”晏晨的脚步一顿,对着安风点点头,脸色淡淡的。 “嫂子,我想问你一件事。”安风突然对晏晨说道。 “问吧!”晏晨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心中实则不耐烦到了极点,她不喜欢安风,甚至有些讨厌,对安风她有一种说不出来怪异的感觉,有些不舒服,明明脸上带着笑,但是眼底却是一丝笑意也没有,让人遍体生寒。 “嫂子是不是很讨厌我?”安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晏晨微微一怔,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安风,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喜欢你。你要问的话问完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晏晨对安风不需要客气,也不想虚伪地说着违心的话,她和安风没什么好说的,她现在很急,邵氏出了事,她现在要赶过去处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是晚了的话就要出大乱子了。 晏晨淡淡地丢下几句话,迈开步子向楼下走去,把安风一个人丢在原地。 安风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与安少沾一起的时间长了,把安少身上的东西学到了不少。特别是那一身的傲气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性格,我喜欢。”安风望着晏晨的背影愣神嘴里喃喃自语,直至晏晨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他才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姜丽打了一个电话。 “查一查,邵氏集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安总。”姜丽简洁地说了几个字,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安风的手机又响了,安风按了接听键。 “安总,邵氏有人要跳楼。”姜丽简单地说道。 安风嘴角噙着笑意,慢慢地挂断电话看了一眼安少紧闭的房门,略略思索了一下,转身向楼下走去,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远。 房间里安少唱累了,玩累了,把身上的衣服拽了下来扔在地上,身体直直地倒在床上,扯过被子呼呼大睡。 晏晨赶到邵氏,公司大楼下站满了很多人,警车消防车忽闪忽闪闪着警灯停在大门口,人们全都仰着脖子看着楼房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晏晨刚一现身,人群中立刻分出一条道路来,田秘书和陆尘赶紧迎了上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晏晨问道。 “屋里的情况不是很清楚,门从里面被锁住了,身上还装了一瓶汽油。”田秘书神色凝重地对说道。 “保安是怎么工作的?身上带着汽油还让他进了大楼?”晏晨的脸色一暗,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田秘书脸上有些愧色,默默地低下头一言不发,这是他的工作失误,人事部经理钱咏被解职的一事还没有在公司通报,保安还没有接到通知,这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进去把人给弄过来。”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安风从晏晨的身后走了过来与晏晨并排站在一起。 “你怎么来啦?”晏晨一看是安风,眉头微微一皱。 他来干什么?是来看热闹的吗? 晏晨的心中有许多的疑问。 “路过,过来看一眼。”安风很自然对晏晨说道,随后对陆尘说道:“想要跳楼自杀的人有什么要求没有?” 陆尘在最初看到安风时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惊讶瞬间即逝,转眼就恢复了正常,“安总,他的要求就是要见晏总。” “见我?”晏晨微微一怔。 “嗯,他想继续回来工作。”陆尘一句解了晏晨心中的疑惑。 晏晨觉得真是有些好笑,他以为他用死来威胁,她就一定会答应吗?如果今天她答应了,明天或许有更多的人用这个办法来逼她就范。 “如果安少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晏晨突然间问向陆尘。 “安少吗?”陆尘一提到安少脸上就露出一丝笑意来,“如果是安少,他一定会说,要死早点死,别污了爷的眼睛。” 晏晨差点没笑出来了,这果然是安少的一贯做风。 “走,上去看看。”晏晨丢下一句话率先向公司走去。 “等等。”安风一把拽住晏晨的胳膊,逼得晏晨停住了脚步,转过脸看着他,“你想干吗?”晏晨看着安风,眼里明显的不悦,视线落在安风的手上。 安风似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但却并不松手,“嫂子,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想干什么?” “我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进去看看了,还有他不是要见我吗?我倒要看看他见我干什么?”晏晨平静地说道,胳膊抬起动了一下,安风的手滑落了下来。 安风笑了笑,很自然地把手缩了回来,随后一脸担心地说道:“嫂子,这太危险了,万一他狗急跳墙做了什么事,到时候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我哥交待啊!” 晏晨奇怪地看了一眼安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她什么时候跟安风的关系这么好了? “我自有分寸。”晏晨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走。 “嫂子,还是我上去吧!”安风紧走两步,拦在了晏晨的面前,一脸固执地看着晏晨。 陆尘被安风的举动搞得有些傻眼,这个安风到底想干什么?看样子他很关心紧张安太?他和安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让陆尘的疑心顿生,对安风的举动产生了怀疑,同时心中警铃大起。 “安总,钱咏要见的人是晏总,再说你不是公司的人你去了也没用,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安太,不会让她受任何的伤害。”陆尘上前一步,拦住了安风,他毕恭毕敬的一席话让安风哑口无言。 晏晨越过安风继续前行。 公安大门口警察拉了一道长长的警戒线,不允许任何人进公司大楼,看到晏晨走过来,其中一名警察走了过来拦住了她,“小姐,请走开,这里不让进。” “这是我们公司的晏总,钱咏吵着要见的人就是她。”田秘书上前一步对警察说道。 “你就是晏总?”警察脸上明显地愣了愣,随后点头,“那就进来吧!我们领导正在上面等你。”警察把警戒线提高放晏晨陆尘田秘书进去。 “还有我。”安风在外面叫了一声。 “你又是谁?”警察看了一眼安风,问道。 “我是晏总的弟弟。”安风笑眯眯地对警察对说道,“警察先生,你还是放我进去吧!” 警察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警戒线提起让安风进去了。 不远处何鑫脖子上挂着一记者证,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干什么的?站住,不知道这里不让进吗?”警察又把何鑫拦住了。 “警察同志,我是电视台的记者,得到消息后过来采访,你还是让我进去吧!”何鑫拿出记者证给警察看看。 “不行,我们领导发话了,谢绝任何媒体的采访。”警察拦住何鑫不让进。 “警察同志,那里面是一个什么要情况你能不能给我做一个详细的介绍?”何鑫伸长脑袋使劲地向里面张望。 “里面情况不明,都在外面等着,不要挤。”警察开始把拥挤上来的人群向后赶。 何鑫开始向后推,他趁警察不注意,头一低钻过警戒线就向里面跑去。 “哎,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干什么呢?”警察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胆大的人,拔腿就去追何鑫。 何鑫机灵左拐右拐一会儿便跑得没影了,警察没追上只得作罢,又回到公司大门口坚守自己的岗位。 邵氏会议室,晏晨和此次公安领导见面了,一阵寒喧之后,双方全都坐了下来,开始步入了正题。 “晏总,现在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钱咏的身上淋满了汽油,手里还拿着一个打火机,我们的同志一进去,他就是扬言要点火,为了不发生意外,我们只能把你请来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公安领导一脸凝重地对晏晨说道。 “领导希望我怎么做?”晏晨反问。 “我们希望你和钱咏见个面,尽量答应他的一切要求。”领导出于安全方面着想,对晏晨说道。 “那谁能保证钱咏不会对晏总下黑手?谁又能保语晏总的安全?”安风手敲着桌子脸上微微露出寒意。 公安领导的视线在安风的脸上停留,问道:“这位是?” “你别管我是谁,我就是想问你,晏总的人身安全谁来保证?”安风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的人一定会保证晏总的生命安全。”公安领导向安风保证。 “保证,你们拿什么保证?具体的方案是什么?如果没有具体的方案和有效的措施,我坚决反对晏总与里面的人交谈。”安风情绪颇为激动地说道。 晏晨和陆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的眼里全都闪着疑惑,两个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疑问,安风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是吃错药了吗? “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晏总进去与钱咏进去交谈,尽量把他从窗户引开,这个时候我们的人潜伏在周围的同志冲进去就把他扑倒控制住,当然这其中的安全问题我们也都想到了,我们的消防员随时都在一旁候着。”公安领导把他们设计好的方案向安风一一解释。 “如果万一钱咏不上勾呢?他如果向晏提出过分的要求,那晏总也要答应他?”安风提出异问。 “我们的意思就是这样,希望晏总尽量暂时答应他的任何要求,不要激怒他。”公安领导对安风点头说道。 “我反对这样做。”晏晨突然出声说道。 “…?!” 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在晏晨的身上,一片愕然。 “如果今天我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那以后谁还会把我放在眼里?一旦我做出任何的决定,他们全皆以死相逼,我的话还有人听吗?我答应你们可以进去劝劝,但是我不会答应他任何的要求和条件。”晏晨看着公安领导一个字一个字,淡淡地说道。 晏晨的话一出,几乎出所有人的意料,除了田秘书陆尘意外,他们全都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晏晨。 这个女人大概是他们见过女人中最冷静的女人了,冷静的让人感觉到有些可怕。 安风的视线停留在晏晨的身上久久不愿离开。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她比他想象中更冷静,更有主意,也更让人不禁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这个女人稍加雕琢,将来必定会大发异彩。 但是,这个女人为自己所用吗?安风盯晏晨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如果不为他所用,她将是安少之外另一个更强劲有力的对手。 那么,他只有毁了她了。 安风眼中带着一丝婉惜,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晏晨站了起来,“他在哪个房间?带我去。” “晏总,现在钱咏身上淋满了汽油,如果一旦激怒他,后果不堪设想,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还请您三思。”公安领导看着晏晨说道。 晏晨的表情淡淡的,平静地说道:“他如果一心想寻死,你怎么拦都不住,就算他今天死不成,以后还会找各种方法继续寻死。既然这样,还不如索性成全了他,如果我因此受到出现了什么意外,那是我的命。我怨不得别人。” 晏晨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田秘书和陆尘急忙跟了过去。 “晏总,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钱咏现在整个就是一个疯子,神智不清,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不如他提什么要求我们暂时就答应他。”田秘书跟在晏晨的身后苦苦相劝。 “不行。”晏晨头也不回地说道。 田秘书没了辙,只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陆尘。 陆尘向田秘书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陆尘,前面带路。”晏晨冷静对陆尘说道。 陆尘略显复杂地看了晏晨看了一眼晏晨,对着晏晨默默地点头,领着晏晨向前边走去。 ------题外话------ 作者:醇香。《厉少是良夫》 婚姻三年,已一纸离婚协议书平静终结。 她在那栋临海别墅里呆了三年,安分守己。 她与他从未见面,更无交流。 他们都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结局… ~ 暌违三年,她和那段无爱婚姻告别,已全新姿态靠近心中竹马。 而他却强势挤进她的生活,从蛮横,霸道,到温柔深情,他深陷这泥潭无法自拔,可却甘之如饴! ~ {~小剧场} 关于第一夜,他动作蛮横到近乎粗爆,她疼的闷哼出声 察觉到身下她的反应生涩,还有那感觉,让他脱口道:“你前夫没有碰过你?!” 那一刻内心的情绪复杂,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喜悦,只是那丝悸动如此明显! 只是日后当他知道,他曾嫉妒许久的那人,却是他自己,又恨的咬牙切齿! ☆、第144章节 安少威武 “小姐,你不能进去?”刚到达目的地,晏晨就被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给拦住了。 “这是我们晏总。”陆尘向前一步,说道。 年轻的警察看了一眼晏晨,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对身边的人低咕的几句。身旁的人急匆匆地跑了,不一会儿一个看似领导的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你就是晏总?”那人上下打量了晏晨几眼,似是觉得晏晨太年轻有些不相信,可是一看晏晨身后的田秘书和陆尘又有些相信了,说道:“我是温承,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想我们领导已经把请你来的来意说了,现在不需要我多说了,你放心,不会有危险,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晏晨看了一眼温承,向他轻轻地点点头。 “来来,赶紧让开。”温承护着晏晨向里面走。这时陆尘又有话说了,“不给换上防火服啊什么面罩之类的东西?” “不用。我和她起一进去,有危险我会保护她的。”温承看了一眼陆尘对他说道。 陆尘不说话了,看到晏晨和温承消失在门后面,他的手心里全是汗,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生死的他,此时不禁也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手伸进口袋里,琢磨了半响以后,终于还是决定给安少一个电话。 安少正在熟睡之中,被手机吵醒,心里邪火蹭蹭地向外冒着,闭着眼睛摸到手机伸手在上面按了一下,语气异常不悦冷冷地说道:“他娘的,最好给爷打电话的理由,不然爷一定撕了你。” 陆尘通过手机就能感受到安少的怒火,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太多,安太已经进入房间,是凶是吉,是死是活都是一个未知数,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依安少的脾气,拆他的可能性都有。 “安少,大事不好了,你赶紧来邵氏一趟。”陆尘急声对安少说道,把这里的情况三言两语简单地说了一下。 陆尘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啪”的一声,接着再也没有了声音。 “喂,安少,安少。”陆尘对着手机叫了两声,里面传来阵阵忙音,陆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手机收起装起口袋里担心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在心里暗暗地祈祷。 安少听完陆尘的话一下子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睡意瞬间消失,他黑着脸跳下床随手抓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向外跑去。 “死女人,胆儿肥了是不是?长本事了啊!竟然学会跟人家谈判了,她以为她是谁啊?人家一只手就把她丢到老远,死女人,看爷见到你怎么收拾你。”安少身上的火滋滋地向外冒着,又气又急,嘴里不住地发出声声咒骂。 另一边,晏晨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汽油味,接着就看到钱咏举着打火机骑在窗户上,一条腿垂向外面,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险象环生,看起来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钱先生,晏总来了,你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尽管向她提,请你一定要冷静,冷静。”温承向前一步对钱咏说道。 钱咏一看到温承向前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举着打火机,口中喝道:“退,向后退,不然我就点火了。”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冷静一下,你这么激动怎么和晏总谈话?”温承一看钱咏这个样子,脚步立刻停了下来,举着两手赶紧说道。 钱咏的目光看向晏晨,面孔扭曲一片狰狞,他向她吼道:“我这邵氏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一上来就把我给开除了?你知道我现在这个位置是多么难吗?我努力了那么久,你轻轻一句,就我之前我所有的努力全部抹平。我不服气,我真的不服气,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一定死在你的面前,让你日日夜夜一辈子心里不得安宁。” 晏晨淡淡地笑,与钱咏的激动发,她显得极其平静,“你要我给你一个什么说法?”晏晨淡淡地说道。 “我要你立刻收回你说过的话,我要恢复我人事部经理的位置。”钱咏大声说道。 “恐怕让你失望了。”晏晨突然间微微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对钱咏说道,或许是站累了,她四下看了看,向屋里的一张椅子走去。 “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钱咏立刻紧张了起来,挥着打火机对晏晨嘶吼,一旁站着的温承也被晏晨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眯着紧张地看着眼前一切,一旦钱咏做出什么不利晏晨的行为,他时刻都准备向外扑去。 “累了,找个地方坐坐歇一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接着说。”晏晨坐下,一脸平静地看着钱咏。 温承愣住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冷静,冷静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钱咏也是被晏晨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丈二摸不着头脑,任何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尽快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吗?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不是更应该吓得花容失色,立刻答应他所有的要求吗?但是现在晏晨的情况,却出乎钱咏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啊!”晏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钱咏,淡淡地提醒着。 “姓晏的,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要求,我现在立刻就死在你的面前。”钱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身体又向外挪了一下。 楼下围观的人一看上面的人动了,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声,更有人大呼,“要跳了,要跳了。” 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你的老婆孩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晏晨向钱咏点点头,平静地说道。 “你…?!”谈话谈到这个份上,钱咏反倒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温承更是张大嘴巴一脸惊讶地看着晏晨,他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眼前这种情况,有点戏剧话,更让人忍不住想发笑。这个女人一下子就抓住了主动权,控制了局面,这下反倒让钱咏被动了。 不过温承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就怕钱咏一时恼羞成怒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果然,温承心里才起这样的念头,钱咏的情绪一下了激动了起来。“姓晏的,想我死没那么容易,你害得我失去了工作,就是死我也拉着你一块死。”钱咏满眼凶光对晏晨吼道。 “是我害你失去工作了吗?你做过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你借公司招人之名,骗了多少人收了多少红包?这些你都忘掉了?嗯——”晏晨嘴角扬起一个讽笑,平静地看着钱咏。 钱咏一窒,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然后他对晏晨喊道:“你这是诬陷,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呵呵!”晏晨轻轻地笑了出来,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深,“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我怎么会把你开了?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竟然会愚蠢到这个地步?你竟然会妄想用死来威胁我达到你的某种目的。哼!” 晏晨摇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有些人真的是不知好歹,她明明给他留了余地,他却给脸不要脸,他真以为她是泥捏的吗? 钱咏现在是骑虎难下,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逼着他不得不继续闹下去,要不然他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这房贷和车贷要怎么办?他老了,这个年龄,他又能干什么呢?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钱咏心一横,握打火机的手一紧。 “别冲动,别冲动。”温承一看不妙,立刻举着双手对钱咏紧声说道,“千万不要做傻事,再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个婆娘根本就是来逼我死的?好,好,你们不就是想逼我死吗?好,今天我就死给你们看,我让你们的良心受一辈子的谴责。”钱咏的心中一片绝望,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收入,他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了,活着也是一种受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钱咏眼里了无生趣,身体继续向外挪去,整个人都悬在外面,如果用一松,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温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晏晨依旧无动于衷,静静地坐在那里,但是你若仔细地看,她脸上的肌肉微微在抽动。 “砰!”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房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了,安少满脸厉色的走了进来,他微眯着眼睛看着钱咏,忽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死吗?好,爷成全你,来,把他们都带进来。” “你怎么来了?”晏晨看着安少微微一怔。 安少理也不理晏晨,冷着脸举起手指打了一个响指。接着有几个身穿黑色衣服面无表情的大汉像老鹰提小鸡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老公!” “爸!” 女人和女孩一看到钱咏忍不住叫了一声,脸上全是恐惧。 “倒!”安少薄嘴唇一张一合,吐了一个字。 “是。”一听到安少发了命令,几个人把手中瓶装着的液体全都淋向那对母女,母女吓得大声尖叫,四处躲闪,无奈身上还是被淋了湿了,空气中顿时又散发出浓烈的汽油味道。 “你们要干什么?”钱咏一看,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悬在外面的身子缩了回来,跳下来就向妻女扑去,张开双臂拦着在她们的跟前,不让那些人靠近。 “干什么?你不是要死吗?给你找两个陪伴的,省得你黄泉路上寂寞。记得,别感谢爷,爷今天想做一回活雷锋。来,点点,你手里的不是有打火机吗?轻轻一按,什么就可以解决了。”安少斜着眼睛看了钱咏一眼,邪笑着对他说道。 “老公,我还不想死,老公。没有了工作我们还可以再找,孩子这么小,你怎么就这么忍心看着她被活活烧死呢?”钱咏的老婆忽地放声大哭,因恐惧身体瑟瑟发抖。 钱咏的女儿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泣不成声,伸手拉着钱咏的胳膊尖声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声,“爸,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和妈妈死,从此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爸,我求求你,你别让我死好吗?” 钱咏转过脸看着妻女泪流满面的脸,她们的眼中对生的渴望,还有对死亡的深深恐惧,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心如刀割,再也无力坚持下去,这个七尺汉子突然像一个孩子一样蹲在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温承见此情景立刻扑了上去,把钱咏摁倒在地上,从他的手中把打火机夺了过来,接着又让随后冲进来警察押着钱咏回警察局。 临走的时候,钱咏略显复杂地看了一眼晏晨,嘴唇动了动,最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走了。 “女人,你给爷过来,”屋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安少对着晏晨勾了勾手指。 晏晨风情万种地站了起来,又风情万种来到安少的面前,歪着头看着安少,脸上堆满了笑容。 “站好!别给爷笑,你现在好好检讨你做错了什么?”安少看着晏晨眼就是疼的,这个女人不知道刚刚有又危险吗?要是那个人点了打火机,再来个鱼死网破,这个女人的小命就完了。 晏晨不说话,眼里的笑容越来越深,她踮起脚尖双手圈着安少的脖了娇艳欲滴的红唇就紧紧地印在安少的唇上,堵住安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唔唔——”安少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推了晏晨几下都没有推开,最后只得随着晏晨去了,手搂着晏晨的腰,狠狠地吻着,把满腹的担心紧张和怒火全化成了激情狠狠地吻了下去。 门没有关,陆尘和田秘书等人还站在门外,安风看着眼前激吻在一起的两人,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刚刚晏晨和钱咏的对话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晏晨超乎寻常的平静让安风对晏晨有了新的认识。 有一种人越在紧要关头越冷静,晏晨是,安少是,他也是,他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幸运的是安静先他一步认识了晏晨,而他和晏晨注定了是对手。 安风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紧紧热吻的两个人,转身向外走,心里的那份悸动随着他离去的脚步,一点一点被他挤了出来,等他走出邵氏,他又恢复那个安风,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梦。 为了一个女人,他第一次冲动。 安风发动了车子快速地离开,这是第一次冲动也是最后一次冲动,安风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安少和晏晨还在热吻,房间的汽油味依旧浓烈,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动作。晏晨现在终于后怕了,如果钱咏狗急跳墙拉着她一起死,那她大好的人生就全完了。她如果死了,她的父母不知道有多伤心,她还没有孩子,还没有享受一个做妈妈的快乐,还有她这么漂亮的老公以后就别的女人睡了,一想到这里,晏晨心里就一阵阵后怕,她紧紧地抱着安少死死不松手。 安少被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伸手在晏晨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晏晨吃疼,终于松开了,不满地看着安少。 “女人,爷差点被你勒死了。”安少吐了一口气对晏晨说道,说完忽地眉毛紧皱,脸上一片嫌恶,“他娘的,这什么味真是太难闻。走,赶紧走。”安少伸手捂住鼻子拥住晏晨向外走去。 刚一出门,何鑫就拿着照相机咔嚓咔嚓给安少和晏晨拍照。 “干什么呢?”安少挑了挑眉毛不悦地看着何鑫。 “今天这事可是爆炸性的新闻,这一播出去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来,学姐,表哥,站好了赶紧让我多拍几张。”何鑫举起相机对着安少和晏晨又是一阵猛拍。 “嗯!”安少轻飘飘地看了身边一个人一眼,那人二话不说,直接从何鑫的手里把相机夺了过来,抠掉里面的内存卡,折断,然后又把相机塞到何鑫的怀里。 “喂,你干什么?那里面我还拍了好多的照片,你把卡给折了,我拍的那些照片几乎全都白费了,你让我怎么跟台里交待啊?”何鑫被那人举动辟惊呆了,等反应过来时,被弄坏的卡已经丢在了地上,他从地上捡到起卡,急得哇哇大叫起来。 “何鑫。”晏晨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着何鑫叫了一声,“学姐,你叫我什么事?”何鑫苦着一张看着晏晨。 “明天把台里的工作辞了吧!我身边需要人手。”晏晨一脸认真地看着何鑫。 “…?” 何鑫愣住了,好半天这才对晏晨说道:“学姐,我什么也不会啊!我来不是给你添乱吗?” “我还不是什么也不会吗?我们一起共同学习。”晏晨对何鑫说道。 “这…?!”何鑫看看晏晨又看看安少,脸上一片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当一名记者,是他的梦想,把梦想变现实,是他所喜欢的,但是他又无法拒绝晏晨,一下子就陷入两难状态。 “这什么这?没听到你表嫂的话吗?那个破电视台有什么好待的?”安少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对何鑫颇多不满。这小子犟得厉害,前段时间晏晨在美国陪邵华,他让何鑫去安氏收购的报社当主编,谁知这小子说什么死活不去,要不是安老太太拦着,安少直接派人把他绑去了。 现在何鑫又在这里叽叽歪歪,安少直接生气了,对着刚刚抢何鑫相机的那个男人说道:“索明,把他的相机给砸了,还有那什么狗屁记者证给老子撕了,爷看着眼疼。”安少指着何鑫怀里的相机还有脖子上挂的记者证说道。 “喂,你可别乱来啊!喂,喂,表哥,你快让他住手。”何鑫一听安少的话,脸色大变,站起来就向外跑,还没出两步,就被索明一把抓住,伸手就去夺何鑫手里的相机,何鑫左右躲闪,嘴里急得又是哇哇大叫。 晏晨看得乐了,抿着嘴巴偷偷地笑。还是安少做事符合她的胃口,简单快捷。 “走!”安少理也不理何鑫,拥着晏晨向电梯走去,陆尘等人跟随其后。 邵氏大楼下刚刚还密集的人群渐渐散去,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已经开走了,警戒线也收了起来,邵氏集团也开始慢慢地恢复正常的工作,人们心有余悸缓缓议论纷纷地大楼走去。 一坐到车里安少的脸立刻就阴了下去,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寒意,斜着眼睛看着晏晨,两条腿叠放在一起,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腿。 晏晨一看就知道安少在为刚才的事情在生气。她身子低了下来,轻轻地趴在安少的腿上,轻轻地说道:“我知道我鲁莽了,让你担心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以后谁要死要活的,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你也别生气了好吗?” 晏晨不说还好,一说安少心里的邪火越发旺了,嘴里不由得发出一股怪叫,“生气?爷有什么可生气的?爷有你这样的老婆感到自豪和骄傲,你看看你多勇敢啊?爷差点为你鼓掌了。你鲁莽了吗?老子倒是看你冷静的很,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晏晨,你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你跟谁学的?你他娘的不知道跑吗?…” 安少喋喋不休开始数落晏晨,晏晨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敢顶嘴,只得趴在安少的腿上乖乖地听他训斥,偶尔会抬起头看安少一眼,眼中充满了笑意。 回到家以后,晏晨很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安心,身旁还有一个人她不认识,但是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皮肤白净的男人就是安心的老公,蒋寒。 “哥,嫂子,你们回来了?”安心在看到安少的那一刹那,眼中蓦地一亮,再看到他后面的晏晨,安心眼中的亮光随即消失,垂下眼眸,乖巧地向安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晏晨看到安心那一刻,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她?喜欢上自己的堂哥,这种疯狂的想法,和发生过一切荒唐的事情,令晏晨的心里感到极其别扭。请原谅她不能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安心。 安少的心里有气,绷着脸理也不理直接踢着鞋子上楼去了。晏晨对安心和蒋寒歉意地笑了笑,“他今天心情不好,你们别在意,坐吧!” “嫂子,今天发生在邵氏集团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我们就是特地赶过来看看的,看到你们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安心低着头轻声地对晏晨说道。 “一点小事都处理好了。”晏晨笑了笑,不甚在意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视线投在对面的蒋寒身上,“你就是蒋寒吧?哎,很遗憾你和安心的婚礼我没有参加,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唯美很热闹吧!唉,希望你们两个不要责怪我,的确当时是我有事脱不开身。” 蒋寒笑了笑,“嫂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从来没有想过要责怪嫂子。” “这样我就放心了。”晏晨的脸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眼睛四处打量一下,问道:“奶奶呢?怎么没见到奶奶?” “我们也是才刚刚到,林妈上去叫奶奶了。”安心轻声地说道。 “哦,那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奶奶。”晏晨招呼着安心和蒋寒坐下,起身上楼上走去,她还没有走到楼梯,就见林妈着急忙慌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不好啦,不好啦,老太太晕倒了。” “什么?”晏晨吃了一惊,三步并作两步抬腿就向楼上奔去,客厅里蒋寒和安心也迅速地向二楼奔去。 安少刚进到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把外套脱了就听到林妈的声音,他从房间跑出来,第一个冲进了安老太太的卧室。 卧室里安老太太双目紧闭倒在床边,人事不省。 “奶奶,奶奶。”安少颤着声音叫了两声,接着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安老太太就向外冲去。 “让开,让开。”安少对着跑过来的晏晨安心蒋寒大声吼道,一脸的阴狠。 晏晨从来没有见过安少这样失常过,微微一怔,立刻退向一旁。 安心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躲闪不及与安少打了一个照面,安少眼中凶光一闪,一脚就踹在安心的腿上,大声了吼道:“给老子滚开。” 安心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踹了一个正着,身体趔趄一个不稳就向后倒去,晏晨见势不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安心的胳膊,让她避免摔倒。 安少抱着安老太太如旋风般冲向楼下。 “你没事吧?”晏晨扶住安心关心地问道,忽地手顿了顿,视线在安心的胳膊上停留,露在外面的肌肤隐隐有鞭打的痕迹。 家暴吗?晏晨的脑海中立刻闪出这个念头。 “我没事。”安心赶紧把胳膊抽了回来,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没事就好。”晏晨压下心中的疑惑,向着安心点点头,转身向安少追去。 蒋寒走了过来,白净的脸上一片心疼,“安心,你没事吧?疼吗?” 蒋寒说着伸手就去扶安心。 不知怎么地安心吓得一个哆嗦,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避开蒋寒的手,眼中一片惊惧。 蒋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不由分说,一把安心拉入在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搂着她不放,温柔地说道:“安心,你在害怕是吗?嗯——” “没有,我只是担心奶奶。蒋寒,今天我不回去了,你一个人先回家吧!”安心颤着声音对蒋寒说道,身体一片僵硬。 “奶奶自然会有人照顾,你还是我和一起回家吧!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能睡得着呢?乖,听话,跟我回家。”蒋寒一边温柔地说着话,一边搂着安心向楼下走去。安心试着反抗了好几下都未果,最后只得无奈满脸惊惧和蒋寒一起向外走去。 医院抢救室安老太太正在里面抢救,安少脸上呈现一种疯狂,他不住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时间,不时地用脚使劲地踹墙。 晏晨一直陪在安少的身边。她知道安少心里烦躁,也知道他担心安老太太,她就一直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不问也不说,就那样静静的待着。 抢救还在继续,安蓝得到消息后匆匆地赶了过来,一看到晏晨忍不住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午我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是不是你们惹老太太生气?” “姑,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是才刚刚到家。”晏晨抬眼对安蓝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蓝着急了,扒在抢救室的门缝向里面张望着。 安健阳本身就在医院,听到消息后和韩忆一起到了急救室外,韩忆看到安少时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在安健阳的身后。 安健阳看了一眼安少,看他没什么反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视线投在晏晨的身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和安少刚到家就听到林妈叫奶奶晕倒了。”晏晨看着安健阳慢慢地说道。 “那医生是怎么说的?”安健阳又问道。 “医生什么也没说。”晏晨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问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安健阳一下子发火了,黑着脸对着晏晨大发脾气。 晏晨有心想讽刺激安健阳几句,想想就又算了,毕竟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他心里有火也是难免的,她也就是不与他计较了。 但是,她不计较,并不代表有人不计较。 “你对谁发火了呢?”安少突然看向安健阳,冷冷地说道,“你怎么不想想你一天到晚做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你滚,这里不欢迎你,你现在立刻给我滚。” 安少突然间就发了脾气,脸上一片扭曲,对着安健阳一顿怒吼。 韩忆吓得越发厉害了,躲在安健阳的背后大气都不敢出,她手上和身上的伤口还在疼,每一道伤口都在提醒着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对安少她是打自内心的恐惧。 安健阳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这是他养的儿子吗?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对他大吼大叫,他气得嘴唇发抖,身体微微发颤,手一扬,狠狠地朝着安少的脸上扇去。 晏晨心猛地漏了半拍。 韩忆低垂的眼眸露出一丝兴奋。她的心里巴不得安健阳能好好教训安少一顿。 “哼!”安少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眼中冷光一闪,手一伸就把安健阳的手给拦下了。 安健阳的手被安少架在空中,他试着挣脱了好几下都没有挣脱。 “你这个逆子,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安健阳脸色铁青看着安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哼!”安少又是一记重哼,盯着安健阳的脸有好几秒中,最后这才狠狠地甩开,“滚,带着这个贱女人赶紧从这里滚,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安少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对安健阳说道。 “你…?”安健阳捂着心脏后退了一步,他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悲伤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 这就是他养下的好儿子,开口闭口让自己滚,他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情,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真是家门不幸啊!安健阳对着安少缓缓摇头,人,突然间老了十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少,慢慢地转身准备离开。 韩忆的眼里一片失望。在心里把安健阳狠狠地鄙一番,这个世上哪有老子怕儿子的?如果她是安健阳,她就恨恨地照着安少扇他几个耳光,看他成天那么嚣张吗?韩忆在心中恨恨地想着,一看安健阳走了,顾不得许多,她赶紧上前扶着安健阳。 “健阳,你别怪安静,他也是因为奶奶的病才发火的,你现在可不能走,那里面躺着的可是你的母亲。” 韩忆扶着安健阳在长椅上坐下,替他一下又一下的抚着胸口,“你可千万不能生气,你的心脏不好,医生再三叮嘱一定不能生气。你怎么就不听呢?唉,你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可怎么活啊!” 韩忆说着说着突然间嘤嘤地哭了起来。 晏晨微皱着眉头看着韩忆,眼睛暗了暗。这个女人真是太厉害了,也难怪叶馨不是她的对手老公被她抢走。就她刚刚这几句看似平淡无奇,但是话中有话。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安少惹了安健阳生气。如果安健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完都是因为安少。 安少也听出了韩忆话里的意思,想发火,可是一看安健阳一脸的痛苦,安少只得把到嘴边的话狠狠地又咽了回去,转过身,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 这心里的憋屈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到的。 晏晨能体会到安少此时的心情,她默默地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安少的背,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手术室的打开了,安老太太躺在病车上被推了出来。 “妈!”安蓝跟里发出一声悲鸣向着安老太太扑了过去。 安少晏晨韩忆和安健阳全都围了上来。 安老太太已经清醒过来了,她转动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围在病床上的亲人,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我没事,你们就别担心了。” “医生我奶奶到底得了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晏晨的眼睛看着医生,紧张地问道。 “脑中风,好在发现的早,不过年龄大了,血压又高,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以后恐怕不能下地走路了。”医生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晏晨听了医生的话怔了一下,医生的意思是安老太太要在轮椅上度过余下的日子了? 这怎么可能? 安少听了医生的话眼中冒着凶光,伸手一把揪住医生的衣服领子,咬着牙齿恨声说道:“老子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给治好,不然的话,老子一定把你们这所医院给拆了。” 医生被安少眼中的凶光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尽力了,我真的是尽力了。” 安老太太倒显得一脸平静,“小静,快松手。这不管医生的事,奶奶年龄大了,这身体就跟机器一样,岁数一大,各个零件都老了生锈了,哪能不生病呢?再说了,不是不没死吗?我还要等着你和晏晨给我生一个大胖重孙子呢!” 安老太太满脸皱纹的脸上一片笑容,目光慈祥地看着安少和晏晨。 晏晨的心里一阵难过,眼睛忍不住红了,再也忍受不住,她把脸迈向一旁。 这里面最高兴的莫过于韩忆了。真是天助我也,只有这个老太婆一死,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安健阳,到那时,她一定要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婚礼,让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人好好瞧瞧,她韩忆也有嫁入豪门的一天。 最好现在赶紧就死。韩忆低垂的眼眸上闪过一丝恶毒,她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题外话------ 没什么好说,祝大家开开心心每一天。我是不是好煸情啊? ☆、第145章节 安心流产 安老太太生病住院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突然一下子传出老远,这来病房里探病的络绎不绝,走了一拨又来一拨,一直到了晚上,病房里才安静了下来。 “晏晨,你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这邵华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你要为邵华负责,为邵氏负责,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你就别担心了。”安老太太看着晏晨,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是,奶奶。”晏晨轻轻地向安老太太点点头。 晏晨今天的确是累了,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韩忆不管事,萧莉莉不在,能站出来说话就是安蓝和她了,她是安家的长媳,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安少自始自终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坐在安老太太的病床前,手紧紧地攥着安老太太的手一刻也不放松,谁和他说话也不理,谁走了就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晏晨看着安少心里有些心疼。她慢慢走到安少的身边,手轻轻地落在安少的肩上,柔声说道:“老公,回吧!奶奶累了,你这样奶奶根本没法休息。” 安少抬眼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一眼满脸疲惫的安老太太。 “小静,回去吧!听话,奶奶可不愿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再说奶奶现在也累了。”安老太太对上安少的眼神,对着他笑了笑。 安少默默点点头,把安老太太的手塞到被子里,慢慢地起身。 “奶奶,明天我再来看你。”安少看着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向安少点点头,对着他挥挥手,接着对屋里的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别全都守在这里了,我累了。”安老太太说完不再去看他们,缓缓地闭上眼睛。 安少见状不再说什么与晏晨一起向病房外走去,挤在病房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开,安蓝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安老太太紧闭的双眼,只得把嘴巴闭上乖乖地走了。 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安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对着留在病房照顾的林妈说道:“林妈,给何鑫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记得告诉他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林妈应了一声,翻出手机给何鑫拨了一个电话。 何鑫跟在安少和晏晨的身后,紧走两步,正欲上前和晏晨说几句话,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他脚步顿了顿,只得放弃与晏晨说话的念头,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何少爷,我是林妈,你不要说话,你先听我说。老太太让你回病房一趟,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事。”电话刚一接通,何鑫还来不及说话,手机里就传来林妈一连串的声音。 何鑫微微一怔,随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好,好,我现在就赶过去。”说完何鑫挂断了电话,对随行的安风安蓝等人说道:“不好意思,台里现在有急事,我要立刻赶过去一趟。” 安蓝一脸不以为然,不悦地看了一眼何鑫,不满地说道:“早说让你把电台的工作辞了,真不知道那个破记者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何鑫苦笑地看了安风一眼,默默地承受,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只丢下一句,我走了,然后快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发动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这个死小子,一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去干那个记者,真是气死我了。”安蓝冲着何鑫的车子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姑,我听说何鑫已经答应嫂子去邵氏集团帮忙了。”安风突然对安蓝说道。 “你听谁说的?”安蓝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问向安蓝。 “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安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安蓝气得心肝肺都疼的,这何鑫的脑子真是被驴踢了,放着好好的安氏不进非要去进邵氏,他是疯了吗? “这个臭小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安蓝气势汹汹地走了。 安风微微一笑没说话,向自己的车走去,发动车子离开了。 何鑫把车子停在对面树阴下,关了大灯在黑暗是静静地看着医院大门,等到安家所有人的车都离开了以后,这才发动车子缓缓滑进医院,把车子停好,又在里面等了一会儿,在确定安家的人确实都离开了以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向安老太太的病房走去。 安老太太一丝睡意也没有,看到何鑫走了进来,招呼着何鑫坐了下来。 “老太太,我出去上个卫生间。”林妈在安老太太身边待了很长的时间,知道安老太太和何鑫有话说,便知趣地找了一个借口关上门离开了。 “外婆,现在没人了,您有什么想说就说吧!”林妈离开以后,何鑫悄悄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向外面看一眼,在确定没有人以后,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对安老太太说道。 “嗯!”安老太太对何鑫投以赞赏的眼神,看来这件事情选何鑫选对了,虽然他的年纪小,但是做事老道稳重,是个人才。 “明天你去我的卧室装一个针孔监控,记得一定要隐蔽,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还有接下来我对你所说的所有话,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你妈和你爸。”安老太太突然一脸认对何鑫说道,语气瞬间凌厉起来。 何鑫怔住了,愣愣地看着安老太太,最后这才向安老太太郑重地点点头,并向她保证,“外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安老太太紧紧地盯着何鑫,在确定何鑫说的是真话以后,脸上的线条柔软了许多,但是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何鑫目瞪口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外婆,您这又是何苦呢?”何鑫瞠目结舌看着安老太太,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安老太太。 “何鑫,外婆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啊!”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苍老的脸上一片忧愁,她现在越来越老了,再也没有精力了,但是在她临死之前,她一定要做一些事情,还安家一个清静。 何鑫心里有些难过。他自小在安家长大,安家的情况他比谁清楚,说来说去躲不过一个钱字,饶来饶去饶不过一个利字。人的贪欲是无止无尽的,安家的人随便一个人每个月的零花钱都不知道是平常人家的多少倍,但是他们还是不满足,继续为了财产争得头破血流,甚至忘了他们本是一母同胞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 何鑫默默地向安老太太点头,心里一片苦涩,心中对安老太太充满了同情。外婆在这个年龄本来颐养天年子孙围绕的年龄,但是为了安家她依然费心费神发挥最后一点余光,外婆的心里该有多苦啊!何鑫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听说你嫂子让你去邵氏去帮忙,你答应了没有?”安老太太转移了话题问向何鑫。 “我还没有考虑好。我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去了只会给学姐添麻烦。”何鑫沉默了一下,抬眼看着安老太太嗫嚅地说道。 “她现在正是难的时候,你去帮她吧!”安老太太突然对何鑫说道。 “外婆也赞成我去邵氏?”何鑫诧异地看着安老太太。 “嗯,晏晨这孩子性子坚强,如果不是没办法了,她也不会让你去邵氏的。你在安家这么多年,虽然做生意这些方面的事情你没接触过不懂,但是耳濡目染别的方面我想这难不倒你吧?”安老太太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何鑫。 何鑫低下头不说话了。安老太太说得没错,做生意不懂,这勾心斗角耍心眼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不少。何鑫苦笑,没想到这倒成了本事了,成了一项技能了。 “不要考虑,就去帮帮她吧!”安老太太接着对何鑫说道。 何鑫想了一会儿,最后向安老太太点点头,“外婆既然这样说,我就去试一试。” “这才是外婆心中的好孩子。”安老太太一脸欣慰,晏晨有了何鑫的帮忙,这下安静那孩子就不用那么担心了,他就好好地专注安氏。一想到安静和安风的之间的明争暗斗,安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慢慢地隐去了。 她隐隐地觉得把安风调回国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不过,安老太太对安静有极大的信心,安静是他和老太爷一手培养出来的,如果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那他也不配当安氏集团的接班人。 只是,这安家只怕不再平静了。 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挥挥手让何鑫离开。 夜,很深了,安家还灯火通明。 何鑫打开门刚走了进来,就看到安蓝一个还坐在客厅里,脸色极其难看。 “妈,怎么还没有睡?”何鑫一边从鞋柜里拿拖鞋一边对安蓝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晏晨去邵氏帮忙了?”安蓝一听到何鑫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尖着声音对何鑫说道。 何鑫的动作顿了顿,接着把拖鞋拿出来换上走到客厅在安蓝的对面坐下,眼睛看着安蓝,问:“妈,你听说谁的?” “你现在甭管我听谁说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安蓝不耐烦地对何鑫的说道。 何鑫在心中无奈地笑了笑,果然在安家到处都充满了算计,这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决定,现在就立刻传到安蓝的耳里了。说这话的人是什么意思,是想阻止他去邵氏吗?还是想挑起他们母子发生战争? 不管是哪一种,这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这人到底是谁呢?何鑫皱开了眉头。 “问你话呢?说话。”安蓝等得不耐烦了,提高声音对着何鑫又是一声。 何鑫看了一眼安蓝点头说道:“是真的,我已经决定去邵氏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脑袋进水还是被门夹了?放着好好的安氏不进,你去什么邵氏?我告诉你,你最后赶紧把这个念头给我打消,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邵氏的。”安蓝听到何鑫的话一下子就火了,瞪大眼睛对着何鑫厉声喝道。 “妈,我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何鑫无奈地叫了一声。 “你就是长到一百岁,你还是我的儿子,我不管你谁管你?”安蓝提高声音说道。 “妈,我说了不算,你也说了不算,这事表哥说了算,你有什么意见就对表哥说吧!我是不敢违抗的命令,这是他决定的。”何鑫双手一摊无奈对着安蓝,说完以后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又说道:“今天累了一天,我先上楼去睡觉了,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 何鑫说完不等安蓝答话,加快了脚步赶紧向楼上走去。 “喂,喂!我还没有说完,你给我站住。”安蓝对着何鑫的背影叫了一声,何鑫装作没听见,脚底下是越走越快,转眼间就消失了楼梯口。 安蓝还想再说什么,想到了什么,重重地靠在沙发上,面上一片难色。 安蓝不敢去找安少。自从出了安宁那事以后,安蓝就在也不敢惹安少了。这个疯子发起火是真六亲不认真的会打人的,安蓝现在看到安少也是绕着走,她哪里再敢惹他?现在何鑫让她去找安少,她哪里敢去找?就算她有胆子去找,找到又怎么说呢?安静是那种听人劝的那种人吗?他决定的事情又什么时候更改过? 安蓝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了。只要是什么事情安静沾了边,就再也更改的可能,她纵然不情愿却拿安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鑫放着好好的安氏不进,去进那个邵氏,成天跟在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乱转。 何鑫一脸得意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在走廊里他意外地看到安风靠在墙上,手指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微低着头,似在等人。 “二表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何鑫和安风打了一个招呼。 “我在等你。”安风抬眼微笑着看向何鑫。 “哦!”何鑫挑了挑眉,笑了笑,“那就进房间再谈吗?”何鑫说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安风随手把手里的香烟丢进垃圾桶里跟在何鑫的向他的房间走去。 何鑫把门打开,按了开关,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二表哥,随便坐。”何鑫招呼着安风坐下。 安风微点了一下头,在床头放着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眼看着何鑫,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你要去邵氏工作了?” 何鑫挑了挑眉,笑着说道:“二表哥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你和姑在客厅里那么大声音说话,整个家里的人都知道了。”安风说道。 何鑫苦笑,摇摇头,没说话。 “你虽然姓何,但是一直在安家生长大,就等于是安家的人,你为什么不去安氏上班去选择邵氏呢?”安风眼中略带诧异看着何鑫,面上微有不解。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何鑫在床上坐了下来,微低着头说道:“我不进安氏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姓何。我不想别人另眼看我,以为我在图什么。” “没有人会这样以为,你进安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鑫,我身边还缺一个助理,你过来帮我吧?姑不是一直都希望你进安氏上班吗?”安风看着何鑫说道。 何鑫抬头看着安风,脸上略带着歉意对安风说道:“二表哥,真是对不起,我已经答应学姐过去帮她了。” 安风盯着何鑫看了一眼,忽然就笑了,故作一脸轻松地说道:“看来我是晚了一步啊!不这没关系,嫂子是自家人,你帮谁都是一样。再说了这邵氏说不定以后和安氏成为一家呢!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嗯,那二表哥慢点走。”何鑫向安风点点头,把安风一直送到门外,这才转身关上门。 后面的门才刚刚关上,安风的脸立刻变得阴沉。他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何鑫了,没想到他主意倒是正的很,他是觉得跟晏晨有前途是吗?好,他倒要看看,他跟着晏晨会弄出个什么名堂来。 安风的心有些乱。何鑫被晏晨拉走了,他现在身边能用的人就越来越少了。看来还是得从股份上下手了。要是老太太把她手里的股份给他,再加上安瑞和安心,他就是可能和安静抗衡了。 一想到这里,安风的心更烦了。韩忆那个死女人迟迟不肯答应把安瑞的股份让给她,这个贱女人,早晚有一天他要好好收拾她,安风在心中冷哼一声。还有安心手里的股份,他得找个时间和安心好好谈一谈了。 安风想到安心,这肚子就一肚子火。这个死丫头明明知道奶奶病了,居然还看一眼都不去看,这不是落人口实吗?这都结了婚的人了怎么一点点事理都不分呢?以后见面了好好地说她一顿。 安风所不知道的是,安心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安心没有想到蒋寒的外表看似文文静静没想以他居然是一个禽兽,一个以折磨为快乐的禽兽,如果她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她宁可选择出国也绝对不会嫁给这这个变态的禽兽。 “爽吗?”安心扒光了衣服被蒋寒捆在椅子上,蒋寒的眼里全是兴奋,脸上是疯狂的扭曲,他颤抖着声音问向安心。 安心的嘴巴被蒋寒用胶带粘住了,她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得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蒋寒,眼中是浓浓的乞求,头使劲地摇着,泪水和缭乱的发丝混合在一起粘在脸上。 她真的是受够了,每天这样无止休的折磨,她真的是受够了。 安心越表现的这么痛苦,蒋寒的心里就越兴奋,整个人兴奋颤抖了起来。他随手拿起一根蜡烛点燃慢慢地向安心走去。 安心心里大骇,不住地摇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身体因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呵呵——”蒋寒嘴里发出得意的笑声,一把拽住安心的头发逼着她看向自己,接着手里的蜡烛开始慢慢地滴在安心的脸上。 “唔唔”安心的身体因疼痛猛地一阵抽搐,泪水爬满了面孔。 “呵呵——”看到安心恐惧疼痛布满泪水的脸,蒋寒的心里得到了极大了满足,他在安心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拉着拿起蜡烛滴在安心的胳膊上腿上后背上。 “唔唔!”安心头使劲地摇着,开始拼命的地挣扎。 蒋寒眼中越发兴奋和疯狂了他把蜡烛放下,顺手抓起一个小皮鞭,开始向安心抽去,嘴里一边抽一边发出疯狂的笑声。 安心现在整个人疼得已经麻木了,她目光呆滞地看着蒋寒,心中的恨意在一点点地增加,她要他死,她一定要他死。安心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蒋寒手打酸了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歇了一会儿以后他把手里的皮鞭扔在地上,拿着蜡烛开始向自己的身上滴去,嘴里发出一阵满足的声音,脸上一片不正常的绯红。 安心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切,看着蒋寒丑态百出的样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所有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蒋寒满足地闭上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靠在床边小憩一会儿,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安心的身上。 饶是安心经历过很多次,此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哆嗦了一下。 蒋寒呵呵地笑着安心走去,一把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又把捆在她身上的皮带解开,拽着她的头发一把把她推到床上,让他背对着自己。 安心屈辱的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她努力地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她知道她哭得越厉害,蒋寒就越兴奋,折磨她就更厉害。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折磨终于结束了。蒋寒的理智恢复了,他满脸歉意看着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安心,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安心对此早已经习惯了。她赤着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木然看着房顶脸上没有一丝反应,蒋寒流着眼泪为安心上药。 “安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是特别的后悔,安心,我求你,你别说出去好吗?”蒋寒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安心上药一边向安心忏悔。 安心已经记不清这是蒋寒第多少次道歉了。道歉完了以后,又故伎重施,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继续还是这个样子。这么可耻的事情她向谁说呢?安心现在特别恨安老太太,好想起出嫁前的那一个夜晚。 安老太太把她单独叫到了房间,凌厉的眼神看着她,用从未有过严厉的语气对她说道:“安心,明天你就要嫁人了,从此以后你就是蒋家的人,奶奶在这里要告诉你一声,你出门以的代表是安家,我希望你要做出一些令安家人蒙羞的事情,奶奶也是打年轻过过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蒋寒,无论如何,永远都不要提离婚两个字,因为,我们安家丢不起这个脸,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再难再苦你也要走下去。明白吗?” 安心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安老太太看到安心这个样子,欣慰地点点头,拿出早就准备的好的一个盒子递到安心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打开看看。” 安心默默地接过来,轻轻地打开,眼睛微微眯了眯。生在安家,每天耳濡目染,对一些珠宝都有研究,安老太太送给她这套满绿翡翠首饰,保守价估计就是上亿。 安心微低着头不说话,眼泪慢慢积聚,一颗颗滴了下来。 “好孩子,别哭了,唉!去吧!”安老太太看到安心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是一酸楚,挥挥手让安心离开。 安心想到这里呆滞的眼中缓缓地滑出两行清泪,永远不要提出离婚,不能离婚。“呵呵!”安心突然间笑了出来,这不是活生生地逼她死么? 蒋寒被安心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大跳,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安心,你没事吧?”蒋寒迟疑了一下问道。 “滚,你给我滚。”安心的目光在蒋寒的身上停留,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是受够了,看着他,她就觉得恶心,觉得肮脏无比,这个世上怎么还有这种男人呢?他怎么不去死呢?如果他死了,一切就都平静了,她每天也不用再受这些折磨了。 “你…?!”蒋寒的脸一变,刚想发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咽了下去,放缓语气对安心说道:“安心,只要你答应我,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滚。”安心突然发了疯了,光着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就向蒋寒砸去。 蒋寒一时不防,杯子砸在额头上,鲜血顺着额角缓缓流了下来。 “你疯了?”蒋寒摸了一下额头,看着满手鲜血,怒了,白净的脸上一一片阴霾。 安心是真的疯了,她手里抓到什么东西就向蒋寒狠狠地砸去,她的面容扭曲,眼里一片疯狂,这种日子她真的是受够了,他既然想逼死她,好,那她今天就先把他弄死了再说。安心的视线落在蒋寒每次拿来拴的铁链子上,一把抓起,趁蒋寒躲闪的空档,来到蒋寒的身后,用铁链子一把拴住蒋寒的脖子,开始用尽全务死命地勒。 蒋寒一下子被勒的透不过气来,双手下意识去拽脖子上的链子。 “去死吧!你去下地狱吧!”安心眼中一片疯狂,面容是凌厉的扭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只脚抵在蒋寒的后腰上,两只手死命地向后拽。 蒋寒毕竟是一个男人,再加上安心之前受了太多的折磨,身体虚弱,哪里是蒋寒的对手?片刻之后,蒋寒手拿着脖子上的链子几个拉扯下来以后,安心败下阵来,被蒋寒冲着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 安心肚子一阵剧疼,不由得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弯下腰,紧着大腿蓦地一热,一股鲜血顺着安心的大腿流了下来。 蒋寒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安少,抬脚就要向安心踹去。 “救我,救我。”安心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看着蒋寒,身下的鲜血越集越多,在雪白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蒋寒心里一惊,伸出去的脚猛地缩了回来,看到安心这个样子,顿时吓得有些傻了,惊慌失措下,他顾不得许多,随后在地上抓起慌乱地套在身上,打开房门跑了。 吴月华还没有睡,躺在床上正和蒋寒的爸爸说话,听到门外“砰”的一声吓了一大跳,与蒋寒他爸互相了一眼,披着衣服下床了。 “蒋寒,安心。”吴月华一出门试着叫了两声,听到没有人答话,正准备回房,忽然她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侧耳凝听。 “救命!”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蒋寒和安心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吴月华吓了一个激灵,她赶紧小跑向着蒋寒和安心的房间跑去,一推开门,眼前的情景顿时把她吓坏了,连忙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睡衣披在赤身*的安心身上,接着扯开嗓子喝道:“他爸,快过来,快叫救护车。” …… 医院里安风一脸阴沉地站在抢救室外,微眯着眼睛看着蒋寒,那嗜血的视线让蒋寒忍不住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别过脸不去看安风的脸。 晏晨安少何鑫安蓝夫妇也都来了,他们全都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静静地等着。 吴月华坐在长椅上一直抹着眼泪,心里是无比的惋惜。好好的怎么会流产呢?吴月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突然间想到安心身上的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在蒋寒的身上。 “儿子,你跟我过来一趟。”吴月华突然出声对蒋寒说道。 蒋寒点点头乖乖地跟着吴月华向医院走廊尽头走去。 吴月华低着声音问道:“你和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蒋寒看了一眼吴月华,随后低着头抿着嘴唇不说话。 “说。”吴月华看到蒋寒的样子,一颗心顿时下沉了。 果然一切如她猜出想,安心身上的伤是蒋寒造成的。 “是我打的。”事到如今蒋寒就是想瞒也不瞒不住了,只得承认了,然后他一把扯开衣服领子指着脖子上的紫色触目惊心的勒痕又指着额头对吴月华说道:“这她勒的,这是她拿东西砸的。” 吴月华一看到蒋寒脖子上的勒痕,再看看受伤的额头,忍不住一阵心疼,“她怎么下得去手啊?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勒死你吗?” “她就是想要我死,这种恶毒的女人我不要了,我要和她离婚。”蒋寒一想到安心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你胡说什么?这离婚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吗?离婚了我和你爸的脸面往哪里搁?再说了就是要离婚,也得由安心提出来才行。”吴月华白了一眼蒋寒,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地对蒋寒说道。 蒋寒一听吴月华这样说,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吴月华看着蒋寒一副恨铁不成钢,用手指头使劲地点着他的额头,“人家娶媳妇是用来疼的,你可倒好,倒是下手打了起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疼,疼。”蒋寒咧着牙齿说道。 “你还知道疼啊!你打安心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疼了?你怎么下得去手呢?”吴月华看到安心身上伤痕累累,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 蒋寒嘴唇动了动搭拉着脑袋又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那边有了动静,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安心被护士推了出来。 吴月华狠狠地瞪了一眼蒋寒拽着蒋寒的手向安心跑去。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哥哥,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安风看一眼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的安心,深吸了一口气,对医生说道。 “我建议你去报警,病人长期遭受家暴,身上全是伤,这次更是因为外力的作用而导致流产。”医生一脸严肃地对安风说道。 “啊!救命啊!”医生话音刚落,突然间众人的耳朵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 遁着声音看去,只见安少一脚踹在蒋寒的肚子上,蒋寒吃疼,捂着肚子痛的弯下腰。安少这还不解恨,接连对着蒋寒又是狠狠地踹。 安家没一个人阻拦。晏晨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眼前一切,之前在看到安心胳膊上的烫伤她的心里就有所怀疑蒋寒对安心家暴,没想到这个蒋寒不但不知悔改,居然变本加厉把安心打得流产。 这样的男人打死都是活该。 晏晨在心中狠狠地说道。 安风听完医生的话,阴着一张脸就向蒋寒走去,对安少说一声,“由我来。”说完拽着蒋寒的头发就向墙上狠狠地撞去。 “啊——”蒋寒嘴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眼睛一翻,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晕了。 吴月华在安少踢蒋寒时,她并没有伸手去拦,只是想着让安家踢几脚出口气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她哪里想到安风会这样厉害下这样的狠手,等她反应过来,蒋寒已经倒在了地上,头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蒋寒,我的儿子,杀人啊!快救命!”吴月华嘴里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推开安风,扑在蒋寒的身上,抱着蒋寒的脑袋开始尖叫起来。蒋寒他爸自安心出事以后就没有吭声,默默地一直坐在那里,现在看到蒋寒晕倒在地上,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站了起来,向安风深深地弯下腰。 “安总,对不起,是我没把孩子教育好,请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上饶他这一次,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地管教。” “饶?呵呵。”安风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她一字一顿地对蒋寒他爸说道:“从现在开始,安心与你们家再无任何的瓜葛,你就好好等着你儿子带着给你们的苦果吧!”安风的眼里一片阴狠,蒋寒敢伤害安心,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安风狠狠地瞪了一眼蒋寒他爸,推着病车向病房走去。 麻药过后,安心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安风泪如雨下,“哥,你要为我报仇,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手里的股份,只要能让蒋寒一家在本市消失,我情愿把我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你。” ☆、第146章节 谁算计了谁(一更) 晏晨再次回到安家,东方已经泛鱼肚白,她微叹了一口气,努力地睁了睁眼睛,用冷水拍拍脸,打开衣柜找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 “你还不起床?”晏晨穿戴整齐看着床上的安少说道。 安少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到晏晨的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说道:“爷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折腾了一个晚上,累死爷了,要不你也给自己放一天假?” 安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微抬眼看着晏晨。 晏晨苦笑,她倒是想自己给自己放一天假,但是一想到公司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爷,我哪里有你那么好命?算了,不说了,我去上班了。”晏晨弯腰在安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轻轻地带上门走了。 客厅里何鑫正在等着晏晨。今天他特意穿了一套黑色衣服,整个人显得成熟了许多,更加衬得他的俊俏。 “学姐。”何鑫一看到晏晨,立刻对她绽放一个笑脸。 “考虑好了没有?”晏晨一边向餐厅走去一边问向何鑫。 何鑫跟在晏晨的后面,为她拉开椅子,又替她倒了一杯牛奶,这才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表哥的命令我又岂敢不听?昨天我把辞职信已经发到台领导的邮箱了。今天我就算正式是邵氏的员工了。只是我什么不懂,希望不会给学姐给添麻烦。”晏晨扬着笑脸对晏晨说道。 “其实我也不懂,一起共同学习,一起共同成长。”晏晨调皮对何鑫说道,说完拿起面包涂上果酱,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接着又把牛奶喝完,拿过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嘴巴和手,转过脸看何鑫还在吃,稍坐了一会儿,等何鑫吃过饭两个人一起向外走去。 “晏总,请。”何鑫快晏晨一步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阳光灿烂的脸上有着少有的认真。 晏晨看了一眼何鑫,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迈着步子向外走去,在门口与安风迎面相见。 “嫂子,上班去啊?”安风看到晏晨,对着晏晨很亲热地打了一个招呼。 “嗯!”晏晨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安心醒了没有?” “多谢嫂子关心。现在她已经醒了。” 晏晨有心想问问安心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但是又怕安风起什么别的想法,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然后和何鑫一起向车库走去。 安风微眯着看了晏晨和何鑫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抬腿向屋里走去。 晏晨和何鑫一到邵氏,立刻察觉到公司的气氛有些异样,员工们的脸上都露出一个忐忑不安的表情来。 晏晨挑了挑眉毛没说话,直接坐上总裁专用电梯向通顶楼总裁办公室。 这不是晏晨第一次进邵华的办公室,邵华的办公室布置和他本人一样,全是冷色调的,唯一能显得有生机的就是办公桌上那几盆盆栽,那还是晏晨买来放在上面的,她还记得当时她说过的话,“办公室里有一点绿色,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心情都是好的。” 现在盆栽还在依旧翠绿欲滴,但是办公桌后面的主人却换了。 晏晨的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她坐在椅子打量着室内的一切,景色依旧,布置依旧,办公桌上她和邵华的拿影照片还在,但是故人却早已化成了一缕轻烟。 晏晨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用手摸了摸办公桌上的相片,略迟疑一下,把相片收起放在抽屉里,抬头已是一脸的平静,她对何鑫说道:“去把田秘书叫进来。” 何鑫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接着不一会儿田秘书走了进来,何鑫正欲关上门离开,晏晨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你也进来。” 何鑫怔了一下,打开门又走了进来,在晏晨的面前站定。 “田秘书,这是何鑫,昨天你们见过。”晏晨对田秘书说道。 “你好,我是田火。”田秘书对着何鑫伸出手。 “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何鑫微微一笑,伸出握着田秘书的手。 “既然你们都认识,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田秘书,何鑫是我请过来的,他什么也不懂,他以后就多带带他。”晏晨抬眼看着田秘书对他说道。 “我知道了。”田秘书点点头。 “好,现在我们来说正经事了。田秘书你让人事部方经理的过来一趟。”晏晨对田秘书说道。 “是。”田秘书应了一声,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说了几声,接着挂断了电话,退后一步又部回原地。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自己找地方坐。”晏晨抬眼看了一眼何鑫和田秘书,脸上有些奇怪。 何鑫和田秘书相互看了一眼,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晏晨淡淡地叫了一声。 方经理推门入,看着晏晨毕恭毕敬叫了一声,“晏总,您找我?” “嗯,你坐下。”晏晨淡淡地点点头,淡淡地说道。 方经理四下看看,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被田秘书和何鑫占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腿上,腰挺得直直的,眼睛看着晏晨。 “我想昨天田秘书已经给你通知让你任人事部经理一职,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谈谈裁员的事情,依你看,这次裁员你打算怎么裁?”晏晨看着方经理,依旧用那种淡淡的语气对他说道。 方经理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起身放到办公桌上,说道:“晏总,这是我昨天拟的一个名单,您看看。” 晏晨眉头挑了一下,对方经理的办事效率感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赞赏,“你先坐下。”晏晨示意方经理回去坐下,伸手打开那张纸,看到上面的名单,晏晨微微皱了眉头。 上面有的人她不陌生,也可以说比较熟悉,是邵华二伯家的亲戚。 “晏总,这些都是邵副总招进来的人,挂了一闲职,几乎什么也不干,迟到早退那是常有的事情,有的人甚至几天都不露面,但是工资照领不误,我觉得他们才应该离工公司。另外,还有一些人,他们年龄大了,虽然他们为邵氏付出了很多,但是毕竟时代在变,邵氏需要注入一些新的力量新的活力,他们也该退下了。” 方经理把自己的理由向晏晨阐述一遍。 晏晨微微点头,把手里的名单递给了田秘书,“你看看。” 田秘书认真地看了一眼,向着晏晨轻轻地点点头。 晏晨这才对方经理说道:“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先不公开,对于那些老员工,吩咐财务部多发他们半年的工资。” “是。”方经理点点头,随后站了起来,说道:“晏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如果没有吩咐的我出去工作了。” “去吧!这份名单留下,何鑫,你按照这上面的名单一个个找他们谈谈话,特别是公司的老员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离开,我不希望闹出什么事来。”晏晨挥手让方经理离开,接着对何鑫说道。 “我?!”何鑫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晏晨,手指着自己。 晏晨点点头。 何鑫刚想说些什么,一看晏晨认真的脸,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默默地点点头。“我保证一定成任务。” “田秘书,昨天让你请几个内行专业的人过来查账,你安排得怎么样?”晏晨不再看何鑫,对田秘书问道。 “昨天已经联系好了,今天上午就会过来。”田秘书对晏晨的说道。 “财务部的董经理和邵选两人之间有挪账和做假账的嫌疑,吩咐下去,这事一定要彻查。”晏晨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点点头。 “行了,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你们都先下去吧!田秘书,暂时何鑫就与你一个办公室办公。”晏晨想了想对田秘书说道。 “晏总,我能请半天假吗?”何鑫突然对晏晨说道。 “有事?”安晨抬头看向何鑫。 “有一点点私事。”何鑫对晏晨说道。 “行,那你去吧!”晏晨点点头。 “谢谢晏总。”何鑫眉开眼笑对宴晨进了一个礼,接着一脸灿烂地离开了。晏晨看着何鑫这个样子,笑着轻轻地摇头。 这个何鑫还跟小孩子脾气一样。 何鑫离开邵氏以后直奔电子市场而去,在购得一副针孔摄像机以后,又马不停蹄地向家里跑去。 这个时候安家一片静悄悄除了佣人在打扫卫生,一个人影也没有。何鑫连鞋子都顾不上换,直奔安老太太的房间。 打开门悄悄地溜了进去,又悄悄地把门关紧,何鑫开始一个人在房间里忙碌着,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何鑫大功告成,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医院里,安老太太的精神明显地不好,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就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和谁都不说话。 安蓝在旁边伺候着,削了一个苹果递到安老太太的嘴边。“妈,吃个苹果吧!” 安老太太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看到苹果摇摇头,“我不吃。” 安蓝是一脸的着急,“妈,你就吃一口吧!从早上到现在你滴水未沾,在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一时半会死不了。”安老太太慢慢地说着,说完又闭上眼睛。 安蓝看着安老太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安老太太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想吃。 韩忆一直也在房间里待着,看到安老太太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高兴,但是她表面一点也不显山露水,默默地坐在房间里微低着头一脸悲伤看着安老太太。 病房里的门被推开了,诗子齐身穿白大褂走了进来。 “子齐过来了?”听到响声,安老太太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一看是诗子齐,安老太太张了张嘴巴和诗子齐打了一个招呼。 “奶奶今天感觉好点没有?”诗子齐站在床边,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的笑容看着安老太太。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安老太太微微叹了一口气对诗子齐说道。 “奶奶您别灰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相信只要奶奶配合治疗,奶奶一定可以站起来重新下地走路。”诗子齐安慰安老太太说道。 “唉,但愿吧!”安老太太又是一声轻叹,接着浑浊的眼睛看着诗子齐,慢慢地说道:“子齐,医院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想要出院,你去安排一下,给我办出院手续,我想要回家去住,就算是死,我也要死自己的家里。” “妈,你在胡说什么呢?生病了就在治疗,现在你病情还不稳定,等过几天医生能让你出院你再出院。”安蓝一听安老太太这样说,一下子火就大了,不明白这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不行,我现在就要出院。是不是你们觉得我现在瘫在床上不能走路,然后我的话就没有人听了?”安老太太一下子发了脾气,提高声音在病房里使劲地嚷嚷。 安蓝被安老太太气得一下子说不出来话来,看着安老太太心里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生病了就要住院,你住回去有什么用? 安健阳是和安蓝一样的心思。他的意思也是希望安老太太在医院多住几天好好地观察观察再说,医生让出院就再出院。 韩忆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倒是希望安老太太能早点出院,最好是早点死,一想到昨天她被安静那个王八蛋欺凌,而安老太太却悠闲自得旁若无人喝茶,韩忆的心里就莫明地升起一股恨意来。这个死老太婆,怎么不去死呢?最好是现在就死了,要不是她,她也不会遭那么多的苦吃那么多的罪。 韩忆低垂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安老太太的恨意,眼里一片歹毒,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奶奶,您千万别激动,消消气。”诗子齐一看到安老太太情绪激动起来,赶紧出声对安老太太劝说,随后转过脸看着安健阳说道:“爸,奶奶现在的情况基本就稳定下来,医院的空气氛围不如家里,奶奶现在情绪不稳定,如果再在这里住下去,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就遂了奶奶的意思,回家住吧!我一有空就会回去看看的。” 安健阳看了一眼因生气而满脸通红的老太太,想了想,终于点头同意了。 安蓝被诗子齐和安健阳气得不知道怎么说了,老太太糊涂了,他们也跟着糊涂了,回家能把病治好吗?安蓝气呼呼地看着安健阳和诗子齐,一生气扭头就走。 “我不管你了,你们就可劲折腾吧!”安蓝气汹汹地走了。 安老太太与诗子齐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笑了笑。 “奶奶,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诗子齐依旧面带着微笑对安老太太说道。 “嗯!”安老太太轻轻地点点头,一直目送着诗子齐离开。她的目光在病房里扫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安风的脸上。 “安风,安心现在怎么样了?”安老太太问道。 安风微感诧异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安老太太是怎么知道安心出事了?是谁告诉安老太太的?安风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 接触到安风的目光,病房里的人皆都向安风摇头,表示不是自己。 那到底是谁呢?安风皱了皱眉头。 “别看了,不是他们告诉我的。”安老太太一看安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眉头微皱了一下对安风说道。 安风心中越发诧异,既然不是他们那又是谁呢? “你们想瞒我这个老太婆啊?我现在虽然眼花了耳聋了不能动了,但是我心不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住我这个老太婆吗?你还是赶紧说说,安心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安老太太看安风半天不说话,脸上微微有些动怒了。 “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比较激动。”安风老老实实地说道。 “唉!”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真是老眼昏花,临老了居然看走了眼没想到那个蒋寒居然会是一个畜生,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她还不如替安心做了决定直接把她给送到国外去,也省得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但,安老太太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安心当时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嫁人,一是出国,这嫁人是她所选,现在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是安心命中注定该遭遇到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安老太太问向安风。 “安心和蒋寒离婚以后,我打算把安心送到国外休养一段时间。”安风想了想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赞成安风的决定。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每个人都不再说话,个个心思各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的门这时突然从外面推开了,何鑫探头探脑把头伸了进来。 安老太太一看是何鑫,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对着何鑫招了一手,“何鑫,来,来外婆这里来。” 何鑫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与安健阳等人打了一个招呼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接着安老太太的手说道:“外婆,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老样子还是不能动。”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外婆,你不要灰心,不是还有我吗?以后外婆想去哪里只要说一声,我就推外婆去哪里。”何鑫扬着笑脸对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手落在何鑫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还是何鑫孝顺。” “呵呵——”何鑫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安老太太轻轻地点点头。 安老太太明了,眨了一下眼睛便什么也不说了。 病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诗子齐去而复返,手里多了几张纸。 “奶奶,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了。”诗子齐微笑着对安老太太说道。 “外婆,您要出院了?”何鑫瞪大眼睛看着安老太太。 “是啊!奶奶一再坚持要出院。”诗子齐微微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实在是太难闻了。姐夫,你是医生,以后就麻烦你多跑几趟了。”何鑫想了一下,眼睛看着诗子齐。 诗子齐笑着对何鑫点点头。 “你们两个不要说了,赶紧帮忙收拾收拾,我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安老太太打断了何鑫和诗子齐之间的谈话,提高声音对说道。 诗子齐与何鑫相视一笑,开始帮着收拾,最后由何鑫抱着安老太太,一群人向外走去。 一回到家后,安老太太躺在床上舒服地哼了一声,嘴里发出一声感叹,“还是家里舒服,在医院里再多住几天就算没有病也要憋出毛病来了。你们都出去吧!何鑫留下,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安老太太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缓缓地说道。 安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心头顿时警惕了起来,最近何鑫好像与安老太太走得太近了一点,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何鑫也是有所图吗?安风审视的目光在何鑫的身上扫了一圈,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随后与其他人一起陆陆续续关上门离开了。 “外婆,您想对我说什么?”何鑫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安老太太。 “何鑫啊,现在外婆都不知道该信任谁了。”安老太太忽地长叹了一声。 何鑫抿着嘴巴不说话,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活着,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官面堂皇的事情,谁又能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谁又知道他们在算计什么? “你觉得你二表哥这人怎么样?”安老太太突然问道。 “二表哥?”何鑫怔了怔,接着说道:“怎么说呢?虽然我和二表哥从小一块长大,但是我对二表哥一点也不了解,也根本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做事从来就是带着目的去做。” 这是安风对何鑫的感觉,他从来就没看透过安风,更不知道安风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安静呢?”安老太太问道。 一提到安静,何鑫的话就多了,“我与大表哥的接触的时间长,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人,还经常爱发脾气,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性格怪僻,又很龟毛霸道,看起来一无是处,浑身上下全是缺点,不过就这样的人并不让人讨厌,甚至于有些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 何鑫觉得安少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明明看着很可恶的一个人,细细地琢磨,你其实可以发现他身上的许多优点。 比如说,你看他似无情,但是谁要欺负安家的人,他是第一个出手。你看他成天的发脾气,但是却容忍安家每一个人,他表面看似对什么满不在乎,但是却极其珍惜亲情,他的内心也渴望亲情。 安老太太一边听何鑫说一边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何鑫说得没错安静虽然性情乖舛,看似无情,实则是最有心的那个人,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容忍到现在。按照他的脾气,安蓝和萧莉莉早就被他给赶走了,还有安健阳,如果不是贪恋那点亲情,他又怎么能让安健阳逍遥快活这么多年? 唉,这就是一个别扭的孩子。安老太太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咚咚”门外响起用脚踢门的声音。 安老太太和何鑫相视看了一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在提及安少,这人就来了。 “门没锁,进来吧!”安老太太冲着门口的方向叫了一声。 门从外面打开了,安少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题外话------ 下午二更,敬请期待!不要错过哦! ☆、第147章节 继续算计(二更) “是哪个医生让出院的?老子现在就去把医院给拆了。”安少一进门冷着脸喝道。 安老太太看到安少的样子反而笑了,“浑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横。那医院是人待的地方吗?好好的一个人待在医院就给待出毛病来了。我是自己要求出院的,我这毛病看得再多也没用,人老了,都会得这种病。” 安少的心里还是不痛快,踢着鞋子走到何鑫的面前,用脚踢了踢何鑫,斜着眼睛看着他。 何鑫心领意会,赶紧站了起来,顺手把沙发理了理,笑着对安少说道:“表哥,你坐。” 安少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大腿跷着二腿,一只脚又不住地点点。 “你啊你,你就知道欺负何鑫。”安老太太嘴角噙着笑意白了一眼安少。 安少漫不经心地斜了一眼何鑫,看他还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没好气地说道:“杵在那里跟木头一样干什么?还不去接你嫂子回来。跟个木头一样,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看中你什么了,非得让你给她当帮手?真是奇了怪了。” 安少一边嘴里嘟嘟,一边摇头,脸上还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何鑫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对安少说道:“学姐选中就是看我跟一根木头样,老实,没心眼,呵呵——” “还笑?滚——”安少一看何鑫嬉皮笑脸的样子,眉毛一挑,脚上的鞋子直直就向何鑫飞去。 何鑫眼尖,赶紧跳开了。 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孤线,孤零零地侧身落在地上。 “表哥,我去了。”何鑫把鞋子捡起放在安少的脚前,丢下一句话,一溜烟地跑了。 房间里只剩下安少和安老太太两个人了,安少把鞋子踢在脚上,皱着眉头看着安老太太,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不悦来。 安老太太笑了,“这毛病,一时半会死不了,我还没有等到晏晨和你的孩子出生,我哪会这么容易就闭上眼睛呢?放心吧,我的身体我心里自己有数。” 安少脸上的不悦并没有因为安老太太的话而减轻,反而越发重了,他看着安老太太,半晌,突然间说道:“你和何鑫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安老太太心里微微一惊,但面上一丝一毫也没有表现出来,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了,“我和何鑫能有什么事情能瞒你?这不何鑫要去给晏晨要帮忙了吗?我叫他进来就是叮嘱几句,省得他是越帮越忙。” “真的?”安少的语气拉得很长,表示很怀疑。 “你这个浑小子,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行了,你出去看看晏晨回来了没有?记得别忘了奶给你说过的话,赶紧和晏晨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出来。”安老太太打趣地说道。 安少的耳根子有些发烧,紧抿着嘴唇在一句话也没说,踢着鞋子别别扭扭地走了。 晏晨还没有回来,正准备出门被邵选给拦住了。 “嫂子,我要和你谈一谈。”邵选阴着一张脸看着晏晨。 “好,进为公室谈吧!”晏晨看一眼邵选,示意田秘书先离开,自己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一进办公室邵选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大腿跷着二腿,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晏晨。 晏晨倒是一脸的平静,看着邵选淡淡地说道:“说吧,想跟我谈什么?” “我希望你离开公司。”邵选盯着晏晨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对晏晨说道。 “我为什么要离开?”晏晨轻轻地笑了笑,背向后一靠,抱着双臂,好整以瑕看着邵选,眼里的嘲弄一闪而过。 “这公司是邵华一手辛辛苦苦地打下来的,这公司姓邵,你只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前妻,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指手划脚?”邵选伸出手突然在桌上使劲地拍了一下,站起身子手指着晏晨的鼻子说道。 晏晨的目光一直盯着邵选的手看,缓缓地视线从手指慢慢地向移落在邵选的脸上,看到邵选一脸的愤怒,她反倒笑了,“我没资格?那你告诉你,谁又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你吗?如果你真有能力把邵氏打理好,我想邵华一定会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但是我再问你一句,你有这个能力吗?” 晏晨眼中的嘲讽显露无遗。邵选是什么人她还不知道吗?耍心眼耍狠吃喝玩乐倒是一棵好苗子,但是若真是要把公司交到他的手上,哼,这公司早晚有一天会败在他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邵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字面上的意思。”晏晨淡淡地说道,视线又落邵选的手指上,语气一变,有些冷,“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指着我,安少也不喜欢别人拿手指指着我,如果你识趣的话,最好把手指收回,如若不然,会发生什么后果,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邵选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脸一阵青一阵白,伸出手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他倒是不怕晏晨这个女人,最主要的是晏晨背后的那个人,安少。 邵选在圈子里混,对安少绝对不陌生。安少的狠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谁多看他一眼,心情一个不爽,打得人家鼻青脸肿,回到家以后连爹妈都不认出来。要是别的男人还有怜花惜玉之心,但是安少不,不管是男女,谁敢惹他,同样照收拾不误。 邵选的心里转了几个来回,想了想,最后讪讪地收回手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 “如果你找我就是说刚才这一番话,我想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这是邵华临走的时候托附给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坚持下去。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要下班了。”晏晨淡淡地看了一眼邵选,拿起包包起身就要离开。 “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能离开邵氏?这是邵家的产业,你是一个外人掺和进来不觉得不合适吗?”邵选突然间对晏晨说道。 听邵选这么一说,晏晨把手里的包包又放了下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邵选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是不会离开邵氏的。正如同你所说,邵氏是邵华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现在他人虽然不在了,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倾注一辈子心血的公司就这样没了。我想邵华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留下遗言让我打理这个公司。”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说不定搞了一些阴谋诡计也说不定。”邵选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草包吗?”晏晨突然鄙夷地看了一眼邵选。 “你…?”邵选恼羞成怒一下子站了起来。 晏晨抬了招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有在这里和我磨磨叽叽的功夫,你还不如去想想办法怎么填补那一千万?” “你什么意思?”邵选怔了怔,心里一阵发虚。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是那个姓董的说了什么吗? 晏晨冲着邵选古怪一笑,红唇微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别说到时候显得难看。”晏晨着邵选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说完再也不理邵选,抓起包包踩着高跟鞋绕过办公桌向外走去。 何鑫正在门口等着,看到晏晨出来,赶紧迎了上去,“现在可以下班了吧?” “当然可以了。”晏晨对着可鑫笑了笑。 何鑫从晏晨的手里把包提了过来,嘴巴向里面呶了呶,问道:“他找你什么事情?是不是听到什么时候风声了?” “他让我从公司离开。”晏晨一边走一边对何鑫说道。 “他是算哪颗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哼!”何鑫一脸的不屑,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 晏晨看了一眼何鑫,眼里全是笑意。从何鑫的表情里,还有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她看到属于安家人那种高高在上,傲然不屑一顾的样子。 “行了别说了,赶紧走吧!哎,对了,你上午不是有事吗?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晏晨奇怪地说道。 何鑫对着晏晨嘻嘻地笑着,“学姐,不得不承认你找到一个疼你的老公,我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是表哥拿着鞋子把我给打过来的。” “你就贫吧你!”晏晨斜了一眼何鑫,没好气地说道,眼中却是浓浓的笑意和怎么也挥散不去的甜蜜和幸福。 安家别墅后花园,安风和韩忆不期而遇。 韩忆看到安风微微一怔,冲着安风点点头,微低着头从他的身边离开。 “韩姨,请等一等。”安风突然叫住了韩忆。 “有事吗?”韩忆的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看着安风。 “韩姨,身上的伤好一些了没有?”安风的视线落在韩忆的脖子上和手上,一脸关心地问道。 韩忆的脸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把衣领向上提了提,手缩在身后,干笑,“一点小伤不碍事,上点药过两天就好了。昨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回来了,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韩忆一提起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她知道安风心有所图,但是内心其实真的很感谢安风的出手相救。 因为她不知道安少那个疯子下一步会做什么,说不定会真的划破了她的脸也不一定。 “韩忆,上次我和你提起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安风脸色一正,突然对韩忆说道。 韩忆怔了怔,低下头不敢看向安风,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是安瑞的东西,我没有权利擅自作主。” “安瑞现在神智不清,你是她的母亲,你有权利替她做任何的决定,你放心,只要你把安瑞的股份让给我,我保证安瑞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如果你愿意,我会帮她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还有韩姨你,你不是一直想成为安家的大太太吗?只要你和我合作,我一定能让你如愿以偿,坐上安家大太太的位置。” 安风向韩忆抛出巨大的利益,说完一脸笑意地看着韩忆。 韩忆的心刹那间动了,只是一瞬间,她对着安风歉意地笑了笑,“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做主。我还有事,先走了一步了。”韩忆说完不等安风开口,迈开步子急急地走了。 安风的瞳孔猛地缩了缩,死死地盯着韩忆的背影,抿着嘴巴半天不说话。 这个女人比自己的想象中还要聪明一些,看来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他就不信他玩不过一个女人。 哼!安风在心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韩忆的事情先缓一缓再说,接下来是处理安心的事情。 安心在国内已经待不下去了。生在富人家的女人一旦离了婚就会被别人看不起,更何况还出现了这种事。还有更重要一点,安风知道安心对安静产生了别样的情愫,他是绝对不会再让安心和安静见面的。 现在只要安心的身体好了,他立刻会安排她去美国,此生与安静再无任何的交集。 只是一想安心身上所受的苦,安风的眼里立刻闪现一股风暴。 蒋寒,我一定要让你为了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安风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韩忆走出去很远了还能感到背后一股股的凉意,直到拐了一个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才慢慢减轻。 韩忆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稍稍定定神以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来。这安风心里的如意打得够精的,居然把主意打到安瑞的身上,他以为她是三岁孩子吗?这股份是能随便转让的吗?就算给她多少钱她都不会轻给别人。只要安氏还在,这股份永远都是花不完的钱。 安家大太太?她做梦都想当安家的大太太,但是她绝对不会和安风合作,现在安老太太生病了,眼前没几天能活了,只要她一死,安健阳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听自己的。想到安健阳,韩忆是一脸的自信。 但愿那个老东西快点死了,韩忆在心里恶毒地想着,加快脚步向屋里走去。 “你回来了,来,你看看我把谁给请回来了?”韩忆刚一进门,就听到安健阳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拘束地站在客厅中央。 “这是…?”韩忆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眼前这个老女人是谁。 “你不是一直念着把华姐给请回来吗?怎么人站在你面前你反而不认识了?”安健阳笑着对韩忆说道。 “你是华姐?”韩忆明显地一愣。 华姐看到韩忆眼中明显地闪过一丝复杂,她搓着双手不自在地笑了一下,畏畏缩缩地说道:“韩小姐,好久不见,你还和以后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原来真是华姐,哎,二十年不见了,我们都老喽。”韩忆嘴里发出一声感叹,这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硬生生地在人的身上留下许多的印记,如果不是安健阳说眼前是华姐,她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满脸皱纹的女人竟然是华姐,她实在是老的差点让人认不出来了。 “华姐,坐下说话吧!”韩忆招呼着华姐坐下,伸手倒了一杯水推到华姐的面前,“来,喝口水,说说你这二十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华姐的哪里敢坐?屁股挨在沙发上,只搭了一人边边,大半个屁股还在外面,听到韩忆的话,她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从大太太去了以后,我也走离开了安家,给别人打打零工,去饭店帮人洗碗,晚上的时候出来摆个夜摊,后来岁数大了没有人要了,就靠拾废品过生活。”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儿子,那你的儿子呢?” 一提儿子,华姐的眼泪顺着脸缓缓地滑了下来,“我这么苦苦地撑着就是为了他。每天累死累活地就是为了能让他活着。” “真是苦了你。”韩忆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叹息,眼睛眯了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只要华姐的儿子还在就好,人一旦有所需求,必定会铤而走险,以前的华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韩忆在心中冷笑。一开始的时候她还真怕华姐的儿子没了,如果她的儿子死了,她就没有了弱点,接下来如果她还想让华姐为她办事,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还好老天有眼,让华姐的儿子还活着,那接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华姐,别伤心,一切都事情都会好起来的,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你儿子的病也一定会好起来的。”韩忆在一旁声安慰华姐。 “你怎么知道她儿子得病了?”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安健阳突然出声问道。 韩忆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慌乱,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对着安健阳说道:“你忘了我怀安瑞的时候你不是让华姐照顾我一段时间吗?那个时候我经常看她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偷偷地哭,一问才知道她儿子生病了,真是可怜啊!老公不在了,儿子又生病了,真不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韩忆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同情。 韩忆解释得合情合理,安健阳听完也没什么可说更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他把目光投在华姐的身上,说道:“华姐,你也真是的,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你不能解决的,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一个女人家拖着一个孩子也真是苦了你了。” 华姐抬起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韩忆,又赶紧把目光垂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健阳,那就把华姐留下来吧!她一个人没有收入还要养活儿子,真的很可怜。”韩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安健阳说道。 “嗯,那你既然要把她留下,就留下吧!”安健阳点点头表示没什么意见,不过就是多请一个佣人的事情,这种小事,韩忆说了就算了。 “行,那事就这样定了。华姐,你去找林妈换一套衣服,今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韩忆微笑着对华姐说道。 “谢谢大少爷,谢谢韩小姐,不,谢谢大太太。”华姐一听能让她留下来,顿时喜出望外,赶紧站了起来,对着韩忆和安健阳不住地弯腰,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晏晨和何鑫正巧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屋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两个人同时怔了怔。 “这是谁啊?”何鑫问道。 “这是华姐,以前照顾安静他妈妈的,现在请回来照顾你韩姨。”安健阳对何鑫说道。 照顾叶馨的佣人怎么和韩忆扯上关系了?晏晨听到安健阳的话大脑里不由自主地闪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是韩忆和眼前这个华姐是什么关系?还是她们之前就认识?晏晨觉得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新文,《秘宠之霸爱成婚》铭希。 简介: “做我的女人。”他霸道。 “我不认为我需要换金主。”她拒绝了。 以为就这样甩掉了他,可是两个月之后,她自己送上了门。 倚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阴沉着脸的男人,撒娇道:“坏蛋叔叔,你英俊帅气,冷酷有型,我想了这么久,还是决定跟着你。” 祈诺显然很不喜欢听这个称呼,眉头一蹙,“从今天起,你只能刷我的卡,住我的房,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但是……”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不准叫我叔叔。” 她露出天真无害的笑容,“好啊。坏蛋。” “……” ☆、第148章节 密谋恶计 晏晨静静地打量着华姐,对于这个之前照顾她婆婆的女人有了好奇。时隔二十年,她为什么要回来?是因为缺钱吗?如果是因为缺钱那之前为什么在叶馨走了她也离开呢? 像是察觉到晏晨的目光,华姐向晏晨这边看了一眼。 晏晨对着华姐点点头,轻轻地笑了笑,“我是晏晨,安静的妻子。”晏晨向华姐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对何鑫说道:“把包给我,我要上楼了,一会儿饭好了再叫我,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好,现在困死了。”晏晨一边说着一边从何鑫的手里把包取了过来打着呵欠上了楼。 “外婆今天上午出院,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何鑫冲着晏晨的背影叫了一声。 “嗯?!”晏晨扭过头皱着眉头看着何鑫。 “她坚持要出院,谁也拦不住。”何鑫无奈地摊摊手。 晏晨不说话转身加快了脚步向楼上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奶奶,您睡了没有?”晏晨来到安老太太的房间,伸手敲了一下门,轻轻地说道。 “是晏晨吧?进来吧!”房间里传来安老太太慈祥的声音。晏晨推开门走了进去。 “下班了?”安老太太躺在床头微笑着看着晏晨。 “嗯!”晏晨把手里的包随手放在沙发上,人坐在床上,一脸担心地看着安老太太。“奶奶,怎么不在医院多待两天?为什么这么着急着出院?”晏晨一脸的不解地说道。 “唉,医生都宣布我站不起来了还留在医院干什么?与其留在医院每天闻消毒水的味道还不如待在家里自由自在。再说了不是还有子齐吗?他会来照顾我的,你们就别担心了。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如果有什么不懂命不定主意的事情就去找小静,别看他平日不着调,但是这做生意方面那可是比谁都精,这只要能赚钱的生意他都做。” 安老太太一提起安少,她的脸上就不可遏制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安少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他把安氏打理的这么好,她的心里是由然而生出一股骄傲来,她的心血没白废,这辈子也没白活。 一提到安少,晏晨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这两天安少可没少在她的耳边叮嘱,不得不说,他在做生意管理公司收买人心这方面的确有一套自己的特殊手段。也难怪他脾气那么爆,但是他手下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 这不仅仅是钱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恩威兼施,经常惯用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手段。 “奶奶,谢谢您的提醒,有什么不懂的我肯定要向他领教。”晏晨笑眯眯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嗯!”安老太太向晏晨点点头,随后伸出手抓住晏晨的手说道:“晨啊,不是奶奶唠叨,你和小静是不是该要孩子了?” 晏晨脸微微一红,低着脑袋不说话。 “你们不会是没有计划吧?”安老太太试探地问道。 晏晨红着脸摇头。 “你们真的是没有计划要孩子?”安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颗心瓦凉瓦凉的。她这边是日思夜盼,结果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她的心哪能不凉呢? 晏晨一听安老太太这样说,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赶紧对着安老太太说道:“奶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我们正在计划着呢!” 安老太太一听晏晨的话,脸上一会儿多云转睛,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来,手在晏晨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加把劲,继续加油!” 晏晨的老脸越发红了,再也没法待下去,赶紧站起来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我先回房换一件衣服,一会儿再来陪你。” “好,好,去吧去吧!安静也在房间里。”安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话里有话。 晏晏羞的越发抬不起头来,逃也似地跑了出去,一出门就发现包落在安老太太的房间了。晏晨站在走廊里静了一会儿,轻呼了一口气,转身就是向后回走,一边推门一边说道:“奶奶,我的包…” 晏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安老太太。 医生不是说从此以后站不起来吗?医生不是说从此以后要在轮椅上度过一生吗?为什么安老太太此时正站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紧把门给关上。”安老太太比晏晨先反应过来,沉声对晏晨说道。 “哦!”晏晨下意识地赶紧把门给关上,并顺手给上了锁。 安老太太看到晏晨吃惊不敢置信的脸,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丫头去而复返,她内急刚想把门锁住去趟卫生间,就这样被晏晨给发现了。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没病,我是假装的。”安老太太见事已至此也不在隐瞒,一脸平静地对晏晨说道。 “为什么?”晏晨不明白,好好地为什么要装病呢?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知道吗?”安老太太一脸严厉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实在猜不透安老太太这样做的理由,但是既然她这样做必定有她的道理,她不说,她也不问了,于是她向安老太太说道:“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好孩子。”安老太太对晏晨点点头。 “那安少知道吗?”晏晨问道。 “他不知道,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何鑫,子齐和你。”安老太太说道。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她从沙发上把包包拿了起来,低着声音说了一句:“奶奶,那我先回房去了。” “嗯!”安老太太嗯了一声,看着晏晨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她赶紧过去把门锁好,急急地向卫生间走去。 晏晨站在安老太太的房门前怔怔发呆,心神不宁,她真的不明白也想不通安老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在测试人心吗?晏晨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想,发了一会儿呆以后,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从床上坐了起来,把领口上的扣子解开了,露出里面结实而又性感的胸膛,接着又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 晏晨刚一进门看到床上风情万种的安少,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没摔在地上,她赶紧把门给关紧锁好,这才转过身歪着头看着安少,说道:“你又哪根筋不对了?摆出这个求人蹂躏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爷现在想求被人扑倒。”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直接笑喷,把手里的包包放在沙发上,随后在沙发上坐下,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脸上带着笑对安少说道:“爷,看你的样子很饥渴呢?” 安少何止是饥渴,他现在就是处于一种严重干旱的状态。美美地睡了一上午,这身体机能恢复到最佳状态,饱暖思淫欲,现在这句话用到他的身上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女人,过来。”安少对着晏晨勾了勾手,“爷有话对你说。” 晏晨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有什么话就说呗,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眼花耳聋什么也听不见。” “女人,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安少脸上微怒,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把晏晨给拽到床上,随后压了上去,眼里冒着绿光看着,对着晏晨就是一阵狂吻。 “等等,一会儿该吃中午饭了。”晏晨的手落在安少的胸前,使劲地推开,让两个保持一定的距离,脸左右晃动,躲开安少热情而又狂热的热吻。 “爷现在就是想吃你。”安少等了一上午终于把人等回来了,到手的猎物又岂能让她逃脱的道理?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开始去扯晏晨身上的衣服。 “可是我现在又累又困又饿。”晏晨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手顿了顿,眼睛盯着晏晨足足有一分钟,接着从晏晨的身上翻身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狠狠地吐了一口气。 晏晨于心不忍,静躺了一会儿在安少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口,说道:“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什么事情等吃过饭以后,正好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安少刚刚因欲求不满而沉下来的脸因晏晨的话顿时又亮了起来,一下子坐了起来,对着晏晨很不正经地说道:“爷来帮你洗。” “别,你是越帮越忙,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快。”晏晨赶紧打住,真要让这个家伙帮着洗澡,估计一会儿就要被他拆骨入腹了。晏晨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衣柜把睡衣找出来,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这女人,真不知好歹,爷帮你洗,那是给你面子。”安少看着晏晨跟防贼一样防着他,不禁气得心肝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这女人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呢? 哼!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盯着房顶发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居然露出一抹微笑来。 嗯,那笑容要说有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何鑫,他是来叫安少和晏晨吃饭的。 餐桌少了几个人,气氛有些压抑,一顿饭下来没一个人说话,最反常的人要数安少了,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不住地给晏晨夹菜,就生怕晏晨吃不饱似的。晏晨知道安少心里在想些什么,低着头默默地吃饭,桌下用脚开始踹。 安少丝毫不在意,也不去看其他人诧异的眼神,继续不停地为晏晨夹菜,直到晏晨终于吃不下把碗一推,这才把筷子收回作罢。 安少的饭量很小,匆匆地扒了半碗米饭就吃饱了,拿起早就备好的干净毛巾优雅地擦擦嘴和手,起身踢开椅子离开。 晏晨对用餐的人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然后和安少一前一后向楼上房间走去。 一进入房间,安少迫不及待地抱着晏晨狂吻,扑天盖地如雨点的吻落在晏晨的脸上脖子上。 “等等。”晏晨被安少吻得差点透不气来,趁着换气的功夫,她赶紧叫了一声暂停。 “女人,你又想干嘛?”安少瞪着晏晨眼里冒着火喘着粗气看着晏晨。 “才吃过饭,又吃得那么饱,做这么激烈的运动怕是不好吧?”晏晏看着安少阴沉不定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说完闭上眼睛承受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果然,晏晨的话刚一落,安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子上来了,滋滋地向外冒着,他二话不说把晏晨扛起就放在床上,人随即压了上去。 “哎呀,难受,压得胃好难受。”晏晨嘴里大呼大叫。 “女人,你是故意的对吧?”安少脸上飘着乌云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 “我是真的吃太饱了,谁让你不住地给我夹菜?”晏晨白了一眼安少。 “那爷今天你允许你在上面。”安少想了想,最终做了一个很困难的决定,从晏晨的身上翻身下来,四肢摊开以一种大字型的状态躺在床上。 “呃!”晏晨愣了愣,忽然间笑了,这个家伙还真是有趣,这脑筋思维就是跟常人不一样,跟他完全没法沟通。她原本的意思是想休息一会好不好? “爷都允许你在上面了,你还磨叽什么?”安少又不满了。 “时间还早着,先歇一会儿再说,我跟你说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晏晨刚吃得太饱,现在是一动也不想动,她用胳膊肘儿捅了一下安少,说道:“你今天有没有注意到华姐?” “华姐?哪个华姐?跟爷有关系吗?”今天一中午安少的注意力和视线一直放在晏晨的身上,他哪有闲心看别人?再说了家里多了一个佣人少一个佣人,是在也不寻常不过的事情,这些事情他从来不去过问,也不屑去管。 “就是以前照顾你妈妈的那个华姐,爸让她请回来照顾那个女人。”晏晨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安少,说完以后很奇怪地说道:“我怎么都觉得这很奇怪,华姐是你妈妈的佣人,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让华姐回来照顾她?她和华姐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是她和华姐之前就认识呢?” 安少的眼睛眯了眯。对华姐他倒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不过这印象不深,毕竟那个小时他还小,有些事情有些人,都很模糊,现在经晏晨提醒,他仔细地想了一下,的确那个时候是有一个叫华姐的人专门伺候他妈妈。不过,正如晏晨所说,华姐怎么和那个贱女人扯上关系了?这安家的佣人多了,为什么单单把华姐找回来?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的事,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老公,我总觉得华姐这次回来有些不得劲,要不我去爸说说,把华姐给打发了吧?”晏晨用手支起脑袋侧身看着安少。 “不用,先暂时留下来看看再说,看看她们之间到底在搞什么鬼。”安少想了想说道。 “嗯,也行。哎,对了,我还有一事情要和你商量,今天我去见奶奶了,奶奶让我们赶紧要一个孩子,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晏晨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安少。 “孩子?”安少愣了一下,一提到孩子安少的脑海里就浮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软叭叭地孩子躺在床上哇哇大哭,脸上挂满了眼泪,鼻子流得到处都是,他在旁边手足无措拿着一个奶瓶傻傻地站着,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安少一想到这里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摇摇头,把脑中的画面甩开。 “你发什么呆?说话啊!要还是不要?”晏晨用脚踢了踢安少。 “爷和你两个人的日子还没有过够,孩子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我今年都25了,再不要孩子的话就成高龄产妇了,我想要生一个孩子。”晏晨对安少的态度很不满,她很想生一个小孩,也不知是年龄大了的缘故,现在她特别喜欢孩子,每次看到别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她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有的时候晏晨甚至在想,安少长得这么好看,这生下的孩子也一定会像他一样长得好看,这颜值多高啊,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抱着出门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那得羡慕死多少人啊! “女人,爷可告诉你,你可要想好了,听说这女人一生了孩子这身材就会走样,爷还听说这怀孕特别的痛苦,一直吐一直吐,一直孩子到出生才不吐了,还有这生孩子也特别的疼,你想好了决定要生吗?”安少也坐了起来,从未有过的认真的语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阵无语。她瞪大眼睛看着安少。为什么怀孕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到了他的嘴里就变得这么恐怖?这家伙该不会是不喜欢小孩吧? “你不用吓唬我了,生孩子没你说的那么恐怖。这事就这么决定,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废话少说,现在就要。”晏晨说完不容安少拒绝一下子把安少压倒在床上,娇艳的红唇就向安少压去,吻着两人一直气喘吁吁这才松开手。 安少体内的欲火又被点燃,孩子的问题顿时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化被动为主动,翻身把晏晨压在身下,伸手就去扯晏晨身上的衣服。 房间里的温度顿时升高,空气中是极尽缠绵和暧昧。 …… 韩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向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屋里传来安老太太虚弱的声音。 韩忆推开门走了进去,“安伯母,吃饭了。”韩忆对着安老太太说道,顺手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扶安老太太。 “让林妈过来。”安老太太冷冷地瞟了一眼韩忆,冰冷陌生的目光让韩忆的手僵在空中,韩忆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看着安老太太用略痛苦的声音对安老太太说道:“伯母,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接受我?二十年,就算您对我有再大的怨恨现在是不是敢该消了 ?我跟了健阳二十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要一个名份,为什么您都不答应呢?” “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能忘了,可是我这个老太婆却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你,叶馨不会死,安静和安宁不会性情大变,安瑞更不可能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都是你造下的孽。你说我怎么可能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呢?”安老太太一听韩忆这样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还要她接受她?她怎么有脸说出来?这辈子她想都别想,险非是她死了。 “伯母,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韩忆咬了咬牙齿,痛苦地问道。 “哼!”安老太太从鼻子冷哼了一声,并不回答韩忆的话,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韩忆想要通过和平解决问题的想法彻底被安老太太的态度给打破了,既然这个死老太婆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韩忆盯着安老太太,既然你无情那就是别怪她无义了。韩忆心中杀机一片。 韩忆看了一眼安老太太,挪动步子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安老太太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 韩忆心里一喜,她转过身一脸惊喜地看着安老太太,说道:“伯母,您是不是改变了主意了?” 安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没有回答韩忆的话,只是冷冷地说道:“把你端来的饭菜端出去,以后不要再踏进我的房间。” 韩忆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青一块白一块,眼里的光亮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安老太太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堪和尴尬,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床头柜前端起托盘转身就走。 安老太太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她没有忽略掉韩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机和恶毒的光芒。这个女人她终究是小看了她了,她能够在健阳的身边二十年,这本身就不容小觑,没想到她装病第一个试出来的人居然是这个贱女人,她到要看看,她要怎么对付她? 安老太太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微微闭上眼睛,面容一脸平静,让人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韩忆冷着一张脸端着托盘进了厨房,把托盘狠狠地一放,拖盘里的碗和盘子晃了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厨房里只有华姐一个人,看到韩忆脸色不好看,华姐也不敢吭声,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韩忆走出厨房向外看了看,看没有人向这边看,这才重新回到厨房轻描淡写地对华姐说道:“华姐,你儿子今年有近三十了吧?” 华姐一听到韩忆提起她儿子,心里微微一颤,好半天这才低着声音说道:“有二十五了。” “二十五了啊,交女朋友了没有?”韩忆漫不经心地问道。 华姐的眼里过一丝痛苦,苦笑,“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女人愿意跟她?” “他的病还没有治好吗?我可记得当年我可是给你不少的钱。” “那点钱怎么能够?要是彻底让他的病好起来,起码还得一百万,就是把我卖了也凑不齐这些啊!”华姐满脸的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接下来开始继续手里的活。 “我可以帮你。”韩忆突然对华姐说道。 华姐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韩忆,压低声音急急地说道:“大太太,我是绝对不会再帮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过来,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叶馨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她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质问我,为什么要害她?她到底是哪里对不得起我了?每次都是从睡梦中吓醒,就连睡觉也要把灯亮着,那就是因为我害怕啊!” 华姐说到这里浑浊的眼里滴出几滴眼泪。 “你以为你不干就行了吗?”韩忆冷笑,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华姐,“自从你接了我的钱那一刹那间开始,你和我就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好,你就好,我不好,你也别想好,你再想想你的儿子,如果有了一百万,他的病就会治好,就会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你还是先不要忙着拒绝我,先考虑好了再说,一天的时间,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韩忆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华姐,踢着拖鞋向外走去。 华姐的眼中的泪水更多了。她默默地用手背擦去流下来的泪水,心头一片复杂。她真的不想再帮着韩忆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她那可怜的儿子,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他该怎么活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但是有了一百万,他就可以再做一次的手术,从此以后就和正常人一样工作谈恋爱结婚。 这一刻华姐的心动了,为了她那可怜的儿子,这一刻她心动了。只要有办法救她的儿子,她情愿下地狱做魔鬼做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求她的儿子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华姐想到这里,心突然间平静了下来。继续开始默默地干着手里的活,只是这手抖的厉害,怎么也无法静下来。 这天下午,晏晨和安少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来,其间晏晨和安少的手机都响过,一开始是晏晨不接直接关机,后来是安少直接扔了,可怜的手机摔在地上蹦哒了两下,手机和电池分开,可怜地躺在地上。 晏晨再为生孩子做功课,希望今天能一举得孩,安少是为自己的欢愉做功课,两个人心怀各思,但是这身体却异常的配合,直到两个人精疲力尽这才作罢,相拥一起美美地香香地睡了过去。 田秘书看着手机苦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头。 “怎么还打不通吗?”何鑫把脑袋伸了过来看着田秘书问道。 “关机了。”田秘书把手机收了起来,无奈地说道。 何鑫也没有办法,向田秘书摊摊手,起身夹起一个文件夹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田秘书急忙问道。 “我去找那些家伙们好好谈一谈,好让他们早点卷着铺盖走人。”何鑫对田秘书说道。 “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全部聚中晏总办公室门口,等着晏总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现在去,他们一定会撕了你的。”田秘书摇摇头对何鑫说道。 “你放心吧!一会儿瞧我的。”何鑫信心满满地向外走去。 田秘书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何鑫向外冲了出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何鑫满头大汗逃也似地滚了回来,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皱了,那样子颇有几分狼狈。 “妈呀,真是太可怕了,没想到那一群老家伙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压根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我还没有说一句话,有好几个人就冲了上来,抓住我就问我晏总在哪里,我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脱开身。”何鑫一进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田秘书笑着说道:“你别小看他们,他们都曾经为邵氏立了汗马功劳,在邵氏工作那么多年,现在一听说公司要裁员,他们肯定会非常的激动,你这个时候出去等于正好撞在枪口上了,他们没把你撕了已经很不错了。” “那怎么办?就让他们围在办公室里吵吵闹闹?这影响多不好啊!”何鑫苦恼地说道。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这名单不是还没有公布吗?他们怎么就知道了?”田秘书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手摸着下巴陷入思考之中。 “肯定是有人泄秘。你说是不是那个方经理泄密了?”何鑫向田秘书凑近问道。 田秘书摇头,喃喃说道:“这不会吧!方经理这才第一天上任,我想他总不至于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也不一定,说不定有人耍了花招也说不准。”何鑫觉得一切事情都皆有可能。现在的人多精明啊,做起坏事来一溜一溜的。 就在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方经理一脸愧疚地走了进来。 何鑫一看方经理,立刻和田秘书和交换了一眼神,何鑫赶紧请方经理坐下,“方经理,坐。” 方经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看何鑫又看看田秘书,愧疚地说道:“这名单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 “…!?” 何鑫和田秘书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个人的目光全聚中在方经理,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等着方经理开口。 方经理的脸上越发愧疚,一脸自责地说道:“今天中午上班的时候我像平常一样开着车向家走,谁知刚快到家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骑自行车的,我刹车不急,一下子把人给撞了,还好撞得不厉害,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我说送他去医院,人家说一点小事算了,我心里过意不去,给赔了几百钱了事,结果等我回到车上,发现我车里的公文包没有了。等我再去那个骑自行车的,哪里还能有他的影子?” 方经理说到这里一脸的懊丧,自责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别人设下的一个计,目的就是他包里的名单,等到上班的时候听到公司里议论纷纷,又看到晏总办公室门口又围了那么多的人,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是悔之晚矣! 原来如此!何鑫和田秘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一片明了。 “你不用太自责了,别人有心而为,你是防不胜防。现在接下来就是如何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田秘书安慰方经理。 “现在闹成这样怎么处理?”何鑫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双手一摊对田秘书说道。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不如索性把名单贴出去,来个以硬制硬。”田秘书稍稍沉思一下,再张口时,一脸的狠厉。 何鑫和方经理看得一愣。这时他们才想起田秘书一直跟着邵华,他的手段和狠厉不是一般人所能比,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见到田秘书还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田哥。何鑫突然觉得晏晨真的很幸运,有这么一个人跟在身边,真的是她的福气,也是她上辈子做了好事了。 “何鑫,你去帮方经理把名单贴出来,顺便让公司的保安全部叫上来,谁要是敢带头闹事,不但取消半年的工资,并且立刻让保安把他们带走。”田秘书对何鑫吩咐道。 “是,田哥。”何鑫现在对田秘书的崇拜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没办用语言表示,恭恭敬敬地对着田秘书叫了一声哥,接着和方经理一起出去了。 当何鑫把裁员名单贴在公司一楼时,整个邵氏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刚刚还在闹腾的那些人一下子傻眼了,他们的本意是想借此给晏晨压力,迫使她收回成命,但是没想到事情不但不朝他们想象的方向发展,结果一下子激化,这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被裁员了。现在他们骑虎难下,一下子僵在那里。 “这是公司裁员的名单,上面有名字的人,到财务部去领半年的工资,要是谁敢在这里闹,不但半年工资没有了,现在立刻把他赶出去。”何鑫搬了一张椅子站在上面大声地说道。 “…?!” 那些名字出现在名单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被何鑫怔住了,不知如何反应。过了一会儿有人反应过来,冲着何鑫嚷嚷道:“我们为邵氏付出了那么多,现在说裁员就裁员,我们不要钱,要公司给我一个说法。” “对,对,我们一个说法。”一个人带头,立刻有人附和说道。 “保安呢?”何鑫把保安叫过来,指着刚刚那个带头闹事的人说道:“把他立刻从邵氏赶走,从此以后不准备再踏进邵氏半步。” “是。”保安冷着脸点头,上前把那个带头闹事的人架起来就向外走。 那人别着脑袋使劲地挣扎,身体使劲地向后坐,嘴里大声叫道,“你们这是野蛮的行为,我要告你们,我们是签了合同的,我要告你们。” “你要告谁?”突然一道凉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晏晨挽着安少的胳膊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晏晨本想下午偷个懒不来公司,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觉醒来,怎么也睡不着,拖着安少来到公司,结果刚走到公司就看到眼前这么热闹的一幕。 安少有严重的起床气,心里一直憋着一股邪火,他正愁没处可发,现在听到有人叫嚣着,他的嘴角勾起一道渗人的笑意,缓缓地向那人走去。 ☆、第149章节 阴谋诡计 “你要告谁?”安少慢悠悠地来看到那个人面前,斜着眼睛看着他。 那人不知怎么地头皮一阵发麻了,但是那么多人看着,他硬着头皮对安少对安少说道:“谁要我走,我就告谁。” “你们放开他,他不是想告吧?让他去告。”安少邪笑着对架他的两个保安说道。 保安迟疑了一下,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看晏晨没什么反应,他们把手松开了。 那个人一得到自由立刻叫嚣着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告。你们还有谁和我一起的,我们一起去告她,看她还敢随随便便把我们给开了…” “啊——”那个人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捂着嘴巴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有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壮汉拖着他就向外走去,在监控的盲区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一直打到满嘴流血,动弹不得这才住手。 “还有谁要和他一起?”安少用手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发丝,接着用嘴吹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地对站在名单前刚刚还嚷嚷的人说道,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打了一个转转。 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心里有些发怵,全都把脑袋低了下来了。 “说话啊?”安少又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踢着鞋子慢悠悠地来到何鑫的面前,对着何鑫勾了勾手,“你下来。” “表哥。”何鑫一看到安少心情立刻变得好了起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屁颠屁颠地来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先是用手狠狠地弹了一下何鑫的脑门,接着抬脚又给了何鑫一脚,不悦地说道:“怂样,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影响老子睡觉的时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甭跟他们客气,谁先闹的,先逮住打了一顿再说。看他们还有力气再闹。” 何鑫稳住身体手捂住脑袋对着安少苦笑着说道:“表哥,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么暴力的行为不是一个好公民做的。” “说你傻你还是真傻,打完了以后赶紧就报警,告诉公安有人在公司率先闹事,携带危险品欲进行破坏,还意欲行凶。公安一听这个情况说不不定还给你发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为民除害的好公民呢!”安少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何鑫,说完以后看着晏晨,说道:“真不明白你到底看中他哪里了,整个一个白痴。” 晏晨无语,耸耸肩,一声不吭。 何鑫被安少的话惊呆了,这纯属于是倒打一粑啊,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表哥,受教了,这个主意的确是高,我是不得不佩服啊!”何鑫对着安少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这个世上怎么能有如此聪明胡搅缠颠倒黑白的人呢?整个就是一个无赖啊! “以后学着点!”安少冷哼一声,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不耐烦地说道:“女人,现在可以回了吗?就这么一点破事情还需要爷亲自跑一趟,简直是污辱爷的智商和办事能力。” “老公,那就回去呗!”晏晨对着安少嫣然一笑,挽着安少的胳膊转身向外走去。 何鑫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表哥,晏总,你们慢点走!” “早点回家吃晚饭。”远远地晏晨的声音飘了过来。 何鑫转过身又跳到椅子上,满脸笑容看着围在一起的人,笑眯眯地说道:“谁还有异议的?站出来提出来。不过我可事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外面那个人就是最好的下场。” 刚刚还闹哄哄的人群此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面面相觑,也有几个不服气的,可是刚刚安少的那一番话又把他们心中那点勇气给打消了,算了算了,人家有权有势,他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样想着,人群中慢慢地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去。 “现在主动离开的还可以去财务部领取半年的工资,要是再晚了的话就没有了啊!”何鑫趁机大声喊道。 何鑫话的一出,离开的人更多了,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大厅,转眼稀稀拉拉只剩下不到几个人了。 这几个人是邵选的亲戚,在邵氏吃空晌占便宜占惯了,现在突然让他们离开,他们心里都舍不得不服气,他们都是邵选的亲戚,和邵华也是亲戚,他们有权利留在这里,那个晏晨才是最该离开的人。 这样想着,他们的胆子突然大了,几个看了一眼,点点头,一起去找邵选去了。 他们要邵选为他们出头。 邵选站在二楼的走道里居高临看着大厅发生的一切,一开始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得意,可是没久,自安少和晏晨一出现,他脸上的笑容便僵在脸上,事情急转直下,他费尽心思策划的一切就这样被安少轻而易举地给破坏了,气得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栏杆转身就走。 邵选的办公室,邵选的手轻轻地敲着桌面,脸上一片阴沉。 “邵副总,你说咱们就这样算了?”刚从大厅上来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个瘦个子问道。 “那女人有安少给撑腰,不算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要像表舅那样给打得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另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心有余悸地说道,一想到表舅满脸是血浑身是伤,他就吓得心惊肉跳。 “这可是邵家的公司,被这样一个外姓的女人霸占,实在是太不甘心了。”之前那个瘦个子不甘地说道。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你们还是赶紧去财务部把半年的工资都领上。”邵选手停了下来,抬眼那几个人说道。 “邵副总,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邵氏集团落到一个女人的手上?”瘦个子提高声音不服气地叫道。 “邵氏姓邵,那个女人休想把邵氏据为己有。这样我自有打算,你们暂时还是离开公司,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回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邵选脸上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邵副总有什么好的办法?”瘦个子一听邵选这样说,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行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去。”邵选不愿多谈,对着那几个人挥挥手。 那几个见此也没有了主意,只得悻悻的离开。 “臭女人,总有一天老子乖乖地把邵氏让出来。”邵选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 解决了邵氏的问题晏晨的心情好了许多,回到家里以后,为了表达她的感谢,她像一只小狗一样让安少坐在沙发给安少捶背捏肩。 “老公,舒服吗?”晏晨一边捶着一边谄媚地对安少说道。 “嗯!”安少把四肢摊开微眯着眼睛舒服地哼了一声。 “你今天真是太威武了。老公,我爱死你了。”晏晨抱着安少的脸吧叽就是一个吻。 安少的脸上一片得意,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出一个字,爽。 “老公,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晏晨看着安少令女人都嫉妒的脸想象着以后的孩子的模样,女孩子是风华绝代,男孩子绝对是妙杀所有年轻女性。一想到这里,晏晨就忍不住乐开了,嫁给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好处是多多。 “哪个都不喜欢。”安少一听到晏晨提及孩子,心情立刻变得不美丽了,好好地过两个人的生活多好,为什么非要给弄出一个孩子来呢?有孩子破事一大堆,最令他担心的是,如果真有一个小破孩子,那个女人还会看他一眼吗?特别是如果孩子遗传到他的绝世美貌,他引以为傲的优点更是在那个女人的眼里一文不值了。 安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孩子是最好的。 晏晨哪里知道安少的想法,要是她知道安少心里真正的想法,绝对会喷安少一脸的口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居然和自己的孩子争宠,简直是不要脸的到家了。 她一听到安少说男孩女孩不喜欢,心里不乐意了,伸手在安少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随后着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安少。 安少被看得到心里一阵发虚,鼻孔抬天,眼睛看着房顶嘴里开始吹着口哨。 “说,为什么不想要孩子?”晏晨觉得有必要和安少好好谈一谈,她觉得安少的心里肯定有什么负担或阴影,今天她要好好开导开导他,让他知道一个孩子对家庭是多么的重要。 “麻烦。”安少从鼻子里哼了两个字。 “怎么就麻烦了?我怀,我生,我养,怎么就麻烦了?”晏晨不明白了,他们也不是缺钱,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压力,生下孩子如果不想照顾请几个阿姨来照顾就行,怎么就是麻烦了? “每天中着她哭就麻烦。”安少一想到家里每天有个孩子流着鼻子哇哇大哭,心里就一阵隔应。再想到有可能会把鼻涕会弄到他的身上,他的胃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女人,以后能不能不要谈这个话题了?爷暂时还不想要孩子,只想和你一起过过二人世界。”安少嬉皮笑脸对晏晨说道,说完伸出脚去蹭晏晨的腿。 晏晨在心中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这货看来是没长大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学仍需努力啊!得慢慢调教才行,她就不行他们每天这么努力地做功课,他们会怀不上孩子。 安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么频繁过夫妻生活,难免不会发生意外,怎么才能晏晨怀不上呢? 避孕套?不不,那玩意用不着不舒服,打死他都不用。避孕药?也不行,晏晨是绝对不会吃那个东西,再说了那东西吃了对身体有伤害,他也不舍得让她吃。 安全期?安少忽地拍了一下大腿,他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这女人也不是每天都能怀孕期,总有一个安全期吧! “女人,你生理期一般什么时候来?”安少突然贼眉鼠眼对晏晨说道。 “你问这个干吗?”晏晨一看安少这个样子,立刻警觉起来,看这个家伙的反应,直觉告诉她准没好事。 “爷关心你,问问不行吗?”安少讪讪地笑了笑。 “一个大老爷们问这个干嘛?神经病,走,下楼吃饭去。”晏晨横了一眼安少,起身向外走去。 安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痒痒的难受,可转念一想,只要以后自己细心观察,一定就会知道的,这样想着安少心理就舒服了。只可惜的是,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楼下客厅,何鑫已经回来了,正眉开眼笑与安蓝和何文昌说着今天的事情,安风静静地坐在一旁,也是一脸的笑容,只是眼中一片冰冷,一丝笑意也没有。 “行了,别说了。”安蓝不耐烦地打断了何鑫的话,对于何鑫去邵氏上班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更是没心情听何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何文昌倒是一脸的兴趣,眼里明显地带着笑意,对于这个儿子何文昌是打心眼里疼爱,对何鑫他是寄予太多的希望,希望有一在他能出人头地,而不是像他一样这辈子活得这么窝囊,成天被安蓝压得死死的。 “儿子,好好干。”何文昌对何鑫加油打气。 “嗯!”何鑫冲着他爸笑着点点头。 看到他们父子两个一个鼻孔出气,安蓝是气不打一出来,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一个眼何文昌,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何文昌看着何鑫苦笑,不再说话了,何鑫也知道他爸为难,把话题打住了,起身向厨房走去,“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他刚起身,眼睛的余光看着安少和晏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大表哥,学姐。” “什么时候回来的?”晏晨冲着何鑫点点头,随口问道。 “刚回来没多大一会儿。”何鑫说道。 “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晏晨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何鑫。 “一切全部搞定了。”何鑫对晏晨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嗯!”晏晨淡淡地笑着点点头,眼睛在客厅里扫了一圈,不见安健阳与韩忆的身影。 “还有其他人呢?”晏晨随口问道。 “听林妈说大舅和朋友出去了,那个女人听说也和朋友出去吃饭了。”何鑫看了一眼安少,把从林妈哪里听来的消息对晏晨说道。 “安风,二妈的身体好了没有?现在她在哪家医院?明天我去看看她。”晏晨想了想,出于礼貌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中的冷芒一闪而过,他笑着对晏晨说道:“多谢嫂子关心了,我妈的身体好多了,看就不必了,过两天就会出院的。” 晏晨本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听到安风这样说,对安风点点头,便不见说话了。 只是安少微眯着眼睛别有用意看了看安风,嘴角扬起一道讽刺,相同的招式他从来只是用一次,不屑再用第二次。既然要玩么?那就好好地陪他玩就是了。 他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安少斜了一眼安风,摇晃着身体踢着鞋子向餐厅走去。 华姐正在餐厅摆餐具,看到安少,她明显一地愣,手里的餐具“呼啦”一下子掉在桌子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低下头慌忙捡起,重新开始摆餐具。 “你是怎么和那个贱女人认识的?”安少坐在自己专属的自己的椅子,大腿跷着二腿,一只胳膊搭在椅子背上,斜着眼睛看着华姐。 听到安少的话华姐眼里略显得有些慌乱,手微微一抖。 这一切全落在安少的眼里,他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这个华姐果真有问题。 “安少,当年大少爷派我去伺候过大,不,韩小姐一段时间。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华姐垂下眼眸嗫嚅地说道。 “你们的关系很好?”安少又问。 “这?”华姐一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少,感觉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嗯——”安少拉长了语音长长地嗯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华姐。 华姐的心一颤,手抖更厉害了,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华姐越是这样,安少心里越发怀疑了。他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华姐,继而把目光从华姐的身上移开,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华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把餐具摆好,逃也似地向厨房走去。 这一切又全都落在安少的眼里,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脸上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晏晨走了过来,在安少的身边坐下,诧异地看着他,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 “没什么。”安少扭过头看了晏晨一眼,招呼着她坐下。 这时林妈吩咐佣人陆陆续续地把菜全部摆上桌了,自始自终,安少的目光没在华姐的脸上停留半分。 夜,又悄悄地来临了。安少躺在床上手指头捏着手机转来转去,终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安少,有事吗?”电话那头刚一接通,陆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给我查一个人。”安少冷声说道。 “谁?” “二十年前在安家当佣人,她叫华姐,具体姓甚名谁,你自己去查,爷要查查她二十年和韩忆那个女人之间有什么事情,老子总觉得她很不正常。”安少慢慢地说道。 “是,安少。我会安排人去查。过几天会给你消息的。”陆尘说道。 “嗯!”安少嗯了一声把手机挂了扔在床头柜上,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晨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手上拿着干毛巾一边走一边擦头发,看到安少坐在床上发呆,随口问了一句,“想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爷在想你说的话,爷也觉得这个华姐有些异常。”安少抬眼看着晏晨说道。 “行了,别想了,我们还是为我们的孩子努力一点吧!”晏晨把手中的毛巾一扔,把灯一关,一个饿,人直接向安少扑去。 安家后花园,华姐伸长脖子不住向前张望,明明说好十点和韩忆在这里见面,她怎么还不来呢?华姐等得有些着急了。 华姐又等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韩忆不来了正准备离开时,那边匆匆地走过来一个人,华姐悄悄躲向树阴下,伸出头向那边张望。 “华姐,华姐。”来人在刚刚华姐站立的地方四处看了看,轻轻地叫了两声。 “大太太,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半天了。”华姐从树后面走了过来,小声对韩忆说道。 “我要等安健阳睡着了才能出来。”韩忆一边对华姐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华姐的面前,“这是一百万的支票。” 华姐正欲伸手去拿,韩忆把手一缩,把支票拿了回来,黑暗中她略带着怀疑的语气对华姐说道:“华姐,钱我是给你了,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大太太,您放心,从二十年前我和你合作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了心,只要是能把我儿子的病治好,能让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正活,你不管让我做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华姐停了一下,语气中是无比的坚定和决绝。 “好。”韩忆听华姐这么说,欣尉地点点头,这才把手中的支票递给了华姐,“给,拿好,希望这一百万能治好你儿子的病。” “谢谢大太太。”安姐颤抖着手把韩忆手里的支票接了过来,在这一刻,她看到光明看到了希望,她看到她的儿子终于能够让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她从不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为了儿子,就是让她下地狱她都情愿。 黑暗中韩忆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但凡是一切挡着她去路的人和物,她一定毫不例外的一一铲除。等她收拾完安老太太,接下来就是晏晨那个贱女人了。 韩忆左下看看四周,见无人,这才从树下走了出来,急步向屋里走去,她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再不回去的话,安健阳要是醒来看不到她的人影一定会起疑心的。 一想到安健阳,韩忆的心里就生出一股厌恶感来。这个男人真是一点用也没有,生为安家的长子,在安家是一点地位也没有,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也没有决定权,整个人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摆设,一个没出息的男人。 韩忆狠狠地吐了一口浊气,虽然她讨厌安健阳,但是安健阳却又能满足她一切的物质条件,只要把他伺候好了,钱供她大把的花,珠宝首饰任她挑选,能满足她一切物质上的*。想到这里韩忆的厌恶感到又消除了一些。以后等她真正成了安家大太太以后,看她如何整治那些曾经看不起,欺凌她的人。 韩忆一边在心里狠狠地想着,一边消失在门后面。 华姐把支票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把它弄丢了。这是她全部的希望,只要再做一次手术,他的儿子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恢复了,一想到这里华姐就止不住地兴奋,忍不住加快脚步向自己的地方走去。 后花园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除了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仿佛一切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时从一株花丛后面,慢慢地站起来一个人,借着不远处昏暗的灯光,赫然是安风。 安风的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切事情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只不过是有些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居然让他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韩忆和华姐? 安风从她们的对话中猜测出韩忆让华姐为她做事,但是具体做什么事情,安风一时之间没有猜到。但是华姐既然收了韩忆的钱,肯定会有所行动,只要他死死地盯着华姐,一定会看着端倪,一定会发现她们到底在密谋什么事情。 看来和韩忆那个贱女人的合作会很愉快的。安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心情格外地愉悦,他迈开步子轻快地屋里走去。 韩忆回到房间,安健阳还没有醒。她轻轻地拍了拍胸口,轻轻地捏着被子一角躺了下去。她刚刚躺了下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间亮了一下。 韩忆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健阳,看他还在熟睡,轻吁了一口气,伸手拿过手机,划开,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是安风发过来的,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韩忆感到有些莫明其妙。她不知道这个安风到底想干什么,她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安风,她是绝对不会和安风合作,更不会把安瑞的股份转让给他,不知道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根本不会听人话,一天到晚缠着她,真的让韩忆烦不胜烦。 韩忆想了想,觉得应该再次和安风说清楚,于是手指在手机划了几下编辑一条知信发了过去。 “我没有权利替安瑞做任何的决定,我们之间根本也不可能会合作。” 韩忆把短信发出去以后,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重新躺在床上,她刚刚躺下,手机又亮了,她不耐烦地支起身子把手机拿起,刚看了一眼,在手机光芒的照射下,韩忆的脸上一片惊恐。手机上什么也没写,只有廖廖地几个字。 “后花园,华姐。” 韩忆的身子一下子软在床上,脸色一片煞白,心里叫了一声完了。刚刚的事情全被安风听去了,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韩忆的心下子乱了起来了,如果安风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不光她现在诡计要曝光,就连二十年前的事情恐怕也要被掀出来。 一想到这里,韩忆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安少要是知道是她害死了他妈,他会怎么对付自己?要是安健阳知道是她把他的老婆害死了,他又怎么对自己?还是安老太太,那个心如石硬的老东西,她又要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她? 韩忆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久,颤抖着手在手机上划出几个字,然后发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短信编辑好发出去以后,韩忆立刻把手机关机,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扯过被子紧紧地捂住脑袋,久久不敢露出来。 安风盯着手机无声地笑了。韩忆越是这样说,就证明她越心虚,就越发证明她和安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忆啊韩忆,你现在有把柄在我的手里,你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么?安风在心中得意地说道。只要安瑞手里的股份到手,他与安静的较量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 次日,又是一个好睛天,晏晨早早起床。安少还赖在床上不起。 “喂,你昨天都没去上班,今天你打算在家睡一天?”晏晨穿戴一新站在床边把盖在安少身上的被子掀开。 安少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又把被子拽过来盖在身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不满地说道:“别吵爷,爷现在很累。” “老公,起了,不能再睡了,再这样睡下去,这公司都成别人的了。”晏晨又把安少身上的被子扯开。 “爷就是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不去公司,这个公司照样还是爷的。”安少嚣张地说道。 晏晨又一次看到安少的另一面,狂妄自大。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安少摇摇头。 安少一下子不乐意了,侧身躺起一只手撑着手,挑了挑眉毛看着晏晨,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怎么,不相信爷的本事?” 晏晨不是不相信安少的本事。他能把安氏做到今天,这能力就摆在那里的,完全无法忽视。但是安风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想到安风的眼中时刻闪着算计,晏晨就不由自主地提高警惕。 “安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别大意了。”晏晨好心地提醒安少。 “哼!”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一片不屑,“他的那点小伎俩爷一直看在眼里。他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来。倒是你,还能坚持吗?” 安少挑着眉毛看着晏晨。 “就算再苦再累再艰难,我都要坚持下去,我绝对不会让邵氏在我的的手里毁了。”晏晨看安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爷都不知道那邵华想干吗?这不是存心害你吗?”安少不满地嘟囔着,心中又开始对邵华不满起来,这人死都死了,还整出这么多的事,现在想和晏晨亲热的时间都没有了。 晏晨不知道安少的心里在想什么,要是她知道了,她没准备一定会喷出安少一脸的口水,没时间亲热,一天要亲热几次那才叫亲热?从昨天中午到晚上,他们亲热了多少次了? 这些只是假设,晏晨不知道安少所想。她听到安少这样说,忍不住为邵华辩解了几句,“他根本不可能会存害我的心,他想公司交让我打理,那是信任我,同时又肯定了我的能力。我呢是千里马,他就是伯乐。” 安少突然间很不给面子地怪笑了起来,“女人,你可别逗了,还千里马呢?爷看你充其量就是一匹母马。” 晏晨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顺手从床上拿起枕头就向安少砸去,一边砸嘴里一边说道:“你说谁是母马?我看你是一匹公马。” “爷就是一匹公马,那也是长得好看的马。”安少一边躲着晏晨手里的枕头,一边对着晏晨叫道。 晏晨停下手忍不住笑了出来,见过自恋的,但是像这种自恋的男人还是少见,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葩。 “赶紧起来,时间不走了,我要去上班了。”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间一晃地过去了,何鑫该在下面等急了,她把枕头扔在安少的身上,对他说了两句话,就急急地走了。 安少四肢摊开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怔忡好一会儿,这才懒懒起床下地穿衣洗漱,晃悠悠慢腾腾出门。 晏晨一下楼,何鑫早就等在客厅了。 “学姐,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何鑫向晏晨招手。 “嗯!”晏晨把手里的包包递给何鑫,“你吃了没有?” “我吃过了,现在就等你的了。”何鑫眉眼弯弯地看着晏晨,脸上是一片灿烂的阳光笑容。 晏晨的心情因为何鑫的笑容突然间变得好起来,干劲十足,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整个人是满血复活,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了,一切事情都会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的。 安少下楼,晏晨已经吃过早点正准备出门。看到安少,晏晨快步走到安少的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老公,我上班去了,中午下班你去接我。” “麻烦!”安少嘴里嘟嘟但是脸上却是一片笑意,“赶紧走,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我知道了,再见。”晏晨又在安少的脸上落在一吻,这才和何鑫一起出门。 安少的心情大好,慢悠悠地向餐厅走去,林妈早就亲自为安少准备好一切,看到安少过来,林妈笑着和安少打了一个招呼。 “怎么不见华姐?”安少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看似很随意地问道。 “她今天请假了,说是家里有点事。”林妈说道。 “嗯!”安少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开始慢慢地用早餐。 “华姐也真是可怜,儿子一生下来就有病,男人为此和她离了婚,这些年她又是当妈又是当爸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幸好老天有眼,有好心人为她捐了一笔钱,要不然她的儿子早就没命了。”林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地说开了。 “有人给她捐钱?”安少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林妈。 “是啊!这说起来时间可就长了,一晃就是二十年了,那时她的儿子病得急需要做手术,那时华姐每天就躲在卫生间哭,问了才知道她的儿子需要手术。”林妈一提起这件事忍不住一阵嘘唏。 “那后来呢?”安少又问道。 “后来我听说有一个好心人给她捐了五十万,这才保住了她儿子的性命,当时谁给她捐的钱,华姐没说,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那人又捐给华姐一笔钱当作她儿子后续医治费用。”林妈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安少。 “嗯!”安少听到这里嗯了一声,不再问了,低垂的眼眸上闪过一道精光。 林妈口中所说好心人会是谁?是韩忆那个贱女人吗?算算时间,二十年前正好是韩忆生安瑞那一年。也正是华姐和韩忆认识的那一年。如果那个好心人是韩忆,她凭什么要给华姐那么多的钱?要知道那个时候五十万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安少微皱着眉毛开始慢慢地思考。一些被人忽略的问题此时也浮上了水面。 华姐家里需要钱,为什么在叶馨走了以后就匆匆地离开了安家?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时隔二十年又回到这个地方? 二十年前有韩忆,二十年后又有韩忆,华姐和韩忆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 那到底是什么联系着她们?安少陷入思考之中。 ☆、第150章节 韩忆败露(一) 两天后,陆尘把所调查后的结果送到安少的手里。 与安少所猜测的一样,帮华姐的那个好心就是韩忆没错。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陆尘没有调查出来。 “安少,前两天华姐手里突然有了一笔钱,这两天她正在帮着联系医院找医生。”陆尘对安少说道。 “查出来是谁吗?”安少挑了挑眉毛问道。 “从银行的显示结果来看,支票户头是一个叫李旭的男人。”陆尘对安少说道。 “李旭?他又是什么人?”安少皱了皱眉。 “李旭,今年四十五岁,靠开酒吧起家,后来一夜暴富,开了一家地下赌场。这几年到底是混得不错,道上认识的人挺多。”陆尘对李旭并不陌生,偶尔有过接触。 “他和韩忆那个贱人是什么关系?”安少微眯着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 “二十年前,韩忆在她的酒吧打工,据说他对韩忆很有意思,很照顾她,不过韩忆跟了老爷子,两人从此以后就没有了联系。上次安瑞失踪,韩忆去找过他一次,前两天韩忆也去找过他一次,至于谈话内容暂时还不知道。”陆尘把调查的结果继续对安少说道。 “把李旭给老子抓起来,老子要亲自问问他和韩忆那个贱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少沉默半晌,咬着牙齿,眼里闪着寒光,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陆尘迟疑了一下,最后向安少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去安排的。” 安少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轻轻地敲着,眉头轻皱,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手指停了,他对陆尘说道:“最近这几天密切华姐和韩忆的动向,看看她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是。”陆尘点点头。 “安风最近有什么动静?”安少斜了一眼陆尘,问道。 “他这两天正在全力打击蒋家,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哦,对了安心的股份转给他了。”陆尘说道。 “嗯!”安少轻轻地嗯了一声。手指又开始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地敲着。 陆尘跟了安少这么多年,知道这个时候安少在思考问题,也不打扰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老子记得安风的身边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叫什么的丽,你有没有信心把她挖过来?”安少手指头停了,抬眼邪笑着看着陆尘。 陆尘的眼皮子跳了跳,安少该不会是想美男计吧?他可不行,要是让王蕊知道,那可要出人命的,再说了这姜丽可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一般人都能挖动的。 “安少,这事有难度,姜丽一直喜欢安风,为了他牺牲自己都行。”陆尘对安少摇摇头。 “如果让姜丽看到安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说那个女人还会为安风卖命吗?”安少挑着眉毛看着陆尘。 “这…?!”陆尘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回答安少,“我不是她,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过,我想是个女人看到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肯定会难过嫉妒伤心甚至会产生恨意。” “最好是产生恨意。”安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安少的意思是?” “给安风安排一个女人,记住别给他娘的尽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安风这人心机深,心性极高,一般的女人他根本看不上。” “那要找什么样的?”陆尘有些为难了。 “你什么都问老子,老子要你干什么用?老子的事情都还没理明白。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安少不耐烦了,挥挥手让陆尘滚蛋。 陆尘泪流满面地离开了,心里一阵哀嚎。安风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他哪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要是找一个他不满意,把事情办砸了,安少准饶不他。 这可怎么办呢?陆尘苦着脸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尘哥,什么事情这么为难?”索明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陆尘愁眉不展,不禁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提起来就犯愁。”陆尘叹了一口气,把安少交待的任务对索明说了,末了,陆尘说道:“索明,你说这怎么办?我在哪里去找一个女人又正巧是安风喜欢的?” “我还没有女朋友,不懂这些,你自己慢慢地考虑吧!”索明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行了不说了,我自己先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陆尘知道从索明哪里也找不到一个答案,摇摇头一脸无奈地向外走去。 “哎,尘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和黄明都不在,这几天我都有点吃不消了,昨天又挨安少踹了,这腿到现在还疼呢!”索明苦着脸对陆尘说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想回来,你也别抱怨了,你现在总比我每天提着棍棒半夜三更砸人家门窗强吧?”陆尘一提这事,心中更是百般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索明一听陆尘这样说,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讪讪地笑了笑,轻轻地捶了一下陆尘的肩膀,脸上是一片的同情。 “兄弟,好好干,我走了。”陆尘苦笑,拍了拍索明的肩膀,转身向电梯走去。 邵氏集团晏晨的办公室,晏晨一脸平淡地看着满脸怒火的邵选。 “晏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挪用公款,好,那你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诬告。”邵选向晏晨愤怒地说道。 “语据吗?”晏晨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地笑了笑,很古怪地看了一眼邵选,伸手在电话上按了一下,然后说道:“何鑫,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何鑫手里抱着了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晏总,这是您要的东西,已经全在这里。”何鑫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邵选,你打开看看。”晏晨下巴微微抬了抬,对邵选说道。 邵选抬眼死死地盯着晏晨,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晏晨也不催他,靠在椅子上,表情淡淡的,对着邵选择的视线迎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邵选终于动了,他缓缓地伸出手从桌上把文件夹拿起打开,一页页地翻看,许久,“啪”的一声他把文件夹合上扔在桌上。 “这又能说明什么?上面的账跟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全是财务部的老董弄的。”邵选的脸上一丝惊慌也没有,反倒身后向后一靠,抱臂好整以瑕地看着晏晨,一脸的轻松。 “是吗?”晏晨微微拉长语调问向邵选,似笑非笑地看着邵选,“你不想听听老董是怎么说的?” “嫂子,你是相信老董还是相信我?”邵选身体向前靠了靠对晏晨的说道。 “我只相信事实。”晏晨盯着邵选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是无话可说,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等你拿出确凿的证据以后再来找我。”邵选手按在桌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晏晨说了几句话,扬长而去。 晏晨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盯着邵选的背影发呆。 何鑫走了过来,说道:“晏总,接下来怎么办?” “下班,回家吃饭。”晏晨反应过来,对何鑫笑了笑,起身拿过衣服开始准备下班了。 “晏总?”何鑫急得叫了起来,“难道你就任由他这样无法无天下去?” “你认为呢?”晏晨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何鑫。 何鑫看了晏晨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何鑫早就发现,晏晨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晏晨了。她变了,不再是那个娇弱需要人保护的女人,她独立能干,在逆境中快速成长,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魅力,让人不由得把目光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身上停留。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晏晨已经穿好衣服,看到何鑫还愣在那里,提高声音提醒他。 “哦!”何鑫清醒了过来,赶紧拿起晏晨的包和她一起出门。 安家后花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忆略显得有些慌乱对安风说道。 “韩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天晚上你和华姐的对话我全听见了,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跟我合作,如果不的话,你想想事情败露以后,你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下场?嗯——”安风一副志在必得的口气面带着笑容对韩忆说道。 韩忆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再次确定她和华姐什么也没说以后,慌乱的心稍稍镇定了下来,一脸镇定对安风说道:“华姐的儿子生病了,我看她实在可怜,给了她一笔钱,我不明白,这,又妨碍到你什么?如果你想说出去,那说吧!” 韩忆说完以后转身就向回走。 “韩姨,你当我安风是傻瓜吗?”安风的声音从韩忆的背后响起,“如果只是给她钱,为什么你们要半夜三更在约在后花园见面?你给华姐钱不就是让她帮你做一些事情吗?” 韩忆的身体微微一怔,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安风的眼睛,她在猜测安风到底知道了多少?听安风话里的意思,他只是知道她和华姐之间有交易,但是具体是什么,他还不知道。 因为如果他知道她要害得是安老太太,只怕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一想到这里,韩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安风,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给华姐钱只是为了感谢她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照顾过我,至于你说的这些话,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韩忆丢下几句话,看也不看安风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这个贱女人!安风的眼睛蓦地一暗,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等到有一天他抓住她的把柄以后,就是她跪地求饶的时候。 安风咬着牙齿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眼中一片阴冷,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给我查一下人一个叫华姐的人,我要她全部的资料,还有尽量不要惊动她。” “是,安总。”那边传来姜丽冷冷的声音。 韩忆,我们等着瞧。安风挂了电话冷冷地说道。 韩忆一直走到房间,她急促跳动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她靠在门后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来这个安风还不知道她要看什么,她得趁安风知道之前把那个老太婆解决掉顺便除掉华姐这个隐患。 韩忆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纸包,小心地打开,看着里面的白色粉末,韩忆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只要把这个粉末往那个死老太婆的饮食中一放,一切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不会让任何人起疑心。 韩忆盯着粉末看了一会儿,拿起电话给华姐打了一个电话。 华姐正在厨房忙碌着,听到电话响吓得一个激灵,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接给摁断了。 “华姐,你怎么不接啊?”林妈看了一眼华姐,奇怪地问道。 “是那个死男人打来的。”华姐对林妈说道。 “又是那个王八蛋啊?他怎么还有脸给你打电话呢?他把你们娘儿两害得这么惨,现在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华姐,他要是再打电话过来,你就狠狠地骂他一顿,让他以后不要再给你打电话了。”林妈忿忿不平地说道。 “嗯!”华姐轻轻地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端着一个托盘向外走去,“我去给韩小姐送饭了,她最近身体不舒服,说不下来了吃了。” “去吧去吧!”林妈冲着华姐挥挥手。 华姐低着头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她刚走出门,在厨房里帮佣人的一个女佣不屑地说道:“什么不舒服,她是怕又碰到安少,不敢下楼来吃饭。” “这个女人的脸皮着实也够厚的,要是我被人这么暴打一顿,成天还受这些冷眼,我早就自己找根绳子上吊自杀了。”另一个人说道。 “就是就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佣随声附和道。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赶紧干你们的活,这话要是传到大少爷的耳里,我看你们的工作都别想要了。”林妈一听她们越说越离谱,赶紧叫停。 “是,林妈。”说话的两个女佣对着林妈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低头忙着手里的事情。 华姐手里端着一个拖盘向楼上走去,在楼梯口她碰到了安少,“安少!”华姐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安少斜眼看了一眼华姐,理也不理踢着鞋子晃悠悠地下楼去了。 华姐不敢在此逗留,赶紧向韩忆的房间疾步走去。 安少扭过头看了一眼华姐,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她们最好祈祷别让他发现什么,不然的话,哼!安少从鼻孔地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脸继续向楼下走去。 华姐在韩忆的门前站定,伸手敲了两下。 门应声而开,“进来吧!”韩忆对华姐说道,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 华姐点点头,手里端着托盘走进了韩忆的房间,进门以后,她把门给紧紧地关上并锁住。 “大太太,您找我什么事情?”华姐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眼睛看着韩忆说道。 “你儿子的病情怎么样了?”韩忆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华姐,关心地问道。 “已经住进医院了,过两天安排手术。”华姐一提起儿子,脸上是止不住的激动,再过两天她的儿子就要动手术了,只要再做这一次手术,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她之前亏着良心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就是下地狱也值了。 “嗯,你儿子的事情解决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完成我交代你的事情的了?”韩忆似笑非笑地看着华姐。 华姐身体一僵,脸色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大太太,能不能再晚些时候?能不能等我儿子做完手术?” “华姐,不是我心眼小,只是这人心叵测,万一你儿子的病好了,你反悔了怎么办?”韩忆歪着脑袋看着华姐。 “大太太,既然我答应您,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按您的要求做的。”华姐急急向韩忆说道。 “不。”韩忆摇头,“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这是药粉,拿去,最迟不过明天晚上,我要得到消息。” 韩忆没时间可等了,她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她,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一股发自内心的危机由然升起,她要尽快地解决所有的难题,包括华姐。 华姐看着韩忆的手里白色纸包,怔怔发呆,过了好久,她才伸出手颤抖地接了过来,眼中是无法遏制的悲凄。她多想放下手中的药粉对韩忆大声说不,但是她不能,一想到她的儿子还躺在医院等着救治,她就不能。 老太太,对不起了!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可怜的母亲,我只想让我的孩子的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为什么老天连我这么一点点的要求都不给我呢?我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华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为自己找借口,又一遍又一遍地忏悔,希望老太太能原谅她,也希望老天能够谅解她当母亲的一片苦心。 华姐魂不守舍地离开了韩忆的房间,心中是一片凄苦。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就如二十年前一样,为了孩子,她对像对亲人一般对她的叶馨下手。今天又是为了儿子,她要对一个可怜的老太太下手。 老天真是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苦难降临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要逼着她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真的很恨,恨命运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但是她又无力地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做一些违背良心遭天打雷劈的事情。 …… 城市某一间废弃的房屋,李旭被人捂着眼睛双手背着捆在身后扔在地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李旭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保持镇定冷静地说道。 “韩忆找你干什么?她和你什么关系?”安少坐在早就擦得干干净净的椅子,大腿跷着二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手轻轻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李旭的一颗心顿时下沉。 是安少。 看来韩忆来找他的事情败露了。不过,安少知道多少呢?听他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他和韩忆的关系。 这样想着,李旭稍稍定了定心。 “我和韩忆就是朋友的关系,她找我就是在一起吃个饭,叙叙旧而已。”李旭沉声说道。 “李旭,老子的耐心一向不好,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韩忆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近二十年,她可没少给你的银行账户上打款,如果老子没猜错的话,你这地下赌场也就是靠韩忆那个贱女人开起来的吧?”安少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身体微微前探,对着李旭缓缓地说道。 李旭的身体微微一怔,心里感到一丝凉意。 看来,他这次是躲不掉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是说还是不说?李旭在道上混的,安少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可是如果说了,韩忆就没命了,他估计也落不得好。 如果不说,他将会遭受一系列的非人折磨。最后会怎么样,李旭也说不清楚。 说还是不说?李旭的大脑飞快地运转。 安少的耐心真的不好,半天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脸上充满了不悦,拨弄发丝的手停了下来,对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 这时从身后走出来一名手拿老虎钳子的男人,他冲着安少点点头,直直向李旭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听到脚步声李旭有些慌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想动,两只胳膊被人死死地摁住,丝毫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李旭开始使劲地挣扎。 拿老虎钳子的男人好像有些烦了,一个老虎钳子砸在李旭的头上。 血从李旭的头上缓缓地流了下来,他有些头昏脑涨,晕晕沉沉的,大脑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男人满意了,一把抓起李旭的头发,带着李旭面向他,接着把老虎钳子伸进了李旭的嘴里,只听一声“啊!”的一声惨叫,一颗牙齿生生地被拔了出来。 鲜血顿时从李旭的嘴里流了出来。 李旭现在反而清醒过来了,他满嘴是血大声叫道:“安少,我说,我全都说,你快让他们住手。” “老子以为你在道上混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要比别人聪明一些,没想到还是一个蠢货。早说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你们放开他,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安少挥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安少。”刚刚抓住李旭的那几个人应了一声,松开李旭,站在一旁。 “我和韩忆不光是朋友,二十年前我们是一对恋人。我很爱她,如果你的父亲不出现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就是一对夫妻,或者现在会生活的很美好。但是自从你的父亲出现以后,韩忆的就变了,她的心落在你的父亲身上,她想过人上人有钱人的生活。” 李旭舒了一口气,慢慢地开口了。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李旭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和我分手了,并央求我帮她,我爱她,就算我难过痛苦,我还是设计让你的父亲注意到她,并成功地和她上了床,做了你父亲的情人。过后,韩忆给了我很多钱。我以为我和她从此再无任何的交集,可是没想到仅仅一年之后,她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她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你奶奶把她流放在那里。” “她求我帮她,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了,那时,你的母亲去世没多久,你的父亲每天借酒消愁,生活极其糜烂,于是,我悄悄地散布谣言,说你的父亲得了性病,慢慢地再也没有女人愿意接近你的父亲,就在这个时候我安排了韩忆和你的父亲见面,他们又恢复了情人的关系,在一起就是二十年。” “说重点。”安少对于那些陈年往事没兴趣,他只想知道韩忆找他到底是为什么? 李旭停顿了一下,就在安少耐心快要用完,他才缓缓地说道:“前两天韩忆来找我,她让我帮她准备一种诱发血压升高的药。” “嗯!”安少的眉头皱了皱,“她没说什么用途?” “没有,她只是让我给准备,别的什么也没说。您也知道,这些年她给了我不少的钱,不管她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地帮她去完成。”李旭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韩忆具体要做什么。 “那药你给她了没有?”安少又问道。 “给了。”李旭点点头。 安少的眉头皱了得更紧了。这个贱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能诱发血压升高的药? 奶奶。 安少突然间一下子弹了起来,二话不说起身就向外走去。 其他人见势不妙,全都赶紧跟了出去。 其中有一个人问道:“安少,那个李旭要怎么处理?”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老子?废物。”安少斜了那人一眼,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抬脚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直直地向安家驶去。 那人被安少喷了一脸口水,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可是他依然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李旭。 “明哥。”那个带着乞求看着索明。 “关两天,然后再放了。”索明冷冷地说道,随后坐上车扬长而去。 那个终于舒了一口气,赶紧又找来了一根绳子把李旭死死地捆住,一边捆一边对李旭说道:“兄弟,先委屈你两天,过了两天,我一定会放了你的。” 李旭一动也不动,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掉了下来,只是留他一条性命,别说是两天,就是二十天就行,只是这头上和嘴里还在流血,李旭担心他失血过多,于是说道:“兄弟,能不能给止止血?要不然的话我真的没办法能坚挂到你来。” 那人看了看李旭,点点头,四处寻看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破布,抖抖上面的灰,在李旭的头上缠了一圈,“兄弟,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李旭在心里苦笑一声,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华姐一整天心神不宁,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不时打翻了水杯就是把碗给打了,这引起了林妈的注意。 “华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华姐一惊,立刻对林妈摇摇头。 “如果真的没有那就好,要是有的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唉,对了,外面送菜的过来了,我去看看菜新不新鲜,华姐,我给老太太熬了一点粥,你帮我看着一点,千万别给煮糊了。”林妈见华姐不说,也不多问,对着华姐交待了几句,便匆匆地向外面走了。 厨房里顿时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华姐顿时感到机会来了,她走到厨房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一看没人,赶紧又溜回厨房把锅盖揭开,从口袋里把药粉拿出来打开全倒在里面,接着又拿起勺子搅了一下,等做完这一切,她把纸扔在垃圾筒里,靠在厨柜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让华姐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居然全落入了安老太太的眼里。 安老太太一个人在房间里憋得慌,心血来潮,一个人跑去了监控室,正好把华姐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 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不安宁了。安老太太摇头叹气,这个华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向锅里又放了什么?她想害谁?安老太太紧紧地盯着厨房,过了一会儿,只见林妈走了进来,和华姐说了几句话,接着从锅里勺出一锅粥放在托盘里端着走出了厨房。 安老太太的身体一阵冰冷。这碗东西是为她准备的。她到底碍了谁的眼,居然有人想要她的命? 安老太太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从监控室出来,重新躺在床上,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伤心和难过。 “老太太。”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林妈的声音。 “进来,门没锁。”安老太太低着声音说道。 林妈推开门走了进来,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安老太太坐了起来。“我特意熬了一点粥,里面放了一些活气的中药材,你喝了两口,说不定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先放在哪。”安老太太略显得复杂地看着那碗粥,看似很随意地说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半天才送过来?” “刚才送菜的过来了,我去检查了一遍,现在的人不实诚,就怕他们背着咱们做一些小动作。”林妈对安老太太说道。 “嗯!小心一点还是好的。”安老太太点点头,接着又说道:“华姐是不是和你同年的?” “是,我是年头的,她是年尾的。”林妈拿出毛巾为安老太太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她看起来比你老多了。这些年她的日子不好过吧!”安老太太随意地问道。 “她命苦,儿子从小就有毛病,老公抛下他们娘儿两就跑了,这几年为她这个儿子,她是没少吃苦,得亏这次大少爷把她找回来,要不然的话,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林妈一提起华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华姐是老大给找回来的?”安老太太的身体如同坠入冰窟窿中,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颤着声音问道。 “是啊!难道大少爷没跟你提起这件情?”林妈奇怪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 “或许提了,我现在年纪大了,记忆力严重下降,说过的话很快就会忘了。你先出去吧!这粥凉了我一会儿喝。”安老太太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缓缓对林妈说道。 “那一会儿我来收拾。”林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转身打开门走了。 安老太太望着床头柜上的那碗粥发呆,她想把碗拿起来一把给摔在地上,但是想想又不对,坐着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次害她不成,以后还会再来的,她总不能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一辈子吧? 不午,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安老太太想了想,拿起床头边上的手机给何鑫打了一个电话。 何鑫今天恰好没有上班,接着安老太太的电话,两分钟就来到安老太太的房间。 安老太太让何鑫把门锁好,让何鑫打开衣柜进了监控室,把厨房里发生的一幕给拷贝了一份。 何鑫的身上顿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在安家居然会有人对外婆下毒手,是谁这么狠心又这么胆大,居然敢这样做?真是丧尽天良。 “让这个东西交给安静,让他来解决。”安老太太对何鑫说道。 “是,外婆。”何鑫点头明白外婆的意思,外婆现在行动不便,安健阳身体有病,安健业不在家,唯一能出面解决此事的也只有安少了。 安少阴着一张脸回到安家,他抿着嘴巴什么也不说,直接带着人来到韩忆的房门口,一脚踢在门上。 韩忆正在和安健阳卿卿我我,听到外面有人踹门,两个人顿时吓了一大跳,韩忆赶紧整理好衣服下床踢着鞋子去开门。 “谁啊?”韩忆语气中有着不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她刚把门打开,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二话不说,不等她反应过来,拽着她的头发就向外拖。 “你们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安健阳见势不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追了出来。 安少挡在门口,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安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怜,他不知道他心里心心念着的那个女人不知道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他居然还这么维护她。 真是又可怜又可悲又可恨! 安少对着安健阳轻轻地摇摇头,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踢着鞋子晃晃悠悠远地向楼下客厅走去。 韩忆一直被人拖着下楼,鞋子掉了一只,衣服也散开了,头皮阵阵发疼,她的嘴里发出阵阵地尖叫声,大声在叫着救命,希望安健阳来救她。 华姐也被人带到客厅,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的心猛地一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事情败露了。 华姐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 何鑫这时从楼上走了下来,给安少一个优盘,并俯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地起来,身上向外冒着寒气,眼里一片阴霾。 ☆、第151章节 韩忆败露(二) 安健阳从楼上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从安少手下把韩忆解救了出来,抱在怀中,对着安少愤怒地叫道:“你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问问她干了什么?”安少斜着眼睛看了安健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暂时不理他们,而是走到华姐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华姐低着头不敢看向安少,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抖动了起来,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安少的眼中一片阴狠,飞起一脚踹在华姐的腿上,华姐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韩忆见此情形,脸色立刻煞白,心里一阵不安。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怎么办?怎么办?韩忆的身体开始微微抖动,心里涌出一阵浓浓恐惧来,如果华姐把她供出来怎么办?韩忆一想这里身体就不可遏制地开始微微发抖,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寻求一个逃跑的办法。 但是,她失望了。 屋里全是安少的人,唯一通身外界的门被人死死把守着,逃走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韩忆的心里有些绝望了,恐惧越来越大,难道今天她就要死在这里?不,她还没有活够,她还没有当上安家大太太,她还没有让曾经欺凌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她怎么可能就会去死呢? 可,眼下要怎么办? 韩忆一时之间陷入混乱和巨大的恐惧之中,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她的身体在颤抖着。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察觉到怀中韩忆的异样,安健阳轻声安慰着,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 韩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忽地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抓住安健阳手,急促地说道:“健阳,我怕,我想出去走走。” “嗯!”安健阳拍拍韩忆的手,重新给他找了一个双鞋子,扶着她向外面走去。 “好戏就准备上场了,你们不坐下来好好欣赏欣赏吗?”安少突然扭过头对安健阳和韩忆说道,脸上是一片浓浓的讽刺和嘲弄。 韩忆的身体一怔,头深深埋在安健阳的怀中不敢抬起,安健阳看了一眼安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又想闹什么来?” “闹?哼,我可没闹,我想你还是坐下来哪里也不要去,如果你走了,这场好戏演得就没意思了。”安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安健阳一眼,两只手摊在沙发靠上,两只脚叠放在茶几,说完不再理安健阳和韩忆,而是把目光投在地上一脸苍白的华姐身上。 安健阳见状,心中疑惑顿起,也不再要出去了,拥着韩忆在沙发上坐下。 韩忆再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硬着头发坐了下来,如坐针毡,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何鑫,去把老太太屋里的那碗粥端过来给华姐吃了。”安少对何鑫说道。 “是。”何鑫点头,向楼上跑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粥跑了下来,放在华姐的面前。 “吃了它。”安少对华姐说道。 华姐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越发苍白了,望着那碗粥怔怔发呆,身体一动也不动,眼里是浓浓恐惧。 “不敢吃么?”安少眼中一片嘲弄。 华姐抿着嘴唇不说话,身体抖动的更厉害。 “你们几个给我灌。”安少眉毛一挑手打了一个响指。 两个人走了出来,面无表情,一个摁住华姐,一人端起粥就向她的嘴里灌。 华姐开始剧烈的反抗,嘴里不停地叫道:“不,不,我不喝。” “不喝?”安少突然间怪笑一声,“为什么不喝?你有什么理由不喝?这不是你煮给老太太的粥吗?怎么?自己煮的不敢喝了?还是这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嗯——” 华姐使劲地摇头,口中极力否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喝?”安少饶有兴趣地看着华姐,手一挥,又让人向华姐的嘴里的灌。 华姐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嚎开了。 安少手挥了一挥,那两个松开华姐悄悄地退了下来。华姐瘫软在地上,手捂着脸开始哭。 “老东西,你还不说么?”安少的眼睛盯在华姐的身上,冷声问道。 华姐一直哭一直哭,一句话也不说。 “贱东西,你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啊!”安少一脸鄙夷,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对何鑫说道:“何鑫,把U盘放出来给大伙看看,爷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有你,你也好好看看。” 安少的目光在安健阳的脸上扫了一眼。 安健阳这时仿佛也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了,眼睛眯了眯,搂着韩忆的手慢慢地松开,视线盯在何鑫手里的电脑上。 时间开始向后倒,厨房里林妈和华姐在说些什么,接着林妈出去了,华姐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接着又快速地返回,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全部倒在锅里了用勺子搅了搅,她把纸包丢在垃极桶里,站在那里长长一吁了一口气。 林妈这时候又回到厨房,和华姐又说了几句话,拿出碗盛上粥放在拖托盘端走了。 画面放到这里停止了。安少的眼里一片凶光,那表情恨不得把华姐生吞活剥了。 安健阳更是没有想到华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站起来快步走到华姐的面前,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身上,眼中一片狠厉,“贱东西,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给老太太下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安健阳恨恨地说道,说完对着华姐又是一脚。 “你怎么不问问她一个佣人与主人有多大的仇恨?”安少鄙弄地看了一眼安健阳。 安健阳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阴森森地盯着华姐,恨声说道:“死老东西,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华姐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只是哭不说话。 安健阳一看气不打一处气来,心中的愤怒蹭中蹭地向上冒着,他抬出脚狠狠地踢在华姐的身上,“说,到底是为什么?” 安健阳是真的怒了。华姐是他让人找回来,这才找回来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幸好这事及时被发现,要是老太太果真喝了那碗粥,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更别提心中的懊悔了。 安健阳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同时又庆幸,对华姐的愤怒又达到了一个层次。 安健阳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脸色一片通红,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 何鑫站在一旁看到安健阳这个样子,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伸手在他的胸前顺了顺,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大舅,你身体不舒服,别激动,这一切还是交给大表哥来处理吧!” 安健阳的心脏是隐隐作痛,身上一阵乏力,出现了一阵疲惫,无奈之下,他只得轻轻地点头,喘了一口粗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安少抿着嘴唇斜眼看了一眼安健阳,最终是什么也没说,接着把目光投放在华姐的身上。 “老东西,你打算准备硬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不说,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爷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的话,哼!”安少冷冷地说道。 华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心里在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应该是在手术台上了吧!可怜她的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一想到这里华姐就心如刀割。 她从不曾后悔做过这些事情,为了她的儿子,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每每午夜醒来,叶馨满脸是血站在她在床前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知道她对不起叶馨,可是没有办法,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人。 儿子,你一定要好起来。华姐在心里暗暗地说道,只要他好起来,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她就算是死也值了。 “不说是吗?好,索明,给医院的刘主任打电话,告诉他今天这手术不要做了。”安少冷声漫不经心地对索明说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华姐一直低垂的头突然间扬了起来,情绪非常的激动,面容是一片狰狞的扭曲,“你们不能这样做,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康复,你们不能这么残忍。” “残忍?”安少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间大笑出来,随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着华姐狠狠地砸去,“你这个贱老东西,你说老了残忍,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残忍?你最好给爷乖乖地老实一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交待清楚,不然的话别以为一百万能救活你儿子的命。” 烟灰缸直直地华姐飞去,华姐躲也不知道躲一下,脑袋硬生生地受了这么一下,不一会儿,额头上慢慢地向下流着鲜血。她顾不上擦,目光呆滞地看着安少,愣愣地问道:“如果我说了,你们是不是不再为难我的儿子了?是不是给他一条生路?” “那要看你怎么说,还要看爷的心情。不过,有一点老子要提醒你,你儿子虽然躺在手术室,但是,想要做手术的话,还得爷一句话,所以,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把你干过的坏事一一说出来,把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全部说出来,不然的话,爷的一定要你的儿子从手术台上下下不下来。” 安少一脸阴狠地对华姐的说道。 华姐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冷颤,遍体生寒,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如果她的儿子死了,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安少,我求你放过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放过他。我说,我全都说,只要你肯放过他,我全都说出来。”华姐跪在地上向安少爬去,还没有爬出两步,被人挡住了,无奈之下,她失声痛哭。 韩忆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无,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什么都完了。 “好,既然这样,那爷就问你,二十年前你儿子做手术的费用是谁给你的?”安少冷声问道。 华姐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韩忆,怔忡半晌,她才嗫嚅地说道:“是韩小姐。” “她为什么要给你钱?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交易?”安少敏锐地问道。 “她要我向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华姐犹豫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对安少说道。 安少和安健阳听到华姐的话两个人的身体禁不住一震,特别是安健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机械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韩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韩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不,她在撒谎,我根本就没有让她这样做,她是在诬陷我,健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没做过,她是骗人的,她说的全是假的。”韩忆一把抓住安健阳的手,对着他使劲地摇头,口中急急地说道。 “你给我住口。”安健阳突然一把甩开韩忆的手,满脸铁青地看着韩忆,他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如此心狠歹毒,简直就是一个蛇蝎女人。 “说,再接着说。”安少手握成拳头,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当时我儿子正需要用钱做手术,五十万哪?我去哪里去凑五十万?那个时候我快要急疯了,每天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地哭,韩小姐看到我哭就问我什么事情,我就把我的情况给她说了,当时她就对我说,如果我为她办一件事情,她可以解决儿子手术费用的问题。” “我那时也是急疯了,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了。她让我每天在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就是致人产生幻觉的药,我不敢多下,每天只放一点点,就怕大太太出了什么事情。” 华姐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对于那一段往事,她记得非常清楚,甚至连还记得有些细节,她缓级地向安少说着二十年前的发生的事情。 安少的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原来他的妈妈根本不是自杀,是有人蓄意的谋杀,可怜他的妈妈,在自己的家里被人下药,每天过着神情恍惚的日子,至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 安健阳的心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一片铁青。是他的错,这一切全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在外沾花染草,又怎么会认识韩忆这个贱女人,更加不会致叶馨死亡。 叶馨,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了。安健阳的心脏疼的更厉害了,嘴唇慢慢地变成了紫色。 何鑫最先发现安健阳的异样,赶紧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出急效速心丸,倒出一粒塞到安健阳的嘴里,又给安健阳倒了一杯水,“大舅,你喝口水。” 安健阳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捂在心脏上背靠着沙发喘着粗气。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安少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仿佛从地狱飘出来,没有一丝温度,让本就恐惧的华姐生生地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汗毛一根根竖起。 她硬着头发说道:“韩小姐本来的意思是想逼着大太太和大少爷离婚,可是他们迟迟不离,在韩小姐生下孩子以后,老太太要把孩子抱走,送韩小姐顿时觉得一切无望,于是给我打电话,那时我儿子刚刚做完手术,但是这后续的费用也是一个难题,所以我就答应了韩小姐,就在孩子被抱回安家那一天,我按照韩小姐的吩咐把剩下的药全放进了大太太的水杯里。” 华姐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开始捂着脸哭泣。她根本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如果她知道的话,她根本不会这样做,大太太心地善良,平时对她又是那么好的,她是猪狗不如,才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你在撒慌。我没做过,我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你这个老女人,你在撒慌。”韩忆听华姐这样说,情绪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她霍在站了起来,不顾形象对着华姐大吼大叫,开始揪扯着华姐。 “我说得都是真的,这一切全是这个女人指使我这么干的,安少,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你能不能放了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华姐对着安少哭喊着。 “他是无辜,那我的妈妈呢?难道她就该死?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害死了她,你们全都该死。”安少的情绪突然间激动了起来,脑海里又出现叶馨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一样从天空坠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鲜血从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流了出来,洁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表哥,先别激动,外婆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问问外婆到底是怎么损惹到她们的,居然对一个重病的老太太下毒手,真是太过分了。”何鑫一看安少的情绪不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立刻来到安少的身边轻声安慰道。 安少充满血雾的双眸微微闪过一丝清明,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韩忆这时突然间呵呵狂笑了起来,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完全败露,她就是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 “是我指使她这么做的。这个死老太婆毁了我的人生,她让我与我的女儿分开近二十年,如果不是她安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可能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是安家大太太了,她该死,她真的该死。你们欺负我的时候,她像没看见一样,反倒坐在那里悠闲自在喝茶。我真的好恨啊!恨她为什么不死呢?哈哈哈……。” 韩忆一脸恶毒地对说道,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安健阳气得心脏突突地跳,他站起来伸出手要去扇韩忆,刚站起来,身体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手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韩忆看着安健阳一脸的嘲弄,“安健阳,你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我的身上,你有没有想到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人是谁?如果你深爱叶馨不在外面找寻花问柳,会有今天吗?如果你能在叶馨发现我们有私情后狠下心来断了和我的联系,叶馨也不会死。如果你在发现我怀了身孕后拖着我去医院做手术,安瑞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你才是杀死叶馨逼疯安瑞的凶手。” 韩忆冷冷地看着安健阳,句句指控,让安健阳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缓缓地低下头了,眼中是浓浓的痛苦。是啊,他才是那个真正罪魁祸的人,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由他开始,他才是最应该是下地狱的那个人,只是可怜了叶馨,可怜了安瑞。死的死,疯的疯。 他真是太没用了,安健阳痛苦地抱着头,悔恨的泪水自眼眶中流了出来,这一刻,安健阳希望现在立刻心脏病犯了就此死去,可是偏偏他清醒着,让他承受着这非人的痛苦。 安少阴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忆,眼睛的景物开始变得血红,脸上是嗜血的疯狂,他缓缓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向韩忆一步步走去。 “表哥,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你不能杀她,杀了她你会坐牢的,为了这种女人坐牢根本不值得,表哥,我们把她交给警方处理好不好?”何鑫一看安少神色不对,立刻对冲上前抱着安少不让他向韩忆走去。 “你给我松开。”安少一动也不动,盯着何鑫冷冷地说道。 何鑫对着安少摇头,“我不松,如果学姐在这里,她一定也不会让你做傻事。” 安少愣了一下,只是一下,瞬间恢复,“爷最后问你一句,你松还是不松?” “不松。”何鑫对着安少坚定地说道。 “你找死。”安少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对着何鑫就是一顿狂揍,何鑫也不还手也不反抗,默默地承受,只要表哥的心中能好过一点,他就是挨再多的打都是值得的。 晏晨回来看到院子停了那么多的车微感到意外,她把车停好了一推开门就看到屋里站了很多人,这些人她都认识,是安少的手下。 但是令晏晨大吃一惊的是,安少竟然在打何鑫。 这是什么情况?晏晨顾不上换鞋子,立刻冲了上去,费力地把何鑫从安少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晏晨看着何鑫鼻青脸肿,一脸疑惑地问道。 安少打了何鑫一顿,心里的气出了不少,神智也慢慢地恢复。 何鑫疼得呲牙咧嘴,手捂着脸挤眉弄眼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晏晨的心里越发疑惑了,抬眼扫一眼客厅,看到华姐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捂着嘴巴嘤嘤地哭着,韩忆的脸上一片疯狂的扭曲,坐在沙发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晏晨看看安少再看看韩忆,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索明,你过来。”晏晨沉声对索明说道。 “安太,有什么吩咐?”索明走了过来低着头对晏晨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问道。 索明抬眼看了一眼安少,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不反对,便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情找了一些重点简单对晏晨说道。 晏晨听了倒吸引一口冷气,脑子里直接闪现一个念头,这个韩忆真是疯了,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疯了,真是疯了,不知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人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学姐,你劝劝表哥,千万不要让他做傻事。”何鑫勉强睁着眼睛费力地对晏晨说道。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林妈,林妈。”晏晨看到何鑫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开始唤林妈。 林妈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过她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晏晨在叫她,她立刻打开门走了出来。 “少奶奶。”林妈低着嗫嚅地叫了一声。 “带何鑫上楼涂药。”晏晨对林妈说道。 “嗯!”林妈抬眼看了一眼何鑫,接着又赶紧低下头,和何鑫一起快步向楼上走去。 晏晨向安少走去,轻轻地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安少,问道:“老公,你打算处理她们两个人?” 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冰冷凶狠的目光在华姐和韩忆的身上扫了一眼。 他有很多种让她们两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这都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他要让她们生不如死,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老公,她们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了,我觉得应该是让她们活着,慢慢地折磨她们才能消除心头之眼,你说呢?”晏晏轻轻地说道。 “老子是不会让她们轻易地死去的。”安少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对,没错,不能让她们轻易地死去。老公,不如把她们两个交到警察手里吧!韩忆这一生都在追求荣华富贵,如果她进了监狱,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说是不是对她是最严厉的惩罚?还有华姐,她的心里一直在为她的儿子着想,你说如果她进了监狱,她的儿子再也没有人管,慢慢地病情越来越严重,这对她来说是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晏晨开始慢慢地对安少分析,手一直紧紧地拉着安少的手不放。 “这…?!”安少沉吟,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韩忆一听晏晨这样说,立刻对着晏晨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我最恨的事情就是没把你给除掉,你抢了安瑞的男人,抢了原来属于安瑞的一切,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呢?这个世怎么有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们有种的话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韩忆嘴里疯狂地叫嚣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向晏晨扑去,还没有向晏晨扑去,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拽着头发重重地扔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晏晨,看晏晨的眼中带着毒。 华姐听了晏晨的话跪着向晏晨爬过来,“少奶奶,我知道错了,安少要杀要剐都行,只是求你给儿子一条生路啊!” “给你儿子一条生路?哪你有没有给别人一条生路?你真的是太自私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安少和安宁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这种人才是最可恨的那种人,我婆婆和奶奶她们都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老天真是有眼,也活该让你的儿子为你承受一切罪孽。”晏晨不为所动,眼睛盯着华姐,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华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愣住了,难道这就是报应?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报应几乎全落在她的儿子身上,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华姐整个人顿时老了不只是十岁,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公,让警察来处理吧!”晏晨不理华姐,眼睛看着安少,轻声说道。 “好。”安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爽快地答应了。 “…?!” 晏晨本以为还要多劝说一会儿,没想到安少这么爽快地就答应,她反倒愣了一下,脸上有些愕然,不过,随即反应过来。 依安少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饶了韩忆和华姐。 监狱就是她们恶梦的开始。 警车呼啸着呜呜地来了,警察从厨房里的垃极桶里找到了还没有销毁包装纸,接着又把U盘给取走,然后给韩忆和华姐戴上手铐押上车又呼啸着开走了。 安风的车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警车他把车停在一旁,看到警车里韩忆和华姐的脸一闪而过,他伸手在方向盘上重重地捶了一下,一脸阴沉地开车向院子驶去。 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等姜丽把调查结果送过来,一切都晚了,韩忆那个贱人居然被警察带走了。 这人贱人误了他的大事了。安风在心中恨恨地说道。 不过,安风有些不明白,韩忆和华姐两个人在密谋什么?他把车停好打开车门向屋里走去。 客厅里还有很多的人,安少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晏晨坐在他的身边陪着,静静的,一言不发。 安健阳脸色呈现一种异样的绯红,一看就是心脏病要犯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错过了什么?安风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大脑里快速地闪过许多的疑虑。他想找个人问问,可是一看到客厅里全是安少的人,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何鑫正在房间里上药,门开着,安风直接就走了进去。 “何鑫,发生什么事情了?”安风在何鑫的面前坐下,问道。 “林妈,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去外婆的房间看看外婆有什么需要的。”何鑫从林妈的手里取过棉签对林妈说道。 林妈明白,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药水,向外面走去。 何鑫这时才说道:“韩忆和华姐对外婆下毒,被抓了一个正着。” “什么?”安风脸上明显地吃了一惊,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完全让他无法想象。 韩忆那个贱女人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居然敢下毒害老太太,她是疯了吧?这个贱女人,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和狠厉。 “还有一件事情,没想到二十年前大舅妈也是被韩忆和华姐给害死的。”何鑫叹了一口气对安风说道。 “什么?”安风蓦地又是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说。” 何鑫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安风说了。 安风听完瞠目结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二表哥,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楼下看看。”何鑫有些不放心,对安风丢下几句话起身向楼下走去。 楼下客厅里静悄悄的,大家的呼吸声彼此间清晰可闻。安少静静地看着安健阳,好看的眼眸里充满了怎么也化解不开的仇恨。 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家里根本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一切全都是他的错。 “索明,把李旭的话放一遍给他听。”安少盯着安健阳头也不回地说道。 索明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从口袋里把录音笔拿出来打开了。 李旭的声音客厅里响起。 “我和韩忆以前是恋人……” 安健阳听到这句话脸色蓦地变得越以难看起来,呼吸有些上不来,随着录音笔慢慢地放着,安健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气得直发抖。 “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安少问向安健阳。 安健阳现在已经是一句话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嘴唇呈现一种诡异的紫色,呼吸渐渐地跟不上来的了,终于再也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和耻辱,安健阳的心脏病再次复发,捂着胸口慢慢地从沙发上滑倒在地上。 安少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安健阳倒在地上。 何鑫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安健阳倒在地上,他吓了一大跳,飞也似地跑了过来,嘴里狂叫着,“快叫救护车,快救护车。”说完他赶紧又拿出速效救心丸塞到安健阳的嘴里。 安少缓缓站起身,迈开步子向楼上走去,对地上的安健阳,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径直离开。 晏晨微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安少心中有恨,他恨安健阳引狼入室害死了叶馨。所以他可以对安健阳不顾不问。但是她不能,安健阳毕竟是她的公公,她不可能和安少一样扔下他不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晏晨不愿安老太太伤心,于是,她和何鑫一起把安健阳送去了医院。 安少径直向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一进门,他什么也没有说,跪在安老太太的床边,手握着安老太太的手突然间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安老太太挥手让林妈离开。 林妈会意悄悄地关上门离开了。 “奶奶,他害死我的妈妈,是他害死了我的妈妈。”安少哭着对安老太太说道。 “唉!”安老太太更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更没有想到叶馨是死于韩忆的手里。 这个贱女人,当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分。安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第152章节 韩忆受虐(一) 安老太太的手轻轻地落在安少的头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好孩子,别哭了。”安老太太慈祥地说道。 “我恨他,我恨他。”安少猛地抬眼看着安老太太,眼中是无法化解的浓浓的恨意。 安老太太又是一记轻叹,“孩子,这也怨不得他,他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 “不,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我和安宁就不会从小就没有妈妈,更不会每天晚上从恶梦惊醒。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安少固执地说道。 安老太太的眼中全是悲伤,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她所想看到的,他们父子之间的结怨越来越深,间隙越来越大,只怕是这以后都无法解开这个疙瘩了。 安少发泄一通以后,心里好多了,他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安老太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化声一声长长地叹息,对着安少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安少离开安老太太的房间,立刻打了一个电话,挂了手机那一刻,安少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 那两个贱女人,他一定会让她们生不如死,悔不当初,他要让她们知道,惹到了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悲惨下场。 韩忆被带回刑警大队立刻进入了审讯室。审讯工作才刚刚进行没多久,走进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把其中的一个人叫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又回来,俯在同事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两个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 审讯的工作立刻结束了,韩忆被带进去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放了一张床。那人二话不说拿起手铐铐住了韩忆的手腕,另一边铐在一旁暖气片上。 韩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弯着腰蹲在那里,她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那名警察,说道:“我什么都交待了,为什么还要铐住我?” 那名警察用带用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韩忆一眼,说道:“我们这是以防万一,谨防犯罪嫌疑人逃跑。” 韩忆心知肚明,这哪里怕她逃跑,这明摆着是有人整她,她忿忿地看了一眼那人,抿着嘴唇不说话,她倒要看看那个杂种还有什么招术可以使,她一定不会让他得意。 华姐可就没有韩忆那样狠厉了,她头上的伤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已经不流血,她一进入审讯室就开始哭,把所有的都交待完了以后,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警察,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警察,说道:“你们知道我儿子的消息吗?我求求你们帮我打一个电话,让我知道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其中一名警察看了一眼华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还是想想你以后该怎么办吧!你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没想到你的心居然这么狠毒,如果你的儿子知道你这么做,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华姐的一下像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来,接着又开始哭起来。 若你问她后悔吗?华姐的心里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一切重新来过,为了她的儿子,她还是会选择这样做的,她实在是没办法,因为她实在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儿子死在她的手里,她只能挺而走险。 你若问华姐这一辈子的愿望是什么,她一定会告诉你好,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她的儿子快乐健康的长大,跟一个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只是她的愿望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你儿子的手术没有做成。因为那一百万是脏款,是物证,我们从医院里把它提了出来。”刚刚说话的那名警察看着华姐,冷冷地说道。 “什么?”华姐立刻停止了哭泣,瞪大眼睛看着警察,然后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使劲地摇晃着审讯的椅子,手腕的肌肤被手铐弄得破皮也毫不在乎,她面部是疯狂的狰狞,她对审讯的警察使劲地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啊?” 警察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冷冷地看着华姐,说道:“这些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动那笔钱。这些是物证,如果你用了我们去哪找证据?” 华姐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她悔啊,她现在真的是悔啊!她应该等到她儿子做完手术才行动的,而不是听韩忆那个女人这么快就行动,到最后功亏一篑。 “儿子啊!是妈对不起你。”华姐一想到她的儿子,她的就发出一声哀嚎,她心如刀绞,心口痛的就像拿刀子在剜她的心一样,她不该给了他希望又给了他失望的,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啊! 审讯的工作审讯到这里已经审讯不下去了,华姐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于是,审讯的警察叫来两名女警察把华姐带了下去,考虑到华姐的年龄大了,又见她情绪激动,警察没有把她铐起来,只是关了起来。 华姐在屋里又是叫又是嚎的,一个晚上不歇停,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从警察的手里把那一百万给要回来,然后拿着给她的儿子治病,这样的话,哪怕是让她死一千次死一万次她也毫无怨言。 韩忆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痛苦难熬的夜晚。站着弯不起腰,坐又够不着,她只能半蹲半站弯着腰靠在墙上,时间久了,腰酸腰疼,哪哪都不舒服,这还不是最痛苦的事情,到了后半夜,她开始犯困,但是这种情况,她根本无法闭上眼睛,实在困狠了,她两只手拽着手铐,屁股悬在空中微微眯一会儿。 这也不是最痛苦的事情。 尿急。韩忆最难忍的是尿急。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她就想要尿了,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她就一直憋着,又过了一个小时,她实在是憋得难受又叫了好几声,但是还是没有进来,韩忆的肚子憋得开始疼开了,两条腿紧紧地夹在一起,她努力地不去想这个事情,但是越是这样她越难受,最到了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她急得哭了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一名女警官走了进来,简单地询问了几句,打开韩忆手铐拉着她进了卫生间。 韩忆几乎是夹着双腿走进卫生间,小腹是一阵紧一阵憋着难受,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丑。好不容易解决了生理上的需求,韩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手腕上勒出的血痕,韩忆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再次掉了下来。 二十多年了,自子跟安健阳以后,安健阳从来没有在物质上让她吃过苦,她一直过着贵妇人的生活,享受金钱带着给她的虚荣和高品质的生活。她几乎早就忘了什么是苦了。但是今天,现实又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一瞬间她从天堂跌落入地狱之中,开始永无体止的痛苦。 “走吧!”女警官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忆。 韩忆擦了一下眼泪,低着头缓缓地向回走去。在这一刻韩忆的心里想了很多,如果当初她安安分分跟着李旭,做一个老老实实的酒店吧老板娘了,她想她一定也会很幸福,虽然钱或许不多,但是日子一定过得很充实,或者她跟了安健阳以后本本分分地做一个见不得的小三也就算了,不想那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结局就会改变。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如果只是如果,现实很残酷地摆在眼前。韩忆的心里充满了绝望了,望着外间空荡荡关押她的房间,心如死灰。 女警官再次毫不客气地把韩忆铐在取暖片上,转身离开。 韩忆再次以站也不能站,坐不能坐,就那样半蹲蹲在那里。 …… 医院里,经过抢救安健阳终于抢救了过来。醒过来以后,他一直睁大眼睛看着房顶,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人琢磨不透。 安少自始自终没有露面。安宁听到消息后匆匆地赶了过来,但是当她听说一切的事情以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现安少一样,安宁把安健阳从里到外恨了一个够,像这种父亲她不屑有,也不想有,从此父亲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代命词,从此再无任何的意义。 晏晨和何鑫一直守着安健阳。 “爸,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晏晨把倒水的杯子递到了安健阳的面前。 安健阳呆滞的眼珠了转了转,视线从水杯子转到晏晨的脸上,怔忡半晌,终于从她的手上接过来,喝了几口,有水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晏晨从拿过纸替他擦了擦。 安健阳喝着喝着突然间流水顺着脸颊顺了下来,晏晨赶紧把杯子端了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爸?!”晏晨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根本没有资格当爸,我这一生都是失败的,没想到被一个女人骗得这么惨。”安健阳流着眼泪说道。 “这不怪你。”晏晨愣了半晌,张开嘴巴轻轻地说道。 对这件事情,晏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安健阳,说出来的话自己也倍觉苍白无力。她唯一感慨的事情就是韩忆真的是太能装的了,但同时也感叹,一个人的心思怎么可以歹毒到如此的地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以人命为代价。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安健阳也实在是太倒霉了,遇到这么一个充满心机和算计的人。晏晨惋惜的同时对安健阳又颇不以为然。 其实,这一切事情明明都可以避免的。如果安健阳把心思多放一点在叶馨和孩子的身子,如果安健阳能把心管紧,如果安健阳能管好自己的裤腰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现在一家四口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是人人都羡慕的一家人。 但是,就是安健阳那颗年轻骚动不安分的心导致了今天一切悲剧的发生。为了一时的欢悦,他亲手扼杀了妻子的命,时隔二十年以后,他又差点把母亲的命也给扼杀,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又可悲又可怜又可恨。 安健阳还在流泪。 他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又或者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就这样让他浑浑噩噩地过完余下的日子。 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睡在枕边的女人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时时刻刻处处为达到的自己的目的算计着别人,视人命为儿戏。一想到这里安健阳的后背就生起一股寒意来,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么恶毒心狠的女人他居然陪她过了二十年。 早晚有一天,他的命也会丧在她的手里面,不,不,只要是阻拦她幸福的人,她都会向他们下毒手。像安老太太,还有晏晨,甚至安宁安少。 “爸,别伤心了。”晏晨递给安健阳一条毛巾,让他擦擦眼泪。 对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晏晨真的是提不出一丝同情来,她只能尽自己儿媳妇的义务,照顾他,安慰他。 “晏晨,谢谢你!”安健阳抬起头看了一眼晏晨,突然间出声说道。 晏晨愕然,随即反应过来对安健阳摇摇头,“爸,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谢谢之类的话,再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安健阳说了一句话以后不再说话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把手中的毛巾递给晏晨,说了一句,我累了,随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晏晨一看安健阳这个样子,不在病房停留,招呼何鑫悄悄地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过去。 医院的走廊里,晏晨看着身后紧闭的病房门,忽地感觉到她好像来医院的频率高了一点,经常隔山差五的都来一趟。 “学姐,你累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就行了。”何鑫看到晏晨满脸的疲惫,心疼地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何鑫,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脸上的伤还疼吗?” 不提伤还好,一提何鑫立刻呲牙咧嘴直吸吸,“表哥下手可真够重,手下一点也不留情,学姐,你说哪哪不能打啊?嗯,非要往脸上招呼。我现在完全是要毁容了,以后连找个女朋友都难了。”何鑫苦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 何鑫的话让晏晨忍不住笑了出来,冲淡了几分伤悲,她轻笑着说道:“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 “我说得是事实,你没看到刚刚那些护士,她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就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想我没毁容之前,虽然比不上表哥,但那也绝对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现在变成人见人厌了。”何鑫一脸的忧伤。 “贫吧你!越说越邪乎了。”晏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白了何鑫一眼。 “学姐,我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法上班了,不如你给我放几天假我好好在家休息几天,趁此机会我也正好照顾大舅,一举两得,你说好不好?”何鑫眼里带着乞求看着晏晨。 晏晨看了一眼何鑫,心里微微有些动容。她知道何鑫这样说其实主要逗自己的开心,同时间接地接替了她在医院照顾安健阳的工作。她真的很感激何鑫。 “何鑫,谢谢你!”晏晨真诚地对何鑫说道。 “学姐,你要真谢我,你现在就是回家去告诉表哥以后不要打我脸了,要不然,我真的没办法交到女朋友了。”何鑫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只是脸上受了伤,表情太丰富扯动了伤口,痛得他直吸吸。 “行了,别嬉皮笑脸的。一会儿让护士给你一点药。那这样的话,你在这里守着,我先回去一趟,你表哥那个脾气,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晏晨的心里有些担心安少,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吧! “那你赶紧回吧!”何鑫对着晏晨摆摆手。 “那就辛苦你。”晏晨对何鑫交待了几句便向电梯走去,下了电梯出了医院取上车开上就走了。 安家别墅,客厅里坐满人,就连好几天不露面萧莉莉和安健业也回来了。 萧莉莉的精神看起来不是那么太好,人有些萎靡不振,脸色有些苍白,她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整个人看起来和善了许多。 安蓝最先开口,愤愤的,“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恶毒,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她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心。”安健业接过话说道。 “大哥也真的,居然被她蒙骗了这么多年,他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吗?”安蓝的语气中带着埋怨。 何文昌一听安蓝这样说,赶紧胳膊捅了捅安蓝。 安蓝自知失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静和一脸凝重的安宁,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客厅里一时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沉默,呼吸声清晰可闻。 晏晨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她把包放下,换上鞋子走到客厅在安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安少抬眼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唇没说话。 “嫂子,大伯的病情怎么样?”晏晨刚一落座,安风一脸关心地问道。 “已经脱离了危险,医生让住院多观察两天。”晏晨对安风点点头,随后目光投在萧莉莉的身上,说道:“二妈,你回来了?” “嗯!”萧莉莉淡漠地点点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了。 晏晨也不与萧莉莉多说,打了一声招呼便不再说话,轻轻地握住安少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你们也别都闷着不说话,现在还是说说那个贱女人的事情,做牢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安蓝一提起韩忆心里的火就蹭蹭地向上冒,当时是她不在家,她要是在家,先是狠狠地扇地她几个大耳光,接着狠狠地踹上几脚,然后拿东西划花她的脸,撕烂她的衣服,让这个贱人知道她的厉害。 “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乱来,把她交给警方就行,让法律来制裁她。”何文昌对安蓝的脾气颇为无奈,他倒是庆幸安蓝当时不在家,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难道就这样让她逍遥?”安蓝瞪着一双眼睛看何文昌。 何文昌不说话了,心里却在嘀咕着,坐牢是逍遥吗? “我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宁突然出声说道,声音冷冷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不滚回去。”安少抬头斜了一眼安宁,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哥,她害死我的妈妈,又打算害奶奶,这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告诉你,这次你别管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让她后悔在这个世上走一遭。”安宁咬着牙齿,眼中一片狠厉。 安少的脸一下子阴了下去,凉凉地看了一眼安宁,随后把目光投在诗子齐的身上,脸上一片嫌恶地说道:“快把你的老婆给弄回去,看着她,别让她到处乱跑。” 诗子齐温润的笑容中有一丝淡淡的无奈,安宁的性子与安少有几分相像,率性而为,一旦决定的事情,哪里听得进别人的劝? “安宁,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诗子齐看着安宁温柔地说道。 “今天我不回了。”安宁看了一眼诗子齐,身体重重地靠在沙发上,抱着双臂没好气地说道。 “安宁。”诗子齐无奈地又叫了一声。 “我说了我不回去了,要回你一个人回去。”安宁突然间发了脾气对着诗子齐大叫了起来。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全聚中在诗子齐的身上,心里纷纷猜测她该如何应对安宁的坏脾气。 诗子齐的脸上自始自终都带着一抹暖人心的笑意,他轻轻地抓起安宁的手,柔声说道:“还是回去吧!哥会处理这些事情的。” 安宁现在特别想一巴掌一把撕掉诗了齐脸上的笑容,她还想一把甩掉诗子齐的手,可是她最终还是舍不得,怔怔地看着诗子齐,憋了一肚子的气缓缓地消失不见,好久,她突然起身说道:“回去吧!” 诗子齐的脸上还是那抹暖暖的微笑,与在座的各位打了一个招呼与安宁一同离开了。 “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走,上楼睡觉。”安宁走后,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起身,拉着晏晨的手向楼上走去。 晏晨不拒绝不说话,乖乖地跟安少走了。 安蓝等人看到故事的两个主角中都离开了,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全都纷纷起身向楼上走去。 晏晨刚刚回到房间,身体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安少紧紧是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颈部。 晏晨知道安少心里难受,不问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悄悄地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悬挂的水晶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照在墙上,久久不见分离。 韩忆的苦难自她被警方带走拉开了序幕。 天刚刚亮,韩忆又被人带进了审讯室,在这里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安少。 韩忆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突然间就笑了。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失望?嗯?”韩忆笑着对安少说道。 安少微眯着眼睛,冷冷的目光如同淬了毒药的剑,直直地刺向韩忆,他,最终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以为经过昨天,这个女人会哭着向他求饶,没想到她的嘴巴这么硬,这种情况了还笑得出来。 她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不过,这样才好玩不是吗? “爷有的是时间,会慢慢地陪你玩的。”安少邪魅对着韩忆一笑,眼中是让人不寒自栗的寒意。 韩忆心头猛地一怔,笑容就僵在脸上,一股寒气自脚底下升起,慢慢地向四肢散开,让她整个人如坠入冰窖之中,她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 ☆、第153章节 韩忆受虐(二) 韩忆和华姐毒害叶馨和安老太太的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审讯工作结束以后,人立刻给转到了看守所,然后开始等待法院开庭。 在进入看守所的第一天,韩忆和华姐就遭受受了很好的待遇。 “新来的?”韩忆刚走进来,其中一名身体微胖的女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韩忆。 韩忆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女人又问。 “韩忆。”韩忆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回答道。 女人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怪异的目光在韩忆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忽地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说了一句让韩忆心惊肉跳的话。 “原来你就是韩忆,你可是让姐妹们等久了。” 韩忆闻言一怔,心头涌出一丝不妙。电影电视上的有些东西放多了,耳濡目染她也知道一些情况,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些情况会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韩忆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她心知肚明,这肯定又是那个小杂种的鬼。 他不就是百般想折磨自己吗?哼,她一定不会让他得逞,她是绝对不会屈服在安少的拳脚下,她倒要看看这个小杂种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招式等着她。 看守所其他的人都站了起来,目光全都盯在韩忆的身上,慢慢地向韩忆围来。 韩忆的心里一惊,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姐们,怕什么呢?”那个微胖的女人呲着牙看着韩忆,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茹姐,这个女人果然是长得细皮嫩肉的。”这时一个瘦瘦的女人看着微胖的女人,样子有些猥琐地说道。 “这可是安健阳的女人,能不细皮嫩肉吗?”被唤为茹姐的女人早手在韩忆的脸上摸了一把。 韩忆身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她把脸一迈,茹姐的手落了空。 “哟!有点个性。只是到了这个地方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矫情?”茹姐发出一声怪叫,伸手“啪”的一声扇在韩忆的脸上。 韩忆被打的脸一偏,嘴角有血丝流了下来,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 “不过就是一个贱女人居然还假清高,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清高。来啊!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茹姐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下了一声命令。 原本围在韩忆身边的人听到茹姐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上手去撕韩忆身上的衣服。 韩忆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可能,她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场景,她们居然全是女同志,韩忆吓得魂飞魄散,开始剧烈地反抗,嘴里开始大叫。 “你们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放开你们的脏手,不要碰我。”韩忆左躲右闪,试图避开那些向她伸过来的手。 但是她一切都是徒劳的。 有人嫌她太吵,脱下脚上的袜子揉成一团,一下子塞在她的嘴里。一股怪怪地味道冲入韩忆的鼻端,差点让她几欲呕吐。 “叫啊怎么不叫了?”茹姐怪笑着伸手又在韩忆的脸上摸了一把。 韩忆双臂被人压住,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了下来,只剩下内衣和胸罩,洁白的肌肤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哟哟,这肌肤不光是男人喜欢,就连我们这些女人看了都喜欢呢!”茹姐的手顺着韩忆的脸向下摸,嘴里啧啧地发出赞叹。 “唔唔。”韩忆双目欲裂,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躲又躲不开,只得拼命的冲着茹姐大叫。 茹姐的手在韩忆胸罩上停留,双手绕到韩忆的背后,把胸罩给解开,伸手在上面狠狠地拧了一把。 韩忆痛地一个激灵,周围响起了咯咯的笑声。其中有人问道:“茹姐,手感如何?” “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不过平时保养的不错,这身材没话可说。”茹姐点头眼里一片赞扬,微微蹲下身体双手一拽,韩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给拽了下来。 茹姐的手在韩忆的身上开始乱摸,其他的女人见状,脸上全露出猥琐的笑容,嘻嘻笑着向韩忆的身上摸去。 韩忆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国外最初的那段时间,她把经历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恐怖和让她恶心。女人,这可全是都是女人啊!女人和女人怎么能这样呢?韩忆的胃里一阵翻腾,脸上是深深的痛苦和厌恶。 “茹姐,你看她的表情好像特别恶心。”其中有一个人看到韩忆脸上的表情对茹姐说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慢慢地她就爽快了。姊妹们把她抬到床上去。”茹姐的眼睛冒着绿光,手一挥,让人把韩忆抬到床上,接着在一阵嘘声之中,茹姐向韩忆扑了过去 床猛地晃动了起来,周围是一阵阵的激动喝彩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终于散开了,韩忆嘴里的臭袜子也被人拽走了,韩忆面容呆滞地赤着身体躺在床上,双眼怔怔地看着房顶。洁白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隐隐还有血丝出现,特别是胸,看着有些触目惊心,鲜血淋淋,差点被人咬了下来,只剩下一个皮连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腿上的肌肤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大腿内侧全是黑紫一片,有些地方已经被蹭破了皮,有鲜血从韩忆的体内缓缓地流了出来。 “茹姐,你刚刚实在是凶猛了。你看你把人家给弄成什么样子了?”有人咯咯地笑着对茹姐说道。 “你们还不是一个样子,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茹姐呲牙白了刚才说话那人一眼,然后说道:“别愣着赶紧叫看守过来,把人给弄到医院,要不然以后就没得玩了。” “是,茹姐。”刚说话的那人嘻嘻笑着走到门口对着门口大声叫了两声。“警官,警官。” 看守的女警很快就就过来了。 “怎么回事?”女警官皱着眉头问道。 “刚新来的犯人想不开要自杀,自杀不成又自虐,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你们还是赶紧把人给弄走吧!要是死在这里,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那人嬉皮笑脸地对警官说道。 女警官伸长脖子向里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有一个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的心里一惊,虎着脸说道:“你们就闹腾吧!要是闹出人命,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 “警官,人家要自杀自虐,我们拦得住么?”那人一点也不害怕,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说完慢悠悠地走到床铺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面容呆滞的韩忆,眼中是一片冷漠。 “下辈子如果再托生成一个女人,千万别再给别人当小三了,人啊,还是安分一点好。”那人突然对韩忆说道。 韩忆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她一定不会再这样活了。 只可惜,她的悔过实在是太晚了,晚得让她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监房的门很快被打开了,几个医护人员走了进来,匆匆地把韩忆给抬走了。刚刚还热闹非凡的监房瞬间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韩忆的到来也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医护室,医生看到韩忆身上的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不悦地说道:“怎么把人给折磨成这个样子?”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给上药吧!”另一名医生拿出酒精棉签开始为韩忆消毒,看到韩忆胸前的伤,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直摇头,在心里发出一声感慨,这人啊还是本分一点好,做了不该做的事,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 华姐的遭遇不比韩忆好到哪里去。 她刚进监房,身后的门刚刚被关上,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屋里的情况,有人就照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又有人拽着她的头发直接向里面拖。 “你们想干什么?”华姐吓得开始尖叫,双脚使劲在地上蹬,伸手去掰那人的手。 “老东西,力气还很多大啊!”华姐突然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把她摔得七荤八素,眼睛直冒金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后背上被人重重地踩住,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华姐心微微一颤,一些在电视上电影中放过的情节在脑海中闪现出来,心里不由得到一阵恐慌,一股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 “老东西,听说你为了儿子去杀人,了不起啊!这母爱真是伟大啊!”又是一记嘲弄的声音传了过来,华姐听到这里身子又是一抖,半晌之后她才颤着声音问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别忘了,这可是法制社会。” “法制社会?哈哈…”那才说话的人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说得好,就是因为这是法制社会,你才会被关在这里,要不然你以为呢?对了,有人给我一些相片,你要不要看看?听说这上面的这个年轻人可惨了。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已经打了,胸腔已经被打开了,结果因为没有钱做手术,被打开的腹腔重新被缝了起来,白白挨了一刀不说,现在啊可怜的很啊!没有人照顾,只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华姐一听到这整个人突然间激动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挣了起来,向着那人扑去,满脸皱纹的脸上是疯狂的狰狞,她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扑去,“你们对我儿子怎么样了?你们对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是无辜的,我不许你们伤害他。” 那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华姐扑了一个正着,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华姐狠狠地抓了一把,火辣辣地疼痛。 这时一直围观的人一看赶紧自己的人吃了亏,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华姐拉开了。 那人在脸上摸了一把,看到手上的血迹,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华姐的头发就向墙上撞去。 “死老东西,不想活了是吗?敢抓老娘的,现在就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那人的嘴里不停地说着话,一边说把华姐向墙上撞去。 周围响起一阵阵起哄的声音,更有人在一旁大声叫道:“撞得好,撞得好,撞死她,撞死她,哈哈…” 四周响起哄笑声,那么多人看着,却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 华姐的意识渐渐远去,头上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雾住了眼睛,眼前是一片血红。她感觉不到疼痛,耳朵里也听不到别人的说笑声,她的脑海里只有刚才那人的话。 那个人打累了,手酸了,这才停了手松开华姐,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华姐的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倒在地上,她现在完全已经没有了意识,她的脑海里只想着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到底怎么啦?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就是为了她的儿子,如果她的儿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不想看你的儿子吗?来,给你看看。”歇了一会儿,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相片扔在华姐的脸上。 华姐的身体一震,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把地上的相片一一捡起来,一看到照片她的儿了,她突然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儿子,妈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华姐的嘴里突然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身体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华姐心如刀绞,相片上她的儿子奄奄一息躺在手术台上,布履蹒跚在垃圾箱里找东西吃,面容呆滞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天空,这一切一切无一不刺痛华姐的心,不刺着她的身上的每一个神经。 她后悔了,她是真正的后悔了,她哪里是为儿子好?这分明是生生地在害他啊! “儿啊,妈对不起,是妈的错,妈不该这样做的,老天啊,如果你要报应就报应在我的身上,求你别再折磨我的孩子了,他可怜啊!”华姐抱着相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哭着,双眼一翻,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监房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立刻有人跳到华姐的面前,伸手在她的鼻端探了探,松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唤狱警过来让她弄走,要是真死在这里,我们都跑不了。”刚才出手揍华姐的那个人没好气地说道。 “知道了。”刚才说话的人立刻跑到门口,扯开嗓子大声地叫道:“警官,警官。有人撞墙自杀了。” 门外很快响起了脚步声,接着监房的门被人打开,有几个警官跑了进来,看到华姐躺在地上,满头是血,顿时个个吓了一大跳,赶紧叫几个犯人把华姐抬起向医护室送去。 在医护室,韩忆和华姐再次相遇了。这是两人自东窗事发以后第一次见面,看到华姐满头是血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韩忆只是看了一眼,便把脸扭过去了。 从她们的事情败露以后,韩忆就知道安少不会放过她和华姐,从审讯室再到看守所,或者以后监狱,安少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来使劲地折磨她们,他的目的就是很明显,就是让她们生不如死。 韩忆现在已经有深刻的体会。死,对她们来说只是一种奢侈。等待她们的将是无体无止的折磨和痛苦。 韩忆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地滑了下来,瞬间又没入了头丝中,消失不见。 …… 安健阳出院以后没再回到安家别墅,他一个人搬到外面去住。他实在是没脸再这个家住下去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悔恨,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实在是无法面对安静安宁还有安老太太。 搬出去的那天,是晏晨和何鑫帮着他收拾东西。 “爸,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搬出去了。”晏晨对着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递到晏晨的面前。 “这是?!”晏晨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 “这是我和安瑞的股份转让书。”安健阳慢慢地说道:“你把它交给安静,这是我唯一能为他所做的事情了。”安健阳说到最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晏晨看了一眼安健阳,缓缓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心里一阵嘘唏,突然间觉得安健阳真的很可怜,二十年了,一直被一个女人玩弄股掌之中,想必很憋屈吗? 他对她是一个种情感? 仇恨?羞耻? 还是打算狠狠地报复一下那个女人? 晏晨不是安健阳,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愿揣摩,默默地帮着安健阳收拾好东西与何鑫一起提着东西一起下楼向外走去。 安少坐在客厅里,双腿叠放在一起放在茶几上,看到安健阳离开,他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像没看到一样,闲得无聊没事开始用手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安健阳经过安少的身边,脚步顿了顿,满眼愧疚看了一眼安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蹒跚地慢慢地向外走去,本就不年轻的背影这一刻突然间更加苍老了,让人看着心酸不已。 晏晨看了看安健阳再看看安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推着箱子向外走去。 他们父子两个人之间积怨太深,不是她能够化解开,只是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随风而去,两个人和好如初。 只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晏晨又是一记轻叹,心中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何鑫看着他们父子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劝说,低着头默默地把箱子提了出去,放在后备箱。 “大舅,真的要搬出去吗?我看表哥根本没有想你走的意思。”何鑫看着安健阳苍老的脸,有些难过。 大舅最段这时间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在一夜之间花白,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一直笔挺笔挺的背弯了下去,明明才五十多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老了十岁都不止。 安健阳冲着何鑫摇头。不是安静不让他住,是他没脸住下去,他害死了安静的母亲,又差点害得老太太丢掉性命,他活着就是一种浪费,是一个罪人,他根本不配住在这个家里,就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 何鑫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扶着安健阳上了车,自己则跑到副驾驶座上,对着司机说了一声开机,司机发动车子脚一踩油门,车子缓缓地向大门外驶去。 晏晨没有跟着去,她默默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安健阳的车子越来越远只到消失不见,这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 客厅里安家人都在,对于安健阳的离开,他们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也没有人劝说挽留,各自忙着想着自己的事情。 晏晨来到安少的面前,把手中的文件递到安少的面前,“这是爸给你的。”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并不伸手去接。 “这是爸和安瑞的股份转让书。”晏晨继续说道。 安风一直眯着眼睛关注这边的情况,再看到晏晨手里的文件时,他的心里就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再听到晏晨的话,他的眼里立刻闪过一丝恼怒,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他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向外面走去。 一出门,安风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他计划了这么久,策划了这么久,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成全了安静。 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安风的眼中凝聚着风暴。他并没有输,他现在手里有安心的股份,要是安健业和萧莉莉的股份转让给他,他就是公司第二大股东,然后再找个理由,就可以把安静从总裁的位置拉下来,到时他就是可以完完全全地控制着整个安氏。 找个什么理由呢?安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开始慢慢地思考一些事情,慢慢地,他略显得阴柔的脸上露出一个阴笑来。 屋里的人对晏晨话都感到意外。拥有安氏的股份几乎是拥了一辈子都享用不完的财富,现在安健阳把他和安瑞的股份都让给了安少,那就意味着把财富让给了安静,这能不让安家所有人大吃一惊? 安少还是没有用手接。 他不稀罕。那个男人的一切他都不稀罕。但是一想到安风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东西突然间就这么轻易地落到他的手上,安少忽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安少想了想,忽然就想出来了,那就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哈哈…”安少突然间嘴里发出一声怪笑。 晏晨看着安少这个样子,有些不明所以,伸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没发烧啊!怎么又犯了病? “爷没病。”安少伸手拨开晏晨的手,白了一眼晏晨。 “没病,傻笑什么?”晏晨在安少的身边坐下,把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 “爷只是觉得好笑,有些人费尽心思想要从韩忆那个贱人手里得到安瑞的股份,那是挖出心思,用尽极能,结果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枉费了那些心思,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爷是想着心里爽快。”安少提高声音说道。 门外的安风自然也听到安少的话,他那么大声,他就是不想听见都难。安风的脸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现在根本没有输,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未知数。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安少打败的。 安风冷冷地一笑,抬脚迈开步子离开。 ☆、第154章节 晏晨怀孕了 韩忆的事情表面上看着算是告一段落了,安家表面上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安心出院以后安风安排她去了美国。在美国的第一件事安风给她找了心理医生,为她做心理铺导。 安心自始自终无法忘掉安少。在经历过一连串的痛苦以后,安心还是对安少不能忘怀。这种复杂畸形的感情的一直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让她感到窒息,让她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蒋寒折磨她的时候,她没有想到死,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在支撑着她,只要还在国内,她就会看到安少,哪怕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但是现在,从此以后若想见安少,只怕只能在梦里了。 安心在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蓝天看看白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美国的街头,单薄的身影瞬间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国内,安风对蒋家展开了一系列的疯狂的报复,全力开始打压蒋家所有的事业,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蒋家无奈对外宣布破产。 吴月华坐在房间哭泣,蒋寒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搭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也动。 “哭,哭,就知道哭。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蒋寒的父亲心烦意躁对吴月华一顿怒喝。 吴月华被蒋寒的父亲这么一吼,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尖声对蒋寒的父亲说道:“儿子是我一个人养的吗?这还是你的种。现在出了事了就全部推向我的身上,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蒋寒的父亲被吴月华这么一反驳,一时之间无语可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吴月华再看看蒋寒,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爸,我们以后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回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蒋寒抬眼看着他的父亲,嗫嚅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做出一些混帐的事情,我们会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吗?”蒋寒的父亲一听到蒋寒这样说,顿时火不一打一处来,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平时看着很乖巧居然做出猪狗不如的丑事来。 蒋寒一看父亲发了火,身体缩了缩,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别说孩子了,他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做了,唉,收拾吧!要不然的话一会法院来封房子,什么东西都收拾不了。”吴月华一看父子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赶紧起身出来解个和,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房间走去。 蒋寒的父亲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蒋寒抬眼看看四周,看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心里涌出强烈的不舍来,他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这里,离开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也不愿意从此以后过着贫困的日子,但是一切都成定局,在安氏强势的打压下,蒋家的公司生意股票一落千丈,如果再不走的话,恐怕他们就要流落街头。 蒋寒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从天上掉到地上的落差,也无法接受没钱的日子,一想到以后,蒋寒就忍不住抱着脑袋痛苦地低下头。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控制不住才做了那样的事情,他知道这是一种病,他也不是存心想要伤害安心,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是深爱安心的。 但是这一切都晚了,伤害已经造成了,说什么都晚了。 …… 韩忆的判决书终于下来了,无期徒刑。韩忆在接到判决书那一天情绪突然变得特别激动。 “我杀人了,我罪该万死,为什么不判我的死刑?你们为什么不判我死刑?” 宣判的那天,晏晨和安健阳都去了法庭。在看到韩忆那一瞬间,晏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韩忆吗? 曾经光滑如绸缎的头发枯燥无光如一团乱稻草一样乱蓬蓬地披在肩上,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前的皱纹,眼袋黑眼圈全都出来了,整个人老了不至有十岁左右。 安健阳看着眼前这个如老妪一样的女人,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这个女人骗得他好苦啊!就是把他她千刀万剐都不解他的心头之恨,在来之次,他想过一千一万次的可能,他想着他会对着她狠狠地骂上几句,或者冲上去狠狠地扇她几个耳光,但是在一看到韩忆的那么刹那,安健阳的心突然平静了许多,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静静地看着韩忆,仿佛眼前的这个女人从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安健阳最后看了一眼嘶吼不止的韩忆,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晏晨不放心安健阳,起身追了出去。 “爸!”在法院门口,晏晨追上了安健阳,“安少的车在那边,要不要和我们坐车一起回去?” 安健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安少的车看去,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爸…?!”晏晨皱了皱眉头,担心地看了一眼安健阳。 “我没事,不用担心。”安健阳对晏晨笑了笑,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到头来最关心他的人居然是这个他一直不待见的儿媳妇,真是世事难料啊! 安健阳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晏晨,对她挥了挥手,走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在晏晨的视线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步子向安少的车走去。 安宁也坐在车里,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安健阳的身上,看到安健阳的走了,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默默地看着正前方,抿着嘴唇不说话。 晏晨打开车门上了车,看了看安宁和安少,说道:“结果下来了,无期徒刑。” “嗯!”安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是安宁,一脸的忿忿不平。 “为什么是无期徒刑?这种人就该枪毙,是死刑。”安宁冲着晏晨大声嚷嚷。 晏晨苦笑。韩忆倒是想要死刑,关健是人家法院不判,这个结果看似是对韩忆轻了,对她宽容了,但是谁又能知道,这对韩忆来说,只是一个恶梦的开始。 晏晨的心里比谁都了解安少。 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任由韩忆死去,他现在就是一只猫,韩忆就是一只老鼠,他要慢慢把她给玩死。 安宁实在是太不了解安少了。 晏晨摇摇头,对司机吩咐一声开车,向安家别墅快速驶去。 安家别墅,诗子齐正在为安老太太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奶奶,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身体迟早会憋出毛病的。”诗子齐把手上的东西收拾好,叹了一口气,对安老太太说道,眼中全是担忧。 “要不了多长时间了!”安老太太眼睛看着窗外,幽幽地说道。 “奶奶?!”诗子齐略带着诧异看着安老太太。 “没事。你下去吧!”安老太太把视线收回对诗子齐轻轻地笑了笑。 诗子齐见安老太太不说,也不再深问,对着安老太太笑了笑,手里提着医药箱,打开门向楼下客厅走去。 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上,眉头深锁,现在安家越来越不平静了,安风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再过不久,他就要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安老太太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满脸沧桑的脸上有着丝丝的痛苦。 晏晨安少和安宁刚进门就看到诗子齐从楼下走了下来。安少没和诗子齐打招呼直接上楼去了。 晏晨对着诗子齐歉意地笑了笑,“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我能理解。”诗子齐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温润一笑。 “那我上楼去了。”晏晨对着诗子齐和安宁点点头,换上拖鞋上楼去了。 晏晨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了安老太太的房间。 “奶奶!”晏晨在外面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轻声呼道。 “门没锁,进来吧!”安老太太略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晏晨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从里面把门紧紧地锁好。 “奶奶,现在没人了,你下床活动活动吧!”晏晨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一脸的笑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不时地踢踢腿,甩开胳膊。 “这段时间快把我这个老太婆给憋坏了。”安老太太活动了一会儿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来。 晏晨对安老太太的做法颇为不解,不明白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装病,每天这样躺在床上不难受吗? “奶奶,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如过两天去医院一趟,然后让医生说你的身体恢复了健康,这样你就不用每天呆在房间躺在床上了。”晏晨想了想对安老太太说道。 “傻孩子,尽说一些傻话,你现在也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了,奶奶为什么这样做,你应该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在这个家里,为了权势地位金钱,还有没有人把亲情放在首位?”安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缓缓对晏晨说道。 “奶奶,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晏晨打心眼里不赞成安老太太这样做,因为在她看来,一旦出现了某种情况,这对安老太太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为了安家,我只能这样做了。”安老太太脸上是一片浓浓的无奈,安静和安风之间的暗斗已经开始了。她手里的这点股份将是他们争夺的目标,她倒要看看,安静和安风到底谁先会出手,虽然不管是哪一种结局,她都会伤心难过,但是为了以后的安家和安氏,她不得不这样做。 晏晨对安老太太的决定除了沉默还是没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只能说安老太太对这个家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你没和安静提起这件事情吧?”安老太太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晏晨照实对安老太太说道。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讲,她和安少是夫妻,她就应该把安老太太没生病的事情告诉安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晏晨一直忍着没说,因为她了解安少,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安老太太和安氏的事情。 这是晏晨对安少的信任,她对他有极大的信心。 “那就好。”安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如是这是一场游戏的话,她希望这是公平公正的,如不然这对安风来说太不公平了。 晏晨在房间里又待了一会儿,陪着安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起离开。 安少的心情有些不好,脸上阴沉,他坐在沙发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 晏晨在安少的对面床上坐下,眼睛看着安少,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安少。 这就是晏晨的好处,她从不过问安少的任何的事情,安少高兴的事情她陪着他一起高兴,如果安少烦了,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就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陪着安少一起度过,化解他心中的愁闷。 “去看奶奶了?”安少微微抬眼看了晏晨一眼。 “嗯!”晏晨点点头,“精神看起来很好,不用担心。”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安少突然间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晏晨怀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安少口中的他是指安健阳。 “精神和身体看起来都不好。”晏晨照实说道。 安少听完不话话,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明明心里在乎在意,但是却偏偏表现出一种什么也不在乎的表情,难道只有等到失去了,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只是这样会不会觉得太晚了? 安健阳坐上出租车直奔向精神病院而去。 安瑞最近气色不错,脸色红润,双颊也长了一点肉,精神也还挺好,乐呵呵的,安健阳坐在长椅上看着安瑞在风中跑来跑去,嘴角禁不住轻轻上扬。 安瑞看似是痛苦是不幸的,但是她现在却比任何人都快乐。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这是所有人都比不来的。 “安瑞,到爸爸这里来。”安健阳对着安瑞招招手。 安瑞像是听到安健阳的声音,傻呵呵地笑着来到安健阳的身边,像一只小狗一样蹲在他的面前,扬着脸看着他,额上因为活动微微出了一层细汗。 安健阳掏出手帕替安瑞擦了擦安瑞的头上的汗珠,又把散落在她两颊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慈祥地说道:“累了吗?” 安瑞呵呵地笑着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跟爸爸回家好吗?”安健阳继续问道。 安瑞还是不说话,依旧傻笑。 “你不说话那爸爸就当你答应了。走,跟爸爸回家去。爸爸老了,身边没有人照顾了,以后你就陪着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好不好?”安健阳对安瑞伸出手,笑着看着安瑞。 安瑞歪着头傻笑着看着安健阳的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迟疑地把手伸向安健阳,嘴里发出呵呵的傻笑声。 安健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拉着安瑞的手向医院走去,给安瑞办了出院手续,又按照医生的吩咐拿了一些抑制精神病类的药,这才牵着安瑞慢慢地离开。 安健阳和安瑞刚一离开。医院方面立刻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安少接到电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嗯了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晏晨正在卫生间洗澡,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嗅觉极其敏感,安少用的洗面奶还有她用的化妆品手霜,平时挺好闻的味道,今天闻起来特别的难闻,甚至有些恶心。 “该不会是过期了吧?”晏晨随手拿出一瓶化妆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日期是近期的,可是怎么这么难闻呢?晏晨嫌恶地看了一眼,随手把化妆品丢进了垃圾桶里,想想不对,把稍稍带着味道的化妆品全丢进垃圾桶里。 “女人,你干什么呢?”安少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声音,踢着鞋子来到卫生间门前,伸出脚在门上踢了两下。 “没什么。”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晏晨胸前围了一条浴巾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擦着向下滴水的湿发。 安少向卫生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把爷的东西全扔了?它们碍着你什么了?” “味道难闻死了,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欣赏水平。”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把毛巾扔在沙发上,拿出吹风机拿起吹头发。 味道难闻?安少的脸上露出一个莫明其妙的表情来。 “这不全都是你给爷买的吗?”安少坐在床上看着晏晨问道。 晏晨的手顿了顿,脸上也有一丝不解,对啊,这些都是她亲自为安少挑选的,品牌味道全是她喜欢的,怎么现在就觉得难闻了呢? 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晏晨的脑海里蓦地闪现这样一个念头来,晏晨赶紧把手中吹风机放起收起来,拿出台历翻看,她的生理期一直不准,有时提前有些推后,上次的生理期离现在也有三十多天了,这段时间没少做功课,只要她和安少的身体都正常,怀孕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老公。”晏晨把手中的台历放下,扭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安少。 “好好跟爷说话,爷不喜欢你这种表情。”安少皱着眉头说道。 “我好像怀孕了。”晏晨不与安少计较,脸上掩饰不住地喜色看着安少。 “…?!”安少愣了愣,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 “安静,你那是什么表情?任何正常的男人在听到自己的妻子怀孕的消息不是应该很兴奋或者抱着妻子转一圈,大声叫道,我当爸爸了吗?”晏晨对安少的态度很不满意,瞪着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悻悻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此纠结,眼中全是复杂。他现在惊吓大于兴奋。 怎么就那么容易就怀孕呢?安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的肚子,似是不敢相信。 晏晨一看安少这种表情,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二话不说,揪住安少的耳朵就向外拽。 “哎,女人,你干什么呢?疼,疼,快松手,再不松手爷要发脾气了。”安少手捂着耳朵嘴里哇哇地叫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晏晨向外走去。 晏晨冲着安少的屁股猛地踢了一脚,一下子把他踢出门外,接着“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关上锁好。 “喂,死女人,你是什么意思?胆儿肥了是不是?居然把爷关在外面,开门,开门。”安少身体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还没有等他站稳身体,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安少脸上的颜色立刻变得好看了起来,一会儿红一儿绿,精彩极了,他开始抬起脚踹门。 晏晨直接扯起被子捂着耳朵不去听外面的声音,任凭他要门踹破踹烂她就是不给开门。 安少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引得安风何鑫全都打开门看究意。 “表哥,被学姐赶出来了?”何鑫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看着安少,难得看安少出一回丑,今天正好一饱眼福。 “滚回去睡觉,这里没你什么事情。”安少脸上挂不住了,黑着一张脸看着何鑫,嘴里恶狠狠地说着。 何鑫耸耸肩,摊摊手,别有深意地看了安少一眼,不等到安少发火一溜烟地跑了。 “你是什么意思?”何鑫跑了,安少的视线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安风身上,斜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 “哥,女人是要用来哄的,你越是这样嫂子越不会给你开门。”安风眯着眼睛对安少说道。 “废话多,你看爷什么时候哄过女人?”安少轻蔑地哼一声,头也不回一脸傲然地向客房走去。 安风脸上的笑容越深了,看了看安少的背影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冰冷的眼中有了一抹笑意,闹吧闹吧,只有闹开了,他才有有机可趁。安风的嘴角带着笑意慢慢地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里晏晨把手松开把头露了出来,心里感到有些委屈,别的男人如是听到自己的妻子怀孕,恨不得把她天天供起来,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一想到安少那个纠结复杂的表情,晏晨的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她坐了起来,拿着手机给晏妈妈拨了一个电话。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了?”晏妈妈接到电话奇怪地问道。 “妈,我好像怀孕了。”晏晨怔了一下,慢慢地对晏妈妈说道。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晏晨的话音刚落,晏妈妈兴奋的声音一下子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晨啊,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去上班了,那个公司有那么多人,你去不去就行了,听妈说啊,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危险的,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哎,对了,你去医院检查了没有?小静是不是特别的高兴?那亲家奶奶知道了吗?” 晏妈妈有些语无论次,一点也不给晏晨说话的机会,一连串的问题向晏晨砸来。 晏晨的心中越发苦涩,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惆怅,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妈,安静好像不喜欢我怀孕。” “什么?”晏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几个贝分,向着晏晨的耳朵砸了过来,震的晏晨的耳朵嗡嗡作声,还没有等她了说话,那边的电话突然没有了声音,晏晨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显示通话结束字样。 晏晨苦笑一声,慢慢地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靠在床头默默地发呆,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出生会幸福吗?晏晨的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在心里轻声问自己的,眼里全是悲伤。 ☆、第155章节 晏妈妈杀上门 晏晨后来被吵醒的,她没有想到她妈居然会杀到安家来,这完完全全把她打得措手不及,她怀孕的事情瞬间也在安家传开了。 晏妈妈第一个找的就是安老太太。 “你说晏晨怀孕了?”安老太太被这个巨大的消息震的有些头晕,怔怔地看着晏妈妈,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 “还没有确定,需要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晏妈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是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一定要去最好的医院让最好的医生检查,哦对了亲家妈妈你这么晚来这里的意思是?”安老太太被巨大的喜悦给包围,清醒过来又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晏妈妈的脸上没有一丝兴奋的样子,反倒有点像兴师问罪的架势。 难道她不想让晏晨怀孕?安老太太被晏妈妈的来意搞得有些糊涂了。 “我是来问问安静是什么意思?他和晏晨的年龄也不小了,要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晏晨怀孕生孩子?亲家奶奶,今天你来给评评理,要是安静不想要这个孩子,我现在就把我闺女领回去。”晏妈妈心里的火蹭蹭地向外冒,完全想不通安静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平是不着调也就算了,这可是他的亲骨肉,居然还嫌弃了。 安老太太一听晏妈妈这样说,脸色立刻沉了下去,这个安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要得好好地教训一下才行了。 “亲家妈妈你先别急,现在我就和你一起去找他算账,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他敢说半个不字,我立马打断他的腿。”安老太太对晏妈妈说道,然后按铃呼来林妈,坐在轮椅上一起出门去找安少。 安少今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首先是心情不好,接着是嫌床不好,然后又嫌床单不干净,总之是被晏晨赶出来以后,他整个人就不对了,把客房搞得稀巴烂,把床单被罩全扯下来扔在地上,这还不解气,还用脚使劲在上面踩。 安少觉得心理很委屈。他有说什么吗?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就是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在他理想的时间里应该是他和晏晨恩恩爱爱一年以后才有孩子,当时他只是惊住了,完全没有从新郎转换到爸爸的思想准力备,可这并代表他不要这个孩子啊! 他是不喜欢孩子,但是这是他和晏晨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让晏晨生下来。生下来找十个八个阿姨照顾。到时他们继续该干啥就干啥。可现在的问题的关健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晏晨给赶出来,这不光是面子就连里子全掉光了。 安少气得对着墙开始猛踹。这女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他在这个家几乎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不但对着他大吼大叫,现在居然还把他从房间赶了出来,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的脸往哪里搁?再说了她现在还怀着孕呢! 安少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被晏晨赶出来,把一个孕妇放在一个房间里那多危险啊!安少的心顿时提了出来,现在也不管面子里子了,打开门就向外面冲去。 刚一打门,安少的脚步顿住了。“你们怎么来了?”安少看着安老太太和晏妈妈,眉头皱住了。 “臭小子,你还敢好意思说?”晏妈妈一看安少这个态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就喷了安少的脸,要不是她的心里对这个女婿满意,她早就上手把安少的脸给抓了。 “我…?!”安少脸向后仰了仰,心里这有些膈应,刚刚晏妈妈妈的口水好像喷到他的脸上。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好好的孩子为啥不想要?这才结婚多少天这心怎么就变化这么快?今天你给我说明白了,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把晏晨给领回去。你不是不想这个孩子吗?我们养。”晏妈妈根本不给安少说话的机会,一连串像放连珠炮对着安少就是一顿怒吼。声音之大,把安家的人全都惊醒了,纷纷穿衣打开门一探究竟。 “妈,这怎么回事?”安蓝一看晏妈妈大吵大闹,心里一片鄙夷,穷人就是穷人,永远都改不了他们身上的那些陋习,这素质就是低下,哪有跑到人家家里面大吵大闹的? “你问问这个臭小子看他做了什么事情?”安老太太的心里也有些生气,她一直就盼着安少和晏晨有个孩子,现在这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个臭小子居然还不想要。这个臭小子是想要活活气死她啊!他今天要敢说一个不字,她今天就让他好看。 绝对会让他好看的。安老太太在心里忿忿地说道。 安少是一脸的无辜,他什么也没说啊!他真的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就是觉得孩子来得太快了。好好,他错了,他真的做错了,他不该这样想的,他这不正打算去向晏晨道歉吗?结果呢刚把门打开,他就被晏妈妈喷了一脸的口水。 他真的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 “我什么也没有做。”安少无辜的摊摊手。 “你什么没做晏晨会给我打电话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晏妈妈一下子炸了毛了,跳起来指着安少的鼻子尖提高声音吼道。 “晏晨怀孕了?”安蓝萧莉莉等人听到这个消息蓦地一怔,一旁的安风瞳孔地猛地一阵收缩。现在这个时候晏晨怀孕,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 “表哥,我现在也要替学姐严重对你批评了,是个正常的男人在听到自己的妻子怀孕以后,哪个不是喜笑颜开,眉开眼笑?你可倒好居然不想要这个孩子,表哥,你说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怪不得学姐会把你赶出来,要是我的话我直接拿扫把把你打出来。”何鑫心里对安少也是颇有怨言,什么也不管也不顾,劈头盖脸对着安少就是一番数落。 安少心里那个呕啊!现在家里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有权利跑到他面前指责了他了。他有说过不要吗?他说过吗?他就是有一点点遗憾,觉得来得太早了一点。他想过过二人世界这有什么不对吗? 安少心里那个火大,但是对着安老太太和晏妈妈他没法发火,只好把满腔的怒火发在何鑫的身上了。 “你算哪根葱?你也敢对爷大吼大叫?你现在趁老子没发火之前赶紧哪凉快去凉快去,要不然看老子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安少黑着脸对何鑫说道,抬脚就向何鑫的身上踢去。 “学姐,快救我。表哥又要踹人了。”何鑫的身体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冲着安少的身后着急地叫道。 “你叫学姐啊?你别骗老子了,再说了,你以为老子怕她了?嗯!就是她在老子面前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连她一块踹。”安少鄙夷地看了何鑫一眼,一脸不屑,这小子一天到晚瞎嚷嚷,他是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 “那你打打试试来。”安少的话音刚落,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安少的背后传了出来。 安少的身体猛地一僵,抬出脚僵在空中,他机械收回脚,机械地转身,机械地看着身后的晏晨,僵硬的脸上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女人,你怎么了?你现在怀着爷的儿子,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走,走回房休息去。” 安少僵硬地笑着,伸手就去扶晏晨。 “啪”晏晨冷着一张脸一巴掌打掉了安少的手,一脸冷清地看着他。 安少的脸有些挂不住,愣着原地脸憋着通红看着晏晨。 “回去。”晏晨冷声对安少说道。 “哦!”可怜嚣张一世张牙舞爪的安少此时温驯的像一只小猫,低着头乖乖地向房间走去。 晏晨的视线投在萧莉莉和安蓝的身上,“二妈,姑,你们都回去睡吧!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再说了还不一定是怀孕呢!” 安蓝本想还继续看一会儿热闹,现在听晏晨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待下去了,招呼着何文昌一起向房间走去。 萧莉莉的眼中有着不甘心,本来大房处处都占着便宜,现在晏晨又怀了孩子,这老太太的心越来要偏到大房那边,想到这里萧莉莉就是不淡定了,开始琢磨着是不是也要为安风找一门亲事了,最后是赶紧续结婚,明年的话也能抱上孙子了。 “儿子,妈妈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房间一趟。”萧莉莉的视线落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安风身上。 安风向萧莉莉点点头,和萧莉莉一同向房间走去。 何鑫见此,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了,对着晏晨说了一句:“学姐,我先回房间睡了,有事的话随叫随到。” “何鑫,你先等一下。”晏晨突然了出声对何鑫说道。 “嗯!”何鑫愣了一下,不再说什么乖乖地退到一旁站着。 “妈,你是怎么来的?”晏晨有些头疼地看着晏妈妈,她就知道她的性格,完全是一点也没不住气,这大半夜跑到安家来闹,搞得鸡犬不宁,大家都睡不觉。 “你爸让你哥送我,我没让他送,就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就来了。”晏妈妈气呼呼地说道。 “何鑫,你赶紧开车把我妈送回去。”晏晨手按在太阳穴上对何鑫说道。 “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是不是?好,既然要走,咱们娘儿俩一块走,省得在这里受别人的气。”晏妈妈的火气上来了,别的女人怀孕,那男人不知道有多心疼有多高兴,这个安静可倒好,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看他那个表情,晏妈妈这心里的气就蹭蹭地向上冒着。 “亲家妈妈,误会,这绝对是误会。小静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安老太太一听晏妈妈这样说,赶紧在一旁替安静说好话,心里则是把安静好一顿臭骂,这个臭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今天怎么一到关健时刻就犯轴了呢? “亲家奶奶,你别替他说好话了,今天这情况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壮闺女今天我领走了,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让他去我们家把晏晨接回来,他要是想不明白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晏妈妈不舍得晏晨受一点点委屈,说完拉着晏晨的手就向楼下走去。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晏晨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疼得越发厉害了。 “闹?你这个死丫头在说什么呢?别跟老娘废话,现在就跟我回去,明天让你哥过来收拾东西。”晏妈妈一听晏晨的话心中的气越发重了,对着晏晨就是一顿怒吼。 “妈…?!”晏晨无奈地叫了一声。 “你今天叫妈什么也没有用。走,跟我回家去。”晏妈妈冷着脸拉着晏晨就走。 “阿姨,有话好好说,学姐这肚子还怀有孩子,经不起这么折腾。”何鑫一见情况不妙,赶紧跑上前劝说。 安老太太一看晏妈妈是真恼了,推着轮椅上前对晏妈妈说道:“亲家妈妈,你消消气,晏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这需要休息,心情要保持轻松,更不能有剧烈的运动,要不然对大人孩子都不好。亲家妈妈,你放心好了,安静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你就在这里住下。” “这!?”安老太太的话说的有道理,晏妈妈拿晏晨的手松了松,也不敢再用力拽,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安少一直趴在门口开着一条缝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听到晏妈妈要把晏晨给带回去,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生怕晏晨一生气就跟着她走了,现在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晏妈妈也不再闹着要晏晨回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从门缝里悄悄地向外看去,看到晏妈妈松开了晏晨的手,顿时赶到机会来了,他悄悄地把门打开,随后突然间就这么冲了出去。 晏晨正在寻思着找什么词来说服晏妈妈,让她赶紧回家,她在脑海里正想着,这时一道人影从那边向着她直直地冲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她下意识地紧紧地抱住了安少的脖子。 大家都被安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怀怔地看着安少,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安少抱着人就向房间跑去,“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地关住锁好。 “哎,哎!”等晏妈妈反应过来,安少已经抱着晏晨跑进了房间,她在后面哎了两声就没声了。 安老太太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对晏妈妈说道:“亲家妈妈,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算了,天已经很晚了,你就在这里住下,明天陪晏晨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 事已至此,晏妈妈是无话可说,心里纵然有天大的不满,现在这人躲回房间了,她能怎么办呢? “算了,就不打扰了,我还是回家算了,晏晨他爸还在我等呢!”晏妈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脚就向楼下走去。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留了,何鑫送亲家妈妈回去,记得,一定要亲息送回到家。”安老太太对何鑫说道。 “外婆,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何鑫对安老太太举了一个礼,笑眯眯地追上晏妈妈,与她一同向楼下去。 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让林妈推着轮椅回房间,刚刚还闹腾的走廊顿时恢复了平静,但是这各个房间里又不平静了。 安少一回到房间把晏晨轻轻地放在床上,趴在晏晨的腿前,破天荒地一脸陪笑地看着晏晨,“老婆。” 晏晨抿着嘴巴没说话,表情淡淡的斜挑着眼睛看着安少。 “我错了。”安少用一个自称,诚心实意地道歉。 晏晨还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安少。 “老婆,我错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孕妇生气对胎儿不好。”安少一本正经地对晏晨说道。 “说,自己错在哪?”晏晨终于开口,淡淡地说道。 安少这下反而愣住了。他开始问自己,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到底错在哪了?他什么也说什么也没做,怎么大家都那么生气?安少越想心越不是滋味,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沙发,面对面看着晏晨。 “爷今天可冤枉死了,爷有说过一句话吗?爷做过什么错事吗?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爷给赶了出去,爷说什么了?爷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一提起这事安少的心里是百般的委屈,那叫一个可怜啊! “呵,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错了?”晏晨冷哼一声,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安少有些心虚,不敢看向晏晨的脸,抬头看着天花板,嘴里吹着口哨,左顾右盼。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晏晨冷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安少一听晏晨这话,立刻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看着晏晨。 “那为什么你的脸上没有一点点高兴的样子?”晏晨的心里有些委屈,男人只管愉快了,压根就不知道女人怀孕有多辛苦,先不说这身材走样了,但就是这怀孕十个月,运气好的不孕吐,要是赶上这运气不好孩子闹的,从怀上就开始吐一直吐到生,当时伊月怀妞妞就是,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在一旁看着难受,连喝口水都吐,但是为了孩子,还得要不停地吃,不知道多受罪。 接下来就是生孩子。那得有多痛啊!伊月当时是顺产,惨叫声当时几乎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这哪里是生孩子啊!这分明就是在受酷刑。她在里面叫,晏晨在外面是听得心惊肉跳,浑身直打冷颤。 但,伊月是幸福的,她自怀孕到生孩子虽说是痛苦了一些,但是她哥对她不知道有多好,整个一个皇太后的级别,要不是晏妈妈拦着,她哥当时就准备把店给关了,在家专心伺候伊月。 可是现在再看看她,晏晨的心里一阵阵发凉,这个男人在听她怀孕以后居然是一脸的吃惊,脸上一点点的惊喜也没有,这怎么能不让晏晨心寒?这心里立刻产生了落差。 “爷高兴,你当然高兴了,你怀了爷的孩子,爷怎么可能不高兴呢?爷当时是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给震住了没有反应过来。”安少一脸认真地对晏晨说道。 “真的?”晏晨表示对安少的话有些怀疑。 “真的,绝对是真的,你说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安少表示对晏晨的怀疑严重不满。 晏晨定定看着安少,直至确认他没有说谎,这才把视线移开,掀开被子躺了下来,“睡觉吧!天很晚了。” “是。”安少一听大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手脚并用快速地爬上床,手一伸就把晏晨抱在怀中。 晏晨有些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最近她感觉到好像特别的困,总想着要睡觉。 迷迷糊糊中,晏晨突然听到安少在耳边说道:“老婆,那是不是以后我们两个人就不能亲热了?” 晏晨的睡意立刻被赶跑了,她扭过头看着安少,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地看着安少。 “爷就是那么随口一问,睡觉睡觉。”安少讪讪地笑了笑,把晏晨的头板正,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这简直就是精虫上脑了。晏晨在心里没好气地说道,懒得理他,轻轻地闭上眼睛。 房间里顿时一片静寂,就在晏晨快要睡着时,安少突然又在耳边冒了一句出来,“怀孕期间爷要是想了怎么办?” 晏晨的瞌睡三番五次被安少打扰,顿时心头的火蹭蹭地向外冒,这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有多饥渴?真是禽兽不如居然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一直想着亲热办事。 晏晨是越想越生气,最后终于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抬起腿一脚把安少给踹下床去。 安少挨踹了立刻变得老老实实起来,他乖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地躺在床上,紧抿着唇,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这一夜,终于平安度过,两个人相安无事。 安风那边就那么平静了。 ------题外话------ 这两天要做一个手术,更新少了很多,请大家谅解,么么…… ☆、第156章节 孕妇不可理喻 安风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眼中一片冰冷,面无表情地看着萧莉莉。 “风,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萧莉莉看着安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安风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冷地说道。 萧莉莉一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时候开始,萧莉莉对这个儿子她是打心眼里的有些害怕,感觉很奇怪,明明应该是很亲的母子,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副样子呢? “风…?!”萧莉莉有些不死心,又叫了一句。 “夜深了,早点睡吧!”安风根本不给萧莉莉说话的机会,快速地打断了萧莉莉的话,起身就向外走去。 “唉!”萧莉莉看着安风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风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姜丽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她一些事情,然后这才挂了手机躺在床上。 晏晨怀孕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得加快步伐了,安风在心中想到。至于晏晨肚子里的孩子,安风突然间笑了,只是一个怀孕而已,生不生得下来,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安少就早早起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开始为晏晨穿衣服。 “不要动我,我要睡觉。”晏晨迷迷糊糊的挥了一下手,这么早被人吵醒,心里有些不悦。 “那你闭着眼睛别动,继续睡觉,爷给你穿衣服。”安少这次学乖了,轻声细语对晏晨说道,然后开始笨手笨脚为晏晨穿衣服。 晏晨真的很困,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窗外,透过窗帘的缝隙,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她有些恼了,把安少烦人的手给挥开,“你别烦我了,天还没亮,起那么早干什么?让我再睡一会儿。” “老婆,天不早了,今天还得去医院检查,你把眼睛闭上,不要睁开,你就接着睡。哎,等等,先把身上的睡衣脱了再说,这个胸罩怎么穿来着?”安少提着晏晨的内衣翻来覆去,脸上有些茫然。 晏晨被安少搅得彻底的没有了睡意,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了安少一眼,一把从安少的手里把内衣夺了过来,“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安少眉毛一挑,想发火又忍住了。爷不跟一个孕妇计较。 安少心里这样想着,悻悻地站在床边手抓抓头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晏晨。 “你还有事?”晏晨看了一眼安少。 “没事爷就不能站在这里站一会儿?”安少斜着眼睛在晏晨的脸上溜了一圈,视线露在晏晨的胸部,最近没发现,她的上围突然涨了不少。 安少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晏晨的上身看。 “看什么看?赶紧滚回去,我现在看见你就眼疼。”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手一扬,枕头直直就向安少的脸砸去。 可怜的安少,一双贼眼一直盯着晏晨的胸部看,哪里会想到晏晨会出手,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躲闪,好看的令人嫉妒的脸一下子被晏晨手中的枕头砸了一个正着。 枕头从脸上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 “女人,你?!”安少看着晏晨,后牙磨了磨。 “我怎么啦?嗯?说啊!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想吃人还是想打人?”晏晨斜了一眼安少,另一只枕头又向安少直直地砸去。 不可理喻,完全是不可理喻,安少躲开晏晨的攻势,对着晏晨摇摇头,看到晏晨手还在床上找东西,再也不敢待下去了,跳起来就向外面跑去。 看到安少落荒而逃的背影,晏晨忍不住抿着嘴巴笑了,昨天的郁闷之气顿消,心情大好,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开始穿衣洗漱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晏妈妈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吵得晏爸爸也是一睡上没有睡好。到最后索性老两口都不睡了,躺在床上开始聊天。 “你说晏晨这一胎会生女孩还是男孩?”晏妈妈问道。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晏爸爸乐呵呵地说道。他说得是真心话,晏晨之前和邵华结婚迟迟没有孩子,他嘴上不说,但是这心里一直跟着着急,现在这好不容易怀孕了,不管是男还是女,只要是晏晨的孩子,他都喜欢。 “我希望晏晨这一胎是个男孩。”晏妈妈突然对晏爸爸说道。 晏爸爸还是那句话,“我男孩女孩都喜欢。” “你懂什么?安家那么大的产业需要男孩来继承,安静是长孙,如果第一胎要生男孩,晏晨在安家的地位就高了。”晏妈妈有她自己的考虑,还是觉得这第一胎生男孩比较好。 “晏晨现在有自己的公司,没人敢瞧不起她。”晏爸爸不赞成晏妈妈的意见,他还是觉得男孩女孩都好。 “你这个死老头子,怎么跟你就说不清楚呢?算了不说了,睡觉,明天我还要去陪晏晨去医院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别到时空欢喜一场。” 晏妈妈有些恼了,翻了一个身,不再理晏爸爸。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去?安家那么多人还需要你一个老婆子去医院?你就在家好好待着等消息就行了。”晏爸爸不赞成晏妈妈的做法,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你个死老头子,这晏晨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啊?怀孕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妈不跟着去能行吗?”晏妈妈听了晏爸爸的话立刻不乐意,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晏爸爸就是好一顿数落。 晏爸爸一看晏妈妈发脾气,赶紧闭上眼睛不说话,假装睡着。 晏妈妈一看,恨恨地踢了一脚晏爸爸,气哼哼地躺下,一晚上再也没合上眼。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晏妈妈就把晏爸爸给推醒了,“老头子,老头了,天都快亮了,赶紧起床。” “干什么呢?”晏爸爸睡得正香,被晏妈妈给吵醒了,睁开眼睛打开台灯,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才五点。“这才五点钟,让我再睡会儿。”晏爸爸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才眯上眼睛,现在又被晏妈妈吵醒,呵欠连人,一脸的困意,关上台灯又躺了下去。 “你这个死头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觉?你现在赶紧起床,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晏晨他们家,不起早点怎么行?”晏妈妈一看晏爸爸又躺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晏爸爸身上的被子一掀,直接揪着晏爸爸的耳朵,把他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晏爸爸无奈,在晏妈妈的淫威之下,只得乖乖穿衣起床。老两口在家随便弄了一点饭吃吃,然后又给晏强打了一个电话。 晏强接到电话时还正抱着张玉在睡觉,听到手机响,他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摸到,按了接听键。 “喂!”晏强打了一个呵欠嘴里嘟嘟了一句。 “强啊,是我。你现在赶紧起床送我和你爸去晏晨家一趟。”电话那头传来晏妈妈的声音。 “妈,这天还没有亮,我妹估计这会儿都没起床,你和我爸去干吗?”晏强又打了一个呵欠,懒懒地说道。 “睡,睡,就知道睡,你妹怀孕你知道吗?你现在赶紧起床,我和你爸在家里等着你。” 晏妈妈有些生气,对着电话像放连珠炮一样吼了一顿,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晏强拿着电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晏晨怀孕了?这到底是真是假啊? 张玉从晏妈妈打来电话那一刻就被吵醒了,听到晏晨怀孕的消息,她赶紧披上衣服坐了起来,看到晏强还在发呆,用胳膊捅了一下晏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起床。” “哦哦!”晏强反应过来,赶紧穿上衣服下床,一扭头看到张玉也在穿衣服就说道:“你就不要起来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们都走了,谁照顾她们?你在家等消息就行了。” “行,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张玉想了想也就不再坚持,对着晏强小心呵嘱几句,催促他赶紧走。 晏强匆匆地洗了一把脸就下楼了,好在离家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接上晏爸爸和晏妈妈,一家三口向着安家的方向驶去。 晏晨一下楼就看到晏爸爸晏妈妈和晏强,表情顿时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奇怪地问道:“爸,妈,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点了没有?” “还不是你妈,听说你今天要去医院检查,非得吵着要跟着去。”晏爸爸看到晏强,憨憨地笑了笑。 “只是个检查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有你女婿跟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晏晨在晏妈妈的身边坐下,抱着晏妈妈的胳膊斜眼看了一眼安少。 “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不放心。”晏妈妈看了一眼安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安少一看晏妈妈的眼神飘了过来,像没看到一般,嘴里吹着口哨,抬头看着房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地拨弄着头发。 晏妈妈看得眼睛生疼,安少这个样子又勾起了她昨天晚上尚未熄灭的怒火,她轻咳一声,坐直了身体开始对安少说教。 “小静,你今天好好地说一说,为什么晏晨怀孕你的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 这丈母娘发话了,安少无法下假装下去了,他抬眼看向晏晨,示意晏晨向晏妈妈替他说几句好话。 晏晨像没看到一样,把头迈向一旁不说话。 “你别看了,赶紧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妈妈见安少半天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 “我饿了,我吃饭去了。”安少吹一声口哨,晃悠悠地起身,踢着鞋子向餐厅走去,把晏晨一家人全晾在客厅。 晏妈妈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指着安少的背影对晏晨说道:“这?这?” “妈,你之前不是挺喜欢这个女婿的吗?”晏晨好笑地看着晏妈妈。 “女婿再亲有闺女亲吗?”晏妈妈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晏晨,手在晏晨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晏晨无言以对,看了一眼晏妈妈,得,还是什么也不说了。 “爸,你吃过早点了没有?”晏晨的视线落在晏爸爸的身上。 “我和你妈吃了,估计你哥没吃,你们赶紧去吃早点,别饿坏了。”晏爸爸一脸关心地看着晏晨。 “我反正是饿了,那你们坐一会儿。哥,走吧!”晏晨站了起来和晏强一起向餐厅走去。 安家的人陆陆续续全都起来了,看到晏爸爸和晏妈妈,他们都略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便能解释得通,女儿怀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当爹妈的怎么能不来呢? 晏爸爸有些拘束,腰挺得直直的,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晏妈妈今天的底气特别足。一想到她闺女现在不但是大老板,现在这肚子里还怀有安家的骨肉,她的嘴角就无法遏制地向上扬,脸上挂满了笑容。 萧莉莉最看不喜欢的就是晏妈妈这种人,不就是怀孕吗?值得这么夸张吗?昨天闹了一个晚上今天又一大早来到安家,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女儿怀孕一般。 萧莉莉眼里全是不屑,冷哼一声,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踢着鞋子向餐厅走去。 何鑫今天很兴奋,几乎是带跳着来到晏爸爸和晏妈妈的身边。 “叔叔,阿姨这么早你们过来了?吃过早点没有?你们是不是过来陪学姐去医院?”何鑫扬着笑脸眉眼弯弯地看着晏爸爸和晏妈妈。 “我们在家吃过早点了,过来就是陪晏晨去医院。”晏爸爸对何鑫憨笑。 “那你们在这里稍坐一会儿,一会儿我开车送你们去。”何鑫笑眯眯地对晏爸爸晏妈妈说道,随后又飞快地向餐厅走去。 晏晨今天早上的胃口很好,吃了一片面包觉得不够,又吃了一根油条,吃完以后又喝了一大杯豆浆。 安少看得目瞪口呆,探过身子看着诧异地看着晏晨,把自己的碗又推到了晏晨的面前,“爷这里还有一碗粥。” “你离我远一点儿。”晏晨突然捂住鼻子一脸嫌恶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脸色变了又变,“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洒什么了?怎么这么难闻?”晏晨推了安少一把,伸出手在鼻端扇了扇,扭过头大口地吸了一口气。 安少抬起胳膊在鼻子上闻一下,味道挺正常的,古龙水的味道,这香水还是晏晨亲自去给他买的。 “这不是你给爷买的吗?”安少黑着一张脸说道,有些接受不了晏晨嫌恶厌恶的样子。 “扔了,还有擦脸抹手的,一点味道也不能带。”晏晨扭过头嫌弃地对安少说道。 “…?!” 安少无语,不明白这怀孕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好好的怎么什么都闻不得了呢? “以后家里不准有任何的异味,还有你们,有味道的化妆品和香水都不要用了。”安少突然板着脸对餐桌上所有的人都说道,手里餐具在盘子上磕得叮叮响。 萧莉莉和安蓝同时抬眼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安少看,他老婆怀孕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不让她们用味道的化妆品和香水?香水没有味道还叫什么香水? 这真是太过分了! 萧莉莉把手里的叉子向桌子一甩,再也没有了胃口,起身离开。 安蓝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不就是怀个孕吗?就像哪个没怀过似的,娇气!安蓝忿忿地把食物向嘴里塞着,就像和食物有仇一样。 安风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神略暗了暗,目光略为复杂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着看了过去,与安风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安风对着晏晨微微一笑,随后低头优雅地咬了一口面包。 晏晨眉头皱了皱,隐隐觉得安风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题外话------ 我现在是能更多少算多少,尽量多更。 ☆、第157章节 孕妇是幸福的 拿到医院化验单的那一刻,晏晨的心里是无比的紧张。她真的是怀孕的了。 与上次怀孕的时候一样,她的心情同样都充满了激动,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腹,一想里面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她的心里就感到一种不可思议。 她终于也可以当妈妈了! 晏晨把脸深深地埋在手里,久久不愿抬起头来。 “安太太,你没事吧?”医生看着晏晨有些担心地问道。 晏晨缓缓抬起头看着医生,对着医生笑了笑,说:“没事。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怀孕了。” 医生笑了,“你和安少身体健康,怀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回家好好休息,前三个月是很重要的三个月,多注意休息,不要干重活,另外,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同床。” 晏晨的脸微微一红,对着医生点点头,手里拿着化验单出去了。 安少早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进去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出来呢?安少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并不时地爬在门缝里向里面张望,心情颇有些紧张。 门终于打开了。 晏晨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少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样?” 晏妈妈等人也赶紧迎了上去,皆都一脸紧张地看着晏晨,特别晏妈妈,抓住晏晨的手,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是怀孕了吗?” 晏晨看看安少再看看晏妈妈,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轻轻地点点头,“怀上了,有三十多天了。” “太好了。”晏晨的话刚一说完,安少立刻高兴地叫了起来,二话不说把晏晨抱起来就走。 “干嘛呀你这是?”晏晨吃了一惊,手赶紧抱紧安少的脖子,嗔怪地对安少说道。 “回家,好好休息。”安少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残废,你赶紧放我下来,让人看见了笑话。”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晏晨的脸忍不住有些红了,低着声音对安少说道。 “谁敢笑话?爷抱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哪个有异议让他过来跟爷说,看爷不整死他。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说话了,也不要去上班了,每天就在家待着,好好养胎,一直等孩子生下来。”安少的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当爸爸,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新鲜了同时又感到莫名地感动。 至于感动什么,安少不知道。他记得以前陆尘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那么这个女人就值得你好好地珍惜一辈子。 那时安少完全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刚才闲得无聊得他看了一下准丈夫手则,他才明白一个女人怀孕是多么的辛苦。也就在那一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陆尘说那句话的感慨。 他也好好珍惜眼前这个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晏晨有些诧异安少的变化。他之前不是不爱小孩子吗?为什么现在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想好了?”晏晨问道。 “…?!”安少对晏晨的话感到一阵莫明其妙。 “你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了?”晏晨继续说道。 “爷随时都在准备着。”安少斜了一眼晏晨,傲娇地说道。 “是吗?”晏晨拉长声调看了一眼安少,表示对安少这句话很怀疑。 “不要随便怀疑爷,爷会不高兴的。”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把晏晨放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自己转身去了驾驶座,发动车子快速地离开。 何鑫从医院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汽车的尾气。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晏强,说道:“哥,一会儿就要麻烦你送我回去一趟了。” “没事,我妈也正要去一趟,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对晏晨交待呢!”晏强看了一眼跟在后面急匆匆跑出来的晏妈妈,脸上一脸的无奈。 晏妈妈出来安少的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恨得牙痒痒的,转身上了晏强的车,吩咐晏强赶紧追上安少。 “这个安静也真是的,怎么不等等我们就先了呢?晏晨第一次怀孕,两个人又年轻,有很多事情都不懂,怎么不听大人交待就走呢?”晏妈妈坐车里嘴里不住地嘀咕着了。 晏强和何鑫对视一笑,摇摇头,车子快速地安家的方向驶去。 安老太太的心情有些紧张,不住地看时间,在心里琢磨着这个时间着晏晨他们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林妈,你去窗户看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安老太太掐着时间点对林妈说道。 林妈放下手里的话快步向阳台走去,远远地看去,果然有一辆车自远处快速地驶了回来。 “回来了。”林妈看了一眼,转身走回房间对安老太太说道。 “快,快推我出去。”安老太太心情是难掩激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等等,先把衣服穿了再说。”林妈赶紧走了过来,给安老太太披了一件衣服,又扶着安老太太坐到轮椅上,推着她向外走去。 安少把车停稳,晏晨正准备打开安全带下车,安少突然扭过头说了一句,“你别动。” “呃?!”晏晨愕然地看着安少,有些不明白他又想闹什么。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打开车门快速来到副驾驶座替晏晨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抱着她就向屋里走去。 晏晨大窘,轻声说道:“我自己能走,只不过是怀孕,别弄得这么紧张。” “爷的女人爷愿意这么紧张着。”安少理也不理晏晨,霸气十足地说道。 晏晨满脸的羞涩,心里却是暖暖的。原来紧张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突然间就这样静下来了。 昨天的那些不愉快也随着安少的转变而消失不见,一切对晏晨来说,都是那样的美好。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心里期待着这个孩子能早点到来。 安风今天没去上班,在容厅里坐着,看到安少抱着晏晨回来,他起身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看着安少,“哥,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嫂子是不是怀孕了?” “嗯!”安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抱着晏晨越过安风直直向二楼走去。 安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只是这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他微微皱眉,略思索一下,跟在安少的身后向楼上走去。 安老太太在楼梯口等着的,看到安少抱着晏晨上来,满脸皱纹的脸上笑的跟一朵花似的,不用猜,晏晨怀孕了。 “奶奶。”晏晨看到安老太太,脸微微一红,伸手在安少的胸前捶了一下,示意他放她下来。 安少一点也没有想松手的意思,抱着晏晨在安老太太的面前站定。 “怀上了?”安老太太肯定地问道。 “嗯!”晏晨羞涩地点点头。 “好,好。”安老太太接连说了两声好,随后对安少挥挥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抱进去了,哎,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了。”安老太太在安少的背后大声的说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安风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嘲弄,现在只是开始,在孩子没出生之前,说什么一切都尚之为早。 安风慢慢地来到安老太太的面前,弯腰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今天外面太阳很好,要不要我推你出去走走?” “好,每天憋在屋里,快把我这个老太婆憋死了,正好也想出去走走。”安老太太笑着说道。 “好,来,奶奶,我抱你下去,林妈,你把轮椅拿好。”安风伸手把安老太太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小心地向楼下走去,林妈提着轮椅跟在后面紧紧地跟随。 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没有一丝风。 “今年看来是一个暖冬啊!”安老太太的腿上搭着一条毛毯,眯站眼睛看了看天,嘴里发出一个感慨。 “是啊,看来今年春节是不会下雪了。”安风推着安老太太前行,随口说道。 “不下雪没一点过年的气氛,我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刚好赶在年三十的下雪,你那时好像有十二岁吧!和安静安宁安心还有安瑞就在门口假山那里堆了一个雪人,那个时候你们在一起玩得不知道有多开心。时间一晃,你们都长大了,一切物是人非,安瑞疯了,安心去了国外,安宁出嫁了,现在我的身边也只有你和安静两个人了。”安老太太说到这里忽地叹了一口气,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 安风抿着嘴唇没说话,眼睛看着前方,安老太太想说什么他懂。她不过是想说,现在安家只有他和安静了,希望他和安静能并肩携手好好地经营安氏。 但是,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和安静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留在安氏。 要么是他,要么是安静,他是绝对不会和安静和平相处的那一天。 “奶奶,为什么你和爷爷打小就喜欢我哥?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了?论能力论资格,我一点也不比他差。”安风愣了半响,终于向安老太太问出了一直困惑他多年的问题。 安老太太的眼睛看着前方,她早就知道有一天安风会这么问。安老太太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论资格论能力,你的确不比安静差,论手段,你可能比更合适担当安氏的继承人,但是,有一点你是所不能比的,安静的心里一直装着安家人,而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奶奶,我没有…”安风听到安老太太的话,急于为自己辩解。 “你不用为自己辩解,我知道安心的股份你已经拿到手了,接下来你开始算计你妈和你爸手里的股份,但这远远还不够,与安少手里的股份相比,你还是差一点。” 安老太太打断了安风的话,缓缓对安风说道。 安风不说话了,好久这才说道:“奶奶,你说得没错,安心的股份的确转给我了,我也的确要想从我爸我妈的手里把股份要过来。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我不服气,不甘心,如果我接手安氏,我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事已至此,安风也不再隐瞒,在老太太的面前,他也没法隐瞒,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你错了,如果真的把安氏交到你的手上,过不了多久,安氏就会在你的手里破产。我问你,如果你掌管了安氏,你会容安静一样容忍你吗?你不会,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安静赶出安氏。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安静则不,他知道你在背后后弄小动作,但是只要你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永远不会对你出手。安家人不团结了,安氏还会像今天这样吗?嗯?” 安老太太语重深长地对安风说道,脸上是一片凝重。她还是做错了,安风想要安氏的心从来不曾停止,让安风回来实则把安氏陷入绝境之中,这是安老太太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她希望今天的一番话能让安风能够醒悟,能让安风收敛一点,不然的话,以后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安风的心里对安老太太的话不以为然。 晚了,这一切太晚了,从他们把安静当成继承人培养,从他们把他送走,这一切就晚了。 他和安静在安家只能留下一个人。 而这个人一定会是他。安风的脸上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第158章节 孕期不亲热 安少小心翼翼地把晏晨放在床上,替她脱了下鞋子盖好被子,一屁股坐在床边,傻呵呵地看着晏晨。 晏晨挑了挑眉眼睛看着安少,问道:“你打算就让我这样躺到什么时候?你就这样傻呵呵地看着我到什么时候?公司不管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什么也不用做,每天就这样躺着就行,爷从今天开始公司就不去了,每天在家陪着你。”安少眉眼弯弯地看着晏晨,见牙不见眼,一看就知道心情特别好。 晏晨被安少的话给逗笑了,“爷,我是怀孕又不是生病,我要这样成天躺着,没毛病也给躺出毛病来。别逗了,你赶紧去公司,我也要去公司,这段时间公司的重心在拆迁,事情多着呢!” 晏晨说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去哪里?躺着别动。”晏晨刚刚动了一下,耳边立刻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晏妈妈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把晏晨按在床上。“乱动什么?躺好。”晏妈妈虎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 “妈?!”晏晨无奈地对着晏妈叫了一声,“这只是一个怀孕,不要搞得我像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就是因为怀孕才需要重视,医生没和你说前三个月非常重要吗?稍不留意就会导致流产,从现在开始你就在等在床上哪里不要去。”晏妈妈斩钉截铁不容拒绝对晏晨说道。 晏晨说不过晏妈妈只得乖乖地又躺了下去,求救的眼神看着安少。安少像没有看到一样,嘴里吹着口哨,眼睛看着天花板。晏晨看得眼疼,恨恨对着安少甩眼刀子。 “小静啊,现在晏晨肚子里怀得可是你的亲骨肉,这段时间特别是前三个月一定不能让她干重活提重物,更不能惹她生气,让她的情绪有大的波动,晏晨我可把她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断,我是绝对饶不了你的。”晏妈妈拿着丈母娘的气势来虎着一张脸对安少说道。 “知道,知道,保证完成任务。”安少一脸认真一本正经地晏妈妈说道,随后对着晏晨轻眨了一眼睛。 晏晨无话可说,无奈了翻了一个白眼。 晏妈妈见状又来气了,这个死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呢?这大人说话全当着耳旁风,不知道这全是在为她好吗?死丫头,晏妈妈有心想说晏晨两句,一想到她现在怀有身孕,只是忿忿不甘地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小静,我走了,要是她不听话乱跑乱动,你就给我打电话。”晏妈妈要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对安少千交待万交待,这才不放心地离开。 晏妈妈一离开,晏晨立刻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就要下来。 “哎,你要干吗?”安少送晏妈妈出门,一进门就看到晏晨就要下床,赶紧紧走两步跑了过来,把晏晨按在床上。“你没听到你妈刚才说什么来着?要卧床休息。” 晏晨给了安少一个白眼,无奈地说道:“难道我一天到晚什么也不用做了,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我早晚有一天会憋出毛病来的。” “嫌闷啊?爷陪你啊!”安少重新给晏晨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一屁股坐在床边,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 晏晨觉得安少就像是在监视她。 没错,就像在监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晏晨的心底升了起来,其间还掺杂着一股浓浓的怎么也化解不开的幸福感。 被人重视被人在乎被人紧张的感觉真好。 晏晨躺在床上眉眼弯弯地看着安少,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爷,爷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你再这样看下去,爷有些受不了。”安少突然微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看晏晨的眼神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 晏晨老脸一红,啐了一口,“都快当爸爸了没个正形。” “爷要是一天到晚一本正经,你能怀得了孩子?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不正经地说道,尾音拉得极长。 晏晨一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懒得再理他,翻了一个白眼,身子一转,翻了一个身开始准备睡觉。 “哎,女人,医生是怎么和你说的?怀孕期间我们是不是就不能亲热了?”安少手在晏晨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绝对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晏晨苦笑不得,这人是精虫上脑还是怎么的,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思维完全跟一个正常的男人出入太大了。 “你能不能想一点正经的事情?”晏晨翻过身面对着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爷说得就是正经的事情。”安少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真想听医生是怎么说的?”晏晨看着安少好一会儿,突然间出声问道。 “嗯嗯!”安少连连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你听好了,医生说女人怀孕很危险,在孕期这段时间严禁同房。也就是说,怀孕之间你趁早把你脑子里的那些不干净龌龊的念头全部打消了。”晏晨一脸认真地对安少说道。 “这是哪个庸医说的话?爷现在就带人去把医院砸了。”安少一听就炸毛了,心爱的女人躺在身边碰都不能碰一下,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还十个月,看来他是等不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了,因为他估计早已经被欲火焚身了。 安少嘴里不住地叨叨,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说着让晏晨有些听不明白一知半解的话。 晏晨现在隐隐有些知道安少为什么昨天那个表情了,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的脑袋里一天到晚净是一些不纯洁的东西,他估计就是怕孩子出生以后和他争宠吧! 真是无聊! 晏晨白了一眼安少,打了一个呵欠,翻身闭上眼睛睡觉,懒得理眼前这个神经叨叨大脑不正常的二货。 晏晨的这一觉睡得非常香,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安少已经不见了身影。晏晨的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刚刚还说他要一直陪着她,她这才睡了多大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男人啊!果然是不信的。 晏晨有些失落,掀开被子下床去了一趟卫生间。 门这时轻轻地从外面打开了,安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一看床上没人,顿时吓了一大跳,立刻着急忙慌地寻找起来。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安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老婆,你醒了?”安少在门外轻轻敲了一下门,用少有的温柔语调对晏晨说道。 晏晨打开卫生间的门,颇有些奇怪地看着安少,“你吃错药了?”晏晨不解地问道,平时都是一副阴阳怪气地语调说话,今天突然这么温柔,让晏晨颇为不习惯,身上一阵阵发凉,同时警惕地看着安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看就知道他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晏晨猜得没错,安少的确是没安好心。他刚刚趁晏晨熟睡的时候,偷偷地跑到门外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陆尘一些女人怀孕各方面的知识,陆尘的心里是一肚子的苦水,他是一个男人,他哪里懂得那么多?被安少追问的急了,就给安少出一个主意,让安少自己去网上查找。 安少看从陆尘的嘴里问不出所以然来,把陆尘狠狠地骂了一通以后,“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接着去了书房用他那尊贵无比的手在电脑上一阵搜索。 说良心话,安少一开始只是抱着一颗单纯的心去搜一些关于女人怀孕的知识,看看在怀孕期间应该要注意那些,其中包括孕妇的情绪饮食以及活动量。他真的没往别的方面去想,只是偶尔在网上有网友问起怀孕期间什么时候同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了。 上面说只要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只要不剧烈的运动,夫妻是可以同房的。 看到这里安少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畅快,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关上电脑直奔房间而去。 “老婆,你先坐下,爷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事。”安少一点也不在意晏晨的态度,喜笑颜开一把抱起晏晨向床边走去,自己先坐下,把晏晨放在自己的腿上。 “什么事?”晏晨看到安少这个样子,心里感到越发不安起来。 莫明其妙的他到底想干吗? “爷从网上查过了,除了前三个月不能同房,以后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安少眉开眼笑地抱着晏晨亲了又亲。 晏晨头上一片黑线。 这人有毛病吗?怎么一天到晚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晏晨有些不悦了,推开安少的脑袋,不高兴地说道:“安静,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怎么老是想自己的事情?你怎么不想我怀孕难不难受?恶不恶心?或者再想想,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长得到底像谁?又或者你可以先想一想你当爸爸的乐趣,你干吗没事老是想那些事情干吗?我现在看见你眼疼,你赶紧放我下来。” 晏晨越说越恼火,怎么也控制不住的脾气,说着说着从安少的腿上挣脱了下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瞪大眼睛忿忿地看着安少。 孕妇焦虑症。看到晏晨现在这种反应,安少的脑子里立刻闪出这么一个词来。 “你刚刚去哪里了?不是说陪我吗?怎么我醒来你就不见了?”晏晨委屈地看着安少。 “爷是真的一直在陪你,就是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去书房查了一些资料。”安少一脸的冤枉。 “查什么资料?就是查孕期能不能同房?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你一天到晚就想着你自己,只顾自己快活,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晏晨现在是一句话都懒得和安少说了,和这样的人她完全是没办法交流,完完全全太自私了。 自私的让晏晨完全接受不了。 安少真的太无辜了,他明明就是查女人怀孕以后注意的事项,那个同房的问题只是一个意外。 “老婆,我…?”安少觉得有必要替自己解释一下。 “你想说什么?你也不要替自己解释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孩子了,因为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现在赶紧给我滚,我现在看着你就心烦。”晏晨对着安少不耐烦地挥手。 安少心头的火滋滋地向外冒,心里不禁暗自感叹,果然如别人所说,这怀了孕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以前的晏晨哪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爷大人有大量就不与她一般见识了。安少心里这样说,慢慢地气也就是顺了,走到晏晨的身边坐下,把晏晨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女人,今天你可真是冤枉爷了。爷可是真的没有这样想过,爷就是上网查看女人怀孕是什么情况,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同房的问题就是一个意外。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爷还能强迫你不成?你看爷是哪样的人吗?女人,别生气了,你现在肚子里还怀有孩子,生气对孩子不好,饿了吗?走,爷抱你下去吃东西。”安少一口气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完,说完以后二话不说抱起晏晨就向外走去。 听了安少的一番话,晏晨心里的火消得七七八八,同时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她现在是不是太敏感了?以前这点小事会值得她生气?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晏晨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安少本来就是一个非正常的人,思维跟别人不一样,她不早就知道了吗?跟他还较什么劲啊?晏晨在心里慢慢开导自己了,最后心里的那一点气全都烟消云散,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脸来。 看到晏晨的样子,安少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情慢慢地好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踢着步子向楼下走去。 正值中午吃午饭的时间,安家人都聚集在客厅里,安宁和诗子齐也回来了,在客厅里和何鑫有说有笑。 “哥,嫂子你们下来了。你们要是再不下来的话,我就要亲自上楼敲门了。哎,真不明白你们夫妻两个搞什么,怀孕了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还躲在房间迟迟不下来。”安宁眼尖,安少抱着晏晨刚出现在楼梯口她就发现了,身体后转,手撑在沙发上对着安少和晏晨发生出一声调侃。 晏晨的脸顿时红了,把头埋进安少的胸口,不敢抬起脸,用轻轻地捶了一下安少,示意他赶紧放她下来。 安少理都懒得理安宁,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她,直接抱着晏晨去了餐厅把晏晨放在椅子上。 安宁不甘心就这样被赤果果的忽视掉,跟在安少的后面向餐厅走去。何鑫和诗子齐对视一笑,起身也向餐厅走去。 其他人见状,全都陆陆续续向餐厅走去。 “想吃什么?”安少在晏晨的身边坐下,侧过脸看着晏晨。 “我自己能来,只是怀个孕而已。”晏晨的心里甜滋滋,又有些不好意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少,嗔怪地说道。 “嫂子,就是趁着怀孕的时候好好地教训一下我哥。”安宁凑过来对晏晨说道,说完还不怀好意地对着安少笑了笑。 安少对安宁一点好脸色也没有,“吃不吃?不吃现在立刻滚回去。老子现在看着你就眼疼。” “嫂子?!”安宁故作委屈躲在晏晨的背后,“你看我哥,实在是太粗暴了。好侄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学你爸,你爸那可是一个人见人厌的没人爱的家伙,蛮横不讲理粗暴俗不可耐…” “闭嘴!”安少听得火大,眼睛一瞪,手心痒痒的直难受,现在他真想把安宁提起来扔出去。 “嫂子,我哥要打我。”安宁赶紧抱着晏晨不放手,嘴里哇哇大叫。 “行了,别闹了,吃饭。”晏晨头一个两个大,微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懒得理眼前这一对极品兄妹。 安少阴森森地瞪了一眼安宁,眼中威胁之味非常明显,安宁根本不把安少的威胁放在眼里,对着安少吐了一下舌头,松开晏晨,坐直身体开始吃饭。 对面的安风一直默不吭声,他的嘴角自始自终带着一个笑意,眉眼弯弯,看着晏晨安少安宁嘻笑打闹,眼中泛过一丝冷意。 中午饭过后,毫无意外的安少抱着晏晨上楼休息,直接无视晏晨抗议的眼神。 安宁哒哒地跟在后面。 “你跟过来干什么?”安少扭过头不乐意地看了一眼安宁。 “我关心嫂子看看她不行吗?”安宁笑呵呵地对安少说道。 “不行。”安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安宁,继续前行。 “哥,你可真是小气,我主要是关心我嫂子肚里面的侄子,我想和他说说话,我要他一下来就知道他有一个姑姑这么疼爱他喜欢他。”安宁笑嘻嘻地说道。 “安宁,你的岁数也不小了,喜欢孩子就生一下吧!”晏晨从安少的怀里探出脸看着安宁,笑着说道。 安宁的脸怔了怔,笑容僵在脸上,心里一片苦涩。 她光一个人喜欢有什么用?主要在他,在诗子齐。 “安宁,你怎么啦?”晏晨看着安宁有些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她能有什么事?别瞎操心,你现在要操心的是你自己。”安少斜了一眼安宁,收回目光不耐烦地对晏晨说道。 “我有什么可操心的?现在是吃了睡,睡了吃,我有什么可操心的你说?”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一想到以后这样的日子她就愁开了,这哪里是怀孕分明就是一个残废人,要是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那真叫一个生不如死。 “嫂子,你就别抱怨了,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幸福,要有一个男人这样对我,我就算死也是值了。”安宁忽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晏晨一听安宁的话,直觉告诉她,安宁和诗子齐过得不好。 晏晨想得没错,安宁和诗子齐的关系的确不算融洽。 结婚的那天晚上,这本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夜晚,一个让安宁期待的夜晚,她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把自己变成女人的准备,但是那天晚上诗子齐喝醉了,一进入房间连衣服都没有脱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安宁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失望,失落,齐齐涌上心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帮着诗子齐把鞋子衣服全脱了,接着又打了一盆水帮他擦脸擦手。 那一天晚上,诗子齐一个晚上都在熟睡之中,自始自终没有睁开眼睛,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悠悠醒来。 “你醒了?”安宁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就怕夜里诗子齐难受,现在看到诗子齐醒来,立刻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酒醒了没有?头难受吗?” 诗子齐温润的脸上满是歉意,眼中的内疚一闪而过,歉意地说道:“安宁,对不起,昨天我喝多了。” “没事。”安宁向诗子齐笑了笑,一副理解的样子,“朋友们在一起,那是在所难免的,起吧!妈刚刚过来了敲门了。” 安宁越是这样说,诗子齐的心里越愧疚,越发不敢面对安宁清澈的眼睛,默默地起身下床进了卫生间。 安宁的心里一片苦涩。她知道诗子齐的心里住着别人,也知道结婚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她一直坚信,只要她努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安宁的心里一片茫然。 ------题外话------ 敬业有木有? ☆、第159章节 韩忆狱中受虐 新婚的第一天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安宁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道:“这只是一个意外,诗子齐绝对不会是故意这样的。” 可是随着第二天,第三天诗子齐的酩酊大醉,安宁终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诗子齐是故意的,他在躲着她。他不愿意与她发生关系。 第四天下午,安宁直接给诗子齐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好好谈一谈。 诗子齐挂了手机怔怔地看着手机发呆。接连三天他都故意缠着朋友一起喝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他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安宁,可是在没有爱上安宁之前,他真的没办法和安宁发生任何的关系。因为这样对安宁不公平。 天渐渐黑了,诗子齐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换下衣服拿着车钥匙向车库走去。 安宁在房间里静静地等着诗子齐。安宁知道结婚实在是太仓促,诗子齐等于被迫与她结婚,她知道这样对诗子齐不公平,可是她是真的爱诗子齐,明明知道诗子齐的心里喜欢的是别人,可是一想到能够与心爱的人结婚,她忍不住雀跃。 爱情对她来说是奢侈品,她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会与诗子齐能够结婚。 当披上婚纱的那一刻起,其实爱与被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与爱的人在一起。 这已经足够。 但是现在她贪心了,她希望她所爱的人,也同样来爱着她,然后再生一个宝贝或者是两个,最好是一儿一女,然后一家四口,快快乐乐地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只是这能实现吗?安宁一个人呆坐在房间里,结婚三天了,诗子齐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这让安宁的心是无比的受伤。 她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诗子齐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室的昏暗,看到安宁伤心的面孔,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在心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安宁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不开灯呢?”诗子齐温润的声音在安宁的耳边响起,伸手去拧床头柜上的灯。 安宁蓦地转过头双手搂着诗子齐的脖子,不待诗子齐有所反应,把诗子齐扑倒在床上,骑在他的身上,嘴唇就压了下去,双手开始疯狂地撕扯着诗子齐的衣服。 诗子齐一动也不动,昏暗中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宁,目光中一片复杂。 如果这是安宁想要的,他不再躲避。 安宁揪扯着诗子齐的衣服,揪扯着揪扯着,忽然间她趴在诗子齐的身上开始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安宁一边哭着一边捶着诗子齐的胸口。 诗子齐的眼中充满了怜惜,独独少了爱,他把安宁轻轻地搂在怀中,轻叹一声,在安宁的耳边说道:“安宁,你是一个好女孩,是我对不起你,请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我只要你爱我。现在,立刻,马上。”安宁忽地抬起头,坐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诗子齐,开始脱衣服。 诗子齐一把抓住安宁的手,对着她缓缓摇头,“安宁,你别这样,我如果这样做了,对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安宁的怔怔看着诗子齐,泪水再一次疯涌而出。他不爱她,所以连碰一下都不愿意,难道他还在为她守身吗?安宁忽在觉得好笑,她人都不在这里,他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 是求心安吗? 真是太好笑了。 安宁真的想问一下诗子齐晏晨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她?甚至还打算为她守身。 但,安宁不敢问。 这桩婚姻对她来说是赚来的,嫁的也是她想嫁的人,她怕如果这样问了,一下子撕破了脸皮,从此两个人再也没有了可能,这不是安宁想要看到的结果。 她还没有努力过,诗子齐的目光还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过,他还没有发现在她的好,一切都没有尝试过,她怎么就能这样做呢? 好,既然诗子齐让她给他时间,那么她就给他时间,她等。 安宁停止了哭泣,在诗子齐的身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在诗子齐的耳边坚定地说道:“我给你时间,我一定会等到你真正爱我的那一天,不管时间会有多长。” 诗子齐怔住了,望着眼前安宁放大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愧疚的心越发浓了。 安宁是一个好女孩子,伤害她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也会努力忘掉从前,把心中的那个女孩放在心底的最深处,然后和安宁好好地生活。 只是,这可能吗? 诗子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心中隐隐作痛,脑中浮现晏晨的影子。 他注定和她无缘。 这一场一眼就能看得到未来的感情,还不曾开始过,就已经结束了。 诗子齐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手落在安宁的脸上,温柔地轻轻地擦去安宁脸上的泪水,用一惯温润的声音说道:“安宁,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好。”得到诗子齐的承诺,安宁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破泣为笑,翻身从诗子齐的身上下来,说道:“整理一下吧!一会儿妈又要上来叫我们去吃饭了。” “好。”诗子齐从床上坐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与安宁去了一趟洗手间,两个人手拉手向外走去。 安宁的心中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她坚信,终有一天,她和诗子齐一定会快乐幸福的生活。 只是,让安宁没想到的是,会让她等那么长的时间。她原本以为时间会充淡一切,更会充淡晏晨在诗子齐心中的位置,可是没有想到,半年的时间的过去了,诗子齐依旧还是不碰她。 她和诗子齐同时陷入自己制造在感情旋涡无法自拔。 她可怜,同样,诗子齐也可怜。 安宁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她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她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到底等到什么时候诗子齐会接受她呢? 她不知道答案。 有的时候她也曾想放弃,可是她又不甘心,幸福眼看着就在前面向她招手,唾手可得,现在如果放弃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于是,她还在坚持。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晏晨的回来了。这让安宁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好在晏晨和诗子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安宁稍稍放下心来。安宁知道诗子齐做事极有分寸,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影响到晏晨又或者让晏晨为难的事情。 这是深爱,这是大爱,他只需要知道她一切安好便已足够。痛苦只由他一个人来承担。 安宁和诗子齐回到诗家,天已经黑了。安宁从洗手间出来诗子齐已经躺下了。安宁怔怔地看了一眼诗子齐,默默地走到床的那一侧,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安宁。”安宁刚刚躺下,诗子齐突然翻了一个身,叫了她一声,黑暗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宁。 安宁有些诧异,睁大眼睛看着诗子齐,问道:“有事吗?” 诗子齐怔怔地看了安宁好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对安宁说道:“我们,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吧?” 安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诗子齐想要一个孩子? 这代表诗子齐已经接受她了吗? 安宁突然间觉得一股巨大的惊喜从胸腔里升起,让她有些完全无法适应,脑里乱成一团浆糊,完全失去了思考。 诗子齐开始亲吻安宁。 他的吻很温柔,就像他本人一样,温柔的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轻刷着安宁的唇,安宁的整个人就像在云朵里飘一样,心儿飞儿飞儿,早已经不知道知道身在何处。 她的身体像被束缚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瞪大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诗子齐的脸,一动也不动。 “傻瓜,哪有接吻不闭上眼睛的。” 诗子齐的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吻落在安宁的眼睛上,轻轻的,柔柔的。 安宁的身体一下融化在诗子齐的温柔之中,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她始料未及,却又水到渠成。一阵刺痛过后,她由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诗子齐有些愕然,随后释然。 这才是真正的安宁不是吗? …… 韩忆在监狱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短短没几天的功夫,她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地消瘦下去。 这天是探监的日子,同一个牢房的人都喜笑颜开出去了,韩忆面容呆滞地坐在床铺上,眼珠子没有焦点地盯着某一个地方。 “韩忆,有人探监。”门外响起女狱警没有温度的声音。 韩忆的心猛地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情况下,谁还会来看她? 她早已经是一个被社会遗忘的人。 韩忆痴痴呆呆地跟着狱警来到探监室,透过玻璃,她一眼就看到安健阳和安瑞。 韩忆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这是韩忆自从出事以后来,第一次见到安瑞。安瑞的气色很好,收拾的干干净净,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长长的马尾。如果你忽视她眼中的呆滞和茫然,第一眼看着就是一个青春亮丽的女孩。 “安瑞。”韩忆拿起话筒颤着声音叫了一句。 安瑞茫然地看了韩忆一眼,扭过头看着安健阳,有些不知所措。 安健阳把话筒拿起放在安瑞的耳边,示意她对着话筒讲话。 “安瑞。”韩忆又颤着声音叫了一声。 安瑞歪着头怔怔地看着韩忆,忽地咧开嘴巴笑了。 韩忆捂着嘴巴“呜呜”地哭了起来。安瑞落到如今的境地,全都是她造的孽,是她对不起安瑞,是她把安瑞害成这样的,她就是一个罪人啊!韩忆直到现在才真正醒悟过来,以前她追寻的那些东西,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地位,金钱,名望,等等这一切不过是过往云烟,只有踏踏实实地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安健阳看着韩忆心中嘘唏不止,恍然如梦,眼前这个女人给他带来太多的痛苦和欺骗,恨得时候,安健阳恨不得把她杀了,可是现在看到半花白的头发,满脸的憔悴,心中的那抹恨意淡了不少。 安健阳把话筒放在耳边,说:“你,你在里面还好吧?” 许久不曾听到有人这样问自己,韩忆看着安健阳,眼泪流得更凶了,泣不成声,她对着安健阳只是摇头。 “安瑞现在和我住一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吧!”安健阳向叹了一口气对韩忆说道,说完以后他把话筒放下,对着安瑞笑了笑,指了指门口,牵着安瑞的手向外面走去。 安瑞的脸上自始自终都带着笑容,她对着韩忆笑了笑,与安健阳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啊——”韩忆痛苦发出一声嘶吼,泪水朦胧中看着安健阳和安瑞在她的视线里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不见。 监狱外,安少悠闲自得坐在车里,一只腿跷在另一条腿上,一只脚不停地晃来晃去,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额前的头发。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晏晨的事情,差点把那个贱女人给忘了。让她逍逍遥两天,接下来就是恶梦的开始。 监狱的大门开了,安健阳和安瑞的身影出现在安少的视线里,安少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那个贱女人在看到安健阳和安瑞,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痛哭不止?悔不当初?呵呵,好玩又是好笑。 安健阳打开车门,安瑞在看到安少时,身体瑟缩了一下,拽着安健阳的手身体使劲地向后退。 “别怕,没事,他不会伤害你的。”安健阳轻声安慰安瑞。 但是这样的安抚对安瑞来说,根本是一点也不管用,她的眼中明显有畏惧,使劲地摇头,就是不敢上前。 “带她去后面那辆车。”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瑞,眼中明示有些不耐烦。 安少话一出,很快就有人带着安瑞去了另一辆车。安健阳见状也只好作罢,一个人上了安少的车。 车里只有安健阳和安少两人,司机早就识趣地下车了。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安健阳的眼睛看着窗外,放久,这才对安少说道。 “心疼了?”安少嘲弄地从鼻子哼了一声。 安健阳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心疼吗?安健阳在心里摇头,韩忆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她自己一个人挣下来的,跟别人毫无关联,他唯一可怜的只是安瑞。 “你心疼她的同时,你又没想有想过我妈,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女人,是你亲手毁了她,毁了我和安宁,毁了这个家,同样的也毁了你自己,那个女人死不足惜。我是故意留下她一条命,因为我觉得死太便宜她了,我要慢慢地折磨着她,直到她死的那一天。”安少的眼中闪过疯狂和仇恨,面容一片扭曲。 安健阳默默地看着安少不说话,他就猜到会是这结果,一点也不意外。韩忆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罪有应得,他,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你走吧!以后隔三差五的就带着安瑞来看看她。让她也感受一些亲情。”安少嘲讽地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少,依旧是一言不发,默默地打开车门上了后面一辆车。 韩忆对此毫不知情,一回到监房就扑在床上哇哇大叫起来,同室的人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就有些奇怪,其中一个玲姐的对身边的咪咪使了一个眼色。 咪咪会意,起身向韩忆走去,伸手在韩忆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喂,新来的,怎么哭那么伤心?” 韩忆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之中,对咪咪的话置之不理。 咪咪的脸上挂不住了,眼珠一转,看到韩忆床上的食物,一把提了过来打开,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哟,全是高档货啊!姐妹们,今天我们都有口褔了。”咪咪说完提着袋子就来到玲姐的面前,让玲姐先挑。 玲姐毫不客气拿起一罐鱼肉鑵头用手掂了掂,示意咪咪拿走。 监房里的人全都围了上来,你一样,我一样,七手八脚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袋子里的东西全部瓜分完了。 “姐妹们,吃吧!”玲姐眯着眼睛说了一声,打开罐头用手指夹起一块鱼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住手,这是我的东西,你们不准吃我的东西,快还给我。”韩忆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接着像疯了一样向玲姐扑去,伸手就去从玲姐的手里抢。 “呵!”玲姐感到有意思了,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她还没有找她麻烦,她倒亲自送上门来了。 求之不得呢! 一旁的咪咪见状,放下手里的食物,一把拽住韩忆的头发,迫着韩忆的脸向上仰,接着一巴掌扇在韩忆的脸上。 “贱婊子,干什么呢?玲姐手里的东西你也敢抢,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知道玲姐是什么人么?吃你的东西那是看得起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还不赶紧滚回去老老实实待着,一会要是惹玲姐生气,看怎么收拾你?”咪咪拽着韩忆的头发直接一把把韩忆推倒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韩忆。 韩忆趴在床上半天没有动弹,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发被拽得生疼,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向上冒。 她心里知道这个玲姐就是所谓的牢头,她也知道惹到她下场极其难看,她也知道这是安少一惯耍用的手段,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那是安瑞买给她的东西,那是她的女儿买给她的,她要好好地珍藏起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她的手中抢走。 韩忆的理智顿时消失全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头,从床上一跃而起,蓦地像玲姐扑去,手一扬在玲姐的脸上留下几个血道道。 “贱婊子,敢打老娘。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玲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脸上火辣辣地疼痛,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玲姐这下恼了,把手中的罐头放在床上,二话不说,一把拽着韩忆的头发,抬起手劈头盖脸地给韩忆就是几巴掌。 咪咪等人看到了,赶紧都围了上来,对着韩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直打到韩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才停了手,对着韩忆啐了一口唾沫,讨好地把罐头拿了起来递到玲姐的面前。 “玲姐,吃,不要跟这样的贱人一般见识。” 玲姐鄙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时抽搐的韩忆,冷笑一声,接过咪咪手中罐头,用手指夹起一条鱼,一下子喂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韩忆浑身上下的都在疼痛,但是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疼痛。那是安瑞和安健阳送给她的,对她来说是无比的珍贵,她舍不得吃一口就被她们一抢而光,转眼间下了肚。 这一刻,韩忆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心中因安瑞和安健阳的到来而燃起来的一点点希望,瞬间消失,她整个人又陷入无止无境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一点点光明。 韩忆强撑着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沫,摇摇晃晃向床走去。 “你这么慢,不如我好心帮你一把。”有人吱吱地笑着,伸出脚一脚踹在韩忆的屁股上,韩忆身体一个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床上,趴在那里,半天没有爬起来。 牢房里响起一片哈哈大笑的声音,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嘲弄,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兴奋和刺激。 玲姐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韩忆,一句话也没有说,转眼把目光移开。 中午吃饭的时间,韩忆因身体不适没有去,同牢房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韩忆一个人睡在床上。她怔怔地看着房顶,眼泪缓缓地流了出来。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门外传来狱警和犯人的对话声。 “警官,韩忆中午没有吃饭,我过来给她送饭。”一个女人唯唯诺诺的声音。 “进去吧!”狱警依旧冷冷地没有表情的声音,接着是门锁打开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在韩忆的床前站定。 韩忆勉强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依稀有点印象,是邻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平时看着挺老实,不怎么说话,具体是因为犯了事进来的,韩忆不清楚。 “饿了吧!我把饭给你打好了,放在这里,一会儿你吃了。以后不要跟玲姐对着干了,玲姐不是你能得罪的人。”女人把饭放在韩忆的床头,看着韩忆摇摇头,对着韩忆叮嘱了几句,又匆匆地走了。 门又被锁住了,牢房里陷入一下片宁静之中,韩忆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动静,许久,她终于动了,缓缓起身坐了起来,看着床头的饭钵子发呆,慢慢地伸出手把饭端了起来。 她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她的心里有了期待,她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她还有一个女儿,她要活下去。 韩忆大口大口地向嘴里扒着饭,忽地她一声惨叫,接着口中的饭全吐在床上,饭钵子“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饭从里面洒了出来,有几块碎玻璃从里面露了出来。 韩忆的口中鲜血淋淋。 韩忆的双手痛苦地扒着喉咙,挣扎着从床上踉踉跄跄爬到门口,双手使劲地摇着门。 “救命啊!救命啊!”韩忆满嘴是血对着门口发出凄惨的叫声。 ------题外话------ 总想着要把韩忆解决了,还是先解决她吧! ☆、第160章节 邵氏出事 韩忆的凄惨的声音把值班的狱警吸引了过来,看到韩忆的惨状,狱警心里一个咯噔,立刻打开牢门扶着韩忆进了医务室。 韩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里的鲜血不住地向外流,特别是喉咙深深地扎着一块锋利的玻璃,咽一下口水动一下,疼痛难忍,痛苦异常。 “怎么搞成这样?”医生看到韩忆这个样子,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拿出镊子让韩忆张大嘴巴去取扎在她喉咙里的玻璃。 玻璃深深地扎进肉里,再加上肌肉收缩,想要把玻璃取出来不是一件易事,医生费了好大的劲最终才取了出来。 “看看,多危险,这要是咽进胃里,这么锋利的玻璃必定会造成胃穿孔,到时可就麻烦。”医生把碎玻璃放在托盘里,取下手套对狱警说道。 狱警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今天是她值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旦领导要是知道了,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当下心里带着怒火,面无表情地问韩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把玻璃咽下去了?这玻璃是从哪里来的?牢房里怎么会有玻璃呢?” 韩忆差点没被狱警的话气晕过去。怎么回事?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不是明摆着有人要整她吗?韩忆口不能言,眼睛看着狱警,在心里对着狱警呐喊。 “犯人身上还有多处被殴打的痕迹,各处软组织受伤,需要治疗,你去向上级打个报告,这几天犯人就在这里住下。”医生给韩忆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随后一脸严肃地对狱警说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我这就向上级打报告,她暂时就交给你了。”狱警向医生点点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医生眼睛微微眯了眯,慢慢地摘下口罩,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韩忆。 是阮飞,那个在婚礼与安少治伤的阮飞,黑道地下赫赫有名的医生。 韩忆的心里顿时生出一不妙来,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只是苦于喉咙疼痛难忍说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身体不住地后缩。 阮飞这时缓缓开口说话了,语调很平静,“我想你可能不认识我,没关系,认不认识我根本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是安少派来的人就对了。真的,其实我根本不愿意接这笔活,谁让安少开的价钱高呢?你也知道,人在金钱根本没有多少的抵抗力,我只是一个俗人,我也要穿衣吃饭玩女人,这全都是要用钱的…” 阮飞絮絮叨叨向韩忆说着,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对着韩忆晃晃,接着拿出一支针,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 “啊——”韩忆眼中全是恐惧,她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阮飞,身体不住地后退,翻身就要从床上下来。 “别走啊!走了就不好玩了,要不然我的钱都拿不到了。”阮飞对着韩忆笑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手帕,他对着韩忆就这么轻轻这么一挥,韩忆的鼻子嗅入一股异香,随后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阮飞的脸上依旧那份无害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根针管把药吸进直接推进了韩忆的胳膊里,等做完这一切,阮飞脱掉白大褂,摘下手套,头也不回地离开。 狱警拿着报告来到医务室,医务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韩忆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刚刚给韩忆看病的医生不知了去向。 狱警有些奇怪,在医务室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正当她准备出门去找时,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是阮飞。 “张医生,犯人怎么样了?”狱警问道。 被唤张医生的那个男人伸出头向里面张望一下,说道:“先观察几天再说。报告呢?” “在这里。”狱警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了张医生。 “嗯,行了。”张医生看了一眼报告,随手把报告塞进口袋里,慢慢地走进医务室。 狱警见此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韩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但是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她现在经历着旁人所没有经历的痛苦。 阮飞给她注射的药物是他最新配制的痛药,这支药注射下去,人的意识的是清醒的,但是身体的疼痛却超乎人的想象,就像千万只蚂蚁在狠狠咬筮她的内脏,又像拿刀在一片片削她的肉,那种疼痛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 韩忆想昏过去,但是意识却偏偏那么清醒。她想大声喊叫起来,但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只能一个人在痛苦的海洋的里翻滚。 疼痛却只是一个开始。 韩忆在疼痛中却莫明地生出一强烈的想要男人的*,这种滋味让她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疼痛和*夹杂在一起,不一会儿,韩忆的身上被汗水湿透,她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痛苦还在继续。 张医生靠在门上注视着病床上的韩忆,对韩忆他只能保持同情一瞥,谁让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只是一个开始,阮飞会不定时的出现,在韩忆的身上做任何的试验。 张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把门轻轻关上,不去看韩忆因疼痛*而交织疯狂扭曲的脸。 …… 邵氏集团出事了。 晏晨接到电话后不顾安少的阻拦向邵氏急急赶去。 “一个破公司倒闭就倒闭了,爷能养活你们母子,哎呀,你小心一点儿,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安少送晏晨去公司,嘴里不停地叨叨地着,随着晏晨加快的步伐,他的小心肝啊一颤又一颤的。 晏晨不理安少,直接坐上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安少见晏晨不理,心头的火滋滋地冒着却也无可奈何,寸步不离地跟着晏晨进了办公室。 田秘书,何鑫,陆尘都在里面等着她。 安少扶着晏晨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椅子靠上。 “怎么回事?”晏晨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缓缓开口问道。 “拆迁出了问题,有人浇汽油自杀。”陆尘沉着声音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自杀?人呢?现在抢救过来了没有?”一听牵扯到人命,晏晨有些不淡定了,急声问道。 “已经送去抢救了,不过估计存活下来的机会渺茫。”陆尘接着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吗?怎么现在闹出人命来了?”晏晨一个头两个大,公司好不容易才刚刚走上正轨,她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现在居然闹出人命来,一想到这里晏晨的心里不由生出一股烦躁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老婆,你可不能生气啊!”安少一看晏晨的这个样子,赶紧出言,随后斜着眼睛凉凉地看了一眼陆尘等人,“你们三个简直就是三个废物,这人又不是你们杀的,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他们这样做不就是想多要一点钱吗?要多少给他们就是了。” 安少明显的感到不悦,就这么一点破事还劳烦晏晨亲自跑一趟,要是她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他非剥他们三个人的皮不可。 “安少,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现在各个媒体包括政府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医院被记者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病人家属拒绝和我们谈判,只要我们的人进去,就被打骂出来,你看何鑫,这脸上就是被他们抓伤的。”陆尘指着何鑫的脸对晏晨说道。 “一点小伤,不碍事,擦上药就行了。”何鑫呵呵地干笑一声,对着晏晨摇摇头。 晏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事态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让人感到蹊跷,感到不可思议。 “小田,你以前一直跟在邵华的身边,像这种事情应该处理得比较多,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晏晨把目光投在田秘书的身上。 田秘书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们做房地产开发,难免会碰上几个钉子户,但是经过威逼利诱,基本上全都能解决,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也还是第一次碰见,而且事情迅速发酵,速度之快让人感到完全不可思议。 看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小动作,推波助澜,事情才会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闹得人皆皆知。 “晏总,眼下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我觉得我们应该静观其变,先不采取任何的措施,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田秘书想了想对晏晨说道。 “我也赞成田秘书的看法,这事明摆着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陆尘也赞同田秘书的看法,眼下工程已经被政府责停,拆迁工作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趁这个功夫还不如给邵氏来一次大大的换血,把那些不怀意的人通通地赶出邵氏。 “那就这样做呗,屁大一点事还劳烦爷们跑一趟,麻烦!老婆走回家去,小心别累着了。”安少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伸手就去扶晏晨。 “别闹了,我正在谈公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里还有心情回家?要不你先回家去吧!或者你也去公司一趟,你不是也已经好几天没去了吗?你就不怕有人趁你不在在公司做小动作?”晏晨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回家,她耐着性子对安少说道,试图让安少先离开。 安少是绝对不会丢下晏晨离开的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自打晏晨怀孕以后,安少把晏晨当成眼珠来疼,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连晏晨上个卫生间他都要守在门外,生怕一不小心他一转身晏晨就发生了意外,那样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眼下这种情况,他怎么一个人能丢下晏晨一个人独自走呢?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想发火又强自忍了下去,忿忿地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了。 晏晨和安少结婚这么长时间,早把安少的小脾气琢磨的差不多了,这家伙又生气了。晏晨现在没时间去哄,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 “田秘书,你和政府的人比较熟,你先侧面打听打听,看政府方面是什么意思?陆尘,这拆迁的工作不能停,我们没有时间跟他们消耗,你和陈方商量一下,看看能用什么样的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何鑫,你之间是记者,认识的人肯定比较多,你去打听打听,这些记者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晏晨有条不紊地开始为田秘书等人分派工作,她的冷静超乎在场所有人的意外,包括安少。 晏晨变了,他们的心里同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特别是田秘书更是深有体会,同时他又暗自庆幸,幸亏邵总在临去之前把公司交到了晏晨的手里,要不然邵氏现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晏总,你放心,政府方面的事情你交给我去办,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田秘书现在对晏晨是心服口服,对着晏晨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开。 陆尘和何鑫也都想继离开,对晏晨,他们和田秘书的想法一样,一个女人能做临危不乱,他们又怎么能输给一个女人? 田秘书等人刚离开不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秘书室的小李走了进来。 “什么事?”晏晨问道。 “晏总,外面有一个叫秋语千的女人要见你,她没有和你预约,但是她指名要见你,前台打电话上来,让我问问您,见还是不见?”小李说道。 “语千?”晏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小李说道:“赶紧让她上来。” “是,晏总。”小李向晏晨点点头,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谁?”安少满脸不悦地问道。 “秋语千,你不是见过吗?我以前不是也和你说过吗?她怀了邵华的孩子。”晏晨无奈地对安少的说道,关于秋语千的事情她已经和他说过很多遍,可是他依然还是记不住她是谁。 “爷只记得你,别的女人爷才没那个闲心管她们是谁。”安少不屑地冷哼一声,手落到晏晨的肩上,笑眯眯,见牙不见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晏晨说道:“老婆,见了她以后,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晏晨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看到他眼中的关心,晏晨再说想什么拒绝的话也没有了借口,对着安少点点头,“嗯,见完她以后,我们就回家去,再大的事情都比不过我家宝贝的事情大。” 安少一听晏晨这样说,一下子乐了,心情大好,忍不住又开始哼一些不成调的儿歌,惹得晏晨眉头直皱。 但,却并没有阻拦。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黄明扶着秋语千走了进来。 秋语千现在有四个多月,肚子已经微微凸了起来,衣服已经遮不住了,人也长胖了一些,看起有些圆润,本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开开心心好好养胎的,但是今天的她一脸愁容,一看到晏晨,忍不住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语千,谁欺负你了?”晏晨一看到秋语千这个样子,吃了一惊,立刻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秋语千的身边,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坐下,一脸关心地说道:“来,赶紧坐下,有什么话慢慢说。” “晏晨姐…”秋语千抬眼看着晏晨,未语泪先流。 晏晨的心里有些不安,眼睛看向黄明,语气略有些严厉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明略有些气愤地说道:“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外面突然来了很多人,还有很多记者,他们拿着砖头石块还有鸡蛋什么的全向院子里扔,还不住有人在里面喊话说是要我们偿命,后来没办法报警才把那些人驱散。语千吓得够呛,等他们一走,她就嚷嚷着要找你了。” 晏晨听完脸色阴沉一片,忽地站了起来,情绪略有些激动,“他们这群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女人欺负一个孕妇算怎么回事?” 安少听到晏晨的话忍不住火气蹭蹭地向上冒,“死女人,你让他们冲你来,难道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孕妇?这种话你最好给爷少说。”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什么事情都冲着她来?好大的口气,她当她自己是无敌女金刚还是超人来着?她只不过也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孕女而已。 秋语千听到安少的话立刻眼泪也不流了,也不害怕了,瞪大眼睛一脸惊喜的看着晏晨,兴奋地说道:“姐,你也怀孕了?太好了,以后我们都有伴了,最好我们一个生男一个生女,到时候结成一个亲家。” 晏晨额头上一排黑线。 现在谈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吧? “你想得美!”安少一口拒绝秋语千。这个女人想得也太美了,亲家?想都别想,不管邵华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不希望和邵家有任何的关系,他的记性很好,心眼又小,当初邵华怎么欺负晏晨的,一桩桩一件件他全记在心里,想忘都忘不掉了。 “怎么啦?为什么不行?”秋语千的眉头皱在一起看着安少,不明白安少为什么不同意。 “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少他娘的跟爷废话,你还有事吗?没事趁早离开,爷们还有事情。”安少不耐烦地对着秋语千说道,说完扶着晏晨就要离开。 晏晨一阵无语。秋语千来找她是寻求帮助的,怎么这转眼的功夫就扯到儿女亲家上来了?还有安少,他又凑什么热闹?这两人真是莫明其妙,不可理喻。 “语千,邵家你暂时先不要回了,你跟我回家住一段时间。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好了再说。”晏晨推开安少的手,示意他先等等,扭过头秋语千说道。 “不行。” “可以。” 晏晨的话音刚落,耳边立刻响起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秋语千绝对是赞同的,她一个人每天待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有黄明陪着,但还是觉得太孤单和寂寞,要是每天能和晏晨住在一起,有个人陪着她说说话,日子一定不会这么无聊。 安少坚决反对。笑话,本来他就不喜欢秋语千(注,除了有限的几个女人外,他谁也不喜欢)再加上这个秋语千还妄想要和他们成为亲家,他现在对秋语千嫌弃到了极点,坚决反对她回安家居住。 “老公?!”晏晨又怎么能不了解安少的心思,只是眼邵家秋语千不能回去住了,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她要怎么向死去的邵华交待? “今天说什么都不管用,爷坚决不同意。”安少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丝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姐,我不去了。”秋语千本来就有些怕安少,别看他长得好看,但是他总是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感觉,让人心里生出几丝恐惧感来,秋语千迟疑了一下,嗫嚅地说道。 晏晨看看安少再看看秋语千,说实话,要是让秋语千去安家居住,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办法,安家不是一般人能居住的,必须得有强大的心脏才有勇气住下去,秋语千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去住。但是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秋语千的安全也令人担忧。 晏晨把目光投在安少的身上,向他求救。 安少本身不想管秋语千,她是生是死跟他没有半毛的关系,可是一看到晏晨的眼神,他只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说道:“这事你交给爷了,爷保她的安全。” “谢谢老公。”晏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也不管有没有人在,踮起脚尖在安少的脸上落下一吻。 安少的眼里一片得意,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一只手搭在晏晨的肩上,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阮飞正在睡觉了,昨天接了一单生意,做了一个手术,累得像条狗一样瘫在床上沉睡不醒,听到手机响,气得他抓起手机“砰”的一声扔在地上,翻个身继续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安少听到手机传来的忙音,心头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这小子越来越狂了,居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他娘的,安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突然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别以为不接老子电话就找不你的人,老子一会儿去你的老窝。 “走。”安少对晏晨歪了一下头踢着鞋子向外走去。 “去哪?”晏晨看了一眼安少。 “给她找地方住去。”安少不耐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不说话,扭过头招呼秋语千一同前去,秋语千迟疑了一下,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肚子上,心中的那一丝犹豫没有了,紧紧地跟在晏晨和安少的后面。 黄明一见,也赶紧跟了上去。 “你还跟着干什么?从现在回公司去。”安少一见黄明也跟了上来,微皱了眉头不耐烦对黄明说道。 “这…?!”黄明担心地看了一眼秋语千,欲言又止。 秋语千别开目光不去看黄明,头微微低下。 “别给爷这这的,没看到人家不喜欢你吗?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尽给老子丢脸。”安少虽然情商不高,但是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一看秋语千这个态度,就知道黄明没戏,这样还不如趁早滚回来,省得在那给他丢脸。 黄明眼里瞬间黯淡无光,心情低落到极点。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你说愿意就能成的,这段时间秋语千对他的态度让他也感受到了。 她不喜欢他。 不管他怎么做,她依旧不喜欢他。 黄明的心里非常的难过,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对着安少点点头。 秋语千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跟在晏晨和安少前行。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在安少的带领下,车子左拐右拐,一个破旧的仓库前停下,安少二话不说,抬起脚使劲地踹着铁门,把铁门踹地咚咚地响。 阮飞这下正也没法睡下去了,一把掀开被子,大疼天赤着上身随便踢着一双鞋子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把手术刀就向外走去,今天不管是谁,吵他睡不好觉,他非得废了他不可。 阮飞火大的把门打开,人还没有出来,手里的手术刀就向外刺去。 晏晨和秋语千两人忍不住一声惊呼,晏晨下意识地就向前冲去。 “别过来。”安少早有所准备,身子一侧,对着晏晨叫了一声,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阮飞的手腕,顺势向前一拽,阮飞光着上身就这样拽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阮飞本来也没有打算动真格的,他的住所也只是有限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在看到安少时,他明显地皱了皱眉头,脸上一脸不悦。 “一笔生意,一百万。”安少也不跟阮飞废话,直接对阮飞说道。 一听到钱,阮飞一扫之前的不快,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来,收起手中的手术刀,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成交,老规矩,付全款。” “好。”安少突然对阮飞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到阮飞的面前。 阮飞接过支票看了一眼,用指弹了一下,吹了一声口哨,把支票塞进口袋里,随口问道:“又有谁受伤了?什么时候去?” “她。”安少抬起下巴指了指秋语千。 “她?”阮飞来到秋语千的面前,上下打量把秋语千一番。 秋语千被阮飞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把头低下。 “孕妇?人流?”阮飞退了回来带着疑问看着安少。 “错,你的任务是让她顺利生下孩子。”安少纠正阮飞的话,随后搂着晏晨的肩就向车上走去。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生孩子去医院啊?你找我干什么?”阮飞被安少的举动搞是一头雾水,对着安少的背影大叫。 安少扭过头对着阮飞邪笑,“从现在开始她就跟你一起住,在她没有生下孩子之前,你要保证她的安全,并且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他娘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白混那么多年了。” 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阮飞,丢下几句话,搂着晏晨上了车,不等阮飞反应过来,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阮飞有些傻眼了,怔怔发呆,半天不吭一声。 秋语千也没有想到安少会把她丢给眼前的男人,有些诧异,但是欣然接受,因为她坚信晏晨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秋语千上下打量了一下阮飞,说了一句让阮飞差点吐血的话,“你不穿衣服你不冷吗?外面天气太冷了,我先进去了。还有,我饿了,你收了钱,总不至于连顿饭都不管吧!” 秋语千丢下几句话,抱着肩膀快速地闪进屋里,只留下风中冻得直打哆嗦的阮飞在风中缭乱。 ☆、第161章节 危机全面爆发 邵氏集团因拆迁自杀的事情愈演愈烈,短短一天的功夫,全市的各大报纸网络电视全都报道这件事,死者家属把死者装在棺材抬到政府门口,设灵堂摆花圈,搞得沸沸扬扬的。 晏晨把手中的摇控器一按,关上电视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揉揉眉头,头疼不已,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深深地升起。 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终究太过于自信,得罪了太多的人,以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少有些不以为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晏晨,“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有什么可烦的?爷帮你搞定了,来,喝水。” 晏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怔怔地看着安少,坐直了身体,忽然伸开胳膊轻轻地抱住安少。 “女人,抱爷事先说一声啊!小心水洒在身上。”安少被晏晨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把手举得高高的,生怕水洒在晏晨的身上。 “老公,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晏晨在安少的耳边动情地说道。 “别跟爷说这些,你的爷的女人,爷不陪在你身边,陪在谁的身边?来来,赶紧喝口水,回来了一天了连一口水都不喝,你想渴死爷的儿子吗?”安少恶声恶气地对晏晨说道,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晏晨的肩,把水递到她的嘴边。 晏晨一扫之前阴霾,心情忽然开朗,她不是一个人,有安少陪着她,为了爱的人还有需要她保护的人,她一定要振作起来,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了,她一定能够解决问题。 因为她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晚上的时候田秘书给晏晨来电话。一个坏消息。 “说吧!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我能够承受得住。”晏晨轻舒了一口气,用再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调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死者家属围堵政府大院,市长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同时有关邵氏现在所有开发的房产此次全受了波及,下令停工,待事情原因查清楚以后才能开工。据可靠的消息,这些全是死者家属向政府提出来的条件。迫于压力,市长答应了他们所有的条件。” 晏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中有一道冷光射出。 这明摆着有人在背后使阴招,在给死者家属出主意支招。按照正常的思维,这个时候死者家属会要求政府给他们一个说法还死者一个公道,然后接下来是赔偿的问题。而不是现在竟然出提出邵氏企业全面停工的要求。 这是背后有高人呢! 晏晨挂了电话冷笑一声,这样也好,如果是偶发的事故还比较难办棘手,既然是人为只要把背后策划的人找到,到时候事情就会水落石出,还给公众一个事实,还邵氏一个清白。 关健是谁在背后捣鬼呢?晏晨脑子里闪过几个人的面孔,随后又一一排除,他们全是邵氏的职工,邵氏如果倒了,他们会好到哪里去了?除非他们也不想在邵氏干了。 那到底是谁呢?晏晨的脑了里没有一点头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突然又响了,是陆尘打过来的。晏晨苦笑,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想必又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晏总,郊区我们的那片地现在已经被查封了,四周全都用警戒线围了起来,外面有警察围住了,拆迁部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进去,更别谈工作了。”陆尘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这几天你们辛苦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晏晨淡淡地对陆尘说道。 “晏总?!”陆尘愣了愣,不明白晏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到这个情况了,这事又是他们引起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休息? “行了,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晏晨不给陆尘说话的机会,说完以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安少黑着一张脸看着晏晨,身上向外冒着冷气。这人倒是从公司回来了,但是却把工作带回家里,这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还让人消停吗? “手机给我。”安少把手伸给晏晨。 “再等等,还有何鑫的电话没打来。”晏晨扬了扬手中的电话,苦笑着看着安少。 “别跟爷废话,不知道手机用多了对胎儿不好吗?赶紧的,把手机给爷,何鑫要是打不通电话会自然来找你的。”安少二话不说从晏晨的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直接关机扔在床头柜上,黑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说好了,别跟爷耍花招,要是再敢把手机打开,看爷怎么收拾你。”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出去看看何鑫回来了没有。”晏晨也知道手机用多了对胎儿不好,也不和安少争辩,随了他去了,起身打开门向外走去。 “你给爷回来。”安少怒了,从后面横着把晏晨打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咬着后牙说道:“别跟爷乱动,何鑫他自己会敲门进来的。” “你怎么知道?”晏晨不信。 “爷跟他生活多少年了,他什么德性爷还不知道?”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在晏晨的身边坐了下来,手撑在床上,身子向后歪着,大腿跷着二腿,脚尖一点一点的,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德性。”看到安少这个调调,晏晨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安少正想说晏晨几句,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何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学姐,你睡了没有?” 安少这下乐了,冲着晏晨得意一笑,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看吧!爷说错了吗? 晏晨伸出脚在安少的身上踢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开门。” “女人,你现在都骑到爷的头顶上了?”安少不乐意地看了一眼晏晨。 “怎么?不乐意啊!有本事你也怀一个,我成天伺候你,把你供在头顶上。”晏晨挑了挑眉毛冲着安少得意地笑了笑。 “晏晨,你找刺激是不是?爷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爷要是能生还娶什么女人?尽给爷一天到晚说胡话。”安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从床上晃悠悠地起来,晃悠悠地打开门,随后斜着眼睛看着何鑫。 “有话快说,有屁快说,别跟老子磨叽,老子困了要睡觉。”安少没好气地地对何鑫说道,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腿跷在二腿上,鼻孔朝天,眼睛看着房顶,谁也不理谁。 “学姐,谁又惹我表哥生气了?”何鑫一脸无辜,看了看晏晨又看了看安少,一头的雾水。 “没事,他经常性的,你有什么事情说吧!”晏晨坐直身体,招呼何鑫坐下,满脸不在乎地说道。 何鑫四下看了看,本想在沙发上坐下,看到安少不悦的脸,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对晏晨说道:“坐就不必了,天很晚了,我还是赶紧把事情向你汇报一下。” 何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才说道:“今天我问过我以前的记者朋友了,这次邵氏拆迁浇汽油自杀的事故是有人通知他们的,还有包括邵华有遗腹子的事情也是有人通知他们,据我当记者的经验来说,这本身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事件,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就连去哪家医院大约什么时间对方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何鑫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晏晨和安少,说完以后他看看晏晨再看看安少,稍迟疑一下,说道:“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回房去了。这件事情我还会继续跟进,随时报告最新的消息。” “说完了不滚难道还要让老子请你出去?”安少眉毛一挑,斜了何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何鑫呵呵地笑了笑,对安少的话不在意,向着晏晨说了一声晚安,打开门一溜烟的跑了。 晏晨陷入沉思之中,现在她基本确定这是一件人为的事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老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晏晨抬眼看着安少。 “洗澡,脱衣,上床,睡觉。”安少斜挑了一眼晏晨,起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从床上把晏晨抱起向卫生间走去。 “我是说邵氏的事情怎么办?”晏晨不防安少来这一招,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抱紧安少,口中急急地说道。 “凉拌。”安少冷哼一声,看到晏晨还想说些什么,头一低吻了下去,堵住了晏晨的嘴,把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不能亲热,亲一下过过干瘾总能行吧!安少抱着晏晨就是一顿猛亲。 晏晨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圈住安少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紧紧地贴在安少的唇上。 房间的温度瞬间上升,房间传来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两人这才念念不舍地分开。 安少一脸懊恼。 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真他娘的不爽。 “再忍两个月就好了。”晏晨心里满是心疼,手抚在安少的脸上,柔声说道。 安少的心里不爽越发浓了,两个月?想想都是一个痛苦的煎熬,安少烦躁地抓了抓头了,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抱着晏晨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了,还夹带着晏晨不悦的声音,“手爪了往哪里摸呢?走开。” ……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在城市的某间酒吧的包厢里,邵选满脸春色一脸得意地大口大口地向着嘴里灌酒,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对面那个一脸冷清的美女。 是姜丽,安风的得力助手。 “没想到姜小姐这么能干,做事情滴水不露,一切全都在算计之中。姜小姐,来,我们干一杯。”邵选对姜丽举起酒杯。 “邵副总,你喝多了。”姜丽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说道。 “多?今天我高兴,就是喝再多我也愿意。”邵选一脸的得意,心情大好,一想到晏晨那个女人焦头烂额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止不住地高兴,一高兴就想喝酒。 姜丽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心里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种说不出来厌恶,树倒猢狲散,如果邵氏没有了,他能得到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连个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看来,邵华没选他做继承人,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邵副总,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一个人慢慢地喝吧!”姜丽看了一眼邵选,起身站了起来抓起身边包包就走。 “等等。”邵选一把拽住姜丽的胳膊不让她走,“姜小姐,天色还早,陪我再喝几杯吧?” 姜丽的视线落在邵选的手上,另一手一挥,把邵选的手给挥掉了,她的目光落在邵远的脸上,面无表情冷声说道:“邵副总,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我今天见你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而不是陪你喝酒的,邵副总如果想要找人喝酒的话,我倒是可以为邵副总找几个陪酒的,不知邵副总意下如何?” 邵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有心想对姜丽发火,但是一想到他们还要合作下去,还要依仗姜丽和她背后的人,邵选就把心中的火忍了下去,讪讪一笑,对姜丽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姜丽再次鄙夷地看一眼邵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什么东西?自命清高,不就是一个人人都快玩烂的臭婊子吗?还他妈地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贱女人。”邵选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口把杯中的酒全倒入嘴里,想想自己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拿起刚刚姜丽给他的文件,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去。 姜丽一出酒吧的门立刻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安风略显阴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下一步的计划已经交给他了。”姜丽平静地说道。 “嗯,希望他不会令我们失望。” “安总,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姜丽问道。 “你去多找一些人来,明天等我电话。”安风毫无表情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是,安总。”姜丽点点头,挂了电话,脚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飞也似地向前驶去。 …… 翌日,晏晨正在熟睡中,外面突然传来的吵闹的声,让她百般不悦,因为怀孕的缘故,晏晨现在嗜睡,整个人每天都觉得昏昏沉沉的,随时随地都想找一个地方躺下来睡一觉,现在被人吵醒,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怎么憋都憋不住。 “老公,起来,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晏晨闭着眼睛伸出脚踢了踢安少。 安少昨天晚上受了一晚上的煎熬,严重地欲求不满,早上好不容易才闭上眼睛,现在被人吵醒,心中的火那是可想而知,他二话不说,掀开被子随手把睡衣披在身上,踢着鞋子黑着脸打开门就向外冲去。 何鑫着急忙慌地也起来,一看到安少,立刻对安少说道:“表哥,大事不好了,安家也被人围住了。死者家属把人给抬到安家大门口,堵住人不让任何人进出。” “他娘的,还上瘾了啊!”安少突地冷笑一声,也不下楼,转身向房里走去。 晏晨也起来了,正起床穿衣,看到安少这么快就回来,便问道:“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闹事的人闹得家里来了。”安少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着晏晨摊摊手耸耸肩。 “…?!” 晏晨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这个情况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之外,她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连安家都受到波及和牵连。 这下该怎么办? 晏晨没有了主意,穿衣服的手顿了顿。 这时电话安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正在沉思中的晏晨吓了一大跳。 “电话响了,接电话。”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有些烦躁,抓起手机正要摁了,眼角的余光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改变了主意,把手机递给了晏晨,“你妈,找你的。” “我妈?”晏晨怔了怔,随后释然,昨晚她的手机关机到现在没有开,她妈找不到她,只能打到安静的手机上。 晏晨接过安少手里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妈,有事吗?”电话接通,晏晨随口问道,其实她的心里知道,晏妈妈肯定也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呢! 果然。 “晏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事情闹这么大了?”晏晨的话音刚落,晏妈妈的声音立刻着急地传了过来,焦急万分。 “妈,你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告诉我爸,让他别担心。”晏晨不知道该怎么跟晏妈妈说道,只是尽量安慰。 “我不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现在我们被人围住了,连家都不敢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人,上面扯了一条模幅,上面写着‘晏晨,还我生命,还我公道’,现在我和你爸都快愁死了。”晏妈妈一个家庭主妇,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无奈之下只好给晏晨打电话,结果晏晨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只好打在安少的手机上。 这实在是太过份了,太卑鄙了。晏晨听到晏妈妈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对晏妈妈安抚几句,便把手机挂了。 “怎么回事?”安少一看晏晨情绪不对,出声问道。 “我妈他们家也被人给堵了。”晏晨平息了一下情绪,吐了一口气,缓缓对安少说道。 “他娘的,还来瘾了是不是?”安少心中的邪火蹭蹭地向外冒,抓起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 陆尘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半夜的时候道上的朋友来电话,说有一个女人出了很多钱叫很多兄弟明天干一票大生意,当时陆尘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却猜不透对方是什么用意,只能静观其变,现在接到安少的电话,他立刻明白了。 那个女人是请人闹事的。 “安少,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陆尘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道上的很多朋友这个面子还会给他的,为了保险其见,陆尘又给田秘书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商量一下,随后开始分头行动。 安家的家里闹翻天了。萧莉莉今天本来约好和朋友出去逛街,车还没有到大门,就被人逼了回来,一进屋,她就生气地把包给扔在沙发。 “这个家还有没有安宁的一天?一人做事一人挡,别让我们这些人跟着担惊受怕。”萧莉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忿忿地说道。 安风没说话,手里合着报纸慢慢地翻看着,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安蓝这时也开口了,阴阳怪气的,“安家这下的脸全被丢尽了,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种情况,现在托某人的福,我们现在是哪里也去不成了。” 晏晨和安少正从楼上下来,客厅里萧莉莉和安蓝的话一字不漏全听进耳里,当即安少的脸色立刻变了变,正欲发火,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安少望去,晏晨对着他摇摇头。 这事本来就是她的错,大家的心里都憋着一股火,让他们抱怨几句发发心中的怒火,她还能承受得住。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知道她心中所想,生生地把心中那股邪火压了下去,但是脸色极其难看,扶着晏晨理不理客厅的那些人穿过客厅直接向餐厅走去。 萧莉莉一看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对着晏晨背影嚷嚷:“这事是谁惹出来谁去解决了,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现在连大门都不让出,这不是要把人活活憋死吗?我不管,我今天还和朋友约了逛街,要是误了我的事,你们谁负责?” 晏晨听到萧莉莉的话,突然有一种想喷她一脸口水的冲动。她真想不通这个世上还有种女人,也难怪安健业要出去找女人,要是她是男人娶到这种的女人,她也要。 萧莉莉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大脑秀逗了,要不就是大脑进水。都这个时候了,她意然还想着去逛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极品女人?安健业上辈子该做了多大的错事才娶到眼前这个女人? 简直无法形容。 安蓝皱了皱眉头,鄙夷地看了一眼萧莉莉,不屑地说道:“二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着去逛街?现在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去逛街?在这个时候,应该想想办法该怎么把外面那群人给弄走,一大早抬了一个死人放在门口,想想都觉得晦气。” 萧莉莉一脸的不服气,涨红着脸看着安蓝,尖着声音说道:“这事又不是我弄出来,你对我嚷嚷什么?” “我哪有对你嚷嚷,我只是实话实说,现在外面闹成一锅粥了,你还只顾着自己,真是太自私了。也难怪二哥现在连家都懒得回了。”安蓝的话又毒又辣,一下子戳中了萧莉莉的痛点。萧莉莉顿时恼羞成怒,忽地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安蓝,恨恨地说道。 “安蓝,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安蓝不愧是安家人,这骨子缝里充满了安家的人骄傲,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着萧莉莉的目光迎了上去,毫不惧色,用一种安家人特有不屑的眼神看着萧莉莉,冷笑。 “二嫂,我可是说得事实。二哥昨天晚上没回来是事实吧?” “你…?!”萧莉莉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安蓝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今天她非得给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她萧莉莉也不是好欺负的。 萧莉莉嘴里嗷嗷地叫着向安蓝扑去,手指长长的指甲向着安蓝的脸上抓去。 安蓝不甘示弱,脸一迈,手就向萧莉莉的头发上抓去。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安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痛心地看着眼前一切。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吵闹。 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萧莉莉和安蓝摇摇头。 “妈,不是我先挑起来的。”安蓝一看安老太太出现,脸色变了变,嗫嚅地说了一句。 “妈…”萧莉莉听安蓝这样说,气得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张口叫了一声。 “行了,都别争了。现在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们居然还有闲心在家里闹。晏晨,你用过早点来我房里一趟。”安老太太厉声打断了萧莉莉的话,停了一会儿,放缓语气对晏晨说道。 “是,奶奶。”晏晨抬头看了看安老太太,把牛奶喝了,又吃了一片面包,这才满意拍了拍肚皮,擦了擦嘴向楼上走去。 “等等。”安少叫住了晏晨,拿起毛巾擦了擦嘴,随手丢在桌子上,跟在晏晨的身后一起向楼上走去,“爷和你一起去。” 晏晨莞尔一笑,“爷,你还怕奶奶吃了我不成?” “贫嘴!”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没好气地丢了两个字,扶着晏晨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晏晨提出抗议。 她只是怀孕又不是残废,安少这样做,她的压力太大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安少又斜了一眼晏晨,这次二话不说,直接把晏晨横着打抱起来,抱起来向楼上走去。 晏晨大窘,却也什么也不说,心里甜蜜蜜的,手圈在安少的脖子上,眉眼含笑盯着安少的下巴,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安风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在萧莉莉出声埋怨再到和安蓝发生冲突,再到安老太太出现,自始自终,他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闹吧!闹吧!闹得越厉害才越好。 安风在心中冷笑一声,起身向餐厅走去。 安老太太的房间,晏晨安安静静地坐在安老太太对面的沙发上,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安老太太。 安少坐在她的旁边,闲得没事抓起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头慢慢地把玩。 晏晨的心中有愧疚,邵氏的事情波及到安家,她觉得无颜面对安老太太。 “奶奶,对不起!”晏晨满含愧疚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这不怪你。”安老太太慈祥说道:“事情能够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问题出在哪里?”安老太太问向晏晨。 “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晏晨略显得有气愤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做了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安老太太的眼睛闪了闪,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安老太太话一出,安少把玩晏晨的手立刻顿了顿。 晏晨立刻察觉到了安少的异常,转过头看着安少,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安少瞬间恢复正常,对着晏晨摇摇头,垂眸,继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晏晨如葱白一样的手指,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爱不释手了。 ------题外话------ 推好友书《闪婚之秘爱成瘾》作者,撩人的小妖精 这是一个冷傲男人宠妻至上的故事,这是一个豪门弃女驭夫成功的故事。 沐少瑾,邪魅俊逸,手段惨戾,是朝阳城内一个神秘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查到他的背景。 沈慕锦,妖娆妩媚,华贵冷艳,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豪门弃女,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看似不相关的俩人,却因为一场订婚宴而相遇了! 第一次见面,她啃了他的嘴,顺便摸了他的蛋蛋,还理直气壮的吼他,“丫的,老实点,不就是啃你一口么,你不想老娘还不稀罕呢。” 第二次见面,她给了他一巴掌,“死蚊子,再咬老娘试试。” 从此,沈慕锦的人生彻底颠覆! ☆、第162章节 夫妻合心 安家别墅的围堵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出去不去,死者家属拒绝任何形式的谈判,他们情绪非常的激动,强烈要求把晏晨交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给他们一个说法。 晏晨和安少从安老太太的房间出来,两个人并肩站在阳台上,脸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去,看到扬起的白蟠,还有不断有人撒向空中的纸钱,晏晨的心一时之间有些沉重起来。 “我是不是该出面了?”晏晨侧过脸看着安少。 安少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眼神看了晏晨一眼,接着骂开了,“你是怀孕怀傻了?你现在出去,他们把你撕了的可能都有。别管他们,有政府有警察出面,熬个三两天以后,他们折腾累了,自然会有人出来出面找我们谈。” 安少说到这里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有鄙夷,不屑,更多的是嘲弄。 安老太太的话提醒了安少,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联想一下,略一思考,便知道其中的猫腻,他们表面上看似是针对是邵氏针对晏晨,其实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借此事来打击他。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是安风。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最近这段时间安氏与邵氏合作共同开发郊区那块地,安氏已经投资,具体方案有邵氏来运作,现在邵氏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故,安氏一下子牵涉其中,如果邵氏此次解决不好,安氏将会损失一大笔的资金。这势必会影响到各位股东的利益,更有可能趁此机会选出一个新的董事来。 按照现在大家手中的股份,安风是最有希望当上董事。 他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 只是, 这一切果真会如安风所想一样吗? 安少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嘲弄更浓了。 “老婆,外面天冷,我们回房去。”安少拥着晏晨的肩膀向屋里走去。 “老公,我给大家带来麻烦了。”晏晨满怀自责地对说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女人,说什么呢?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爷这段时间正好闲得浑身难受,正好趁此机会解解闷,顺便让你看看你男人的能力。走,回房睡觉去,一点点破事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别跟爷唉声叹气的,爷看着眼疼。” 安少毫不在乎漫不经心地对晏晨说道,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愁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晏晨心里暖暖的,手挽着安少的胳膊,头轻轻地靠在安少肩上,心,在这一刻顿时安定了下来。 外面围堵的人还在继续,他们在安家别墅外设了灵棚,摆上了花圈,甚至还有人带了吃的东西过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这里长住了。 安健业和安健阳得到了消息匆匆赶过来,在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头上戴孝的年轻男人拦在安健业和安健阳的面前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需要向你说明吗?”安健业混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当时脸色一变,口气冷森地问道。 “我告诉你,甭管你是什么人,今天你要是想进这个大门,门都没有。”年轻男人气势汹汹地对安健业说道。 “你们?!”安健业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自己走到家门口了还能被人拦着不让进,一时之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拦在年轻男人和安健业之间。 “别闹事啊!你们谁也不准给我闹事。”警察分别用手指指着年轻男人和安健业,一脸威严地说道。 “你是警察为什么不好好管管?他们这些人堵住我家门口不让我们进,为什么你们不管?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安健业把满腹的怒火一下子全洒在警察身上。 警察也是满肚的怒火和委屈,他们从早上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对着这里的人苦苦劝说,希望他们冷静,让他们回去,但是这群人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了,一不听劝二不撤离,他们除了劝说根本没有别的办法。难道总不能把人给弄到派出所去?还带着一具棺材? 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们在这里守着,总比被人堵住派出所强。 警察嘴巴动了动没说话,而是对年轻男人说:“你们赶紧让让,这是人家的家,你们凭什么不让人家回家去?” 年轻男人看了看安健业和安健阳,再看看警察,讪讪地笑了笑,刚想让开,突然又围上了几个头戴白孝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团团围着安健业和安健阳,其中一个女人对着他们两个人嚷嚷道,“晏晨那个女人是你们什么人?告诉她,让她出来,她害死我的老公,我要让她偿命,天啊!你们快睁开眼睛看看吧!让那些害死我老公的恶人下地狱去。” 女人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使劲地嚎,一时之间围在大门口的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看着安健业和安健阳。 维持次序的警察一看事情不妙,立刻拦在安健业和安健阳的面前,手里拿着警棍威严地说道:“干什么你们?不要乱来啊,谁要是敢乱来,全部给抓到派出所去。” “警察要打人了,警察要打人了。”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句,原本情绪激动的死者家属们现在更激动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立刻和警察们动起手来。 场面顿时失控了。 警察们不敢动手,护着安健业和安健阳狼狈后退,有警察看局面混乱立刻请求领导调来武警请求支援。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 安风一直站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他的嘴角一直含着一个笑容,一贯冰冷的眼中此时带了一点笑意。 在这种情况下,事情闹得这么大,安静和晏晨还能完好无损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离开么? 安风冷笑,点燃一根香烟,在袅袅的烟雾中,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 安少和晏晨这时悠闲自得地躺在床上。 晏晨的头枕在安少的腿上,拿着安少的手指头一根根把玩。 安少的手落在晏晨的脸上,轻轻地摸着。 “老公,你给我透露一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晏晨抬眼看着安少,从这个角度看,她只能看到安少的下巴,尖尖的,很好看,皮肤也很细腻,毛孔清晰可见。 “想听实话?”安少的视线在晏晨的脸上停留,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 “嗯!”晏晨向安少点头。 “爷其实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安少表情异常认真地对晏晨说道。 “你?!”晏晨有些不悦,收回目光不去理安少。 “看看,这怀了孕的女人就是和人不一样,动不动就生气,行了,别生气,爷刚才是和你闹着玩的,这事我已经有了对策,你就安心在家养胎,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爷来处理。”安少一看晏晨要生气,赶紧出言安慰。 “可是,我总是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些不安。”凭着女人的直觉,晏晨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到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这次邵氏发生的事件把安氏完完全全拖下水了。 “有爷在呢,你瞎担心个什么?闭上眼睛睡觉。”安少霸气十足地对晏晨说道,说完不由分说,把晏晨抱起搂在怀中,扯上被子开始睡觉。 外面的冲突还在继续,警察调来武警与死者家属对峙,到下午的时候终于在武警的强行驱赶之下和政府工作人员的耐心劝导之下,死者家属终于同意和谈。 安家大门外终于清静了。 安健业和安健阳一脸阴沉地回到家中,两个人的眼中一片凝重。一直大房间里待着的安老太太此时也来到客厅,脸上也是少有的沉重。 晏晨靠在安少的怀里,两个人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从外表看丝毫不见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邵氏发生的事情那些人怎么闹到安家来了?”安健业首先发难,脸上是异乎寻常的愤怒。 “这还用说吗?人家找不到她只好到安家来找了。”萧莉莉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办?不能因为你的原因,让安家蒙受这么大的耻辱,我还从来没有到了自家门口堵着还不让进的。”安健业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心里就愤愤不平,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晏晨本来不想说话,现在听到安健业点名叫她,就是想装听不见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坐直了身体对安健业说道:“二叔,这事是由我引起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的。” “解决?你怎么解决?你要是能解决的话,我们能憋屈在家里待上一天不敢出门吗?”晏晨的话音刚落,萧莉莉立刻尖声说道。 “二婶教训的对,我本来是打算出去的,谁让我现在怀着安家的骨肉呢?安少心疼我,生怕我有一个闪失,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出去。二婶,我对你真的表示很抱歉。”晏晨微微叹了一口气,对萧莉莉说道。 晏晨一阵软夹硬棒的话,竟然让萧莉莉无言以对,想发火吧!可是一看安少阴森森的脸,又不敢发,只得恨恨地闭上嘴巴,在沙发上直哼哼。 安风双眸低垂,嘴角还是一丝笑意。对于眼前发生的任何的事情不作任何的评价。 他倒要看看,事情闹到了今天,晏晨和安少能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 “行了,你们也不用埋怨这个埋怨那个,晏晨是安家的媳妇,在这个时候我们要团结起来,一致以外,有你们在这里互相埋怨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即将发生的事情。”安老太太微微皱眉,凌厉的目光在大家的脸上各扫一遍,威严地说道。 “妈,现在还有什么好的办法?电视上死者家属不同意赔钱,强烈要求晏晨辞去邵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还要给死者披麻戴孝,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安蓝每次到了关健的时候,心里永远还记得她是安家人,把安家的利益脸面放在首位。 “外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死者家属的这个条件。更不会同意学姐这样做”何鑫率先表明立场。 “呵呵!”萧莉莉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她可以不用这样做,那我们就跟着她倒霉罢了,每天被人堵在家里了,哪里也去不了,早晚有一天被活活饿死在家里。” “行了,别尽说有一些有的没的,先不说晏晨同不同意,反正我这个老婆子是不会同意的。晏晨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邵氏集团的董事长,她现在身份是安家的人媳妇,更何况,她还怀着安少的孩子,谁要是敢提起这个事,别怪我这个老太婆翻脸。”安老太太脸一沉,又扫了在座所有人的一眼,冷声说道。 萧莉莉在心里冷哼一声,身体向后缩了缩,闭上嘴巴不说话了,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安风的身上。 “奶奶。”晏晨这时突然开口了,眼睛定定在落在安老太太的身上,“奶奶,如果能解除眼前的危机,我倒是可以辞去邵氏集团董事的位置,至于其他的条件,恕我不能答应。” 安风听到晏晨的话,眼睛眯了眯,微微抬眼看向晏晨,目光中含有一丝意味和一丝淡淡讽刺。 他之前还真是高估了她,现在想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爷早就跟你说了,那个破邵氏有什么好的,你要是想上班,爷把安氏董事的位置让给你坐。”安少随声附合,毫不在意地说道。 安健业和萧莉莉的脸色突地一变,安健业阴着一张脸对安老太太说道:“妈,你听听,你听小静这说得是什么话?这安氏的位置说能让就能让的?这完全就是不负责任,你让各个股东怎么想?” “是啊妈,安静在这个时候为了讨好老婆,说出这种话,也不怕伤了我们这些人的心。”萧莉莉一脸痛心地说道。 “二叔,二婶,安静的话你们不必当真,我也没想过去安氏上班,更对那个什么董事的位置没兴趣,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眼前的事给解决好了,省得给各位添麻烦。”晏晨淡淡地对安健业和萧莉莉说道,说完以后扭过头白了一眼安少,有些怪他胡说八道。 安少耸耸肩,向上吹了一下额头上飘下来的头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健业和萧莉莉一听,不说话了,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大了一点。 安风坐在那里还是一声不吭,默默的,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安健阳这时开口了,语气低沉,“晏晨,邵氏是邵华临终前托咐给你的,这邵氏对邵华来说,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既然决定把邵氏交到你的手上,那就是意味着对你非常信任,你怎么能在邵氏出问题的时候轻易地说要去辞去董事的位置呢?” “爸?!”晏晨没想到安健阳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张口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老大说得对,晏晨,别去理他们,我这个老太婆相信你。”安老太太一脸慈祥地看着晏晨。 听到安老太太和安健阳这样说,晏晨的心里一阵感动,眼圈微微红了,她微微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眼中的泪花。 客厅里一时之间陷入寂静。 谁,也没说话。 “砰,砰”这时门外响了敲门声。 “林妈,去开门。”安老太太对林妈吩咐道。 林妈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功夫又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大约四十岁左右,戴着一个金丝眼镜,一个头发微微有些花白,年龄约五十岁。 “秦秘书,张主任,你们怎么来了?”安健业一见,立刻站了起来,亲热地迎了上去。 戴眼镜的秦秘书,他对安健业笑了笑,“二少,我和张主任是来找晏总的。” 安健业请两人坐下,又让林妈给他们各沏了一杯茶,这才对秦秘书和张主任说道:“晏晨是我的倒儿媳,对面那位就是,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秦秘书看了一眼晏晨,和张主任对视了一眼,好像有些诧异晏晨的年轻,两人微微点了点,秦秘书率先开口了。 “晏总,我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邵氏集团因为拆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网络报纸电视上都说政府与开房商勾结,市长震怒,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和晏总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 晏晨坐直身体,眼睛平平地看着秦秘书,语气平淡地说道:“秦秘书,郊区那块地是我们光明正大的竞标过来的,根本不存在与政府勾结一说,这些有凭可查。现在出现在这种事情,我也表示遗憾,我们也想积极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对方一直用这种极端的方法给我们造成困扰,政府是不是也应该管管呢?” 秦秘书没有想到晏晨的态度会这么强硬,反过来责怪他们,这让他有些意外,这让他的心里微微有了一丝怒意。 “晏总,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由邵氏拆迁不当引起,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给我们政府造成了多坏的影响?” “秦秘书,邵氏自从创立到现在从来都是按照法律办事,绝对不会存在强拆一说,更不会做出违背法律的事情,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闹出了人命,并且在短短一天的时间,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秦秘书就没有想到这背后是什么原因吗?在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答应对方任何的条件和要求。我需要警方和政府给我,给邵氏一个说法,一个清白。” 晏晨的态度很强硬,既然要闹,那就闹得大大的,她倒要看看,那些躲在背后的人他们还有什么招术可使,想让她屈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也绝对不会退缩。 “这…?!”秦秘书没想到晏晨会是这么一个态度,一时之间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把目光投在张主任的身上。 张主任倒是也没有想到一个黄毛丫头这么能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说道:“晏总,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好好谈一谈?现在最主要的是,让死者下葬,给死者家属有一个交待。” “哼!”安少突然重重地从鼻子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着张主任,冷冷地说道:“张主任,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也需要政府和警方给我们一个清白,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以前,我们拒绝任何的形式的谈判。林妈,送客。” 