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限时妻约,老婆别任性! 作者:陆鹿萌 文案: 【这个老男人,除了不温柔不浪漫,其他A+++,帅气多金…体力好!】 陆景琛,陆家二少,南城不倒神话,十七岁被常春藤提前录取,二十五岁归国,三十二岁,开辟商场崭新天地。 世人皆言,陆家二少片叶不沾身,是因肾不大好…… ★ 订婚前夕,未婚夫为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将她推给别的男人。 在凉宵心里,陆景琛是不可触碰的恶魔,是她未婚夫的…… 他们不能在一起。 ★ 订婚宴上,她被逼进墙角。 这个男人说:“想和别的男人订婚,先怀上我的孩子再说!” ★ “你大我那么多,我们不合适的。” 男人深眉一挑,逼近,“哦?嫌我老?” 小女孩连忙摇着小白手,摇头如摇拨浪鼓。 他扣住她的小腰,邪肆的笑。 “我老不老你不是最清楚吗?嗯?” “……” 凉宵泪崩,不是都说陆二少肾不好吗?她怎么没感觉…… ★ 凉宵是陆景琛的肋骨,陆景琛却是凉宵的魔。 ★ 这个男人宠你的时候—— “乖,叫老公!帮你摆平情敌!” 这个男人发怒的时候—— “凉宵,我若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凉宵小小的脑袋里,对这个老男人总结了这样三个形容词: 偶尔温柔,偶尔粗暴,偶尔还有点……变态。 主要人物:陆景琛,凉宵 风格:正剧 结局:喜 情节:婚后相处 男主:深不可测型,强取豪夺型 女主:可爱型,善良型 背景:现代生活 ================== ☆、1.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2015年,五月末,初夏。外面一阵响雷,风雨来疾。 陆家大宅,客厅上方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灯,投射下漂亮迷蒙的光晕。 陆老爷子握住玉质的拐杖龙头,威严端坐在沙发上,严厉的看着从小就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丫头,沉声问道:“丫头,你和爷爷说实话,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和容家那败家子儿开fang了?” 陆凉宵站在老爷子面前,全身都凉透了,低垂着脸儿,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觉得羞愧,“爷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 她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大家的人,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她,或嘲讽,或看好戏。 她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瞧了那坐在一边冰冰冷冷的男人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 要她怎么说?要她说,那晚和她整夜在一起的,是,是二、二叔吗? “你到底有没有和容靳开fang?!这件事关乎到我们陆家的名声,你是外界认准了的陆家孙媳妇,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爷子真的动怒了,苍老的脸颊被气的通红。 凉宵小身板瑟缩了下,一咬牙,只好认了,“开了……” “你给我跪下!” 陆老爷子踱着拐杖起身,背过身去,声音老态龙钟,气的不轻。 “爷爷……” 凉宵抬起脸儿,乌黑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这个抚养了她十八年的老爷爷。 她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弃,要不是爷爷心好,将她捡了回来抚养。她可能早就被冻死在寒冬腊月的天里了。 “我叫你跪下,听见没有?!” 凉宵攥着小手,红了眼睛,噗通一声,双膝就跪了下去。 “爷