安少说完脸色一冷,对秦秘书和张主任直接下了逐客令。这让秦秘书和张主任的脸色又是一变。 都说民不与官斗,安氏和邵氏只不过是一介商人,居然敢对政府对着干,这让秦秘书和张主任还是头一次遇见。 难道他们就不怕得罪政府吗? 安风的眉头皱了皱,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妙。安少和晏晨的态度太强势,这让他的心里起了疑心,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不,不可能,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至少没有这么快就知道。 秦秘书和张主任黑着一张脸忿忿地离开了。他们前脚刚一离开,安健业就发火了。 “妈,您看看安静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他这不是明摆着要和政府对着干吗?您们可别忘了,我们是民,他们是官,民跟官半,我们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现在别说是一个安氏,就是十个安氏,政府一旦要整你,照样把你整倒。现在邵氏不就是一个好的例子吗?工程全面停工,难道你们想让安氏和邵氏一样吗?” 安老太太也不知道安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虽然她觉得安少的态度刚才太强硬了,但是她的内心深处知道安少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安少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她坚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安氏的事情。 “你们谁也不说了,邵氏和安氏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邵氏倒了安氏也跑不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听安静的。”安老太太沉吟片刻抬眼看了看安健业一眼,不容置疑地说道。 “妈,您这是要把安氏往火坑里推啊!”安健业痛心地叫道。 “我虽然老了,但是我的眼没瞎,心里比谁明白,你们不用多说了,这事就交给安静处理,何鑫,我累了,你背外婆上楼体息。”安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地瞥了一眼安风,随后疲惫地打了一个呵欠,对着何鑫招了招手。 何鑫应了一声,上前抱起安老太太向楼上走,林妈拎着轮椅跟在后面。 安健业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老太太这是明摆着偏着大房,简直不把安氏的安危放在眼里,这实在是太过份了。安健业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和安少一眼,二话不说,起身向外面走去。 萧莉莉一看安健业刚回家又要走,嘴巴张了张想要叫住他,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看着安健业的背影在她的眼里慢慢消失。 “妈,回房休息吧!”一直沉默了一天的安风突然对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的视线收回,停在安风的脸上,对着安风点点头,起身向楼上走去。 人都走得光了,安蓝和何文昌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他们两口子也一起上楼回房间去了。 客厅里转眼间就余下安健阳和晏晨夫妇了。 “爸,今天不走了,就在家休息吧!”晏晨的眼睛看着安健阳说道。 “不了,安瑞还在家里,我不放心她。”安健阳的眼睛在安少的脸上轻轻地扫了扫,看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对晏晨轻声说道。 “我和安静都希望你能和安瑞搬回来住,你看安心出国了,安宁也出嫁了,家里这么大怪冷清的,如果你们回来住,家里还热闹一些。老公,你说是不是?”晏晨说完用胳膊捅了一下安少。 安少没理晏晨,眼睛看着房顶。 “老公。”晏晨用胳膊捅了一下安少,突然面色痛苦嘴里叫道,“哎哟,我肚子好像痛起来了。” 安少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晏晨,明知道她是在骗人,却偏偏无法拒绝,只得别扭地从鼻子里“嗯”一声。 晏晨的脸一下子高兴了起来,一扫之前的痛苦之色,眉开眼笑对安健阳说道:“爸,您看安静也同意了,还是回来住吧!您的身体不好,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安健阳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看了看晏晨再看看安少,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之间哽咽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点头。 晏晨一看安健阳同意了,心里更高兴了,赶紧拿起电话给何鑫打了一个电话。 “学姐,有事吗?”何鑫刚把安老太太背到房间放在床上,人还没有来得及喘了一口气,手机就响了,他按下接听键问道。 “何鑫,你去把安瑞接回来,顺便把爸的行李也带回来。”晏晨在电话中简单对何鑫说道。 “…?!” 何鑫有些愕然,拿着电话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呢? “怎么啦这是?”安老太太看到何鑫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大舅要回家住了,学姐还让我把安瑞接回来。”何鑫反应过来对安老太太说道。 “那还等什么?去啊!”安老太太的脸上有些抑制不住地笑容满面,赶紧催促着何鑫快去。 “我这就去,外婆你好好休息。”何鑫向安老太太点点头,把手机装在口袋里,抬脚就向外走去。 林妈这时开口了,“老太太,我发现少奶奶的身上有您年轻时候的样子。” “她比我年轻的时候厉害多了。”安老太太呵呵地笑着。 “那是老太太过谦了。”林妈也笑了,给安老太太倒了一杯水递到安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那时是各家名门公子争娶的对象。” “老喽,不中用了。不如这个晨丫头,你看安静多傲的一个人啊,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找女人,更别提结婚生子了,现在你看,被晏晨给收拾的服服贴贴,晏晨说一就是一,说东不敢朝西。呵呵!”安老太太一提到安静和晏晨,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是安少喜欢少奶奶,要不然哪能这么听她的话?”林妈笑呵呵地说道,把剥好的桔子递给老太太。 “我不吃,太酸了,我倒是看晏晨挺喜欢吃的,你多准备一些给她拿去。”安老太太摇头。 “酸儿辣女,我看少奶奶这一胎没准一定生一个小子。” “不管是儿是女,我都喜欢,这家里太冷清了,添一个人热闹。”安老太太一脸地向往,说完感觉有些累了,打了一个呵欠,微微闭上眼睛。 “是啊,有个孩子在家里就是热闹一些。”林妈随声附合,看老太太好像有些累了,把房间收拾收拾,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 …… 秦秘书和张主任一出安家别墅,就被人给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秦秘书摇下车窗对着前面大声叫了一句。 陆尘从车上走了下来。 “秦秘书,张主任,好久不见了。”陆尘笑眯眯地看着秦秘书。 “陆助理,怎么是你?有事吗?”秦秘书认识陆尘,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和陆尘打了一个招呼。 “秦秘书,张主任,安少早就在金碧辉煌订好了位置款待两位,现在请两位下车坐我的车去吧!”陆尘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少这是什么意思?”秦秘书皱了皱眉头。 “秦秘书,人多嘴杂有些事情不好说,一会儿和安少见面再谈,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陆尘笑呵呵地说道。 秦秘书和张主任相互对视看了一眼,两个人点点头,打开车门下车坐上陆尘为他们安排的车,随后有小弟过来把他们的车开走。 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安健业从安家别墅出来,只看到汽车排着尾色绝尘而去。 安健业掏出手机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他们走了。” “你亲眼看到他们走了?”安风在电话里问道。 “是,我亲眼看到秦秘书和张主任的车开走了。”安健业肯定地对安风说道。 “嗯!”安风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收了电话。 “儿子,妈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安风刚挂了电话,萧莉莉略带着讨好的声音对安风说道。 “嗯!”安风微微点头。 “儿了,你说这样真的能把他们给整倒吗?”萧莉莉带着疑问看着安风,脸上全是不确定。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我们的计划,安氏这次一定会落在我们的手中,妈,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决定好了没有?”安风脸色一正,目光落在萧莉莉的脸上。 “这?!”萧莉莉脸上有一丝为难,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嗫嚅地说道:“儿子,你也知道我怕你奶奶,你让我去她的房间偷看遗书,我不敢去。” “妈,只是让你看一看,又不是让你偷出来,你怕什么?我现在就怕奶奶把她所有的股份全给了安静,这样我们就太被动了。”安风的眉头皱了皱,不悦地说道。 “关健是我不知道在哪里?再说了,你奶奶一天到晚呆在房间我也没法下手啊!”萧莉莉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这事我来安排,到时候我会给通知你怎么做的。”安风想了想,慢慢地说道。 “好。”萧莉莉点头,事到如今,一切她都听安风,希望这一次能把安静那个臭小子从安氏总裁的位置给拉下来。 一想这里,萧莉莉的胆量突然间就上来了,信心百倍,之前的胆怯和恐惧一扫而光。 ☆、第163章节 危机解除(一) 金碧辉煌最顶层最豪华的包厢里,秦秘书,张主任还有陆尘静静地坐着,房间里死一般的静寂。 “陆助理,安少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们还要回去跟领导交待。”秦秘书今天在安家受了气,脸上明显地不悦,口气自然也不是很好,有些不耐烦。 陆尘笑了笑,伸手拿起酒杯给秦秘书杯前的酒杯倒满,接着又张主任面前的酒杯倒酒,一边倒一边说道:“秦秘书,张主任,稍安勿躁,安少既然有这样的吩咐,他就一定会出现,安少的为人我想两位都比我更清楚吧!” 秦秘书和张主任互相看了一眼,均都不说话了,相互之间点了点头。 “好,既然陆助理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再等等。”秦秘书对陆尘说道,伸手端起杯中酒轻轻摇晃着,却并不喝。 陆尘落座,笑眯眯地看着秦秘书和张主任,略带着歉意对秦秘书和张主任说道:“秦秘书,张主任,安少没有之前,他曾交待过一定要让我替他向二位道个歉,在安家所说的那些话,两位不要放在心上。也不怕二位知道,安少那样说其实是别有用心,故意让某些人知道的。” “嗯!?”秦秘书和张主任一头雾水,脸上一片茫然,不知道安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昨天和今天的事想必两位都已经知道了,这事态发展的速度实在是超乎人的想象之外,虽然现在网络是时代,但是两位有没有认真想过,这事情发展的速度是不是太异常了?”陆尘向秦秘书和张主任挑了挑眉。 “你说是没错,这件事情发展迅速的确是超乎人的想象。人还没有到医院,各个报社网络的记者都已经得到了消息,全都在医院外等着。这消息未免实在是太灵通了。”秦秘书点头表示赞同陆尘的看法。 “所以说,这件事情绝对有人在背后捣鬼。”陆尘肯定地对秦秘书说道:“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阴谋,他们的目的就是把邵氏和安氏搞垮,然后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秦秘书不解地看着陆尘。 “秦秘书,这可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这邵氏安氏可是本市两大龙头企业,如果邵氏和安氏全都倒了,你想想会给市里带来多大的损失?首先是失业人员急剧增加,然后是少了两个大税户,秦秘书说到这里,你应该会明白了吧!” 陆尘看了一眼秦秘书,缓缓说道。 秦秘书和张主任又对视一眼,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次换由张主任开口说话了,“陆助理,你说得没错,可是没有证据,你又怎么能证明这是别人在背后后捣鬼呢?” “这也正是安少请两位过来坐坐的原因。”陆尘笑了笑,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放在秦秘书和张主任的面前,“秦秘书,张主任,这件事情还得要政府出面,要不然这场闹剧没法收场。张主任,我这里有一些资料,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这事要是如果办的好的话,我估计两位就不会现在这个位置了。” 陆尘呵呵地笑着,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主任不用打开文件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也就是证据,但是他不明白,既然有了证据,为什么安少不直接揭露呢?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包厢的门这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安少晃晃悠悠踢着鞋子走了进来,依旧是张扬的红色,就连披在外面的外套还是大红色。 秦秘书和张主任同时站了起来。陆尘接过安少的外套小心地挂在衣架上,又拉开椅子请安少坐了下来。 “两位坐。”安少眯着眼睛斜看了一眼秦秘书和张主任,随后又对陆尘弹了弹手指。 陆尘会意,从怀中掏出两张支票递到秦秘书和张主任的面前。 “安少,你这可是公然行贿。”秦秘书看了看桌上的支票,随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安少一眼。 “秦秘书这样说可就薄了安少的面子,这算什么行贿?安少的意思就是请两位喝个茶,把这里的情况向上面好好反应,至于对方,安少是希望再拖拖。”陆尘呵呵地笑道,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秦秘书和张主任愕然,大脑一时之间有些不够用了。 安少大腿跷着二腿,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斜看了秦秘书和张主任一眼,动了动嘴唇,问:“二位有意见吗?” 秦秘书和张主任的确对安少的决定大吃一惊。在这种情况下,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是希望事情尽快解决掉,死者入土为安,这样接下来好好谈一谈赔偿的问题。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居然还有人要求把事情往向拖一拖。 “安少,你就不怕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到最后无法收拾吗?”秦秘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地问道 “怕,怎么不怕呢?但是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的妥协,这是我的原则。”安少呵呵地笑着,用手拨弄一下额前的碎发。 头发有些长了,该去理发店修一修了。安少揪着额前的发丝在心里想着。 “那要是他们还把棺材抬到安家别墅大门口堵住人不让人进出怎么办?”张主任提出了心中的担忧。 “不是有警察吗?这事交给警察去办。”安少满不在乎地说道。 “…?!” 秦秘书和张主任一脸愕然,现在越发不知道安少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了,匪夷所思,完全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怎么非要把事情往大了闹呢? “秦秘书,张主任,安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这件事情不能这么草率地完事。你看那些前来闹事的人,你看他们缺钱用吗?他们明摆着是想闹事,我们拖一拖的意思,就是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陆尘看出秦秘书和张主任心中的疑惑,开口对他们解释道。 秦秘书和张主任仿佛有些懂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把桌上的支票推给了陆尘。 “我们本来是代表政府想和晏总安少好好谈谈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既然安少有了主意,我们会把安少的意见带给市里的领导。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相信市里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邵氏安氏一个清白,也还市里一个清静。安少,这顿饭就先谢谢了,我们还要回去向领导汇报情况,就此谢过。” 秦秘书丢下一番话和张主任离开了,陆尘亲自送他们到楼下,又吩咐司机把他们送回家,这才返身又上楼。 “安少,接下来要怎么办?”现在包厢里只有安少和陆尘两个人了,陆尘这才开口问道。 “你今天一直在外面看热闹,看出有什么异常来?”安少没有回答陆尘的话,而是反问道。 “除了死者的妻子一直在不停的哭外,死者的亲戚几乎没有掉一滴眼泪,而且从他们的样子来看,表现的非常兴奋。我派人查过了,死者只有一个老伴,没有儿女,代他们出面的是他们的侄儿。”安少把今天探得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安少说来。 “找人把他的侄儿抓起来。”安少冷冷地说道。 “嗯!”陆尘点头。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安少又问道。 “安少是指的安太娘家吗?田秘书已经解决了,几个小混混,收了别人的钱来闹事的。”陆尘说道。 “查出是谁了吗?” “听田秘书返回来的消息是一个女人,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姜丽。” “找人把那个娘们给老了盯紧了。这个丑女人也不知道安风到底给她吃什么*药了,居然死心塌地为安风做事。”安少一说想这事都来气,脚踢了踢桌子,“上次让你们给安风物色一个女人,你们找到合适的人了没有?” “已经有眉目了。”陆尘掬了一把冷汗对安少说道。 “赶紧的。”安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陆尘苦笑。不是他不赶紧,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安风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除了那个姜丽外,也没有听说他的身边有女人,他现在完全是无法下手。 安风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陆尘的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安少,你说安风会不会对男人感兴趣?”陆尘试探地问向安少。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安少不耐烦了,胃里一涌一涌的,有些恶心,他伸腿给了陆尘一脚,“以后别跟老子说这些恶心的,爷听了恶心。” 陆尘讪讪地笑了笑,闭上嘴巴不说话了,不过关于安风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的问题要试一试才知道。 “安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静了一会儿,陆尘又问道。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回家睡觉。”安少不耐烦地说道,起身踢开椅子向外走去。 “那邵远就不管了?”陆尘跟在安少的后面问道。 “一个傀儡,被人利用完了早晚有人收拾,用不着我们出手。”安少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报社电台方面呢?要不要我亲自去打个招呼?”陆尘现在正烦的就是这些,那些记者每天在里面搅和,要不是他们,现在能闹那么大吗? “别,千万别,你现在给爷记住了,看看哪家报纸网络报道的更厉害,等这件事情以后,爷告他们一个诽谤,让他们把爷这段时间的损失全补回来。”安少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一个冷笑,晃晃悠悠地向前走。 陆尘无语,心中为那些报社网络捏了一把冷汗。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邵选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正兴高采烈的喝着酒。 “邵副总,现在邵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是不是可以召开股东大会让把晏晨那个女人给赶下台了?”邵选的对面财务部的董经理讨好地看着邵选,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董经理的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明明不是他挪用的公款,到最后还是有他来填补这个窟窿。如果不是晏晨那个女人,他会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吗?工作没有了,房子没有了,老婆差点也跟别人跑了,这一切全是那个女人的错。现在只要那个女人下台,他就是可以重新回到邵氏,继续手掌财政大权,过着以前人人羡慕的日子。 “哈哈…”邵选听到董经理的话得意地大笑,冲着怀中女人狠狠地亲一口,随后在她的胸部使劲地揪了一把。 女人吃疼,身体扭动,“邵副总,您弄疼人家了。” “一会儿给你补偿,宝贝,出去一会儿,我们有正事要谈。”邵选在女人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拍了拍女人屁股。 女人恋恋不舍地从邵选的怀里站了起来,扭着腰肢一拐一拐地出去了。 邵选这才开口说道:“女人啊就得有个女人样,回家伺候男人生孩子这才是她们该干的事。她想在男人的头上拉屎撒尿,也得看看她有那个本事没有,如果一开始那个女人就把位置让出来,老老实实当个股东每年吃个红利,会有今天这个事情发生吗?” “是,是,邵副总说得是,晏晨这个女人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安少的女人才有恃无恐。”董经理随声附合道。 “现在是谁的女人都不行了,安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了她?你就看好吧,明天一过,两人都得滚下台来。”邵选冷哼一声,得意地说道,说完狠狠地灌了一大杯酒,他仿佛看到自己坐上邵氏总裁的位置,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安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手指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 今天安少的态度不对劲,太强硬了。是他已经有了想好了什么对策还是他有什么办法来解决眼前这个危机? 不,不,安风在脑子中重新把计划梳理了一遍,没有任何僻漏,只要明天再接着闹一天,由政府出面谈判,晏晨引咎辞职,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一个十分完美的计划。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呢?是安少和晏晨今天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总感觉哪些地方出了问题。 安风把手中的香烟扔在垃圾桶里,掏出手机给姜丽打了一个电话。 “安总。”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响起姜丽冰冷的声音。 “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漏下来的?”安风不确定地问道。 “安总,您放心,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姜丽想了想,十分肯定对安风说道。 “不行,我的心里不踏实,你亲自去联系一下死者的侄儿,一定要让他把嘴巴闭紧了。”安风略思索一下冷声对姜丽说道。 “是,安总,我现在这就去。”姜丽应了一声,随后那边没有了声音。 安风把手机扔在床上,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姜丽挂了安风的电话以后,立刻又打出去一个电话,接着换了一套衣服开上车出门。 她的车才刚开出去不久,一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跟在她的车后面,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此时的安少怀抱佳人悠闲自得躺在床上。 “爷,跟我说说呗!”晏晨抬眼看着安少,手指手一下没一下在安少的胸前打着圈圈。 “说什么?”安少微眯着眼睛,装糊涂。 “说说明天我们要怎么办?”晏晨说道。 “吃饭,睡觉。就你现在这个身体,爷就是想干点什么也困难。”安少斜挑了一下眉毛,一脸不正经地说道。 “别贫,我跟你说真的。”晏晨老脸一红,伸手在安少的胸前轻轻地捶了一下。 “爷说得也是真的。别跟爷磨叽了,赶紧睡觉。”安少伸手抓住晏晨的手笑眯眯地在她手上亲了一口,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抱着晏晨闭上眼睛。 晏晨哪里睡得着啊? 她把捂在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推了推安少,“老公,我睡不着,你有没有想到这是谁在背后捣鬼?” “你想到谁了?”安少闭着眼睛随口问道。 “邵选。”晏晨想了想说道。 “哦?”安少微微有些意外,这个女人还不笨,还行。“为什么想到是他?” “一开始的我的确没有想到是他,是奶奶的的提醒。然后我就在想,如果我下来,对谁最有利呢?那就是邵选,他千方百计想把我赶出邵氏,除了他,我还真的想不出还有别人。不过,我只是猜测,手里没有证据。”晏晨把自己心中所想的慢慢地分析给安少听。 “书上说女人一孕傻三年,爷看你还不傻。”安少嘴里呵呵地笑着,伸手在晏晨的脸上捏了一把。 手感真好。 “别闹了,我跟你说认真的,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给陆尘和田秘书打个电话,让他们去调查调查?”晏晨拍掉安少的手说道。 “女人,爷早就是派人去调查了,你就在等着看好戏吧!”安少对晏晨说道,又抚上晏晨的脸上。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没有察觉,说说,你背着我还做了什么?嗯?”晏晨微抬起头,手撑着下巴看着安少。 “睡觉,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安少有些不耐烦了,把晏晨的头按了下去了,扯过被子又盖在她的头上。 晏晨手忙脚乱地去扯被子。 这时安少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安少手一伸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下了接听键。 “安少,果然如同你所预料的一样,姜丽晚上有行动了,和她见面的正是死者的侄儿。”电话刚一接通,陆尘无限佩服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安少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来。这本就是在他意料之中。按照他对安风的了解,依安风多疑的性格必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一切都按他所设想的一样,安风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最终给了他机会。 “放姜丽走,抓住死者的侄儿。”安少冷声对吩咐道。 “是。”陆尘应了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安少收了电话,心情大好,手从晏晨的脸上落在她的胸前。 晏晨一巴掌拍掉了安少的手,急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鱼儿上钩了。睡觉!”安少这一次是真的要睡觉了,手搂着晏晨,不管晏晨如何问,一句话也不说,问得烦了,便一口吻住晏晨,不让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夜,还在继续。 昏黄的路灯下,姜丽的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在她后面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远远地停在那里。 一个人影匆匆地来到姜丽的车前,轻敲了一下窗户,随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姜小姐,这么晚找我有事吗?”那人一上车,对着姜丽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姜丽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从座位底下掏出一个信封,扔给了那个人,“骆俊,这是你的好处,明天按照原计划行事,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对方不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就抬着棺材游街,闹得越大越好。” “姜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做。”骆俊掂了掂信封,眼里露出贪婪的光芒,连连迭声对姜丽说道。 “今天有没有人对你起疑心?”姜丽又问道。 “没有,我那个二婶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一切全都按照我的意思来办,再说了,我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他们不听我的又听谁的呢?”骆俊得意地说道。 “那记得把嘴巴闭紧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让别人知道是你把骆老二害死的,那你就洗干净等着做牢吧!”姜丽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男人,眼里禁不住一阵鄙夷。 这样的男人真的令她很恶心,为了钱居然把自己的亲叔叔给活活烧死,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姜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的。”骆俊一听到做牢身体忍不住一阵瑟缩,他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谁让他的手气这么背呢?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输了一百多万,他也实在是没办法,这妻儿一家都在人家的手里,要么还钱要么听别人的安排,为了妻儿,他只有挺而走险,乖乖听从别人的安排。 姜丽的眼中嘲弄更深了,对骆俊更是鄙夷到了极点,冷声交待了几句便让骆俊下车,自己径直开车走了。 骆俊一个人站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把手中的信封赶紧塞进口袋里,把衣服领子竖了起来,抬腿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黑暗中一辆黑色的汽车如幽灵一般停在骆俊的身边,还没有等骆俊反应过来,车门突然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骆俊一把塞进车里。 车门刚刚关上,车子立刻像离弦的箭在黑暗中行驶,轻眼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骆俊吓坏了,刚想挣扎,腰上突然被一件硬物抵住,接着耳朵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别动,再动就要你的小命。” 骆俊闻言身体一僵,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坐在汔车里任同别人拉着他向不知道的地方驶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汽车终于停下来了,骆俊被人从车里推了下来,这是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夜色之中,一个人影也没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来这个地方?”骆俊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眼中露出恐惧。 陆尘把玩着手中的闪着冰冷光芒的尖刀,漫不经心地看了骆俊一眼。 骆俊的心一颤,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向陆尘。 “说吧!”陆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说什么?”骆俊的心又是一颤,颤声说道。 “说,你们是怎么害人?计划又是什么?”陆尘向前一步来到骆俊的面前,手中的刀在骆俊的脸上轻轻划过。 刺骨的冷气从刀身传到骆俊的肌肤里,汗毛根根竖起,他的牙齿轻轻打颤,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砰”陆尘见骆俊半天不吭声了,手打了一个响指,旁边一个人会意,突然出拳,重重击在骆俊的肚子上。 骆俊吃疼,一声闷哼,疼得弯下腰,刚想动,一把尖刀抵在咽喉上,逼着他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把头抬起。 “说吧!”陆尘又一次再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害人,更没有什么计划,大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了?”骆俊做困兽之斗,试图唬弄过去。他做的事情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不说是吗?嗯?”陆尘冷笑一声,用刀背拍了拍骆俊的脸,随后甩手给了骆俊一个耳光。 骆俊被打是头一偏,一股咸甜的液体从口中流了出来。 “还不说是吗?好,你们先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削下来,然后再把他的耳朵鼻子全削下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嘴硬到什么时候?”陆尘冷酷的声音在骆俊的头顶上响起,骆俊吓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腿一软,忍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还不说?”陆尘居高临下地看着骆俊。 骆俊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陆尘的耐心一点点用完,他退后一步,伸出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跟陆尘随行的两个人立刻,一个人按住骆俊的手,其中一个人拿起手中的刀子狠狠向下砍去。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骆俊吓得眼睛紧紧闭上,嘴里大声叫道。 “真是一个贱骨头。”陆尘向骆俊啐了一口,手一挥让两名手下退去,取了一支录音笔,对骆俊说道:“现在,把你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吧!” 骆俊心中的侥幸一点点破灭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以及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五地对陆尘说了。说完以后,他跪在地上抱着陆尘的脚嚎啕大哭 “大哥,我错了,我是被他们陷害的,他们故意设了一个套让我钻,我是被逼的,你饶了我吧,我的孩子还在他们手里,我要是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办,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儿子。” 陆尘一脚踢开骆俊,缓缓蹲下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骆俊的面前,“擦擦眼泪,起来说话,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要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按照他们所说的做,不要露出任何的马脚,明白吗?” 骆俊停止了哭嗷瞪大眼睛看着陆尘,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会放过我?” “真的。”陆尘向骆俊点头。 “哪你们把我抓来干什么?”骆俊一头雾水地看着陆尘,眼中全是不解,在获得事情真相以后,他们不是该把他送到警察局吗?怎么还会放了他?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和我们合作,我们不但会保证你的安全,同时还会把你的儿子救出来。” 陆尘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骆俊,面无表情地说道。 骆俊忍不住打一个冷颤,同时心里又是无法压制的惊喜,“真的吗?你们真的可以救我的儿子吗?只要你们救出我的儿子,我一定听你们的。” “好,那就擦擦眼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回去。”陆尘让手下把骆俊扶起,并亲自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带他回到车里,带到市里放在之前抓他的地方,随后汽车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骆俊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刚刚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他怔忡半响,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夜,转眼间又恢复了寂静。 一切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日,晏晨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就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了。 “谁呀?”被人吵醒晏晨有些不满,从被子里伸出脑袋,不悦了叫一声。 “少奶奶,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因为拆迁的事情来找你商谈的。”林妈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安少也被吵醒了,不耐烦地对说道,说完抱着晏晨继续大睡。 晏晨也懒得动,自从怀孕以后,她每天就想睡觉,什么事情也不想干,现在一听说睡觉,眼睛一闭,直接又睡了过去。 客厅里骆俊代表死者家属和秦秘书和张主任还有几名警察坐在沙发上。 林妈从楼上走下来,带着歉意对他们说道:“各位对不起,安少和少奶奶还在睡觉,请各位再等等。”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诚心诚意过来和他们谈判,他们居然还在睡觉,他们根本就是一点诚意也没有,你们说,我还有必要和他们和谈吗?”林妈的话音刚落,骆俊立刻站了起来,非常气愤地说道。 “骆先生,别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秦秘书一看,赶紧起身对骆俊说道。 “说?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他们没什么可说的。”骆俊非常生气,情绪有些激动,说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二婶,人家一点悔过也没有,也没有一点诚意,我们根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看来一切事情只有靠我们自己来解决来了。” “骆先生,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这样闹下去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坐下来谈话才能想出最好的解决的方法,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死者入土为安,这样对死者也是一个交待。”张主任一看也赶紧站了起来,出声对骆俊劝说。 “坐下来谈话?我倒是坐下来,可是现在呢?人家居然还在睡觉。好,你们不怕闹大,我们也不怕,我们让广大市民看看,你们政府是怎么和商家勾结迫害老百姓的。”骆俊越说越气愤,说完抬腿就向外面走。 秦秘书和张主任一看,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了,秦秘书抬腿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叫道:“骆先生,请等一等,骆先生,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安风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眼前一切,眼中闪着得意,随意拿起遥控器一按,新闻台主持人的面容在电视上显现出来,她的身后是一群身穿孝衣的人群,抬着一副棺材,手里举着花圈围堵在道路上。 “各位观众,你们好,因为邵氏拆迁焚烧自杀一案,事情越闹越大,死者家属抬着棺材围堵城市的主要马路,造成大家出行不便,希望有关方面能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上,尽快恢复道路畅通。” 接下来画面一转,被切换到城市的道路上,道路被堵,交通全面瘫痪,整个城市一片混乱。 “你们看这事闹得。”张主任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愁容。 “死者家属气汹汹地走了,这晏总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要怎么谈下去?”秦秘书垂头丧气从外面走了进来,无奈地说道。 “这样还要怎么谈下去?你们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切后果自负。”坐在客厅的一名警察气愤地站了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晏总说不定这会正已经起床了。林妈,你上去再催催。”安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露出忧愁,对一旁的林妈吩咐道。 “是。”林妈应了一声,匆匆地向楼上走去。 “安总,这事涉及到太多的问题,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的,我们要回去请示领导,看下一步要如何进行,晏总既然在睡觉,那就让她多睡一会儿,我们就不打扰了。”秦秘书满脸不悦对安风说道,说完和张主任一起起身就走。 安风没想到秦秘书和张主任说走就走,这与他的想象有些出入,在这个时间段,晏晨应该和死者家属进行和谈,迫于压力引咎辞职,现在骆俊走了,晏晨没起床,就连秦秘书和张主任都走了,那接下来还怎么谈? “秦秘书,张主任,再等等。”安风起身就追,但是秦秘书和张主任理也不理,头也不回地说走了。 安风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些事情不一样了,可是他又说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骆俊的表现没有异常,秦秘书和张主任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就连街上的围堵也按正常的计划进行,一切都看起来再也正常不过了。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安风反而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心头的不安越发浓烈了起来。 安风对几名警察说了一声抱歉就离开了,他匆匆地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第一时间给姜丽打了电话。 “事情恐怕有变,把一切的东西全部销毁,尽快离开本市去美国,尽快。”电话刚一接触,安风立刻对姜丽说道。 ☆、第164章节 危机解除(二) 安少和晏晨还在睡觉,就连早饭都是让林妈端到卧室吃的,两人一直睡到中午这才悠悠地醒来。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闹成什么样了?”晏晨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事态还在进一步恶化,游行的队伍已经把城市的主要道路全部堵住了,满天都是随风飘舞的纸钱,再配以哀伤的悲乐,让人的心里不由得心生几分悲伤来。 “真可怜!”晏晨微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发酸。 “收起你的同情心,假惺惺。”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这女人装得可真像,发起狠的时候没见她心软过。 “我是真的同情他们,你看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冻上一天也怪冷的。”晏晨娇笑着看向安少。 “一群无知的人,活该被人利用。”安少从鼻子冷哼一声,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晏晨手托着下巴看着安少,心里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嫁了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养眼,闲得没事的看看心情都是好的。 “女人,口水都流出来了。”安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一转眼就看到晏晨一副花痴的样子,忍不住眉开眼笑,从衣柜里找出衣服一下子甩在晏晨的头上。 晏晨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她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给扯了下来,嗔怪地看着安少,“干吗呀你?” “少用那副眼神看爷,爷禁不起勾引,小心爷现在就把你就在正法了。”安少斜了一眼晏晨,看着她因为微怒而染红的双颊,心一动,心里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 晏晨老脸一红,心里莫名一悸,眉眼含水带情看着安少,心底的最深处有了一丝丝渴望。 她有些想了。 晏晨的脸更红了。最近破事一大堆,还有闲心想一些风花雪夜的事,真是疯了。 晏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女人,想爷了吧!”安少早已经把晏晨的异样看在眼里,对着晏晨嘴里发出一声得意的怪叫。 晏晨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羞得抬不起头来,默默地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唉!”安少忽地轻叹一声,伸手把晏晨抱在怀里,抬起晏晨的下巴唇紧紧地贴在上面,给晏晨来了一个热情的长吻。 “女人,爷想你了。”安少在晏晨的耳边轻声低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晏晨的肌肤之上,热了两个人的身体,乱了两个人的心,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个人,慢慢地倒在床上。 室内一片旖旎,暖意融融,温度瞬间升高。 …… 邵选双腿跷在茶几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面带笑容看着电视里的报道,眼中一片得意。 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在邵氏待下去?邵氏早晚都是他的。 一想这里邵选心情大好,嘴里哼着小曲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他微眯着眼睛头靠在沙发上,眼前出现在晏晨离开邵氏而他稳坐总裁位置的画面,脸上是遏制不住的兴奋。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几名警察突然闯了进来,后面是一脸严肃的田秘书。 被人打断了美梦,邵选的脸上明显的不悦,他蓦地睁开眼睛正想发火,一看到是警察,心里不由得怔了怔,双腿从茶几上挪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吗?”邵选一怔之下,立刻镇静下来,站起来沉声问道,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们商业犯罪科,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怀疑你与一件商业犯罪有关,请跟我们回去调查。”其中一名警察掏出证件在邵选的面前一递,一脸严肃地对邵选的说道。 “我需要给我的律师的打个电话。”邵选冷静地说道。 “请。”警察面无表情地说道。 邵选轻呼了一口气,从桌上掏出手机颤抖着手给律师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以后,邵选还想再打一个电话,一只手伸了过来,把邵选手里的手机给收走了。 “邵副总,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收走手机的警察一脸冰冷地看着邵选。 邵选的心里猛地一个咯噔,想要再要回手机已经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他早有防备,从来不用这支手机与人联系,就算是警方也拿他没有办法。 邵选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腿向外走去,在经过田秘书时,田秘书突然开口说话了:“邵副总,忘了告诉你一声,姜丽已经出境了。” 邵选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露出一丝骇然,随即又恢复正常,他看着田秘书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姜丽跟我有关系吗?” 田秘书但笑不语,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邵选。 下午约四点的时候,天突然刮起了大风,慢慢地,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堵了一天的街道的人群中有些受不住了,有人开始脱下孝衣悄悄离开,在五点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武警,强行把堵一天街道的游行队伍给带走,同一时间城市的各个显示屏,以及网络电视同时开始新的一轮报道。 最先放出来的是骆俊的一段录音,直到此时,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 原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死者骆老二的侄子骆俊前些日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夜之间输了近百万,借了不少的高利贷,利滚利,息滚息,短短几天的功夫,由原来的几十万一下子变成了一百多万,因无钱偿还笔钱,骆俊开始被人追杀,就在他走投无路之下,有人向他伸出了手,给他支了一个招。 只要他把骆老二杀了,这笔赌账就一笔勾消,顺便再付给他一笔钱。 骆俊当时听了就立刻反对。他是赌没错,但是骆老二是他的亲二叔,再说这可是杀人,是死罪,是要掉脑袋的。 但是这事容不得骆俊拒绝。 对方把骆俊的妻子儿子抓了起来,威胁他,如果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办,就要杀了他们。 骆俊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他掉进了一个圈套,对方一开始故意让他赢钱,慢慢地勾引他上钩,等他完全陷下去以后,不但连本带利全输了出去,还借了一大笔赌债,现在还抓了他的妻儿,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杀人。 这一切都是别人算计好的。 骆俊想要拒绝,又想要报警,可是妻儿现在在人家的手里,又面临高利贷每天的追杀,无奈之下,他只有按照别人的指示对黑手对向了自己的亲叔叔。 骆老二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这里是他的根,让他从这里迁走,给再多的钱他都不愿意搬走,跟邵氏拆迁队已经出了好几次冲突。 事情在腊月十二的早上,那天陈方带领的拆迁队刚来到骆老二的家,骆老二突然浑身着火像一个火球向拆迁队冲来。等陈方等人反应过来,扑灭骆老二身上的火,骆老二已经被烧成了一具黑炭,人还没有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了。 骆老二没想死。他是被骆俊他的亲侄儿给害死的,在拆迁队刚走到村口,骆俊趁骆老二不注意把就准备好的汽油烧在骆老二的身上,同时点燃了打火机。 骆老二瞬间整个人陷入大火之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亲侄儿会对他下毒手,强烈的求生*让他向拆迁队跑去。而骆俊趁机从后门偷偷溜走,这样给人造成骆老二是因拆迁而引火*的错觉。 医院外的记者也是别人设计好的,是有人事先通知了记者,让他们在那等着,等到伤者一到,立刻开始报道,所以才在短短半天的功夫,事态恶化,人尽皆知。 而对于围堵政府,安家,道路,这一切过激的行为,也全是按照别人的指示来做,围堵的人群中除了一部分是死者亲属以外,其余大部分全是社会闲杂人员。 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逼晏晨辞职,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不惜杀人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至此 真相大白。 这一切不过是人为的一场的闹剧,是有人在背后精心设计的。 全市一片哗然,纷纷指责。各个媒体网络电视开始报道这一起人为的事故,还了晏晨一个清白,还了邵氏一个清白。 晏晨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看着电视,安少坐在他的旁边剥着桔子一瓣瓣递到她的嘴里。 “真没想到邵选居然会这么做。”晏晨一边吃着桔子一边发出一句感慨来。 “他不这么做,爷才觉得稀奇。”安少不以为然。 邵选一直想取代晏晨坐上邵氏总裁的位置,在他的心里晏晨就是一个外人,邵华死后,邵氏理所当然就是他的了,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晏晨,他是百般不服,他会千方百计地会想一些办法把晏晨从邵氏赶走。 甚至不惜杀人,甚至置邵氏而不顾。 邵选这次算是真正的完了。不等安少出手,上面已经发话了,要彻查,要严惩,绝不姑息。 市里的领导大为光火,因为邵选城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政府被人围堵,城市的主要交通一度中断,这对上位没多久的领导来说,绝对是一件耻辱,等待邵选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邵氏集团的危机此次是彻彻底底的解除了,工地等各方面全都恢复,慢慢地开始走上正轨。 而经过这次事故,晏晨在邵氏的位置更稳了,再也没有人敢公然反抗晏晨。就连那些股东们也全都保持了沉默。 这一切看起来皆大欢喜。 除了安风。 在晏晨和安少拒绝谈判那一刻起,安风便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让姜丽去了美国暂避风头。 邵选的事情多多少少也牵涉了安风,但是依安风的性格,做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尾巴,警察没有证据安风参与此事,只得无奈地把安风给放了。 安风回到安家别墅,立刻被安老太太叫到了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没有,安老太太凌厉的眼神落在安风的身上,一脸痛心。 “这是你做的?”半晌,安老太太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安风摇头,“不是我。” “事情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警察都已经找你了,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安老太太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奶奶,这事真不是我做的,警察找我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这并不能说明一些什么,为什么你会想到这是我做的呢?”安风面不改色,心不改跳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如果不是你做的,警察为什么找你?你别以为我老了,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姜丽是你的人吧?她和邵选有接触,你不会不知道吧?”安老太太威严地说道。 “知道。”安风一口承认,“姜丽是我的人,但是那仅限工作,至于她为什么要和邵选接触?那是她的私事,我管不了。”安风一派轻松地说道。 安老太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风。 安风毫无惧色迎着安老太太的目光,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接触。 安老太太直到现在才彻底地明白,她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让安风回国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半晌,安老太太开口说话,“安风,你还是回美国去吧!国内公司实在不适合你待下去。” 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讽笑,“奶奶,如果我做错事情了,或者给公司带了巨大的财产损失,您让我回美国,我二话不说,立刻回去,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让我回美国,我不服。” 安老太太一阵沉默,好半天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没错,你说的没错,在你没有做错事又没有给公司带来损失就让你回美国,的确对你不公平,但是你门心自问,你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做吗?嗯?” 安老太太的尾音拉得极长,说完眼睛定定地看着安风。 安风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平淡无波,他向安老太太笑着说道:“奶奶,您可别忘了我也姓安,我也安家人的一份子,我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安家人利益的事情。” “你要这样想,最好。”安老太太缓缓说道。 “我是安家的子孙,我当然会这样想,奶奶,天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安风起身,笑着对安老太太说了一声告辞,替安老太太掖掖被角,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安风的脸上笑容顿时全消,眼里一片阴霾。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人摆布的那个安风了,既然他回来了,就别想轻而易举地把他赶走。 证据?呵呵,安风在心里嘲弄一笑,想要抓到他的证据,那得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 晏晨最近的反应越来越厉害。除了嗜睡之外,她开始头晕,闻不得一点点的味道,饭菜味,油烟味,化妆品香水的味道,就连平时惯用的牛奶洗面奶,现在只要闻到,就开始恶心呕吐。 安家现在除了鲜花外,安少不允许有任何的异味在家里飘散。这引起安蓝和萧莉莉的诸多不满,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她们在家里从来不洒香水,化妆品也都尽量选用一些无味的。 晏晨现在的饭菜全是另做,直接由专门的佣人端到房间去吃。晏晨每次吃饭都是一种折磨,一方面她肚子饿,一方面她又闻不得饭菜的味道,只能屏着呼吸赶紧吃完。 安少对晏晨现在的情况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又不能帮着怀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晏晨受苦受罪。 晏晨每次吐完了,安少总要大吐一次,一直吐到胃里没有一点东西了这才作罢。晏晨对安少极其无语。 “真不知道是你怀孕还是我怀孕。”晏晨躺在床上看着安少一脸菜色从卫生间出来,忍不住调侃。 安少心里憋着一股火,一屁股坐在沙发,凉凉地看着晏晨。 晏晨抿着嘴唇不说话了,好吧,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就,对一个呕吐不止的孕妇来说,这的确是一个种受罪。 “等他出生看老子怎么收拾他。”安少盯着晏晨的肚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想干吗?”晏晨下意识地捂着肚子警惧地看着安少。 “老子想揍人。”安少愤声说道。 “安静,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乱来,我跟你没完。”晏晨瞪大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心里那个呕啊,这还没出生,这女人的心就向着那小兔崽子了,这是出生了,这家里还有他的位置? “晏晨,爷告诉你,你惹爷生气了。”安少越想越郁闷,凉凉地瞪了一眼晏晨一眼,起身冲着沙发狠狠踢了一脚沙发,打开门走了。 这脾气? 晏晨无语。到底是她怀孕还是他怀孕?他怎么比她还要敏感还要情绪他?晏晨有心想要问安少想去哪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了,算了,让他一个静静吧! 这段时间他也累坏了。 安少在后花园。 这几天一直在下雪,后花园里的植物全都覆盖在厚厚的白雪下,枝条上挂满了白雪,一阵风吹过,雪纷纷落下,成就一副美丽的雪景。 安少和安风在后花园不期而遇。 “哥,也出来赏雪吗?”安风笑着向安少打一个招呼。 安少看了一眼安风没说话,用脚踢着地上的雪,红色的鞋子在一片白色雪中显得格外显眼。 “嫂子最近还好吧?”安风丝毫不在意安少的态度,弯腰捧起一把雪,揉成一个雪球,向着远方用力地扔了出去。 安少还是不说话,继续用脚踢着地上的雪。 “这次是你赢了。”安风拍了拍手中的雪,看着安少,突然间说道。 “你永远都赢不了我。”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安风,漫不经心地说道,跺了跺脚上的雪,慢慢地向回走。 “安静,你太自信了,你别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安少了,你现在有了牵挂的人和事,你已经输了一半。”安风对着安少的背影凉凉地说道。 安少的脚步顿了顿,慢慢地转身,眼睛紧紧地盯着安风。 安风一脸的风轻云淡,与安少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在流动。 “不管你做什么,念在同是安家人的份上,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你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安少的脸上布满了寒冰,他盯着安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向安风说道。 安风抿着嘴巴不说话,摊摊手,耸耸肩。 安少再一次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风,转过身踢哒着鞋子走了。 这就是他的底线?安风在心中冷笑了,忽然觉得不可一世狂妄自大不可战胜的安少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战胜他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如果晏晨出事了,安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安风的心里开始期待以后的事情。 安少回到房里,晏晨已经睡着了。睡相不是很好看,怀里抱着一只枕头,被子夹在两腿之间。 安少眼中全是嫌恶,这女人,当初也不知道看中她什么了,看看这睡相,跟猪有得一拼。安少摇头,认命地走到床边,把被子扯起来给晏晨盖好,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女人,也就爷才瞧得上你,你不好好感恩也就罢了,每天还跟大呼不叫的,总有一天爷非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安少嘴里小声嘀咕着,伸手又在晏晨的脸上轻轻地揪了一把,这才恋恋不舍地悄悄地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快过年了,邵氏已经放假了,但是安氏现在是异常的忙碌,各个商场超市生意火爆,安少的工作也跟着忙碌了起来,因为担心晏晨,安少把工作带回了家。 陆尘这段时间也回到安氏。安少刚把电脑打开,陆尘就来了可视电话。 “安少。”陆尘笑眯眯地对着安少打了一个招呼。 “牙白是不是?”安少斜了一眼陆尘,没好气地说道。 陆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旁边传来几声闷闷的笑声。 “谁在你旁边?”安少又问道。 “是索明。”陆尘把视频移向索明,“安少好!”索明面无表情地对安少说道。 “老子欠你钱还是怎么回事?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安少又不满意了,阴森森地说道。 索明怔住了,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来。 陆尘赶紧把视频调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对安少说道:“安少,安太最近身体还好吗?” “废话,有爷亲自照顾能不好吗?别跟老子说那么多的废话,姜丽那个娘们找到了没有?”安少的心情极其不好,他不耐烦地对陆尘说道。 “安少,姜丽人倒是找到了,可是上次的事件她做得滴不漏,事后把所有的事情全推给了邵选,邵选也亲口承认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的人就是找到她,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陆尘一脸的苦恼,这个娘们倒是有两把刷子,这嘴硬的很,一点把柄也抓不到。 “上次让你们想的办法呢?”安少有些烦燥地问道。 “人已经找到了,女的,先试一试再说。”陆尘对安少说道。 “那就抓紧一点。”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是。”陆尘点头。 “现在说说公司的情况。”停了一会儿,安少恢复了正常对陆尘说道。 “安少,现在逼近年关,各个商场超市酒店生意都是异常的好,公司运转正常,你就安心在家照顾安太,有需要签字的文件我会亲自送过去的。”陆尘眼中含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对安少说道。 “皮痒了是不是?”安少斜瞪了一眼陆尘,陆尘呵呵地笑着,赶紧把视频关了,省得再惹安少生气。 安少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这才踢着鞋了打开门向外走去,在门口他意外地碰到了安健阳和安瑞。 “外面下雪了,吵着要出去。”安健阳最近老了很多,头发已经全白了,看到安少,他微微一怔,眼里有一丝惊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微低着声音对安少解释。 安少抿着嘴巴没说话,看也不看安健阳一眼,抬腿就走。 安健阳的眼里光亮一点点地暗下去,心里一阵失落,拉着安瑞的手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安瑞的状态一天比一天过,神智好像也比之前清醒了许多,不再一天到晚的流着口水傻笑了,最近吃得好,睡得好,脸上居然有了一点婴儿肥。她看到安少,冲着他呵呵地笑了笑了,很意外地开口了。 “哥,呵呵!” 安瑞叫了一声,然后歪着脑袋呵呵地笑着。 安少的脚步顿了顿,扭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安瑞一眼。 安瑞继续呵呵地。 安健阳心里一惊了,赶紧拉着安瑞后退了一步,神色略有些慌乱地看着安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安少一直不承认安瑞是他的妹妹,更讨厌安瑞叫他哥,现在安瑞突然这么叫了一声,这让安健阳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安少一点反应也没有了,看了安瑞一眼便把头扭开了,踢着鞋子离开了。 安健阳提着的心终于降了下来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拍着安瑞的手说道:“别笑了,我们下楼去吧!” “哥,他是哥哥。”安瑞指着安少的背影笑呵呵地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的心猛地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这全都是他造的孽啊!如果不是他,好好的一家人又怎么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走吧!”安健阳帮着安瑞拉了拉衣领,缓缓低沉地说道,慢慢地拉着安瑞下楼。 安瑞的脸上异常的兴奋,嘴里不住地叫着,“哥哥,哥哥。” 安少把背后发生的一切全都摒弃,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晏晨还没有醒,睡得特别的香,好像还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嘴巴不停地咂巴。 安少有些乐了,蹑手蹑脚坐到床上,轻轻地把手伸到晏晨的嘴边。 果然 正在咂巴咂巴的晏晨一含住安少的手指,使劲地吸了起来。 一阵酥麻从安少的手指一直传到了心里,传遍了全身,安少的心有些痒痒的,心里一悸,一丝快感传遍了全身。 这女人,安少的眸子一沉,手就向晏晨摸去,在接近晏晨时看到晏晨这段时间因为孕吐而消瘦的脸,安少的手又停了下来,落在晏晨的脸上,轻轻地摸一把。 都没有肉了。 安少一脸的嫌弃,心中又涌出一丝心疼,早知道怀孕这么辛苦,当初就不要让她怀孕了。 安少叹了一口气,忽地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片痛苦的神色。 “死女人,你把爷的手指头当成什么了?”安少咬着后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费力把手指从晏晨的嘴里拔了出来,看着血迹斑斑的手指,顿时火大了。 晏晨从睡梦中惊醒了,茫然地看着了安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刚刚就是做了一个梦,正在啃鸡爪子,特别地香。 ☆、第165章节 韩忆的结局 阮飞最近过得很郁闷,家里突然莫明其妙地多了一个人,特别是多了一个女人以后,他感到一切都不一样了。 “事情都解决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终于阮飞忍受不住,再一次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坐在秋千晃来晃去,对阮飞的话答非所问,“你家里这个秋千真好玩。” “我说,你可以回去了。”阮飞提高声音说道。 “我饿了,给我弄饭吃吧!吃完饭以后陪我去外面走走,外面下雪了,我想堆个雪人。”秋语千从秋千上下来,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得精彩之处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阮飞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他火大的来到秋语千的面前,夺过她手中的遥控器,“啪”的一声把电视给关了。 “你,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阮飞火大地对秋语千说道。 “我听到了。”秋语千的视线从电视上挪到阮飞的脸上,很认真地对阮飞点头。 “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阮飞眼前一亮。 秋语千摇头,“暂时不能走,除非我生下孩子以后。” “你…?”阮飞气得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饿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弄饭吃了?”秋语千微眯着眼睛看着阮飞。 “想吃自己弄。”阮飞的肚子憋着一肚子的火,对着秋语千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抓起衣架上的衣服就向外走。 “喂,你去哪里?”秋语千在他的身后叫道。 阮飞理也不理的,打开铁门,呼啦一声又关上,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摩托车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完全听不见。 秋语千一点也不介意阮飞的态度,耸耸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自己开始动手做吃的。 阮飞的心里烦躁,烦躁的想要杀人,骑着摩托车直接向监狱的方向狂飙。 韩忆现在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回到监室是各种欺负和折磨,打骂还算是轻的,最让韩忆难以忍受的是她竟然要给玲姐洗澡搓背洗脚。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怎么?不愿意?”澡堂里玲姐斜了一眼韩忆,脸上明显地带着不悦。 韩忆低着头不说话,拿起香皂在玲姐的身上细细地涂了一层。 玲姐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在韩忆的身上打转转。 韩忆的心里一阵发毛,玲姐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赶紧低下头认真地为玲姐搓澡。 玲姐的表情有些古怪,视线在韩忆的*上停留。 那里有一道伤疤,一个难看的伤疤。 那是在看守所留下的,当时差点被人一口咬掉,后来缝了几针,留下一个印记。 “这是谁干的?”玲姐问道。 韩忆的手顿了顿,脑海里又想起看守所那段让她不堪回首又特别痛苦的记忆,那些女人狰狞的面孔仿佛又在面前狞笑,她们的脏手又在自己的身上乱抓抓摸,胸部隐隐又痛了起来,胃里禁不住一阵翻腾,一转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贱婊子,你找死是不是?”玲姐的腿上脚上全溅上呕吐物,勃然大怒,伸出腿狠狠一脚踹在韩忆的身上。 韩忆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恰好落在她刚刚吐出污秽物之上。 韩忆一阵恶心,“哇”的又开始吐起来。 周围“哄”的一声响声哄堂大笑,在澡堂洗澡的人像看猴戏一样,看着着韩忆不堪的样子她们的脸上不是可遏制的兴奋和刺激。 韩忆一直吐得胃里没有一点点东西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默默地冲去身上污秽物,然后又默默地来到玲姐的面前。 “滚!”玲姐厌恶地看了一眼韩忆,对着她说了一声滚,打开花洒开始冲洗身上香皂沫子。 韩忆一脸的木然地看着眼前一切,心口像被刀子剜一样的难受,从她跟了安健阳一直过着人上人高高在上的生活,现在她像一个乞丐一样肮脏地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受尽别人的欺凌和辱骂,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像狗苟蝇营一样残存,这,比死都让她难过。 韩忆默默地穿好衣服低着头走出澡堂,刚一出门,狱警提着警棍过来了。 “1201犯人,跟我去医务室一趟。”狱警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冷地韩忆地说道。 韩忆眼里露出一丝恐惧,一股惊天的骇然自心底升起。 是阮飞,那个变态的医生又来了。 “我不去,我不去。”韩忆的脚步一步步地后退,对着狱警使劲地摇头。 狱警冷冷地看着韩忆,对眼前这个女人她没有过多的同情。早在韩忆没进来之前,她已经听说过她的事情,也知道外面有人出钱折磨她,越折磨的厉害钱出得越多。包括那个医务室经常来的那个神秘的男人。 “走吧!”狱警再一次冷冷对韩忆说道,对着旁边站立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两名粗壮的女犯人毫不留情二话不说一人拽着韩忆的一只胳膊向外拖着就走。 “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我求求你们放开我。”韩忆拼命地挣扎,眼泪四处飞散,她向狱警苦苦哀求,向那两名女犯人哀求。 狱警无动于衷,似是没有听见韩忆的哀求,指挥着人把韩忆一直拖到医务室。 阮飞早早在医务室等着,看到韩忆又是哭又是闹,心情原本就不悦的他心情更不好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向韩忆的鼻子一挥,韩忆只觉得一股异香传入鼻端,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把她放到床上吧!”阮飞把手帕收起,漫不经心地说道。 狱警早已经对眼前的情况司空见惯,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让人把韩忆抬到病床上,随后关上门离去。 阮飞手里把玩着手术刀,在韩忆的头上脸上比划了几下,接着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亮出里面一排排的手术刀以及各种药品,把手术室的帘子一拉,一个人开始在里面忙碌了起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监狱里响起了吃饭集合的哨声,医务室里灯光通明,阮飞的身影在映在帘子上,透过帘子只见他挥动着双手不知道在干一些什么。 天终于黑了下来,手术室的帘子被人拉开了,阮飞一脸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务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原本这里的医生走了进来,看了看阮飞,又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着绷带的韩忆,随口问道:“完了?” “嗯,一个星期后给她拆线。”阮飞一边摘下口罩脱下手套和外衣扔进垃圾桶里一边对医生说道。 “这次你又把她怎么了?”医生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给她整了一个容。”阮飞把东西收拾好,漫不经心地说道。 “整容?”医生愣了愣。 “嗯,只是最近手生了,也不知道她拆了线以后,她妈认不认得她。”阮飞呵呵地笑着,提着医药箱看也不看躺在床上的韩忆一眼,抬腿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摩托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医生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韩忆,心里不由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对韩忆起了怜悯之心。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无休止的折磨,她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也幸亏她忍耐性极强,要是一般人要就被折磨的疯了。 医生看着韩忆,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医务室收拾干净,随手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 一个星期以后,韩忆脸上纱布被拆开了,当她把脸露出的那一刹那,给拆线的医生还有旁边站着的狱警同时脸呆了呆,两个人的眼中同时露出一种不可置信来。 韩忆没有看到医生和狱警的脸,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房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狱警和医生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狱警和医生下意识地点点头,两个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韩忆看,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韩忆注意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妙出心底生了进来,她颤着声音看着两人,问道:“怎么啦?我怎么啦?是不是我的脸怎么啦?” 韩忆开始用手在脸上摸着,然后开始找镜子。 医生和狱警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忆在医务室里终于找到了一面镜子,当她看到镜子中的那个人时,她自己突然惊呆了。 镜子中呈现一个陌生丑陋的面孔。鼻孔朝天,嘴巴歪向一旁,一只眼睛可笑地挑斜,更让人恐怖的是她的脸,生生地被人削了一半,这哪里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整容失败的怪物。 “这是谁?这是谁?不,这不是我,我的脸呢?你们还我的脸。”韩忆眼中露出一丝恐惧感来,颤着声音看着镜中的人,怔忡半响,突然间明白过来,眼中那个丑陋的人就是自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现实,指着镜子中的人突然间发疯了。 医生和狱警不说话,微叹了一口气看着疯狂的韩忆,两个人的眼中同时布满了同情。 这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让她难受。 韩忆疯了一样把手中的镜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又疯了一样了把医务室砸了一个稀巴烂,接着又疯了似地跑了出去。恰好正值放风的时候,监狱里站了很多的犯人,她们在雪地里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手里捏着雪球轻轻地扔过来扔过去,突然看到一个人从医务室跑出来,目光全聚积在韩忆身上。 “这是谁呀?怎么这么丑?跟怪物一样。”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真丑,胆小的怕是要吓出心脏病来。” “就是就是,影响市容市貌。” “哎,你们看牌子,她好像是韩忆。” “韩忆?天啊,她怎么变得这样了?简直跟怪物一样,不要看了,晚上会做恶梦的。”有人一声惊呼,更甚者转身就是一阵干呕。 韩忆的神智有些模糊,大脑越来越浑沌,四周的话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一字字,一句句,刺入她的心脏,一时之间她茫然不知所措,她捂着脸大声地说道:“这不是我,这根本不是我。” 四周静了下来,周围的犯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韩忆,有同情的,有看笑话的,有可怜的,齐齐向韩忆袭来。 “这不是我,你们不要看。”韩忆的大脑越来越混乱,她开始用手指使劲地抓着自己的脸,抓得鲜血淋淋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边抓嘴里还一边喃喃地说道:“这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样子,我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我更不是什么怪物。” “快阻止她。”狱警见状,立即让人抓住韩忆的手,阻止她继续自残。 “你们放开我,我要毁掉这张脸,这不是我,这根本不是我。”韩忆开始挣扎,口中拼命地嘶吼,原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此时鲜血淋淋,又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异常狰狞,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后退一步,脸上都露出一丝恐惧来。 “好可怕啊!真是太恐怖了。”有人说了一句话。 咯噔,处于疯狂之中的韩忆在听到这一句话以后,压在身上的最后根救命稻草断了,她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咆哮,停止了一切动作,怔怔看着四周,突然咧开嘴巴笑了,笑声很大,笑得异常开心。 周围的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韩忆,不明白韩忆怎么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韩忆一直在笑,一直笑,笑得喘不出气来还一直在笑,一边笑嘴里还不住地说道:“我是贱人,我是贱人,我罪有应得,哈哈…” 周围的人都被韩忆的举动惊呆了,不由自主地都在想着,韩忆是不是疯了。 韩忆的确是疯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折磨,韩忆一直在坚持,因为她倒要看看,安少还会用什么的招术来对付她,她用自己的方式与安少对抗。 她在苦苦地挣扎,却不曾想到她一直坚持一直坚持,却在看到镜中容貌尽毁的那一刹那,她一切的坚持突然崩塌,神经断裂,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疯了。 在得知韩忆疯了的消息时,安少正和晏晨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 院子里安瑞一个人在雪地里跑来跑去,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在风中飘荡,院子里到处是她银铃般的笑声,无忧无虑。 安健阳一直守在她的旁边,脸上面带着微笑看着安瑞。 看着安瑞,晏晨恍然如梦。一切的事情就好像在昨天发生一样。 “她很快乐。”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看了一眼窗外,抿着嘴唇没说话。 “也幸亏她疯了,要不然她知道她的母亲疯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和难过。”晏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哼,那是她罪有应得。”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转身回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晏晨又看了一眼院中与风逐的安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踢着鞋子在安少的身边坐下,头轻轻地靠在安少的肩上。 “老公,韩忆已经得到了她应有惩罚,你也应该放下心中的仇恨了。”晏晨柔声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没说话。 “你就不能原谅爸吗?”晏晨问。 安少还是抿着嘴唇不说话。 “爸现在老了,身体越来越不好,有的时候我看他真的很可怜。”晏晨叹了一口气,眉眼有些许忧愁。 “不要提他。”安少终于开口,语气有些不悦,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以后不要再爷的面前提他,爷心里烦。” 晏晨不说话了,但是却不放弃。恨了那么久,想要原谅那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晏晨希望这一天不要太遥远。 …… 安风一大早就出去了,一个人开车在街上闲逛。自从上次失败以后,安风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心,显得有些浮躁。 街上的人很多,天空还在飘着雪花,安风有些心不焉。 “砰”的一声响声,车身猛地一晃,安风的神智瞬间拉回,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下意识地踩住了刹车。 “撞人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街上的人一下子全围了下来。 安风坐在车里并不急着先下来,而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是怎么开车的?有车了不起啊!人都走在路边边上,你还往上撞,是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你这是一门心思想把人往死了撞啊!”安风刚一下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对着安风一阵嚷嚷。 安风不理会,把视线停在倒在路边上的女孩。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约二十岁,皮肤白皙,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乌黑的眼睛此时盛满了痛苦,她试着站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安风微微皱了眉头,冷冷地看着了,一动也不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送医院?”刚才一直说话的女孩子一看安风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 “兰子,扶我一把。”郁慕儿把手伸向说话的女孩子,一脸痛苦地说道。 兰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风,伸手把郁慕儿从地上扶了起来。“慕儿,你没事吧?活动一下。”兰子伸手把郁慕儿身上的雪花拍掉,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脚崴到了。”郁慕儿跳着一只脚对兰子说道。 兰子这下是真火了,扭过头看着安风,眼中向外滋滋地冒着火。 安风看了一眼郁慕儿,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电动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数也不数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到郁慕儿的面前,冷声说道:“这些够了吧?我还要赶时间,麻烦你们去医院。” 郁慕儿再好的脾气也被安风给激起了火,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风,再看了看安风手里的钞票,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兰子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有钱了不起啊!来,大伙都来评评理,看看这人,哦,撞了人就这么一个态度,我告诉你了,钱,我们不要,现在你只需要把人送到医院,花多少付多少,省得说我们讹你。” 周围有人看不顺眼了,挺身而出,“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以为赔一点钱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有钱了不起啊!” “就是,你看他那什么态度,就好像人家冲他的钱来的,小伙了,你还是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你别看到人家小姑娘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唉,仗着家里有钱,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 安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一片冰冷,他在极力克制自己,努力地把心中的怒火强行压下去。 “报警吧!”一直没有吭声的郁慕儿突然张口对安风说道,“这样对你,对我都公平。” 安风的眼睛眯了眯,视线在郁慕儿的脸上停留几秒,对郁慕儿的冷静微感到一丝意外。 “去医院吧!”安风改变了主意,把钱收了进来,对郁慕儿说道。 郁慕儿微感诧异地看着安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上车吧!”安风冷冷地对郁慕儿说道,说完率先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那电动车怎么办?”兰子看着地上的电动车叫道。 “姑娘,还是看病要紧,这电动车一会儿我给你停路边,一定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千万要仔细了,要不然一辈子的遗憾。”旁边一位热心的老大爷对郁慕儿说道。 “谢谢老大爷。”郁慕儿一脸感激,说了几声谢谢以后与兰子一起坐上安风的车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到位医院,安风把车停好自己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后冷眼看着兰子扶着郁慕儿艰难下车,丝毫没有一丝想要动手去扶的意思。 兰子气得满脸通红,怕不得对着安风喷一脸的口水,这是什么玩意人啊这是,简直就是一个冷血,撞了人还没有一个好的姿态,反过来她们好像欠他十万八万似的。 德性。 郁慕儿现在没心思跟安风计较,她的脚踝处疼得厉害,在这么冷的天气,额头上冒出细碎的汗珠,密密一层。 “兰子,我们走吧!”郁慕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落在兰子的肩上,单跳着脚向医院跳去。 安风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在她们的后面向医院走去。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拿着X光片对郁慕儿说道:“骨折,要住院。” “住院?”郁慕儿愣了愣,“医生能不住院吗?你看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不行,必须要住院,你看,这个地方骨头已经裂开了,要是不住院的话,到时有可能会落下残疾。”医生很严肃对郁慕儿说道。 郁慕儿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眼睛看着兰子。 “别看我,医生让你住院,你就住院。听医生的,喂,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兰子避开郁慕儿的目光,看到安风冷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禁有些火大了,对着安风就是一阵嚷嚷。 安风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看也不看兰子一眼,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约十分钟以后,一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急匆匆地来到了医院。 “安总,有什么吩咐?”男人对恭恭敬敬地安风说道。 “齐林,我撞到人了,你留在这里照顾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安风对齐林交待了几句,转身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看也没看郁慕儿一眼。 “站住。”郁慕儿生气了,跳着一只脚来到安风的面前,气呼呼地看着安风,“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赖上你了?给钱,医药费修电动车的钱,给了以后从此以后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慕儿?”兰子一听郁慕这样说,有些慌了,在一旁轻轻地拉了一下郁慕儿的衣服。 郁慕儿不理兰子,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安风。 安风颇意外地看了一眼郁慕儿,扬了扬眉毛,问道:“你确定?” “给钱。”郁慕儿手向安风伸去,不耐烦地看着安风,一脸地不待见。 安风又看了一眼郁慕儿,掏出皮夹从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也不数放在郁慕儿的手中。“不够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安风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郁慕儿的手上。 郁慕儿把钱收了起来,名片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平静地说道:“不用了,碰到你,算我倒霉,但愿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面。”说完理也不理安风转过脸对兰子说道:“兰子,你去给我办住院手续。” “哦!”兰子应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跑着向外面跑去。 安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睛暗了暗,视线在郁慕儿的身上停留片刻,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抬腿向外面走去。 齐林见状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陆尘出现了,笑眯眯地看着郁慕儿。 郁慕儿一看是陆尘,立刻跳着脚拽着陆尘来到走廊一处僻静处。 “你来干什么?”郁慕儿看了一眼陆尘。 “怎么样?刚这个人符不符合你心中男朋友的标准?有钱,帅气,冷酷,如果这都不符合,这全天下就没有你郁大小姐能看得上眼的了。”陆尘笑容满面地说道。 “呵呵…”郁慕儿呵呵地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考虑一下。”陆尘看着郁慕儿慢慢地说道。 郁慕儿低着头看着脚尖不说话,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看向陆尘,说道:“他根本看不上我。” “这才仅仅第一次见面,好戏还在后头。”陆尘一点也不担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他要是真的对我动了心,你们真的把报社还给我们?”郁慕儿看着陆尘一脸认真地说道。 “安少的话什么时不算数过?”陆尘看了一眼郁慕儿,笑着说道。 郁慕儿不说话了,她虽然年龄小,但是安少的威名却早就听说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她爸的报社正是被安氏所收购,以致于他爸每天郁郁寡欢,精神不振。 “好,我同意。”郁慕儿咬了咬向陆尘说道。 “嗯,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听我的安排,我相信以郁小姐的聪明一定会成功的。”陆尘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郁慕儿,“这张支票你先收着,好好养伤,不要亏待自己。” 郁慕儿看一眼陆尘,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支票,沉默片刻,把支票接了过来,“支票我收下了,替我像安少说一声谢谢,我今天的确是受伤了,这是我应该得到的。” 陆尘眼中的满意更浓了,向着郁慕儿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郁慕儿把支票收起装好,跳着脚向医生办公室跳去。 雪还在下,晏晨懒懒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女人,你不能一直这样躺着,要起来活动活动。”安少把手里的孕妇手册合上,对着床上的晏晨喊道。 “不想动。”晏晨对着安少摇头。 “你再这样下去早晚非得成一头猪不可。”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你嫌弃我?”晏晨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安少,语气中满是委屈,“你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了谁?你知道女人怀孕牺牲多少吗?身材走形,脸上长斑,还要忍受十个月的痛苦,你不但不安慰我,反而说我,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晏晨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索性翻了一个身,不理安少了。 安少目瞪口呆地看着晏晨,一脸的无辜,他说什么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是说让她起来活动一下,他有错吗?有错吗? 简直不可理喻。 安少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踢掉脚上的鞋子爬上床,把晏晨的身体扳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晏晨说道:“女人,以后这种话可不准说了,爷不爱听。爷什么时候嫌弃你了?爷要是嫌弃你早就嫌弃了还用等到现在?以后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爷都不会嫌弃你的。” “真的吗?”晏晨嘴角含着笑意看着安少。 “爷什么时候骗过你?”自己所说的话被置疑,安少有些不高兴了。 “老公,还是你最好。”晏晨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双手捧着安少的脸狠狠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女人你又惹火?”安少盯着晏晨,眼中闪出一道异样的光芒。 晏晨无辜的摇头,刚想说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少奶奶,外面有一位姓伍的小姐来找你?她说是你的大学同学,要不要让她进来?”林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伍纤灵? 晏晨满眼的奇怪,她怎么来了? “告诉她,少奶奶在睡觉,不见。”晏晨还没有说话,安少不耐烦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晏晨无语地看着安少,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吗?她瞪了一眼安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对林妈说道:“林妈,让她进来吧!” “哦!”林妈应一声,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爷讨厌那个女人。”安少在房间里叫道。 “你谁也不喜欢。”晏晨返回房间关上门打开衣柜找出衣服换上,对着安少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谁说爷谁也不喜欢?爷喜欢你,你不知道啊?”安少的脸黑了黑,不悦地看着晏晨。 晏晨的心里猛地一悸,老脸又是一红,换好衣服来到床前在安少的脸上落下一吻,说道:“我当然知道。等我,我下去一会儿就上来。” “麻烦。”安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脸上却是非常受用。 楼下客厅里,伍纤灵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茶,低垂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嫉妒。 ------题外话------ 韩忆的戏到今天为止就没有了,这个结局对她来说,也算是最好的了。 ☆、第166章节 勾心斗角 “纤灵,你怎么来啦?”晏晨从楼上下来,微笑着向伍纤灵打了一个招呼。 “怎么?不欢迎?”伍纤灵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 “哪里的话?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坐。”晏晨笑了笑,请伍纤灵坐了下来,自己则在另一组沙发上坐下。 “干嘛?怕我吃了你?”伍纤灵一看晏晨坐那么远,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自从怀孕以后,这嗅觉异常,什么味道都闻到都觉得恶心,别介意。”晏晨向伍纤灵歉意一笑。 伍纤灵一听晏晨这样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唉,你也不早说,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洒香水了。” “没事。说说,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最近你可是出名了,频频在电视上露面,现在一打开电视就能看到你。”晏晨手摸了摸鼻子笑着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一听晏晨这样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眼里有些得意,对晏晨说道:“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是迫于生计混口饭吃罢了,哪能跟你比?你嫁给了一个绝世好男人,前夫又把巨额财产赠送给你,你现在几乎是全市女人的公敌。” 晏晨笑了笑,不置于否。 “我真没想邵华说没就没了,真是太可惜了。”伍纤灵看了一眼晏晨,突然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的脸上慢慢隐去,有一丝淡淡的忧愁在脸上若隐若现。 伍纤灵把晏晨的反应看在眼里,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笑意,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难过,“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你不知道我在听到他的死讯以后哭了有多长时间,想想都觉得他真的很可怜。” 伍纤灵说到有些哽咽,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 “人都去了,不说了,说了徒增悲伤。”晏晨微微叹了一口气。 邵华,永远是她心头的伤,一根刺,一碰就疼。 “我是为他感到不值。晏晨,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只怕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他这么爱你的男人了。”伍纤灵有些激动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目光闪了闪,抿着嘴唇没说话。 伍纤灵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稍稍平息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不说了,人都已经死了,就是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 晏晨的心情有些低落,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视线停留在某一个地方,无焦点,无意识。 “晏晨,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伍纤灵看着晏晨问道。 晏晨抬眼看着伍纤灵一瞬间被他问住了,抬眼茫然地看着伍纤灵。 “腊月二十二,邵华的生日,你难道忘了吗?”伍纤灵表情有些悲伤地看着晏晨。 二十二,邵华的生日,晏晨的心里瞬间涌出满腔的愧疚。 她忘了,她是真的忘了,竟然忘了明天是邵华的生日,只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居然把邵华的生日给忘了,晏晨的心里一阵难过,莫名一阵酸楚。 她真的是太不该了! 恍惚间晏晨还记得去年邵华的生日时,她精心烧了一桌好菜,点亮了蜡烛,换上性感的红色长裙,与邵华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吃过饭以后,她陪着他一起吹蜡烛,然后陪着他守夜,陪着他听零点的钟声响起,两人一起倒在温暖的大床里,一整夜无休止的缠绵。 这一切就像在昨天,邵华好像还在眼前,只是爱人已去,要是再见到面却只能在梦中相见。 晏晨的眼泪缓缓地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下来,心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有多久没有想起邵华了?恍惚间,她也忘记了时间,只记得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得差点让她忘掉了这个人。 “晏晨,我们去给邵华扫扫墓吧!”伍纤灵对晏晨说道。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伍纤灵一眼,默默地向她点点头。 “你别难过了,邵华如果在天之灵看到你为他伤心流泪,他一定会很难过的。你知道,邵华活着的时候最不愿看到你为了他流下一滴泪水,这样他会心疼的。”伍纤灵微叹了一口气,对晏晨说道。 听伍纤灵这样说,晏晨心中越发难过,刚刚才停下的泪水又一次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何尝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邵华最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特别是邵华临去的那一幕,是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难以释怀一辈子的疼。 “纤灵,不好意思,我情绪不稳定就不留你了,明天出门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晏晨的眼泪越流越多,眼中无法化解的浓浓的悲伤,她对伍纤灵勉强说了一句,捂着嘴巴向楼上跑去。 “你慢点,别忘了你怀着身孕呢!”伍纤灵在晏晨的背后担心地叫着,眼中却是一片得意。 伍纤灵是故意的。她就是看不得晏晨过得舒心。 一想到晏晨,伍纤灵就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晏晨出现,她就会在医院照顾邵华,陪他走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这样的话,说不定邵华的遗产里就会有她的一份,哪里轮到那个叫什么秋语千。 想到这里,伍纤灵的眼中全是恨意,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晏晨的背影,提起包包向外走去。 伍纤灵不喜欢晏晨,甚至很讨厌晏晨,她明明长得不如她,但是偏偏却那么好的运气,接连让她碰到了两个好男人,其中一个明明离婚了,和她一丝一毫的关系也没有,却把全部家产留给了她,还有这一个,有那么的女人他不喜欢,却偏偏喜欢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伍纤灵不知道晏晨哪里来的好运气,好的让她嫉妒的发狂,好的让她忍不住想要去破坏。 晏晨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半天不说话,眼圈红红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女人怎么啦?”安少看了一眼晏晨,奇怪地问道,掀开被子连鞋子都不穿来到晏晨的身边坐下。 “安静,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人?”晏晨抬眼红着眼圈看着安少。 “你在胡说什么?”安少看着晏晨皱了皱眉头。 “明天是邵华的生日,我把他的生日给忘了,这才多长时间,我怎么把他的生日给忘了呢?”晏晨颇为自责地说道。 安少心中暗喜,忘了好,他巴不得晏晨把有关于邵华的一切全部忘完这才好。 不对,既然已经忘了,怎么又想起了?安少眼睛一暗,立刻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谁提醒你的?”安少问晏晨。 “纤灵。”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愧疚,她和邵华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到最后就连邵华的生日却要让伍纤灵来提醒,真是太讽刺了。 “这个女人没事说这些干什么?”安少的眉头一挑,不悦地说道。 “她说明天要我陪她去给邵华扫扫墓。”晏晨照实说道。 “不准去。”安少一口拒绝。 “为什么?”晏晨愣了愣,眼睛直直地看着安少。对邵华她已经够自责了,现在连扫墓的机会都不给她,这样说得过去吗? 安少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大子,他搂着晏晨的肩膀说道,“老婆,这几天正在下雪,路面滑难走,你现在还怀有身孕,出去爷能放心吗?不就是扫墓吗?爷替你去。” “不,还是我自己去。”晏晨摇头。 安少有些火了,不管是邵华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对邵华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对他的遭遇他也提不起一点点同情。他就是这么小气,就是这么小心眼,但凡是伤害过晏晨的人,他就永远记在心里。 他能去给邵华扫扫墓已经很不错,现在还被晏晨拒绝,不生气才怪。 “这事就这么定了,听爷的,明天爷去给邵华扫墓。”安少不容拒绝对晏晨说道。 晏晨嘴巴动了动,看了看安少,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沉默。 “以后少给那个女人来往。”安少向晏晨一脸正色地说道。心里对伍纤灵的讨厌上了一个层次,这个女人简直是阴魂不散,唯恐天下不乱,没事就在晏晨的面前提起邵华,她到底想干什么? 安少的心中不悦,直接把伍纤灵列入黑名单中,从此以后不想让晏晨再与她有任何的来往。 “我以后尽量和她少接触。”晏晨点头同意。 自从出现安瑞的事件以后,晏晨现在的警备之心几乎提高了一个档次,时刻处于战斗状态。伍纤灵人长得这么漂亮,女人见了就会动心,更何况是男人?闺蜜抢老公的事情多了去了,她绝对不会去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你不觉得伍纤灵长得漂亮吗?”晏晨看着安少说道。 “她漂亮吗?爷怎么没发现?你本来就是一个丑八怪,她比你更丑。”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说她就说她,你又提起我来干什么?”晏晨对安少一阵无语。她是长得不好看,但是也不至于向安少所说的那样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眼光,伍纤灵这么一个大美女,在他的眼里愣着把人家给贴上丑的标记。 无语。 “爷的眼里只有你。爷才没有闲心看别的女人,她们漂不漂亮关爷什么事情?反正在爷的心里,你就是长得丑,爷吃亏了,被你给糟蹋了。”安少一脸懊恼地说道,说完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哪凉快去哪玩去。”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 “爷说错了吗?你摸摸这里。”安少的狼爪子在晏晨的胸前摸了一把,晏晨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爷的女人摸一下怎么啦?”安少一脸的不悦,看晏晨脸色不好,手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地放在腿上,有一下没有一下敲着,然后对晏晨接着说道:“你凭着良心说,爷是不是比你长得好看?” “这倒是实话。”晏晨看了安少一眼,点头,赞同安少的话。 安少说得没错,从外貌上讲,安少的确比晏晨长得好看。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什么也说明不了。 “那还不是你把爷给糟蹋了?”安少挑着眉毛看着晏晨。 “这是什么逻辑?因果关系一点也不成立,完全是强词夺理。”晏晨白了一眼安少。 “反正在别人的眼中就是这样的,女人,爷好久没被你糟蹋了,反正现在你也没事干,不如你再糟蹋糟蹋爷吧!爷这次是心甘情愿地被糟蹋。”安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晨,把晏晨的手抓住放在胸前,一脸渴望地看着晏晨。 晏晨无语地看着安少。 他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晏晨把手缩了回来,推开安少,起身站了起来,上床睡觉。 安少跟在晏晨身后手脚并用在爬上床,把晏晨搂在怀中,薄唇轻抿,一言不发。刚刚的那些话仿佛不曾从他的嘴边说出。 晏晨刚刚因邵华而波动的心,此时异样的平静,之前的郁结一扫而光,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又恢复到了伍纤灵没来之前的样子。 安风今天回来的很晚,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安家的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安瑞像一只小燕子一样在客厅里跑来跑去,给这个沉闷的家里带来了一点生机。 安老太太也坐在客厅,满脸皱纹的脸上全是笑容,拉着晏晨的手有说有笑。 安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悄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全是讽刺。 好一个其乐融融的家。 安风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低垂着眼眸,不去看眼前人或物。他的大脑开始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 安风的疑心很重,今天看似很平常的那个不车祸,在他看来却是那么不平常。不寻常之处就是因为那个被撞的女孩子郁慕儿。她的行为很让人起疑心。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被车撞了,应该是赖在地上不起来,然后等着交警的到来,或者狠狠地讹他一笔,但是那个郁慕儿不是。看似她很善良,性格很独特。这恰恰是他所怀疑的。 这个郁慕儿到底是什么人?安风的视线向安少的方向瞟了一眼,是他安排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实在是小看他了。 安风在心中冷笑,目光若有若无在晏晨的身上扫了一眼,如果安少以她为诱饵的话,成功的机率将大的多。只可惜啊!安风在心中叹惜一声,微微摇头。 安少一个晚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双腿叠在一起放在茶几上,身体靠在沙发上,抱着双臂,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也不在意。 安蓝今天晚上的兴致很高,她的注意力放在何鑫的身上,“小鑫,现在你们公司也放假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妈给你介强几个对象。” 何鑫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对象结婚了,一天到晚跟在晏晨的身后,这让安蓝的心里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知子莫如母,何鑫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心里在想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她是女人,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何鑫的想法她全透了。 何鑫听到安蓝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正和安老太太聊得兴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面的情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何鑫。 何鑫的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收回目光对安蓝说道,“妈,我还小,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小?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了。”安蓝不满地看了一眼何鑫,把何鑫刚才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加定让何鑫尽快找个女朋友结婚的打算。 “二表哥都还没有结婚,我着什么急?等二表哥结婚了我再考虑。”何鑫把话题转移到安风的身上,提高声音对安风说道。 客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全都停下来看着安风。只有安瑞,无忧无虑从这里跑到哪里,一刻也停不下来。 安老太太看着安风缓缓开口了,“安风,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 安风看了一眼安老太太,笑着说道:“奶奶,我不急。” “你不急,奶奶急。安风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了?有没有合适的对象?说出来让奶奶帮你参考参考,顺便把把关。”安老太太也急于让安风找一个女人结婚,有了家以后,安风的思想转变也说不一定。 安风脸上的笑容更浓,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晏晨,看到淡雅平静的脸,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有一个像嫂子这样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和她结婚,但是可惜啊!嫂子没有姐妹,我也只能慢慢找了。” 安风的话极会放肆,想要表达的意味非常的明显,他的话一出,客厅里所有人的脸色一变,心思各异。 晏晨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脸上却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安风的话对她来说好像就是一阵风,风散了,一切都消失了。 安少的脸色变了变,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他微眯着眼睛看向安风,嘴角露出一个不屑讽刺来,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不说话,其轻蔑不屑意味却表现在的淋漓尽致。 安蓝脸上一片鄙夷。她早就知道这个晏晨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本事大着呢!要不然一个离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快把安静勾到手?就这样还不算,这何鑫和安风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停留,特别是何鑫,为了她竟然放弃了自己的最爱的工作,这怎么能不让安蓝恼火?现在一听安风这样说,安蓝的心里又引了一丝幸灾乐祸,安风表现的这么明显,她二哥二嫂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安蓝把目光停在安健业的萧莉莉的身上,静等着看笑话。 出乎所有人的意,破天荒地萧莉莉居然没有吭声,就像没有听见安风的话一样,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 安蓝心中疑惑顿生,萧莉莉今天是怎么回事?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对晏晨一顿大骂,或者不大骂也是一阵冷嘲热讽,今天是怎么啦?吃错药了? 安老太太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呵呵地笑了笑,手在晏晨的手上拍了拍,“我倒是和安风想到一块了,就是可惜晏晨没有姐妹,要是有的话,我一定让晏晨介绍给安风认识认识。这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安静有福气,下手快,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安老太太话说完,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安瑞正好跑到安老太太的跟前,听到安老太太笑了,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安老太太一起咯咯地笑了起来。 由安风引起一起尴尬就在安老太太和安瑞的笑声中悄然化为无形。 安风笑着眼前一切,抿着嘴唇不说知。 安老太太看着安瑞乐了,对着安瑞招了招手,手拍了拍沙发,“小瑞,来,到奶奶这里坐。跑了一个晚上不累吗?看,都出汗了,让奶奶给你擦擦。” 安瑞只笑不回答,也不去安老太太的身边,反而来到晏晨的身边坐了下来。 安健阳的心里一紧,对着安瑞招了招手,“安瑞,到爸爸这里。” 安瑞看看安健阳又看看晏晨,然后对着安健阳摇头。 “爸,就让她坐在这。”晏晨轻轻地对安健阳说道,扭过头对着安瑞笑了笑。 安瑞依旧不说话,对着晏晨咯咯地笑着。 晏晨莫明心里一酸,微叹了一口气,从茶几上抽出纸巾为安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柔声对她说道:“天气凉,不要再跑了,小心感冒了。” 安瑞也不知听懂也没听懂,竟然对着晏晨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那样子看起来美极了。 此时沉默了一个晚上的萧莉莉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假惺惺,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害成现在这样的。” 安健阳的脸色一变,眼中一片痛苦,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 安老太太的眉头皱了皱,面上已有几分不悦。 安少没什么反应,开始用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头发。 安蓝依旧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看着眼前一切 晏晨的手微微一顿,眼睛看向萧莉莉,脸上一片清冷,淡淡地开口了,“二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安瑞现在已经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以前的事情我们不提了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不提了,你是最大的赢家。”萧莉莉阴阳怪气地说道,“安瑞和大哥的股份转让给了安静,邵华几乎把全部的家产给了你,安瑞才是可怜,到最后落得这么一下场,唉,可怜啊!要我说也怪不了别人,要怪也只怪她不自量力,去学人家抢别人的老公,结果没抢到还把自己生生地给逼疯了。” 萧莉莉的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晏晨耍的手段,要不然安健阳为什么要把他和安瑞的股份让给安静?这一定是晏晨在中间做了手脚。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脸上更冷了,声音却是出乎意料地越发平静,“二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安瑞是你的侄女,你这样说她,不觉得有失长辈的身份吗?” “我怎么有失长辈的身份了?她做过还怕别人说吗?”被一个晚辈教训,萧莉莉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晏晨的鼻子尖尖声说道。 “啊——”安瑞被萧莉莉的凶样吓倒了,失声叫了出来,一下子躲在晏晨的身后,身体瑟瑟发抖。 “别怕,别怕。”晏晨拍了拍安瑞的肩膀,转声安慰,转过脸看向萧莉莉,冷着声音说道:“二婶,有些话我当晚辈不好说,不过我记得安宁的话说得很好,不过我原话忘记了,老公,安宁当时是怎么说来着的?”晏晨对着安少叫了一句。 “安宁那个死丫头说了那么多的话,爷哪里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是说她这样的难怪男人出去找女人?还是就是她要是男人娶到这样的女人也要出去找人?老婆,你到底指得的是哪一句?给爷提个醒,要不然给安宁给打个电话,让她把话重新再说一遍?”安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邪魅一笑,对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作势欲打电话。 “就不要给安宁打电话了,这个时候她只怕早已经睡了。”晏晨对安少赶紧摇手。 “行,那就明天问吧!”安少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一下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头发。 萧莉莉被安少和晏晨你一句我一句气得深身发抖,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发白,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大脑失去了理智,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向晏晨扇去。 客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晏晨的眼里一丝惊慌也没有,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萧莉莉,眼里是浓浓的讽刺。 安少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露出骇人的凶光。 萧莉莉的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刚刚扬起便被人拦住了。 是安风。 “妈,你累了就回房睡去吧!”安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萧莉莉。 萧莉莉一接触到安风的目光,整个人突然间又冷静了下来,她的后背突然出一身的冷汗,晏晨现在可是孕妇,如果不是安风拦着,她一巴掌落下去,后果会是怎么样,萧莉莉不敢想象下去。 安老太太凌厉的眼神落在萧莉莉的脸上,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就向萧莉莉泼去。 猝不及防萧莉莉被泼了一身的茶水,水顺着衣服滴滴哒哒地向下滴,瞬间没入厚厚地毯之中。 萧莉莉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站在那里。 “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对起一个晚辈动手了。萧莉莉你真是出息了,是不是你也要对我一个老婆子动手?”安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嘴唇对萧莉莉说道。 “妈,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萧莉莉嗫嚅地说道。 “没有这样想过,我看你早就这样想了,晏晨现在怀着孕你都敢动手,还有你什么不敢想的?”安老太太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萧莉莉自知理亏,不敢再开口说话,低着头站在那里。 “奶奶,我替我妈向嫂子说一声对不起,上次我妈受伤,伤到头部,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说话做事偶尔会糊涂,嫂子,你看…”安风这时开口说话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话没有说完,尾音拉得极长,一脸询问地看着晏晨。 安风这是摆明又把问题丢给她了。晏晨在心中冷笑,有的时候她真的挺佩服安风的,脑子够聪明,转得很欢,经常把发生在自己的难题扔给对方。 比如现在。 晏晨抬眼看了一眼安风,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二婶是长辈,我一个晚辈怎么会和一个长辈计较?别说二婶的巴掌没落下来,就是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安风,二婶受伤未好,衣服还湿着,你快扶她上楼去吧!小心别感冒了。” 晏晨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风。 安风好似没有听到晏晨的话中的讽刺,反而对晏晨感激地说道:“嫂子真是宽宏大量,我就是替我妈谢谢你了。妈,你身体不舒服,还是由我扶你上楼去吧!” 萧莉莉胆怯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由安风扶着她向楼上房间走去。 安健业一直没有出声,脸色阴沉。论口舌,萧莉莉不是晏晨的对手,论靠山,晏晨的前后有整个邵氏还有安少和老太太支撑,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萧莉莉是自不量力。 这个蠢货。安健业在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什么也没说,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都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你要去哪里?”安健业才走了几步,安老太太把他叫住了,一脸不悦地看着安健业。 安健业脚步顿了顿,停了一会儿才说,“屋里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闷?老二,不是我说你,莉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我问你,这么多年你有关心过她吗?她心情不好,烦了,你有在意她吗?你每天只知道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要是把花在外面女人身上的心挪一分放在莉莉的身上,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晚上哪里也不能去,在家里待着,好好地劝导莉莉。” 安老太太生气了,语气特别的凌厉。 安健业再怎么浑,但是安老太太的话却不得不听,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楼上走去。 安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视线落在安瑞的身上,对着晏晨傻呵呵地笑着,手不知时候落在晏晨的胳膊上。 晏晨扭过头对安瑞一笑,手在安瑞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安健阳这时站了起来,向着安瑞招招手,说道:“安瑞,我们该上楼睡觉了。” 安瑞的脸上有些不情愿,对着安健阳摇头。 “安瑞听话,上楼睡觉去吧!明天我陪你好好玩。”晏晨拍拍安瑞的手柔声说道。 安瑞的脸上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看着晏晨,呵呵地傻笑,松开晏晨的胳膊,和安健阳一起向蹦蹦跳跳向楼上走去。 安蓝的眼里有些失望。本来她还以为还能看一场热闹呢!没想到就这样没了,她的心里有些失落,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招呼着何文昌上楼睡觉。 安少也上楼了,脸上颇有些不耐烦,一天到晚就是这些,没有一刻安宁,早知道这么无聊,他还不如待在房间看看孕妇手册,省得看着这些人眼疼。 客厅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只剩下安老太太,晏晨和何鑫了。 安老太太歉意地看着晏晨,微叹了一口气,手拍了拍晏晨的手,说道:“晏晨,让你受惊了。没吓到吧?” 晏晨冲着安老太太摇头,“没有,有奶奶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害怕。” “鬼丫头,你是不是算准了安风会拦住你二婶?”安老太太笑着看向晏晨。 晏晨但笑不语。 安老太太微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家里待得时间长了,每天面对这样的场面,成天勾心斗角,耳濡目染个个都能精。想当年,她有多单纯,结果呢她在一次次的陷害中慢慢地成长,心变得越来越硬,手段越来越凌厉,变得她早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辛苦你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安老太太对着晏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晏晨愣住了,刚想向安老太太问清楚是什么意思,安老太太则不愿再谈下去,转过脸对何鑫说道:“何鑫,我累了,背我上楼休息。” “是,外婆。”何鑫应了一声,强壮有力的臂膀背起安老太太瘦小的身体,向楼上走去。 晏晨从着没动,她默默地看着安老太太的身影,在心中思索安老太太的话。 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安老太太让她来管这个家?晏晨忽地心一惊,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个家里面乱七八糟的,太复杂了,她现在还着身孕还要经营邵氏,她哪里有这个精力来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绝决不同意。 “嫂子,你在想什么?想这么出神。”就在晏晨胡思乱想之际,安风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面前,面带笑容看着晏晨。 晏晨被安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拍了拍了胸口,轻轻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安风,淡淡地说道:“没什么。” 安风在晏晨的身边坐下,侧着脸看着晏晨。 晏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起身欲离开。 “嫂子,我们可不可以谈一谈?”安风突然一把抓住晏晨的手,不让她离开。 晏晨一把甩开安风的手,脸上一片不悦。“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安风无所谓地摊摊手,一点也不在意晏晨的态度,一脸笑容看着晏晨。 晏晨扔下一句话,抬腿就向楼上走去。 安风起身慢悠悠地跟在晏晨的身后。 “你想干什么?”晏晨的心里有些发毛,扭过头对安风说道,脸上不悦到了极点。 “回房睡觉啊!”安风笑着对晏晨说道。 “那你先走。”晏晨侧身让了让,给安风让出道。 安风的脚步没动,眼睛一直盯着晏晨,好一会儿这才缓级开口说道:“嫂子,你不喜欢?”安风语气肯定在问道。 晏晨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安风问道。 晏晨还是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希望安风赶紧上楼去。 安风一直没有动,与晏晨静静地站立在楼梯口。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踢踢哒哒的。 晏晨心里一喜,是安少,他肯定是见她这么久没回房间出来找她来了。 安风这时突然动了,他向前一步,突然一把抱住晏晨。 楼上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晏晨愣住了,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了下来。 ☆、第167章节 撕破脸皮 “放手!” “放你的臭爪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安少的身影在楼梯口出现,一脸的黑色。 晏晨一把推开安风,冷着脸冷冷地看着他,嘴唇抿了抿,“啪”的一声扬手给了安风一巴掌。 安风的脸被的一偏,没有发火,微斜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晏晨,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晏晨说道:“其实我刚才想吻你的。” “你…?”晏晨气得胸口有些发闷,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风,抬脚向楼上走去。 安少已经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中央与晏晨相遇。 “老公?”晏晨看了安少一眼,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回房间睡觉,记得好好洗干净了。”安少微眯着眼睛对晏晨说道。 晏晨微微点头,继续向楼上走去。 安少踢着鞋子慢慢下楼,直到来到安风的面前这才停了下来,微微偏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安风。 安风迎着安少的目光看去,一步也不相让。 安少的手心痒痒的厉害,他的眼睛暗了暗,二话不说,握成拳头就向安风挥去。 安风早有所准备,头一偏,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他退后一步,笑眯眯地看着安少。 “哥,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至于生这么大的火吗?”安风笑着对安少说道。 “那是老子的女人,你敢动,你就是在找死。”安少挥着拳头又向安风砸去。 安风这一次没有躲,在空中把安少的手架住,对着安少摇头,“哥,你太不冷静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呵呵…”安少对着安风古怪地笑了两声,把拳头从安风的手中狠狠抽回,看着安风说道:“那是老子的女人,你要是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安静,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安风笑了,眼中一片冰冷。 “哼!”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着安风,眼中警示意味非常的明显,“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哥,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安风突然间对安少说道,“你把公司让给我经营,你与嫂子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好好地过你们的小日子,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更不会对嫂子怎么样。” “你想让我把安氏的经营权让给你?”安氏突然向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间怪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与讽刺和不屑。 安风的脸色微微一步,笑容僵在脸上。 “我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是一个什么男人?”安少笑过之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风,转身向楼上走去,走了一半,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安风说道:“安氏的主意你不要打了,我是绝对不会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还有,就算我同意,奶奶同意吗?还有公司的股东他们同意吗?再说了,就凭你手上的那点股份,想要从我的手上把公司夺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安少冷冷地说着,说完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开了。 安风抬头看着安少一步步离开,脸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狠意,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那他就不客气了。 安少回到房间眼睛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晏晨的身影,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安少踢踢哒哒向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房门紧锁,安少按了一下门把手,没有打开,他用脚在门口踢了几下。 “女人,给爷开门。” 卫生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安少用脚踢了几下门,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女人,给爷开门听到没有?” 卫生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晏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安少,转身又回去了。 “你干嘛?”安少一把拽住晏晨。 “洗澡。”晏晨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是已经洗过吗?大冷天的你想感冒还是想怎么样?赶紧把头发吹干去床上躺着。”虽然室内有暖气,但是安少还是依然担心晏晨着凉感冒。 “不是你让我洗干净的吗?”晏晨委屈地对安少说道。 “晏晨,平时看你也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样傻呢?那是说给安风听的,别跟爷赌气了,赶紧的把头发擦干。”安少小心的拽着晏晨从卫生间来到卧房,拿出吹风机开始笨手笨脚地为晏晨吹头发。 “我自己来。”晏晨头发被安少拽得生疼,她赶紧从安少的手里把吹风机接过。 安少在床上坐下,眼睛看着晏晨,说道:“以后离安风远一点,他对你不怀好意。” “我知道。”晏晨乖乖地点头,“以后我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最近邵氏不是放假了吗?何鑫是不是也没事可做了?让他形影不离地跟着你,一步也不能离开。”安少想了想又对晏晨说道。 晏晨把手中的吹风机关了,收起放下,眼睛看着安少,说道:“你呢?你不在家陪我了?” “安风的目标是公司,我明天就要去公司上班,警防着他搞什么花样出来。”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说道。 晏晨的心里一阵失落,却也理解,对安少点点头,“嗯,那你去公司,我让何鑫陪我,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待在房间把门锁着不出来,我就不信他还能跑到我房间里来不可。他要是真敢,我一定让他好看。” 安少突然间发出几声怪笑,晏晨的本事他见识过。想当初他们才认识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吃过苦头,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全是拜她所赐。 “母老虎。”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把被子一掀,爬上床去。“女人,过来陪爷睡觉。”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没理他,走到化妆镜前倒出一点化妆水轻轻地拍在脸上和脖子上。 安少自讨了一个没趣,也不生气,快速地把身上的睡衣全脱了,光溜溜地缩进被窝就等着晏晨上床。 这一夜,无话。 第二天,晏晨还没有起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她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几下,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看也不看,迷迷糊糊地说道:“喂,谁呀?” “是我,纤灵。晏晨,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去给邵华扫墓吗?怎么?你又给忘了?”晏晨的话音刚落,伍纤灵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的瞌睡一下子被赶跑了,起身坐了起来,用手扒了扒头发,说道:“我没忘,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 “早什么早啊?赶紧起床,一会儿我就要到你家了。哎,对了,你是一个人还是和安少一起去?要是安少有事不能去的话,你还是让安少给你派一个人保护你吧!你现在的身体金贵着呢!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我可是赔不起。”伍纤灵在手机里打趣地说道。 “一会儿我问问他吧!”晏晨扭过头看了一眼正兀自睡得正香的安少,小声对伍纤灵说道。 “行,那你问问,先不说了,今天又下雪了,路上滑,我先把电话挂了,估计我再有半个小明就能到你家了。”伍纤灵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接着她把电话给挂断了。 晏晨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身体缩进了被窝里。 “谁一大早的打电话过来?”安少手一伸把晏晨搂进怀里,闭着眼睛问道。 “纤灵,昨天我们约好一起给邵华扫墓。”晏晨说道。 “不准去,爷不是跟你说过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吗?”安少一下子不悦起来,这个女人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啊,那个叫什么灵的那个女人,他看着眼疼,一天到晚没事净扯邵华惹晏晨伤心,想起来就烦。 “今天是邵华的生日,我想去给他扫扫墓,生日了,他一个人在下面肯定很寂寞。”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情绪明显地低落起来。 安少一时之间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不,全身上下都疼。 他还能说什么?他该怎么说?不让吗?如果邵华活着,不管怎么说,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晏晨和他见面的,但是邵华已经死了,他能和一个死人去争吗? 安少的心理有些不舒服,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闷闷地倒在床上不说话了。 “你和我一起去吗?”晏晨又问道。 “爷去干嘛?不去,一会儿让陆尘和何鑫陪你去。”安少才不会想去看邵华的,也没那个心情。邵华跟他有关系吗?他讨厌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见他?墓地他更不想去。 “那好吧!我来给语千打个电话。我们好久也没有见面了。”晏晨也不勉强,伸手把手机拿在手上开始给秋语千打电话。 安少的心里越发不悦了,一个什么灵不够,又来一个大脑不够用的什么语,一个个的都让他看着心烦。 秋语千正睡得正香,听到手机响,她闭着眼睛在床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于是她闭着眼睛叫道,“阮飞,我的手机呢?怎么只听到手机响就是找不到呢?你赶紧起来帮我找找。” 阮飞恨不得拿出针线把秋语千的嘴巴给缝上,他又不是她的保姆,他哪里知道她的手机在什么地方?嫌秋语千有些吵,阮飞一把扯起被子盖在头上,翻了一个身在沙发继续睡。 秋语千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手机,人此时也清醒了,看阮飞躺在沙发呼呼大睡,忍不住来气,突然间抱着肚子在床上开始打滚。 “哎哟,哎哟,肚子疼啊!肚子疼,阮飞,我是不是要生了啊?”秋语千嘴里痛苦的叫着。 “生个屁生,才四个多月,早着呢!”阮飞从被子里探出头没好气地对秋语千说道。 “不是要生那为什么肚子这么疼呢?阮飞,我是不是要流产了?”秋语千顿时紧张了起来,嘴里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阮飞恨不得提着秋语千把她扔出去。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麻烦回来?自己每天像老妈子一样伺候着她,给她做饭洗衣服,她心情不好,他要负责逗她开心,她心情好,他要陪着她一起开心。 妹的,他怎么这么命苦呢?阮飞恨不得把那一百万扔到安少的面前,大声对他说:“老子不干了,这种女人谁愿意伺候谁伺候去。” 但是,他不能。 这是规矩,既然接了任务就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会被道上的兄弟耻笑。他际飞丢不起这个脸。 阮飞认命了。 谁让他贪财呢?谁让他什么都没有问清就接下了这个任务呢?阮飞在心里一阵哀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身上裹着被子开始为秋语千找手机。 秋语千现在肚子也不疼了,也不叫了,稳稳地躺在床上等着阮飞把手机送到她的手上。 阮飞在房间找了一圈没找到,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秋语千的手机,最终在秋语千的拖鞋里把手机找到了,他嫌恶用两根手指头把手提起扔在秋语千的身上。 “手机找到了,别再来打扰我。”阮飞恨恨地瞪了一眼秋语千裹着被子重新来到沙发上睡下。 秋语千现在高兴了,打开手机,查看一下,一看是晏晨打来了,心情顿时雀跃起来,一骨碌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裹着被子给晏晨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晏晨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语千,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打了半天没接电话?” “电话掉地上才捡起来。”秋语千呵呵地笑着,轻描淡写一句把刚才发生的一语带过,“晏晨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吗?”秋语千问道。 “今天是邵华的生日,我和纤灵要去给邵华扫墓,你去吗?”晏晨在那头问道。 秋语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今天是邵华的生日吗?她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心情有些糟糕,有些低落,有些难过,邵华是晏晨心里的伤,也是她心底最永远的痛。原本邵华可以走得无牵无挂,却因为她对世界充满了无限眷念,走得是那样的不安心和不甘心。 沉默好久,秋语千轻轻地说道:“姐,我去。” “那我们在墓地见。”晏晨何尝不知道秋语千心中在想什么,她的心里对邵华充满了愧疚,充满了自责,她觉得给邵华添了一个大麻烦。这个傻丫头啊!晏晨挂了电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像秋语千这么善良这么傻的丫头,她真的希望她能遇到一个她真正喜欢的男人,疼她,爱她,宠她,把她捧在手心。 秋语千挂断了电话双手抱着腿,静静地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阮飞睡在沙发听着秋语千没有动静了,忍不住伸长脑袋看着秋语千。 “又怎么啦这是?”阮飞看到秋语千坐在床上发呆,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送我出去一趟吧!”秋语千看着阮飞说道。 “现在?”阮飞皱起了眉头,跳起来走到窗户跟前扒开窗帘向外看一眼,雪还没有停,天空中还飘着雪花。地上是厚厚的一层雪花,这种天气是窝在家里睡觉的天气,根本不适合出门。 “我建议你还是在家里睡觉吧!外面雪大路滑,不适合出门。”阮飞对秋语千说道,重新又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去。”秋语千固执地说道,说完掀开被子跳下床开始找衣服。 “你发什么疯?”阮飞冲着秋语千吼道。 “今天是邵华的生日,我要去给她扫墓。”秋语千回过身一脸认真地看着阮飞说道,眼中隐隐有泪花显现。 阮飞窒了窒,不说话。 秋语千和邵华的事情他略有耳闻,对秋语千,他无话可说,就是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傻的女人,真是傻到家了。 阮飞默默地开始穿衣。 安家,伍纤灵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等着晏晨。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脚上蹬一双黑色短皮靴,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肌肤雪白似雪,坐在客厅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 晏晨下楼看到伍纤灵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一声尤物,幸好安少自小讨厌女人,要不然,早就被伍纤灵迷得神魂颠倒了。 “晏晨。”伍纤灵看着晏晨,起身对着晏晨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眼睛在晏晨的背后扫一眼,问道:“安少呢?今天不打算做你的护花使者?” “他今天有事。”晏晨对伍纤灵笑了笑。 伍纤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消失不见,她笑着上前亲热地挽着晏晨的胳膊说道:“他这么放心把你交给我啊?看来我的责任重大啊!今天一定要把你照顾好,不然的话安少还不把我的皮给剥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有陆尘和何鑫跟着我们,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走吧,外面还在下雪,我们早去早回。”晏晨有些不习惯伍纤灵的亲热,略微皱了皱眉头,不露痕迹地摆开伍纤灵的手,率先向屋外走去。 伍纤灵好似没有察觉到晏晨的不耐,脸上继续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踩着步子跟在晏晨的后面向外走去。 何鑫和陆尘在外面等着,看到晏晨出来,他们的脸上明显的有些异常。 “怎么回事?”晏晨看着何鑫和陆尘问道。 何鑫的身体向旁边让了让,安瑞从他的后面钻了出来,冲着晏晨呵呵地笑着。 “安瑞?”晏晨看到安瑞脸上明显地一愣,随后问道:“她怎么在这里?” “我们出来她就在外面,怎么也不肯回屋。”何鑫一脸为难地说道。 “何鑫你送她回去。”晏晨皱着眉头说道。 何鑫无奈地摊摊手,“她不进去。” 晏晨有些头疼,眼睛看着安瑞柔声说道:“安瑞,你进屋去吧!我们还有事,回来再让何鑫陪你玩好吗?” 安瑞对着晏晨摇头。 “安瑞,听话好不好?”晏晨耐着性子哄着安瑞。 安瑞还是摇头。 “安瑞?”晏晨没办法了,无奈地看着安瑞。 “这不是安瑞吗?晏晨,你怎么还跟她对上话了?”伍纤灵从后面走过来看着安瑞一脸不解地看着晏晨。 “她是安少的妹妹。”晏晨看了一眼伍纤灵,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她是安少的妹妹,但是你别忘了,她之前抢了你的老公又害得你流产,她直接导致你和邵华离婚,她把你害得那么惨,你不应该恨她吗?”伍纤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晏晨。 “事情都过去了。”晏晨淡淡地说道,不愿再提起以前的那些事情,视线从伍纤灵的身上拉回,投在何鑫的身上。 “何鑫,既然安瑞不愿意进屋那我们就带着她一起走吧!反正一会儿就要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何鑫看着安瑞无奈地摇头,小跑着打开车门,“学姐,上车吧!外面天冷。” “嗯!”晏晨点头,轻轻地拉着安瑞的手上了车。 伍纤灵本欲与晏晨同乘一辆车的,一看晏晨和安瑞上了车,悻悻地笑了笑,只好与陆尘坐后面一辆车,两辆车发动,在雪天中缓缓前行。 路上的风景很好,到处都飘着雪花,路两旁的树枝上全部挂满了冰棱,晶莹剔透,远远看去漂亮极了。安瑞今天很兴奋,在车里不住地动来动去,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安瑞,能不能不要动了?”车里有些闷,晏晨有些晕车,再加上安瑞一直动来动去,晃得晏晨有些眼晕,头越发闷了。 安瑞一刻也安静不下来,晏晨的声音只能让她稍稍停一小会儿,不到三秒种又开始动开了。 “何鑫让司机靠路边停一会儿。”晏晨头闷得更厉害了,有些恶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费力对何鑫说道。 何鑫也发现晏晨不对劲了,立刻让司机在路边停下,随后扭过头一脸关心地看着晏晨问道:“学姐,你怎么啦?” 晏晨打开车窗让外面的冷空气涌进车里,她的脸对着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中的那股憋闷消失不了,恶心的感觉也减少了许多。 “有点晕车。”晏晨对何鑫说道。 “那怎么办?公墓离这里还有点距离,雪天路滑车子不敢开得太快,要不我们回去吧?”何鑫看晏晨一脸苍白,心中一阵心疼。 “不用。”晏晨冲着何鑫摆摆手,视线在安瑞的身上停留。 安瑞这边的窗户也已经打开了,她的头和双手都伸出窗外,她笑呵呵地抬头看着天,雪花从天下飘下来,落在她的头上身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头发上全湿了。 “安瑞,别把头伸出窗外,小心感冒了。”晏晨提醒着安瑞伸手去拽安瑞。 安瑞正玩得兴起,根本不把晏晨的话听在耳里,她一把甩开晏晨的手,另一只不知怎么回事碰到车门开关,她居然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晏晨一看有些着急了,赶紧从另一侧打开车门。 “学姐,小心。”何鑫突然脸色一变,口中大声对晏晨叫道。 但是已经晚了。 晏晨刚刚打开车门,一条腿刚放在地上,突然从后面冲出一辆摩托车向着她直直地冲了过来。 晏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把腿向后缩了缩,摩托车从她的腿边擦身而过,“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车门上,骑摩托车的司机一下子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摩托车遇到阻力一下子倒了回来,一下砸在晏晨的脚上。 “啊——”晏晨的脚背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何鑫吓坏了,飞也般来到晏晨的面前。 陆尘一看前面有些不对,赶紧从车上跑了下来,向晏晨冲去。 晏晨的脚还被压在下面,脸上一片痛苦。 陆尘和何鑫还有两名司机一起把摩托车给抬了起来。 “怎么样?”何鑫跪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抬起晏晨的脚问道。 “疼。”晏晨倒吸了一口冷气。 “哎呀都流血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伍纤灵也下了车从后面走了上来,一看到晏晨的脚,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赶紧送医院。”陆尘一看,立刻站了起来,抱着晏晨进入了后面一辆车,指挥着何鑫和其他人赶紧上车向医院的方向赶去。 这时有人拨打了交警电话,和救护车,晕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司机很快就被人送去了医院。 晏晨的脚伤很严重,摩托车倒过来砸在脚背上,把她的脚背砸伤,青紫一片,脚背高高肿起,疼得她直吸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何鑫和陆尘一脸的自责,这才刚刚出门没久就遇到这种情况,这是他们的失职,如果安少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处罚他们。 伍纤灵更是自责万分,她在晏晨的病床前默默地擦着眼泪,哽咽地说道:“晏晨,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要是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情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这跟你没关系,这只是一个意外。”晏晨强忍着疼痛对伍纤灵说道,眼睛四处寻看,安瑞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纤灵,你帮我去看看安瑞。”晏晨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一脸的不悦和不忿,提高声音对晏晨说道:“你都这样了你还操心她,要不是她,你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她就是一灾星,命中注定跟你有仇,以后你离她越远越好,和她在一起保管没什么好事发生。” “这跟她没关系。你快去帮我把她找回来。”晏晨催促着伍纤灵赶紧去找安瑞。 安瑞现在神智不清,要是再把她弄丢,到时找起来就是麻烦了。 伍纤灵百般不情愿起身向外走去,何鑫和陆尘站在走廊里,看到伍纤灵出来,何鑫和陆尘立刻迎了上去,两个同时焦急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情绪还很稳定,脚伤不是太严重,不过医生交待要卧床休息,最近一段时间不能下地走路。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安瑞呢?晏晨让我去找。”伍纤灵的视线在走廊里看了看,没发现安瑞,这个疯子这一会儿功夫又跑到哪里去了? “刚才还在这里呢!”何鑫四下看看,也没有发现安瑞的身影,不免有些着急了,赶紧四下寻找。 “陆尘,晏晨就交给你了,我和何鑫去找安瑞。”伍纤灵心里百般不耐烦,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她与何鑫一起下楼去找安瑞。 雪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地面的积雪已经厚厚一层,医院门口刚刚才打扫出来的一条道路不一会又被雪给遮盖上了。 伍纤灵和何鑫在医院的小花园找到安瑞。 安瑞今天真的特别的高兴,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在雪地里一直疯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呵呵地笑着,说不出来的兴奋,她看到何鑫和伍纤灵走了过来,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撒了过来。 伍纤灵兜头兜脸被洒了一身,身上全是雪花,心中的火滋滋地向外冒,碍于何鑫在场,她把火气强强地忍了下去,紧走两把一把拽住安瑞说道:“安瑞,别玩了,赶紧跟我回去,晏晨正在担心你呢!” “不,不。”安瑞本玩得正高兴,哪里舍得离开?她一把甩开伍纤灵的手,继续在雪地里疯跑。伍纤灵追了几次都没有追上,反而被安瑞洒得满头满脸全是雪花。 伍纤灵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弯着腰对着何鑫直摆手,喘着粗气说道:“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还是你陪她吧!” 何鑫看着安瑞一脸的无奈,却又不能丢下她不管,只好对伍纤灵说道:“你去照顾晏晨,安瑞就交给我了。” “那就辛苦你了!”伍纤灵对何鑫说道,说完喘着气向晏晨的病房走去。 安少此时已经得到晏晨出事的消息匆匆地赶了过来,在病房门口他与伍纤灵碰面了。 伍纤灵一看到安少,心中一喜,加快脚步紧走了两步,来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你来了。”伍纤灵对着安少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一脸自责地安少说道:“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才刚出门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叫晏晨出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伍纤灵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厌恶,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伍纤灵,踢着步子一脚踹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伍纤灵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少的背影发呆。她自认为她不比晏晨差,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一贯有信心,但是现在,她却安少忽视的彻彻底底,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应该是这种情况的。 伍纤灵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情况,到底她哪里不如晏晨了,论相貌身材,她都比晏晨强,她与晏晨站在一起,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为什么一到了安少就不一样了? 是自己的脸上有东西吗?伍纤灵赶紧从包里掏出镜子照了照,脸上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任何的脏东西,依旧是光彩照人风采依旧。 可是为什么安少对她不屑一顾呢?到底她哪里比不上晏晨了?伍纤灵越想心里越不服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扰了扰头发,挺了挺腰,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晏晨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安少。 安少好看的脸此时一丝笑容也没有,阴着一张脸看着晏晨。 “老公,我都这样了你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晏晨看着安少委屈地说道。 “安慰?你想爷怎么安慰你?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一般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受伤住院不是应该心疼得无以复加吗?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冷淡?”晏晨对安少声声指控。 “心疼?爷怎么觉得你就是自作自受活该呢?爷不让你出门,你非要出门,现在好了,蹄子受伤了,爷看你以后还怎么出门?陆尘,你赶紧去买一束花去看看那个肇事司机,替老子好好感谢感谢他,他这一撞不打紧,从此以后她就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安少一脸邪笑地看着晏晨,咬着后牙齿慢慢地说道。 陆尘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紧闭着双唇没说话,额头上刷地掉下一排黑线。 晏晨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拿起靠边后背上的枕头就向安少狠狠地砸去,“死变态,有你这么给人当老公的吗?滚,麻溜地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看着你眼疼。” 伍纤灵正好走了进来,一看晏晨的枕头扔了过来,她赶紧上前挡在安少面前。 枕头一下子砸在伍纤灵的脸上,然后又落在地上。 安少的眼睛暗了暗,抿着嘴巴一言不发,冷冷看着眼前一切。 “纤灵?”晏晨愣了愣,眼里有些歉意。“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伍纤灵从地上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在晏晨的身后,一脸歉意地对晏晨说道:“晏晨,你别怪安少,是我不对,要不是我提议,你也不会躺在病床上,你要怪就怪我吧!” “纤灵,我没有要怪谁的意思,我和他闹着玩的。”晏晨向纤灵解释。 “你真的不怪安少?”伍纤灵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问道。 晏晨向伍纤灵点点头,“我怪他干什么?是我自己不好打开另一侧车门,这只是一个意外,要怪也只能怪我倒霉。哎,对了纤灵,安瑞呢?你找到了没有?” “在医院的小公园正玩得高兴,何鑫在陪着她。要说这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安瑞,好好地坐在车上为什么要跑下来?你要不是担心她,也不会打开车门下车,那你也就不会受伤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安瑞之前那么对你,把你害得那么惨,你怎么一点也不恨她呢?” 伍纤灵一提到安瑞就满腹的怨言,一脸不悦。 晏晨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了,视线投在窗外。 恨,她怎么能不恨安瑞呢?她只是一个凡人,不是圣母,安瑞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能不恨吗?可是自从邵华去世以后,对安瑞的恨意随着邵华的离去也随风而去了。 她现在对安瑞只有同情和怜悯。 安瑞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一出生就注定是一个悲剧的人物。 这一切全是大人所造成的,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可怜者。 想到这里,晏晨忽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少这时动了,从伍纤灵的背后走了过来,晃晃悠悠地来到晏晨的面前,顺手把刚刚伍纤灵放在病床上的枕头抽走直接扔在地上。 晏晨抬眼看着安少,一脸茫然,有些不明白安少这是什么意思。 “脏了。”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随口说道。 伍纤灵的脸上一下子涨红了。 ------题外话------ 只是一个意外吗? ☆、第168章节 存心勾引 晏晨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像没有看到一般,默默地把视线投向别处。 晏晨知道安少不喜欢伍纤灵。 她其实也不喜欢。 她经历过爱情婚姻,承受过背叛,受伤的心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刚刚伍纤灵的举动让晏晨特别反感。 安少是她的男人,不管她打也好,骂也好,那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更加轮不到伍纤灵为安少出头。 伍纤灵这样做明摆着是在打她的脸,说她在无理取闹。 这让晏晨很不愉快。 这幸亏是安少,也幸亏安少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如果换作另外一个男人,一比较,她和伍纤灵优劣立刻显现出来了。 伍纤灵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而她蛮横不讲理无故发脾气随便迁怒于旁人,是个男人都会把视线投在伍纤灵的身上,或者又因为伍纤灵为其挡了一个枕头而感谢不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伍纤灵有心勾引,男人还跑得了吗? 晏晨在心中冷笑。朋友?伍纤灵真的把她当作朋友吗?晏晨现在心中充满了怀疑。 “陆尘,去找医院重新换一间病房,再多叫几个兄弟过来守在门外,别把什么一些阿猫阿狗的全放进来,老子看着眼疼。”安少把枕头用脚踢了踢,转过身对陆尘说道。 陆尘应了一声,抬眼看着伍纤灵非常客气地说道:“伍小姐,安太现在需要静养,明天你再过来看她。” 伍纤灵不愧是演员出生。她明明知道安少把枕头扔在地上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也知道安少刚才的话意有所指,但是她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盈盈地看着晏晨说道:“晏晨,今天的事都怪我,要不是我的提议你也不会这样,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晏晨什么也没有说,淡淡一笑,向伍纤灵点点头。 伍纤灵转过脸又对安少说道:“安少,晏晨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安少理也不理伍纤灵,把头迈向一旁。 陆尘在一旁说道:“伍小姐请尽管放心,安少和安太是夫妻,安少不照顾谁照顾?” “那我就放心了。”伍纤灵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向安少和晏晨说一声再见,踩着步子一甩头发优雅地离开了。 伍纤灵一走,安少黑着一张脸凉凉地看着晏晨。 “老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脚疼。”晏晨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少。 “现在知道疼了?之前干什么去了?老子跟你说过不要跟那个女人少来往少来往,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吃到苦头了吧?”安少冷哼一声,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手却轻轻地落在晏晨的脚上。 晏晨自知理亏,不敢说话,微微低着头,眼睛落在安少的手上。 “医生怎么说?疼吗?”安少一看晏晨这样,不忍多加责备,手轻轻地抚摸着晏晨的脚低着声音问道。 “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当时真的很疼。”晏晨低着声音说道,抬眼看着安少。 可怜兮兮。 “你把当时的情况说给爷听听。”安少听晏晨这么一说,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了,用脚踢了一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大腿跷在二腿上,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晏晨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安少说起,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因为这件事实在是蹊跷了,让晏晨起了疑心,怀疑这是不是一件人为的车祸,要不然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她刚刚出门,刚刚停车,刚刚打开车门,就有人骑着摩托车失控冲了过来,这一切太多的巧合,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老公,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我?”说完了一切,晏晨一脸担忧地看着安少。 “瞎想什么呢?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这就是一个巧合。”安少瞪了一眼晏晨,口气有些不悦。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晏晨还是有些担心,手不由自主地落在肚子上,幸好当时她慢了一步,要是撞到肚子,天,晏晨赶紧让自己停止了想象,不去想那些令她恐怖的画面。 “别疑神疑鬼的,这几天好好地躺在床上,给爷记住了,哪里也不准去,对了,还有那个什么灵的,最好离她远一点,要不是她提出来去扫墓会有今天这件事情发生吗?”安少一提到伍纤灵那个女人,眼里是遏止不住的嫌恶。 晏晨的视线落在安少的身上,忽然间问道:“老公,你没有觉得纤灵长得很漂亮吗?刚才人家还替你档枕头,你不是应该感动吗?” “她漂亮吗?一个丑八怪而已还敢在爷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爷眼睛疼。爷说过让她替爷挡枕头了吗?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哼!”安少一脸鄙夷在说道。 “很多男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你当我的面这样说她,说不定其实这心里不知道有多美。美女呢!美女替你挡枕头,这说出去是有多面子的事情。或许心里喜欢上人家也不一定。”晏晨眼里不明显地相信。 “哇!”安少一听晏晨这样说突然头一偏哇的一声干呕。 晏晨有些目瞪口呆,这,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吧?她好像什么也没说吧! “陆尘,陆尘。”安少抬起头冲着门外吼了两声。 陆尘一直在门外站着,听到安少的声音,赶紧推开门小跑了进来。 “给爷拿水。”陆尘喘了一口气说道。 “哦!”陆尘一看安少的样子,赶紧应了一声,二话不说转身就向外跑去,不一会儿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瓶水和一条毛巾。 安少拿着水去洗手间,漱了漱口,又用毛巾擦了擦嘴,吐了一口浊气,等胃里那股恶心消散了这才走了出来。 “晏晨,爷警告你,以后这种话给爷少说,最好不说,爷恶心。”安少恶狠狠地看着晏晨,恨恨地说道。 晏晨的目光不敢与安少的目光对视,垂眸,心里却放下心来,有一丝窃喜。 安少对着晏晨发了一通脾气,然后把脸又转向陆尘,“以后那个女人再来,立刻给爷把她轰走。” “是,安少。”陆尘郑重地向安少点点头。 “那个肇事司机醒了没有?”安少又问。 “还在昏迷当中。” “这事你给爷处理好了。”安少盯着陆尘的眼睛,眼中闪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微微眯了眼睛缓缓地说道。 陆尘会意,向着安少暗暗地点点头。 “嗯!”安少把所有事情交待了一遍,又重新在晏晨的病床前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她受伤的脚上,眉毛微皱。 眼看着要过年了,也不知过年能下地吗? “哎呀!”晏晨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干什么?”安少被晏晨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我忘了给语千给打电话了。”晏晨对安少说道,“我手机呢?赶紧把我手机给我,我给语千打个电话。她现在肯定还在墓等我。” “爷哪里知道你的手机放哪里?陆尘,她手机呢?”安少问向陆尘。 “估计在车上,我这就下去拿。”陆尘对安少说道。 “顺便让何鑫带着安瑞回去。”安少点头,陆尘刚走到门口,他又对陆尘说道。 “我知道了。”陆尘应了一声,打开病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邵华的墓地,秋语千把手中的一束白色菊花放在他的墓碑前,用手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积雪,眼睛看着邵华的照片,眼泪缓缓地滑了下来。 阮飞站在不远处靠在一棵大树上,默默地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眼睛不时向这边看看。 “邵华,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一个人在下面很寂寞吧?我来看你来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我也知道给你添了麻烦,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邵华,孩子四个多月了,很健康,你就放心吧!”秋语千弯下腰蹲在邵华的墓碑前,手轻轻地落在邵华照片上,轻轻地对着说话话,眼泪疯涌而出。 真是一个傻女人。阮飞看着秋语千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雪还在下,来时摩托车压过的痕迹已经被雪盖住了。阮飞看了看时间,快近中午了,晏晨她们怎么还没有呢? 阮飞把烟扔在地上,抬腿向秋语千走去。 秋语千一直默默地看着邵华,脑海里全是邵华在美国时的样子,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一丝痛意从心脏的位置散开,直到全身。 他真的是太可怜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底下,四周一片清冷,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秋语千把带来的蛋糕摆在邵华的墓前,上面点燃三根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秋语千双手合在一起,流着眼泪唱了一道生日快乐歌,唱完以后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手捂着嘴巴哽咽地不让自己哭出声。 “走吧!如果邵华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阮飞站在秋语千的背后轻轻地对她说道。 “我知道。”秋语千擦去脸上泪珠,手轻轻地落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说道:“我一定不会让肚子的孩子有事,这是邵华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平安生下来。” “那就是别这么激动。”阮飞没好气地对秋语千说道,说完搂着她的肩把她扶了起来,“知不知道下雪天出门是很危险的?什么时候不能来扫墓的非要选在这个时候出门?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疯了。还是那个晏晨,安少就不管她吗?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阮飞真的有些生气,这些女人们一个个都不就来不及了。 秋语千知道阮飞是为她好,也知道选择在这让人省心,不知道自己大着肚子吗?要是摔了一跤或是怎么地,到时后悔种天气出门很危险,可是她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今天是邵华的生日,活着的时候她不能替他庆祝生日,死了她一定要为他庆祝。 “雪越下越大,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阮飞扶着秋语千要向回走。 “可是晏晨姐还没有来呢!”秋语千向来时的路上看了看,漫天风雪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一排排的墓碑竖在墓园,在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里,显得异常的荒凉。 阮飞替秋语千拂去落在头发上的雪花,说道:“这个鬼天气,她肯定不会来了。” “不,晏晨姐绝对不会不来的,我要在这里等她。”秋语千固执地说道。 “难道她不来你就在这里等着她来?”阮飞恨不得一巴掌扇在秋语千的脸上把她扇醒,就这个天气,晏晨要是来早来了,现在不来肯定是不能来了。 “对,我一直等着她来。”秋语千向阮飞点点头。 “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都这个时候了她肯定不能来了,赶紧的,你给她打个电话,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傻等着。”阮飞咬着牙齿对秋语千说道。 “嗯!”秋语千想想也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她是应该给晏晨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她赶紧去找手机,还没有等她摸到手机,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秋语千掏出来一看,是晏晨打来的。 秋语千急忙摁下接听键,电话刚一接通,她就说道:“晏晨姐,你在哪里?我早就来了,你怎么还没有到?” “我在医院。”晏晨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医院?”秋语千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问道:“你怎么在医院呢?谁生病了?” “没谁,是我,临出门的时候出了一个小车祸,哎,我说了你别担心,就是脚受伤了,不过现在我赶不过去了,你要是扫完了墓就赶紧回吧!外面风雪大,一定要小心了。”晏晨在电话那头说道。 “哪家医院?”秋语千一脸担心地问道。“我去看看你。” “你大着肚子就别来,我没什么事,赶紧回去吧!等我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晏晨不愿意让秋语千伤心,说完以后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晏晨姐出车祸进医院了,我想去医院看看她,你送我去吧!”秋语千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对阮飞说道。 “你就别担心她了,有安少还有那么多的人照顾她,不差你一个人,你去了反而给她添麻烦。”阮飞看了看天,有些不同意秋语千去医院。 “阮飞,我现在只有晏晨一个亲人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你就陪我去看看她吧!”秋语千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阮飞。 阮飞刚想拒绝,可是一看到秋语千可怜兮兮的脸,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他看了秋语千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这辈子算是欠你的,走吧!” 秋语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对着阮飞轻声说一句,“阮飞,谢谢你!” “千万别谢我,等你顺利生完孩子以后,记得多付一些钱就是了。”阮飞看了一眼秋语千,扶着她走到摩托车前,把头盔递给秋语千,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大衣给秋语千披上。“衣服穿上,小心别吹着风,要不然安少发起火来,我可受不了。” 秋语千默默地看了一眼阮飞,低着头不说话,默默把头盔戴好又把大衣穿好。 “上车吧!”阮飞一抬腿坐在摩托车,看秋语千还愣着那里,出声说道。 “嗯!”秋语千点点头,在阮飞的帮助下坐上了摩托车。 “抱紧我的腰,小心别摔下去。”阮飞把秋语千的双手拉起放在他的腰上,秋语千不吭声,顺从地听从阮飞的话双手紧紧地抱着阮飞的腰。 “抱紧了。”阮飞叫了一声,发动摩托车,缓缓地向市区里开去。 医院里晏晨躺着病床上无聊死了,脚背钻心地疼痛,手机被安少没收了,美其名曰孕妇不能玩手机,有辐射。电视也不好看,尽是一些肥皂偶像剧,看得晏晨昏昏欲睡。 “老公,我想回家。”晏晨把遥控器对着电视一按,关上电视转过脸对一旁正在办公的安少说道。 “就你现在这个情况能回去吗?”安少抬眼看了一眼晏晨,凉凉地说道。 “可是我好无聊。”晏晨眨着眼睛看着安少。 “无聊啊!无聊也是你自找的。”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晏晨有些来气了,“安静,你的嘴巴能再毒一点么?我现在是病人,是伤患,你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吗?” “好听的?好啊,你现在床上跳下来跑一圈能给爷看看,爷就说一点好听给你听。”安少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脚上,看着被纱布包裹着高高肿起的脚,眼睛一阵阵发疼,这才离开他的视线多大一会儿,这人就给弄到医院来了,一想到这事,安少的心里就火大,这手痒痒的难受,就想要揍人。 晏晨差点没被安少的话给气过去。废话吗这不是?要是她能跳能跑,她还需要躺在病床上吗?晏晨微眯着眼睛开始对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爷,爷还需要别人给爷安慰。来,你来说点好听安慰安慰爷。”安少斜关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被安少的话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他娘的,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现在受伤的人是她,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她,现在正需要安慰的人也是她,想听好听的人也是她,他不但不来安慰自己反而让她来安慰他? 这简直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安慰你?你说一个理由出来。”晏晨咬牙切齿地对安少说道。 “你知道当爷听说你进医院时爷的心里有多急吗?你知道爷看到你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爷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当你叫疼的时候爷的心里有多疼吗?你是疼在脚上,可是爷却疼在心里,你说爷是不是需要你的安慰?”安少看着晏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安少的一番歪论顿时让晏晨无语可说,瞪大眼睛看着安少,半天也没有找也反驳的话来。 沉默了好久,晏晨这才说道:“明天过小年,我不想在医院里过。” “一会儿看医生怎么说。”安少看了一眼晏晨,想了想,对晏晨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晏晨的脸上略有些兴奋地说道。 “你以为爷喜欢在医院里待着?”安少白了一眼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抿着嘴唇不说话,虽然说医院的病房打扫的很干净,但是医院总是医院,散发出的那一股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时不时地虐着她的鼻子,特别难闻,多待一秒都让她难以忍受。 安少更不用说了。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就,医院对他们来说更是一个难以忍受的地方。 “老公,你辛苦了!”晏晨一脸歉意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晏晨一眼,正想说点什么,“砰”的一声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秋语千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阮飞寸步不离地跟在秋语千的身后。 安少一脸的不耐,不悦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秋语千,抿着嘴唇没说话。 这女人怎么也来了?烦。安少别过脸不去看秋语千。 “语千,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过来吗?外面下雪多危险啊!”一看是秋语千,晏晨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同时又是一脸担心地看着秋语千。 “晏晨姐,你没事吗?严重吗?疼吗?”秋语千一看晏晨的脚被纱布厚厚地包扎着,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老公,赶紧给语千搬张椅子坐下。”晏晨一看秋语千要哭,有些慌了,赶紧对秋语千说道,顺便指挥着安少搬一张椅子让秋语千坐下。 安少看着秋语千就眼疼,眼里一片浓浓的嫌恶,要让他给秋语千搬椅子,呵呵,做梦去吧! 安少斜了一眼秋语千,什么也没说话,起身踢着步子向病房外走去。 晏晨有些尴尬,对着秋语千僵硬地笑了笑,“他有事,不要在意。阮飞,赶紧给秋语千搬张椅子坐下,她还怀着孩子,不能累着了。” 阮飞的脸色自打进来就没有好看过。这些女人知道自己是孕妇一天到晚乱跑,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一点也不让省心,大雪天的待家里睡觉养胎多好啊!非得嫌着没事扫什么墓,现在好了,出事吧! 阮飞在心里忿忿地想着,拖了一把椅子放在病床前,随后也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这两个让他看着眼疼的女人。 病房外走廊里,安少抱双臂斜靠在墙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点着。 阮飞拿出一根香烟正准备点燃,安少这时轻咳一声,“想抽烟给爷去外面抽去,这里禁止抽烟。” 阮飞的手顿了一顿,抬眼诧异地看了安少一眼,随后把烟收了起来,笑着对安说道:“安少现在的变化可真大。”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阮飞,没说话。 “事情调查清楚了吗?意外还是人为的?”沉默了一会儿,阮飞问道。 “那人到现在还没有醒。”安少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有一丝狠厉,他最好的祈祷他永远就这样一直晕睡不醒,如不然,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哼,他一定要会自己行为付出一定的代价。 阮飞的脸上一片凝重,眉头皱了皱,思索一会儿突然抬眼着安少,说道:“五十万,我保证他能醒过来。” “娘的,你跟医院抢生意呢?哎,爷就不明白了,你一天到时张口闭口都是钱,不嫌俗么?”安少看着阮飞顿觉得眼疼。 “钱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你的好东西,它永远不会背叛你。”阮飞笑呵呵地看着安少,紧接着问道:“同意吗?同意的话付上钱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早晚有一天你被会钱给砸死。”安少没好气地对阮飞说道,斜了阮飞一眼,从身上掏出一个支票薄,又掏出笔,刷刷地写了几个字,撕下来甩在阮飞的脸上,“赶紧拿着钱给爷办事去。” 阮飞一把抓住支票,看了一眼,拿着手指弹了弹,又亲了一口,不去看安少那一脸厌恶的脸,把支票轻轻地叠起来小心地放在身上,高高兴兴地向外面走去了,“我去拿的医药箱,你让你的人把病人护士引开,哦对了,还有警察,把他们全部引开。”阮飞一边向外走,一边对安少说道。 安少对着阮飞挥挥手,表示他已经知晓,等到阮飞一走,安少立刻掏出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把一切事情都交待了这才挂了电话,重新装进口袋里,转身向病房走去。 “小静。”安少刚刚抬脚,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安少一回头就看到安风推着安老太太向这边走来。 “奶奶?”安少皱了皱眉头,“您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晏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安老太太一看到安静,立刻紧张地问道。 “脚受伤了,没多大的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安少不想让安老太太担心,轻描淡写地说道。 “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老太婆了。”安老太太轻吁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扭过头对安风说道:“安风,赶紧推我进病房看看。” “是,奶奶。”安风笑眯眯地对说道,推着安老太太向病房走去。 安少看了一眼安风,脸色暗了暗,当着安老太太的面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中警告意味非常的明显,安风根本毫不在乎,对着安少咧开嘴巴笑了笑了,从安少的身边擦身而过。 晏晨正与秋语千聊得愉快,两个人互相交流着准妈妈的乐趣,两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晏晨觉得脚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安风推着安老太太走了进来。 “奶奶,您怎么来了?”晏晨看到安老太太脸上明显地吃了一惊,而对于安风的到来,她却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毛,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厌恶。 安风把晏晨的反应收在眼底,他无声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推着安老太太来到晏晨的床前,自己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秋语千一看来人了,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安老太太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奶奶”随后垂着手站到一旁。 “这是?”安老太太看了一眼秋语千,感觉有些面生。 “秋语千,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晏晨对安老太太说道。 “哦!原来她就是秋语千啊!以前听你提起过,几个月了?”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秋语千的肚子上。 “四个多月了。”秋语千笑着对安老太太说道。 “都四个多月了啊!赶紧坐下,别累着了。”安老太太对秋语千说道。 “不累,坐得时间太久了,正好站起来活动活动,奶奶,您不用管我,你还是和晏晨说说话吧!”秋语千对安老太太轻轻地说道。 “行,那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安老太太对着秋语千点点头,视线从秋语千的身上拉回落在晏晨的脚上。“还疼吗?”安老太太问道。 “不疼。”晏晨对着安老太太摇摇头。 “说说当时怎么回事?”安老太太眼睛看着晏晨缓缓说道。 晏晨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安老太太地说了一遍了,说到最后,她说:“下雪路滑,那个骑摩托车一时刹不住车这才撞上来了,自己把自己也撞晕了,幸好速度不快,也幸好当时我还坐在车上没下来,要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晏晨后怕地拍拍胸口。 “这个安瑞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听完晏晨的话,安老太太一脸不悦地说道。 “这不怪她,她现在神智不清。”晏晨为安瑞辩解。 “你不要替她说话了,幸亏出没事,这真要出了事那就晚了,晏晨啊,以后你就离安瑞远一点,正如你所说,她现在神智不清,做事又没轻没重,要是万一哪天她又伤到你哪哪了,后悔就来不及了。”安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向安老太太点点头,“奶奶,您说的我都记住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在医院多待几天,不着急着回,直至确定了没事了再回去也不迟。”安老太太又说道。 “我没事,医生也说我没事,明天就是小年了,我想回去和奶奶一起过小年。”晏晨在医院里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她现在立刻就想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听医生的,医生的说什么回就什么时候回。”安老太太脸一沉,不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看安老太太生气了,也不敢再说,只得怏怏地躺在床上不说话了。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安风说话了,“奶奶,嫂子要是想回就让她回吧!大不了就是白天多跑几趟医院,哥要是没时间送,家里不是还有我和何鑫吗?我们送就行。”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心里不可遏制地生出一丝厌恶来。让他送?呵呵,快算了,要是这样的话了她宁愿意住在医院不回去了。 安老太太也知道医院的气味不好闻,一切都不如自己家里的方便,可是这晏晨的脚伤未好,住在家里她真的不放心,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奶奶,阮飞是医生,可以让阮飞去给晏晨姐换药。”站在一旁的秋语千突然探过脑袋对安老太太说道。 “阮飞?”安老太太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奶奶,阮飞是个医生,他的医术比起一般的医生高多了,有他在您就放心了,说不定您的病他也能帮你治好呢!”晏晨看着安老太太,笑着说道,话中是一语双关。 安风的眼睛暗了暗,随即恢复了正常,脸上保持着他贯有的笑容。 “真的?”安老太太有些怀疑。 “真的。”晏晨对着安老太太重重地点点头。 “那一会儿看看小静怎么说吧!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有一条要记住了,不管你们做什么,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安老太太一脸严厉地说道。 “奶奶,我知道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您为我们担心了。”晏晨向安老太太保证。 不担心?呵呵!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现在说这样的话未免太早了。 安少抱着双臂斜靠在门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听到秋语千说让阮飞给晏晨换药时,眉毛向上挑了挑,这女人口气还真大,这阮飞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能请得动只有人民币了。 晏晨是为邵华扫墓出事的,这个女人肚子里怀得是邵华的女人,理所当然她应该为晏晨的伤负一部分责任,这个钱也应该由她来出。 安少在心里盘算着这笔账,一直郁闷的心情突然间好了很多。 “老公!”晏晨的视线落在安少的身上,对着他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一会儿医生说能走了再说。”安少对着晏晨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奶奶,您看,他就只会欺负我。”晏晨向安老太太告状。 “他也是为你好。”安老太太这次没站在晏晨的身边。 “奶奶?”晏晨噘着嘴巴不满了叫了一声。 “好啦,好啦,奶奶说错了,你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会儿医生过来看看他们怎么说,要是医生说能回家静养,你就回家去住,家里少了你也冷清了许多。哎,语千啊,明年就是小年了,不如你和晏晨一起回来住吧!”安老太太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秋语千的,说完一脸慈祥地看着秋语千。 “这…?!”秋语千的心里是非常的乐意,可是一看到安少变暗的脸色,她犹豫了,对着安老太太笑着说道:“奶奶,谢谢您的好意,我现在身体不方便,我还是不去了。” 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秋语千的肚子上,眼里一片理解,“嗯,你现在的身子是该在家好好休息,这大雪天的谁送你来的?” “阮飞。”秋语千说道。 “那阮飞人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安老太太奇怪地问道。 “我进来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安少,刚才阮飞跟你一起出去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秋语千看着安少问道。 屋里的视线全投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一脸的不耐烦,用手拨了一下头发,说道:“腿长在他的身上,他想去哪就去哪,爷哪里知道他去了?再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不丢了不成?” 秋语千一时语塞,被安少堵得说不出话来。 晏晨皱了皱眉毛,对着安少甩眼刀子。 他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 “你们在说什么?是在说我吗?我还从没有感到自己这么重要过,有点感动。”这时,一道痞痞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阮飞的身影出现在在家的视线里。 “阮飞,你来得正好,你赶紧给晏晨姐看看。”秋语千一看阮飞,立刻兴奋了起来,上前就去拉着阮飞的手向晏晨的病床走去。 阮飞在经过安少时,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安少的眼睛暗了暗,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微微垂下头用手开始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阮飞站在晏晨的病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问道:“真要我给看看?” “…?!”晏晨一脸不解地看着阮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看,费用找她要。”安少替晏晨回答,手指向秋语千。 “…?!”安少一出,这下轮到秋语千一脸愕然,茫然看着阮飞再看看安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题外话------ 下一章真相大白,猜猜是谁在背后使坏? ☆、第169章节 真相即将揭晓 阮飞心脏隐隐作疼,看来是这傻女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又替他做什么决定了。 “看在熟人的份上,打个折,五十万。”阮飞慢慢地说道。 “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呢?还好意思说是熟人,是熟人就该义不容辞毫不犹豫的替晏晨姐把伤给治好了。”秋语千一脸正气地对阮飞说道。 “我倒是想去抢,如果有人愿意让我抢不报警,我每天什么也不用干,就蹲在大街上去抢。”阮飞看了一眼秋语千缓缓地说道。 秋语千一窒,被阮飞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恨恨地看着阮飞,咬着牙齿恨声说道:“五十万就五十万,我现在没钱,先欠着,现在你赶紧给晏晨姐看看脚伤。” 阮飞想说了不欠账,可是一看秋语千气鼓鼓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来,心一软,鬼使神差地居然点头答应了,他来到晏晨的床前,伸手把晏晨脚上的纱布一层层拆开。 晏晨疼得直吸吸,脚不由自主向后缩。 “给爷轻点。”安少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现在心疼了?之前干嘛去了?大雪天不好好待在家里睡觉养胎瞎跑什么?幸亏伤到了脚,这要是碰到肚子,哼!你就好好后悔去吧你!”阮飞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给爷闭嘴,再给爷说一些有的没的,小心爷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安少黑着一脸张对阮飞说道,手心直痒痒,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安静,你能静一静吗?不要妨碍阮飞给晏晨看伤。”安老太太看一眼安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 安少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狠狠瞪一眼阮飞,退后一步,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阮飞,一线也不放松。 阮飞漫不在乎地从鼻子里哼一声,伸手把敷在晏晨脚上最后一层纱布给揭开了。 “吸——”晏晨疼得直吸吸。 秋语千赶紧别过脸不忍直视。 “怎么这么严重?”安老太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安少的身上向外阵阵地散发着冷气,眼里一片阴霾,脸上一片阴厉,不管那人是不是有心的还是无意,他敢伤害到他的女人,那他一定是死定了。 晏晨疼得眼泪快要掉下来。脚背一片黑紫,肿得老高,几近透亮,看着有些吓人,有一处还破了皮,刚刚扯纱布的时候正好碰到伤口,血又流了出来。 阮飞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双手套戴上,手在晏晨的脚上这边按按,那边压压,嘴里不住地问道:“疼吗?哪里疼?怎么一个疼法?” 晏晨的脚被在阮飞的手里蹂躏,疼得已经受不住,眼泪生生地逼了出来,对阮飞的话哭笑不得,哪里还有心情回答他的话。 安少直接骂开了,“你他娘的不是废话吗?你没看到她眼泪都疼得掉下来了?给爷轻点,轻一点你知不知道?” 阮飞直起脱下手套对安少说道:“我当然要问清楚了,看她还能忍受的样子没伤到骨头,皮外伤,一会儿我给她配一点药,回家一天擦三遍,轻轻地揉开,估计过年就能下地了。” “真的?”晏晨喜出望外,眼中含着泪水看着阮飞。 “当然,这五十万可不是白花的。”阮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瞥了一眼秋语千。 秋语千一听到阮飞提到钱,立刻把视线移开,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一脸若无其事。 阮飞看得眼睛都是疼的,他轻呼了一口气,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白色的液休,涂抹在晏晨的脚上,避开伤口轻轻地揉了揉,然后又用干净的纱布把晏晨的脚重新包好。 晏晨感到一股清凉从脚底直接传到心上,顿时疼痛减轻了不少。 果然地下有名的神医,这名字不是浪得虚名。晏晨看着阮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阮飞,你医术这么高明,帮我奶奶看看,看看我奶奶还能不能站起来?”晏晨一脸恳求地看着阮飞。 安风听晏晨这么一说,目光立刻投在阮飞的身上,瞳孔猛地一阵收缩,眼睛眯了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里快速地闪过,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我只是外科医生,对心脑血管方面的没研究。”阮飞看了一眼安老太太摇摇头。 “试一试吧!”晏晨一脸哀求地看着阮飞,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阮飞轻眨了一下眼睛。 阮飞眼睛微微一眯,不露痕迹地低下了头,轻描淡定地说道:“好吧,我试一试,不过我不能保证老太太能不能站起来。” 晏晨喜出望外,“那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老公,你去跟医院说说,让他们给阮飞给空出一间手术室,让阮飞给奶奶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打住,打住,你这是在替我拉仇恨值是不是?你想让我被医院的医生追杀吗?我求求你,你还是饶了我吧!只是检查一下,你们都出去一下就行。”阮飞赶紧对晏晨摇手,一脸的惊恐。 “这?!”晏晨看着安少,脸上有些迟疑。 安少甩了甩头发,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直接抬腿就走了。秋语千看看晏晨再看看阮飞,很有眼色的向外走去。 安风脸上有些犹豫,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总,您也请吧!人太多了,我没法检查。”阮飞看安风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扬了扬眉毛,对他说道。 安风看了看阮飞,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晏晨,眼睛暗了暗,最终还是抬腿向外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晏晨阮飞和安老太太了。 “说吧,你想干什么?”病房的门刚一关上,阮飞抱着双臂吊儿浪当地看着晏晨。 “奶奶根本没有病。”晏晨简单地对阮飞说道。 “…?!” 阮飞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明白她们在搞什么名堂。 “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阮飞,我想在过年的时候站起来,你能做得到吗?”安老太太看着阮飞,缓缓出声问道。 “嗯!”阮飞点头,既然没病,让他找个理由让安老太太重新站起来,信手掂来的小事。 安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在她装病的这段时间,除了韩忆,安家的子孙倒也是规规矩矩,对她也是恭敬有加,这让她非常的欣慰,同时在心里认为是时候该站起来了。 “阮飞,这件事安少都不知道,我希望你能保密。”晏晨脸色一正,凝重地阮飞说道。 “我不是多嘴的人。”阮飞看了一眼晏晨,淡淡地说道。 晏晨点点头,与安老太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在阮飞的身上。 阮飞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套布包来,打开,一排排银针出现在晏晨和安老太太的眼里。 “这?!”安老太太满脸疑惑地看了一眼阮飞。 “我给你扎几个银针,对外说化头部的淤血,这样离站起来就不远了。”阮飞解释道。 “这样的解释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别人能相信吗?”晏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阮飞。 “在医学的领域呢有一个词叫奇迹,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阮飞头也不抬地说道,拿起一根银针轻轻地扎在安老太太的头上,接下来是第二针,第三针。 晏晨的眼角抽了抽,对于发生在医学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往往都会用奇迹两个字来解释。 病房外安风和安少静静地站在走廊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没有任何交流,甚至双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撞在一起,静静的,默默地,各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语千感觉到有些闷,一会儿坐在长椅上,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趴在门口透过玻璃向里面张望,脸上一片焦急。 安少被秋语千的举动惹得心里一阵烦躁,要不是看在她是一个孕妇,安少早一脚飞过去了,这个女人能安静一点么?安少对着秋语千刷刷地飞着眼刀子。 陆尘从走廊那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安风,他微微一怔,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安少,安总。”陆尘向安少和安风打了一个招呼。 安少看了陆尘一眼,陆尘向安少微微点点头。 安风则是对陆尘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怎么都站在外面?”陆尘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又看了看这外面的三个人,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阮飞在给老太太看病。”秋语千扭过头对陆尘说道。 “那老太太是不是有希望站起来了?”陆尘一脸兴奋地说道。 “现在不知道,都过去好长时间,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秋语千脸上无限担忧地说道。 “再等等。”陆尘安慰秋语千。 正说着,病房的门打开了,阮飞从里面走了出来。 秋语千抢在安少和安风的面前一下子冲到阮飞的面前,抓住阮飞的胳膊,一脸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奶奶是不是能站起来?” 阮飞听到秋语千的话恨不得一巴掌把秋语千给拍飞了,她又不是安家人,看她的样子比安家人还着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她就没有看到安少那一脸不耐烦吗?没一个眼力劲。 阮飞地瞪了一眼秋语千,把她的手拂开,眼睛看着安少说道:“老太太左脑坏死,血管被淤血堵住,我用银针替她打通血管,至于能不能站起来,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只要努力了奇迹总是会发生的。” 安少明显地阮飞的答案不满意,斜眼看了一眼阮飞,从他的则面向病房走去,安风的跟随其后。 秋语千跟着向里面挤去。 安老太太闭着眼睛坐在轮椅上,满头银丝的头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看着有些吓人。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安少皱了皱眉头,安老太太头上的银针他看着有些眼疼。 “很好。”安老太太缓缓地睁开眼睛对安少说道。 “奶奶,你疼不疼?”秋语千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老太太对着秋语千轻轻地摇头,慈祥地说道:“不疼,扎银针一点也不疼。” “那你的腿有没有什么感觉?”秋语千又问道。 “好像有一点感觉,有点发热。”安老太太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然后再次睁开眼睛对秋语千说道。 “真的吗?那简直是太好了。阮飞,要是奶奶能走路,你又是大功一件。”秋语千扭过头一脸兴奋地对阮飞说道。 “记得付费的。”阮飞对安少说道。 “只要奶奶能走路,你要多少钱爷都给你。”安少的眼睛闪着亮光一脸兴奋对阮飞地说道。 “那你可要把钱给我准备好了。”阮飞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安少,走到安老太太的身边,把银针一根根从安老太太的头上轻轻地拔了出来,插进布包里,装进医药箱。 “以后我每天都会替安老太太活血一次,但愿过不久奇迹会出现的。”阮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希望如此。”晏晨躺在床上一语双关地说道。 “安少,这是给安太的药,你拿好了。记得每天擦两次。”阮飞把一个瓶子递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看了一眼,顺手把瓶子收起装进口袋里。 “那我们就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阮飞把东西收拾好抬眼看着安少,对他说道。 安少微微点点头。 阮飞提着医药箱向外走去,看到秋语千还杵在那里,一把拽过她就向外走去。 “晏晨姐,你好好在家养伤,等我有时间了,我一定会去看你的。”秋语千的声音从病房外传了进来,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我们也回吧!”晏晨一脸期盼地看着安少。 “那就回吧!”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晃晃悠悠地来到晏晨的病床前,连人带被子一把把晏晨抱起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小心一点,看着路,别碰着我的脚了。”晏晨双手紧紧地抱着安少的脖了,嘴里不住地对安少叫道。 “闭嘴,再出声,爷把你给扔下去。”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你敢?奶奶还在后面呢!你要是真敢把我扔下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晏晨抱着安少脖子不放,就怕安少一生气把她给扔了。 安风推着安老太太后面走着,安老太太脸上带着笑容直摇头,这一对小冤家哟! “安风,你看安静和晏晨那么恩爱,你就没动心有结婚的念头?”安老太太对安风问道。 安风笑了笑,“奶奶,我现在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等找到像嫂子那样的女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娶出门。” “你这孩子又胡说了。”安老太太摇头叹了一口气,抿上嘴巴不说话了。 郁慕儿没想到在医院下个楼又碰到安风,看到安风她白了他一眼,理也不理她,跳着脚从安风的身边离开了,在经过安风的时候鼻子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个女孩认识你?”安老太太扭过头看了一眼安风。 安风也没意到又遇到郁慕儿,有些意外,看到郁慕儿跳着脚从他身边路过,眉毛挑了挑。 这绝对故意的,这一定是安静安排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就在医院碰到了呢? 他不会上当呢! 安风盯了一眼郁慕儿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安风,我问你话呢!”安老太太见安风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有过一面之交。”安风回过神对安老太太说道。 “那我怎么感觉到她对你敌意呢?”安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我和她之间有点误会,没事。”安风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把他和郁慕儿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笔带过,推着安老太太向医院落外走去。 安家别墅 安少抱着晏晨踢开门直接穿过客厅向二楼走去。 何鑫正在陪安瑞玩,一看到安少抱着晏晨回来,立刻丢下安瑞跟了上去,“表哥,你怎么把学姐给抱回来了?学姐的伤怎么样了?” 安少理也不理何鑫,抬腿上了楼梯。 晏晨从安少的怀里伸出脑袋对何鑫说道:“我没事,医生说我可以回家静养。” “真没事吗?当时看着好严重的。”何鑫一边说一边跟在安少的身后向楼上走去。 安瑞这时也傻笑着凑了上来。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离老子远一点。”安少停住脚步,黑着一张脸对安瑞冷声喝道。 安瑞被安少的喝声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脸上一片害怕。 “你干什么?你别吓着她了。”晏晨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少。 “今天要不是她,你会受伤吗?”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 “她不是脑子不清楚吗?行了,快抱我回房去吧,何鑫,你别跟着我们了,你陪安瑞玩一会儿吧!”晏晨知道安少本就不喜欢安瑞,现在又出了这件的事,心里肯定越发对安瑞不满了,讨厌她那是一定的,赶紧让何鑫把安瑞从安少的面前弄走,省得他又不高兴了。 何鑫也知道今天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安瑞的身上,赶紧拽着安瑞离开。 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这才抬脚继续向楼上走去。 当天,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和以往一样,表面看似很平静。 安风的房间 “你说老太太能够站起来?”萧莉莉一脸惊讶地看着安风。 安风向萧莉莉点点头,“极有这个可能。” 萧莉莉坐在沙发上,脸上有些急躁,“这怎么可能?医生不是说她站不起来吗?”萧莉莉嘴里喃喃自语。 “你话你也只有当我一个人说说。”安风盯着萧莉莉的脸一脸冰冷地说道。 萧莉莉缩了一下脖子,对着安风讪讪一笑,“安风,我不是你想象的样,我也没有想要咒老太太的样子,我刚才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以后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在心里掂量以后再说。”安风冷冷地说道。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了。哎,你今天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萧莉莉连连点头,随后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风。 “明天就是过小年了,家里一定非常热闹,奶奶也一定会下楼和大家聚一聚,那个时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我拖着奶奶,你去奶奶的房间把到她的遗嘱,看看她把财产到底留给了谁。”安风微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对萧莉莉说道。 “安风,我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你怎么一直对老太太的遗嘱那么感兴趣?要是老太太的遗嘱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安静你能又怎么办?我们总不能逼着老太太改遗嘱吧?”萧莉莉问出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安风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阴狠,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他有的是办法让老太太把遗嘱给改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明天晚上看我的眼色行事。夜深了,你回去睡吧!”安风阴沉着一张脸对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一看安风这个表情,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乖乖地起来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书房 安少正在和陆尘通电话。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安少坐在椅子上大腿跷着二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桌子上有节奏敲着。 “这不是一个突发事故。”陆尘扭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一脸恐惧的那个肇事摩托车手,慢慢地说道。 “谁干的?”安少手指停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他现在嘴硬的厉害,死活不肯说,等我给他一点厉害瞧瞧然后再向你汇报一下情况。” “别把他给弄死。”安少毫不在意地丢了一句话,随手把电话扔在桌子上。 果然是人为的。 到底是谁想要对晏晨不利?安风吗?不,不是他,他没这么傻。那到底是谁呢?谁和晏晨有这么大仇恨,居然对一个孕妇下手? 安少沉入一片沉思中,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静静地,等着陆尘的消息。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如果你说出来,还会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医院的病房里,陆尘坐在椅子,大腿跷在二腿上,脚尖晃过来晃过去,他一脸阴狠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肇事摩托车手。 “呵呵…”躺在病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绷带的年轻男人突然间轻笑出来。“反正我都要死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嘴硬?”陆尘嘴角微微一笑,“我见过许多嘴硬的人,一开始他们也和你一样,可是到了最后,他们还不是乖乖地什么都说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手段,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手段让你开口说话。不过你一点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把你弄死的,因为你死了我还要负法律责任,这对我来说不在划算了。” 陆尘说完直直地看着那人,一脸的笑意。 那个男人打了一个冷颤,眼里的恐惧更深了,他抿嘴唇看着陆尘。 陆尘的手缓缓地落在男人的打着石膏的腿上,见男人还不说话,他的手突然在男人的受伤的腿上使劲地敲了一下。 “啊——”男人刚想张嘴发出一声惨叫,斜刺里有人伸出一只手,他的嘴巴立刻被捂住,他只能痛苦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还不说是吗?无所谓。”陆尘耸耸肩,摇摇头,又是一记重重地敲在男人的腿上。 男人脸上是一阵疼痛的痛苦扭曲,但是偏偏他怎么也叫不出来,只能一脸恐惧地看着陆尘,鼻子呼哧呼哧地冒着粗气。 “嘴巴还挺硬的,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你好好玩玩。”陆尘一点也不在意男人的态度,漫不经心地说道,挥挥让人松开的嘴巴。 男人的嘴巴一松开,他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脸上因疼痛而一片疯狂狰狞和扭曲。 “我说,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反正我也是将死的人了,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年轻男人喘了一口粗气,随后咬着牙齿痛苦地说道。 “我就喜欢那些识时务的人,早说晚说反正都是一个说,早说还是少一些皮肉之苦。”陆尘对男人赞扬一句,点头称赞。 “我是华姐的儿子,我要为我的母亲报仇。”年轻男人停顿了一下,眼里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对陆尘说道。 “你是华姐的儿子?”陆尘愣了愣,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身上,仔细地端详,怪不得他看着有几分眼熟,原来他是华姐的儿子,搞了半天是来寻仇的啊!陆尘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大意,居然把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给疏忽了。 “我的母亲死在安少的手上,你说我能不恨他吗?”华姐的儿子恨声对陆尘说道。 “你的母亲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她害死了安少的母亲,又差点害死了老太太,法律判她死刑,那是理应所当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恨转嫁到安少的头上?”陆尘一脸疑惑地看着华姐的儿子。 “不,不,这都是他的错。”华姐的儿子突然一脸激动地吼了起来,“我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生活结婚生子,她做了那么的事情完全都是为了我。我明明已经躺在手术台上,我的胸腔明明都已经打开了,我差一点就是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了,可是就是因为他,我打开的胸腔被缝住,我满腹的希望突然在这一刻变成了绝望,你说我能不恨他吗?如果不是他撤走了手术费用,我现在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地生活了。” 华姐的儿子情绪非常激动,一想到他之前所遇的一切,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恨意,他就恨不得让安少去死。 “你恨的人是安少,可是为什么你要对一个孕妇下手?你又是怎么知道安太今天要出门?是谁和你通风报信的?”陆尘冷眼看着华姐的儿子,等他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他慢慢开口说道。 “我原来是想对安少下手的,可是他出行总有一大帮的人跟着,我根本没有办法下手。我之所以对安太下手,那是因为想要一个痛苦,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对他自己下手,而是对他最亲的人下手,让他痛不欲生。没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我一个人一直在安家的别墅外守着,静静地等着机会的到来。”华姐的母亲脸上带着疯狂的微笑,慢慢地对陆尘说道。 “你在撒谎!”陆尘突然对着华姐的儿子严厉的说道:“没有了华姐的照顾,没有了收入,你一个整天在外流浪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的人,你哪里来的摩托车?还有你身上的手机,那是一款很新的手机,虽然里面没有手机卡,但是你绝对使用过,如果你说背后没有人指使,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 华姐的儿子脸色一窒,被陆尘问得一塞,迟迟半天没有吭声。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哼!”陆尘对着华姐的儿子重重地冷哼一声,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汗立刻向华姐的儿子的走去,两只手交叉放在一起,捏的啪啪的响。 “你别过来,我说,我说。”华姐的儿子自小在病痛中长大,对于疼痛他有一种莫明的恐惧感,他害怕疼痛,他害怕那种死去活来每天折磨他的痛苦,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承受那些非人的疼痛,因为有些疼,不是常人所一般能比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陆尘对着大汉挥了挥手,大汉停了下来,一脸凶狠地看着华姐的儿子。 “是一个女人,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为她做事。”华姐的儿子咽了一下口水,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恐惧,他对陆尘说道。 “女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陆尘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每次她来见我的时候,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戴了一个很大的墨镜,又戴着一很大的口罩,我根本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再加上她找我的时候总是选择在晚上,我就更看不清了。”华姐的儿子缓缓地说道。 “说话的声音你还记得吗?”陆尘追问。 “她压低声音,我根本分不出她的声音来。”华姐的儿子轻轻地摇摇头。 “她是怎么指使你的?”陆尘又问道。 “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让我把身体养好,什么也没有让我干,后来有一天她突然间问我想不想报仇。我当然了想了,于是,她就对我说,如果想报仇的话一切都听她的指挥,让我在家里等消息,为了此次的行动,她还专程为我买了一辆摩托车,直到今天早上她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在安家别墅外等着,有今天安太会出门。顺便让我把手机里的卡给抽掉扔在垃圾桶里。” 华姐的儿子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陆尘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好一会儿华姐的儿子这才说道:“我一大早就来到安家别墅大门口,悄悄地躲在路边,伺机等候。果然大约九点钟左右,有两辆车缓缓从里面开了出来,我赶紧骑上摩托车悄悄地跟在后面,车开出没有多久然后车突然停了下来,有一个女人从车上路了下来,我认得那个女人,是一个疯子,不是我要找的,接着车子的另一扇车门打开了,另一个女人要下车了,当时她只是露出一条腿,我也没看清她到底是谁,当时我非常的慌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接下来后面发生的一切你们都知道了。” 陆尘听完华姐的儿子抿着嘴唇沉默不语,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飘舞雪花,陷入沉思中。 女人?是哪个女人?陆尘的大脑里想不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从华姐的儿子里也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这一切毫无头绪。 手机的铃声这时又响了起来,陆尘掏出手机一看,是安少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 “怎么样?”安少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事情很清楚了,他是华姐的儿子,他把华姐的死和他自身的不幸全归到你的头上,他是为他母亲和他自己来报仇的,但是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女人在指使。”陆尘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对安少说了。 “那个女人是谁?”安少问道。 “暂时一点头绪也没有,实在是想像不出是哪个女人这么恶毒,也想像不出安太和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仇恨。”陆尘老老实实地对安少说道。 “再多问问,看看还能不能从他的嘴里问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他不说的话,就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安少阴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从他的声音里陆尘不难可以听出,这一次安少动了真怒了。 “安少,你放心我知道了。”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安少咬着后牙齿冷冷地说了几句,说完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陆尘怔怔地看着手机,慢慢地把手机收起来,装在口袋里,又静静地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外面的雪景,这才又重新又来到华姐儿子的面前。 “你再好好想想那个女人你见过吗?或者有没有熟悉的感觉?”陆尘问道。 华姐的儿子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捂得那么严实,就算我之前有可能认识,但是在晚上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你最好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讲出来,要是有一丝隐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陆尘盯着华姐的儿子阴森森地说道,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大汉,一脸凶狠地看着华姐的儿子,手指关节捏的啪啪的响。 华姐的儿子被陆尘等人的凶狠吓住了,他沉思半晌突然间对陆尘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女人让我把电话卡抽出来销毁,我那时只顾着想如何去报仇了,忘了去销毁,我把电话卡抽出来就放在家里的电视上面。那上面有那个电话号码,我想顺着电话号码,你们肯定知道她是谁?” “你说的都是真的?”陆尘微眯着眼睛看着眼里冒着冷光看着华姐的儿子。 “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华姐的儿子面呈灰色,对着陆尘凄惨一笑。 “留一个人守着他,其他人跟我走。”陆尘立刻站了起来,沉声吩咐一句,让其中一个人留下,其余几个人和他起向外面走去。 ------题外话------ 女人是谁呢?猜猜呗! ☆、第170章节 谜一样的事情 陆尘对华姐的家有印象,之前曾经来过,他轻车熟路来到华姐的家,果然在她的家里电视上找到那张电话卡。 陆尘拿着电话卡第一时间就去了安家别墅。 这时天已经渐黑,纷纷扬扬的雪花终于停了,路灯在照在积雪上,泛着清冷的光芒。 书房里,陆尘把手里的电话卡放在书桌上。 “对方是一个女人,华姐的儿子曾用这个电话卡与她通过电话。”陆尘对安少说道。 “装上,试着拔过去。”安少微眯着眼睛盯着电话卡,冷声对陆尘说道。 陆尘对安少摇头,“我试过了,对方的号码是一个空号,怎么也拨不通。” 安少的脸上是隐隐的怒火,手里的拳头握紧了松,松了又紧,最后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用一种邪魅的眼神看着陆尘,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事就这样算了?” “不如交给警方来处理吧!毕竟他们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陆尘想了想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了抿嘴唇,手开始在桌子上轻敲,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房间异常的清脆。 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指着陆尘说道,“晏晨要出门没几个人知道,这事是那个什么灵提起的,她第一个跑不了嫌疑,最后就是安家的人,晏晨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你们一个个调查,那些佣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陆尘面上露出一丝难色,“安少,这样做,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动静越大背后的那个人慌乱,老子就不信她不露出一点珠丝马迹出来,对了,顺便放出话来,说华姐的儿子醒来一次,向警方交待是有个女人指使他。”安少嘴角噙着邪笑对陆尘说道。 “安少的意思是引蛇出洞?”陆尘看着安少说道。 “没错,爷就是要引蛇出洞,因为爷就不信她能安安稳稳地躲在背后不现身。”安少残忍地说道:“要是让爷知道是谁在背后做小动作,哼!看爷怎么收拾她。”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那这电话卡呢?”陆尘的眼睛看着电话卡问向安少。 “交给警方,让警方明着查,我们在暗中查,你就不信抓出那个背后搞鬼的人。”安少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警局一趟。”陆尘对着安少点点头,从书桌把电话卡拿起装好,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明天再去,天黑了雪地滑,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安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陆尘的脚步顿了顿,转身,默默地看了一眼安少,点头,低声说道:“谢安少!”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这里有一张购物卡,给你老婆,明天让你的老婆去星悦广场,随便刷。”安少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张卡扔给安少,一脸不耐烦地对陆尘说道,说完,对他挥挥手,让他离开。 陆尘接过购物卡,张张嘴巴正欲说声谢谢,一看安少一脸的不耐烦,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晏晨半躺在床上还没有睡,她微眯着眼睛把视线随便停在某一个地方,大脑开始一遍又一遍在想今天的事情。 这到底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是一场意外? 晏晨总得得这不是一场意外,因为巧合实在是太多了,怎么那么巧呢? 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那就是有心人而为之。 安少不说,那是因为他怕她担心。但是晏晨是心知肚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安少越是不说,晏晨越发觉得里面有问题。 那么底是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恨要想对她不利,按照那个骑摩托车摔伤的程度来看,他是想把她活活地撞死了。 谁这么狠心呢? 晏晨把她所得罪的人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近几年,她除了安瑞,再也没有旁人。 但是,安瑞现在疯子,一个疯子能做什么呢? 但是,不是安瑞,那又是谁呢? 晏晨想不出还有谁了,有些躺不住了,掀开被子,从旁边拿着一根安少为她准备的拐杖拄着向外面走去。 她想要去安瑞的房间一探究竟。 晏晨打开房间拄着拐杖向安瑞的房间一拐拐向前走,在经过安风的房间里,房间突然从里面突然打开了,萧莉莉从里面走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晏晨一大跳,单腿向后跳了一步,身体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萧莉莉下意识上前一步,一把扶住晏晨。 “瘸着一条腿还不在房间休息瞎跑什么?这万一要是出现什么事情又要赖在人家头上了。”萧莉莉没好气地说道,等晏晨稳住身体,这才子松开晏晨的手退后一步,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转身就走。 晏晨没有想到萧莉莉会对出手,正如萧莉莉没有想到会伸手扶晏晨一样。萧莉莉一回到房间就后悔了,有一种想要剁手的冲动,手贱啊,扶她做什么?萧莉莉在心里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晏晨真的摔倒出现一个什么意外,安静那个混蛋又会诬赖她,又不怎么想什么招术要对待她了,现在是关健是时候,不能给安风添麻烦。 萧莉莉这样一想,心里也顺了,反而觉得自己的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心情大好,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 安风听到屋外的动静,踢着拖鞋走了出来,看到晏晨拄着拐杖站在门外,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嫂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安风笑着晏晨说道。 晏晨一看安风眼睛就是疼,心肝肺都是疼的,身体每一个地方都是疼的,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安风,理也不理安风拄着拐杖从他的身边越过直接向前走去。 安风的嘴角噙着笑跟在晏晨的身后。 “嫂子,你还怀着身孕,脚还受着伤,这么晚了就不要乱跑了,太危险了。”安风一边走一连对晏晨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晏晨猛地回过头看着安风,脸上冷若冰霜,她紧紧地盯着安风的脸上,冷冷地说道:“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还有,麻烦你能不能跟在我的身后?” 安风丝毫也不生气,阴柔的脸上扬着笑容,他的视线落在晏晨,抿着嘴唇默默地一言不发。 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晏晨从第一次看到安风就对他没有一点好感了,从内心深处就不喜欢他,自从昨天晚上他抱她借以触怒安少时,她对他的厌恶达到了一定的程度,现在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烦,眼睛都觉得疼。 晏晨再一次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风,转过头向前一拐一拐地走去。 “如果现在我从背后推你一把,你说你肚子的孩子会不会没了?”晏晨刚迈出一步,背后突然传来安风凉凉的声音。 晏晨的背后突然升起一丝凉意来,如同一条毒蛇爬过,从头到脚一片凉飕飕的,瞬间出了一声冷汗,她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缓缓转身,迎着安风的目光看了过去。 眼中一片决绝。 “我不确定你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仅仅是吓唬我,你做到了。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奉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毕竟,这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晏晨看着安风一字一顿吐词清晰向安风说道。 安风的脸上依旧笑容满面,踢着拖鞋向晏晨走去。 晏晨后退一步,斜靠在墙壁上,冷眼看着安风,握拐杖的手青筋直划暴。 安风如果敢胆伤害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拐杖重重在砸在他的头上。 重重的,狠狠的,绝不手软。 安风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一直离晏晨一步之远这才站定。 晏晨一脸的清冷,手心隐隐在出汗。 这是安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晏晨,不得不说,她能被安静喜欢绝不是一个意外。 她的皮肤很好,很光滑,晶莹剔透,白里透红,这么近的距离观看一点瑕疵一点也没有,她的五官如果分开来看不是特别出众,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有一种移不开目光的魅惑。 人不知不觉被她吸引。 晏晨的背挺得直直的,眼睛与安风的空中撞击,面上一片清冷。 安风后退了一步,满脸笑容地看着晏晨,突然开口说道:“如果那天安静不要你了,我要你,你可以嫁给我。” 晏晨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不想在言语上激怒安风,她的眼中冷冷,脸上冷若冰霜,仿佛没有听见安风的话一般,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安风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转身向房间走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晏晨一直紧崩的神经这时突然一下子松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她的后背冰冷一片,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安风实在是太可怕了。 晏晨猜不到也看不到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前一秒要推她入掉让她小产,下一秒让她嫁给他。 他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想要威胁她,晏晨承认,安风的确做到了,并且很成功。晏晨心里忽然有些烦躁,再也没有了探究安瑞的心思,她深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心提在嗓子眼,拄着拐杖向自己的房间挪去。生怕一不心安风又从房里跑了出来。 位于最里面的书房的门这时打开了,陆尘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太。”陆尘快走两步急忙跟了上来,“你怎么一个跑出来了?” 晏晨一看是陆尘,一直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她一把紧紧地抓住陆尘的胳膊,像看到救星一般,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虚弱地说道:“我说去看看安少,结果才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幸好你出来了。” “我叫安少出来扶你进去。”陆尘一看晏晨这个表情,立刻扭过头就要向书房走去。 “不用了,你扶到我门口就行了,要是让安少知道我乱跑,一会儿又要挨他的骂了。”晏晨赶紧把陆尘拽住,不让他走,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遇到安风,有陆尘在,她之前的慌乱一扫而光,慢慢地也有了底气。 陆尘不疑有他,扶着晏晨慢慢地向她的房间走去,终于到了她的房间,晏晨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扭过头对陆尘微微笑着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际尘放开晏晨退后一步,对着晏晨笑眯眯地说道:“安太还是早点休息,不要让安少担心了。” “我知道了。”晏晨对着陆尘点点头。 陆尘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和晏晨道了一声晚安,抬腿向楼上走去。 晏晨在陆尘转身之际,赶紧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她靠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刚才真的是差点吓死她了。 这个安风真是太可怕了,明明不想遇见,却总是阴差阳错偏偏遇见,真是见了鬼了。 晏晨喘了几口气以后,把手里的拐杖随手一扔,单着一只脚跳到床前,小心翼翼地躺下,扯起被子捂在头上半天没有一丝动静。 安少回来看回房间看晏晨把被子捂在头上,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踢着鞋子来到床前,一把扯开晏晨头上的被子,微眯着眼睛看晏晨,用一种很奇怪地眼神看着晏晨,“你也不怕把自己捂出毛病来?” “老公。”晏晨看到安少,二话不说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安少。 不对劲。 安少脑海里第一个就显现这个念头来。 晏晨今天晚上不对劲,一定是发生什么了。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少拉下晏晨的胳膊一脸正色地看着她。 晏晨本不想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安少,但是安风这个人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告诉安少的话,她真的怕安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后悔就莫及了。于是晏晨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安少,当然她隐去了安风说让她嫁他的那句话。 安少听完晏晨的话,立刻就是炸毛了,松开晏晨的手就向外走。 晏晨一把抓住安少的胳膊,急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老子去找那个混蛋算账。”安少咬着后牙恨声说道。 “你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呢?”晏晨瞪了一眼安风,“你想让全家人都知道吗?你有证据吗?如果闹起来最伤心的那个人是奶奶。老公,我跟你说,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防备,最好抓到安风的什么把柄,然后给他来个重重的一击。这叫以静制动,你知道吗?蛮干是不行的。” 晏晨的话音刚落,安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晏晨,随后嘴晨发出怪叫,“哟,没想到你还挺有智慧的吗?以静制动,好主意,你跟谁学的?” “我自学成才不可以吗?”晏晨白了一眼安少,躺下,然后手指了一下受伤的脚对安少说道:“快点给我上药,我困了要睡觉了。” “你这女人,刚才不是还是吓得躲地被窝里不出来吗?怎么这会儿又不怕了?”安少奇怪地看着晏晨。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你在身边,好像一切什么都不害怕了。说来也奇怪,心里很平静,也很安心。”晏晨的眼睛看着安少,轻轻地说道。 “对爷使温柔一刀呢?你成功了,明知道爷就喜欢听这种话,来,多说几句给爷听听。说不定爷一高兴,今天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无语地看了一眼安少。今天她好不容易矫情一把,煸情一把,结果却被安少狠狠一盆子凉水从头浇到脸。 这心里啊,瓦凉瓦凉的。 算了,不说了,晏晨别过脸不去看安少。 “哟,怎么不说了?说啊,爷正等着呢?”安少伸出爪子去捏晏晨的脸。 晏晨的头一偏,躲开了安少的魔爪,没好气地说道:“别闹了,我脚疼,赶紧给我上药,我想早点休息,今天担惊受怕一整天,没时间也没精力和你胡闹。” 安少想发脾气,可是一看晏晨略显疲惫的脸,生生地把那一口气压了下去,走到床尾,笨手笨脚地解开缠在晏晨的脚上的纱布,拿出棉签沾沾阮飞交给他的药水,小心翼翼地为晏晨上药。 “你轻点,疼。”晏晨嘴里大呼小叫。 “你别叫了,爷的动作已经够轻了,你再这样叫下去,爷一不小心手重了,弄疼你了可别怨爷。”安少听晏晨这么一叫,手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斜着眼睛看了晏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轻点。”晏晨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少。 “爷的动作温柔得已经不能再温柔了,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安少定了定神,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为晏晨的脚上药。 动作轻柔的如一片羽毛。 晏晨眼中带着笑,抿着嘴唇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安少,静静的。 …… 第二日早上晏晨是被一阵阵饭菜味道给熏醒的。自打怀孕以后,她的嗅觉就变得异常的敏感,敏感的什么也闻不了。 “什么呀?赶紧端走。”晏晨赶紧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说道。 安少本来眉开眼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女人,别太过分了,爷一大早的牺牲睡眠时间给你亲自把早点端上来,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让爷端走,太不给爷面子了。” 晏晨这才发现安少手里端着一个拖盘,里面放着全是她爱吃了的饭菜,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摒住气对安少说道:“最近嗅觉太灵敏了,闻不得这些味,你端过来,我赶紧吃两口,吃完以后赶紧把东西搞撤了,闻着真恶心。” 晏晨一边说一边从安少的手里把拖盘接了过来,三口两口地把饭菜解决掉。 安少对晏晨这种怪辟真是无语,闻不得吃得,饭量还挺好,一点也不能饿着,一天要好几顿,水果之类还不断。 关健是这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每天能吃能睡,怎么不见一点长胖呢?反观这皮肤倒是更白了,估计是吃水果的原因。 晏晨擦完早点立刻对捂着鼻子对安少说道:“老公,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一下端出去。” “女人,你就把爷当作你的佣人使呼吧!你等着,等你生了看爷怎么好好收拾你。”安少从晏晨的手里把托盘端走,嘴里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晏晨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靠在床头,打开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又是一些无聊的偶像剧。晏晨微叹了一口气,把遥控一按,把电视给关了。 她早就过了看偶像剧的年龄,那些情情爱爱的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很可笑。 爱情是什么婚姻是什么?晏晨没事的时候经常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当初她和邵华那样相爱,结局却是以离婚而收场。她和安少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登对,却偏偏成了一对,这些结果真的很让人匪夷所思。 她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她刚好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她,然后两个人生一个孩子平平淡淡一过着幸福的一生。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偏偏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在通往幸福的路上充满各种各样的挫折和磨难。 比如她。 现在正苦闷地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 “叮叮…”就在晏晨胡思乱想之际,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把晏晨吓了一跳,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伍纤灵。 晏晨皱了皱眉头,想起安少的话,不愿再与伍纤灵有过多的接触,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继续让它响着。 安少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晏晨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随口问了一句,“谁打来的?怎么不接?” “你想让我接吗?伍纤灵打来的。”晏晨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当时就翻脸,微眯着眼睛危险地瞪着晏晨,冷声说道:“晏晨,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少拿一个丑八怪使劲地往爷的身上贴,爷听着就觉得恶心。最后一次警告你,少在爷的面前提起那个丑八怪啊!要不然有你好看。” 安少对着晏晨一顿大吼,吼完以后看手机还在响,忍不住地火大,走到床头柜前一把手机抓去,直接按了结束健康,随后一番捣鼓,直接把伍纤灵给拉进了黑名单。 “爷看你还怎么打进来?哼!”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把手机扔给晏晨,一甩头就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你还没有给我的脚上药呢!”晏晨冲着安少的背影叫道。 “别给爷吼叫,爷去一趟书房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躺一会儿,等爷的。”安少扭过头对晏晨说道,打开门走了出去。 伍纤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一片不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捏着手机又拨打了过去,这次直接提示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接连好几遍就是,伍纤灵不傻,知道晏晨把她拉入黑名单中了,气得她把手机狠狠地扔在地上,拿起车钥匙就向外走。 她要去安家找晏晨,当面向她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书记里,陆尘在书房等着这少,他有一些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安少。 “怎么这么早?”安少一进入到书房看到陆尘随口问了一句。 “安少,有消息。”陆尘把手中一个调查得到的结果递给安少,“这是最近两个星期内里进出安家别墅的人员的活动轨迹。是我们的人给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安少随意地拿了过来,瞥了一眼。 “因为我怀疑这是安家内部人干的。”陆尘很明白地告诉安少。 “我要结果?结果是什么?”安少把调查得到的结果放在书桌上,绕到书桌后面坐在椅上,双腿叠放在书桌,靠在椅子上抱着双臂问向陆尘。 “林妈有很大的嫌疑。”陆尘怔忡半晌,终于艰难开口对安少说道。 “林妈?”安少怔了怔,皱了皱眉毛,有些不可置信。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在这两个星期里,林妈最近出入安家别墅次数异常多,特别是近一个星期居然出去了四次,而且每次出去选择在晚上,这就不是得不让起疑心了。”陆尘指着书桌上的纸对安少说道。 “接着说。”安少冷声说道。 “林妈没有孩子,男人很早就死了,在这个城市里只有一个侄女,我们调查过,她根本没有去她的侄女家,所以她的出门就更值得怀疑了。她出去干什么?特别是选在晚上,又不见她买什么东西回来。”陆尘把自己的怀疑一一全部告诉了安少。 “还接着说。” “还有一个让我怀疑她的理由是林妈和华姐生前的关系比较好。当华姐离开以后,林妈经常也华姐联系,看华姐和她的儿子可怜,每发完工资就给华姐塞一些钱或买一些东西送过去。”陆尘昨天离开安家的时候,安家的内线把单子给了他,他连夜又跑了一趟医院,向华姐的儿子问起林妈。 没想到华姐的儿子说林妈对他们非常照顾,经常给他们送些钱和日常用品这类的东西。 林妈的嫌疑陡然上升了。 这会不会是因为林妈同情华姐而对晏晨下手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安少的脸色非常难看。林妈,怎么可能是林妈呢?林妈在安家这么多年,简直和他如亲人一般,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不管是从情感还是从别的方面来讲,安少的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但是,如果真是林妈,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想为华姐报仇吗?有这种可能吗? 安少表示怀疑。 “如果单凭这几点就证明林妈是背后指使的,好像有些牵强,林妈在安家待那么多年,是奶奶当年把她从娘家带来的,她是不可能背叛奶奶,背叛安家。因为她早已经把安家当成了她的家,我想不出她这样做的目的,还有动机是什么?”安少看着陆尘,一点点地分析给他听。 “安少说得没错,单凭凭这份名单确实是说明不少什么。不过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是,其中林妈两次出门带着安瑞。”陆尘对着安少点点头,然后又把自己的发现向安少提了出来。 “安瑞?”安少的眼睛眯了眯。“她不是疯了吗?” “如果是安瑞的话,一切的结果都明郎。因为在整个安家只有她与安太结怨最深,有矛盾点有冲突点,除了她我想不出还能有谁?但是现在疑惑点也出来了,她是一个疯子,疯子能干出什么这种子事情来吗?”陆尘现在也是糊涂,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思路这样走下去对还是不对。 “那就只一种可能了,那她就是装疯。”安少盯着陆尘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没错,如果她是装疯的话,一切的疑惑就会解开了。”陆尘点头。 “立刻让人严密监视安瑞,把林妈带走审问,今天晚饭之前我要得到答案。”安少冷着脸对陆尘说道。 “那老太太那边?”陆尘有些迟疑。 毕竟林妈跟了老太太那么多年,如果就这样林妈带走,那老太太怎么想?老太太一定会很伤心。 “你是越混越回去了,不会找个借口神不知鬼不觉把林妈带走吗?”安少瞪了一眼陆尘。 陆尘有些赫颜,对安少点点头,“安少,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吧!”安少对挥挥手。 “是。”陆尘对安少点头,打开书房的门离开了。 安少阴沉着一张脸待在书房,眼中一片阴霾,看来真是不作不会死,他本想放安瑞一条生路,没想到她在自寻死路,如果这次安瑞是真的装疯,这次的事情真是她做的,哼!那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安少的书房里静静一个人待了一会儿,这才起来踢着鞋子离开。 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还等着自己给她的臭脚丫子上药呢! 安少一脸的无奈。 上午大约十点左右,阮飞过来了。 “今天怎么样?”安老太太的房间里挤满了很多人,大家全都睁大眼睛看着阮飞。 “情况非常好,脑部淤血正在慢慢融化,我想照个情况下去,老太太一定能站起来。”阮飞收起银针头也不抬地说道。 “真是太好了。”何鑫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抱着安老太太兴奋地说道:“外婆,你终于可以站起来。” “傻样。”安老太太满脸慈祥地看了何鑫一眼,脸上布满了笑容。 安蓝也是一脸的高兴,毕竟她和安老太太是母女,在内心深处她希望安老太太长命百岁,也只有安老太太活在这个世上,她们一家子才能安然无忧地安家生活。 安健阳和安健业也是一脸的高兴,只是萧莉莉的脸色有些古怪,就不清楚是失望还是高兴,站在那里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阮飞收拾好医药箱,眼睛看着安少,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治病,前面带路,我给你老婆再看看。” 安少斜了一眼阮飞,抿了抿嘴唇什么也不说,转身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晏晨躺在床上正暗自焦急,不知道安老太太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她看了看放在床头的拐杖,心里痒痒,直接把安少不让她下床的警告抛之脑后,伸手就去摸拐杖。 “女人,你又想干什么?”房门这时突然被打开了,安少一看晏晨又要下床,不由得脸一黑,不悦地对晏晨说道。 “女人,你又想干什么?”房门这时突然被打开了,安少一看晏晨又要下床,不由得脸一黑,不悦地对晏晨说道。 “阮飞,你来得正好,奶奶怎么样了?”晏晨被安少的突如其来的话惊了惊,抬眼正欲向他解释,看到他身后阮飞,忍不住焦急地问道,直接赤果果地把安少给忽视掉了。 “你放心吧,奇迹总是会出现的。”阮飞看了晏晨一眼,对她一语双关地说道,说完来到床尾,把随手背着的医药箱放下,随手搬了一张椅子开始拆晏晨脚上的纱布。 “要是奶奶能站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晏晨明明知道安老太太能站起来,但还是装出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阮飞抬眼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懒得跟她说话。 这女人,虚伪,能装。 “早上爷给她上过药。”安少一屁股坐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阮飞,说道。 “想不到风光一时不可一世的安少,居然有一天也会捧着女人的脚,安少,我真是对你越来越佩服了。”阮飞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打趣地说道,眼中全中笑意。 “那是爷的女人,爷愿意。怎么,你有意见?”安少脖子一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了,对着阮飞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哟,没想到安少还是一个新好男人呢!呵呵,值得人向你学习。”阮飞呵呵地笑着,手底却不闲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晏晨的脚上的纱布全部解开,露出那只惨不忍睹的脚。 “肿消了不少,恢复得不错,看来某人照顾得很好。”阮飞从医药箱翻出一瓶药打开涂抹在晏晨的脚上,开始轻轻地慢慢地揉搓按摩。 “吸——”晏晏眉头直皱,嘴里不由得一吸。 “说了给爷轻点轻点,你耳朵聋了是吗?”安少脸一沉,对着阮飞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阮飞头一点,手猛地一动,惹得晏晨疼得更厉害了。当下心中的火蹭蹭地向外冒着,杏眼睁得大大的,恶狠狠地盯着安少。 安少嘴里吹着口哨,眼睛望着房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阮飞暗笑不止。 …… 陆尘从安家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林妈出门倒垃圾。 时机到了。 “林妈,我刚刚给安少送一份文件落在车里了,我这会儿要赶时间,麻烦你帮我拿上去送给安少可以吗?”陆尘笑眯眯地对林妈说道。 “行。”林妈不疑有他,跟着陆尘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脚步踩在雪花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今天天终于放晴了,太阳露了出来照在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陆尘拿出车钥匙摇了一下车门,“林妈,就在后面的座位上。” “哦!”林妈打开后车门身体向里面探,陆尘看看四下无人,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林妈,紧接着快速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快速离开。 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却落入一个人的眼中。 安风。 安风的房间正对着院子,他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全收在眼底,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他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踩着步子转身向外走去。 一出房门,安风径直向安瑞的房间走去。 ------题外话------ 事情明朗的感觉有木有? ☆、第171章节 果然是她 安瑞还没有睡。 她的房间里乱糟糟,地上扔一地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安风推开门进来,差点被地上的内衣绊倒。 安瑞盘腿坐在床上冲着安风呵呵地傻笑。 安风冲着安瑞笑了笑,弯腰伸一根手根头从地上把内衣勾起,扔在床上,扔在安瑞的面前,自己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安瑞的对面,收起脸上的笑容,淡然地看着安瑞。 安瑞还是那副模样,继续呵呵地傻笑,眼中一片呆滞。 安风这时突然开口说话了,“陆尘刚才把林妈带走了。” 安瑞好像没有听安风在说什么,歪着脑袋继续看着安风。 “别人都说你疯了,但是,你真的是疯了,什么也不知道吗?安瑞,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你或许真的疯过,但是从你回到安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在装疯。” 安风一点也不意外的安瑞的态度,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安瑞的脸上还是那个傻笑的样子,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安风,脸上还是那股傻笑。 “陆尘把林妈带走,表明林妈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暴露了,你,恐怕早就引起他们的怀疑了。安瑞,如果想要活命的话,你只有和我合作。”安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缓缓地说道,说完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脸呆滞的安瑞,起身向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安瑞一眼,说道:“安瑞,我在房间等你。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但是,有点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安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安风一走,安瑞的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眼里一阵清明,完全没有了疯态。她转了转眼珠,盯着门口发呆,忽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把门给紧紧地锁住了。然后打开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卡,冲进卫生间扔进马桶里,按下冲水,一阵水响以后,卡顺着水被冲走了。 安瑞靠在门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赤着脚重新又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盯着房顶愣愣发呆,脸上的股肉在抖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与恐惧。 从安风进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安瑞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安风是怎么知道她在装疯?她哪个地方露出了破绽?如果安风知道了,那安静和晏晨那个贱女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这一次真的是玩了。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安风合作? 不,不能,她绝对不会和安风合作,安风的为人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一只吃肉不吐骨头的狼啊!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安瑞没有了主意。 眼睁睁地等死吗?或者和她妈妈一样安少被扔进监狱然倍受各种折磨,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过着生不如死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非人日子? 一想到这里,安瑞就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冷颤。她又想起她在精神病院里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次午夜醒来,她真的宁愿自己是真的疯了。 这样,她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怎么办?安瑞有些着急了,跳下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来,大约十分钟以后,安瑞突然烦躁的心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主意在脑海里生成。 她不想坐牢,也不想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如果事情败露了,她只能自求死路。 但是,在她临死之前,她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 安瑞的脸上慢慢地浮现一股残忍的微笑,接着脸上又恢复那种痴痴呆呆的傻笑,宛如真疯了一样。 安风笃定安瑞一定会来找他的,因为一旦事情败露,安瑞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安风在房间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中午饭开饭了,房间的门自始自终没有被敲响。 安风有些坐不住了。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的判断。更怀疑他之前看着安瑞进林妈的房间是不是看错了。 一瞬间,安风对所有的事情开始怀疑了。 …… 伍纤灵被拦在安家大院外。 “我是伍纤灵,安少和晏晨的朋友,我听说晏晨受伤,今天过来特意过来探望她的。”伍纤灵对看守大门的人说道。 看守大门的倒是见过伍纤灵两次,不疑有她,于是打开大门让伍纤灵的车开了进去。 晏晨的脚换了药以后,躺在床上又美美地睡了一觉,这又遭到了安少的嘲笑,“标准的是吃了睡,睡了吃,你还能有一点追求吗?” 晏晨给安少一个白眼,没理他,伸手拿起床边上的拐杖。 “干嘛?又想乱走动是不是?爷告诉你多少次,在脚伤没好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安少一脸的黑色,这女人怎么那么不能劝呢?受伤了,怀孕了,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静养,这样伤才好的快。 “我上个卫生间都不行吗?你这不是想要活活地把我憋死吗?”晏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安少。 “你嘴长着就是为了吃饭是不是?爷不是在你身边吗?你当爷是花瓶摆着好看呢是不是?”安少一肚子的火,这女人上卫生间怎么不叫他呢?都老夫老妻还有孩子了,她身上他哪一个地方没看见过?还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 别扭。 晏晨被安少的话逗笑了,“老公,我没把你当成花瓶,我觉得你去花瓶好看多了,花瓶有你这么好看么?” “你跟爷贫是吗?”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明知道晏晨是在调侃他,但是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绕过床尾来到晏晨的身边,把她手里的拐杖扔开,抱着她就向卫生间走去。 “新好男人!”晏晨冲着安少点点头,毫不吝啬地在安少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刷牙了没有?”安少一脸嫌恶地看着晏晨。 “又作开了不是?”晏晨微皱了眉毛,瞪了一眼安少,然后二话不说抱着安少的脖子给他来一个热情的激吻。 安少的呼吸突然间有些急促,身上的温度顿时升高。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安少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只管放心不管熄火,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 唉!安少唉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推开晏晨。 “女人,能不别闹了吗?你这样做很不道德,你把爷体内的欲火全部点燃了。”安少的眼里是浓浓的*,无奈地看晏晨。 晏晨轻笑,像一个小妖精一样轻笑。 她就是故意这样的,在明知道怀孕和脚受伤的情况下她偏偏故意挑逗安少。 这男人果然实在是太禁不起挑逗了。 晏晨突然间有些担心了,如果今天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呢? “你又在想什么?”安少低着头看着晏晨一会儿得意笑,一会儿又蹙眉,不禁心中有些好奇。 “你抵抗力这么弱,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女人勾引你,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动了*,最后和人家把事办了?”晏晨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安少看,注意着安少脸上细微的变化。 安少听到晏晨的话,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心脏被晏晨气得隐隐作疼,这个女人当他是怎么?他也是有追求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他的眼近他的身。 安少的脸变得很难看,时不时地飘着雪花,身上一阵阵地寒意向外冒,他恨不得把怀中的女人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忍住了。 恨恨地瞪了一眼晏晨以后,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黑着脸把晏晨抱进了卫生间,放在马桶上,什么也没说,直接开门走人。 安少生气了。 晏晨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一巴掌,多嘴又多心了。唉,估计跟自己怀孕有关吧!孕妇一般都比较敏感,而且书上说怀孕的女人容易得忧郁症。 难道她得忧郁症了? 晏晨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要不然她的脑海里会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呢? 安少一回到卧室就开始对着沙发狠狠地踢了几脚。 他是哪种随便的人吗?她以为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引起他的兴趣?他是有针对性的好不好?他只对她一个人有冲动。 这女人真该收拾了。 安少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只要她脚上的伤好,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晏晨在卫生间对着门外叫道:“老公,我好了,能不能麻烦把我抱出出去以后再生气啊?” 安少听到晏晨的话,直接捂着腰弯了下去,这世上还有这种女人?这种老婆?她明知道他在生气,就不知道说一两句哄哄他的话吗? 安少气得胃疼心疼蛋疼,身休是各种的疼。 “女人,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安少咬着后牙齿发出一句很恐怖的声音,推开卫生间的门,黑着一张脸把晏晨从卫生间抱了出来,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看似很粗鲁,实则很小心地把晏晨放在床上。 “怎么?真的生气了?”晏晨看着安少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公,我和你闹着玩的,你别那么小气好吗?” “你给爷闭嘴,爷现在正在生气。”安少看着晏晨就眼疼,冷冷地丢一下句话,甩发向外面走去。 晏晨闭上嘴巴不说话,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为然,多大个事啊,值得那么生气吗? 小心眼。 晏晨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也不去叫安少,任由他摔门离开。 安少一下楼就看到伍纤灵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顿觉得眼睛都是疼的,这个丑八怪怎么来了? 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安少。”伍纤灵没想到会这么巧,刚一进门就遇到了安少,而且客厅里还没有别人,刚刚给她开门的佣人去厨房了。客厅里现在只有她和安少两个人。 她和安少还真上有缘啊! 伍纤灵的眼里闪着亮光,心里直向外冒着粉泡泡。她甩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地向安瑞走来。 “谁让你进来的?”安少毫不客气地对伍纤灵说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厌恶。 伍纤灵直接忽视,她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迷人的笑容看着安少,迷人的眼睛微微上挑,对着安少娇声说道:“安少,你这是不欢迎我吗?我哪里惹安少生气了?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伍纤灵最后一个字落下,眼中饱含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安少,身休摇摇欲坠,看样子是伤心极了。 不得不说,伍纤灵的确是一个尤物,脸蛋身体都是一流的棒,再加上这演技,只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地疼惜一番。 但是,今天她遇到的人是安少。 一个自从痛恨女人讨厌女人的变态。 “离爷远一点。收起你那一套,爷恶心。”安少毫不留情面地残忍地对伍纤灵的说道。 伍纤灵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少,一脸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对她一点也不感冒呢?都说安少不近女色,她一直以为他喜欢男人,可是跟晏晨的大婚,让所有以为安少喜欢的人大跌眼镜。 原来安少不是不爱女人,更不是爱男人,是因为他只爱晏晨这样的女人。 谣言不攻自破。 这也让那些原本一心想嫁入豪门心怀不轨的女人后悔莫及了,她们应该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安少,说不定安少就会注意到她们,继而喜欢爱上她们,虽说安少现在结婚了,但是她们依旧蠢蠢欲动,想尽各种办法来吸引安少的注意,希望有朝一日安少能甩了晏晨,然后她们顺利嫁入豪门。 伍纤灵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她自认为比晏晨有魅力,也自认为比晏晨漂亮,更加认为她比晏晨精时能干,她和晏晨比,那就是她尊师无比的牡丹,晏晨就是山里的小兰花,她不费吹力就可以把晏晨甩过几条街。她和晏晨如果站在一起,安少绝对会选上她。她只不过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安少,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并且深深地爱上你,我知道说这话你可能会鄙视我,但是如果我不说出来,我憋在心里特别的痛苦…” “哇!”伍纤灵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一弯腰,呕吐不止。 伍纤灵一下子怔住了,脸上的颜色极其精彩,一会儿白一会红一会儿青,五颜六色,非常的好看,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心里万般不甘心,她有那么差吗? “现在,立刻,赶紧给爷滚出去,不要再让爷看到你。”安少费力地直起腰,眼中一片寒意看着伍纤灵,冷冰冰,一丝温度也没有看着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不甘心就这样离去,现在是大好的机会,如果今天她从这里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进这里的机会了。伍纤灵也不顾安少刚才呕吐,她盯着安少的眼睛,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动作。 她上前跨了几步,一把抱住安少。 这一切全被正欲下楼的安风瞧见,真是太巧了,居然让他看到这么一幕好玩的,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随后身体躲了躲,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楼下的一切。 安少的反应一向不慢,但是他太过于自信,同时他压根没有想到伍纤灵会这么大胆不怕死地会冲上来,微怔一下,随后用力一把把伍纤灵给推了出去,接着直接给了伍纤灵一脚,接着胃里一阵恶心,弯腰又开始呕吐不止,只吐得胃里没有一点东西了这才勉强站了起来,瞧也不瞧摔在地上的伍纤灵直接向洗手间走去,在经过伍纤灵的时候他冷冷地丢一句话。 “如果老子出来还能看到你,别怪老子把你拎着扔出去。滚!” 伍纤灵的一颗心啊碎成一片片的,怎么拼都拼不起来,屈辱的泪水成串地落了下来,她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好半天这才缓缓起身慢慢地挪动步子向外面走去。 安风站在楼上一直没动,冷眼看着楼下的一切,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算计。 如果晏晨看到刚才伍纤灵抱安少的照片,她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反应呢?安风在脑海里想象各种可能性,整个人都显得是那样的兴奋和激动。 安风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手指捏着手机开始编辑短信把刚才的相片给发了出去。 晏晨正躺在床上无聊地用遥控器摇着电视,一个个台调着,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什么好看的,她无聊到了极点。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滴滴地响了两声,是短信提示音,晏晨放下手中的摇控器拿起手机直接点开短信。 伍纤灵和安少拥抱的图片一下子映入晏晨的眼中。 晏晨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发现真的是伍纤灵抱安少的相片。晏晨的心里隐隐有些生气,但是她越是在紧要关心越是遇到事情,她就越冷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仔细地看照片。 从拍摄的角度来看,正好看到伍纤灵和安少拥抱在一起,但是通过晏晨的仔细观察,她发现,这其实只是一张伍纤灵抱安少的相片,如果她没猜错的手,安少这举起的手是打算把伍纤灵向外推吧? 谁他娘的这么无聊给她来了一张相片?是故意想给她添堵是吗?晏晨看了看手机号码,一个陌生的号码,以前没有见到过。呵呵,晏晨突然间笑了出来,那个发照片的人只怕要失望,因为她还没有那蠢。 对于是谁发给她,晏晨的心里已经有数了。相片上显示这是安家的客厅,能干出这种无聊事的人,想必也没有几个。不外乎那几个人,安蓝,萧莉莉,安风。 因为除了他们,晏晨真的想不到还会有谁这么无聊。 晏晨手指一滑,正欲把图片删了,又想了想,留了下来,以后用它逗逗安少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晏晨正这样想着,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了,“砰”的一声,声音特别大,吓了晏晨一大跳。 安少黑着一张脸闯了进来,重重地摔上门以后直接向卫生间走去。 晏晨在心里暗笑,这丫的肯定是要去洗澡了,估计这次要脱好几层皮。不过对于安少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别的女人抱住,晏晨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怎么能让别的女人给抱住了呢?真是太不应该,太不小心了。 好好洗洗,现在不仅是安少嫌脏,她也嫌脏了。 伍纤灵这是公开要和她抢男人了吗?晏晨的眼睛眯了眯,嘴角扬起一道讽刺的微笑。真是奇了怪了,她们一个个地看着她老实好欺负是不是?怎么一个个的全想着要抢她的男人?以前的安瑞是,现在的伍纤灵也是。 安瑞对她来说还是一个意外,这个伍纤灵现在明目张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她抢男人。 好哇,来抢人,能抢走的男人她不稀罕。 晏晨在心中冷哼一声,捏着手机在手心把玩,一会儿安少出来,她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解释的? 其实说到底,晏晨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膈应。 安少是躲在卫生间不肯出来了,他已经洗了好几遍,刚把身上的水擦干,刚一出门,胃里一阵不舒服,又返回重新洗。刚那套被伍纤灵碰过的衣服他已经给扔到垃圾桶了,对于伍纤灵,他现在不仅仅是讨厌,而且是恶心。 安少一直在里面洗,直到皮肤通红这才罢手腰里围了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地里走了出来 这胃里依旧还是不舒服。 但是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晏晨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 安少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一丝寒意从脚底升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如何?”晏晨看着安少淡淡地说道。 安少的眼皮子跳了跳,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胃里又开始恶心了。 “女人,有话直接给爷说,别用那种语气给爷说话,爷现在胃里不舒服。”安少有气无力地对晏晨说道,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内裤揭开腰间的浴巾背对着晏晨直接换上。 晏晨盯着安少的身体发呆。 他的确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不但脸蛋长得好,就这身材也是一极的棒,不难可以看出,他有经常在锻炼身体。也难怪那伍纤灵扑着赶着向前凑。 果然找男人还是不能找好看的,要不然她这一辈子什么也不用做了,尽赶那些花花蝶蝶的了。 “相片拍得挺美的,非常登对。”晏晨盯着安少的背影,缓缓地说道。 “什么相片?”安少扭过头看着晏晨,脸上有些莫明其妙。他本想着家里有人肯定会把刚才在客厅里发生的事情给晏晨打打小广告,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至于什么相片,他是一头的雾水。 “你抱美人的相片,画面非常唯美,男的俊,女的美,这简直就是天郎才女貌,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天作之合啊!”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把手机扔在安少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安少看看晏晨,又看看床上的手机,一脸茫然,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刚看了一眼,他弯腰就是一阵干呕,手机直接又扔给了晏晨。 “很恶心吗?我看着挺好看的。”晏晨假装看不见安少的难受,拿着手机自顾自地说道。 “女人,你是存心要恶心爷的吧?赶紧地把它删了。”安少直起腰喘了一口气对晏晨说道。 “为什么要删?这就是证据,你出轨的证据,居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安静,你太令我伤心了。”晏晨吸了一下鼻子,眼眸低垂,伤心地说道。 “晏晨,你这个死女人,你好好看看行不行?爷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了?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安少急了,顾不得胃里一阵阵又一阵的翻腾,急步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脸焦急地看着晏晨。 “你还敢狡辩?现在这证据都有了,你还敢狡辩?”晏晨举着手机在安少的眼前晃了晃。 “谁他娘的这么无聊居然给拍出这么一张相片来?他眼睛瞎了还是怎么地?他怎么没把爷把那个丑八怪贱女人给推倒并且给踹一脚的照片拍给你?老婆,爷不屑给你解释,但是爷要告诉你,爷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安少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了。 “好哇,你居然连解释一下都不愿意解释。我知道男人都喜欢选择在女人怀孕的时候出轨,我以为你是特别的,没想到你和其他的男人都一样,安静你真的太令我伤心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晏晨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委屈,最后索性躺了下去,把被子扯起来盖在脸上,被子笑容满面,抽笑个不停。 这在安少看来,却误以为晏晨伤心地哭了。 一时之间安少急了。他伸手就去看晏晨捂在脸上的被子。 “老婆,事情真不是你所想和你所看到的,是那个女人,是那个丑八怪扑了上来,爷当时立刻把她给推走了,真的,爷绝对不会是你口中的那个男人,爷对你的心你不知道吗?爷的心里一门心思全是你,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 安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被子下面笑得直抽抽的晏晨,顿时明白他是被晏晨给耍了,他的脸一下子黑起来。 “女人,你是耍老子的?”安少咬着后牙齿恨声说道,眼里慢慢地积聚了风暴。 “当然,谁让你公然在客厅里和人家搂在一起的?这是对你小小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哼”晏晨对着安少冷哼一声。 “你…?!”一贯伶牙俐齿毒舌的安少一时之间没有了应对之词,鼻子出着粗气看着晏晨,一时之间气得差点没有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女人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我什么我,你说,我是不是说得是事实?你敢说你们没有搂在一起?你敢说你们没有肢体上的接触?要不然你会钻进卫生间在里面洗半天不出门?”晏晨抬眼看着安少说道,像连珠炮一样向他发出一个个的质问。 安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睛冒着火看着晏晨,瞬间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感觉。 “行了,别生气了,我都没有生气你气个什么劲?你看我是那种没有智商的人吗?先不管这相片,光看这给我发相片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他是想让我们之间争吵引起矛盾。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如他所愿,闹出一点矛盾什么之类的?要不然多辜负人家的一片心啊!”晏晨手里把玩着手机,抬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安少。 “你脑袋进水了吧?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你闹矛盾?爷不同意。”安少一口回绝晏晨的提议,满脸的不悦。 “只不过是假装,假装的你不知道吗?人前我们在闹别扭,人后我们继续亲热。该怎么要还是怎么样。”晏晨试着向安少解释,她倒看看那个发给她相片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想看他们两口子吵架吗?那她就如了他的愿。 看他还闹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分钟,好一会儿才说道:“确定要这样做?” “因为我想看看那个躲在背后的人他到底要干什么?”晏晨一脸认真的对安少说道。 安少思索了一会,点头,“好,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就配合你一把。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过来。”晏晨对着安少招招手,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看着他问道:“听明白了吗?” “你当爷是白痴是不是?不就是装出生气的样子吵个架吗?爷是手到擒来,一会儿你看爷的。”安少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晏晨,接着站了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套在身上,也不扣,手在头发上又抓了抓,然后走到房门口,暴吼:“女人,爷跟你说多少遍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一个误会,你怎么什么都不听呢?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晏晨对着安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尖着声音说道:“滚,滚,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见过你。”说完把手中的枕头使劲向安少扔去。 安少打开房间门跳了出去,枕头落在地上,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把房间重重地摔上,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叨叨,“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简直要疯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安风一直躲在房间里听着这边的动静,在听到安少和晏晨的吵闹声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心情突然间大好。 安少刚到书房,陆尘的电话就跟了进来,他按下接听键。 “事情有眉目了?”安少坐在椅子上,双腿叠放着书桌上,没有握电话的手,轻轻地在书桌上敲着。 “林妈是被安瑞利用的。”陆尘在手机那头说道。 “哦——”安少拉长语调轻轻地哦了一声,敲书桌的手指顿了顿,莫名的心里一松。 林妈伺候安老太太多年了,如果林妈果真是和安瑞一伙,那老太太不知道有多伤心。 “安瑞缠着林妈出去玩,故意把林妈带到华姐儿子平时捡垃圾的地方,让林妈看到华姐儿子的惨状。林妈本来就和华姐的关系不错,看到她儿子的惨状顿时心疼不已,当时就给华姐儿子一些钱。从华姐的儿子回家后,安瑞就去了林妈的房间,然后把她装疯的事情告诉了林妈。林妈当时听了大吃一惊,但是安瑞哭着求着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手里有人命案子,一旦她的疯病好了,一定要去坐牢的。” “林妈看着安瑞哭得可怜,心一软就答应了安瑞的话,不把她装疯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老太太。接下来安瑞又对林妈说,华姐其实是她妈妈害的,现在华姐的儿子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妈妈一手造成的,于是她拿出一笔钱让林妈交给华姐的儿子,让他置办了一些衣物用品。林妈当时非常的感动,还觉得安瑞变好了,非常乐意地为安瑞跑腿。这时安瑞又对林妈说,不想让华姐儿子知道这些钱是她给的,就让林妈每天晚上出去,还包裹的严严实实。林妈当时没有多想,全照安瑞的意思办了。” “安瑞还找借口说是给华姐的儿子多说一些鼓励的话,激励他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央求林妈办了两张电话卡,又给华姐的儿子买了一部手机,林妈不疑有他全部按照安瑞的意思一一照办,心里还特别地感谢安瑞,同时也为华姐的儿子庆幸不止,遇到了一个好心肠的姑娘,林妈哪里知道,她是被人利用了。” “接下来安瑞就和华姐儿子联系上了,安瑞在电话中煸动华姐儿子对你的仇恨,接着又把仇恨转接到安太的身上,华姐儿子一心想要为华姐报仇,这才有了昨天的那一场早就策划好的一切看似是意外实则是精心安排好的一场车祸。” 陆尘把自己的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向安少交待,说完以后他静静地不说话,等着安少的下一步指示。 安少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同,手指在书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安少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冷冷的,“带走林妈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没有。”陆尘想了想说道。 “先把她给放了,让她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一点儿风声也不要透露出来。等过了今天,明天爷好好收拾安瑞那个贱女人。”安少一脸阴狠地说道。 “是安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尘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随后又问道:“安少,还有什么吩咐吗?” “全面封杀伍纤灵。”安少突然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嗯?!”陆尘愣住了。 “从今天开始全面封杀伍纤灵,报纸电视网络,爷不想再看到有关她任何的消息,更不想她再一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安少一个字一个字向陆尘说道。 陆尘以为安少因为晏晨受伤迁怒于伍纤灵,他压根不知道今天发生在安家的事情,对于安少的迁怒有些不解,因为这对一个艺人来说,封杀雪藏是最残忍的事情,这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 伍纤灵的演艺事业就因为安少的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算是走到头了,从此她将陷入一个悲惨的人生。 ------题外话------ 果然是安瑞。不作不会死啊! ☆、第172章节 危险(一) 中午午饭的时候林妈回来了,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安风看到林妈回来,眼里明显一惊,微微皱了皱眉头,眼里全是探究。 她不是被陆尘给带走了吗?怎么又给放回来了?安风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有些不明白安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妈,一上午怎么不见你的人影?”安风看似很随意地问道。 “哦,我坐陆尘的车出去了一趟,去我侄女家里,今天不是过小年吗?她打电话让我过去,拿了一些吃的东西。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我给她说了在安家这吃得喝得样样不缺,还非得让我带点东西回来。”林妈回过神,对着安风就是一顿埋怨,脸上挤满了笑容。 安风的眼里冒出一丝锐利的寒光。 林妈在撒谎。 她看似一脸笑容的脸上肌肉僵硬,眼里有些慌乱,目光四处躲闪,一看就知道心里有事,好像在害怕什么。 安风看了一眼林妈,却不去揭穿,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想与安瑞合作,奈何安瑞一丝想要合作的意思都没有。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就与他无关了,他只需要看好戏即可。一想到安少和晏晨因为伍纤灵的事情闹了起来,安风的心里就止不住地高兴起来。 吵吧闹吧,越热闹他越开心,现在又加上了安瑞,呵呵,好戏就要上演喽。安风在心里呵呵地笑着。 安瑞一个人在楼上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在每个房间乱窜,楼下林妈和安风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眼里滑过一丝冷笑,抿了抿嘴唇,什么也不说,继续抱着她的布娃娃呵呵地傻笑着。 安少今天没去上班,一个上午就待在书房里,一直到午饭的时候这才晃悠着出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瑞坐在楼梯口玩耍,看到安少,呵呵地对着他傻笑,叫了一声,“哥。” 安少依旧像没有听到一样,置之不理,伸手打开卧室的房门。 门刚一打开,一个枕头直直向他飞来,接着是晏晨的一声冷喝,“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你去找她好了。”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伸手轻轻松松地把枕头接住,手里提着枕头抬脚走了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住了。 “怎么样?我演得像不像?依我的演技,我觉得我也可以去演戏了,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还会成为一个大明星,而你就是一个大明星的丈夫。想想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呵呵…”晏晨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这样外面人一看就是知道她是在生气,一看就知道她在和安少在闹别扭。 “女人,吵吵就吵吵,谁让你动手了?你不知道你现在怀着身孕吗?要是万一力气大了动了胎气,看爷怎么收拾你?”安少把手里的枕头轻轻地丢在床上,没好气对瞪了一眼晏晨。 “这不是为了更逼真的吗?呵呵!”晏晨讪讪一笑。 “外面除了安瑞谁也没有,你这么卖力的演给谁看?”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一脸的不屑。 “我哪里知道外面没人呢?哎,老公,我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你说安瑞是不是在装疯?她那么恨我,怎么可能会在疯了的时候对我表示友好?而且还和我走得那么近?我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有些不合理。”晏晨一脸凝重地对安少说出心中的疑惑。 “她没疯。”安少缓缓地说道。 “…?!” 晏晨愕然。 “昨天你受伤不是意外,这一切其实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安少也不隐瞒晏晨,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晏晨道来。 晏晨瞪大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少,嘴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声,“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到的?” “她如果想要害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想尽一切办法来害你。安瑞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就在床上好好躺着休息,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等过了今天一切事情就都会结束了。”安少眼里一片阴霾,邪魅的脸上慢慢地绽开一抹笑容,有些冷,有些寒,让人不寒而栗。 晏晨真的不知道安瑞是怎么想的。一切的事情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强行介入了她和邵华的婚姻,是她把邵华的一家闹得家破人亡,现在邵华已经走了,可是她为什么总是把目光紧紧地盯在她的身上呢?她为什么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呢?她这样做是想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晏晨不明白,她都可以选择把一些放下,为什么安瑞就不能?她在那里怨天尤人把所有的过错都向别人的身上推,她怎么就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错误呢?难道她不知道这都是她的原因吗? 她怎么可以那么偏执? 晏晨摇头叹息,对安瑞她真的是已经无话可说,以后不管安少怎么对待她,她的心里也不会对安瑞激起一丝怜悯。 一切都是她自找。 一个人如果一心寻死,谁,也挡不住。 午饭晏晨照旧是在房间里吃的,是安少端上来的,现在在安家,已经没有谁能让安少放心的。 晏晨现在有一种想躺在床上不敢出门的感觉,现在的安家对她来说,处处充满了危机,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吞筮,让你尸骨无存。 “老公,难道我一直要待在这个房间一直躺在床上到生吗?你就不怕把我活活地憋死?”晏晨看着安少手里的饭菜,突然间食欲全无,她捏着鼻子对一脸苦恼地对安少说道。 “今天过小年,爷希望家里热热闹闹地过个小年,等明天,一切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安少一屁股坐在晏晨的身边,手里的托盘晏晨面前一推,“不是叫唤饿了吗?吃啊!这是我让林妈专门为你炖的鸡汤,赶紧全喝了。” 晏晨半靠在床头上,伸手把托盘接了过来,面上有些犹豫。 “怕林妈在里面下毒?”安少对晏晨挑了挑眼睛。 晏晨向安少点头,她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有些神经质,总觉得好像很多人都想要害她一样。 “爷不是跟你讲过,林妈是被安瑞利用了吗?你怎么不相信爷呢?林妈是奶奶是带过来的,在安家生活几十年了,爷相信她绝对不可能有害你的心思,老婆,你要相信爷的眼光。”安少尝起鸡汤喝了一口又重新放入托盘中,对着晏晨说道:“看,爷喝了,一点事也没有。” 晏晨被安少的动作逗笑了,说道:“傻瓜,如果里面放了滑胎的药,你就是试了也不管用。” “那怎么办?难道爷去找几个大肚子老婆每天给你试菜?”安少颇为无奈地看着晏晨。这个女人看来是真的被吓怕了,现在如惊弓之鸟,心里没有一点安全感,这让安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个正经。”晏晨白了一眼安少,屏着呼吸赶紧把鸡汤喝了,又扒了两碗米饭吃了一点菜,随后把托盘塞到安少的手中,一脸嫌恶地说道:“赶紧把这些端出去,顺便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要不然一会儿又该要吐了。” 安少的脸上也是一阵嫌恶,这女人能不能不要刚刚吃过饭就要说吐这个字眼。 他还没有吃饭呢!现在听晏晨说得这么恶心,他顿时也没有了胃口。 安少端着托盘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把窗户打开,让新鲜空气涌了进来,随后他打开房门走了。 安瑞坐在走廊的地上和布娃娃玩得不亦乐乎,嘴里不住地在念叨着什么,看到安少出来,她抬头向着安少呵呵地笑了几声,安少像没看到一样端着托盘下了楼。 林妈这时从楼下走了上来,手里端着饭菜,看到安少,她的脸上明显地有一丝不自然。 “安少。”林妈的脚步停了下来,低着并没有冲着安少叫了一声。 “嗯!”安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轻轻地嗯了一声,脚步一丝停顿也没有踢着鞋子下楼梯。 “你把空盘子放在房间里就行了,我给老太太送过饭就去收,不用你亲自端下来。”林妈看着安少手里空盘子,急忙对他说道。 “出来了就顺手带下来了。”安少一副高冷的样子,丢了一句话就走了。 林妈的眼里闪过一丝愧色,看着安少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微微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在经过走廊时看到安瑞坐在地上,赶紧走了过去。 “二小姐,地上凉,赶紧起来,小心别感冒了。”林妈一只手托着饭菜,一只手就拉安瑞。 安瑞抬头冲着林妈呵呵地傻笑,眼睛的余光四下看了看,见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林妈,一会儿去我的房间一趟。” 林妈看了一眼安瑞,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点点头。 安瑞瞬间又恢复了原状,呵呵地傻笑着,凭由林妈搀扶她起来,慢慢地向房间走去。 林妈把安瑞送回房间转身去了安老太太的房间。 安老太太今天很高兴,今天过小年了,没几天就春节了。人老了,爱热闹,总是希望家里的人全部回来住,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这比什么都强。 林妈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安老太太坐起靠在床头,“老太太,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林妈看到安老太太一脸的高兴,忍不住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好久没有看到老太太这么高兴了。 “今天不是过小年吗?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饭了。”安老太太微眯着眼睛说道,满脸皱纹的脸上绽放如一朵如菊花般的笑容来。 林妈的眼里有些忧虑,老太太的年龄这么大了,如果让她知道安瑞的事情,想必她一定很难过吧! 林妈欲言又止,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能向老太太说起,可是一看到安老太太一脸的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伺候着安老太太用完午餐,收拾好碗筷端了出去。 林妈直接向安瑞的房间走去。 安瑞的房间到处扔得都是东西,被子也被她拽到了地上,人在上面踩来踩去,林妈一进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把房间给弄得这么乱啊!”林妈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开始收拾房间。 安瑞慢慢地隐去脸上的笑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忙碌的林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林妈,今天上午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上午都不见的人影?” 林妈的手顿了顿,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抖抖叠好放在床上,随后看着安瑞说道:“上午我出去了一趟,陆尘稍我的,去我侄女家一趟,侄女说是今天过小年给送了一些吃的,你想吃吗?一会儿我给你拿过来一些。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全都是自己的。” “真的吗?”安瑞歪着脑袋看着林妈。 “你看你这孩子,我都这么大一把年龄了,还会说谎不成?”林妈嗔怪看了一眼安瑞,弯腰又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林妈,你别收拾了,坐下来歇会儿吧,我现在是一个疯子,你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别人会起异心的。”安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林妈说道。 林妈也叹了一口气,直起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着安瑞说道:“二小姐,你总不能这样装一辈子疯吧!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还要结婚嫁人生孩子,你这样怎么能行呢?” “我能走什么办法?如果我不装疯,我就要去坐牢。坐牢你懂吗?坐牢。”安瑞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对着林妈又是吼又是叫的。 林妈的眼中一片怜悯,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都是大人造的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毁了。 “林妈,陆尘没问你什么吧?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陆尘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和华姐儿子接触的事情给陆尘说了?”安瑞突然一把抓住林妈的手,迭声问道,脸上一片紧张和狰狞。 林妈在安家生活了多年,经历过大风大浪,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令,这次被安瑞利用那是她的心太软了,现在她知道了安瑞所有的一切,她怎么能再次被安瑞欺骗呢? 林妈一脸平静地看着安瑞,若无其事地说道:“二小姐,大雪天的我就是搭了陆尘一个便车。他能问我什么?我又能对他说什么?你支援华姐儿子那是好事,我替华姐感谢你,但是我也知道这是根本不能说出去的事情,一说出去,你就要被抓走了。我可不想看到老太太伤心。二小姐,你就好好地在家待着吧!这房间你不让我收拾那我就不收拾了,我下面还有活干,那我就先走了。” 林妈拍拍安瑞的手,对着她说了一大串的话,然后端起刚刚放在桌上托盘打开门走了出去。 真的是如同她所说的吗?安瑞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发呆,将信将疑。 林妈一出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慢慢地向下楼去,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能不能打消安瑞的疑心,不过看安瑞的样子,她已经起了疑心。 唉,林妈有些懊恼,她都这把年龄了,早该是享福的年龄,可就是因为舍不得老太太,这才一直待着没走,结果临到老,却被人利用,做了这么一样糊涂事来,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林妈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幸好少奶奶没事,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这张老脸往哪放?她就是死也赎不了她的罪啊! 唉,林妈又是一记重叹,眼里是浓浓的失望,对安瑞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只是希望她能改过自新,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但是,这可能吗? 林妈在安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是看着安少长大的,安少的性格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依照安少来讲,安瑞这次差点害得晏晨小产,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安瑞,这次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妈最后一次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拖着蹒跚的步子一步步向楼下走去。 冬天的天黑着早,才五点钟天就黑了。安家灯火通明,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安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堆满了笑容。 晏晨也早早下来了,是被安少给抱下来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安宁和诗子齐也回来了,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们两个人感情明显地有了进展,安宁就像一朵初绽放的花,被爱情滋润着,脸上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亮光。 “小心,哥,小心一点,别碰着受伤的脚了。”安宁一看到安少抱着晏晨下来,急忙站了起来,嘴里迭声对安少说道,帮助安少把晏晨放在沙发上,诗子齐很有眼色地搬了一张软凳子给晏晨放脚。 “谢谢你!”晏晨对着诗子齐露出一个笑容来。 诗子齐摇头,对着晏晨温润一笑,眼中快带闪过一丝心疼。 安少一屁股坐在晏晨身边,鼻孔朝天,对诗子齐理也不理。诗子齐也不与他计较,笑笑,坐在一旁不说话。 “都到齐了吗?”安老太太眼睛环视一周,看着这么一大家的人热热闹闹在一起,她的心里是无比的高兴。 “老太太,都到齐了,是不是该开席了?”林妈早就把晚餐准备好了,俯在老太太的耳边轻声说道。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席吧!安风何鑫,你们去把外面的鞭炮给点了,小心别炸到了。”安老太太笑眯眯地对安风和何鑫说道。 “外婆,您就只管放心好了,以往二表哥不在家的时候这鞭炮不就是我点的吗?早就轻车熟路了。”何鑫笑嘻嘻地对安老太太说道,手里拿着打火机和安风一起向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坐在客厅里的人起身陆陆续续地向餐厅走去。 晏晨一晚上没和安少说话,一直紧绷着一张脸,不管安少说什么,她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这一次两次的,这安家人都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眼前这对小两口在闹别扭。 “嫂子,我哥怎么惹你了?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就算我做不主,有奶奶在,让奶奶给你做主。”安宁坐在晏晨的身边,最先发现晏晨的不对劲,第一个向晏晨问道。 安老太太也发现他们有一些不一样,问道:“你们两个出什么事情了?小静,你说,是不是你又惹晏晨生气了?” 安老太太一脸严厉地看着安少。 安少一脸的无辜和冤枉,“奶奶,我没有,这就是一场误会。” “误会?既然是误会那晏晨怎么会生气呢?晏晨,你照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慈祥地问道。 晏晨一听安老太太这样说,满腹的委屈化成语言找到宣泄口,一脸委屈地说道:“奶奶,你可要为我做主,安静在我怀孕的时候居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你看这就是证据。”晏晨说完伤心地把手机递给了安宁,让她传给安老太太。 安宁将信将疑,点开晏晨的手机看了一眼,一看到安少和伍纤灵搂在一起的画面就火了,对着安少开始嚷嚷开了,“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先别嚷嚷,拿过来我看看。”安老太太皱着眉头对安宁说道。 安宁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把手机递给了安老太太,“奶奶,您看,这是铁证如山,我哥就是想赖都赖不掉。” 安老太太接过手机一看,顿时是气不打一片来,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砸在安少的头上,她指着手机的对安少说道:“安静,你怎么能做干出这种事情来?简直就是胡闹。这个女人是谁?赶紧和她断掉一切的联系,以后绝对不能再做这种事情来。” 安少心中那个呕啊!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眼睛盯着晏晨刷刷地对着她甩眼刀子。 晏晨一看安少的样子,这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就像三伏天吃冰淇淋一样,从脚尖到头发丝都是爽快的,眼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安少,如果不是全家人都在,晏晨恨不得站起来高歌一曲。 安风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微微地嘴角露出一丝讽刺。他还以为晏晨和安少会有多恩爱呢?没想到一张小小的相片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崩塌,争吵不休,甚至当着大家的面都闹了起来,这样看来的话,离间挑拨他们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萧莉莉的心里痒痒的难受,伸长脖子向这边看来,脸上是一脸的好奇,安静和晏晨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安静和哪个女人搂在一起被晏晨发现了?强烈的好奇心迫使萧莉莉的注意力集中在安老太太手里的手机上,恨不得夺过来看一眼。 安健阳的脸色不好看。他年轻的时候荒唐过,但是他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妻离子散,他不想安少再步入他的后尘,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安静呢? 安健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希望看到他的三个孩子生活幸福他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安健业的眼里有些意外,随后在心中不屑地轻哼一声,他还以为鼎鼎大名的安少是世上少有的情对情种,如此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说白了天下男人一般黑,以后谁也不说谁了。 何鑫听出了一点眉目,安少趁晏晨怀孕期间与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何鑫第一个反应那就是不可能。凭他对安少的了解,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诗子齐与何鑫的想法一致,安少对晏晨的好对她的特别,那是有目共睹的,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安少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再说了一张相片也说不了什么。 安蓝的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反应。对这种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男人如果不在外面玩女人,那才叫一个稀罕,特别是有钱的男人为在外面玩女人那更叫一个稀罕。 在整个饭桌上不受影响的只安瑞了,她只顾自己吃喝,傻笑,把面前的饭菜弄得到处都是。 晏晨把众人的反应全收在眼底,心中一片明了。安风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小人。 晏晨在心中恨恨地冷哼一声,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他简直就阴魂不散,唯恐天下不乱。 安老太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脸上,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安少一脸的不在乎,他吹了一口额有散落下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奶奶,我说了这都是一个误会,是那个女人冲上来抱着我的。” “那她为什么要抱你?怎么不去抱别人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误会的事情?”安老太太一脸的不相信。 晏晨差点要为安老太太的话鼓掌了,这简直说得实在是太对了。为什么伍纤灵不去抱别的男人呢?为什么要去搂他呢?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那个贱女人吧!她一门心思犯贱扑上来,我怎么拦得住?”安少一想起那件事这心里就不舒服,恨不得把自己的给洗脱皮了,现在旧事重提,这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有些恶心,又有点想吐了。 “你以后离这种女人远一点。”安老太太严厉地对安少说道。 “我知道了。”安少乖乖地点头。 “晏晨,你看安少也都解释了这都是一个误会,是那个女人不要脸冲上来的,你能不能看在奶奶的面子就把这事给揭过去了?你现在还怀有身孕,不能生气,这样对胎儿不好。”安老太太训完安少,转过脸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奶奶,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但是如果被我再次发现,我一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让他再也找不到我。”晏晨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气得差点头顶没有冒出烟来,这女人是越来越放肆了,她是三天不挨打就要上房揭瓦了,等着,你给爷等着,等你生下孩子以后看爷怎么整治你,安少瞪着晏晨,眼中威胁意味非常的明显。 安风眼中有有些失望,一场好戏就这样散了,让他的心中有些不甘,不过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暂且把安少和晏晨之间的事情放在一旁。他们之间有第一次争吵就有第二次争吵,只要夫妻之间有了不信任,想要把他们挑散,那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安风在桌子底下伸出脚对着萧莉莉的腿轻轻地踢了一下。 萧莉莉扭过头看了一眼安风,突然间响起安风交给她的任务,她的眼里明显的有些迟疑,心里有些慌乱。 安风的眼睛蓦地一暗,射出一道冰冷的视线,萧莉莉的心一抖,不敢与安风的视线接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对安老太太说道:“妈,我吃好了,您慢用,我先回房去了。” “这才刚刚开筷怎么就不吃了?”安老太太一脸疑惑地看着萧莉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赶紧找医生来看看。” “没事,就是胃有点点不舒服,我回房吃点药躺一会儿就没事了。”萧莉莉对安老太太笑了笑,离开座位向楼上走去。 萧莉莉上了二楼以后左右四下看看无人,直奔老太太的房间走去。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轻轻一拧,门被打开了,她的身影一闪,立刻闪了进去,然后又把门紧紧地锁上。 萧莉莉在房间环视一周,目光最后锁定在床头柜上那两个抽屉上,她快步走了过去,开始东翻西找,在里面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又打开衣柜继续翻找,找了一圈以后,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萧莉莉有些急了,“这个老东西到底立没立遗嘱?怎么找来找去都找不见呢?”萧莉莉站在房间中央自言自语,有些不甘心。 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有人。 萧莉莉立刻快步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轻轻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隙,见外面没有人赶紧闪身走了出去,把门给锁好,等她刚刚转身,就看到安瑞一蹦一跳走了过来。 原来是这个疯子。 萧莉莉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眼中全是不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抬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瑞看到萧莉莉的身影吧哒吧哒地跑了过来,拉着萧莉莉的胳膊不放,嘴里对萧莉莉叫道:“陪我玩,陪我玩。” “走开,我没空陪你玩。”萧莉莉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安瑞的手,不禁有些生气了,没好气地对安瑞说道。 “不,不,陪我阮,陪我玩。”安瑞不依不饶,冲着萧莉莉大吼大叫。萧莉莉被安瑞逼得没办法,只能任由安瑞拉着她前行。 安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弹珠,递给萧莉莉。 “我才不玩这些幼稚的东西。”萧莉莉鄙夷地看了一眼安瑞,手抱在胸前不去接。 “陪我玩,陪我玩。”安瑞开始对着萧莉莉大哭大闹。 “莉莉,你就陪安瑞玩一会儿,今天过小年,大家都高兴高兴。”楼上安瑞的声音太大,传到了楼下,安老太太扭过头对着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气得深身发抖。这叫什么事情,她得有多闲啊居然陪一个疯子玩弹珠?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脸要往哪里搁?萧莉莉看了一眼安瑞,顿时气不到一处来,生气地从她的手中抓起弹珠狠狠地扔在地上,弹珠滚一地,有几颗向着楼梯口滚了过去,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对安瑞说道:“你这个疯子,我看着你就讨厌,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滚开。” 萧莉莉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安瑞,使劲地把胳膊从她的手上挣脱,头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安瑞不哭也不闹只是傻呵呵地笑着,看到滚了一地的弹珠她的眼里露出一抹精光,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蹦蹦跳跳地又向楼下跑去,一边跑嘴里一边呵呵地笑着。 晏晨吃过饭陪着安老太太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但是明显地精神不好,呵欠一个接一个打,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是不是想睡觉了?”安老太太看着晏晨笑着问道。 “嗯!”晏晨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安老太太轻轻点头。“自从怀孕了以后,整个人又能吃又能睡。” “怀孕要是没一点反应,那还叫什么怀孕?上楼去睡吧!别硬撑着了。”安老太太对着晏晨慈祥地说道,伸手对着安少招了招手,“小静,晏晨困了,你抱她上楼回房间睡觉。” 安少晃晃悠悠地过来了,看了一眼晏晨,伸手把她横抱了起来。“奶奶,我们上楼去了。”晏晨双手环抱着安少的脖子对安老太太笑着说了一声。 “去吧!去吧!小静记得看脚下,别摔倒了。”安老太太笑眯眯地对着晏晨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安少向安老太太点点头,抱着晏晨踢哒哒着直接向楼上走去。 “女人,看爷今天被奶奶训,你高兴了吧?”安少低下头看着怀中笑的一脸得意的小女人,咬着后牙齿慢慢地说道。 晏晨抿着嘴巴看着安少不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说明了一切。 她今天真的是很高兴。 “一会儿回房看爷怎么收拾你?”安少看晏晨笑得跟个狐狸似的,眼睛都是疼的。 “你要是敢欺负我的话,我就告诉奶奶,让奶奶收拾你。”晏晨一点也不怕安少,对着安少冷哼一声。 “你还找到靠山了啊!”安少斜着眼睛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 “那是自然,抱着大树好趁凉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晏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安少。 “爷现在懒得跟你说话。”安少气得心都疼得,加快步伐向楼上走去。 “哼,我也懒得和你说话。”晏晨不甘示弱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聊,谁也没有看到楼梯口滚了一地的弹珠。 危险正一步步步向他们逼近。 安少平时走路一向不看眼底下,正何况他现在还抱着一个人,对脚下的情况更是不清楚。当他踏上最后最上面的一层台阶时,脚底突然一滑,身体一个不稳,他连带着怀中的晏晨直接向后倒去,眼看着一场悲剧就要发生。 “小心——”客厅里突然发出一阵尖叫声。 ------题外话------ 掉与不掉?保还是不保?推荐好友新文《骗婚之大叔请合作》脆脆心 蓝芊芊:小强一样的女主。结婚当天,新郎逃婚,骗到男主假结婚之后竟反被男主骗财骗色。她发誓要再度逆袭,压倒男主。 顾辰风:深藏不露的男主,扮猪吃女主。可是结婚才半年,竟蹦出个三岁萌娃叫她妈妈。 婶可忍叔不可忍。 顾辰风一朝变脸,霸道总裁模式开启。蓝芊芊逆袭之日遥遥无期。 ☆、第173章节 危险(二) 事情的发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在一阵阵尖叫声中,安少与晏晨两人同时摔倒在梯梯台阶上,顺着台阶骨碌骨碌地滚了下来。 慌乱中,安少一直紧紧地抱着晏晨,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晏晨出事。 “哥,嫂子。”安宁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就向楼梯扑去。 有人比她更快。 诗子齐的视线一直默默地追随着晏晨,在安少脚底打滑身体向后倒的那一瞬间,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向他们跑去,当他跑到楼梯口时,安少和晏晨已经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安少的身体最先着地,双手还紧紧地抱着晏晨不放。 晏晨被摔得有些蒙了,身上哪哪都是疼的,脚疼,头疼,肚子隐隐也开始疼开了,一股热流从体内流了出来。 血顺着睡裤缓缓地流了出来,映在洁白的地板之上。 “啊——”晏晨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手死死地抓住安少的胳膊。“老公,我肚子疼。” 诗子齐这时已经冲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迹。他二话不说,从安少的怀里夺过晏晨,抱起晏晨就向外冲去。 一脸的慌乱和紧张。 这让迎面奔过来的安宁心里一疼。 与诗子齐结婚以来,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这是一次,但是他的慌乱的紧张却只是为另外一个女人。 安宁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诗子齐疯也似地向外跑去。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傻掉了。 心在这一刻狠狠地疼了。 安少这时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眼里一片寒冰,身上向外滋滋地冒着冷气,他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向着诗子齐飞快地跑了过去。 那是她的女人。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必须在他的怀里。 安少快速地追上诗子齐,二话不说直接从诗子齐的手里把晏晨抱了过来,接着对着诗子齐吼道:“开车。” 诗子齐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立刻向车库跑去快速地把车开了过来。安少打开后车门抱着晏晨飞快地上了车。 何鑫这时也跑了出来,连衣服都顾不穿跳上车发动车子。 “等等我!”安宁跟了出来,拦住了何鑫的车,打开车门跳了上去。 安家的人都跑了出来。就连一直假装生病的安老太太在林妈的扶持下也跟出来。 安风最先发现安老太太的异常。 “奶奶,您能站起来了?”安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安老太太,眼里是浓浓的探究。 安老太太这才发现在刚才慌乱之中居然忘了自己装病的事情。 “没想到我居然站起来了。”安老太太一惊之下,立刻恢复了原状,一脸的惊喜,但是话音刚落,接着身子一软,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奶奶。” “妈。” 安风与安健阳安健业安蓝等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七手八脚地把安老太太扶起向客厅走去。 “唉!看来我这个老婆子想要站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安蓝,你立刻和文昌去医院看看晏晨怎么样了?老大,老二,你们上楼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小静走得好好地会摔倒?”安老太太坐在沙发喘了一口气,三言两语把自己刚才站起来的事情一笔带过,接着目光一厉,凌厉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安老太太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好好地上楼怎么就摔倒呢?在安家有专门打扫卫生的佣人,为防止摔倒楼梯上全部铺得地毯,安静怎么可能会摔倒呢? 这一定有问题。 安健阳从地上捡起弹珠,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安健业有些幸灾乐祸,现在这家里除了安瑞没有人玩这个东西了。 “大哥,你也别怪安瑞,她现在神智不清,再加上这也不是她故意扔在这里的?”安健业假惺惺地过来安慰安健阳,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高兴。 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希望在超越安健阳。取代他,这些年来他一出生就被安健阳压着。就是因为安健阳是家中的老大,所以一切事情都由安健阳先来。继承人是他,哪怕他犯了错误,这继承人也由他的头上落到安静的头上。这早就让他受够了。 只因为他们是大房吗? 安健阳不服,如安风一样,不服安老太太安排。他的心里巴不得看到大房出现什么差错,这样他们二房就有机会出头了。 安健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手里捏着弹珠向楼下走去,在安瑞的面前站定,摊开手心,“这是你的?是你扔在地上的?” “呵呵,我的,呵呵,我的。”安瑞看着弹珠傻呵呵地笑着,伸手就要去拿。 安健阳一巴掌打掉安瑞的手,厉声说道:“你说,是不是你扔在地上的?” 安瑞被吓倒了,睁大眼睛看着安健阳,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道:“坏,坏,和她一样都是坏人,她不和我玩,她打掉了,她让我滚。” 安瑞的语无伦次让所有人都莫明其妙,不明白安瑞到底在说什么,她又指的是谁。 但是安老太太却听明白了。安瑞口中所说的她是指萧莉莉。 因为当时安瑞让萧莉莉陪她玩,萧莉莉不愿意,自己当时还说过话。 “安风,上楼去把你妈叫出来。”安老太太阴着一张脸对安风说道。 安风微微一怔,却什么也没有说,乖乖地上楼。 萧莉莉正在房间里发愁,心里思忖着安老太太到底有没有立遗嘱,如果立了这遗嘱到底放在什么地方呢?萧莉莉有些不甘心,想找个机会再去找找看。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萧莉莉的思绪,她颇有些不耐烦起身打开门,一边开门一边不悦地说道:“谁呀?” 安风阴着一张脸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萧莉莉。 萧莉莉一看安风这副表情,心里一惊,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来,“风儿,这不能怪我,我找了一圈根本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你奶奶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 安风有时真想把萧莉莉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就是蠢到家,交待她的事情没有办好不说,她居然被安瑞给利用了,被安瑞当了一回枪使。 这简直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晏晨摔倒了,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什么?真的?”安风的话还没有说完,萧莉莉突然打断了安风的话高兴地叫了起来,“活该,这是老天有眼,呵呵…” “闭嘴!”安风太阳穴气得突突地跳,压低声音对着萧莉莉就是一声怒吼。 萧莉莉被安风的样子吓坏了,赶紧闭上嘴巴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奶奶把晏晨当作心头肉,手中宝,你就算是心里高兴,也不能表露出来。还有,一会儿奶奶如果问你话,你就全往安瑞的身上推,知道吗?”时间太紧,奶奶还在楼下等着萧莉莉下楼,安风顾不得说太多,只好选一些重要的东西给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一头雾水,脸上一片茫然,压根不明白安风在说什么,什么事情往安瑞的身上? 什么事情呢? 安风现在和萧莉莉没法解释清楚,转身向楼下走去。萧莉莉一脸不解地踢着拖鞋跟在他的身后。 客厅里安老太太一脸阴沉坐在沙发上,凌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萧莉莉不放。萧莉莉安老太太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一阵发虚,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去安老太太的房间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妈?!”萧莉莉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 “你先别叫我妈,我来问问你,楼上走廊里的弹珠是不是你扔?”安老太太蓦地打断了萧莉莉的话,严厉地说道。 “…?!” 萧莉莉是一脸愕然,不明白安老太太到底讲一些什么。 “妈,什么弹珠?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你还装?”安老太太一看萧莉莉的样子忍不住心头火起来了。 “我装?妈,我装什么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弹珠是安瑞在玩,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一出事情就向我的身上推?”萧莉莉的脑了还不是太笨,安风的话再加上楼梯口的血迹,再看看安健阳的手心里的弹珠和坐在地上哭闹不停的安瑞,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萧莉莉当场立刻发飙了,转过身手指着安瑞尖着声音说道:“你这个疯子,明明是你把弹珠弄在地上,现在你却反过来冤枉是我扔的。你就跟你那个歹毒的妈一样,一门心思琢磨着害人,现在疯了都不悔改。妈,像这种歹毒的人留在安家只能继续祸害别人,依我看,还不如赶紧把她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萧莉莉真的是气急了,说完了就去扯安瑞的衣服,拖着她向外面走去。 “啊!坏人,坏人!”安瑞像是被萧莉莉的凶样吓坏了,双手乱舞乱挥,嘴里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住手。”安老太太眼睛都是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对着萧莉莉喝道。 安健阳这时已经从萧莉莉的手中把安瑞解救下来,黑着一张脸对萧莉莉说道,“你想干什么?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吓?呵,是吗?”萧莉莉的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大哥,一个疯子她会害怕吗?笑话。” 安健阳的嘴唇抖了抖,脸上一片愠怒,但是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安老太太的目光在安瑞和萧莉莉的身上来回打量,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萧莉莉这个看着讨厌,平时说话也刻薄,但是她绝对没有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去害晏晨。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安瑞了。 但是安瑞现在神智不清,这事真是她做的吗?安老太太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林妈站在安老太太的背后,眼睛一直看着安瑞,她的心里一片冰冷。 晏晨这次出现意外,一定又是安瑞在捣鬼。 因为除了她,林妈想象不出还会有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她的狗急跳墙,临死也要咬上晏晨一口。 林妈对安瑞失望到了极点,正在琢磨着是不是把安瑞装疯的事情告诉安老太太,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大家面面相觑,还是林妈首先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把门打开。 陆尘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老太太,我们奉安少的命令带安瑞走。”一进门陆尘恭恭敬敬地安老太太说道。 “他有说是因为什么吗?”陆尘的话越发让安老太太对安瑞起了疑心。 “老太太,安少的意思是说等事情调查清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陆尘没有对安老太太直说,只是从侧面隐隐地告诉安老太太这事情跟安瑞有关。 安老太太不说话,视线停留在安瑞的身上,目光中充满悲伤和探究,这个孩子到底要怎么要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呢? 陆尘和他的手下向安瑞走去。 安健阳伸出胳膊拦在安瑞的面前,厉声说道:“你们不能带走她,她现在神智不清,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 陆尘无动于衷,笑眯眯地看着安健阳说道:“老爷子,我们只是按照安少的吩咐办事,请不要为难我们,至于事情是不是和二小姐有关,等到事情调查清楚以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然,我心里也希望这件事情跟二小姐无关。来人啊,把二小姐带走。” 陆尘说完最后一句话,手一挥,对着手下的人冷声说道。 “你?!”安健阳手指着陆尘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哈哈…”这时躲在安健阳背后一直瑟瑟发抖的安瑞一扫害怕的样子,突然间狂笑不止。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哈哈…”安瑞缓缓地从安健阳的身后走了出来,面对着陆尘疯狂大笑,一边笑一边对陆尘说道。 她没有疯? 客厅里除了林妈和安风以外,大家皆都被安瑞的反应惊呆了,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安瑞。 她没疯,她居然没有疯。 “安瑞,你一直在装疯?”安老太太眼睛一暗,沉声问道。 “奶奶,我没疯您是不是很失望?或者你希望我一直疯下去。其实,我也希望我真正的疯了,这样就没有痛苦,什么也没有。可是为什么我偏偏疯不了呢?”安瑞看着安老太太一脸痛苦的说道,说完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安瑞,没疯你为什么要装疯?”安健阳不明白安瑞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一看到安瑞折磨自己,他上前一把抓住安瑞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安瑞一把甩开安健阳的手,面容扭曲,双眼通红地对着安健阳一声怒吼:“我不用你假惺惺的来关心我,你走开。” 安健阳被安瑞眼中的恨意惊呆,手不由自主地松开,退后一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安瑞。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恶心,我现在的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下我为什么又不管我?让我一个默默地承担你们所犯下的错语,我恨你们,我怕你们。”安瑞真的是恨透了安健阳,还是所有的安家人,他们一个个的都像一个魔鬼一样,时时刻刻要来索她的命。 “你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真是家门不幸,安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陆尘,你们不是要把她带走吗?赶紧把她弄走,不要再让我们看到她,她真是太可怕了。”萧莉莉没想到安瑞是在装疯,顿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和这种人在一起,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幸好这一切被揭穿了。 “我可怕?哈哈…你们不可怕吗?你们个个都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们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你们一个个男盗女娼,人前一副样,人后一副样,成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一天到晚地想着如何争压财产,你们不可怕吗?”安瑞像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突然间又是一阵狂笑不止。 萧莉莉被安瑞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睛冒着火死死地盯着安瑞不放,但是偏偏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安瑞,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对吗?”安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对安瑞说道。 “没错,是我。”事已至此,安瑞不想再争辩,一口承认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晏晨到底哪个地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三番五次的害她?甚至连她肚子的孩子都不放过?”安老太太怒了,厉声对安瑞喝道。 “我讨厌她,我恨她,没有理由我就是讨厌她恨她。”安瑞一脸疯狂地说道。 喜欢一个人没理由,但是如果讨厌恨一个人更是没理由。 她就是看不得晏晨过得好。 凭什么她要像蝼蚁一样活着,而她却三千宠爱集一身?她不服,所以她拼了命地也要摧毁她的一切。 “你简直不可理喻!”安老太太一脸的失望,对着安瑞缓缓摇头,之前心中对安瑞的那一点点怜悯和同情也随着安瑞的一番番话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陆尘说道:“你们把她带走,越远越好。” “是,老太太。”陆尘向安老太太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哈哈…”安瑞突然间又狂笑不止,在大家微微愣神之际,她突然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向二楼上冲去。 “抓住她。”陆尘急声对手下吩咐道,抬腿就向安瑞追去。 安风萧莉莉还有安健阳安健业也全都跟了上去。 安老太太一脸颓废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目悲伤,泪水自她的眼窝缓缓地流了下来。 “老太太!”林妈一看安老太太的样子,顿时心里猛地一疼。自从安老爷子过世以后,安老太太独自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再哭再累都不曾看她掉过眼泪,今天在这个原本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日子居然落泪了,这让林妈的心里是无比的难过。 “林妈,扶我起来。”安老太太手撑在沙发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老太太,您?”林妈瞠目结舌看着安老太太一阵发呆。 安老太太什么也不说,也不向解释,手搭在林妈的胳膊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骚动,有佣人自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慌乱地对安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二小姐站在房顶上,看她的样子好像要自杀。” 安老太太握林妈胳膊的手蓦地一紧,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林妈说道:“扶我上楼,我累了,想好好地睡一觉。” “是,老太太。”林妈忍着满腹的酸楚,扶着安老太太一步步步向楼上走去。 佣人怔住了。她不明白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安老太太还怎么有闲心睡得着? 不管二小姐是不是疯了,她毕竟也是安家人,她的亲孙女啊! 佣人摇摇头表示不理解,随后又跑了出去。 安老太太的心在一点点滴血,胸口一阵阵地绞痛。纵然她之前对安瑞不喜欢,纵然安瑞做了再多的错事,但是那也是她的亲孙女,她亲眼看着她长大的,现如今,她就要死在她的面前,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安老太太一步步向楼上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要喘一口气,但是自始自终她的脚步不曾停顿了,一步步,直至她进入自己的房间。 楼顶上,安瑞站在房顶边沿一脸疯狂地看着眼前的人。 “安瑞,你过来,那里太危险了。来,到爸爸这里来,有什么爸爸替你担着。”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安健阳一看安瑞这个样子,心里猛地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手向安瑞伸去。 “站住。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现在立刻跳下去。”安瑞对着安健阳猛地一喝,脚步又后退了一步。 安健阳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赶紧又后退一步,对着安瑞连连摆手,“好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 安瑞看着安健阳突然间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道:“爸,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来到我的身边呢?如果你能早一点陪在我的身边,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安健阳的眼泪也缓缓地停了下来,心中的悔恨不是一两句语言能够表达出来的。 二十年前的悲剧又要重演了。 二十年前,叶馨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现在又轮到了安瑞。苍天啊,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吧,一切都我的错,不要再把痛苦加在孩子们的身上了。 安健阳瞬间老泪纵横。 …… 安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过,那张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脸此时充满了担心和还有不可遏止的恐惧。 “疼…”晏晨的手紧紧地抓住安少的胳膊,一脸痛苦地看着安少。 “再坚挂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会儿。诗子齐,你个王八蛋,你开快一点儿。”安少本来还在轻声安慰晏晨,说到最后突然抬头着诗子齐一声怒吼。 诗子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苍白的晏晨,脚底下的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在城市中穿过。 “我好累啊!”晏晨看到安少这个样子,想笑,她刚刚浮起一抹微笑来,突地又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累了。这大半年的时间她经历别人所没有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她早已经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苦苦地撑着,一直撑到现在。 她好想睡一觉,痛痛快快地睡一觉。 晏晨的眼睛缓缓地闭上,身上有些发冷。 “女人不准睡,听到没有,不准睡。”安少伸出手使劲地拍打着晏晨的脸,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心里闷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晏晨有些烦躁,她勉强地睁开眼睛看着安少,看到安少脸上的慌乱,她的心突然疼了起来。 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老公!”晏晨费力地抬起手去抚摸安少的脸,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安少说,她想告诉他认识,她真的很庆幸,能够嫁给他,她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总之,她想告诉他一切一切。 可是她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好冷,冷得她没有任何的力气说出半个字来。 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 “别说话,别说话,一定要坚持住,医院就快到了。”安少一遍又一遍地在晏晨的耳边说道。 晏晨虚弱一笑,再也坚持不住,慢慢地闭上眼睛。 “老公,让我睡一会儿,到了再叫醒我好吗?我好冷,你抱紧我。”晏晨喃喃地说道,终于意识在这一刻慢慢消失,人,陷入昏迷中。 血,从她的体内流了过来,湿了她的衣服浸了安少的衣服。 “不要让她睡。”诗子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心里蓦地一惊,立刻对安少说道。 安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晏晨绝对不能睡着,他在晏晨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晏晨的名字,手不停地拍着晏晨的脸。 诗子齐的心里从未像现在这样慌乱过,他把油门再狠狠一踩,车子在冰天雪地向前驶去。 一直紧紧地跟在后面的何鑫心惊胆跳地看到诗子齐的车飞也似地向前开去,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他头也不回地对后座上的安宁说道:“姐,赶紧给姐夫打电话,路上还有积雪,他开这么快,太危险了…” 何鑫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诗子齐的车忽地路上打了一个圈圈,接着只听一声“砰”的一声巨响,诗子齐的车像不受控制受惊的疯马直直向路边的一根电线杆狠狠地撞了过去。 “啊——”安宁捂着嘴巴发出一声尖叫,眼里是不可遏止的恐惧和慌乱。 何鑫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幸好他很快地清醒了过来,赶紧踩下刹车,车身晃了晃,在马路中间滑了几下,停住了。 何鑫立刻打开车门向诗子齐的车跑去。 车头完全变了形,上面的引擎盖被撞了起来,水箱也已经被撞破,向下滴滴哒哒地滴着水,车里诗子齐满头是血静静地倒在方向盘上,一动也不动。 安少和晏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全都人事不醒地倒地车里,安少的头上汩汩地向外流着血,一条腿夹在前排车座与后座之间,晏晨的情况看起来比他好得多,从外表上看没有地方受伤,但是人却没有意识。 “诗子齐,表哥,学姐。”何鑫轻轻地叫了一声,接着开始使劲地去拽车门。 安宁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她掏出手机用无比冷静的语气报了警,又打了急救电话,等做完这一切,她拽着何鑫,对他说道:“何鑫,冷静,你这样是无济于事,车门已经严重变形了,我们还是从车窗里把他们救出来。” 安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冷静。但是,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慌,她也绝不能慌,她务必要保持冷静。 何鑫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安宁在说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继续疯也似地拽车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他们全部赶紧救出来。 安宁冲着何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厉声说道:“何鑫,冷静,你给我冷静一点,赶紧把晏晨从车窗里救出来。” 何鑫被打蒙了也被打醒了,理智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探进车里,费力地把晏晨从车里拖了过来。 晏晨身上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了,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身上还不时有血向下滴着,在这个苍白的雪夜里让人阵发寒。 “何鑫,你立刻送晏晨去医院,要快。”安宁一看晏晨这个样子,倒吸了一口气,心里也明白,晏晨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之前从楼梯上滚下来就已经见了红,现在又流了这么多的血,她只是希望能保住晏晨的性命。 这样也不枉她哥拼了命去护她一场。 何鑫抱着晏晨撒开腿就向车跑去,他把晏晨放在后车座,坐上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安宁一直守在车旁等着救护车和交警的到来,一直听到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她的心头这才蓦地一松,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安宁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她茫然地看了一眼洁白的房顶,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涌进脑子里,她一掀被子立刻跳了下来。 “小姐,你还不能下床,你的手上还扎着点滴。”一旁的护士立刻赶过来阻止安宁。 安宁看了一眼扎在手背上点滴,手一拽,直接把针头给拽掉了,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流着鲜血,踢上鞋子就向外面冲去。 何鑫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急救室外,焦急地看着急救室,心里的慌乱和恐惧可想而知。 “怎么样了?”安宁来到何鑫的身边焦急地问道。 “三个人都在里面抢救。”何鑫沙哑着声音对安宁说道。 安宁的身体晃了晃,何鑫一见赶紧扶着安宁在椅子上坐下,见她的手上还在流血,立刻掏出手帕按在上面。 “晏晨的情况怎么样?”安宁喘了一口气问道。 “不知道。”何鑫摇头。 “那诗子齐和我哥呢?他们有没有什么危险?”安宁蓦地一把抓住何鑫的手急声问道。 “具休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表哥倒是清醒了一会儿,让我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何鑫难过地说道。 “给陆尘打电话说什么了?”安宁有些奇怪地问道。 “让他把安瑞关起来。”何鑫慢慢地说道。 “…?!” 安宁愕然,一头雾水。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病车走了出来。 “谁是晏晨的家属呢?”其中一个拿着吊瓶的护士叫道。 “我,我。”何鑫和安宁立刻围了上来。 “推病人回病房去吧!”护士把手中的员瓶递给何鑫,自己转身向急救室走去。 里面还有两个病人正在抢救呢! “护士,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宁看着晏晨紧闭的双眼还有苍白如纸的脸,心里一酸,赶紧别过头,对着护士问道。 “病人的身体无大碍。不过她肚子的孩子没保住。”护士同情地看了一眼晏晨,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认得晏晨,最近报纸上电视上经常有她的报道。邵氏集团的总裁,半年前也曾流过一产,当时也是她在值班,没想到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又流产了。 真是太可怜了! 护士再次微微叹了一口气,推着病车向早就准备好的病床推去。 安宁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她强撑着身体慢慢地推着病车向前走。 这时急救室的门又被打开了,诗子齐也被推了出来。 诗子齐倒没有什么大碍,因为系了安全带的缘故,只是头部受了伤,有些轻微脑震荡,没多久人就是清醒过来了。 “诗医生,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说一声。”都是同一个医院,又都认识,说话自然也就亲切了许多。 “安少怎么样?那个和一起出车祸的男人。”诗子齐一改平时的冷静,急声问道。 “他现在还在抢救。”护士对诗子齐说道。 “那晏晨呢?”诗子齐颤声问道。 护士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难过地说道:“身体无大碍,只是孩子没有保住。” 诗子齐浑身的力气像被突然抽光了一样,一下子软在床上,愣愣地看着房顶,一股强烈的自责涌上他的心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把车开得太快了,晏晨的孩子根本不会没了,安少也不会受伤生死不明。 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诗了齐突然抱着头发出一声悲鸣来。 …… 安瑞的眼睛轻轻地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晏晨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当时都流血了,还能保得住吗? 安瑞忽然觉得这样也值了,不管怎么样,黄泉路上有一个伴。 安瑞的脸上慢慢地绽放一个笑容,随后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开胳膊闭着眼睛身体向前一倒,人,像一只蝴蝶一样从房顶飘落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鲜红血从她的身下缓缓地流了来,迅速地向四面散开。白色的雪和耀眼的红色混合在一起,特别的刺眼,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让人不寒而栗。 ☆、第174章节 孩子没了 安老太太自始自终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不是她不心疼,不是她不难过,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这是她无法预料也是她无法阻止得了的。 她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地发呆,任由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方面了,在得知安瑞跳楼自杀的那一刹那,安老太太的心如针扎一样的难受。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窗外,看着那一地的白雪。 心如雪一样的冰冷。 安瑞的死状极惨。与当年的叶馨死状一样。她们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呈现一种诡异的笑容,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安健阳当场就心脏病发作了。同样的事情经历了两次,饶是他再强大的心脏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二十年前,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从这里跳了下去,二十年后,他又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从这里跳下去。 这对他来说,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要让难过。 陆尘把安健阳送到了医院,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安家陡然间静了下来,静寂中带着死一般的沉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过了不久,救护车来了,警察们也来了。闪烁的警灯与刺耳的警迪声在这个本是全家快乐的日子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安瑞的身上搭了一块白布,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静静地躺在雪地里。 血继续在向外流。 安老太太从窗户向外望去,视线落在安瑞的身上,瞬间浑浊的泪水自她的眼眶流了出来。 回想安瑞的这一生,她几乎是不幸的。 是人为造成的。 因为大人的缘故,她刚一出生就是被迫于母亲分开来到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温暖,没有亲情,她就像一个外来入侵者,承受着一切她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一切。她的肩上背负了太多她不该背负的东西。 所以她急于想要逃离,想要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于是她走了歪路,自此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惜伤害那些无辜的人,甚至包括自己。 现在一切都结束,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将随着安瑞的死,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将烟消云散。 “孩子,但愿你来世脱生在一个好的人家,父母疼爱,再也不经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了。” 安老太太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缓缓转身,吩咐林妈把安健业叫了进来。 安健业从来不曾觉得像今天晚上这样晦气过。本想好好地吃一顿,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安健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安老太太的房门。 安老太太站在房间里。 “妈,您能站起来了?”安健业看到安老太太站了起来,明显地吃了一惊。 安老太太没有回答安健业的话,而是示意安健业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在安健业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二,晏晨和老大现在全进了医院,现在家里需要一个主事的人站出来,安瑞的丧事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这个事情就交由你来办。” 安老太太望着安健业慢慢地说道。 安健业的心里莫名一喜。安老太太的意思莫非这个家由自己当家做主了? 安老太太一眼看穿了安健业的心思,心里全是悲哀,这个家到她的手里真要要败了。儿女们心不齐,一心只为自己谋利,谋财产,再大的家产也要败在她的手上了。 安老太太的眼中是一片浓浓的失望。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安健业向着安老太太保证。 安老太太眼中的失望更浓,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健业,挥挥手让安健业离开,一切都他着手去办。 她累了,心也累,再也没有任何的精力去管这些事情。 安老太太现在的心里一直挂牵着晏晨,安蓝何文昌他们都去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也不传回来?晏晨现在怎么样了?孩子到底能不能保得住? 安老太太的心里七上八下,再也无法平静下来,脸上布满了担心。 医院里,安蓝和何文昌何鑫还在急救室等侯。 安少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小鑫,要不要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你外婆?”安蓝拿不定主意,眼睛看着何鑫。 “暂时不要。”何鑫对着安蓝摇头,他的脸上是一脸的疲惫。 晏晨肚子的孩子没有了,表哥现在还躺在手术里,诗子齐躺在医院里,如果这一切被外婆知道了,何鑫担心她真的受不了这个打击。 毕竟外婆的年龄大了,如果她再出现一个什么意外,这个家真的是要散了。 安蓝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对医院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陆尘等人匆匆地赶了出来,见到何鑫的第一句话就问:“安少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抢救。”何鑫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安太呢?”陆尘停了一会儿又问道。 “人倒是没有大碍,出事的时候安少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了挡,但是最终孩子没有保住。”何鑫看了一眼陆尘难过地说道。 陆尘不说话,眼睛盯着急救室的灯靠在墙上发呆,忽地他像想起来了什么,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了一个电话。 他是拨给阮飞的。 今天是过小年,阮飞的心情特别好,破天荒地没与秋语千争吵,而是做了好几个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愉快地聊着。 心情大好。 阮飞接到陆尘的电话他已经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床被子,一边看电视一边与秋语千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手机铃声响了,阮飞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陆尘,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情?”阮飞很随意地问道。 “安少出车祸受伤,现在正急救室抢救,你现在立刻赶到医院来。”陆尘飞快地对阮飞说道。 阮飞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什么也不说,挂了电话,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就向外冲去。 “你干什么去?”秋语千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有一个病人急需救治,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睡前把门窗都关好,我估计会很晚才会回来,你乖乖地先睡,不要等我。”阮飞扭过头对秋语千交待了几句,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接着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听不见。 秋语千的心里有些不安,但是还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不乱跑,只是再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宁。 阮飞的摩托车在空旷的大街上一路狂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医院,他把摩托车随意地一扔抬腿就向医院急救室跑去。 陆尘正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看到阮飞来了,急步迎了上去。 “还在里面?”阮飞问道。 “嗯!”陆尘向阮飞点点头。 阮飞什么也没说,提着医药箱推开急救室的门闯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的医生的护士全被他赶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气愤地说道,“伤者正在里面做手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医院绝对不会承担一点责任。护士,你赶紧报警,让警察把里面的那个疯子赶出来。” “等等。”陆尘走了过去阻止他们,随后一脸凝重地看着医生说道:“他不是疯子,他是阮飞。” 医生愣了愣,抿着嘴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飞的大名他听说过,一个放荡不羁的年轻人,一个颇为神秘的医生,虽然他不在医院上班,但是他医术高超早已经传遍整个医学界。一个医学怪才。 “既然你们把他请来了,还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走。”医生愣神之后,随后反应了过来,脸上有些难看,看了一眼陆尘,转身就走。 急救室的门这时突然又被打开,陆尘的脑袋伸了出来,“那个谁,你进来给我当助手。你,就是你,你不要再看别人了,就是你了。”阮飞的眼睛盯着说话的医生说道。 医生刚想拒绝,一抬眼看到陆尘阴森森的脸,吓得不敢说话,只得挪着步子向急救室走去。 那几名被赶出来的护士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又是一阵难熬漫长的等待,走廊里静悄悄的,等在门外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急救室的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就是两三个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阮飞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陆尘和何鑫立刻围了上去,一脸紧张地问道。 “死不了。”阮飞摘掉口罩漫不经心地说道。 陆尘和何鑫听到阮飞的话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但是阮飞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人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由于脑部受到重创,人还处于晕迷当中,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安少的腿上断了三截,以后走路稍微可能会有一点影响,不过影响不大。” “那安少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陆尘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看着阮飞小心地问道,眼里是不可掩饰的担心。 “看他了,少刚两三天,多则一个星期,更有可能半年一年两年不等。”阮飞吊儿浪当地说道,说完把手套口罩全扔在垃圾桶里,抬起步子就是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记得把钱打到我的帐户上,我们是老熟人了,打个对价,一百万。” 安蓝在听到阮飞的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她苦苦等了几个小时就等到这种结果? 她的一颗心顿时坠入谷底。 安静是她一手带大,可以说,她是看着安静长大的。虽然安静不曾把这个姑姑放在眼里,有的时候她也恨之入骨,但是对安静,她还是有感情。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安静看似对她表面上很恶,但是却是一直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允许他们一家三口在安家生活。 安蓝不敢想象如果安少出事了,安风撑管了安氏,他们一家该何去何从? “小鑫,安静真的醒不过来了?”安蓝颤着声音问向何鑫。 “妈,你别担心,表哥一定会醒过来的。”何鑫一脸肯定地对安蓝说道,同时也是对自己说道。 安少一定会醒过来的。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晏晨还等着他照顾,安氏也少了他,他怎么能一直睡呢? 安少躺在病车上被推了出来,病床上的他头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右腿上打了石膏,双眼紧闭,一脸的苍白。 “安少。”陆尘看到安少这个样子,忍不住一阵的心酸。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等他醒过来以后再和他说话吧!”护士手里举着吊针瓶对陆尘说道,说完推病车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 凌晨两点多钟,晏晨醒了,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一旁倒在沙发上歪倒的安宁,慢慢地脑子里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孩子? 晏晨的心里一紧,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肚子上。 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安宁,安宁。”晏晨扭过头呼着安宁。 安宁猛地惊醒,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奔床上,“嫂子,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孩子呢?”晏晨直接忽视安宁所有的问话,颤着声音问道。 安少低下头不敢看着晏晨,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晏晨说。 晏晨的心慢慢地向下。安宁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孩子没有保住。 晏晨的头一阵眩晕,她微微闭上眼睛缓缓地又睁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强压着心中的愤痛,吐了一口气轻轻地问道:“你哥呢?” 晏晨醒来一不见安少,心中有感到有些不对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照安少的性格,他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不会离开。 但是她醒来却没有见到他。这让晏晨的心里涌出一股不安来。 安宁的眼泪差点没喷涌出来。 她不知道如何向晏晨说起他哥的事情。晏晨刚刚失去孩子,如果再听闻丈夫了车祸的消息,她真的怕她经受不了这种打击。 如果晏晨出了什么事情,安少醒来一定会疯了的。 “说,你哥呢?”看到安宁这个样子,晏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急声追问。 安宁在心里犹豫半天,思来想去,知道安少出车祸的事情瞒不过她,早晚她也会知道的,于是,她把安少出车祸受伤以及现在还昏迷不醒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晏晨,说到最后她对晏晨说道:“嫂子,你别着急,你一定要保护好身体,我哥拼了命把你在护在自己的怀里,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哥醒来,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安宁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晏晨说道。 晏晨听后半天没有吭声,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之中,完全失去了思考,整个人呈现一种呆滞的状态。 安宁被晏晨的样子吓坏了,哭着摇着晏晨的胳膊,“嫂子,你别这个样子,我哥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哥如果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心疼的。” 晏晨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默默地伸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嫂子,你要干吗去?”安宁顾不得擦眼泪,一把按住晏晨不让她乱动。 “安宁,我想去看看你哥。”晏晨看着安宁一脸平静地说道。 “嫂子,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医生交待不能下地。”安宁对着晏晨摇头。 “我只是去看看你哥,只看一眼。”晏晨对着安宁平淡无波地说道,缓缓地拉开安宁的手。 安宁看着晏晨眼中的坚持,有些痴了,她慢慢地松开了晏晨的手,默默地找了一双拖鞋套在晏晨的脚下,小心地扶着她下床。 晏晨刚一起身,又是一阵眩晕,眼前金星直冒,她稍稍坐了一会儿,这才下地在安宁的扶持下一跳一跳地向着重症监护室走去。 安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子插着氧气管子,好看的脸上此时一丝血色也没有,没有往日的张扬,此时的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惹人无限的怜爱。 晏晨静静地站在玻璃窗看着安少。 心如刀割。 但是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跳着离开。 安宁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 “安宁,我饿了,你去给我弄一点吃的。”晏晨转过头看着安宁缓缓地说道。 安宁被晏晨的反应弄糊涂了,但她还是向晏晨点点头。 晏晨的视线又落在陆尘和何鑫安蓝的身上,“姑,何鑫,陆尘,安少就交给你们了。奶奶的年龄大了,安静出车祸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 晏晨说到这里向着陆尘何鑫安蓝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拜托你们了。” 安宁的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了,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别过头不去看眼前这让她难过的心碎场面。 陆尘和何鑫心里一阵的酸楚,他们除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蓝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哭开了,哭得特别的伤心。自到现在她才突然发现她以前有多么不应该,只是不知道现在悔过改过还来不来得及? 晏晨走了。 头也不回。 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怕自己看到安少会忍不住地哭出来。 安少不喜欢看她哭,为了不惹安少生气,她绝对不会哭,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她要好好地养好身体,不再让安少为她担心。 …… 安老太太在第二天得到了晏晨流产的消息,在挂断手机的那一刻,安老太太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无精打采,软软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安瑞的后事已经在办了,为了保存她的颜面安家对外宣称是安瑞失足掉下楼顶摔死。 安瑞的死让媒体又是一阵报道。晏晨也不例外地知道了安瑞死亡的消息。她让安宁把陆尘叫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躺在床上指着报纸上问向陆尘。 “她是跳楼自杀。”陆尘瞟一眼报纸缓缓地说道。 “嗯?”晏晨挑了挑眉毛,“我流产一事跟她有关是吗?” 陆尘看一眼晏晨,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 晏晨听完陆尘的话,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她终究还是心软。 呵呵!晏晨在心中讽刺一笑,如果说安瑞之死是活该,她现在的流产也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才是害自己流产的真正凶手。 如果不是她心软让安健阳搬回来住,安瑞也不会再次回到安家,更不可能有机会害她。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心软下去了。 晏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人在这一刻变得硬了起来,人也冷静无比。 “安风现在有什么动静?”晏晨突然问向陆尘。 陆尘诧异地看着了一眼晏晨,对晏晨的问话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晏晨会在这个时候问起安风。 “安少受伤,公司暂由他代替。”陆尘一怔之下,老老实实地对晏晨说道。 “你们要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大意,在安少没有醒来之前,把安风的一举一动向安老太太汇报。”晏晨想了想对陆尘说道。 “是。”陆尘应了一声。 “他,醒了没有?”停了一会儿,晏晨艰难地问道。 陆尘看了一眼晏晨,缓缓地摇头。 晏晨满怀期望的眼神慢慢地暗了下来,她什么也没有说,对着陆尘挥挥手,让他离开。 陆尘前脚刚离开,晏晨就把被子扯起来捂着自己的脸,久久,不愿露出。 …… 安风一掌握安氏,立刻对安氏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改革。他把远在美国的姜丽招了回来,让她做自己的助理,安少的人和那些小弟,被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全部调离岗位发到无足轻重的位置上。 这是安风的手段。对安少的人,他不拉扰。他宁愿不用,也不愿留一个祸害在身边。 安风开始召开股东大会,对安少的一些决策开始讨论。 第一个提出异议的是安氏与邵氏的合作。 “各位,你们对安氏和邵氏的合作有没有什么意见?”安风的眼睛扫了一眼在坐的各位股东,缓缓开口问道,脸上是一脸的笑容。 “安氏和邵氏本市两大龙头企业,和邵氏合作一直安氏的心愿,现在终于能和邵氏合作,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名股东率先开口。 近几年房地产异常火热,如果能与邵氏合作开发,必定会狠狠赚一笑,赚钱的买卖为什么不去干呢? “没错,郊区那块地当初我们拱手让给邵氏,那可是一块肥肉。”又一句股东说道。 安风的脸上自始自终都带着一抹笑容,眼中却是冰冷一片。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姜丽开口了,声音冷冷的,“各位,前段时间邵氏集团因拆迁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我想大家都听说了。” “不是已经查明跟邵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吗?” “那只是官方的说法,但是真实情况你们谁又知道?邵氏经过这么一闹,股票下跌,最近有传言说政府已经对邵氏严重不满,如果安氏再继续和邵氏合作,只会让安氏陷入一个危险的地带,到时候想必也会影响到各位股东的利益。” “这只是传闻,郊区那块地是邵氏拿下的,现在拆迁已经进行了一半了,政府绝对不会为难邵氏。”有人对姜丽的话持反对的意见。 “话虽如此,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拆迁自古以来是所以开房商头疼的问题,上次的那场风波,让政府的形象一落千丈。都说政府和开发商勾结,在这个时候政府府还会明目张胆地支持邵氏吗?现在只怕银行都不会再给邵氏贷款了。这也是为什么邵氏发着那么大的一块肥肉而跟安氏合作的原因。” 姜丽的话音刚落,各位股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吃不准姜丽的话是真是假,个个面上都有怀疑之色。 这时安风又开口了,“各位,你们大概忘记现在邵氏集团的总裁是谁了吧?” 安风的话像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各位股东的心里。 他们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把晏晨是邵氏集团总裁的事情给忘了。那晏晨是谁啊?安少的老婆,现在的邵氏和安氏合作,难保不会掺合个人感情进去? 他们是股东,不掺合安家的家事,但是让他们赔钱的买卖他们是不会做的,上次因为邵氏拆迁的事情而导致安氏股票下跌,当时他们可是赔了不少的钱,如果这次再出现什么意外,到时他们哭就来不及了。 “我觉得应该立刻终止和邵氏的合作。”一个股东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当时,我就是觉得和邵氏合作搞房地产搞开发,有些冒险,现在如果能撤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又一名股东说道。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那么现在举手表决吧!”安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股东,缓缓地把手举了起来,“同意与邵氏合作的请举手。” 在座的股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慢慢地把手举了起来 也有人犹豫不决,现在安少还躺在医院,这样贸然决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之前安少可是为他们赚了不少的钱。可是一看到大部分人都举手,那些小部分犹豫不决的人再三思量以后,也都举起手。 最后的结果是全票通过。 安风看到这个结果,眼里终于有一点笑意,对着姜丽说道:“明天去联系邵氏集团的晏总,我要亲自跟她谈一谈撤资的事情。” “是,安总。”姜丽面无表情地对安风点头。 医院 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安少还是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陆尘每天都守在医院,他的嘴唇上急了一圈的泡,每天眼巴巴地从玻璃窗看着安少,盼着在他眨眼之间安少就会醒来。 但是他失望了,安少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一点想要醒来的样子都没有。 自从那天晏晨来看过安少以后,再也没有去看过安少。她每天拼命地各种补品,哪怕是要吐,她也会努力地把她吃完,吃完以后她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不是她不想去看安少,也不是她不爱安少。就是因为她太爱太想,所以她首先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更好地照顾安少更有精力对付安风。 安风的事情她听说了。这个时候他的狼子野心终于全部暴露了出来,只是他果真会如他所愿吗? 晏晨躺在床上冷哼一声。 安风和姜丽时晏晨正斜靠在病床上喝鸡汤。鸡汤是安宁带过来,看到安风,安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把餐盒收拾去了卫生间清洗。 晏晨的表情淡淡的,擦擦嘴,淡淡地看了一眼安风,淡淡地说道:“你来?坐吧!” 安风让姜丽把带来的鲜花和果篮放下,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一脸关心地看着晏晨,问道:“身体好些了没有?” “你专程跑来医院,绝对不会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说吧,今天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晏晨一脸平静的看着安风,嘴角带着一个淡淡的讽刺。 安风笑了,“嫂子,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有一种讨人嫌的感觉。” “你是在夸我聪明还是在说我讨人嫌?抱歉的紧,反正我从来不打算让你喜欢。”晏晨突然对安风展颜一笑。 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伶牙俐齿。不过,我喜欢。”安风轻佻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挥挥手让姜丽离开。 姜丽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眼睛暗了暗,却什么也没有说,把手中的文件放下,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安宁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在晏晨的病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拿一个苹果低着头削了起来。 晏晨看了一眼安宁说道:“安宁,你去看看子齐,我有话要和安风说。” 安宁抬眼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一眼安宁,拿起还没有削好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起身向外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晏晨和安风两个人了。 “有话直说吧!”晏晨看着安风说道。 “你这么聪明,想必早已经猜到我来这里的目的了,经过股东们的一致表决,安氏决定终止和邵氏的合作,撤回资金。”安风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晏晨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安风对晏晨的态度有些诧异,在一般情况下,按正常的思维应该都要问一句为什么吧!晏晨淡淡的表情让安风微微有些不安。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不是没好好看看合同?”晏晨斜了一眼安风,淡淡地说道。 “合同我看了很多遍了。”安风把文件夹递给晏晨 晏晨瞟了一眼,却并不用手接,轻笑,“安总,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我与安少当初还定了一份合同,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一方反悔,将赔付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而且还要让出对方股份百分之二。安总,你还是好好地回去考虑一下再提出中止合同的事情。不过,如果你愿意把你手中的百分之二的股份给我,我也没有意见。” 安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愣在空中好半天这才收回来,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晏晨,说道:“晏晨,你想蒙我?” “蒙?安总,你这么精明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蒙你?”晏晨看了一眼安风,淡淡地说道。 眼中是不可遏止的鄙夷。 安风的样子有些狼狈,但是却不甘心,“这是完全不平等的条约,你和安少联合起来欺骗所有的股东,你们完全不把股东的利益放在眼里。” “安总,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这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晏晨眼中的鄙夷更深了。 “好,既然你说你们还有一份合同,那合同呢?”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问同晏晨。 “等我出院以后我自会拿给安总过目。”晏晨说完闭上眼睛不去看安风,“安总,我累了,如果你作为亲人来探望我,我向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你是为公事而来,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安风一脸阴沉地看着晏晨,后牙咬得紧紧的。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真的是不甘心。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那将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当然钱对他来说,他倒无所谓,最令他心疼的是那百分之二的安氏股份,他现在的股份本来就比安少,如果再给晏晨百分之二的股份,他手里的股份将会越少了。 没有了股份,他还怎么和安少斗? 安风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起身对晏晨说了一句保重拿着文件夹摔门离开。 晏晨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嘲弄。 安风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绝对没想到了,这原本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玩笑话,居然在这个关健的时候起了最关健的作用,让安风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晏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绽放开来就僵在脸上,她想到了安少。她真的好想去看看安少,想陪在他的身边,想陪着他好好地说着话,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安少为她担心,她要在安少醒来之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晏晨。 晏晨鼻子一酸,眼眶发涨,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把想要流出的眼泪生生地逼回。 她不哭,安少不喜欢她哭了。她也没有时间去悲伤和流泪,安氏现在在安风的手里,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安风的一切行动,她不能让安少的心血就毁在安风的手里。 安宁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向晏晨:“他来干什么?” 晏晨苦笑,“他还能干什么?你看他是雪中送炭的人吗?他除了会落井下石之外,他还会做什么?这是他的专长。” “简直是没人管了,他以为我哥现在不醒就可以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吗?嫂子,你告诉我,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一定告诉奶奶,让奶奶好好教训他一下。” 安宁气愤地说道。 晏晨的脑子突然一闪,如果安老太太这个时候出来主持大局,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第175章节 安少苏醒 “安宁,奶奶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晏晨抬眼看着安宁问道。 安宁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好。” 晏晨沉默了。 安少的事情现在还瞒着安老太太没说,如果她知道安少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只怕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安瑞自杀和她流产的事情已经够让她伤心,她不想再让老太太再伤心难过了。 只是,如今安风正在风头上,她才住院三人,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安氏进行一系列的人事调动和改革,他这次毫不掩饰明目张胆,态度强硬,看来他是势必要想趁安少这次车祸把安氏从安少的手里夺走。 晏晨皱起了眉头,有一种深深的无助感无力感从心底里升了起来,这让她感到前途一阵迷茫,这一刻她好像站在十字路口,前面看似有路,但是不管走哪一条,前方都会有危险等着她,一不小心,她就会在这穿流不息的车流中被压得粉骨碎身。 现在她要怎么办呢?晏晨深入沉思之中。 安氏绝对不能落在安风的手里,可是要如何阻止,这个问题就像一座大山摆在她的眼前,让她犯了难。 除非有一个人有足够的能力与实力对安风对抗,但是现在她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出来呢? 安老太太身体不好,安健阳心脏病犯了正在医院住院,安宁对商业一窍不通,何鑫根本没有安氏的股份,何文昌更不要提了,他根本就不是安风的对手。 谁有可能才是? 晏晨有些伤透了脑筋。 如果安少能够醒来,那该有多好。 晏晨一想到安少,她的心又开始疼了。三天了,他已经睡了三天了,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让她等这么长时间呢?她真的累了,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她想在虚弱的时候躺在男人的怀里寻求安慰。 晏晨头微微上扬,把想要流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她不能哭。 “嫂子,如果难受,你就好好哭一场吧!”安宁看着晏晨,心里一酸,难过地对说道。 “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和你哥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我们还会生很多的孩子。你哥只不过是累了,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睡好了他自然就会醒来的。” 晏晨看着安宁,慢慢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笑容对着安宁轻轻地说道。 安宁看到晏晨的样子心里越发难过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她不想让晏晨看见手捂着嘴巴跑了出去,刚一出门就靠在墙壁上缓缓地蹲了下来,嘤嘤地哭了起来。 诗子齐老远就看到那个蹲在地上哭的人就像是安宁,他紧走两步来到安宁的面前,把安宁扯了起来,抱在怀里。 “安宁,你怎么哭起来了?”诗子齐伸手拂去安宁脸上的眼水,一脸紧张地问道。 安宁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诗子齐,不知怎么地她突然想起诗子齐抱晏晨的样子,当时诗子齐一脸的紧张担心心疼,深深地刺疼了安宁的眼睛。 他始终忘不了她。 安宁轻轻地推开了诗子齐,背过身体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脸已是一脸平静。 “你不在病房好好躺着怎么跑出来了?”安宁问道。 诗子齐温润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片痛苦来,他紧抿着嘴唇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你怎么啦?是不是头又疼开了?”安宁紧张地看着诗子齐。 诗子齐摇头,眼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如果不是他开快车,安少就不会受伤至今未醒,晏晨的孩子说不定也会保住。 “安宁,你知道吗?我真的希望现在躺在重症监护车昏迷不醒的那个人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安少和晏晨根本就不会受伤,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会好好地站在这里?我真的就应该死去。”诗子齐突然开始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痛苦难过的声音在安宁的耳边一声声响起。 “子齐,你不要这样。”安宁一看诗子齐的样子,立刻上前紧紧地抓住诗子齐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当时的情况谁也没有预料到。你也不希望悲剧发生的。” “但是我造成了悲剧。”诗子齐根本无法原谅自己,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他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找了很多条理由,可是最终他却悲哀地发现,他根本就没办法原谅自己。 他亲手毁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幸福。 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子齐,你不要太自责,晏晨她根本没有怪你,我哥也只是睡着了,过不久他就会醒过来的。”安宁知道诗子齐心中的痛,看着诗子齐痛苦自责苦不堪言,她一时不忍,抛却心中的介蒂了,反过来安慰诗子齐。 诗子齐不是这样想。 晏晨越是怪他,他的心里就越难受,他就越发不能够原谅自己。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嘶哑着声音问道:“安宁,晏晨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起晏晨,安宁的心里又是狠狠地一酸,晏晨的紧强让她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宁愿她哭一场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很坚强,身体也恢复的很好。子齐,你进去看看晏晨吧!”安宁抬眼看着诗子齐,咬着下嘴唇说道。 诗子齐摇头。 他现在已经没脸见晏晨了,是他害得她和安少住院,是他害得安少到现在昏迷不醒,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晏晨呢? “只要她他没事就好了。我就是不进去了,安宁你也别累着。”诗子齐从门窗那个地方向里面瞟了一眼,看到晏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的心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没事,那他就放心了。 诗子齐叮嘱了安宁几句注意休息的话,微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病房走去。 安宁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盯着诗子齐,久久不动。 晏妈妈和晏爸爸在得到晏晨流产的消息是在三天后,晏妈妈的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 “我这可怜的孩子啊!怎么什么事就能摊上呢?”晏妈妈坐在沙发上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着嘴里一边说道。 晏爸爸坐在一旁开始闷着头抽烟,这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男人,心里充满了苦涩。明明眼看着幸福就在眼前,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晏妈妈哭着哭着突然之间眼泪一抹停止了哭声,这个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老太太,此时脸上一片坚定,她对晏爸爸说道:“老头子,你把烟掐了,现在晏晨正是需要我们照顾的时候,我们要是这个样子,她的心里该有多难受?你去上待买一只老母鸡,我们炖好了一同给她送去。她都流两次产,这身体一定很虚弱,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晏爸爸默默地把烟给掐了,从衣架上拿下衣服打开门就向外面走去。 “哎,记得再多些红枣。”晏妈妈在晏爸爸的身后叫道。 两小时后晏爸爸和晏妈妈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里,晏妈妈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急匆匆地走进了晏晨的病房。 晏晨正微眯着眼睛想一些事情,听到门响,一睁眼就看到了晏妈妈和晏爸爸。 “爸,妈。”晏晨叫了一句突然就叫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不准掉眼泪。”晏妈妈瞪了一眼晏晨,警告地对她说道。 晏晨苦笑。哭不是她能阻止的,掉眼泪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眼泪再给逼回去。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晏晨轻笑看着晏妈妈和晏爸爸。 晏妈妈一看晏晨这个样子,一时没控制住,眼泪刷地一下子掉了下来。 “死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和你爸,这是能瞒得住的吗?给你打电话一直不接,我们直接打到安家,经别人的嘴巴我们才知道你们住院的消息。我告诉你啊,以后再有事瞒着我们,看我怎么修理你。”晏妈妈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晏晨说道。 晏爸爸沉默不语,闷闷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看到晏妈妈的情绪有些太激动了,他伸出手在晏妈妈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晏晨这时反倒笑了,“妈,你不是不让我哭吗?怎么自个先掉开眼泪了?妈,你别哭了,你要是再哭的话我也想哭了。” 晏妈妈一听,赶紧把眼泪擦干,“你可不能哭了,小月子里哭以后对眼睛不好。唉,妈也不哭了。来,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是我和你爸专门炖得鸡汤里面还加了红枣和枸杞。” 晏妈妈把保温盒打开,把汤倒在碗里端到晏晨的面前。“来,赶紧趁热喝了,喝了以后我回家还给你炖。” “妈,谢谢你。”晏晨接过晏妈妈手中的碗,热气腾腾的烟雾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满含泪水的眼,她吸了吸鼻子,轻声对晏妈妈说道。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谢什么谢?赶紧喝吧!喝完了还有呢!”晏妈妈的手落在晏晨的头发上,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到底要遭多少罪老天爷才能放过她呢? 晏晨不说话,轻轻地吹了吹,慢慢地把鸡汤一口一口全部喝完。 晏妈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接过晏晨手中的碗问道:“还喝吗?” “等一会儿再喝。”晏晨轻轻地摇摇头。 “小静呢?”晕妈妈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安少,随口问道。 “他有些累了,我让他回去睡一会儿了。”晏晨神态自若若无其事地对晏妈妈说道。 “唉,这段时间也苦了他了。”晏妈妈不疑有他,心中满是心疼,微微叹了一口气。 晏晨笑而不语,心里充满了苦涩。 “哎,晏晨,我问你一件事,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又流产了?”停了一会儿晏妈妈终于按捺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脚摔倒了。”晏晨不愿让晏妈妈跟着难过,轻描淡写地说道。 晏爸爸的眉头皱了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手轻轻地拽了拽晏妈妈的衣袖。 晏妈妈惊觉自己失言,讪讪一笑,微低着头不敢说话了。心里恨不得给自己抽上一嘴巴子,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晏晨的心里本来已经够伤心了,这个时候再提起,她肯定是越发伤心了。 “爸,妈,我没你们想象的那样脆弱。伤心难过是有的,我只能说我和这个孩子无缘。再说了,我和安少还年轻,我们的身体都很健康了,以后我们一定会生很多孩子的。”晏晨看到晏爸爸和晏妈妈的样子,反倒了笑,出言安慰他们。 “对对,你们还年轻,以后一定会生出一大堆的孩子。”晏妈妈听到晏晨这样说,赶紧随声附合,就连晏爸爸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 “妈,外面天冷,你和我爸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们不用每天来,也不要再给我送吃的,我有人专门照顾,天寒地冻的你们要是再出现一点情况,你们让我怎么办?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身体,别让我担心了。”晏晨看着晏爸爸和晏妈妈满脸皱纹的脸,动情地说道。 “那怎么行?别人做得我不放心,你的一日三餐,就全包在我的身上了。”晏妈妈一听就炸毛了,这可是自己的的亲闺女,谁照顾都不及她照顾来得放心。 “妈,你也知道你女婿的脾气性格,这段时间他一直就在病房工作,人多了他又该发脾气。”晏晨知道晏妈妈的性格,倔强的厉害,无奈之下她又把安少给搬了出来。 晏妈妈倒是知道她这个女婿跟别人一样,有洁癖,脾气是说来就来,人不着调的厉害。 晏妈妈思来想去,最后只得无奈地放弃了。 “既然有人照顾那我就不给你送饭了,不过你要是想吃什么,你打电话告诉妈,妈给你做。” “嗯!”晏晨向着晏妈妈重重地点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太任性也不能太大意了知道吗?”晏妈妈像叮嘱小孩子一样叮嘱着晏晨。 晏晨的心里充满了酸楚,她看着晏妈妈,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晏爸爸和晏妈妈千交待万交待以后终于走了,他们走后,晏晨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默默地发呆出神。 …… 安老太太早就知道安少出车祸的消息。她的心里充满了悲苦,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一个下午,除了林妈谁也不见。 安老太太坐在窗前,手里抱着安老太爷的照片,她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安老太爷的脸,浑浊的泪水从深陷的眼窝里的流了出来。 “老头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我们的好孙子,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至今昏迷不醒。安风的野心已经全然暴露出来了。他一心想把安氏据为己有,你是对的。我错了,我真的不该把他给回来,我真的是错了,我糊涂了。” 安老太太老泪纵横,眼里充满后悔。安风的动作她全看在眼里,但是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如今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安家别墅,安家别墅外到处都是陌生的人,就连安家的佣人一夜之间全部换了。 她现在几乎是被软禁了。 安老太太是悔不当初。她不该让安风回来的,当初老太爷就是看穿了安风的本性所以才把安风弄到美国,而她一时糊涂把一条狼弄回了家,她辛辛苦苦为安家一辈子,到最后安家还是要毁在她手上。依安风的性格,他必定要把所有赶尽杀绝,绝不给人东山再起的机会。 安静啊,你快早点醒来,也只有你才能压制住安风,才能拯救安家拯救安氏了。 安老太太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满脸皱纹的脸上一片凄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晏晨打发安宁回家休息去了,她闭着眼睛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夜里十二点,四周都静了下来。 晏晨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她静了一会,掀开被子踢上拖鞋拿过放在床头上的拐杖,慢慢地向外面走去,一直走到重症监护室这才停了下来。 “安太。”陆尘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到晏晨他立刻站了起来。 晏晨站在玻璃窗外面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安少,好一会儿她才问道:“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吗?” 陆尘默默地低下脑袋,眼中全是难过。 “把门打开,我想进去和安少说说话。”晏晨轻轻地说道。 陆尘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打开重症监护室门,扶着晏晨向里面走去。 “你不用陪我进来,你辛苦了一整天,回家休息吧!”晏晨对陆尘摇头。 “我不累,我和何鑫换着在守,何鑫才走,我也是刚刚才到。”陆尘对晏晨说道。 晏晨听陆尘这样说,也不再说话了,她本不是矫情之人,陆尘跟在安少身边多年,有他在,她才会放心。 陆尘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安少的病床前,扶着晏晨轻轻地坐了下来,等做完这一切,他悄悄地关上门离开,又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晏晨轻轻地握住安少的手把它贴在脸上,目光投在安少的脸上。 他瘦了。脸色苍白如雪,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有些地方已经干裂起皮,但,好像这些并不影响他的美。现在的安少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瓷娃娃静静地躺在那里,让人心酸让人心疼。 “老公,你还不醒吗?你已经睡得时间够长了,再不醒来,我要生气了。唉,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没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很伤心,后来我想明白了,他跟我们无缘,所以上帝又把他如唤回去了。我想我们还年轻身体健康,以后一定会生很多孩子的。” “你不能这样一直一直睡下去了,你怎么能把一个人放在这个世上不管呢?我想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老公,我求你赶紧醒过来。我现在真的好累好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好心疼。我多想扑在你的怀里好好地哭一场,可是我不能,因为你说你不愿意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样子,所以,就算是想哭了,我也把这些眼泪给逼回去。” “老公,你快点醒过来吧!安风趁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把安氏据为己用,如果你再不醒过来的话,只怕安氏就要落在他的手上了…” “爷只要还活着,安氏就永远不会落在他的手上。”蓦地,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如炸雷般打断了晏晨的话。 晏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蓦地抬眼一脸惊喜地看着病床上的安少,一时之间竟然傻掉了。 安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停在晏晨的脸上。 “女人,你的鼻涕沾在爷的手上了。”看了一会儿,安少突然一脸嫌恶的对晏晨说道。 晏晨这才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落泪了,泪水混合着鼻涕弄脏了安少的手。 晏晨突然间破泣为笑。 “活该,谁让你一直不醒?谁让你吓我的?老公,我真的好怕你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晏晨笑着笑着,眼泪突然如决堤的海,疯涌而出,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女人,爷的命大着呢!爷还没有欺负你够了,哪里舍得就这么离开了?赶紧别跟爷哭了,把眼泪擦擦,本来人就不怎么地,现在越发丑了,看这眼睛胀得跟个核桃似的,难看死了。” 安少一脸嫌弃,仿佛不忍直视一般,别过脸不去看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在晏晨看不见的地方安少的眼中有泪花闪过。 晏晨不怒反笑,看到安少一脸的嫌弃,她还恶意地把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女人,你欠收拾是不是?”安少气是哇哇地叫了,只可惜才刚刚醒来,身体虚弱,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晏晨笑得更欢了,眼泪流得更厉害了,“老公,只要你醒来,只要你不丢下我,只要你快点好起来,你想怎么欺负我你想怎么收拾我,我都心甘情愿意。” “傻女人啊!”安少盯着晏晨的脸,心里蓦地一悸,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满腹的话只化作一声轻轻地叹息。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接着跳着进了卫生间拿出一条浸湿过的干净毛巾替安少擦了擦脸,又仔细地擦了擦手。 “干净了,那现在你满意了吧?”晏晨靠在床边带着笑意看着安少。 安少没有回答晏晨的话,而是把视线落在晏晨的肚子上。 他想问问晏晨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没有,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如果孩子没有了,他再问起,怕引起晏晨伤心难过。 “你想说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晏晨读懂了安少眼里的意思,强忍着酸楚幽幽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眼睛慢慢上移,落在晏晨的脸上,看她一脸憔悴,心里已经猜到*分,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改口问道:“你的脚伤好一点儿没有?” 晏晨盯着安少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 想必他已经猜到了。 他不问,她不说。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晏晨重新在椅上坐了下来,对着安少笑着说道:“我脚伤快好了,不过你的腿好像动不了呢!” 安少看了一眼吊得高高打着石膏的腿,一脸蛋疼的样子。 “爷高贵英俊风度翩翩的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安少痛心疾首。 “这不止,要不要我给你拿一面镜子让你看看现在你的样子。一个惨不忍睹都不足以表达出你现在不堪入目的样子。”晏晨故意对安少说道。 “女人,你是存心想把爷气死是不是?”安少斜着眼睛没好气地看着安少。 “我怎么舍得让你生气呢?” 晏晨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身体微微前倾,头靠在安少的身上。 静静的,轻轻的。 安少胸口一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轻轻地落在晏晨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室内一片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安少突然打破了这份静寂,“晏晨,你去把陆尘叫进来。” “好。”晏晨直起身子,对着安少轻轻地点点头,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向外走去。 陆尘听到门响,立刻站了起来。 “安太,我扶你回房休息去吧!你现在的身体不易过于劳累,如果你累坏了,累倒了,安少醒来一定会心疼的。” “他叫你进去。”晏晨的脸上慢慢地绽放出一个笑容,她轻轻地说道。 “…?!” 陆尘一阵愕然。忽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来。 “安太,你的意思是…”陆尘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向晏晨。 晏晨轻笑着陆尘点点头。 陆尘心中被巨大的狂喜所浸满,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正想冲进去,想想又不对,又回过头看着晏晨。 “安太,你先请。” “我回病房休息去了,我要把精神养得好好的。你好好照顾安少,别让他太累了。”压在晏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要赶紧回去休息,她要这把身体快快地养好,这样她才能好好地照顾安少。 晏晨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她拄着拐杖一步步向病房走去。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心情像现在这样好,身体像现在这样轻,医院里所有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陆尘目送着晏晨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这才闪身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一晚上陆尘和安少谈了很久,直到凌晨五点的时候,陆尘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快步向晏晨的病房走去。 晏晨昨天睡得很香,一夜无梦,陆尘推门而入时她还是沉睡。 “安太,安太。”陆尘在一旁轻轻地叫着。 晏晨轻轻地睁开眼睛,人有些迷糊,看着陆尘好一会儿这才清醒过来,随后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声问道:“是不是安少又出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她立刻就要掀被下床。 “安太,你别激动。”陆尘赶紧对晏晨说道:“安少的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过来是想告诉你,安少醒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晏晨一颗慌乱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又怎么样了。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说到最后,晏晨突然反应过来,一脸不解地看着陆尘。 “安太,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安风现在正在势头上,要是让他知道安少醒来,狗急跳墙还不知道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安少假装昏迷让安风放松警惕,我们在暗,他在明,这样方便行事。哦,对了,安少还让我对你说一件事情,暂且由你出面去和安风周旋。” 陆尘把一些利害关系剖析给晏晨听,说到最后他又把安少的决定告诉了晏晨。 “我?”晏晨愣了愣,“我没有安氏的股份,连股东都称不上,又怎么可能和安风周旋?再说了,我又怎么可能是安风对手?” “这些我们都早已经考虑到了,安少会把他手里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你,这样你就是安氏最大的股东,你就有权做任何的决定。安少让我给你转个话,有他在你的后面指挥,你根本无须害怕。” 晏晨的底气突然足了,有了安少的股份,有安少在后面做后盾,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她还怕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让安少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晏晨一脸平静地对陆尘说道。 “好。”陆尘向晏晨点点头,眼中对晏晨全是赞赏和说不完的敬佩。 安家别墅安老太太的房间 “奶奶,为什么你就是不信任我呢?论才干论知识论手段,我并不比安静差,美国的分公司不就是在我的领导下一步步地发展起来了吗?您为什么就这样对我没有信心呢?” 安风坐在安老太太的对面,用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轻轻地看了一眼,移开目光,给自己倒了一茶,慢慢地品着,仿佛没有听见安风的质问。 “奶奶,您给我一个理由。”安风的耐心一向很好,他静静地等着安老太太给他一个答案。 “你真的想要知道理由吗?”安老太太的视线终于落在安风的身上,苍老的声音缓缓在房间里响起。 安风向安老太太重重地点头。 “你某些方面其实比安静还要更强一些,我也相信,如果把安氏交到你的手上,你或许比安静做得更好,安氏在你的手里生意会做得更大,前途一片光明。” “那为什么你不把股份转让给我呢?那为什么你还要把安氏交到安静的手上?”安风一脸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的身上缺少一样东西。”安老太太紧紧地盯着安风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什么?” “亲情。”安老太太缓缓地说道:“你的心里没有亲情,在你的眼里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就连你的父母你都是利用他们,还有安心,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还不是一样把她手里的股份要到手上?” “他们是我的父母亲人,他们都应该支持我,他们手里的股份都应该交到我的手上。”安风不服气地说道。 “安风,我问你一句,在你的内心你真的把他们当作你的父母吗?你看你父母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讽刺,你的内心深处一直认为他们根本不配当你的父母。还有安心,安心出事后你不是安慰她,也不是想着要她为出气,而是一种条件交换的方式把她手中的股份要到手。你说你把他们当成你的亲人吗?”安老太太厉声对安风说道。 安风哑口无言,安老太太说得没错。他从来就没有把萧莉莉和安健业在心底当作最亲的人。他们除了给他增添麻烦以外,几乎一无是处,特别是萧莉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他都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心。 “你可能会觉得一个成大事的人,根本不需要亲情。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安氏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不是依靠某一个人的力量,而是依靠大家的力量。” “大家的力量?我想不出大伯和我爸还有姑父他们出过什么力?为公司做过什么贡献?”安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那是你的眼睛看不见别人的存在。别看你大伯和你爸好像成天就是在吃吃喝喝,花天酒地,那是都是生意上的伙伴,在吃吃喝喝中获得了多少商业信息,你又怎么能知道?还有你姑父,你别看他平时不说话,但是在公司里他是最勤恳的一个人,他当财务部长这么多年,你看有谁在他的手底下搞过鬼?” 安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对安风缓缓摇头。 他真的不适合当安氏的接班人,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任何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那个人,一个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人又怎么能担当安氏的重任呢?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看到我的能力。”安风有些烦燥,对着安老太太吼了一声,吼完以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放缓语气说道:“奶奶,成大事的人就要抛开一切,只要你把安氏交到我的手上,我向您保证,我一定安氏在我的手里更回辉煌。” “不,我是绝对不会把安氏交到你的手上的。”安老太太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安风气结,霍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说道:“奶奶,安静现在昏迷不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安氏现在正处于危险的时候,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安氏在这个时候倒下去吗?” “安氏现在已经不是在你的手上了吗?你还想怎么样?还不满足吗?”安老太太凌厉的眼神在安风的脸上扫了一眼。 “是,没错,安氏现在的确是在我的手上,但是我名不正言不顺,我需要您手里的股份,只要您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我,那样我就可以大开拳脚放手去干。” 安风突然一脸疯狂地说道,眼中尽是得意。 ------题外话------ 推好友新文,《重生之最强法医》——末栗 男女双强1vs1,虐渣无极限悬疑爽文,宠妻无下限,又名《重生之宠妻有瘾》 简介:前世恋爱七年,等来男友表白,也等来父母双亡。 发现疑点,细心查看,却失足坠楼命丧黄泉。 再次睁眼,豪门商女,千金之躯,身怀绝技! 学法医为解父母死因,剖尸体为替尸身说话。 助破案,还原事故现场,付出“血”的代价! 殊不知,每次触碰到真相,却总是记忆倒退…… 无形中,一只黑手张开五指笼罩在她的身后,如影随形! 而他,也如影子般将她护在身前,宠爱有加。 ☆、第176章节 功亏一篑 安老太太深深在看了一眼安风,沉默半响,突然间缓缓地笑了出来。 安风看着安老太太不说话。 “安风,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我手里早就没有了股份。”安老太太盯着安风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不可能。” “早在晏晨和安静还没有举办婚礼之前,我就把我手里的股份全部转给了晏晨,只不过当时晏晨没有接受,所以你们才不知道。”安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心里却是荒凉一片,悲哀如潺潺溪水在眼中流过。 “这根本不可能。”安风一脸不相信,眼睛死死地盯着安老太太,“奶奶,就算你不愿意把股份让给我,你也不用编造这样的谎言来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妈妈不是已经在我房间里搜过了吗?她有找到什么?那份股份转让书我已经把它放在律师那里,只要我一死,律帅就会把股份转让书交给晏晨。安风,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安老太太对着安风摇头,堆满笑容的脸上隐隐全是讽刺。 “不,这不可能。”安风不相信,嘴里喃喃自语,他犹如困兽一般在房间走来走去,大约两三分钟以后,他突然跪在安老太太的腿前,抱着安老太太的腿一脸哀求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现在改还来得及,只要您把股份转让书从律师的手里拿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拿回来?”安老太太看着安风,一脸的不解,“我原来的意思就是把股份让给晏晨,就算她不愿意接受,但是这是她应得的,我为什么还要把它拿回来呢?” “那本应该是我的,那是我的。”安风突然又站了起来,冲着安老太太大吼大叫。 安老太太看着安少笑而不语,眼中的悲伤越发浓了。 安风真的已经疯了。疯得让人觉得他是那样的可怕。 安风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在安老太太稍远的地方歪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安风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想要从安老太太的手里想要获得股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时之间安风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心中对安老太太徒然生出一种怨恨。 没错,是怨恨。 他恨安老太太。 他不明白安老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同样也是安家的子孙,为什么不管他做什么总是不被所有人认可呢?为什么在别人的眼里只有安静那个疯子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安风不明白。 心中的那股火在滋滋地燃烧着,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转身就走。 安老太太的心一惊,心中有些不安,同时更凉了。 安风刚才的那一眼,充满了不满怨恨以后不甘心。 他又想干什么? 安风想干什么? 他这一刻想要毁掉安氏,毁掉安家,毁掉一切。他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冲出去了安家,驾车就向医院的方向快速地驶去。 他想要去看看安静,他想质问安静,他到底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所有人的心都向着他? 而他永远是被忽视的那一个人。 郁慕儿今天的心情很好。医生终于宣布她可以出院了,当然她的脚伤还是没好。是她坚持着要出院的,因为快要过年了,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她。 郁慕儿收拾好东西一拐一拐地向医院外走去,刚走到医院大门口,一辆车突然如疯马一样向她冲来,吓得她花容失色,心儿乱跳,身体一个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郁慕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想象中血腥的场面,车子呼地一下子从她的身边擦过,把雪花激起飘飘扬扬地洒在她的脸上,一片的冰凉。 郁慕儿慌乱的心一下子平复了下来,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天空还是那样的蓝,空气还是那样的清新,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自郁慕儿的心底升起。 她庆幸自己还活着。 安风把车停稳,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郁慕儿,他的眼睛暗了暗。 又是她。 真是太巧了。 对郁慕儿,安风已经调查的很清楚。她的父亲本是一家报社的老板,只可惜因为得安少而被安少强势收购。郁慕儿本是天之骄女,却一夜之间从云彩上跌落在地上。 安风相信这次的见面不是刻意,而是一种巧合。 据他的人报告,安少至今未醒,他怎么可能会安排郁慕儿再次和他碰面? 安风稍稍迟疑了一下,抬腿向郁慕儿走去。 郁慕儿父亲的公司被收购,他们的内心一定非常憎恨安少。从某一方面来讲,他和郁慕儿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又是你?”郁慕儿抬眼看了一眼安风,脸上有些诧异,随后微微皱起了眉毛,眼里是赤果果的厌恶。 安风把郁慕儿反应一一收在眼底,本来疑心病严重的他,此时在面对郁慕儿的厌恶之时,心里的那一点疑惑彻底地打消了。他伸手去扶郁慕儿,“你没事吧?” “我不用你的假惺惺。”郁慕儿挥开安风的手,自己一个人艰难地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散落的东西,拍拍身上的雪花,一拐一拐地离开。 安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视线落在郁慕儿的身上。 她是继晏晨以后,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孩了。 特别的让他记住了她。 安风想去找,脚步刚刚抬起,又缓缓地落了下来,停了一会儿,他转身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郁慕儿回过头看了一眼安风,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微笑,她掏出手机给发了一条短信。 “计划很成功。他已经注意到了。” 陆尘把刚才发生在医院大门口的一切全收在眼底,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手机这时滴滴地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陆尘伸出手指把刚刚那条短信慢慢地删除,把手机重新装在口袋里,缓缓转身,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笑容不见,脸上一片凝重与悲伤。 安风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从玻璃窗向里面望去,看到安少人事不醒地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一个氧气管子,安风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快。 对,没错,就是痛快。 安风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向里面走去。 陆尘挡在安风的面前不让他进。“安总,安少需要休息。” “我只想进去看看他,怎么?你怕我害他吗?”安风的眼睛挑了挑,略带着嘲弄看着陆尘,“我还没有那么傻?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做什么的事情。” 陆尘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风,终于,他默默地让开了身体,安风轻笑着摇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少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丝毫不觉有人走了进来,略显苍白的脸上闪着一股惊人的美。 安风的视线在安少的脸上停留,抿着嘴唇静静地看着安少,沉默不语。 “陆尘,我想和安少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好一会儿安风扭过头对陆尘说道。 “安总,安少需要休息。”陆尘一脸警惕地看着安风。 “十分钟,我只需要十分钟。”安风说道。 陆尘的脸上有些犹豫,他看看安风再看看安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临出门的时候说,“安总,这重症监护室有监控。” 安风的嘴角露出一道讽刺来。他以为他会加害他吗?错了,他才没有那么傻,也没有那么笨,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傻事情。 陆尘终于走了。但是一出门他就站在玻璃窗前一脸紧张地看着里面,随时做好冲进来的准备。 安风站在安少的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少,轻轻地说道:“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希望你一辈子就这么躺着,永远不要醒来。我知道这样想很卑鄙。但这就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安家人的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你到底哪里比我强?为什么爷爷奶奶从小就把你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同样也是安家的子孙,为什么他们这么偏心?我是真的不服,所以我做出事情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丝毫不比你差。” “哥,你就安心地睡吧!你放心,安氏交到我的手上,我只会让它发展的更好,我也会比你做得更好。你别醒来,一辈子就这样别醒过来。好好地睡吧!” 安风呵呵地笑着,眼里尽是得意。刚刚的怒火在安静躺在床上那一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莫明的痛快,心情是说不出来的舒畅。 睡吧,就这样睡吧,一直就这样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安风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少,转身,一脸笑容地离开。 在他刚刚转身的那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安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屑又带着嘲弄看着安风的背影,嘴角缓缓地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 安风出了重症监护室本欲离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方向一转向着晏晨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想想看看一个女人在遭遇流产和老公出车祸的双重打击之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悲痛欲绝?生不如死? 这两种猜测在安风推开门进入病房时全部落空。 安风在晏晨的脸上找不到任何一丝悲痛,她平静的如一面湖水,慢慢地喝着安宁为她带来的鸡汤,优雅地擦着嘴。 听到门响晏晨微微抬眼,在看到安风时,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诧,垂眸,一脸的淡然。 “嫂子,吃饱了吧?”安宁直接忽视掉安风,眼睛看着晏晨。 “嗯,很饱,今天的鸡汤很好喝。”晏晨看着安宁,微微一笑。 “那是当然了,这可是我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精心熬出来的,能不香才怪呢!”安宁颇为自豪地说道。 “诗子齐的伤好了没有?我这里不用你陪,你去多陪陪他。”晏晨这几天总觉得安宁有些不对劲,她好像在她的病房待的时间长了一些,有些好像躲避什么。 她和诗子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安宁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说道:“他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有我婆婆在旁边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照顾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对我哥好有一个交待。” 安宁越是这样说,晏晨越发觉得安宁和诗子齐中间有问题。诗子齐受伤,照安宁爱诗子齐的程度,她还不得一天到晚守在诗子齐的旁边?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守着她待在她的病房。 安风静静地立在一旁,没有人招呼,被晏晨和安宁忽视,他无所谓,他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了,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听着晏晨和安宁之间的对话。 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看晏晨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太平静了。平静让人感觉到不真实。 掉了孩子她不痛苦不难过吗? 安风不认为晏晨不爱自己肚子的孩子。她是真心喜欢爱这个孩子,并且她早就有当准妈妈的准备。 那为什么在她的脸找不到一丝丝伤心呢? 这让安风十分的不解。 还有晏晨对安少的态度更让安风十分的不理解。 她难道不爱安少吗?他明明看到他们两个是那样的恩爱。 可是,如果爱,为什么从她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点担心呢? 晏晨就像一个谜一样,吸引着安风。 安宁出去了,她也知道最近她的确有些反常。她承认自己小心眼了,在那种情况下,对着自己曾经爱的女子,诗子齐那是一个正常的反应。安宁这样想着,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心里也宽敞了许多。 病房里只剩下安风和晏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室内一片静寂。 安风的目光一直落在晏晨的身上,充满了好奇。 晏晨像没有察觉到了一般,轻轻地闭上眼睛,身体慢慢地向下滑,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为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安风率先打破了静寂,突然开口问向晏晨。 晏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安风,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从你的脸上找不到悲伤?”安风说道。 晏晨突然间轻笑,“你觉得我有时间悲伤吗?嗯——”晏晨拉长语音看着对安风说道。 安风沉默。 晏晨继续,“我没有时间来表现出我的悲伤,也没有时间来悲伤。我现在只想赶紧把身体养好,然后开始想着怎么把你从安氏赶走。” 安风挑了挑眉毛,还是不说话,眼中闪了闪。 “我知道你是认为我自不量力,其实我也觉得是,但是为了安少,我想我们之间一定会一场较量。”晏晨自顾自地说道。 “我期待。”安风终于开口说话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来到晏晨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晏晨。 晏晨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 “你知道吗?越接近你,越靠近你,我就发现我越喜欢你。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为什么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每次一想到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我的心里就会升出一股强烈的嫉妒来,就要毁掉他,毁掉你,毁掉这一切。” 安风看着晏晨慢慢地说道,眼中又显露出疯狂来。 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表情淡淡的,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心里一片恶心。 “不瞒你说,上次拆迁的事情的确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情愿毁了它。但是没有想到,你们打了一个漂亮反击战,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你们够聪明,在那种情况下,你们还能翻身,的确让我很意外,从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竟然舍不得你了。”安风又靠近晏晨一步,伸出手轻轻勾住晏晨的下巴。 晏晨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下巴微抬,脸轻轻一迈,从安风的手里解脱出来。 “那个疯子有什么话呢?”安风俯身面对着晏晨,灼热的热气喷洒在晏晨的脸上。 她的皮肤真好,洁白莹润,光滑白嫩,就是剥了蛋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要忍不住想要亲吻一口。 “你离我这么近,不会是对我有企图吧?如果你的心里真有这个想法,我想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算了,这个病房里装了摄像头,如果你想背负趁人之危的恶名,我不介意。虽然我有洁癖,也会呕吐,但是为了把你的名声搞臭,我可以忍。” 晏晨盯着安风越来越近的脸,突然间呵呵地笑了。 安风的脸在离晏晨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眉头轻轻地皱起,似在考虑晏晨话中的真伪。 晏晨淡然地看着他。 安风最终没有还是停下了。缓缓地离开了那个极具诱惑的脸蛋,心中颇有些遗憾,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亲上了,只差一点点。 但是,他不敢去冒这个险,如果这个病房里真有摄像头,如果这个女人真对外公布,他一定会落下欺兄霸嫂的恶名,到时他的形象会一落千丈,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取得各位股东的信任,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毁于一旦。 “你果然很聪明。”安风站直身体,看着晏晨缓缓开口说道,眼中被*而宣染。 晏晨胃里一阵翻,几欲呕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平静地看着安风,说道:“不是我聪明,是因为我很了解你,你绝不是那种因小失大的人,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女人而影响到自己。” “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丝毫不介意。”安风轻佻地看着晏晨。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晏晨脸色一冷,冷冷地说道,“如果没事你能不能可以离开了?我想要休息了,我要养好身体,这样我才有可能与你较量。” “我非常期待。”安风忽地一笑,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转身离开。 晏晨看着安风离开,直到门被关上,她才突然松了一口气,身体软软地躺在床上,后背已经被汗浸湿。 刚刚她真的害怕了,害怕安风碰了她。 一想起刚才那个场景,晏晨终于再也忍不住,一阵恶心,胃里一阵翻腾,头一伸“哇”的一声吐在垃圾桶里。 医院大门外,郁慕儿站在路边上还在等出租车。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的又是恰巧高峰时期,郁慕儿招了好几辆出租车没有一个停下来。 郁慕儿缩了缩脖子,把衣服领子竖了起来,双手放在嘴边不住地哈着热气。 安风一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郁慕儿。 不知道为什么,郁慕儿倔强的样子让安风觉得像极了晏晨。晏晨的脸就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他的心一片燥热,口干舌渴的,鬼使神差他的车停在了郁慕儿的面前。 郁慕儿眼前一亮,脸上一喜。“你好,能载我去…” 郁慕儿的话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 安风摇下车窗探过头看着郁慕儿,郁慕儿反应让他有些好笑,说道:“说啊,怎么不说了?让我载你到什么地方去?” 郁慕儿探出去的头缩了回来,别开脸不去看安风。 安风微微皱了眉头,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 不过,倒是挑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安风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绕过车头来到郁慕儿的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看。 郁慕儿一脸淡然,对安风视若无睹。 安风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郁慕儿,忽然从她的手里把她的包和一些东西夺了过来,打开后备箱直接扔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你还我的东西。”郁慕儿一脸警惕地看着安风。 “上车。”安风冷冷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郁慕儿退后一步,不满地看着安风。 安风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对女人一向他没有耐心。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郁慕儿手腕,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郁慕儿正欲抬腿下车,安风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出去。郁慕儿身体一凉,竟然不敢动了,乖乖地坐在车里。 安风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向前驶去。 窗外的景色飞也般地向后倒退。慢慢地郁慕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蓦然侧过头看着安风,说道:“这不是我回家的路,你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绝对不放过你的。” 安风听得心火顿起,刚刚在晏晨自寻了一个没趣,现在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防贼一样防着,不就是一个女人,矫情个什么劲? 安风越想心里越窝火,自下腹涌出一股邪火来,滋滋向全身散去,直至四肢百骸,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晏晨,车子猛地打了一个转向,顺着路飞快前行。 郁慕儿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惯性带着身子一歪,一下子歪倒在安风的身上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女性的柔软,还有处女的体香一齐向安风袭来,那最后仅存的一点理智就这样丢失了,他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拐进了一个小区。 郁慕儿的脸上一片慌乱,她手忙脚乱地从安风的身上爬了起来,刚刚坐稳身体,车子突然又停了下来,惯性又带着她狠狠地撞上挡风玻璃。 “啊!”郁慕儿疼得捂着头呼了起来。 安风紧抿着嘴唇解开安全带快速地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室的门不等郁慕儿反应过来,一把把她从车里抱了下来,阴着一张脸就向前走去。 “你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郁慕儿大惊失色,用手使劲地捶着安风的胸。 安风嫌郁慕儿太吵,头一低嘴唇狠狠地向郁慕儿吻去,把郁慕儿想说的话悉数逼了回去。 郁慕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风,由于太震惊,她居然忘记了反抗,任由安风长舌直入,在她的嘴里疯狂地吻着。 郁慕儿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一阵阵发软,仿佛如一片在大海中孤独航运的小舟,娇弱的身体承受着安风一阵猛过一阵地侵犯。 姜丽静静地坐在车里望着热情激吻的两人,一脸木然,心口疼过一阵。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不知道她一直深深地爱着他么?他不知道这些年她孤身一个只为等他吗?他怎么能够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呢?而且这个女人才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 姜丽在接到那个陌生的电话时,她真的是一点也不相信。安风从来不曾和任何一个人亲热,若有生理需要,他会打给她打电话。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地步,像一个女仆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她真的不相信安风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但是,她还是来到他们经常幽会的地方。 果然 姜丽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来,握方向盘的手指泛白,她想打开车门冲下去狠狠扇那个女人一巴掌,然后让她滚得远远的。 但是,她不敢。 如果她这样做,她会离安风越来越远,直至把安风推向别的女人怀抱。 姜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令她心酸难地的一幕。 郁慕儿已经快要窒息了,大脑严重地缺氧,她早已经失去了思考,小手无助地圈上安风的脖子。 安风心里的欲火越来强烈。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新鲜刺激。怀中年怀的身体激起他强烈的征服感。他狠狠地吻着郁慕儿,恍惚中,郁慕儿与晏晨的面孔重叠起来,最后化为同一个人。 是晏晨。 安风再也无法忍耐,抱着郁慕儿快速闪进楼道,按了电梯直接向住处奔去。 电梯里充满了激情,安风根本不给郁慕儿清醒的机会,热烈地狂吻,直吻得郁慕儿浑身发软。晏头转向。 电梯终于打开了,安风腾出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门,接着脚一勾,门重重地关上,他抱着郁慕儿直奔卧室而去。 郁慕儿被他重重地抛在床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 郁慕儿慌了,开始拼命地挣扎。 但是,她越是挣扎,越发激起安风的兴奋,不一会儿的功夫,郁慕儿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如雪花般落了一地。 郁慕儿再也没有了力气,身体涌出的异样让她不知所措,内心深处竟然升出一丝渴望。 安风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他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再加上她本欲是带着任务前来,在挣扎了几下,她便不动了。 一阵刺过后,郁慕儿的眼角缓缓滑了一颗泪水。 …… 姜丽一直在楼下,她坐在车里,痴痴的。 那间屋子是她亲手布置的,一双拖鞋,一个杯子,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起来的,那里面承载了她太多的爱,她几乎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但是,现在,心爱的男人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在他们的床上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姜丽的胸口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起来,身体像在火上炙烤。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姜丽捂着胸口一遍又一遍地问道,心脏疼得让她无法呼吸。她再也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颤抖着手发动车子快速地离去。 心在这一刻冷了,寒了。 姜丽漫无目的在街上开着车。她的眼里脑海里全是安风和那个女人缠绵的画面,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无意识地向前前行,前行。 何鑫拎着饭盒向医院走去,脸上有些忧郁,曾经阳光般灿烂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晏晨流产,安少至今昏迷不醒,安风趁机霸占安氏,安老太太被软禁,这一切一切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何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天气阴沉沉的,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阴暗。何鑫收拾了一下情绪,看了一眼,抬腿向斑马线走去,过了马路就是医院了。 陆尘还等着他呢! 姜丽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可是她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车子依旧飞快地向前驶去。 何鑫正在想着心事,微低着头,压根不知道危险一步步向他逼近。 姜丽的视线停在何鑫的身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安风,就在人们尖叫声中,就在快要撞上何鑫的那一刹那,姜丽的脚突然踩刹车上,方向盘向右一打,车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 车停下了,何鑫也安全了,他一脸惊惧地看着擦身而过的车子,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与世长辞了。 何鑫慌乱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慢慢地脸上浮现怒意,他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你是怎么开车的?”何鑫的嘴里发出一声质问。 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姜丽的脸露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何鑫。 “是你?”何鑫的眉头皱了皱。 “有空吗?陪我喝一杯。”姜丽怔怔地看着何鑫,突然间对他说道。 何鑫愣了愣,怔怔地看着姜丽。 姜丽不耐烦了,打开车门走下车,二话不说直接推着何鑫上了车,接着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地向前驶去。 “哎,我还要给陆尘送饭呢!”何鑫一看急了,反应过了急声对姜丽说道。 “少吃一顿晚吃一顿,饿不死。”姜丽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道。 何鑫不说话,无语地看着姜丽的后脑勺,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疯。 姜丽在一个酒吧前停下。 何鑫略有迟疑。姜丽拽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拽了下来,揪着他向酒吧里走去。 “哎,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何鑫一边挣扎一边对姜丽说道。 姜丽置若罔闻,拽着何鑫直直向前走去。 何鑫无语,这个世道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些女人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他和姜丽不熟,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更是没有说过话,她怎么让他陪着她喝酒呢? 姜丽让酒保开了一个包厢,又叫了满桌的酒,全部打开,开始一杯一杯向嘴里灌着。 一句话不说。 何鑫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姜丽喝酒的样子,有些心惊胆跳。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她是想把自己灌醉啊! “好了,好了。”何鑫怕姜丽出什么事,上前就去夺姜丽手中的酒杯。 姜丽突然间哭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说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为什么?我对他不够好吗?我一心一意为他心甘情愿做事,为了他我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坏事,可是到头来,他却这样的对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说,你说这究竟为什么?” 姜丽说到最后突然对着何鑫吼了起来,手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大声吼叫。 何鑫一脸的无辜。 他哪里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姜丽问她还不如问她自己。 “我不知道。”何鑫对着姜丽摇头。 “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恨你们,恨你们。”姜丽看着何鑫突然间又能笑了起来,手抓起一个酒瓶咕嘟咕嘟地向日着嘴里灌酒。 “哎,你别喝了,这样把会把身体喝坏的…” 何鑫的话突然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姜丽,一时之间愣住了。 姜丽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吻住何鑫的唇,把口里的嘴悉数全部渡进何鑫的嘴里。 “呵呵,还让你那么多的废话?来,陪我喝酒。”姜丽的唇离开何鑫,把手中的酒瓶向何鑫的嘴里灌。 “咳,咳。”何鑫被迫喝了好几口酒,一下子呛住了,手摸着喉咙猛烈地咳嗽起来。 “怂样。”姜丽看着何鑫狼狈的样子,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头一扬又能灌了一大口酒,不等何鑫反应过来,又吻了上去,把酒悉数渡入何鑫的嘴里,还不准他吐出来,逼着他咽了下去。 何鑫从不喝酒,被姜丽以这种疯狂的方式逼着灌了几口酒,微微有些头晕,姜丽实在是太疯狂,让他无法再待下去,他推开姜丽就向外走去。 姜丽现在已经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深深地刺激到了她,一股邪火从心底升起,大脑里蓦地想起一个念头,他与别的女人上床,那她就要与别的男人上床,呵呵! 姜丽笑着,从后面扑向何鑫,一把抱住何鑫,手开始在何鑫的身上乱摸,一只手悄悄地去解何鑫的皮带。 ☆、第177章节 谁占了谁的便宜 “你干吗?你放开我。”何鑫虽说头有点晕,但是理智还在,人还是比较的清醒的,他使劲地掰开姜丽的手,把她推开了。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姜丽的身体一个踉跄,站稳以后,一阵大笑,然后蹲地地上双手抱着头开始痛哭。 何鑫抬脚正欲离开,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听到姜丽的哭声,他的手顿了顿,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心软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蹲在地上的姜丽的,迟疑了一下,向她走去。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何鑫伸手就去拉姜丽。 姜丽缓缓地抬眼,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安风站在她的面前,一颗心突然又活了。 “安风,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姜丽一把抱住何鑫,一下子吻着何鑫的唇,舌头滑进何鑫的嘴里。 何鑫愣了一下,立刻去姜丽,触手的柔软让他又快速地把手缩了回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姜丽双手紧紧地挽住何鑫的脖子不放,狠狠地疯狂地吻着何鑫的唇,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何鑫的身上,恨不得把自己揉起何鑫的体内。 可怜的何鑫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被人强吻的经历,更加没有见识到一个女人这样的激情,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丽的身体现在几乎全挂在何鑫的身上了,逼得何鑫一直后退一直后退一直退到沙发上无路后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姜丽腿一横直接坐在何鑫大腿上,她抱着何鑫头开始更加猛烈的亲吻,一只手抓起何鑫的手放在胸前。 何鑫像烫到手一般吓得猛然向后缩。姜丽不许他向后缩,再一次抓住何鑫的手放在胸前。何鑫的手再次向后缩,姜丽不容他逃脱,这次直接拉着手从衣服领子塞了进去。 何鑫大脑一下子轰地炸开了。 他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龄,大学的时候一直暗恋晏晨,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女人有过接触,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女性这么亲密过。 女人对他来说,是神秘的。那份柔软让他的大脑开始浑沌起来,手落在上面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何鑫知道这样不对,他现在应该立刻狠狠地把姜丽推开,随后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是,他的手,离不开那份柔软。 姜丽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胸罩也不知道被她拽开了,就这样赤着上身坐在何鑫的身上,手臂一揽,把何鑫抱入怀中。 姜丽头微微上扬,满足地闭上双眼。 何鑫脸贴在姜丽柔嫩的肌肤之上,身体一阵颤栗,突然间人反倒清醒了,他一把推开姜丽,姜丽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何鑫看也不看她一眼,猛地跳了起来,迈开腿就向外跑去,刚跑到门口,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黄明手里拿着一个相机冲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何鑫愣了愣。 黄明现在没时间理何鑫,拿着相机对着地上的裸着上身的姜丽猛地一阵乱拍。 姜丽的酒一下子吓醒了,双手抱着胸,蜷缩着身体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脸。 “你这是干什么?”何鑫一把拉住黄明的手,脸上微微有些怒火。 黄明看了一眼何鑫,古怪一笑,什么也没说,收起相机抬腿离开了包厢。 何鑫的双腿这下像灌了铅了一样,有些挪不动了,他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姜丽,脱下自己的外衣向姜丽走去。 “披上吧!别感冒了。”何鑫把外套披在姜丽的身上。 姜丽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她的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上,像一座石像一般。 何鑫微叹了一口气,对姜丽他所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是安风的人,为安风在做事,上次邵氏集团拆迁的事情就是她和安风邵选一手策划的,当时给邵氏集团不知道带了多坏的影响,何鑫其实对姜丽印象并不好。 但是现在何鑫现在却对姜丽充满了同情。 一个人在遇到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令人同情的。 姜丽动了。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何鑫,脸上爬满了泪水,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把何鑫的衣服扔在地上,弯腰从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这是你们设计好的是吗?”姜丽穿好衣服站在何鑫的面前,用一种异乎寻常平静的语气问向何鑫。 何鑫摇头,“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关系?呵呵,没关系。”姜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地喘不过气来,这才停止了笑声,扬手狠狠地给了何鑫一个耳光。 何鑫被打得头一偏,一丝腥甜自嘴里散发,一丝血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何鑫伸出手指擦了一下,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姜丽,从地上捡到起他的外套,抖了抖,穿在身上,转身迈开步子向外面走去。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我恨你们,现在你们的阴谋得逞了,你们是不是该高兴了?呵呵…呜呜…” 姜丽冲着何鑫的背影尖声叫骂,骂完以后开始狂笑,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何鑫的脚步没有停留,一直向外走,一直走出去好远还等到姜丽的哭声。 何鑫头疼,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返身又转了过去,抓住姜丽的胳膊一把把她拽了起来,拉着她跌跌撞撞向外面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姜丽被何鑫拽着,脚步踉踉跄跄身体不稳向前冲,有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她有些火了,开始伸手去推何鑫。 何鑫不理她,一直把姜丽拽出酒吧,推进车里。 姜丽还想下车,何鑫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冷声喝道:“坐好。” 姜丽被何鑫的样子吓住了,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何鑫替姜丽系好安全带,自己坐上了主驾驶位置,发动车子缓缓驶去。 “你的家在什么地方?”何鑫一边专注着开车一边问向姜丽。 家?姜丽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她本以为她有家的,可是转了一圈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她以为那个地方就是自己的家,但是现在里面却有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在这个城市里,她其实就是一个流浪者,一个没有家的可怜者。 “送我去酒店。”姜丽别过脸看着窗外,慢慢地说道。 何鑫瞟了她一眼,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脚底一踩油门,向着附近的酒店驶去。 …… 郁慕儿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房顶,面容呆滞,一丝生气也没有。 安风赤着上身睡在她的身边,脸上一片的满足。 郁慕儿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她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让人欲罢不能。她的青涩让安风的心底涌出一股无法控制的喜悦。 这是男人的通病。 永远喜欢自己是第一个。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安风突然侧过身子看着郁慕儿开口说道。 “你打算把我包养了?”郁慕儿转动眼珠子,侧脸看着安风,空洞的眼神看着安风,呆滞地问道。 “你和我这么多的巧遇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吗?如你所愿,你成功了。”安风略显得有些阴柔的脸上略带着不屑说道。 “你这个浑蛋。”一股深深的耻辱从郁慕儿的心底升起了,她咬着嘴唇从牙缝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浑蛋?呵呵,郁慕儿,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一点快感也没有?刚才我看你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舒服极了是吗?”安风眼中的不屑更浓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明明刚才她也是欢愉的,可是现在却不承认了。 郁慕儿被安风的话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她轻咬着下嘴唇,挥手向安风的脸上扇去。 安风早就有准备,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郁慕儿的手,翻身压在她的身上,低着头看着郁慕儿,“看来我还是没有满足,你这么有力气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安风说完低头狠狠地吻着郁慕儿,手就向郁慕儿的身上摸去。 郁慕儿早已经没有了力气挣扎,她知道她越是挣扎的厉害,安风就会越兴奋,就会死命在折腾她,于是她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便屈辱的闭上眼睛,泪水自她的眼角轻轻地滑落下来。 安风的兴致丝毫不减,直接无视郁慕儿眼中滑下的泪水,狠狠地吻着,狠狠地折腾着郁慕儿。 …… 夜,很快就降临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 安风得到满足早已经走了,郁慕儿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焦点看着房顶,只到地上传来手机的响声,她才子缓缓地转运眼珠看着地上发光的手机。 郁慕儿没有接,她现在没有一点点的力气,更不想去接这个电话。 手机响了一阵以后,终于停止了。郁慕儿勉强支撑起身体光着脚向浴室走去。在浴室里,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形容此时的心情。 诚如安风所说,她成功了,她成功地与安风上了床。陆尘答应过她,只要她与安风上床,到时候就会把报社还给她,现在她成功了,可是她的内心却是一点喜悦也没有。 郁慕儿哭过了,洗干净了,赤着脚一拐一拐地来到卧室,从地上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捡起穿在身上,拿起手机随意看了一眼,塞在口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得毫无眷念。 医院里陆尘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安少汇报。 安少插在鼻子里的氧气管拔了扔。 “爷每天插着这个东西,快把爷给烦死了。明天你去医生说说,把这个东西给爷撤了。”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是。”陆尘向安少点点头,记下了。 “你说那个叫什么的和安风好上了还被姜丽那个女人看到了?”安少发了一通脾气以后这才对陆尘说道。 “是。” “何鑫那个臭小子怎么也掺合进来?”安少皱了皱眉头。 “那只是一个意外。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我们给姜丽拍裸照的事情非常不满意。”陆尘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个臭小子就是心软。以前当过记者,总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安少鄙夷地说道,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接下来怎么办?”陆尘问道。 “不用理他,姜丽那臭娘们一心为安风做事,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就是安风。现在看到安风跟别的女人上床,爷就是不信她不吃醋和嫉妒。这女人一旦要吃起醋来,呵呵,一定要做出一些意想不当的傻事来。”安少脸上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还是安少英明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陆尘由衷对安少说道。 “少给爷拍马屁。这姜丽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步步来,不要急于求成,通知黄明,让他每天给那个娘们发一张照片,爷就是不信她不崩溃。”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来。 姜丽是安风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她知道安风的所有事情,她的手上一定有安风做坏事的证据,只要她能站出来指证安风,安风的下半辈子就将在监狱里待了。 他不急于求成,他会慢慢地陪他玩,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安少的眼里一片阴霾,脸上阴沉沉的。 晏晨今天晚上也没有睡。白天睡多了,睡上一丝睡意也没有。 她现在特别想见安少。她想陪在他的身边和他好好说话,哪怕就是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也行。 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到九点。安少现在恐怕还没有睡吧!晏晨慢慢地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拿起拐杖拄着拐杖向外面走去。 安宁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看晏晏这个架式就知道她要去看她哥了。 “我陪你一起去。”安宁伸手扶住晏晨。 晏晨叫苦不迭,安宁不是去陪诗子齐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有她在,她哪里还能和安少说话? “安宁,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你去陪陪诗子齐。”晏晨试图让安宁离开。 “婆婆在。”安宁低声说道,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 晏晨察觉到了,扭过头看着安宁,问道:“安宁,你告诉我,你到底和诗子齐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安宁看着晏晨,在心中苦涩一笑。她永远也不知道她是诗子齐心中那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人,她也是横在她和诗子齐中间那个人。 “安宁,诗子齐是个好男人,你和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婚姻需要经营,更需要信任。诗子齐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如果你的心里有什么,不要藏着掖着,要和他开诚公布好好地谈一谈,这样才能解开心中的芥蒂。”晏晨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对安宁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宁微微有些动色,看了一眼晏晨,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自从出车祸以来,我一直没去看他,现在反正还早,你扶我去看看他吧!”晏晨想了想对安宁说道。 “嗯!”安宁轻轻地嗯了一声,默默地扶着晏晨向诗子齐的病房走去。 诗子齐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只是头部受了伤,按照常规的检查,住院观察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吴芳死活不同意诗子齐出院,非得还要他住几天才放心。 “妈,我是医生,我的病情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您也累坏了。”诗子齐躺在病床上,对着吴芳轻轻地说道。 眼中尽是无奈与心疼。 “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了。”吴芳就是诗子齐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时是疼在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要命,现在看到他受了这么大的伤,她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疼痛,恨不得把吴芳身上的疼转到自己的身上,她现在只希望诗子齐的伤快快好起来,这样她才能放心。 “妈,你在这里,我怎么能睡得着?你回去吧!我有安宁在身边照顾你就放心吧!我爸还在家里等着你呢!”诗子齐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在妈妈的眼里他永远还是一个小孩子。 “安宁现在要照顾她哥和她嫂子,她哪里还能分身照顾你?”吴芳心中对安宁颇为不满。照现在这种情况,安宁照顾她哥和她嫂子并不过分,也是份内之事,她本不该心里生出怨言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诗子齐出车祸以来,这安宁对诗子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天来不了几次,每次来了就走了,也没见她说几句话,明眼一看就知道她和诗子齐在闹别扭,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不是夫妻呢!吴芳的心里有气,自己的男人都这样了,心疼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闹什么别扭? 吴芳婚前就对安宁不满意,如果不是诗子齐同意和她结婚,她根本就不同意诗子齐娶她,现在看到安宁对诗子齐的态度,她的心里对安宁是越发不满了。 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安宁扶着晏晨走到病房门,把吴芳的话一字不漏全听在耳里,她的心中一片苦涩,微叹了一口气,对着晏晨苦笑。 晏晨不清楚安宁和诗子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段时间安宁的确是不对劲。 “进去吧!”晏晨看了一眼安宁,伸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姨还没有回呢?”晏晨看到吴芳冲着她微微笑了笑。 吴芳赶紧站了起来,“晏晨怎么来了?你现在的身体虚弱不要到处乱跑,小心以后落下病根,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吴芳一边说着一边赶紧上前扶着晏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躺着累了,出来活动活动一下。”晏晨对吴芳笑笑,把手里的拐杖放在一旁,目光投向诗子齐的身上。“你好些了没有?” 诗子齐自晏晨进门的那一刹那间,脸上的笑容便已经消失不见,代替的是浓浓的愧色。看到晏晨苍白的脸还有削瘦的身体,诗子齐恨不得他去替晏晨受所有的苦和所有的罪。 他对不起她。 诗子齐的心一阵阵地疼痛,如果不是他,晏晨根本不会受这么大的罪,说不定她肚子的孩子也会保住。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诗子齐的心中是满满的自责,他低着头不敢看向晏晨,心神有些不宁,晏晨的问话他根本没有听在耳里。 安宁懂诗子齐,知道他又陷入无边无尽的自责之中了。 “嫂子,医生说他的伤恢复的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安宁来到诗子齐的病床上坐下,握住诗子齐的手轻轻拍了拍,对他轻轻地摇摇头。 诗子齐看了一眼安宁,眼中全是感激,这让安宁的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她要的不是感激,她要的是诗子齐的爱。 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安宁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微微移开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了一个保温桶。 “晚饭吃完了吗?”安宁问道。 诗子齐摇头。 他根本没有胃口,一想到安少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一想到晏晨因为他而受的苦,他的心里就充满了自责,根本无法下咽。 安宁不知道要怎么劝诗子齐。好像怎么劝都不合适,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要不然他将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晏晨也察觉到了诗子齐的异常,从诗子齐看她躲闪的目光再到他脸上的愧色,晏晨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真是一个大傻瓜。 晏晨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怪诗子齐的意思,当时他也是着了急,迷糊中她听到安少一直在催他快点快点,这根本就不怪他,如果真的要怪的话,只能怪安瑞的心太歹毒了。 现在安瑞已经没了,一切的恩怨都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晏晨看着诗子齐轻轻地说道。 诗子齐霍然抬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看,脸上有震惊也有惊喜,“晏晨,你…” “真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用自责,就算没有这次事故,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晏晨说的是实话,当时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已经流血了,她有过一次流产的经验,她当时就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保不住。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家里有安瑞和安风,他们两个人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舌,时时刻刻就想着要害她,让人防不胜防,就算这一次幸运保住,那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安少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诗子齐顿了顿艰难地说道。 “安少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晏晨没有把安少已经醒过来的事情告诉诗子齐,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诗子齐。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晏晨表现的越是轻松越不在乎,诗子齐的心里就越难过,他甚至在想,如果安少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他一定用尽一辈子的时间来照顾晏晨,来为他所犯的错赎罪。 安少不知道诗子齐心里是这样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跳进来对着诗子齐喷一脸的口水,并且还会像诗子齐大骂,爷的女人爷自己会照顾,哪里轮到你来照顾?你是有多远就给爷滚多远。 吴芳站在旁边听了一个大概。知子莫如母,吴芳一看诗子齐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这个傻儿了哟,他怎么什么事情都向自己的身上揽呢? 这只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愿意发生的意外。 真是一个傻孩子。 吴芳看着诗子齐摇摇头,想说一点什么,可是一看到晏晨和安宁都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她收拾了一下,把保温桶提在手里,对晏晨说道:“晏晨,天不早了,阿姨要回去了,你也小心自己的身体,不能太大意,现在这天冷,坐一会儿你就回房歇着,千万不能逞强啊!” “阿姨,我知道了。”晏晨一看吴芳要走,手撑在沙发上就要站起来。 “别,别。”吴芳看到晏晨要站起来,赶紧把她按住,“你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就不要站起来了,就让安宁送送我就行了。” 晏晨现在行动的确不是很方便,也不再坚持,对着吴芳歉意一笑,说道:“多谢阿姨体谅,安宁,你去送送阿姨吧!” 安宁默默地点头,松开了诗子齐的手与吴芳一起向病房外走去。 病房外吴芳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安宁说道:“安宁,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妈,你有什么就说吧!”安宁知道吴芳有话要对她说,心里早说做了准备。 “子齐现在心里背了很大的思想包袱,你没事的时候多陪陪他多开导开导他,要不然他这样一直憋在心里早晚会憋出毛病来的。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我就怕他想不开,唉!”吴芳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安宁低着头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吴芳点点头。 “好啦,那我就先走了。你也不要太累了,一个人几头跑这真是辛苦你了。吃不消就跟妈说,妈身体还健康,自己千万不要一个硬撑着。”吴芳又叮嘱了几声,这才抬腿向外面走去。 安宁站在原地没动,她怔怔地看着吴芳的背影发呆。脑子里一直想着吴芳所说的那一番话,心里蓦然一疼,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诗了齐。 如果说诗子齐是一个可怜的人,可她呢?她又何尝不是呢? 安宁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朝病房走去。 病房里,晏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诗子齐,一脸认真地问道:“你和安宁之间出了什么事情?” 诗子齐被晏晨问得一怔,“我和她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情。” 晏晨恨不得喷诗子齐一脸的口水,这男人的心到底有多粗啊?安宁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就看不见么?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那股火强强地压了下去,“安宁最近的反常你没看到吗?你就没有发现她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经晏晨这么提醒,诗子齐想起来了,也察觉到了一点。 自从他出车祸以来,她对他特别的冷淡。 这和以往的安宁不一样。 “经过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她的确和平时不一样了。”诗子齐点头说道。 “你就没有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晏晨问道。 诗子齐微微皱了皱眉头,在脑子里想了想,半响以后,他轻轻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们争过嘴吵过架没有?”晏晨皱了皱眉头了,问道。 诗子齐又摇了摇头,“没有。” 这下晏晨沉默了,没争过嘴没吵过架,安宁这是怎么啦? “和安宁好好谈谈吧!安宁是一个好女孩,在外人的眼里她背道而驰背经离义,但是这不是她真正的本质。不幸的童年让她习惯伪装自己,不想让人看到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她是一个不幸的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爱你。” 晏晨一番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她真的希望看到诗子齐与安宁能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任何一方受到伤害,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安宁推门的手僵住了,晏晨的话让她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让她有些无地自容,这段时间她的脑海里闪烁着一直是诗子齐抱晏晨那紧张慌乱的样子,她明明知道这不关晏晨任何事,可是她内心深处却一直介意这件事,甚至对晏晨微微有些不满。 她真的是错怪晏晨。 没想到最了解她的不是别人,却是晏晨,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到羞愧呢? 安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依旧站着没动,她的心里有着期盼,想听听诗子齐是怎么说的。 诗子齐的心里一片苦涩,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如果这是你所期盼的,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安宁,努力与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一定会对安宁好的,我真的也很爱她。”诗子齐对晏晨说道同时也告诉自己了,他也是爱着安宁的。 安宁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她用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诗子齐说爱她?等这句话她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了,等的她都快要绝望了,现在诗子齐终于说爱她了。虽然这不是当着她的面说,但是却比当着她的面说更让她高兴。 安宁不去想这句话真心的成份有多少,也不愿去想诗子齐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她不想计较这些。 只要他对她好,只要他说爱她,就算是假装的,她希望他就这样假装一辈子,让她沉浸于这个甜蜜的谎言中一辈子不愿醒来。 晏晨这下终于放心了。第一次结婚,第一次过生活,谁也没有经验。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安少。”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么一耽搁快十点了,想必安少一定等她等急了吧! 一想到安少,晏晨的嘴角止不住轻轻地上扬,眼中含着笑。 诗子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的脸上,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晏晨不是应该感到伤心难过吗?为什么从她的脸上他居然看到了一丝笑意? 诗子齐大惑不解。 安宁这时推门而入,看到晏晨费力起身,她急忙走了过去,扶着晏晨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拐杖递给晏晨,转过脸温柔地对诗子齐说道:“子齐,我扶嫂子去看我哥,你早点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诗子齐本来也想去看看安少,可是他实在是没脸去,只好深深在叹了一口气,对着安宁点头说道:“走路小心一点儿。” 安宁向诗子齐点头,扶着晏晨慢慢地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陆尘和何鑫两个人都站在走廊里,远远地晏晨看着他们两个人好像在争什么,何鑫的情绪有些激动,手舞足蹈。 晏晨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好争吵? 安宁也发现了陆尘和何鑫的异常,心下一片奇怪,同时心里隐隐有些火,他哥现在还躺着病房里昏迷不醒,你们可倒好,现在居然吵起来了,这不是存心给他哥添堵吗? 晏晨和安宁越走越近。 陆尘和何鑫听到脚步声,两个人一看到是晏晨和安宁,立刻停止了争吵,一齐看向晏晨和安宁。 何鑫摸了摸鼻子,悻悻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扭过头不去看到晏晨。 “陆尘,今天安少的状态怎么样?”晏晨也不去理会,眼睛从玻璃窗向里面瞟了一眼,随口问向陆尘。 “安少的状态不错,今天医生把氧气管给拔了。”陆尘对晏晨说道。 “安宁,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可以回病房。”晏晨点点头,转过脸对安宁说道。 安宁从玻璃窗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不动的安少,心里一酸,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哥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像这样躺在床上,他又多难受啊!安宁再也没法再待下去,松开晏晨,捂着嘴巴流着眼泪走了。 晏晨看着安宁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安宁的心情她理解,想当时安少没醒来时她还不是一样吗?她现在只希望把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让所有关心安少的人都不再伤心难过了。 “安太进去吧!安少已经等了不耐烦,发了好几通脾气了。”陆尘一边推开重症监护的大门,一边小声地对晏晨说道。 “何鑫怎么回事?”晏晨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何鑫,转过脸看着陆尘。 陆尘苦笑,“还不是因为姜丽。”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走到安少的床边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陆尘也不对晏晨隐瞒,便把发生在姜丽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对晏晨说了,当然给姜丽拍裸照的事情向晏晨说了。 晏晨听了眉头皱了皱,抿着嘴唇没说话。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讲,这是一个很卑鄙的方法,她根本不赞成陆尘他们这样做。 但是如果从她现在的立场来讲了,非常时期,就得用这种非常手段,姜丽是一个关健的人物,能不能扳倒安风就全靠他了。除了用这种方法,晏晨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给人拍裸照,这个方法很老套,却也最实用。有一种说法不是,方法不在老,只要管用。 要怪只能怪姜丽爱错了人,跟着安风做了太多的坏事。 这就是传说中,报应。 ------题外话------ 何鑫是小鲜肉,便宜了姜丽,不过这便宜不是白占的哟! ☆、第178章节 美男计 “何鑫怎么知道了?”晏晨有些不解,何鑫和姜丽没什么交集,依陆尘的说法,这事也没几个知道,怎么偏偏就让何鑫知道了? 何鑫是一个单纯的男孩,涉世未足,又带着一腔正义,这样的事情他知道一定会反对的。 “黄明拍照的时候何鑫正好也在场,而且两个人好像…”陆尘没往下说。 事情都摆在那里,他能说什么? 一男一女在包厢,女的还光着上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 晏晨的眼睛蓦地一冷。 姜丽和何鑫? 晏晨有点接受不了。姜丽是什么货色她知道,如果和何鑫真的发生一点什么,那完完全全就是把何鑫祸害了。 这个女人也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安风和何鑫是亲表兄。 晏晨着实被姜丽恶心到了。 “你不要管何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晏晨用一种非常用强硬的态度对陆尘说道。 “姜丽那娘们是不是对何鑫有意思?”躺在床上正默默生闷气的安少忽然间睁开眼睛问道。 “这…?”陆尘愣了一下,有些答不上来。 这完全是没可能的事情,据兄弟们跟踪姜丽得来的情况,姜丽和何鑫只是偶遇。姜丽与何鑫的相遇也就是一个巧合,根本不存在她对何鑫有意思一说。 更何况姜丽不是一直爱着安风吗? 一个女人甘心情愿陪在你的身边为你做那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爱,陆尘想不到那会是什么。 “你不要打何鑫的主意,我不同意。”晏晨不用猜就知道安少在打什么主意。 美人计用完了,现在又开始用美男计了。如果是另外一个人那也就是算了,她或许什么也不会说,但是如果是何鑫,她坚决不会同意。 “爷只不过随便问一句,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安少就看不得晏晨护何鑫的样子,看着眼疼,身体各种疼。 “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吗?”晏晨斜看了一眼安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少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心眼小。傲娇把下巴一扬,不去看晏晨。 陆尘一看,得,这里没他什么事了,站在这里引人厌,逗人嫌,他还是赶紧走了。 陆尘悄无声息打开门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安少的晏晨两个人了。 “说吧,怎么又闹脾气?”晏晨伸出手轻轻地拉着安少的手放在脸上,柔声问道。 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别扭地说道:“怎么这么晚才来看爷?你不知道爷可是等了你一整天了。” “我刚去看了一眼诗子齐。”晏晨照实回答。 “他怎么样?”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问道。 “外伤没什么时候大碍,就是这心里有了负担,一个劲地责怪自己,有了心病了。”晏晨把诗子齐的情况向安少说了说。 “要不是爷说他是小白脸呢?没一点男人样,经不起一点挫折,爷就看不得他那副样子,也不知道安宁那个臭丫头喜欢上他什么了?反正爷看他是浑身上下没一点优点。”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安宁喜欢就行。”晏晨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如果时间倒回去半年,她也不相信她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想,她一定会爱上诗子齐的,因为诗子齐给她的感觉很温暖,每次看到诗子齐温润的笑容,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但是,她偏偏爱上安少。这个看起来不着调,有些狂放,傲娇,还很龟毛的男人。 她想,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 “那是她没眼光。”安少重重地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安少不喜欢那个诗子齐。 他的记性很好。当初诗子齐对晏晨他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小白脸喜欢晏晨。要不是当时他和晏晨领了结婚证快要办婚礼了,他相信,诗子齐一定会追晏晨的。 哼,想和他抢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了?不自量力。 安少在心中重重地冷哼。 “你在想什么?”晏晨看安少的脸色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出声问道。 “什么也没想。以后你不要和那个小白脸说话了,也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爷不喜欢他,看着他就烦。”安少一副理自气壮的语气说道。 晏晨在心中无声地笑了 这心眼小简直快要和针眼媲美了。 男人啊! 小心眼的生物。sk 晏晨不去理会安少,话锋一转,说道:“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们一直要在医院里待下去吗?家里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听何鑫说,安风把家里的佣人全换了,就连林妈也被安风辞退了。也不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唉!”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忧伤。 安老太太尽心尽力地安家付出一生的心血,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了给了安家,本来她应该度过一个幸福快乐的晚年,子孙在膝下缠绕,可是不曾想,临了,却让她遭遇这样的一场打击和变故。 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 安少的脸上一片阴霾。 这笔账他早晚都要和安风算的,现在就让先得意几天。他喜欢看他爬得高高的然后突然摔下来的样子,那一定会特别的痛快和好玩。 “安风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把身体养好,别的什么都不用想了。”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用少有的认真语气对她说道。 “我知道。”晏晨向安少点头。 身体是自己的,自己若不心疼谁还会心疼你? “老婆,今天晚上你别走了。”安少看着晏晨,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晏晨直接把安少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甩开,拿起一旁的拐杖起身就走。 “哎,女人,你什么意思?爷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爷让你今天晚上别走你没听到吗?”安少躺在床上对着晏晨大呼小叫。 晏晨懒得理他。 这可是重症监护室,墙上有一大扇的玻璃,里面发生一点什么,外面看得真真切切,全暴露在别人的眼里。 她这张老脸丢不起。 “喂,女人,你可别想歪了,爷主要就是想看看你。哎,你走那么快干吗?爷又不是洪水猛兽,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还能把你怎么地了?女人,你别走啊!” 安少叫的声音越大,晏晨就走得越快,等安少最后一个字落音,晏晨早就消失的没影了。 独留下安少一个人在里面生闷气。 走廊里何鑫还坐在椅子,一脸的闷闷不乐。 晏晨来到何鑫的面前站定,“何鑫,扶我回病房。”晏晨对何鑫说道。 何鑫抬头看了一眼晏晨,一言不发,默默地站了起来,扶着晏晨的胳膊慢慢地向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何鑫扶着晏晨躺下,又体贴地为她盖上被子。 “何鑫,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晏晨看着何鑫,慢慢地说道。 何鑫什么也没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晏晨的床边。 “你和姜丽是怎么一回事?”晏晨也不跟何鑫拐弯抹脚,直接了当开口。 何鑫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你们怎么在包厢里衣衫不整被人抓了一个正着?”晏晨皱起了眉头,姜丽跟谁都行,但是唯独何鑫不行。何鑫还小,根本就不是姜丽的对手,晏晨最怕的就是何鑫被姜丽骗了。 “学姐,这都是一场误会,姜丽当时喝醉了。”何鑫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急声为了自己辩解。 “好,我相信你。”晏晨深深地看了一眼何鑫,缓缓地向他说道。 何鑫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学姐,谢谢你!” 只要晏晨相信他,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他都不在乎。 “从现在开始姜丽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知道你可能不接受陆尘他们的做法,的确他们的做法很卑鄙,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对付有的人必须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晏晨一脸严肃地对何鑫说道。 她不希望何鑫来淌这趟浑水,她也不想何鑫与姜丽有过多的接触。 因为姜丽根本就不配何鑫。 “学姐,我知道姜丽为安风做了很多的坏事,上次的拆迁事情也是安风和姜丽一手弄出来。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这样的屈辱她一定接受不了。再说了,这可是违法的,为法律所不容的…” “姜丽没你想得那么虚弱。”晏晨出言打断了何鑫的话,“你不用为她担心,你现在还是多为自己想想,不管陆尘叫你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答应他,听到没有?” 晏晨最担心就是安少让何鑫对姜丽使美男计。何鑫不仅仅是她的学弟,现在更是她的助手,她的亲人,她看何鑫就像看亲弟弟一样,她绝对不允许何鑫去冒这个险。 “陆尘让我做什么事情?”何鑫愣了愣。 “你别问了,只要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天不早,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哎,对了,你回家见到奶奶,让她不要担心,你告诉她,我和安少都好,安少就如和她之前一样很好。” 安少清醒过来的事情只有她和陆尘两个人知道,晏晨不愿意说太多,只是希望安老太太能明白她所说的一切,不再为他们担心。 何鑫见晏晨一脸疲惫,不便久留,向晏晨说了一句晚安就起身离开了。 何鑫刚刚出门就遇到陆尘。 陆尘一脸笑容地看着何鑫。“何鑫,我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事情?”何鑫看着陆尘,突然间想起刚刚晏晨的话,陆尘所说的事情就是晏晨刚刚所说的事情吗? “我们边走边说。”陆尘搂着何鑫的肩膀向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对何鑫说道:“其实你的心情我很理解,用这样卑鄙的方法对付一个女人的确是太过份了。可是你知道吗姜丽是个突破口,如果能把她搞定,我们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话虽如此,可是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何鑫还是不赞同陆尘这样做,他总觉得这样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有。”陆尘突然一脸认真地对何鑫说道。 “什么办法?”何鑫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也正是我想求你的事情,你和姜丽关系匪浅,不如你去劝说姜丽离开安风,这样的话我们之前的计划就可以取消了。”陆尘笑眯眯地看着何鑫。 “我什么时候和姜丽关系匪浅了?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何鑫一听陆尘的话立刻就恼了,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陆尘,双眼直冒火。 “我说错了,我说错话了,是姜丽想吃你这个小鲜肉,她想老牛吃嫩草。”陆尘笑着向何鑫连连陪不是。 何鑫的脸更红了,耳根子发热,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尘,把陆尘的手从肩膀拨开,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上有着些许不自然。 陆尘也不介意何鑫的态度,在何鑫的身边坐下,大腿跷在二腿上,侧过脸看着何鑫,问道:“刚我给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如果同意了我就把照片给你,让你还给姜丽,顺便做一个顺水人情。” “不去。”何鑫一口拒绝。 “嗯?”陆尘怔了怔,随后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你难道又赞成我们这样做?之间你不是不赞成我们这做卑鄙无耻的做法吗?” 何鑫想起了晏晨的话,他不知道晏晨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有一点他牢记在心里。 晏晨绝对不会害他。 晏晨的话他一定会铭记在心里,她不让他做的事,他一定不会去做的。 “我是不赞同你们这样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去劝说姜丽,我和她没交情,我也做不来。”何鑫对陆尘说道。 “唉!”陆尘忽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安太真是可怜啊!一个女人刚刚流了产,老公现在又昏迷不醒,老公的公司又被人霸占,现在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吧,结果她最信赖最看重的那个人却…” “停,停,停。”何鑫急忙打断了陆尘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陆尘,你别以为我这就会心软,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之所以不答应,就是因为学姐让我不答应的。” 何鑫对着陆尘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理他。 “那是安太不想你去冒险,她怕你有危险。唉,说来说去晏总的心就是太好了。”陆尘又是一叹。 何鑫抿着嘴巴不说话了,默默地低下头。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们就继续用那个卑鄙无耻的办法,逼迫姜丽答应,当然这肯定有风险,如果姜丽撕破脸皮不要脸了去报警,我坐牢不怕,就怕把晏总给牵扯进去了。唉,你说,安少现在昏迷不醒,她一个女人孤苦无依靠到时候真的是很可怜啊!” 陆尘偷偷地看了一眼何鑫,见他好像动了心,接着苦丧着一张脸又对何鑫继续说道,说到可怜之处,他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何鑫的头低得更下了,他明明知道陆尘是故意,但是他的心真的很难受,晏晨实在是太苦了,让人的心里不由地生出怜惜来。他想为她做一点什么为她分担。 她的好意他只能心领了。 “把照片给我。”何鑫蓦地抬头对陆尘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晏总可不愿意你为他去冒这个险。”陆尘盯着何鑫的眼睛说道。 以退为进。 何鑫在心里苦笑,陆尘为了让他答应,是各种招术都用尽了。 “行了,不要再对我耍心机了,我不会告诉学姐的。”何鑫看了一眼陆尘,不屑地说道。 “被你看穿了?我就说嘛,你这么聪明哪能这么容易被我哄骗?那,这个U盘给你,里面就是姜丽的裸照,我替安少和晏总感谢你,我们期待你的好消息。”陆尘笑着对何鑫说道,从口袋子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何鑫。 何鑫抿着嘴唇没说话,接守U盘默默地装在口袋里。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陆尘拍子拍何鑫的肩膀,站起来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里面有一张沙发,他在里面躺躺凑合着过一夜。 安家别墅 安老太太还没有睡,房间里还亮着灯。刚刚安风又来了,继续劝说她把股份转让给他。 安老太太自始自终没有说话,更不会答应安风的要求。 安风最后气冲冲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 何鑫回到家已经是夜里11点了,家里的人都睡了,何鑫换了鞋子径直上了二楼,在经过安老太太的房间时,他看到门缝里有灯光溢了出来,他的脑海里响起晏晨的话,脚步停了下来,伸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外婆,你睡了没有?”何鑫轻轻地问道。 “没有,门没锁,进来吧!”安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何鑫握住门把手,向下轻轻一压,门轻轻地打开了。 “外婆,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何鑫走了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睡不着,你呢?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安老太太看着何鑫问道。眼中尽是慈爱。 现在在这个家,也只有何鑫还会挂着她这个老婆子了。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后,一切都变了。安家现在由安健业撑家,安氏由安风负责,她的话已经没有人听了。何文昌一家在安家的位置也变得极其敏感,安蓝吵过闹过根本也不管用,反而引起了老二一家的反感,最近安风正派人查安蓝的账。 唉,安风是准备把安家的人一个个都逼走了啊! “我今天在医院多待了一会儿。”何鑫看到安老太太憔悴的脸,心里一阵难过,他轻叹了一口气,在安老太太的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外婆,你别难过,我想二表哥只是一时糊涂,他一定会醒悟过来的。” “只怕他醒悟不过了。”安老太太摇头,不愿意再谈这个令他伤心的人,转移了话题:“晏晨和小静现在怎么样了?” “学姐的状态很好,大表哥还是没有醒过来。”何鑫有些难过地说道,说完把头低了下来。 房间一阵沉默。 安老太太眼中的悲伤如潺潺的小溪淌过,她的脸上一片难过和痛心,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安少出了这种事,这简直就是生生地在剜她的心啊! “哦对了,外婆,学姐让我给带一句话,让你不要为他们担心,她和表哥现在都好,还说表哥和您之前一样很好。”沉默一阵,何鑫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起,他把晏晨嘱咐他的话对安老太太说了。 安老太太听到何鑫没头没尾的话微微一怔,思索一阵以后,她的眼里突然闪过一道惊喜,伸手一把抓住何鑫的手,急声问道:“晏晨真的是这么说的?” 何鑫的手被安老太太抓得生疼,他微微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安老太庆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他诧异地看着安老太太,怔怔地点点头,“学姐当时就是这么对我说的。怎么?外婆有什么问题吗?” 安老太太瞬间又恢复了原状,松开何鑫的手,坐直了身体,对何鑫摇头说道:“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晏晨太辛苦了,一方面担心安表还要担心我这个老婆子,让人不免心疼。” “是啊!学姐真的是很辛苦,但是也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自从出事以后,我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一滴泪水。一般女人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早就伤心痛苦的不像样子了。”何鑫提起晏晨,他就被晏晨的坚强所感动了,同时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晏晨的坚强让他心疼,有的时候他真的宁愿晏晨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这样总比憋在心里面强啊! “她是不想让所有关心她的人难过。这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安老太太微微叹息一声,对着何鑫挥了挥手,“天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何鑫站了起来,“行,那我回房去了。外婆,您身体不好,也早点睡。” “嗯!”安老太太一扫之前的忧郁,对着何鑫轻轻地点点头。 何鑫抬腿离开了,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安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 安静没事了,真的是太好了,安静已经醒过来了。 安老太太一想到这里,她就止不住地兴奋起来。 晏晨的话只有她才能听得懂。与她之前一样很好,这个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实则是告诉她安静是在装病。 太好了! 安老太太笑着笑着,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安静没事了,她的宝贝孙子没事了。安老太太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只要人没事,比一切都好。 安老太太抹出手在满脸皱纹的脸上抹了一把泪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心一松,困意也袭了上来,她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收拾好情绪上床睡觉。 这一夜安老太太睡得极香,这是自那天出事以后安老太太睡得极其安稳的一个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何鑫就起来了,在楼下客厅他遇到了安风。 “这么早就出去?”安风笑眯眯地说道。 何鑫看了一眼安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嗯!二表哥起来得真早啊!” “公司事情太多了,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几天把我忙坏了。” “那真是辛苦二表哥了。”何鑫略带着讽刺看着安风。 “为了安家,我辛苦一点那是应该的。”安风好像没听出何鑫话里的讽刺,笑意连连。 他已经无药可救了。何鑫看了安风一眼,眼中一片失望,摇头,换上鞋子向外面走去。 “何鑫,你爸和你妈手里还有多少股份?”何鑫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安风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何鑫的手一顿,缓缓转过身看着安风,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安风笑了笑。 “我告诉你安风,你别打我妈和我爸手里有股份的主意。”何鑫毕竟年少气盛,一想到安风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爸和他妈的身上,心里的火就蹭蹭地上来了。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 相对于何鑫的怒火,安风则显得较为平静,笑眯眯地看着何鑫,“你不是要出门吗?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安风说完再也不理何鑫,抬腿向餐厅走去。 何鑫气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风,打开门就向外面走去。 劝说姜丽的决心在这一刻更坚定了。 何鑫开着车直奔姜丽的下榻的酒店驶去。 姜丽昨天哪里也没去,一个人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除了伤心难过痛心之外,她的心里还有无边的恐惧。 她爱安风。她可以原谅他的一切,忽视他与女人上床的事情,只要他肯回心转意,她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但是,如果安风看到她的不雅照了,又或是知道她差点与何鑫…后果是她不曾预想的。 安风有多少狠姜丽比谁都清楚。她在他的身边待了很多年了,安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能不知道吗? 他最恨的就是背叛他的人。她还记得在美国的时候,公司有一名员工因为不满他的所作所为,而跳槽到另一家公司,临走的时候带走了公司部分商业机密文件。 当时安风知道后一言不发。事后没隔几天有人发现那名员工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当时警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直到半年后,姜丽在安风在与别人通话中无意间听见,安风把那个人的腿给砍断以后送到了非洲,任由他自生自灭。 姜丽清晰记得安风在得知那个人每天拖着残缺的身体在街上乞讨时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情悚然,不寒而栗,身体一阵阵发冷,汗毛根根竖起。 “姜丽,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你,最好不要叛我,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会如何对你。”安风扬着笑脸对姜丽说道,说出来的话让姜丽后背一阵发凉。 姜丽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来安风的话,她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缩在被窝里,可是依旧无法抵挡安风带给她的恐惧和寒意。 怎么办? 姜丽心里一片荒芜,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助感自心底升起。她现在极需找个人陪陪她,同时为她出出主意,解决她现在所有的难题。 “砰砰”就在姜丽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姜丽吓了一大跳,把头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惊恐万分地看着房门。 是安风知道了她的事情过来打她算账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安风砍断胳膊砍掉腿而卖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姜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砰,砰!”敲门声还在继续,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式。 姜丽的心陷入一片绝望之中,躲是躲不过去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壮着胆子颤声问道:“谁呀?” “我,何鑫。”门外传来何鑫的声音。 姜丽一听是何鑫的声音,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人一下子瘫软在床上。 这时她才发现她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睡衣已经被浸湿。 “姜丽,开门,我是何鑫。”何鑫一遍又一遍地敲着房门。 姜丽的心里徒然生出一股怒气来。那天的事情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至于被吓成这样吗?就这样他还敢来? 姜丽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连鞋子都不穿,呼地一下子打开房门,接着不等何鑫反应过来,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进来,紧接着“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关住,又落了锁。 “你干吗?”何鑫被姜丽大力地拽了进来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站稳身体把手里的早点放在桌子上,一脸不悦地看着何鑫。 “谁你来的?”姜丽冷着脸看着何鑫。看到何鑫与安风有几分神似的脸一脸的懊恼,怪不得那天她会失常,怪不得那天她会那样失态,就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 姜丽现在恨不是拿刀在何鑫的脸上狠狠地划上几刀。要不是这张脸,她现在也不至于害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躲在酒店里门都不敢出。 “你吃过早点没有?我给你送了一些早点。”何鑫的眼睛不敢看向姜丽,一看到姜丽他就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尴尬,脸微微泛红,耳根子有些发热。 “我吃没吃早点,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姜丽看着何鑫,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何鑫抬眼看了一眼姜丽,有些不好意思,脑子里突然响起那张U盘,他正欲把手伸出去拿出来还给姜丽,心一动,手又缩了回去。 何鑫现在也多了一个心眼,如果他把U盘给了姜丽,姜丽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还是暂时先缓缓吧! 何鑫心里想着,心里有了主意。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罢了,看你现在的精神挺好的,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房间太狭小,窗户又紧闭,空气有些闷,孤男寡女又同处一室,无形中增加了何鑫的紧张感了,他双手在一起搓了搓,低着头就向外走去。 “站住。”姜丽伸手挡在何鑫的面前,“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还有那个女人也是你们故意安排的吧?” 姜丽昨天想了一整天,越想越觉得可疑。这明摆着就是别人安排的,安风警惕性那么高,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和一个女人上床呢?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清楚,你会不会相信我?”何鑫盯着姜丽的眼睛说道。 姜丽根本不相信何鑫的话。 她与安风一样,也是一个多疑的人,何鑫是晏晨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是那个拍照的男人,姜丽也认得,是安少身边的人,叫黄明。 安少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没想到他之前的那帮手下还对他忠心耿耿,继续为他卖命。她真不知道该夸他们讲义气还是说他们太笨了? “你把那天的照片给我。”姜丽把伸向何鑫。 “我没有。”何鑫对着姜丽摇摇头。 “这就是你们一手设计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会没有呢?给我。”姜丽一下子火了,整日的胆惊受怕,让她怒火在这一刻突然间爆发了出来,她一把掐住何鑫的脖子使劲地摇晃着,力气之大,差点让何鑫窒息。 何鑫双手狠狠地一拽,一下子把姜丽的手扯开,手一挥,把姜丽重重地推倒在床上。 姜丽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又整日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体力早就已经透支,一阵天眩地转以后,她倒在床上没有爬起来,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何鑫刚想发火,可是一看到姜丽哭得是那样的可怜,心又软了下来了。 “你别哭了。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把照片给公布出来的。”何鑫站在一旁安慰着姜丽。 “真的吗?他们能听你的吗?”姜丽听何鑫这样说,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何鑫。 何鑫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姜丽的面前,“我尽量,你别哭了,把眼泪擦擦,起来吃点饭。” 姜丽看了看何鑫手中的手帕,迟疑了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好,接过何鑫手里的手帕,把眼泪擦干。 “洗过以后我会还你的。”姜丽小声地说道。 “不用还,扔了就行了。”何鑫对着姜丽摇头,停了一会儿,他突然间道:“你喜欢安风什么?他哪一个地方吸引你了?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 姜丽的身体僵了僵,脸上有些茫然。 对啊,她到底爱安风什么呢?时间太久了,姜丽现在已经找不到答案了。她只是知道她离不开那个男人。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姜丽看着何鑫反过来问道。 何鑫的脑海中显现出晏晨的影子。 “看来你也有喜欢的女人。”姜丽一看何鑫的表情就猜出了。 何鑫沉默不语,默认了 “既然你有喜欢的女人,你就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安风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坏人,但是我爱他,不管他做什么我依旧很爱他,为了他我甘愿做什么的事情。”姜丽幽幽地说道,眼睛有些迷离。 “就算他跟别的女人上床,你依旧还那么爱他?”何鑫看着姜丽,紧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出声问道。 姜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第179章节 离间计 “好,算了,当我没说。”何鑫摊了摊手。 “我告诉你,不管你们使什么阴谋耍什么花招,我都绝对不会背叛安风,你们就死了那条心吧!”姜丽盯着何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以精明如斯的安风会没有看出这是一个陷井?”何鑫反问姜丽。 姜丽一下子子被问住了。 是啊!依照安风的性格,他应该早就看出那个女人有问题,也知道是安少专门派人过来引诱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和那个女人上床呢? 姜丽的心一下子刺疼起来。 结果只有一个,这也是最不能让姜丽接受的一个。 安风对那个女人有兴趣了。 那她又算什么?一双被穿旧了的旧鞋?一件穿旧了的衣服?随意就可以丢弃的? 呵呵! 姜丽在心中呵呵笑着。 如果真是那样,她可真是悲哀啊! “吃口饭吧!我听服务员说你昨天一晚上都没下楼,也没见你要吃的,肯定早就饿坏了,有什么事情先吃饱了再说。”何鑫走到桌前,把带子解开,从里面拿出早餐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双筷子递到姜丽的面前。 姜丽抬眼看着何鑫。 “怎么?怕我下毒了?”何鑫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笑着看着姜丽。 “你还没有那个胆量。”姜丽看着何鑫冷哼一声,从他的手里一把夺把筷子拖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 何鑫在床上做了下来,看着姜丽,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姜丽举筷子的手顿了顿,勉强咽了喉咙里的饭,扭过头看着何鑫,没好气地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说完,姜丽不再搭理何鑫,飞快地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我告诉你何鑫,就算你给我带来了早点,我也不会感谢你的。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姜丽吃饱了有力气了,收拾了一下,开始赶人了。 “只不过一些早点,不需要你的感谢,举手之劳而已。我走了,我也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何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耸肩,起身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哎,等等!”姜丽突然又叫住了何鑫。 何鑫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姜丽,“又怎么啦?” “你先别走,你把照片还给我。”姜丽把手伸向何鑫。 “这件事情跟我一点点关系也没有。当时只是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黄明会突然闯进来拍照。为什么你总是以为这件事情跟我有关呢?你别忘了,是你拉着我上车的。”何鑫一脸无奈地看着姜丽。 姜丽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是后悔不迭,悔不当初,现在何鑫这么一说,越发是羞愧难当,她呼地一下子把门打开,指着门尖声对何鑫说道:“滚,你现在你给我滚。” 何鑫无奈地看了一眼姜丽,摇摇头,抬腿向门外走去。他前脚刚出门,后面就传来“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门。 姜丽狠狠地把门摔上,转身蹲在地上,恐慌又开始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何鑫转过身体看着紧闭的房门,头有些疼,有些后悔答应陆尘了。姜丽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性格坚硬,对安风痴心一片,想要拉拢她,好像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该怎么办呢?何鑫的脸上一片为难,手插进口袋里,无意间又碰到了那个U盘,何鑫愣了一下,一个念头从脑海中生成。 不行。 那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来,何鑫立刻否定了。他要是用照片来要挟姜丽的话,那跟之前陆尘他们的做法有什么区别?他也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他怎么才能接近姜丽进行劝说呢?以诚动人?以心感人?还是算了吧,姜丽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也根本不吃那一套。 何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他要回去和陆尘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到底怎么劝说姜丽。 医院里陆尘无语地看着何鑫,怕不得一巴掌扇在何鑫的脸上,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笨的男人呢?连追个女人都不会。 简直和安少有的一拼了。不过人家安少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而何鑫却被人家给赶了出来。 “你从来没有追过女人?”陆尘问向何鑫。 何鑫看了一眼陆尘,点点头。 “没谈过恋爱?”陆尘又问。 “嗯!”何鑫又点点头。 “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陆尘简直就要晕过去,这都什么事啊? 何鑫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别别扭扭,支支吾吾地不说话了。 陆尘一看何鑫的表情心一下子瓦凉瓦凉的,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前额。完了,完了,这美男计怕是要泡汤了。怎么偏偏就找了一个处男呢?这什么经验都没有,这美男计怎么施展? 陆尘一脸懊恼。 “那我接下来怎么办?”何鑫是真心想为晏晨做一些事情,他轻咳一声摆出一副真心求教的态度看着陆尘。 “在确保不*的情况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死缠乱打,死皮赖脸,无所不能,物尽其用,只要能打动姜丽的心就行。有一句话叫烈女怕缠郎,你只要去缠她就对了。”陆尘想了想,对何鑫说道 何鑫的脸上一片为难。这些方法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难度了,他根本就做不来这种。 “能不能换一个办法?” “那就是用离间计。”陆尘也知道何鑫的面子薄,他根本做不到,想了想,又给何鑫出一个主意。 “离间计?”何鑫愣了愣,问道:“怎么一个离间法?” “你把耳朵伸过来。”陆尘对着何鑫招了招手。 何鑫看了一眼陆尘,俯耳过去了,陆尘在何鑫的耳朵边上一阵嘀咕。说完以后,他看着何鑫,问道:“这样能做得到了吗?” “能。”何鑫毫不犹豫地一口答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陆尘推了一把何鑫。 “行,那我就走了,表哥就托你照顾你。”何鑫丢下一句话,站起来就向外面走去。 晏晨过来正好看到何鑫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毛,看着陆尘问道:“何鑫干什么去?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动春心了。”陆尘笑眯眯地说道。 “…?!” 晏晨诧异。 “安太,进去看看安少吧!一大早醒来就吵着要见你。”陆尘怕晏晨追问下去,赶紧转移了话题。 晏晨一听陆尘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陆尘,安少现在假装昏迷不醒,他这样是不是动静太大了,要是被安风知道了,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全都白费了。” “没事,这里全是我们的人,医院外我也布置了人,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 “小心驶是万年船,在安少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晏晨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陆尘向晏晨点点头,赶紧扶着晏晨进了重症监护室。 安少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心情特别地烦躁。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安少早就烦得够够的,苦于腿不能动,一天两天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下子把这位爷给毛了。 他脸色极其难看,阴沉沉的,你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 “爷,这是怎么啦?谁又惹你了?”晏晨把手里的拐杖靠在床边,一脸笑意地看着安少。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晏晨一眼,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不说话。 “是不是每天躺着特别的无聊?”晏晨又问道。 “知道还问?”安少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等你腿上的石膏拆了,到时我扶你下来走走,现在就暂时先委屈你一下。”晏晨知道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连翻个身都不能的确是太难受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关健是他的腿不能走了,医生说至少要休三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三个月,晏晨想想都觉得难受。这不是要把安少给活活憋死吗? “爷一个闷得慌,女人,明天让他们在这里支一个病床,你就在这里陪爷吧!”安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晏晨,眼中充满了渴望。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能行的?爷就行就能行。”安少又开始杠上了,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咬着牙齿说道。 晏晨青静地看着安少,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好吧,反正没两天就要过年了,安风现在也顾不上来我们了,有个人为我们工作,我们也正好休息,只当给自己放假了。”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安少一脸欣喜地看着晏晨。 “当然是同意了,我也正好照顾你,给陆尘放个假,这几天也辛苦他了。”晏晨对着安少点点头。 “那今天就别走了,爷有些等不上了,每天一个人躺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是把爷快要烦死了。”安少喜出望外,顿感觉日子突然间变得美好了起来,就连这间他讨厌的病房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行,都听你的。我出去找陆尘,让他去给医生说一声,现在就加病床。”晏晨今天也索性任性一把,反正也快过年了,就由着安少去了,两人在一起也好说说话,排排烦,解解闷。 陆尘的办事效率特别快,晏晨吩咐下去,立刻着手让人去办,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安少的床边又重新支起了一张病床,辅盖被褥一应俱全。 “安太,你觉得怎么样?”陆尘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很好。”晏晨点点头。 “要是觉得睡着不舒服,说一声,我让兄弟给你们换一张大床,双人。”陆尘看看晏晨,又看看安少,突然间一本正经地冒出这句话来。 晏晨的老脸一红,眼睛看着脚尖不说话了。 安少倒是对陆尘的提议非常赞同,眉开眼笑,“这个提议好,一下子说到爷的心坎上去了,明天就给爷弄一张大床来,要双人。” 晏晨看着安少和陆尘这两个人,顿感到无语,什么叫臭味相同?这就是臭味相同。 晏晨就是想装透明也不可能,她淡定地看着陆尘,眉毛微微挑了挑,淡淡地说道:“后天就要过年了,如果你不想和家人团圆和和美美地过个年,你就尽管去买吧!” 陆尘脸揶揄之色顿消,一本正经地对安少说道:“安少,我看还是算了,病房太小,双人床根本放不下。那个我去看看老爷子,你和安太好好休息,不打扰了。呵呵!” 陆尘说到最后干笑两声,不去看安少乌黑的脸,逃也似地飞快地跑了出去。 晏晨用眼睛夹了安少一眼,掀开被子躺在病床上。 “女人,真有你的,你敢威胁爷的人?”安少侧过脸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懒得理安少,侧过脸闭上眼睛。 “喂,跟爷说说话。”安少的腿不能动,但是这手还能动,伸出手探进晏晨的被子里,不老实起来。 晏晨猛地睁开眼睛,扭过头看着安少,微愠,“手爪子往哪里摸呢?” “你人都是爷的,爷摸摸又怎么啦?”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俊美的脸上颇有些不服气。 晏晨恨不得喷安少一脸的口水,这人越来越不要脸了。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先不说重症监护室的那一面玻璃窗,外面的人的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一有个动作,就被人收在眼底,更主要的是这重症监护室里有摄像头,他们这是免费给别人上演活春宫。 她能不生气吗? “等回家好好摸,你爱怎么摸就是怎么摸。”晏晨把安少的手摔了出来,没好气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心里痒痒的。要不是他的头受伤没好,要不是他的腿现在不能动,他恨不得把晏晨拖进自己的怀里。 什么叫能看不能吃? 现在就是。 安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手老实了一会。 他再不靠谱,也知道晏晨的身休不舒服,也知道在小月子里不能惹晏晨生气。 他忍了。 “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会安风?”沉默一会儿晏晨问向安少。 “股份转让书爷已经给签好字了,现在只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就去安氏上班。”安少毫不隐瞒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阵沉默。 说心里话,她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开年以后,邵氏的工作也要开始了,再加一个安氏,她真的怕自己应付不过来,更何况她的对手的狡猾凶残的安风。 她根没有一点信心与安风对抗。 “怕了?”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没好气地说道:“爷看你平时也挺凶悍的,怎么现在害怕起来了?” “我哪有凶悍?我有凶悍吗?那是你对我的误解。我可是落落大方温柔似水的一个女人,你可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晏晨不服气地对安少说道。 “温柔似水?呵呵!”安少突然间笑了出来。“晏晨,你可别逗了,你要是温柔似水,这世上就没有温柔的女人了。你别说啊,其实吧爷就喜欢你这个调调,时而妩媚,时而端庄,时而妖娆,时而凶悍,总之,爷就是喜欢。” 晏晨的头上一排黑线。 他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夸她呢?她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别扯远了,我们刚才不是说怎么对付安风吗?怎么一会儿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了?”晏晨赶紧把话题打住,这跑题跑得也确实太快了。 “能不提那些扫兴的话题吗?爷好不容易能和躺在一起,我们说点高兴的事情不行吗?真不懂得浪漫。”安少斜扫了一眼晏晨,眼中白的多黑的少。 晏晨一时语塞。 浪漫?这个家伙哪里懂得什么叫浪漫?唯一的一次的浪漫是在结婚的那天,只是那种场面太让她震撼,特别是安少一身是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心差点停止了呼吸。 这种浪漫还是不要了。 她受不起。 “那就说说何鑫吧!”晏晨想到今天早上何鑫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个小子这么急干什么去? 晏晨心里一片狐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又有什么好谈的?无聊。”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了。 “我总觉得你们背着我干什么事情了,而且这事跟何鑫有关。”晏晨肯定地说道。 “我们能干什么事情?爷现在看着那小子就眼疼,假装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看着就心烦。爷现在就期望,那小子只要不拖我们的后腿。”安少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说到最后还不屑地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晏晨紧紧地盯着安少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她失望了。 这安少就是千年的老妖,他眼中除了不屑与鄙夷之外,她竟然看不出任何别的来。 晏晨放弃了。 安少说得没错,何鑫一身的正气,一些违法违反道德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去做。这是何鑫当记者时留下来的习惯和他上学的理念。 晏晨这次真的错了。 何鑫是不会去做违法违反道德的事情,但是他一心想要为晏晨分担,想要为她做一些什么,明知道这是违反道德的事,但是他还是去做了。 安氏集团一个快递小弟手里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匆匆地穿过大堂,向里面走去。 消失了一整天的姜丽终于来上班了。安风对于她的突然消失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丽落荒而逃。 她心里一阵心虚,安风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表情,一片冰冷,这让她头皮一阵发麻,身上一阵凉飕飕的。 姜丽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发呆,心乱如麻。她不敢想象如果安风知道了一切,后果会是怎么样? 一股巨大的恐惧自她的心底升起。 门口响直起了敲门声,姜丽吓了一大跳,心里一惊,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一名快递小手里抱着玫瑰站在门口。 “是姜丽小姐吗?”快递问道。 姜丽愣愣地点点头,“我就是。” “这是您的鲜花,请你签收。”快递走了进来,把手中的红玫瑰递给姜丽,又把单子递到姜丽的面前。 姜丽看了一眼,没有用手去接,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我没有订过花,你是不是送错了?” “没错,上面写着姜丽小姐收,这是一位先生送你的鲜花。”快递小弟笑着对姜丽说道。 姜丽现在的心情都快乱成一锅粥了,突然又来了一束红玫瑰,她的心越发乱了,有心想让快递赶紧拿走,可是已经有同事在向里面张望,姜丽话到嘴边又咽了出去,迟疑一下,接过快递手里的单子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快递放下花走了。姜丽看着办公桌上的红玫瑰愣愣发呆,满室的玫瑰香气直扑入鼻端。 这是谁送的?姜丽愣了一会儿,从花丛中找出一张卡片,上面什么写,只是画了一张笑脸。 幼稚。 姜丽鄙夷地看了一眼,正准备扔进垃圾桶,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又有些舍不得了,手迟疑了一下,把那张卡片留了下来,放在办公桌上。 “砰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了,吓了姜丽一大跳,赶紧手忙脚乱把玫瑰花收起,但是办公室就这么大一块地方,放在哪都那么显眼。 “花很漂亮。”安风站在门口看着姜丽慌乱的样子,眼中暗了暗,微笑着向姜丽说道。 姜丽的身体猛地一怔,拿玫瑰花的手一松,“啪”的一声玫瑰花直接从她的手上掉在地上。 安风缓缓地走了进来,弯腰从地上捡起玫瑰放在桌子上,“这么漂亮的玫瑰掉在地上太可惜了。” “安风,我…”姜丽的脸上充满了紧张,站了起来,张嘴就向安风解释。 “这里是公司,请叫我安总。”安风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对姜丽说道。 姜丽一窒,眼睛看着安风,到嘴边的话咽在喉咙里,一句话也发不出来了,只是用眼睛紧紧盯着安风。 “昨天你哪里了?”安风问道。 姜丽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慌乱,她低下头不敢看向安风,喃喃地说道:“昨天我不舒服躺了一天。” 安风的眼睛又是一暗,把姜丽眼中的慌乱收在眼底。 “现在好了没有?”安风问道。 “好多了。”姜丽小声地说道。 “晚上过去一趟。”安风再没有多说,眼睛轻轻地扫一眼桌上的玫瑰转身抬脚离开。 姜丽一阵虚脱,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忽地她抓起桌上的玫瑰花狠狠地扔进垃圾桶里,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心里烦闷无比。 何鑫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他听从陆尘的建议,开始对姜丽展开疯狂的鲜花攻势。 刚刚的那束玫瑰花只是一个开始。 他大手笔地把一个花店的红玫瑰全包了。嘱咐花店的人每隔一个小时就去送一次花,直至下班。 花店老板高兴坏了,连连点头,赶紧让店员把花包好,又安排人每隔一小时送一次。 何鑫得意地离开了,他在安氏集团附近找了一个咖啡厅坐下,慢慢地品着咖啡,想象着姜丽和安风看到玫瑰花以后的各种反应。 心情是说不出来的愉悦。 姜丽快要崩溃了。 这是谁这么无聊? 姜丽想象不出来是谁,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一定是个恶作剧。他的目的就是扰的她心绪不宁。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烦闷的同时,姜丽的心中有一丝窃喜。 她从来没有接受任何的鲜花。 安风从来没有送过她鲜花,他也不屑做这些事情。 女人都是爱花的,她也不例外。 有个女同事走了进来,一脸羡慕地看着桌上的玫瑰花,说道:“姜助理真幸福,男朋友这么浪漫,送来这么多的玫瑰花,我们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姜丽看了一眼女同事,面无表情地说道:“喜欢吗?喜欢就拿走。” “真的吗?”女同事欣喜地看着姜丽。 姜丽点点头。 “真是太谢谢姜助理了。”女同事嘴里不住地向姜丽道谢,欢天喜地抱起玫瑰花向外走去,还不时地从鼻子凑近闻香。 一脸的陶醉。 姜丽突然特别羡慕那位女同事,看到她抱着花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安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他这个位置透过玻璃窗正好看到姜丽的办公室,看到一束束娇艳的玫瑰花送进姜丽的办公室,他的眼中一些片阴霾。 这个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居然敢明目胆地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有染。 当他什么人了? 安风伸手在办公桌上按了一下电话,冷冷地说道:“你进来一下。” 姜丽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是安风,在接到安风的命令后,她的心不可遏制地跳动了几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起身抬腿向安风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安风凉凉地瞟了一眼姜丽,冷声问道:“谈男朋友了?” “没有。”姜丽立刻出声否认。 安风缓缓地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绕到姜丽的面前,站定,伸出手指捏着姜丽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逼着她的脸看着自己。 “在我没有玩腻之前,你最后不要心生妄想,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安风冷着声音,冰冷无情地话向姜丽的袭去。 姜丽的脸色一阵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心里却冰冷到了极点,第一次对安风生出了失望。 “风,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姜丽盯着安风的眼睛,艰难地问道了,眼中闪着希冀。 安风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放开姜丽,退后一步,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姜丽,像我们这种人配谈爱吗?”安风问向姜丽。 姜丽眼中的希冀一点点消失不见,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早就知道答案不是吗? 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我明白了。”姜丽垂下眼眸低声对安风说道。 “出去吧!把你身边的追求者处理了,今天这种情况以后我不想看到。”安风手一挥,冷冷地对姜丽说道。 “是。”姜丽低下头应了一声,转身抬脚向外面走去。 一出门姜丽眼中的泪水就要流下来,她赶紧低着头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姜丽拧开水管,把冰冷的水浇在脸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撕心裂肺疼痛自心底慢慢地蔓延开来。 她心疼。 她茫然。 她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一厢情愿的傻傻地付出。 第一次,姜丽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表示的怀疑。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姜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抽了几纸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这才掏出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 姜丽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姜丽,请问你是哪一位?”姜丽瞬间又恢复一往的冷静,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玫瑰花收到没有?漂不漂亮?香吗?喜欢吗?”姜丽的话音刚落,何鑫欢脱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姜丽脸上的冷静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四下看看,转身向外面疾步走去,一回到办公室,她把门紧紧关上,压低声音喝道:“我早该想到是你。你说,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的那些伎俩我早就一眼看破,想让我背叛安风,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何鑫愉快的笑声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我就在安氏附近的那家咖啡厅喝咖啡,你要不要过来喝咖啡?” “你?!”姜丽快要被何鑫气死,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抓起桌子上的包包打开门气急败坏快步向外走去。 同事们都被姜丽的行动惊住了。这位总经理的助理素来以冷静自称,永远板着一张脸,今天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是怎么啦? 也有同事与今天的玫瑰花联想起来。 大概是谈恋爱了吧! 恋爱中的女人一贯都不能用正常两个字来形容她们。 姜丽走进咖啡厅一眼就看到坐在临街玻璃窗前的何鑫,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冲了出来,她愤愤地来到何鑫的座位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你们的招术我早就看破了,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也不要妄想了。” 姜丽强低声音狠狠地说道。 “喝咖啡。”何鑫把早就叫好的咖啡推到姜丽的面前。 “你到底有没有在我听说话?”姜丽失去了冷静,情绪有些失控。 “我当然在听,你喝口咖啡润润喉咙,然后接着说。”何鑫扬着笑脸看着姜丽。 姜丽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没把她憋晕过去,她瞪大眼睛看着何鑫的阳光灿烂般的笑容,瞬间失神,随即反应过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拿起咖啡勺在里面狠狠地搅着。 “安风真是幸运。”何鑫突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好福气,居然碰到你这么一个死心塌地为他做任何的女人,结果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不是你们设下的计?”姜丽的心里一动,随后用带着讽刺的表情看着何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如果他的心里有你,我们就算再怎么做他也不会上钩。”何鑫笑着说道。 姜丽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鑫说的没错,如果安风的心里有她,纵然有天仙般的美人在他的面前,他不会多看一眼。 就像安少对晏晨一样。 “喜欢玫瑰花吗?”何鑫突然间又问道。 “不喜欢,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了。”不提花还好,一提姜丽的心中就来气了。 “女人不是都喜欢花吗?为什么你不喜欢呢?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什么?珠宝首饰?”何鑫一脸疑惑地看着姜丽,上上下下扫量她一番,“我看珠宝首饰你也不喜欢,你看看你,连副耳环都不戴。真是奇怪,你到底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钱。钱,明白吗?”姜丽黑着一张脸看着何鑫。 何鑫摇头,“不,你根本爱钱。” “行了,别说那么废话,我喜欢什么跟你无关,你不就是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还有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姜丽心情变得很糟,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下午,我还会送花的。”何鑫对着姜丽的背影叫了一声。 姜丽的脚步顿了顿了,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何鑫看不见的地方,姜丽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柔和。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姜丽刚刚走进公司,就见同事们冲着挤眉弄眼,露出非常奇怪的笑容来。 姜丽没有理会,径直向办公室走去,刚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她立刻愣住了。 窄小的办公室此时变成了花的海洋了。 各种各样的花扎成一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的办公室里,屋里充满了各种味道的香味,有百合,风信子,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菊花。 唯独少了红玫瑰。 姜丽哭笑不得。 除了何鑫,没有别人了。 “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进来把花给我扔了。”姜丽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外面的同事说道。 “姜助理这花这么漂亮,扔了太可惜,不如送给我们吧!”同事们笑着对姜丽说道,脸上全是羡慕和渴望。 “你们喜欢全都拿走吧!”姜丽挥挥手。 外面的同事高兴坏了,蜂拥而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满室的鲜花全部被抢一空,就连那束菊花也被人拿走了。 安风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同事们脸上个个都洋着一张笑脸,几乎每个人的办公桌都摆放着一束鲜花。各种各样,没有一个同样的。 安风的眉头皱了皱,抿着嘴巴什么也没有说,冷着一张脸走进了办公室,一进门立刻按下电话让姜丽进来一趟。 姜丽正在办公室发呆,看着外面那些欢天喜地的同事,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 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她也爱那些花花草草,可是跟安风的时间太长,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喜欢什么了。 她永远只记得安风的喜好。 姜丽走进安风的办公室。“安总,您找我?” 安风背对着姜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忙忙碌碌如同蚂蚁一样的人群,对姜丽的话置若罔闻。 姜丽也不吭声,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室内一片沉默。 许久,安风慢慢转身走到姜丽的面前,二话不说,“啪”的一声抬手就给了姜丽的一个耳光。 ------题外话------ 不让姜丽和何鑫滚床单吗?求问。 ☆、第180章节 心生嫌隙 姜丽被打的头一偏,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红印,脸迅速地肿了起来,嘴角有血丝流了出来。 “你敢背着我找野男人?说,那个野男人是谁?”安风咬着后牙齿,一字一顿地对姜丽说道。 “我没有。”姜丽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安风。 “直到现在了你还在为那个男人狡辩,那你说,外面的那些是怎么回事?”安风手指着外面,脸上一片冰冷。 “我不知道是谁,卡片是也没有写名字。”姜丽盯着安风的眼睛看着安风。 他不信任她。 她为他做了那么的事,他居然不相信她。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 姜丽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却比不上心里的疼痛,她整个人如同坠入冰冷的冰窟窿之中,冻得她浑身上下直打哆嗦。 “好,真好。”安风盯着姜丽的眼睛缓缓点头,慢慢转身,接着反手又给了姜丽一个耳光。 “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咖啡厅,你上午急匆匆地进去又急匆匆地出来,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一个人。”安风指着偌大的落地窗恨声说道。 姜丽哑口无言,另一边脸又迅速地肿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全落在安风的眼里。 她想怎么解释,安风才会相信她呢? 或许不管她怎么解释,安风永远都不会相信她。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他永远只相信他自己一个人。 “那个男人是谁?”安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姜丽,再一次问道。 姜丽的眼前闪现何鑫的笑脸。他的笑容很灿烂,就像一缕阳光直直地照进她的心里,让她感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些许温暖。 她又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早餐,也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花。跟了安风这么多年,她永远是付出的那一方。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被人关心。 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真好。哪怕这只是一场阴谋,她也感到是温暖的。 “没有男人。”姜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安风,平静地说道。 “好啊,你居然为了他对我撒谎了?姜丽,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我告诉你,最好不好让我知道是谁,不然的话,哼!”安风的话没有说完,阴冷冷地看了一眼姜丽,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显现一丝狠厉。 姜丽的心微微一颤,紧抿着嘴巴不说话。 “滚出去,今天下午你就不要上班了,回去等着我。”安风脸上一片厌恶,对着姜丽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向办公桌走去。 “是。”姜丽面无表情地说道。 自始自终没有流一滴眼泪。 安氏集团大门口,姜丽的身影刚一出现,何鑫就如同鬼魅一样从旁边跳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玩具熊。 “花不喜欢,这个东西你喜欢吗…”何鑫把玩具熊送到姜丽的面前,脑袋从后面伸了出来,在看到姜丽一脸红肿,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间愤怒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他打的吗?我上去找他理论。” 何鑫把玩具熊向姜丽的怀里一塞,抬腿就向大门冲去。 “你别添乱了好不好?”姜丽大惊,一把抓住何鑫的胳膊直接拽着他向停车的地方走去,黑着脸把何鑫塞进车里,把玩具熊扔在后座上快速地驾车离去。 何鑫看着姜丽红肿的脸,心里涌出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自责。 “是因为我,他才打你吗?”何鑫难过地问道。 “你去哪里?我送你。”姜丽没有回答何鑫的话,而是面无表情地问道。 “去医院,你的脸需要上药。”何鑫用严肃的语气对姜丽说道。 “你去什么地方?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只是以后别来烦我就行了。”姜丽板着一张脸说道。 心,莫明一暖。 “靠边停车。”何鑫突然对姜丽说道。 姜丽从后视镜看了何鑫一眼,有些不解,但还是把车缓缓地停在路边。 何鑫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来到驾驶室打开门,冷着脸对姜丽说道:“下车。” “你又发什么疯?”姜丽无奈地看着何鑫。 “让你下车你就下车,哪里那么多的废话?”何鑫有些怒了,俯身弯腰解开姜丽的安全带,把她拽了下来推到后座上,关上门,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这个过程,姜丽自始自终没有说话,她倒要看看何鑫带她去哪里。 何鑫驾着车直接驶到医院,停好车,打开门走了下来,又打开后座的门,“下车!” 姜丽抬眼看了一眼何鑫,身体一动也不动。 “我说过我不要来医院。我也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姜丽面无表情地说道。 “怎么就那么倔呢?”何鑫看了一眼姜丽,摇头叹了一口气,伸手直接把姜丽从车上抱了下来。 姜丽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开始挣扎,“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别动,要是掉下来,我可不管。”何鑫关上车门,锁上车,抱着姜丽向医院走去。 姜丽不动了,抬头看着何鑫,从这个方向她只能看到何鑫的下巴。这是一张还略显稚气的脸,下巴上有些许胡子渣,显示着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姜丽忽然有点想哭了。 真的,在安风扇她耳光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是委屈却从来没有想到哭,但是现在,她真的想哭。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她。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进去了。”姜丽强忍着酸意对何鑫说道。 何鑫低头看了一眼姜丽,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姜丽放了下来。“医院里是不是有他的眼线?”何鑫问道。 姜丽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却轻轻地点点头。 “那我去车上等你。”何鑫对姜丽说道,怕她误会,又追了一句,“不是我不陪你进去,我是怕给你添麻烦。” 姜丽默默地看了一眼何鑫,什么也没说,抬腿向医院走去。何鑫去了了她的车上等着。 在车上,何鑫的手又摸到那张U盘,心微微一动。 她只不过是一个为爱迷茫的傻女人,是时候该还给她了。 何鑫微微叹了一口气,把U盘拿了出来,在手里把玩。 大约三十分钟以后,姜丽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药膏。 姜丽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何鑫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把U盘递到她的面前。 “什么?”姜丽看着何鑫,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照片。”何鑫老老实实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姜丽一把夺过何鑫手里的U盘,紧紧地攥在手里,略有些兴奋地说道:“这是真的吗?” 何鑫冲着姜丽点点头。 姜丽兴奋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疑惑,她的眼睛看着何鑫,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你们用它来要挟我的,迫于无奈,我肯定会答应你们的一些条件和要求。” “我从不屑用这种方法。”何鑫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对姜丽说道,“如果因为我而让你受了委屈,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姜丽的心一动,不敢看向何鑫的眼睛,她把脸迈向窗外,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你把U盘给了我,他们不怪你吗?” “我本来就不赞成他们这样做,也不认可。虽然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太卑鄙了,对你也不公平。”何鑫对姜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那你们就使美男计来诱我上当?”姜丽突然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鑫。 何鑫的耳根子一下子热了起来,脸微微有些泛红,看了一眼姜丽,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没有想到美男计。” “还说没有,你看你脸都红了。”姜丽不屑地看了一眼何鑫,啐了他一口。 何鑫不说话了,脸却更红了。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姜丽忽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肯定会很惨很惨。” “如果他再打你,你告诉我,我一定找他去,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去打一个女人?”何鑫非常气愤地说道。 姜丽的心里泛起丝丝异样,抿着嘴巴看了一眼何鑫,微微低下头不说话。 “我下车了,路上小心点,药记得抹上,还有不要和他硬碰硬,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何鑫絮絮叨叨像一个老妈子交待一番,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姜丽又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何鑫真的很烦,罗里罗嗦让人听着烦,可是在姜丽的耳朵里却是倍感到温暖。 她有多少年没到这种罗嗦的话了? 好像自父母出车祸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在她的耳边罗嗦了。何鑫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亲人,一个弟弟一样,让她的心暖暖的。 姜丽看了一眼手中的U盘,又看了看何鑫渐渐消失的背影,在车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这才发动车子驶离了。 安风比姜丽先一步到,一打开门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一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姜丽。 姜丽的车刚下驶入小区,就看到了安风的车子。她的心蓦地一紧,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玩具熊,又看了一眼手中的U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停好车子急步向楼上走去。 安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原来就没有一丝笑容的脸,现在越发冰冷了。 姜丽刚把门打开,还来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了,一个烟灰缸直直的就朝着她飞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让了让,烟灰缺掉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去哪里了?是不是找男人去了?”安风缓缓起身,转过头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姜丽。 “我去医院拿点药。”姜丽看着安风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颤,她吐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说道。 安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姜丽,似在猜测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当他看到姜丽手中的袋子,阴沉沉的脸这才稍稍好看一点。 “脸还疼吗?”安风问道。 姜丽摇头,“不疼。” “过来。”安风对着姜丽招了招手。 姜丽迟疑了一下,把手中的袋子放在鞋柜上,踩着高跟鞋向安风走去,在离安风约五十公分的地方站定。 安风手一伸一把拽住姜丽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姜丽。 姜丽疼的一吸。 安风的吻对她来说,一直就是期待的,一直让她悸动,可是今天姜丽不知怎么地却突然感觉到安风的吻对她来说,是那样的煎熬。 姜丽不敢挣扎,闭上眼睛装出一副享受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她越是挣扎安风就越会使劲地折腾她。 这是她跟了他多年得到的经验。 “衣服脱了。”安风突然放开姜丽,冷声对她说道。 姜丽轻咬住下嘴唇,抬手开始慢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直至一件不剩光溜溜地站在安风的面前。 “我的。”安风对姜丽命令道。 姜丽知道安风是想给她惩罚,但是她不敢也不能违抗,带着屈辱慢慢地把手伸向安风,一件件地把安风的衣服脱掉。 “贱货。”安风突地骂了一声,一把拽住姜丽的头发逼着她跪在地上,把她的头按在双腿间。 ……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安风早已经走了,姜丽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她愣愣地看着房顶了,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地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不打紧,一直哭得天昏地暗,把所受的委屈全部化成眼泪流出来,一边哭着一边把床上的被子被单全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这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气息。她与另外的一个女人在同一张床上与同一个男人办同样的事情。 她嫌脏。 姜丽披头散发光着身体冲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中那个狼狈不堪的,满脸红肿,身上紫一块青一块的自己,忍不住顺着墙壁缓缓下来,抱着腿痛哭不止。 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那个他,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吗? 姜丽第一次开始审视这段视为生命的感情。第一次在心中对自己的付出开始怀疑,第一次在心中问自己这么做值不值得。 姜丽哭过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打开花洒开始清理自己。 …… 安少今天晚上很得意。 佳人在身边,他能不得意吗? 晏晨一点睡意也没有,枕头垫在腰下,侧过脸看着安少,说道:“老公,我已经在床上躺了近一个礼拜了,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我想明天去公司看看,我怕安风把公司给糟蹋的不像样子。” “别跟爷废话,医生说需要躺半个月,等半个月以后再说吧!”安少侧过脸看着晏晨,一副不耐烦。 “可是…” “别跟爷可是,听医生的还是听你的?身体重要知道吗?”安少越发不耐烦了。 “我只是想去看一眼,什么也不做。”晏晨无可奈何地看着安少。 受了伤还依旧那么霸道,根本不给别人说话解释的机会。 “女人,你大可放心,安风现在一心想要证明他比爷强,他会拼了命地工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过完年身体养得好好的,你再去收拾他。” “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想陪奶奶过个年。”忽地晏晨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房顶,幽幽地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睛暗了暗,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女人,爷想上洗手间了。”突地安少怪叫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闷。 晏晨满脸黑线。 “刚刚不是才去过吗?” “是啊,刚刚爷是去过,但是爷现在又想去了不成吗?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没说不能去,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晏晨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拄着拐杖来绕到安少的床边,颇有些费力地把他扶下床,顺手一旁的拐杖塞到他的手里。 这一对难夫难妻,互相搀扶着向洗手间走去。 晏晨最烦的就是安少的这点,那变态的洁癖,死活不用便壶,非得要去洗手间,这不是折腾人吗? 晏晨又无可奈何。 对于一个有洁癖,性子又倔强的人,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让他憋着吧? 晏晨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还有些疼痛,她一步步地小心陪着安少去洗手间,站在门口脸向着外面。 安少看晏晨有些眼疼。都老夫老妻的有什么没有见过?现在还害羞?没看到了他现在不方便站都站不稳吗?也不过来搭把手。 “女人,你没看到爷差一点摔倒吗?”安少不满地冲着晏晨叫了一句。 “不是还差一点吗?看着在呢!要倒的时候我自然会扶着你。”晏晨看安少完事了伸出手扶着他的胳膊向外面走去。 安少被晏晨的话噎得一句也说不出来,心肝肺气得生疼。什么时候他受过这种待遇了? 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啊! 安少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由着晏晨扶着上床躺下,然后开始生闷气。 “生气啦?”晏晨在安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小心眼眼的男人。 “别理爷,爷现在烦着。”安少受伤了,他扭过脑袋不去看晏晨。 “行了,别气了,我错了。以后我会全程扶着你,寸步不离,直到你痊愈,你觉得如何?”晏晨陪着笑脸看着安少。 安少忽地轻过脸看着晏晨,问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睡吧!好好休息,争取身体早点恢复,一天到晚待在医院里,快把人闷疯了。”晏晨替安少掖了掖被子,自己绕到另一边脱掉鞋子上床睡觉。 这一夜两人相安无事,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医院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伍纤灵。 伍纤灵这阵子倒霉透了,过得很惨。从前的风光一去不复返。现在遭到公司的雪藏,不管是什么活动她一概没有参加的份,就连现在热播的电视剧电影广告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全部纷纷撤销。 以前如雪花般的广告现在是一个也接不上。 忙碌的生活一下子静了下来,这对于习惯了灯光习惯了出现在人们的视野的伍纤灵来说,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让她难受。 她知道她是被封杀了。 据了解,这个封杀的命令是安少所下。 伍纤灵牙咬得吱吱响,眼中一片恨意。是晏晨,肯定是晏晨因为出车祸的事情怪罪于自己,在安少的耳边吹枕边风把自己封杀了。 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自把那股怨恨压了下去。现在不是和晏晨闹翻的时候,她还需要晏晨的帮助,她还要重返娱乐圈。 伍纤灵手里提着一个果蓝向晏晨的病房走去。在那里她没有找到晏晨,问过护士,这才知道,她搬到重症监护室和安少一起住去了。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夫妻恩受吗?伍纤灵在心里鄙夷地啐了一口了,身子一转,踩着高跟鞋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重症监护室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陆尘昨天晚上回家了,何鑫还没有到,伍纤灵就这样畅通无阻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直接推门而入。 晏晨立刻被惊醒了,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不经他们同意的不速之客。 “纤灵,是你?”晏晨看到伍纤灵,眼底明显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安少一眼,看安少还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她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还好。 晏晨松了一口气。 “晏晨,你的身体好一点没有?”伍纤灵找个地方把果篮放下,来到晏晨的床前一脸关心地看着晏晨。 心里实则是乐开了花。 活该!伍纤灵在心中恨恨地说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和得意。 你以为老天爷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吗?呵呵,老天爷也是有眼的,一个人的好运气不是一直都有的。 晏晨啊晏晨,你真是活该,呵呵! “好多了,你怎么来了?”晏晨看着伍纤灵淡淡地笑了笑。 “我也是看报纸才知道你流产的事情,你说你也真是的,一点都没有把我当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想着通知我,我正好这段时间闲着没事干,可以过来陪你说说话,省得你一个人闷得慌。”伍纤灵一脸嗔怪地看着晏晨。 晏晨笑笑,不说话,脸上明显有疏远之意。 伍纤灵假装看不出来,自顾自地埋怨了晏晨一番,又把视线投在安少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难过和悲伤。 “安少还没有醒来吗?”伍纤灵压低声音哽咽地说道,眼中有泪花在闪烁。 如不是时机不对,晏晨真想为伍纤灵拍拍巴掌喝一个彩。这伍纤灵真不亏是演员出身,这眼泪说来就来了。看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含在眼中玄而欲滴,要掉不掉,看着就让人倍觉心疼。 “到现在还没有醒。”晏晨的视线从伍纤灵的脸上挪开,移在安少的脸上,微微叹了一口气。 “医生是怎么说的?”伍纤灵吸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说道。 “有可能三五天会醒来,有可能一个月会醒来,还有可能从此再也不会醒来了。”晏晨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说道。 “安少真是太可怜了!”伍纤灵一听晏晨这样说,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脸上滑落了下来,小声地哭泣。 晏晨的眼里颇有些不耐烦,冷眼看着伍纤灵。 如果没有以前发生的事情,晏晨说不定还会感动,但是现在,对于别有用心的伍纤灵,晏晨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安少自伍纤灵一进门就醒来,他紧闭着双眼假装昏迷不醒,听到是伍纤灵的声音,心里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 这个贱女人怎么又来了?她是嫌对她惩罚还不够吗? 安少有些躺不住了,他听到伍纤灵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恨不得提着她的衣领子把她丢出去。从此整个世界就清静了。 安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晏晨立刻发现了,知道他现在极其不耐烦。 “纤灵,你别哭了,医生交待安少需要静养,你这样不利他的恢复。”晏晨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的哭声戛然而止。 “对不起,是我一时控制不住。”伍纤灵向晏晨歉意地说道。 晏晨在心中苦笑,她是不是该感谢伍纤灵的真情流露呢? 他们的感情得有多深厚啊! “晏晨,你吃过早点没有?没有吃的话我下去给你买,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伍纤灵擦擦眼泪对晏晨说道。 “不用麻烦你了,一会儿有人会送过来。纤灵,就不用你费心,我和安少都没事,你回去吧!别耽误你的工作,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晏晨对着伍纤灵下了逐客令。 “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工作?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了。”伍纤灵假装没有听到晏晨的不快,也不去看晏晨不耐烦的脸,微低着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过,安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晏晨甚至已经隔着被子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 安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只怕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坏脾气就要爆发出来了。 “纤灵,我有些饿了,麻烦你给下去买一碗粥吧!”晏晨赶紧对伍纤灵说道。 “好,我这就下去。”伍纤灵不疑有他,向晏晨点点头,抓起身边的皮包踩着高跟鞋“咚咚”地向外走去。 门关上,房间里顿时清静了下来,晏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现在都点佩服伍纤灵了,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简直就是非人类。 安少霍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怒火一览无遗。 “老公,别生气,跟这种生气不值得。”晏晨抢在安少没说话之前赶紧说道。 “现在怎么还有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安少眼里一片厌恶。 是嫌对她的处罚不够吗? “她是你的爱慕者。”晏晨哑然失笑,对着安少打趣。 “呕!”安少胃里一阵恶心,一阵干呕。 晏晨不说话,眼睛看向别处。 安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胃里那股不适消失了以后,他斜着眼睛冷冷地看晏晨,咬牙切齿地说道:“死女人,你是不是欠收拾?不长记性是不是?” 晏晨讪讪一笑,“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说了。现在还是赶紧把她给解决了。她一会儿要是再回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看到她了” 晏晨赔着笑脸对安少说道。 “她再也不会来了。”安少冷冷地说道,让晏晨把手机递给他,对拨了一个电话,交待了几句,便把手机挂了。 “好了,她不会再出现了。”安少把手机递给了晏晨。 “这样最好,睡觉。”晏晨把放在床头柜上,打了一个呵欠,又缩回被子里。 …… 伍纤灵买好早点回来,还没有走到重症监护室就人给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伍纤灵看着眼前两个男人说道,口气十分不悦。 “伍小姐,安少和安太太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你还是请回吧!”其中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对伍纤灵说道。 “我是给晏晨买早点的,我和她是好朋友,我进去把早点送给她我就离开了,我绝对不会打扰他们的休息。”伍纤灵举了举手中的早点,对着那名男人展开一个自认为最为迷人的笑容,眼睛微微上挑一下。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直接从伍纤灵的手中接过早点,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地说道:“我们会替伍小姐把早点送进去,也会把伍小姐的心意转达给安太。伍小姐,你还是请回吧!” “你们…”伍纤灵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她的心里也明白,这也是晏晨的安排,她就是见不得她好。 伍纤灵的心里忿忿不平。只可惜安少还没有醒来,如果她向他说几句好话,装装可怜,他一定会解了自己的封杀令的。这一切全是晏晨的错。 贱女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伍纤灵在心中狠狠地说道,脸上有些扭曲,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 那两名男人看了看伍纤灵的背影,两个人的眼中同时露出一片鄙夷来,电视上那么高贵的女人,在现实生活中也不过如此。 “你吃过早点了没有?”拎早点的男人举着手中的早点对同伴说道。 “还没有。” “那还等什么?走,吃早点。”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把伍纤灵带来的早点打开,两个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伍纤灵踩着高跟鞋向医院外走去,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她恨不得把晏晨的脸给抓花,看她还怎么得意。 伍纤灵越想越气,步子越走越快,在医院大门口,差点与一个病人撞上。 伍纤灵是公众人物,平时注重的就是表面工作,她没有发火,而是立刻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对不起,是我走路没看路,让你受惊了。”伍纤灵低着头向那人道歉。 “没事。”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伍纤灵的耳里,伍纤灵听着有些耳熟,抬眼一看。 果然是熟人,安健阳。 “安叔叔,怎么是你?你怎么啦?”伍纤灵看着安健阳身穿病服,一脸憔悴的样子,赶紧上前扶着安健阳,一脸关心地问道。 自从安瑞跳楼自杀,安健阳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当场心脏病发作,幸亏抢救及时,要不然人早就没有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安健阳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今天看外面天气还好,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碰到了伍纤灵。 对伍纤灵,安健阳并不陌生。绯闻女王,性感女神,最近风头颇盛的一个明星,好像和晏晨是大学同学,晏晨和安少结婚的时候他见过她。 漂亮的女人让人无法忽视。 “心脏病犯了。”安健阳对着伍纤灵微微笑了笑。 “这样啊!怎么不躺在床上多休息呢?安叔叔,我扶你回病房吧!”伍纤灵对安健阳超乎异常的热情。 “不用了,我还没有虚弱到这种地步。”安健阳婉转拒绝。 “我反正也没事,还是我扶你。病房在哪边?”伍纤灵不容安健阳拒绝,紧紧地挽着安健阳的胳膊就向前走。 安健阳有些架不住伍纤灵的热情,最后只好让伍纤灵送自己回病房。 一到病房伍纤灵就不走了。她先是扶安健阳上床躺好,接着搬了一张椅子在他的床边坐下,顺手从床头柜拿出水果刀和一颗苹果,然后为安健阳削苹果。 安健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和伍纤灵不熟。 “纤灵啊,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有人照顾。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你去忙吧!”安健阳对伍纤灵说道。 “我没事,我陪叔叔说说话。”伍纤灵妩媚一笑,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安健阳,“叔,吃一个颗苹果。” 安健阳盛意难却,从伍纤灵的手中接过苹果,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咬着。 “叔,心脏病不能生气,不能激动,一定要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还不能急躁,这样才有利于病情恢复,光靠药物治疗是不行的。叔,你看你这么眉头皱的,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啊?”伍纤灵看到安健阳眉头紧锁,伸的就去抚平他双眉之间的皱纹。 安健阳是何许人也?年轻的时候他几乎是在女人堆是打滚过来的,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勾引方式他没见过? 伍纤灵摆明了这是想要勾引他。 安健阳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伍纤灵。对伍纤灵有些琢磨不透了。 他近六十了,身体也不好,在安氏早就没了职位。伍纤灵风华正茂,事业如日中天,她能看上他什么? 安健阳近日不看娱乐报,压根不知道伍纤灵被封杀的事情,是故有这样的想法。 伍纤灵有自己的想法。 安健阳虽说年龄快六十了,但是他平时保养的好,再加上他人本身就长不差,看起来就像四十五左右的人,一点也不显老。 安少那边已经没有指望了,如果把安健阳给勾上,这以后的日子也好过。安健阳虽说老了不管事了,但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本市还有一点人脉的,更重要的是,这是安家人,有安家人做后盾,还有谁敢瞧不起她?嗯—— 伍纤灵这样想着,对安健阳更加殷勤了,一会儿拿毛巾给安健阳擦手,一会儿又给他擦脸,午饭还特意到外面炒了几个菜,与安健阳边吃边聊,热闹异常,热情异常。 安健阳自从韩忆的事情败露以后,脸上少显露出笑容,但是今天,却也是异常的高兴,笑容不断,笑声不停,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题外话------ 给安少找了一个后妈,呵呵! ☆、第181章节 后妈 伍纤灵在安健阳病房的事情,立刻传到了晏晨的耳里。她愣了一下,忽地看着安少笑了出来。 “老公,我怎么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呢!爸是不是想给咱们找一个后妈啊?” 安少本就难看的脸顿进越发难看起来,一张脸黑得就跟个锅底似的,他斜了一眼晏晨,凉凉地说道:“女人,你信不信你要是再多说一句,爷把你的嘴巴给封上?” “呵呵!”晏晨轻笑出声,一看安少恼怒的样子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对伍纤灵的所作所为颇为不齿。 先是勾引安少不成,现在开始勾引安健阳了。 唉,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晏晨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伍纤灵了,曾经那个心思单纯的女孩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早已经污染的用漂白粉都漂不白了。 “安太,要不要找人把她轰走?”外面有人在问。 “不用了,让他们聊着吧!”晏晨想了想说道。 “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声音。 安少凉飕飕的眼神飘了过来,脸上不时地飞着雪花飘着寒霜。 “女人,你又想干什么?” “老公,爸的心脏不好,受不得任何的刺激,如果我们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把伍纤灵给轰走,他一定会非生气。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出现任何的意外。再说了,我也好久没有从爸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晏晨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一声。 安少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脸上阴沉,晏晨猜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从内心讲晏晨不希望伍纤灵走得太近,伍纤灵野心太大不是安健阳所能驾驭得了的。她怕安健阳到时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韩忆就是前车之鉴。 但是她有多长时间没有从安健阳的脸上看到笑容了?好像自韩忆的事情败露以后,他整个人沉默了许多,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晏晨真的怕时间长了安健阳会撑不下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晏晨是怕哪天安健阳没有了,安少的心里难过。 不过,伍纤灵绝非合适人选。 晏晨又觉得自己好像大惊小怪。他们只不过才刚刚接触第一天而已,事情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 再说了安健阳的岁数和伍纤灵比起来,当爹都绰绰有余,他又怎么可能和伍纤灵在一起呢? 这本身就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晏晨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晏晨的心放下得太早了一点,第二天事情的发展,让晏晨有些招架不住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这一天晏妈妈和晏爸爸一大早地来到医院,给晏晨炖了一个老母鸡汤,又看了看安少,晏妈妈是直叹气。 本来好好的两个人,结果双双进了医院,其中这安少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这让晏妈妈的心里别提有难受了。 大年三十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现在这两个人都在医院,晏妈妈的这个年也过得不好了,她也压根没心思过年了。 “妈,你别唉声叹气的了,今天过年,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晏晨看到晏妈妈唉声叹气,心情忍不住也不好了。这大过年的她要和安少在医院里过,本来心情就很压抑。 “晨啊,我看小静现在也不需要输氧气了,你看看能不能让回家住一晚上?和家人们在起吃个团年饭,就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医院,你看行不行?”晏妈妈想了想对晏晨说道。 “这?!”晏晨沉吟片刻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倒是无所谓,就是安少。这牵扯到吃饭喝水上洗手间,晏晨就怕一不小心被安风发现了,如果那样的话,那以前一切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如果被安风发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晏晨最怕的就是安风狗急跳墙,意欲对安少不利。要知道现在在安家上上下下几乎全是安风的人,如果安风真的要对安少不利,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一比较,相对来说还是医院比较安全。 “妈,安静现在还没有清醒,头部和腿都有伤,这上车下车的都挺麻的。要不这样吧!一会儿晚上你多炒一些菜,让我哥给我送过来一些。哦对了,我还想吃饺子,韭菜鸡蛋馅的。”晏晨抱着晏妈妈撒娇。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和你爸回去准备。”晏妈妈本来没什么心情做团年饭,现在一听晏晨这样说,立刻来了精神,招呼着晏爸爸离开上街买菜。 看着晏妈妈和晏爸爸的背影,晏晨的心里一阵酸楚。 可怜天下父母心。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视线收回落在安少的身上,说道:“我去看看爸,晚上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医院里吃个团年饭如何?” 安少别过脸,像是没有听到晏晨的话,沉默不语。 晏晨见安少不说话,便当他默许了,掀开被子下床,踢上鞋子拿上拐杖就向外走去,刚走了没两步,动了动脚,把拐杖放开,试了走了两步。 脚不疼了,可以正常走路了。 “老公,我的脚伤终于好了。”晏晨动了动脚,一脸欣喜地向安少说道。 “阮飞那个小子既然说让你在三十的那天好起来,就是一定会好起来的。”安少看着晏晨高兴,心情也高兴,脸上绽放出一朵笑容来。 “老公,你真好看。”晏晨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美声。 “现在你应该感到庆幸和感动了吧?爷这么好看的人被你完完全全给糟蹋了。”安少突地发出一声感慨来。 晏晨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没好气地斜了一眼安少,转身就走。 还没有到安健阳的病房,晏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男女的笑声。晏晨的脚步顿了顿。 又是伍纤灵。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来得还真够早的,看来她是要付出行动了吗?晏晨站在病房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 门突然打开了,安健阳和伍纤灵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看到晏晨,安健阳愣了愣,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晏晨过来了?” “嗯!”晏晨淡淡地向安健阳点点头,目光投在伍纤灵的身上,目光明显有些不友好。 冷冷的。 伍纤灵一片坦然,笑盈盈地看着晏晨。 “纤灵,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晏晨盯着伍纤灵缓缓地说道,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温度。 “改天吧!我和健阳有约了。”伍纤灵上前一步很自然地挽起安健阳的胳膊对晏晨说道。 健阳?晏晨听到伍纤灵对安健阳的称呼,视线又落在安健阳的胳膊上,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里顿感到不妙起来。 只是一天的功夫,安健阳和伍纤灵就这样亲密,他们之间的发展的速度也着实让人咂舌。 “晏晨,我和纤灵出去转一转,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安健阳为伍纤灵的举动诧异,脸上越发不自然起来,他轻咳一声,看着晏晨问道。 “今天是年三十了,我过来就是想问问爸今天晚上是回家陪奶奶,还是和我们一起在医院过。”晏晨的视线上移,看着安健阳平静地说道。 安家现在是安健阳最不想回去的地方。二十年前叶馨跳楼自杀,二十年后,同一个地点,安瑞又跳楼自杀,安家已经成为安瑞阳的心底是不愿去想的一个地方。 回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和晏晨安少一起过年,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安健阳一脸歉意地对晏晨说道:“我刚刚已经答应纤灵今天晚上陪她了。” 晏晨的视线落在伍纤灵的脸上。 伍纤灵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曾经的友谊在瞬间消失不见,连伪装都不屑去伪装了。 “晏晨,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小静。”安健阳有些尴尬,和晏晨打了一个招呼,匆匆忙忙地与伍纤灵离开了。 在经过晏晨时,伍纤灵脸上的笑容特别甚,特别得意。 这一次,她胜利了。 晏晨默默地看着安健阳和伍纤灵的背影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眉头紧皱。 她最终还是低估了伍纤灵不要脸的程度,低估了她的魅力,低估了她对男人的诱惑,更是低估了安健阳的定力。 安健阳现在正处于感情亲情空缺的时候,伍纤灵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恰好填补了他内心的寂寞和空虚。这也是为什么伍纤灵能这么快就得手的原因。 照这个情形来看,伍纤灵只怕真的要给安少当后妈了。 晏晨一想到那个情形,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和恶心。 看来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晏晨呼了一口气,抬腿向回走。 安少还躺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晏晨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一看就不高兴。 “谁惹你生气?给爷说,爷找人收拾他去。”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脸上飘了一层的寒霜。 “我刚去看爸了,爸和伍纤灵走了。”晏晨看着安少略有些气愤地说道。 安少微眯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冰来。 看来这个贱女人是没有吸取到教训。需要让她再吃一点苦头她才知道什么叫老实。 “别为一个贱女人烦心,给爷笑一个。”安少冲着晏晨勾了勾手指。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哪里笑得出来?爸现在完全被伍纤灵迷住了,我看过不了多久,他真的有可能给我们弄一个后妈出来,我倒是小看了伍纤灵,没想到她从爸那下手,真是太卑鄙了。”晏晨一屁股坐在安少的床上,脸上有些烦躁。 “有爷在呢!你着什么急?”安少伸出手在晏晨的脸上捏了一把,满不在乎地说道。 晏晨一把打掉安少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真的是不明白还是装着不明白?我不是怕爸给我们找后妈,我是怕伍纤灵骗他,到时候他会更伤心。爸已经伤过两次心了,他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他自找的。”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老公,话不能这么说。爸老了,我真心希望他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晚年。”晏晨知道安少和安健阳之间有解不开的结,但是安健阳纵然有天大的错,他还是安少的父亲,她不想在安健阳离世之后安少心里留下遗憾。 “女人,能不能不要再在爷的面前提那个人,爷的心里堵得慌。”安少不耐烦地晏晨说道。 “好啦好啦,我们不提了,今天过年,我们也要高高兴兴的。哎,老公,过年了,你是不是要送我礼物了?”晏晨暂时把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抛之脑后,继而一脸兴奋地看着安少。 “爷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礼物?”安少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 “你?!”晏晨被安少说得一句也说不出来,白了他一眼,下床向自己的病床走去。 “哎,这就生气了?女人生气会容易变老的,本来就惨不忍睹了,你还想怎么样?”安少的视线顺着晏晨绕了一圈。 “呵呵!”晏晨不怒反笑,冲着安少呵呵地笑了两声。 安少一阵惊悚,这女人疯了吧?说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吃错药了吧?”安少挑着眉毛看着晏晨。 “你看我像吃错药的样子吗?我是为你不值,你看你长得花容月貌,风华绝代,用倾城倾国形容形容不为过,结果呢?呵呵,还不是娶了我?算起来我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晏晨不生气,坚决不生气,不管安少说什么了,她绝对不会生气。 看着晏晨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安少心里这个郁闷啊!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这个女人的嘴巴是越来越毒了。以前甭管他说什么,她脸上那副淡淡的表情就已经把他气得个半死,现在她淡淡的表情再加上那骂人不带脏字的话,他直接可以吐血了。 “女人,算你狠。”安少斜着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晏晨,扭过头不去看她。 “行了,看你小气样,别生气了。唉,今天过年也不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是这里走不开,我真的想回去陪陪奶奶,她一个真的很可怜。”晏晨一想到安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顿时全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一股愁绪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安家别墅 今天本应该是一副喜气洋洋的场景,但是却在安家看不到一点喜庆。 安老太太扫了一眼在座的人,目光中尽是悲哀。每年过年这个时候,家里满满的都是欢声笑语,桌子上挤满了人。但是再看今天,廖廖几个人。 安瑞死了,安心去了国外,安宁嫁了人,安健阳安静晏晨在医院,桌子空了一大半。现在只剩下安健业一家三口和安蓝一家三口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安老太太的心里沉甸甸,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看着满桌子的菜没有一点点胃口。 安老太太把手中的筷子轻轻地放下,微叹了一口气,推开面前的碗筷起身离开,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外婆!”何鑫冲着安老太太的背影叫了一声。 “我累了,想要回房休息。”安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苍凉。 何鑫的心里一酸,顿时也没有了胃口,起身向安老太太追去。“外婆我扶你。” 安老太太扭过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何鑫,默默地向楼上走去。 安风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惯带的笑意没有在脸上出现,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安蓝有些坐立不安,她低着头飞快地扒着碗里的饭,然后把碗一推,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起身就要离开。 “姑,等等。”沉默了一个晚上的安风终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叫住了安蓝。 安蓝的身子顿了顿,转过身看着安风。 “姑,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安风问道。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安蓝盯着安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姑,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姑父去做牢?”安风的眼睛扫了一眼何文昌,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安蓝。 “那件事情早已经过去了,钱我们也还上了,安静已经说过不计较了,你怎么还要紧抓着不放?安风,我告诉你,安氏不是你说了算,安静才是安氏集团的主人。如果你想用这个要挟我,你的算盘打错了。” 安蓝差点没被安风的话给气晕过去,她定定心神,轻吐了一口气,对着安风冷笑一声,接着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安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姑,你可别忘了现在安静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呢!现在公司上上下下全都由我做主,你说如果我把姑父挪用公款的事情在董事会上一公布,你说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反应?” 安蓝脸上的颜色变了变,盯安风的眼睛一片痛心,她缓缓摇头,“安风,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没想到你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连自己的姑父都不放过。我问你,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你的姑姑,亲姑姑。” “姑,我没过要这样对姑父,只要你肯把股份转让给我,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安风不为所动,依旧满脸笑意地看着安蓝。 “我们是不会把股份转让给你的。”一直沉默不语的何文昌突然出声了,他抬头看着安风,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宁愿去做牢,我宁愿被公司赶出来,我宁愿身背骂名,我也不会让安蓝把股份转让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安蓝,我们上楼去。”何文昌说完拉着安蓝的胳膊就向楼上走去。 “文昌,安蓝,你们两个人等一等,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闹得这么僵呢?安风刚刚说出来的只是气话,你们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商量。” 安健业一看事情要闹僵,立刻站起来对安蓝和何文昌说道。 安蓝和何文昌的脚步顿了顿,安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何文昌,示意他先上楼去。 何文昌担心地看了一眼安蓝,向她点点头,松开她的手自己一个人向楼上走去。 安蓝重新来到餐桌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如果是股份转让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免谈了。”安蓝冷冷地说道。 “你?!”萧莉莉一听安蓝这样说,忍不住脸色一变,正欲发火,被安风一个眼神给震住了,满腹的怒火瞬间消失,她闭上了嘴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吃饭。 “姑,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安静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安氏交到我的手里,我只会让它发展的更好,让它更赚钱,如果没有安氏,你手里的那点股份要着又有什么用?” 安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安蓝。 安蓝不为所动,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 “安蓝,我们是一家人,安风也是你的侄子,现在他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把股份转让给他,我保证文昌还在他现在这个位置,而你和何鑫,永远都留在安家。”安健业见安蓝还是不为所动,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之中来。 “你们是一家人,你当然会这样说了。我手里能有的只是安氏的股份了,如果股份没有了,你让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了?现在你们是有求于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旦股份转让了,还不是什么你们说了算?你以为我有那么傻吗?” 安蓝生在豪门,长在豪门,嫁的本也应是豪门,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又回到安家,她早就把一切全看透了,什么亲情亲人?呸!全是狗屁,全是满嘴的谎言。 安蓝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面那三个人,突地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可笑了,当她是三岁孩子呢? 她有那么好哄吗? 安蓝不想再和他们说下去,起身踢开椅子就要上楼去。 “姑,你考虑好了,何鑫现在还年轻呢!”安风的眼中没有过多的表情,看着安蓝离去也不生气,只是冲着安蓝的背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安蓝霍然转身,眼睛带着毒意看着安风,尖着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安风笑了笑。 “安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何鑫怎么样,我一定跟你没完。”何鑫是安蓝的命根子,是她和何文昌这辈子的希望,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何鑫的身子,如果安风敢对何鑫下手的话,安蓝毫不迟疑一定会和安风拼命的。 “姑,你可以和我合作,这样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它就根本不会发生,而且,我还一会儿一直照顾何鑫。”安风笑着对安蓝说道。 “我不需要你来照顾。”安风话音刚落,何鑫从楼上走了下来,冷冷地出声。 何鑫来到安蓝的身边,双手扶着她的肩,微笑着放柔声音说道:“妈,夜深了,上楼去休息吧!” “儿子。”安蓝一把抓住何鑫的手,眼中全是担心。 “我没事,上楼睡觉去吧!”何鑫拍了拍安蓝的手,对着她轻轻地摇摇头。 安蓝的眼睛发涨,伸手在何鑫的脸上摸了摸,鼻子有些酸。 儿子真的是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耍在她的身边,他现在有了自己的主意,她老了,现在需要儿子的保护了。 “儿子,你自己小心点,妈上楼去了。”安蓝看了一眼何鑫,拖着步子向楼上走去。 心中暗自下了决定,不管怎么样,谁要是敢对她的儿子下手,她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要保护他。 这就是一个母亲。 何鑫一直看着安蓝上楼这才转身看着安风,冷冷说道:“表哥,我妈老了,经不起惊吓,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还有,既然她不愿意把股份转给你,你也不要再这么逼她了。” “何鑫,你说话一定要讲良心,我们怎么逼她了?我们这不是坐下来好好商量吗?”萧莉莉一听何鑫这样说,一下子炸毛,抬眼对着何鑫就是一顿嚷嚷。 安风和安健业均没有出声,冷冷看着眼前一切。 “你们这叫商量吗?”何鑫语气中全是讽刺,“你们是想用我来威胁我妈对吗?我想你们的主意打错了,我没那么弱。” 何鑫真的是对眼前这一家人失望了。对面的三人都是他的亲人,可是现在却为了他妈手里的股份,使出浑身招术,甚至不惜出言威胁,这还是他的亲人吗? 何鑫的心里凉到了底,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风,抬脚就像向外面走去。 这个除夕,在安家,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之中过完了。 何鑫一出门就接到一个电话,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姜丽的。 何鑫按下接听键,“过年好。”接通电话何鑫笑着说道。 “过年有什么好的?”电话那头传来姜丽略微嘶哑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寂寥,“我最讨厌的就是过年,我看着别人一家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幸福地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而我孤苦零丁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享受着寂寞。” “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何鑫的心里泛起了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间出声问道。 “我啊,我在广场,看别人欢乐。”姜丽呵呵在笑着。 “等我。”何鑫说完匆匆地挂了电话,跳上车向外面驶去。 年三十,到处都是鞭炮声,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广场上现在人不多,天气有点冷,广场的周围有几个卖烟花炮竹的,还有几对情侣在边上燃放着烟花。 姜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情绪在心中滋生。这么多年了,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都是她最寂寞的时候。 安风从来不陪她。 何鑫来到广场一眼就看到了姜丽。看她在寒风中抖擞,何鑫无端地叹了一口气。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为爱而痴迷的可怜女人。 何鑫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先向卖烟花炮竹的小摊走去,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小贩,说道:“这些我全都要了,钱够吗?” 这可是一笔生意,小贩乐坏了,眼睛迷成一条缝,连连向何鑫点头,“够了,够了,足够了。” “把钱收好,把这些全搬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身边。”何鑫把钱递给小贩,让他把所有的烟花全搬到姜丽的身边。 小贩慌不迭地答应,收好钱,把所有的烟花炮竹收拾好装在几个大箱子里然后全部搬起放在姜丽的脚边。 姜丽愣住了,有些茫然,她一脸不解抬头看着眼里的一切。 何鑫站在不远处笑着向她招手,慢慢地向她走来。 “你又在搞什么?”看到何鑫那一刹那,姜丽的心突然间飞了起来,随后一脸的不解。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何鑫对姜丽说道,接着他又跑到另外几家卖烟火炮竹的小摊上,同样的,把所有的烟火全部包了,让他们把所有的烟花全堆在姜丽的脚边。 不一会儿的功夫姜丽的面前堆满了一大堆的烟花。 何鑫还没有消停,他又向广场那几对放烟花的情侣走去,隔得远,姜丽没听清他们在讲什么,她只看见那几对情侣笑着向她跑过来。 “别坐在那里了,来我们一起放烟花。”何鑫一把把姜丽拽了起来,向她手里塞了一个烟花,点燃。 那几对情侣也点燃了烟花,他们叫着喊着,发出愉快的欢呼声。 像是被他们的快乐感染,姜丽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抛却烦恼,抛却了寂寞,和何鑫一起开始燃放着手里烟花。 整个广场都是热闹的。 到处都是笑声,到处都是奔跑的身影,到处都是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炸花一朵朵美丽的焰火。 那一夜是姜丽过的最高兴最快乐的一个除夕之夜。 医院里也是异常的热闹,晏强送来了晏妈妈亲手烧的菜,还有一桶热气腾腾的饺子。 “妹,辛苦你了。安静到现在还没有醒,你…”晏强看着晏晨削瘦的脸,心里微酸。 “哥,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个。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道红烧排骨是我的最爱。”晏晨喜滋滋地对晏强说道,打开所有的饭盒,迫不及待地用手指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似是被晏晨脸上的笑容感染,晏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一脸疼爱地看着晏晨,说道:“喜欢就多吃点。” “嗯嗯,呵呵,哥,你快回去吧!天气不早了,妈还在家里等你吃饭呢!快回去吧!告诉爸和妈,我很好,我爱他们。”晏晨向晏强呵呵地笑道。 “行,那我走了,有事打电话。”晏强不想晏爸爸和晏妈妈担心,向晏晨点头,又交待了几句,这才抬脚向外面走去。 晏强前脚刚走,安少的眼睛立刻睁开了,一脸不悦地看着晏晨,“女人,给爷留一点。” “很多,够你吃。”晏晨笑呵呵地说道,用手指夹起一块排骨喂向安少。 “女人不洗手的吗?脏死了,拿开。”安少一脸嫌弃地把脸侧开。 “哪来那么多的事?张嘴,要不然这些都没了。”晏晨把排骨直接塞进安少的嘴里,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安少被迫强开嘴巴,脸上却皱成了一团。 重症临护室的门又打开了。 晏晨和安少同时扭过头看去。安少赶紧闭上眼睛,把排骨含在嘴里,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阮飞像吃了大便一样阴着一张脸扶着秋语千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向个饭盒。 “晏晨姐,过年好。”秋语千挺着一个大肚子向晏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语千,你们怎么来了?”晏晨一看是秋语千和阮飞,面上微微诧异。 “我来陪你一起过年啊!”秋语千举了举手中的饭盒,笑盈盈地看着晏晨,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阮飞则走到安少的面前,伸手在他的身上捶了一拳,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别装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装逼不嫌闷的慌吗?” 安少闷哼一声,霍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阮飞,不说话,直到把嘴里的排骨嚼了咽了下去,吐出骨头,这才不悦地对阮飞,“爷现在还是伤患,能不能下手轻点?小心等老子好了以后,把你的手爪子剁下来。” “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吧!”阮飞丝毫不在意,又在安少受伤的腿上又拍了一下。 安少疼得咬牙切齿,眼中滋滋向外冒着冷气。 晏晨和秋语千看得眼睛直抽抽。 “还愣着干什么吗?吃饭啊!爷忙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边口水都没喝上。”阮飞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把饭盒全摆在上面。满满的一桌,荤素都有,颇为丰富。 阮飞像变戏法一样,不知道又哪里掏了一瓶酒出来,咬开瓶盖子,对着酒瓶咕咚喝了一口。 “好酒。”阮飞忍不住赞了一声,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扔进嘴里,又赞了一句,“好菜。” “女人,赶紧扶爷起来,再晚了什么都没有了。”安少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晏晨醒过来,赶紧扶安少坐了起来,又用枕头叠在他的后背。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是爷喜欢吃的。”安少用筷子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让晏晨给他夹起放在碗里,随后又让晏晨把保温桶提过来,“这些饺了全是爷的,你们谁也不许跟爷抢。”安少把保温桶紧紧地抱在怀中,一脸警惕地看着其他三个人。 晏晨被安少的样子逗笑。秋语千“扑哧”一声也笑了出来。 阮飞一口酒呛了出来,脸涨得通红,咳嗽个不停。 晏晨和秋语千笑得更欢了,就连安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暖意融融。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的鞭炮声,除夕到了,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灿烂的焰火。 …… 伍纤灵的家 伍纤灵穿了一件低胸齐屁裙,把她完美的身体毫不掩饰地全勾勒了出来,隐隐约约,春光外露,她在厨房里忙碌着,不时地把头伸出来和安健阳说几句话。 安健阳有些不自在,有些立不安。 伍纤灵这是赤果果地勾引。 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视线在伍纤灵在胸脯上屁股上打转转。 不得不说,伍纤灵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让人不由不得把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心中起别样想法。 安健阳这样想着,越发有些坐立不安,他起身向厨房走去。 ------题外话------ 人老心不老,摊手,表拍我,飘走…… ☆、第182章节 无耻的一对 “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伍纤灵扭过头对安健阳妩媚一笑,俯身乳沟隐现春光外泄。 果然是一个尤物。 安健阳在心中暗叹一声,目光艰难地从伍纤灵的胸部上移,看着伍纤说道:“为什么是我?依我的岁数我都可以给你当父亲了。” 伍纤灵扭过头对着安健阳嫣然一笑,“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安健阳不置于否,笑了笑。不再问这个问题。 既然她不嫌自己老,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恐怕给不了想要的东西。”安健阳又说道。 他老了,首先是身体,伍纤灵还年轻,他根本无法满足她的需要。还有一个,他现在几乎什么也没有了,公司的股份,社会地位,一切一切都没有了,他只是一个闲人而已。 “你又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又怎么知道你不能给?”伍纤灵笑得更欢了,她靠近安健阳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丰满的胸部紧紧地贴在安健阳的身上。 安健阳呼了一口气,心神猛地一荡,双手不由自主地落在伍纤灵的臀部上,抓了一把。 很有弹性。 年轻真的很好。 安健阳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这种冲动是他好久不曾有过的。是韩忆没法给他的。 那是一种虚荣心。一种很复杂自傲的感觉,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不老,身体瞬间又充满了活力,男人的骄傲膨胀了起来。 他在伍纤灵的身上找到自信。 安健阳低头向伍纤灵吻去,手探向她的裙子里。 “哎,别啊!等吃饱了以后再说吧!”伍纤灵笑着躲开了安健阳的亲吻,手一松,向后退了一步,恰好让安健阳的手落了一个空。 勾引是一回事,但是,伍纤灵还没有打算让安健阳这么快得手。 安健阳心里的欲火已经被伍纤灵勾起。不过,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也不会那么冲动,他强强压制住喷薄欲出的欲火,略有别意看了伍纤灵一眼,转身向餐厅走去。 伍纤灵有所图。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 他只是想要看看伍纤灵图他什么。如果她要的他给不了,他只能无奈地叹息放手。 伍纤灵把菜全部端在桌子上,又开了一瓶红酒,伸手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只给安健阳倒了小半杯。 “你心脏不好,本应该不能喝酒的,不过今天过年,高兴,就喝这小半杯吧!”伍纤灵体贴地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心里微微一暖。这段时间他受到刺激伤害打击太多了,以后受自己的女人其实一直在骗自己。安瑞死了,安少和安宁又认自己,他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孤独寂寞之中,他极需要一个人来关心。 伍纤灵恰在此时出现了,她漂亮的脸蛋,年轻性感的身体,风趣的话语,体贴关心的话,无一不在打动他,让他的心里涌出渴望。 这无关于爱。 他怕够了寂寞和孤独,他需要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伍纤灵几乎是毫不费力一眼就看穿了安健阳的心里。他虽然有一个年轻的外表,但是他的内心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 对付一个寂寞狐独的老人。这具年轻的身休就是资本。 “干杯,过年快乐!”伍纤灵把杯子举向安健阳。 “过年快乐!”安健阳举起杯子与伍纤灵轻轻地碰了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吃菜,吃菜,尝尝我的手艺如何?”伍纤灵给安健阳夹了一筷了菜放在他面前的碗里,一脸期待地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尝了一口,点头称赞,“不错,真的很不错,没想到你不但会演戏,而且手艺还这么好。” “我以前是跑龙套,配角的时候经常会做一些饭菜讨好导演,讨好女一号,男一号,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关注给自己一个重要的角色,这手艺就练出来了,直到自己当上了女一号这才丢下了,要不然手艺会比现在更好。”伍纤灵笑着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知道娱乐圈里每一个人都很辛苦,不是人人都那么幸运能让上主角,都经历过很多常人所没有经历的痛苦和苦难,但并不是你吃过苦,你就出人头地,很多人一辈子默默无闻没有出头之日。 安健阳心中的疑惑也正是因为如此。 “你的事业如日中天,人又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你会选择我这样一个老头子?我的年龄都可以给你当父亲了。”安健阳看着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看着安健阳,眼泪毫无征兆地就这样流了下来。 伍纤灵是一个美人,美人落泪楚楚可怜,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更何况是安健阳这样的男人。 顿时他的心里一阵心疼,走过去扶着伍纤灵的肩膀,“纤灵,你这是怎么啦?是我说错了什么?还是你受了什么委屈?” 安健阳这样一说,伍纤灵由默默掉眼泪,变成了小声涰泣,她轻轻地靠在安健阳的怀里,不一会儿泪水打湿了安健阳的衬衫,也湿了他的心。 他越发怜惜起来。 “纤灵你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安健阳深情款款地对伍纤灵说道,美人在怀,心突然间也飘了起来。 “健阳,你知道我们这些当艺人有多辛苦吗?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的苦?受潜规则不说,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得罪了,你现在看我风光,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苦?唉,算了,不说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来来,我们喝酒。” 伍纤灵从安健阳的怀中离开,抬头看着他,眼泪挂在脸上,梨花带雨的脸就这样楚楚动人地看着他。 安健阳的心微微一动,深深地看了一眼伍纤灵,手从她的肩膀上滑了下去。 滑向那深人入胜的胸部。 “健阳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要不然饭菜就要凉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为你烧的。”伍纤灵的眼睛看着安健阳,手落在安健阳的手上,脸上慢慢地绽放一朵娇艳的笑容来。 安健阳的心越发痒痒了。 他不得不承认,伍纤灵的确很会勾引人,欲迎还拒,把他的一颗心彻彻底底地勾引了起来。 安健阳的手停了下来,恋恋不舍地从她的身上移开,重新回到座位上,向伍纤灵举起酒杯,“纤灵,来,我们喝酒吃饭,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忘掉。” “谢谢你健阳。”伍纤灵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番下来,伍纤灵的脸上飞起了一朵红云。 看着伍纤灵妩媚娇艳如花的脸,安健阳的身体越发燥热了起来,但是安健阳一直没动。 他是风花雪夜的高手,伍纤灵这些小伎俩又怎么能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不愿意去揭穿,也不愿意点破。 他老了,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他示好,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心里都是高兴的。 这是一个老男人的虚荣心在作怪。 这一顿饭下来,两人个的感情更近了一步。一个有心勾引,一个愿意被勾引。两个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事情都水到渠成。 伍纤灵更是打猎的高手。 就在安健阳有更一步的动作时,她喊停了。 “健阳,你身体不好,我们来日方长,也不在乎这一晚上,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不想有任何意外的情况发生,因为那都不是我想看到的。这个时候,我只想和你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听着新年的钟声敲响。”伍纤灵深情款款对安健阳的说道。 安健阳气喘吁吁地趴在伍纤灵的身上,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这个时候退出来,这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困难了,但是安健阳却不得不停下了,因为他的身体根本不允许。 他的心脏病太严重,根本就不适合床上这种剧烈的运动。 伍纤灵也深知这点,所以这才有了刚才那么一番话来。 安健阳的心里真的很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从伍纤灵的身上翻了下来,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心里特别感激伍纤灵,他已经感觉到了伍纤灵身体的变化,她在这个时候喊停,其实主要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 这让安健阳非常的感动。 因为伍纤灵维护了他那可怜的男性自尊。 这一夜两个人就静静地拥抱在一起,一起看着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听着外面的花炮声,时间就这样从指缝着悄悄地溜走了。 伍纤灵的心里颇为不平静。心情非常的复杂。 安健阳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在床上有任何的剧烈运动,也就是说,他根本不能在性上满足她的需要。 这样一个男人,她还要吗?她真的还要跟他吗?如果这样的话她不是独身闺房活寡吗?要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用?她这样做值得吗? 她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把青春浪费在一个老头子身上,这样做真的值吗?会不会牺牲太大了? 她扭过头看着安健阳,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一把,看着他这么年轻,没想到这么不中用,连一个女人正常的需要都满足不了。真是废物一个。 伍纤灵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 安健阳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伍纤灵在想什么,察觉到她的注视,他侧过脸冲着伍纤灵轻轻一笑,在伍纤灵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伍纤灵压下心中的厌恶,嘴里嘤咛一声,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安健阳的怀里。 ☆、第183章节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晏晨早早的就起来了,给安少洗洗脸擦擦手。 “你当爷真是残废了?”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怪笑。 晏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爷说话吗?”安少又看了一眼晏晨,脸上明显的不悦。 “说吧,你又因为什么心情不高兴了?”晏晨把毛巾放起,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少。 是因为安健阳还是安风?晏晨在心中猜测。 安少悻悻地看了看晏晨一眼,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有些时候他在想,娶一个聪明的女人当老婆到底好还是不好呢?以前怎么没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这么聪明呢? “是因为爸吗?我去找爸爸好好谈一谈。”晏晨观察了一下了安少的神色,对他说道。 安少的脸上有着些计不自然,把头扭向一旁,眼睛看着别处,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晏晨一看就明白了。 安少嘴上没说,其实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安健阳的事情,在为他担心。 唉!晏晨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伍纤灵在想什么,现在也不知道安健阳在想什么了。 被女人害得还不够惨吗?还要一而在再而三的为女人犯同样的一个错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晏晨在病房里略微收拾了一下,替安少掖了掖被角又交待了几句,抬脚向外面走去。 刚出了病房,晏晨的眉头就皱住了。 安风。 他怎么来了? 安风一眼就看到了晏晨。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径直向晏晨走去。 那两个人正欲上前,被晏晨拦住了。“行了,你们两个在一旁等着。” 那两个人看一眼安风,退到一旁,不过他们丝毫不放松警惕,眼睛紧紧地盯着这边不放。 “你来干什么?”晏晨淡淡地看着安风,淡淡地说道。 她的眼中明显地充满着不欢迎。 安风看在眼中,丝毫不在意,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安风向前一步,伸手向晏晨的脸上摸去。 晏晨脸一偏,安风的手顿时落了一个空。安风的无所谓地耸耸肩,若无其事地把手收了回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两个人一看安风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欺负安太,脸色都变了,立即围了上来,一脸凶相地看着安风。 “如果你还这么不自重的话,我想我恐怕要请你离开了。”晏晨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对安风说道。 安风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还是笑眯眯的,根本没把围在眼前的两个人放在眼里,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的身上。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叫你嫂子。”安风突然开口了,眯着眼睛说道。 晏晨没有接安风的话,只是眼中的厌恶却更浓了。 “你很聪明,也是我见过最冷静的女人,性格很独特,男人其实很容易喜欢你这种女人,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邵华和安静都会喜欢上你,当然我也不例外。” 安风继续向晏晨说道,眼中是明显的欣赏。 “如果你今天过来是专门是讲这些废话的,我想你可以走了。”晏晨终于开口,语气冷冰冰的。 “当然不是。”安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有两个目的,除了来看你表达我对你的心意之外,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嗯——”晏晨眼中露出一抹讽刺来。商量?安风做事什么时候和她商量来了? 她和他有关系吗? 还是他又想出什么阴谋想来害她了? “堂哥现在正昏迷不醒,公司很多的重要文件还需要他签字, 你看能不能写一封授权书给我?这样的话,我才可以把公司经营的更好,等到堂哥醒来,我才可以安心地把公司交到他的手上。”安风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字一顿慢慢地向晏晏说道。 晏晨差点笑了出来。 见过无耻的但是像安风这么无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做坏事居然可以这样的官面堂皇,理直气壮,而且还打着一副为他们着想的面孔。 真是够可以的啊!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晏晨忽地幽幽地叹一口气,“安少现在正昏迷不醒,他根本无法给你授权书,不好意思,还是请你回去吧!等他醒过来我会通知你的。” 晏晨看了一眼安风,从他的身旁直接越过向安健阳的病房走去。 “等等。”安风突然出声叫住了晏晨。 晏晨颇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体看着安风一言不发。 “嫂子,堂哥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你清醒着,你可以代表他写一份授权书。”安风看着晏晨缓缓地说道。 晏晨紧紧地盯着安风,脸上全是不可思议,怔忡半响这才向安风说道:“我没听错吧?你让我给你写授权书?你当我是傻了还是痴了?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吗?” 晏晨的眼中全是嘲弄,淡淡地笑着向安风摇摇头,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和这样一个人说话,晏晨觉得这实在是污辱她的智商,同时又觉得安风的脸皮之厚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之外。 果真是人不要脸至尊无敌啊! 安风看着晏晨的背影脸上全是笑容。晏晨不答应是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并不在乎。 今天他来只是一个试探而已。 晏晨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这个女人的性格真是够坚强的,现在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依旧还是不放弃,她真是让他不刮目相看都不行。 安风向重症监护室瞟了一眼,只是瞟了一眼,他根本没有打算要进去的意思。 安少静静地躺在床上,打着石膏的腿吊的高高的,一动不也能动。 但愿从此以后再也不会醒来。 安风在心中这样想着,扭过头向着外面走去。 晏晨推开安健阳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安健阳不在,病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晏晨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难道昨天晚上,安健阳和伍纤灵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直接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速度之快,也让晏晨醉了。 晏晨在病房里症症在待了一会儿,微叹了一口气向回走去,刚转身就看到伍纤灵手挽着安健阳的胳膊亲热地走了过来。 晏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静静的,淡淡的,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伍纤灵远远地就看到了晏晨,她的嘴角擒着笑意,越走近脸上的笑意就越浓,心里充满了得意。 安健阳还有几份不自然,看到晏晨有些不自在。 “晏晨过来了?小静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醒来的迹象?”安健阳看到晏晨关心地问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健阳,眉头微微一挑,说道:“暂时还没有,医生说很快就会醒过来。” “那就好。”安健阳一脸的欣慰。 “爸,你先进去休息吧!我和纤灵有些话想要说说。”晏晨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从来没有见到过晏晨这么强势,愣了愣,扭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伍纤灵,向她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自己一个人率先进入了病房。 伍纤灵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用手把头发向甩了一下,问道:“晏晨,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我还要进去陪健阳。” “如果你不怕丢脸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说。”晏晨冷笑一声。 晏晨的话说得极其不客气,这让伍纤灵的心里有些火,眼里闪过一丝恼怒,想发火,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意图,她又忍了下去。跟在晏晨的身后向外面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直接来到了医院的小公园。 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正是早上,公园里一个人也没有。伍纤灵叫住了晏晨。 “行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晏晨的脚步顿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直直看向伍纤灵。 眼中一片冷意。 伍纤灵微微有些不自然,目光四处躲闪,不与晏晨的眼睛相对。 “你想干什么?”晏晨也不与伍纤灵客气,直接了当地问向伍纤灵。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伍纤灵笑盈盈地看着晏晨说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爱安健阳,你是一心一意地想要跟他?你是带着目的去接近他,你究竟想要从他的身上要想获得到什么?”晏晨想不明白,伍纤灵这梓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是一个大明星,每天处于光环之中,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行,怎么会看上安健阳了? 她绝对不会相信伍纤灵接近安健是因为伍纤灵爱上安健阳了。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被你看出来了?呵呵,晏晨,我想要什么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我现在这副样子全是被你害的,是你逼得我这样做的。”伍纤灵一想起这件事心里的火就滋滋地向上冒,恨不得一巴掌重重地扇地晏晨的脸上。 她怎么能这样做呢?知道演员遭封杀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吗?她几乎把她的一生全毁了。 她不服,她真的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才到今天,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阻拦她前进的脚步。 谁也不行。 晏晨对伍纤灵的话莫明其妙,有此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怎么害你了?我逼你什么了?”晏晨问道。 “你还装?你把我的一生都毁了你知道吗?你敢说我遭封杀的事情不是你一手弄的?晏晨,我真的很想问问你,我到底怎么了你?你竟然会如此地对待我?”伍纤灵的心中充满了委屈,红着眼圈看着晏晨。 晏晨现在终于是恍然大悟。她现在终于明白,伍纤灵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原来她现在遭到封杀了。 晏晨多想对伍纤灵说一句活该。不过现在明显的不应该说那两个字。 “这不是我干的。”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伍纤灵。 “不是你?呵呵!”伍纤灵突地咯咯地笑了起来。“晏晨啊晏晨,如果不是你在安少的耳边吹耳边风,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下封杀令?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 “原来是安少封杀你。”晏晨恍然,随后又不解,“你明明知道是安少封杀你,为什么你把一切算在我的头上?” 晏晨真的想不明白伍纤灵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伍纤灵遭封杀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伍纤灵明知道是安少所为却把一切推在她的头上? “如果不是你,安少根本不可能封杀我?”伍纤灵对自己的魅力非常的的自信,她绝对不会相信安少会封杀她,这一切全是晏晨在背后搞得鬼。 晏晨哑然失笑。她现在该怎么对伍纤灵说呢?是她说太自以为是还是说她太自信了?安少怎么可能不会封杀她?她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安少讨厌她到了极致吗? “所以,你接近安健阳就是想让他帮你解除封杀对吗?”晏晨把所以的事情都想明白,终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没错。”伍纤灵一口承认。 “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安健阳的岁数几乎可以当你的父亲了。”晏晨皱着眉头说道。 “那又如何?只要他能帮到我,我根本不介意。”伍纤灵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习惯了在灯光下生活,习惯了被人捧吹,习惯了光鲜艳丽热闹非凡的生活,突然一下子全静了,这让伍纤灵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所以她必须想尽办法恢复以前的生活,安少她没法接近,她只能而求次,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安健阳的身上。 “如果,我能解除安少对你的封杀,你能离开安健阳吗?”晏晨想了想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眼中立刻闪现一丝欣喜,然后又慢慢地消失,换上一丝讽刺,“如果这话你提前两天对我来说,我想我非常高兴的,只可惜现在用不上了。”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现在她是完全不明白伍纤灵到底在想什么了?伍纤灵接近安健阳是因为她想解除安少对她的封杀,她现在已经答应帮她了,为什么她还要跟着安健阳? 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伍纤灵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不得不说,晏晨开出来的条件真的很让她心动。安健阳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了。如果真的跟了他,只怕一生的性福都没有了。不过,天下男人这么多,如果也伍纤灵想的话,又怎么可能没有男人呢? 这一点伍纤灵根本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晏晨的态度,她越是对安健阳紧张,她就越打定主意跟安健阳。她就是看不得晏晨得意的样子,她就想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给晏晨添添堵,让她心塞。 她这个后妈算是给晏晨当定了。 伍纤灵的脸上充满了微笑,她仿佛看到晏晨叫她阿姨时那一脸的憋屈样。 想想都觉得痛快,浑身上下都是舒坦的。 晏晨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和伍纤灵交谈下去。 她已经疯了。 不过,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疯了,她和安健阳的事情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成了。 安健阳的心脏病严重,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新娶娇妻,更不能让他激动,一不小心,他的性合就丢在伍纤灵的身上,小命将不保。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嫁给安健阳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晏晨冷冷地看了一眼伍纤灵,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伍纤灵一把拽住晏晨不让她走,“你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你可别忘了安健阳可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一旦他有什么不测,你一辈子将活在痛苦愧疚之中。” 伍纤灵看晏晨的眼光中带着毒。她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她到了极点,凭什么她的人生就那么一帆风顺?嫁的人非富即贵,而她却要遭受这些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不不不,现在她们是同样的命运了,她忘了安少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醒来呢! 真是报应啊! 伍纤灵一脸的得意。 “啪”的一声,晏晨微眯着眼睛,抬手狠狠地甩了伍纤灵一巴掌。 ------题外话------ 祝大家端午节愉快!么么哒! ☆、第184章节 用脚踹 伍纤灵被晏晨的一巴掌打得愣了,傻傻地看着晏晨,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脸上疼了,她才醒悟过来。抬手就要向晏晨甩去。 “啪”伍纤灵的手才刚刚抬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另一边脸上又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痛。 “你?”伍纤灵打蒙了,双手捂着脸看着晏晨。 晏晨冷冷地看着伍纤灵,目光一片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伍纤灵,我现在站在这里能耐着性子和你好好谈,那是因为我还不想和你撕破脸,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你的威胁对我没用,我根本就不怕,如果你再一意孤行的话,呵呵,你的下场会是怎么样,我猜都猜得到,因为一定会很凄惨的。” 晏晨冷冷地对伍纤灵说道,说完理也不理伍纤灵,掉头就走。 伍纤灵气得银牙暗咬,看晏晨背影的目光中带着毒,她想冲上去了狠狠地抽晏晨两个耳光,她想撕晏晨,她的心里有千万种想法,却独独不敢有所行动 因为在不远处一直有个男人面无表情带着凶光看着她。伍纤灵丝毫不怀疑,如果她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那个男人一定会撕碎了她的。 晏晨走了,那个男人狠狠盯了一眼伍纤灵,紧跟着晏晨的背后也离开了。 伍纤灵双手抱着脸缓缓地蹲在地上,心中恨意翻天,她绝对不会被晏晨的三言两语打消念头,也绝对不会就这样轻言放弃。晏晨越是不让她接近安健阳,她就越要接近,她倒要看看,她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凄惨的下场。 伍纤灵在心中冷笑,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又慢慢地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向安健阳的病房走去。 安健阳在病房里有些坐立不安,脸上一片紧张。他的眼睛不住地瞟向病房外,心里一直在猜测,晏晨和伍纤灵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晏晨一定在劝说伍纤灵离开自己。安健阳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晏晨只不过是他的儿媳妇,她凭什么要管他的私生活?他剩下的日子不多,说不定哪天心脏病犯了就离开了人世间。 这一次他要为自己活一次。任性地为自己活一次。 安健阳觉得这一辈子活得憋屈极了,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了安氏集团的继承权,也因为这个女人他失去了妻子,为了这个女人他失去了太多东西,他本以为一切都值了,可是没有想到到最后他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伍纤灵也不是良配。但是她有一个年轻的身体,一个性感的身材,她可以满足一切所有男人的虚荣心,这样的女人带出去特别的有面子,压在身子底下想想就会全身的血液向一个地方涌去。 你说这样的女人,他有什么理由不接受?特别还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 送上门来的女人不占白不占。 伍纤灵终于回来了,一看到安健阳,她一下子扑进了安健阳的怀中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得安健阳的一颗心顿时碎了。 “纤灵,你这是怎么啦?你快跟我说说,晏晨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安健阳一看佳人落泪,顿时心都是疼的,迭声向伍纤灵问道。 伍纤灵一直哭不说话,她从安健阳的怀中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的脸一变,一下子黑了起来,满脸怒气地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晏晨打的?” “她让我离开你,我不同意,呜呜…”伍纤灵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中的意味已经非常的明显,伍纤灵脸上的伤是被晏晨所伤,她主要就是为了阻止伍纤灵和他来往。 安健阳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推开伍纤灵就向外走去。 “你干吗去?”伍纤灵一把拽住安健阳不让他走,“你心脏不好,医生说不能发火,再说了你这样就去找晏晨,她的心里不是越发认为我就是一个狐狸精了吗?” “她说你是狐狸精?”安健阳黑着一张脸说道。 “没有。”伍纤灵的目光四光躲闪,对着安健阳委屈地说道。 安健阳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了,烧得他失去了理智。他拂开伍纤灵的手,抬脚就向外面走去。 晏晨只不过是他的儿媳妇,她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他的私生活?现在他是孤身一个,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晏晨的心中也有气,一大早的先是碰到了安风这个卑鄙小人,接着又遇到了伍纤灵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大年初一的好心情就被他们两个人给破坏掉了。 “手疼?”安少躺在病床上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没理他,独自坐在床上生闷气。 “哎,你这个女人,爷现在每次跟你说话,你总是一副带张不理的样子,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说出来啊?是手疼吗?爷说你就是一个大笨蛋,明知道打人手疼,你不会用脚踹啊?再说了,你就不嫌脏的吗?赶紧给爷去洗手去。”安少鄙夷在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一下子被逗笑了。心里对安少服气了,这家伙的思维总是跟人不一样。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伍纤灵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她真的让我可怕。”晏晨笑过以后之后突然叹了一口气对安少说道。 “那个丑八怪一直就没安好心。”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希望爸能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要不然最后受伤的那个人一定是爸。伍纤灵的心计多深啊!爸哪里是她的对手?”晏晨的脸上充满了担心。 安少脸上一副不以为然,“这是多大一个事啊值得你操那么多心,这事交给陆尘去办,找几个人把那个丑八怪给做了。让她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这对安少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小事一桩,分分钟钟能解决掉的事情。 晏晨的脸上并不轻松,愁容更浓了,“老公,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发愁了。我刚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我问过医生了,爸的身体越来越差,根本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如果再发一次病的话,人有可能就没有了。” 晏晨说到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少的眉头皱了皱,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没有就没有了呗!” 晏晨的眉头也皱开了,无语看着安少。 “你就不能说一点正常的话?”晏晨看着安少。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了,鼻孔朝天,嘴里不知道在哼一些什么。 晏晨看着安少眼睛觉得生疼。哪有人盼着自己的父亲去死的?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晏晨动了动嘴,张口正准备想说一些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晏晨看一眼安少,示意他躺好,自己则去打开了门。 是保镖。 “安太,老爷子过来了,气冲冲的,样子很生气。”保镖站在门口对晏晨说道。 “行,我知道了。”晏晨看了一眼安少,扭过头跟着保镖出了门。 走廊里安健阳气冲冲地走了过来,黑着一张脸。 “爸,您怎么来了?是看安少的吗?他现在好多了,您就不用操心了,您的身体不好,医生交待过一定不能着急。”晏晨待安健阳走近,眉眼弯弯向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满腹的怒火一下子被晏晨的话给堵住,发不出来,憋在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的儿子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而他一心还在想着风花雪夜,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疼了。 “医生说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安健阳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一脸关心地问道。 “不清楚,唉!现在公司被安风占了,您的身体又不好,奶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安少现在还没有清醒,每天想到这些事情心情就压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爸,你可要一定把身体养好,以后我们这个家就全靠你了。哎,您不是来看安少的吗?走,进去吧,最近他的脸色好多了。” 晏晨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门推开,把安健阳请了进去。 安健阳的心里一阵难过,看到安少静静地躺在床上,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对晏晨说道:“小静就靠你照顾,他要是清醒了,你让人赶紧通知一声。” “爸,我会的,您也要保重身体,要多休息,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晏晨向安健阳小心叮嘱着,让人护送安健阳回病房去。 “行,那我先走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安健阳一边对晏晨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刚把脚迈出去,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办,怎么三言两语就被晏晨给打发走了。 他想回过头再去找晏晨,想想,又算了。 她最近也非常的辛苦。以后让伍纤灵离她远一点就行了。安健阳微叹了一口气,抬开步子向病房走去。 伍纤灵还在房间做着美梦,她想安健阳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给晏晨责骂一顿了,虽然不能把晏晨甩给她的两巴掌还回去,但是只要能让晏晨当着那么多的人丢丢面子,她也就是心满意足了。 所以,当安健阳推门而入时,她扬着脸一脸期待地看着安健阳。 “怎么说?晏晨道歉了吗?” 安健阳向伍纤灵走去,把伍纤灵抱在怀中,“纤灵,我没有责骂晏晨,她最近为很多事情烦心,你以后尽量地离她远一点,最好不要和她单独相处。” 伍纤灵的心一下子凉了起来,她想狠狠推开安健阳,她想起身就离开这个没用的男人,从此以后离他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但是伍纤灵一动也没有动。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浸湿了安健阳的病服。 “纤灵,不是我不心疼你,只是我看到安静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晏晨又在一旁精心照顾,我实在是张不开口对着晏晨责骂。你放心,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把结婚证给领了。” 安健阳一看伍纤灵又哭了,心如刀割,一慌之下,立刻对伍纤灵做出了一个承诺。 伍纤灵抬眼看着安健阳,怔怔地看着他,终于破泣为笑,紧紧地抱着伍纤灵,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嗔怪地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民政局根本就没有上班,等人家上班了以后再说吧!”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安健阳欣喜如狂。 “当然愿意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受这么多的委屈?”伍纤灵噘着嘴巴地安健阳说道,小脸微微有些不悦,好像在为安健阳怀疑她的话而感到不高兴。 “只要你不嫌我就好。”安健阳抱着伍纤灵一顿狂吻,直吻得伍纤灵娇喘吁吁这才放了手。 重症监护室里安少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看得晏晨浑身不自在,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好一番,好像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你看什么?”晏晨问道。 “爷现在发现你忽悠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安少突然怪声说道。 “我忽悠人?有吗?”晏晨装糊涂。 “你打了他的女人,他是来找你算账的,结果你是三言两语就把人家给打发走了,一肚子的火生生地憋了回去,你说你还没有忽悠人?爷对你可真是要刮目相看了。”安少笑眯眯地看着晏晨,眼中异彩大发。 这个女人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聪明了,她的改变让他有一种说不出说不明的感觉。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越来越吸引他的眼球,一刻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同时爱她的心更浓烈了。 “女人,过来,爷想亲你一口。”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邪魅的脸上带着一抹邪笑。 ------题外话------ 正在慢慢收拾,不着急啊! ☆、第185章节 臭味相同 晏晨看着安少,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慢慢地向安少靠近,捧着安少的脸,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爷,你赶紧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你想怎么亲就这么亲。”晏晨对着安少甩了一个媚眼。 安少看着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看着有些眼疼。头上的伤正慢慢地痊愈,这腿上的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一想到这里,安少的心情就不美了。脸立刻暗了下来。 晏晨看到安少这个样子,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少惹爷。”安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一看到晏晨笑得幸灾乐祸,顿时脸色越发暗了下来,冲着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不笑了。我们还是说说安风吧!”晏晨止住了笑,脸色一正,绕到另一边的病床上躺下来,侧过头看着安少。 “他有什么好谈的?”安少从鼻子里哼一声。 “你说说他今天来是什么意思?”晏晨对安风今天的行为举止非常奇怪,明明他知道她是绝对不会答应他任何事情,为什么他还会跑来说这些话呢? 这有点不像他。 “他只不过是想看看爷醒来了没有。”安少鄙夷地冷哼一声。 “只是这么简单吗?”晏晨总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你的意思是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安少看着晏晨。 晏晨哪里知道安风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她只是知道安风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晏晨猜得没错。安风的确没安好心。 他今天来一是来看看安少醒来了没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竟然想要见晏晨。 他从不对敌人轻视。从来都不。 对晏晨也是。 现在的形势对他来说大好,安少昏迷不醒,公司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安家以及安氏现在全听他的指挥,他理应该高枕无忧了。 但是,他不。 安风的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不安。这个不安就是来自晏晨。晏晨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先不说她是邵氏集团的总裁,最主要的是她的手里撑有安氏的股份,如果她强势进入安氏,那时他就有一些束手束脚了。 今天一见,晏晨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同时也让他提高了警惕。安风一回到家里就给姜丽打了一个电话。 姜丽还在睡觉,听到手机响,她立刻坐了起来,抓起一看,是安风的,她的眼里有一种淡淡的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接听键。 “安总,有事吗?”姜丽的声音很冷,和平时一样。 安风的心里微微有些不愉快,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很恶地说道:“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想着那个野男人,所以看到我的电话,心里特别失望?” 姜丽一窒,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说道:“安总,我没有。” “没有?哼,最好是没有,要是让我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我连他带你一块收拾。你现在听好了,这几天你找人把晏晨盯紧了。”安风阴狠地说道。 “是,安总。”姜丽低声说道。 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砰”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姜丽无力地躺在床上,眼中一片悲哀。这种日子她突然觉得过得有些烦了。和安风在一起的快乐和激情,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她的眼前浮现何鑫的身影。 昨天是她过得最快乐的一个除夕。是她笑声最多的一个夜晚。 她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何鑫一直陪着她。广场上到处都是烟花焰火,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人。他们一直围着她在笑,在转。 甚至还有人把她和何鑫凑到了一块。呵呵,姜丽突然间笑了起来。昨天有人说何鑫是她的男朋友。她哪里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她也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男人。 姜丽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接着突然间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如果安风这样对她就好了,自从她跟了安风以后,自从她爱上安风以后,她就成了安风的一个工具,一个做坏事的工具。 安风从来不曾说喜欢她。除了性需要,对她呼之即来,招之即去。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爱着安风,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的事情。 但是自从她发现安风与那个女人上床亲热,她的心就起了微妙的变化。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安少搞的鬼,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嫉妒和——嫌脏。 何鑫又恰在此时出现。这一个非常干净的男孩,他的脸上总带着灿烂的笑容,这让她的心里像涌进了一抹阳光,心里也不再那么的阴暗。 何鑫,何鑫。姜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何鑫的名字,转眼间泪流满面。 如果安风有一半何鑫这么用心对她,她又会怎么这么痛苦呢?如果她没有在认识安风之前认识何鑫,是不是现在就会不一样了?姜丽找不到答案。 “叮——”手机突然间又响了。姜丽看了一眼,心情瞬间大好,立刻抓起手机,飞快地按下接听键。 “新年愉快。”电话刚一接通,何鑫愉快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地过来。 “新年愉快!”姜丽深吸了一口气,向着何鑫慢慢地说道。 “你怎么啦?”何鑫听着姜丽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晚上玩得太疯了。呵呵——”姜丽不想让知道何鑫知道自己哭过,她故作轻松呵呵地笑了两声。 “那你现在起来开门吧!知道你一个人,顺路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知道你早上还没有吃饭。”何鑫笑着说道。 姜丽整个人僵住,她不知道怎么挂断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换的衣服,更不知道怎么打开门把何鑫迎了进来,一直到早点送到嘴里,她仿佛感觉到还在做梦一样。 从来没有一个人为她送过早餐,特别是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早上,她是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 “不要太感动了。你看都流眼泪了。”何鑫笑着递给姜丽一块手帕。 “上次的手帕我还没有还你,已经洗干净了。”姜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不是小姑娘了,只不过是一个早点而已,她怎么会感动成现在这个样子? 何鑫摇头,“一块手帕而忆,用过扔了就是了。” 姜丽看了一眼何鑫,默默地从他的手中接过手帕,擦干眼泪,默默地开始吃早点。 何鑫这时站了起来,歉意地对姜丽说道:“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去医院看学姐和表哥。今天是新年每一天,你要快快乐乐的。” 姜丽有些舍不得,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何鑫,却不知道怎么挽留,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何鑫笑了笑,最后还是离开了。 姜丽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有些食无滋味,轻叹了一口气,把早点收起,扔进了垃圾桶里,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再出来时她已经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姜丽。 姜丽也去了医院。 不过她不是去找何鑫的,也不是去看安少和晏晨,她是去找一个人,她去找伍纤灵。 伍纤灵被封杀的消息她早有耳闻。对于晏晨这个大学同学,姜丽做过一番调查,对于她被封杀的消息,她早就得知这是安少在背后搞鬼。 对于伍纤灵,姜丽没有什么好感。一个靠自己的身体向上爬的女人,她除了鄙视就是不屑。 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来找她了。 伍纤灵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脸上微微有些不解。 “你不是安总的助理吗?”伍纤灵问向姜丽。 “是。”姜丽向伍纤灵点头。 “我们好像没什么交集吧?”伍纤灵警惕地看着姜丽。 “我们的确是没有什么交集。伍小姐可能不认识我,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而且我还可以让伍小姐重返银幕,今天我是带着诚意想要和伍小姐合作的。”姜丽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地看着伍纤灵。 伍纤灵微眯着眼睛看着姜丽。她的心里不得不承认,姜丽开出的条件很好,如果让她重返银幕,那是她最大的希望。不过,伍纤灵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她知道天下不可能掉馅饼,姜丽一定会有事让她做。 “条件是什么?”伍纤灵问道。 “伍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刚刚说过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姜丽千年寒冰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一抹僵硬的笑容。 “你是指晏晨?”伍纤灵试探地问道。 姜丽向伍纤灵轻轻地点点头。 “那恐怕让你失望。”伍纤灵对姜丽摇头,“我和她根本不是敌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呵呵——”姜丽突然间轻笑出声,“伍小姐,我们真人面前就不要说假话,你和晏晨的关系真是如你所说是最好的朋友吗?我看不见得吧!你对晏晨一直不满,嫉妒晏晨的一切,你利用她接近邵华,在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你甚至向邵华表过白,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邵华根本不喜欢你,从那个时候你就和晏晨结下了仇怨。” 姜丽把她探得消息一一向伍纤灵叙说。伍纤灵听得脸上一怔,一阵红一阵白,同时心里又暗自心惊。 这些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是怎么知道? “伍小姐,其实我们还知道很多的事情,包括你是如何一步步爬上来的,你想不想要再听听?”姜丽似笑非笑地看着伍纤灵。 伍纤灵心里越发吃惊了,“你们想要干什么?”伍纤灵语气不善,带着一股敌视看着姜丽。在姜丽的面前,她有一种被透视,有一种脱光了衣服赤果果站在她面前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伍纤灵来说,非常的不愉快。 对姜丽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股厌恶感。 “我刚说过,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和你合作。”姜丽慢慢地说道。 “怎么个合作方法?”伍纤灵问道。 “我需要你帮我们监视晏晨的一举一动,最好是打听到她有什么动静。”姜丽慢慢地对伍纤灵说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根本连晏晨的面都见不到。”伍纤灵对着姜丽摊摊手,表示一副无能力的样子。 “你是不能接近晏晨,但是,还有一个人可以接近晏晨。”姜丽盯着伍纤灵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你指的是安健阳?”伍纤灵愣了愣,随后这才反应过来,试探地向姜丽地问道。 姜丽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他绝对不会答应我的。”伍纤灵向姜丽摇头。 “凭着伍小姐的姿色和魅力,这个世上还有男人是伍小姐搞不定的?伍小姐,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明天我就是可以让你重返银幕,而且我还可以说服安总让你成为安氏的形象代言人。机会难得,你好好考虑一下,我静候你的好消息。” 姜丽向伍纤灵开出了巨大的诱惑,她就不相信伍纤灵能够拒绝她所开出的条件。 事实上一切所她想。 ------题外话------ 两个人又混到一起了,这个女人死得快了。 ☆、第186章节 姜丽挨打 伍纤灵几乎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姜丽。 她的心里知道,她与伍纤灵合作其实就是与虎谋皮,是在刀刃上行走,搞不好就是一个粉身碎骨。 但是,姜丽开出来的条件真的是太有诱惑了,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伍纤灵也在所不惜,试它一试。 重返银幕是伍纤灵的期望。让她成为安氏集团的代言人,这对伍纤灵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先不说这酬劳的事情,单是能成为安氏集团的代言人,足够让伍纤灵在演艺事业上更上一层楼。让她一下子变得大紫大红。 “我同意了。”伍纤灵对姜丽说道。 “伍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伍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姜丽对伍纤灵伸出手。 伍纤灵看着姜丽的手,没动,她看着姜丽说道:“姜小姐,有些话我们还是事先说清楚为好,我和晏晨是大学同学,又是好朋友,我是嫉妒她没错,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她,她现在已经很惨了。” 姜丽听了伍纤灵的话,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一笑。什么叫当了婊子立碑坊,她现在终于知道了。 这伍纤灵不亏是演戏的,她的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说得好像真的她与晏晨的关系很好一样。别人不知道,姜丽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伍纤灵可不是什么善茬,她的心里巴不得晏晨怎么样。 “伍小姐的心真是善良。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就是想知道她下一步想干什么。请伍小姐放心好了。”姜丽对着伍纤灵笑了笑,抓起手边上的包包,说了一声告辞,就走了。 姜丽是坏没错,可是看到伍纤灵,她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这个女人虚伪的让人想吐。 何鑫没想到在医院里碰到姜丽,有些意外,他赶紧上前两步,在姜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姜丽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看是何鑫,微微一怔。 “姜丽,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是来看谁的?”何鑫扬着笑脸对姜丽说道。 姜丽有点不敢看向何鑫的脸,那张脸很干净,让她自形惭愧,让她无地自容。 “我…?!”姜丽刚说一个字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不想骗何鑫,可是又不想让何鑫知道她又在干坏事,一时之间就这样愣在那里。 “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何鑫一看到姜丽这个样子,突然间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伸手就向姜丽的额头上探去。 姜丽微微一侧头,何鑫的手顿时落了空。 “不要对我太好,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安风的。”姜丽看了一眼何鑫,匆匆地丢下一句话,直接落荒而逃。 她不敢再面对何鑫,她怕有一天她真的忍不住因为何鑫而背叛安风。 因为姜丽发现,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何鑫了。何鑫的单纯,温暖,体贴,细心,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让她的心特别特别地暖。 但是,就是因为喜欢,她就要离何鑫越远,因为她不能伤害何鑫,这是在保护何鑫。 姜丽怕因为她而让何鑫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因为如果让安风知道她喜欢上了何鑫,对于那些背叛他的人,安风从来不会手软。 姜丽跑出了医院,跳上车快速地驶离,心,在这一刻慌了,乱了,茫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鑫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有一点何鑫知道,姜丽出现在医院,如果不是看病,那么一定没什么好事。特别是在看到姜丽慌乱离开,何鑫越发肯定了。 何鑫转身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晏晨正在里面给安少擦手擦脸,看到何鑫进来,淡淡地笑了笑,问道:“何鑫,昨天晚上家里是不是很热闹?奶奶高兴吗?” 何鑫一想到昨天晚上,不禁在心中苦笑。这是他过得最糟糕的一个年。以前虽然大家心怀各异,可是至少这面子上还得过去,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可是今天的一个年,家里冷冷清清,到最后不欢而散。让何鑫的心里倍觉得凄凉,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过年的气氛。 “你和表哥都不在家里,安心安宁安瑞,都不在,家里又怎么能热闹的起来?奶奶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唉,不说这个,说得让人心里郁闷,影响好心情。对了学姐,我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说,我刚刚在医院看到姜丽了。看样子不是来看病的,有点像探病的,她来看你和表哥了吗?” 何鑫向晏晨问道。 晏晨摇头,“没来,就是算她来了,外面的保镖也会拦住她不让她进来的。” “那她干什么?看她神色慌张,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她背着我们在干什么坏事?”何鑫把心中的担忧提了出来。 晏晨默不作声。 今天是大年初一,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亲人在医院和生病,一般人不会来医院的,姜丽来医院干什么? “何鑫,你去调一下医院监控,看看姜丽到底见了什么人?”晏晨沉默一阵以后,抬眼一脸冷静地对何鑫说道。 “是,学姐。”何鑫应了一声,转身向外面走去。 安少缓缓地把眼睛睁开,眼中泛着冷意,冷声说道:“这些人个个都吃了豹子胆了,大年初一都不让爷消停一天,给陆尘打电话,让他把那个死女人抓起来,先好好地修理一顿再说,也让爷好好地清静两天。” 安少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腿现在还不能动,每天躺在床上装昏迷,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受罪一样。要不是每天晏晨在耳边劝说,安少早就忍耐不住了。 姜丽现在正好撞在这个枪口上。安少现在第一个拿她开刀。 姜丽这次也算是倒了霉了。她开着车在街上茫然无目的在街上转悠着,因为过年,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车辆匆匆地驶过,她把车停在星悦广场附近,自己一个人坐在广场上的长椅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脑海里却是昨天晚上和何鑫在这里放焰火的情景。 姜丽的嘴角扯开了一道微笑。 昨天晚上是她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姜丽沉浸于昨天的快乐之中,身旁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浑然不觉,等她察觉到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打得她有些蒙了,脑袋里轰轰地响,眼睛直冒金星。 姜丽没有一丝躲避的可能。她一个女人哪里是几个精壮男人的对手?一阵拳打脚踢之后,男人们一轰而散,姜丽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 身上的白色羽绒服上面沾满了血迹。娇艳的脸上用惨不忍睹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脸胖得跟个猪头一样,嘴角破了,眼眶也裂了,鼻子鲜血长流,她趴在地上半天也没有动弹。 广场上慢慢地积聚了人,大家全围在姜丽的身边,对着姜丽指指点点,有好心人见姜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担心她出事,赶紧拨打了120和110,不一会儿的功夫和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救护车把姜丽拉走了,从警车里下来两个民警,开始调查情况询问当时的情况。 医院里姜丽心里一片凄苦。她知道自己干着两边不讨好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安风会扔掉一双破鞋一样把她扔掉,而安少这边更是不可能善待她。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前是虎,后是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姜丽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愣愣地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一言不发,凭由民警怎么询问就是一声不吭。 民警没办法,受害人不配合,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最后无奈之下,他们让姜丽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过来。 姜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给何鑫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姜丽什么也没有说,对着电话就是一顿痛哭。 何鑫第一反应就是姜丽就是出事了。 “姜丽,你先别哭,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何鑫急声对姜丽说道。 姜丽只是哭不说话,哭过以后,她把电话挂断,关机。抱着手机又一顿痛哭。 她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何鑫,明知道何鑫是带着目的性前来,她依然想见何鑫,她贪恋着他的温柔,可是她现在这副样子又怎么能见何鑫呢? 她想以一副最完美的样子去见何鑫,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何鑫的面前,而不是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何鑫莫名其妙看着电话,再拨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何鑫也有些着急了。 姜丽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何鑫把手机一收直接向外走去。 “你去什么地方?”晏晨叫住了何鑫,眉头微皱。 何鑫的样子有些奇怪,有些焦急,这让晏晨心中起了疑心。 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刚姜丽给我打电话,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在电话里面一直哭,现在手机也打不通了,我想出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鑫老老实实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哭那是她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什么时候和姜丽有联系了?” 晏晨心中涌出一丝不妙来,何鑫该不会是背着她和姜丽有什么联系吧?还是陆尘他们让何鑫对姜丽使美男计? 晏晨的眼睛轻轻地瞟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晕的安少,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一切又是安少给搞出来的吧? 一时之间,晏晨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何鑫自知失言,又不知道怎么向晏晨解释,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人是我让陆尘叫人修理了,估计人现在就是在医院里。不要再和她有任何来往了。”晏晨冷着一张脸对何鑫说道。 何鑫不知道怎么说,向晏晨默默地点点头,低着头向外走去。 何鑫一走,晏晨立刻把视线把投在安少的脸上。 安少装睡。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凉凉地说道。 安少继续装睡。 “装,你就好好地给我装吧你!”晏晨看着安少的样子气得突然间笑了出来,满脸笑容地看着安少,一步步向安少走去,在离安少不远的地方停住了,手指在安少受伤上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威胁意味非常明显,赤果果的。 安少的身上一阵发凉,霍地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晏晨,凉凉地说道:“女人,你这是在威胁爷吗?爷要是不说,你是不是打算要对爷刑讯逼供?嗯?” 晏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安少,“爷,你说对了,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话,那么我不客气了。” 晏晨嘴里一边说着,手指慢慢地加重地了力道,在石膏上开始敲了起来。 ------题外话------ 一个个地收拾… ☆、第187章节 何鑫被发现 “女人,你真打算对爷刑讯逼供啊?你现在不能动,并不代表爷以后不能动,你就不怕爷好了以后会收拾你?”安少呲牙咧嘴一脸凶狠地看着晏晨。 晏晨不为所惧,手指依旧在安少的腿上敲着。 安少有些受不了,甘拜下风,忿忿地说道:“女人,你赢了,赶紧给爷停手,爷全说了还不行吗?”安少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委屈。 晏晨的手终于停下来了,亮晶晶的眼睛落在安少的脸上,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安少开口。 “你说得没错,何鑫是爷特意安排与姜丽认识的,爷让他对姜丽使美男计。只要姜丽爱上何鑫,从姜丽的嘴里打开缺口,安风就完了。”安少得意洋洋地说道。 晏晨气得嘴里直发苦。 “为什么是何鑫?他很单纯,根本就不适合,而且这样太危险了。”晏晨的脸上一片担心。 “有什么危险的?那小子本事大着呢!又是送早点又是陪着放焰火,呵呵,估计过不了多久,那个女人就会爱上他。”安少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说如果安风知道了会怎么对何鑫?这不是让何鑫处于危险的境地吗?”晏晨深知男人的嫉妒心强,以安风的性格更是不例外,万一要是让安风知道姜丽爱上何鑫,还指不定会对何鑫怎么样。 “你放心好了,爷既然这样做,自然就会让人时刻保护何鑫。二十四小时就会有人跟在何鑫身边。”安少看着晏晨眼疼,他想不通那个臭小子到底哪个地方吸引了晏晨,居然让晏晨时刻替他担心。 安少的心里颇不是滋味,有些不舒服。要不是他还有些用处,他早就把他给塞到国外去了。省得他在他面前晃悠,看着蛋疼。 “今天姜丽找伍纤灵干什么去?”晏晨听到有人时刻保护何鑫,悬着的心松了下来,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是事已至此,她反对也没用,只能任由安少去了。她把注意力转在姜丽找伍纤灵的事情上。 这两个本没有任何关联的人,怎么会聚到一起了?晏晨嗅到了了阴谋的味道。 “何鑫不是去安慰那个女人了吗?一会儿让何鑫问问。”安少不以为然地说道。 “她会说吗?”晏晨觉得有些悬。 “她要是不说,爷让人把伍纤灵那个女人给绑来,哼,爷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安少从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只要他想,还没有人在他手里不开口的,他有一千种一万种的让人开口的方法。 “别啊,这多没有挑战性啊!你觉得一个站在平地上摔个跟头疼呢还是站在云彩上摔个跟头疼呢?”晏晨笑眯眯地看着安少,颇有一些意味地说道。 安少对着晏晨眨巴眨巴了眼睛,突然嘴里发出一笑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女人,你越来越对爷的胃口了,爷越来越喜欢你了。” 晏晨白了一眼安少,笑而不语。 何鑫站在姜丽的病床面前看着姜丽惨不忍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姜丽,你这又是何苦呢?”何鑫对姜丽说道。 姜丽勉强地把眼睛睁开,眼中的悲哀似山间的小溪潺潺地流过,泪水自红肿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 “这还不是你们的杰作吗?”姜丽恨声说道。 何鑫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能说什么呢?他不笨,姜丽现在这个样子,他猜都能猜见这是陆尘派人做的,大概就是困为她去伍纤灵的缘故惹怒了晏晨吧! “好好的,你怎么去找伍纤灵了?你明明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和伍纤灵闹得非常僵。”停了一会儿何鑫这才对姜丽说道。 “你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一些什么?何鑫,我告诉你,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安风的。”姜丽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射出一道警惕的光芒。 何鑫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他紧紧地盯着姜丽,喘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静平静下来,然后这才说道:“姜丽,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了。” “谈什么?如果你想让我背叛安风,那么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姜丽冷冷地说道。 “我要和你谈的是你的以后,你的未来,你现在还年轻,你难道就这样下去一辈子?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阻拦不了,这只是一个警告,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为了安风你值得吗?也许在你的心目中为了自己爱的男人这样值了,可是安风爱你吗?”何鑫一脸痛心地看着姜丽。 姜丽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她在心里问自己,安风爱她吗? 姜丽不知道答案。 何鑫继续对姜丽说道:“安风是我的表哥,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他爱的永远是他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他只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成一颗棋子。” 姜丽的胖得发亮的脸上突地一阵恐怖的扭曲,她蓦地对着何鑫一阵怒喝,“住口,我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姜丽,你该醒醒了。我不是说他的坏话,我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就算你为他做得再多,他也不会把视线在你的身上停留,他也不会爱上你,更不会和你结婚。你把你的青春和生命浪费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身上,你值得吗?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何鑫又叹了一口气,对着姜丽说了一番话,转身向外走去。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看到姜丽面目全非的样子,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本应该有一个大好的年华,和时下的年轻女孩一样,活得潇洒自在,多姿多彩,可是为一个男人,她却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看着让人倍觉得同情。 姜丽看着何鑫的背影渐行远的背影发呆,耳边响起何鑫刚刚说的话。不得不承认,何鑫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他却道出了一个事实,安风的的确确把她当成了一颗棋子。 他利用她对他的爱,肆意地让她为他做任何的事情。 姜丽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承让这个事实,现在被何鑫残忍地提起,她的心撕裂地疼痛。她好想冲到安风的面前大声地问他有没有爱过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姜丽不敢。 对安风她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恐惧,她不敢面对着安风。 但是,何鑫的话却让她的心里一动。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了这么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真的是值得吗? 姜丽陷入沉思当中。 何鑫一出病房立刻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 “何鑫,你现在不是应该安慰佳人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刚一接通,手机那头传来陆尘调侃的声音。 “果然是你干的。陆尘,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何鑫略带着斥责的语气对陆尘说道。 “哟,怜香惜玉了?我是看你们的进展太慢了,所以给你们创造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趁这个功夫你好好地照顾安慰呵护,我想过不久,她一定会非常感动的。哦,对了,不用太感谢我,这是我份内之间的事情。行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陆尘一口气把话说完,根本不给何鑫说话的机会,说完立刻把电话给挂断了。 何鑫听着手机里发出嘀嘀声的忙音苦笑。如果真的事成了,他真的是一定要好好感谢陆尘。 何鑫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想了想,转身又向病房走去。 “我又回来了。”何鑫推开病房的门,对着床上的姜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姜丽有一瞬间想哭,不知怎么地心中又涌出阵阵的委屈,她看着何鑫说道:“你不是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本来是想让你一个人好好想想,但是我又怕你胡思乱想,只好又转回来了。脸疼吗?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疼的?”何鑫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一脸关心地看着姜丽。 姜丽又想哭了。 她知道何鑫是带着任务来的,她也知道她应该离何鑫远一点,可是她的心却不受控制地想让何鑫留下,就算是虚情假意,她也希望他留下来。 安风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这么用心过,哪怕是敷衍一下,他也是不屑的。 就是因为她爱他,她主动贴上来的,所以在安风的眼里,她就是那个最廉价的。 “哎,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了?哪里疼?你先忍一下,我去给你叫医生过来。”何鑫一看姜丽哭了,立刻慌了神,起身又向外面冲去。 姜丽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没事,你不用去了。”姜丽嘶哑着声音把何鑫叫住了。 何鑫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姜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姜丽,“真没事吗?可是如果没事的话,好端端地你怎么流眼泪了?” “何鑫,你坐下来我对你说。”姜丽对何鑫轻轻地说道。 “你想对我说什么?”何鑫来到姜丽的身边坐下,眼睛看着何鑫。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你是不是想对我使美男计?”姜丽盯着何鑫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 何鑫眼神闪过一丝愧色,看着姜丽微微点点头,后又赶紧出声说道:“我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要不然也不会把那个U盘给你。其实他们要想从你的嘴里知道一些什么,他们有多种方法,只是我不愿意看他们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姜丽早就猜出来何鑫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现在亲耳听到何鑫这样说,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只是一下,瞬间又消失了。 至少他还是诚实的不是吗?姜丽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卑鄙?”何鑫看着姜丽问道。 “不是很卑鄙,是非常超级卑鄙。”姜丽看着何鑫很认真地说道。 何鑫盯着姜丽的眼睛,忽地笑了起来,“姜丽,从现在开始我为我的卑鄙行为忏悔,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你。” 姜丽摇头,“你还是走吧!要是让安风知道我和你走得这么近,他一定会心中起各种猜测的。” “我已经知道了。”姜丽话音刚落,安风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姜丽和何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门口。 安风阴着一张脸推开门走了进来,眼里一片冰冷,扫了一眼姜丽以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何鑫的脸上。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何鑫,没想到你还有捡破烂的嗜好,如果你喜欢这个女人,我送给你行了,又何必背着我搞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呢?” 安风盯着何鑫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姜丽听到安风这样说,眼中一片愕然。心底升起一股屈辱和一股寒心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安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又不是什么物品,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呵呵,原来在安风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破烂,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她把他当成一个宝,可是没有想到,一心为他卖命,没想到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破烂。 真是讽刺。 何鑫的脸色也不好看。 “二表哥,我和姜丽只是朋友,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姜丽是一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别到时后悔来不及了。” 何鑫没想到安风会这样说姜丽,心中滋生了一股怒气,语气自然有些不好。 “好好好。”安风看看姜丽又何鑫,突地双手开始拍巴掌,一脸嘲讽地看着何鑫和姜丽。 “没想到我这亲爱的表弟长大了,居然懂得怎么讨好女人了。朋友?呵呵,朋友会送玫瑰吗?朋友会在大半夜放焰火会一大早送早点吗?”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姜丽脸色一白,眼里的恐惧更浓了。 原来安风早就知道了。 他是派人在跟踪她吗?他一直在防着她,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姜丽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像掉入冰窖里一般,冷得她浑身发抖。何鑫也是无言以对。安风说得都是事实,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姜丽的,送花是陆尘出的主意,他说女人都爱花,想当初安少追晏晨时用了一车的鲜花,把整个医院都堆满了。 至于放焰火和送早点,何鑫想不出是为什么要去送。但是他真的是把姜丽当成朋友,虽然还是带着目的接触,不过,他真的是打心眼里同情可怜姜丽。 何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对安风说道:“二表哥,不管你怎么说,怎么误解,我和姜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从来没有越矩。” “何鑫,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安风冷笑。 何鑫的心中也激起了怒火,“你爱信不信。再说了,你们又没有结婚,她现在还是自由人,我有权利去追求她。” “呵呵,精彩啊!”安风眼中更冷了,笑容却更浓了,视线慢慢地移到了姜丽的脸上,“姜丽,我还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不但床上功夫了得,这勾引男人的手段更是一流,你一个破烂货居然把我这个清纯的表弟迷得神魂颠倒,你可真有本事啊!” 安风的眼中一片阴霾,缓缓对姜丽说道。 姜丽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她跟安风多年了,安风现在这个表情她知道安风动了杀心。 “安风,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自始自终都是爱你的。我和他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你滚,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姜丽突然对着何鑫发出一声怒喝。 ------题外话------ 问,安风会对何鑫下手吗? ☆、第188章节 何鑫被抓 何鑫有些愕然,瞠目结舌,一脸不解地看着姜丽。 安风眼中的阴暗更浓了,凉凉地看着姜丽,嘴角是止不住的冷笑。 这个贱女人在保护何鑫。 安风的心中涌出一丝杀机来。 何鑫最终还是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姜丽,抿着嘴什么也没有说。 安风一直在冷笑,对何鑫的离去不以为然。 病房的门再次被关上了,姜丽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急声对安风说道:“安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爱你的。” “我相信。”安风笑意连连对姜丽说道这。 姜丽一看安风这个样子,心越发凉了。她跟着安风很多年了,安风越是露出这个表情,她就知道安风已经对她在怀疑了,甚至有可能产生了杀机,这让姜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寒。 安风是对她还是何鑫起了杀机? 姜丽在心中猜测,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安风慢慢向姜丽走去,在床边上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姜丽,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了,用冷冰冰的声音对姜丽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最讨厌背叛的人,现在你背叛了我,自己说说是什么惩罚?” 姜丽的身体在发抖,嘴唇动了几次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她费力地起身连鞋子都没有穿,站在地上,眼睛看着安风,手抓住安风的衣服下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对安风说道:“我没有,自始自终我都没有?” “没有?呵呵!”安风突然间笑了出来,猝不及防,一脚踹在姜丽的身上。 姜丽身体一个趔趄,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她捂着肚子痛苦地看着安风。 眼泪从脸上滑了下来。 安风冷笑,“姜丽,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简直让人倒尽了胃口,你居然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男人敢背叛我?呵呵,你真是长本事了,你以为何鑫会保护你吗?还是觉得投靠了安静和晏晨,你就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这么多年我一直爱着你,把你当成我生命的全部,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安风,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见面了,不不,没有以后,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和他见面了。” 姜丽稳了稳身体向安风爬去,抓住安风的哭着向安风哀求。 安风一动也不动,低着头看着姜丽。 这个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不能留。安风眼中的杀机更浓了。 “行了,你起来吧!”突地安风缓缓弯下腰身慢慢地把姜丽扶了起来,让她上床躺着。 姜丽流着眼泪看着安风。 “告诉我,你是怎么和何鑫认识的?”安风问道。 姜丽一窒。她又想起那个令她尴尬的一幕。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提起酒吧那一幕。 安风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不方便启齿?你和他到什么地步了?上床了没有?” “没有。”安风话音刚落,姜丽立刻脱口而出,脸上尽是羞辱。 安风紧紧地盯着姜丽的眼睛,从她的眼中他终于放下心来,姜丽没有撒谎。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安风看着姜丽几欲呕吐的脸,强自压下心中的恶心,冷声转开了话题。 “伍纤灵已经同意和我们合作,她会负责游说安健阳去探得晏晨最新情况和动态。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解除对她的封杀,而且我答应伍纤灵,让她做安氏集团的代言人。” 姜丽压下心中的屈辱,慢慢地向安风说道。 “嗯,办得好。晏晨就是再聪明也绝对不会想到安健阳会把消息走漏出去。你辛苦了,这剩下的事情我交给别人去办,你的身体不舒服,就躺在医院好好养伤。”安风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姜丽又露出一个笑容,亲切地地姜丽说了几句话,随后抬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丽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脸上火辣辣地疼痛,肚子也是隐隐地疼,她的眼中尽是恐惧,身体因为害怕而开始颤抖起来。 安风已经对她起了杀机了,她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了。还有何鑫,姜丽的身材抖动的更厉害了,安风会怎么样对何鑫? 姜丽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何鑫打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接通,何鑫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小心安风。”姜丽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关了机,无力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愣愣发呆。 病房外,安风靠在墙壁上,手指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姜丽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把手中的香烟狠狠地扔在地上,使劲地用脚踩了踩,随后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一地被摔得稀巴烂的香烟。 何鑫捏着手机怔怔地发呆。 小心安风?何鑫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琢磨着这四个字。他虽然当记者没有多长时间,社会当中的黑暗他却是知道的不少。姜丽的这四个字,让何鑫的心头沉重了不少。 难道安风会对他下手吗?何鑫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和安风是表兄弟,他不愿意人心会真的会这么险恶。 可是,姜丽的话又不得不让他认真面对这个问题。 何鑫把手机收起来,抬脚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晏晨看到何鑫进来,脸上微微有些不悦,看了他一眼,别过脸不去看他。 何鑫有些莫明其妙,“学姐,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得罪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不管陆尘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吗?你怎么又和姜丽搅到一块去了?”晏晨把何鑫一直当作弟弟,不愿意他去冒这个险,结果,事与愿违,何鑫最终还是掺与其中,这让晏晨的心中开始担心起来。 安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晏晨最担心的是怕事情一旦败露以后,安风不顾亲情对何鑫下手。 “学姐,我刚才在姜丽的病房碰到二表哥了。”何鑫顾不上与晏晨解释,一脸凝重地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微微一怔,隐隐有些不妙。“他知道你和姜丽的事情了?” 何鑫向晏晨点点头,“他知道我和姜丽有来往,知道我送给姜丽花,给她送早点,昨天陪她放焰火。” 晏晨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一切的担心成了现实。何鑫还没有从姜丽的嘴里套出一点什么来,现在却被安风识破了诡计,这是什么?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以后不要和姜丽来往了。”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声对何鑫说道。 “学姐。”何鑫欲言又止。 “你什么也不要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学姐,你最好现在立刻姜丽断掉一切联系,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家待着。”晏晨不容置疑地对何鑫说道。 何鑫看了一眼晏晨,默默地点头。 “你现在回去吧!这几天正好在家多陪陪奶奶。”晏晨对何鑫说道。 “嗯!那我先回去了。”何鑫对晏晨说一句,慢慢地转身离去。 门刚一关上,何鑫刚走,晏晨伸手在安少的身上拧了一把,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满意了吧?” 安少疼得直吸吸,睁开眼睛看晏晨,咧着嘴巴说道:“女人,你就不能轻一点?不是你的肉,你是不知道心疼对吧?” “我心疼,我怎么能不心疼呢?你可是我的老公,我最心爱的人,你能不心疼吗?疼在你的身上,疼在我的心上。”晏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安少,伸手又在安少的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安少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这个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这简直就是要向在他的脑袋拉屎撒尿啊!等着,等着,等爷好了起来,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女人。 哼,安少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到时候非得让她在床上求饶不可,安少这样想着,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脸上居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晏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安少。 这个人疯了是吧? 晏晨不知道安少在想什么,要是晏晨知道安少现在心中龌龊的想法,估计早就把安少拧得深身都是紫色。 何鑫出事了。 他刚一走出医院,人还没有走到自己的车前,突然从后面冲出几个人,拥着他不由分说直接向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走去。 由安风安排时刻保护何鑫安全的两个保镖,一看情况有些不对,留下一个人开车去追面包车,另一个人则是匆匆向重症监护室走去向晏晨报告。 晏晨听到何鑫被掳走的消息,脑子里轰的一下了炸开了。 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安风不顾亲情对何鑫下手了。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着不能再平静的语气对手下人说道:“立刻组织兄弟去追那辆面包车,记得,千万不能让何鑫出任何的事情。” “是。”来报道的手下匆匆地联系几个兄弟向外面走去。 晏晨看着安少,“现在怎么办?你说安风会不会伤害何鑫?”晏晨的话语中一片担心。 “放心,何鑫死不了。”安少毫不在意地说道,一点也不担心。 “你怎么知道的?”晏晨眨着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安少。 慌乱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安少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让晏晨的心安了。她相信,安少一定会有办法救何鑫出来的。 “安风意不在何鑫。”安少嘲弄地说道。 “哦!”晏晨更加诧异了。 “女人,你知道安风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他现在最想要的是安氏集团。”晏晨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那得到安氏集团最重要的是什么?”安少又问。 “股份啊!这还需要问吗?这是不成文的标准,谁拥有的股份最高,谁就最有可能在公司拥有最后的发言权。哦,我明白了,安风是想让从姑姑的手里拿到股份。”晏晨说着说着,突然间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安少的脸上露出一抹怪笑,“女人,不笨吗?” 晏晨笑嫣如花,“姐一直冰雪聪明不知道吗?行了,别说废话了,现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晏晨的心里还是不放心。安风这个疯子,要是他真的不念旧情对何鑫下手,她会内疚一辈子的。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什么怎么办?体息,哎,对了,爷饿了,怎么今天这饭怎么还不送来?”安少的眉头皱了起来。 晏晨一脸无语的看着安少,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心里想着念着吃的。 这人的心到底有多大啊! ------题外话------ 最近家里有事,所以更新的少了一些,请看文的妹子们谅解,爱你们不解释。 ☆、第189章节 阴谋得逞 何鑫被人强行推进车里,挤在最后一排两个人的中间,前排座位上还有两三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凶狠地指着他,他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何鑫一脸冷静,大脑极速地飞转。是谁绑架了他?他又没有得罪谁,平时又很低调,这绑架他的人到底要干吗? 何鑫一时之间有些猜不透。 面包车飞快地城市里行驶。这时坐在副驾驶室的一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的青年男子随意地瞟了一眼后视镜,忽在脸色变了变,一脸紧张地对开车的人说道:“后面有辆车一直在跟着。” 他的话一出,车里的人一下子全紧张了起来,气氛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 这时坐在中间一排靠近车门一个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脸一沉,说道:“开快一点,摆脱他。” “是。”开车的人应了一声,脚底一动,把油门踩以最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在马路上中间行驶。 何鑫不由得向后看了一眼,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何鑫心里一喜,看来是有人发现他被人绑架过来救他了。 “你们两个看紧他,不要让他跑了,要不然让你们好看。”络腮胡子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何鑫,一脸凶狠地对旁边的两个人说道。 “是。”坐在何鑫身边的两个男人心中一凛,立刻把手里的刀子抵在何鑫的腰上,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要不然的话老子一刀送你去西天。” 何鑫腰上抵上一个*的刀子,心里的喜悦瞬间一点点消失,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现在更不是逞能的时候,他要伺机逃跑,而不是现在。 开车的那个人好像对城市非常的熟悉,开着车子在城市的街道左拐右拐,后面那辆车一直紧追不舍,看他那个样子是绝不罢休。 “老子看他是找死,一会儿看老子不开车撞死他。”开车的那个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一看后面的那辆车还穷追不舍,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脸上一片凶狠。 “别节外生枝,尽量甩掉他。”一旁的络腮胡冷声说道。 开车的恨恨地吐了一口,脚底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门,方向盘急打,只听一声“吱”声音,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子在马路中间来了一个急转弯,与后面紧追不舍的轿车迎面相迎相擦而过。 后面的车想要调头已经来不及,等他调过头,面包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瞬间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 司机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嘴里骂了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陆尘汇报了。 陆尘此时已经来到医院,挂了电话,他一脸凝重地对安少说道:“跟丢了。” “哦!”安少不甚在意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 晏晨皱了皱眉头,脸上时显地露出担心的神色来,“那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安少悠悠地说了一句。 晏晨不悦地看了一眼安少,有些责怪安少。“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如果何鑫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安少嘴巴撇了撇嘴,鼻孔朝天,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晏晨盯着陆尘,问道:“再多派人出去打听打听,一定要找到何鑫,千万不能让何鑫出现什么意外。如果人手不够的话,让田秘书再多派一些人过来。” “晏总,邵氏集团郊区那块地的拆迁工作还遥遥无期,我看我们就不要麻烦田秘书了,他现在也还正忙着。何鑫的事情晏总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多派兄弟去找,一定会找到他的,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何鑫。”陆尘想了想对晏晨说道。 “你有把握?”晏晨还是不放心。 陆尘向晏晨点点头。 安家别墅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安蓝听到何鑫被绑架的消息,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何文昌一把抱住安蓝,伸手就去掐她的人中。 “老婆,你快醒醒,安蓝,你快醒醒。”何文昌一边掐安蓝的人中,嘴里一边着急地叫着。 安蓝悠悠地醒来,她愣愣地看着何文昌,忽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挣扎着站了起来,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蓝,你干什么?”何文昌一把抱着安蓝不让她走。 安蓝愣愣地转过脸看着何文昌,哭着说道:“文昌,我要去找何鑫,我要去找何鑫,他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安蓝,你先别慌,何鑫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何文昌的眼中涨满了泪水,但是他不能掉眼泪,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倒下,他必须挺着。 “真的吗?”安蓝忽地一把紧紧地抓住何文昌的胳膊,满怀期望地看着何文昌。 何文昌定定地看着安蓝,坚定地对安蓝点点头。 安蓝忽地又哭了起来,推开何文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叮铃铃!”就在这时,何文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安蓝的哭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迭声催着何文昌,“接,赶紧接电话,看看是不是对方打过来的。” 何文昌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晏晨的电话。 何文昌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喜悦,心情有些复杂,他对安蓝说道:“是晏晨打过来的。” “那你赶紧接啊!说不定她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呢!”安蓝催促着何文昌。 安蓝这样想没错,安少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他有很多的手下,门路广,社会关系复杂,只要他们愿意帮忙,说不定能找到何鑫。何文昌按下了接听键,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晏晨的声音就从电话那从传了过来。 “姑父,你先不要说话,你先听我说。何鑫被绑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姑暂时不要慌。我们正在想办法解救何鑫。你告诉我姑,如果想让何鑫尽快地平平安安的回来,你让姑把他手里的股份让给安风。” 何文昌愣了愣,视线不由得投在安蓝的身上。 让安蓝把手里的股份让给安风?晏晨的意思就是安风绑架了何鑫?何文昌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 何鑫可是安风的表弟,为了股份,安风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他简直比禽兽都不如。 何文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晏晨怎么说?”安蓝拽着何文昌的胳膊急声问道。 “晏晨让你把手里的股份让给安风。”何文昌无力地说道。 “什么?”安蓝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后脸色一变,一脸惊惧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安风绑架了何鑫了?” 何文昌默默地点点头,“晏晨没有明说,不过她的意思好像就是安风绑架了何鑫,目的就是你手中的股份。” “这个天杀的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股份,他居然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情,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何鑫可是他的表弟啊?他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安蓝气得深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起身就要去找安风。 “你干什么去?”何文昌一把拽住了安蓝,“你疯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何鑫是安风绑架的?要是万一再惹恼了安风,何鑫要是出现什么一点意外,你和我还怎么活下去?安蓝,听晏晨的,把股份转给安风,我们的年龄大了,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他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何文昌说着说着,眼泪就从脸上滑了下来,声音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安蓝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全被抽光了,身子一软重重地坐在床上,面上一片痛苦。 没有了股份,以后他们一家吃什么喝什么? 安风啊安风,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呢?为了股份你居然对自己的亲表弟下手,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毒呢?你一定不得好死的。 安蓝在心中狠狠地把安风狠骂了一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床头柜从里面拿出股份,又从写了一份股份转让书,签上字,一齐交到何文昌的手里,说道:“把这些全交到安风的手里。我不求别的,只求何鑫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家。” 安蓝有些心灰意冷。说完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她现在不求别的,只求安风拿到股份以后,能够把何鑫给放了。 何文昌拿着股份转让书敲开安风的门。 “姑父。”安风打开门笑眯眯地看着何文昌。 何文昌什么也没有说,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安风的面前。 安风没有用手接,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阵收缩,缓缓抬头看着何文昌,抿着嘴唇不说话。 心里一片得意。 “安风,我有一件事情要想请你帮个忙。何鑫被人绑架了,你认识的人多,门路广,一定要帮我和你姑把何鑫救出来。这是股份转让书,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何鑫,我就把它交给你当作酬谢。” 何文昌看着安风慢慢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安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讶和担心,他失口惊问:“何鑫被绑架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就不要让你奶奶知道了,她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不能再让她受任何的刺激了。”何文昌微叹了一口气,把股份转让书放在安风房间的桌子上。 “安风,何鑫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我和你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们什么也不想要了,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我们的身边。” 何文昌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嘴角现出一丝嘲讽来。 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知道什么叫给脸不要脸吗? 早知如今又何必当初?当初如果乖乖地把股份转让给他,他还可以给他们一大笔的钱,让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现在非要逼得他出狠招,这下舒服,股份转了,钱也没有得到,一切都是自找的。 哼!安风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声,面上却是一副焦急的样子,“姑父,你别着急,何鑫是我的弟弟,我一定会不遗余力把他找到的,这股份你还是拿回去还给我姑吧!”安风从桌上把股份转让书拿起还给何文昌。 何文昌退后一步,摆了摆手,“不不,我和你姑商量好了,只要你帮忙把何鑫找回来,这股份就是你的。安风,何鑫的事就拜托你了。” 安风不再坚持,“既然姑父这样说,这股份就暂时放在我手里,姑父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何鑫的。” “那我就和你姑先谢谢你了。”何文昌听安风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向安风连连说了几声谢谢,这才转身一脸担心地离去。 安风一直看着何文昌的背影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回房,“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关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头,有什么吩咐?”电话刚一接通,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能伤他一根毫毛,随便关个两天,然后就把他给放了。”安风冷着声音说道。 “头,这小子很老实,不吵不闹。不过,我们被人跟踪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手机那头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哦!”安风的眼睛微微一眯,眼中射出一道寒意。这么快就发现了。 不过,发现了又如何?安风的眼睛瞟了一眼那份股份转让书,脸上一片得意,他现在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发现了那也晚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他的一贯的作风。 医院里,安宁坐在床头上一脸忧伤地看着安少,“嫂子,我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晏晨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少,轻轻地叹了一声了,说道:“我也说不准。” 安宁不说话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少,泪水慢慢地从眼中流了出来。 晏晨在安宁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把手伸进被子里在安少的身上揪了一把。 安少的眉毛轻轻地皱了一下。心里的火滋滋地向外冒着,这个女人,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可怜爷的肉啊,肯定又被这个女人给揪青了。 安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腿上的伤赶紧好起来,哼,到那时,他一定把那个女人狠狠地压在身下,好好地修理她一番。哼,看她还敢不敢在他头上拉屎撒尿了? 安宁叹了一口气,起身站了起来,对晏晨低声说一句,“嫂子,我哥就给你了。” 安宁只说了一句就说不出去了,说完咬着下嘴唇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重症监护室,一出门她靠在墙上捂着嘴巴嘤嘤地哭了起来。 病房里晏晨一脸无语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少,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这样真的好吗?你看安宁她有多难过。”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脸上慢慢地露出一抹邪笑,“女人,你过来一下。” “干嘛?”晏晨看着安少脸上那抹怪异的笑容,顿时警惕地看着他,脚步不由得后退一步。 “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是你的肉就不知道心疼吗?你看看,爷的身上被你揪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这个女人,揪人是揪上瘾了是吗?”安少对着晏晨一阵怒喝,心肝肺都是疼的。 晏晨手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一脸正色地问道:“老公,你为什么要让姑把股份转让给安风?” ------题外话------ 只是暂时的哈! ☆、第190章节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安少听到晏晨的话不由得斜着眼睛瞪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你说的人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故意让他爬得高高的,然后再让他尝一尝失败的痛心滋味?”晏晨亮晶晶的眼睛瞪着安少。 “没错。”安少突然地邪魅一笑。 晏晨看着安少,突地在安少脸上的狠狠地亲了一口,“老公,你真的是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安少脸上的笑容越浓了,眼睛眯成一条线,眉眼弯弯,见牙不见眼,一只手拽着晏晨,把她拉向自己,给她来一个深深的吻,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安少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晏晨。 “唉,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条腿赶紧好了。”安少的嘴里发出一句感慨。 “爷,好了以后你想干什么?”晏晨眼波一闪,媚丝如水,风情万种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心一阵荡漾,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变化,他的目光在晏晨的身上扫了一个来回,忽地说道:“爷腿上的伤好了,一定把你狠狠地压在身下,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晏晨脸上的媚态更浓了,纤细的手指在安少的身上游走,娇笑,“爷,那就是拭目以待,等你腿上的伤好了以后,我看你是怎么教训我的?” 安少倒吸了一口冷笑,牙齿咬得紧紧的,眼睛直向外冒着火,这个女人的手向哪摸呢?不知道他现在欲火焚身么?安少心中那个气啊!只差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病房里这一对无良小两口打着情骂着俏,病房外安宁正暗自伤心垂泪,她默默地擦了擦眼泪,抬起沉重的步子慢慢地离开,一抬眼就看到安健阳向这边走了过来。 安宁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一切都是他搞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安宁心里的火滋滋地向外冒着,双眼通红地看着安健阳慢慢地越靠越近。 “你来干什么?你还嫌害他们不够吗?”安宁尖着声音对安健阳喝道。 安健阳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来,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音来。 安宁真的很恨安健阳,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因为他,妈妈被韩忆害死,因为他,奶奶差点又被韩忆那个女人害了,因为他,晏晨被安瑞害得流产,因为他,她可怜的哥哥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到现在都学没有醒过来。 他就是这一切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是他,这一切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呢?在他居然又恬不知耻地又和那个伍纤灵纠缠在一块,他怎么就那么无耻呢? 安宁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这么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给她生命的父亲。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愿意安健阳是她的父亲。她宁愿自己就是一名孤儿。 安健阳本不打算来的,他是听了伍纤灵的话这才来的。来之前,伍纤灵是这样对他这样说的,“健阳,这个世界上和你最亲的人是你的儿子和女儿,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们,趁现在还活着,把之前对他们缺失的父爱弥补回来,这样就算哪一天不在了,心,也是没有遗憾的。” 安健阳当时听到伍纤灵的话,心里的某一个神经被深深地触动了。他真的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父亲,不但没有给他们父爱,反而一直地伤害他们,他真的是感到深深的内疚。 所以,这才来到安少的病房来看看安少,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安宁。 “宁宁,是爸对不起你和小静。”安健阳看着安宁,好半天这才发出这么一句话来。 安宁冷笑,“一句对不起有用吗?我本来还对你存有期望,可是现在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因为,你,真的让我很恶心。” 安宁一字一顿地对安健阳说道,说完看也不看安健阳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健阳的心脏隐隐开始疼痛起来。 造孽啊!都是自己的造下的孽啊!安健阳痛苦地闭上眼睛。 晏晨在病房里把安宁和安健阳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微微皱了眉头,安健阳又来干什么?又是谈他和伍纤灵的事情?还是又打算为伍纤灵出头?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看安少一脸的不耐烦,她抬腿向外走去。 “爸。”晏晨轻轻地关上病房的门,对着安健阳叫了一句,然后说道:“你身体不好,不要担心安静,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安健阳抬眼看了看晏晨,问道,“晏晨,安静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吗?” 晏晨叹了一口气,“还没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现在公司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我真怕我撑不住了。” 安健阳一阵沉默,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安静早点醒过来,然后打破目前这个僵局。”晏晨无奈地说道。 安健阳又不说话了。他离开公司好长时间了,对公司的情况不熟悉,再有一点,他手里已经没有了公司的股份,就是他有心想管,却有心而力不足。 “唉,一切听天由命吧!”安健阳叹了一口气。 “听天由命?爸,你什么时候开始信命了?”晏晨笑了笑,对安健阳表现出来的颓废有些意外。 他现在不是和伍纤灵打得正火热吗?不应该是这种表情,他现在应该意气风发,神彩飞扬,拥美人入怀,陷入热恋之中。 是什么让他发出这样的感慨?晏晨心中满是疑惑。 安健阳讪讪笑了笑,觉得不应该在儿媳妇面前发出这样的感慨,话题一转,说道:“晏晨,我想和你谈谈纤灵。” “哦!”晏晨挑了挑眉毛。 她说么,这个时候安健阳应该和他的小情人卿卿我我的,怎么回来这里呢? 果然,是有所图,是带着目的来的。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你说我一个糟老头,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她能看中我什么?”安健阳问晏晨。 “爸,你问的,也正是我心中想问的。”晏晨也想不通伍纤灵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健阳有什么?钱吗?伍纤灵不差钱。地位?谁都知道安健阳现在在安家就是一个摆设。权势?安健阳没有了安氏的股份,在安氏根本没有发言权,谁还会卖他的面子?当然,如果有人看在安少的面子上卖他的面子也说不定。 现在的安健阳几乎是毫无用处,依伍纤灵的精明,她找上安健阳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仅仅是因为她被封杀,她委身安健阳还不如求她来得痛快,说不定她心一软,就让安少解了对她的封杀。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就算是伍纤灵现在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她也不会让安少解了对她的封杀。 但凡是一切想要伤害的她人,或者是想要伤害她身边的人,她都绝对不会放过。 安瑞是,伍纤灵是,安风更是。 如果说晏晨现在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她没能亲手杀了安瑞,死,真是便宜了安瑞了。 安健阳这时开口了,他说:“一开始我以为伍纤灵有所求,可是我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我是安家人的这个身份。晏晨,别再针对伍纤灵了,她一个女人在外打拼不容易,说来说去,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安健阳本来还在想着伍纤灵对他有所图,可是思来想去,他现在有什么呢?他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了,伍纤灵能图他什么?特别是刚才伍纤灵的一番话,更加笃定伍纤灵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女人,她是一心一意对他好。 晏晨想笑,其实她是真的笑了出来。 她真的不知道安健阳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相信伍纤灵爱上他了吗? 真是太可笑了。 “爸,你根本不了解伍纤灵,你千万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了。她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晏晨不知道该怎么对安健阳说,她所能做到的只是这些。 “她以前怎么样我不管,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在我的眼里,我看到的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就像刚才,她还劝我,要我关心安静和安宁,她说你们才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安健阳对晏晨的话有些不悦,他也知道在娱乐圈中的女人多多少少有些复杂,但是他不在乎。 晏晨的眉头皱了一下。 安健阳之所以过来是伍纤灵让他来的?她又想要搞什么鬼?晏晨不会傻得认为伍纤灵真的是一片好心。 她这样做,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不能怪晏晨这样想,实在是伍纤灵给晏晨的印象太差太差了,像她这么攻于心计的女人,她这样说,这样做,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至于是什么,晏晨一时半会想不透是什么,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 “爸,我言至于此,你和伍纤灵的事情我坚决反对。”晏晨向安健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安健阳现在已经完全被伍纤灵迷住了,晏晨越是反对,他越是觉得晏晨是在针对伍纤灵,对晏晨是越来越不满了。他想发火,可是一想到安静还是躺在床上,晏晨才刚刚流产,他心里的火瞬间又消失了不少,他什么也没有说,黑着脸转身离开了。 晏晨看着安健阳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安健阳一回到病房,伍纤灵立刻迎了上去。 “健阳,晏晨和安少的身体都还好吗?”伍纤灵关心地问道。 “不要提他们两个了。”安健阳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一想到安宁和晏晨的态度,他就有些火了。 “怎么了这是?你是父辈,你怎么能与他们生气呢?唉,现在安少躺在床上,晏晨身体又弱,这安氏怎么办呢?”伍纤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完眼睛偷偷地瞟向安健阳。 伍纤灵的善解人意软语侬言让安健阳心中的火消了不少,他看着伍纤灵说道:“现在能怎么办?只有等安静醒来了。” “为什么不让晏晨去安氏集团暂时代替安少管理安氏集团?”伍纤灵问道。 “晏晨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情?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她的心里装得全是安静,心心念念着安静赶紧醒来。”安健阳颇有些不屑地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的目光闪了闪,不再说话,嘴角慢慢地扬起一抹得意来。 晏晨啊晏晨,你的好运气到头了。呵呵,你就守着那个人省不事的安少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伍纤灵仿佛看到晏晨以后守活寡的样子,在心里忍不住呵呵地笑着。 晏晨回到病房坐在床上发呆。 安少看着晏晨的样子有些眼疼,这女人好端端地又在想一些什么? “老公,你说伍纤灵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晏晨突然把视线落在安少的脸上,出声问道。 安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好好的,又怎么提起那个贱女人了?” “不是我想提,实在是她有些反常,她应该很恨我才对,可是她竟然劝说爸要关心我们要多看看我们,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晏晨把心中的担忧向安少说道。 “爷还以为多大个事呢?一会儿叫几个兄弟过来,把那个贱女人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接着再问,然后不就是什么都知道了?”安少漫不经心地说道。 晏晨倒也想这样做,可问题的关健在安健阳。 安健阳要是有一个正常的身体也就是罢了。他的心脏病非常严重,医生说他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再犯一次病,他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安健阳再不好那也是安少和安宁的父亲,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健阳死呢? “爸的心脏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了,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晏晨一看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不管安少表现的多么不在乎,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在意安健阳的,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谁也割舍不掉。 “哎,你说这会不会与姜丽之前找伍纤灵有关?”晏晨的眼睛突地一亮,对着安少说道。 “那让人把姜丽那个臭娘们再狠揍一顿,看看从她的嘴里能问出一些什么?”安少又提出一个简单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来。 晏晨无语。 他们是正当生意人好不好?不是混社会的。 “以后不要再提打打杀杀了,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晏晨白了一眼安少。 现在是法制社会,如果警察一旦认真追究起来,到时候任凭你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后台,想要整你,照样能把你揪下来。对会安风姜丽和伍纤灵这类人,绝对不能用打打杀杀这类简单粗暴的办法。 “爷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只有这个最有效。”安少不想在他们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像这种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呢? “要是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以后这种想法最好不要再有了。你躺着休息一会儿,我要去会会姜丽。”晏晨觉得有必要去找姜丽好好谈一谈。 姜丽的心神一直不宁,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慌得要命,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病房的门轻轻从外面推开了,晏晨一身病服走了进来。 姜丽一看是晏晨,眼里明显地一怔,她怎么来了? “晏总!”姜丽一怔之下立刻反应过来,对着晏晨点了点头。 晏晨站在姜丽的病床前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丽,静静地看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姜丽迎着晏晨看去,又红又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何鑫出事了。”晏晨盯着姜丽的眼睛,缓缓地开口说道。 姜丽脸上的表情就这样凝固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晏晨,她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出来。 “他从你的病房离开就被人给绑架了,到现在为止,生死不明。”晏晨把姜丽的表情收在眼底,继续说道。 姜丽的眼中不可遏制地了出现一丝恐惧,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你知道是谁绑架他对不对?”晏晨进一步地问道。 姜丽开始摇头,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不,我不知道。” “何鑫是一个好男孩,单纯又有正义感。不瞒你说,当初我们拍下照片准备要挟你,何鑫第一个提出反对。”晏晨看着姜丽缓缓说道。 姜丽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何鑫的反对,只怕她现在早就身败名裂了,或者被安风打发到非洲也不一定。 不管后来何鑫接近她是否带着目的,她的心里一直是感谢何鑫的。感谢何鑫为她所做的一切。 “你真的爱安风吗?”晏晨步步紧逼,她不相信姜丽会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何鑫被绑架。 姜丽一窒。爱吗?以前或许是爱的,但是现在,她还爱吗?姜丽现在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对安风还是不是爱。 “安风根本就不爱你,他一辈子都不会和你结婚,甚至他根本就不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不管你付出的再多,你永远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你把大好的青春和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你真的觉得值吗?或许你觉得为了爱情这样做值了。但是,当有一天安风结婚生子了,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你永远是孤苦一个人的时候,你还觉得值吗?” 晏晨有的时候不明白有些女人们在想什么,为一个男人活得失去了自我,这样真的值吗? 姜丽不说话,低着头眼睛看着某一处,痴痴的,一脸茫然。 晏晨的话在她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以后会怎么样,她爱安风,为了安风她愿意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可是当有一天安风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她要怎么做?她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继续给安风当性伴侣,或者继续为他卖命,然后像一个女仆又或是等待宠幸的妃子期待着他的召见。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无怨无悔地为安风做一切,就是因为她爱安风,想和安风一起白头到头,终生厮守在一起。如果真的有一天安风娶了别人,她所做的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安风,她赔上自己的一生,真的值吗? 姜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晏晨看姜丽有些动摇,继续说道:“你还年轻,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你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疼你,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的男人,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安风。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别傻了,趁现在,回头吧!” 回头?姜丽突然凄惨一笑,她现在还能回头吗?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她还能回头吗? “已经回不了头了。”姜丽轻轻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回不了头?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的。”晏晨不失时机地说道。 “他会杀了我的,他会让我生不死。”姜丽的脸上一片惊恐,因为恐惧,声音微微颤抖。 “有我在。”晏晨缓慢而又坚定地对姜丽说道,言下之意,她会保护姜丽的。 姜丽苦笑。如果安少醒来,或许还有可能,晏晨一个女人,她凭什么来保护她?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 “我不会背叛安风的,你也别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有这个功夫,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何鑫吧?”姜丽不愿意一直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她转移了话题,眼里全是浓浓的担心。 晏晨深深地看一眼姜丽,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好一会儿,晏晨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你找伍纤灵干什么?” 姜丽看晏晨一眼,忽地笑了出来,“晏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我们是在寻找合作伙伴,至于是怎么合作,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晏晨也没有想到要从姜丽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不过,姜丽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向她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伍纤灵现在和安风合作。 这让晏晨顿时提高了警惕。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晏晨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姜丽,说了一句好自为之,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等等。”晏晨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姜丽的焦急的声音。 晏晨的脚步顿了顿,慢慢转身看着姜丽,看着姜丽,静静等着姜丽开口。 姜丽的眼里有一丝犹豫,有一丝挣扎,有一丝纠结,有一丝为难,脸上的表情一片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对晏晨说道:“税花小区502房。” 晏晨一愣地后,立刻反应过来,她向姜丽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快步离去。 姜丽瘫软在病床上,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紧要关头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但是她不后悔,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还何鑫一个人情。 姜丽躺在病床上在心里这样一遍一遍对自己说道,丝毫不去承认自己是因为担心何鑫。 晏晨一出病房立刻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话以后,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看来这一趟来值了。晏晨扭过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嘴角微微上扬。 姜丽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无药可救,坚不可破,刚刚她已经在动摇了,假以时日,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姜丽一定会弃暗投明,从安风的身边脱离。 ------题外话------ 先收拾哪一个呢?纠结之中。 ☆、第191章节 将计就计 晏晨一回到病房,立刻把自己探得到的情况告诉了安少。 安少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晏晨,问道:“还是不对她出手吗?” 晏晨思索了一会儿,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向着安少眨眨眼,靠近安少,俯耳在安少的耳朵边上低声嘀咕的几句,随后直起身,一脸笑盈盈地看着安少。 “怎么样?我的计策怎么样?” 安少眉毛挑了挑,“计中计,女人,没想到你的脑袋还这么好使,快赶上爷了。来来,离爷近一点,爷有奖赏。” “爷,怎么个奖赏法?”晏晨笑意连连地看着安少,弯腰靠近安少,眼中媚波闪闪。 安少的骨头都是酥的,呼吸有些急促。 “爷,是这样的奖赏吗?嗯?”晏晨双手抱着安少的脸,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女人,你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爷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安少叹了一口气,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心口猛地一窒。 “那我就永远也不离开你。”晏晨又在安少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柔声说道。 “唉!”安少吐了一口气,胸中激情澎湃,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不但他的身体不允许,晏晨的身体也不允许,他现在是只能看不能死,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倍觉的痛苦。 …… 陆尘接到晏晨的话立刻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兄弟,然后开车向税华小区飞快地开去。 何鑫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床头柜上放了许多吃的东西,有水,有零食,一应即有。 “小子,饿了渴了这里都有吃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地住上两天,等过了两天,我们自然就会放你走。”络腮胡子临走的时候对何鑫说,说完把门紧紧地锁上了。 络腮胡子刚一出来,染着五颜六色的年轻男子迎上来说道:“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走呗!”络腮胡子瞪了一眼,抬腿就向外走去。 “不怕他跑了。”年轻男人又问道。 络腮胡子看了一眼紧锁的房门,说道:“跑就跑呗,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 屋里其他人听络腮胡这么一说,一直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皆都松了一口气,从络腮胡里接过钱,一个个全都离开了。 何鑫从床上跳了下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他向下按了门把手,没动,又使劲地按了一下,还没动。 门从外面被反锁了。何鑫有些泄气,四下看了看,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来想要从门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何鑫又跑到窗户打开窗子向下看了一眼,五楼,光溜溜,连个排气管也没有,想要从这里下去,除非长一对翅膀从这里飞下去。 何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来到床上坐下,他的心里充满了不解,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要绑架他?绑架他到底是何用意?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不闻不问然后就走了?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何鑫的心里充满了疑问,思绪乱如麻,一时半会儿他找不到答案。 陆尘的车刚来到税花小区刚好就看到有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从小区里向外驶出去。 “陆哥,就是这辆车。”坐在车里的一个兄弟突然指着面包车对陆尘叫道。 “给老子把他截住。”陆尘的心里窝着一股火,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又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追丢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陆哥,你坐好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沉声应了一声,接着脚底狠狠地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狠狠地向面包车迎面撞去。 面包车被撞的一歪,车子失去控制向旁边的花坛撞去,一下子熄了火。面包车里的人被撞的东倒西歪,特别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年轻男子,被强大的惯性一下子撞在挡风玻璃上,头破血流,玻璃被撞得粉碎。 络腮胡子毫发未损,一看情形不对,立刻拉开车门二话不说跳下就跑。 “狗崽子,还想跑?追,追上他使劲地照死里打。”陆尘坐在车里冷声下了一道命令。 “是。”车里的兄弟呼拉一下拉开车门,照着络腮胡子逃跑的方向就追。 陆尘走下车向撞坏的面包车走去,指挥余下的兄弟把里面的人拖下来。 坐在后排座的两个男人昏昏沉沉晕头转向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被拖了下去,接着就是一阵暴打。 陆尘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一口烟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切。直到地上两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把烟把地上一扔,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这才抬步向那两个人走去,弯腰蹲下看着眼前的两人。 “何鑫在哪里?”陆尘冷声问道。 “B8栋楼501号房。”其中一个人吐出一口鲜血艰难开口说道。 陆尘站了起来,示意手下兄弟去找何鑫,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缓缓站了起来。 那边追络腮胡子的兄弟们也回来了,气喘吁吁,其中一个人兴奋地说道:“陆哥,人追到了,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把他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 “说是谁指使的了吗?”陆尘心知肚明,却还是问了一句。 “没说,这家伙嘴硬的厉害,人都快死了,就是不说,我们本来还想追问的,谁知这个家伙晕了过去,正好有人过来,我们就撤了。” “嗯。”陆尘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抬脚向8号楼走去。 何鑫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越想不通,最后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门外突然想起有人砸门的声音,何鑫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来到门口,爬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何鑫,你在里面吗?”陆尘在外面问道。 “我在。”何鑫一听是陆尘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对着门叫了起来。 “臭小子,退后一步,我们在砸门了。”陆尘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向手下人示意砸这道门。 何鑫退后了一步,抱着双臂微笑着看着门。 “砰”的一声响声过后,门被砸开了,在碎屑中,陆尘一脸笑意地看着何鑫,慢慢地走了进来。 “待遇不错呢!有吃有喝的,看来我是来错了。”陆尘笑着对何鑫说道。 何鑫冲着陆尘的肩膀捶了一下,“别开玩笑了,你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安太通知我的。”陆尘对何鑫说道。 “学姐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何鑫一脸的奇怪。 “我也不知道,要想知道这个答案,你去见了她,问问她不就知道了。走吧!”陆尘搂着何鑫的肩膀向外走去。 …… 安风在得知何鑫逃走的消息之后,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看着手里的股份转让书微微一笑。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何鑫,呵呵,走了也好。正好可以给安蓝一个交待。 不过,令安风不满的是,是谁透露了何鑫的行踪?安风的面前闪出姜丽的影子。 是她吗?安风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这个贱女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背叛他?好,既然她有胆子一敢背叛他,那他就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贱女人!安风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眼中一片阴霾。 伍纤灵今天一整天待在安健阳的病房没有离开,她细心地呵护着安健阳,把安健阳伺候的舒舒服服,安健阳的心越来越向着伍纤灵。 “健阳,晏晨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体谅她。你看现在安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刚刚流了产,身体和心上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关心和家护,你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安少,看看晏晨,多关心他们。” 伍纤灵躺在安健阳的身边,手指在安健阳的胸前画着圏圏。 安健阳微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一脸的舒服,心中十分的受用。 在有生之年遇到这么一个性感而且善解人意的女人,就算是死也值了。 “哎,健阳,听说安氏集团现在由安风掌控着,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伍纤灵忽地坐了起来,一脸担心地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安氏是安静一手打拼起来的,那是他全部的心血,现在落到安风的手里,我真的不甘心,我倒是想管,可是我是有心而力不足啊!” “那晏晨呢?她现在是安少的妻子,在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站出来呢?”伍纤灵看似随意地说道。 “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和安风对抗?”安健阳摇头。 安风是什么人安健阳比谁都清楚,安氏一直都是他的目标,以前有安静在,他没机会下手,现在安静一出车祸,他立刻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把安氏霸占,给安氏里里外外来一个大换血。 晏晨只是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安风的对手呢?不是安健阳小看晏晨,要是没有安静在背后指点,就邵氏集团,不出几个月,必定败在晏晨的手里。 “看,小看了晏晨不是?晏晨有能力把邵氏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就一定有能力与安风对抗,你经验丰富,如果你与晏晨联手,一定有胜算把安风打败。” 伍纤灵向安健阳出主意。 “这?”安健阳有一丝犹豫,习惯了享受生活的他,突然间让他再的投入商战之中,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健阳,别再犹豫了,你是安家的长子,你有能力有责任守护安氏,难道你真的看着安氏被安风夺走?难道你看着安风把安氏糟踏的不成样子?这可是你们安家人几代的心血啊!”伍纤灵看安健阳还在犹豫之中,趁热打铁又给安健阳来了几句语重深长的话。 安健阳心中的豪情壮志一下子被伍纤灵给点燃了起来,他非常感激地看伍纤灵,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纤灵,真是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要振作起来,与晏晨一起守卫安氏。” “对了,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安健阳。”伍纤灵嫣然一笑,又倒在安健阳的怀中。 安健阳身上的骨头都酥了,呼吸突地有些急促起来,手悄然地探进了伍纤灵的衣服上。 伍纤灵嘤咛一声,眼波如水,媚态外露,身体像一条蛇一样向安健阳的怀里使劲地钻。 狭小的病房里充满了情与欲的气息。 第二日,安健阳神清气爽又来到重症监护室,这一次,他要与晏晨好好地谈一谈。 “爸,您来了。”晏晨让安健阳坐下,自己拿出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安少的手和脸。 “晏晨,我今天我来是想和商量事情的。”安健阳开门见山地说道。 晏晨在安少的床边上坐下,眼睛看着安健阳,问道:“爸想和我商量什么?” 安健阳略带着沉重的语气对晏晨说道:“自从小静出车祸住院以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公司被安风霸占,安家也被安风的人监视,我们大房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我们大房会被安风赶出安氏,赶出安家。我老了,无所谓了,可是你们还年轻,你们不能任由安风欺负。” “那爸的意思是?”晏晨挑了挑眉毛向安健阳发出疑问。 “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制止安风。”安健阳沉重地说道。 “爸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晏晨问道。 “昨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认为目前最有能力与安风对抗的人就是你。”安健阳把充满期望的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 晏晨有些受宠若惊,她连连向安健阳摆手,“爸,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这个能力这个本事能与安风对抗?再说了,就算我有能力与安风对抗,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安氏?您别忘了,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安氏。” “不,你有。”安健阳突然一脸坚定地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皱了皱眉头,安健阳为什么会这么笃定?难道他知道安少把股份转让给她了? 晏晨顿时提高了警惕了。 安健阳的话还在继续,“安家的媳妇只要嫁进安家,老太太就会给他们一些股份,你也不例外。明天我就要回去向老太太要你的股份,这样你就可以以股东的身份参加安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了。” 晏晨抿了抿嘴巴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安健阳的话。 “虽然说你手里的股份有些少,没有决策权,但是,你是邵氏集团的总裁,这一身份摆在那里,说出来的话很有几分重量,安风也不得不忌讳。”安健阳以前毕竟是照着继承人的身份来培养的,商业上的事他几乎全懂。 晏晨还是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晏晨,现在是你出面的时候了,我们大房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安健阳微叹了一口气,把满腹的希望投在了晏晨的身上。 晏晨迟疑了一下,好半天才嚅嚅地开口问道:“爸,我怕我不好。” “没什么做不好的。”安健阳飞快地说道:“有我在背后,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一定要把安风从安氏集团赶出去。”瞬间,晏晨豪情被点燃,她一脸坚定地对安健阳说道。 “对,就是这个气势。”安健阳一脸欣慰地看着晏晨,随后又问道:“哎,晏晨,你能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 晏晨的目光闪了闪,她低下头略微思考了一下,抬眼看着安健阳说道:“我准备先和其他的股东联系一下,探探他们的口风,看看他们其中支持安风的人有多少。”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安健阳一脸关心地看着晏晨。 “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再说了现在安氏到紧要关头,我哪能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爸,一会儿我让陆尘联系各个股东,和他们都好好谈一谈。”晏晨对安健阳说道。 “好,有什么问题找我,虽然我不参与安氏,但是我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见到的听到的经历的都比你丰富。”安健阳向晏晨点点头,说了几句话以后,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爸,您慢走,小心身体。”晏晨清脆的声音从安健阳的身后响起。 安健阳转过头对着晏晨挥挥手,脸上笑眯眯的。 病房里终于静了下来,安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脸怪笑地看着晏晨。 “别对我用那种笑,我看站心里发怵。”晏晨抱着双臂夸张地打了一个冷颤。 “女人,你说如果他知道你的下一步计划,你猜他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安少一脸看好戏地看着晏晨。 “我想他可能会对我不屑一顾吧!”晏晨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不一定,说不定如临大敌,赶在你去股东之前去找那帮股东好好谈一谈。”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哦!”晏晨挑了挑眉毛,“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 “安风不是普通人,他做事慎密,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掉以轻心,也绝对不会让一点点的威胁存在他的身边,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是绝对不会也不允许别人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所以,你要小心了。” 安少用少有的一本正经的语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有些头疼了,如果按照安少所说,安风实在太可怕又太难对付了。 “他实在是太难对付了,看来我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了。”晏晨的好胜心被激起,拳头紧了紧,一脸坚定地说道。 安少一脸的嫌恶,“女人,一个小小的安风,你至于吗?看你这副表情,爷看着就眼疼。” 晏晨无语,满腔的豪情壮志被安少的一席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狠狠地白了一眼安少,拿着毛巾走进了洗手间。 安健阳回到病房,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怎么这么高兴?”伍纤灵上前扶着安健阳的胳膊让在他床上躺了下来。 “晏晨同意和我一起从安风的手里夺回安氏了。”安健阳兴奋地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安风就不会那么得意了。哎,快跟说说,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了?”伍纤灵岂是一脸兴奋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不疑有他,高兴地说道:“晏晨的手里有安氏的股份,她就可以参加股东大会。她现在正准备联系其他的股东,探探他们的口风,然后劝说他们一起反对安风。” “真的吗?如果晏晨成功了那真是太好了。”伍纤灵咬了咬牙齿,笑意连连地对安健阳说道。 “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你的一番语重深长的话,又怎么会有今天?纤灵,如果晏晨真的成功了,你就是安氏的功臣,我都不知道以后会拿什么来感谢你。”安健阳握着伍纤灵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我不要你的感谢,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行了。”伍纤灵情意绵绵地看着安健阳,身子一软轻轻地倒在安健阳的身边。 病房的门这时突然被推开了,护士手里端着药盘走了进来,看到安健阳和伍纤灵倒在床上,俏脸猛地一红,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病人该输液了。” 伍纤灵如弹簧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对安健阳说一句要出去透透气,夺门而逃。 安健阳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心情大好,眼睛紧紧地盯着伍纤灵的背影不放,一直到病房的门关上了,伍纤灵的背影看不见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把手伸向护士。 伍纤灵埋着头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到医院的小公园这才停了下来,她四下看看,看看没什么人,这才掏出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安风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听到手机响,他微微皱了皱眉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个陌生的电话电码。 安风犹豫了一下,停了一会儿这才按了接听键,“喂!” “是安总吗?我是伍纤灵,不知道安总记不记得我?”安风刚刚喂了一声,伍纤灵娇媚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安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显现一比厌恶来,但是语气中却不显露半分,放缓声音说道:“鼎鼎大名的伍小姐,我怎么会不认识?伍小姐,不知道你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带给我?” “没错,我的确有好消息要带给安总,就是不知道安总有没有诚意来与我交换?”伍纤灵一脸狡黠地说道。 “我当然有诚意了,就是不知道伍小姐想用什么交换?”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却依旧笑脸春风地说道。 “我没有别的希望,就希望安总能帮我解除封杀。”伍纤灵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要看看你带来什么好消息,值不值得我这样做。”安风在心中冷笑,和他做交易耍心眼的人还没有出现呢!伍纤灵,哼,还嫩了一点。 伍纤灵知道安风难缠,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难缠。 标准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好,算你狠。伍纤灵咬咬牙,把从安健阳嘴里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告诉了安风。说到最后,她问:“安总,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如果真的想要解除封杀,必须得拿出更有用的消息来。不过,今天的也算是一个重要的消息,过两天你来安氏广告部,拍几张照,安氏正式聘请你为安氏的形象代言人。伍小姐,我希望你带来更多有用的消息。” 安风对伍纤灵缓缓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说完不待伍纤灵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晏晨终于有所行动了。安风的手轻轻地敲着桌面,脸上若有所思。 ------题外话------ 应大家的要求,先解决伍纤灵,么么! ☆、第192章节 背叛的下场(一) 伍纤灵挂了电话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她本一心认为只要给安风带来了好消息,安风就是可以帮忙解除对她封杀,可是没有想到,依然还是不能。 不过,能当上安氏集团的代言人,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这也是多少演员挤破脑袋都想要的。 伍纤灵这样想着,心里也就是舒服了许多,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身向病房走去。 安健阳正在输液,看到伍纤灵进来,脸上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对伍纤灵招招手。 伍纤灵的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柔情似水的表情,温驯的像一只小猫,在安健阳的床边上静静地坐下,抬眼温柔地看着安健阳,脸上的表情有着些许的复杂,柔情似水却又带着心疼。 另一个病房里,何鑫与姜丽默默相对,两个人都坐半天了,谁也没有开口。 还是何鑫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谢谢你!” 姜丽别过脸不去看何鑫,心里一片苦涩。 从某一方面来讲,何鑫这次绑架多多少少跟她有关系,如果不是她,安风不会这么早对何鑫下手。 虽然安风早有绑架何鑫的意思。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让安风看到有什么误会。”姜丽终于开口,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道。 何鑫看着姜丽,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姜丽突然又叫住了何鑫。 何鑫回过头看着姜丽,眼中全是疑惑。 姜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手向何鑫伸去,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犹豫,“何鑫,我想以后我们或许不会再见面了,这里面有我的照片,不管你是以什么目的接近我,不管你是否有没有对我有一丝丝心动,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如果有一天你想念我,请记得看看我的相片。” 何鑫心中一酸,默默地看着姜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他只想从姜丽的口中获得他一些信息而来的。对姜丽,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对姜丽他的内心充满了浓浓的同情。 “我会的。”何鑫接过姜丽手中的U盘,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不要再见面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如果你希望我活得久一些的话。”姜丽慢慢地说道。 何鑫的心里一窒,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微低下头不敢看向姜丽,默默转身离开。 姜丽的眼睛一直盯着何鑫的背影,眼中浸满了泪水,终于忍不住,缓缓地滑了下来。 转眼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至此,他们再无见面的可能。 病房的门突地又被打开了,安风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脸色一片阴沉,他站在姜丽的床前,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姜丽看。 “安风。”姜丽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紧张地看着安风。 “没想到一直以冷面美人相称的姜丽居然也会掉眼泪,姜丽,你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安风鄙夷地看着姜丽,口中一片嘲弄。 姜丽的嘴唇动了动,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解释已经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喜欢上他了?”安风问道。 “没有。”姜丽失口否认。 安风眼中的鄙夷更浓。这真是一个贱女人,明明就是已经喜欢上了,还在这里嘴硬,水性扬花的贱女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明天回美国去。”安风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他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地说道。 姜丽的身体突然打一个冷颤,眼中是浓浓的恐惧,她看着安风,颤抖地问道:“安风,你真的要对我下手吗?” “你在说什么?我让你回美国,是因为这里太危险。”安风冷声说道。 姜丽的脸上是浓浓的苦涩的笑容。太危险了?呵呵,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借口。他让她回美国是因为在国内处置她太危险了,如果到了美国,死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美国的治安原本就很乱。 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爱着你的。”姜丽看着安风痛苦地说道。 爱?安风突然不屑一笑。 他不知道是什么爱,爱对他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解决生理需要的,或者传宗接代的。 “从你跟着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爱上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你早就很清楚了。”安风看着姜丽冷冷地说道。 姜丽如同掉入冰窟窿中一般,身体冷得直发抖,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的,可是她天真地以为她是特别的,只要她一心一意为安风做事,全心全意地爱着安风,她想,总有一天,安风一定会发现她的好,最终一定会爱上她的。 她错了,她真的是错了,错的非常离谱。 姜丽凄然一笑,这一刻她心如死灰。 “一会儿我会让人来帮你收拾东西,机票已经定好了,晚上的飞机。”安风看着姜丽面无表情地说道。 事已至此,姜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就在安风快要出门的时候她对着安风的背影说了一句话,“安风,看在我曾经爱过你,又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上,你能不能放过我一马?” 安风的脚步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个嘲讽来。 姜丽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她又和何鑫勾搭上了,如果不除掉她,只怕后患无穷。 姜丽看安风半天没有吭声,心一点点地凉下去。 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念旧情,看来他真的是打算对她痛下杀手了。 姜丽的眼中一片绝望。许久,她才缓缓地说道:“好,既然这样,就请看在我曾经爱你的份上,让我不是那么痛苦地死去吧!” 安风缓缓地转身,眼睛直直地看着姜丽,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放柔声音对姜丽说道:“姜丽,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去?你现在已经被人盯住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死于非命,我让你回美国,那是因为我在保护你。等过一段时间以后,我让会再让你回来的。再说了,美国公司那边也少不了人。” 姜丽摇头,凄然一笑,悲哀地看着安风。 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吗?呵呵,真是太讽剌了,她帮着他害死了多少人,没想到到最后,她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一切的悲剧只是因为她爱上这个男人。 姜丽盯着安风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风打开病房的门走了,他前脚刚出门,后脚立刻进来两个结实的男人,他们木着脸帮着姜丽收拾东西,然后一左一右,把姜丽夹在中间向医院外走去。 姜丽就是想逃也逃不掉,苦于没有机会。 医院大门口,何鑫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燥过。 他捏了捏姜丽给他的U盘,顺手把它放在车门下面的空格处,轻叹了一口气。 从此再不见面,见面也是徒增伤感了。 何鑫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平复了一下气息,打开车门。就在何鑫刚刚下车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姜丽。她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夹着向一辆车走去。 何鑫不假思索,抬腿就向姜丽跑去。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放开她。”何鑫伸开双臂拦在两个男人的面前。 姜丽一看是何鑫,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让开。”左边一个男人冷声对何鑫说道。 “你们把她放了。”何鑫一步也不退让,眼睛紧紧地盯着姜丽。 右边的一个男人看了一眼何鑫,松开了姜丽,面无表情地向何鑫走去。 姜丽的心蓦地紧了起来。 这时一直在暗中何鑫的人一看情形不对,匆忙地赶了过来。 四人对两人,明显那边的人不是对手。 安风坐在车上,一看这种情况,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打开车门抬腿就走了过来。 “何鑫,你想干什么?”安风看着何鑫,冷声问道。 何鑫神色复杂地看着安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眼前这个人是他的表哥,可是他却一门心思算计他。绑架他,从他的父母那里以威胁的手段把股份弄到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从小玩到大的表哥。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何鑫觉得安风已经疯了,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亲情。 何鑫深深在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安风,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放了她。” “然后呢?”安风的眼中全嘲弄,“你娶她?一个已经被我玩了不知多少次的女人,你打算娶她?何鑫,不是我说你,这世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个,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和我上过床的女人?如果姑知道了,她一定会被你气死的。” “我没有想过要娶她,我只是把她当作朋友。”何鑫涨红着脸大声对安风说道。 姜丽听何鑫这样一说,身体猛一震,眼中全是受伤。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她知道她和何鑫根本不可能,可是由何鑫的嘴里说出来,却生生地受了打击和刺激。 安风把姜丽的反应全都收在眼底,眼中一片得意,他看着姜丽,用无限嘲弄的语气说道:“姜丽,你听到没有,你就不要在做一些白日梦了,何鑫根本不爱你,更不可能会娶你,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姜丽轻咬着下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心,如撕裂般的疼痛。 何鑫看到姜丽的反应再听到安风讽刺的话,立刻就明白中了安风的奸计,有些着急,他看着姜丽,语无伦次地说道:“姜丽,我不是那个样子的,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我…” “你走吧!”姜丽打断了何鑫的话,抬眼看着何鑫,缓缓地说道。 眼中的悲哀如潺潺流水轻轻地划过。 何鑫的心猛地一疼,眼中全是愧疚。 安风的眼中全是得逞的笑意,伸手在何鑫的肩上拍了拍,说道:“我亲爱的表弟,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不,我不让开。”何鑫固执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走,我不想再到你,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管。你走开。”姜丽突然间像病了一样,上前使劲地一把推开何鑫,对着何鑫又是叫又是踢,逼得何鑫没办法只好退到一边。 心哀莫过于死。 姜丽现在已经觉得生无了趣,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如果说安风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肉,那么何鑫的话直接拿刀在她的心脏上插了一刀。 痛彻心扉。 姜丽推开何鑫,直接向车上走去,坐在后座上,轻轻地闭上眼睛。 泪水从眼角缓缓地滑了下来。 再见了,何鑫! 姜丽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任何的交集。愿你找到能让你幸福的女人。 ------题外话------ 先把姜丽解决了吧!拖着不是办法。不 ☆、第193章节 背叛的下场(二) 何鑫还要上前,被安风拦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亲爱的小表弟,看样子她根本不喜欢你,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安风看着何鑫说道。 何鑫没有理安风,而是把视线投进车里的姜丽。 “姜丽,只要你说一声不,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何鑫一脸坚定对姜丽说道。 姜丽多想对何鑫说不走,可是,如果她留下的话,安风就会对何鑫不利,绑架何鑫只是一个开始,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她的离开能换来何鑫的平安。 值了。 姜丽知道她这样做真的很傻,而且还傻得厉害。何鑫根本不会喜欢她。她也不配。 因为她脏了。 身体脏了,心也脏了。 但是,姜丽很感谢何鑫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她还是感谢。 更重要的一点是,何鑫今天能护得了她一时,能护得了她一世吗?他以后会遇到一个他爱的女人,会谈恋爱,会结婚生子,他终将会离开她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早些离开。 姜丽狠下心来不去看何鑫,对何鑫的话置之不理,似是没有听见一般。 “姜丽,你说话啊?”何鑫着急地叫了一声。 “何鑫,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姜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脸看着何鑫,冷冷地说道。 何鑫微微一怔,他避开安风,伸手就去拉姜丽。 “何鑫。”安风的脸色突地一暗,语气顿时严厉了许多,他冷眼看着何鑫,冷声说道:“姜丽是我的女人,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何鑫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慢慢地无力地落了下来。 姜丽是安风的女人。 何鑫直到现在才想起姜丽和安风的关系。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越是关心姜丽,安风就越对姜丽不好,就会倍加折磨姜丽。 现在姜丽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其实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何鑫的心里一阵无力,慢慢地后退了一步,一脸痛苦地看着姜丽。 “姜丽,对不起。”何鑫看着姜丽的眼睛说了一句话。 姜丽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一句对不起,一切都值了。 安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除掉姜丽的决心越来越浓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姜丽现在已经对何鑫动了情,假以时日,如果他不加以阻止,那么,姜丽会是他成功路上最大的威胁。 “走!”安风推开何鑫,对着其他两个男人冷冷地丢下一个字,随后坐上车,扬长而去。 何鑫还欲上前,被后面的人拉住。 “别追了,你如果真的是为那个女人好,从现在开始就应该离她远一些。”有人这样对何鑫说道。 何鑫抬起的脚步又落了下来,无力的感觉再次从心底深深地升了起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丽从自己的眼前渐渐远去,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何鑫一阵失神,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回去吧!”身后的人对何鑫说道。 何鑫机械地点头,机械地迈着步子向医院走去。 晏晨在听说安风把姜丽带走的消息后,抿着嘴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姜丽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除了叹息之外,没有其他过多的情绪。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姜丽为虎作伥,帮助安风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能有今天也是老天有眼。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 只是可怜了何鑫。 晏晨看着何鑫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感觉到有些心疼。 “何鑫,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她吧?”晏晨试探地问向何鑫。 喜欢?何鑫愣了一下。 他喜欢姜丽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喜欢的人一直就是晏晨,对姜丽他只有同情。 何鑫对着晏晨摇摇头,“学姐,我从来没有喜欢姜丽,我只是对她有些同情,觉得一个女孩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些太残忍了,也能可怜。” “残忍?可怜?”晏晨挑了挑眉毛,“她可怜?那你有没有想到,拆迁中那个无辜被人活活烧死的老人,他不可怜吗?这一切全都是姜丽和安风一手策划的。你可怜姜丽,其实这全是她咎由自取。” 晏晨做不到圣母,想到姜丽和安风所做的一切,她对姜丽就根本没办法同情。 何鑫低着头不说话,无言以对。晏晨所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学姐,我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好一会儿,何鑫抬眼看着晏晨,一脸疲惫地对她说道。 “嗯,你回去吧!累了就好好歇一歇,这几天你就不要来医院,安氏的事情你也不要管了,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去邵氏集团给田秘书帮忙了。这过完年了,有很多工地就要开工了,我一时半会走不开,这公司里就全靠你和田秘书了。” 晏晨有些力不从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医院里还躺着一个伤残人士,安氏集团现在一塌糊涂,安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安健阳和伍纤灵的事情还要等着她去解决。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她有一种很累很累的感觉。 “学姐,我知道了,你也别太累了。有时间就多休息。”何鑫看到了晏晨眉间的疲惫,心疼晏晨却又自责自己不能为她分担一些,心中有些郁闷,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抬腿向外面走去。 病房的门刚刚关上,安少一直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眼中心是不屑。 “真没出息,一个女人就把她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何鑫太重感情了。”晏晨摇头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他太没出息了,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白浪费了爷的好计策。”安少一想到何鑫无功可获,这肚子里就是一肚子的火,心中的火气滋滋地向上冒着。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出的骚主意会有今天这事吗?”晏晨白了安少一眼。 安少不说话了,鼻孔朝天,装出一副什么都与他无关的样子。晏晨看着安少的样子眼睛都是疼的,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我现在都有些撑不住了。” 晏晨说的是实话,这几天她的精力的确有些跟不上了。安风的事情她想让安少去办,她要一心去处理伍纤灵和安健阳的事情。 安健阳的不能再拖了,安健阳本来就被伍纤灵迷得晕头转向,时间一长,想要把他们分开,越发难了。 安少听了晏晨的话,再看看晏晨眉间的疲惫,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愧色,这段时间真的是把晏晨累坏了。 “老婆,辛苦你了。”安少看着晏晨的眼睛,突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一句特别煽情的一句话。 晏晨眼睛有些涨,鼻子有些酸,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安少,就这样笑了出来,摇头,“我不辛苦,有你这么一句话,再苦也值了。哎,说好了,以后你可要一定对我好。” “爷什么时候没对你好过了?”安少一脸的委屈样。 晏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地向安少靠近。 “爷,我要你以后比现在更好。”晏晨盯着安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对安少说道,说完不待安少回答,深深地吻住了安少。 …… 姜丽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有些地方还破了皮,看不清原来的长相,看着有些吓人,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心里如吃了苦连一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安风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姜丽,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说道:“对他念念不忘是吗?” 姜丽扭过头看了一眼安风,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可惜啊!你喜欢人家,人家对你是不屑一顾。”安风眼中的嘲弄的更深了,心中一片鄙夷。有的时候,这些女人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她那个样子还想妄想得到她永远不能得到的东西。 包括爱情。 姜丽还是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不爱听是吗?”安风冷笑,“还是戳中了你的伤心处?” 姜丽盯着安风的后脑勺,好一会儿这才轻启毫无一丝血色的嘴唇,缓缓说道:“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安风笑了出来,突然间问道:“姜丽,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五年零两个月。”姜丽不明白安风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还是慢慢地回答了安风。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跟了安风居然有五年了。回想这过去的五年,姜丽禁不住自嘲一笑。 五年里,她活得失去了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了,她的眼里全安风,一切听从安风的指挥与安排。她的一颗心也全给了安风。 直到那个郁慕儿的出现,她才恍然明白,在安风的心中,她和其他女人。功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一个暖床的。 如果说她还有其他的用处,那就是她帮着安风做了许多的坏事。这是其他女人所不能比的。 这加快了她通向死亡的脚步。 “时间过得真快啊!”安风突地感叹一声。心中涌出一丝不舍来。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 姜丽还是不能留。 她越是让何鑫走,越是对何鑫说一些绝情的话,安风除掉姜丽的心越浓,越坚定。 如同姜丽了解安风一般,安风同样也了解姜丽。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如果不是因为心动,姜丽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她这样做明明是在保护何鑫。 呵呵,没想到他的女人居然会为了别的男人甘愿牺牲自己。 他还能让她活在这个世上吗?她活着,就意味着他就多一份的危险。 车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车了飞快地在路上疾驶。 姜丽的视线又投向窗外。 窗外的景色飞也似地向后倒退着,如同她现在的思绪,脑子里全是想着和何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时间虽然短,但是里面全是笑声和欢乐。 再见了!何鑫。 姜丽在心中默默地念着,泪水再一次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机场就在前方,事情一定都成了定局。 在下车的那一刻,姜丽定定地看着安风,似要把他永远刻在脑海时,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安风,不管你会如何对我,我希望你心想事成,平平安安的。” 安风眼中一片冰冷,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姜丽一直是他的得意助手,不可缺少,失去姜丽就等于失去一条左臂,对他来说,是一种重大的损失。 如果事情不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绝对不会自断左臂。 这全都是因为何鑫的出现。安风的眼中一片狠厉。 “再见!”姜丽再一次向安风轻轻地说道,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风,转身向机场走去。 没有一丝犹豫。 安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向车走去。 他还是绝对不会让危险留在身边。 姜丽必须非死不可。 纵然心中有一丝不舍。 美国,姜丽刚一下飞机,立刻被两个男人用车带到一个远离城市的一处废旧的建筑物里。 姜丽的身体有些发软,脚一步也挪不动,但是心里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 这是她经常惯用一种手段,从废旧的建筑物里把人弄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一个死法了。 她的心里很感谢安风,至少没有把她弄到非洲去,又或是把她的腿打断,舌头割下,然后扔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 那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姜丽,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姜丽看了他们一眼,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慢慢地一步步顺着脏乱的楼梯向上爬。 她的很不甘心,她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未来,她还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谈过一场恋爱,她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去尝试,她还没有披上婚纱,她还有许多的心愿没有完成。 她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 可是她又不得不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值得吗?姜丽在心中苦笑。她真的是好傻,不过,她并没有输。 姜丽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冷笑。她爱安风没错,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其实和安风一样的。 狠厉。 安风想让她死,她躲不过去,也逃不了。但是安风也别想好过。 他以为他把她除掉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笑话! 姜丽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她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女人,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安风,你不想让我活,无非是认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又和何鑫走得太近,是一个危险。既然你这样想,那我索性如了你的愿。 姜丽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了,她慢慢地顺着如阶向上爬,后面两个男人紧紧相随。 当最后一个台阶上完,姜丽站在楼顶向下看,夜幕下,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 下面就是她即将要葬身的地方。 姜丽心中一凛,收回了目光,转过头看了看身后那两个男人。缓缓地说道:“你们回去转告一声安风,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而且,他一定会后悔的。哈哈…” 姜丽说完开始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泪流满面,随后在笑声,她突地向前纵身一跃。 人,转眼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砰”随着一声响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在黑夜中悄悄地没有了。 ------题外话------ 本来是想先解决伍纤灵的,不过,还是先让姜丽挂了再说。接下来就是伍纤灵。因为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第194章节 勾引 何鑫在得知姜丽的死讯,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在这个星期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首先是安健阳不顾众人的反对与伍纤灵领了结婚证,接着又高调地带着伍纤灵回到安家。安老太太见安健阳如此,对他失望透底,除了叹气便让安健阳和伍纤灵离开了。 接着是伍纤灵当上了安氏集团的代言人。这引起了一片哗然。安氏集团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其代言人多为当红的明星,伍纤灵虽然小有名气,但是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二流明星,离一流的明星还差着一截。 一时之间伍纤灵的人气爆涨,网络报纸上都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伍纤灵与安氏集团的安风有什么关系,更多的人则是猜测这是因为安健阳的缘故。 毕竟伍纤灵和安健阳结了婚,现在是安家人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得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伍纤灵风光得意,满面春风,一脸喜气洋洋,她和安健阳高调地搬回了安家居住,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伍纤灵和萧莉莉居然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晏晨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伍纤灵是一个演员,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安健阳都被她勾得神魂颠倒,更何况一个头脑简单的萧莉莉。 甚至晏晨在心中想着,如果有一天伍纤灵爬上安健业的床,她都不会感觉到意外。 安少和安宁对安健阳失望到了极点。特别是安宁,现在把安健阳几乎当成了陌生人,自打伍纤灵进门以后,安宁很少回家,如果偶尔回来一次,在安老太太的房间坐一会儿就离开了,看到安健阳如没有见到一般,理也不理,直接越过。 伍纤灵倒是挺热情的。不管安宁对她怎么样,她看到安宁,永远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恼也不气。 这天安宁从安家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医院,一进入安少的病房,坐在安少的病床前就开始抹眼泪,边哭边说。 “哥,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这个家都快要散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家里又多了一个女人,他又找了一个女人。他这辈子就是毁在女人身上,可是没有想到他不但不吸取教训,现在故伎重逢,又找了一个。我真的很恨他,恨死他了。” 安宁哭着向安少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全滴在了安少的手上。 安少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面上现出一丝难忍的厌恶之色。 晏晨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发笑,这家伙的洁癖毛病又犯了。 安宁的眼泪还在向下滴着,安少已经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厌恶也越来越深,眼看着就要忍不住了。 晏晨一看要糟,立刻对安宁说道:“安宁,医生说你哥很快就会醒来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天不早了,回去吧!”晏晨连说哄带骗,连扯带拽着把安宁推出了病房。 安宁一直暗自垂泪,根本没有注意到安少的反应,她站在病房外拉着晏晨的手流着眼泪说道:“嫂子,我哥就托你照顾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晏晨向安宁轻轻地说道。 安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突地一脸厌恶地说道:“嫂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个女人从安家滚走?” 晏晨知道安宁指的是谁,苦笑,说句实在话,晏晨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小看伍纤灵了,没想到她的本事还挺大的,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安健阳和她领了结婚证,把生米煮成了熟饭,比其之前的韩忆有过之而无及,这手段高得可不止一点点。 “你都没有办法,我还能怎么办?”晏晨向安宁无奈地摊摊手。 “要是我哥醒来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把这个贱女人从安家赶出去的。”安宁一想到安少,心里莫名地一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来。 晏晨有些头疼,看到安宁伤心难过,她恨不得把安少早已经醒来的消息告诉安宁,但是现在她又不能。 叹了一口气,晏晨拍着安宁的肩膀说道:“安宁,你别伤心了,就算你哥醒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他除了让人把伍纤灵抓起来打一顿,还能干什么?这种方法我也想过,但是这样一来的话,我最怕的就是爸,爸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进医院了。” 晏晨又何尝没有想过用强硬的手段把伍纤灵从安健阳的身边推开,可是一想到安健阳的身体,晏晨又退缩了。 她不能去冒这个险。 “难道就这个女人在家里一天到晚耀武扬威的?”安宁气不打一处来。 晏晨也是无奈。 她能怎么做?不管她怎么做,最终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永远是安健阳。安健阳的心脏病让她有些束手束脚,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的感觉。 只能暂时先让伍纤灵嚣张一段时间了。 晏晨在心里这样想着。 “安宁,不如你和诗子齐搬回去住吧?”晏晨抬眼看着安宁,慢慢地说道。 “搬回去住?我现在看到那个女人就想吐,我恨不得抓花她的脸,我怎么可能还会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安宁你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突地冷笑一声。 “所以才要你回去住。”晏晨看着安宁一脸认真地说道:“伍纤灵是演员,最擅长的是演戏,你要回去揭穿她,不能让她把大家所有人都蒙骗了。” 安宁抿了抿嘴巴,脸上若有所思。 “安宁,现在能对付伍纤灵也只有你了。如果你再不出手的话,安家就要彻底地毁在她的手上了。”晏晨见安宁的脸上有些松动,趁热打铁,进一步向安宁说道。 安宁咬了咬下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晏晨,坚定地对晏晨说道:“好,我听你的,明天我就搬回去住了。” “这样才对。”晏晨一脸欣慰,拍了拍安宁的肩膀,说道:“我和你哥不在家,家里的一切都全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安宁向晏晨点点头,随后又闲聊了几句,便急匆匆地走了。 晏晨一直看着安宁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转身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安少已经在里面发脾气了,阴着一张脸就像别人欠他十万八成的。 晏晨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忍不住有些想笑。 刚刚还真是委屈他了。 “女人,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安少一下子捕捉到了晏晨眼里的笑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晏晨神色一正,一本正经地对安少说道,随后转身向洗手间走去,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不就是几滴眼泪吗?也不是别人的,还是安宁的,你对至于恶心成那个样子吗?差点就露了馅了。”晏晨一边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安少的手,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安少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什么只是几滴眼泪?没看到安宁的眼泪把他的手背都打湿了吗?安宁是他的妹妹没错,可是谁规定妹妹就必须一定能忍受? “别给爷废话,赶紧给爷擦干净。”安少恶声恶气地对晏晨说道。 “这不正擦着吗?你看都擦红了。”晏晨指着安少的手说道。 “再给爷多擦几遍。”安少一脸嫌恶地说道。 晏晨无语,实在是不理解有洁癖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洗手间走去,重新换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了出来,坐在床边抓起安少的手开始认真地擦起来。 “现在总可以了吧?”晏晨看着安少的眼睛问道。 一直到现在,安少皱成一团的脸上终于舒展开了,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闷闷地说道:“强差人意。” 晏晨有一种想把毛巾扔在安少脸上的冲动。 强差人意?就几滴眼泪而已,擦了多少遍了,最后只是一个差强人意,呵,他又不是不长手的,怎么自己不来擦呢?这脚不能动,手又没有受伤。 晏晨只敢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不显露出来,起身去了洗手间把毛巾放下。 安少这时开口了,“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晏晨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爬上自己的病床与安少并排躺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少,“你说说怎么办?有没有好一点的主意?” “依爷的,爷找几个兄弟把她绑了,然后在她的脸上狠狠地划几刀。”安少好看的脸蓦地一沉,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 “这是下下策,有没有比这更好的建议来?”晏晨不赞同安少的做法,摇头。 “让人把她卖到国外去?”安少又想了一招。 晏晨白了一眼安少,“除了这些你就想不出别的来?” “爷觉得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安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这是直接有效的。 “如果你希望爸早点死的话,你就这样做吧!”晏晨冷哼一声。 安少动了动嘴唇不说话了,斜着眼睛看着晏晨,阴阳怪笑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女人,你来说说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让她自己主动离开。”晏晨想了想,对安少说道。 “给她拍几张裸照,逼着她主动离开?”安少眼前一亮,又给了晏晨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好主意。 晏晨无语。 他就不能想出一点好的建议来,怎么尽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来?这方法对姜丽或许有效,但是对伍纤灵来说,怕是没有什么好的效果。 伍纤灵不是姜丽。凭着晏晨对伍纤灵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被几张祼照威胁,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她是一个柔弱的无辜的受害者,越发让安健阳怜惜。 这本是伍纤灵最擅长做的事情。 “现在能让伍纤灵离开的,只有一个人。”晏晨想了想,对安少慢慢地说道。 “女人,给爷说来听听。”安少顿时来了兴趣。 “安健业。”晏晨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道。 “安健业?”安少微微一怔,忽地瞬间反应过来,手指着晏晨怪叫,“晏晨,你的思想也不纯洁了,你居然想把那个贱女送上安健业的床。” “呵呵,没办法,这不是被她给逼的吗?”晏晨呵呵地笑着。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安少看着晏晨,欲言又止。 “你是在担心爸知道了以后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吗?”晏晨问向安少。 安少的脸上有些别扭,别过脸不去看晏晨。 “你放心好了,捉奸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们来做,由安风来做最好。”晏晨坏笑着对安少说道。 “由安风来抓奸?女人,你快说说你到底想怎么做?”安少的眼睛冒着亮光,一脸兴奋地看着晏晨。 晏晨贴在安少的耳边,开始把自己的计划一点点讲给安少听,安少眼里的光越来越亮,脸上越来越兴奋,等晏晨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扭过头看着晏晨,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女人,没想到,你也有当坏人的潜质。真是让爷刮目相看。” “呵呵,和坏人们在一起久了,耳闻目濡,自然也就会了。”晏晨呵呵地笑着,心里也着实有些汗颜,曾几何时,她只不过是一个每天把饭做好等着老公回来的家庭主妇,没想到时隔短短半年的功夫,她现在的变化会这样的大,脑子里全都是一些害人的想法。 安少说得没错,她真的有当坏人的潜质。 这也是被现实所逼的。晏晨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安家别墅 伍纤灵穿了一件低胸紧身黑色长裙披了一件披肩从二楼上走了下来。 客厅里只有安风一个人。 “安总,早上好。”伍纤灵的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自以为非常迷人的笑容,在安风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向着她轻轻地点点头。 心中充满了不屑,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厌恶。 安风对伍纤灵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讨厌了,不过,他城府极深,从不显露出来。 “安总,我还没有向你说一声谢谢呢!”伍纤灵的身体微微向前探,肩上的披肩轻轻地滑落下来,胸前的美好若隐若现,刺激着人的大脑,吸引着别人的眼球。 安风是一个例外。 美色当前,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目光不曾在伍纤灵的身上停留半分,他随即起身站了起来,踢着鞋子向餐厅走去。 伍纤灵无声地笑了,嘴角向上飞扬。眼睛紧紧盯着安风的背影。 安家的男人都很帅。安少是,安风也是。 伍纤灵有些不甘心。一想到安健阳她的心里就是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自从结婚到现在,他们连一次真正意义的同房都没有。 每天晚上安健阳就开始玩命地折腾她,把体内的欲火全部点燃,可是没到最后紧要关头,安健阳就不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铁青,看得伍纤灵心里一阵紧张,再也不敢进行下去,立刻给安健阳服下心脏药,扶着安健阳躺下。 安健阳每到这个时候总是充满愧疚地对伍纤灵说道:“纤灵,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是我没用。” 伍纤灵每次是这样回答安健阳的,“健阳,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又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没事的,你好好养身体,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过,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伍纤灵越是这样说,安健阳越是内疚,抱着伍纤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伍纤灵躺在安健阳的怀里,身体如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啃咬,欲火焚身,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生生忍住,忍得是非常非常的辛苦,心中对安健阳无限的怨言和浓浓鄙夷。 一个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满足不了,算是什么男人。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丢男人的脸。 伍纤灵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眼睛不由得紧紧地落在安风的背影上。 如果安健阳是安风就好了。 伍纤灵的胸海中突然闪出这样一个念头来。她的心里开始隐隐有些后悔了,她和安健阳的婚事应该再等等的,说不定与安风接触时间长了,嫁给安风也不一定。 只是现在一切晚了。 伍纤灵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滑落下来的披肩重新披好,起身慢慢地向餐厅走去。 安风已经在用餐了,看到伍纤灵过来,头也不抬一下。 伍纤灵在安风的对面坐了下来,优雅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又慢慢地放了下来,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安风,忽地轻轻一笑。 安风抬眼看着伍纤灵,眉头微微一挑。 “我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安总误会了,我没有想笑安总的意思。我笑是因为高兴和兴奋,我从来没有想到能和安总在一个桌上共餐,想起来心情就非常的愉快。” 伍纤灵一看安风脸上有些不悦,立刻了出声向安风解释。 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安风的垂下眼眸,低垂的眼眸中鄙夷一闪而过,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喝掉最后一口牛奶,吃掉最后一口面包,用毛巾擦了擦嘴,起身踢开椅子就走。 伍纤灵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安风讨厌她。 这个认知让伍纤灵实在是难以接受。 邵华和安少不喜欢她也就罢了,因为有晏晨挡在中间,为什么安风也对她没有一丝兴趣? 她明明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 为什么他会无动于衷呢? 伍纤灵有心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问个清楚,她刚想动,一抬眼就看到安健业和萧莉莉走过来了。 伍纤灵的屁股又重新落了下来冲着萧莉莉笑了笑。“莉莉,过来这边坐。” “纤灵也起来得这么早啊!”萧莉莉在伍纤灵的身边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伍纤灵。 “才刚刚起来。”伍纤灵伸手给萧莉莉倒了一杯牛奶,“先喝杯牛奶吧!” “谢谢!”萧莉莉对着伍纤灵说了一声谢谢,拿起面包涂上奶油,慢慢地吃了起来。 安健业在伍纤灵斜对面坐了下来,自始自终没有说话,但是暗中却在悄悄地打量着伍纤灵。 今天伍纤灵打扮的很性感。一头大波浪棕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黑色紧身长裙把她的身体勾勒的曼妙多姿,胸前的春光随着动作隐隐外露,看得安健业心头猛地一紧,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这个伍纤灵果然就是一个尤物。真是便宜大哥了。安健来在心中有发出一句感慨。 对伍纤灵,安健业其实也不陌生,在伍纤灵还没有嫁进来时他就认识伍纤灵了,其间也曾试图约伍纤灵出来吃顿饭,但是总被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安健业出来是图个痛快的,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伍纤灵看不上他,这个世上女人多的是,又不差她一个,安健业随即把目光又移向别的女人。 但是,让安健业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拒绝过他很多次的女人居然成了他的大嫂,这让安健业的心中有些不服气。 安健阳到底有什么?走路都要停下来歇好几次的人,伍纤灵看中他什么了?安健业甚至在心中猜测,安健阳到底能不能满足伍纤灵? 他表示很怀疑。 伍纤灵已经和萧莉莉吃完了,两个人边说边笑向客厅走去。 安健业的目光落在伍纤灵性感结实的臀部上,眼睛都看直了,心中有一股冲动,恨不得伸手偷偷地去摸上一摸,再狠狠地掐上一把。 伍纤灵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背后的那一道灼热的目光似要把她的后背烫伤。她伸手撩了一下头发,看似漫不经心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 目光正好与安健业的目光撞在一起。 安健业愣了一愣,即刻恢复了正常了,向伍纤灵微微一笑,随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低头开始若无其事的吃早餐。 伍纤灵在男人圈里打滚过来的,安健业的眼神和他的动作早已经泄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伍纤灵在心中鄙夷一笑,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讽刺。 果然这个安健业如同外界传说的一样,标准的色中饿鬼。 伍纤灵收回目光挽着萧莉莉的胳膊继续向客厅走去。 萧莉莉一脸的兴奋,压低声音对伍纤灵说道:“纤灵,你说你真能帮约到蔡安歌?” “当然了,我和曾经在一总电影里合作过,是朋友。约他出来那是小菜一碟。”伍纤灵笑着对萧莉莉说道。 “太好了,我可是他的超级大粉丝,我最看他演的电视电影了,你赶紧约约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他吃饭。”萧莉莉的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和兴奋,手舞足蹈,就好像蔡安哥就在上前一样。 伍纤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的这一对两口子。一个一个的,全都不正常,丝毫也不顾忌双方,全都在外面找人。 “我上楼去拿手机,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伍纤灵扬着笑脸对萧莉莉说道,说完扯了扯披肩,抬腿向二楼走去。 这时一直坐在客厅黑不作声的安风突然开口说话了,“以后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萧莉莉一直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根本就没有看到安风坐在客厅里,听到安风的话,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寻着声音看去,一看到安风,她的脸突然涨红了。 “安风,你别多想,我就是蔡安歌的粉丝,想看看他真人是什么样的,然后拍几张照片给我的几个朋友看看,她们也全都是蔡安歌的粉丝。” 萧莉莉语无伦次地对安风解释。 安风冷冷地看了一眼萧莉莉什么也没说,起身向外走去。 安健业走了过来,踢着鞋子向二楼走去。在二楼的走廊,他与伍纤灵迎面相碰。 ------题外话------ 伍纤灵离死不远了。 ☆、第195章节 棋逢敌手 伍纤灵向安健业笑了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就在她与安健业擦身而过之时,安健业突然一把抓住伍纤灵的胳膊把她推倒在墙上双手按要墙上,把伍纤灵困在双臂之间。 伍纤灵的脸上一丝惊慌也没有,反倒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安健业。 这安家的人个个还真是有意思。这弟弟居然觊觎哥哥的女人。呵呵,有意思。伍纤灵在心中冷笑。 安健业微低着头看伍纤灵,眼睛顺着她领口向下看去。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洁白的肌肤和高耸深深的乳沟,安健业狠狠地又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女人果然就是一个尤物,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只是不知道在床上的功夫如何? 安健业心里痒痒的,身体开始有些冲动起来。 “看够了吗?”伍纤灵朱唇轻启,用一种懒懒的声音懒懒地问道。 安健业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来,松开双手退后一步,抱着双臂微歪着头看着伍纤灵。 伍纤灵理也没理安健业,稍整理了一下衣物,继续向楼下走去。 安健业看看四下无人,一把拽住伍纤灵的胳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他有严重的心脏病,能满足得了你吗?” 伍纤灵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健业,慢慢地把胳膊从他的手中抽出,动了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了安健业一眼,说道:“你不觉得你问的问题太过份了吗?他是你哥,我是你嫂子。” “呵呵!”安健业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哥哥,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哥哥,他夺走了原本属于他一切的东西,这还不算,他的儿子也夺走了原本属于他儿子的一切,好在老天有眼,安风终于夺回了一切。 呵呵,大房的时代终于要过去了。现在安家由他们二房来说话了。 “如果寂寞了记得来找我,我乐意愿意为你效劳,更愿意在你的身上挥洒汗水。”安健业盯着伍纤灵的眼睛,手在伍纤灵的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低声在伍纤灵的耳边轻声说道。 伍纤灵眉毛一挑,挥手向安健业的脸上扇去。 安健业早有准备,在说过这句话时后退了一步,伍纤灵的手落了空。 伍纤灵涨红着脸看着安健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无耻。” 安健业不以为耻,毫不在意。反而对伍纤灵的兴趣更浓了。 如果伍纤灵轻易地就答应他,他反而觉得意兴阑珊,没有了兴趣,不得不承认,她的欲擒故纵反而让他对伍纤灵更有兴趣了,心中想把她拐上床的决心更浓了。 伍纤灵更是深知这一点。 她佯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有些委屈,有些耻辱,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欲弦欲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健业,转身下楼。 一转身,伍纤灵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还有一丝得意。 安健业比安健阳年轻,身强力壮,看来在安家的日子也不寂寞了。 伍纤灵心情大好,一扫之前阴霾,脸上扬着笑脸向楼下走去。 中午的时候安宁突然拖着行李箱回来了。 “安宁,你这是要干什么?”萧莉莉盯着安宁的行李箱有些不解。 “回来住娘家啊!”安宁让佣人把行李箱提上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看向萧莉莉,很随意地说道。 “你和婆婆吵架了?”萧莉莉凑近安宁问道,脸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恐怕让二婶失望了,我和我婆婆的关系一直很好。”安宁笑着对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讪讪一笑,把身体坐直,轻咳了一声,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安宁一贯伶牙俐齿,人又疯疯癫癫的,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还是不招惹她为好。 萧莉莉心里这样想着,直接把安宁忽视掉。 安健阳倒是十分的高兴。 如今家里是老二们一家在当家,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到力单势薄,现在安宁一回来,他立刻有了底气,胆子也壮了一些。 不过,安健阳的心里有一丝担心,就怕伍纤灵和安宁起冲突。 安健阳想到这里担心地看了一眼伍纤灵。 伍纤灵冲着安健阳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担心。 安健阳的心放了下来,眼中一片欣慰,同时又滋生了愧疚,对伍纤灵,他总有一股亏欠的感觉,不是别的,就是床上的那点事。 他真的很对不起伍纤灵,他想好好地补偿伍纤灵,只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做剧烈的运动,只要他一兴奋一激动,他的心脏就开始疼起来,嘴唇就开始黑青,一切的动作想法扼止。 安健阳不是没有看到伍纤灵双颊前被*染红,他也多想和她有一场痛痛快快的男欢女爱,只可惜,他是有心而力不足,只能委屈伍纤灵了。 安老太太的精神明显地很好,对着安宁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安宁笑着起身向安老太太走去,手挽着安老太太的胳膊,就像没出嫁时一样向安老太太撒娇。 “奶奶,我可要在家住一段时间了。”安宁对安老太太说道。 “只要你愿意,天天回家住就行。”安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 “哎,你们听到没有,奶奶都同意我回来住了,从此以后我就不走了啊!”安宁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在伍纤灵的脸上停住,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伍纤灵向安宁投以微微一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萧莉莉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满来。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在安家这嫁出去的女儿怎么都有住娘家的习惯呢?安蓝是,现在安宁也是。他们婆家都死光死绝了吗? 萧莉莉看着安宁气就不打一处来,憋在肚子里的话顺口就这样出来了,“安宁,你不会是和诗子齐想矛盾了吧?” 安宁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莉莉,“二婶,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和诗子齐闹矛盾?不好意思,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和他的感情好着呢?下午下班了以后,他也会回来的。” 萧莉莉的脸色有些难看。 诗子齐也回来住?看样子安宁是打算回来长住了。一想到每天都要看到安宁,萧莉莉的心里陡然不痛快起来。 她想到安心。 明明同样都是安家的子孙,凭什么她安宁得到了幸福而她的安心却在国外受苦呢? 论长相论才气,安心处处比安宁高一筹啊! 萧莉莉想想都觉得不服气,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婆家就没地方让你们住吗?哪有嫁出去的女儿一天到晚住娘家的?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和公婆吵架了呢?” 萧莉莉阴阳怪笑地说道。 萧莉莉的话刚一落,立刻引起了安蓝的反感。 自打何鑫出事以后,安蓝把安健业一家恨得死死的,恨不得扒了安风的皮,喝了他的血,现在一听萧莉莉话中带刺,安蓝憋在心中的怒火顿时爆发了起来,她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涨红着脸看着萧莉莉。 “萧莉莉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萧莉莉被安蓝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随即又镇静了下来,她微抬着头看着安草稿,略带着嘲弄说道:“安蓝,你不用那么大的反应,你的情况特殊,那是婆家生意失败,生活没有了着落才回来的,我们都理解也很同情。” 萧莉莉不说还好,一听安蓝心中的火更大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向萧莉莉尖声说道:“我本来是安家的人,谁说嫁出去的女儿就不能回家住了?我才需要你的狗屁什么同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别到时给人家当小妈。” 安蓝重重地从鼻子冷哼一声,最后一句话意有所知。 这下轮到萧莉莉涨红脸了,她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着安蓝尖声说道:“安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的心里比我清楚的多,还需要我向你解释吗?” 安蓝憋在心里的那股恶气终于出出来了,她幸灾乐祸地看着萧莉莉。 萧莉莉气得深身发抖,脸色更难看了。随后当着所有的人面和安蓝你一句我一句就吵了起来。 客厅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安老太太一声没吭,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出声阻拦。 安宁笑眯眯地看着安老太太,说道:“奶奶,这里太吵,我扶你上楼回房休息吧!” “好。”安老太太轻轻地拍了拍安宁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手落在安宁的手上,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一回到房间,安老太太看着安宁,问道:“怎么这会儿突然间想回家住了?” “那是因为我想奶奶了,想多陪陪奶奶。”安宁依偎在安老太太的脚边,抬眼笑眯眯地看着安老太太。 “贫嘴!”安老太太伸手欲作打人状。 “奶奶,你快饶了我吧!我向你说实话,是嫂子让我回来住的。”安宁捂着脑袋,脖子一缩,赶紧对安老太太说了实话。 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这一定是晏晨让你回来的,说说吧,晏晨让你回来干什么?” 安老太说完眼睛盯着安宁。 安宁抬头看着安老太太,夸张地叫了一句,“奶奶,果然是姜还是老得辣,我们做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还贫嘴?”安老太太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宁。 “好啦好啦,我不贫了。”安宁呵呵地笑着,脑袋里响起晏晨临行的吩咐。 她来之前又去了一趟医院,晏晨一脸凝重地对安宁说道:“安宁,让你回安家,有两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第一个是要照顾好奶奶的身体,第二个就是想方设法让安健业和伍纤灵上床,最好能让安风来捉奸。” “啊!”安宁听到晏晨的话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后一脸兴奋地说道:“嫂子,小叔子上嫂子,太重口味了。” “别扯话题。”晏晨知道安宁是唯恐天下不乱,白了她一眼,“安风好面子,他的父亲上了嫂子,心中肯定恼怒,一怒之下,必定会对伍纤灵出手,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 “嫂子,这次你没走眼,你算是找对人了,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呵呵!”安宁兴奋的双眼冒着亮光,磨拳擦掌,恨不得立刻现在就回到安家。 晏晨无语地看着安宁。 怎么这做起坏事来,安宁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让人倍感无语。 “注意安全,不要让人发现,记得不要放迷药什么之类低劣的手段,安风可不是一般人,小心被他识破,免得到时无功可获。”晏晨小声地叮嘱安宁。 “嫂子,办这种事情,我比你有经验的多,我上大学那会,曾经把我的一个同学给弄到导师的床上,呵呵,轻车熟路,你就放心吧!”安宁呵呵地笑着,对着晏晨摆摆手,随后一溜烟地跑了。 晏晨看着安宁直摇头。 安宁是绝对不会把这个计划告诉安老太太的。 安健阳和安健业是亲兄弟,两个兄弟同时上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安老太太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无论是心理上还是道德上她都有可能无法接受。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她知道。 于是,安宁对安老太太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奶奶,嫂子让我回来的确是交给了我一顶艰巨而又重要的任务。其一,让我务必照顾你的身体,其二,就是让我回家监视安风和伍纤灵。” “哦!”安老太太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明显不相信。 “奶奶,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得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给嫂子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安宁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摇头,微叹了一口气,“安宁,没用了,现在在安家,手机根本用不上。” “…?!”安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安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风让人把这里屏蔽了。”安老太太缓缓地她说道。 “啊!这个卑鄙的家伙,这种事情居然也干得出来,实在是太过份了。”安宁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跳了起来,起身就向外面冲去。 “奶奶,你在房间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家伙算账。” “回来。”安老太太威严的声音从安宁的身后传了过来。 安宁站住了脚步,扭过头不解地看着安老太太,满脸困惑地看着安老太太,嘴里发出疑问,“奶奶,您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 “安风是背着所有人偷偷安装了屏蔽设备,除了你和我还有何鑫外,别人根本不知道,你这样大吵大闹地出去,安风恼羞成怒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安家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人,难道你还想让他把你也禁足吗?” 安老太太对着安宁摇头,这个丫头结婚了都还那么冲动,这以后要是当了妈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禁足?”安宁愣了愣,“奶奶,这个王八蛋,他把你禁足了?” 安宁当下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出来。安风这个畜生怎么能这样做呢?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安老太太凄苦一笑,她是老糊涂了,这也怪不得别人,因为自己一时糊涂,把一条狼给引了回来。还是老太爷看得清,知道安风有野心,早早地把他弄到国外。 哎,弄到今天这步田地,她是咎由自取啊!怨不得别人。 “奶奶,您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宁从未在安老太太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一时之间心里也难受了起来。她微叹了一口气,来到安老太太的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安老太太。 “傻丫头,奶奶不难过,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恰好你回来得正好,正好奶奶有件事情让你去做。”安老太太轻轻地拍了拍安宁的手,饱经风霜的脸上一片坚定。 “什么事情?”安宁松开安老太太,低着头看着她问道。 “你明天跑一趟律师所,找张律师把股份转让书拿出来交给晏晨。”安老太太慢慢地对安宁说道。 “好,没问题。”安宁一口答应了下来。 “记得,这件事情一定要让伍纤灵知道。”安老太太对安宁一字一顿地说道。 “嗯?!” 安宁愣了愣,一头雾水,不明白安老太太在搞什么名堂。 “你只管照做就是。”安老太太对安宁说道。 “哦!”安宁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追下去。 安老太太既然这样做,自然由她的道理,她既然不想说,她就不再问。 安宁在安老太太的房间逗留一会儿,又陪着安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只到安老太太脸上略有些疲惫,她这才起身离开安老太太的房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一出门,安宁就碰到了伍纤灵。 伍纤灵对着安宁微微一笑。 安宁站在原地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伍纤灵,“这里也没有人了,没必要在装了。” 伍纤灵的脚步停住了,脸上笑意慢慢地消失不见。 她知道安宁对她有敌意,也知道安宁不喜欢她,但是在看到安宁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时,伍纤灵的心中特别的痛快。 不管你们是如何的厌恶,如何的反对,我依旧还是如愿以偿地进了安家。 伍纤灵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她要的就是他们的不甘心,他们的厌恶,她根本就不屑他们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她最主要就是想恶心晏晨。 以一个后妈的身份恶心晏晨一把,一想到这里伍纤灵的眼中就不可遏制出现一股兴奋来。 “有事吗?”伍纤灵看着安宁,缓缓出声说道。 安宁慢慢地走到伍纤灵的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伍纤灵的面前。 与她面对面地站着。 “你很美,丰乳肥臀,腰肢纤细,皮肤白嫩,大美人一个。不过据我所知,像你这种美人,*会特别强烈,安健阳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他怎么可能会满足你?你们这个老少配,是怎么解决生理需要呢?” 安宁嘴角扬起一股淡淡的嘲笑,说出来的话又快又急,话一出口她果然很成功地看到伍纤灵的脸上变了色。 论毒舌,安宁自认为除了安少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 伍纤灵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把涌出来的火强强地压了下去,绕过安宁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安宁不打算就转易放过她。 她快步走到伍纤灵的面前,再一次拦住了她,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怎么?说中你的心事了?如果你的生理需要无法得到解决,我认识一些朋友,他们有卖专门的情趣工具,我可以帮你带一些回来,哦,对了不用感谢我,再怎么说,你说的后妈,我怎么样也得为你的性福负责任对吧?” 安宁冲着伍纤灵邪笑。 伍纤灵气得差点没一口鲜血吐出来,看着安宁的这张脸,她恨不得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但是,她忍住了。 伍纤灵没忘记这里是安家,对面站着的这个女是安宁,一个比疯子还疯的疯女人,是一个臭名远昭的女人,伍纤灵不屑也不敢与安宁作对。 小不忍刚乱大谋。 伍纤灵能走到今天,除了她用身体之外,更重要的是她能忍,忍。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绕过安宁继续向前走。 安宁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伍纤灵,再一次在伍纤灵的身后说道。 “怎么?不满意?我还可以向你推荐几个猛男。一个不够可以两个,可以玩三P的。” 安宁邪恶地说道。 伍纤灵的脸变了又变,心中的火怎么压也压下去。她哪里受到这么大的耻辱?伍纤灵终于忍不住了,忽地转身刚想对安宁发脾气,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安健阳踢着拖鞋走了过来。 伍纤灵的脸一下了变得极得委屈,眼泪浸在眼眶中,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宁。 有问题。 安宁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这样一个念头。不过,她不怕。这种招术她用得多了,她像看戏一样看着伍纤灵,嘴角始终挂着一个讽刺的笑容。 “安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想的是健阳的钱,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是真的爱健阳,我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我反正是不会离开健阳的。” 伍纤灵凄苦地对安宁说道,眼泪在眼睛里,要掉不掉,看得让人心疼。 安健阳本来上来看看伍纤灵怎么还没有下楼,没有想到居然让他听到这一番话来,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 他就知道伍纤灵是真的爱他的。 这一点无需再怀疑了。 安健阳顿觉得心儿就要飞起来,身体也轻了许多,他抬腿就向伍纤灵和安宁走去, 安宁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嘴角的讽刺越来越浓了。这么拙劣的表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演员的? 太假了。 安宁摇头,脑子里闪过一个快速地念头,眼中闪过一个狡黠。 你不是想装可怜想取得别人的同情吗?好,这样的话,她索性就做一个好人发事,成全她算了。 安宁这样想着,手高高地扬了起来,一巴掌扇在了伍纤灵的脸上。 “啪”的一声消脆响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伍纤灵愣住了,安健阳也愣住了,安宁退后一步抱着双臂嘴角带着笑看着伍纤灵。 “装啊?你怎么不装了?不是想哭吗?眼泪浸在眼眶里半天不掉出来不觉得太难受了吗?哭吧,哭出来一定会有人心疼的。哦,让我来猜猜看,我背后是谁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那个花心萝卜自封为自己为情圣的假情假义的安健阳吧!” 安宁带着讽刺对伍纤灵说道。 ------题外话------ 伍纤灵碰到厉害的人物了。 ☆、第196章节 针锋相对 伍纤灵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惹得安健阳一阵心疼。 安健阳向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安宁什么也没有说,搂着伍纤灵的肩膀就向房间走去。 脸色是明显的不好看,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失望。 安宁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心中也痛快了,见好就收,哼着歌离开了。 伍纤灵气得银牙暗咬,一口血没喷出来,一进入房间扑在床上就开始大哭起来。 安健阳坐在床边上手落在伍纤灵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纤灵,别哭了,安宁就是这个脾气,成天跟疯了一样,以后尽量离她一点,有多远就有多远。” 自从韩忆的事情败露以后,安宁的心中对她充满了仇恨,恨不得时时要狠咬他一口,安健阳对安宁也是心中充满了愧疚,不管安宁做什么,他都隐忍不说。 哪怕是安宁针对伍纤灵,看见了,他只能轻声安抚伍纤灵,也不与安宁正面起冲突。 这本是他欠安宁的。 伍纤灵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安健阳,带着哭腔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招惹她,是她自己主动找上来的,我躲都躲不开。” 伍纤灵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委屈,白皙的脸上有几根明显的手指印,她的表情很到底,楚楚可怜,又带着百般委屈。 看着让安健阳的心蓦地一窒。 微叹了一口气,安健阳把伍纤灵搂入怀中。 “纤灵,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说安宁的。” 伍纤灵倒在安健阳的怀中,对安健阳的失望到了极点。心中的厌恶陡然上升了不少。 这么一个废物男人,床上床上不行,现在连点男人的魄力也没有。 真是一个标准的窝囊废,难怪会混到如今的地步。 活该! 伍纤灵低垂着眼眸在心里狠狠地骂着。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安风的影子。 如果眼前这人是安风该有多好!伍纤灵在心中暗叹,可随即又心中的幻想慢慢地消失了。 安风根本对她是不屑一顾,她想也是白想。 伍纤灵的心中有些失望,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安宁心情大爽,吹着口哨从楼上下来,何鑫低着脑袋迎面从楼下走了上来。 “何鑫,你这是怎么啦?”安宁看到何鑫脸色不好看,关心地问道。 何鑫看了一眼安宁,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说话啊,到底怎么啦?”安宁皱起了眉头。 何鑫的脸上有几分憔悴,眼窝深陷,下巴上零零星星地长出了胡子,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何鑫不对劲。 “姐,我想喝酒,你陪我出去喝一杯吧!”何鑫开口了,盯着安宁的眼睛说道。 安宁的嘴唇动了动,张口想说什么,结果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向着何鑫微微点头,与何鑫一起向外面走去。 酒吧里,何鑫一杯杯酒向嘴里倒着,样子有些愁苦。 安宁出乎意料地没有端酒杯,视丝一直落在何鑫的脸上,好一会儿这才问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吧!” 何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脸埋在胳膊里,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说道:“姐,我的心里难受。” “为谁?”安宁的眉毛挑了挑。 安宁不知道何鑫与姜丽的事情,也不知道姜丽已经死了的事情,所以对何鑫的事情浑然不知。 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何鑫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安宁,缓缓地说道:“姐,我害死了一个女孩。” “哦?!”安宁又挑了挑眉毛,静等着何鑫的下文。 何鑫不知道怎么向安宁提起姜丽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其实和安风差不多,是一个杀人凶手。 虽然姜丽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但是却是因为他的原因,与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不出现在姜丽的面前,如果他不送花给姜丽,如果他不和她去放烟火,如果他和她没有见面,是不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安风不会怀疑她,也不会对她起疑心,更不会对她起杀心,那么她现在一定还在自由自在地活着,过着自己想要过得生活。 何鑫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自责。 一个鲜活的生命因为他而凋谢,让他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安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何鑫的下文,她轻轻地拍了拍何鑫的肩膀,放柔声音说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来,喝酒。” 安宁让酒保给何鑫又倒了一杯酒,推到何鑫的面前。 何鑫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安宁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陪在何鑫的身边,一直到傍晚何鑫酩酊大醉,她才费力地扶着何鑫向车子走去,一路开着车向安家的方向驶去。 安风已经回来了,看到何鑫醉醺醺的样子,面无表情,目光只是闪了闪,嘴角露出一道讽刺来。 没想到何鑫还是一个情种呢! 安心在心中不屑一笑。心中对何鑫的不满一点点地升了上来。如果不是何鑫,姜丽根本就没必要死去,这一切都是因为何鑫。 安风的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姜丽等于是安风的左右手,安风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姜丽一手来办,姜丽的死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损失。 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去看何鑫。他怕看多了,对忍不住想要把何鑫弄死了。 安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快步向何鑫和安宁走去,嘴里一边嚷嚷着,“怎么搞的?怎么喝这么多?安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蓝扶着何鑫用略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安宁。 “妈,这跟姐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喝醉,我心里难受。”何鑫抬眼看了一眼神安蓝,把胳膊从安宁手中抽出来,接着又推开安蓝,他一个人摇摇晃晃脚步不稳地向楼上走去。 安蓝看得心惊胆跳,生怕何鑫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上,她赶紧上前又扶住了何鑫。 “哎,你说你喝了这么多,怎么还走路啊?”安蓝扶着何鑫一步步费力地向楼上走去。 安宁跟在何鑫和安蓝的身后慢慢地上楼去。 好巧不巧,伍纤灵和安健阳又从房间走了出来,在走廊里又与安宁撞到了。 真是奇怪了!安宁在心中自嘲一笑。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安宁放慢了脚步,眼睛死死地盯着伍纤灵。 安蓝没有过来地停留,看也没看伍纤灵和安健阳一眼,扶着何鑫进了房间。 走廊里顿时只剩下安宁伍纤灵和安健阳三人。 伍纤灵脸上的手指印消了不少,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得归功于安健阳,他帮着伍纤灵敷了一下午的冰袋。 安宁慢慢地向伍纤灵走去。 伍纤灵的心脏开始不规则地乱跳,脸上又开始火辣辣地疼痛,挽在安健阳的胳膊上手微微用了力。 安健阳察觉到了伍纤灵的紧张,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害怕,手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安宁在距离伍纤灵面前一步之遥站定,歪着脑袋看着伍纤灵,静静的,一言不发。 伍纤灵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一脸警备地看着伍纤灵,就怕安宁又有什么动作。 好一会儿,安宁突地笑了起来,脸上有些怪怪的。 伍纤灵和安健阳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安宁在笑什么。 “小妈。”安宁对着伍纤灵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伍纤灵愣住了,安健阳也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安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不知道安宁到底要干什么。 “明天有空吗?”安宁突对扭过头问向安健阳。 安健阳愣愣地对安宁点点头。 “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律师所,奶奶让我把股权转让书拿给嫂子。”安宁简洁地对安健阳说道,说完理也不理他们两个,径直向何鑫的房间的走去,在经过伍纤灵时,她对伍纤灵古怪地笑了笑,这引得伍纤灵一阵紧张。 安健阳倒一脸的欣慰。 安宁刚刚叫伍纤灵小妈,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安宁承认了伍纤灵的身份? 安健阳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是实在太好了。 伍纤灵可没有安健阳那样乐观,她总觉得安宁刚才的反应有些古怪,有一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怪,安宁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慌乱。 她总觉得安宁有些不怀好意。 等等,伍纤灵浑沌的脑袋突地清明了许多,刚刚安宁说明天去一趟律师所,那是不是晏晨明天就要去安氏了?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伍纤灵心中一喜,恨不得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安风。这样的话,她离解除封杀又近了一步了。 伍纤灵挽着安健阳的胳膊说道:“时间不早了,要开饭了,我们还是赶紧下楼去吧!” “嗯!”安健阳对着伍纤灵笑了笑,两个人手挽着手亲热地一起向楼下走去。 医院里,晏晨给陆尘交待了一个任务,让他把安氏集团所有的股东一个个全请到医院对面的咖啡馆。 当然这个消息很快地传到了安风的耳朵里。 安风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晏晨的动作晚了。早在这之前,安风便找这些股东谈过话,从他们的口中,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算现在晏晨有天大的本事,也扭转不了乾坤。 事情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 股东们一致同意让安风坐上董事的位置,代替安少。 呵呵,晏晨,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招术?安风在心中得意地笑了。 伍纤灵找了一个空隙,约安风去了院子里。 “有事?”安风冷冷地看了一眼伍纤灵,冷冷地问道。 伍纤灵幽怨地看了一眼安风,很委屈地对安风说道:“安总,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淡?到底我哪里做错了?如果我错了,希望你指出来,我一定会改的,请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吗?” 安风低垂的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鄙夷,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居然会对他提出要求,她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 哼!安风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就连那个郁慕儿都不知道强她多少倍,她还有好意思在他的面前晃悠? “有事说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进去了。”安风不理会伍纤灵,继续冷声说道。 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大感失望和不甘心,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引以自豪的姿色吸引不了安风呢? 她到底是哪方面不够好? 伍纤灵有心想问一句,可是一看到安风面无表情的脸,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们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不在乎这零星半点时间,她就不相信了,她勾引不了安风对她的注意。 伍纤灵让自己的心情慢地平复过来,对安风说道:“明天安宁和安健阳去律师所去拿股权转让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晏晨就是安氏的新股东了。” 安风的眉毛挑了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疯狂。 来了,终于来了。 安风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晏晨一直是他想征服的那个女人,只可惜苦于没有机会,只要她进了安氏,他和她将开始正面交锋,这一次,他要把将她紧紧地踩在脚底下,让她知道他安风绝不是省油的灯。 当然,如果晏晨愿意臣服的话,他自然会放了晏晨一码的。 “安总,安总。”伍纤灵见安风半天不说话,连着在他的耳边轻声叫了几句。 安风蓦地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伍纤灵。 “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先走了。”安风对伍纤灵说道。 “那关于我的封杀呢?”伍纤灵满怀希望地看着安风。 安风的脸上露出一片嘲讽来,“伍小姐,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条消息是早前你给我的消息吧?报酬你已经拿到了,安氏集团的代言人。” 安风说完看了一眼伍纤灵,不再理他,抬腿向屋里走去。 期望再一次落空,伍纤灵的脸上一片浓浓的失望。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要想让安风出面解除她的封杀,她必须拿出更有价值的消息来。 伍纤灵看着安风的背影发怔,拳头紧握,看来,她更要努力才行。 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斗志昂扬,抬脚向屋里走去。 这一切全被二楼的安宁看在眼里,她的眼里全是冷笑。 第二日,安宁和安健阳去了一趟律师所,从律师的手里把股份转让书拿到手,随后又去了一趟医院,亲手把股份转让书交到晏晨的手里。 晏晨早已经等着。长长头发挽了起来,一套得体的职业装,显得无比的干练和精神。 安少看着晏晨的打扮眼睛都是疼。他对晏晨所说的一句话就是惨不忍睹,不堪入目。 晏晨懒得理他,跟一个变态没什么好说的。 安宁亲自把股份转让书递到晏晨的手里,“嫂子,这是奶奶让我交给你的。” “谢谢!”晏晨从安宁的手里接过股份转让书,翻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安健阳这时问道:“晏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爸,昨天已经和各位股东见过面,情况不是太好,股东主要是以赚钱为住,安风虽然接手公司时间不长,不过,他做了几个大案,让公司的业绩上长升,股东们有钱赚,当然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了。” 晏晨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忧伤。 安健阳一阵沉默。好一会儿这才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爸,我想用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晏晨想了想,抬眼一脸认真地看着安健阳。 “你的意思是?”安健阳有些听不懂晏晨到底在说什么。 “准确的说,我要放手和安风一搏。不管成与不成,对公司都有一定的影响,说不准会引起股票跌,或者从此公司元气大伤。”晏晨无限担忧地对安健阳说道。 “可是依你现在手里的股份,你能和安风抗衡吗?”安健阳皱皱眉头,对晏晨以卵击石做法并不赞同。 “爸,我手里可不止这点股份。”晏晨对着安风神秘一笑。 “嗯?”安健阳愣了愣。 “这是商业机密。”晏晨不愿多说,把股份转让书随手交给了站在一旁的陆尘,让他保管好,自己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昂头挺胸向外面走去。 今天她要开始和安风正面接触了。 她必须要打起精神,保持一个好的心态。 安风一早就在公司等着,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 晏晨,晏晨,安风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晏晨的名字,期待着晏晨的精彩表现。 晏晨带着陆尘来到安氏集团,坐上总裁专用电梯直通楼顶。 电梯的门刚一打开,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弯腰对晏晨说道:“晏总,安总有请。” 晏晨的视线在男人的身上停留,打量了一番,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愣,回答道:“我叫武华。” “武华,安总的办公室在哪里?你带我们去。”晏晨对武华说道。 武华看了一眼晏晨身后的陆尘,面上有些为难。 “陆尘,你在外面等我。”晏晨一眼就明白了,扭过头对陆尘说道。 际尘点点头,很随意地看了一眼武华,默默地靠在墙壁站着。 武华心头蓦地一凉,眼睛不敢看向陆尘,微低着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领着晏晨向安风的办公室走去。 安风在晏晨刚刚踏入安氏集团就已经知道了,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静等着晏晨的到来。 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晏晨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在办公桌前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与安风面对面。 门又关上了,办公室里只有安风和晏晨两个人。 室内一片寂静,接着是难耐的沉默。 安风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和静寂,“身体好一些了没有?”安风一脸关心地看着晏晨,目光在晏晨的脸上扫了一个来回。 晏晨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着安风,淡淡地说道:“还好。” “那就好。”安风轻舒了一口气,一副如负释重的样子。 晏晨的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安风所表现出来的关心让她倍觉得难爱。 “说正事吧!”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把胸中的不适赶走,缓缓地向安风说道。 “正事?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正事?”安风故作不知地问向晏晨。 晏晨挑了挑眉毛,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她一字一顿地对安风说道:“你别告诉我你会不知道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我当然知道。”安风笑眯眯地看着晏晨,话锋一转,说道:“但是这又如何?我请你过来,只是想和你叙叙旧。嫂子,你还年轻,如果安静一直醒不过来,难道你要守着他过一辈子?” 晏晨脸上一片嘲弄,“依你的意思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听说过吗?哦,不对不对,这句话不合适,良禽择木而栖,嫂子年轻漂亮,又是邵氏集团的总裁,有大好的前程和时光,你该不会真的陪着一个醒不过来的男人这么傻傻地过一辈子吧?如果嫂子愿意,我倒十分乐意来当这个替补。” 安风语气轻佻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不怒反笑,轻笑,语气中充满了嘲弄,“恐怕让你失望了,你怎么知道安静会醒不过来呢?” 安风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安静醒过来了?”安风急声问道。 话音刚落,安风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如果安静醒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嫂子,我哥什么醒来的?”安风故作兴奋地向晏晨问道。 桌下,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安静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安风一时心乱如麻,再也没有了调戏晏晨的心思。 晏晨嘴角嘲弄越来越浓了,像看好戏一样看着安风脸上的变化,心情莫名地舒畅。 “你不用太紧张,暂时安静还没有醒来。”晏晨嘲弄地对安风说道。 安风看到晏晨脸上的嘲弄,听到晏晨的话,这才明白他被晏晨给耍了。 如果是平时安风绝对不会这会大意这么简单被晏晨耍了。只是事关安少的,他无法冷静下来,不小心就着了晏晨的道。 但是,安风一点也不生气,心中反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安少没有醒过来,不管晏晨怎么耍他,他都无所谓,就算有一天安少真正醒过来,那又如何?无济于事,木已成舟,一切都成了定局。 安氏集团早在落在他的手上了。 安风胸有成竹,心里自信满满。 “嫂子可真会开玩笑!”安风笑眯眯地看着晏晨,语气中一片宠溺。 晏晨一阵恶寒,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拿肉麻当有趣,这个安风真让人恶心。 “听说姜丽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晏晨看不得安风那副样子,话锋一转,看着安风,缓缓地说道,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 想要恶心我么?呵呵,只怕难了一点。晏晨在心中轻笑。 果然,晏晨的话音刚落,她成功地看到安风的脸色变了。 晏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姜丽的死是我们的计划,我们原本是想着让姜丽离开你,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居然毫不留情地把姜丽给弄死了。其实这样也好,你替我们除掉了一个厉害的对手。真是太谢谢你。” 晏晨在安风的伤口重重地洒了一把盐。 安风的脸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身上散发出阵阵地冷气。 ------题外话------ 看到安风好讨厌的感觉。 ☆、第197章节 争位 晏晨呵呵地笑着,优雅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风紧紧地盯着晏晨的背影,脸色一片铁青,一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晏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突然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他大意了,也是他疑心病太重了,居然着了晏晨他们的道。 但是安风从不后悔。 姜丽不能留。 他绝对不会留任何的威胁在自己的身边,他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只是一想到这件事是安静和晏晨一手设计,而他损失了一个好助手,他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早晚有一天他会替姜丽来报这个仇的。 安风咬着后牙在心中恨恨地说道,把姜丽的归咎于安静和晏晨的身上。 董事会上,晏晨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淡然地看着一切,把周遭的声音全部摒弃于耳外。 安风姗姗来迟。进门以后什么也不说,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我想那个位置应该不是你坐的。”晏晨看着安风突地开口了。 安风挑了挑眉毛,轻笑,“在安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的股份最高,谁就有权利坐在这个位置。” 晏晨又是淡然一笑,她从皮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摆在安风的面前,一脸平静地说道:“你看看这个,这是一份股份转让书,安少把他在安氏集团所有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我了。” 晏晨轻笑,眼中一片讽刺。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晏晨的话惊住了,皆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晏晨。 安少居然把股份全部转让给了晏晨,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试问,这个世上有哪一个男人会有如此大的魄力?居然把股份全部转让给自己的妻子,因为这样如此一来,如果晏晨起了异心,有了外心,到时候安少几乎是一无所有了。 安风也被晏晨的话惊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到白底黑字摆在眼前,他才相信晏晨所说的话是真的。 安风第一个反应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来第二个反应就是这份股份转让书是假的。 安风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是假的。安少一直昏迷不醒,他怎么可能会签这份股份转让书? 除非安少他一直在装昏迷。 安风眼中一凛,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晏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看着安风,一直淡淡地笑着。 眼中尽是嘲讽。 安风把桌上股份转让书推到晏晨的面前,嘴角噙着笑意,“晏总,这事可不能开玩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安少出车祸受伤至今昏迷不醒,你现在突然拿出这么一份股份转让书,让谁能相信?嗯?” 安风拉长尾对晏晨说道,他的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在座各位股东的赞同,纷纷点头,交头接耳。 他们的脸上明显对晏晨口中所说的股份转让书有怀疑。 晏晨但笑不语。 安风上中的尽是得意。如果晏晨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么这份股份转让书是真的,那么他依旧还是安氏最大的股东。如果晏晨承认这份股份转让书是真的,能拿出证据证明,那就意味着安少在装病。 他必须要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何鑫陪着安老太太走了进来。 “奶奶,你怎么来了?”安风看到安老太太微微一怔,心头涌出一股不妙来。 安家别墅里全是他的人,安老太太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那意味着安家别墅里有人闯进去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安风的脸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冰冷的目光投在何鑫的身上。 是他吗? 安风微微眯了眼睛。 像是察觉到了安风眼中的怀疑,何鑫对着安风突然笑了笑,摇头。 何鑫的意思很明显,一切与他无关。 安老太太慢慢地来到安风的面前,凌厉的目光投在安风的脸上。 “奶奶,您怎么来了?”安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缓缓地站了起来,扶着安老太太坐了下来,“奶奶,您坐。” 安老太太不露痕迹地拨开了安风的手,视线在会议室扫了一圈。 “老太太。”会议室的人纷纷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安老太太。 “各位,都坐下吧!今天是安氏集团的股东大会,本来跟我这个老太婆没什么关系,因为我的手里已经没有了股份,我把股份转让给晏晨了。”安老太太看着在座的各位,缓慢而又低沉的说道。 各位股东在听到安老太太的话,禁不住大叫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瞠目结舌,本来之前晏晨拿出安少股份转让书已经够他们吃惊的,现在他们又听到安老太太说把股份转让给了晏晨,越说让他们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安风眼中的目光闪了闪,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看着眼前一切。 “晏晨,你过来。”安老太太向晏晨招招手。 晏晨顺从地来到安老太太的身边,微笑着看着安老太太,一言不发。 “坐。”安老太太把晏晨按在安风刚才所坐的位置上,低沉而有力地说道。 晏晨当仁不让,坐在刚刚安风所住的位置。 安风依旧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安老太太和晏晨,衣袖下双拳紧紧握在一起。 “各位,我的孙子安静在没出车祸之前就把股份转让给了我的孙媳妇晏晨,我的股份也转让给了晏晨,所以说,现在晏晨手中所拥有的股份是公司是最多的。按照规定,晏晨就是安氏集团的总裁。” 安老太太的手放在晏晨的肩上,凌厉的眼神横扫一圈,低沉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 “啊!”安老太太话音刚一落,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一个女人来当安氏集团的总裁,这在安氏是从来没有过的。各位股东皆有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晏晨。 他们全都皆在怀疑晏晨的能力。 如果让他们选择的话,他们情愿选择安风。毕竟,他们最主要的是要赚钱。 安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似在讽刺,又似在嘲弄,更多的是在看笑话。 晏晨要想在安氏落脚,那是一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安氏集团上上下下现在全是他的人,就连现在在座的各个股东,他们中间绝大多数全都支持他。 他带给了他们高额的利润,他们又不是傻瓜,该支持谁该选择谁,他们的心里自然都有数。 安氏这条谁拥有的股份最高谁是总裁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今天就要改写了。 “老太太,请恕我们不接受。”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头发稀发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有些激动,涨红着脸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目光一沉,视线在中年男人的身上停留,“王董事,说说你们不能接受的理由。” “老太太,安氏集团发展到今天与你们的努力分不开,安氏集团的继承人从小就接受训练和培训,你们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心血为安氏挑选继承人,所以我们这些股东对安氏集团谁拥有的股份最多,谁是总裁的规定一直表示赞同,但是现在我们坚决反对。” 被呼为王董的中年男人看着安老太太慢慢地说道,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视线又落在晏晨的身上,接着说道:“晏总虽然是邵氏集团的总裁,自她接手邵氏以来,邵氏的确也是在改变,但是晏总你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安少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会有今天的成绩吗?” 王董的话说得毫不客气,一点也没有给晏晨留面子。 晏晨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 安风的眼中的嘲弄越来越浓,笑意越来越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太太,我不管你们安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少一直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每年公司的分红都非常的丰厚,我们这些老东西都十分支持他,拥护他,他出了车祸我们这些人都痛心和惋惜,还好这个时候安风安总站了出来,主持一切,论能力安总不比安少差,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舍掉一个这么优秀的继承人而转而求其次让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当安氏的总裁呢?” 王董的目光又投在安老太太的身上,缓缓地说道,目光中全是疑问,明显地对晏晨任安氏集团总裁一位,非常的不赞同。 准确地说非常不愿意。 安风眼里一片的得意,他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地响。 安老太太和晏晨自始自终没有说话,她们的脸上一片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淡然看着眼前一切。 许久,晏晨扫了一圈眼前的人,缓缓开口说道:“你们还有谁要说的吗?嗯?” 晏晨的尾音拉得极长,眼睛又是一记冷扫,最后视线在刚刚说话的王董身上停留。 ☆、第198章节 都在算计 “王董,你说得没错,论能力我确实没有安风能干,就连邵氏集团能有今天也全是安少的功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晏晨向王董点头说道。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愕然,皆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晏晨,不明白晏晨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场面下,她不是应该为自己辩解几句吗?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确比安风更有实力坐在这个位置。 但是她没有,而是点头称是,这让所有人费解,一头雾水,不明白晏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安风眼中的得意之色渐渐消失直至不见,眉头微皱,心中暗中提高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风对晏晨从不敢掉以轻心。 晏晨缓缓地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过脸看着安风,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说道:“安总,你请坐。” 晏晨的话一出,会议室的人皆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晏晨,每个人的脸上全是问号。 安老太太的眉毛微微皱了皱,饱尽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嘴巴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安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视线在晏晨的脸上停留。 晏晨的目光从安风的脸上移开,她搀着安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我们走吧!” 安老太太满腹疑惑,看了一眼晏晨,却一句话也不说,向晏晨轻轻地点点头,在晏晨的搀扶下向外面走去,独留下一室满脸愕然的人们。 安风丈二摸不着头脑,被晏晨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她所表现一副与他争位的样子,但是峰回路转,接下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这么丢下几句话,人又走了。 她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安风心中的疑惑像疯草一样,开始慢慢地越长越长,搅得他心烦意躁,心神不宁。 晏晨的脸上一派轻松,扶着安老太太向着安少的办公室走去。一进门,晏晨与安老太太一同坐在沙发上,陆尘让秘书泡了两杯茶端了进来,自己则悄悄地退到门外,守着不让别人进来。 “奶奶是不是心里很疑惑?”晏晨的眼睛看着安老太太,轻轻地笑着问道。 安老太太笑了,“我的心里是有疑惑,不过既然你这样做,我想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奶奶,你说如果今天我和安风一直争辩下去,我们两个谁会笑到最后?”晏晨问道。 安老太太一阵沉思。 如果今天这个会议一直讨论下去,晏晨和安风到底谁能做到那个位置,依她来看,有她的帮助,晏晨略胜安风。 安风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坐在那个位置,不过,晏晨也不弱。 第一,她手里所拥有的股份是目前最多的。 第二,有她这个老太婆作她的后盾,弥补她工作上的不足。 综合以上这两点,晏晨有绝对的优势能够坐到安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这一点是无庸自疑的。 至于晏晨为什么会放弃,安老太太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安老太太思索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你更有资格坐在那个座位上。” “奶奶,我也绝对有这个自信。一开始我的确抱着这个想法,不过,在最后关头,我放弃了。不是因为我怕安风,也不是安风的能力比我强,我就示弱了,而是因为安少。” 晏晨缓缓向安老太太说道。 “嗯?”安老太太目光闪了闪,双眼紧紧地盯着晏晨,眼中闪着焦急和担心。 “他的身体很好,奶奶不用担心,就是腿伤还未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晏晨安慰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轻吁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安静的消息。对于这个自小就寄于厚望的孙子,她几乎把全部的心血花在他的身上,他要是真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几乎是把她的老命要了一半去。 “只要小静没事就好。”安老太太微叹了一口气,心,顿时放了一斗。 “奶奶,安静的脾气你也知道的,他的身边不能少人,邵氏集团的工作已经全面动工了,如果我再接手安氏,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分不开身,而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安少的身边照顾他。”晏晨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她不想当什么女强人,她只想让一个小女人,安安静静地陪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为他生一个孩子,然后平平淡淡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现实总是很残酷。 她现在不但接手了邵氏,而且,安氏即将也要落在她的肩上,刹那间,她觉得压力突然间大了起来。 有一种力不所心的感觉。 安老太太的手落在晏晨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安老太太能想象出晏晨的苦。她的孩子才刚刚没有了,她还来不及悲伤,安少就进了医院,这是哪一个女人都无法承受的事情。 但,晏晨挺了过来。只是这其中的辛酸又是旁人所能体会出来的? 晏晨的头轻轻地靠在安老太太的肩上,瞬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但,她没有。 人只要还在,再苦再累受再多的委屈都值了。 “奶奶,我不辛苦。我想跟你说,安氏的事情还是等安静的腿好了以后再说吧!公司在安风的手里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相信他也不敢乱来,因为我手里的股份就在这摆着,他必定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有所忌惮,有所收敛。”晏晨有自己的考虑,安风现在是其次的,她现在最头疼的是伍纤灵和安健阳。 她极于想把伍纤灵给解决掉,以绝后患。 安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晏晨的这招敲山震虎的做法,的确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不过,这招也是有一定的风险,依安风的性格,安老太太最怕就是安风会对晏晨不利。 “晨啊,那你得要小心了!”安老太太一脸担忧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轻轻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安老太太的脸上,她看出了安老太太眼中的担忧。 “奶奶,您放心,我早就考虑到了,也做了防。”晏晨示意安老太太放心。 听晏晨这么说,再看晏晨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安老太太的眼中的担忧慢慢地消失不见。 安老太太坚信,晏晨一定会化解所有的难题。 …… 安风一回到安家别墅,立刻让人把负责照顾安老太太的人找来。 安风的人寻找了好久,终于在车库里把人找到,等把这一情况告诉安风,安风气得脸色铁青,冲着那人就是一脚,随后让人把拖了下去。 至于那个人的结局是怎么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风把伍纤灵约到院子里,阴森森地看着她。 “安总,有事吗?”伍纤灵察言观色,一看到安风铁青的脸,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这个贱人,瞧你干的好事。”安风怔怔地盯着伍纤灵好一会儿,忽地开口对伍纤灵骂了一句。 伍纤灵愣了愣,一脸的莫明其妙,她看着安风十分委屈地说道:“安总,好好的你怎么骂人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毁在晏晨的手里?你是怎么套取消息的?还是你故意和晏晨合起伙起欺瞒我?嗯?”安风铁青一张脸恨声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百般的委屈,“安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冤枉你?安静把股份转让给晏晨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安风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心里的怒火不可遏制地腾地上升起来,晏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伍纤灵大呼冤枉,“安总,我不知道啊!安健阳根本没有对我说起过这件事情。” 伍纤灵是满腹的委屈和冤枉。她近不了晏晨和安少的身,一切的消息全都是从安健阳那里套来的,安健阳不说,她又哪里知道这一切? 如果真要怪的话那就怪安健阳,要么是晏晨连他也瞒了,要么就是他根本也不知情。 安风根本不管别的,他的心里已经认定这事就是伍纤灵的责任,不管伍纤灵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如果再探不到有用的消息,那么我权可以单方面解除你和安氏集团的合约。” 安风冷着一张脸对伍纤灵说道。说完冷冷地瞟了一眼伍纤灵,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伍纤灵心中那个气啊!她好不容易和安氏集团约了合约,当上了安氏集团的代言人,她还还不及尝试成功的喜悦,就要被被安风无情地给摧毁了。 这一切都怪晏晨,如果不是她,一切的事情都根本不可能发生。伍纤灵的心里充满了怨恨,心中满是妒忌,她真不知道晏晨到底哪里来的狗屎运,一个个的男人恨不得把心掏给她。 邵华是,安少是,就连现在的安风也是。 安风?呵呵,伍纤灵突地心中呵呵笑了两声。如果小叔子和嫂子躺在一张床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呢?伍纤灵在心中默默地算计着,眼中闪过一丝歹毒。 ------题外话------ 会慢慢地恢复更新,请原谅呢! ☆、第199章节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伍纤灵心里这样盘算着,嘴角噙着笑意慢慢地向屋里走去,她刚走到门口,听到院子里一阵汽车的响声。 晏晨和安老太太回来了。 这是伍纤灵和安健阳结婚以后第一次和晏晨碰面,伍纤灵的心里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不管晏晨同不同意,她现在是她的后妈了。 呵呵,伍纤灵在心中得意地笑了。后妈,这辈份上她就比晏晨高了一辈,她终于可以在晏晨面前扬眉吐气了。 伍纤灵的眼睛看着安老太太和晏晨,慢慢地向她们走去,在离晏晨一米之远站定,笑盈盈地看了晏晨一眼,伸手却扶住了安老太太。 “妈,您回来了?累了吗?我扶回屋休息。”伍纤灵一脸诚恳地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冷冷地看了一眼伍纤灵,视线落在伍纤灵的手上,目光中全是冷冽。 伍纤灵知道安老太太不喜欢她。对于安老太太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丝毫也不生气,笑着松开手,微微退后一步。 “妈,还是让您的孙媳妇扶你进去吧!”伍纤灵的眼睛看着晏晨。 明显地脸上带着挑衅。 讨厌我是吗?不想看见我是吗?呵呵,我偏偏就在你们面前晃悠,专门碍你们的眼,隔应你们。 晏晨连一个眼角都懒得给伍纤灵。彻底地把伍纤灵忽视掉,扶着安老太太向屋里走去。 “奶奶,外面天冷,我们快进屋去吧!”晏晨对安老太太说道,扶着安老太太从伍纤灵的面前路过,向屋里走去。 理也不理伍纤灵。 伍纤灵不生气,从她的脸上一点也找不到生气的痕迹,踩着高跟鞋咚咚地跟在晏晨和安老太太向屋里走去。 安风坐在客厅里,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眼看了一眼,缓缓地站了起来,向着晏晨和安老太太走去。 “奶奶,您出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您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您?”安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看着安老太太,眼中全是担忧,不由分说,直接从晏晨的手里扶过安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 安老太太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风,抿着嘴巴没有说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嫂子,您今天可是吓我一大跳。我们都是一家人,如果你喜欢那个位置,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一定会让给你的,又何必当着大家的面提起,也不是让大家看笑话吗?”安风叹了一口气,一脸痛心地看着晏晨。 晏晨差点没被安风的厚颜无耻恶心的吐了出来。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有见过像这么不要脸的人。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不适压了下去,淡淡地看着安风,略带着讽刺看着安风,用一种嘲弄的语气对安风说道:“我哪里知道安总这么大方?希望安总记得今天所说的话,不久的将来,我会亲自从你的手上取回属于我的一切。” 安风没想到晏晨会表现的这么直接,微愕之下,他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向晏晨点点头,“嫂子,我静候,公司暂由我打理,只要你说一声,随时都可以来取。” “呵呵!”晏晨一阵轻笑。语气中毫不掩饰地充满了鄙夷。 安风权当着没有听见,在另一组沙发上坐下,默不作声,脸上自始自终地挂着一抹微笑。 伍纤灵也走了进来,在安风的对面坐下,带着一抹笑意,视线不住地在安风和晏晨的身上扫过来扫过去。 一脸若有所思。 安风喜欢晏晨是不容置疑的。伍纤灵经历了那么多,她一眼就看出了安风的不怀好意。 怎么才能凑合他们在一起呢?伍纤灵动了心思。 事情好像有些难度。 首先是没有时间。安少一直在医院躺着,晏晨不分昼夜在医院陪着,根本没有和安风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个人如果连面都见不上,还怎么谈凑合呢? 其次,没有合适的中间人。晏晨现在讨厌她到了极点,医院不让进,回到家里直接无视,连哼一声都不屑给她,她压根就没有一点机会。 伍纤灵心中犯了难,她垂下眼眸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看如何把晏晨和安风凑合在一起。 让伍纤灵没有想到的是,她在算计伍纤灵的同时,晏晨也开动脑筋算计着伍纤灵。 怎么样才能把伍纤灵送到安健业的床上,而且还不能让安风察觉到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晏晨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没有经验,她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安宁的身上。希望安宁不要让她失望,而且越快越好。 她现在是一刻钟也不想看到伍纤灵。每次看到伍纤灵,她总有一种眼疼的感觉。 安宁和诗子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晏晨,安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诗子齐也是,眼中尽是一片温柔。 伍纤灵的眼睛顿时一亮。 又是一个喜欢晏晨的男人。真是老天有眼,伍纤灵突然又兴奋了起来。 把晏晨和安风往一起凑确实难度太大了,但是如果晏晨和诗子齐闹出一点什么来,晏晨不但会和安宁闹掰,而且还会身败名裂,这完完全全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伍纤灵的眼前仿佛看到晏晨身败名裂,被安家人赶走的画面,心中遏止不住地兴奋起来,脸上尽是一片得意。 安宁在晏晨的身边坐下,嘴巴向伍纤灵呶呶了,“嫂子,你看她那个花痴样,真是恶心。” 晏晨斜着眼睛看了伍纤灵一眼,随后把目光移开,落在安宁的身上,轻轻地笑了笑,不语。 诗子齐在离晏晨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视线若有若无地在晏晨的身上扫过。 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只是人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看着让人心疼。 诗子齐又开始自责开来。如果不是他,想必她根本不会受那么的苦也不会受那么大的罪,一切都是因他则起。 诗子齐缓缓地低下头,眼睛再也不敢看向晏晨。 安宁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诗子齐,把诗子齐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诗子齐又陷入无边无际的自责和愧诡疚之中了。 安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那抹不适去掉,扬着笑脸对晏晨说道:“嫂子,我今天买了很多衣服,你陪我上楼看看穿着好不好看?” “好。”晏晨向安宁轻眨一下眼睛,随即把视线投在安老太太的身上,“奶奶,今天您累了一天了,要不要上楼去休息一下?” “嗯!”安老太太轻轻地点点头,缓缓起身。 安宁和晏晨一左一右扶着安老太太上楼去了。 安风的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默默地注视着她们三个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抹冷冽。 伍纤灵的视线落在诗子齐的身上。对诗子齐,伍纤灵一点也不陌生。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见过诗子齐了,而且还很成功地让晏晨和诗子齐上了报纸上了头条。 希望这一次他们两个人不要让自己失望。伍纤灵的嘴角噙着笑意,慢慢地在心中盘算着。 安宁和晏晨扶着安老太太进了房间以后,晏晨便随着安宁去了她的房间。 “现在没人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晏晨坐在床上眼睛看着安宁。 “据我发现,二叔对伍纤灵有意思。”安宁一脸确定在对晏晨的说道。 “哦!”晏晨挑了挑眉毛,颇感兴趣,“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的?” “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假装筷子掉了,弯腰去拾筷子,结果在桌子下面看到伍纤灵光着一只脚轻轻地摩擦着二叔的腿。”安宁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眼中闪着亮光兴奋地晏晨说道。 晏晨的心中有些恶心,一股不适的感觉从胃部升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这股恶心强强地压了下去。 “这样说来,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伍纤灵一定会和二叔走在一起的。”晏晨看着安宁说道。 “是。”安宁肯定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低垂着眼眸陷入沉思之中。 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安健业那么花心,见到漂亮女人双眼就冒绿光,像伍纤灵这种熟女又怎么能逃得掉他的眼睛?与伍纤灵勾搭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晏晨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伍纤灵与安健业在一起。 “安宁,给他们加点佐料,让他们尽快地上勾搭在一起。”晏晨想了想,抬眼一脸正色地看着安宁。 “嫂子,手到擒来的小事。”安宁和晏晨眨一下眼睛,一脸的狡黠。 “说说,你要怎么做?”晏晨有了兴趣。 “找个借口让安健阳出去玩几天,再让姑陪着二婶去国外购物,这屋里最大两个障碍的人不在家了,他们这对狗男女还不像*一样滚在一起?”安宁挑了挑眉毛,歪着脑袋坏笑地看着晏晨。 “这能行吗?”晏晨的眉头皱了皱,感觉有些不靠谱。 安健阳新婚燕尔,他哪里舍得家里的娇妻出去玩几天?安蓝现在和萧莉莉因为何鑫的事情形如水火,她们又怎么可能一起去国外购物? 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嫂子,你别担心,我最拿手的事情就是把最不可能的事情变得有可能。”看出晏晨眼中的担心,安宁笑呵呵地对她说道。 “哦!”晏晨挑了挑眉毛颇为怀疑地看着安宁。 “看我的。”安宁的对着晏晨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自信满满。 晏晨不再怀疑,如果是别的事情晏晨的心里可能还有所疑问,但是像这方面的问题,晏晨百分之百的相信安宁,她向安宁点点头,伸手在安宁的肩上拍了拍,“安宁,一切事情都交给你的。” 安宁向晏晨重重地点点头。两个对视一笑。 客厅里伍纤灵和诗子齐搭上腔了。 “诗医生,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伍纤灵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迷人的笑容看着诗子齐。 诗子齐看了一眼伍纤灵,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有过一面之交。” “诗医生真是好记性。”伍纤灵咯咯地笑着,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诗子齐笑而不语。 安健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个女人果然是水性扬花的女人,看到年轻帅气的男人心里痒痒的难受,看她的浪样骚劲,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安健业轻吁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看似漫以不经心,实则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伍纤灵的身上。 安健阳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诗子齐是他的女婿,伍纤灵是他的妻子,从辈份上来说,伍纤灵等于是诗子齐的丈母娘,这丈母娘与女婿弄好关系,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安风的眼中一片鄙夷,冷冷地斜了一眼伍纤灵,起身向二楼走去,在路过安宁的房间时,他的脚步显地一顿。 晏晨和安宁她们两个人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是在商量着如何对付他吗?安风在心中暗自思忖,脸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间的门。 门这时从里面打开了,晏晨和安宁有说有笑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到安风,两个人蓦地一怔。 晏晨与安风四目相对,空气中闪着啪啪的电火相撞在一起的声音。 慢慢地,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略带着讽刺的笑容,“没想到安总还有这方面的嗜好,居然偷听窥探。真是有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安风一点也没有被人抓现行的尴尬,相反地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嫂子误会了,我是看时间不早了,过来问问嫂子要不要用我送你去医院?” “呵!”安宁突然地发出一声怪叫,歪着脑袋看着安风,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你也会有这么好心?安风,别装了,想偷听就直说,敢做还不敢当?” 安风脸上的笑容自始自终没有变,依旧笑意连连,看得晏晨一阵眼疼。 标准的笑面虎,阴险到了极点。 “安宁,我想你误会了,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兴趣听,你和嫂子不是在试衣服吗?这试衣服还有什么值得我偷听的?还是你们心虚,借着试衣服的机会然后密谋什么?或者是在想什么阴险的方法想对付我?” 安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安宁,缓缓地说道。 安宁一下子被安风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呼呼地看着安风。 晏晨反倒笑开了,“安总真是好口才,怪不得安氏集团的股东全都向着安总,有机会我一定会向安总讨教两招。” “受宠若惊。嫂子,只要你愿意,我随时为你准备着。”安风眯着眼睛看着晏晨,一语双关。 安宁的脸上一变,正想发火,手轻轻地被晏晨握住了。 她侧过脸看着晏晨。 晏晨对安宁轻轻地笑了笑,“安宁,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医院去了,你送到大门口去。安总,麻烦你让一让,你挡住我们的路了。” 晏晨淡然地看着安风。 安风微微一笑,身体向旁边侧了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嫂子,安宁,你们请。” 安宁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砰”一声关上门,和晏晨一起向楼下走去。 安风脸上的笑意不止,目光一直紧紧地落在晏晨纤细的背影之上,死死的,一刻也不移开。 晏晨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安风的视线恨不能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她挺直脊背迈着步子一步步向楼下走去,直到下了楼梯,背后的那股不适才消失不见。 晏晨轻吁了一口气,把那股不适抛掉。 楼下,伍纤灵和诗子齐聊得更欢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伍纤灵坐到诗子齐的旁边,就像是一对熟悉的朋友,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说到高兴之处,伍纤灵就是像一只老母鸡一样,捂着嘴巴咯咯地笑着。 安宁脸上带着怪笑,一步步向伍纤灵走去。 ------题外话------ 久违了妞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200章节 风暴前夕 客厅里顿时静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安宁的身上。 伍纤灵感到一丝丝不妙,抬眼看着安宁,勉强看着安宁,说道:“安宁,你们衣服试好了?” 安宁站在伍纤灵的面前,微歪着脑袋看着伍纤灵,好一会儿才开口,阴阳怪气,“幸好是试好了,要不然就这么一会儿,你还不把我的男人给勾跑了?伍纤灵,你当着你男人的面勾引别的男人,你不觉得这很不合适么?难道你男人不能满足你?” 伍纤灵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安宁,慢慢地,泪水从眼中滑中下来,慢慢地,她扭过头用一副委屈和耻辱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开口说道:“安宁,不许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呵呵,权当我胡说八道好了,不过,安健阳,我可提醒你一句,娶这么一个貌美如花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可得有戴绿帽子的准备。”安宁呵呵地笑道。 “哇——”安宁的话音刚落,伍纤灵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就向楼上奔去。 “想走?”安宁脚步向前一跨,挡在伍纤灵的面前,嘴里发出一声怪叫,“伍纤灵,别想我没有提醒你,最好离我男人远一点,也少打我男人的主意,不然的话,哼!” 安宁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尽是威胁之味。 安健阳气得脸色有些发青,起身站了起来,搂着伍纤灵的肩膀,对着安宁丢下一句,不可理喻,拥着伍纤灵向楼上走去。 安宁一屁股在诗子齐的身边坐了下来,挽着他的胳膊,抬眼看着诗子齐,“刚才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诗子齐对着安宁一阵苦笑,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安宁不说话。 “以后离那个骚女人远一点。”安宁对诗子齐说道。 “安宁。”诗子齐微皱了一下眉头,“她什么也没说,就是讲起她和晏晨上大学时的一丝趣事。” 投其所好么?安宁在心中嘲讽一笑,没想到这个伍纤灵看起来跟个花痴一样,这脑袋还挺好使,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只可惜她碰到的人是安宁。 这也算是她倒霉了。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萧莉莉说话,为伍纤灵打抱不平,“安宁,你刚才说话实在是伤人,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小妈,你这样说她,就不怕把你爸气出一个好歹么?” “二婶,如果有一天她要爬上二叔的床,你还会不会为她打抱不平?”安宁抬眼看着萧莉莉,一副很认真的语气对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一下子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涨红着脸看着安宁,眼中尽是恼怒。 安健业火了。 “安宁,你在胡说什么?”安健业对着安宁开始发脾气。 安宁扭过头看着安健业,忽地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二叔,我真的是在胡说么?”安宁问向安健业。 安健业微微有些心虚,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宁,丢下一句神经病起身向楼上走去。 他不与一个黄毛丫头说话,这有失她的身份。 在客厅里最得意地要属于安蓝了。她吃过安风的苦,也领教到安风的厉害,她知道安风心狠手辣,对安风,以至于对安健业和萧莉莉,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无形中她站到安宁的这一边,看到安健业一家吃瘪,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解气,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萧莉莉。 “二嫂,你还是把二哥给看紧了,省得她有一天她真的爬上二哥的床,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哭了。”安蓝对着萧莉莉呵呵地说道。 萧莉莉气得嘴唇直抖,看着安蓝,恶声恶气地说道:“安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哼,你想看你二哥笑话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恐怕让你失望了,因为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萧莉莉说得理直气壮,她的一番话却只换来安蓝的嘲讽一笑。晏晨自从下楼就一直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把每个人的脸上反应全都收在眼底,心中已经有一个计较,也有些头疼。 如今的安家就像一盘散沙,个个心怀心思,心里全都充满了算计,也难怪,晏晨看着安老太太的精神气越来越差,比起以前来,老了一大截。 晏晨摇头,微叹了一口气,抬腿向外面走去。 何鑫自外面走了出来,和晏晨打了一个照面。 “学姐,要走了吗?”何鑫问道。 “嗯,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晏晨向何鑫说道。 “我送你。”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晏晨问道。 “有田秘书在,公司运转的一切正常。”何鑫向晏晨说道。 “嗯。”晏晨轻轻地点点头,心中对田秘书充满了感激,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医院里,如果公司没有田秘书,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 明天还是要去公司看看。晏晨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 “学姐,家里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何鑫一边说一边转身向外走去。 晏晨看了一眼何鑫,不再坚持,默默地点头,与何鑫一起向外走去。 何鑫最近沉默了许多,自从得姜丽的死讯以后,何鑫像变了一个似的,变得不爱说话了。 “还在想她吗?”晏晨忽地开口问道。 何鑫抿着嘴巴不说话,默默地向前走,只是在不经意间,眼中流露出潺潺的悲伤。 “这跟你没关系,不用太自责,就算不是你,依安风多疑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留下姜丽的,因为姜丽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晏晨轻轻地对何鑫说道。 晏晨说得何鑫都懂,但是他就是迈不开心中的这道坎,心里一直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如果不是他,何鑫不会这么快就死了,一个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少女就这样没了,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何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学姐,你说得这些我都懂,只是我始终无法走出来,觉得自己是罪恶的。” “你呀,真是一个傻瓜。”晏晨摇头轻叹,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抬腿上了车。 愿时间能冲淡所有的一切。 晏晨坐在车上心里这样想着。 …… 伍纤灵一回到房间,扑在床上就开始大哭起来,安健阳坐在床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纤灵,别伤心了,安宁就是这个样子,你也与她一般计较。” 安健阳一边拍着安宁的背一边轻声安慰,心里对伍纤灵充满了怜惜。 伍纤灵忽地坐了起来,梨花带雨的脸面对着安健阳,“安健阳,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努力地想把自己后妈的角色扮好,我努力地讨好安宁,可是你看到了吗?安宁三番五次地与我过不去,先是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今天又在大家伙的面前对我极尽羞辱,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伍纤灵哽咽地说着,说到最后说不下去,满腹的委屈,哇的一声又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看着娇妻哭得那么伤心,本就心存愧疚的安健阳心里越发感觉到对不起伍纤灵了,无形中对安宁多了几分责怪。 这个安宁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安健阳脸上一片愠色,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伍纤灵听到脚步声,停止哭声,满脸泪水地看着安健阳,出声问道。 “我要好好地把安宁骂一顿。”安健阳气呼呼地说道。 伍纤灵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快步来到安健阳的面前,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健阳,现在你出去不是越发让我难以做人吗?安宁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一定会把所有的错全归咎到我的身上,一定会针对我,也一定会对你产生怨恨,健阳,安宁对我有误解,她讽刺我,打我,嘲弄我,这一切我都忍了,因为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们父女之间闹得不愉快。” 伍纤灵红着眼睛看着安健阳,对着安健阳说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来。 安健阳的心里感到满满的。得妻如此,此生已足矣。安健阳把伍纤灵搂入怀中,嘴巴向伍纤灵的唇压了下去。 又来了。伍纤灵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明明身体不能,却偏偏要来挑逗她,到最后把两个人都弄得上不上下不上,各自欲求不满,难受得要命。 伍纤灵推开了安健阳,向后退了一步。 安健阳微眯着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伍纤灵,“纤灵,你?” “健阳,今天我累了,没心情,再说了,你身体也不好,医生说你不能过于激动,我还想和你一起白头偕头呢!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再好好亲热。”伍纤灵向安健阳解释。 安健阳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微微叹了一口气,手臂一伸把伍纤灵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纤灵,真是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伍纤灵抬眼看着安健阳,向他展颜一笑。 安健阳的眼睛有些湿润,心里感动满满的,紧紧地搂着伍纤灵,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另一个房间,安健业和萧莉莉爆发一次激烈的争吵。 “安健业,我警告你啊,你别把主意打到伍纤灵的头上。”萧莉莉不傻,知道安健业风流成性。她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安健业把手伸向家里的人。特别是伍纤灵。 “你在胡说什么?”安健来色厉内荏地向萧莉莉吼了一句,心里有些心虚。 “我胡说?哼,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看到漂亮的女人脚步都挪不动,眼睛都直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了,这伍纤灵可是大哥的女人,你的嫂子,甭管她年轻再漂亮,你最好把心给我收了。” 萧莉莉对着安健业冷哼一声。 “臭婆娘,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对她起异心了?”安健业恼差成怒,对着萧莉莉一声怒喝。 “就你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子,你能瞒得了我?”萧莉莉对着安健业啐了一口,眼中满是鄙夷。 “我懒得跟你这个臭婆娘说话。”安健业不敢看向萧莉莉,丢下一句话,转身去了卫生间。 萧莉莉不放过安健业,跟着安健业向卫生间走去。 “老子要洗澡,你跟着进来干什么?”安健业有些火了,扭过头不悦地看着萧莉莉。 萧莉莉靠在门上,双手抱胸,“安健业,你给我听好了,我最后一次再警告你,你别把主意打在伍纤灵的身上,你知道安风的性子,他极其好面子,要是让他知道你和伍纤灵之间有了什么,哼,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懒得听你这个臭婆娘胡说八道。”安健业一脸的不耐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不一会儿里面响起哗哗流水声。 萧莉莉看着紧闭的门愣愣发怔,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安健业越是这样急于撇清,她的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安健业该不会真的对伍纤灵起了什么歪心思吧? 依萧莉莉对安健业的了解,这伍纤灵年轻漂亮又风骚,这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看来要对安健业要看紧了。萧莉莉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 安蓝的房间,安宁坐在安蓝的对面。 “姑,你想不想给何鑫报仇?”安宁毫不掩饰地对安蓝说道。 “你什么意思?”安蓝看着安宁,一脸的不解。 “姑,我们就不要绕圈子了,安风绑架何鑫副着你让出股份,我就不信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安宁对安蓝说道。 安宁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安蓝压在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子冒了起来。 她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吗?她恨不得把安风拆骨剥皮,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狠毒的人呢?他怎么能对自己的亲人下手呢?安蓝的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恶气,要不是困为不是安风的对手,又怕安风对何鑫的报复,她早就想找人对付安风了。 “安宁,有什么话就直说。”安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后牙齿对安宁说道。 “第一步,我要让安风颜面扫地,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安宁对安蓝说道。 “怎么个配合法?” “姑,你说,如果让伍纤灵爬上二叔的床,然后这事再报道出去,安风那么爱面子的人,你说他怎么能忍得了这种丑闻?这等于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安宁坏笑着安蓝说道。 安蓝的眉头皱了一下,迟疑地说道:“这个计策好是好,但是你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你要知道,你爸的身体可不好。” 安蓝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任何一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的老婆偷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兄弟,一定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安健阳有严重的心脏病,事窗东发,一不小心,这性命就堪忧了。 “姑,你放心好了,这事我自有安排。”安宁要安蓝轻眨了一下眼睛。 “怎么安排?”安蓝一脸困惑地看着安宁。 “我在国外给他联系了一个专家,专门诊治心脏病手术,依安健阳现在这个破身体,根要没办法满足伍纤灵的身体上的需要,安健阳想要急于改变现在的现状,一定会去国外动手术。等他回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安宁狡黠对安蓝一笑。 “伍纤灵如果一起要跟去呢?”安蓝提出了疑问。 “这点你放心好了,我找人安排了一个广告对伍纤灵,让她脱不开身。” “她不会把广告给推了?” “姑,你不了解伍纤灵,现在她正被封杀,正在急于想办法重返娱乐圈,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的。”安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安蓝说道。 “这样啊!”安蓝松了一口气,随口又问道:“那需要我怎么做?” “你约二婶去国外。”安宁对安蓝说道。 “我和她?”安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发出一声惊问,“安宁,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现在看到她就烦了,我是绝对不会和她在一起的,再说了,就算我同意,她也不一定会同意。”安蓝一口拒绝了。 “姑,如果不把二婶支走,她现在看二叔那么紧,二叔和伍纤灵怎么有机会能在一起?” “这…?!”安蓝无话可说了。 “姑,你就先委屈委屈一下,你想想何鑫,再想想你的股份,一切的委屈都值得了。”安宁一看安蓝的脸上有所松动,趁热打铁,下了一记重拳。 安蓝的牙齿咬得吱吱地响,何鑫是她的希望,股份是他们一家赖以生存的保障,偏偏安风动了何鑫,又拿走了她的股份,为了出心中的这口恶气,受再大的委屈也值了。 “安宁,姑现在一切都听你的。你怎么说姑就怎么做。”安蓝抬眼看着安宁,一脸坚定地说道。 “姑,你真是我的好姑姑。”安宁一脸的兴奋。 …… 医院里,晏晨与安少并排躺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睡意,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女人,别发呆了,给爷说几句话,你走了近一天了,爷不知道有多闷。”安风侧过脸,眨巴着眼睛看着晏晨。 “奶奶的老了一大截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晏晨微叹了一口气,扭过头眼睛看着安少,幽幽地说道。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眼中一片阴霾。好一会儿才说道:“等爷腿上的伤好了,看爷怎么整治安风。” “安风的确是要整治,但这并不是奶奶想看到的结果。”晏晨又是一记轻叹。 “什么意思?”安少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晏晨不解地问道。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你们兄弟两个人残杀。”晏晨看得出安老太太眼中的担忧。安家人丁不兴旺,到了安少这一辈,才出了两个男孙,这对事业中天的安家来说,男丁实在是太少了。 如果再少一个,整个安家只剩下安少一个人,安老太太能不担忧吗? 特别是看到他们兄弟两个人自相残杀,这比死都让她难受。 “女人,小看爷了不是?爷可不喜欢打打杀杀,那太血腥了,爷这么高贵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安少斜着眼睛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对说道。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晏晨一脸兴奋地看着安少。 如果安风不死,那再好不过了。安老太太最不想看到一幕也不会发生了。 “没有。”安少老老实实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时气结,无语,把被子向上一拉,翻个身直接睡觉去了。 ------题外话------ 一步步,就快来到了。 ☆、第201章节 好戏就上要演了(一) 第二日,安宁敲开了安健阳的房间,伍纤灵识趣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安宁和安健阳。 安宁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安健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准确地说,她是恨眼前的这个称之谓父亲的男人,因为他的出轨,害死了她的母亲,害得她这些年每每午夜醒来总是眼前一片鲜血淋淋。 有的时候安宁真的恨不得安健阳就这样死去,她甚至希望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 但是现在,她又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解救于他,安宁的心中充满了恨。因为这又是因为女人,她怕有一天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称之为父亲的这个男人。 “我在美国给你联系了一位治疗心脏病的专家,很有权威,明天一早你就去美国,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沉默了一阵,安宁终于开口了。 声音淡然。 安健阳的眼中全是诧异,继而是一脸的惊喜。 安宁终于关心他了。安健阳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嘴唇动了动,却一声也发不出来,眼中泪光闪闪。 这是在知道叶馨之死的真相后安宁第一次正式地关注,虽然有些晚,但是这足以让安健阳感动。 这是否意味着安宁是不是原谅他了?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小宁,你是不是原谅爸爸了?” 安健阳说完满怀希望地看着安宁,点点泪光的眼中充满了希冀。 安宁眼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安健阳,心里百味复杂。 原谅吗?不,她根本不可能原谅他,因为他才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可是,她为什么又一口答应晏晨整伍纤灵呢?其中在她内心深处,她还是关心安健阳的。 只是,安宁不愿意承认而已。 安宁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健阳,起身向外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说道:“明天的飞机,让人简单地收拾一下,我会亲自送你去美国。” 安健阳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是他明白,安宁能做到现在已经很不错。那一点点失望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了。”安健阳冲着安宁的背影说道,语气中有些雀跃。 安宁打开房间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伍纤灵百无聊赖地坐在楼下的客厅里,手指捏着手机慢慢地玩耍,她的心中在猜测,安宁找安健阳到底干什么? 是在劝安健阳离开她吗? 伍纤灵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如果安宁真是那样,那么恐怕让她失望了。 以安健阳现在迷恋她的程度,安健阳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伍纤灵的心中充满了自信。 她年轻漂亮,身材妖娆,充满了活力,可以满足安健阳所有的需要,安健阳又怎么可能离开她呢? 伍纤灵坚信安宁也应该明白,安健阳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那么安宁为什么要去找安健阳? 伍纤灵的心中像长了草一样,荒芜一片,心里痒痒的难受,恨不得立刻上楼去问个究竟。 二楼阳台,安宁正在和别人通话。 “张总,好久不见了。”安宁呵呵地笑着。 “安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哎对了,上次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总,真是对不起,我对拍广告没兴趣,哎,不过张总,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也等于说是请张总帮我一个忙,这支广告能不能请伍纤灵来拍?以她的名气,我想,效果一定会很好的。再说,她现在也算是我小妈了。” 安宁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地说道,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淡淡的微笑。 有讽刺,有不屑,有鄙夷。 “伍纤灵?她不是被封杀了吗?这能行吗?”电话里传来张总迟疑的声音。 “纯属于一场误会,之前是她得罪了我哥,是我哥下的封杀令,现在她都是我小妈了,等我哥醒来,她的封杀令一定会解除的。张总,我向你推荐的人绝对没有错。你看现在安氏集团不是请她当了代言人吗?” 安宁呵呵地笑着,慢慢地向张总解释。 “好,既然安小姐这样说,这个面子我当然给了,希望以后能和安小姐合作。”沉默了一阵子,电话里终于传来安宁希望得到的答案。 安宁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来,对着电话说了一声谢谢,便把手机给挂了。 客厅里伍纤灵接到了经纪人打来的电话,经纪人的语气特别的兴奋。 “灵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开工了。刚才盛大集团的老总亲自打电话来,让你为他们的产品拍一支广告。” 经纪人在手机里大声地说道。 伍纤灵愣了一下,慢慢地,她欣喜如狂,用一种无法遏制的兴奋语气颤抖地问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真的,这绝对是真的,明天就要去试镜。灵姐,你下午赶紧去美容院做一个美容,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明天我一早过来接你。”经纪人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了过来,接着又把电话给挂了。 伍纤灵捏着手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的确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居然有人来找她拍广告了。而且还是盛大集团,这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他们的电子产品全销往国外,有一定的知名度。要是这次她成功了,离解除封杀不远了。 伍纤灵的眼中全是兴奋,起身就向二楼奔去,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安健阳。 在楼梯口,她遇到了安风。 “谢谢你安总。”伍纤灵扬着一张笑脸笑眯眯地对安风说道。 “嗯?”安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里有一丝不解。 伍纤灵的脚步停了下来,抬眼看着安风,说道:“盛大集团的广告。” 安风的眼睛微微一眯,问道:“你接到盛大集团的广告了?” “不是安总的安排吗?”伍纤灵愣了愣,接着反问安风。 “不是我。”安风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安总,那又会是谁呢?”伍纤灵一头雾水,现在她处于被封杀的状态,几乎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曾经认识的,关系好的,全把她当成了瘟疫,恨不得与她划清了界限,撇清关系。如果不是安风,又会是谁帮她呢? 伍纤灵的脑子有些乱了。 安风起了疑心。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嘴唇,抬腿向楼下走去。 这件事要好好地让人查一查。安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又是廖廖几句,随即便结束了通话。 安风捏着手机头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安宁?怎么会是安宁?安风能感觉到安宁对伍纤灵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厌恶,但是她又为什么替伍纤灵说话,说服别人让伍纤灵拍广告呢? 安风一时半会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依他对安宁的了解,他认为这件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事情颇有些蹊跷。 安风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抹嘲弄来,就算事情不简单,就算事情有一些蹊跷,一个安宁还翻不出来什么花来,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安风心里这样想着,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踢着拖鞋向餐厅走去,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就像一粒石子抛在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渏,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事后,安风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但那时他早已经后悔莫及,悔不当初。 当然这只是后话。 伍纤灵收拾好情绪向房间走去。 她的心里有疑惑,有不解,但是都不及她心中的喜悦和兴奋,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工作了,她喜欢那种高高被捧起的感觉,喜欢身边总是拥簇一群人,她更喜欢镁光灯,这一切让她的虚荣心膨胀,让她有一种女王的感觉。 她爱这种生活,所以,她更珍惜这次机会。 至于是谁在背后使劲,这不在她考虑范围之类。 “健阳,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伍纤灵遏制不住一进门就对安健阳兴奋地说道。 “宝贝,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伍纤灵刚一进门,安健阳便一把抱住伍纤灵,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道。 “什么好消息?”伍纤灵怔了怔,一脸不解地看着安健阳。 “刚才安宁过来跟我说,她给我联系了一位美国专家,专门做心脏手术,明天的飞机,宝贝,你赶紧帮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美国。”安健阳一想到今后他会恢复健康,会恢复男人的雄壮,心里就忍不住痒丝丝的,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飞到美国去。 “啊——”伍纤灵微微一愣,轻轻地啊了一声。 处于兴奋之中的安健阳根本没有注意到伍纤灵的异样,沉浸于自己无限憧憬之中,想象着以后美好的生活,连声催促着伍纤灵赶紧收拾行李。 伍纤灵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拿眼睛看着安健阳,脸上一片为难。 安健阳终于察觉到了伍纤灵的异样,用一种迷惑不解的眼光看着伍纤灵,不解地问道:“宝贝,你怎么不高兴呢?” 伍纤灵看着安健阳,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儿才说道:“健阳,我恐怕不能陪你去美国了。” “为什么?”这下轮到安健阳愣住,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伍纤灵。 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安健阳缓缓地说道:“我其实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刚才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了,盛大集团找我拍广告了。明天就要去试镜,健阳,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巧,我…” 伍纤灵一脸的为难。 安健阳一脸毫不在意,“这有什么?推了就行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人家的。”伍纤灵不舍得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地流失了。 “又没有签合同,答应了又怎么地?”安健阳不以为然。 “健阳,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这种情况,我现在急于需要一个机会,健阳,要不然你再等等,等我把这个广告拍完了,我再陪你一起去美国好不好?”伍纤灵搂着安健阳的脖子对着他撒娇。 安健阳的脸色一下子暗了起来,推开伍纤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不去看伍纤灵。 伍纤灵一看安健阳生气,真恨不得喷他一脸的口水,做了手术又如何,就那破身体,照样不行,废物一个,还不如不去做了。 伍纤灵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在安健阳的身边坐了下来,搂着安健阳的胳膊,饱含歉意地对安健阳说道:“健阳,你知道这支广告对我有多重要吗?这意味着我将重返荧幕,健阳,你知道我是多么渴望回到娱乐圈去吗?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个机会?” 伍纤灵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健阳。 安健阳看着伍纤灵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胳膊一伸就把伍纤灵给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口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美国之行,他必须非去不可。这是安宁的一番心意,他也想急于把自己的身体治好,家有娇妻,能看不能吃的感觉,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他是势在必行。 他要重振男人的雄风。 至于伍纤灵不能前行,安健阳心中有颇有遗憾,但是他理解伍纤灵的心情,被封杀了那么久,现在突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伍纤灵一定会加倍珍惜这个机会。 算了,不能去就不能去吧!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回到家中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安健阳心中这样想着,慢慢地脸色恢复了正常,怒气慢慢地消失不见,拥着伍纤灵长长地无奈叹了一口气。 “你专心拍你的广告,我一个人自己去美国。”安健阳吻着伍纤灵的头发,缓缓地说道。 “健阳,真的是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伍纤灵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破泣为笑,拥着安健阳就是一阵狂吻。 这一边,安蓝敲开了萧莉莉的房间。 自从何鑫出事以后,这是安蓝第一次真正意义与萧莉莉的接触,她看着萧莉莉,慢慢地嘴角浮出一丝笑容。 萧莉莉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安蓝,脸上微微一怔。 “有事吗?”萧莉莉语气不甚好地看着安蓝,人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安蓝进去坐一坐的意思。 “二嫂,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安蓝笑眯眯地看着萧莉莉,上前亲热地挽着萧莉莉的胳膊。 萧莉莉被安蓝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安蓝有多恨他们一家,萧莉莉比谁都清楚。只打何鑫出事,安蓝手的股份转让给安风,他们一家就与安蓝结下了不解之仇,是怎么也化解不开的。 今天安蓝主动上前示好,萧莉莉不解的时候心中又起了戒备之心,她警惕地看着安蓝,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嫂子,我想让你给我求个情,让安风不要再揪着文昌的事情了,现在安氏集团生意蒸蒸日上,你看能不能让安风再给何鑫安排一个位置?” 安蓝拉着萧莉莉的手坐在沙发上,一脸诚恳地对萧莉莉说道,脸上带着几分讨好。 萧莉莉心中戒备之心顿消,一丝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自心底悄然升起。看看安蓝是多么一个高傲的人,现在居然求到她的头上了,这怎么能不令她飘飘欲然? “安风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萧莉莉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蓝,嘴唇动了动,缓缓地说道。 “嫂子,谁不知道安风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的话他哪能不听呢?嫂子,你就帮忙说几句好话。”安蓝咬着后牙齿面上陪着笑容对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的身体一阵轻松,差点没飘起来。呵呵,她在心中得意地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大脑有些发热,脱口而出:“好,我会向安风提一提,不过,至于能不能成,就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类了。” “嫂子,只要你能开口,安风一定会考虑的,你是他的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的话他怎么能不听?嫂子,真是太感谢你,哎,对了嫂子,你最近看新闻了没有了,韩国有一家著名的整形整容医院,技术特别好,听说国内有很多的大明星都在那里整容,我正好手里有两张优惠券,要不要一起去试一试?” 安蓝先是对萧莉莉说出一番感恩戴德的话,接着又不失时机地从身上掏出一张优惠券放在萧莉莉的面前,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萧莉莉。 笑意中带着讨好。 萧莉莉的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脸上。心微微一动。虽然她经常去美容院,保养的也得体,但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眼前的皱纹法令纹,皮肤松驰等现象,在不知不觉中爬上她的脸。 每次看到镜中越来越衰老的脸,萧莉莉总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再多的化妆品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恐慌,她怕有一天她真的老了,青春一去不复返,那么安健业会越发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萧莉莉的心动了。她不自由主地伸出手拿出优惠券,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各类整形项目,好半晌,她抬起头看着安蓝,略带着疑问问道:“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都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嫂子,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暂时先去看看,如果你觉得好的话,再做也不迟。最近我的眼袋越来越严重了,我这次一定要去割了。”安蓝一脸的苦恼,走到化妆台前照镜子,从镜子里面偷偷地观察萧莉莉的反应。 萧莉莉的心更动了。觉得安蓝的话不无道理,先去看看,考察一番,如果效果真的好的话,再做也不迟。 “好,什么时间去?”萧莉莉几乎不做什么考虑,一口答应了安蓝。 安蓝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果然还是安宁的主意好,抓住了女人爱美的心,不用费太大的功夫,就让鱼儿上了钩。 萧莉莉,现在你就得意地笑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看你还怎么得意。 安蓝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低眸的眼眸中一片幸灾乐祸。 医院里,晏晨把安家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她和安少举起水杯轻轻地碰了一下。 “老公,好戏就要上演了,来,我们先预祝一下,庆祝我们的成功。” 晏晨笑盈盈地对安少说道,说完,两个人相视对了一眼,两个人皆都发出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声,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题外话------ 有激动的没有? ☆、第202章节 好戏就要上演了(二) 第二日一大早,安宁就来敲安健阳的房门,面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伍纤灵,转身就走。 伍纤灵的心里有些发毛,头皮有一丝发麻,总感觉到安宁的笑容中苦藏着不怀好意。转念一想,从此以后离她远远的,不招惹她这就对了。 伍纤灵心里这样想着,把那丝不安抛之于脑后,替安健阳整了整领带,又拿起一件外套为他披上。 “到了美国给我打电话,一天一个。”伍纤灵深情款款地对安健阳说道,说完依依不舍地在他的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 安健阳的心中更是百般不舍。心里特别期望伍纤灵能够与他一起前行。 安健阳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遗憾,紧紧地抱住伍纤灵,双松开,双手捧起伍纤灵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在她的耳边说道:“等我回来。” “嗯!”伍纤灵眼中泪花闪闪,冲着安健阳使劲地点头。 安宁在楼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抬腕看了看时间,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她风风火火地又上了二楼,看到安健阳和伍纤灵在门口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依依不舍,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来。 这一幕要是让外人看到一定会为两个人深厚的感情洒下几滴感动的泪水。只可惜,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情? “走吧!来日方长,等把病看好了,好好亲热。”安宁没好气地对安健阳和伍纤灵说道,说完让人提起安健阳的行李就向外走去。 伍纤灵的脸蓦地一红,微低着头不敢看向安健阳,心里把安宁里里外外骂了一个遍。 安健阳苦笑,安宁口无遮拦,谁的面子也不给,他已经习惯了。 “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安健阳再一次紧紧地抱了一下伍纤灵,松开,带着惆怅带着无限的担心一步三回头向着楼下走去。 伍纤灵此时已经哭成了泪水,对着安健阳招了又招手,“健阳,在那边好好听医生的话,安心做手术,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我知道了。”安健阳朝伍纤灵摆摆手。 安宁差点被他们两个人恶心地把昨天晚上的饭给吐了出来。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脚底下加快了步伐,直接把两人无视。 安风坐在客厅里正在看报纸,看到安健阳一副出远门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大伯这是要到哪里去?” “美国。”安健阳亦是随口答道。 “…?!”安风皱了皱眉头。安健阳新婚燕尔,怎么舍得独自抛下家中娇妻一个人去美国呢? 安风的疑心病顿时又升起了。 “一个人吗?去美国干什么?大伯的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安风向安健阳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安健阳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对安风他颇有微词,心中对安风趁安静出车祸抢了公司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本不想搭理安风,但碍于面子,他不得不回答安风的问题,语气淡淡的。 “安宁认识美国心脏方面的专家,我去美国动手术,至于纤灵,刚好她昨天接了一支广告,今天要去拍广告,没时间陪我去。” “哦!”安风恍然,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对安健阳说了一句保重,便不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报纸。 “别磨叽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安宁颇不耐烦地对安健阳说道。 “就走,就走。”安健阳对安宁陪笑,父女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外。 安蓝和萧莉莉拖着行李从楼上走了下来,两个人有说有笑。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安风放下手中的报纸,微感诧异地看着安蓝和萧莉莉。 “风,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吃过早点了没有?”萧莉莉看到安风,一脸喜气地对安风说道。 “还没有。你们这儿是要去哪里?”安风的视线在行李上扫了一眼,接着目光停留在安蓝的脸上。 “去韩国。”安蓝神情自若地说道,说完把行李箱靠在沙发上放下,自己向餐厅走去,“二嫂,我先去吃早点了。” “你去吧!我和安风说几句话就来。”萧莉莉冲着安蓝叫了一声,然后放下行李,在安风的身边坐下。 “怎么突然想起和她一起去韩国了?”安风皱着眉毛问向萧莉莉,对于他这个母亲的智商,他真的是不敢恭维。别人三言两语就把她给哄骗了,被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你姑要去韩国整形美容,让我陪她一起去。”萧莉莉对安风呵呵地笑着。 “真的吗?”安风眉头皱了更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萧莉莉不放。 萧莉莉有些心虚,不敢看向安风的眼睛,轻咳一声,好一会儿才用低得像蚊子的声音对安风说道:“我也想去韩国整形美容。” “好好的,整什么形?不准去。”安风对着萧莉莉冷声喝道。 “风。”萧莉莉一听安风这样说,蓦地的有些急了,抬眼看着安风,急声说道:“儿子,你看我成天待在家里也没事,趁这个机会我还可以四处走走,我不瞎整形,就是拉个皮什么的,小手术,一点风险也没有。” “不行。”安风不为所动,还是一口拒绝。 “儿子,妈妈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你啊!”萧莉莉突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对安风说道,“你现在事业如日中天,妈妈如果不保持着形象那岂不是给你丢脸?还有你爸,一天到晚心就在外野着,妈妈这样做,还有一方面是想栓住你爸的心。” 萧莉莉的话音刚落,客厅里一片寂静,安风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安风知道萧莉莉这些年过是比较苦,安健业花名在外,每天花天酒地,今天不是与这个嫩模打得火热,明天就是与某个演员开房上报,作为一个女人,每天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有染,心里又怎么能不苦呢? 离婚不能,劝说不起作用,萧莉莉只能每天承受心如刀绞的痛苦。 算了算了,让随她去了吧!安风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对着萧莉莉摆了摆手,“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早去早回。” 萧莉莉仇苦的脸上顿时一片喜色,呵呵地笑着,喜滋滋地向餐厅走去。 安风看着萧莉莉的背影发呆。 不知道怎么回事,安风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有些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不对劲在什么地方,他又说不出来。 因为这一切都看起来都是再平淡不过的事情,合情又合理。 但是就是因为太合情又太合理,反而让安风的心不安起来。 安健阳去美国治病,伍纤灵恰巧接到一支广告,经调查这全是安宁一手安排的。 安宁为什么要把伍纤灵从安健阳的身边支开?是因为讨厌伍纤灵还是有别的目的? 如果有别的目的,安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安风想了很多种,唯一一个能解释通的理由就是安宁不希望和伍纤灵和安健阳生活在一起,她试图破坏伍纤灵和安健阳之间的关系。 依安宁的性格,这是最靠谱的一个解释。 那安蓝和萧莉莉怎么又走到一起了?安蓝是什么脾气性格,安风比谁都清楚,自从何鑫的事情发生以后,安蓝几乎把他们一家全当成了仇敌,她怎么可能突然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与萧莉莉相约去韩国? 这其中一定有诈。安风在心中这样想着。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吩咐手下买了一张韩国的机票,全程监视安蓝,暗中保护萧莉莉。 医院里,晏晨和安少已经醒了,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安少侧过脸看着晏晨,手轻轻地挑起晏晨一缕秀发,缠绕在指尖,细细地把玩。 “老公,你说家里突然少了三个人,安风会起疑心吗?”晏晨用手撑着脑袋,侧过子脸看着安少。 与安少四目相对。 “会。”安少肯定地说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晏晨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有些担忧。 “凉拌。”安少满不在乎地说道,把晏晨的秀发送到鼻间,嗅了一下,随后一脸嫌恶地扔开,“女人,多长时间没洗头发了?都有味了。” “不是昨天才洗的么?哪里有味道了?就你事多,鼻子就像狗鼻子一样。”晏晨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安少。 “别跟爷废话,赶紧洗去。”安少不耐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无语地看着安少,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没嫌你脏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你倒嫌弃我来了。” 晏晨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是想打击一下安少,但是没有想到,此话一出,给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安少可劲地折腾晏晨,一会儿要洗头,一会擦身体,等等,让晏晨后悔不迭。 等忙完一切,安少全身香喷喷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与晏晨说了一番话,解开了她心中的困惑。 “安风疑心病严重,对家里突然间少了三个人一定会起疑心,也会找人调查。但是,调查的结果只会让安风误以为是安宁一心想要破坏安健阳和伍纤灵的关系,试图把伍纤灵赶出安家。而对安蓝和萧莉莉去韩国一事,安风也找人调查,不过安蓝的确是要到韩国整形,就算安风再怎么调查,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安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得意,又带着不屑。安风虽然多疑,处事小心,但是他刚愎自用,又狂妄自大,自认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所以,就算他有所怀疑,他也不会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安少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安风的确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就算他明明知道事情有些不对,有些蹊跷,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自信,他可以解决所有一切的问题。 安家少了三个人,家里顿时安静了许多。伍纤灵最近忙碌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常常见不到人影。 安健业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少了萧莉莉这个碍眼的,他的私生活更加的丰富起来,经常夜不归宿,几乎是夜夜笙歌。娱乐报纸上关于他的新闻屡屡曝光。安风就是想压也压不住。 安风气得把报纸狠狠地扔在地上,手轻轻地揉揉头。 “安总,要不要给这些报社警告一番?”安风的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先静静。”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人挥挥手,让他离开。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了,室里一片寂静,安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安健业打了一个电话。 安健业此时还在嫩模的身上忙碌着,听到手机响,颇有些不耐烦,他一把抓起手机,看也不看不耐烦地说道:“谁啊?” 嫩模咯咯地笑着,伸出洁白的玉臂去抢安健业手中的手机,嗲声嗲气地说道,“谁打来的电话?真是讨厌,不要管他了,我们办事要紧。” “小*,怎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呵呵…”安健业心里痒丝丝的,把手机直接挂了,又开始和嫩模鬼混起来。惹得嫩模咯咯地嘻笑。 安风在电话里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起手机,抓起椅子靠上外套就向外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精彩极了。 安风把安健业直接堵在床上。安风这人极其爱面子,这种丢脸的事情,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连他的手下都不让跟着来。 安风不是君子,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无视嫩模光溜溜的身子,抓住她的头发直接把她从床上拽了下来,先是照着她的脸扇了几个耳光,接着拖着她就向墙上撞去。 嫩模吓得哇哇大哭,脸上全是泪水,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啊!哭得安健业心都是疼的。 “安风,小风,松手。”安健业胡乱地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伸手就去拉安风的手,试图把嫩模从安风的手里救出来。 安风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安健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安风对着嫩模一阵暴打。 嫩模经过几次与墙壁的撞击之后,终于晕了过去,额头上的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安健业的心都是疼的,刚刚还千娇百媚在身下吟哦的一个美人转眼间倒在血泊中,怎么能不令他心疼呢? 可是一看到安风凶狠的样子,安健业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把衣服穿好,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安风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带,放开嫩模的头发,嫌恶地拍了拍手,抬腿向外面走去。 安健业站在门口,看到安风出来,讪讪地笑了笑。 被自己的儿子抓奸在床,让安健业颜面扫地,几乎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安健业,直接从安健业的身边穿过。有这样的父亲,安风觉得脸都丢尽了。 安健业灰溜溜在跟在安风的后面向前走去。 一场因为安健业的闹剧终于平静了下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独留下房间里昏迷不醒头上还汩汩流着鲜血的嫩模。 安健业有些狼狈不堪,心中对安风有诸多不满。男人吗?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这么生气吗? 安健业一点也不理解安风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这父子两个人之间的间隙就这样产生了。 伍纤灵今天回来的早,累了一天了,她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脸的疲惫。 听到开门声,她扭过头看了一眼,看到安风和安健业两个人都黑着一张脸,她不禁微微一怔,随后把视线收了回来,他们父子两个人的事情跟她无关。 安风踢掉脚上的鞋子换上拖鞋直接来到客厅一屁股坐了下来。安健业则是连鞋子都不换直接向二楼走去。 “等一等。”安风突然出声叫住了安健业。 安健业的脚步顿了顿,身体愣在原地。 伍纤灵一看气氛不对,识趣地找了一个借口向二楼去了,在经过安健业时,斜了一眼安健业。 意味深长。 安健业心里微微一动,有些懊恼,家里面有这么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人,为何自己舍近求远去在外面找呢?这样既增加了风险又特别容易曝光,在家里就安全多了。 安健业心中后悔不迭,如果自己早想到这一点,今天也不会被自己的儿子抓奸在床了,让自己颜面尽失。 安健业心里一边后着悔,一边慢慢地挪动脚步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低着头看着地板,目光不敢与安风对视。 “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没什么可说的吗?”安风看着安健业,冷冷地开口。 安健业心中有些恼怒,这是一个儿子该对老子说的话吗?玩玩女人怎么啦?又不偷又不抢的。 安健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刚抬起头,可是一看到安风阴冷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玩女人我管不了,但是如果你再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别说到时我不念父子情面。”安风看了一眼安健业,冷冷地说道。 安健业低着头不说话,心中却不以为然,丝毫不把安风的话放在心上,心里琢磨着如何把伍纤灵给拐到手。 论身材,论长相,论名气,这伍纤灵可比外面的那些女人强多,这床上的功夫想必一定会更高超。安健业的脑子里想起和伍纤灵在一起的淫荡画面,心头顿时激情澎湃。 安风不知道安健业心里在想什么,要是他知道安健业正在想着如何把自己的嫂子拐上床,估计早就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来。 安风言至于此,毕竟安健业是他的父亲,说多了,他自己也是颜面尽失,冷冷地瞪了一眼安健业以后,起身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安健业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安风走了,他的心思也活了起来,心里又开始悸动起来,起身向二楼走去,把安风的话当作耳旁风,直接向伍纤灵的房间走去。 伍纤灵躺在床上休息,听到有人敲门,她微微一怔,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伍纤灵从床上跳了下来,穿着睡袍,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打开房间的门。 “你?”伍纤灵打开门一看是安健业,眉头不禁微微一挑。 ------题外话------ 推好友末栗的文《重生之最强法医》,首推求收藏。 再次睁眼,化身豪门商女,一改往日的纨绔无脑,锋芒乍现。破坏她的家庭,残害她家人?问她同意不同意! 学法医为解前世父母死因,助破案,付出“血”的代价。 时光倒流看到事故现场,异于常人的能力让她名声远扬。可每次触碰到真相,却总是记忆倒退…… “帮我,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她看着他,目光坚定。 真相的背后,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席卷整片天地。 而作为王者的他,却无怨无悔的追随在她的左右,甘愿做她手中的怒火,灼烧一切仇恨。 ☆、第203章节 好戏就要上演了(三) “怎么是你?”伍纤灵拦在门口,皱着眉头问道,并没有打算让安健业进来的意思。 伍纤灵并不傻,相反地她还很聪明。安健业是什么货色,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这是什么地方?安家。她好不容易才嫁到安家,虽说安健阳在床上方面身体不行,不能行夫妻之事。不过好歹她现在安家人,一出门人人都得叫上她一声安夫人,满足她所有的虚荣心,给了她极大的面子。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和安健业闹出点什么来,一旦东窗事发。呵呵,只怕这辈子她都爬不起来了,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不请我进去坐坐?”安健业向伍纤灵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笑容。 “天太晚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怕是不合适吧?”伍纤灵看着安健业,微露着一个微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安健业说道。 “这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们也什么也不做,只是聊个天而已,外人就是看到了,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安健业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完,挤开伍纤灵的身体,就这样直直地闯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床上。 伍纤灵的眉头皱得更紧,面上有几分难色,脚步在门口停留了几秒,犹豫着门是关上还是开着,左思右想之后,伍纤灵决定还是把门关上为好。 小叔子和嫂子共处一室,就算什么也没有做,被人看见了总是不好。 伍纤灵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门轻轻地给关上了。 在门刚被关上那一刹那,安宁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安宁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蹑手蹑脚地来到伍纤灵的房门前,把耳朵贴门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眨着盯着四周,一脸的戒备。 伍纤灵在对安健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大腿跷着二腿,微微歪着头看着安健业。 尤物啊!安健业的目光在伍纤灵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最后火辣辣的目光停留在伍纤灵的胸部之上,赤果果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 伍纤灵在心中暗笑。有鄙夷,有得意,有不屑,更多的是一种自豪。她微微挺了一下胸膛,抬了抬下巴,眼睛落在安健业的脸上,问道:“想聊什么?” 伍纤灵的声音懒懒的,带着一丝挑逗,再配上她的表情,一下子就把安健业的魂给勾了一大半跑。他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收回视线,干咳一声,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他走了,你寂寞吗?”安健业毫不掩饰地问道。 “咯咯…”伍纤灵突然间笑了起来,身子侧了侧,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踢掉脚上的拖鞋,像一只小猫窝在沙发里。 “安健业,我寂不寂寞跟你有关么?作为一个弟弟,不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很不合适吗?”伍纤灵笑过之后,微挑着眉毛,略带着嘲弄对安健业说道。 安健业丝毫没有这样的自觉性,也不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什么不对,相反地,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屁股落在伍纤灵的身边,手臂搭在沙发上,远远地看去,伍纤灵就像在他的怀里一般。 安健业单手勾起伍纤灵的下巴,轻佻地说道:“我真替你感到惋惜,你看你年纪轻轻的,人又漂亮,怎么会嫁给一个这么不中用的男人呢?就他的那副身体,能满足得了你?嗯?” 伍纤灵头一偏,安健业的手顿时落了空,伍纤灵把腿伸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安健业不失时机地又在伍纤灵的修长笔直的长腿上摸了一把。 伍纤灵的脸色终于变了。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伍纤灵冷着声音对安健业说道。 “哟,生气了?只不过是摸一下腿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不怪的?也不知道你这双腿到底被多少人摸过。”安健业有些不以为然。 伍纤灵不怒反笑,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像安健业这样的男人她见得多了,也清楚他们在想什么,不就是想占她的便宜么?占不到便宜就开始说一些讽刺的话,没品到了极点。 伍纤灵的心中全是鄙夷,在离安健业稍远的地方坐下,静静地拿眼看着安健业,一言不发,一副以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 这可把门外的安宁给急坏了。 好不容易把安健阳萧莉莉支走了,这伍纤灵又装起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这不是成心想要急死她吗? 在安宁的设想中,安健阳一走,这伍纤灵一定会耐不住寂寞与安健业勾搭在一起,接下来她就可以登场了,来一个抓奸在床,顺便拍几张照处,发到网上寄给报社,把事情闹得大大的,最好是闹个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安健业倒是动了色心,关健是伍纤灵迟迟不行动,这让安宁着了急,急得她抓耳挠腮,恨不得冲进房间把安健业和伍纤灵的衣服给扒光了直接塞进被子里。 屋里又有动静了,安健业的声音响了起来。 安宁赶紧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伍纤灵,现在这个屋里就你和我两个人,你又何必假装正经呢?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逼你,不过,安健阳能给你的,除了名分,我一样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一样也能给你。”安健阳意味深长地看着伍纤灵,给了她这么一番话。 安宁在外面听着差点为安健业鼓掌了,这不愧是在情场上混的,说出来的话的确能打动女人的心。 但是伍纤灵听到安健业的话,只是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 从某些方面来讲,安健业比安健阳出色多了。 首先安健业这几年一直活跃在本市,人脉活动手腕各方面比安健阳强多了,他的确能有本事给她更多。 其次是安健业比安健阳年轻多了,至少在身体方面上是健康的,自从伍纤灵嫁给安健阳以后,两个人没有过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生活,这让伍纤灵心中生出诸多的遗憾来。 伍纤灵的心有些动了,但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显现出来,不动声色。 伍纤灵有自己的想法。对付男人么?要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特别是对安健业这样的玩家,更不能轻易地让他得手。要不然,他觉得她太好得手了,不会好好珍惜。 安健业成天在女人圈里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他其实早就看透伍纤灵。好,既然她对他欲擒故纵,那么他就好好地陪她玩一玩,配合她好好地演一出好戏。 安健业站了起来,慢慢地来到伍纤灵的面前,伸手抬起伍纤灵的下巴,逼着伍纤灵抬头看向自己。 “想好了给我答案,不过,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轻易地放弃你。”安健业弯腰在伍纤灵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不等伍纤灵有任何的反应,松开手,退后一步,深深地看了一眼伍纤灵,转身就走。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安宁,赶紧踮着脚步快速地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她刚刚进入房间,安健业就打开门走了出来,他先四下看看,左右无人之后这才抬腿若无其事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伍纤灵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嘴角挂着一个淡淡的讽刺的笑容。 想和她玩么?好啊,那就看谁玩得过谁了?伍纤灵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挑了挑头发,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心情大好。 安宁的心情郁闷极了。明明一个奸夫,一个淫妇,明明*,明明就可以成的事情怎么偏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成呢?安宁有些想不通,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左思右想得不到答案以后,她抓起车钥匙就向外走去。 “安宁,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诗子齐躺在床上一看安宁要出去,冲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 “我去医院,你早点睡,不用管我。”安宁头也不回地说道,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住了,安宁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医院里,安宁里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晏晨说了,说到最后,她一脸不解地问道:“嫂子,你说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我们都给他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就不行动起来呢?” 晏晨哑然失笑,“安宁,你这性子也实在是太急了,我们怎么也得给他们两个人留一点时间吧?他们是人又不是禽兽,哪能立刻就鬼混在一起的?需要时间培养感情。” “他们算是人么?我怎么觉得他们比禽兽都不如呢?如果他们真是人的话,我们的计划根本就不会成功了。不过,我现在真的倒希望他们是禽兽,省得我浪费我们那么多的时间。”安宁撇了撇嘴,一脸鄙夷地说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地等着,我相信离我们成功的那一天不远了。”晏晨轻笑着,胸有成竹地对安宁说道。 “但愿吧!”安宁看着晏晨说道。 “你放心吧!时间不会太长的。倒是爸的身体让人担心,你和美国那边联系了没有?这次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晏晨暂且把伍纤灵和安健业的事情抛之脑后,关心地问起安健阳的身体状况。 毕竟做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安健阳,怕他受到伍纤灵的伤害。 安宁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儿才低着声音说道:“我早和那边联系好了,手术安排在一个星期后,这次给他做手术的是美国心脏方面的专家,估计没什么大的问题。”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晏晨听到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她自己本身对安健阳没有过多的好感,只是因为他是安少和安宁的父亲,她不想让安少有遗憾。 要不然依她的性格,她才懒得管安健阳是死是活,管她伍纤灵是不是要祸害安健阳,这一切跟她有关吗? 安宁急匆匆地又走了,安少缓缓地睁开眼睛,晏晨在安少的面前坐下,拿眼睛看着安少。 “伍纤灵和安健业迟迟没有进展,安宁有些着急了。”晏晨对安少说道。 “这死丫头都结婚了还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干不成一点事。”安少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悦。 “我也着急啊!我也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这样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晏晨微叹了一口气,眼里也有一丝着急。 “要不给他们加点催化剂?”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一脸的坏笑。 “下迷药的事情就别做了,安风可不是普通的人,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晏晨摇头,表示不赞同。 “谁跟你说爷要下药?爷只是给他们加一点催化剂,让他们进展的快一点,省得夜长梦多。”安少怪笑,一脸要使坏的样子。 “你到底要怎么做?别卖关子行吗?”晏晨的好奇心被安少挑了起来,一脸好奇地看着安少。 “暂时保密,爷保证,不出一个星期,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要不要打个赌?”安少一脸神秘对晏晨说道。 “算了,你是使阴招的高手,这个赌我就不跟你打了,你只需要把事情给办好了就行了。”晏晨才不上安少的当,摇头。 安少一脸的失望,对着晏晨不满地叫道:“女人,你也特没意思了,陪爷玩玩都不行?” “爷,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闲心,等一切事情都处理了,你腿上的伤好了,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晏晨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心情,一大堆的事情都等着她去处理,她哪里有这个闲心? “没一点情调,不懂浪漫,爷怎么就看上你了?”安少懊恼,阴阳怪气地对晏晨说道。 “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晏晨呵呵地笑着,向着安少摊摊手。 “你想得倒美,爷现在一无所有了,就是死也要缠着你不放。”安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脸阴沉地说道。 “那你还是早点好起来,要不然我就带着安氏的股份重新再找一个,现在我的身价可高着呢!随随便便就可以找一个小白脸。”晏晨一脸得意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被晏晨的话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心肝肺都是疼的,一口气没上来,噎得眼睛直向上翻。 这世上怎么有这种女人呢?简直不知道一点羞耻,他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错事才摊上这么一个女人呢? 真是家门不幸啊! 安少在心中哀嚎,身上散发着阵阵的冷气,他斜着眼睛看着晏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死女人,你要是敢给爷找小白脸给爷戴绿帽子,你看爷怎么收拾你?” “我等着。”晏晨不以为然地说道,丝毫不把安少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安少这下是真正地被晏晨气到了,眨着眼睛向晏晨使劲地甩眼刀子。 晏晨的脸上带着笑意,不理安少,起身直接去了卫生间,打开水笼头,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她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地笑声。 安少独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生闷气,脸黑得跟个锅底似的,嘴里不住念念有词,脸色变换极快,阴晴不定,一看就知道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安家别墅 诗子齐从二楼上走了下来,安宁已经出去很久了,一直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诗子齐的心里有些担心,这么晚安宁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诗子齐换上鞋子就向外面走去。 “诗医生这么晚了去哪里啊?”诗子齐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伍纤灵的千娇百媚的声音。 诗子齐扭过头看去,只见伍纤灵踢着拖鞋从二楼慢慢地走了下来,手搭在楼梯栏杆上,笑盈盈地看着诗子齐。 ------题外话------ 求收拾的意见。 ☆、204章节 好戏就要上演了(四) 伍纤灵没有想到这么晚了诗子齐也还没有睡,这对她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好的机会。 一个凑合诗子齐和晏晨的好机会。 伍纤灵早在第一眼见到诗子齐时就知道他喜欢晏晨,只可惜造化弄人,晏晨最终嫁给了安少,而诗子齐娶了安宁,本来很般配的一对就这样拆散了。 伍纤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踢着鞋子来到诗子齐的面前。 “伍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诗子齐冲着伍纤灵微微一笑。 “睡不着,下来喝口水。诗医生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出门?”伍纤灵看着诗子齐,慢慢地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迷人的笑容。 “安宁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她。”诗子齐一脸担心地说道。 伍纤灵突然叹了一口气,目光在诗子齐的身上扫了一个来回,“诗医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很多女人嫉妒的?” “…?!” 诗子齐疑惑不解,一脸困惑地看着伍纤灵,一头雾水,不明白伍纤灵到底想说什么。 “诗医生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哪个女人嫁给你就等于嫁给幸福,安宁现在等于我们女人嫉妒的对象了。”伍纤灵说完捂着嘴巴吃吃地笑。 诗子齐被伍纤灵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一笑,“伍小姐过奖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唉,只可惜啊!”伍纤灵盯着诗子齐的脸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诗子齐眉头微微一皱,白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温润地说道:“好好的,伍小姐在可惜什么?” “诗医生,我在可惜,像你这么好的男人,我和晏晨怎么没有早遇到你呢?”伍纤灵脸上一片懊恼,说完这句话,又是一记轻叹。 诗子齐微微一愣,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接伍纤灵的话。 他也在想,如果他比安少早一些认识晏晨,是不是现在就不是眼前这种情况了? 但是,这世个没有如果,一切自有定数,他注定与晏晨有缘无份,相遇也只是擦肩而过罢了。 仅此而已。 “诗医生恐怕不知道晏晨曾经喜欢过你吧?”伍纤灵暗中观察诗子齐的表情,一看诗子齐脸上有几分惆怅,不失时机地又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诗子齐听伍纤灵这么一说,一直面带着微笑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 晏晨喜欢过他么? 这个消息对诗子齐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原来不是他一个在单相思,至少两个人都曾经动过心。 这样,就已经够了。 诗子齐慢慢地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对着伍纤灵笑了笑,“伍小姐真是会说笑,我和晏晨一直以来都是好朋友,不好意思伍小姐,我要去接安宁了,有时间再聊。” 诗子齐向伍纤灵报以歉意一笑,打开门就向外走去。 伍纤灵盯着诗子齐的背影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诗子齐越是极力想要撇清他和晏晨之间的关系,就越能证明他的心里还装着晏晨。 这是不争的事实。 晏晨啊晏晨啊,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把这么一个温润优秀的男人送到你的床上?想想,都觉得有些羡慕呢!伍纤灵在心中发出无限的感慨,慢慢转身向厨房走去。 夜,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日,伍纤灵还在熟睡之中,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她不耐烦地把手机拿了一眼,是经纪人打来的。 “一大早的有事吗?”伍纤灵语气不悦地说道。 “纤灵姐,你快到盛大一趟,刚才他们给我打电话,说要单方面解除合约。”经纪人语气急促地对伍纤灵说道。 “解约?为什么?”伍纤灵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一下子全部被赶跑了。 这可是她复出的第一步,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个机会。若是以前,这支破广告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她倍加珍惜现在这个机会,一刻也不松懈。 可是为什么她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盛大还是对她不满意呢?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伍纤灵飞快地挂了电话,快速地梳妆打扮,十分钟以后,她已经在客厅里,换上鞋子,抓起包包就向外冲去。 安健业从外面锻炼回来,刚好与伍纤灵打了一个照面。 “一大早这么急着去哪里?”安健业看到伍纤灵,眼前瞬间一亮。 伍纤灵看了一眼安健业,这一刻,心中的满腹委屈瞬间爆发出来,眼中泪花点点,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是?谁又欺负你了?”安健业一看美人落泪,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把伍纤灵搂进怀里好好地安慰一番。 “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盛大要单方面和我解除合约。你不知道为了拍这支广告,我付出了多少,吃了多少苦,但是就这样,他们还是不满意,完全无视我的努力,依旧要和我解除合约,他们这样做真是太过份了。”伍纤灵看着安健业,就像见过了亲人一样,把满腹的心酸全倒了出来。 美人有难,安健业怎么能不出手帮忙呢?于是,安健业对伍纤灵说道:“你等我,我进去换一件衣服一会儿就出来,我和你一块去,我倒要看看那帮孙子到底要干什么。” 安健业一脸的愤怒,对着伍纤灵丢下几句话,快速地闪进屋里,大约十分钟以后,安健业换一身衣服又出现在伍纤灵的面前,与伍纤灵一起坐车向盛大集团驶去。 本来盛大集团的人态度强硬,要与伍纤灵解除合约。解除合约的理由就是说伍纤灵的形象与他们的产品不符合。 安健业当时一下就火了,冲到盛大集团负责人的面前,把桌子拍得咚咚地响。 “沈董,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之前你们找她拍广告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合不合适?现在已经拍了一半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你们不觉得这对她不公平吗?现在网络电视报纸上都知道伍纤灵和盛大在合作,你这么一解约,她以后还怎么在娱乐圈混?” 安健业的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一番话下来,让伍纤灵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在她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她遮风避雨,为她排忧解难。 伍纤灵看安健业的眼神有一些不一样了,隐隐带着异样。 被呼为沈董的男人陪着笑脸对安健业说道:“二少爷,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们也正在极力想办法解决,我们一定会给伍小姐一个交待的。” “交待?什么交待?说来听听。”安健业心中余怒未消,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斜着眼睛看着沈董。 “我们会按着合同付给伍小姐一大笔的违约金。”沈董向安健业说道。 “呵呵…” 安健业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笑了出来,接着,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顺手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茶杯在地上碎成几瓣。茶水溅了一地。 “二少爷,你?” 沈董皱着眉头看着安健业,目光隐隐有些不悦。 “沈董,你看我们像缺钱的人么?还是你觉得你比安家人有钱?嗯——”安健业冷哼一声,拉长声音不屑地说道。 沈董不说话了,心里隐隐有几丝不悦,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屑。如果是安健业的话,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就这么一个花花公子也办不成什么一个大事,但是,他的背后有一个安风,他不得不给安风几分面子。 于是沈董脸上堆满了笑容对安健业说道:“二少爷,你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商量。我们也知道两位是不差钱的主,既然二少爷发话了,一切都好说,我们会根据伍小姐的气质形象,然后再重新为伍小姐量身打造一个适合她的广告来,只是之前拍下的广告都全要白费了。” “没事,沈董,我会努力配合贵公司的。”伍纤灵听沈董这么一说,立刻扬着笑脸说道。 “谢谢伍小姐的理解。”沈董笑眯眯地说道,“伍小姐,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广告方案出来以后,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伍小姐的。” “好。”伍纤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飞扬,脆声声对沈董说了一声好,与安健业一同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了,伍纤灵与安健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沈董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他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陆尘,我已经照你说的话做了,什么时候请我喝酒?” “沈董的办事效率就是高,酒是一定要请的,看沈董的时间,沈董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什么去喝酒。”手机那头传来陆尘的声音。 “说好了啊,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引荐晏总。”沈董呵呵地笑着。 “沈董放心好了,我已经把你想要和邵氏集团合作的事情告诉了晏总,晏总也是非常的有兴趣。” “这样是再好不过了。陆尘,你安排一下时间,我可是非常期待能与晏总见面。”沈董一听陆尘这样说,立刻双眼冒光,慌不迭声地说道。 “行,我知道了。”陆尘丢下一句话,便挂断了手机,眼睛看着晏晨。 “安太,一切都搞定了。”陆尘对晏晨说道。 “办得好。”晏晨点点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伍纤灵和安健业还怎么逃?她就不信,他们之间会一直清清白白任何事情也不发生。 这,好戏真的就快要上演了。 晏晨在心中笑着。 伍纤灵的心中对安健业充满感激之情,她坐在车里,眼前不时地瞟向安健业,眼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他的确比安健阳强了很多。 这一点伍纤灵不得不承认。 嫁给安健阳其中有一半是因为赌气的成份在里面,还有一半,她始终不死心她就这样被封杀了,她的心中依旧希望安健阳能帮她一把。 但是事后她发现,她对安健阳高估了。 安健阳几乎就是废物一个,一点用处也没有,对她演艺事业一点帮助也没有,除了每天会在她的耳边说一些肉麻的情话,使劲地折腾她以外,一无是处。 伍纤灵的视线在落在安健业的身上,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眼下安氏集团同安风当家,安健业虽然不务正业,但是很多人都会冲着安风给安健业几分薄面。 有在安风身上下功夫的时间还不如在安健业的身上下功夫。这样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 伍纤灵心里这样想着,柔苦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抚上安健业的胸膛。 ------题外话------ 坐火车,更得少了,明天会慢慢地恢复正常。 ☆、第205章节 好戏就要上演了(五) 安健业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头看着伍纤灵,浑浊的眼里充满了*。 女人他见得多了,也玩得多了,但是像伍纤灵这种够味火辣又带着娇媚的女人,他还真是没有玩过。 “小妖精,改变主意了?”安健业沙哑着声音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微挑着眼睛咯咯地笑着不说话,手指在安健业的胸膛绕着打圈圈。 安健业的心里痒丝丝的,一股邪火从心底升起,慢慢地向小腹聚去,身体悄然起了反应。 安健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蓦地一打方向盘,只听“吱呀”一声,车子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伍纤灵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媚眼如丝,手伸着安健业的衣服伸了进去。 安健业一把抓住伍纤灵的手不让她乱动。 “小妖精,不要在勾引我了,你知道我的定力太差,如果你想在这里的话,我是求之不得,一点意见也没有。”安健业双眼冒光对伍纤灵说道。 “咯咯…”伍纤灵咯咯地笑着,手却从安健业的身上撤了回来。 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如果一不小心被人拍了照,上传到了网上,呵呵,她和安健业这辈子就别想抬起头了。 “要不要我们去找个地方?”安健业喘着粗气对伍纤灵说道。 “今天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你确定你所说的地方很安全?”伍纤灵斜着眼睛望向安健业,嘴角全是讽笑。 安健业最近风头劲的很,他的几处秘密私宅早已经被曝了光,只怕那些狗仔队早就蹲过在他的房子周围,只要他们一现身,立刻就会被拍成照片,出现在各大网站上报纸上。 她就是不想上头条都难,不想出名都不行。 小叔子和嫂子一起偷情,这得是一条多么劲爆的消息啊? 安健业的脸上露出丝许尴尬来,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心中把那些狗仔队恨得一个半死,牙齿直痒痒,那些讨厌的家伙们真无孔不入,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哪里都有他的身影,搞得他一点点*也没有。 “回家吧!”安健业讪讪地笑了笑,发动车子,脚底一踩油门,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伍纤灵坐好了身体,眼睛看着前方,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安健业侧过头看了一眼伍纤灵,问道。 “你喜欢晏晨吗?”伍纤灵看了一眼安健业,突然间问道。 安健业的脸上微微一怔,扭过头看着前方,抿着嘴巴不说话。 伍纤灵不待安健业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讨厌晏晨,特别的讨厌,讨厌她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好像自己是救世主的样子,讨厌她几乎不费任何的力气便获得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我真的很恨很恨她。” 伍纤灵的面容一片扭曲,眼睛里带着毒,她的心里燃着仇恨夹带着嫉妒的光芒,她不希望晏晨死去,因为这样太便宜她了,她希望晏晨名誉扫地,身败名裂,像一条狗一样残活着。 这样她的心里才会痛快,才会解气。 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健业,“我不想让晏晨这么好过,我更不想看到她耀武扬威的样子,你能帮我吗?” 安健业的眉头皱了皱,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说句心里话,安健业一点也不喜欢晏晨。自从她嫁进来以后安家因为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片刻不得安宁。而这次晏晨差点把安风从安氏集团的位置上拽下来,让他对晏晨的不满上升到了一个层次。 一个女人竟然妄想当上安氏集团的总裁,这怎么能不令安健业生气? 安健业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心头千转百回,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了?”伍纤灵喜出望外。 “同你一样,我也不喜欢晏晨,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水,把安家搅得一团糟,还妄想控制安氏集团,我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外姓的女人当上安氏的负责人的。”安健业恨声说道。 “这样就对了。不为别的,为了安总,我们也应该把晏晨从安氏集团赶走。安总费尽心思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绝不允许她把安总从那个位置拽下来。”伍纤灵气愤填鹰地说道,说完视线在安健业的脸上停留,看到安健业变得铁青的脸,心里一片兴奋。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安健业咬着牙齿问道。 “有,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下不下得了狠心。”伍纤灵轻咳了一声,缓缓地对安健业说道。 “先说出来听听。”安健业对伍纤灵说道。 “你知不知道诗子齐其实是喜欢晏晨的?”伍纤灵问向安健业。 “…?!” 安健业愣了愣。 诗子齐喜欢晏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怀疑。但是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在晏晨还没有和安少举行婚礼时,我就已经知道了诗子齐喜欢晏晨,后来晏晨和安少结了婚,诗子齐才不得不掩盖其自己的心事,迫不得已娶了安宁。你还记得之前诗子齐和晏晨的那一段绯闻吗?这可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是有人拍到了晏晨和诗子齐在约会。” 伍纤灵把几个月前的事情翻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安健业相信,诗子齐和晏晨的确有那么一段情。 安健业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真的没有想到,安宁的老公居然会喜欢上她哥哥的女人,如果诗子齐和晏晨真的发生了一点什么,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哈哈,这下晏晨要是想赖在安家不走都不成了。 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安家?她还有脸与安风争么?只怕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安少在得知自己的老婆偷人给他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一定会气得从床上跳下来。 “伍纤灵,你别告诉我你的意思是给诗子齐和晏晨制造一点机会?”安健业眼睛斜挑着看着伍纤灵,嘴角带着笑意看向她。 “安二少爷这么精明,又怎么会猜不到我的心思呢?没错,我就是给诗子齐和晏晨制造一点机会,让他们重续前缘,这样我们才有机会不是么?”伍纤灵一点也不掩饰,咯咯地笑着对安健业说道。 “主意好确实是好,不过,要怎么才能让诗子齐和晏晨走到一块呢?晏晨自安少出事以后一直留在医院照顾他,家很少回,他们连面都碰不上,我们怎么给他们创造机会?”安健业皱起了眉头。 “我的二少爷,这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办法总比困给多,只要我们用心去促成他们,又怎么能办不到呢?放心吧!这事你就交给我了,你只需要把安宁给我支走了。”伍纤灵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对安健业说道。 “安宁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唬弄的。”安健业一想到安宁头就有些疼,这个丫头软硬不吃,口舌伶俐,主意又多,他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我才让你帮忙啊!”伍纤灵冲着安健业抛了一个媚眼,嗲声嗲气地对安健业说道。 安健业浑身的骨头像软了一样,酥了,有些意乱情迷,恨不得现在立刻把伍纤灵搂入怀中好好地疼爱一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脚底把油门踩到最底,车子飞快地向安家别墅驶去。 他有些等不及了,也有些受不了了。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安健业的车子驶进了安家别墅,安健业看了伍纤灵一眼。伍纤灵心领意会,对安健业轻轻地点点头,打开车门四下看看无人这才抬腿向屋里走去。 安健业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支香烟,一直到把一根烟抽完这才抬腿下车。 这一切全被二楼的安宁所看见,她的嘴角扬起一道笑意来。这是好现象,两个人若有意识地想要避闲,那么,离他们偷情的日子也不远了。 因为他们的心已经慢慢地起变化了,已经不单纯了。 …… 医院里,安宁把带来的饭菜分一样样摆在晏晨的面前。 “嫂子,我今天看到伍纤灵从安健业的车上下来了。更为可笑的是,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屋,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安宁把食物摆好,把筷子递给晏晨,一脸嘲弄地笑着。 晏晨接过安宁手里筷子并不急着吃饭,而是把筷子重新放下,一脸凝重地看着安宁,“安宁,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好了没有?” “早准备好了。”安宁凑近晏晨,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针孔摄像机分别装在了安健业和那个贱人的房间里,如果他们真敢做出一点什么来,这绝对是真人秀,现场真播,就是不知道我们那亲爱的二叔体力如何,床技如何,能不能满足那个贱人的需要?呵呵…” 晏晨的额头上垂下一排黑线,眼睛不由自主瞟了一眼安少,看安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她轻咳了一声,赶紧对安宁说道:“安宁,这里没事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替我好好监视他们,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让何鑫通知来我。” 晏晨一边说着一边把安宁向外推。 “哎,嫂子,我还没有和我哥说话呢?你别推我,我和我哥说两句话再走。”安宁的头使劲地向后看着,嘴里不住地叫着。 “说来说去每天就那两句话,我早都已经会背了,一会儿我替你说,家里少不了你,你还是赶紧回吧!千万别误了我们的大事。”晏晨不由分说把安宁推出了重症监护室,不给安宁说话的机会,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把安宁关在了门外。 安宁悻悻地站了一会儿,见晏晨不打算给她开门了,这才怏怏地向外走去。 病房里安少的眼睛睁开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想说什么就说!憋在心里难受。”晏晨对安少说道,直接无视他变了色的脸,拿起筷子端起碗,挑了几道安少爱吃的菜夹起来递在安少的嘴边。 “拿开,爷现在没胃口。”安少傲娇地把头一迈,恶声恶气地说道。 晏晨端着碗坐在病床前,看着安少,静待下文。 果然,很快安少就开口了,“你不许跟安宁一起疯。” “嗯?!”晏晨挑了挑眉毛,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有几分不解。 “少跟爷装糊涂,你知道爷指的是什么。”安少一看到晏晨这副样子,眼睛都是疼的。 这个女人,不装会死吗? 晏晨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听你的,如果安健业和伍纤灵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观看。” “爷怎么觉得你是言不由衷呢?”安少一脸的不相信。 晏晨一脸的无语。她看起来真有那么无聊么? “爷,我很忙的,根本没时间去看,再说了,就那一对不知羞耻的男女,我也懒得去看。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你的腿什么时候才好?”晏晨一脸正色对安少说道,视线落在安少的腿上,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愁来。 虽然阮飞说安少的腿会没事的,可是晏晨的心里还是禁不住地各种担心。 她不敢相信,如果万一安少的腿真的瘸子拐了,这对安少来说,是一个多么沉重和残忍的打击,她真的怕有那么一天。 “阮飞今天会来,一会儿你问问他,要是这个臭小子不把爷的腿给治好了,看爷怎么收拾他。”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磨着后牙齿狠狠地说道。 “谁要收拾我?”安少的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阮飞推门而入,她的后面跟着秋语千。 “晏晨姐姐。”秋语千扬着笑脸对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语千?你怎么来了?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晏晨一看秋语千大着肚子走了进来,忍不住心儿一颤一颤的,赶紧放下手中碗筷扶着秋语千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语千对着晏晨轻轻一笑,双手捧着肚子在椅上坐下。 晏晨打量着秋语千。这才多长的时间没见,她怎么感觉到秋语千的肚子好像大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别看了,双胞胎。”阮飞像是知道晏晨在想什么,一语解开晏心中的疑惑。 “双胞胎?”晏晨愣住了。 “还是两个男的。”阮飞接着说道。 “两个男孩?”晏晨有些傻眼了。 “嗯!”秋语千一脸幸福地对着晏晨点头。 “真的啊?这真是太好了,真是没有想到,这一怀就两个,而且还是两个男孩,要是邵华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坏了。”晏晨一愣过后,脸上慢慢地露出笑容来,她抓住秋语千的手,一脸高兴地说道。 秋语千但笑不语,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安少看着眼前一幕有些眼疼了,心里酸溜溜的。 不就是两个男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他腿上的伤好了以后,他一定会加把力气,争取让晏晨生出个很多的娃娃。两个?呵呵,那邵华再怎么厉害,也就是能生下两个,可他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让晏晨生出很多个两个出来的。 安少这样想着,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眼睛瞟向阮飞,“赶紧给老子看看什么时候能好,老子躺在床上都快闷死了。” 阮飞一脸的不以为然,“安少,没听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这才过了多少天,我都不着急,着什么急啊?” “你是爷,你当然不知道爷的痛苦了?”安少不悦地对阮飞吼了一句。 “别那么大的火,现在我就给你拆石膏。”阮飞从随身带着的小药箱里拿着一个锤子,开始慢慢地敲着安少腿上的石膏,不一会儿的功夫,折磨了安少很长时间的石膏终于被敲了下来。 安少的腿终于解放了。 只是…… ------题外话------ 表拍我啊,捂头遁走 ☆、第206章节 好戏就要上演了(六)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安少的腿放在地上时,他的脚尖无力地歪向一旁。他不死心,再一次把脚放在地上,脚尖还是歪向一旁。 安少愣住了。 晏晨愣住了。 阮飞傻眼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默。 “阮飞,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一会儿安少盯着阮飞,冷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向他问道,眼中闪着疯狂,如同一个野兽,里面是嗜血的光芒。 阮飞在安少的脚放下的那刹那就知道手术失败了,安少的腿接歪了。 “安少,失误!”阮飞被安少的眼光盯着头皮发麻,他硬着头皮对安少说道。 “失误?”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阮飞,声音如地狱中传来,飘渺悠长,“你把老子的腿弄成这样,你只是一句失误就完事了?老子今天把你弄成残废,是不是也可以用一句失误?嗯——” 安少的尾音拉得极长,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阮飞,手中的拐杖就照着阮飞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人也摔倒在地上。 阮飞一动也不动,仍由安少的拐杖打在脸上打在身上,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躲让一下。 这本是他的错,受此惩罚也是应该的,谁让失误把安少的腿给拦歪歪了呢! “老公,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晏晨扑在安少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安少的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又与阮飞一起扶着安少坐在病床上躺下。 “说,现在怎么办?”安少呼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阮飞。 “把接好的地方打断,重新再接一次。”阮飞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嗫嚅地说道。 安少差点没气晕过去。 打断再重新接一次?他娘的,这不是纯粹是在折腾他吗? 晏晨也有些生气,她冷冷地看着阮飞,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在聚集,如果眼前不是阮飞,她一定会喷阮飞一脸的口水,什么破玩意?还是有名的神医,庸医才对,这么小的一个手术都能给做失败了,要是她,早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晏晨强强地把心中喷薄欲出的怒火压下,冷声说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半年。”阮飞的眼睛不敢看向晏晨,把头低得死死的,好半天才发出一个蚊子的声音。 晏晨和安少这一对小两口,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半年?他们现在是连半个月都坚持不下去了。还半年?这简直要他们的命啊! “一个月,我要看到完整无好的安少。”晏晨盯着阮飞,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出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阮飞摇头。 一个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这世上再好的医术再好的药都不能保证断了腿的人能在一个月之内长好,半年也是一个保守的日期,他根本不可能让安少在一个月之内恢复。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的腿打折了算了。 “不要给我说不可能。”晏晨的眼中透露出一种不耐烦,飞快地开口阻止了阮飞想要说出来的话。 阮飞想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他把视线投在安少的脸上,一副可怜的样子,乞求能得到安少的原谅。 “不要用这副样子看老子,老子现在恨不得把你的腿打折了,然后接上再打断,再接上,让你也尝尝老子现在所受的苦,你现在赶紧给老子滚出去找个医生把血止住,然后麻溜地给老子做手术,要不然,老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安少现在看到阮飞眼睛就是疼的,对着阮飞刷刷地飞眼刀子,如果眼光能杀人,阮飞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千百回了。 阮飞现在彻彻底底地前途一片黑暗了。他看了一眼安少,又看了看晏晨,最后又看了看秋语千。 安少和晏晨不约而同同时把脸迈向一旁,眼睛瞟向别处,不去看阮飞。 因为他们两个看多了,怕忍不住出手灭了阮飞。 秋语千抿着嘴巴不说话,看着阮飞额头上鲜血直冒,她的眼里透露出几丝心疼与不忍来,但是,现在她能说什么来,除了给阮飞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飞微微叹了一口气,除了暗自骂了几句自己外,他无话可说,慢慢地挪动步子打开病房的门向外面走去。 “气死爷了。”安少心中气愤难平,手一挥,把摆在桌上饭菜全部扫在地上,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过后,桌上碗盘全摔在地上,一片粉碎,地上是一片狼藉。 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愤闷。耽误事情那都是小事,一想到安少要再一次承受断腿的痛苦和疼痛,她的心就忍不住疼了起来,对阮飞的怨恨又加升了一个层次。 幸好这人是阮飞,是安少的朋友,如果是外人,她都怀疑这是不是他们存心故意为难和折磨安少的。 “晏晨姐,阮飞他肯定不是故意的。”秋语千看了一眼晏晨,怯怯地说道。 “语千,我们知道阮飞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他还能完整无好地站在这里,别的本事我可能没有,但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阮飞搞成一个残废,我想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晏晨这话不是托大,先不是陆尘,就是田秘书,如果她的一句吩咐,她敢保证,阮飞真的分分钟钟会成为一个废人。 秋语千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默默地起身站了起来,拿起扫把开始清量地上的残渣。 “不用你扫,你现在给我乖乖地坐下别动。”晏晨的头更疼了,更烦了,从秋语千的手里夺走了扫把,把秋语千按在椅子上不让她乱动,按一下床头上的按扭,过了不一会儿,有护士推门走了进来,一看眼前的情况,二话不说,立刻着手开始清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清理的干干净净。 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阮飞头上缠着绷带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安太,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和这名张医生要重新为安少做一次手术。”阮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饱含愧疚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目光在阮飞的脸上停留。 “安太,这次请你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一定不会再犯了。”一接触到晏晨的目光,阮飞立刻挺直胸膛,郑重对晏晨做出了承诺。 “好,我再信你一次。”晏晨紧紧地盯着阮飞,嘴唇动了动,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有外人在场,安少又闭上眼睛装昏迷,但是这心理却把阮飞祖宗十八代全骂翻了一个遍。 安少是记仇的,从来又不是一个君子,阮飞以后可有得罪受了。安少在被推进手术室里,在心里狠狠地说道,等他的腿好了,他一定不会轻易地就这么放过阮飞的。 此后,阮飞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极其悲惨。当然这是后话,因为人们都得为他们所犯下的错误而负责任而买单。 安少再一次被推进了手术室。还没有长好的骨头被重新打断,这一次,阮飞加倍小心,再三确认这次没有把腿接歪以后,这才在骨头里加了一块钢板,用钢钉固定,等做完这一切,阮飞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不会再出任何错了。 安少的腿重新又被打上了石膏,然后被推出了手术室。 “怎么样?这次手术成功吗?”安少一出来,晏晨立刻迎了上去,不放心,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次很成功,相同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了。”阮飞有些汗颜,有些自责,有些愧疚,因为像这样的手术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但就这样的小手术,他却出了错,让安少受了两次痛苦,这怎么能不让他自责呢? 晏晨看了一眼阮飞,不再说话,上前推着病车推着昏迷中的安少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安家别墅 安风的心情非常好,他的手里轻轻地摇着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安少重新被推进手术室这么大的一件事,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在得知安少的腿被重新打断再接上,安风的心里有各种的情绪,唯独没有同情,相反,他的心里是无比的爽快,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爽的。 晏晨现在一定会焦头乱耳吧!安风在心里想着,想必她一定会心神大乱,为安静担心,那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没有心情再和他争了? 安风的心里一片得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等于是幸运之神又站在他这边了。 “安静啊安静,如果一个人的运气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安氏,我要定了,”安风把酒杯咣当一下放在桌子上,志在必得,现在安氏对他来说犹如囊中之人,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夜,慢慢地来临了,安家一片静悄悄,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皆都进入了梦想。 安健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心里全是伍纤灵的影子,搅得他一丝睡意也没有。 “呼”的一声,安健业终于再也睡不着了,掀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打开床头柜上的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伍纤灵睡了没有?安健业一想到伍纤灵那千娇百媚的身体,全身就开始燥热起来,再也擦制不住,踢上鞋子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是昏暗的照明灯发出昏黄的灯圈孤零零地照亮着整个走廊。 安健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向着伍纤灵的房间走去,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极长。 伍纤灵正在熟睡之中,听到敲门声,她一下子惊醒了,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灯拧开,出声问道:“谁啊?” “是我。”安健业压低声音在门外说道,心里有些激动和兴奋,他喜欢这种刺激的偷情的感觉,让他瞬间有一种回到年轻的时候。 伍纤灵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色鬼。这么晚了进她的房间能有什么好事?聊天吗?说出来准也不信。 伍纤灵在男人堆里打混,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一定不会好好珍惜这个道理,所以,她要吊足安健业的胃口。 “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睡了,有事的话明天再说。”伍纤灵躺在床上连身都懒得动一下,对着门口说了几句话,说完“啪”的一声把灯给关了。 安健业心中的那个憋闷啊!恨不得一脚踹了眼前这碍事的房门。他忿忿地瞪了一眼房门,确定伍纤灵不会给他开门以后,他悻悻地离开了,满腹的欲火生生地憋在心里,憋得他不知道有多难受。 安风也还没有入睡,一个晚上都处于一种兴奋之中,酒得多了,口有些渴了,他刚把门打开就看到走廊里有人,他向后一躲,轻轻地探出脑袋向外看了一眼。 安健业? 安风愣了愣,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他一个人出来瞎晃悠什么? 安风满腹的疑惑,看了安健业一眼,又看了看伍纤灵紧闭的房间门,他的眉头皱了皱,一个念头自心底升起。 安健业该不会是对伍纤灵起了心思吧?安风的这个念头刚起,立刻被他又压了下去。 这不可能的。 安风相信安健业虽然荒唐,喜欢在外掂花惹草,但是出格的事情还没有做过。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得不防,万一要是真出了事,小叔子跟嫂子勾搭在一起,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他绝对不会安健业和伍纤灵在一起的。安风的眼睛眯了眯,一直看安健业进了房间关上门这才从房间走了出来,看了看安健业的门再看看伍纤灵的门,若有所思。 看来是时候得给伍纤灵这个贱人敲打敲打了,要不然真出事了,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安风的脸阴沉沉的,在心里暗自说道。 这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晏晨一个晚上都守在安少的身边,一直等到他的麻醉药药效过了,人清醒过来,晏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老公,疼吗?”晏晨俯在安少的耳边轻声地问道。 一脸的心疼。 安少疼得呲牙咧嘴,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眼,喘了一口气,问道:“哪个混蛋呢?” 晏晨知道他指的是阮飞,说:“陪着语千先回去了。” “这个王八蛋,等老子好了,看怎么收拾他,非扒他一层皮不可。”安少恨得咬牙切齿,眼中冒着凶光。 “你那就好好地养伤,等好了以后狠狠地收拾他。”晏晨点头,非常赞同安少的意见。 安少轻喘了一口气,目光在晏晨的脸上停留,心里又开始呕起来了,本来想好身体好了,与晏晨生一堆娃娃,结果又出现这种事情,看来生娃娃的事情又要向后推了。 只是这段时间又苦了晏晨了。 “哎,老婆,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了。”安少看着晏晨,突然煸情了一把。 晏晨苦笑,本来她的心里极其希望安少能够尽快地好起来,这下可好了,之前的努力全白费,安少还要在床上躺着,她还要一个人去奋斗。 “老公,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晏晨看着安少,深情款款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又在心里把阮飞的祖宗八代给骂了一个遍,这个混帐王八蛋,要不是他,他早就能站起来了。一想到这里,安少心中愤意难平,开始琢磨着如何惩治阮飞。 阮飞同学这天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一直在做梦,不是梦自己的腿断了就是手断了,到最后把自己给吓醒了,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黑暗中阮飞瞪着房顶发呆。心里一片惆怅。 “还没有睡吗?”秋语千今天晚上也是一个无眠夜,她为安少担心又为阮飞担忧。她一直听着阮飞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声音,现在声音突然停下了,她便知道,阮飞醒了。 “做了一个梦,吓醒了。”阮飞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梦见什么了?”秋语千有些好奇地问道。 阮飞苦笑,“我闯了这么大的一个祸,你说安少能饶过我吗?我刚才就是梦到安少派人把我的手给砍断了。” 秋语千有些想笑,想想在这个时候笑好像不太合适,她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我觉得你多虑了,安少如果真的想砍你的手,早就动手了,哪能留到现在?你就别多想了。” “是吗?”阮飞不确定,最后叹了一口气,“但愿如你所想。” “睡吧!别想了。”秋语千打了一个呵欠,缓缓地闭上眼睛,今天她有些累了,早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阮飞倒是也想睡,可是一丝睡意也没有,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合上眼。他刚刚合上眼,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他一个激灵,一个骨碌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谁?”阮飞顺手从沙发底下摸出一把刀,警惕地看着门问道。 秋语千也被惊醒了,她醒忪地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阮飞,有些不明白,这么早谁会来这里? “陆尘。”门外传来了陆尘的声音。 阮飞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陆尘来干什么?是来打断他的腿又或砍了他的手? 阮飞飞快地把衣服穿好,提着刀慢慢地向门口挪去,“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阮飞手里提着刀站在门后面问道。 “奉了安少的命令来接你去医院。你赶紧收拾一番,哦,对了,还有你屋里的那个女人,你也赶紧让她也收拾一番,我在外面等你。”门外传来陆尘的声音。 “安少要我去医院干吗?”阮飞愣了愣,难道安少是让人把他带到医院当着他的面打折了他的腿打断他的手? “阮飞,你把安少害得那么惨,你不在医院照顾谁在医院照顾?赶紧的,别磨叽了,赶紧收拾跟我去医院。”门外陆尘有些不耐烦了,不悦地对说道。 阮飞一阵苦笑。 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也知道安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阮飞把刀收了起来,赶紧让秋语千把衣服穿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与秋语千一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尘在车里等着。看到阮飞,脸上明显地带着不快。 “真不明白你的神医名号是怎么来的?居然犯下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错误安少多受一遍罪不说,我们都要跟着你受罪?” 陆尘没好气地对阮飞说道,眼中是赤果果的鄙视。 阮飞自知理亏,抿着嘴巴不说话,打车车门与秋语千默默地坐了上去。 陆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阮飞,这一次什么也没有说,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陆尘把秋语千安排在医院的一个VIP病房的里,离重症监护室很近,几步路就能走到。而阮飞,陆尘在走廊里摆了一张军用床,这就是阮飞的暂时栖身地了。 阮飞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谁让他一不小心犯了错误呢?安少不派人打折了他的腿,已经是够瞧给他面子了。 他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晏晨看着阮飞,眼底有明显的青色,黑眼圈显得有些重,她盯着阮飞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安少就拜托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迫于来自于晏晨的压力,心中又有愧疚,阮飞对着晏晨老老实实地点了一下脑袋。 “语千你也要多留意。”晏晨又说道。 “是。”阮飞再一次点头,这一次答应的干干脆脆。其实不用晏晨说,阮飞也会照顾秋语千的。 这段时间两个人朝夕相处,朦胧之中,两个人好像有些离不开对方了。 秋语千是,阮飞也是。 晏晨对着阮飞又交待了一些,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病房回家去。 她太累了,再这样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倒下去的。她只有好好地休息好了,养精蓄锐,这样她才有精力和精神应付所有的一切。 她的车才刚刚停下,人还没有下车,就看到伍纤灵从屋里走了出来,满面春光。 伍纤灵看到晏晨的车,微微一怔,脚步停了下来。 晏晨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向着伍纤灵慢慢地走去。 晏晨的视线一直落在伍纤灵的脸上。她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快?曾经她们是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同学,室友,是什么让她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时间?是急速膨胀的*?还是社会这个大染缸让她们都变了?变了现在这个样子。 晏晨在伍纤灵的面前站定,定定地看着她。 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落下痕迹,反而随着岁月的增长,她凭空增添了几分成熟和妩媚。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凹凸有致,让人不禁侧目。 她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过得更好。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要与她作对? 晏晨真的看不透伍纤灵到底在想什么。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只能对伍纤灵说一声对不起了。 伍纤灵也在打量着晏晨。她肤色暗黄,眼底有明显的青色,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论相貌,晏晨的确不如她。如果说她是一株牡丹的话,那晏晨充其量就是深山的兰花。 但是,就这样的藏在深山的兰花却吸引众人前往深山,只求得闻一缕香气。 伍纤灵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所有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 她坚韧,顽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的腰身依旧挺得直直的,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气馁绝望的表情。 “好久不见了。”伍纤灵的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个笑容,笑盈盈地对着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晏晨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一丝想和伍纤灵说话的意思。 她和她无话可说。 从她把巴掌挥向伍纤灵的脸上那一刻起,她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但,伍纤灵并不这样想,继续对晏晨说道:“晏晨,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和健阳结了婚,从法律上来讲,我就是你的后妈,我们是亲人,我们应该和平共处,而不是像现在像仇人一样,仇目相对。” 晏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们和好吧!我们不要在赌气了。”伍纤灵对着晏晨伸出了手。 晏晨的视线从伍纤灵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纹丝不动。 伍纤灵脸上的笑容有些坚持不下去,有些僵,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心中有些恼怒。 “如果你现在从安家离开,从此与安健阳再无任何的瓜葛,我们还会是朋友,我也会达成你所有的心愿。”晏晨终于开口了,声音淡淡的,清冷一片。 “呵呵…”伍纤灵突然间轻轻地笑了出来。 晏晨冷眼看着她,静静地等着,等着她笑声停止。 好一会儿,伍纤灵的笑声终于停止了,“晏晨,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吧?你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如果你之前不那样对我,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所有的一切全是你造成的?” 伍纤灵一脸讽刺地看着晏晨,语气中充满了嘲弄,还有说不出来的悲哀。 晏晨静静地一直等着伍纤灵把话说完这才平静地开口说道:“你错了,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对安少起了别样的心思。” “我没有。”被晏晨一语击中了心思,伍纤灵有些恼羞成怒,涨红了脸急声为自己辩解。 “有没有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你单纯只是对安少起了别样的心思,那也罢了。你不应该利用我而接安少,一再惹恼他。最可笑的是,你把这一切全归咎在我的身上。呵呵…”晏晨说到这里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真不明白伍纤灵是怎么想的,居然很可笑地把所有的一切全归咎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哪会是谁?安少绝对不会封杀我的。”伍纤灵的心里不肯承认安少封杀她,因为安少绝对不地这样做,这一切都是晏晨从中的捣的鬼。 对,是她没错。 晏晨摇头。她真的想问问伍纤灵,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怎么就会认为安少不会封杀她呢? 她以为她是谁? 就算她长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又如何?安少不喜欢照旧不喜欢。安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一说。惹了他,不管男女,一律照收拾不误。 “说吧!离开吗?”晏晨不想再与伍纤灵争辩,直接开口问道。 ------题外话------ 可怜的安少,又受了一遍罪。只有晏晨一个人打怪兽了。 ☆、第207章节 好戏就要上演了(七) “绝对不可能,你越是希望我离开,我越留在这里给你添堵。”伍纤灵盯着晏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晏晨定定地看着伍纤灵,慢慢地嘴角扯开一道笑意来,深深地看了一眼伍纤灵,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越过她直接向屋里走去。 她已经给她退路了,只是她不领情,那以后发生的事情就不要怪她了。 伍纤灵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她,没想到,晏晨居然会自动送上门来。 呵呵,真是机会来了,老天挡都挡不住。 伍纤灵在心里冷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给安健业拨了一个电话。 “美人,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昨天晚上你可真是绝情啊!”电话刚一接通,安健业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回家了,你赶紧把安宁支走。”伍纤灵也不跟安健业废话,她扭过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门后面的晏晨,飞快地说道。 “伍纤灵,你当我是耍着玩的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安健业的口气明显地不好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在眼前晃悠,这个女人是拿他当猴子耍呢? 他才没有那么傻! “我的安二少爷,你说深更半夜的你摸到我的房间,这要是让人发现了那可得了?来日方长,细水常流,我们有的是时间。”伍纤灵在心里不屑地啐骂了安健业一句,放柔声音嗲声嗲气地对说道。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但是你不要再耍我了啊!你可知道我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安健业知道伍纤灵的话不可相信,是以,给了一个伍纤灵小小的警告。 “安二少爷,我知道你的威名,今天只要你把安宁支走,事成之后,我任由你处置,二少爷,您可听好了,任由您处置哟!”伍纤灵呵呵地笑着,语气中尽是挑逗。 安健业的心一下子痒痒了起来,脑海里想起无数张儿童不宜的画面来,身体悄然起了变化。 “小妖精,你等着,等我怎么好好收拾你。”安健业喘了一口粗气,猥琐地笑了几声。 “二少爷,我等着。”伍纤灵柔柔地笑着,妩媚地说了一句,挂断电话吐了一口心中不适,转身向屋里走去。 晏晨回来了,她也该好好计划一下了。 晏晨一进屋里直接奔二楼安宁的房间而去。 诗子齐早早地上班去了,房间里只有安宁一个人,听到晏晨的声音,安宁穿着睡衣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打开了门。 “嫂子,你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了?我哥谁照顾?”安宁看到晏晨问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放心吧!你哥现在有专业人士照顾。”晏晨越过安宁直接进屋在沙发上坐下,两腿叠放在一起,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眼睛看着安宁。 安宁满脸的疑惑,顺手带上门在晏晨的旁边坐下,带着困惑看着晏晨。 “你回来干什么?”安宁不解地问道。 “我回来一是好好地休息,二是把伍纤灵好好地解决了。她的事情拖得时间太长了,姑和二婶出去的日子不短了,等她们一回来,再找机会那可就难了。” 晏晨对安宁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读者们都等不及了) “我也想啊,本来昨天晚上就是一个好机会,你知道吗安健业去敲伍贱人的门了,只可惜也不知道伍贱人在装什么,居然没给他开门,太让人失望了。”安宁一脸遗憾地对晏晨说道。 “如果你会钓鱼你就知道伍纤灵为什么会那样做了。不过时间长不了,安健业从来都不是耐心的心。”晏晨笑着对安宁说道,一脸自信。 “那要得到什么时候?真是急死我了。”安宁也是没有耐心的人,急躁地说道。 “算算时间,三天后姑和二婶就要回来了,不是今天就明天,安健业一定会有所行动,这两天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哦,对了,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如果你的手里有他们通奸的证据,一定不要先亮出来,我们要选在一个特别的时候给伍纤灵一个特别的惊喜。” 晏晨原先的本意是想让把安健业和伍纤灵通奸的证据给安风,让安风来收拾伍纤灵。但是就是刚刚,她与伍纤灵的一番通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她一定先要让伍纤灵身败名裂,然后再由安风好好地收拾伍纤灵。 不要怪她心狠,确实是因为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别人同情。 晏晨告别了安宁,打个一个呵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宁是一脸的兴奋,今天或是明天,哎哟,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她得好好地准备一下才行,还是先看看针孔摄像机运转的情况怎么样吧? 安宁快速地打开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安健业和伍纤灵房间的画面立刻出现在清晰地出现在电脑上。 伍纤灵的房间没人,安健业在自己的房间手里拿着手机走来走去,嘴巴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等等,这个安健业嘴里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安宁皱了皱眉毛,把音量放大,仔细一听,的确,安健业嘴里的确念着她的名字,好像是在琢磨着怎么把她支走。 “为什么安健业要把我支走?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安宁有些奇怪了,她赶紧拿起手机给晏晨拨了一个电话,把这一个奇怪的现象告诉了晏晨。 晏晨在接到安宁的电话时微微一怔,电话什么时候能通了?不是被安风屏蔽了吗?晏晨也只是一怔,随后释然,安风之前这么做的原因是怕安老太太与外界接触,现在他稳坐安氏集团负责人的位置,来自安老太太方面的威胁自然也消除,所以自然也就是不再屏蔽手机信号了。 晏晨听完安宁的话,陷入一片沉思。安健业为什么要把安宁支走?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晏晨摇摇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事知道的仅限几个人,就连何鑫都不知道,一切事情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会有安健业起疑心的地方。再说了,不是晏晨小瞧安健业。就他的智商,也察觉不了。 可是为什么安健业要把安宁支走? 直觉告诉晏晨,这件事情有些不简单。 安健业支走安宁的目的是什么?与安宁接触最为密切的也就那几天,她,诗子齐,何鑫,安老太太。 何鑫最近因为姜丽的事情一直不在状态,早出晚归的,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何鑫了,安健业如果真有坏主意也打不到何鑫的头上。何鑫就排除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安老太太。自从安老太太手上的股份转让给了晏晨,安风对安老太太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放任她自由行动了,如今的安老太太对安健业父子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所以安老太太也不是安健业算计的对象。 所剩下的也就是她和诗子齐了。 晏晨想到这里眼睛眯了一下,她想起半年前与诗子齐的那一起绯闻。 那一次,她和伍纤灵和诗子齐一起吃饭,但是拍出来的却是她和诗子齐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的相片。那时晏晨没有多想,现在细细地想想,这事绝对和伍纤灵有关系。 那时的伍纤灵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显。她只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而诗子齐才刚刚回国,更是名不经传,为什么偷拍者会舍掉伍纤灵而选择她呢?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只是当时她心乱如麻,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后也是安少在处理,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这事跟伍纤灵有关,现在回想起来,这不是伍纤灵在搞鬼又会是谁呢? 难道,她还想再给她和诗子齐制造一些绯闻?晏晨在心里想着,慢慢地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来,微带着嘲弄和讽刺。 只怕这一次没那么容易了。 晏晨在心中冷笑,随后对安宁说道:“安宁,你听我说,如果安健业有意把你支走,你就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安宁有些迟疑,但还是听了晏晨的话,应了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安宁刚刚挂了电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赶紧把电脑合上,起身打开了房门。 是安健业。 “二叔,有事吗?”安宁站在门口看着安健业问道。 “你嫂子回来了你知道吗?”安健业板着一张脸问道。 “知道啊!怎么啦?”安宁反问。 “你看你嫂子回来,安静谁来照顾?安宁啊,不是说我这个当二叔的说你,安静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呢?你看看晏晨,她一天到晚守在医院,最近都瘦了不少。你怎么都不知道心疼晏晨呢?” 安健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安宁,对着安宁就是一阵好训。 安宁羞愧地低下头,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安宁,今天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去医院照顾你哥,也好让晏晨休息休息,她的确是太累了。”安健业见安宁有悔过之意,赶紧趁热打铁对安宁说道。 “二叔教训的对,我的确是太不懂事,我现在这就去医院。”安宁对安健业重重地点点头。 安健业有些意外,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安宁这次居然这么听话,完完全全大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现在把安宁支走了,那晚上是不是?安健业有些按捺不住了,转身离开。 安宁的眼里露出浓浓的讽刺,如果她不是听到安健业的话,只怕她这会儿都要为安健业的话拍掌喝彩了。 这才是一个当长辈子的样子。 只可惜,这全都是伪装的,只是为了把她支走。 安宁现在特别想看到她走之后发生的事情,肯定一定很精彩吧!安宁在心中呵呵地笑着。简单地收拾了一番,非常高调地出门,走的时候跟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招呼,包括安健业和伍纤灵。 伍纤灵的心中暗喜,与安健业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点点头。 伍纤灵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上楼去了,过了没多久,安健业也上楼去了。 安风今天没去公司,坐在客厅里随意地翻看着手中的报纸,看到伍纤灵和安健业一前一后上楼,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睛暗了暗。 他们两个人一定有问题。看来,必须得找伍纤灵好好地谈一谈了。安风在心里说道,放下手中的报纸,踢着鞋子向二楼走去。 二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伍纤灵进入房间以后把门轻掩,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安健业。 过了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伍纤灵抬眼,脸上堆满了笑容,正欲说话,一看来人,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进来的是安风,不是安健业。 “很失望是不是?”安风看着伍纤灵,一脸的嘲弄。 伍纤灵一怔之后,立刻恢复正常,娇笑着看着安风,缓缓起身,缓缓地向安风靠近,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落在安风的肩上。 “安总说笑了,安总能来我的房间,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呢?”伍纤灵咯咯地笑着,嘴里一边说着话手顺着安风的肩膀慢慢地下滑。 “手拿开。”安风瞟了一眼伍纤灵,冷冷地说道,身上向外散发出阵阵的寒意,室里供着暖气,伍纤灵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手不由自主从安风的身上移开。 安风用手拂了拂刚刚伍纤灵摸过的地方,好像上面沾染了许多灰尘一样。 伍纤灵的脸色变了又变,牙齿咬了咬,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伍纤灵,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不过你既然嫁进了安家,你最好给我规规矩矩一些,不该想的人,不该做的事,最好别做,要不然,哼!这后果可不是你所能承担的。”安风冷冷地扫了一眼伍纤灵,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出声缓缓地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心头大震。 安风是知道什么了吗? 不,不,她和安健业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能知道什么? 那他来这里的意思是来警告她的吗? 伍纤灵的心头掠过一丝尴尬,不平,和愤怒。 他有什么来资格来警告她?就算出事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两个巴掌拍不响,他为什么不去警告安健业呢?他是算准了她一个女人随便好欺负吗? 呵呵,是个人都想来踩她两脚。 伍纤灵越想心里越不平,越想心里越愤怒,心里的火蹭蹭地向外冒,安风越不让她做的事,她就偏偏做给他看看,她倒要看看,这个安风要怎么收拾她。 就因为赌气,这因为这一念之差,伍纤灵把自己后半生全部赔了进去。 安风冷冷地丢下几句话就走,丝毫没有给伍纤灵任何的说话机会。一出门,他的视线向安健业的房间瞟去。 安健业正在门口张望,看到安风的眼神瞟了过来,立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安风笑了笑,轻咳一声,转身回屋。 安健业的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安风进入伍纤灵的房间干什么?对伍纤灵说了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缠绕在安健业的心里,得不到答案,坐卧不安,心神不宁。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心一横,打开房门向伍纤灵的房间走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安风已经离开,这是一个好机会。安健业心中暗自窃喜,身影一闪,闪进了伍纤灵的房间,顺手把门给锁上。 伍纤灵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响声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眸。 “宝贝,在想什么呢?”安健业趁机来到伍纤灵的旁边,搂着伍纤灵的肩问道。 “你的宝贝儿子刚才过来警告我了。”伍纤灵缓缓抬头,双眼饱含委屈地看着安风,眼中泪花点点,看得安健业心头微颤。 “他和你说什么了?”安健业压下心头的骚动,问道。 “他让我离你远一点。安二少爷,你走吧!最好是离我离得远远的,要不然被安风知道,我的下场是会很惨很惨的。”伍纤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安健业,脸上一片难过。 “他是我儿子,老子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他来说,他要想敢动你,还得问问老子的意见。宝贝,你别理他。我告诉你,我已经把安宁支走,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安健业的眼睛色迷迷地盯着伍纤灵,手一伸,一把圈住伍纤灵的腰,把伍纤灵紧紧地搂入怀中。 真香啊!安健业闭上眼睛陶醉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在伍纤灵的身上游走。 伍纤灵嘴里不由自主嘤咛一声,她推了推安健业一把,嘴里嗔怪地说道:“现在可是白天,你就不怕别人瞧见。” “就因为是白天,谁会闲得没事来这里?放心吧宝贝,没人会来的。”安健业早就有些等不及,一个用力,身体一个旋转,把伍纤灵放倒在床上,接着急不可耐地压了上去。 伍纤灵咯咯地笑着,媚丝如丝,双手紧紧地抱住安健业,娇艳的红唇地就这样迎了上去了,紧紧地吻住了安健业的唇。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起来,地上扔了一地缭乱的衣服,床上两人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空气散发着暧昧的气息。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的粗重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一场违背亲情*的情爱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上演。 忘情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就在床上的正前方,有一个针孔摄像头正在工作,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全都录下来。 …… 晏晨正在睡觉,手机突然响了,她闭着眼睛把手机拿了起来,按下接听键。 “喂!”晏晨对着手机喂了一声,语气沙哑,一听就是没睡好。 “嫂子,现场直播,绝对精彩,活的春宫图,你要不要看看?”安宁兴奋猥琐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的睡意一下子赶走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在一起了?” “已经开始滚床单了。哎,别就,那个贱人的身材就是好,这皮肤可是水嫩水嫩的。还有咱们那二叔,天,我还以为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没想到还这么英勇。哇塞,太激烈了。哎哟,又换姿势,高难度的。”安宁在手机里大呼小叫,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好了。 晏晨手捏着电话,一阵无语,只不过是一对无耻的男女在干着苟且的事情,至于成兴奋那样吗? 安宁的声音又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嫂子,我不跟你说,现在正是精彩的时候,哦,对了,你小心一点儿,我怕这两人会使出什么阴招来陷害你。” “我会小心的,你也别看了,小心长针眼。”晏晨挂了手机,把手机扔向一旁,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呵欠,“好困啊!”晏晨嘴里咕嘟了一句,把被子向上一扯,接着开始蒙头大睡。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转眼间外面的天黑了。工作在外面忙碌的人们如归巢的鸟雀,纷纷回到家里。 安家别墅灯火通明,因为是晚餐的时间,大家又全都聚在餐桌上。 今天餐桌上气氛有些异常,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显得不一样。 安风自从当上安氏集团的负责人以后,一改之前笑眯眯的样子,那略显得有些阴柔的脸整日里阴沉沉的,不苟言笑,让人望而成畏。 安老太太的脸上淡然平静,静静地用餐,她的晚餐吃得不多,吃过晚饭以后,她会去外面小走一会儿,随后待在房间就不出来了。 安健业今天特别高兴,脸上散发出异彩,眉眼间含着笑,一看就是有喜事了。 至于是什么,晏晨不用猜都能想到。 伍纤灵今天心不在焉,微低着头,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诗子齐坐在晏晨的对面,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温润笑容,看着让人心旷神怡,通体舒畅。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今天晚上被人算计,脸上是否还会保持着这样的笑容。 晏晨在心中想着。 晚餐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吃过晚饭以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家又回归一片平静之中。 夜幕很快就是降临,大地染上了一片黑色,天空中只有几颗寂廖的星星在眨着眼睛。 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难道是她猜错了?还是他们根本没想着会在今天晚上动手? 晏晨皱了皱眉头,眼中有些疑问。 如果没事的话她就不等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一趟,她也想好好地睡一觉。 就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晏晨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 来了么? 晏晨缓缓起身,身披着睡衣,打开了房门。 是伍纤灵。 “有事么?”晏晨站在门口淡漠地看着伍纤灵。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谈。”伍纤灵看着晏晨说道。 “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晏晨挑着眉毛看着伍纤灵。 “如果你能满足我的条件,我答应你,我会离开安家,离开安健阳,从此以后在你们视线里消失。”伍纤灵盯着晏晨的眼睛,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伍纤灵,半响,她向伍纤灵点点头,侧身让开门,“进来吧!” 伍纤灵向里张望了一眼,抬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摇头,“不了,安少有洁癖,我就不进去。我们不如去一楼的酒吧室一边喝酒一边谈,你看可以吗?” 伍纤灵一脸真诚地看着晏晨。 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各种滋味,有些复杂,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伍纤灵。 伍纤灵迎着晏晨的视线看去,眼里一片坦然,看似真诚无比。 晏晨在心中不得不为伍纤灵的演技彩,伍纤灵没有得到奥斯卡金奖真是演艺界的损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些,她想她真的会被伍纤灵骗过去。 “你先下去,我换件衣服。”晏晨对伍纤灵说道。 “好。”伍纤灵冲着晏晨嫣然一笑,点点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晏晨盯着伍纤灵的背影看了一眼,轻轻地关上门,慢慢地脸上笑容渐渐隐去,一片清冷夹带着几丝狠厉。 如果伍纤灵真是不知死活来算计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这都是她逼出来的,咎由自取,不值得别人同情。 安健业敲开了诗子齐的门。 “二叔,这么晚了有事吗?”诗子齐打开门,看到安健业,温润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他很有礼貌地问向安健业。 “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了,我睡不着,我们去一楼酒吧室喝一杯吧!”安健业对诗子齐说道。 诗子齐的脸上有一丝为难,“二叔,我明天还有几台手术。” “只是小酌,二叔心里有数。”安健业听诗子齐这样说,赶紧出声对诗子齐说道。 诗子齐看了一眼安健业,不好拒绝,迫于面子,他只好对安健业点点头,回房换了一件衣服,与安健业一起向楼下的酒吧室走去。 在一楼,晏晨与诗子齐不期而遇。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看到晏晨,诗子齐向晏晨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问道。 “纤灵找我谈点事。你呢?怎么也还没有睡?”晏晨看到诗子齐,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已成事实,她在想,安健业是用什么样的借口把诗子齐骗来的。 “二叔说睡不着,找我喝一杯。”诗子齐又对晏晨微微一笑,心情莫明大好。 晏晨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健业,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与诗子齐一同向酒吧室走去。 一楼的酒吧室,这里存放着各种各样的美酒,精美的装修,一踏进这里,晏晨不由不得发出一声惊叹,这里不比外面任何的一家酒吧逊,甚至比外面的更繁华更有档次。 伍纤灵早就坐在里面等着,她的面前放着几瓶酒,分别倒在几个杯子里,看到晏晨和诗子齐进来,她笑脸起身迎接。 “怎么这么巧全都碰在了一起?来来,我们喝酒,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伍纤灵一边说笑一边从茶几上端起一杯酒,很随意地递给了晏晨。 晏晨接过但并没有喝,而是端在手里轻轻地晃动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伍纤灵,“纤灵,今天晚上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而已,就这么简单。”伍纤灵心里一阵发虚,她咯咯地笑着对晏晨说道,随手从桌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喝了。”伍纤灵对着晏晨举了一下酒杯。 晏晨不急着喝,把酒杯端到鼻端下,轻轻地闻了一下,微眯着眼睛点头,“的确是好酒,我嫁进来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发现安家有这么一个好地方。纤灵,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晏晨的目光落在伍纤灵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也只是无意间才知道的。”伍纤灵笑着对晏晨说道,端着空酒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安健业和诗子齐,招呼他们坐下,“你们都站在干什么?坐下,今天这么有缘,一定要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安健业爽郎地笑着,一屁股在伍纤灵的身边坐下,伸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子齐,来,别愣在那里,来,喝酒。”安健业对着诗子齐招招手。 诗子齐微微皱了皱眉头,又不好拒绝,只好在安健业和伍纤灵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晏晨,别站着了,坐下啊!”伍纤灵看着晏晨还站在那里,起身拉着晏晨的胳膊把她按在诗子齐的身边,随后又回到原位坐下,给自己倒满了酒。“来来,干杯。” 晏晨向伍纤灵举了举酒杯,也是轻轻地抿了一口。 伍纤灵与安健业不露痕迹地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得逞的得意。 晏晨把伍纤灵和安健业的一举一动,尽收在眼底,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嘲弄。 是在酒里下料了吗? 这种下三赖的手段太老套了,就不能换一点新意的吗?晏晨在心中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 果然,透过昏暗的灯光,晏晨又看到伍纤灵和安健业眼中的兴奋。 唉!晏晨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为伍纤灵和安健业的智商着急。 诗子齐有些困了,眼睛皮越来越重,困意似潮水一波一波向他袭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头向着晏晨倒去。 晏晨的肩膀一沉,诗子齐的头靠在她的肩上。 晏晨还没不及去问诗子齐怎么回事,她手中的杯子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的头一歪,眼睛缓缓闭上,倒在沙发上。 伍纤灵和安健业相视看了一眼,伍纤灵示意安健业上前查看伍纤灵和诗子齐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不用看了,这可黑市最厉害的迷药,只要沾上一滴,甭管他天大的本事,一定会让他睡到明天早上。”安健业对着伍纤灵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伍纤灵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来到晏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晏晨,怔怔地看着,忽地抬起手照着她的脸狠狠地扇去。 “啪”的一声昏迷中的晏晨生生地挨了伍纤灵一巴掌。 “你干什么?”安健业大惊失色,一把扯开伍纤灵。 伍纤灵使劲地甩开安健业的手,指着晏晨咯咯地笑了起来,脸上有些疯儿狂。 “晏晨,你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刚才那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明明什么都不如我,但偏偏抢走我的光芒,你知道吗?是我先喜欢邵华的,可是邵华却选择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和邵华应该是般配的一对。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伍纤灵看着晏晨,眼中带着毒。她真的很恨晏晨什么都不做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嫉妒的火焰在她的心里狠狠地燃烧,烧得她失去了理智,她伸出双手就去掐晏晨的脖子。 “你疯了?”安健业一看情况不妙,使劲地拿开伍纤灵,一甩手把伍纤灵甩在沙发上。 伍纤灵的理智瞬间被拉回,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 “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把他们的衣服脱了摆几个姿势,然后拍几张照片。”安健业有些不耐烦地对伍纤灵说道。 伍纤灵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狠厉来。 晏晨你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从我身边抢走邵华,如果你离婚了低调地生活而不是嫁给安少,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伍纤灵在心中说着,开始动手就去脱晏晨的衣服。 “要不要我帮忙?”突地晏晨睁开眼睛看着伍纤灵,淡淡地说道。 “啊——”伍纤灵被晏晨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跳着后退几步,手颤抖着指着晏晨,颤着声音问道:“你怎么醒了?你不是睡着了吗?” 安健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傻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晏晨推开诗子齐的头,缓缓地站了起来,用手摸摸了脸,火辣辣地疼。 伍纤灵甩给她的一巴掌,力气很大,毫不手软,晏晨已经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恨我。”晏晨看着伍纤灵缓缓地说道,一脸的平静。“我与邵华是真心相爱,而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伍纤灵被晏晨的话气得涨红了脸,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晏晨的话还在继续,“看到我醒来,你是不是感到失望?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让你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抱歉!” 晏晨满脸讽刺地看着伍纤灵,眼里是说不出来的嘲弄。 见事情败露,伍纤灵没什么可说的,也不为自己辩解,她眼睛带着毒狠狠地盯着晏晨,恨声说道:“事已至此,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安健阳的妻子,如果你敢对我怎么样,安健阳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可别忘了,安健阳可是有严重的心脏病。” 伍纤有恃无孔仗着的就是这点,晏晨如果想安健阳早点死的话,就尽管对她下手吧! 晏晨眼中的嘲弄更浓了,脸上的讽刺越来越大,“伍纤灵,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嗯?” 晏晨的尾音拉得极长,她慢慢地向伍纤灵走去,在离她一步之远站定,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伍纤灵说道:“对付你,我有的是办法。这一次,我让你再无翻身的机会。” 伍纤灵心头猛地一震,心下大骇,用一种惊恐的眼光看着晏晨,心中慢慢地起了杀机。 如果这个时候除掉了晏晨,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威胁她了。 伍纤灵杀气腾腾地看着晏晨。 ------题外话------ 明天就是伍渣女的末日,不要错过哟! ☆、第208章节 好戏就要上演了(终) 伍纤灵在这一刻真的很想把晏晨给掐死,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但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她放弃了,紧握的手松开了。 不是因为她良心大发现,也不是因为她没有那个胆量。实在是因为酒吧室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何鑫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安宁。 何鑫一进来立刻奔到晏晨的面前,上上打量,一脸紧张地问道:“学姐,你没事吧?” “没事,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至于下一秒种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谁也不知道。”晏晨对着何鑫笑了笑。 刚刚伍纤灵对她起了杀心,虽然房间的灯光很暗,可是晏晨依旧看见了伍纤灵眼中的杀机。 想想这伍纤灵的智商也真是够了,如果她没有万全的准备会来赴约么?之所以挨了伍纤灵的那一巴掌,她就想要看看伍纤灵到底要做什么。 拍她和诗子齐的裸照?也真够她想得出来的。这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和安健业一起想出来的? 晏晨的视线在安健业的身上停留。 安健业一接触到晏晨的目光,心头微微一震,可是一想到他这么大的年纪居然在一个晚辈一个丫头片子面前示弱,感觉到有些丢脸,这要是传出去了,他安二少爷的面子往哪里搁? 于是,他挺了挺胸膛直直了腰,清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对晏晨说道:“晏晨,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全是这个女人蛊惑我的,我也是一个受害者。” “你…?!”安健业话一出,伍纤灵眼前一黑,差点没有被安健业气昏过去。 刚刚这个男人和她还在床上缠绵悱恻,现在裤子一提一转身就把她给出卖了。呵呵,真好!伍纤灵在心中冷笑,想撇清自己?那也得问她答不答应,她就算是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安宁的注意力全在诗子齐的身上,她拍了拍诗子齐的脸,又在他的耳边叫了几声。 但是诗子齐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宁心里明白,诗子齐是被下药了。 妹的,敢对她的男人下药,看样子是不想活。安宁直起腰杀气腾腾地看着伍纤灵。 “说,这是谁干的?”安宁咬着牙齿问道。 “药是安健业买来的。”伍纤灵一看安宁的凶样,忍不住身体瑟缩了一下,然后就把安健业给供了出来。 “伍纤灵你说什么呢?这药可是你让我买的。”安健业一听伍纤灵这样说,一下子火了,脑子里哪里还记得起之前的温存,对着伍纤灵大吼大叫。 伍纤灵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之中,心中对安健业失望到了极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冷笑地看着安健业。 “怎么?现在出事了就什么向我身上推?你可别忘了,是你把安宁支走的,是你说恨晏晨差点夺了安风在安氏集团的位置,是你想让晏晨身败名裂,难道你这些你全忘了?” 伍纤灵看着安健业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眼中有着些许疯狂。 “你?!”安健业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着伍纤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恼羞成怒,他举起手就向伍纤灵的脸挥去。 伍纤灵早有所防备,不等安健业的手扇在她的脸上,她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酒瓶,“砰”的一声砸在安健业的头上。 血顺着安健业的头上缓缓流了下来,安健业眼睛一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晕了。 晏晨和何鑫还有安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伍纤灵和安健业两个人狗咬狗,看安健业伸手去打伍纤灵,看安健业倒在地上。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后扶起沉睡不起的诗子齐,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走了出房间。 一回到房间,安宁气得一拳砸在床上。 “嫂子,刚刚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一定上前狠狠地抓花那个贱人的脸。” 安宁愤愤地说道。 “有人会对付她,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那,给,这是解药,快给子齐服下。”晏晨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了安宁,让她给诗子齐服下。 何鑫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安宁。 安宁把药塞在诗子齐的嘴里,又给诗子齐喂了一些水,过了不一会儿,诗子齐缓缓地睁开眼睛,一脸的茫然,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明白为什么安宁和何鑫怎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不是在和二叔他们喝酒吗?怎么跑回房间睡下了?安宁,你不是在医院陪哥吗?怎么又回来了?”诗子齐怔忡半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不解地问道。 “还说呢?谁给你的酒你都喝?这次幸好是迷药,要是毒药的话,你的小命就完了。”安宁看了一眼诗子齐,没好气地说道。 “…?!” 诗子齐一头雾水,越发不明白安宁在说什么了。 “安宁,你慢慢向子齐解释吧!我和何鑫回房去了,折腾了一个晚上,有些累了。”晏晨把空间留给安宁和诗子齐这对小两口,与何鑫一起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起来,安宁把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对诗子齐说了。 诗子齐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安健业和伍纤灵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幸好这次是晏晨看穿了他们的诡计,要不然他们的奸计真的得逞了,明天一早,他和晏晨的照片就要出现在各大报纸和网络上了。 那个时候,他和晏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晏晨,再遭受到如此大的羞辱,能不能挺过来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晏晨和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恨?他们居然会用这种恶毒方式来毁来她。真是人心叵测,让人完全意想不到。”诗子齐摇头叹息。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来,给你看一个劲爆的,绝对够精彩。”安宁对着诗子齐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来,打开笔记本电脑,把伍纤灵和安健业偷情的视频放给诗子齐看。 诗子齐一下子惊呆了。 这绝对是够劲爆,够精彩。 何鑫与晏晨出了安宁的房间并没有急于回各自的房间,而是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 “学姐,你从哪里来的解药?”何鑫问道。 晏晨笑而不语。在她得知安健业把安宁支走的消息以后,她就猜到安健业和伍纤灵肯定要设计陷害于她,于是,她给陆尘打电话,派人悄悄地跟踪安健业。 果然下午的时候,安健业独自一个人开车出了门,向一个酒吧奔去,在哪里安健业买来了迷药。而这一情况早被暗中监视安健业的人是得知,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陆尘。 于是,陆尘向阮飞要来解药派人送给了晏晨。在伍纤灵约晏晨喝酒的时候,晏晨借口换衣服事先服了解药,所以不管她喝多少酒,根本就没事。 何鑫见晏晨不说,也不再追问,随即转移了话题,“伍纤灵这么可恶,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何鑫本就不喜欢伍纤灵,这次她欲想对晏晨做这么可恶歹毒的事情,何鑫对伍纤灵的厌恶程度直接提高了一个层次。 她到底和晏晨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恶招来,她这赤果果地分明是想置晏晨于死地,根本不给晏晨留一条活路。还有安健业,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晏晨呢?就算他和晏晨因为公司的事情有嫌隙,他也不至于有这种手段啊? 晏晨不打算把伍纤灵和安健业苟且的事情告诉何鑫,她不想让何鑫知道这个社会上有太多黑暗的东西。她想让何鑫保持那一份单纯,所以,对于如何处置伍纤灵,她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何鑫。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伍纤灵,毕竟她现在是爸的女人,再说今天她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等到以后再说吧!何鑫,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房歇着去。” 何鑫在心中暗叹晏晨过于善良,这样的恶毒女人就该好好地教训她一顿了。 …… 安健业被送到了医院,是安风送去的。 在得知他和伍纤灵所做的一切,安风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怪不得今天看他们都有些怪怪的,原来他们是在计划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现在可好,鸡没有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回来。 就他们这两个蠢货能是晏晨的对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安风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恨不得给安健业和伍纤灵一人一个嘴巴子。 安风轻吁了一口气,把喷薄欲出的怒火压了回去,冷冷地瞟了一眼伍纤灵和安健业转身向外面走去。 伍纤灵站在病床上前冷冷地看着安健业,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安健业早已经醒来了,看到伍纤灵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的头滋滋地向外冒着,双眼直喷火,要不是头上有些疼,他早就跳起来揪住伍纤灵的头发就是一顿爆打。 这个臭婊子居然敢打他,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安健业鼻子呼哧呼哧向外冒着粗气,对着伍纤灵刷刷地飞眼刀子,要是眼光能杀人,伍纤灵这会儿身上全是血窟窿了,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伍纤灵看着安健业心里一阵恶心。这还算是一个男人吗?衣冠禽兽,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恨不得在安健业的身上狠狠地捅上几刀,这要才算解了心头之恨。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卑劣无耻的男人,比起之前她所有见过的男人都要卑劣,都要无耻。如果可能她宁愿一辈子没有遇见过安健业,这个让她感觉到恶心的男人。 伍纤灵照着安健业的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转身踩着高跟鞋向医院外走去。 安健业差点没气昏过去。 他被伍纤灵喷了一脸的口水,刚想发火,伍纤灵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他一肚子的火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臭婊子,贱人,等老子头上的伤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安健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臭骂着伍纤灵。 至此,安健业和伍纤灵等于是彻彻底底地闹翻了,那一场禁忌的激情,暂时也被他们两个抛之脑后,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伍纤灵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敢回安家,她每天窝在自己的房子里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生怕那天晏晨就带着人打上门来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晏晨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伍纤灵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想必是晏晨顾念安健阳,不敢对她下手吧! 伍纤灵在心里这样想着。 盛大集团给伍纤灵来电话了,让她赶紧去公司一趟,新的广告策划方案已经出来了,是与伍纤灵量身打造的,让她去试镜。 伍纤灵这次的试镜很成功,广告拍出来以后得到所有人一致的好评,约着明天正式开拍。 广告的地点就选在星悦广场。 第二天恰逢是星期天,广场里来了很多的人。大家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伍纤灵,不由得对眼前这个经常在屏幕上出现的大明星起了兴趣,不一会儿的功夫,把广告拍摄现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就连星悦广场的LED显示屏也出现伍纤灵的身影,这一切让伍纤灵的心瞬间膨胀起来,一脸的得意。 事情就在这时突然起了变故。 广场上的LED显示屏突然出现让人激情喷胀的画面,一对赤着身体的男女在床上疯狂地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 人们的视线一下子这吸引过去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句,“看,那里面的那个女人不就是伍纤灵吗?跟她上床的男人是谁?看着好面熟。” “安健业,安家有名的安二少爷。”又一个人回答。 “小叔子和嫂子偷人,哈哈哈,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人了。” “没想到这伍纤灵表面看起来文文静静,这床上功夫还挺厉害的。” 人们围着显示屏,手指着显示屏议论纷纷,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地嘲笑,更多的人则是围在伍纤灵的身边,像看国宝一样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伍纤灵,嘴里不时地发出古怪的笑容。 伍纤灵脸上的血色轰的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如同一张白纸,身体如坠入冰窖之中,冷得她直打哆嗦。此时的她恨不得从地上找个裂缝钻进去。 经纪人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拿出一件衣服披在伍纤灵的脸上,拥着她离开。 拍摄广告的人仿佛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乱子,与领导们通了电话以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围在四周的人群挤在伍纤灵四周,轰笑着不让她离开。更有甚者伸手就去扯套在伍纤灵头上的衣服。 “做都做了,还捂着脸干什么呢?伍小姐,哥的床上功夫比那个老头子强多了,快跟哥了吧!” 伍纤灵此时已经麻木了,大脑一片空白,再也任何的办法思考,她机械的跟着经纪人向车上挤去,耳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她的眼前闪现着她和安健业在床上翻滚的画面。 伍纤灵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她这一辈子完了。一时之间伍纤灵心如槁灰,生无了趣。 安风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在看到伍纤灵与安健业床上的视频的那一刹那,安风一下子把电脑给砸了。 他们果然还是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贱人,贱人,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是吧?好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安风喘着粗气在心里恨恨地说道。 伍纤灵趁坐的车缓缓地离开了广场,向着居住的地方驶去,刚走到一半,就被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逼停。 从面包车里冲下来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对着伍纤灵的车就是一顿猛砸,司机吓坏了,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逃命了。里面的经纪人和伍纤灵吓得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纪人颤抖着手掏出手机要去报警,还没有拔出去,车门被人从外打开,有人冲了进来,一把夺掉经纪人手中的手机,使劲地狠狠地摔在地上,另一个人抓住伍纤灵的手腕就把她向外拽。 伍纤灵的嘴里发出阵阵的尖叫声,“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救命啊!” “啪”伍纤灵的脸上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臭娘们,你给老子闭嘴,再鬼吼鬼叫,老子掐死你。” 伍纤灵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脸被打的一偏,嘴角有血丝流了下来。她心头大骇,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她有些吓傻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伍纤灵被推进面包车里,车子随后快速地离开。 面包车里共有六名男人,除去开车的,其余五人全挤在后面,把伍纤灵挤在正中间。 有人开始在伍纤灵的身上乱摸。 伍纤灵吓得身体直躲,眼泪瞬间逼了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我告诉你,我可是安家的人,你们要是动了我,安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伍纤灵发出阵阵的尖叫声。 眼中一片惊恐。 伍纤灵的话惹来男人们的阵阵笑声,其中一个人说道:“臭娘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实话告诉你,出钱对付你的就是安家人。” “谁?是谁?是晏晨那个贱人对不对?没错,一定就是她,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贱人,这个贱人,如果有一天我脱生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伍纤灵的脸上一片扭曲,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吼道。 伍纤灵的话又惹来男人们的阵阵轰笑。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蠢了。先不说是不是晏晨所为,就凭她刚才这几句话,还有会谁放过她? 笑声过后,有人对伍纤灵说道:“我们也不怕你知道,不是晏晨指使的,另有其人。安风,安总知道吗?嗯——” 伍纤灵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安风,是安风。 一股恐惧自伍纤灵的心底升起,慢慢地蔓延至全身,伍纤灵浑身开始打哆嗦,牙齿碰的咯咯的响。她的眼里是浓浓的绝望,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座位上。 落在安风的手里,她的人生将无任何的希望。 面包车在马路上飞快地行驶,转眼间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以后,开始派人寻找伍纤灵。 可是伍纤灵就像在人间蒸发一样,自那以后再也找不到她的人影,她留给人们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一段与安健业的那一段*视频。 伍纤灵火了,这下是彻彻底底的火了。这是一件始料未尽的事情,就是因为这起*视频,全市的人们都知道了伍纤灵,她成了人们饭后茶余的话题。 萧莉莉最终和安健业离婚了。她可以忍受安健业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但是她绝对无法忍受安健业和自己的哥哥共享一个女人。 这是她的底线。 安健业从安家搬了出去。 自从与伍纤灵的事情曝光以后,安健业再也没有脸面在安家生活下去了,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异彩。饶是安健业再厚的脸皮,在亲人和晚辈面前,显得是那么狼狈不堪。 安健业搬走了,搬到外面去住了,从此以后与安家人再无任何的联系。 半个月以后非洲 安风见到了伍纤灵。 自那天以后,伍纤灵走水路,几经辗转,她被人送到了非洲。地狱般的折磨和苦难从她踏上非洲这块土地真正地开始了。 安风有多恨伍纤灵,他折磨伍纤灵的手段就有多么狠厉。 他让人把伍纤灵手和腿上筋全挑了。伍纤灵就像一只虫子一样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他命人每天给伍纤灵灌一些类似激素的东西。原本四肢纤细的她身体开始变得臃肿,脸像吹涨的气球,一天天的涨起来。 这还不够。 安风在伍纤灵的房间四面装了镜子,让伍纤灵不管从如哪个方向都都看到自己的样子。 这对伍纤灵来说,简直比死都让她难受。 为了防止伍纤灵自杀,安风派人割了她的舌头,为了不让伍纤灵寂寞,让她平均每天接十个客人,包括月经期间也不放过。 安风像看一只臭虫一样看着伍纤灵,眼里止不住的厌恶。 “我曾经警告过你,为什么你不听呢?”安风微眯着眼睛发出一声感慨,“为什么你要挑战我的耐心和极限呢?你知不知道其实折磨人也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情?嗯?” 伍纤灵口不能言,眼睛死死地盯着安风,里面是说不出来的怨恨。 “恨我是吗?恨不得把剥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臭婊子,你让我颜面扫地,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恨不得杀了你。但是,如果就这么便宜地让你死去,我心不甘。”安风阴森森地伍纤灵说道,目光中一片冰冷。 伍纤灵的眼睛开始慢慢地向外渗泪水。此时的她后悔莫及,她应该早就知道安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什么当初就没有听他的话呢?她不该去惹一个她不能惹的人。 晏晨是,安风是,她这一生全毁在他们这两个人的身上。 伍纤灵的泪水疯狂向外流着,泪水中她乞求地看着安风,她现在只求一死。 但是安风根本不给她死的机会。 伍纤灵又被人拖出去了。她一刚进入房间,就进来两个臭烘烘的非洲黑人,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脸上洋着猥锁的笑容,双手不停地搓着,两眼冒着精光,向伍纤灵扑去。 伍纤灵嘴巴张得大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从地狱里来的沙哑的吼声。 她,生不如死。 安风从非洲飞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约晏晨好好地谈一谈。 晏晨欣然赴约。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在一起的?”安风抬眼看着对面安安静静,表情一脸淡然的晏晨,如果不是有证据证明这事是晏晨所为,他真的想不到,就这么一个看似文静的女人,会使出这么狠毒的手段。 “不是发现,他们是我一手催成的。”晏晨看着安风淡淡地说道。 安风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晏晨在背后搞的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安风轻喘了一口气,咬着后牙齿问道。 “因为我要伍纤灵离开安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所以只有假借你的手把她赶走了。果然,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我想伍纤灵现在过得一定很凄惨吧!”晏晨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如你所愿,她现在过得的确不怎么样。”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对晏晨说道。 “我想也是。”晏晨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安风瞪着眼睛看着晏晨,在这一刻,他真的是恨不得伸手掐死晏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是老天爷故意派下来折磨他的吗?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这是有预谋的。先是安健阳被送到了国外,接着安蓝和萧莉莉去了美国。 这一切全都是她计划好的。 他最终不是轻视了她。 出现今天这种局面,其实也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太大意了。 “你就是没想过事窗东方安健阳承不承受得了?”安风咬着牙齿问道。 “我想过这个问题。”晏晨很认真地看着安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现在伍纤灵不是失踪了吗?我就直接对他说失踪了。” “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安风真的是被晏晨气坏了,瞪大眼睛看着晏晨,从牙缝里挤出向句话来。 “安健业是你的父亲吧?如果你好意思提,我也没意见。小叔子和嫂子偷情,呵呵…”晏晨的脸上丝毫不见一丝担心,她呵呵地轻笑两声。 安风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安健业这次几乎把他的面子全丢尽了,他不管走到哪里总感觉到有人在背后对着他指指点点,事情虽然不是他做的,可是就像晏晨所说,安健业是他的父亲,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晏晨把安风的性格了解的很透彻,对于这么一个人,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恨不得从来没有发生过,又怎么可能会提起呢? “算你狠。”安风吐了一口气,眼睛直直地盯着晏晨,挤出三个字来。 “彼此彼此。”晏晨嫣然一笑。 安风这次输了,但是他输得心不甘口不服。因为本该早就可以防范的,结果因为他一时大意,酿成如今的这个局面。 怎么能不令他懊恼呢? “你把伍纤灵到底怎么样了?”晏晨的身体向前探了探,一脸好奇地看着安风。 “你真想知道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亲自看看。”安风微带着笑意看着晏晨。 晏晨表示没兴趣。“听听也就罢了,至于亲眼去看,我看还是算了,你这么变态,想必她现在活得死不生如。” “的确,死对来说只是奢侈了。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我真的很荣幸。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安静一下昏睡不醒,我们可以凑成一对。”安风脸上带着笑容轻佻对晏晨说道。 “看来你很喜欢小叔子和嫂子在一起的戏码。”晏晨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她看着安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安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晏晨,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晏晨起身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如果没事的话,我想要离开了,安风,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公司见。” 晏晨对安风轻轻地说道,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背影之上,一直到她的背影看不见了,安风这才把视线收回,重重地靠在椅子背,双手抱在胸前。 “晏晨,我们商场上前,不管是邵氏还是安氏,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软了。绝对。”安风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医院里,安宁乐得直不起腰来,晏晨无语地看着她。 这件事情的确是大快人心,可是至于乐成这样吗?晏晨皱起了眉头。 “安宁,小点声,别吵着你哥了。”晏晨对着安宁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安宁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安少,笑声戛然而止,忽地又笑了起来,“嫂子,要是我把我笑醒了那才好呢!” 晏晨头上一排黑线,她多想对安宁说,你哥原本就醒着,你这样在病房里大声地笑,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他是伪装昏迷,他只怕早就把害安宁拎着丢出去了。 安宁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她带着悲伤看着安少,眼中的泪花直滚。 “哥,你睡得时间已经够长,你怎么还不醒呢?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给我们找了一个后妈,不过经我和嫂子强强联手,已经把那个女人赶出去了,呵呵,我们厉害吧!” 安宁眼中含着泪水对病床上的安少说道。 晕晨有些心酸,她来到安宁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宁,你哥很快就要醒来了,你不用太担心了。爸的身体怎么样了?手术做得怎么样了?你都打过电话了没有?” “手术很成功,身体恢复的也很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回来了。”安宁擦了一把眼泪,把自己所得到的情况告诉了晏晨。 “奶奶的身体很不好,你在家好好地照顾奶奶。”晏晨又对安宁说道。 “我知道。”安宁向晏晨点点头。 “嗯,那这里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回去吧!”晏晨催促着安宁离开,因为她发现,安少的脸上隐隐出现几丝不耐烦了。 “好。”安宁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向晏晨点点头,抬脚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病房的门终于被关了,晏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手在安少的手上拍了拍,“安宁走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安少霍地把眼睛睁开,眼底是浓浓的不耐烦,“这个死丫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一进来就开始笑,笑得爷心里发毛,恨不得一脚把她给踹出去。” “她就是这种性格,你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晏晨毫不在意地说道,伸手给安少倒了一杯热水,吹了吹,开始拿起勺子给安少喂水。 “别生气,喝点水吧!你看你嘴唇都有些干了。” 安少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恨恨地盯着吊起打着石膏的腿,没好气地说道:“爷原本以为没几天就好了,全都是阮飞这个王八蛋办得好事,害得爷又要多躺几个月了。爷可怜的腰啊!” 安少绝对有生气发怒的理由,眼看腿上的伤就要好了,满心欢喜,结果却闹出这么一场闹剧来。他心中怒火难平,气难消,除了可劲地折腾阮飞以外,他找不到发泄的地了。 阮飞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两边跑,一会儿是安少,一会儿秋语千。秋语千还好照顾,一日三餐给饱,吃过饭再陪着她做做孕妇操就完事。最让他头疼的是安少。 那是一个不好伺候难缠的主。 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一会儿要上洗手间,而且,在干这些活之间,安少一定会让人盯着阮飞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杯子碗筷一定要消毒,这可把阮飞折腾坏了,照顾他一个人比照顾十个人都难。 有的时候吧阮飞甚至恨不得把腿伸到安少的面前,让他给打折了算了,省得这么折磨他。 他也就解放了。 但是,他不能。因为秋语千还等着他来照顾。 “你去把阮飞那个王八蛋给爷叫来。”安少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了,别可劲折腾他,你没看到他最近都瘦了一大截吗?你再这样下去,他要倒下去了,那语千谁来照顾?”晏晨瞟了一眼安少,给他喂了一口水。 安少嘴里咕嘟一句。 晏晨没听清,“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爷说,辛苦你了。”安少微涨红着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手顿了一下,眼睛就这样直直地撞进安少的眼里,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慢慢地对安少说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再怎么辛苦都值了。” 晏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些涨,鼻子泛酸,她真的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真的,只要安少好好的,只要他活着,就算他躺在床上一辈子,她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怕他一睡不起,怕他在她的面面永远闭上眼睛,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安少把手伸出去落在晏晨的脸上,细细地摩挲。 她最近又瘦了不少,眼底显现青色。家里,公司,医院三头跑,铁打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这一个娇小瘦弱的女人。 “从明天开始,我要真正地清醒过来了。”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晏晨一脸愕然,怔怔地看着安少,一时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题外话------ 我本善良啊! ☆、第209章节 不可置信 安少突然清醒过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在吃一惊,有人欢呼有人忧。一时之间一股暗流隐隐地流动起来。 安风在得到安少清醒过来的消息之后,砸了手机了,折断了好几支笔。 他怎么能醒过来呢?老天实在是太不长眼了,为什么不让他一直睡下去呢?安风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自从安少醒来以后,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气压一直很低。 要说安少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晏妈妈,跑医院的次数猛地增多,顿顿给安少弄一些好吃的。因为之前安少是伤到了脑袋,晏妈妈顿顿给安少炖猪脑吃。 安少看到那种就想吐。猪脑?吃了估计变得跟猪一样笨了。当然,这些东西安少从来不沾,这就便宜了晏晨,全进了晏晨的肚子里。 晏晨叫苦不迭。谁说伤了脑筋吃猪脑就能补过来的? 晏晨从侧面提醒过晏妈妈好几次,但是晏妈妈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依旧每天早早地去集市买好猪脑然后小火慢炖,最后赶在午饭前送来。 晏晨无奈地等到晏妈妈走了以后把猪脑吃下,她说她感觉最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估计吧就是吃猪脑吃的。 安宁最近跑医院的次数明显地多了,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安少的面翻来覆去讲如何整伍纤灵的事情,说到精彩之处,安宁总是忍不住开怀大笑。每每到了这个时间,安少就让人把安宁给赶出病房。 安老太太来医院看过几次安少。来了什么也不说,就是在安少的病床前坐一坐,用手拍拍安少的手,眼中一片欣慰。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安少一定会自己的失望的。 安风也曾来到医院看过安少,送了鲜花和水果。 但是没有和安少任何片言纸语,安少假装没看到他,不论他说什么,他就是抿着嘴巴不说话也不接腔。 晏晨最近吃脑吃多,人变笨了,也不知道如何接安风的话,病房里就这样处于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到安风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离开,这份寂静才被打破。 “这些都扔了,扔的远远的,爷看着眼疼。”安少指着安风送来的鲜花和水果一脸蛋疼的模样对晏晨说道。 “为什么要扔?”晏晨边和安少说话边把花插进花瓶,拍拍手,高兴地说道:“看,多漂亮啊!”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眼中全是不屑,“你最近是猪脑子吃多了吧!他送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给爷扔了。” 晏晨皱了皱眉,“人看着的确是很讨厌的,不过这东西吗扔了多浪费,这花放在房间里增添一点美感,这水果送给别人,做一个顺手人情,这两全其美多好的事情啊!” 晏晨说完不去理安少染上黑色的俊脸,提着水果去了病房外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又空着双手回来了。 “你也不怕别人吃了中毒了?”安少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他又没有吃猪脑,怎么会干什么愚蠢的事情呢?”晏晨挑了挑眉毛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时气结,飕飕地给晏晨飞了几个眼刀子,头一迈,傲娇的不理晏晨了。 “哎,帅哥,有事和你商量。你说你清醒过来了,现在是不是该把股份转让给你了?”晏晨捅了捅安少说道。 安少转过头看着晏晨,眼中全是不悦,“女人,你没看到爷现在还动弹不得吗?” “腿是不能动,不过拄着一个拐杖不是能走吗?我相信,只要你现在出现在公司里,董事会那些人就会拥你当安氏集团总裁,安风呢只有乖乖下来了。”晏晨笑呵呵地说道。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安少还是觉得晏晨猪脑吃多,变笨得不只是一点点。 安风会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吗?他绝对不会甘心把好不容易争来的位置乖乖地拱手认给安少,只怕现在他正在极力拉拢那些老东西们,让他们同意而且相信,只有他当上总裁,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先休息一段再说吧!”安少瞟了一眼晏晨,懒洋洋地说道,说完轻轻地闭上眼睛,小憩。 晏晨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吧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反正事情也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既然安少想休息那就让他休息一顿时间再说,她呢,这段时间也就再辛苦辛苦些。 在安少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安健阳终于回来了。 何鑫和晏晨去机场接的他。安健阳在看到何鑫和晏晨的那一刹那间,脸上明显的有些失落。 “纤灵呢?她怎么没来接我?”一上车,安健阳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何鑫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晏晨。 “爸,她有事,来不了。”相反,晏晨一副很淡定的样子,眼睛直视着前方,淡然地说话。 安健阳的心里隐隐有些舒服。他去美国动手术,她接拍广告,他虽然不快,但是一想到这是伍纤灵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也就认了。以前说好一天一个电话,才开始的确是一天是一通电话,可是到后期,伍纤灵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 安健阳在美国度日如年,他在心中在猜测,猜测伍纤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伍纤灵另有新欢了。 这只是一种猜测,安健阳不愿意向哪方面想去,但是止不住脑子一直向那个方向想,好不容易可以出院,安健阳给家里的打电话,让他们对伍纤灵说,他回来了,她去接机。 但是,她还是没有来。 安健阳心中的不快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坐在车上有些坐立不安,他现在恨不得飞回去,问问伍纤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偏偏,车子像蜗牛一样慢慢地在马路上行驶,这让安健阳心里大为光火。 “爸,安静醒过来了。”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健阳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安健阳先是一愣,接着一脸高兴地说道。 “那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安静?”晏晨又问道。 安健阳的脸上有一丝犹豫,随后向晏晨点头,“那是当然,安静醒来是大事,一定要去看看。” 晏晨把安健阳脸上的犹豫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在安健阳的心里,儿子抵不过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有这样的父亲,晏晨真心觉得也是醉了,心里为安静和安宁微感到有些不幸。 车子换了方向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医院里,安健阳与安少静静地待在VIP病房里,晏晨和何鑫在外面等着,把空间留给这一对父子。 安少的鼻孔朝天,眼睛盯着天花板,对安健阳是赤果果的无视。 安健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脸上。这段时间他好像长胖了一些,因为一直待在病房的原因,安少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 “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苦了晏晨了,以后对她好一点。”沉默半响,安健阳终于开口了。 “爷的女人,爷不对她好,谁对她好?”安少觉得安健阳在说废话,这是应该的,必须的,一定的。 安健阳被安少的话堵得没话说。 病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安健阳起身准备离开,“你好好地养身体,我们都等着你早日康复。” 安健阳这是说得真心话,不管怎么安少怎么他,甚至都不叫他一声爸爸,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希望他一切都好好的。 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无关其他。 安健阳走了,走得有些急,安家还有他放心不下的人,他想早一点赶回去。 晏晨对阮飞交待几句,与何鑫一起送安健阳回家。 安健阳一回到家,顾不得许多立刻向二楼的房间奔去,晏晨慢慢地跟在后面。 慢悠悠地走着,微低着头。 安健阳推开了房间的门,“纤灵!”他满心欢喜地叫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安健阳发出的声音僵在空中,他一脸迷惑不解,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妙。 “纤灵到底去哪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健阳转身看着晏晨,语气不由自主地严厉了起来。 “她走了。”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健阳,淡淡地说道。 “胡说,她那么爱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看看,这衣柜里还有她的衣服,她根本不会抛下我离开。”安健阳的情绪有些激动,略提高声音对晏晨说道,脸微微有些涨红。 晏晨在心中嘲讽一笑。 爱?伍纤灵懂得爱吗?如果她真的爱安健阳,她的下场就不会那么凄惨。在她的眼里,只有交易,她根本不懂爱,她爱的永远只是她自己。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澈的眼睛看着安健阳,缓慢地说道:“爸,你说得没错,她是不会离开你,离开安家。她是失踪了,我们派出了很多的人,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也已经报案,警察也在帮忙找,一有消息立刻会通知我们。” 安健阳听后身体一阵摇晃,似有些站定不稳,后退一步,靠在门上,心脏的位置隐隐有些作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千万不要激动,安家权大势大,安少手里养了那么多的人,一定会找到伍纤灵的。 安健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他不能倒下,如果倒下了,谁去找伍纤灵呢? 晏晨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她紧紧地盯着安健阳,生怕安健阳一激动就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想到安健阳做了手术以后,心里了承受能力强了许多,只是脸上变了变,没有她想象中的晕倒之类的事情发生。 晏晨的心放了下来。 “她是怎么失踪的?”安健阳吐了一口气问向晏晨。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去书房坐下慢慢地说吧!”晏晨上前一步扶着安健阳的胳膊对他说道。 安健阳急于想知道伍纤灵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当下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在晏晨的搀扶下慢慢地书房走去。 安风恰巧在这时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晏晨和安健阳,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一步扶住安健阳,笑眯眯地说道:“大伯,您回来了?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呢?我好去机场接你。” “安总,你每天工作这么忙,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还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走。”晏晨一看到安风,心里就舒服起来,她皱了一下眉头,冷冷地对安风说道。 安风一点也不介意晏晨的态度,对着晏晨笑了笑,松开了安健阳的胳膊站向一旁,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嘴里说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直说,我随时准备着。” “谢了!”晏晨不客气地回了安风一句,扶着安健阳向书房走去。 安健阳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根本没有心思听别人在说什么,他的心里脑海里全都是伍纤灵。他一直在琢磨着伍纤灵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书房里,晏晨请安健阳坐下,然后这才慢慢地对他说道:“纤灵是在拍完广告回家的路程中失踪,当时他们趁坐的车被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逼停,从车里下来几个男人把纤灵劫走,也就是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纤灵的消息了。” 晏晨避重就轻,对于*视频的事情一个字没有提,她怕的就是安健阳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她采用迂回的方式,先是让安健阳接受伍纤灵失踪的消息,然后再让安健阳知道伍纤灵和安健业的事情,这样对安健阳的打击也会少了很多。 安健阳听了晏晨的话半天没有吭声。伍纤灵是一名演员,社会圈非常的复杂,经常得罪人,要说是惹下谁了被人劫持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她的消息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这样算了。可是现在她是一点信息也没有,是生是死永远是一个谜。这怎么能不令安健阳难过。 安健阳的心里非常的痛心和后悔。早知道这个样子,他就不应该去美国治病,或者去的时候让伍纤灵跟着,这样的话纤灵也就会会被人绑架失踪了。 现在一切都晚了。 “你们派人找她了吗?警方那面又有什么消息?”沉默半晌,安健阳用一种很痛心的口吻问向晏晨。 “都找遍了,现在我们的人都还在找,但是纤灵就像失踪了一样,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警方那边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晏晨叹了一口气,十分难过地对安健阳说道。 纤灵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受罪吧!一想到这里,安健阳的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起来,心脏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疼。 他发誓,他一定要找到伍纤灵,哪怕她就是遭遇到了不测,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安健阳在心里坚定地对自己说道。 “爸,你别伤心难过了,你才刚刚动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晏晨担心地看着安健阳,生怕他一不小心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几乎全都白费了。 安健阳也知道自己不能太激动,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伍纤灵是他的妻子,现在她失踪了,他怎么能不担心能不激动呢? 安健阳又是几个深呼吸,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轻呼了一口气,起身站了起来,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爸,您要到哪里去?”晏晨赶紧追了出去。 “我要去找纤灵,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安健阳的身体顿了一顿了,头也不回地对晏晨说道,说完不再去理会晏晨,迈开大步向前,转眼就消失在楼梯口。 晏晨看着安健阳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一开始她想,安健阳在得知伍纤灵失踪时肯定会激动,但是他现在的这个情况让她有些担心。如果安健阳一直找不到伍纤灵,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一直要找下去?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的麻烦就大了。 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公司,安少,她哪能顾得上安健阳?这安少和安宁对安健阳又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安健阳的事情也就等于她的事情。难道她真的要帮安健阳找到伍行灵? 笑话,她好不容易把她给弄没了,又怎么可能再把她弄回来?再说了,她也没有那个本事从安风的手里把人弄回来,指不定伍纤灵现在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一副鬼样子了。 可是,她能放手安健阳不管吗?晏晨摇了一下头,叹息一声,拖着步子认命地向前走去。 安风从楼上走了上来,与晏晨迎面相遇。 “嫂子,要不要我帮忙?”安风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你只要不帮倒忙我就高兴了。”晏晨斜了一眼安风,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 “嫂子,人在非洲,如果你真的想把人给弄回来,我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安少一脸真诚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视线落在安风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说话,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讽刺和嘲弄,“我就不怕把她弄回来又和二叔揪扯不清?” 晏晨的话说得又快又狠,话音刚落,她成功地看到安风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晏晨淡淡地笑了笑,不去看安风变得难看的脸,从安风的身边擦肩而过。 安风伸出手拽住了晏晨的胳膊。 晏晨抬头拿眼看着安风,脸上没有半点惊慌,一片淡然。 “你一点也不怕我吗?”安风看着晏晨问道。 “怕。”晏晨老老实实地回答,手微微用力,把胳膊从安风的手里抽了出来。“我怎么能不怕你呢?姜丽死了,伍纤灵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受折磨,你这么心狠手辣,我真怕有一天落在你的手里,然后遭受非人的折磨。” “呵呵…”安风的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晏晨,我们彼此彼此,这姜丽和伍纤灵能落到今天的下场,还不是全拜你所赐?你就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晏晨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丝笑容,不去与安风争辩这个问题,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次安风没有拦住晏晨离开,他微转过身看着晏晨的背影,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你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当然,我绝对不会折磨你,因为我一定会好好地疼你。 安风看着晏晨的背影,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安健阳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开着车毫无目的在大街上四处寻找伍纤灵的身影。 晏晨跟在他的后面,心又提在嗓子眼上。毕竟安健阳才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又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时差都还没有倒过来,这身体怎么能熬得住? 晏晨的眼里全是担心,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拿出手机给这安健阳拨了一个电话。 “爸,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您才做完手术,如果纤灵知道你这样不顾身体安危四处寻找她,她一定会不高兴的。”电话接通了,晏晨语句诚恳地对安健阳说道,语句中若有若无把伍纤灵提了出来。 安健阳的车突然就这样停了下来,晏晨早有所准备,踩了刹车,车子稳稳地停在安健阳的车后面。 晏晨熄了火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敲开了安健阳的车窗。 “爸,回去吧!纤灵的事交给我,你别让安静和安宁担心了。”晏晨对安健阳说道。 安健阳一脸疲惫,他看了看晏晨一眼,对她微微点头。 晏晨见状,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她笑了笑,走向自己的车,与安健阳一前一后向着安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晏晨把安健阳安全送到家,紧接着马不停蹄地又向医院赶去。 安老太太坐在客厅里,看到安健阳进门,对他招了招手。 “妈。”安健阳看到安老太太微微一怔,在安老太太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身体怎么样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纵然对其失望到了极点,但是安老太太依旧放心不下,担心地看着安健阳。 “手术很成功,没什么事。”安健阳对安老太太说道,示意她不要太担心。 “你刚才去找伍纤灵那个女人了?”安老太太皱着眉头问向安健阳,脸上明显地有一丝不悦。 安健阳垂眸,低头,不敢去看安老太太的脸。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安老太太气结,“这样的女人你还找她干什么?你知道她都干了什么?” “妈,您对她有误解。”安健阳试图为伍纤灵辩解。 “误解?你真当我是老眼昏花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拿自己的身体当着向上爬的筹码,谁人不知?也就你把她当作宝一样看待。”安老太太想不通安健阳这一生都毁在女人的手上,为什么就不吸取一些教训呢? 她有心想把伍纤灵干的那些龌龊事情告诉安健阳,可是一想到晏晨的嘱托再想到安健阳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对安健阳,她的心里充满了失望。 “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安健阳能不知道伍纤灵的过去,但是他不去想这些事情。谁人没有个过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只要现在以后不犯了就是。 他都到了这个年纪,身体也不好,伍纤灵不嫌弃他,他已经心满意足,哪里还会在乎她的过去? 安老太太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安健阳的脸上,把他给打醒喽。这就是她的儿子,看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也活该他被女人骗。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知道你领回来的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她居然与老二合起伙来算计晏晨和诗子齐,要不是晏晨机灵识破了她的诡计,现在的晏晨早就不知道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了。”安老太太抖着嘴唇把伍纤灵和安健业算计晏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安健阳说了。 安健阳听完目瞪口呆,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眼里全是震惊。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纤灵怎么能这样做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健阳反应过来第一个直觉就是这样的的。 “妈,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纤灵根本不会是那样的人。”安健阳极力为伍纤灵说好话。 “误会?我说的你不相信,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误会?”安老太太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安健阳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她拿出一个手机,给安健阳看了一下里面的视频。 安健阳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伍纤灵怎么能这样做呢?她不是和晏晨是大学同学和好朋友吗?她怎么能干出这么歹毒的事情呢?安健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面的她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解人意善良可爱的伍纤灵吗? 安健阳不敢置信,他宁愿相信这个视频里的人是假冒的,也不愿去相信伍纤灵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因为如果伍纤灵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几乎是把晏晨把死路上逼上啊!嫂子跟妹夫*躺在一起,这事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无法承受,承受能力差的,除了死,还有什么可解决的办法? 那是深身长满嘴都无法解释的事情。 伍纤灵到底和晏晨有着什么样的仇恨?她怎么能办出这样的事情呢?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是不是老二怂恿伍纤灵去干的呢?安健阳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对,没错,一定会是这样的,一定是老二,纤灵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糊涂和恶毒的事情。 安健阳在心里这样想着。 “妈,这其实代表不了什么,这一定是老二出的主意,胁迫纤灵去干的,您也知道,老二一直对晏晨不满,他们就怕晏晨抢了安风的位置,做出一些针对她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安健阳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安老太太被安健阳的话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了。有视频为证他还在为那个女人解脱,那个贱女人到底给他灌什么*药了?怎么就把他迷得死死的,一点思考都没有,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她说话。 “老大啊,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被一个女人骗那说明自己的不小心,但是你现在又被另一个女人骗,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说老二胁迫她去干的,那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视频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们是在合作,合作知道吗?” 安老太太颤抖着手指着安健阳,厉声对他说道,眼中是说不出来的失望与痛心。 安健阳一看到安老太太生气了,当时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敢再为伍纤灵说话了,但是这心里却依旧认为伍纤灵是无辜的,他一定要找安健业问个清楚。 安老太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身体倍感到疲惫,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迈着蹒跚的步子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妈,我扶你上去。”安健阳见状立刻上前扶着安老太太的胳膊。 “我还没有老,不用你扶,我一个人能走。”安老太太心中窝着火,一把甩开安健阳的胳膊一个人向楼上走去。 萧莉莉从楼上下来,眼前的一幕正好落在她的眼里,紧下楼扶着安老太太向前走,“妈,您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一个人上楼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我来扶您上楼吧!” 安老太太看了萧莉莉一眼,有心想要说上两句,不需要萧莉莉假心假意来扶,可是一想到老二所做的那些混账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说出来是安家愧欠了她。 安老太太在心里这样想着,也不推开萧莉莉,由着她去了。 萧莉莉得意地看了一眼安健阳,高昂着头扶着安老太太向楼上走去。 安健阳一头雾水,对于萧莉莉对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明显的恶意莫名其妙,他哪里得罪了她了?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的眼光带着毒意呢? 安健阳不解。 萧莉莉绝对有理由恨安健阳。事实上,她真的很恨安健阳。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人家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就那个破身体,这颗嫩草,他啃得动么?现在好了,找一个这么一个破玩意,不但给自己戴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还害得得她和安健业离婚,想想这萧莉莉就恨不得喷安健阳一脸的口水。 安健阳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对于萧莉莉表现出来的敌意根本不放在心上。老二一家不满他们一家已经很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根本没什么。 安健阳现在的心思全在伍纤灵的身上。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设计陷害晏晨和诗子齐真的是伍纤灵的主意吗?安健阳不敢想象,也不愿去相信。如果真是那样,他做了什么事情?居然把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弄到家里,想想他都打一个冷颤。 安健阳还想到一件事情。晏晨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是怕他伤心难过还是有其他什么?安健阳心中对晏晨滋生出些许愧疚之来,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伍纤灵做的,那么他真真正正对不起的那个人就是晏晨了。 他差点害得他陷入一个无法解开的绝境当中。 安健阳现在想急于找到伍纤灵,他想当着她的面问清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亲口听她说一句,这不是她做的。 可是茫茫人海,他到底要去哪里找到伍纤灵呢?安健阳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 伍纤灵的身体开始越长越胖,昔日的花容月貌已经不复存在,脸像肿起来了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肥肉遍布,胳膊上肚子上大腿上脂肪堆积如山,她现在每天都闭着眼睛不去看自己恶心的样子。 因为她怕她一睁开眼睛,她会忍不住想吐出来。 激素之类的药暂停了。不是安风善心大发,而是随着伍纤灵慢慢地长胖,再也没有人光顾了,现在的伍纤灵对安风来说其实就是一个累赘了。 另外,他还要找人来照顾伍纤灵,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经过合计,安风做出一个决定,把伍纤灵给丢了出去。 外面的太阳很毒辣,片刻功夫,伍纤灵的身上出了一层汗,她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阳,她在心里问自己,这是自由了吗? 伍纤灵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是眼睛却是苦涩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欲哭无泪。 早在她被送到这里的时,她的眼泪就早已经哭干了,她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伍纤灵慢慢地向前爬着,像一个肉虫,慢慢地向前爬,在一个荫凉地她停了下来。 此时她已经大汗淋淋,成串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了下来。在地上的尘土中砸出一个个土窝窝。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刚刚只是一小段的路程,可是对她来说,却像爬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累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了,沾着灰尘,早已经分不清原来的颜色,行来过往的人皆有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伍纤灵,离她远远的,也有好奇的人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他们大概在猜测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大胖子出来。 临近中午了,伍纤灵的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发出雷鸣般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饿了。 伍纤灵抬眼看了一眼天空,纵然肚子饿,她也不想动。 如果饿死了,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但是,好像老天爷认为她承受的折磨还不够,并不想让她饿死,那边走过来几个黑人妇女,看到伍纤灵可怜的样子,她们对视互相看了一眼,拿出几个饼子放在伍纤灵的面前,其中一个人还把头顶顶着的罐子里的水放在伍纤灵的面前。 她们的嘴里叽叽哇哇地在说着一些什么,伍纤灵一句也听不懂,看她们的动作和表情,伍纤灵在心中猜测,她们可能是把她当作乞丐了,这些都是施舍给她的。 伍纤灵在心中苦笑。 死,对她来说真的是那么难吗? 伍纤灵看着眼前的食物,在犹豫着。吃还是不吃? 肚子又开始在叫唤了。 犹豫半晌,一股自心底升起的求生*指挥着伍纤灵的手慢慢地向饼子伸去,无力地拿起送到自己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这一段画面传到安风的眼里,安风笑了笑,他把这段视频拷贝让人给晏晨送了过去。 ------题外话------ 接下来是安少和安风的对决,斗智斗勇,当然,这之前要把安健阳的事情交待清楚了。 ☆、第210章节 安健阳与伍纤灵相见 晏晨在安少的办公室,她仔细地看着秘书送过来的文件,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以后,她现在基本能看懂了,至于不懂的地方,不是有安少和陆尘么? 问问他们就行了。 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晏晨头也不抬地叫了一声:“进来。” 是安风的助理。 晏晨认得他,就是上次那个在电梯口等她的年轻男人,武华。 “有事吗?”晏晨放下手里的笔,抬眼看着武华。 “安太,这是安总让我交给你的。”晏晨现在的身份处于一个敏感的地位,说是总裁不是总裁,说是总经理也不是总经理,这个位置就在那摆着,武华想着还是安太这个身份最适合她。 晏晨接过武华手中的U盘,插入电脑之中。 一个胖得让看到心里发怵的女人就这样撞进了晏晨的眼里,她的胃顿时不舒服起来。 安风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跟了进来。 “满意吗?”安风在电话那头问道。 晏晨皱了皱眉头,“如果你是想恶心我的,你成功了。” “你当真认不出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谁了吗?”安风在电话里头带着笑意问道。 晏晨忽地就这样一下子明白了。她知道这个胖女人是谁了。她捏着电话看着里面的那个女人,心里忽然有些悲哀。 只是悲哀。 没有同情。 她从来没有想到倾城倾国,风华绝代的伍纤灵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纤细的身材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这脂肪取而代之,脸胖得分不清原来的相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胳膊比别人的大腿都粗,腰已经没法看了,有腰吗?回答是否定的,基本没有腰了,只看到肉,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肉,哪哪都是肉。 她在吃东西。好像在吃饼子之类的东西。吃得狼吞虎咽,一点形象也没有,大口大口,好像非常非常饿。 如果不是安风侧面提醒了她一下,她真的想象不出这里面的女人就是伍纤灵,以前的伍纤灵充其量只有九十多斤,但是现在的伍纤最低保守有三百斤都不止。你说让晏晨怎么认得出来? 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打死晏晨,她都不会想象这个女人是伍纤灵。 “你真是够狠的,居然在这么段的时间把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把电脑关了。 她不想再到这样的画面,因为这简直是挑战人的视觉,挑战她胃的极限。 她真怀疑她中午还能不能咽得下饭。 不知道安健阳看到这要伍纤灵还吵着要把她找回来吗? 她想,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健阳见到这样的伍纤灵,一定假装没看见,或者绕着走。 韩忆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自打韩忆被毁了容以后,安健阳再也没有进去看望她一眼。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如果她长得某个姐,她想,安少一定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吧!或者看一眼就会恶心地想要吐了。 安风的声音从电话又传了过来,“我帮你报个仇,也让你利用了一回,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一顿饭当作报酬?” “这个必须的。”晏晨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难得啊?我以为你一定会一口拒绝的。”电话那头安风诧异地瞪大眼睛。 晏晨有晏晨的考虑。 现在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既是邵氏集团的负责人,现在又顶替着安少的位置,与安风的关系不能僵,对外,这面子总得要过去,不能让媒体敏锐地觉得安氏出了问题。 其实有的时候晏晨不得不承认,安风的确有本事,在他的打理下,公司的业绩和收入还有股票都在上升。 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他干得再好,这安氏集团依旧是安少的,而不是他的。 这是一个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安风想要把他抢走,也是一个不可能的事实。 中午午饭的时候,晏晨给安风来了一个电话,很高讽地约安风一起出去吃一个饭,当时公司一片哗然,公司最高层的两位领导人合好了? 这是因为安少醒来的原因吗? 果然还是一家人,打着骨头连着筋,安少这醒来就是不一样,情势立马变了。 更有些人在心里猜测,安风是不是要给安少让位了?这个位置毕竟是安少的。现在安少醒了,安风也该让位子了。 也有人在猜测,晏晨和安风在这个时候出去吃饭,大概是握手言合了。 至于以后谁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这很重要吗?对安风和安少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能赚钱,能给他们发薪水就行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融洽,很高调,其实有很多做秀的成份在里面,很明显,但是人活在这个世上谁又不是每天在演戏呢? 安少看着手中的报纸不爽,把手中的报纸捏成一团狠狠地摔了出去。 阮飞走了进来,从地上捡起报纸打开,看了一眼,脸上颇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吃一顿饭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接吻都不会怀孕,更何况只是一顿饭。 “吃醋?嫉妒?”阮飞坐在沙发上拿眼看着安少,一脸的坏笑。 “给爷滚得远远的,爷看着你眼疼,要不是你,爷现在还用躺在这里?”安少夹着眉毛看着阮飞,嘴巴一张,就拿这件事来刺激阮飞。 阮飞苦笑,“安少,咱能不能不说这件事了?这不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在这给你当件作马的,你老怎么就不记得一点我的好呢?” 阮飞最近被安少折腾的厉害,人都瘦了一大圈。关健是这吃力不讨好,你再怎么做,还是无法消除安少心中的怨气。阮飞也是无可奈何。 “你给爷当牛作马那是应该的。”安少是一点也不领情,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阮飞。 “得,与其这样,不如你让人打折我一条腿吧!这样我也落得一个痛快。”阮飞说着,把腿伸了出去。 “爷打折你的腿有屁用?能把以前爷受的苦给还了?还是能让爷现在立刻站起来?就你那条毛茸茸的粗腿,爷还懒得稀罕要。赶紧给爷弄吃的去,爷现在饿了。”安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阮飞,不知怎么地,心里的火蹭蹭地向外冒,怎么捂也捂不住。 但是安少绝对不承认他是因为吃醋了。 “那要不要给你弄几名美女过来?最好请几个记者到场,吃完饭以后随便拍几张照,登在报纸上,哎,正好让晏晨看到,也吃一回醋生一回气。” 阮飞打趣地说道。 一个枕头向阮飞砸了过来。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不哑巴。滚,赶紧地给爷滚。”安少一脸寒冰,脸上像被人泼了一层墨汁。 “我可以理解你现在是恼羞成怒。”阮飞淡定地从地上捡到枕头,淡定地放在床上,好情绪丝毫不被安少黑着的脸而影响。 眼中始终带着浓浓的笑意。 安少的怒火更大了,刚想说些什么,晏妈妈提着饭盒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静啊,今天好些了没有?”晏妈妈一进门就关心地问道,顺手把手中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好多了。”安少一看到晏妈妈,脸上就现出一副很复杂很纠结的一种表情。 晏妈妈把饭盒打开,把忙一个早上炖的猪脑汤端了出来。 果然,又是这个。安少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嫌恶。 “小静,赶紧把这个喝了,喝了以后头就会好的。” “我的头已经好了。” 安少的捂着鼻子转过脸,心里在骂那伤什么就吃什么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他娘的没文化说出这样的话,什么伤到脑子就要吃猪脑吗?要是这样说,伤到屁股是不是每天就要吃猪屁股呢? 全他娘的谬论。 安少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真的好了吗?看来这猪脑的确是起到作用了。来,赶紧趁热吃了,明天我再炖。”晏妈妈一脸的喜庆。 安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阮飞在一旁捂着肚子无声地笑着,差点没抽过去。 安少轻飘飘地一个眼神飞了过去,落在阮飞的身上。 阮飞不敢笑,脸憋得通红,他坐直身体,轻咳一声,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放下吧!一会儿我再喝。” 安少脸色复杂地对晏妈妈说道。其实他的心里是把那个恶心的玩意给扔了,扔得远远的,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晏妈妈心里多多少少也知道安少的一些脾性,吃饭有讲究,也不疑有他,把饭盒盖好,嘱咐了几句,便拿着昨天放在医院的饭盒离开了,这心里还在琢磨着,明天是不是该买些蹄脚炖了? 安少捏着鼻子皱头眉头对着阮飞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紧接着阴阳怪气地说道:“阮神医,你饿了吧?来,新鲜的猪脑汤,补脑子的,赶紧吃吧!” 阮飞也不爱那玩意,总觉得像人的大脑组织,看着心里发毛,对着安少连连摆手,“安少,这可是阿姨特意为你熬的汤,你说要是我喝了,她该得多伤心啊?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你就别推辞了,赶紧喝吧!” 阮飞一边说脚步一边向外挪,话刚说完,人打开门就跑了出去,转眼间就没有了人影。 “臭小子,跑得还挺快啊!”安少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阮飞跑了一个没影,嘴里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正在开会,陆尘拿着电话就走了进来,俯在晏晨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晏晨向在座的人抱歉地点了一下头,拿着手机步出了会议室。 “有什么事情这么急?我现在还在开会。”晏晨一边向外走一边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道。 身后安风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的背影,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是安静的电话。 他找晏晨干什么? 安风在心中开始猜测,脸上阴睛不定,再也没有心思开会,起身向外走去。 会议室外晏晨已经不见了人影,看样子是接到安静的电话离开了。安风在心中百般猜测安少呼叫晏晨的真实意图,心里像长了草一样,荒凉一片,心痒难挠。 如果安风知道安少呼叫晏晨回医院只是为了让晏晨喝一碗猪脑汤,不知道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晏晨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迎接她的就是那碗猪脑汤,还有早已经笑得肚子抽筋的阮飞。 她恨不得把猪脑汤狠狠地扣在安少的头上。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的啊? 晏晨狠狠地喝着汤,对着安少飞着白眼,对他表现出赤果果的不满。 安少无所谓地耸耸肩,直接无视晏晨,鼻孔朝天,眼睛看着房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五音不全,听得人头疼,阮飞落荒而逃。 …… 安健阳这段时间不闲着,他托朋友四处打听伍纤灵的下落。 朋友们对伍纤灵和安健业那一段*视频避而不谈,安健阳走后,他们对安健阳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来。 就这种女人,偷人都偷到自己的亲弟弟身上,给自己戴了一顶明晃晃的大绿帽子,现在居然还四处打听,他们也真是服气了。 背后只是一片嘲笑的笑声。 安健阳心里不死心,心里像长了草一样,他现在要急于找到伍纤灵,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为伍纤灵讨回一个清白。 设计陷害晏晨和诗子齐绝对不是伍纤灵做的。 绝对不是。 安健阳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安健阳找到了安健业。 安健阳不知道安健业怎么就和萧莉莉离婚了,大家都避而不谈,安健阳找不到答案,只好去找安健业。 他想问个究竟。 安健业打开门看到安健阳那一刹那,脸上现出一片悻悻的表情来。默默地请安健阳进来,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一声不吭。 “你怎么和莉莉离婚了?为什么?”离婚在安家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安健阳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迫使安健业和萧莉莉离婚。不顾安萧两家的利益,这让他的心里万分不解。 安健业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要怎么对安健阳说呢?难道据实以告?是因为我睡了哥哥的女人,被人录了视频公开了,这才导致离婚? 呵呵,安健业在心中冷笑,他在心里想,如果一旦他把事情的真相公开,只怕安健阳会拿刀砍了自己,或者气得心脏病复发,死在自己的眼前。 这不可说,更不能说。 安健阳见安健业半天不回答,忍不住催促道:“你说话啊?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安健业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抬起头对安健阳说道:“哥,你别问了,这是我和萧莉莉之间的事,这婚都离了,还说别的有用吗?” 安健阳一听安健业这样说,当时就气得脸色铁青,算了算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回答,他也就只当不知道了。 “好,离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也就不过问了,我问你,你和纤灵设计陷害晏晨诗子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安健阳来找安健业的最终目的,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不然的话,他茶饭不思,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因为他相信伍纤灵根本不是那样的女人。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安健业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瞬间即逝,他轻咳一声,抬眼看着安健阳,清了清嗓子,说道:“哥,这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受了蛊惑,这才做了这么糊涂的事情。” “她与晏晨前日无忧近日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晏晨?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健阳的脸上明显不相信安健业的话,是故有这么一个疑问。 安健业知道伍纤灵早已经被安风弄走,是以也不怕东窗事发,也不所伍纤灵突然出现,所以他也把一切的责任全推给了伍纤灵,把自己的撇得干干净净。 “哥,你不知道伍纤灵其实是恨晏晨,我是亲耳听她说的,她恨晏晨扮了邵华,她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再加上勾引安少不成,被安少下了封杀令,所以她把这一切全加在晏晨的身上,想让晏晨身败名裂,所以这才设计陷害他们。” “我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你也知道,其实我也很嫉恨你们,你从小就是家族的继承人,你出事以后,小静又是继承人。不管怎么样,我们二房永远就被你们压着,一点出头的机会也没有,好不容易现在安风有了机会,却差点被晏晨抢去了位置,伍纤灵找我合作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答应,可是经不住她蛊惑,我最终糊涂了答应了。” 安健业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声,“哥,我真是糊涂啊!你说我一个长辈,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呢?可是,如果不是伍纤灵一直劝一直轻,我根本不会这么做。你看我现在也受到了惩罚。莉莉和我离了婚,妈把我赶了出来,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钱不够用,日子过得凄凉无比。就连安风也不认我这个爹了。” 安健业最后这一段话说得是真的,他现在的确是过得比较惨,安风严格控制了他的经济,除了每个月仅限的生活费,他停了他所有的卡,并且对他发出警告,如果再敢有什么绯闻,他一定会把送到国外,任由自生自灭。 安健业被安风的话吓到了,再也不敢胡作非为,花天酒地找女人了,每天过得不知道有憋闷,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他怀疑,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的。 安健阳从安健业家出来,心里一片冰冷。 安健业说得是真的吗?他不知道答案。他宁愿相信安健业在撒谎在骗他,这样他的心里还稍微好过一些。下意识里,他宁愿这件事情的主谋是安健业,而不是伍纤灵。 他真的不愿相信这是伍纤灵所为。这怎么可能呢?一个那么善良的女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健阳离开了,心情却更回郁闷了,想找到伍纤灵的心更加强烈了。 因为他始终相信伍纤灵不是那样的女人。 晏晨要是知道安健阳这样想,她只怕会对安健业喷一脸的口水,又或者会大声质问,这伍纤灵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怎么这么相信她? 安健阳依旧不放弃对伍纤灵的寻找,他天天跑医院跑警局,他想求得一个答案。 安少被要安健阳烦死,天天来医院,不为别的,只为获得那个贱女人的一点消息。 安宁被安健阳的行为气得一个半死。 这个世上怎么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呢?他们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把那个贱女人弄没了,他怎么还想着要把她给找回来呢? 安宁的脾气爆,做事从来都是率性而为,终于有一天再又一次安健阳来打听伍纤灵的消息时,她发火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就这么不要脸的贱女人,你找她干什么?你就这把年龄了,你就省省心吧!老牛吃嫩草是个体力活,这不适合你,你也啃不动,放着这么一个娇妻在放里,你又不能满足她,长此下去,早晚有一天,给你戴上一顶明晃晃绿油油的绿帽子。” 安宁一点也没有给安健阳留面子,别人不敢说的话,她全说了出来,当着晏晨和安少的面。 安健阳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他被安宁的话气得一口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他想一巴掌甩在安宁的脸上,他想狠地喝斥安宁几句,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冒着粗气,脸因生气而涨得通红。好半天,他才冒了一句,“纤灵不是你说得那种人。” “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联合二叔设计陷害晏晨和诗子齐,幸好这事被我们发现的早,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还能见到嫂子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这种女人,别说是失踪,就是死了也不觉得奇怪。” 安宁一顿抢白,她与安少一贯毒舌,这番话说得安健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脏的位置隐隐有些疼。 晏晨看得心惊肉跳,胆战心惊,她担心地看着安健阳,生怕他一个承受不了,人就这样倒下去了。 安少躺在床上一声不吭,一脸的漠然,仿佛没有听到安健阳和安宁的对话,眼睛微眯,看样子有些困意。 安健阳非常不喜欢听安宁这样说伍纤灵,心头的火终于被点燃了,遏止不住,他抬起了手,一巴掌甩在安宁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安宁张大眼睛看着安健阳,一脸的不可置信,安少的眼睛霍地眼开,脸色变得难看,拳头紧紧握住,双眼冒着凶光看着安健阳。 晏晨头皮有些发麻,心里暗呼声一声糟糕,直觉告诉她事情要糟了。 一会儿发生的事情可能无法收拾了。 果然,安宁像一只暴怒的小狮子跳了起来,她捂着脸手指着安健阳对他吼道:“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打我?你知不知道为了让这个贱女人离开你,不让她给你带来伤害,我们费了多大的心思,你现在居然为了她而打我。好好,打得好,来来,我给你看看一样东西,看看这个贱女人是怎么给你戴绿帽子的。” 安宁一阵暴跳如雷,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视频递到安健阳的面前。 晏晨下意识地上前阻止,“安宁,不可。” “让她交给他。”安少突然开口,一脸冷意地看着晏晨。 晏晨迈出去的脚步停下来了,眼睛看着安少,不明白他怎么也跟安宁一样也疯了起来。 “老公?!”晏晨不解地看着安少。 安少对安健阳充满了失望,对安健阳最后的那一点点感情随着他给安宁的那一巴掌消失了,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晏晨和安宁费了多大的劲这才把伍纤灵给弄走。没想到安健阳非但不领情,反而对安宁大打出手,这怎么能不令安少心寒? “那个贱人是他看上的,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他承不承受得住,那是他自己的事。”安少看着晏晨,好看的脸上一脸的坚定。 晏晨不说话,抿着嘴唇,一脸担心地看着安健阳,她的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她的心里有着不甘心,她设计让安风把伍纤灵赶走,做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安健阳不受伤害,现在她历功了,但是如果安健阳再因此受到伤害,那么之前一切努力几乎全都白费了。 安健阳的脸色变得铁青,呼吸加重,他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床上翻滚做着各种各样不堪入目姿势的两个人,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只看了一眼便把手机重重地向地上摔去。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背着他偷人,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安健阳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相信。眼前这场*视频,里面的那个女人再熟愁不过了。 安健阳的心脏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捂着心脏慢慢,身子一软,慢慢地向下倒去。 他终于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心脏病再一次发了。 晏晨早在暗中观察着安健阳,一见情形不对,立刻打开病房门,把医生和护士全叫了进来。 一阵手忙脚乱以后,安健阳被推进了手术室。 安宁和晏晨一脸焦急地外面等待。 晏晨轻叹了一口气,结果还是让安健阳知道了,最终纸还是包不住火。 安宁低着头,眼圈有些红。 她的心里虽然恨安健阳,可是这是她的父亲,她终将无法做到漠视。 “嫂子,你说他会死吗?”安宁红着眼圈看着晏晨。 “不会,他没有那么脆弱。”晏晨安慰着安宁,心里却是一点底也也没有。 毕竟这安健阳的身体摆在那里,心脏病最大的受不到一点刺激,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刺激。 安宁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就样滑了下来,她一把抱着晏晨,嘤嘤地哭了起来,“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故意的,当时我是失去了理智,我恨他,但是我也没有想要他死的意思。” “这根本不怪你,就算没有今天,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知道的,真的,安宁,这根本不怪你。”晏晨拍着安宁的背,一声声地安慰。 头也有些疼。 晏晨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与他们的计划背道相驰了。他们的计划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灾难好像怎么躲也躲不过去,依旧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诗子齐也闻讯赶来,看到晏晨,他微微一怔,温润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他从晏晨的手里接过安宁,搂在怀中。 诗子齐对晏晨心里有着太多的内疚。自从上次伍纤灵设计陷害他和晏晨以后,诗子齐就再也没有和晏晨见过面,他和安宁也从安家搬了出来。 诗子齐觉得自己为晏晨添了麻烦。如果上次伍纤的奸计得逞,他不敢想象这会是一个后果。他是一个男人,或许还无所谓,可是这事对一个女人来说,几乎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脆弱的会死掉会疯去,这样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为了晏晨好,诗子齐决定从此以后不再也晏晨见面。对晏晨,他只会把那份爱埋藏在心里,他会对安宁很好的,他尽履行一个男人对妻子的义务和责任,他也会慢慢地喜欢安宁,与安宁生一个宝宝。 当然,这需要时间。 诗子齐轻声地哄着安宁,掏出手帕为安宁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自己走进了手术室。 阮飞推着安少也过来了。 安少臭着一张脸,受伤的腿抬得高高的,脸上百般不情愿。 阮飞也是臭着一张脸。 他这是为了谁啊?那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的父亲,要是真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说的人可是他,关他什么鸟事? 阮飞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得,尽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把安少推到晏晨的面前,臭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 安健阳最终还是抢救过来了。但是,整个人去痴了傻了呆了,从他清醒以后,他就是盯着房顶,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安健阳现在终于明白萧莉莉为什么和安健业离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闻,能不离婚吗?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那些朋友看他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自己的女人给他戴了那么一顶绿油油明晃晃的绿帽子,他们在背后一定会狠狠地嘲笑鄙视他吧? 他现在也终于看懂了警局里为什么看他总是有一种同情的目光。他们一定觉得他很可怜。 他其实觉得自己很可笑。真的很可笑,他怎么能相信伍纤灵是真心爱他呢?他怎么相信一个戏子的话? 他又觉得自己很可怜。这一辈子几乎全毁在女人的身上。韩忆害得他妻离家散,一辈子活在痛苦内疚之中。伍纤灵是在他受伤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他痛啊!她们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安健阳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人,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地瘦了下去,头发一夜之间变白。 他恨伍纤灵,恨不得把伍纤灵给生吃活剥了。当他得知安风把伍纤灵开到非洲进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个女人活该遭到这样的折磨,这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安健阳饱受打击的心终于得到些许的安慰。 晏晨看到安健阳的样子,心里发焦,她真的怕安健阳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这样走了。 还好,事情并没有朝最糟的方向发展,不幸中的万幸,可是现在的安健阳却让她操碎了心。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整个人萎靡不振,死气沉沉,再这样下去,晏晨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安宁自知闯了大祸,每天默默地陪在安健阳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安老太太听到消息后她来看过安健阳,看到安健阳为一个女人自我作贱成这个样子,安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安健阳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为一个贱女人,你值得吗?” 安老太太好胜一辈子,要强一辈子,结果生下的两个儿子动伤了她的心,一个比一个的不争气没出息。一个为了女人差点弄得家破人亡,一个连自己亲哥哥的女人都让,这种形为简直禽兽不如,是要遭天打雷劈。 安老太太一脸的痛心,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啦?一个个全都栽在女人的身上,一事无成。 安老太太是带着失望离开的。对安健阳失望到了极点,从那以后,她没再来看安健阳一眼。这种没出息的儿子,不值得她来多跑一趟。 如果他不振作起来,她就当没这个儿子。有这样的儿子只会给安静和晏晨拖后腿。 安健阳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发呆的次数也越来越我,终于,在一个夜晚,安健阳就这样在医院里失踪了。 晏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她派出去很多人去寻找,无果。 后来还是安少提醒,让她派人去查机场航班。这一查果然查出来了,安健阳去了非洲。 晏晨刚想松一口气,心又立刻提了起来,立刻着手派人去了非洲暗中保护安健阳。 安健阳和伍纤灵在分别三个月以后,终于在非洲又见面了。 伍纤灵现在已经变得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来了。她有的时候不堪这种折磨,就会想到死,只是死也是需要勇气的,每当她最后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又放弃了。 这天的太阳很好,万里无云,安健阳站在伍纤灵的面前,两个人四目相对。 伍纤灵认出了安健最阳,眼泪就这样疯涌而下。她张嘴想说一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想抬手,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安健阳在眼前的这堆肉里找不到伍纤灵的半点影子,但是这眼前这个让人倍觉得恶心的真真切切却是伍纤灵。 安健阳只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他转过身慢慢地离开。 “呜呜——”伍纤灵一见安健阳要离开,嘴里着急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安健阳像没有听见一样,脚步越走越快,身影就在伍纤灵呜呜声中慢慢消失只止不见。 伍纤灵绝望了,她瘫软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傻傻的,痴痴的。 安健阳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去。他四海为家,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国家,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城市,他与安少晏晨没有任何的联系,只是每当一个地方会寄一张明信给晏晏报平安。 晏晨把这些明信片全收集起来,有空的时候也会拿给安少看。 安少依旧一副爱看不看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一眼。 一年以后,安健阳的寄来的明信片中断,从此再无他的任何消息,后来,晏晨收到一封来自英国警方的信,信中告诉她安健阳因病去世,死前按照他的遗言,把他的骨灰寄放在教堂,让晏晨去英国把骨灰领回家。 安少在得知这个消息,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等他出来时,又恢复了他痞子的模样,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题外话------ 就这样了,没话可说,解决了安健阳,接下来就是安少和安风的故事了。 ☆、第211章节 夺回 晏晨懂安少。 他绝对有理由不去理会安健阳,他更有理由任由安健阳自生生灭,因为安健阳,韩忆害死了他的母亲,韩忆生下来的女儿又害死了她的孩子。 如果他这样做,根本没有人会说他一个不字。包括晏晨自己。 只是有时候亲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恨得要死的一个人,在最后获是他的死讯以后,还是忍不住悲伤。 安少是人,不是神,他有七情六欲,终将不可能做到什么事情都视若无睹。 所以,他的悲伤,她看在眼里,她懂他,所以在这三天里,她没有去打扰他,让他一个静静的,给他一个思考的空间。 因为一切的恩怨都将随着安健阳的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安健阳离开的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是秋语千生了。生了两个大胖小子。阮飞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安少颇不以为然,一脸的不屑,又不是他的种,他高兴个什么劲?跟他有关系么?人家的血里可是邵华的血。 生两个孩子了不起吗?他邵华再有本事,也就只能有这两个臭小子,但是他就不一样,他不但可以有两个儿子,而且他还会有女儿,这邵华能比吗? 而且还是他和晏晨所生的孩子。 就这一点就把邵华给甩出几条街了。 安少和一个死去的人较上劲了。他都忘了,邵华已经死了,与一个死人比,这是一个多么无聊的事情。 安少的腿终于好了。出院的时候,他的身形足足胖了一圈,皮肤因为长期呆在医院的缘故变得越发白了。 安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几欲发狂,这还是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安少吗? “胖乎乎的多好。”晏晨摸摸安少胖乎乎的脸,眼睛带着笑。 安少不悦地斜了一眼晏晨,伸手把晏晨的手给打了下来。 力道不重。 “别摸爷,爷正烦着。”安少现在正处于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一身的肌肉没有了,现在直接转换成一身的肥肉,这让一个爱美又是完美主义者的他完全无法接受,他决定从此以后,把剩余的时间奉献给健身房了。 当然这少不了晏晨。 “以前太瘦了,胖一点好,摸起来软软的,很有肉感。”晏晨笑嘻嘻地又凑了上来,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安少的身上摸来摸去。 好像总也摸不够似的。 安少被晏晨撩拨的心一突一突的。 算算时间他们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 从出车祸到直今,有六个月零七天,安少比谁都记得清楚,因为他躺在床上就是数着过日子的。 “女人,别勾引爷,你知道爷经不起你任何的勾引,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轻飘飘的动作,爷就会因为是你而心悸。”安少把晏晨压在身上,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 晏晨的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 她开始揪扯着安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全把它们扔在地上。 片刻功夫,两个人赤着身体缠在一起。 晏晨一直没有说话,火热的红唇狠狠地吻着安少的唇,似要把这段时间的担心和苦闷全部发泄出去,接下来的所发生的一切,全是由她在操纵一切。 她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安少受伤的那条腿,上面的伤疤清晰可见。晏晨不敢忘记这些都是因为救她而留下的。 晏晨的心中升起一片怜惜,她从不敢去想安少在经受这些会是多么的痛苦和疼痛。 晏晨吻在上面,第一次去想,他一定很疼吧? 可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喊过疼。 她懂他。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心生内疚。 晏晨的唇慢慢地向上移,上移,直至…… 欲火在这一刻点燃。 分开了太久的身体在这一刻又合二为一。 房间的温度瞬间升高。 激情之火把两个人瞬间都燃烧起来。 这场以爱的名义而燃烧的大火,一直啪啪地燃烧,一直到天明。 …… 安风这段时间并没有闲下。他深深地知道,安少归来将有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在等着他。 安风开始频繁地跟各位股东联系。只要这些股东支持他,就算安少要想翻盘,那也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 安风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晃动,一口饮尽。 这一次,他不会输的。 安氏是他的,他绝对不会让安少从他手里把他抢走。 安风自信满满,一脸的坚定。 安氏集团,安少的归来像一道旋风在安氏刮开了。 晏晨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下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她真的累了,虽然她没有干什么一些成就来,她就觉得累。 这不只是心理上,也是身体上的累。 对外她要装出一副笑脸,破解外面她与安风不合的传言。对内她依旧要装出一副笑脸,更不能让员工们看到她与安风之间的恩怨。 她不允许自己脆弱,更不允许自己生病,在这段时间里,她就像一名女金刚,女汉子,穿梭在医院,安氏和邵氏,她马不停蹄像一台机器在高强度高负荷地运转着,她真的是累了。 现在一切终于雨过天晴了。 因为是安少康复了。 她将终是一个女人,不管她再坚强,她依旧想找一个肩膀靠一下,给她温暖,给她力量,让她觉得不再孤单。 晏晨把安氏的股份愁数全部转让给了安少,包括安老太太的一份。她很富有,她不需要这些。 现在她只想安少能够早日安风赶出安氏,还他们一个平静,然后她与安少再要一个孩子,一切就都完美了。 安少到安氏上班的第一天,很隆重。 这是陆尘给安排的。安少从来都不是一个低调的人,既然回来,那就要高调地回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那天来了很多媒休上的朋友,全围在安氏集团的大门口,踮着脚尖伸长脖长等着安少出现。 这是安少自出车祸以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眼里,谁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 七点五十,安少乘坐的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七八辆黑色的车,排成一排停在安氏集团的大门口。 陆尘从车上下来,小跑来到安少的所坐的那辆车前,从外面把车门打开,迎接安少下车。 小弟们今天是清一色的黑色的西服,齐刷刷地排成两排,站在红地毯的两旁,背着双手。 人群中开始骚动了起来,记者们个个拿着相机蜂拥而来,开始不停地拍照。 安少终于从车里钻了出来,依旧是骚包的红色西服,一边走一边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碎发。 “欢迎安少回来!”安少刚一现身,现场立刻响起一阵齐刷刷的声音,接着是热烈雷鸣般的掌声。 在人群中分出的道路中,安少拨弄着头丝,踢着鞋子,一只手斜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地向公司走去。 陆尘在前面开路,迎接着安少到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们刚一打开,安风的身影出现在安少的面前,一脸的笑意。 人群中突然静了下来,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的看着这对互视的兄弟。 记者们敏锐地查觉到他们之间隐隐的暗流,照相机又开始对着他们一顿猛拍。现在的新闻需要一些劲爆的东西,像什么兄弟不合,或者争夺财产等等之类的更容易吸引别人的眼球。 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桥段和画面。 安风的脸上自终自终保持着微笑,“欢迎你能回来。”安风笑容满面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微微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安风,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扯开一道似笑非笑的笑意,微点了一下头,脚步不停地向电梯走去。 安风紧随其后。 电梯们的门合住,把外面的记者关在外面。 安少和安风的脸同时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失望?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安风,怪声怪气地问了一句。 安风抿了抿嘴巴,“的确很失望。其实你应该和嫂子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好好地过日子,这些操心的事情由我来做就行了。” “等爷到了七十岁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安少斜了一眼安风,嘴里发现一声怪笑。 安风的脸上没有丝毫任何的变化,对安少的调笑,只是微微笑了笑,“哥还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你觉得这是玩笑么?爷从来都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既然爷现在回来了,那些想要觊觎爷位置的人也该趁早滚蛋了,安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不是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坐的。”安少从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安风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衣袖下的手握了握,慢慢地又松开了。 也不跟安少逞口舌之争,他是靠实力来说话的。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安少趾高气扬地第一个走了出来。 “吩咐下去,今天要召开股董大会,一个小时后在会议室见。”安少一边走一边对陆尘说道。 “是,安少,我这就去通知。”陆尘点了一下头,领了任务急匆匆地离开了。 安风跟在安少的后面,嘴角慢慢地上扬。 开会么?呵呵,他等着好戏上演,安风在心里呵呵地笑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 一个小时后,安少迈着步子去了会议室,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很诡异地安少的脸上慢慢地露出笑容来。 看来他的确是离开的太久了。 安风姗姗来迟,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他的眼里全是得意。 现在他已经不是安氏的负责人,召开股东们开会,怕是也没有这个权利了。 “我来早了么?”安风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即又说道:“不早了,好像还迟到几分钟。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少抿着嘴巴说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大腿跷在二腿上,脚尖不住地点着,斜靠在椅子背上,手指有节奏在桌上轻轻地敲着,脸上的表情很古怪,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尘,再去通知一遍,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要用绑的,一定要把他们绑来。”安少手指头停了停,对着一旁站着的陆尘说道。 “是。”陆尘阴沉着一张脸向外走去。 这帮老东西,才没隔多久,居然敢不听安少的话,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尘杀气腾腾地向外走去。 安风的眉毛挑了挑,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上的安少,并不作声,继而在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大约十分钟以后,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第一个股东被人架着拖着走了进来。 他的眼中明显有着惊悚。 “没想到还真难请啊?”安少看着来人冷冷地笑了一句,进来的张董事心里没来由的颤了颤,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安风。 安风嘴角噙着笑意一言不发。 “坐啊,站着干什么?”安少对张董事又来了一句。 张董事没来由心里一慌,低着头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紧接着会议室的门又打开了,接二连三又更多的董事被人拖了进来,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会议室的人终于坐满了。 “啪”安少突然用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在座的人吓了一大跳,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安少的身上。 “各位,好久不长了啊!”安少微眯着眼睛,视线在各位的身上横扫一遍,阴阳怪气地说道。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 “来来,今天我们来讨论讨论,究竟是谁该坐在这个位置上。”安少也不绕弯子,直接了当地说道。 最先被拖着进来的张董事这时站了起来,“安少,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首先来说一句。自安氏创立以来,这总裁的位置都是由安家人来做。自从你出车祸以后,安总代替了你的位置,公司在他的带领之下,不管是业绩还是收入合同各方面等等,都提高了不少。我们董事会一致决定安风才是最适合坐在你现在该坐的位置之上。” “没错,我们之前一致决定,安风才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张董事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随声附合。 “对,对。”会议室里赞成安风当安氏集团总裁的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 安风低垂的眼眸中尽是得意。 安少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这笑容更浓了。一只手开始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会议室的声音慢慢地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全集中在安少的身上。话,他们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接下来就是请安少离开他现在所坐的位置,让安风去坐了。 安少的嘴角带着一缕讽刺,眼中全是鄙夷,这本就是他的位置,让他让,也得问他答不答应。 “陆尘。”安少坐直了身休对陆尘使了一个眼色。 “是,安少。”陆尘点了一下头,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沓资料。然后一张张发下去。 安风的眉头皱了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安少到底在搞什么鬼?安风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会议室董事在接到陆尘递过来的纸张,每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同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大惊失色,随后像被别人看见似的,赶紧把纸塞进口袋里,额头上开始向外冒着冷汗。 安风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少到底给他们看了什么? “各位,安氏例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拥有的股份最多,谁就是安氏集团负责人,当然,安氏绝对不会派一个脓包来的,这不但对安氏负责人,也得为在座的各位股东负责。来来,现在大家现在在开始来选选,谁才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 陆尘站在安少的背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各董事,开口说道。 “我支持安少。”刚刚还在支持安风的张董事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手上的遍遍密布的细汗,艰难地开口说道。眼睛不敢看向安风。 安风的脸顿时变了颜色,眼中的得意慢慢地消失。 怎么会这样?安风拿眼看着张董事,眼中全是询问。 张董事根本不敢与安风对视,说完话他重新坐了下来,头垂得低低的。 又有人站了起来,“安少一直把安氏打理井井有条,我相信在安少的带领下,他一定会带着安氏越走越远。” “对,对,安氏是安少的心血,我们继续支持安少。” “安少拥有安氏最多的股份,他理所当然就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这个位置非他莫属。” 安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拳头握得紧紧,这帮见风使舵的家伙,之前说得好好的,会一如即往地支持他当安氏集团和负责人,还收了他那么多的钱,现在竟然一个个全都临阵改变主意,简直是气死他了。 这群老东西。安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们好看的。 “好,既然这样,那爷就勉为其难地继续当这个总裁了。好了,现在没事了,各位如果没事的话,那就散会吧!” 安少凉凉地说道,说完慢腾腾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手不停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安风恨得咬牙切齿。在安少和他的手下离开以后,他心中的怒火呼地一下子爆发了,“啪”的一声,他重重地拍在桌上子,愤然起身,怒目瞪着各位董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都支持我当安氏集团的负责人的。为什么你们临时变了卦?” 在座的各位董事目光都不敢与安风对视,默默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说话啊你们?”安风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安总,我家里还有事,我先离开,稍后我们再联系。”张董事有些狼狈,他对着安风丢下几句话,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紧接着其他人的相继都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只剩下安风一人。 安风暴跳如雷,提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说好都支持他的,为什么在接到陆尘给他们的纸张以后全都变了? 那张纸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看到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 安风认为就是那张纸改变了这所有的一切,他一定要弄个明白,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安少的心情大好。现在你问他喜欢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安风那张铁青失去控制的脸。 这就是安少,依旧喜欢把欢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安少,安风一定想不到我们就这么轻易地把他从那个位置给拉了下来。”陆尘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 “那帮老东西看重的永远是利益,当然,在利益和性命之间选择,他们一定会选择后者。陆尘,这次干得不错,直接给安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安少翘着二郎腿,双脚叠放在桌子上,背斜靠在椅子上,满意地看着安少。 “这全是安少的功劳,要不是安少目光远见,高瞻远瞩,早在几年前就吩咐我去收集这些老家伙办坏事的证据,哪里会有今天?” 陆尘不敢居功,话语间把一切的功劳全推在安少的身上。 陆尘的这个马屁拍得好,拍得安少浑身舒畅,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把腿放下,踢开椅子站了起来,抬脚就向外走去,“走,去看看我们晏总在忙什么?时间也到中午了,正好约一起吃个中午饭。” 晏晨今天很忙,办公桌上积攒了很多的文件上,看到这些文件,晏晨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她觉得她真的不适合干这种工作。 她适合什么呢? 晏晨手托着下巴,目光有些迷离。她最理想的职业还是当一个妈妈,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地长大,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扶在肚子上,什么时候这里才能孕育出她和安少的孩子呢?晏晨一想到之前那个流掉的孩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掉的话,现在也有七八个月了吧?没过多长时间就要出世了,只可惜… 晏晨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的苦。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安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踢着鞋子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就像是自己的家里一样。 安少绕过办公桌来到晏晨的面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嘴角含着笑看着晏晨。 “哎,女人,看到爷吃惊吗?有没有觉得特别的高兴?”安少问向晏晨。 晏晨抬起头看着安少,身体重重地向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说吧,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你猜?”安少挑着眉毛看着晏晨。 “从你现在的表情来看,你赢了安风对吗?”晏晨说道。 “猜对了,看来你还没有变成猪脑子。可惜啊,今天你不在场,你没看到他的那一张臭脸,爷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走,爷今天出去请你吃饭,说,想吃什么?”安少眯着眼睛看着晏晨,因为高兴,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 “我和语千说好今天去看她。你看…”晏晨有些为难地看着安少。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有爷好看么?”安少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些不悦。 晏晨头上掉下一排黑线,这跟长得好看有关系吗? “不准去,今天你要好好地陪爷。”安少用一副命令的口气霸道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不理他,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安少向晏晨靠近,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晏晨说道:“爷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家的那两个臭小子,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喜欢就自己生几个出来,中午时间这么长,不如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酒店开个房间,努力奋斗造小孩。” 晏晨的老脸猛地一红,心就这么动了。 安少说得没错,人家的孩子再好那也是人家,自己生一个才是真正该办的事情。 可是,她早就答应秋语千今天去看他们。 这样失言不好吧?晏晨有些为难了。 “明天,后天,大后天,哪天不能去看?走吧!你看爷在百忙之中抽也时间来看你,你就知道感动么?”安少一看晏晨的脸上有些松动,趁热打铁了赶紧继续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心里在做思想斗争,犹豫半响之后,她终于对安少点头说道:“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语千哪里随时都可以去。” “老婆,那还等什么,走呗!”安少喜笑颜开,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搂起晏晨,带着满脸的笑容向外走去。 盛世辉煌的顶楼,偌大包厢里只有安少和晏晨两个人。 “来,老婆,干杯。”安少举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备孕期间不能喝酒。”晏晨虎着一张脸对安少说道,伸手把酒杯夺了下来,给安少换了一杯白开水。 安少不介意,不管是酒也好,还是水也好,他要的是一个形式。 另一个包厢里,安风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张董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全都支持他了?”安风冷着声音对张董事说道。 张董事也是有苦难辩。 他哪里想到安少的手里居然有他前几年和一个酒吧女开房间的照片。他现在都这把年龄了,连孙子都有了,要是这些相片现在流露出去,他张老脸往里搁,不但妻子要和她离婚,就连儿子和媳妇也会瞧不起他。 他不能为了一个安风把他现在所有一切全都毁了。 张董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把它推到安风的面前,“安总,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张董事说完,缓缓地站了起来,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安风的视线落在那张支票上。 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吗?是什么理由让他们把已经吞到嘴里的钱又退了回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生命还有名誉。 看来是安少掌握了他们的把柄了,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全都改变了方向,全都投向安少的阵营。 这帮可恶的老东西。 安风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盘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与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一次是他失策了,没想到在最后紧要关头失败了。 没关系,这一切没关系,虽然安少把那个位置抢走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输了,现在他的手里有一个大的案子,只要他做好了,照样可以把安少给赶下来。 安风阴沉沉的脸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午饭过后,安少搂着晏晨一脸满足地向外走去,他好像没有一点力气,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晏晨的身上。 “好好地走路。”晏晨累得气喘吁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安少。 “不知道爷的腿受过伤吗?”安少一副理直气壮地对晏晨说道。 “…?!” 晏晨哑然,牙根恨得痒痒的,恨不得喷安少一脸的口水。能不能换一个新鲜一点的理由呢?每次都是这个,他不嫌烦,她都听腻了。 是,他的腿是受过伤,而且现在走路还一拐一拐,里面还有钢钉没有取出来,但是总不至于不能走路吧? 不过,这些话晏晨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把安少狠狠地鄙视一番,同时也鄙视自己。 安风也从包厢里走了出来,与这少晏晨不期而遇。 “哥,嫂子,真巧啊!”安风看到安少和晏晨眼里微微一暗,随后向他们两个人露出一个笑容来。 笑容有些勉强。 晏晨有些时候其实挺佩服安风的。就比如现在,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努力了这么久,经营了这么久,安少刚回来就立刻把他从那个位置赶下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喝个闷酒什么之类的,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很巧,没想到这里遇到你。”晏晨向安风淡淡地笑了一笑。 “在你的心里一会以为我会躲在某个角落里大发脾气,指天骂地对吧?”安风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咧开嘴巴笑着说道。 晏晨很诚实地向安风点点头。 “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我了,有那个发脾气生闷气的功夫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安风对晏晨说道。 “所以说,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晏晨由衷地说道,她的话音刚落,肩膀突然猛地一重,腿微微一打晃,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晏晨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又引起自己身边这位爷的不满了,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有些心虚,向着他笑了笑。 不解释。 安风把安少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笑了笑,侧身让道:“听到你这句话,我很高兴。你们有事,那你们先走吧!” “谢谢!”晏晨向安风又是淡淡一笑,吃力地拖着安少向前走去。 “你能不能稍微自己用一点力?我都快承受不住了,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晏晨终于发火了,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晏晨不说话才好,话音刚落,肩膀上的重量又多了几分。 “你…?”晏晨气得就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人,看来你非常的不乖啊!说,你到底佩服谁?”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问道。 这货还在为她刚才的话而斤斤计较,这心眼小的可以和针眼媲美了。 “我是在佩服他的脸皮之厚,这你也吃醋吗?”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觉得肩上的重量猛地一轻,安少的身体微微正了正。要说论脸皮之厚,他的确比不上安风。 安风的确是最无耻最下流的那个人。 这一点无需置疑。 安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伸手在晏晨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在这点上,爷的确比不过他,你很有见解。他的脸皮的确真的很厚。” 安少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大,他是故意的,故意是要说给安风听。 安风当然也听到他的话,也知道他是故意说给他听。他只是笑了笑,当作没听见一样,不作任何的回答。 只是这眼中一片阴霾,没有半点温度。 晏晨和安少相拥着离开了,两个人有说有笑,把安风一个人撇下。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输给他的。”安风盯着安少的背影,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对自己说道,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的背影,恨不得在上面烧出几个窟窿来。 像是感觉到安风的目光,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安少突然回头,对着安风忽地一笑,有不屑,有鄙夷,有嘲弄,有讽刺。 你是赢不了我的。安少嘴唇动了动,对着安风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了,脸上一片自负。 安风的脸上一片冷然。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关头,谁输谁赢还未定,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安风冷笑。 …… 第二日,各大网站媒体报纸全都报道安少重新执掌安氏集团的消息。全市一片哗然,时隔半年之久,安少又开始回来了,安氏是安少的,谁也抢不走。 安健业在看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把手里的报纸狠狠地拍在茶几上。没想到安风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结果,安少一回来,那个位置立刻又回到安少的手里。 真是气死他了。 安健业拿手机给安风拨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情?如果你是问我要钱的,免谈。”电话刚一接通,安风冰冷的声音就从电话里面传了过来。 安健业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自从出了伍纤灵的事情以后,他现在的生活的确是陷入了困镜,安风控制了他的经济,冻结了他的卡,除了每个月必须的生活费用,再无任何的经济来源,他一下子从天下掉到地上,这个巨大的落差让他根本无法适应。 而安风给他的那些钱,根本不够他挥霍,所以,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安风打电话问他要钱。 这一次,安风也以为是安健业在向他要钱。 “我这一次不是要钱,我是想问问你,这报纸上报道的全是真的吗?”安健业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怒火压下去,问向安风。 “是真的。”安风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没用?”安健业本来压下去的怒火在听到安风的话蹭的一下子冒了起来。 安风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 ------题外话------ 第一回合,胜。 ☆、第212章节 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吧 安健业所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他颜面扫地,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现在他还能给他钱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吼大叫的? “你根本没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如果你有能力,如果你不每天花天酒地,我们二房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我也不会活得这么辛苦。” 安风黑着脸对着电话冷冷地说道。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安风愿意看到的。他的心里不知道承受到了多大的压力,现在安氏集团里每个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从云彩上掉下来的感觉不是每个人能承受的。 他是一个人,他不是神,他也会感到难过,但是最亲的人没有一丝安慰,给他的只有责备。 他们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的努力,只是一昧的责怪。怪他没用,怪他没出息,有这样的父母,他真的是已经够了。 安风挂了电话,对安健业不去理会。 每个月给他一定定额的零花钱,已经是他对他最大的容忍了,他不想再听他罗嗦了。 安健业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气得肺都要爆炸了,这是他养的好儿子么?他把股份让给了他,他就是这样来对待他的。不行,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过下去。 他要从安风的手里拿回属于自己的股份。 安健业开始给萧莉莉的打电话。 离婚以后,萧莉莉一直住在安家,这是安风的要求。 安风有安风的考虑,安健业是个男人,离婚了他愿意在外面怎么鬼混,就怎么鬼混,但是萧莉莉不行。那是他的母亲,他绝对不允许萧莉莉找男人。 萧莉莉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目前她的重心一心放在安风和安心的身上。她在积极地给安风安心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 接到安健业的电话,萧莉莉是满心的不愿意,“你以后别给我电话,去给你那些嫩模们打电话吧!哦,我忘记了一件事,现在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你被赶出了安家,估计之前那些女人早就离你远远的吧!” 萧莉莉语带讽刺地对安健业说道。 安健业在安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萧莉莉又拿话激他,他气得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虎落平川被太欺,想当初他手里还有股份的时候,安风怎么对待他的?萧莉莉又是怎么对待他? 哦,现在好了,他手里没股份,被赶出了安家,就连这个平时看不上眼的女人也来嘲笑他了。 这真是太过份了。 “萧莉莉,你这个贱人,你转告给你的儿子,他的手里还有我的股份,我现在不想让给他了,让他赶紧把股份给我还回来。” 安健业对着电话一顿怒吼。 “神经病!”萧莉莉从鼻子冷哼一声,不待安健业接着说下去,“啪”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安健业简直要气疯了。 就安风给的那点钱能干什么?一顿饭吃下来就所剩无几了。更别说,他要和朋友喝酒啊,打打高尔夫,或者招几个小姐玩玩,这些都是要用钱的。现在突然间没有了经济来源,安健业都不敢出门了。 他总觉得朋友在背后用异样的眼光在看他,在他的背后后指指点点,他现在急需有钱来挽回自己的形象。 萧莉莉根本不把安健业的话听进耳里,她继续为安风物色结婚的对象。 安风在安氏的地位变得有些每天敏感起来。员工们看他的眼色总是带着几分探究和打量。 反倒是安风像没事一样,每天准点上班,到点下班,甚至有时会工作得很晚。他现在在跟进一个案子,在与美国的一个公司谈合作项目,如果这个项目谈成了,会给公司带着近亿元的收入。 这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他现在急需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机会。他要向那些老东西们证明,他安风是有实力的,如果这一次他成功了,他一定要把安风赶下来。 因为安氏继承人从来都是靠实力来说话。 他倒要看看,到时安少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少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与安风不同,他总是迟到,还经常早退,甚至有时候根本不来。 这就是安少,玩世不恭,吊儿浪当。但是,就是他这样,在他的带领下,公司运转正常,各方成的业绩等等都吃呈上涨的趋势。 晏晨最近也忙了起来。郊区的那块地拆迁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这对邵氏集团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晏晨心里明白这都是田秘书和拆迁部的功劳,她一定要好好地奖赏他们。 “田秘书,最近辛苦你了。在你的带领下你和拆迁部的员工们提前完成的了任务,这是公司对你和拆迁部的奖励,按照这上面的金额,一会儿让拆迁部的员工们去财务部领取奖赏。”晏晨递给田秘书一张纸,上面全是对男秘书和拆迁部员工的奖赏金额。 晏晨想到的奖励只有金钱。现如今这个社会,只有金钱才来得最实惠,别的说什么都是虚的。 田秘书的眼里全是赞赏,他伸手把那张纸拿在手里,看一眼,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你下了班有事吗?我们一起去看看邵华的孩子。”晏晨叫住了田秘书,缓缓地对他说道,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想到那两个小不点,晏晨的心就要融化了。 “秋语千都已经生了?”田秘书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晏晨,眼里全是惊喜。 “嗯,双胞胎,两个男孩。”晏晨对田秘书点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田秘书的脸上是止不住地笑意,他连连说了几声好。 邵总终于有后了,如果他在天有灵知道自己有两个儿子,想必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田秘书在心中暗自说道,一想到邵华英年早逝,忍不住心里又是一囝感慨万千。 晏晨给安少去了一个电话。 安少在接到晏晨的电话时,第一句就问,“女人,想爷是不是?下班了别乱跑,爷去接你。” 晏晨的老脸蓦地一红,她飞快地看了一眼田秘书,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侧了侧身子,把手捂住手机,压低声音说道:“我下班了要去看语千和她的孩子,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先回去吧!吃饭的时候不要等我了。”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安少一听不乐意了,脸上立刻现出一丝不悦来。 在这方面晏晨和安少没办法交流。晏晨不明白安少为什么不喜欢她去看望秋语千,一听到她要去看秋语千,他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想出各种方法阻止她。 晏晨所不知道的是安少是不喜欢秋语千的所生的那两个孩子。 这是私心在作怪,安少觉得自己比邵华比下去了。 晏晨要是知道安少这样,会喷他一脸的口水,与一个死人争有意思么? 所以安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在嫉妒邵华。 晏晨没有和安少在秋语千好不好看的问题上讨论过多,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下一秒钟,他手里的手机电池和后盖立刻分了家。 陆尘不知道安少发毛又是为了哪种,但是他立刻把手机捡起,擦干净,重新装好,看看还能用么,如果不能用的话,立刻换上新的手机。 还好,能用,完好无损。陆尘检查了一番,轻吁了一口气。 安少踢开椅子站了起来,踢着鞋子就向外面走去。 “去哪?”陆尘看安少有些不对劲,跟在后面小声地问道。 安少转过身什么也没说,照着陆尘就是一脚。 “爷想去哪就去哪,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陆尘呲牙咧嘴,抿上嘴巴不说话了。 “给爷备车,爷去邵家大宅。”安少走了两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安少。”陆尘应了一声,赶紧掏出手机给等在下面的黄明打一个电话,交待了几句,车的事情就这么搞定了。 “公司现在没什么事,给你放三天假,陪你的女人去马来西亚玩三天。”安少又说道。 陆尘的脸上一下子笑成了一朵花,喜滋滋的,心里跟喝了蜂蜜似的,赶紧站稳身体,小跑着给安少打开门。 一脸谄媚相,看得安少有些眼疼。 “离爷远一点。”安少一脸的嫌恶,“不就是三天假吗?至于笑成这个样子?再对着爷笑,爷现在立刻把刚才的话收回。” 陆尘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站直身体板着脸。 安少又不乐意了,“板脸给谁看呢?爷欠你的还是怎么地?滚,滚,赶紧给爷滚得远远的。” 陆尘在心中哀嚎,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上,拍马屁拍到马尾巴上了,陆尘现在不知道该做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笑也不对,不笑也不对,得了,他还是赶紧从安少的眼前消失得了。 邵家大宅 晏晨远远地看到安少的车,不禁眉毛挑了挑。 他怎么也来了?他不是特别不喜欢来这里吗? 安少的确是不喜欢来这里,一来到这里,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晏晨曾经在这里受到折磨,他就恨不得把这里拆了。 “你怎么也来了?”晏晨来到安少的车前,敲开车窗,一脸不解地看着安少。 “少管爷的事情,你不是去看那个女人么?赶紧去看,看一眼就走,爷在外面等你。”安少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晏晨的心里微微有些动气,站在那里微歪着头定定地看着安少。 “二十分钟。”安少做出一个最大的让步。 晏晨还是不说话,抿着嘴巴看着安少。 “好啦好啦,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总行了吧?别用这副眼神看爷,爷看着心里发火。”安少一看晏晨的这个表情,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女人不悦了,他很不乐意地对晏晨说道,“这是爷最大的让步了,别跟爷讨价还价。” “回去再收拾你。”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剜了一眼安少,招呼着田秘书向里面走去。 田秘书向安少打了一个招呼。 安少傲娇地哼了一声,摇上车窗大腿跷着二腿,脚尖随意地点着。 秋语千的状态很好,看到晏晨,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心情因为晏晨的到来,格外的高兴。 “晏晨姐,田秘书,你们都来了。”秋语千笑着晏晨说道。 “嗯,我带田秘书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奶水够不够?”晏晨一脸关心地看着秋语千。 “伤口已经不疼了,奶水有点不够,贴点奶粉。”秋语千有些无奈,两个小家伙现在饭量很大,她现在的奶水一个还行,喂两个就有些困难了。 晏晨和秋语千闲聊着,田秘书则走到两个小家伙面前。 这两个小家伙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粉嫩粉嫩的肌肤,胖乎乎的小脸蛋,黑油油的头发,短胳膊短腿的,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喜欢上他们。 “他们和邵总长得很像。”田秘书突然转过脸对晏晨说道。 不知怎么地晏晨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这两个小家伙何止是和邵华长得很像,简直就是邵华小时候的翻版。 晏晨对田秘书点点头,“的确很像,我看过邵华小时候才满月时候的照片。” 晏晨说完突然觉得这话说得好像有些不像合适,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秋语千,动了动嘴,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秋语千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露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真的吗?晏晨姐姐,你赶快找来我看看。” 晏晨皱了皱眉毛,“你没有进邵华的卧室吗?他的相片我全都收在他的卧室的床头柜里。” 秋语千向晏晨摇头,“他的卧室是他和你的共同生活的地方,是他这辈子最为珍惜的地方,我不敢踏进,也不愿踏进,你们曾经的卧室,依旧保持最初的样子。晏晨姐,你进去把邵华的相片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好不好?” 秋语千一脸哀求地看着晏晨。 晏晨犹豫了一下。过去的一切已经都过去了,她不想再去回忆过去的一切一切,邵家承载了她太多的苦与乐。这里有她的笑声也有她的泪水,有幸福也有悲伤。 晏晨最终还是去了她和邵华曾经的卧室。 还里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房间的摆设一动也没有动,窗帘是她喜欢的颜色,被子是她喜欢的图案,一切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 晏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抛掉心中的那么不适,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最下面的那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抱在怀里抬腿向外走去。 那两个小家伙已经醒来了,睁大眼睁无意识地看着一切,好像有些饿了,小嘴巴一撇,就哭了起来。 一个哭起来,另一个也哭了起来。嗓门非常洪亮,晏晨急走两步,一脸的焦急。“怎么啦?怎么哭了呢?是不是饿了?奶粉在哪里?” 屋里全是孩子们哇哇的哭声,晏晨有些慌了神,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她有心想去抱一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姐,没事。”秋语千对眼前的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有条不紊地抱起其一个,侧了侧身子,解开上衣把奶嘴塞到孩子的嘴里,另外一个孩子,早有阿姨抱起,用早就准备好的奶粉,塞到他的嘴里。 哭声顿时停止了。 耳边顿时清静了许多。 晏晨苦笑,“如果要我同时养两个孩子,我觉得我一定会疯了一样。” 田秘书这时笑了,“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孩子,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你的心里只有疼爱,根本不会觉得烦了。” “也许吧!”因为没有养过小孩,晏晨不知道其中个中滋味,没有发言权。 秋语千喂完一个孩子,放下衣服把他交给另一个早在旁边等着的阿姨。 小家伙好像没有吃饱,不满意,舌头向外顶了顶,嘴巴嘟了嘟,又要开始哭了。 阿姨把奶瓶塞到小家伙的嘴里。可能是感觉到奶粉和妈妈的母乳味道不一样,小家伙把奶嘴吐出来了几次,最后可能是实在是饿了,这才勉为其难地把奶嘴含在嘴里,皱着眉头喝了起来。 秋语千满脸的苦涩,有些无奈,没办法,依她现在的奶水,一个孩子只能吃一个。秋语千从阿姨的手里接过另一个小家伙,掀开衣服让小家伙吃另边一个。 或许是觉得妈妈的母乳更好喝,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吧叽吧叽的。 晏晨越看越神奇,心中滋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她好想也有自己的孩子。 不管男孩和女孩。 “晏晨姐,你给孩子起个名吧!”秋语千抱着孩子,眼睛看向晏晨。 “名字?”晏晨这才想起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起名呢!起什么名呢?这可难道了晏晨。 想了想,晏晨对秋语千说道:“语千,老大叫邵博,老二叫邵哲,你觉得如何?” “好,乖宝贝,我们有名字了,你叫邵博,弟弟叫邵哲。”秋语千一听高兴极了,也不管怀中的孩子听不听得见,对着怀中的邵博开始絮絮叨叨。 “你分得清他们谁是老大谁是老二?”田秘书在一旁用一种神奇的眼光看着秋语千。 “当然了,在你们的眼中,你觉得他们长得分不清谁是谁,可是在我的眼中,他们其实一点也不像。邵博的眼睛有一只是双眼皮,有一只是单眼皮,而邵哲却全都是双眼皮,还有啊,邵博的脾气要暴躁一些,每次都是他先哭,然后邵哲才哭起来。” 秋语千说起孩子来,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脸上洋溢着一股母性的光辉,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怀中的孩子,用一种轻柔的语调缓缓地说道。 晏晨的视线停留在秋语千的身上,这时她在秋语千的身上看到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她说不出来,她只是觉得秋语千好像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脸上有一股从前没有的神圣的光芒。 晏晨在想,这就是母亲所特有的特征吧! 安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分钟了,怎么晏晨还不出来呢? “黄明,你进去催一下。”安少摇下车窗对黄明不耐烦地说道。 黄明的脸上显现一丝迟疑,只是一瞬间,他向安少点点头,向屋里走去。 黄明的心里有些复杂。因为他曾经喜欢过秋语千,只是秋语千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拿他当普通的朋友。这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就在现实的面前无疾可终了。 黄明慢慢地向里面走去,刚到门口,他就听到里面的说笑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敲了一下门。 有人过来开门,黄明亮了一下身份,那人急匆匆地进屋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晏晨和田秘书走了出来。 “是安少让你来叫我的吧?”晏晨一边向外走一边对黄明说道。 黄明点点头,“是的,安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发脾气。” 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是该走了,要不然安少又该生气了。晏晨对着屋里挥了挥手,有些依依不舍。 秋语千抱着孩子走了过来,与晏晨一样,舍不得晏晨离开。 “晏晨姐,如果没事你一定要常来这里坐坐,我很想你。”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抽出时间经常来看你的。外面风大,孩子还太小,你赶紧回去吧!”晏晨对秋语千笑着说道。 “嗯!”秋语千听话地向晏晨点点头,目光落在黄明的身上,她向黄明笑着点点头,“怎么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黄明有些紧张,又有些意外,还有惊喜,他慌乱地点头,有些语无伦次,“是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都生了。” 黄明说完狠狠地咬一下舌头。她怀得又不是哪吒,十个月到来肯这就会生下来。 瞧他这张笨嘴,连个话都不会说,真是笨死了。 秋语千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点也不在意黄明的话,把邵博向黄明的面前送了送,“看,这是我的孩子,很可爱吧?” 黄明看了一眼,傻笑着点头,“的确很可爱,长得像邵总。” “嗯,见过他们的人都说像邵华。”秋语千对黄明点点头。 黄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站在那里直挠头皮。 “黄明,我们该走了。”晏晨一看黄明恨不得把头发挠破了,及时的出言解救了他。 田秘书知道黄明之前喜欢过秋语千,他站在那里通但笑不语。 邵博吃完饭睡着了,秋语千不敢在门口待太长时间,和晏晨他们说了一声再见,抱着邵博回屋去。 晏晨抬腿向安少停车的地方走去,田秘书和黄明跟随其后。 “田秘书,一会儿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坐安少的车回。”晏晨对田秘书说道。 “好。”田秘书向晏晨点头,和安少打了一个招呼,向自己的车走去,不一会儿车子飞快地离开了。 黄明先晏晨一步来到安少的车前,打开了后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晏总,您请。” 晏晨点了一下头,弯腰钻进了车里。 安少的脸早已经黑得像泼了墨汁一样,看到晏晨进来,理也不理,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前排的座椅,椅子上被他踢得全是鞋印子。 “老公,我们是直接回家吗?”晏晨直接忽视掉安少的脸,向安少靠近,紧挨着他,抱着他的胳膊问道。 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鼻子朝天,对晏晨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老公?”晏晨摇了摇安少的胳膊,对其撒娇。 安少的脸上终于有一丝松动,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 “别生气,这么好看的脸蛋,用来生气多可惜啊!来,来,笑一个。”晏晨轻笑着,双手把安少的嘴角向上拉。 安少一脸的嫌恶,别过脸不让晏晨碰她的脸。 “洗过手的,很干净的。”晏晨对着安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干净。 “干净也不行。” 即便如此,安少还是不许晏晨碰他的脸。这要是让手下看到了,他的脸往哪里搁?他还有没有一点威信? 晏晨也不坚持。 她的本意就是想让安少说话,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还是那么臭,虽然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好,但是他说话了,这就是够了。 晏晨摇下车窗冲着不远处的司机叫了一声,“王师傅,可以走了。” 司机紧走两步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扭过头看着安少和晏晨,“是直接回家吗?” “嗯!”晏晨点点头。 “谁说爷要回家了?”安少斜了一眼晏晨,不悦地说道。 “那要去哪?”晏晨愣了愣。 “爷今天想吃你亲自做的饭菜。先去一趟超市,然后去你之前所住的地方。”安少对晏晨说道。 “好。”晏晨表示同意。 那天晚上,晏晨和安少过了一个很美很浪漫的二人世界。 晚饭晏晨随意地炒了几个素菜,熬了一点小米粥,因为是晚上,安少的胃又不好,晏晨不敢弄得太丰盛,就弄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吃过饭以后,碗筷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安少就把晏晨拽进了卫生间。 晏晨看着安少在笑。一只手搭在安少的肩上,一只去解安少上衣服的扣子。 “以后少去看那个女人。”安少咬着晏晨的耳朵喷着粗气在从牙缝里的说道。 晏晨挑了挑眉,没有作声。 “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好看。想要孩子的话我们自己可以生。”安少继续说道。 晏晨还是没有作声,手在安少的身上忙碌着,上衣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晏晨粗鲁地把衣服拽掉,嘴唇就这样吻了上去。 “女人,你听见爷在说话?爷说,我们也生一个孩子。”安少把晏晨拉开,涨红着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终于抬头正眼看着安少,看他因*而染红的双颊,她忽然间就笑了。 手指按在安少的唇上,对着他轻轻地摇头。 “爷,我们不就是正在努力进行中么?”晏晨对着安少妩媚地眨了一下眼睛,踮起脚尖,双手挽在安少的脖子上,把安少拉向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紧紧地贴在安少的唇上。 欲火在浴室里点燃,蔓延,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 安风工作的很晚,手上的案子进行的很顺利,对方表示对这个合作计划非常的感兴趣,到时他们的老板会亲自来华一趟,与安风进行一次面谈。 安风的心里是不可遏止的兴奋,开着车子在马路上狂奔。 席慕儿挺着肚子手里拎着一袋东西向家里走去,在经过斑马线时,安风的车飞快地从她的身边疾驰而过,吓了她一大跳,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肚子,手中的袋子就这样掉在地上。 里面的苹果滚了一地。 “吱呀”一声,前面传来车子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车子终于停下来了,安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有人慢慢地围了上来,帮助席慕儿把地上的东西捡起装进袋子里。 安风在看到席慕儿的那一瞬间,瞳孔猛地一阵收缩。 是她? 安风的视线在席慕儿的肚子上停留。她怀孕了?她结婚了?男人是谁了?几个月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安风的脑海里浮现。 席慕儿也看到了安风,眼中一片惊慌,她从行人的手里接过袋子,迭声说了几句谢谢,拎着袋子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安风快步行走。 “等等。”安风一把拽住席慕儿,不让她离开。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席慕儿费力地扭动着胳膊,甩了几下也没有把安风的手甩开,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挣扎几下未果,席慕儿也不再挣扎了,她睁着双眼看着安风。 “你想干什么?”席慕儿问道。 “孩子的爸爸是谁?”安风直接开口问道。 “这跟你有关系么?”席慕儿反问。 安风阴森森地盯了席慕儿一眼,拽着她向车里走去。 “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来人,救命啊!”席慕儿心中有些慌乱,一边挣扎,嘴里一边不停地大声呼救。 围观的人欲上前替席慕儿解围,但是安风那冰冷的眼神让他们止住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席慕儿被安风带上车,眼睁睁地看着车子飞快地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慕儿对着安风大喊大叫。 “去医院作检查。”安风的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去。”席慕儿心里一个咯噔,立刻大声拒绝。 “你根本没有理由反对,因为我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安风侧过脸看了一眼席慕儿,试探地说道。 席慕儿终究还是单纯了一些,一听安风这样说,下意识立刻提高声音说道:“谁跟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到这是我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席慕儿的话更回让安风确定,席慕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自从姜丽出事以后,席慕儿的父亲又重新接掌了他之前的那家报社,他知道席慕儿是安少派来引诱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姜丽吃醋,进而分化他们。 安少成功了。他成功地利有离间计,让他除掉了姜现丽,让他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安风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去见席慕儿。这个女人只是一枚棋子,仅此而已。但是让安风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居怀孕了。 他从她慌乱的眼神猜测出,这个孩子和自己有关,才稍加以一试探,席慕儿失控的样子更回确定了他的判断。 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一时之间,安风的心情极为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留下这个孩子还是逼着席慕儿去打掉这个孩子? 安风没有了主意。 席慕儿看着安风阴晴不定的脸,心里莫明地害怕起来,双手紧紧地护着肚子,小脸上一片惊惧。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或者,他是想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席慕儿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小脸顿时一片煞白。 她绝对不会让安风这么做的,这是她的孩子,与任何人无关,他根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这样做。 “停车,放我下车,我要回去。”席慕儿突然对安风大声叫首。 安风对席慕儿的叫喊声理也不理,脚底狠狠地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呼地一下子向前射去。 席慕儿吓了一大跳,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抓住车把手,扭过头看着安风,“你疯了,你开这么快会出人命的。” 安风对席慕儿的话置之不理,车子继续在马路上狂奔。大约十分钟以后,车子停在安家别墅。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去。”席慕儿的心里越发慌乱,车子刚一停稳,她立刻打开车门就向来的方向跑去。 安风跳下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抿着嘴唇,冷冷地看着她。 席慕儿一接触到安风的眼神,忍不住心里害怕起来,身体直打哆嗦,她的情绪突然间有些失控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求你放了我,我这么晚不回家,我爸妈一定会急坏的。”席慕儿快要被急坏,眼中全是泪水,她睁大眼睛看着安风。 安风阴森森地看着席慕儿有好几秒钟,然后不等席慕儿有任何的反应,拖着她就向屋里走去。 “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席慕儿真的是被安风的举动吓坏了,身体使劲地向后,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尖叫声。 萧莉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等安风回来吃晚饭,饭菜早就凉了,已经热了好几遍,安风依旧还是没回来。 萧莉莉的脸上有些焦虑,不住地抬起手腕看时间,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外面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出于好奇,萧莉莉起身去把门打开了。 门刚一打开,萧莉莉就看到一个年轻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和自己的儿子在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萧莉莉的火一下子就发出来。 现在的这些女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以为这肚子里有了种就可以嫁给她的儿子,嫁到安家来吗?真是白日做梦。萧莉莉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上前一步,一巴掌就在扇席慕儿的脸上。 席慕儿的脸被打得一偏,人有些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风也被萧莉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眉头紧皱,脸上布满了寒霜,他冷冷地看着萧莉莉,怒声问道:“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疯?” ------题外话------ 这么努力,孩子一定会很快就会有的吧。 ☆、第213章节 继续努力造孩子 “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就该使劲地狠狠地扇她几个耳光。儿子,你进去,我来对付她,看她以后还敢上门来吗?” 在萧莉莉的心目中,席慕儿就是凭着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他的贱女人。她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娶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呢。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安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安风有的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萧莉莉和安健阳的儿子?他怎么有这样的父母,他们的智商真的让他感到着急。安健阳是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萧莉莉则是一点脑筋也不动。 她哪只眼睛看到席慕儿凭着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他的?她完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没有看到是他拉着她的手向屋里拽,而她一直在躲着的吗? 安风的心里对席慕儿挨打没有半丝的心疼,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是否会伤到她肚子的里孩子。 这是他安风的孩子,虽然他很不喜欢席慕儿怀上他的孩子。但这是一个事实,他可以不要席慕儿,但是绝对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够了。”安风对萧莉莉喝了一声,“从今天开始,她就住在这里了,她的肚子里可能怀着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像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要她把孩子顺顺利利地生下来。” 安风话一出,萧莉莉和席慕儿同时一愣,特别是席慕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反应过来,不顾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对着安风尖声叫道:“我说过,我肚子的里孩子跟你没有关系,我不住在这里,我要回家。” “这里没有你发言的权利,等明天做了检查以后,一此将会真相大白。”安风说完,不由分说,拽着席慕儿进了屋。 萧莉莉这时才发现,事情好像跟自己的想象中有些出入。那个女的不是借着大肚子来要挟安风,反过来是安风把人家强迫人家回家的。 萧莉莉又不开心了。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那个女人凭什么一副嫌弃的样子。看上她那是给她面子,还在那里假惺惺地做着样子,简直是不知好歹。 萧莉莉对席慕儿是一点好感她没有,她重重地冷哼一声,接着转身回屋。 席慕儿被安风拽着上了二楼,进了他的房间。 “今天晚上暂时先住在这里,给家里的人打个电话。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我没有意见。”安风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冰冰地看着席慕儿,冷冷地说道。 席慕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什么也没说,掏出手机对席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席妈妈在家里正在奇怪,不时地看时间,超市离她家不远,怎么下去买个东西需要这么长时间?她正想给席慕儿打个电话,席慕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妈,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我在超市里碰到了兰子,我去她家睡。”席慕儿对妈妈说道。 席妈妈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心里又有一些责怪,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都挺着一个大肚子还到处乱路,一点都不让大人省心。 “玩上别玩得太晚了。”席妈妈不敢说太多,对着席慕儿交待几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席慕儿的眼泪就这样滚了下来。 “把眼泪擦干。”安风皱了一下眉头。 安风这样一说,席慕儿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安风最讨厌的就是眼泪。泪水对他来说,是弱者的表现,她肚子里现在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他绝对不许席慕儿给他的孩子做一个坏的榜样。 他一把粗鲁地把席慕儿拽了起来,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面对自己。 “这是你自己自找的,当被你奉安静的命令来勾引我,你就会想到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既然你留下了,这就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我安风的孩子绝对不可以有一种懦弱的母亲,从现在开始,把你眼泪收起来,不然的话,安静怎么让你们家起来的,我就有本来怎么让你们再衰落下去。” 席慕儿被安风眼中的狠厉吓倒了,泪水凝固在眼里,她的眼里全是浓浓的恐惧。 他知道当初她只不过是一粒棋子? 安风松开了席慕儿,非常满意她的表现,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抬腿向卫生间走去。 席慕儿一下子瘫软在床上,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他知道这一切还要和她发生关系? 席慕儿看不懂安风,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如果在得知怀孕的那一刹那,她不犹豫,直接听了爸爸妈妈的话去医院把孩子打了,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席慕儿不知道。 她现在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她的前路是如何?不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这一夜,席慕儿一夜无眠。 翌日,吃过早点,安风不顾席慕儿的反对直接带着她去了医院。 “孩子跟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我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医院门口,席慕儿的脾气终于爆发了,对着安风尖声叫了起来,死死地抓住车把手死也不车。 席慕儿在害怕。如果安风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对待她?是逼着她打掉孩子吗? 不,不,席慕儿猛烈地摇头,这是她的孩子,任何都没有权利让她打掉孩子。 安风根本不容席慕儿拒绝。他阴沉着一张脸,阴冷地看着席慕儿。 “如果你一开始就把孩子打掉,就不会出现现在今天这种情况。是不是我的孩子,等做了检查以后,一切事情都会真相大白。我最后再给你说一遍,不要试图挑战我。”安风一个字一个字对席慕儿说道。 目光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一股绝望像潮水向席慕儿袭来,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自从她有了孩子,她才知道父母的艰辛,她不希望安风迁怒到她的父母身上。 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父母,现在他们家好不容易回到了以前,她正在庆幸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如果再回到从前,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全都是白费了? 席慕儿慢慢地打开车门,机械地下车,把泪水狠狠地咽进肚子里,她跟在安风的身后。 一步不敢落下。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孩子果然是安风的。 席慕儿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向安风。 安风一脸阴沉地看着席慕儿。他手里拿着检验报告,转了一个身冲着墙壁狠狠地踢了一脚,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又走到席慕儿的面前,把报告扔在席慕儿的脸上。 纸处打在席慕儿的脸上,生疼。席慕儿没敢动,静静地站在那里。 “谁允许你怀上我的孩子的?为什么知道怀孕的时候不通知我?”安风咬牙切齿问道。 席慕儿头低得更厉害了,她动了动嘴唇小声地说道:“你可以当作这不是你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安风耳尖地听到席慕儿的话,心中的火更大了。他冷着声音问向席慕儿。 席慕儿心脏抖了抖,吓得赶紧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安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不喜欢孩子,非常不喜欢,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孩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是敌人的一把利器。孩子等于是他的一个软肋。 呼了一口气,安风强强压下想要撕碎席慕儿的心,对她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在家里住了,住到安家去。孩子生下后,你愿意在安家住,你就一直住在里面,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离开。总而言之一句话,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席慕儿的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她多想大声对安风说,我根本就不稀罕你来娶我,我也不稀罕去安家居住,孩子是我的,跟你一丝一毫半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席慕儿不敢说,她怕她说出来激怒了安风。安风是一个不好惹的人,她不敢拿父母去冒这个险。 席慕儿默默地听着安风的话,心里满是浓浓的苦涩。她打碎牙齿向肚子里吞,跟在安风的身后一步步向车里走去。 晏晨知道席慕儿怀了安风的孩子已经是在晚上了,对于家中突然多了一个大肚子女人,晏晨微感到几分好奇,目光不时在扫向席慕儿。 晏晨不认识席慕儿,只是知道席慕儿的名字。当她得知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初安少派出去勾引安风的那个女孩时,晏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安少早就把席慕儿是谁给忘了。在他的眼中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除了晏晨,安老太太和安宁,任何女人都难入他的眼,让他去花费心思去记住女人的名字和长相。 呵呵,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躺下多休息一会儿。 安老太太虽然对安风颇有微词,甚至说有些憎恨,但是对席慕儿却是十分的喜爱,晚饭过后,一直拉着席慕儿的手问长问短,问东问西。 萧莉莉是看席慕儿百般的不顺眼。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席慕儿都不配安风。萧莉莉不知道安风到底看上席慕儿什么了,一天到晚苦着一张脸,就好像谁欠了她十万八万的,看着就让人烦心。 “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安老太太看着席慕儿,一脸慈祥地问道。 席慕儿听到安老太太的话,目光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安风。 安风笑眯眯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没看到席慕儿投过来的目光。 席慕儿无奈,只好硬着头发,强笑着对安老太太说道:“暂时我们还没有打算办婚礼,毕竟结婚是一件大事,我现在身子不便,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 萧莉莉听到席慕儿的话不屑地冷哼一声,心中对席慕儿不满的程度提升了一个层次。 想嫁给安风,门都没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安老太太对席慕儿表示理解。结婚不但是一件大事,而且还是一件繁琐的事情,席慕儿现在身子重,试婚纱,拍婚纱照,办酒席,等等,这一切都不方便。 “好,等到孩子生下来,满月和婚礼一起办。”安老太太拍着席慕儿的手眯着笑着说道。 席慕儿假装羞涩,垂下来但笑不语,心中却是浓浓的苦涩。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现在就想从这里离开,走得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碰到安家任何一个人。 席慕儿怎么能看不出来安风眼中的憎恨萧莉莉眼中的厌恶?他们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肚子的孩子,他们根本不可能让她踏进这里半步。 她何尝喜欢这里? 晏晨眼中的探究,安少眼中的漠然,让她感到一阵耻辱,她只是一个棋子,可是没有想到一个棋子居然怀了孩子,这怎么能不令她无地自容? 安少最近有些烦。特别是一看到那些怀孕的或是已经生了孩子的,他的心里就莫明的烦躁。 不就是生了孩子怀个孕么,有什么稀罕的?瞧那些人那得意的劲,哼!如果他和晏晨的孩子生下来,肯定会把他们全都比趴下,这基因就擂在这里呢?父母长得漂亮的,这孩子单从外貌就占了一个大的优势。 还有这智商。想他聪明绝顶,这孩子长大能不聪明吗?虽然晏晨的智商拉了一下分数,不过,能差到哪里去呢? 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别人不能比的。他和晏晨的孩子一出生就等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一出生几乎就带着光环,他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把同龄的孩子远远地抛在身后。 安少这样想着,心情豁然开朗,拍拍晏晨的手,对着她挤眉弄眼。 晏晨不解地看着安少,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智商啊!安少对晏晨表示同情,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这生下来的孩子要是像晏晨一样笨,那可真是毁了孩子的一生啊! “上楼回房间造孩子。”安少趴在晏晨的耳边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晏晨的老脸猛地一红,人多她不好发脾气,侧过脸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 安少的手开始不安份,他搂着晏晨的肩,身体大啦啦地斜靠在沙发上,两只脚叠着放在茶几上,大拇指开始隔着衣料摸着晏晨的肩,慢慢地,手有继续向下滑的趋势。 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晏晨在心中狠狠地鄙视安少。昨天晚上还没有折腾够吗?他哪里这么好的精力?这样频繁地在床上做运动,这质量真的好吗? 晏晨想把安少的爪子给狠狠地摔出去,想跳起来义正严词地对安少教训一番。但是,最后晏晨什么都没有做,乖乖地站了起来,对着客厅的人说一声,我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睡等等之类的话,然后和安少相拥着一起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晏晨脸一沉,开始对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 安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踢着鞋子打开柜子找出睡衣去了卫生间。 晏晨查看了一下肩上的衣服,差点没被安少给抠出一个窟窿来。 这也是因为晏晨为什么不得不乖乖上楼的原因。她怕再待下去,她身上的这套衣服就报废了。 安少的头从卫生间伸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晏晨,说道:“老婆,你怎么还不进来?” 晏晨一想到昨天晚上在浴室的各种激情画面,脸顿时有些发烧,这家伙还玩上瘾是吗? 她轻咳一声,别过脸不去看安少那张好看的脸,嗡声嗡气地说道:“我现在还不想洗。” “老婆,快进来,热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安少向晏晨使劲地眨眼睛,意图非常的明显。 晏晨懒得理他,起身打开房间的电视随便找了一个节目看。 安少有些不高兴。这女人是故意和自己反着来吧!安少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踢着拖鞋就走了出来,二话不说,把晏晨一把横着抱起就向浴室走去。 “非得惹爷生气,什么时候你能不要惹爷生气了?嗯?”安少对晏晨极其不满。 “放我下来。”晏晨一声惊呼,人还没有反应就已经腾空而起,她拍打着安少的胸,小幅度地挣扎。 安少理也不理,直接进了浴室,“砰”的一声拉上了浴室的门,不一会儿男女的嬉戏声夹带着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激情在这一刻上演。 楼下安老太太说了一会儿就上楼回房睡觉去了,人老了,体力不行,多坐一会儿就会觉得累。 安蓝和萧莉莉安风无语可说。自从安健业和伍纤灵的事情曝光以后,安蓝和萧莉莉等于是彻底地撕破了脸皮。若非必要,两人从不说话,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安老太太一走,安蓝便招呼着何文昌上楼睡觉去了,客厅里也只剩下安风,席慕儿和萧莉莉了。 “你和家里人说了你的事情了吗?”萧莉莉板着一张脸问向席慕儿。 席慕儿摇头,这种丢脸的事情她要怎么向父母说呢?如果他们知道她这样做,其实都是因为他们,你让他们怎么能承受这一切? 萧莉莉看席慕儿摇头的动作,人一下子就火了。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难道她还嫌安风配上她?她能嫁到安家那是她的福气,她等于是高攀了。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怀有安风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没背景没身世的女人嫁给安风的。 “明天约两家人坐一坐,把事情说清楚,别说到时我们安家欺负你。”萧莉莉看了一眼席慕儿的肚子,把升起的怒火强强压了下去,轻吐了一口气,冷声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回答萧莉莉的话。从她来说,她不希望让她的父母和萧莉莉见面的,不过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萧莉莉,她只得把目光投向安风。 安风丝毫没有把席慕儿的纠结放犹豫不安放在眼里,丢下一句,我累了,就上楼休息去。 经过席慕儿身边时,连一个眼神都没丢给席慕儿。 萧莉莉在豪门也是炼成精,她一看安风对席慕儿的态度,就知道安少根本不喜欢席慕儿,这下,萧莉莉更嚣张了。 一个不被男人喜欢的女人,就等于没有任何的屏障,她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很难熬。 萧莉莉自从与安健业离婚以后,她的心里就起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她之前是恨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而她现在最恨不止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更是她憎恨的对象。 她以为,席慕儿能够怀上安风的孩子,那么,她一定耍了手段和花招,要不然就依她的姿色,她怎么能够爬上安风的床? 萧莉莉所不知道的是,安风其实早就一早就看穿了席慕儿,他之所以上当,一是自信,更有就是,席慕儿在某一个方面和晏晨有几分相似。 只是如今,席慕儿有太多的顾虑,唯唯诺诺,与晏晨相差太远,这让安风烦躁不已,厌恶之极。 萧莉莉拿出一个冷婆婆的样子,开始对席慕儿训话,“从你踏进安家今天开始,你出去就代表了安家,我不知道你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但是有些东西,该学的一定要学的,你会插花吗?” 席慕儿茫然地摇头,她出身在书香门第,从小接触的就是书,看得最多的也是书,对于萧莉莉口中所说的插花完全是一窍不通。 萧莉莉眼中是赤果果的鄙夷,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什么都不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问:“会厨艺吗?” 席慕儿先是点头接着又是摇头。 萧莉莉有些火了,“你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这点头和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做饭席慕儿会,不过要是弄出几道像样的菜对席慕儿来说困难实在是太大了。 “我只会做蛋炒饭。”席慕儿嗫嚅地说道。 萧莉莉气不打一出来。就单凭这一点,晏晨席慕儿就被晏晨给比下来了。晏晨不但很会穿衣,而且这厨艺也很好,一看就知道学过的,要不然你以为像安静这么变态的人会怎么看上他的? “明天我给你报插花班,厨艺班,服装班,要想进入安家成为安家合格的媳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夜深了,你赶紧上楼休息去。”萧莉莉不耐烦地冲着席慕儿摆摆手。 席慕儿恨不得站起来对着萧莉莉大声说一句不。她不要去学萧莉莉口中所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不想和安风结婚,成为安家的媳妇,她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 可是,一想到父母还有安风眼中的狠厉,席慕儿到嘴的话又全部咽了下去。 她不敢,真的不敢。父母的年纪已经大了,她不能让他们再受任何的刺激,如果牺牲她一人换来父母的平安,她认为一切都值了。 席慕儿缓缓地站了起来,手撑在腰上,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何鑫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看到席慕儿他微微一怔。 “你是谁啊?”何鑫不认得席慕儿,他来到席慕儿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席慕儿,喷着酒气向席慕儿问道。 席慕儿眉头皱了皱,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与何鑫拉开了距离。 萧莉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席慕儿护在自己的身后,一脸嫌恶地看着何鑫,不悦地说道:“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一天到晚喝得醉熏熏的,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萧莉莉对何鑫颇有微词,把对安蓝的恨意直接转到何鑫的身上,眼中对何鑫是止不住地厌恶。 何鑫的注意力全在席慕儿的身上,根本没有听萧莉莉到底在讲什么,他偏着身体看着萧莉莉身后的席慕儿,醉眼朦胧中他觉得眼前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有几分眼熟。 何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眼前一亮,忽地他就想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陆尘找来的那个大学生,哎,叫什么名字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看我这记性,算了,不想了,睡觉,睡觉去,困死了。” 何鑫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嘴里一边喃喃自语,然后摇摇晃晃地向楼上走去。 萧莉莉转过身凌厉的眼神盯着席慕儿,目光中带着毒。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萧莉莉没有听错,席慕儿是际尘找来的。 席慕儿的脸一子变得惨白,与安少的那场交易知道的人不多,只是有限的几个人,她没有想到刚才那个醉酒的男人居然认出了她。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席慕儿看了一眼萧莉莉,低着头转身就向外走去。 “你站住。”话还没有说清楚,萧莉莉是不会让席慕儿这样离开的,她一把抓住席慕儿的胳膊,大力地把她拽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厉声喝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慕儿一言不发,默默地坐在那里,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说话啊!你给我说话啊!你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我就是拿你没办法,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萧莉莉脸上一片扭曲。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男人没了,女儿远走他乡,她只有一个儿子,如果儿子再有什么事,她几乎就什么都有了。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儿子。 绝不。 席慕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萧莉莉说,那是一段不堪的回忆,充满了算计,她就像一个被牵线的傀儡,按照别人的安排一步步地向前走,就连一个表情,一句话,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只为和安风来一场风花雪夜。 席慕儿现在是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萧莉莉怒不可止,心里的水蹭蹭地向上冒,抬手就给了席慕儿狠狠一个耳光。 席慕儿被打得头一偏,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慢慢地有血丝流了出来。唯独,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 “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伙同外人来欺骗陷害我的儿子,现在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的儿子面前?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萧莉莉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狮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恨不得把席慕儿给碎了。 席慕儿的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泪水自她的脸上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陆尘站在二楼栏杆处,高高在上,把下面客厅发生的一切全收在眼底。 他是讨厌席慕儿的,是以萧莉莉对席慕儿的发难并不阻止。在看到席慕儿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他的心里是无比的烦躁。 如果是晏晨,如果别人甩她一巴掌,她一定会狠狠地甩过去,甚至还会多还一巴掌当作利息。 他不喜欢过于软弱的女人,不喜欢女人的眼泪,他要的是能跟他并肩作战,而不是一味躲在男人身后哭哭啼啼寻找保护的女人,所以在席慕儿怀了他孩子的那一刹那,他恨不能狠狠地抽席慕儿一顿。 她有什么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安风吐了一口胸中浊气了,把视线收回,眼神飘忽不定。他之所以允许席慕儿生下他的孩子,不为别的,只为在抢在安少的面前生下孩子。 这也是他唯一能胜他的地方。看到安少郁闷阴沉的脸,他忽然觉得心情很好,连日来所受的怨气好像找到一个突破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 与安少一样,他也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客厅里萧莉莉还在对席慕儿进行无止境的折磨,对着席慕儿破口大骂。 “你个小娼妇,贱人,你联合别人陷害我儿子,你怎么这么阴险歹毒?你说,你是怎么害我儿子?今天你要是不说,我一定撕烂你这张脸,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走出去?” 萧莉莉现在犹如一个疯婆子,拽着席慕儿的头发,那模样恨不得吃了她。 席慕儿头皮一阵阵疼痛,眼泪不受控制地疯涌而出。 萧莉莉看到席慕儿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手一挥又要去扇席慕儿的脸。 “够了。”安风阴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看到萧莉莉的举动,他对着萧莉莉叫了一声。 萧莉莉的手僵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落在席慕儿的脸上,她狠狠甩了甩手,侧过脸看着安少,尖着声音说道:“你知道她都干什么?她是陆尘派来的,是专门来害你的。说不定她这肚子的孩子也是别人的野种,你可不要被她蒙骗了。” 安风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萧莉莉,抿着嘴巴一言不发,从萧莉莉的手中拉起席慕儿,拽着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向楼上走去。 “儿子,儿子,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她伙同别人害你,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蒙骗了。”萧莉莉不甘心,紧走两步追了上去,在安风的身后着急地说道。 安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席慕儿没有防备他突然停下,就这样直直地一下子撞了上去,肚子先撞在安风的身上,因为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席慕儿下意识地推了一把安风。 她安全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安全了,安风差点被她推倒撞在楼梯栏杆上。 安风倒还没有什么,站稳了脚步,只是不悦地冷冷地扫了一眼席慕儿,而萧莉莉却像炸了毛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挥手就向席慕儿打去。 “你这个小贱人,你敢推我儿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萧莉莉嘴里一边骂着了一边伸手就向席慕儿打去。 安风伸出手在空中紧紧地抓住了萧莉莉的手,狠狠地甩开。 萧莉莉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看着安风,失声说道:“儿子,她刚才推你,你是在为你出气。” “够了。”安风一下子打断萧莉莉的话,冷冷地盯着萧莉莉,不耐烦地说道:“我早就知道她是他派来的,你用大惊小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还有你给我记住,她的肚了里怀着的可是我的孩子,今天已经在医院做过确认,的确是我的孩子。以后,像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 “儿子?!”萧莉莉瞠目结舌一脸发呆地看着安风,她实在是不明白安风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知道她是他派来,怎么还允许她怀上他的孩子? 这简直就是疯了。 “行了,不要再劝我,我自有主张,你如果在家闲着没事,你可以去美国看看安心。”安风阴着一张脸对萧莉莉说道。 安风的话音刚落,萧莉莉的嘴巴一下子闭上了,不敢再说一句话。 安风从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再理萧莉莉拉着席慕儿就向楼上走去,席慕儿跌跌撞撞随着安风的脚步向前走。 安风察觉到席慕儿的不适,可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大步向前,也不管席慕儿能不能跟得上。 在走廊里,安风遇到了何鑫。 何鑫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眼睛定定地看安风。 安风理也不理他,直接从他的面前走过。 “站住。”何鑫伸出手臂拦在安风的面前。 “有事吗?”安风平静地看着何鑫,眼中有着淡淡的嘲弄。没想到何鑫还是一个痴情的种,只不过一个被他用过的女人,竟然让何鑫失魂落魄到如今。 何鑫本来有很多的话要质问安风,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地对待姜丽?质问他为什么要对姜丽下毒手?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没有证据的事,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何鑫看了一眼安风,抿了抿嘴唇,一句话也不说,抬腿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何鑫,你这个样子我真看不起你。”安风的话自何鑫的背后响起了。 何鑫只觉得血液全向脑袋涌去,一时之间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眼前一片浑浊,转身,握紧拳头狠狠地向安风的脸揍去。 “砰”的一声,安风来不及避让,一下子被何鑫的拳头揍了一个正着,眼冒金星,大脑嗡嗡的。 何鑫不等安风反应过来,第二拳又向安风袭去。 “这是我替姜丽打的,你这个混蛋,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安风不是普通的人,何鑫的第一拳把他打晕,那第二拳就等于把打清醒了,清醒过来,他挥着拳头与何鑫扭打在一起。 席慕儿靠着墙壁站着,双手护着肚子,静静地看着眼前扭打的两个人,一声不吭。 ------题外话------ 席慕儿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 ☆、第214章节 较量(一) 席慕儿希望何鑫把安风狠狠地揍一顿,对,狠狠地揍一顿。不过照目前来看,这个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萧莉莉在看到安风挨何鑫第一拳时嗷嗷地叫着就冲了上来。她还没有近何鑫的边,脚步就被安风一个眼神止住了,与席慕儿一样,她站在墙边着急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希望安风狠狠地把何鑫揍一顿。 何鑫落了下风。因为喝酒,他头脑不理智,手脚也没有那么利索,三下两下就被安风揍得趴下了。 安风也没有讨好。嘴角打裂了,眼前也打破,鼻子也打流血了,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安少和晏晨从浴室奋战到了床上,外面那么大的声响两个人都听见,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现在什么最重要?造孩子最为重要。天大的事也得等到他们把造孩子的任务完成了再说。 他们依旧地紧紧地抱在一起。 安少总是在想,说不定现在晏晨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小宝宝,一想到这里,安少整个人立马兴奋起来。 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屋内亦是一室旖旎。 终于外面的动静小了,房间里也没有了声响。 安少喘了一口粗气,翻身侧躺在晏晨的身边,手落在晏晨的肚子上,不正经地说道:“爷这段时间这么努力这么卖力,这肚子里说不定现在已经了爷的孩子了。” 晏晨呵呵地笑着,“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你行不行,卖不卖力,一个月以后就会见分晓。” 安少顿感到压力甚大。如果一个月以后没怀上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不行呢? 安少不乐意听晏晨的话,凭什么一切都怨到他的身上,万一她这块田地不肥沃,孕育不出生命呢?安少在心里腹诽,却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歇了一会儿,他抱着晏晨去了卫生间,清洗过后,两个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晏晨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她手撑着脑袋慢慢地想着,终于她想起来了,用脚踢了一下安少,说道:“刚才外面好像有人在打架?要不要出去看看?” 安少一动也不动,别人打架关他什么事,谁爱打,打去。 “睡觉!”安少胳膊一伸就把晏晨搂在怀中,双眼紧闭,脸上一片满足。 晏晨一丝睡意也没有,思来想去,她最终无法做到与安少一样视若无睹,在心中鄙视自己一把,她抓起一旁的衣服穿好,踢着拖鞋向外面走去。 “多事!”安少睁开眼睛,嘴里嘟嘟了一句,有些不满,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 何鑫和安风打斗已经结束了。何鑫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瞪大眼睛看着房顶,安风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视线落在何鑫的身上,咧咧嘴,想笑,扯到了伤口,忽地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何鑫看到安风这个样子,忍不住就笑起来,身体因笑声颤抖而牵到了伤口,笑声戛然而止,痛苦地抱着身体缩成一团。 晏晨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慢慢地走到何鑫的面前,缓缓地蹲了下,一股酒味扑面而来,晏晨皱了一下眉头。 “喝酒了?” 何鑫冲着晏晨咧开嘴笑了,“学姐,只是喝了一点。” “能起来吗?”晏晨淡淡地问道。 “好像不能。学姐,扶我一下好吗?”何鑫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像晏晨撒娇。 晏晨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鑫,好半天这才向何鑫伸出手。 何鑫喜出望外,手向晏晨伸去。 晏晨抓住何鑫的手向上拉,拉到一半的时候手忽地一松,何鑫身体就这样又摔了下去。 何鑫疼的呲牙咧嘴。 “学姐,你?” “你还小吗?竟然学起别人喝酒打架。来,来,起来自己去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阳光积极的何鑫吗?” 晏晨淡漠地看着何鑫,眼中有些痛心,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知道姜丽的死对他来说一种打击,但是,时间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他依旧还活在内疚之中,有这个愧疚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为姜丽报仇。 而不是每天借酒浇愁。 何鑫躺在地上不说话,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糟糕,他也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的脑海里始终无法摒弃姜丽的影子。 这无关乎爱情。 这只是一个道德与良心的煎熬。 也就这样的煎熬,让何鑫每日里用酒精麻醉自己,因为只有醉了,他才有可能不去想以前发生的一切。 安蓝站在房间门口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声,如果不是何文昌紧紧地抱住了她,她早就冲出去和安风拼个你死我活,又何须等到现在? “他已经长大了。”何文昌在安蓝的耳边轻声说道,搂着安蓝的肩膀回房,带上门,把外面的一切全关在门外。 安蓝终于忍不住扑进何文昌的怀里嚎啕大哭。 何文昌轻轻地拍着安蓝的背,微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只是用自己不算宽厚的肩膀为给安蓝一个依靠。 晏晨向何鑫慢慢地伸出手,“何鑫,过了今天,我希望明天会看到一个与现在不一样的你。” 何鑫睁开眼睛看着晏晨,怔怔,半晌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手向晏晨伸去,“学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晏晨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个笑容,向何鑫点点头,微一用力把何鑫从地上拉起。 “还可以走吗?用不用去医院?”晏晨关心地问道。 “还可以走,就是头有些疼。”何鑫可怜兮兮地看着晏晨。“我想我可能去医院走一趟,要是万一是脑震荡呢?” “活该!”晏晨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扶着何鑫慢慢地向楼下走去,经过安风与萧莉莉时,直接把他们全部忽视掉,像他们不存在一般。 席慕儿心中有些遗憾,轻吐了一口气,如果何鑫把安风揍得爬也不爬不起来多好! 席慕儿看了一眼安风没有伸手要去扶的意思,抬脚向安风的房间走去。 时间很晚了,每次到这个时间她都已经睡了。 萧莉莉拽着席慕儿骂开了,“站住,你这个贱人,没看到你男人的受伤了吗?你还算不算一个女人?哪有看到自己的男人挨打受伤一声不吭就要离开的?” 席慕儿的脚步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她不是软弱,也不是怕了萧莉莉和安风,只是因为她现在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惹恼了安风,让一切又回归了原状。 “需要去医院吗?”席慕儿看着安风,问道。 安风阴森森地看了一眼席慕儿抿着嘴唇没说话。 刚才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在看笑话,眼中幸灾乐祸。这让安风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起来。她现在心里一定很失望吧!可惜了,她想到何鑫把他打趴结果没有看到。 萧莉莉又开始骂开了,“你眼睛瞎了,你没看到风儿都流血了吗?还不赶紧扶他去医院?跟一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干什么?” 席慕儿微微有些动气,在萧莉莉的面前,她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是她死乞活赖在赖在他们家不走吗?如果不是安风卑鄙威胁她,她连眼神都懒得给安风。 席慕儿这一次没有听萧莉莉的话,而是抬腿就向安的房间走去,“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地关上,锁住,把萧莉莉母子关在门外。 萧莉莉气得直跳脚,刚要追上去,就被安风拦住了。 “就这样的贱女人,你还护着他?看我不上前撕了她。”萧莉莉气愤地说道。 “以后对她客气一点,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孩子。”安风阴着一张脸说道。 “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我才对她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早撕了她。儿子,你跟我说说,她是怎么害你的?”萧莉莉恨恨地说道。 安风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有些事情他不想让萧莉莉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他深知这个道理,是以,他从来不和萧莉莉说起他自己的事。 “我去医院了,天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安风对着萧莉莉冷冷地丢下几句话,抬腿就向楼下走去。 萧莉莉还想说些什么,安风已经走远了,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又在安风的房门喘了一脚,这才恨恨地回房了。 安家又恢复了平静,一切静静的,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医院里,晏晨和安风不期而遇。 晏晨定定地看着安风,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今天是他先动的手。”安风不喜欢晏晨用这种眼神看他,很不喜欢。 “他还小,不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晏晨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为何鑫求情。 安风的心隐隐有些疼,她是在担心他对何鑫下手么?在她的眼中他真的就是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么? “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安风盯着晏晨的眼睛,突然开口问道。 晏晨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明白安风问这话的意思。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跟她有关系吗? 想了想,出于礼貌,晏晨还是给安风一个答案,“不了解,没有发言权。” 安风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还有比这回复更伤人心的吗?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好歹也生活了那么的时间,她对他只是一句不了解。 果然,要想伤一个人,不需要太激烈太恶毒的语言,只要无视就够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晏晨看了一眼安风,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要离开。 安风一把拽住晏晨的胳膊拉着她把她压在墙上。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 电视上男主角就是这样吻女主角的。 晏晨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抿着嘴,一脸平静地看着安风。 安风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撕掉晏晨的这张脸这个表情,他想看看撕掉这个外包装,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其实并不是很出色,也不是很漂亮,但是,她总有一种吸引人眼球的魅力,特别是那双眼睛,对视久了,你会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你这个样子会让人误会的。”晏晨很平静地对安风说道,脸上波澜不惊。 “为什么你从来不曾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安风问道。 “我为什么要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晏晨反问,眼中带着一丝丝嘲弄。 安风一时语塞,手臂无力地放了下来,是啊!为什么要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她又不是他的谁。 晏晨伸出手把安风推开,看也不看安风一眼,抬脚就向医院外走去。 刚一出医院大门口,晏晨一眼就看到了安少,安少靠在车上,双臂抱在胸前,看样子有些无聊,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车。 看到晏晨,眼睛闪了闪,嘴角扯开了一道弧度。 心情很好。 晏晨有些喜出望外,小跑了几步。 安少的眉头皱了皱,笑意僵在脸上,赶紧展开胳膊一把抱住晏晨,随后一脸不悦地说道:“不会好好地走路吗?跑什么?磕着碰着你不打紧,要是碰到孩子,看你怎么收拾你。” 晏晨头上一片黑线。 “拜托,现在哪有这么快就有孩子的?”晏晨有些哭笑不得。 “谁说没有的?爷这么努力要是没有孩子,简直是天理不容。”安少冷哼一声,打开车门让晏晨坐上副驾驶座位上,自己则走到驾驶座位上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缓缓地驶离医院。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晏晨探过身子问道,眼里有些不解和闪着丝丝的喜悦。 “爷一个人睡着不习惯。”安少直白地说道。 晏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少的话,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很重要,至少还有暖床的功能不是吗? 车里一阵沉默。 车子飞快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行驶。 “老公,你说安风为什么要把席慕儿领回家?以他的聪明,应该知道席慕儿是我们安排给他的,这一切也都是设计好的。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晏晨其实在知道安风领回的那个女人是席慕儿时,她的心里就隐隐有些担心。 安风他又想干什么? 安少从鼻孔冷哼一声,“因为他太自负了。” 晏晨好像有些明白了。安风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在明知道席慕儿是安少派来的,他依旧照收不误,估计在睡了人家姑娘时,他的心里还特别的得意,看吧,我睡了,你们又夺我如何? 安风或许在心里想着,送上门的便宜我为什么不占?占完便宜我不上当,对那个女人不动心,他们的计划也就等于失败了。这美人计对他来说,也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 因为对安风来说,他爱的永远是他自己。 只是令安风没有想到的是,安少他们的目的本不志不在他。他们的目的是姜丽,这美人计的后面是离间计,他们要的是就要安风与席慕儿上床,他们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给姜丽看的。 安风因为太自负,所以上当了。令他更没有想到的他和席慕儿就只是睡了一晚,席慕儿居然怀孕了。 这令安风真的很恼火。 让席慕儿打胎安风真的想过,他其实也请教过医生,医生很明确地告诉她,以席慕儿现在的情况,打胎真的很危险,一尸两命的现象极有可能会出现。 如果是以前,安风一定会不管席慕儿的死活,一定会逼着她去打胎,就算用绑的,他也做得出来。但是,现在他正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容不得他犯一点点的错误,如果让媒婆体知道了,一渲染,那么他再无在安氏有立足之地了。 安风想了很多,最终他还是决定让席慕儿生下这个孩子。虽然他的心里很讨厌席慕儿,认为她根本不配为自己孕育下一代,但还是强行把席慕儿领回了家。 这是他的不幸,也是席慕儿的不幸,更是孩子的不幸。 …… 翌日,清晨,晏晨和安少从楼下缓缓地下楼,两个人有说有笑,丝毫未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影响好心情。 何鑫和安风都回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医生给他们处理了一下,就让他们回家了。 安蓝和萧莉莉的脸色都难看,谁也不理谁,闷闷在坐在餐桌上,闷闷地吃早点。 席慕儿的心情说不上好坏,很平静,早餐她吃得很香,也很多,吃得很欢快,这又惹来萧莉莉的白眼,频频对她甩眼刀子。 安老太太对眼前的一切看不见。看到安少和晏晨下楼,她的嘴边露出一个笑容来。 “快坐下,也就你们两个没下来了。” “奶奶早。”晏晨的脸上全是笑容,甜甜对着安老太太叫了一声,在她的位置坐下,佣人立刻为他们把早就准备好的早点端了上来。 晏晨刚吃了两口,手机突然间响了。 晏晨的眉头皱了一下。这是她的单支手机,主要是用来联系工作的,知道的人不多,只仅限几个人而已,如果平时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有人给她打电话的。 晏晨放下手中的面包,对安老太太以及在座的各位抱歉地笑了笑,捏着手机去了客厅。 是田秘书打来的。 晏晨按了接听键。 “出什么事情了?” 晏晨的表情很凝重,田秘书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表明一定是出事了。 “晏总,公司的股票突然出现下跌,工商局和质量临督的人都来,他们接到了举报,说我们使用了劣质水泥和劣质钢材,让我们停下目前所有的在建工程,他们现在正在公司,请您快点来一趟。”手机里田秘书的有音有些急,他把事情简单地向晏晨描述了一遍。 晏晨的脸上有些冷,挂断电话,起身向门口走去。 “出什么事情了?”安少走了过来,看到晏晨脸上神情不对,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公司出事了,我要赶紧去公司一趟。”晏晨一边换鞋子一边对安少说道,抓起放在柜子上包包就向外走去。 何鑫也走了过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这是昨天晚上留下的战绩。 “学姐,我和你一块去。” 晏晨看了一眼何鑫,皱了皱眉头,“你现在这个样子行吗?” “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何鑫对晏晨笑了笑。 晏晨也不在说什么,点点头与何鑫一起向外面走去。 安少也没有再吃下去的*,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 安老太太久经商场经历的事情可以写一本厚厚的书了,一看晏晨急匆匆地离开,心里就知道出事了,她把视线停留在安风的身上。 这是不是和安风有关了呢? 安风一脸的平静,慢慢地撕着面包,慢慢地喝着牛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邵氏集团,晏晨和何鑫一下车,田秘书立刻迎了上来。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晏晨一边走向电梯走一边问田秘书。 “我把他们安排在会议室,他们现在正等着要见你。”田秘书伸手按了一下电梯,请晏晨进去,然后点了一个数字。 晏晨微微点头,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电梯载着三人缓缓上升。 顶楼到了,电梯的门缓缓开了,晏晨与田秘书和何鑫三人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工商所和质量监督局的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里面。 晏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走了进来,田秘书刚是笑呵呵地说道:“各位,让你们久等了,这是我们晏总。” 身穿一身工商服的一个位工商局的同志站了起来,伸手和晏晨握了一下手,“晏总,我是工商局的,你叫我小王,这是我们的张副局长。” “你好,张副局你好,我是晏晨,你们请坐。” 晏晨很有礼貌地与小王和张副局长握了握手。 这时坐在会议桌上另一则的技术监督局的人也站了起来,“晏总,我是负责邵氏集团质量技术监督的,我姓纪,你叫我小纪就行,这是我们的组长,吴寻组长。” “你们好,请坐。”晏晨微笑向小纪和吴寻点点头。 等他们都落了座以后,何鑫让人给他们都重新泡了茶,然后默默地站在晏晨的后面。 晏晨开了口,“各位,邵氏集团从事房地产这么多年,能发展到今天,靠的就是质量取胜,我们从来没有在质量这方面来糊弄群众的眼睛,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不知道各位是从哪知道知道我们邵氏集团使了劣质水泥和劣质钢材?” 晏晨之所以这样问,完全是因为邵氏集团自在邵华的手里就专门成立一个专门检收材料的质量检查部门。这个部门不受任何部门管制,直接受命于邵华,对质量以及材料严格把关,与之合作的商家也全是国家认正的正规商家,根本不存在劣质材料这一说。 晏晨的第一个直觉是工商和质检弄错了,第二个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除此以外,她想不到别的。 “晏总,不瞒你说,我们是接到了举报。举报邵氏与不法商家勾结,利用劣质水泥和钢材来充当时优质水泥和钢材来获取更大的利益。为了给广大群众和大众消费者一个交代,我们希望晏总能和我们配合。” 晏晨点头,“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当然会配合各位的工作,因为我们邵氏更希望各位给我们邵氏一说法,还我们一个清白。” “好,那就谢谢晏总的配合。”张副局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与晏总握了一下手。 “田秘手,你亲自带各位领导去工地。”晏晨对田秘书吩咐道。 “是,晏总。”田秘书向晏晨点头,转身看向张副局长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各位,请跟我走吧!” “好,那就麻烦田秘书带我们去工地,我们选取几个样本回去检验。”张副局长嘴里说着,然后和吴寻他们一起向外走去。 晏晨心里一个咯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说邵氏集团管理上严格,但是这工地人员流动性大,外来务工人员多,如果有人存心使坏,那简直是防不胜防。 晏晨轻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白。要是有人存心使坏,那还好,因为总有水露石出的一在,晏晨最为担心的就是存心使坏的人买通邵氏集团内部的人,内外勾结,故意诬蔑陷害栽赃,那这样麻烦就大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样糟呢? 这样想着,晏晨的心慢慢地平复直到平静,扭过头对何鑫说道:“我饿了,下去给我买一份早点上来。” 何鑫一脸的愕然,这个时候她还有胃口吃饭? “去啊!我是真的饿了。”晏晨见何鑫愣在那里,催促了一声。 “哦!”何鑫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抬腿就向外面走去,过了不一会儿,顶多也就是三分钟,何鑫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食品袋。 “…?!” 听到动静,晏晨抬眼看去,微微一愣,抬眼看着何鑫。 他变魔术吗? “不是我,是大表哥派人给送来的。”何鑫向晏晨挤眉弄眼,谁知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他又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晏晨一怔以后随后无声地笑,要是这个世上谁对她最好,除了她的家人,那就安少了。 这货还知道自己没有吃早点呢!晏晨心里一暖,从何鑫的手里接过食品袋,打开,取出里面的牛奶和面包,慢慢地撕着面包喝着牛奶。 心里美滋滋的。 安少的电话这时也跟了过来,“女人,吃上早点了没有?”安少吊儿浪当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嗯,正在吃,老公,谢谢你。”晏晨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柔声对安少说道。 何鑫还从来没有看到晏晨这个样子,心里微酸,悄悄地离开会议室,静静地站在门口,双眼出神地盯着某一个地方无意识地看着。 晏晨和安少的通话还在继续。 “看新闻了吗?”安少在电话那头问道。 “看了,媒体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播道,呵呵,而我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晏晨自嘲地笑了笑。 “没事,有爷在呢!”安少傲娇地说道。 晏晨的心里一暖,像吃了一个定心丸,静了下来,是啊,她的背后还有安少支撑着她担心什么呢? “老公,谢谢你。”晏晨发自内腑地对安少说道。 “别跟爷说这些的,爷不爱听。不过,你如真想感谢爷,好好地伺候爷,给爷尽快地生一个娃娃出来。”安少没正经地说道。 晏晨娇笑,“爷,这又有何难?这本是我份内的事。” 安少握手机的手一抖,手机没拿稳,一下子掉在桌子上,电话那头传来晏晨阵阵娇笑声。 安少的心痒丝丝的,像猫儿抓似的,又像是一阵阵风吹过,身体差点飘起来。 他就爱晏晨这个调调,爱她的时而清纯,时而妩媚,时而清冷,总之,一切切他都爱她,只要这个女人是晏晨就行。 邵氏集团因为使用劣质标料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到了中午的时候了,股份竟然史无前例地跌停了,这是自邵氏创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事情越来越大了,就像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这一切,带着一股狂风席卷着狂风暴雨向邵氏袭来。 安氏集团也不可避免地受了波及,股票也开始下跌。 ------题外话------ 接下来是安风与安少的较量了。 ☆、第215章节 较量(二)一更 当天下午邵氏集团各位股东就因此事而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晏晨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晏总,我们股东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晏晨刚刚落座,立刻就有股东对她发了难。 晏晨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邵华的三伯,是邵选的父亲。她抿了一下嘴唇,扫了一眼在座的股东,清冷地说道:“这件事情因劣质材料一事而产生,工商部门和质量监督部门今天上午已经取了样本,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还给我们一个清白,到时公司的股票自然会上升。” “如果工商和质检万一检出了问题怎么办?”又一名股东提出了意见。 “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暂时不需要担心。”晏晨对那名股东说道。 “你说得倒轻巧。检验结果还要好几天能出来,你知道在这几天里,公司的股票如果持续下跌的话,我们这些股东会损失多少钱?这个损失你能补偿给我们吗?”邵华的三伯气愤地对晏晨说道。 “这也是我召集大家来的原因,在这个时候我们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共同面对眼前的难关。”晏晨很诚恳地向着各位股东说道。 “办法?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在质检报告没有出来以前,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股票下跌。除非你有足够的把握证明邵氏集团没有使用劣质材料,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邵华的三伯因为邵远的事情一直对晏晨有意见,所以,他没好气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沉默不语。说心里话,晏晨对质检这一块心里的确没底,如果真的是公司出了内鬼来个内外勾结,或者是有人存心陷害,这质检一定会检出问题来。 晏晨现在把希望寄托在安少的身上,上午已经通过电话,安少会派人去查,只要有人使坏,到时一定会查出来的,至于公司这块田秘书已经着手去查了。如果真有人在背后动手脚,就一定会查出来的。 晏晨坚信。 股东大会不欢而散,各位股东带着对晏晨的不满愤然离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晏晨一个人,她感到一阵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手撑在头上,望着某一个方向出神。 何鑫站在门口,看到晏晨孤独疲惫的身影,心里一阵难过,他又有些恨自己没有能力为晏晨排忧解难,不能为她分担一切。 何鑫靠在门上,定定地看着晏晨,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田秘书手里拿了一页纸急匆匆地走来了了,看到何鑫靠在门口,他不由得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晏总呢?” 何鑫回过神来,站直身体,手向里面指了指,“在里面。” 田秘书一边向会议室走去一边说道:“那帮老东西们都走了?” “都走了,个个好像很好气。”何鑫跟在田秘书的身后说道。 “这帮老东西,每年分红的时候都一个比一个高兴,公司只要出一点点事情,他们不但不为公司分担一些,反而总是在背后说东道西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怨烦。”田秘书没有好气地说道。 晏晨听到声音强打起精神直起身子看着田秘书,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这是我从银行调来的,邵氏集团质检科所有人员的银行汇款记录,从账面上来看,看不出什么异常。”田秘书把手里的那页纸放在晏晨的面前,请她过目。 晏晨拿起来看了一眼,每个人的帐目很正常,没有大笔资金进入,晏晨把那页纸重新放在桌上。 何鑫走了过来,屁股坐在会议会桌上,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那一页纸,然后说道:“这些并不代表什么,如果他们不走银行,而是用现金交易呢?” 晏晨眉头微挑和田秘书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暗中点点头。 “何鑫,你以前是记者,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发挥你的特长,你去查查这上面所有记下的人最近他们的活动轨迹,看看他们和什么人接触。”晏晨一脸严肃地何鑫说道。 这是何鑫的特长,能为晏晨分忧解愁,这是他非常乐意的事情,他拿起桌上那页纸,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晏晨说道:“晏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圆满地完成任务,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相信你。”晏晨对着何鑫点点头。 何鑫拿着兴冲冲地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田秘书和晏晨两个人了。田秘书一脸凝重地看着晏晨,说道:“晏总,有人暗中在收购邵氏集团市面散户手里的股票。” “嗯?”晏晨眉头皱了一下,接着问道:“查出是谁了吗?” “暂时还没有。他们现在动作不大。”田秘书对着晏晨摇头。 晏晨现在的头更疼,真是一波未平又生一波。 “田秘书,你给我盯紧一些,尽早查出背后之人,查出来以后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晏晨想了一会儿对田秘书吩咐道。 “我知道了。”田秘书点了一下头,看晏晨还坐在那里,随口问了一句,“下班了,晏总还不打算回吗?” “我想一个人先静静,你先走吧!”晏晨对田秘书笑了笑。 “好,那晏总你也早点回家,别让安少等着急了。”男秘书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会议室。 晏晨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直接向地下停车场走去。她并没有回安家,而是开上车径直去了邵家大宅。 晏晨说不清楚为什么最近去邵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自从秋语千生了以后,她好像来邵家的次数就多了,看到那两个孩子,一切的烦心事好像就没有了。 晏晨抱着邵博逗着他笑。小家伙才两个多月,根本不会认人,身体还很软,但是好像很喜欢晏晨来抱他,冲着晏晨咯咯地笑着。笑得晏晨的心都融化了,满腹的忧愁瞬间一扫而光。 “晏晨姐,安少现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的身体也恢复好了,你们是不是要考虑要孩子呢?”秋语千抱着邵哲笑着看着晏晨。 “要孩子的事情不能着急,顺其自然。”晏晨对秋语千笑了笑,表情有些落寞,如果她和安少的孩子不掉,现在也快生了吧! 一股莫明愁绪在晏晨的心头缠绕。 秋语千一看晏晨情绪不对,赶紧转移了话题,把邵哲抱到晏晨的面前,说道:“邵哲,来看看这是晏阿姨,叫姨姨。” 晏晨反倒笑开了,“傻了吧你,现在他们才多大,哪能开口说话?” “晏晨姐,你给邵博和邵哲当干妈吧?”秋语千一脸期待地看着晏晨。 “干妈?好啊!”晏晨一怔之下立刻同意了,喜出望外,抱着邵博亲了又亲,接着又在邵哲的脸上亲了一口。 “邵博邵哲,干妈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干妈一定替你们保护好邵氏,守住邵氏,不让任何人夺走它破坏它,你们一定要快快长大啊!”晏晨一切之前的颓废,斗志昂扬,对着邵博和邵哲许下了承诺。 安少从公司出来直接吩咐司机开车去邵氏集团,连电话也没有打一个,直接在大门等着,他想给晏晨一个惊喜。在大门外左等右等也不见晏晨的身影,安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掏出手机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女人,你在哪里呢?怎么还没有出来?爷在你公司大门口等你。”电话刚一接通,安少不耐烦地对着手机说道。 晏晨一只手抱邵博,一只手接电话,“我来看语千和邵博和邵哲了,你要不要过来?我刚刚认他们两个兄弟两个为干儿子,你这个当干爹的是不是该表示一下给我们的干儿子准备一份礼物?” 晏晨笑着说道。 安少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口气就憋在心里了,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凭什么?他才不要认那两个小兔崽子作干儿子,他又不是生不出来儿子,为什么要认邵华的儿子为干儿子?自己的女人为他们邵家做年做马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他拖下去水,门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了?老公,你还在听吗?”晏晨听到电话里半天没有传出声音,还以为安少把电话挂了,她又问了一句。 “爷听着呢!等着爷,爷一会儿就去了。”安少咬着后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重重地扔在座位上,手机在座上弹了一下,落在车上,静静地躺在那里。 黄明从前排扭过看着安少,问道:“安少,现在要去哪?” “你耳朵聋了,没听见老子刚才说要去邵家吗?还问?再多一句,老子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安少把一肚子的气通通全洒在黄明身上。 黄明碰了一鼻子的火,不敢再说话,讪讪地扭过头,摸了摸鼻子对着司机说了一声,然后眼睛看着前面不敢说话了。 司机发动车子缓缓地向前开去。 安少抱着双臂靠在座位上,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生气归生气,但是晏晨的话却不敢不听,他把晏晨的话记心里了,给那两个小兔崽子备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安少眉头打结,他从来没送过礼物,这些全是陆尘帮忙打理的,根本不用他操心。 安少用脚踢了踢前排座位,问向黄明,“给小屁孩子送什么礼物?” 安少的话一下子把黄明问住。黄明哪里懂得这些?他从来没有给小孩子送过礼物,他怎么知道要送什么,一时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 安少一看他那个样子,眉毛一挑,脸色一沉,眼看着就要发脾气了。 突地,黄明眼前一亮,急忙扭过头对安少说道:“安少,这些方面陆哥最懂,您先别急,我给陆哥打一个电话,问问要送什么东西最好。” “那还蹭什么?赶紧打电话。”安少轻飘飘地斜了一眼黄明,不悦地说道。 “是,是。我这就打电话。”黄明慌不迭地对安少说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陆尘的电话号码,给陆尘去了一个电话。 陆尘得到了三天假,每天在家陪老婆陪孩子,帮助做些家务,小日子惬意而又幸福,黄明给他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他从围裙掏出手机,用肩膀夹着,一边说话一边炒菜。 “黄明,有什么事情?”陆尘问道。 “陆哥,给才几个月大的孩子送什么礼物?”黄明问向陆尘。 “送给谁?”陆尘问。 “语千的两个儿子。安少送的。”黄明回答道。 陆尘也被问住,几个月大的孩子玩具不能玩,衣服又显得不合适,好像送什么都不合适。送什么呢?陆尘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忽地他脑子一亮,安少要送,怎么地也得送跟他身份相匹配的东西,那就黄金吧! “黄明,给安少说,一人送一对黄金手镯。大方又显得有身份。”陆尘对黄明说道。 “好,谢谢陆哥。”黄明一听喜出望外,果然不愧是安少身边第一跟班,脑子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立刻能想到别人所不能想到的。要是他,就是送一些玩具衣服之类的,小家子气。 黄明挂了电话,扭过头对安少说道:“安少,陆哥说一人送一对黄金手镯,大方又符合您的身份。” 安少顿觉得一阵肉疼。黄金手镯?当他是有钱人呢?不知道他赚钱很辛苦吗?这一出手就是黄金手镯,也亏得他们说得出口,这个钱谁出? 安少的心里百般不愿,又想出什么好方法,不送吧!这是晏晨的意思,又不得不从。于是纵然百般不情愿,但是还让司机去了一趟金满玉楼,随随便便地选了一对黄金手镯,阴着一张脸向邵家驶去。 这对手镯从陆尘的工资里扣,谁让他出了这么一个烂主意的?安少从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在心里暗自下定了主意。 陆尘也是够倒霉的,在屋里打了几个喷嚏,要是他知道他因为给了主意而让他出这个手镯的钱,打死他也不烂出主意了。 晏晨对安少的表现非常的满意。金手镯,多好啊!又保值又拿得出手又有面子。 “邵博,邵哲,来,快看看,这是你干爸送给你们的礼物,黄灿灿的好玩吗?”晏晨把金镯子戴在邵博邵哲的手腕上,举着他们的胖乎乎的小手,逗着他们。 这两个小家伙对于手腕上突然多了两个东西,好像有些不乐意,抓了两下没抓下来,然后小嘴一撇,其中一个就哭了,另外一个一见,也哭了。 这下屋里可热闹了,哭声一片。 安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这两个小兔崽子也太不给面子了,爷好心好意地送他们送礼物,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秋语千一脸的尴尬,赶紧对晏晨和安少说道,“晏晨姐,安少,小孩子不懂事,可能是才才戴上有些不习惯,过两天习惯了,就好了。” 晏晨一点也不在意,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觉得挺正常的。就是安少,这脸黑得像跟个锅底似的,晏晨怕他当场发作,匆匆地对秋语千说了一声再见,就拉着安少走了。 一出门,安少就忍不住地发脾气,对着大门狠狠地踢了一脚。 “砰”的一声,把门踢得一颤。 “你发什么疯?”晏晨一把拉住安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有些话他不会对晏晨说。比如他说他不喜欢邵华的这两个孩子,他就不能对晏晨说。要是晏晨问他为什么不喜欢邵博和邵哲,他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嫉妒而不喜欢他们吧? 与一个死人争,这还不晏晨鄙视。 安少不理晏晨,甩开晏晨的手,气哼哼地朝大门走去,在大门口,有一辆车迎面开了过来,刺眼的大灯照了过来,安少和晏晨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拦住光线。 “谁他娘的没一点素质?有个车就了不起啊?”本就心情不爽的安少被这大灯一照,心情越发不爽了。 车子在经过他们跟前停了下来,阮飞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安少,晏总。”阮飞笑眯眯地对安少和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安少和晏晨一看是阮飞,夫妻两个人的脸上同时都沉了下来。对阮飞视若无睹,两口子连话都懒得搭,直接上了各自的车。 阮飞苦笑。看来他们还在为手术的事情对他耿耿于怀。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不时急吗?难免会疏忽,再说了后来他不是将功赎罪,不是在医院照顾了安少一直到出院吗? 安少要是听到阮飞这样说,肯定会喷他一脸口水。把接好的腿打断又重新接上,在里面打上钢板用钢钉固定,害得他在床上多躺了几个月,多受了一遍痛,这个罪岂是阮飞几个月的照顾能一笔勾消的? 受罪的人可是他,他跟他没完。 安少开着车呼的一下子从阮飞的身边穿过,晏晨的车呼一下子也过去了,两个人都没有理阮飞。 阮飞摸了摸鼻子,自讨了一个没趣,转身向车上走去。 后车门被打开了,一个大约四十五岁左右打扮得体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绝尘而去的两辆车问向阮飞,“你认识他们?” “是语千的朋友,女的是邵华的前妻晏晨,现在邵氏就是由她在打理,男的是她的老公,安少,安氏集团的负责人,你这次合作的就是他的公司。” 阮飞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晏晨和安少。 “他们看起来好像和你有过节啊?”女人看着阮飞张唇问道。 “唉,这说起来只是一场误会。”阮飞面上一阵尴尬,把他和安少之间的那点事向女人说了。 女人听完不由得笑了,“没想到传闻地下赫赫有名的神医阮飞也有失手的时候,也难怪他们两口子对你理也不理,要是我的话,我只怕和他们一样,或者对你的不满更深一些,没拿刀砍断你的腿也算是不错了。” 阮飞头上冷汗直掉,讪讪一笑,然后对女人说道:“秋阿姨,你就别再取笑我了,为了这个错误,我可是为他们当年作马好几个月了。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件事了,您快进去吧!语千见你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只怕要等急了。” “嗯,那我先进去了。我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我那两个小外甥。”女人听阮飞这样说,不再说什么,抬腿就向屋里走去。 阮飞上车把车停进车库,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行李箱,拖着向屋里走去。 秋语千好不容易把邵博和邵哲哄着不哭,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遍奶,刚他们哄睡着,就听到了敲门声,阿姨跑过去开了门,一见是一个陌生人,不由得一怔,“请问你找谁?”阿姨问道。 “这里是秋语千的家吗?我是秋晓,秋语千的妈妈。”秋晓笑着对阿姨说道。 “啊!原来是老夫人到了。快请进,夫人已经等你好长时间了。”阿姨一听是秋晓这样说,赶紧把门全部打开,请秋晓进门。 “我有那么老吗?我喜欢听别人叫我秋小姐,你也可以叫我秋晓。”秋晓对那个老夫人的称呼颇不满意,她还很年轻,老夫人这个称呼把她叫老了。 阿姨愣了一下,微微涨红了脸,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秋语千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到秋晓,一头扑进秋晓的怀里,在她的脸上左右亲了一下,“妈咪,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秋晓捧着秋语千的脸同样地在她的脸上左右亲了一下,“我的乖宝贝,妈咪也想你,走,快带妈咪去看看我那两个可爱的小外甥。” “他们刚刚睡着了。”秋语千牵着秋晓的手向婴幼儿房走去,两个小床上,邵博和邵哲正睡得正香。秋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两个小家伙的脸上亲了又亲。 “我的小宝贝,姥姥爱死你们了。”秋晓看着眼前的两个宝贝蛋儿,眼中全是喜爱。 “妈咪,喜欢你也可以生一个啊!这样邵博和邵哲也就一个伴玩了。”秋语千笑眯眯地对秋晓说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现在我这么大的岁数了,哪能还生得出来?咦,这手镯是谁买的?样式倒是挺好看的,你买的吗?”秋晓的视线在邵博和邵哲的手腕上停留,看到这两个小家伙手腕上的黄金手镯,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我买的,是他们的干妈和干爸买的。”秋语千一提起晏晨和安少,她的脸上就忍不住全是笑意。 “干妈干爸?谁是邵博和邵哲的干妈和干爸?”阮飞把行李箱拖进了客房放好,刚走到婴幼室就听到了秋语千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是晏晨姐和安少啊!今天邵博和邵哲拜他们为干妈和干爸了。”秋语千对阮飞说道。 秋晓的眼睛闪了闪,抬眼看着阮飞,问道:“就是刚刚在门口碰到那两个人?” “嗯!”阮飞点点头。 “哦!”秋晓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视线又投在邵博和邵哲的脸上,用手轻轻地摸着那两个小家伙的脸。 “妈,你这次来中国要工作多长时间?听阮飞说,你是来谈生意的,和哪家公司合作?怎么你亲自过来了?”秋语千对秋晓公司的事情不怎么关心,倒是秋晓和阮飞谈得多,关于秋语千来中国谈生意的事情秋语千还是和阮飞的嘴里听说的 “我这次是应安氏集团的安风所邀来中国的,我和他正在谈一个合作项目,也正好借此这个机会,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小外甥。”秋晓把此次前来的目的对秋语千说道。 “安风?”秋语千和阮飞同时一声惊呼。 他们没有想到,和秋晓谈生意的人居然是安风,这完完全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题外话------ 下午会有二更,请关注哦,不要错过。 ☆、第216章节 较量(三)二更 晏晨和安少,包括安风也不知道秋晓就是秋语千的母亲。如果安风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让秋晓来中国。 自然,这是后话。因为秋晓的到来更回稳定了安少在安氏集团的位置,他所坐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也是安少没有想到的事情。 一切皆都是天意。 邵氏集团的情况安少一直在关注,对于邵氏集团的这个情况,他暂时不能发表什么的意风,与晏晨一样,他也在质检的结果。 晏晨的情绪不是很高,晚饭随意地扒了几口便上楼去了。 “还在为公司的事情烦心?”安老太太每天都有看新闻,对邵氏集团的事情多多少知道一些,晏晨离桌以后,她皱着眉头问向安少。 安少斜着了眼睛看了一眼晏晨的背影,挑了挑眉毛,说道:“看样子有点。” 萧莉莉也听到了安老太太的话,冷哼一声,有一丝幸灾乐祸,也有一丝不屑,说道:“一个女人家,好好地在家伺候公婆,照顾老公和孩子,这就是够了,学什么人家去做生意,现在好了吧?踢了铁板上吧?好好的一个公司别把它给整倒闭了。” 萧莉莉就是盼不得晏晨好,她是巴不得晏晨出点什么事,最好是邵氏集团这次倒,她的心里才高兴。 安少微眯着眼睛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萧莉莉,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这个女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看着她,安少觉得眼疼。 安蓝虽然不喜欢晏晨,但是她更加讨厌萧莉莉。萧莉莉越不盼着好,她就希望越好,与萧莉莉总是反着来,萧莉莉的话音刚落,安蓝就开口,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啊就是盼不得别人一点好,总是以为是自己是最好,自己没能力,蠢,笨,还希望别人和她一样笨,我看晏晨就是行,她一定会把邵氏集团越做越好的。” “你说谁蠢谁笨?”萧莉莉一下子炸毛了,从座位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冒着火看着安蓝。 “谁蠢我就说谁?”安蓝看着萧莉莉冷笑。 “安蓝,我跟你说,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好,这次我们是新账老账一起算,妈,您来给评评理,这世上有这样的妹妹吗?合起伙来陷害自己的亲哥哥。” 萧莉莉对于安健业和伍纤灵的事耿耿于怀,对安蓝伙同安宁晏晨算计她的事一直没有找到一个渲泄口,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现在她终于逮到了机会,气势汹汹地看着安蓝,那神情那气势,恨不得把安蓝给活劈了。 安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萧莉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弟弟和嫂子上床这么大的丑闻发生在了安家,外界不知道是怎么嘲笑和讽刺,她想忘都难易忘掉,萧莉莉在这个时候还提了起来。这怎么能她不能不生气? “啪”的一声安老太太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凌厉的眼神横扫一眼在座的各位,严厉地说道:“以后这种丢脸的事情最好不要提,以后谁提谁就给我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萧莉莉没想到安老太太会是这个反应。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情,为什么她提都不能提?她真的是想不通这个理,凭什么不能提?难道她要一个公平公道就不行吗? “妈,您实在是太偏心了。”萧莉莉一脸不甘心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抬眼看着萧莉莉,冷冷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萧莉莉忍不住心头一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忿忿地瞪了一眼安蓝,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脸色极其难看。 安风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管萧莉莉怎么闹,他就像没看到一样,坐在那里慢斯理地扒着碗里的饭,把眼前的一切摒弃于眼外。 安少用餐也到了尾声,拿起手边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擦了擦嘴巴又擦了擦手,随意一扔,起身踢开椅子向楼上走去。 安老太太也没有了再吃下去的胃口,招呼着林妈扶自己上楼。 林妈是安少出院以后派人找回来的,自从安少出院以后回到家以后,对安家的佣人来了一次大清理,但凡是他觉得不顺眼的,一个个地他都换了,一个不留,把安风安排在安家别墅的眼线全都一个个拔掉清除。 林妈这次回来,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安老太太,毕竟安老太太一直都是她照顾的,安老太太也习惯了林妈的照顾,也离不开林妈。 林妈扶着安老太太上楼去了,萧莉莉把一肚子的气洒在安蓝的身上。 “安蓝,你别以为身后有老太太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一个外嫁的女儿,凭什么一直赖在安家不走?我和你哥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伙同安宁和晏晨来陷害你二哥,你哥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你的心里是不是高兴了?嗯,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毒呢?” 萧莉莉用手指安蓝的就是一顿训斥。 安蓝不甘示弱,反问:“我外嫁的女儿怎么就不能住在娘家了?这里又不是你的家,我住不住管你什么事?倒是你,你和我二哥离婚了,你是不是应该搬出去住呢?你现在已经不是安家的儿媳妇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萧莉莉的脸一下子变成猪肝色,肺都要气炸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害的?不还是她们。 她们闹出了这么大的一出,不但安健业没有脸,安家丢了脸面,她和安风更是没脸出去见人,最近她都不敢出门,怕见到以后那帮朋友,一出门只要碰到熟人,她就悄悄地避开,她总觉得别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 娘家她也是回不去,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她还怎么好意思回娘家住?再说了犯错的是安健业,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安健业被赶出去,她住在安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也是安老太太同意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还是你害的?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嫁到何家,何家的公司破产,搬回安家,安家被你搅的一团糟,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个家里?连自己的亲哥哥都算计的女人,你的良心被狗了吃了吗?” 萧莉莉早就气红了眼,现在她如同一个泼妇,指着安蓝就一顿破口大骂。 安蓝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她是安家人,这骨子里就有自小培养起来的优越感,哪里能容忍萧莉莉指着她的鼻子尖骂她?手一扬,手里的碗就向萧莉莉砸去。 萧莉莉一让,碗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她哪里受得这种气,抓起一个盘子就向安蓝扔去。 一时之间餐桌子碗来盘去,乒乒乓乓,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战场,汤汁流得到处都是,现场一片狼藉。 席慕儿早在两人起争执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饭顺带着端了一盘菜去了厨房。 她现在怀有身孕,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她可不能让自己饿着。在安家她无亲无故,自己不照顾好自己,那谁来照顾你? 安风吃过饭早早地离开了,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对于餐厅里的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萧莉莉已经都那样了,无可救药,他除了给她钱花,给她养老,他已经不想再管了。安风有的时候甚至在想,他怎么有这样的父母呢?对他的事业非但一点忙帮不上,而且净给他惹事,扯他的后腿。 就安健业这事,安风的脸就几乎全被安健业丢光了。有这样的父亲对他来说就一种耻辱。因为他是他的父亲,他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只能把所有的怒气使在伍纤灵。 这样他的心里才好过一些。 客厅的电视放着,餐厅里的大战还在继续,盘子碗扔光了,两个人就各自的鼻子尖骂着,骂着骂着,两个人就上手,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扯着你的头发,谁也不肯松手,两个人呈现一种胶状状态。 何文昌在旁边急得直跺脚。萧莉莉与安蓝都不是好劝的主,何文昌劝这个不听,劝那个不听,又不敢上手去拉,急得在一旁团团转。 席慕儿终于吃饱了,满足地拍拍肚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对于眼前两个女人的战争,她躲得远远的。笑话,她在怀有身孕呢!要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她找谁哭去?她哭都没地哭。 席慕儿小心地绕过餐厅靠着墙角来到客厅,松了一口气,直接向二楼走去。 安风看了席慕儿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责备,只是看了一眼,便把视线又投在电视之上。 至于看没有看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外面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何鑫。 他刚一走进屋子,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大跳,餐厅里一片狼藉,就像刮过十级狂风一样,地上全是汤汁,饭粒,剩菜,破碎碗盘,还有散落一地的筷子。 更令何鑫眼睛越瞪越大的是,萧莉莉和安蓝竟然又纠缠在一起,双手都拽着对方死死的不松手。何文昌手足无措站在一旁,干着急。 “你们这是在干嘛?”何鑫放在手里的包,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碎片,来到萧莉莉和安蓝的面前,歪着头看着两个人,眼中全是不解,“都过半百的人,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哎,二表哥,你别坐在那里看电视了,快过来拉拉架啊!” 何鑫的脸冲着客厅叫了一句。 一直稳坐在沙发上的安风终于动了,起身慢慢地来到餐厅,冷冷地扫了一眼萧莉莉,冷声说道:“还不松手?还嫌不丢人吗?” 萧莉莉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那个人就是安风,现在一听安风的声音,就知道安风生气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吃亏,也不管安蓝是不是多拽了她一把,她赶紧松开了手。 安蓝也早就有想松手的心,这萧莉莉是下死手,头发被她拽得生疼,呲牙咧嘴的,萧莉莉一松手,她也把手松了,退后一步,喘着粗气看着萧莉莉。 萧莉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安蓝,高傲地昂起头,抬腿向客厅走去,没有看脚下的,不一小心踩到一片菜叶,身体一个趔趄,人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何鑫及时扶了她一把。 萧莉莉好像并不领情,狠狠地甩开何鑫的手,稳了稳身体,继续向前走去。 “不识好心人,哼!”安蓝冲着萧莉莉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怒气冲冲。 “行了,妈,你也累了,赶紧上楼洗洗睡去吧!爸,你扶我妈上楼去。”何鑫对何文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扶着安蓝上楼去。 何文昌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前扶着安蓝的胳膊,扶关她小心翼翼地向楼上走去。 何鑫看着眼前一切,摇头叹气,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不安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何鑫摇着头离开了餐厅向楼上走去。 一直躲在一旁的佣人们一见萧莉莉和安蓝终于走了,集体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叫苦不迭,开始无奈地收拾打理眼前因她们而造成的一片狼藉。 安风缓缓地又回到客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手里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调着,最后好像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把遥控器向茶几一扔,起身向楼上走去。 晏晨洗过澡躺在床上,静静的,拿眼看着安少,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有什么说什么,别用你那个眼神看爷,爷看着心里发寒。”安少把手里的遥控器一按,关掉电话,顺手把摇控器扔在一边,侧过脸看着晏晨,眼中尽是嫌恶。 晏晨拿起枕头丢在安少的身上,依旧抿着嘴唇不说话。 “多大一点事啊?不就是股票下跌,有人暗中收购邵氏股票么?不是跟你说了,有爷在,天蹋了爷替你顶着,你在这里犯什么愁?” 安少接过枕头,不屑地斜了一眼晏晨,一把把晏晨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人生不可能一直都是顺利的,只是我想不到这次针对邵氏的这一波会来得这么猛烈。我真的很怕邵氏就这样在我的手里没了。那样我怎么对得起邵华?怎么对得起秋语千和她的两个儿子?” 安少一听晏晨的话就不乐意,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怎么就对不起邵华了?你本来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当你的安太太,是他硬把邵氏塞到你的手里,也不问同不同意,乐不乐意,就塞给你了。还有,你有什么对不起那个女人?今天爷可是大出血,给那两臭小子一手买了一对金手镯。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贵?” 安少一想到这事肉就是疼的。他才懒得稀罕认那两个臭小子为干儿子,他年轻身体健康,晏晨又能生,他为什么要认那两个臭小子为干儿子? 而且还是邵华的儿子,一想到这点安少的心里就不舒服。 晏晨现在的心思根本没在这里,她现的心里一门如何能化解邵氏眼前的危机。她觉得邵氏这件事情幕后一定有推手,而且还是有预谋的,这背后的人想必一定策划很久了。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晏晨在脑子里把所有人都过滤了一遍,她没得罪谁啊?如果真要说得罪人,除了安风没有第二人选。 可关健是安风吗? 晏晨在心中怀疑。 这一次晏晨猜错了,邵氏集团发生的一切事不是安风所为,是另有其人,但是与安风也脱不了干系,这一次安风在这场事故中只是一个配角而已。 “老公,你说这背后之人会是安风吗?”晏晨抬眼问向安少。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新文,《空间之种田生活好悠闲》琉璃瓶中心 二十三年的养育之恩的亲情,四年一片真心的爱情,最终的结果,却是是遍体鳞伤,所以她选择离开。 随身携带的关系到她的身世的唯一线索的木佩,意外之下,血滴木佩,神秘上古空间开启,土壤肥沃,灵气浓郁,灵泉神奇…… 于是,在美如仙境的乡村,开始在这里落地生根,她买地建造属于她的庄园,帮助村民们致富改善生活,共同打造美如仙境的都市庄园。 庄园里,有美味的蔬菜,清香的水果,百花绽放,可爱的萌宠…… 她悠然浅笑,看日出日落。 可是…… 有人觊觎她的庄园? ☆、第217章节 较量(四)一更 安少伸出手指挑起晏晨头上的一缕头发,缠在手上把玩。她的头发很软,刚刚洗过头,发丝上带着一股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 是安少喜欢的味道。 安少把头发丝送到鼻端嗅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眯着眼睛,靠在床头上,好一会儿这才回答晏晨的话。 有一丝不确定。 “不是他吧,他手头最近有一个和美国公司合作的项目,这个项目如果做好了,会提升他在安氏集团所有董事心中的份量,他看得非常重要,好像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 晏晨皱起了眉头。 不是安风又会是谁呢? 她又得罪了谁? “睡觉吧!别在想了。”安少搂着晏晨缩进了被窝里。就这样搂着她,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晏晨的心里其实非常感谢安少。 他平时看起来放荡不羁,可是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细心,考虑的很周到,就比如现在,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只是抱着入眠,不来烦她。 她也需要一个空间,也没有心情去干别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晏晨早早就醒来了,醒来的每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 电视上播放着新闻,关于邵氏的,也有安氏的。 股票依旧还在跌,安氏不可避免地也在继续下跌,跌的程度虽然没有邵氏那样大,但是依旧看着让人心烦。 晏晨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 怔怔地看着电视发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安少被吵醒了,伸出胳膊抱着晏晨的腰,头靠在她的身上,微眯着眼睛说道:“股票下跌是正常现象,别给爷一大早的愁眉苦脸。” “安氏的股票也在下跌了。”晏晨深吸吸了一口气,对安少说道。 “邵氏和安氏有合作,受到波及属于正常现象。”安少不以为然。 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晏晨,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而且此人能力非常强,如不然,怎么可能会突然搞出这些事情来呢? 要知道邵氏和安氏可不是一般的公司,在市里是数一数二的,他接连摇动了两家市里的龙头公司,其能力背景不容小瞧。 这时,晏晨的手机响了。 晏晨一个激灵,立刻拿起手机。 是田秘书。 “田秘书,出什么事情了?”接到电话晏晨第一句话下意识地问田秘书。 “晏总,我通过熟人提前得到了昨天质检结果,送去抽检的几份水泥样本中,有一份不合格,属于劣质水泥。”田秘书心情略有些沉重地说道。 “什么?”晏晨愣了愣。 “不过,值得庆幸的事,这批水泥是同一批次,有好几吨,只是码放在那里了,目前还没有投放使用。”田秘书把情况向晏晨说了一遍。 “别的工地呢?”晏晨又问。 “只有一个工地有,别的工地上没有这种型号的水泥。”田秘书把结果告诉了晏晨。 晏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在只有一家工地上有,而且还没有投放使用,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要不然的话事情可就是大发了。 不过,这事也够邵氏集团吃一壶的,人言可畏,就这件事情,邵氏集团就是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谁知道你到底使用了还没有使用呢? 令晏晨迷惑不解的是,公司有严格的质检部门,这么大一批有问题在的水泥是怎么进入工地呢?而且还大摇大摆地摆在那里。 晏晨挂了电话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安少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视线也跟着移动。 不一会儿看着有些眼疼。 视线收回,随意地停留。 “现在去公司吗?”安少问。 晏晨已经穿戴好了,一向身利索套装,长长地头发在后脑挽了起来,一副简练利索干净的装扮。 她看了一眼安少,点头,“我先去公司,今天的事情我想肯定比较多,光是公司的那些股东就够我烦的了。你若是没睡好,就再睡一会儿。” 晏晨对着安少叮嘱几句,拿起包包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与安风不期而遇。 “这么早啊?”安风微笑着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看样子心情很好,昨天晚上萧莉莉和安蓝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 晏晨抬眼看了一眼安风,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只是一个礼貌的问题,无关其他。 晏晨与安风一前一后下楼。 “邵氏的事我听说了。”安风在后面说道。 晏晨没有理他。 邵氏的事情现在闹得这么大,质检结果都还没有出来,几乎各个媒体都在报道此事,报纸网络电视关于邵氏的问题铺天盖地袭来。 想让人忽略装看不见都难。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不要着急。”安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说话的语气,好像很关心。 晏晨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安风是在关心她么?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心中讽刺地笑了一声,没有接安风的话,径直向餐厅走去。 席慕儿早就坐在餐厅里了。 没办法她很饿,一大早的就饿醒了,也不管是不是吵醒安风,她穿好衣服就下楼找吃的了。 “早。”席慕儿向晏晨笑了笑,手上不闲着,向嘴里塞了一块面包。 晏晨很友善地向席慕儿地笑了笑。 “饿得很快吧?” “谁说不是呢?好像刚刚吃过,转眼间就饿了。”席慕儿苦笑。 “小家伙正是长大的时候,很正常,多吃一点,没关系的。”晏晨表示理解,视线在席慕儿的肚子看了一眼。 “几个月了?” “七个多月了。”席慕儿的手落在肚子上,一脸的慈祥。 脸上闪着母性的光辉。 七个多月,如果她的孩子没掉的话,比席慕儿的孩子要大一些,八个多月了。 晏晨有些羡慕,心里又有些伤感,什么也没有说,坐在餐桌前。 佣人把准备好的早点端了上来,摆在晏晨面前。 一杯牛奶,一块面包,一个鸡蛋。 晏晨吃得不多,这些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喝了一口牛奶,开始慢慢地剥鸡蛋。 安蓝和萧莉莉也陆陆续续地下楼了,两个人昨天晚上的开战怒气延续到今天早上,彻底地撕破了脸皮,重重地哼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又别开脸。 脸上皆都是嫌恶。 晏晨仿佛没看到一样,剥好鸡蛋放入盘中,擦擦手,慢理期理的开始享用她的早餐。 萧莉莉一点胃口也没有,看了看安蓝又看了看晏晨,最后把全部的怒火撒在席慕儿的身上。 看看那吃相,就像八辈子没吃过一样,看那德性,一看就没有接受好的教育,没修养,没有一点素质。 再一想到昨天晚上她与安蓝起执直升级动手,那席慕儿跑得比兔子还快,她干嘛去了?萧莉莉依稀好像记得她端着碗去厨房去。 萧莉莉的火蹭的一下子就上来,把筷子一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开始对席慕儿训道:“你妈没教你吃饭的时候不要这么大声吗?” 席慕儿的面包含在嘴里,眼睛四下看了看,确定萧莉莉在和自己说话,她咽下嘴里的面包,很无辜地看了一眼萧莉莉,同时在心里苦笑。 萧莉莉惹不起晏晨,赢不过安蓝,转眼间把气又撒在她的头上了。 她真有那么好欺负吗? 不,她只是不想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想得罪萧莉莉惹恼安风,对她的父母下手。 所以才处处让着萧莉莉。 席慕儿喝了最后一口牛奶,起身低低地说了一声,“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有些恋恋不舍,还有些遗憾。 安家的早点很丰富,中西式都有,让席慕儿莫名的胃口大开,不过,为了减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想惹某些人生气,她还是早早地离桌。 食物再好,有某些人在旁边叨叨,再好的食欲也没有了。 晏晨也吃完,擦了擦嘴,对着在座的人说了一句慢用,起身离开了。 “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晏晨看到席慕儿换鞋要出门,随口问了一句。 “好啊!” “不用了,我送她。” 两道不同答案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一个是席慕儿,一个是安风。 席慕儿看了安风一眼,不说话了,对着晏晨歉意一笑。 晏晨看了看席慕儿和安风,无所谓地笑了笑,换上鞋上打开门就要出门。 何鑫从楼上急匆匆地下来了,看到晏晨就要出门,叫了一句,“学姐,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你不吃早点了?”晏晨皱了皱眉头。 “不想吃,没胃口。”何鑫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换上鞋子和晏晨一起出了门。 何鑫开车,晏晨打开后车门从了上去。 “昨天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晏晨问道。 “从表面上看没什么异样,不过,这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只要他们有动作,一定会露出破绽的。”何鑫从事记者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经验还是十分老道,他坚信,再狡猾的狐狸也一定会露出尾巴。 当然,如果他们中间的确有人做过的话。 田秘书最近上班来得都比较早,一大早的就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密切地看着邵氏集团的股票走势。 股票还在跌,较昨天比起来跌更为严重了,再这样下去,等不到晚上收盘,就又要跌停了。 晏晨伸手在门上敲了一下,然后走了进来。 田秘书一看是晏晨,正欲起身,晏晨摆手,让他坐着,自己绕过办公桌走到他的身后,盯着电脑屏幕。 “还在跌?” 晏晨其实根本不懂股票,对股票知道的很少很少,看着上面的红线线绿线线,一个头两个大,看了一眼,她直接走开了,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还在跌,有很多人在抛售。”田秘书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电脑。 “查出是谁在收购邵氏的股票了吗?”晏晨坐直了身体。 “没有,对方很小心,同时用几个账户在收购这些散户手里邵氏的股票。我已经派人在秘密地追查他们的IP地址,只要他们还有所行动,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田秘书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 晏晨想不到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财力在背后搞邵氏的鬼,是与她个人有仇还是邵华之前结下的仇家? 她不得而知。 “关于质检的结果你给他们打个招呼,在事情完全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晏晨现在有些担心,如果让购房者知道邵氏集团使用了劣质水泥,那会是一个什么的结果? 她想象不出来。 “我已经交待过了,暂时让他们把这件事压下去。政府在这方面还是向着我们的,毕竟邵氏是市里的交税大户,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这事散发出去,引起一些动乱,这也政府不愿看到的。” 田秘书早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关于劣质水泥的问题在事情没有查清清楚以前,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这也是政府的意思。 “邵总是不是和人结仇了?”晏晨一脸认真地看着田秘书。 “嗯?”田秘书不解地看着晏晨,突然之间有些没反应晏晨这样问的意思。 “因为不是邵华以前和人结下仇,我实在是想不到有谁会在背后对邵氏下黑手。”晏晨说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田秘书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一定猜想这个人是安少,但是现在我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晏晨哑然失笑。 他们之前是竞争的对手,如果邵华还活着,说不定就是安少了,但是现在也绝无有可能了。 “是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本市还有很多有势力的公司,所以晏晨有这么一问。 “这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田秘书向晏晨点头,“我会再打听打听的。” “嗯,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希望能尽快找到幕后的黑手。”晏晏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股淡淡的忧郁。 …… 安少的办公室来了一位很不寻常的一个人物。 “表哥。”叶雪坐在安少的对面笑盈盈地看着安少。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国的?”安少看着叶雪皱了一下眉头,对于叶雪的到来安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叶雪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是安少的舅舅叶恒,叶馨的哥哥所收养的一名养女,从小被就有神童的称号,三岁上学,六岁读完小学的所有课程,九岁初中毕业,十二岁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美国最著名的一所大学,之后攻读博士学位,年纪轻轻的她现在拥有好几个博士学位。 具体是什么,安少没有过多询问。 这本与他也没有关系。对于他不关心的事,他一惯采用漠视的态度。 叶雪又是一笑,“表哥的意思好像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叶雪,“舅舅知道你回来吗?怎么没有听舅舅提起过?” “爹地还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催着我相亲结婚,你知道吗?每天被爹地催着结婚,我头都大了。”叶雪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对安少说道。 安少沉默不语,身体向背后一靠,双腿叠着放在桌子上,双臂抱在胸前。 对这个表妹,安少没有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喜欢。和她能说上几句话,只是因为她姓叶,是叶馨的娘家人。 “你有什么打算?”安少问道。 “我想去你家住几天行吗?等我玩够了,我再回家,表哥你不会介意吧?”叶雪一脸期待看着安少,双手合在一起,对他作乞求状。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一口回绝,“安家地方太小,住不下。” “表哥,安少,不想让我住你家能不能找一个合适恰当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叶雪突然间笑了起来。 笑得前俯后扬。 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斜着眼睛看着叶雪。 静静的。 叶雪笑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轻叹一声,幽幽地对安少说道:“表哥,我其实是想姑姑了。” 叶雪的声音充满了思念,这让安少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 叶馨永远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叶雪恰好戳了进来。安少看了一眼叶雪,没再说什么,等于默认了叶雪去安家住。 “谢谢表哥。”叶雪向安少甜甜一笑。 安少阴着一张脸不说话,脸色有些不好看,身上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 安风和秋晓约在一间环境优雅的茶社见面。 “想不到安总还知道我爱喝茶。”秋晓端起茶杯,深深地嗅了一口,一脸满意。“好茶。” “知道秋董爱喝茶,专门让老板把店里最好的茶拿了出来。”安风笑眯眯地看着秋晓。 “呵呵,安总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擅长利用一切。不过,做生意就得要这样的。我喜欢。”秋晓微眯着眼睛看着安风,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欣赏。 别人都觉得这种溜须拍马的手段过于低劣,但是在秋晓看来,这种投其所好的手段却是最直接最能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只有距离拉近了,两个人才走得近,心也会近了。这心近了,做生意合作还会远吗? “秋董有多久没有回国了?”安风对秋晓所表现的欣赏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多长时间?”秋晓靠在椅子上,脸上若有所思,想了想,她摇头轻叹,“记不得了,具体多长时间我忘了,我只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我还很小。” “那秋董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好好地玩一玩,转一转,我自告奋勇地当向导。”安风呵呵地说道。 “有安总当向导,我是求之不得。”秋晓也笑,笑得很愉悦,对安风的印象非常好。 温文尔雅,有绅士风度,单从外表来看,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如果语千嫁给这样的男人,她也就放心了。 秋晓这样想着,心里也就动了心思。 阮飞不是不行,只是他的工作太危险,不稳定,人经常不在家。安风才是她最佳的女婿人选。 “安总,还没有结婚吧?”秋晓双手撑着下巴,忽地向安风问道。 “没有。”安风不知道秋晓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略略迟疑一下,他向秋晓摇摇头。 “有没有女朋友呢?”秋晓又追问了一句。 “我才从国外回来,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哪里有心思谈女朋友?”安风这句话倒是真的,他真的没时间谈情说爱,他把大部分的时间全在如何从把安氏据为己有,其他一切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女人?他没有时间花费心思在其身上。 除非是生理上的需要。 “太好了。”秋晓蓦地拍手叫好。 安风一脸不解地看着秋晓,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秋晓的脸上是遏制不住的高兴。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这安风和秋语千之间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秋董,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安风问道。 “安总,我就明白给你说了吧,我有一个女人,老公死了,带着两个孩子,男孩,双胞胎。我这次之所以回国,一方面是和贵公司合作的事情,另一方面我是来看我的女儿,想给她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秋晓微笑着看着安风,意味深长。 安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准确地说,安风其实一点也不愿意。他的身边从来不差女人,他有多项选择,为什么要去娶一个结过婚死了男人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呢? “秋董,这还要看看令千金的意思吧?”安风老奸巨滑,没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把问题丢给了秋晓。 秋晓的眉头皱了皱。安风的问题倒提醒了她,婚姻之事是大事,安风的确是她女婿的理想人选,但是如果语千不愿意呢?她就算是愿意也没有办法啊?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自然会回去问问她的意思,我现在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如果我的女儿同意,你会同意吗?”秋晓想了一下对安风说道。 “如果令千金答应同意交往,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至于以后成不成,那要看缘份了。”安风想了想,笑着对秋晓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来,喝茶。”秋晓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身心猛地轻松,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安风笑了笑,同样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接下来,两个人谈茶聊天,欢声笑语,相处的十分融洽。 只是,两个人都绝口不提合作的事情。 …… 事情并没有向晏晨所想的好的方向发展,下午收盘的时候,邵氏集团的股票再一次跌停。 股东们坐不住了,这哪里跌得股票?这跌得都是真金百银,这些都是钱啊! 股东们开始对晏晨施压。他们坐在晏晨的办公室,逼着晏晨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晏晨找出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来。 晏晨有些头疼,看着眼前个个情绪激动的股东们,她只有苦笑的份。 现在这个时候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她也在等,等着调查结果出来。只有真相大白,证明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邵氏,那个时候比她说什么都有用。 “各位,事情没有大家想象中那样糟,邵氏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如果在座的各位都不相信邵氏,那谁还会相信邵氏?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团结一致,共同面对目前所有的难题,请大家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晏晨看着在座的股东,语气诚恳地说道。 “官面堂皇的话谁都会说,我们不求经过,我们只要结果,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你打算怎么做?”邵华的三伯父一点也不卖晏晨的账,咄咄逼人,语气严厉地对晏晨说道。 ------题外话------ 这两天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下午继续二更。不要错过哟!对了,有坏人出没了。 ☆、第128章节 较量(五)二更 晏晨现在恨不得喷邵华三伯父一脸的口水。 说法?什么说法?她能他们一个什么说法? 打算怎么做?她要是知道怎么做?还会这么烦吗?为了邵氏的事情,她现在愁得嘴里都起泡了,他们有几个人能看得到她的辛苦和付出? 平时他们不出现在公司,公司的经营他们管,只要是稍微公司出了事情,他们就开始出现对着她指手划脚,对她是百般指责,说她没有作为,有这样的股东们,她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得好看一些。 “伯父,我正在努力地想办法解决目前邵氏集团的所有问题,请你们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出这个难关的。” “行了,别在说好听的话了。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你知道现在我们一天损失有多少吗?啊!”有一名股东情绪蓦地激动了起来,站起来对着晏晨手舞足蹈。 田秘书和何鑫的脸同时变了,田秘书正欲上前说几句,晏晨轻咳一声,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别惹事。 田秘书抬起的脚步轻轻地又落了下来,背着双手默默地站在晏晨的背后。 晏晨面不改色,脸皮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对着那名股东笑了笑,手指着沙发,示意他坐下说话。 “我的听力很好,坐下来说话我能听得清楚。” 那名股东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晏晨这时又开口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邵氏的股票还在继续下跌,已经两天跌停,这在邵氏集团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也知道在座各位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我现在给不了大家一个说法,我只请求各位给我一个时间,我会努力解决眼前的一切困难的。请各位相信我。” 晏晨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因为有些事情已经在做了,她也在等一个结果。 在事情结果没出来以前,她给不了他们一个说法。 在座的股东们很不满意晏晨的说法,但是他们又不能对着一个女人发脾气,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太好看,坐了一会儿了以后,有人起身离开,接着陆陆续续全都离开。 邵华的三伯父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的时候很古怪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形容不出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 有得意,有幸灾乐祸,有惋惜,总之让晏晨捉摸不透的一个眼神。 莫名的,晏晨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妙来。 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女人的一股直觉罢了。 人都走,办公室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何鑫忿忿不平地说道:“真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一点忙帮不上,尽添乱子。” 晏晨靠在椅子背上,苦笑:“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无可厚非,可以理解。” 田秘书的脸色有些难看,重重地哼了一声,抿着嘴唇不说话。 “何鑫,你手头上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人?”牢骚过后,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脸色一正,晏晨一脸严肃地看着何鑫。 何鑫也收起忿忿之色,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正要向你说起这件事情,从表面上来看,质检部门的人好像都没有异常,工地上负责验货的也和平时一样。不过,最近经过调查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质检科的科长苏存和工地上负责验货的钱平,他们有接触。” “他们接触很奇怪吗?”晏晨有些不解,质检部门和工地上验货的人接触这很正常,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晏总,你说的没错,他们本属同一个部门,有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情,事情奇怪在什么地方呢?苏存平时从不与钱平接触,平日里几乎也不说话,他们现在突然有接触,所以才让我觉得奇怪。” 何鑫以前当过记者,较一般人敏感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小细节对他来说,他总能发现,并且从这些小细节中找出一些什么。 “怎么说?别绕弯子了。”晏晨起了兴趣,直起身子催促着何鑫讲下去。 田秘书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准备洗耳恭听。 何鑫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开始娓娓而谈,“这一情况我觉得有些反常,然后就对苏存和钱平的生活背景,家庭情况做了一番调查,当然,我是请了朋友帮忙的。” 何鑫说到这里呵呵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 “别废话,讲重点。”晏晨有些不耐了。 何鑫一看晏晨不高兴,也不嘻笑了,清一口嗓子接着说道:“苏存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亲是一名老师,母亲是一名工厂的职工,家庭也还算是富裕,他大学毕业以后先是在外地工作,后来母亲身体不好,这才回家进了邵氏集团,算一算时间,他在邵氏工作好像有五个年头了。他的妻子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有一个女儿,因为家庭富裕,再加上本人有些心高气傲,从不跟不如他的人交往。” “钱平恰巧属于不如他的人之一。钱平是从农村上来的,家里条件很苦,没有读过太多的书,父母多病,兄弟姐妹们又多,他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进城务工。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在工地上打打零工,搬搬砖什么之类的,他的话很少,平时又很老实,工地负责人出于同情也是看他老实,让他管理仓库,然后又推荐他验货。” “苏存和钱平几乎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除了工作上的需要,苏存绝对不会和钱平私下有来往。于是,我就针对这一情况对他们进行了调查,没想到果然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田秘书按捺不住,直起身子问道,晏晨莫名地也有些兴奋了,紧张地盯着何鑫,示意他赶紧说下去。 “苏存在炒股票,前段时间股票大涨,他就把全部的钱都投入股市之中,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哪里知道股票暴跌,他自己的钱被套进去了不说,亲戚的钱也套了进去。亲戚朋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向他催钱。恰巧这时,他和钱平走在一起,又出现了劣质水泥的事情,你们说这件事情就不奇怪?” 何鑫说到这里反问田秘书和晏晨。 “的确是很奇怪的。苏存现在极需用钱,如果他联合钱平以次充好,的确说得过去。但是证据呢?这只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是苏此和钱平做的?再说了,这几吨水泥也值不了多少钱,根本填不平苏存投入股票中的窟窿,如果真是他做的,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晏晨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苏存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可关健是他的背后是谁呢?晏晨想不出来。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田秘书忽地对晏晨说道,脸上一片阴霾。 晏晨和何鑫的目光同时集中在田秘书的身上,沉默半晌以后,晏晨只说了一句话,“注意安全,别搞出人命来了。” “放心好了。”田秘书对着晏晨笑了笑。 “那我干什么?”何鑫有些急了,就这样没他的事情了?这是他好不容易探来的消息啊! “你跟着我一块。”田秘书对何鑫说道。 “触犯法律的事情我可不干。”何鑫摇头。 “没让你干违法的事情,最近有人暗中在收购邵氏的股票,你帮忙注意一下那些股东,看看他们有没有和可疑的人联系,防备他们高价抛售手中邵氏的股票。” 田秘书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市面上邵氏集团的散户手中的股票只占百分之二,如果有人存心要想收买邵氏的股票,他一定会把主意打到那些股东的头上。 而那些老家伙们极有可能会卖了手中的股票。这样一来,邵氏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何鑫也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了,郑重地向田秘书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密切注意这些股东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有什么可疑的举动,我会立刻向你们报告。” “这事你一个人完成不了,我给你增派几个人手。”田秘书站起来拍拍何鑫的肩膀对他说道。 “好兄弟,谢谢你了,等解决了这些事情以后,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何鑫对着田秘书轻轻地捶了一拳。 田秘书向何鑫笑了笑,点头。 “等事情解决了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喝酒嗨歌,现在时间不早了,也该下班了,走吧!”晏晨的眼中全是感动,身旁有人无怨无悔地帮助你,她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行,就这么说定了。”田秘书和何鑫相视看了一眼,两个人同时笑了,异口同时地对晏晨说道。 三个人同时笑,笑声把刚才发生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冲散了。 …… 夜,终于来临了,天空中下起了下雨,稀稀落落,路上的行人很少,过往的人都匆匆忙忙地向家赶。 苏存今天晚上喝得有点多。平时他是不喝酒的,主要是老婆和女儿都不喜欢他喝酒。 不过,苏存今天高兴,因为他终于解决一个压在他心头上的一个大事。 只是在高兴之余,苏存的心里隐隐又有些后怕,他做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那就惨了。 不会的,不会的,苏存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别人知道是他做的,那证据呢?现在法庭办案都要讲求证据的,没有证据明知他犯了罪,依旧对他无可奈何。 苏存的心里对那个女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步步,做事滴水不露,让人抓不出半点毛病,找不到一点证据。 哦,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苏存想了想,好像对方没说叫什么名字。至于长相,苏存也没有看清人家长什么样子,主要是那个女人戴着一副墨镜,几乎把脸全都遮住了。 他也没见那个女人说过话,有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写在纸上让他看,看完了,就直接销毁了。 哎,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聪明的女人呢?谁要是被她盯上,那算是倒大霉了。 苏存想到了邵氏,又想到了晏晨,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愧疚。但是愧疚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做了,他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句对不起了。 有一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来到跟着苏存,在苏存的前面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直接向苏存走去。 苏存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包紧紧地抱住,刚说了一句,“你们想要干什么?”接着鼻子嗅入一股异香,紧接着,人就没有了意识,连人带包被人弄进了车里。 车子快速地向前行驶,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也就一两分钟,天空中又下着雨,路人行人也不多,谁也不知道也没有注意到,大街上就凭空少了这么一个人。 …… 晏晨回到家中,立刻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特别是萧莉莉的看她的眼神,有一种得意和幸灾乐祸。 晏晨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就上楼准备换衣服去了。 萧莉莉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晏晨啊,我们家里来客人了,你知道吗?” “是吗?谁啊?”晏晨回过脸,看了一眼萧莉莉,淡淡在应了一声。 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怎么?安静没和你提起吗?哎哟,这安静也真是的,给家里弄来一个什么表妹,怎么也不和你商量一下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萧莉莉一听晏晨这样说,立刻来劲了,话语中全是对安少的责备。 表妹?女人? 晏晨怔了怔,安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表妹出来了? 晏晨没放在心上,踢着鞋子继续向楼上走去。 既然是表妹,那就来住呗,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晏晨在心里不以为然。 “哎,晏晨别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萧莉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走两步来到晏晨的身边,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对晏晨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安静这个表妹不是亲表妹。” “这又有什么?难道不是亲表妹就不能在这里住?”晏晨不解地看了萧莉莉一眼,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萧莉莉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没想明白呢?那个叫叶雪不是安少的亲表妹,她自己有家为什么不回家去住?为什么一回国就住到安家来?这明眼一看,就知道她的心里啊根本就没安好心。你呀,哎,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小心看好自己的男人,别又让人给勾了去。” 萧莉莉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声音,一副好好戏的样子。 “谢谢二婶提醒,我一定会看好安少,我也绝对不会走二婶的路。二婶,我上楼换衣服去了,一会儿再见。” 晏晨对着萧莉莉笑了笑,不去看萧莉莉瞬间变得难看的脸,径直向二楼走去。 萧莉莉恨不得在晏晨的脸上抓出几道道血迹来。这个贱妮子这是在看她的笑话吗?要不她那个不要脸的公公弄回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要不是他们故意把他们全部支走,那个狐狸精能和安健业鬼到一块吗? 这全都他们的错。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她没看住男人吗? 男人是看得住的吗? 萧莉莉本来是想恶心一把晏晨,没想到吃不到鸡反而惹了一般骚回来,气得她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 好你个小妮子,你就得意吧?总有你哭的时候。 萧莉莉冲着晏晨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向客厅走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在心里把安家所有的人全骂了一个遍。 二楼栏杆处,叶雪把晏晨和萧莉莉的一番对话全看在眼里,她的脸慢慢地浮现一个笑容。 她这个表嫂看起来还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她办事的能力是不是也和她的口舌一样的利。 但愿她不只是那种逞口舌之利而无能力之人。 萧莉莉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靠在栏杆上,微笑着看着她。 这大概就是萧莉莉口中所说的叶雪吧! 晏晨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表嫂,你回来了?我是叶雪,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叶雪笑盈盈地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果然她就是叶雪。 晏晨扫了一眼叶雪。青春有活力,年轻漂亮,脸上扬着自信的光芒,怪不得萧莉莉会生出那样的念头,让她把安少给看紧了看牢了,这样年轻有朝气的女孩子的确是中年男人的杀手。 “你好!”晏晨向着叶雪淡淡一笑,脚步慢慢地上着台阶,最后与叶雪面对面站着。 “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太拘束,我和你表哥最近工作都忙,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不用太在意。” 晏晨客客气气地对叶雪说道。 叶雪的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我有看新闻,我知道表嫂这段时间工作很忙,不会打扰表嫂和表哥太长时间的,我住几天就会走的。” 晏晨没有接叶雪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抬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失陪一下,我要回房换间衣服。” “表嫂请。哎,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表哥说他今天晚上不回家呼饭,让我给你说一声。” 叶雪冲着晏晨的背影叫了一声。 晏晨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对叶雪笑了笑,转过头走向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紧紧地关上。 叶雪冲着晏晨紧闭的房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珠子转了转,人抬腿向楼下去走去。 晏晨一回到房间,慢慢地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家居服换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家里面突然来了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还不是亲表妹,稍微正常一点的女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想法。更何况安少的情况特殊,对女人从来是不屑一顾,不假以色,他怎么就把一个女人弄到家里来了? 她对安少是特别的吗?如安宁一样? 晏晨是有故事的女人,她比别的女人更为敏感一些,想得事情也就多一些,她的心里微微有一丝丝不舒服。 对安少她选择放心。她主要的是不放心外来的女人,她们总是试图想要破坏她的家庭,想要从她的身边抢走她的男人。 晏晨的心里沉甸甸地,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 看来,未来的日子又不太平了。晏晨看着客厅里瞬间和安家打成一片的叶雪,无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题外话------ 因为是二更,所以字数少一些。较量会一直持续下去,所以请妞们,不要说拖情节了,我真没有那个故意。 ☆、第219章节 相亲(一更) 那天晚上安少回来的很晚,是陆尘送他回来的,回来时一身的酒气。 “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晏晨皱开了眉头,与陆尘一起扶着安少进了房间。 陆尘满脸的歉意,“安太,今天情况特殊,喝得不多。” “嗯,我知道了,天很晚了,你回去吧!我来照顾安少。”晏晨给安少脱掉鞋子,扶他在床上躺好,一回头,看陆尘还站在那里,对他说道。 陆尘点点头,说了一句辛苦了,就离开了。 门从外面被关住了,晏晨坐在床边看着安少,伸手拨开散落在他额前的发丝,微叹了一口气,“你胃不好,怎么喝起酒来了?” 安少好看的脸皱成一团,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有些憋,想吐又吐不出来,有气无力地对晏晨说道:“没办法,今天是逼在那了。唉,难受死爷了。” “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水。”责备的话晏晨不说,现在的晏晨对安少只是浓浓的心疼,她把安少的外套脱掉,扶着他靠在床上,对他是深深的关切。 “老婆,我想吃鸡蛋面条。”安少看着晏晨,突然间咧开嘴一笑,忽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好,我这就是给你煮面。靠着舒服吗?不舒服的话就躺下来睡一会儿。” “头晕,不想躺,就这么靠着吧!”安少对着晏晨摇摇头。 这一晃不打紧,头晕的更厉害了,他赶紧闭上眼睛。 晏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被子向上提了提,从床上下来,踢着鞋子向外面走去。 安少从来都不曾像这样不洗不漱就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缓一缓,等眩晕过去,他摇摇晃晃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不稳地从衣柜里拿出睡衣睡裤走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清爽。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安少头晕的更厉害了,他微眯着眼睛爬上床,把被子随意地扯起盖在身上,手捂着头,侧身躺在床上小憩。 晏晨一出房间门就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 “陆尘,这是怎么回事?安少和谁在一起喝酒?”电话接通了,晏晨对陆尘问道。 “和市里的领导。”陆尘把耳机塞在耳朵里,眼睛看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是因为邵氏集团的事情吗?”晏晨的大脑里呈现第一个这样的反应。 “安太,不瞒你说,安少今天的确是因为邵氏集团的事和市里的几个领导在一起喝了个饭,喝了一点酒,他的意思是希望由政府出面把此事压下去。当然了,付出总会有代价的,市里的领导答应暂时先把劣质水泥的事情压下去,不过,给的时间不多,一个星期,他们希望我们能尽快地给他们一个真相。” 晏晨手指捏着手机一阵沉默,心中微酸,有些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处处给安少添麻烦。安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他,甘愿放低身段去向别个求情,甚至不惜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这怎么能不令她感到心酸和难过呢? 晏晨没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她急步向厨房走去。 此时此刻,她除了尽快地给安少做一碗鸡蛋面条,她什么也做不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晏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了楼。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晏晨的心里微微有些奇怪,她记得很清楚,她走的时候把门关好的。 谁进来了?还是安少出来了? 晏晨用脚踢开了门,端着面走了进去,刚一进门,看到房里的人,她微微一怔。 叶雪进来了,她坐在床边。 安少抱着头侧卧在床上,人好像睡着了,上半身露了出来,穿着干净整洁的睡衣。叶雪听到了动静,扭过头冲着晏晨笑了笑,伸手扯了一下被子给安少盖好。 “门没锁,我就进来了。”叶雪站了起来,对着晏晨笑了笑。 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晏晨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笑了笑。她把面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眼睛看着安少。 心绪乱如麻。 谁给他换的衣服?是他自己还是叶雪? 晏晨的心里充满了疑问,面上却一丝反应也没有,平淡如水,如果有表情那也只是对安少的关心。 “老公,醒醒,面来了,吃了再睡。” 晏晨推了推安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唤了几声。 安少动了动,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定定地看了晏晨一眼,然后就醒了,手捂着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晏晨急忙伸手去扶,她的手刚伸出去,叶雪的手也伸了过来。 晏晨看了一眼叶雪,只是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开了,把手缩了回来,视线投在安少的身上。 “走开,爷自己能行。”安少颇给晏晨面子,叶雪的手还没有碰到安少,安少像躲瘟神一样急忙躲开,一脸不耐烦地对叶雪说道。 脸上哪里还有醉酒的模样? 叶雪的手落了空,耸耸肩,无所谓地摊手,表示无奈,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晏晨,“我还以为表哥结了婚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不让女人近身,只是不知道这洁癖的毛病有没有好转一点?” 晏晨又是笑了笑,她没有回答叶雪的话,伸出手扶着安少坐好靠在床头,把床头柜上的碗端起,用筷子挑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吃了一口,尝了一口,满意了,这才喂到安少的口里。 安少微眯着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张嘴就吃了进去。 吧叽吧叽的,特别香。 晏晨用行动无声地向叶雪表明,不是安少不近女色,是不近她以外的女色,至于洁癖么?呵呵,他也只是吃她的口水而已。 叶雪的眉毛一挑,看晏晨的眼神颇有些耐味。 她果然很不一般。 “叶雪,时间太晚了,你回房睡觉吧!”结安少喂完面,晏晨看叶雪还待在房间里,她毫不客气地对叶雪下了逐客令。 “嗯,时间的确不早了,表哥表嫂,明天见。”叶雪一脸笑容,对安少和晏晨挥挥手,带着一脸笑容离开了。 晏晨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把床门锁好。 安少吃了面胃里面舒服多了,酒也醒了一大半,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老婆,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如果说辛苦,那个人是你。”晏晨坐在床边看着安少,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你胃不好,小心胃病犯了。” “爷的身体好着呢!”安少脸上颇不以为然,就这点酒,他还能承受得住。 “你就吹吧你!”晏晨白了一眼安少,起身拿了睡衣睡裤向卫生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像突然间想起什么,转过身看着安少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今天我来伺候你。” “爷那会儿自己已经洗过了。”安少对着晏晨挥挥手,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一点也不想再折腾了。 晏晨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响起哗哗的流水声。 心情莫明大好。 她就说吗依安少的脾气性格,纵然是喝醉,他也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近身。 叶雪也不例外。 这一夜,两人相拥在一起,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晏晨还未醒来,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仿佛有什么重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刚一睁眼就撞进了一双深如潭水的眸子里。安少染上*的双瞳微带着笑意看着她。 什么也不用说,晏晨伸出双臂缠上安少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紧紧地贴在安少的唇上。 激情就在这个美好的清晨上演了。 …… 餐厅里,大家都下来了,唯独少了安少和晏晨小两口。 “咦,表哥和表嫂怎么还没下来?”叶雪坐在餐桌上,看似随口无意地说道。 “不用管他们,你们有事就先吃,他们的早点都有留着。”安老太太看了一眼叶雪,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个慈祥的笑容来。 叶雪这个孩子,小的时候她见过几面,也经常来安家玩耍。从小就很聪明,没想到这才几年的时间不见,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 叶雪什么也没说,冲着安老太太笑了笑,低下头开始慢慢地吃早点。 安风今天有些反常,吃饭的时候不时把目光把投在席慕儿的身上。弄得席慕儿心情一阵紧张。 他还能不能让自己愉快地吃早点了?她都已经饿了一个晚上了。 怕又出现什么妖娥子。席慕儿加快了用餐的速度,现在在她的眼里,吃饭大过一切,什么形象什么素质圣统统靠边站去,那些能填饱肚子吗? 安风眉头皱得紧紧的,看席慕儿那副吃相,再也没有了胃口,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这女人是饿牢里放出来的还是上辈子是饿死鬼脱生的?就没有吃过饱饭吗?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吃。 萧莉莉对席慕儿是说不出来的厌恶。一开始她就不喜欢席慕儿,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应该要娶一个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席慕儿这样没家世的女人,特别是在知道席慕儿是安少的人,曾经联合安少害过安风,她对席慕儿的厌恶便是毫不掩饰赤果果地表现出来了。 “看看那副吃相,真是有娘养无娘教。”萧莉莉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席慕儿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安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皱起眉头横扫一眼萧莉莉,目光中冷意。 席慕儿再不好她那肚子里怀得可是他的孩子,也曾经是他的女人,萧莉莉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席慕儿,这扫得不是席慕儿的面子,而是打了他的脸。 萧莉莉其实还有话说,但是一看安风不高兴,到嘴的话就咽了回去,忿忿地瞪了一眼席慕儿,收敛了一些,恨恨地开始低头吃早点。 安老太太把餐桌上发生的一切全收在眼里,对萧莉莉她真的是太失望了。也难怪老二成天的找外女人,这其实也怨不得别人,这问题绝大部分就出在萧莉莉的身上。 也不知道萧莉莉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像塞了稻草一样,一点也不长心,也不分场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好像永远也分不清楚。 安老太太在心中直摇头,把视线投在席慕儿的身上,微笑着一脸柔和对她说道:“慕儿,多吃点,你现在吃得可是两个人的份量,要多吃一点。” 席慕儿的鼻了一酸,眼眶有些发涨,她抬眼看了一眼安老太太,一脸感激地对安老太太点点头。 “谢谢奶奶!” “以后吃饭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吃饭,谁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立刻就从这里滚出去。” 安老太太的眼睛横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凌厉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刮了一眼,特别是看向萧莉莉时,视线在她的脸上停了三秒。 萧莉莉噤若寒蝉,她纵然再笨也知道安老太太这句话是针对她而说,心里有了惧意。 她现在与安健业离了婚,已经不是安家的人了,按道理来讲她是要搬回娘家去住的。可是安健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还怎么好意思回去住?回去住还要看嫂子们的眼色,她怎么能受得了这些气? 安家在外面的房产也有很多套房产,她如果要搬出去的话,也是可以,可是她如果真的就这样搬出去了,那还不得被一些姐妹们笑话死。 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搬出去住。 不过,萧莉莉却把这笔账记在席慕儿的身上。 要不是这个女人,老太太又何必对她说么一番话来?全是这个贱女人惹出来的。 萧莉莉恨恨地剜了一眼席慕儿,目光中带着毒。 席慕儿终于吃饱了,她满意地擦了擦嘴。 “吃好了。”安风看了她一眼。 席慕儿向安风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安风突然间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愣了一下,随即慢慢地脸上露出一片欣喜,她不由地一把抓住安风的胳膊,兴奋地说道:“真的吗?” 安风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起来。 她就这么讨厌这里吗? 席慕儿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松开手,对安风歉意地笑了笑,起身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收拾一下,不用太长时间,一会儿就好。” 席慕儿急急地丢下几句话,起身就向楼上奔去,在楼梯口与安少和晏晨迎面相遇。 席慕儿对着晏晨笑了笑。 晏晨看到席慕儿用奔的速度走路,眼里不由得一片担心,有些心惊胆跳,对她说道:“小心点儿,别走那么快。” “谢谢!”席慕儿对晏晨点点头,眼中有些感激。 在安家除了安老太太,唯一一个对她还算好的人就是晏晨。 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冷冷的,淡淡的,但是跟中的担心却骗不了人。 “取东西要佣人上去取就行,你现在身子重,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晏晨又说道。 “谢谢,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只是太高兴了,安风说一会儿送我回家。”席慕儿笑着对晏晨丢下一句话又向楼上走去。 脚步明显地慢了下来。 怪不得这么高兴,原来是要回家了。晏晨看了一眼席慕儿,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在安家,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很委屈吧? 答案是肯定的。 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一听说要回家,兴奋成这个样子,甚至忘了自己是一个孕妇了。 晏晨摇头,视线从席慕儿的身上收回,与安少一起向餐厅走去。 席慕儿再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安风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她高兴地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提着一个小包走了出去。 安风的脸上明显地有些不耐烦,但是他抿着嘴唇没有说出来,打开车门径直地坐了上去。 席慕儿迟疑了一下,打开了后车门。 “坐到前面来。”安风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 席慕儿心里有些不情愿,想拒绝,但却又乖乖地下了车从到副驾驶室位上,系好安全带。 车子发动了,安风驾着车慢慢地向外驶去。 安风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不喜欢让人来安排自己的生活,特别是婚姻,他不希望别人来插手。 但是,秋晓的话他不得不认真考虑。 这一次,是他最后翻盘的机会。如果他能顺利地签下合同,他还有机会把安少从那个位置拉下来。这一次如果失败了,他便再也没有机会,这一辈子都会矮安少一头。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最令他痛苦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要和秋晓的女儿相亲。 不管成不成,他都要试一试,他要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诚意来,他要让秋晓相信,他是认真的。 席慕儿现在成了他最为头疼的事情。 席慕儿的肚子里怀得可是他的孩子,他可以不要席慕儿,但是不能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无关其他,只是血脉的问题。 安风既然决定了要和秋晓的女儿相亲,不管成不成,席慕儿的存在隐隐地给他带来了威胁,他必须要把席慕儿送回席家,然后再想办法把席慕儿送到国外。 他不能让秋晓知道席慕儿怀了他孩子的事情。也绝不能让席慕儿坏了他的好事。 席慕儿根本不知道安风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再也不用待在那个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的地方了,再也不用看萧莉莉的脸色的,想想,她都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 心情都是愉快的。 安风侧过脸看了一眼席慕儿,对于她脸上的笑容微感到刺眼,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袭了上来,他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把席慕儿送到家,连车都没有下,直接开着车离开了。 席慕儿一点也不在意。安风下不下车,进不进屋都,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了。 “爸,妈,我回来了。”席慕儿人还没有进门,嘴里就大呼小叫起来。 席爸爸和席妈妈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席慕儿,两个人的脸上全露出笑容来,拥着席慕儿一同进了屋。 欢声笑语从这个家里飘了出来。 茶楼,秋语千被秋晓逼着来相亲,脸上百般的不情愿。 “妈咪,说好了,我只答应你来相亲,只见一面,见一面我就走。”秋语千心里牵挂着家里的邵博和邵哲,有些心不在焉地对秋晓说道,一颗心早就飞回家了。 也不知道阮飞能不能搞定那个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她的两个宝贝哭没哭,现在她的心里全是担心,哪里有心思想别的,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回家去。 安风没想到秋晓的女儿居然是秋语千,当他看到秋语千时他微微一怔,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 意味不明,不明所以的笑意。 ------题外话------ 不在状态,暂时更这么多,今天继续会有一个二更。别错过了哟! ☆、第220章节 相亲(二更) 秋语千没想到她的相亲对象居然是安风,这真是在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一时之间瞠目结舌。 “怎么是你?” 秋语千怔忡半响,一声惊呼。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安风对秋语千笑了笑,在秋语千对面坐了下来。 脸上堆满了笑容。 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秋语千居然是秋晓的女儿。安风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秋语千抓起一旁的包包就向外走,如果是别人,或许她还可能碍于面子煎熬地坐上几分钟,但是如果是安风,真的是没必要。 “语千,你干什么?”秋晓一把抓住秋语千不让她离开,脸色明显的有些不好看。 “回家。”秋语千看了一眼秋晓,对她说道。 “不能这么没礼貌。”秋晓对着秋语千摇摇头。 安风端起茶杯轻轻地晃了晃,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意,透过水蒸气,他看着眼前这一对母女,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妈咪,你交待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人我也看了。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人我没有相中,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该走了?”秋语千直接了当地对秋晓说道。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丝毫根本没有顾虑安风的感受。 她为什么要顾虑安风的感受?想当初他害晏晨那么惨,她也被逼着送到阮飞处,那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她至今记忆犹新。 这一切全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秋晓有些尴尬,对安风笑了笑,推着秋语千出了门,一出门,她的脸就沉了下来,“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么没礼貌?” “妈咪,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安风这个人太危险,以后你尽量地离她远一点。”安风在里面,秋语千现在不好对秋晓说些什么,只是压低声音小声对她说着。 “我们是生意上的伙伴,我只是觉得他人看着还不错,斯斯文文的,就想着给你介绍认识一下,哪里想到你也认识人家,既然不喜欢妈咪也不勉强,只是你这个态度,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秋晓对秋语千摇头叹息。她这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以后我会改的,现在我要走,邵博和邵哲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也不知道他们哭没哭?”秋语千心里牵挂着邵博和邵哲,对秋晓丢下几句话,便急匆匆地走了。 秋晓看着秋语千的背影无声地摇头,苦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只到秋语千的背影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视线,这才转身回房。 “对不起安总,你千万别见怪,语千从小被我惯坏了。”秋晓一进门就满脸歉意地对安风说道。 安风向着秋晓笑着摇头,“没事,秋小姐可能对我有误会。” 秋晓对安风的心里有愧疚,她认为让安风掉了脸,所以落座以后,她便对安风说道:“安总,我本来还想着我们是不是可以成为一家人,但是现在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合作的事情了?” 安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这不也正是他所想的吗? “明天我会准备好一切的资料,到时请秋董过目。” “好,明天我们还约在这里见面。”秋晓笑着对安风举了举茶杯。 安风的眼里有着难以按捺的兴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顺利的签约了。 一想到这里,安风的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看来,他有必要去见秋语千一趟,解释一下他们之前发生的误会。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他和秋晓之间的合作更为顺利一些。 秋语千今天的确恶心到了,她要是知道相亲的对象是安风,她连去都不会去,更别说见面了。 她一上车就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正在听田秘书汇报情况,手机调成了静音,压根就没有听到电话响,于是有些事情就这样错过了。 田秘书的眼底泛青,下巴上有些胡子渣,脸上有些疲倦,一眼就看出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从苏存的嘴里知道一些什么吗?”晏晨问。 “这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田秘书摇头,“不过对方是什么人,苏存是一无所获。除了知道对方是个女人,知道对方很有钱之外,苏存压根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姓什么,也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连声音都没有听见。” “哦!”晏晨皱了皱眉头,看来她这次是碰到硬角色。 “对方很小心,单线和苏存联系,现金支付,打电话只是约时间地点,见面谈事,谈事的时候用纸笔交谈,事后立刻销毁。” 田秘书把从苏存嘴里问出来一五一十地向晏晨道来,他也有些头疼,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小心的对手,几乎把该想到的全想了,做事干净利索,不留下任何的证据。 现在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没有证据,你能把她怎么样? “不过,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邵氏集团这次所发生的危机全是人为弄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对方针对的是邵氏还是我?”晏晨莫明地有一种预感,她感觉到对方是针对她,而非邵氏。 她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晏晨有些不解。 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搞垮邵氏,还是想把她从邵氏挤走? 这一切目前都是一个未知数。 “田秘书,带上苏存去一趟警局。”晏晨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间对田秘书吩咐道。 “这有用吗?”田秘书对晏晨的举动有些不解。如果他都从苏存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更别说警察了。 这不是表示他对警察有轻视,实在是他们对付人的手段比警察多了去了。 “虽然从苏存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证明,苏存是被人收买的,是他联合钱平陷害邵氏。只要有这一点就行了,至于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暂时先不去管他,把这些事情交给警察来办。消费者不在乎是谁在陷害,他们要知道这是不是有人在陷害。” 百密一疏,对方想不到她精心设计了这么多,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她会作何想法。 田秘书恍然大悟,对晏晨眼中全中赞赏。晏晨说得没错,他们其实是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事实上,只要让人们相信这就是一场设计陷害就行了。把一切的事情交给警察,由政府出面,比由他们出面更能说明问题,更能还邵氏一个清白。 明明看起来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田秘书把苏存和钱平送到警局。 经济犯罪科的刑警们立刻展开了调查,一刻也不敢怠慢。 就此事,晏晨当天下午就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在新闻发布会上,她绝口不提劣质水泥的事情,她只是告诉媒体,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目的的陷害,是公司内部的人和外人勾结,邵氏集团从来都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也从来都不做欺骗消费者的事情,他们做得是放心工程。 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很短,晏晨只是廖廖地说了几句,然后就在田秘书的护同之下匆匆地离开了。 她没有给任何记者提问的机会。 这是她和田秘书事前商量好的。 他们不是来回答记者问题的,他们是想借媒体向外传达一个信息,邵氏集团是被人陷害的。 果然, 事情如晏晨和田秘书所猜想的方向发展。新闻发布会一出,电视网络立刻播放了这一消息。 股市大盘当天收盘时,邵氏集团的股票终于停止了下跌。 晏晨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松下来了。 但是,她又不能完完完全全放心。因为对手还出什么招式,她还不清楚,她只能见招拆招,一步步来。 晚上是安少来接晏晨下班,很招摇的,前前后后五辆车,排成一排停在邵氏集团的大门。 晏晨早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这本就是安少的本色,张狂,放荡不羁。 当然,是主要的是她喜欢他这个狂妄的调调。 陆尘早已经为晏晨打开了车门,安少骚包地依旧是一身红色的西服,双手摊开摆在车后座上,双腿叠放在一起,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晏晨钻进了车。陆尘把门关好,小跑地跑到前面一辆车上坐好,紧接着五辆车缓缓向前驶去,越开越快,慢慢地驶离众人的视线中。 安少把晏晨搂在怀中,斜着眼睛看着她,问道:“想怎么庆祝?” 晏晨对着安少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是田秘书告诉你的还是何鑫告诉你的?” “爷有看新闻,不用谁告诉。走吧!爷今天带你出去好好地吃一顿了。”安少的手在晏晨的脸上拧了一把,接着又快速地松开,一脸的得意。 “只是吃饭吗?”晏晨挑了一下眉头。 “如果你还想要一点别的,爷一定会满足你。”安少凑近晏晨的耳边,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晏晨说道,趁晏晨不注意的时候,他伸出舌头,偷偷地舔了一下晏晨的耳垂。 晏晨大躁,推开安少的脸,一脸正经看着前方,不去理会安少。 安少得意地笑了笑,那笑容,特别像一只偷腥的猫。 那天晚上据说很浪漫。安少大手笔地包了一家餐厅,里面只有他和晏晨用餐,餐厅里摆满了红色的玫瑰花,一个钢琴手在餐厅里弹着优美动听的曲子。 那场景那音乐那灯光,简直让晏晨有一种快要醉了的感觉。 那天晚上的安少一改以往的霸道,无限地温柔,柔情似水的眼神差点让晏晨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 一切烦心的事都在安少的精心安排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夫妻之间弄一些小浪漫看来是很有必要的。最起码能促进夫妻感情,最为重要的是,能燃起激情来。 事后,安少对陆尘作了一次口头奖励,又给了他奖赏,暂不扣他的工资,与邵博和邵哲的黄金手镯之事抵平。 也就是功过相抵。 对此,陆尘是感激不尽,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安少再多的钱花在安太的身上,那就不是钱。只要花在别人,一分钱那也是钱。 咖啡厅里,安风一脸笑意地看着秋语千。 一脸的愉悦。 秋语千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她不喜欢安风,是一点也不喜欢,如果不是他说他知道谁是陷害邵氏集团的幕后黑手,她是绝对不会出来见安风的。 “你别卖关子,你快说,到底是谁这么歹毒想要害晏晨姐?”秋语千急切地问向安风。 “秋小姐,在我告诉你是谁之前,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安风慢条斯理地说道,伸手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又放下,视线落在秋语千的身上。 秋语千定定地看了一眼,她不知道安风想要说什么,她也不想听,她想现在立刻离开,可是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邵氏集团虽然是晏晨在打理,但是那毕竟是邵华的心血,她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背后对邵氏下黑手搞破坏而不管。 她忍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我仔细听着。” “对于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做太多的解释,我承认我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因为我一直对安静不服气,我自认为不比他差,但是上天就眷顾于他,他几乎拥有一切,名利地位金钱,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不甘心,我做了这么多,我只想证明一件事,我并不比他差。” 安风说到这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咖啡杯上,脸上有些忧郁。 秋语千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只是微微一动。 她没有接安风的话,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安风继续说下去。 “安静一出手就几乎决定了他以后的命运,而我,无论我怎么做,怎么拼命努力出都得不到家人的认可,甚至为了怕抢了安静在安氏的地位,他们把我远远地打发到美国,让我和父母一分就是好几年。” 安风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恨,也有一些悲伤,说到伤心之处,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秋语千的心又动了一下。 她在想,他们或许都不了解安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其实好像也有些可怜。 安风停了一下,对秋语千苦笑,“我现在对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事情表示道歉,因为我和安静的问题把你卷入其中。还好你没出什么事情,要不然我现在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事情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安风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了,秋语千也没那么小气,对着安风扯开嘴唇笑了笑,表示事情过去了。 “谢谢你的理解。现在我证实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安风,今年二十八岁,我很高兴很认识你。” 安风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向秋语千伸出了手。 秋语千被安风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安风伸过来的手,她有些犹豫,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安风的耐心很好,一直带着微笑看着秋语千,手很固执地伸在秋语千的面前。 秋语千抬眼看了看安风,又看了看他伸在空中的手,终于她伸出手和安风握了一下手。 “我叫秋语千,很高兴认识你。” 秋语千勉强地对安风笑了笑,简单地对安风说了两句话,迅速地缩回手。 “那我们以后会成为朋友吗?”安风笑着问向秋语千。 “当然。”秋语千看了一眼安风,缓缓地说道。 “好,既然是朋友,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无话不谈了?”安风笑眯眯地问向秋语千。 秋语千抿了抿嘴唇犹豫一下,但还是向安风点了一下头。 “我的确知道设计陷害栽赃邵氏的幕后之人是谁。”突地,安风一脸正色地对秋语千说道。 ------题外话------ 这个安风很阴险地说。 ☆、第221章节 幕后之人(一更) “啊!”秋语千轻轻地啊了一声,表情有些惊讶,她以为安风只是找一个借口把她骗出来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知道。 安风的脸上全是笑容,“你以为我是找个借口骗你出来的?”安风一眼就猜中了秋语千的心思,嘴角带着笑看着秋语千。 秋语千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她赶紧低下头,不去看安风的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其实邵氏集团这一切的事情都跟一个女人有关。你不认识,晏晨认识,这个女人叫叶雪,是安少的表妹。当初她来找过我。”安风对秋语千说道。 “你?该不会这里面又有你的事情吧?”秋语千瞬间睁大眼睛,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安风。 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我现在正忙着安氏集团和你妈妈签约的事情,根本无暇分身。我在美国的时候和叶雪有过几面之缘,这次她回国的确是找过我,不过我拒绝,但是我也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我向她说起晏晨的一些事情。后来她就没有再联系我了。” 安风这次说的是实情。叶雪当初的确找到了他,但是他那时的心思全在和秋晓合作的事情上,又因为席慕儿的事烦躁,所以就推了。现在看来,他当时的做法完全是正确的,要不然的话,今天又凭什么取得秋语千信任呢? 安风在心里冷冷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秋语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又冤枉了安风。现在想想,如果这事真的是安风参与了,他会向自己说明这一切吗? 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坏嘛! 秋语千现在对安风的印象稍稍改观了一些,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排斥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出来有一个小时了,邵博和邵哲肯定又饿了。秋语千的心里有些着急,对安风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误会你了,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当作赔罪,我现在要走了,邵博和邵哲还在家等着我,他们醒来见不到我会哭的。” 安风点头表示理解,他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对秋语千说道:“那我送你吧!正好我也要回家了。” 秋语千没有开车过来,对于安风的提议并没有拒绝,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她心急如焚,点点头,便和安风一起向外走去。 席妈妈和席慕儿今天正在逛街,眼看着席慕儿就是要生了,有好多的东西要准备,婴儿的衣服鞋子小车子尿布尿片奶粉等等,这些都需要准备。 母女两个人逛街逛累了,便大包小包地准备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就这么巧,她们走到了安风和秋语千所在的咖啡厅里。 与安风和秋语千迎面相遇。 安风也看到了席慕儿,脸上微微一变,眼里一片冰冷。 这个女人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了?她是在跟踪自己吗? 安风的心里的怒火一点点上升,对席慕儿的厌恶立刻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本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有过之而无不及。想以这种方式来取得他的注意,想破坏他的一切,只怕她的算盘要落空了。 安风阴森森地看了一眼席慕儿,目光全是警告之意。 席慕儿真的是冤枉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就遇到了安风。下意识地她看了一眼秋语千,赶紧又把目光移开,手不由得紧紧地拽住了席妈妈的胳膊。 席妈妈也看到了安风。就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 席慕儿并没有对席妈妈提起安风的事情,对于她这段时间的行踪,她只是告诉席妈妈她在朋友家住,她本想着找个时间好好地向席妈妈解释解释,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用不上了。 “妈,别站在门口,你看都拦住别人的去路了。”席慕儿轻轻地扯了一下席妈妈的胳膊,向旁边让了一下,给安风和秋语千让出一条道来。 秋语千对席慕儿笑了笑,目光落在席慕儿的肚子上,随口问了一句,“几个月了?是不是快生?” “还早。”席慕儿打了一个哈哈,向秋语千点了一下头,与席妈妈一同走进了咖啡厅。 与安风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安风。 安风松了一口气,心中莫明地又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个女人是把她的警告看在眼里还是根本对他不屑一顾?安风在心里猜测着,他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席慕儿对他更倾向后者。 “我们赶紧走吧!”秋语千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两个宝贝蛋儿,赶紧催着安风走。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安风瞬间恢复一脸笑意,对秋语千轻声叮嘱几句,抬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邵家大宅,阮飞现在快要顶不住了。两个孩子的哭声一声又一声大,怎么也哄不住。 阿姨给泡好了奶粉,塞在嘴里便吐了出来,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阮飞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不见尿,也没有生病,也没有想要拉臭臭,可是他们哭什么啊? 阮飞头上开始冒出汗珠,一手抱一个,在房间里不停在走来走去。阿姨猜着估计就是想吃妈妈的奶了,赶紧拿起电话就给秋语千打电话。 秋语千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本来心里就急,现在一接到阿姨的电话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声,她是越发急了,不住地催着安风快点开。 “那你住好了。”安风对秋语千低低说了一句,然后脚用力向下一踩,把油门踩到最底,车子开始飞快地马路上跑了起来。 这会是下午五点钟左右,路上的车还不算很多,安风驾着车马路上狂奔,闯了几个红灯,惹得后面跟了几辆警车。 秋语千吓得把眼睛紧紧地闭上,手死死地抓住车把手,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和安风来了一个车毁人亡。 车子狂奔一阵子以后终于停下来了。 秋语千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她松开车把手,摸了摸胳膊和腿,还好,身体完好无损,胳膊和腿都还长在自己的身休上。 这下她就放心了。 安风替秋语千解开了安全带,冲着她微微一笑,“到家了,赶紧下车吧!别让孩子等着急了。” 秋语千定了定心神,对安风感激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急急地向大门跑去,刚跑到大门口,她听到警车呜呜的警迪声,由远到近,不一会儿就停在安风的车前。 秋语千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交警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安风把头伸了出来对秋语千笑了笑,向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赶紧回家。 秋语千知道这个人情她算是欠下了,在心里琢磨着以后请安风吃一顿当作还他的人情。 屋里传来邵博和邵哲撕心裂肺的哭声,秋语千看了看了安风又看到看前面,终于再也顾不得许多,匆匆地抬脚向家里走去。 欠安风的她一定会还的。秋语千在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从警车上下来一名警察,他敲开了安风的车窗,对他行了一个礼,查看了一下他的驾驶证,又对他做了酒精测试。 一切都没有问题。 “闯红灯,明天去一趟交警大队接受处罚。”交警对着安风又行了一个礼,拿起了安风的驾驶证,对安风丢下几句话,便又坐上警车呜呜地走了。 安风丝毫不在意,冲着秋语千消失的方向他得意地笑了笑,发动车子,调头快速地离去。 秋语千一进屋连手都顾不得洗,立刻从阮飞的手里接过邵博,撩起衣襟把奶塞到邵博的手里。 “宝贝是不是饿了啊?来,妈妈回来了,不哭了啊!”秋语千轻轻地拍着邵博,放柔声音慢声细语,嘴巴不住地去亲邵博的小脸蛋。 邵博的哭声终于停下来了,说来奇怪,邵博不哭了,邵哲的哭声慢慢由大变小,也渐渐地停止了哭声。 阿姨赶紧拿起泡好的奶粉塞在邵哲的嘴里,邵哲抽泣着开始慢慢地喝起奶粉。 屋里一下子清静了起来。 阮飞瘫坐在沙发上,伸手掬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刚简单就是魔音穿耳,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 歇了一会儿,缓过神,阮飞开始指责起秋语千来,“你干什么去了?哪有你这样当妈的?把孩子扔在家里就自己跑出去了,这一扔就是一两个小时。你看把邵博和邵哲饿的。” 秋语千的心里是满怀愧疚,她也是自知理亏,阮飞说什么,她就只管听着,一句嘴也不敢还,一直等到阮飞训完了,她才对阮飞说道:“赶紧给晏晨打个电话,说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邵氏集团的鬼了。” “你知道?哪是谁?”阮飞不相信地看着秋语千,语气中尽是怀疑。 “叶雪,你告诉她是叶雪,她就什么都明白了。”秋语千催促着阮飞赶紧打电话。 晏晨接到阮飞的电话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一句谢谢便把电话给挂了。 她的视线落在安少的身上。淡淡的,还带着探究。 看来这又是来和她争男人了。晏晨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安少感到有些莫明其妙,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依旧那样帅,没有半点违合之感,自己看了忍不住都要多几眼。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 “有事说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爷。”安少不喜欢晏晨这种看他的眼神。 这令他很不爽快。 “是叶雪。”晏晨收回目光,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意外的是,安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连一点惊讶也没有。 这反倒令晏晨感到奇怪了。 “你不应该感到很奇怪和惊讶吗?”晏晨看着安少问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爷早就知道了,从她一回国接着邵氏集团出事,爷就知道是她在搞鬼。”安少不屑地看了晏晨一眼,那表情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安静,你是不是存心在耍我?你知道了你不告诉我?”晏晨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恨不得喷安少一脸的口水。有这么给人家老公的么?看她着急上火硬是一点口风也不给她。 天知道这段时间她几乎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嘴里全里泡。茶不思饭不香,每天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总是怕邵氏有一天终会毁在自己的手上。 令她没想到的是,安少知道是谁在搞鬼居然不告诉她,而是在一旁看着她着急上火。 晏晨心里的火烧得越来越旺,手爪子痒痒,一个没控制住手就贴在了安少的脸上。 手劲还不小,手贴在安少的脸上还发出很大的“啪”的一声响声。 这一贴不打紧,安少像炸了毛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 身上的浴巾就这样掉了下来。 忘了说,他们吃完浪漫的晚餐以后,又去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开了一间房间。阮飞打电话时,他们已经洗了一个美美的澡,两个人躺在床正准备来一场激情四射的床上动作片。 这一切都被阮飞的电话给毁了。 晏晨一看安少那糗样,本来满腹怒火的她,突然间就笑了。 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没笑抽过去。 安少心里的火滋滋地向外冒着,手爪子痒痒的难受,他真想把眼前这个欠收拾的女人一巴掌给挥到床下去。 “女人,三天不挨打你想上房揭瓦是吗?皮痒痒了是不是?你别以你是爷的女人你现在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信不信,爷有一千种一万种子收拾你的办法。死女人,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简直不把爷放在眼里了。” 安少扯过被子披在身上,遮住*部位,随后咬着牙齿对晏晨恨声说道。 晏晨在手贴在安少的脸上以后,心里其实就已经很后悔了。她始终还是太冲动了,安少对她怎么样,别人看在眼里,她更是记在心里。安少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不该那么冲动的,更不该不问青白皂白地上来就给安少一巴掌。 “老公,对不起,刚才我手爪子犯贱了,要不你打它吧!”晏晨涎着脸向安少贴去,打人的那只手向安少递去,另一只手去扯安少身上披着的被子。 “这么热的天,还捂着一张被子,不怕热坏吗?来来放下,凉快凉快。” 安少一把甩开晏晨的手,在离晏晨稍远的地方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古怪地看着晏晨。 “老公。”晏晨嘴里娇叫一声,向安少靠近,围在胸前的浴巾也不知是她有意扯掉的,还是无意间脱落的,反正就这么掉下来了。 白嫩的股肤,柔若无骨性感的身体在安少面前暴露,一缆无遗。 安少的眼睛有些看直了,喉咙动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后又想着这样实在是太没出息,强迫自己把眼睛挪开,嘴里怪声怪气地说道:“别勾引爷,爷现在正气头上,你就是勾引爷也不会上当的。” “爷,小女子错了,你就大人有大谅,就原谅爷好么?”晏晨来到安少身后从后面靠上来,用手轻轻地摇着安少的身体,对着安少的耳朵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安少的身休一阵麻酥酥的,这个撩人的小妖精啊!安少在心里禁不住一声轻呼,满腹的怒火早已经化为乌有,刚刚一切发生的不快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一把拽掉身上的被子,翻身就把晏晨压在床上。 夜,悄悄来临。 屋里一片激情四射,室内春风无限,天上的星星从窗户中看到,似是在害羞,捂住眼睛不时地偷偷地瞄一眼。 激情过后,安少抱着晏晨进了卫生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以后,两个人微眯着眼睛并排躺在床上。 安少的一只手挑起晏晨一缕发丝缠在手上,松开,又缠上,如此反复着。 “叶雪的事情不是爷不告诉你,是爷不想让你担心。”安少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轻轻地嗯了一声,身体向安少又靠了靠。 手落在他的胸上,手感很好。 “那个死丫头鬼精灵,爷只是知道这事是她在搞鬼,但是抓不到她的一点把柄。不过,这事已经让陆尘去查了,爷是想等到有确凿的消息以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阮飞那王八蛋嘴巴那么快,提前告诉你了。” 安少一提起这事心里就是一肚子火,也不知道那小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消息还挺灵通的。 “那你现在查出来什么了吗?”晏晨抬眼问向安少。 “别提了,一提起这个爷的心里就窝着一把火,这个死丫头,本事还挺大的。硬是让抓不出她的一点把柄,跟踪她的人跟着跟着就跟丢了,要不是因为爷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爷才不会让她住进来。” 一提起这事安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那样子恨不得把叶雪抓起狠狠地吊着就是一顿暴打。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脸上若有所思。 叶雪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其实是针对她。 她是喜欢安少吗? 如果不是,她又是为了什么? 晏晨想不出如果不是这个理由,那又会是什么。 叶雪的确喜欢安少。在她知道自己不是叶凡亲生的女儿时,她的一颗心就丢在安少的身上,在她的心里,除了她,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安少。 叶雪现在正坐在床上,她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下午晏晨所开的新闻发布会她看了。本来还对晏晨抱着轻视之心,现在她立刻收起了这份轻视。 晏晨的这一招的确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叶雪没有想到她精心策划了这么久,居然被晏晨三言两语就把大众的视线转移到谁是幕后凶手的问题之上,一下子把邵氏集团的局面给扭转了。 看来她还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警察是无法在苏存和钱平的身上找到关于她的半点蛛丝马迹。没有证据,就算苏存认出她,又奈她如何?叶雪的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要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她还有更多的招在后面呢?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晏晨又会拿出怎么样的应对方式?会不会还是利用小聪明来转移大家的视线呢? 叶雪笑了笑,掏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出去,简单地讲了几句,便把电话给挂,她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把电脑踢在一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安风站在房间,脸看着窗外,手里端了一杯酒,静静地站着。 今天他的心情本应该是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高兴起来。 他把这一切归咎在席慕儿的身上。 就是因为她的出现,他的心情才不好的。他不否认他把席慕儿送走是为了接近秋语千,不想让秋语千发现席慕儿的存在。 安风现在觉得之前他把席慕儿接回安家有些太草率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补救? 安风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放下酒杯,他给席慕儿打了一个电话。 席慕儿已经躺在床上了,与很多怀孕的一样,嗜睡容易饿,还时不时的恶心,每次天一黑,不到九点,困意就像潮水像她袭来。 手机响了,席慕儿勉强打起精神拿起手机。 是安风打来的。 席慕儿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有事吗?”席慕儿的声音很淡。 “今天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安风从来不会想到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的意外和巧合,除了跟踪和故意,他想不到别的。 他本就是疑心病特别重的那样人。 席慕儿笑了,笑声中全是讽刺,“安总,这一次你是真的想多了,今天只是一个巧合,我根本没有想跟踪你的意思,要是我知道你会出现在那里,我一定会有多远就走多远。” “你?”安风被席慕儿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些恼羞成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冷冷地说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单纯,这样巧合的事情,你可做得不少,别再想我让相信你。” 席慕儿的脸蓦地变得苍白起来,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相信我,安总,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席慕儿平静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手机给挂了,想想不对,又把手机关机。 心终于放下了,席慕儿扯起被子盖在身上,翻了一个身准备睡觉。 只是,困意莫明间消失不见。一直到很晚,席慕儿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风盯着手机看了很久,脸色一片阴沉,这个女人居然敢挂他的电话,胆子可不小啊?是有人在她的背后给她撑腰吗? 哼!安风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声,等明天一过,他成功地与秋晓签了约,看他们还怎么得瑟? 第二天,原本情势已经好转的邵氏,形势突然急转直下。关于邵氏集团到底有没有使用劣质水泥用了多少的问题出现在各大媒体之上。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一下又把邵氏集团推在了风口浪尖上。 “这还有完没完了?”何鑫一把把报纸拍在桌子上,一脸的气愤。 “看来我们的对手不简单啊!”田秘书也看了新闻,对于他们的对手,他是由衷地赞了一句。 晏晨不感到意外,现在她反而有一点兴奋,特别是知道背后之人是叶雪以后,她整个人就平静了。 “行了,别在这里抱怨了,现在想想办法怎么应付眼前的难题吧!”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何鑫和田秘书。 “我能说,我现在恨不得把背后那个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吗?”何鑫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啊,我给你指一个人你去找吧!叶雪,你知道吗?这一切全是她搞出来的。”晏晨笑着对何鑫说道。 ------题外话------ 今天更的晚了,下午还有一更。请关注哦! ☆、第222章节 她想抢我的男人(二更) “叶雪?”何鑫愣了愣,“怎么是她?” “叶雪是谁啊?”田秘书愣了愣神。 “安少的表妹,这一切都是她挑起来。”晏晨对田秘书说道。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何鑫不理解了,这叶雪他认识,小的时候还在一起玩过过家家,她是安少是表兄妹,她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她这是来跟我抢男人来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明白吗?”晏晨简单地说了一下。 田秘书和何鑫对视看了一眼,苦笑。 闹了半天原来是因为一个男人。但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借着打垮晏晨来突出自己?还是想让安少看看他看中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现在的这女人啊真是太可怕了!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么的疯狂。 田秘书和何鑫同时在心里暗叹一声。 “我昨天给安少下了通知,让他不再插手管这件事了。”晏晨又对田秘书和何鑫说道。 “为什么?”何鑫和田秘书同时一声惊呼。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让安少插手,我不想让叶雪在背地里笑话我,我不想让她笑话我靠男人。”晏晨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也知道可能会一败涂地。 她也知道这样做是可怜的自尊在作怪。但是,她就这样做,矫情一把,她就不相信,她会输给叶雪。 她要叶雪心服口服地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 从此以后离他们远远,她不想再见到她。 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过着安安静静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三天两头地不是出这样的事就是那样的事。 “现在我们只依靠自己了,来,先说说该怎么应付眼前的难关?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我们公司的大门口现在一定会挤满了记者,而且啊,我估摸着工商所的质检报告也两天也快出来了。来吧,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晏晨一派轻松地看着何鑫和田秘书。 “晏总,我手里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还要去盯着公司其他的股东,以防他们在这个时候把手里的股票卖给叶雪,我先走了,这里你们先盯着。”何鑫站了起来,对晏晨和田秘书丢下几句话,很没义气地起身离开了。 “嘿,这小子溜得倒挺快啊!” 田秘书眼睁睁地看着何鑫离开,摇头苦笑。 晏晨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陷入沉思之中。质量,叶雪抓住这次抓住消费者的心,在质量上来说事。现在人们所关心的就是邵氏集团到底有没有使用过劣质水泥?如果出事了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劣质水泥的问题了。 “田秘书,你立刻去跟一趟警局,跟他们协商,由他们出面把苏存和钱平的口供公布于世。” 晏晨的手停下了,向后一靠,脸色一正,对田秘书说道。 “晏总的意思是借有苏存和钱平的口供,向大家说明发现的那批劣质水泥是近期才运进来的?”田秘书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一片喜色来。 “没错。”晏晨向田秘书点头。 “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证明邵氏集团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使用过劣质水泥了。”田秘书若有所思,对着晏晨点头称赞。 别说,晏晨使用这一手,硬是把看似很棘手的事情,立刻简单化了,警察出面澄清事实事倍功半,而且警察面代表的是正义,这多有说服力啊! “你说的没错。”晏晨向田秘书点点头,背向后一靠,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办法,晏总,我现在这就去办,你等我的好消息。”田秘书一脸的兴奋,对晏总丢下一句话,急匆匆地离开了。 诺大的办公室顿时静寂了下来,晏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定。 她是绝对不会输给叶雪。 晏晨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对自己说道,她的心里燃起了无比强烈的斗志,打败叶雪的斗志。 安氏集团 安少斜靠在椅子上,两只脚叠放在桌子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前的发丝,身体随着椅子的晃动,摇过来摇过去。 他的对面坐着陆尘。 “安少,我们真就不管安太的事情了吗?”陆尘对安少问道。 “为什么不管?爷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安少手顿了一下,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爷的女人只有他可以欺负,谁都不可以欺负。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管他是表妹不表妹的,欺负晏晨就是欺负他安少,他能不管吗? 作为一个男人陆尘真的很想为安拍手鼓掌,什么叫男人?这就是男人。什么叫疼老婆的男人?这就是疼老婆的男人。 世间少有的绝世好男人。 如果他是一个女人,他就要为安少感动了。 不过,陆尘也有自己的担忧。 “安少,这事要是让安太知道了,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你傻啊,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放几天假在家陪老婆哄孩子傻了吧?这个月的休假取消了,现在赶紧出去工作,别在这里烦爷。”安少轻飘飘地斜了一眼陆尘,一脸的不满,不耐烦地对他挥手,让他赶紧离开,省得他看着眼疼。 陆尘讪讪地笑着,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了,黄明急匆匆地又走了进来。 “不想混了?进来不知道敲门么?”安少又不高兴,对着黄明眼睛一瞪。 黄明愣了一下,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陆尘一见,立刻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黄明领悟过来,赶紧退了出去,带上门,然后在门上敲了两声。 “进来。”屋里响起了安少的声音。 黄明推门而入。 “说,什么事?”安少斜了一眼黄明。 “安少,安风今天约秋晓见面,看样子他们要签约了。”黄明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安少。 “这秋晓的眼睛瞎了吗?怎么跟安风签约了?”陆尘有些不解,脸疑惑地看着安少。 “不是那个女人的眼睛瞎了,而是安风太狡猾了。”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昨天安风和秋晓秋语千见面,按道理来讲,这秋语千知道安风的一些恶行,她应该对秋晓说些什么吧?” “谁知道那些女人们在想什么?不要想了,陆尘你继续把叶雪给老子眼紧了。别再让她耍什么花招。黄明,你现在跟爷出去一趟。”安少站了起来,踢开椅子,一边向外走,一边对陆尘和黄明吩咐。 还是那间茶楼,秋晓和安风面对面地坐着。 “秋董,这是合约书,您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在上面签字了。”安风把文件夹推到秋晓的面前。 秋晓从包包里取出一副眼镜,然后拿起文件一脸认真地看着,一条条,逐一看过。 安风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更有些紧张,但是他的脸上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面不改色,悠然自得,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上面飘着的茶叶,轻轻地抿了一口。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秋晓终于看完了,她摘下眼镜,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秋董,您还满意吗?”安风不失时机地问道。 “嗯,很满意。”秋晓向安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次合作事关重大,这直接关系到她们公司能不能在内地打开市场,一点都疏忽不得,必须谨慎再谨慎。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把合同签了?”安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递给秋晓。 “不。”秋晓向安风摇头。 “…?!” 安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秋晓的意思。 “安总,这份合约我的确很满意,不过,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要求在这次合作过程中,我方具有决定权。”秋晓把眼镜装好放在包包里,然后这才开口缓缓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对方要求有决定权,那安氏在这次合作项目势必要处处受制于对方。 安风的本意就是在这次合作中大展拳脚,他要让那些股东看看,谁才会给安氏带来更大的经济利益,谁才是安氏集团更合适的继承人。 秋晓现在完完全全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秋董,这是不可能的。贵公司是在国外是很有名气,但是这是在国内。国内的很多情况与国外不同,如果把决定权给了贵公司,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给安氏带来了臣大的损失,这个责任谁又能担当得起?” 安风清了清嗓子,脸上还着微笑,笑眯眯地对秋晓说道。 “安总说得没错。” 安风话音刚落,秋晓还没有来得及接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吊儿浪当的声音,接着雅间的门打开了,安少一身红色休闲装出现在安风和秋晓的视线里。 安风的脸变了变。 秋晓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不请自到突然闯进来的人有些不满。 安少一点也不在乎明天怎么看,大摇大摆在走了进来,在一个椅子前站定。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黄明赶紧用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一下椅子,安少这才勉为其难地坐了下去。 紧着黄明又拿出自备的水杯放在安少的面前,倒上茶,退后一步,站在安少的身后,背着双手,面无表情。 秋晓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安氏集团总裁安静,安少,不知我说得对不对?”秋晓问道。 安少的嘴角扯开一道弧线,向秋晓点点头,“没错。” “我早就久仰安少的大名了。”秋晓很客气地对安少说道,其中绝大部分是因为秋语千一直受晏晨的照顾。 “客气的话不用多说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安少眉间有着些许不耐烦,勉强压制,他开口对秋晓说道:“对于你刚刚所提出来的条件,不但安总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呃?!”秋晓被安少的话弄的一愣。 他这是来谈合作的吗?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是合作的态度吗?秋晓的心里隐隐有些怒气。 安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少,脸上的颜色极其精彩,他其实早在安少一进门就知道,他一来准没有好事。 果然。 他就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安少说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傲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紧接着“蹼”的一口给吐了出来,把茶杯向桌子上一扔,随后一脸嫌恶地说道:“什么狗屁茶?这么难喝?是给人喝的吗?喂狗呢?” 秋晓这下终于忍不住了,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一层薄薄的怒气,“安少,你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谈下去了。我想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秋晓说完,抓起放在旁边的包包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走得时候是带着愤怒走的。 安少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毫不在意。 安风稳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上前追,因为他知道,现在追上去也无济于事。 安风冷冷地看着安少,冷冷地开口了,“哥,你这是在拿公司的前途开玩笑,不知道那些股东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爷不知道,爷只知道爷现在心里很痛快,这样就够了。”安少对着安风发出一声怪笑,脸上一片得意。 就像一个搞恶作剧的孩子,在恶作剧得逞了以后,那种的得意。 安风目光中一片冰冷,他紧紧地盯着安少。 “安风,今天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你想从我的手里把安氏夺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你做什么,那些股东都不会支持你。我不管是在医院躺几个月还是几年,只要我醒来,只要我的手里还占着公司最多的股份,他们一样会支持我。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对吗?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因为我手里有他们的把柄。” 安少向安风笑着,不可一世,猖狂到了极点。 安风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股东在最后关头全都支持了安少,原来安少手里握有他们的把柄。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卑鄙了吗?”安风深吸了一口气,阴着一张脸对安少说道。 “你说得没错,爷也觉得自己很卑鄙。”安少很认真的向安风点点头。 一脸的得意。 “这种卑鄙的方法用过一次还行,难道你要永远一直用下去吗?你就不担心他们为了摆脱你的威胁而狗急跳墙做出一些损伤安氏的事情吗?”安风咬着牙齿问道。 “你说错了,这俗话说,方法不嫌老,只要管用就行。至于你后面所说的,的确是提醒了我,不行,我得回去再想个好办法,让那些股东一直支持我。” 安少若有所思,对着安风点点头,起身踢开椅子向外走去。 晃晃悠悠踢鞋子向外走,哪里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安风看得眼睛直抽抽,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他的脸上阴沉沉的,看着安少的背影,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安风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安少一脸的得意,摇头晃脑踢着鞋子晃悠悠地向外面走去,在门口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好狗不挡路。”安少眯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表哥,我要是狗,你成什么了?这样的话以后别了,说出来让别人听见笑话。” 叶雪摘下墨镜笑盈盈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被叶雪的话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明从来没有看到安少这么狼狈过,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少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黄明立刻闭上嘴巴清咳一声,绷着脸不笑了。 安少的视线不在叶雪的身上停留半秒,鼻孔朝天,一脸的鄙夷与不屑,抬腿就从叶雪的身边穿过。 叶雪被赤果果的忽视掉了,而且忽视的很彻底。 叶雪还在笑,只是笑容明显有些僵。 “表哥,我们能谈一谈吗?比如说谈谈表嫂。”叶雪冲着安少的背影脆生生地叫了一句。 安少的脚步顿住了,慢慢地回头,一脸嘲弄地看着叶雪。 ------题外话------ 两个女人的撕逼开始了。 ☆、第223章节 雨过天晴 谈? 他和她有什么好谈的?她一门心思设计陷害他的女人,她还想让他和她谈一谈? 他没让人把她拎起来扔走已经很不错了。 安少只看了一眼了便扭过头了抬脚就离开了。 安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做事情有些有像他的作风了。早在邵氏出事他知道是叶雪在搞鬼时,他就应该让人把叶雪拎起来扔得远远的。 一了百了,一绝后患。 人也清静了。 叶雪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 要说什么最伤人,就是安少这脸上的嘲弄和她的不屑还有对她赤果果的忽视。 叶雪的心情很低落,慢慢地挪动步子向茶楼里走去,瞬间又打起精神。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没时间在这里多愁善感。 何鑫戴了一副墨镜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从车子后面跟了过来。 他得到最新消息。叶雪今天和邵华的三伯要见面。 两个本是素昧平生,又没有交集的人,莫明其妙的见什么面?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何鑫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叶雪想从邵氏三伯的手里买股票。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 何鑫左右四下看看无人,悄悄地向茶楼靠近,正准备进入里面,脚步一滞,人,整个愣住了。 叶雪抱着双臂靠在墙壁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被发现了。何鑫当下第一个直觉,下意识转身就要向外走。 “别啊,来了就别走了。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一定口渴了吧?这里的茶很出名,进去喝杯茶解解渴再走。”叶雪出声叫住了何鑫。 何鑫机械地转身,冲着叶雪嘿嘿地笑了几声。“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何鑫故作镇定地看着叶雪,笑声中满是牵强。 “走吧!别装了。”叶雪上前,搂住何鑫的胳膊强行拽着他向前走去。 雅间里没有人,叶雪松开何鑫自己一个人先坐了下来。 有服务员进来,上了几盘小吃,泡了一壶好茶,说了一句慢用又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叶雪和何鑫了。 何鑫站在门口,挠了挠头皮,有些不知所措。 “坐啊!怎么?还要我亲自请你坐下?我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不是外人,坐吧坐吧!”叶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一抬头看见何鑫还别扭地站在那里,忍不住笑开了。 他与小时候有很大的差别。都说女人十八变,男人长大变化起来,更是让你措手不及。 何鑫这时反倒笑了,人也放开了。 既然已经抓了一个现行,也没什么好别扭的,既来之则安之,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尴尬了。 何鑫在叶雪的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用手指夹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 “嗯,味道不错,叶雪,你要不要尝一尝?”何鑫一边吃一边发出赞美,示意叶雪也尝一尝。 那表情就像他和叶雪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 热情大方好客。 叶雪哑然失笑。 现在的何鑫哪里还有刚刚被抓现行的窘态? 叶雪真的用两根手指夹一块糕点,放入嘴里,点头称赞,“嗯,真的很好吃。” 何鑫听叶雪这么一说,忍不住得意起来,“我说好吃当然就是好吃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那你和我说说表嫂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吧?”叶雪听完何鑫的话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再开口时话题蓦地一转,直接接入到晏晨的身上。 “啊——”何鑫没想到叶雪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一怔之下,轻轻地啊了一声,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他把嘴里的东西吃完,又喝了一口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这才开口。 叶雪背靠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 “说起晏晨,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我想你可能早已经知道她曾经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因为安瑞的刻意介入,她最终与前夫邵华黯淡分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安少。” 何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缘分有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或许是上天就注定好了,注定晏晨要和安少在一起。 叶雪没有催促何鑫,静静地听着,她在想,她那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呢?哦,对了,那个时候她好像在写毕业论文。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等她顺利地完成毕业论文时,她得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表哥结婚了。 想到这里,叶雪的脸上有些黯然。 “对晏晨和安少之间的感情我不作任何的评价。我只知道安少很爱很爱晏晨,在他的眼里晏晨是不同的,天下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也知道安少的童年有过一段很不幸的遭遇,以致于他性情大变,对女人避之不及,但唯独对晏晨是特别的。” “这很奇妙,我对他们两个人的解释就是缘分。晏晨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她温柔善良大方知性冷静,她符合男人心目对理想女人的所有标准。我想这也是正是她吸引安少的原因。” 何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对晏晨他真的不知道该形容,觉得任何的语言在她的身上都显得那样的苍白。 他只是知道,晏晨是最好的。 “你喜欢她。”叶雪看着何鑫,缓缓地开口。 语气很肯定。 何鑫点头,毫不犹豫。 “没错,我喜欢她。只是,我把这份喜欢默默地藏在心中,因为我知道我和她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要她幸福只要她开心乐,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那你打算为他孤独终身?”叶雪皱了皱眉。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是要说何鑫痴情,还是是他太傻。 何鑫这时候反倒笑了。 “叶雪,我喜欢她是事实,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为了她而孤独终身,我也要努力积极地寻求我自己的幸福,你可能觉得这不可思议,也可能会嘲笑我太虚伪,这种喜欢太假。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让她的心理有任何的负担和压力。” 叶雪的心里有些震惊。她真的想不到何鑫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对何鑫,她仿佛从来没有了解过。 “何鑫,你真的让我很意外。”叶雪对着何鑫笑了笑。 “那有没有感觉我很伟大?”何鑫眨着眼睛看着叶雪。 叶雪的嘴角抽了抽,垂眸,喝茶,不去何鑫的那张挨抽的脸。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挺伟大的,也幸亏自己的心态平和,如不然,我早就不知道被安少弄得哪里去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守在喜欢的人身边,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 何鑫发出一声感叹。 叶雪盯着茶杯,沉默不语。不得不说,何鑫的一番话对她触动很大。 安少对晏晨是特别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她与安少认识的时间远远比晏晨早,可是至今为止,她的活动依旧在安少的一米之外。更别说牵手等等这些亲密的动作了。 叶雪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如果有一天安少和晏晨分开了,只怕安少也绝对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一想到这里叶雪的心情更沉重了。 她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她弄出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就算她赢了晏晨,那又如何?只怕从今以后,安少见到她如蛇蝎毒物一样避之不及,再也不会正眼瞧她一眼。 或者再见之时,眼里只剩下深深的厌恶了。 她连站在他一米之外的权利也没有了。 这样做真的好吗? 叶雪陷入深思之中。 何鑫根本不知道他一番话在叶雪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风浪,看到叶雪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他感到有些非常奇怪,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干嘛?”叶雪回过神瞪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睡着呢!叶雪,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啊!”何鑫讪讪地笑了笑,用手指夹起了一块的糕点塞到嘴里,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就要走。 “慌什么?你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想知道接下来我要干什么了?”叶雪轻飘飘地抬头看了一眼何鑫,轻飘飘地说道。 何鑫白净的脸上一阵红晕,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帮我约一下表嫂,我想和她见一面。”叶雪忽地很认真地对何鑫说道。 “你别再搞出一些什么事情出来了,你还嫌你惹出来的麻烦不少吗?”何鑫下意识地对叶雪说道。 “你们都知道了?”叶雪挑了挑眉毛。 “要不然你以为呢?”何鑫反问。 “看来,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嘛!”叶雪咯咯地笑着。 “行了,别闹了行吗?这样有意思吗?安少要是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也不用等到现在,就算你赢了晏晨那又如何?你以为安少会高看你的一眼吗?错了,除了增加安少对你的厌恶之外,我觉得没有其他的了。” 何鑫一脸诚恳地对叶雪说道,苦口婆心好好相劝,希望叶雪能听他一句,赶紧收手。 叶雪的脸色变了又变。 何鑫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说的事实。 她始终无法走进安少的心里。 那她是不是该收手了? 叶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何鑫给叶雪自己思考的空间,抬脚离开,临走的时候轻轻地带上门,独留叶雪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地思考。 邵氏集团,晏晨坐在椅子上看电视,里面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播音员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各位观众,关于最近邵氏集团使用劣质水泥的案件又有了最新的消息,据警察局透露出来的准确消息,犯罪嫌疑人苏某某和钱某某交代,他们是在五日前才把这一批劣质水泥弄到工地上,邵氏集团完全还没有投入使用。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口供,下面请大家收看前方记者带给我们的消息。” 电视画面切换到一个工地上,工商管理部门和质量监督局的工作人员正在现场清点那批劣质水泥,完好无损,没有拆封,总共只有五吨,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那里。 晏晨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田秘书推门而入,一脸的兴奋,“晏总,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邵氏集团的股票已经停止了下跌,已经开始慢慢地上涨了,虽然涨幅较慢,但是已经在涨,这是一个好现象,也就是说,邵氏集团这次的危机正在慢慢地解除,大众又开始相信邵氏了。” “这都是你们的功劳。”相较于田秘书晏晨显得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田秘书拉开椅子坐下,对晏晨面对面,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处于一种挨打的局面,这样我们太被动了,说不定那叶雪又要想出招式猝不及防又在我们背后给我们一刀。” “没错,这一次我们要主动出击。”晏晨点头,想了想,她对田秘书说道:“匿名告诉媒体,就说我们已经有怀疑的对象,把叶雪给暴露出来。” “好办法。这样一来,人们的焦点就会全部投放在叶雪的身上,那些围在邵氏集团的记者们就会把注意力投入在叶雪的身上。这样一来的话,叶雪无暇自顾,焦头烂额,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田秘书对晏晨的做法是大加赞赏,对晏晨的话是言听计从,晏晨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片刻功夫,他就把这个消息给透露了出去。 在这个信息时代,网络是最先进也是传播消息最快的,不一会儿的功夫,网络上已经有了关于叶雪的信息。 叶雪几乎一下子裸露在大众的眼里。 叶雪没想到晏晨会突然来这么一招,有些措手不及,她还没有想到采取什么措施,就接到了叶凡要她立刻回叶家的电话。 叶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场没有销烟的战争,她败得一塌糊涂,却又败的心服口服。当天,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在没有惊动任何的人情况下,从安家悄悄地离开回到了叶家。 叶凡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看到叶雪回来,头也不抬,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报纸。 叶雪放下手里的箱子,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啪”的一声,叶凡把手里的报纸重重地拍在茶几上,手指着报纸一脸怒意对叶雪说道:“说,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叶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身体动了动,紧闭着双唇不说话。 叶凡根本不需要叶雪的回答,怒气在蔓延,“好不容易回来了,人还没有到家,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一摊事来,你说说你,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叶雪头还是低着,依旧不说话。 叶凡的声音在继续,“现在你说说该怎么办?警察已经来了好几趟了,我都给打发走了,还有你回来的时候,你看到门外的那些记者了没有,把我们家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你说,现在接下来要怎么办?” 叶凡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手指着叶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孩子外表看起来清纯乖巧,实际上她是一肚子的小心眼,从小到大,可是没少给他惹麻烦。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国外,想着几年不见了,她也该长大了成熟了,谁知,这才回国,就给他惹出了这么大麻烦,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他现在该怎么办? 叶雪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没想到晏晨反击会来的这么快,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措手不及,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轻敌了,大意了。叶雪在心中总结道。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赶紧收拾一下,回美国。”事到如今,叶凡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有让叶雪先离开,等这一切平息以后再让她回来。 “爸,我这才回来你就让我走啊?”叶雪噘着小嘴不满地冲叶凡叫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我能现在就让你走吗?”叶凡怒了。 叶雪不说话了,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就不惹下这么多的事了。 “爸,表哥有没有打电话过来?”叶雪终究心里有些不甘,她试探地向叶凡问道。 “这就是你表哥的意思,念在我们还是亲戚的份上,让你赶紧离开,不然的话,休怪他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你捆上送得远远的。”叶凡没好气地对叶雪说道。 叶雪的心里一阵失落,心,一点点地凉了下来。 表哥的眼里果然没有她。 看来还是何鑫说得对,看得透,喜欢一个人只要他幸福开心快乐就好了,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默默地看着他快乐,然后让自己也快乐起来,这样才不会给彼此增加压力和麻烦。 这一刻,叶雪突然明白了许多。 “爸,现在外面围了那么记者,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不如,我就在家里躲一段时间吧!你放心,我再也不敢惹事了。你帮我向表哥表嫂求个情好不好?你看我才回来,我舍不得离开你嘛!”叶雪起身在叶凡的身边坐下,抱着叶风的胳膊向他撒娇。 叶凡也舍不得叶雪这么快就走,他伸手在叶雪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长长地叹息一声,“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行了,你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了,我和你表哥表嫂说一声,希望他们看在我的面子能够原谅你这一回。” “谢谢爸!”叶雪搂着叶凡感激地说道。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叶雪果然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叶家外一直有记者在蹲守,她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 除非记者们都离开了。 当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警察倒是来了几次,找叶雪做了一些笔录。对于这件事情,叶家的人全部都失口否认,叶雪当然不会笨得自己去承认。 几次交谈下来未果,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叶雪所为,警察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邵氏集团因劣质水泥因引起的风波就这样了解决了。劣质水泥被销毁,与之合作的厂家被依法取缔,慢慢地这场风波就渐渐地被人们所遗忘,邵氏集团又重新取得人们的信任,股票一天天又涨了起来,重新恢复了正常。 晏晨只到此时,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她用脚踢了一下安少。 “都说女人是祸水,现在看来这长得好看的男人更是祸水,真不知道这些女人的眼睛都长在哪里,怎么偏偏都看上了你?你说说,你哪里好呢?” “爷好不好你不知道吗?”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脚甩开,“别用你的臭脚丫子踢爷。” “瞧你那样。谁摊上你算是倒大霉了。”晏晨又用脚踢了一下安少,在安少发火之前又赶紧缩了回来,乖乖地在床躺好。 安少不乐意了,特不爱听这种话。 他貌美如花,身强体壮,能挣钱,能带得出门,还疼老婆,谁要嫁给他,呵,上辈子铁定是干了不少的好事。偏偏这女人还不知足,嫌东嫌西,她是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在羡慕她。 “女人,你别不知足了,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来来,废话少说,赶紧行动起来,努力给爷生一个娃娃。”安少一边说着一边向晏晨扑去。 ------题外话------ 天气太热,不在状态,没有二更。 ☆、第224章节 不跟情敌一起用餐 晏晨和叶雪再次见面已经在一个星期后。 叶雪戴一个宽沿的大帽子,一副遮了半边脸的墨镜,一个口罩,当她出现在晏晨的面前时,晏晨差点没失口笑出声来。 “你个装扮想不让人注意你都难。”晏晨脸上带着笑意对叶雪说道。 叶雪摘下帽子墨镜口罩,苦着一张脸看着晏晨,“表嫂,你不知道我现在出一趟有多难,这记者成天围在我家,白天黑夜蹲点,我在家里快要憋死了。” 晏晨闻言没有说话,拿了勺子搅了搅咖啡,端起轻轻地抿了一口。 “表嫂,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叶雪小心翼翼地看着晏晨,试探地问道。 晏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雪。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为了邵氏她的嘴里一圈的泡,晚上睡不好觉,白天还要强撑着去上班,她每天倍受压力,总是担心邵氏集团有一天在她手里垮掉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要怎么向死去的邵华的交代?又怎么向邵华留在世上的两个孩子交代? 好在,事情都过去了,邵氏集团不但经起了这一次的考验,而且更加重了人们对它的信任。风波过后,股票不但大涨,而且邵氏集团的好几个楼盘全都售完。 这对邵氏集团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 “表嫂,我是错了,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叶雪看晏晨不说话,有些急了,她忽地双手抱拳,做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晏晨。 晏晨愕然,这还是那个计算机博士,金融硕士,经济博士好几个头衔的叶雪吗? 晏晨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看花了。这个打小被称为神童的少女居然可怜兮兮地在乞求她原谅? 她一定还是眼睛花了。 “表嫂,你不说话,我当你原谅我了。”叶雪对着晏晨咯咯地笑着,眼睛弯成了一条缝。 晏晨对叶雪是彻底地无语了,有一种把她脑袋扒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冲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晏晨看着叶雪,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啊?当时可能就是觉得好玩,然后再想看看表哥娶回来的女人到底有多厉害,配不配得上表哥。” 叶雪直言不讳笑呵呵地说道。 晏晨的眼角抽了抽。 “结果呢?我达到你的条件了吗?配不配得上你表哥?”晏晨轻飘飘地问道。 “是我表哥配不上表嫂你。”叶雪打小聪明过人,一听晏晨的语气就知道她不悦,赶紧乖巧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再大的火气此时憋在心里也发不出来。 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明明知道叶雪说得不是真的,可是就是发不出火来。 而且心情还比较愉悦,浑身通畅。 “要是你表哥知道这你样说,不知道他的心里会怎么想?”晏晨看了一眼叶雪,淡淡地说道。 “表哥怎么想不重要,主要是表嫂怎么想。表嫂,我们握手言和吧!我向你保证,同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做了,而且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就一句话的问题。表嫂啊,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可怜?警察三天两头来串门,我每天被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表哥还在一旁不停地给我爸施加压力,让我早点回美国。我真的是很可怜的。” 叶雪说着说着嘴巴就咧开了。晏晨在心中猜想,如果这不是公共场所,她一定会抱着她的大腿来一顿嚎啕大哭吧! “表嫂——”叶雪拉长声调眼泪汪汪的看着晏晨,大有你不原谅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好,我原谅你。”晏晨定定地看着叶雪,突然向叶雪点点头。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叶雪转眼间像变了一个人,瞬间兴高采烈起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答应你是有条件的。”晏晨话锋一转,一盆子凉水从头到脚一下子泼在叶雪的身上。 “啊——”叶雪轻轻地啊了一声,心里凉了半截。 “邵氏集团目前正缺人手,你去公司给我帮忙,不要想着拒绝,现在正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而且只要你去邵氏集团上班,我想那些记者一定不会再追着你,并且你表哥也会对你即往不咎。” 晏晨一看叶雪想要拒绝,立刻对她抛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叶雪沉默不语,苦着一张脸看着晏晨,好半天她才向晏晨可怜兮兮地说道:“不能换个方式吗?我不想受你的剥削压榨。”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晏晨淡淡一笑,对着叶雪挑了挑眉。 叶雪摇头,“没有。” “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就去公司上班,职位总经理,我让何鑫带你先熟悉熟悉公司。”晏晨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轻描淡写,风轻云淡地说道。 叶雪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 总经理?听起来很高上大的一个职位。但在叶雪看来,晏晨几乎是想把她奴隶使劲地使呼,是想榨完她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啊! 她现在用膝盖都知道,晏晨是想把邵氏甩给她,自己和表哥逍遥自在。 太狠毒了,她坚决不接受,更不会同意这个无理的条件。叶雪愤然而起,看了一眼晏晨,随后又颓然坐下。 因为晏晨的一句话。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想你表哥一定会很不开心的。” 卑鄙。叶雪恨恨地瞪着晏晨。 晏晨一派悠闲自得。 “行了,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你表哥和我有约,所以我就不请你吃饭了。现在外面坏人很多,早点回家,别让舅舅舅妈担心。”晏晨说着站了起来,抓一起放着的包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叶雪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完了一样,趴在桌子上半天没有动静,一直到外面的天快黑了,这才搭拉着脑袋结了账以后慢慢地离开。 什么叫偷鸡不成把蚀一把米?叶雪现在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这句话。她本想算计晏晨,可是没想到反被晏晨算计。她本欲与晏晨一决高下,现在却当了晏晨的劳力。 一想到这里叶雪恨不得拿头撞墙。她现在最为悔恨的是,她不该低估她的对手。因为低估对手的代价太残酷了。 她要为对手当牛作马。 晏晨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走,在这场风波中她是最大的赢家。首先为邵氏集团赢得来名誉,接着又为邵氏集团招来了一位优秀的人才。 一举两得。 晏晨派人调查过叶雪。她的那些各项头衔都是她辛辛苦苦地自己赚来的,那些都是真才实学。她本人其实并不坏,喜欢安少是真的,但是还没有做出过格的事情,这在她忍受的范围之内。 叶雪的脑子很聪明,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正是因为如此,晏晨这才费尽心思招她进邵氏。因为邵氏集团现在需要一位年轻的人给公司带来活力,而且有叶雪来对会那帮股东,想必一定很会精彩。 毕竟,这叶雪的智商摆在那里呢! 晏晨一想到以后轻松愉快的日子就觉得心情大好,她快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她刚打开车门坐上去,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后视镜中两道熟悉的身影就这样闯进了她的视线。 是安风和秋语千。 他们有说有笑地从车上走了下来,那样子就像是很多年的朋友。 晏晨皱了皱眉头,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她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晏晨在心里隐隐有些责怪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邵氏集团的事情,她去邵家少了,也忽略了秋语千,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安风居然和秋语千走在了一起。 安风接近秋语千的目的是什么? 这绝对不会只是喝咖啡那样简单。 晏晨与安风相处的时间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安风她也有所了解,安风做事从来都是带着目的去做,他从不无缘无故地去做某件事去接近某个人,他一定是带有目的的。 晏晨的好心情立刻化为乌有,她眼睁睁地从后视镜中看着安风和秋语千一起进咖啡厅,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能冲上前去拉着秋语千离开,也不会质问安风为什么和秋语千在一起,更不会当着秋语千的面说安风的任何不是。 因为她这样做了,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更有可能会惹得秋语千的反感。 适得其反。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叶雪从门里也走了出来,看到安风,她眉毛挑了挑,“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你,这位是?” 叶雪的视线在秋语千的身上停留。 秋语千,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秋语千。 她和安风很熟吗?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吗?叶雪的脑子里全是问号。 “怎么是你?”安风看到叶雪时脸色明显地变了一下。他不喜欢叶雪,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他不喜和太聪明的女人打交道。面对她,他总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这也是他不情愿与她合作的原因。 事实证明,他这次没有和她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看看她现在的一般打扮,安风在心中哑然失笑。 她一定被晏晨整得很惨吧?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装扮,现在她可是名人,全市的记者都在找她。 “你和她?你?”叶雪看了看秋语千又看了看安风,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说了,把帽檐拉低,赶紧匆匆离开。 她现在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安风愿意和谁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秋语千想和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权力,跟她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秋语千眼中一片奇怪,多看了叶雪几眼,她指着叶雪的背影奇怪地问道:“这女人是谁啊?怎么捂成这个样子?” 安风笑了笑,“说起来你可能也知道,她就是叶雪,邵氏集团的那些事情都是她一手搞出来的,现在她被晏晨给整惨了,记者一天到晚地在堵她。” “原来她就是叶雪。”秋语千恍然,明白了叶雪为什么要打扮成那个样子?她又从背后看了一眼叶雪,对于这个设计陷害栽脏的女人,她的心里一点好感也没有。 “别说她了,我们赶紧进去吧!要不然的话邵博和邵哲一会儿就要哭了。” 安风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身上,拥着秋语千向咖啡厅走去。 叶雪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一辆车给堵住了。 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记者发现了她的行踪,拔腿就跑。 晏晨无语,脚底一踩油门,车就跟了上去,她摇下车窗对着叶雪的背影叫着,“叶雪,是我,别跑了。” 叶雪停下脚步回头气喘吁吁地看着晏晨,一颗心终于落地了,她赶紧打后车门上了晏晨的车,然后把车门关得紧紧的。 “吓死我了,以后我被人发现了。”叶雪坐在车里拍了一下胸口。 晏晨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叶雪,“放心,就你这身打扮,估计舅舅舅妈都认不出你来,甭提那些记者了。” 叶雪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不对,身体向前探了探,手扒在座椅上,问道:“哎,表嫂,你不是和表哥约了吗?怎么还没走?” 晏晨的眼睛直视前方,专心地开着车,她直接忽视叶雪的问题,对叶雪说道:“你去哪?我送你。” “别,我自己一个人能回。你突然这么好心,我总感觉到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叶雪赶紧对着晏晨摆摆手。 “那,靠边停车,我下车打的回去。” “叶雪,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晏晨把车靠在路边停下,转回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叶雪。 “你还有请我帮忙的时候?让你老公帮你不就行了吗?你老公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叶雪惊奇了,一脸不解地看着晏晨。 “他的手下都太笨了,哪有你聪明?”晏晨对着叶雪呵呵地笑着。 “若是论智商的话,他们的确比不上我。”一提起智商,叶雪是一脸的自负,可是一想到她那么聪明的人居然被晏晨给打败了,她的心情又郁闷到了极点。 “表嫂,你就别在我伤口上撒盐了,你看我现在还不够惨吗?”叶雪一脸惨兮兮的样子看着晏晨。 “你和我的事情是你太大意了。再说了,你也没有输不是,那段时间我着急上火嘴里都起泡了,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晏晨对着叶雪呵呵笑道。 叶雪一听这心里瞬间平衡了,人立刻恢复了自信,心情一高兴,话脱口而出,“表嫂,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晏晨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轻咳一声,对叶雪说道:“你刚刚看到安风了吗?他的为人怎么样,我就不细说了,想必你也知道。本来他想和谁交往是他的事情,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但是秋语千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安风骗,你能帮我搞清楚安风接近秋语千的目的吗?” “啊!这样啊!”叶雪轻轻地啊了一声,后又奇怪地问向晏晨,“你和秋语千是朋友,你怎么不亲自去问她啊?” “我是不想打草惊蛇。”晏晨对叶雪说道。 叶雪想了想,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和安风倒也算熟,不过表嫂,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帮忙可以,不过我一个条件。” 晏晨挑了挑眉,向叶雪点头,“说吧!什么条件?如果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答应你。” “你带我和表哥一起吃个晚饭呗!”叶雪突地摘下口罩一脸兴奋地凑向晏晨。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晏晨下意识地一口拒绝,“不行。” “啊——”叶雪一脸的失望,“表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防患于未然。我是不可能与我的情敌一起与我的老公共进晚餐的,你要是没别的条件就赶紧下车吧!别耽误我和安少的约会。”晏晨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语气淡淡的,催促着叶雪赶紧下车。 叶雪幽怨地看了一眼晏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临下车前对晏晨丢下一句话,“晏晨,你没救了,你把男人看那么紧,早晚有一天他会闷得向外逃的。” “那是以后的事,暂且不用考虑。”晏晨对叶雪笑笑,脚底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哎,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等我想好了我还会向你提出来的。”叶雪对着晏晨的车大声叫着。 晏晨的手从车窗外伸了出来,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叶雪呵呵地笑着,引得路过的人侧目,她吓得赶紧把口罩戴上,低着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 咖啡厅里,安风体贴地给秋语千加上糖倒上了牛奶。 “谢谢!”秋语千对安风说了一声谢谢,拿起勺子慢慢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不客气,尝一下吧,这家咖啡味道还挺不错的。”安风一脸笑意地看着秋语千。 秋语千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点头,“嗯,真的挺不错的。” 安风的身体向后一倒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看着秋语千,忽地然后笑开了。 “笑什么?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秋语千被安风笑得一愣,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脸上,有些莫明其妙。 “不是。”安风向秋语千摇头,“我是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会像今天一样坐在这里能心平气和相处融洽喝咖啡。” “我也没有想到。”秋语千也笑了,她觉得有些时候人和人之间相处真的很奇妙,她之前恨安风恨得要死,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和他成为朋友了,这真的很让人感到意外。 秋语千和安风相视一笑,气氛瞬间变得很融洽。 “秋董不和你住在一起吗?”笑过以后,安风看似很随意地问道。 “她住在酒店,家里有两个孩子,每天吵闹,我怕影响她的工作,所以建议她去酒店去住。”秋语千说道。 “你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真是太辛苦你了。”安风看了一眼秋语千,忽地放缓声调温柔地说道。 秋语千这一瞬间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抚养孩子的艰辛不是一般人都能想象的。自从生下邵博和邵哲,她几乎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夜里都要睡好几次,虽然家里的请了两个阿姨,还有阮飞在身边,可是她总感觉到累。 这种累不是身体上,而是来自心里的。 她多么希望她像正常的女人一样,身边有个男人在她的身边一直呵护着她,爱着她,在她累了的时候,把她搂在怀中给她安慰,给她一点力量,让她继续撑下去。 她现在似乎明白当初邵华在得知她怀了他的孩子时那种心情了,也似乎明白他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和反对甚至让她把孩子打掉了,因为一个家庭没有爸爸这个角色它是不完整的。 邵华想得远,想得多,所以才那么的反对。只是当时的她一心想为邵华生一个孩子,所以根本就没考虑到以后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是多么的难过。 每当午夜梦醒时,秋语千望着空荡荡的房屋,看着偌大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时,她也曾经不只一次地问自己,她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可是当她看到邵博和邵哲时,一切好像又值了。 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只是渴望着在她累的时候有一个依靠的肩膀。 阮飞对她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一直不肯给她一个答复,她不知道阮飞的心里怎么想,她也从来没有去问过。因为对于一个拖着两个孩子的她来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于是,她与阮飞就这样拖着。 “你还年轻,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就没有打算找一个和你一起陪伴孩子长大的人吗?”安风又问。 秋语千苦笑,“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好像要找的话是谈何容易?” “阮飞呢?他不是一直都默默地陪在你的身边吗?我们都看得出,他对你有意思。”安风看了一眼秋语千试探地对她说道。 秋语千嘴角的苦笑更浓了,心中一片苦涩,她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 安风把秋语千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阮飞还没有向到秋语千表白,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摆在那里,这是一个好现象。 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秋语千了。 安风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败在安少的手里,他不相信安少能够能用那些把柄能牵制住那些股东一辈子。 别忘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那些以利益为至上的股东们。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能够尽快和秋晓签了合约,而秋语千就是他们签约的关健。 如果他成了秋晓的女婿,成了秋语千的丈夫,秋晓还有什么理由不与他签约? 安风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慢慢地盘算着该如何把秋语千追到手。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把阮飞从秋语千的身边赶走。秋语千对阮飞有感情,安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想要阮飞从秋语千的身边赶走,这也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 安风在心中冷笑,如果他有心想要做某一件事情,而且竭尽全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阮飞是一个浪子。对付一个浪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找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风尘女人。 因为阮飞从不碰良家妇女,浪子一般都不想有人牵拌着他的脚步。 咖啡很快喝完,时间也不早了,秋语千又该回去了。 安风体贴地帮秋语千拎包。 秋语千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像这么体贴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真是不多见了。 ------题外话------ 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225章节 一切均在算计之中 阮飞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俊俏的脸上布满了乌云。 秋语千又出去了,把孩子扔在家里又出去了。不是阮飞心里有埋怨,也不是他想着让秋语千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她的辛苦他也看在眼里,他也希望她出去放松放松,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关健是和秋语千一起的人。 她怎么和安风一起出去了? 安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吗? 阮飞不明白秋语千的脑袋里在想一些什么,有几次话到嘴边他想提醒她一下,可是一看到秋语千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他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来对秋语千的私生活指手画脚呢?虽然他和秋晓相处得也算是融洽,但是秋晓曾明确地告诉他,他和秋语千根本不适合。 阮飞其实很想问问秋晓,他和秋语千哪里不适合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有近一年了,彼此间已经很熟悉了,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争吵,相处的一直很好,对邵博和邵哲他也是喜爱有加,几乎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 他们怎么就不合适了? 但是阮飞没有问。因为他的心里比谁都知道,其实问题出在他的身上,是他的性格,他现在还不想被家庭所束缚。 “哇”邵博又开始哭了,哭声打断了阮飞的思绪,一惊之下,他立刻冲过去抱住了邵博。 但是已经晚了,邵哲已经醒来,他先是动了动小身体,接着嘴巴开始动了,左舔右舔之后,嘴巴先是一撇,眼睛一闭,然后张开嘴巴就哇哇地大声哭起来。 一个哭另一个也哭。 一时之间房间里到处都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阮飞手忙脚乱,怀里的抱着一个,腾出一只手去拍那个小的。 阿姨闻声赶来了,她从床上抱起邵哲,先是看看了小屁股,干净清爽,没有尿也没有臭臭。 “饿了。”阿姨对阮飞说道。 阮飞抱着邵博在怀里抖过来抖过去。“赶紧给秋语千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最近这段时间她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阮飞的火气有些大,说话声也大了一些,这一下子不得了,好像惊到了邵博了,小家伙挥着小胳膊,“哇哇”的大哭,哭声差点把房子震塌了。 “哦哦,邵博不哭,不哭啊!不是说你的,是说你那个不靠谱的妈。不哭了啊!” 阮飞知道自己的声音太大吓到了邵博,赶紧放柔声音轻声细语,哄着邵博不哭。 阿姨见状赶紧地把邵哲抱开,跑到外面给秋语千打电话。 秋语千接到电话时已经在大门外了,听到电话响她从包里掏出了电话,苦笑,不用说一定是邵博和邵哲饿了哭了。 “孩子又哭了?”安风把车停好,帮秋语千解开安全带,顺口就问了一句。 “饿了。”秋语千点头,心里有些急,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安风这时也下车了,陪着秋语千一起向屋里走去。秋语千微感到有些诧异,扭过头看了一眼安风。 眼中全是询问。 “我也想见见这个两个小家伙,看看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到底长什么样,怎么把他们的妈妈操磨成这般累?”安风的手很自然地搭在秋语千的肩上,拥着她一起向里面走去。 秋语千没有拒绝。她自小在国外长大,这些动作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了。 阮飞听到门外有汽车的声音,抱着“哇哇”大哭的邵博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秋语千和安风勾肩搭背地迎面走了过来。 阮飞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心里的火蹭蹭地向外冒,他抱着邵博直直地向秋语千走去,二话不说,把邵博向秋语千的怀里一送,接着转身离开。 秋语千手忙脚乱地把邵博搂在怀里,一边哄着邵博不哭,一边冲着阮飞的背影叫了一句,“吃火药了你,莫明其妙地发什么疯?” 阮飞没有理会,骑上摩托车轰轰地走了。 秋语千的火也上来了,向前追了两步,对着阮飞叫道:“走吧,走吧,走了以后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说完,秋语千抱着邵博就回了屋。 罪魁祸首安风在一旁自始自终没有吭声,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的笑若隐若现,眼里尽是一片得意,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阮飞越来越远的身影,抬脚向屋里走去。 屋里哭成一片。邵博哭,邵哲也哭,秋语千看到两个孩子哭,情不自禁地也哭了起来。 阿姨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秋语千哭什么,孩子饿了哭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哭着哭累了就不哭了。 安风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他就讨厌眼前这样的情形,这也是他不想结婚的原因。 安风脱下西服交给阿姨,从秋语千的怀里接过邵博,“别哭了,去洗把脸,孩子一定是饿了,吃饱了他就不哭了。” 秋语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哭了起来,也许是阮飞的态度伤到了她,也许是阮飞把他们娘儿三个撇下不管,她的心中满是委屈,再加上看到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心里有些心疼,所以这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秋语千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安风,去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清清爽爽在出来了。 邵博还在哭,这个孩子脾气大,哭起来谁也哄不住,七动八扭的,小腰板动不动就直起来,那小脸蛋憋得通红,眼泪成串地向下掉。安风是把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满头大汗了。 秋语千向安风走去,“给我吧!”秋语千从安风的手里把孩子接了过来,接过阿姨递过来的湿毛巾给邵博擦了擦脸,抖了抖几下,一边抖一边哄,“乖,不哭了啊,饿了是吗?来,妈妈在这里,来,喝奶奶了。” 秋语千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撩开衣服把奶塞在邵博的嘴里。 邵博哽哽咽咽的,小小的脸蛋上还挂着泪水,秋语千塞了好几次邵博才勉为其难地含上,大口大口地吸着。 哭声也终于停止了。 邵哲那边的哭声也小了一些。阿姨掌握住了决窍,邵博只要一哭,这邵哲一准就哭,如果邵博不哭了,邵哲的哭声就会慢慢地小下来了,这时候给一点奶粉喝就会不哭了。 屡试不爽。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安风伸出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对着秋语千苦笑,“我现在终于明白当父母的辛苦了,把一个孩子拉扯长大不容易,更何况你也这拉扯两个。真是辛苦你了。” 秋语千笑笑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酸意,低着头看着怀中的邵博,看着他那娇嫩可爱的小脸蛋,突然间觉得一切又都觉得值了。 这是上天赐给她的两个小宝贝,纵然没有男人陪在身边,她一定会把他们拉扯大,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他们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把他们抚育成人。 亲眼见证他们一天天的长大,然后和邵华一样的秀,那么她就是受再多苦再多的累也值了。 “我看得出来阮飞很在意你,你和他之间需要沟通和交流,他刚刚是带着怒气走的,你不需要给他打一个电话吗?”安风在秋语千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秋语千说道。 这时邵博已经吃完一个了,该是换邵哲的时候,秋语千把邵博放在沙发上,从阿姨的手里接过邵哲,把奶塞到邵哲的嘴里,邵哲小盆友像是知道妈妈的乳汁鲜美无比,欢快地吧叽吧叽吸了过来。 邵博小盆友小肚子还没有吃饱,人躺在沙发上,胳膊和腿开始乱动,小嘴巴撇撇就又要哭,阿姨一见赶紧把他抱起来,准备好的奶瓶就塞到他的嘴里。 邵博大概也知道每次就这种,虽然是一脸嫌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双手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等忙完了这一切,秋语千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安风,说道:“不用了,他如果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的。” 秋语千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一层淡淡的愁容。她真的不知道她和阮飞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不像朋友,情侣不像情侣,糊里糊涂地两个人就以这样的方式处在一起。 一直到现在,双方都没有对对方表示过。 秋语千有自己的顾虑与思考,她自己带了两个孩子,她不想给阮飞太多的压力,她现在的重心在孩子身上,如果阮飞愿意等的话,她希望阮飞能够等她两三年,让她把孩子带大。 可是,阮飞一点表示也没有,就这样,来了,走了,有时莫明其妙地消失几天,有时又在家里待几天。 秋语千其实一直也在等,在等阮飞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阮飞揣着明白装糊涂,迟迟不给她表个态。 算了,算了,如果他这次真的走了,那就走吧!她现在这种情况,嫁给谁都等于是在拖累人家。 安风把秋语千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秋语千其实还是在乎阮飞,只是两个人的顾虑太多了。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阮飞这个人我不是太了解,不过,听朋友说他这个人其实不错的,你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时间了,如果现在分开,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样吧!阮飞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帮你把他找回来了。找回来以后,你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安风就像一个知心的大哥哥向秋语千说着,语句诚恳,一副为他人着想的样子。 秋语千的心微微一动,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安风这时站了起来,“语千,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如果有阮飞的消息,我一定会通知你。” “谢谢你!”秋语千也站了起来,把怀中的邵哲递给另一个阿姨,把衣服向下扯了扯,对安风微微一笑。“家里有孩子,不方便,我也就不留你了,以后我有时间我再请你吃饭。” 安风的视线在邵博和邵哲的身上停留,笑了,“我看有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要是让你请吃一顿饭,感觉很困难。等有时间你把秋董叫回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在一起聚一聚,正好也让你们尝一尝我的手艺。”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秋语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一直把安风送到门口,直到安风再三催促让她回家看孩子,她才转身回到屋里。 安风一上车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什么事情?”电话一接通,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给我查查阮飞在什么地方?找到了给我来一个电话,哦,对了还有记得给他找一个风骚的漂亮的妞。对,漂亮带着骚劲的。”安风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随后把电话随意地向副驾驶座位一甩,发动车子快速地向前开去。 晏晨和安少今天有约,一个很普通的地方,环境优雅,小桥流水,院子里飘着阵阵花香,微风一过,不免让人心旷神怡,飘飘欲仙。 餐桌就设在这个院子里,整个酒店就他们这一桌。 服务员把菜上齐就悄无声息地撤下了,灯光下,微风吹着,花香隐隐飘来,这意境这环境,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如果换作另一个女人,早已经捂着嘴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偏偏晏晨不。 “又包场了?”晏晨看着对面的安少,不禁挑了挑眉毛,一脸的淡然。 “爷不喜欢人太多。”安少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一只腿跷在另一条腿上,脚尖就在那里晃啊晃啊。 员儿浪当,一脸的狂妄。 这个理由勉强过关了。反正有钱就是任性,安少差的也不是这点钱。 晏晨无话可说,也默认了安少这样的安排。 这个环境她很喜欢,就是如果不是有蚊子飞来飞去到处叮人,那就更完美了。 “我让叶雪去邵氏集团上班了,总经理职务,你就不要再逼着她去美国了。”晏晨喝了一口果汁,抬眼对安少说道。 “什么?”安少一听,把腿放了下来,手撑在桌面上,一脸的诧异,“你疯了?你把这么一个女人留在你的身边,你就不怕她把邵氏集团给弄没了?” 晏晨自信她不会看错人。 “叶雪不是那种人。” 安少的手在桌面上拍的咚咚响,手指了指晏晨然后又放下,接着又用手指冲着晏晨点了点,最后这才没好气地说道:“你才认识她几天?你忘了她是怎么设计陷害你的?你的脑袋被门了是不是?” 因为生气安少好看的脸微微有些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娇艳,这让晏晨有些看呆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少看,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世上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对于安少在说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见。 “哎,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安少一看晏晨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的火滋滋地向外冒。 敢情他说了半天,几乎就是等于在白说啊! “说吧!我听着呢!你刚才说什么了?”晏晨回过神正了正身体,对着安少笑嫣如花。 安少满腹的怒火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了。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出来吃一顿饭,又制造了这么一个浪漫的环境,为一个死丫头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真是太值得了。 “吃饭,什么也别说了,一切事情等过了今晚以后再说。”安少不耐烦地对晏晨挥挥手,伸了两个手指头一弹,脆脆地打了一个响指。 晏晨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安少。 他又搞什么名堂? 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还是一个惊奇? 晏晨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不远处有人影在向这边走来,前面推着一辆车子,车子上面摆了一个个大大的蛋糕,蛋糕上插满了几支蜡烛,车子被人推着缓缓前进,一边拄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歌。 在一般人的想像中,在这个时候女人又会感动的眼泪汪汪了,深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说一声谢谢,或者是二话不说扑到对面男人的怀里,献上一个深深的热吻。 晏晨没有。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脸的疑惑。 “今天是谁的生日?” 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她的生日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她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所以她一直记得很清楚,每年她生日这一天,一定会陪晏妈妈吃一顿饭,送给晏妈妈一个礼物,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今天也不是安少的生日。晏晨不是迷糊虫,安少是她的老公,除却父母兄弟之外,是她最亲的人,是陪她走完一生的人,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怎么能不记得他的生日呢? 既然不是她的也不是他的,那么到底是谁的生日呢? 晏晨望着生日蛋糕发呆,怔忡不解。 “你的,爷今天想给你提前过生日。”安少一语解开晏晨心中疑惑。 “为什么要提前?我还有好几个月才过生日。”晏晨这才更不解了。 安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呢?说提前就是提前,管那么多干吗?只要高兴就行了。” 晏晨一阵无语,头上一排黑线。 也有这样的吗? 果然是一个惊喜,而且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老公,谢谢你这么用心为我庆祝生日,我非常地开心。”晏晨向安少露出一个笑容,呵呵在干笑着。 “行了,不想笑,就别笑了,难看死了。”安少斜了晏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随后摆摆手,示意推蛋糕车车的人下去。 晏晨的笑声停止了,轻咳一声,垂眸不说话。 因为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女人,吹蜡烛啊!今天晚上可是爷亲自精心为你安排的。”安少又不耐烦了,这与他心目设计的画面差了好多,电视上书上不都是说女主角在这个时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吗?为什么对面那个女人就无动于衷没有一点反应呢? 就算她没有感动的眼泪哗哗地流,至少也要高兴一些了,你看看,你看看,那是什么表情? 安少有些气馁,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花上大心思费力想出来的,怎么这个女人就不知道配合一点呢? 安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有些沮丧。 晏晨把安少的反应看在眼里,sk心里一阵悸动。 这是他一手策划的吧!他是想给自己制造一个浪漫吧?虽然有些无厘头,离她的生日还很远,但只要是安少亲自想出来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很喜欢,也很感动。 晏晨缓缓地站了起来,绕过长长地桌子来到安少的面前,低头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接着身子一转,人就侧坐在安少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给安少来了一个深深的吻。 激吻过后,晏晨把头靠在安少的颈窝,趴在他的耳边对他说道:“老公,真的谢谢你,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今天,我很开兴。” 安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扭捏,有些别扭,耳根子微微发热,轻咳一声,他对晏晨说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爷不爱听。” “好,那我就不说了,吹蜡烛,吃饭,哎,对了,饭后还有没有什么活动?”晏晨从安少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脸喜气洋洋地看着安少。 “有,今天晚上爷伺候你。”安少对晏晨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晏晨的老脸蓦地一红,装作没听见,吹了蜡烛,重新又坐下。这次,她给自己倒了半杯的红酒,对着安少举起了酒杯。 “老公,这么美的景色,这么浪漫的夜晚,如果不喝点酒的话,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安少也举起酒杯,给自己倒少许,“女人,少喝一点,一会儿还有正经事要办。” “爷,你放心,保证不会误了正经事。”晏晨对安少妩媚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 “少点,少点,别给爷喝醉了,爷可闻不得你浑身的酒味。”安少一脸的嫌恶。 “知道你有洁癖,就这一杯,不喝了总行了吧?”晏晨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安少,娇嗔地横了她一眼。 安少在笑,见牙不见眼,很开心,他晃了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晏晨也在笑,笑得千娇百媚,在这个浪漫的夜晚里,在繁星照射下,在微风里,两个人有说有笑慢慢地共进晚餐。 陆尘一直在外面守着,他抬头看着夜空,手里点燃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尾巴之上,烧到了他的手指,一愣神之下,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烟蒂给丢掉了。 陆尘的脸上有些凝重,心情更是沉重无比,胸口很闷,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重重地,陆尘一拳砸在车上,“砰”的一声,车子受到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刺耳。 黄明等人不敢靠近陆击,他与兄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陆尘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兄弟上前,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尘,小声在问道:“尘哥,怎么啦?有心事了?” 陆尘双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对着小弟挥挥手,又陷入沉思之中。 夜,在继续。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安少和晏晨终于结束了这个浪漫的晚餐,两个人相拥着走了出来。 陆尘赶紧迎了上去。 “去酒店。”安少对陆尘说道。 晏晨没说话,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一切听安少的。 陆尘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请安少和晏晨上车,自己则坐在了前副驾驶座上。 车子发动了,缓缓向前行驶,慢慢地越来越快,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灯红酒绿,震耳欲聋的酒吧里,阮飞一个人坐在吧台上,闷着头把一杯杯酒向嘴里灌着。 一个身材高挑化着浓妆的年轻漂亮女人端着酒杯坐在阮飞的旁边。 “帅哥,怎么啦这是?不高兴了啦?要不要妹妹陪你喝几杯?”女人端起杯子在阮飞的酒杯上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女人咯咯地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阮飞看了一眼女人,眼神中有些迷离,怔忡半晌,他突然间笑了,吊儿浪当,放荡不羁,把杯子举向女人,一口把酒杯中的酒一口喝了。 女人笑了,对着酒吧打了一个响指,“再来两杯。” “有美女相陪,两杯怎么够?来两瓶,我要与美女好好地喝个痛快。”阮飞从身上掏出钱包扔给了酒保。 “好嘞!”酒保眼明手快接过钱包,从里面掏出向张钞票,又重新把钱包还给阮飞,拿了两瓶红酒打开放在阮飞的面前。 “帅哥真是好气魄。来来,今天我们是不醉不归。”女人大笑,拿起酒瓶给自己和阮飞一人倒了一杯。 “好,有美人相陪,我们今天晚上一定不醉不归。”阮飞醉眼朦胧,把女人搂在怀中,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安风的车停在酒吧外面,有一个男人悄悄地靠了上来,敲开了安风的车窗。 安风慢慢地摇下车窗,脸上一片清冷。 “在里面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安风冷冷地问道。 “人在里面,已经喝上了。”男人小声对安风说道。 “嗯,我知道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安风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男人,男人接过钞票向安风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风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冷笑,停了一会儿,他摸到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语千,我找到阮飞了,他的心情看似很不好,喝了很多酒,已经喝醉了,你要不要过来带他回家?我在月牙儿酒吧前门口等你。” 秋语千挂了电话,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犹豫,看了一眼熟睡中两个儿子,对阿姨交代一声,抓起包包拿起钥匙就向外奔去。 阮飞已经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视线有些模糊,女人扶着他慢慢地向外走去,他的搭在女人的腰间,头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压在女人的身上,一边走一边对女人说些什么,惹得女人咯咯地笑着。 秋语千的车刚刚来到酒吧,阮飞正好和女人走了出来。 秋语千打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她坐在车里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阮飞。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阮飞的另一面,一个喝醉酒的阮飞。 阮飞在笑,有些玩世不恭,手在女人的脸上轻轻地摸着,然后慢慢地下滑至女人的领口。 女人咯咯地笑,并不阻拦,抱着阮飞的头,嘴唇就向阮飞的唇压了下去。 秋语千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开始撕裂般地疼痛,她不肯移开目光,死死地盯着阮飞。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推开她,推开她,狠狠地推开她。” 但是,她失望了。 阮飞并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推开那个女人,而是抱着女人,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一只手从女人的领口伸了进去。 秋语千感觉到一阵绝望。 这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阮飞吗?秋语千痛苦地闭上眼睛,趴在方向盘上久久不愿抬头看着眼前令她心碎的一幕。 安风一直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在秋语千的车一到,他就发现了,他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阮飞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这部好戏,安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打开车门下车向秋语千的车走去。 阮飞还在抱着那个女人在热吻,女人的超短裙在被他上推,一直推到腰间,露出里面的黑色内裤。 女人放荡地咯咯地笑着,笑声在这个空荡的夜里传得很远,传到秋语千的耳里,是那样的刺耳。 安风在玻璃窗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车窗缓缓地摇下,秋语千红着眼睛看着安风。 “语千,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副场景。”安风一脸愧疚地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缓缓地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激情上演的两个人,沙哑着声音对安风说道:“这不怪你,我反而要感谢你,你让我见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我有些累了,邵博和邵哲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先走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秋语千说完对安风勉强地露出一个笑脸,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那阮飞怎么办?看他那个样子真的是喝多了。你不带他回去吗?”安风扭过头看了一眼阮飞。 “你看他像喝多的样子吗?不用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打断他兴致的事情。”秋语千再次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惨然一笑,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离开了。 安风的嘴巴慢慢地浮现一丝笑意。 秋语千这下该对阮飞失望了吧! 安风最后看了一眼阮飞,带着得逞的笑意慢慢地向上走去,打开车门上车,快速地离去。 在安风离去没多久,阮飞忽地推开了女人。 女人愕然,染满*的眼睛不解地看着阮飞。 “谁找你来的?”阮飞微眯着眼睛看着女人,脸上一片清冷,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术刀,冰冷的刀子贴在女人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 女人大骇,眼里充满了恐惧。 “相同的话我不想再问第二遍。”阮飞的声音更冷了。 “我不认识那个男人,他给我一些钱,让我搭讪引诱并且在门口演出一场好戏。”女人哪里见过这个场景,不等阮飞有所行动,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了阮飞。 阮飞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女人,在确定她没有说谎,这才收起手术刀,后退一步,对女人说道:“滚,别让我看到你。” 女人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发软,她顾不上整理衣服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陆尘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这么晚了什么事?”电话刚一接通,陆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安风出手了。”阮飞对陆尘说道。 “我知道了,你现在假装不知道,也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他一步到底要干什么。” “那语千呢?这个笨女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阮飞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心。 “你放心,安少早已经派人在暗中保护她,她不会出任何的事情。”陆尘向阮飞保证。 阮飞沉默不语,他默默地收了电话,望着秋语千消失的方向,怔忡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秋语千一回到家里忍不住扑在床上把被子扯起来捂在自己的头上,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她真的没有想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想不到阮飞会是这种人,真是太让失望了,刚才真是恶心到她了。 秋语千伤心一会儿,忽地掀开被子又坐了起来,她伸出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起身站了起来,打开房门朝阮飞的房间走去,她把阮飞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装在一个箱子里,然后让阿姨把箱子提到门口放着。 从此以后,她与这个人再无任何的瓜葛。 安风今天的心情很好,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就躺下了。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安风有些不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着叶雪的名字。 安风的眉头皱了一下,迟疑片刻,他按下了接听键。 “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安风问道,声音冷冷的。 “安风,你是不是在追求秋语千?”叶雪也不和安风绕圈子,开门见山,直接了当。 “这和你有关系吗?”安风并没有回答叶雪的话,而是反问叶雪。 “没关系,就是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很好奇。我一直在猜想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为什么一直不肯结婚,原来你喜欢的是捡现成的。哎,你怎么有这癖好?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叶雪在电话里对着安风咯咯地笑着。 安风脸阴了阴,声音更冷了,“如果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安风不愿和叶雪再纠缠下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叶雪急忙叫住了安风。 安风的手顿了顿,语气中颇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和你合作。其实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接近秋语千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和秋晓的合同还没有签吧?你接近秋语千的目的其实是想利用秋语千签合同。我说得没错吧?安风,你太不了解秋晓了,她一个女人能把公司做到上市,你以为她就那么容易好唬弄的?如果她发现你在骗她,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 叶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安风立刻打断了叶雪的话。 “有你操心我的这会功夫,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你眼前的麻烦事,你可别忘了,你目前可是本市出了名的红人。”安风呵呵地冷笑着,冷冷地丢下几句话,“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叶雪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不置与否地笑了笑,果然,这安风接近秋语千是为了合同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她已经猜得*不离十了。 叶雪手指捏着手机,编了一条短信给晏晨发了过去,接着把手机一扔,自己呈大字状倒在床上。 “搞定,睡觉。”叶雪嘴里吐出几个字,抱着被子,侧了一身,快速地进入梦乡。 晏晨和安少在床上纠缠在一起。今天的安少很奇怪,他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老公,你今天到底怎么啦?”终于消停了,晏晨躺在安少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抬眼不解地看着安少。 安少缓缓地睁开眼睛,嘴唇勾了勾,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你对爷今天的表现不满意吗?” 晏晨的老脸蓦地一红,伸手在安少和胸捶了一下,嗔怪地说道:“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我不和你说了,睡觉。” 安少深邃的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抿了抿嘴唇没说话,只是胳膊把晏晨搂得更紧了。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有短信进来。 晏晨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点开,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表嫂,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探清了,安风接近秋语千是为了签约的事。” ------题外话------ 猜猜安少要干嘛了? ☆、第226章节 阴险之处 “他还是无所不用无及,把歪脑筋动在了秋语千的身上,他想干什么,是想追求语千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晏晨一直都知道安风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秋语千的身上。 那席慕儿怎么办?席慕儿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安风果然刷新她对无耻这个词语的近一步认知。 安少只是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挪开了,脸上有些不悦,“你怎么和那个死女人联系上了?听爷的话,以后离她远一点,爷看着她就眼疼。”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她现在是邵氏集团的总经理,依她的能力一定会把邵氏集团管理的很好,这样我就可以抽出时间来陪你了。”晏晨把手机放好,依偎在安少的怀里,对他娇笑。 笑得风情万种。 安少的手轻轻地落在晏晨的脸上,细细地划过,这段时间她瘦了好多,水嫩的皮肤有些干燥,眼底下有一片青色。 “等爷把安风处理了,陪你好好地四处走一走。”安少盯着晏晨,对她许下一个承诺。 “好。”晏晨又是一笑,点头,伸手把安少抱得更紧了。 秋语千和阮飞彻底地闹翻了。 秋语千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阮飞,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昨天阮飞一夜未归,她也是一夜未睡。从最初的期盼到失望然后到绝望,她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他一定过了一个激情四射的夜晚吧! 秋语千看着阮飞皱巴巴的衣服在心里苦涩地想着。 阮飞的视线落在门口的行李箱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的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又拿了出来。 他终究不舍得交出邵家的钥匙。 阮飞亦是什么话也不说,提起行李箱向自己的摩托车走去。 “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秋语千的声音在阮飞的背后响起,声音嘶哑,一听就知道哭过。 阮飞的脚步顿了顿,站定,缓缓地转身,眼睛直直地落在秋语千的脸上。 “你已经决定赶我走了,我还需要说什么?” 阮飞微歪着头,玩世不恭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讽笑。 “你不为你昨天晚上的事情解释一下吗?”秋语千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尖着声音对阮飞说道。 眼泪顺着脸颊缓缓下滑。 阮飞的心猛地一疼,侧目,不去看那张令他心疼的脸,轻呼了一口气,阮飞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秋语千,我尊重你的选择,其实我早该离开了,安少付我的照顾你的钱早已经到期了。” 阮飞面无表情,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向秋语千笑了笑,转身抬脚离开。 秋语千的心断成一截截的,疼得她无法呼吸,他和她只是交易吗?他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吗? 秋语千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落下,泪水模糊中,她看到阮飞把箱子绑在摩托车上,然后听到一阵轰轰的声音,接着阮飞从她的视线里慢慢地消失。 秋语千上前追了两步,冲着阮飞已经消失的背影大声叫道:“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没有人回答秋语千的话,阮飞骑着摩托车已经走远了,回答秋语千的只有风吹树木的声音以及屋里邵博和邵哲的哭声。 阮飞其实听见了秋语千的声音,握摩托车把手的手动了一下,摩托车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秋语千的话,闭了一下眼睛,手使劲地拧了一下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疾驶。 …… 何鑫还没有起床就接到了晏晨的电话,当他听说叶雪要来邵氏集团上班时,他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学姐,你没搞错吧?叶雪任邵氏集团的总经理?你就不怕她把公司给弄垮了?” 何鑫回过神来,掏了掏耳朵,向晏晨发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就不担心那是假的。因为毕竟她的心里喜欢着安少,出于嫉妒她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利于邵氏和我的事情。不过,我在赌,赌叶雪不会这样做。” “赌?学姐,你这样太冒险了,她可是你的情敌,再说了女人一旦嫉妒起来,那是很疯狂的,比如安瑞和伍纤灵,这些都是例子。”何鑫对晏晨的做法不敢苟同,苦口婆心地劝着晏晨。 “情敌?她从来都不是我的情敌。你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她哪里算的上是我的情敌?我充其量只是她的一个假想敌而已。行了,别说了,赶紧起来,叶雪第一天上班,你陪她转转,先熟悉熟悉公司的环境,我会晚点去公司。” 晏晨不等何鑫讲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何鑫看着手机半天才反应过来,想想也是,安少有喜欢过叶雪吗?从来没有,叶雪就是把晏晨当成了假想敌。再说了,叶雪年纪小,对安少可能也就是一时迷恋,这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 何鑫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想开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快速洗漱,随便吃了一点早点,匆匆地向公司赶去。 叶雪早早就来了,第一个来的公司。只是她没能进去,被公司的保安被拦下了。 叶雪也不解释,给何鑫打了一个电话就静静地站在公司门口等着何鑫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陆陆续续员工们都来上班了,他们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职业装,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头发挽在脑后的女人,皆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叶雪。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可是这装扮实在是太怪异了,老气纵横,完完全全跟时下的年轻女人跟社会脱了节。 这怎么能不令他们感到奇怪? 何鑫在看到叶雪的第一眼,差点没笑出来,这个叶雪也太逗了,这个装扮,实在是太另类了,太搞笑了。 “好笑吗?想笑就笑出来,别憋在心里憋坏了。”叶雪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何鑫。 “不笑,不笑,只是觉得奇怪,你好歹也是从国外回来的,接受西方的教育,虽然不至于太开放,可是也不能这么保守吧?好好地戴这么大一副眼镜干吗?取下来,难看死了。” 何鑫连连对叶雪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取笑叶雪,对着叶雪左看右看以后,趁叶雪不注意,一伸手就把叶雪鼻梁上的眼镜给摘了下来。 叶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由何鑫把眼镜给摘下,然后对着何鑫苦笑,“我也不想啊,这不是为了躲记者吗?好啦,闲话少说,你可以去跟保安打个招呼吗,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我站在这里都快有半个小时了。对了,你以后不能再迟到了。” 叶雪说到最后,脸色渐渐地正了起来,一脸的严肃。 何鑫盯了叶雪一眼,慢慢地收起了戏谑之心,这样认真的叶雪让他感到意外,同时心里也起了好奇之心。 这个叶雪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叶雪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在接下来短短半天的时间让何鑫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知道叶雪自小就素有神童这称,但是今天的叶雪还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自愧不如,这是何鑫现在的心态。 只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叶雪对公司的环境熟悉得差不多,在中午下班的时候,她几乎能叫出所有与她见过的员工名字。 何鑫觉得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怏怏地爬在晏晨的办公桌,目光随着晏晨的动作而转移。 晏晨今天一派悠闲,公司来了这么一个能干的人,一下子把她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了。现在她可以抽出空给花浇浇水,给鱼喂喂食,然后闲下来还可以和安少发发短信,联络一下感情。 “学姐,你说叶雪真的不会再做出对邵氏不利的事情吗?”何鑫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老话重谈,直起身体问晏晨。 “这个问题你去问叶雪。”晏晨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何鑫说道。 何鑫一下子又泄气了,这话说出来等于跟没说一样,坏人如果要施坏她会跟你说吗? 笑话。 晏晨把水壶放下,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明亮的双眸看着何鑫,一脸正色地说道:“何鑫,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对叶雪提高警惕性抱着怀疑的态度也能理解,不过你若是一直不相信她,不肯给她一个机会,那么她就是想诚心改过,也会被我们的态度所伤,以致于她本不想做出的事情。” 何鑫抬头看了一眼晏晨,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间又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就向外走去。 “你干吗去?”晏晨皱了一个眉头。 “我要和叶雪好好谈一谈,开诚公布地好好地谈一谈。”何鑫头也不回地说道,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门外,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晏晨摇头,这个何鑫,她该怎么说他呢?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的性格依旧还是没变,依旧还是那么冲动。 算了算了,年轻人本来就冲动,如果不冲动那就不是年轻人了。随他去吧! 晏晨现在无瑕去管何鑫的事情,她现在的心思全放在秋语千的身上,也不知道秋语千现在怎么样了? 晏晨拿出手机给秋语千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是秋语千接的,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哭过。 “晏晨姐,有事吗?”秋语千有气无力地对晏晨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好长时间没给你打电话,我想问问你现在怎么样了。”晏晨放柔声音对秋语千说道。 “姐,我不好,我现在很不好。”秋语千说着说着,突然就在手机那头哭了起来。 晏晨的心下子揪了起来,她赶紧对着手机讲道:“语千,别哭啊,别急,姐现在就去你们家,你等等姐去了以后再说。” 晏晨挂了电话抓起包包就向外走去,心急如焚,开着车一路狂奔,不过十分钟就来到邵家大宅,在门口,她意外地遇到了安风。 “你怎么来了?”晏晨看到安风微微一怔,冷冷地说道。 安风笑眯眯地看着晏晨,笑容并没有因为晏晨的冷淡而减少,他笑着对晏晨说道:“我过来看看邵博和邵哲。” 晏晨真的很想喷安风一脸的口水,邵博和邵哲和他什么关系?他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看邵博和邵哲?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语千了,你也不是她的谁,她不需要你的关心,有这个功夫,你还是多关心席慕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吧!”晏晨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风,再一次冷冷对安风说道。 安风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 晏晨不甘示弱,微扬着头与安风直视。 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安风终于开口说话了,“晏晨,我和秋语千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而且席慕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用不着你来操心。” “如果你所算计的对象不是秋语千,我根本不会过问。”晏晨看了一眼安风,缓缓地说道。 “我和秋语千只是朋友。我关心她也不对吗?”安风反问晏晨。 “朋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果真把秋语千当成朋友吗?”晏晨在冷笑,这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说是朋友,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一个朋友所做的事情吗? “安风,你怎么样我不管,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别妄想伤害秋语千,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晏晨继续对安风说道,眼中的冷意更浓了。 安风盯着了晏晨,忽地突然笑了起来,“这是安少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如果是你的意思,你是怎么不会放过我?” 安风说着,语气突然又轻佻了起来,目光上上下下在晏晨的身上打量,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与晏晨见面的时间少了,现在发现,她好像更迷人,特别是在生气的时候,冷若冰霜,看着让人心里一阵悸动。 晏晨与安风再无任何交谈下去的必要。她言至及此,至于安风听与不听,该怎么做,那是他的问题了。 晏晨的视线再也不在安风的身上停留,她抬腿向屋里走去。 安风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笑了笑,跟在晏晨的身后,与晏晨一前一后向屋里走去。 秋语千早已经停止了哭泣,正在给邵博喂奶,看到晏晨进来,她勉强对晏晨笑了笑。 “晏晨姐,你坐。”秋语千把邵博交给阿姨,请晏晨坐下。 安风这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具。 秋语千微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不要再给他们买玩具了,你已经给他们买得很多了,他们现在还小,根本就不会玩。” 安风把玩具放在鞋柜上,对秋语千笑了笑,“那就等他们长大了以后再玩。”安风一边对秋语千说着,一边在晏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与晏晨面对面。 “你们怎么走到一起了?好巧啊!”秋语千坐下,看了一眼晏晨和安风,随口说了一句。 “我们刚好在门口碰见了。”晏晨对秋语千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安风笑而不语,让阿姨让邵哲抱来,他开始逗弄邵哲,惹得邵哲一阵阵咯咯地笑。 晏晨看得眼疼,怕不得把邵哲从他的手里夺过来,然后把安风给轰出去。 他做了那么的事情,怎么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把视线从安风和邵哲的身上移开,落在秋语千的身上。 秋语千双眼有些红肿,情绪有些低落,一看就知道还在因为阮飞的事情伤心难过。 晏晨不知道该怎么向秋语千说。她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对秋语千说,可是突然家里多了一个安风,再多的话全被堵了回去,与秋语千只能干眼瞪着。 “晏晨姐,我昨天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搂搂抱抱又是亲又是吻的,而且一夜未归。”秋语千抬头看向晏晨,一提起这件情,秋语千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聚积。 安风坐在那里没有吭声,继续逗着邵哲。 晏晨有意无意地斜瞟了一眼了安风,手搭在秋语千的手上,语重心长地说道:“语千,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阮飞对你怎么样,你的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要被表面上的一些所蒙蔽。” “你与安风说的一模一样,他也是这样劝我的。我一直在等,等他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走了。”秋语千眼泪汪汪地看着晏晨,一提起阮飞,她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 晏晨听了秋语千的话,恨不得喷安风一脸的口水。他还好意思来劝?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吗?他的心里一定很得意很高兴吧?也说不一定,就是他在背后搞的鬼,让阮飞从秋语千的家里的搬走,正好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怎么那么坏呢?晏晨狠狠地剜了一眼安风。 像是察觉到晏晨的视线投了过来,安风抬眼冲着晏晨笑了笑,对她轻眨了一下眼睛。 晏晨的身上一阵恶寒,赶紧别开脸,不去看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晏晨姐,安风说让我去把阮飞找回来,他说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你说该不该把阮飞找回来呢?找回来我要对他说什么?他对我只是照顾和交易,他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 秋语千一脸的幽怨,脸上爬满了泪水。 晏晨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安风又是安风,这个安风到底每天给她说什么了?怎么动不动就是安风呢? 晏晨现在是明白安风的阴险狡诈。不得不说也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个安风的手段真的很高明,他不直接靠近秋语千,而是采取迂回的方式,借以劝解安慰为由,出现在秋语千的身边,以一个大哥哥知心朋友的身份一步步接近秋语千,慢慢渗透到秋语千的生活中来,最后让秋语千离不开他。 高明,果然是高明。 在秋语千看不见的地方,晏晨对着安风伸了一下大拇指。 安风的眼里全是笑意,抿着嘴巴不说话,不管晏晨对他是讽刺还是嘲弄,他都欣然接受。 从邵家出来,晏晨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她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等着安风出来。 像是知道晏晨在等他,安风一直在里面待了近半个小时这才走了出来。 晏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期间安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她中午想吃什么,约她一起吃饭。 晏晨推掉了。 因为她要和安风好好地谈一谈。 安风在看到晏晨的车时,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他就知道,晏晨一定对他有话说。 果然。 安风径直朝晏晨的车走去,靠在前车门上,微低着头看着里面的晏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是在专程等我吗?”安风向晏晨问道。 “一起吃个饭吧!”晏晨抬眼看了一眼安风,对他说了一句。说这句话的时候,晏晨其实挺佩服自己的,能够与自己所厌恶的人在一起吃饭,这得有多么大的勇气和忍耐力啊! “好啊!”安风欣然同意,“你前面带路,我跟上。” “嗯!”晏晨点点头,不再理会安风,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向前驶去。 安风开车跟随其后。 酒店,晏晨与安风面对面坐着,服务员上好菜就退了下去,一时之间狭小的房间里只余下晏晨和安风两人。 房间里一片静寂。 安风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看着晏晨。 “有话对我说吗?是打算饭前说,还是在饭后说?” 安风率先打破了寂静,笑眯眯地对晏晨说道。 “边吃边说吧!”晏晨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开始先吃起来,也不去理会安风。 安风没有动,身体向后靠了靠,抱着双臂看着晏晨吃饭。 晏晨直接忽视安风的存在,一直吃饱了这才停下筷子,然后擦了擦嘴,看到安风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微感到了诧异,“你不饿吗?为什么不动筷子?” “看你吃就可以了。”安风语气轻佻地说道。 晏晨直接忽略,喝了一口水,眼睛看着安风,开口说道:“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好好谈一谈了?” “是关于秋语千吗?”安风问道。 脸上笑着一抹讽刺。 他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只是让她看了一出好戏而已,没想到事半功倍,居然达到了这么好的效果。 现在的他只需要在秋语千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给她一点点安慰就可以了,慢慢地,他相信过不了多久,秋语千的心就会落在他的身上,那时,合约的事情一定会解决好,然后他就可以安心地再去对会安少了。 握了股东们的把柄又如何?还是那句话,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那些视利益至上的老家伙们?他们一定不会就这样忍气吞声地受一直受安少的压迫。 “我希望你离秋语千远一点,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利用一个女人那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吗?”晏晨停了一下,对安风说道。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对她的关心也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安风不以为然。利用?利用她说明她有利用的价值。可耻吗?不,不,他不觉得这样做是可耻的,因为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利用。 晏晨直视着安风。 朋友?他和秋语千算哪门子的朋友?他也说得出口?而且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面对安风,晏晨觉得自己词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安风说,好像说什么安风都不会听,他也不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对安风,她无计可施。 “其实你已经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多了,为什么还要争呢?”晏晨看着安风,忽地轻叹了一口气。 多?安风笑了。 嘲弄的笑容。 他抿了抿嘴唇不说话。 “不是吗?你比起安静来说,你真的幸福很多,至少你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有父母疼爱,这是安静所不能比的。”晏晨喝了一口水,慢慢地对安风说道。 “我要的不是这些。”安风开口打断了晏晨的话,“我要的一直都不是这些。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败安少,把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因为我比他更适合当安氏集团的负责人。” 安风的眼里全是野心,赤果果的,毫不掩饰,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了,他为的就是当上安氏集团的负责人,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其实才是安氏集团最合适的人。 “所以你利用所有一切都能利用的人和物?”晏晨挑着眉毛问道。 安风但笑不语,他脸上的表情却明白告诉了晏晨一切。 “那席慕儿怎么办?她的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孩子。你难道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晏晨的眼中全是不解。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以至于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弃之不要? “席慕儿?呵呵,我亲家的嫂子,她不是你们塞给我的吗?其实席慕儿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你们应该比我感到更愧疚才是。”安风盯着晏晨的脸,笑开了。 晏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漠在看着安风,一直等到安风的笑声停止了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明明知道席慕儿是我们安排的,你为什么还要去接近席慕儿?” 安风的脸微微有些扭曲,因为席慕儿他损失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对这件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 “你真的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吗?我是一开始就知道席慕儿就是你们给安排的,我之所以装着不知道,放任她接近我,和我共度一晚,那是因为在她的身上,我发现了你的影子。”安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身体微微向前探,一字一顿慢慢地晏晨说道。 晏晨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胃里一阵翻腾,刚刚吃下去的饭差点恶心吐了出来。 他真是够无耻的。 晏晨的脸上带着一层薄怒,面如寒霜,冷冷地看着安风。 安风的声音还在继续,“如果不是席慕儿和你有几分相像,你以为我会上当吗?晏晨,其实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不是吗?” “行了。”晏晨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安风的话,“我不知道是怎么让你产生误会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你绝无可能。我只是希望你少出现在我的周围,不要尝试着去伤害我的朋友,因为那样,我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晏晨胃里翻腾的更厉害了,她站了起来,冷冷地对安风丢下向句话,抓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风望着晏晨的背影,但笑不语,眼中一片冰冷。 她不是担心他伤害秋语千吗?他倒要看看,如果有一天,他和秋语千真的在一起了,她又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 安风想到这里,眉头皱在了一起。席慕儿,这个绊脚石,他必须得把她先解决了再说。 安风起身踢开椅子向外面走去,一张脸阴沉沉的。 席慕儿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惬意。眼前没有了安风没有萧莉莉,没有令她讨厌的一切人,她感到阳光就是美好的。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了安风了,希望从此以后,这个人从她的生命中消失,永远。 可是,事实偏与违愿,席慕儿的愿望落空,那个令她讨厌的人又来找她了。 席慕儿站在大门口,隔着门看着安风,脸上摆明了不欢迎。 “你怎么来了?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席慕儿对安风说道。 安风一见席慕儿这个态度,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以为她是谁?如果不是她与晏晨有几分相像,如果不是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她以为他会多看她一眼? “今天收拾一下,明天飞去美国。”安风看了一眼安风,冷冷地说道。 “不去。”席慕儿一口拒绝。 安风的眉毛挑了挑,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他冷冷地看着席慕儿,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席慕儿一窒,看着安风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安风亦是冷冷地盯着席慕儿。同样地,也是一声不吭。 死一般的静寂。 席慕儿咬了咬了下嘴唇,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如果你是怕我妨碍到你,你大可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妨碍到你与其他女人的交往。” “这由不得你。”安风的声音更冷了。 安风从不相信任何人的话,除非那个人是死人。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他只相信他自己。 “如果你不乖乖地听我的话,那就别怪我用其他的手段了。”安风赤果果毫不掩饰地对席慕儿实行威胁。 席慕儿的脸一白,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她瞪大眼睛看着安风,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安风,你别太欺负了。” “我欺负人?席慕儿,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在决定招惹我的那一刹那,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你别以为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如果你那样想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安风有的时候真的很恨席慕儿,她有权利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怀了他的孩子,她又有什么资格怀他的孩子? 她根本就不配。 席慕儿的脸又白了几分。 “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这是我的,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从来没有想到让你认这个孩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负责,为什么你非要死死地盯着我不放呢?你为什么就不放过我呢?” 席慕儿对着安风喊道,有泪水自眼角缓缓地下滑。她累了,在面对安风时,她真的累了。 安风的脸带着嘲弄,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女人,总是那么虚伪,现在这样说的好听,如果孩子生下来,只怕又会变得不一样了,借孩子上位的事他见得多了。她以为他会相信她的话吗? 笑话! “废话不用说太多,有你现在说这些话的功夫,你还是赶紧回去和你的父母告个别,收拾一下东西。记住,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你的父母也不例外。” 安风阴森森对席慕儿说道,说完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看也不看席慕儿一眼,开上画扬长而去。 席慕儿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自脚底升起。她听懂了安风话语中的威胁,更看到了安风眼中的杀机。她相信,如果她不按照安风的意思去做,就算她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她的父母呢? 他一定会对他们下手的。 席慕儿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完了一样,静静地靠在大门上,一动也不想动。 她真的就这样要离开她生活近二十年的地方吗?带着对亲人的思念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然后开始生活? 不,这不是她希望的。 可是,如果她不照办的话,安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席慕儿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 另一边,晏晨开始旁敲侧击地讨秋语千的口气,她想知道安风和秋语千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语千,你以前不是特别讨厌安风吗?怎么现在和他走得那么近了?”晏晨拿起手机给秋语千打了一个电话,先是问了问邵博和邵哲的情况,然后很随意地提到了安风。 “我也不清楚怎么就和安风走得近了。以前我是挺讨厌他的,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他这个人其实也挺好的,上次邵氏集团劣质水泥事件,就是他告诉我是叶雪搞的鬼。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我对他的印象好像就慢慢地改变了。” 秋语千也觉得很奇妙的,想了想,她给了晏晨这样一个答案。 “他对你很好吗?看他的样子,我觉得他好像要追你。”晏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不能吧?我和他只是朋友的关系,他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之类的话,就是偶尔电话聊系,然后见面吃个饭什么之类的,就是很正常的朋友交往。”秋语千不觉得安风在追她,因为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安风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好朋友。 与其他无关。 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晏晨在心中啐了一口。 这也正是安风的高明之处,阴险的地方。他借由朋友的名义慢慢地接近秋语千,给她关心和爱护,然后慢慢地对他产生依赖到最后离不开他。 “语千,安风不是一个好人,以后离他远一点。”晏晨对秋语千很郑重地说道。 “可是他从来没有做伤害我的事,反而帮了我的很多,那天阮飞生气离家,还是他帮我找到他的,他好像没有以前那样坏了。” 秋语千迟疑了一下,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时气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秋语千了。说的轻了,秋语千不听,说的重了,又怕引起秋语千的反感,把她向安风推得更近。左思右想,晏晨想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来。 “晏晨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小孩子,安风如果真的对我有什么坏心事坏心思,我一定离他远远的。”秋语千心里也知道晏晨是为她好,但是安风真的对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秋语千话说到这个份上,晏晨也不好再说什么,接下来随便聊了聊,便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陆尘的电话跟了进来。 “安太,我有事想和你好好地谈一谈,是关于安少。”电话中,陆尘语气凝重地说道。 晏晨的心里突地咯噔了一下。 ------题外话------ 晚更了,抱歉,久等了。 ☆、第227章节 谁斗得过谁? “安少怎么啦?腿疼了?”晏晨有些紧张,语气有些急促。 安少的腿里面打着刚板和钢钉,现在虽然不疼了,也不影响走路,但是刮用下雨变天,他的腿就会疼,这不令晏晨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是腿的原因。安太,你现在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去你的办公室,我们见面谈。”陆尘在电话里欲言又止。 “好,我等你。”晏晨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了,陆尘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这与平时的他大不相同。再说了,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这让晏晨感到有些疑惑,同时也起了不安。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叶雪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第一天上班还适应吗?”晏晨看了一眼叶雪问道,脸上带着微笑。 “嗯!还行。”叶雪点头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晏晨,“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晏晨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下,从办公桌上取出笔在文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给。”晏晨合上笔把文件推到叶雪的面前,见叶雪还站着,示意她坐下来。“坐吧!我们聊会儿天。” 叶雪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晏晨让她坐下,她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 “想对我说什么?那就快点说吧!我手里还有事没有处理完。”叶雪对晏晨用胁迫的手段让她来邵氏上班,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对晏晨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晏晨的眼里一片笑意。 叶雪的性格她其实很欣赏,喜怒哀乐全摆在了脸上,这种人相处起来很轻松不累。 “还在怪我吗?其实如果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拦着你。”晏晨轻轻地笑了笑,背靠在椅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叶雪。 叶雪直接给了晏晨一个鄙视你的眼神。 “不相信吗?”晏晨挑了挑眉毛。 “信,怎么能不信呢?你是我的好表嫂,你说的话我当然信了。等风头过去了,那些讨厌的记者离开了,表哥心中的气消了,到时就是你想留我也留不住。”叶雪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晏晨对叶雪说道。 “不然,你以为呢?”叶雪反问晏晨。 “我觉得我们可以当朋友。”晏晨盯着叶雪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叶雪怔了怔。 朋友?她们两个人?可能吗? 叶雪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脸上,密切地注意着她脸上的细微变化,在心中猜测,她说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晏晨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在叶雪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叶雪。在叶雪猜测她有几分真心时,她也在猜测叶雪有几分和她做朋友的可能。 “你真的不怪我之前做的事情?要知道,因为我差点让邵氏集团陷入无法走出的困境。”叶雪的心微微一动,收回目光,她一脸认真地对晏晨说道。 “邵氏不会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会倒下,我也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人。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而邵氏不是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吗?所以,以前的事情我们不要再提了。” 晏晨对叶雪笑了笑,脸上一脸的不在意。 “不提?为什么不提?你不知道我现在我有多惨吗?我现在几乎都是一个透明人,甚至几岁来经期都被人给扒出来了。还有啊,你赶紧找人摆平那些警察,他们三天两头的来烦我,我都快烦死了。” 叶雪一提起这些事情就是一肚子的气。她没整到晏晨,反而被晏晨给整得惨兮兮的,落得个如今替她卖命的下场。 “行了,别愁眉苦脸了,一会儿下班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走,让记者拍拍我们在一起的相片。哎,记得到时多笑一笑,与我多亲密一些。”晏晨的眼里全是笑意,她轻咳一声对叶雪说道。 “算你有一点点良心。”叶雪的脸上稍稍露出一点笑容来,对晏晨丢下一句话,拿起文件夹离开了。 晏晨看着叶雪的背影哑然失笑。 叶雪一出门,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她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紧闭的办公室门,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她现在终于明白那么多女人,表哥独独喜欢晏晨了。 这不是意外,是必然。 她真的很特别,而且人很聪明。她就是输,也是输得心服口服。她之前以为是自己太大意了,小看了晏晨。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真的是不如她。 昨天晚上叶雪一晚上没有睡。她在心里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对晏晨做一些什么捞回一点脸面?就这样输给了晏晨,她的脸面往哪搁?至少她应该在表哥面前板回一点什么来。 但是就今天,在来到邵氏集团,在和晏晨的接触以后,她慢慢地打消了念头。 晏晨一直在信任她。哪怕她在做出那些事情以后,她依然选择相信她,毫无顾虑。 就是这份信任,让她的心里倍受感动,让她对晏晨大为改观,从心里开始慢慢地接受了晏晨,不再排斥。 叶雪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现在是该梦醒的时候了。 表哥?叶雪在心中无奈地笑了笑。经过这件事情叶雪才知道,一个人如果不爱你,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或是高看你一眼。 这就是她的悲哀。 叶雪一想到了因晏晨安少大发雷霆,差点把她绑着送到美国,她对安少再炽热的心,就一点点地冷却了下来。 这样一个男人如此贱踏你的真心,对你视若无睹,你还会把一颗心丢在他的身上吗? 叶雪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清醒了过来。回想起以前为一个男人去针对一个女人,制造出那么多的事情,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 叶雪苦涩地笑了笑,摇头,抬腿继续向前走去。 何鑫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叶雪,对她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叶总,忙着呢?”何鑫对叶雪打了一个招呼。 “嗯!”叶雪轻轻地嗯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忽地又像想起来什么,对何鑫说道:“下班以后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出去吃个饭。” “现在估计没事,下班我去找你。”何鑫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行,那我先走了,下班后见。”或是何鑫脸上的笑容感染了叶雪,叶雪的心莫明开朗起来,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对何鑫点点头,抬脚离开。 何鑫目送着叶雪离开,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这才敲了一下晏晨的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学姐。”何鑫向晏晨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坐吧!”晏晨看了一眼何鑫,“不好好上班,又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忙里偷闲过来看看学姐。”何鑫呵呵地笑着。 “贫。”晏晨白了一眼何鑫,嘴角却不可遏制向上弯了弯,看到何鑫一脸笑容开朗的样子,晏晨打心眼里为何鑫感到高兴,他终于从姜丽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她,终于也可以松了一口气。 “叶雪来干什么?她对你说了什么?”何鑫脸色一正,向晏晨问起叶雪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有一份文件要我来签字。她真的很认真,看来我找她来,没找错人。”晏晨对何鑫笑了笑。 “学姐,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何鑫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之前叶雪动静那么大,她一个人搞了那么多的事情来,让他们全都焦头烂额。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叶雪。之前她跟我是有一点误会,不过,接触了你就会发现,她这个人其实很简单。哎,我倒觉得你和她很般配的,不如你们两个多交往看看,说不定还会真的发生一些什么来。” 晏晨看了看何鑫一眼,脑子里自动把他和叶雪放在一起,她发现何鑫其实与叶雪还真的挺般配的。 何鑫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微微有些苦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在心里酝酿发酵。 “学姐,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何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晏晨,对晏晨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这里。 晏晨不是一个傻瓜,她又何尝不知道何鑫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对于何鑫默默地付出与对她默默地守护,她除了感谢再无其他。她只是把他当成弟弟当成亲人,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何鑫能尽快找到他的另一半尽快地幸福起来。 晏晨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腕了看了看时间,时间过得很快,再过一会儿就要下班了,陆尘说好来找她,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晏晨的心里感到奇怪,拿出手机给陆尘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皱了皱眉,挂了,又重新给陆尘一个电话。 还是没有人接。 或许在来的路上吧!晏晨在心里这样想着,放下手机,静静地等着陆尘的到来。她在心中开始猜测,陆尘到底要和她说什么?她其实一直想问问陆尘,安少最近怎么啦?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她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安氏集团安少的办公室。 安少斜靠在椅子上,双脚叠放在办公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他斜了一眼站在对面的陆尘,阴阳怪气地说道:“接啊,电话不是响了吗?怎么不接?” 陆尘讪讪地笑了笑,微低着头不去看安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少看着陆尘一阵眼疼,心里一阵火起,手一扬,桌上的文件直直地就向陆尘飞了去。 陆击躲也不躲,任由文件夹砸在身上又落在了地上,他抬眼看了一眼安少,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弯腰从地上捡起文件又重新放在办公桌上。 安少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约晏晨干什么?你想跟她谈什么?” 陆尘嘴唇动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安少,你就打算就这样一直瞒下去吗?” “你懂不懂什么叫善良的谎言?瞧你那个笨样,还给爷成天装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安少看着陆尘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陆尘看了一眼安少,欲言又止,“那你的病?” “病?什么病?你别听阮飞那小子的,那小子就是危言耸听,他的话能听多少?你忘了,他上次是怎么害爷的?” 一提起这事,安少就是一肚子的火,恨阮飞恨得牙痒痒,这小子狗屁什么神医,庸医绝对是。 陆尘的眼中全是担心,上次接错骨的事情的确是阮飞的失误,但是这次,不只是阮飞,经过会诊,好几个医生都建议安少去国外做手术。 安少倒是答应了,可是却交待他们瞒着晏晨。 为什么要瞒着呢?陆尘知道安少不想让晏晨跟着担心,可是他们本是夫妻,在生病经受痛苦折磨的时候,如果有心爱的人在一旁守护着,病痛都会减少。 “安少,你这样如果突然消失了,安太一定人急坏的。”陆尘微叹了一口气,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对陆尘说道:“爷到时就给她说爷出去散散心了。” “安太那么聪明,她会相信你的话吗?再说了,你走了以后,把安氏这么大一摊子交到她的手上,她就一点疑心也不起?还有安总,最近小动作很频繁,又开始私下和股东们联系。” 陆尘的眼里全是担心。安少胃疼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疼的时候头上额头上冷汗直流,但就是不吭一声,特别是在面对晏晨的时候,疼的厉害了,趁晏晨不注意偷偷地吃上一颗止疼片,装着跟没事一样。陆尘真的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安少会撑不下去的,早晚有一天会倒下去。 “在爷临走之前,爷一定要把他先解决掉。”安少的眼里全是阴霾,先让他嘣哒几天,让他得意几天,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他。 “需要我们做什么?”陆尘问道。 “给爷约秋晓,重新写一份合约,爷要和她签约。”安少想了想对陆尘说道。 “是。”陆尘应了一声,点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晏晨在一直在办公室里等,左等右等一直到下班,陆尘还没有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她有些坐不住,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老公,你在干什么呢?” “在谈工作。” “陆尘和你在一起吗?” “那小子忙去了。你找他有事吗?”安少手指捏着电话,阴阳怪气地问道。 “没什么事,随口问一句,哎,帅哥,晚上有约吗?”晏晨听陆尘在忙松了一口气,心情一放松,就又开始调侃安少。 “晚上约了秋晓一起吃饭,你收拾一下,一会儿爷去你们公司接你。”安少对晏晨说道。 “秋晓?你怎么和她约吃饭了?她不是安风约来的吗?”晏晨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电话里说不清楚,一会儿见面了爷再好好地跟你说。”安少丢下几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手捂着胃弯下腰,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脸上一片煞白,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抓起靠背上的衣服踢着鞋子向外走去。 二十分钟以后,安少的车停在了邵氏集团的大门口。 晏晨从公司里翩然而出,上了安少的车绝尘而去。 “怎么回事?秋晓不是一直和安风在联系吗?你怎么想起和她约吃饭了?”一上车晏晨就忍不住问道。 “这本来是安风负责的一个项目,爷决定从今天开始,由我亲自来负责。”安少嘴角扯开了一道弧度,对着晏晨咧嘴一笑。 晏晨只觉得眼前一花,瞬间有一种惊艳在眼前里化开。 她不得不承认,安少的笑容真的很美,再配上他洁白的肌肤越发显得更美。不过,他的脸色好像白得有些过了,嘴唇好像也没什么血色。 “不舒服?”晏晨手扶在安少的脸上,细心观察以后,晏晨敏感地觉得安少一定是病了,要不然脸色没这么白。 前座的陆尘从后视镜地向后看了一眼,抿上了嘴巴不说话,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担心。 “爷的身体好着呢!昨天你不是领教过吗?”安少向晏晨邪魅一笑,俯在晏晨的耳边,小声地对她说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晏晨的脖子里,惹得了她阵阵颤栗。 “讨厌!”晏晨白了一眼安少,稍稍把他推开,坐直身体,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对安少说道:“老公,你现在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把安风从公司赶走了。有他在,睡觉都不踏实,总担心他会突然做出一些什么来,然后从背后狠狠地咬你一口。” “爷现在放下手头上一切的事情,专门来对付他。”安少盾看着晏晨,对着她缓缓点头。 晏晨这下放心了。每天看到安风在眼前晃来晃去,惺惺作态,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总希望他能在眼前消失,消失的越远越好。 安风在得知安少和秋晓在一起吃饭的消息,手里的笔折断了好几支。这是打算向他宣战了吗? 好,这一次,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安风的眼睛眯了眯,拿出手机给秋语千打了一个电话。 “语千,忙什么呢?邵博和邵哲又闹你了没有?”电话刚一接通,安风带着笑意问道。 脸上却是半点笑容也没有。 “刚刚把他们哄睡着。”秋语千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家伙,心里微微一动,他们睡着的样子真可爱,她忍不住在邵博和邵哲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邵博动了一下,胳膊在空中招了招,脸一迈又沉沉地睡着了。 邵哲老实一些,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呼呼大睡。 秋语千看到这两个宝贝,心都快要融化了。 “真是辛苦你了,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安风关心地对秋语千说道。 “不辛苦,看看他们健健康康地长大,就是再辛苦也值了。”秋语千发出一句感慨来。 “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哎,那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呢!”秋语千才把邵博和邵哲哄睡着,哪里顾得上自己,现在经安风提醒,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这肚子也饿了。 “那你等我,我去买一点食材,然后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安风在电话那头欢快地说道。 “这…?!”秋语千迟疑了一下,她想起了晏晨的话,然后在心里问自己,安风该不会真的是在追求自己吧? 可是一想安风的条件,再看看自己的条件,秋语千心中的顾虑立刻打消了。她真是自作多情,安风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淑女削尖脑袋要嫁给他,他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呢?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弃其量他们就是朋友,互相关心罢了!肯定是自己想多。秋语千这样想着,心情也放松了,对安风说道:“好,那我就尝尝我们安总的手艺到底如何?” “给阮飞打一个电话,让他也来,人多热闹一些。”安风又对秋语千说道。 安风这么一说,秋语千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彻底地打消了。如果安风真的对他有意思的话,就不会在她的面前处处提阮飞,尽心尽力地撮合她和阮飞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喜欢一个人的情况下,他恨不得把女人身边的异性全部赶走,又怎么可能会充许情敌出现呢?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吧!一会儿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一起吃饭,反正你们也见过面也挺熟的。”秋语千拒绝了安风的提议,语气平淡地对安风说道。 “好,那我就多准备一些食材,一会儿见。”安风听秋语千这么说,眼里一片得意。 安静,你约秋晓一起吃饭,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他抓起椅子上的衣服抬腿向外面走去。 酒店里,安少等得颇有些不耐烦,不时地抬起手表看时间,这都几点了,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有来? 晏晨倒是一派轻松,拿着手机没事打打小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服务员进来了好几遍,问什么时候上菜。安少的耐心也终于在等待中消耗殆尽,起身冲着椅子“砰”地踢了一脚。 “这个老女人摆什么臭架子?让爷等了她那么长时间。”安少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晏晨抬头看了一眼安少,有些诧异他的火气怎么这大? 陆尘听到屋里的动静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安少臭着一张脸,一下子就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少,现在正值车流高峰期,你也知道市区经常堵车,说不定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堵着呢!你别生气,我给她打个电话,看她走到什么地方了。” 陆尘把椅子扶好,又亲自给安少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掏出手机给秋晓拨了一个电话。 秋晓本来已经从酒店出门了,正坐上车向安少所说的地方赶,走在半路上她接到了秋语千的电话。 “妈咪,好久不见了,晚上来家里吃晚饭,安风亲自下厨。”电话那头秋语千兴高采烈地向秋晓说道。 秋晓的心一动,安风和语千?他们现在?秋晓在心中打了问号。她对今天晚上安少请她吃饭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对秋语千说了一声,她一会儿就到,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秋晓怔怔地看着手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左右有些为难,左思右想之后,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和安少什么时候都可以吃饭,和女儿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她还是决定回去陪秋语千吃饭,正好也好好地观察一下安风,看看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事情真和她想的一样,安风和秋语千成了,那么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可以落地了。 秋晓让司机调头向邵家开去。 陆尘的电话这时也跟了进来。 “秋董,您现在到什么地方了?要不要我去接您?”电话一接通,陆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笑呵呵的。 “陆尘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说一声,麻烦你和安少说一声,我临时有点急事,晚饭就不过去了,以后我们改时间再约吧!”秋晓歉意地对陆尘说道。 “没事,看秋董什么时间我们再约。”陆尘呵呵地笑着,然后又说了一些官面上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样?”晏晨看着陆尘问道,“不来了吗?” “说是有事,改天再约。”陆尘对晏晨说道。 “这个死女人,存心放爷的鸽子是不是?”安少这时反倒了冷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腿跷在二腿上,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脸色有些难看。 “安少,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本来约好的事情怎么临时说变就变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陆尘想了想对安少说道。 “查,让兄弟们查一查,爷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事情。”安少的手停止了敲打,冷着一张脸对陆尘说道。 “是,安少。”陆尘应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过去了。 包厢里只剩下晏晨和安少了。 晏晨起身来到安少的背后,手落在他的肩上,开始轻轻地为他按摩,给他捏肩捶背。 “老公,别生气了,说不定秋晓可能会真的有什么急事要处理。以后改天再约就是了。”晏晨柔声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没说话,眼睛微微眯着,一脸的享受。 “老公,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晏晨推了一下安少。 “听见了。手别停,舒服,这边再按按。”安少摇头晃脑,嘴里不停地对晏晨说着话,手还在一边不停地指挥。 晏晨无声地笑了,摇头。 看来她是白担心了一场,原本她还以为安少会因此而生气,现在看业她是多心了。 包厢的门又从外面打开了,陆尘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走了进来。 晏晨手里的动作停止,在安少的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一言不发。 “什么情况?”安少一看陆尘的脸,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秋晓去了秋语千的家。安风也在那里。”陆尘简单地对安少说道。 “爷就知道他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想出一些什么招式来的。”安少冷笑。不过,却显得毫不在意。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陆尘问向安少。 “让他们赶紧上菜,爷饿了。”安少手一挥,对陆尘不耐烦地说道。 “呃!” 陆尘一脸愕然,就连晏晨的眼中也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时候安少不是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吗? “还愣着什么?赶紧去啊!你想把爷饿死吗?”安少一抬眼看到陆尘还站在那里,忍不住怒了。 “安少,你稍等,我这就去安排。”陆尘回过神来,歉意一笑,转身急匆匆地又走了。 “安风的手段好高明啊!”晏晨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发了一句感叹。 “高明?”安少突地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等着吧!他得意不了几天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晏晨看向安少。 “席慕儿。”安少看着晏晨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对晏晨说道。 晏晨皱了皱眉头。 “老公,能不把席慕儿卷进来吗?她其实已经够可怜的了。” “现在不是我们不让席慕儿卷进来了,是她已经卷进来了。今天早上她联系到了陆尘,向陆尘求救,说安风想把她送到国外去。”安少简单地把一些情况向晏晨说了。 晏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安风实在是太过分了,席慕儿的肚子里可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这人简直就没有人性。 “席慕儿是什么意思?”晏晨问道。 “不想走。所以当安风的人把她送到机场以后,陆尘安排人又偷偷地把她接回来了,现在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胎。”安少的眉间尽是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那谁在照顾她?”晏晨担心地问道。 “阮飞,他已经有了一次照顾孕妇的经验了,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合适了。”安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的,笑得特别贼。 晏晨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事阮飞也参与其中,那阮飞的离开是不是也是故意的呢? 或许,他们是在演一场戏,一场演给安风看的好戏? 菜这时陆陆续续地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 “让陆尘和兄弟们都进来一起吃吧!反正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晏晨对安少说道。 “只要你高兴,爷怎么样都无所谓。”安少不甚在意地说道。 “行,那就这样定了。”晏晨冲着安少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 安少在晏晨离开后,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倒了一粒在嘴里,接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邵家 秋晓拉着秋语千的手坐在沙发上,眼睛不时地瞟向厨房,看着在厨房里的忙碌的安风,她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秋晓小声地问向秋语千。 “什么什么程度?”秋语千被秋晓的话说得一愣,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秒晓到底在讲一些什么。 “他。”秋晓向厨房的方向呶呶了嘴。 秋语千这才恍然大悟。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他对我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们就是朋友。”秋语千向秋晓解释。 “朋友?朋友会这么热心?别隐瞒我了。其实安风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没错,他是有野心,不过男人没一点野心那叫什么男人?语千,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对你挺上心的,你可以不妨考虑一下。” 秋晓从单亲妈妈那里走过来,她知道单亲妈妈的辛苦,如果真的一个男人愿意照顾语千,也正是她想看得到的,所以她非常愿意安风能与秋语千走在一起。 秋语千对秋晓的话不以为然,笑笑便过了,不作任何发言。 如果真的要给邵博和邵哲找一个爸爸的话,秋语千希望这个人是阮飞而不是安风。 秋晓一下子捕捉到了秋语千脸上细微的变化。 “你还是对那个阮飞念念不忘?”秋晓不悦地说道。 秋语千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 “阮飞真的不适合你,先不说他工作的危险性,最主要的是他的性格,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家庭之上,他不想被家庭所束缚,他想一个人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一个男人,你跟着他是根本不会有幸福的。语千,听妈咪一句话,忘了他。” 秋晓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对秋语千苦口婆心苦苦相劝。 “妈咪,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秋语千勉强对秋晓笑了笑,低低丢下一句话以后,她起身站了起来,“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 秋语千扔下一句话便逃也似地急忙地冲进了厨房。 秋晓看着秋语千的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女儿啊!放着眼前的好男人不要,非要去找一个现实的男人,真是傻啊! 安风一边在厨房里炒菜,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当他看到秋晓来时,他的眼里一片得意。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安静的脸上现在是多么的难看。 他一定想不到他只是随便用了一个小手段就让秋晓失约吧?呵呵,安风在心中呵呵地笑着,眼中的得意更浓了。 秋语千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她向安风一笑,“真没有想到堂堂安氏集团的总经理居然还会下厨,这要是让其他女人看到了,那还不得争着抢着要嫁给你啊!” 安风扭过头看了一眼秋语千,只是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收回去了,半开玩笑地说道:“那你呢?你是不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员?” “我?”秋语千用指了指自己,然后自嘲一笑,“我本是她们的一员,不过,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我自知不配,所以就从她们中间退了出来。” “贫吧你!”安风对秋语千笑了笑,然后对她说道:“赶紧去洗手,这是最后一个菜,炒好就可以开饭了。” “太好了,终于开饭了,我早就饿得快要走不动了。”秋语千夸张地捂着肚子。 安风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容看着秋语千。 “怎么啦?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察觉到安风的异常,秋语千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脸。 “没有。只是头发有些乱了。”安风一边对秋语千说着一边用手把飘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夹在耳朵后。 这一切全被秋晓看在眼里,她欣慰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一对年轻人。 “乱了吗?”秋语千后退一步,与安风稍稍拉开了距离,用手开始整理头发。 安风眼角的余光瞥见秋晓离去,嘴角慢慢地上扬,视线从秋语千的身上收回,把锅里的菜盛起装在盘中,然后准备开饭了。 饭桌上,安风谈笑风生,彬彬有礼,对秋晓和秋语千照顾有加,时不时地讲一些笑话,逗得秋语千开怀大笑。 秋晓对安风的好印象又加深了,心中越发喜爱。 如果他们两个真成了一对,她就是做出一牺牲那也是值得的。 “安风,明天约个见个面,我们把合同给签了。”吃着吃着,秋晓突然对安风说道。 ------题外话------ 又晚了,唉! ☆、第228章节 较量真正开始了(一) 饭桌上突然间静了下来,秋语千眨着眼睛看着秋晓,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反倒是安风,则是一派悠闲自在。 “谢谢秋董。” 安风对秋晓说道。 秋董对安风笑了笑,不再提起刚才那个话题,招呼着秋语千赶紧吃饭。 安风的心里亦是一片的得意。这些日子的努力最终没有白费,明天一切都将会结束了。 晚饭过后,秋语千去照看孩子了,秋晓和安风坐在沙发上,阿姨上来了两杯茶又去忙自己的了。 秋晓看了一眼安风,眼中全是笑意。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把语千交到安风的手里,她也就放心了。 “我们来谈谈语千吧!你对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秋晓抿了一口茶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视线向秋语千消失的地方瞟了一眼,沉思半响以后,他这才缓缓地说道:“她最初给我的印象是这个女人太傻,为了一个即将离去的男人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值得吗?” 秋晓微微点头,语千是太傻了,真的是太傻了。 “不过后来,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你就会被她所吸引,你就会被她的坚强和坚持所感动,你就发现这个女人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她小小的身体里孕育中巨大的能量,让你不得不心生佩服。” 安风的声音还在继续,目光有些迷离,嘴角挂着了一丝微笑,脑海中闪现的却是晏晨的身影。 秋晓有些动容,并没有去打断安风的话,而静静地听他说。 安风对秋晓忽地笑了笑,“秋董,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刚才只是一时情不自禁。语千是个好女人,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辛苦,我只是希望尽自己的最大的力量,给她一点帮助,让她高兴快乐一点。” 秋晓点头,终于开口说话了,很认真的看着安风,问道:“安风,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语千吗?” 安风的视线在秋晓的脸上停留,有三四秒钟,然后他郑重地向秋晓点点头,“是,我是喜欢她。” 秋晓听到安风的话非但没有松一口气,眉头反而皱了起来,脸上隐隐有些担心。 他说的是真的吗? 秋晓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真伪。 安风敏锐地察觉到秋晓脸上细微的变化,他忽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语千的心里根本没有我,她喜欢的那个人是阮飞。” “真不明白阮飞到底有什么好,这丫头真是鬼迷心窍了。”秋晓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安风但笑不语,这个时候他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不去说阮飞的好,也不去说阮飞的不好。 秋晓对安风越发欣赏了。 成熟,稳重,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是一个好男人。 秋晓在心里默默地为安风点了一个赞。 秋语千从房间走了出来,在秋晓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你们在谈什么?谈得这么兴起?是工作上的事情?” “是你的事情。”秋晓看了一眼秋语千,对她说道。 “我的事情?我有什么好谈的?有这个功夫你们还是谈谈工作。”秋语千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谈的,这几天她过得很累,累得她恨不得倒在床上好好地睡上十天半个月,这样一觉醒来,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阮飞也回来了,他们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日子。 “说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真是辛苦你了。”安风对着秋语千笑了笑,语气缓缓的,柔柔的。 秋语千脸色变得暗了起来,有些幽怨,她勉强地扯开嘴巴笑了一下,“辛苦是有的,不过,看到邵博和邵哲一天天长大,辛苦也觉得值了。” 秋晓的手落在秋语千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真是一个傻孩子。” 秋语千笑笑不说话。 安风起身站了起来,“秋董,语千,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语千你也早点睡,别太累着了。” “嗯!我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点。”秋语千也站了起来,送安风到门口,对他叮嘱几句,又转了回来。 秋晓看着秋语千在笑。 “怎么样?”秋晓问。 “什么怎么样?”秋语千开始装糊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安风。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上心。”秋晓对秋语千说道。 “我和他只是朋友,就这么简单,你就不要瞎猜了。”秋语千不知道要向秋晓解释多少遍秋晓才会相信,他们只是朋友的关系那么简单。 “朋友?朋友会牺牲下班时间来你家给你做饭吃?语千,不要逃避问题,今天我就和你好好地讨论一下你和安风的事。我觉得安风这个人很不错,把你交给他,我真的很放心。” 秋晓一脸认真地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有些无奈。她不明白,只是一个简单的朋友关系,为什么一个个非要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呢? 她不喜欢安风,对他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到底要说多少遍他们才能相信她说的话呢? 秋语千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秋晓说道:“妈咪,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经成人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很晚了,你是回酒店住还是在家里住?” “我还是回酒店去住,你也早点休息。”秋晓本来还想和秋语千说说安风的事情,一看秋语千一脸的疲惫,就打住了,与秋语千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秋语千松了一口气。 本来好好的一顿晚餐,吃得挺愉快的,不知道为什么秋晓总是把她和安风凑在一块,这让秋语千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起来。她在心里想道,是不是她做了什么然后引起安风和别人的误会? 秋语千在心里反省,是不是她该和安风保持一定的距离? 秋语千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有些自作多情了,她现在这个情况,还没有结婚就拖了两个孩子,安风会看上她吗? 秋语千摇头,把一切摒弃于脑后,起身向卧室走去,这几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真的是累了。 安风今天心情大好。没想到一切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安风得意地笑了出来。 安静一直想要破坏他与秋晓的之间的合作,这一次他一定很失望吧?等签了合同,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次,他势必一定要把安少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以为抓到了股东们的把柄就可以控制他们?真是太天真,物极必反,这些股东们早就在心里恨透了安少,只要他把他们联合起来,他还能在那个位置坐多久? 老太太也一定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吧?安风的眼中全是冷意,脸上一片嘲讽。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让老太太看一看,他们选择安静作为继承人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哼!安风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秋晓回到酒店,在酒店大门口遇到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阮飞。 阮飞今天的打扮很潮,一件皮夹克,脚上蹬了一双皮靴子,他吊儿浪当的坐在摩托车上,一条横在座位上。 完完全全一副小混混的样子。 秋晓看得眉头直皱。她不明白,语千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男人,一个飘忽不定的男人。 秋晓忽地又哑然失笑。语千现在还年轻,年轻的女孩子喜欢的不就是阮飞这种尖型的男人吗? 玩世不恭,放荡不羁,把一切都不看在眼里,这让的男人对女人来说那是致命的。 如果自己再回去个二十几年,她一定也会被阮飞所吸引。 秋晓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抬脚向阮飞走去。 阮飞帅气地从摩托车上跨了下来,“阿姨,我们又见面了。” “找我有事吗?”秋晓在阮飞的面前站定,“有事的话跟我去酒店再说。” 秋晓对阮飞对丢下几句话,说完转身就向酒店走去。 “阿姨,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阮飞身形未动,站在摩托车前冷静地对了秋晓说道。 “哦?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见谁?”秋晓停住了脚步,转身,一脸的诧异。 “去了你就知道了。”阮飞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秋晓一个头盔。 秋晓看了一眼阮飞,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头盔,有些犹豫不决。 “这事关语千的幸福。”阮飞对秋晓说道。 秋晓的脸上微微一动,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从阮飞的手里接过头盔。 阮飞腿一抬便跨在摩托车上,发动车子,脚踩住刹车,手拧了几下油门,摩托车发出轰轰的声音。 很帅气,很酷。 秋晓戴上头盔坐在后座,伸手抱住了阮飞的腰。 “抱紧了。”阮飞叫了一句,脚一松刹车,手使劲地拧了一把油门,车子呼地一下子向前奔去。 秋晓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阮飞的腰,心中不免感叹,如果她是语千,想必也会喜欢上阮飞吧! 阮飞载着秋晓在城市的街道上狂奔,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小区车停下。 “到了。”阮飞简单地丢下两个字,把摩托车停好,然后领着秋晓向里面走去。 秋晓的心里充满了疑问,阮飞到底带自己去见谁?事关语千的幸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疑惑,打量一下眼前的建筑,秋晓跟在阮飞的身后向前走。 席慕儿每次这个时间都已经睡了。不是她想睡,是她由不得自己了,就跟施了魔法一样,天一黑,一到点,眼睛就睁不开了,困意一阵阵了袭来,天大的事都阻拦不住她想睡觉的心。 听到敲门声,席慕儿是满心的不悦,她睁开眼睛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三两分钟,然后这才起身踢着拖鞋,手撑在后腰上慢慢地去开门。 秋晓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正欲对阮飞说房间里是不是没有,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一名身穿孕妇裙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睡眼惺松地站在门口。 秋晓愣住了。 这个女人是谁?阮飞大半夜地带她来见她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又怎么与语千的幸福扯上了关系? 秋晓的脑子里现在全是问号,如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顺。 席慕儿亦是一脸呆滞地看着秋晓。半夜三更的阮飞带了一个中年女人来这里来干什么? 她可不是认为阮飞有别的方面的癖好。 愣过之后,席慕儿反应了过来,身体侧了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别站着门口了,进来坐吧!” 秋晓看了一眼席慕儿,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与阮飞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席慕儿把门关上慢慢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视线落在阮飞的身上,“阮飞,这么晚来这里有事吗?这位是?” 席慕儿的视线从阮飞的身上挪到秋晓的身上,眼中全是询问。 “慕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秋女士,秋语千的妈妈。阿姨,这是席慕儿。” 阮飞简单地作了一个介绍。 “阿姨好!”席慕儿对秋晓友善地笑了笑。 “你好!”秋晓眼中的疑惑更浓了,她不动声色,静静地打量着席慕儿,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阮飞深更半夜带她来见席慕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姨,我之所以带你来见席慕儿,是因为席慕儿的肚子里怀的是安风的孩子。” 阮飞也不跟秋晓绕弯子,开口直接了当对秋晓说道。 秋晓的脸呆了呆,有些不可置信,心头一片震惊。 席慕儿怀的是安风的孩子?这怎么可能?秋晓下意识地不愿意去相信阮飞的话。 “安风知道席慕儿怀了他的孩子吗?”秋晓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阴谋,是阮飞不想安风接近语千而故意使出的一条计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了,眼睛看着阮飞,想出他的眼里看出一些异样来,来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阮飞就是因为嫉妒安风才这样说的。 “知道。”阮飞对秋晓点头。 “…?!” 秋晓微皱了眉头,安风知道?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知道席慕儿的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也不顾席慕儿的感受去医院做了穿刺做了DNA签定,证明席慕儿肚子里怀得的确是他的孩子。” 阮飞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向秋晓说来。 秋晓现在头乱得厉害,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办法正常的思考。席慕儿怀了安风的孩子,安风也知道,现在他又去追语千。等等,秋晓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阿姨,你不要相信安风的话,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语千,他也不会真心对邵博和邵哲好,你想他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可以舍去,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待邵博和邵哲呢?阿姨,他这样的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语千,为了能和你签约。” 阮飞缓缓地对秋晓说道。 秋晓还是不相信阮飞所说的一切,因为在她看来,安风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秋晓的目光落在席慕儿的身上,紧紧地盯着她,好半天这才开口说道:“席小姐,阮飞说的都是真的吗?” 席慕儿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不想再提起她和安风的一切事情,因为毕竟这件事情是她主动在先,是她们设计好的了,安风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 她不想卷入安少和安风之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把他抚养长大,至于安风认与不认,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因为这个孩子是她的,安风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恰好地提供了一点所需的东西罢了。 席慕儿其实也不怪安风,她静下来的时候也会经常地问自己,在没有经过安风的允许就怀了他的孩子,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虽然安风一直在威胁她,但是席慕儿就是无法恨安风,因为她心存愧疚,对安风对孩子,都心存愧疚。 她也理解安风的做法,包括把她送走。他本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规划,却因为她与孩子的出现一下子把他所有的人生都打乱了,他始料不及也是在所难免,做一些过激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谁让她先招惹了他呢? 她有的时候其实也挺感谢安风,至少他没有逼着她把孩子打掉。 席慕儿的心是矛盾的,特别是在秋晓在问她话时,她的心里充满矛盾,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秋晓的话,怔忡半响,她才缓缓抬头对秋晓说道:“阿姨,孩子虽然是安风的,但是是我一意孤行要生下来,这跟安风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之前本也不知情。” 虽然席慕儿话里没有怪安风的意思,但是她也承认了阮飞所讲全是真的。这让秋晓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一股被人欺骗的感觉自心底涌了上来,秋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安风欺骗她没关系,可是他不能去欺骗秋语千。这是她的底线,一个做母亲护自己儿子的底线。 骗子!秋晓在心中恨恨地啐了一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把自己心中的那股怒气压下,对席慕儿说道:“席小姐,我想冒昧地问一,你怎么住在这个地方?你的父母呢?他们就不管你了吗?” 席慕儿苦笑,心里尽是苦涩,她微低着头不去看秋晓。 阮飞这时开口了,“不是她想住在这里,是被安风逼着没地方去,因为安风怕席慕儿破坏了他的好事,不顾她快要临产,执意要把她送到国外去。她如果不去的话,他就要对她的父母下手,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朋友,然后在朋友帮助下,住在了这里,以便躲开安风的视线。” 阮飞没有向秋晓说是谁在帮助席慕儿,他怕引起一些不心要的误会。 “没想到安风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秋晓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阮飞笑了笑,“他做的事情远远不止是这些。我与语千分开,也全是拜他所赐。” “怎么说?”秋晓一脸疑问在看着阮飞。 阮飞这才把安风如何算计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秋晓说了。秋晓听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个安风的心计也的确是太深了,也难怪语千一直对她说是朋友,他是借此于此,先是接近语行千,然后再讨好她,最后达到他的目的。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秋晓在心里一阵摇头,她之前还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结没结婚,他是一口咬定他没有结婚,结果现在是连孩子都快有了。 这个骗子,如果不是她知道了一切,不知道他还要怎么样来骗她?秋晓现在完完全全地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合约,对语千的关心就是在利用她,其实就是做给她看的。 秋晓想得这里,心一点点地寒了下来,同时又感到庆幸,幸亏及早发现,没有醇成大错,要不然他和语千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那他就等于是害了语千啊! 秋晓不知道是怎么从席慕儿家离开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到酒店的,她浑浑噩噩,大脑里一片混乱,心里自责不已,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语千提起安风的事情,这一切全都因她而造成的。 这一个晚上注定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何鑫坐在车里,看着身旁醉得不省人事的叶雪一阵无奈。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就不要逞能,结果可倒好,才喝了一瓶啤酒,人就是醉成这样。 “叶雪,叶雪,醒醒。”何鑫推了推叶雪,现在都到家门口,她还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难道他要抱她上去? 何鑫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立刻就打消了。这不合适,如果被叶雪的父母看到了,还以为他是故意把叶雪灌醉然后占她的便宜。 “叶雪,叶雪。”何鑫见叶雪还是一动也不动,又推了她一把,这次力道大了一些,叶雪微微微动了一下,只是动了一下,接着头一歪又睡着了。 何鑫看着叶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得已这次抱着叶雪的肩膀开始摇晃起来,“叶雪,醒醒,叶雪,到家了。” 叶雪这下终于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了看,轻轻地哦了一声,打开车门就向大街上走去。 “哎,你去哪里啊?家在那个方向。”何鑫一看,赶紧下车,把叶雪拽了回来,推着她向家走去。 “喝得多了,头有点晕。”叶雪冲着何鑫憨憨地笑了笑,抬腿摇摇晃晃地回家去。 何鑫在后面看得一阵阵心惊胆跳,心提到嗓子眼上,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这样摔倒了。 还好,虽然喝醉了,人有昏了,但是叶雪还是很安全地走回了家。何鑫松了一口气,转身向车上走去。 在车里何鑫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发动车子掉了一个头向家的方向驶去,回到家门口,他并没有急于下车,而是一个人在车里静静地坐着。 他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就是姜丽。对姜丽,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认为姜丽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他没有故意接近姜丽,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何鑫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头靠在手上,痛苦地闭上眼睛。许久,他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缓缓地抬头,眼睛的余光瞥到一样东西。 U盘,那是姜丽在离开时给他的一个U盘,当时她对何鑫说,里面有她的相片,如果他想她了,可以打开看看。 何鑫一直没有去动这个U盘,是因为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所以不敢去看,但是现在何鑫忽然想看看了,不是因为别的,他就是想看看。 何鑫把U盘插在车上,只听一阵沙沙的声音,接着姜丽俏丽的笑容出现在显示屏上。 姜丽在说话,“何鑫,如果你此时此刻听到我在讲话,那就表明我或许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其实也挺无奈,因为我很不愿意就这样走了,我舍不得,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去完成,我没来得及穿上婚纱,我没有嫁人没有生孩子,等等,我都没有经历过,我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没办法,我不得不要和你说再见了。” “时间很紧,外面有人在看守,我不能说太多,所以我就是找一些重点的东西来说了。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我不怪你,相反,我很感谢你,你让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特别是那个三十的晚上,那些烟火那些笑声,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何鑫,真的很谢谢你!” 姜丽说到这里眼泪自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赶紧用手擦了擦,接着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些纸张。 “何鑫,接下来你要看仔细了,这些很重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安风从事犯罪的证据。这些年,他一直从事贩买军火的买卖,洗黑钱,他的手里还有几条人命案,这些都是证据,我冒着生命危险保存下来的。何鑫,我是真的爱安风,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饶他一命,拜托你了!” 执着下来姜丽把一张张展现出来,然后对着何鑫凄惨一笑,最后从镜头中消失不见。 何鑫有些傻眼了,这张在他的车里放了近大半年的U盘,他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是安风犯罪的证据。这怎么能不令他吃惊,怎么能不令他震惊? 那接下来怎么办?这张U盘交给谁才最合适?何鑫一时之间犯了难。如果交到晏晨和安少的手里,那安风必死无疑,这U盘里随便一条就足以判他死刑。 何鑫不忍。不是他对安风起了怜悯,是因为姜丽最后的那句话,她要他饶了安风一命。他已经对不起姜丽了,他不能再对不起姜丽。 何鑫左思右想,想不到一个好办法。最后他把U盘退了出来,握在手里打开车门走进了屋。 这个时候安家的人都睡了,客厅里一片静悄悄,昏黄灯照在屋里,散发出阵阵地光晕,何鑫连拖鞋都来不及换,直接上了二楼。 安风正巧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何鑫的心脏猛地一阵收缩,握U盘地手紧紧地握住,不由自主地后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表哥,还没有睡呢?”何鑫略显得有些紧张地看着安风。 安风看了一眼何鑫,点头,“口渴了,下来找点水喝,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朋友出去吃饭,多坐了一会儿。”何鑫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对着安风干笑几声,抬腿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等。”安风突然出声叫住了何鑫。 何鑫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他是发现什么了吗?何鑫机械地转身了,眼睛盯着安风,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安风真的发现了什么,他一定会拼死也要保住手里的这个证据。 “你很怕我吗?”安风来到何鑫的面前,盯着何鑫看。 “我为什么要怕你?”何鑫呵呵干笑几声。 “既然不怕我,那你为什么见到我会是这个表情?你看,你头上都出汗了。”安风指着何鑫的额头一脸奇怪地说道。 “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我回房洗个澡就会没事了。二表哥,很晚了,我先回房去。”何鑫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安风丢下几句话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风皱了皱眉头,看着何鑫的背影发怔。何鑫今天晚上很古怪,他总觉得他好像很怕他。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安风摸了摸脸,摇头,抬腿向楼下走去。他在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正准备转身离开,想想刚刚何鑫说他很热,又拿了一瓶水,然后向楼上走去。 何鑫回到房间立刻把姜丽给他的U盘作了一个拷贝,又重新作了剪辑,把安风的犯罪证据收集在一个U盘里,随后把U盘随手放在相片后面。 房间的门这时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安风手里拿了两瓶水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何鑫,你不是热吗?我拿了一瓶冰饮料…” 安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何鑫的电脑,手中的饮料“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骨碌骨碌滚到桌子下面。 电脑里是姜丽的笑脸。 何鑫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他刚刚一时心急竟然忘了锁门,现在正好被安风逮了一个正着。 他手忙脚乱地把电脑给合上,伸下拔下U盘,顺手装在口袋里。 安风的脸阴沉沉的,他慢慢地向何鑫走去,把手伸向何鑫,“把U盘给我,我要看看那个贱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何鑫下意识地把口袋捂得紧紧的,对着安风摇头,“她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说?那你藏那么紧干吗?如果真没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给我。”安风的脸色特别地难看,他就知道何鑫今天晚上有问题,何鑫见了他紧张地连大声都不敢出,一定是姜丽对何鑫说了什么,要不然的话,何鑫一定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 安风一步步向何鑫逼去,眼中一片阴霾,如果何鑫不交出来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念兄弟之情对他下手了。 安风把拳头握得紧紧的。 何鑫一直在后退,这是证明安风犯罪的证据,也是姜丽留给他最后一段话,他坚决不能交给安风。 何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安风,抬腿就向外跑去。 他想,只想他跑了出去,只要他大叫一声,然后他就安全了。 安风哪里容得何鑫离开?他顺手捞起一把椅子重重地一下子砸在何鑫的后脑勺上。 椅子瞬间解体,散落在地上。 血从何鑫的后脑勺喷涌而出。 “你?!”何鑫捂着脑袋转过身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安风,紧着眼前一黑,人软软地倒在地上。 安风把手中的椅子腿扔在地上,蹲在地上翻开何鑫的口袋,从里面把U盘掏了出来,正准备离开,想想又不对,又把何鑫的电脑提着离开了,回到房间后他打一个急救电话。 “喂,是医院吗?有人受伤晕倒了,你们派人过来。” 晏晨已经睡着了。从饭店回来以后,安少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两个人洗完澡以后也没有折腾就躺下了。 晏晨是最先听到响声的,她从睡梦中惊醒,侧耳听了一下,又没有动静了,晏晨觉得有些奇怪,推了推安少,“老公,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安少一直没有睡着,胃疼的厉害,他趁晏晨睡熟以后又偷偷地吃了一片止疼药,从何鑫房里传来的响声他听见,只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听到了,好像是从何鑫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安少对晏晨说道。 “准是何鑫喝多了,老公,你躺着,我出去看看,他别摔倒了。”晏晨掀开被子披了一件睡衣踢上拖鞋打开房门向何鑫的房间走去。 这时安蓝和何文昌也起来了,安蓝一脸惺忪,看见晏晨问道:“刚才是什么响声?” “我也不清楚,听动静是从何鑫的房间里传出来,他肯定是喝多摔倒了。”晏晨一边对安蓝说道一边向何鑫的房间走去,刚一进门,晏晨立刻就感觉到事情不好了。 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地上散落了一地椅子的碎片,何鑫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血流了一地。 晏晨瞬间呆住了,身体僵硬,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鑫,何鑫。”紧随其后的安蓝这时也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何鑫,她猛地一把推开晏晨,直接向何鑫扑去。 何文昌也跑了进来,他与安蓝一起把何鑫翻转过来。 何文昌颤抖手在何鑫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悬着的心顿时停了下来,人没事,还有气。 “只是晕了过去。晏晨,赶紧打急电话。”何文昌松了一口气,扭过头一看晏晨还愣在那里,对着她叫了一声。 晏晨如梦初醒,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向房间跑去拿手机打电话。 “何鑫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啦?好好的怎么被人给打成这个样子?谁?这是谁干的?要是何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撕了他。” 安蓝把何鑫紧紧地抱在怀中,一只手捂着何鑫头上的伤口,一边开始大声地嚎了起来,嘴里一边哭着然后一边骂着。 一把鼻涕一把泪。 安家所有人都惊醒了,陆陆续续地全都从房间走了出来,就连安老太太也起来了,披衣出门看个究竟。 唯有安风的房间紧紧地闭着。 安风的脸阴得快要滴出水来,从何鑫手里夺来的U盘他看过了,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贱人真是死有余辜,他只恨让她死得太便宜了,没想到她的手里居然留下这些东西,贱人,贱人。 安风在心中狠狠地骂了几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他把U盘取出直接扔进马桶里,接着一按按钮,一阵水响过后,U盘被冲走了。接下来是何鑫的电脑,安风的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按了几下,确定上面没有残留下来的信息,这才放心地把电脑合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有医生和护士手里拿着担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给何鑫简单地做了一些包扎以后,抬着何鑫急匆匆上了救护车。 晏晨自安风出来以后,视线就一直在他的身上停留,她慢慢地向安风靠近,在他面前站定,眼睛紧紧地相盯着他,好一会儿这才向安风问道:“为什么?” ------题外话------ 没什么可说的,晚了就是晚了。 ☆、第229章节 较量真正开始了(二) 安风抿着嘴唇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晏晨,抬脚向外走去。 安蓝这时疯了一样地扑了过来,上来就撕安风。 萧莉莉一看立刻拦在了安风的面前,尖声对安蓝叫道:“安蓝,你要是敢动安风一根手根头,今天我跟你拼了。” “安风你说,何鑫是不是你的打?”安蓝被萧莉莉拦着,她手指着安风,跳起来尖声问道。 安风不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等于已经默认了。 安蓝气得眼前一阵阵地冒金星,身体一阵摇晃,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等站稳脚步,她伸出手越过萧莉莉使劲地向安风挠去。 “安风,你这个白眼狼,狠心的东西,你是禽兽不如啊,你怎么对小鑫下这么重的黑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啡?安风我告诉你,要是小鑫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安蓝跳起来对安风尖声叫着,眼眶欲裂,面部狰狞,那模样似要把安风吃了一般。 萧莉莉一把推开安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安风干的?安风和小鑫无冤无仇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以前,你不要随便地冤枉好人。” “不是他干的是谁干的?这个家里除了他还能有谁?你让安风自己说,这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安蓝真的要被气疯了,喷了萧莉莉一脸的口水,把对安风的恨意直接转到萧莉莉的身上。 “没有证据不要含血喷人。”萧莉莉才不怕安蓝,腰一挺,眼一瞪,对着安蓝重重地冷哼一声。 “我今天和你们拼了。”明明就是安风所为,现在还在狡辩,安蓝气得头直发晕,恨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跳将起来,手一伸就抓在了萧莉莉的脸上,一条血痕就出来了。 萧莉莉不甘示弱,嘴里嗷嗷地叫着,手一伸捞住了安蓝的头发,使劲地拽着。 安家顿时热闹了起来。 晏晨的视线自始自终在安风的脸上停留,一刻也没有挪开,隔着撕在一起的安蓝和萧莉莉,晏晨再一次问道:“为什么要对何鑫下手?他怎么你了?” 安风依旧是抿着嘴唇不说话,隔空看了一眼晏晨,抬腿向楼下走去。 安老太太的视线不再安蓝和萧莉莉的身上停留,对她们两个人视若无睹,任由她们撕去打去,让林妈备车,她要去医院看看何鑫。 安蓝和萧莉莉还撕在一起,两个人的样子都有些狼狈,头发散了,鞋子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 晏晨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并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她们喜欢撕就让她们好好地撕吧,等她们撕得够了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安少也已经起来了,正在慢慢地穿衣,听到开门的声音扭过头看了一眼晏晨。 “你脸色不好,躺下,我去医院就行。”晏晨看安少一脸苍白,上前心疼地对安少说道。 “爷的身体强壮着呢!哪有什么脸色不好?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乱哄哄的?”安少才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体不行,嘴硬地说了一句,随即把话题转开。 晏晨的注意力果然移开了,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安风把何鑫打了,现在姑和二婶两个人正抱在一起撕打着。” 安少的手顿了顿,眉头皱了一下,“安风好好地又打何鑫干吗?何鑫又喝多了?” “何鑫没喝酒。”晏晨摇头,她没有闻到何鑫身上的酒味。 “那是怎么回事?”安少眉头皱是更紧了。 “我问了安风,安风一直没说,现在何鑫昏迷不醒,一时半会的我也不知道什么状况。”晏晨对安少摇头,两个人说话的功地,都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走廊里安蓝和萧莉莉还撕打在一起,只是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力气了,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谁也不肯松手,呈现一种胶状态。 安少只看了一眼就走开了。与晏晨一样,同样没有上前伸手拉开她们的意思,她们打够了打累了,自然会分开的。 晏晨这时说话了,对安蓝说的,“姑,你不去医院看看何鑫吗?” 晏晨话音刚落,安蓝抓萧莉莉的手,突然就那么松开,“松手。”安蓝对着萧莉莉一声怒喝。 萧莉莉被安蓝的气势震住了,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安蓝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光着脚就要向楼下跑去,晏晨一把抓住安蓝的胳膊,“姑,去换件衣服。” 安蓝低头这时才发现自己一身的狼狈,她向晏晨投去感激一瞥,匆匆地回房去了。 萧莉莉这时从地上也爬了起来,看到安少和晏晨,什么也没有说,整了整乱成鸡窝的头发,扯了扯身上的睡裙,昂着头向房间走去。 晏晨摇头叹息,这个家真是太热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静下来。 “走吧!”安少站在那里等得不耐烦了,冷冷地丢下两个字,率先向楼下走去。 晏晨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医院里,安老太太何文昌安风都过在外面,诗子齐得到了消息和安宁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又打起来了?安风,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安宁一阵头疼,真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一天到晚地一点也不消停,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安风自何鑫出事到现在自始自终是一个字没有说,一直紧着一张脸,面上一片冰冷,谁和他说话都不理,他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安宁的问话更是置若罔闻,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静静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安宁看从安风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又把视线投在了何文昌的身上。 因为走得匆忙,何文昌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跟着救护车就来医院了,脚上还踢着拖鞋,此时的他正一脸焦急地盯着手术室,不住在走过来走过去,双手不停地搓着。 “姑父,你别急,何鑫年轻力壮,一定不会有事的。”安宁向何文昌走去,对他安慰地说道。 何文昌的脸上是化解不开的愁容,他看了一眼安宁又把视线挪开,紧紧地盯着手术室不放。 安宁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了下来,手搂住安老太太的胳膊,“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半夜的怎么打起来了?” 安老太太的视线在安风的身上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安宁真的要被急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真相呢? 诗子齐看安宁着急,走过来搂着她的肩,对她轻轻地摇头,柔声说道:“安宁,你不要跟着着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急也没有用处。” “我就是想知道这好好地怎么又打起来了。”安宁抬头看着诗子齐气呼呼地说道。 诗子齐无声地笑了,眼中全是宠溺,“你啊!都快当妈妈的人了,性子怎么还这么急?等等,等何鑫醒了不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吗?” 安宁看着诗子齐忽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别扭地低下头不去看诗子齐的脸。 安老太太在一旁听到了诗子齐的话,脸上一片喜色,手拉着安宁的手,喜不自禁地说道:“有了?” “嗯!”安宁抬着看了一眼安老太太,羞涩地点了一下头。 “好好。”安老太太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轻轻地拍了拍安宁的手,对她连声两声好。 晏晨和安少赶到时正好听到安老太太连说两声好。 “奶奶,是不是何鑫已经醒了?”晏晨向安老太太问道。 “没有,还在手术室里。”安老太太摇头,招呼着晏晨过来坐下,对她说道:“安宁怀孕了。” “啊——”晏晨惊呼一声,然后一脸高兴地对安宁说道:“安宁,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当妈妈了,真是恭喜你了。” “嫂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何鑫还在里面抢救呢!”安宁越发显得不好意思了,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压低声音对晏晨说道。 晏晨心中的喜悦因为安宁的话顿时冲淡了不少,心情有些低落,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向安风走去,在离安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他微歪着头看着安风。 安风迎着安少的视线看去。 安少的手直痒痒,有一种想挥拳砸上去的冲动。 安风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很讽刺,同时又觉得有些悲哀,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化开。 “为什么?”好一会儿,安少终于开口,向安风冷声问道。 安风抿着嘴巴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安少这个问题,如果这要怪的话,只能恨姜丽那个贱女人,死了都死,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这个贱女人,真是死有余辜。 安风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 安少并没有忽略掉安风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身上的温度一点点下降,一股寒气散发了出去,“安风,最好不要动不该动的念头,不然的话,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安少的脸上一片森然,看着安风,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安风的脸上一片动容,眼睛紧紧地看着安少,扯了扯嘴角,“你是在威胁我?” “哼!”安少什么也不说话,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安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脸阴霾。 还从未有人这么当面威胁过他,就连是哥哥也不行。 “我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包括你。”安风一字一顿地向安少说道,说完理也不理他抬脚就向外面走去。 “奶奶,你看安风,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安宁一看安风离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安老太太开始告状。 安老太太什么也没有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安风离开的背影,眼中一片冰冷,里面全是失望。 安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在门口与安风迎面相遇。 安风看也不看安蓝一眼,直直地走过。 安蓝气得肺都要炸开了,她一把抓住安风的胳膊不让他走。 安风的视线在安蓝在脸上停留,慢慢地又挪到自己的胳膊上,许久,这才冷冷地说道:“放手。” “不放。”安蓝被安风冷如彻骨的眼神吓倒了,心里一阵发颤,可是一想到安风打了人就想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腰板一挺,对安风大声说不。 安风的眼神更冷了,他的手落在安蓝的手上,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地掰开。 “安风,何鑫还躺在医院里,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安蓝冲着安风尖叫。 安风冷冷地扫了一眼安蓝,甩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蓝恨得真咬牙,对着安风的背影又是一顿咬牙切齿的痛骂,想到何鑫还躺在医院,顾不上许多,又匆匆地向里面走去。 何鑫的手术很成功,很快就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头打破了,撕开一道很长的口子,流了很多血,缝了十几针。 “医生,我儿子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安蓝一看何鑫的眼睛还闭着没醒过来,忍不住又着急了。 “病人头部受了伤,轻微有些脑震荡,不用担心,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医生对安蓝说道,让她放心,又对何鑫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这才离开。 “行了,天很晚了,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何鑫,都回去睡吧!”安老太太看何鑫没什么大碍,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对安少晏晨他们说道。 “我留下来吧!”晏晨站了出来。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你们都回,我在这里守着。”安蓝现在哪里舍得离开,她把安宁晏晨一个个向外推,“回去,都回去,我是他亲妈,我一个人守着都行,文昌,你也回去,明天一早再来,给我们带洗漱的。” 晏晨见状也不再坚持,和安蓝打了一个招呼,扶着安老太太向外走去。 何文昌一惯听老婆的话,安蓝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也不例外,担心地看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的何鑫,挪开步子离开了。 一场闹剧随着夜的脚步慢慢地平息了,但是,事情却远远地没有地结束,一切因为姜丽的遗言而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安风那天晚上一直无法入睡,睁大眼睛看着房顶,慢慢地等着天亮。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大地,安风早早起床,穿戴一新,打开门向外走去。 今天是他重要的日了,是和秋晓签约的日子。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在他的心里下留下什么过多的印象。这全是何鑫自找的,如果他把U盘早交出来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他也不会动手。 安风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他根本就错可言,如果真要有什么过错的话,那就是他太相信姜丽那个贱人了,没想到她临死之前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贱人!安风又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口,收拾好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他向和秋晓约定好的茶楼走去。 秋晓早早在那等着,与她一起的还有席慕儿和阮飞。 “秋阿姨,这是你和安风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席慕儿一脸无奈地看着秋晓。 “傻孩子,难道你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你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孩子着想,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的家庭,这对孩子来说,这是不完整的,他的心里是会有遗憾的。”秋晓看着席慕儿对她摇头叹息。 “孩子有我一个人就够了,秋阿姨,我最后一次请求你,请不要把我牵扯进来。我真的只是想过平淡一点的日了,我不想嫁给安风,也不需要你来为我做主,我只想过得更简单一点。” 席慕儿深深地看了一眼秋晓,对秋晓说了一番话以后,抓起放在一旁的包包,手撑在腰上慢慢地向外走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安风负责。以前没有想过,现在更没有想过。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她有能力把他抚养成人,她不想和安风再有任何的瓜葛,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她只是想过平静一点的日子。 席慕儿慢慢地向外走,在快到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是安风。 席慕儿心里一惊,立刻闪身躲进吧台里。 吧台小姐愣愣地看着她,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有需要帮忙的吗?” “嘘,别说话。你忙你的,不要把视线停在这里。”席慕儿对吧台小姐赶紧挥手,示意她不要看这里。 吧台小姐满眼的疑惑,有些紧张,身体僵硬,她的四下看了看,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安风把车停好,满脸春风地推门而入。 有服务员迎了上来,“是安总吗?秋董已经等你多时了。” “嗯,前面带路。”安风嗯了一声,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向前面走去。 席慕儿躲在吧台下面,听着没动静了,这才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小姐,真的不需要帮忙吗?”吧台小姐再次向席慕儿问道。 “不用了,谢谢!”席慕儿笑了笑,整理一下衣物,抬脚匆匆地向外面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安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早就定好的房间,一进门他立刻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阮飞怎么也在? 安风的眉头轻轻地挑了一下,不动声色走了进去,先是对秋晓点点头,然后把视线投在阮飞的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语千每天为你茶不思饭不香?你不知道她现在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安风皱着眉头对阮飞说道。 阮飞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冷冷地看着安风。 秋晓也不说话。 冷眼看着。 安风心中一动,感到一丝不妙,他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抿着嘴唇不说话,静观其变。 秋晓开口了。 “安总,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安风摇头。 “真的没有?”秋晓又确认了一遍。 安风再一次摇摇头。 阮飞的脸上全是冷笑,微低头,不去看安风。 “安总,你太令我失望了。”秋晓突对安风摇头,一脸的失望之色。 安风此时心中已然明了,今天的签约怕是签不成了。 事情已经有起了变化。 至于是什么,安风直觉与阮飞有关。 安风在心中冷笑,真是好事多磨,每次都快要成功的时候,总是状况不断。 这让安风的心里非常不的满。 “秋董,看样子我们今天是没法签合同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安风这会儿反倒冷静了下来,背向后一靠,视线落在秋晓的身上。 “安总,你不该骗我。”秋晓对安风摇头。 “骗?我有些不明白,还请秋董明示。”安风做出洗耳恭听状。 “准确地说,你不应该骗语千。席慕儿,席慕儿的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可是你竟然对我说你喜欢语千,你这不是在骗语千你这是什么?”秋晓一提起这事,肚子里就是一肚子的火。 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耻,明明已经有一个女人为他怀了孩子,可是一转身这个男人却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喜欢他。 真是卑鄙! 秋晓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 安风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事情到了现在,他已经明白再要和秋晓签合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现在唯一想要搞明白的是,是谁在秋晓面前提起了席慕儿。 “是你?”安风慢慢地把目光移向阮飞,脸上一片森然。 “没错,是我。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继续欺骗利用秋语千。”阮飞直视安风,一改吊儿浪当的样子,一脸的凝重。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的?”安风的脸更冷了,心里的怒气一点点在上升。 席慕儿,席慕儿,你这个贱女人,你坏我的好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安风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暗自说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席慕儿现在在我的手上。”阮飞看着安风,忽地就那样笑开。 安风的脸微微变了脸色。 席慕儿是生是死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肚子里的孩子,安风再坏,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却是在意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安风的脸上一片冰冷,眼中一片阴霾。 “什么都没有做,我可是非常好心地替你照顾她,哦,对了还有她肚子的孩子。”阮飞不甚在意向安风摊了摊手,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不在乎。 安风眼中的冷意更浓了,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该死!真是该死! 安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机。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如果阮飞敢伤害席慕儿肚子里的孩子,他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他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总,我们合作就到此为止,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而且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去打扰语千。”秋晓对安风已经是无话可说,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眼中除了愤怒以外,更多的是叹息。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好的一个男人居然这么的卑劣,她真是看走眼了。 安风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可是表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半分来。这份合同签不成没有关系,这并不影响什么,他依旧会让安氏的那些老东西们支持他的。 因为他答应他们,只要他们支持他,他就会安排他们的子女来安氏上班,并且担任重要的职务。 这对那些股东们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因为这些股东从来都不曾在安氏集团上过班,如果他们的子女在安氏上班,这对他们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有利可图。 安风带着笑意离开了,表现的满不在乎。 这反倒让秋晓一脸的意外。 在揭破他的阴谋签约失败以后,他不是应该感到了愤怒,失望吗? 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阮飞的眼睛眯了眯,与安风,虽然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他也有几分了解。 阮飞知道安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阮飞摇出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陆尘带着一份合同匆匆地赶来了,与秋晓成功地签了合同。 “秋董,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陆尘对秋晓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我回美国以后会尽快地派人过来辅助你,资金在不日以后也会打过来,请代我向安少问好,哦,对了,还有晏总,请代转告一声,感谢她对我女儿的照顾。” 秋晓和陆尘握了握手,让陆尘代为转告,表示她非常感谢安少和晏晨。 陆尘表示一定会转告,寒暄了几句以后,陆尘向秋晓抱以歉意一笑,又匆匆忙忙地赶回去向安少汇报情况。 包厢里只剩下秋晓和阮飞了。 一片沉默。 秋晓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阮飞,你告诉我,你爱语千吗?” 阮飞抬头看了一眼秋晓,看着秋晓的眼睛,坚定地向秋晓点头。“没错,我爱她。” 秋晓又沉默了。阮飞不是她理想中的女婿,可是架不住秋语千喜欢,如果阮飞爱语千,愿意娶语千,她也只好随他去了。 “对语千好一点,还邵博和邵哲,他们其实真的很可怜。”秋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对阮飞说道。 “我知道。”阮飞重重地点头。 当他知道他已经不可避免地爱上秋语千以后,他就已经做好当邵博和邵哲爸爸的准备,他一定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去照顾疼爱他们,给他们最好的照顾,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让他们的成长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过两天我就要回美国,临走之前,我要看到你和语千在一起。你愿意吗?”秋晓的意思很明确,她希望阮飞和秋语千把结婚证给领了,这样的话,她就算是走,也走得放心。 阮飞的脸上有些为难,“我非常希望和语千在一起,只是怕语千…” 阮飞的担心不无道理,前段时间他伤了语千的心,虽然只是在做戏,但是的的确确伤了语千的心,就是不知道秋语千是否原谅他。 “语千那方面我来解释,现在就是看你的意思。” “如果语千同意,我当然是非常乐意,就怕她还在生我的气。”阮飞一脸的苦笑。 “这只是一场误会,全是安风搞的鬼,只要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家去。” 秋晓对阮飞说着,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阮飞迟疑了一下,默默地跟在秋晓的身后一同向邵家大宅走去。 安氏集团 安风一回到公司立刻察觉有些不对劲。助理武华正在办公室外焦急地等着,一看到安风立刻迎了上来。 “出什么事情了?”安风冷声问道。 武华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到这里,这才压低声音对安风说道:“安总,老太太来了,她把所有的股东全都召来了,现在正在会议室开会。” “她的手里已经没有了安氏集团的股份,凭什么召开股东大会?”安风的脸一沉,不悦地说道。 “安总,是依安少的名义召开的。”武华小声说道。 “为什么事先不通知我?”安风的眉头皱了皱。 “听说是安老太太的意思。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会议室?”武华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安总是公司除了安少拥有股份最多的那个人,召开股东大会没有理由不通知安总参加。 但是偏偏就是把安总给撇下来。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抬腿就向会议室走去。 脸色阴沉沉的,难看极了。 会议室,安老太太坐在总裁该坐的位置上,凌厉的眼神在各位股东的脸上冷冷地扫了一眼。 各位股东顿感到一股震慑力,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安老太太对视。 唯有安少吊儿浪当地坐在那里,两条腿叠放在一起,脚尖晃来晃去,没一个坐相。 “在你们开会之前,我想有几句话对大家说。是关于安总的。我年龄大,照理说,应该是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但是最近安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这个老婆子不由得不出面说几句。” 安老太太清咳了一声,缓慢低沉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在会议室的各个股东眼中均是诧异,他们有些搞不清楚,安老太太今天把他们召集来,到底是想发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 安老太太的声音在继续,“我知道最近有一些股东私下和安总在见面,至于私下见面的内容,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天我在这里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别忘了安氏有安氏的规矩,不是谁说破坏就能破坏的。” “安氏很多事情没有先例,想进安氏?可以,但是必须要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才能进得来安氏。你们拍拍自己的胸口,你们家的孩子有没有这个能力能进安氏担任重要的职位?各位,请你们睁大眼睛,不要被某些人给骗了。” 安老太太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说的有些股东脸一阵青一阵白,低头不敢看向安老太太。 “另外,我要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和安少商量过,就是暂停安风手里的一切职务,从即日开始。” 安老太太把众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再次扫了他们一眼,缓缓地说道/ 一片哗然。 “老夫人,这是为什么?安总有能力有胆识,安少有他的帮助,如虎添翼。” 有人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安风给撤了,他的能力摆在那里,他能为公司创不菲的收入。 安少微微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他有印象,最近和安风接触频繁,他的儿子一个混世祖,成天游手好闲,玩女人,进警察局就好几次。 安风答应过他,只要他支持他,他就把让他的儿子来安氏上班,弄得办公室主任当当。 呵呵,就那样的货色居然还想来安氏上班,走在路上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安少的眼里全是讥讽,挪开视线不去看令他恶心的人或物。 安老太太就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又开口,“安风的确很有才华,不过目前安氏集团不需要太多的人,美国公司来电了,那边的经营状况出了问题,急需安总回去。” “啊——” 一阵失望的叹息声在会议室响起,是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个男人,他的脸上布满了失望。 安风走了,那他的儿子又没有什么希望了,他们现在只有靠着手里这点安氏的股份生活,但是就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家都要被那个败家子败完了。 安风站在会议室外面,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这是想赶他走了吗?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回来了就没有打算在回去。 他让他们失望了。 安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手落在门把手,向下一压,门开了,他慢慢地走了进去。 他一下子成了焦点,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安老太太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安少更是像没有看到安风一样,纹丝不动。 “美国的事可以派一个人过去解决,为什么想要再次把我派出去?这一次你们是打算让我出去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嗯?”安风慢慢地来到安老太太的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安老太太,发出一声声质问。 “让你回来一开始就错了。”安老太太缓缓地说道。 “错?依奶奶的意思现在就是改正错误了是吗?”安风一脸嘲弄地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抿着嘴唇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情绪。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收正错误,修正错误。 “呵呵!可笑,实在是太可笑。奶奶,您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股东了,这里不是您坐的地方,您坐的是安少的位置,奶奶,回家去吧!”安风呵呵地笑着,眼中尽是讽刺。 在她把手里的股份给了晏晨以后,她在公司早就没有了发言权,她还有什么资格让他去美国呢? 笑话,真是笑话! 安老太太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脸静地看着安风,安风的话音刚落,她缓缓地对安风说道:“安风,不可否认的是你的确很聪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知道吗?何鑫昨天半夜醒来了,他交给我一件东西,一件你费尽心思想要毁掉的东西。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安老太太反问安风。 安风的脸色忽地大变,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第230章节 较量结束 “不可能。”安风下意识喃喃对安老太太说道,“这绝对不可能。昨天我已经把它销毁了。” “你这个畜生,居然为了这个对何鑫暗下黑手,你简直是一点人性也没有。” 安老太太安风失望到了极点,还有一阵痛心夹带在里面。安风居然对他的表弟下手,他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呢? “人性?奶奶,你告诉我是什么是人性?嗯,不是你经常教导我们做生意心一定要狠吗?怎么?现在又要说我没人性了?奶奶,你不要唬弄我了,何鑫手里的东西我已经给毁了,你们威胁不到我。” 安风在赌,他赌何鑫没有备份,他赌安老太太一定是在诈他,一惊之下,他冷静了下来,脸上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他带着笑意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对安风亦是无话可说。心中却是无比的庆幸,幸好没把公司交到安风的手上,要不然他一定会把公司朝邪路上带。贩卖军火,洗黑钱,杀人,这哪一样不是死罪?不是要枪毙的? 安少自始自终紧抿着的嘴唇没有说话,依旧是吊儿浪当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脚尖晃啊晃啊,无聊了手还在桌子上敲啊敲啊,在寂静的会议室显得格外的刺耳。 股东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茫然无绪,他们怔怔地看着安老太太和安风到底在说什么。 安老太太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缓缓拿了上来,向安风把手心摊开。掌心里赫然躺着一个U盘。 安风的心蓦地一惊,瞳孔下意识地猛地一阵收缩。 这里面真的有他昨天看到的东西? 安风半信半疑。 安老太太把U盘放在桌子上。 安风只是看了一眼,并不伸手去拿。 股东们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不想参与安家的事,于是有人找借口走了出去,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不一会儿的功夫,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走,只剩下安老太太,安风和安少。 安风用手揪住领带松了松,安老太太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想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安老太太凌厉的眼神在安风的脸上扫了一眼,低沉而又缓慢地说道。 安风看了一眼,身体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少这时动了,两条腿换了换,身体动了动,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有些累了。 “何鑫让我们饶你一马。”安老太太紧盯着安风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有些傻了,你把他给打了,他居然还在为你说话,希望我们不要为难你,也不要把这个东西交给警察,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傻?” 安老太太说到最后一句,反问安风。 安风抿着嘴唇一言不吭,微眯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来,视线若有若无地盯着桌上的U盘。 “安风,你还是回美国去吧!带着席慕儿一起走,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安老太太停顿了一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安风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但他毕竟是她的孙子,安老太太再狠心,也绝对不会亲手把安风送到监狱里去。 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安风被枪毙。 除了让他走,别无他法。 最好是走得远远的,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永远。 安风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呼吸有些紊乱。要他走?呵呵,做梦去吧!他既然回来了就没有打算要走。 不要拿U盘来唬弄人,他根本不会受任何的威胁。 “我是绝对不会走的。想把我赶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安风终于开口了,他盯着安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安老太太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安风,然后她把桌上的U盘推到了安安的面前。 “小静,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给安风看看,别让他以为我们是在骗他。” 安少双腿放了下来,伸手把U盘取了过来,摇晃着站了起来,把U盘插入电脑中,接着打开投影,关于安风犯罪的事实证据出现在大家的眼中。 安风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是呼吸声一点点急促起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身体向外散发阵阵寒气,室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之下。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安老太太看向安风,慢慢地说道。 安风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霍地起身,一脚踹倒身旁的椅子,他在原来走过来走过去,脸黑得像天边的乌云。 安老太太和安少静静地看着安风,一言不吭。 会议室的电脑依旧还在继续放着。 安风突然间发飙了。他提起一把椅子,一把狠狠地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巨响,椅子瞬间成了一堆碎片,安风把手里的椅子腿狠狠地扔在地上,接着举起电脑狠狠地摔在地上。 电脑在地上跳了几下,屏幕闪了闪,然后一片黑屏。 安风胡乱地把U盘拔了出来,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一边踩嘴里还不停地叫着:“让你放,让你放,这下老子还看你们怎么放得出来?哈哈…” 安风的嘴里发出一阵阵地狂笑声。 整个人如同疯了一样。 安老太太和安少一动也不动,冷眼看着安风发疯发狂。 会议室外面站了很多的人,他们听到里面发出一阵阵巨响,忍不住心惊肉跳,他们在心里猜测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华推门想进去,被陆尘拦住了。 武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陆尘,手慢慢地从门把手上撤了下来,默默地退向一旁继续站立。 “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都各忙各的去吧!”陆尘挥手让围在会议室外的人都离开。 人们的眼中全是疑惑,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安氏又要变天了,他们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带着满腹的疑惑一个个慢慢地离开了。 会议室里安风终于停下来了,他喘着粗气看着安老太太和安少,呼哧呼哧的,眼睛一片通红。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少这时突然开口了,“不要再白浪费心机了,我手里还有。” 安风忽地抬起头看着安少,面容狰狞,眼中露着凶光。 “想杀人灭口?”安少挑了挑眉毛。 一片冷笑。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安风死死地盯着安少,忽地一转脸手指指向安老太太。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地都偏向他?你们从小就把他继承人一样的培养,你们有没有给过我机会?为什么在你的眼里就只有他的存在?你们何曾正眼看过我?这不公平,这对我根本不公平。” 安风真的很恨安老太太,同样是安家的子孙,为什么安静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安氏的继承人?而他只远远看着羡慕的份。这对他来说,真的很不公平。他们连一个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怎么能令他服气? 安风一直坚信,如果他们给一个他和安静竞争的机会,他一定比安静做得更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给你机会?”安老太太等安风冷静了下来,她抬眼看着安风反问。 “有吗?你们有吗?你们的眼里只有安静,只有他。”安风忽地又大声叫了起来,手握成拳头,狠狠地一下砸在桌子上。 “一开始,你和安静都是安氏继承人的人选,只是后来我们发现,安静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我和你爷爷才着重安排对安静的培养。”安老太太缓缓地对安风说道,思绪一下子又拉回了许多年前。 那个时候叶馨还没有死,安静和安风都还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开始在安风和安静之间挑选安氏的继承人。她记得那个时候安风好像才五岁。 五岁对别的家庭来说,那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对安家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年龄,这是决定谁是安家继承人的一个重要的年龄。 测试很简单,他们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问题是这样的,如果你的亲人犯了错,你会怎么做? 安风和安静给了不同的答案。 安风给的答案是,不管是谁,只要犯了错,都要受到惩罚。 安静的答案是,他会帮助他们一起改正错误。 就是这个问题,决定了安静是安氏集团的继承人。 理由很简单,做生意赚钱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没有容人之心,没有给他人改正错误的机会,无论你的成就再大,注定也是失败的。 安风自然不知道这一点。 当他听安老太太说起这事时,他突然不可遏止地笑开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荒唐,真是荒唐了,一个五岁的孩子懂什么?你们就这凭这个问题决定了我的未来,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安风对安老太太一声怒喝。 状如疯狂。 “可笑吗?我反倒觉得这一点也不可笑。你看看小静,他的脾气好吗?不好。他经常对他的手下不是打就是骂,可是那些人却依然对他不离不弃。这些年你的父母没少做出一些事情来,但是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从来不说。” “那是他妇人之仁,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真正的商人。”安风突然打断了安老太太的话,一声暴喝。 “妇人之仁?呵呵,安风啊安风,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安老太太对安风的偏执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摇头叹息,同时心中又生起一丝庆幸,幸亏那个时候选择了安静,如果是安风的话,安氏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包括他们这些人,安风也不知道会怎么安排。 安氏是家族企业,首先是以家为首要,一定要团结,如果不团结,家里一片散沙,公司还会长久吗? 只怕是离倒闭不远了。 这也是安氏一直屹立不倒的一个重要原因。 安静做到了,有他在这个家一天,这个家永远就不会散。安风却不行,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还有他什么不能做的? 安老太太也承认,安风的确很有能力,在生意场上,甚至比安少稍胜一筹,但是,这并不表明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安氏继承人不只是会做生意会赚钱,而且要有一颗宽厚的心,绝不做违法的事情。 安风有野心,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如果安氏交到他的手上,结局只有一个,那只有垮掉。 “安风,不管怎么说,在国内你已经待不下去了,回美国去吧!”安老太太对安风说道。 “不,我不走,你们休息把我赶走。”安风又开始发疯了,脸上一片扭曲,眼睛通红。 他精心策划了这么多久,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在安氏,他们不能就是这样说让他走。 不能。 安风嘴里喃喃自语,开始在原地打转转,然后看着安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安老太太的脚边,抱着安老太太的腿哀求,“奶奶,我知道我错了,能不能不要让我走?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我想待在你的身边,陪你照顾你。” 安老太太垂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老了,她也希望儿孙满堂,膝下承欢,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让安风回国的原因。 只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安老太太认清了一个事实,当年老爷子让安风去美国那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她是老糊涂了才会因为贪恋亲情把安风弄了回来 看看,她惹下了多少麻烦。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安风,起来吧!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话就赶紧走吧!” 安老太太并不伸手去扶安风,只是看着安风对他说道。 安风蓦地抬头,脸上一片凶狠。 安老太太吓了一大跳,眉头皱了起来。 他想干什么?他的这个表情是不是也想对她行凶? 安老太太心中仅存的一点点同情慢慢地消失了,看着安风,厉声喝道:“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对我这个老婆子下手?” 安风抿着嘴巴不说话,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一片铁青。 “你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我回美国?”安风缓缓地问道。 语气森然。 安老太太盯着安风,心里寒成冰。 安少已经靠了过来,站在安老太太的身后,冷冷地看着安风,手很随意地落在椅子上。 “奶奶,您可别逼我,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安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老太太,发出一声冷笑。 “你这个畜生,你还真反了你啊!来来,我活了这么一把岁数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威胁,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孙子。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对付我?” 安老太太怒极反笑,颤抖着手指着安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中一片痛心。 安风盯着安老太太半晌,忽地笑了一声,然后后退一步。 “我不敢对您怎么样,我只知道,是您一直在逼我。你在逼我你知道吗?嗯?” “我逼你,是你自作孽,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贩卖军火,杀人,洗黑钱,这一桩桩一件件是我们逼着你去做的?” 安老太太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不要再跟我提这些。如果不是你们把我送到美国,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这一切都怪你们。还有你。”安风突然面向安少,一脸的阴狠。 “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吗?你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呢?那场车祸怎么没把你撞死呢?就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孩子,是老天开眼,让晏晨的肚子里的孩子掉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报应,报应,哈哈哈…” 安风一阵狂笑。 “啪”的一声响声,安风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安少,手握着头,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安少一把椅子砸在安风的头上,椅子散架了,安风的头上敢冒出了鲜血。 安少的手里还拿着一椅子靠背,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安风,一步步向他走去,手中的椅子靠背对着安风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安少没有手软。 晏晨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是安少心里一直的疼痛。安风触到了他的伤口,还未曾结疤的伤口就这样又流出了血。 他不打安风打谁? 安风抱头鼠窜。 安少的心里一直介怀。他总认为是他害死了晏晨肚子里的孩子。他之前曾很自私地想要再和晏晨多过几年两人世界,对这个孩子的降临一直不是那么喜欢。 谁知孩子就这样没了。 虽然那是安瑞所为,可是安少的心里一直认为那是自己的错,他的这份愧疚后悔一直在心里藏着。 一碰就疼。 安少追着安风一直打,打得安风只有只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一直到把安风打倒在地上,安少这才停了手。 安老太太一直稳稳地坐在那里了,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安少打累了,吐了一口气,一脸嫌恶地把手中的椅子残体重重地扔在地上,伸手打开会议室的门让陆尘进来。 “安少,给。”陆尘在外面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甚至猜测会大打出手,所以早早地就把干净毛巾备好了,一看到安风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眼中一片明了,立刻把毛巾递给了安少。 安少接过毛巾开始擦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擦,擦完了把毛巾重重地扔在安风的脸上。 这张脸看着他眼疼,盖住一点好。 陆尘很有眼色给安老太太重新泡了一杯茶,体贴地放在安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请喝茶,这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毛尖,您尝一口。” “嗯!”安老太太轻轻地点点头,伸起端起茶杯,吹了吹,尝了一口,赞声不断,“的确是好茶。” 陆尘听到安老太太这么说,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安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偶尔身体抽搐一下。 安老太太慢慢地品茶。 安少重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双条腿叠放在办公桌上,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碎发。 “安少,送医院吗?”陆尘在一旁问道。 “送什么医院?死不了。给阮飞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一下,还有那个谁?席什么的女人,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把安风给弄走,不要再让爷看到他们,爷看到他们就是眼疼。” 安少的手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对陆尘说道。 “好的安少,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陆尘应了一声,对安老太太抱歉地笑了笑,拿着手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了。 武华眼睛瞥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 安总怎么啦? 他想上前推门看个究意,但是安少的人一直拦在门口不让他进,他是有心而力不足,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会议室里一片静悄悄。 安老太太的视线不曾在安风的身上停留半分,低头垂眸,静静地坐在那里。 安少刚刚活动了筋骨,神情气爽,心情大好,脚尖晃啊晃,手开始轻轻地腿上有节奏在敲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打开了,阮飞和席慕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奶奶。”阮飞和席慕儿看到安老太太,恭恭敬敬在叫了一声。 “嗯。”安老太太点了一下头,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对席慕儿招了招手,“来,过来坐。” 席慕儿不敢违抗,小心地避开地上椅子的残体,拉一把椅子坐在安老太太的身边,眼睛不时目瞟向躺在地上的安风。 却,一声也不问。 阮飞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是查看了一下安风头上身上的伤口,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以后这才开始为安风止血包扎伤口。 陆尘叫了两个保洁员进来,吩咐她们立刻把会议室打扫干净。 保洁员在公司干了很长时间了,知道什么该自己知道,什么不该自己知道,她们低着头默默地快速把地打扫干净以后便匆匆地走了。 陆尘又去了门口守着。 安老太太拉着席慕儿的手,慈祥地说道:“慕儿,别怕,也别担心,刚刚他们兄弟两个人起了一点冲突,动了手,也没有多大的一点事。” 席慕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没有多大点事?没多大事安少会对安风下那么重的手?这地上可是流了不少的血。 席慕儿对躺在地上的安风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她对安风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活该。 她真的觉得安风就是活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就知道折腾,现在这可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折腾的过火了吧?惹起众怒了。 “慕儿,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希望你能答应我。”安老太太一看席慕儿的表情,这心中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席慕儿怕是一点也不喜欢安风,看到安风硬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但是为了孩子,就算席慕儿不喜欢安风,那也只能委屈她了。 “奶奶,有什么吩咐请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席慕儿被安老太太的语气惊住,有些受宠若惊,抬眼对安老太太说道,恨不得把心掏给安老太太看看,以示自己的决心。 “这不是办得到的问题,而是你想不想办的问题。我希望你答应我,你和安风一起去美国。”安老太太看了一眼席慕儿,缓缓地说道。 “啊——”席慕儿有些吓到了,轻轻地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看了看安老太太,又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安风,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如果跟安风去美国,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独自带着孩子长大。 席慕儿对安风没有过多的感情。那一次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不愉快能痛苦的事情,至今她都不愿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因为那是她的耻辱。 现在安老太太让她陪着安风去美国。席慕儿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第二个反应还是拒绝。 “奶奶,对不起,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父母就是一个女儿,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他们?而且您也知道,安风其实根本不喜欢我,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 “这些都不重要。”安老太太摇摇头,“慕儿,你听我说,我问你,你希望你的孩子一出生就见不到爸爸吗?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长大了,问他的爸爸在哪里你怎么回答?或者有一天孩子与安风意外相遇,你又怎么解释?慕儿,做父母的不能太自私了,不能只想到自己而不去考虑孩子们的感受,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 席慕儿默不作声,默默地低下头。 安老太太所说的她都明白,可是她真的没办法也不想愿意陪安风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更何况,她与安风只是一夜情,互相根本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偶然的相遇,只怕现在他们依然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辈子这样擦肩而过了。 不可否认,安老太太的很有道理,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因为孩子而勉强地走在一块,这样真的能幸福吗? 席慕儿不知道,也不想去尝试,她不敢,她怕受到了一丝一毫的伤害。 对她,对孩子,这都是一个很残忍的事情。 可是安老太太的话她又不得不认真地考虑。到底要不要去美国? 席慕儿想一口拒绝,但是一看到安老太太所期盼的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不想伤了一个老人的心。 可是让她去美国,离开父母,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真的做不到。 席慕儿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安老太太一直在等席慕儿的答案,她看到了席慕儿眼中的挣扎与为难,也知道其实这样对席慕儿很不公平,但是,为了孩子,她必须要去关国。 和安风一起去。 安少在一旁不耐烦了,脚放了下来,对着桌子踢了一下,口气十分不悦地对席慕儿说道:“磨蹭什么呢?今天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席慕儿被安少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身体忍不住瑟缩一下,脸上微微有些恐惧。 她怕安少,真的怕。在她看来安少其实和安风都不是什么好人,做事情都是不择手段。 “不要吓到慕儿,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安老太太横了一眼安少。 安少重重地哼了一声,背靠在椅子上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安老太太转过脸看着席慕儿,放柔声音,温和地说道:“慕儿,不要理她,给我一个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安老太太的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席慕儿的心里就是百般不同意,此时也无法拒绝。再者,她也无法拒绝不了一个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老人对你的请求。 于是,席慕儿牙一咬,点头答应了。 “奶奶,我去,我和安风去美国。” “好孩子,奶奶果真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安风我就交给你了,你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孩子,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安老太太一脸的欣慰,拍了拍席慕儿的手再三叮嘱。 席慕儿除了点头,再也说不什么。 安少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给她讲什么好话,直接把她架上飞机,看她还怎么反抗? 哼! 安少的眼中尽是不屑,看也不看席慕儿一眼,视线投在忙乱的阮飞的身上。 “哎,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那么长时间?不行的话赶紧说,别把人给治坏了。” 阮飞在心中苦笑,看来他是一辈子都没有为自己正名,洗掉过错了。意外,上次真的是一个意外,他不是故意要把安少的腿给接歪的。他宁愿伤到是他自己的腿,也不愿是安少的腿。 “一会儿就好了。”阮飞清理完伤口以后,脱下手套对安少说道。 “把陆尘叫进来。”安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安风,他对阮飞说道。 “嗯!”阮飞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叫了一声,“陆尘,安少找你,你进来一下。” 陆尘闻声走了进来,向安少点点头,“安少,您找我?” “嗯,赶紧地把安风给我弄上飞机,记住,是爷的私人飞机。”安少对陆尘吩咐道。 “是,安少。”陆尘点头,打开门叫了两个人进来,抬着安风出去了。 席慕儿也跟着站了起来。 “奶奶,我也要回去收拾一下,您多保重身体,到了那边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安老太太望着席慕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好,从孩子的角度她认为他们没有做错,可是站在席慕儿的角度,她觉得这样做似乎又错了。 只是希望以后安风能对席慕儿好一点,毕竟他们都共同的孩子。 会议室终于清静了。 阮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安少说道:“解决了安风,现在该是你的问题了。” 安老太太听阮飞这么一说,立刻把目光投在安少的身上。 “你怎么啦?” 安少的脸很臭,恨恨地瞪了一眼阮飞,似在责怪他多嘴。 “瞪?你瞪我,我也要说。奶奶,你要好好劝劝安少,他的胃拖不得,再拖下去只怕会出大问题。” 阮飞一点也不在乎安少想要杀人的眼神,把安少目前的身体状况向安老太太介绍了一番,说到最后,他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您说说,这病能拖吗?拖着拖着就成大问题了。” 阮飞其实有些话谁也没有说,包括安少自己。 安少的胃里有一个不名的阴影,目前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做胃镜,他嫌恶心死活不做,阮飞的心里有些担心,就怕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 如果是那样的话,安少现在很危险很危险。他现在必须住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一旦有什么异样,立刻就要动手术,要不然迟了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安老太太一听就着急了。 “小静,听阮飞的话,立刻住院检查。”安老太太严厉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奶奶,你别说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他就是一庸医,上次我一个小小的手术,结果被他折腾地在床上多躺了几个月。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就是胃病,打小落下的毛病。” 安少对着阮飞甩眼刀子,刷刷的,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扎几个血窟窿出来。多嘴不是吗?有病他自然会去看,他金贵着呢!他才结婚没多久,老婆还没有爱够,孩子还没有,这安氏还有一大摊子的事等着他处理,他绝不能倒下。 他要是倒下了,这家里老老少少的指望谁? 指望晏晨? 是,他承认,晏晨的确有能力把安氏撑起来,可是他心疼啊!他娶女人回来不是让她为安家做牛做马,操劳一生,他娶她是因为爱她,把娶回来是疼的。 安少本来就打算等安风的处理好了以后就去美国看病,找个借口,悄悄地去,然后看好病再悄悄地回,哪知阮飞这个嘴快的一下子就透露了出去。 他心里这个恨啊,恨不得直接喷阮飞一脸的口水。 他对安老太太说了,这不是存心让她老人家担心吗? 阮飞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事情了,他赶紧收拾东西,在安少发火之前,和安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提着自己的小药箱就溜走了。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他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东西呢! 庸医。 安少在心里恨恨地骂道。琢磨着碰到阮飞以后,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最好是拿针线把他的嘴巴缝上,看他还大嘴巴不。 “晏晨知道这件事吗?” 安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抬眼问向安少。 安少摇头,“暂时还没有对她说。我本来是打算瞒着她的。” “那就不要说了,你尽早地安排一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身体垮了,挣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安老太太想了想,赞成先不告诉晏晨。 晏晨已经够忙的了,每天忙着公司忙着家里的事,劳心劳神。安老太太不想让晏晨再跟着担心,再说了,只是去做一个检查,说不定什么事情也没有,何必让晏晨跟着一起担惊受怕呢? “奶奶,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好了以后就走,美国那边陆尘已经联系好了。只是这公司就是劳你多费心了。” 安少的心里有很多的不放心。一是公司,二是晏晨,三是安老太太。他走了,留下这几个女人就要受罪了。 “放心,我这个老婆子的身体还硬朗,脑袋还没有糊涂,你就安心地去治病,公司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安老太太发出一阵爽郎的笑声,满脸皱纹的脸上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心里却是无比的苦涩。 安风用心险恶,不择手段,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安氏,最后落得个被赶走的下场。 而她的好孙子,安静为公司费心费神,病了也没时间去看。她现在已经是垂暮之年,正是在家颐养天年的时候,没想到却要重新接掌公司。 她要怎么向大家交待?她又能瞒得住晏晨多长时间? 到时候晏晨来质问她,她要怎么向晏晨说? 一想到以后的种种,安老太太的嘴里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 ------题外话------ 安风终于解决了,当然,会令很多妹子不满意。这是无奈。 ☆、第231章节 真的是怀孕了吗? 安老太太和安少从公司回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家里。 安风的事情丝毫未影响两个人的好消息。 安健业得到了消息,匆匆地向家里赶。 萧莉莉还完全蒙在鼓里,看到安健业回来,她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他。 脸上一片嫌恶。 安健业不与她一般计较,这个时候与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安风才是最重要的。 安健业觉得萧莉莉很可怜。 现在安风被送到了美国,以后这个女人该怎么办?安健业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她听到安风的消息想必一定会受不了吧! “老太太回来了没有?”安健业拦住一个佣人问道。 “回来了,在楼上房间休息。”佣人对安健业说道。 “安少呢?”安健业又问。 “回来又走了,好像是去医院了。”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没事了,你走吧!”安健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对佣人挥挥手,自己则直接向楼上走去。 萧莉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眼看了一眼安健业,又是一记冷哼,把手伸看着,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妄费心机了,想求老太太回来住房啊?呵呵,你也得了好意思有脸住下去。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 安健业已经走到了楼梯口了,听到萧莉莉的话,气得又回过身来,指着萧莉莉的鼻子尖骂道,“你这个臭婆娘,能不能少说两句?你看看家里都成什么样?你就别再在这里添乱了。” 萧莉莉恨安健业,而且很恨很恨,他在外面玩女人算了,现在的男人有点钱有点权,哪个不玩女人?她也就是不说了,孩子们大了,她也懒得过问。但是他居然玩女人玩到自己家里了,而且还闹得那么大。 萧莉莉是再也没法忍下去了。 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就能干出这么龌龊不要脸的事情呢?他就不顾及一下她和孩子们的感受吗? 萧莉莉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安健业的话音一落,她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着安健业的鼻子尖尖声骂道:“安健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你别妨碍到儿子,你把安风的脸都丢尽了。” 萧莉莉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她就不明白了,这女人和女人到度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男人非要出去找那些野女人?她们除了年轻漂亮一点,难道身体构造也和别人不一样?用起来感受不一样? 这灯一拉,屋里一片黑,那女人不都是一个样?还能分得清什么年轻漂亮? 只能说,这男人都是贱种,喜新厌旧罢了。 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长得年轻漂亮谁都喜欢?就是看你家庭负不负责,对自己的老婆忠不忠诚了。 安健业就是那个对家庭不负责,对妻子不忠诚的那个男人。 萧莉莉现在看安健业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臭虫,眼里充满了不屑,厌恶。 安健业现在不想和这个蠢女人争吵。 安风的事情最重要。 安健业把涌到心头的火强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萧莉莉,转身又要上楼。 萧莉莉不依不饶,一把抓住安健业的胳膊就把他向外推,一边推嘴里还一边说道:“你滚,赶紧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一会儿儿子回来了看到你,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安健业一把甩开萧莉莉的手,顺手一推,把萧莉莉一把推在沙发上,对着萧莉莉骂道:“你这蠢女人,安风被送到美国去了,以后再也不能回来了。” “…?!” 萧莉莉倒在沙发上正准备发脾气,安健业的话让她蓦地一下子怔住了。 人一下了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萧莉莉这才反应过来,摇头,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安健业吼道:“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儿子在公司干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把他送走?安健业,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看不得我好,所以编出谎话来骗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安健业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个臭女人,这脑子长在肩上就是一个摆设,从来都不曾好好地用心思考,想问题永远就是那么简单,这事能开玩笑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铁青着一张脸对萧莉莉说道:“信不信随你,你别在我面前碍手碍脚的,我还要去找老太太,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把安风给弄走?安风好不容易才回来,在家里待了没长多时间,在安氏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弄走就弄走呢?” 安健业心里有事,不想再跟安萧莉莉过多纠缠,对着萧莉莉丢下几句话,急匆匆地又向楼上走去。 萧莉莉一脸的呆滞模样,怔忡半响,她突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身子开始发软,人直直向地上溜去。 有佣人看见了,赶紧过来扶住萧莉莉。 “二夫人,二夫人,您这是怎么啦?”佣人着急地迭声问道。费力地架住萧莉莉的胳膊向上提。 萧莉莉眼前阵阵发黑,人完全没有一点意识,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安风被送走,那她呢?她要怎么办? 萧莉莉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完全抽走一般,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佣人弄了半天也没有把她弄起来,无奈之下,她只好叫了几个人共同把萧莉莉抬起来平平地放在沙发上,又找来一条薄被搭在萧莉莉的身上。 “二夫人,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佣人一脸关心地看着萧莉莉。 萧莉莉稍稍缓过一口气来,她无力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你们都去忙吧!我躺一会儿就好。” 佣人见萧莉莉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没事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以后,赶紧招呼其他人散开,自己给萧莉莉泡了一杯热茶放在她的面前。 “二夫人,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喝了一口热水。喝了以后可能会感觉好一点。”佣人对萧莉莉说道。 “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喝。”萧莉莉轻轻地点点头,对着佣人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现在她想一个人静静。 佣人终于离开了,萧莉莉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办正常思考,好一会儿她这才稍稍有了反应,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坐了起来,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还冒着了烟的热茶,猛地喝了一大口。 “哇”萧莉莉突然又吐了出来,嘴里烫得生疼,她使劲地用手扇着,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在她光裸的脚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意识在这一刻全被拉了回来,人彻底地清醒了。 佣人听到动静,匆匆地赶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情景,她一脸紧张地看着萧莉莉,“二夫人,烫到哪里?我们还是医院吧!” 萧莉莉对佣人摆手,跳起来就向楼上跑去,连拖鞋都没有顾得上级穿。 “二夫人,鞋,鞋。”佣人提着萧莉莉的拖鞋追了上去。 萧莉莉停了一下,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连鞋子都没有穿,赤着脚,她向佣人投以感激一瞥,接过佣人手中的鞋了扔在地方踢上,接着急匆匆地向楼上奔去。 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从来没有看到萧莉莉这样不顾形象,心中有些疑惑,却也不过问,她把客厅里的打扫一遍,接着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萧莉莉来到安老太太的房前,连门都顾不上敲,直接推门就闯了进去。 “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安风给送走?”一进门萧莉莉就冲着安老太太大声嚷嚷。 安老太太的眉头皱了皱,不悦地看了一眼萧莉莉,不满地说道:“进门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萧莉莉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个,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安风的事情,她只想问个明白,为什么要把安风送走? “妈,您倒是说话啊?安风干得好好的,他的能力办事效率大家是有目共睹,他哪点做得不好,你指正出来,我们让他改,可是为什么你老一声不吭就又把他送走呢?” 安健业的心里也是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要把安风送走?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这一次安风要走多长时间?是暂时的?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去就是好几年,或者是永久而久都不回来了?功而返 安健业的心里七上八下,安风如果走了,他怎么办?二房是彻彻底底地败在大房手下了,今生再无翻身的机会。 萧莉莉的眼巴巴地看着安老太太,她与安健业一样,想问个明白,她好不容易盼着安风回来,结果这才待了几天,这人一眨眼又给送走了。 这实在是对安风太不公平了。 安风的辛苦和努力,别人不知道没看见,她可是全看在眼里。这孩子不知道跟谁较着一股劲,事事都想做到最好最完美,可是结果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原本凭着安风的聪明能干一定会把安静比下去,成为安氏的继承人,结果还是空欢喜了一场,让安静当上了安氏的继承人。 好,老太爷和老太太偏心,她也就认了,谁让她嫁给了安健业呢?这是谁也没法改变的出身问题。可是谁又能向她解释一下,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她的儿子给送走?他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要他送到美国? 以前老太爷在的时候,什么理由都没有说直接给派到了国外,现在又是,一声不吭又给送到国外。 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他们当成安家的人?有没有把安风当成他们的孙子?他们这样做实在太不公平了。 萧莉莉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越想心里越寒心,越想心里越委屈,忍不住当着安老太太的面就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嘴里还一边直叫着,“我可怜的儿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好好的家不能回,一个人跑去外面受苦受累,是妈没用,没本事,不能把你留在身边,呜呜…” 安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你给我起来,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的吗?你现在的样子安风和安心看见了,都会嫌弃,他们都觉得丢脸。” 安老太太对着萧莉莉一顿怒斥。 萧莉莉的哭声戛然而止,披头散发,流着眼泪怔怔地看着安老太太。在这一瞬间,她真的很恨很恨眼前这个老太太。 她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都是被她送走的,接下来她还会干什么?还想把她也送走吗? 也是,她和安健业早已经离婚了。下一个该离开的人就是她了。 萧莉莉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容呆滞,机械地向外走去。儿子女儿丈夫已经都不在这里了,她留在这里还干什么?等着别人看笑话吗? 安健业的眼中有着些许的不忍,看着萧莉莉的背影欲言又止。 眼前的这个女人青春不在,身上的肌肉松驰,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可是她毕竟给了生了一对儿女,纵然再不喜欢,这一刻,看到她悲伤难过的样子,安健业忽然也觉得萧莉莉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去哪里?回来。”安老太太皱着眉头,冷声对萧莉莉喝道。 萧莉莉慢慢地转身,双目无神地看着安老太太。 “你们总觉得我这个老婆子对安风狠了一些,来,我问你,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年安风到底干了什么?”安老太太的视线在安健业和萧莉莉的身上打了一个转转,慢慢地说道。 安健业和萧莉莉同时一愣,脸上有些茫然,皆不约而同摇头。 萧莉莉抬眼不解地说道:“他不就是在打理公司吗?他能干什么?他所做出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美国的公司也在他的经营下,钱赚得越来越多。” “这只是表面现象。背地里呢?背地他又干了什么,你们知道吗?”安老太太冷着一张脸问道。 萧莉莉不说话了。 安风虽说是她生的,可是这个孩子打小就不和她亲,心里有事也不和她说,她哪里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在美国的公司上班。这才回来没有久,就又被送走了。 “我给你们看一件东西,看完了你们就知道了,也就是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把安风送走。”安老太太递给安健业一个U盘,让他插在电脑上。 “来吧!你们两口子好好看看,看看你们口中所说的好儿子到底成天在干什么?看看,都看看。” 电脑放开了,安老太太指着电脑屏幕对安健业和萧莉莉说道。 安健业和萧莉莉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萧莉莉,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安风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贩卖军火,洗黑钱,杀人。 这一条条一桩桩的事情如果落到警察的手里,安风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不可能,风儿绝对不会这么糊涂。”萧莉莉摇头喃喃自语。 “不可能?哼,这些都是证据,来,你们说,如果这些东西落到警察的手里,你们的宝贝儿子还有命吗?你们再说说,是把他送到警察的手里还是把他送到美国去好?” 安老太太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他们在责备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么做从外表看起来很无情,可是她的用心良苦,除了安静,谁也不理解她。 她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救安风。 她终究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安风抓走,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安风判刑。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奶奶,她做不到大义灭亲,她只有昧着良心把安风送到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但是,安健业和萧莉莉,还有安风,却都不能理解她,一个个跳出来指责她,责备她,说她太不公平了。 可又谁能知道她的心中又有多苦? 安风毕竟也是她的孙子,她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的,他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又怎么能不心疼? 安健业和萧莉莉走了。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走了。 走的时候,两个人脸色黯然神伤,眉间尽是悲哀。 萧莉莉的身体一阵阵地发软,大脑一片混乱,她只觉得眼前有很多小星星在飞,如果不是安健来扶着她,她可能早就倒下去了。 她的心里一片的荒芜,垂头丧气,眼中的光彩尽失,瞬间,人感觉老了很多。 她一直引以自傲的儿子,居然干了那么多的违法的事情,她想想都觉得这是一场梦,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偏偏它就发生了。 这怎么能不令萧莉莉心呢! 安健业毕竟是一个男人,心理承受能力要比萧莉莉强一些,他的心中虽然震惊,但是他还能承受。 安健业扶着萧莉莉一步步向房间走去。 “还行吗?”安健业问萧莉莉。 萧莉莉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来,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安健业还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是一看萧莉莉的样子,满腹的话化成了一声叹息,他把萧莉莉扶回房间让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 安健业坐在床边没走。 他的心里有些放心不下萧莉莉 萧莉莉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现在的她内心一片茫然,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安家是待不下去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大笑话,住下去,只会惹安蓝的取笑。 她也没脸再住下去了。 萧莉莉掀开被子就下床。 “你干吗?”安健业按住萧莉莉不让她下床。 萧莉莉的眼睛落在安健业的身上,忽地惨然一笑,“我们已经离婚,按理我说我早就应该离开安家了,以前有安风在,我还能待下去,现在安风也走了,我还以什么理由待下去?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安健业听到萧莉莉这么一说,嘴巴张了张,竟然一句声音也发不出来。 萧莉莉推开安健业的手慢慢地下床,从柜子里拖出一个行李箱,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你打算去哪里住?”安健业问道。 萧莉莉摇头,拿衣服的手顿了顿,“不知道,先去住酒店吧!” “如果让记者拍到你住酒店,不知道他们又要写出什么东西了。我现一个人住着,要不你先去我哪里住吧!” 安健业想了想,抬眼看着萧莉莉,对她说道。 萧莉莉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说:“安健业,如果被记者拍到我们住在一起,只怕会猜测我们要复婚了,还有,住在你那真的方便吗?我可不希望睡到半夜三更时,忽然有人敲门,或者被你的那些野女人给赶出来。” 安健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萧莉莉,霍在从床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向外面走去。 这个女人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他一片好心她把他当成驴肝肺了。 萧莉莉在心里重重地冷哼一声。以前为了安风安心,她对安健业一直容忍,对他外面的那些女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安风安心都不在国内,他们已经离婚了,她和安健业再无任何的瓜葛。 她对安健业的感情早在他一次又一次在外找女人时,慢慢地消失了。现在的安健业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萧莉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只捡了几件衣服把化妆品和首饰都装在箱子里,换了一身衣服,拖着箱子向外走去。 正值中午时分,晏晨和安少都回来了,何鑫头上包着纱布在客厅赶里坐着,安蓝紧张在坐在何鑫的身边,不时问他头疼不疼,就怕何鑫哪里不适。 萧莉莉的出现惹得大家的目光全投在她的身上。 特别是她手中的箱子。 “二婶,你这是要去哪里?”晏晨起身站了起来,看着萧莉莉问道。 萧莉莉抬头看了一眼晏晨,小声地说道:“我从今天开始搬出去住。” “为什么?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住?”晏晨皱了一下眉毛。 萧莉莉看晏晨的脸倍觉得憎恨,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在看自己的笑话,自打这个女人进门以后,安家就没有一天宁静过,她也是没一天的好日子过,她设计陷害安健业和伍纤灵在一起,她与安少合起伙来欺负安风。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上天专门派来克他们的。 现在好了,安风去美国了,她也要搬出去住了,她的心里一定特别的得意。从此以后安家就是她的天下,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萧莉莉看晏晨的眼中带着毒。 她明知道安风一走,她就没有资格再留在安家。她和安家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现在跑过来问她为什么搬走,这不是存心看她笑话是什么? 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 萧莉莉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拖着箱子就向门口走去,理也不理晏晨。 晏晨无所谓,既然人家不领情,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安蓝最看不得萧莉莉这种。 你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安风走了,那是活该,自作自受,要不是何鑫求情,你以为那安风能安安稳稳地离开?她早就把那个证据递到警察的手里了。 她才没有那么好心。当安风绑架何鑫逼着她把股份转让给他时,他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的也只是仇恨。 “晏晨,以后像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就不要和她说话,看,碰了一鼻子灰吧,指不定人家这会儿不知道在心里是怎么骂你的?肯定会在想假惺惺啊,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心等等。” 安蓝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对晏晨说道,但是明摆着这话是说给萧莉莉听的 萧莉莉脚步顿了顿,脸色变得难看,她想扭过头对着安蓝喷她一脸的口水,又恨不得撕乱她那张得意的脸,最好是把她的嘴撕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说她? 萧莉莉也只是想想,换作以前她一定和安蓝争起来。但是现在,她把一肚子的火生生地下咽。 咽不下也得咽。 今非昔比,这个家里再也没有她倚仗的人,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安蓝争呢? 萧莉莉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憋屈的泪水自她的脸上悄然而下,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把门打开然后再重重地摔上。 从此,她与安家再无任何的瓜葛。 安健业的车还停在外面,看到萧莉莉出来,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去接萧莉莉手中的箱子。 萧莉莉让了一下,安健业的手落了空。 安健业看着萧莉莉。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特别是你。”萧莉莉咬着牙齿对安健业说道。 “没有人可怜你。”安健业气不打一处来,他真不知道萧莉莉到底在想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的脾气还是一点也没有改。 “上车,想去哪我送你。”安健业强行从萧莉莉的手中把箱子夺了过来,一把扔进后备箱里,转过头他冷着声音对萧莉莉说道。 萧莉莉现在真的想哭,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狠狠地哭一场。她要去什么地方呢?她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完全没有一点亮光。 要是安风在就好了。那是她的儿子,她必须要和儿子在一起。 “先送我去酒店,明天给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我要去安风和安心,我要和他们住在一起。” 萧莉莉现在只剩下安风和安心,她要去美国陪他们去。 安健业没说话。 要去哪里那是萧莉莉的自由,他管不了,只要萧莉莉她愿意去哪就去哪! 安风在飞机上醒来了。当他知道自己在飞机上,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安安静静地坐在飞机上,闭目养神。 席慕儿一直担心安风醒来以后会再闹起来,现在看到他这么平静,反倒有些奇怪了,目光不时地向安风投去,悄悄地打量着安风。 安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他就这样又败了。 安风绝对不会承认他是败在安风的手下,他的失败全都是姜丽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这么一败涂地。 贱女人,死真的是便宜她了。 他当时就应该让她活着,然后慢慢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她还敢背叛他吗? 安风吁了一口气,侧过头盯着窗外。 一朵朵白云从眼前一闪而过。 他又要回到美国了。那不是他想要待下去的地方,那是他憎恨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一待要多长的时间。五年?十年?还是更多更长的时间?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有安老太太和安少在的一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 如果想回的话,只能偷偷地回去。 安风不敢保证他回去了以后安少会怎么对待他,他的心里一定特别想把自己送到牢房吃牢饭吧! 安静,安静。安风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拳头握得更紧了。他以为他回到美国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笑话,他绝不言败,绝不。 安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视线从窗外收回,刚一回头,就与席慕儿的社线撞在一起。 两个人都愣了愣。 席慕儿赶紧把目光收回,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窗外。 安风皱了一下眉头,盯着席慕儿的背,恨不得在其上面射出几个窟窿来。 这个女人怎么也跟来了?她跟来干什么? “你别以你跟着我来,我就会娶你,你想都不要想。”安风盯着席慕儿,忽地冷冷地开口了。 眼中尽是鄙夷。 席慕儿哑然失笑。 真是很奇怪,她觉得安家的人都很自恋。安少是,安风也是。 安少自恋那是他有狂妄的资本,安风自恋呢?他现在几乎一无所有,谁给他的自信,她一定会想着要嫁给他? 她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能会有。 “是奶奶让我陪你过来的,我也没有想着要嫁你,你大可放心。”席慕儿长长地深了一口气,扭过头看着安风,一个字一个字对安风说道。 目光中一片平静。 安风冷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放心,席慕儿让他放心?笑话,她有什么资格说样的话?要说也是他这样说。 他的视线又落在席慕儿的肚子上。 这一瞬间,安风以前恨席慕儿的心在这一刻好像慢慢地少了。 他自己也感到挺奇怪的,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一个新生生命的到来吗? 安风现在特别希望他的孩子能出生,最好是男孩。他不能完成的,没办法实现的,他要他的儿子去帮他实现帮他完成,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输了。 安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拳头握得更紧了。 下一代,再接着较量。 安家别墅 安蓝对何鑫全是埋怨,“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安风害得你害得那么惨,人也差点被他给打没了,你怎么还替他说话?真是妇人之仁。” 安蓝这话何鑫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解释。何鑫突然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对着安蓝一阵叫唤,“妈,我头疼,我想喝水,不,不,我想喝果汁,特别是你亲手榨的果汁,我现在好想喝,妈,麻烦你去帮我榨一杯果汁来。” 何鑫可怜兮兮地看着安蓝,对着安蓝一阵撒娇。 晏晨在一旁看得恶寒,同时抿着嘴巴偷偷地笑。 安蓝也不知道何鑫叫疼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一想到何鑫想喝她亲手榨的果汁,她立刻起身站了起来,对何鑫说了一句等着,匆匆忙忙地就向厨房走去。 何鑫松了一口气,看着晏晨苦笑。 他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被安蓝烦得够了。 “没想到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向妈妈撒娇,这要是让喜欢你的女孩知道了,不知道她们的心里作何感想?”晏晨向何鑫打趣。 何鑫的脸蓦地一红,轻咳一声,对晏晨说道:“这不是迫于无奈吗?” “哎,何鑫,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为什么你会帮安风求情呢?”晏晨的心中满是疑问,依她的意思,应该就把安风交给警察叔叔来处置,毕间他触犯了法律,这是他应得到教训。 何鑫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安风不拿他当亲人看待,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直拿他当亲个看待。安风如果真的坐牢了,他希望不是因为他而进去。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更重要的是姜丽。 姜丽让何鑫放了安风一马。他做到了,也算是对得起姜丽了,这也算是对姜丽的一个交待吧! 安少一直坐在沙发上抿着嘴巴没说话。何鑫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其实也知道。 把安风逼回美国,实际是等于在救他。 纸是包不住火的,终有一天安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会曝光的,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安少希望这一天不要来得太早,至少在安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这一天不要来到。 安少的心里在心疼安老太太。安风如果出事,最伤心最难过的人就是安老太太了。 安健阳死,安瑞死,安心远在国外,安健业自出事以后很少回家,这些对安老太太来说,打击已经够大的了,安少不希望再雪上加霜,让安老太太再经受一次打击。 所以,他默认安老太太的做法,顺手推舟,也给了何鑫一个面子。 安少坐得累了,换了一个姿势,斜靠在沙发上,社线落在晏晨的身上。 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 过几天他就要走了,他要怎么对晏晨说呢?他要怎么说才合适? 安少不想骗晏晨,可是又不得不骗。他不想让她跟着担心,特别是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他不想让晏晨跟担心。 安少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晏晨察觉到了安少的目光,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对他轻轻一笑。 安少的眼睛晃了晃。 她的笑容很美,虽然比起他还差了一大截,但是在他的眼里就是很美,安少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没有晏晨的陪伴,他一个人真的很不习惯。 有难一起担吧! 安少在心中这样想着,想把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告诉晏晨,让她陪着他一起去。 他的嘴巴刚动,声音还没有发出来。晏晨突然捂着嘴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跑去。 安少愣了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跟在晏晨的后面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紧张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啦?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啦?” 晏晨没理安少,跑进卫生间就是一阵干呕。 翻江倒海地一阵干呕。 有佣人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晏晨这个情况,不由得说了一句,“少夫人,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晏晨愣住了,安少也愣住了,接着慢慢地两个人的眼中不约而同慢浮现一丝狂喜。 真的是怀孕了吗?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新文《包邮王爷之买一送一》作者,黑竹。 他是被“好心人”包邮送上门的货物,她是即墨家因练功出问题的废物。 药物的趋势,身体的本能,两人共同谱写了一曲和谐击打乐。 十月后,瓜熟蒂落,她得了个胖娃娃。 本以为可以领着小包子一直逍遥下去,一道赐婚圣旨却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笑话,圣旨在她即墨静雅眼里算什么? “废纸。”胖娃娃咬着食指大声的说。 既如此,她为何要奉旨嫁人? “嫁给我,孩子能过正常的生活,有父亲,有母亲,不会有人笑话他,这难道不好吗?”某王爷道。 ☆、第232章节 果然怀孕了 晏晨如果怀孕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在家人强势一致要求之下,晏晨很快地被送到医院。 晏晨的恶心一直不断,一路上不住地干呕,到了医院车车才刚刚停下,她飞快地打开车门,手捂着嘴巴蹲在地方,只到胃里不舒服的感觉慢慢地稍微消失了一点以后,这才吐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安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看到晏晨这么难受,心里是一阵心疼。他清楚地记得晏晨上次怀孕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难受过,也没有像现在干呕不止。 如果真的是怀孕了,这么一直干呕下去,他怎么能放得下心去美国看病? 安少看着晏晨一脸的担心,忧心忡忡。 事情果然如大家所猜测的一样,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晏晨终于怀孕了。 不过在给好消息的同时,医生也给大家浇了一盆子冷水。 “孕妇之前因为流过两次产,清宫又造成子宫内膜薄,特别容易形成习惯性流产,所以建议卧室休息,特别是前三个月。” 医生的话让大家的心同时都提了起。习惯性流产?卧床休息?这些情况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地样子。 “要不要住院?”安少有些紧张地问道。 “暂时还不需要,在家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医生对安少笑了笑,说:“不需要这么紧张,特别是孕妇,更要把心情放松,这样有利于胎儿的成长。” “我知道了大夫。”晏晨强行压住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涌动,轻舒了一口气,她微笑着对医生说道。 “实在是吐得厉害的话可以打一针止吐的。”医生一眼就看出了晏晨隐忍,想了想她对晏晨说道。 晏晨摇头,“现在不用,还在能忍受的范围。”晏晨对医生笑了笑,她不想在打针,不是因为怕疼,是怕有些药物对肚子里的胎儿有影响。 晏晨从医院出来是安少一路抱着出来的。晏晨一开始不让,只不过是一个怀孕,又不是走不了路,不用这么紧张的。 但是安少根本不给晏晨反抗的机会,凉凉地瞪了她一眼,在她无话可说之际,横着打抱起晏晨就向外走去。 晏晨两只胳膊环抱着安少,头靠在他并不结实的胸膛上,心,在这一刻突然静了下来,她抿着嘴巴不说话,默默靠在安少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忽地,晏晨突然间轻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安少微低下头看了一眼晏晨。 “因为我想起你第一次抱我上医院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姿势,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春去冬来,一年的时间就是这样过去了。”晏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年多的时间真的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人生如同一部电影,精彩粉呈。 安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医院,巴不得离它远远的,最好是永远不要再来。 “爷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医院,以后不要跟爷在提医院的任何事情。”安少咬了咬牙对晏晨说道。 晏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出车祸的那段时间,安少一直躺在医院,他肯定是躺得烦烦的够够的了。 “好,以后我们不提医院,从此离医院远远的。”晏晨像哄一个孩子似的顺着安少的话说下去。 安少的眼睛一暗,心情有些沉重,抿着嘴巴不说话,默默地抱着晏晨向外走。 何鑫先安少一步来到停车场,静静地等着安少和晏晨,看到安少抱着晏晨出现,他赶紧打开了车门。 “可以放我下来了。”晏晨抬眼看着安少的下巴说道。 “不差这几步。”安少抱着晏晨不放,弯腰把她放进副驾驶座上,并亲自给她系好安全带。 “可以走了吗?”何鑫在一旁问道。 “坐后面去。”安少斜了何鑫一眼,看到他头上缠着的绷带,眼疼,伤残人士,他能让他来开车吗? 答案是否定。 安少亲自驾车向家的方向驶去。他把车开得很慢,很小心,人也显得有紧张,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生怕出现什么一点点意外。 何鑫坐在后座上对安少这样的谨慎有些无语,却也不方便说什么,他索性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晏晨抿着嘴巴偷笑,眉眼弯弯,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 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安少这么紧张,心里甜丝丝,手不由自主地抚在小腹上,轻轻地抚摸。 孩子,你可一定要听话,平平安安的,你看到没有,爸爸有多爱你! 安少稳稳地把车开回了家,原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把何鑫困得,在车上硬是睡着了。一直到车停了下来,有人叫他,他才醒了过来。 “到家了?”何鑫睁着惺忪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才蓦地消醒了过来。 “咦,大表哥和学姐呢?”何鑫打开车门跳下车问向来叫他的佣人。 “安少和少夫人早就下车了。”佣人抿着嘴巴偷偷地笑。 何鑫讪讪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抬腿向屋里走去。 客厅里一片热闹。 大家把晏晨围在中间,左一句右一句地询问着她的情况,对于家里突然要多出一个新生命,大家都显得很兴奋。 安老太太犹为显得高兴。她拉着晏晨的手,满脸皱纹的脸上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 “怀孕了好,最好多生几个,让家里多热闹热闹,这家里实在是太冷清了。”安老太太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有些不好意思,微低着头,嘴里呵呵地笑着。 “对,对,我也赞成晏晨多生几个。”安蓝也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你别说晏晨了,何鑫也老大不小,是不是也该结婚了?”安老太太侧过脸看着安蓝。 何鑫这时刚踏进门,把安老太太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下意识地想躲。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安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何鑫,她对着何鑫招了招手,“何鑫,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提起你。现在你看,安宁和晏晨都怀上孩子了,就剩下你了,你什么时候结婚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让我抱抱?” 何鑫讪讪一笑,挠了挠头皮,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妈,我还小,不着急。” 何鑫对安蓝呵呵地笑着。 “小什么小?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把我娶进门了,男人啊早成家早立业,别一天到晚地把心玩野了。”安蓝白了一眼何鑫,语重深长地对何鑫说道。 “对,何鑫,你妈说得没错,你也是该结婚了。哎,有没有结婚的对象?带回来给姥姥看看。”安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何鑫。 “你们都快饶了我吧!我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结婚对象?我结婚还早着呢!你们还是应该多关心关心学姐,她现在肚子里可怀着安家的金孙呢!哎,对了,医生可是说了,前三个月要让学姐卧床休息。” 何鑫不想让大家把话题一直围绕在他的身上,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并且很成功地把大家的视线集中在晏晨的身上。 安老太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晏晨之前流过两次产,本来这身子骨就比别人差,第二次流产的时候安静出了车祸,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这段时间又为了公司的事情费神操劳,这身体能好到哪里去? “小静,赶紧扶晏晨回房躺下,以后吃饭就不用下楼了,由人专门送到屋里去吃,对了,公司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操心了,文件签字就由何鑫带回来,在房间里办公。” 安老太太把所有的事情都替晏晨安排了,让安少赶紧扶着晏晨上楼去。 “奶奶,我真没有那么娇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医生是把事情夸大了。”晏晨有些无奈,对着安老太太挺了挺背,表示自己很健康。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医生的话总归是没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注意一下还是好的。” 安老太太不赞同晏晨的话,如果真的是万一要出一点什么事情来,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走呗!别逞强了。”安少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喜悦中夹带着担忧还有一种莫明的忧伤。 晏晨看到安少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他有事瞒着她。 这是晏晨的第一个直觉。 看来,他们两个人要好好地谈一谈。 晏晨在心中想着。 安少抱着晏晨上楼了,晏晨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任由安少抱着。 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少的下巴上。 从这个角度看,安少更好看了,这让晏晨不是承认上天真的很不公平,它怎么能让一个男人生得这么好看呢? 这不得让多少女人汗颜嫉妒? 不知道她和安少的孩子会遗传谁?晏晨希望第一胎生一个女儿,遗传到安少的花容月貌,将来长大了迷死一大群的男人。 如果是男孩的话,晏晨希望他的长相普通一些,不希望长得像安少一样俊美,只是普通一点就好,因为太漂亮的男人不安全,她得为未来的儿媳妇负责。 安少轻轻地把晏晨放在床上,脱掉她脚上的拖鞋,伸手为她盖上被子。 “老公,你先去卫生间洗个手,一会儿我有话想和你说。”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踢着鞋子进了卫生间,随着一阵水响过后,安少踢哒着又出来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刺啦啦的,四肢摊在沙发上。 “说吧!爷听着呢!”安少眯着眼睛看着半靠在床上的晏晨,动了动嘴唇。 “在开始说话之前,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出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爷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怀着孩子,你要别给孩子做坏榜样,要不然一出生,张嘴来一个,爷,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晏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了安少,都快要做爸爸的人了,怎么一点还没有做爸爸的样子? 他身上的坏习惯都得改。比如现在,坐没个坐相,吊儿浪当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都让人眼疼。 这些统统都要改正。 安少有些受到了打击。这个女人是在嫌弃他了吗?这才怀孕就开始嫌弃他,要是生了孩子那还得了?他是不是就一点位置也没有了? “女人,爷…” 安少刚开口说了几个字,晏晨一个眼神就扫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安少一顿,没法说下去了。他轻咳一声,改口说:“女人,我,听好了,我说我,这总行了吧?你想和我说什么,说吧!” 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轻轻地点头,这就对了,一天到晚爷,爷的,她听着没什么,可别把孩子教坏了,这胎教可是非常重要的。 “老公,你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晏晨盯着安少的眼睛一脸正色地问道。 安少挑了一下眉毛,装糊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一次说,我,非常的顺口。 “你别给我装糊涂,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别否认,我告诉你,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说,到底什么事情?” 晏晨一看安少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装糊涂,更加坐实了她的想法。 安少果然是有事瞒着她。 安少换了一个姿势,把腿收了起来,叠放在一起,慢慢地收起吊儿浪当的样子,脸上微微有些凝重。 晏晨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安少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对晏晨说,今天医生的话让他的心里越发担心起来,如果因为他而晏晨的身体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可是如果不对晏晨说,让她一个人在家猜东猜西,那也不是什么办法。 晏晨一直在注意着安少脸上的细微变化,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纠结,她的心微微下沉,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 看来安少是遇到了大事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晏晨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再问下去了。 如果安少想说,他自然会说,而不是等着她问。 “老公,不想说就不要说了,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抬眼诧异地看了一眼晏晨,心突然松了一口气,也很感激晏晨,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做。 “叩叩”外面有人在敲门。 安少起身踢着鞋子打开了房门。 是何鑫。 “大表哥,姥姥让你去她的房间一趟。” 何鑫对安少说道。 安少扭过头看了一眼晏晨,晏晨对他轻轻地摆摆手,示意她没事,让他放心地走。 安少点头,关上门与何鑫一起向安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何鑫显得很兴奋,看着安少的眼睛亮着光。 “看什么?眼珠都掉了。”安少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瞪了一眼何鑫。 何鑫嘻笑着向安少靠近。 “大表哥,当爸爸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是不是特别激动?”何鑫一脸好奇地对安少问道。 “你想知道啊?想知道自己找个女人结婚生一个去,别来烦我。”安少伸出脚在何鑫的腿上就是一脚,力道不是很重,最主要的是何鑫是一个伤残人士,他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何鑫的身体一个趔趄,稍稍与安少拉开了距离,他撇了撇嘴,没再问了。 结婚,生子,对他来说好像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暂时还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如果有合适的,有心仪的,他也不会抗拒。 安老太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眉头紧皱,脸色很沉重,看到安少进来,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 何鑫也欲进来,安老太太抬眼看着何鑫说道:“何鑫,你去厨房对林妈交待一下,中午炖一个鸡汤,给晏晨多补补身体,我看她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是,姥姥。”何鑫很有些眼色地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并顺手把门带上。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安老太太和何鑫两个人。 一阵沉默。 安老太太轻轻地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她望着安少,说:“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这也正安少发愁的。 说与不说都不合适,他的胃最近疼的次数越来越严重了,吃止疼片都不管用了,他去国外看病迫在眉睫,已经拖不得了,可是晏晨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安少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安少轻叹一口气,对安老太太摇头。 他是真的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做,说与不说,现在都不合适。 “唉!”安老太太看着安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怀孕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安少在这个时候病了,晏晨现在又是这个情况,她这个老太婆也跟着犯愁了。 说与不说,好像都不那么合适。 “不如索性把事情都跟晏晨说了吧!”安老太太想了想,试探地对安少说道。 安老太太承认这样说是自私了一些,这样其实对晏晨很不公平,她是站在安少的角度着想,希望晏晨能陪在安少的身边,照顾他,给他鼓励。 安少摇头,“这样不好,我不想让她跟着担心。” “那你不告诉她,就这样打算一个人偷偷地走了?这样她不是更加为担心吗?”安老太太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了抿嘴唇不说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真是难倒他了。 “你自己的事情你想清楚,不要让自己后悔,也不要让晏晨知道真相后以后埋怨你。”安老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说这些苍白无力的话以外,她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安少对安老太太点头。 “好啦没事了,你出去吧!好好地照顾晏晨,哎,对了给晏晨她爸她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晏晨怀孕了,也让他们高兴高兴。”安老太太想了想对安少说道。 “嗯!”安少再次向安老太太点点头。 “好啦,你出去吧!好好地看着晏晨,别再让她出现一点什么事来,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安老太太对安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安少对安老太太说了一声,我走了,然后就起身向外走去。安老太太摇了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少从老太太的房间出来以后直接回房。 晏晨还靠在床头,手里面拿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着着,看到安少进来,抬眼冲着安少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书。 “从现在开始,我要多看书多听听音乐。”怀一次孕不容易,晏晨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高兴,她要当妈妈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有事,也一定会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个好榜样。 胎教从现在做起。 安少有些不以为然。“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晏晨把手里的书放下,招呼着安少坐下,“老公,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喜欢男孩多一点还是女孩多一点?你希望我这一胎是生儿子还是生女儿?” “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安少想也不想对晏晨说道,在床边坐下,把书从晏晨的手里抽走,看一眼。 是上次怀孕时买来的关于胎教方面的书。 值得一看。 晏晨对安少的回答不满意,“你还是没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真的想知道吗?如果非要让我选一个,我希望第一胎是个儿子。”安少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给晏晨一个答案。 “为什么?”晏晨问道,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没想到平常看着漫不在乎的安少也是重男轻女,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我希望他可以替我来照顾你,能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来。”安少很认真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愣了愣,一脸的愕然,有些不明白安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安少在这一刻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认为晏晨有权利知道一些,他们本是夫妻,不管是什么事情一起承担。 “老婆,我有话要对你说。本来我是不打算对你说的,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想通了。”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是要说了吗?晏晨在心中问自己,她抿着嘴唇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安少。 “我的身体好像出了状况,具体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现在无法下结论,不过现在有些糟糕。”安少停了一下,尽量选择一些让晏晨听起来不是那么太担心的话。 晏晨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原来是他的身体出了毛病,看样子很严重,怪不得他的脸色这段时间看起来那么苍白。 晏晨觉得自己太糊涂了,自己的男人生病了都不知道,她这个妻子当得真是太差劲了。 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安少,平静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次住院的时候。”安少老老实实地回答。 晏晨恨不得直接喷安少一脸的口水。住院的时候都查出毛病来了,为什么一直瞒到她现在?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难过是吗?可是一想到让安少一个承受痛苦,晏晨的心隐隐作疼。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傻了,傻得让人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平静地问道安少。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对于她的平静,他有些不适应。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应该很愤怒,因为毕竟他欺瞒了她。 “是不是?”晏晨见安少半天不回答,又追问了一句。 安少无话可说,默默地点头。 “你以前准备打算怎么办?是想一个人偷偷地去医院?”晏晨心里的火大,却偏偏用最冷静的语气对安少说话。 “准备去国外,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医院。”安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晏晨这个样子,让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晏晨听到安少的回答,差点没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来。他都做好去国外的准备了,而她还蒙在鼓里。看来他是想随便找一个借口然后出国治病。 晏晨的心肝肺一时都疼了起来。他这样做把她置于何地?还当不当她是一家人?他是打算独自承担一切吗? 他坚强的让她难过,固执地让她痛心。 “什么时候走?”晏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心中的火慢慢地吐了出来,她看着安少问道。 “三天后。”安少说这话已经不敢看晏晨的眼睛了,他悄悄地挪了一个地方,与晏晨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坐过来,我保证不打你。”晏晨对安少招招手。 安少摇头,他才没那么傻呢!不打他么?他不相信。 晏晨真的气得头疼,三天后?三天后他就打算走了把她一个人扔下不管了? 他不知道她会着急吗?还是以为她是一个神,根本就不知道担心?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话,她倒要谢谢他对她这样的高评价。 晏晨抓起身旁的枕头直直地向安少丢去。 “哎,你看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安少一看晏晨这个样子,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坐到晏晨的身边,一把抱住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老婆,别生气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医生怎么说的,不能激动,到保持心态平和。” 晏晨一口咬在安少的肩上,狠狠的,很用力地咬了下去。 安少疼得呲牙咧嘴,“哎,女人,轻点轻点,不是你的肉不知道疼啊?” 晏晨松了口,突然一把抱住安少。 紧紧的。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彼此清晰可闻见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晏晨推开了安少。 脸上亦是一脸的平静。 “老公,你好好地去治病,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晏晨盯着安少的眼睛慢慢地对他说道。 安少挑了挑眉毛,对晏晨做出这样的决定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这才是他所认识所了解的晏晨,她永远是独特的,让他放心的。 这也正是他喜欢她的原因。 “我和宝宝一定会等着你健康地回来。”晏晨拉着安少的手放在小腹上,“我喜欢女孩,所以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是女儿。我和女儿都需要你的照顾,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好好地配合医生尽快把病治好。” “好。”安少的心里有些酸楚,看了一眼晏晨,郑重地向晏晨点头,对她做了一个承诺,“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晏晨看着安少慢慢地笑了,她的眼睛有些潮湿,她不想在安少的面前流泪,别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待情绪稳定以后,这才转过脸来。 一切如旧。 笑嫣如花。 “老公,我饿了。”晏晨向安少撒娇。 “奶奶吩咐厨房给你炖了鸡汤,我去看看好了没有?”安少一听晏晨饿了,立刻起身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门开了又关上了,安少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 晏晨愣愣地盯着门发呆。 她本来在想,解决了安风以后,一切就会平静了,她可以和安少安安稳稳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可是没有想到,才刚刚解决掉安风,安少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这怎么能不令她忧心? 晏晨的眼里全是担心,五脏六腑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疼得她无法呼吸。 苦难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离他们远去呢? 晏晨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这一次安少很平平安安。她和女儿都在家里等他,她们母女两个人需要安少的照顾。 她离不开丈夫,女儿离不开爸爸。 老公,你一定要尽快地好起来。晏晨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安少关上门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无意识地盯着某一个方同。 思绪如潮。 回想这结婚以来,晏晨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公司里家里,她要应会付一大堆的人和事。 她其实真的很累。 现在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本应该好好过几天清静的日子,他又给她添麻烦了。 她的强颜欢笑,她故作坚强,他全在看在这,他除了沉默,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现在能做的是,就是赶紧把病治好,照顾好她们母女,给她们撑起一片天来。 何鑫这时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生怕托盘里的鸡汤洒了出来。 “大表哥,你怎么站在这里?鸡汤熬好了,林妈让我端上来的。”何鑫笑嘻嘻地看着安少。 安少收回心神,看着何鑫一脸的嫌恶,“别说话,唾沫星子都喷在碗里了。” 何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赶紧把托盘向旁边侧了一下,这才又开口说道:“我没有,我注意的很好,绝对没有把口水喷在汤里。” “行了,给我,你哪边凉快去哪去。”安少不耐烦地从何鑫的手里接过托盘,推开门就向里面走去。 何鑫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一脸的傻笑。 安少抬出去的脚又落了下来,转过头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何鑫,凉凉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抠下来。” “大表哥,我只是想问问学姐想吃什么,你这么凶干吗?”何鑫赶紧把视线缩了回来,一本正经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给了他一个眼神,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正准备进房间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对何鑫说道:“这段时间要在家休息,邵氏就交给你了,别给你一天到晚傻不拉叽的,被人偷偷地从后面开了瓢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何鑫的脸上一阵尴尬,“大表哥,能不提这件事情吗?” “哼!”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一次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何鑫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转身下楼。忽地脸上又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安宁怀孕了,学姐也怀孕了,过不了多久,家里一下子多出两个小不点,想想都觉得很奇妙,到那时,家里一定很热闹,特别好玩。 安少端着鸡汤向晏晨走去。 “嗯!”晏晨突然一把捏住鼻子,脸上一片嫌恶,“端走,好难闻。闻得好想吐。” “吐也要喝,不喝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长大?”安少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把被子一掀,伸手就去扶晏晨下床。 “闻都不想闻,能咽得下去吗?”晏晨担着鼻子苦着一张脸看着安少。 “把鸡肉吃了,这营养全在肉里面,汤不想喝就算了。”安少想了想对晏晨说道。 晏晨坐在床边苦着脸看着了连肉带汤满满的一大碗,顿时胃口全无,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忽地生出一股豪爽来,一切为了孩子,拼了。 晏晨松开捏鼻子的手,端起碗,连汤带肉把那满满一冒尖的鸡汤全都喝进了肚子里。刚把碗放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巴就冲进了卫生间,把刚刚吃的一切全都吐了一个干净。 安少无语。 早知道这样,刚刚还不如不吃了,省得人难受。 安少的心里全是担心,晏晨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安心离开呢? 晏晨一脸苍白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安少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她不禁苦笑。 “你女儿的脾气一定像你,还没有出生就开始折腾我了。” 安少的嘴角也扯开了一道笑容,上前一步,扶着晏晨在沙发上坐下。 “我女儿一出生肯定像我,标准的一个大美人。最好别像你,以后谈恋爱,找对象,肯定不好找。” 晏晨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狠狠地剜了一眼安少。 安少假装没看见,把脸侧向一旁。 晏晨冷哼一声,怪声怪气地说道:“你嫌我长得不好看是吗?是,我是没你长是好看,可是那又怎么样?你长得再好看还不是娶了一个丑八怪?嗯?” “那是爷愿意屈身娶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安少傲娇地对晏晨说道。 “又说爷,不长记性。”晏晨白了一眼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口误。呵呵!”安少呵呵地笑着,多少年的习惯了,哪能一下子改过来,需要一点点时间。 “你还饿吗?想吃什么?你说,我让厨房去准备。”呵呵笑过以后,安少亦是一脸关心地看关晏晨。 “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了。”晏晨摇头,她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胃里很难受。 之前怀孕也有反应,也会恶心,可是却没有像现在的反应这么激烈过。晏晨听人说有的人从怀上孩子一直吐到生,她的心里就有些担心了,她该不会也会是这种情况吧? 要是这样她就是真的惨了,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水都吐,那还不是要了她的命? 她甚至怀疑,一直这样下去,她还能不能撑到安少回来,只怕安少的身体还没有好,她就这样挂掉了。 但愿不会这样! ☆、第233章节 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孩子 安少的行程已经定好了,这几天除了在家就是公司,他尽可能抽出多一点的时间来陪晏晨。 但是时间好像不允许。 公司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安风走后也留下了很多的问题。首先是安风的人,安少雷厉风行一个不留,全开了。 树倒猢狲散,安风走了,这些人自然是一个也不能留。虽然这看起来很残酷,但是却再也正常不过。 这就是现实。 晏晨的怀孕反应很强烈,与她之间所猜测的一样,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鼻子还特别的敏感,什么味道闻起来都觉得难闻之极。 她现在大部分的时间就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也去不成。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了田秘书和叶雪。 晏妈妈知道晏晨怀孕的消息那简直是乐坏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打电话让晏强送她和晏爸爸一起到安家。 晏晨看到晏妈妈晏爸爸他们,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 “爸,妈,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晏妈妈在床边坐下,脸上略得有些紧张,看到晏晨一脸的苍白,紧张之余又带着担心。 这可是晏晨第三次怀孕了。前两次意外流产以后,晏妈妈的心里就一直在担心晏晨还能不能怀上孩子。你说安家这么大的家庭,晏晨要是怀不上孩子,那可怎么办?这么大的生意谁来继承? 晏妈妈每天愁眉苦脸,惆怅万分,她这个当妈的比谁都着急,每个月一到晏晨的生理期就给晏晨打电话,一要是听说晏晨经期来了,她的心里就涌出无比的失望来。 怎么又来了呢? 现在晏晨终于怀上孩子了,可晏妈妈现在一看晏晨的样子又高兴不起来了。这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了,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好好的身体都要拖垮了。 “吐得厉害?”晏妈妈问道。 晏晨点头,脸上一片苦笑。这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太能折腾了,好像就是来克她的,晏晨有的时候在想,她们上辈子一定是情敌的,这辈子托生成母女,专门来折磨她的。 “要不医院打一针止吐的,这样吐下去那怎么能行?”晏强皱了皱眉毛,看到晏晨虚弱的样子,脸上也是一片心疼。 晏晨摇头。 她不想打针,谁知道那些药对胎儿到底有没有什么影响?万一要是有什么影响,这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晏晨承认自己想太多了,也承认自己小题大作了,心里其实也明白她的肚子里也还只是一个胚胎,根本就没有成形。但是她就是不想去冒个险。 所以她就只能忍着。 “你啊!你就这么硬撑着?”晏妈妈一看晏晨的那个样子,重重地叹了这一口气。 这孩子随了她爸的性格了,就是一个死犟,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她是一条道路走到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别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晏晨对晏妈妈笑道。 “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难。”晏妈妈一语打破了晏晨心中美好的愿望。 晏晨的脸一下子黑了,额头上一排黑线。 晏妈妈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哪怕是给一点安慰也行啊?她这么直白,让她脆弱的心怎么接受得了? 一直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晏爸爸这时开口了,对晏妈妈一阵抱怨,“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吓孩子吗?” 晏妈妈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不对,好像给晏晨增加了心理负担,呵呵一笑过后,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这每天躺在床上,这公司怎么办?没有人在后面使坏吧?” “公司现在有田秘书何鑫和叶雪在看着,没什么事情。”晏晨对晏妈妈笑着说道。 “田秘书和何鑫我倒能放心,可关健是那叶雪。她可靠吗?前段时间报纸上和电视上都说,邵氏集团所发生的事情都是由一个叫叶雪的人在背后搞的鬼。你说这个叶雪和那个叶雪她们是同一个人吗?” 晏妈妈最近每天都有看报纸和新闻,对前段时间邵氏集团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敢给晏晨打电话,就装着不知道,心里默默地替晏晨担心,她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切都快点结束,让晏晨也过几天平稳的日子。 “妈知道的也不少啊!”晏晨笑着对晏妈妈说道。 “你妈现在每天都看报纸和新闻,对你们公司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晏爸爸在一旁乐呵呵地说道。 “行啊妈,你现在是越来越进步了。”晏晨打趣晏妈妈。 “行了你这个死丫头,别打趣你妈了,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这叶雪是不是同一个人?”晏妈妈虎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晏妈妈,缓缓地点头。 “你…?!”晏妈妈用手指指了指晏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晏晨现在怀着孕,如果不是的话,晏妈妈早就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脑袋上了,脑子进水了还是浆糊了?这么一个人怎么能让她进公司而且还担任总经理的职位呢? 这简直实在是太荒唐了。 “公司的事情你不懂,你就不要在这里插言了。孩子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跟着瞎操什么心?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能让孩子多吃一口饭吧!” 晏爸爸一看晏妈妈着急上火,忍不住在一旁劝说。 晏妈妈眼睛一瞪就要对晏爸爸爸发火,可是一看到晏晨,心里的这股火就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晨,你给妈说,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晏妈妈暂且把叶雪的事抛之脑后,看着晏晨关心地问道。 吃什么? 晏妈妈可把晏晨给问倒了。上次怀孕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每次不到饭点这肚子就咕咕地叫,非得先吃得东西才行。可是现在,她虽然也饿,但是没一样是自己特别想吃的。 吃完就恶心就吐的那种滋味,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我什么都不想吃。吃了还是一个吐,难受。”晏晨对着晏妈妈摇头。 “那也不能不吃啊!你这样身体要垮的。”晏妈妈一听晏晨这样说,当即立刻着急了。 晏晨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她真的吃不下任何的东西,一点胃口也没有,饿也是一点也不想吃。 不过,也不是没有晏晨想吃的。现在她想吃南瓜饼,小时候晏妈妈经常做给她吃。 “妈,我想吃南瓜饼。”晏晨想了想对晏妈妈说道。 “好,只要你想吃,我这就去给你做。”晏妈妈说完起身就向外走去。 “妈,不着急。”晏晨在后面叫着。 “让她去吧!”晏爸爸阻止晏晨,“你妈看你现在的样子她的心里着急,你不让她做点什么,她憋在心里也难受。” 晏晨不说话了,只有随了晏妈妈去了。 晏妈妈刚一出门就碰到安老太太。 “亲家妈妈来了。”安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晏妈妈。 “亲家奶奶在家啊!小静给我们打了电话,我和他爸就过来看看,这孩子反孕也太厉害了,哪像我们那个时候,什么反应也没有,怀着孩子还继续上班。” 晏妈妈对着安老太太发出一句感慨。 现在的小年轻都变是娇气金贵了,哪像他们那个时候,嘴巴泼实,有什么吃什么,这粗茶淡饭的,可孩子生下来结实着呢! 安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微微叹了一口气,“主要是晏晨的体质太差了,上次流产做小月子没休养好,这落下毛病来了。” 晏妈妈一听也是忍不住一阵难过。上次晏晨流产的时候恰逢安静出车祸,这两头事压在她的身上,她能安心休养才是怪事呢? “这都过去了,月子病月子休,以前做月子落下的毛病,这次做月子的时候我们给休过来。”晏妈妈对安老太太发出一阵爽郎的笑声,然后扶着安老太太一起向楼下走去。 “亲家妈妈说的对,关健是这孩子现在一点东西也吃不下,看着让人担心啊!” 安老太太的嘴里发出一句感慨。 “这不现在要去南瓜饼吗?我去吩咐厨房给她做。”晏妈妈笑着对安老太太说道。 “一会儿我吩咐林妈去做就行了,你不经常来,坐下歇会儿。”安老太太说道。 “晏晨的口味习惯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是我来做,也不费事,一会儿就好了。”晏妈妈赶紧摆手。 “行,那这样就劳烦亲家妈妈了,一会儿我让林妈帮你,顺便向你学学,晏晨以后想吃,就不用麻烦亲家妈妈亲自做了。” 安老太太不再说什么,把林妈叫来,让林妈领着晏妈妈去了厨房。 门这时开了,安少从外面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后面跟着陆尘。 “脸色怎么这么差?”安老太太看到安少,皱开了眉头,脸上一片担心。 “刚刚在车上胃又疼了。”陆尘替安少回答。 “多嘴。”安少扭过头斜了一眼陆尘,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陆尘知道安少是不想让安老太太担心,于是,缩了缩脖子,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安少踢着鞋子来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双腿叠放在茶几上。 “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安少在门口看到一辆车,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的。 “晏晨爸妈和哥哥来了,在楼上,你上去打个招呼。”安老太太看着安少对他说道。 “嗯!”安少嗯了一声,把腿收回放下,站起来向楼上走去。 晏爸爸和晏强从楼上走了下来。 “过来了啊!看到晏晨了没有?”安少停下脚步,等晏爸爸和晏强下来了,这才对他们问道。 他始终没办法改口叫爸,哥,每次就是转口说话。 好在晏爸爸和晏强不计较这些,再说这也只是一个称呼,叫与不叫的也没什么。只要安少对晏晨好那就行了。 “嗯,看到了,人挺虚弱的。”晏爸爸看到安少,眼睛眯了眯,这个老实的男人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来。 “别站着说话,坐,坐,都坐。”安老太太招呼着晏爸爸和晏强坐下说话。 晏爸爸和晏强也不客气,落了座,只是有些拘谨,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佣人端了两杯茶放在晏爸爸和晏强的面前。 晏爸爸赶紧站了起来说了一声谢谢。佣人笑了笑,没说话,退了下去。 安少这时开口了,“再过两天我要出门一趟,你们没事就多来陪陪晏晨,或者搬过来住一段时间。” “去哪?”晏强有些不高兴了。晏晨现在这种情况,正是需要有人陪的时候,他这走了,晏晨怎么办? “去美国。”安少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多长时间?” “暂时说不清楚。” 去多长时间安少真的不知道,面对晏强,他只能这么说。 晏强这下是真正不高兴了。晏晨怀孕不在家陪着也着罢了,这连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难道要在那儿待到孩子出生? 晏强还想说什么,晏爸爸悄悄地用胳膊捅了捅晏强,让他不要再说了。晏强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坐在沙发闭着嘴巴开始生闷气,脸上很不好看。 陆尘看在眼里,想替安少说几句话,嘴巴刚动,安少的眼神轻飘飘地扫了过来,凉凉的,他把想话的说又咽了回去,闷闷地坐在那里。 安老太太把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笑了笑,对晏爸爸说道:“亲家爸爸,安静去美国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太长时间。” “办事要紧,办事要紧。晏晨有我们照顾,他放心去办事。”晏爸爸对安老太太赶紧说道,憨厚的脸上带着笑容。 晏妈妈这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个盘子,里面装了一盘炸得金黄的南瓜饼,听到晏爸爸的话,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谁办什么事?你在说谁呢?” “安静要去美国办公事。”晏爸爸对晏妈妈说道。 “那就去啊!晏晨由我来照顾,不行的话,我给接回家去住,这样也方便,等办完公事以后再接回家也行。” 晏妈妈一听晏爸爸这样说,立刻转过脸对安少说道。 安少听晏妈妈这样说,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别说,他有的时候还真挺喜欢眼前这个老太太。 就拿他和晏晨这件事来说,其实都是她一手催成的。要不是当初她拿着刀在后面追着要砍他,他和晏晨也不会就那样拿了结婚证。 这阴差阳错的就这么凑成了一家,而且过得还挺幸福的。 “那晏晨就麻烦你们照顾了。回家就算了,你们家楼层太高,上上下下不方便,你们就搬过来住吧!” 安少想了想对晏妈妈说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去哪儿住都行,就看晏晨的意思,亲家奶奶,你先坐着,我上楼去了。”晏妈妈对住在哪里这个问题并不放在心上,这是晏晨的家,是安家的长媳,这安老太太稀罕她跟稀罕什么似的,还怕亏待了晏晨不是? 晏妈妈端着盘子上楼去了。客厅里陷入一片静寂。 晏爸爸本身就话少,现在在别人家里面,他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晏强的心里有些闷,跟晏爸爸的脾气性格有些像,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少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踢着鞋子招呼着陆尘和他去了书房。 晏妈妈推开晏晨的门走了进去。 晏晨在床上躺着,听到声音,她起身坐了起来,深深地闻了一下,她的脸上一片陶醉。 “真香。”晏晨双眼冒着绿光看着晏妈妈手里的南瓜饼。 “看你这个馋样?就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一样,要是让亲家奶奶看到这指不定心里起什么心思?来来,别躺着了,坐起身尝尝是不是你想吃的那个味?如果喜欢吃的话,我已经把方法交给林妈了,以后你要是想吃了,就让林妈做。” 晏妈妈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扶着晏晨坐了起来,又在她的腰上塞了一个枕头,这样坐着舒服。 晏晨伸手抓了一个南瓜饼放在嘴里。 “嗯,真的很好吃。还是妈妈的手艺好。”晏晨边吃边赞不绝口。 晏妈妈的脸上全是笑容,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 只要晏晨能吃愿意吃就行,她以后天天来做都心甘情愿。 “刚在楼下听说安静要出门,你知道吗?”晏妈妈把盘子端在手里住在床边随口对晏晨说道。 晏晨手顿了顿,嘴巴也停了下来,过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很随意地说道:“知道,他公司有些事情。” “哦!”晏妈妈轻轻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把盘子向晏晨的跟前递了递,“好吃的话多吃几块。” “嗯!”晏晨向晏妈妈笑了笑,又拿起一块南瓜饼塞在嘴里,只是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股想吃的*,有些食不知味,她咬了一口又放下,拿着纸抽了抽。 “吃不下了,放下吧!一会儿我饿了再吃。”晏晨对晏妈妈说道。 晏妈妈有心让晏晨再多吃几块,可是一看晏晨这个样子也就算了,先把盘子放下,又给晏晨倒了一杯水。 “来,喝口水。” “嗯!”晏晨接过,不敢喝太多,轻轻地抿了一口。“妈,其实我也没多大的事,你和我爸也不用太担心,这怀孕也不是生病,你们只管放心,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晏晨端着水杯看着晏妈妈说道,看到晏妈妈花白的头发,她的心里也是一阵微酸。 她让他们跟着操心了。 “你毕竟流了两次,小心一点,注意一点,有好处没坏处,听你婆家奶奶的,她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别逞能。” 晏妈妈语重心长地对晏晨说道。这嫁了人就是人家的媳妇了,跟在自己家里不一样,有钱人家规矩多,她也不好经常来,怕惹得人家不高兴,只能把该叮嘱的叮嘱一遍,能想到的也全交待了。 “妈,我知道了。”晏晨老老实实地听着,不住地向晏妈妈点头。 晏妈妈一见这心也放下不少,起身站了起来,“行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有空了我就和你爸来看你,想吃什么你就尽管说,让我做,让林妈做都行。就是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就走啊!快中午了吃过饭再走吧!”晏晨有些舍不得。 “快别了,你爸你还不知道啊!在外面吃饭拘束,放不开,回家了我还要给他做,有这个功夫我们还不如回家做着吃,这样吃着舒服,哎,你别起了,躺上躺下,你这个死丫头,刚才我说的话你怎么一会儿就忘记了?不长一点记性。” 晏妈妈一看晏晨掀开被子要下床,脸色一下子变了,对着晏晨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对她说道,然后把她按在床上不让她动。 晏晨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听晏妈妈的话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晏妈妈这才放下心来,随口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关上门离开了。 晏晨看着门怅然若失,心情有些沮丧,低落,眼睛看着天花板怔怔发呆。 安少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吃得怎么样?胃里难受吗?”安少在床边上坐下,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南瓜饼,顺口问道。 “吃了一块,现在还好。”晏晨转了转眼珠子,把视线投在安少的脸上。 他的脸色有些白,人显得很憔悴,她看了心里一阵疼痛。 “公司的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晏晨问道。 “交待的差不多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奶奶会去公司。”安少对晏晨说道,手抓起晏晨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 房间里一阵沉默。 晏晨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长长的,很圆润,很软,摸在手里手感特别好。 安少有些爱不释手了。 安少的心里涌出一些伤感来,也不知道他要走多长时间,一想到那么长时间与她见不了面,他的心里就难过,就越舍不得。 他不想和她分开。 安少的沉默晏晨懂。 她何尝不是与安少一样的心思?如果不是她怀孕,她一定陪着安少一起去美国,她分分秒秒就不想和他分开,她要在他的身边亲自照顾他。 可是她不能,现在她的身体在安少的身边待着只会让安少更担心。她不能照顾他,但是却不能安少分神。 她只有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才会让安少放心地去看病。 “我一定会很好地照顾好自己。”晏晨对安少说道。 “嗯!”安少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视线还停留在晏晨的手上。 “你不要太挂牵我,在那边好好看病,乖乖听医生的话,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晏晨知道安少一向没什么耐心,所以对他叮嘱道。 “嗯!”安少又嗯了一声。 “不管检查出什么来一定要告诉我,不准再瞒着我怎么吗?”晏晨又说道。 安少这下不耐烦了,抬头看了一眼晏晨,一接触到晏晨的眼神,看到她眼中潺潺流出的悲伤,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对着晏晨又点了一下头。 晏晨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她其实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安少说,可是到嘴边才发现自己词穷,到最后她已经是无话可话,所有的话化成了一声长长地叹息之声。 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少是,她也是,大家都是。 在这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安少一直陪在晏晨的身边,他极其珍惜与晏晨在一起的时间,饭菜都是他亲自端上来,亲自喂晏晨,只是他笨手笨脚,经常把饭洒在被子上,床单上。 晏晨的脸色不好看,却也忍了,大不了多换几次床单就是。 晏晨还是吐什么吐什么。昨天晏妈妈做的南瓜饼也就吃了那么一块,再吃就全部吐了出来,吐得撕心裂肺的,胃几乎全提了起来。 安少在一旁看得心疼,却是无可奈何,他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晏晨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手落在小肚子上,轻叹了一声,“宝贝啊,你别再折磨妈妈了,妈妈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么折磨人,我觉得一定是小子。”安少在一旁说道。 “我认为是女儿。”晏晨抬眼很认真地对安少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安少不解。 “因为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她这样折磨我,就是让你知道,你一定要好好地养身体治好病,家里还有两个女人等你来照顾。”晏晨一本正经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想笑,嘴角扯了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有些发酸。他一把把晏晨搂在自己的怀中。 “老婆,让你受苦了,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的身边陪你。” 晏晨这一刻眼泪差点要流出来,安少从来都不是煸情的人,一直是傲娇的,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不易,如果不是真情流露,他是怎么也不会这样说。 所以,晏晨特别的感动。 “老公,你这个样子我很不习惯,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傻傻的那个样子,一天到晚傲娇的像只孔雀。”晏晨抬眼看着安少,忽地对他说道。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伸手在晏晨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你让爷改,爷现在正在努力改,你又觉得不满意了。” 晏晨嘻嘻地笑着,“还是这个样子好,以后不用改了。” “这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又怪爷不能孩子一个好的榜样。”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说的,做你自己就好。反正吧,我其实也挺喜欢你这种狂妄的劲,还有这张好看的脸,要不然,我才不会跟你呢!”晏晨伸手去摸安少的脸。 这张脸她是百看不厌,怎么看怎么喜欢。现在就是刷脸的时代,拼得就是颜值,不管男女长得好看就是一种优势,办起事来事半功倍。 以后她的女儿一定也要长成安少这样的。 晏晨在心中这想着,她决定明天把安少的相片放在手边,每天盯着他看几遍,时间长了女儿生下来一定就会像安少。 当然,这是一个很不科学的做法。 “女人,你说说,你到底喜欢爷什么?”安少才不会相信晏晨的话,这女人当时有多讨厌他,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那时恨不得他赶紧从她的眼前消失。 “忘了。”晏晨嘻嘻地笑着,手在安少的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嫩,滑,手感真好。 安少疼得牙齿真咧咧,“女人,你下死手啊?” “现在不捏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明天你就要走了。”晏晨觉得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明天就是安少去美国的时间。 晏晨现在的心情很矛盾。她希望安少早点去,又希望安少晚点再走,她被这种两心情左右,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矛盾。 “爷会很快就回来的。”安少向晏晨保证。 晏晨向安少点点头,“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很快回来,因为我和女儿会在家里等你,等你回来照顾我们。” “嗯!”安少向晏晨重重地点头,把晏晨轻拥入怀,两个人沉默不语,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享受属于他们的时间。 在这一刻,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分开以后,再聚时却是三年以后。 世事无事。这是谁也没法预料到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晏晨很早就醒了,她用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安少,看到他睡熟的容颜,她的心里百般不舍得。他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前途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一点光明。 安少的眉头皱了一下,可能是胃不舒服,手落在胃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人在这一刻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晏晨放大的脸。 “胃又疼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晏晨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 “别乱动。”安少一把拽住晏晨,不让她乱动。他轻呼了一口气,伸手从床头柜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片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你躺好。我吃上止疼片一会儿就没事了。”安少重新躺下,把晏晨搂下在怀中,苍白的脸上全是虚弱。 晏晨心如刀割,她微微别过脸不去看那张让她痛苦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把那份疼痛压在心里,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老公,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一个病美人,有一种让人忍不住蹂躏的感觉。” 晏晨看着安少忽地一本不正经地说道。 安少哭笑不得,疼痛似乎也因为晏晨的话减少了不少。 “女人,等爷的身体好,等你生下孩子,你想怎么蹂躏,爷随你的便,绝不反抗。”安少学着晏晨的样子,一本不正经地说道。 “呵呵,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来来,爷,你就要走了,让奴家亲一口。”晏晏双手捧着安少的脸,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泪水悄然滑落,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安少的脸上。 “老公,你一定要没事,记住,你一定要没事知道吗?” 晏晨抱着安少的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爷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实现自己的诺言。”安少伸手抱着晏晨,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相信,我相信。”晏晨流着眼泪说着。 安少不再说话,只是把晏晨抱得更紧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何鑫。 “大表哥,陆尘来了,在门外等你的,他说时间快到了。” 何鑫也知道安少生病了。是安少告诉他的,昨天晚上安少找到他给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在他走的这段时间要他多照顾安老太太安宁还有晏晨。 何鑫当时觉得肩上的担子突然间就重了起来。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却容不得他推辞。安家现在只有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了,他不照顾谁来照顾? 当时何鑫二话不说向安少做了保证,让他放心去美国看病,他一定会把家里的人照顾好。 安少听了何鑫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着他点点头便走了。 何鑫今天的情绪有些低落,原本以为安少的身体没多大的问题,可是刚刚碰到陆尘,从陆尘的嘴里,他才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何鑫靠在墙上眼睛看着房顶发呆。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安少有什么三长两短,安家该怎么办?安氏集团怎么办? 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安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身粉红的休闲装,抢眼,骚包。 精神却很好。 “别傻站着,把行李拎上走。”安少斜了一眼何鑫,没好气地对他说道,手插在口袋子里踢着鞋子向楼下走去。 何鑫反应过来,赶紧把行李拖上,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扭过头说道:“学姐,我们走了。” “嗯!”房间里传来晏晨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好像哭过。 何鑫叹了一口气,拖着行李向安少追去。 客厅里的很多人。安老太太一大早就起来了,心里有事,睡不着,早早地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皱纹的脸又多了几条皱纹,头发又添了不少白发。 安蓝和何文昌也在客厅里。他们还不知道安少去美国看病的事情。安少生病也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对外,只是说安少去美国工作了。 “奶奶,我走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安少伸手轻轻抱了一下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心中一阵悲伤,她轻轻地拍了拍安少的背,说:“奶奶等你回来。” 安少松开安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向她点了一下头。 安老太太的脸上慢慢地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犹如一朵灿烂的菊花,“好孩子,走吧!别误了飞机。” “嗯!”安少点头,视线在安蓝的身上停留。 “小静,你就放心地去工作,家里有我,我一定会把老太太和晏晨照顾得好好的。” 安蓝向安少保证。 “谢谢姑。”安少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蓝,缓缓地说道。 安蓝微微一怔。她没听错吧?安少刚刚叫她姑?她有多少年没听安少叫她姑了?反正是好多年了,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再也听不到安少叫她姑了。 安蓝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心中是百感交激。 安少的视线向楼上瞟了一眼,墙角那一闪而过裙子边落入他的眼中,是晏晨。她最终还是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地躺在床上。 这个傻女人。 安少在心中叹息一声,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晕晨慢慢地走出来,看着安少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泪水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爬满了脸。 这一次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从此,她便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安少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异国他乡。 “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一定,你也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晏晨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她靠在墙上,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有什么像要从体内流出来一样。 晏晨的心里一惊,她有两次流产的经验,这种现象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平静,一定要平静。” 晏晨不住吸气吐气,慢慢地她感觉到了情况稍微有些好转,不敢大意,晏晨在楼上叫了一句,“姑,你快上来。” 安蓝在楼下听着晏晨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她赶紧向楼上跑去,何文昌和安老太太也一齐向楼上走去。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安蓝一看晏晨脸色有些苍白,上前一步赶紧扶着晏晨一脸担心地问道。 “送医院,赶紧送我去医院。”晏晨什么也不说,只是急声催着安蓝送她去医院。 “何文昌,你赶紧把晏晨抱起来,我去开车。”安蓝一看这情况,也是着急,立刻对何文昌吩咐着,她自己则是转身向楼下跑去。 何文昌不敢迟疑,抱起晏晨就向楼下奔去。 安老太太的心向下沉。晏晨的样子好像孩子保不住了。安静前脚才走,后脚晏晨就出事了,要是晏晨真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向安少交代? “小心脚下看着路,别摔了,林妈,赶紧给王院长打电话,要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晏晨肚子的孩子。” 安老太太站在楼上,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脸的冷静。 ☆、第234章节 保住了 这一刻,安老太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轻的时候。 安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大美女,心高气傲,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从不肯求人半分,活得肆意,活得潇洒,活着自我,可是就是今天为了晏晨,安老太太特意与王院长打了一个电话。 王院长接到电话有些受宠若惊。 “老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定会保住安太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请您不要太担心。” 王院长对着电话一阵点头说道,说完挂了电话以后就开始给医院打电话。 “你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保住安太肚子里的孩子。” 王院长对医院下了死命令。 何文昌抱着晏晨一路奔向屋外,安蓝已经把车开了出来正停在门口,看到何文昌抱着晏晨出来,她立刻打开了车门。 “快上车,小心一点儿。” 安蓝在一旁小心地提醒,帮助何文昌把安蓝放在后座上,然后顺势钻了进去。 “文昌,快点开车去。”安蓝对何文昌指挥。 何文昌二话不说,钻进驶驶位上,踩底一踩油门,车子平平稳稳地向前驶去。 晏晨抿着嘴巴不敢说话,就边呼吸都是轻微的,生怕一不小心肚子里的就这样没有了。 内裤上感觉有些温湿,晏晨的心开始一点点向下沉。她真的无法想像孩子没有了以后的情形。 心疼,痛不欲生。 晏晨的肚子一阵阵地疼痛,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头发全粘在脸上。 安蓝把晏晨抱在怀里,不时用手擦晏晨头上的汗珠。 “晏晨,再坚持一会儿,医院马上到了。现在安静刚刚出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安蓝低下头对晏晨说道。 晏晨费力地摇头,“不,不要让他知道,不要给他打电话。” 安蓝掏手机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晏晨苍白如约纸的脸,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把手又缩了回来,把晏晨紧紧地抱在怀中,嘴里不停地催促着何文昌快一点。 何文昌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路,脚又向下踩了一下,车子飞快地向前疾驶,虽然快,却很平稳。 安少的就离前面不远的地方。他靠在车上微眯着眼睛,对于家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安少,我陪你一起去美国,安顿好了以后再回来。”陆尘的心里始终对安不放心,扭过头对安少说道。 “公司不能少了你,有黄明陪我一起去就行了。”安少眼睛也不睁开,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些声音来。 陆尘不说话了,眼睛直视前方。 公司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之前因为安风的事情裁掉了很多人,那些人心里不服气,积聚一起,每天来公司闹事,要让安氏给他们一个说法。 安少这次走得急,许多的事情都没有处理,现在他一走,这些事情全落在陆尘的身上,他也的确离不开。 “大表哥,你去了以后好好把病治好,家里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全都照顾好。” 何鑫今天与安少乘坐在同一辆车,今天他充当司机,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安少,开口对他说道。 安少默不作声,缓缓地睁开眼睛,把视线投在窗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车里一片寂静,三个人都抿着嘴巴不说话。 在一个十字路口,安少的车向着机场的方向飞奔而去。在他的车离工没多久,总共不过两三分钟,相反的方向,晏晨所乘坐的车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两辆车背道相驰,飞也似地在马路上奔驰。 这一刻,两个人就这样错过。 医院里医生接到通知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何文昌的车刚一停下,立刻有护士推着病车车来到车前,打开后车门,抬着晏晨轻轻地放在病车上,急匆匆地推着病车进了医院进了急救室。 安蓝心焦如焚,不住地在急救室外面走来走去。 何文昌把车停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要不要通知晏晨的父母?” 何文昌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睛看着安蓝问道。 安蓝的脚步顿了顿,缓缓地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暂时不用,等晏晨从里面出来再说。” 何文昌明白安蓝心中所想,她也是不想让晏晨的父母担心。 这一点他理解也赞成安蓝的做法。 “坐下等吧!”何文昌拥着安蓝在椅子坐下,两个人眼睛紧紧地盯着急救室上面亮着的红灯。一眨也不眨。 晏晨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冷得直打哆嗦,牙齿碰在一起咯咯地响。 有护士给她盖了一床棉被,空调也打开了,还有护士不停地搓着晏晨的手。 可是她就是冷,一股来自心底内心的寒意在四肢流淌。 “医生,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保住我的孩子。” 晏晨颤抖着声音对医生说道,心也一直在发抖,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护士的手,一刻也不松手。 “安太太,别紧张,放松放松,事情没有你想得那样糟,来,吸气,吐气。好,再吸气再吐气,对,就是这样,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一名女医生来到晏晨的面前,眼睛弯弯地看着她,缓缓地对晏晨说道,在她的指挥下,晏晨不时地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几个循环下来,晏晨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了,身体也没那么冷了。 慢慢地她在恢复。 只是这心里还是在担心。 “医生,我的孩子能保住吗?”晏晨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医生。 “能。”医生盯着晏晨的眼神,重重地向晏晨点头。 晏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现在是彻彻底底地放心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孩子保住了,不管让她受什么样的罪吃什么样的苦她能承受下去。 孩子,你一定要撑下去。不要离开妈妈,妈妈和爸爸都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 晏晨轻轻地闭上眼睛,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说道,乞求着上天能保佑她的孩子,希望她平平安安地来这个世上。 许是老天听到她的祈祷,许是她的顽强打动了上天,许是孩子也离不开妈妈,总之,晏晨的孩子终于保住了。 晏晨终于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安蓝和何文昌急急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孩子呢?保住了没有?”安蓝一把抓住医生的手,一脸着急地问道。 脸上是一片担心和紧张。 “手术很成功,孩子一点没问题也没有。”医生摘下口罩笑着对安蓝说道。 安蓝一直揪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忍不住一阵头晕,身体摇晃,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啦?”何文昌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安蓝。 安蓝手抚在额头上,扭过头对何文昌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头一点点晕,可能是因为刚刚太紧张了。” “那你小心一点。给妈打电话,不要让也担心了。”何文昌看安蓝恢了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安蓝说道。 “你推晏晨进病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给妈打个电话。”安蓝甩了甩头,把那抹眩晕甩掉,掏出手机给安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 安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眯着眼睛,手里拿了一串佛珠嘴里不停地念着。 电话的铃声打破了家里的宁静,林妈急匆匆地接了电话,说了几句以后,林妈压了电话,一脸喜色对安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少夫人没事了,孩子保住了。” 安老太太的身躯猛地一震,声音停了下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向林妈看去。 “保住了?” 安老太太再一次不确定地问道,眼中却是慢慢地露出笑意,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很高兴。 林妈向安老太太重重地点头,再一次说道:“保住了。” “好,好。”安老太太接连说了两句好,不再说什么,把手中的佛珠交给林妈收起,起身缓缓向外走去,“林妈,让司机备车,我要去公司。” 林妈看了一眼安老太太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点头急匆匆去安排了。 机场,黄明办好了手续拿着护照来到安少的身边。 “安少,飞机再有十分钟就要起飞了,我们该走了。”黄明对安少说道。 “嗯!”安少从鼻子里发出声音,抬腿向登机口走去。 “黄明,一下飞机自然有人来接你,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了,你只管把安少照顾好了。”陆尘对黄明说道。 “陆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安少照顾的。”黄明对陆尘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陆尘拍了拍黄明的肩膀,说:“去吧,不要让安少等太久了。” 黄明点头,手里拖着行李箱,急急地向安少跑去。 何鑫自始自终没有说话,眼中有些忧郁,脸上有些不安,心里充满了担心,他不知道这一别,他还可以什么时候和安少再见面。 希望不会太久。 何鑫在心里这样想着,一直看到安少进了登机口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回走。 叶雪在车上一眼就看到了何鑫,嘴角勾起了一道微笑,打开车门下车抬脚向何鑫走去。 “好巧啊!没想到哪哪都能碰到你。”叶雪向何鑫轻轻地一笑。 “你怎么在这里?送人?”何鑫看到叶雪微微一怔,随后这才对叶雪问道。 “送一个同学去美国。你们呢?”叶雪的视线在何鑫和陆尘的脸上打了一个来回。 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机场,这个人想必一定很重要。 是表哥吗? 叶雪在心中猜测。 何鑫与陆尘看了一眼,陆尘笑着说:“表小姐,我和何鑫来送安少去美国,不是最近和美国谈了一个合作吗?安少特别重视,决定亲自跑一趟。” “原来如此。”叶雪点头,眼中一片明了,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何鑫和陆尘同时出现在这里了。 叶雪不疑有他,她压根也不会想到安少去美国看病,她对何鑫笑着说道:“何鑫,一起回公司吧!正好我找你有点事。” 何鑫看了一眼陆尘。 陆尘对何鑫挤眉弄眼,“去呗,有美人相伴,回去的路上就不寂寞了。” 何鑫的脸微微一红,耳根子有些发烧,他抬头迅速地看了一眼叶雪,看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尘说完,拍拍何鑫的肩膀,对着叶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腿向停车场走去。 叶雪把陆尘的话听在耳里,只是挑了挑眉毛,一声也不吭。她的心里很不明白,表哥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当助手,文凭不高,说话办事身上带着一股黑道的匪气,这让叶雪很是看不上眼。 “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何鑫看陆尘走了,转过脸看着叶雪。 “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叶雪一边走一边问向何鑫。 “谁?”何鑫愣了愣,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陆尘呗!除了他还有谁也?”叶雪白了一眼何鑫,这家伙呆头呆脑的,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看着让人眼疼。 不过,有些时候也挺可爱的。 傻的可爱。 叶雪在心中补了一句。 “很熟,以前关系不是很好,也就最近一年关系才慢慢地好起来。” 何鑫老老实实地对叶雪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陆尘跟安少的年长了,他以前经常在家看到他,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多少的交流,见面也仅限于打个招呼。这种情况一直到安少结了婚以后才可以慢慢地改变。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和陆尘走得近,接触时间长了,关系也慢慢地好了,特别是安少出车祸的那段时间,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很意外地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 这对以前的何鑫来说,根本是连想都无法想象,他怎么会和陆尘成了朋友?陆尘说白了是混黑的,而他之前是一名正义的记者,这两个本是对立的人就这样很奇妙地建立了友谊。 “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表哥就是被他给带坏了。”叶雪对何鑫冷哼一声。 “呃!” 何鑫愕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叶雪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雪看何鑫傻傻呆呆的样子眼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不去理会何鑫。 何鑫一头雾水,更是被叶雪瞪得莫明其妙,真不明白叶雪到底要发达一个什么意思,摇摇头。 这女人的心思本来就不好猜,特别是这个叶雪了,今天是这个想法,明天是那个主意,跳跃式的思维,人又跟一阵风似的,完全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叶雪发动车子载着何鑫向邵氏集团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 “有心事?”叶雪瞥了一眼何鑫,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没有。”何鑫看了一眼叶雪,摇头。 叶雪突然轻笑出声,“何鑫,你不擅长撒谎,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你一定有心事,说吧,到底是为什么?说出来我替你分析分析,说不定,可以帮你解决一下问题。” 何鑫苦笑,摇头,不去理会叶雪,把视线投在车窗外。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叶雪有些恼了,“吱呀”一声把车靠在跑边停下,扭过头不悦地看着何鑫,“你不相信我?” 何鑫被叶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把脸迈过来冲着叶雪说道:“叶雪,你别误会,我根本没有不相信与轻视你的意思,主要是家里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心情不好罢了。” “不就是安风被赶走了表嫂怀孕了吗?这算是什么事?这不是应该值得高兴的吗?哦,难道你还对表嫂有什么想法不成?”叶雪拉长语调指着何鑫哇哇大叫:“何鑫,要是被我表哥知道了,你可是惨定了。” 何鑫头上掉下一排黑线,这叶雪的思维果然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他之前不是说的很清楚吗?他虽然是喜欢晏晨,但是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她幸福,他就心满意足了。 “叶雪,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现在我就是希望学姐幸福。至于你说的别的想法,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就不要东猜西想的了,赶紧开车,要不然到公司就要赶上吃中午饭了。” 何鑫一脸正色地看着叶雪,对叶雪很认真地说了一番话,然后催促着叶雪赶紧开车。 叶雪深深地盯了一眼何鑫,表示很怀疑。 “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说谎,我拿我的人格向你保证。” 何鑫一看叶雪的眼神,特别的无奈,他郑重地对叶雪说道,只差没有发誓了。 “你还有人格吗?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了什么?姜丽的事情。” 叶雪鄙夷在看了一眼何鑫,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脚底一踩油门,车子缓缓地向前开去。 何鑫一滞,被叶雪噎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姜丽永远是他心中的一个痛,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的确是做错了。 何鑫的眼中一片痛苦。 叶雪说完就后悔了。她不该这样对何鑫说的,何鑫的做法虽然有些偏,可是这不是他的本意。再说了,姜丽其实一开始也是知道的,她跟安风那么多年,又岂会看不出何鑫是故意接近? 只能说,是姜丽愿意的。 真是一个傻女人。 叶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拿眼偷偷地瞥了一眼何鑫,看何鑫满脸的沮丧,她忽然有些自责。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叶雪向何鑫道歉。 “你其实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的确没有人格可言。”何鑫不怪叶雪,一点也不怪叶雪。本来这事他就做得不对,叶雪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叶雪最看不得何鑫这种,“吱呀”一声,她又把车靠在路边上停下来了。 “何鑫,你什么意思?我说已经向你道歉你,你还想怎么啊?”叶雪一下子恼了,“你以为姜丽没有看清楚你在干什么?她是心甘情愿的。何鑫,实话告诉你,就算没有你,姜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安风根本就不允许她活在这个世上。” 何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就是过不了心中的这道坎。本来他已经选择忘掉,可是U盘的事件发生后,他又重新把姜丽记起。他真的觉得姜丽就是一个傻丫头,而且傻到家了,傻得让他心疼。 “叶雪,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你送我回家去吧!”一阵沉默以后,何鑫收拾好情绪,抬眼对叶雪说道。 叶雪气得恨不得在何鑫的头上狠狠地敲几下,最好是把他敲醒了,她的手心直痒痒,视线落在何鑫的头上,看他头上缠着的绷带,她强强地把忍住了。 算了,等以后再收拾,这次先欠下了。 叶雪在心中对自己说道,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 何鑫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安蓝打过来的。 何鑫接过电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挂了手机以后,他对叶雪说道:“叶雪,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医院。” “谁生病了?”叶雪随口问道。 “晏晨住院了。”何鑫一脸担心地说道。 叶雪的眉头一皱,抿着嘴唇不再说话,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呼的一下子提高了速度,向着医院的方向疾驰。 医生把安蓝叫进了办公室。 安蓝的心里直打鼓,忐忑不安,晏晨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医生,是不是晏晨肚子的孩子保不住了?” 安蓝一脸紧张地看着医生。 医生向安蓝摇头,笑着说道:“安小姐,你别太紧张了,安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很好。” 安蓝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地问道:“那你叫我起来是为了什么?” “我正是有事要和安小姐说。安小姐,你也知道安太太之间流过两次,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清宫对子宫也伤害很大,上次流产以后,我曾建议她过一年半以后再要孩子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怀了。” 医生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安蓝的心顿时提得高高的,一脸紧张地看着医生。 医生接着说道:“安小姐,我给你说一句老实话,安太现在已经是习惯性流产,情绪激动或者体力活动,更有甚者就是打一个喷嚏都会导致她流产,所以我们建议她住院观察,卧床休息,三个月危险期以后,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啊!”安蓝听到这里目瞪口呆,忍不住轻轻地啊了一声。 医生看了一眼安蓝,又说道:“如果不想待在医院回家住也行,毕竟这家里的环境空气要比医院好。只是,就怕就出现像今天的情况,今天幸亏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了,孩子有可能就会保不住了。” “那就在医院里待着。”安蓝想了想,咬了咬牙对医生说道。 安蓝有也自己的想法,虽说医院空气不好,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可是一旦有什么情况发生,医治快。权宜再三,安蓝替晏晨做了一个决定。 “好。”医生点头,然后开了一张单子给安蓝,“一会儿去办一下住院手续,我们已经为安太太准备了最好的VIP病房。” 医生微笑着把单子递给了安蓝,安蓝看了一眼,说了一声谢谢拿着单子离开了。 何鑫和叶雪这时急匆匆地赶来了,看到安蓝,何鑫一把抓住安蓝的胳膊紧张地问道:“妈,晏晨怎么样了?怎么好好地进了医院?” 安蓝自何鑫和叶雪出现,她的视线就在叶雪的身上停留,脑子里全是问号,何鑫怎么和叶雪走到一块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看样了很亲密? 安蓝的脑子里全在想问题,完全没有听何鑫在说什么,她的视线从叶雪的身上挪开落在何鑫的身上,就这样问了一句,“何鑫,你怎么和叶雪在一起?” “姑姑,我和何鑫是在机场上碰到的,正准备一起公司,后来接到你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赶来了。姑姑,我表嫂怎么样了?” 叶雪抢在何鑫的前面对安蓝说道,因为关心晏晨,她的脸上一片着急。 “现在没事了,在病房里躺着。”安蓝非常喜欢叶雪,白白净净的,最主要的是她聪明,而且很聪明。 安蓝看了看何鑫又看看了叶雪,越看越觉得很般配。他们要是配成一对那就好了。安蓝在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叶雪,你谈男朋友了没有?”安蓝看着叶雪笑眯眯的,然后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 叶雪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安蓝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担心晏晨吗? 何鑫一下子就明白了安蓝的心里在想什么,一阵无语,又感到很无奈。 “妈,学姐的病房是哪一间,你带我去看看。表哥临走的时候拖我照顾学姐,这表哥前脚刚走,学姐就进了医院,你让我怎么向表哥交代呢?” 何鑫赶紧转移话题,拉着安蓝就向前走,临走时,他对叶雪歉意地笑了笑。 叶雪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抿着嘴巴偷笑。 她喜欢看何鑫尴尬的样子,很有趣,特别是现在。 “你这孩子别拽我啊!病房就在前面不远,这住院手续还没有办,你赶紧去办手续,我还有很多话想和叶雪说。” 安蓝甩开何鑫的手,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何鑫,伸手拉着叶雪的手,一脸的笑容。 “叶雪啊,跟姑走,姑姑带你去看你表嫂。”安蓝亲热地拉着叶雪向前走,把何鑫一个人丢在那里。 何鑫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又看了看安蓝和叶雪,有些无可奈何,只得拿着单子匆匆地去办住院手续。 安蓝一边走一边问向叶雪,“叶雪,你还没有告诉姑姑你到底谈男朋友了没有?” 叶雪笑着摇头,然后对安蓝说道:“姑姑,你这样问我是不是打算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没有,姑姑也就是想问一问。”安蓝呵呵地笑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叶雪看,越看越觉得叶雪好看。 等晏晨的身体好一点了,请她出来做个媒提一提,就是不知道叶雪对何鑫的印象如何? 安蓝开始在心里慢慢地盘算着,心里又有些不安,万一这叶雪看不上何鑫怎么办? “叶雪啊问你一件事情,你觉得何鑫这个人怎么样?小的时候你经常来家里玩,跟何鑫也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跟姑姑说说。” 安蓝试探地向叶雪说道。 叶雪心知肚明,看了一眼安蓝,笑而不语。 安蓝有些急了,这笑是什么意思啊?她还想再问问,一抬头,晏晨的病房到了,只得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和叶雪一前一后进了病房。 晏晨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落在小腹上,心有余悸。 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孩子没了,她到底要怎么办?她觉得她一定会崩溃的,如果说第一个孩子没有了是个意外,第二个孩子没有了是人害的,那如果这第三个孩子没有了又是什么理由?她觉得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这辈子才会遭受这样的罪。 还好,上天垂怜,孩子保住了。这让晏晨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欣慰。 安蓝让叶雪坐下,自己则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因为她有一些话要对晏晨说。 “晏晨,刚刚医生把我叫去了她跟我说了一些话。她说你现在情况是习惯性流产,情绪激动或者稍微的休力活更有甚者就是打一个喷嚏就有可能流产。所以她对我说,你需要在医院住三个月。我已经替你答应了,何鑫正在办住院手续。” 安蓝把医生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对晏晨说了一遍,说完以后她看着晏晨的脸,静静地等着晏晨开口。 晏晨没有想到事态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习惯性流产,那岂不是表明从此以后她什么也不能做,就只有躺在床上了,然后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想想晏晨都觉得难受。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为了孩子,她只能听医生的话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三个月了。 叶雪也觉得挺意外的。看别人怀孕好像挺简单的,说怀上就怀上了,然后想去哪就去哪,怎么到了晏晨这里就这么难呢? “表嫂,我们还是听医生的吧!”叶雪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现在还能有别的更多的办法吗?我看现在也只能这样躺着。” “没事,以后我会经常来陪你的。”叶雪对着晏晨笑了笑。 晏晨看了一眼叶雪,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作声。 安蓝显得异常的兴奋,看看晏晨又看看叶雪,然后说道:“没想到你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好。叶雪啊,以后下班了你就和何鑫一起过来,晏晨一个人会很寂寞的,你们来了以后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叶雪抿着嘴巴偷笑,并不回答安蓝的话。 晏晨的心里有些奇怪,以前叶雪住在安家的时候,没见到安蓝这么热情啊?今天这是怎么啦?还是叶雪,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一直低着头抿着嘴笑,她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晏晨打算等叶雪走了以后问问安蓝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晏晨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去问过医生了,具体情况大致了解了一番,他现在心里另提有多紧张了。 “学姐,以后可不能再乱动了,幸亏今天没事,要不然我怎么向大表哥交待?”何鑫对晏晨说道。 晏晨经过这一茬儿哪敢再不敢听医生的话?现在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是让她躺医院三个月,就是躺到生,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也一定躺下去。 “公司的事就劳烦你和叶雪还有田秘书了。”晏晨对何鑫淡淡地笑了笑,视线又投在叶雪的身上。 眼里有期待也有信任。 叶雪一瞬间震住了,眼中有些不可置信。信任?她从来没有想到晏晨会对她信任,特别是出了那件事情以后,她想晏晨一定在提防着她,何鑫也许就是派来监视她的。 她其实一定也不在乎这些,不管晏晨是不是信任,既然她答应来邵氏集上班,她就会一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叶雪的心里慢慢地涌出一丝感动来,对晏晨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晏晨替她在表哥美言,现在只怕她早就被表哥送走了。如果不是晏晨替她解了围,请她去邵氏上班,只怕她现在还像一只老鼠一样,每天窝在家里。 她做错了事,晏晨不计前嫌地原谅了她,这怎么能不令叶雪感动呢? “表嫂,你就安心养胎,公司的事就交给我们了。”叶雪看着晏晨的眼睛向她作了一个保证。 晏晨深深地看了一眼叶雪,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向她眨了一下眼睛。 叶雪站了起来,“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何鑫,你呢?你去不去?” 何鑫看了一叶雪,又看了一眼晏晨,脸上有些为难,这个时候正是学姐需要人陪的时候,大表哥不在她身边,他要是也走了,学姐一定很难过。可是,学姐把公司交给他,他若是一天到晚待在病房,那岂不是让学姐对他失望? 何鑫难以抉择。 安蓝看在眼里,上前推了何鑫一把,“赶紧上班去,有我在这里不用担心,再说了这里是医院,还有很多医生和护士,一点事也没有。” “何鑫,姑说得对,这里不需要太多的人,公司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赶紧去上班吧!” 晏晨也对何鑫说道。 何鑫想了想,对着晏晨和安蓝点点头,又说了一些让晏晨好好休息的话然后和叶雪走了。 安蓝一看他们走了,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凑近晏晨,压低声音说道:“晏晨,你觉得何鑫和叶雪般不般配?” 晏晨突然间恍若大悟,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安蓝有些怪异,原来她是想把何鑫和叶雪凑成一对。 哎,别说,经安蓝这么一提醒,晏晨忽然觉得何鑫和叶雪其实真的很般配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他们真的很适合。 “姑,他们真的很般配。”晏晨对安蓝点头说道。 “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啊!哎呀,太好了。晏晨,姑求你一件事情,以后叶雪再来了,你向她侧面提一下,看看她对何鑫是什么意思?要是觉得还行的话,让他们两个人先处着。” 安蓝这下算是找到知音了,一拍大腿,忍不住乐了。 晏晨没有像安蓝那样乐观,“姑,那你有没有问过何鑫的意思?要是万一何鑫不喜欢,这样我们不是白忙一场了吗?”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现在就给何鑫打电话,问问何鑫是什么意思。” 安蓝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神游的状态,经晏晨提醒这才想起还没有问过何鑫的意思,她赶紧掏出手机给何鑫打了一个电话。 何鑫正和叶雪一起,开车向邵氏集团驶去,何鑫在开车,手机是叶雪接的。 ☆、第235章节 听闻恶讯 “何鑫,妈问你,你对叶雪的印象怎么样?喜欢她吗?”叶雪刚把电话接通,手机还没有递到何鑫的耳边,安蓝的声音就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叶雪听风了,何鑫也听见了,两个人愣了一下,同时脸都红了,不自然地把脸同时迈向另一边,各不看各。 何鑫打了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红着脸从叶雪的手里接过手机,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妈,你在胡说什么呢?”何鑫扭过头看了车里的叶雪,捂着手机了小声地叫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赶紧给妈透露一下,你喜欢叶雪吗?要是你对她有意思,我让晏晨问问叶雪的意思,我看你们其实挺合适的,试着交往一段时间。” 安蓝有些不以为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她不能勉强。 何鑫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安蓝说,车里还坐着叶雪呢!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妈,我正在开车呢!有什么话我们见面了再说。就这样,我先挂了。” 何鑫匆匆地对安蓝说了几句话,说完不等她说话便把手机给挂了,想想不对,怕安蓝再打过来,又把手机给关了,然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上了车。 何鑫对叶雪笑了笑,“我妈,一天到晚的神神叨叨的,你别放在心上。” 叶雪看了一眼何鑫,然后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何鑫,一本正经地问道:“其实,我对刚才的问题很好奇。” “…?!” 何鑫愣了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叶雪在说什么。 “就是姑姑问你喜不喜欢我?”叶雪看到何鑫呆头呆脑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但是脸上却是一点笑容也没有,很认真地问何鑫。 何鑫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潮又重新卷了回来,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对叶雪说。 好像怎么说都不合适。 何鑫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一句声音来。 “喜欢我真的很难吗?”叶雪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何鑫这下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有些尴尬,手挠了挠头,看到叶雪的样子,想安慰又不知怎么安慰,就这样愣在那了。 狭小的车厢里是一片难忍的寂静。 叶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何鑫看,忽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何鑫的肩上捶了一下。 “臭何鑫,说一句喜欢又怎么地?我告诉你啊,你就是喜欢我,我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呢?瞧你那呆头呆脸的样,也不知哪个倒霉蛋才会看上你。” 叶雪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何鑫就是一顿说笑。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起来,何鑫这时也笑,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对叶雪说道:“以后不要开玩笑了。” “瞧你那样,没出息。别磨蹭了,赶紧开车。”叶雪没好气地斜了一眼何鑫,把视线投向窗外。 心情有些低落。 叶雪一直是高傲的。从小在赞美声中长大,自小就养成了那股傲气,在她的心中除了安少再也没有人配得上她,对其他的男人自此都是不屑一顾的。 可是没想到,学业归来,安少早已经结了婚,对她是不屑一顾,她曾经试图做一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从晏晨的手中把他抢过来。结果她失败了。 败得很惨。 经过上次的事件后,她对安少的那颗炽热的心慢慢地冷却,她正在努力地走出这个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努力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何鑫又给了她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 叶雪的心里有些不甘心。 她真的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吗? 叶雪沉默了,一路上一直紧紧地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何鑫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叶雪突然沉默下来,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好像又做错事了。 何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专注盯着前面的路开车,只是不时趁叶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瞥上一眼。 只是一眼,然后迅速地移开目光。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 车里是难耐的寂静。 安蓝看着电话,眨了眨眼睛,抬头对晏晨说道:“这个臭小子把电话给挂了。” “可能不方便说吧!”晏晨笑了笑对安蓝说道。 “嗯,等见到他了,我再好好地问一问。晏晨,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林妈给你做。” 安蓝把手机收起,一脸关心地看着晏晨。 “现在没什么胃口,就是有些累了,想睡了一会儿,一会儿醒来再说吧!”晏晨的眉间尽是疲惫,心力交瘁,此时,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安蓝看出了晏晨眉间疲惫,很知趣地闭上嘴巴,替晏晨把被子盖好,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开始拿起手机玩游戏。 晏晨轻轻地闭上眼睛,不一会的功夫呼吸均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安蓝看了一眼晏晨,在确定她睡熟了以后,悄悄起身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在走廊里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嘱咐林妈按照晏晨的口味做一些可口的饭菜。 何文昌这时匆匆地走了过来。 “安蓝,你怎么站在外面?晏晨现在情况怎么样?” 安蓝一看到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跑哪里去了?怎么半天没有见到你?” “我刚刚碰到二哥了,他好像不舒服,我陪他去看了看医生。”何文昌对安蓝说道。 “二哥?”安蓝愣了一下,想说的话脱口而出,“谁要是生下安风这样的儿子,谁都得不舒服住院。” “别这样说,他现在其实也挺可怜的。”何文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你心肠好。你可怜别人,谁又可怜你?你可别忘了,这安风的手里还有我的股份,何鑫头上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呢?”安蓝一提起这事肚子里就一肚子的火,这安风倒是走了,可是他从她手里抢走的股份也一并也给带走了,也没有想要还给她的意思。 安蓝不服气,这几天事情多,她一直没有和安老太太谈起这事,她现在想请老太太出面,把安风手里她的股份还给她。 这是她在安家所拥有的唯一的东西了,那是她准备留给何鑫的,现在被安风带走,她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 对安健业不舒服看病,也表示就是活该。当初,他与萧莉莉两口子可没少欺负她,安风绑架何鑫逼她转让股份,安健业也参与了。 一想起这事,安蓝就恨得牙根痒痒的。 “以后离他远一点,还嫌他们没把我们坑够啊!”安蓝狠狠地剜了一眼何文昌。 何文昌笑笑没说话。 “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安蓝最不喜欢何文昌的就是这点,不管你说什么,发再大的脾气,这何文昌总是一副永远不生气的样子,哪怕你的巴掌挥在他的脸上,他还是那副样子。 “我知道了。”何文昌向安蓝点头,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张望了一下,问道:“晏晨现在怎么样?” “打了保胎针,人现在睡着了。你一会儿开车回去一趟,我让林妈给晏晨做了一些吃的,你从家里给送过来。哎,对了,别忘了也给我带点吃的。” 安蓝对何文昌交待了任务,说到最后感觉自己肚子也饿了,急忙又对何文昌说道。 “嗯!我这就回去。”何文昌对安蓝是言听计从,安蓝说什么就是什么,安蓝吩咐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可能的完成,这不,安蓝的话音刚落,何文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安蓝看着何文昌的背影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微笑来。如果还让她选择的话,她还是会决定嫁给何文昌。 因为也只有何文昌才能容忍她的坏脾气,几十年如一日,对她是百依百顺。 有这么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所有的缺点几乎都看不见了。只剩下爱你的心了。 一个女人能找到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晏晨这一沉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在做梦。她梦到了安少,她想去抓安少的手,可是每当她进一步,安少就退一步,到最后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晏晨一下子吓醒了,醒来时后背出了一声冷汗。 “你醒了?饿了吗?”安蓝一直在病房守着,看到晏晨眼睛睁开了,赶紧起身上前关心地问道。 晏晨有一瞬间愣神,很快地就清醒了过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 安少才不会离开她,永远都不会,他说过一定很快回来的,她和肚子的宝宝还等着他来照顾。 她娇气了,她金贵了,她被安少宠坏了,身边没有安少照顾,她真的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她觉得这一天的时间都是那么的漫长。 晏晨抬眼看了看窗户,天气很好,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拉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姑,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长时间?”晏晨看着安蓝问道。 “你一觉可是睡得长了,好几个小时,就连护士过来拔针你都没有醒。现在都下午四点了,饿了吧?我让文昌给你带来一些吃的,在保温桶里,现在要不要吃一点?”安蓝一边对晏晨说道,一边把桌子上的保温桶打开,把里面的菜一碟碟地的摆放在病床推板上。 晏晨一点胃口也没有,也不感觉到饿,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晏晨就是没有胃口她也得逼着自己吃下去,吃了吐,吐了还要吃,她想,总有一点点会吸收的。 安蓝把床摇了起来,递给晏晨一块干净的毛巾。 晏晨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把毛巾又递给安蓝,冲着安蓝淡淡地笑了笑,“姑,谢谢你!”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安蓝不悦了,瞪了一眼晏晨,伸手递给晏晨一把小勺子,“吃吧!别饿坏了。” 晏晨接过勺子,开始慢慢地吃饭。 林妈今天炖了一个鱼头汤,炒了两个小菜,全是绿叶的。晏晨把菜吃了,刚喝了一口鱼头汤,胃里一阵翻腾,她捂着嘴巴,身体一侧,“哇”的一声把刚刚吃的全吐了出来。 病房里慢慢地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晏晨一直吐到胃里没有一点东西,这才轻喘了一口气,软软地躺在床上,看着安蓝面带歉意地说道:“姑,我实在是没有忍住。” “没事,我以前怀何鑫的时候也是吐。”安蓝笑了笑,出去把护工叫了起来,让护工把垃圾桶提出去清量,然后打开窗户透透风,把病房里的怪味冲走。 安蓝没有动手,一直指挥着别人在干。她是安家的大小姐,一直养尊处优,像这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伸手去干的。心疼担心紧张晏晨是一回事,但是干活却又是另一回事。 安家有钱,能出钱让别人干的事情,她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 病房的里味道慢慢地散开了,安蓝见晏晨的样子,估计她也是吃不下了,便把饭菜重新收了起来,一并装在保温桶里。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安蓝坐在沙发上看着晏晨,微叹了一口气。 晏晨也是无奈。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也饿,关健是她吃了就吐,水都不敢喝,喝多了也吐出来。 吐的厉害的时候,胃都提到了嗓子口,难受的她恨不得等孩子出生以后狠狠地收拾一顿。 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她不由得到不生出这样的想法。 “就没有一个吃着顺口不吐的?”安蓝在一旁又问道。 晏晨苦笑,自从检查出来怀孕以后,她就一直恶心吐,最好的一次就是晏妈妈做得南瓜饼,也就吃了那么两块,后来看见就是恶心了,根本看都看不得。她想象不出自己想吃什么,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吃东西。一点胃口也没有,饿也不想吃。 “水果呢?要不吃点水果吧!你想吃什么?我让你姑父去买。”安蓝觉得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好歹也要吃一点,要不然这身体哪能承受得住? 晏晨实在是想不出想吃什么,想了想,她对安蓝说道,“姑,我想吃石榴。” “好,我这就让你姑父去买。”安蓝听晏晨这样说,赶紧拿出手机给何文昌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他赶紧去买一些石榴回来。 “姑,姑父对你真好。”晏晨躺在床上发出一声感叹。 安蓝的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来,嘴里却说道:“他也就这点好了,听话,让他干什么他就是干什么。” 晏晨笑了笑没说话。 一个男人肯听一个女人的话,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做任何的事情,而且一做就是几十年,如果不是深深地爱她,晏晨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安蓝是幸福的。她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了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 晏晨是真心地为安蓝感到高兴,现在能找到一个几十年如一日对她好的男人真的不容易了。 晏晨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安少的员儿浪当的脸,嘴角不禁轻快地扬,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很不着调,不过他对她是特别的,是爱她的。 她也属于是那种幸福的女人。 安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长途飞机,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晏晨想到了安少,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担心。 安少这个时候还在飞机上,他脸色苍白,手紧紧地按在胃部。 黄明是有心而力不足,坐在一旁急得干瞪眼。 止疼片已经吃下去了,好像不管用,胃得厉害,汗水从安少的额头上慢慢地渗了出来,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是满头大汗。 “安少,再坚持一会儿,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黄明在一旁说一些安慰的话,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安少恨不得喷黄明一脸的口水,他妈的这不是废话吗?现在他除了坚待,忍着,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现在是没力气,要不然早上前一脚把黄明给踢翻了,懒得听他在这里叨叨,叨叨得让人麻烦。 “闭嘴!”安少微抬起头,斜了一眼黄明,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黄明不敢吭声了,默默地坐在一旁,满眼担心地看着安少。 空姐这时也发现了安少的异常,赶紧走了过来,亲切地问道:“先生,您没事吧?有需要什么帮助的吗?” “滚开。” 安少疼得没有一点力气说话,一旁的黄明板着脸对着空姐一声不耐烦的怒喝。 空姐愣了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感到有些委屈,关心乘客,为乘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是她的职责,她从来不曾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她说话。 空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带着微笑用温和的口气对安少说道:“先生,如果身体不舒服,或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帮助,请您直接联系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您服务。” 空姐微笑着公事公办说了一番话,说完对安少说了一声保重,祝旅途平安,然后带着一贯式的微笑离开。 安少心里的烦燥的差点没一脚把空姐踢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他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空姐走了,如果她还在这里叨叨,安少不确定他会干出一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许是药起了药效,安少胃疼减轻了不少,他直起腰靠在座位上,俊美无比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平日里飘逸的头发粘在额头上,粘哒哒的,有些难受。 “安少,擦擦汗。”黄明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安少。 安少接过毛巾先是擦擦脸,然后开始擦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擦,擦完以后把毛巾扔在黄明的身上。 “爷困了,想睡一会儿,不想听到有任何人来骚扰爷的声音。”安少斜了一眼黄明,凉凉地扔下几句话。 “是,安少。”黄明把毛巾收好,重重地向安少点点头,随后眼睛一瞪,恶狠狠在机舱里环视。 飞机上有人认出了安少,也有一些生意的伙伴,本来有人想上前的个招呼的,可是一看黄明那凶狠的样子,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脖子一缩,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 安少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想着晏晨,临走的时候他看见她的衣裙。 这个女人嘴上说得轻松淡然,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在挂牵着他。 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安少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莫名的心里又有些担心晏晨。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怀孕反应这么大,一定是很难受吧? 安少的心里真的很心疼晏晨。看到晏晨吐的那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他曾经在想索性不要孩子算了。就这样,她和他两个人白头到头,一起慢慢地生活下去。 但是这话他没敢说出口,他怕说出来,晏晨又要找他算账了。上次怀孕发生的事他还记着呢!那被晏妈妈那是一顿好骂,只差没上手了。 希望晏晨一切好好的。 安少在心里这样想着。他有些累了,思绪慢慢地飘远,然后慢慢地进入梦乡。 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以后,终于在晚上的时候落地了。安少一下飞机直接上了救护车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立刻安排安少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安少颇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配合医生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包括B超,拍片,查血,胃镜等等,把安少折腾的头上开始冒烟了。 黄明跟在安少的身后不停地陪着小心,“安少,再坚持一下,既然来了,这些检查必不可少。你想想,安太还在家里等你呢!为了安太和还未出生的小宝宝,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黄明的这番话是临行陆尘教他的。陆尘对他说如果安少不耐烦了,不愿意配合医生,就拿这番话来劝安少,安少一定会听的。 黄明没有想到了陆尘的这番话果然好使。他的话音刚落,安少头上的烟慢慢地消失了,本来已经握紧的拳手松开了,看了一眼黄明以后,又跟着医生走了。 这一次非常的配合,医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非常的听话。 黄明轻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陪在安少的身边。 不过,陆尘教给黄明的话也不是百试不爽,安少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没有用,黄明再说这话的时候,安少的脚就踹上来了,腿被踢得生疼,走路一拐一拐的。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情况有些不乐观。 医生把安少叫到办公室,请安少先坐下,然后指着挂在墙上的片子对安少用英文对安少说道:“安先生,你的情况很不乐观,你看,这里,在你的胃里有异物。” “异物?这表示什么?癌症吗?”安少的眉毛轻挑,一脸平静地看着医生。 “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我们会切片化验,等有结果了会告诉你的。”医生对安少摇头,在没有切片得出结论之前,任何的话都是不负责任也没有科学依据的。 安少一阵沉默。这个结论在他的意料之中,在来之前他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情况再坏也只不过是胃癌罢了。 对于死,安少其实并不怕,只是他的心中有执念,他现在不能死。晏晨和她肚子里的宝宝要等着他回去照顾。晏晨不能没有老公,孩子不能没有爸爸。现在在那个家,如果没有他,是不完整的。 “什么时候切片?”沉默一会儿,安少抬眼看向医生。 医生很诧异安少的平静,这和他以往所遇到的病人大不一样。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对死亡的恐惧。 “明天上午。”医生对安少回答。 “嗯!”安少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已经知道了,起身踢开椅子向外面走去。 医生更诧异了,疑惑不解,看着安少的背影发怔。这个东方男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出乎他的意料,他突然对他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种男人是值得任何人敬佩的。 安少现在还真的不想死,他一定要活着,而且还要活的好好的。这个人世间有太多他牵挂的人和事,所以,他必须得活着。他不仅仅是为自己,同时也是为了给爱他的和他爱的人负责。 晏晨一直在医院躺着,在得知安少的情况后,她也是超乎寻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姑,我想去一趟卫生间。”晏晨躺在床上对安蓝说道。 安蓝一听,立刻把护工叫了起来,两个人一起架着晏晨去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晏晨一个人在里面,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过了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晏晨从里面慢慢地扶着墙壁走了出来。 眼睛有些红。 安蓝和护工赶紧上前扶着她。 “姑,去叫医生来,我感觉肚子有些疼。”晏晨在床上躺下,轻吁了一口气,看着安蓝说道。 “啊?”安蓝被晏晨的话吓了一大跳,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拔腿就向外跑去。 疼意一阵阵袭来,晏晨额头上开始出现一层薄薄的冷汗,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终究是不能做到不悲不喜,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听到安少的病情以后,她还是激动了,并且恐慌了,刚刚在洗手间她没有控制住,哭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迅速把晏晨推进了手术室。 晏晨在心里一直默默地为自己加油打气,她不停地作深呼吸,努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为肚子的孩子道歉。是她对不起她,又让她受罪了。 晏晨其实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不是神,她无法做到心态平和,也无法平静地看待一切。特别是自己深爱的人在地球的另一端受苦受疼,她又不能在他身边陪着时,那种自责内疚担心一直困扰着她,让她彻夜难眠,神经绷得紧紧的。 肚了的疼痛在慢慢地减轻,晏晨知道这一次危机又解除了,孩子又保住了。 医生摘下口罩对晏晨说道:“以后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了,不然的话,后果会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 晏晨艰难地向医生点头,不会了,这种情况再也不会了,她会努力地调整好情绪,不让自己情绪波动太大了。 这不只是为了她和孩子,还有安少。 她希望在安少健康回来时,能看到健康的她和孩子。 晏妈妈和晏爸爸在得到消息以后,也匆匆地赶来了。老两口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 安老太太也来了,她的脸色凝重,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一串佛珠,嘴里不停地念着。 安宁和诗子齐也陪在外面。 安蓝对安宁说道:“安宁,你回去吧!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注意多休息。这里有我在呢!” “姑,我没事。”安宁对安蓝摇头,对着安蓝,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 安宁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安蓝变了,而且变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眼睛长得头顶上目空一切,对谁都充满鄙夷的那个安蓝了。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安宁不记得具体时间,只知道是在何鑫被安风绑架逼着她交出股份以后,从那个时候,安蓝就开始一点点地转变。 她很喜欢现在的安蓝,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疼她爱她的姑姑了。 晏妈妈在一旁唉声叹气。她想不明白,不就是怀孕吗?怎么就那么不顺利呢?看安宁,能吃能喝能走能跑,什么事情也没有,怎么到了晏晨的身上就这么多的不幸呢? 习惯性流产,晏妈妈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她一直觉得电视上演得都是假的。这怀了孕怎么那么轻易地就会流掉呢?听说打个喷嚏或者是咳嗽一声,力道大了孩子就有可能会掉。晏妈妈认为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就是上了一趟卫生间,也就是从床上下来走了两步,这就不行了。那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晏妈妈替晏晨发愁,心里也是一阵心疼。真是可怜晏晨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晏晨被推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人一下子全围了上去。 “医生,我闺女怎么样了?”晏妈妈抓住医生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人小孩一切平安,只是今天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了,病人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了。”医生对晏妈妈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晏妈妈赶紧对医生点点头,推着晏晨就向病房走去。 晏晨的视线在安老太太的身上停留,冲着安老太太虚弱地歉意一笑。 安老太太懂晏晨。这孩子肯定是为安少的病情在担心,安老太太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晏晨,那是她的男人,是要和她一辈子共同生活的男人,她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安老太太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安蓝扶着安老太太,“妈,你就别着担心了,你看你这身体,要是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嗯!有你在,我就不担心。”安老太太向安蓝点头,让安蓝扶着她向外走去。 她老了,最近体力越来越跟不上了,没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的,这精力也跟不上了,人总感觉很困。 安老太太明白,她是活不了多久了。 对于死,安老太太想得很透彻。她这一生没有白活,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也值了。只是现在让她离开,她还有些舍不得,她一定要等到晏晨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等到安少回来,她才能离开。 要不然,她的心里全是遗憾。 陆尘在外面接电话,是黄明打来的。 安少的切片结果终于出来,肿瘤。也就是俗称的胃癌。 陆尘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手机“啪”的一下子掉在地上,后盖与电池分了家。 他站在那里,愣愣地发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到过来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需不需帮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赶紧用地上捡起手机,装好,又给黄明打了一个电话。 黄明很郁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电话就打不通了。是肿瘤没错,是胃癌也没错,但是医生又说了,这是早期,只要好好配合治疗,康复的可能性达百分之九十。 陆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挂电话啊!黄明的嘴里不住地念叨,拿着手机开始给陆尘打电话,他刚准备拔号,手机突然间响了,是陆尘的,他赶紧摁了接听键。 “陆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你还有话要说。”电话刚一接通,黄明就迫不及待对陆尘说道。 “说吧!”陆尘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只感觉到天好像就要蹋了。如果安少倒下了,那公司还有安家那老的小的,他们该怎么办? 黄明把从医生那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陆尘汇报,说到最后,他对陆尘说道:“陆哥,安少的情况不要让安太知道了,安少怕安太着急。” 陆尘听了黄明的话,突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开始骂黄明,“以后说话一次性把话说完,老子的心脏病差点被你吓出来了。” 黄明傻呵呵地笑着,接着随便地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陆尘手指捏着手机犯了难,安少现在的情况到底要不要让安太知道呢?就这样一直瞒着? 陆尘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这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令人担忧,如果把安少的病情告诉她,一个情绪激动,万一出现个什么情况,谁能担得起这个后果? 不告诉晏晨也不对。安少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支持鼓舞的时候,如果没有她,安少又怎么能支撑得下去?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陆尘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老太太远远地就看到陆尘焦灼的样子,她的心在向下沉。是不是安少又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陆尘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安蓝,你回去吧!这几天晏晨就托你照顾了。”安老太太拍了拍安蓝的手对她说道。 “妈,我把你送上车我再回去。”安蓝有些不放心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眼里一片欣尉,有个闺女就是好啊!女儿心细,知道心疼妈妈。 “好。”安老太太不再坚持,由安蓝扶着她把送上车。 “大小姐,我来就行了。”陆尘赶紧把车门打开,从安蓝的手中接过安老太太,把她稳稳地送上车。 安老太太坐稳以后对安蓝挥手,“回去吧!想吃什么打电话让林妈妈做。不用让文昌亲自回过拿,做好了让司机送来就行。” “行,我知道了,路上开慢一点儿。”安蓝向安老太太挥挥手,转身向医院走去。 陆尘坐在副驾驶坐上,让司机开车。 “陆尘,你跟我说实话,安少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陆尘刚刚坐稳,后座上安太太沉着声音问道,语气让人不容拒绝。 “…?!” 陆尘一下子怔住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晏晨的身体不好,安老太太的身体更不好,要是让安老太太得知安少的病情,她能承受得住吗? “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能承受得住。”安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对陆尘说道。 ------题外话------ 默默地遁走! ☆、第236章节 巧遇安心 陆尘犹豫了一下,吐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老太太,安少的情况很不乐观,据黄明说胃里长了肿瘤。” 安老太太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老太太。”陆尘一脸的紧张,伸后欲去扶老太太。 安老太太轻喘了一口气,对陆尘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刚刚头有点晕,不用管我,接着说,这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陆尘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说,说了他真的怕老太太支撑不住。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几次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安老太太是何等精明的人?陆尘的欲言又止,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一股寒意自脚底子升起,慢慢地向四肢散去,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如秋风中的树木,瑟瑟发抖。 她老了,她终究无法做到平静地看待接受这一切。 安静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他的身上承载了她太多的希望,她怎么能够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老太太,您先别着急,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糟,医生说了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康复的希望在百分之九十。” 陆尘一看老太太这个样子,立刻对出声对安老太太说道。 “陆尘,这事晏晨知道吗?”安老太太把眼睛闭上,好一会儿才睁开,看着陆尘问道。 陆尘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她。” “那就不让她知道。”安老太太沉吟片刻对陆尘下了一道命令。 陆尘眉头皱了一下,“那如果她要问起呢?” “问起也不要说,她现在的情况也不要对安静说起,两头就这样先瞒着。” 晏晨现在的情况受不起任何一点点激动,稍微激动一点,都有可能导致流产,安老太太宁愿以后晏晨埋怨她,也绝对不愿意拿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嗯!”陆尘也知道其中的利害,这事要怎么办,他也是左右为难,除了听从安老太太的吩咐,他没有别的任何办法。 病房里,晏晨躺在床上,晏妈妈紧紧地抓住她的不放,眼泪吧哒吧哒地向下掉。 “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本就是一个老太太了,哭得这么难看,小心我爸不要你了。”晏晨向晏妈妈虚弱地笑了笑。 晏妈妈抹了一把眼泪,朝晏晨一瞪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贫?” “难道你想看到我哭吗?医生说我不能激动。”晏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晏妈妈一听,立刻用手胡乱地把脸上的泪水全擦了,嘴里兀自说道:“哭?我哪有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是高兴,你看你怀孕了,我要得外孙了,我真的高兴。” “妈,你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太太。”晏晨呵呵地轻笑着。 “贫。”晏妈妈白了一眼晏晨,随后问道:“你想吃什么?妈回家给你做。” 晏晨摇头。她现在最烦的就是吃东西,饿的时候她很多东西就想吃,但是一吃就吐,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感觉现在就怕吃东西了。 “晨啊,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叫韭菜鸡蛋包子,不如我给你包点送来吧?” 晏妈妈想了想,又对晏晨说道。 韭菜鸡蛋包子?晏晨很久不吃了。不是她不爱吃,只是韭菜味道太冲,吃了口里的味道太大,为了形象,她只好牺牲这道了。 现在她顾不得许多了,只要能吃得下去而且还不吐,什么口气不口气的,她都不在乎。 “嗯!”晏晨对晏妈妈点头。 晏妈妈一看晏晨点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赶紧招呼着晏爸爸和她一起回去准备。 安宁这时凑了上来,手里拿了一个苹果咯嘣咯嘣地咬着,“嫂子,一会儿阿姨包好的包子也给我尝几个。” “你想吃的话,一会儿让妈回去给你包。”诗子齐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吃的,安宁现在是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寸步不离,就怕安宁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我就是想尝一尝阿姨的手艺。”安宁呵呵地笑着,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晏晨看着安宁,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羡慕来,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怀孕,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安宁的胃口特别好,一天到晚嘴巴不停地吃,也不见她有什么任何的不良反应,反观她,肚子饿得难受,吃什么就吐,水喝得多也吐。她现在吓得都不敢吃东西了,喝水是小口小口地抿,水果也只能吃石榴,一小粒一小粒地掰着吃,还不能吃多,一多胃就承受不了。 唉,这还不是让晏晨最羡慕的,最让晏晨羡慕的是,安宁想去哪就去哪,不像她整天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哪里都不能去,躺得身上都酸疼了。 这时安宁把一颗苹果吃完了,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接着拿起剥好的核桃仁吃起来。“吃吗?听说多吃核桃以后生出来的小孩很聪明。”安宁把核桃仁递到晏晨的嘴边。 晏晨苦笑摇头,她还是算了,省得吃下去又吐出来。 “哎,嫂子,我哥怎么在这个时候去美国了?很重要的事情吗?再重要的事情能比得过你和肚子里的孩子?等我哥回来,我非得好好地说他一顿不可。” 安宁为晏晨打抱不平,在这个时候他哥就应该陪在晏晨的身边,给她鼓励,为她加油打气,陪着她守着她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晏晨的心里一阵疼意。 为了安少。 “安宁,别怪你哥,你哥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他能稍微有点办法,他是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晏晨为安少开脱。因为安少生病的事情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为了不让安宁跟着担心难过,她只能选择替安少隐瞒。 “按道理来讲,我哥这么爱你,他绝对不会丢下你的,而且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安宁也是觉得奇怪。他哥做事的确是太奇怪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却偏偏出现了,哎,算了,说不定他是真的有急事非要等着他去处理呢?晏晨都不怪他,她更没有理由责怪了。 “安宁,过来,我们一起拍个照。”晏晨一时心血来潮,向安宁招了招手。 “好嘞!”安宁爽快地答应,脸贴在晏晨的脸上,晏晨把手机递给诗子齐,“子齐,帮我们拍几张。” “记得一定要拍好看一点。”安宁对着诗子齐欢快地叫着,伸出剪刀手,脸上全是笑容。 被安宁的快乐感染,晏晨的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与安宁一样,做出一个剪刀手。 诗子齐用手机记录了这难得的瞬间。 “我看看,我看看。”安宁向诗子齐跑去,伸手就夺诗子齐手中的手机。 “小心一点,别抢。”诗子齐看得心惊胆跳,要不是有医院的化验单子,他真的对安宁的怀孕表示怀疑。哪有怀了孕的女人像她这样的?除了胃口大开,嗜睡之外,一点都不像怀孕的人。 诗子齐现在一天到晚心揪得紧紧的,安宁走路走快了他担心,安宁要是发脾气生气他也担心,就包括安宁抱着零食吃,他更是担心。就生怕一不注意,安宁出了什么差池,他妈一定会拿刀在后面追他的。 诗子齐赶紧把手机递给安宁,在安宁翻看手机的时候,他的视线悄然落在晏晨的身上。 晏晨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对于这份感情,他一直深藏内心深处,看到晏晨受苦受罪,诗子齐的心里除了心疼,再也没有别的。他希望晏晨能够快点好起来,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总是惹得他的心隐隐地疼。 晏晨,你一定要好起来! 诗子齐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像是察觉到诗子齐内心的呼喊,晏晨的目光投在诗子齐的身上,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晏晨向诗子齐淡淡地一笑。 “你把安宁照顾的很好。”晏晨看了一眼安宁,脸上带着笑意对诗子齐说道。 诗子齐的视线投在安宁的身上,温润的脸上笑容一片灿烂。安宁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也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他虽然不能给她全部的爱,但是为了她和孩子,他可以舍掉自己的性命。 而且是毫不犹豫的。 因为这个女子是将来陪他走到最后的那个女人,是和他相依为命的那个女人,他对她一定会加倍的好,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幸福,让她开心。 安宁抬眼看了一眼诗子齐和晏晨,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幸福的笑容,她把手机还给晏晨,依在诗子齐的怀中,娇嗔地说道:“我其实也就是沾了孩子的光。” “胡说。”诗子齐伸手在安宁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眼中全是宠溺。 “你们两个还是出去秀恩爱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两个人这么肉麻,我怎么能睡得着?”晏晨看着安宁和诗子齐,忽地就这样叹了一口气。 安宁呵呵地笑着,脸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相反地很得意。 “嫂子,我知道你很羡慕我们,不用羡慕了,等我哥回来,你们也可以的。” 晏晨的心里一片苦涩。 她也想安少早点回来,只是看来短期是不可能了。 诗子齐看出晏晨眉间的忧郁和疲惫,他搂住安宁向外走去,“安宁,晏晨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等她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来看她。” “嗯!”安宁向诗子齐点头,向晏晨打了一声招呼,便和诗子齐一起离开了。 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晏晨拿出手机慢慢地翻看着,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来。 她和安宁刚才拍的相片很好看,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特别是安宁,笑得很夸张,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 晏晨手机特效功能给两个人的照片换了一个背景,编辑短信给安少发了过去。 她不想让安少知道她在医院躺着,她不想让安少为她担心。从今天开始,她也不想到有关安少任何不好的消息。 她拒绝听。 不是她不爱,不担心,就是因为太爱太担心,所以她选择拒绝听,她只需要知道安少一切安好,只需知道他会平平安安地回来,这就够了。 她只要一个结果。 她也要努务地让自己健康起来,她一定会保住她与安少的孩子,给安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贝。 安少慢到简讯的时候他正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今夜没有月光,连星星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外面漆黑一片。 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肿瘤,胃癌早期,听起来就是觉得很恐怖的东西居然发生在身上,长在自己的胃里,安少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 他的胃里怎么可能长肿瘤呢? 简直是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很恶心,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长在他的胃里,他想想都觉得要吐。 手机这时响了一下。安少回过头看了一眼,抬腿走了过去,把手机拿起点开。 晏晨和安宁的笑脸一下子撞入眼帘中。 安少眉眼弯弯,眼里透着笑意,手指在手机上细细地摩挲,划过晏晨的眉眼脸。 这个女人又瘦了!安少在心中微叹了一声,视线又落在安宁的脸上,安宁的脸倒是长圆了,双下巴也出来了。 一天到晚不停地吃喝,早晚有一天非长得跟一头猪一样,到时看还有谁敢要她?哼!安不有心中重重地哼了一声,视线又落在晏晨的脸上。 嘴角擒着笑意。 忽地,安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的视线落在晏晨衣服领口上,只是微微的一角,但是安少眼尖地发现,晏晨身上穿的是病服。 她在医院。 所以换了一个虚拟的背景。 安少变得狂躁起来,脸上的笑容尽失,他拿起手机就要给晏晨打电话,刚拔通,安少又给挂了。 不,他不能给她打。 她换了背景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住院的消息,她不想让他担心,他现在打电话过去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安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划过了手机屏幕,编辑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你瘦了,不过比以前好看多了。还是不能好好地吃饭吗?” 安少的短信里只字不提晏晨住院的事情,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痛意一点点地撕裂着他的心脏。 这个女人到底假装坚强到什么时候? 安少这一刻非常痛恨自己,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让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有的痛苦。 晏晨的短信很快就发过来了。 “帅哥,发一张近照,因为想你了。” 安少的嘴角又露出一个微笑,拿着手机来了一个自拍发了过去,顺便说道:“看爷是不是比前更帅了?” 晏晨拿着手机无声地笑了,眼中带着点点的泪花。 他瘦了,眼睛显得更大了,脸色有些苍白,看得她一阵心酸。 “爷现在是病美人,我见犹怜,奴家看着好心疼啊!” 晏晨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安少看着晏晨发过来的短信,忍不住嘴角飞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划过,“调侃爷是不?胆儿肥了啊?等着,看爷回去怎么收拾你?” “爷,快回来呗!你想怎么收拾都随你。” 安少的短信刚发出去没多久,晏晨的短信就来了,语气依然轻佻。 安少一阵沉默,捏着手机半天没有回应。 他想回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回去,可是现在他不能,他要健健康康地回到晏晨的身边,这样他才能好好地照顾她和孩子。 许久,安少又动了,给晏晨发了一条短信,“老婆,很晚了,睡觉吧!” 晏晨接到短信才恍然想起美国的时间和这里不一样,现在这里是白天,美国是深夜。晏晨有些自责,她打扰到安少休息了。 安少现在是病人。 晏晨赶紧编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老公,我忘了你那边的时间和我边的时间不一样了,你好好休息,我和孩子都爱你。” 安少捏着手机笑了。 那天晚上安少一直把手机捏在手里,带着笑意入梦。 晏晨睡意全无,她拿着手机看着安少的相片,用手指勾勒出他的眉眼,心里一阵酸楚。 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在安少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她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这让她倍觉得无奈和自责。 老公,对不起!你一定要尽快地好起来。 晏晨亲了亲手机,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机贴在脸上,轻轻地闭上眼睛,脑中全是安少的影子。 何鑫与叶雪在门外看到就是晏晨抱着手机睡觉的一幕。 叶雪想要推门进去,何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对着她轻轻地摇头。 “不要进去打扰她,让她睡吧!她太累了。” 何鑫微微叹息一声。 叶雪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她真的很不明白,怀孕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为什么在晏晨的身上就显得是那样的复杂?看到晏晨这么痛苦这么受罪,叶雪现在对结婚生子产生了恐惧。 “太恐怖了,看到表嫂这个样子,我都不敢结婚生孩子了。”叶雪的嘴里发出一句感慨。 安蓝正好走了过来,一听叶雪这话就有些着急了。 不敢结婚?这怎么能行呢?她还正想着把何鑫和叶雪凑成一对,这不敢结婚生孩子可不行。 安蓝走过去微笑着对叶雪说道:“叶雪,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晏晨只是一个例外,你看看你表姐安宁,能吃能睡能跑,就跟正常人一样。主果是晏晨以前受过苦,体质差,要不然也不会是这样的。” 叶雪想想也是。同样是怀孕,这安宁和晏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这老天可真是太不公平了。”叶雪忽地叹了一口气,为晏晨感到不公。 “叶雪,今天何鑫也在这里,你给姑姑说一句实话,你看得上我家何鑫吗?”安蓝是个急性子,这几天她一直在为何鑫和叶雪的事犯愁。叶雪是个好姑娘,这么多的姑娘要是被别人抢先一步那真是太可惜了,她决定亲自出面做媒,极力撮合何鑫和叶雪。 叶雪和何鑫一下子闹了一个大红脸。 叶雪看了一眼何鑫,呵呵地笑着不说话。 何鑫没想到安蓝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尴尬之余,他赶紧拉着安蓝的胳膊走到一旁。 “妈,你成天地在想什么呢?” 何鑫看了一眼叶雪,压低声音有些恼怒地对安蓝说道。 “想叶雪当我的儿媳妇。”安蓝非常直白地对何鑫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叶雪听见。 叶雪的脸更红了,她微下头看着脚尖,像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何鑫一听就着急了,上前一把捂住安蓝的嘴巴推着她向前走,更叶雪更远了。 “妈,你能不能小点声?”何鑫气急败坏地看向安蓝,他知道安蓝着急想抱孙子,可是总不能逮住谁都让她当她的儿媳妇吧?上次的事件还没有结束,他现在看到叶雪微微就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这样,他还怎么和叶雪相处? 他真是服了安蓝了。 “正好大家都听到了不是很好吗?”安蓝本来就是说给叶雪听的,她为什么要小声?她就是故意的。 “妈,我和叶雪只是朋友。”何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安蓝说。 是,他以前是和叶雪认识,但是那时都小,只是小伙伴,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大家彼此都已经很陌生了,而且也不了解,怎么能硬生生地凑在一起呢? “朋友?朋友怎么啦?朋友就不能发展成情侣?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成为情侣的可能性会更大。你看叶雪多好的女孩,你再不抓紧时间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到时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安蓝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出来?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知道以前何鑫喜欢晏晨,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早该放下了,他也是该追求他自己幸福生活的时候了。 她的这个傻儿子啊! 安蓝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何鑫悄悄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叶雪,看她没什么反应,也不见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可能没听见吧? 何鑫在心里这样想着。 安蓝这么大的声音,叶雪怎么可能没有听见?只是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她竟然有些期待何鑫的回答。 这绝对不是因为对何鑫有什么想法,或是因为喜欢。 叶雪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何鑫开始说话了,不过他的声音很低,叶雪伸长耳朵也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令叶雪奇怪的是,何鑫的话说完了,安蓝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何鑫到底说什么了?叶雪的心里非常的好奇。 何鑫其实也没说什么,他很清楚安蓝的性格,她会在这个事上一直追问下去,非得求出一个结果不成,于是,他想了想,是这样对安蓝说的,“妈,叶雪的确是一个好女孩,我先和她试着交往看看,你就别掺和了,要不然把人家吓跑了,我可不负责。” 安蓝一听果然是这个理,这女孩子脸皮就是薄,要真是因为她而让叶雪吓跑了,那真是得不偿失,好好的媳妇就这样没了。 “那你们就好好地交往,多花点心思,没事就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再送送鲜花什么的,别学你爸,木讷,到现在也没有送我一朵花。”安蓝给何鑫出主意,提到何文昌恨得咬牙切齿,一肚子的怨言。 何鑫拍了拍安蓝的肩膀,“安女士,你就知足吧!像爸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少了,几十年如一日地爱你,对别的女人从不正眼瞧一眼,你就从偷着乐吧你!花值多少钱?我倒是经常看二舅送二舅妈花,可是结果呢?那外面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别提你二舅。”安蓝一听何鑫提起安健业,脸顿时呆了下来,没好气地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向叶雪走去。 一脸的笑容。 “叶雪,以后没事就和何鑫多来陪陪你表嫂和她多聊聊天,免得她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无聊寂寞。” 安蓝笑眯眯地对叶雪说道。 叶雪微不露痕迹地瞟了一眼何鑫,向安蓝笑了笑,“姑姑,我会经常来的。” “好,那就好,这快到中午,你们就别守在医院了,你们回去吧!”安蓝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就催着叶雪和何鑫赶紧走,趁叶雪不注意的时候对何鑫挤眉弄眼,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道:“记得请吃饭啊臭小子。” 何鑫无奈地点头,对安蓝笑了笑,与叶雪一起向医院外走去。 “何鑫,你对姑姑说了什么她竟然会你离开?”一出医院,叶雪忍不住向何鑫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追求了。”何鑫看了一眼叶雪,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叶雪挑了挑眉,脸上明显地不相信。 “不相信啊?我其实也不相信,不过,她们都觉得我们在一起挺合适的,我想是不是我们也试一试,看看是不是真如她们所说的真的合适。” 何鑫想了想,很认真地对叶雪说道。 叶雪真的是一个好女孩。这段时间他们朝夕相处,在晏晨住院的期间,她努力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与田秘书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她的记忆力惊人,思想敏锐,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比的。这让何鑫都自愧不如。 何鑫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认为,叶雪这么优秀,根本就看不上他。 只是,事情有些出乎何鑫的意料之外。 在何鑫看来,叶雪一定会不屑地对她说道:“你做梦吧!我才看不上你。”或者冷冷地看他一眼高傲地抬头离开。 叶雪的话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好啊,我们就试一试,说不定真的如她们所说我们真的很合适。”叶雪同样也是一脸认真对何鑫说道。 何鑫一下子愣住了。 这与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叶雪不应该这样回答的。 叶雪把何鑫的反应收在眼底,心中一片得意。 哼,小样,就你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你能斗得过我? 叶雪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清了清嗓子,对何鑫说道:“既然已经决定试一试了,现在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了?” “哦!”何鑫愣愣地点头,打开车门请叶雪上车,然后开上车与叶雪一起走了。 晏妈妈和晏爸爸急匆匆地赶来了,晏妈妈的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晏妈妈的脸上有些着急,一边走一边埋怨晏爸爸,“都怪你,这面还没有起来就着急着包,你看,这包子一会儿怎么吃啊?” 晏爸爸抿着嘴巴不说话,任由晏妈妈一直埋怨,这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就是想推也推不了。 晏晨睡了一觉就醒了,闲得没事她就躺在床上拿手机翻手机看以前的相片,脸上一片笑容。 晏妈妈气鼓鼓地走了进来,把饭盒往床头柜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晏晨把手机放下,视线落在晏爸爸的身上,小声地问道:“爸,我妈这是怎么啦?谁又惹她了?” 晏爸色爸苦笑,他把饭盒打开,把里面的包子递到晏晨的面前,说:“面没有发起来,包子没蒸好。” “这多大个事。”晏晨哑然失笑,伸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赞不绝口,“爸,别说,这包子真好吃。” “真的?”晏妈妈的脸上一下子多云转睛,双眼闪着亮光看着晏晨。 “真的。”晏晨把包子含在嘴里向晏妈妈点头,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包子就下了肚。 晏妈妈看晏晨不像是在说假话,心也就是放松了,真是阴差阳错,没想到一次不成功的包子竟然合了晏晨的胃口。 晏晨也觉得奇怪,不过也不难理解,怀孕了以后这口味就变得异样了,她没喜欢吃臭豆腐,已经很万幸了。 晏晨今天胃口大开,接连吃了三个包子这才罢手,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终于好好地吃了一顿饱饭了。” 晏妈妈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心酸。现在的生活条件多好,要什么有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是偏偏晏晨却一天到晚地饿着肚子,你说她怎么能不心酸? “喜欢吃啊?喜欢妈以后天天给你做。”晏妈妈强忍着心酸对晏晨说道。 “天天做就不用了,隔三差五的做一次就行了,我怕吃多了吃厌了以后吃不下去了。” 晏晨赶紧对晏妈妈说道。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就觉得就那样了。 “行,你什么时候想吃,给妈打个电话,妈专门给你做这种包子。”晏妈妈点头。 “嗯!”晏晨向晏妈妈笑了笑。 晏爸爸默默地把东西收起装好,然后静静地立在一旁,脸上带着憨厚的笑看着晏晨和晏妈妈。 “安静什么时候回来?你没给他打电话?”晏妈妈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晏晨现在这种情况,安静得到消息应该马上赶回来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我没给他打电话,家里有这么多人在照顾我,就不要让他担心了。”晏晨对晏妈妈笑着说道。 “再多的人能跟他比吗?那可是你的男人,他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这本就是他该担心的事。”晏妈妈一听晏晨这话心里就来气了。 “妈,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晏晨不知道怎么向晏妈妈解释,只能含含糊糊对晏妈妈说道,脸上明显地不愿再谈这个事情。 “算了,算了,不说了,说多了生气。你好好地躺在床上,注意多休息。”晏妈妈也看出晏晨不想多谈,又细心地交待了几句,便和晏爸爸离开了。 晏晨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别人问起安少,她更不愿意听到别人对安少的指责。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向别人解释,解释对别人来说,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现在每时每刻都希望安少一切都好好的,能尽早赶紧回来,回到她的身边。 同一时刻,安少已经被推上了手术台。 在上手术台之前,安少对黄明交待,不准把他的病情透露出去,特别是晏晨。 黄明含着眼泪点头。 安少被推进去了,黄明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眼巴巴地等着,他在心里不住地为安少祈祷,希望手术顺利。 安心今天来看心理医生,意外地,她在走廊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群白皮肤黄头发的美国人当中,黄明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安心认出来了黄明却叫不出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堂哥的跟班。安心抬脚向黄明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安心在黄明面前站定,开口问道。 黄明一直低着头,听到有人说话把头抬了起来,一看是安心,不禁愣了愣。 他娘的,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安心。那安风呢?是不是也来了? 黄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向安心的身后看了看,没有安风,他的心又松了下来。 “谁在手术室?”安心又问。 “一个朋友。”黄明面不改色心不改跳地说道。 “哦!”安心不疑有他,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个人一阵沉默。 安心转身要走,黄明松了一口气,在心里祈祷着她赶紧离开。 安心刚走了两步,手术室的门突然间被打开了,一名医生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谁是安静的家属?安静的家属在哪里?病人大出血,血型特殊,血库没有这种血型。” 安心迈出去的脚猛地收回,霍然转身,她瞪大眼睛看着医生,一个箭步向前,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谁?你说的是谁?” 安心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尖。是安少吗?安少怎么啦? 安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医生诧异地看了一眼安心,又看了看黄明,“她是谁?” “她是安少的堂妹。”事到如今,黄明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无奈地对安心说道:“动手术的人是安少。” 安心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她甩甩头,深吸了一口气,急切地对医生说道:“医生,我是他的堂妹,你抽我的血。” “病人是RH血型,你是什么血型?”医生看了一眼安心问道。 “我也是,我们安家人都是这种血型。”安心急忙大声说道。 “好,那你跟我进去吧!”医生说了一声,领着安心急匆匆地向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的门又关上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黄明又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发呆。 ------题外话------ 捂脸遁走,怕拍…… ☆、第237章节 手术很成功 手术室里,安少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一动也不动,安心只看了一眼眼泪便哗地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想上前好好看一眼安少,但是却被护士拦住了。 “小姐这边请。”护士安排安心上了另一张手术台,拉了一道帘子把她与安少隔开。 安心的眼泪不断地向下流。 “护士,我哥得了什么病?”安心满脸泪水地问道。 护士卷起安心的袖管,用一个橡胶管捆住安心的胳膊,拿了一根针扎在血管上,鲜红的鲜血顺着针管缓缓地向外流,流向帘子那边的安少身上。 “护士,你抽多少都没有关系,只要把人救活,什么样都行。”安心一个劲地对护士说道,泪眼朦胧看着帘子,似要透过帘子看向后面的安少。 安少的手术又开始紧张地进行了。主刀是陆尘联系的这方面的专家,世界顶级的,同时为了慎重起见,医生又派了好几个专家一起为安少做手术。 经过会诊商议决定,安少的胃被切除了一半,带着肿瘤的地方全都清除的干干净净的,手术很成功,就是在手术的时候安少突然出现大出血,造成血压下降,现在有鲜血供上来,安少的血压慢慢地上升,呼吸也慢慢地平稳了。 主刀医师轻吁了一口气,手术进行到这里基本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缝合了,一般这个时候,主刀就交给其他的医生处理,但这次破了例,主刀医师熟练为安少缝合伤口,直至最后一针结束。 “把病人推到重症监护室,二十四小时内不得进水和食物。”主刀医师摘下口罩,一脸严肃地对护士说道。 “是。”护士应了一声,熟练地为安少把伤口包扎上,然后抬到病车上推着安少出了手术室。 黄明一直在外面等着,秋晓得到消息以后也匆匆地赶了过来,与黄明一起陪着安少进了重症监护室。 麻药劲还没有过,安少还没有醒过来,平日里俊美无比的脸上此时一片苍白,嘴唇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人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得人的心里无比的心疼。 “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人专门负责你们的一日三餐,如果想吃什么直接给她说行。”秋晓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里面安少,微叹了一口气,侧过脸对黄明说道。 “谢谢秋董。”黄明对秋晓的安排表示特别的感谢。 “安少醒来了给我打电话。”秋晓又对黄明说道。 “嗯!”黄明点头。 秋晓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走了,公司里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她处理,另外最主要的是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要是被安风知道了,那事情可就是糟了。 安风被赶回美国的事情她略知一二,和安少之间的矛盾也知道一点,依安风的性格和心计如果知道安少住院,指不定会在背后搞出一些什么小动作来。 她不得不提防着一点。 安心脸色苍白地被护士扶着从手术台上走了下来,刚一抬脚,一阵眩晕袭来,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护士一脸关心地问道。 “没事。”安心虚弱地笑了笑,对护士摇头,慢慢地向前走,“护士,刚刚那个病人到底患了什么病?”安心的心里十分地担心安少,她想知道安少到底怎么啦?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很严重吗?为什么要到美国来治病?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安心的心里翻腾,她现在就想找个人好好地问一问,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胃癌。”护士很惋惜,也有一些遗憾,这样一个年轻又长得好看的男人得了这种病,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 安心听了护士的话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踉跄,人直直地就向地上倒上去。 “哎,小姐,小姐。”护士一看就有些急,急忙唤来其他的护士,一起把安心扶在推车上,然后又找来医生为安心看病。 医生检查过后对护士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失血过多又因为受到了刺激这才导致昏迷,休息一会儿,打上点滴,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随即安心被推进了普通病房,有护士通知了黄明。 黄明有些头疼。安少的行踪是保密的,来美国看病也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为的就是怕安风知道了,而且在来之前,陆尘还特意安排安少在安风所不在城市看病,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碰见了安心。 安心与安风是亲兄妹,安心知道了安风离知道真相还远吗? 黄明盯着昏迷不醒的安心,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杀机。如果安心不在了,安风是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黄明向安心慢慢地走去,在安心的病床前站定,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手慢慢地向安心的脖子伸去。 差一点,只差一点,黄明的手就要碰到安心的脖子了,只要他掐住她的脖子,就这么一拧,安心没了,安少就安全了。 可是黄明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想到刚才安心毫不犹豫地为安少献血的一幕。如果没有她,安少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从某些方面来讲,安心其实是安少的救命恩人。 安心这时动了一下,黄明迅速地缩回手,退后一步,站在病床上看着安心,静静等她醒来。 安心长长地睫毛动了动,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她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接着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等等,你要干嘛去?你还在打着点滴。”黄明一把按住安心,不让她乱动。 “我去看看安少怎么样了?”安心推开黄明的手,伸手就去拔手背上的针。 黄明阻止了她,“安少现在人很好,你不要太担心。安心小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黄明说完一脸凝重地看着安心。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就是不想让我把安少生病的事情告诉我哥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我哥的。” 安心冰雪聪明,她一下子就猜到了黄明想要说什么,她抢在黄明之前把话说了出来,说完以后,趁黄明愣神的功夫,把手背的针一拔也不管是不是流血,跳下床就向病房外走去。 黄明一愣之下立刻反应了过来,向着安心追去。 安心走得很快,手背上一直在向下滴着血,蜿蜿蜒蜒滴了走廊一路,安心全然不顾这些,她现在只想见到安少,在确定安少没事,她才能得下心。 黄明紧走两步,一把抓住安心的胳膊,用拖的方式把她拖到护士台,阴沉着脸让护士帮她处理了一下针眼。 安心想拒绝,可是一看到黄明阴沉的脸,她的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直到针眼不向外冒血了这才抬眼看着黄明,问道:“现在我可以去看他了吗?” 黄明看了一眼安心,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领着安心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越靠近重症监护室安心的脚步越沉重,步子犹如千斤重,怎么拖也拖不动。 黄明扭过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安心,她不是应该和安风的感情深一些吗?为什么他感觉安心对安少比亲兄妹还亲呢? 安心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安少,顿时泪如雨下,身体缓缓地蹲下,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心小姐,你别哭了,安少的手术很成功。”黄明站在安心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一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是什么时候得的病?他自己知道吗?”安心哭过以后,抬眼泪眼婆娑地看着黄明。 黄明扶着她站起来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这才对安心说道:“一个月前发现的,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胃疼,后来越疼越厉害,这才决定到美国来看一看,没想到做了全面的检查以后,却发现是胃癌,不过幸好发现的早,是早期,要不然神仙也救不活。安少自己知道这一切,很坦然,也很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这里有我守着,你回去休息吧!” 黄明不敢让安心在医院停留的时间过长,安心在这里,安风说不定也在这里,安心待的时间越长,安风发现的可能性就是越大。美国是安风的天下,安少被发现只怕会凶多吉少。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守着安少,一直等他醒过来。”安心固执地摇头,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她有好久没有见到安少了,对安少的那份执着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她只是把它压在心底,现在看到了安少,尘封的情感一下子爆发了。 她一定要守在安少的身边,只到确定他平安无恙,她才可以放心地离开。 黄明有些急了,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站定,对安心说道:“安心小姐,你还是回去吧!我怕你在这里时间久了安风会发现。” 黄明的话说得很直白,他的意思就是怕安心把安风给引来了。 安心对黄明摇头,“我没和我哥住在一起,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就这样黄明还是不放心。一个人住怎么样?万一安风在安心的身边安插了人,安心的一举一动还不是在安风的眼皮子底下?小心驶得万年船,黄明认为还是安心早就离开的好。 “安心小姐,你还是回去吧!我替安少感谢你救她,但是我不想因为你而让安少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黄明的语气慢慢地强硬了起来。没错,安心是救了安少,但是他不能因为她救了安少而让安少陷入绝境。 安心必须离开。 安心的心里其实也明白,可是她就是舍不得。她就想默默地守在安少的身边,等着他醒来,知道他平安无事,她其实就心满意足了。 安心坐在那里静静地不说话,好一会儿这才抬眼看向黄明,说道:“好,我走。在我临走之前,我一个条件,我希望把我给安少输血的事情不要告诉他。” “嗯?!”黄明愣了愣,不明白安心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告诉安少呢? 安心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想让安少她给他输了血,她只想默默地为他做一些事情,以弥补过去对他造成的困扰和麻烦。 安心最终还是离开,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医院,走的时候她再三交待安少醒了一定要给她打电话,她还把电话号码给了黄明。 黄明在安心走了以后,立刻把安心给他写在纸上的电话号码撕了扔在垃圾桶里。 笑话,现在躲安心安风都来不及,他又怎么可能会给安心打电话呢? 安心一出医院坐在车里就开始哭,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掉,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不应该这样的,安少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有一个很美好的人生,有一个美好的幸福家庭,他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苦难与折磨的。 安心的心里隐隐有些责怪晏晨。在安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究竟在干些什么?她完完全全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女的责任,特别是这个时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就应该在安少的身边守着他,照顾他,给他鼓励,给他信心。 安心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开电话薄找到晏晨的电话号码。 她是最不愿意给晏晨打电话的。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她,她甚至恨她,恨她抢走了安少。可是在这一刻,为了安少,她不得不给这个她曾经讨厌怨恨的女人打电话。 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去脸上的泪水,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自然一些。她刚刚正准备拔电话,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起来,吓了安心一大跳。 她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 安风?怎么是安风打来的电话?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安心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她赶紧按了接听键。 “哥,你好久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怎么现在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刚一接通,安心立刻对安风说道,语气中尽是喜悦。 面上却是一点笑容也没有,眉眼中尽是担忧。 安风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她打电话。 “你现在人在哪?赶紧回来,我在你家门口。”安心的话音落下,手机那头传来安风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安心的心咯噔一下。在她家门口?他想干什么? 安心不敢再多问,立刻挂了电话开上车就向走驶去。 席慕儿坐在车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她看了一眼车窗外打电话的安风,便把脸迈开了。 席慕儿总是在后悔中度过每一天。她后悔不该为了家庭而答应陆尘去勾引安风,她不该一时冲动留下孩子,她更不该答应安老太太陪着安风来美国。 一切一切她就不应该。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她也会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快快乐乐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享受着心爱的人无尽的宠爱。 只是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不能重头再来。 自己酿下的苦酒,必须得自己品尝。 席慕儿微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忧郁。 正如她不喜欢安风一样,安风也不喜欢她。他把她丢到安心这里了。 席慕儿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安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与她能不能好好相处是一个未知数,她只希望安心看在她肚子里怀的是安风的孩子份上,不要为难她就行了。 她的要求只是这么低。 安风挂了电话扭过头一看席慕儿还坐在车里,脸色不禁一沉,伸在在车窗上敲了一下。 窗户缓缓下降,露出席慕儿的脸,“有事吗?” “下车。”安风冷着声音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抿了抿嘴什么也没有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行李。”安风的声音冷冷地又响了起来。 席慕儿这次没有动,亦用一个淡淡的表情看着安风。 席慕儿知道安风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安风。但是她现在怀了安风的孩子,挺着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去拿一个笨重的行李,这怎么也不合适? 就算怀的不是安风的孩子,她一个孕妇也绝对不会去提行李。不是她娇气不是她金贵更不是她矫情,这是她对自己负责,如果万一出了事情呢?谁来负责? 她不能冒这个险。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皆都一动也不动。 安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看了一眼席慕儿,抬脚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把席慕儿的行李拖了出来。 “放在门口。”席慕儿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眉毛一挑,就要发火,但是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席慕儿,把行李拖到门口放好。 “你可以走了。”席慕儿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安风,人坐在行李箱上面无表情对安风说道。 安风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用这个态度和他说话?如果不是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就是她做得那些事情,她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能弥补他的过错。 如果不是她违抗他的命令临时偷偷地逃跑,他与秋晓的合同早就签了,事情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一切全都怪眼前的这个女人。 女人?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憎恨,他这一生全都毁在女人的身上。姜丽是,席慕儿也是,她们几乎毁了他一生。一想到这里,安风的眼中全是风暴,一片阴霾。 他现在撕了席慕儿的心都有了。 席慕儿一接触到安风的眼神,心里蓦地一惊,立刻用双手紧紧地护着肚子,警惕地看着他。 安风的视线落在了席慕儿的肚子上,满腹的怒火一点点地消失。席慕儿的肚子里怀得是他的孩子,就算他不想承认,这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为了孩子,安风强强地把心中的火压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席慕儿一眼后,他打开车门坐上车扬长而去。 席慕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汗浸湿,冷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刚刚席慕儿真的是吓倒了,她真怕安风会做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她自己无所谓,她紧张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论如何,她都不许安风伤害到她肚子的孩子。 安心回到家远远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她门口,而且从这个女人身形来看,好像还怀孕子。 她是谁?怎么坐在她的家门口?还带了那么多的行李,安心把车停好,带着满腹的疑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是安心吗?”席慕儿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年轻女人,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是,请问你是?”安心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突然出现在她门口这个孕妇有些好奇。 她们认识吗? “我是席慕儿,是你哥哥安风让我来的。”席慕儿对安心笑了笑,简明地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安心感到一阵莫明其妙,安风把一个孕妇弄到她这里来干什么?安心对席慕儿笑了笑,转身离席慕儿稍远的地方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响就接通了,安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哥,我正想问你,你把一个孕妇弄到我这里干什么?”安心看了一眼席慕儿,手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道。 席慕儿对此情况见怪不怪,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稳稳地坐在那里。 “她的肚子里的怀着我的孩子,快要生了,这段时间就在你家住。你好好照顾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安风冷冷地说道。 安心哭笑不得,她哥的女人要生了,然后住在她家由她照料,她哥还真敢想。 安心长吸了一口气,然后这才说道:“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她是你的女人,理应由你照顾你对。哎,对了,我怎么没听说你结婚了?怎么这么快就要当爸爸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只需要把她照顾好就行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向你说,过两天妈就要过来,和你住在一起。行了,我还事,不跟说了,挂了。” 安风说完不等安心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安心一阵苦笑,心里涌起了无边无际的焦躁,照顾一个孕妇,她妈也要来住,这不是安风派人来折磨她的吗? 安心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愈发不好起来,对席慕儿也是没什么好脸色。一个未婚先孕不自爱的女人,根本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进来吧!”安心把门打开,板着脸对席慕儿说道,伸手去帮她拉行李。 她虽然不喜欢席慕儿,虽然对她突然到访不满意,但是她终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去拿行李箱。 安心费力地把席慕儿行李箱提了进来,席慕儿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安心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结构很合理,一个两层小洋楼。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二楼有三个独立的房间,布置的很温馨。 安心把席慕儿的行李拿到二楼一个间客房。 “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楼下有厨房,冰箱里有菜,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去做,我这几天有事,可能不会经常回来,你一个人不要乱跑,无聊的时候你可以看电视,有中文台。” 安心今天很累,抽了很多的血,又受了这么大打击,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精力去招呼席慕儿,随便说了几句话,一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卧室,门刚关上,她的身体一软,顺着门缓缓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呜呜地哭着。 席慕儿对安心的态度一点也不在乎,有地方住她已经很满意了,安心没有把她赶出去算是给了她面子了,她不要求太多。 只是这个安心看起来好像生病了,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憔悴不堪。 她到底是怎么啦? 席慕儿想问一下,来到安心的门前,正准备敲门,她听到了里面安心的哭声,抬起手又放了下来,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和痛楚,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空间,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他们不需要任何的人安慰和打扰。 席慕儿收拾好行李以后,肚子也咕咕地叫了。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地下楼,自己去厨房准备做饭。 她不是大小姐,也没有权利没有资格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能做到的是只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晏晨不知道安少今天动手术,可是莫明的心里一阵阵悸动,心绪不安,她不停地吸气吐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安蓝一看晏晨的样子人立刻紧张了起来,跑出去就把医生叫来了。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医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向晏晨问道。 晏晨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紧张,一股说不出来的紧张感压着她,压得她简直透不过气来。 “放松,吸气吐气。”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晏晨的紧张,她立刻对晏晨说道,然后让晏晨学她的样子,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几番下来,晏晨的心悸慢慢地消失,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是不是心里在担心某些事情?”医生见晏晨情绪平稳了许多,这才开口问道。 晏晨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向医生点点头。 “你这样也不好,有什么事情应该说出来,一个人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的。”医生对晏晨说道。 晏晨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好,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搅得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睡觉就做恶梦,每次都是从恶梦中惊醒。 她担心安少,又紧张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神经每天崩得紧紧的,她不住地对自己说要放松,放松,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依旧心里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不想说出来,你可以写出来,把心里所想的事情用文字的方式写出来,这也是一种发泄。”医生看出了晏晨的为难,看出了她欲言又止,于是给晏晨出了一个主意。 晏晨的眼前蓦地一亮。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有些话她不能对别人说,可是她可以写出来,这样一可以打发时间二可以缓解心中的压力,何乐而不为呢? 当天晏晨就让何鑫给她带来一个平板,闲下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就在上面写写,把对安少想说的话还有对孩子想说的话,全写在上面。 陆尘当天也来了,在房间里静静地站着。 “陆尘,你来是向对我说安少的情况是吗?”晏晨抬眼看着陆尘一脸平静地问道。 陆尘迟疑了一下,向晏晨点点头。 “如果是坏消息就请不要告诉我,因为我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晏晨知道她的思想很驼鸟,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接受任何有关安少不好的消息。 她终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她不是神不是仙,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她也会激动,她也会痛苦难过伤心。如果是以前,她可以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是现在她不敢,因为她肚子的孩子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只能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 这是对安少,对孩子,也是对她自己负责。 所以她必须拒绝听到有关任何安少不好的消息。 “不是坏消息。安少今天动手术了,手术很成功。”陆尘没有把安少患胃癌的事情告诉晏晨,他只是告诉晏晨,安少的手术很成功。 晏晨怔了怔,慢慢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心,蓦然放松了下来。 “安少还好吗?”晏晨问道。 “嗯,人挺好的,现在人没有醒过来,估计明天早上会醒过来。”晏晨把黄明偷偷传出来的最新情况对晏晨说道。 “那就好。”晏晨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有什么事情比听到安少手术很成功的消息更让她高兴呢? 心悸的感觉瞬间没有,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也瞬间没有了,她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不过,手术过程中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大出血,是安心输的血。”陆尘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向晏晨提一下,不管安心的出现是故意还是意外,他们都要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要和晏晨商量着能不能转到另一家医院。 安心?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晏晨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 怎么是她呢?晏晨觉得这个人都快要从自己的记忆中消失了,现在忽然一下子被人提起,她又想起以前的不愉快。 那是各种心寒。 安心喜欢安少的事她隐隐地知道,只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这件事情,她以为安心已经从她和安少的生活中消失了,没想到她竟然以这种方式又见面了。 天意吗? 是老天故意安排让安心去救安少? 晏晨沉默不语。想起安心的同时,她突然又想到了安风。安心在,安风还会离得远吗? “安风呢?你们知道他现在行踪吗?”晏晨皱着眉头问道。 “据监视安风的人传来的消息,安风带着席慕儿去了安心所住的地方,他把席慕儿扔下人又回去了。” 陆尘把刚刚得到消息告诉晏晨。 “当初你们联系医生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了安风和安心?”晏晨皱了皱眉头。 陆尘一脸的自责。 这是他的失职,当初只是考虑到了安风,根本就把安心给忽略了。因为安心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很久了,这也是他们忽略的重要原因。 陆尘现在也是后悔莫及。因为一个小细节,他将安少陷于危险的境地,如果安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抵清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当时只考虑到了安风,把安心忽略掉了,现在不只是安心的问题,二夫人也要去美国,不日将抵达安心的住处。”陆尘脸上表情很凝重,安心是敌是友现在还不清楚,又出现一个萧莉莉,这下安少更危险了。 晏晨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安心就不知道怎么对付,现在又来了一个萧莉莉,如果安心把安少在美国看病的事情对萧莉莉说了,依萧莉莉的性格,她必定会告诉安风。 安风对安少恨之入骨,在这种情况下,难保他不会对安少下手? 怎么办? 一定要阻止萧莉莉去美国。 晏晨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萧莉莉去美国。” 陆尘摇头,叹了一口气:“晚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等我们得到消息以后,二夫人已经坐上去美国的飞机了。” 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晏晨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现在除了尽快地给安少转院,好像别无选择了。 只是安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不,还有一个办法,给安心打电话,把她拉拢过来。只是这个办法太冒险了,稍有不慎,就会把安少亲自送到安风的手里,任由安风宰割。 可是晏晨想赌一赌,只要拖一段时间,拖到安少的身体能好转一点,这样她就赢了。 “给我找安心的电话,我要和她好好地谈一谈。”晏晨想了想对陆尘说道。 一脸的坚定。 只有要有一点点办法,她都要去试一试。 她在赌,赌安心爱安少的程度。如果安心是真的喜欢安少,她一定会愿意为安少做任何事情。 安心接到晏晨的电话明显地一愣。 “怎么是你?”安心沙哑着声音说道。 “安心,我想和你好好地谈一谈。”晏晨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谈?有什么好谈的?晏晨,你不配给堂哥做妻子,你是一个不称职的妻子,堂哥生病了你居然不来陪他,你是怎么给人家当妻子的?”安心一听晏晨说话这火就蹭蹭地向上冒,怎么压也压不住,虽然这不管她的事,她还是把晏晨一阵数落。 晏晨苦笑。 她何法不想去陪安少,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可是她现在的这种情况,连床都不让下,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她怎么能去陪安少? “安心,我的情况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说。你给安少输血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替安少谢谢你。”晏晨很真诚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哼了一声不说话。 晏晨接着说道:“安心,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你不就是让我瞒着我哥吗?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给我哥说的。如果你有时间你就来美国好好地陪陪他。他一个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很可怜的。” 安心一想到安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陪伴,她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吵哑一片。 晏晨的心情也跟着感染了,握着手机一声不吭,好一会这才对安心说道:“安心,谢谢你!” “不要跟我说谢谢,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堂哥。我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个人残杀。” 安心吸了一口气毫不客气地对晏晨说道。 “我明白。但我还是谢谢你,代安少谢谢你。”晏晨真诚地说道。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烦,我说过我不是为了你…” “啊——” 安心不耐烦地对晏晨说道,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一声凌厉的惨叫声打断,她吓了一大跳,立刻拿着手机跑了出去。 是席慕儿。 她摔在楼梯下。 身下有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流在洁白的地板上,刺眼异常。 安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顾不得再与晏晨说话,匆匆地挂了电话向楼下冲去。 “你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摔下来了?”安心颤抖着手拨了急救电话,接着把席慕儿的头抱在怀中,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席慕儿,看着地上那触目惊心刺眼的鲜血,心里忽然想到她自己流产的那一幕,心在这一刻疼了。 为自己,也为席慕儿。 “渴了想下楼找点水喝,没想到一脚踩空,就摔了下来。”席慕儿紧紧地抓住安心的手,艰难地说道,肚子一波接一波的疼痛,让她的脸色苍白如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滴下来。 “安心,救我,快救我,我恐怕要生了。”席慕儿抓住安心的手一声一声向安心乞求。 “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了,你坚持一会儿,你坚持一会儿就好了。”安心紧紧地抱着席慕儿,一遍又一遍地席慕儿说道,她不时地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呢?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安心觉得自己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她现在急得都想要杀人了。 晏晨也听到了手机里的那一声惨叫声,心里莫名地一紧,直觉告诉她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声音不是安心发出来,现在安心的家里除了安心还有席慕儿,如果不是安心那一定是席慕儿了。 席慕儿出事了。 晏晨立刻对陆尘说道:“安心的家里出事了,立刻让我们的人去安心家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陆尘不敢迟疑,立刻与美国方面联系,让他们立刻去安心的家里看个究竟。 监视安心的人不敢怠慢,接到电话以后立刻去敲安心家的门。 席慕儿的肚子越来越疼,疼声一声高地一声,安心六神无主,眼泪早就逼了出来,听到有人敲门,她像听到救星一般,放下安席慕儿撒腿就去开门。 一个陌生的外国人。 “有什么帮助的吗?我在外面听到里面有人在呼救。”来人对安心说道。 ------题外话------ 有想说的吗?使劲地砸我吧! ☆、第238章节 安风察觉了 “要帮助,有人要生了,赶紧帮我送医院。”安心激动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一把抓住那人把他拽进屋。 来人一看屋里的情形,同样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立刻向席慕儿奔去,抱起席慕儿就向外走去。 安心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会开车吗?”那人一边急走一边问向安心。 “会。” “开我的车,立刻。”那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催促着安心开车。 “哦!”安心不敢迟疑,立刻上车开车向医院的方向疾驶。 车子在马路上一种狂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医院,安心刚停下车,那个抱着席慕儿向医院跑去,一边跑嘴里一边叫道:“医生,救命,有人要生了。” 医生护士闻讯赶来,立刻从那个人的手中把席慕儿接过,放在推车匆匆向手术室推去。 席慕儿早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汗水湿透了衣服。 安心双腿发软,勉强扶着墙壁站着,心里一片焦急。如果席慕儿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安风一点不会放过她的。 给不给安风打电话呢?安心的手碰到手机犹豫一下。 安风是孩子的爸爸,席慕儿出事他应该是第一个来看席慕儿,可是安少在这家医院,如果安风知道那怎么办? 安心摸手机的手慢慢缩了回来,她重新把手机装在口袋里。 再等等吧!说不定席慕儿没事呢? 可是她留了那么多的血,能没事吗?安心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心里一阵后怕,一阵悸动,幸好有人来帮忙,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心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好好地谢谢那个帮助她的人,她抬眼四处看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安心向医院外面跑去,刚刚还停在院子里的车已经不见,那个帮助她的男人已经不知踪影。 安心一阵怅然若失,她连一句谢谢都还没有说,恩人就已经走了,这让她的心里非常的过意不去。 希望有缘再见,那时她一定会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 安心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转身向医院走去。 席慕儿还在手术室,里面具体情况她还不知道,她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安心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下,头一阵阵眩晕,眼前金星直冒,她上午才给安少输了血,又没有休息好,现在又经历了这么一摊子事,她的身体早就支撑不住了。 安心觉得自己好累,累得她好想睡一觉,可是她不能,席慕儿还在手术室里,她不能睡。 安心现在好想找个人来替替她。可是该找谁呢?找谁都不合适。除了安风。 因为席慕儿是他的女人。 安心的手又伸到口袋里,手指摸到了手机,左想右想之后,安心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她还是不能冒这个险。 她不能让安少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她只能苦苦地支持着。 晏晨这时已经得到安心这边的情况,心里蓦地一紧,席慕儿出事了,那安风呢?他得到消息一定会赶去医院的。 如果碰到了安少会怎么办? 晏晨的眉头皱了起来,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安少现在躺在病床上,倘若安风想要他死,那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 绝对不能让安风知道安少在医院。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安风知道呢?除非安风不知道席慕儿住院的消息,这样的话,安风也不会跑到医院去。 这还要求助于安心。 安心现在是整件事的关健。只要她不说,安风便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席慕儿的肚子里怀得是他的孩子,现在席慕儿出事,不让安风知道这合适吗? 晏晨捏着手机,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 该不该给安心打这个电话呢?打了该怎么说? “安太,不如这个电话由我来打吧!”陆尘知道晏晨的为难,也知道有些话她无法说出口,但是为了安少的安全,他们必须不得不做出选择。 虽然这种做法对席慕儿很不公平。 晏晨默默地点头,为了安少她只能自私一回。 “陆尘,打完电话以后立刻安排席慕儿的父母去美国。”晏晨想了想对陆尘说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陆尘点点头,握着手机出了门,大约十分钟以后,他又回来了,对晏晨点头,随后离开。 晏晨松了一口气,她不在乎经过是什么,她只在乎的结果,只要安心瞒着安风,安少就少了一份危险。 这样就够了。 安心接到陆尘的电话时明显地一愣,在陆尘请求她不要把安少在医院的事以及席慕儿住医院的事告诉安风时,安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心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呆呆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大脑一片空白。 黄明也接到了陆尘的电话,陆尘终究还是不放心,吩咐黄明多找几个人守在门口。 黄明本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一来,越发引人注目了。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这样做了。黄明打电话联系把在美国他们的人召集起来,隐藏在医院里,随时随地警惕地看着一切进出医院的人。 一个小时以后,席慕儿终于生了,早产,剖腹取了一个男孩出来,母子平安。 安心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没高兴的晕过去。生了,终于生了,一个晚上的焦急等待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怎么能不令她高开心呢? “医生,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你们。”安心抱着孩子,不停地向医生说着感谢的话。 “这是我们的职责,让病人好好地休息去吧!她今天累坏了。”医生对安心笑了笑,交待了几句,便让护士们推着席慕儿进了病房。 安心抱着孩子匆匆地跟在后面。 晏晨拉拢了安心,却没有把萧莉莉给解决好,事情差点又坏在了萧莉莉的手中。 萧莉莉是第二天到达的美国,刚一下飞机她就给安心打了一个电话,问了安心地址,坐上计程车向安心这边赶。 安心在医院里的忙得手忙脚乱。因为早产孩子席慕儿没有奶水,只能给孩子喂奶粉,席慕儿剖腹产躺在床上是一动也不能动,所有的事情全都由安心一个人来干。 照顾小的照顾大的,一天的时间下来,安心累得眼冒金星,人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她好不容易等席慕儿和孩子睡着正要去一趟超市采购一些东西,接到了萧莉莉的电话。 安心先是一喜,后又开始一惊。 喜是因为终于有人可以帮把手了,惊的是萧莉莉认识是黄明,她要是把这事给安风一说,以安风多疑的性格一定会猜到一些什么的。 安心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席慕儿生孩子不让萧莉莉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希望萧莉莉发现黄明的存在。 安心急匆匆地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安少已经醒过来,但是一动也还不能动,身上还插着导流管,鼻孔里还插着氧气,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昔日有神的双眼此时黯淡无光,整个人憔悴不堪。 安心在外面看了一眼,捂着嘴巴差点没有哭出来,她赶紧靠在墙上,不让自己被安少发现。 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意气风华狂妄不可一世的安少吗?此时的他脆弱的就像一只布娃娃,让人觉得心疼。 心疼的无以复加。 安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生生地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因为现在不是流眼泪的时候。 “黄明,我有事要和你说。”安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对一旁的黄明说道。 黄明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席慕儿早产的事情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我妈刚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到了机场,正坐车向这里赶。”安心黄明说道。 黄明的眉毛一皱,二夫人也要来?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事情越来越麻烦,一个安心都已经让他们弄得如临大敌,现在又来了一个萧莉莉,这下事情更复杂更麻烦了。 黄明一时没有了主意。他总不能把萧莉莉给绑了然后不让她过来吧? 绑?黄明脑子猛地一亮,对啊,可以把萧莉莉绑架了找一个地方关她几天,等安少的病好了以后再把她放出来。 只是这个动静好像太大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安风给引来吗? “黄明,不如这段时间你不要待在医院了。”安心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黄明暂时离开。安少躺在重症监护室不能动,萧莉莉不可能闲得没事跑去重症监护室,唯一的就是希望黄明不在出现在医院。 只要席慕儿出了院,一切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我要去哪里了?”黄明愣了愣,他来美国就是陪安少的,他不陪在安少的身边了要去哪里?把安少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 “就是暂时不要出现在医院。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一个中国人在这里特别地引人注目,如果万一被我妈看到了,她一定会把这事告诉我哥的,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安心无限担忧地说道。 黄明点头,安心说得没有错,在一大群白皮肤黄头发的美国人中间,他真的的确很显明,这也是为什么安心能一眼认出他的原因。 他必须要出去躲一躲。 安心建议的对。 可是他去什么地方?要躲几天呢?他走了谁又照顾安少? “时间不长,照席慕儿现在的情况,四五天就是可以出院了,你只需要躲上一个四天就可以了。你可以待在酒店里,安少这段时间我会找人来照顾。”安心看出了黄明眼中的为难,对他说道。 黄明摇头,四五天?时间太长了,他一天都不能离开安少,他要时刻保护安少的安全,绝不能离开他半步。 安心一看黄明摇头,忍不住急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要是万一被我妈遇到了,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不如我化个妆伪装一下吧!这样你妈就认不出我来了。”黄明想了想对安心说道。 安心怔了一下,想想,勉为其难这算是一个办法。 “那你现在赶紧就去。一会儿我妈就要来了。”安心一脸焦急地对黄明说道,说完匆匆地就要离开。 席慕儿和孩子还在病房躺着,身边没有一个人,她有点不放心。 临走前,安心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安少,强忍着心酸,她捂着嘴巴匆匆地离开了。 黄明说干就干,他对隐藏在四周的人打了一声招呼抬脚就向走去,不一会的功夫,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又返了回来,闪身进了洗生间,过了不一会一个头顶着爆炸头,黑着一张脸,唇上还贴了两撇糊子,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熟悉黄明的人差点没有笑喷了。这还是那个他们所认识的黄明吗? 黄明推了推眼镜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 安少见突然进来这么一个人,眉头皱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黄明立刻把墨镜摘了下来。 “安少是我,黄明。”黄明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成一片。 “二夫人要来了,为了怕她认出来,我稍微做了一下伪装。”黄明一语解开了安少心中的疑惑。 萧莉莉? 安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怎么也来了?她来干什么? “说来真是巧了,安心小姐在这个城市住,昨天上午你动手室撞见我了,昨天晚上那个席慕儿又早产,正好在这家医字生孩子,这所有的事情全赶在一起了。” 黄明把事情简单地向安少说了说。 安少的眼睛微微一眯。 这么说安心已经知道他在这里动手术了?那安风呢?为什么还没有动静?美国可是他的地盘。 现在他是鱼肉,安风是刀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安心小姐没把你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安风。”黄明其实也不明白安心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按道理来讲,安心和安风是亲兄妹,安心应该和安风亲才对,可是反观这安心,她不仅为安少输血,而且还帮着他们隐瞒安少的行踪。她这一系列的行动让黄明费解。 安少同样不明白安心到底为什么要替他隐瞒,除了晏晨知道安心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 安少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从来不去想它,想了也没用。安心既然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他勿需想太多。 他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脑子。 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身体养好。 安少对他现在的这种状况感到无力和不耐烦。他从来没有想象到自己会是这么的脆弱,虚弱的连大声说话都不能。 安少现在很惜命,全力配合医生。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按照医生的话来做。 如果是以前,安少绝对不会这老实。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等着,他必须得为她们负责人。 人其实有的时候不是为自己而活,一直是为别人而活。那些肆意为自己任性而活着的人太少。 虽然这种活法看起来觉得很累,可是当你的心中有了牵挂时,你会发现累其实也是幸福的。 至少让人有一种努力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为之奋斗的目标。 晏晨也在努力。 她的情绪稳定了,可是她还是吃什么吐什么,吐得她一塌糊涂,吐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安蓝也没有见过吐得这么厉害的,她每次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惊胆跳,就怕吐得厉害了,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又出现什么状况。 说来也奇怪,晏晨吐得那么用力,一次意外也没有发生,只有在她情绪波动太大的时候,她的身体才会异常。 这宝宝在让她不要生气不要担心么? 晏晨觉得很神奇,她的手抚在小腹上,才一个多月,小腹平坦,根本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来。 但是偏偏里面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而且还是倍折磨的人一个小家伙。 “宝贝,你乖乖地听话,等妈妈的身体好了妈妈带你去美国看爸爸。”晏晨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一想到安少正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晏晨的心猛地一疼。 在安少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她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想想她觉得这就是一种痛苦。 一种自责,一种愧疚,一种歉意。 肚子隐隐又有些不舒服了,晏晨赶紧收拾好情绪,吸气吐气,慢慢地让自己的心态平和起来。尽量做到不悲不喜,淡然相对。 那股不适慢慢地消失了,晏晨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肚子这个时候又饿了。 “姑,我饿了。”晏晨对守在病房里的安蓝说道。 “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林妈做。”安蓝急忙对晏晨说道。 吃什么?晏晨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吃的,这两天晏妈妈做得韭菜包子很对她的胃口,可是她又不敢多吃,就怕吃多了以后再也吃不下去了。 “随便吧!”晏晨也想不出吃什么,反正都是吐,吃什么都一样,但是不吃还不行,主要的是肚子饿。 安蓝现在最怕就是晏晨说随便两个字,她就没一个合口的,再好吃的东西一到她的嘴里就吐了出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伺候这个姑奶奶了。 到底随便吃什么呢?安蓝为难,后来索性也不管了,就照着平时吃把那补身体的什么鸡汤,排骨等等,全让林妈给了一份,让司机给送过来。 反正总是一个吐,吃多少算多少,哪怕吃一口也行,那总比什么都不吃的强,怎么地也算吸收一点了。 晏晨与安蓝同样的想法,吃一口算一口,吃不下也吃,恶心反胃也吃。 她现在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安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 萧莉莉坐上车直奔医院,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 没想到了那个女人竟然生了一个儿子,虽然她讨厌她,怨恨她,但是她为安风生下了儿子,不管怎么样,她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安心在医院门口等萧莉莉。萧莉莉一到,她立刻上前迎了上去。 “你哥呢?”萧莉莉见到安心第一句就问起了安风。 “我给我哥打电话,他这段时间正忙,没时间过来。”安心不知道这个谎能撒多久,她现在只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拖到席慕儿出院,就算是成功了。 萧莉莉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快不悦的表情,安风有这样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安风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席慕儿,要不是因为她使出了卑鄙无耻的手段勾引安风,安风会瞧得她? 她做梦去吧! 席慕儿那个贱人要身世没身世,要长相没长相,能给安风生孩子,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行了,以后有关席慕儿的事别给你哥打电话了。你哥现在忙着,没空管那个贱人。”萧莉莉根本就看上席慕儿,在她的心目中也从来不把席慕儿当成她的儿媳妇,安风也压根不会娶她,现在她生下孩子了,是时候也该滚蛋了。 安心知道萧莉莉的性格,眼睛长在头顶上,依席慕儿身世,她根本看不上席慕儿。但是让安心没有想到的是,这席慕儿都已经给安风生下儿子了,她依旧还是讨厌人家,居然连电话都不让给安风打。 这对安心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对席慕儿太不公平了。 “妈,席慕儿这人其实还不错。”安心替席慕儿说话,虽然之前她瞧不起席慕儿,认为她还没有结婚就为男人生孩子,不洁身自爱,行为放荡,可是同为女人,也是曾经的妈妈,她还是希望萧莉莉和安风能接受她。 不为别的,她希望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你少替她说话。”萧莉莉瞪了一眼安心。 安心耸了耸肩,撇撇嘴不说话了。反正这席慕儿的事情跟她无关,安风娶也好不娶也好,萧莉莉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跟她没有关系,她的心思全放在安少的身上,只希望席慕儿的伤口能快点长好,快点出院,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 安心领着萧莉莉向席慕儿的病房走去,还没有到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哇哇的,哭得特别大声。 安心的心一紧,立刻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安心一进门就看到孩子躺在床上哇哇大哭,手在空中挥来挥去,小腿使劲地蹬着,小脸蛋憋得通红,席慕儿睡在床上亦是满脸的泪水,她的手撑在床上,努力了几下也没有撑起来,反而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 安心赶紧把孩子抱了起来,转过脸又对席慕儿说道:“你躺着别动,你刚动了手术,动不得,小心刀口又裂开。” 席慕儿不敢再动了,躺在床上眼泪哗华流着。 萧莉莉这时走了进来,一看席慕儿那个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从鼻子重重地哼一声,“真是没用,就这么大的一点功夫连个孩子都哄不住。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哭?就知道哭。” 席慕儿的心里本来已经够委屈了,看到孩子哭,她的心都是疼的。她想动又动不了,就连伸手去抱一下都那么因难。她不指望萧莉莉对她好脸色,可是却没有想到萧莉莉一进门对她就一顿喝斥,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子流了出来,怎么控制都无法控制。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没看到孩子都哭了吗?”安心有些烦了,孩子不住地啼哭已经够让她烦的了,萧莉莉还来了这么一通冷嘲热讽,她就不能帮着抱抱孩子,看看孩子到底为什么哭吗? 萧莉莉还想再说几句,可是一看到孩子哇哇大声,嘴巴也就闭上,从安心的手里把孩子接了过来,掀开纸尿裤一看,接着脸一沉,对着席慕儿又是一顿骂:“你是怎么妈的?孩子拉了就不知道?你要是不会当妈,你现在就给我滚,安家不养你这种废人。” 席慕儿一听,眼泪流得更欢了,她从床上跳起来从萧莉莉的手里把夺过来,然后指着门让她滚蛋,让她滚滚的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到她。 但是她偏偏动也动不了。肚子上伤口痛,还插着导尿管,子宫收缩一阵阵地疼得她满头大汗,她现在除了躺在床上等着别人来伺候,她什么也干不了。 她只能在心里这样想,气得眼泪哗哗地向外流。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第一次当妈谁有经验了?你要是再在这里吵吵,以后就不要来了,吵得人听着烦死了。”安心没好气地对萧莉莉说道,从她的手里又把孩子接过来,放在床上把脏了的纸尿裤给取了,用纸擦了擦小屁屁,又用温水清洗干净,这才又给重新给换上干净的纸尿裤。 小家伙本来还哇哇地哭,结果这么一弄干净,哭声立刻停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惹得人一阵心疼。 萧莉莉就在一旁看着,不上手,嘴上心里想着这是安风的孩子,可是看到孩子拉了臭臭,她就开始各种嫌弃,就不动了。 她嫌脏。 安心现在都懒得说萧莉莉了。她就这个样子,不是嫌弃这个就是嫌弃那个,好像她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样,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了,瞧不起任何人。 席慕儿一看孩子不哭,眼泪也慢慢地收回去了。安心轻叹了一口气,此时心中对席慕儿同情了。 这天底下那么多的男人,找哪个不好找,跟谁不好跟,怎么偏偏找上了安风呢? 安风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一个压根就没心的人,亲妹妹都能算计。更何况是席慕儿,没背影没身世。 她也真是够倒霉的。 安心把孩子贴着放在席慕儿的身边,抽了一张湿巾开始给席慕儿擦眼泪,“以后不要哭了,坐月子哭对眼睛不好。” 席慕儿感激地看了一眼安心,幸亏这段时间有安心在,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孩子哭累了,眼睛一闭,又沉沉地睡去了。 “你也睡会儿吧!我送妈回去。”安心对席慕儿轻轻地说了一句,接着推萧莉莉向外走,“妈,你坐飞机也累了,这里有我就行了,我送你回家,你好好地睡一觉,倒倒时差,明天你再来。” 萧莉莉也是累了,虽然心里对安心不满,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却不好发作,跟着安心向外面走去。 医院大门口,黄明和萧莉莉相遇了。 黄明吓了一大跳,差点叫了出来。他娘的,不就是出来买个东西吗?怎么这么巧就遇见了? 黄明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莉莉有些奇怪,对面那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怎么一看到她们就站在那不动了?萧莉莉有些担心,暗暗地把包包死死地抓住,对安心小声地说道:“安心,你小心了,你看对面的那个黑人,他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我们看,我估计啊,他不是神经病就是想抢我们的包。” 安心也注意到,她多看了几眼黄明,忽地她吓了一大跳。虽然黄明戴了假发,脸还给抹黑,戴了墨镜,粘了胡子,可是这身高没变,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还是之前的那套衣服。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黄明,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手心开始向外冒汗。 萧莉莉一脸的紧张,她在国内的时候说听说国外治安很乱,动不动就是枪杀人的,她在心里甚至想着,如果对方要抢她的包包,她立刻给他,保证绝对不会反抗。 黄明紧张的都快要冒汗了,看着萧莉莉一步步走来,他几乎掉头就要跑,跑得远远的,让萧莉莉找不见。 安心一看黄明的那个样子,恨不得上前照着黄明踢上一脚。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他不知道他现在化了装吗?她是因为衣服才认出她的,萧莉莉今天才见黄明,她哪里知道他是谁? “妈,美国的治安很好,有我在,别怕。一个黑人,他不敢在这里里撒野。”安心拍了拍萧莉莉的手,对她说了一番话,说到黑人两个字时,她故意加重了语气,同时趁萧莉莉不注意,狠狠地瞪了一眼黄明。 黄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对啊!他现在是一名黑人,他化了装的,萧莉莉根本认不出来他来的。 他照过镜子,就他现在这副鬼样子,他妈站在他前面都认不出来,更何况只是见过几次的萧莉莉? 黄明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轻咳一声,摇头晃脑抬腿就走,一边走,一边还夸张地扭着屁股。 安心看得眼疼,别过脸不去理他。 萧莉莉越发紧张了,现在也基本可以决定对面那个人是神经病了,绝对没错,一看就是一个神经病。 黄明吹着口哨从萧莉莉的身边走过,刚一走过,黄明松了一口气,萧莉莉也松了一口气。 安心亦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安心,我们还是快走吧!刚才那人就是一个神经病,差点吓死我了。”萧莉莉拍了拍胸口,压底声音对安心说道,抓住她的胳膊飞也似地向外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黄明也是加快脚步向前走,一直走到一处拐弯处这才停下来,他轻吁了一口气,悄悄地把头伸出看了看,一看萧莉莉没有跟过来,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吹了一声口哨,抬腿就向安少的病房跑去。 安少的精神明显地好了很多,不过还是不能吃饭,喝水也不让,只是用棉签沾着打湿嘴唇,每天输好几瓶液,什么也不吃,也不觉得饿。 黄明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还好开门的声音不大,不过这已经引起安少的不满了。 他微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黄明,目光凉凉的。 黄明知道自己又犯错了,讪讪一笑,手在假头上抓了两把,然后摘下墨镜小声对安少说道:“安少,我刚刚在医院门口碰到二夫人了。吓死我了,幸好我化了装,要不然一定会被她认出来。” 安少看了一眼黄明抿着嘴唇不说话,就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就是他亲妈站在他面前都认不出来,更何况萧莉莉那个眼神? 她一向眼睛长地头底上,认识的都是一些有钱有地位的人,哪知道黄明是谁? 黄明纯属于是自己想多了。 “出去。”安少看黄明一阵眼疼,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了一句声音。 黄明还想说什么,可是一看安少脸上明显不耐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悻悻地把墨镜戴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少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来了一张自拍,然后编辑好短信给晏晨发了过去。 “女人,爷现在很好,不要担心。” 晏晨听到短信时,正吐得一塌糊涂,漱了漱口,护工拿着垃圾桶出去了,晏晨躺在床上喘气。 这种吐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她轻吁了一口气,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在手上点开,刚一点开,安少躺在床上的相片立刻映入眼帘中。 晏晨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看得她心里一阵阵心疼。 喘了一口气,晏晨把眼泪给逼了回去,手指在手机上划着。 “爷,你现在都成病美人,看得奴家好想把你压在床上。” 安少看到晏晨发过来的短信,无声地笑了。 这个女人总是能挑动他的心,让他的心飞扬起来,更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冲去那丝丝的悲伤。 嗯,他其实喜欢晏晨的这样不正经。 他其实也是那么有一点点不正经,要不然,怎么会把她娶回来呢? 安少的嘴角扯开一道好看的孤度,他的手指在手机上划过。 “女人,洗干净等着,等你好了,看怎么收失拾你。” 晏晨的短信很快就回来,依旧是不正经轻佻的调调。 “爷,就等你回来呢!想你了。” 安少看到这条短信时沉默了,他把手机收起默默地塞在枕头下。回去?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回去的日期。 他的手术是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化疗,具体要用多长时间,这个要看他身体的情况。 回去之期遥遥无期。 这还不是安少最担心的事情。 他现在担心的是安风。 他离开公司那么长时间,人又不露面,安风一定会有所察觉。他绝对不会因为他回到美国就会对他放手,他一直不甘心,一直在找机会击败他取代他,他一定会找人监视他。 拖得时间长了,他一定会知道他来了美国,也一定会知道他在美国看病。 美国是安风的地盘,是他的天下,如果他想要整死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安少现在还不想死,他要活得好好的,与晏晨还有他们的孩子高高兴兴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他还有很多心愿没有达成,他不能就这样丢下晏晨离去。 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而且让安风找不见的地方。 安少思考不无道理。安风回来一是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二是公司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所以他根本顾不上安少。 在他把席慕儿送走,等公司走上正轨以后,那颗不服输的心又开始骚动起来,他又开始注意起安少来,当他听说晏晨住院,安少久久不见面也没去公司上班时,他的直觉告诉他,安少一定在搞什么事情。 安风派了很多人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终于查出来安少来了美国。 安风的心里一阵狂喜。美国?他居然来了美国?是打算和秋晓那个贱人谈合作的事情吗? 不不不,只要有他在,他们休想合作。 他安风没有办成的事情,谁也别想干成,就算他们签了合同又如何?他要是不想让他们成功,他们就一定不会成功。 安风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吩咐下去,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安少。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他还要怎么跑出他的手掌心? ------题外话------ 都是高手啊! ☆、第239章节 新一轮的斗智斗勇 安心把萧莉莉送到家以后急匆匆地又向外走去。 “你干吗去?”萧莉莉叫住了安心,一脸的不悦,她很长时间没看到安心了,这才一见面就要走,今天在医院里当着那个贱女人的面又不停数落自己,她的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了。 “去医院啊!她还在医院待着,我不照顾谁照顾?”安心觉得她妈真是够奇怪的,难道她们要把席慕儿和孩子扔在医院不管吗?就算席慕儿再不好,可是她生下的却是他哥的孩子,难道连孩子也不管吗? “你不准去,雇人照顾。”萧莉莉颇不耐烦。 她席慕儿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让安心亲自照顾。安心是什么身份?安家堂堂的小姐,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小金贵,金枝玉叶,她怎么能去照顾席慕儿那个贱人呢? 安心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她妈到底在想什么?那是他哥的孩子,让别人照顾她真就那么放心吗? “妈,那是我哥的孩子,你的亲孙子。好,就算你讨厌席慕儿,你总不能连着孩子都不管吧?”安心无奈的看着萧莉莉,她好像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了萧莉莉,也从来都不曾想到萧莉莉会是这么的自私,自私的让她快要认不出她来了。 萧莉莉一窒,被安心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动了动,一句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最后她一跺脚,恼羞成怒地对安心说道,“行,行,你去,我看你累坏了谁心疼你。” 萧莉莉忿忿地丢下一句话提着行李上楼去了。 安心既然不听劝非要去照顾席慕儿,那她就只能随她去,只是这心里对席慕儿的厌恶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恨不得这席慕儿赶紧从眼前消失,最好是消失的远远的,一辈子都不相见。 萧莉莉对席慕儿这么憎恶,一方面是她认为席慕儿根本不配安风,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萧莉莉曾经伙同安少设计陷害安风,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那怕是席慕儿给安风生了儿子,她还是不喜欢席慕儿,希望她从她的生活中永远的消失。 萧莉莉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生闷气,越想越生气,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掏出手机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 安风正在开会,听到手机响,拿起一看是萧莉莉打来的,眉毛皱了皱,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接了。 “妈有事吗?我现在正在开会。”电话刚一接通,安风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对萧莉莉,他一贯没有什么好脸色,连伪装都懒得装一下。 “你什么时候把席慕儿给送走?这儿子都生下来,你还留着她干吗?”萧莉莉一开口就让安风把席慕儿给送走。 安风的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妈,你在说什么?什么儿子都生下来?” “哎,安心没有给你说席慕儿早产了?这个贱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连下楼喝水都能摔跤,这下可好了,把孩子提前给摔出来了。幸好是个儿子,而且身体健康,要不然我一定饶不了她…” 安风不等萧莉莉说完“砰”的一声把电话给按了,接着抓起椅子的衣服就走。 “安总,会不开了?”秘书一看安风就这样就走了,赶紧追出来问道。 安风对秘书的言理也不理,转眼间就走远了。 萧莉莉正说得起劲,这电话就被安风给挂了,听着里面传来的滴滴的忙音,萧莉莉一生气就把手机给扔在床上,接着打开行李箱取出睡衣进了卫生间。 她先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然后再想办法把席慕儿从安风的身边赶走。 萧莉莉是这样想的。 安风一出公司立刻开车向安心所住的地方赶去,在车上他给安心打了一个电话。 安心用棉签沾水给席慕儿擦干裂的嘴唇,听到手机响她把手里的棉签放下,拿着手机去了病房外。 “哥,有事吗?”安心接了电话问向安风。 “他们现在哪个医院?”安风现在不想去追问安心为什么不告诉席慕儿早产的事情,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席慕儿这个女人不让安心告诉他的。 这个贱女人想干什么?那是他的孩子,她居然敢不告诉他,看他以后怎么处置她。 安风脸上一片森然,眼里露出一片凌厉的光芒。 席慕儿这次真的被冤枉了,她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住孩子,根本就没有想到安风,也没有想到通不通知,当时她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里会想那么多的事情? 安心一听安风的话,就知道萧莉莉一定把席慕儿生孩子的事告诉了安风,要不然安风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安心的心里不禁暗自叫糟,真是怕哪样来哪样,她是真心服了。 安心轻呼一口气,然后说道:“就是我看心理医生的那家医院,你之前来过的。你是现在过来还是明天过来?” “现在正向你哪里赶,估计四个小时后到。”安风冷冷地丢下几句话就把手机给挂了,然后取下耳机开始专心致志地开车。 安心拿着了手机发愣,四个小时就到,他怎么来这么快呢?安心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向重症监护室跑去。 黄明一个人坐在直廊的长椅上,手上拿着手机,不时地抬头从玻璃窗看一眼里面躺着安少。 安心高跟鞋踩在地板发出急促的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黄明无奈地抬眼看去,除了安心谁还会这么急着跑来? “安心小姐,能不能拜托你走路轻一点?你这样走路整个医院都知道你要来了?” 黄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现在没心思和黄明抬杠,她的视线从玻璃窗向里面张望,“我哥醒了没有?” “安少那会儿醒了,现在又睡着了。怎么?你找安少有事吗?”黄明向安心问道。 “安风一会儿要来,你赶紧找个地藏起来。估计他待的时间不长,我尽量拖着他不向这边来。” 安心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安少的脸上收回,然后一脸正色地对黄明说道。 “他发现了什么吗?”黄明蓦地也紧张了起来。 “不是,都怪我妈,她对安风说了席慕儿生孩子的事情了。”安心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萧莉莉来医院。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你也要注意不要经常向这边跑,跑得多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黄明想了想对安心说道。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席慕儿还等我着去照顾呢!哎,对了,你能不能换件衣服,这几天都穿这件衣服,都有味了。” 安心说完一脸嫌恶地后退了一步,而且还用手轻轻地扇了几下。 黄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当然,现在他脸黑的根本看不出来,他抬起胳膊闻了一下,一边闻嘴里一边说道:“还好啊,没什么味道啊?” 安心又退了一步,“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记得照我说的做啊!” 安心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就好像黄明身上的气味真的很难闻一样。 这下可把黄明郁闷的,安心至于这样吗?这实在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黄明又抬起胳膊闻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清爽的味道,但是也绝对不是像安心所说的那样有味道。 不过,黄明还是照安心的吩咐走进了他的休息室,洗了一个澡,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吩咐手下密切注意安风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有什么举动,立刻向他汇报。 安心气喘吁吁地来到席慕儿的病房,在门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席慕儿正侧脸看着枕边的小宝贝。因为早产的缘故,孩子比正常出生的孩子要小,不过身体却很健康。席慕儿的心里非常的愧疚,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不小心一脚踩空,孩子也不会这么早就来到这个世上。 她让他受苦了。 席慕儿看着自己小宝贝那粉嫩的肌肤,心底一片柔软。这是她的孩子,从怀孕到生,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常人所没有的痛苦,有几次差点她没有保住孩子,还好所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终于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 想想,席慕儿就觉得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安心进门在席慕儿床前坐下,看了她一眼,说道:“一会儿我哥要来了。” 席慕儿闻言身体猛地一滞,视线从宝宝的脸上落在安心的身上,紧张地问道:“他来干什么?他是不是来跟我抢孩子的?” “他听到消息赶过来看看。这是你的孩子,你放心,谁也没有办法从你的手中把他抢走。” 安心看席慕儿觉得她真的很可怜,她怎么偏偏就跟了安风呢?她在为她以后的人生感到悲哀。 席慕儿根本没有办法把心放下来,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安风来其实就是跟她抢孩子的。 “安心,你一定要帮我,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席慕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眼中一片乞求在看着安心,现在唯一能帮到她的也只是安心了。 “怎么帮?”安心愣了一下问道。 “帮我逃走。这是我的孩子,安风不能这样硬生生地拆开我和孩子,你帮我逃走,我要逃得远远的。”席慕儿的内心充满恐慌,她现在一片惶然,伸出胳膊死死地抱着她的宝宝不放。 “你根本逃不脱的。”安心向席慕儿摇头,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逃走?就算她现在能动,是一个正常的人,在美国她是根本逃不开安风的手心。 安心比谁都清楚安风的势力。 席慕儿的眼中有些绝望,难道她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安风从她的身边把她的孩子抢走吗?不,不,谁也不能从她的身边把孩子抢走,这是她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她的身边把孩子夺走。 除非她死了。 席慕儿的心里滴水成冰,心里跟长了草一样,一片荒芜。她恨自己无法动弹,她恨自己没用,她恨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与其说恨安风,倒不如说她更恨自己。 席慕儿的心中一片绝望,如果安风在此时从她的身边把孩子抱走,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风把她的孩子抱走。 席慕儿的眼泪开始顺着眼角向外流,这一刻无法控制地疯涌而出。 “你不要哭。”安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席慕儿,一看到她哭,有些手足无措。 席慕儿也不想,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现在她除了用眼泪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悲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会说服我哥不让你和孩子分开的。”安心想了想对席慕儿说,“只是以后你会过得很苦。” 安心的话不无道理。 有安风,有萧莉莉,席慕儿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会很苦。但是,如果这是席慕儿的选择,她只能硬着头皮过下去。 “我不怕苦,只要能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我真的不怕苦,什么苦我都不怕。” 席慕儿一听安心这样说,绝望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希冀,只要不与孩子分开,只要能天天看到孩子,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她都愿意。 安心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女人啊!怎么就是这么傻呢? 安心没有生孩子,她自然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席慕儿选择了一条人生不归路,一条永远也看不到光明的道路。 “希望你不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为,把眼泪擦擦,你要记住,我哥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女人流眼泪,如果你不想让他讨厌你,从此,绝不可以在他的面前流一滴眼泪。” 安心用干净的毛巾轻轻地擦去席慕儿脸上的泪水,一边擦一边对她说道。 席慕儿向安心点头,“好,我不哭,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哭了,为了能够和孩子在一起,我一不能让他讨厌我,而且我一定会让他喜欢上我。” 安心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席慕儿如果能这样想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如果她讨得安风的欢心,她不但不和孩子分开,而且从此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包括萧莉莉。 “哇——”睡在席慕儿的孩子动了动,手在空中挥了挥,然后嘴巴一张,哇哇地哭了起来。 “啊,这又是怎么啦?是不是饿了?”听到孩子哭,安心立刻把孩子抱起,手在他的嘴边探了一下,小家伙的嘴巴立刻跟了上来。 果然是饿了。 “你看着孩子,我给她泡奶粉。”安心把孩子放在席慕儿枕头边上,赶紧去泡奶粉。 席慕儿的脸贴在宝宝的脸上,嘴里不停地说道:“宝宝不哭啊!姑姑正在给宝宝泡奶粉,宝宝一会儿就有吃的了。宝宝不哭。” 席慕儿的脸上此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圣洁,显着一种母性的光辉,语气中充满温柔和宠溺。安风站在门口,恰好所把席慕儿的所有表现收在眼底。 安风心一动,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心和席慕儿同时把视线投在安风的身上。 “哥,你来了。”安心向安风打了一个招呼。 “嗯!”安风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席慕儿看着安风,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说道:“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们的孩子,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安风有眼中有些诧异,眉毛微微挑了挑,他抿着嘴巴不吭声,视线投在还是在不住啼哭的孩子身上。 安心这时已经把奶粉泡好了,她伸手去抱孩子。 席慕儿这时又开口,“安心让你哥抱抱吧!” 安心看了一眼席慕儿,眼中全是赞赏。 席慕儿的表现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她只能说,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她讨好了安风,又有她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安风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惊讶。这样的席慕儿让他诧异,又感到吃惊,这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他不由自主地对席慕儿多看一眼,心中对席慕儿的厌恶减轻了不少。 安心把孩子抱起塞到安风的手里。安风伸去接,才出生的孩子有些软,脖子撑不起头的重量,安风抱得有些狼狈,不知道该怎么抱才好。 “一只手托住他的头。”席慕儿在一旁指挥着,看着安风狼狈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太手用力,扯到了伤口,她又禁不住地呼疼。 “活该!”安风看了一眼席慕儿,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还是我来吧!”安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把孩子从安风的手里把孩子抱了过来,把奶瓶塞到孩子的嘴里。 孩子饿坏了,奶嘴塞到嘴里立刻停止了啼哭,吧叽吧叽地吸了起来。 席慕儿的视线停在安风的身上,说:“孩子还没有起名字,你给起个名字吧!” “名字?”安风喃喃自语,沉思片刻以后,他对席慕儿说道:“就叫安慕然吧!” “嗯?!”席慕儿愣了愣,安慕然?安风为什么要把孩子取名叫安慕然? “安慕然,慕然,好名字。安代表我哥,慕代表你,然是代表我的好侄儿,你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哥,我说对不对?” 安心笑嘻嘻地看着安风。 安风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不承认也不反驳安心的话。 席慕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眉眼弯弯,心中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 她终究还是向现实低了头。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也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她只想带着孩子一个人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她的生活不需要安风的掺与。 可是随着安风的出现,她平静的生活被打乱,她的梦想她的坚强她可怜的自尊,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全部抛弃。 她必须要向讨好安风。 这是一种不得已。 “慕然,然然,你有名字了,你爸爸给你起的名字,慕然,你是爸爸妈妈心爱的小宝贝,你一定要健键康康的长大,快快乐乐的。” 安心看了一眼席慕儿又看了一眼安风,用手在安慕然粉嫩的小脸上轻轻逗了一下,故意加大声音在安风和席慕儿的面前说话。 安风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席慕儿亦是同样的不说话,满眼都是疼爱地看着安心怀里的孩子。 为了孩子,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安风打量了一下病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医院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病房?这个房间的环境太差了。” “没有了,当时只有这么一间了。”安心急忙对安风说道,心里不由得一紧,VIP病房离重症护室太近,当时她就是考虑到这一点,这才要了这么一间普通病房。虽然环境比不上VIP病房,不过比起其他的病房好多了,至少还是一个独间。 安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也没有说,抬脚就向外面走去。 “哥,你干嘛去?”安心的心一下子提得高高的,抱着安慕然追了出去。 “我去找院长,让他给调一个病房。”安风冷声说道。 “哥,你就别麻烦院长了,再说了嫂子现在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来折腾去的,如果你真心对她好,等她出院以后,你把她接回去,好好地对她,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安心急忙对安风说道,说到最后,她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安风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了安心一眼,又看了看席慕儿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安慕然的身上。 他不可能把席慕儿接走,就在决定把她送到安心这里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把再接席慕儿回去。 他所做的事情决定了所有的一切。 安风从身上掏出一张卡递给了安心,“拿着。” “我有。”安心只看了一眼,并不用手去接。她现在的钱够用,每个月安风和萧莉莉都会给她钱,她自己又出去找一份工作,虽然钱不多,可是过得很充实,钱现在对她来说,真的够用了。 “是给他们的。”安风瞟一眼席慕儿。 “为什么?你不接他们回去吗?”安心被安风的举动搞得一愣。 “他们住在你这里安全。”安风把卡塞到安心的手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哥,你要去哪里?”安心的心里又是一紧。 安风不会又去找院长要VIP病房吧? “我走了,以后他们母子就由你来照顾了。”安风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心,视线又停在安慕然的身上,眼中充满了不舍。 “哥。”安心的心里有些难过。她知道安风的一些事情,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 安风这次什么也没有,扭头就走,这一次,再也没有回过头。 安心的心里一片凄苦。明明能在一起,明明可以享受这天伦之乐,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这么一条不归路,从此在正确的道路上越走越偏,至此再也回不了头。 安心抱着安慕然来到席慕儿的身边。安慕然吃饱以后满足打了一个嗝,眼睛无意识地眨巴眨巴,小嘴巴张开打一个小小的呵欠,接着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安心把安慕然放在席慕儿的枕头边上,然后把安风给她的卡塞在席慕儿的枕头下。 席慕儿眼睛看着安心,里面充满了疑问。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哥给你的,你也不要推辞,抚养孩子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你安心地在这里的往下去,我哥不会把你和孩子分开,他也不会来和你抢孩子。” 安心抬手阻止了席慕儿开口,自己在席慕儿说话之前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说完以后,她微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安风的身影穿梭在医院里,在快要走出医院时,他的脚步顿了顿,突然猛地转身。 有几个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靠在墙上。 安风在心中冷笑。 从一开始进医院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有人在跟踪监视他。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又是条子。 这帮人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哪哪都是他们的影子。 阴魂不散的,每天在他的身边围绕。 有本事有证据就来抓他啊? 安风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不去理会他们,大踏步向医院停车场走去,上了车,脚底一踩油门快速地离开。 安风从来不怕,从他踏上这条道路开始,他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现在不知怎么地,安风突然有些怕死了。 是因为席慕儿和安慕然吗? 安风不确定。在他来之前,他真的已经想好无论如何也要从席慕儿的手里把孩子夺走,可是在看到席慕儿看安慕然的眼神,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也许把安慕然交给席慕儿来抚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会对安慕然好,不会亏待他。 当安风抱安慕然在怀的那一刹那,一股异样从心底升起,他希望安慕然以后平平淡淡地生活,不要像他一样,活得是那样的累。 安风之前还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完成他没有完成的愿望,可是现在不了,他只希望他能健康地长大,只要他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安风的车越驶越远,越开越快,慢慢地消失地车流中。 黄明听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这一次终于平安地度过了,可是下次,下下次呢?依安风多疑的性格,难免不会发现一些什么。 黄明一直坐在监控室里,把安风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当安风幕地转身那一刹那,黄明的心一下子提的老高老高,心中把那些手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笨蛋啊!跟踪人都不会跟,靠那么近干什么?找死啊? 黄明气得没话可说,这不是明摆地告诉安风医院有问题吗?安风如果有心的话,派人一查,立刻就能查到。 这个医院已经不安全了,必须立刻要转院。 黄明从监控到室出来直奔重监护室而去。 安少倒是一派平静,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人走了?”安少看到黄明进来,出声问道。 “走了。”黄明点头。 安少抿了抿嘴唇不说话,安风走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安风的本事很大,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相信,他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 “今天我们的人露出了马脚。”黄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少。 安少听后一言不发,牙齿恨得痒痒的,这一帮蠢货,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安风这医院有问题吗? 安少的手心直发痒,要是他能动,他一定会照那几个人的屁股狠狠地踹上几脚。 他娘的,这大脑就是一个摆设,也不知道陆尘从哪里找来的这帮人,一个个的全都是笨蛋。 “安少,接下来怎么办?”黄明现在也没有了主意,除了问安少怎么办以外,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安少气得要吐血了,看黄明眼睛都是疼的。 他是一个病人呢?而且还是身上还插满了管子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的一个重病号。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养病,他现在需要静养,能不能不要总拿这些事来烦他? 安少甚至认为,照这样下去了,早晚有一天他不是被黄明等人气死,就是被他们烦死,根本就不用等到安风出手。 “派人监视席慕儿的病房,要故意露出马脚来让安风知道。” 安少咬牙切齿地对黄明说道。 “为什么?”黄明一阵错愕,不明白安少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这不是明摆把安风吸引过来吗? 这样安少不是更加危险了? “你娘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照爷的话去做就行了,滚,赶紧给爷滚得远远,爷现在看着你眼疼。” 安少终于发怒,低着声音咬着后牙齿对着了黄明一声怒吼。因牵动了伤口,安少一时又疼得直吸吸,恨不得把黄明提出去给扔了。 “安少,你别生气,我这就按照你说的做,我滚,我现在就滚。”黄明一看安少生气了又看到他疼的直吸吸,他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了,赶紧向外走去,生怕又惹了安少生气候牵到伤口疼。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他怎么让这么个蠢货跟了来?简直就是白痴一个。 他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你说他的脑子是不是都要进水了? 安风贩卖军火,手上还有很多条生命案,那警方不可能不知道一些,他也不可能没有仇家。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安风的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让安风误以为是他的仇家和警方欲对席慕儿下手。 如此这样一来的话,安风必定会有所行,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席慕儿给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样的话,这里暂时就是安全的了。 黄明不明白安少的想法,但是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绝对会服从安少的命令,就算是不理解不明白,他也会服从安少的安排。 黄明把那几个已经暴露的人安排去席慕儿的病房守着。每天什么也不干,来回就那么在病房门口晃悠,次数多了,他们引起了安心和席慕儿的注意。 “安心,你有没有觉得有人一直在我们病房门口转悠?”席慕儿略显得有些紧张地看向安心。 早听说美国不安全,要是这些人是坏人那该怎么办? 安心早就得到了黄明的能知,知道这些人是黄明安排转移视线的,于是,她装出比席慕儿更紧张的样子对席慕儿说道:“你也感觉出来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今天早上我就觉得不对劲,老是有人在我们病房门口晃悠,一看到我就赶紧离开了,可是过一会儿又来了。” 席慕儿越发紧张了,神紧绷得紧紧的,不由自主把安慕然紧紧地搂在怀中,“安心,他们是不是坏人?是不是来跟我抢孩子的?是谁?他们究竟是谁?” 安心看席慕儿紧张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愧疚,不过为了安少,她只能对不起席慕儿了。 “你不用太紧张。我现在不怕他们是来抢孩子的,我就怕他们是我哥的仇家,唉——”安心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担心,布满了忧愁。 “仇家?”席慕儿一听心里地一个咯噔。她之前经常喜欢看电视看小说,电视里小说中有仇家来寻仇,他们绑架他的妻儿,然后是各种惨烈的画面,有的是把他们杀了,有的是把他们卖了,还有的是借此要挟,总之是各种可能。 “安心,他们不会对我们不利吧?”席慕儿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安心眼中的担忧更深了。 “那要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吧?”席慕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脸上一片坚定,她绝不能这样等着别人来害她和安慕然,她死不要紧,她不能让儿子跟着一起死。 决不能。 “给我哥打电话,我哥一定会有办法的。”安心想了想对席慕儿说道。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安心,快给你哥打电话,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席慕儿暗骂一声自己糊涂,她怎么把安风给忘了?安风就算不管她,安慕然他的儿子,他一定不会不管他的。 安心掏出手机立刻给安风拨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安风接到安心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事了,语气有些紧张地问道。 “哥,我们好像被人监视了。”安心压低声音对安风说道。 “嗯?”安风的眉头一皱,轻轻地嗯了一声。 果然如他猜得一样,有个把主意打到席慕儿和安慕然的身上了。 “我们要怎么办?要是他们欲对席慕儿和安慕然不利怎么办?哥,我好害怕。” 安心带着哭腔对安风说道。 “你不要太紧张,心情要放松,你们把孩子看好,从现在开始哪里也不要去。我会尽快派人来接你们。” 医院不能再待下去了,安风想了想,必须要把他们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不能拿安慕然的性命开玩笑,这毕竟是他的亲骨肉。 安风说到做到,行动迅速,在当天,来了几辆车悄无声息地就从医院把席慕儿和安慕然给接走了。 安心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她放心不下安少,不过对安风说是因为放心不下萧莉莉。 安风也不勉强,毕竟他们针对的人是席慕儿和安慕然,安心跟着他们反而不方便,再加上安心还有萧莉莉要照顾,他也就随她走了,把席慕儿和安慕然给接走了。 安心只到这时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席慕儿走了,安少也就安全了,她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了。 她现在最希望的是萧莉莉也离开,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每天跑医院了来看安少,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陪着他,为了加油,希望他早日康复。 这样她就可以心满意足。 安心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在席慕儿的父母来到美国以后,萧莉莉也不知在想一些什么,拎着行李去了席慕儿现在住的地方,安心一下子清静了,只是席慕儿那边可热闹了,闹心的事一桩接着了一桩。 日子又平静了,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安少开始做化疗了。 安风没有停止对安少的寻找。只是这段时间家里突然多了一些人,他明显的精力跟不上来,家里一天到晚闹哄哄的,孩子一天到晚地不住地啼哭,把他的脑袋都要吵大了,寻找安少的事就慢了下来。 这给安少了一段时间。 安少的头发开始一把把地掉,他的脾气也是一天天地见涨,只有在接到晏晨的电话或是短信时,他的心情才会好一点,脸上会露出些许的笑容来。其他的时间他总是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 黄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忍不住他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问问晏晨有没有可能来美国一趟。 ☆、第240章节 晏晨知道真相了 晏晨接到电话以后沉默了很久,她让安蓝把医生叫了进来,然后找了借口把安蓝给支了出去。 “医生,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想去一趟美国。”晏晨盯着医生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 “绝对不可以。”医生对晏晨摇头。 晏晨的情况很不好,她现在胎儿很不稳定,之前发生过多次紧急状况,如果不是因为抢救及时,这肚子的里孩子早就没了。 她现在连床都不让下,更别说是去美国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有起飞落地的震动与颠簸,她现在的这种情况是根本承受不住的。 晏晨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暗下来。她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可是她不死心,她还是想问一问。 因为安少需要她。 很需要她的陪伴。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晏晨不甘心地问道。 “除非是你不想要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了。”医生很严肃地晏晨说道。 晏晨猛地一窒,她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她绝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她已经流过两次产了,这一次她绝不能再像上两次一样,她要努力地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她都要把她生下来,然后等着安少健康地归来。 医生走了,晏晨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房顶发呆。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孩子,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去谁都是她所不愿的,在这个没有答案的选择题中,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老公,对不起! 晏晨有泪水自眼角轻轻地滑落了下来,顺着脸颊,瞬间没入发丝中。 晏晨觉得自怀孕以后,她整个人脆弱了许多,多愁善感,泪水也多了起来。她曾经说过,至此再也不会流一滴眼泪,现在她失言了,想到安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独自受苦受罪,她的心里就充满了酸楚,禁不住泪水经常毫无征兆地就流了出来。 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晏晨有些吓到了,她赶紧擦干眼泪,吸气呼气,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道冷静冷静,慢慢地那股不适终于消失了,晏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不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选择题,肚子的孩子为她做了选择。 她选择了孩子。 晏晨深呼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黄明拨了一个电话。 声音很冷静。 “黄明,我想我短时间里没法去美国了,你一定要把安少照顾好。” 黄明听晏晨这样说,他的脸上一阵错愕。他以为晏晨在听到安少不好的消息以后立刻会赶过来,可是没有想到等到的会这个结果。 这让黄明始料不及,不理解,对晏晨起了不满。 晏晨没有为自己解释,轻轻地丢下几句话以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黄明盯着手机愣愣地看,半天没有说一个字。 “你发什么呆?”安心手里拎了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一看黄明傻愣愣的样子,她忍不住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黄明回过神来,对安心笑了笑,把手机收起,视线落在安心手上的保温桶上,说:“安心小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用你给安少送饭吗?你怎么还送?安少有专人做饭。” 黄明有些话没说,他想告诉安心,安少根本就不会吃她做的饭,不管她送来的是什么,安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可是看到安心每天依旧开开心心地为安少做饭送饭,脸上一片笑容,黄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这样伤害一个女孩子,真的很不好。 “他们做的哪有我做的好?你给我哥送去。”安心固执地把手里的保温递给黄明,让黄明代她给安少送去。 黄明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地接过。 “他最近的情绪怎么样?”安心站在玻璃窗向里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心酸,眼眼发涨,她赶紧把目光收回,别过脸,不想让黄明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很不好。”黄明叹了一口气。 安少现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化疗不但让他的头发一把把地掉,胃口一点点地减少,也让他的脾气显得特别暴躁,他几乎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每天都在发脾气。 黄明真的不知道安少一直这样下去,结果会是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只有更糟没有最糟,他真的怕安少挺不下去了。 安心一阵沉默。 她查看过很多医书,在网上也查看过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她知道化疗是一个极其难熬的过程,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在这种情况下,安少需要最亲最爱的人陪在身边。 安少的心中又涌出了对晏晨的不满。她不明白的是,在晏晨的心中有什么比安少更重要。她不是一直爱着安少吗?为什么在安少最难过的时候不来陪着他? 安少越来越来讨厌晏晨,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留在安少的身边。 安心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怀绪慢慢平缓下来,她掏出手机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语气很不好。 “晏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太过分了,现在是安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陪着他?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 晏晨默默地承受着安心的指责,她不为自己辩解,因为再多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没有陪在安少的身边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也是她的选择。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如果你的心里还有一点点爱着他,你就应该马上飞过来陪着她。” 安心听晏晨半天不说话,体内的火蹭蹭地向外冒,对着手机就是一顿怒吼。 晏晨依旧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直接把手机给挂了。 她真的无话可说,对安心的指责,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因为安心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果她了解了,晏晨相信,她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吐出,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再因为她而让肚子里孩子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她真的是没脸再见任何人了。 安心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气得她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见过冷血的,可是像晏晨这样冷血的女人,她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安少有多护着她有多爱着她,她不知道吗?不然,就凭她这种没身世的女人,在安家早就让人拆骨入腹了,她还会活得这么肆意? 安心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说话。 “安心小姐,如果没事,你还是走吧!你来医院来频繁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黄明皱了皱眉毛,对安心微微有些不满。他虽然在心里有些责怪晏晨,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外人来说数落她,就连安心也不行。 所以,黄明催促着安心早点离开。 安心瞪了一眼黄明,缓缓起身盯着黄明,抿着嘴巴没说话,她知道她刚才的话引起了黄明的不满,但是她不打算道歉,她本来说的就是真实,当着安少的面晏晨的面她都敢说。 黄明黝黑的脸一片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安心,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心看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伸出脚在黄明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头一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黄明的脚背钻心的疼痛,他把保温桶放下抱着脚一阵乱跳,嘴里疼得直吸吸。这个女人还真敢下脚啊!她不知道穿着高跟鞋用鞋跟踩人会很疼的吗? 黄明的眼泪差点没被逼出来,抱着脚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吁了一口气,踩着牙把鞋子给脱了。 脚背高高地肿了起来,一片黑紫。 黄明倒吸了一口气,这伤势?他跟安心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她下这样的狠脚?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 这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看,这就是下场。 黄明苦着一张脸重新把鞋子穿好,然后一拐一拐地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 这才几天的功夫安少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子了,瘦骨磷峋,眼眶深陷,眼睛显得特别大,医院的病服穿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手上的青筋直暴,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安少不为过。 安少靠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枕头,一觉醒来,枕头上又落下一层头发,看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再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他的头发就要全掉光了。 这对爱美的安少是难以忍受的。 黄明看到心里一阵难过,他默默地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少斜了他一眼,扫一眼保温桶,抿了抿嘴唇,“拿出去扔了。” 黄明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提着保温桶一拐一拐向外走去。心中不明白,为什么安少对安心这么排斥? 安少的心眼很小,他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就会忘了安心曾经做过什么,对安心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为排斥感,不管她做什么,他依旧无法对她亲近。 就是堂妹也不行。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了,病房里一片寂静,安少拿出手机拍了一自拍照,看着手机里他现在的样子,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站在晏晨的面前,她一定不会认出他来吧! 他现在自己都嫌弃都嫌弃自己了。 安少的脾气就这样又来了,“砰”的一声,他把手机狠狠地扔在地上,手机在地上蹦了两下,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安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开始撕着头发。 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缕缕地飞了下来,落在床上,落在被子上,落在地上。 安少的心里憋着一股火,一股难以控制的火,他抓起枕头狠狠地扔了出去,被子也被他扯着扔在地上,他靠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种日子,他真的是过得够了。 痛苦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心里。 黄明在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想推门进去,脚步刚抬起又落下,让安少发泄吧!发泄出来心情就会好起来的。 黄明在心中这样想着。 发泄完,人也累了,安少疲惫地闭上眼睛。 晏晨此时的情绪不是太好。她拒绝去听安少的病情,像个鸵鸟一样,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她固执地认为安少只是小病,过不了多久,安少就会回来的,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安少依旧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晏晨就知道事情有些不戏劲。 她的心里跟长了草一样,整个人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她想知道安少的病情,又怕知道安少的病情。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得住。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黄明和安心的电话,让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也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安少的情况不好,很不好。 晏晨吐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拿出手机给陆尘拨了一个电话。 “到医院来一趟。” 晏晨什么也没有说,只对陆尘说了几个字就把电话给挂了,放在床头柜上,静静地等着陆尘的到来。 陆尘的心里一个咯噔,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是晏晨知道了一些什么吗?还是晏晨现在想知道一些什么? 他要怎么做? 陆尘不敢擅作自张,他向安老太太的办公室走去,向安老太太汇报了一下晏晨的情况。 安老太太陷入沉思之中。 晏晨和安少是夫妻。夫妻同心,安少迟迟未归,这早已经引起了晏晨的怀疑,只是晏晨不问,他们也不说。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经知道。 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早晚有一天晏晨都是要知道的,瞒也瞒不住,让她知道也好,让她和安少通通话,给安少一些鼓励,帮助安少度过目前最难熬的日子。 只是晏晨的身体是安老太太目前最担心的。 如果晏晨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出现了一些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安少她想救,晏晨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想保,她不允许他们出什么任何的意外,谁都不许有事。 谁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怎么办? 安老太太沉思一会儿,终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把安少现在病情告诉晏晨,让医生在外面守着,一有情况立刻抢救。” 事情索性已经瞒不住了,勿需再瞒,她只希望晏晨能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能够坚强地撑下去。 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孩子和安少。 陆尘默默地点头,转身向医院走去。 医院的病房里安蓝安排护工为晏晨捏腿,躺在床上久了,捏捏腿促进血液循环,免得以后连路也走不了。 安蓝在一旁指挥,“力道不要太大了,要轻柔,脚腕也要捏一捏,对,就是这样。” 晏晨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微笑。 安蓝依旧是安蓝,不管她怎么变,她骨子里的安家人的骄傲永远不会变。 她疼晏晨不假,一天到晚守在医院也不假,不过,安蓝从不上手干任何的事情,但凡是能钱能解决的,她只会用钱。 晏晨这次住院,安蓝一共请了三名护工,工资是她自己出的,身为安家的大小姐,就算没有了安氏股份,这点小钱她还是有的。 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沙发看着晏晨,陪晏晨说说话,然后指挥护工工作。 就像现在,她站在床边,指挥着护工为晏晨捏腿捍脚,手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动作慢了也不行,快了也不行,在一旁指手画脚,把护工折腾的够呛。 陆尘进来时正好看到这样一幕场景,他对安蓝笑了笑,“没想到大小姐对这方面也挺内行的。” 安蓝的脸上有些得意,扬了扬手机,“从手机上才学的。” “呵呵,大小姐对安太真是有心。”陆尘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闲下来没事看看,你们谈事,我出去透透气。”安蓝知趣地离开,临走时把护工也叫了出去。外面,安蓝看到了好几个医生。 “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安蓝呆了呆。 “陆先生让我们来的。”其中一名医生对安蓝说。 安蓝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了。陆尘到底要和晏晨说什么还把医生叫到门口? 安蓝有些紧张,她想站在门口听听里面在讲什么,可是碍于医生场,又不能做出这么失面子的事情,一时之间把安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病房里,晏晨看了一眼陆尘。“坐下吧!”晏晨下巴抬了抬示意陆尘坐下。 “安太,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以前一直没有问,现在你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吧!”陆尘站着没动,轻舒一口气,缓缓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轻吁了一口气,沉默有半分钟以后,像下定了决心,她抬头看向陆尘,一脸平静地说道:“我想知道有关安少的任何情况,一丝一毫都不能漏掉。” 晏晨今天下定决心要知道安少的情况,不管是再坏,她都能要知道。 因为那是她的男人,她要比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状况。 陆尘看了一眼晏晨,看到了她的眼中的坚定。沉默半晌以后,陆尘终于开口说话了,“安少之前胃里查出了肿瘤,这些你知道吧?” “我知道。”晏晨的确是知道,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因为紧张过度,她差点流了产,她记忆深刻。 “后来我们没告诉你,这个肿瘤是恶性的,也就是胃癌。”陆尘停了停又继续对晏晨说道,说完以后他紧张地看着晏晨,生怕晏晨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发生任何意外。 让陆尘很意外的是,晏晨一派平静,表情淡淡的。 “我已经猜到了,如果是良性的,你们早就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了。”晏晨对陆尘说道。 陆尘无话可说。 晏晨说得没错,如果肿瘤是良性的,他早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晏晨了,而不是一直瞒着她。 晏晨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告诉我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晏晨问道。 “不好。”陆尘向晏晨摇头,“手术很成功,胃被切除了一半,可是后期的化疗却让安少吃尽了苦头。听黄明说,头发掉得厉害,情绪也不是很好,很焦虑。” 晏晨一阵沉默。 陆尘一脸紧张地看晏晨。 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在这个时候安少一定是很痛苦的吧?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压得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他无法排泄出来,又怎么可能不焦虑? 他还一直在瞒着她,每次通电话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满不在乎吊儿浪当的语气对她说道,没事了,爷现在恢复的很好,过不了多久,爷就是可以回去了。 晏晨一阵心酸。她可以想象出来安少在说这话时强颜欢笑的样子,那这让她无比的心疼。 她宁可安少对着她喊疼,却不愿意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晏晨的肚子隐隐又有些不适起来,她知道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又引起宝宝的反抗了。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了出来,再吸气再吐出来。 陆尘一下子就紧张了。 “安太,是不舒服了?你稍忍一下,我去叫医生,医生就是在门口。” 陆尘急急地对晏晨说了几句话,抬腿就向外走去。 “不用,我没事,我没那么脆弱。”晏晨叫住了陆尘。 她早就预料到了,也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她能承受得住,就是忍不住地为安少心疼。 “真的没事吗?”陆尘看着晏晨不放心地问道。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如果有事我自然会叫医生的。”晏晨向陆尘淡淡一笑。 陆尘在确定晏晨没事以后,稍稍把心放了下来,但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晏晨出了事,他怎么向安少交待? 陆尘一脸紧张地看着晏晨。 “我询问过医生,我不能去美国。”晏晨身体上的不适慢慢地消失以后,她吐了一口气,缓缓对陆尘说道。 陆尘点头,“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去美国?安太,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胎,我想安少一定会康复起来,一定会很快就会回国的。” “我想你让去一趟美国。”晏晨对陆尘说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晏晨也是没办法,她知道安氏现在离不了陆尘,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把陆尘派出去也是不得已。 陆尘跟安少身边很多年了,是安少最信赖的人,有他在安少的身边陪着,她放心。 “好。”陆尘一口答应,安氏集团有安老太太坐镇,一切运行正常,公司经营稳定,他可以放心地离开。 “我不知道安风在美国的势力有多大,但是我知道如果安风知道安少在美国,依他的性格,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你一定要务必保护好安少,最好是找一个安全的,让安风找不到的地方。” 晏晨想了想又对陆尘说道,眼里一片担忧。 安风在国内吃了败仗,心里一定忿忿不平,寻机报复,依他的性格,在得知安少在美国,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到他。 这才是晏晨担心的。 陆尘早也想到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应对措施,他已经和美国的朋友联系了,等安少的病情好转以后,立刻把安少转到一个安风找不到也不敢去的地方。 “安太,事情我早已经有所安排,你就放心地好好养胎,到时我一定会把安少完好无损地给你带回来。” 陆尘向晏晨保证。 晏晨看着陆尘,和陆尘缓缓地点头,把安少交给陆尘,她放心。 陆尘走了,一出病房,安蓝立刻围了上来。 “你对晏晨说什么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安蓝一脸紧张地问道。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感谢你们。”陆尘没有回道安蓝的话,而是先对守在病房外的医生们说道。 医生们一看没事,什么都没有说,对陆尘点点头,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陆尘这才把视线停在安蓝的脸上,“大小姐,安太很好了,您不用担心,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安蓝是骄横,但是又不是没脑子,陆尘来看晏晨,还找了这么多的医生来,就是怕晏晨出事了。他要对晏晨说什么还劳师动众地把医生叫来守在门口? 安蓝在脑子里想了想,把所有的事和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想到的是只有安少。 因为也只有安少不在晏晨的身边,也只有安少才时时刻刻牵动着晏晨的心。 “是不是小静出事了?”安蓝一把抓住陆尘一脸紧张地看着陆尘。 陆尘满脸笑容看着安蓝,“大小姐,你多虑了,真没事,安少现在好好的,你就放心吧!公司现在还有点事,安太就麻灿你多照顾了。” 陆尘呵呵地笑着,不给安蓝说话的机会,话音落下,人走出去好远了。 “哎,哎!你别走啊!你把话说清楚以后再走,哎!”安蓝气得直跺脚。她越是说话,陆尘就跑得越远,不一会的功夫人就跑得没影了。 安蓝心中那个气啊!恨不得把陆尘吊起来问个明白。看他小子还跑不? 安蓝气哼哼地走进病房。 晏晨躺在病床上闭目休息,安蓝和陆尘的对话她刚才听得一清二楚,在安蓝进门的那一刹那,她立刻闭上眼睛。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安蓝向她问起安少的事情,每提一次,她就痛一次,情绪也跟着波动一次,肚子的孩子也遭一次罪。 她不愿意与任何人提起安少的事情,她怕了那种感觉。 那种心痛的感觉。 安蓝本来是打算向晏晨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一看晏晨苍白疲惫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又把护工叫了进来,开始为晏晨捏腿,捏脚。 陆尘回到公司直接去了安老太太的办公室,把晏晨的吩咐向安老太太说了。 安老太太沉吟片刻,随后说道:“既然晏晨让你走一趟,你就去吧!有你在,我也放心。” “我一会儿就让秘书去订机票的。我走了以后,您有什么事就是找索明。”陆尘对安老太太说道。 “嗯,我知道了。”安老太太对陆尘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忙了。”陆尘的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他要赶在走之前全部处理好,在与这安老太太打了一个招呼以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安老太太微叹了一口气,满脸风霜的脸上一片疲惫,她不知道安少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她每天都处于一种紧张担心的状态。她累了,老了,好想歇一歇,可是她又不能。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再撒手不管,安家完了,安氏也完了,安家百年的基业毁在她的手里,百年以后,她怎么有脸去见死去的老太爷呢? 安老太太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戴上眼镜,开始翻看办公桌上的文件一页页地看起来。 表情是异常的认真。 半夜,安少睡不着,他算着时间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美国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她这里是白天。 晏晨的心里一片酸楚。 安少选择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为她着想,是吵到她。 晏晨压下心中的那片酸楚,笑着对安少说道:“帅哥,是不是想我了?” “是,爷是想你了。” 安少老老实实地回答。 安少的确是想晏晨,想得心都是疼的,此时此刻,他多想晏晨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哪怕是每天什么都不干,只要陪在着他,他就是高兴的。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第一是晏晨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她怀了孩子,根本承受不了长时间的飞机颠簸。 第二是这里很危险。安风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欲把他除之而后快,他不能让晏晨跟着他一起冒险。 晏晨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也想他了,很想很想。每次一想到安少,她的心就如针扎一样的疼。 她不敢太想,因为肚子的孩子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只能每天做一些事情写写怀孕的心得体会,打发这寂寞难耐没有安少陪在身边的日子。 她现在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飞到安少的身边,告诉他,其实她真的很想他,想得心都疼的。 “老公,我想你了。”晏晨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哽咽地说道。 安少的心蓦地一疼。 她哭了。 他害她流眼泪了。 “女人,说好了以后不哭的,怎么又哭了?本来就长得丑,这一哭越发不好看了。” 安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心里心疼,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番话来。 晏晨破泣为笑,“丑怎么啦?难不成你还敢把我给休了不成?” “爷哪敢啊?要是真休了你,你这个母夜叉一定会把爷给撕成一片片的。” 安少呵呵地笑着,习惯性地去拨弄额前的碎发,手刚抬,想起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手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不,我才不会把你撕成一片片。我要把你留着,天天欺负你。” 晏晨呵呵地笑着。 安少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如果可能,他现在就希望晏晨来欺负他,怎么欺负都行? 只是这只是一个梦想罢了。 沉默了一阵,晏晨故作轻松地说道:“陆尘要去美国。” “嗯?” 安少愣了愣,“他来干什么?” “我让他去的,黄明毛手毛脚的,我怕他不能好好照顾你,尽惹你生气。” 晏晨很平静地说道。 “他来了公司怎么办?”安少倒是希望陆尘能来,毕竟他们认识多年,从表面上看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实际上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陆尘懂他。 “公司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有奶奶在呢?如果实在是忙不过来,我也可以过去帮忙。” 安少又是一阵沉默。他在猜测,晏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女人,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 沉默好久,安少终于开口问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晏晨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是,我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 晏晨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下子恼了,手在床上拍得咚咚声,“就知道这个黄明干不成个正事,看爷明天把他的嘴巴给封起来。” “傻瓜,不要怪他。我们本是夫妻,你的事情我应该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老公,对不起,我不能去陪你。我们的孩子太折磨人,我现在哪里去不了。” 晏晨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哽咽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爷坚强着呢!不需要你陪,你好好地把身体养好,吃得胖胖的,别亏待了我们的孩子,要不然爷可饶不了你。” 安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嗯,我一定会把身体养好,吃得白白胖胖的,当时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老公,你也要好好地保重身体,尽量的把心情放松,争取早点回来,因为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回来。” 晏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安少,说得多了,她怕安少难过,不说自己实在是忍不住。 “爷知道,爷的身体好着呢!上次医生还说过不了多久,爷就可以出院了。” 安少故作轻松地对晏晨说道。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难过,她终究还是知道了,他让她伤心难过担心了。 安少最怕的就是晏晨接受不了他得癌症的事实,他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这才让他们所有人都瞒着她。 他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也是希望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人世,他绝不让晏晨知道。 因为他想让晏晨高高兴兴的,他不想看到她流一滴眼泪。 她还是知道了。 安少心疼之余还有一丝欣慰,还好,她没有太伤心太难过,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坚强。 这不亏是他安少看中的女人。 “太好了,我可是期待这一天都期待好久了。”晏晨的话语中充满了惊喜,不管安少是不是在安慰她,只要是这样的好消息,她都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也期盼着这是真的。 “女人,给爷来张照片,爷要看看你是变丑了还是长漂亮了。”安少不愿意话题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转移话题。 “绝对是长漂亮了,没听说过怀孕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吗?” 晏晨安少呵呵一笑。 “那就赶紧给爷发一张过来,以后每天都给爷发一张。”安少看了看时间,说话都超定一个多小时了,这对孕妇胎儿不好,他立刻结束了今天的通话,挂了手机。 晏晨的照片很快就发过来。 依旧是虚拟的背景。 照片上人很美,只是有些瘦,下巴尖尖的,看来还是不能好好吃饭,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知道哭过。 这个傻女人啊! 安少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抱着手机,视线一直停留在上面,慢慢地,带着对晏晨无边无际的思念慢慢地进入梦乡。 ☆、第241章节 被发现了 晏晨盯着手机发愣。 她好想让安少发一张相片过来,她想看看他。 可是她没说。 因为她知道安少现在的情况很糟,头发已经开始慢慢地再掉。 其实她能想象得出他现在的样子。 他不发,她不提。 安少是怕晏晨看了心疼,晏晨是为了给安少留自尊。 彼此都懂彼此。 晏晨轻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手机收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一定要好好地休息好,听安少的话,把自己养的胖胖的。 这好像有点难度。晏晨闭着眼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依旧没办法吃东西,依旧是吐,吃什么吐什么,喝水也吐,吐得厉害了她总是有一种不想活的感觉。 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强迫自己吃东西,恶心也吃,吐了以后再接着吃。她想,她一直吃一直吃,身体总会吸收一点。 晏妈妈隔一天就会给晏晨送韭菜鸡蛋包子,没发面的那种,晏晨一开始吃着还行,多吃两顿就不行了,现在一闻到韭菜就想吐,吃下去直接吐了出来。 晏妈妈有些无奈,接下来不给晏晨做韭菜包子了,开始变着法子为晏晨做好吃的。只要晏晨能吃下一口,她说高兴地合不拢嘴,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晏爸爸每次陪晏妈妈一起来,来的时候手里总是提着一些水果,不是什么贵重的,也就是最寻常的超市有卖的,像石榴,樱桃,葡萄这些份量少,只占嘴巴不占肚的。 晏晨嘴里没味的时候,就开始揪着吃,也不吃多,小口小口的,吃上一两颗,胃虽然有些不舒服吧,但是还能承受,要不然的话,晏晨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活活地饿死。 晚上的时候秋语千过来了,与阮飞一起过来的,一个抱着一个。 邵博和邵哲又长大了,肉肉的,胖嘟嘟,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看着他们两个,晏晨觉得再坏的心情都变好了。 “叫干妈,来,叫干妈。”晏晨靠在床头,腰间塞了一张被子,她笑着看向邵博和邵哲,伸手对他们兄弟两个人拍了拍。 邵博很喜欢晏晨,咧开没长牙齿的嘴巴笑开了,张开胳膊就向晏晨扑去。 阮飞赶紧抱着邵博向后退一步。 邵博的小嘴一下子噘了起来,撇了撇,眼睛一挤,嘴巴一张就要哭了。 “邵博乖,干妈现在不舒服,等干妈身体好了,再抱邵博啊!”阮飞一看不得了,赶紧出声哄着。 邵博才不听阮飞的,“哇”的一声就哭开了,声音很洪亮,差点没把房顶给震塌了。 邵哲由秋语千抱着,本来还挺高兴的,现在一听邵博哭了,眼睛挤巴挤巴的,“哇”的一声也哭开了。 两个小家伙就在病房里你一声我一声哇哇地哭着。 病房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阮飞赶紧把邵博给抱了出去。秋语千则是解开衣襟给邵哲喂奶。 邵哲闻到了奶香,哭了几声就不哭了,一口含着,吧叽吧叽地吃了起来。 病房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只有外面还传来邵博的哭声。 秋语千对晏晨歉意地笑了笑,“晏晨姐真是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孩子哭是很正常的事情。”晏晨不觉得这有什么,哪有孩子不哭的?不哭不闹的孩子才不正常。 “最近感觉怎么样?还是吐吗?”秋语千把邵哲抱在怀里抬眼看着晏晨问道。 晏晨苦笑着点点头。 “哎,你怀个孕也够辛苦的,真是难为你了。”秋语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 晏晨叹了一口气,对秋语千的话她也是颇有同感。当初秋语千怀邵博和邵哲那会儿,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恶心吃东西吐,可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哪有像她这个样子的,吃什么吐什么,没完没了,让人倍觉得无奈。 “你帮看一下邵哲,我去哄邵博。”秋语千对晏晨说道,然后看了一眼怀中吃得吧叽吧叽的邵哲,把他提溜了起来,抱起,放在晏晨的身边,扯了一下衣服向外走去。 邵博还在走廊里哇哇地哭,她要去换阮飞。 邵哲其实有些不满,他还没没有吃饱就把他给抱走了,心里有些委屈,嘴巴动了动有些想哭。 “邵哲可不能哭啊,邵哲可是一个乖孩子,看看,这是什么?”晏晨一看赶紧随手从头柜上拿起一串葡萄在邵哲的眼前晃啊晃! 邵哲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葡萄吸引了,眼睛随着葡萄的晃动看过来看过去,伸手就要去拿。 晏晨摘下一颗递到邵哲的手里。 邵哲咯咯地笑着,伸手就向嘴里塞去。 “哎,不能,酸啊!”晏晨一看立刻把手里的葡萄放下,然后就去夺邵哲手里的葡萄。 晚了。 邵哲把葡萄向嘴里一塞,葡萄里面的水被咬了出来,只见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眯,鼻子皱成一团,嘴巴直吸,完全给酸坏了。 晏晨看邵哲的样子,忍不住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这小家伙真是太逗了。 秋语千抱着邵博走了进来,一边走给邵博喂奶,阮飞跟在她的后面。 “邵哲这怎么啦?”秋语千一看邵哲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葡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与晏晨一样,脸上全是笑容。 “酸到了吧!什么东西拿着就向嘴里面塞。”秋语千嗔怪地看了一眼邵哲,赶紧让阮飞去把邵哲抱了起来,把他的手掰开,把葡萄拿了出来,又抱到洗手间去洗手。 晏晨一直在笑,小孩子真是太逗了,看到他们,所有的烦心事在这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现在有些期待自己的宝宝赶快出生了。 “晏晨姐,你要是也生一对双胞胎就好了,最好一对女娃娃,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可以当亲家了。”秋语千看晏晨一脸的笑意,突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晏晨的秋语千说的一愣,随后笑着说道:“我希望第一胎生个女孩,不过是不是双胞胎就不敢想了。要是我生了女孩子一定嫁给他们其中一个。” “要是生一个出来,这不是害惨了邵博和邵哲吗?为了一个女人兄弟要反目成仇了。”秋语千苦着脸看着晏晨。 晏晨额头上一片黑线,秋语千的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不信啊?如果你真的只生一个出来,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晏晨姐,你一定要生出一对双胞胎出来啊!”秋语千知道晏晨不信,但是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安少和晏晨的相貌就摆在那,这生出来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一定是绝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定会吸引很多男人。 他们两家走动的多又走动的近,接触多了,一来二往,邵博和邵哲能跑得了? 秋语千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晏晨生一对双胞胎女孩出来,这样兄弟两个人一人一个,就不会发生兄弟相残的悲剧了。 晏晨只当秋语千在说笑,对她的话不去理会,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后来秋语千的话成了现实,兄弟两个果然为了一个女人反目,其中一个伤心离家,独自在外飘泊多年。 当然,这是后话,是另一个故事了。 阮飞抱着邵哲从洗手间出来,邵哲眉开眼笑,手不住地拍拍,上面还有水珠子溅出来。 邵博听到动静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便把头扭过来了,继续吃奶,两只手抱着,一只脚还伸得高高的。 可爱啊!晏晨看到邵博和邵哲,眼里是止不住的羡慕和怜爱,这两个人小家伙,粉嘟嘟的,胖乎乎的,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如果她真的生了一个女孩,随便嫁给其中一个人,她也就满意了。 阮飞抱着邵哲出去玩了,把空间留给了晏晨和秋语千。 晏晨对秋语千说道:“你们两个人的进展怎么样?” 秋语千的脸红了一下,低着声音说道:“证领了。” “啊——”晏晨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真的为秋语千和阮飞感到高兴,“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 秋语千的脸更红,眼里的喜悦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她与阮飞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阮飞甚至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但是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很神奇,却又是理所当然,让人的心里暖暖的,也有了依靠,生活也变得精彩和有意义了起来。 “阮飞一定是一个好爸爸,他一定会对邵博邵哲好的。”晏晨看得出来阮飞对邵博和邵哲是发自内心的非常喜爱,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邵博和邵哲是邵华的孩子,晏晨希望秋语千能找一个对她好又对孩子好的男人。这样她就是可以放心了。 秋语千的脸上是浓浓的幸福,阮飞平时话不多,整天吊我浪当的,爱耍酷,不过,对邵博和邵哲的确是很好,从出生到现在,他把邵博和邵哲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地看待,这让秋语千非常的感动。 一个男人如果真正的爱你,他一定会爱你的一切。 他们是今天上午领的证,在领到证以后,阮飞的一番话把秋语千说得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阮飞当时是这样说的,“语千,我是第一次给人家当老公,第一次给当爸爸,我可能会做得不够好,不过我会慢慢地改,争取做到最好。两年之内我们不要孩子,等到邵博和邵哲长大以后,我们再考虑。” 这番话是阮飞给秋语千说得最多的一次话,没有一句爱你,喜欢你的,但是就这样,秋语千却感动的稀里哗啦,一颗心落在阮飞的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秋语千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有两个可爱健康的儿子,有一个默默地陪在身边照顾他们母子的男人,还有一个待她如亲姐妹的好朋友,人生的幸福莫过于如此。 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很完美。 秋语千和阮飞待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就走了,秋语千其实还想多陪一会儿晏晨,但是禁不住邵博的邵哲闹腾,只好和阮飞早早地离开了。 晏晨很舍不得秋语千他们的离开,好想让他们再多陪一会儿自己,因为她一个人怕黑夜,一个人怕寂寞,没有安少在身边,身边有再多的人,她也会感到寂寞和孤独。 安少第二日又早早地醒来了,枕头上又落下了一层密密的头发,安少只看了一眼,便让黄明把枕头重新给换了,很意外地,今天他没有发脾气。 安少让黄明找来了理发师,索性把头发全部给剪了,一颗锃亮锃亮的光头出现了。 黄明看得心酸,安少反倒一脸的无所谓。不是给爷掉头发么?掉啊,现在爷递成一个光头,看给爷还怎么掉? 安少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安少,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一顶帽子?”安少是爱美的,从来都是,黄明怕安少心里难过,建议给安少准备一顶帽子。 “爷这个样子很丑吗?”安少不乐意,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黄明,凉凉地说道。 黄明不说话了。男人看男人,没什么丑与不丑的。 安少觉得现在他的样子很好,不管是有头发的还是没头发,在他的眼里都好看。 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好看。 安少很满意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编辑了短信给晏晨发了过去。 “女人,爷换了新发型,看爷是不是特别帅?” 晏晨当天晚上没有收到短信,手机没电了,安蓝拿着手机去充电,本来手机是开着的,安蓝最近一直在玩手机,看有消息称,手机充电时辐射很大,于是她顺手就把手机给关了。 第二天晏晨醒来时,一打开手机,短信就来了,她一点开,安少光着头的照片就出现在她的眼里,好几张,很搞怪。 晏晨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笑过以后又是无比的心酸。 他很坚强不是吗? 诙谐的语气,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全都是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 晏晨是含着泪水给安少编了一条短信息的。 “很帅,不管你是什么样,在我的心中,你就最帅的那个男人。” 晏晨说的是实话,真的,不管安少变成什么样子,在她的心中,他永远都是最帅的男人,谁也比不上。 陆尘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坐上飞机匆匆地飞向了美国。为了怕被安风的发现,安风为此次飞行的路线颇费了一些心思。他先是买了当天早上的航班,在登机那一刹那,他悄悄地离开了,躲在暗处观察,在发现有两个可疑人在后面跟踪时,他打了一通电话,接着有人出来把这两个人给带走了。 陆尘很小心,他先是买了去英国的飞机票,接着从英国转机再飞向美国,他这么费尽心思地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迷惑安风。 安风这几天快要被烦死了。他把席慕儿秘密地接回来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本来他是打算请人来照顾席慕儿和安慕然,没想到席慕儿的父母来了,正好,安风放心地把席慕儿母子交给他们照顾。 但是这引起了萧莉莉的强烈不满。那是她的孙子,凭什么要交给席家的人去照顾?就他们那些人不知道会把她的孙子给教育成什么样子?于是,当天就赶了过去。 这一下家里就热闹了。 萧莉莉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打扮的漂漂亮亮坐在客厅里,然后就开始指挥席妈妈做事。不是嫌弃席妈妈饭菜烧得不香,就是嫌把孩子给弄哭了。一不高兴就给安风打电话,大呼小叫地把安风着急忙慌地叫回来。 有好几次手下正准备向安风汇报一些可疑的情况,结果就被萧莉莉的来电给打断了。安风本不想理萧莉莉,可是萧莉莉在电话里又是哭又是闹,要死要活的,无奈之下,安风只好驾车急匆匆地向回赶。几交下来,安风筋疲力尽,就把安少的事情给错过了。 席慕儿其实也挺无奈的。家里每天都是闹哄哄的,安风回来总是黑着一张脸,身上向外冒着寒气。她本是不想理,可是为了安慕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不管是再苦再累,受再多的委屈,她绝对不会在安风的面前掉一滴眼泪。 她永远记得安心说的那一句话,安风从来不喜欢掉眼泪的女人。 席慕儿自己学着坚强了起来,她努力地试着讨好安风。她明白如果想要在这个家站稳脚步,就必须讨好安风。 安风对席慕儿的转变不可谓不诧异。 这个女人变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变了,但是她就是变了,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了。安风对席慕儿的脸色自然也好了许多,甚至有几次在萧莉莉欺负席慕儿时,他还出声帮了席慕儿。 萧莉莉心中那个气啊,把席慕儿恨得咬牙切齿,都是这个贱女人,不知道对安风使了什么*药,居然把安风迷得神魂颠倒,竟然为了她而顶撞自己。 萧莉莉的心里无端又生出一丝恐慌来,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安风会为了这个贱女人把她扫地出门。 一想到这里,萧莉莉对席慕儿越发恨得厉害了,变本加厉地折磨席慕儿,她要在席慕儿把她赶之前把席慕儿给赶走。 萧莉莉觉得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赶走席慕儿一家,于是,她想到了安心。 如果安心肯帮她,她一定就会成功的。 萧莉莉开始给安心打电话。 安心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去管萧莉莉的破事。她现在心心念着安少,看到安少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她的心就要碎了。 她一口拒绝了萧莉莉,借口说自己每天要看心理医生还要上班,根本就没有时间。 萧莉莉心里那个气啊,在电话里就嚎开了,对着安心就是一顿哭诉。说她没良心,和安风一样不管他,心全向着那个小狐狸精,等等,听着安心心里一阵烦躁。 她不理解萧莉莉到底在想什么,席慕儿现在都给安风生了儿子了,她妈怎么就不肯接纳席慕儿呢?她非要拆散席慕儿和安风,这样真的好吗? 安心不想再听萧莉莉的哭诉,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想想又怕萧莉莉再打过来,直接又把手机给关机了。 萧莉莉哭着哭着听到里面没声了,拿起手机一看,原来安心给挂了,再打过去提示已经关机了。 萧莉莉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这就是她养的好女儿啊!自小她就在安心的身上不知道下了多少心血和功夫,带着她报这个班报那个班,一天也不间断,结果呢?到头来自己的女儿也不理自己。 萧莉莉气难平,抓起包包就向外冲去,她要找安心当面问个清楚,她要问问安心还是不是她的女儿了?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萧莉莉赶到安心的家,正巧碰到安心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出门,萧莉莉刚想出声,安心已经开上车走了。 萧莉莉觉得很奇怪,安心这是给谁送饭呢? 带着好奇,萧莉莉坐在出租车里悄悄地跟在了安心的车后面,一路直接跟踪到了医院。 陆尘那天正好来医院,在医院大门口与安心相遇。 “三小姐。”陆尘向安心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安少的照顾。” 安心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与陆尘一起向里面走去。 萧莉莉坐在车里嘴巴张得快要塞下一颗鸡蛋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她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去,那个人就是陆尘没错。 如果是别人,萧莉莉觉得自己还有认错的可能,但是陆尘绝对不会。他是安静的跟班,每天跟在安静的屁股后面,帮助安静不知道做了多少针对安风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认错呢? 但是陆尘来干什么?安心又给谁送饭?这个医院里到底住着谁?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萧莉莉脑海里闪现,她怎么也不明白,她压根也想不到里面住着的人是安少。她只是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人能让安心送饭?又有谁能让陆尘来医院呢? 萧莉莉的脑袋里全是问号。她打开包包给安风打电话。 安风正在开会,听到手机响看了一下,一看是萧莉莉打来的,眉头皱了一下,直接把手机翻着盖在桌子上。 安风现在最怕的就是萧莉莉的电话,他根本不想接,一接就是各种糟心的事。 电话依旧在响,安风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面无表情地开会,会议室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个个面色淡然,忙着手里的工作。 萧莉莉打了半天没有人接,有些急了,再打过去,那边直接挂掉了。萧莉莉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看看她都养了什么好儿子好女儿,一个个不是不接她的电话,要么就是挂了,她有这么讨人嫌吗? 萧莉莉生气地把手机扔在包包里,打开车门下车。不想接电话是吧?好啊,她就亲自去看一看,安心和陆尘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让她知道了一些什么,到时候看他们有什么话可说。 萧莉莉抬腿急匆匆向医院里面走去。 陆尘一直很小心,很谨慎,为了他的踪迹不被安风把发现,他费了不少的心思,可是千算万算,他没想算到刚刚到医院就被萧莉莉碰到了。 安心压根也没有想到萧莉莉会因为一时的气愤跑过来找她,更没有想到萧莉莉会跟踪她。她和陆尘一边走一边聊,一边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萧莉莉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了,鬼鬼祟祟的,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快到重症监护室,陆尘和安心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是黄明。 还是那副奇怪的装束,戴着一个遮去半张脸的墨镜。 安心皱了皱眉毛,正欲说话,黄明突然对她轻轻地嘘了一声。 陆尘立刻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不动声色,眼睛四处打量。 “你们被人跟踪了。”黄明压低声音说道。 “谁?”安心的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就要向后看。 “不要回头。”黄明对安心叫着。 安心吓了一大跳,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硬。 “是谁?”陆尘沉声问道。 “二夫人。”黄明低声说道。 “我妈?”安心愣了愣,眼中全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她妈怎么来这里了? “接下来怎么办?”黄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安心。 安心又把视线投向陆尘。 “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是我求你们别伤害她。”安心轻呼了一口气,想了想,艰难地说道。 她不想这样做的。萧莉莉再不好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一旦被萧莉莉知道了,安少就真的很危险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陆尘向黄明点点头。 黄明按照陆尘的指示通过耳机下了一个命令,然后这才和陆尘继续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陆尘一脸的严肃。 医院不能再待下去了,安风迟早会发现的。 萧莉莉觉得很奇怪,怎么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是发现她了吗?萧莉莉有些心虚。她立刻闪身躲在一个柱子后面,悄悄地探头注视着陆尘和安心的一举一动。 那个精神病? 萧莉莉看到黄明差点没叫出来。 安心和怎么和他认识? 萧莉莉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不好用了,她现在实在不明白安心来这里到底看什么人?到很重要的人吗?还需要她亲自给送饭。 萧莉莉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从小到大,她一直把安心当成公主来培养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让她做,现在没想到她居然亲自为别人下厨,你说她的心里怎么好过? 萧莉莉把头缩回头靠在柱子上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当她再次伸长脖子向前张望时,有两个外国人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大跳,正欲叫出来,一股异香飘进她的鼻子里,她还未发出声音,眼前一黑,大脑一片混沌,人顺着柱子缓缓下滑。 那两个外国人不等萧莉莉滑下去,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就把她架走了。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对眼前发生一切无动于衷,仿佛没有看到一样,急匆匆走过,忙着各自的事情。 一切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医院里依旧忙碌着。 安心轻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保温桶交给了陆尘,像往日一样站在玻璃窗里向里外了一眼,转身离去。 陆尘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看到安少的第一眼,他的眼眶顿时发涨了。 都是男儿有泪不轻掸,那是未到伤心处,陆尘从来没想到再见安少是会这个样子。 他瘦了,而且瘦得很厉害,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过大,空荡荡的,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昔日一头浓密的头发已经没有了影子,留下的只是一个锃亮光头。 陆尘的心里难受了起来,眼前有些恍惚,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病房,直至再三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安少时,他的眼泪突然一下子涌了出来,怕安少看见,他赶紧扭过头,悄悄地用手弹去眼角的泪水,再转过头时脸上一片笑容。 “别给爷留脸了。爷的身体好着呢!死不了。”安少见到陆尘时,脸上明显地一喜,接着不屑地对陆尘说道。 “那是,安太还等着你早点回去呢!”陆尘笑呵呵地对说道,只是眼圈一片通红,他把安心送来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三小姐给你做的,要不吃两口?” “扔了。”安少看也不看一眼,一脸嫌恶地说道。 “扔了多可惜啊?反正我还饿着呢!一会儿我吃了。”陆尘发出一声惋惜声,好好的食物给扔了,简直是浪费嘛! “也不怕把你毒死了!”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要死也是黄明先死,他可是没少吃三小姐所做的饭菜。我刚才看到他,他可是长胖了一圈了。要是三小姐知道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全跑到黄明的肚子里,这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 陆尘嘻嘻地笑着,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 安少没有接陆尘的话,安心做的东西进了谁的肚子对他来说,跟他是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他也不去操那份闲心。 他已经让黄明对安心说过,不让她再送了,可是她一心偏执地想送,既然如此,他无话可说,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晏晨的情况。 “晏晨现在怎么样了?”陆尘的屁股刚刚挨到椅子上,陆尘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是很好。”陆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开口,“自从你走后,她就进了医院,医生说她是习惯性流产,必须要住院观察。” 安少一点也不惊讶,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从晏晨每次给发相片就用些虚拟的场景,他就知道她有事在瞒着他,他就在心中猜测着晏晨出事了。 果然她是在医院。 “那现在情况如何?”安少停了一会儿这才向陆尘问道。 “有惊无险,胎儿稳定。”陆尘对安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安少听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不过这孕吐的厉害。”陆尘话锋一转,安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你给爷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安少有些恼了,凉凉地看了一眼陆尘。 陆尘呵呵地笑着,他就是喜欢看安少生气的样子,这样他才会感觉到安少又回来了。他讨厌看到死气沉沉的安少,那样的安少让他感到莫明的忧伤。 陆尘对晏晨的情况一丝一毫都不隐瞒。他就是明确地告诉安少,晏晨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她很需要他的照顾,他要早点好起来,他要燃起安少心中最强烈那股求生*。 只有心中有了牵挂,他才会更好地配合医生来治疗。 安少现在恨不得背上插上翅膀飞到晏晨的身边。这个女人跟着他吃苦了。 安少的心中涌出了对晏晨无边无际的心疼。别的女人怀孕都好好的,怎么一到了晏晨的身上,就是各种各样不断地状况呢? 那个秋语千怀孕时,他看着她能叫能喝能睡能跑,从在阮飞那小子的摩托车后面,一跑跑这里,一跑跑哪里,什么事也没有,还顺顺利利地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还有席慕儿那个女人,照样,跟八百年没有吃过什么似的,一到吃饭的时候那眼睛就冒绿光,米饭冒尖地能吃三大碗。 安少觉得这实在是太公平。他觉得晏晨受的苦太多,老天爷应该均一均的,把晏晨身上的苦分到别人的身上一点点。 让安宁分担一点也行啊! 安宁不知道安少心中所想,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喷安少一脸的口水,你爱老婆疼老婆,她受不了,我就能受得了? 陆尘见安少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想晏晨,他要是知道安少这样说,一定会从椅子上摔下去。 晏晨是他的老婆,这安宁还是他的亲妹妹呢?他怎么能下得去这个狠心呢? 陆尘抛开晏晨不谈了,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谈,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对安少说。 是关于萧莉莉的事情。 “安少,萧莉莉发现我了。”陆尘一脸凝重地对安少说道。 “哦!”安少的眼眯了眯,嘴巴轻轻地哦了一声。 “我在医院和三小姐碰见了,她跟着我们一起了医院,我们的人发现了她,现在已经把她控制住了。”陆尘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地向安少说了一遍。 安少的眉头皱了皱,嘴里骂开了,“真是一帮蠢货,这不是明摆对安风说爷在这里吗?” 安少有些生气,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萧莉莉是安风的母亲,她失踪了安风能不去查吗?依安风的本事,只怕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能查到这里。 陆尘立刻也想到了这一层,暗自骂一声笨蛋。 “现在立刻出院,再晚了就来不及了。”再抱怨事情已经来不及了,眼下只有赶紧想出补救的办法了,安少微叹了一口气对陆尘说道。 “好,我立刻这就去安排。”陆尘不敢迟疑,起身就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始打电话。 安少猜得没错,当安风回到家发现萧莉莉不在家,打她电话又打不通以后,他就开始派人四处去找萧莉莉。 一开始的时候安风只是怕萧莉莉走丢了。虽然安风有时候挺烦萧莉莉的,但是那是他的母亲,他再怎么烦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当安风手下向安风汇报萧莉莉是在席慕儿生孩子那家医院不见了以后,安风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又是那家医院。 安风直觉告诉他,那家医院有问题。于是,他立刻派人去查那家医院。 结果回来的消息让他恨不得给自己狠狠地扇一个耳光。怪不得席慕儿住院时有人在外监视,也难怪萧莉莉会在医院里消人,搞了半天,是安静在那里动手术。 安风心里那叫一个悔啊,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对安少下手的最好机会。 当安风带着人匆匆赶到医院时,重症监护室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在卫生间里他们发现了人事不省的萧莉莉。 ------题外话------ 有惊无险! ☆、第242章节 一场空 安风当即气得脸色铁青,他终将是晚了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把安少抓住了,结果却让他给跑了。 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满腹的怒火强强地压了下去,让人把萧莉莉给抬了出来放在病床,又唤来医生为萧莉莉看病。 萧莉莉很快就醒来了,她只是吸入了迷香,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喝了解药以后立刻就醒来了。 她一脸的茫然,怔怔地看着房顶,好一会儿人才清醒过来,她一碌坐了起来,对着安风就说:“安风,我看到陆尘了。” “我知道了。”安风冷冷地对萧莉莉说道。 “哦!”萧莉莉愣愣地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突然间说道:“等等,我怎么在这里呢?我不是在跟踪安心和陆尘吗?我怎么躺在这里了?哦,我想起来了,是两个外国人,他们不知道给我闻了什么,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萧莉莉越说越气愤,那些人真是太过分,居然把她给迷晕了,简直没有一点王法了,还把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了?萧莉莉还有一丝后怕,还好安风及时赶来把她救了,要不然她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他们一定会把她卖了。 “儿子,这真是太可怕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萧莉莉越想越怕,到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安风没有说话,在他听到萧莉莉说安心和陆尘时,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安心?安心和陆尘一起。 直觉告诉安风,安心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与陆尘在一起,安心早就知道安静在这里。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安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黑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萧莉莉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向安风追去嘴里一边不住地叫道:“儿子,你去哪里?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等等我。” 安风的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他想不到安心会帮着外人来骗自己,这可是他的亲妹妹,他的亲妹妹会帮着仇家来瞒他。难道她的心里还在想着他?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安风恨不得现在立刻来到安心的面前,照着她的脸狠狠地扇去。这不知羞耻的东西,她把他们的脸丢尽了,安风甚至能想象到安少在看到安心背叛他时脸上的那股得意。 怒火在心中狠狠地燃烧,安心此举,就像一记重重的耳光,一下子扇在了安风的脸上,脸上火辣辣的,他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要背叛他?姜丽是,席慕儿是,就包括他的亲妹妹也背叛了他。 安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中全是凶光,他想把那些曾经背叛他的人统统杀光,一个也不留。 安心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安风的到来。 这一天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黄明来找过她,让她跟着他们一起走。安心拒绝了。 她为什么要走?她所做得一切都是正确的,她为什么要走呢?安心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可是莫明地却感到身上一阵凉意。 她想到了姜丽。 姜丽一直都是安风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她跟了安风很多年了,可是莫明其妙地却从废旧的楼房顶上摔了下来,死状极惨。 安心并不觉得这是意外。除了安风,谁还能对姜丽下手?她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原因,她只是知道安风尚且对一个如此爱他的女人下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踹开了,安心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就看到安风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很多人,其中还有萧莉莉。 看到萧莉莉没事,安心在心中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可是一看到安风难看的脸,她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哥,妈,你们怎么来了?”安心站了起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安风说,“坐吧!你们想喝什么?我给你们倒。” 安风抿着嘴巴一步步向安心走去,萧莉莉此时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她立刻来到安风的面前,对安风焦急地说道:“风啊,别生气,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地说。” “让开。”安风冰冷的视线在萧莉莉的脸上停留。 萧莉莉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就要逃开,可是一想到她要是让开了,安风一定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安心,于是,她强装镇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扶夫人去车上休息。”安风见萧莉莉一动也不动,也不再多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发出一道命令来。 立刻过来两个人,架起萧莉莉就走。 萧莉莉大骇,嘴里不住地尖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安风你想干什么?安心可是你的妹妹,你不能这样对她。” 安风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一丝任何的变化,对萧莉莉的话置若罔闻。 萧莉莉使劲地挣扎,奈何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被他们架着向外走去,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自至消失听不见。 安风冰冷的眼睛紧紧盯着安心。 安心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至全身,冷得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哥,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你就问吧!”事已至此,安心知道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对安风说道。 安风抿着了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他揪了揪脖子的领带,然后毫无征兆地突然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安心的脸上。 “啪”的一声,安心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娇小的身体一下子被打发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一道血色从她的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耳朵翁翁地响,眼睛直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安心趴在地上一动也没有动,半天也没有缓过气来。 安风抬脚慢慢地向安心走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把安心抓起,重重地又扔在沙发上。 一阵天眩地转以后,安心终于稍稍清醒了一点,她抬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安风。 安风这时开口说话了,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他的那些手下所说,“你们都出去,都在外面等我。” “是。”手下应了一声,鱼贯向外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消失的干干净净。 门被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了安风和安心。 萧莉莉被锁在车里,火焦火燎的,不管她怎么叫怎么拍窗户都没有一个人来放她。 她的心一下子提得高高的。安风不会对安心怎么样吧?萧莉莉的心里跟长了野草一样,一片荒芜。 安心现在的处境的确很不妙。 安风站在安心的面前,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安心,冷声问道:“他得了什么病?” “胃癌。”安心吸了一口气,嘴唇动了一下,缓缓说道。 安风听了安心的话愣了愣,慢慢地嘴角扬起一嘲讽来,胃癌?老天还真是长眼啊! “胃癌,哈哈…”安风突然不可遏制地大声笑了起来。 安心撑着胳膊缓缓地沙发上爬了起来,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安风,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心却一点点地凉下去,一片悲哀。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吗?他们原本不是亲人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安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愉悦过,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开怀大笑过,他是真的高兴。看来老天真的对谁都是公平的,他集万千宠爱一身又如何?他是那老东西心头尖尖又如何?他娶得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经历生老病死?而且比他早死,他连手都不用动,他就离死不远了。 安风一直在笑,笑是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忽地他又觉得不甘心,他怎么能死呢?他还没有和他分出胜负,他怎么就能先死呢? 不不,他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了。 安风停止了笑声,嘴里喃喃自语,就算是要死,安静也要死在他的手里,也要分出胜负以后再死。 安心这一刻觉得安风是不是疯了?也许他真的就是疯了。 他说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但是现在安风让她感觉到了害怕,真的很害怕,他好像再也不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安风了。 “哥,他已经很可怜了,你就不能再找他麻烦了。”不知怎地,安心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开口对安风说道。 安风向安心看去,眼睛闪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一只手开始慢慢地解腰间的皮带。 安心打一个冷颤,她一下子想起安风上次打她时的情景,跳起来就向外跑。 安风哪里容得她逃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硬生生地把安心给拽了回来。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头皮传来,安心嘴里发出一声尖叫,眼泪立刻被逼了出来,她一只手握住头发,一只手去拽安风的手。 安风一用力,一把把安心甩在沙发上。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对那些背叛者他从来不手软。安心居然瞒了他那么长时间,他早已经怒不可遏。 “啪”的一声,安风手里的皮带狠狠地抽在安心的身上。 “啊!”安心身体一个抽搐,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的心里还是不是在喜欢他?”安风嘴里说着,手一扬皮带又狠狠地抽在安心的身上。 安心疼的一个哆嗦,泪水疯涌而出,她扑在地上抱住安风的腿,一边哭一边对他说道:“哥,我没有背叛你,我是真的没有背叛你,你是我哥,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你给我住口。”安风突地一声暴喝,拿着皮带指着安心,厉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恨他,讨厌他,恨不得他死,你见到他以后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还说你没有背叛我?嗯——” 安风一脸的阴狠,语音刚落,手里的皮带又劈头盖脸地向安心抽去,有几皮带抽在了安心的脸上,脸上瞬间肿了起来。 安心是钻心的疼,她抱着双臂在地上打滚,嘴里发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声,刺眼的鲜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让人不堪入目。 安风一皮带一皮带狠狠地向安心抽去,心中的怒火在狠狠地燃烧,一直抽得安心哭不出来,身体躺在一动也不动这才停了下来,把沾了血的皮带狠狠地丢在地上。 安风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越是最亲近人的背叛,越让他的心里滋生许多的负面情绪,让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骗他。 如果安心不是他的亲妹妹,不是他从小一直疼爱的,安风早就把让人把她给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就如那个伍纤灵,每天像狗苟蝇营那样,残喘着一口气,活在生活的最底层。 安心浑身都是血,衣服破破烂烂的一缕缕挂在身上,触目惊心血痕一条条*在空气中。 安心双目紧闭,如果不是身体微微起伏,很容易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不测。 安风喘了一口粗气,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安心起身抬脚向外走去。 萧莉莉快要急疯了。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声安心的惨叫声,她的心都要碎了,她使劲地拍窗户,踹车门,刚刚跳下车又被人给塞进车里关起来,她使劲进踢那些抓她的人,手指狠狠地在他们的脸上抓去,试图从他们的手中脱开。 那些人好像不怕疼一样,不管萧莉莉如何骂,如何踢,如何抓,他们就像没有一点知觉一样,像个机器人一样,牢牢地控制住萧莉莉,不让她从车上逃走。 屋里的惨叫声在一点点减弱,最终完全消失不风,萧莉莉的身全一下子瘫软在车里,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怎么也撑不起来。 完了,完了,萧莉莉心头一片绝望,依安风的性子,安心只怕少不了一顿暴打。 “安心啊安心啊,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萧莉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车里哭得惊天动地。 车门忽地被打开了,安风阴着一张脸站在车门外。 萧莉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满脸泪水地看着安风,手忙脚乱费力地跌跌撞撞地从车里钻出来,下车的时候脚一软,要不是旁人有人扶着,她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把她怎么样?她可是你的亲妹妹。”萧莉莉一把甩开那人的手,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安风,对他发出质问。 安风的脸上全是冷笑。 “亲妹妹?呵呵,她是我的亲妹妹吗?在她的心中安静比我更重要,为了安静,她竟然连我都敢欺骗?你说,她还是我的亲妹妹吗?如果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今天早就把她打死了。” 安风的眼中全是暴戾,眼中一片凶光。 萧莉莉心口一窒,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身体如坠入冰窖之中,冷得她直打哆嗦。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安风吗?他眼中所显露出来的杀机让她不寒而栗。安心是他的妹妹啊?就算是她做错了,他也不该对安心动杀机啊? 安风慢慢地拂开萧莉莉的手,理也不理她转身上了车。 萧莉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安风的车缓缓地驶出她的视线,直至消失不见。 许久,萧莉莉终于回过神来,她想到安心,转身就向屋里跑去,跌跌撞撞的。 “安心,安心,我的安心。”萧莉莉刚一进屋立刻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安心,她忍不住嘴里发出一声悲鸣,腿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起了几下都没有起来。 萧莉莉手撑在地上向安心爬去,一边爬一边哭,“安心,安心,你怎么样啊?你可不要吓唬妈妈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妈妈也不活了。” 萧莉莉坐在安心的身边使劲地哭,她想伸手去扶安心起来,可是却不知道手该落在什么地方,无措地僵在空中,安心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她生怕一小心就弄疼了安心。 安心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不时的抽动一下。 萧莉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脸埋在手心伤心地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埋怨命运的不公。老公天天在外面找女人,成天不落屋,她为之骄傲的儿子被赶了出来,她可怜的女儿现在被儿子打成这样,要是出现在什么意外,她要怎么活啊? 萧莉莉哭着哭着就恨起了安健业,要不是他不成器,没有长进,她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她的一生几乎全毁在他的手上。是让她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是他让她成为一个笑柄,她现在所有的不幸几乎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他有一点点本事,他们一家人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医生的护士跑了进来,他们把安心搬到担架上,急匆匆地又走了。 萧莉莉一直坐在地上没有动,她的哭声停止了,傻愣愣,目瞪口呆地看着医生们把安心搬到担架上,又呆呆地看着他们把安心抬走,直到传来关门的声音,她才突然间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就向外跑。 救护车呜呜地开车了,萧莉莉坐上出租车就跟了过去。 安心很快地被送进了急救室。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全都是皮外伤,只是这脸上的伤口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不敢用药,怕以后会留下疤痕。 安心早已经醒了,是被痛醒的。她咬着下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心里却是一片的悲哀。 这是她的亲哥哥啊!呵呵,把她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阴狠,他当时是想把自己弄死吗? 好,死了好,死了以后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安心的眼泪缓缓地自眼角流了出来,为自己多舛的命运,也为自己卑微地活着而伤心。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她这一辈子的最大的悲哀,也是她这一生最大的不幸。 安心的泪水越来越多,到最后竟然一发不可控制起来。 “疼是吗?”护士怜悯地看着安心,脸上岂是一脸的同情。 安心摇头。 身体上的伤痛算什么,最痛的是她的心,她的心在痛。 “要不要报警?”护士看了医生一眼,小声地在安心的耳朵边上问道。 安心还是摇头。 她的确是做了对不起安风的事,安风打她是应该的,就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安少所以才选择了故意隐瞒。 在安少和安风之间,她最终选择了安少。 只是不知道安少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呢?安心疼过哭过以后,她的心里又开始涌起对安少无边无尽的牵挂。 这就是她的悲哀,一辈子的悲哀。她这一辈子就将活在这个卑劣的想法之中,一辈子都不得解脱出来。 护士见安心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奈地对她摊手了,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萧莉莉在听到安心没事以后,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接着眼泪又能哗哗地向下流,然后又开始担起心来。 安心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该不会留下伤疤吧?一想到安心年纪轻轻地就留下疤,萧莉莉就心如刀绞,要是真留下疤,她以后该怎么嫁人啊? 萧莉莉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对安风生起了怨恨来。这可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就下得去这个手呢? 安风是一点也不后悔。就是因为安心是他的妹妹,他才手下留情,要不然他一定会活活打死她的。 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他是没有好下场的,就是亲妹妹都不行。 安风在向席慕儿住的地方赶去。他想要知道,关于安少的事情,席慕儿知道多少。 要是让他知道席慕儿也参与了其中,哼!安风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不管她是不是他儿子的母亲,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 席慕儿今天一整天眼睛皮子都在跳,自从萧莉莉失踪以后,她的心里就是开始惴惴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情。 安风一进门就阴着一张脸,他让席妈妈和席爸爸把孩子抱了出去。 席爸爸和席妈妈知道安风的脾气不好,可是还从来没有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吓住了,怕他对席慕儿不利,迟迟站在那不动。 “你们是不是想逼我亲自动手?”安风阴森森地对席爸爸和席妈妈说道。 席爸爸和席妈妈还是站在那不动。 席慕儿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是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席慕儿这时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平静,脸是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爸,妈,你们抱着慕然出去一会儿吧!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席爸爸和席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可是不忍让席慕儿为难,只好抱起安慕然向外走去。 他们老两口在心里一致决定,要是安风敢对席慕儿怎么样,他们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安风斗一斗。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安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席慕儿。 席慕儿倒是一脸的坦然,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静静地看着安风。 安风开口说话,“你知道安静生病了吗?” “嗯?!”席慕儿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摇头,“我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安风一直在盯着席慕儿看,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变化,在确定席慕儿不是在说慌以后,他的心蓦地松了松。 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就在你生孩子的那家医院看病,说起来很讽刺,胃癌。你肯定没有想到吧?” “啊——”席慕儿又是一愣,嘴巴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啊了一声,胃癌?多么恐怖的一种病!席慕儿觉得天妒红颜,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真是太可怜了。 “你很同情他?”安风看席慕儿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有些泛酸。 “嗯!”席慕儿老老实实地点头。 她是真的很同情安少,只是同情,这跟是谁无关。自从她生了孩子以后,感觉到自己很脆弱,很容易犯同情心。 她给自己的定义是,爱心泛滥。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他同情?”安风一下子怒了,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席慕儿。 席慕儿这时反倒笑,“我同情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就算是换作其他人我一样也同情。” 安风听席慕儿这么一说,愣了愣,看向席慕儿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相比较之下,他还是觉得现在的席慕儿顺眼一些,他讨厌女人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样子。 “阿姨去哪里了?找到了没有?”席慕儿见安风不说话,转移了话题向安风问道。 “找到了。”一提起萧莉莉,安风的脸上明显地不悦起来。 这次的错是在安风,如果当时他接了萧莉莉的电话,那么现在安少就在他的手中了。他让他生他就生,他让他死他就死,他掌握了他生死,想想这都是一件美好无比的愉悦的事情,可是这个机会却从他的手指缝里以不经意的方式溜走了。 席慕儿看安风不愿多说,她也就不问了。 既然都不开心,她为什么还要继续说下去呢? 一阵沉默,席慕儿和安风都不说话了。 门外这时突然响起了安慕然的哭声,席慕儿的眼睛看着安风,说道:“慕然哭了,如果没事了能不能让我爸妈抱他进来?” 安风已经确定席慕儿对安少一事毫不知情,也不再此逗留,默默地点,算是默认了,转身向外面走去。 席爸爸和席妈妈抱着席慕儿焦急地站在门外,看到安风出来,他们迫不及待立刻冲了进去,看到席慕儿安然无恙,他们老两口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慕然怎么哭了?来,给我。”席慕儿看着哇哇大哭的安慕然,眼里一片心疼。 席妈妈把安慕然送到席慕儿的手里,说来也奇怪,本来还哇哇大哭的安慕然一到了席慕儿的手里立刻就不哭了。 席慕儿在安慕然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慕然,你是不是怕爸爸欺负我,所以才哭起来的对吗?真是妈妈好宝贝。你放心吧!爸爸是绝对不会欺负妈妈的,你说,爸爸这么爱妈妈,又怎么可能会欺负妈妈呢?对不对?” 席慕儿是故意说出这番话的,因为她看了席爸爸和席妈妈眼中的担心和满腹的疑问。 席爸爸和席妈妈见此把想要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 安风一出门立刻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他命令手下,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安少。 一定要找到。 但是这之后,安少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安风的手下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安少的踪影。 就在安风快要把美国掀个底朝天时,现在的安少正躺在一个很温暖很适合的床上,默默地看着了窗外云卷云舒。 陆尘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一名医生。 “安少,我们该打针吃药了。”陆尘轻声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眼珠动了动,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陆尘,眼里明显的有些责怪,怪他打断欣赏外面的美景。 医生熟练地为安少打上点滴,在调整一下快慢以后,医生转身离开了。 陆尘在安少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一个药瓶里倒出几料药在瓶盖里,递给安少。 安少的眼里明显有地有些嫌恶,却不得不接了过来,头一仰把药全咽了下去。 陆尘又赶紧把水递到安少的手里。 安少喝了几口水,把水杯又还给陆尘。 “安风还不死心吗?”安少躺在床上问道。 “嗯!差点没掘土三尺。”陆尘点头,脸上还着笑意了,“也真是对为他了,这么大费周章地四处寻找你,要是他知道我们就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一定会气疯的。” “那是爷聪明。”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是,是,的确是安少聪明。”陆尘呵呵地笑着。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把视线投在药瓶上,眉头皱了一下,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能不输液了。 陆尘其实真的很佩服安少,居然想到住在警局里,而且就和安风一个城市,这也难怪安风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的原因。 警察局的局长和安少认识,是安少大学时的大学同学,华人,和安少的关系很好。在得知安少的情况以后,毫不犹豫地秘密地为安少提供了一个地方。 安少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来。 陆尘和黄明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安少的病情控制的很好,虽然化疗很痛苦,但是因为心中有了牵挂,有了信念,安少的再多的苦也能咽下。他的脾气依旧很暴躁,动不动就发火,陆尘就是他的出气桶。 陆尘从来只是呵呵一笑,也不生气。 陆尘闲下来的时候就和安少说话,话题的中心就是晏晨。 这也是正是安少所愿意听到。 正比如现在。 陆尘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安少,你这几天好像跟安太联系的少了。” 安少斜了一眼陆尘,没理他。 “安少,你不想安太吗?”陆尘又问。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小心爷把的嘴巴给缝上。”安少终于开口,冷冷地看了一眼陆尘,没好气地说道。 安少能不想晏晨吗?想得厉害了。 但是他不能一直和晏晨通电话。手机用多了对胎儿不好。这是常识。 有的时候想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就拿起手机翻里面的相片,一张张地翻看,以解相思之苦。 陆尘被骂了很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嘴巴还是不停,“安少,我从何鑫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医生说安太现在情况稳定了,再住了一个月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安少猛地一喜。 “当然是真的了,何鑫难道还会骗我不成?” 安少的眼里染上喜色,心情大好。这几天他的心压得沉甸甸的,心里总是担心晏晨,他怕她过于忧虑而影响到了她肚子的孩子。倘若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对他和晏晨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甚至不敢想象晏晨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稳定了好,安少在心里连连点头。 医院虽然说医疗条件好一点,但是那里面的气味不好闻,到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是回家要好一些,舒服一些。 “爷现在恨不得早点回国。”安少忽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了一句,脸上布满了哀愁。 际尘的心里一片酸楚。他不喜欢看到安少这种消沉,他希望安少能跳起来骂他,哪怕是踹他,他的心里都是高兴的。 那样的安少才是他所认识的意气风发的安少。 “安少,要是你回去了,安太一定会乐坏的。唉,谁不知道安太爱安少爱得死去活来呢!”陆尘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 “嘴巴想缝起来是不是?”安少斜了一眼陆尘,凉凉地说道。 “安少,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给安太打个电话,你问一问,就知道了。” 安少还是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受安少的威胁。 安少觉得这个陆尘的胆子越来越大,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你给爷等着,看爷好了怎么收拾你。”安少磨着的牙齿对陆尘说道。 “安少,我本来说的是实情。”陆尘有些委屈,嘴里嘟嘟着。 “闭嘴,赶紧给爷滚,滚得越远越好,爷看着你眼疼。”安少被陆尘气得心都是疼的,咬牙切齿对陆尘说道。 陆尘不敢再逗安少了,就此打住,赶紧把嘴巴闭上。 门这时被外面推开了,黄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一片凝重。 “出什么事了?”陆尘一看黄明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安风把安心小姐给打了,而且打得很厉害,现在还住在医院。”黄明语气有些难过的说道。 安少和陆尘沉默不语。 安心被打这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依安风的性格,在发现他们离开以后,一定会迁怒于安心,会对安心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是,安风下手居然这么狠,竟然把安心给打得住进了医院。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早知道这样,他们当初在安心拒绝跟他们走时,他们应该强行把安心带走,至少也不会出现如今的情况。 半晌,陆尘终于开口了,对黄明说道:“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她,看看她伤势到底如何?毕竟她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嗯!”黄明向陆尘点头。 “不许去。”安少开口了,一开口就是不许黄明去见安心。 陆尘和黄明一片愕然,不解地看着安少,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43章节 水到渠成(一更) “安少,这是为什么?”陆尘问道。 这不应该啊?安少表面看起来对谁都狠,可是陆尘跟了他很多年,知道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酷,要不然,安风也绝对不会活到现在。 “什么是为什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安风现在肯定在医院里安排人监视安心,我们的人只要一露面立刻就会被他发现,到时候顺藤摸瓜不是把我们全都一网打尽了吗?” 安少白了一眼陆尘,眼疼,这人真是越活越过去,连这个一个简单的道理都不通,每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没说。 安少不让黄明去看安心,其实是等于在保护安心。 以安风的性格,在得知安心还在与他们联系,一定会再去安心算账的,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离安心越远越好,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 陆尘本不是糊涂之人,安少这样一说,有些事情立刻就想明白,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对着安少苦笑一声,然后对黄明说道:“从现在开始与安心断绝一切联系,离得她远远的。” 黄明也明白了,急忙点头,“我知道了。” “行,那你出去吧!”陆尘对黄明挥挥手。 黄明点头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只是这眉间充满了忧郁。 安少看着黄明的背影若有所思,眉头挑了挑。 黄明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找人看好黄明,他一定会找安心的。”安少沉声对陆尘说道。 “啊!”陆尘吃了一惊。 黄明怎么可能? 安少明明吩咐过的事情,他怎么还敢去找安心?这不是把安少置于危险之中吗? 是黄明背叛了安少? “安少,要不要对黄明警告一下?”陆尘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眼中快速地闪过一片狠厉。 “不要太紧张,事情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安少轻轻地摇头。 黄明不是背叛,是因为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与安心见面,安心一天三顿给安少做的饭全部进入了黄明的肚子里。黄明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安心被打,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看一眼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陆尘不敢大意,就算黄明不是安少所说的那样,他还是不敢大意,黄明如果像安少所说的一定要去偷偷地看安心,如此一来的话,他们住的地方一定会被安风发现,到时候事情可就糟了。 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陆尘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安少倒是无所谓,“找人盯紧他就行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陆尘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安少今天说的话有些多,有些累了,一脸的疲倦,打一个呵欠,慢慢地闭上眼睛。 …… 晏晨的情况真的好多了,和何鑫所说的一样,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恢复,医生在对她做过全面的检查以后,允许她可以下床稍微活动一下。 晏晨这段时间躺在床上躺得人快发霉了。手和脚都不那么灵活了。 “小心一点,还是不要太大意了。”安蓝扶着晏晨在病房里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在旁边提醒。 “嗯!”晏晨对安蓝笑了笑,脚步越发放得慢了,抬起胳膊轻轻地甩甩。 安蓝又开始叫开,“别用劲甩。” 晏晨苦笑,她什么时候娇气到如此的地步了?连甩个胳膊都不让甩了。 晏晨知道安心是为她好,也不说什么,又是笑了笑,把胳膊放下,在病房里慢慢地走着。 何鑫和叶雪又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些水果。 “表嫂,最近感觉怎么样?胃口还行吧?”叶雪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视线投在晏晨的身上。 晏晨满脸的无奈。身体现在倒是一天天地好了一点,可以轻微地下床活动一下,可是这吃东西?唉!晏晨很无奈。 叶雪一看晏晨的表情就知道了,不再追问下去,扶着晏晨在病床上躺下,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一个桔子剥了起来,剥好,给晏晨递去一瓣。 晏晨拿在手里不吃,只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很香。 安蓝看到叶雪过来表现的异常兴奋,笑容满面,朝何鑫眨了眨眼睛,示意何鑫和她出去一下。 何鑫知道安蓝要说什么,对于安蓝,何鑫亦是一脸的无奈,挪动脚步向外面走去。 一出病房,安蓝拉住何鑫的胳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和叶雪最近进展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何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什么就那样?”安蓝非常不满意何鑫的回答,声音不由自主地一下提高,声音在走廊里传开,路过的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安蓝歉意地笑了笑,赶紧把声音又低压了。 “人家叶雪到底哪里比不你了?你倒是说说。这多好的一个女孩,你怎么是一点也不上心?” 安蓝恨铁不成钢,手指在何鑫的额头上点了点。 要不是怕吓着了叶雪,把人家给吓跑了,她恨不得替何鑫去追,省得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何鑫不知道该怎么向安蓝说,为了尽快摆脱安蓝的问话,何鑫对安蓝说道:“妈,叶雪是一个好女孩子,我这不是正在追着的吗?追女孩子总得有一个过程吧?哪能说追就能追到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快脚步的,争取把人给带回家去。” 何鑫向安蓝保证,只差没有对天发誓了。 安蓝听何鑫这样说,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伸手在何鑫的肩上拍了拍,说:“儿子,妈相信你,你一定要加油。” 何鑫笑着向安蓝点点头。 病房里,叶雪把公司的情况向晏晨介绍了一下。城郊的那块地已经快要开工,时间订在下个月初九,叶雪的意思让晏晨去参加动工仪式,动下第一铲。 “到时再说吧!”晏晨没有正面回答叶雪。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如果到时医生不让走,她现在答应了到时又去不了,报纸上又不知道怎么要报道了。 叶雪理解。 晏晨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是谁也不能担当得了的,表哥回来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只是这公司是晏晨的,动工仪式如果没有她,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也会引起外界的纷纷猜测,所以叶雪希望能在晏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参加动工仪式。 她这也是和田秘书和何鑫商量过后一致的意见。 “不要太勉强了。”叶雪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向叶雪点点头,随后转移了话题,“你和何鑫的进展怎么样了?” 叶雪一阵沉默。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晏晨。与何鑫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摆在那里,外人看起来真像情侣一样,可是具体怎么样,叶雪和何鑫的心里最明白。 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来看晏晨,他们一天的时间都在一起,形影不离。 看似感情进展的很快。 但是,叶雪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一份悸动,少了一份激情,他们就像是一对多年的朋友,关系很亲密,可是偏偏独独没有爱情在里面。 看来他们是真的很符合做朋友,不适合恋人。 晏晨一眼就看出了叶雪眼中的迷茫。 傻丫头!晏晨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她与何鑫都是不懂得恋爱的人,所以明明看起来很登对的两个人,却偏偏止步不前。 她和何鑫之间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契机,一个催化剂,要不然这两个人一直会是这种状态。 何鑫推开门走了进来,对叶雪说道:“时间很晚了,我们也该走,让学姐休息吧!” 叶雪站了起来,对晏晨笑笑,“表嫂,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晏晨笑笑不说话,点点头。 叶雪起身向外走了,在门口遇到安蓝,“姑姑,我们先走了。” 叶雪笑着向安蓝打招呼。 “还没有吃晚饭吧?忙了一天了,让何鑫请你吃饭去。”安蓝笑眯眯地对叶雪说道。 “姑姑,我们已经吃过了。”叶雪知道安蓝的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却并不戳破。 何鑫怕安蓝继续说一些让叶雪尴尬的话,赶紧对安蓝说道,“妈,时间太晚了,我先送叶雪回家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何鑫不给安蓝和叶雪在一起说话的机会,拉着叶雪的手急急地走了。 叶雪向安蓝歉意笑了笑,随着何鑫的脚步一起向外急急地向外走去。 出了医院大门,叶雪这才开口对何鑫说道:“现在可以把手松开了吗?” 何鑫这才发现他的一直紧紧地抓住叶雪的手,脸红了一下,赶紧把手松开,对着叶雪讪讪笑了笑。 “何鑫,我们要装多久?”叶雪问何鑫。 何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抿着嘴巴不说话,他的心里也是一片迷茫。 他要和叶雪试着交往,他也在努力,做着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早上去接叶雪一起上班,然后是一起下班,吃晚饭,再送叶雪回家。 但是,他们之间却总是缺少一点什么。 何鑫不知道少了什么。他只是在想,他们或许真的不合适在一起吧! “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何鑫苦笑。 “我想也是的。”叶雪很认真地点头,她早就发现她和何鑫之间的问题了,他们真的不来电。 “她们都说我们两个人适合在一起,我也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合适,男未婚,女未嫁,对彼此很熟悉,只是为什么我们一点也不来电呢?” 何鑫其实也挺困惑的,明明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很登对的一对人,怎么就偏偏无法走到一起呢? “行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去喝个酒庆贺一下,明天你就不用再去我家接我了,每天看到这么勉强自己,我都替你难过了。” 叶雪很洒脱,她在何鑫的胸前捶了一下,率先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何鑫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那天晚上他们喝到了很晚,叶雪的酒量不好,沾酒就醉,何鑫替她叫了度数很低的果啤,自己则叫了一瓶红酒,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开了。 叶雪其实很不服气,问何鑫,“为什么?我怎么就一点没办法吸引你呢?是我不漂亮吗?” “不,你很漂亮。”何鑫看着叶雪一有认真地说道。 “是我的性格不好?”叶雪又问。 何鑫摇头,“不是,你的性格很好。”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叶雪有些火大,把酒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歪着脸瞪着何鑫。 一脸的不服气。 何鑫也觉得奇怪,叶雪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人还聪明,性格很好了,办事能力强,她很优秀。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孩,他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应该会动心吧! 可是他偏偏没有。 还是因为学姐吗?何鑫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他不知道。他在心里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给学姐添麻烦,也不会给学姐增加心理负担,他一定会很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遇到心仪的女孩,他一定会追求。 他在努力。 但,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和叶雪到底怎么啦?他们之间少了什么? 叶雪见何鑫半天不说话,心里的火一点点地在聚集,心里莫名地惆怅,拿起桌上的红酒二话不说对着嘴巴就喝了起来。 何鑫大惊,上前一把夺了下来,“你干什么?” 何鑫看到叶雪的样子有些生气,“你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你管我?我就是想喝,你把酒给我。”叶雪去夺何鑫手中的酒瓶。 何鑫自然不给,把酒瓶举得高高的。 叶雪够不着,她站了起来伸手就向何鑫伸去,哪知她起得太急,左脚拌着右脚,一个站立不稳,身体直直向何鑫倒去。 何鑫一见,心里一慌,来不及把手中的酒瓶放下,伸手就把叶雪抱在怀中。 事情就是那么巧,叶雪的嘴唇就这样和何鑫贴在了一起。 叶雪愣住了,何鑫也愣住了。 包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愣愣地盯着对方,傻傻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在这一刻停住了,一切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贴在一起的唇还是紧紧地贴在一起。 唇上湿热让何鑫的心猛地悸动了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心底升了起来,身体莫名地燥热了起来。 叶雪亦是一样。 心里猛地一动,心脏“砰砰”地紧跳了起来,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袭击全身,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包厢的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酒保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水果盘。 屋里的情景让他愣了一下,却瞬间反应过来,像没有看到一样,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转身就走,并很体贴把门轻轻地关上。 这种情况他早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屋里这一对人这么猴急,还没等果盘上上来,就抱着亲在一起,这稍微让他微微一愣罢了。 何鑫和叶雪像弹簧一样立刻分开了。两个人的脸上皆都是一片通红。 何鑫扶着叶雪坐好,大脑一时糊涂了,把手里的酒瓶默默地递给了叶雪。 叶雪也不拒绝,拿起酒瓶,咕咚咕咚仰头就是一阵猛喝,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瓶红酒转间就见了底。 她嘴一抹,打了一个酒嗝,“啪”一声把酒瓶跺在茶几上。 何鑫浑沌的大脑清醒一下,看着空酒瓶呆了呆,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雪,“你把它全喝了?” “怎么?不能喝吗?”叶雪挑衅地看了一眼何鑫,手指点着何鑫的胸,喷着酒气对他说道:“不要小看我的酒量,平时我不喝,我要喝起来你根本不是对手。” 何鑫苦笑,点头,“是是,我不是你的对手,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喝酒,让他们上酒,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叶雪豪气顿生,吵着还要喝酒。 “叶雪,你喝醉了。”何鑫看了一眼叶雪,摇头叹息,有些头疼,伸手去拂她,要是叶雪的父母看到叶雪喝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的。 “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能喝,拿酒。”叶雪双眼迷离,她手一挥,拂开了何鑫的手,然后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去。 何鑫站起来去扶她,叶雪一个踉跄,身体向前倒去,何鑫眼明手快一把伸手就捞叶雪的腰,把叶雪紧紧地抱在怀中。 叶雪回头,看着何鑫傻笑。 何鑫叹了一口气,从手上掏出钱包扔下几张人民币在桌子上,把叶雪横着打抱起来,大踏步向前走去。 叶雪很不情愿,身体不住地何鑫的怀里的扭过来扭过去,嘴里不住地叫道:“放开我,我没醉,我要喝酒。” 何鑫不理叶雪,强行抱着她向外面走去。 酒吧里有人看不过眼,有一个人上来拍拍何鑫的肩膀,说道:“哥们,既然这位小姐还要喝酒,你就让她喝呗!要是没钱的话,哥们有,今天哥们请,保证让这位小姐一定痛痛快快地喝好。” 何鑫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他不想惹事,毕竟他还抱着叶雪,要是叶雪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这位兄弟,多谢你的好意,改时间我一定请兄弟出来喝酒,我女朋友酒量不好,今天喝得有点多,我要先送她回去了。” 何鑫客客气气地说道。 那人还想说什么,这时和他一起的人认出了何鑫,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那人愣了一下,讪讪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悻悻地离开了。 何鑫是安家的人,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上次哪个谁罪了安家的大小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跟废人一样相差无异。 叶雪这个时候倒是挺安静没有闹。何鑫觉得很奇怪,低头一看,呵,原来就这么一功夫,她竟然睡着了。 何鑫松了一口气,睡着好,只要她不闹了比什么都好。何鑫抱着叶雪出了酒吧,把叶雪放在副驾驶座位,系好安全带,然后上车,缓缓地离开。 何鑫的心里颇不平静,整个人完全没有办法静下来,他的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的那一个吻。 心里蓦地一紧,呼吸有些乱了。 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心在这一刻也无法平静了。他不由自主地偷偷地看了一眼叶雪,喉咙禁不住动了一下。 熟睡的叶雪真的很美。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脸色绯红,面如桃花,平添了几分妩媚。 何鑫的心此刻动了一下。 突然间何鑫觉得,其实与叶雪在一起其实他真的很开心。叶雪属于那种冷静的女孩,做事稳重,与实际龄不相符合,也许正是这份冷静,让何鑫觉得他们之间少了许多的激情。 但是喝醉了酒的叶雪平时很不一样,判若两人,小女儿状态显露无遗,这让何鑫心里涌出了异样。 叶雪这时醒了,胃里有些难受,她拍拍鑫的胳膊对他说道:“停车,快停车,我想吐。” 何鑫方向盘一打,立刻把车靠在路边停下,车刚一停稳,叶雪解开全带打开门就跳了下去,蹲在路边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何鑫急忙打开车门,从后血箱里拿出一瓶水朝叶雪走去。 “喝口水漱漱口。”何鑫把水递到叶雪的面前。 叶雪接过,漱漱口,呼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对何鑫说道:“今天我不想回家,送我到酒店去。” “嗯!?” 何鑫愣了愣,一脸不解。 “我这个样子回去,我爸妈一定会以为我失恋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吐过以后,叶雪的大脑出现了一时短暂的清醒,她一脸平静地对何鑫说道。 何鑫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对叶雪点点头。 何鑫开着车继续向前驶去,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叶雪又开始犯迷糊,靠在车座上睡着了。何鑫解开安全带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向酒店走去,开好房间以后,抱着她向房间走去。 叶雪一直迷迷糊糊,脑袋天眩地转,何鑫把她放在床上,她从床上溜了下来,坐在地上爬在床沿上。 “叶雪,到床上去睡。”何鑫把叶雪抱起来。 “不,头晕,不要去床上睡。”叶雪闭着眼睛喃喃对何鑫说道,头靠在何鑫的胸前倍觉得舒服,不由自主伸出胳膊勾住何鑫的脖子。 何鑫的心里一阵荡漾,想了想,他坐在床上抱着叶雪,“这样行吗?头还晕吗?” 叶雪点头,从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靠在你身上好多了。” “那睡一会儿吧!等你头不晕了,我再走。”何鑫低头看一眼叶雪对她说道。 “嗯!”叶雪又嗯了一声,酒精刺激着大脑,人有些不老实,脸一直在何鑫的胸前蹭过来蹭过去。 何鑫有些受不了。 他现在正值年轻,又是血气方刚冲去的年龄,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慢慢地这团火在全身烧起来。 何鑫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起来,视线落在叶雪的脸上,然后慢慢地下移,落在她的领口之上。 喉咙又动了一下。 叶雪的身体被何鑫抱着,一个男人抱住。虽然人喝醉,头也有些晕,但是并不表明,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有些悸动,脑子里想起了那个吻,身体慢慢地热了起来。 她的脸贴在何鑫的身上更紧了,微抬着头,开始去吻何鑫的下巴。 “轰”的一声,何鑫身上的火一下子点燃了起来,把他仅存的一点理智一下子烧没有了。 他低下头找到叶雪的嘴唇,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题外话------ 本想万更,实在是不在状态,所以暂时这么多,晚上有二更,敬请关注。 ☆、第244章节 水到渠成(二更) 叶雪很配合,微抬头送上自己的嘴唇。 双眼迷离。 何鑫曾经在心中也曾犹豫过。只是在当时的情形之下,这种犹豫一闪而过,他现在只是根据自己的心在走。 心告诉他,他是喜欢眼前这个女孩的。 何鑫不去抗拒自己的心,他由心来支配接下来他所有的行动。 叶雪也是。 她是喝多了,人也晕了,但是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和思考。她甚至在想,如果推开何鑫,何鑫会怎么做? 她没有去证实自己的想法,她随心所欲,一切得由着心随着去了。 呼吸越来越粗重,衣服一件件由空中飘落在地上,昏暗的灯光照在床上,照在床上那两个缠绵不休的身影。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酒店里住了一个晚上,一夜未归。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帘里射了进来,何鑫醒来了,他看着房顶瞬间有一阵迷糊,但是很快就清醒了,他侧身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叶雪。 叶雪其实早已经醒来了。 她不敢动。身体的异样与疼痛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在心中叹息一声,却并不后悔。 这是她的选择,从进酒店,从吻上何鑫,选择已经就有了。 她偷偷地睁开眼睛,悄悄地看了一眼何鑫,看到何鑫身上的抓痕,她的一张脸不禁羞红了。 那是她的杰作。 昨夜的病狂历历在目。 她有那么饥渴吗? 叶雪想趁何鑫没有醒来之前及早地逃离这里。她刚刚动了一下,何鑫就醒了,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装睡。 何鑫满眼的怜惜。扯了扯被子盖在叶雪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洁白的身体吻痕遍布,甚至有几处一片淤青。 何鑫的眼里一片心疼。他在叶雪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叶雪长长地眼睫毛动了动,无法再装睡下去,缓缓地睁开眼睛。 何鑫俊郎的脸映入叶雪的眼中。 叶雪的脸突然间红了。 “叶雪,我们结婚吧!”何鑫定定地看着叶雪,突然间说道。 叶雪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她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推开何鑫,卷着被子就要下床。 何鑫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叶雪,你不要想多了,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一生的幸福开玩笑,与你也不是一时的冲动,我的心支配我的行动。我是真的喜欢你。” 何鑫在叶雪的耳边对她轻轻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性感莫明。 叶雪一下子怔住了,缓缓回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何鑫。 何鑫莫明地突然变得有些忧伤,看着叶雪,叹了一口气,说道:“叶雪,你不会是不想对我负责任吧?” “你?!”叶雪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何鑫,一把把何鑫推开,裹着被子向浴室走去。 何鑫再次从后面一把抱起叶雪,扯掉她身上的被子,把叶雪紧紧地压在身下。 “今天如果不和我说清楚,哪里也别想去。”何鑫瞬间化身一只色狠,朝叶雪吻去。 狂风暴雨的吻落在叶雪的脸上,脖子上,身上…。 叶雪一下子软了下来,眼神迷离。 其实嫁给何鑫也不是一件难事,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叶雪在迷失自己之前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房间的温度瞬间又高了起来。阳光也羞红了脸,悄悄地随着窗帘隐了起来。 慢慢地消失不见。 不敢去看床上那交缠的身影。 …… 晏晨在得知何鑫和叶雪要结婚的消息是在晚上。 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特别惊讶的样子,很平淡,这仿佛在她意料之中。 何鑫是一个好小伙,叶雪是一个好姑娘,他们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天作之合。 最高兴的莫过于安蓝了。 她盼望已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而且一来就是结婚的好消息,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何鑫和叶雪的意思,婚礼不想弄得太隆重。一是晏晨还在医院,二是安少还在国外没有回来,家里突然少了两个人,没心情。一切从简,请上双方家长和亲朋好友过来见证一下就行了。 安蓝不同意。 何鑫是大事,是高兴的事情,怎么能就这么简单?她的意思是先订婚,然后等晏晨出院,安少回国以后再办婚礼。 不过,安蓝的意思一定要把结婚证给领了。 何鑫和叶雪拗不过安蓝,只得随安蓝去了。 晏晨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给了安少。 安少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这下有何鑫受的了。” “叶雪没你说的那么恐怖。”晏晨也笑了,淡淡一笑。她喜欢听安少的笑声,她希望他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不说他们。说说你。最近怎么样了?”安少对何鑫和叶雪的事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关心的人只有晏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晏晨的心情愉悦,“今天已经能下床稍微活动了一下。” “女人,不要太大意。”安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老公,我知道。”晏晨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的幸福,她柔声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高兴又夹杂着莫明的伤感。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晏晨的身边,陪着了她一起高兴的。 “老公,等我身体能坐飞机了,我就飞过去去看你。”晏晨的兴致很高,她在想以后,如果身体允许,她一定会飞到美国,好好地陪在安少的身边,好好地照顾他。 安少的心里一阵发紧。 晏晨绝对不可以到美国来,首先安少担心她的安全,其次是安风,。现在安风正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晏晨如果要来了,正好给安风一个有趁可机,他们两口子都将落到安风的手里。 他倒是无所谓,怕就怕安风对晏晨下手。 “女人,爷现在郑重告诉你,千万不要来美国。”安少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愣了一下,立刻敏锐地觉察到安少在那边肯定有麻烦了。 “是安风吗?他一直对你死揪着不放?你现在安全吗?”晏晨问道。 晏晨责怪自己太大意了,她其实早就应该是想到,安风一定不会放过安少的。现在她的心里充满了担心,不知道安少现在的处境危不危险? “爷现在很安全,不过,你给爷听好了,千万不要过来。”安少再一次郑重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明白安少,懂他,所以就算是心中万分担心,安少说不让她去,她就不去。 她绝对不能给安少添加任何的麻烦。 这就是晏晨,在任何情况上都保持着一个冷静的状态。 “老公,我听你的。我会在家等着你平安归来。”晏晨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无声地笑了。 他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娶到了这么一个冷静的女人,省心又省事。 “爷就爱你这种。”安少对着电话呵呵轻笑两声,语气吊儿浪当的。 “爷喜欢,是伦爱的荣幸。”晏晨也笑了,对着电话就来了这么一句。 “好好注意身体,别让爷担心。”安少又说道。 “你也是,多保重身体,我在家等你回来。”晏晨用轻柔的快要滴出水的声音,对安少轻柔地说道。 安少的心快要飞起来,身体就像飘在云端,微风一吹,整个人就像要吹走了一般。 心,都要融化了。 …… 安风这段时间整日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这安少像从间蒸了一样,派出去那么多的人一直找不到他的踪影。 安风就不信这个邪,他又增派了人手全力寻找安少的下落,他就不信了,他找不到安少的人。 安风还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安心。 他坚信,安心为安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扔下安心不管,就算他不会亲自前来,至少他会派手下人过来看安心一眼。 萧莉莉一直守着安心。 安心全身都包着纱布,趴在床上。 萧莉莉躲到一旁偷偷地抹眼泪,嘴里忍不住地数落安心,“安心,你告诉妈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帮着一个外人骗你哥呢?” 萧莉莉自始自终都不明白萧莉莉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一件不可能也不应该的事情。她到现在都不相信安心会帮着安少来骗安风。 她给自己唯一理由就是这一定是弄错了,或者是安少拿住了安心的把柄逼着她这么做的。 后面的那条理由很牵强,因为萧莉莉亲眼看到安心拎着保温桶去医院给安少送饭。 这个傻丫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就那么傻呢? 萧莉莉叹了一口气。 安心没有回答萧莉莉的问题。 她不知道该如何萧莉莉的问题。她只知道这样做,她不后悔,当时被安风打得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她也不曾后悔过。 有的也只是对安少的担心。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安全吗?还在输液打针吗? “你倒是说话啊!”萧莉莉一看安心又不说话了,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安心就是不回答,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简直是要急死人了。 安心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眼睛看着萧莉莉,虚弱地问道:“妈,你就真的希望看到堂哥和我哥拼得个你死我活?” 萧莉莉被安心问得一愣,不明白安心为什么要这样问,同时又觉得很奇怪。 安风和安少一直在争夺安氏集团,这在安家,在所有人的眼中早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的了。 要么安风,要么是安少,成功的那个人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从此以后过着人上人,荣华一生的生活,而失败的那个人却要远他乡,从此与亲人分离。 安风是她的儿子,她当然希望安风成功。所以与安少拼个你死我活,在萧莉莉看来,这是一件非常正常又很平常的事情。 安心一看萧莉莉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安心一颗心慢慢下沉。 也怪不得安风会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手段过激,思想极端,这一切都是萧莉莉和安健业的错。 他们从来都没有给他灌输过正确的思想,在安心的记忆力,他们一直不停地对安风说道,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把安少打败,只有打败了安少,他才能坐上安氏集团负责人的位置。 安心直到现在才明白,安风其实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她爸妈自小教他的。 “妈,你知道吗?你和我爸把我哥给害了。”安心摇着头痛心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怎么把你哥给害了?”萧莉莉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安心的鼻子尖问道。 ☆、第245章节 再见面 萧莉莉绝对不会承认他们害了安风。 看,他们安风教育的多优秀,她引为自傲的就是她这个儿子,短短几年的时间他把美国的公司经营的蒸蒸日上,回国后安氏集团也在他的带领下业绩翻了一翻,如果不是那老太婆太偏心,安风一定会比安少做得更好。 儿子就是他们的骄傲,一辈子的骄傲。 所以当萧莉莉听到安心这样说,心里不知道有多排斥,脸上一片怒容。 安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萧莉莉,说道:“妈,难道你不知道我哥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吗?” 萧莉莉拒绝去听,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儿子是最优秀的,那些都是别人的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根本不可能去相信安风会去做那些事情。 “不要再说你哥了,你说说你,你为什么帮着安静瞒着你哥?”萧莉莉的心里现在对安心隐隐有些责怪,脸色一沉,看着安心。 “妈,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实在是不想看他们自相残杀。”安心痛心地说道。 萧莉莉恨不得一巴掌挥在安心的脸上,这个胳膊肘儿向外的拐女儿,安少是怎么对待他们的难道她不知道吗?她为什么会被老太太送到美国?难道这一切她都忘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活该你哥要打你,要是我的话我也打。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清醒呢?安家哪里把我们当成真正的一家人?在老太太的眼里,只有你大伯一家人,你想想看你是为什么来美国?你再想想看你哥为什么来美国?这还不是他们一手给造成的?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待在美国不回去了?” 萧莉莉气地指着安心的鼻子尖就骂。 安心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人还有些茫然,她等萧莉莉说完以后这才说道:“妈,待在美国又有什么不好呢?我现在反而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妈,别争了好吗?你们和大伯争了那么久,可是结果是什么?” 安心真的不想去想以前那些不堪的岁月,那些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恶梦,是她永远不愿去回忆的。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令她害怕令她恐惧的地方。那段短暂的婚姻让她自此对婚姻有了恐惧,她只想一个人平平静静地生活着,心里有了爱的人,只要他快乐只要他幸福只要他平安,她这一生便已经很满足了。 萧莉莉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服气。 现在的这个结果并不代表什么,安少那个魔头不是病了吗?安风还是有机会的,听说安少得的病是癌症,呵呵,这样的话他还能活多久?到时候那老太太一定会让安风再回去的。 “安心,你好好养伤,不是你操心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以后别和你哥对着干了,你要时刻记着,你哥是安风,他才是你的亲哥。” 萧莉莉一直站在安风这边,她永远支持安风。 安心的心中一片悲哀,以前她想不明白,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现在她终于明白以前自己做的有多错,可是为什么萧莉莉和安风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亲情,难道在他们的眼里就没有亲情吗? 安心不想再和萧莉莉说下去,她真的没办法去接受萧莉莉和安风。也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 安心的心还是偏向安少。 她喜欢安少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安少在知道安风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手里又有安风犯罪的证据,还饶了安风让他回美国。他这样做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他还念着安风是他的亲人,这才对他枉开一面。 安风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回到美国以后他不思悔改,而且还四处寻找安少,伺机报复,他的心里一点点就没有亲情的存在。 安心绝对相信,如果有一天,萧莉莉做了对不起安风的事情,安风一定会狠狠地惩罚她。 她现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子吗? “妈,你回去吧!医院里有护工,有护士,有医生,这里根本不需要你在这里。” 安心现在对萧莉莉充满了失望,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萧莉莉一看安心这个样子,恨得牙齿直咬咬。她简直是疯了,魔怔了,她的脑袋进水了吧?亲哥不帮去帮外人,她这是疯了吗?安少到底是给了她什么好处?值得她这样为他。 萧莉莉从来都看不透安心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在她的心里安心一直都是乖巧听话,但是她偏偏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萧莉莉还记得安少和晏晨结婚那天,安心给安少下药,划坏了晏晨的婚纱,那个时候她有多讨厌安少和晏晨,可是这才刚刚过去一年,安心就变了,一颗心全偏向了安少。 这到底是为什么? 萧莉莉想不明白,她怔怔地看着安心。 安心仿佛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 萧莉莉缓缓起身,叹了一口气,对安心说,“你休息吧!我回家给你做饭去。”说完,拎着包包向外走去。 安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同样也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非要这么斗下去吗?安风和安少都是她的哥哥,不管是哪一方落败,这都不是她原意看到的。 她希望安少和安风有和平相处的一天。只是照这样看下去,她好像是看不到了。 也不知安少现在怎么样了? 安心的心里充满了担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黄明站在医院外面已经好久了。他警惕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从外面看,一切和平时无异。 他有些犹豫。 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黄明知道他这样偷偷地来医院来看安心,安少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可是他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他非常担心安心。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黄明就是想要来看安心,只一眼就好。 萧莉莉从医院里走出来,黄明一看,赶紧躲藏到一辆车后面,等萧莉莉走了以后,这才又露了出来。 现在是好机会,萧莉莉走了,病房里只有安心一个人,他偷偷地进去看一眼就走。 黄明轻吐了一口气,挺了挺胸,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医院走去。 黄明今天又换了一副装束,这次戴了一个披到肩的卷发,依旧抹了一张黑脸,戴了一副超宽超大的墨镜,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牛仔衣,嘴里不住地嚼着口香糖,猛一看去,其实与美国人黑人无异。 他吊儿浪当地向安心的病房走去,一边走,脚还不时地踮踮,看着让人眼疼。 黄明自以为他的伪装技术很好,孰不知,在他刚到医院就引起了安风的人的怀疑。 安风不只是在医院里安排了人,在医院外,车库,医院大门对面,他全都安排了人。 黄明本来没有引起怀疑,只是他在医院外逗留的时间太长,这才引起了怀疑,特别是在萧莉莉出医院时,他下意识地躲藏,更加证实了安风的人的怀疑,于是,他们立刻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安风。 安风在听到手下人反馈过来的消息以后,嘴角露出一个讽刺和得意的笑容来。 果然来了。 “不要惊动他,暗中监视,看看他一会儿去哪里。”安风对着手机冷冷地下了一个指示,随后挂断手机扔在桌子上。 安静,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逃? 安风靠在椅子上背,喃喃自语,眼里的一片得意,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陆尘找不到黄明了,打手机关机,陆尘心里暗叫不妙,立刻把看守黄明的人找来。 “黄明呢?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他现在去哪里了?” 陆尘厉声问道。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对陆尘说道:“他说出去买包烟一会儿就回来。” “那人呢?”陆尘气的差点没把拳头揍在那人的脸上,这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给踢了?出去就没有人跟着?还是黄明长得太老实,所以他们就放松了警惕? 真是一群蠢货! 刚说话的人低下头不说话了,脸上一片愧色。 “找,赶紧找。”陆尘厉声说道。 “是。”那两个人慌不迭声地应了一声,又叫了几个弟兄,一起出去找黄明。 陆尘吐了一口气,然后急急地安少住的地方走去。 安少还在输液,精神看起来很好,削瘦的脸上有一丝红润。 “安少,黄明不见了。”陆尘一进门一脸凝重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慢慢地暗了下去,“去哪了?”安少盯着陆尘问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是去了医院了。”陆尘恨得牙根直痒痒,说了不许他去,他还是偷偷地溜走了,这个混账东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扒了他的皮。 安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从这里到安心所住的医院有四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如果走的话还来得及,只是他们现在要去哪里?外面都是安风的人,一出去立刻就会被安风发现,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下,赌安风不敢明目张胆地与警察对着干。 “安少,我们现在怎么办?”陆尘现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是安风的地盘,他们现在几乎是被等于困在这里了。 陆尘从来没有觉得像这样憋屈过,他从出道跟了安少这么多年,这种被人逼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不令他狂躁?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出去和安风好好地干一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安风逼得窝在这里。 安少同样也是觉得窝火,想他堂堂安氏集团的负责人,何曾受过这种鸟气,晏晨除外,那是他心甘情愿的。 安少从来就不是一个很大方的人,心眼很小,睚眦必报,之前放过安风那是因为何鑫和安老太太,他不愿让安老太太伤心,也不愿让何鑫失望,所以这才忍了下去,让安风回了美国。 没想到他不思旧恩,反而变本加厉,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打,这种人已经没有了人性。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饶他。 安少在心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这才抬眼对陆尘说道:“安风再大的本事还没有与警察对决的胆,就安安心心地住在这里,爷倒要看看他怎么对付你。” 安少一脸的狂妄。 安风再嚣张又如何?他若真敢明目张胆地与警察干,那么他离死也不远了。 他等着那一天。 黄明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安心的病房。 病房外一个人也没有,黄明警惕地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又迅速地把门轻轻地关上。 安心听到响声,扭过头看了一眼,一见黄明不由得怔了怔。 “是我。”黄明把墨镜取了下来,向安心笑了笑,然后又把墨镜戴上,在病床前的沙发上坐下。 安心早就认出黄明了,只是她没有想到黄明会这里。这里全是安风的人,她难道就不怕被安风抓住吗? “你来干什么?快走,这里全是安风的人。”安心脸色变了又变,眼里全是焦急。 “我看了,外面没有人。”黄明对安心说道,视线落在安心的身上和脸上,他的脸上布满了怒气,“安风还真下得去手,他居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疼吗?” 安心的心里有一丝丝感动,一个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尤其让她的心里感动。 “还好,上了药不疼了。”安心对黄明说道,随后急声问道:“安少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安少现在很安全,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你就不用太担心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黄明其实很不理解安心的行为,安风才是她的亲哥,为了安少她值得吗? 虽然安心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感动,但是他也感到很困惑,表示很不理解。 安心听到黄明的话,一颗紧张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只要安少没事就好。 “你还是赶紧走吧!我毕竟是他的妹妹,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你,如果被我哥抓到了,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一定会逼着你说出安少的下落。” 安心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催促着黄明赶紧离开。 黄明看到安心这个样子,不知怎么地他的心里有些难过,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看到安少无恙,他也就放心了,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心,说了一句,你保重,然后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安心在后面叫道:“小心一点。” 黄明的脚步顿了顿,扭过头向安心笑了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还是一个人也没有,黄明轻吁了一口气,关上门就向外走去。 黄明不傻,现在这个情况他知道人一定隐在背后,他估计他早已经暴露了。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对手还不行动呢? 他们想干什么? 黄明在心中想了想,忽然间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来他们是想偷偷地跟踪他,然后找到安少。 他们也实在是太小看他。 黄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大步向医院外走去,大大方方,丝毫也不躲藏,开上车就走。 黄明的车刚开走,立刻有几辆车追着黄明的车快速跟去。 黄明一上车就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有些自责,“陆哥,对不起,我没有听安少的话去看了安心小姐,现在我被人跟踪了,我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代我向安少说一句对不起。” “你想干什么?”陆尘直觉认为黄明一定遇到麻烦,他立刻对黄明问道。 “我被人跟踪了。”黄明简单地说道。 “安少早就猜到了,没什么大不了,回来。”这早已经在陆尘的意料之中,对黄明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我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让安少陷入危险的境地中。”黄明摇头。 “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别跟老子叽叽歪歪。”陆尘心里提得高高的,他一下子就火了,对着电话就是一阵怒吼。 手机那头没有了音讯,黄明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从车窗外丢了出去。 手机在路上转了几个圈,随后被后面的车砸成渣渣。 黄明开着车在路上急速飞驰。后面的车紧紧咬住不放。 安风早已经接到手下的汇报,心里已经明白黄明发现他们了,于,他对手下人命令道,“不论一切代价,一定要抓住黄明,记住,一定要活的。” 安风下完命令以后,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他要去会会黄明了。 陆尘打不通黄明的手机,立刻把这一情况向安少汇报。 安少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黄明要做傻事了。 安少的脑子里立刻闪现这个念头。 陆尘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安少。 过了好久,安少终于开口,对陆尘说道:“给安风打电话,把我们现在的具体位置告诉他。” “安少?” 陆尘一阵愕然,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爷不会有事。赶紧给安风打电话。”安少摆手不让陆尘说下去。 一脸的不耐烦。 安风再大的本事能跟警察对着干吗?倒是黄明,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的父母谁管?他怎么向他们交待? 黄明是他的手下,他绝不能让他出现什么意外。 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陆尘想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拿着手机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 安风正在赶到医院的方向,接到陆尘的电话,脸上明显地一愣,接着陆尘的一番话更是吃了一惊。他什么也没有说,挂了电话以后,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然后命令司机掉头往回走。 黄明开着一路狂飙,可是开着开着,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本来一直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的几辆车突然掉头行驶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黄明心里一片困惑,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油门,放慢了车速。 对面驶过来一辆车,在离黄明不远,方向盘猛一打,一下子横在黄明的车前面。 黄明心里猛地一紧,脚猛地一踩刹车。 随着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的声音,黄明在快要撞上前面横着的车进,堪堪地停住了。 这时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手里拿了一个手机向黄明走来。 黄明这时反倒不紧张,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打开车窗静静地看到对面走过来的人。 来人什么也不说,把手里的手机递到黄明的面前。 黄明这时反倒有些困惑了,他们不是来抓他的吗?给他手机是几个意思? “接吧!”那人对黄明说道。 黄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手机接了过去放在耳边。 电话是安风打来的。 “黄明,你不用跑,安少已经告诉他在警察局。对了安少让我告诉你,让你赶紧回去。” 黄明听到安风的声音顿时有些傻眼了。 安少怎么把他现在住的地方告诉安风了?黄明捏着手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黄明突然醒悟过来,把手机向那人的身上一扔,接着车子开始急速后退,然后方向盘一打,越过前面的汽车,飞也似地疯狂向前行驶。 是他害了安少,是他对不起安少,现在安少有危险,他去救安少。 黄明的脸上布满了后悔,愧疚还是一种必死的决心。 警察局,安风与安少阔别许久,终于又见面了。 安风在看到安少的第一眼,脸上明确地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安少吗?他的头发已经全掉光了,光着一颗脑袋,人更是瘦得不像样子,眼睛深陷,下巴削尖,脸上没有一点肉,就像一张皮搭在脸上。 此时他坐在轮椅上,腿上搭了一件毛毯,眼睛有些深浊,看到安风,他咧嘴巴笑了笑。 安风顿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真的是安少吗? 安风表示真的很怀疑。 “很吃惊吗?”安少倒是显得很平静,他用很平静的语气问向安风。 “是很吃惊。”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这下安风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安少。 曾经俊美无比,放荡不羁的安少。 真是造化弄人啊!安风在心里一阵感慨。 “你千方百计地想找我,不会是因为想跟我叙旧吧?”安少呵呵地笑着,笑声中一片讽刺和嘲弄。 安风在安少的对面坐下,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脸上,他直接忽略掉安少话语中的讽刺,忽在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你真的很会找地方,居然躲在警察局里。如果不是为了你那愚蠢的手下,你肯定不会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安少从不想见任何人,特别是他现在的这种情况,他讨厌看到任何熟悉的人,特别是安风。 “不,你错了。”安少冷哼一声,“我不是为了谁,实在是因为看到你这么辛苦地找我,动静还弄得这么大,兄弟一场,我觉得我还是露露面为好。要不然你多着急啊!” 安风听完呵呵地笑了。 这就是安少,明明不想见他,却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哥,化疗很辛苦吧?”安风看着安少突然间问道。 “的确很辛苦。”安少很老实地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这难道你想试试不成?” 依旧还是伶牙俐齿,依旧是嘴巴上从不饶人。安风摇头叹息,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可狂妄的? “哥,你都到这个地步,就别嘴硬了,你把你手里的股份给我,说不定我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弟的份上,我还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安风最恨的是安少手里的股份比他多,这是让他无法忍受的。他固执地认为他输就输在股份上。如果他的股份比安少多,依他的能力他一定会稳稳地坐在安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 安少眼中的嘲意更浓了。 他怎么还不明白,这其实根本就不是股份谁多谁少的问题,而是安风根本就不配当安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安少很明白地对安风说道,“想从我手里得到安氏,只怕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安风的脸色变了变。 这是赤果果的鄙视,轻视和蔑视。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轻视他? 安风不服气,他绝对有理由不服气。 “你哪里比得过我?论手段,论能力,你哪一样比得过我?凭什么你要霸占着那个位置?” 安风向安少发现出质问。 “这个问题不是早已经讨论过了吗?奶奶不是早就已经给你答案了吗?你何必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呢?累不啊?” 安少是一脸的奇怪了,他向安风发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你…?!”安风的脸色变了又变,瞪着眼睛看着安少,一言不发。 安风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现在不希望安少死去,他要让他看看,那些老家伙们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他要把生意做到国内去,他要重新开一个公司,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安少的面前,证明他比他强。 “医生说你可以活多长时间?”安风突然问向安少。 “想看我死?只是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想我可以活很久很久。”安少咧开嘴巴突然间笑了起来。 “跟我走,我会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来为你治病。”安风对安少说道。 安少在心里怔了怔,像没有听清一样,用手掏了掏耳朵,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在说一遍。”sk “我要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病。”安风盯着安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饶是安少再聪明,这时也有一些糊涂了,不明白安风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是想你死,而且很想很想,现在还想。可是我偏偏想让你活着,我要打败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比你强,我要证明给那个老家伙看,她的选择就是一个错误。” 安风的脸上有狰狞,说到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我觉得这里很好。”安少没有这个打算,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更重要的一点,他不相信安风。 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晏晨还在等着他,奶奶还在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他一口拒绝。 “无事,我可以把最好的医生请到这里来。”安风无所谓,安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换作是他,他也不会这样做。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安风看着安少,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说完不待安少说话,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少有些莫明其妙,却什么也不说话。对安风的行事,他不理解。正如安风也不理解他一样。 陆尘一直站在安少的后面,安风的话让他倍觉的诧异,同时万分的不解,这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不是重点。陆尘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安风最后的那一句话上,安风说,他一定不让安少死。这才是重点不是吗? 只要他能把安少的病治好,陆尘就是给他擦鞋也愿意。 哪怕是安风让他去死,他毫不犹豫地立刻就答应。 安风走了,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黄明赶到警局时,刚好看到安风坐着车离开,他们擦车而过。 黄明停下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就向里面冲去。 安少好好地坐在那里。 黄明一直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安少的面前,双手捂着脸就是一阵痛哭。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有死。给爷起来,看你的样子爷眼疼。”安少恼了,抬腿就向黄明踢去。 力道很轻,他的腿上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没有,踢在黄明的身上,黄明只是轻轻地晃了一下。 黄明不起,抱着安少的腿,依旧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对安少说道:“安少,你骂我,使劲地踢我,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跑去看安心小姐。” “给爷滚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爷的脸简直被你丢尽了。滚,滚得远远的。” 安少的腿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现在他是真的怒了。 陆尘一看赶紧过来拽着黄明就向外走,走到门口,陆尘向着黄明就是一拳。 结结实实地砸在黄明的脸上。 黄明被打得头一偏,他自知做错了事情,不敢还手,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任由陆尘打。 陆尘指着黄明骂道:“你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让门给夹扁了,居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幸亏今天安少没事,要不然的话,你死一百遍都抵不了你犯下的错。” 黄明不吭声,默默地低头不说话。 陆尘看到黄明这个样子,心中气愤难平,他上午那一通电话是什么意思,打算以死谢罪是不是? “今天的帐,等回国以后再好好地跟你算。”陆尘不想说太多,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向屋里走去。 “安少,要不要到床上躺一会儿?”陆尘向安少说道。 安少摇头,对陆尘说道:“待在屋里太闷,推爷出去走走。” 黄明站在门口一直没走,听到安少这样说,顾不得嘴角的疼痛,把脸上的泪水胡乱地擦了擦,赶紧冲了进来。 “安少,我推你。” “滚。”安少一脸的嫌弃,“离爷远一点,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赶紧给爷洗干净,从此不要再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打扮了,爷看着眼疼。” 黄明抬出去的脚步又退了回来,他看着手上的黑色印迹,讪讪地笑了笑,赶紧向洗手间跑去,一顿好洗。 陆尘推着安少出门。 已是初冬,树叶早已经随风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在风中吱吱呀呀地发出声响。 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寒意来。 “冬天来了。”安少忽地感叹一句。 “是啊!没想到冬天来得这么快。”陆尘也是一声感慨。 自从去年小年出车祸到现在,安少和晏晨几乎和医院结了缘了,他们两个人三头两头就向医院跑,特别是安少,这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视线看向东方。 心头莫明又涌出一股狂躁。 这样的日子什么才是一个头? 安少把盖在腿上的毛毯一下子扔在地上,手扶在轮椅上就要向起站。 “安少。”陆尘一声惊呼,上手就要去扶安少。 安少一把打掉陆尘的手,斜着眼睛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陆尘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默默地站一旁,紧张地看着安少。 安少试着站了几次,最后他终于站了起来,削瘦的身材在风中显得是那样的单薄,病服在他的身上是那样的大,风吹得烈烈作响。 安少缓缓地向前跨了一步,又无力地坐在轮椅上。额头上有一层密密的汗珠,他喘了一口气,苦笑,心头涌出一片悲哀来,他现在竟然虚弱的连站都快站不起来了,连走一步路都是那么艰难。 他现在其实与废人无异啊! “回去,回去。”安少怒了,对着陆尘一阵怒喝。 陆尘的眼睛一阵发酸,他什么也没说,推着安少向回走,然后抱起安少。 安少现在很轻,一米八的身高,却只有八十多斤,陆尘一把就抱了起来。他把安少轻轻地放在床上,给安少盖好被子。 “出去。”安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冷冷地丢了两个字。 陆尘看了一眼安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句声音,他默默地离开,默默地站在门口靠在墙上发呆。 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陆尘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像蒙了一层阴影,心情低落到极点。 屋里传来瓶子落地的声音,陆尘没动。 安少的心里的难受,他想发泄,就让他发泄吧,发出来就好了。 安少爬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床头柜上的花瓶被他打翻在地上,碎了一地,鲜花扔的满地都是。 安少有一瞬间就想放弃。 他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他觉得他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晏晨,晏晨。 安少的脑里突然浮现晏晨的影子,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晏晨的名字。 老婆,我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安少吃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看着房顶,嘴里喃喃自语,有一滴泪水自眼角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晏晨此时正在睡梦,忽地她一下子惊醒了,心脏的位置突然毫无征兆地痛了起来。 安少,是安少。 晏晨的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气,一定是安少出了什么事。 晏晨心里一阵阵地难过,心里没有理由地揪成一团,撕心裂肺地疼,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肚子隐隐开始有些疼痛起来。 “宝贝,别捣蛋了,妈妈现在不舒服,你别跟着闹了。”晏晨呼了一口气,手抚在肚子上,轻轻地说道。 眼泪却禁不住自眼角轻轻地落了下来。 ------题外话------ 今天是七夕,首先向大家说一声情人节快乐,接着表示我有话说,今天向偶,说一声情人节快乐的,会有表示的啊! ☆、第246章节 痛苦一起受 安少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这可急坏了陆尘,在征得警察朋友同意以后,安少坐在警车里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进行急救。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在急救室外,陆尘不住地用手捶墙,他真是太混蛋。安少的身体现在这么差,天气又这么冷,他怎么能推安少出去呢?当时他就应该阻止的。 安少要是出现什么一点点的意外,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黄明有些看不下去,陆尘的手捶在墙上已经破皮流血了,再这样下去,这手还要不了? 黄明拦住了陆尘,说道:“陆哥,你不要太着急了,安少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尘停止了动作,顺着墙慢慢地蹲了下来了,双手抱着头,一言不发。 安风得到消息也匆匆地赶来了。陆尘立刻站了起来,与黄明一起如临大敌冷冷地看着安风。 跟着一起来的警察也围了过来。 “别乱来,这里可是医院。”警察们拍拍腰间的枪,冷着脸用英文对安风说道。 安风倒是一脸的平静,抿着嘴巴不说话,后面他的手下陪着笑脸对警察说道:“SIR,我们只是过来看看情况,没有乱来,别紧张。” 警察看他们也不像闹事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散开了,但是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眼睛不时地瞥向安风。 安风看着陆尘,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住院了?” “这跟你无关。”黄明冲到安风的面前,对他愤怒地喝道。 “不得跟安总无礼。”陆尘眉头皱了一下,对着黄明一声喝斥,随后歉意地对安风笑了笑,“安总,新收的小弟,没有规则,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今天安少待在屋里太闷了,所以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吹了风就感冒了。” 黄明被陆尘喝了一声,退了下去,但还是很不服气地怒目瞪着安风。 安风面不改色,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不显山不露水,像是没有听到黄明的话一般,只是看了一眼黄明,随后什么也没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静静的,一言不发。 陆尘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黄明,眼中明显地带着不满。 安风不是随便的人能惹得起的。他连跟了他许多年的女人都下手,连他自己的亲妹妹都打,何况小小的一个黄明。 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黄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因为安心因为安少而对安风生出来的愤怒。 安少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为了他而向安风低头。 安习是何等一个温柔的女孩,他竟然把她打成那个样子。 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黄明心中的火一点点向上冒,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安风的手下看着黄明的眼神变了样,眼中带着凶光。 安风的心中对黄明起了杀机。 他算一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对他大吼大叫?看来他是不想活命了。也好,既然他不想活命,那他就做一回好事,送他上西天。 陆尘一直在外混,把安风和他手下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知道要糟。于是,他向安风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安总,看在我的薄面上,你大人不计小人看,别和他一般计较。” “你又是算一个什么东西?”安风没说话,他旁边的人站出来鄙夷地看了一眼陆尘。 黄明的脸色一变,正欲开口说话,陆尘一脚踢在他的身上。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看了一眼陆尘,最终是什么也没说,抿着嘴巴乖乖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的心里特别难过,他好像又惹祸了。 陆尘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脸,一点也不生气,他的眼睛紧紧落在安风的脸上。 带着乞求。 黄明的心里越发难受起来,他不愿意看到陆尘为他安风低头弯腰卑微的样子。安少是骄傲的,陆尘同样也是骄傲的,和陆尘一起跟在安少身边这么多年,他何曾看到过陆尘向别人陪笑脸的? 他这全是为了他啊! 黄明又是自责又是愧疚,头低得更下了,心中像吃了黄连一样的苦。 安风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冷,“果然不愧是安少手底下的大红人,他信任你是有理由的。你果然是一个人才。” “安总过奖了,我只是在安少手底下混饭吃而已,恰好安少满足了我的物质要求,呵呵!” 陆尘笑眯眯地对安风说道。 安风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尘,又看了一眼黄明,说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他计较。回去以后好好管教管教他们,要让们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是,安总教训的是,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陆尘听安风这么一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呵呵地说着,然后站在墙边,焦急地看着急救室。 安少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出来?该不会议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陆尘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 晏晨也被推进了抢救室。 她的心口疼,疼得一抽一抽的,莫明的难过悲伤,眼泪忍不住成串地向下掉。她越是想遏制,心口疼得越厉害,眼泪疯涌而出,肚子隐隐也痛了起来。 吸气深呼吸,几次循环,一点用也没有,肚子有越痛越厉害的趋势。 晏晨有一些慌了,于是,按了铃声,叫来了护士,一阵手忙脚乱以后,晏晨被推进抢救室。 有流产的征兆。 因为情绪起波太大,激动而造成的。 医生不住地让晏晨深呼吸吐气,吸气吐气。晏晨照做,只是这心中的莫明悲伤,突如其来的难过,让她怎么也挥散不去,严重地影响到她的情绪。 “什么也不要想,闭上眼睛,放松。对,吸一口气,吐出气,再吸气,再吐出来,对,就是这样。”医生在一旁不住地晏晨说道,让晏晨随着他的动作,吸气吐气。 晏晨摒弃了心中一切所想,努力地让自己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睛,随着了医生的手,大大地吸一口气,然后再吐出来,接着再吸一口气,再吐出来。 慢慢地,晏晨的情绪终于稍稍稳定了下来,心口虽然还是疼,可是比起刚才却好了很多,小腹也不如之前那么疼了。 情况慢慢地都稳定了下来。 医生松了一口气。 晏晨也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有惊无险地又过了。孩子终于又保住了。 “情绪怎么波动那么大?出什么事情了?”医生为晏晨打上保胎针,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晨问道。 晏晨摇头,“我也不知道,突然间心口疼,想哭,心里特别慌。” 医生的眉头皱了起来,晏晨的这种情况有点像产前忧郁症。病人心里压力太大,这样下去情况很不乐观,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会经常发生,病人很危险,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危险。 医生很婉转地对晏晨说道:“凡事都要想开一些,尽量地去想一些高兴的事情,你现在能下床走动,多看看窗外,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对你和对胎儿都有好处。” “嗯,我知道了。”晏晨点头。 她也不希望像今天的事情发生,她努力了坚持了这么久,她不允许她肚子的孩子出现一点点的意外。她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等着安少的归来。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安少,心口又开始疼起来。 安少一定是出事了。晏晨在心里这想着,绝对是出事了,不然的话她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医生,我现在可以打电话吗?”晏晨的心不安起来,再也忍不住,她向医生问道。 医生看了一眼晏晨,点头,“可以打电话,不过时间不能太长,而且尽量地不要聊一些悲伤的话题,要保持心态平和。” 晏晨犹豫了。 电话打还是不打? 脑子中有一道声音在对她叫,一定是安少出事了,赶紧打一个电话问问。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也在脑子里想起,现在不能打,如果安少真出事了,一激动,一难过,孩子也将保不住了,难道你想让安少留下遗憾吗? 一边是安少,一边是孩子。 晏晨又陷这种两难选的境地。 怎么办? 晏晨一时之间迷惘了。 “闭上眼睛休息吧!等睡起觉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医生一眼看出了晏晨的不安,迷茫,为了安全其见,她对晏晨轻轻地说道。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晏晨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伸出去拿手机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 安少一定会没事的。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对,睡一觉。晏晨在心里喃喃喃自语,心中一直默念,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这样想着,晏晨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困意袭来,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响起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医生松了一口气,病人的情绪太激动,起波太大,幸亏她加了一些镇静的药物,要不然这样下去,孩子会真的保不住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医生让护士推着晏晨出去,她去找病人的家属好好地谈一谈。 抢救室外坐了很多人。何鑫,安蓝,晏妈妈晏爸爸,安老太太,就连安宁得到消息以后也在诗子齐的陪同下赶了过来。 晏晨一推出来,他们立刻拥了上去了。 医生对着他们嘘了一声,“小点声,她刚刚睡着,不要吵醒。” 没有人敢出声了,护士推着晏晨进了病房,医生向直直向安老太太走了过去。 “安老太太,我们能谈一谈吗?”医生对安老太太说道。 “嗯!”安老太太轻轻地嗯了一声,由林妈扶着与医生去了办公室,其他人则是去了病房。 晏妈妈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晏晨怀个孕就这么艰难呢?前天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一下子又要流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妈妈的脑海中全是问号,她想找个人好好地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一个问题是晏妈妈特别想知道的,安少去了哪里? 晏妈妈甚至在脑海中闪现出不好的念头来,难道是安少把晏晨给抛弃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出来,晏妈妈立刻打消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的闺女那么优秀,要是说抛弃的话,也只能由晏晨抛弃安少。 安少有什么?臭脾气,不着调,有洁癖,各种的款款调调,除了跟个小白脸长得好看一点以外,他有什么?钱吗?呵呵,晏晨不是缺钱的人,她现在有公同。 晏妈妈心中隐隐有些怒气。这个安静真是太不像话,晏晨都这样了他连个面都不露,工作再忙再重要,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重要? 晏妈妈把安蓝拉到外面,表情很严肃,她问道:“他姑,这小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打晏晨住院就不见他露面,他到底在忙一些什么?” 安蓝其实也不是很理解安少到底在做什么,好像她从未理解安少的内心,也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她摇头对晏妈妈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他到底在忙一些什么。晏晨知道,我看他们两个经常通电话,发信息。” 晏妈妈满腹的怨气不知道向谁发,憋着一肚子的火又回到病房,看到晏晨躺在病床,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这到底是为什么哟? 晏妈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个傻丫头,傻到家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的男人陪在身边,怎么不比其他人强啊? 晏妈妈也不知道晏晨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从小晏晨的主意就正,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跟他们商量,只要是自己决定要做的,她就一定非做不可。 算了,算了,不管了,她也管不了,就是苦了这个丫头了。 晏妈妈又一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扯了扯晏爸爸的衣袖,与晏爸爸先走了。 他们要赶去菜市场,看看能买一些什么新鲜菜,然后给晏晨做好送过来。 医生办公室里,医生表情很凝重地对安老太太说道:“安老太太,我怀疑病人得了产前忧郁症。” 安老太太抬眼看着医生,皱了皱眉头,“产前忧郁症?” “是。你看像今天这种情况,莫明其妙间开始流眼泪,心口疼,人发慌,问她为什么,她说不知道,反正这眼泪就是不断。要是这种情况再持续了下去,她腹中的胎儿有可能不保。因为病人的情绪波动的实在是太大了。” 医生很严肃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心里一点点下沉。直觉地认为安少出事了,要不然晏晨不会是这个样子。 安老太太不动声色,深吸了一口气,对医生说道:“我会经常开导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段时间晏晨就交给你们了,你们随时多注决观察,一定不能让她出任何的事情。” 医生点头,“我们一定会随时注意的。”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安老太太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或许起来的太猛了,眼前猛地一黑,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老太太你没事吧?”林妈赶紧上前扶着她,一脸关心地问道。 医生也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摇头,“刚才就是起来的太猛了,坐一会儿就好了。” 林妈的眼里是浓浓的担心,安老太太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差了,每天还这么如此操劳,早晚有一天会支撑不下去的。 安老太太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这才又站了起来,这一次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她向医生微微笑了笑,在林妈的扶持下慢慢地向外走去。 一出门,安老太太沉声对林妈说道:“给陆尘打一个电话。” 林妈不敢迟疑,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拨能了陆尘的电话递到安老太太的手里。 电话接通了,陆尘略显得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过来,“老太太,有事吗?” “小静出什么事了?”安老太太也不拐弯,直接开口问道。 陆尘微感到诧异,安少才推进急救室,老太太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安老太太的声音猛地严厉起来。 陆尘深呼了一口气,他对安老太太说道:“现在正在急救室,突然发烧了。” 安老太太的身体猛地摇晃,手中的手机拿捏不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太太。”林妈一声惊呼,扶着安老太太赶紧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接着把手机捡起直接挂断。 果然是小静出事了,要不然晏晨也绝对不会情绪这么激动,波动这么大,好好的莫明流眼泪,心里难过。 这哪里是什么产前忧郁,分明是感应到了安少的危险,所以这才出现这种情况。 安老太太的眼泪顺着脸庞缓缓滑落。 为她那可怜的孙子,为她那可怜的孙媳妇,还为了那还未出生的曾孙子,还未出生便已经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林妈不知道如何安慰老太太,只有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默默地掉眼泪。 陆尘手里捏着电话发呆,眼中有些担忧,老太太的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在听到安少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安风的视线飘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尘,“是老太太打来的?” 陆尘犹豫了一下,对安风微微点头。 安风这时又开口说话了,“不知道老太太看到她最疼爱的孙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陆尘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丝异样,抿了抿嘴没说话。 黄明的面上有一丝恼怒,想说什么,这时陆尘侧过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黄明一窒,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微微低下头不说话了。 安风把两个人的反应全收在眼底,冷笑一声,别过脸,不再去看他们,他的视线落在急救室的门上。 他真的就撑不下去了吗? 安风心头猛然感到一阵悲哀。一种莫明意味不明的情绪慢慢地在滋生,他现在真的非常不希望安少死掉。 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他怎么可能就死去呢? 他绝对不会让他死去的。他一定会请全世界最好的肿瘤医生为他看病。 安风开始打电话联系医院医生。 陆尘站在一旁默默看安风打电话,听安风在电话里联系医院联系医生,他的心里一片诧异,不明白安风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最盼安少死的吗?这段时间他费尽心思不就是想找到安少置他于死地吗?为什么他还要为安少联系医院联系医生? 陆尘可不认为安风是善心大发,也不认为安风会顾忌兄弟之情,他只知道安风一定不会安好心。 但是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他不知道。 安风挂断了电话,抬眼看着陆尘,对他说道:“我已经为他找了最好的肿瘤医院,烧一退,立刻转院,那边已经全部安排好,去了有人会接待你们。” 陆尘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一想到安少现在的情况,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默默地点头。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只要能把安少治好,任何方法他都要尝试,哪怕安少本醒来会责怪,他也无怨无悔。 急救室,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安少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体温不再上升,开始慢慢地下降,在出了一身汗以后,安少的体温终于稳定了,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情况却没有那么危急了。 安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手上扎着针,护士推着他走了出来。 陆尘和黄明急忙迎了上去。 “医生没事了吧?”陆尘看着医生,用英语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对陆尘说道:“暂时没事了,病人身体虚弱,以后不能让他吹风了。” 陆尘向医生点头,心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还好,安少没事,要不然他一定会自责死掉的。 “走吧!别磨蹭了。”安风缓缓起身来到安少的面前,看了一眼安少,对陆尘说道。 陆尘看了一眼安风,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对着一众手下交待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推着病车向前走。 黄明想说什么,可是一看陆尘也同意,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跟陆尘一起推着安少向外走去。 后面的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向上面指示了一下,出于安全考虑,上面派了两名警察和陆尘黄明等人一起向外。 安风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起身与手下人一起离开。 刚刚还挤得满满的走廊,一下子空荡了起来,恢复了平静。 安少还在沉睡中,睡得很香,脸上微微还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妖娆妩媚,却又让人无比的心酸。 …… 晏晨终于醒来了,依然难过,可是却最初好了许多。 心口还疼,只是隐隐的,不似最初疼的那么撕心裂肺。 肚子不疼了,里面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也终于平静了。 晏晨松了一口气,最终放心不上,她还是拿起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 陆尘正在为安少办住院手续,顾不上,把电话给黄明。 黄明接着刚刚喂了一声,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是安风。 黄明刚想发火,一抬眼看是安风,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瞪了一眼安风,抿着嘴不说话。 “嫂子。”安风笑眯眯地叫了一句。 晏晨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把手机拿下来一看,是陆尘的没错啊!怎么是安风的声音? 晏晨的心里顿时不妙起来。 陆尘的电话安风接,这意味着什么? 安少在安风的手里。 “你把他怎么样了?”晏晨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问道。 安风在笑,“嫂子,我在你的印象中就这么差吗?” “不要跟我废话,我问你,你把他怎么样了?”晏晨的语气冷了起来,再一次追问。 “嫂子,看来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那么差。我再卑鄙,也不会对一个重危的病人下手。”手机那头安风装横作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松了一口气,接着心又提了起来。 重危病人?安少怎么啦? “他怎么样了?你让陆尘接电话。”晏晨静了下来,对安风冷冷地说道。 “堂哥现在睡着了。陆尘在为堂哥办住院手续。哦,对了嫂子,我忘了跟你说了,我重新给堂哥找了最好的肿瘤医院,相信在不久将来,堂哥一定很康复出院的。” 安风的脸上洋着笑容,不知怎么地,他的心情非常愉悦,他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听到晏晨的声音,他就莫明的兴奋。 晏晨听到安风的话愣了愣。 安风与安少的积怨颇深,安风此举到底是为什么?安少的存在对安风来说,就好比一个眼中钉,他为什么要为安风找医院?他不是心里一直盼着安少死吗?安少不在了正合他的意吗? 还是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晏晨直觉安风没安什么好心。 可是,晏晨的心底却悄然希望,不管是什么原因,希望安少能尽快地好起来。 “嫂子,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安风的声音又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晏晨一阵沉默。 意外肯定是会有的了,更多的是困惑。 “其实,我做出自己的举动,自己也很意外。”安风呵呵地笑着,如果真的一劳永逸,他就索性不用管安少,任由他自生自灭。他何必多此一举呢? 可是这样,如果安少就这样没了,他怎么也不感觉到一丝快乐,相反地怅然若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在里面。 他不甘心。 他是真的不甘心。 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他怎么就可以死了呢?如果真的死,也是死在他的手里。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请最好的医生把安少治好,等到他把他打败以后,他才允许他死。 晏晨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去想安风。 感激? 晏晨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感激安风为安少所做的一切。 她应该去感激的。不管安风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他能治好安少,她都会感激。 “谢谢你!”晏晨沉默了好久,张开缓缓地说道。 安风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笑着说道:“嫂子,不用感谢我,你也知道,我可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在他康复以后,我改变主意会杀了他的。” “一码归一码。”晏晨固执地说道。安风今天为安少所做的,她会感谢,如果有一天安风对安少下手,她誓死也会为安少报仇。 安风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把手机递给了黄明,招呼着手下离开医院。 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也不剩。 安少被转到VIP病房,安风找来的肿瘤专家连夜对安少进行了会诊,最后一致认为安少的身体太虚弱,已经承受不起化疗带给他的严重负作用,然后他们决定开始开展生物疗法,以减少化疗对安少岙体的严重损坏。 安少就这样在医院里住了下来,按照医生为他量身打造的治疗方案开始了一系列的治疗。 陆尘一直不敢面对安少,他怕安少会责怪他。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自从安少醒来以后,在得知这是安风为他安排的医院,他反倒是一声不吭。 安少有安少的思考。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有深爱的妻子,有疼他的奶奶,有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安氏,等等,他们都在需要他,都在渴望着他早日康复回家,他有什么理由为了那可怜的自尊而放弃安风的安排呢?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安少,如果你想骂你就骂吧!别憋在心里憋出毛病来。”陆尘站在安少的病床前,嗫嚅在说道。 安少瞥了一眼陆尘,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说道:“为什么要骂?”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听了安风的安排吗?”陆尘也奇怪了。 “爷为什么要怪?你做得很对,只要安风能治好爷,爷一定会好好地感谢他的。” 安少说的是实话,只要安风安排的人能治好他,他真的会感谢安风。不过感谢只能在心中感谢一下,他不会拿出实际行动来,如果安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要股分,或者把让安氏让给他,这些统统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安风是自愿的,没有人拿枪指着他要这样干。 安风不知道安少心中所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来。 知道什么叫过河拆桥吗? 知道什么叫卸磨杀驴吗? 这就是。 安少心安理得的医院里治病,精神一天比一天好,状态一天也比一天好,饭也能吃上小半碗了,脸上也有了血色,这是一个喜人的现象。 陆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照这样下去,安少一定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安风每天都会来看一眼,只是看,不说话,坐一儿就走,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猜不透。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有的时候他自己很矛盾。 他希望安少好起来,可是又不希望他好。因为对未来,他不确定。 安少选择对安风视若无睹。 安风来也好,走也罢,他权当着空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现在的力气较之前大了一些,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拿脚踹人。 晏晨现在能下床走路了,与其他的孕妇没什么两样。只是还是吐,吃到嘴的东西总是吐出来。 她颇感到无力。上天是看她受的苦还不多,所以派个孩子专程来折磨她的。 晏晨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发呆,时间过得真够快的,转眼间已经疼天了。算一算时间,她怀孕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她和安少分开也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听说他最近的气色很好。陆尘有拍他的照片发给她看,这是之前她从未看到的。 晏晨看了一眼眼泪便流出来了。 病魔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猛一眼看去,她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人。怪不得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拍照片了,他是怕自己伤心难过吧! 傻瓜啊! 晏晨轻触着手机,指肚轻轻松摩挲着安少的脸,这一刻,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他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很多的罪。曾经浓密的黑发不见了,脸瘦的找不到原来的样子,只有一双眼睛更大了。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晏晨抱着手机喃喃自语。 叶雪与何鑫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表嫂?!”叶雪一声惊呼。 “学姐,你怎么啦?”何鑫同样慌了神。 听到有人说话,晏晨一下子回过神,她悄然收起手机,擦了一下眼泪,对着叶雪和何鑫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事。不用担心。” “可是?”叶雪欲言又止。 “你们过来有事吗?”晏晨不给叶雪说话的机会,张口对叶雪问道。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后天就是初八了,是城郊动工仪式。”叶雪知道晏晨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再多问,随后脸色正了正对晏晨说道。 “到时我一定会准时参加。”晏晨对叶雪说道。 “学姐,你的身体能行吗?”何鑫一脸的担心。 “没事,医生说胎儿现在很稳定,随时可以出院,要不是姑一直坚持要多住几天,我现在早就出院了。”晏晨对何鑫笑了笑。 何鑫还是不放心,动工仪式那天肯定会来很多人,市里有很多领导也会来,晏晨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学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那天市里也会来人,应酬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我看你就交给田秘书和叶雪他们吧!”何鑫想了想对晏晨说道。 晏晨摇头。 城郊那块地承载了邵华太多的梦相,花费了他太多的心血,在这个关健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去呢? 不论如何,她都会去参加的。 “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用担心我,我又纸片子做的。”晏晨对何鑫笑道。 何鑫见晏晨坚持也不再劝了。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晏晨已经决定的事从不会更改。 “奶奶的身体怎么样了?安氏集团最近怎么样了?”晏晨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安老太太,故提心地问道。 “外婆的身体还行,只是公司的情况不是太好,最近安氏的股票一直在下滑。” 何鑫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晏晨的眉头皱了皱。 “表哥走了那么时间一点信息也没有,最近纷纷传言说是安氏集团要换人了,安氏集团那些股东们也一直在追问安少的下落,要求外婆给他们一个说法。” 何鑫也是一脸的忧愁,把得到消息告诉晏晨。 这时一直站立在一旁悄不吭声的叶雪开口了,语气中尽是疑惑,“表嫂,表哥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 晏晨看了一眼叶雪,抿着嘴唇不说话。 何鑫同样地是把头默默地低了下来。 叶雪的心一点点下沉,她早就觉察到事情不对劲了,表哥那么爱表嫂,为什么在表嫂这么难过的时候还去美国呢?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何鑫,你说。”叶雪的眼睛看着何鑫,厉声问道。 何鑫闻言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一眼叶雪,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晏晨这时开口,声音很平淡,“叶雪,我来告诉你,你表哥生病了,他去美国看病去了。” “啊——”叶雪愣了愣,失口叫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对晏晨说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不严重,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晏晨对叶雪笑了笑,一脸平静地说道。 晏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过不了多久,是两年零七个月。 这是安少的无奈,也是她的无奈。 因为在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安少一边治病,一边被安风以各种理由给拖着不许他回国。 ☆、第247章节 撕破脸皮 安少的情况越来越好,真的是越来越好,脸上有了一些红润,胃口也有了,虽然不能多吃,但是明显地有了食欲,身体也在一点点地在长胖。 安风来医院的次数明显地多了起来。几乎是天天来,这次来不像以前只是看一眼就走,而是坐下来有时就是一两个小时。 安风每次来的时间就选择在中午。因为他要上班,要工作,要挣钱,他只能中午有时间。 他和安少一起吃饭。饭菜是他自己带来的,准备了两份,一份是他的,一份是安少的。 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谈。就算是有交谈,也是安风在说,安少的脸永远都保持着那样的表情。 没有表情的表情。 安风一点也不在意,他需要的是一个听众,而不是一个和他讨论问题的朋友。 他也根本不需要朋友。 朋友是什么?全都是用来背叛的。 吃过饭安风一般会喝上一杯茶。这是安家人所有的习惯,从小养成的。安老太太和安老太爷他们都喜欢喝茶,久而久之,安家的人都爱上了喝茶。 安风也不例外。 他来美国很多年了,一直不习惯喝咖啡,喝在嘴里发苦,味道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只是尝了一下,便放弃了,从此再也不喝了。 安少只喝白开水。他现在几乎是什么也不能喝,只能喝白开水,胃动了手术,少了一半,他几乎什么东西都不吃,也不敢去尝试。 喝茶的时候安风开口了,先是说了一句废话,真的是一句废话。 “你好像长胖了一点。” 安少的眼睛皮子微微抬了抬,一言不发。 一阵沉默。 安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他一点也不在乎,继续开始说废话。 “气色也好了很多。” 安少有点想把安少七给轰走了,他嫌吵。每次吃过午饭他都要小睡一会,这是他的习惯。 “今天来的时候我问过医生,他们都说你恢复的很好。”安风把安少的不耐烦看在眼里,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该说什么继续说什么。 安少继续不理他,踢掉脚上的鞋子,掀开被子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陆尘把病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安风。“安总,每天到这个时候安少总是要小睡一会儿。” “嗯,我知道。”安风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却没有要走的打算。 因为他的心情很好。 为什么心情会很好呢? 那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安氏的股份正在下跌,看样子还有继续跌下去的可能。 他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当上安氏集团的负责人,但是如果他当不上的话,那么他宁愿安氏集团毁了。 “听国内的朋友说安氏集团的股份在下跌,安氏集团现在人心惶惶的,股东们每天都在追问你的消息。你说,你什么时候把你生病的消息公布出来?” 安风问安少。这一刻他真的很好奇,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挽回安氏现在这种局面? 安少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搭下,在眼睛的下方形成一扇阴影。 人好像睡着了。 安风只是说,他并没有真正要安少回答的意思,说完刚才的那番话他起身就走。 脸上带着得意。 陆尘笑着把安风送走,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这是在美国,要是在国内,陆尘恨不得把安风绑起来,使劲地抽,一直抽到他不能开口说话为止。 这个世上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呢?怎么就那么多的废话呢?一次不不嫌多,几乎每天都来,烦不烦啊? “安少,别理这种人,我看他其实就是故意的。”陆尘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安慰安少。 安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上有些凝重。 安风没有说假,安氏集团的确是出现了问题,奶奶的年龄摆在那里,不论是从精力和体力上来,都有些力不从心,他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也不露面,那些股东们肯定会有意见,股票动荡下滑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如何改变眼前的这种境况呢? 是继续打着与秋晓合作的幌子还是如安风所说公开他的病情? 前者已经不能再用了,三个多月了,秋晓早已经把钱打了过来,合作项目已经启动了,他再用这个理由恐怕没有说服力。 难道要公开他的病情? 不,这不行,一旦要公开他的病情,只怕会引起更大的恐慌,那些股东们也一定会找借口换人。 至于是谁,这不难想象。 “安少,先拖着吧!”陆尘的心里其实也明白安氏集团现在所处的困境,只是他们现在远在美国,一时半会回不去,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这样先拖着了。 安少沉默不语。他的心里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心。 是关于安风的。 眼看着他的身体在一天天的恢复,安风又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安少不会天真地以为安风就这么容易地让他回国。 医院里安风的手下越来越多,现在他们几乎连医院的大门都不出去了。安风的这个架式,他是打算把他们困在这里啊!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们的人早已经被安风给控制住了。守在医院的那两名警察也不知道安风用了什么办法守了几天以后就没再来了。 黄明和陆尘的手机也给没收了,美其名曰代为保管。好在安少的手机没有没收,只是那又如何?重要的电话全在陆尘的手机里,他的手机里只是有限的几个亲人号码。 这样一来,安风几乎是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他们目前是被安风控制住了。 安少在住进医院里早就猜想到有这么一天,现在他的猜测终于变成了现实。 晏晨还不知道安少现在的情况。她现在的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好。郊区动工仪式她去参加了,和市里的领导挖了第一铁锹土,四周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震得她耳朵轰轰直响。 “晏总,希望邵氏集团在你的带领下,越走越远,越做越红火,也希望邵氏继续为百姓们造福。”仪式完成以后,市领导握住晏晨的手激动地对晏晨说道。 “这要感谢市领导的大力支持,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邵氏集团也不会有今天。”晏晨的脸上带着笑容,说着官面上的话。 晏晨的心情也颇为激动,郊区的那块地在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终于动工,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是楼房林立,繁华一片,人们都可以住上新房,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动工仪式完了以后,晏晨和在场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她现在身体特殊,不能待太长的时间,只能先匆匆地离去,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叶雪田秘书和何鑫。 有人开始不满了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晏总可真是大忙人啊!这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这比我们都忙啊!” 叶雪朝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对何鑫使了一个眼色。何鑫陪着笑脸迎了上去,“王主任,晏总身体不便您也是知道的,多体谅一下,晏总说了,等她身体允许了,一定摆上一桌,向各位领导陪罪。” 被呼为王主任的那个人听了何鑫的话抿了抿嘴唇也没再说话,面上讪讪的,他也只是有些不满,但是心里并不想去与一个怀孕的女人计较,要是被媒体知道了,只能批评他没有风度。 晏晨没有回医院,让司机开车去了安氏集团。 安老太太正在开会,股东们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他们一个劝地嚷嚷着要求安老太太说出安少的行踪。他们是股东,他们有利权知道安少的行踪,现在公司股票下跌,他们的财产在缩水,他们要求安少出面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他们有权利推选出一位新的总裁出来。 安老太太一直闭目养神,和股东们相比,她显得比平静。她在等,等股东们终于平静了下来,不吵了,她这才把眼睛睁开,凌厉的目光横扫了一眼在座各个股东。 安老太太的心有些寒。 眼前的这群人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狼啊!这些年安氏集团不知道为他们赚了多少钱。有钱赚的时候他们眉开眼笑,一旦公司出现了一点的波动,他们就开始嚷嚷着要换人。 这怎么不令人心寒?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晏晨站在门口,面色平淡,她轻轻地地扫了一眼各个股东。 股东们看到晏晨,一下子骚动了起来。 安老太太的眉头皱了一下,让索明赶紧给晏晨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她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身体受得了吗?”安老太太一脸关心地问道。 “奶奶,我没事。”晏晨向安老太太笑了笑,在老太太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才刚刚坐下,坐在左边王股东开口了,怪声怪气的说道:“老太太,晏总,你们还是回家休息吧!你们要是累坏了,让我们这帮男人的脸往搁。” 晏晨和安老太太的脸上一片平静,那人说什么,权当没有听见。 其他的股东的脸上有些像在看热闹,看安老太太和晏晨化解眼前的困境。 停了一会儿,晏晨终于开口了,“各位,我知道最近安氏集团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股票跌跌涨涨是常有的事情,我们不能因为今天的股票跌了就开始埋怨所有的人。” “我们现在只想知道安少去了哪里?他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而且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难道不应该给大家一个交待吗?” 王股东一脸气愤地说道。 晏晨稳稳地坐在椅子,一脸的淡然。 “难道安少连想去哪里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嗯?”晏晨看着王股东,拉长尾调向他问道。 王股东的脸上窒了窒,一时之间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一会儿这才气哼哼地说道:“安少想去哪里我们管不着,可是他走这么长时间是不能应该说一声?现在公司股票下跌,他是不是赶紧回来主持公司的大局?” “对,公司现在这种情况的确需要安少回来主持大局。” “说的没错,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安少。” “如果安少再不露面的话,我们股东有权推举新的总裁。” 王股东的话一出,其他股东杂七杂八全都开了口。会议室里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安老太太和晏晨对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点了一下头。 等会议室的声音小了一些,安老太太开口了,她沉声问道:“不知道各位将会推举谁为新的总裁?可否说出来听一听?” 会议室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老太太的话,这时王股东站了出来,说道:“我还是支持安风回来。” 晏晨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带着一丝嘲弄,抿着嘴巴不说话。 安风,她猜测着就王股东所说之人就是安风。 果然。 晏晨缓缓站了起来,手撑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股东,然后让索明拿出一份文件摔在王股东的面前。 “这?!”王股东的眉头皱了皱,眼睛盯着文件上,脸上全是疑惑,不明白晏晨想要干什么。 “不打开看看吗?这是最近三个月来你与安风通话记录还有你偷偷私会安风手下的相片,哦,对了,里面还有你的帐号上突然多了很大一笔钱。汇款的地址是美国,汇款方美国的安氏集团分公司。我想请问一下,你如何解释这些情况呢?” 晏晨一点情面也不给王股东留,今天她就要拿王股东开刀,杀一儆百。 王股东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起来,他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这种我的私事,与公司无关。” “私事?你是私事吗?这里面还有一个录音器,里面全部记载了你和安风的通话记录,安风答应你,如果你帮他重新回到国内,他会给你一大笔钱,当然,你根本不会把这笔钱放在眼里,你开出的条件是,让你的儿子当安氏集团的总经理。王叔,这些我没有说错吧?” 晏晨说到最后,轻笑一声,微微歪着头看着王股东。 王股东脸上的股肉在抖动,脸青一阵白一阵,哑口无言。 “这也就是你为什么推举安风为安氏集团总裁的原因吧?”晏晨带着讽刺看着王股东,脸上的嘲弄更浓了。 毫不掩饰。 王股东有些狼狈,低着头不敢看向晏晨。 晏晨并不打算就这样过,她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让索明报警,具体涉嫌到什么罪名,还需要警方的判断。不过我想王叔的儿子贩卖毒品吸食毒品一事,警察想必一定会查出来的。” “你?”王股东猛地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晏晨,看晏晨的目光中带着毒。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有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做了什么。哎,听到没有,外面响起了警迪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警察叔叔一定是请你协助他们调查的。” 晏晨脸上带着笑意。 她本不打算这样做,只是有些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拿着安少的钱替安说话,这一次她绝不姑息下去。 王股东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她根本不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啊!完了,一切都全完了,他老了不要紧,可是他的儿子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毁了啊? 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切都不会发生的。王股东的眼里蓦地闪过一丝恶毒,他霍地站了起来,起身就向晏晨扑去。 这个女人不是怀孕了吗?她不让他好过,他也绝不让她活得那么好。 晏晨的脸上一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很讽刺,还有些不屑。 这是狗急跳墙吗?只可惜啊!他这条狗还咬不到她。 恐怕让他失望了。 王股东刚跳了起来,刚动,领子突然被人抓住,肚子蓦地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他疼得一个哆嗦,面孔扭曲,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是索明,他一直站在一旁密切注意着王股东的一举一动,王股东刚动,他比他先动,直接一拳狠狠地把人给揍了。 晏晨缓缓地坐了下来,双臂放在胸前,冷冷地看着王股东,一言不发。 会议室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几名警察走了进来,表情很凝重,他们进来第一句话就问,“谁是王向明?” “这位就是。”索明指着王股东对警察说道。 其中一名警察掏出一张逮捕令放在王股东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向明,你涉嫌商业犯罪,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我没有,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诬陷我,我没有。”王股东捂着肚子指着晏晨,眼里是浓浓的怨恨。 “有什么问题回局里再说。”警察冷冷地说道,说完拿出手铐铐在王股东的手腕上,拉着他向外面走去。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其他的股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些和安风有私下联系的人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晏晨扫了一眼其他的人,嘴角带着笑,说道:“你们还有谁要推荐的?” 那些准备还要推荐安风的人吓得不敢吭声了。现在他们还敢发言吗?王股东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不怕与安风勾结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怕的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被披露了出来。 试问,他们的身上又怎么可能全都是清清白白的呢? 所以,他们只能忍了下来。 “各位,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就散会吧!关于公司股票下跌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晏晨不想再面对那些人,说完这句话,她扶着安老太太一起向外走去,把一会议室的人全留下。 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安老太太与晏晨并肩向前走。 “今天累吗?”安老太太一脸慈祥地看着晏晨。 “还好,今天小家伙比较听话,知道我今天有事做,很配合。”晏晨手轻轻地落在肚子上,脸上慢慢地绽开一朵笑容来。 “真是一个调皮的小家伙。”安老太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也是无奈,这个小家伙真是太会折磨人了,还没有出娘胎就这么折磨她,等以后生出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安老太太和晏晨慢慢地向前走,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微笑,不时低声细谈,回到办公室时,安老太太不禁对着晏晨夸奖起来:“你今天这招杀鸡给猴看做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晏晨笑了笑,扶着安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这一切还不是奶奶您的功劳。要不是您派人监视收集王向明及他儿子的犯罪证据,我哪有办法治他?又有什么办法震住其他的股东?” “不要怪我老婆子心狠,实在这些人太让人寒心了。”安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 安老太太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这些人都是公司的老股东了,年纪和他们差不多,都有感情了,可是谁想老也老了,到最后却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安老太太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悲哀。 “奶奶,这些人在金钱的引诱下,他们早已经把旧情抛却,以自己的利益为至上,您又何必为他们感到难过?他们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一切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晏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如果他们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当好自己的股东,不妄想一些不该妄想的事情,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下场。 安风很快就知道了国内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窗外的风景。 嘴角向上扯一个弧度,脸上全是笑意。 就算这次失败了又如何,安少在他的手里,这就是一个重要的筹码,如要他想要安氏的话,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不着急,他会慢慢地等,他有的是时间,他会一直等下去的。 安氏集团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晏晨和安老太太强硬的姿态把股东们的气焰打压住了,股东们暂时无话可说。公司的运转照旧,有晏晨和安老太太坐镇公司,安氏集团所有的问题一一慢慢全部解决掉。 安少的行踪依然是一个谜。 安少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脸上慢慢地饱满了,胃口一天比一天好,头上也长出了头发。经过医生们的会诊,他们惊喜地发现,癌细胞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再坚持几个疗程,安少体内的癌细胞极有可能全部消灭。 安少还可以活很多年。 晏晨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了,只是同月份的孕妇要小的多。这个冬天是寒冷的,晏晨一个人躺在床上,虽然屋里开着暖气,还盖了厚厚的被子,但是她依然觉得还是寒冷,每天夜里都会冷的直打哆嗦,从睡梦中醒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枕头空荡荡的,床的另一边是冰凉的。 安少不见踪影。 晏晨了无睡意,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房顶发呆,眉间尽是忧郁。 安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无期。 永远都是快了,快了。 晏晨突然间倍觉得寂寞,特别是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她越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独和难熬。 夜,在继续,在孤独中慢慢地继续。 同样的时间,安风和安少又见面了。 其实最近他们经常见面。 “堂哥,恭喜你,医生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出院了。”安风满脸春风对安少说道。 那模样好像真的很高兴。 安少抿着嘴巴没有说话,闭目养神。 安风不在意,看了看陆尘和黄明,说道:“堂哥,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让他们都回去过个好年吧!” “不,我要这里陪安少。” “安总,不必了,我们在这里陪安少过年。” 黄明和陆尘听安风这么一说,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们同时对安少说道。 安风笑而不语,眼睛直直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眼睛缓缓睁开了,看了安风一眼,缓缓地点头,“你说的没错,快要过年了,他们也是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安少!” 陆尘和黄明忍不住同时又叫了一声。 “我不走,我来之前已经把家里都安顿好了。”陆尘对安少说道。 脸上一片坚定。 “我也不走,我家里还有我弟弟在家,有他陪我爸妈,过年不寂寞。”黄明亦是同样一脸坚定地说道。 安少的眉头皱了一下,面有些不悦,“怎么?现在连爷的话都不听了吗?滚,你们两个赶紧给爷滚回去,爷看着你们心烦。” 安少有些不耐烦了,对着陆尘和黄明挥手。 陆尘和黄明还想说什么,安少的眼睛一瞪,他们两个人立刻不说话了,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强行把陆尘和黄明给带走了。 安风这时笑了,笑得很灿烂,“堂哥,你不会责怪我吧?” “你想得很周到。” 安少斜了一眼安风,很认真地对安风说道。 “堂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经常对陆尘和黄明不是打就是骂,而他们依旧对你不离不弃不背叛了。” 安风盯着安少的眼睛,忽地开口说道。 安少抿了抿嘴没说话。 安风这时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堂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最好争取早日出院然后和嫂子团聚。” 安风笑呵呵地走了。 脸上赤果果的一片得意。 安少的视线慢慢地落向窗外,窗外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 这个冬天显得异常的冷。 陆尘和黄明被带出去医院以后上了车直接向机场的方向驶去。黄明刚想反抗,肚子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他疼是弯下腰半天没有直起身来。 陆尘皱了皱眉头,眼中一片阴霾,狠狠地扫了一眼刚才打黄明的那个人。 “看什么看,不服气吗?要不要也尝尝老子的拳头?”那个冲着陆尘瞪了一眼,挥了挥拳头。 “安总吩咐过,不得对陆哥无理,坐回你的座位去。”前面副驾驶座位上的人对着那人冷喝一声。 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尘,讪讪收回拳头,重重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好在自己的座位上。 陆尘一句话也没有说,伸手把黄明扶住,问道:“没事吧?” “没事,小意思,承受得住。”黄明喘了一口气,对陆尘笑了笑,慢慢地直起身子,坐好。 腰身挺得直直的。 车子飞快在马路上向着机场的方向快速地疾奔。机场里,早有人等候,陆尘和黄明刚一露面,立刻就迎了上去,把陆尘和黄明护照递到他们的手里。 “赶紧走吧!已经开始在登机了。”陆尘和黄明的脚步有些迟疑,后面立刻有人推着他们前行。 无奈之下,陆尘和黄明只得向登机口走去。 黄明的脸上一片不忿,相反陆尘却显得较为平静。 因为今天他们回去了,明天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只是,令陆尘后悔莫及的是,当陆尘的脚步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他却再也找不到安少的影子了。 安风终于撕破脸皮把安少给囚禁了起来。 ☆、第248章节 反受威胁 这个年过得很冷清,安家里一点气氛也没有。灯笼早就挂上了,屋里屋外一片灯光通明,林妈也早就让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可是,安家依旧还是那样的冷清。 宽大的桌子上寥寥坐了几个了。安蓝一家,晏晨,还有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扫了一眼桌上人,心情是无比的低落,把筷子一放,对安蓝说道:“打电话让你二哥回来。” 安蓝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往日里每到过年的时候,桌上是满满的一桌人,欢声笑语,家里到处充满了笑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今年蓦然间少了这么多人,一时间她也觉得有些寂静。 安蓝默默地拿出手机给安健业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就接了。 “二哥,妈让你回家过年。”安蓝对着安健业说道。 安健业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安蓝还以为电话断线,拿过来一看,显示在还在通话中,于是,她又说了一遍,“二哥,你在听吗?妈让你回家过年,吃团年饭。” 安健业默默地把手机挂了。 “这?”安蓝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满脸的不解。这个安健业也真是,回不回来你说一声啊,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安老太太的视线落了过来,问:“你二哥怎么说?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安蓝指着手机对安老太太说道:“没说,问了两句他一句话都没说,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哦!”安老太太不说话了,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重新拿起筷子对晏晨还有何鑫他们说道:“不管了,吃饭吧!” “是,奶奶。”晏晨低低应了一声,拿起筷子看了满满的一桌菜,顿时又没有了胃口,她的视线落在平时安少所坐的椅子上。 恍惚间,安少仿佛间又回来了,一身骚包的红,他吊儿浪当地坐在椅子上,大腿跷在二腿上,吃饭也是没个坐相,专用的餐具,桌上是林妈为他另做的食物,他一边吃饭一边抖着腿。 晏晨的眼睛有些潮湿了,鼻子发酸。 一时之间悲伤莫明。 老公,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你了。 晏晨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心情是无比的低落。她怕待在这里,这里的每个地方都有安少的影子,客厅里餐厅里卧室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或坐或站,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吊儿浪当,放荡不羁,毫不在乎的样子。 晏晨的心在这一刻真的是好疼好疼,疼得她无法呼吸,疼得她想要逃离。 “学姐,你没事吗?”何鑫一直在默默地注意着晏晨,看到晏晨看安少的位置发呆,就知她又想起了安少,他悄悄地呼了一声晏晨,眼中全面担心。 晏晨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对着何鑫勉强笑了笑,摇头,没说话,端起果汁,小口小口地喝着,借以掩饰。 何鑫见状不见说什么,只有顿觉没有了胃口。 门外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大门。 林妈小跑着去打开门,“二少爷,你回来了?快进,快进。”林妈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然后扭过头叫了一句,“二少爷回来了。” 安老太太的眼里明显有一丝喜色,但是她抿着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佣人立刻又摆了一副碗筷。 安健业手里拎着礼物走了进来,直直向安老太太走去。 “妈,过年好。”安健业把手中的礼物递到安老太太的面前。 “嗯!”安老太太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愉悦,她示意林妈把礼物收下,眼睛看向安健业,“坐吧!” 安健业默默地坐了下来。 安蓝看着安健业说道:“二哥,刚刚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说话?” 安健业没有回答安蓝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安蓝的话。 他的车一直停在安家别墅大门外。望着大门,他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那道大门。如果不是安蓝的那通电话,他想,他依旧还在大门外徘徊,犹豫。 “吃饭吧!”安老太太打断了安蓝的话,再次说道。 桌上多了一个人,气氛明显地好一些。晏晨也打起了精神,选一些清淡的食物,偶尔吃上一口。 “叮咚叮咚”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大家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皆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大门口,这个时候又会是谁呢? 林妈又小跑着去开门。 “林妈,过年好。”门刚一打开,安宁欢快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接着安宁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安宁给林妈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带着笑。 诗子齐跟在安宁的身后,手上提了很多东西,脸上是一惯的微笑,暖暖的,让人感到很温馨。 “你们怎么过来了?”安蓝站了起来,有些不解。 诗子齐是家中的独子,安宁又怀着孕,过年不是应该陪着诗子齐的父母好好地在家过年吗?他们两口子过来诗子齐的父母就没什么想法吗? “姑,你不欢迎我啊?”安宁一脸的委屈样。 “胡说什么呢?赶紧进来,外面多冷啊!”安蓝白了一眼安宁,扶着她向餐厅走去。 有佣人把餐具摆好了,安蓝扶安宁坐下。 “大着肚子别到处乱跑,都快要当妈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安蓝嘴里开始叨叨,然后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姑,你好罗嗦。子齐,赶紧把礼物拿出来分给大家。奶奶,姑父,姑,二叔,嫂子。过年好!” 安宁呵呵地笑着,她爽郎的笑声仿佛感染了大家,饭桌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何鑫嘻嘻地笑着从诗子齐的手中接过礼物,笑着说道:“这可是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一定要好好地收藏起来。” 安宁的脸上有些古怪,她歪着头看着何鑫,怪笑,“何鑫,你确定要好好收藏而不是打算用了它?” “嗯?”何鑫被安宁的话说得一愣,心中立刻涌出一丝不妙来,安宁古灵精怪,爱捉弄人,她该不会是想整他吧? 何鑫一脸的警惕,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开,刚拆到一半,一张俊脸立变得通红起来,他赶紧把礼物重新包好,藏在自己的身后,轻咳一声不说话了。 “怎么了这是?”安蓝感到莫明其妙,“何鑫,你姐给你送什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何鑫抿着嘴巴不说话,只是脸更红了。 晏晨一看何鑫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安宁性格古怪,又爱捉弄人,送何鑫的礼物估计没什么好,要不然何鑫的脸也不会这样红了。 “姑,别问了,吃饭吧!”晏晨出声为何鑫解围。 “别啊,何鑫你快把礼物打开。”安宁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赶紧催促着何鑫把礼物打开给大家看看。 大家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何鑫的脸上,心中全都好奇,安宁到底送了给了何鑫什么样的礼物,何鑫的脸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何鑫的脸红得跟一个煮熟的虾子,他向诗子齐投去求救的目光。 “宁宁。”诗子齐在旁边叫了一声,微笑着对她摇头。 “哎,都是大人了还害什么羞啊?快点,赶紧的。”安宁直接无视,嘴里一直催促着。 何鑫被逼得没办法了,站起来拿起礼物一下子塞到诗了齐的怀里,涨红着脸说道:“姐,姐夫,我还年轻,这东西我还用不上,让姐夫用吧!” 何鑫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安宁一下子怔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何鑫笑骂,“臭小子,皮痒痒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何鑫装傻,呵呵地笑着。 安宁把礼物从诗子齐的怀里拿了过来,三下两下就把外面的包装拆开了,“啪”的一下子拍在何鑫的面前,“那,这是姐送你的,你一定收下,新婚之夜中,争取当一夜七次郎。” 众人这才发现安宁送给何鑫的礼物,居然是,伟哥。 餐桌上一下子响起一片笑声来,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健业此时也是一脸的笑容。 何鑫的脸红得要滴血了,现在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宁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样子很得意。 安老太太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嗔怪看了一眼安宁,说道:“都快要当妈的人,没一个正形。” 安宁向安老太太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丝毫不在意。 心中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家中的那死气沉沉的气氛消失了。 晏晨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一切,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她的心里越发酸楚了,心中一片悲伤。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少了安少呢?如果安少在那该有多好啊! 晏晨的眼里一片迷茫,她在想,这个时候安少会在什么地方?是在医院里吗?是一个人冷清清地看着别人欢笑看着别人快乐吗? 晏晨的心又疼了起来。 为安少。 这一刻,她多想飞到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着满天的焰火,静静地度过这个美好的除夕夜。 安少今天不寂寞。 安风也不知是哪里抽风,在征得医生的同意以后,把安少接到了家里。 安少没有反抗。 现在的反抗一点用也没有。 安风的家里很热闹。萧莉莉和安心也来了,席慕儿的父母早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安心看到安少的第一眼,眼泪一下子刷地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萧莉莉趁安风不注意在安心的身上拧了一把,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对安心说道:“你把眼泪给我收起来,要是让你哥看见,指不定不知道又要怎么收拾你。” 安心吸了一下鼻子,把头低下,默默地把眼泪擦去。 席慕儿在看到安少的第一眼,怔住了,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安少。 安少现在是长胖了一点,可是与之前相比,犹如天壤之别。以前的安少用风华绝代形容不为过,看一眼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可是现在,枯瘦,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安少,请坐。”席慕儿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默默地拉开餐桌上的椅子请安少坐下。 安少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椅子,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安心这时站了起来,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在椅子上擦了擦,“堂哥,擦干净了坐吧!” 安少看也不看安心一眼,脚一抬晃悠悠地坐到椅了上。 安风这时笑了,“堂哥有洁癖,餐具一定要高温毒,饭菜另炒一份。” 席妈妈一听安风这么说,转身又进厨房忙活去了。 席慕儿抱着安慕然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她的心里一片嘘唏,病魔把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席慕儿的心里一阵发酸,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无奈。 人在病魔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萧莉莉瞥了一眼安少,嘴角撇一下,她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端着架子,也不看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矫情! 萧莉莉的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解气。知道这是什么吗? 报应。 没错,这就是报应。 老天给了你一副绝世容颜,给了你一个好的出身,给了你一个光明的前途,可是老天却没有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你有钱又如何?有命花吗?你拥有安氏又如何?它不能让你的身体好一点半分。 呵呵,萧莉莉在心中得意地笑。由此看来,老天其实还是公平的,不是吗? 安风的脸上一直带着一抹笑容,心中是无比的得意。他就爱看安少落魄的样子,这让他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唯一让他不满的是安少脸上的表情。 依旧是高傲,不屑,嘲弄。 他很不喜欢看到安少脸上的这副表情,这让他很不满意,他恨不得伸手去撕掉他脸上的这副表情。 他想看到安少脸上的迷茫,恐慌,无助,惶然。 可是这些在他的脸上一丝也找不见。 安风满足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失望。 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不过没关系。安风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因为他可以等,他有的是耐心,他有的是时间,他要一点点地摧毁安少的意志。 安心一直低着头。她不敢去看安少,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地当场哭了起来。 这样的安少,让她看着心疼。 安心的脸上最终还是留下了疤痕,几道粉色的痕迹印在了脸上,有些刺眼。 安心其实一点也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容貌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在她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时候,安少亦不能正眼瞧她一眼,再美的容貌要来又有何用? 这辈子她已经决定终身不嫁,容貌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席妈妈把消了毒的碗筷放在安少的面前,又重新炒了几个清淡的菜放在安少的面前。 大家都落座了,安风举起了酒杯,笑眯眯地说道:“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吃,来,干杯。”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冷清,安风举起的酒杯僵在空中。 席慕儿不能喝酒,席妈妈和席爸爸从不喝酒。安心没心情喝,安少不能喝,只有萧莉莉会喝一点。 她一看安风的脸就要落下来,赶紧站了起来,把酒杯端了起来,与安风碰了一下,笑着说道:“儿子,妈陪你喝,妈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事业有成,心想事成。” 安风抿着嘴唇没说话,脸上明显地有些难看,他头一扬,杯中的酒一口干了,随后“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安慕然吓得一惊,小嘴一撇,眼睛眨巴眨巴,嘴巴一张开,“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安风的脸一沉,对着席慕儿喝道:“你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哄不好。” 席慕儿想喷安风一脸,要不是他的动作太大,孩子会被吓到吗?现在心情不好,气就向孩子身上撒,简直就是一个混账王八蛋。 席慕儿在心中狠狠地骂着,但是脸上却不表露出来,表而歉意看着大家,很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孩子可能是饿了,我去带喝奶粉。” 席妈妈这时站了起来,从席慕儿的手中接过安慕然,“我和你一起去。” 席慕儿点头与席妈妈一起向客厅走去。 萧莉莉鄙夷在看了一眼席妈妈和席慕儿。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上席慕儿了,看她一天到晚笑的,对着安风那个媚样,简直跟一个狐狸精一样。 真是不要脸!萧莉莉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 安少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仿佛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慢慢地喝水,慢慢地拿起筷子吃饭,悠闲自得,就和在他自己家里面一般 安风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安少只吃了小半碗饭就饱了,他放下筷子,拿起备好的毛巾擦了擦嘴和手,然后随后把毛巾向桌上一扔,眼睛皮子连抬一下都懒得抬,凉凉地说道:“吃饱了,送我去医院。” 安风本想是给安少添堵,可是没想到到最后添堵的却是他自己的。他有些气急败坏,面上却显露出来,“堂哥,着什么急,再坐一会儿呗。” 一个晚上都没说话的安心这时说道,“哥,堂哥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要是没时间送他去医院,我送吧!” 安心的话一出,有两道视线立刻投在她的脸上。 一道是安风的,冰冷的。 一道是萧莉莉的,恨铁不成钢。 “有你什么事,吃你的饭。”萧莉莉对安心冷喝一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安心碗里,“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安心又不说话,微低着头,默默地扒着在碗里的白米饭。 安风的眼里一片阴霾。真是皮带都抽不醒她。他不明白安少到底给安心灌什么*汤了,把安心迷得神魂颠倒,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到现在依旧都忘不了他。 安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紧接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席妈妈过去开了门,进来两个身高马大的外国人。 “堂哥,请吧!”安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安少。 安少理也不理,起身,踢开椅子向外面走去。 “照顾好安少,一定要安全的把他送回医院,要是他有什么闪失,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安风对着那两名外国手下说道。 “安总,我们一定会把安少亲自送到医院。”其中一名手下用生硬的中国话对安风说道,然后和安少一起出了门。 萧莉莉非常的不满,也不理解,她不明白安风为什么要给安少找医院找医生,让他自生自灭不就行了吗? “儿子,你为什么要救他?他死了不是正好吗?”萧莉莉不解地看着安风。 安风真的很瞧不起萧莉莉,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是他妈妈,他又不能不管他,但是她的智商,他真的是替她着急。 安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大不了就是出了心中的那一口恶气。萧莉莉以为安少死了老太太会重新把他叫回去? 笑话! 依老太太的性格,她宁可把希望寄托在晏晨的肚子里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也绝对不会让他回去。 但是现在不同了。 安少在他的手里,这就是机会,这就是希望。 安风没有理萧莉莉,起身踢开椅子离开了。 萧莉莉讨了一个没趣,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安心的心里特别的难受。安风是她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哥,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是想把安少给囚禁起来,然后达到他的各种目的。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安风这样做。安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安风把他囚禁起来,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她一定要救他出去。 安心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只要安心的身体恢复了,她一定会救他出去的,就算是安风杀了她,她也一定要救安少出去,她绝对不能让少这么憋闷地活着。 一定。 安少回到医院没有躺下,而是遥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一种说不出来寂寥在心中慢慢地蔓延开来。 这一刻,他好想陪在晏晨的身边,拥她入怀,看天上的焰火,陪她度过一个和和美美的除夕。 那一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晏晨是,安少也是,只是因为时差的关系,两个人失眠的时间不同。 大年初一,晏晨还没有起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急,一声紧一声。 晏晨掀开被子下床穿衣,这才打开了房门。 是何鑫,他的脸上一片焦急。 “学姐,陆尘回来了。” “让他去书房。”女人的直觉告诉晏晨,安少一定出事了,晏晨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来,沉声对何鑫说道。 “嗯!”何鑫点点头,急匆匆地又下楼去了。 晏晨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关上门转身去了洗手间。梳洗过后,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打开房门向书房走去。 陆尘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到晏晨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安太。”陆尘低低叫了一声。 “坐。”晏晨让陆尘坐下,自己则是绕到书桌后面的椅子坐下。 陆尘重新又落了座,看晏晨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陆尘的样子很疲惫,下巴上青色一片,上面全胡子渣,风尘仆仆,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刚下飞机?”晏晨问道。 陆尘默默地点头。 “安少呢?”晏晨又问,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 陆尘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道:“安少还在美国,身体也是一天天在康复,可是…” 陆尘抬头看了一眼晏晨已经微微凸起来的肚子,欲言又止。 “说吧,我承受得住。”晏晨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桌下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角。 她终究无法做到平静。因为陆尘口中的那个人是她深爱的男人。 “安少的情况虽然在好转,可是安风却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他现在几乎是等于把安少囚禁了起来。” 陆尘不敢隐瞒,一口气把安少现在的情况对晏晨说道。 晏晨抓衣角的手紧了紧。 果然,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安风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为安少找医院找医生?他是有阴谋的。他的目的是想控制安少吗? 他想控制他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晏晨只觉心里的火蹭蹭向上冒。 当初就不该放安风回美国的。 其实现在也不晚,他如果敢对安少怎么样,她手里的证据向美国警方一送,哼,她就不信治不了安风。 晏晨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她轻吁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问陆尘,“你又是怎么逃回来了?” “不是逃,是安风把我和黄明强行给押上飞机的。”陆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心里憋闷的难受,语气中透露出不甘来。 晏晨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对陆尘说道:“既然回来就回去好好地休息几天,给你放几天假,正月十五以后再来上班。” “安太?!”陆尘诧异地看着晏晨。 后者一脸的平淡。 陆尘不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起身离开。 陆尘相信,晏晨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了,晏晨吐了一口气,身体缓缓地靠在椅子背上。 一脸的疲惫。 何鑫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晏晨这个样子,不禁担心地问道:“学姐你没事吧?累吗?要不回房休息一会儿?” 晏晨轻轻地摇摇头,随后她坐直身体打起精神对何鑫说道:“给我拨通安风的电话。” “现在吗?”何鑫问道。 “对,就是现在。”晏晨点头。 何鑫不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安风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有事吗?”电话刚一接通,安风冷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何鑫把手机递到晏晨的手里。 “我是晏晨。”晏晨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淡淡的。 安风无声地笑了,他站在窗户前看着落日的余辉照在大地上,昏黄一片。 安风的心情很好。 晏晨这是第一次跟他打电话,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了不是? “嫂子,你可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安风语气中透着喜悦。 “安风,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是如果你敢伤害安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何鑫可以为你求情,奶奶也可以放过你一马。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但是我?哼,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最好别逼我。” 晏晨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平淡无波对安风说道。 “哦!我很好奇你到底要怎么做?”安风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受威胁,语气有些轻佻,反问晏晨。 “如果我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向美国警方那里一送,你就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后果?嗯——”晏晨的语音拉得很长,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有嘲弄,有讽刺,更多的是一种决裂。 安风的脸色大变。U盘,自从回国以后他几乎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狠狠地给他重重一击。 安风现在想杀人,很想把何鑫给杀了。一切全都是他弄出来。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咬着后牙齿问道:“你想干什么?说出你的条件。” “我什么也想干。我只想我的男人平平安安,身体健健康康。”晏晨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安风说道。 “我向你保证,安少绝对是安全的。”安风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愿最好。没事了,祝你新年愉快。再见!” 晏晨听安风这么一说,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她语气轻快地对安风说道,说完不等安风回答,便把手机给挂了,随手把手机扔给了何鑫。 何鑫一脸焦急地看着晏晨,“学姐,安风怎么说?大表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现在有没有危险?” 晏晨摇头。她不知道安少的情况,她只知道他现在安风的手里,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安风有没有打他,有没有虐待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缺吃少喝,她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晏晨手撑在桌子上慢慢地起身,她不能激动,她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尽可能地把一切事情向好的方向去想,她想,安少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只要安少的病看好了,只要他的身体一天天健康起来,其他的,由她来想办法。 晏晨抿着嘴巴一言不吭,何鑫也不见多问,上前一步扶着晏晨的胳膊。 “我很好,没事。”晏晨抽回自己胳膊,对何鑫淡淡地笑了笑,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向外走去。 背影挺得很直,很坚强,只是看着让人心疼。 安风气得把电话狠狠地扔在地上。 他受安少的气不说,现在居然还受晏晨的威胁。他以为有安少在手,晏晨这个女人会屈服,他也可以随心所欲,没想到事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事情不是朝着他想象方向发展。 安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他平静下来。好,既然这样,他就好好地陪他们玩,他倒要看看,谁耗得过谁?谁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安少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起来,是晏晨打过来的。 语气很轻快。 “帅哥,现在在干什么呢?” “躺在病床上。”听到晏晨的声音,安少的心情很好,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有没有想我?”晏晨的语调依然很轻快。 “爷很想你。”安少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是很想很想晏晨,想得心都疼了。 “老公,我也想你,我飞过去看你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晏晨想了想对安少说道。 “不,你别来。”安少下意识地一口否定晏晨的提议。 他现在在安风手里,如果晏晨来了,同样的她也会落在安风的手里,晏晨是他的希望,如果她出现了什么意外,他活下去的希望也是没有了。 他慢慢地会变成了一个死人。 晏晨抿着嘴唇不说话,心头一片悲哀。 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你想着我,我也爱着你,却苦苦无法在一起。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缓语调对安少说道:“老公,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情你什么也不要想,再见面时我想看到一个健康的你。” “知道了,不需要用交待小孩子的样子来交待爷。”安少呼了一口气,语气中颇有些不耐烦。 瞬间,他又恢复傲娇的样子。 晏晨无声的笑了,脸上却爬满了泪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正常一些。 “老公,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用怕安风。你别忘了我们的手里还有他犯罪的证据,他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晏晨对安少说话,话语里一片狠厉。 安少无声的笑了。安风的如意盘好像打错了,这下他好像踢到铁板上了,不知道他对现在的这种情况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气急败坏? 得不偿失? 呵呵,他现在一定很懊恼吧? 安少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忽然间大好起来,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安风当天晚上就来到了医院,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安少,忽然间笑了。 笑得很讽刺。 人在他的手里,他反而受威胁。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娶一个很好的女人。”安风很认真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其实也很赞同安风的话,他的确娶了一个很好的女人,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的事情。 邵华要是还活在这个世上,他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 “她威胁我,如果我敢对你怎么样,她一定不会放过我。”安风继续说道,语调很平缓。 但是脸色却是一片铁青。 他被一个女人给威胁了,呵呵,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搁?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眼睛有亮光一闪而过。 嗯,干得好。安少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我依旧会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把你的病最好。”安风缓缓地安少说道。 威胁他?好,他倒要看看,人在他的手里,晏晨敢不敢把U盘交出去? 只要她敢,哼,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兄弟?呵呵,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安风走了,带着阴森的笑容离去。 安少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他的病还没有好,他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养身体,他不想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什么听老婆的话,跟党走,还有什么,哎,忘记了。 安少一脸的懊恼,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晏晨与安少通完电话以后,想了想,又拨通了安心的电话。 ------题外话------ 有点沉重啊!捂脸飞走。 ☆、第249章节 动了胎气 安心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晏晨,而且很不喜欢。 在她的心里她始终认为晏晨根本配不上安少,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所以安心接到晏晨的电话时,脸上明显不悦,语气自然也不好。 “有事吗?”口气冷冷的。 “安心,我们要好好谈一谈。”晏晨的语气很冷静。 “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安心不认为自己和晏晨有什么好谈的,她讨厌她都来不及,她们能谈出什么来? 晏晨知道安心讨厌她。她其实也不喜欢安心,她不是圣母,对于一个喜欢她老公的女人,她无法做到喜欢,只是现在,为了安少,她不得不弯下腰来和安心说话。 也可以说是求。 “安心,我希望你能照顾安少。”晏晨缓缓对安心说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安心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晏晨的声音还在继续,“安心,我知道这样做可能让你为难了,一边是安风一边是安少,你难以选择。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帮帮安少,他病了,身边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如果你在不管他,他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晏晨知道自己太卑鄙了,她在利用安心,利用安心对安少的感情,可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为了安少一切都值了。 安心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很不耐烦,“安少是我堂哥,不用你说,我一定会照顾他帮助他的。” 安心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晏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了下来,有安心帮着照顾安少,她放心不少。 安心挂了电话陷入沉思当中,心脏撕裂般地疼痛,有泪水自眼角流了出来。 病魔把安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看得她真的好心疼。 自从安少离开的,她的一颗心每天心心念念着就是安少,她的心里一直处于恐慌的状态,她渴望得到安少的消息,可是又怕得到安少的消息,因为有些时候,没有消息却是最好的消息。 安心轻呼了一口气,双臂抱着双腿,头深深地埋入双腿间,久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晏晨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胃口比起以前好多了,不像以前吐得那样厉害了,稍微能吃几口东西。 四月份的时候何鑫和叶雪举办了婚礼。本来何鑫的意思是等安少回来以后再办,可是没办法再等了,叶雪怀孕了。 家里同时添了两个人,安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连日笼罩在安家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消散了不少。 婚礼那天了晏晨没去。肚子大了,行动不变,出于安全考虑,安老太太让她在家休息。 晏晨也乐得清闲。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她开始与安少煲电话粥。 安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头发已经长出来了,脸上饱满,几个月下来,体重由原来的八十多斤长到了一百斤。一百斤对于一米八几的身高来说,还是瘦了,可是他在慢慢地恢复慢慢地长胖不是吗? 安少现在心态很好,心情一天比一天平静。 正如晏晨所说,有一个人免费地为你找医院找医生,跑前跑后,又何乐而不为呢?他只需要安心地离享受眼前的一切,把身体养得好好的,其余的事情不要去想了。 安少听晏晨的话,什么都不去想,只管养病,争取早日康复。 安风现在几乎已经切断了安少所有与外界联系的联系的方式,只有安少现在手里的这部手机。 安少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医院了,至于是什么地方安少也说不清楚。这里好像是一家疗养院,环境很好,很幽静,安少对这个环境很满意,看得出来,安风对他的确用了心。 安少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有些困了,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踢着鞋子向房间走去。 他的日子过得很清闲,睡觉,吃饭,喝药,锻炼身体,每天过着重复昨天的日子,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安少的一颗心慢慢地沉淀下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浮躁了。 较之前多了一份沉稳。 安风又来了。 安少对安风视而不见,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在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安风在沙发上坐下,手下端上一杯茶入在茶几上又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有他和安少两个人。 安风开口了,脸上带着笑,“你的身体恢复很好,我想再过不久,你就是可以康复了。” 安少躺着没动,其实他恨不得喷安风一脸的口水。每天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他说的不够烦,他听得都腻了。 安风一点也不在意安少的态度,他端起茶杯,吹了一口上面的茶沫子,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然后这才又对安少说道:“堂哥,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安少这时终于有了一点点动静,他缓缓地眼开眼睛,目光落在安风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不屑,嘲弄,尽在那一扬之上。 安风直接忽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眼里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 “你觉得这可能吗了?”安少反问,嘴角的嘲弄更浓了。 股分转让他,让晏晨把证据交出来,呵呵,他让他们傻了吗? 安少的反应在安风的意料之中。他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依旧不放弃。 只要安少在他的手中,他相信,没有什么不可能。 “我给你时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好消息。”安风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说完不等安少回答,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放下,起身向外走去。 他有的是耐心。 安风开着车离开了,疗养院的大门缓缓地关上了。一条僻静的小道上,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在离疗养院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是安心。她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她跟踪安风好几天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安少在什么地方被发现了。 只是不一会安心就犯愁了,她知道安少关在里面,可是她要怎么进去呢?疗养院只有一个大门,她只要一出现立刻就会被里面的人发现,惊动了安风,以后想要再救出安少,那就更难了。 安心静静地在车里面,好一会儿她调转车头,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凭她的力量他是绝对没有办法把安少救出去,救安少的事要从长计议,她要回去找人帮忙。 安心第一个人想到的是陆尘。 陆尘是安少的得力助手,主意多,有帮忙,他们一定会救出安少的。 安心一回到了家里立刻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接通,安心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萧莉莉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安心,她随口问了一句,“给谁打电话呢?” 安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手机一个拿捏不稳一下子掉在地上,她急忙捡起,直接挂断电话。 萧莉莉把安心的所有反应全部收在眼底,阴着一张脸一直走到安心的面前,手伸向安心,“把手机给我。” 安心拿着手机藏在背后,“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的手机?” 萧莉莉伸手就去夺安心手里的手机。安心的力气不如萧莉莉的大,又不敢去推萧莉莉,三下两下,手里的手机就被萧莉莉给抢走了。 萧莉莉翻看安心手机的通话记录,一看上面有陆尘的名字,她当时就气得浑身发抖,伸手狠狠地给了安心一巴掌。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安心的脸上,安心被打蒙了,她捂着脸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萧莉莉。 “妈,你打我?”安心嗫嚅地说道。 “我打醒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啊?你给我说清楚,你给陆尘打电话干嘛?你到底长没长一点记性?这要是被你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打死你的。” 萧莉莉气愤难当,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死丫头出来?这胳膊肘儿向外拐,她难道不知道他哥跟安少是死对头吗?她给陆尘打电话是几个意思?是想联合陆尘来对付安风? 萧莉莉气是太阳穴突突地疼,一脸愤怒地看着安心。 安心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不管萧莉莉怎么质问,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是不是?”萧莉莉心中的怒火更强烈了,她抓住安心的肩膀,使劲地摇晃。 安心终于开口,她挣脱了萧莉莉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萧莉莉尖声喊道:“我什么也没有干,我就是打一个电话而已,这有什么?你要想对安风说,你就去说,反正他已经打过我两次了,让他再来抽我啊?我不怕,大不了他把我打死算了。” 安心一边哭一边对萧莉莉喊,话音落下,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萧莉莉一看安心这个样子,心一下子软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这么委屈难受,她的心里也不好过,于是,她放缓语气对安心说道:“安心,不是妈妈责怪你,我这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了不打紧,要是万一让哥知道了,他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那还是要你的命?听妈一句劝,以后不和他们联系了好吗?” 安心捂着脸不说话,只是哭声小了,在抽泣。 “好了好了别哭了,让妈看看脸怎么样了?肿了吗?要不要拿冰块敷一下?” 萧莉莉看安心这么伤心,一下子又心疼起来,她刚才也是太冲动了,什么事情不好好说,怎么一下子就扇了上去呢? 萧莉莉后悔了,赶紧站了起来,伸手去拽安心的手,查看她的脸。 安心侧了一下身子,哽咽地说道:“我没事,我累了我要上楼休息,你把手机给我。” “不行。”萧莉莉一口拒绝,下意识地把手机又藏到身后,不能把手机给安心,要是安心再和陆尘联系,破坏了安风的计划,安风一定不会放过安心的。 为了安全其见,萧莉莉觉得手机暂时还是放在她的手里会比较安全。 “妈。”安心心脏气得砰砰直跳,不满地对着萧莉莉叫了一声。 “别叫我,叫我也不管用。手机从今天我替你保管,还有啊,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要去了,就在家待着,如果实在是闲得无聊,你去帮忙席慕儿带孩子,慕然在她的手上,我不放心。” 萧莉莉依旧还是讨厌席慕儿,看她那个样子,她就恨牙根痒痒的,这个女人现在此越来越会哄了,竟然把安风哄得团团转,越来越向着她了。 不行,她不能任由席慕儿这样下去,要不然的话,这以后还有她的活路吗?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让席慕儿给赶出来的。 萧莉莉越想觉得问题越严重,于是,她把安心的手机一收,拉着安心就向外走。 “走,现在跟我去你哥家,我们把慕然给抱过来,看那个小贱人还怎么勾引安风?” 安心一把甩掉萧莉莉的手。 “妈,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添乱了。他们现在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非要插上一脚?难道你非要看到他们夫妻分散了你就高兴了?” 安心实在是不明白萧莉莉到底在想什么,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非在去闹腾。她不想插手席慕儿和安风之间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带安慕然,他有妈妈有爸爸,有奶奶,有外公外婆,哪里轮得到她去带?再说了,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管那些事情。 “妈,你把手机给我,我保证不再给陆尘的打电话了。”安心满脸乞求地看着萧莉莉。 “不行。” 萧莉莉一口拒绝。 知女莫如母,安心表面上看斯斯文文,柔柔弱弱,与安家所有人一样,只要她决定了的事情,她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去做。 “妈。”安心有些急了,号码全在手机里,没有了手机她要怎么跟陆尘他们联系? “说了叫我也没用。你刚才不是说累了吗?上楼去。走,走,别指望着从我的手里把手机拿着,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萧莉莉见安心不跟她去找席慕儿,心里隐隐有些生气,她不耐烦地推着安心向楼上走去。 安心看萧莉莉今天是绝对不会把手机给她了,无奈之下,只好怏怏地向楼上走去。 现在萧莉莉正在气头上,她只能等萧莉莉的气消了以后再向她要了。 萧莉莉把安心的手机拿出来,打开,把陆尘的,晏晨的,还有黄明的电话全都删了。 “我全把他们给删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和他们联系。”萧莉莉气哼哼地说道,说完把手机关机,然后装在自己包包里。 陆尘正和晏晨商量事情,安心来电,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电话就断了。 为了安全起见,陆尘没有打过去,他静静地等着安心再一次打过来,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安心的电话再次打起来,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回拨了过去。 电话里提醒关机。 陆尘下意识觉得不妙起来。安心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怎么回事?”晏晨看陆尘的表情不对,微皱了一个眉头问道。 “安心的电话打不通了。”陆尘扬了扬手机对晏晨说道。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安心是安风身边唯一一个能用的人,安心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事,形势对他们大为不利。 晏晨对陆尘说道:“再打几次试试。” 陆尘点头,接着又给安心打了好几次电话,一直提醒关机。 晏晨和陆尘的脸上同时凝重起来,看来安心的确是出事了。 “安太,我再去一趟美国。”陆尘有些坐不住了。 晏晨摇头。 陆尘这段时间可没少去美国,可最后都无获可归。安少已经不知道被安风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陆尘动用了美国所有的关系,依旧找不到安少的消息,就连警方也不知道安少在什么地方。 陆尘也找过安风好几次,可是每次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还没有到公司就被人轰走了,再后来就是被安风的人押着上了飞机。 几次下来,一点收获也没有,最后还弄的自己疲惫不堪。 “暂时不要去,我们就在家静等安心的消息。”晏晨相信安心一定会想办法的,凭着女人的直觉,凭着安心对安少这份畸形的迷恋,她坚信安心一定有办法。 陆尘的心里有着怀疑。他不明白晏晨为什么那么相信安心会有办法? 安心是安风的妹妹,她真的会背叛安风帮着安少逃出来吗? “安太,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安心身上,这样真的行吗?”陆尘带着疑惑问向晏晨。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除了把希望寄托在安心的身上,我们还能怎么办?”晏晨反问陆尘。 陆尘不说话,惭愧地把头低了下来,如果他当时不是听了安风的安排,事情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不怪你,就算当时你不同意,安风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安少,这只是一个时间的早晚的问题。”晏晨一眼看穿了陆尘心里的想法,出言对他说道。 晏晨越是这样,陆尘越是愧疚。他不需要晏晨的原谅,他宁可要晏晨骂他几句,踢他几脚,这样她的心里至少会好过一些。 陆尘起身默默地离开,他实在没脸面对晏晨。是他把安少给弄丢。 晏晨没有出声挽留陆尘,陆尘的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但是她却不知道去安慰他。 只能由他去了。 陆尘的心里有结,这是一个打不开的结,除非是安少平安无事的回来,不然的话,他会永远困在自己给自己打的结中。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安宁的预产期到了,她在医院里成功地生下了一名男孩。 这可把诗家的人喜坏了。安宁现在是诗家的功臣,诗家把她看成了宝,诗子齐专程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几乎是寸步不离在医院照顾她陪着她。 晏晨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医院看望安宁。 安宁正靠在病床上吃东西,诗子齐的脸上带着那抹暖心的笑容,不时地用毛巾帮安宁擦嘴角。 安宁的脸上那幸福的表情,羡煞了旁人。 晏晨亦是同样。 “嫂子,坐。”安宁眼尖,看到晏晨,赶紧叫了一声。 诗子齐连忙放下手里的毛巾,找了一个高椅子扶着晏晨坐下。 “吃水果吗?”诗子齐看着晏晨,眉眼弯弯,温润的声音在病床里响起。 晏晨摇头,“我现在不想吃。” 诗子齐知道晏晨的胃口浅,也不勉强,给晏晨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桌子上,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安宁,目光不时瞥一眼晏晨。 晏晨的视线一直在安宁的脸上停留。 她的气色很好,神采飞扬,眉眼间脸上闪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光彩。 “孩子呢?”晏晨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了孩子。 “让他奶奶抱出去检查身体了。”安宁笑眯眯地说道,随着孩子的出生,她现在的身份是水涨船高,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好,吴芳专门为了请了一个月嫂,专门给她调养身体。又从国外请了一个超级保姆,专门照顾孩子,不用她伸手管,她只需要给孩子喂喂奶就行了。 她现在几乎生活在云端,女皇般的待遇。 想不幸福都难。 晏晨的心里是实实在在地为安宁感到高兴。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她终于从儿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找到一个爱她的,她爱的人,又生了一个健康的宝宝,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你也快生了吧?”安宁落在晏晨的肚子上。 晏晨点了点头,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下个月。” “嫂子,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安宁问道。 “女孩。”晏晨想也不想对安宁说道,说完还加了一句,“而且一定会是一个女孩。”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是不是照了B超?”安宁一脸兴味地问道。 晏晨摇头,“每次的例行检查,姑都要医生照一下性命,我都阻拦住了,因为我坚信她一定是一个女孩。我也想一个女孩。” 安宁对晏晨的理论感到特别地奇怪,不过也释然,她从来都不曾了解过晏晨,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 “生女孩子好,最好长成我哥那样,那标准的一个美人胚子,风华绝代,倾城倾国,长大以后身后肯定一排的男人。” 安宁嘻嘻地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被逗笑了,“那要是生下来像我呢?是不是就没人追了?” “也不是。”安宁仔细地找量了一番晏晨,然后很认真地说道:“如果像你,她以后嫁的人一定会是一个很有内涵的男人,不在乎人的外表,只看内在美。” 晏晨额头上一片黑线。 她有安宁说的那么差吗? 论容貌,她是比不过安少。可是,她也并不是像安宁说的那样差吧?没怀孕之前,前凸后翘,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虽然称不上大美女,那也是小美人一个吧! 现在这个刷脸的年代,如果她长了一个恐龙脸,那安少会看上她吗? “怎么啦?生气了?我和你说着玩的,我哥的眼光可高着呢!一般解他才看不上呢!”安宁又笑呵呵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点头,安少的眼光的确很独特,要不然,又怎么看上她呢? 她其实是那个很独特的人。 “嫂子,我哥到底要什么时候回来?他都出去那么长时间了,给他打电话他总是说快了快了,这快了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也没有跟你说吗?” 安宁忽地语题一转,对着晏晨问道。 晏晨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眉间有一丝忧愁,她对晏晨说道:“他手头上的事情办完了以后就会回来的,我想很快也快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他办的事情比你生孩子更重要?”安宁不满地叫了起来。 晏晨点头,一脸认真地对安宁说道:“你说得没错,他现在办的事情的确比我生孩子重要多了。” “啊!”安宁愣了愣,脸上呆了呆,她没想到晏晨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晏晨的话。 她是在为安少打抱不平,晏晨都这样说了,她还能什么可说的? 正说话期间,吴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那个外国保姆,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晏晨过来了。”吴芳看到晏晨,脸上一片笑容,她热情地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阿姨好。”晏晨手撑在椅子欲起身,吴芳赶紧上前一步按住她,“别客气,坐下,你现在身体重。” 晏晨也不跟吴芳客气,吴芳这样说,她也就坐下来了,目光落在后面保姆手上那个圆乎乎的小家伙。 “起名字了吗?”晏晨问道。 “起了,他爸给起的,诗博翰。”吴芳笑眯眯地说道,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 “诗博翰,诗博翰,好名字。”晏晨点头,然后又说道:“我能抱抱吗?” “怎么不能抱?来,胖胖,让舅妈抱抱。”吴芳从保姆手里抱过孩子递到晏晨的手里。 “胖胖,这是小名吗?”晏晨接过,感觉挺沉的,的确是名符其实一个小胖子。 “这是我们给他起的小名,胖胖,生下来有八斤多,浑身上上都是肉,比同龄的孩子大许多,一开始没起名字,就胖胖地叫着,后为就叫顺了,索性给他起个小名叫胖胖。” 吴芳站在一旁,满脸笑容地说道,眉间有些紧张,也有些担心。 晏晨的身体就摆在那里,别人怀孕都长胖了,就她,除了肚子大一点,身上没几两肉,看她的样子一阵风都能乱跑。 还是安宁好啊!吴芳在心中发出一感慨,那个时候诗子齐与安宁结婚时她还有些不情愿,安宁的名声在外,生怕一不小心给诗子齐给戴了绿帽子,没想到结婚以后,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规规矩矩的,怀孕的时候也没有让他们多费心,泼实,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像别的女人那要娇气,从进产房到出来,硬是一声没吭。 这样的儿媳妇哪里找去?也得亏诗子齐娶了安宁,要是娶了晏晨,那还不得把他们都给愁死?他们每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待在医院里伺候她了。 安宁也知道晏晨的身体差,不敢让她一直抱,赶紧让保姆把孩子抱走了。 晏晨苦笑,她甩了甩胳膊,“胖胖真的好重,我才抱了一会儿,这胳膊就酸了。” “那主要是你缺乏锻炼的缘故,又不好好吃饭,有力气才怪呢?”安宁对晏晨说道。 晏晨也是无奈。自从怀了这个孩子,前三个月在医院躺着,连床都不敢下,后期能下床了,什么都不让干,就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吃饭?她不是不想吃,只是她吃不下,一吃就吐,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啊! 晏晨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她不能坐太长时间,腰疼,肚子也不舒服,再说安宁也要休息。她手撑在椅子上,缓缓起身。 诗子齐一看赶紧上前扶着她站了起来。 “谢谢!”晏晨向诗子齐投去感谢一瞥。 诗子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松开手,站到一旁。 “安宁,你好好休息,我也该回去了。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奶奶不放心。” “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你也别乱跑了,好好在家养着。”安宁一脸关心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向安宁点头,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慢点走,小心看脚下。”吴芳小心地提醒。 “谢谢阿姨!我会小心的。”晏晨向吴芳笑了笑。‘ 安宁把视线投在诗子齐的身上,说道:“子齐,你送嫂子出去。” 诗子齐看了一眼安宁,什么也没说,抬脚向外走去,伸手扶着晏晨的胳膊。 晏晨轻轻地把胳膊抽了出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不用送了,外面有人等我,奶奶给我请了两个人。你回去好好照顾安宁和胖胖。” “那你小心一点儿。”诗子齐不再坚持,向晏晨关心地说道。 “嗯!”晏晨没再说什么,向诗子齐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她一出门,立刻上来两个年轻的女人,她们是安老太太专门请来照顾晏晨的,别看她们清清纯纯,实际上身手很不错,每个人可以独挡一面。 身穿一身黑色套裙叫于依,她上前扶着晏晨的胳膊,说道:“身体还吃得消吗?” 晏晨点头,“能承受。” 另一个身穿牛仔衣的左玲这时从晏晨的手里接过包,扶着晏晨的另一只胳膊向医院外走去。 当天晚上,晏晨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啊——”晏晨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于依和左玲一个睡在沙发上,一个睡在地上。晏晨痛苦的呻吟声立刻把她们两个人惊醒了。 “安太,怎么啦?”于依扶起晏晨问道。 左玲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肚子痛,可能要生了。”晏晨费力地说道。 于依一听,不敢怠慢,立刻揪开被子抱着晏晨就走。 左玲手里提着东西紧紧地跟在后面。 安家人都被晏晨的叫声惊醒了,纷纷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一看晏晨痛苦的样子,都吓了一大跳,慌了。 “这又是怎么啦?”安蓝紧张地问道。 “动了胎气,要生了。”左玲简单地说道。 安家人一听这个消息更慌了,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还是安老太太镇定,沉声说道,“慌什么?现在立刻回房换衣服,然后都去医院。林妈,你立刻让司机送晏晨去医院。” 林妈听安老太太的吩咐小跑着向外跑去。 安老太太叫住了正准备回房换衣服的何鑫,说道:“你现在赶紧联系医院,让他们做好准备,晏晨一到立刻他们接应。” “是,外婆。”何鑫应了一声,一边回房一边开始打电话。 安蓝这时已经快手快脚地把衣服换了,提了一个包包就向下楼下冲。 “安蓝,给晏晨的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晏晨要生了。”安老太太叫住了安蓝,对她吩咐道。 “妈,我知道了,我边走边打。”安蓝应了一声,与何文昌一起快步向楼下走去。 安老太太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人都散了她这才回到房间换了一件衣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慢慢向楼下走去。 林妈匆匆地进来了,上前扶着安老太太,“老太太,要派车吗?” 安老太太点头,晏晨生孩子这可是大事,她一定要去,一定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她才放心。 晏晨的肚子一阵紧一阵地疼,疼得她满脸汗水,体内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湿了她的一身。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于依,紧张地问道:“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安太不要紧张,没事,是宝宝急不可待地要出来了。放松,来,吸气,对,吐气。” 于依抱着晏晨嘴里不停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真的是怕了,这个时候,她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她都坚持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在这最后的关头出事了呢?不能,绝不可以出事,绝不能。 晏晨浑沌的大脑里突然闪出一丝清明,人在这一刻冷静了许多,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挺住,一定要坚持住了,她绝对不能有事。 左玲的脸色稍微有些沉重,她眼尖地看到晏晨的睡裤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开快一点。”左玲沉声对司机说道。 司机微微点了一下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晏晨,脚底把油门踩到底,车子立刻飞也似地向医院的方向疾驶而去。 医院门口,医生和护士早已经等在门口,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晏晨一到,立刻就可以动手术了。 载着晏晨的车终于到了,车刚一停下,于依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一把把晏晨抱了出来。 “医生,医生。”于依嘴里大声叫道。 早已经待候的医生和护士立刻推着车走了过去,从于依的手里把晏晨放在车上,然后推着晏晨急匆匆地向手术室走去。 晏晨肚子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向下流,头发被汗水全部湿透,睡裤已经被血染红。 “产妇有早产的迹象,立刻准备剖腹产。”医生一看晏晨这个情况,立刻对身边的护士说道。 “好的。”护士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晏晨艰难地开口说话,眼中全是乞求,“医生,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安太,你放心,会没事的。”医生安慰晏晨说道,推着她急匆地进了手术室。 晏晨终于放心了,她此时感到好累。疼痛还在继续,可是她已经没有了知觉,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睡一觉。 ------题外话------ 可怜的女人! ☆、第250章节 安静的小天使 晏晨躺在手术台上,身上一点点地发冷,太累,眼睛有些支撑不住,慢慢地想闭上。 “不要闭眼睛。”有人在晏晨的耳边对她说道。 晏晨勉强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说话的了人,意识在这一刻稍稍地回来到。 “护士,我好冷,好累。”晏晨喃喃地说道。 “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然后你就可能看到孩子了吗?”护士在晏晨的耳边轻声说道。 晏晨猛地一些惊,人瞬间清醒了许多,孩子,她一会儿就要见到孩子了,对,她不能睡着,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吗? 晏晨陡地清醒了。 一阵痛意又向她袭来,肚子狠狠地疼着,一阵接着一阵,疼得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麻醉师匆匆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细长的针,让晏晨侧身蜷缩在手术台上,背后摸索了一下,晏晨有些不明白医生这样做是为什么,只觉得脊椎骨一阵刺疼,针扎了下去,有东西慢慢地注了进去。 血还是在向外流,晏晨只觉得身体一点点变冷,人有些眩晕,肚子撕裂地疼痛。 晏晨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脸色一片苍白,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疼痛在慢慢减轻,晏晨平躺在手术台上,觉得肚子没那么疼痛了,腰以下慢慢地没有了知觉。 晏晨想看看蝇怎么回事,不过护士不允许,她在晏晨的前面搭了一块白布,阻挡了她的视线。 医生拿着一根针在扎晏晨的腿,问:“疼吗?” 晏晨的脸上一片茫然,摇头,疼?她现在根本感觉不到疼。 医生点头,麻药药劲已经上来了,现在可以开始手术了。晏晨开始输液,有人不停地给她量血压。 晏晨猛然觉得四周好像静下来,静得她的心里开始发慌。 有刀划破肚皮的声音传来,很刺耳,刺啦一声,让晏晨的心猛地一颤,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接着有好几个人猛地同时按她的了胃部,使劲地按。 晏晨这一刻难过恨不得死掉,大概一分钟左右,或者时间更短一些,只听一声啼哭声。 孩子终于出来了。 护士立刻把孩子包了起来,送到了晏晨的面前。 “生了,是一个女孩,很健康。”护士眉眼弯弯地对晏晨说道,抱着孩子与晏晨贴了一下脸。 晏晨的眼角忍不住地滑下了一滴泪水。 生了,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晏晨的心里此时有一股巨大的喜悦在充斥着,那一刻,她觉得以前所受的一切罪,一切苦,全都值了。 护士抱着孩子匆匆地走了。 晏晨的心里的一阵怅然若失,她多想再与孩子再好好地相处一会儿,护士让她们母女相处的时间太短太短了。 那边医生在缝合伤口,有针线穿肉的那种刺心的感觉。晏晨其实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很难受。 手术室外围了很多人,晏妈妈一家全都赶过来。他们全都焦急地等在外面,伸长脖子盯着手术室的门看。 当听到里面传来孩子清脆的啼哭声,他们的脸上全都堆满了笑容,眼中全是惊喜。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抱着孩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守在外面的人一下子全都拥了上去。 “是个女孩,长得很漂亮。”护士笑眯眯地说道。 安老太太的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希望这一胎是一个男孩。如果安少真的万一回不来,安氏集团就后继有人了。 唉,安老太太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释然,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晏晨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比什么都好。 晏妈妈看到孩子平安生下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晏晨的孩子,她都喜欢。 晏爸爸这时来到手术室门口,从门缝里向里面张望,晏晨都进去了好长时间了,现在孩子出来,她怎么还没有出来? 晏爸爸有些着急,不停地搓着双手。 诗子齐看到了晏爸爸的担心,向晏爸爸走去,“叔,不担心,晏晨一定会没事的,她会很快出来的。” 晏爸爸看了一眼诗子齐,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只是这眼中全是担心。 护士这时又开口了,“你们谁跟我去给婴儿洗澡?” “我。” 安蓝第一个叫了出来,叶雪这时也说道:“我也去。” “好,你们跟我去给婴儿洗澡,余下的人就这里等着,产妇一会儿就要出来了。” 护士对大家说了几句话,然后抱着孩子又急匆匆地走了。 安蓝和叶雪这对婆媳两紧紧地跟在护士的身后,生怕护士把孩子给抱着跑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晏晨终于被推了出来,除了脸色苍白以外,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晏爸爸第一个走了过去,看到晏晨没事,他什么也没有说,憨厚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手搭在病车上,推着晏晨前行。 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安老太太怜惜地看着晏晨,慈祥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疼吗?” “不疼。”晏晨摇头,慢慢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 “好孩子,你辛苦了。于依,左玲,你们快推着晏晨去病房休息。”安老太太见晏晨这样,心终地彻彻底底地放下了,她抬眼看着于依和左玲,缓缓说道。 于依和左玲什么也不说,向安老太太点点头,从医生的手里的把推车接过,推着晏晨向病房走去。 其他人都跟着一起向前走。 医生这时说话了,“产妇现在需要休息,你们留下一两人在这里照顾就行,不需要太多的人守在这里。” 晏妈妈最先提了出来,“我留在这里。” 安老太太没有异议,晏妈妈是晏晨的亲妈,照顾自己的亲闺女好像天经地义的事,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也留下。”晏强的媳妇张玲这时也开口了。 “晏强和两个孩子都需要你照顾,你走了,他们怎么办?行了,你们都回去吧!亲家奶奶,折腾了大半夜的你也早点回家睡。你们都不用守在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这不还有刚刚那两位姑娘吗?有三个人照顾没事。” 晏晨对张玲挥手,转脸又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缓缓点头。她的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她这条老命现在还不能丢,她还有很多的心愿没有完成。安静还没有回来,他们的孩子还没有长大,这公司还需要她坐镇,她现在根本没有权利死。 安老太太走了,何文昌扶着她离开的。 诗子齐也离开了,他要把晏晨生了的好消息告诉安宁。 晏强和张玲本不情愿走,晏妈妈生气了,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何鑫是当仁不让地留下来。安少临走前曾经嘱托过他,一定要照顾好家里的这些女人,在这个时候,在晏晨需要他的时候,他怎么可以走呢? 晏爸爸一直没吭声,跟着推车向病房走去,他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于依把晏晨抱在病床上,扯过被子盖好。 晏晨这时真的觉得自己很累,好困,她真的想好好地睡一觉。可是,她的心却放不下来,她的孩子呢?怎么不见她的孩子?晏晨环视一圈,眼中全是焦急。 “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孩子现在去洗澡了,一会儿就会抱进来,你就放心睡吧!”左玲一眼就看出来了晏晨眼中的焦虑,她对晏晨轻轻地说道。 晏晨终于放下心了,呼了一口气,轻轻地合上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安少在得知晏晨生产的消息,先是一喜,接着心里又是一疼。 他高兴的是晏晨终于心想事成生下了一个女孩,那是他和晏晨的孩子,每当想到这个,他睡觉都会笑醒。 可是他的心又莫名地疼痛。孩子是早产,晏晨一定又受了不少的罪,吃了不少的苦吧? 安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会莫名地悲伤,在晏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照顾她陪着她,他的心里充满了遗憾。 他错过了太多的事情了。错过了晏晨怀孕,错过了她生产,在未来,他还又可能错过陪着孩子长大的时光。 他不知道晏晨会不会责怪他,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愧疚,对晏晨和孩子,他有了亏欠。 安少那天一晚上都没有睡,激动心疼愧疚整整折腾了他一夜,第二天一早天还有亮,他便起床上了,穿上衣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听到开门声,他们诧异地互相看了一眼,平时安少从不起这么早,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安少没理他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晃悠悠地踢着鞋子慢慢地在院子里散步,一边走嘴里一边喃喃自语。 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越发诧异了,其中一个人怕安少出现什么情况,立刻掏出手机向安风汇报。 安风愣了一下,挂了电话以后,他立刻给国内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以后安风就把电话给挂了。 晏晨生了。 怪不得安少会这么反常。 他现在一定很兴奋吧?也是,第一次当爸爸,这心里难免会激动。不过,激动又如何?也只是白白激动一场而已,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思念。 安风无声地笑了,笑容中尽是得意。 他现在特别庆幸,幸亏当地改变了主意没有要安静去死。他要他好好地活着,他故意留下安少的手机,他就是想要看到明明很爱人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的那种无奈与痛苦,这比他夺得安氏集团更让他高兴。 安风抓起椅子的上衣就向外走去,直奔疗养院而去。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怎么能少得了他的祝福呢? 安少在给孩子想名字,他是孩子的爸爸,这名字理应由他来取。 安安,安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好记很独特,最主要的是这个名字很有内涵。在晏晨怀着她的时候,她好几次差点不保,现在她终于平平安安地来到了这个世上,安少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 另外,安安这个名字还有另有一层意思,怀她的时候,晏晨可没少受她的折腾,安少希望她以后安安静静的,别再给折磨晏晨了。 想好了以后,安少的脸上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来,他立刻掏出手机给晏晨发了一个信息。 晏晨正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床上,嘴唇有些干裂,有些地方已经见了血。麻醉药劲过了,伤口疼,子宫收缩疼,一阵一阵的,疼的她后背全都汗湿了。 听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她示意于依把手机拿起来递给她。她刚把手机点开,安安两个字撞进了她的眼里。 晏晨无声地笑了。 安安,这是安少给孩子取的名字吗?真的很好听。 晏晨扭过头看着枕边的孩子,轻轻地说道:“宝贝,我们有名字了,你叫安安,是爸爸给你起的名字。” 晏妈妈听到晏晨的话,也凑了过来,脸上一脸的笑容。 “安安,安安。真是好名字,一生平平安安的。”晏妈妈嘴里一直念叨,对着安安不住地喊名字。 晏晨把手机递给晏妈妈,“妈,你帮我和安安拍个照片吧!” 晏妈妈有些为难,拿着手机翻过来翻过去不知道怎么拍,讪讪笑了笑,转手反手机给了一旁的左玲,“姑娘,你来帮她们母女拍一张。” 左玲什么也没说,接过手机给晏晨和安安来了一个合影,接着又单独给安安拍了几张。 她把手机还给晏晨,“安太,拍好了。” “嗯。”晏晨接过,编辑短信然后给安少发了过去。 安少在看到安安的那一刹那,没有惊喜,没有激动,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好丑。 在安少的心里,他貌美如花,晏晨虽然比不上他,长相也强差人意了一点,但是也还过得去,有几点可取,可是为什么这孩子生下来,怎么就这么丑呢? 安少的心里有着小许失望,就算安安不像他,遗传不到他的容貌,至少也遗传一些晏晨的优点吧? 从相片看,她的脸上皱巴巴的,有一张打呵欠的相片,一张脸全皱在了一起,皮肤有些红,不像晏晨的皮肤那样白。不过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这头发好,又黑又密。 安少的视线不再停留在安安的脸上,转移目光,落在晏晨的脸上。她又瘦了,下巴越发尖了,皮肤很苍白,白得让人心里都是疼的。 安少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把手机收起,放在口袋里,抬头看天,东方有太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就要来到了。 安风一来就看到安少站在院子的中央,看着东方发呆。 “堂哥,恭喜你。”安风满脸笑容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扭过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转身向房间走去。 他不想看到安风那张令他厌恶的脸,眼疼。 安风把安少眼中那一抹厌恶直接忽略掉,跟在安少的身后哒哒地走着。 安少进了房间踢掉鞋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安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人泡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好一会儿这才幽幽地说道:“听说嫂子早产,流了很多血,真是可怜啊!” 安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安风的话一般,长长的眼睫毛抖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堂哥,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调养了,只要每天把药好好吃上,多注意锻炼身体,医生说你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安风又对安少说道。 安少依旧是一动也不动,不管安风说什么,他只当他在放屁。 “堂哥,你想没想过要回国?回去陪嫂子和我那可爱的小侄女。”安风一脸笑意地问道。 安少这时终于有反应了,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侧过身子凉凉地看着安风。 冷冷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安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每个人的都有弱点,看似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安少也不例外,他的软胁与弱点,以前是晏晨,现在又多一个人,晏晨和他的女儿。 “如果你肯把安氏让给我,我立刻送你回国,让你和嫂子还有侄女一家团聚。” 安风盯着安少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安少的脸上慢慢地露一个讽刺的笑容来,夹带着嘲弄。 他就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倒是想这样做,就是怕晏晨那个女人不同意。如果万一他这样做了,那个女人瞧不起他,鄙视他,不要他了,那他怎么办? 他可以没有安氏,但是不能晏晨和安安。如果因此晏晨而抛弃了他,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还是乖乖地在这里养病,然后慢慢地想办法出去吧! “这个问题你去问晏晨,如果她同意,我没意见。”安少无所谓地耸耸肩,满脸不在乎地说道,说完侧身又躺了过去。 安少心中有淡淡的莫明忧伤,安安这孩子为什么长得不像他呢? 安风听安少的话愣了一愣,他竟然就这样把问题丢给了他,把问题丢给了晏晨。 一切是那样的简单。 决定权落在晏晨的手里。 安风眉头皱了皱。他看不穿安少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也看不懂晏晨。 晏晨会同意吗?安风没有把握,但是心里里升起了希望。 晏晨再能干,再坚强,她终归是一个女人。哪个女人在这个时候不是最需要男人陪在身边? 安风觉得从晏晨的身上入手,比在安少的身上下功夫,好像要容易得多。 安风得意洋洋地走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早上七点,国内是六点左右,晏晨这个时候没有睡。 安风一边走一边给晏晨拨了一个电话。 晏晨接到安风的电话语气明显不好。“有事吗?没事我要挂了。”晏晨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话音刚落,她就要挂电话。 “嫂子,等等。”安风急忙叫道,脸上有一丝苦笑。 谁说晏晨一定比安风好说话?她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他还能怎么进行下去?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没时间。”晏晨不耐烦地对安风说道,眼里是赤果果的厌恶。 晏晨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如此讨厌一个人。比起的安瑞伍纤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讨厌是彻底的。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看到这个人,不想听到别人提起他的名字,总之,有关他的一切,她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听到。 但偏偏这人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粘着她,跟她和安少有着扯不清拽不断的关系。 “嫂了,恭喜你喜得千金。”安风呵呵地笑着,向晏晨道了一个喜。 晏晨手里捏着手机一言不发,她在等安风的下一句。 因为安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向她说恭喜,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果然,安风轻咳了一声,很快地转入了正题。“嫂子,我刚才和堂哥说了,我让堂哥回国和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晏晨一句也不吭。 心中冷笑,安风会有这么好心,他恐怕又要耍什么花招吧? 安风听晏晨不说话,他有点进行不下去了,照一般的情况下去,这个时候晏晨不是应该表现的很高兴吗?或者会反问一句,你有什么条件等等这类的话?怎么她一声也不吭呢? “嫂子,你还在听我讲话吗?”安风试探地问道。 “你有什么就赶紧说,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晏晨不想再和安风废话下去,安安醒了,一会儿要喝奶粉了。 安风苦笑,这女人怎么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呢?她就不渴望安少和她们母女团圆吗?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呢? 晏晨现在什么也没想,就是不想听安风废话,要放你就放,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但是如果要跟她讲条件,她答应了,安少也不会答应的。 安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嫂子,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堂哥的病已经控制住了,体内已经没有了癌细胞,现在就是一个疗养的过程,如果你肯同意把安氏集团让给我,我立刻放堂哥回去,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嘟嘟…” 安风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里面立刻传了一阵忙音。 安风一阵愕然,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通话结束的字样。 她居然把电话给挂了?这个女人居然把电话给挂了。安风想不通晏晨怎么会挂了他的电话? 她难道不希望安少陪在她的身边?她难道不希望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就那么狠心把安少一个人扔在异国他乡?扔在他的手里? 晏晨觉得安风的脑袋真的是透逗了,与他说话就是浪费她的时间。把安氏集团让出来?他也真敢想啊?他以为有安少在手里他就可以有恃无恐地对她提出各种条件和要求? 安氏集团不是她的,她没权利把它让给任何人。 安少是她的男人,她一定会保他周全,但绝对不是会这种方式。 安少她要,安氏集团是安少,她也要。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给了别人。 之前她不动,是因为安少的身体的不允许。现在既然安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她也该有所行动了。 晏晨的视线投在安安的身上。这个小家伙,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是各种的折腾,可是没想到一出生,立刻就安静了许多。正如她的名字,安安。 她很安静。从不哭闹,饿了渴了尿了,只是身体不住地扭过来扭过去,却从来不哭。 晏晨一开始的时候还怕她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经过向番检查以后,一点毛病也没有,虽说是早产,体重也才有四斤,可是她的身体却很健康,每天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给她喝水她就喝,不想喝了嘴巴一抿,一滴水也别想再让她喝。 晏晨没奶水,一滴奶水也没有,只能给安安喂奶粉。这些奶粉全是从国外进口来的,是安蓝操心买的,她不是嫌国内的东西不好,只是有些时候她真的不放心。 安安的饭量不大,喝不了多少,喝上个小半瓶就不喝。吃饱以后,她瞪着眼睛无意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眼睛搭拉几下,慢慢地睡着了。一点也不闹人。 “这是我见过的最听话的孩子了。”安蓝看到安安,她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句感叹,眼中全是羡慕。 晏妈妈的脸上笑成一朵花,夸安安比夸她还让她开心。安安就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孩子,不闹人,谁家的孩子都比不上她。 安安这时醒了,眼睛又黑又亮,跟个黑葡萄似的,与晏晨的眼睛极像。现在她还看不了多远,眼睛睁开只是无意识地看了看,然后小小的身体就开始动,尿了,要换尿片。 晏妈妈和安蓝都没有上手。 晏妈妈倒是上手,但是有左玲与于依在,她想上手根本没有机会。 安蓝喜欢安安,对晏晨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顶多也只是抱抱,要是让她上手去跟安安换尿片,洗小屁屁,那是根本不可能,她也不会,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于依开始泡奶粉,左玲开始给安安换尿片,两个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忙着。 安安不哭,但是也不笑,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左玲给安安换好尿片洗过手以后便把左玲抱了起来。于依的奶粉这时也泡好了,滴在手背上测了一下温度,刚刚好,这才把奶嘴塞到安安的嘴里。 安安看样子的确是饿了,奶嘴一到嘴里就叭叽叭叽地吃了起来,小嘴一动一动的,粉色的小舌头一伸一出,看得人特别的可爱,惹得人心中无限怜爱。 晏晨侧着头视线一直投在安安的脸上,脸上带着一抹母性的光辉。心,在这一刻都是暖,像要融化了一般。 安安吃过以后,左玲手托着她的头抱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顺顺气。 于依端了一个小碗过来了,用小勺子开始给安安喂水。 安安像是习惯,喝了几口,于依再喂,她的小嘴巴就抿上了,态度很明确,喝饱了,不想喝了。 左玲把安安又放在晏晨的枕头边上,与晏晨面对面地躺着。 晏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安安看,突然间感觉到特别神奇,又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孩真的是她的女儿吗?她简直像在梦一样。 安安的脸很小,现在根本看不出长得像谁。眼睛很大很黑,像天边的星星,又像一颗黑葡萄,这点像晏晨。 安安睁着眼睛独自一个人玩了一会儿,慢慢地,眼睛眨着眨着就闭上了,小嘴巴忍不住还打了一个呵欠。 看她的小模样,困极了。 晏晨无声地笑了,心里满满地怜爱,这一刻,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的妈妈。 安少同样的很兴奋。小小的失望过后,现在的心里是满满的喜欢。安安每天都有变化,一天天在长大,小脸蛋圆了,小胳膊小腿慢慢地也长粗了,小模样也出来了。 除了眼睛像晏晨,其他的地方长得像他的,这让安少乐不可支,心里全是得意,每天都抱着手机在看,脸上一整天都是乐呵呵的。 心情是无比大好。 安风不以为然,撇撇嘴,只不过生了一个丫头片了至于高兴成这个样了吗? 安风的心情有些糟糕。与安少和晏晨的谈话皆都以失败而告终,看来他要想出新的办法了。 安风现在还不敢对安少怎么样。晏晨的手里还有他犯罪的证据,投鼠忌器,他不敢轻举妄动。 安老太太饶他,那是因为他是她的孙子,何鑫替他求情,那是因为姜丽临死前的嘱托,安少没把他送到警察局,是念在那可笑的亲情上。晏晨与他非亲非故,在他伤了她男人以后,还有她什么不敢做的? 安风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头皱成一团。 席慕儿抱着安慕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席慕儿看到安风好像有心事,身子一转,就要回房。 安慕然眼尖,别着身子就向安风的方向奔,“爸爸,爸爸。”安慕然有九个多月,能说一些简单地话,他兴奋地向安风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 安风被吵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席慕儿和安慕然的身上。 席慕儿见安风醒来,也不见回避,大大方方地来到了安风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慕然在席慕儿的怀里使劲地挣扎,向着安风使劲地奔。 安风伸手从席慕儿的手里接过安慕然,头向安慕然的头顶了一下。 安慕然咯咯地笑着,笑得前俯后仰。 安风的心情突然间又好了,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露出了笑容。不住地亲安慕然的圆圆的小脸蛋。 席慕儿坐在对面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父子俩,心在这一刻静了下来了,在内心深处,她好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或是希望他们就这样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只是,这可能吗? 席慕儿眼睛暗了暗,轻吐了一口气,看着安风缓缓开口说道:“我爸我妈明天要回国了。” “嗯!”安风随意地嗯了一声,继续和安慕然玩耍,挠安慕然的痒痒,安慕然笑得越发大声了,整个屋子全是他欢乐的笑声。 “以后让我妈和安心过来帮你带孩子。”安风一边逗安慕然玩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让萧莉莉过来?让她过来干什么?带孩子?快算了吧,她过来那就是一个祖奶奶,对她是吆喝来吆喝去,指挥她干这干那,横眉冷眼的,她这个样子,还不如她一个人带安慕然,苦一点累一点,心情却是高兴的。 席慕儿一阵沉默,默不作声。 安风逗安慕然的手停了一下。他感觉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了萧莉莉和安心,这有些不寻常,按照萧莉莉的脾气,成天不闹出一点事情来,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 这段时间太平静了,平静的反常了。 萧莉莉最近是没时间。她现在一天到晚把心思全放在安心的身上,把安心关在屋里哪里也不让去。 “妈,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啊?”安心被逼得没办法了,痛苦地对萧莉莉叫道。 萧莉莉看了一眼安心,没好气地说道:“你疯总比你被你哥打死要好,除非,你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跟那边的人联系了。” 安心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向着萧莉莉无奈地说道:“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我不跟他们联系了,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 “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你说说,这段时间你偷偷地翻我几回包了?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手机?你找手机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和那边联系?” 萧莉莉现在是一点也不相信安心,她要把她紧紧地看住,不能让她出现任何的闪失,哪怕安心埋怨她,责怪她,总比好过她做了一些傻事然后丢了性命强。 安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盯着房顶发呆,面容一片呆滞。 萧莉莉看安心的样子,其实这心里也不好受。你说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一天到晚地关在家里,那得有多闷啊!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孩,应该和其他的女孩一样,逛街,购物,谈恋爱。 但是偏偏安心跟其他人就是不一样,来美国这么多年了,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一个朋友都没有,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见得最多的也是心理医生。 萧莉莉微叹了一口气,对安心说道:“心啊,你年龄也不小了,该交个男朋友谈一场恋爱了。” 安心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过去那一段不堪的婚姻立刻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连日里的郁闷,一下子逼得她情绪有些失控,她突然捂住耳朵尖声叫道:“不要跟我提这些,我不想听,不想听。” 萧莉莉没想到安心会是这么大的反应,一下子惊呆了,她连忙上前抱住安心,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慌不跌地说道:“好,好,妈不提了,不提了。” 安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海里闪着很多的画面,一会儿是安少身上沾着血去迎娶晏晨,一会儿是安少和晏晨亲密幸福的样子,一会儿是蒋寒拿着皮鞭站在她面前狞笑的样子。 “啊——”安心那些尘封的不愿回忆的往事,突然间一下子向她袭来,头剧烈地疼痛,安心双手抱着头,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痛苦的嘶吼。 萧莉莉一下子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赶紧拿出手机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 ------题外话------ 安安说,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第251章节 出手 安心又犯病了。尘封的那段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一一闪现,连日的担心忧虑,让原本千疮百孔的心更雪上加霜。 她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在打了一支镇定剂以后,沉沉地睡着了。 安风接到萧莉莉的电话匆匆地赶了过来,席慕儿抱着安慕然也一起跟来了。 萧莉莉一看到安风,眼睛禁不住地哗哗地向下掉,手抓住安风的衣服不松手,哽咽地说道:“风啊,这可怎么办啊?你妹妹要是再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要怎么活啊?” 安风的脸上一片不耐烦,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静静地躺着的安心,心里的涌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滋味。 这是自从上次以后他第一次见安心。她瘦了很多,一阵风就能刮倒,人看起来特别憔悴,眉头紧闭,脸上显示出与年龄不符合的忧愁。 “这是怎么一回事?”安风沉声问道。 萧莉莉微微一怔,嗫嚅地说不出来。她要怎么向安风说呢?据情以告?不,不能,这样的话安风会活活地把安心打死的。安心已经够可怜了,她不能让她受苦了。 萧莉莉松开了安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风越发显得烦躁起来,他揪了揪领带,对萧莉莉一声怒喝,“别哭了,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能犯病了?” 萧莉莉被安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哭声一下子停住了,她愣愣地抬头看向安风,好一会儿这才嗫嚅地说道:“我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 “你…?!”安风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对萧莉莉他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在生气之余,他的心里又涌出一丝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萧莉莉把安心困在家里? “这到底是为什么?”安风沉声问道。 萧莉莉一阵沉默,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说。”安风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丢下了一个字。 萧莉莉抬头看了一眼安风,视线又落在席慕儿的身上,欲言又止。 安风侧过头看了萧莉莉一眼,对她说道:“你抱慕然出去一会儿。” 席慕儿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安慕然出去了。 萧莉莉思索半天终于还是开口说话了,“我怕她和那边的人联系,所以没收了她的电话,又禁止她出门。” 安风听萧莉莉这么说,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地降下来了。对于这件事情,安风认为萧莉莉做得一点也没有错,只是方法用错了,不让安心与那边联系是对的,只不过安心以前有病,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萧莉莉一定是把安心逼得太紧了。 安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转身向病房外走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萧莉莉没想到安风就这样走了,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真怕安风会责怪他。 席慕儿抱着安慕然从外面又进来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安心,席慕儿不禁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安心居然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席慕儿心里发凉。他们对自己的亲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一个外人?假如有一天她一小心犯了错呢? 第一次席慕儿有了想从安风身边逃开的念头。 医生办公室,安风与医生面对面交流。 医生看着安风,表情很严肃,“安先生,你知道安心的情况,她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再这样下去,有一天她真的会疯掉的。” 安风抿着嘴巴不说话,阴沉着一张脸。 好一会儿,安风终于开口了,“这次她不会有事吧?” “情况不是很严重,但是也不是太乐观,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沉吟片刻对安风说道。 “嗯!”安风默默地点头,起身向外面走去。 这时医生的声音又从后面响了起来,“安先生,安心是我的病人,我希望你们不要给她刺激,也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让她尽量保持一个平稳平和的心态,这样对她的病情才有利。” 安风的脚步顿了顿,什么也没说,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安风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地抽着。席慕儿抱着安慕然来到他的身边。 犹豫半响,席慕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安心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她现在这个样子,看得让人的心里真难过。” “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这里没你的事,抱着慕然去车上等着。”安风对席慕儿一声冷喝,扭过头看了一眼席慕儿,眼中全是冷意。 席慕儿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看了一眼安风,抱着安慕然默默转身离去。 安风的眉间尽是烦躁,把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然后抬腿向病房走去。 如果是别的事情,他或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一切都随了安心。可是安心想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安心乱来的。 病房里安心静静地躺在床上,如一具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萧莉莉坐在床边,看着安心,心里充满了后悔。安心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把安心逼是太紧了,安心根本不会被她给逼的疯了。 萧莉莉的眼泪又掉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安心的手上。 安风进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目光闪了闪,一言不发。 萧莉莉抬眼看向安风,哽咽地说道:“风,安心不会这样一直下去吧?” 安风一直紧抿的嘴唇张开了,他对萧莉莉说道:“不会,她会很快好起来的。” 萧莉莉难忍悲伤,忽地捂着脸痛哭了起来,“都怨我,这都全怨我,要不是我一天到晚把她困在家里,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安风看了一眼病床上没有生气地安心,又看了一眼痛哭不止的萧莉莉,怒火自心中一点点升起。 这谁都不怪,要怪只能怪安静。是他又打破了安心的平静,扰乱了她的生活。 他真的很该死。 安风的眼中一片阴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风啊,你去哪里?你不管你妹妹了?”萧莉莉在安风的身后叫道。 安风站定,没有回头,接着大步离开。 疗养院,安少正拿着手机独自发乐,看着手机上安安的相片,安少的心儿像飞了起来一样,身体也是轻飘飘的,没有风,整个人却像要飞起来一般。 手机蓦地突然被人夺走了,安安从安少的眼中消失。 安少的眼睛眯了眯,缓缓抬头,看向那个夺他手机的人。 是安风。 他看了一眼,赞赏,“这是你和晏晨的孩子吧?听说叫安安,嗯,长得真好看。” 安少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冷地看着安风,“看够了吗?看够了把手机还给我。” “还你?”安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安少,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来,在笑声中,他突然举起安少的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接着用脚就是一顿猛踩,嘴里不住地叫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今天我就是砸了他,看你能对我怎么样?” 安少猛地站了起来,黑着一张脸,一把揪住了安风的衣领子,随后挥起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安风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安少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敢对他动手。 安风的那些手下也没有防备到安少会这么狂妄,居然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等他们围过来时,安风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了。安少立刻被几个人控制住,把他按在安风的面前。 “安总。”有人扶住安风。 “走开。”安风把人推开,用力地擦去嘴角流出来的血丝,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的脸上带着一丝嘲弄,轻视,和满不在乎。 “你打我?”安风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少。 安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打了你又如何?来来,你有本事还回去啊? 安风现在想剁了安少的心都有了。他还真以为自己不敢对他怎么样吗?惹毛了他,他一切都不管,照样找人把他做了,不不,把他做了太可惜了,凭着他的容貌,卖到国外,那也是一笔钱。 “给我拿一根棍子来。”安风吐了一口气,阴沉着一张脸对手下吩咐道。 有人急匆匆地跑开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棒球棍。 “把他的胳膊伸出来。” 揍他是吗?以为他不敢对他怎么样是吧?今天他倒要让他看看,他安风可不是吃素长大的。敢打他,今天他就要废了他的一只胳膊。 安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一片,看着安少他心里的火腾腾地向上冒,安心为了他现在还躺在医院,而他却在这里翻着手机美滋滋地看着妻儿的相片。 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安风拿起棒球棍一棍子狠狠地砸在安少的胳膊上。 “啪”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安少的胳膊硬生生地被安风给打断了。 安风让人放开了安少,脸上带着残酷的冷笑看着安少。 “堂哥,我劝你以后还是冷静一点好,你这样一直这么冲动,让我很为难。”安风冷冷地开口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额头上出现黄豆大的汗珠,被打断的胳膊软软地垂了下来,他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送去医务室。”安风把棒球棍轻轻地扔在地上,拍拍手,看了一眼安少,掉头就走。 有人过来扶安少。 安少一个眼神过去,那人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愣在原地。 安少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地上早已经被踩烂的手机,弯腰从地上捡起,装进口袋里,然后抬头向医务室走去。 步子有些缭乱,身影不稳,踉踉跄跄,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看的人心里揪得高高的。 医务室里医生立刻给安少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然后很严肃地说道:“病人的胳膊断了,要送到医院去。” 陪安少一同来的人,不敢擅直作主,立刻给安风打了一个电话,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送医院。”安风冷声说道。 他不会让安少死,他要留下他慢慢地折磨,一直到他心里的那口恶气出完为止。 他也不会亏待他,病了伤了,他会给他请最好的医生。晏晨的手里还握着他的证据,他又怎么可能不对安少好一点呢? 安风的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安少很快地送到了医院,拍了X光片,医生为其接上骨头,打了石膏,嘱咐他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然后开上药让人给他办了住院手续,留院观察几天。 晏晨打不通安少的手机了。安少也好几天没有打电话过来了。晏晨的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终于按捺不住,晏晨把手机打到了安风的那里。 “嫂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身体还好吗?”安风笑呵呵地问道。 “你把安少怎么样了?”晏晨冷声问道。 “嫂子,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再怎么说安少也是我堂哥,我怎么可能会把他怎么样?呵呵…” 安少打着呵呵,装着糊涂。 “你少跟我装糊涂,安风,另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和奶奶他们不一样,你若真的惹了我,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要和安少通电话,我要知道他现在的所有情况。” 晏晨的声音更冷了。如果安少怎么样,她绝对不会放过安风,她一定要安风为安少陪葬。 晏晨冷冷地说了一番话,说完把电话挂了,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侧头盯着安安看。 安安现在长大了,长得和安少越来越像。除了眼睛像晏晨以外,鼻子,脸型,嘴巴,眉毛几乎和安少长得一模一样。 “安安,我的宝贝,你告诉妈妈,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晏晨在安安的脸上亲了一口,对着安安喃喃说道。 安安在熟睡中,晏晨的话她听不见,就是醒了,她也听不懂晏晨到底在说什么。 晏晨把脸贴在安安的脸上,心中却是无比的恐慌。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她怕从此再也看不到安少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晏晨来说,简直比一个世纪都长,是那样的煎熬与无奈,晏晨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一个小时的时间刚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老婆。”电话那一接通,那边立刻响起了安少熟悉的声音。 晏晨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连日来的不安,惶恐随着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老公,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几天电话一直打不通?了”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对安少说道。 “手机摔坏了。”安少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他欺负你了吗?”晏晨缓缓地问道。 “他还没有这个胆子。是爷狠狠揍了他一拳。”安少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道,吊儿浪当,一派得意。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安少揍了安风?依安风的性格,他能饶得了安少? “他把你怎么样了?”晏晨忽然就这样冷静了,平静地问道。 “也没怎么样,就是胳膊上挨了一棍子,断了。”安少满不在乎地说道。 晏晨的心在这一刻突然间痛开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耳边一直响着一句话,安少的胳膊断了,安少的胳膊断了。 “老婆,老婆,女人,你在听我说话吗?”安少在电话那头叫了起来。 晏晨回过神来,用无比的平静语气对安少说道:“老公,我在听,你放心,今天他打断了你的胳膊,明天我一定让人打断两只胳膊为你报仇。” 安少在那边咧开嘴巴突然间就笑了。 没有想象中的哭哭啼啼,也没有感人的肺腑之言,这个女人就这样轻飘飘地扔了几句话,但是却让他倍感温暖。 一颗心都要飘了起来。 “女人,爷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把你给娶了。”安少脸上荡着笑意,对晏晨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了晏晨的声音,同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爷,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康复。” “爷现在的身体强壮着呢!在家乖乖地等爷,爷很快就会回去的。”安少呵呵地笑着对晏晨说道,说完默默地把电话给挂了。 安风一直站在安少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安少。有的时候安风其实挺佩服安少的。 从出事那天一直到现在,他自始自终都一声没吭,没有叫一声痛,仿佛胳膊断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表现出的那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心中的火腾腾地上升。 在他手中死的人不少,他倒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安风的视线停在安少另一只完好无伤的胳膊上,嘴角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来。 “堂哥,如果嫂子知道你两条胳膊都被打断,你说她会不会痛不欲生哭得死去活来?” 安风笑眯眯地向安少问道。 安少嘴角扯开一道好看的孤度,邪魅一笑,“老子选的女人不会只遇到事哭哭啼啼。不信么?不如你把老子的另一条打断试一试。” 安少的脸上带着狂妄的笑容,看向安风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他不是吓大的,晏晨也不是那种软弱的女人。 安风恨得咬牙切齿,手紧紧地握了一下,他倒要看看,他还能强硬到什么时候了? 安风正欲下令让人把安少的一只胳膊打断,手机这时忽然又响了。他顿了顿,到嘴边的命令收了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晏晨。 安风带着笑意按了接听健,“嫂子,堂哥的胳膊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你放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为他医治。”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好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晏晨的声音,冷冷的,“安风,我已经警告过你,你或许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曾说过,你要是敢对安少怎么样,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的,你让安少所受的痛苦,我会加倍地付储在你的身上。来,我让你看一些画面,想必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晏晨说完打开了可视电话,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安风的面前。 安风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捏手机的手青筋直爆。 安健业,画面中出现的那个人居然是安健业。 此时他被人绑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了一块黑布,旁边站着几个蒙着脸的男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尖刀。 明晃晃地看着有些刺眼。 “贱人,你想干什么?”安风对着电话一阵怒喝。 “呵呵…”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晏晨欢快的笑声,“我想干什么?你这样问不觉得太幼稚了吗?哦,对了,我还想再让你看看另一个画面。” 晏晨话音刚落,画面一跳,席慕儿和安慕然突然出现在安风的眼里,席慕儿的脸上爬满了泪水,安慕然哇哇地大哭。 安风的脑袋一下子“轰”地炸开了,握手机的手一松,手机“啪”的一声从地上掉了下来。 旁边有人立刻把手机捡了起来递给了安风。 安风没想到就么短短的时间里,晏晨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只是一个意外,晏晨也没有想到席慕儿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安健业是她让陆尘给绑来的,席慕儿却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她报告了她的位置,愿意配合晏晨一切所有的行动。 席慕儿本不想这样做,可是每在安风的身边多待一天,她的心就会多害怕一分,她担心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安风一定会出事的。 到那个时候她和孩子怎么办?她不为自己着想,她要得慕然着想啊!安慕然是她的孩子,她的心头尖尖,她一定要为慕然谋得一个好的未来。 所以,席慕儿给晏晨主动打了一个电话,和晏晨做了一个交易。 如果安风败了,她希望晏晨能接受安慕然,让他回到安家。 晏晨一口答应。 她想不出不答应的理由。 安慕然本就是姓安,不管安风做了什么,这跟安慕然没有关系。如要安风有一天不在了,安慕然一定会回到安家,她现在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晏晨的心里其实非常感谢席慕儿能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这对安少来说,又多了一层保障。 “晏晨,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齿问道。 “很简单,我用他们来换安少。”晏晨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一片淡定。 “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别以为你这样会威胁到我。我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安风再次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晏晨说道。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晏晨的声音更冷了,接着画面一转,调到安健业的身上,只见一个人拿着一根钢管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一直蒙在安健业脸上的黑布被人拽了下来,安健业痛苦扭曲的脸呈现在安风的面前。 安风“啪”一声把电话狠狠地砸在地上,随后犹如一只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上现出一丝疯狂来。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心狠了,她居然真的对安健业下手,那可是他的二叔,她怎么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呢? 安风的心里憋着了一股气,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烦躁的状态,他现在恨不得要杀人。 这时地上的电话又响起了声音,是晏晨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安风,如要不想二叔再受罪,你最好控制一下你自己的脾气,如果安少再受任何的伤害,下一次就不会像这一次简单了。对了,你可别忘了,现在你的儿子还在我的手上,我虽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要毁掉一个人,办法其实很简单。” 晏晨的话像警告其实更像是告知。她在告诉安风,最好别再惹她,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安风差点没被晏晨气得差点吐出血来。这个女人这是在警告他吗?难道她就不怕,他发起疯来,一生气就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吗? 安风现在想把安少的手剁下来送到晏晨的面前,他想让晏晨看看,得罪他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可是他有顾虑,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晏晨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他不敢想象。 安风现在心里憋闷的难受。他感觉到在这场与晏晨的对峙中,他隐隐有些输了。 不是因为他无能,可是因为对手比他更为心狠,手段更为毒辣,做法更为加令人不齿。 这是安风始料未及的事情。 安风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后者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无动于衷,像没有看到一样。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风气哼哼地走了,一边走对手下人吩咐道,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席慕儿和安慕然。 房间里顿时清静了下来,安少嫌恶地用手挥了挥,有安风在的地方,就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安少手中的手机又响了,是晏晨打过来的,语气很轻快。 “老公,安风没有再为难你吧?” 刚刚发生的一切安少都听在耳里,看在眼里,现在听晏晨这么一听,安少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现在他自顾不瑕,哪里有时间再来为难爷?女人,别说,你这招干得很漂亮。” “只要你没事就好。”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本不愿这样做,只是一切全都是安少逼她的,为了保障安少的安全,她不得不狠下心做一些她本不情愿做的事情。 包括把安健业绑起,包括把让人打断他的胳膊。 这都是安风逼的。 安少一阵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心里隐隐为晏晨心疼,她本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是为了他,去做一些她不愿做的事情,这真是难为她了。 “以后这些事情让陆尘去做好了。”沉默半响,安少对晏晨说道。 “我知道,其实我也就是动动嘴,其他的都是陆尘去做的。老公,好好地养身体,我和安安等你平安归来。”晏晨语气很轻松地对安少说道,脸上表情淡然。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从现在开始,这一场与安风的对决正式拉开序幕。 ☆、第252章节 杀手 安风的人找到关押席慕儿的地方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人去楼空,席慕儿和安慕儿不知道又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安风气得当场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 “找,接着再找。”安风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 席慕儿和安慕然这时已经坐在飞机上。她的心里有些怅然若失,这段时间和安风朝夕相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席慕儿隐隐对安风有了好感。 席慕儿知道她这样其实很不好。只是有时候感情来了,谁都无法能控制的住。 席慕儿望着窗外的云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摇头,待眼睛再睁开时,脸上恢复清明。安风从这一刻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从此她将和慕然相依为命。 席慕儿不知道这样把安慕然从安风的身边带走对还是不对?未来是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待在安风的身边很危险,她不能让安慕然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几个小时以后,安风的人终于查到了席慕儿的下落。 只是一切都晚了。 席慕儿早已经带着安慕然坐上飞机走了。 望着蓝天白云,安风的心里怒火滔天,一种无法言语的憋屈感自心底升起。 在这场对峙中,第一场,他就输了。 安风双拳紧握,眼里一片阴霾,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胸中燃起熊熊大火。 晏晨,你要是敢胆伤害安慕然一根汗毛,我定要将安少碎尸万断。 安风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道。 晏晨此时正在逗安安,忽地觉得鼻子有些痒,她用手揉了揉鼻子,手捂在肚子的伤口上侧身打了一个喷嚏。 力气有些大,挣得肚子上的伤口隐隐有些疼。 晏晨吸了一口气,转过脸一脸苦笑地看着安安,轻声说道:“安安,有人在骂妈妈呢!” 安安已经醒了,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听到晏晨在说话,眼睛落在晏晨的嘴唇上。 “安安,给妈妈笑一个,不行的话,哭一个也行啊!”晏晨看到安安脸上波澜不惊的脸,有些无奈,开始逗着安安,手指在安安的脸上轻轻地弹。 安安很静静地躺在那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看着晏晨,过了一会儿,她把脸别开,小小的身体就开始扭啊扭啊,嘴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好像在用劲。 晏晨一看安安的这个动作和表情顿时哭笑不得,让她笑不是让她拉臭臭啊! 左玲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把安安抱了起来放在床尾,开始为安安清理。 安安还是不哭也不闹,不舒服也不哭,静静地躺在那,眼睛骨碌碌一会儿看这儿,一会看那儿,然后毫无征兆地咧开嘴巴就笑了。 左玲愣住了,正在泡奶粉的于依也是一脸呆然,晏晨更是一脸的不置信。 安安笑了。 晏晨的心在这一刻简直都要融化了。她急忙让左玲拿出手机拍下这难得的画面,把时间永恒地凝固在这一刻。 安少接到晏晨发过来的图片,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拿着手机乐不可支,招呼一旁的人让他们过来,“来来,你们过来看看,看爷的女儿,漂亮吗?也只有爷才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来。” 安少炫耀地一脸骄傲地举着手机给别人看。 脸上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浓浓的笑容,就连一只手臂打着石膏动也动不了也毫不在乎,那疼仿佛疼在别人身上。 守在安少的人皆都伸长脖子好奇地去看安少的手机。 安少这时又把手机缩了回去,藏了起来。 那些人不解地看着安少,不明白安少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爷的女儿凭什么让你们看?滚开,离爷远一点。”安少又不耐烦了。 那些人的心里呕啊!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是他,不看也是他,拿他们当猴耍呢? 他们的心里憋着一股气,悻悻地走开了,以后还是少跟这个人说话,免得有一天他们被他给气的吐血身亡。 安风又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很不好,咬牙切齿。 “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晏晨在心里摇头。看,这就是安风,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儿子,从来不曾想到他儿子的母亲,也不曾想到安健业,他的父亲。 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冷酷的男人,谁爱上他算是倒了大霉了。 “在安少健康平安的前提下,我一定会好地照顾他。”晏晨握着手机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的后悔,他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把晏晨给解决掉,也不至于现在处于这个被动的局面。 安风呼了一口气,把心中那抹杀意强强地压下,然后这才开口说道:“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除非你把安少送到我的面前,否则一切都免谈。” 晏晨真的觉得与安风没什么好谈的。现在她的手里有两个筹码还有安风犯罪的证据,怎么看她怎么就是胜算,现在该是逼安风放安少的时候了。 安风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有自信?她是不是以为手里有了握了两个人,他一定会屈服于她? 不,他不能就这样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 安风什么也没说,抿着嘴巴把手机狠狠地给按了,然后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雾中他的脸上一片扭曲。 他不能输,如果他输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去的办法,自此以后离安氏将会越来越远,再无夺到的可能。 “给我联系世上最好的杀手,无论多大的付价,一定要把晏晨给我除掉。”安风吐了一口烟,转身一脸残酷地对手下吩咐。 手下默默地点头,转身离开。 晏晨,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逼我的。安风在心中默默地说道,心中有些可惜。这是一个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没想到,她将要死在他的手下了,安风心中有些感慨,同时冷哼一声。 他得不到的,他宁愿毁掉,也不愿看到她被其他男人拥有。 安风的脸上现出一丝决绝,把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 陆尘得到安风找杀手的消息,心里不由得一紧,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务,找到了田秘书。 田秘书最近很忙,自从城郊的那块地动工以后,他一个人当两个人来用,没日没夜的,一大摊子的事等着他处理。 他欲哭无泪。晏晨生孩子,叶雪怀孕,现在所有的事全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陆尘看到田秘书第一眼,脸上明显地呆了呆,随后笑了,“兄弟,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吧?好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 田秘书苦笑,让助手给陆尘倒了一咖啡,眨着黑眼圈对他说道:“自从晏总怀孕到现在,我就从来没有睡过好觉,特别是叶雪怀孕在家待产以后,我每天也就只睡几个小时。” 田秘书心里那个苦啊!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睡眠,谁能给他一天假,让他好好地睡一觉,让他做什么都行。 陆尘对田秘书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他现在的情况与田秘书差不多,只不过他感到庆幸的是,安氏有安老太太坐镇,少了很多的麻烦事,比起田秘书来说,那是强多了。 田秘书在陆尘的面前坐下,脸色一正,说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陆尘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凝重对田秘书说道了:“接到消息,安风雇了杀手要对晏总下黑手,一个星期后将来到这里。” 田秘书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脸上一片狠厉,眼中露出凶光。他绝对不会让伤害晏晨一根汗毛,这是临死前的嘱咐,他亲口答应过邵华,就算他死,也要护晏晨的周全。 “查出来是谁吗?”田秘书沉声问道。 “颜兴。”陆尘缓缓地回答道。 田秘书愣了愣,颜兴?看来安风是铁了心想要晏晨的命,居然花下重价钱找来世界杀手界排名前三的颜兴。 没有人知道颜兴长什么样,也没有人知道颜兴的身世,他就像突然出现一样,在短短几年的时间排命世界前三。 田秘书对颜兴了解不多,关于他的信息,只是知道他杀人手段干净利落,杀人于无形中,死在他手上的人几乎没有什么痛苦。其他的,一无所知。 田秘书脸上一片沉重,第一次感到事情有些棘手。 “找最好的保镖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在晏晨的身边,从现在开始,让她呆在家里哪也不要去。”田秘书想了想,对陆尘说道。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陆尘点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做了。 只是这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总不能把晏晨关在家里一辈子吧! “我们派兄弟们出去查,一发现可疑的人立刻抓起来。”田秘书想了想,又对陆尘说道。 “我这就去安排。”陆尘点头,起身站了起来,看着田秘书,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不要让晏总出事。” 田秘书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尘,重重地点头。 晏晨浑然不觉,再过两天她就要满月了,伤口已经长得好了。安安由左玲和于依照顾,这一个月下来,她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在房间里慢慢地走动。 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只是因为才生完孩子的缘故,肚子上有些肉,不过不明显,但是就这样于依还是用减腹带捆在晏晨的肚子上。 晏晨的奶水一直没有下来,无论于依推拿按摩,还是照着配方用了很多下奶的办法,就是不下奶。用了这么多的办法,最好的一次也就是安安吸了一口就没有了。 晏晨无语,对安安她的心中充满了内疚,作为一个母亲,她边最基本的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到,想想都觉得这是一种愧疚和无比的自责。 安安还是那样的安静,不哭不闹。每天静静的,饿了渴了尿了拉了,还只是扭扭小身体,挥挥小胳膊,醒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玩自己的,乌溜溜的眼睛东看西看,仿佛看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 晏晨现在对安安完全爱不释手,一天到晚抱着不离手,怎么看都不看够。左玲不允许晏晨这么抱着晏晨,一看她抱得时间时了,就从晏晨的手里把安安接过来,放在特制的婴儿床上。 安安会笑,也很爱笑,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这是安少和晏晨都没有的,但是却偏偏让安安占到了。 于依经常对左玲说,说安安其实就上帝的宠儿,集父母所有优点于一身,这要是长大了可不得了,那简直就是祸国殃民,不知道要伤多少男人的心。 左玲表示赞同,因为安安长得真的很好看,特别是那一对犹如黑葡萄似的眼睛,每天骨碌碌地看这里看那里,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晏晨最近迷上了拍照,随时随地,不管是安安睡着了还是醒着,不管是喝奶粉还是换布,她全拍了下来,然后把这些相片全发给安少。 安少每天都乐呵呵,脸上满了笑容,一天到晚抱着手机看,晚上抱着手机入眠,就连梦中都是笑脸。 只是这眉间的忧愁怎么都挥散不去。 每多看一眼安安,他的思念就会多一分,心像长了翅膀一样,忍不住想要飞到安安的身边,飞到晏晨的身边。 安少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体重在慢慢地增加,脸上也越来越经润,照这个情况下去,再有半年,他几乎恢复到住院前的体重了。 安少的心里很高兴,这段时间他不着急出去的原因就在这里,既然有人愿意出钱出地方让他养病,他为什么要急着出去呢?他等,他等病情控制住,等身体好了以后再作出去的打算。他不想把自己最糟糕的一在展现在晏晨的面前。 安风有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安心生病住院,安健业被晏晨的人抓住,席慕儿和安慕然被掳走,这一边串的事情一下子全挤在了一起,安风现在根本是无瑕顾及安风。 一方面他让人四处找寻席慕儿安慕然,一方面又要派出人手去找安健业,另外,萧莉莉每天都在给他打电话,每天都在他的耳边哭诉,短短几天的时间,安风瘦了好几斤,嘴里起了满嘴的泡。 这一切都是晏晨的那个女人干的好事。 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手下立刻给颜兴联系,让他尽快地把晏晨干掉。 手下打了一通电话,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随后他对安风汇报,“他现在已经出发了,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 安风抿了抿嘴唇没说话,黑着一张脸看向窗外。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没有安少在身边,谁还会护着她? 安风在心中冷哼一声,同时又一点惋惜,如果晏晨不跟安少,而跟了他,就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了。 今天是晏晨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早她就起床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左玲于依一起出门了。 左玲和于依早就从陆尘的嘴里得到了消息,她们两个人按兵不动,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暗中提高警惕,护着晏晨上了车。 晏晨抱着安安,脸上全是笑容。 “安安,想外婆吗?和妈妈一起去看外婆好不好?来,给妈妈笑一个。” 晏晨抱着安安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嘴里不住地对安安说道。 安安现在正醒着,像是听懂了晏晨的话,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晏晨,冲着晏晨嘴巴就咧开了。 晏晨的一颗心融化了,抱着安安又是一顿猛亲。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一直来到晏妈妈和爸爸所在小区,左玲和于依不敢大意,扶着晏晨下了车,晏晨抱着安安,于依和左玲一左一右地跟她的身边,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车里下来几个人,把晏晨他们围在中间向楼梯道走去。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戴着了一低沿的帽子,看不清长相,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有些刺眼,晏晨微微把视线移开。 ------题外话------ 今天有事,更这么多了,谅解。 ☆、第253章节 晏晨不见了 左玲和于依下意识地挡在了晏晨的面前。 晏晨怀中的安安这时突然间莫明地笑开了,咯咯地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晏晨有些愣住了。安安从来不是一个主动能笑的孩子,想让她笑,必须要逗她才行,现在这是怎么啦? 左玲与于依也感到有些奇怪,这不符合安安的性格啊! 对面的年轻男人站到一旁,这时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晏晨怀中的安安开口了,声音很好听,听起来有些稚嫩,“她很可爱,笑得真好看。” 晏晨的心情很好,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对着年轻男人点点头,“她这么主动的笑还是头一次。” 年轻男人也笑了,只看到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略略向后退了一步,让晏晨先走。 晏晨的视线从年轻男人的身上移开,落在安安的身上,脸上带着笑容向楼道走去。 笑容落在年轻男人的眼里,却那样的柔和与一种说不出韵味。 年轻男人走了,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左玲这时开口了,“安太,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是一个小区的吗?” 晏晨想了想,摇头,“不认识,可能是新搬来的吧!” 这一个老小区,晏晨十几岁的时候就搬来这里住了,小区不大,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后来她结婚了,回家的日少了,小区里搬走又搬进来的人很多,渐渐的,小区里出现很多的生面孔,有很多人晏晨都不认识了。 左玲什么也没有说,趁晏晨不注意的时候,对着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点点头,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晏爸爸和晏妈妈早就得到晏晨要回家的消息。老两口一大早就早早起来准备了。天还没亮两个人就匆匆地向菜市场赶去,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回来,全是晏晨喜欢吃的。 当一切准备好以后,晏妈妈和晏爸爸就坐在屋里等晏晨和安安。 只到如今,晏妈妈依旧对安少的行为不理解。晏晨怀孕不回来走了也算了,住那么长医院也罢了,现在连孩子都生下来,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算算时间都十个多月了,再重要的事情也都办完了。晏妈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安少在外面有人? 这不能怪晏妈妈胡思乱想。她也曾经给安少打过电话,电话也是通的,但是每当她问安少什么时候回来,安少总是岔开语题,不肯跟她正面说明,要么就是说自己有事,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晏妈妈心中那个气啊!气狠了恨不得让晏晨回来住,从此安少一个人想在外住多久就住多久,最后住在美国不回来了,依晏晨现在的身价还怕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每当这个时候晏爸爸总是安慰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晏晨不说,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就不要跟着瞎掺合了。 晏爸爸嘴上跟晏妈妈这样说,这心里其实比晏妈妈更担心。以前邵华和晏晨多恩爱啊!每天还形影不离,结果这说离婚就离婚。现在两个人离了这么远,这感情能经得起这个考验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晏妈妈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小跑就去开门。 “你慢一点儿。”晏爸爸跟在晏妈妈的身后,担心地提醒。 晏妈妈顾不上回答晏爸爸的话,伸手就把门给打开了。 晏晨站在门外笑盈盈地看着晏妈妈,身后于依抱着安安。 “快进来。上楼累了吧?他爸赶紧给晏晨倒一些杯水。”晏妈妈看着晏晨鼻子尖上冒着汗,气喘吁吁,立刻就心疼了,赶紧伸手扶着晏晨进屋,又招呼着晏爸爸赶紧给晏晨倒水。 晏爸爸什么也没有说,赶紧去忙了。 晏晨进屋,于依和左玲一前一后也跟了进来。 安安尿了,这小小的身体就在于依的怀里扭过来扭过去。于依一进屋直接抱着安安进了卧室,左玲跟在她的身后,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纸尿裤给安安换上。 舒服了,安安也不扭来扭去,开始张嘴巴,胖乎乎的小手在挥着。 左玲一看她这个样子,立刻就知道她饿了。 “奶粉。”左玲抱起安安对于依说道。 于依赶紧从包里把早就泡好的奶粉拿了出来,塞到了安安的嘴里,安安的小嘴动了动,叭叽叭叽地喝了起来。 晏妈妈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她有心想要帮忙,可能一点忙也帮不上,想伸手抱抱安安,想想又算了,她一个老太婆这身上手上脏,怕有细菌传到安安的身上。 安安本身就比同出生的孩子瘦,又能是早产,万一生病了,她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餐厅里晏晨已经吃上了,桌上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几乎全都是她爱吃的,晏爸爸坐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晏晨。 “爸,你也吃啊!”晏晨对晏爸爸说道。 “你吃,你吃。”晏爸爸憨笑,拿起筷子给晏晨夹了一块排骨。 晏妈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在晏晨的身边坐上,上上下下打量了晏晨一番,然后这才说道:“气色倒是比以前好多了,只是怎么不胖呢?” “胖了,你看脸上都长肉了。”晏晨对晏妈妈笑道。 “我看就没长胖。”晏妈妈嘴里嘟嘟着,然后扭过头冲着卧室叫了一声,“你们两个小姑娘也快过来吃口饭。” “不用了阿姨,我们来时已经吃过了。”于依从卧室里探出头对了晏妈妈笑着说道。 晏妈妈看了一眼于依,然后小声地问晏晨,“她们真的吃过了?” “嗯。”晏晨嘴里含着菜向晏妈妈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哦!”晏妈妈听晏晨这么一说,也不再说什么,拿起筷子不住地向晏晨的碗里夹菜,生怕她吃不饱一样。 午饭过后,晏晨没有多做停留就走了,晏妈妈想多留一会儿,想想又算了。晏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伤口也还没有完全长好,还是让她早点回家歇着,等她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来也不迟。 左玲抱着安安下楼去,于依要背晏晨,被她拒绝了,适当地活动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 左玲刚一露面,立刻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左玲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是本小区的人吗?” 那人摇头,“不是,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此人。我跟踪了一段路程,好像被他发现,三下两下地就把我给甩了。” 左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难道颜兴提前来到了? “让兄弟们小心一点,提高警惕,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左玲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那人匆匆地走了,一脸凝重,与其他的兄弟警惕地看着看着四周,不准任何靠近。 晏晨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道口,于依挡在她的前面,确定没有危险以后这才扶着晏晨上车。 晏晨这时笑了,笑容是淡淡的,“你们两个最近这是怎么啦?怎么感觉到你们很紧张的样子。说说是怎么回事?是怕安风的人对我不利?” “安太,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你绑架了安健业,又把席慕儿和安慕然藏了起来,安风的心里肯定把你恨透了,我们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左玲的话真真假假,不承认也没有说出实情,只是就事论事地对晏晨说道。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依安风的性格,他一定会对我下手。”晏晨在做出这些事情之前,她就早想到这个问题,她一定会遭到安风的病狂报复。 她很坦然。只要能把安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安风就不会对安少怎么样了,也不会再为难他了。 只要安少好好的,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但晏晨相信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她还有安安,为了安安她绝对不允许让自己出事。 爸爸不在身边,如果妈妈也不在身边,安安那真是太可怜了。 晏晨一行人缓缓地驶离小区向安家别墅驶去。路上的气氛有些紧张,左玲和于依一左一右把晏晨护在中间。 晏晨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过多的表情,风轻云淡,视线一直停在安安的脸上,怎么也看不够,爱不够。 这一路上平安无事。 谁能意到就在晏晨回来的当天晚上出事了。 左玲和于依那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睡得特别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左玲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的眼睛刚刚一眼开,立刻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迷药。左玲的心里猛地一惊,立刻向床上看去。 原本应该好好地睡在床上的晏晨不见了,就连婴儿床上的安安也不在了。 左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跳起来就向外跑去,于依也醒了,只愣了一秒,随后跟着左玲向外冲去。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左玲和于依冲出了客厅直接向院子跑去。 空无一人。 “后花园。”左玲对于依叫了一声,两个人又向后花园飞快地跑去,还是空无一人,靠近窗户的几株植物有被折断,地上零散地散落着一些枝叶和花瓣。 ------题外话------ 头疼的厉害,感冒,所以只有三千更,保持不断更,抱歉。 ☆、第254章节 杀手的悲哀 一间简陋但是却又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晏晨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房间里的唯一的一张床上。 安安被一个男人抱着,已经醒来了,眼睛骨碌碌地看着男人,不哭也不闹,静静地就这样看着。 这个男人就是颜兴。一直遮住脸的帽子取掉了,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一张娃娃脸,他的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圆圆的脸上此时布满了笑容。 他的打扮很时尚,大热天的还穿了一双皮靴,穿了一条紧身的皮裤,上面黑色的带狠牙的皮衣,一只耳朵上戴了一排钻石小耳钉,闪着熠熠的光芒。 安安的视线就是被他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看。 颜兴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随后一脸的苦恼。他的目标不是她,可是为什么把一个才刚刚满月的一个小女娃娃给一起带来呢? 颜兴懊恼,现在该怎么办呢?他可没有照婴儿的经验,吃喝拉撒那都是一问题,最主要的是,如果孩子哭了那怎么办?这不是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吗? 颜兴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回想起之前不久发生的一切,他到现在都无法明白为什么要把这对母女给带回来? 凌晨三点,正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颜兴犹如一只黑暗中的精灵,身手敏捷地翻越了围墙,避开那么守卫,躲过了红外线警报器,悄无声息地来到后花园。 白天他已经来踩过点了,对安家别墅的建筑构建了如指掌,晏晨所在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后花园,从这里顺着窗户爬进去,趁着她们熟睡之际,一刀把她解决了正好回去交差,顺便度一个美丽的长假。 颜兴这样想着,手脚并用顺着墙壁向上攀爬。 窗户从里面锁住了,颜兴推了一下没有推开。颜兴的嘴角浮现一道笑意来,这些小问题难不到他?他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玻璃上轻轻地转了一个圈,厚实的玻璃窗上立刻出现一个小洞来,接着颜兴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竹筒,对着里里面轻轻地一吹。 静静地等了约两分钟以后,颜兴又拿出刀在玻璃上划了一刀,划开一个圆洞,刚好够伸一个人的手进去。他的手从里面伸进去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屋里的人都在熟睡之中。 颜兴玩弄着手里的那把小刀,慢悠悠地了来到床边,“啪”的一声他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微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个被人下重金要除掉的女人。 人不是很漂亮。人有些瘦,皮肤很白,如果你仔细地看,你就会发现,她很耐看。 颜兴的腰慢慢向下弯,手中的刀落在晏晨细长的脖颈上,只一刀,只要他的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这么一划,她就可以在睡梦中毫无痛苦地离开人世,而他就可以领取那一笔重金逍遥自在地去度假了。 晏晨对此毫无知觉,更不知道危险在向她一步步地逼近,她的脸上一片恬静,嘴角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不时地动一下,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好像做了一个令她十分愉悦的美梦。 颜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再见了,亲爱的睡美人。颜兴在晏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手中的刀闪着寒光向晏晨的脖子划去。 那边的婴儿床突然间动了一下,很细微的声音。颜兴的手在晏晨的脖子两三厘米处停下,神色一凝,立刻抬眼看去。 是那个美的像从天上坠落下来的小天使。 颜兴慢慢地直起腰,从婴儿床走去。 安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身体扭了一下,她的样子好像在用力。 颜兴感到莫明其妙,脸上一片疑惑,她在干什么呢? 左玲如果醒来,她一定知道安安的这个表情一定是拉臭臭了。可是颜兴不知道,他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和小孩子也没有接触过,他哪里知道安安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颜兴只看了一眼安安视线便挪不开了,下一秒就把安安抱了起来,他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晏晨,随后又把安安放了下来,用一张床单把晏晨包起系在背上,接着又抱起安安,从原路返回。 来到临时租住的地方,颜兴把晏晨放在床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瓶,在安安的鼻端嗅了一下,没过多久安安就睁开了眼睛。 安安开始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小手在空中挥过来挥过去,眉头皱成一团,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颜兴也是一脸的奇怪,不明白安安到底想要干什么。渴了?饿了?尿了?拉了?颜兴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安安还在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眉头皱得更紧了。 颜兴愣了半晌以后,终于像想起了什么,扯开了安安的纸尿裤。 果然是拉臭臭了。 颜兴的心里一阵懊恼,他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如小天使一样的婴儿居然也会像其他的婴儿一样,也要吃喝拉撒,这令他有些手足无措。怔忡半晌以后,他终于捏着鼻子扯掉了安安的纸尿裤,又笨手笨脚地用热水清洗了安安的小屁屁。 安安舒服了,咧开嘴巴对颜兴咯咯地笑了起来。 颜兴的心一下子飞了起来,天使果然是天使,这笑起来立刻让颜兴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消失了。 但接下来颜兴又笑不起来。 没有尿片,没有奶粉,没有奶瓶,他一个人大男人要怎么弄这个小女娃娃? 颜兴的视线投向床上。 晏晨还在熟睡之中,脸上恬静,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祥和。颜兴的视线在晏晨的胸部上逗留了片刻,脸上微微有些失望。 不挺不涨,一看就知道没有奶水。 颜兴现在是一片懊恼。他的脑袋真的是透逗了,居然给自己弄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怎么办呢? 把那个女人杀人然后再把这个孩子送回去? 只怕是把她们带出来容易送回去难。说不定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在搜寻他们的人,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就会被人发现,到那时带着一个小女娃娃,他几乎是插翅难飞。 天慢慢地亮了,晏晨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她的眼睛刚一睁开,立刻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这不是她的房间。 晏晨的心里吃了一惊。但是她并没有急着坐起来,而是慢慢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带着一个小小的卫生间,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家俱,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 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床边,圆圆的娃娃脸上有一丝懊恼。 安安,晏晨的心里大骇,几乎差点就叫了起来。 不,不能慌张,她绝不能到这个时候慌张。晏晨在心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就是晏晨,越是遇到事情越冷静,在危急时刻,她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处境。这个男人既然大费周章地把她和安安掳到这里来,目前来看,她们母女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把她们掳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谁派来的? 晏晨的心里全是问号,她慢慢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的手心里全面汗,人紧张地有些透不过气来,可是面上却一点点也没有显示出来。 颜兴在晏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发现了,他默不作声,装着没有发觉的样了,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安的身上,眼前的余光却在暗中观察着晏晨的一举一动。 没有意料中的大叫,脸上也没有恐惧和惊慌失措,脸上反而是一派的平静。这让颜兴有些好奇了。他的视线终于从安安的脸上挪到了晏晨的脸上。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怎么称呼你?”晏晨缓缓开口问道。 “颜兴。”颜兴眯着眼睛对晏晨说道,随后反问了一句,“你不害怕吗?我把你们母女掳到这个地方。” 晏晨的心里想喷颜兴一脸的口水。他娘的,莫明其妙一觉醒来被人弄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能不怕吗?她只一个人,不是神,做不到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 可是害怕有用吗? 哭?闹?这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更何况,安安还在对方的手里,在没有获悉对方的目的之外,她不能拿安安的安危做赌注。 晏晨没有回答颜兴的话,而是把视线投在安安的身上,说道:“安安每次这个时候要喝奶粉,奶粉是从国外进口的,她只喝那个牌子的奶粉,喝完奶粉以后,还要喝一点水,避免上火。哦对了,你这里没有尿片吧?这可不行,你还得准备一些尿片,要不然她会尿到你的身上。” 颜兴听完晏晨的话,差点直接没晕倒在地上。 麻烦,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麻烦回来?同时颜兴想问问晏晨,她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他不会伤害安安? 晏晨就是这么自信,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叫颜兴的男人,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安安的。 他的眼神。 他看安安的眼神充满了喜欢和怜爱。 所以她笃定,她相信,眼前这个叫颜兴的男人,根本不会伤害安安。再说了,像安安这么好看,这么听话的孩子,谁又舍得伤害她呢? 颜兴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看怀中的安安,犹豫半晌,终于有所行动了,他把安安递给了晏晨。 “我出去一趟,你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不想动,也不要想着逃跑,因为你是逃不掉的。”颜兴笑眯眯地对晏晨说道,圆圆的脸上一片认真。 晏晨接过安安,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她紧紧地抱着安安不撒手,生怕一不小心安安又从她的身边消失不见。 “你听懂我的话吗?”颜兴见晏晨半天也不回答他的话,忍不住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你是安风派来的吧?”晏晨把安安抱在怀中,抬头看着颜兴,问了一句。 颜兴略略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反正她总是要死在他的手上,临死前让她也死一个明白。 “你是杀手吗?”晏晨又问。 颜兴又点点头。 “我想问一下,我如何才能不死呢?”晏晨异常认真地对颜兴说道。 晏晨现在真的不想死。安少还没有回来,安安还没有长大,她不能这样死了。 她要活着,而且还要好好地活着。她不能让晏爸爸晏妈妈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也不能让安安从小就没有了妈妈,更不能把安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 他们说好一起携手慢慢地过完这一生的,她不能失言。 颜兴一阵沉默,好半天他才说道:“你如果不死的话,要么是雇主收回了命令,要么是雇主死了,或者,我死了。要不然你一定会死的。” 晏晨听了颜兴的话半天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颜兴说道:“安安饿了,你还是赶紧回一趟安家去帮她拿一点奶粉回来。” 颜兴顿时风中缭乱了。 这一瞬间,他想哭。 ☆、第255章节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颜兴苦着一脸走了。他把安安给抱来了,这吃喝拉撒的问题他一定要解决的。 因为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杀手。 晏晨没有逃。 不是她不想逃,是她没有办法逃走。颜兴临走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副手铐,把她的一条腿给铐在床上。 她想逃也逃不走。 晏晨没有叫。 不是她不想叫,是她没法叫出声。颜兴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一时之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她只能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哪里也去不了,与安安一样静静地待在房间,大眼瞪小眼。 颜兴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很多东西。奶粉,尿片,奶瓶,还有衣服等等。 晏晨拿眼睛看着他。 眼中一片平静。 颜兴兴高采烈地把东西放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在晏晨的嘴里,接着又打开了她的手铐。 晏晨活动活动了一下腿,眼睛看着颜兴,说道:“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吗?” 颜兴看了一眼晏晨,问道:“打给谁的?如果是想让人来救你的,还是不要想了。” “我打给我老公。”晏晨一脸平静的说道,“我和他每天都会通电话,要是他的不到我,我怕他会担心。” 颜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了,临死之前还在担心别人,她就不担心她自己吗? 比如说,她自己都快要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女娃娃,她现在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颜兴看了一眼晏晨,淡淡地说道,随后把目光挪在安安的身上,“奶粉要怎么泡?” “上面不是有说明吗?”晏晨的心情有点糟,不愿意和颜兴多说,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女人?颜兴没想到晏晨会来这么一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别忘了,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她真就不怕死吗? 颜兴觉得他好像被晏晨给忽视了,这种感觉令他很不爽。他张开嘴巴正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接触到安安的眼神,想说的话全部又咽回肚子了。 等他泡完奶粉他再好好地和这个女人说道说道。 等等,安安是晏晨的孩子,泡奶粉的事情不是该由她这个当母亲的去干吗?为什么他要动手? 颜兴拿奶粉的手放了下来,把奶瓶塞到晏晨的手里。 “你去泡奶粉,我来抱孩子。”颜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晏晨说道。 晏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地吐了两个字,“不会。” 颜兴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在空中。 不会?他听没听错吧?她居然不会给孩子泡奶粉?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给人家当妈的?她怎么连泡个奶粉都不会? 颜兴这一刻想暴走。 他不该把这个女人弄回来的,他也不该头脑一时发热把安安给抱回来的。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他还是一个杀手吗?他现在就是一个奶爸。 泡奶粉,换尿布,握刀的手居然干这些事情,这要是让同行们知道那还不得笑死? 晏晨心里明白此举大为冒险,极有可能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但是,她一定在赌一把。 赌安安在颜兴心中的份量。 如果颜兴真心喜欢安安,他就一定会为安安做很多事情,比如泡奶粉,换尿布等等。 晏晨和颜兴的视线在空中对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 颜兴落荒而逃,狼狈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晏晨比他想象中还要淡定跟平静,而且比他想象还要心狠。 颜兴在心中暗暗咬咬牙,好吧!人既然是他抱来的,他一定会负责到底。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从晏晨的手里夺过奶瓶,开始按照说明给安安泡奶粉。 晏晨在心中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这一局她胜利。安安是安全的。如果她真的遭遇到了什么不幸,安安至少安全的。 安安,晏晨一想到安安,心里面忍不住地全是愧疚,她抱着安安在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宝贝,对不起,让你跟着妈妈一起受罪了。 安安骨碌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晏晨,忽地就笑开了,咯咯地笑着。 晏晨的心里一阵发酸,她把头埋在安安的脖颈处,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颜兴这时已经把奶粉泡好了,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奶粉泡好了。”颜兴拿着奶瓶对晏晨说道。 晏晨默默地把头抬起,没有伸手去接颜兴手中的奶瓶,而是把安安抱在颜兴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颜兴愣住了。 “我也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杀的人是我,为什么把我的女儿掳来?既然你把她弄来,你就要对她全权负责。” 晏晨盯着颜兴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道,说完以后把安安放在床上,然后侧身躺下,给颜兴一个后背。 颜兴怔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打算让自己照顾安安?让她多活几天就是让她照顾安安的。要不然,她以为她凭什么可以活到现在? 颜兴的脸上慢慢地堆起了笑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子,闪着冰冷的寒光。 他慢慢地向晏晨走去。 她既然这么快想死,那他就成全她好了。反正,她活着也没有多大用处。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间凝固了起来,晏晨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双目紧闭,手心里全是汗水。 “咯咯!”安安这个时候突然又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颜兴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漫天的杀机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视线不由得停在安安的身上。 “咯咯!”安安还在咯咯地笑着,手不停地挥舞,乌黑犹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颜兴。 颜兴的心一下子融化了。 “她饿了。”晏晨这时缓缓地开口,语气淡淡的。 身体依旧没有转过来。 颜兴这时什么也没说,对晏晨理也不理。晏晨在他的眼里早已经是一个死人,早一天晚一天,其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的注意力在安安的身上。 颜兴把安安抱了起来,把奶瓶塞到她的嘴里。 安安早已经饿了,一有吃的,立刻张开嘴巴含着奶嘴,吧叽吧叽地吃了起来。 颜兴的心里跟喝了蜂蜜一样的甜,突然间觉得把安安抱来玩两天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就跟一个小天使一样。 不,不对,天使也没有安安长得好看。 颜兴的心里有些不明白,晏晨其实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漂亮的宝宝呢? 吹弹可破的肌肤,乌黑明亮的眼睛,娇艳欲滴的红唇,总之一切在颜兴的眼里都是好的。 唯一的,独一无二的。 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女。 晏晨这时缓缓地侧过身来,视线在颜兴的身上停留,若有所思。他好像很喜欢安安。 “你很喜欢安安?”晏晨肯定地问道。 颜兴看了一眼晏晨,垂下眼眸,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她,他真的很喜欢安安。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要把安安送回去了?”晏晨又问。 颜兴依旧没有回答晏晨的话,但是却默默地向晏晨点点头。 他只是一时兴起抱着安安过来玩两天,他无心伤害安安,也不会对安安怎么样。 “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晏晨突然间对颜兴说道。 “交易?”颜兴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晏晨,“你一个要死的人要和我做什么交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做交易?” 颜兴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晏晨不去理会颜兴语气中的不屑,自顾自地说道,“我不会求你饶过我,我只要求我可以晚死一段时间,等我的老公回来了,你再取我的性命。” “你拿什么来交换?钱吗?”颜兴的语气更不屑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还真小看了他。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十分的乐意。”晏晨笑了笑,说了一句很冷的笑话。 颜兴没有笑,因为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言归正转吧!如果你同意我的条件,我可以让你经常和安安见面。” 晏晨又在赌。她感觉她的人生就像一个赌博,她一直就在赌,好在,她的运气比较好,每次都能赢,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颜兴觉得晏晨的话很可笑。 真的很可笑。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他是喜欢安安没错,可是并不能因为喜欢就会答应晏晨这个荒唐的要求。 不过,如果每天能看到安安,见到她一天天地长大,仿佛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情。 安安这时吃饱了,舌头把奶嘴顶了出来,美美地打了一个嗝,骨碌碌地眼睛盯着颜兴,忽地又笑开了。 颜兴的心一动,头脑一热,一冲动,脱口对晏晨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什么时候结束有我来开始。” 晏晨知道自己又赢了,说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她觉得自己很不配做一个母亲,居然拿女儿当赌注。 颜兴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答应晏晨这个幼稚又荒唐的要求。他本是一个杀手,一个没有情感的杀手,但是他却喜欢上怀里这个招人喜欢的小女娃娃,这与他的脾气性格大为不相符合。 安安的身体这时又动了一下,小脸微微皱了皱,小手在空中挥了挥。 “她又要干什么?”颜兴不解地问向晏晨。 “估计是尿了。”晏晨淡淡地说道。 “啊!你这个女人,你怎么不早说啊?”颜兴吃了一惊,赶紧抱起安安,可能已经晚了,衣服全是安安尿。 颜兴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瞪着晏晨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给我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来,还有衣服尿片。”晏晨的心中感到好笑,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她从颜兴的手里接过安安,开始手脚麻利地为安安换衣服。 颜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忿忿地把晏晨所需要的东西全部递给了她,圆圆的娃娃脸上一片不悦,牙痒痒的厉害。 晏晨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让安安尿在他身上的。 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知道他这个排命世界前三的杀手不是好惹的。 安安喝饱了,也尿了,小嘴巴打了一个呵欠,眼睛眯了眯,就要睡觉。 颜兴嫌恶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丢在地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原来天使也是要尿尿的。 安安这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不一会的功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晏晨看向颜兴,说道:“现在,你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 ------题外话------ 头晕的厉害,没办法更得少了,看情况,只要好转,一定会多更。 ☆、第256章节 把危险留在身边 外面已经闹翻天了。自从晏晨失踪以后,陆尘和田秘书派出所有的人开始追查晏晨和安安的下落。 安家别墅的气氛是异常的凝重,安老太太紧抿着嘴巴坐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左玲和于依满脸羞愧在站在客厅的中央,低着头不敢看向安老太太。 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是在她们的手上弄丢的,她们难辞其咎,甘愿受到任何的惩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屋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客厅是难耐的寂静。 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爬在陆尘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陆尘霍在站了起来。 客厅里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陆尘的身上。何鑫忍不住起身开口问道:“是不是发现了学姐和安安的行踪?” “是。”陆尘缓缓点头。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赶紧去走。”何鑫一听大喜过望,抬脚就要向外面冲去。 “何鑫,你等等。”叶雪出声叫住了何鑫,“你先别着急,听陆尘把话说完。” 何鑫抬起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陆尘,脸上一片焦急。 陆尘这时缓缓开口了,脸上是说不清的怪异,“安太和安安平安无恙,她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啊——”屋里响起一片惊讶声。 “正在回来的路上?你没搞错吧?”何鑫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对手费劲周转把晏晨和安安掳走,这样轻而易举地又把她们给放回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鑫的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众人的视线刷地一下子全投向门口。 晏晨率先走了进来,颜兴抱着安安跟在后面。 “学姐。”何鑫一脸激动地向晏晨冲去,抓住晏晨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看到晏晨完好无损,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左玲于依叶雪等人也全都围了上来。 “学姐,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失踪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是啊表嫂,你可差点把我们给急死了。”叶雪也走了过来,伸手把晏晨紧紧地抱住。 “轻一点,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晏晨被叶雪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赶紧出声对她说道。 叶雪赶紧松开,退后一步,视线落在颜兴的身上。 他又是谁?为什么会和表嫂在一起? 察觉到叶雪疑惑的目光,晏晨微微侧身,把颜兴介绍给了大家,“他叫颜兴,是他救了我和安安。” 颜兴?左玲于依陆尘和田秘书的脸上皆变了颜色。 据他们得到的最新情报,安风派来的杀手就是叫颜兴,世界排名前三。这个叫颜兴的人是哪个杀手颜兴吗? 颜兴圆圆的娃娃脸全是笑容,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大家腼腆一笑。 左玲上前一步,对颜兴伸了伸手,说道:“把安安给我吧!” 颜兴微微后退了一步,身体轻敏地侧了侧,“还是我来抱吧!” 左玲的手落了空,她的眼睛闪了闪,略带着疑惑看着颜兴,视线又落在晏晨的脸上。 “他喜欢抱就让他抱吧!”晏晨淡淡地说道,说完向安老太太走去。 安老太太自晏晨进门一直稳稳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较之前好看了许多,明显地是松了一口气。 “奶奶,让您担心了。”晏晨在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下,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 “只要你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安老太太在晏晨的背上拍了拍,脸上露出一片欣慰来。 晏晨没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安老太太的肩上。 心在这一刻是无比的安定。 安老太太什么也不问。晏晨去了什么地方?被什么人掳走?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又是怎么回来的?等等,一切她一个字都没有问。 只要她和安安平安归来,这就够了。 陆尘和田秘书的视线在一直在颜兴的脸上停留,他们的目光中全是审视,又充满了警惕。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可以进去吗?”颜兴带着笑容问道。 陆尘和田秘书交换了一下眼神,身体侧了侧,给颜兴让出了一条道来,颜兴抱着安安走进了客厅,旁若无人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何鑫张口想问,叶雪扯了扯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何鑫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扶着叶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时不时地落在颜兴的身上,一脸的疑问。 安蓝心直口快,想法单纯,在听说颜兴救了晏晨和安安,她对颜兴生出了莫明的好感,对他更异常的热情,让佣人赶紧给他倒水端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我家晏晨和安安这次能平安回来全是你的功劳,你等于就是晏晨和安安的救命恩人,你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一定满足你。” 安蓝一脸感激地对颜兴说道。 颜兴的视线在安蓝的脸上停留,眼睛闪着亮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 “是真的。” 颜兴话音刚落,客厅里同时响起两道不同的声音。 一道是晏晨,一道是安蓝。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晏晨的脸上,带着探究。 颜兴则是笑眯眯地看着晏晨,默不作声。 晏晨缓缓坐直了身体,一脸平静地说道:“姑,我已经答谢过他了,不需要再答谢了。” “这怎么行?你和安安能够回来,全是颜兴的功劳,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要是没有他,还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哪个地方受罪?颜兴,不理她,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晏晨的牙齿咬了咬,抿上嘴巴不说话了。 安蓝的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下去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晏晨轻飘飘地看一眼颜兴,眼中警示意味非常明显。她在警告他,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颜兴直接忽略掉了晏晨的目光,笑眯眯地对安蓝说道:“姑,我也可以叫你姑姑吗?” “可以,可以,你是晏晨和安安的大恩人,也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大恩人,你想怎么叫随你。” 安蓝笑呵呵地答道。 颜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晏晨脸上的肌肉这时抖了一下,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 果然接下来颜兴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有一种想要暴走的感觉。 “姑,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刚从国外回来,暂时还没有地方落脚,你看能不能先让我借住在这里?” “我以为是多大一点事情呢?家里的客房多,你就先住下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颜兴的话音刚落,晏晨还来不及阻止,安蓝立刻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晏晨一阵无奈。 把一个时时想要取她性命的人留在家里真的好吗?她无法适应,她的心脏还远远承受不起这种强烈的刺激。 颜兴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了,对着安蓝叫了好几声姑,说了好几声谢谢。 晏晨坐不下去了,她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我累了,就准备上楼休息了。 陆尘左玲于依和田秘书一直默不作声,他们把晏晨的反应收在眼底,心中越发对颜兴怀疑了。 这个叫颜兴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与晏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他是晏晨的救命恩人,为什么晏晨好像极不情愿排斥他在安家居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尘等人的心中全是疑问。 颜兴好像有些累了,看了一眼怀中睡得正香的安安,略略思索一番,恋恋不舍地把安安递到左玲的手里。 “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我困了想去睡一觉,安安暂时就交给你了。” 左玲什么也没说,从颜兴的手里抱过安安转身向楼上走去。 颜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跟着佣人向客房走去。 陆尘对于依使了一个眼色,于依微微点头抬脚就向楼上走去。 “行了,晏晨和安安既然安全回到家里,你们也都散了吧!今天这事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该问的也不要问,个个都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安老太太环视一周,缓慢低沉略带着严厉地说道。 屋里人皆都默默地点点头,带着满腹的疑惑鱼贯离开,各自忙着手头的事。 楼上,晏晨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发呆,她努力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忘掉,尽量地把自己的大脑放空,什么也不去想也不去思考。 晏晨把危险留在身边,这是一种无奈之举。 她没有揭穿颜兴的身份。揭穿了又如何?今天一个颜兴死了,依安风的性格,他恨她入骨,或许有第二个,第三个接二连三的杀手要来取她的性命。 今天她侥幸没死,以后呢?谁又能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与其让其他的杀手来杀她,还不如把颜兴留在身边争取一些时间。 如颜兴所说,如果安风死了,或者他死了,她就有可能活下来。 为了安少,为了安安,为了爱她的人,怎么样她都要拼一拼? 晏晨吐了一口气,打起了精神,拿出手机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安少这个时候还没有入睡。心神有些不宁,隐隐有些不安,他给晏晨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他的心中有无数个猜测,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心中充满了无数的担心。 电话铃声一响,安少立刻就把电话接起,开口的就对晏晨怒喝:“你这个女人,你到底在搞什么?爷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一次也没有接。” “老公别生气嘛,今天带安安了一趟门,走的时候忘带手机了。这不看到立刻就给你打过去了吗?别生气,大美人生气了就不美了。”晏晨呵呵地笑着,脸上已然恢复了正常。 左玲这时抱着安安走了进来,看到晏晨在打电话也没有打扰她,而是轻轻地把安安放在婴儿床,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门外于依想进去,左玲对她摇摇头,两个人一同站在门口。 屋里安少和晏晨还在通电话。 安少在听到晏晨的声音后,一直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心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还好,晏晨没事。 “以后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着手机知道吗?家里的那帮人都是吃米饭的吗?手机没带都不知道,爷要是在家,一定让他们全部给爷滚蛋。” 手机那头安少忿忿不平地说道。 “爷,这人我就先留下了,等你回来让他们滚蛋。”晏晨带着笑意对安少说道,只是这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心酸。 安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他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安风会放他平安归来吗? 这一切的一切,对晏晨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她在静等时机。 在安少的身体完全没有康复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因为对她来说,安少的身体健康大于一切。 包括她的生死。 晏晨挂了电话以后,默默地躺在床上,房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左玲和于依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安太,那个颜兴到底是什么来头?”于依的性子稍略显急躁,一进门立刻开口问道。 “他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过问了,以后他就在家里住下来,记住,不要轻易去招惹他。他不是你们所能招惹的。”晏晨对颜兴的事情不愿意多谈,淡淡地说了几句话以后,便闭上了眼睛。 左玲和于依一看,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左玲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于依则看了一下时间下楼为晏晨准备午餐了。 安家大门外,陆尘和田秘书神色凝重地靠在车上,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地抽着香烟。 气氛有些沉闷。 陆尘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闷,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问向田秘书,“这个颜兴是不是就是那个杀手?” 田秘书摇头,“从来没有人见过颜兴的真正面目,至于这个颜兴是不是就是安风派来的杀手,我也说不清。”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要派人严秘监视他。”陆尘想了想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的脸上有着不解,他对陆尘问道:“你说,如果这个颜兴就是安风派来的杀手,他为什么不杀了晏总?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把她们母女送回来呢?是不是我们的判断有错?这个人根本不是杀手,他就是和颜兴同名同姓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陆尘的心中与田秘书同样的不解。可是如果这个颜兴不是杀手,他又会是谁?他是怎么把晏晨救出来的?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而解开这个谜团的人就是颜兴自己本人。 “田秘书,既然有这么多的疑问,不如我们把这个人抓起来好好审问一顿,你觉得如何?”陆尘想了想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想了想,缓缓点头。 这是一个最直接最有效最省力的办法不是吗?一旦确定了颜兴就是安风派来的杀手,哼,等待他的只是死路一条。 安风最近的动静小了很多。光是寻找席慕儿母子就让他的费神费心去了一大半的时间,他现如今根本无瑕其他。 安心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情绪也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只是有些时候会睡梦中惊醒,脸上会一片惊恐。 萧莉莉一直陪在安心的身边,每天精心照顾着她,心中期待着她早日康复。 安风和晏晨都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他们的对峙就这样僵着,各不让步,时间就这样一晃地到了年尾,新的一年又要来到了。 安少已经离开了一年半的时间了。 ------题外话------ 会慢慢地恢复万更的。 ☆、第257章节 了断(一) 安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体重已经和住院前一般重了。脸色也很好,休力各方面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安少已经做好了准备。 颜兴这个年是在安家过的。他乐不思蜀,每天抱着安安,看着安安一点点地长大,他的有时候甚至在想,以后每一天就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他几乎忘了自己是一个杀手的身份。 安风的这个年过得极其憋闷。席慕儿和安慕然不在身边,安心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与萧莉莉两个人。 空荡荡的,显得倍加冷清。 安风一个晚上都没有说话,家中的气压有些低沉。萧莉莉拿眼前瞟向安风,看安风阴沉的快要滴出水的脸,匆匆地吃过饭,丢下一句要陪安心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安风一个人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抓起衣服踢开椅子向疗养院直奔而去。 安少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全是笑容。 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人踢开了,安风阴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安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安风,翻了一个身,继续翻着手机里的相片,脸上带着笑。 安风黑着一张脸盯着安少。这一刻,他真的想把安少脸上的笑容撕掉。 明明离妻儿那么远,为什么他会笑得那样开心而他却倍受煎熬? 安风深吸了一口气,强强压下夺去安少手中手机的冲动,在屋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堂哥,你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医生说你随时可以出院。”安风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没有理安风,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安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好看了,和他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了,安少的心里是禁不住的喜悦和自豪,同时又有一丝庆幸,幸好没和晏晨长得一样,要不然以后哪个男人敢娶她? 安风丝毫不在意安风的态度,继续说道:“堂哥,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你就没想着要回国和嫂子侄女们团聚吗?” 安少握手机的手顿了一下,默默地把手机收了起来,缓缓地坐了起来,斜着眼睛看了安风一眼。 他想喷安风一脸的口水。 这人脑袋是秀逗了还是被驴踢了?他离开家这么时间他当然想回去了,这还需要问吗? “堂哥,只要嫂子把席慕儿和安慕然放回来,哦,对了还有U盘也给销了,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去。” 安风一脸笑意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翻了一个白眼。他现在真替安风的智商着急。他难道真的以为晏晨就是那么好唬弄的? 放席慕儿和安慕然回来,再把U盘销毁。那安风反悔了不放他回去怎么办?到时候晏晨的手中还有什么可以牵制安风的筹码?晏晨如果这样做,几乎是把自己的后路给切断了。 “别来烦我,你去问晏晨。”安少不想与安风多废口舌,直接把所有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安风气得没喷出一口鲜血来。 又是这句,又是去问晏晨。 如果晏晨死了呢? 安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起身离开。 那个杀手耽搁的时间太多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晏晨还逍遥自在地活着。 安风咬了咬牙,让手下给颜兴打了一个电话。 颜兴正在陪安安玩。 安安长大了,性子依旧很静,从不见她哭闹,对什么东西好像都不在乎,也不好奇,比一般的孩子怪。 颜兴现在几乎就是安安的保姆。他把左玲的活几乎全抢了过来,这让左玲很不满,看他的眼神永远带着一股恨意和不满。 颜兴在教安安爬。他让她趴在床上,嘴里不住地对她说道:“安安,爬,双手向前爬,看叔叔这样,双手。”颜兴言传身教,亲自给安安做示范,双手撑在床上爬着给安安看。 左玲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颜兴,鼻子里重重地不屑地冷哼一声 别以为他这样安安就会学,这个方法她早已经用过了,安安给她的反应除了笑还是笑。 果然,无论颜兴怎么示范,安安就是一动也不动,反而看到颜兴做出那个么滑稽的动作,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颜兴气馁地趴在床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安安。 “安安,你就不能给叔叔一点面子吗?”颜兴叹了一口气。 左玲站在门口正欲嘲弄一番,这时颜兴的手机响了,颜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对左玲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帮忙看一下安安。” 左玲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颜兴,进入房间抱着安安走了。 颜兴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一直到看到左玲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才关了房门,转身,脸上一片冷然。 “有事吗?”颜兴按下接听键,冷冷地说道。 “我出了那么大的价钱让你除掉她,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活着?”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响起安风非常不悦的声音。 “当初你只是要我除掉她,根本没有说时间的限制。”颜兴冷冷地说道。 安风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这就是什么世界排名前三的杀手?什么玩意?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难道他没给时间限制,他就可以无限制地拖下去?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颜兴杀不了她,那么他有权处换人。 “告诉你的组织,让他们重新派人,我要在十天之内除掉晏晨。”安风对着手机一字一顿地说道。 颜兴在冷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嘲弄,“安总,你别太幼稚了,既然我接下来就没有人再接了,再说了,别人都有任务,也没有那个时间。你别急啊,我现在已经很成功地住进了安家,杀晏晨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我会寻找时机下手的。” 颜兴说完“啪”的一声按下了结束健,把手机重新装进口袋,他躺在床上头枕在手上看着房顶发呆。这段时间每天玩的太开心了,日子过得平静而安逸,他几乎都忘记自己是一个杀手了。 看来得要开工。颜兴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晏晨和陆尘正在积极想办法准备接安少回国。美国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一擦到安少的消息,警方立刻派人前去营救。 可现在的问题关健是安少被关在什么地方成了一个秘。 晏晨尝试与安心联系,可是安心的电话一直处于通话状态,怎么也不打不通。 看来想从安心的身上找到安少是不可能的了。 晏晨沉吟片刻,她突然抬眼一脸冷静地看着陆尘,平静地说道:“我决定亲自去美国一趟。” “不行。”陆尘断然一口否决。 安风在美国的势力很大,晏晨的脚只要踏上美国的国土,安风就会立刻对她下手。安少已经被他藏起来了,如果晏晨再出现什么一点意外,他怎么对得起安少? 这是万万不可行的事情,他坚决反对晏晨去美国。 晏晨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有她的时间不多了,颜兴虎视眈眈地在她的身边盯着,她时刻都有生命的危险,说不定哪天睡下去了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颜兴的身份她现在还瞒着。她也知道陆尘和田秘书心中对颜兴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是不会对颜兴下手的。 晏晨也想过把颜兴的身份曝光。可是那又怎么样?谁又能保证安风不会再找一个杀手过来。也许下一个杀手就没有颜兴好说话了,更不会和她谈什么条件。晏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运,让她碰到了颜兴,让她又多活了这么长时间。 安少是时候该回来了。晏晨觉得是时候该和安风做一个了断了。 “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再这样拖下去,安少一定会有危险。”晏晨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看着陆尘。 “你的意思是和安风谈判吗?”陆尘问道,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是。因为我们和安风之间必须做一个了断。”晏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陆尘沉默。 晏晨说得没错,时间拖和越长对安少越不利,因为你不知道安风下一步又会做什么,他能救安少,就会极有可能会在毁了安少。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时间地点约好,我和安风要进行一次面对面的交谈。”晏晨冷声对陆尘说道。 陆尘向晏晨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晏晨无力地倒在椅子上,一时之间觉得心力交瘁,这一刻她很累很累。她现在好想找一个结实的肩膀好好地靠一靠,给她一点力量,让她撑下去的力量。 晏晨只是一瞬间的脆弱,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立刻让自己振奋起来,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让她在这里装脆弱。 颜兴在等晏晨回家。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每天早出晚归看样了很忙。颜兴的心底有些不悦,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真有那么忙吗?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颜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颜兴心中的不悦越来越大,他站在院子里一个阴影的地方,在黑暗中静静地等着晏晨的归来。 晏晨今天有个饭局,推不掉,和市领导一起吃饭,喝了一点酒,微微有些醉,陆尘亲自把她送到门口,刚从车上下来,一个没踩稳,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她急忙扶着车身,努力地让自己稳住身体。 “安太,你没事吧?”陆尘立刻从车上下来,一脸担心地扶着晏晨。 “没事,就是刚才一不小心踩空了,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晏晨冲着陆尘笑笑,对着他挥挥手,这次站稳了脚步,慢慢地向屋里走去。 陆尘看晏晨真的没事,这才放心地钻进车里,脚底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晏晨靠在门口微眯着眼睛从包里摸钥匙,冷不丁一个人影从暗处钻了出来,二话不说,拽着她的胳膊就走。 晏晨吓了一大跳,体内的那点酒精瞬间也吓没了,下意识地张嘴就要叫出来,她的嘴巴刚张开,斜刺里又伸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叫。 慌乱中晏晨并没有认出颜兴来,她张开嘴狠狠地一咬,一口咬在颜兴的手上。 颜兴吃疼,立刻缩回手。 “啊——”颜兴疼地忍不住叫了出来,只摆手,“晏晨,你属狗的是吧?” 颜兴一出声,晏晨慌乱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颜兴。 “在遇到突然袭击,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自然反应。”晏晨看着颜兴平淡地说道。 “什么突然袭击?我要是真对你下手,你还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讲那么多的废话?”颜兴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一屁股在长椅上坐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晏晨。 晏晨沉默。 颜兴说得没错,他如果真要对她下手,她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只怕早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情?”停了一会儿,晏晨对颜兴问道,随后在颜兴的身边坐了下来,与颜兴保持了一个人的距离。 颜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的掏出一把小刀在手里把玩,接着手一扬,只听“嗖”的一声,小刀从他的手里如流星般飞了出去。 晏晨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待她定眼看去,小刀又飞回颜兴的手里,只听一声细微的响声,路灯下不远处一根树枝掉了下来。 晏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颜兴,说道:“你这是在对我说,想杀我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颜兴微微眯了眯眼睛,很认真地向晏晨点了点头。 晏晨轻呼了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眼睛望向前方,“说吧!是不是想要取我的性命了?” 颜兴把小刀握在手中把玩,沉默半响以后,他终于开口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该结束了,我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晏晨沉默不语。 这一天迟早就要来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好久,晏晨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幽幽地问道。 这次换着颜兴沉默了。 这本是一项对他来说非常简单的一个任务,简单如同小学时的算术题,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看似很简单的一个任务,他居然拖了又拖,拖了好几个月。 不可否认的是,这几个月过得很快乐,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平静安逸淡然,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颜兴有些犹豫,他如果他真的杀了晏晨,那安安怎么办?爸爸不在身边,妈妈又死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实在是太可怜了。 颜兴知道作为一个杀手,最不配也不该拥有情感。因为他们从来就是杀人的机器,情感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弱点也是他们所不能够有的。 但是就是因为安安,他突然感觉到他冰冷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温暖。这是用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安安就像是他的女儿一般,那种情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晏晨这时开口了,“我要和安风做一个了断,所以,我请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安少走的时间太长了,真的是太长了,是时候该回来了。安家人需要他,安氏需要他,她也需要她。 “需要多长时间?” 沉默了好一会儿,颜兴终于开口了,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沙哑。 “不知道。”晏晨缓缓地说道,时间对她来说是一个未知数,她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她现在不能死,她需要时间来救安少出来。 颜兴又是一阵沉默。 今天晚上他沉默的次数太多了,这是从来没有过。 “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颜兴咬了咬牙,最后终于开口说道。 一个月就是一个月,晏晨别无选择。命在颜兴的手里,他随时可以来取。不过,晏晨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盯着颜兴说道:“如果安风被捕,他无力支付出你的佣金,你还要取我的命吗?” “呵呵——”颜兴被晏晨的话逗笑了,“我们干杀手这一行,主要是为了钱,如果雇主连佣金都会付不起,你说,还有人会傻到替他杀人吗?” 晏晨的脸上若有所思,休息了好几个月,是时候该动手了。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安风。 她一定会让安风死在她的前面。 …… 陆尘接到安风的电话有些意外,对于他说话的内容更是感到意外。 事情终于快要结束吗?这一刻,安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年多的时间,安少被他关在疗养院里,看似是安少很委屈,其实上倍受煎熬的人却是他。 他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意气用事的,不该为安少找医院找医生,就让他这样死了算了,也不致于弄出后来这么多的事情。 现在他反受晏晨的威胁,手里握有他犯罪的证据,安健业在她的手中,席慕儿和安慕然被她藏在某个地方,他至今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拖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该解决一切了。 只是,他会如他们所愿吗? 安风手里握着手机眼里全是冷笑和讽刺,更多的却是算计。 “时间地点我来定。你们就等通知吧!”安风对陆尘说道。 “安总,这恐怕不合适吧!”手机那头传来陆尘的声音,对于安风的决定,陆尘是一万个不同意。 “不合适?好啊既然你们不同意,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安风冷笑,他猜疑心强,为了防止对方做手脚,时间地点必须由他来定。 “安总,不是我们信不过您,也不是我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您这样做让我们很为难。安总,这样吧,我来提一个方案,你看可不可行,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就安这个方案执行。” “说!”安风冷冷地说道。 “每个月二十五号都一辆豪华邮轮驶向公海,为了公平其见,我建议把谈判的地点设在船上,时间是在到达公海以后的第二天,不知您意下如何?” 陆尘想了想,把自己的一番计划说了出来。 安风一阵沉默。 不得不承认,陆尘的计划很周全,不管是对哪一方,都很公平。邮轮上有警卫,谁也不敢在上面动手脚。 “好,我同意。那就这个月二十五号见,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下,最好别耍什么花招,要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安风沉默一会儿,对陆尘冷冷地说道。 “安总,希望我们谈判愉快,我们也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慕然还小,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呵呵…” 陆尘在手机那头呵呵地笑着,随后挂了电话。 安风气得“砰”的一声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竟然用安慕然来威胁他。 卑鄙无耻! 安风在心中狠狠地骂道,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燃烧。 ------题外话------ 只更了这么多,表拍我,正在恢复中…。 ☆、第258章节 了断(二) 安风驾车向疗养院奔去,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紧抿着嘴唇不说话,身上向外散发着阵阵的寒气。 威胁他?哼,他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他也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安风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安少悠闲自在在院子里晃悠,心情很好,脸上很难得地有几丝笑意。 他已经和晏晨通过电话,也得知了一些情况,一想到了他就要和晏晨安安见面,他的嘴角就遏制不住地上扬。 安风站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他,心中全是冷笑。 他就这么笃定他一定可以出去? 不,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安风的眼里闪着冰冷的寒光慢慢地向安少走去。 安少对安风理也不理,漠然置之,他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双手双脚摊开,一副吊儿浪当的样子,直接把安风赤果果地忽视掉。 安风站在安少的面前,微歪着头看他。说实话,他一直看不透安少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就从来没有担心过他对他下手吗?还是他一直认为他不敢对他下手? 他倚仗的是什么?为什么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丝害怕? 安风的视线盯着安少看,企图从他的眼里发现一点什么,只是他失望了,安少的眼里除了一贯的不屑与嘲弄之外,他看不到别的。 有人给安风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安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想嫂子已经给你说过了,这个月二十五号,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安风把腿跷在另一条腿上,微微扯了一下裤子,缓缓对安少说道。 破天荒地,安少今天主动接了安风的话,“的确我们之间是该做个了断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了?”安风抬眼看着安少。 “你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还用得着大费周章为我找医院找医生?”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风,目光中尽是嘲弄。 安风气得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血来。他本以为有安少在手里,就可以掌控一切,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他的意料之外。浪费金钱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说,他因为安少而搭上了席慕儿和安慕然。 得不偿失,完完全全得不偿失。他现在就想杀了安少,从此以后一绝后患。 安风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安少狠狠地说道:“我现在杀你还来得及。” 安少的眼中的嘲弄更深了,抿着嘴巴看着安风一言不发,只是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不敢?”安风被安少的态度刺激到了,眼中一片阴霾,阴森森地问道。 “没什么不敢的。如果你想动手,你就动手吧!”安少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风紧紧地盯着安少,体内的火气蹭蹭向上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安静,你别逼我,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安风烦躁地揪了一下领带,鼻子喷着火对安少说道。 安少这一次很认真地点头,“这一点我相信,你的确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你的态度还这么嚣张?”安风越来越不明白安少的心中在想什么,他难道就真的不怕死? 安少怕死。 他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他还有很多的心愿没有完成,他怎么就舍得去死呢?晏晨那个笨女人还等着他去照顾,安安他还没有见一次面,如果现在他死了,他的心中会生出很多的遗憾。 不过嚣张是他的本色,狂妄是他的本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有这个资格去嚣张去狂妄。 “如果你不想你的后半生在牢中度过,如果你不想一辈子见不到安慕然,我无所谓。” 安少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完还无奈地摊摊手。 安风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钱权力地位固然很重要,可是如果他一旦失去了自由,这些对他还有什么用处?安慕然是他的亲生儿子,那是他生命的延续,他又怎么能拿他冒险? 这是他的软肋,是致命的弱点。 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强强压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你赢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因为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料到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安风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在临走之时,他让人把安少的手机卡给抠了下来,切断了他与晏晨之间的联系。 安少没有反抗。 他的心里清楚,反抗是没有用的,好在手机没有收走,上面有晏晨和安安的相片,无聊的时候他会拿出来翻一翻,打发这难熬的时间,静静地等着这个月二十五号的到来。 …… 安心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意识也慢慢地清醒,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萧莉莉,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萧莉莉愣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安心,用一种完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心,颤动着嘴唇说道:“安心,你能认出妈来了?” 安心看着萧莉莉,慢慢地点头。 她清醒了,恢复了正常,她记起了所有。 “安心,你能认出妈妈来那真是太好了。想吃什么,妈回去给你弄。”萧莉莉喜极而泣,看着安心哽咽地说道。 安心这时反倒笑了,“妈,你哪里会做这些?回家以后还是我弄给你吃吧!” “妈这段时间也学会做一些简单的食物了,在这里再住几天,等你完全康复了以后,我们就回家,到时让你尝尝妈的手艺。”萧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家里面请的全是阿姨,她也不会做,其实就连最简单的一些食物她都做不好,刚刚也就是顺口那么一说。 安心笑了笑没接话,而是把话题转开了,“妈,这次我又病了多长时间?” 萧莉莉看了一眼安心,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妈,你说吧,没事。”安心是彻彻底底地清醒了,她的心里还记挂着安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康复了没有?安风放他出来了吗?等等,这些问题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胸口,压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又不能去问萧莉莉,她只有把这些问题憋在心里。 “你这样迷迷糊糊的病了好几个月。”萧莉莉一提起这事,眼圈都是红的。是她害了安心,早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不会再那样做了。她想去哪就让她去哪,她想和谁联系就和谁联系,她再也不会管他了。 看到安心每天神智不清一脸呆滞的模样,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都碎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要孩子们都好好的,她什么也不管了。 “这是你的手机,妈以后再也不管你干涉你了,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心里自然也有分寸,以前是妈多事,结果把像逼得住进了医院。安心,你不知道妈看到你的样子,这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心疼。” 萧莉莉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说到最后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妈,别说了,其实我也有错。”安心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是她的心里有梗,是她的执念太深,从现在开始,她会慢慢地让自己走过去的那段阴影,让安少成为她美好的回忆,她也要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要确保安少的安全。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安少的安危,她也不能让她唯一的哥哥身处险境之中。 “妈,最近我哥在忙一些什么?”安心舒了一口气,试探地向萧莉莉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哥到底在干什么,自从席慕儿和安慕然失踪以后,你哥越来越不爱回家,我也是好几天才会见上他一面。” 萧莉莉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是百感交集。以前看到席慕儿是百般的讨厌,可是没想到自她失踪以后,她发现其实席慕儿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人嫌,还有安慕然,她的乖孙子,她现在每天都在想他担心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席慕儿和安慕然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心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心里一怔。在她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里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席慕儿和安慕然怎么会失踪呢? “我也不是太清楚,听说好像是被晏晨绑架了。唉,造孽啊!”萧莉莉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安风囚禁安少,晏晨绑走了席慕儿和安慕然,你扎我一针,我还你一刀,针锋相对,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萧莉莉最近这段时间想得多,这心是越来越不安,事情发展到现在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真的怕有一天安风出了什么事情。 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安风要是出事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萧莉莉现在最希望的是,安风和安心平平安安就好了。 这也是也最大的心愿。 安心听萧莉莉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震。晏晨和安风打算撕破脸皮开始毫顾忌地开始行动了吗? 不能让他们这样互相伤害下去,她必须要阻止他们。安心的心里这样想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去?”萧莉莉一把按住了安心,急声问道。 “妈,我要去找我哥,我们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安心一脸焦急地看着萧莉莉。 “没用的,你哥现在是谁的话都不听。”萧莉莉对安心摇头,她也曾经劝过安风,就此收手罢了,放安少离开,然后把席慕儿和安慕然找回来,然后把公司再经营好,可是安风压根都不听她的,我行我素,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办,对她的劝说不屑一顾,置之不理。 安心的动作顿了一顿了,安风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他的耳朵里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那她要怎么办呢? “安心,你别也着急,事情很快就要有一个了断了,我偷偷听你哥说,这个二十五号他和晏晨有一个交易,说是在海上,内容就是你哥把安少放了,晏晨把席慕儿安慕然放了,具体什么内容我当时听得不太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萧莉莉一看安心着急,怕她上火,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赶紧对她说了。 安心听后沉默不语。她的心中全是怀疑,依安风的性子,他精心策划了那么久,费时费力,他真的就这么肯乖乖地把安少给放了? 安心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依她对安风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乖乖地去照晏晨所说的办,也不会把安少交出去。 安心猜想的没错,安风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把安少交出去的,他早就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想让他就把安少交出去,哼,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情吗?晏晨就以为他是那样好屈服的? 安慕然和U盘他要要回来,但是安少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他回去。早在一年前他就有了准备。 安风在一回到公司,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短智几分钟的交流,他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来。 事情成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身形削瘦的男人戴着一个大墨镜走了进来,唯唯诺诺,站在办公室的中央不敢乱动,也不敢坐。 “把墨镜摘下来。”安风坐在椅子上冷声说道。 男人听话地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 令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一个长相与安少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安风的面前。 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脸型,身高,这一切几乎与安少一般无样,如果不是眼神不对,真让人怀疑他其实就是安少本人。 安少的眼神是轻视,不屑,嘲弄,其中还夹带着狂傲。而这个人的眼神中带着不安,心虚,恐惧,熟悉安少的人立刻就会分辩出来。 安风的皱了皱眉毛,却不再说什么。 把一个微像安少的人整成于安少一模一样,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安少是独一无二的,他的狂与傲是自身带来的,这不是任何人能学会的。 他不要求眼前这个冒牌货有多像安少,他的心里也明白也唬弄不了多久,他只需要他来交换席慕儿和安慕然。只要席慕儿和安慕然还有U盘到手,哼,就算他们发现他是一个冒牌货,他也是有恃无恐。 真的安少还在他的手上,他们又耐他何? 安风的这一个计策是一个稳赢的计策。 “安总,你答应给我的钱呢?”站在屋子中央酷似安少的男人开口了,唯唯诺诺,绝色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 安风一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火就上来了。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你要记住你是安少,安氏集团的总裁,浑身上下充满了霸气和狂妄。” 安风气不打一处气来,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表情,就算把脸整成了和安少一模一样,可是这气质,哪里半点像安少?不开口还好,一天口立刻就露馅了。 冒牌货被安风一喝斥,吓得更是不敢说话了,缩着脖子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安风看得眼疼,最后索性什么也懒得说了,拿出支票刷刷地写了几行字,一撕,甩到那人的面前,支票飘飘荡荡地落在他的脚下。 “邓让,这是你的酬金,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好好地就待着,等到事成以后,我会把剩下的那部钱给你。记住,你要是给我出什么乱子,哼,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叫邓让慌不迭地弯腰从地上捡起支票,对安风点头哈腰,“安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也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的麻烦。” “行了,你回去吧!把墨镜戴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安风一脸嫌恶地挥手说道。 “是,是。”邓让一边点头一边赶紧把墨镜戴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安风的办公室,跟着安风的人住进了早就为他安排好的住处。 安风虽然对邓让的表现极不满意,但是现在却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人所处的生活环境不同,这性格气质大为不同,强求不来。 晏晨也在准备着。她首先去找了席慕儿。 安慕然长大了。白白的,胖乎乎的,虎头虎脑,看着特别招人喜欢。 晏晨把安慕然抱在怀中,逗着他玩,“叫大妈,来,叫一个。” 安慕然呵呵地笑着不说话,扭着圆乎乎的身体向席慕儿奔去。 席慕儿把安慕然接过来,交给了一旁的阿姨,让她带着孩子出去玩一玩。 阿姨很识趣地接过安慕然,带着安慕然去了外面。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晏晨率先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在这里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很平静的生活。”席慕然向晏晨笑了笑。 这里是一个小镇,远离城市,席慕儿带着安慕然在这里生活的挺好,心情是平静的是淡然的,不像过去的那样,一天到晚地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有一天安风就把安慕然从自己的手中抢走。从此他们母子分离,至此从无见面的可能。 席慕儿那段时间过得真的很累,她每天强装笑脸对着安风,费力地讨好他,努力地颇得他的欢心,看安风的眼色行事,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惹恼了安风,被他赶出家门。 现在她过得很滋润,不用再看安风的脸色过生活了,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讨好谁,她过得很随心,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觉得这就是世间上最幸福的事情。 但是晏晨来了。席慕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只怕平静的生活要打破了。 因为她和晏晨约定过,如非有见面的必要,晏晨绝对不会来打破她现在的平静生活。 现在她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席慕儿问道。 “我和安风约定这个二十五号交换人。”晏晨对席慕儿丝毫不加隐瞒,平静地看着席慕儿,淡然说道。 席慕儿一阵沉默。许久,她抬眼看向晏晨,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晏晨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但凡是有其他的办法,我是绝对不会来找你,更不想打破你目前的平静生活。” 晏晨知道这样做很为难席慕儿,不过,为了安少,她只能对席慕儿说一声对不起了。 “如果我说不,你一定也会带着我们离开的是吗?”席慕儿又问道。 晏晨没有说话,却对着席慕儿默默地很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她此次前来,不管席慕儿答不答应,她都一定会带席慕儿离开。因为这是唯一一次救安少回来的机会,她等不了太长的时间。 席慕儿低着头不说话了,事到如今她其实根本无从选择。她默默地站了起来,去卧室收拾了几样东西,随后对晏晨说道:“走吧,我随你走。” 晏晨什么也没说,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愧疚,深深地看了一眼席慕儿,起身抬脚向外走去。 左玲和于依站在外面,颜兴的手里抱着安安正和安慕然玩得不亦乐乎。 “慕然,来妈妈抱。”席慕儿把东西放进车里,伸手从阿姨的手里接过安慕然,然后对阿姨说道:“王阿姨,我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没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看看家,工资我会固定每个月打在你的卡上。” 王阿姨慌不迭点头,“席小姐,你就是放心去吧!我一定会把家看得好好的。” 席慕儿向王阿姨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抱着安慕然钻进了车里。 “安太,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于依向晏晨问道。 “嗯!”晏晨点点头,钻进了另外一辆车里。左玲看了看晏晨又看了看颜兴,欲言又止。 “他喜欢抱就让他抱吧!”晏晨看出了左玲眼中的担心,张口对她说说道。 左玲听晏晨这样说,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却也不再说什么,让于依与晏晨坐同一辆车,自己和颜兴坐了同一辆车。 左玲的脸色时显地有些不好看,她真的不明白晏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个颜兴明显的就是那个杀手颜兴,晏晨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她就不怕颜兴对她不利吗? 颜兴娃娃脸上全是笑容,最近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阮飞家的那两个小子好像对安安挺感兴趣。特别是那个大的,只要一到安家来,把安安当成他的所有物,虽然抱不动安安,但是守着她,谁也不让别人抱,也不让人靠近,小小的年纪占有欲特别强烈。 “安安,你这么小就有追求者了,这长大了还怎么得了?”颜兴抱着安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左玲白了一眼颜兴,闭上嘴巴没说话,扭过头看着车窗外。 颜兴这时又忽地叹了一口气,“安安,叔叔跟你说啊,你长大了可别学某个女人,一天到晚板着脸,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这种女人,男人一看就要逃跑。” 左玲的脸一下子黑了,霍地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颜兴,冷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在说谁?” 颜兴的视线根本不在左玲的脸上停留,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安安,头不抬地说道:“谁搭腔我就说谁。” “你?!”左玲本不善言辞,颜兴这么一说,她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说了一个字以后后面就没有了下文,冷冷地瞪着颜兴,那表情恨不得要吃了他一般。 颜兴理也不理左玲,一直抱着安安,逗安安笑,把左玲忽视的彻彻底底。 晏晨坐在车上,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在这紧要的关头,安少的电话竟然打不通了,这让晏晨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那安风又想干什么?他又想耍什么花招?在这个时候他不让她和安少通电话是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他吗? 晏晨不得而知,却又不愿和安风闹得太僵,因为没过几天就是二十五号了。 ------题外话------ 求月票,厚着脸皮跪在打滚求月票,我要冲月票榜,虽然这很不现实。唉!手里有月票的妹子,请投给本文吧! ☆、第259章节 了断(三) 安风想干什么? 他其实就是不想让晏晨和安风在这最后的紧要头联系,然后给他惹出一些乱子来。 所以,他现在必须掐断晏晨和安少之间的联系。 很强势,无论晏晨说什么,他依然不为所动。坚决不同意晏晨和安少再通话。 晏晨无奈,只得按捺住性子静静地等到二十五的那天到来。 陆尘和田秘书也在秘密地安排着所有的事情,几乎把所有的细节以及即将发生的意外全部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很多人都在忙,只有颜兴一个跟没事一样,悠闲自得地逗着安安玩,这还不算,不知什么时候他和阮飞交上了朋友,每天就让阮飞带着邵博和邵哲来安家玩。 孩子们的打闹声以笑声哭声给安家带来了很多的生气,让沉闷的空气也缓解了许多。 安少因生病被安风控制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安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都聚在一起积极地想着办法。而颜兴却在这个时候开始为安安选老公。 颜兴最为欣赏的邵博,邵哲其实也不错,不过和邵博比起来,邵哲的性格显得温和,不适合安安。 安安太安静了,又太瘦小,她需要一个强壮有力的人来保护她。 颜兴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他终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如果安风不收回成命不死,他一定会杀了晏晨,就算他杀不了,组织上也一定会再派别人来。 这段时间安风一直在催,组织上也在催,都催他快点下手。他一直按兵不动,不给任何人一个说法,他与晏晨有一个月之约,离这个时间也不远了,算了一下时间,他们与安风的交易结束回来正好是一个月的时间。 看在安安的面子上,他对晏晨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不是安安,那晏晨早几个月之前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晏晨如果死了的话,安安真的很可怜。他是一个杀手,他不能一直守护着安安,所以他一定要找一个人替代她来保护安安。 他选择了邵博。 现在邵博还太小,不到三岁,不过他的体质很好,只要从现在训练,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有资格保护安安。 颜兴没有和阮飞商量,而是直接告诉阮飞,他要把邵博带走。 阮飞愕然。邵博与邵哲是秋语千的命根子,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邵博带走的。 颜兴的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阮飞同意于否,这都不是什么重点,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地更改。他,离开时一定会把邵博带走。 邵博表现出了对安安极大的兴趣,心里也对这个不哭不闹,每天安安静静的小妹妹特别喜欢。他不像邵哲那样,把所有的玩具和零食拿给安安,他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安安的喜欢。 邵博几乎与安安形影不离,安安在什么地方一定可以看到他小小的身影。安安如果在睡觉,他就在她的婴儿床边搬个小椅子坐下,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安安看,实在是困极了,就爬在床边睡着了。 邵博对安安的喜欢表现的很直白也很直接,毫不掩饰。小小的年纪就把自己的*很强烈的表现出来,而且,他不许任何男生靠近安安,特别是邵哲。 虽然邵哲是他的弟弟,可是在安安的问题上,邵博是寸步不让,邵哲只要向安安靠近,邵博就挥舞着小拳头向邵哲揍过来,把邵哲揍得鼻青脸肿,哇哇地哭着离开这才作罢。 邵哲送给安安的玩具,邵博统统把它们全扔在垃圾桶里。零食也不稀罕,照样的把它们全扔了。邵博赤果果地所有人宣布,安安就是他的,谁也不许靠近。 当颜兴问邵博想不想保护安安时,邵博大声对颜兴说,想。当颜兴问邵博愿不愿意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时,邵博依旧大声对颜兴说道,想。当颜兴问邵博愿不愿意跟他学本事时,邵博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脆生生地答道,愿意。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这样决定了,颜兴决定任务结束以后,不管阮飞愿不愿意,他就会带着邵博离开。 这是他为安安唯一能做的事情,帮她找一个有能力能本事能保护他的男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二十五号这一天终于到了。一大早,晏晨就和陆尘他们出发了。 临行前,晏晨找颜兴谈了一次话。 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意外的决定,让颜兴在家带孩子。 “我?”颜兴也颇感到意外,圆圆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他以为晏晨来找她是让他和她一起去海上,毕竟他的身手在那摆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对。”晏晨冷静地点点头。 颜兴拒绝了晏晨的好意,此次海上之行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将就死无葬身之地。晏晨是他想要杀的人,同时也是他要保护的人,在他没有动手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晏晨死于他人之手。 “安安在家里很安全,有阮飞和诗子齐,还有安老太太的人,别人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倒是你?”颜兴上下扫视了一眼晏晨,看她娇弱的样子,不禁摇头说道:“你太弱了,我必须在我没杀你之前,保你周全。哎,我跟你说,你不要感谢我,因为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要不然,我的任务没有完成的话,我也将会将到受到组织的严惩。” 晏晨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阻止颜兴的行为?看他一脸坚定的样子,根本无法阻拦。思索一番以后,晏晨微叹了一口气对颜兴说道:“好吧,那离我们一月之约没到以前,我这条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颜兴的脸上全是笑容,微不可见地对晏晨了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时间已经差不多,他们也该出发了。 安少此时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没有丝毫的知觉。 “安总,人在这里了,要怎么处置?”看管安少的两个手下对安风问道。 “我们走后,你们把他送到早就是准备好的地方关着,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一定要等我回来。如果我出现什么了意外,无法回来了,你们也要一定把他看管好,绝对不能轻易地把他放了。” 安风阴着一张脸对那两名手下说道。 “是,安总。”那两名手下低头对安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走了以后,公司的所有事务全交给了云休管理,你们的工资也由他来亲自来发,每个月的初一你们去公司找他要工资。”安风又说道。 “安总,我们知道了,你就放心地把他交给我们吧,我们绝对会把他得管好的。” 其中一个手下,信誓旦旦地对安风保证。 “嗯!”安风满意地点点头,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安少,嘴角落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后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疗养院外,有几辆车等在外面,安风上了其中一辆。 “安总好。”安风刚一上车,邓让脸上露出笑脸怯怯地对安风说道,脸上有几分讨好,还有一丝恐惧。 因为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对未来的未知,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慌。 安风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把嘴巴给我闭紧了,我不想再听到你发出任何声音来。” 邓让的笑容僵在脸上,他默默地收回视线,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安风有些头疼。外貌发型衣服多外表上来看,猛一眼的确很像,以假乱真,可是这眼神,神态,还有这气质,与真正的安少相差的实在是太远,特别是一开口,更是立刻会暴露。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安风只希望他交易地顺利一点,在晏晨没有发觉之前,交易完了以后立刻走人。 海上的事情他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到时只要交易一完成,立刻就会一艘船来接应他们。 哼,到时候晏晨发现了又如何?除了懊悔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安风的脸上全是得意。一副志在必得的得意。 这一次,他说什么也是赢了。 安心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有些紧张,一大早她就是一个人开车向疗养院驶去,悄悄地跟在安风的身后。 安心不知道此次与安少一别,还要有多长时间才会再见到安少,她只想在临行前悄悄地见安少一面,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 她的车隐在一个隐蔽的小道上,看着安风的车从她的面前一晃而过,看到安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安心那一刻想流泪,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安风的车过去好久了,安心这才恢复过来,怅然若失,她开着车慢慢地向回走。 这时又一辆车从疗养院的方向开了过来,安心不甚在意,微微让让,让后面的车先行,在车经过的那一刹那,她无意地瞟了一眼,一个人睡在后车座,身上盖了一条毛毯,从头到脚盖着,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安心也不在意,只是微微感到奇怪的是,坐在前面的那两个人她看着眼熟,好像是安风的手下,他们不是应该和她哥一起离开的吗?为什么要拖这么长时间?还有他们车里载的是谁? 这一切都让安心觉得很奇怪。 不过,她只是感到有些奇怪而已,却没有往别处深想,因为安少离开了,她的心也跟着离开了,一切事情对她来说,都没有了意义。 安心轻舒了一口气,收拾好情绪,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她的心里在默默祈祷,希望安少能平安无事的回去。 海上,晏晨的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靠在栏杆上,微眯着眼睛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神色有些恍惚。 席慕儿抱着安慕然走了过来。 晏晨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席慕儿无心欣赏海上的美景,她的脸上隐隐有些担心,向晏晨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你指的是什么?”晏晨再次回过头看向席慕儿。 席慕儿深吸了一口气,略迟疑了一下,然后抬眼直直地看向晏晨,说道:“昨天我听到你和陆尘的谈话,你已打算把U盘交给警方。” “没错,我已经决定把它交给警方了。”晏晨毫不隐瞒,对席慕儿点点头。 “能不能看在安慕然的份上放过他一次?”席慕儿急切地对晏晨说道。 “我想恐怕不能。”晏晨微笑向席慕儿摇头,“你知道那个颜兴是什么来路吗?他是一个杀手,是安风派来准备要杀我的,因为安安的关系,我很幸运地多活了几个月。安风如果不死,我必死无疑,在这种情况,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晏晨说到最后,脸上带着笑意反问席慕儿。 席慕儿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一句声音来。 晏晨端起杯子,一口饮尽,笑意慢慢地从脸上隐去,她对席慕儿说道:“你不用再替安风求情了,U盘在我来之前已经交给美国的警方,我选择我生,所以他只有死。当然,因为看在同是安家的人份上,我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U盘已经经过处理,只有贩卖军火的证据,这是我的底线。” 席慕儿无话可说,默默地抱着安慕然离开。 颜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娃娃脸上全是笑容,对晏晨说道:“你把U盘交给警方的事情告诉她,就不怕她告诉安风吗?如果万一安风知道了来一个狗急跳墙,到时候,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你不是号称世界排命第三的杀手吗?连一个人你都保护不了吗?”晏晨瞥了一眼颜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颜兴一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算了,当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他只需要保护这个女人就行了,如果她不能置安风于死地,或者让安风收回成命,那么,到时他会亲手把她解决掉的。 席慕儿抱着安慕然回到船舱坐在床上发呆。安风的确很坏,席慕儿的心里一直很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一天安风要面临律的制裁时,席慕儿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忍来。 她不想让安风在监狱里度过他的余生,她更不想让安慕然长大以后知道他一个这样的爸爸。 席慕儿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安风的电话,她把记忆中那一串数字输进去,迟迟不按发射健。 她在犹豫。如果安风知道了晏晨把U盘交给了警方,他为怎么做?依她对安风的了解,安风一定会杀了安少和晏晨的。那安安怎么办?安老太太怎么办? 席慕儿把刚刚输上去的数字一个个地删除,默默地把手机收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安慕然半天没有出声。 于依站在席慕儿舱门前,静静地靠船壁上,听着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抬腿悄无声息地离开走到甲板上。 晏晨和颜兴全在甲板上。 于依看到晏晨,对她轻轻地摇摇头。 晏晨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颜兴看看于依又看看晏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一个好消息,席慕儿并没有把我把U盘交给警方的事情告诉安风。”晏晨淡淡地说道。 “女人啊真是心狠!”颜兴听晏晨这么说,忽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挑了挑眉毛没有作声。 于依斜着眼睛瞪了一眼颜兴。 “不赞同我的意见?你们两个别不服气,你们看看席慕儿,她为安风生了孩子,于情于理是不是都该向安风通风报信?结果,她倒好,居然保持了沉默,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颜兴一阵叹息,面上是百般不解。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安风知道以后把安少杀了,然后你再来杀我?”晏晨微眯着眼睛看向颜兴,淡淡地问道。 “我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颜兴立刻一脸认真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把手中的杯子交到颜兴的手上,说,“再去给我倒一杯红酒来。” 颜兴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看晏晨递过来的酒杯,他其实很想大声地说一声不字,他是一个杀手,是来杀她的,不是她的手下也不是她的佣人,可是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接过酒杯,默默地离开了。 于依在一旁抿着嘴巴一直笑。 谁说杀手一定就是穷凶恶极的,颜兴就不是,如果抛却他杀手的身份,他其实也蛮可爱的,正好与左玲一对。 第二日清晨,终于到达了公海,远远地有一艘巨大的邮轮停在那里,上面灯火通明,热闹异常。 “安太,到了。”左玲低着声音对晏晨说道。 “你们保护好席慕儿和安慕然。别让他们母子两个走丢了。”晏晨回过头看了一眼队伍中一脸忧郁的席慕儿,低声对左玲和于依说道。 “那你呢?我们可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来保护你的。”左玲怔了怔,一脸愕然。 “有颜兴陆尘和田秘书还有这么多兄弟,你们就放心去吧!”晏晨对左玲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左玲嘴唇动了动,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与于依一起来到了席慕儿和安慕然的身边。 颜兴眨了眨眼睛没说话,但是却悄悄地挪动了脚步,向晏晨慢慢地靠近。 船上的工作人员靠近,手里拿着两条板,搭在两条船上,组成了一条简单便宜利的通道。 陆尘率先走了上去,脚踩了踩,确定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对晏晨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通过了。 晏晨的脚踏了上去,一步步向着了邮轮走去,心突然间猛烈地跳了起来,再过不久,她就可以看到安少。 一年半,他们已经分开一年半了,安安现在已经七个月,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爸爸,多少个夜晚,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孤独寂静像潮水一样地向她袭来,心,在这一刻像被人碾压一般,疼痛难忍。 现在她终于要见到了安少。晏晨每向前走一步,心情就会高兴一分,她感到自己与安少又接近一步。 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期待与安少再风面,这么长时间不见,不知道他是变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风华绝代? 安风的船早晏晨一步到,此时他正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他微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晏晨一行人。 一年半的时间不见,晏晨越发漂亮了,可能因为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她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比之前更加的迷人。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在一群人中异样显眼。 安风也注意到了席慕儿。他视线只是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后落在安慕然的脸上,然后便挪不开了。 长大了,长胖了,长高了,圆乎乎的脸上一双眼睛惊奇了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新鲜的,在他的世界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对这里,他充满了好奇。 安风把烟扔在烟灰缸,脸上带着笑容向晏晨一行人走去。 ------题外话------ 我爱祖国,因为阅兵,我更晚了,又少了。能理解吗?还是继续求月票。 ☆、260章节 了断(四) “好久不见了!”安风的微笑着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 晏晨的脚步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安风,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挪开了,脸上一片冷淡。 她真的和安风没什么好说的。 陆尘笑眯眯地对安风说道:“安总,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安风对晏晨的态度不以为然,脸上依然带满了笑容,双手摊一下,表示无奈,转身离开。 在转身的一刹那,安风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残酷,贱女人,现在让你得意,一会儿看你是怎么哭的,哼!安风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声。 晏晨一行人到达早就预定好的房间,她让左玲和于依陪席慕儿和安慕然去休息,自己则和陆尘还有田秘书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晏总,为了防止安风做手脚,我建议立刻换人。”田秘书一脸凝重地说道。 “我也赞成立刻换人。”陆尘赞成田秘书的意见。 晏晨的视线在颜兴的脸上停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安风都不急,你们急什么?”颜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既然来了,大家就好好地玩一玩,听说里面赌得很大,要不要进去赌两把试试手气?” 晏晨听颜兴这么说,直接把视线收了回来,跟这种人她没法交流。 “田秘书,为了防止意外,你吩咐下去,我们的船员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准备出发。” 晏晨一脸严肃地对田秘书说道。 田秘书点头,走出船舱。 “陆尘,你和安风联系,商量一下时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交换人,因为我们没时间和他耗下去。” 晏晨停了一会儿又对陆尘吩咐道。 警方那边他们联系好了,只要安风的船一驶出公海,他们立刻会实驶抓捕,把席慕儿和安慕然解救出来。 现在就等和安风换人。晏晨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手心里全是汗。 再过不久就要见到安少了,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安风急匆匆地走了,与晏晨激动的心情一样,陆尘的心里同样是百感交集。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心里一直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安少是从他的手上丢的,他必须负责把他给找回来,不然的话,他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也弥补不了他犯下的错。 安风的船舱前站了两个保镖,看到安风匆匆过来,其中一个人伸手拦住了陆尘。 “安总正里面休息,暂时不见客,请回。” “我来是和安总商量一下,我们准备什么时间交换人?在哪个地方交换?”陆尘脸上带着笑容对保镖说道。 船舱的门这时从里面打开了,安风的脸出现在陆尘的视线里。 “回去告诉你们的晏总,晚上八点在甲板上交换人。”安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晚上八点?安总,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些过长了?”陆尘不解。现在是早上,离天黑还有十多个小时,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些过长了? “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还在乎这几个小时?”安风的脸上全是嘲弄。 陆尘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安总说的是,我们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这点时间我们还等得起。就是不知道安总能否让我见见安少,那么长时间不见,我这心里挺想他的。” 陆尘呵呵地笑着,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风。 “这个要求好像有点过份了,不过看在你对堂哥忠心一片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不过,我最大的限度只是允许你远远地见他一面,因为我可不想再生出什么乱子来。” 安风略略思索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对陆尘说道。 “安总放心,我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好,绝对不会生出什么乱子的。”陆尘连连点头,脸上全是笑容。 “你带他去。”安风对门外的保镖说道。 “是,安总。”其中一个人向安风点头,领着安风向另一个船舱走去。 安风望着陆尘的背影嘴角发出一个冷笑,不放心他?哼,陆尘的那点小心思他还看不懂?他就让他去看看,让他放心。 陆尘的心情颇为复杂特别的激动,他终于就要见到安少了,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保镖带着陆尘来到一个船舱,并没有敲门,而是让陆尘从门上的窗户向里面看。 陆尘这时反倒紧张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站立了几秒钟以后,然后这才抬头从玻璃窗里向里面张望。 床上躺着一个人,眼睛盯着房顶。 是安少没错。 陆尘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嘴巴张开就是喊出来。 “别忘了安总的话。”保镖压低声音在陆尘的耳边说道。 陆尘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脑海里响起了安风的话,激动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陆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转身离开。 再有十来个小时他们就要和安少见面,一定要克制,不能再节外生枝,等到他们团圆的时候,哼,他倒要看看安风还会得意多久? 陆尘在心里重重地冷哼一声,眼里一片阴霾。 晏晨听完陆尘的话,脸上明显的一怔,晚上八点?安风为什么要选择在晚上八点?安风的决定让晏晨感到有些意外,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些太晚了?难道他不着急吗? 安风怎么能不着急?在他看到安慕然的那一刹那,他就恨不得立刻从晏晨的手里把安慕然夺过来。 他忍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么多长时间他都忍过来,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邮轮上有警卫,如果他们做出什么事情,一定会被乱枪打死的,这里是公海,杀死几个人根本没有人管。 他之所以选择在晚上,主要是因为考虑到那个冒牌货的原因。天黑了视线差,晏晨一定不会立刻发现那个人是冒牌货。 晏晨不知道安风的诡计,她的心里对安风的做法颇为不解,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安风一定是不怀好意,他肯定是想做出一些什么来。 “安太,我刚才见到了安少了。”陆尘看了一眼晏晨,缓缓地对她说道。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颗心差点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是面上却偏偏不动声色,“他现在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晏晨压下心中的激动淡淡地问道。 “安少现在很好,人比才住院的那会儿胖了一些。”陆尘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就好。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们都回船舱歇着,我也要好好睡一会,这样晚上才有精神和安风周旋。”晏晨脸上的表情还是淡然的,说完对陆尘等人挥了挥手。 颜兴颇感兴趣地看了一眼晏晨。这个女人,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以外,她的冷静超乎他的想象,正如当初她知道他要杀她时一样,换作其他女人,早就吓得抖成一团,哭着向她求饶,只有她冷静地和他谈条件,为自己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现在也正是一样,她其实明明很担心,也很激动,但是却依然很淡定地指挥着一切。 看来,安少喜欢她不是没理由的,这样一个女人,的确能够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他除外。他只是喜欢安安。太强势,太冷静的女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颜兴走出了晏晨的船舱,斜靠在门口,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细细地把玩。 陆尘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回房休息吧,这里我来盯就行。” “邮轮上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好,这里全部安了监控,没有人会傻到会在船上闹事,因为闹事的人早已经被他们丢下海里去了。”颜兴对陆尘笑了笑,手里拿着刀抬腿离开了。 陆尘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这心里始终不放心,不敢离去,与田秘书两个人商量,轮着守在晏晨的门外。 越到最后紧要关头,越不能大意。这是陆尘和田秘书达成的共识。 时间对晏晨他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终于在十多个小时的煎熬中,天终于黑了,离晚上八点只有半个小时了。 船上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灯红酒绿,欢歌燕舞,一片热闹的景象。 晏晨一行人早早来到三层的甲板之上,夜色中,他们静等着安风的到来。 席慕儿的心里一阵紧张,抱着安慕然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心里充满了矛盾,一片复杂。 她到底要不要向安风提醒一下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席慕儿,扰得她思绪一直不宁。 左玲和于依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左玲伸手去抱安慕然,“席小姐,慕然还是由我来抱吧,你太紧张了,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不,还是由我来抱。”席慕儿的身体下意识地回避左玲,对着左玲摇头拒绝。 左玲抿着嘴唇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席慕儿,眼中全是警示。 席慕儿有些心虚,不敢看向左玲,默默地把头低了下来。 晏晨把席慕儿的反应全看在眼底,却是什么也不说,脸上一片淡然。 “希望事情不会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然的话我手中的刀一定会让她永远也无法开口。”颜兴脸上扬着笑容放低声音对晏晨说道。 声单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席慕儿听见。 席慕儿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抱安慕然的手更紧了。 晏晨没有接颜兴的话,她的视线停在前方,衣袖下,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安风终于出现了,在他的身后是阔别已久的安少。 熟悉的面容就这样撞进了晏晨的眼中。他的精神看起来非常好,人也较之前胖了一些,只是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充满了不安和恐慌。 他在担心什么呢?老公,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因为一切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们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晏晨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安少看,生怕他从眼前消失了一般。 安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我还以为我来晚了,时间刚到八点,嫂子是你们来早了。” “安总,大家都很忙,时间也很紧,客气话就不用多说,现在换人吧!”陆尘站了出来,让席慕儿和安慕然站到前面来,手中的U盘也对着安风晃了晃。 安风的眼睛眯了眯,视线在席慕儿停留一秒,随后落在陆尘的手中U盘上。 “既然大家都很忙,那我也不废话,U盘交给席慕儿,让她带过来。”安风也想事情早早地结束,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只要席慕儿抱着安慕然到他们这边,他的计划就等于成功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受晏晨这个贱人的威胁了。 席慕儿的眼中全是复杂,默默地从陆尘的手里接过U盘,抱着安慕然向安风走去。 对面,安少被人推着向前走。 晏晨的心中一紧,脚步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晏总。”陆尘侧步拦在晏晨的面前,对她轻轻地摇摇头。 晏晨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终将还是不够冷静。 邓让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这一刻他想退缩,他想退出这个危险的游戏,回到他自己以前的样子,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但是他不能,从他答应安风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退路。 他的母亲,妻儿现在都在安风的手中,他如果退缩了,等待他们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局,他无法想象。 邓让慢慢地向前走,与席慕儿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席慕儿额头上的汗水。 她和他一样的紧张么? 邓让这时的心反倒静了下来,与席慕儿擦肩而过时,他斜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看来紧张害怕的不只是他一个人,事情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两个,生或死,如果他生,他和家人团聚,如果他死,他给他们留下了一大笔的钱,足够他们下半生生活,他其实没有什么遗憾。 对面的人影越来越清晰了,晏晨出现在邓休的眼里,他的心略略又紧张了起来,她该不会立刻就会发现他其实就是一个冒牌货吧? 席慕儿离安风越来越近了,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眼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安风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是不想看到自己吗?安风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步,搂住席慕儿的肩膀转身立刻向回走,顺手从她的手里接过U盘扔进了大海里。 转眼间安风一行人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们快走。”陆尘上前一步护着安少就走,晏晨有千言万语想对安少说,可是现在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一旦席慕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安风。安风狗急跳墙,一定会生出许多的事端。 他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她绝对不能再让安风来破坏他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晏晨上前伸手去拉安少的手,安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晏晨有些愕然,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安少。 邓让下意识地躲开晏晨的目光,身体微微有些发抖,脸上一片恐慌。 晏晨的心里立刻升起一丝异样来。眼前这个人是安少吗?还是安风对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他的脸上会是这副表情? 在晏晨的记忆中,安少是骄傲的,是狂妄的,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是骄傲的,为什么他的身体在发抖?为什么他的脸上一片恐慌? 晏晨的眼中全疑惑。 陆尘这时也发现了安少的不对劲,停下脚步担心地看着安少。 “老公,是不是安风对你做了什么?”晏晨靠近安少,放柔声音说道。 邓让不敢开口,他怕他一开口立刻就露了馅。 晏晨眼中疑惑更浓,她松开安少,慢慢地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安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安少长得一模一样?”晏晨冷冷地问道,声音无比的严厉。 邓让心中一慌,以为他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不是安少,我的真名叫邓让,是安总出钱让我整成安少的样子,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求你们别杀我。”邓休跪在地上不住地向晏晨磕头求饶。 晏晨刚刚只是试探了一下,她的心中只是怀疑,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音刚落,安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骨碌把一切全招了。 这个人是假的。晏晨的头轰的一下子炸开了。安风这个王八蛋居然给她弄出一个假的安少出来。 晏晨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头一阵眩晕,身体忍不住晃动了一下。 “安太。”于依和左玲一看,立刻上前扶住晏晨。 “我没事,把这个人带回我们的船上,我有些话想要问他。”晏晨摇头,站稳身体,轻呼了一口气,对陆尘吩咐道。 陆尘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千辛万苦弄回来居然是一个假货,当下怒急攻火,一脚踢在邓让的心窝上,邓让发出一声惨叫,倒在甲板上。 “干什么你们?这里可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那边过来两个手拿冲锋枪的男人,看到眼前一幕,他们立刻举起枪对准了晏晨等人。 “误会,这只是一场误会,一个兄弟不听话教训了一下,我们现在就离开,呵呵!”颜兴一看,立刻跳了出来,手捂邓让的嘴巴拖着他就离开。 邓让想出声喊救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着嘴巴拖着走,他绝望地看着那两个人,离他越来越远。 一直回到自己的船上,颜兴这才松开邓让。陆尘冲上前对着邓让就是一阵暴打。 晏晨默默地看着不说话,她默认了陆尘的行为。因为对她来说,她现在想把邓让杀了的心都有了。 邓让抱着头在地上不住地滚过来滚过去,嘴里发出杀猪的嚎叫。“我是无辜的,是安风让我这么做的,我的母亲和妻儿全在他的手上,我如果不听他的话,他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邓让一边嚎叫一边不住地向晏晨求情。 晏晨见打得差不多了,这时她才对陆尘说道:“停一下手,别把他打死了,我还有事要问他。” 陆尘听了晏晨的话,勉为其难地住手了,朝邓让狠狠地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随后这才黑着一张脸退到一旁。 “安少在什么地方?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晏晨盯着邓让,冷冷地问道。 “安风把他关一个疗养院。”邓让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晏晨的脚上向她说道,一张好好的俊美的不像话的脸,此刻鼻青脸肿,早已经分不清原来的容貌。 “疗养院?”晏晨皱了一下眉头,视线落在陆尘的脸上。 陆尘忽地又一脚把邓让踢翻,“你少在这里给老子胡说八道,这医生疗养院,我几乎全部找遍了,哪里有安少的影子?” 邓让痛得直吸吸,他倒在地上急声说道:“真的是疗养院,我没说谎,以前这家疗养院就是老人院,而且废弃好久了,地处偏僻,不是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那里。” “这个王八蛋,真是太狡猾了。”陆尘恨恨地啐了一口,当时考虑到安少在生病,他们着重把目标放在医院和疗养院,哪里会想到安风会把安少给弄到老人院? 他娘的,别让他逮到他,要不然一定会扒了他的皮。陆尘在心中狠狠地想道。 晏晨抿着嘴巴不说话,丝毫也没有怪陆尘的样子。她现在思索一件事情,安风如果被捕,安少的安全有没有保障?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展到如今这个局面,是她完全没法想象的。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安少全弄一个冒牌货来。这是小说电视中的情节,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安风会想到这一招。、 其实还是她大意了,这个邓让看似和安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其实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安少的肤质很好,这是邓让没法比的,还有走路的行态,安少给人就是慵懒吊儿浪当眼睛永远带着一股安家人有的不屑。是她被兴奋冲晕了头脑,这才中了安风的诡计。 “安太,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事情发展到现在有些无法控制了,陆尘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着晏晨,等着晏晨拿主意。 “把他的这张脸先给我毁了,因为他根本不配拥有。”晏晨沉吟片刻冷声对陆尘说道。 “嗯。”陆尘现在看着邓让心里就窝着一股火,他算得一个什么东西,他也配拥有安少的容貌?陆尘对手下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过来把邓让拖着离开。 邓让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不住地向后退,嘴里发出阵阵惨叫声,“这不关我的事情啊!这是安风要我整成这个样子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邓让知道晏晨可能不会放过他,可是没有想到晏晨会找人来毁了他的脸。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惊恐之下,他挣脱来抓他的人,一下子扑到晏晨的脚下,紧紧地抱着她腿不放。 “松开的你的脏手。”陆尘一看,那还得了,黑着一张脸来到邓让的面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脸上布满了杀机。 这里还是属于公海的范围,现在弄死他,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晏晨阻止了陆尘,她居高临下看着邓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淡淡地开口说道:“一张脸换一条命,你认为哪个更划算?给我答案。” 邓让抬头看着晏晨,看到她一脸的淡然,邓让突然间失去挣扎的勇气。脸和命哪个重要?自然是命重要了,命都没有了,他还要这张脸干什么? 邓让默默地松开手,脸呈一种死灰色,不再反抗,任由人拖着离开,不一会的功夫,外面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随后便没有了动静。 “立刻起航回去,陆尘给美国那边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去邓让说的地方找安少,速度要快。”晏晨静了静,长呼了一口气对陆尘说道。 “是,安太。”陆尘急匆匆地出去了,掏出手机开始与美国那边的人联系。 “你们都回去睡觉吧,大家累了一天了。”晏晨看了一眼其他的人,无力地对他们挥挥手,脸上略有些疲惫。 左玲和于依互相看了一眼,于依留了下来,左玲与其他人鱼贯而出。 “安太休息一会儿吧!安少的事情你不用太着急,安风很快就要被抓住了,安少也很快就有消息了。” 左玲替晏晨脱下外套,一些脱一边对她安慰地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左玲,脸上全是苦笑。安风事前已经做了这样的准备,他还会把安少留在原地?只怕他早有准备,把安少藏到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 晏晨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警方能够把安风抓住,这样她或许能从安风的嘴里知道安少的下落。 只是有这种可能吗?晏晨真的不敢保证。 安风的船一驶出公海,立刻被几艘船给包围住了。 陆尘的脸色暗了暗,对船长说道:“问问他们对方是什么人?” “是,安总。”船长向安风点点头,然后拿起对讲机向对方喊话,“对面是什么人?听到请回答。” “我们是美国警察,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例外检查,听到的赶紧把船停下。”船长的话刚喊出来,对面立刻有人回应了。 安风的脸阴的更厉害了。警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们是知道什么了吗?安风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无缘无故地警察怎么会跑到海上来? “你回船舱里去,照顾好安慕然,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你都不要出来。记住了吗?”安风扭过头一脸冷然地看着身后的席慕儿。 席慕儿这时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慌是没有用的,目前最要紧的是把安慕然保护好,她向安风点点头,说了一声保重,然后抱着安慕然急匆匆地走了。 安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带,阴着一张脸对船长吩咐道:“不理他们,直接冲出去,谁拦就撞谁,冲出去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被警方抓住,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是,安总。”船长对安风点点头,放下对讲机,然后亲自掌舵,加大马力一脸凶狠地向对面的船撞去。 警方没想到对方这么凶狠,竟然和警察作对,大惊,距离太近,想要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了,危急之下,警方的船直直地被对方撞了上来。 现场一片胡乱。 两艘船体剧烈地晃动,席慕儿抱着安慕然在船舱里被这巨大的冲撞力撞得东倒西歪。安慕然吓得哇哇大哭,席慕儿一边要努力地稳住身体,一方面还要照顾安慕然不受任何的伤害,一时之间,手忙在脚乱,花容失色。 “慕然,妈妈在这里,不怕啊不怕。妈妈在这里,宝贝不怕。”席慕儿稳住身体等船晃动小一点,她抱着安慕然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嘴里不住柔声呵护。 安慕然在妈妈照顾下,慢慢地停止了哭泣,一抽一抽地,表情看上去还是很害怕。 “宝贝,别怕啊,有妈妈在,不怕。”席慕儿一边哄着安慕然,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有枪声,很激烈,大约十几分钟以后,便没有了动静,船也停了下来。 外面是死一样的静寂。 一切都结束了吗?安风是生是死现在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席慕儿的脸上一片凄然。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如果安风不幸死了,只能算是他咎由自取,她一定会努力的把安慕然抚养成人,绝对不会再走他曾经走过的路。 如果安风还活着,面临他的也是法律严惩。他的下半生很可能在牢里度过了,她会像一个妻子一样,每个月都去探视,然后抚养安慕然长大,自此终身不再嫁。 船舱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几个手持冲锋枪的警察闯了进来,在看到席慕儿和安慕然时,他们的脸上明显地一怔。 他们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安慕然本来还在哭泣,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又受到了惊吓,立刻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那几个警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这时一个中国人走了过来,看到席慕儿,用中文问道:“你就是席慕儿小姐吧?” 席慕儿抱着安慕然对来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你不用害怕,我是安少的朋友,我们会把你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人带着笑容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犹豫了一下,不去理会哭得昏天暗地安慕然,迟疑地问道:“安风还好吗?他是活着还是已经被你们打死了?” “他企图跳海逃跑,被警方的子弹打到了腿,现在我们正在为他包扎伤口,不过以后还能不能恢复,我们就不能保证了,毕竟这里是海上医疗有限。” 那个中国人依旧笑着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不再说什么,心里隐隐地疼,他如果知道了这些情况,一定会崩溃的。 “我能看看他吗?”席慕儿又问道。 “不好意思,暂时不能。”中国警察对席慕儿歉意地摇头,然后唤来一名女警,让她领着席慕儿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安慕然还在哭了。短短的时间里,受到了两次惊吓,任何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席慕儿软音细语不住地安慰安慕然,轻声告诉他这是警察叔叔们在演习,慢慢地安慕然这才止住了哭声,瞪着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眼前一切,脸上的表情似懂非懂。 安风倒在地上,大腿中了一枪,弹片还留在里面,伤口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他的脸上一片绝望。 这不是例行检查,他们是有备而来,主要是来抓他的。当警察把逮捕令举到安风的面前,他才明白了一切。 是谁做的?安风想不明白。警察既然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抓他,那就是表明他们的手里一定掌握了证据,要不然,没有证据警方是不会随随便便地抓人的。 警方的手里掌握了多少证据?还是谁向警方提供了证据?他的人?不,这绝对不可能,也背叛他的人绝对会没有一个好下场,他的手下不会傻到把自己送到监狱,因为他们的手上也全都沾满了鲜血。 会是谁呢? 安风的大脑里立刻闪出一个人的脸。晏晨,没错,一定会是晏晨这个臭娘们,她根本就不想让自己好过,也从来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这个贱女人,他早应该把她杀了。 安风的眼里一片杀机,因愤怒,脸上一片扭曲。 呵,她以为她赢了吗?当她发现他费尽心思弄回去的是一个冒牌货,她的脸色想必一定会很难看吧?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赢,两败俱伤,他们休想从他的嘴里得到安少的下落,因为至死他都不会说出去。他得不到好,她和安少同样也不好过,他就是让他们夫妻两个人一辈子都无法见面。 “哈哈哈…”安风想到这里,突然间很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太大,又过于用力,一下子扯到了腿上的伤口,笑声戛然而止,接着是痛苦的呻吟声。 晏晨一到岸,立刻让陆尘订了一张飞向美国的飞机票。颜兴理所当然作为晏晨的保镖陪同她一起前往。 安风从船上下来以后,立刻被送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医院周围警方抽了很多人手守在四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安风腿上的弹片被取了出来,又重新做了包扎,不过,弹片打到经脉上,估计他以后走路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 席慕儿抱着安慕然一直待在医院不肯离开。席慕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要待在这里?可是她就是想待在这里,只到她看到安风从手术室推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安风自始自终都是清醒的,看到席慕儿和安慕然,他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他那样对她,她居然还守在这里,他不知道是该说她笨呢还是说她傻? “好好抚养慕然长大。以后他长大了,不要告诉他有我这样一个爸爸。”安风苍白着一张脸艰难地开口说道。 席慕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使劲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安慕然还太小,根本不懂大人的生活,也早就忘了安风是谁,他只是瞪大眼睛好奇看着眼前的一切。 安风被推走,席慕儿抬脚想追上去,被警察拦住了,席慕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安风从自己的眼前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晏晨再见到安风时是在医院。 她居高临下看着安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安风看到晏晨,突然间反而笑了起来,笑得很得意,很猖狂。 ------题外话------ 还是让安风做牢好了。求月票啊! ☆、第261章节 了断(五) “你很得意是吗?”晏晨看着安风,淡淡地开了口。 “那你以为你胜了?我们持平了。”安风的笑声停了,看着晏晨略带着讽刺说道,“我们其实都输了,你不要来问我他在什么地方,;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告诉你。” 晏晨冷冷地盯着安风不说话,转身离开。 安风的脸上全是得意。他输了,他做牢了,谁都别说想过。想从他的嘴里问出安少的下落,哼,门都没有。 病房的门忽地又推开,晏晨又走了进来,手里拖着一条长长的棍子。 晏晨是气苦了,也气得失去了理智,杀了安风是一个不现实的问是,但是她可以打他一顿出出心中那口郁闷之气。 安风也是一个狠角色。从他踏上这条路开始,他就是知道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他从不威惧死亡,任何的弄讯在他面前都是徒劳无功的,他从小就接受过训练,安家人都不是孬种。 安风的脸上带着一种愉悦的表情,没错就是一种很愉悦的表情。自从接触到晏晨,晏晨就给他一种很淡然,冷静的状况,他终于把她激怒了,这也算是一种不小的本事吧! 晏晨什么也没说,劈头盖脸地对着安风就是一阵暴打。晏晨没有打脸,虽说她现在的行为是得到了有些人的默认,但是她绝对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棍子打在安风的身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略显刺耳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的心里很不舒服。安风一声也不叫,眼睛一直睁着,就好像棍子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样。 他的脸上很苍白,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随着棍子落在身上,他的脸上一阵扭曲,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可是他依旧一声不吭。 晏晨手中的棍子一棍棍全落在安风的身上,下手绝对不留情,一直到自己打得累了,晏晨这时才停下手,拉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嘴里喘着粗气。 安风这时反倒笑,“继续啊,你继续啊!没力气了?你可以从外面多找几个人来狠狠地打,最好是把我打死了,这样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安少在什么地方。” 安风的话刚一落下,晏晨一棍子狠狠地打在安风的肚子上。 “死?我为什么要把你打死?正如你折磨别人一样,我要把你留下来每天慢慢地折磨你,一直折磨到你忍受不住了为止。”晏晨盯着安风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脸上一片冷然。 安风一阵闷哼,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疼得他额头上一片冷汗,刚刚晏晨那一棍子用得劲实在太大了。他轻喘了一口气,勉强对晏晨说道:“有什么招术尽管使出来,我要是求饶,我就不是安家人。” “就凭你也配当安家人?”晏晨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脸上全是不屑,“安风,你除了给安家丢脸之外,你对安家做到什么?你根本就不配当安家人,安家有你这样的人,是他们的耻辱。” 晏晨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又毒,脸上那股不屑与鄙夷一下子刺疼了安风的心,红了他的眼,他突然间发疯了,“那是他们逼我的,如果不是他们,我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一切全怪他们。” “不要把你的过错全推到别人的身上,如果你没有野心,不做伤人害理的事情,你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吗?”晏晨冷笑,把手里的棍子重重地丢在地上,优雅地理了理稍显有些缭乱的头发,起身向外走去。 安风已经疯了,她和他没有什么可说的,既然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她就要凭着什么的方式去把安少找到。 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了,用心了,就一定可以找到安少。 “这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如果不是他们,我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两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他们是有眼无珠,他们太偏心,我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拜他们所赐,那个死老太婆,她一定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的,哈哈哈,你看她现在满意了吧?痛快,他的两个孙子,一个要做牢,一个下落不明,她的心里一定会非常的痛快吧!” 身后安风如得了疯癫病一样,嘴里发出一阵阵地狂笑声。 病房的门关了又开了,颜兴又走了进来,他抱着双臂脸上面带着笑容看着安风。 安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在心中猜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你是谁?又想来干什么?”安风冷冷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你既然问了,我要是不说你一定很郁闷,为了满足你的好奇之心,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很好心地告诉你一下,我叫颜兴,你花大价钱请来的杀手。” 颜兴笑眯眯地对安风说道,圆圆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眼睛了。 “你就是颜兴?混蛋,你真是一个混蛋。”安风一听颜兴的名字,顿时气坏了,他指着颜兴就是一顿臭骂,“要不是迟迟不对晏晨那个贱女人下手,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怎么?是被她迷住了?她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厉害吧?所以你舍不得下手了?” 安风的话说得又快又毒又下流,颜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里。安风可以责怪他无作为,但是绝不能污辱晏晨,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晏晨是安安的母亲。污辱晏晨就等于污辱了安安,这是他所不能允许的。 颜兴的手一场,一道寒火带着了一股劲风向安风的脸上袭去,安风的头一偏,寒光过后,他的脸上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安总,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什么叫祸从口出吧?”颜兴手里玩着小刀,漫不经心地看着安风。 安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脸上流着鲜血,他也丝毫未曾觉得疼,他在冷笑,“我说的本就是事实。怎么?恼羞成怒了?颜兴你别忘了你们组织的规矩。” 颜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语气中带着不屑,“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我们组织上的规矩,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晏晨一定会死,你把余下的钱给我准备好。” 安风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现在他不想让晏晨死了,他想看到她每天在痛苦中煎熬的样子,明明知道安少在某一个地方却无法见面无法团聚,那种忧虑担心会一直在折磨着她,让她茶不思饭不香,夜不能眠,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任务取消了,你可以滚了,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到你。”安风冷冷地颜兴说道。 颜兴眨了眨眼睛,感到莫名其妙,他奇怪地向安风问道,“你不是恨她入骨,一心想要她死吗?她把你害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为什么会现在改变了主意?这很不符合你现在的心情。” “我现在的心情怎么样不需要你来猜测,我收回了成命,你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安风不想再与颜兴交谈下去,他不耐烦地对颜兴说道,随后闭上了眼睛,任由脸上的血长流,滴在脖子也不去管它。 颜兴的心里有很多的不解,不过这心里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风,转身抬脚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医药盘,上面放了纱布酒精等一些医用品,她对安风用英语说道:“先生,我是来帮你处理伤口的。” 安风躺着没动,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任由护士拿着棉签沾着酒精为其消毒然后进行包扎。 晏晨在医院大门口看到了席慕儿。 席慕儿的怀里抱着安慕然,经过几次惊吓,安慕然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在席慕儿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要不要把他放到车里睡一会儿?”晏晨看席慕儿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她忍不住对席慕儿提出一个建议。 席慕儿缓缓摇头,她现在心里跟长了野草一样一片荒芜,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于其说是她抱着安慕然,不如说是安慕然给了她温暖给她一个依靠。让她有支撑下去的勇气。 “你打算怎么办?”晏晨见席慕儿摇头,也不再说什么,而是问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席慕儿还是摇头,脸上一片茫然,她真的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以前她一心想要逃离安风,现在安风即将要做牢了,她等于自由了,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跟我回去吧!安慕然是安家的子孙,理应回到安家。”晏晨对席慕儿提出一个建议。 不管大人犯了什么错,可是孩子却是无辜的,安慕然姓安,安家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不,我不想回去,我要待在美国。”席慕儿拒绝了晏晨的好意。席慕儿现在不能回去,她也不想回去,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留在美国,留下来陪着安风。 “你真的决定了?”晏晨对席慕儿的决定有些不解,但是瞬间又好像明白了,她是为安风留下来的吧? 席慕儿默默地点了下一头。 晏晨看了看席慕儿一眼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安慕然,沉默半晌以后,然后才说到,“回去我和老太太商量一下,安氏在美国的分公司由你来接手。” 席慕儿怔一怔,脸上明显地很吃惊,她急忙摇头说道:“我不行,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把公司交到我的手上,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它搞垮的。” 晏晨也知道这样做风险很大,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因为安风的被捕股票大跌,现在把它交到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席慕儿的手里,的确是很不合适。 晏晨大可不必这样做,不过安氏在美国的分公司是安风一手建起来的,虽然席慕儿不是安风的明媒正娶的,也没有一个实名,但是安慕然却是安风的儿子,理应把公司交到安慕然的手里。 “你就不用再推了,没有人说什么事情都是一开始就会的,只要你肯学,我相信,你一定会的。”晏晨一脸认真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晏晨这样做的真正用意,对晏晨,她除了感激,有的也只是敬佩了。 “谢谢你!”席慕儿真诚对晏晨说道。 “不用谢我,这本是你应该得到的,如果你有什么不会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我,或者你也可以问安风。”晏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她根本不想提起安风的名字,也不愿意去想到这个人。 席慕儿沉默不语,抱着安慕然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颜兴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晏晨,他对晏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晏晨轻轻地点点头,在席慕儿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说了一句,“何重。”然后就和颜兴一起离开了。 医院外有一辆车在等着,颜兴和晏晨一上车,车子立刻疾驶而去。 颜兴显得很高兴,他不时地偷偷瞄晏晨。 晏晨看了一眼颜兴,淡淡地说道:“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我们都跟着一起高兴一下。” 颜兴就是在等晏晨问他。晏晨一开口,他立刻喜不自禁地说道:“好消息,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刚刚我去见了安风,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收回了成命,你可以不用死了。” 颜兴说完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晏晨,观察她脸上的变化,又好像在等晏晨的夸奖。 晏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然,好像对于颜兴所说的结果不感一点兴趣。 颜兴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奇怪地问道:“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为什么你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很意外?” “这本就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可意外有什么可高兴的?安风不想让我死,是因为他想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因为现在对我来说,生比死更痛苦。” “…?!” 颜兴一脸愕然,不明白晏晨到底在说什么。 晏晨不想对颜兴解释。一个杀手,他除了会杀人之外,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晏晨觉得其实这是上天的眷顾,派了一个这样的杀手过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安安,她恐怕早就死了。 颜兴没有经历过爱情,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没有牵挂,所以从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痛苦,她与他也解释不清楚。 颜兴很纳闷,晏晨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用死了难道不高兴吗?有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 在颜兴的世界里,没有爱情,只有金钱和生存。所以他根本不懂晏晨的感受,也不理解晏晨的话,他只知道,晏晨不用死了,安安是一个有妈妈的孩子。 晏晨的心情很低落,陆尘那边还没有消息,安少目前还是下落不明,一点音讯也没有。 晏晨没有办法。 安风的心中充满了怨念,想要从他的知道安少的下落,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一天他良心发现善心大发,要不然他死也不会开口。 现在她只能加派人手继续去寻找。 晏晨相信,只要她努力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一定可以找到安少。 安心在得知安风被捕后,她第一时间和晏晨联系上了。在得知一切的经过以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安心,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哥他怎么会警察抓住了?”萧莉莉失去了方寸,大惊失色,她抓住安心的手,急声问道。 “妈,哥贩卖军火的事情警方早就知道了,哥被捕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安心的心里也很难过,不管安风做了什么,可是那是她的亲哥,她一样会难过,会痛心,会伤心。 萧莉莉的身子一下子瘫了,怎么坐都坐不住,身体直向下滑,整个人完全崩溃了。安风是她的依靠,是她的骄傲,是她的命根子,现在安风进了被抓了,她要怎么办? “妈,你别急啊!哥不在,不是还有我吗?妈,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啊!妈。”安心一看萧莉莉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慌了神,赶紧伸手就去扶萧莉莉,但是却怎么也扶不起来,萧莉莉整个人根本倒在了地上。 安心慌忙拿出手机打了一个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护士和医生把萧莉莉抬上了救护车,又呜呜地离开了。 经过急救,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突发性脑溢血,命是保住了,可是身体却动不了,偏瘫,一半的身体动不了,余下的日子萧莉莉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安心对这结果怎么也无法接受。偏瘫?萧莉莉那么年轻,她怎么可能会得偏瘫呢?如果她醒来,她怎么接受这个现实?弄错了,医生一定是弄错了。 安心真的不敢相信这上结果,可是萧莉莉的情况就摆在那,一只手一条腿毫无知觉,不由得她不信。 安心有些六神无主。在美国她举目无亲,唯一的哥哥又被警察抓走了,现在她几乎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思考了一下以后,她最终还是给安健业打了一个电话。 安健业上次被不明身份的人打折一条胳膊,老老实实地在家休息,伤好以后,他不敢再跑去花天酒地了,也不敢随便再找女人了。因为在他看来,上次被人修理就是因为找女人而遭到了报复。 安健业接到安心的电话后,脸上明显地一怔,头“轰轰”地响,安风被警察带走,萧莉莉突发脑溢血偏瘫,这些消息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完全让他无法接受。 这怎么可能? 安健业虽然不肯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可是他还是急急忙忙地拿着护照和身份证,什么东西也没有收拾,急匆匆地出门向飞机场赶去。 萧莉莉在得知自己偏瘫以后,什么也没有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这都是命啊!是命。萧莉莉觉得这都是报应,她以前的坏事做得太多了,所以老天才要如此惩罚她。 萧莉莉的情绪很低落,她才五十出头,还年轻,让她以后的日子都躺在床上,这怎么都无法接受。医生也曾经明确地告诉她,就算随着治疗,她有可能也会好起来的,但是多多少少会留下后遗症。 还只是有可能会好起来,而且还会留下后遗症,萧莉莉更是绝望了,她风光了一辈子,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可是现在回过头看看,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一无所有。 老公没有了,儿子即将要做牢,女儿远走他乡,就连健康也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呵呵,这可真是讽刺啊! 萧莉莉终日里泪流满面,了无生趣,她现在这个情况还不如死了呢? 安心不知道要怎么去劝萧莉莉,因为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她每天沉浸于自己的思想中,谁说的都听不进去。 两天后安健业到达美国,在医院里他见到了萧莉莉,心中忍不住一阵嘘唏。 你说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安健业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安健业的到头,萧莉莉的反应很大,她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指着安健业怒喝,“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你滚,我不想见到你,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你。” 如果说萧莉莉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非安健业莫属。安健业花天酒地,毫不顾忌地在外女人,养小三,对她不但是一种污辱,更是一种伤害。她把心全给了安健业,可是安健业给她的回报是什么,到最后搞女人搞到自己大哥的女人身上。 这种男人让她恶心,更加地痛恨。所以她一看到安健业,过去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忍不住在脑子里浮现,这让她怒火中烧,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她是骄傲的,她落到现在这个地方步,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特别是安健业眼中的怜悯和同情,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刺痛了她的眼。 安心一看萧莉莉的情绪这样激动,赶紧推着安健业离开病房。 走廊外的椅子上安健业默默地坐在上面,双头抱着头低着一言不发。 安心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死一般的静寂。 许久,安健业抬起头看着安心问道:“你哥现在什么情况怎么样?” 安心摇头,“警方现在不让人探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听说你哥受伤了,那严不严重?”安健业一脸担心地问道。 “子弹打到腿上,走路可能会有一些影响。”安心小声地说道,小脸一片黯然。 安健业抿上嘴唇不说话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个家算是彻彻底底地完了。 “爸,你别着急,事情说不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哥以前在美国认识很多的朋友,找找关系,活动活动,说不定我哥就会放出来了。”安心看安健业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说一些话来安慰安健业。 安健业苦笑着摇摇头。找关系活动,呵呵,安健业活了这么一大把年龄,这人情事故他看得比谁都真。你风光的时候,别人都会来巴结你,奉承你,你倒霉了,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个全都消失不见了,更有的会落井下石。 安心也知道这些不可能,安风犯下的罪都是死罪,谁敢替他求情?想和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 又是一阵沉默,父女两个人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声不吭。 这时病房是里传来了萧莉莉的声音,“安心,安心。” 安心起身站了起来,她对安健业说道:“爸,你先在这里等我,我看看妈怎么样了,然后我带你回去休息。” 安健业抬头看了一眼安心,默默地点点头。 安心推开门走了进去,“妈,你叫我什么事?是不是想尿了?” “他还没有走?”萧莉莉板着一张脸问道。 安心瞬间明白了过来,看着萧莉莉,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萧莉莉的情绪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一只手使劲地拍着手,声嘶力竭地叫道:“让他走,赶紧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最不想让他看到我半身不遂狼狈的样子。萧莉莉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妈,爸才刚赶过来,还没有喘一口气,你怎么就赶他走呢?妈,让他在这里住几天再让他回去吧!我看爸的白头发又添了不少了。”安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萧莉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从安健业一进门,她就发现安健业老了很多,头上全是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精神不振。 安心知道萧莉莉的心软了,她不说话就代表了默认,于是她对萧莉莉说道:“妈,你先在医院待着,我送爸回去,他才刚下飞机,时差都还没有倒过来呢!” 萧莉莉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活该,谁让他过来的呢?” 安心摇头苦笑,这都多大岁数了,还和小孩子似的闹别扭。真拿他们没办法。 安心对护工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和萧莉莉闲聊了几句,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安健业还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到安心出来,他默默地站了起来跟在安心的后面一起向外面走去。 在医院大门口,安心很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人。 是晏晨。 “你怎么来了?”安心的口气有些不悦。 晏晨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二婶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安心不愿与晏晨过多的交谈,抬腿从晏晨的身边直直地穿了过去。 颜兴跟着晏晨一起过来,看到安心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忍不住就火了,一把拽住安心胳膊,“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大老远的跑来,你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罢了,还这么张狂,你…”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间响起,颜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心。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颜兴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敢打他的人还没有出现呢?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颜兴的手悄悄地探进口袋里,刀,握在手中。 “放开你的脏手。”安心看着颜兴,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道。 颜兴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一抹笑容来,松开安心的胳膊,后退了一步,然后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心。 安心的视线不在他的身上停留半分,她看着晏晨说道:“告诉你的人,要想不自讨没趣,就不要这么随便。” 颜兴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随便?他哪里有随便?他是一个随便的人吗?他只不过是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而已,她就给他扣上随便的罪名。这顶帽子扣的实在是太大了吧? 颜兴气是胸口有些闷疼。 晏晨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安兴的过去,也知道她讨厌一切男人的碰触,一个看似很简单的动作这对安心来说,都是她所不能容忍的。颜兴其实也没有错,他只是出来抱打不样而已。 “颜兴,你去车上等我,我有事和安心说。”晏晨看颜兴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糟糕,刚才安心的那一巴掌让颜兴动了杀机。她急忙出声把颜兴给支走。 颜兴握刀的手松开了,凉凉地看了一眼安心,转身抬脚向车上走去,心里窝了火,琢磨着找个机会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女人。 敢打他?那就让她看看,打了他之后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安心我们谈谈吧!”晏晨对安心说道。 安心看了一眼晏晨,什么也没说,安健业见此,对安心说道:“安心,你和堂嫂两个人好好地谈一谈,我在那边等你。” 晏晨对安健业笑了笑,表示感激。 “有什么快说吧!我还有事情。”安心一直等安健业走远了,这才不耐烦地对晏晨说道。 安心一直不喜欢晏晨,她不想伪装自己,所了对晏晨的态度便很恶劣。 晏晨了解其中的缘由,一点也不在乎安心对她的态度,现在唯一能让她在乎让她上心的是安少。 安少还没有找到,美国那么大,他们的人手又有限,在美国找人无疑于大海捞针,现在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就是来找安心,看安心知不知道安少现在在什么地方。 “想必你也听说你哥弄一个冒牌货来假装安少唬弄我吧?”晏晨开口对安心说道。 安心沉默不语。安风弄出一个假安少出来,她也是才听说,很惊讶,没想到安风会弄这么一个人,他可是煞费苦心,只是可惜到头来,他也只是枉费心机罢了,没有害得了别人,却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你哥是铁了心不告诉我安少到底在哪里,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知道安风把安少藏在什么地方吗?”晏晨又问道。 安心摇头,她以前只知道安少被关在疗养院,她本欲对陆尘说起此事,结果被萧莉莉发现,不但收走了手机,还把关在家里,后来因为受了刺激犯病在医院里住了好长时间,等她再次醒来时,事过境迁,安风已经和晏晨要交换人了。 她原本以为事情终于有一个了断,没想到,到头来两个人两败俱伤,谁也没有从对方的手里讨得半点好处,占得对方的半点便宜。 等等,安心突然间想起后来从疗养院里出来的那辆车,当时她无意间曾经瞟了一眼,后座上曾经躺了一个人,用东西遮住看不清样子,那个人会是安少吗? 安心现在想想觉得疑点很多,当时他哥都已经出发了,按理说疗养院里不会留人才对,为什么后来会出现他哥的手下从里面又出来呢?并且车上还躺了一个神秘的人。 安心现在想起来,十分肯定那个人就是安少。 一时之间懊恼,安心狠不得给自己扇一个耳光,她真是太笨了,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呢? 晏晨见安心脸上的表情一会兴奋一会懊恼,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安心抬眼看着晏晨,点头说道:“是,在你和我哥打算交换人的那一天,我偷偷地去了疗养院,后来我哥他们开着车走了,然后我正准备离开时,从疗养院里又出来了一辆车,当时我曾经无意间瞟了一眼,发现他们的后座上用被子遮住一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他的脸,现在想起来,那个人肯定就是堂哥没错。” 晏晨听安心这么一说,忍不住心里一阵激动,一把抓住安心的手,迭声问道:“那你看清那两个人的长相没有?” “没有。”安心摇摇头,小声地说道。 “那车牌号呢?”晏晨的心里一阵失望,停了一会儿,她不死心又问道。 “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压根也没有想到车上的人会是堂哥,所以我根本就没留意车牌号。” 安心有些自责,心中更是懊悔不迭,她怎么就没有去看一眼呢?看一眼也好啊! 晏晨这下真正陷入绝望之中,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脸上一片苍白。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安少的安危。她不知道那些人会对他怎么样,安风现在被警方抓走了,如果那些人迁怒于安少,肯定会把所有的气全撒在安少的身上。 他的身体才刚刚动过手术,他经得起他们的折磨吗?如果万一那些人对安少起了杀机又怎么办? 一想各种可能性,晏晨禁不住身体一阵发凉。 安心的心里有些同情晏晨,感觉她现在真的很可怜,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费尽心思想要换来的人却是一个假的冒牌货,当时她一定很难过很绝望吧? 安心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扶着晏晨,别扭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坐在那边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晏晨强撑着对安心摇摇头,她没有时间休息,时间耽搁一分钟就意味着安少多受一分罪,她还要继续去寻找安少,她要一直找到她为止。 晏晨走了,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她的步伐有些不稳,看似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的,可是她依然很坚强地一步步走着,慢慢地消失在安心的视线里。 安少现在的状态不好,而且很不好。 明明知道就要见到自己的妻儿,明明就要和她们母女团聚了,可是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在一间房间里,窗户被钉死,门被锁死,绝望像潮水一样向他袭来。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疯狂地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一个粉碎。 “把安风叫来,把他叫来。”安少使劲地用脚踹着门。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安少,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安总根本不会来见你。只怕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这个混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想把老子关到什么时候?”安少嘶哑着声音吼道。 “安少,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一个小喽罗,安总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你就浪费力气,好好地在里面待着吧!说不定有一天安总改变了主意放了你说不定呢!呵呵…” 外面响起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随后就没有声音。 安少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使劲地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以前他一直努力地让自己恢复,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逃离那个鬼地方的,眼看着他就要离开了,可是没有想到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他继续被安风关着。 这怎么不令他发疯?这又怎么不令他绝望? 安少现在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他甚至不知道他还可以坚持多久,还能不能支撑到晏晨找到他? 安少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紧紧盯着屋顶发呆,脸上一片绝望。 ------题外话------ 只求月票,投月票的都有奖了。 ☆、第262章节 了断(六) 美国,夜 安心把安健业安顿以后疲惫地拿起睡袍进了卫生间。一阵哗哗的水声以后,安心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了出来。 手中的毛巾悄然滑落在地上,安心愣在那里,一脸错愕地盯着房间里不请自来的颜兴。 颜兴的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圆圆的脸上全是笑容。 “很意外吗?”颜兴慢慢地向安心靠近,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安心回过神来,看了颜兴一眼,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窗户里了爬进来的。”颜兴很老实地说道。 安心踢着拖鞋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了一眼,随后放下窗帘转身又回到房间的中央,她冷着一张脸对颜兴说道:“你弄破了我的窗户,你要怎么赔?” 颜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安心,她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没看到他的手里拿着刀吗?还是她以为他不敢杀她? 颜兴的手一递,手中的小刀直接横在了安心细长的脖子上,笑眯眯地说道:“你说,我这一刀下去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形?” 一股寒气顺着毛孔进了安心的体内,她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她微扬着头看着颜兴,抿着嘴唇不说话。 “说话啊!不是很嚣张吗?嗯?”颜兴一想到了白天挨安心的那一巴掌,心里忍不住火大,第一次被人甩巴掌,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他怎么也咽不去这口气。 纵然不会杀掉安心,他也要给安心一点点厉害看看,他要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她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安心这时反倒冷静了一下来,她一脸平静地看着颜兴,手落在睡衣带上,轻轻地一扯,睡衣就毫无征兆地散开了,她没有穿内衣,女性的美好一下子就展现在颜兴的眼里。 颜兴有些傻眼了,他想不到安心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人一下子愣在那里,贴在安心脖子上的刀稍稍离开了一点。 安心这猛地退后一步,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啊,救命啊,强奸啊!” 颜兴快速地反应过来,飞身上前一把捂住安兴的嘴巴,恶狠狠地瞪着她,压低声音凶狠地说道:“你要是再敢叫出声,我现在就杀了你。” 安心开始挣扎,别看她平时看着文文静静一副娇弱的样子,这到了紧急关头,她的力气也不容小觑,颜兴本无意伤安心,只是想随便吓唬她一下,哪里想到她这么强悍,一时之间局面有些无法控制了。 安健业本来已经躺下了,长时间的飞机,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人有些累,正合眼蓦地听到安心的房间传来尖叫声,他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再侧耳听去,又没有声音。 安健业不敢大意,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安心,安心。你在里面吗?安心。”安健业来到安心的房门前开始用手使劲地敲门。 安心这时和颜兴早已经拧成一团,房间里是一片混乱,颜兴把安心紧紧地压在床上,一直捂着安心的嘴巴不让她叫出声。 安心的眼里全是指控,羞愧和气愤染红了她的脸颊,此时竟然显得格外娇艳动人。颜兴不知道怎么地,心突然就动了一下,随后他立刻收回心神,手一扬把刀横在她的脖子上,在安心的了耳边轻声说道:“告诉他,你现在没事,不然的话,我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的。” 安心恶狠狠地瞪着颜兴。 一阵僵持以后,她终于屈服了,她从颜兴的眼里看到了冷漠和杀机,她确定,如果她不按照他所说的话去做,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安心对颜兴点点头,默默地表示她同意他说的话。 颜兴这时松开了手,但是身体还是一直紧紧地压着她,闪着寒光锋利的刀子贴在安心的脖子上,颈大动脉上。 “爸,我没事,你回房睡觉吧!”安心对着房门大声说道。 安健业听到安心的声音,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又敲了敲门,说道:“那你把门打开。” 颜兴手中的刀动了动,微微眯了眯眼睛,对安心摇头。 安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呼一口气,接着对着门又喊道:“爸,我真的没事,我已经睡下了,你也早点去睡吧!明天一大早我们都还有事呢!” 安健业听安心这么一说,不再说什么,因为明天他们的确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安心这几天也很累了,也让她早点休息吧! “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安健业丢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房间里,安心狠狠地瞪着颜兴,压低声音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 颜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窝火过,白天先是被这个女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本来晚上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临头来被这个女逼到这个尴尬的份上。 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安心一下子怒了,怒目圆瞪,张嘴就对颜兴来了这么一句。 颜兴这时反倒笑,“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我说过我要放了你吗?” “你?!”安心没想到颜兴会是这么一个无赖,一时之间怒极攻心,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颜兴这时收起了刀,从安心的身上翻身跳了下来,顺手扯起旁边的被子盖在安心近乎*的身上,一声不吭,一言不发,身手敏捷,跳上窗户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最好摔死你。安心在被窝里狠狠地想到,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系上腰带,跳下床赤着脚向窗户奔去。 窗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颜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安心把窗户紧紧关好,看着有碎了一块的玻璃,心情有些郁闷,拉上窗帘,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颜兴从安心家离开直奔下榻的酒店奔去,在门口,他碰到了晏晨。 “你去找安心了?”晏晨盯着颜兴肯定地问道。 颜兴看了一眼晏晨,微微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确去找安心了。 “你没伤害她吧?”晏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没有。我只是打算了吓一吓她。”颜兴说的是老实话,他本来的意思就是打算只是吓唬一下安心,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点代价,他的想法很美好,可是经过和结局却出乎他的所料。 “以后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了,她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子。”晏晨一想到安心的那些遭遇,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哦?!”颜兴挑了挑眉毛,一脸的疑惑。 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吗? 晏晨不想在安心的问题一直纠结下去,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派出去寻找安少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过来,求助警方也是一无所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回到医院,继续追问安风。 晏晨不相信,这个安风就真的是个硬骨头,宁死也不透露出安少的下落。 “赶紧回房休息,我们明天还要赶去见安风,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 晏晨对颜兴丢下一句话,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去理会颜兴眼中的困惑与疑问。 颜兴突然间对安心起了兴趣。她一定是经历过了什么,要不然她对男人的碰触不会反应那么大,而且,她的眼中一直一股淡淡的忧郁,这与她的实际年龄很不符合。 颜兴拿出房卡打开了房门,在房间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给我查一下一个叫安心的女孩子,她是安氏集团安少的堂妹。资料一定要越详细越好。” 颜兴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上,身体随后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睛盯着天花板看,脑子里呈现的却是安心洁白娇嫩的身体。 疯了,疯了,颜兴闭上眼睛使劲地摇摇头,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冲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淋在自己的头上,试图把安心从脑袋里赶走。 颜兴从来没有过女人,唯一亲近的那个人是安安,当然安安算是个女人的话。 杀手的身份,每天在刀口上生活的日子,让他们这些杀人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他们不能像其他男人那样娶妻生子,他们只有活在黑暗之中,等待他们的永远只是任务,结局也只有一个,惨死。 所以,他们从来不会动情,只是一个冰冷的武器,一个杀人的武器。他们中绝大部分也会出去找女人,但都不是为了情,而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 颜兴不屑把体力和汗水挥洒在女人的身上,有那个功夫,他宁愿多练一会功夫,多睡一会儿觉。 所以至令,颜兴从来没有看过女人的身体,安心是第一个。 冰冷的水冲不去颜兴脑袋里一直晃来晃去的女人柔软的身体,新鲜而又刺激,颜兴的体内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燥热自小腹升起,无论他怎么压制都压不下去。 *像潮水一样向颜兴袭来。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既陌生又刺激,让颜兴莫明起妙地有了冲动。 他,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在约定的时间里晏晨准时出现在酒店大门口,颜兴顶着两只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地出现在晏晨的面前。 晏晨挑了挑眉毛,“昨天晚上又有任务了?” 颜兴打了一个呵欠,无精打采地说道:“失眠了。” 晏晨抿了抿嘴巴什么也没说,抬脚向外走。颜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跟着前行。 在医院门口,颜兴很意外地发现安心。 安心的脸上一片苦恼,情绪看起来很低落,无助地站了医院大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晏晨打开车门走了过去,颜兴跟在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跳突然在加快,还有一丝窃喜。 “来看你哥?”晏晨在安心的面前站定,轻轻地问道。 安心一惊,抬头,一看是晏晨忍不住眼中闪着喜悦,可是再看到晏晨身后的颜兴,脸上立刻显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来。 愤怒,羞耻,等等一齐涌上心头。 “不要让你的人再偷偷摸摸进入别人的房间。”安心的视线从颜兴的脸上挪开,落到晏晨的脸上,愤愤地说道。 晏晨这时笑了,“你弄错了,他不是我的人。”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安心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不是她的手下?既然不是她的手下,为什么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他的表情和模样早已经告诉安心,这个叫颜兴的人和晏晨关系匪浅,说不定又是晏晨的一个爱慕者也说不定呢?安心在心里这样想着。 晏晨不愿意去和安心解释,她已经说了,她不信那是她的事情,与她无关。 颜兴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想说的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他该怎么对安心说?难道他对安心说他是一个杀手原本是想杀晏晨的? 他无法说出口,因为莫明地,他不想让安心知道他杀手这个身份。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见到你哥了没有?”晏晨不想在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她转移了话题。 安心摇头,脸上有些黯然,“无论我怎么说,守在门口的警察就是不让我进去。” “你哥现在是重刑犯,严密临视,不是一般人随便进去看他的。”晏晨淡淡地对安心说道。 “那你有办法吗?我只想看他一眼,只看一眼,我就走。”安心突然抓住晏晨的胳膊一脸乞求地看着她。 晏晨微微愣了一下,眼睛看着安心,缓缓地说道:“安心,如果我说是我把你哥送到警察的手里,你会怪我怨我恨我吗?” 安心摇头,她松开晏晨的胳膊,稍稍退后一步,脸上一片凄然,“我为什么要怪你?我哥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落到这样的下场是他自找的,我不求你能原谅他,我只是希望你能让他少受一点折磨。” 晏晨抿着嘴巴没说话,一阵沉默。 她今天来就是打算折磨安风的,除非他能告诉安少在什么地方,不然的话她会每天来,每天都来折磨他一遍,一直到他开口止。 现在安心竟然求她,让安风少受一点折磨。呵呵,安风是少折磨了,可是安少呢?难道他就应该受安风的折磨吗? 一想到安少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受罪,更有可能遭受非人的待遇,晏晨就无法淡定下去,她就想到安风的面前,把他加诸在安少身上的痛苦一一全部还给安风。 “我一定会从我哥的嘴里问出堂哥的下落,你给你一些时间,相信我,我一定可以问出堂哥的下落。”安心一看晏晨默不作声,立刻就急了,她又一次抓住晏晨的胳膊急声对晏晨说道。 晏晨摇头,“不可能的,你太不了解你哥了,他根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安少的下落,他这样做就是在报复我,他想让我生不如死。” 安心的手力地垂了下来。安风是她的亲哥哥,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呢?从小只要是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宁可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食物,玩具,等等一切,都是如此。 安风既然已经把安少关了起来,他就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消息,连她也不例外。 安风看了一眼晏晨,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看着晏晨。 “安心,你不是想见你哥吗?跟我走吧!”晏晨不再说什么,对安心丢下一句话,抬腿向里面走去。 颜兴随后跟上,看也不看安心一眼。 安心犹豫了一下,低着头默默地挪动着步子,慢慢地跟在晏晨的身后,慢慢地向前走。 心中百味杂陈。 安风病房门口,有好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守在那里,晏晨走过去用英语和他们进行了一番交谈,又拿出一个什么东西给他们看,警察看了看了晏晨,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颜兴和安心,最终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他们进去了。 安风还躺在病床上,行动有些不便,看到晏晨进来,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但是表情却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颜兴默默地站立一动也不动,静看。 安心一看到安风,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就流了出来,她只叫了一声哥,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安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中全是冷笑。 晏晨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安风。“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晏晨冷冷地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再给你说一遍,想我说出他的下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安风的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个笑容,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缓缓地说道。 “哥,你能不能别这样?都到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呢?”安心一在旁哭着对着安风喊道。 “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了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我上次就应该把你打死,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安风一听安心这样说,心里的火忍不住蹭蹭地上来了,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就向安心砸去。 安心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还是颜兴眼明手快,伸手拉着安心的胳膊,把她向旁边拽了一下。 “砰”的一声,矿泉水瓶从堪堪从安心的身边飞过,砸在了地上,接着又滚动了几圈,在墙角停了下来。 安心的眼睛哗哗地向下掉。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她不想看到安风和安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可是偏偏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即将面临法律的严惩,一个至今下落不明。 “带她出去。”晏晨对颜兴说道。 颜兴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带着安心走出了病房,顺手又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晏晨和安风两个人。 安风的眼睛投在晏晨的脸上,冷哼一声,“有什么手段你就尽管使出来吧!” 晏晨看着安风抿着嘴巴不说话,在心里琢磨着该使出什么样的方法能使安风开口。 清朝十天酷刑一一在他的身上试一遍?好像不可能的事情。她是认识人,可是并不代表着什么事情都由她胡来。 晏晨其实最想做的事是把安风的身上涂满了蜂蜜,然后放在蚂蚁窝里,让他被千万只蚂蚁啃咬。她还想把他捆绑在床上,在他的脚板上涂上盐,然后拉过来一头羊来,使劲地舔他的脚板。 可,现在明显地这都无法实现,因为警方绝对不会让她这样做。 要怎么样才能做到让安风忍无可忍最终开口呢?晏晨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安风当然不知道晏晨心中所想,他现在就抱着死都不开口的念头,无论晏晨怎么折磨他,他都不会开口。他一个男人绝对不能输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晏晨的表情很纠结,哪种方法用在安风的身都不适合。想了想,她决定向颜兴请教请教。颜兴是一个杀手,杀人是他的强项,折磨人的手段想必也一定很高明。 晏晨起身站了起来,抬腿向外面走去。 安风有些愕然,望着晏晨的背影发呆。她,又想干什么? 颜兴站在与安心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落泪,他只知道杀人,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他只能傻站在那里。 “颜兴,你过来一下。”晏晨对着颜兴招了招手。 颜兴看了一眼安心,快步走到晏晨的面前。 “有事吗?”颜兴问道。 “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说出安少的下落?”晏晨开口直接了当地说道。 “这不是我擅长的。”颜兴摇头。他杀人只一刀,干净利落,对于折磨人的事情,他还真不擅长。 不过,他可以向晏晨推荐一个人,听说在他十分热衷于折磨人的游戏,他有可能会让安风开口。 “我认识一个人,在这方面很有经验,需不需要我把他叫来?”颜兴向晏晨问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他叫来。”晏晨一听立刻对颜兴说道。 “不过,他的出场费很高的。”颜兴对晏晨笑着说道。 “只要他能让安风开口,不管开价多高,我都会满足他。”晏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他正好在美国执行任务,一会儿我和他联系。”颜兴向晏晨点头。 “你们非要这么做吗?他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你们非要这么做吗?”一旁默不作声的安心突然泪流满面地对晏晨和颜兴说道。 晏晨和颜兴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闭上嘴巴沉默不语。 “你们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找到堂哥的,一定。”安心向晏晨苦苦哀求。 “你?好,那我问你,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你又怎么找?你让我给你时间,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我能等,可是安少等不起,你比谁都清楚他的身体状况,你认为他能坚持得了那么久吗?” 晏晨不想把自己内心深处最邪恶的一部分展露出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真的没法等下去。 安心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确,安少才刚动完手术没有多久,他的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谁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折磨他?他们给他水喝了吗?给他饭吃了吗?饭合不合他的胃口?打他了吗?等等,这些都是令人担忧的问题。 “安心,你回去吧!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决定的。席慕儿回来了,她现在正管理着安氏在美国的分公司,她什么都不懂,你如果有时间就去帮帮她。这个公司毕竟也是你哥的心血。” 晏晨不想在和安心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而是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安心什么也没说,只是颇为复杂的看了一眼晏晨,慢慢地转身离开,削瘦的背影在颜兴的眼中显得是那样的孤单和无助。 “这样其实对她很残忍。”颜兴终有些不忍,他对晏晨说道。 “这样的话好像不应该由你的嘴里说出口。如果你不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那么就请不要去招惹她。”晏晨看了一眼颜兴,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 颜兴脸色一窒,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他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闭上嘴巴靠在墙上,双手抱着胸。 晏晨没再说什么,转身又走进了病房。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手上怎么是空的?我以为你会上次一样至少会拿着一根棍子走进来把我一顿爆打。”安风的脸上慢慢地浮现一股笑意,他略带着讽刺对晏晨说道。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明白我是怎么得罪过你?我更不明白你看着我痛苦难过真有那么高兴吗?” 晏晨站在安风的床上,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 “是,我看着你痛苦难过,我真的很高兴。”安风同样一个字一个字对晏晨说道。 “为什么?你真有那么恨我吗?”晏晨又问。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呵呵,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晏晨,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只是你对我从来都不屑一顾,而且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臭虫,我不服气,我真有那么差吗?如果说以前我有多喜欢你,那么现在我就有多恨你,我以前恨不得你死,后来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爱他吗?好啊,我就把他藏起来,我就是要你痛苦。” 安少的脸上一片疯狂,他面部狰狞,咬着牙齿说了这么一段话,说完了以后他忍不住就是一顿狂笑。 很疯了一样的狂笑。 晏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安风的话真的是成功恶心到她了。喜欢?这种人也配谈喜欢二字吗?他从不喜欢任何人,他喜欢的只是他自己。 “你喜欢的永远只是你自己。安风,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把安少藏在什么地方?他现在是生还是死?” 晏晨不愿再听安风多说一个字,她等安风的笑声停下来以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向安风问道。 “他在什么地方啊?只可惜我根本不会告诉你,不过后面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好吃好喝地招待,我绝对不会亏待他,更不会让他死去,你就放心吧!呵呵!” 安风呵呵地笑着。 “今天我这是最后一次和你心平气和的谈话,明天。”晏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安风,嘴唇带着一抹笑意,说道:“明天,只怕就不能这么愉快地谈话了。安总,再见!” 晏晨很优雅地对安风说了一句再见,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去。 颜兴还在外面等着,看到晏晨出来,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她一起离去。 安风一脸的无所谓,丝毫不在意。想对他严刑逼供?想从他的嘴里知道安少的下落?不好意思,恐怕他要令他们所有人都失望了。 晏晨和颜兴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坐车回到了酒店,各自进了各自的房间。 颜兴刚一进门,手机上传来了嘀嘀的邮件提示音,他打开手机翻出邮箱,一个文件蹦了出来。 是调查安心的文件。 里面的内容很详细,从安心出生到现在,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在里面详细地记录着,包括安心那次不幸福的婚姻,以及遭遇到家暴等等,全部写在里面。 颜兴默默地看完,删除,然后坐在床上发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不时他只不过是拉了她一下胳膊,她就甩他一巴掌了,因为她婚姻对她的伤害,所以她讨厌一切男人的碰触。 他也终于明白晏晨为什么说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了,她其实真的很可怜。 如果你不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那么就请你不要去招惹她。 晏晨的话突然在颜兴的耳边响起,颜兴猛地一怔,他是对了安兴起了心思吗?而且还被晏晨一眼就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吗? 颜兴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下子冲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让冷水淋在他的头上。 不可能,他是绝对不会对女人动心。他只是一个杀手,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他根本就不配拥有婚姻和幸福,他也给不了这些,因为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这样就死了。 结婚其实就等于别人,还有可能会为对方招惹来杀身之祸,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颜兴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慢慢地又恢复了冷静。 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焦虑。虽说安风说安少现在好好的,可是由于迟迟没有他的消息,她依旧不能放下心来。看管安少的人会很听话给他提供好的食物吗?安少的脾气那么臭,他们会不会对他动手?一想到这些问题,晏晨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她还担心牵挂着安安。离开了妈妈,看不到妈妈她会不会哭呢?当然这个可能性很低,可是晏晨还是忍不住担心。 晏晨拿出手机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那边的情况。 陆尘几乎把能用上的人全都用上了,可是还是一点结果也没有,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陆尘几乎每天都处于一种焦虑状态。 与晏晨同样,烦躁不安,同时这内心的自责是一天比一天深。所以在他接到晏晨的第一句话就是:“安太,对不起,还是没有能找到安少。” 晏晨的心情顿时越发落了,还是没有找到安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安少呢? 晏晨默默地挂断电话,突然间就蹲了下去,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少已经有三天没有吃饭了,他整个人陷入一种巨大的绝望之中。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手上提着了一个饭盒。 “你还不打算吃饭吗?想把自己饿死吗?”先前进来的一个人操着英语向安少问道。 安少理也不理他,靠着墙坐下,眼睛紧闭。 “彼特,不要管他了,我们把食物放下,他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饿死他算了。”手里提着饭盒的外国男人把手中的饭盒放地上一放,转身就走。 叫彼特的男人看了一眼同伴,然后蹲下身小声对安少说道:“安少,你还是吃一点吧!外面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又怎么能撑到别人找到你?” 安少的眼睛突然睁开,他紧紧地盯着彼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外面真的有人在找我?” “是啊,外面真的很多人在找你,不过很遗憾地是我不能放你离开,因为我的父母都在安总的手里,如果我放了你,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父母的。”彼待站了起来对着安少无奈地摊了摊双手,表示他很无奈。 安少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饭盒上,注视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出手去把地上的饭盒拿起来打开。 汉堡和披萨饼。不是他爱吃的,可是为了能活下去,有力气,安少拿起汉堡一口一口地咬着,咽不下去就伸长脖子强迫自己使劲地向下咽。 安少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一定是晏晨来找他了,肯定是没错,他不能就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晏晨真的找到他了,他一定要把最好的状态展现在她的面前。 咽下了汉堡和披萨,安少终于有了一点点力气,他手撑在墙壁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门口,用脚开始踢门。 “外面有人吗?老子从今天开始要吃中餐,别再给爷弄一些什么狗屁汉堡了。还有,这房间的卫生要一天一打扫,被子床单全都给爷换新的。” 安少一边踢着门一边隔着门对外喊道。 “太过份了,他当是他是什么人?”之前饭盒了的男人呼在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的怒气,挽了挽袖子准备去好好地修理一下安少。 “杰克。”彼特对着那个男人缓缓地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手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到门外说话。 杰克忿忿不平地起身向门外走去,在门口他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一脸不悦。 彼特走了出来,然后把门关上。 “彼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那么迁就?他就是一个犯人,安总现在被警方带走了,难道我们还要一直在这里看着他每天给他好吃好喝地供着?”杰克看到彼特出来,一脸气愤地说道。 “没错,我们就要好好看着他不让他跑了,同时我们还要给他提供一切,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彼特一脸认真地对杰克说道。 “为什么?”杰克一脸的疑问。 “你见过有这么轻松的工作吗?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有薪水拿?不愉快吗?他所有的生活开销,我们都可以去公司找云休报销,你说这么好的工作,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干呢?”彼特向杰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杰克突然间恍然大悟,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对着彼特的肩上捶了一拳,赞道,“还是你聪明,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这样做了?没错,他活得到越久,我们领薪水的时间就更长了。” “安少被关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知道,就连云休都不知道,所以不管是谁问你,都不要告诉别人。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每个月轮流替公司找云休要钱。” 彼特想了想又对杰克说道。 “没问题。”杰克向彼特做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按照安少的吩咐开始为他购置一切新的东西。 安少对外面的情况毫不知情。在经历过期望失望以及绝望以后,他现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要好好地活着,他不能在晏晨找到他之前就首先放弃了。 晏晨从来没有放弃他,他为什么自己就先放弃了呢? 晚上,晏晨的房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相貌猥琐的年轻男人跟着颜兴一起来到晏晨的房间。 “他是谁?”晏晨眉毛挑了挑,目光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扫了一眼,随后对颜兴问道。 这个男人晏晨很不喜欢,他一进门就如同看一个猎物的表情让晏晨的心里很不舒服。 “这就是我白天我向你推荐的那个人,明安,他非常热衷折磨人,好好的一个人到了他的手上,他会把人家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颜兴对晏晨说道。 “你没有告诉他情况吗?有警方看着,我们的动作不能太大。”听颜兴这么一说,晏晨心里的那股不舒服越发强烈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 “我把情况全告诉他了。他说没问题。”颜兴向晏晨摊了摊手。 “那你开个价吧?”晏晨转过脸对明安说道。 明安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视线在晏晨的身上上上下下来回扫视,最后视线落在晏晨的手上。 “我要它。”明安突然指着晏晨的手指说道。 晏晨怔了怔,有些不明白明安到底在说什么,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在颜兴的脸上。 “明安,不要太过分了。”颜兴面色微微一变,对明安冷声说道。 明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知道我的爱好,她的手指很漂亮,我想收藏一根。” 晏晨现在终于明白明安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要她的一手根?晏晨突然间淡淡一笑,一脸平静地看着明安,淡淡地说道:“好啊,没问题,只要你能让安风开口说出安少在什么地方?别说一根手指,你就是要我整只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明安的眼睛突然间大发光彩。 “真的。”晏晨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明安说道。 “不行。”颜兴站在一旁提出了反对。 晏晨对颜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的视线在明安的脸上停留,淡淡地说道:“明先生,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事情成功之日,就是你拿走我手指之时。” “好,成交。”明安口中发出一声欢呼。 ------题外话------ 只求月票,还有给月票的妞,请留个言,拜谢! ☆、第263章节 折磨安风 第二天一早,晏晨又去了医院,这一次,她带着明安。颜兴她安排订飞机票了。 安安还在家里,她很不放心。 医院里看守安风的警察已经熟悉晏晨这个东方女人,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晏晨和明安进了安风的病房。 安风本在熟睡之中,听到动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先是在晏晨的身上停留,而又落在明安的身上。 明安还是那副猥琐相,看到安风望过来,他咧开嘴对安风呵呵地笑了两声。 笑声有些恐怖,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安先生你说,我是晏小姐专门请来问你安少的下落,我听说你的意志很坚定,我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明安笑完,很认真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眼中全是冷笑,随后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略带着讽刺说道:“怎么?从我的嘴里套不出话来就请了帮手?你以为这样我就能说出来,晏晨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 “没试过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晏晨把安风的嘲笑不放在眼里,只是淡淡一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安风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完闭上了眼睛。 “有志气。”明安呵呵地笑着,接着手落在安风腿上伤口处,一边笑手一边使劲地按着。 鲜血从包扎的纱布里面慢慢地渗了出来。 安风的额头全是汗,身体一阵轻颤,但是他一声不吭,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呵呵,有点意思。”明安眼中的笑意更浓了,眼睛闪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亮光,他的手从安风的腿上挪开,扯过床单随意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晏晨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恶心,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一股寒意扑面逼了过来。她默默地低着头,转身向外走去。 “不敢看下去吗?这一点点小手段就把你吓住了?晏晨,你的胆量也未免太小了。” 安风脸上全是汗水,可还是依旧露出一个笑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脚步顿了顿,前行的脚步停止了,她慢慢地转身,冲着安风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离开不是因为我的胆量小,而是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我怕中午吃下不饭。安风,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出安少的下落,免得受皮肉之苦。” “呵呵,你觉得可能吗?如果连这点罪都受不了,未免太让你瞧不起了。” 安风呵呵地笑着对晏晨说道,他明明看起来很痛苦,可是脸上却偏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晏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扭过头转身离开,在打开门那一刹那,晏晨头也不回地对明安说道:“这里是医院,他是在押重刑犯人,我不管你做出什么,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了,他的身上不要有太明显的伤,而且不要他发出惨叫声。” “晏小姐,你放心,你刚刚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只是希望晏小姐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 明安的视线落在晏晨的手上,眼中蓦地闪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亮光。 “我说过,只要你能从安风的嘴里问出安少的下落,我一定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晏晨面无表情地对明安说道,说完打开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出门晏晨大大地呼了一口新鲜空气,心中的那抹不适也慢慢地消失了,她呼出一口气,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着明安的好消息。 病房的门从里面被明安紧锁,他带着笑意看向安风,咧开嘴巴笑呵呵地说道:“安总,有什么话还是说出来吧!说出来接下来你就可以不用受苦了。” 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明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明安丝毫不在意安风的态度,他耸耸手,摊摊手,头歪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无奈。 他好言劝说不说,非要得到他出手,既然这样,那他就不客气了。明安的眼里闪过一丝炽热的病狂,他把随手背着的工具箱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细绳,先是把安风的四脚全部绑在了床上,接着又拿出一块毛巾,塞进安风的嘴里。 自始自终安风是一动也不动,不管明安怎么做,他都是出乎意料地异常配和。 既然躲不掉,不如大大方方接受,有什么招式就尽管使出来吧! 明安在箱子里的夹成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安风的眼里晃了晃,想到安风闭上眼睛看也看不见,他只得讪讪地收了回来,轻轻地咳嗽,说道:“我现在手里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你不要小看它,这可是高科技,这里面装有一个薄得你几乎看不见的蕊片,和电脑连着,只要把刺进人的皮肤,经过电脑遥控,他就可以慢慢顺着皮肤前行,慢慢地它会把人外面的一层皮全部割下来。” 这明安的最新杰作,他的眼中是一片得意,很详细地向安风解释他的功能以及用处。 安风心下大骇,身体不可遏制地微微颤抖,一抹寒意从脚底升起,慢慢地直至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窖之中。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变态的人?他简直不是人,是一个杀人狂魔,他一定不得好死。 安风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你还是不打算开口吗?”明安最后一次向安风决定。 安风理也不理,面上带着浓浓的嘲弄讽刺和不屑,他的表情好像在想,来吧,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明安脸上一片疯狂,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他搓了搓手,忍住心里的激动,用刀片在安风的脚底划了一道小口,把刀片埋了进去。 血,从安风的脚底缓缓地流了出来,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异常刺眼。 安风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既然事已至此,他怕是没有用的,不如坦然接受,他倒要看看,是这个叫明安的人厉害,还是他厉害。 明安显得特别激动,从箱子里拿出一台微型的电脑,打开,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点了几下。 “安总,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游戏很好玩。”明安抬头看了一眼安风,对着安风咧开嘴巴笑了笑,接着手指在键盘上重重一点,刀片顺着安风的脚底缓缓地向前滑动。 安风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呵呵!”明安一看安风这个样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是他最新的发明,只是在动物的身上用过,还从来没有在人体上用过,现在看来,这用在人体上比用在动物上效果好多了。 安风的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了,到处都是痛,浑身上下都是疼,他想不大声叫出来,可是嘴被堵着,他根本无法叫出声音来,他奋力地想要挣脱绳子,他要亲手杀了这个混蛋,这个变态的疯子。 明安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他的脸上一片扭曲,看得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折磨还在继续着,痛楚像潮水向明安袭来,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全向下掉。 “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受这种折磨了。”明安温柔地安风说道,慢慢地诱导着安风说出安少的下落。 安风沉浸于于巨大的痛苦之中,身上全是火辣辣的疼痛,他对明安的话理也不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认输,他绝对不会跟一个女人认输,特别当这个女人是晏晨时。 刀片在电脑地指挥下,顺着安风的身体走了一个遍,脖子脸和私密之处除外。 安风的头发已经被汗全部浸湿了,皮肤皱巴巴地搭在身上,身上的皮肤都出现一种异样的红色,鲜血不住地从脚底向外涌,床单被褥被鲜血浸透。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安风已经疼地晕了过去。明安疯狂刺耳的笑声停止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自心底涌了出来。 他输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输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结果就是在这里摆着,他输了。 明安把刀片从安风的身上取了出来,装进了箱子里,收拾了一下,提着箱子看也不看昏迷不醒的安风,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晏晨看着明安出来,视线投在他的身上,静静地等着他带给她的好消息。 明安耸了耸肩,对晏晨歉意地说道:“我输了,他赢了。他是我见过最顽固的人了。” 晏晨的心中有着难言的失望,她本以为有明安出马,一切事情都会解决掉,可是没有想到,还是不能撬开安风的嘴。 “你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我几乎把他整张皮都剥下来。呵呵!”明安突然凑近晏晨,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晏晨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抬眼看向明安,这个人还是一个人吗?他真的是实在是太残忍了。还有安风,晏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假如这是抗战日期,安风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 呵呵,对安风,她只能呵呵地笑了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每个人的爱好不同而已。”明安对着晏晨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晏晨对明安没什么可说的,她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她呼了一口气,挥手让明安离开。 “找医生给他看病,等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我还会再来的,到时我会带着我新发明的招式,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明安的脸上带着一抹残酷的笑容,提着箱子离开了。 晏晨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安风的骨头这么硬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犹豫一下,要不要进去看安风一眼,思忖之后,她放弃了,明安那么变态,他的手法一定很残忍,把一个人剥皮,想想那血淋淋的画面都让她忍不住想吐。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胃中的不适,让看守的警察去找医生过来,接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医院大门口,晏晨坐在车里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脸上一片疲惫。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晏晨,小心翼翼地问道:“晏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晏晨睁开了眼睛,停了一会儿,对司机说道:“去一趟了安氏集团在美国的分公司。” 司机默默地点头,发动车子,脚底轻轻一踩油门,小车缓缓地启动了。 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席慕儿带着安慕然一起上班工作。 安慕然是席慕儿的命根子,她不放心把他交给任何一个人,在他没有长大以前,她绝对不允许安慕然离开她的视线之外。 席慕儿请了一名保姆,是中国人。她工作的时候,保姆就在一旁照顾安慕然,下班以后,席慕儿就自己一个人亲自照顾安慕然。 这段时间对席慕儿来说简直如同一部大片,而她就是那个片中最悲惨最戏剧化的女配角,没有过多的戏份,但是偏偏又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 安慕然需要她,公司也需要她,她每天过得忙忙碌碌,连一个想偷懒的时间都没有。 公司现在的情况乱糟糟的,比席慕儿想象中还要乱一些,因为安风涉嫌走私军火,警察三天两头来调查,公司里的股票大跌,员工们也是人心惶惶,战战兢兢的。 安心知道席慕儿的日子不好过,她虽然不是太懂生意,不过自小在安家长大,打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情况,而且身为安家人,对做生意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天份。 这是与生俱来的优势。 安心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她一脸冷清地走进了安风的助理云休的办公室。 安心以席慕儿助理的身份进入公司,与席慕儿商量过后,她们保留了云休的职位,与她一样,是席慕儿的助理。 “安心小姐,你来了,请坐。”云休正在工作,听到门响,抬头一看是安心,立刻站了起来。 “云助理,你对我不用太客气了。我哥现在被警方控制,我嫂子又什么也不懂,现在公司几乎全靠你了。”安心在办公桌前坐下,对着云休轻轻地说道。 “安心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安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云休一直跟在安风的身边,是安风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在他的心目中,安风就是他的恩人,现在安总出事了,公司有困难了,他理所当然地应该把公司给撑起来。 “我哥遇到你,真是他的荣幸。”安心的心里其实挺感激云休的,在他哥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司又处于现在这个状况,还有一个人默默地坚持着,她的心里真的很感动。 不过,这并不是安心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她也不是来感谢云休的,今天她主要的目的是想问问云休知不知道安少的下落。 “云助理,我问你一件事情,请你务必老实地回答我。”安心神色一变,一脸正色地对云休说道。 看到安心一脸的凝重,云休缓缓地坐了下来,对安心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安心小姐,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地告诉你。” “好,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哥把安少藏在什么地方吗?”安心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对着云休很认真地问道。 云休一脸的苦笑。这个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他了,甚至他还被人莫明其妙的抓了起来实以暴行,逼着他说出安少的下落。 他哪里知道安少在什么地方啊? “安心小姐,你也知道安总的性格,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告诉太多的人,依照他做事的风格,知道此事的必定不超过三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两个是负责看管安少的那两个人。” 云休老老实实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脸上全是失望。就连云休也不知道吗?可是她看云休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安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体重重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安风不肯说出来安少的下落,云休也不知道,晏晨在绝望之下一定会对安风各种折磨的。 安心想不通安风到底在想什么,为了安少而把自己陷入一个痛苦之中,值吗? 安心缓缓起身,推开椅子慢慢地走了出去,在门口,她遇到一个外国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可是安心却想不起他是谁,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可能是以前他哥去找她的时候见过吧?安心这样想着,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抬脚向席慕儿的办公室走去。 彼特一进门就对云休笑,站在房间中央,搓着双手。 “云助理,安总说以后我和杰克的薪水由你亲自发,这个月的时间到了,你看是不是该把薪水给我们了?” 彼特呵呵笑着对云休说道。 云休什么也没说,也不问,这是安风交待的,他只需要遵守他的命令就是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薄,拿出笔上面写了一个数字,又签上他的名字,撕下来放在桌上,推给彼特。 “拿去吧,这个你们这个月的薪水。” 云休对彼特说道。 彼特拿起支票,只看了一眼,立刻眼中发亮,他赶紧把支票收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云助理,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是安总的吩咐,你们好好地做事,把交待他的事情做好那就行了。”云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说完这番话他挥了挥手彼特退了下来。 “是,是,我们一定坚决完成安总交待我们的任务。”彼特连连点头,慌不迭地对云休说道,然后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发财了。”一出门彼特再次拿出车票,在上面狠狠地亲了一口,又重新装进口袋里,这才快步离开了公司。 安氏集团楼下,晏晨坐在车里,她并没有急于想下车,而是坐在车里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司机静静地坐在车里,不时地从后视镜地看晏晨,他有些不明白,既然来了,晏晨又为什么不下车? 晏晨是想来与席慕儿和安心告个别的,但是她现在突然间又不想见她们了。 一个是安风的亲妹妹,一个安风的女人,她见到她们该说一些什么? 无语可说。 “回酒店吧!”晏晨微叹了一口气对司机说道。 “是。”司机虽然不明白晏晨为什么不下车,但是他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只有遵守与服从。 晏晨回到酒店时,颜兴已经回来,他从明安那里已经知道的事情所有的经过,对于安风的表现,他微微有些动容,因为与明安同出一个组织,明安有多变态,折磨人的手法有多残忍,他都是知道的,几乎没有人能经受得住他的折磨,也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失败了,他不由得对安风起了敬佩之心。 只是敬佩,无关其他。 颜兴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等晏晨,看到晏晨回来,他起身站了起来。 “飞机票订好了,下午两点的。你是现在回房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去飞机场?”颜兴对晏晨问道。 “我先回房间收拾东西,一会儿直接去飞机场。”晏晨不想再这里逗留下来,从安风的嘴里目前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陆尘他们留在这里继续找安少,家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等着她回去处理。再说了,她主要是也是想安安了。 收拾好东西以后,颜兴推着两个箱子办好手续向外走。 “你也跟我走?”晏晨看了颜兴的举动,微微挑了挑眉。 “不只是你一个人想安安,我也想见到她。”颜兴看了一眼晏晨,一边把行李放入后备箱一边对晏晨说道。 晏晨什么也没说,对颜兴的行为颇不理解。 杀手不是都没有感情的吗?晏晨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的。 这个问题如果问颜兴,颜兴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会那么喜欢安安。天真可爱的小孩子了他见过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对安安这么喜爱。 他几乎把安安当成自己的孩子。 颜兴这次回国主要有两件事情,他看安安是主要的,还有一件事情要办,这一次他要把邵博带出来该历练历练了。 晏晨刚刚坐上车,陆尘的电话就跟了进来,语气依旧是很自责,还是没有找到安少。 晏晨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告诉陆尘她要回去一趟,国内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让陆尘继续寻找安少,绝对不要放弃。 在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以前,陆尘会继续寻找安少,一直到找到他为止,这是陆尘现在的工作。 晏晨与颜兴乘坐当天下午的飞机飞走了,陆尘继续派人寻找安少,安风也继续遭受前所没有遭受的罪。 晏晨走后,警察立刻通知了医生前来为安风治伤。 当医生急匆匆地赶到安风的病房时,那天他所看到了的情景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一个惨景,他见惯了生死,可是眼前的惨景,让他不禁觉得了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安风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抢救。 剪去他身上的病服,一副骇人的情景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只见从脖子下,身上全都在向外渗血,皮肤全部鼓胀胀的,红通通的,让医生简直无法下手,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立刻唤来皮肤科的专家,开始一起商讨如何救治。 有医生轻轻地剪开鼓胀的皮肤,刚剪了一个口子,血立刻喷了出来,猝不及防,医生被喷了一脸一身。 这时有医生惊呼,“他的皮肤和肉分开了。”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医生们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一个情况,束束无策,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当前当务之急是先止血。”这时有一名医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以这种出血量,过不了多久,再不处理的话,病人一定会失血过多而失去了生命。 医生的话一下子担醒了所有的人,医生开始着手为安风止血。他们先是把是在安风了的身上剪下多条口子,把里面的血放出来,然后打止血针,接着又从口子里面上药止血。 血,终于止住了,医生们全都捏了一把汗,开始处理安风的伤口,经过商量讨论,医生们最终一致决定,重新安风的皮肤与肌肉紧紧缝合在一起。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当最后一针缝好时,参与救治的所有医生和护士全都累瘫了。 守在手术室外的警察,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安风要是在他们的手中出了事,他们要怎么向上级交待? 如果这事被媒体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被送到监狱,治他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安风终于被推了出来,身上上上下下全部包着纱布,那样子看起来怪异极了。 “以后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了。病人这次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带着责怪的语气对警察说道。 警察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点头,随后让医生们严格保密,绝不能透露出去半点风声。 医生们的心里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会说出去,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全都收下一些好处。 安风被推进无菌监控室,他一直昏睡不醒,有几个护工开始不停地用冰袋敷在他的身上,注射用的是止血凝,只要熬过今天晚上,血只要止住了,安风就会慢慢地脱离危险,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后半夜的时候安风终于醒来了,身上火辣辣地疼,每一寸肌肤都在疼痛,那种疼是常人无法忍受的,比当时明安用刀片划开他肌肤还痛苦百倍。 他的皮肤现在不能排汗,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功能,他现在除了痛还是痛,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现在处于一种生不如死的状态。 安风醒来自始自没有吭一声,这是他选择的,他绝对不会输给晏晨,他甚至在笑,来啊,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老子根本就不怕,反正你们别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任何关于安静那个王八蛋的下落。 安风在心中呐喊,因为疼痛,他的脸上是痛苦的扭曲。 他现在几乎是生不如死。 晏晨回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安家别墅一片静悄悄,大家还在熟睡之中。晏晨掏出钥匙打开门,与颜兴一起轻手轻脚地进了屋里。 “我先去睡一会儿,早饭好了别叫我。”颜兴推着行李进了客房,一边打呵欠一边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轻轻地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提着李放慢脚步向楼上走去。 安老太太起来的早,家里最近全是事,她一直睡不好,揪着心,天刚刚亮就醒来了,她一个人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慢慢起床穿衣,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晏晨。 “晏晨,你回来了?”看到晏晨,安老太太的脸上是明显的一喜,她不住地向晏晨的身后张望,“安静呢?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晏晨的心里一阵微酸,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奶奶,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安少。” 安老太太的脸上一片失望,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拄个拐杖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奶奶。”晏晨放下手中的行李,上前扶住了安老太太。“您小心一点儿,我扶您下楼。” “不了,我身体还算硬朗,你飞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去婴儿房看看安安,然后好好地睡一沉。自己的身子要自己知道爱惜,懂了吗?” 安老太太对着晏晨轻轻地摇头,随后轻轻地拍了拍晏晨的手,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晏晨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心里一阵微酸,有些难过,她在心里轻轻地方叹了一口气,一直看到安老太太步下最后一个台阶,她这才迈动脚步向婴儿房走去。 门没锁,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谁?”她才刚刚迈进去一步,里面立刻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紧接从婴儿床旁边的单人床上跃起来一个人。 是左玲。 “是我。”晏晨对左玲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对她说道。 “安太你终于回来了。”左玲一看是晏晨,心里蓦地一高兴,安太终于回来,安安终于也可以见到妈妈了。 想起这段时间,左玲的心中只有一个词,酸楚。 安安是一个很听话很乖的孩子,虽然她不哭不闹,可是自晏晨走后,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无论是谁逗她,她都不笑,每天清晨第一件事睁开眼睛就四处张望,在四处寻找晏晨的影子。 她的眼中先是闪着亮光,接着亮光慢慢地消失,小小的脸蛋上一片黯然,无精打采。 安安现在还小,还不会讲话,她不明白妈妈怎么不见了,是妈妈不要她了吗? 左玲猜不透安安的心思,每次看到安安没有笑容的小脸,她就忍不住别过脸抹去眼前即将滑下来的泪珠。 安安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她的懂事和听话让人的心里是无比的心疼。 晏晨慢慢地向安安走去,不知不觉中,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宝贝,我的宝贝,对不起,妈妈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晏晨蹲在婴儿床前,用手轻轻地摸着安安的小脸蛋,眼水瞬间如成串的珍珠一颗颗掉了出来,滚烫的泪珠落在了安安的脸上。 安安被惊动了,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随后眼睛慢慢地就睁开了,眼睛刚一睁开,目光就落在晏晨的脸上,有些茫然,好像有些不可置信,慢慢地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脸,向着晏晨就张开了胳膊。 “安安,妈妈的好宝贝。”晏晨一把把安安抱住,在安安的脸上亲了又亲。 安安的脸上全是笑容,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晏晨愣住了,左玲愣住了,安家所有人听到孩子的哭声全都愣住了。 从安安来到这个世界上,从生下来哭了一声外,安安从来没有哭过,不管是饿了还是尿了,她从来不哭,可是今天她突然间就哭了,而且哭声还特别的大,眼泪哗哗地向下流。 “这是怎么回事?”安老太太听到哭声,让林妈扶着她赶紧上楼,急急地向婴儿房走去,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来了。 晏晨更是莫明其妙,心中又是百般心疼,她不停地抱着安安,柔声哄道:“安安,不哭了,妈妈在这里,妈妈以后不离开了你,安安,妈妈的小宝贝,是妈妈不好,不哭了好吗?” 晏晨从来没有看到安安哭得这样伤心,这样难过,一时之间心疼,自责齐齐涌上心头,忍不住她抱着安安一起哭了起来。 左玲在一旁看得直掉眼泪,不住地手用抹眼泪。 安老太太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那副场景,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别过脸,由林妈扶着向楼下走去。 何鑫和叶雪他们也被惊醒了,默默地站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 安蓝这时走了进来,拍拍晏晨的肩膀,轻声说道:“晏晨,别哭了,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妈,让她哭吧!”叶雪走了过来,对着安蓝轻轻地摇头。 安蓝看了一眼叶雪,再看了一眼两个哭着一团的母女,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 让晏晨哭一会儿吧!她这所经受了太多压力委屈和折磨,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她憋在心里一定会憋出毛病的。 颜兴才躺下刚把眼睛闭上,听到有孩子哭,他惊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安安在哭,所以,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安安是个听话是个安静的孩子,她绝对不会哭的。 可是,随着晏晨的哭声响了起来,颜兴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地穿上鞋了就向外跑去,当他顺着哭声赶到了婴儿房室,正好看到了晏晨和安安抱着哭成一团。 “安安怎么哭了?”颜兴一看果然是安安在哭,忍不住心里一惊,安安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她怎么就哭了呢? 颜兴的心里一片难过,他向安安伸手,“安安,来,让叔叔抱抱好不好?” 安安的哭声稍稍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颜兴,摇头,接着又大哭起来,死死地抱着晏晨的脖了不丢,生怕一丢手,妈妈又不见了。 “看来安安是想妈妈想惨了。”左玲叹口气说道。 晏晨的哭声慢慢地小了,她抱着安安进了卫生间,“乖,我们都不哭了啊,妈妈从现在答应你,以后不管妈妈去哪里,都把你带着好不好?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丢下安安了。” 晏晨轻轻地拍着安安的背,柔声地对安安说道,用湿毛巾开始轻轻替安安擦去脸上的泪水。 像是听懂了妈妈的话,安安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渐渐地停止了哭声,只是小手紧紧地抱着晏晨的脖了不放手。 颜兴的心里一阵心疼。安安居然哭了,而且还哭的是那样伤心,这让颜兴的心里特别的难过。他喜欢看安安脸上的笑容,不喜欢看安安伤心落泪的样子。 颜兴略有些杂地看了一眼晏晨和安安,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转身向楼下走去。 安蓝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没想到安安哭起来哭声这么大,你看把大家全都吸来了。行了,没事,何鑫你扶叶雪回去,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小心别累着了。” “嗯!”何鑫担心地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看叶雪,最后对安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扶着叶雪慢慢地回房去。 晏晨哭过以后,顿觉得心里畅快无比,心中的那股憋闷好像也减轻了不少,整个人也轻松了。 “左玲我抱安安回房间睡一会儿,一会儿早饭就不要叫我了。”晏晨这会儿觉得又困又累,她好像现在马上就好好睡上一觉,对左玲说了几句以后,就抱着安安回到自己的房间,连澡都没洗,衣服都没有换,搂着安安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左玲摇头。晏晨这段时间太累了,心里一直藏着事情,每天强颜欢笑,她真的是很不容易。 安安没有睡意,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玩,骨碌碌的眼睛不住地看这里看那里,看得最多的是晏晨的脸。 她的小手落在晏晨的脸上,她的脸上一片愉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安安,我们该喝牛奶了。”左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拿着奶瓶对着安安晃了晃。 安安的视线随着左玲的动作晃动,手向左玲挥去。 “妈妈在睡觉,我们去出去喝牛奶好不好?”左玲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晏晨,轻轻地对安安问道。 安安的小脸一下子阴了下来,小小的身体向晏晨的怀里躲了躲,她的表情很明显,不愿意离开晏晨。 “安安,乖,妈妈现在累了,就让妈妈好好地睡一觉好不好?妈妈睡好了,才有精力抱安安,陪安安玩啊!安安,乖,我们出去喝牛奶吧!” 左玲压低声音哄着安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安听懂了左玲的话,还是安安真的饿了,她看了看晏晨,又看了看左玲,最后向左玲伸开了胳膊。 左玲笑了,眼中带着泪水,她伸出胳膊把安安抱起来,在安安的脸上亲了一下,抱着安安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客厅里,安老太太神色黯然地坐在沙发上,眼睛有些红肿。 “林妈,打电话订一张明天飞向美国的机票。”安老太太抬眼对林妈吩咐道。 林妈有些愕然,依安老太太的身体状况,长时间飞行,她的身体一定抗不住。 “去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怎么?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安老太太一看林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禁有些怒了。 ------题外话------ 太血腥了,不忍直视。 ☆、第264章节 家有儿女 “老太太,去美国的事情还是等少夫人醒来了以后再说吧!她才回来您就要走,恐怕不好吧!”林妈想了想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她心疼晏晨,她要亲自去美国问问安风,这个畜生到底把安静藏在什么地方了?孽障,安老太太现在后悔莫及,当初她就不应该一时心软让他回来。 “算了,你去准备早点吧!晏晨和颜兴就不要叫他们了,就让他们两个人多睡一会吧!”安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对林妈说道。 “是,老太太。”林妈听安老太太这么一说,这心立刻放了下来,轻舒了一口气,她应了一声,接着开始准备早点去了。 安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上,无力地闭上眼睛,满脸皱纹的脸上全是疲惫,最近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体力和精力明显地大不如以前,怕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现在唯一支撑着的是,她一定要看到安静平平安安的回来。 左玲抱着安安从楼上下来了,安安的手里抱着奶瓶,刚刚哭得惊天动地,现在小家伙又平静了,与往常无异。 “她妈睡着了?”安老太太听到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一看是左玲和安安,她缓缓坐直了身体对左玲问道。 左玲点头,“估计是太累了,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唉,这段时间真是苦了她了。”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家里公司这事情每天事情一大堆,她一方面要找安静,另一方面又记挂着安安,来回地跑,就是铁打的身体再这样折腾下去,早晚也得折腾得坏了。 “安安今天可是让大家大吃一惊了。”左玲抱着安安在沙发上坐着,紧挨着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老太太的心里一片难过。安安自打出生就没有看到爸爸,妈妈每天为了公司为了安静的事情忙得不见人影,唉,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比别人少了很多父母的关爱。 “安安一直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她虽然还小,什么也不会说,可是她的心里明白着呢!这次估计是太想妈妈了,这可怜的孩子。”安老太太再次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安安真的是让人看着好心疼,好心酸。 左玲不再说话,只是这眼圈红了,她默默地低下头抿着嘴唇看着安安喝牛奶。 客厅里一片静寂,只有安安喝牛奶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 晏晨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一睁眼就看到了安安。 “宝贝,来,妈妈亲一个。”晏晨伸手抱住安安,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安安发出咯咯的笑声。 左玲坐在一旁满脸笑容地看着这一结母女俩。 于依从卫生间走了过来,手上沾着水,她对晏晨说道:“安太,洗澡水放好了,去洗个热水澡吧!” 晏晨对于依点点头,“我一会儿就来。”说完以后,她的视线投在安安的身上,问:“宝贝,和妈妈一起去洗个澡澡好不好啊?” 安安笑呵呵地看着晏晨,对着晏晨重重地点了一下小脑袋。 “那就走吧!”晏晨轻呼,抱起安安向卫生间走去。 左玲本想对晏晨说安安昨天晚上才才洗过澡,现在根本不用洗,后想想又算了,她们母女分开那么些日子,就让她们好好地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等到晏晨忙开工作了,又是一天到晚不见人。 母女两个人在卫生间里玩的很疯,安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一直在笑,一直在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晏晨的脸上也全是笑容,只是眼里有些自责。对安安她有愧欠,安安现在十个月了,比起同龄的孩子,她小了很多,别家的孩子到了十个月已经会说叫爸爸妈妈了,可是安安到现在也没有听她叫一声。 这让晏晨的心里发酸,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收拾好情绪,开始为安安洗澡。 晏晨拿起沐浴露出涂在安安的身上,用手开始在小小的身体上打泡沫。安安的皮肤很嫩,特别白,虽然看起来很瘦,不过摸起来也有一点肉肉,又滑又嫩,晏晨摸得有些爱不释手了。 安安一直在玩晏晨的头发,晏晨一头黑发漂在水面上,安安两只小手不停在水面拍打,玩得不亦乐乎,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地笑。 安安较之前活泼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个安静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了,那样的安安让人看着太不真实了,眼前的这个安安才是最真实的。 母女俩个人又玩了一会儿,晏晨这才抱着安安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拿起浴巾把安安包了一个严严实实,又喊了左玲一声,让她把安安抱出去。 左玲一直在外面等着,从晏晨手里接过安安随后放在床上,用毛巾擦干她头发的水分,于依在一旁拿出衣服开始给安安穿衣服。 安安很乖巧也很安静,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也不要闹,由着于依为她穿好衣服。 晏晨披着睡袍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拭湿的长发。 于依这边已经忙完了,她从晏晨的手里接过毛巾替晏晨擦了擦头发,接着让晏晨坐下,拿起吹风机为晏晨吹头发。 “安太,阮先生他们一家人来了,在客厅里等着。”于依一边给晏晨吹头发,一边对晏晨说道。 “嗯,我知道了。”晏晨点点头。 头发吹干了,于依关掉吹风机,麻利地把晏晨的头发盘地头顶,又从柜里拿出一套嫩黄色的套装递给晏晨。 “安太,今天就穿这套吧!”于依对晏晨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很鲜艳的一个颜色,让人看着精神一振,晏晨很喜了,也正是晏晨目前最需要的。 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艰辛路要走,她需要精神饱满精神百倍地迎接每一天。 于依和左玲抱着安安先离开,晏晨换好衣服跟着也出了门。 邵博和邵哲已经从楼梯上爬了上来,邵博伸手就去抱安安,他现在已经三岁了,他有力气能抱安安妹妹了。 邵哲也凑了过来,一脸笑容地看着安安。 邵博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对一切觊觎安安的人,他只用拳头说话,邵哲也不例外。 左玲其实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她正准备把安安交给邵博这个小霸王,然后就看到了邵博把邵哲压在身下,接着小拳头一拳拳落在邵哲的身上。 邵哲只有招架的份,他用手紧紧地捂着脸,嘴里不住地叫道,“妈妈,妈妈。” 于依赶紧把邵博给拽了起来,顺手把邵哲从地上抱了起来。秋语千正和安老太太说话,听到楼上邵哲的声音,她忍不住一阵苦笑,这两个小家伙一定又打起来了。 秋语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向楼上走去。 晏晨正好抱着安安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还牵着邵博。 “又打架了?”秋语千看了看邵博,又看看于依抱着的邵哲,伸手从于依的手里把邵哲抱了过来,放在地上。 “不是打架,是又被打了。”于依强忍着笑意说道。 秋语千一阵头疼,平时邵博还是很护着邵哲的,出门的时候就以一个大哥哥的样子保护邵哲,可是一遇到安安,邵博立刻翻脸不认人,邵哲只要一靠近安安,邵博就挥着小拳头对邵哲一顿暴打。 邵哲也很奇怪,挨一次打也就算了,可是不管邵博怎么揍他,他依然不放弃,想方设法地靠近安安。 完了,现在两兄弟就为一个女人打起来,这长大了还得了? “晏晨姐,你那个时候就应该生一对双胞胎,正好邵博邵哲一人一个,省得他们兄弟为了安安争得头破血流。”秋语千抱着邵哲苦着一张脸坐在晏晨的身边,眼里一片苦恼。 晏晨哑然失笑,“不是我不想生双胞胎,这事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要是有可能,我宁愿生一对双胞胎出来,正好给他们兄弟一人一个。省得他们天天打架。” 或许是因为邵华的原因,晏晨很喜欢邵博和邵哲,不过她对邵博好像更喜爱一些,因为邵博的脾气性格和邵华几乎是一模一样。 “等安少回来,你们还是赶紧再生一个女儿吧!”秋语千有嘴无心地就来了这么一句,阮飞就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住。 客厅里突然静了下来,晏晨的脸上布满了忧愁。 秋语千话一出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手足无措,不住地向晏晨道歉,“晏晨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晏晨对秋语千摇头,对她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 话说到这里了,阮飞就问晏晨,“美国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安少还没有找到?” “安风被警察带走了,安少至今下落不明。”晏晨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安风还是不肯说出安少的下落?”阮飞又问道。 晏晨微微摇头,安风经受了那么残酷了刑讯,却依然死也不开口,晏晨是真的拿安风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现在把所有的希望全集中在陆尘的身上,希望陆尘能尽快找到了安少,这样也可以让安少少受一点苦一点罪。 客厅里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是难忍的沉闷。 忽地,安老太太把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两下,嘴里骂道:这个孽畜,他简直就没有一点人性,被警察抓了好,就是可怜我的安安,到现在还没有见爸爸一面。” 安老太太说到最后又深深地无奈叹了一口气。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安安找到爸爸的。”晏晨的脸上充满信心,她坚信,只要她不放弃,一直坚持找下去,终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找到安少,还安安一个爸爸。 “是啊,奶奶,您别担心,安少一定会找到的。”秋语千看安老太太脸色不好,赶紧出言安慰。 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说道:“我想去一趟美国,我要当面去问问安风那么个畜生,他到底把安静给藏在什么了?” 晏晨苦笑着摇头,“奶奶,没用的,安风现在已经疯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安少在什么地方,不管我用了什么办法,对他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晏晨真的拿安风一点办法。明安的折磨人的方法还不残酷?可是却依然却没办法让安风。晏晨现在只差没向安风下跪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她一定会这样做的。 安老太太抿着嘴巴沉默不语。安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他那么恨她,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安静在什么地方。 “奶奶,您不要太担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安少完好无损地带到你的面前。”晏晨轻轻地拍了拍安老太太的手。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晏晨,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林妈这时走了过来,“老太太,午饭好了,可以开饭了。”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客厅中的人,少了安蓝们一家和颜兴。 “安蓝小鑫呢?”安老太太问道。 “大小姐走的时候留下话来,说中午不回家吃饭,他们约了表少夫人的父母吃饭。”林妈回安老太太的话。 “那我们就不等他们了,林妈,去叫颜兴起来吃饭。”安老太太对林妈说道,随后缓缓站了起来,晏晨立刻伸手扶住安老太太一起向餐厅走去。 邵博双手抱着安安费力地向餐厅走去,左玲看得心惊肉跳紧张地跟邵博的身后,生怕一不小心邵博就把安安摔在地上。 邵哲从秋语千的身上挣扎着下来,脚刚一落地就向安安奔去,秋语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去,手指在他的脑袋上点了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一点记性也不长?挨了多少次打,你怎么还去呢?以后有你哥在,你就离安安远一点,省得被揍的哇哇大叫。” 邵哲被邵博揍得哇哇大叫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在秋语千面前就不一样了,他心里知道秋语千不会拿他怎么样,于是,使劲地挣脱秋语千的,哒哒地又向安安跑去。 “这?这?”秋语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小子就是皮痒痒了想挨揍吧? “小孩子别管他,由他去吧!”阮飞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安安这么可爱,邵哲喜欢也在情理之中,算了,由他们兄弟两个去了。 现在都还不小,离长大还很有一段距离,到时候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颜兴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邵博抱着安安吃力的样子,忍不住脸上一片笑容,快走两步,直接从邵博的手上把安安抢了过来。 邵博非常的不满,很不满,他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颜兴,然后头一低就向颜兴撞去。 颜兴一只手抱着安安,一只手伸出来落在邵博的头上,不让他靠近半分。 邵哲一看哥哥吃亏了,早已经忘记了刚才才被邵博揍过,小小的身子就向颜兴冲去。 “呵,还挺团结的啊!”颜兴嘴里呵呵地笑着,手向后一缩,身体微微向旁边一闪,,只听“砰”的一声,接着“扑通”“扑通”两声响了,邵博和邵哲同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秋语千看得那叫一个心疼,正想伸手去扶,阮飞拉住了她的胳膊,对她摇头,拉着她走到餐厅坐下。 颜兴抱着安安一脸笑意地看着邵博和邵哲。要是换作其他的孩子,经过这么一撞一摔,早就哇哇地哭了,可邵博和邵哲不,他们两个只是揉了揉小屁股,然后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两只小老虎又向颜兴发起第二波冲击。 “呵,还没完没了啊!来来,你们两个打一架,谁打赢了安安就是谁的。”颜兴一看两兄弟又冲了过来,他稳稳地在沙发上坐下,脸上带着笑容对他们说道。 邵博和邵哲听颜兴这样一说,小小的身体停了下来,邵博小手握成拳头在邵哲的面前晃了晃,威胁意味非常明显。 晏晨的额头上一排黑线,颜兴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她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从颜兴的手里接过安安向餐厅走去。 秋语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啊真是丢人啊!刚刚还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转眼间就开始起内哄了。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浑小子呢?她的脸简直被他们兄弟两个全丢完了,以后她都没脸再踏进安家了。 “看来还是我们的安安魅力大啊!”安老太太见此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秋语千捂着脸人只差没有钻到桌子底下。 回家以后好好地收拾他们,罚他们两个兄弟站在一个小时的墙角,不,两个小时。秋语千在心中恨恨地说道。 邵博和邵哲这时停下了,他们两个人追着晏晨的屁股哒哒地走。邵博又看邵哲不顺眼,对邵哲开始瞪眼睛,邵哲看也不看他一眼,依旧哒哒地跟在晏晨的身后。 他的目标依旧是安安。 邵博火大了,挥着拳头向邵哲扑去,一下子又把邵哲扑倒在地上,挥着拳头就向邵哲揍去。 这次邵哲不甘示弱,奋力反抗,跟邵博扭打在一起。 颜兴站在一旁拍手叫好,“好,打,谁赢了安安就是谁的了。” 秋语千这下终于坐不住,丢人啊!真是太丢人!她涨红着脸快步走到邵博和邵哲的面前,一手一个把他们两个拉了起来,冲着他们的小屁股一人就是一巴掌。 邵博和邵哲这下老实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吃饭。”秋语千见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心口气得都是疼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颜兴,一手拉着一个向饭桌上走去。 颜兴丝毫未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耸耸肩,摸了摸鼻子向餐厅走去。 “哈哈。。。”餐桌上所有的人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 邵博和邵哲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太逗了。 晏晨把安安交给左玲,笑着对秋语千说道:“语千,看来我们这个亲家是做定了,就是不知道安安以后会选择谁。” 秋语千苦笑,“不管选择谁,就照他们两人现在的这种情况,有人欢喜有人愁,受伤的是他们兄弟两个。” “说得太严重了一点吧!”晏晨的脸上全是笑容。 “唉,不信是吧?等他们长大以后就知道了。”秋语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他们以后有些忧伤。 这时颜兴开口了,很认真,“我认为邵博很适合安安。” “行了,就你事多。”晏晨止住笑声对颜兴说道。 颜兴这次回来,绝大一部分就是因为邵博而回来的,他希望秋语千和阮飞能把邵博交给他,他相信,经过他的调教与培训,邵博将来一定会保护好安安的。 这也算是他为安安准备的一份礼物。 “把邵博交给我吧!”突然颜兴一脸认真地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下意识地把邵博搂在怀中,一脸警惕地看着颜兴,问道:“你想干吗?” “邵博的资质很好,如果稍加培养,他一定会成一个很优秀的男人。”颜兴对秋语千说道。 “我不希望他们有多优秀,只是希望他们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在父母的关爱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你别想了,我是绝对不会把邵博交给你的。” 秋语千一口拒绝了颜兴。 邵博和邵哲是她的命根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绝对不会把邵博交到颜兴的手里。 绝不。 颜兴听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晏晨的心里却是隐隐有些担心,颜兴真的能放弃邵博吗?看来,她需要找个时间好好地跟颜兴谈一谈,让他早点打消这个想法。 只是让所有人意外的话,还没有等晏晨找颜兴好好谈一谈,第二天一大早,颜兴突然不见了,与此同时,与他一起不见的还有邵博,留给秋语千的只有一封信,上面寥寥地写着几个字,“邵博我带走了,十年后我会把他安全地送回来。” 秋语千哭得不成样子,邵博和邵哲都是她的命根子,少了其中谁都不行。现在颜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邵博给抱走,那简直是在挖她的心啊! “阮飞,找,你一定要把邵博给我找回来。”秋语千哭着对阮飞说道。 阮飞心疼秋语千,发动所有的关系四处寻找邵博的下落,就在乱成一团时,颜兴这时早就带着邵博坐在飞机上,飞向了美国。 晏晨没想到颜兴用这种方法不经过秋语千和阮飞的同意就把邵博给带走,心中对颜兴的做法很不满意,但想着颜兴也是为邵博好,不满之余只能劝秋语千接受这个现实。 秋语千怎么能接受?那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三年了,这兄弟两个从来没有离开她半步,现在邵博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你说她怎么接受的了? 邵博才三岁,还是一个孩子,颜兴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吗?如果邵博晚上哭着叫妈妈怎么办?那颜兴会不会打邵博?等等,这些问题全在秋语千的心头缠绕,让她茶不思饭不香,整晚整晚的睡不好觉。 阮飞看在眼底,疼在心里,他这段时间什么也不做,一天到晚地守在秋语千的旁边,陪着她一起度过这个难熬的时刻。、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月后,晏晨和安安又飞了一趟美国。安少依旧音信全无,安风的伤势严重,在无菌室里待着,这一次,晏晨没有见到安风。 警方怕出事,在安风完全没有康复之前,禁止止任何人去探视,晏晨这次美国几乎无功而获。 安氏集团美国分公司在大家懈努力下,情况一天天地好转。股票止跌,终于慢慢地开始上涨,虽然涨幅还是很慢,但是在涨,这个消息让席慕儿和安心都感到很欣慰。 晏晨在美国逗留了几天就回去了。安安不适应这边的气候,一来就是感冒,一直流鼻涕打喷嚏,鼻子都擦红了,晏晨看着心疼,等她的感冒好了一点,购买飞机票又飞回去了。 回到家中第二天的夜里,安安突然发起了高烧。 自从安安那次哭了以后,晏晨就让安安和她一起睡,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听到安安呼吸特别重又很急促,于是她打开床头灯,安安的小脸一张通红,身体不住地扭过来扭过去。 晏晨心里咯噔一下,用额头去碰安安的额头,烫得吓人。发烧了,晏晨的心里一紧,急忙穿好衣服抱起安安打开门就走向外走去。 左玲和于依睡在隔壁的房间,听到晏晨的门有打开的响声,左玲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披着衣服就向外走去。 晏晨正好出门,看到左玲立刻对左玲说道:“快,赶紧陪我去医院,安安好像发烧了。” “啊!”左玲一声惊呼,立刻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又把于依叫醒,匆匆忙忙地和晏晨一起向医院赶去。 晏晨一直抱着安安不撒手,她的脸上一片焦急。不时地用额头去碰安安的额头,嘴里一直不停地叫着安安的名字。 安安一直在昏睡之中,晏晨每叫她一声,她都会应一声,只是眼睛不愿意睁开,她虚弱的样子,让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自责与愧疚。是她没有把安安照顾好,是她害得安安生病,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 于依开着车在马路上飞奔,深夜里马路上行人和车辆都非常少,于依几乎把油门踩到底,二十分钟的路程,她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医院里早就接到了消息,门口站着医生,晏晨的刚一停下,立刻有医生过来,从晏晨的手里接过安安,向急诊室的方向奔去。 晏晨一脸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安太,你放心,安安一定会没事的。”左玲陪在晏晨的身边对安慰道。 晏晨的心里其实也知道发烧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她就是担心,就是着急,她怎么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安安被推了出来,手上扎着针,挂着盐水在输液。 晏晨一下子扑了上去,心疼的看着安安,眼泪差点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医生问道:“医生,安安没事吧?” “高烧引起肺炎,需要住院输液。”医生对晏晨说道。 “肺炎?”晏晨愣了愣,她本以为安安只是感冒发烧,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居然引起肺炎了。 “安太,你放心,住院输液半个月以后就好了,最近流行感冒,很多孩子一不小心就会烧成肺炎。”医生对晏晨说了几句话,安慰她几句,让于依和他一起去办住院手续,护士便推着车向病房走去。 安安这时已经醒了,她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晏晨,嘴巴一张,就叫了出来,“妈妈。” 晏晨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紧紧地抓住安安的另一只不撒手。安安是个一个很安静的孩子,不哭也不闹,左玲和于依经常教她一些简单的话,比如,妈妈,爸爸,可是安安只是笑,从来不说,再过几天就一岁了,可晏晨从来没有听到安安叫一声妈妈。 可是,就现在安安叫她妈妈,一时之间悲喜交加,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安安,真是一个乖孩子,居然开口叫妈妈了,来,安安,叫一声阿—姨,叫。”左玲也是非常的高兴,她拍着手对安安说道。 安安看了一眼左玲,嘴巴张了张,轻轻地叫了一声,“阿姨。” 左玲激动的差点哭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安安,乖,你快点好起来,然后阿姨带你去游乐园骑木马。” 安安对着左玲笑笑,打了一个呵欠,眼睛眯了眯,她要睡觉了。 “睡吧宝贝,妈妈在这里陪着你呢!”晏晨背过身子偷偷地抹去脸上的泪花,对安安柔声说道。 “嗯!”安安向晏晨点点头,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睡去了。 于依这时拿着单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安安的烧退了没有?”刚一进门,于依的声音就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嘘——”左玲对于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小点声。 于依赶紧捂住了嘴巴,小声地问道:“又睡着了?护士查体温了没有?” “还没有来查,于依,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安安叫妈妈了,而且还叫我阿姨了。”左玲压低声音一脸兴奋地对于依说道。 “真的啊?”于依有些喜出望外,然后又觉得很遗憾,她刚才竟然不在场,就这样错过了。 她也好想安安叫自己一声阿姨。 于依和左玲是看着安安出生的,她们两个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们就是看着安安长大的,安安对她们而言,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她们和安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对安安,她们是真心喜爱的。 于依心中有些懊恼,后悔不迭,早知道她应该早点过来的,就怨那个办住手续的,拖拖拉拉的浪费了那么长时间,害得她没有亲耳听到安安叫她一声阿姨。 “不用这个表情,等安安醒来,让她多叫两遍给你听。”左玲与于依做搭档很多年了,于依在想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小声地对于依说道。 于依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这个真实,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安安能早点好起来,看到安安躺在病床上的,她的心里特别难过。 “安太,你忙了一个晚上了,去那边沙发躺一下,由我和左玲看着,你就放心吧!”于依看晏晨一直紧紧地拉着安安的手不放,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对她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安安,你们一个在这里,一个回家一趟,给奶奶说一声,不要让她太担心,另外,给安安和我拿几件衣服过来,走得到太匆忙了,什么也没有带。” 晏晨自知对安安亏欠太多,不愿离开安安半步,交待于依和左玲的一些事情以后,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安的脸上,一刻也不想挪开。 于依和左玲商量了一下,由于依回去收拾东西,左玲留下来照顾晏晨和安安。 安老太太早已经被惊醒了,她披着衣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听到门响,她抬眼看去,是于依。 “老太太,你怎么起来了?”于依一眼就看到了安老太太,她赶紧紧走了两步来到安老太太的身边,担心地看着她。 “人老了,睡不着,一听到一个动静就醒了。安安现在怎么样了?” 安老太太一脸关心地对于依问道。 “发高烧引起了肺炎,需要住院输液。”于依老老实实地对安老太太说道,说完怕老太太担心,赶紧又说道:“老太太,您不用太担心,医生住半个月院就可以康复了。哦,对了,我还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安安开口叫人了,她叫妈妈和阿姨了,只可惜当地我不在场,要不然,我也能亲耳听到安安叫我一声阿姨了。”、 于依说到这里又是一声感慨。 安老太太稍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喜色来。安安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这个消息多多少少让安老太太的心里有些高兴,可随即安老太太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安安开口叫人,再过几天就是安安一岁的生日,算算日子,安少离开都快近两年了。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安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安风那个畜生也不知道有没有为难他? 安老太太一想到这里,心脏隐隐就开始疼起来。 安老太太其实就是想多了,安少只是失去了自由,可是日子过得并不差。 嫌寂寞了,彼特和杰克为安少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在他的房间里。无聊了,彼特和杰克偶尔还陪安少打打扑克,饭菜全是按安少的口味去买的,屋里的卫生也是一天一打扫,床单每天换,必须保持干净整洁。 杰克对安少颇有怨言,经常向彼特抱怨,他们现在哪里是看管人的,纯粹是请了一个大爷回来,他们两个人就是仆人。 彼特也是各种苦不堪言,但是为了每个月那笔不少的薪水,他们只有咬牙坚持下去,只要安少活在这个世界一天,他们就有薪水可拿,看到钱的份上,一切都可忽略不计。 安少不是没想过要逃跑。不过,彼特和杰克的警惕很高,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只能等下去,等着有一天晏晨能找到过来,等着有一天彼特和杰克能放松警惕,他借机逃走。 他在这里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倍受煎熬,他渴望着他能从这里出去,渴望着与晏晨和安安团聚。 ------题外话------ 明天就要团聚了。敬请期待! ☆、第265章节 解救安少 安安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这个半月里晏晨一直陪着她,需要她签的文件都是由何鑫和田秘书拿到医院里来。 安安生病的事晏晨没有告诉太多的人,大家都能很忙,不能老是给别人添麻烦,让亲人们都跟着一起操心一起难过。 安安一直温烧,上午还好好的,一到下午三四点就温烧,然后就是吐,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她本来就很安静,病了以后,更安静了。 晏晨看到安安难受的样子,恨不得把所有的病与痛楚全加在自己的身上,由她来代替安安的一切。 左玲大为光火,每天都在输液,可是烧一直退不下去,这让她心里的怒火蹭蹭地向上冒,终于有一天下午安安又温烧时,左玲直接冒入医生的办公室,手在办公桌上拍得咚咚响。 “都输了三四天了液,为什么这病情还是不见好?你们到底有没这个能力把人治好?要是没本事没能力,最好现在赶紧说出来,免得耽误安安的病情。” 左玲看到安安难受的样子,这心都是疼的,安安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难受也不说,只是窝在妈妈的怀里,打针也不哭,只是把脸迈向另一旁闭上眼睛不敢看,小小的身体直发抖。 安安越是这样听话懂事,左玲的心里越是心疼,越是难受,就对医生颇有怨言。 医生是一脸的无奈,昨天安太太来,说话冷冷的,差点没把她给冻死,今天来一个爆脾气,她恨不得要把她的办公室给拆了,虽然方式不一样,但是这说话的内容却一样,全都是过来质问她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你别激动,我昨天已经和安太说,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炎症没有消下去,就会引起温烧,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太久,一个星期以后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左玲听医生这样说,手指了指医生,说道:“我就等着,要是一个星期后安安还不好,到时我看你怎么说。”左玲撂下几句话忿然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医生一眼。 医生无奈地笑了,唉,都是医生是一个好职业,可又谁知道他们其实每天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引起病人家属不满,引起医生和患者之间的纠纷。 病房里晏晨在给安安喂热水,安安无力地倒在晏晨的怀中,大大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精神,身体也是软软的,这让晏晨的心里感到特别的难过。 轻叹了一口气,晏晨把杯子递到安安的嘴边,“安安,再喝一口,再喝一口一出汗就不难受了。” 安安很听话的喝了一口,然后把推开晏晨的手,摇头,表示不想喝了。 “安安,乖,要把这些水全喝完才行呢!宝贝,听话,再喝一口。”晏晨一看喝这么一点哪能行呢?必须要全喝完,要不然这汗出不来,这热根本没有退下去。 安安皱了皱眉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晏晨。 晏晨不去看安安的眼睛,她怕自己心软了。安安要是哭要是闹,她或许还没有那么心疼,就是因为不哭也不闹,所以才让她更心疼。 安安一看妈妈坚持,眉并紧紧地皱在一起,双手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全喝光了。 “真是一个好孩子。”晏晨把杯子放下,抱着安安亲了亲,眼中一片欣慰。 半个小时后,安安的额头上开始出汗,接着是后背,不一会的功夫衣服全部汗透了,左玲用热水给安安的身上擦了擦,于依赶紧给安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怕安安着凉了。 出了一身汗,烧退了,安安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不再粘着晏晨,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玩。 晏晨等人都松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 晚上的时候,病人里来了一个客人,秋语千带着邵哲来了。 “你怎么来了?”晏晨抱起邵哲,对秋语千说道。 “我去过安家了,听佣人说安安住院了,邵哲吵着要见安安,这不就带着他过来了吗?”秋语千对晏晨说道,把手中的水果交给于依,自己来到病床边坐下,看到安安,心疼地说道:“这才几天的功夫,安安的脸都瘦了一圈了。” “一直发烧,每天输液,胃口也不好,不瘦才怪呢!”于依把水果放在柜子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说道。 “孩子遭罪了。”秋语千也是当母亲的,都经历过这些,她更累,双胞胎,只要其中一个人生病了,另外一个准得生病,她是经常半夜三更和阮飞一起把邵博和邵哲送到医院。那个时候看到针扎在孩子们的身上,她的心都是疼的,总是一个人躲在某一处偷偷地哭。 邵哲从晏晨的身上滑了下来,奔着向病床跑去,他把手中的玩具递到安安的面前,意思很明显,邀请安安和她一起玩。 “邵博不在,这小子占便宜了。”秋语千看到了邵哲和安安玩在一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情瞬间又低落了。 她又想起了邵博,也不知道邵博现在怎么样了? “邵博还是没有一点音信?”晏晨向秋语千问道。 秋语千摇头,一提起这事,她的心里就对颜兴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颜兴的皮。 晏晨一阵沉默,如果认真地追究起来,她其实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把颜兴带回来,颜兴根本就不会认识邵博,也不会把邵博给带走。 颜兴带邵博离开,对邵博的也不知是好是坏,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有一件事晏晨必须得告诉秋语千。 “语千,你知道颜兴的身份吗?”晏晨向秋语千问道。 “身份?颜兴是什么身份?”秋语千愣了愣,眼睛看着晏晨,反问。 “他本是一个杀手,是安风找来准备杀我的。”晏晨如实地对秋语千说道。 “杀手?”秋语千这下是彻底地怔住了,她的想法很简单,颜兴在安家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从来没有想到颜兴的身份是杀手,更没有想到是来杀晏晨。她以为颜兴只是晏晨给安安请来的保镖。杀手?她从来没有把这个与颜兴扯在一起。 颜兴像吗?十个人有十个都会认为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个脸上成天带着笑容,对安安呵护有加的人居然是杀手?这是谁也无法想到的事情。 等等,秋语千突然间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颜兴把邵博带走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把邵博培养成一个杀手吗?秋语千一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脸上呈现一片焦急。 “不是你想的那样。”晏晨一看秋语千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多了。“杀手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选杀手的第一条就是孤儿,而且还要资质。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当杀手?我估计颜兴把邵博带走,是想教他一些本事,磨磨他的性子。” 晏晨有些话没有对秋语千说,颜兴曾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很明确地告诉晏晨,他这样做是为打造出一个合格的老公。 晏晨无语到了极点,安安才多大,到现在连路都不会走,颜兴就已经开始为安安选老公了,她啼笑皆非,本打算和颜兴好好地谈一谈,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感情,最难控制的也是感情,它从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安排了一切,你就能保证以后安安就能和邵博在一起?晏晨认为颜兴的做法欠考虑,他在强行把安安和邵博绑在一起,很不明智。 秋语千的心里始终放心不下邵博,再也没有心思待下去,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会把邵博交给一个杀手,这样太危险了,匆匆地与晏晨告别以后,秋语千抱着邵哲离开了。 邵哲离开时颇不高兴。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安安妹妹在一起玩,结果还没有待一会儿就要走,心中恋恋不舍,临走的时候把手中的玩具送给了安安,并且吐词不清地对安安说道,明天再来陪她玩。 安安看起来很高兴,有玩具玩,有小哥哥陪,妈妈也在身边,这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秋语千抱着邵哲急匆匆地走,她要回去和阮飞商量,让他一定想办法必须把邵博给找回来,杀手?秋语千一想到这个词语,她就毛骨悚然,她绝对不同意她的孩子跟一个杀手学什么本事。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学什么?杀人吗?从此以后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颜兴要是知道秋语千这样想,直接会喷秋语千一脸口水,然后吐血而亡。 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当杀手的。杀人也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杀的。没有本事的人只会被别人所杀。 颜兴把邵博带回了组织。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家伙,大家都特别的感兴趣。 邵博的胆子出乎意料的大,不哭也不闹,看到那么多的陌生人一点也不怯生,表现出一种与年龄颇不相符的成熟来。 明安走了过来,眼睛在邵博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咧开嘴巴呵呵地对颜兴说道:“从哪里搞来的一个小萌娃?这么可爱,送给我玩两天?”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你要是敢胆伤他一根汗毛,我手中的刀可不是吃素的。”颜兴圆圆的娃娃脸上闪过一丝杀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闪着寒光。 明安悻悻地摸了摸了鼻子,讪讪一笑,对颜兴说道:“我只是想让他陪我玩两天,又没有打算对他怎么样?你这么凶干嘛?” 颜兴不理明安。明安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以折磨人为快乐,落在他手上的人几乎都是被他活活地折磨至死,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别人痛不欲生,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颜兴没有给邵博过多的时间来适应新的环境,带走他的时候他曾经问过邵博,问他长大以后想不想娶安安为妻。 当时邵博重重地点头。 于是,颜兴就告诉他,如果想娶安安,就必须自己要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安安,他就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因为他会让他变得很强大,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除了安安,还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弟弟。 邵博当时没有立刻回答颜兴,他只是向颜兴问道,是不是从此以后不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弟弟和安安妹妹了? 颜兴是这样回答邵博的,等你学会了本事,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邵博毕竟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娃娃,他想了好久,终于向颜兴点点头,并对颜兴说道他要去学本事,他将来长大了要保护爸爸妈妈弟弟还有安安妹妹。 就这样,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达成了协议,邵博就跟着颜兴离开了。 来到组织的第二天,颜兴就开始给邵博量身制定了计划。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步,等邵博跑完规定的路程以后,颜兴开始教邵博文化课。 组织里最不缺的就是语言老师,几种各国的人都有,出于对邵博的喜欢,他们都十分乐意地为邵博当老师。 不过这样一来,邵博可是吃尽了苦头。因为这些老师都没有耐心,邵博只要学不好,轻则打骂,重则就是罚他不许吃饭,在这种近乎于压迫式的管理下,为了不让自己挨打挨骂,为了让自己有饭吃,邵博只有拼命地去学去记。 中午午觉之后,颜兴开始教邵博电脑,现在高科技信息化时代,不会电脑怎么能行?这是必修的一门课程。 邵博最喜欢的课就是电脑课,对此也表现出极浓的兴趣来,这让精通电脑来自英国代号猎鹰的女杀手对他十分喜爱,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本事全交给邵博。 晚上是格斗的时间,颜兴亲自上阵,毫不手软,邵博经常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有好几次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眼泪成串地向下掉。他想爸爸想妈妈想弟弟想安安妹妹了。 每到这个时候,颜兴就会蹲下身体对邵博说道,“你是家中的长子,爸爸妈妈有一天会老去,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下去,你要怎么保护他们?怎么保护弟弟?你还有什么资格去娶安安?” 每次邵博听颜兴这样说,他就会用小手狠狠地擦去眼泪,然后坚强地爬起来,继续与颜兴练起来,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三天,从那以后,不管再苦再累,邵博再也没有哭过。 因为他明白,哭,是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他只有逼迫着让自己慢慢地强大起来。 秋语千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在受着各种的苦,经常累了一天,连口饭都吃不上,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颜兴的。但是她依旧不肯死心,托人四处打听颜兴和邵博的下落。 时间一晃,大半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安安一岁零三个月的时候才终于学会了走路,当她蹒跚地跨开第一步时,晏晨激动的快要哭了,抱过安安在她的脸蛋上亲了又亲。 在这大半年里的时间里,何鑫和叶雪的孩子也降生,叶雪很争气,给何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安蓝别提有多高兴,每天抱着孙子不撒手,脸上笑眯眯的,见谁张口第一句就是提起她的孙子。 安风身上的伤经过这大年的医治也终于康复了,从无菌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这一次受伤,他身上的皮肤络组织严重受到了破坏,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功能,连最起码的排汗功能都失去了。 经过这一次的教训,警方下令严厉禁止任何人去探视安风。晏晨去了几次也没有见到安风,找人都不行,警察局长亲自下令,在安风受审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想要从安风的身上获得安少的下落最终还是落空了。其中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明安,因为在最近这段时间他仿照清朝十大酷型之一,梳洗,也制做了这么一个工具,不过他稍加做了改良,不用人功,给弄成了一个电功的,他本想还在安风的试一试的,结果是医院被警察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也只好做罢,与晏晨的交易也不了了之。 晏晨依旧不放弃对安少的寻找,因为她相信,安少一定在某个地方正等着她来解救他,她不能让他失望。 时间一天天又过去,转眼间安少失踪已经有三年了,安少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为什么这么久晏晨和陆尘都找不到他?他在这个地方快憋出毛病来了。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关押安少的地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区,当初安风以彼特的名义在这里买了两套房子,一套给彼特住,另一套就关押安少,门对门,这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也丝毫不引起任何的怀疑。饶是陆尘和晏晨天大的本事,也绝对没有想到安少其实就在离安氏集团不远的地方。 这也正是安风的高明之处。 安氏集团公司在席慕儿和安心的努力之下,终于把局面稳住,安氏集团恢复了昔日的稳定与繁华。 安心同样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安少的寻找。因为她相信,再周密的计划都有破绽。安少是一个大活人,他要吃要喝,这些都需要钱,依安风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支付给对方一大笔钱,他只会一点点给。 安心的注意力投在财务上,试图从这里找了一些蛛丝马迹来。她以查账为由,查了财务科,她把近一年半的账本都看了,从账面上看,没有什么可疑的,也查不到有什么可疑的人从公司的财务上领工资,账面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查到。 安心有些气馁,心里其实早就料到这根本没有什么结果。因为她能想到的,安风自然也能想到,他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可是安心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弃,帐面上明着没有,那暗地呢?安心的视线又投在安风之前的那些手下身上。 自从安风出事以后,安风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被捕的被捕,剩下的早已经不知所踪。安心与陆尘联系过,对之前安风的手下,陆尘一个个的全把他们找到了,严刑逼问以后,一无所获,谁也不知道安少的下落。 安心不死心,这么重要的任务,安风一定交给他信得过的人,不可能这些人都不知道,肯定有漏网之鱼。 云休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安心在心里这样想着,这天刚一上班,她就去了云休的办公室。 云休对于安心来访丝毫一点也不意外。她来这里有两种可能,一是工作,二是打听安少的下落,通常情况下,以后者居多。 云休也是无奈,他真的是不知道安少的下落。安总做事一贯不按常理出牌,他虽然是他的助理,也只是帮助打理公司,其他的,包括安总走私军火的事情,他也只是后来才知道,要不然现在早就在警察局了,他还能安稳地坐到现在? 安心在云休办公桌前坐下,抱着双臂看着云休。 云休苦笑,“安心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安少的下落,这么重大的事情,安总也不会告诉我。” 安心的小脸上一片失望,但转眼间就打起了精神,对云休问道:“那我问你,安总就没有交待你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云休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安心想说要问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哥交代了你什么?这样吧,你把我哥临行前交待你的事情你一件不落地给我说一遍。”安心对云休说道。 “安总临行前的前一天晚上突然给我打了电话,他对我交待,说是如果他万一回不来了,公司的事情由他来打理,到时候谁会接手,总公司自然会派人来。另外,他还给我一笔钱,让我每个月分发给手下的兄弟…” “等等。”安心突然出声打断了云休的话,一脸疑惑地看着云休,不解地问道:“我哥为什么要让你把笔每个月发给他的手下?” “我不清楚,安总当时也没有说,我猜想安总一定觉得那些人跟了他很多年了,想对他们做一点补偿吧!” 云休对安风的安排,从来只有绝对的服从,从不过问理由,也不问其原因。这大概就是安风欣赏信任他的原因。 不对,安心摇头,他哥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这么善良了?这根本不符命她哥的性格,安心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有几个人每个月在你领钱?你把他们的名字还有住址都给我。”安心觉得有必要去好好地查一下,于是,她向云休要这些人的地址。 “安心小姐的意思是这里面有人知道安少的下落?”云休问道。 “我不确定,一切等查过以后再说,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打草惊蛇。”安心一脸严肃地云休说道。 “明白。”云休点头,事关重大,他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嘴严。 云休把每个月从她手里领薪水的那几个的名字和家庭地址都写在了纸上,然后交给了安心。 “这么多?”安心愣了愣,没想到竟然有十来个人,难道他哥真是善心大发想给那些手下一些补偿? “有十个人,其中四个已经死了,他们的家属每个月会过来领一笔钱当生活费。”云休一阵嘘唏,这四个人是和安总一起上船的,结果却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留下家里一大家子的人,真的挺可怜的。 安心这时反倒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一直问自己,难道真是安风善心大发?还是她猜错了,思路和方向不对? 安心一瞬间想要放弃了。可转念一想,如果万一其中有线索呢?抱着这种想法,安心决定还是按照上面的人按个查一遍。 安心对云休说了一声谢谢,起身就向外走去,她刚走出门,迎面过来了一个外国人,有些面熟。 安心眉头皱了皱,想了想,终于想出来了,这个外国男人她见过好几次了,来找过云休好几次,不甚在意,安心拿着云休给她的名单出去。 公司楼下,安心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尽快地过来一趟。 陆尘接到安心的电话,急匆匆地开车赶到了安氏集团。 安心站在门口一直等着,见陆尘来了,她抬腿向他的车走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是不是有安少的消息了?”安心一上车,陆尘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心对着陆尘摇摇头,“没有。” 陆尘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有些沮丧,他微低着脑袋抿着嘴唇不说话。 这时安心又开口,把那张名单递给陆尘,说道:“这几天自我哥出事以后每个月都去云休哪里领薪水,其中有四个人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上面有标注,我觉得很怀疑,你让人暗中调查调查。” 陆尘立刻警惕了起来。安风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我这就去派人调查,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陆尘把名单叠好放在口袋里,扭过头对安心说道。 “好。”安心微微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彼特正好从公司大门出来,脸上笑眯眯,眉开眼笑,今天又领到薪水了,很大一笔钱,够他们一家人可以生活好长时间。他拍了拍口袋,快步离开。 这时有人叫了一句,“彼特,好久不见了啊!” 彼特?安心正准备进公司,听到有人叫了一句,她的脚步停住了,转身循着声音看去。 “啊,是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彼特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止住了脚步,一看是以前的邻居,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很热络地和对方聊起天来。 安心打量着眼前这个叫彼特的人,她记得刚刚名单上有一个叫彼特的人,是这个人吗? 安心几乎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名单上的人。因为她曾经碰到过他好几次,而且他每次刚好都是月底的时候来找云休,她之前第一眼就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有些面熟,具体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不记得了,不过安心敢肯定的是这人是她哥的手下。 彼特和对方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安心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给陆尘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陆尘简单地说了一下。 陆尘在正路上开车,离去没多长时间,接到安心的电话后,他掉转车头向回开,就在掉头时,一小心与对面驶来的车撞在了一起。 陆尘懊恼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掏出手机给安心打个电话,只是说这边出了一点事,暂进赶不过去,让安心回来。 安心哪里肯听陆尘的话?嘴上答应着,悄悄在跟在彼特的身后。 彼特先是去了一家银行,把支票提现,接着打车离开了。 安心一见,立刻也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刚一上车,她就对司机说道:“紧紧地跟上前面的那辆车,千万不要让车上的人发现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黑人司机,他对安心说了一句OK,然后脚底一踩油门,紧紧地跟在前面那辆车。 彼特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一路上心情非常的愉悦,什么也没有做,就白白得到这么大一笔钱,任谁的心情都非常好,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快中午了,该给安少买午餐了,彼特对司机了说了一个地址,车子在一个中餐馆前停了下来。 中餐馆?安心差点惊叫了出来。彼特来中餐馆?他是吃饭还是买饭?如果是买饭,他又是给谁买的?安心的心中全是问号?她付了车钱立刻躺在一个广告牌后,探出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餐馆。 颜兴远远地就看到广告牌后面站着的一个人影很熟悉。他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原来那个人是安心。 她躲在广告牌子后面鬼鬼祟祟地干吗?颜兴不理解安心到底在干吗?顺着安心看去的方向,颜兴看了一眼,对面是一爱家中餐馆,很正常的,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 她到底在干什么?颜兴的心里全是疑问,抬腿就向安心走去。 这时彼特手里提着餐盒走了出来,随意四下看了看,安心赶紧躲了起来,直拍胸口。 彼特只是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稍稍停顿一下,抬脚向回的方向走去。 安心愣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跟在彼特的身后,一路上怕发现,时不时地躲在广告牌后以后电线杆后。 颜兴差点失笑,一看这就是一个新手,根本不会跟踪人。幸好安心所跟踪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的防备,要不然就凭安心这鳖脚的跟踪,早就被人发现了。 不过令颜兴感到奇怪的是,安心跟踪一个外国人干什么?据他的了解,安心性格有些孤僻,不跟任何人接触,更别提是一个外国人了。颜兴好奇心大起,他悄无声息地跟在安心的身后,他倒要看看安心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彼特一直在向前走,一直向前走,然后在离公司没多远的地方转身进了一个小区。 安心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区离公司很近,只隔了两条马路,是一小旧小区,小区不大,从外表看小区的环境倒是满不错,很安静。 彼特提着餐盒进了其中一栋楼房,安心正要跟上去,忽地胳膊被人抓住,她的心突地一下提了起来,人有些蒙了,正准备回头看是谁,嘴唇突地一下子被堵住了,接着身体一个旋转,整个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安心这下是彻彻底底地蒙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的男人。 是他?安心一看清那人的面貌,顿时气怒攻心,手一抬就要去扇颜兴的脸。 “别动,你跟踪的人正朝这边看着。”颜兴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安心的手,把她压在一棵树上,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道。 安心斜着眼睛看去,果然彼特躲在楼道的向边警惕地张望,看看没什么可疑的情况,这才提着餐盒向楼上走去。 颜兴这时放开了安心,说道:“你这样跟踪实在是太危险,要不我,你是就被人发现了…”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颜兴的话,颜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心,这个女人又甩了他一巴掌? 安心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她对颜兴低声喝道:“你管我怎么跟踪?就算出了事也跟你没关系,谁让他多管闲事的。不要脸,耍流氓。” 颜兴气得说不出话来,见过不知好歹的女人,但是像安心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女个简直不可理喻了,他刚刚是在救她,救她不明白吗?那是情急之举,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占安心的便宜,更不是而流氓。早知道他就不救她了,让她被人发现,让她被人抓起灭口。 颜兴只觉得倒霉透底了,出来为邵博买几件衣服,怎么就碰到了这个女人呢? 好,算他倒霉,算他多管闲事。颜兴对着安心重重地哼了一声,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大步离开。 安心对着颜兴的背影啐了一口,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向彼特刚刚进入的那个楼道走去。 颜兴走了几步以后,听到身后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就知道那个傻女人一定又跟上去了。 真是笨死了!颜兴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脚步却怎么也无法向前了,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一通以后,转身向安心追去。 他始终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安心去送死。 安心轻手轻脚地上楼,因为不知道彼特进了那一户,她只能挨家挨户在趴在门上仔细地听里面的动静。 颜兴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看着安心的动作,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心吓了一大跳,立刻回过身看去,一看是颜兴,当下脸猛一沉,压低声音十分不悦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你跟在我后面打算要干什么?” 颜兴这时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拽着安心的胳膊就出了楼道,安心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被她拽得直向前冲。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安心一边对颜兴吼道一边伸手去拍他的手。 颜兴拽着安心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以后,这才放了她,退后一步,冷冷地说道:“你刚才跟踪的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跟踪他?” 安心想对颜兴说一句管你什么事,可是一接触到颜兴眼中冰冷的目光,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老老实实对颜兴说道:“这个人叫彼特,因为我怀疑他很可能知道我堂哥的下落。” “你在这里等我,不准乱动,听到没有?”颜兴对安心冷着脸说道。 安心撇了撇嘴,颜兴发起火很可怕,她不敢说什么,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颜兴先去了一趟门卫,从保安那里得到彼特的确切地址,然后快步向楼道走去。 安心想跟上去,脚步刚一抬,颜兴冰冷的视线又扫了过来,她只好把抬起的脚步又放下,然后找一个椅子坐下,手托着腮生闷气,她凭什么要听他的?他有什么资格命令自己? 安心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不服气,一会儿等他下来,看她怎么收拾他?安心在心中恨恨地说道。 顶楼,颜兴来到彼特的门前开始敲门。 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就在这时,对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彼特走了出来,看到颜兴他愣了愣,随后问道:“你找谁?” 颜兴的眼睛眯了眯,什么也没有说,突然欺步上前,彼特还没有发应过来,一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上,一股寒意透过肌肤直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忍不住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想干什么?”彼特颤着声音问道。 “进去。”颜兴冷冷地说道,逼着彼特退入房间里。 杰克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看到彼特退着进门,不禁奇怪地说道:“你见到鬼了?怎么倒退着进门了?刚刚敲门的人是谁?” 彼特一句话都不敢说,慢慢后退,这时杰克才发现彼特的脖子上横着一把刀,被人逼着进来的。 “如果不想让他死,立刻乖乖地靠墙站着。”颜兴扫了一眼杰克,冷冷地说道。 杰克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把手举得高高的靠在墙边站好。 “说,安少在什么地方?”颜兴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了当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彼特看了一眼颜兴,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地说道。 “不知道?哼!”颜兴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手中的刀向前递了一下,一阵刺痛,血立刻从彼特的脖子冒了出来。 “还是不说吗?”颜兴冷冷地问道。 “别,别,我说我说。”彼特吓坏了,赶紧迭声说道。 杰克靠在墙边上一动也不动,他四下看了看,看到旁边到一把椅子,顿时恶胆顿生,趁颜兴不注意,他抓起椅子就向颜兴的头上砸去。 颜兴的眼中一片嘲弄,身体一转,手搭在彼特的肩上一带。只听“砰”的一声,杰克手中的椅子重重地砸在彼特的头上。 彼特身体摇晃了两下,接着眼睛向上一翻,人直直向后倒去,血从他的脑袋上缓缓地流了出来,流在洁白的地板上,显得特别刺眼。杰克提着椅子傻眼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颜兴手中的刀闪电般横在杰克的脖子上,冷声说道:“如果不想丢掉性命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说出安少的下落,要不然,哼,我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说,我说。他就在里面。”杰克眼睛斜向那个房间,手一松,椅子从手中松开,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 安少吃过饭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到第一声响,他以为只是一个意外,接着又是一声响,他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耳朵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安少,你在里面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自门响起。 “爷在呢!赶紧把门打开,放爷回去,爷差点在里面给憋死了。”颜兴的声音刚落,立刻从门里传来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 颜兴顿时笑了,圆圆的脸上全是笑容。 ------题外话------ 我怕引起公愤,只好把安少给放出来了。 ☆、第266章节 父女团聚 颜兴并没有急着打开门,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 杰克被颜兴从脖颈后面劈了一掌,晕倒在地上,彼特同样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安少开始用脚踢门。“放爷出来啊!还跟爷磨叽什么?” 颜兴不慌不忙地对着门说道:“安少,别慌,我先给晏总,你老婆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告诉她,你已经找到了。” “你他娘的先把门给爷打开不行吗?”安少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这他娘的,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赶紧把门打开放他出去,他不长手的吗?他不知道给晏晨那电话吗? 他就是想给晏晨一个惊喜。告诉她,他出来了。 “不,不,这个电话还是我来打比较合适,安少,你都被关了三年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稍安勿躁啊!”颜兴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机,然后给晏晨拨了一个电话。 晏晨接到颜兴的第一句就是,“颜兴,你赶紧把邵博给还回来,秋语千都快急疯了。” “你先不要说话,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听,这是谁的声音?”颜兴把手机放在门上,对着里面叫了一声,“哎,说两句话。” “你赶紧放爷出去。”安少在里面不耐烦地吼道。 电话那头晏晨一下子愣住了。安少?是安少的声音。晏晨的鼻子一下子酸了起来,眼睛有些发涨,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告诉我,是不是安少找到了?说,是不是?” 晏晨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颜兴把手机稍稍离自己远一点,以免被晏晨的狮子吼把耳朵给震聋了。 “你不是已经听到他的声音了吗?恭喜你,你男人找到了,赶紧过来,哎,我想安安了,把安安也一起带过来让我看一眼。”颜兴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关机,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哎,外面的,你到有完没完?赶紧把门打开给爷放出来啊!”安少越来越不耐烦,脚踢得门咚咚地响。 “不急,不急。我这就找钥匙然后放你出来。”颜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彼特和杰克的身上翻找,从杰克的身上翻出一串钥匙,然后拿着钥匙一个个试。 安心在楼下等得极其不耐烦,心里是一片焦急,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伸长脖子向楼道里张望。 这时手机响了,突兀的铃声吓了安心一大跳,她赶紧拿出来,原来是陆尘打过来的。 “安心,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电话刚一接通,里面立刻传来了陆尘的声音。 “我就在离公司不远的那个旧小区,你赶紧过来,我看彼特提了中餐进楼道了,颜兴已经上去了,到现在还没有下来,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让我在楼下等,我现在都快急死了。”安心把她现在的具体位置告诉陆尘,并嘱咐陆尘赶紧过来。 陆尘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向安心所说的地方奔去,他的车撂在路上管也不管。 五分钟以后,陆尘赶了过来,他从车上跳了下来,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美钞,说一声不找了,然后飞快地向前跑。 安心一直站在大门口,看到陆尘,她向陆尘招手,“这里,这里。” 陆尘跑到安心的面前,着急地问道:“在哪栋楼里?” “那栋,一单元,顶楼。”安心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栋楼房对陆尘说道。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尘对安心丢了两句话,撒腿就向前跑去。 这时颜兴已经找到了钥匙,他慢悠悠打开外面的锁,然后退到一旁,对着门说道:“安少,现在门已经打开了,你可以出来了。” 颜兴的话音刚落,门立刻从里面被打开了,安少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尘正好从楼下跑了上来,气喘吁吁,他开始猛踹彼特家的门,声音惊动了颜兴,他从对门走了出来,一看是陆尘,把门打开,笑眯眯地对陆尘说道:“不要踹了,人在这边。” 陆尘返身就向这边跑,还没有进门,安少的面孔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陆尘一下子愣在那里。快三年了,他终于又见到安少。安少比之前稍稍胖了一些,以前太瘦了,现在胖了刚刚好,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长久不见阳光的不健康的白,他的头发很长,有脑后随意用一个皮筋扎着垂在脑后直到后背。 “安少…?!”陆尘叫了一句,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泪水疯涌而出,瞬间脸上全爬满了泪水。 “怎么这么晚才找到爷?爷都等得不耐烦了。走,走,别杵在那里了,爷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澡,然后把这鬼头发给剪了。”安少在看到陆尘那一瞬间,眼中亦是点点泪花,他微微低头,不想让陆尘看到自己的失态,随后用一种颇不耐烦地语气对陆尘说道。 “是,是。”陆尘赶紧用手擦了一把眼泪,不住地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给晏晨打电话。“安少,你稍等一小会儿,我给安太打个电话。” “别打了,他已经给晏晨打过了。”安少用下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颜兴。 “是吗?那就不打了,估计这会儿安太正要订飞机票向这边赶。”陆尘听安少这样一说,把手机又收了起来,然后跟安少一起向楼下走去。 “哎,等等我啊!”颜兴一看他们两个就这样离开,抬脚赶紧跟了下去。 房间的门开着,彼特和杰克两个人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没有一个人理他们。 “他是谁?”安少斜了一眼颜兴,向陆尘问道。 “颜兴。”不待陆尘回答,颜兴的声音在安少的身后响起。 “爷问你了?”安少看着颜兴就眼疼,一个男人长着一副娃娃脸,还一天到晚笑眯眯的,笑什么?牙齿白吗? 安少记上颜兴了。他承认是颜兴救他没错,但是他也没有忘记颜兴是怎么对待他的,他刚刚就是故意的,故意拖着时间慢慢地不给他开门,故意想看着急上火。 安少本来就是很小气的人,无论被关了多久,性格是不会改变的,那些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他一个个都绝对不会放过。 颜兴笑了笑,抿上嘴巴不说话。 陆尘无声的笑了,三年了,安少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狂妄,傲娇,桀骜不驯,这让陆尘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欣慰。 “一会儿让兄弟过来把那两个人带走,爷要好好地招待招等待他们。还有安风,这一次爷是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了,敢把爷给关起来?好,爷就让他看看,关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安少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之前是他顾念亲情没有对安风下手,可是看看,他最后落得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几乎差点死在安风的手上。 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绝对不会放过安风了。 陆尘这时说话了,“安少,安风早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爷知道他被警方带走。”安少不悦地说道。 “那你还…” 陆尘不解看了安少一眼。 “他在监狱里爷就拿他没办法了?”安少斜了一眼陆尘,阴阳怪气地说道。 陆尘明白了,失笑,然后对安少说道:“安少,安太早已经替你出气了。” “哦?!”安少挑了挑眉,抬眼看着陆尘。“说来听听。”安少对陆尘说道。 于是,陆尘之前明安对安风所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安少汇报了一下,陆尘讲得绘声绘色,说到安风的惨状时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语气中有着说不出来的解恨。 安少沉默不语,不过心中的那口恶气却减轻了不少,一想到他在被安风关这里的同时安风正在受着非人的折磨,他的心里就平衡多了。 安心一直在外焦急地等待,不时地伸长脖子向楼道口张望,这么长时间了人怎么还没有出来?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安少到底是不是被关在里面?安心的心里全是问题,终于再也没办法忍下去了,不管不顾,她抬脚就向里面冲去。 她的脚步才刚刚抬起,几个人从楼道里走了过来,走在正中间那个人不是安少又是谁? 安心一下子僵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少看,泪水从安心的眼窝里流了出来,瞬间已经是泪流满面。近三年的时间,她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安少。她又怎么能不激动热泪盈眶呢? 安心想叫一声堂哥,可是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前面,她的脚步却挪不却半分。 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他的面孔一点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安少对安心理也不理。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他见到安心依旧是不理不睬。 “安少,能找到你,多亏三小姐。”陆尘看安心泪流满面,于心不忍,小声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凉凉地看了陆尘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你还好意思说?” 陆尘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一脸的羞愧。这事说起来他的错,是他疏忽了,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个细节的。 安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脸上,一直到安少从她的眼前闪过再离开,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但,自始自终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陆尘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对颜兴说道:“颜兴,我和安少还有事情要做,麻烦你送安心小姐回去。” 颜兴停下了脚步,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地点头。 颜兴对安心的反应感到很奇怪,不过,他猜不出这是为什么?他也不理解安少为什么对安心不理不睬?就是因为安心是安风的妹妹,所以安少迁怒于她? 不过,这个推理好像不太合理。 算了,不去纠结这个事情了,他还是赶紧给安心回去,然后回到组织,邵博还等着他回去呢! 安心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安少,心里有一种说不来的复杂。爱,已经太遥远,她不奢求什么,只要能看到安少平安无恙,她就心满意足,心中再无任何的遗憾。 只要他一切安好。 “你是回公司还是回家里?”颜兴站在安心的身后问道。 安心突然转过身来,泪流满面地看着颜兴,接着一把搂住颜兴的脖了,嘴唇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颜兴傻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之前,她还要扇他的耳光,现在又…颜兴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安心也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她只是想多年感情是时候该帮一个了断了,她也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不能再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她也渴望着有一个人来照顾她,特别是在生病的时候她最需要的人,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呵护着她给她安慰,给她温暖,让她感觉不是那样的孤独与无助。 她不是铁打的金刚,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颜兴回守过神来,伸手去拉安心的胳膊,试图把安心推开。 “去酒店。”安心这时突然离开颜兴,开口对他说道。 “呃!” 颜兴再一次傻住了,他没有听错吧?去酒店?去酒店干什么? 安心不管颜兴如何,她拉着颜兴的胳膊就向前走,在小区门口挥手拦了一个的士,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就向前驶去。 颜兴终于再一次回过神来,他轻吁了一口气,略不好意思看着安心,嗫嚅地说道:“安心,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我们还没有怎么了解?” “闭嘴。”安心扭过头,对颜兴喝了一句,使劲地瞪了他一眼。 颜兴不敢说话了,收回视线,乖乖地坐好,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手放在腿上,只是心里有些紧张,手心不住地向外冒汗。 安心的视线落在窗外,她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颜兴,可能大概是因为颜兴的一张娃娃脸,让她觉得顺眼一些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安心把指定的酒店店,办好开房手续,安心拿着房卡就向电梯走去。 颜兴扭扭捏捏站在那里不肯向前走去。 “看你扭扭捏捏的还是一个男人吗?”安心见颜兴半天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发现颜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上全是扭捏,忍不住,安心就有些火了,略带着讽刺对颜兴说道。 颜兴被安心激得火起,他怎么就不是男人了?好,一会儿让你见试见试什么是男人? 颜兴感觉到一个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心里有一股邪火蹭蹭地向上冒,他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跟着安心进了电梯。 电梯的门刚刚合上,颜兴二话不说把安心一把拽入自己的怀中,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一只手落在后脑勺,铺天盖地吻就向安心袭去。 电梯里顿时一片春意。 电梯终于停下来,门打开了,吻得难分难解的两个相拥着跌跌撞撞走出电梯。唇,依旧紧紧地吻在一起。 房门一打开,颜兴用脚一色,门“砰”的一声关住上,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直接就向床上倒去,不一会儿,衣服就向雪花般片片全落在地上。 室内顿时一片激情。 陆尘和安少去了一个美发沙龙,按照安少的要求,造型师为安少剪出一个帅帅的美美的发型出来。 陆尘在等安少的同时,掏出手机给手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去小区里把那两个家伙带走,拉着又打电话订了一个酒店。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以后,安少那边已经好了。 “付钱。”安少神清气爽地站了起来抬脚向外走去。 陆尘赶紧把钱付了,急匆匆地向安少追去。 “安少,酒店已经订好了,现在去吗?”陆尘在后面对安少问道。 “爷要先去买几件衣服。”安少看了看身上的这套衣服,脸上一片嫌恶,牌子款式颜色都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叫杰克的一点眼光也没有,选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要不是因为没有选择,他早就把身上的这套衣服给扔了。 他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要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去见晏晨和安安。 晏晨,晏晨,安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她,现在还好吗?安少的心里一阵微酸,在他不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晏晨在接到颜兴的电话以后,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那人真的是安少吗?但是声音却是安少没错,是她魂牵梦萦一直想念的安少没错。 晏晨一直以为自己在听到安少的声音后,她会激动地哭了,一定会泣不成声,可是偏偏她的眼泪却没有掉下来,酸楚之后,是巨大的狂喜,她挂了电话以后,立刻让于依收拾行李,然后又让左玲去订机票,订最近一班飞向美国的机票。 “安太,怎么这么急?是不是有安少的消息了?”于依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晏晨问道。 “嗯!”晏晨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去了安安的房间,安安已经睡着了,晏晨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安安,醒醒,安安。” 安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她张开嘴巴叫了一声,“妈妈。” “宝贝,别睡了,和妈妈一起去接爸爸回来。”晏晨一脸兴奋地对安安说道。 “爸爸?”安安愣了愣,爸爸在她的头脑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对爸爸的了解也只是来自那些相片,还有从妈妈的嘴里知道一些。爸爸是什么,现在在安安的印象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她只要妈妈就行了。 安安不想念爸爸,可是妈妈想念,安安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纵然现在她很想睡觉,可是还是乖乖地听妈妈的话,穿好衣服乖乖地下床。 晏晨替安安穿好了衣服抱着她去了安老太太的房间。 安老太太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这段时间一直足不出户,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晏晨,她老了,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些事。 “奶奶。”晏晨敲着安老太太的门,“您睡了吗?” “进来吧!门没锁。”安老太太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晏晨抱着安安推门而入。 “太奶奶。”安安看到安老太太嘴甜地来了一句。 “哎,小宝贝,快来太奶奶这里。”安老太太一看到安安,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对着安安伸出手。 安安从晏晨的身上滑了下来,向安老太太的床上爬去,依偎在安老太太的怀里。 “晏晨,这么晚了有事吗?”安老太太抱着安安眼睛看向晏晨。 晏晨在床边上坐下,很平静地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美国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有安少的消息。” “准确吗?”安老太太脸上明显的一喜,随后眼中的光亮又暗了下来,这次,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是空欢喜一场吧?她老了,经不起这种折磨了。 “去过以后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一次肯定不会是假的。”晏晨没敢向安老太太提起听到安少声音的事情,她怕安老太太禁不起这个巨大的喜悦,她要慢慢地一点点向安老太太提起。 “又带安安一起去?”安老太太心疼安安,大半夜的也不让孩子睡一个好觉? “如果真的是安少,我想让安少第一时间见到安安。”晏晨笑着对安老太太说道。 “也好。”安老太太点点头,安静想必想孩子都想疯了,如果这次真找到了安静,是应该让他见见孩子,从晏晨怀孕他们就分开了,现在安安都两岁多了,他们父女两个到现在还没有见一次面,唉,想起真是可怜啊! 安老太太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奶奶,你就做好思想准备吧,这一次我一定把安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带回您的面前。”晏晨扬着笑容对安老太太说道。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安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心情大好。 这一次,千万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晏晨对安安拍拍手,“安安,跟太奶奶说再见,我们该走了。” “太奶奶,再见!”安安很乖巧地向安老太太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又在安老太太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爬到晏晨的身边,双手搂住妈妈的脖子。 “再见!”安老太太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果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是什么,一个是有安静这么一个好孙子,还有一个就是晏晨给她生了一个这么好的曾孙子,每次看到安安,再多的烦恼和不开心全都消失不见了。 晏晨抱起安安和安老太太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就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把门给轻轻的关好。 安安一直对安老太太挥着小手,直到门被关上,这才把手停了下来。 于依把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她看着晏晨说道:“安太,这次是假的吗?” “嗯!”晏晨向于依点点头,脸上闪现着淡淡的笑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于依兴奋地叫了起来。 “嘘,小点声,暂时不要让奶奶听见,你找个机会拐弯抹角对老太太说,我怕承受不起。”晏晨对着于依嘘了一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的房间,小声对于依说道。 “我知道了。”于依赶紧捂住嘴巴,对着晏晨重重点点头。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老太太,林妈也老了,照顾老太太有些力不从心,有些事情你多分担一些。”晏晨对于依叮嘱道。 于依向晏晨点头,说道:“安太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老太太的。” “那我就放心了。”晏晨点头,看了一下时间,很晚了,是时候该出发了,她抱着安安向楼下走去,于依推着行李箱跟在她的身后。 院子里,左玲把车已经开了过来,看到晏晨抱着安安出来,赶紧上前接过安安,打开后车门把安安放在儿童座椅上,并系好了安全带。 于依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 “左玲,好好地照顾好安太和安安。”于依对左玲说道。 “嗯!”左玲向于依轻轻点点头。 晏晨这时已经坐上车,她对于依挥手,“回去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太,一路顺风。”于依向晏晨挥手说再见。 左玲也向于依挥挥手,坐进驾驶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脚底一踩油门,车子缓缓地发动了,最后慢慢地消失在于依的视线里,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于依一直看着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这才转身向屋里走去。 安老太太已经起来了,身上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她站在二楼栏杆处从上向下看着。 “老太太,您怎么起来了?”于依一看到安老太太,心里一惊,立刻三步并成两步,急忙走过来,伸手扶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轻轻地挥开于依的手,眼睛紧紧地看着于依,沉声问道:“你给我说老实话,晏晨这次是不是已经找到安静了?” 于依心里微微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老太太,在没有真正看到安少之前,谁也不敢说是真的找到了安少,不过,看安太的这么着急,我想肯定*不离十,这一次肯定会找到安少。” 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转身蹒跚向房间走去,这一刻,她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喜悦中夹带着忧虑,如果这一次再不是呢?晏晨又要伤心难过好一段时间了。 于依上前扶着安老太太的胳膊,试探地问道:“老太太,如果这次真的找到安少,您的心里是不是一定特别高兴?” “那是当然的了。”安老太太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如我们现在乐一乐吧!这一次我有预感,安太这次回来一定会把安少带回来的。”于依笑呵呵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那要怎么乐一乐?”安老太太带兴趣了,扭过头看着于依。 “就是笑啊,大声地笑啊,把心中的高兴全表现出来。”于依对安老太太一本正经地说道。 安老太太的眉头皱了一下,故意板着脸,嗔怪地说道:“你这个丫头,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老太太,您误会我了。”于依大叫,直呼冤枉。 “行了,别贫了,赶紧睡觉去吧!”安老太太的脸上慢慢地露一个笑容,拍了拍于依的手,示意她赶紧去睡。 于依呵呵地笑着,不再说什么,把安老太太送回房间,又扶着她躺下,并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轻轻地关上门离开。 这一夜,安老太太了无睡意,她期待着这次晏晨能带给她一个好消息,一次次的失望,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经爱得起。 晏晨在机场给颜兴打了一个电话,提示关机,想了想,她又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 陆尘很快就接了电话,很激动,“安太,安少已经找到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机场,一会儿就要安检,明天安排人来接机。”晏晨的声音很平淡,平淡的让陆尘在电话那头愣住了,这个时候安太不是应该很兴奋才对吗? 晏晨也说不出自己竟然会这么的平静,但是她的心里明白,她现在恨不得背上插上两只翅膀,立刻飞到安少的身边。整整三年她都没有见到安少,她想他,很想他,想他想得心都要碎了。每次午夜醒来,枕头已然被泪水全部打湿。 登机的时间到了,要过安检了,晏晨匆匆地挂了电话,抱着安安过安检门准备登机。 十四个小时,再有十四个小时她就可以见到了安少了。晏晨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可是她偏偏表现的非常平静,平静让人感到不真实。 安安靠在晏晨的肩上睡着了,左玲对晏晨低声说道:“安太,把安安交给我吧!” 晏晨摇头,“算了,还是我来抱吧,这动来动去的,别把她给吵醒了。” “嗯!”左玲听晏晨这样说,不再坚持,跟在晏晨的身后寸步不离。 十分钟以后,飞机终于起飞了,载着希望和载着幸福向着地球的另一端飞去。 美国,酒店 安少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澡,把自己的洗得干干净净的,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是他一直忠爱的红色,精神抖擞,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地,此刻,他漫不经心的外表下,内心却异常的复杂。 他最想见到的人是晏晨,还有他们的孩子安安,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又有些怕见到晏晨。 三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在这三年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怕自己跟不上这时代的变化,他的内心里有着些许焦躁,他一直渴望着出来,可是当有一天他真正出来以后,却发现他竟然怕有些面对现在的这一切了。 陆尘跟在安少的身边很多年了,安少此刻在想什么,他的心里一清二楚,陆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带着疑问看向陆尘。 “这是近三年国内国外的局势变化。我搜集来的,或许对你有帮助。”陆尘对安少说道。 安少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面前的资料翻看了起来,脸上一片凝重是。 陆尘这时悄悄地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把门轻轻地关上。 那天安少一整天就待在酒店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连晚饭都是陆尘派送进来的。安少花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看陆尘给他的资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他的自信一点点回来了,重新又恢复那个不可一世的安少。 第二日凌晨美国时间凌晨四点多,晏晨所乘坐的飞机终于抵达了,陆尘和安少早早都来了,他们在机场里等候,等着晏晨的到来。 左玲抱着安少在前面走,晏晨推着箱子跟在后面,远远地晏晨已经看到安少了,一身红色的西服,俊美的面容,在接机的人群中是那样的显眼。 左玲也发现了她指着安少对安安说道:“安安,快看,那是爸爸。” 安安的眼睛顺着左玲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和自己很相像的男人站在那里笑着冲自己招手。 晏晨的鼻子猛地一酸,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流了下来,是安少,是他,她终于见到他。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着箱子快步向前走,安少就在前面不远处等她,她就要和安少团聚了。 她要扑进安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从此以后再也不和他分开了。 后面有人踩到了晏晨的鞋子,晏晨身体摇晃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扭过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歉意地对晏晨笑了笑,晏晨什么也没有说,弯腰蹲下身子去穿鞋。 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晏晨刚刚蹲下,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声,接着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晏晨当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枪声,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抱着脑袋蹲下去,而是站了起来,向安安看去。 安安现在很安全,左玲这时已经抱着她过了通道和安少汇合了,晏晨一颗心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时一个冰冷的东西突然抵住她的头,一道阴森森的声音自后面响起,“想死是不是?那我现在立刻成全你。” 晏晨立刻把手举了起来,她不想死,她的老公和女儿就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和她一起团聚,幸福的生活就在前方不远处向她招手,她为什么想死呢? 她要好好活下去,和安少一起幸福地活下去了,她要看着安安长大,看着她结婚生子,哦,对了,她还要和安少再生几个孩子,家里太冷清了,多几个孩子会热闹一些。 晏晨的视线和安少视线在空中交汇,安少一脸的焦急,他正用力地摆脱陆尘想向这边冲来。 晏晨冲着安少轻轻地摇头,眼中全是乞求。老公,不要冲动,她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安安,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安少脸微微一动容,狂躁的身体稍稍安静了下来,像是读懂了晏晨眼中的话,安少伸手把从左玲的手里把安安紧紧地抱在怀中。 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手抱在头上慢慢地蹲了下去,这时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晏晨的面前站定,一只冲锋枪垂了下来。 晏晨现在更是不敢动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身体不住地使后缩,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尽量让人对她忽视。 可事情偏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拿枪抵住她头的那个男人,粗鲁地一把拽起晏晨的胳膊就向后退。和她一起的还有后面的几名乘客,其中包括刚刚踩她鞋子的那个人。 机场一片混乱,警察和机场保安人员全都涌了过来。 “哒哒…”一道急急冲锋枪的声音,“不准过来,再过来就把他们统统全部打死。”枪声过后,一道凶狠的声音在机场里响起。 警察和保安人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对方的手里有人质,如果他们强行冲过去,一定会误伤人质的。 安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眼看着他们夫妻就要团聚了,人近在咫尺,可是没想到晏晨这个时候竟然被劫持了,这怎么能不令他愤怒痛心和担心? 安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晏晨从他的面前消失?他把安安交给左玲,人就要向前冲去。 陆尘一把死死地按住安少不让他动。 “安少,不能去,他们的手里有枪,你这样出去太危险。” “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晏晨带走吗?”安少怒不可遏,挥出拳头向陆尘狠狠地挥去。 陆尘生生地挨了一拳,可是依旧死死地按着安少不让他去,对方的手里有枪,安少现在冲出去,除了被对方打成筛子以外,他根本救不了晏晨。 左玲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如果是她推着行李,如果是安太抱着安安,事情就会不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该被劫持的人是她,不应该是安太。 安安还小,还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到妈妈被人推着向前走,忍不住叫了一句,“妈妈。” 安安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了晏晨的耳朵里,她的身体微微一震,忍不住扭过头向后望去。 脸上亦是泪流满面。 她可怜的孩子,刚刚才和爸爸见面,现在又要和妈妈分开了。宝贝,听爸爸的话,妈妈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 晏晨在心中默默地说道,安安和安少的影子在她的眼里越来越模糊,最后渐渐消失不见。 安少在听到安安的那一声叫,整个人突然冷静了下来。晏晨被那伙妄命之徒当作人质带走了,如果他再出现什么意外,那安安怎么办? 安少剧烈挣扎的身体慢慢地静了下来,脸上有着说不出来怎么也化解不开的悲伤,他看着晏晨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语。 “爸爸!”安安突然扭过头冲着安少叫了一声爸爸。 安少的身躯猛地一震,视线落在安安的脸上。 “妈妈去哪里了?”安安向安少说道。 左玲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别过脸不去看安安,让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来。 安少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安安从左玲的手中接过来,把脸埋在安安的肩上,久久不愿意抬起。 机场立刻被警方封锁了,拉起了警戒线,惊魂未定的人们快速地跟着警方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些被带走的人他们的亲人留在机场里,期盼地看着登机口,希望他们的亲人有尽快地被解救出来 晏晨他们一行人被人拿着枪指头来到飞机场,那些亡命之徒,拿着枪逼着他们上了一架小型飞机,其中一个人去了机室,随着“轰隆隆”的响声,飞机一阵激烈摇晃过后,飞机重新飞上了蓝天,载着晏晨他们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飞去。 ------题外话------ 表拍我,捂脸遁走。 ☆、第267章节 准备救人 安少以及那些人质的家属被集中安排在机场附近的一个酒店里,然后让他们在此等候最新的消息。 陆尘一直守在安少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少,生怕安少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安少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墙完好无损,他的手却蹭破了皮。 “安少。”陆尘上前一把抱住安少,把他按在床上。 安安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紧紧地看着安少,好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爸爸会这么激动,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拿拳头去砸墙?还有妈妈,她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不跟他们一起呢? 安安小小的脑袋里全是问号,她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爸爸让她感到害怕,可是这是她的爸爸,就像邵哲哥哥的爸爸,还有诗博翰哥哥的爸爸,他们都很爱他们。 安安的小脑袋里在想,她的爸爸一定会像邵哲哥哥的爸爸爱邵哲哥哥一样爱她的。 “爸爸,疼吗?”安安从左玲的怀里挣扎着跳了来,来到安少的面前,扬着与安少小一号的脸,看着安少。 安少抬眼看着安安,鼻子禁不住有些酸,他向安安摇头,“不疼。” 手上的伤不疼,疼的是他的心。 安少从未像今天这样沮丧过,一种浓浓的无力感自心底深深地升起,从小到大,他以为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当在他生病生命垂危躺在床上,当他被安风关在一间房间长达一年半,当他眼睁睁看着晏晨从他的眼前消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其实什么也不是。 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做什么? 安少的心里涌出深深的自责。 “爸爸,你的手流血了。”安安不懂爸爸在想什么,明明流血了为什么不疼呢? “安安,没事。”安少对安安摇头,对着安安缓缓地露出一个笑脸来,伸手把安安抱了起来。 虽然说一直知道安安的存在,晏晨之前也有给他发过照片,可是当安安真的出现在安少的面前,特别以这种方式出现,安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怪怪的感觉。 很不真实,就像在做梦一些样。 左玲默默地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药和纱布递到安少的面前,说道:“安少,你的手还在流血,稍微处理一下,别把安安吓到了。” 安少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流血的手,眼睛闪了闪,抿着嘴唇什么没说,把手伸向了陆尘。 左玲知道安少不许女人近他的身,把东西交给陆尘,默默地退到一旁。 陆尘接地药水和纱布,先是替安少止血,接着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再用纱布把安少的手包了起来。 此时窗外已经大亮,距离晏晨被劫已经有三个小时了,警方还是没能把他们全部解救出来。 安少坐不住了,刚刚平缓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抱着安安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他要警察们好好问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晏晨给解救出来。 房间的门突然间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国男人看了安少一眼,问道:“请问你是安静,安先生吗?” “我就是,正好你们来,我老婆被那些匪徒给劫走了,你们不去救人,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安少的情绪激动起来,指着那些警察大声吼道。 安安被安少突如其来的吼叫声惊住了,吓得身体打一个哆嗦。安少立刻察觉到安安的异样,抬手笨手笨脚地安安地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安安,乖,别怕。” 安安真的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看到妈妈被带走,她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哇哇地大哭,而现在受到了惊吓,同样也没有像其他的孩子哭起来,她只是躲在安少的怀里,取得一点温暖。 “安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戴眼镜的警察彬彬有礼地安少说道,脸上堆满了笑容。 安少本对警察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可是一看到安安胆怯的眼神,他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把安安交给左玲,低声对陆尘说道:“保护好她们。” 陆尘看了一眼安少,郑重地向他点点头。 安少这才放心地与警察一起向外走去。 在另一个房间,戴眼镜的男人先是请安少坐下,然后又让人给安少倒了一杯水。 “有什么事赶紧说。”安少颇不耐烦地说道。 “安先生,你好,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宋,是这次行动的组长,这次的事件由我全权负责。” “你这有个闲聊的功夫,你还不如赶紧派人去把我的老婆找来。”安少心里的火蹭蹭向外冒,他的女人被人劫走了,他们不去救人,反而在这里叽叽歪歪,想想他都火大。 “安少,这正是我们找你来的主要目的。你看,这是劫匪发来的信息。”宋组长吩咐手下递给安少一张纸。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动也不动,眼睛随意地瞟了一眼,随后立刻脸色大变,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从那人的手中全把纸夺了过来,越向下看脸色越难看,看完以后,他“啪”的一声把纸拍在桌上。 “那你们还等什么?你们难道是不打算换人了吗?”安少寒着一张脸,冷声问道。 “安先生,你先别激动,不是我们不打算了换人,把你请来就是想和你商量着怎么办?劫匪的身份已经查明了,是东南亚金三角傅杰手下干的,傅杰就是与安风合作的那个军火走私犯。” 宋组长把具体情况对安少说了,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们会考虑到换人,不过让宋组长的为难的是,那傅杰用人质不但换安风,而且他们还要求把安少送过去。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会一天杀一个人。一直把人杀光为止。 “只要他们答应先把我老婆放了,爷就答应他们。”安少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对宋组长说道。 “安先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想出一个办法才行。”宋组长摇头,劫匪让安少过去,必定是凶多吉少。他们既要保证人质不受伤害,又要保证安少的安全,一定要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才行。 “那你们想出来没有?”安少对着宋组长冷哼一声,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嘲弄,如果他们有办法早就把人救出来了,又何需等到现在? 宋组长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尴尬,他推了推眼镜抿着嘴巴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那你们在这里慢慢想吧!”安少丢下一句话抬脚就向外面走去,心里有些发堵。 安风,又是安风。就边进了监狱也不消停,因为他而弄出这么多的事情。 安少现在特别讨厌这边的法律,没有死刑,最高的刑法就是判你终身监禁。 如果把安风判了死刑,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亲手宰了安风的,安少在心中恨恨地想道。安少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安心和颜兴。 安心再看到安少时,心中五味杂呈,眼中颇为复杂,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坐在一旁。 颜兴抱着安安,脸上有些沉重。安安好不容易找到了爸爸,结果现在妈妈又丢了,唉,安安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妈妈不在身边,她一定会特别的难受吧! “安安,如果你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颜兴叹了一口气对安安说道。 安安乖巧地摇头,“不,安安不哭,妈妈不喜欢看安安哭。” 安安的话刚一说完,左玲的鼻子一酸,别过脸不去看看安安。 安安越是这么懂事听话乖巧,左玲的心里就越难过,因为这样的安安让人的心里无比心疼。 安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痛楚,拳头紧握,一脚踢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颜兴抬头看向安少,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把安安递给左玲,用眼睛示意陆尘出去一下。 陆尘的心里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本来好好的眼看一家人都要团聚了,结果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令陆尘不解的是,怎么事情就那么巧呢?怎么偏偏把晏晨给抓去了? 是故意的吗?陆尘不得而知,但是直觉告诉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尘与颜兴向外走去,安少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安,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随后跟了出去。 三个男人站在走廊里,气氛有些沉重。 颜兴最先开口,“这件事情是由金三角军火大王傅杰干的,他们主要的目标是安少和解救安风。” 陆尘恍然大悟,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晏晨要被那么抓去了。其他的人用于交换安风,用晏晨当诱饵引安少。 好毒辣的一条计策,他们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要置安少和晏晨于死地。 陆尘想到这里,突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依安少爱晏晨的程度,明知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他也要去闯一闯。 陆尘突然一脸担心地看着安少,他希望在这个时候安少一定在冷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安少,你打算怎么做?”颜兴问向安少。 “只要他们放了晏晨,爷答应他们的一切票求。”安少沉声说道。 “不可。”陆尘立刻急声说道,“安少,这就是一个阴谋,你千万不能中计,他们的意思就是想把你和安太一网打尽。” “那你的意思就让爷眼睁睁地看着晏晨死在他们手里而什么也不做吗?”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陆尘,冷冷地说道。 陆尘一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在这个时候,只要是一个男人都会勇于站出来。 可是,安安怎么办?他们如果出事了,那安安怎么办?还有安老太太,那等于是在拿刀剜她的心啊!她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你去了只有送死。”颜兴看了一眼安少,冷冷地说道。 “就算是死,爷也要和她死在一起。”安少盯着颜兴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安安呢?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再走,你让她怎么办?安安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她不哭不闹并不代表她的心不难过。”颜兴恨不得一拳挥在安少的脸上,重重地一拳,最好是把他打清醒。 安少的脸上闪出难以言语的痛苦。无力地靠在墙上,紧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 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一种困难和痛苦。 晏晨和安安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至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晏晨死,也不想让安安失去父母,从此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 “我去。”颜兴突然对安少说道。 “你?!”陆尘看了一眼颜兴,眼中全是怀疑,安少同样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颜兴。 对方要的人是安少,他去干什么? “我除了会杀人之外,我还有一项引以为傲的易容术。”颜兴看了一眼陆尘,缓缓说道。 “那你易容成我的样子留在这里。”安少突然对颜兴说道。 “…?!”颜兴愕然。 他的本意是想易容成安少的样子,代替他去换人,以他的身手,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但是把晏晨救回来却不是什么难事。 “你自以你的身手比我好?”颜兴一愣之下,立刻恢复了原状,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对安少的说道。 安少的脸上变得难看,是,他的身手不及颜兴,但是他好歹学过散打,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恨的是,他空有一身功夫,却被人关在一间房间一年半,想想他都觉得窝火。 其实这不能怪他,主要是彼特和杰克太警惕了,根本不给他半分半毫的机会。窗户是钉死的,门从外面锁着,门上挖了一个小洞,一日三餐全是洞里塞进来。他就是想要逃跑却无能为力,只能憋屈地待在里面。 “晏晨需要的人是爷。”安少斜了一眼颜兴,冷冷地说道。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救她出来,也只有他救她出来。 “安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颜兴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对安少说道。 “爷现在很冷静。”安少飞快地说道。 安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他要去救晏晨,他必须要救晏晨出来,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把晏晨救出来,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 “那我跟一起去。”颜兴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少看,突然开口对他说道。 “那安安怎么办?”陆尘一听就急了,他们都走了,那安安怎么办? “你!”安少和颜兴同时把目光投在陆尘的身上,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陆尘张大嘴巴,一脸的错愕。 安少不给陆尘反驳的机会,对颜兴说道:“你把他易容成我的样子,再把我易容成他的样子,我们现在就出发,一定要赶在他们交换人质之前赶到金三角把晏晨救出来。” 安少不容拒绝地对颜兴说道。 颜兴什么也没说,点点头,二话不说推着陆尘进了房间的卫生间,安少抬腿也跟了进去,三个人在里面捣鼓着,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三个人又出来了。 依旧是那三个人,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其中陆尘对左玲说道:“左玲,你把安安照顾好。” “你们要去哪儿?是不是要去救安太?”左玲一听陆尘这样说,立刻警惕地问道,随后把安安交到安少的手里,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如果不是我从安太的手里接过安安,那今天被劫持的人就是我。这都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要把安太救出来。” “这跟你没关系。”陆尘的脸沉了下来,颇有些耐烦地说道。 “我必须去,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安太的。”左玲一脸的坚持。 “算了,让她去吧!”颜兴看了左玲一眼,对陆尘说道,他见识过左玲的身手,不错,可以独挡一方。 陆尘听颜兴这么一说,不再说什么,在安安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对她说道:“安安,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们一定会妈妈带到你的面前。” 安安看了一眼陆尘,向着陆尘轻轻地点点头。 颜兴向安心走去,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昨夜两个人的疯狂与激情还没有完全褪去,今天他就要离开。 至于他能不能活着回来,目前是一个未知数。 “我走了,好好地照顾自己。”颜兴的手落在安心的头上,轻轻地丢下了一句话,说完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心怔然,他就这样走了?是什么意思?安心的脸上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他这是要丢下自己不管了吗? 安心的鼻子泛酸,看着颜兴的背影发呆,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尘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安,又看了一眼安少,微微向他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安少的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默默地在心中说了一声保重。 “安少,我走了,安安就靠你照顾你了。箱了里有奶粉,她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喝牛奶,要不然她睡不着。”左玲把一些事情向安少仔细地交待了一遍,然后这才抬脚向外走去。 安少,也就是陆尘看他们都走了,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对安心说道:“三小姐,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安安。” 安心霍然抬头看向陆尘,这声音? 安安亦是同样一脸诧异地看着爸爸,爸爸不是这个声音,可是他就是爸爸啊!这是怎么回事?安安的脸上一脸不解。 陆尘的脸上一片苦笑,对着安心眨了眨眼睛。 安心瞬间反应过来,同时又感到这太神奇了。谁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把陆尘易容成安少的样子,惟妙惟肖,如果不开口说话,根本发现不了是假的。 不过安心的心又担心了起来,安少扮成陆尘的样子去救晏晨,他能行吗?他的身体爱得了?还有他,安心想到了颜兴,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苦涩。 希望他们平安无事安全地把晏晨带回来。安心在心中祈祷着。 晏晨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运气这么差过。只差几步,就几步,她就要和朝思暮想的人团聚了,为了这一天,她整整地等了三年,眼看着幸福就在前方向自己招手,一切的苦难即将结束,可是她没有想到,就在最后关头,就在最后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一道枪声突然打破了这一切。 晏晨的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焦急和担心。安少现在一定急疯了吧!还有安安,突然间妈妈不在身边了,她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恐慌,害怕与不安。 宝贝对不起,这一次妈妈又食言了,妈妈答应过你从此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可是谁能想到,妈妈最终又与你分开了。对不起!晏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对安安说道。 坐在晏晨身边的那个踩掉晏晨的年轻男人,一脸探究地看着晏晨,飞机上其他的人都惶恐不安,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了一脸的平静,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她一点也不害怕吗?还是她有什么倚仗? 年轻男人一脸抱歉地对晏晨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踩掉你的鞋子,你也不会被他们劫持了。” 晏晨扭过头看了一眼年轻男人,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能说什么?责怪?事已至此,责怪和抱怨有用吗?还不哪平静地接受这一现实,找个机会逃跑。 可是,晏晨望着飘过的洁白的云朵,逃,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年轻男人这时向晏晨伸出了手,笑着对她说:“我叫傅杰,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晏晨。”晏晨伸出手与对方轻轻地握了一下,随后飞快地抽出来手,淡淡地对傅杰说道。 傅杰笑了笑,随后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向晏晨问道:“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害怕?” “谁说我不害怕呢?”晏晨反问傅杰。 “可是你的反应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一点也不害怕。你看看他们。”傅杰说到这里指着机舱里其他的人,对晏晨说道:“他们哭泣,发抖,抱在一起,那是因为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可是你,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晏晨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杰,淡淡地说道:“每个人对恐惧的反应不一样,我的恐惧在心里,你呢?我看你也是一点也不害怕。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杀了你?” “他们是绝对不敢杀我的。”傅杰突然向晏晨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样子很诡异。 晏晨皱了皱眉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傅杰,心中开始对傅杰的身份猜测。 他是某位高官的儿子?或者是某位政要的儿子?又或者他的背后一股神秘的了力量让那个劫匪不敢动他? 晏晨在脑中搜索答案。 “你不用猜了。”傅杰突然对晏晨笑了笑,他向晏晨的面前凑了凑,说道:“如果我说,你是故意踩掉你的鞋子,你会不会感到很惊讶?” 晏晨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傅杰,在猜测傅杰话中的意思。 他和那劫匪是一伙的?他们的目标其实就是她? “你猜想的没错。”傅杰对晏晨笑了笑,“我们的目标就是你。” “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晏晨眼中全是疑问看着傅杰。她不记得她得罪谁,如果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大可不必明目张胆地这样做,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其实也等于暴露了。 至于其他人,晏晨真的想不出有谁。 “我是傅杰,刚才我已经说过。”傅杰对晏晨笑了笑,“至于为什么?晏小姐,哦,不,安太太,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不记得安风了吗?” 安风?晏晨听到安风的名字忍不住愣了愣。这又事关安风什么事?他不是在做牢吗?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起来,没关系,我们的时间长着呢!我会慢慢地对你说。安风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的武器都是经由他的手卖出去,你说把安风给送进了牢里,切断了我们的财路,你说我们能不找你吗?” 傅杰的脸上全是笑容,说到最后一句他反问晏晨。 晏晨恍然大悟,傅杰这样一解说,她几乎已经明白了。她也终于想起来傅杰是谁了,东南亚金三角素军火王。看来,她真的是得罪了一个她惹不起的狠角色了。 晏晨的脸上全是苦笑,不过她还有很多的疑问需要向傅杰向个明白。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把他们也抓来?”晏晨对傅杰问道。 “原因其实很简单,用他们来换安风。”傅杰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你们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把一枪打死我?”晏晨有些不明白了,抓这些人是为了换安风,她呢?不就是一个死吗?那么麻烦干什么? “你是一个诱饵,主要是引诱安少。我本来的意思是直接把你一枪解决了,不过安风不同意。”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劫机呢?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冒那么大的险在机场动手?” “这也是安风的意思。他的意思就要让你们夫妻见面而不能够团聚。所以我才冒那么大的风险在机场动手。” 晏晨现在几乎全明白了,心中疑惑全解,淡淡地笑了笑,为了看到她与安少相见却不能在一起,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冒了那么大的险,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辛苦你们了。”晏晨略带着讽刺淡淡地说道。 傅杰对晏晨语中的讽刺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虽然颇费了一番功夫,又冒了那么大的险,不过最后成功了不是吗? 他一贯是只看结果不管经过如何。 晏晨不再与傅兴交谈,而是轻轻地闭上眼睛躺在座椅上小憩。飞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她真的是很累了。现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傅杰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女人。无坚无摧。晏晨给傅杰就是这种感觉,他不禁怀疑安风这样安排对晏晨到底有没有造成一定的心理伤害。 因为从表面上来看,她根本是没有受一点点的伤害。她很冷静,也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倍感怀疑,却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试图去了解她,试图去靠近她,试图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飞机在空中快速地飞翔,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颠簸之后,飞机终于降落了。晏晨睁着惺忪的眼睛四处爬看了看,“到了吗?”晏晨向傅杰问道。 “到了,没想到你睡了那么长时间,你这一觉睡得够沉的。”傅杰对晏晨笑着说道。 晏晨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伸了一个懒腰。 “安太太,休息好了,我们是不是该下飞机了?你看别人都走了。”傅杰起身很绅士地对晏晨做了一个请姿势。 晏晨这时才发现其他的人都被拿着枪逼着下了飞机,于是她站了起来,刚迈出一步,接着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傅杰,颇带着惋惜对他说道:“你如果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也觉得我天生都是一个演员,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却干起了军火买卖,我也觉得很可惜。”傅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轻轻地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抬脚向前走。 “安太,有没有兴趣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大本营?”傅杰很诚恳地对晏晨说道。 “我可以说不吗?”晏晨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想,应该不可以。”傅杰笑着说道。 晏晨没再说话了,既然不能拒绝,她还是乖乖地听话。 晏晨刚一下飞机,只见前方跑来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性感妖娆的女人,她们从她的身边一闪而过,齐齐向傅杰扑去。 “傅爷,你可终于回来,可把我想死了。”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说道,正想向傅杰靠去,这时旁边挤过来一个女人,屁股一顶,一下子把她给顶走了,“月红,想傅爷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我们都想傅爷。” “对对,我们都想呢!”其他女人齐声附合,一下子被挤在傅杰的身边,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那名叫月红的女人被其他女人挤了出来,心中颇不甘心,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行了,别挤了,没看到我有客人吗?别让客人们笑话,”傅杰嘴里呵呵地笑着,嘴里上怕晏晨看着笑话,实际是一脸的得意和享受。 晏晨站不远处,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一片淡然。 “哟,傅爷,你又给我们找了一个姐妹啊?傅爷,您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居然喜欢上大婶了。”一个女人好像才发现晏晨,嘴里大惊小怪地说道。 大婶?晏晨头上一排黑线,她不过是28岁,怎么就荣升了大婶呢?如果她美美地睡一觉,醒来以后,那些小朋友一定会叫她姐姐的。看来,这几天是累坏了,要好好地休息才行。 傅杰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指在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的脸揪了一把,“不要让瞧这位你们口中的大婶,她一个人可是管着两家公司,身价上亿,你们全都加起来都不是比不她。” “那又怎么样?再强的女人到最后还不得依靠男人过活?到最后还不得结婚生子?傅爷,她可是后来的,你可不能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这样我们可不依你。” 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娇嗔地对傅杰说道。 “我倒是想,只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傅杰瞟了一眼晏晨,呵呵地笑道,随后又对站在一旁的月红说道:“月红,她就交给你了,负责她的衣食起居,你要怠慢了我的客人,惹她不高兴了,别说我可对你不客气。” “傅爷,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招待她。”月红听傅杰这么一说,身体微微打了一个冷颤,赶紧低下头对傅杰说道。 “那你带这位客人好好参观一下,参观完以后到大厅等我。”傅杰对月红吩咐道。 “是。”月红低下头又应了一声。 傅杰这时转过脸看着晏晨,说道:“安太太,请随意。” 晏晨冲着傅杰微微点头,淡淡地笑了笑,随后跟着月红一同离开了。 “傅爷,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俘虏吗?”有女人向傅杰问道。 “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打听,小心知道的事多了最后把自己了的命给陪上了。”傅杰似笑非笑看了说话的女人一眼,缓缓地说道。 那个女人神色微变,立刻住嘴什么也不问了。 月红带着晏晨向前走,她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处村庄对晏晨说道:“那是我们住的地方。” 晏晨向月红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村庄,庄子不大,此时正是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看起来一片详和。 晏晨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看起来再也平常不过的小村庄就是传说中令各国都头疼不已的金三角。这不免让她感到非常诧异。 “不要小看它。”月红对晏晨笑了笑,“这个村子里的人几乎个个都会制造武器,枪枝弹药,每年他们就会向世界各国源源不断地输送武器和子弹。” 晏晨咂舌,立刻收起刚才的疑惑,看来,在这个金三角,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这些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月红对晏晨说道。 晏晨摇头,对那些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现在唯一感兴趣的是,和她一起被抓来的人现在关在哪里? “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晏晨对月红说道。 “好啊,最近我们正处决一批犯人,可精彩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月红听晏晨这样说,立刻很兴奋地对晏晨说道,拉着晏晨的胳膊向左边的方向走去。 晏晨的胃里立刻不舒服起来,想拒绝,可是月红的力气却很大,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前行。 河边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男人,他们的手里抱着冲锋枪,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显得异常的兴奋和疯狂,一处宽阔的地方,有几个衣衫破烂眼睛被黑布蒙的男人挤在一起。 “正好赶上了,快看,一会儿好戏就要上场了。”月红拍着手一脸兴奋地晏晨说道。 晏晨此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月红以及那些拿枪的人,他们脸上的疯狂与兴奋,让晏晨强烈地意识到,在他们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良知。 他们其实就是杀人狂魔,以杀人为乐趣。 那边的行刑开始了,有人上前把蒙在他们眼上的黑布取了下来,随后把他们分成两组,一组有四个人,接着又给各个组分了两把枪,枪里只有三颗子弹。 “精彩就要开始了,这个游戏叫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四个人,三颗子弹,每人轮流打自己,活下来的人再与另一组那个胜利者再决赛,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才算真正活下来,我们会给他安排一个女人,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然后住进那个村庄里,结婚生子,世世代代永远在那里居住。” 月红笑嘻嘻对晏晨说道,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有兴奋有疯狂还掺杂着一丝忧伤。 晏晨的后背起了一丝凉意,再也无法保淡定,他们真的是太残忍了,残忍的让人无法想象。 晏晨不想看这血压腥的场面,转身想走,可是月红紧紧地拽着她不让走。 “看一会儿再走,你看了已经开始了。”月红急切地对晏晨说道。 月红的声音刚落,只听两声砰砰的枪声,接着有一个人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枪冒着烟,他好像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活了下来。 “哦!”四周响起了疯狂的叫声,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异样的亮光。 “继续,继续。”有人扯着嗓子兴奋地叫道。 晏晨真的没办法再看下去了,她用力地掰开月红的手,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我要离开这里,现在,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月红意犹未尽舍不得离开,可是一看晏晨一脸冷清的脸,她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带着晏晨去了牢房。 在这里,晏晨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人间地狱,木头制成的牢笼挂在树上,离地面三四米高,里面关着人,不时有鲜血从上面滴落下来,引得蚊子嗡嗡地飞。 那边还有一个水牢,里面关了几个人,里面的水又脏又臭,不时还有蚂蟥在里面游过,看得人几欲呕吐。 晏晨的胃里更不舒服,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去看,这些场景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一直以为这些存现在电视中电影中的场景,没想到她会亲眼目睹,这怎么能不让她震惊? 在这一刻,晏晨希望安少不要来救她,一定不要来,因为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是没有人性的,这里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还要不要去看一下那些和你一起带回来的人?”月红眯着眼睛看着晏晨。 “他们被关在哪里?你们把他们怎么样?”晏晨突然一把抓住月红的胳膊,急声问道。 “他们就关在那间木屋里,你放心,他们是我们的贵宾,目前暂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不过二十个小时以后就说不准了。如果美国那边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他们就会这样被人一刀给卡嚓了。”月红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咯咯地笑道。 疯子,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群子疯子。晏晨在心里不住地说道。 “时间不早了,安太太,我们该去大厅了。我相信傅爷一定为你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月红眨着眼睛对晏晨说道。 晏晨顿觉得一股寒意,毛骨悚然,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跟着月红向大厅走去。 ------题外话------ 傅杰是一个大变态,默默地飘走。 ☆、第268章节 夫妻见面 晏晨还没有走到大厅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娇笑与男人得意的笑声。 月红的脸上一片不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一天到晚只知道勾引傅爷,总有一天她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晏晨看了一眼月红,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抬脚向大厅走去。 大厅里的情景与刚刚晏晨看到的,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说刚才那是人间地狱,那现在就是人间天堂。 傅杰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衣裤,赤着脚横躺在椅子上,之前看到的那几个女人全围在他的身边,分工很明确,捶腿捏肩倒酒喂水果,就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着他。 月红的眼里全是妒意,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 “傅爷,你看月红,她的眼神好可怕啊!”坐在地上剥葡萄的一个女人故作害怕状小手直拍胸口对傅杰说道。 傅杰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月红,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意,伸手向月红勾了勾手指。 月红大喜过望,急步向前走去。 “你让开,让月红坐在这里。”傅杰对刚才那名说话的女人说道。 “傅爷。”女人的脸上全是委屈。 “嗯?!”傅杰拉长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在女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女人不敢说话了,立刻站了起来,乖乖地站到一旁。 月红坐在女人的位置上,喜不自胜,开始给傅杰剥葡萄,一粒粒喂到傅杰的嘴里。 傅杰的脸上一片满意,伸手在月红的胸前捏了一把,月红看似非常享受,脸上无限娇羞。 晏晨静静地站在那里,淡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于月红前后的变化,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她只知道如果一个男人想让一个女人死,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对她好一点就行了,让她处于风头浪尖之上。 比如现在,因为傅杰对月红的特别,让其他几个女人眼里直喷火。 月红还浑然不觉,一个劲地向傅杰的怀里钻,身体几乎贴在了傅杰的身上。 晏晨对月红的身份很感兴趣。月红的姿色与其他女人比起来,稍逊一筹,身材也不及其他女人妖娆,她不应该成为其他女人的排挤对象,傅杰对月红的态度也很奇怪,如果不喜欢直接杀掉就行,为什么他要用这种方式对待月红?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晏晨垂眉,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安太太,逛了那么久,一定辛苦了吧!来,请坐,来人啊给安太太倒酒。”傅杰像是突然发现晏晨,推开月红,坐直身体,一脸笑意地看着晏晨。 晏晨淡淡一笑,四下看了看,随意走到一处椅了前坐下。 立刻有人过来给晏晨倒了一杯酒。 晏晨瞟了一眼,一动也不动。 “怎么?怕我下毒?”傅杰似笑非笑看着晏晨。 晏晨摇头,一脸平静地说道:“傅爷如果想要我死,我恐怕早就死了,又何须多此一举?傅爷,我饿了,能给我一些吃的吗?” 晏晨说的老实话,飞机上她几乎没怎么吃饭,刚下飞机就被劫持到这里,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吃的?有,来人,把给安太太准备好的食物上来。”傅杰伸出手拍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不少的食物。 “安太太,请。”女人对晏晨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声,把托盘放在晏晨前面的桌上,扭着腰又走了。 晏晨看着桌上的食物,微微皱了眉头,全是荤,爆炒腰花,爆炒猪肝,溜肥肠,尖椒炒瘦肉。看到这些荤菜,再想到今天所见到的一切,晏晨看的胃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什么也没说,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有的挑吗? 晏晨慢慢地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扒米饭,桌上的菜一口未动。 “安太太,这些都不合你的胃口吗?”傅杰饶有兴趣看着晏晨。 “最近正在减肥。”晏晨看了一眼傅杰,随口说道。 “减肥?”傅杰突然有兴致,他站了起来,赤着脚慢慢走到晏晨的面前,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晏晨,上上下下打量着晏晨,最后说道:“安太太,你不胖,虽然你生过孩子,不过你的身材和少女无异。” 晏晨直觉得一种恶心,傅杰的目光让她有一种被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的感觉,一阵恶寒。 轻呼了一口气,晏晨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傅杰,淡然说道:“谢谢傅爷的夸奖。” “既然不用减肥,那就把这些全吃了,嗯——”傅杰拉长尾音对晏晨说道。 晏晨握筷子的手紧了紧,看着傅杰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傅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一阵沉默,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低头闷着开始吃饭吃菜。 傅杰这时又开口了,“味道怎么样?这人的肝腰肠肉,与猪肝腰肠肉有什么区别?你吃出什么来了吗?” 傅杰脸上带着笑,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晏晨吃饭的动作僵住了,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一眼傅杰,慢慢地说道:“我困了,能让人带我去休息一会儿吗?” “不吃了吗?刚刚你不是说你很饿吗?”傅杰脸上笑容更浓了。 “突然间没有了胃口,想睡一会儿。”晏晨一脸平静了地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让人带你去房间休息。月红,带安太太去你的房间。”傅杰扭过头对月红说道。 月红的脸上明显地有些不情愿,“傅爷,她睡我的房间,那我睡哪?” “你搬到我的房间来。”傅杰向月红眨了一下眼睛。 月红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眉开眼笑地看着傅杰,随后快步来到晏晨的面前,领着晏晨向外面走去。 晏晨注意到,其他女人的脸上全都是愤愤的表情,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盯着月红,那模样恨不得把月红吃了,咬牙切齿的。 月红沉浸于巨大的喜悦之中,对其他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她只是知道傅杰又重新对她宠爱了。 她就知道她特别的,那些女人再漂亮再妖娆,傅杰的心里只有她。 晏晨侧过脸看了一眼月红,心里微叹了一口气,她该怎么说月红呢?她只能说她太傻了。 月红的房间是一个树屋,顺着梯子向上爬,月红对晏晨说道:“这里是热带雨林,毒虫蚁蛇经常出没,你睡觉之前把喷虫剂喷一遍,还有雄黄,这都是不可缺少的。”月红爬进树屋把喷虫剂与雄黄找出来放在在门口,对着晏晨叮嘱了一番,接着转身就要走。 “月红,你等一下。”晏晨突然叫住了月红,“我能和问你一件事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吗?我是在这里出生的,自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我的家。”月红笑着对晏晨说道。 “那你的家人呢?”晏晨好奇地问道。 “死了。”月红满不在乎地说道。 晏晨愣了愣,随后抱歉低声说道:“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如果我说,我的父母全都是我亲手杀死的,你还会这样说吗?”月红歪着头笑着对晏晨说道。 晏晨彻底地愣住了,眼中全是震惊,月红杀了她的父母,这是真的吗? 晏晨不相信。 “不相信吗?”月红反问。 晏晨点头,她真的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看到今天树牢和水牢里的人吗?他们都是我的哥哥,是我把他们关在里面的。”月红呵呵地笑着,脸上一片疯狂。 “为什么?”晏晨忍不住问道。 月红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恶狠狠地盯着晏晨,忽然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样来和抢傅杰的?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傅杰远一点,不然我绝对会对你不客气的,还有那些女人,我早晚让他们一个个全消失。” 晏晨被月红眼中的凶狠吓到了,这眼神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神,她看着顿时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月红看出了晏晨眼中的恐惧,随后咧开嘴巴得意地笑了,她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转身雀跃地下了树屋。 晏晨是真的惊到了,她不相信一个人会丧心病狂到如此的地步,也从来不知道人性是那样的罪恶。 月红这样做,她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晏晨今天受到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此刻,她也终于见识到这里的人凶残的程度,再一次她希望安少不要来救他,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没有人性的。 安少颜兴和左玲已经来到了距离傅杰地盘不远的那条小河的对面。 这条河是一条公界线,也是一条救命河,只要能逃到河的对岸,那就等于安全了。 现在安少他们正潜伏地河对岸。 他们先是乘坐直起飞机,后怕被傅杰的人发现,在此几十里的地方又改乘了汽车,最后没有汽车无路可走了,他们便乘坐摩托车,然后又徒步来到这里。 这全是颜兴的安排。飞机汽车摩托车全是颜兴找来的,安少不禁对颜兴刮目相看。 他的确有点小本事。 “安少,对面戒备森严,要想过河恐怕要等到晚上了。”颜兴趴在草丛中对化装成陆尘的安少说道。 “我们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晏晨就多一分危险,想办法,看看怎么混过去。”安少冷声对颜兴说道。 “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看,河那边三个嘹望台,我们只要一出现立刻就会被发现,还有你看对面的草丛是不是有亮兴在闪?那是敌人的枪在阳光下发出的反光。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发,一定会被他们打成筛子的。” 颜兴苦笑着对安少说道。 安少也注意到那些颜兴所说的那些情况,他不得不承认,颜兴的观察的确很仔细,而且最主要的是很有经验。 左玲这时从随身所带的背包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安少,压低声音说道:“安少,这里的蚊虫太多了,你把这些药膏涂在身上免得蚊虫叮咬。” 安少拉到药膏涂在这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以及脸上。这里是热带雨林,蚊虫特别多,一不留神身上就叮了一口,又疼又痒,特别的难受,还有蛇,一路走来,草丛中不时有蛇爬过,这对养尊处优的安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接住。”安少涂完以后,把药膏扔给颜兴,颜兴接过涂在手上脸上,然后又还给了左玲。 左玲把药膏装起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些干粮,给颜兴和安少一人分了一些。 “看样子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好几个小时,先吃一些睡一觉,然后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再行动。”左玲对安少和颜兴说道。 颜兴和安少什么也没有说,从左玲的手里接过干粮,默默地吃了进来。 左玲又递给他们一人一瓶水,吃过喝过以后,三人开始躺在草丛中闭上眼睛睡觉,静静地等着夜幕的降临。 晏晨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的脑海里一直想着月红的话,震撼之余又带着疑惑,月红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这样做?晏晨怎么也睡不着,翻身坐了起来,穿上鞋子下了树屋。 对面树上有拿着枪的警卫,看到晏晨下了树屋,只是冷冷地看一眼,什么也没说,随后警惕地看着周围。 晏晨向牢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发现这里看似很散漫,人们都可以到处行走,不过,警备却是异常的森严,连一只蚊子都飞进来,每棵树上几乎都有警卫,抱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 晏晨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牢房,路上没有一个人阻拦。 她在树笼下面站定,抬头看着里面的人。 这里面关的真的是月红的哥哥吗?晏晨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月红那一脸的疯狂,她又不得不相信。 树笼里的人奄奄一息,太阳直直地在他的身上暴晒,一滴水也没有,他的嘴唇早已经干得裂开了口子,他的身上全是鞭痕,身上的衣服烂成一缕缕的,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感染,苍蝇围着他嗡嗡地飞着。 晏晨有些想吐,胃里极其不舒服。 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想让他死,又何苦要这番折磨他呢?晏晨轻叹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忍心去看。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安风,现在她蓦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手段好像太过于惨忍了,虽然那不是她亲自动手,也不是她下的命令,可是毕竟是经过她的默许。 她没有资格说傅杰残忍,她其实和傅杰一样。 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还能说话吗?”晏晨扭过头抬头看着树笼里的人,问道。 树笼里的人勉强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下面的晏晨,动了动嘴唇,发现微弱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因为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只是想问你,你真的是月红的哥哥吗?” 晏晨知道自己其实不应该这么好奇,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提那个小贱人。”树笼里的人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嘶哑着声音对晏晨吼道。 晏晨的心里已经清楚地知道这个人的确就是月红的哥哥。可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月红这么恨他? “为什么?”晏晨问道,“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你们?” “安太太,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你可以来问我。”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晏晨的身后响起,晏晨的身体顿时一片僵硬,她机械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后的人。 是傅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晏晨的后面,脸上带着笑容对她说道。 月红站在傅杰的身边,手挽着傅杰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脸幸福的样子。 “安太太,小心,好奇心会让你丢掉性命的。”月红对着晏晨小心声地提醒。 “贱人,傅杰,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你们一定不得好死。我告诉你们,你们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树笼里的人情绪更加激动了,他拼出全身的力气向傅杰和月红吼叫。 “死?好啊,只要你说出来军火库的钥匙藏在那里,我立刻给一个痛快。”傅杰笑容满面地说道。 “你这辈子都不要妄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爸妈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和同这个贱人联手一起杀了他们进行造反。你想要军火库的钥匙,哈哈,想都不要想,我至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地等,一直等到你说出来为止。来人啊从水牢里把月南拉出来,当着月东的面杀了,我倒要看看是军火库重要还兄弟重要。”傅杰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挥手让人把月北从水牢里带了过来。 晏晨现在大致有些明白,很狗血的剧情。大概是因为傅杰觊觎上一个军火大王的位置,利用月红发动造反,月东父母被杀,月家所有人被捕,月红依附在傅杰的身边。 只是事情真的是她所猜想的那样吗?晏晨不得而知。 “畜生,你不得好死。”月东激动的用手使劲地晃着木笼,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晏晨看他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月南很快就被带了过来,跪在傅杰的面前。傅杰拿出一把枪指在月南的太阳穴上,眼睛看着月东,“最后一遍问你,说还是不说?” 月东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最后他闭上了眼睛不说话,晏晨看到他的眼里明显地有泪水流了出来。 月南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什么也不说,不求饶,也不劝说,只是什么也不说。 “砰”的一声枪声,傅杰板到了板机,月南瞪着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太阳穴缓缓向外流着鲜血。 越流越多。 晏晨一直偷偷地注意着月红的表现。她无动于衷,自己的亲哥哥死在她的面前,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半点悲伤,她一直靠在傅杰的肩上,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幸福的样子。 晏晨的心一点点寒了。这个世个真有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吗?晏晨简直不敢相信。 傅杰把枪扔给了手下,转过头看向晏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对晏晨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安太太,天快黑了,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这里的夜晚很不太平,你最好是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若不然你一不小心伤到了,我可是没法向安少交待。” 傅杰呵呵地说道,说完与月红相拥着离开了。 晏晨一直漠视看着眼前这一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月南的尸体很快就被拖走了,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显示着刚刚这里发生了屠杀,这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其他人的脸上一片漠然,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 “安太太,请回吧!”有一个男人走了过去,用生硬的中文对她说道。 晏晨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抬腿向树屋走去。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晏晨躺在树屋里一丝睡意也没有,她想安安,想安少。安少现在一定很着急吧?安安没有妈妈在身边陪,一定会很害怕吧? 晏晨突然间坐了起来,她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她想离开这里,她要和安少安安在一起。 晏晨的情绪有些激动,再也无法淡定下去,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梯梯上忽然有了动静,有人顺着楼梯在向上爬。晏晨的心里一惊,立刻躺了下去,顺手把放窗台上的花瓶拿起放在床边,如果有人来侵犯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下子砸下去。 来人进了屋,随意找一个地方盘腿坐下。 晏晨的心里有些奇怪,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月红?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傅杰的房间里吗?她怎么来这里了?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月红突然开腔说道。 晏晨也不再装下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平静地看着月红,“你怎么来了?”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来?”月红反问晏晨。 晏晨沉默不语,没错,这里的确是月红的户间,她有权利过来,不过这个地方傅杰已经让月红让给她住了,她现在回来是想违抗傅杰的命令吗? 不过,依照月红迷恋傅杰的程度,她会违抗傅杰吗? 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被其他女人赶出来的。 “不要瞎猜想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会儿有人来救你,十二点的时候,到我上午带你去行刑犯人的那个地方。”月红压低声音对晏晨说道。 “…?!”晏晨愣住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红怎么知道有人来救她?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不要怀疑我所说的话。”月红缓缓地对晏晨说道。 “要我相信你其实不难,但是你要告诉是谁来救我。”晏晨对月红的话持有怀疑,她凭什么要她相信? “颜兴。”月红盯着晏晨的眼睛,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晏晨愕然。 颜兴?月红怎么会认识颜兴?她和颜兴是什么关系?她又怎么知道颜兴来救她? 晏晨的脑中带是问号。 “颜兴是我的哥哥。”月红又对晏晨说道。 “…?!” 晏晨这下差点没有直接叫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突然感觉她自己的大脑现在已经不够用了。 “我根本不姓月,我原本是姓颜,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月东的父母杀了我的父母,我哥有幸逃了出去沧落为杀手,当时我还小,他们以为我不懂事就把我收为养女。后来我长大了,我哥千方百计找到了,把当时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月红说到这里了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全是疯狂,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后面的情况就和你所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一直寻找机会报仇,我发现傅杰包藏祸心,于是我便和他联手一起来造反,我手仞了我的仇家为我的父母报仇。而傅杰也得到位了他所想要的东西,我和他各有所震,合作的非常愉快。” “不过令人讽刺的是,傅杰所要的军火库的钥匙其实根本不在月东的身上。因为月东也不知道,不过傅杰自始自终不相信月东所说的话了。” 月红说到这里无声的笑了,笑声中十分得意。 晏晨整个人都怔住了,大脑有些混乱了。 月红对晏晨招了招手,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把鱼形钥匙,递到晏晨的面前。 “见到我哥把她交给我哥。”月红对晏晨。 晏晨愣愣地接过,左看右看,心中有些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大概就是傅杰口中一直心心念着的军火库的钥匙。 “见到我哥,告诉他,我做得很好,我已经为我们的父母报了仇。”月红对晏晨说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晏晨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来,她总觉得月红好像又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这里原本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留在这里,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不然,我父母就是死也不瞑目。” 月红一字一顿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现在已经无可说,月红心中的执念太深,她现在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说。 “你赶紧逃走吧!傅杰已经和美国达成了条件,明天早上换人了,用那些人交换安风,今天是你逃走的最好时机,如果等到安风过来。呵呵,你是怎么折磨他的,我想,他就有可能会怎么折磨你,把你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统统全部还给你。” 月红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起身站了起来向外走。 “月红。”晏晨急忙叫了一声。 月红停下来,缓缓转过头,看着晏晨,一句话也不说。 “保重。”晏晨对月红说道。 月红笑了,向着晏晨点点头,转身下了树屋。 晏晨这时倒冷静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床在窗台上的闹钟,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小时,她应该好好地睡一觉,养足精神,这样才能精神逃跑。 晏晨刚刚闭上眼睛,外面的楼梯突然又响了起来,有人又上了树屋。 这一次又是谁?是月红去而复返吗? 晏晨缓缓睁开了眼睛,向着门口望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树屋口。 是傅杰。 晏晨缓缓起身坐了起来,眼睛看着傅杰。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晏晨警惕地看着傅杰。 傅杰明显地喝了酒,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味,他缓缓靠近,一屁股坐在床上。 晏晨心里猛地一紧,起身就要离开。 傅杰一把抱住晏晨的腰,把她强行拽了过来,身体顺势一倒,直接把晏晨压在床上,伸嘴就向晏晨的脸上吻去。 晏晨感到一股酒气喷面而来,熏得她的直欲呕吐。她的头左右晃,试图躲开傅杰的狼吻。 傅杰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每天看那几个女人为他急风吃醋,他的虚荣心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可是同时心中又无比的厌恶,现在突然来了晏晨,虽然她年龄大了一些,可是,容貌与身材并不比那几个女人差,更重要的点是,她对他不屑一顾,这引起了傅杰强烈的征服感。 他要征服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征服眼前的这个女人。 傅杰腾出一只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晏晨的头发,逼着她面对自己,嘴就向晏晨的脸上亲去,一只手向晏晨的胸部袭去。 晏晨这时反倒冷静下来,她死死地盯着傅杰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如果敢动我一下,我立刻咬舌自尽。” 傅杰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停了下来,酒好像也醒了一大半,他眨着眼睛盯着晏晨足足看了有一分钟,后来,他慢慢地松开了晏晨的头发,身体一个翻转,从晏晨的身上翻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起身大步离开。 离开时,傅杰的脸上明显地带着怒意。 一股欲求不满的怒意。 晏晨缓缓地坐了起来,眼睛落在床头的那个花瓶上,她刚才其实手已经碰到花瓶了,可是她没有动,也没有那样做,如果她这个花瓶砸下去,傅杰是会放了她,可是她估计现在这会儿肯定也被人关住了,砸了他们的老大,傅杰的手下能饶得了她吗?想在逃跑,那比登天还难。 还好,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傅杰最终离开了。 晏晨心里升直一股耻辱来,眼泪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她一定会杀了傅杰的,一定会的。晏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夜越来越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四周响起了虫鸣声,晏晨此时了无睡意,她瞪大眼睛,怀里抱着花瓶,警惕地瞪树屋口,这一次,如果傅杰再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砸下去,然后再自杀。 因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入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的手里。 …… 安少那边已经在行动了。左玲奉命留在原地待命接应。 颜兴和安少把武器背在身后,猫着腰悄无声息地下到河里,悄悄地向对岸划去。 颜兴选择登陆的地点很宽阔。这个地方看似很危险,但是却是看守最少的人。他们到达河对岸以后,并不着急着上岸,而是静静地藏入水中,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一下静悄悄。 “你在这里接应我,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颜兴压低声音对安少说道,然后猫腰向上爬。 “你干嘛去?”安少一把拽住颜兴。 “我和晏晨约好让她十二点来这里,现在我去把守卫引走。”颜兴停下动作,回头对安少悄声说道。 安少的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激,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颜兴说一句,“保重!” “放心,我的命大着呢!死不了。”颜兴压低声音笑了笑,随后猫着腰,提着枪快速地离开了。 十二点终于就要到了,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向外面走去,她趴在门口向外看了一眼,对面树上的警卫抱着枪在树上打瞌睡,正是好机会,晏晨猫着腰光着脚提着鞋轻轻地从楼梯上向下走下来。 一下楼梯晏晨穿上鞋子弯着腰悄悄地月红所说的地方摸去。四周很静,到处显示出不一样的异样,晏晨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的心中无限的担心,如果他们被人发现了,傅杰会怎么处罚他们?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晏晨吓了一跳,差点失口惊叫出来,一颗心差点要蹦出来。 “是我,颜兴。”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晏晨的耳边响起。 晏晨伸手在颜兴的肩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差点吓死我了,不是说好在河边碰面吗?你怎么跑这里来?” “这话以后再说,钥匙呢?”颜兴对晏晨小声说道。 “在这里。”晏晨把钥匙交给了颜兴。 颜兴把钥匙收了起来,压低声音对晏晨说道:“一会儿枪响,你立刻向指定的地方跑去,那里自然有人会接应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来明白吗?” “那你呢?”晏晨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他不和她一起逃走吗?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颜兴对晏晨说道。 “好,我听你的话,不过,我希望还能再见到你。”晏晨深深地看了一眼颜兴,缓缓地向颜兴点了一下头。 颜兴向晏晨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对晏晨的一个承诺。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突然间灯光大亮,傅杰带着手下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晏晨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什么也没说,眼睛直直地看着傅杰。颜兴把手中的枪举起然后慢慢地放在地上。 “安太太,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夜深了就不要出来了,会很危险的。”傅杰一脸笑容地看着晏晨,眼中尽是一片得意。 晏晨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傅杰的视线从晏晨的身上挪到颜兴的身上,嘴角勾起一道讽刺来,“你以为这是菜园子呢可以随意进出走动,当你爬上岸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暴露了,我故意放你进来,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感觉,很沮丧是吗?在最后紧要关头被发现了,我想你一定很懊恼。” “还好,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懊恼,因为这本在我的意料之中。”颜兴呵呵地笑着,随后对晏晨说一声趴下,接着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拾起枪对着傅杰一顿狂扫。 晏晨趴在地上,手抱着头顶,直觉得子弹在头顶上飞来飞去。 颜兴一边扫射一边旁边飞也似的跑去,傅杰的心中全是恼怒,喝道:“抓活的。”于是领着手下向颜兴逃跑的方向追去。 “你起来,跟我们走。”这时有两个人手持冲锋枪的男人走了过来,枪指着晏晨的脑袋,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晏晨缓缓地站了起来,刚一站了起来,眼中微微怔了怔,随后飞快地消失不见。 月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两人的背后,手中举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她什么也没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把尖刀递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体里。 那人一阵剧痛,还来不及叫出来,月红的刀拔出来又给了他一刀。 旁边的人惊呆了,立刻把枪端了起来对着月红,“贱婊子,你是疯了吗?看我不一枪打死你。” 月红的突然朝那人诡异一笑,另一只手一动,一挥,那人手中的枪掉在地上,手捂着脖子痛苦地倒了下去。 晏晨这是第三次见杀人了,可是她依然无法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的面前消失,胃里经不住一阵翻腾。 “别愣着了,赶紧朝河边跑去。那里有人接应你,快跑,趁现在没有人注意你。” 月红从地上把那两把冲锋枪捡起背在身上,见晏晨还愣在那里,立刻上前推了她一把,接着她向颜兴消失的方向跑去。 晏晨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什么也不说,撒开腿就向河边跑去。 安少一直藏在水中一动也不动,听到那边传来密集的枪声,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们都会没事的。安少在心中不住地对自己说道。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跑步的声音,安少探出头去,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向这边跑来。 晏晨,是晏晨没错。安少的心中一阵狂喜,从水中跳了出来,飞也似地向晏晨跑去。 嘹望台上有人发现了晏晨和安少,大喝,“来人啊,河边有人要逃跑。” 接着是一阵机关枪的声音,打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娘的。”安少在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抬起枪对着嘹望台就是一阵扫射。 一声惨叫,一个黑影从上面坠落了下来。 晏晨这时已经跑了过来,安少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就向河边跑去。 傅杰听到河边传来的枪声,立刻暗叫一声不好,妈的,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你们几个跟我立刻向河边跑去,千万不要让他们给跑了。”傅杰冷着一张脸对几名手下说道。 “是。”有人应了一声,立刻和傅杰向河边跑去。 可是已经晚了,当傅杰等人赶到河边时,晏晨和安少早已经游到了河对岸,爬上河堤,转眼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混蛋。”傅杰气得一阵大骂,拿着冲锋枪对着河对面就是一阵狂射。 安少晏晨和左玲躲在大树后面,一动也不敢动。子弹打在树叶哗哗地响,不时的树叶飘了下来。 安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扭过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晏晨,什么也没说,唇就向晏晨的唇压了下去。 ------题外话------ 为了不引起公愤,我只好让他们尽快见面了。 推荐一下好友卷卷泪的新文《腹黑权少溺宠萌妻》 所谓的亲情,也不过是一场计划了十几年的恶毒阴谋,她临死前才恍然大悟,养在身边十几年的不过是野心又肥又壮的白眼狼。 可笑的是,她还当成了绝世珍宝一样来经营投资。 再次睁眼,锋芒乍现,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浴火重生,而属于她的她必将亲手夺回,然而…… 重生之后她发现她有很多流弊的外号:没文化的暴发户,丑八怪、大草包、不要脸、恶毒的女人。 别人眼中的三等货色,摇身一变,丑八怪变成了风华绝代的白天鹅,还成了帝都名门世家的大少奶奶了? “池君奕,要不咱两凑合算了,你狠毒,我恶毒,天生绝配啊!”酒后的她整个人如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第269章节 一家团聚 “啪”的一声脆响在树林里突兀地响了起来。 安少愣住了,左玲也愣住了。 安少的手抚在脸上,咬牙切齿地盯晏晨。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三年时间,他想了她三年,现在可倒好,他亲她一下,她赏了他一记大耳光。 “安太太。”左玲担心地看了一眼安少,生怕安少会发火。 “你回去以后立刻辞职,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晏晨看也不看安少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随后理也不理,伸出脑袋向后看去。 河对面的枪声更密集了,不时还有炸药的声音响起,火光冲天,颜兴和月红的身影未见出现。 晏晨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颜兴和月红他们兄妹该不会有事吧?晏晨刚刚落下来的心此时又紧张了起来。她希望颜兴和月红都好好的。 安少挨了一巴掌又听到晏晨的了话后,与左玲突然间恍然大悟。左玲看了一眼安少,别过脸偷偷地抿着嘴巴笑。 安少现在是陆尘的模样。也难怪晏晨会甩他一巴掌。 安少满腹的怒火此刻顿时全消,他怪声怪气对晏晨说道:“女人,你的脾气可是一点也没有变,而且比以前还更厉害了,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是打人呢?” 晏晨霍然回头,眼睛直直地盯安少看。 这声音明明就是安少的声音。 “你?!”晏晨有些糊涂了。 “怎么连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安少不乐意了,他被颜兴易容成陆尘的样子这个女人不认识,他就勉为其难地不和她计较了,宽宏大量地原谅她了,现在居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安少可是有些生气。 “你真是安少?”晏晨颤着声音问道。 “除了爷谁还敢亲你?爷知道非剁了他不可。”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老公。”晏晨突然叫了一声老公,接着“哇”的一声扑进了安少的怀里就哭了起来。 左玲见状,悄悄地离开,躲在草丛中警惕地看着四周。 晏晨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思念委屈恐惧像潮水一样像她涌来,她一直很努力地装出坚强来,她不时地提醒自己她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了,他们这个家就全完了。可是她也是一个女人啊!她也会脆弱需要人来保护。 现在终于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抱着的是实实在在的人,晏晨有一瞬间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是那样的不真实,可这就是安少,她朝思暮想的安少,她想的心都疼了碎了的安少,她又怎么能不激动能不流出眼泪。 安少的心里一片酸楚。晏晨不说他也知道,这三年里辛苦她了,真的是辛苦她了。 “女人,别哭了,本来就不漂亮,再哭就越发不漂亮了。”安少双手捧起晏晨的脸,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地对她说道。 晏晨的眼泪怎么也无法止住。她曾经说过她不再掉一滴泪水,可是她真的无法控制,此时她就是想哭。 “好了,不哭了,从此以后爷再也不离开你了。”安少紧紧地抱着晏晨,在她的耳边说道。 晏晨有千言万语想对安少这时,她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可是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口,她抬头踮起脚尖唇紧紧压在安少的唇上。 依旧是那熟悉的味道,是她喜欢的味道,是她朝思暮想的味道。很真实,晏晨的心突然间就踏实了。 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永远不会再分开了。他们两个人还有安安,从此再也不分开了。 安少热烈地回吻着晏晨。怀中的女人是他深爱的女人,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不思念着她,每次想她时,他的心都是疼的,疼得无法呼吸。 现在人终于在他的怀中,这一次他要紧紧地抱着她,自此以后再也不松手,也不敢再松手,因为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个三年,从此以后,他要把这个三年用一生的时间把他补回来。 安少和晏晨紧紧地抱在一起,热烈的亲吻,他们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河对面的枪声更密集了,紧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安少,安太,对面的枪声停止了。”左玲知道此时不应该来打扰安少和晏晨,可是河对面的情况太异常,颜兴还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左玲的心中一片担忧。 他们是一起出来的,也一定要一起回去。 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安少和晏晨分开了,让他们这才想起现在他们身在何处,两个人恋恋不舍地分开,黑暗中他们看到彼此眼中的光亮,他们十指紧扣,微微点头,一起俯声猫腰向对岸看去。 河对面一片静悄悄,黑夜中看不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夜很寂静,寂静的让人的心里发慌。 晏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手心里一片紧张。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晏晨在心中不住地对自己说道,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放心,那个家伙一定会没事的。”安少一派轻松地说道,随后躺在草丛中仰面看着天空,上面有星星在闪烁,一闪一闪的,格外的美丽。 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问道:“你怎么能断定他一定会没事?” “他要是有事,爷怎么能恢复爷的面貌?难道要爷一直顶着这副丑面孔?所以他不能有事。”安少一脸笃定地说道。 晏晨苦笑不得,她以为安少会说,凭着颜兴的身手他一定不会有事,可是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 晏晨无语,心中又有一丝欣慰,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安少改变多少,依旧还是保持着他原来的性格,这样其实真的很好。 “哒哒哒…”这时一道枪声又从河对面响了起来,撕开了夜的静寂,接着对面又开始响起枪声,比上次更为激烈。 “他没死。”左玲兴奋地说道。 “爷说过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安少漫不经心地说道,接着坐了起来,抬眼向河对面看去,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你们两个都在这里留下,爷要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不行。”晏晨和左玲同时开口反对。特别是晏晨,她的情绪很激动,对安少说道:“要去我们一起去,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左玲这时也说道:“安少,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和安太留下,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们都造反了是不是?”安少不悦地喝道。 “不管,反正我要和你一起去。”晏晨打定了主意,无论生死,她都要和安少一起,在也不会分开。 左玲亦是一脸的坚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去冒险,如果真要去,我也要去。” 安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终于点头,“好,那我们现在一起过去,不过说好了啊!一会儿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地藏起来,你,一定要保护好安太的安全。” “是,安少,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保护安太不受任何的伤害。”左玲对安少重重地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安少说完,猫着腰提着枪前进,晏晨和左玲紧随其后。 三个人悄无声息地下了河里,在夜色的掩护下慢慢地河对岸游去。对岸上到处都是枪响,空气中全是浓浓的火药味,三个人上了岸以后,猫着腰飞快地前行。 安少把晏晨安置在一处相对来说很安全的地方,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们在这里别乱跑,我找到他以后立刻会回来找你们。” “那你小心一点儿。”晏晨现在反倒冷静了下来,脸上一片平静,对着安少轻轻地叮嘱了一声。 安少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转身提着枪向子弹密集的地方快速地跑去。 “左玲,你会打抢吗?”安少走后,晏晨突然对左玲说道。 左玲看了一眼晏晨,点头,“会。” “教我。”晏晨不容置疑地对左玲说道。 左玲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把手里的枪递给晏晨,教她如何打枪。 时间很紧,不容许晏晨花费太多的时间去学,左玲也只是教了晏晨最基本最简单的开栓拉栓和怎么装子弹打枪,至于其他的一切都要看晏晨的悟性了。 “走。”晏晨对左玲命令,随后猫着腰向枪声密集的地方冲去。 左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晏晨已经跑过去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提着枪跟在她的身后。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枪支弹药随处可见,晏晨随手从地上抢起一把药,找开弹荚看到一眼,满满的一弹荚子弹,她把枪背在背上,继续前行。 颜兴和月红躲在一处树后面,月红说道:“哥,我掩护你,你现在就去军火库,今天我们一定要把这里铲平了。” 火花下,月红的脸上一片扭曲,这里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既然她得不到,她会绝对不会让它落入别人的手中,她宁愿把它给毁了,炸平了,谁也得不到它。 “好,今天我们就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颜兴也是杀红了眼,向月红点点头,把枪一收,立刻向军火库的方向跑去。 这时突然从敌人的后方传来一阵枪声。 颜兴的脚步收了回来,躲在树后面向前张望。慢慢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是安少,他来了,他就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安少此时很威武,身上背了一把冲锋枪,手上拿了两把,一只手拿一只,从敌人的后方,“哒哒”枪口喷出火花,不住地向敌人一阵狂射,给傅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纷纷后退。 月红和颜兴一看,精神大振,同时从树后跳了出来,拿着枪“哒哒”向傅杰等人扫去。 “你们给我顶住,顶住。”傅杰一枪崩了一个想要逃跑的手下,随后一脸凶狠地对手下人吼道。 傅杰的手下敢动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拿着枪毫无目的的一阵乱扫。 颜兴枪中的子弹打光了,他把手里的枪一扔,对月红说道:“你顶一会儿,我去军火库。” 月红对颜兴点点头,拿出枪又是一阵狂射,趁这个机会,颜兴悄无声息地后退,向着军火库的方向敏捷地跑去。 一时慌乱以后,傅杰这时镇静了下来,命令手上分成两批,一批向月红的方向射击,一批向安少的方向射击,他倒要看看,他们能抵挡到什么时候。 安少手中枪里的子弹打光了,他把枪狠狠地一扔,从后背上拿下枪接着又是一阵狂射。 火花下,对面不时有人倒下。子弹也顺着安少的头顶乱飞。 “打,使劲地给我打,给老子抓活的,老子一定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傅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窝火过,他被一个小婊子给耍了,要是被他逮到了,他一定会让她知道背叛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傅杰开始反攻,集中火力向月红和安少射击,打得月红和安少抬不起头来。 就在傅杰暗自得意之时,又有两道枪声传了过来,手下瞬间又好几个倒了下去。 晏晨和左玲来支援了,她们暂时给安少和月红解了围。 “你们怎么来了?蹲下,快蹲下。”安少听到枪声扭过头一看,魂都差点没吓飞了,这个女人不是让她好好地待着吗?怎么又来了?安少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让晏晨蹲下,随后一把把她拽了过来,这一瞬间,他恨不得掐死她,她是要吓死他吗? 傅杰有些蒙了,他妈的到底有多少啊?傅杰的心中微微有些胆寒。看了看四周,手下死伤无数,剩下没几个人,再这样下去,他也得死。 傅杰生出了逃跑之意,他对着手下吼道:“你们都给老子顶住,一定要顶住。”吼完以后,傅杰虚晃一枪撒开腿就向直升机跑去。 身后又传来激烈的枪火声,颜兴身上背满了子弹,拿着一把机关枪冲了出来,“哒哒哒”枪口喷着火花,毫不留情地向敌人射去,把敌人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叫娘,最后纷纷举枪投降。 此时天已经大亮,颜兴月红和安少终于汇合了。 “你赶紧地把爷脸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去掉了。”安少见到颜兴第一眼就没好气对他说道。 颜兴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安少,“把这个东西倒一点在水中,用它洗脸就可以了。” 安少接过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晏晨向月红走去,“月红,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和我哥把这里重新建立起来。”月红看了一眼颜兴,对晏晨说道。 “为什么不打算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呢?”晏晨不解,现在他们的仇也报了,重新回到正常的人生活,结婚生子安安稳稳地过着生活难道不好吗? 月红摇头,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村庄,说道:“如果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晏晨一阵沉默,无言以对。 那个村庄里的人都是一些善良的村民,他们世世代代就在那里生活,一旦失去了庇护,他们的生命也将走到了尽头。 “你们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安排你们和那些人质回去。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颜兴忽地对晏晨和安少说道。 “你也打算留在这里不走了?”月红一直在这里长大,对这里有感情,不愿意离开这里,晏晨还能理解,可是颜兴呢?他也要留在这里吗?那邵博怎么办? “不。”颜兴对晏晨摇头,“等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以后,我还要离开。” “哥。”月红叫了一声。 “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杀手,除非是我死了,或者是我老了不能动了,不然的话,我会一直为组织服务。如果我留在这里,组织一定会派其他的杀手来杀我的。”颜兴一脸的苦笑,不是他不愿意留下,只是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没有选择。 晏晨和安少最终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一想到月红以后会成为一个军火商,被全世界通辑,从此以后来踏上一条不归路,晏晨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沉重。 “别想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安少懂晏晨,伸出手握住晏晨的手,轻轻地对她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向他微微点点头,安少说的她都懂,可是她就是无法接受月红以后会变成傅杰那样的一个杀人狂魔。 “那就睡一觉吧!等一觉醒来,我们就可以看到安安了。”安少让晏晨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对晏晨轻轻地说道。 “嗯!” 安少不提安安还好,一提到安安,晏晨的心就无比的担心起来,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她哭了没有?闹了没有?她想妈妈怎么办?这些种种问题在晏晨的脑海中呈现,晏晨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安安的身边,紧紧抱着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撒手。 安安很听话,不哭不闹,只是情绪很低落,她拒绝陆尘抱,因为那不是爸爸的声音。 陆尘的心里甭提有多郁闷了。他手托着下巴看着安安,不明白一个两岁多的小屁孩怎么就这么聪明呢?他就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安安就不让他抱了。 “安安,你为什么不让我抱?”陆尘不死心地问道。 安安歪着头看了陆尘一眼,抿着小嘴不说话。两岁多的孩子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跟爸爸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说话声音却不一样?他是爸爸吗?不是,他根本不是爸爸。他是妖怪,没错就是妖怪。安安在心中这样想道。 “安安,你不告诉我理由,我很伤心的。”陆尘捂着脸假装伤心哭。 “你不是爸爸,你是妖怪,你把爸爸变走了。”安安看着陆尘很认真地说道。 陆尘愕然。 安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想这个时候笑又觉得不合适,她又赶紧闭上了嘴巴,一本正经的样子。 “安安,到姑姑这里来。”安心对安安招招手。 安安看了陆尘一眼,转身向安心扑去。 陆尘现在终于明白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说现在的孩子太聪明了,贼精贼精的。 晏晨的脚一落地,立刻和安少左玲乘车向酒店奔去,她的心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后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了。 美国警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地圆满结束。他们准备了很多套方案,也派出了特种部队,可是他们还没有行动,被劫持的人质坐着被劫走的飞机又回来了。 他们喜出望外,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们早早在机场上等着,然后把人质们全都接回酒店,让他们与亲人团聚。 晏晨站在酒店门口迟迟不敢推门进去。经历这一场生死以后,晏晨时不时都会生出一丝恐惧来,这几天里她想得最多的是安安。如果她不在了,安安一个人要怎么过?每次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哭。 “安太进去吧!安安想妈妈了。”左玲站在门口对晏晨说道。 晏晨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安正在喝牛奶,听到门响,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奶瓶“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从椅子滑下来就向晏晨扑去,抱着晏晨的腿就开始“哇哇”地大哭。 晏晨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弯腰一把把安安抱了起来。母女两个人抱着哭成一团。 左玲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水,安安上一次哭还是一年半,那时晏晨因为安少的事走了一个月,那个时候安安还小,不会表达,见到晏晨就是一顿大哭。这一次又是,妈妈被人拿着枪顶着头,这得让安安的心里有多害怕和恐惧。 安少伸出双臂把晏晨和安安抱在怀中,一家三口,在经历过许多的磨难以后,这一次终于团聚了。 为了等这一天,他们等得实在是太苦了。 安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门外,眼中全是期待,期待着那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陆尘这时开口,问左玲:“你们回来了,颜兴呢?你们去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颜兴没有回来。”左玲对陆尘说道,然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陆尘说了。 饶是陆尘前多识广,此时不由得目瞪口呆,这完完全全就是一部大片啊!这要编成剧本拍成电影那绝对可以大卖。 安心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暗下来,她把头低了下来,沉默不语,默默地起身向外走去。 “三小姐,你去哪里?”陆尘叫住了安心。 “我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我怕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安心对陆尘笑了笑,视线在安少晏晨一家三口身上稍做停留,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安已经停止了哭声,用小手帮着妈妈擦眼泪。“妈妈,不哭。”安安对妈妈说道。 “乖,好,妈妈不哭了。”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在安安的脸上亲了亲,抱着安安进了卫生间。 安少这时对陆尘勾了手指,阴阳怪气地说道:“顶着爷的脸生活心情是不是很爽?” 陆尘苦笑,“安少,你就别逗我了,我可是苦恼着,安安现在都说我是妖怪。” “妖怪?”安少愣了愣,“你做什么了她为什么要说你是妖怪?等等,你说,你是不是欺负安安?” 安少的脸立刻黑了一来,阴森森地看着陆尘。 陆尘一脸的冤枉,不停地为自己喊冤,“安少,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哪里舍得欺负安安?我简直把她当成了小祖宗,可是她不卖的账,不让我抱,也不叫我爸爸。” “我家安安可聪明着呢!别看你顶着爷的脸,可她照样不理你。”安少的脸上一脸得意,特别自豪,对陆尘不屑地说道。 陆尘极其郁闷,抿着嘴巴沉默不语。 “走吧,和爷去洗脸,每天顶着这样一张丑脸,爷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安少见晏晨和安安从洗手间出来,对陆尘歪歪头,示意他一起去卫生间。 陆尘的心里一片不服气。他丑吗?还好啊!他每天照镜子觉得自己长得还行,虽然比不上安少妖孽样,可也至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当年就是凭着这副长相才娶到老婆。他哪里丑了? 左玲在一旁忍不住抿嘴轻笑。安少不在的时候,陆尘永远一副高冷的模样,没想到一遇到安少,立刻就变了,一副很憋屈的样子,想想都让左玲觉得好笑。 “笑什么笑?再笑扣你工资。”陆尘板着脸对左玲说道。 安少伸出腿就照着陆尘就是一脚,“几个意思啊你?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安少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 陆尘被踢得身子一歪,陪着笑脸说道:“安少,这还用说吗?那一定是你老板,呵呵!”陆尘呵呵地笑着。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爷进去洗脸。”安少瞪了一眼陆尘自己率先进了卫生间,拿出颜兴给他的药水,滴了同几滴在水中,接着用水洗脸,等他抬起脸来,又恢复自己原来的容貌。 “还是这张脸看着顺眼。”安少吁了一口气,对着镜子说道满意地说道。 陆尘也是同样的感觉,洗了脸以后,无论怎么看还是觉得自己这张脸最好看最耐看。 安少从洗手间出来以后,神清气爽,对安安拍了拍手,“安安,来,爸爸抱。” 安安迷糊了,小脑袋不够用了,刚刚明明不是爸爸的声音,怎么一会儿又是爸爸的声音了呢? 是妖怪又把爸爸变回来了吗? “安安,这是爸爸。”晏晨对安安说道。 安安看了一眼安少,又看了看妈妈一眼,迟疑了一下,终于张开胳膊向安少奔去。 她相信妈妈,妈妈说是爸爸那就是爸爸。 安少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抱着安安舍不得撒手,生怕一松手安安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陆尘这时也从里面出来,向安少问道:“安少,订什么时候的机票?” “三天后吧!”安少想了想对陆尘说道。 陆尘点头,没有问为什么,与左玲收拾好行李和向外走去。 安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最起码他要去看看安风不是吗?安少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个嘲弄来。 他倒要看看安风见到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沮丧?惊讶?意外?失望? 安少不得而知。 监狱探监室,安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看着安少。 “很失望是吗?”安少看安风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安风开口了,很平静地说道:“的确很失望。没想到居然让你逃了出来,要怪只怪我的那些手下太蠢了。” “错了,要怪只能怪你太不相信人了,如果你把钱一次给他们,我现在只怕还被他们关在那里,或许饿死了也说不准。”安少的脸上全是笑容。 安风眼中快速地闪过懊恼,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计划那么周密,最终还是让他逃了出来。 “监狱里待着很舒服吧!”安少突然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 “很不错。”安风平静地说道。 “你的心中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按照你与傅杰的计划,这个时候你已经在金三角了,而我和晏晨成为你们的阶下囚对吗?”安少斜靠在椅子上大腿翘在二腿上,略带着讽刺看着安风。 “可惜,你们的计划那么周密,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安少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感叹,语气有些惋惜,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安风紧抿着嘴唇没说话,目光中闪着凶光。他一早就该杀了他的,他不该把他留在这个世上的。 安少的上身微微上倾,很认真地看安风说道:“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原因就是你这个人太笨了。你总以为你什么都比我强,可是结果呢?你哪一样胜过到我了?” 安风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情绪有些激动,对着安少吼道:“我是时遇不对,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全是你害的。” 安少笑得很灿烂,起身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就在里面慢慢地待着吧!我以后每个月都会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千万别死了。” 安少笑着慢慢地对安风说道,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说得极慢,眼中意味非常明显。 他不会让安风在狱中那么好过的。 安风毫不在乎,冷笑,“有什么招术你尽管使出来吧!别忘了,我还姓安。”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还姓安。那么,就祝你好运。不过,看在你姓安的份上,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那我多谢了!”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再见!”安少笑着对安风说了一句,踢着步子手插在口袋里离开了。 安风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后悔了,他现在是真正的后悔了,他一开始就应该把他给杀了的,养虎为患,他给自己留了一个很大的隐患。 安少,你这个狗杂种,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错了,好戏还在后头呢!他就拭目以待,看谁笑到最后,这一次,他是绝以不会再输的,他一定要他死。 安风的眼中全凶光,脸上一片阴霾。 晏晨与安心约在一家咖啡馆,安安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晏晨给她叫了一杯牛奶,她乖乖地坐在那里喝牛奶。 安心的视线落在安安的脸上,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不光是因为安安长得像安少,的确是安安真的很讨人喜欢。 “安心,谢谢你!”晏晨很真诚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看了一眼晏晨,表情很淡,“不用谢我,这跟你没关系。” 安心还是不喜欢晏晨,自始自终都不喜欢晏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的事情看淡了以后,心中的那个梗也在慢慢地失,看晏晨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如果有时间了回去看看奶奶吧!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最近她一直念叨你。”晏晨一点也不在乎安心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 安心握咖啡杯的手紧了紧,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里蔓延,回去?她还能回去吗? 她今天现在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全是奶奶一手造成的。如果当时她不是逼着她结婚,她也不会坠入痛苦的深渊之中,也不会遭受家暴,更不会精神失常,这一切全都是她的错。 可是如果当时奶奶不逼着她结婚,她会做出一些什么来?安心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她敢肯定,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破坏安少和晏晨的婚姻,到最后会更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晏晨母女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 “回去看看吧!把二婶也带回去。二叔一个人照顾二婶实在很累。”晏晨继续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回国一直是萧莉莉的梦想,她曾经不只一次对她说道,她不愿意待在美国,就是死也要回家死。 可是她与爸爸已经离婚了,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到安家? “不管二婶和二叔是不是离婚了,安家的大门永远为她开着,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回家。” 晏晨对安心说道。 安心一阵沉默,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冲着晏晨微微点头。 晏晨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安心看了一眼晏晨,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向晏晨问道:“他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呃?!”晏晨愕然,不知道安心所指的他是谁? 安心鼓起勇气对晏晨说道:“是颜兴,颜兴没对你说什么吗?” “颜兴?”晏晨愣了愣,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她试探地向安心问道,“安心你别告诉我,你和颜兴,你们两个。” “没错,我和他上床了。”安心向晏晨坦言说道。 晏晨的头“轰”的一下子炸开了,颜兴和安心,他们两个居然上床了,这简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警告过颜兴,如果不能给安心幸福,就不要来招惹她,可是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晏晨的头疼开了,她盯着安心的眼睛问道:“你知不知道颜兴的身份?” 安心摇头。她不知道,颜兴不说,她也不问,不过她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他是一名杀手,他不会给你幸福的,你们根本不合适。”晏晨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安心说道。 安心愣了愣,杀手? “安心,忘了他吧!他的职业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他无法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你们真的不合适。” 晏晨现在最怕的就是安心对颜用情过深,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安心能忘掉颜兴,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我只是在孤单的时候找个肩膀靠一靠。”安心抬眼看着晏晨忽地幽幽地说道。 晏晨说不出话来了。安心喜欢安少的事情她隐隐知道一些,但是这是禁忌,是*,为道德所不允许,这几年安心也受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她能重新开始生活,她真的为她感到高兴。 可是,为什么是颜兴呢?颜兴是在刀口上生活,他甚至活了今天,明天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一个未知数,跟着颜兴就意味每天要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晏晨喜欢安心有一个好的未来,好的归宿,可是她偏偏选择了颜兴,而且从她的话语中,晏晨感觉到安心并不打算放弃。 晏晨一点辙也没有。 安心的手机这时突然响了一下,是短信。安心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眼中全是喜色。 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电话号码。上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两个字,等我。 安心的唇角微微上扬。虽然这是一个陌生的号,可是她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一刻,她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晏晨的心一点点向下沉,看这个样子,安心的的确确陷了下去,从此以后将过上一种不平淡的生活。 “我不会和他结婚,也不会要求他和我结婚,我就想这个样子过,累了困了的时候有一个人陪我。”安心把手机收了起来,很明确地告诉晏晨。 晏晨不再说什么。安心是一个成年人,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法干涉。她只是希望,她将来不会后悔。 安心不会后悔,就算她知道颜兴的身份,她也不会后悔。 晏晨与安心分开以后,去了一趟监狱。 “对不起!”晏晨在看到安风第一眼时,她诚心诚意地为安风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是说晏晨原谅了安风,也不是晏晨后悔把安风送进了监狱,她是为上次明安的事情在为安风道歉。 安风的眼中有些诧异,慢慢地懂了,一脸的漫不在乎,“晏晨,你大可不必向我道歉,因为如果这次你和他落在我的手上,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你们。” “我知道。”晏晨点头,“我道歉是因为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对你,因为我这样做了,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安风的脸微微变了颜色,他讨厌晏晨说这样的话,讨厌晏晨看他不屑厌恶的眼神,在晏晨的面前,他永远就是最不堪的那个人。 这让安风无法接受。 “晏晨,你告诉我,你就从来没有一丁点儿喜欢过我吗?”安风向晏晨问道。 ------题外话------ 推荐好友铭希新文《狼心忠犬独占娇妻》 从被情人杀死的古媗变成了为情自杀的季茉,预示着她重生了。 她被压在墙上,男人逼迫她做出不雅动作来帮他躲过一劫。羞耻与愤怒让她想报复,但目前的情况告诉她不跟危险人物有牵扯才是最明智的。 况且,她很忙!忙着报复花孔雀和种马,忙着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反正你都这么忙了,不如再忙着跟我结个婚吧。” 季茉知道这个世上有不少的流氓,但无耻难缠又龟毛的流氓她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他说:“寂寞于我,如影随行。一日寂寞,日日都想寂寞。病入膏肓,乃寂寞所至,只要你陪我一日,便可解此症。” “神经病!” ☆、第270章节 爱女狂魔 晏晨突然间哑然失笑,她真的没有想到安风会问这个问题。 喜欢?从安风一出现在,她就与他争得死去活来,一直到现在从不间断。她怎么可能喜欢安风?她觉得安风问出这样的话来,极具讽刺。 安风见晏晨脸上的表情便已经知道了答案,脸上隐隐有些失落,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苦笑。 “其实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喜欢。”安风对晏晨说道:“因为在你的眼中我就像一只臭虫,你时时刻刻恨不得想要捏死我。” “你错了。”晏晨看着安风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要捏死你,是你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给我们制造了很多的事端。” 晏晨不明白安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她对他进行了什么暗示还是做什么引起了他的误会?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喜欢从来没有过,她也没有想要时时刻刻地捏死他。 她只是想不想再见到他,让他从的她的生命中消失的远远的。 安风抿着嘴巴不说话,低着头,晏晨说得没错,从他一出现就开始不断给安少和晏晨制造麻烦,不停地制造出很多的事端来,她早已经对他厌烦透了。 “你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狱,不要再整出一些事情来了。”晏晨真的是有些累了,这次劫机事件是安风与傅杰一起联手弄出来的,幸好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如果不是颜兴和月红,只怕她现在还在那个地方受苦受难。 他们和安风之间的仇恨真的就没法化解吗?傅杰逃跑了,躲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晏晨知道他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他们,傅杰一定会再和安风联系的,他们一定还会商量着如何来对付她和安少。 事情就不能到此结束吗?他们非要这样彼此伤害吗?现在安少回来了,晏晨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真的是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她真的怕了。 安风依旧是抿着嘴巴不说话。这本是他最后一次出狱的机会,可是却被生生地破坏掉了。他宁愿死也不要待在这个地方,吃着猪一样的食物,睡着硬邦邦的床铺,狭小的牢房里到处都充斥汗臭味和脚臭味。这对一直养尊处优的安风来说,生不如死。 “席慕儿把公司打理的很好,我邀请他们母子两个人回国。席慕儿拒绝了。她说,她想在离你近一点的地方,想让安慕然以看见他的爸爸。” 晏晨继续说道,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傻女人啊!席慕儿真是太傻了,她已经打定主意这一辈子不嫁,她将一个人独自抚养安慕然长大,在这个城市里默默地陪着安风。 安风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表情。自他入狱以后,席慕儿带着安慕然几乎每个礼拜天都来看来,给他带来了很多食物,只是安风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们。 他不愿见到席慕儿,更不想见安慕然。 因为他不想让安慕然看到他,他没有面目去见安慕然。他的心中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安慕然,他不能给他一个安稳的生活,他给他丢脸了。 “慕然是一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孩子,他从不问席慕儿爸爸在哪里也不问爸爸为什么进了监牢,想爸爸了也不说,不过在他的房间里他画你很多的像。” 晏晨说到这里心里一阵发酸。她也是一名妈妈,安安也有三年的时间爸爸不在跟前,她知道孩子想爸爸的那种苦楚,所以她懂安慕然,同时也倍觉心疼安慕然。 “见见他们母子两个人吧!他们真的很想你。”晏晨叹了一口气,抓起了身边的包包抬脚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头看着安风又对他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了,我打算把二叔和二婶接回去,二婶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安心还要上班,二叔的身体不好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所以,如果你想见他们就让狱警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会亲自把他们送过来。” 安风突地抬头看向晏晨,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晏晨走了,安少还在外面等着她,她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安少会着急的。今天她对安风说了这些话,并不是想要感化安风,也不是要安风感激她,她只是觉得席慕儿母子可怜,安健阳和萧莉莉可怜罢了。 对安风,她依旧很讨厌。 安少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明白晏晨和安风有什么可说的,在晏晨提出要见安风一面时,他的心里就不同意,同时觉得很不以为然,也认为根本没有什么必要。不过,他嘴上什么也没有说,和安安一起陪着晏晨一起过来。 安安一直安安静静地窝在安少的怀里,不时地抬头看着安少,乌黑的大眼睛里全是好奇。 “安安,为什么一直看着爸爸?”安少问安安。 安安歪着头,小小的眉头皱起来,就在安少的耐心快要用完时,安安终于开口说话了,“爸爸长得像天使。” 安少乐了,坐在驾驶位上的陆尘也是忍俊不禁,安少是天使?天啊这真是太可笑了。 安少笑得很灿烂,见牙不见眼,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心情大好。 “安安,你很有眼光。”安少笑呵呵地说道。 安安见爸爸笑了,自己的脸上也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咯咯地笑着。 安少的心简直要融化了,安安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当然也只有他才能生出这么可爱乖巧听话懂事美丽的孩子来。 这全是他的功劳。 安少在心中得意地想着。 晏晨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远远地就听到车里的笑声,晏晨的角禁不住向上扬起,脸上一片愉悦,加快脚步向车走了过去。 “说什么了怎么这么高兴?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晏晨一上车忍不住问道。 “爸爸是天使。”安安向晏晨伸开胳膊,咯咯地笑着说道。 “天使?”晏晨伸手接过安安,听了安安的话,她很认真地看了看安少,“扑哧”一声笑了。 安少要是天使,掌管天使的神仙估计要哭了。 安少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凉凉地说道:“怎么?你有异议吗?” “没有。我觉得安安说得没错,你长得真的很像一个天使。”晏晨呵呵地笑道。 陆尘这时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很大,安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陆尘吸引过去了。 “怎么很好笑吗?笑啊,你给爷使劲地笑啊!”安少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份报纸,开始不停地敲打陆尘的头。 陆尘吓得不敢笑了,心中一阵悲鸣,炮灰,可怜他就是炮灰,像他这种人在电视剧里只能存活两集。 可怜啊! 陆尘脚底一踩油门,车子载着满满的幸福与笑声向酒店的方向驶去,在酒店门口,他们见到了一脸焦急的左玲。 “安太不好了。”晏晨抱着安安刚刚下车,左玲立刻迎了上来,对着晏晨一声急呼。 “怎么回事?”晏晨问道。 “安心不见了。”左玲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愣了愣,这的确有些意外,昨天她们还见过面,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这是她让人给带的信。”左玲把信交给晏晨。 晏晨把安安交给安少,拆开信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廖廖的几句话,帮忙我照顾我爸妈,不要来找我。 晏晨把信纸翻了翻,找不出其他的字,只有这一行字。 安少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要为她操心了。安安,我们回房间去了。” 安少一声欢呼,抱着安安向酒店里面走去,不时在用手去挠安安的痒痒,把安安逗得咯咯地开怀大笑。 晏晨的眉头皱了起来,头一阵疼痛。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安心一定去找颜兴了。 这个傻丫头啊,她怎么就一条道路走到黑呢?她和颜兴真的没有未来。 晏晨这次是猜错了,不是安心去找颜兴,而是颜兴太想安心了,派人把安心给掳走了。 安心没有反抗。反抗也没有用,因为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一个女人双手不停在地敲着电脑,在她的旁边还站一个眉目清秀面无表情的小男孩。 “你们是谁?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安心翻身坐了起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向那个女人问道。 “你回答她。”女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男孩抬眼看向安心,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颜兴要见你,我们正准备去金三角。” 安心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恼怒,愤怒地说道:“你们这样做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们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劫到飞机上来?我不去什么金三角,你们现在立刻送我回去。” “邵博,她太吵了,让她闭嘴。”女人也就是猎鹰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心,扭过头对邵博命令道。 邵博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冷着脸向安心走去,手一扬,一阵轻烟向安心飘去。 安心想要捂住嘴巴已经有些晚了,鼻子里吸了一些进去,她忍不住一阵咳嗽,咳着咳着便没有声音了。 安心大骇,手捂脖子,眼睛惊恐地看着邵博,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你不用害怕,这只是哑粉,一个小时后以后药效就会没有了。这只是对你一个小小的惩罚,如果你再这么罗嗦,那就别怪我把你弄哑了。”猎鹰看了一眼安心,冷冷地说道。 安心现在不老实也老实了发,她愤愤地看了一眼猎鹰与邵博,直接把头扭了过去,不再去看他们两个人。 “邵博你过来。”猎鹰把视线投在邵博脸上,冷声对他说道。 邵博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静静地看着猎鹰。 “手伸出来。”猎鹰的声音更冷了。 邵博二话不说,小小的手掌伸了出去。 猎鹰拿过一块板子,“啪啪”两声在邵博的手掌心狠狠地打了两下,打完以后,她问道:“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知道,刚刚速度太慢了,手扬得太高,被人发现了。”邵博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手掌心一点也不疼,根本就不是打在他的手上,而是打在别人的手上。 “嗯!”猎鹰满意地点头,把板子收起来,起身让邵博坐下,“我刚刚设立了一个密码,限你在两分钟之内把它解开,然后直接主程序。如果完不成罚站一个小时。” “是。”邵博平淡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应了一声,坐在电脑前,小小的手指飞快地键盘上敲着。 猎鹰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慢条细理地喝着,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时间。 这时从机舱里走出来一个外国男人,用英语对邵博说道:“昨天让你背的英语都会背了没有?” 邵博头也不抬地说道:“会了。” “一会儿背给我听,错一个单词一个巴掌。”外国男人也泡了一杯咖啡坐在猎鹰的对面用一副很轻松的语气说道。 猎鹰斜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皱了一下眉头,“杰斯,现在是我的电脑课,你能不能不要来凑热闹?” 杰斯耸了耸肩,“猎鹰,你电脑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语言课。” “还有两分钟。”猎鹰指着手表对杰斯说道。 “下次还给你两分钟就行了。”杰斯呵呵地笑着,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安心嘴不能言,可是耳朵能听,她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坐在电脑桌前的邵博,这么小的孩子就受到这么多的苦,他还真是可怜啊! 安心本来没有认出邵博是谁来,听猎鹰叫他邵博,再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长相,安心突然认出来了,这个邵博是邵氏集团邵华的儿子,遗腹子。安心现在弄不明白了,为什么邵博会和这些人一起?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两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邵博还是没能解开猎鹰所设的密码,一直又过了五秒以后,他才站了起来,默默地靠机舱边边站着。 “五秒,不就是超过了五秒吗?猎鹰,不用这样吧?”杰斯耸了耸肩对猎鹰说道。 猎鹰的脸色很不好看,狠狠地瞪了一眼杰斯,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 “邵博,现在正好趁这个时间背一下我昨天让你背的那篇英文。”杰斯在邵博的面前站定,笑眯眯地对邵博笑道。 邵博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张嘴就开始背。 杰斯在一旁听着,不住地点头,半个小时后,邵博终于背完了。杰斯斯笑眯眯地看着邵博,问道:“知道自己错了多少个?” 邵博面无表情地摇头。 “一共错了七个单词。说,是把手还是打哪?”杰斯像说吃饭穿衣那样轻松对邵博问道。 邵博默默地打手伸了出来。 “板子借用一下。”杰斯嘻嘻对猎鹰笑着,伸手把放在一旁的板子拿了起来,对着邵博的手“啪啪”打了七下。 邵博的手被打得红通通的,手掌迅速地肿了起来,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 安心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们这群人简直是一点人性也没有,邵博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才约五岁的孩子,他们这样折磨他,真的忍心吗? 安心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起身冲了过去,把邵博护在怀里。怒目瞪向猎鹰和杰斯,她的眼里全是控诉,指责他们太残忍了。 猎鹰和杰斯同时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安心。他们到现在都不明白颜兴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平庸的女人,无论是姿色身材还是能力,他们对安心皆都不上眼,全都不屑。 安心想说几句指责的话,可是嘴巴张了张却是一句话也发不出来,无奈之下,她拉着邵博向座位上坐。 猎鹰的眼中全是冷笑,抱着双臂像看好戏一样看着安心和邵博。 邵博小小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安心拉了几下没有拉动。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地看着邵博。 邵博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挣脱安心的手,老老实实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安心诧异地看着邵博,这个孩子是疯了吗? “加罚一个小时,中午不许吃饭。你服不服?”猎鹰冷冷的声音在机舱里响了起来。 邵博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安心愤怒的眼神立刻射向猎鹰,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没看到邵博已经坚持不住了吗?难道她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他现在这种情况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想让他再受罚,就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不要乱动。” 猎鹰冷冷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娇躯猛地一震,脸色微变,心里面面充满了愧疚,她本意是想让邵博少受一点罪,可是到头来,她害得他又加了一个小时的罚站,中午饭也不让吃了。 安心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坐下,低着头看着窗外,情绪明显地有些低落。 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以后,终于降落了,安心待在飞机上迟迟不愿下机。 机舱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愿意下飞机,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颜兴,而且用这种方式强迫她来这里,她的心里有些无法接受,有些抵触。 颜兴有着说不出来的兴奋。分开才几天,他就忍不住想要见安兴,而且很想很想,想得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想得每天晚上他都要泡一次凉水澡,这样才能把身体内的欲火用冷水浇灭。 颜兴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飞机。朝思暮想的女人一脸纠结地坐在那里,看样子好像有些不悦。颜兴知道这样太鲁莽了,这对安兴来说,可能无法接受,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如果安心不来,他想,他一定会死掉的。 “你终于来了。”颜兴慢慢地向安心走去,圆圆的娃娃脸堆满了笑容。 安心看了一眼颜兴,别过脸。 颜兴来到安心的面前,站定,伸手把安心拽了起来,一把紧紧地抱着她,“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方式,可是我想你,我真的想你了。” 安心满腹的怒火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承认她讨厌颜兴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不过看在他想她的份上,她也就不生气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会原谅他。 安心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开始去推颜兴。 “别动。”颜兴突然俯在安心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拉着她的手轻轻地落在自己的身体上。 安心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白了一眼颜兴,“流氓。” 颜兴痴痴地看着安心,一只手抬起安心的下巴,铺天盖地的吻就向安心吻了下去。 安心情嘴里不由得嘤咛一声,似乎承受不住颜兴的热情,身体软软地倒在颜兴的怀里。 颜兴此时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一把把安心横着打抱起来,抱着她就向外走,下了飞机以后直奔自己的房间走去。 猎鹰捂着邵博的眼睛,对他说道:“儿童不易,小孩子不要看。” 杰斯耸了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早晚有一天他也要长大,早晚有一天他也要成为一个男人,让他早点接触也没什么不好。想当年,我五风的时候就和一个女孩子接吻了,十岁的时候就摸了女人的胸部,十五岁的时候就和女人上床了。”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邵博的面前提起你的那些破事。我们邵博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滥情,看到女人就上,没有一点节制,早晚有一天,你一定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猎鹰白了一眼杰斯拉着邵博就走。 杰斯不以为然,中国话有一句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真让他选一种死法,他宁愿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杰斯呵呵地笑着,慢腾腾地向早已经准备的房间走去。 颜兴深深地吻着安兴,一只手探进安心的衣服里,安心想要阻止,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于是,她只好放弃,任由颜兴脱掉她的衣服,亲吻她全身,最后压在她的身上。 室内的温度陡然上升,一片激情。 月红对于安心没有过多的好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觖决男人生理需要的一个女人。如果颜兴想要,她可以为他安排很多个女人。 月红撇撇嘴离开了。像安心这样姿色的女人这里随处可见,而且还有比她身材更为火辣的人大有人在,也不知道她哥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她看那个红头发的外国女人比起安心强多了。 丰乳肥臀,性感迷人,是男人心中的最理想的女人。 月红摇摇头离开。既然她哥喜欢,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颜兴和安心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饭菜也是月红让人送进去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颜兴才神清气爽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猎鹰很鄙视他,“我以为你会跟其他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色中饿鬼,与杰斯一样,我看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颜兴的不解释,脸上一副笑眯眯,对着邵博招了招手,“邵博,你过来。” 邵博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站在颜兴的身边。 “你是和他们回去还是和我在一起?”颜兴问向邵博。 邵博看了一眼猎鹰又看了一眼颜兴,最后面无表情平淡无波地说道:“回去。” “哦!”颜兴现在有些看不懂邵博了,他还以为邵博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呵呵!”猎鹰得意地笑了,“颜兴,你别以为你对邵博来说是特别的。”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颜兴丝毫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对邵博说道。 “因为我要学的东西还没有学会。”邵博面无情地说道,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完全不是一个五岁的娃娃所说的话。 杰斯在一旁大笑,“猎鹰,你以为对邵博来说是特别的?邵博是想要学会我们所有的本领,哈哈…” 猎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恼怒,随后释怀,邵博是他们合伙一手调教出来的,这样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本是无心无情之人,这教出来的人必定也是无心无情之人。 尤其是他们,他们当邵博是一个人了吗?没有,在他们的眼里邵博就是一个玩物,一个逗他们开兴的玩物,高兴了他们教他一些,不高兴,不是打就是骂或者就不给他饭吃。他们现在能指望博对他们好? 当天下午猎鹰杰斯还有邵博乘坐飞机返了回去,安心留了下来。 不是安心不想离开,实在是因为她现在这副样子根本无法见人。身体的酸痛更是让她没有力气下床。 颜兴是一只禽兽,一只披人皮的禽兽,他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精力一直缠着她不放。 安心没有问颜兴是否有没有女人,如果她知道颜兴一直没有碰过女人,对于颜兴的这一行为她就或许会理解了。 安心暂时就住了下来,她有的时候想给萧莉莉和安健业打个电话说一声,后来想想也就算了,她现在的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而且她又想撒谎,一天天的就这样过去了。 至今萧莉莉和安健业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晏晨从美国回来之前和席慕儿通过电话,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席慕儿安心出去散散心,席慕儿不疑有他,只是觉得安心既然要出去,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反而告诉了晏晨。 席慕儿没有多想,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或许安心在这个时候觉得离开有些不好意思吧! 晏晨回国的时候把萧莉莉也带了回来。一开始的时候萧莉莉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谁劝都不行。 萧莉莉在病了以后,突然间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她觉得之前她是真的做错了,在安风的教育上她承认她真的是失败了,而且败得了彻底。安心说的没错,安风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他们这些当家长的造成的。 一天到晚勾心斗角,算计过来算计过去,每天在孩子面前告诉爷爷奶奶偏心,把安家所有的财产全给大伯一家,要他一定要争气把属于他们的一定要夺回来。 结果呢?养成了现在这种性格,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萧莉莉后悔莫及。安风争强好胜,他们这些当家长的不及时引导他们,改正他的缺点和错误,反而火上烧油,任其一步步发展,直至最后无法收拾。 萧莉莉没脸回去,安风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她真的是没脸再回安家,就算所有都不责怪她,可是她无法原谅自己。安风给大家添了多少的麻烦啊?她怎么能面对安家的人呢? 安健业希望萧莉莉和他一起回。安健业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美国的生活他真的无法适应,他又放心让别人来照顾萧莉莉,只能一个人硬撑着,如果回到国内的话,情况就会有所改善,而且也助于萧莉莉病情恢复。 但是萧莉莉死活不同意,这让所有的人犯难。 安少最后火了,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命令陆尘找了几个人强行把萧莉莉给绑到飞机上飞回国 安家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地在大门口迎接,当安少和晏晨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大门口。何鑫点燃了炮竹和烟火迎接安少的归来。 安老太太老泪纵横。三年了,自从三年前安少离开,她终于又见到了她的孙子,等这一天她整整等了三年。 “奶奶。”安少紧走了两步,紧紧地抓住了安老太太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奶奶,我回来晚了,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安老太太泣不成声。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您担心了。”安少对安老太太说道。 “好,好。不担心了。”安老太太连连点头,泪水自脸上轻轻地滑落了下来。 “妈,别哭了,小静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今天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要笑。”安蓝搂着安老太太对她说道,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便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行了,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掉眼泪,进屋,都进屋,健业啊莉莉就交给你,一起回屋,你们的房间早就给你们收拾出来了。”安老太太擦干了眼泪,脸上堆成一朵花,然后指挥着大家都回屋里去。 安少搂着晏晨母女两人,安健业推着萧莉莉,在炮声中大家都往回走。 林妈早就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安宁和诗子齐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秋语千和阮飞带着邵哲,满满一屋子的人,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安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 安安一回来,邵哲立刻就围了上去,把手里的玩具,还有好吃的全给安安。 安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斜着眼睛看着邵哲,这个小屁孩是什么意思?想讨好他女儿?哼,有他在,门都没有。他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和邵华的儿子混在一块的。 安少把安安抱起就走。 邵哲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哒哒地跟在安少的后面,口里面不住地叫道:“叔叔,我要和妹妹玩。” 安少一听邵哲这样说,把安安抱得高高的,说什么也不放下来。 安安的眼睛一直盯着邵哲手里的玩具,还有好吃的,心里非常想要,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爸爸不把她放下来呢? 晏晨懂安少的心思,看安少的举动眼睛有些生疼。他可以做得再明目张胆一些吗? “老公,把安安放下和小朋友一起玩吧!”晏晨向安少走去,轻轻地对他说道。 “爷的女儿不跟姓邵的在一起玩。”安少斜了一眼邵哲,从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 “好啊!”晏晨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你就一直抱着,最好是抱着安安一觉睡到天亮。” 安少眯着眼睛看着晏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从此以后你和安安睡,我一个人睡。”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不行。”安少立刻提出反对的意见。 “老公,安安总有一天要长大,你不能一辈子不让她交朋友,也不可能陪她一辈子,更不能替她选择交什么样的朋友。”晏晨放柔声对安少说道。 “她跟谁交朋友爷不都不管,唯独不能跟邵华的儿子交朋友,爷坚决反对。”安少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你没看到你把安安和邵哲都惹得不高兴了吗?”晏晨有些恼,低着声音对安少喝道。 安少才不管邵哲是不是不高兴,他的视线落在安安的脸上,的确,安安的脸上一片幽怨,牙齿咬着手指,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瞪着安少。 安少的心软了,可是又不甘心,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把安安放在地上。 安安一落地立刻向邵哲跑去,邵哲也是眉开眼笑地把手中的玩具和好吃的全递给了安安。 两个小朋友在客厅里愉快地玩耍了起来。 安少则谨慎地站在一旁,只要是邵哲想要拉安安的手,或者是离安安太近了,安少就会毫不犹豫地拎着邵哲的衣领给拎到一旁。 餐厅的碗筷已经摆好了,秋语千过来叫晏晨过去吃饭,看到安少的举动,眼中全是不解,她把晏晨拉到一旁,悄悄地问道:“晏晨姐,是不是安少不喜欢邵哲?还是邵哲哪里做错了?” 晏晨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对秋语千无奈地说道:“爱女狂魔,你理解一下,他是怕邵哲和他抢安安。” 秋语千哑然失笑,现在想这事是不是早一点,他们的都还是小娃娃呢! “不说他们了,吃饭吧!”秋语千对安少的行为以及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理解,她从地上抱起邵哲向餐厅走去。 安少松了一口气,从地上抱起了安安用洗手液好好地给安安洗手,一边洗还不时对安安说道:“安安啊,你是女孩子,绝对不可以让男生拉你的手,特别是邵家的那个臭小子,以后不要和他玩了,他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邵哲哥哥不丑。”安安反驳安少的话。 “那有爸爸好看吗?”安少被安安的话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这才多大一点,这心都向着那个臭小子了,不行,他得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才行,于是,安少眼珠一转,指着自己的脸很无耻地向安安问道。 安安很认真地看了爸爸一眼,摇头,“没有爸爸好看。” “没有爸爸好看,那不就是一个丑吗?以后不要和他玩了,就要要找小朋友玩,是不是应该也找一个长得好看的人玩啊?”安少对安安耐心地说道,慢慢地引导她。 安安歪着脑袋看着爸爸,似懂非懂,觉得爸爸的话说得不对,可是又找不出不对在什么地方。 晏晨在洗手间门口,听到安少的话,气得心肝肺都是疼。 她有一种预感,从此以后她家的生活因为有了安少,一定会非常多姿多彩的。 ------题外话------ 从此以后,幸福的一爱三口口了。 ☆、第271章节 小电灯泡 晚饭过后,大家都坐在客厅里喝喝茶说说话,家里的三个小朋友去外面的院子玩耍。 有小朋友一起玩,安安稍显得活泼了一点,虽然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不过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邵哲和诗博翰在院子里玩,她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圆乎乎的脸上时而会露出笑容来。 安少站在一旁守着安安。 安少非常不喜欢邵哲。邵哲与邵华长得极像,乍一看邵哲就是邵华小时候的翻版,一看到邵哲,安少的眼前就浮现出邵华的影子来。对邵哲就更是没有好感了,看邵哲眼疼,越发对邵哲没有好感了。 不过,安安好像挺喜欢和邵哲在一起玩。诗博翰的性子随了安宁,霸道,争强好胜,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非得就他先,一不顺他的意,要不就是打人,要不就是哭闹,一定要达到他的心意才行。 邵哲不,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好吃好玩的东西他拿着总是给安安,如果诗博翰欺负安安了,他一定会站在安安的面前,和诗博翰扭打在一起。 安安想和邵哲哥哥一起玩,可是爸爸不让。安安看了一眼身边的爸爸,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 邵哲向安安跑来,小脸上全是汗水,他很有礼貌对安少说道:“叔叔,让妹妹和我们一起玩吧?” “去去,别在这里烦老子。”安少扭过头看了看门口,没有人出来,随后这才一脸不耐烦地对邵哲说道。 “舅舅!”诗博翰咚咚地跑了过来,“让妹妹和我们一起玩吧!我们想和妹妹一起玩。” 诗博翰说着就去抓安少的衣服,小手在上面留了几个黑手指印。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身上向外冒着冷气,微眯着眼睛看着诗博翰。 这个小兔崽子,安少牙齿咬了咬,恨不得把诗博翰拎起来冲着屁股就是几巴掌。 安少还没有行动,诗博翰盯着安少看了看,嘴巴突然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舅舅欺负我,妈妈!”诗博翰扯开嗓门就吼了起来。 “啊!”安少愣了愣,这小兔崽子,他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安宁正在屋里听左玲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正听到精彩之处,突然听到诗博翰的哭声,跳起来就向外跑,晏晨和秋语千也跑了出去。 诗博翰坐在双腿弹弹地哭,一边哭还一边不时地看着门口,一看妈妈出来了,立刻倒在地上开始打滚撒泼,哭声大的快要把安少的耳膜给震破了。 安少气得心都是疼的,太阳穴突突地跳,那会他想把诗博翰拎起来照着屁股几巴掌,现在他恨不得直接拎着他给扔出去。 安宁跑了出来,赶紧把诗博翰抱了起来,随后冲着安少嚷嚷,“哥,你多大了?怎么能欺负小孩子呢?” 安少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欺负一个小孩子?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欺负这个小兔崽子了? “来,你问这个小兔崽子,老子是怎么欺负他的?”安少的眼里直冒火,恨声对安宁说道。 诗博翰还在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直向上翻,眼看着再哭下去就要背过气去。 晏晨这时在诗博翰的后背轻轻地拍着,柔声说道:“博翰乖,不哭了,告诉舅妈,舅舅是怎么欺负你?一会儿舅妈给你出气。” 安宁抱着诗博翰不住地抖,然后又开始哄,“博翰,不生气,舅舅是个大坏蛋,以后不跟舅舅玩了,来,告诉妈妈,舅舅是怎么欺负你了?” 诗博翰一口气缓了过来,哭声也慢慢地停止了,他抬着看了一眼妈以,一抽一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要和妹妹玩,舅舅不让,他还瞪我。” 晏晨苦笑不得,无语地看着安少。 他能不这么幼稚吗? 安宁这时开口了,“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孩子在一起玩,你怎么就不让了?安安的性格本来就有点内向,就需要和小朋友多在一起玩,你怎么就不让安安和他们在一起玩了?博翰做错什么了你要吓他?” 安宁很不明白安少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小孩子不跟小孩子玩难道跟大人玩吗? 安少的肺气得都快炸了。她们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她们有没有问过他? “你,过来。”安少阴着脸突然对邵哲勾了勾手指。 邵哲看了一眼安少难看的脸,他有些怕,可还是乖乖地向安少走去。 “你来告诉他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少对邵哲命令道。 邵哲看了一眼安少,又看了一下诗博翰,最后把视线投在自己的妈妈身上。 “说吧!”秋语千鼓励邵哲大声说出来。 邵哲这时才童声童气地说道:“我去叫安安妹妹和我们一起玩,弟弟也去了叫安安,他的手上有灰,抓住了叔叔的衣服,把叔叔的衣服弄脏了,叔叔瞪了他一眼。” 邵哲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那么太强,不过经过他的描述,大家终于知道事情的真相。 安少黑着脸盯着安宁,怪声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个小兔崽子,小小的年龄就开始撒谎,也不知道跟学的。” 安少的话音刚一落,一下子又热闹开了。 诗博翰“哇”的一声又哭开了,安宁气得简直没话说,最后她对晏晨说道:“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哥,你看他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晏晨头上一排黑线,极度无语之中。她默默地看着安少,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视线投在安宁的脸上,笑着说道:“安宁,抱着博翰回去洗脸吧!博翰,不哭了,舅妈去给你拿好吃的好不好?” 诗博翰一听到有好吃的,哭声立刻停止,双眼冒着亮光,向晏晨重重地点头。 “安宁,我们进去吧!”晏晨轻轻地推了一下安宁,与安宁一起回屋。 秋语千一直在一旁默默地不说话,见晏晨和安宁都走了,她伸手去拉邵哲的手。 “妈妈,我还想和安安妹妹玩一会儿。”邵哲把手藏在后面,眼睛看着秋语千,对她轻轻地摇头。 秋语千看了一眼把安安护得紧紧的安少,嘴唇动了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邵哲说了。 “就让他留在这里。”安少看了一眼邵哲,很不乐意,勉强地发出几个字来。 邵哲的脸上乐开了花,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 秋语千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她可真可怜啊好不容易生下一对儿子,其中一个至今下落不明,这一个是见了美眉就不要妈妈了。 秋语千的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在心中默默地说道:“宝贝啊,你可别学你两个哥哥,可千万不能见到了异性,就把妈妈给扔在一起了。” 秋语千摇头,转身离开,不再去管邵哲。 既然他想和安安玩就去玩吧! 安少勉为其难地让安安跟着邵哲去玩,不过,仅限于玩,只要看到邵哲去拉安安的手,安少的手就伸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气,打得邵哲的小手一片能红。 可怜的邵哲手被打得红通通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转,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忍着,被安少多打几次以后,他再也不敢去拉安安的手,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安安。 安少这下终于满意了,牵着安安去了后花园,邵哲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安安的后面。 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安安不时地扭过头看邵哲,她想去邵哲的手,可是又怕爸爸发现,只能走一步回过头看一步,看邵哲跟上来没有。 “小兔崽子,你跟老子听好了,以后你离安安远一点儿。”安少看看四下无人,扭过头对邵哲恶狠狠地说道。 邵哲被安少的表情吓到了,愣愣地看着安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爸爸,我想和邵哲哥哥一起玩。”安安这时开口了,清澈无比的眼睛落在安少的脸上。 楚楚可怜。 安少的心一瞬间软了。邵哲是个很乖巧的小朋友,也很听话,不过谁让他是邵华的儿子呢?安少的心又硬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安安和邵华的孩子有任何的接触。 这叫防患于未然。 “安安,爸爸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不跟丑八怪玩。”安少对安安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邵哲听见。 邵哲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小脸上一片失落。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大人的之间恩怨,可是他心里却非常明白,叔叔不喜欢他。 邵哲的心里很难过,他看了一眼安安,眼睛噙着泪水慢慢地向外走,他要去找妈妈。 邵哲一回到屋里,扑进秋语千的怀里就开始哭,哭得非常伤心,谁哄都不行,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只是哭。 秋语千着急了,让邵哲站好,问道:“你能不能别哭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想回家。”邵哲一抽一抽地对秋语千说道。 “好好的,怎么就想着要回家了?”阮飞走了过来,一脸温和地对邵哲说道。 “我就是要回家,我就是要回家。”邵哲突然发了脾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脸又开始大声哭起来。 秋语千气得脑袋瓜子生疼,手一伸,就要去打邵哲。 阮飞拦住她,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把邵哲从地上抱了起来,哄道:“邵哲乖,我们不哭了啊,走,爸爸带你回去。” 邵哲的哭声停止了,满脸泪水地看着阮飞,然后手抱着阮飞的脖子不丢。 秋语千见状,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太闹人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有时间我们再带邵哲过来玩。” “那你们路上心一点儿,有事打电话。”晏晨起身送秋语千一家三口送门,一直看到他们的车开出了院子,这才向屋里走去,在门口他们碰到了安宁一家三口。 “你们也要回去了?”晏晨问。 “天不早了,博翰要睡觉了。”诗子齐对着晏晨微微地笑了笑,目光很坦然。 在诗子齐的心里,晏晨是唯一的,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不是不爱,只是这份爱深埋在心底。 在听说晏晨被劫持时,诗子齐的心里充满了担心,但是,他依旧照常上班下班,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着急的样子,只是那几天嘴唇上起了一圈的泡,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消下去。 安宁不是不知道诗了齐担心紧张晏晨,不过,她不说,也不想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忘掉一个人也很难,她不强求,只是希望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 因为安宁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 诗子齐和安宁也走,屋里一子冷清了起来。安老太太也累了一天,脸上尽显疲惫,林妈扶着她上楼去了。 萧莉莉今天没怎么说话,一直默默地低着头,晚饭也吃得不多,小半碗米饭。安健业知道她还过不去心理的这道坎坎,在吃过晚饭以后,就抱着她上了二楼房间。 还是原来他们的房间。萧莉莉睡床,安健业睡在沙发上,一晚上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房间里一片沉默。 萧莉莉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她好好的时候,安健业一天到晚不回家,外面全是他的新闻,今天跟小明显星,明天跟嫩模,报纸上他的身影随处可见,现在她生病了他们离婚了,他反而是一天到晚地守在她的身边。 萧莉莉不知道安健业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责任来照顾她。她更不需要安健业的同情和怜悯。对安健业,萧莉莉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是安健业就是不走,默默地守着她。 萧莉莉有时候她想大哭一场,为什么之前不是这样?这样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离婚了,她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健业躺在沙发上一直没有睡着。黑暗中他瞪大眼睛看着房顶,思绪起伏。他也没有想到,他会再次回到安家。 “唉!”黑暗中安健业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全是愧疚。他错了,他是真的错了。不管是对萧莉莉,还是安少和晏晨,他都做错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份忏悔来得晚不晚? 安健业的心中一片茫然。 客厅里没有几个人,除了打扫收拾的佣人以外,他们都回房休息去了,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抬脚就向屋外走去,这个时候也该叫他们父女回来了。 何鑫从楼上走了下来,“学姐。”何鑫叫了一声。 晏晨回过头来,向何鑫看去,问道:“你怎么还没有睡?” “睡不着。”何鑫来到晏晨的面前,站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张开双臂一把晏晨紧紧的抱住。 只是一下,很快地就松开了,晏晨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 “学姐,我上楼睡去了。”何鑫笑眯眯地对晏晨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向楼上去走去。 晏晨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外面走去。 心里有些暖暖的。 何鑫什么也没说,但是晏晨知道,何鑫担心她。晏晨的心里充满感激,在这里三年如果没有这些亲人在身边照顾她,关心她,给她鼓励,给她加油,她想她根本撑不下来。 谢谢你们!晏晨默默地在心中说道,加快脚步就向后花园走去。 安少在安安晃秋千,没有那些碍眼的家伙,安少的心情很好,兴致很高,脸上堆满了笑容,见牙不见眼。 安安的兴致明显不高。笑得很勉强,博翰走了,邵哲哥哥也走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虽然有爸爸在身边,可是她还想和小朋友一起玩耍。 晏晨走了过来,对安安拍拍手,“安安,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哦!”安安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向晏晨扑去。 “今天玩得高兴吗?”晏晨抱起安安一边向回走,一边笑着问道。 理也没理安少。 安安偷偷地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爸爸,悄悄地趴在妈妈的耳朵边上说道:“一点也不高兴。” “为什么?”晏晨问道。 “因为爸爸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和哥哥一起玩。”安安老老实实地回答。 晏晨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呼了一口气,向安安问道:“安安,你告诉妈妈,爸爸是不是欺负邵哲哥哥了?” 安安看了一眼后面的爸爸,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安少像没事一样,插在口袋里,晃悠着身体慢慢地前行。 “告诉妈妈。”晏晨又问道。 安安有些犹豫,最后和晏晨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他是怎么欺负邵哲哥哥哥的?”晏晨强强地把心中的怒火压下,放柔声音问道。 “邵哲哥哥拉我的手,爸爸就打他,最后还凶他,让他离我远远的。”安安略有些委屈对妈妈说道。 安安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打邵哲哥哥的手?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让邵哲哥哥和她玩?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只有邵哲哥哥和诗博翰陪她玩。诗博翰好欺负她,她不喜欢他。她最喜欢的就是邵哲哥哥了,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给她。 可是爸爸不许邵哲哥哥和她玩,安安感到心里面很难过。 晏晨气得心肝肺隐隐作疼。她就知道邵哲哭着那么伤心肯定就是安少惹得,果不如然。 晏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对安安说道:“那安安喜欢和邵哲哥哥一起玩吗?” 安安这下不敢回答,她的眼睛看着爸爸。 “安安是漂亮的小公主,我们不和那个丑八怪玩。”安少在后面对安安挤眉弄眼。 “你给我闭嘴。”晏晨扭过头瞪了一眼安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 安少的脸上一片笑容,笑嘻嘻地对安安说道:“安安,你看看你妈妈现在像什么?是不是很像母老虎啊?” 安安看一眼晏晨,突然咯咯地笑了,妈妈现在真的像一只母老虎。 “你再说一句?”晏晨气得头上直冒烟,恶狠狠地瞪着安少,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安少不敢再说了,他比谁都了解晏晨的性格,他要是再说下去,今天晚上他就不用睡床,估计直接睡沙发或者去睡书房。 他可不愿意。这几天安安一直赖在晏晨的身边不肯走,他想到安安才见到妈妈,可怜孩子心疼孩子,他就忍下了,现在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和晏晨一起睡。 晏晨见安少不说话,心中的气稍稍平了一点,又向安安继续问道:“安安,你告诉妈妈,你喜欢和邵哲哥哥一起玩吗?” “嗯!”安安向妈妈点了一下头。 “今天晚上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妈妈带你去找邵哲哥哥玩好吗?”晏晨柔声对安安说道。 “好。”安安脆声答道。 “好,那我们就去睡觉了。”晏晨看安安的脸不似刚才那样沮丧,心里稍稍放心下来,抱着安安快步向屋里走去。 安少的脸一下子暗了起来,明天又去找那个小兔崽子玩?想得美,他才不同意去呢!安安是他的女儿,他有权利选择她和谁在一起玩。邵家的那个小子,想打他的儿,哼,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 明天看来得找个理由不去邵家了。安少在后面心里想着主意。 左玲和于依早就把洗澡水放好了,晏晨抱着安安一进门,左玲就从晏晨的手里接过了安安,笑着说道:“安安,阿姨带你去洗澡好吗?” “嗯!”安安向左玲点点头。 “好,那我们就去洗澡去了。”左玲抱着安安直接进了婴儿房,二楼的房间几乎个个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婴儿房也不例外。左玲的心里有考虑,安少和安太好不容易才团聚,他们是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 于依把安安的玩具搬到了婴儿房,安少回来了,安安就不可能再与晏晨睡了,她的位置该让给安少了。 晏晨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拿着睡衣直接进了卫生间,安少踢着鞋子晃悠悠地进了房间,看里面没人,赶紧把房门锁上,飞快地把身上的衣服一脱,二话不说钻进了卫生间。 …… 邵哲坐进车里还一直抽泣,秋语千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来,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 这个怂娃娃,就知道哭,有什么说什么,哭能解决问题了? 秋语千坐在座位眼睛使劲地瞪着邵哲。 “语千,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你也别生气了,小心肚子的孩子。”阮飞目不转睛地开车,看到秋语千生气,他赶紧出言劝说。 秋语千气愤难平,愤愤地说道:“我能不生气吗?问了半天也不说,一直哭,一直哭了,哭得我都有些心烦了。” “他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你也别问了,回家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早上再问。”阮飞说道。 “肯定是安安他爸对邵哲说什么了。”秋语千对阮飞说道。 “他能说一些什么?”阮飞倒觉得不可能,安少的脾气是不好,可是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你不懂。”秋语千心里知道为什么,如果邵哲今天是姓阮,而不是姓邵,所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安少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一直很在意邵华,就因为晏晨曾经是邵华的老婆。 秋语千只是猜对了一半,更重要的一半是邵华曾经让晏晨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他把邵华给记恨上了,就算是邵华死了,他心中的怨气一直没消,现在又把这份怨气转移到了邵哲的身上。 “邵哲,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安叔叔凶你了?”秋语千试探地向邵哲问道。 邵哲看了妈妈一眼,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秋语千的心中明白了,邵哲的脾气很好,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太委屈他根本不会哭,一定是安少凶他了。 “他是怎么凶你的?”秋语千又问。 “叔叔不让我拉安安妹妹的手,他还说我是丑八怪,让我离安安妹妹远一点儿。”邵哲是满腹的委屈,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出来。 秋语千气得直接没话说了,她就知道从安少的嘴里没什么好话出来,吃饭前她就看出安少对邵哲不友好,晏晨当时说安少爱女狂魔,她还没放在心上,想着肯定是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又好不容易见到安安,疼女儿也是在所难免。 现在想来,那时安少就是不愿意邵哲和安安一起玩。 阮飞脸上一片错愕。安少一贯毒舌他是知道的,可是对一个小孩子说这样的话,这让他很难理解。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邵哲惹了他?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邵哲乖,叔叔其实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他肯定看我们邵哲长得这么可爱,嫉妒我们才这样说。幼儿园里有那么多小朋友,我们以后去找小朋友玩好吗?”秋语千伸出手替邵哲擦擦眼泪,柔声对他说道。 “不。”邵哲摇头,“我就要和安安妹妹玩。” “为什么?幼儿园里不是有很多的小朋友吗?为什么你非要找安安妹妹玩?”秋语千一阵头疼,不就是玩,找谁不是玩,为什么非要找安安玩呢? “因为幼儿园里没有一个小朋友能有安安妹妹长得那么好看。”邵哲脆生生地答道。 秋语千无语,外貌协会的,邵哲就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不过,邵哲说的也没错,安安遗传到了安少的容貌,长得的确很漂亮,小小的一个可人就像一个天使一样,别说是邵哲喜欢,她也喜欢的不得了。 可问题的关健是,安少不让安安和邵哲玩啊! 秋语千有些头疼了。 “妈妈,你邀请安安妹妹到我们家来玩吧!”邵哲想到一个好主意揪着秋语千的衣服说道。“只请安安妹妹和干妈来,不让叔叔来。” 阮飞哑然失笑,这小子现在就会用心眼泡妞了,果然好样的。 秋语千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邵哲,小小年纪就开始在这方面动心眼了,这长大以后得了?算了,以后还是离安安远一点儿,反正安少是不同意安安和邵家的人在一起,她想要安安给她当儿媳妇的希望也破灭了。 “安安妹妹才回来,一定很累,等安安妹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以后我们再请安安妹妹来家里玩好吗?”秋语千温和地对邵哲说道。 “那好吧!”邵哲想了想,最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安家别墅,安少和晏晨的房间,卫生间里。 晏晨一直紧崩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老婆,需要搓背的吗?”安少笑眯眯地凑到晏晨的身边,讨好地向晏晨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安少赶紧拿着毛巾开始卖力地为晏晨搓背,搓着搓着手就悄悄地向晏晨的胸部伸去。 “啪”安少的手被晏晨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晏晨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想发火,可是一看晏晨一脸冷清的脸,满腹的怒火呼的一下子全跑光,讪讪笑了笑,低头,赶紧又卖力地晏晨搓背。 晏晨这时开口了,语气冷冷的,“你可真行啊!今天晚上一下子把诗博翰和邵哲全给惹哭了,你说说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心中却不以为然。 “你说说你错在什么地方了?”晏晨接着又说道。 错?安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诗博翰那个小兔崽子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什么也没说,就是瞪了他一眼,他就哭了,还哭得那么夸张,哼,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他。 安少的心里窝火,小屁孩,他还不信治不服他了。对于邵哲,安少更是觉得没有说错,他的女儿反正绝对是不会和邵华的儿子走在一起的,就这么简单,没有理由,他也更没有做错。 “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晏晨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晏晨一时之间气得胸口发闷。先不说诗博翰的事情,博翰被安宁和奶奶给惯坏了,那就是一个霸王,谁都惹不得。现在就来说说邵哲的事情。邵华都死去那么长时间了,安少的心里还是无法释怀,一直对他耿耿于怀,所以这才导致了安少极度不喜欢邵哲。 “老公,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有些事情该放下就要放下。”晏晨放柔声音对安少说道,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们现在能不谈这个问题吗?老婆,我想你。”安少现在没心思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现在心里有一团火在自小腹蹭蹭地向上冒,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晏晨压在身下。 安少不给晏晨说话的机会,飞快地给晏晨擦干身上的水珠,抱着她进入了卧室,把晏晨向床上一放,人直接就压了上去。 “头发还是湿的。”晏晨冲着安少叫了一句,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脑后让她感觉到极不舒服。 安少嘴里嘟嘟了一句,无奈地从晏晨的身上爬了起来,拿出一条干毛巾,先是在晏晨的头发了随意地擦了擦,接着又用吹风机吹干。 好不容易头发终于吹干了,安少随手把吹风机一扔,抱着晏晨一阵狂吻,身体随之压了下去。 晏晨的眼神一片迷离,呼吸有些粗重,她伸出胳膊搂着安少的脖子,主动地把身体贴了上去。 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激情正在上演。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接着安安的声音传了进来,“妈妈,我要和你睡。” 安少和晏晨吓了一大跳,特别是晏晨,一下子把安少推开,随手把被子扯起来盖在身上。 安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晏晨推在床下,光溜溜的身体四肢朝天,看着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晏晨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满腹的欲火瞬间消失全无,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晏晨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时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睡衣。 晏晨也已经把睡衣穿好了,跳下床把门打开。 安安抱着她的小袋熊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脸无奈的左玲。 “安太,安安一直吵着要和你睡,怎么哄都不行,非要来,没办法,我只好把她送来了。”左玲歉意地对晏晨说道。 “安安跟我睡惯了,突然之间分开肯定不适应,行了,你们都回去睡吧!安安交给我就行了。”晏晨对左玲说道,抱着安安进了房间。 门被关上了,一家三口睡在一张床上。安安睡在中间。 安少的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心里烦躁不安,刚刚熄灭的欲火腾的一下子又升了起来,他不时地去看安安,心里盼着安安早点睡着。 可是安安今天好像很兴奋,一点睡意也没有。安少只要朝她看来,她就冲着安少笑笑,再看来,再笑笑。 晏晨看安少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她轻轻地咳了一声,把安安抱起放在床边,她瞬在中间,然后侧着身子对安安说道:“安安,闭上眼睛睡觉吧!明天妈妈带你去找邵哲哥哥哥家玩好吗?” “嗯!”安安愉快地答应了,冲着妈妈笑了笑,然后在妈妈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想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安少大喜过望,从后面抱着晏晨,一开始只是抱着,后来见安安睡着了胆子就大了,开始对晏晨动手动脚的,再后来嘴巴就吻在晏晨的脖子上。 晏晨的老脸一阵通红,扭过头轻轻地对安少说道:“别闹了,小心安安醒了。” “爷现在就把这个颗电灯炮给送回她的房间去。”安少是真的忍不住了,松开晏晨,从床上跳了下去,轻轻地抱起安安向外面走去。 安少的动作很轻,脚步也很轻,他走进婴儿房刚刚把安安放在床上,安安突然毫无征兆地醒来到,她睁大眼睛搂着安少的脖子不丢,嘴里一直叫着,“爸爸,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安少一阵无奈,只好抱着安安又回到他们的房间。 晏晨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一抬眼就看到安少一脸沮丧地抱着安安又回来了,她不由得好笑,轻咳一声,说道:“又醒了?” “嗯!”安少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一张脸黑得跟锅底的似的,把安安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床。 “妈妈,我不要一个人睡。”安安搂着妈妈的脖子说道。 “好,妈妈陪安安一起睡。睡吧!宝贝!”晏晨轻轻地拍着安安的后背,温柔地说道。 安少的身体几欲爆炸,可是又无可奈何,没办法他只能从晏晨的后面抱着她,稍稍缓解一下自己的痛苦。 只是越靠近晏晨,他的身体就越难受,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跑去冲了一个冷水澡,这才稍稍缓解了痛苦。 安安小朋友这天晚上极度不配合,也不知道理解爸爸的痛苦。睡着了还紧紧地搂着晏晨的脖子不放,晏晨只要一动,她就睁开眼睛,说一句,“我要跟妈妈一起睡。” 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晏晨只好把安安挪到两人的中间,这样一直折腾到半夜,这一家三口才终于沉沉地地睡着了。 安少想和晏晨好好的亲热的打算,也被安安小朋友彻彻底底地给破坏了。 安少憋着一肚子火缓缓地进了入梦乡。 一夜春梦无限。 ------题外话------ 可怜啊!偷笑! ☆、第272章节 温馨一家 第二日清晨,晏晨他们一家三口很晚才起床。安老太太没有让人去打扰他们,累了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十点左右,晏晨和安少终于起床了,两个人顶着两只熊猫眼来到餐厅,一边走一边不住地打呵欠。 餐桌上安安坐在妈妈和爸爸的中间,小脸上带着笑容。 左玲给安安倒上牛奶,涂好面包,安安很乖巧地坐在桌上慢慢地吃饭,食不语。 晏晨没什么胃口,有些困,不住地打呵欠,随便吃了两口就停下了,对安安说道:“安安,今天我们去找邵哲哥哥玩好不好?” 安安抬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一圈全是白色的牛奶,她重重地向妈妈点点头。 晏晨被安安的样子逗乐了,眼中全是宠溺,拿出餐巾纸给安安擦了擦嘴巴,手在安安的头上摸了摸,“慢慢吃,不着急,妈妈上楼去换衣服,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嗯!”安安高兴地向妈妈点头,低头开始吃饭。 安少在一旁,眼中有些恼怒,不过没有表露出来,拿起毛巾擦了擦嘴,起身踢开椅子手插在口袋里晃悠悠地离开了,没有上楼,而是踢哒着去了外面。 安少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是打给晏妈妈的。 晏妈妈并不知道晏晨在美国被人劫持的事情,她只是知道消失了整整三年的安少要回来了,晏妈妈是说不出来的激动,一想到这三年里晏晨所受的苦,遭下的罪,晏妈妈忍不住经常一个人悄悄地抹眼泪。 听到手机响,晏妈妈打开一看,来电显示是安少的号码,晏妈妈顿时激动了,她赶紧叫晏爸爸过来,“老头子,快过来,是安静打来的电话。” 晏爸爸正在看电视,听到晏妈妈的声音,赶紧把身体凑了过来,看晏妈妈一直握着手机不接,急了,“你别一直拿着手机,你赶紧接啊!” “哦哦!”晏妈妈突然间反应了过来,连忙哦了一声,接着按了接听键,还没有说话,这眼泪就流了下来。 晏爸爸一看,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晏妈妈的背,然后把手机接了过来。 “喂,是小静吗?”晏爸爸对着电话说道。 “是我。”安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果然是回来了,晏爸爸的心情也激动了起来,一时之间握着电话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嘴巴动了几下,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晏妈妈一看把眼泪一擦,从晏爸爸的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小静啊,你可终于回来了。” “嗯,回来了,一会儿我带着晏晨和安安去吃中午饭。”安少在电话里说道。 “好,好。”晏妈妈一听大喜过望,连叫了几声好,挂了电话穿上鞋上就向外走。 “老头子,赶紧把电视关了,一会儿晏晨和小静要回来,这家里一点菜也没有,你赶紧把衣服换了跟我去一趟菜市场。”晏妈妈换好鞋子了一扭头看到晏爸爸还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里不由得来气了,提高声音对晏爸爸说道。 晏爸爸乐呵呵的,起身把电视关上,从衣架上随意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换上鞋子就走。 晏妈妈越发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晏爸爸,“让你换件衣服,换件衣服你没听到吗?你看看这是穿的什么?上面的颜色都褪了,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家现在日子不好过吗?连一件衣服也买不起吗?丢了还给捡回来?你就好好地给你的儿子和女儿丢脸吧!” 晏妈妈越说越火,真不知道这个死老头子在想什么,家里的柜子里全是衣服,塞的满满的,可是就是不见他穿,一天到晚就穿几十年前的衣服,都旧得不像样子,还当成宝,上次她收拾家给扔了,这个老头子,又给捡了回来,洗洗继续穿。 一想到这里晏妈妈心中的火就蹭蹭地向上冒。 晏爸爸什么也不说,憨憨地笑着,打开门向外走,不晏妈妈怎么说,他就是不吭声。 晏妈妈说着说着,自己也没劲了,说了半天口干舌渴的,人家是一句反应也没有,她也懒得再说下去了。 菜市场就在离他们家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晏妈妈今天买了很多的菜,鸡鸭鱼虾,各类蔬菜,水果都买了一些,与晏爸爸两人双手拎着满满的向回走。 小区里碰到了熟人,看到晏妈妈和晏爸爸买了那么多菜,不禁就问道:“哟,怎么今天买了这么多的菜?家里来客人了?” “女儿女婿一家要过来吃饭。”晏妈妈乐呵呵地说道。 “还费那个劲干吗?出去吃啊!你家又不是付不起那一顿饭菜。”熟人知道老晏家的女儿嫁了一个有钱人,自己也有一家很大的公司,她不明白的是,那么有钱怎么还住在这个旧小区? 哎,现在的有钱人,越是有钱越是抠,住旧的房子不说,连出去吃一顿都舍不得。 抠门。熟人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 晏妈妈哪里想到人家会在心里这样想她,她依旧笑着说道:“女婿专程打电话来,说是过来吃中午饭,这不我不就和他爸忙起来了吗?哎呀,不跟你说,一会儿就要中午了,时间要来不及了。”晏妈妈一声惊呼,赶紧着急着忙地向家走去。 张玲和晏强开着车也过来了,孩子们都在学校,中午不回来。 这几年晏强的生意越做越好,在晏晨的帮助下,他的公司是越做越大,现在已经达到了一定的规模了,能够承接大一点的工程了,日子现在是越过越红火。张玲也从原单位辞工了,和晏强一起经营这家公司。 晏强接到晏妈妈的电话,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安少回来了,晏晨就不那么累了。安少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晏强是一点也不知道,安家人瞒得紧,问晏晨也不说,不过,晏强猜测,安少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怎么就三年不回家呢? 张玲一回到家就开挽起袖子干了起来,晏爸爸和晏强也没有闲着,两个大男人开始收拾打扫卫生。 晏爸爸看了一眼厨房,见晏妈妈和张玲都忙着,悄悄地问晏强,“你们两个就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 “张玲想要一个,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晏强说道。 “你看你的生意现在是越做越好,这妞妞和张玲的孩子也都大了,趁着年轻再要一个,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要一个吧,我和你妈身体还刚强着,也能帮你们带一带。”晏爸爸对晏强劝说。 “再说吧!”晏强现在一心扑在公司上,对于要孩子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计划。不过这孩子是肯定要的,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对了,我和你妈商量了,想准备把这里的房子给卖了然后买一个楼层低一点的房子。我们老了,这六楼爬着有点累了。”晏爸爸想了想对晏强说道。 “早该重新买套房子了,你看现在这家小的,要是全回来都挪不开身。”晏强一提起这事心里隐隐就有一肚子的火,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钱为什么不让自己了的生活环境更好一点呢?看他爸的衣服,七十年代的,都成古董了,学是舍不得扔,买的新衣服一件也舍不得穿。 “你闲下来帮我看看房子,最好是一楼,你妈的心脏不好,爬楼梯爬不动了。”晏爸爸说道。 “行,没问题,只要你们想买,这事就交给我了。”晏强一口答应。 晏爸爸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安家别墅 晏晨换好衣服拿着包走了下来,她已经给秋语千联系了,告诉她,他们会过去。 秋语千一听说晏晨要来,心里挺高兴的,赶紧给邵哲换了一套新衣服,又让阿姨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接着开始精心准备午饭。 安少听到了晏晨给秋语千打电话,也不能吭声,他也不说自己给晏妈妈打了电话,一直坐到车上,他才对司机吩咐要去晏晨的娘家。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娘家了?”晏晨侧过脸看着安少。 眼中全是不解。 “爷三年没回来了,回来了不该去见见丈母娘和老丈人吗?爷今天一早就给你妈打电话,说今天过去吃中午饭。”安少用手拨开了一下额前垂下来的碎发,漫不经心地对晏晨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一点跟我说?”晏晨被安少的话堵的心里发闷,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安少的话,好一会儿这才闷闷地问道。 “爷以为你能想到,谁知道你这么笨?你妈算是白养了你,回来了都不知道回家去看看他们。”安少得理不饶人,对着晏晨就是一顿嚷嚷。 晏晨无话可说,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这事还不是安少给惹出来的?如果昨天他不把邵哲惹哭,她今天也不会去看邵哲。现在好了,她给语千打了电话,安少却要去安安姥姥家,这可怎么办? 等等,晏晨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她给秋语千打电话时,安少就站在一旁听着,他当时抿着嘴巴一声没吭。 他就是故意的。晏晨在心里肯定地说道,一时之间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顿时看安少眼珠子都是疼的。 “安静,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想看我出糗是不是?”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地压制住火气,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 “有吗?你想多了吧?”安少一脸无辜样。 “你给秋语千打电话时你就在一旁听着,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已经给我妈打电话了?”晏晨看着安少,牙齿磨了磨。 “爷的年龄大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安少叹了一口气,双手向晏晨摊了摊。 脸上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晏晨想喷安少一脸的口水,什么年龄大了记不清了?她看他就是故意的? 晏晨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跟安少她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现在想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事情。 想了想,晏晨对安少说道:“要不我们先去我妈家坐一会儿,然后去语千家吃中午饭?” “不孝。”安少鄙夷在看了一眼晏晨,嘴唇一张一合吐了两个字出来。 晏晨心中火蹭的一下子冒了出来,她呼了一口气,咬着牙齿问道:“那我们先去语千家坐坐,然后再去我妈家吃午饭?” “要去你一个人去,我和安安在车上等你。”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你?”晏晨就知道这少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安安与邵哲见面,也不让邵哲与安安在一玩。 晏晨现在真想敲开安少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他怎么就跟一般人装的东西不一样呢?与一个死人计较有意思么? 晏晨的视线落在安安的身上,想征求一下安安的意见,可是一想到让安安为难,晏晨的念头就打消了,算了,就照安少所说,她一个人去语千坐坐。 晏晨恨得咬牙切齿,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战斗值突然间降了不少,有一种被安少压得死死的感觉。 是她变笨了,还是安少变得聪明了?晏晨心中满是疑惑。 秋语千听到外面的汽车声音,赶紧从屋里小跑了出来,邵哲迈着小腿哒哒地跟在她后面跑,看到只有晏晨一个人,秋语千有些奇怪,“怎么只有一个人?不是说安安和他爸爸也来吗?” 晏晨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对着秋语千苦笑。 秋语千一下子明白了,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心里的梗一直结不开。” 晏晨颇有些无奈,对秋语千说道:“语千,其实今天我来是想对邵哲说一句对不起的。” “看你说的,有什么对的起对不起的,这话我可不爱听,走吧,别站在外面了,我们进屋说吧!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邵哲,来,把东西接过来和干妈一起回屋。” 秋语千热情挽着晏晨的胳膊进屋,见邵哲还在向大门口张望,忍不住对他叫了一声。 邵哲的脸上一片失望。妈妈说安安妹妹今天会来的,可是安安妹妹没有来,妈妈在骗人,是一个大骗子。 邵哲感觉到了欺骗,心里一阵难受,他转身飞也似地从秋语千和晏晨的身边跑过,咚咚地跑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 “邵哲好像生气了。”晏晨看着秋语千说道。 “他估计是因为安安没来,心里有些失望,感觉受到了欺骗。”秋语千对晏晨苦笑着说道。 晏晨的心里微微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安少弄出这些,事情也不会弄成现在这种局面。 “我去劝劝他。”晏晨对秋语千说道,把手里的玩具放下,抬腿向楼上走去。 “晏晨姐,你别管他,他自己生一会儿闷气,然后自己就好了,来来,我们坐下说一会儿吧!”秋语千拉着晏晨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晏晨姐,你有邵博的消息吗?”晏晨刚一落座,秋语千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晏晨向秋语千点头,“邵博现在很好。”晏晨只知道邵博很好,消息也是从颜兴那里传来的,至于具体情况怎么样,晏晨也不太清楚。 秋语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欣慰,接着眼圈通红,她想邵博,想得厉害,想得几乎每天晚上睡不好觉,她总是担心,担心邵博吃不好睡不好,这孩子又死倔死倔的,秋语千又怕他受苦遭罪。 晏晨的手机这时突然间响了,晏晨掏出看一眼,是安少打来的,她没接直接给掐断了。 “安少打来的吧?”秋语千笑着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微微点,然后很认真地对秋语千说道:“语千,安安他爸昨天对邵哲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把孩子给惹哭了,你好好地安慰一下邵哲,别让孩子在心里落下阴影了。”晏晨从来没有看到邵哲哭得那样伤心过,就算以前被邵博揍也没有哭过,看来,安少的话是真的伤到孩子的心了。 这个安少,等有空了非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不可,跟一个孩子说那样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晏晨在心里忿忿地说道。 秋语千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任何一个母亲在到自己的孩子哭得那样伤心,又听到别人把自己的孩子说的是那样不堪,心里面多多少少就会觉得难过和气愤。 不过好在秋语千知道安少的性格,再加上晏晨亲自过来说对不起,最后的那一点介怀也就消失了。 “你也就别放在心上,小孩子说上两句没事,过两天就会忘了。晏晨姐,你留下来吃饭吗?”秋语千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饭了。 “不了,安少还在车里等我,他一大早给我妈打了电话说是要过去吃中午饭。”晏晨一脸歉意看秋语千。 秋语千理解,向晏晨笑了笑,“没事,我们以后有的时间,那就改天再约了。” “好。”晏晨点头,起身向楼上看了一眼,邵哲还是没有出现。 “不要担心,一会儿我上去哄哄他。”秋语千对晏晨说道。 “嗯!”晏晨听秋语千这样说终于放下心来,这才抬脚向外面走去。 安少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打电话晏晨又没接,他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这也是怕吓到了安安,勉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安安的把视线投在窗外,看着邵哲哥哥家的大门,小脸微微有些不悦。 她想下车,想和邵哲哥哥玩。可是爸爸不让她去,安安的心情有些低落。 她把视线回去,落在了爸爸的身上。 “想下车?”安少接收到安安的目光,挑了挑眉向安安问道。 安安看了爸爸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 “想和那个臭小子一起玩?”安少又问道。 安安又看了爸爸爸一眼,但是这次却没有点头,因为爸爸说过不让她和邵哲哥哥一起玩。 安少的心里有着些许安慰,把安安抱着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面对着自己,一脸认真,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安安说道:“安安,爸爸给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以后绝对不要和邵家的那个小子在一起玩,他们的爸爸可不是好人,以前欺负过你妈妈,害得你妈妈流过不少的眼泪。” “是阮叔叔吗?”安安问道。 “不是,是邵哲的爸爸。”安少更正。 “邵哲哥哥的爸爸就是阮叔叔啊!”安安不解地对爸爸说道。 “不对,阮飞不是邵哲的爸爸,不,阮飞是邵哲的爸爸,也不是,邵哲的爸爸是…” 安少饶来饶去一下子把自己饶糊涂了,安安也是一脸了的糊涂,不知道爸爸到底在说什么。 晏晨走了过来,把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事情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人已经死了,安少的心里怎么还那么介怀呢?再说了,这是大人的事情为何要牵扯到孩子身上? 这对邵哲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晏晨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安少的话戛然而止,有些心虚,眼睛不敢看向晏晨。 晏晨把安安抱过来,放在安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随后一脸很认真地对安安说道:“安安,不要听爸爸,以后想和谁玩就和谁玩。” 安安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妈妈,现在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听妈妈的话,以后想和谁玩就和谁玩,你爸爸要是再说你,你来找妈妈。”晏晨很强硬地说道。 “嗯!”安安向妈妈点头,脸上一片愉悦。 安少的心里有些不服,嘴巴刚张开,正欲说话,晏晨的一个眼神飘了过来,凉凉的,安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不看晏晨,直接把脸看向窗外。 晏晨见安少不说话了,这才对司机说道:“开车吧!” “是。”司机应了一声,把车了打燃,然后脚底一踩油门,车子稳稳地向前开去。 晏妈妈和张玲还在厨房里忙着,屋里到处都飘着了一股饭菜的香味,晏爸爸早已经把桌子摆好了,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不时地看时间,这眼看着都中午了,怎么人还没有来呢? 晏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晏强说道:“这饭马上就好了,催一下你妹,问他们走到哪里了?” 晏强正在看电视,听晏妈妈一说,头也不抬地说道:“他们要是来了自然就到了,别催了。” 晏妈妈一听晏强的话,火就来了,快步地走到客厅,伸手“啪”的一下子把电视给关了。 晏强正看在精彩处,晏妈妈把电视一关,他就急了,“妈,你这是干什么呢?我正看得好好的,赶紧把电视打开。” 晏妈妈站在电视跟前动也不动,板着脸对晏强说道:“你把电话给打了再说。” 晏强看了一眼晏妈妈,只好乖乖地把手机掏了出来给晏晨拨了一个电话。 晏晨的车已经到了楼下了,接到晏强的电话说了一声,我们到了楼下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晏强这时对晏妈妈说道:“电话打了,现在这下你满意了吗?他们已经在楼下了。妈,你赶紧把电视打开,我正看得精彩里,一会儿就是要演完了。” “看,看,看什么看?是电视重要还是你妹重要?别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赶紧出去看看啊!” 晏妈妈一看晏强那个态度,顿时火不打一处来,晏晨就不说了,自家的闺女,可是这女婿可是三年没上门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了,晏强就这个态度,晏妈妈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对着晏强刷刷地甩眼刀子。 晏强什么也不说,冲着晏爸爸苦笑,摸了摸鼻子,起身打开门向外走去,刚一开门,就听到了楼道里晏晨的声音,“安安,一会儿见了姥姥姥爷舅舅记得叫人啊!” “妈妈,我知道。”安安在安少的怀中,对着妈妈乖巧地说道。 “真是好孩子。”晏晨在安安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一把。 安少的鼻了嗅了嗅,对安安说道:“安安,你闻到姥姥家传出来的香味了没有?” “闻到了。”安安小鼻子使劲地吸了两下。 “香吗?” “香。” “那以后我们经常来姥姥家,少去那邵哲家,他们家的饭做得一点都不香,连姥姥做得一半都不如。” 安少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到邵哲的身上,晏晨直接无语,一句话也没有说。 晏强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三步并着两步,快速地向楼下走去。 安安眼尖看到晏强,脆生生地叫了一句,“舅舅。” “安安乖,来,让舅舅抱,让你爸歇一会儿。”晏强一看到安安,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对着安安拍手。 安安与晏强很熟,小脸上露出笑容,胳膊一张开就向晏强奔去。 晏强抱过安安,看了看安少,说道:“赶紧上楼吧!妈做了很多好吃的,就等你们来。” “嗯!”安少看了一眼安强,微微向晏强点点头,抬腿就向楼上走去。 晏妈妈的心里了别提有多高兴,她一直站在门口,看到安安和安少,脸上笑得乐开了花,随后心中又是一片心酸。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下他们就是可以好好地过日子。 “去洗个手,赶紧坐下来吃饭。”张玲从厨房里探出头,笑着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 “嫂子,辛苦你了。”晏晨走到厨房,对张玲说道,伸手就去帮忙。 “你赶紧出去坐,我把锅里的鱼起了锅就行了,这里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张玲推着晏晨出去。 安少洗完手已经坐在桌上了,晏爸爸拿了一瓶好酒出来,给安少倒了一杯。 “爸,他不能喝酒。”晏晨把安少面前的酒杯端了过来,“一会儿我陪你喝两杯。” “行。”晏爸爸也不勉强,点头,又给晏强倒了一杯,“晏强也喝一杯吧!车让你媳妇开。” “行。”晏强点头。 晏爸爸给晏强倒满又给自己满上,然后把酒瓶子放下,等张玲来。 “来了,鱼来了。”张玲嘴里叫着,把鱼端了上来,解下围裙,洗了洗手,坐在晏强的身边。 “来,我们大都把杯子举起来,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喝饮料,全举起来,我们干一杯。”晏爸爸举起了酒杯,手有些抖,心情有些激动。 晏晨和安少站了起来,默默地举起杯子与晏爸爸干了一杯,安少不习惯煸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把杯中的饮料全喝了。 晏晨开口了,“爸,妈,哥,嫂子,这一杯是应该是我们一家敬你们的,在这三年里让我们让你们操心了。” 晏晨现在当了妈妈,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当父母的辛苦,把一个孩子抚养成人真的很不容易,在她怀安安那会儿,晏爸爸和晏妈妈变着法地给她做吃的,每天都不辞辛苦地到医院去看她,她想吃什么,二话不说,回家立刻就准备。 看到父母头上的白发,晏晨的心中一片酸楚,她真的是让父母们操心了。 “别说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晏妈妈不住地拿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们不提以前,我们就提现在和以后。只要人平安回来了比什么都强,来来,我们赶紧喝了,喝了赶紧坐下吃菜,什么也不说了。” 晏强一看气氛有些消沉,立刻站了起来打了圆场。 “对对,吃菜,再不听就凉了,来,安安,姥姥给你剥虾。”晏妈妈赶紧擦了眼泪,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子放在碗里载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给安安剥虾。 “谢谢姥姥。”安安乖巧在坐在那里,两只小手垂了下来,静静地等姥姥手中的虾。 大家都坐了下来,开始愉快地吃饭聊天。 晏家人其实对安少这三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特别地好奇,在饭桌上大家都没有问,吃过饭以后,晏妈妈拉着晏晨的手进了卧室,开始问起这个话题来。 “晏晨,你给我老实说,这三年安静到底去干什么了?你可别再骗我是去工作了,我可不是傻子。” 晏妈妈板着脸看着晏晨。 晏晨看了晏妈妈一眼,默默地低下头,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妈,他去美国看病去了。” “看病?什么病要这么长时间?”晏妈妈有些不相信,感觉晏晨好像又在骗她。 “胃里长了一个瘤子,割掉了。”晏晨轻描淡写地晏妈妈说道。 “你这个死丫头,你又想骗我是不是?”晏妈妈一下子火,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晏晨。 “妈,我没骗你,真的是胃里出了毛病,在我刚怀安安的时候,他实在是疼的受不了这才了美国,本来手术好好的,谁知道被安风发现了,他本来就跟安少有一些过节,然后就把他困在美国不让他回来。” 晏晨不想让晏妈妈担心,就把事情往简单上说,至于晏妈妈信与不信,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这个天杀的,他一定会遭天打雷劈的。”晏妈妈一说,立刻就怒了,嘴里不住地骂安风。 “行了妈,别骂了,他现在已经遭到报应了,他坐牢了。”晏晨不愿再提起安风这个人,这个人总有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感觉。 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想再提,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因为那是不堪回首,让人心碎,让人担心的回忆。 晏妈妈一听安风坐牢,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很解气的样子,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这是老天有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做坏事。” 晏晨笑了笑,没说。她不知道安风还做不做坏事,她只是知道他就是想做坏事,却没有了机会。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四点钟左右司机过来接他们了。晏妈妈有些舍不得,抱着安安一直送到楼下,一直到汽车开走不见人影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慢慢地上楼回家。 晏晨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看着晏妈妈不停地挥手,心中的酸意更浓了,妈妈真的是老了,这几年她让他们操了不少心。 安安中午没睡觉,一上车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上眼皮打下眼皮,不一会儿的功夫眼睛就睁不开,头歪在一旁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搭在安安的身上,司机看到了,把暖气稍稍调了一下。 晏晨的情绪有些低落,安少把她搂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困了就睡一会儿。” “嗯!”晏晨轻轻地嗯了一声,头靠在安少的肩上,缓缓地闭上眼睛。 晏妈妈回到家,晏爸爸和晏强还没有醒,张玲坐在沙发看电视,电视声音很小。 “他们还没有醒?”晏妈妈朝卧室看了一眼,向张玲问道。 张玲摇头,“中午估计喝得有点多了,到现在也没有醒。” “公司的事情不忙吧?”晏妈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 “都交待了,不忙。”张玲临走的时候都交待过了,事情也都安排的差不多,有事他们会给她打电话的。 “那晚上就不走,把妞妞和响响接过来,吃过晚饭再走。这中午还剩下了这么多菜,我和你爸也吃不完,要不然就是全浪费了。” 晏妈妈想了想又对张玲说道。 张玲点点头,“一会儿放学我直接把她们两个接过来。” 晏妈妈点点头,没再说话,客厅一片静寂,只有卧室里传来晏家父子两个人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的很。 安少和晏晨的车还没有到门口,远远地安少就看到陆尘的车停在大门口,人在大门外走来走去。 车子开近了,司机把车停了下来,安少摇下窗户把头伸了出去。 “不让给你放一个月的假吗?你怎么又来了?想上班啊?那就把假期给取消了。” 安少阴阳怪气地对陆尘说道。 陆尘快步走到安少的面前,视线在晏晨的脸上停了一下,欲言又止。 “说吧,别给爷吞吞吐吐的,她睡着了。”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陆尘犹豫了一下,终于对安少说道:“刚接到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安风超狱了。” “哦!”安少挑了挑眉,眼中全是兴味,别说,安风的本事还挺大的,居然还能够越狱,他还真是小瞧他。 “是傅杰的人干的。”陆尘继续说道。 安少的眼中一片明了,原来如此,他说么就凭安风一人,要想从那个监狱逃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少,我现在怕安风和傅杰狗急跳墙,对你和安太不利。”陆尘一脸担忧地对安少说道。 “这是我们的地盘,怕他干什么?吩咐兄弟们,让他们密切注意安风,一发现他的踪影立刻告诉向我汇报。”安少的脸慢慢地冷了下来,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 “是,安少,我这就给弟兄们说下去,不过,这段时间你和安太也要小心一点,出门多带几个兄弟。” 陆尘对安少说完急匆匆地开上车走了。 晏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全是震惊。安风越狱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她本以为安风会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待上一阵子,没想到他这么就逃了出来。 看来以后的日子又不太平了。 晏晨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题外话------ 想过太平的日子,真的是好难啊! ☆、第273章节 夫妻恩爱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在她睁开眼睛那一刹那,安少就已经察觉了。他问晏晨:“刚才陆尘所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晏晨轻轻地点点头,“全都听到了。” “放心,会没事的,爷会保护你的。”安少对晏晨说道。 “我知道爷的本事,我不担心。”晏晨看着安少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安少的嘴角慢慢地上扬,搂晏晨的手更紧了,他低下头俯在晏晨的耳边说道:“今天晚上能不能让安安一个人睡?女人,爷真的是想你了。” 晏晨心知肚明,老脸猛地一红,她伸手在安少的脸上拧了一把,什么也没说,只是微不可见地轻点了一下头。 安少察觉到了,心,陡然飞扬起来,整个人像要飘起来一样,脸上乐开了花,捧起晏晏的脸在她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开始喜滋滋地抱起熟睡中安安的下车。 安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像今天过得这样慢,他不时地看手表,心不在焉,总是盼望着天早点黑,好不容易等到七点,草草地吃过晚饭,对晏晨使了一个眼色,安少早早地就上楼去了。 安蓝特别奇怪,她看了安少一眼,向晏晨问道:“小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今天怎么那么早就上楼了?” 晏晨眼里全是笑意,心知肚明,却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一会儿吃过饭我上去问问他。” “是不是突然之间有些不适应现在的生活了?他打算什么时间去上班?”安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筷子向晏晨问道。 晏晨这时恰好把碗放下,听到安老太太的话,她用毛巾擦了擦嘴,这才对安老太太说道:“还没有和他细谈这方面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想让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多了解了解一下现在局势和市场,顺便让他多和安安培养一下感情。毕竟他们父女错过了那么长时间。” “你说的没错。”安老太太点头,“一切都以他的意思,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也不要催他。这几年形势一直在变化,政府又重新安排了领导班子,这一切都在适应。”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生意场上瞬息万变,不要说三年,就是三个月,都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安静的确应该要多熟悉一下环境和时局。 楼上安少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回到房间以后,他第一件事情就去浴室美美地洗了一个澡,接着把头发吹干,躺在床上开始等晏晨的宠幸。 心里美滋滋,又有些急不可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安少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心潮澎湃,身体就像在火上炙烤一般。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快八点了,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有上来呢?安少等得有些着急了,拿出手机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正在给安安洗澡,听到手机响,她把安安交给左玲,自己擦了擦手,从于依的手里接过手机,一看是安少的,止不住,眼里全是笑意,她拿着手机去了外面接听。 “老婆,你怎么还不过来,爷都等得来不及了。”电话刚一接听,安少*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哑然失笑,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她对安少说道:“正在给安安洗澡,再等一会儿。你洗的白白的在床上躺着等我。” “他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安少慵懒地撑起头,把手机放在床上,略有些急切地说道。 “再等半个小时,我哄她睡着了,立刻就过来。来,亲一个,嗯。”晏晨的心里也被安少挑起了一股邪火,隐隐地身体在发烧,心情有些激动,挂了电话以后,她在外面站了近一分钟,等情绪稳定了以后这才重新回到屋里。 安安小朋友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左玲正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于依正在给她泡牛奶。 “妈妈。”安安看到晏晨,张开胳膊就要晏晨,“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晏晨在安安的身边坐下,从左玲的手里接过吹风机,给安安吹头发,等吹得差不多的时候,把吹见机关掉放在一旁,把安安抱在怀里,让她面对着自己。 “安安,妈妈有话和你说,安安长大了,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了。” 晏晨很认真地对安安说道。 安安的小脸暗了下去,她微低着头不去看看妈妈的脸,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就是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宝贝,妈妈提出一个方法你看行不行,一个星期和爸爸妈妈睡一次,你看这样好不好?”晏晨一脸温和地对安安说道。 “不。”安安摇头。 “为什么?”晏晨不解地看着安安。 “让爸爸睡小床,让爸爸一个星期和我们睡一次。”安安抓住妈妈的手,小声地说道。 房间里突然想起两声笑声,是于依和了左玲,她们听到安安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晏晨额头上一片黑线。争宠,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争宠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重要,那么的不可缺少。 不过,这种自豪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在另一间房间里的床上,安少还躺在被窝里等她呢! 晏晨开始和安安讲道理,至于是不是对的,晏晨也不知道。 她是这样对安安说道:“安安,我和爸爸是夫妻,夫妻就要睡在一张床上,不能分开,一分开睡感情就不好了,难道你希望看到爸爸妈妈感情不好吗?” 安安的眼睛看着晏晨,样子有些委屈,“妈妈不和安安睡,就是和安安的感情不好了。” 晏晨一个头两个大,头隐隐地疼了起来,她呼了一口气放柔声音对安安说道:“安安,你是爸爸妈妈的最心爱的宝贝,妈妈怎么可能和你的感情不好?” “那你和爸爸不睡在一起,感情就不好了吗?”安安有些不明白了,眨着眼睛看着妈妈。 晏晨这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头疼的厉害。 左玲和于依这时已经笑得直不起来腰了,见晏晨一脸苦恼,左玲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把安安从晏晨的怀里抱了起来,强忍着笑意对安安说道:“安安,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明白,等以后你长大了就会慢慢地明白的,爸爸和妈妈这几天都累了,安安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那好吧!”安安看了看妈妈,歪歪头想了一下,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一下头,小脸上明显地有些不舍。 晏晨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她在教育孩子上存在一些问题,以后多看看这样的书,好好地学习学习,也幸好安安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宝贝,妈妈爱你。”晏晨在安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着安安挥了挥手,向外面走去。 小的搞定了,房间里还有一个老的还没有搞定。她现在去解决那个老的。 安少快要被欲火焚烧了,心里跟猫儿抓痒痒一样的难受,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实在是躺不下去了,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脸色绯红。 门终于从外面打开了,晏晨终于走了进来,安少看到晏晨,顿时双眼冒绿光,晏晨刚把门给锁好,他一下子就从床上扑了下来,抱着晏晨又是亲又是啃。 “等等,我去洗个澡。”晏晨被安少撩的心中的火突突向上冒,轻喘了一口气,她推开安少红着脸对他说道。 “爷帮你。”安少一把抱起晏晨就向卫生间走去。 “衣服,衣服还没有脱。”晏晨叫了起来。 “麻烦。”安少不耐烦了,嘴里嘟嘟了一句,伸手就去扯晏晨身上的衣服。 “你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来吧!这样还快一些。”晏晨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对安少无奈地说道。 安少想了想,也对,于是把晏晨放了下来。 “那你快点,爷给你放洗澡水。”安少对晏晨说道,转身进了卫生间。 晏晨心中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心中微酸,她慢慢地一件件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下来,最后光着脚走了卫生间。 安少把洗澡水放好,看到晏晨,眼中大发亮光,一把抱起晏晨,一同进了浴缸。 “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床上躺着。”晏晨无限娇羞地对安少说道,虽然孩子都有了,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爷帮你,洗的快又洗得干净。”安少才不会白白放过眼前的这个机会,拿起毛巾,淋浴液,很卖力地为晏晨洗澡。 晏晨一脸的享受,微眯着眼睛,享受这女王般的待遇。安少今天的表现很好,对晏晨一条龙的服务,洗完澡以后又体贴地为晏晨吹干了头发,最后,他半跪在晏晨的身边,轻轻地抬起她的一条秀腿,唇落了上去,一路向上。 晏晨的娇躯微微颤抖,她轻呼了一口气,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灯按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不一会儿,黑暗中传来女人的吟哦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中。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这一夜,两人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他们几乎是想把三年分开的时间给补回来,一直缠绵悱恻,直至天空泛鱼肚白,两个人才累得沉沉睡去。 安安小朋友那天晚上睡得也不踏实。她想和妈妈睡,可是想起左玲的阿姨的话,她又忍下了,她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她不能去找妈妈。 安安小小的身体在床上扭过来扭过去,怎么也不肯入睡。于依手里拿了一把童话书,给安安讲了好几个故事,安安还是没有一丝睡意,于依倒是困得直打呵欠。 “左玲,你来。”于依受不了,把书递给了左玲,“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你先顶一会儿,一会儿再叫我。” “好。”左玲拿着书坐在安安的旁边,并没有给安安讲故事,而是看着安安问道:“安安,告诉阿姨,你为什么不想睡?” “我想妈妈。”安安看着左玲,低着声音说道。 “安安,闭上眼睛睡吧,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妈妈了,你一晚上不睡觉,妈妈知道了一会很心疼的。”左玲微笑着对安安说道。 “可是没有妈妈在身边我睡不着。”安安看了一眼左玲,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左玲哑然失笑,小家伙现在还学大人一样失眠了?多大一点啊! “安安,来听阿姨的,你现在把眼睛闭上,什么也不想,慢慢地就睡着了。”左玲对安安说道。 “那我睡着了,你和于依阿姨也会离开吗?”安安很认真地问道。 “不会,我和于依阿姨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左玲向安安保证。 安安这下放心了,终于把眼睛闭上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玩具熊,怎么也不松手。 左玲给安安把被子盖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安安,眼中有些担忧。 安安现在有一种不安全的状态,她的心思很重,她其实有很多想做的,可是怕惹妈妈不高兴,怕别人说她不乖,她就是压抑了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主任很乖巧很听话的样子,来博得的所有人的喜欢。 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不舒服,难受了,伤心了,就应该哭出来发泄,这样憋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会憋出毛病来的。 左玲觉得安安的这个情况应该和晏晨好好地谈一下。 第二天,安少晏晨和安安都睡到很晚才起来。林妈上来叫他们吃饭,被左玲拦住了,让林妈给他们留一些饭。 日上竿头,晏晨终于醒了,她扭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一股幸福的感觉从心头由然升起,就这样,就这样的日子,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安少身上的被子向下滑了了,露出了胸口,晏晨一眼就看到他身上的那道伤疤,她的鼻子阵阵发酸,手不自觉地抚了上去。 他一定很疼吧!晏晨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疼。在他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她不在他的身边陪他,照顾他,那时他一定很无肋吧? 安少这时醒了,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晏晨的脸上,眼中全是幸福。 有什么比一睁眼就能看到心爱女人更幸福呢?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日思夜想,就是想看到眼前这个女人。 安少的手轻轻地落在晏晨的头发上。 晏晨抬眼看着他。 安少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来,他对晏晨说道:“既然都醒了,不如我们再做做晨练?” 晏晨的手快速地缩了回来,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翻身下床。 “女人。”安少不悦地叫了一声,眼中全是笑意。 昨天她一定累坏了吧? “别一大早的春心荡漾了,赶紧起床,我们今天要陪安安去游乐场玩。”晏晨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粉色休闲运动装,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安少这时慢悠悠掀开被子也起来了,光着脚跳了下来,一把抱晏晨抱住,随后压在床上,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呢喃:“老婆,怎么办?我又想你了怎么办?” “别闹了,一会儿安安就要过来敲门了。”晏晨的脸上洋着笑意说道。 晏晨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安安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妈妈,妈妈。” 晏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推了安少一把,“说曹操曹操到,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别让安安等久了。” 安少一脸的沮丧,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从晏晨的身上爬了起来,慢慢地打开衣柜从里面选了一套与晏晨同款同色的衣服。 “有一个好看的老公就是不一样,看着就让心情倍爽,走出去倍儿有面。”晏晨躺在床上手撑着头,看着安少,眼里有星星在闪。 安少的脸顿时一下子飞扬起来,心情倍美,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说道:“女人,现在终于觉得自己赚到了吧?” “早就觉得赚到了,能够嫁给你,那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晏晨呵呵地笑着,起身在安少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挽着他的胳膊说道:“帅哥,可以走了吗?” 安少的心里爽歪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轻轻地咳了一声,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与晏晨一起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刚一打开,安安立刻就抱着晏晨的腿不撒手。 “怎么啦这是?想妈妈了?”晏晨松开安少的胳膊,弯腰把安安抱了起来。 安安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放,小嘴紧紧地抿着不说话,小脸上一片落寞。 “乖宝贝,来,给妈妈笑一个。”晏晨逗着安安。 安安还是不说话,嘴巴抿得紧紧的。 “这是怎么啦?”晏晨觉得最近安安有些反常,自从回国以后,她感觉到安安好像特别粘她,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左玲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一眼安安,欲言又止。 晏晨看在眼里,把安安递给安少,“安安,让爸爸抱下楼去吃饭,妈妈有东西落在屋里。” 安安有些不情愿,可还是乖乖到听了妈妈的话由爸爸抱着下楼,只是这眼睛一直落在妈妈的身上,有些恋恋不舍。 晏晨笑着向安安挥手,一直看到安少抱着安安下楼,这才对左玲说道:“现在他们父女两个都走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安太,我觉得要给安安请一个心理辅导医师了。”左玲略显得严肃地对晏晨说道。 “心理医师?”晏晨愣了一下,“为什么要给她请心理医师?安安有什么问题吗?” “安安太压抑了,她一直想要努力地做得很好,想成为我们口中的乖宝宝,害怕了不敢哭,心情不好了也不哭,虽然这没什么错,可是你不觉得长此以往下去这样不好吗?” 左玲很心疼安安,小小的年龄给人的感觉很心疼。 晏晨一下子怔住了,她一直以来最为得意的就是有安安这样的一个乖宝宝,从来没有想到安安会有过问题,更加想不到安安乖巧听话是刻意的。 这让晏晨一时之间怎么也无法接受,也不想去相信。 “安太,还有一状况,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安安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特别是在安少回来以后,她整个人变了,粘你粘的特别厉害。” 左玲见晏晨脸上微有些不相信,又继续对她说道。晏晨开始想安少之前和安少回来之后,安安的样子。 这一想不打紧,晏晨惊出了一身冷汗,和左玲讲得一模一样,安安的确有很大的变化。以前安安也是不爱说话,乖巧的一个人玩,但是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她不放,生怕把她给丢掉一般。 是她之前两次的离开在安安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还是因为安少的回来怕妈妈不喜欢她了?晏晨不得而知。 “安太,安安年龄虽小,可是跟其他的孩子比起来,她的心思很细腻,而且很敏感。她现在的状况其实也不是太严重,开导开导一下,有意识地引导她,让她多跟小朋友们玩,我想一定会没事的。”左玲对晏晨说道。 晏晨点头,以前是她疏忽了,现在既然发现了问题,她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我知道了,左玲,你帮我联系一个心理辅导老师,约个时间,到时我会带安安去的,现在你和于依收拾一下,一会儿吃过饭以后我们去游乐场玩。”晏晨吐了一口气,缓缓地对左玲是的。 “是,安太。”左玲和于依点头应道。 晏晨把事情交待完了以后,抬脚向楼下走去,她刚下楼梯,安安就哒哒地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眼睛看着她。 晏晨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弯腰抱起安安,一起向餐厅走去。 “怎么不吃饭呢?”晏晨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等妈妈一起吃。”安安看着妈妈一脸认真地说道。 “真是好孩子,来,亲亲妈妈。”晏晨把脸向安安伸去。 安安的脸上全是笑容,眼睛弯弯,在晏晨的脸上叭叽就是一口。 “在爸爸的脸上也亲一口。”晏晨把安安抱在安少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安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在安少的脸上亲了一口,很快,很轻,亲过以后赶紧又紧紧地抱着妈妈的脖子。 晏晨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她把安安放在她和安少之间,然后开始给安安涂面包。 “安安,吃过饭以后我和爸爸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晏晨把涂好的面包递给安安,一脸温柔地说道。 “嗯!”安安听妈妈这样说,眉眼弯弯,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向着晏晨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们约邵哲哥哥和博翰哥哥一起去玩好吗?”晏晨又向安安问道。 “好。”安安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脆生生地向妈妈说道,说完以后好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不由自主地看了爸爸一眼,把头低了下来。 安少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看了一眼晏晨再看了一眼安安,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闷声不吭吃早点。 晏晨这时对安安说道:“爸爸也是同意的,一会儿你给邵哲哥哥打个电话好不好?” “好。”安安的脸上又闪着亮光,耀眼异常,一看就是心情很高兴。 安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抬眼看着晏晨想说什么,可是一接触到晏晨警示和威胁的目光,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作罢。 吃过早点,安安哒哒地向客厅跑去,拿起电话就给秋语千打了一个电话,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晏晨就在一旁教她。 “电话接通了首先向阿姨问好,然后说我们去游乐园玩,邀请邵哲哥哥和我们一起去玩。” 安安记住了妈妈的话,电话刚一接通,秋语千刚刚喂了一声,安安就说道:“秋阿姨好,我是安安。” “哦,是安安啊!安安好。”秋语千柔声说道。 “阿姨,我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玩,能不能邀请邵哲哥哥一起去玩呀?”安安童声童气地说道。 “好啊!没问题,告诉阿姨在哪里见啊!”秋语千本不想去,因为安少不喜欢邵哲,可是邵哲就在身边,只听到安安的话,他使劲地扯她的衣服,嘴里不住地说道:“去,去,我要去。”拗不过邵哲,秋语千只能同意了。 安安手捂着电话一一脸高兴地对妈妈说道:“妈妈,阿姨同意,阿姨问在什么地方见?” “告诉阿姨,十点钟在游乐园门口见。”晏晨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安安说道。 “嗯!”安安点了一下头,扭过头对秋语千说道:“阿姨,妈妈说十点在游乐园门口见。” “好,那我们一会儿见。”秋语千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然后对安安说了一声再见,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安抬眼看着妈妈,脸上全是笑容。 “安安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宝贝,嗯,妈妈爱你。”晏晨抱起安安,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安安乐的咯咯直笑,然后在妈妈的脸上也亲了一口。 “爸爸也有爱你,来,让爸爸也亲你一口。”晏晨抱着安安来到安少的面前,让安安把小脸凑到安少的面前。 “嗯!”安少在安安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又伸出手挠安安的痒痒,惹得安安一阵咯咯地笑。 安少一看到安安,再多的不满顿时全都烟消云散,只要安安高兴,就算再不喜欢邵家那个小兔崽子,他暂时就先忍忍了。 以后,他再想办法让安安离那个小子远一点。 上午十点钟,游乐园,安宁带着诗博翰最先达到,诗博翰长得虎头虎脑,胖乎乎的,手里拿一个棒棒糖,正高兴的吃着,看到安安过来,立刻从安宁的怀里挣扎着下来,屁颠屁颠地向安安跑去。 安安的眼睛看着诗博翰手中的棒棒糖,抬头看向妈妈。 “博翰,把你另一只手里的棒棒糖给妹妹。”安宁走了过来对诗博翰说道。 “不。”诗博翰把手向后一藏,噘着嘴巴摇头。 安安眼里的亮光暗了下来,她拉着妈妈的手眼睛看向别处,视线不再投在诗博翰的手上。 安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斜着眼睛瞪着诗博翰,伸手就去压诗博翰的手中棒棒糖。诗博翰不给,母子两个人就在游乐园门口你追我赶转起了圈圈。 安少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这个小兔崽子跟了谁了一根棒棒糖都舍不得了?不就是一根棒棒糖么?哼! 安少伸手招了一名小弟,对他说了几句,小弟飞快地跑了,过了不一会儿,手里提着一袋子的棒棒糖,五颜六色,各种各样。 安少很大气地把袋子递给了安安,“安安,来,不是想吃棒棒糖吗?吃,今天好好吃个够。” 安安眉开眼笑,抱着袋子傻乐,顿时觉得爸爸很伟大起来。 晏晨无语,额头上掉下一排黑线,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安少这样做,只会把问题越弄越糟。 果不如然。 诗博翰一看安安手里这么多棒棒糖,也不跑了,把手中的棒棒糖一丢,就去抢安安手里的。 “小兔崽子,你反了天是不是?”安少火了,伸出脚就在诗博翰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不重,就是轻轻地踢了一下。 这下可不得了,诗博翰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嚎了起来,声音很大,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安宁的脸色很不好看,瞪了一眼安少,不满地说道:“哥,博翰还小,不懂事,我这不是正在教他吗?你踢他干吗?你看把他踢的?”安宁把诗博翰抱了起来,软声软语地哄着。 安少气得眼珠都是疼的,他自己用多大的力气他不知道吗?踢疼了?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狠狠地照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让他哭,让他哭个够。 “你就惯着他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安少没好气地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晏晨扯了扯安少的声音,对他摇摇头。 诗博翰现在还小,爷爷奶奶爸爸妈惯着,这脾气肯定要大一些,等长大了就好了。 阮飞骑着摩托车载着邵哲过来了,很帅气地把摩托车一停,支架打上,把邵哲抱了下来。 邵哲的手里拿一架小风车,一从车上下来,立刻向安安跑去,把手中的风车给了安安。 “安安妹妹,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可好玩了,我送给你。”邵哲笑眯眯地看着安安。 安安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她把手中的棒棒糖递给了邵哲,“邵哲哥哥,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我请你吃。” “谢谢!”邵哲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接过袋子,从里面拿了一个,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诗博翰一看哭得更厉害了,双腿不停地弹,哭得歇斯底里,安宁怎么也哄不住,额头上急得全是汗。 晏晨看到了,低下头开始和安安商量,“安安,这么多棒棒糖你也吃不完,就给哥哥分一点好吗?” 安安看了看哭得厉害的诗博翰,又看了看手中的糖袋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乖!”晏晨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夸奖了一句,在安安的头上摸了一下,然后把袋子递到诗博翰的面前,“博翰,来,不哭了,看看这是什么?” 晏晨提着袋子在诗博翰的面前晃悠。 诗博翰不哭了,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一眼袋子,伸手一下子把袋子压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抱在怀中。 这些都属于他的了。 晏晨一脸愕然。 安宁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安少的脸色顿时变得越发难看。这小子还不如邵家的小兔崽子,霸道自私,看着就让人眼疼。 “博翰,这是妹妹的,你拿一个,把这个还给妹妹。”安宁哄着诗博翰,试图从他的手里把袋子拿走。 诗博翰不同意,刚刚停止的哭声“哇”的一声又哭开了,安宁这下火了,面上无光,抡起巴掌在诗博翰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诗博翰哭得更厉害了,就像有人拿刀要杀了他一样。 晏晨赶紧伸手去拦,“不要打了,小孩子不懂事。博翰喜欢就让他抱着,我让人再去给安安买。” 晏晨劝说安宁,然后又让一旁的小弟,重新去买了两份棒棒糖回来,一份给安安,一份给邵哲。 安安什么也不说,不过脸上明显地不高兴,不时地去看诗博翰手中的袋子。 这本是是她的。 一场纷争就这样子结束了,就像平静的湖水中投了一粒石子,荡漾了几圈,慢慢地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诗博翰被打了,诗博翰说是邵哲打的,但是邵哲一口咬定他没有打人。 事情这样的。 三个孩子在一起玩捉迷藏,诗博翰藏到树后面,然后邵哲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把诗博翰按在地上,抡起拳头对着诗博翰就是一顿暴打,打得诗博翰鼻青脸肿,鼻子直流鼻血。 打完以后,邵哲指着诗博翰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欺负安安,不然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诗博翰身上脸上火辣辣地疼,想哭,可是一接触到邵哲的眼神,他吓得又不敢哭了,一直等到邵哲走了,他才敢哭了出来。 安宁的脸色极其难看,她打孩子是一回事,但是别人打她的孩子她就不乐意,脸板得紧紧的,十分的不高兴。 安少在心里乐了,诗博翰早应该好好地收拾一顿了,无法无天,这长大了还得了? “说,是不是你打的?”阮飞的脸色也不好看,冷着脸看着邵哲。 “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邵哲的心里满腹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可怜兮兮地看着阮飞。 “就是你,明明就是你。”诗博翰一听邵哲不承认,哭得越发大声了,手指着邵哲大喊大叫。 这里面只有安安的心里最清楚。因为打诗博翰的是一个叫邵博的哥哥。 当时她正藏在一处花丛中,然后邵哲哥哥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问道:“你喜欢诗博翰吗?” 安安当时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犹豫,脱口说道:“不喜欢,他老是抢我的东西,我很讨厌他。” “那我帮你揍他一顿好不好?”邵哲哥哥说道。 “好。”安安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同意。 “记得我是你邵博哥哥,以后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还有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以后谁也不要给别人说。” 邵博小声地对安安说道。 “妈妈也不能说吗?”安安迟疑了一下,问道。 “不能。”邵博对安安说道。 “那好吧!我谁也不和谁说。”安安点头,对邵博说道。 邵博看了一眼安安,然后转身就走了,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安安就听到诗博翰的哭声。 安安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表示,她的心情很好。 ☆、第274章节 父女吃醋 三家人不欢而散,安宁带着诗博翰去了医院,阮飞提出来与诗博翰看看,被安宁冷着脸拒绝了。 安少对邵哲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不再恶脸相待,但是也没有什么笑容,他依旧不喜欢邵哲,依旧不喜欢邵华的儿子与安安走得近。 安安的心里其实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终于有人收拾诗博翰,难过的是邵哲受了冤枉,她想对大家说出来,可是那个小哥哥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 安安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晏晨没有注意到安安,她一直在想事情。诗博翰真是邵哲出手打的吗?她以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邵哲的性格就在那摆着,他的个性温和,心地善良,他绝对不会对诗博翰动手的。 可是为什么诗博翰一口咬定是邵哲呢?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难道真是邵哲? 晏晨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随即给打消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诗博翰不会说谎,邵哲也不会说谎,而且邵哲还是那样的委屈。 真是奇怪了!晏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有些伤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好好的一场聚会就这样无疾可终,两家人闹得这么不愉快,她这个组织者心里肯定不好受。 回到家里晏晨首先给安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她还没出声,安宁就在电话中嚷嚷了起来,电话中安宁的语气很冲,“嫂子,你说哪有这样的孩子,下手哪有这么狠的?跟博翰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博翰哪里惹到邵哲了?啊?再说了,打也打了,还不承认,真是没一点教养,也不知道秋语千和阮飞是怎么教的?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教成这样子,这亲爸不在,就是不一样。” “安宁,行了。”晏晨皱了皱眉毛,见安宁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安宁的话,语气很冷。 安宁心中的火越烧越旺,发起火来谁也不怕,今天打得是她的儿子,她心中的火就更大了。 “嫂子,我知道你和邵华有一段婚姻,对邵哲格外的疼爱,我说的话你就不爱听,我可说的是事实,这养父哪有生父强?再这样下去,邵哲早晚就会毁在秋语千和阮飞的手上。” 晏晨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安宁护孩子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她这样蛮不讲理,把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说成大人的过错,她就不爱听了。 她不认为秋语千和阮飞没把邵哲教好,相反地,她认为他们把邵哲教得很好,很懂礼貌的一个孩子,看到就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喜欢。邵华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很欣慰。 安宁在那边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恼怒之下,她忍不住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哥,你给评评理,明明是邵哲把博翰给打了,我就说了那么几句,我嫂子就不高兴了。难道在嫂子的心目中,邵哲比博翰更亲?你可别忘了,博翰才是你的亲外甥。” 安宁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电话刚一接通,忍不住就是一顿牢骚。 安少靠在沙发上,双腿叠着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无聊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碎发,眼睛不时瞟向一旁玩耍的安安,听到安宁的话很颇不以为然。 博翰是他的亲外甥没错,不过,博翰也该管管了,无法无天,争强好胜,小小年纪就这样,这长大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今天博翰欺负安安,安少的心里早就不痛快了,不管是不是邵哲打的,总之,他的心里很爽,至于安宁说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哥,你到底在不在听?”安宁在电话里半天没有听到安少出声,忍不住提高声音叫了起来。 “听着呢!没事了吧?没事挂了。”安少不耐烦地丢下几句话,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安宁瞪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这还是她亲哥吗?博翰可是他的亲外甥,这简直太过分了。 诗子齐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博翰脸上的伤都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全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安宁,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诗子齐很温和地对安宁说道。 “谈什么?谈博翰的教育问题?”安宁扭过头看着诗子齐,脸上隐隐有些怒气。 他们都说她教育博翰有问题,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博翰才多大,总过不过三岁,与安安也就大了一个多月,三岁的孩子现在是连狗都嫌弃的年龄,执拗听不进大人的话,不懂事,不讲理,这都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大家总是觉得她的教育有问题呢? 安宁真的很不服气,也不觉得自己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也不承认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诗子齐还是一脸的温和,“安宁,我不是说博翰的教育问题,我是说你的问题。你现在几乎把所有的目光以及全部的身心全投在博翰的身上,你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 安宁愣了愣,目光中有一丝茫然,她把所有的目光及身心投在博翰的身上不应该吗?她牺牲了她的工作,把全部的精力全投在博翰的身上,一心一意照顾他,难道她做错了吗? “作为一个母亲,你牺牲了工作一心一意来照顾博翰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你没有发现你对博翰的爱是一种溺爱吗?”诗子齐继续对安宁说道瞎。 安宁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一句声音来。 “安宁,把博翰送去幼儿园吧!”诗子齐对安宁说道。 “他还太小。”安宁下意识地抗拒。 “他已经不小了。”诗子齐摇头,温和的脸上有着少有的坚定。 安宁看了一眼诗子齐,又看了一眼玩的高兴的诗博翰,一时之间心有些复杂。 看来,是她把问题想复杂了,也白生了一肚子气,博翰现在早就把挨打的事情给忘了。 安宁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教育诗博翰的问题上有问题了。 邵哲今天在罚站墙角。邵哲的心里特别的委屈,眼泪不住地向下扑索扑索地向下掉,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说,到底是不是你打的?”秋语千气苦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邵哲的面前,手指着邵哲说道。 “不是我,就不是我。”邵哲的脾气很倔,也很委屈,明明不是他,为什么他要承认? “不是你为什么诗博翰说是你打的?”秋语千越发生气了,这诗博翰不是别人打的,为什么偏偏说是邵哲?他和诗博翰其中一个人一定在撒谎。 阮飞也站在一边,眼中有些疑惑,他眨了眨眼睛对秋语千说道:“或许可能真不是邵哲,邵哲的脾气温和,根本不可能动手去打诗博翰。” “那你的意思是诗博翰在说谎?”秋语千也不相信邵哲会打诗博翰,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诗博翰在撒谎。 可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会撒谎吗? 秋语千有些迷茫了。 “语千,你说是不是邵博回来了?”阮飞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一下,试探地向秋语千问道。 秋语千的娇躯猛地一震,邵博? 只是这可能吗? “我总觉得这事很蹊跷,邵哲是我们的儿子,他的性格我们应该最清清楚,他是绝对不会打人的,博翰才三岁,他也不可能撒谎,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打诗博翰的人是邵博。” 阮飞毕竟是见多识广,他开始一点点分析给秋语千听。 秋语千猛地站了起来,抬脚就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阮飞一把抓住秋语千的胳膊不让她走。 “我要去找邵博。”秋语千抬眼看着阮飞,泪水自她的眼中流了出来。 “没用的,说好是十年了。”阮飞向秋语千摇头,随后他向后看了一眼,邵哲还在墙角,满脸的委屈,小小的身影看着让人倍觉得可怜。 “语千,邵哲现在最需要你的关心。”阮飞在秋语千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秋语千霍然回头,看到邵哲她的心里忍不住一阵自责与心疼,她是邵哲的妈妈,本应该是最相信他的人,可是她却让孩子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宝贝,到妈妈这里来,是妈妈错了,对不起,妈妈不该不相信你。”秋语千缓缓向邵哲走去,慢慢地向邵哲伸开了胳膊。 “哇”的一声邵哲突然间哭开了,他看了一眼妈妈,没有向妈妈扑过来,而是转身向楼上跑去。 “邵哲。”秋语千紧走了两步,着急地叫道。 “别叫了,他现在满腹的委屈,你怎么叫他都不会听的,你坐在沙发上歇一歇,别乱动了,小心肚了里的孩子。我上楼去劝劝他。”阮飞拦住了秋语千,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对她说了一番话,转身向楼上走去。 秋语千的脸上一片懊恼,心里特别的后悔,她伤到邵哲了,她的不信任深深地伤透了孩子的心。 房间里邵哲哭得很伤心,他爬在床上不停地一直哭一直哭。爸爸吵他,不相信他没有关系,可是没有想到,妈妈居然也不相信他,这让邵哲满腹的委屈,他甚至在想,为什么离开的那个人不是他呢? “没出息只知道哭。”一道不屑冷冷的声音突然自窗台上响了起来。 邵哲猛地抬头,眼睛向窗台看去。 邵博坐在窗户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邵哲愣了愣,忘记了哭泣,傻傻地看着邵博。邵博离开的时候他才三岁,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他只是知道有一个哥哥,被人带走了,爸爸妈妈每天很伤心。 他就是哥哥吗?邵哲看着眼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眼中全是好奇,心中涌出了一股兴奋。 邵博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面无表情走到邵哲的面前。 “哭的人就不是男子汉,是胆小鬼。”邵博冷冷地说道。 “我不是胆小鬼。”邵哲大声地对反驳邵博的话。他才不是胆小鬼,他只是觉得太委屈了。 “不是胆小鬼,那你哭什么?没出息。”邵博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邵哲有些不服气,从床上跳下来,对着邵博说道,“我不是没有出息,我就是太伤心了,妈妈不相信我。” “别人相不相信你很重要吗?”邵博歪着头看着邵哲。 邵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邵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一座冰山似的,眼珠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邵哲。 这是弟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以前的事情他也不记得了,毕竟那个时候还很小,他现在看邵哲的感觉特别的熟悉,看到邵哲就像看到自己一样。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阮飞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邵哲,我可以进来吗?” 邵哲看向邵博。 邵博的眼珠子动了动,小小的身体很敏捷地和窗台上跑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邵哲的脸上一片骇然,他赶紧跑到窗口向下张望,邵博小小的身体已经到了楼下,顺着墙角飞快地跑开,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你不说话我就表示你同意了。”阮飞的声音自门外又响了起来,话音刚落,人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邵哲,你站在窗台上干什么?”阮飞见窗户开着,赶紧过去把窗户给关好,然后抱着邵哲坐在床上。“还在生妈妈的气吗?”阮飞问道。 邵哲哭过以后也就算了,心中的委屈也散的差不多,最主要的他刚才看到了邵博,注意力一下子分散了。 “爸爸,刚才哥哥来了,从窗户上跳出来的。”邵哲没有回答爸爸的话,而是手指着窗户对爸爸说道。 阮飞的脸上微微一怔,接着抱着邵哲快速地来到窗户前,外面很平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真的见到哥哥了?”阮飞向邵哲问道。 “嗯!”邵哲向阮飞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那怎么又走了?”阮飞不明白,既然邵博回来了,为什么要走了?而且好好的大门不走,为什么偏要翻窗户?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走,一定爸爸的敲门声把哥哥吓跑了。”邵哲想了想对阮飞说道。 阮飞苦笑,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了。如果不是他敲门,邵博就不会走了。 “邵哲,见到哥哥的事情,你下去跟妈妈说说好吗?”阮飞想了想对邵哲说道。 邵哲的小脸微微低下头,有些别扭。 “怎么还在生妈妈的气吗?”阮飞轻轻地说道。 邵哲抬脸看着阮飞,很委屈地说道:“我没有打诗博翰。” “是,是,你没打。是邵博打的人,我们都错怪你了,邵哲,爸爸向你道歉,以后不会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了,妈妈也知道错了,现在妈妈的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我们就不让妈妈担心了好吗?”阮飞很认真地邵哲说道。 “嗯!”邵哲毕竟是一个小孩子,爸爸都道歉了,他也就不再计较了,从阮飞的怀里跳了下来,对阮飞说道:“我现在就去告诉妈妈哥哥回来了。” 阮飞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邵哲真的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很乖,他想,长大以后一定会像邵华那样很优秀。 邵哲咚咚地向楼下跑去。 秋语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暗自伤心,她是一个不合格不称职的妈妈,她伤了孩子的心,因为她的不信任而让孩子伤透了心。 “妈妈。”邵哲站在楼梯口怯怯叫了一声。 秋语千霍然回头,看到邵哲,泪流满面,她颤抖地说道:“宝贝到妈妈这里来,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不相信你的话。” “妈妈,我已经不怪你了。”邵哲扑进妈妈的怀里,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妈妈说道:“妈妈,我看见哥哥了。” “啊?!”秋语千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邵博回来了又走了。”阮飞从楼梯上下来在秋语千的旁边坐下,看着她,对她说道。 “他去了哪里?我现在就出去把他找回来了。”秋语千听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邵哲起身就向外走去。 “语千,你不要激动,他已经走了,你既然不想让你看见,就说明他现在还不想回家,或者是不能回家,他很好,你就不要太担心。”阮飞站了起来,拉住秋语千的胳膊对她摇摇头。 秋语千的身体一阵发软,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半天没有吭声。 “妈妈,别伤心,哥哥现在特别的厉害,那么高的窗户他都爬上来,我好想和哥哥一样那么厉害。”邵哲提起邵博,脸上全是羡慕。 秋语千听邵哲这么一说,心里一阵心惊胆跳,邵博是从窗户上爬进来的,他是摔到了磕到了跳下去了那可怎么办?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阮飞,给晏晨打电话,让他给那个人打电话,让邵博回来吧,我想他想得难受。” 秋语千缓缓抬起头,流着泪水对阮飞说道。 阮飞把秋语千搂入怀中,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语千,不要想了,我想邵博一定还会回来的。你不要太担心了,时间到了邵博一定会回来的。” 阮飞知道邵博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然后才走到今天,可是这个机遇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邵博能遇到颜兴也是他的福分,阮飞想,将来邵博一定会很有出息的。 秋语千黯然伤神,倒在阮飞的怀里半天没有说话。 邵哲的小脸上一片憧憬,他的眼里全是羡慕,如果他有哥哥这样的身手说好了。 邵博离开邵家大宅以后,直接上了一辆车,车上坐着猎鹰,看到邵博,问道:“现在你心满意足了?” 邵博抿着嘴巴,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身体坐得直直的,眼睛看着前方,对猎鹰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让你见到你的小女朋友,还有你的家人,现在,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猎鹰对邵博这个样子早已经司空见惯,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邵博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然后向猎鹰点点头。 猎鹰一看喜出望外,伸手在猎鹰的脑袋上摸了一下,夸奖了一句,“真是一个好孩子,我现在有点迫不及待让你长大了。” “哼!”坐在前排的杰斯从鼻子里发出一句冷哼。 带着浓浓的讽刺。 “你什么意思?”猎鹰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就是在想邵博长大了,你也成了一个老太婆了,把你那些不纯洁的想法还是早点收起来吧!”杰斯很不屑地猎鹰说道。 “好好的开你的车。”猎鹰阴着一张脸对杰斯说道。 “那你们就坐稳了。”杰斯唇边勾起一道微笑来,脚底猛一踩油门,只听“轰”的一声,车子像离弦的箭呼的一下子向前驶去。 猎鹰的身体向前猛地一倒,气得她差点要杀人了。 邵博小小的身体也是随着车子的巨大的惯性猛地向后倒去,但是他依然什么没什么反应,像一根木头,像一座冰山,一丝表情也没有。 猎鹰坐稳身体对邵博说道:“一会儿我们就去完成任务了,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守在大门口的那两只恶狗给我赶走,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邵博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邵博,你就不能说一句话话吗?”猎鹰有些沮丧,这个邵博话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一天都听不上他说一句,脸上永远就是这个表情,冰冰冰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应有的表情。 他就不能和正常小孩子那样吗? 邵博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小嘴抿得紧紧的,就像没听到猎鹰说话一样。 猎鹰很失望,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邵博的身上,转而投向窗外。 夜很快就到来了,喧闹一天的城市终于静了下来,穿流不息的马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少了很多,人们都渐渐地进入了梦想。 在一座豪华的别墅前,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顺着墙角走了过来,从身影上不难看出,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 他们是猎鹰杰斯和邵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要盗取这里面的一幅画。猎鹰最为头疼的是蹲在门口那两只恶狗,这是她最怕的。 他们才刚刚靠近,原本卧在那里的两只狗突然警惕地站了起来,向着他们这边发出一声低呜。 “邵博,看你的了。”猎鹰拍了拍邵博的肩膀,轻轻对他说道。 黑暗中看不清邵博脸上的表情,只见他从身后的背包中抽出一把手枪样式的东西,“砰砰”两声轻微的响声,那两只狗连叫都没有叫出来,直接倒在地上。 “好样的。”猎鹰对邵博伸起了大拇指。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在车里等你,你保重。”杰斯压低声音对猎鹰说道。 猎鹰对杰斯做了一OK手势,接着她悄无声息地潜入别墅里,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回车上接应她。”杰斯对邵博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邵博一声不吭,转身默默地跟在杰斯的身后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十分钟以后,猎鹰出来了,手里拿了一件东西,快速地钻进车里。 “开车,直接去码头。”猎鹰一进车里,飞快地说道。 杰斯什么也不说,脚底一踩油门,车子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邵博的眼睛看向窗外,这一刻他有点想家了。想爸爸想妈妈,还想安安妹妹。 但是,师父说他现在还不能见他们,因为他还没有学到本领,他还不够强大,以他现在所学到的本事,根本就不能保护他们,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回去。 邵博把视线慢慢地收回,眼睛看着前方,小小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他要努力学本事,只有这样,他才能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安安今天晚上与昨天晚上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晏晨陪坐在她的身边,微笑着看着她,给她讲睡前故事,安少也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对母女,觉得无聊的厉害。 他不理解为什么小孩子睡觉前一定要听故事,他不明白听故事和睡觉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很浪费时间。睡觉么眼睛一闭直接睡就行了,听故事能睡得着吗? 安安的精神很好,近十点了,还是没有一点睡意,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到妈妈,忽然她很小声对妈妈说道:“妈妈,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晏晨笑着看安安,把手中的故事书放下,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秘密?” “可是我又跟他说好了,不告诉别人。”安安的脸上一片纠结。 “连妈妈都不行吗?”晏晨的兴趣更浓了,微笑着歪着头看向安安,“妈妈向你保证,我听了以后绝不告诉任何人。” 晏晨真的很好奇安安所说的秘密是什么,一个三岁的孩子,她有什么秘密可言?晏晨迫于想知道,她也想迫于走进安安的世界,白天左玲的话留在她的心上,她觉得她一直忽略了安安的精神世界,所以从现在开始,她不再只是关注她的日常生活,她现在关注的是安安想要什么。 眼前正是沟通的好生活。 安安犹豫一下,眼睛看向爸爸。 安少一听说安安有秘密,耳朵竖得尖尖,很好奇安安口中的秘密是什么。 “不想让爸爸听见是吗?”晏晨一眼就看出了安安的小心思。 “嗯!”安安很诚实地对妈妈点头。 “老公,现在麻烦你出去一下,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男人不许听。”晏晨很严肃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一脸不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起身踢着鞋子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晏晨和安安母女两个人了。 “现在只有我和你了,能告诉我是什么秘密吗?我特别想听。”晏晨故作很急切的样子对安安说道。 安安坐了起来,抱着晏晨的脖子,在她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道:“今天不是邵哲哥哥打博翰。” “哦!你怎么知道的?”晏晨微微愣了一下,侧过脸看着安安问道。 “因为是一个叫邵博的哥哥打的。他说他叫邵博,可是我觉得他就是邵哲哥哥。”安安的脸上很迷糊,明明就是邵哲哥哥,可是为什么他说自己是邵博呢? 邵博?晏晨心中着实吃了一惊。邵博回来了?那秋语千知道吗?等等,他为什么要打诗博翰? “安安,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为什么邵博哥哥要打诗博翰?” “因为他老是欺负我,而且还抢我的东西。”安安很气愤地说道,说完以后她怯怯地看了一眼妈妈,像做错事一样,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妈妈,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孩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晏晨在心微叹了一口气,把安安抱在怀中,用被子包住,然后在安安的脸轻轻地亲了一口,说道:“宝贝,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呢?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我和你妈妈都喜欢你。” “真的吗?”安安的眼睛中闪着亮光。 “真的。”晏晨向安安重重地点一下头,接着又说道:“安安,以后不管做什么,你愿意做的,你就做,你不愿意不喜欢的就说出来,明白吗?” 安安听妈妈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有一句话她记住了,不愿意的不喜欢就说出来。 “我不喜欢诗博翰。”安安抬起小脸对妈妈说道。 “就是因为他经常抢你的东西,然后还欺负你吗?”晏晨笑着问道。 “嗯!”安安重重地点头,然后又对妈妈说道:“我也不喜欢爸爸。” “为什么?”晏晨很惊讶。 “因为妈妈有了爸爸以后,就不喜欢安安了。”安安很委屈地说道。 “傻孩子,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心爱的小宝贝,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安安,听妈妈说,妈妈绝对不会因为有了爸爸就不喜欢你,在妈妈的心目中,你和爸爸同样的重要,少了谁都不行。” 晏晨一脸认真地对安安说道。 “真的吗?”安安的眼睛闪着亮光说道。 “当然是真的了。”晏晨重重地向安安点头。 “那这样的话,我就是不讨厌爸爸了。”安安向妈妈咯咯地笑着。 “爸爸其实很爱很爱你的。”晏晨缓缓地对安安说道。 安安现在还小,还不懂得爱,她只是知道爸爸回来了,就把妈妈分一半跑了,所以心里了很排斥,有一种玩具被人抢的感觉,现在听到妈妈这样说,她心中的结打开了,对爸爸也不是那么排斥,现在反而有点喜欢爸爸了。 因为爸爸长得好看。 安少不知道安安心里所想,他想是知道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伤。脸长得好看的确还是用处很大,因为小孩子喜欢。 安安终于把自己心目中的秘密说了出来,一直放在心上的事情没有了,她现在终于觉得困了,不停地打呵欠,上眼皮直和下眼皮打架,“妈妈,我想睡觉。”安安对妈妈说道。 “睡吧宝贝。”晏晨对安安说道,然后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一直等她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安少一直站在门口,背靠在墙上,吊儿浪当的样子,脚尖不住地点来点去。 脸上颇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晏晨刚打开门看到安少,脸上明显一惊,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等你。”安少看到晏晨,身体站直了,头向门口张望了一下,问:“她睡着了?” “睡着了。”晏晨松了一口气,眼中有些担忧,安安这种患得患失败的状态着实让晏晨的心里担心,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谈话能不能打消安安的一些不安。 “终于睡着了,我们也该回房睡去了。”安少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伸手搂着晏晨的肩向房间走去。 “我今天有些累了。”晏晨看了一眼安少,意味非常明显。 安少的脸一下垮了下来,他从天擦黑就在安安的房间里等,然后一直等,一直等到现在,现在晏晨居然也说她累了。哼,什么累了?看她给安安讲故事的时候,她的精神可好了,一丝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怪不得书上说,很多女人一生了孩子就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孩子的身上,把自己的老公给忽视了,现在看来,果然是的。 这个女人现在只爱安安根本就不爱他。 安少的心里酸溜溜的,松开晏晨,黑着一张脸向房间走去,关门开门声音弄得咚咚响,眼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在发脾气。 “你又怎么啦?”晏晨无语,揉了揉额头,有气无力地对安少说道,她现在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刚刚哄完一个小的,现在又要哄老的。 “爷问你,你现在是不是不爱我了?”安少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晏晨。 “你在胡说什么?”晏晨有些生气了,把门关上以后,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安少。 “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明显的不耐烦。你对安安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笑容不知道有多甜,那声音不知道有多温柔了,怎么一到爷这里就变了一个样子?” 安少看晏晨这个样子,气得眼睛都是疼的,果然,在晏晨的心目中,安安是最重要的。这让安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晏晨气极反笑,伸出脚照着安少的腿就踢了一下,“安静,你可真有出息了,你居然吃起安安的醋?你好意思么?嗯?” “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爷就是吃醋了怎么样?”安少被晏晨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一下子站了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我对你无语到了极点,我现在懒得跟你争吵,今天累了一天,我现在想睡觉。”晏晨懒得理安少,丢下一句话,推开他就向卫生间走去。 她累了,想早点洗了睡觉。 但,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 安少哒哒地踢着鞋子进了卫生间,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你要干嘛?”晏晨脱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安少。 “干嘛?你眼睛呢?洗澡。”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凉凉地说道。 “好,那你先洗,我等一会儿再洗。”晏晨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安少,转身向外走去。 她现在没力气和他争吵,也懒得跟这么幼稚的人争吵。 安少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从后背一把抱住晏晨,就把她抱了起来,随后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了起来。 里面传来晏晨的怒声,接着声音戛然而止,再接着是女人的娇哦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一切不言而语。 ☆、第275章节 生死就在一瞬间 次日,晏晨被安少吻醒,她疲惫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安少,嘴里嘟嘟了一句,“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继续睡。”安少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吻像雪花般落在晏晨的脸上脖子以及耳后。 晏晨瞪着眼睛看着安少,反问:“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能睡得着吗?” “既然睡不着那就一起做做动动。”安少脸上的表情更愉悦了,含住晏晨的耳垂嘴里含糊不醒地说道。 手慢慢向下探去。 晏晨没什么表情,似笑非笑,早上做一场运动看似很美好,只是可能吗? 晏晨唇角的笑容还未隐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安安的声音传了进来,“爸爸妈妈,起床上了。” 声音很愉悦,看似心情很好。 安少所有的动作在安安的喊声中停了下来,他无力地压在晏晨的身上,嘴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翻身倒在床上,眼睛瞪着房顶,心里有一股怎么也说不出来的郁闷。 烦躁的想要骂人。 “爷发现了,你们母女两个就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克爷的。”安少鼻子里喷着粗气忿忿地说道。 “你就认命了吧!你注定是逃不掉的。”晏晨呵呵地笑道,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穿衣。 “你也赶紧起来,一会儿安安进来看到你还躺在床上,成什么样子?” 晏晨的衣服快穿好了,看到安少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安少阴着一张脸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晏晨等了一小会儿,等安少的衣服穿得差不多了,这才去开门。安安一下子扑了过来。 “妈妈,早安。”安安向妈妈问好。 “早安,宝贝。跟爸爸也问早安啊!”晏晨把安安抱了起来,在安安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道。 安安看了一眼爸爸,脆生生地叫道:“爸爸,早安!” “早安!”因为欲求不满,安少的心情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听到安安的话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很生硬地对安安说了一声早安。 安安俯在妈妈的耳朵边上对妈妈说道:“妈妈,爸爸笑的好难看。” 晏晨差点没笑喷出来了。第一次风华绝代的安少被人嫌弃,而且还是被他的女儿嫌弃,她能不笑吗? 晏晨强忍着笑意,对安安点了一下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嗯,你爸爸就是笑得很难看。” 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被嫌弃了,而且是被他最爱的两个女人所嫌弃,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你们两个再说一遍?”安少微眯着眼睛,脸上挂着冷笑,一步步向晏晨和安安走去,张牙舞爪,故作凶状。 “怪兽来了,快跑。”晏晨呵呵地笑着,抱着安安转身向外面跑去,安安乐得不可开支,一路上洒下银铃般的笑声。 安少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日子其实就是这样的简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平淡快乐,这就要他要想的生活。 安少慢慢地向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何鑫过来了,看到安少脸上笑眯眯的,说道:“表哥,起来了?” “嗯!”安少微微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 “表哥的精神看起来很好啊!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何鑫继续扬着笑脸问道。 “没有。”安少微微摇头,手插在口袋里踢着鞋子向楼下走去。 “不如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吧!”何鑫兴致勃勃地提出建议。 “没兴趣。”安少摇头,去什么海边?海边有什么好玩的?风大太阳晒,一大堆的人挤在沙滩上,一眼望去,哪哪都是人,这样还不如待在家里,最少还落得一个清静。 何鑫嘴巴动了动,想再说什么,安少已经下楼了,摸了摸鼻子,何鑫不再说什么了。 餐厅里的人都到齐了。安老太太的精神很好,脸上全是笑容,安家现在很少像现在聚得这样齐,她环顾一周,少了安风和安心,如果他们也在的话,就等于全聚齐了。 “吃饭吧!”安老太太扫了一眼,拿起了筷子,正准备吃饭,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安老太太一阵眩晕,天旋地转,怎么也坐不住,身体从椅子上开始向下滑。 “妈。” “姥姥。” “奶奶。” 几声惊呼声,大家全都放下手中的筷子向安老太太涌去,七手八脚地把安老太太扶起抬到沙发上平躺。 “左玲,立刻把电话叫救护车。”晏晨眼中虽是一片焦急,但此刻又显露出特有的冷静,她沉声对左玲吩咐道。 左玲什么也没有说,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于依,把安安照顾好。”晏晨看了一眼吓得躲在沙发后面的安安,对于依吩咐道。 于依赶紧把安安抱了起来然后向楼上走去。 晏晨分开人群走了进去,半跪在安老太太的面前,手抓住安老太太的手,说道:“奶奶,您怎么样了?哪里难受?再坚持一会儿,救护车一会儿就到了。” “我不难受,就是头晕的厉害。”安老太太双目紧闭,吐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眩晕一阵阵袭来,安老太太整个人感觉像踩在棉花上,躺在云端里,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虚空,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 晏晨的心一点点下沉,这种状态与脑梗,心肌梗的状态相似。 “他娘的,这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安少呈现出一种暴怒的状态,这一刻他想杀人,而且非常想杀人。 晏晨知道安少心里着急,她轻轻地抓住安少的手,抬头看着他,对他轻轻地摇头,“老公,你不要着急,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对,学姐说得没错,姥姥一定会没事的。”何鑫镇静下来,对安少说道同样也是对自己说道。 安蓝慌得失去了主意,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抓住何文昌的手,惊慌失措,嘴里不住迭声说道:“这可怎么办?这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林妈,你快去大门口看看,快去。” 何文昌把安蓝搂在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背,“安蓝,不要慌,没事的,妈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她一定会没事的。” 他们嘴上都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安老太太的年龄大了,身休的各个器官功能在下降甚至衰退,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那是早晚的事情。 人,终将都会经历这一劫,他们也不例外。 萧莉莉的眼中全是悲伤,眼泪慢慢地滑了下来。她之前很恨安老太太,认为她和老太爷实在是太偏心了,他们把什么都给了大房,对他们很不公平,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以后,之前的怨恨全都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烟消云散。 余下的全是亲情及对自己的好。 这时,救护车的急救声从远及近驶来了,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救护车终于来了,安家人所有的人都出了一口气,医生和护士拿了一个担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众人合力下把安老太太抬上了救护车。 晏晨安少和何鑫随车走了。 其他人想上去,被晏晨制止了,“你们一会儿开车去,准备一些洗漱用品及换洗衣物。家里还要留人,叶雪和二叔就不要去了。” 大家听晏晨这样一说,各自赶紧忙开了。安蓝去安老太太的房间收拾东西,叶雪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回到房间,安健业虽然心里不放心安老太太,可是萧莉莉还需要人照顾,他只能留在家里。 左玲和于依没去,她们两个人的任务是照顾保护好安安,在任何情况下都以安安的安全为最重要,越是这种环境下,她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救护车载着安老太太风驰电掣向医院的方向驶去,早有医生等在门口,救护车一到,安老太太立刻被送进了急诊室,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心股梗塞,很大一片阴影。 医生让家属去办公室,安少要去,被晏晨拦住了,对他摇头,“你去陪着奶奶,我去就行了,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微微点头,随后走进了病房,手一直紧紧地拉住安老太太的手不放。 晏晨去了办公室,医生的脸很严肃,“老太太的情况很糟糕,通知家属们全都回来。” “医生,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晏晨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老太太的身体早就出现了状况,只是她一直撑着,这次心肌梗塞只是其中一个,她的小脑已经梗死,颈动脉血管硬化堵塞,还有她的心脏也有问题,她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医生表示无能为力,病人的身体各个器官功能严重衰退,现在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把她救活。 晏晨默默地站了起来,机械地向外走去,大脑里“轰轰”的响,医生的话一直在晏晨的耳边响起,她一瞬间觉得头疼欲裂,她抱着头缓缓地墙角蹲了下去。 安老太太一直在撑着,她的心里一直在担心安少,她撑着就是想看到安少平安地归来。 安少回来了,她的心愿了了,心中再无牵挂,人彻底地的轻松了下来,那股信念没有了,早已经超出负荷的身体就这样再也没有办法支撑下去了。 何鑫站在晏晨的面前,心里一片酸楚,认识晏晨这么多年,他从未看到地晏晨到这么脆弱的一面,是姥姥的情况很不好吗? 何鑫抬腿就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不要去了。”晏晨的声音何鑫的身后响起,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脸平静地看着何鑫。 “学姐。”何鑫转过头看着晏晨。 “你通知所有的亲人,告诉奶奶生病了,让他们全都过来看望一下奶奶。”晏晨简单地说道。 “学姐?”何鑫顿感不妙,晏晨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姥姥要…?何鑫不敢向下想下去。 “不要问那么多,立刻照我的话去做。”晏晨不给何鑫说话的机会,也不向解释,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何鑫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掏出手机开始一个个打电话。 晏晨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地睁开眼睛,平了平情绪,抬脚向病房走去。 安蓝和何文昌也赶来了,林妈不放心老太太也跟着过来了。 安老太太的手上扎着针管,药水顺着针管一滴滴流进她的血管,顺着血管流进她的身体里。 安少一直紧紧地抓住安老太太的另一只手不放,脸上是说不出来的担心。 晏晨走进来,站在病床前,站在安少的身旁。 安老太太双眼紧闭,她不敢开眼睛,头晕的厉害,一动也不想动。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颈动脉血管堵塞,引起脑部供血不足,眩血只是暂时的,只要输上几天液就没事了。” 晏晨说给安老太太听,也说给安少听。 安老太太的脸上很淡然。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早就该走了,是她硬着撑着舍不得离开。以前心中有太多的牵挂,现在这孩子们个个都成家了立业了,她还有什么东西放不去呢? 如果真的说有,那就是担心安心。安风她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对他没有任何丝毫的感情,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安心。 安老太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看着晏晨,缓缓地说道:“晏晨,安心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晏晨向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脸上一片欣慰,好就是好,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你们当哥哥嫂子的,以后多照顾一下这些弟弟妹妹们,还有你二叔二婶,我也把他们都交给你了。” 安老太太想了想,又交待了几句,然后眼睛一直紧紧地看着晏晨。 晏晨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安老太太像交待遗言的样子,让她倍觉得难过。 “奶奶,我可没本事管他们。他们一个个的快要翻天了,您还是快点好起来,然后一个个把他们全收拾了。”晏晨强撑着笑脸对安老太太呵呵地笑着。 安老太太脸上慢慢地扯出一道笑意,笑了笑,随后缓缓地又闭上了眼睛。 安少的眼圈是红的,像一个雕像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安老太太的手不放。 安老太太对安少来说,是最亲的人。自他母亲去世以后,几乎就是安老太太一手把他带大的,是安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安少的心里其实知道有一天安老太太有一天睡着会再也醒不过来。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安宁和诗子齐抱着诗博翰也来了。安老太太没说话,她没有睁眼睛,安宁叫了她一声,她也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 “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安宁抹眼泪,她哥回来那天,奶奶的精神状态很好,一整天脸上都是笑容,当时她还担心她哥回来怕奶奶太激动身体会受不了,结果,超出她的想象,那天奶奶挺过来了。 可是为什么好好的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安宁不理解,心酸的眼泪一个劲地向下掉。 诗博翰被邵博揍了一顿以后,人格外地老实了许多,今天表现的很好,不哭也不闹,一直很乖乖地在由诗子齐抱着。 诗子齐来的时候已经从医生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安老太太所剩时日不多了,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心股梗塞的太严重,大面积阴影,现在已经是无力回天。医生甚至暗示诗子齐,让他们赶紧准备后事。 安宁当时差点没把医生产办公室给砸了,幸好诗子齐反应得快,把她拉走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安宁一直默默地掉眼泪,她使劲地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晏晨对诗子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赶紧把安宁给弄走。 诗子齐接收到了安宁的眼神赶紧也知道安宁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待在这里,拉着安宁出了病房。 安宁一出门身子顺着墙角滑了下来,蹲在地上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她的心里好难过,与安少一样,她几乎是奶奶一手把她带大的,奶奶给了她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奶奶,她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现在。 奶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最不可缺少的那个人,她无法想象如果奶奶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安宁,不要哭,奶奶听到了会很难过的。”诗子齐蹲在地上,搂着安宁的肩,轻轻地对她说道。 安宁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悲伤地看着诗子齐。 诗博翰看妈妈哭了,抬起肉乎乎的小手,伸手去擦安宁脸上的泪水,“妈妈,不哭。” “好,妈妈,不哭。”安宁向诗博翰点头,泪水却再一次疯涌而出,她一把抱住诗博翰,说好不哭,可还是抑不住,把脸埋在诗博翰的肩上,任由泪水流下。 诗子齐微叹了一口气,把安宁和诗博翰一起抱入怀中,给他们母子两个一个结实的肩膀。 何鑫开始联系安心,但是安心的手机一直处于一种无法接通的状态,何鑫向病房走去,把晏晨叫了出来。 “安心联系不上。”何鑫对晏晨说道。 “我知道了,你去联系其他人,安心由我来联系。”晏晨的眼睛红着眼睛对何鑫说道。 何鑫默默地点头,拿着手机走到走廊尽头又开始打电话。 晏晨回过头看了一眼病房,安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直紧紧地抓住安老太太的手不放。 晏晨知道安老太太对安少的重要性,也不去劝他,就让安少陪着安老太太走过这最后的一段时光,也算是尽了孝心。 晏晨给颜兴打了一个电话。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安心一定还与颜兴在一起。对他们两个人戏剧化地走到一起,晏晨一点也不赞同,只是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她试图劝说过,结果两个人还是在一起。 安心还在金三角,每天无所事事,她的日子过得很简单。每天借由看书看电视来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颜兴的事情她不问,也不想知道,她知道她其实与颜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也没打算和颜兴有结果,她只想享受眼前的一切。 颜兴在接到晏晨的电话,第一句就是,“不是来劝说我和安心分手,暂时我是不打算放她走。” “你把手机给她,我有话要对她说。”晏晨很平静地对颜兴说道。 “如果是劝说她的话,我看你还省省心吧!”颜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颜兴,压低声音说道。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你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们会为自己的行动负责。我找安心是因为奶奶生病了,我要她立刻回来一趟。”晏晨冷冷地对颜兴说道。 颜兴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到了安心的身边,把手中的的手机递给了安心。 “晏晨的。” 安心看了一眼颜兴,从他的手中把手机接了过来,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找我有事吗?” “奶奶生病了。” 晏晨很平淡地对安心说道。 “是不是很严重?”安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急声问道。 “嗯!心肌大面积梗塞,很严重。”晏晨照实回答。 “我现在立刻就回。”安心丢下一句话,随后就把手机给挂了,然后她看着颜兴对他说道:“我要尽快回去,奶奶生病了,很严重,否则晏晨根本不可能给我打电话。” “现在就走吗?”颜兴问道。 “是。现在就走,奶奶的年龄大了,身体早就不行了,如果回去的晚了,我怕…”安心的话没有说完,她不想说,也不想去想,她怕她晚了真的见不到奶奶最后一面了。 “我陪你一起回去。”颜兴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心,缓缓地说道。 安心摇头,“我一个回去就行了,这里的情况这么复杂,月红一个人也应付不了,你还是留下来帮她吧!” 颜兴又看了一眼安心,心中满是不舍,他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十分钟以后安心坐上一架直升飞机飞走了,颜兴没有和她一起,她一个离开,临走的时候,颜兴塞给安心一个盒子,让她在飞机上打开。 安心从口袋里把盒子拿了出来,眼睛眼着看了好久,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打开了,是一枚钻戒,很漂亮。 安心看着钻戒发愣,她是过来人,她知道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钻戒代表着什么,只是他们两个人真的很走到一起吗?安心伸出手慢慢地把戒指取了出来,自己给自己戴上。 大小刚刚好,戴在手上很漂亮。 安心没有取下来,就这样让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他们最后能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开心就行了。 晏晨没有联系上席慕儿,打她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她也没有给她回电话,晏晨又给其他人打电话,这才知道席慕儿已经有两天没有去公司了。 奇怪,席慕儿不上班去了哪里?晏晨的心中感到非常奇怪,两天没去公司,这很不符合席慕儿的性格,而且还是一声不吭。 这会不会和安风逃出监狱有关呢?她一定去见安风了,晏晨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安慕然是安风的儿子。 晏晨这次猜错了,席慕儿的确是和安风在一起,不过不是她主动找安风的,而是被人绑来的,绑她的人是傅杰。 安风的脸色很不好看,阴着一张脸看着傅杰,强压着怒气对傅杰说道:“为什么要把他们给弄来?我说过我会答应你。为什么你还要把他们给弄来?” “安总,稍安勿躁,如果你一开始乖乖地听从我的安排,我是绝对不会把令夫人与令公子弄来的。” 傅杰笑嘻嘻地说道,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把玩,眼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安风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自从上一次与晏晨交谈过后,他想了很多,他想得最多的是席慕儿和安慕然。那个傻女人真的是太傻了,几乎还是每天来,他依旧还是不想见她,可是心里却触动很大。 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应该在里面好好地改造,然后与他们母子团聚? 他才想好好改造,他才想忘记一切从头来过,傅杰和他联系上了,要帮他越狱。 当时他一口拒绝了。越狱不是真正的自由,他不想以后像老鼠一样的过着东躲西藏暗无天日的生活,他还有儿子,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安慕然着想。 他不想让安慕然背负着这么一个沉重的包袱。 可是傅杰威胁他。拿席慕儿和安慕然的生命来威胁他。安风妥协了,为了席慕儿和安慕然,她不得不听从了傅杰的安排,在他的帮忙下越狱了。 外面全是追捕他们的警察,这几天他们不住地换地方,现在终于安全了,可是让安风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他居然见到了席慕儿和安慕然。 这怎么能不令他愤怒和震惊? “放了他们,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安风深吸了一口气对傅杰说道。 “安总不要紧张,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是不会对令夫人和令公子怎么样的,我只是请他们过来做做客,顺便让你们一家团聚,安总,去吧!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哦对了,顺便告诉令夫人一声,最近我的手头有些紧,让她支援一些,等我抓到安少和晏晨,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之后,我会连本带息地还给她的。” 傅杰嘴里说着,说完呵呵地笑着,随后让手下带着安风去见席慕儿和安慕然。 席慕儿这是安风被捕以后第一次见安风,她抱着安慕然怔怔地看着安风,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安风很烦躁,犹如一只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色很不好看,阴沉沉的。 安慕然一直盯着安风在看,感觉到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妈妈,这位叔叔是谁?他和家里的照片上的爸爸长得很像。” “他就是你的爸爸。”席慕儿盯着安风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对安慕然说道。 “不对,你不是说爸爸犯了错误老师罚他去上学了吗?”安慕然摇头。 安风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安慕然看。莫明地他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他错了,他终究还是错了,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也会像其他家庭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简单平淡的生活,只是一切都晚了。 席慕儿没有回答安慕然的话,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风的脸上,许久,她才缓缓地对安风说道:“是他们逼你的对吗?拿我和慕然来逼你?” 安风的视线从安慕然的脸上挪到席慕儿的脸上,怔忡半晌,他向席慕儿微微点头。 席慕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心情很好,她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做出傻事来的,一定是他们逼你的。”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安风终于开口了,脸上一片疑惑。 “没有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他们除了拿我们来胁迫你以外,他们还要让你做什么?”席慕儿向安风轻轻地问道。 “找安少和晏晨报仇,然后杀回金三角,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安风慢慢地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席慕儿问道。 “我只想在里面好好地待着。”然后,有一天和你们团聚。安风看了一眼席慕儿,缓缓地说道,后面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你答应他们了?”席慕儿又问。 这一次安风没有说话,把视线从席慕儿的脸上收回,投向窗外。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答应。”席慕儿点头说道,“我其实没有怪你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这样选的,只是苦了你,我和慕然拖了你的后腿。” 席慕儿心中全是自责。这都怪她,真的全怪她,是她太大意了,她以为一切事情都过去,太平了,所以让晏晨派来保护他们的人全走了,结果她和安慕然就遭到了绑架。如果她没有那么大意,不那么掉以轻心,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安风也不会连最后一次重生的机会失去了。 “傅杰让你给弄一些钱。”安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席慕儿点头,现在他们一家人落在他的手上,她除了照做以外,她还能怎么办? 她不怕死,可是慕然还小,她绝对不能让慕然有事。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发现她失踪了,赶紧派人来找她。 晏晨这时已经派人去找席慕儿和安慕然了,不管是安风犯了多大的错,也不管是不是席慕儿去找安风了,这安慕然是安家的子孙,安老太太病重,他们有理由回来一趟,代表安风。 美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让晏晨吃了一惊,席慕儿家里一片狼藉,东西被打碎,窗户和门全都开着,从现场来看,席慕儿和安慕然被人绑架了。 晏晨的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随后下了一道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席慕儿和安慕然,千万不能让他们有事。 安排了美国那边的事,医生又把晏晨叫到了办公室,这一次是给晏晨下了病危通知书。 “安太太,老太太的病情一直在恶化,你们还是早就准备后事。”医生很痛心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身体忍不住地摇晃一下,只是头晕,怎么就这么严重呢?晏晨抓起桌上的病危通知书,刷刷两下给撕了一个粉碎。 “救,无论如何都要抢救。”晏晨盯着医生的眼睛,一字一顿冷冷地说道。 “安太,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抢救安老太太。”医生被晏晨寒冰般的目光吓了一大跳,立刻向晏晨迭声说道。 晏晨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外面走去。 病房里来了很多人,全是何鑫通知来的,他们静静地站在病房里默默地看着病床上的安老太太,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悲伤来。 安老太太一直躺在床上没动,有亲人来说上一句话,她微微睁开眼睛朝他们点点头,脸上一直保持着一个很愉悦的笑容,看似心情很好。最后,她挥了挥让大家都离开,“行了,你们都回吧!看一眼就行了。” 有些人不愿意离去,可是又恨惹安老太太生气,只好陆陆续续黯然地离开。 病房里顿时清静了下来,安老太太向安蓝招了招手。 “妈,您有什么事?想喝水吗?”安蓝急忙走了过来。 “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来。”安老太太缓缓对安蓝说道。 “好,好,我现在就去。”安蓝向安老太太连连点头,急匆匆地走了。 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安少的脸上,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静,人老了总是要走那一步,你不要太伤心了,我能活着看到你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奶奶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过日子,现在安家一切全都靠你了。” “奶奶。”安少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和难过,他拉着奶奶的手放在脸上,叫了一声,然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孩子,以后对晏晨好一点儿,这几年你不在,她可是受了不少苦吃了不少的罪。”安老太太的视线又落在晏晨身上,眼中满是怜悯。 晏晨自从嫁到安家来,就没有享过一天的福,真是苦了她了。 “奶奶,我会的。”安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顺着脸庞轻轻地滑落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安少的泪水自开始流第一滴开始,随后就忍不住疯涌而出。 “傻孩子怎么还哭了起来?你这一哭形象可就全毁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奶奶这不是没事吗?” 安老太太的眼中全是心疼,伸手去擦安少脸上的泪水。 晏晨默默地站在安少的身后,手落在安少的肩上,不去劝,她知道安少的心里难受,他想哭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个够吧! 安蓝提了一个饭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妈,我让人下了一点葱花面条,很香,你吃两口吧!” “好,来,小静,你扶我起来。”安老太太的肚子的确饿了,向安蓝点了一下头,眼睛看向安少。 安少抹了一把眼泪,扶着安老太太缓缓地坐了起来。 安蓝把饭盒打开,挑了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递到安老太太的嘴里,安老太太吃了一口,点头,赞道:“嗯,很香。” “那就多吃一点。”安蓝说道,又挑了一筷子面条喂到安老太太的嘴里。 安老太太的精神很好,食欲也不错,满满的一饭盒的面全吃了,吃完以后,她对安蓝说道,“扶我去一趟卫生间。” “嗯!”安蓝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晏晨这时也走了过来,与安蓝一起扶安老太太下病床。 安老太太的脚刚一沾地,眼睛就闭上了,整个身体就向就开始向下滑,安蓝和晏晨怎么扶也扶不住。 ------题外话------ 安老太太年龄大了,这一天总会来到,无痛苦,算是很好的结局。 ☆、第276章节 游戏开始了 安老太太这一滑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人就这样走了,没有过多的痛苦。 安蓝叫了一声“妈”然后当时直接晕了过去。安少一个箭步跨过去,搂着安老太太的腰,微一用力就把安老太太抱上床。 晏晨急忙叫人过来把安蓝送到急救室,接着又赶紧让人去叫医生来。 “奶奶,奶奶。”安少站在病床上颤抖着叫了两声,他的眼中全是恐惧,全然不敢置信。 奶奶没事的,她只是睡着了,她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安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道,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从眼泪滑了下来。 “奶奶,你醒醒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小静啊!奶奶,奶奶。”安少抓起安老太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嘴里不住地说道。 晏晨流着眼泪别过脸不去看眼前这心酸的一幕。 病房里出现难以控制的哭声。 “你们都给老子闭嘴,哭什么哭?出去,都给老子滚出去。奶奶睡着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她。”安少突然间怒了,抬脸对着病房里的人一顿怒吼。 安少的怒声让所有人的哭声停止了,大家都知道安少心里难过,什么也没有说,一个个抿着嘴巴离开了。 医生们匆匆地赶了过来,其中一名医生翻了翻安老太太的眼睛,手又在鼻端探了探,然后他对安少和晏晨摇摇头。 安少挥拳向医生打了过去,狠狠地一拳砸在医生的脸上,医生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了一个正着,身休站立不稳,向了“咚咚”地退了两步,他抬眼看着安少,敢怒却不敢言。 “老公!”晏晨见状吃了一惊,赶紧走了过去,拉住了安少的手。 安少一把甩开晏晨,他冷着脸看着医生,喝道:“你他娘的摇什么头?抢救,赶紧抢救,如果奶奶有什么事,我他娘的把你们全都丢到海里喂鱼去。” 医生们全都被安少眼中的狠厉吓了一大跳,立刻组织人员抢救。半个小时以后安老太太依然还是没有能醒过来。 “安太,我们尽力了。”刚刚被打那个医生扬着肿脸对晏晨说道,说完以后小心翼翼地看了安少一眼,生怕这个疯子又要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晏晨微微点头,示意医生们离开,医生们皆都看了一眼安少,然后低着头慢慢地离开了。 安少痴痴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安老太太,晏晨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抓住他的手,陪着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许久,安少终于开口了,他转转眼珠,对晏晨说道:“给我找一把梳子,奶奶的头发乱了,我要给他梳梳头。” 晏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走出病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梳子,默默地递给安少。 安少接过,坐在床边把安老太太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脸上是少见的温柔,他面带着笑容,用无比异常的温柔语气说道:“奶奶,您坐好了,要听话,要乖,我给你梳一个漂漂亮亮的头发,那些医生直讨厌,您看,他们都把您的发型都弄乱了。” 安少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给安老太太开始慢慢地梳头。 晏晨终于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跑了出去,跑到走廊里任由眼泪疯涌而出,嘴里发出痛苦的难以压抑的哭声。 晏妈妈晏爸爸得到消息也匆匆地赶了过来,晏妈妈红着眼睛拍了拍晏晨的肩,低声说道:“晏晨,别哭了,现在还是准备后事吧!让老太太尽早入土为安。” “妈,我知道了。”晏晨止住了哭声,擦了一把眼泪,让人把何文昌和安健业叫来,和他们商量该怎么把安老太太的后事办得圆圆满满。 安少现在整个人都崩溃了,稍有一碰触,整个人立刻会失控起来,安老太太的后事,晏晨不打算让他插手,主要是怕他按受不了。 病房里安少轻轻地帮着安老太太梳头,脸上自始自终地带着温柔的微笑,当最后一梳子完成,安少把安老太太扶正,很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好了,梳好了,奶奶你看真漂亮,那些二十岁的小姑娘都比不过你。奶奶,别睡了,快起来吧!奶奶,奶奶!” 安少一开始笑着在说,可是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最后他突然间趴在安老太太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何鑫上前要去扶安少,晏晨拦住他,对他摇头,“不用了,让他哭一会儿吧!哭出来他的心里会好受得多。” 安少并没有哭太长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他直起腰对擦干了眼泪,转过脸一脸平静地看着晏晨,说道:“老婆,接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我回家哄安安。” 安少就这样丢下几句话就走了,头也不回。 晏晨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中全是担心。 但愿安少能够顺利地渡过这个难过的日子。 安老太太的追悼会在三天后举行,安家所有人连续几天都守太殡仪馆里,晏晨安健业何文昌何鑫等人两眼红肿地站在门口,来一个人他们就陪着鞠一次躬。 安少自始自终没有出现,他就在家里与安安一起玩耍,一步也不离。安安还小,还不知道生离死别,只是感觉到很奇怪,为什么家里这么冷清呢?太奶奶,姑奶奶,姑爷还有表叔表婶以及小弟弟都不见。就连一直疼爱她的妈妈经常不在家,回家也是急匆匆地,然后又不见了。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后花园里,安安扬起脸向爸爸问道。 “妈妈这几天有事。”安少牵着安安的手,望着天边的云彩缓缓地说道。 “太奶奶怎么也不见了?也是有事吗?”安安又问道。 安少的身体微微一震,视线有些模糊,好半天才对安安说道:“太奶奶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以后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走了就不回来了。”安少的语气中是难掩的悲伤,他把安安抱了起来,慢慢地向屋里走。 安安的心情瞬间低落。她喜欢太奶奶,她不愿意太奶奶走。 “爸爸,我不想太奶奶走。”安安看着爸爸的脸,难过地说道。 “爸爸也舍不得太奶奶,是爸爸没本事,没能留住太奶奶。”安少看着安安,向安安勉强地露出一丝笑意,说话的语气低沉沙哑更带着浓浓的无奈。 安安不说话了,她把头靠在爸爸的肩上,没来由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安心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远远地她看到安少和安安,她站着没动,一直等安少走近了,她才低着声音叫了一句,“堂哥。” 安安眨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安心,一脸的好奇。 安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出乎意料的是开口说话了,“去殡仪馆见奶奶最后一面。左玲,你送她去。” 安心的身体猛地震住了,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一股巨大的悲伤自心底升起后快速地席卷全身,泪水自眼角慢慢地滑落了下来,她捂着嘴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左玲什么也没有说,去车库取了车开到安心的面前。 安心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默默地流眼泪。 车子很快就驶到殡仪馆,追悼会已经接近尾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开始整理。 安心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扑在棺材上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奶奶,对不起,我回来了,奶奶。” 安宁走了过来,她流着眼泪把安心扶了起来,“安心,别哭了,奶奶不会怪你的。” “啊——”安心的哭声越来越大,她死死地抱着棺材不放,哭得撕心裂肺,无论安宁扶,她就是不起。 “安心,你别这个样子,如果奶奶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一定也会很难过的。”安宁拽着安心的胳膊,哭着对她说道。 “奶奶。”安心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的心里憋闷的难受,奶奶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却像隔了千山与万水,从此以后她再听不到奶奶的音笑声,奶奶的身影从此对她来说只有在回忆中找寻了。 安心不松手,她怕一松手,就连隔着玻璃相见都是一种奢望了。 晏晨流着眼泪走了过来,让人把安心强行带走,随后对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 天空这时响起来炸雷,接着一道闪电,然后哗哗地下起了大雨。 一缕青烟过后,安健业一脸悲痛地抱着安老太太的骨灰坐上灵车向墓地开去。 纸钱洒向天空,在空中飘飘扬扬落下,哀乐一路响起,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甸甸的,沉闷地透不过气来。 从墓地回来已经是中午了,晏晨没有去饭店招呼那些亲友和朋友,她把一切的事情交给了何鑫和陆尘负责。她很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一种来自心里的。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安安见妈妈回来了,立刻从餐桌上跳了下来,向妈妈跑去。 “宝贝。”晏晨抱起安安,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有没有听爸爸的话?” “我有听爸爸的话。”安安向妈妈点头。 “真乖。”晏晨又在安安的脸上亲了一口,视线落在安少的脸上。 安少一声不吭走了过来,在晏晨的面前站定,静静地看着她。 “奶奶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不要太难过,人老了总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一天我们也会老,也会像奶奶一样,现在奶奶只不过比我们先走了一步而已。” 晏晨看着安少,缓缓地说道,面上很平静,语气也很平淡。 安少一把把晏晨和安安抱在怀中,久久地,一句话也不说。 安风在得知安老太太去世已经是第三天了,他手里拿着报纸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他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恨意早已经随着时间而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失去的自由的那一刻,在与妻儿分开的那一刻,安少心中涌出的最大的渴望就是席慕儿和安慕然团聚,权力,地位,金钱,等等这些突然在安风的面前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以前为之追求,为之痴迷的东西也就在一瞬间显得是那样的可笑。 现在唯有亲情才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你不回去看看吗?”席慕儿默默地走到安风的身后,停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问道。 安风抬头看了一眼席慕儿,苦笑着摇头,“你觉得我现在能去吗?外面到处都是警察,只要我一出面,他们一定会拿枪打爆我的头,而且就算外面没有警察,你认为我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席慕儿的眼上飘着了一股淡淡的忧愁,博杰现在几乎完全限制了他们的自由,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他们一家三口全被困在这里,被限制不能出门,不能大声说话。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与坐牢几乎无异。 席慕儿的手轻轻地落在安风的肩膀,眼睛看着窗外,这一刻,她莫明间觉得心情很平静。 自从安风被捕以后,席慕儿就再也没有见到安风,监狱里她去过很多次,可是安风避而不见,就连安慕然也不见。 席慕儿知道安风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这样做其实是想切断席慕儿与他的一切联系,不想让安慕然知道有他一个坐牢的爸爸,不想让儿子为有他这样的爸爸而感到丢脸。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以这种方式团聚。席慕儿的心里其实很高兴。 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她竟然有些想他了。说不清楚为什么想他。只是想了。 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博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股愁容,看到安风他沉痛地叹了一口气,“安总,报纸你看到了吗?看到这样的消息,我也很感到很难过,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让人安排你走水路回去一趟,不过就是要麻尊夫人与令公子留在这里了。” “不用了,人都已经下葬了,回去也只是看一块墓地罢了。”安风把手中的报纸放在桌子面,一脸平静地说道。 “还是安总想得透彻。呵呵!”傅杰嘴里发出一阵笑声,视线在席慕儿的脸上停留,“嫂子,上次我让安总向你提起借钱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席慕儿自傅杰进门就看也没看他一眼,连一个眼角都懒得给他,现在听到傅杰的话,她终于抬头看着傅杰说道:“傅先生,公司是财务一向是由总公司负责,我能调动的资金也是有限了,超过一定的限额就要向总公司申请。如果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绝对不会推辞,不过若是超过了,恐怕你就要多等一段时间了。” 傅杰在听了席慕儿的话脸色明显地变得不好看,这个臭娘们居然敢跟自己打太极,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傅兄,她说的都是事实,她的手里没有安氏的股份,她现在就是安氏集团聘请来管理安氏在美国的分公司,手里没有多少的资金可以调动。”安风一看傅杰神色不对,立刻对他说道。 傅杰眯着眼睛看了看席慕儿又看了看安风,将信将疑,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了:“那你说说,你最多能弄出多少钱来了?” “不多,只有一千万。”席慕儿平静地开口。 “他妈的。”傅杰突然爆了一句粗口。一千万?一千万能买到什么?现在他们的手里缺乏武器,缺乏装备,他本以为逮到了席慕儿就可以有一大笔的资金来购买武器和装备,没想到只有一千万。 傅杰烦躁地揪了揪衣服领带,脸上一片狠厉。一千万太少,这离他的预想远远不够。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想办法凑两个亿,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能想办法,那就别怪我不念昔日旧情,心狠手辣。” 傅杰看着安风和席慕儿恨声说道,眼中全是凶光。 安慕然被傅杰眼中的凶狠吓住了,立刻躲在妈妈的身后。 席慕儿轻轻地拍了拍安慕然,示意他别害怕,随后抬眼看着傅杰,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想要两个亿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要晏晨打个商量,或许她给我两个亿也说不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给那个臭婊子报信。”傅杰从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 “我好几天不去公司上班,你认为就没有了察觉我失踪了?晏晨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笨,她能把两家公司打理井井有条,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席慕儿的眼中全是讽刺,真是笨,他以为他做很巧秘,其实估计早已经被人看破了一切,只是恰好安老太太这段时间过世,一时之间晏晨顾不上这里罢了,席慕儿相信,等安老太太后事一安排好,晏晨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的。 傅杰眨着眼睛看着席慕儿,在琢磨她的话。这时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小弟,趴在傅杰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傅杰脸色变了变,随后脸上堆满了笑容。 “嫂子,你猜得果然没错,现在外面正有人到处寻找你和侄子的下落,嫂子,我是多疑了,看在安总的份上,你就不要和我计较了,来人啊,把嫂子的手机拿过来还给嫂子。” 傅杰笑着对席慕儿说道,说完以后转身对着手下一顿喝斥。 有人小跑着出去了,过了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个手机又跑了进来,交到傅杰的手中。 傅杰接过伸手递在席慕儿的面前,笑着说道:“嫂子,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明白吧?” “你放心,我们现在人在你的手上,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很清楚。”席慕儿看了一眼傅杰,淡淡地说道,说完从他的手里接过手机,然后当着他的面给晏晨拨了一个电话。 晏晨才刚刚躺下,眼睛还没有合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她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席慕儿,晏晨一看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按下接听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和慕然还好吗?” 电话刚一接通,晏晨立刻问道。 “我们很好。”席慕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很平静,“嫂子,我现在急需用钱,你能不能给我转一笔钱过来?” “多少?”晏晨问道。 “两亿。”席慕儿在那边说道。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两亿?看来席慕儿果然是被人给绑走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人一定傅杰。 傅杰现在作困兽之斗,他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想要东山再起这手里就必须有钱,所以他才把安风救了出去,随后绑架了席慕儿和安慕然,企图从席慕儿的手中弄到钱。 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当初怎么没一枪把他打死呢?真是一个祸害。 晏晨在心中狠狠地想道。 “嫂子,你在听吗?”席慕儿半天没有听到晏晨的话,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傅杰有些不耐烦,直接从席慕儿的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呵呵笑着说道:“安太太,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怎么样?听出我的声音了吗?是不是很熟悉?” “的确是很熟悉。”晏晨冷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傅杰,你想干什么?你不觉得你绑架女人和儿童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吗?” “卑鄙?安太太,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卑鄙两个字。我做事向来就是不择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席慕儿安慕然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他们母子平安无事的话,你赶紧打两个亿过来,不然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傅杰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说到最后一句,语气突然狠厉了起来。 “傅杰,我想你可能弄错了,席慕儿和安慕然与我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给你两个亿?你应该是找安风要才对,他才是你该找的人。不好意思,我今天很累,现在我累了,请不要再打扰我,因为这样很不道德。”晏晨冷冷对傅杰说道,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晏晨再无睡意,她掀开被子下床踢上拖鞋向外面走去。 客厅里安少还在陪安安玩。从表面上看安少好似对安老太太的离世一点也不关心,平静玩世不恭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只有晏晨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只是他什么也不说,拒绝去听去看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老公,你上来一下。”晏晨站在楼梯口对安少叫了一声。 安少抬头向晏晨看去,晏晨一脸的凝重,把安安交给左玲,安少上了二楼。 “席慕儿和安慕然被傅杰绑架了。”安少刚一进门,晏晨沉声对他说道。 安少的眉头皱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满不在乎地说道:“这跟爷有关系吗?” “老公。”晏晨叫了一句,眉头皱了皱。 “你不要告诉爷,你想管这件事情。”安少看了一眼晏晨,慢慢地说道。 “我的确是想管。傅杰残暴凶残,如果我们放任置之不理的话,他一定会对席慕儿和安慕然下手的。”晏晨有些头疼地说道。 “这事应该交给安风去处理。”安少从鼻子中冷哼一声。 “话虽是这样说,我怕的就是安风是被胁迫的,上次我与他谈过话,看他的表情听他说话的语气,我感觉到他好像有悔改之意。”晏晨在与安风谈话时,她的确感觉到安风有悔过之心,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从监狱里逃了出来。 他是有心的还是傅杰强迫他的?晏晨不得而知。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安少歪着脑袋看着晏晨。 “我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晏晨看着安少微叹了一口气。 晏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生意场上她慢慢地摸索着过来了,如今能独挡一面,只是这些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报警吗?以傅杰的性子,如果他知道她报警了,恼羞成怒一定会对席慕儿和安慕然下毒手。安风现在无钱无势,根本阻止不了傅杰,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杰对席慕儿和安慕然下毒手。 晏晨绝对相信安风没有参与其中,因为就算安风再不是人,他也不会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赌注。 “这事交给爷,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插手了。如果他们有打电话给你,直接让他打爷的电话。”安少的眼中出现一种嗜血,最近他的心情实在是很不好,他需要找一个宣泄口,现在傅杰正好送上门来了,好,好,实在是太好了,那他就陪他们玩一玩 安少对晏晨丢下几句话,起身然后向外走去。游戏既然要开始了,那他就要准备准备去了。 晏晨看着安少的背影发呆。她没有忽略掉安少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嗜血,她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心,生怕安少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傅杰的确是该死,可是他的性命只能由法律来制裁,不能由个人来决定他的生死。 安少如果这样做,那可是要做牢的。 晏晨知道安老太太的死对安少打击很大,心中一直很憋闷,他现在急于发泄急于想找一个宣泄口,晏晨理解安少,她也希望他早点发泄出来,因为这样一直憋在心里人憋坏的。 可是她担心啊,她真的很担心安少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想了想,她给颜兴打了一个电话。 颜兴自安心走后,整个人陷入一种狂燥的状态,一天到晚失魂落魄,魂不守舍,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只要听到手机立刻就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安心打来的。 手机这时又响了,颜兴立刻拿出来,一看是晏晨打来的,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安心到了吗?她人还好吗?”电话刚一接通,颜兴不待晏晨开口,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上午人到了,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很伤心。”晏晨简单对颜兴说道。 “那就好。”颜兴松了一口气,人安全到了他就放心了,安老太太离世,安心伤心是在所难免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哎,你打我电话有事吗?一般情况下,你是从来不打我的电话。”颜兴轻松之余心中又闪出一丝疑惑。 “因为我想请你给我帮一个忙,当然不是白帮的。”晏晨说道。 “先说说要帮什么,然后再谈价钱。”颜兴来了兴趣,精神一振,他对晏晨说道。 晏晨也不隐瞒就把安风席慕儿的事情原原本本向颜兴说了,说到最后,她对颜兴说道:“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找到傅杰的藏身地点,救出席慕儿和安慕然。” “小事一桩,这事就交给我了。”颜兴一听晏晨这样说立刻表示同意。 “你开个价吧!”晏晨说道。 “这次免费,我现在人在这里回不去,不过,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保证让你满意。”颜兴对晏晨说道。 “谁?”晏晨问道。 “你未来的女婿,邵博。”颜兴略事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顿时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邵博?他行吗?他只是一个才五岁多的小奶娃而已。 晏晨的心中全是怀疑与不可置信。 傅杰在晏晨挂断电话,气得当场把电话给砸了,“砰”的很大声,吓了席慕儿和安慕然一大跳。 “贱女人,敢挂老子电话,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抓住她以后怎么收拾她?”傅杰满脸是可怕的狰狞,他恶狠狠地说道。 安风和席慕儿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傅杰。 傅杰突然抬眼看着席慕儿,嘴里发出一阵呵呵的笑声,“嫂子,看来你在他们心中一点位置也没有了哇?他们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无动于衷,嫂子,不是我这个当兄弟的心狠,实在是他们把我逼急了,那我这个当兄弟的就对不住你了。” 傅杰笑着对席慕儿说道,说完伸手就把安慕然一把拽了过来。 安慕然吓得“哇哇”大哭,身体不住向后躲,席慕儿去拦,被傅杰的手下给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安风跳了起来,一下子来到傅杰的面前,一脸阴沉地看着傅杰。“把孩子放了。” “安风,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了?嗯?我费尽千辛万苦把你弄出来,就是想从你的身上弄到钱,现在你一毛钱都弄不到,我要你有什么用呢?你现在连一个女人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傅杰对着安风冷笑,手指在安风的胸口上指指点点,脸上全是鄙夷。 安风紧抿着嘴唇面对着傅杰的羞辱,心中涌出无限的杀机,他把拳头握的紧紧的,紧崩着脸死死地盯着傅杰。 他要杀了他,他一定会杀了眼前的这个混蛋。安风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地说道。 “你放开我的孩子,他还只是一个孩子,钱的事情我来办法,你们不要为难他。”席慕儿脸上一片惨白,安慕然是她的命根子,如果安慕然出了什么事,她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孩子我一定要带走。因为这样你才更积极地想办法。” 傅杰很满意看到席慕儿这样的表现,把安慕然向手下一扔,转身就走。 “妈妈,救我,我怕,妈妈,爸爸。”安慕然还是一个孩子,他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使劲地向席慕儿和安风挥手,一张小脸上全是泪水。 席慕儿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放开他。”席慕儿对傅杰尖声吼道。 “等你想出办法弄到钱,我自然会让你们母子团聚。”傅杰不为所动,笑容满面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站住。”安风突然暴喝一声,接着冲了上去,揪着傅杰的衣领,冲着傅杰的脸狠狠地揍了一拳。 傅杰的手下一看头儿挨打了,那还得了,蜂拥而来把安风按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傅杰回过神来,狠狠地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恶狠狠地说道:“打,给老子狠狠地打,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他?”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席慕儿哭着一下子扑在安风的身上,抱着他的头,替他挡下了雨点般的拳头,她哭着向傅杰喊道。 “停。”傅杰见打得差不多了,这才抬手叫停,随后在安风的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今天就看在你女人的面子上,饶了你一条小命,下次再敢这样,哼,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走!” 傅杰冷冷地丢下几句话,招呼着手下一起离开,他刚抬脚,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低头一看,安风紧紧地抱着他的腿不放。 “放了他。”安风抬头看着傅杰说道:“你放了他,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虽然进了临狱,可是我的身上还有安氏的股份,只要你放了他,我来跟安少晏晨来谈,我把我手中的股份全让给他们。” “哦!有点意思,这倒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安总,你怎么不早说呢?如果你早说就不会挨这么一场打了。来,把他放了。”傅杰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假惺惺地把安风从地上扶起来,又装模作样地掏出手帕替安风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安慕然获得了自由,一下子扑进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了,小小的身体忍不住在颤抖。 “宝贝,没事了,有妈妈在没事了。”席慕儿流着眼泪把安慕然紧紧地抱在怀中,不住地用手拍着他的背。 “安总,嫂子,既然这样说定了。来啊,再给安总备一支手机,让他与安少通个电话。”傅杰让人给安风拿了一支手机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安风浑身上下都是伤,鼻青脸肿,嘴角有鲜血流了出来,他什么也没说,接过手机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安少正在书房琢磨该如何玩,手机就响了,一个很陌生的号,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把电话接了。 “谁找爷?”电话刚一接通,安少就没好气地说道。 “是我,安风。”安风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 “听说你从监狱逃了出来,真是恭喜你了。”安少呵呵地笑着,握手机的手紧了紧,从手机那头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这令他很不爽。“安风,别让我瞧不起你,居然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安少的语气中全是不屑。 “给我两个亿,我把我手里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你。”安风也不跟安少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好,没问题。不过你可想好了,你的那些股份远远不止两个亿。”安少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缓缓对安风说道。 “我只要两个忆。”安风看了一眼席慕儿和安慕然,坚定缓慢地说道。 “既然你这样坚定,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告诉我,我们在什么地方交易?” 安少突地吊儿浪当地说道。 ☆、第277章节 两小无猜 “时间地点定好了以后再通知你。”安风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随后就把手机挂了,抬眼看着傅杰,说道:“他同意了。” “好。”傅杰大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安慕然的哭声已经停止了,但还是感到十分害怕,在妈妈的怀里,时不时地抽泣两声。 席慕儿紧紧地把他抱住,不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不怕,慕然是男子汉别怕,有妈妈在,别怕。” 安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席慕儿和安慕然母子身上,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他们现在一定还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是他把他们母子带到危险的境地之中。 傅杰突然停了下来,他对安风说道:“如果在交易的时候把安少控制住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傅杰是钱想要,人也给他留下,他这次出来本来就是要找安少晏晨报仇的,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人,不管是死的活的他都要。 “没有一点可能性。”安风对博杰说道。 “哦!”傅杰挑了挑眉头,一脸的疑问。 “他不是普通人。”安风不想说太多,如果有可能,他倒希望安少把傅杰给解决了。 “那我就要看看他怎么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傅杰的脸上全是笑意,一脸的得意,上次是他大意了,这一次他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能逃出去的。 “时间地点我来定,定好了我再通知你。这几天就先委屈你们了。”傅杰呵呵地笑着,随后离开了房间。 门又从外面被锁住了,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席慕儿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的视线停在安风的脸上,泪水慢慢地浸满了泪眶,“疼吗?”席慕儿颤着声音问道。 “这点伤不算什么。”安风毫不在意地说道。 真的,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对安风来说那就是小儿科,只是唯一让他感到的是席慕儿为他挡拳。她怎么那么傻呢? “哪里受伤了?让我来看一看。”安风走近席慕儿,略关心地对她说道。 席慕儿的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习惯了安风的冷漠,突然间的温柔让席慕儿有点无法接受。 “我很好,没事。”席慕儿别扭在说道。 “坐下,让我看看。”安风有些生气了,对着席慕儿冷声喝道。 席慕儿低着头不说话了,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安风掀开她的上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上面黑紫一片,在洁白的肌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谁让你扑过来的?不知道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吗?”安风火了,忍不住对席慕儿发火。 席慕儿抿着嘴唇不说话。她当然知道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她也知道他们随时都可以把她杀了,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想,就那样扑了上去,她只是想不让安风受伤。 看到安风受伤,她的心里其实很疼很疼。 “以后不要这样了,你别忘了,慕然还需要你的照顾。”安风强下心中的心疼,呼了一口气,放缓语气对席慕儿说道。 席慕儿向安风微微点头,抬脸看了安风一眼,小声地说道:“慕然也不能爸爸。” 安风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看了一眼席慕儿心里有些复杂,五味杂陈,席慕儿是个一个好女人,是他太混蛋了。 但愿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安少挂断了电话,人坐在椅子上,晃过来晃过去,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 安风看来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安少的嘴角露出一道冷笑来。他想说这真是报应,老天其实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安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这般田地,全是他自找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其实安少想说的是,那就是活该,他是自作自受,他是绝对不会同情安风的,因为安风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一一全记在心里。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对席慕儿和安慕然太不公平了。 男人之间的事情就不要牵扯到女人和孩子的身上,这令他很不齿,而且更何况安慕然还是安家的孩子。 安少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来,手在桌上停了下来,他拿起手机给陆尘拨了一个电话。 陆尘本在休假,在听到安老太太生病去世的消息以后立刻赶了回来,帮忙处理一切事务,此时他正在酒店帮忙招待客人。安少自安老太太离世,他就一直避而不见,没有露面。陆尘理解安少,他知道安少在逃避这个事实,不愿意去相信安老太太离世的消息。 接到安少的电话时,陆尘刚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他喘了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腿,准备回家好好地睡一觉。 手机铃声响了,陆尘拿出来一看是安少,赶紧接了,问道:“安少,有事吗?” “你现在过来一趟,我在书房等你。”手机那头安少传来安少不容拒绝的声音。 “是,安少,我现在就立刻赶过去。”陆尘敏锐地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要不然安少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更不会用这种语气。 一定是又出什么事了。 陆尘不敢迟疑,立刻挂了电话,开车就向安家别墅开去,一路开得飞快,不到二十分钟人就出现在安少的书房里。 “安少,什么事情?”陆尘一进门就对安少问道。 “席慕儿和安慕然被傅杰绑架了。”安少沉声对陆尘说道。 “嗯?”陆尘愣了愣,随后不解地说道:“傅杰不是和安风是合作的伙伴吗?傅杰这样做,安风能同意吗?” “就算他不同意,他又能做什么?你可别忘了,安风现在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唯一能让傅杰能看中的就是安氏在美国的分公司,席慕儿现在在管理,这就是为什么傅杰费尽心思把安风弄出来的原因,安风和席慕儿互相牵制,傅杰想从席慕儿那里弄到钱。” 安少冷笑一声,把事情一一分析给陆尘听。 陆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安风是安慕然的爸爸,席慕儿是绝对不会放任安风不管。安慕然是安风的亲生儿子,为了他,安风一定会听傅杰的摆弄。 陆尘不得不承认,傅杰的这一招的确也够狠的,他几乎把安风一家捏的死死的。 “安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陆尘在安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脸凝重地看着安少。 安少这几天心里憋闷的厉害,他正需要找一个渲泄口来发泄心中的烦闷,然后傅杰就送上门来。 “爷现在正烦着,正好陪他们好好玩玩。”安少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陆尘一切都听安少的安排,安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安少说陪他们好好玩一玩,那他也就陪他们好好玩一玩。 “怎么玩?”陆尘问道。 “这一次要玩就玩的大一点,集合所有的弟兄,让他们待命,随时听我的命令。” 安少对陆尘吩咐道。 “是。”陆尘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事安太知道吗?” “她那么聪明能猜不到吗?”安少反问。 陆尘点头,也对,晏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安少想干什么。 “这几天你也累了,现在先回家休息。”安少见陆尘一脸的疲惫,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嗯!”陆尘应了一声,向安少说了一声再见,然后起身离开。 安家的人陆陆续续全都回来了,皆都一脸疲惫,客厅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何鑫见到陆尘起身站了起来,拉着他去了一旁,他小声地问道:“表哥的情绪怎么样?” “很平静,不过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陆尘微叹了一口气。 何鑫一阵沉默,安少现在的这种状部真的很让人感到担忧,他越是平静,他越心惊胆跳,他现在最怕安少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宁愿安少发一顿脾气或是骂一顿人,要不好好地哭一顿,因为这样总比憋在心里强啊! “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陆尘不再说什么,拍拍何鑫的肩膀就向外走去。 “等一下。”何鑫突然叫住了陆尘,“表哥找你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公司的事情。”陆尘转回头对何鑫笑了笑,甚不甚在意地说道。 何鑫不相信陆尘的话,如果真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大可在电话里问就行了,怎么把陆尘叫到家里这么神秘?还有公司的事情还可以问学姐啊!陆尘前段时间一直待在美国,公司几乎全是由学姐在打理,陆尘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一定有事瞒着他。 不过,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他也不多问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陆哥,这几天辛苦了,你回家好好地歇着,改天我请你吃饭。”何鑫不再追问下去,对陆尘笑了笑。 陆尘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叶雪抱着何超凡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我觉得陆尘和表哥他们在秘密地干着一些什么事。”何鑫对叶雪说道。 “问他们不说?”叶雪挑了挑眉。 “嗯!问了,陆尘不说。我现在真有点担心表哥,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何鑫一脸担心地说道。 “交给我。”叶雪对何鑫说道。 “你想干吗?你可别胡来,要是让表哥知道了,他一定会很生气的。”何鑫急忙压低声音对叶雪说道。 “那你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叶雪皱着眉头问道。 “这?!”何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雪。 “算了,我懒得和你这个笨脑子的人说话。表哥不说,你不会去问表嫂啊?笨死。” 叶雪瞪了一眼何鑫,看他有些眼疼,这智商,她看着就有些着急。希望超凡千万别遗传到何鑫了,那样她会很着急的。 何鑫高兴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随后抱着叶雪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呵呵傻笑,“我真是太笨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有个聪明的老婆就是不一样。老婆,这几天你也轻累,赶紧上楼去歇着。” 何鑫体贴地从叶雪的怀中抱过何超凡,拥着叶雪向楼上走去。 叶雪的脸上带着微笑,白了一眼何鑫,抬脚向楼上走去。 安健业这几天老了一大截,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不少,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头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满脸的疲惫。 安心一直沉默不语,泪水不时地从眼中滴落下来,她一直没有从失奶奶的悲伤中走出来,一直沉浸于自己的痛苦之中。 “安心,别伤心了,奶奶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一定也会很难过的。” 安宁的眼中同样学浸满了泪水,她的手落在安心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轻声安慰道。 安心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宁,轻轻地点点头,可是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掉。 “上楼休息一会儿吧!好好地睡一觉。”安宁对安心说道。 “嗯!”安心轻轻地嗯了一声,连日的奔波再加上悲伤过度,安心现在头疼欲裂,她的确是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安心站了起来,低声对大家说了一声,“我上楼去了。”然后抬脚向楼上走去。 房间依旧,屋里的摆设还是依旧,一切都没有变,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床上的辅盖也全都是新的。 安心慢慢地坐在床上,手摸着被子,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段荒唐的岁月。 安心说不清楚她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堂哥,那可是禁忌,是*,可是她就是喜欢上了,而且不可自拔,她甚至去妄想破坏他和晏晨的婚礼。 现在想起来,安心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傻了痴了疯了病了魔了。 安心苦笑,慢慢地在床上躺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对安少依旧喜欢,只是这种喜欢不似以前,她现在只希望安少能过得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安心的眼前闪现颜兴的笑脸,止不住心里一暖。他很烦人,真的很烦人,可是却偏偏让她感受到了许多的温暖。 这是父母与亲人所不能给她的温暖。 安心想,这或许就是爱情吧!虽然她现在还没爱上他,与他只是*与身体的谐和,不过,她想,以后也许她会喜欢上他的。 只是喜欢,与婚姻无关。 手机这时响了,把沉思中的安心惊醒,她掏出来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是颜兴打来的。 与往常一样,安心没有接,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接,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其实心里清楚,她与颜兴根本没有未来可言,颜兴也根本不可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他的职业决定了一切,他们只需要保持眼前这个现状就好。 手机滴滴地又响了,是短信提示声,依旧是颜兴发过来,简单地几个字,我想你了。 安心的眼里有一丝笑意,把短信删了,放手机放在枕头下面,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这一刻心里无比的安心和温暖。 一天后,安家别墅里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你是邵博?”晏晨试探地问向眼前与邵哲长得一横一样,却面无表情的小男孩。 邵博向晏晨轻轻地点点头,视线并没有在她的脸上过多的停留,而是落在安安的身上,眼里有一丝温柔。 “怎么又冒出来了?他不是失踪了吗?”安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个小子不但与邵华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安少的心里一下产生了抵触感。 非常非常排斥邵博。 “他不是失踪,是跟颜兴学本事去了,这次回来是专门给你当助手。”晏晨一脸正色的对安少说道。 “就他?呵!”安少手指着邵博,嘴里突然发出一声鄙夷的不屑来,就这个臭小子给他当帮手?也不知道他断没断奶?晚上还尿不尿床?这样一个没断奶的奶娃居然给他当助手,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要小看他,颜兴既然派他来,说明他有真本事。”晏晨的视线在邵博的身上停留。 邵博变了,变得沉稳内敛,不再是以前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家伙,他现在几乎与邵华无二般。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学了什么?颜兴又教了他什么? 他真的能行吗? 晏晨的心中亦全是问号。 安安的眼中全是惊奇,眼前的这个小哥哥就是上次打诗博翰的小哥哥,他和邵哲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妈妈,他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小哥哥。”安安趴在妈妈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道。 “哦,原来就是他啊!看样子他很厉害,你喜欢他吗?”晏晨故作恍然大悟状,然后悄声向安安问道。 “喜欢。”安安对妈妈咯咯地笑着,小脸上有着些许不好意思,说完向妈妈的怀里躲。 晏晨有一种吾家有女长成的感觉,微酸微甜。她把安安放了下来,对她说道:“那你去跟邵博哥哥去玩吧!” “嗯!”安安小脑袋点了点,大大方方向邵博走去,拉着邵博的手说道:“邵博哥哥我们一起玩吧!” 邵博的回答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安安,等哥哥忙完了再陪你好吗?” 平淡无波的语气中有着少许温柔。 客厅里的人听到邵博的话,忍不住忍俊不禁,这个小屁孩简直就跟一个大人说话一样。 谁教他这样的?一个五岁的小奶娃娃有什么可忙的? 安少笑得很夸张,声音很大,忙?他能忙什么?依他看,他还是赶紧回家找妈妈去吧! 晏晨和安安没有笑,晏晨相信邵博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上次众目睽睽之下就把诗博翰给打了,而且旁人根本毫无察觉,就说明他真的可能有一些本事。 安安无条件相信邵博哥哥,她向邵博重重地点了一下小脑袋。 邵博板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触摸屏,有点像手机,他的手飞快地在上面点了点,屏幕上立刻出现几个红点。 他指着屏幕上的红点面无表情地对安少说道:“这几个移动的红点,就是傅杰他们,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原始森林,越过这片森林,是大毒犯赤晃的地盘。” 安少当时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收起轻视之心,这个小兔崽子有点意思。 他居然知道傅杰等人的下落。 安健业萧莉莉还在客厅里坐着,他们还不知道安风的事情,对邵博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安心在金三角待过一段时间,傅杰的名字她听过,她忍不住好奇看着安少和晏晨,眼中全是不解。 他们跟踪傅杰为什么? “你跟我去书房。”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邵博,转身向楼上走去。 邵博什么也没说,手里的东西收起,伸手在安安的头上摸了一下,抬步就向楼上走去。 安宁凑到晏晨的面前,看着邵博的背影说道:“嫂子,这就是语千那个失踪的儿子吧?” “嗯!”晏晨微微点点头。 “他给人的感觉好冷,简直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我还是赶紧给秋语千打个电话,她要是知道邵博回来,那还不得兴奋晕过去?”安宁一边说一边赶紧拿出手机给秋语千打电话。 秋语千正在家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阮飞在给她捏腿,邵哲在上幼儿园,两口子过得清闲无比。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阮飞伸手拿了过来,一看是安宁的,按了接听键,递给了秋语千。 “安宁的电话。”阮飞小声地说道。 秋语千点头,她还没有开始说话,安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语千,赶紧到我们家来。” “什么事这么急?”秋语千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问道。 “你的儿子,邵博现在正在我们家,哎呀不说了,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安宁急急地对秋语千说道,说完不给秋语千说话的机会,又把电话给挂了。 秋语千愣了一下,然后把手里手机一扔,人立刻从沙发坐了起来,二话不说踢着鞋子急匆匆地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啊?”阮飞一看秋语千着急的样子,立刻也站了起来,跟在她后面不住地说道:“你小心一点儿,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邵博回来了,现在就在晏晨他们家,你赶紧开车送我过去。”秋语千换好鞋子,披了一件衣服头也不回地对阮飞说道。 “好,我现在这就去开车,你别着急。”阮飞听秋语千这样一说,换上鞋子立刻向车库跑去。 一路上秋语千一句话也不说,眼睛望着窗外,平静的外表下心里波澜壮阔。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邵博了?她甚至忘记了时间,只是觉得时间很长很长,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还记得她吗? 秋语千一想到邵博有可能把她忘了,就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心里一片酸楚。 阮飞侧脸看了一眼秋语千,什么也没说,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给她些许安慰。 车子很快就到安家别墅,车子刚刚停稳,秋语千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急匆匆地向屋里走,阮飞看得心惊肉跳,快走两步,跟在秋语千的后面,生怕她出现什么闪失。 “邵博呢?”秋语千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楼上和安少谈事情。你先坐下,不要急,他们一会儿就要下来了。”晏晨迎上前扶着秋语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轻轻地对她说道。 秋语千现在哪里坐得住?心急如焚,不时地向楼上看去,恨不得现在立刻冲上去把邵博紧紧地搂在怀中。 楼上书房,隔着一张书桌,安少和邵博面对面坐着。 安少的脸上一贯的玩世不恭,他斜着眼睛看着对面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脸,突然他上身微微前倾,看着邵博问道:“你成天板着一张脸不累吗?来,跟爷笑一个。” 邵博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安少,小小的嘴巴抿着紧紧的,对于安少的挑衅,他一言不发。 安少对邵博很感兴趣,他手托着下巴看着邵博,这小子不但跟邵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性格都他娘的一模一样,一天到晚地崩着一张脸,就不嫌累得慌吗? 安少看着邵博的样子,眼睛都是疼的。 无聊!安少坐直身体,收起了戏谑,一脸认真地看着邵博,手指对他勾了勾,说道:“来,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邵博小小的身体崩得直直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傅杰把交易地点选择在离大毒犯不远的农庄,这个农庄是属于三不管的地带,很多犯罪交易在里面交易,各国警察拿他们都没有办法。” 邵博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 “怎么啦?接着说。”安少见邵博停下,不禁催促他说道。 “我们必须赶在傅杰之前到达。”邵博看着安少,没有一丝表情地说道。 “这样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吗?”安少抱着双臂好整以瑕地看着邵博,刚刚他还在心中夸他,现在他立刻说出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来,他把刚刚在心中夸他的话收回。 “只是你和我。”邵博冷冷地说道。 安少有些诧异,有了兴趣,他是要和他一起去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危险。 这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尸骨无存,他就不怕吗? “你有几成把握?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这样你会死的。”安少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对邵博说道。 “我不会轻而易举地死掉,我长大以后还要娶安安为妻。”邵博没有一丝表情对安少说道。 “臭小子你想得美,我告诉你,我安少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嫁给姓邵的。”安少还没有见过这样狂妄的小子,最可恨的是,对方居然才五岁,安少怒了,手在桌子上拍的咚咚响。 “我长大了,你就老了,你能阻挡得住吗?”邵博小脸板得紧紧的对安少说道。 安少听到邵博的话,差点一口鲜血没吐出来,心肝肺都是疼的,饶是他毒舌,现在却被邵博的话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邵博说得没错,他长大了,就算安少不承认,他的确是老了,依邵博现在这个气势,他能阻挡住吗? “小子,老子告诉你,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管怎么样,老子是绝对不会把安安嫁给你的。”好半晌,安少的气缓过来了,他对邵博恶狠狠地说道。 邵博的脸上还是那副表情,没有表情的表情。 对安少的威胁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安安是他的,谁也无法阻挡他娶她,就连安少也不行。 邵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因为这在他看来,这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在桌子上,没有表静地用手指着对安少说道:“这个地方离农庄有二十里,让直升飞机把我们送到这里,我们从这里穿过一条峡谷,再跨过一条河就到了农庄,救了人质以后,让你的手下来接应我们。” 安少现在恨不得把邵博提着衣领给扔出去。 他这是什么表情这是什么态度?他一个堂堂的安氏集团总裁居然要听一个五岁的臭小子指挥,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安少气得心脏隐隐作疼。 安少轻呼一口气,强忍着把邵博扔出去的冲动,咬着牙齿说道:“你确定你跟老子一起去?老子可告诉你,你到时可别拖老子的后腿,出了什么情况老子可不管你。” 邵博把地图收起,视线落在安少的脸上,冷冷地说道:“我希望你也别拖我的后腿。” 安少气直接无话可说,微眯着眼睛,刷刷地向邵博甩眼刀子,如果能目光能杀人,邵博的身上现在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个血窟窿了。 这个臭小子,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他是绝对不会把安安嫁给他的。安少着实被邵博气坏了,他在心中一字一顿地说道,完全忘记了安安才三岁,邵博也不过才五岁而已。 这时,邵博手腕上的手表突然发出滴滴的声音,邵博低着按了一下,手表顿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讲着英文。 “傅杰已经与赤晃联系上了,赤晃已经同意给傅杰一些武器和装备。赤晃的人正向农庄赶去,你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邵博对着手表冷冷地说了一声,在手表上按了一下,眼睛看着安少,说道:“时间紧,我想我们要尽快地出发了。” 安少想撕了邵博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邵博现在的沉静稳重干练,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就算他不肯承认,但是邵博的确很优秀。 不过,就算邵博再优秀,也这不能改变他的决心,他是绝对不会把安安嫁给他的。 秋语千在客厅里坐不住了,脸上一片焦急,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楼梯,渴望着邵博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安安对于突然出现在家里这个和邵哲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哥哥,心里是无比的好奇,她手扶着杆一步步迈着步子向二楼走去,左玲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守着,生怕她一不小心跌倒了。 安安步伐不稳终于爬上了二楼,向着书房跑去。 邵博正好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安安,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开一道僵硬的微笑来,他一把把安安抱了起来。 五岁的孩子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看似很吃力,实际上对邵博来说,很轻松。 安安冲着邵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安安,哥哥长大以后会娶你,你同意吗?” 邵博对安安问道。 “什么是娶?”安安不解地看着邵博,小脸上全是疑惑。 “就是你嫁给我,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玩,而且,我会保护你,谁要欺负你,我就揍他。”邵博一脸认真地对安安说道。 “那我就嫁。”安安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 安少恰巧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听到安安的话,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他的傻闺女啊!她怎么就这样把自己答应给嫁了呢?安少黑着一张脸走到邵博的面前,冷飕飕地看着邵博,冷声说道:“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把安安给放下。” 一旁的左玲差点没笑喷出来。 刚刚她见证了一个男孩向女孩求婚成功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安少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男女授亲不亲,呵呵,他们不过也才不过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好吧? 左玲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脸微微迈向另一边,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 邵博抱着安安不撒手,他虽然学了很多的技能,只是他毕竟才五岁,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亲不亲,他只知道他一会儿快要出发了,要多抱抱安安妹妹。 安少见邵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向外冒,他伸手就去抱安安,“安安,爸爸是怎么教你的?不说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让男人抱你吗?快到爸爸这里来。” 安安看着爸爸说道:“爸爸,邵博哥哥不是随便的男人,他说要娶我的,我也同意了。” “扑哧”左玲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能怪她,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安少一个凉凉的眼神扫了过去,左玲想止住笑,可是她怎么也止不住,这太好笑了不是吗? “到爸爸这边来。”安少忍着怒火咬着牙齿对安安说道。 安安很为难地看了一眼邵博,最后向爸爸张开胳膊。 邵博不放,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把安安交给你,你们一定要把她照顾好。” 邵博说完这才松开手,退后一步,向安安说了一句再见,然后抬步向楼下走去。 安少的大脑有片刻空白,这个臭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他的意思是把安安把成他的人了? 这个臭小子,安少恨得牙齿痒痒的,想娶他的闺女门都没有,他是绝对,坚决不会答应的。 安少在心中气哼哼地想着,一想到刚才邵博与安安两人之间的对话,他的头就气得发晕,眼前阵阵泛黑。这什么跟什么,怎么安安就同意了? “安安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表面给骗了,千万不要听他们的话,他们说的话根本就不算数,特别是刚才那个小子,他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少看着安安语重深长地说道。 “那爸爸是不是好东西?”安安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安少。 “哈哈…”左玲本来已经止住了笑声,现在听到安安的话,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笑的肚子直抽筋。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看起来,青一阵白一阵白一阵,五颜六色,精彩极了。 ------题外话------ 嫁人就这么简单! ☆、第278章节 求婚不能这样简单 邵博小小的身影刚一露面,秋语千立刻从沙发上跳了出来就向邵博奔去,邵博一把紧紧地抱在怀中。 眼泪成串地向下掉。 “孩子,你可终于回来,妈妈想死你了。”秋语千哽咽地说道。 邵博的脸上很别扭,不习惯被人抱得这样紧,他的头微微后仰,试图与秋语千拉开一点距离。 秋语千的情绪很激动,有些无法控制,泪水一直不停地向下掉,她又是哭又笑,双手抱着邵博一直不撒手。 阮飞在一旁发现了邵博的不自在,又怕秋语千太激动了,他赶紧把秋语千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语千,别哭了,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秋语千听阮飞这样一说,赶紧用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是,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不应该哭,应该笑才对。邵博走,跟妈妈回家。” 秋语千一边说一边拥着邵博向外走。 “我现在还不能走。”邵博轻轻地挣脱妈妈的手,看着妈妈的眼睛,没有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秋语千愣了愣。 “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邵博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连说话的声音也都是一个腔调,没有一丝波澜。 秋语千有些无法接受邵博现在这种状态,以前的邵博虽说脾气大了一点,人也暴躁一些,可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秋语千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可怜的孩子啊!到底不知道遭什么罪,谁又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现在哪里像一个孩子?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大人。 秋语千的心里全是自责,是她不好,是她没照顾好邵博,这才让他被人带走,扼杀了他美好的童年。 “邵博,跟妈回家去,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妈妈了。”秋语千泪眼朦胧地对邵博说道。 邵博一言不发,眼珠子慢慢转动,落在阮飞的脸上,冷冷开口了:“你把你的女人弄回去,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情绪太激动,对孕妇不好。” “哦!”阮飞愣了愣,轻轻地哦了一声,想想又不对,他为什么要听一个孩子的话? 阮飞哑然失笑,虽说邵博只是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虽说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稚嫩,可是他说话的表情语调,却让人感觉到他在跟一个成年人在说话,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了压来。 这种感觉很怪异。 “宝贝,跟妈回家去吧?你不知道妈妈有多想你?”秋语千不舍得与邵博分开,她流着眼泪哭着对邵博说道。 “等我忙完了我会回家看你的。”邵博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秋语千听邵博这样说,越发伤心了,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哭倒在阮飞的怀中,泣不成声。 邵博伸手很笨拙地在秋语千的脸上擦了擦,擦去秋语千眼角的泪水,随后他看着阮飞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做,暂时不能回去,就麻烦你照顾她了。” 阮飞的视线落在邵博的脸上,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向他点头,然后对秋语千说道:“语千,别伤心难过了,我们回家去吧!邵博的事还必须忙完以后,他一定会回家的。” 阮飞的心里其实全是疑问,他不明白一个五岁的孩子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么忙?再说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事情可忙的? 秋语千悲咽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泪水涟涟地看了一眼邵博,在阮飞扶持下,她流着眼泪悲伤地离开了。 邵博自始自终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秋语千哭得那样的伤心,他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少黑着脸抱着安安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脸怪异的左玲。 “又怎么啦这是?”晏晨把秋语千送出门,一回头就看到安少这副表情,她挑了挑眉。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黑着一张脸,身上呼呼地直向外冒冷气。 “安安,爸爸这是怎么啦?”晏晨的目光转向安安的身上,柔声问道。 安安也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生气。 “扑哧”一声,站在后面的左玲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大家的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安少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左玲赶紧止住笑声,轻咳一声,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左玲,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看向左玲。 左玲看了一眼安少,欲言又止。 “说。”晏晨淡淡地说道。 左玲把目光收回,开口了,“安安和邵博刚才互订终生了。” “啊?!”晏晨愣了愣,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左玲的话是什么意思。 “左玲,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于依性子急,听左玲这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有些急了。 “就是邵博刚刚向安安求婚,安安同意了。”左玲简单地说道。 “啊——”屋里的人集体石化,随后来轰堂大笑。 邵博的脸上反倒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视线一直落在安安的脸上,脸上微微带着一丝微笑。 何鑫这时止住了笑声,轻咳一声,清清嗓子说道:“邵博,这样求婚可不行,要鲜花和戒指的,你有吗?” 邵博脸上有些茫然,微微摇头。 “没有鲜花和戒指,我们安安是绝对不会就这样同意嫁给你的,刚刚的求婚不算不算,等你买了戒指和鲜花以后再来求婚吧!”何鑫一般正经地对邵博说道。 “老子是绝对不会同意把安安嫁给这个小臭小子的,小小年纪毛都还没有长齐就出来骗女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安安,以后不要理他。” 安少的心里一肚子的火,看到邵博深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眼睛都是疼的,心里烦躁的要命。 “可是邵博哥哥说他会保护我。”安安现在还不明白嫁人是回事,她只是知道邵博哥哥会一直陪她玩,还说要保护她,就像上次诗博翰抢了她的东西,邵博哥哥就把诗博翰狠狠地揍了一顿,当时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爸爸也会一直保护你的。”安少信誓旦旦对安安说道。 “不好。”安安摇头。 “为什么?”安少愣住了,心中隐隐有些受伤,他本以为安安至少要长到二十岁才会离开他们,可是没有想到才三岁就要跟别的男孩走了,他的心,痛啊! “爸爸要保护妈妈,安安看到妈妈偷偷地哭了好几次了。”安安很认真地对爸爸说道。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视线全都投在晏晨的身上。 晏晨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楚,这一刻,她的鼻子发酸,眼眶发涨,她默默地从安少的手里把安安接过来,紧紧地抱在怀中。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有安安,她这一辈子真的值了。只是她让安安受苦了。 安少的心中同样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五味杂陈,百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是他没有保护她们母女,是他让她们担惊受怕了。 安少想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其他人一阵嘘唏,安蓝犹为甚,这几年晏晨过得什么日子,她比谁都清楚,晏晨真的是受苦了。怀孕那段时间什么也不能吃,吃一点吐一点,在医院里一待就是好几个月,工作全都是在病床上完成的,这生了孩子以后就开始操心安少的事,美国国内两边跑,一个女人能坚持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了。 安少在这才回来,紧接着安老太太去世,安少悲伤过度,拒绝所有的的一切事情,这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全是晏晨在张罗,她一个女人真的是太辛苦了。 “安静啊你以后一定要对晏晨好,她这几年真的是太辛苦了,如果没有她,这个家说不定早就散了。” 安蓝说的是实话。公司在这几年里出现各种危机,全都是靠着晏晨一一化解危机,安氏集团才在这风雨飘摇中存活了下来,慢慢恢复以往的辉煌。 这全是晏晨的功劳。 晏晨的眼角湿了,她笑着摇头,“这都是大家一起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可没有姑姑说的那么强大。” 安少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这时邵博开口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安叔叔,我们该出发。” 安少一脸的恼怒,向着邵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小兔崽太会找时候说话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想娶安安?哼,门都没有。安少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们要去哪?”晏晨看着安少,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其实隐隐有了答案,他们是打算出发救安风去了吗? 何鑫已经知道安风席慕儿被劫持的事情,眼睛看着安少和邵博,沉默不语,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担心。 他本欲要与安少一起去的,被晏晨阻止了,他什么也不会,去了能干什么?只能给他们添麻烦。 “你们去哪啊?”安蓝这时也凑上来随口问了一句。 “出去转一转。”安少什么也没说,随口答了一句,他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脸上,什么也没说,只说两个字,“等我。” 晏晨看着安少,眼中全是不舍,她向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轻轻地说道:“保重。” 安少与晏晨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切都不用多说,只一眼,彼此间的心意此时全都明白了。 “安安,等我回来。”一旁的邵博向安安露出一个笑容,很淡,而且还很僵硬。 “嗯!”安安向邵博点点头。 “磨叽什么呢?废话真是多,赶紧走。”安少一听邵博这样说,心里的火滋滋地向外冒,手一伸,二话不说拎着邵博的衣领就向外走去,转眼消失在大家的眼中。 “晏晨,小静去哪里?”安蓝有些奇怪地说道。 “嫂子,我哥会不会对人家小孩子做出什么事吧?”安宁担心地问道。 “没事,不要担心,大家都各自去忙吧!”晏晨对大家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安安去了外面。 安少和邵博已经不见人影了,晏晨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就只有安少和邵博两个人吗?陆尘他们呢? 但愿他们此去平安归来。 晏晨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安少一进门就把邵博扔开了,邵博的反应很快,在空中做了一个侧空翻以后,稳稳地站在地上,随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有些惊讶,这小子的身手还算灵活。安少在心中这样想着,但是一想到这家伙居然敢觊觎安安,那丝好感瞬间即逝,安少的有又板了起来。 “我警告你,最好离安安远一点。”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打开车门坐上车。 邵博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小小的身体崩得紧紧的。 安少看邵博的那张脸看得眼睛疼,这个臭小子还能有没有别的表情?一天到晚崩着一张脸,不嫌累吗?安安如果嫁给这样一个人,每天对着这张脸,生活了无情趣。 安少的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能离这小子有多远就有多远,他是坚决不会同意安安跟这么一个成天到晚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男人。 车子很快驶出去安家别墅,两个人一路上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邵博不说话,安少根本不屑与一个五岁的孩子交谈。 安少给陆尘去了电话。陆尘虽然心里不放心安少与一个五岁的孩子去冒险,但是拗不过安少,只好给他们配置武器和干粮,用直升飞机把他们送到邵博指定的地点。 在飞机上安少接到了安风的电话,如邵博预料的一样,把地点定在了那片原始森林三不管的农庄,时间是在两天后。 安少没有多说,一口答应,挂了电话以后,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邵博,怪声怪气地说道:“小子,有两把刷子啊!来,跟老子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邵博看也不看安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你?”安少被邵博的话气得无话可说,手在邵博的面前点了点,最后气哼哼地放下来了,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太丢他的脸了。 安少在心中这样想着,扭过头理也不理他,把视线投向窗外。 邵博的手表这时又滴滴地响了两声,他按了一下,有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出发了没有?” “出发了。”邵博继续没有表情的语调说道。 “我会在农庄等你,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给你的。”邵博冷冷地说道,也不说一声谢谢,直接结束了谈话。 安少的视线又落在邵博的身上,他对邵博起了好奇之心,在这个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颜兴都教了他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厉害。 “哎,臭小子,你说说你都会一些什么?”安少伸出脚踢了一下邵博。 邵博平静的看了一眼安少,身子让了让,嘴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安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小子,而且对方才五岁,这心中的火蹭蹭向上冒。 手心又开始痒痒,他想把这个小子从飞机直接扔下去,这样的话就不会看着眼疼。 邵博还是一句不吭,面上继续保持着没有表情的表情。 “小子,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开口的话,老子非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不可。”安少心中那个气啊,直接对邵博撂下狠话了。 他就不信这小兔崽子一点都不怕。 邵博不是故意不和安少说话。这是他的性格所致,以前在训练营时,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说错了要挨打,说对了对方高兴也是挨打,在里面他是学了不少的东西,可是他也挨了不少的打,久而久之,他就不再说话,别人吩咐的事情他直接办就成了。 因为这样可以少挨很多的打。 邵博见安少发火,眼睛盯着他看几秒,随后终于开口了,“他们教了我很多,打架杀人电脑以及各国语言。” “杀人?”安少愣了一下,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邵博。 “他们杀人,让我在旁边看着。”邵博面无表情地说道,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那你不怕吗?”安少的心中突然对邵博涌出丝丝同情来,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旁边看着杀人,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一开始很怕。”邵博略略迟疑了一下,缓缓地对安少说道。 一开始他真的害怕,第一次见杀人就是他才基地不久,杰斯带他去的,一枪打在对方的额头上,他清楚地记得,血从对方的额头上慢慢地流了出来,额头上现出一个血窟窿,那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那天回来以后他就开始发烧,晚上一直做恶梦。 那个时候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安慰他,颜兴只是给他服了几片退烧药,然后就接着开始对他训练。这件事情过了不久,猎鹰出去执行任务时又把他带上了。 猎鹰杀人不用枪,她的手表里有一根钢丝,她是等到对方松懈的时候,用细铁丝把人活活地给扼杀。 很奇怪地是,邵博这一次心中没有过多的恐惧,很平静,回来以后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发烧,和平常无异。 再后来,邵博对杀人就司空见惯了,一丝反应也没有。 安少想象不出邵博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一瞬间,他对邵博充满了同情,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子,很可怜。 “你杀过人吗?”安少忽地又向邵博问道。 “没有。”邵博摇头,“他们说杀人很贵的,如果不给钱,不要随便杀人。” 邵博很认真地说道。 安少没喷邵博一脸的口水,他娘的,这还挺有职业道德的。不给钱坚决不杀人。 “来,透露一下,这一次请你来,花了多少钱?”安少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人给我钱。”邵博摇头。 “哦!”安少的眉毛挑了挑,颇有兴味,但是接下来邵博的话顿时让安少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颜兴让我说,他说此次成功了,我就有机会娶安安了。” 邵博平淡无波地说道。 安少差点暴走,没钱?这是没钱吗?安安对他来说就无价之宝,他想娶他的无价之宝。 想娶安安?做梦,门都没有。 安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心中对邵博的那些同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希望这此事件了结以后,邵博从此滚得远远的,至此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机舱里陷入一片沉寂,安少不说话,邵博默默地坐在座位,自此再无任何的交流。 安家别墅,安心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奶奶的后事处理好,遗物也清理的差不多,也是她该离开的日子。今天看到邵博她吃了一惊,之前她见过这个孩子,对他的印象颇深,也知道他是颜兴带出来到的,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临行前她找晏晨谈话,一是辞行,二是想问问邵博的事情。 晏晨的意思是想安心再等一段时间再走,因为她一出去,就会立刻席慕儿和安慕然失踪。而且她还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你等安少回来再走吧!”晏晨看着安心,平静地说道。 “我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席慕儿一个人忙不过来。”安心说的是实话,上次她悄无声息地被人给绑走,把公司一大摊子的事情丢给席慕儿,而且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她一定忙不过来。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多陪陪二婶和二叔。”晏晨想了想又对安心说道,极力挽留。 “我妈有这么多人照顾,我很放心。”安心的心里其实很感谢晏晨,他们把萧莉莉照顾的很好,这次回来,安心发现萧莉莉变了很多,少了以前的张牙舞爪,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温柔,整个人都显得很温和可亲,气色也比以前好多了。 她很放心。 “你不用劝我了,迟早我都是要走的,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邵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出事了吗?” 安心去意已经决,见晏晨还要相劝,就对她轻轻地摇了一下头,随后话锋一转,问起了邵博的事情。 晏晨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安心,不想她担心受怕,但是看到安心执意要回美国,无奈之下,她只好对安心说道:“你哥出事了。” “啊!?”安心愣了愣,心猛地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哥又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在监狱里吗? “他越狱了。席慕儿和安慕然也被傅杰给绑架了。”晏晨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对安心说了一遍。 安心整个人傻掉了,缓缓摇头,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呢?这关席慕儿和安慕然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要把他们母子两个人弄走?” “因为傅杰现在需要钱。”晏晨很冷静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怔忡半响,突然一把抓住晏晨的手,急切地说道:“我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们。我哥是做了很多的错事,可是席慕儿和慕然是无辜的,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救他们母子两。” 安心知道晏晨的心里恨安风,她知道让安少和晏晨原谅安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席慕儿和安慕然是无辜的,他们不该受这种罪。安心不奢望晏晨去救安风,她只希望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能救出席慕儿母子两个人来。 “安少已经出发了,和邵博一起。”晏晨说到这里脸上显示出浓浓的担心来,她真的很担心安少和邵博。 安少的身体不好,邵博又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们真的能把安风一家救出来吗? “你是说堂哥和邵博两个人?他们能行吗?”安心呆了呆,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同时心中又涌出担心来。他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别到时安风一家没有救出来,他们又落入危险之中。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邵博那么有把握,他们一定会成功地把他们救出来的。”晏晨幽幽地说道,微微叹了一口气。 安心的脸上一片苦心,他们现在几乎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身上吗? 这会不会太荒唐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安心有些烦躁起来,她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安心,等等。”晏晨从后面叫住了安心,“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你二婶和二叔,他们的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知道。”安心回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向她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有些别扭地说道:“嫂子,谢谢你!” 晏晨怔了一下,随后无声地笑了。 这是安心第一次叫她嫂子,是不是就表明她忘掉了安少而从心里接纳了她呢? 这是一个好的现象,从此安心就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只是她和颜兴?晏晨一想到颜兴,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是颜兴不好,只是颜兴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给不了安心幸福。 “安心,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本来我不打算问,只是你叫我一声嫂子,我有责任问一下,你和颜兴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安心正欲打算离开,晏晨的声音从背后似传来,她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慢慢转身看着晏晨。 眼里一片迷茫。 “就这样,两个人就在一块了。是我主动的。”安心幽幽地说道。 “他给不了你幸福,甚至连一个稳定的家都给不了你,你真的打算决定就这样和他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 晏晨听安心这样说,情绪略显得激动了一些,再也没有办法保持淡定了。 安心的娇躯微微一怔,低下头看着脚尖,沉默不语,许久她抬眼看着晏晨,幽幽地说道:“嫂子,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晏晨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安心的脸,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安心说道:“算了,你已经是成年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不需要我多说,我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将来后伤心难过。” 安心懂晏晨话中的意思,默默地向她点点头,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回到房间后,安心掏出手机给颜兴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颜兴颇有些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我哥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安心什么也没说,直接对颜兴说道。 “嗯!听说了。”颜兴有自己的情报网,傅兴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安风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救他们出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安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对颜兴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救他们了。”颜兴对安心说道。 “是邵博吗?”安心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你认为一个五岁的孩子真的很把他们全救出来?” “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邵博可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让杰斯也去了。你放心,有邵博和杰斯安少,你哥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没事的。”颜兴安慰安心。 安心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可是一颗心还是揪得高高的。傅杰杀人不眨眼,安少他们真的可以把他哥和席慕儿母女救回来吗? 安心的心中充满了担心。 “你还来吗?”手机那头又响起了颜兴的声音,有些迟疑。 “再说吧!”安心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在把安风席慕儿他们救出来以后,她在好好地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那你想我吗?”颜兴又问,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安心一阵沉默,她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 “安心,你在听吗?”等了好久,不见安心的回答,颜兴追问了一句。 “在听。”安心轻轻地说道。 “不管你有没有想我,我想告诉你,我很想你。白天黑夜,我的脑子里几乎都是你的影子。” 颜兴鼓起勇气向安心说道。 安心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这算是表白吗?这是她第一次听安心这样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安心没有回答颜兴的话,而是默默地把手机挂断。她不知道要怎么和颜兴说。 她也想他,只是她不想告诉颜兴。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安心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些话告诉颜兴。 颜兴的眼中全是失望,望着手机发呆。 安心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天边的云彩,明明离得很近,却偏偏无法触摸到,很遥远。 月红走了过来,看到颜兴在发愣,她上前轻轻地拍了他一巴掌。“哥,又在想她了?” 颜兴把手机收起,侧过头看向月红,笑了笑,“事情都忙完了?” “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该死的人都死了,那些愿意留下的人全都留了下来,不愿意留下,我把他们的命留在这里。”月红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们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颜兴问道。 “你是说我的那些哥哥们?”月红歪着头看着颜兴。 “嗯!”颜兴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们活着就是一种受罪,我让他们全解脱了。”月红咯咯地笑着,然后随意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脸色一正,认真地对颜兴说道:“哥,傅杰与赤晃联手的消息你知道吗?” 颜兴点头,“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们不能让他们联手,一旦傅杰得到赤晃的帮助,那么他一定全带人卷土重来,现在这里正处于人心惶惶的时候,如果傅杰回来,我们必败无疑。” 月红自小就在这里长大,傅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再次攻回来。 经过上次的一仗,这里的人死的死的伤,剩下的人还不知道会投靠哪一方,如果一旦傅杰攻回来,形势就危险了。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傅杰与赤晃联手之前把傅杰给干掉,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你要怎么做?”颜兴问月红。 颜兴只知道杀人,对于计谋他比不上月红,他听月红的安排。 “我要亲自走一趟,这一次一定要把傅杰给干掉。”月红慢慢地说道,脸上布满了杀机。 “杀傅杰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这里的情况你比我熟悉,你留在这里比较好。”颜兴对月红说道。 月红看了一眼颜兴,然后慢慢地点头,“好。那只能让你走一趟了。” “那好,我现在就出发,估计赶在明天早上能到达目的地。”颜兴嘴里说着,立刻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如果这次你见到安心,你就把她带回来,男人就应该有魄力一些,要不然哪有女人喜欢你?”月红冲着颜兴叫道。 颜兴看了一眼月红,娃娃领上一片若有所思,他在考虑是不是把安心给带回来,做一个压寨夫人其实也挺不错的。 约十分钟以后,颜兴收拾好了,轻装上阵,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他拥抱了一下月红,随后便离开了。 “哥,保重。”月红对着颜兴的背影叫一声。 颜兴没有回头,只是手伸了出来,做了一个OK的姿势。 月红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另一边,飞机在距离农庄二十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安少和邵博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安少本想扶邵博一把,邵博看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理也不理,随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直接把安少给忽视了。 臭小子,挺狂啊!行啊,老子倒要看看接下来这二十公里的路他要怎么走下去,别忘了,不管他有厉害,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体力各方面相对来说,会弱一些。 安少也不生气,斜关眼睛看了一眼邵博,眼中全是幸灾乐祸,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邵博全然不知道安少心中在想什么,他从背包里拿出地图,又用指南针测了一下方向,然后指东面对安少说道:“我们从这里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在天黑前赶到农庄。” 安少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微眯着眼睛对邵博说道:“小子,你确定吗?二十公里的山路,还是翻越一个大峡谷,你确定能在天黑前赶到?” “争取。”邵博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检查了一他的背后,抬腿就向前走去。 安少看邵博那装酷的样子,眼睛都是疼的,恨不得抬脚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一脚。 居然在爷的面前耍酷扮狂,也不看看你面前站的什么人,臭小子,老了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在心里看笑话,抬脚慢悠悠地向邵博追去。 ☆、第279章节 营救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邵博真的很让安少吃惊,并刮目相看。 邵博真的很厉害,他一直走,步伐很快,在树林里灵活快速地穿梭,单从他行走的步伐来看,他根本就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安少一直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时刻注意着他,警惕地注意四周,生怕他一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 这里原始森林,毒蛇猛兽经常出没,在安少看来,邵博就算再厉害,他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会休力不支,他有可能会摔倒,他也会怕毒蛇啊什么之类的吧? 可是令安少惊奇的是,行走近一个小时了,邵博一句话累字也没有叫,纵然脸上全是泪汗珠,脚步明显地比之前慢了许多,可是他一句苦也不叫。 这个臭小子有点意思。安少的眼中闪出一丝兴味。 “喂,臭小子,老子累了要歇一会儿。”安少对着前面的邵博叫了一声,随后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皱着眉头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 非常时刻,非常时期,洁癖什么的统统扔在一边。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邵博前行的脚步停止了,额头上全是汗水,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看样子的确也是累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安少,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拿出食物和水,一言不发递给了安少。 “老子不渴。”安少看了一眼邵博,心中涌出一丝好感来,还行,这小子还算有礼貌。 邵博闻言把手缩了回来,拧开瓶盖,大大的喝了几口,重新装进背包里。 “把地图拿出来,看看我们走到什么地方了?”安少等邵博歇了一会儿以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邵博从背包里把地图拿了出来摊在地上,看了一眼四周的景物,然后手指在地图的某一个地方对安少说道:“我们在这里,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峡谷,翻过峡谷就是农庄了。” 安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森林里全是高大参天的树木,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安少看了看时间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在森林里行走已经耽误了他们太长的时间,如果再不加快脚步的话,在预订的时间赶不到农庄,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休息了一会儿,安少站了起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邵博。 “还能走吗?” 邵博看了一眼安少,默默地点点头,把东西收拾好全装起背包里,随后站了起来,拿着指南针再次确定了一下方向,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前方的景物豁然开朗,森林抛在后面,前面是一座大山。 “走不动了给老子说一声。”安少看了一眼邵博,丢了一句话向山上爬去。 山很陡峭,上面全是碎石,树木很少,大人爬起来就很吃力,更别说一个小孩子了。但是邵博总是给安少一个又一个的意外,他紧紧地咬住嘴唇,一言不发,手脚并用向山上爬去,有好几次脚上踩着松石,如果不是安少一把抓住,他早有可能滚下去了。 “给老子小心一点。”安少提起邵博的衣领把他提到自己的前面,推着他前行。 邵博什么也没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他咬着牙齿依旧在坚持。 峡谷就在前方,一地的乱石,泉水从上方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没有路,石头上全是青苔,又湿又滑,一不小心人踩在上面就会摔倒。 安少走在前方,顺着水流直上,邵博紧紧地跟在后面。 太阳已经偏西,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安少的眉头皱了皱,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他们根本没法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达地点。安少看一眼身后艰难行走的邵博,嘴巴抿了抿,把他拎了起来,夹在腋下。 邵博刚想挣扎,安少在邵博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别跟老子乱动,再动老子把你扔下去。乖乖的。”安少冷着一张脸对邵博说道,眼中一片不容置疑。 邵博不动了,乖乖地听安少的话,他很累了,的确是走不动了,再加上石头太滑,他根本无法保持正常的前行速度。 安少腋下夹着一个人,一只手扶在石壁上,一步步在峡谷中前行。 太阳慢慢偏西,当最后一丝余辉褪去,安少和邵博终于到达农庄。 安少现在一身的狼狈,头型乱了,裤子与鞋子全部打湿,湿哒哒地向下滴着水,上面还有泥及一些青苔。 邵博倒是一身干爽,安少给他保护的很好,但是,这一路上可没少讽刺邵博外加严重警告,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不许他觊觎安安,让他离安安远一点。 邵博自始自终都没有理安少。他的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娶安安为妻。 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娶嫁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很简单地想和安安一起,这个念头很强烈,这也是一直支撑他下去的一个动力。 邵博抬腿向农庄走去,安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臭子子,你确定我们就这样进去然后不会被人赶出来?” 邵博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的确很狼狈。邵博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我们悄悄地溜进去。” “溜?”安少皱了皱眉毛,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歪着头看着邵博。 “我们没有时间了。”邵博说道。 安少咬咬牙什么也没说,为了大局着想,他忍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安少与邵博悄无声息地潜入农庄里。 农庄里的人并不多,平时没有多少来,日子很清闲,今天上午接到通知,说是一批人要过来,农庄这才开始忙碌了起来。 顺着墙角,安少和邵博悄悄地来到了墙角下,两个人蹲了下来。 “臭小子,你能行吧?”安少压低声音向邵博问道。 邵博向安少轻轻地点头,四下看了看,随后手脚灵活地顺下水管向上爬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其中一间窗户后面。 “这个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安少的嘴里嘟嘟了两句,然后弯腰起身顺着下水管向上爬,三下两下也消失不见了。 二楼的一间房间,安少刚刚跳进去,立刻全身戒备起来,手紧紧地握住枪,靠着墙角蹲了下来。 屋里有两个人。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安少一下子暴露在灯光下,安少立刻把枪举了起来。 “是我。”邵博平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安少定眼看去,只见邵博和一个外国男人坐在床上,两个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把枪收起,缓缓地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外国人。 “他是杰斯。”邵博简单地向安少介绍一下。 “你好。”杰斯向安少伸出手。 安少站着没动,只是看了杰斯一眼,抬脚向卫生间走去。 杰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把身后一个鼓鼓的大背包拖到邵博的面前,对他说道:“你要的东西全在里面。” 邵博打开背包看了一下,微微点了一下头。 安少刚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向杰斯问道:“有干净的衣服吗?” “有,早有所准备。”杰斯向安少嘻嘻地笑着,从柜子里找出两套灰色的衣服,一大一小。“农庄员工的衣服。”杰斯把其中一套大人衣服递给安少。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假扮成农庄的人?”安少的眉头皱了一下。 “没错,并且你们还有化妆。”杰斯点头。 安少什么也没说,从杰斯手里拿过衣服重新走进了卫生间。 房间里杰斯与邵博交谈,“据可靠消息,再有半个小时傅杰一群人就要到达这里,根据事先商量好的计划,你要在他们所吃的饮用水中下迷药,随后趁机把安风和席慕儿救出来。时间很紧,从下药到救人,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因为赤晃的人也正向这边赶来,你有把握吗?” “有。”邵博向杰斯点头,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一个字来。 “好。”杰斯赞赏地向邵博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时间来不及了,你赶紧换衣服吧!这是农庄的地图,在最短的时间内,你一定要把它记住。你现在位置在这里,厨房在后面。” 杰斯从身上掏出一张地图摆在邵博的面前,用手指着上面邵博说道。 邵博飞快地换好衣服,拿起地图默默地看着,约两分钟以后,他向杰斯点点头,转身打开门悄无声息地走。 安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穿上农庄员工的衣服,衣服不合身,穿在他的身上略显得很怪异,安少的脸上一片嫌恶。 “暂时的。”杰斯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少,用生硬的中文对安少说道。 安少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见邵博不在,眉毛微微皱了一下,问道:“那个臭小子呢?” “去厨房了,一会儿傅杰和他的手下就要来了,为了确保安全,他去在食物和水里下迷药了。”杰斯一派轻松地说道。 安少的心中涌出一阵担心来,他一个人能行吗?不会有危险吧?安少心里这样想着,转身向外面走去。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杰斯叫住了安少,“化个妆再出去吧!你这样一出去立刻就有人认出来。” 安少的脚步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杰斯,什么都没说,转身坐在床上。 “动作快一点儿。”安少冷冷地说道。 “你不用担心他,他比谁都精着!”杰斯一看就看穿了安少眼中的担心,嘻嘻笑着,一边给安少化妆一边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脸上略微有些别扭,却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坐在那里。 杰斯的动作很快,约十分种以后,他向后一退,一脸的满意,“好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一出门左拐直接向前走,下楼,再向右,就是厨房,邵博就在那里,你现在的名字叫阿明。” 安少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瞥了一眼,一个陌生的脸出现在镜了里,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邵博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厨房,厨房里很多人都在忙碌着,对于多出来的一个小孩子谁也不会在意,各自忙各自的。 邵博很随意地在厨房里走来走去,趁大人们不注意时还会偷偷地吃一些东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傅杰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厨房的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邵博的视线落在锅里正煮的烫里。 这是一个下药的好地方。 邵博小小的身体慢慢地向锅边靠去。 “哪家的小子怎么到这里了?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不要在这里晃悠来晃悠去,小心烫到了。” 邵博刚走到锅边,一名厨师走了过来,伸手就把邵博抱了起来,就在他刚刚抱起邵博的那一刹那间,邵博飞快地早藏在手心的一个药丸扔进了锅里。 药丸见水即化,瞬间消失不见。 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厨房里的人谁也没有发现。 厨房抱着邵博向外走去,看邵博长得俊俏,随手给邵博拿了一支鸡腿,“饿了吧!先吃一个鸡腿,不要来厨房了,小心烫到了。” 邵博向厨师乖巧地笑了笑,伸手接过鸡腿,张嘴咬了一口。 厨师脸上全是笑容,手在邵博的脑袋上摸了摸,把邵博放下,转身走了。 安少这时走了过来,看到邵博站在厨房门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正欲上前,突然有人从他背后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安少的身体猛地一僵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阿明,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去偷懒了?你赶紧去餐厅帮忙,一会儿客人就要来了,再这样偷懒了,这个月的薪水就快扣没了。” 安少缓缓地回过头,一个长满胡须的男人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安少不敢说话,赶紧点了点头,抬脚就向前走去。 “站住。”长胡须的男人突然从后面叫住了安少。 安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他露出马脚了吗?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别怪他不客气了。 安少的手悄悄地落在了腰间,那里有把匕首,锋利无比,他保证会让那个男人死的没有一点痛苦。 男人骂开了,“餐左在那边,你向哪里去?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地?一天到晚只知道偷懒喝酒,没出息,怪不得现在还没有一个女人能看上你,滚,别杵在这里,赶紧去餐厅帮忙。” 男人说着说着就来气,抬脚就向安少的屁股踹了一脚。 安少提起的心落了下来,手从腰间放了下来,只是脸色黑到极点,他记住这个人了,敢踹他?哼,等事情解决了,他一定把他的腿给剁下来。 安少心里的火滋滋地向上冒,咬牙切齿在心中暗自说道,转身向餐厅走去。 男人余怒未消,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安少看看四周无人,对邵博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道:“你过来。” 邵博拿着鸡腿走了过去,抬眼看着安少。 他第一眼就是认出来了安少。虽然他的衣服换了,脸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他的气质没有变,走路的姿势也没有变,还是他原来的样子。 “跟着我,不要乱跑。”安少低声对邵博说道。 邵博默默地点点头,把手中的鸡腿递给安少,“吃吗?” 安少的眼里一片嫌恶,“老子才不吃你的口水。”说刚说完,他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安少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伸手从邵博的手里把鸡腿拿了过来,从另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又塞在邵博的手里。 “给你面子,我吃一口。”安少一边嚼一边对邵博说道,说完踢着步子向餐厅走去。 邵博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却什么也不说,拿着鸡腿啃了起来。 餐厅里很多人都在忙着,餐厅也很大,可以同时供三四百人在此吃饭。 安少的眼睛扫了一圈,随手拿起筷子开始摆桌。 邵博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压低声音对安少说道:“不要喝汤。” 安少看了一眼邵博,眼中一片明了,他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又去摆桌子。 大门口一阵骚动,餐厅里的人向外跑去。 傅杰来了吗? 安少与邵博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安少放下手中的筷子与邵博一起向大门口跑去。 果然是傅杰他们一行来了。在他的身后,安少一眼就看到了安风和席慕儿和安慕然。 安风脸上的伤还没有好,肿已经消了,青紫还留在脸上,嘴角上还是有伤痕,一看就知道挨打了。 席慕儿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披头散发,一脸的憔悴,脸上有一块青色,不用说,必定也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农庄的负责人快步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傅爷,你总算来了,饭菜都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 “付老板,辛苦你了。”傅杰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风尘仆仆的脸上露出倦容来。 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他们绕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路,要不然早就到达了。 “傅爷,那就请吧!让弟兄们先吃饭,吃完饭好好地休息一下,赤爷的人要在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到。”付老板对傅杰说道,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傅杰点点头,与手下一同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安少化装成的阿明也开始忙了起来,邵博则在一旁玩耍,任也不会注意到他。 傅杰与安风席慕儿坐在一桌,安慕然被妈妈抱着。 菜陆陆续续上来了,安少借着上菜的机会来到安风的身旁,他的手里端了一盘菜,手一歪,盘里的菜汁一不心小洒在安风的身上。 安风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出声。 傅杰怒了,“你眼睛瞎了吗?干什么吃的?” “对不起,对不起。”安少急忙道歉,赶紧抓起畅餐巾纸胡乱地帮安风擦衣服上的污渍,趁傅杰不注意,他用只有他和安风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对安风说道:“不要喝汤。” 安风眼里的瞳孔猛一阵收缩,是安少的声音,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装出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安少,什么也没有说,挥手让他离开。 安少在说了几句对不起以后,弯着腰离开了。 “没烫到你吧?”席慕儿看着安风一脸担心地问道。 “没事。”安风摇头,看了一眼席慕儿,桌子下轻轻地抓起她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地写道,别喝汤。 席慕儿微不可见地对安风点点头的,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给安慕然喂饭。 “安总,这几天委屈你和嫂子了,吃吧,吃完饭以后上楼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傅杰呵呵地笑着,招呼安风吃饭吃菜。 安风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还给席慕儿夹菜,嘱咐席慕儿也要多吃一点。 最后一道菜汤上来了,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餐厅里的人,看看有谁在喝汤有谁没有喝。傅杰带了有近三十个人,分别坐了三桌,人数不多安少一眼就看到谁喝了谁没喝。 汤上来时,安风已经把碗放下了,安慕然与席慕儿也已经吃饱了,安慕然要去上厕所,席慕儿抱着去找卫生间,傅杰到对身边的一个手下使了一眼色,那个手下用手背抹了抹嘴,起身跟在席慕儿的后面去。 邵博见状,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安总,喝口汤吧!”傅杰对安风说道,拿起勺子给安风舀了一碗。 安风看了一眼傅杰,一动也不动。 “安总,我知道让你和嫂子侄子受到委屈了,我也是迫于无奈,你就原谅兄弟这一次。”傅杰对安风呵呵地笑着,脸上一脸的真诚状。 安风抿着嘴巴没说话,伸手端起汤碗送到嘴边,故作喝汤,随后放了下来,冷冷地说道:“有点咸了。” “咸吗?”傅杰喝了一口,摇头,“不咸啊!” “口味不一样吧!”安风很冷地说道,说完他又对傅杰说道:“我们的房间在哪里?我累了,想上楼休息一会儿。” “付老板。”傅杰对着付老板叫了一声。 付老板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傅爷,有什么吩咐吗?” “带安总上楼去休息。”傅杰对付老板说道。 “是。”付老板对傅杰点了一下头,抬头目光扫了一眼,正好瞧见安少扮的阿明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随后提高声音对安少说道:“阿明,你过来领安总上楼去休息。” “是。”安少应了一声,低着头急急地走了过来,在安风的面前站定,说道:“安总,请。” 付老板的脸上全是疑惑,这个阿明说话怎么口音变了? “阿明,你怎么啦?说话怎么跟平时不一样了?”付老板疑惑地向安少问道。 傅杰一听付老板的话,立刻脸色大变,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枪指在安少的脑袋上,一脸凶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安少向着傅杰笑了笑,说道:“我是阿明。” “不对,你不是阿明,阿明说话的声音不是这种。”付老板立刻出声说道。 “说,你是谁?扮成阿明是什么目的?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的话,小心我一枪崩你的脑袋。”傅杰把枪向前一递,语气越发凶狠地说道。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就不再装了。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安少阴阳怪气地对傅杰说道。 “你是安少?”傅杰的眼睛眯了眯,射出一道凶光来。上次就是他帮月红那个婊子把他的窝给端,今天他落在他的手里,哼,他定要让他好看。 “如假包换。”安少吊儿浪当地说道,眼睛盯着傅杰,随后脸上露出一股古怪的笑容来,“哎,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一种很困很想睡觉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傅杰忽然感觉一阵阵不妙,接着他听到有人打呼的声音,眼睛一扫,发现手下人全都呼呼大睡,禁不住,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你下了迷药?” “要不然你以为呢?”安少笑得很灿烂。 “今天我要杀了你。”傅杰一脸杀机,甩了甩头,试图甩去袭上来的睡意,他用手去勾动手枪板指,还没有等他勾动手松板指,安少很轻枪地就从他的手里夺了枪,然后扔给安风。 “你就别硬撑了,困了就睡吧!”安少笑眯眯地对傅杰说道。 傅杰眼前一阵模糊,困意像潮水一样向他袭来,他再也支撑不住,打了一个呵欠,身子一软,重重地落在椅子上,靠在椅子上就呼呼地大睡起来。 付老板一见大势不妙,立刻抬脚就要逃。 “付老板,你向哪里去?慢点走,小心我手里的枪走火了。”安风的手枪指着付老板。 付老板立刻停住了脚步,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慢慢地转身,“安总,我可没有得罪你。” “付老板,此事跟你无关,来,喝口汤,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安少亲自把汤碗端到付老板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付老板一脸为难,欲言又止,最后没办法,眼睛一闭,端过汤碗一口喝干。 “嗯,不错。”安少眼里全是赞赏。 付老板一脸的苦笑,把手中的碗放下,然后主动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不一会儿响起呼呼的声音来。 农庄其他的人早就吓得躲了起来,他们只是保命,不愿惹是非。 安风来到傅杰的面前,手中的枪指在他的太阳穴上,只要他轻轻地一勾动板指,傅杰这个王八蛋就会立刻从他的眼前消失。 安少抿着嘴巴一声不吭,转过脸手里拿着枪警惕地看着周围。 “赤晃的人来了,我们快走。”就在这时,杰斯邵博带着席慕儿和安慕然从楼梯上急步走了下来。 杰斯一看安风正欲开枪,立刻对他说道,“不可,枪声一响,赤晃的人立刻会把所有的路全部封死,到时候我们就是想逃也逃不走。” 安风的手迟疑一下,最后忿忿地把枪收了起来。在傅杰的身上狠狠踢了一脚,真是便宜这个王八蛋。 “走。”杰斯见安风收了枪,心中松了一口气,抱起安慕然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安少离开时看了一眼傅杰,眼中尽是惋惜,今天真是便宜他了。想想就觉得不甘心。 安风的心里憋屈地难受,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就连在医院受刑也没有这么憋屈过。看着自己的亲人受罪,却无能无力,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席慕儿跑了过来,拉起安风的手什么也不说话向外跑去,她想的很简单,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这比什么都强。 几个人飞快地向外跑去,安少嫌邵博跑的慢,手一捞,把邵博夹在腋下,大步向前跑去。他们几个人刚刚跑进森林里,突然农庄传来汽车的声音。 赤晃的人到了。 两分钟以后,农庄里突然响起了“哒哒”的枪声,打在外面的树上,树叶纷纷落下。 好险。再迟一会儿,他们就要被打刺猬了。几个人都出一身冷汗。 黑暗中安风看安少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想不到他会亲自来救他,这让他心中百味杂陈。 他本应该很恨他才对。 “不要以为我会就此放过你。”安少突地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随后抬脚就向之前与陆尘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邵博依旧被他夹在腋下。 安风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从杰斯的手中接过安慕然,牵着席慕儿的手默默地向前走。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黑暗中安风低声向席慕儿问道。 “是那个孩子救的我们。”席慕儿对安风说道。 “嗯?!”安风轻轻地嗯了一声了,一个小孩,他是怎么救出席慕儿母子的? 这对邵博来说很简单。 因为他是一个小孩子,所以任何人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看守席慕儿的那个人也不例外。 邵博向他走来时,他甚至连眼角都没有给他一个,他的注意力全在卫生间里席慕儿和安慕然的身上。 邵博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叫了他一声,等他看过来,他的小手轻轻一扬,那个只觉一股异香扑鼻,接着眼睛一黑,人顺着墙慢慢地倒了下去。 邵博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我是来救你们的,赶紧跟我走。” 席慕儿当时愣了一下,抱起安慕然一边提裤子一边向外跑,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神情略有些紧张的外国男人也冲了过来,与邵博说了几句话,急匆匆地向楼下走去。 安风听了席慕儿的话视线不禁在邵博的身上停留,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是邵华的孩子,没想到邵华的孩子这么优秀,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安少他们一行在黑暗中继续向前前行,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踩在树叶上沙沙的声音。 他们离陆尘约定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接着有枪声在身后响了起来。 赤晃的人追上来了。 “快走。”杰斯沉声叫了一声,接着加快了步伐。 “不要让他们跑了,他们就在前面,不论死活,一定要捉住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傅杰。 他的声音刚落,接着是更为密集的枪声,子弹在安少他们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安风的牙齿咬得紧紧的,这个王八蛋,他就应该一枪把他的头打爆。 “醒来的还挺快的啊?”杰斯口中满是戏谑。 “赤晃是用毒的高手。”邵博的声音从安少的腋下传了过来,声音随着安少的脚步一颤一颤的。 “少说废话,这本来就是你的错,用什么迷药?一把毒药全把他们给毒死了,以不至于我们这样狼狈地被人追着跑。”安少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邵博的脑袋。 邵博抿着嘴巴不吭声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用毒药,他只有迷药。 前方有声音传来,“安少,是你们吗?” 安少的脸一喜,是陆尘的声音,他们来接应他们了。 “是我们,你们别愣着了,赶紧给老子狠狠地打。”安少喘了一口气,把邵博放了下来,“臭小子,看你挺瘦的,没想到你这么重,累死老子了。” “爬下。” 安少刚松了一口气,忽地邵博叫一声,然后猛地推了一把安少,一梭子弹从安少的身边射过,打在树叶上,树叶纷纷落下。 “他娘的。”安少有些火了,从腰间抽出两把手枪对着枪声密集的地方“砰砰”就是两枪。 枪声过后是短暂的静寂,接着是更猛烈更为密集的枪声向这连射来,子弹在他们头顶上呼呼地飞着,打得他们根本连头都抬不起来。 “安少,我们来了。”陆尘领着人快速地来到安少的身边,看到安少平安无恙,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后招呼着兄弟们集中火力和枪声密集的地方射去,掩护安少他们后退。 安少自安老太太去世,他的心里一直堵得难受,憋闷,他想要发泄过来,今天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让陆尘把席慕儿安慕然邵博带走,又从陆尘的手中拿过一把冲锋枪,向着对面就是一阵疯狂地扫射。 安风见席慕儿和安慕然安全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向陆尘要了一机关,也是一阵疯狂地扫射,一直打得对方抬不起头,不时有惨叫声发了出来。 傅杰气得双眼通红,脸上一片扭曲,他布置了那么久,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会功亏一篑,气死他了。他从手下的手里夺过一把机关枪就向对面一阵疯狂地扫射。 该死,他们都该死,他们统统都该下地狱。 傅杰杀红了眼,眼中一片血色,今天他一定要让他们全都去死。 颜兴不知什么时候趁着混乱混到赤晃的人中,他远远地看着傅杰,夜色太浓看不清颜兴脸上的表情,他悄无声息地移动着身体慢慢地向傅杰靠去。 傅杰已经杀红了眼,这本是他最后翻身的机会,没想到却坏在安少的手里,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他们离开。 他一定要他们全死在这里。 颜兴离傅杰越来越近,借着枪光,他甚至可以看到傅杰脸上疯狂的扭曲。 傅杰整个人陷入一片疯狂之中。 颜兴手中的刀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刺入傅杰的心脏,接着趁着夜色快速地后退。 傅杰只觉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刀尖,鲜血自他的嘴角缓缓地流了出来。 赤晃最先发现了傅杰的异常,他伸手在傅杰的肩上拍了拍,傅杰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有内鬼。”赤晃心里一紧,叫了一声,立刻警惕地看着四周,黑暗中有一个有影在树林里飞快地前行。 赤晃拿起机枪就是一阵扫射。那条人影晃了一下,接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280章节 中弹 枪声陡然停止了,一切又归于了平静,安少和安风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全是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尘派人前去打听情况的人猫着腰匆匆地回来,对安少说道:“安少,他们人撤了。” “撤了?”安少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明所以,是什么情况让赤晃和傅杰他们撤了? “我过去亲自看一下,提防他们设什么陷阱。”安风想了想对安少说道。 安少扭过头看了一眼安风,抿着嘴唇没吭声,陆尘想说什么,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陆尘对安风没什么好感,甚至是心中充满了怨恨,他绝对不会因为安风做牢而把以前的恩怨抛之脑后,当然也不会因为这次安风受到胁迫而同情他。 对陆尘来说,安风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与一丝怜悯。 安风提着枪猫着腰向前面走去。 树林里很静,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安风的身体在树林里快速前行,远远地他听到汽车声越来越远,最后慢慢地消失不见,安风的身体弯着腰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伸出头向前张望。 刚刚还人影幢幢此时一个人也没有,隐隐的地上有几个黑影,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安风等了一会儿,前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安风隐在草丛里,这才发现有血腥味的地方躺着几具尸体。安风松了一口气,对方果然扔下尸体就走了。只是为什么他们莫明其妙的撤离呢? 安风的心中大惑不解,正欲离开,黑暗中他忽地感觉地上有一具尸体的身形有些熟悉,带着疑惑,他悄悄地凑近看去。 是傅杰。 傅杰死了,这对安风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同时又有些遗憾,遗憾他没能亲手杀了他。这么死算是便宜他了。 安风此时心中的疑惑顿时全解。傅杰死了,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赤晃是一个聪明人,他一定不会再为傅杰浪费一颗子弹。他与傅杰本身就没有交情,有的也只是利益,现在利益没有了,他自然也就退了。 安风冲着傅杰狠狠地踢了一脚,想到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安风心中恨意难消,他端起枪对着傅杰的身体又一顿狂扫。 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样刺耳突兀,安少和陆尘听见,互相看了一眼,立刻端起枪起身就向前跑去。 安风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他从鼻子里了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提起枪向回走,与安少陆尘等人打了一个照面。 “怎么回事?”安少沉声说道。 “傅杰死了。”安风说道。 “死了?我们杀的?”安风的眼中全是疑惑,是他们刚刚机枪一顿扫射打中了傅杰吗?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不清楚谁杀的,总之人死了就是了。”安风不在乎是谁杀了傅杰,他只知道傅杰死了就行了。 安少与陆尘这时才明白过来赤晃他们为什么走了,傅杰死了,赤晃犯不着为傅杰出生入死,也没有必要为傅杰牺牲兄弟们的命。 “安少,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危险了。”陆尘沉声对安少说道。 虽说赤晃离开了,但是万一他要是改变了主意呢?杀一个回马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他们就危险了。 “走。”安少点点头,说了一声,提着枪向回走,快速地向约定地点走去,在那里他很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颜兴。 “你怎么也来了?”安少一脸奇怪地问道。 “傅杰如果不死,我又怎么能安心呢?”黑暗中颜兴笑了两声,用一种愉悦轻松的语气对安少说道。 “傅杰是你杀的吧?”安少试探地问道。 “嗯!”颜兴点头承认。 “安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我们上了飞机再说。”飞机就留在不远处,陆尘提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催促着安少他们赶紧上飞机。 安少他们不再说什么,提着枪快速地向飞机跑去。 黑暗中颜兴的步子有些缓慢,上飞机时身子晃了一下,微微有些吃力。 “受伤了?”安少敏锐地察觉到颜兴有些不对劲,一上飞机就向颜兴问道。 “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颜兴的脸色微微苍白,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对安少笑了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飞机这时已经起飞了,巨大的颠簸让安少的话咽了回去。 安风坐在席慕儿和安慕然的身边,伸出胳膊紧紧地抱着他们,一刻也不想分离。 杰斯的脸上有些沉重,视线一直停在颜兴的脸上,眼里是浓浓的担心。 邵博在听到颜兴受伤就来到颜兴的身旁,面无表情的脸上泛出了担心。 飞机终于平稳了,安少又开口了,这次说话的对象是陆尘,“随行有医生吗?让他赶紧过来给他看看。” “有。”陆尘对安少说道,随后把医生叫了过来给颜兴看伤。 随行的医生立刻拿着了医药箱走了过来,他伸手就去脱颜兴的衣服。 “不用了,一点点擦伤,不碍事。”颜兴脸上越发有些难看,他抬手阻止了医生,随后把视线落在邵博的身上,眼睛全是笑意,还夹带着莫明的不舍。 “想爸爸妈妈吗?”颜兴看着邵博,缓缓地问道。 邵博看了一眼颜兴,摇头,“不想。” “臭小子,你爸妈要是说到你这样说,肯定一巴掌扇在你的脸上。”颜兴圆圆的脸上全是笑容,笑了一下,呛到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结果一缕鲜血从嘴角慢慢地流了出来。 “师父。” “颜兴。” 邵博与杰斯立刻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们全都扑了过来,杰斯一把拽掉了颜兴的外套。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颜兴中弹了,胸口有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白色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机舱里充赤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师父。”邵博又向前一步,嘴里发出一声急呼。 “没事。”颜兴冲着邵博强颜一笑,脸色越发惨白起来,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救他。”安少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把他拽到颜兴的面前,厉声命令。 医生有些束手无策,现在条件有限,他除了给颜兴止血以外,他根本做不了别的。 他快速地为颜兴打了一针止血针,接着用按压式的方式为他止血,最后简单地包扎地一下。 “安少,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接下来要赶紧送到医院取出弹片,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医生一脸凝重地对安少说道。 “立刻联系医院,等飞机一降落立刻送医院。”安少沉声立刻对陆尘吩咐道。 “是,安少。”陆尘不敢迟疑,立刻掏出电话联系医院,随后走进机驾驶室,让机长快速前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医院。 颜兴倒是无所谓。从他做杀手的这一天起,他就有了心理准备,死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活一天其实他就赚了一天,只是他现在的理突然间有了牵挂,如果他死了,安心怎么办? 颜兴喜欢安心。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一个女人。他很想和她过一辈子,生上一堆的娃娃,过着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结婚生子,原本是一件最普通的事情,可是对他来说,却成了一个梦想。 颜兴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上阵阵发冷,他现在还不想死,真的还不想死,如果真的要他死的话,他想见一眼安心,他想对她说,忘了他,好好地找一个爱她的男人嫁了,他希望她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开快一些,开快一些。”杰斯把颜兴紧紧地抱在怀中,嘴里发出一句野兽般的吼叫。 邵博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地滑下泪水,小小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颜兴的面前,他紧紧地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冷冷的表情是他的保护色,可是,他也会悲伤,也有情绪,他也怕经历生离死别。 “把眼泪给我逼回去。”颜兴看了看邵博,缓缓说道。 邵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低着头不看颜兴,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颜兴微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说什么,视线落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颜兴看着安少,缓缓地说道。 “你他娘的少说话,有什么事情自己去办,不要拜托老子。”安少突然间发怒了,对着颜兴一顿怒吼。 颜兴无声笑了,这就是安少,就算是关心,他的嘴里也不会说出关心的话来。 “请你帮我照顾好安心。”颜兴慢慢地向安少说道。 “你的女人你自己去照顾。”安少冷冷地丢了一句话,随后坐一边崩着一张脸再也不理颜兴。 只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安风本来也很担心颜兴,毕竟他帮他杀了傅杰,可是在听到颜兴的话,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颜兴和安心,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走到一起了?安风的脸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可是看到颜兴越来越惨白的脸,他把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飞机快速地天空中飞,颜兴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他紧闭着双眼软软地躺在杰斯的怀中,感觉到很累,身体很冷很冷,他累了想好好地睡一觉。 “不要睡,颜兴不要睡。”杰斯抱着颜兴不住拍他的脸,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知道他们会死,可是同伴死在自己的怀中,他还是感到无比的悲伤和难过。 “不要睡,一会儿就到了,不要睡。”杰斯在颜兴的耳边不住地说道。 “杰斯,如果我死了,你把邵博送回去,让他长大以后好好地对安安。” 颜兴抬头看着杰斯,发出蚊蝇低声。 “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你再坚一会儿,飞机很快就着陆了。”杰斯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悲痛像水一样向他袭来。 邵博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泪水一直不断,他把拳头塞进嘴里死死地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陆尘一直催促着机长快一点再快一点,后来飞机终于在最近的一个地方着陆了,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颜兴已经陷入昏迷中,只发出微弱的气息。 飞机一落地,立刻有人推着车子跑了过来,把颜兴搬上救护车,随后救护车呜呜地开走了。 安少让陆尘把安风席慕儿安慕然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和杰斯跟着救护车走了。 邵博也要跟着去,被安少阻止了,“你和陆尘他们一起回,让你的爸爸来,他一定可以救活你师父。” 邵博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点头,随后和陆尘一起上了飞机。 颜兴很快被送到了医院,推进了手术室,安少和杰斯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安少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晏晨自安少和邵博古离开以后一直处于一个种紧张担心的状态,她真的是怕了,与安少分别的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是那样的难熬,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 她每分每秒都在祈祷安少能平安归来。 手机响了,她立刻把手机抓了起来,接听以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还好吗?” “很好,人已经安全救出来了。”安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晏晨的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轻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拂去眼角的泪水,慢慢地露出一个笑脸来,“只要你们安然无恙就好。” “颜兴中弹了。” 安少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让晏晨落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晏晨急声问道。 “正在医院里面抢救,至于有没有生命危险,那就要看他能不能过来了。你去给安心说一声,让她尽快地来一趟。” 安少不知道颜兴与安心发展到什么地步,晏晨也没有与安少提起,只是颜兴的话让他觉得颜兴与安心的关系非同寻常,如果颜兴真的死了,安心也该来看一眼,送他最后一程。 晏晨默默地挂断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安心的房间走去。 安心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安风他们一家被劫持她的心里像有一块沉甸甸地石头压着,担心忧虑怎么也无法挥散开了,她一个人愣愣地坐在房间里,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希望安少他们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把他哥一家救出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晏晨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安心,我可以进来吗?” 安心的身体微微一怔,立刻起身快带地打开房门,看晏晨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他们的消息了吗?” 晏晨向安心点头,“有了。” “怎么样?人救出来了没有?安少他们怎么样?”安心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们一家全都救出来了,安少他们也都安然无恙。”晏晨对安心说道。 安心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向后退一步,跌坐在床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了就好。” 晏晨看了一眼安心,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把颜兴受伤的消息告诉安心,因为这样对安心来说,来过于残忍。 安心敏感地察觉到晏晨的脸色不对,她的心里一下子慌了,立刻站了起来,问道:“嫂子,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你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颜兴受伤了,看似很严重。”晏晨深呼了一口气,终于把颜兴受伤的消息告诉了安心。 安心如遭雷击一般,瞬间整个人傻了。 ------题外话------ 懒了,我自己也认为自己懒了。 ☆、第281章节 抢救 安少从未像现在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样慢,一刻钟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他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不时地用从脚踢墙。 他很烦躁,而且心里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他还未从安老太太的离世的悲伤中走过来,他心中的憋闷还没有发泄出来,现在颜兴又推进了手术室。 颜兴是他的恩人,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救过了晏晨和他,他从来就不喜欢欠别人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他现在人就躺在了医院,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你不能死,如果就算是死,也要爷把欠你的还完了你再死。”安少双目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手术室的门开了关,关了又开,护士神色匆忙地从手术室出来又匆匆地进去,脸色很凝重。 安少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心里越发焦躁起来,心里的无名之火滋滋地向上冒。 这一刻,他想冲进去手术室,把颜兴从手术台拎下来,命令他一定要好好的。 杰斯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目光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眼中除了痛苦之外还有一股浓浓的悲哀,怎么挥都挥不去。 他们早已经对死亡不以为怪,在他们的手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们深深地知道他们时刻都有死去的可能。但是,当真正的战友伙伴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时,他还是止不住地感到悲伤,无法做到淡定。 今天的颜兴就是明天的自己,杰斯的心中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头埋在双腿间,久久不愿抬起来。 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阮飞提着医药箱赶来了,神色很匆忙。 听到脚步声,安少抬头看了一眼阮飞,眼中明显地露出喜色。 阮飞来了,颜兴是不是就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一定要把他救活。”安少盯着阮飞一字一顿地说道。 阮飞抿着嘴巴什么也不说,只是向安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急匆匆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医生早就已经得到了通知,也不意外。阮飞一进门立刻有护士领他去了更衣间,消毒换衣服。 “情况怎么样?”阮飞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一边戴手套一边问向正在手术的医生。 “情况很危急,病人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医生抬眼看了一眼阮飞,缓缓地说道:“你看,子弹打在肋骨上,肋骨断裂以后戳在心脏上,虽然只是戳中了一点,却也致命的,更要命的是,子弹卡在肋骨上,稍微动一下就会对病人产生第二次伤害。” 阮飞的皱头眉了起来,颜兴的情况的确很严重,也很棘手,按照医生的描述,生还的希望很小。 阮飞看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颜兴,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术刀开始投入紧急的手术之中。 安心急匆匆地也赶来了,随之同行的还有晏晨安安还有左玲与于依。 安心的脸上一片惨白,她一步步向手术室慢慢地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越靠近她的心跳得越厉害,娇弱的身躯在摇晃,单薄的一阵风就要把她刮倒。 晏晨抱着安安跟在后面担心地看安心,看到一眼左玲,示意左玲扶着安心以防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面摔倒。 左玲会意,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伸手扶着安心的胳膊。 “不用,我能撑得住。”安心看了一眼左玲,轻轻把胳膊从左玲的手中抽出来。 没错,她撑得住,她真的撑得住。她甚至在想,如果颜兴真的死了话,她绝对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 安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发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晏晨抱着安安向安少走去,在他面前站定。 “进去多长时间了?”晏晨问。 “三个小时了。”安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情况怎么样?”晏晨又问道。 安少摇头,“不知道,好像很严重。” 晏晨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看着安少又问道:“你还好吧?身体怎么样?” “爷的身体强着呢!”安少看到晏晨眼中浓浓的担心,他头一扬,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 晏晨无声地笑,心,平静了很多。 “他和安心是怎么一回事?”安少看了一眼安心,眉头微微皱了皱,颜兴和安心原本两个就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遇到一块呢? 晏晨也不是太清楚颜兴和安心之间的事情,她只是知道他们已经好上了,至于具本是什么情况,安心不说,她也没有问。 “恋爱了。”晏晨简单地说道。 安少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恋爱?他们怎么会恋爱了呢?颜兴的身份是一个杀手,他们怎么可以恋爱呢?这根本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颜兴能给安心幸福吗?给她安心一个家吗? 这简直就是胡闹。 安少心中隐隐有些生气,却不好说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事情就是感情,也最以让难以猜测就是感情,爱就是爱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而言。 就如同当初他与晏晨一样。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伸手把安安接了过来,“安安给我,你坐下休息一会儿。” 晏晨对安少摇头,“我不累,我主要是担心你们。” “放心爷的命大着呢,死不了。”安少一副无所谓满不在乎的样子对晏晨说道,随后拥着晏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安安很安静地在爸爸的怀里,不吵也不闹,瞌睡没有睡好,一直打呵欠,眼睛有些睁不开。 “安安,如果因了就睡吧!”晏晨伸手拍安安的背。 安安勉强睁眼看了一眼妈妈,乖巧地点点头,靠在爸爸的肩上闭上眼睛。 于依拿了一条毛毯搭在安安的身上,伸就去抱安安,“给我吧!这里冷,我抱她去车上睡。” 安少有些舍不得,可是为了安安着想,怕她感冒着凉,安少稍犹豫一下然后这才把安安给了于依。 于依用毛毯把安安抱好,与左玲一起向外面停放的车里走去。 晏晨没有动,默默抓起安少的手,十指紧扣,与他一起守在手术室外面。 医院外邵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他没有进去,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左玲与于依出来看到邵博两个人不禁愣了一下。 左玲示意于依去车里,她来到邵博的身旁坐下,看着邵博问道:“你什么来的?来了怎么不进去?” 邵博看了一眼左玲,低着头不说话。 左玲知道邵博是担心颜兴,于是,她把牵着邵博的手对他说道:“如果不想进去,我们去车里等好吗?安安妹妹也在里面。” 邵博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再一次看到左玲一眼,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走吧!”左玲起身牵着邵博的手向车走去。 安安躺在后座上已经睡着了,发现均匀的呼吸声,不时偶尔嘴巴动一下,有时又露出笑容来。 于依坐在车里,看到左玲牵着邵博过来,她把手指按在嘴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道:“动作轻一点,安安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左玲从车窗向里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个小家伙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真的是困了。 左玲打开这边的车门轻轻地打开,轻声对邵博说道:“邵博,你就在坐在安安妹妹的旁边好不好?” 邵博微微点了下一头,上车坐在安安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安。 “安安这一觉肯定要睡两个小时,你不用盯着她看,累了吗?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邵博,你放心,你师父一定不会有事的。”左玲看出邵博一脸的疲惫,心中不免全是心疼,她柔声对邵博说道。 邵博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昨天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合过眼,小小的身体早已经超过极限,他早已经支撑不住了,左玲的话刚落,他便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过了不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真的是累坏了。”左玲看着邵博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满眼的心疼与好奇,想不出他一个小小的男孩,身体里居然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竟然与大人一起去救安风,她真的是感到太吃惊了。 于依从后备箱里又拿出一条毛毯然后盖在邵博的身上,毛毯刚落在邵博的身上,邵博立刻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于依。 “没事,就是给你加一条毛毯,接着睡吧!”于依温柔地邵博说道。 邵博看了一眼于依,眼中的警备全消,缓缓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又陷入深睡之中。 于依与左玲对面一眼,两个人眼中全是苦笑,她们一个人在车里坐着,一个在外面警惕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天已经大亮,太阳自东方慢慢升起,慢慢地把光辉洒遍整个大地。 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阮飞一脸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守在手术室外的人全部站起来,只有安心除外,她抬头默默地看着阮飞,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木然。 “怎么样?”杰斯首先急声问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阮飞说道。 “你他娘的就说他人是死了还是活了?”安少突然发脾气了,他冲着阮飞吼了一句。 阮飞看了一眼安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是面上却是无比的平静,她拉住安少,拽住他向后稍微退了一步,然后对平静地看着阮飞,很再也平静不过的语气对阮飞说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我希望你给我们说一句实话。” “子弹是已经取出来了,但是他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肋骨戳破了心脏,虽然我为他修好伤口,不过由于他失血过多,现在处于昏迷当中,三天后如果他还醒不过来的话,你们就为他准备后事吧!” 阮飞已经尽力了,颜兴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主要就是因为肋骨插在心脏形成一个活塞,阻止了血流,如果子弹贯穿心脏,那么他恐怕早就死了。 安心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嘴唇上的颜色褪得干干净净,她默默地站了起来,手扶在墙壁上慢慢地向外走,眼前一片片黑暗。 她以为她找到了幸福,可是没有想到,幸福却离她很远很远。 爱吗?安心不知道,她只知道,颜兴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一种温暖,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心里悸动。 她想,这恐怕就是爱吧?爱在不经意间来到,可是却又那样的短暂,她甚至还未领略到爱的甜蜜,就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泪水终于从安心的眼角慢慢地滑了下来,她的眼前一阵阵黑暗,终于在发出一声“啊!”的悲鸣以后,她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地滑了下来。 晏晨早在阮飞说完话以后就是注意着安心的一举一动,看到安心失魂落魄地起身离开,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在安心向下倒去,她紧跑两步立刻从背后扶住她。 “老公,你们快过来。”晏晨扭过头对安少和阮飞叫道。 阮飞和杰斯急步走了过去,杰斯从晏晨的手中接过安心,抱起她向急救室走去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眼中的关心却是遮掩不住。 晏晨走到安少的身边,对他轻轻地摇头,示意他别担心,然后跟着杰斯向急救室跑去。 手术室的门又开了,颜兴终于被推了出来,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上面全皮子,他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推车上。 安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颜兴的脸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上次见颜兴,他们还在一起并肩作战,姿意地抱着枪射杀敌人,那时的他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他时常觉得眼疼。可是现在,看到颜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突然间有些想念颜兴那讨厌的笑容来。 “你醒过来,你一定要醒过来。爷不允许你就这样死了。你他娘的赶紧给爷醒来。”安少一个箭步来到颜兴的面前,伸手就去拍颜兴的脸。 这一刻,他无比地痛恨,他甚至想把颜兴的眼睛给掰开,让他好好地看着这个世界。 护士想要去阻止安少,被阮飞制止了,护士看了一眼阮飞,嘴唇只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站在一旁。 安少还在拍打着颜兴的脸,“醒来啊!你醒来啊!老子还有很多账没有找你算呢!你他娘的睡着了算是怎么回事?你快给老子醒过来。” 安少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伤,他一遍又一遍对着颜兴怒吼,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狂怒的狮子,就是一个火球,一碰就要爆炸。 阮飞从未见安少的情绪这样失控过,轻叹一声,他对安少说道:“安少,他现在打了麻药,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你给我老子闭嘴。”安少听到阮飞的话,猛地扭过头恨恨地瞪着阮飞,“你不是自愧为神医么?你不是赫赫有名么?为什么你救不活他?你算是什么神医?你就是一个庸医。” 安少对着阮飞一顿怒吼。 阮飞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晏晨急匆匆地从那边走了过来,脸上失去了一往的淡定,她来到安少面前,一脸凝重地对安少说道:“安心怀孕了!” 安少和阮飞同时愣住了。 阮飞傻愣愣的问道:“孩子他爸是谁?” 安少脸色一下子黑了起来,怔忡一会儿,他的视线落在还在昏迷中的颜兴脸上,突然抬起手在颜兴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王八蛋,你最好给老子醒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少咬牙切齿地对着颜兴说道。 ------题外话------ 活呢还是死呢?纠结中…。 ☆、第282章节 失踪 晏晨赶紧拉住了安少的手,嗔怪地看着安少,语气有些不满,“你干什么呢?你别忘了,他还是一个重伤病员。” “就因为他是一个重伤病员爷才这样,不然的话爷早就把他的脖子给拧断了。”安少咬着后牙齿对晏晨说道。 “等他能活下来,你再考虑这个问题吧!”晏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安少,与他不再说话,与护士一起推着颜兴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安少气得心脏隐隐作疼。 他本以为颜兴与安兴只是谈恋爱,初始状态,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他娘的,下手还挺快的啊!安少咬着牙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道,一时之间情绪又有些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无奈,担心,愤怒,齐齐涌上心头。 安少莫明的一股烦躁,他对着椅子狠狠地踢了一脚,随后抬脚向外面走去。 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压的他的心里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太闷,他要出去走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邵博这时也醒了,他揉了一下眼睛,微微愣神,一看车外面大亮,他立刻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在他的手触摸到车门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安安,动作放轻,轻轻地开门,轻轻地下车,轻轻地关车门,生怕把安安吵醒了。 于依靠在车身上,听到车上有动静,一扭头就看到邵博。 “醒了?”于依向邵博问道。 邵博抿着嘴唇没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视线投向医院。 “你师父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只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于依没把颜兴的真实情况告诉邵博,怕他接受不了,只挑好消息告诉他。 邵博的脸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眼里也有了一丝温度,他看了一眼于依,什么也没说抬脚就向医院走去。 安少正好从医院外走了出来,看到邵博,眉毛皱了一下,一把拽住他,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又跑来了?” 邵博的身体不知道怎么一甩,人就从安少的手里了挣开了,他站在不远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安少。 安少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邵博,想说什么想想又算了,抬步向车上走去,走了几步以后又停下了来,转过身对邵博又说道:“臭小子,你去看看你师父,如果三天他醒不过来,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安少盯着邵博看了一眼,扔下几句话就走了,至于邵博是什么反应,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类。 如果他连这点打击都无法承受的话,哼!他想要追安安,门都没有。 邵博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硬,随后撒开腿就同医院里面跑去。 重症监护室里颜兴面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身上也是插满了各种管子,旁边的心脏显示器上显示心脏微弱地跳着。 晏晨和阮飞站在外面,默默地看着里面的颜兴,一句话也不说。 走廊里传来哒哒地跑步声,晏晨和阮飞扭过头看去,只见邵博小小的身体从远处跑了过来。 “邵博?你怎么来的?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阮飞看到了邵博吃了一惊。 邵博一句话也不说,他趴在玻璃窗向里面望去,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晏晨向邵博走去,手落在晏晨的肩上,缓缓地蹲下,对邵博说道:“你不用担心,你师父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会死对吗?”邵博扭过头看向晏晨,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晏晨猛地一窒,随后对邵博摇头,“怎么会?你师父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他现在只是昏迷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邵博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晏晨,不再说话,随后把视线投在颜兴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地滑下了泪水。 晏晨看着心里有些难受,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把邵博搂在怀中,用手轻轻地抹去邵博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我相信,你师父真的不会有事。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爸爸,是他亲自给你师父做的手术,我的话不相信,你总该相信你爸爸的话吧?” “刚才他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给我说了。”邵博眼睛紧紧地盯着颜兴,慢慢地说道。 “谁?”晏晨一脸愕然。 “安叔叔。”邵博说道。 晏晨了一窒,不再说什么,她早该想到的,安少刚刚出去,邵博又从外面跑进来,他们一定碰面了,依安少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对邵博说善意的谎言,也绝对不会安慰他,他是有什么说什么,估计是一点隐瞒也不会有。 阮飞这时对邵博说道:“邵博,你要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奇迹发生,你师父这么厉害,你要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 邵博扭过关看了一眼阮飞,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是对阮飞坚定不移的信任。 “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们都回去吧!”阮飞对邵博和晏晨说道。 “不,我不回去,我要这里守着师父。”邵博一口拒绝。 “…?!” 阮飞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一年半的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相貌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但是性格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样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邵博让阮飞有些认不出来了。他甚至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邵博。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一道软软的声音从晏晨和阮飞的身后响后,晏晨和阮飞同时回头。 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的后面,脸色一片苍白,她虚弱地对晏晨他们说道。 “安心,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舒服,赶紧回病房躺着。”晏晨赶紧上前扶着安心,眼里是浓浓的担心。 “孩子的爸爸生死不明地躺在里面,我怎么能安心躺得下去?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他。” 安心缓缓地对晏晨说道,然后慢慢地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轻轻地来到病床前坐在椅子上,她拿起安心的手,放在脸上,泪水慢慢地汇聚,一颗颗滴在颜兴的手上。 “你知道吗很意外,我们竟然有孩子了。真的很神奇,他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从来不敢置信,你快点醒过来吧!你一定要醒过来,不然的话,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他是真的很可怜。” 安心喃喃地对说道,一只手抚在肚子上,泪水越流越凶,到最后竟然无法控制,病房里响起了她压抑的哭泣声。 颜兴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反应,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不管外界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点也感应不到。 杰斯也来了,他静静地站在外面望着颜兴,嘴唇抿着一言不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如果颜兴醒了,我会通知你们的。”杰斯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晏晨和阮飞说道。 晏晨想了想,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换着休息一下,要不然的话,不等颜兴醒来,他们早就累趴下去了。 晏晨抱着邵博离开了,邵博本不愿意走,但是晏晨告诉他,如果不休息好又怎么能好好地照顾好师父呢? 邵博听了晏晨的话,犹豫了好久,最后才和他们一同离开。 晏晨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再次来到医院时,颜兴的人居然不见了。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躺着人事不醒的安心。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颜兴人呢?”晏晨有些慌了,转身向外面疾步走去,正好有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问道:“这里面的病人呢?他怎么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晨的语气十分严厉,特别是最一句话,完全是用质问的语气对护士问话,手掐在护士的胳膊上,生疼。 护士似是被晏晨吓到了,她立刻对晏晨说道:“是那个外国人要求转院,具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也不知道。” 杰斯?是杰斯把颜兴给弄走了,怪不得他一直催着他们离开,原来就是为了方便把颜兴给弄走。 颜兴伤的那么重,他还怎么能经得起折腾? 晏晨的脸上非常的难看,她松开护士的胳膊抬脚就向走去,在门口她遇到了安少。 安少一看晏晨的脸色不好,心里了一惊,他向晏晨问道:“人死了?” “没有。”晏晨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谁惹你了?给爷说。”安少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霾,他的女人也敢惹,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颜兴不见了。你说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怎么能受得了折腾?这不是让他早点死吗?” 晏晨的心里憋着一团火,想发又发不出来,就憋在心里,憋得她难受。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找到杰斯,见到杰斯什么话也不说,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再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安少的脸色也变了,他立刻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一查杰斯带着颜兴去了什么地方。 陆尘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消息。杰斯与颜兴上一架专用飞机离开了,至于要去什么地方,暂时还没有消息。 “他娘的这个黄毛到底要搞什么名堂?要是那个小圆脸死了,看爷怎么收拾他?”安少挂了电话气得照着墙上就是一脚,脸色黑得很个锅底似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晏晨没了主意,眼睛看向安少,向他询问。 “回家。”安少想也不想,直接对晏晨说道,随后转身离开。 “那安心怎么办?你别忘了,她现在还怀着颜兴的孩子?”晏晨在安少的背后叫道。 安少一脸的不耐烦,一天到晚的全都是这些破事,还能不能让人闲下了? “让她滚回家。”安少没好气地说道,说完向停车的地方走去,把车门摔得咚咚响。 晏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向医院走去,有些头疼。安心的事情真的让她很为难,这孩子留与不留都是一个极难解决的问题。留下吧!如果颜兴不幸挺不过去,孩子生下来就会没有爸爸。不留,依安心的性格,只怕是绝决不同意。 晏晨现在也不知道事情要怎么办?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重症监护室里安心已经醒来了,她躺在病房上看着屋顶发呆,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连陪在颜兴身边上的机会都给剥夺了,他们真的是太残忍了,就算颜兴这次撑不过去,她也想留在他的身边,送他最后一程。 为什么他们就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给她呢? 安心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疯涌而下,瞬间脸上全爬满了泪水。 晏晨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安心,心里十分的难过。安心真的是太可怜了。 “唉!”晏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在病床前站定,“安心,我们回去吧!我想颜兴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安心听了晏晨的话,缓缓地转过头,痴痴地看着晏晨,口中慢慢地问道。 “真的,嫂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一定要高兴起来,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的肚子里怀着宝宝,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的话这样的话会对胎儿不利的。”晏晨是过来人,知道情绪对一个孕妇来讲,是非常的重要,稍有不慎,孩子就会没了。 “是啊,我快要当妈妈了,我不能太激动了。你说的没错,他一定会没事的。”安心喃喃自语,怔忡半响,慢慢地从床爬了起来,然后起身下床。 晏晨赶紧伸手上前扶住安心。 “嫂子,我没事。”安心扭过头看了一眼晏晨,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一个很虚弱的笑容,虚弱的让人心疼。 晏晨还是不放心,扶着安心慢慢地向病房外走,刚走了几步,安心的脚突然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身体微微在颤抖。 “安心,你怎么啦?又不舒服了?”晏晨微感诧异,她侧过脸一脸担心地看着安心。 安心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对晏晨的话置若罔闻,手死死地抓住晏晨的手,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 晏晨的心中全是疑惑,对安心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奇怪,她顺着安心的视线望去,只见对面有一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蒋寒。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安心的前夫,蒋寒。 晏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的手很用力地搂住安心,低声对她说道:“别怕,事情都过去了。有我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晏晨一脸坚定地对安心说道,随后搂着安心的肩膀一步步向前走去。 安心的身体还在颤抖,往事如同放电影一样,全部在她的脑海里回放,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一次次地冲击着她的心脏,她想躲,她想逃,但是晏晨却不给她逃的机会,搂着一步步向前走。 蒋寒也看到了安心,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地想离开,可是左右一看只有安心和晏晨两个女人,他的脚步又停下来了,直直地向安心走去。 蒋寒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与安心离婚以后,他们蒋家的生意遭到安风毁灭性的打击,无奈之下他们一家只好背井离乡躲得远远的。蒋寒的爸爸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直郁郁寡欢,后来因突发心脑血管疾病死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他和吴月华了,对于一个一直生活优越什么也不会做的浪荡公子来讲,巨大的生活落差让蒋寒简直没法生活下去,他做梦都想着回到过去的生活,他依旧是那个人人羡慕的富家公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 蒋寒向安心走去,在快要接近安心时,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安心的面前。 安心吓了一大跳,晏晨也愣了愣,不明白蒋寒到底要干什么。 ------题外话------ 我本来是想让颜兴死的,怕又引起群愤,改了。各位亲,明天就是中秋节,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么么哒! ☆、第283章节 渣男 晏晨下意识地拦在安心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蒋寒。 这时有人慢慢地围了上来,对着地上的蒋寒指指点点。 蒋寒开始哭,跪着一步步向安心走去。 安心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你要什么?”晏晨扶着安心转过有脸一脸严厉地看着蒋寒。 “嫂子,你能让我和心心说几句话吗?我是真心向她来忏悔的,我欠她一个道歉,我对不起她,我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蒋寒痛哭流涕,上前一把抱住晏晨的腿。 晏晨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把蒋寒重重地踢开。蒋寒和安心的事情她略知道一二,蒋寒就是一个畜生,他竟然那样对安心,对她实施家暴,害得安心流产。这个人渣,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解恨。 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这脸皮之厚,胆子之大,还真是超出她的想象之外。 他应该感到无比的庆幸,庆幸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应该隐性埋名乖乖地过完后半生,或者见到她们悄悄地躲开,而不是像现在厚颜无耻地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你滚开,趁我没有发火之前,最好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晏晨冷声对蒋寒厉声说道,说完扶着颤抖的安心就向医院外走去。 围观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在一旁小声的说着话。 也有人认识蒋寒的,知道他过得很不好,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母子两个人过得很艰苦,现在听蒋寒的语气,后面的那个人是他的前妻。再看看他们的穿着,好像是特别有钱的样子,这也难怪蒋寒会跪在地上求她的原谅。 如果她原谅了蒋寒,重新接受了蒋寒,这蒋寒家的生活条件就会改善,他们母子两个人就不会再受苦了。 不过,看那两个女人,原谅蒋寒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的眼中全是好奇,蒋寒和他前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全都用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三人。 蒋寒好不容易碰到了安心,哪里就这么容易地主她走?就在安心经过他身边时,他一把抱住安心的腿,抱的死死的,不松手。 “安心,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好吗?我现在已经得到报应了,我爸爸也死了,我们全家都遭到报应了,你还不解气吗?好好,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你可以随便打我骂我,我只求你能原谅我,重新再接受我,安心,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我以后,我不知道有多想你,我…” “闭嘴!”安心的脸色惨白,颤着声音对着蒋寒说道,腿甩了几次也没有甩开蒋寒,因为紧张恐惧,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几欲昏倒。 蒋寒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梦魇,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他对她所做的事情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去回忆去碰触的,那就像一场恶梦,当往日的伤口再次血淋淋地撕开时,她现在只想逃避。 她不想去听蒋寒在讲一些什么,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想尽快地离开这里,更希望蒋寒能尽快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蒋寒死死地抱住安心的腿不放。这是他最后的唯一的一次机会,他只要求得安心的原谅,只要安心再次能接受他,他就可以摆脱眼前的困镜,然后重新回到他原来的生活。 “放开她。”眼前人越集越多,晏晨的脸上越冷了,她盯着蒋寒冷冷地说道,“如果你再不放开她,后果是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 晏晨不是吓唬蒋寒,她说的是真的,安少还在外面的车上,他等的时间长了不耐烦了,一定会让左玲或于依来,左玲和于依的身手,就是三个蒋寒都不是她们两个的对手。 吃亏的只有是蒋寒。 蒋寒心里知道晏晨不是在吓唬他,但是他没有办法,现在他只能求安心的原谅。 蒋寒的眼珠一转,松开安心的腿,然后开始用手“啪啪”地扇自己了的耳光,下手很重,不一会儿他的嘴角开始流血,脸上顿时又红又肿。 “安心,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禽兽不如,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爱你啊安心,自从离开你以后,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爱你。我求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蒋寒一边使劲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嘴里不住地向安心道歉。他现在只要能求得安心的原谅,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安心被蒋寒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晏晨的眼中全是厌恶,这个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他以前怎么对安心的他都忘了吗?他虐待安心,甚至连他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害死了,这样一个畜生,他居然还妄想求得安心的原谅,他居然还想与安心重新开始。 他怎么不去死呢? 晏晨的眼中尽是鄙夷,不屑地看了一眼蒋寒,拉着安心就走,把安蒋寒抛于了身后,对于蒋寒所做的一切都置之不理。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话,“小姐,你看他这个样子怪可怜的,他如果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是啊,就原谅他吧!你看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这夫妻过日子,总有打打闹闹,谁能不犯点错呢?他都这样求你了,你就原谅他吧!好好的回家过日子去。有什么事情回家说清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安心听到这些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白了,身体颤抖也是越发的厉害,蒋寒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她不屑说也不愿意去想。原谅?她怎么能去原谅他?还与他回家好好地过日子,呵呵,这真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出奇的是,安心竟然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她转过脸看着蒋寒,冷笑,恶毒地说道:“想让我原谅你,可以,你从这里的窗户上跳下去,我就会原谅你,甚至可以考虑一下和你一起过。” 蒋寒扇脸的手停下了来,他抬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心,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安心的嘴里说出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这位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两个人有再大的仇恨,但毕竟是夫妻一场,你让他从这里跳下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这可是五楼啊!” 有一位大妈看不去了,忿忿不平地说道。 “我没有要逼他,这全靠他自己自愿。”安心再次冷笑一声,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与晏晨抬脚离开。 她就不信,蒋寒能从这里跳下去。 晏晨眼中有些诧异安心的转变,但是心中却是欣慰的,安心终于从过去走了出来,这对安心来说,是一件好事。 “好,只要你原谅我,只要你的心里能好受一点儿,我跳。”蒋寒这一次真的拼了。 他怕死,但是更怕的是过穷日子,他真的是过怕了。 蒋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心,转身向窗户跑去,腿一抬便站在窗户上。 “安心,过去的事情我是真的做错了,也是因为我太爱了,对不起,我给你造成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害,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地对你,好好地珍惜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天陷入无法自拔的后悔与悔恨之中。” 蒋寒站在窗户上,他对安心来一场痛哭流涕的忏悔,随后眼睛一闭,身体就向窗户外倒去。 人群中一片惊呼,立刻有人上前拦住了蒋寒,并把他从窗户上拽了下来。 安心的嘴角自始自终一片冷笑,不为所动,现在不管蒋寒做什么,她也不会原谅他,哦,不对,不是不原谅,而是这个人对她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 安少坐在车里左等右等也不见晏晨出来,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面一片不耐,正欲让左玲和于依去催一下晏晨,脑子一抽就自己下去亲自找晏晨。 远远的,安少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晏晨和安心被包围在其中。 安少的眉头皱了一下,踢着鞋子向人群走去。 “你在干什么?”安少的眼中只有晏晨,他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道。 晏晨的下巴向蒋寒的方向抬了一下,“被他耽搁了。” 安少这才把视线落在蒋寒的身上,只看了一眼,他回过头看着晏晨不解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爷怎么没认出来是谁呢?” 安少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篷头垢面面容憔悴的男人是谁,只是有些眼熟,他也懒得花费力气去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晏晨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心,迟疑了一下,这才对安少说道:“他是蒋寒。” “蒋寒?”安少听晏晨这么一说,终于想起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他的视线投在还在要死要活要跳楼的蒋寒身上,嘴里露出一个嘲弄。 “他想干什么?”安少向晏晨问道。 “想求得安心的原谅,想要与安心重归于好,这不正要跳楼表决心的吗?”晏晨看了一眼蒋寒,脸上一片淡然,淡淡地对安少说道。 语中尽是讽刺。 安心的脸色依旧是那样惨白,但是人却镇静了下来,她抿着嘴唇微低着头,不去看蒋寒那张令自己厌恶的脸。 蒋寒被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抱着,他使劲地挣扎着,嘴里不住地叫道:“你们放开我,我去跳楼,没有了她,我活着是生不如死。你们就让我去死吧!” 蒋寒说着说着然后又开始痛哭起来,眼泪哗哗地流。 安少的眼中尽是嫌恶,目光从从蒋寒的脸上收了回来,板着一张脸对晏晨说道:“别给爷傻愣着这里,赶紧走,让爷等那么长时间,人家要跳楼管你什么事情?走,走。” 安少对晏晨一顿喝斥,手插在口袋里抬脚转身就走。 他把蒋寒直接赤果果的忽视掉了。 晏晨什么也没说,嘴角噙着笑意,扶着安心向前走,不一会儿就远远地把人群甩在身后。 蒋寒那边停止了挣扎,人都走了,再跳楼又有什么意思呢?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小伙子,别哭了,既然舍不得就拿诚心来,然后再去把她追回来。” 人群中有不明真相的人对蒋寒说道。 蒋寒的哭声戛然而止,是啊,只要他拿出诚心来,一定会再次把安心追到手的。蒋寒心里这样想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安心追去。 围观的人群看眼前好戏散了,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渐渐地也都散去了。 安少的脸色很不好看,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让他等晏晨等那么长时间他已经觉得很不耐烦了,没想到还让他遇到了将寒,这让他的心情很不爽快。 当时是安风出的手,如果是他,他是绝对不会再让蒋寒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时,他是非常讨厌安心,但是安心毕竟是安家人,欺负安心就是安家的人,他绝对不会手软。 晏晨和安心一路上没有说话,特别是安心,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本还在为颜兴的事担心伤心,却又因为蒋寒的出现,让她的心情越发糟糕了起来。 蒋寒从后边追了上来,他急走两步,伸出胳膊拦在安心晏晨和安少的面前。 安少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讽笑,他还真没有看到像蒋寒这么不知趣的人,他刚刚已经放过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胆子追上来。 呵,有点意思! 晏晨也觉得蒋寒真的是有点意思,接二连三,看样子今天若安心不答应,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 “几个意思这是?”安少看着蒋寒,嘴里发出一声怪叫。 “我想和安心好好谈一谈。”蒋寒看安少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阵发毛,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对安少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安少把视线投在安心的脸上。 “我和他没什么好谈的。”安心平静而又冷漠地说道。 “听到了没有?她说她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现在,你立刻从老子面前消失。”安少很不耐烦地对蒋寒说道。 蒋寒的身体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心,然后开口说话了,“安心,你确定不想与我好好谈一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表示很遗憾,不过,你也别怪我不念及往日夫妻之情,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自己的…” “住口。”安心飞快地打断了蒋寒的话,面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晏晨也是微感到有些意外。 安心喜欢自己的堂哥,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蒋寒又是怎么会知道的?他当年虐待安心,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安少不明白蒋寒在说什么,也懒得去理他,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希望眼前的这个碍眼的家伙,立刻从眼前消失。 安少没有多大的耐心,也不是绅士,对着蒋寒直接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肚子上。 蒋寒没有意到安少说打人就打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了一个正着,一下子疼得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真是给脸不要脸,非要逼老子动手,真是一个贱东西。”安少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蔑视看了一眼蒋寒,继而对晏晨说道:“碍眼的人清理了,现在可以走了。” 晏晨淡漠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蒋寒,什么也没说,拉着安心离开。 安心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轻轻地拂开晏晨的胳膊,对她说道:“嫂子,你和哥去车上等着,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说清楚。” 晏晨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拉着安少一起离开了。 安心站在蒋寒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蒋寒,冷冷地开口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中秋节愉快! ☆、第284章节 胖揍渣男 “安心,我想要干什么你不是知道吗?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都是你害的。”蒋寒抬头咬着牙齿一脸怨恨地盯着安心。 “哼!”安心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咎由自取,这怪不得任何人。” “你还有脸说。”蒋寒一下子怒了,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对安心怒喝,“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你喜欢上自己的堂哥,你和自己的堂哥上床,做出这为世人所不耻*的丑事,你们安家为了遮丑就把你硬塞给我,我们蒋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蒋寒一提起之前的事就恨得咬牙切齿,一股深深的耻辱感涌上心头。外表看上去那么清纯,沌洁的如同一支小百合的女人,居然和自己的堂哥的鬼混在一起,他当时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眼前这个贱女人。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期待着和她结婚。 可是没想到,新婚之夜,他居然发现她不是处女,睡到半夜,她竟然在叫安少的名字,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心心念着的女人居然喜欢自己的堂哥,蒋寒直接就发疯了,嫉妒之火焚燃了他的理智,他开始变着法的折磨安心,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心中的憋闷才能得已发泄,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愤怒。 安心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冲着蒋寒大喊,“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没有?那你说,你的第一次给了谁?”蒋寒冷笑,一脸讽刺地看着安心。 安心一下子噎住了,嘴巴张了张却发出一句声音来。她的第一次给了仿安少的成人玩具,可是她要怎么说出来?这种事情她要怎么说? “你不是说没有吗?怎么不说了?”蒋寒步步相逼,脸上全是鄙夷。 安家,我呸,什么名门?全是一群男盗女娼,表面上看他们光鲜亮丽,实际上龌龊之极,堂哥堂妹都能睡到一块,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的? “没有,我再给你说一遍我没有,你所说的一切统统都没有。”安心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冲着蒋寒大声吼叫,她的吼声引起别人的注意,目光纷纷向这边看来。 安心也察觉到了,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蒋寒,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那么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别妄想了。” 安心不想再和蒋寒纠缠下去,现在她只想赶紧逃开,离他越远越好,从此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 安心压低声音匆匆地说了一番话以后,抬脚就要离开。 蒋寒哪会这么容易放她走?他对着安心的背影说道:“如果我把你爱上安少,并且和他上床的事情报告给媒体,你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安心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她缓缓转身,一脸冷意的看着蒋寒,缓缓地说道:“蒋寒,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和我堂哥是清白的,如果你敢对媒体胡言乱语,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客气?你们安家人何曾对我客气过?”蒋寒一脸怨恨地看着安心。“我反正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身份高贵,出入于上流社会,真不知道这事一旦传出去以后,会让多少人震惊,堂妹爱上堂兄,呵呵,爆炸性的新闻,一定会上头版的,正好让所有人看看你们安家这个丑闻。” 蒋寒说到最后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脸上一片扭曲的疯狂,安心到底给他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心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她颤着声音问向蒋寒,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如果蒋寒真的这样做,他们安家一定会处于风口浪尖上。她不怕自己身败名裂,可是安少是无辜的,她不能因为自己少时时的一时糊涂而让安少抬不起头来。 “我说过,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蒋寒很满意安心的表现,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同时心中越发的愤怒,这个贱女人果然是爱上自己的堂哥,这个贱女人,她真是该死,蒋寒在心中恨恨地骂道。 “不可能。”安心断然否定,“你说的我根本做不到,如果你想要钱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好啊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谈的,那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蒋寒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站住。”安心有些慌了,她立刻出声叫住了蒋寒,咬咬牙齿对蒋寒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有一点我要明确地告诉你,我和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如果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亡网破。” 安心一脸决绝地看着蒋寒。 蒋寒在心中得意地笑了,这个贱女人他才不稀罕,他只要回到过去的生活,只要他有钱了,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有利用的价值,他还要依仗她拿回他原本属于的一切,他现在还要仰人鼻息。 “安心,其实我是真的爱你,只是当时我受到了刺激,所以这才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希望你可以原谅,让我们重新开始,安心,我…” “够了。”安心打断了蒋寒的话,眼中一片嫌恶,“你不要再说爱了,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说爱,你把电话给我,过几天我会和你电话联系。” “不行。”蒋寒一口否定了安心的话,笑话,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不是那么好骗的。安心如果一走了之他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他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与胆量去惹安少。 “我现在就和你一起走,我等不及了。”蒋寒对安心说道。 “你…?!”安心被蒋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恶魔,他一步步紧逼,他就是想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 安心看着蒋寒,这一刻,她想杀了蒋寒的心都有了。 “走吧!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帮我拿回属于我们蒋家的一切,我一定会把自己的嘴巴闭得紧紧的,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半个字。”蒋寒知道有些时候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以退为进,他信誓旦旦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蒋寒,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颜兴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担心颜兴,她想或许此刻她真的能杀了蒋寒。 安心不再理蒋寒,抬脚就向外面走去,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蒋寒跟在安心的身后,面上尽是得意。 医院外面,晏晨站在车外面等安心,左玲和于依一起陪着她,晏晨的眼中止不住的担心,她不时地把目光投向医院,当她看到安心和蒋寒一前一后地出来,她微微一愣。 “安心,你上车,对付这种不知趣的人,我比你更有办法。”晏晨冷冷地看了一眼蒋寒,把安心护在身后。 “嫂子,你误会我了,安心已经原谅我了,她愿意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蒋寒呵呵地笑着,对晏晨点头哈腰。 晏晨冷笑,“蒋寒,你以前对安心做了什么,你已经忘了吗?” “嫂子,我以前是混蛋,我禽兽不如,真的,我真的决定改过了。不信的话,你问问安心,这也是她的决定。安心,你说话啊!别让嫂子为我们担心了。” 蒋寒满脸笑容地看着晏晨,话到最后,视线投在安心的脸上,其中意味非常明显。 晏晨把视线投向安心,“安心,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安心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向着她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晏晨的眼中尽是疑惑,安心有多恨多讨厌蒋寒,她看在眼里,可是为什么她要答应蒋寒呢?安心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蒋寒的手里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来。 “安心,只要你说一句,我现在立刻让人把他赶走。”晏晨盯着安心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安心的眼中全是感动,嘴巴张了张,却一名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晏晨提起。 她没脸向晏晨提起,这是令世人所不齿的。 安心向晏晨投以感激一笑,低声说道:“嫂子,谢谢你,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嫂子,现在你听到了吧?我没有逼安心,的的确确是安心原谅我了。”蒋寒搓着双手来到晏晨,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你不要叫我嫂子。你别忘了,你早就和安心离婚了。”晏晨转过头横扫了一眼蒋寒,眼中一片冷意。 蒋寒讪讪地笑了,手摸了摸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在搞什么名堂?怎么还不走?”安少在车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把车窗摇下,伸出头不悦对晏晨说道,在看到蒋寒时,他的眼睛暗了暗,“他怎么又跟上来了?简直污了爷的眼睛,你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把他给爷赶走。” 安少对左玲和于依下了一个命令。 左玲和于依早就是看蒋寒有些不耐烦了,手心直痒痒,现在接到安少的命令,她们两个人立刻面无情地向蒋寒走去。 蒋寒的脸上一片恐惧,他一边后退一边不停地说道:“你们可不要乱来,这可是法制社会,打人可是要犯法的。安心,安心,你快给她们说一下,你是同意我跟上来的,啊——” 蒋寒说到最后突地发出一声惨叫,被左玲和于依揍得抱头鼠窜,嘴里不停发出声声惨叫声。 安心自始自终都没有吭声,装着没听见一样,转身上了另一辆车,在车上静静地坐着。 大约五分钟以后,左玲和于依终于停手了,她们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抱着头缩成一团的蒋寒,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蒋寒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站了起来,扬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一瘸一瘸向安心的车走去。 “上车吧!”安心摇下车窗对蒋寒说道。 蒋寒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这个贱女人骚婆娘,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好看。还有安少和晏晨那一对贱夫妇,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蒋寒在心中狠狠地说道,不甘心地打开车门爬上车。 安少眉头皱成一团,看着晏晨问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等回家以后我找个时间问问安心。” 晏晨的脸色不是太好,对于安心的决定她感到意外又十分的不解,纵然有什么把柄在蒋寒的手里,安心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可以解决,她解决不了,不是还是安少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委屈自己呢? 晏晨真的不知道安心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算了,现在不想了,等回到家以后再与安心好好地不沟通一下,现在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他们解决。 晏晨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向家的方向驶去。 “安风你打算怎么办?”车上晏晨向安少问道。 安少抿着嘴巴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警察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他的。”晏晨继续对安少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安少终于开口,抬上看着晏晨,“女人,你不要告诉爷,你动了恻隐之心想救他?” “我是有这个打算,我只是觉得席慕儿和安慕然太可怜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晏晨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一脸期盼地看着安少。 “没有。”安少断然否定,随后别过脸看向窗外,救安风?笑话,他没对他下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甭想再让他救他。 “老公,他以前是做了很多的错事,如果他真的知道错了,有悔改之心,我们是不是给他一个机会?再说了,我其实主要是看席慕儿和安慕然可怜。”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安风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确是他咎由自取,但是席慕儿母子是无辜的,他们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 安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老公!”晏晨抱着安少的胳膊开始撒娇。 “美人计这招对爷没用,再说你也不是美人,告诉你,爷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安少不为所动,板着脸对晏晨说道。 “你…?!”晏晨气结,微眯着眼睛,向安少刷刷地飞眼刀子。 安少把脸迈向一旁,一副没看见的样子。若无其事。 一直在车上睡觉的安安这时也醒了,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车上开始揉眼睛。 晏晨把安安抱在怀中,拉下她的小手,接过左玲递来的干净毛巾帮安安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妈妈。”安安叫了一声妈妈,搂着晏晨的脖子,在妈妈的脸上亲了又亲。 晏晨的心都要融化了,紧紧地抱着安安,在她的脸蛋上好好地亲了几口。 “安安,来,亲亲爸爸。”安少看得眼馋了,把脸也伸了过去。 晏晨抱着安安身子一转,直接给了安少一个后背。 “女人,你就是故意的吧?”安少微眯着眼睛瞪着晏晨的后背,心头的火蹭蹭地向上冒。 晏晨不理他,而是对安安和言悦色温柔地说道:“安安,今天晚上和妈妈一起睡好吗?” “好。”安安脆生生地答应了,小小的脸上全是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这个女人这是在威胁他吗?真是胆儿肥了啊!哼,好,不和爷睡觉是吧?爷不稀罕,安少在心中恨恨地说道寂,很傲娇地把头一扬,把视线投向窗外,心里有一把无名之火滋滋地向外冒。 另一辆车上,安心的视线一直投向窗外,直接把蒋寒无视掉,把他当成了空气。安心无心顾及其他,心神有些恍惚,她现在满脑里想的都是颜兴,他还好吗? 颜兴,颜兴,你千万不能有事,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和孩子走了。 安心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泪水爬满了俏脸。 许是感应到安心的呼唤,远在大西洋彼岸躺在病床上的颜兴手指头忽然轻微地动了一下。 ☆、第285章节 跟踪 车子终子驶回了安家,陆尘早早在大门口等着,安少的车刚停稳,陆尘立刻迎了上去。 “安少,安太。”陆尘笑眯眯地对他们点头打招呼,并体贴地把车门打开,请安少和晏晨下车。 安少明显地不高兴,径直下车,理也不理晏晨。 同样,晏晨的脸上也没有笑容,向陆尘点了点头,抱着安安与左玲向屋子里走去。 陆尘一头的雾水,刚想说些什么,他突然发现后面车上下来一个鼻青脸肿,嘴角破裂,看起来有些面熟的男人。 “蒋寒!”陆尘失声叫了出来。他怎么也跟着来了?陆尘一脸的疑惑,看了一眼安少再看看同样从车上下来的安心,一片不解。 蒋寒笑嘻嘻地来到陆尘的面前,对陆尘点头哈腰叫了一句,“陆哥。” 陆尘的目光闪了闪,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视线投在安心的身上,眼中全是询问。 安心心不在焉,面容呆滞,抬脚向屋里走去。 “陆哥,你和安少聊,我先进去了。”蒋寒一点也不在意陆尘的态度,他向陆尘和安少打一个招呼,抬腿就要向里走。 “谁允许你进去了?安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陆尘赶紧让他从爷的眼前消失,消失的越远越好。”一直脸色不悦沉默不语的安少开口了,一脸嫌恶地看了一眼蒋寒,挥手对陆尘下了一个命令。 陆尘听了安少的话,对一旁的兄弟们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们会意,二话不说,上前架起蒋寒拖着他就走。 “安少,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心,你快向安少说一句话啊!安心。”蒋寒急了,扯开喉咙大声地叫了出来。 安心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慢慢转身看着蒋寒。 蒋寒一看安心转过身,心中大喜,叫得越发使劲了,“安心,你快告诉他们,是你同意我跟过来的。” 安心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她看着蒋寒说道:“安家不是由我说了算,你暂时先找个地方住,到时我自会派人联系你。” 安心看蒋寒的眼神有着说不出来的厌恶,她冷冷地丢下几句话,转身离开。 蒋寒看安心又要走,急得在后面大叫,“安心,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们早就说好的,我现在身无分文,你让我去哪里?” 安心的脚步缓了缓,从包里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一叠钞票,看也不看,手一扬,红色的钞票在空中飞舞,慢慢地落在地上。 蒋寒眼中泛着光,使劲地挣脱出来,弯着腰开始捡地上的钞票,眼中的饥渴与贪婪一览无遗。 小弟们正欲上前把他拖走,安少向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他一脸鄙夷地看着地上的蒋寒,眼中全是不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踢着鞋子晃悠悠地向屋里走去。 陆尘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蒋寒,吩咐兄弟们把门看好,别让人随意地闯进来,交待完这些之后,这才急匆匆地向安少追去。 蒋寒捡钱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安少的背影,眼中阴森森的,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厉害,他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旋即垂下眼,继续装出欢天喜地的样子捡地上的钱。 客厅里晏晨陪安安在玩玩具,安少进来,她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和安安玩耍。 “爸爸。”安安看到爸爸,扬起小脸脆生生地叫了一句。 “安安乖。”安少的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笑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晏晨,各种疼。 这个女人是打算和自己冷战了吗?好啊,冷战就冷战,看谁先低头。安少的心里憋着一肚的火,伸手在安安的头轻轻地摸了一下,随后踢着鞋子向楼上走去。 心中不忿,脚踩在地板上咚咚地响。 晏晨自始自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安少,一直低着头,只是在安少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陆尘一眼就看出了安少和晏晨之间的不对劲,这小两口在闹矛盾呢!就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不过,这不是陆尘关心的,陆尘最感兴趣的是谁会先低下这个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最先低头的那个人一定是安少。 唉,可怜啊!陆尘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脸上堆满笑容,向安安挥挥手,跟着安少一起上了楼。 书房里,安少阴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后面,双腿叠放在桌子上,脸色阴沉沉的,明显地心情不悦。 陆尘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安少凉凉地看了一眼陆尘,阴阳怪气地说道:“爷有说让你坐下吗?你有什么事情快说,说完赶紧给爷滚。” 陆尘微微愣了一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起身站了起来,然后说道:“安少,我来想和你商量一下安风的事情,需要通知警方吗?” “通知警方干嘛?来抓他?你没看到那个女人正在为安风的事情跟爷闹别扭吗?”安少一提起安风的事情就炸毛,呼在一下子把腿放了下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又敲。 一想到晏晨的态度,安少心中的火就蹭蹭地向上冒,这个女人,为了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男人,居然要和他分床睡,岂有此理,真是太过份。 安少手插在腰上,气呼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一抬眼看到陆尘站在那里,眼睛又疼了,顺手从书桌上拿起一枝笔扔在陆尘的身上。 “安家是穷的买不起椅子还是怎么地?你放着椅子不坐是几个意思?” 陆尘心里一片苦笑,重新坐了下来,腰板挺得直直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到安少了。 “来,你说,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她竟然让爷救安风,安风是一个什么玩意,爷凭什么要救他?爷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救他?他给爷制造的麻烦还少吗?爷是绝对不会救他的。” 安少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桌子,情绪很激动,很愤慨,斩钉截铁地对陆尘说道,态度非常地坚定。 陆尘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他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安少吼过一顿,心中的郁闷顿时消了不少,手在头上抓了抓,然后起身踢开椅子向外走。 “安少,去哪?”陆尘愣了愣,赶紧站了起来,对安少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 “你脑袋进水还是被驴踢了?你来找爷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安风吗?赶紧的给爷备车。”安少照着陆尘就是一脚,脸上一片不悦,嘴里不住地骂道。 陆尘被安少踢得身体一晃,不敢怠慢,赶紧稳住身体,急急忙忙地向外走去。 心中的苦笑更浓了。 安少心中忿忿不平,咬牙切齿,心里的火滋滋向外冒,他黑着脸手插在口袋里踢着鞋子向楼下走去。 在楼梯口与晏晨了迎面相撞。 晏晨的脸上一片淡然,看到安少,微微把脸迈了迈,把安风当成空气,与擦身而过。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劲了是吧! 安少心头的火滋滋地向外冒,他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直接把晏晨拽进房间,随后“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女人,你是什么意思?”安少把晏晨压在门上,手撑在门上,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晏晨轻飘飘地看了安少一眼,把视线落在一旁,不理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安少的脸越发阴了,身上向外滋滋地冒着寒气,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晏晨的脸足足有一分钟,最后头一低就去吻晏晨的唇。 晏晨的头微微一偏,安少的吻就落了一空。 安少这下是真正彻底地生气了,他伸出手一把抓住晏晨的下巴,另一手托着晏晨的后脑勺,扑天盖地的吻就向晏晨吻去。 落在她的脸上,眉毛上,鼻子上,唇上,脖子上。 晏晨的心中暗暗在笑,但是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淡然,目光一片清明,瞪大眼睛默默地看着安少。 安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一把把晏晨紧紧地抱在怀中,咬牙切齿地她耳边说道:“老婆,你赢了,爷认输了,爷现在就去找安风,如果他有悔改之意,并且答应从此以后不再制造麻烦,爷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晏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手在安少的胸口轻轻地推了一把,嘴角含着笑意对安少说道:“那你快去快回,记得晚上早点回来吃晚饭,今天我亲自下厨。” “那晚了呢?”安少松开晏晨,一脸期待地看着晏晨。 “我既然答应和安安睡,就不能失言,晚上你一个人睡吧!”晏晨伸手理了理安少稍微缭乱的衣服,轻轻地说道。 安少刚刚才缓和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脚一抬,重重地踢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 晏晨一把拽住他,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别生气了,今天我们三个人一起睡这总行了吧?” 安少听了晏晨的话脸上的表情这才稍稍有些好转,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傲娇地看了一眼晏晨,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然后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尘一直站车旁等着安少,只有他一个人,跟来的小弟全让他打发走了。 蒋寒也走了,他把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来以后,对着守在门口的兄弟们笑了笑,转身抬腿离开。就在他刚一转身之际,他脸上的笑容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狠。 他们一个个都跑不了,安心安少带给他的屈辱,他会一一还给他们,这一对狗男女,他一定会让他们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还有安风,这个害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老天有眼,听说他在美国坐了牢,真是大快人心,哈哈,蒋寒在心中得意的狂笑。 蒋寒一步步向前走,他心中的复仇火焰在熊熊燃烧,这个机会他等了很久,在他们蒋家破产黯然离开他们生活很多年的地方时,他就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他要回来的,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他将以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有一辆车从后面驶了过来,蒋寒伸手拦住了,他刚坐上去,后面一辆车呼的一下子从他的面驶去,借着眼睛的余光蒋寒瞥到陆尘和安风在里面。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要去哪里?平时安少出门总是前呼后拥,很大的排场,为什么今天只有他和陆尘两个人?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蒋寒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司机,指着前面的车对出租车司机说道:“紧紧地跟前面的车。” 司机的面色有些为难,这样太危险了,他只想好好地开车,不想惹麻烦。 蒋寒又拿了一百块钱出来,看司机脸上还在犹豫,他又拿出一百。 司机的眼睛一亮,心动了,把钱收起,对蒋寒说了一句坐好,然后脚底狠狠地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呼的一下子向前驶去,紧紧地咬住前面的车不放。 陆尘开着车载着安少在城市的车流中穿梭,然后拐上了高速。 “还跟吗?”出租车司机扭过头看着蒋寒。 “跟。”蒋寒的脸上一片兴奋,随手又给了司机一张百元钞票,“紧紧地跟着,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我知道了。”司机眉开眼笑把钱收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一刻也不放松。 陆尘的车只在前面高速口下了,接着拐进一条小道。 出租车司机不敢跟得太近,在路口停了一会儿这才跟了上去,前面的车越越偏,一直走到了一处废旧的房子跟前这才停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远远地把车停上,扭过头看着燕寒,说道:“不能再向前了,再近的话就要发现了。” 蒋寒点点头,坐在车里头向外伸出去张望,远远地,他看到陆尘和安少下了车,随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他们大老远地来到这里干什么?这里地处偏僻,荒凉,附近全是废弃的房屋,方圆几乎没有什么人烟,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是见人还是取什么东西? 蒋寒的大脑快速地转动,觉得安少和陆尘行踪诡异,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傅,我们回去吧!”蒋寒想了想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你不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司机对蒋寒说道。 “不了!”蒋寒对司机摇头,心里其实早有了主意,他要等安少和陆尘离开以后,他自己再来探个究竟,现在不能打草蛇。 安少,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什么,要不然你的死期到了。蒋寒在心中狠狠地说道,脸上全是一片阴冷。 陆尘和安少顺着楼梯慢慢地向上走,地上全是垃圾和灰尘,这让安少的心中非常不满,脸上一片嫌恶。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安少十分不悦地说道,眼里全是厌恶,有一种想要扭头就走的冲动。 陆尘的脸上全是歉意,他知道安少有洁癖,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安风的脸太引人注目了,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就会有人认出他来。为了他的安全,他只能把他弄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地方的人早就搬走,整个村子现在只是一片废墟,残墙缺壁到处可见,这里到处长满了荒草,平时根本没有人来,这里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安少,再委屈一下,马上就到了,上面就是他们所住的地方。”陆尘小心翼翼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不再说什么,强忍着踹陆尘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向楼上走去。 “谁?”安少和陆尘刚到二楼,立刻听到一声冷喝,接着枪拿栓的声音。 “你看看这群废物,老子们都走到了,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要是坏人,你们他娘的早就被人给干掉了。”安少把全部的火撒在守卫身上,一顿好骂。 二楼的拐角处走出两个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把枪,看到安少和陆尘,两人的脸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们把枪收了起来,跑到安少的面前,弯腰叫了一声安少,然后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安少一看他们眼睛都是疼的,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抬脚慢慢地向前走去。 安风和席慕儿安慕然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屋子里,屋里的东西虽然简陋,但胜在有个栖身之处,不受别人限制,这对安风席慕儿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安少进来的时,席慕儿正在教安慕然认字,安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中全是笑意。 安少站在门口抿着嘴巴一言不发,陆尘赶紧让人给安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垫地椅子上,这才请安少坐下。 安少坐在椅子上,大腿跷在二腿上,双臂抱在胸前,一只手闲着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陆尘对安风没什么好感,他以前是怎么伤害的,他现在记得一清二楚,他主张对安风不闻不问,弃之不管,最好是让警察发现,抓回去继续坐牢。 席慕儿看了一眼安少和陆尘,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领着安慕然来到安少的面前,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缓缓地安少的面前跪下下来。 席慕儿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怔住了,愣愣地看着她。安少的脸上一阵错愕,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跷起二郎腿也放了下来。人端端正正地坐好。 安慕然有些不知所措,眨着眼睛看着妈妈。 席慕然轻过脸看着安慕然说道:“慕然,跪下,给大伯磕头,感谢大伯的救命之恩。” 安慕然很听话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一低就向安少磕头。 安少脸上更别扭了,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照着陆尘踢了一脚,“你还是愣着什么了?手断了?还不赶紧把他们扶起来?” “哦哦!”陆尘回过神来,伸手就把安慕然抱了起来,然后去拉席慕儿。 “陆哥,等我把话说完。”席慕儿推开陆尘的手,对他摇摇头。 陆尘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看看一眼安少,脸上有几分为难。安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他想听听席慕儿到底想要说什么。 安风自始自终没有吭声,一直微低着头,他默默地从陆尘的手中过安慕然,静静地站在一旁。 席慕儿恭恭敬敬地给安少磕了一个头,然后看着安少说道:“安少,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不计前嫌伸手相救,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家现在不知道还在什么地方遭罪。” 席慕然说到这里,眼泪缓缓地地顺着脸庞滑了下来,心有余悸,傅杰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亲眼看到他毫不留情,谈笑之间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射杀在自己的面前。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安少出手相救,他们会遭遇到什么磨难。她死不要紧,可是安慕然,他才四岁啊! “你要感谢就去感谢晏晨吧!这是她的意思。”安少轻咳一声,十分别扭地说道。 “不,我们同样也要谢谢你。”席慕儿固执地说道,然后朝着安少又磕了两个头。 安少一下跳到一旁,脸上的表情很怪,他对一旁的陆尘大声嚷嚷道:“你眼睛瞎了?还不赶紧把她扶起来了?” 陆尘从来没有看到安少这个样子,有些狼狈,有些别扭,有些害差羞,他在心中暗笑,伸手把席慕儿从地上拽了起来,“起来吧!要不然安少要发火了。” 席慕儿抬眼看了一眼陆尘,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安少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皮,然后又在椅了上坐了下来。 席慕儿对陆尘深深地鞠一个躬,陆尘同样的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席慕儿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用谢我,我都是听安少的吩咐。” 陆尘说的都是实话,他一切都是听安少。如果就他而言,他是绝对不会出手去救安风的,因为这是安风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席慕儿不再说什么,她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感激,不管是晏晨,还是安少,还是陆尘邵博,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他们的恩人,她会感谢他们一辈子的。 安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风的身上。经过这一次变故,安风整个沉默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再也不似之前,眼中时刻都充满着算计。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安少对安风问道。 安风缓缓抬头看着安少,慢慢地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我现在是逃犯,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想等他们安顿好了以后,我去自首。” “安风,不要。”席慕儿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安慕然紧紧抱住爸爸的脖子,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要离开爸爸,我不要离开爸爸。” 安风的视线落在席慕儿和安慕然的身上,心中如针扎一样的难过,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视线挪开,不忍再看。 陆尘一阵嘘唏,眼中有些潮湿,大人犯下的错,为什么要让孩子和女人来承认痛苦呢?第一次,陆尘动了恻隐之心。不是对安风,是对席慕儿和安慕然。 当初如果不是他去找席慕儿,让她踏入了这场浑水,想必她现在依旧过着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日子吧! 终究,还是他的错,席慕儿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当初一手造成的。 “安少,能不能想个办法?”陆尘向安少问道。 安少斜了一眼陆尘,陆尘赶紧闭上嘴巴不说话了,微低着头退到一旁。 安少的视线又落在安风的脸皮,微眯着眼睛足足打量他有一分钟,随后这才开口说道:“有时间去看看奶奶吧!走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提到你,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很担心你。” 安风的身体猛地一震,把安慕然放下,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半天没出声,泪水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安风是彻彻底底地醒悟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一生追求权利地位金钱,可是到头来他转过身看去,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之前一直鄙夷的亲人,却在最紧要的时刻救了他,也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亲情是那么的可贵。 安风呜呜地哭着,身子不停地颤抖。是他错了,真的是他错了,如果有机会让他选择,他一定不会再走这条路。 安少看了一眼安风,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起身向外走去。 席慕儿看着安少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想说一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安风的头搂在自己的怀中。 安风像个孩子似的在席慕儿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安少上了车一直没有吭声,他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 陆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安少,什么也没说,发动车子慢慢地驶离。 过了好一会儿,安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车顶发了一会儿呆以后,这才对陆尘说道:“给阮飞打电话,让他给安风整容。” 陆尘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去以后我就给他打电话。” 安少不再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座上小憩。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当黑夜吞噬最后一丝光亮,安少终于回来了,晏晨早就是做好一桌菜,等着安少归来。 阮飞一家四口也来了,安宁携带着诗子齐父子也回来了,这是自安老太太去世以后,家里第一次这么多的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他们还没有从安老太太的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默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展上沉默不语。 最高兴的要数孩子们了,他们不懂大人的悲伤,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洒了一室的笑声。 邵博一直跟在安安的身后,默默地保护着她,他的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邵哲和诗博翰靠近安安,他虽然不高兴,却不表露出来,他不再只是单纯地用拳头说话,而是不露痕迹地永远地把安安护在自己的身边,一步也不离。 安心自从回来以后,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出来。晏晨去叫了她几次,她都以累了想睡觉为借口把晏晨打发走了。 晏晨本想找她好好谈一谈蒋寒的事情,看她的意思,好像不愿意谈,只好作罢,希望找个时间再与她好好地谈一谈。 安心一直躺在床上,她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房顶,心中一片凄苦。她知道晏晨来找她的目的,她也想找个人倾诉,可是她要怎么说出口那段不堪的往事?她又怎么向晏晨启齿说自己以前爱上了自己的堂哥? 她没脸说,所以她只能把所有的苦一个人品尝。 外面的天气渐渐地暗了下来,室内一片漆黑,安心的肚了咕咕地叫着,她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间的灯,踢了拖鞋去了一趟卫生间,她用冷水浇了一下脸,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安心对着镜子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说道,她不能这样任由自己下去,颜兴生死不明,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她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安心取过毛巾擦了一下脸,又梳了一下头,略微化一个淡妆,这才步出卫生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晏晨一眼就看到了安心,她起身站了起来向安心走去,伸手扶住她,“小心一点儿。” “嗯!谢谢嫂子。”安心向晏晨缓缓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好啦,人都到齐了,大家洗洗手都到餐厅吃饭吧!”晏晨招呼着客厅所有人都去餐厅吃饭。 晚饭过后,女人们带着孩子去了外面玩,男人们都在客厅里看电,安少和阮飞吃过饭就进了二楼的书房。 “安少,你疯了是吗?你居然让我给安风做整形手术,你是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一进门阮飞忍不住对安少叫了起来。 “你看爷像疯了吗?”安少的脸阴了下来,身上向外冒着寒气。 “我看你就是疯了。”阮飞没好气地对安少说道,随后一屁股坐在安少对面的椅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安少说道:“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给他做整形手术的。” 阮飞的态度很坚决,他打定主意绝对不会给安风做整形手术。这个家伙是个什么玩意,一肚子的坏水,他得有多闲才会给他动手术,他现在巴不得他去坐牢。 “一百万。”安少盯着阮飞的脸缓缓吐出三个字来。 阮飞的脸上有些烦躁,“这不是钱的问题,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答应,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现在给他做了手术,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他要是死性不改,继续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这不是为虎作伥吗?” “他已经变了,已经悔改了。”安少对阮飞说道。 “他会悔改?我才不会相信呢!”阮飞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你他娘的做还是不做?不做现在立刻跟老子滚蛋,还有,你家的那两个小兔崽子以后也不准来找安安玩。”安少怒了,手拍在桌上拍得咚咚地响。 “你?!”阮飞被安少的话气得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做不做?一句话。”安少不耐烦了。 “算你狠,居然用这一招来威胁我。”阮飞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憋得红红的,最终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安少的脸上一片得意。养个闺女就是好,什么也不用做,就有人跑前跑后,为其服务一切。 想想这心都是美的。 阮飞的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两个臭小子,居然是为别人养的,现在这两个兄弟两,他们的眼里只有安安的存在,哪里还有他和秋语千? 这还不算,现在为了这两个臭小子,他又要干自己不愿意看的事情,想想心都是疼的。 “你什么时间有空?定个时间,到时我把人秘密地给你送来。时间最好是越快越好。” 安少得意过后一脸凝重地对阮飞说道。 “明天晚上,把人送到我以前住的地方。”阮飞看了一眼安少,没好气地说道,随后起身踢开椅子向外走去。 脚步很响,一看就知道在生气。 安少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慢慢起身向房间走去,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累了,他要好好地睡一觉。 与此同时,在大西洋的另一边,颜兴终于醒来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相信,他居然还活着。 被子弹射中心脏居然还活着,这真的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你终于醒来了。”杰斯看到颜兴醒来,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了。 “你救了我?”颜兴说道。 “不是我,是一个叫阮飞的,是他救了你,不过我害怕你出什么事情就是向头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把你弄回基地,不过还好,你福大命大,终于醒来了。” 杰斯呵呵地对颜兴笑道。 颜兴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有阮飞出手,就算他一只脚就是踏进阎王殿,阮飞也一定把他救回来。 “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小子要当爸爸了。”杰斯突然凑到颜兴的面前,一脸神秘地对颜兴说道。 “呃!”颜兴的脸上一片愕然,对杰斯的话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到底在讲一些什么。 “安心怀孕了,你可别告诉我她的肚子不是你搞大的?”杰斯一本正经地颜兴说道。 “啊——”颜兴兴奋了叫了一声,声音扯到了伤口,他禁不住脸上皱成一团,倒吸了一口冷气。 “杰斯,他现在不能激动,心脏负荷不了。”猎鹰走了过来,一看颜兴一脸的痛苦,她板着脸训斥杰斯。 杰斯摊摊手,耸耸肩,对着猎鹰讪讪一笑,然后离开了。 猎鹰在颜兴的病床前坐了下来,一脸的严肃地看着颜兴,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颜兴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安心怀孕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可是高兴之余,他的心中又升起一股怎么也无法化解的忧愁。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一直陪在安心的身边,给他们一个稳定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颜兴盯着天花板,缓缓地说道,眼中一片空洞。 猎鹰气得差点没一巴掌甩在颜兴的脸上,他们这些男人果然真的都不是东西,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现在居然说不知道怎么办,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就没打算娶她吗?还是你只是想和她玩一玩?”猎鹰咬牙切齿地问道。 ☆、第286章节 颜兴归来 颜兴的脸上全是落寞,他比谁都想娶安心为妻。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早就过厌了过倦了,他想一种正常人的生活。 “我们是什么身份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资格谈论婚姻和家庭。”颜兴看了猎鹰一眼,微叹了一口气,盯着房顶缓缓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为什么还要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猎鹰火了,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穿上衣服就不认账了。 颜兴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猎鹰说,他与安心他只能说,这是情不自禁。 猎鹰狠狠地瞪了一眼颜兴转身就走,心中涌出一股淡淡的愁绪。 颜兴再也不会留在这里了。杰斯没有对颜兴说实话,颜兴回到组织以后,头儿亲自动手在他的心脏上装了一个起博器,如果不是这个起博器,颜兴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不过,从此他再也不适合当杀手了。因为他的心脏根本负荷不了强烈的运动,譬如奔路,攀岩等等这些超强体力以及高难度的动作,他根本无法完成。 他的杀手生涯到头了。 猎鹰从颜兴处离开直接去了头儿的办公室。 大约十分钟以后猎鹰出来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的复杂,似是庆幸似是欣慰又有些落寞。 头的意思很明确,颜兴的身体恢复了以后,看他的意愿,如果他愿意留在组织他就留下,如果他想离开随他去,只是要留下一点东西。 猎鹰心里比谁都清楚,头儿嘴里轻描淡写地说留一点东西,只怕没那么简单,颜兴如果要走,是要留下代价的。 猎鹰的心里一片沉重。这样对颜兴来说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蒋寒的心里一直在猜测安少去哪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刚入夜,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租了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向那个地方驶去。 蒋寒下了高速公路以后,他不敢开大灯,摸黑慢慢地向前开,一直开到白天的那个位置,他才停了下来,然后熄火,悄悄地向前靠近。 远远地他看到建筑物里有微弱的灯光射了出来,在这个漆黑一团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诡迷。蒋寒越靠近,他的心提的越高,他猫着腰前行,一直走了房子面前,他才蹲下身子藏在一个大树后面,头伸出来向里面张望。 一片寂静,一丝声音也没有。 蒋寒的心里有些发毛,四处的景物在黑暗中显得氏狰狞起来,张牙舞爪的,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怵。 蒋寒不敢靠得太近,怕别人发现。因为他知道,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安少一定人派很多的人守在那里,那些人杀人不眨眼,处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 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蒋寒蹲在原地思索了一番,随后按着原路返回,晚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等明天再来打探清楚。 蒋寒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抱着双臂蜷缩在车里打盹。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蒋寒就醒了,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四周,外面一层薄薄的白雾,树木植物全被笼罩其中。蒋寒把车驶进一个隐蔽的小道藏了起来,然后猫着腰向前走。 四周一片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蒋寒蹲在草丛中把头伸出头向屋里张望,早上的露水很重,他的衣服被打湿了也兀自不觉,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与兴奋。 一种要别人的秘密与了*的激动。 前面的房屋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里面的人还在熟睡之中。蒋寒略思考了一下,起身准备向前再靠近一点,近距离地好好地观察。 他刚刚起身,后面传来汽车的声音,他的心里一惊,立刻又蹲了下来。他刚刚藏好,一辆车快速地从他的头顶疾驶而过,随后停在屋前。 蒋寒悄悄地看去,只见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他四下看了看,然后这才抬脚向屋子里走去。 是陆尘。 蒋寒的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个房子里果然藏着密,要不然陆尘也不会这么早就来。 蒋寒蹲在草丛中静静地等待。大约十分钟以后,前面又有动静了,几个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蒋寒这时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因为他认出其中一个人是安风。他真的没有想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安风,他恨之切骨的仇人,是他让他们家破人亡的。 安风不是在坐牢吗?他怎么会从这个地方出现?蒋寒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尘让安风还有一个女人和孩子上了车,随后调了一个头快速地开走了。 接着又一辆车也开走了。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蒋寒的心中一片震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安风会出现在这里。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快速地从草丛中爬了起来,然后朝停车的奔去。 他倒要看看陆尘把安风给弄到什么地方去。 车了顺着原路返回,在市里左拐右拐然后停在一个仓库外面,有一个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蒋寒远远地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那个年轻人是阮飞。 陆尘安排安风下车,随后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接着把车开走了,那个女人和孩子自始自终没有下来。 安风与阮飞进了屋,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蒋寒看到眼前的情形,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明白陆尘和安风到底在搞什么,他开着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然后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时刻注意着安风的动静。 安心越来越憔悴,她表面上看似很平静,和平时一般无二,只是这眉间时不时地露出一丝忧郁来,经常一个人发呆。 她的心里一直担心着颜兴,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颜兴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得不到他丝毫的消息。 蒋寒也不知道从哪里要来她的手机号,经常给她打电话,除了要钱就是一直追问他们蒋家的公司。 安心烦不胜烦,却又无力摆脱,无奈之下,她只得向晏晨求救。 晏晨特别不理解安心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拒绝的事情,她为什么不拒绝?她想问安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安心怎么也不肯开口说出实情。无奈之下,晏晨只有按照安心所说的去做。 不过晏晨多留了一个心眼,她派人暗中跟踪接近蒋寒,她倒要看看蒋寒到底掌握了安心什么秘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安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最让人高兴的事情是晏晨怀孕了。 不过,这也让安家人全部紧张了起来,上次晏晨怀孕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们真怕晏晨又和怀安安一样,滴水不进,然后住进医院不回家。 令人开心的事,晏晨这次怀孕没有像上次反应那么大,去医院检查以后,情况也非常好,胎儿和大人的身体都非常的健康。 安家人终于放心了。同样,安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把公司里的事情全交给陆尘何鑫以及田秘书,开始专心做一名家庭妇男,只要是关于晏晨的事情,他必定亲力亲为。 安安也表现出超出寻常的兴奋来,每天围在妈妈的身边,手落在妈妈的肚了上,什么也不说,只是眼睛里闪着亮光。 这天,母女两个人坐在院里子晒太阳,安安又把手落在妈妈的肚子上,眼睛里闪着惊奇。 似是不敢相信这里面装了一个小宝宝。 “安安,你是喜欢妹妹还是弟弟?”晏晨一时兴起,脸上带着微笑问向安安。 “我喜欢弟弟。”安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脆生生地对妈妈说道。 “为什么是弟弟呢?”晏晨有些好奇,她向安安问道。 “因为弟弟力气大,可以保护我们。”安安笑嘻嘻地说道。 晏晨哑然失笑,孩子们的世界总是与大人不一样,同样的问题她问过安少,安少也希望这一胎是一个儿子,理由很简单。 他说,“如果是个小子的话,长大了以后就可以继承安氏,这样,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到处游山玩水,过我们自己的二人世界,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晏晨的心里没有过多的期待,不管生男生女,她都喜欢。 安心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一盘水果,看到晏晨与安安母女两人,她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又有些羡慕。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这一胎生一个女儿,像安安这样一个乖巧惹人疼爱的女儿。 “安安。”安心冲着安安叫了一声,“来,把水果给妈妈端过去。” “姑姑。”安安扭过头向安心笑了笑,蹦跳着向安心跑去了,从安心的手里接过水果端到妈妈的面前,小小的白嫩的小手拿起一片水果递到妈妈的嘴里,“妈妈,这是姑姑给你的水果,你快吃一片吧!” 晏晨的眼中全是笑意,张开嘴巴咬住水果。 “安安真的很乖巧懂事。我现在也希望我生下一个女孩子,和安安一样的懂事听话来。”安心脸上带着笑容对晏晨的说道。 “心想事成,一切都会如愿的。”晏晨微笑着说道,然后眼睛看着安心问道:“颜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安心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头,“没有,他现在整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信都没有。” “别担心,依他当时的情况,没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杰斯一定会通知你的。” 晏晨安慰安心说道。 “但愿吧!”安心缓缓地说道,微微低下头,眼睛毫无意识地投向某一个地方。 “蒋寒最近这段时间还在纠缠着你吗?”晏晨自始自终都不明白安心为什么要对蒋寒妥协?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吗? 安心抬眼看到一眼晏晨,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他想和我复婚,我没有答应他。” “安心,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安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你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们又怎么才能帮到你?难道你就仍由他继续对你纠缠下去?蒋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他现在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恶狼。他们蒋家的公司我们还给他了,可是结果呢?他还是不满足。” 晏晨真的是没有见到这么无耻的男人,得寸进尺,不但要回公司,而且还让安心把他们之前所住的房子收了回来,现在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要和安心复婚。 这种男人真的就该死。 晏晨在心中恨恨地说道。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她早就派人把他做了,暗中跟踪监视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只是说蒋寒从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上班下班,逛酒吧,买醉,别的从他的身上找不出什么来。 安心的心里浓浓的苦涩。她是有苦说不出,难以启齿,她只能打落牙齿向肚子里咽。 “嫂子,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不要问了,我真的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总有一天我会摆脱那个禽兽的。”安心满怀愧疚地看了一眼晏晨,嗫嚅地说道。 晏晨的牙齿咬了咬,恨铁不成钢,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不说,她又怎么能帮她呢? 晏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把心中那抹无名之火吐了出来,看了一眼安心弦然欲滴的泪水,到嘴的话被她生生地逼了回去,算了,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么她只有用她自己的方式逼蒋寒开口了。 蒋寒现在是春风得意,满面春风,他的日子又恢复到以前,曾经的朋友一个个全都围了上来,他搬回他以前的家,又把他的妈妈接了回来,然后每天花天酒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蒋寒的心中非常的得意,因为他现在不但握着安心的把柄,而且他还有一个惊大的大秘密,安风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他没有像报纸上报道的在一次激战中死亡,阮飞给他做整形手术,他变了另外一个人,安少又给他弄了一个假身份,现在正在美国与妻儿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蒋寒的手里有安风活在这个世上的证据,在这三个月里他拍了无数张相片,全是安风的话,如果他把这些东西向警察局里一递,那安风安少他们还会这么嚣张自由自在的活着? 他们一定会慢慢地享受牢狱之旅,吃着猪狗不如的牢饭。每当蒋寒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得意地一阵狂笑。 他目前什么也不需做,只需要慢慢地等,等着安心那个贱女人和他复婚,然后等到他重新进入安家的那一天,也就是安少安风被捕的那一天,到那时,整个安家甚至安氏企业都是他说了算。 蒋寒现在每天就在给安心施加压力,在逼她,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加剧了他的死亡。 安心家这天晚上家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令所有人的人都吃了一惊。 是颜兴,失踪了三个月以后,他终于又出现了。 只是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一只衣服袖子空荡荡的。 晏晨的视线落在颜兴空荡荡的袖管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胳膊呢?你伤到的只是心脏,为什么你的胳膊不见了?颜兴,这三个月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颜兴的脸上倒是一副无所谓,他没有回答晏晨的话,他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遍。 他在找安心,安心不在屋里。 “她呢?”颜兴向晏晨问道。 “她在楼上的房间里。”晏晨对颜兴说道。 颜兴听了晏晨的话抬脚就向楼上走去,他现在眼里只有安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安心。 安心今天的心里有些慌。一种莫胆其妙的慌,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绪很不稳定,这与平时很不一样。 安心放了一首柔和的音乐,又泡了一杯茶,但,就这样还是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颜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安心。 她瘦了,小小的下巴尖尖的,肚子微微有些隆起,她手里端了一杯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看着前方。 颜兴轻轻地咳嗽一声,随后说道:“你在看什么?外面有什么让你屋里进来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啪”颜兴的话音刚落,安心的身躯猛地一震,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一地的碎片与水渍。 颜兴紧走了两步,立刻把安心搂入怀中,急声问道:“有没有烫到脚?” 安心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颜兴,她的眼眶中聚满了泪水,顺着脸颊下滑,巨大的惊喜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颜兴一把搂住安心,热烈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唇上,额头上。 安心有些站定不稳,伸手去抓颜兴的胳膊。蓦地她的脸色大变,一把推开颜兴,手里抓住空荡荡的衣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 “你的胳膊呢?”安心颤着声音问道。 “没了。”颜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安心。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经历了什么?你痛吗?你一定很痛很痛吧?”安心说着说着突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抓住衣袖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颜兴伸出剩下一只手轻轻地擦去安心脸上的泪水,一脸宠溺地说道:“不痛,一点也不痛,只要与你能长久在一起,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再痛我都能坚持,更别说只是断了一只胳膊了。安心,如今我是残废了,你还会跟我吗?” “跟,我跟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跟你。”安心的心痛得无法呼吸。颜兴是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她何德何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做出这样巨大的牺牲? “对不起,对不起,我根本不配让你为我这么做。”安心泣不成声。 “为了你和孩子,一切都值了。”颜兴把安心抱在怀中,轻轻地吻着她的秀发。 值了,用一条胳膊换他永世留在她和孩子身边,一切都值了。 安心什么也不说,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颜兴,一刻也不愿分开。 “叮铃铃…”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惊了安心,打断沉浸于爱河中的两个人。 安心抬眼看了一眼手机,一动也不动,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抱着颜兴。 “安心,手机响了,接吧!”颜兴对安心说道。 “就让它响着吧,我不想接。”安心不动。 “好,不想接那就不要接了。”颜兴不再说什么,搂着安心在床上坐下,一只手去脱安心脚上的鞋子。 刚刚茶杯的水溅到安心的脚上,不知道烫到没有? 手机响了一阵子以后终于停了下来,安心轻舒了一口气,她不想接也不敢接,因为除了蒋寒,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打她的手机。 手机停了一阵以后,突然间又响了起来,不依不饶,大有不接不罢休的意思。 安心的脸微微变了色,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按了拒听键了,然后又把手机关了机。 颜兴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安心的脚和腿,看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起身站了起来,一脸欣慰地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碍,以后一定不能这么大意了。” “嗯!”安心向颜兴点点头,脸上全是幸福,同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幸福能维持多长时间,蒋寒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隐在她身边,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爆炸,把她得之不易的幸福给炸没有了。 “安心,外面天气这么好,我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颜兴眯着眼睛带着笑容对安心说道。 “好。”安心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她向颜兴点点头,起身挽着颜兴另一只好的胳膊向外走去。 楼下客厅里大家心思各异。安健业和萧莉莉在猜测颜兴与安心是什么关系?安心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吗?萧莉莉一直想问问安心孩子的爸爸是谁,可是一看到安心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就忍住了。 安心已经长大了,既然她愿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安心不想说,她也就不问。总之,这个孩子是安心的就对了。 晏晨想不明白的是颜兴到底又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他的身手这么好,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谁又会这么残忍地砍掉他的一只胳膊?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砍掉一只胳膊比要了他的命更让他难过。 安少的心里一片欣慰,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丝笑容来,他所在意的是颜兴能够活着回来,这就够了。 颜兴搂着安心下了楼,安安哒哒地跑了过去。 “叔叔。”安安抬头叫了一声,抱着颜兴的腿不放。 颜兴的眼里全是笑意,安安长大了,长得更好看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安安的时候,不哭也不闹,一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冲着他笑,当时他的心都融化了。 也就是那一笑,他才动了恻隐之心,这是一个杀手所不允许的,可是当时他就么做了,没想到,就是因为当时的一个恻隐之心,竟然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终于也可以向正常一样走在阳光下,娶妻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安安,乖,跟叔叔去外面走走好吗?你看外面的太阳好。”颜兴松开安心,手拿着安安的手,脸上一片温柔。 “好,让超凡也去。”安安的视线落在叶雪怀中的何超凡的身上,最近安安迷上了何超凡,每天眼睛一睁开就去看何超凡,把小小的何超凡当成一个小玩具,逗着他玩,有时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她还会伸手去摸何超凡的脸,软软的,特别好玩。 “嗯!”颜兴笑着点点头,圆圆的脸上全是笑容。 安安兴冲冲地跑了,伸手就去抱何超凡,她双手抱着何超凡,略显得有些吃力地和颜兴走去。 晏晨看得心惊胆跳,赶紧从安安的手里接过何超凡,柔声对安安说道:“安安,你还小,还抱不动弟弟,等你长大了有力气了再抱抱弟弟。” “我想现在先练习一下,等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出来以后,我就知道怎么抱弟弟了。”安安看着妈妈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晏晨愣了一下,一旁的叶雪笑得直不起腰来。 “表嫂,既然安安这么有心,你就让她抱吧!正好,也可以让表哥也练习一下,到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叶雪止住笑声对晏晨说道。 “想得美。”安少踢踢哒哒地来到晏晨的面前,伸手就把何超凡从晏晨的手中抱了过来,顺手塞到叶雪的怀里,然后抱起安安,搂着晏晨的肩向外走去。 “姑姑,叔叔,走啊!”安安对着颜兴和安心招手。 颜兴与安心相视看了一眼,两人的眼中全是笑意,颜兴一只手搂着安心的肩膀向外走去。 安健业看了看,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安心高兴就好。 蒋寒打了安心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再打过去提示关机。 “呵,贱女人,长胆量了啊!”蒋寒看着手机眼里一片冷意,他抓起椅子上的衣服起身就向外走去。 贱女人居然敢不接他的话,真是给脸不要脸,看来,他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是不知道他的厉害。蒋寒阴着一张脸,去车库取车开上车就向安家驶去了。 二十分钟以后,蒋寒在安家的大门口停下,蒋寒站在大门口,双手圈在嘴巴上,使劲地向里面叫道:“安心,安心。你出来一下,我想见你。” 安心正在前院和家人享受温暖的阳光,听到蒋寒的声音,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一片惨白,不由自主,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颜兴。 颜兴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与安安在说着悄悄话,不时地安安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安少和晏晨也听到了蒋寒的声音,两个人的眉头禁不住地皱了一下,他们不由自主地全都看了一眼颜兴,看颜兴没什么反应,两个人又舒了一口气。 安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手心直痒痒,这个王八蛋看来是不收拾不行了,现在居然跑到家门口,这一次他一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来。 “哥,你别去,我去把他打发走了。”安心一看安少脸色不对,怕出什么事情,立刻拦住了安少,抬脚就向大门口走去。 颜兴慢慢地直起了腰,看了一眼安心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闪了一道寒光。他转过头看着晏晨,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谁欺负安心了?” ☆、第287章节 想死爷成全他 晏晨不知道怎么对颜兴说,安心与蒋寒的事情不应该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这种事情应该由安心亲自对颜兴说。 沉默好久,晏晨这才缓缓对颜兴说道:“这种事情你还是去问安心吧!由她本人告诉你才比较合适。” “我不想惹起她的不快,有关她的一切,我希望你一五一十地全告诉我。”颜兴很固执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看了一眼颜兴,扭过头又看了一眼安光,征求他的意见。 “他要是想知道你就告诉他,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安少漫不经心地斜了一眼晏晨,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晏晨看了一眼颜兴,最终点头说道:“好吧,那你跟我去一趟书房。” 颜兴抬眼看到一眼大门口站着的安心,目光闪了闪,抿了抿嘴唇,与晏晨一起回屋进了书房。 书房里晏晨与颜兴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晏晨略沉思了一下,这才抬眼对颜兴说道:“站在大门口的那个人是安心的前夫,蒋寒。” 颜兴的眉毛挑了一下,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静等晏晨的下文。 “你先不要误会,安心对蒋寒恨之入骨,厌恶之极,她和蒋寒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晏晨一看颜兴的表情,立刻向他解释到。 “安心的过去我略知一二,你还是说说蒋寒为什么找上了安心。”颜兴找人调查过安心,他对她的前一段婚姻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以他打断了晏晨的话,让她说重点。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在你住院的那一天,我们意外地碰到蒋寒,不知道他对安心说了什么,从此他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死缠着安心不放,让安心为他做了什么多事情。我也曾问过安心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安心一直不说,我们就是想帮她也没有办法。” 晏晨一脸的无奈,安心的性子死倔,说什么也不说原因来,晏晨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她的意思,达成蒋寒所有的愿望。 颜兴眼中快速地闪一丝杀机。无论是什么原因,蒋寒敢欺负他的女人,他就一定绝对不会放过他。 “谢谢你们为安心做的一切,也感谢你们帮我照顾她,从现在开始她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不论她要求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再答应了。” 颜兴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半响以后这才抬头开了口。 晏晨向颜兴点头,随后一脸郑重地说道:“那么我们就把安心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顾她,不要让受任何的委屈,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晏晨说到最后一句,脸上蓦地凌厉起来,看颜兴的目光也严厉了起来。 颜兴慢慢地露出一个笑脸,他对晏晨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对晏晨的一个承诺。 晏晨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慢慢地柔和了起来,她的视线落在颜兴的胳膊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摆脱杀手的代价。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活在阳光下了。” 颜兴眉眼弯弯地对晏晨说道,人看似很高兴。 “…?!” 晏晨愣住了,眼睛看着颜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内心十分的震惊,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自断一臂,他到底有多爱这个女人才能到这个份上? 晏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正常,又说道:“你的心脏恢复的怎么样?上次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恢复的很好,就是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所以这也是我能自断一臂离开组织的原因。或不是我现在是一个废人,就算我自断两臂,也不可能离开。” 颜兴呵呵地笑着,脸上一片愉悦。 晏晨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道是为颜兴感到高兴还是为他感到难过。 “不要用这个表情,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最向往的。不再担惊受怕,也不再黑暗中生活,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娶妻生子,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我很满足。” 颜兴对晏晨说道,说完以后他站了起来,“我们下去吧!他们还都在外面等我们。” 晏晨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起身与颜兴一前一后下了楼。 安家大门口,安心隔着门看着蒋寒,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蒋寒假装没有瞧见,满脸笑容地看着安心,用自以为非常迷人的声调说道:“安心,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吓得我连班都没上,扔下所有的一切跑过来看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在自己的家里能有什么事情?你看到了,我很好。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还有,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已经达成了你所有的愿望,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安心冷冷地看着蒋寒,冷冷地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蒋寒提高声音叫住了安心。 安心的脚步顿了一下,慢慢地回过身,冷冷地看着蒋寒,抿着嘴巴不说话。 “安心,你这样做真的很伤我的心,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安心,我们复婚吧!我们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忘掉,重新开始我们的新生活。”蒋寒看着安心,深情款款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安心突地尖叫喝住了蒋寒,蒋寒的话让她比吃了一只苍蝇更让她恶心。 这个卑各劣的小人,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威胁她做了那么多的事以后,他居然还有脸说爱她的。他真当她是三岁的孩子吗? “你把你脑子里的念头最好给打消了,这辈子我是绝对不会再和你复婚,因为你这样的男人让我感到恶心。” 安心微着眼睛冷冷地盯着蒋寒,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的鄙夷,憎恨,赤果果地显现。 “话不要说得太满了,为了安少还有安风,我建议你好好地考虑一下再说。”蒋寒皮笑肉不笑地对安心说道。 “你什么意思?”安心的心里莫名一紧,心中升起一妙来,安风的事情只是仅限的几个人知道,对外宣称安风在与敌人交火中死亡了,安风等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蒋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安心微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蒋寒,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知道安风没死,现在他正与另外一个人的身份逍遥自在地活着,你说,如果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警察,你说他们会怎么做?”蒋寒故意压低声音对安心说道,然后微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安心。 安心脸上的颜色微微一变,立刻下意识地说道:“你胡说八道,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哥已经死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是吗?”蒋寒盯着安心,反问了一句,然后从口袋子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安心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安风?别说,这阮飞的技术真的不错,如果走在路上,迎面相撞,我也认不出这个人是安风。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有再高的技术那么怎么样?这血型和DNA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安风是绝对逃不掉的。” 安心的眼中全是惊恐,她一把夺过相片,刷刷地撕了个粉碎,随后手一扬,直接洒向空中。 蒋寒是一脸的笑意,双手抱臂,得意地说道:“撕吧撕吧,撕完了我这里还有很多。保证会让你撕到手软。”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你会一直紧紧地抓住我不放?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你为什么还不满足?”安心终于控制不住的脾气,向蒋寒使劲地尖声吼到。 “我说过,只要你和我复婚,所有的一切,我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我一定会保密的。”蒋寒一脸真诚地对安心说道。 “我想,这个要求安心她肯定不会答应你。” 蒋寒的声音刚落,一道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安心的身后传了过来,颜兴慢慢地从旁边树丛中走了出来,一脸笑意地看着蒋寒,手紧紧地把安心搂住。 “你是谁?”蒋寒看到颜兴与安心这么亲密搂在一起,他的脸上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微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颜兴,当他看到他断了一只胳膊时,他的脸上露出一抹鄙夷来。 一个残废也敢和他争女人? “安心,他是谁?”蒋寒冷着一张脸看向安心。 安心刚想说话,颜兴抢在她的面前对蒋寒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安心估计也没有向你提起,来,我向你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安心的老公,她肚了里的孩子就是我的。” “…?!” 蒋寒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安心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燕寒的视线落在安心的肚子,这是才发现安心的肚子微微隆起,她衣着宽松,如果不特意去看,根本就看不出她怀孕了。 “安心,你骗得好苦啊?你怀孕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嫌弃你,把你的孩子当成我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安心,离开他,一个残废,他根本配不上你。” 蒋寒理了理头绪,然后一脸诚意地对安心说道。 “王八蛋,你闭嘴。他不是残废,配不配得上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滚,你给我滚,如果你敢做出一些什么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别忘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安心的情绪有些激动。蒋寒怎么说她都无所谓,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蒋寒说颜兴。 颜兴为了她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她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她又怎么可能任由蒋寒来欺凌他呢? “哟,看样子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啊!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再见!拜拜!” 蒋寒一点也不在意安心的态度,轻佻地对安心挥挥手,随后转身上车离开。 安心全身的力气像要全部被抽完一样,她无力地倒在颜兴的身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颜兴紧紧地抱着她,视线投在蒋寒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杀意更浓了,看,一个人如果真心找死的话,谁也拦不住。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作不会死,挺有道理的。 他虽然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但是杀个把人,却还是非常容易的。他一定会让他舒舒服服地去死。 “以后这种人不要去理会,把他交给我。”颜兴搂着安兴对她说道。 安心现在脑子里非常非常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刻她真的非常希望蒋寒去死。只是,蒋寒死了,是不是一切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了?那蒋寒这么狡猾,他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后路。 “颜兴,出事了,蒋寒知道了一切,快扶我去找我哥和我嫂子。”安心整个人都慌了,六神无主,她抬眼急声对颜兴说道。 颜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安心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到安心这么着急,事情一定会非常的急,颜兴什么也没有问,扶着安心向回走。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详和平静,安少和晏晨坐在秋千上,享受这温暖的阳光,安安和何超凡待在一起,时不时伸手去摸何超凡的脸。 安心一脸惨白地走了过来,她颤着声音叫了一声了,“哥,嫂子,蒋寒什么都知道了。” 安少和晏晨被安心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安心所说蒋寒什么都知道了是指什么事情。 “安心,你坐下来慢慢说,不要着急。”晏晨站了起来扶安心坐下,随后轻轻地对他说道。 安心看了一眼叶雪,欲言又止。 叶雪立刻明白了过来,她抱起何超凡对大家说道:“超凡要喝水,我进去给他喂点水,你们先聊着。安安,你也和弟弟一起进去喝点水好不好?” “好!”安安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接着蹦蹦跳跳地和叶雪向屋里走去。 “出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晏晨对安心说道。 安少坐在一旁身体一动也不动,微眯着眼睛晒太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蒋寒知道我哥没死的事情,他手里还有我哥现在的相片。”安心一脸着急地说道。 “什么?”晏晨愣住了,安少也陡地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阴霾。 “你能确定他真的知道安风的事情?”怔忡片刻,晏晨恢复了常态,一脸郑重地问道。 “他给我看了相片,当时我又惊又急,一把拽过来给撕了。”安心把当时的经过简单地对晏晨讲了一遍。 晏晨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们小心又小心,就怕有人知道,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被蒋寒知道了,借此要挟安心和他复婚。 晏晨有些不淡定了,如果杀人不犯法,她想,她一定早就把蒋寒给杀了,这个世上怎么有这么卑鄙无耻之徒呢? 安少的脸色很难看,阴森森的,身上直向外飘寒气。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被人威胁过,蒋寒居然敢来威胁他,他一定死定了。 安少抿着嘴巴阴着一张脸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陆尘拨了一个电话,让他立刻过来一趟。 “老公,你打算怎么做?”晏晨看着安少问道。 “既然他想死,那爷就成全他。”安少微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要他死很容易,问题是,他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安风了吗?那安风就安全了吗?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呢?”晏晨盯着安少的眼睛慢慢地问道。 ------题外话------ 书名:重生之国民嫡妻/水墨青烟 简介:他是当朝国师,高岭之花,高贵神圣不可攀附。 她是罪臣之女,贬为官妓,得他所救成了贴身宫婢。身份卑贱,不敢妄想高嫁于他。 可阴差阳错,他与她成其好事。却被义结金兰的姐妹嫉恨,将她抽筋拔骨,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重生后,她家世富贵,亲王嫡长女,有倾国之貌,与他天作之合。 凤瑶笑了,这一世谁也无法阻止她嫁给他! 前有公主虎视眈眈,后有胞妹渣女垂涎欲扑。 她只好袖手道:咱们前仇旧怨一起算! ☆、第288章节 试探 “交给我来处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颜兴突然说道。 “不行。”晏晨一口否决。“这事事关重大,牵扯人重多,现在首要的问题一定弄清楚知道此事的有几个人?蒋寒的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只有知道了这些,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晏晨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蒋寒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别人,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那个王八蛋嚣张张狂?”安少的脸色很难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也不是,我们可以投石问路,试探他一下。”晏晨摇头对安少说道。 “怎么试探?”安少来了兴趣,一脸兴味地看着晏晨。 “先给他一点苦头吃,到时他就会主动跟我们联系。”晏晨想了想对安少说道。 “我来。”颜兴开口对晏晨说道。 “不。”晏晨对颜兴摇头,“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又才脱离杀手身份,我不像你在出现什么意外惹安心为你伤心难过。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地陪安心,好好地照顾她和肚子的孩子。” 颜兴扭过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一脸惊慌的安心,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安心紧紧地搂在怀中。 晏晨不想颜兴再出头露面,身体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就是她怕颜兴被人认出来,毕竟他之前是杀手,就算保密工作做的再好,难保不会被人发现认出,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颜兴一定会陷入牢狱之灾,到那时,安心一个人孤苦零零的又要怎么办呢? 大门口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是陆尘来了,佣人紧跑着开了大门,陆尘开着车直直驶了进来,把车停好,跳下车来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出什么事情了?”陆尘见到颜兴颇有些意外,特别是看到他左臂衣袖空荡荡,心中一片震惊,他压下满腹的疑惑,扫了一眼颜兴以后,把视线投在安少的身上,沉声问道。 “找人把蒋寒狠打一顿。”安少直接了当地说道。 “就这些?”陆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安少,电话里交待一下就好了,公司现在很忙。” 陆尘一脸苦闷,自从晏晨怀孕以后,安少就把公司所有的事情全甩给他了,他现在每天特别的忙,忙得连回家陪老婆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段时间老婆每天对他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对他成见颇深。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安少不悦地瞪了一眼陆尘,停了一下,又说道:“蒋寒那王八蛋知道安风的事了。” “啊?!”陆尘愣了一下,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了,随后脸色一沉,说道:“找人把他弄到国外做了吧!” “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提出来,他一定是有什么倚仗。先找人狠揍一顿试探一下,然后看他是什么反应。” 安少对陆尘缓缓地说道,眼中一片冷然。 “行,我明白了,我这就是去安排。”陆尘一脸的凝重,他向安少点点头,转身就走,临行前他看了一眼颜兴,眼中依然全是困惑。 他不明白颜兴是怎么活过来的,也不明白颜兴的胳膊又怎么断了。 蒋寒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个贱女人原来有男人了,而且还怀了别的男人的种,怪不得她一直不肯和他复婚,原来是这样。这个贱女人,一个破鞋,要不是因为她是安家人,他才懒得多看她一眼。 哼!蒋寒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同时心里又有些怨恨,一个残废怎么能和他比?他连一个残废人都不如了吗?蒋寒越想越生气,越想火越大,不行,他不能任由这样下去,他一定要让安心和自己复婚,他精心设计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一定不让他的计划被一个残废给破坏了。 只要安心和复婚,到时,他把安风活着的证据向警局一送,安风和安少他们统统都一个也跑不掉,安家所有的产业就全都是他的了。 一想到这里,蒋寒忍不住又狂笑了起来。接着,他的笑容又猛然停下,谁要是胆敢阻拦他发财,哼,他一定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蒋寒的眼中全是凶光。 晚上,蒋寒从酒吧出来,摇晃着身体向汽车走去,这时一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与蒋寒撞在了一起,蒋寒被撞的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他站稳脚步就骂开了,“怎么走路的?眼睛瞎了吗?” “你个贱杂种,撞到人了还这么嚣张?你他妈的眼睛才瞎了。来来,兄弟们,哥们被人欺负了,你们出来给哥们报仇。” 男人照着蒋寒的脸就是一拳,接着高声一喊,接着呼啦一下不知道从哪些地方钻出好几个,手里拿着棒球棍,对着蒋寒就是一阵暴打。 蒋寒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手抱着头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哭爹叫娘,嘴里发出一声声惨叫声。 街边有路过的行人,见此情景,远远躲开绕开走,生怕一不小心给自己惹上麻烦。 大约五分钟以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不知谁叫了一句,“警察来了!”刚刚还在打人的那几个男人听到声音以后,立刻拔腿就跑,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不见,留下地上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蒋寒在痛苦地嚎叫。 这时躲在一旁的人这才悄悄地围了上来,看到蒋寒这副惨样,纷纷摇头叹息。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一看蒋寒的这个样子,立刻叫了救护车,在等救护车的时间里,警察开始询问蒋寒。 “谁把你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刚刚打你的人有认识的人吗?平时和谁结仇?” 蒋寒的耳朵轰轰地响,眼前金星直冒,至于警察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清,他只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警察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随后开始向围观的了解一些情况。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蒋寒抬到救护车上,呜呜地叫着又了。 第二日,蒋寒躺在病床上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的头上包着纱布,鼻梁也被打断了,身上肋骨也断了一根,小腰骨折,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蒋寒心里比谁都清楚,能对他下这么重手的人除了安少没有别人。 看来,他是打算把他给弄死啊!好,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把他弄死,他们最好把他弄死了,不然的话,他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他们。 蒋寒眼里冒着凶光,全是恶毒,他向护士要来他的手机给安心打了一个电话。 安心早就等着蒋寒的来电,当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照着晏晨的吩咐响了五六秒以后,这才按了接听键。 声音很冷。 “有事吗?” “贱人,你不要跟我装了,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安家人找人做的?”一听到安心的声音,蒋寒忍不住地发起了火。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安心装傻。 “你少他妈的给老子装傻。我告诉你们,先弄死我,可以啊!你们只管放马过来,老子一死,你们谁都跑不掉。不要以为老子什么防备都没有,只要老子出事,立刻就会有人把安风活着改头换面的证据报告给警察。对了,还有你那心爱的安少,同样也跑不掉。” 蒋寒恶狠狠地说道,说过使劲地按了结束键,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就不信,他们真的什么不顾了。 安心在挂断手机以后,直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敲开了晏晨的房间,把蒋寒的来电讲话内容全部对晏晨说了,只是隐去了最后一句话。 晏晨的脸色变了,果然,这个蒋寒给自己留了后路。 “安心,从现在开始你要稳住蒋寒,不管他要求什么,说什么,你就是尽量地拖,还有告诉颜兴,千万不能对蒋寒下手,不管蒋寒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晏晨想了想,一脸郑重地对安心说道。 “嫂子,我明白了。”安心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搞不好,蒋寒要是真把证据给了警察,对安家来说,那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安心说完出门了,晏晨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沙发发呆。连安少和安安晨跑来了,也兀自不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安少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在晏晨的身边,手搭在沙发上,四肢摊开。 安安挤到爸爸妈妈的中间,一会儿在这个脸上亲一下,一会儿在那个脸上亲一下,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蒋寒刚才给安心打电话,他果然有所准备,他把所有的证据放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他死了,那个立刻会把证据寄给警方。”晏晨一脸严肃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脸微微变了颜色,他什么也没说,起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 “爸爸,你干什么去?”安安在安少的背后叫道,晏晨亦是一脸的不解。 他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爸爸去公司一趟,你在家好好陪妈妈。”安少扭过头对安安笑了笑,向她挥挥手,随后抬脚向外面走去。 晏晨张嘴想说一些什么,想想又散了,安少表面看似没个正形,吊儿浪当的,不过,他一向心思慎密,做事有分寸,他现在急着出门,一定是去陆尘商量对策去了。 晏晨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她不明白,她只想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怎么就那么难呢? 安少一出门立刻给陆尘打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他让他在办公室里等着。 陆尘知道事情不妙了,把手头的事全部放在一面,然后在办公室里等着安少。 半个小时后,安少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双腿放在桌子上,对面坐着陆尘。 “安少,什么情况?”陆尘的身体微微前倾,一脸严肃地看着安少。 “和晏晨所猜想的一样,这个鳖孙子果然留了后路。”安少的脸色很难看,咬着牙齿冒了一句。 “那接下来怎么办?”陆尘看着安少问道,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一片凝重,事情现在越来越棘手。 “查那个王八蛋的社会关系,看他和谁走得近,一个个地查,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把证据给老子找出来。”安少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狂躁,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也是他从来没有遇到的,别人掌握他的生死,扼住的他的喉咙,让他倍觉得憋屈。 “安少,你现在这就去办,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地把事情给处理好。”陆尘看着安少,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眼里全是凶光,想找死,他一定会成全他的 安少沉默不语,只是挥了挥手,让陆尘先离开。 陆尘知道安少烦,也不再打扰了,起身放慢脚步轻轻地打开门又走。 安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动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是打给安风的。 “有事吗?”这个时间安风正在和家人用餐,接到安少的电话他起身站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最近在家老老实实地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安少对安风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安风的眼睛眯了眯,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话安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这么一句。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一会儿安少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有点小麻烦,有人知道你还活着。” “谁?”安风的眉头皱了皱,眼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来。 “蒋寒。”安少咬着牙轻轻地吐了两个字。 蒋寒?安风微微愣了一下,居然是他。这真是有些出乎安风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蒋寒居然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他是想干出一点什么吗? 安风的脸上全是嘲弄。弄死一个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他如果想让蒋寒消失,他有很多种方法。 “做了吧!如果不好出手交给我来做。”安风冷声说道。 “有点麻烦,他的手里有证据,一旦他出了什么事,你也就暴露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等我的消息。”安少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对安少说道,说完以后叮嘱几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风手里握着手机看着外面发呆,眼里有此复杂,一直听到安慕然在外面叫他,他才回过神来,把手机收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安风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他用新的身份和席慕儿在美国领了结婚证,举行了一个很简单的婚礼,只邀请了席慕儿的父母以及公司的几个朋友,让他们见证了他们的幸福。 最高兴的莫过于席慕儿,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这对她来说,她又怎么能不激动与高兴呢? 安风新身份的事情席慕儿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她的父母和安慕然都不知道。毕竟安风是有案底的人,知道的人最好是越少越好。 席慕儿的父母真的很欣尉,欣慰席慕儿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终于和安风断了一切的关系,终于再也不受安家人的欺凌了。 如果他们知道现在席慕儿所嫁的人就是安风,不知道心里做何想法。 安风回到餐厅坐在椅子上继续吃饭,只是再也没有了胃口,他把筷子放下,推开了碗。 “怎么啦?”席慕儿察觉到安风的异样,抬眼向安风看去,眼中全是浓浓的关心。 现在的安风很平常,平常的让人看过一眼就或许会忘掉,可是,席慕儿却怎么也看不够,爱不够,因为她爱的是安风这个人,不管安风变成什么样,她继续一如既往地爱他。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以后,席慕儿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她早就是爱上了安风,也许第一眼就爱上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我要回国一趟。”安风盯着席慕儿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其实说一句心理话,安风根本不愿意与席慕儿和安慕然分开,这几个月来,日子虽然过得平淡,但是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再也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每天算计人,也不怕别人算计自己,他的心很踏实,他很想和席慕儿安慕然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看着安慕然慢慢地长大,他和席慕儿慢慢地白头相老。 只是这一点愿望可能无法实现了,因为总会有人跳出来阻止他的幸福,这一次,他要亲手把这个阻碍给推了。 “我和孩子和你一起回去。” 席慕儿没有问安风为什么,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风,缓缓地说道。 安风摇头,“我回去处理一点小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和慕然在家好好在家待着。再说了,如果你走了,安氏怎么办?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安风伸出手握住席慕儿的手,对她轻轻地说道。 席慕儿的眼中尽是担心,心里总觉得不安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她不想安风回国,她怕从此再也看不到他了。 “老公,不回好吗?”席慕儿反手一把紧紧握住安风的手,急切地对他说道。 “没事,一点小事,很快就会回来的。”安风用一只手轻轻地拍拍席慕儿手,示意她没事。 席慕儿心中涌出不安来,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她只是觉得安风的这一次很回国很危险,而且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如不然安风绝对不会回去。 席慕儿眼中的亮光一点点地暗了下去,她默默地松开安风的手,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安风知道席慕儿担心他,只是蒋寒的事情不解决,就好比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砰”的一声就爆炸了,他正在回去就是解决这个事情,把这颗炸弹给拆了,然后他才能安安心心与席慕儿一起好好地生活。 “我去打电话定机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安风看着席慕儿缓缓地说道,眼中亦是一片浓情。 席慕儿的眼睛有些潮湿,有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但是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她向安风点点头,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没有声音。 安风的心里同样也是沉甸甸的,但是为了以后的平静的生活,他必须得回去一趟,而且是刻不容缓。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席慕儿,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饭桌。 席慕儿的泪水最终还是流了出为来,她舍不得安风离开,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的变故了,她的的确确是真的怕了。 但是她又不能阻挡,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阻拦,安风还是会回去的。 所以,席慕儿除了在心中念叨,希望菩萨保护安风平安归来,她根本是别无他法。 安风的机票是在晚上十二点,随便收拾几件衣服,他拎着箱子就要出门了,出门的时候他一脸严肃对安慕然说道:“儿子,你长大了,是一名男子汉,爸爸不在的这几天,你一定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妈妈知道吗?” “嗯!我一定会的。”安慕然小小的脸上一片坚定,他重重地向爸爸点点头。 “真是一个好孩子。”安风的眼中全是满意,他伸出手在安慕然的头上揉了一下,对安慕然说了一句赞赏的话,然后弯腰在安慕然的脸上亲了一口,接着他直起腰视线投在席慕儿的脸上,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捧起席慕儿的脸,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留下一吻,接着拎起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风不敢回头,因为他怕回头看到席慕儿伤心难过的脸,他怕忍不住心一软就走不了了。 席慕儿满腹的不舍,泪水如决堤的湖水,疯涌而出,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在泪水看着安风的身影子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第二天晚上,当安风的身影出现在安家大门口,晏晨和安少皆吃了一惊,现在这个时候安风回来,这不是添乱吗? 安少没让安风进屋,而是把他安排到一处秘密的地方住下。 “不是说让你在家好好地待着吗?你怎么回来了?”等安风安顿好,安少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亲自回来把它解决掉。”安风盯着安少,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安风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如果事情真如安风所说的那样好解决,那他就不用犯愁了。 “你就好好地这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一日三餐,我会派人给你送来,我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你就不要添乱了。” 安少看了一眼安风,交待了几句,起身向外走去。 安风坐着没动,脸上一片若有所思。蒋寒是他留下的祸根,当年他就应该把他弄到国外去,也不至于弄到今天给自己惹下这么多的麻烦。 这是他的失策,也是他的失误,也是他小瞧燕寒了。 安风坐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安心打了一个电话。 安心的心绪非常不宁,安风的突然回国,让她感觉很意外,同时心中更加担心了。这个时候安风回国,不正好给了蒋寒机会吗? 安心在接到安风的电话时第一句就是让安风赶紧回国去。 “哥,你赶紧回美国,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先不说我的事情,你给我说,蒋寒又对你做什么了?”安风冷着声音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泪水一下子被逼了出来,这段时间她真的是受够了。整日里提心吊胆地过着,现在就怕手机响,最怕蒋寒来到大门口扯着嗓子叫她的名字,她的心里整日里就像压着一大块石头,压得她几欲喘不过气来,她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她有一天总会被蒋寒给逼疯的。 “哥,我好难受,他一直在拿过去的事情逼我。”安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向安风叫道。 安风的脸瞬间变得难看,眼中一片杀机。 ☆、第289章节 证据拿回 “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威胁你的?”安风咬着牙齿问道。 安心没有回答安风的话,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哭得安风有些火了。 “行了别哭了。”安风怒了,对着手机就是一声怒喝。 安心吓了一大跳,哭声戛然而止,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把最近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全本本地全告诉我。”安风冷着声音对安心说道。 安心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启齿。 “说。”安风有些不耐烦了,一声厉喝。 安心心里一惊,硬着头皮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部向安风一一道来,说到最后,她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电话里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安风气得胸口发疼,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就因为这么一点破事,安心居然被一个破男人要挟到至今,答应他所有的条件,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安风有心想好好地把安心好好地说一顿,一想到她怀孕,也倍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和压力,他强强地压了下去,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把手机直接摁了,并随手扔在沙发上,他手捂着额头倒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这个蒋寒真的是该死!敢欺负安心,又来威胁他,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安风在心中恨恨地说道,眼睛蓦地睁开,眼中一片阴霾,面上一片狠厉。 他最好祈祷他能一直赢下去,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让他求之不得,求死不能。 安心挂断了电话以后,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发呆,面上一片呆滞,大脑呈现一种空白,就连颜兴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知道。 颜兴来了好一会儿了,一直站在门外面,安心与安风的通话他全听了进去,震惊之余,他也终于明白安心为什么甘愿让蒋寒欺负而不敢告诉任何人了。 这个傻女人啊!她是打算把所有的苦都自己一个人担着吗?颜兴丝毫没有责怪安心的意思,反而心中升起无限的疼惜,为安心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而感到心疼,为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为她解忧排难而又感到难过,好一会儿,他才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来,默默地来到安心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安心只觉得眼前一暗,一道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她慢慢地抬起头望去,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唉!”颜兴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安心搂在怀中,轻轻地说道:“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全说出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安心痴了,愣了,随后“哇”的一声,她突然间哭了起来,把这段时间的委屈憋闷统统全都哭出来。 “哭吧,哭出来心中就会舒服了,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都让它过去,我们现在以后一定要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颜兴头抵在安心的头顶上,嘴里喃喃地说道。 安心越发哭厉害了,眼泪成串成串向下掉,无论她想怎么控制都没办法,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泄不可收拾。 颜兴一直紧紧地把安心抱在怀中,任由她痛痛快快地哭个够,他只允许她哭一次,从此以后,他绝对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他要给她满满的幸福。 慢慢地,安心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哭声也停止了,她感觉到有些累了,她闭着眼睛靠在颜兴的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颜兴心中满是疼惜,他把安心搂在怀中,一直倒在床上,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睡,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细细地摩挲。 医院里蒋寒一脸痛苦地躺在病床上,心中的火蹭蹭地向外冒,面对警察的询问,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警察当时他喝醉了,他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什么情况,一醒来他就发现自己在医院。 警察见从蒋寒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收起纸和笔走了,既然他不配合,那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当作一般的打架斗殴处理了。 警察走了,病房里静了下来,蒋寒的心情怎么无法平静下来,现在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和安家人全都撕破了脸,他也就没什么可顾忌了。 他认为该是他们谈判的时候了,他要和安家人做一次了断。与安心复婚的希望不大了,那么,他就要安氏集团的股份,他以安氏集团股东的身份进入安氏集团。 蒋寒先是给他妈妈吴月华打了一个电话。 吴月华没有和蒋寒跟着回来,她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每天粗茶淡饭,闲的时候就去公园转转,然后跳跳广场舞,她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清苦,相反,她认为现在的这种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手机响了,吴月华从厨房走了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茶几上把手机拿起,按下了接听键。 “儿子,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你现在还好吗?”电话刚一接通,吴月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妈,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上次放在你那的东西,你收好了没有?”蒋寒问道。 “已经收好了。”吴月华答道,眼中充满了担心,她总觉得蒋寒要出事,蒋寒在外面做什么,她不知道,问蒋寒也不说,她每天都在为蒋寒提心吊胆,生怕说不准哪一天,蒋寒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吴月华害怕了。蒋寒他爸已经走了,如果蒋寒再出什么事,她也没法活了。 吴月华轻舒了一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儿子,回来吧!不要再折腾了,你是斗不过安家的。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如果你出事了,你让妈怎么活啊?” 吴月华苦口婆心地劝说,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蒋寒有些不耐烦了,“你能不能解别成天的叨叨?我每天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真出事了或者失踪了,你就把我交给你的东西交到警察局,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找一个垫背的。” 蒋寒恶狠狠地说道,说到最后他的脸上一片狰狞的扭曲,要他死,他要让他们全死。 吴月华听得心惊胆跳,挂断手机以后,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她的命怎么就么苦呢?如日中天的公司跨了,蒋寒他爸一蹶不振,郁郁寡欢,最终受不了这个打击离她而去。现在只剩下她和儿子了,如果儿子真的再出什么事情,她怎么有脸去见蒋寒他爸? 吴月华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心中开始慢慢地升起疑虑,有些好奇,蒋寒要让她寄什么东西给警察?吴月华越想越坐不住了,起身向卧室走去,从柜子顶上取下一个纸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犹豫了一下给拆开了。 信封打开了,吴月华从里面拿出一叠相片和一张U盘来。她拿出相片一张张看着,有些莫明其妙,相片上那个男人她根本不认识,也没有见相片上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只是日常生活的一些相片。 这个人是谁?蒋寒为什么要拍他的照片?这有什么用途?一连串的问号在月华的脑海里呈现,她百思不得其解,放下手中的相片,吴月华的视线落在那个U盘上,她把电脑打开,把U盘插了上去。 画面显示出来的依旧是相片上那个陌生的男人,中间还有安风和安少出现过。吴月华越发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一定不简单,要不然,蒋寒也绝对不会让她交给警察。 U盘一直在播放,播放到最后,上面出现了几行字。吴月华取出眼镜戴上,一看过错,顿时身体吓出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蒋寒说那样的话,怪不得蒋寒让她把东西给藏好,这个傻孩子啊,难道他就不知道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容易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吗? 不能,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蒋寒在死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慢慢消失不见。 吴月华赶紧把东西收拾起来,换了一件衣服匆匆地出门了。 安家,安心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脸上还是一片愁容,但是眉头松了不少,偶尔脸上还露出一丝笑容来。 颜兴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不时用一个小叉子扎起一片水果喂到她的嘴里,两个人亲蜜的样子,羡慕了客厅里所有的人。 叶雪拿眼睛使劲地瞪何鑫,何鑫正在哄何超凡,压根没有注意到叶雪,叶雪无奈,只好起身去了厨房,狠狠地切了两大盘子水果,哒哒地走了出来。 “表嫂,我们没有人疼,只好自己疼自己了,给,吃吧!吃完了一会儿我再去给你切。” 叶雪把其中一盘塞到晏晨的怀中,自己一屁股坐在晏晨的身边,拿起水果狠狠地咬着,就好像跟谁有仇似的。 晏晨哑然失笑,看着怀中这么大一盘水果无语,她刚刚才吃过饭,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安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两只脚叠在一起搭在茶几上,斜着眼睛看看了一旁秀恩爱的安心和颜兴,再看了一眼跟谁有仇似地大口大口吃水果的叶雪,安少的双腿收了回来,踢着鞋子哒哒地走到晏晨的面前,抿着嘴巴不说话,凉凉地看了一眼叶雪。 叶雪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发凉,她抬头看了一眼安少,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端起盘子默默地走到另一组沙发上坐下。 安少一屁股坐在晏晨的身旁,从晏晨手中把盘子端了过来,又对着安安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安安踢着小拖鞋哒哒地跑了过来,挤在爸爸妈妈的中间,眉眼弯弯,眼里全部都是笑容。 安少用小叉子叉起水果依次送到晏晨安安的嘴里,然后又送到自己的嘴里,晏晨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这是安少亲自上手喂水果,就算再怎么没胃口,她也拼着吃了。 一家三口恩恩爱爱让人无比的羡慕。 叶雪觉得受刺激了,水果嚼在嘴里如同嚼腊一般,再也没有了胃口,幽怨地看了一眼旁边哄孩子的何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木头,真是一根木头。叶雪在心中恨恨地说道,用小叉子插起水果没好气地塞到何鑫的嘴里。 何鑫有些意外,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张嘴一口咬住水果,脸上眼睛里全是笑容。 安家人现在一片其乐融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门的佣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打破了一室的温馨,她向大家点点头直直地向安心走去。 “三小组,外面有位妇女来找你。”佣人小声对安心说道。 “谁?”安心扭过头看了佣人一眼,皱起了眉头。 “吴月华。”佣人看了一眼安心,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对安心说道。 安心愣了一下,吴月华?蒋寒的母亲,她来这里干什么?是因为蒋寒的事情而来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根本没有必要去见她,她和吴月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除非,蒋寒能把他手里的那些证据全都交出来。 “告诉她,不见。”安心想了想,对佣人吩咐道。 佣人点点头,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安心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心思,推开颜兴递过来的水果,起身向楼上走去。 晏晨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的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有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起身向外面走去。 “你等一下。”晏晨在门外面叫住了前面的守大门的佣人。 佣人回过头一看是晏晨,赶紧站住,低头叫了一声,“少夫人。” “外面是谁?”晏晨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三小姐的前婆婆吴月华,她想见三小姐一面。”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让她进来,把她领到后花园,我在那里等她。”晏晨想了想佣人说道。 “是。”佣人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晏晏抬脚向后花园走去,静静坐在长椅上,等着吴月华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以后,佣人领着吴月华来,晏晨对佣人挥挥手,佣人识趣在走了。 晏晨缓缓站了起来,微眯着眼睛打量吴月华。几年不见,她老了很多,头发花白,昔日光洁平滑的脸上如今皱纹遍生,晏晨还注意到吴月华的衣着很朴素,这与他们现在的生活很不符合,与她现在身份也有些格格不入。 蒋寒如今已经恢复了他们蒋家的荣誉,她应该好好享福才对,为什么她会是现在这个装扮呢? 晏晨眼中一片不解。 吴月华也在暗暗打量晏晨,几年的时间不见,她出落的更加水灵了,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五官姣好的脸上多了几分沉稳,她更加的成熟了。 吴月华不禁在心中感慨,被见晏晨时是在安宁与邵华的订婚宴会上,她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晏晨,后来,安心嫁给蒋寒,两家走动的多了,接触也多了,晏晨给她的印象自始自终不过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靠着手段迷上了安少,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后来,晏晨给了她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先是当上了邵氏集团的总裁,还打理的井井有条,化解了一个又一个的危机,也直到那时她对晏晨的印象完全改观了,她能获得成功,与她自身的努力分不开。 “吴伯母,不知今天造访有什么事情?安心身体不舒服,不方便来见您,您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吧!”晏晨请吴月华坐下,随后开口说道。 吴月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晏晨的面前。 晏晨没有伸手去接,她只是看了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在吴月华的脸上,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这是蒋寒交我保管的,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还特别注明,如果有一天他不见了,或者遭遇到了不测,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警察。” 吴月华微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 晏晨微微一怔,她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吴月华,缓缓伸手接过吴月华手中的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心中猛地一震,这里面全最是安风整形后的相片,里面还有一个U盘。 晏晨把所有东西重新装好放入信封中,她抬起头看着吴月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吗?这份东西不只是对我们,对蒋寒同样的重要。” “我知道。”吴月华默默地点头,毫无征兆地泪水顺着脸滑落了下来,她抬眼看着晏晨,哽咽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他做出什么事情而丢了性命,我把这些东西还给你,我别的不求,我只求你们放过我儿子。” 吴月华的要求不高,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儿子能平平安安,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要那些钱有什么用呢? 晏晨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蒋寒这么混蛋,却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在护着他,他真的很幸运。 晏晨也是一名母亲,知道一个母亲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做,以前的华姐不就是这样的吗? 晏晨想了想,最终她还是答应了吴月华,“如果蒋寒老老实实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只是,我希望他能离安心远一点,毕竟他跟安心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安心现在已经有了爱的人了。” “是,是,只要你们答应放过他,我一定会劝说他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吴月华的脸上全是喜悦,她连连向晏晨点头,对晏晨是感恩戴德,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这才离开。 晏晨亲自送吴月华离开,又派了司机送她到市区,随后这才回到屋里。 “怎么出去了那么长时间?”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随口问道。 “老公,跟我去一趟书房。”晏晨一脸严肃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的眉头挑了一下了,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让安安自己一个玩,起身与晏晨肩并肩一起向楼上走去。 书房里晏晨把吴月华交给她的信封交给安少。 “这是什么鬼东西?”安少皱了一下眉头,嘴里嘟嘟了两句,伸手接过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书桌上,相片洒了一桌面。 “这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安少看了一眼晏晨,眼中尽是不解。 “这是吴月华交给我的,这就是蒋寒有恃无恐的证据。”晏晨简单地把刚刚吴月华和她谈话的内容向安少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对安少说道:“对蒋寒我们该怎么办?我已经答应吴月华要放了蒋寒一码。” “那你认为蒋寒会善罢甘休吗?”安少抬头看了一眼晏晨,反问。 晏晨摇头,脸上一片茫然。 “不是我们不给她儿子机会,主要是她儿子根本不想活。只要蒋寒保持沉默,爷倒是考虑放他一码,那如果他不保持默,一心想求死怎么办?” 安少其实看得很透,蒋寒绝对不会就这样乖乖的,依他的性格,肯定还要做一些什么来,这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 “如果他一心想救死,我也没有办法。”晏晨微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表示无奈,她是答应了吴月华一定会放蒋寒一码,但是如果蒋寒不管好自己的嘴,到处乱说,那么,安少想做什么,她也阻拦不了,她只有在蒋寒离开人世以后,把吴月华当成自己的亲人来养了。 她这样做,算是仁至义尽了。 吴月华给蒋寒去了一通电话,她没说她来了,只是问蒋寒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蒋寒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见人,他也不想让吴月华担心,他只是告诉吴月华,这段时间他很忙,一点时间也抽不能出来,等他忙完了这段时间以后,他就回家看她。 吴月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电话挂了,孩子既然忙那就让他忙吧!唉!吴月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客运站。 寂寥的背影看得让人心酸。 当天晚上,蒋寒的病房里突然来几位不速之客,走在最前面最显明最骚包穿一身鲜红衣服的不是安少又是哪个? 一进入病房,陆尘立刻给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安少的面前,再用干净毛巾擦了好几遍以后,他才请安少做下。 “安少,擦干净了,你坐吧!” 安少轻飘飘地瞟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手在空中挥了挥,不悦地说道:“这屋子里的空气实在是难闻了,几欲让人呕吐,你们赶紧把窗户门全部都打开,散散味。” 蒋寒在看到安少进来时,眼中明显露出一丝惊恐,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强自让自己镇静下来,颤着声音说道:“你们想干吗?我可跟你说,这里是医院,到处都装了监控录像,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警察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蒋寒色厉内荏对安少吼道。 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略带着嘲弄看着蒋寒,眼中尽是不屑。 “蒋先生,你不要紧张,来,我先给你看了一样东西。”陆尘笑眯眯地对蒋寒说道,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在蒋寒的面前晃了一下。 “蒋先生,你有不没有觉得这个信封有些眼熟呢?”陆尘笑呵呵地说道。 蒋寒的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大感不妙,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陆尘手中的信封,眼睛一片通红。 “你们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蒋寒咬牙切齿恨声问道。 ------题外话------ 各位亲,明天就要大结局了,敬请期待。 ☆、第290章节 结束是新的开始(大结局) 安少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很得意的一抹笑容。 没错,他真的很得意。 他早看蒋寒不顺眼了,他早就想狠扁他了,如果不是安心求他,他娘的他早就把他给弄残废了。 这小子张狂个什么劲,他有什么资格可张狂的,弄死他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他现在过上好日子不说应该好好地感激他,他居然还敢威胁他?他安少是受别人威胁的人吗?这小子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倚仗的证据没有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张狂? “陆尘,告诉他要注意一下跟爷说话的态度,一不小心惹老子不高兴了,他就有可能从这个世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安少轻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斜了一眼蒋寒,漫不经心地说道。 陆尘向安少点了一下头,然后来到蒋寒的面前,用非常认真的语气对蒋寒说道:“蒋先生,请注意一下你说话的口气,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们手里,你手里的所谓的证据也全都在我们的手里。” “那又如何?你别以只有这一份证据,我告诉你,我的手里还有。” 蒋寒有恃无恐地对陆尘叫道,脸上一片嚣张。 “你所说的那些证据是指你藏在鱼缸里,藏在马桶里,以及藏在冰箱里的那些东西吗?不好意思,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去了你家一趟,把你所说的证据全找出来,并作了销毁。” 陆尘笑眯眯地对蒋寒说道。 蒋寒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中全是震惊,他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陆尘,脸上的嚣张之色慢慢地消失以至于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恐,眼中盛满了恐惧。 一时之间蒋寒遍体生寒,大脑一片空白,瘫软在床上,他脑子里只升起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全完了,他精心布置的一切全完了。 他又要回到那个人人鄙视的穷光蛋了。这种从云彩上摔下来的滋味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不,他不能就这样认输了,不能。蒋寒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狂吼。 对了,他还有手机相机电脑,里面都存一些东西,他还没有输。蒋寒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他的眼里露出一丝狂喜。 陆尘看在眼里,摇头叹息,“你想得太多了,你家里的相机电脑,以及公司的电脑,我们全都给砸了,目前你唯一倚仗的是你手中的手机,只是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它吗?” 陆尘一脸认真地看着蒋寒了。 蒋寒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手机,不过他的动作落了一步,早有人先他一步,从床头柜上把手机给拿到了,随后递给了陆尘, 陆尘接过看了一眼,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冷笑了两声,随后把手机扔给手下。 手下拿着手机去了外面,不一会儿外面响起“咚咚”的砸东西声音,这种声音持续了不到三两分钟,手下去而复返了,手里拿了一堆碎屑进来。 “蒋先生,现在你什么也没有了吧?”陆尘笑着对蒋寒说道。 蒋寒的心一点点下沉,一切的努力和心血全都白费了,他真的是很不甘心,可是目前他根本不是安少的对手,他只能忍下了。 “安少,陆哥,你们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敢这样做了,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寒露了一脸哀求状,他向安少苦苦地哀求,试图乞求得到他的原谅。 这时一直稳稳地坐在那里抿着嘴巴不说话的安少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中全是嘲弄,“你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张狂与嚣张,你要爷怎么相信你?” “安少,我可以向你发誓,从现在开始,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蒋寒急了,他立刻竖起两根手指对着天发誓。 “发誓如果有用的话,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犯罪了。”安少脸上一片鄙夷,发誓,去他娘的发誓,这个世上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他从来不相信别人的誓言。 “那你要我怎么做?”蒋寒见安少不信他,有些急了。 “陆尘,给他支支招。”安少斜了一眼蒋寒,缓缓地对他说道。 “是,安少。”陆尘向安少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大剪刀走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蒋寒的眼中全是恐惧,身体不时向后缩,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口说无凭,我们需要你做出一点保证,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只需要留下一根手指头就行了。”陆尘轻描淡定地对蒋寒说道。 “你们?!”蒋寒下意识地把手藏了起来,使劲地对陆尘摇头。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听说最近有一艘船要去非洲,我可以免费让你搭载,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陆尘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寒。 “你们?!”蒋寒亦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陆尘,牙齿咬得紧紧的,那表情恨不得把陆尘给吃了。 安少这时动了一下,脸上颇有些不耐烦了,在这里他浪费太多的时间了,他约了晏晨安安出去吃晚饭,时间快要到了,晏晨还在楼下的车里等他,他不能把时间全浪费在这里。 “二选一,尽快给个答案,爷没时间和你耗下去。”安少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你不好选,爷替你选,陆尘,你去安排一下,一会儿把他弄到码头去。” 安少说完起身踢开椅子就向外走去,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残酷。 如果不是晏晨答应了吴月华,他一定会把蒋寒给弄到非洲去,让他在那个地方自生自灭。只是,他答应了晏晨,对老婆不能失言,所以现在他给了蒋寒机会,就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安少,我求你不要把我弄到非洲去,我选第一条,对,只要你不把我弄到非洲去,别说一根手指头,一条胳膊你就拿去。” 蒋寒怕了,安少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他说得出就做得到,跟自由相比,他宁愿自断一根手指头。蒋寒心里这样想着,一把夺过剪刀,眼睛一闭,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小拇指应声而断,一截带血的指头掉在地上。 蒋寒连声都没有吭,他把剪刀一扔,手紧紧地握住断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了下来,他扬着一张惨白脸看着安少。 “安少,我做到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蒋寒颤着声音问道。 安少扭过头轻轻地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踢着鞋子向外走去。 “蒋先生,需不需要帮你叫医生来?”陆尘很好心地问道。 “谢谢你,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去叫医生。”蒋寒咬着牙齿对陆尘说道,因为疼痛,他的脸皱成一团,汗水顺着脸滴了下来。 “嗯,男子汉,佩服。”陆尘对着蒋寒伸了一下大拇指,接着手挥了挥,率领着手下鱼贯步出病房。 在他们走后不久,病房里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陆尘的脸上全是笑意,摇摇头,坐上电梯离开了。 蒋寒一下子从天堂又跌入地狱中,与当年一样,他又一次黯然离开,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他搭上一根手指头。 吴月华看到蒋寒回来,又悲又喜。喜的是蒋寒终于平安回来了,悲的是蒋寒断了一根手指头。 “妈,儿子没用,不能夺回属于我们蒋家的东西,我给你丢脸了。”蒋寒一看到吴月华,忍不住抱着他的腿就是一顿痛哭。 “儿子,不属于咱们的东西就不要强求,妈现在老了,只要你能平安的回来,妈的心里比什么都高兴。”吴月华老泪纵横,追求财富本身没什么事,只是蒋寒的方式用错了,他现在在悬崖边上行走,她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她的手里有蒋寒前段时间给她的钱,她全都存着,如今蒋寒回来了正好让他拿去做点小生意,她相信,只要人努力了,他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蒋寒再娶一个好媳妇,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蒋寒不是这样想的,眼前已经到手的财富金钱地位,瞬间就这样没了,他真的很不甘心,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们蒋家的一切。”蒋寒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对吴月华说道。 吴月华看蒋寒脸上的表情,她的心里微微一怔,心又提了起来,她慌忙说道:“儿子,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妈现在什么也不要,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就好。儿子,听妈一句劝,收手吧!安安心心地过咱们的日子,这比什么都强。” 吴月华的手紧紧地抓住蒋寒的胳膊,一脸急切的看着他。 “不可能。”蒋寒突然间有些急躁了起来,一把甩开吴月华的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间他站定,转过脸看着吴月华了,“妈,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把东西放在你这里的?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 吴月华目光坦然地看着蒋寒,一派轻松地说道:“是我找到晏晨然后把东西亲自交到她的手上,并求他们放了你一条生命。” “是你?”蒋寒愣住了,随后情绪有些失控起来,他上前一步双手紧紧地抓住吴月华的胳膊使劲地摇着,“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坏了我的大事?我原本可以利用这个东西逼着安心嫁给我,然后亲手把安风安少送到监狱,这样,不但报了我们蒋家的仇,还可以趁机把安氏压夺在手里。妈,我精心计划这么久,到最后全被你毁了。” 蒋寒对着吴月华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脸上一片狰狞的扭曲。心中有一把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自己最亲的人给破坏了,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吴月华瘦小的身体蒋寒一直摇一直晃,晃的她的头晕了起来,眼前看东西也模糊了起来。 吴月华一点也不后悔这样做。蒋寒这样做无异于是拿鸡蛋碰石头,他根本不是安家人的对手,没有了安风和安少,还有晏晨呢?这个女人超乎一般的女人,为了她的老公,她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为了蒋寒的生命着想,吴月华只能这样做。活到她这个风数,一切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亲人还在身边,比什么都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你知道我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我就是希望有一天能重振蒋家。可是你却生生地毁掉了一切。”蒋寒越说越激动,最后他松开吴月华,蹭蹭地后退了几步,接着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吴月华,转身就向外走去。 “儿子,你干什么去?”吴月华一把抓住蒋寒的胳膊,急声问道。 “我去哪里不用你管,从此以后我的死活也不要你管。你自己好好保重。”蒋寒一把甩掉吴月华的手,慢慢转身盯着吴月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儿子啊,妈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妈妈的一片苦心呢?”吴月华的身体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门发呆,好一会儿她才“哇”的一声哭开了,一边哭一边喃喃地说道。 蒋寒冲出家门,一直跑到马路上这才停了下来,他的视线落在左手上,小拇指被厚厚地包着,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经过刚才激烈的动作,有鲜血又渗了出来,钻心地疼痛。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蒋寒望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他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隔离带,一时之间了无生趣,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手指钻心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刺激着蒋寒的神经,安少那嚣张可恶的表情在他眼前出现,他一次又一次地羞辱他,找人来打他,这个仇他一定是要报的。 蒋寒的脸上慢慢地显现出一股疯狂来。他逼得他活不下去,那他就拉着他一起下地狱,他要让那些欺负他的人一个个下地狱,他要让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蒋寒霍地站了起来,抬脚就走,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 安家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安心和颜兴低调地去领了结婚证,家里办了一个小型的婚宴了,没有请别人,只是家人们坐在一起了,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晏晨的肚子慢慢地隆起来了,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才两个多月,怎么就显怀了?安少不放心,强行拉着晏晨去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晏晨的肚子里怀了一对双胞胎。 安少和晏晨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安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巴都合不扰了,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他趴在晏晨的耳边厚颜无耻地说道:“女人,爷厉害吧!知道这叫什么吗?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晏晨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的确是一鸣惊人,没想到你这把年龄了还有这个功能,佩服佩服。” 安少的脸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了,心里的无名之火滋滋地向外冒,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女人,爷很老吗?不信的话,今天回家爷让你好好见识爷的厉害。” “行了,打住,你还是留着那点体力照顾我和孩子们吧!双胞胎,呵呵,够我们折腾的。”晏晨的脸微微变了颜色,额头上一片黑线,她赶紧让安少打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哎,女人,你慢一点,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哎呀,小心脚下。”安少一看晏晨走路的那个速度,吓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跑了两步,嘴里大呼小叫地叫着。 “我只是怀孕,又不是受伤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你看旁边都有人笑话我们了。”晏晨的心里像喝了蜂蜜水一样,甜滋滋,看到周围有人在抿着嘴笑,她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少,无限娇羞地说道,脸微微有些发烧。 “爷疼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的事,谁爱玩笑,就让他们笑去。”安少傲娇地说道,说完还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那模样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晏晨抿着嘴不说话,眼里脸上全是笑意,由安少扶着慢慢地向车走去。 左玲和于依等在外面,看到晏晨和安少出来,一人留在原地看着安安,一人去接晏晨。 “安太,注意脚下。对了,医生怎么说的?是什么情况?”左玲从安少的手里接过晏晨,一边走一边问道。 “双胞胎。”晏晨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淡淡地说道。 “啊!”左玲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后脸上笑得乐开了花,“安太,你真是太厉害了,双胞胎啊,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是爷厉害。”安少鼻孔朝天,一脸得意地说道。 晏晨老脸猛地一红,侧过脸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左玲捂着嘴巴偷偷地笑。 安少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无辜。他有说错吗?他每天运动晏晨才能怀了孕,这不就是表明他的厉害吗? 安安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向妈妈奔去,“妈妈!”安安抱着妈妈的腿甜甜地叫了一声。 “乖宝贝,怎么下来了?在车上等妈妈啊!”晏晨温柔地摸了一下安安小脸蛋,一脸温柔地说道。 “我想妈妈了。”安安对着妈妈笑,然后小手牵着妈妈的手和妈妈一起上了车。 听到安安软软糯糯的声音,晏晨的心都要融化了,她把安安抱起放在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 安少看到眼前情景,大惊,赶紧把安安从晏晨的身上抱了下来,眉毛一挑,瞪了一眼晏晨,“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名孕妇,要是出了什么事,看爷怎么收拾你。” 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晏晨,把视线投在安安的身上,“安安,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以后不要让妈妈抱了,找爸爸好不好了?爸爸陪你玩。” “嗯!”安安听话乖巧地点点头,对爸爸说道:“安安以后会小心的,我长大了,不要妈妈抱了,以后我会扶着妈妈走。” “安安真是一个乖孩子,来,快给爸爸亲一下。”安少见安安这么乖巧懂事,脸上简直乐开了花,抱着安安亲了又亲,惹得安安咯咯地笑。 晏晨在一旁带着笑容看着眼前的一对父女俩,心里是浓浓的幸福感,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快中午了,想了想,然后对于依说道:“于依,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今天不回去吃中午饭了,我们在外面吃饭,吃完饭我们带安安去游乐园,感觉好久都没有出来了。” 晏晨说到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完全忽略了安安,更是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带她出来玩。 这是他们当父母的失职。今天正好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地陪她玩一玩,顺便也给自己放个假。 于依打电话回去向林妈说一声不回家吃饭,接着又照晏晨的吩咐预定了一家酒店,然后开着车快快乐乐向预定的酒店开去。 他们的车才开出去不久,一辆黑色的小车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的车后面慢慢地向前开去。 蒋寒戴着一副墨镜坐在驾驶位上,脸崩得紧紧的,一丝表情也没有,这一次,他倒要看看他们该怎么逃?蒋寒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来。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等到他们出门了。他们以为他就这样忍气吞声算了?错了,他们加诸在他躺身上的,他会一一地还回去,甚至会让他们更疼。 安少的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有门童立刻迎了上来,打开车门请安少他们一家下了车,接着又把停在了后面的停车场里。 安安显得很高兴,小小的脸蛋上全是笑容,一只手牵着妈妈的手,一只手牵着爸爸的手高高兴兴地向前走。 晏晨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安安,只要安安高兴,她也就高兴了。 餐厅经理亲自过来迎接他们,满脸笑容地带着他们去了早就预定好的包厢,并亲自为他们服务。 “安少,安太,这是我们酒店最新推出的菜品,有几道特别适合孕妇,您看要不要尝一下?”经理面带笑容指着菜单上的几个菜对晏晨说道。 晏晨扭过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好,就这几道菜,菜尽量以清淡为主,不要放辣椒。其他的你看着安排。” “是,安太,你们稍等一会儿,喝点茶,菜一会儿就上来了。”经理收起菜单对着安太笑着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妈妈,我要上洗手间。”安安溜下椅子哒哒地跑了过来,抬头向妈妈叫道。 “安安,阿姨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左玲走了过来弯腰微笑着对安安说道。 “不,我要妈妈陪我一起去。”安安对左玲摇头,紧紧地拉住妈妈的手不放。 “行,那就妈妈陪安安一起去。”晏晨看着安安微笑着说道,说完拉着安安的手一起向外面走去。 于依和左玲同时跟了上来。 “你们两个不要跟来了。于依你给安安泡一杯牛奶,左玲你与车上把安安的衣服拿来,天气有点热了,安安穿得有点厚,手心里全是汗。”晏晨摸了摸安安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水,她转过脸对左玲和于依吩咐道。 “是,安太。”左玲和于依点点头,卫生间就在出门向前走拐角处,不远,走几步就到,左玲和于依没想多少,便各自忙各自的。 安少本想跟着走,刚起身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安风打过来的,便按了接听键,冲着安安挥挥手。 时间不过两三分钟,或许更短。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安安一脸惊慌,哭着跑了进来。 “爸爸,妈妈不见了,妈妈被坏人抓走了。” 安安冲着爸爸哭着说道。 安少的身体猛地一震,手机从手心滑落下来,他一个箭步向安安踌去,弯下腰对安安说道。“安安,别哭,告诉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妈妈被坏人抓走了,爸爸快去救妈妈。”安安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急促地对爸爸说道。 “照顾好安安。”安少扭过头对于依厉声说道,随后飞也似的向外跑了出去。 晏晨没有想到她会这里遇见蒋寒,当腰间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时,她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不要伤害我和孩子,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晏晨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望着蒋寒的脸,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伤害你,但是如果你想叫的话,这把刀可是不长眼睛的,我知道你今天去了医院,而且还怀了双胞胎,如果不想肚子的孩子有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蒋寒手中的刀又向前顶了顶,俯在晏晨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晏晨呼了一口气,微微点头,慢慢地松开了安安的手,用很柔和的声音对安安说道:“安安,乖,去找爸爸。” 安安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也不明白妈妈的脸色突然变得这样白,她后退一步,愣愣地看着妈妈,眼中全是不理解。 蒋寒这时开口了,露出笑脸对安安说道:“你叫安安对吗?” 安安看了一眼妈妈,又看一眼蒋寒,迟疑一下,慢慢地点头。 “你回去告诉你爸爸,就说你妈妈被坏人抓走了,让他来救她。”蒋寒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中全是疯狂,他对安安丢下一句话,伸手推了晏晨一把,刀抵在她的腰上,逼着她向外面走去。 安安愣住了,看到妈妈越走越远,她突然“哇”的一声哭开了,转身就向包厢跑去。 左玲从停车场拿了安安的衣服刚走到酒店大门口,晏晨和蒋寒并排走了出来。 左玲的眉毛微微一皱,抬脚就向他们靠去。 “站住了,别过来,如果你不想你家主子有事的话,你就尽管向前走,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我这一刀下去,可是一尸三命。”蒋寒对左玲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刀从腰上挪在肚子上,明晃晃渗着寒气的刀在左玲的眼中是那样的刺眼。 左玲不敢动了,她慢慢地后退,后退。 蒋寒的眼中全是得意,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推着晏晨一步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左玲扔掉手里的衣服,表情一片凝重,亦步亦趋,慢慢地跟在蒋寒和晏晨的后面。 蒋寒一点也不担心,相反的他的眼中尽是得意。有晏晨在心中,谁敢对他怎么样? 蒋寒逼着晏晨上了车,随后他钻进车里发动车子飞速地离开。 左玲见此立刻跑向停车场开了车就是出来,这时安少跑了出来,左玲来个紧急刹车,车停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快上车,安太被蒋寒劫持了。”左玲急声对安少说道。 安少什么也没有说,阴着一张脸,打开车门就上了车。 左玲脚一踩油,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也似地向前追去。 飞机场,安风正准备离开,想了想,临走的时候应该给安少说一声,没想到,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里面就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是安安的哭声,然后他就听到安安哭着说,妈妈被坏人抓走了。 安风的脸色一变,挂断手机立刻坐上出租车向回赶。 蒋寒一只手开着握方向盘一只手拿刀抵着晏晨。 晏晨脸色很苍白,身体不微微颤抖。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乱动,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的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她不能让他们有事。哦,对了,还有安安和安少,他们根本离不开她。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平安把宝宝生下来,看着他们慢慢地长大,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使命。 蒋寒的车越开越偏,越开越远,一直开到一处废旧的建筑物前才停了下来。 “嫂子,请吧!”蒋寒用刀指着晏晨下了车,接着又拿出一根绳子绑把晏晨绑住,推着她一步步慢慢地前行。 “蒋寒,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晏晨试图与蒋寒沟通。 “谈?谈什么?给我钱?公司?哈哈…”蒋寒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狂笑来,“晏晨,安太太,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倒愿意坐下来跟你们好好地谈一谈,只可惜晚了。你觉得我今天放了你以后,我还有命活在这个世上吗?” 蒋寒反问晏晨。 “能,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让你活下来,而且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好好地生活。” 晏晨一口答应了蒋寒。 “那代价是什么?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要我的一根手指?哦,不对,这次的代价肯定会更大,说不定会是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安太太,你就不要再用花言巧语来骗我了,自从决定走这一步,我就是没有打算活下去。” 蒋寒的嘴里冷笑着,推着晏晨上了房顶,把晏晨绑在一根木头上,他手里拿着枪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等着安少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以后,楼下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安少和左玲从车上飞也似地跳了出来,冲了上来。 接着又有几辆车也来了,安风,安心,陆尘,颜兴,阮飞和邵博也都来了。 “哟,人来的挺齐吗?好,这样的话就不用我一个个打电话请他们来了。”蒋寒晃着手中的枪阴阳怪气地说道。 安少和左玲最先到达楼顶,安少一看到晏晨被绑在一根木头上,当是眼睛都红了,抬腿就要向前冲。 “砰”的一声枪声,蒋寒对安少的脚上就是一枪,尘土一阵飞扬。 “老公!”晏晨的心一惊,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安太,你不用担心,暂时我是不会伤他的。”蒋寒得意的笑着,举起手枪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疯狂。 安少向前的脚步停止了,他死死地瞪着蒋寒,咬着牙齿说道:“你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你把她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你?别逗了。”蒋寒呵呵地笑道,“知道一种疼叫痛彻心肺吗?这不是*上的疼,而是来自心里。我就是想看你心疼伤心难过的样子,我为什么要绑你呢?嗯?” “你?!”安少脸色一变,脚步忍不住又向前一步。 “安少,乖乖地站着别动,不然的话,我真的很不确定我会做出一些事情来,你还是乖乖地退后吧!”蒋寒一看安少又向前,手中的枪直接着晏晨的脑袋,一片凶狠地安少说道。 “别激动,我退我退。”安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一边对蒋寒说道一边慢慢地后退。 安风等人这时也全都上来了,看到晏晨被绑在楼顶边上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头上,大家的心不由自主地猛地提了起来。 “呵,你们来的速度还挺快的。”蒋寒一脸的得意。 “蒋寒,你快把安太给放了。”陆尘向前一步,厉声对蒋寒说道。 “放?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供人使呼的狗腿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滚!”蒋寒一看到陆尘,医院里发生的一幕幕一下子全都涌入他的脑海,恨意涌起,他拿起枪对着陆尘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陆尘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打中了左臂,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滴向下滴着。 “啊——”安心哪里见过这个场景,忍不住嘴里发出一声尖叫,脸色一片惨白。 “你要我一要手指,我要你一条胳膊,平了。你可以滚了,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蒋寒冷冷对陆尘说道。 陆尘的眼中一片杀机,他捂着胳膊正欲上前,阮飞把他拦住了,对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然后撕下一条布条替陆尘包扎止血。 “蒋寒,我劝你还是把人给放了吧!你手枪里只有六颗子弹,已经用了两颗,现在只有四颗了,你想,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一人挨一颗了,你认为你的胜算会有多大?” 安风慢慢地走到前面,眼睛盯着蒋寒的脸,冷冷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只是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就来?”蒋寒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缓缓地打开外套,把腰间绑着的炸药露在众人的眼中。 “你?!”安风的眼睛微微一眯,眼中射出一道凌厉光芒,脸变了颜色。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你们这么多人陪我一起死,我就是死也值了。” 蒋寒把众人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忍不住得意地狂笑。 晏晨这时倒冷静了下来,她的视线首先落在颜兴和安心的身上,很一副很平静语气说道:“颜兴,安心的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先扶着下去,别动了胎气。” “嫂子,我不走。这事是我惹出来的,就算是死,也应该由我来死。”安心忽地哭了出来,她不走,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颜兴,带她走。”晏晨的语气突然间严厉了起来。 颜兴看一眼晏晨伸出右臂搂着安心就走。看到邵博百无表情地站在一旁,颜兴对他说道:“邵博,你和我一起走。” 邵博眼中犹豫了一下,身子站着一动也不动。 颜兴看了他一眼,对他使了一个眼色,邵博看懂了颜兴眼中的意思,与颜兴安心一起离开。 “不准走,你们谁都不准走。”蒋寒突然间又发疯了,手里的枪对着颜兴和安心的脚下又开了一枪,打得尘土飞扬。 颜兴和安心的脚步止住了,颜兴慢慢地回过头看着蒋寒,随后冷冷地说道:“我们可以不走,不过,孩子是无辜的,他有权利可以离开这里。” 蒋寒看了一眼邵博,最后不耐烦地挥挥手,“滚,滚,一个小屁孩子来凑什么热闹?赶紧滚,不然的话,别怪老子改变了主意。” 邵博看了一眼颜兴,颜兴对他点点头,眨了一下眼睛,邵博会意,抬腿就向楼下走去。 邵博一下了楼顶立刻飞也似的向下一层跑去,他来到一处窗房前,仰头看了一眼,接着顺着下水管楼开始慢慢地向上爬。 楼顶上双方还在对峙。 安少的心中无比的狂躁,看到晏晨受苦受罪,他恨不得他换成她。 “你把她放了,你让我来。”安少对蒋寒怒喝。 “急什么?你们在场所有的人都得死,只要我轻轻把这个按钮一按,‘砰’的一声,我们全都被炸上天,谁敢跑不了。”蒋寒嘴里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他伸手解开晏晨身上的绳子,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反正都要死了,我最后做一件好事,让你们夫妻抱着一起死,可千万别说我对你们太狠了。哈哈…”蒋寒嘴里一边笑着一边向对面走去,手指按在按钮上,轻轻地向下按。 只要他一按,现场所有人都得死。蒋寒嘴里的狂笑声一声比一声响,眼中全是疯狂的得意,有这么多人一起陪葬,他值了。 蒋寒一直在得意的狂笑,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下面爬了上来,悄无声息向他慢慢地走去。 晏晨等人心提到嗓子眼上,生怕邵博被蒋寒发现。 “死吧!都死吧!让我们一起全都下地狱去。”蒋寒发出最后一丝狂笑,闭上眼睛,手就要向下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邵博的手起刀落,蒋寒拿遥控器的手就是掉在地上,遥控器也跟着掉了下来,邵博小小的身体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把遥控器稳稳地接在手中。 蒋寒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掉在地上,看着鲜血像喷泉一样从断臂处喷了出来,他傻了,呆了,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来。 “啊——”蒋寒另一只手抱着断臂发出痛苦的嘶吼。 安少伸手把晏晨的眼睛捂住,不让她看这眼前鲜血淋淋的一幕,他冷眼看着蒋寒,眼中一片冰冷,这个人渣,他就该死。 安风的脸上同样是一丝表情也没有,冷冷地看着蒋寒,眼中尽是嘲弄,想让他们死,只可惜老天爷不收,让他失望了。 邵博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捡起地上的枪拿着遥控器向对面走去。 突地,安风的脸色猛地一变,他抬腿就向蒋寒跑去,他看到蒋寒腰间绑着的炸药有一根引子,蒋寒正强忍着疼痛伸手去拽火药引子。 “都赶紧趴下。”安风一边跑嘴里一边大叫着,纵身一跃飞也似地把蒋寒扑倒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蒋寒的手不让动。 蒋寒开始拼命地挣扎,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了,就算死,他也要他们全陪着他一起死。 蒋寒在做最后困兽之斗,他拼尽全力去拽火药引子,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成功了,他就是可以让他们所有人去死。 蒋寒的脸上出现一丝狞笑。 安少阮飞和颜兴向着地上翻滚的两人跑去,还没有等他们赶到,只见安风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吃惊的举动。他的力气没有蒋寒的大,眼看着他就有拽药引子,安风急切之下,突然抱着蒋寒一下了向楼下跳去。 “砰”的一声炸药在空中爆炸了,强大的冲击波一下子把安少他们冲在地上,晏晨和安心也被撞出去了好远,好在,炸药是在空中爆炸,离她们的位置较远,她们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无什么大碍。 爆炸所产生的烟雾慢慢地消失了,天空中下起一片血雨来,手臂,血块,纷纷掉了下来,分不清这是谁与谁的。 安心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子褪了下去,她转身就向楼下跑去。晏晨同样是跌跌撞撞地向楼下走去。左玲怕她有事,赶紧追了上去。 安少颜兴和阮飞灰头灰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扶起陆尘,抱着邵博向楼下奔去。 安心的脚步慢了下来,慢慢地跪了下去,她的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跪在地上开始用手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血块,手臂。 “哥,你一定很疼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年轻时糊涂做了一些错事,也不会引了一匹狼回来,哥,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来,嫂子和慕然还在家里等你呢!哥,哥,你回答我,你到底在哪啊?” 安心嘴里喃喃自语,捡起的手臂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哥。 晏晨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她默默地弯腰,与安心一起,捡起散在地上残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全落了下来。 “哥,你到底在哪里?我知道你肯定没死,你怎么舍得离开我们呢?哥,我不要你死啊!哥,我不要你死。”安心忽地大哭了起来,她跪着向前爬,从草丛扒出一颗人头出来,虽然血肉模糊,但是安心却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安风。 她抱着人头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晏晨捡着捡着突然腿一软身体就向下倒去,左玲眼明手快,立刻扶住了她。 “安太,安太。”左玲急声叫着。 “我肚子疼,快疼我去医院。”晏晨喘了一口气,苍白着一张脸对左玲说道。 “安少,安太肚子疼。我们要赶紧送她去医院。”左玲对着安少叫了一句,一把抱起晏晨就向车上走去。 安少见状顾不伤悲,飞也似的向车上跑去,与左玲一起送晏晨去了医院。 陆尘这时对颜兴说道:“颜兴,你扶三小姐回去,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这样下去会很危险。这里留下我来处理,刚刚我给兄弟们打了电话,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只是安总的后事不能办,因为毕间他是一个死了的人。” “我明白,这里一切全靠你了。”颜兴向陆尘点点头,伸手将安心扶了起来,搂着她一步步向车上走去。 安心早傻了痴了,面容一片呆滞,怀里抱着安风的人头脚步不稳地向前走。 “阮飞,你带着邵博也走吧!邵博毕竟还小,这里不适合他。”陆尘的视线落在阮飞和邵博的身上,对邵博,陆尘眼中全是赞赏。这个小子临危不难,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勇气和胆识,长大以后绝对了不得。 阮飞担心地看了一眼陆云尘的胳膊,说道:“你的胳膊还受着伤,等把这里都处理了以后,你来找我,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这点伤死不了人,只是可惜了安风。”陆尘说到这里突地叹息了一声,眼中一片湿润。 阮飞同样叹息一声,脸上全是悲伤,他不再说什么牵着邵博的手慢慢地离开。 …… 安风的死没有惊动任何人,尸体残缺不全地装在一个棺材中,在一个夜晚悄悄地埋在安老太太的墓旁边,只有一块墓碑,上面什么也没有。 席慕儿在听到安风的死讯,闭门在家整整待了三天,这三天里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谁敲门也不理。第四天早上,房门突然打开了,席慕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梳得好好的,像往常一样,她先是把安慕然送去了幼儿园,接着去上班。 晏晨自那一次以后,在医院里又住了好长时间,后来,孩子终于保住了。 安心一直走不出安风惨死的悲痛,整日里以泪流面,后来,九个月的时候她因精神恍惚,脚下踩空,人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当场就见了红,送到医院急救,最终生了一个女婴。 颜兴在安心满了月以后,带着安心和孩子去了美国,离开这个令安心伤难过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几个月以后,一天夜里晏晨的肚子疼,安少手忙脚乱地把晏晨送到了医院,一个小时后,手术室里传来了两声洪亮的啼哭声,安少的两个儿子终于来到这个世上。 幸福美满的生活从此拉开了序幕。 ------题外话------ 推荐本人新文《女帝穿越之现代娱乐圈》请点击,收藏,跳坑。 毛家有三兄弟,建国,建军,建民。 他们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前途一片光明。 老大一身正气,老二玩世不恭,老三呆萌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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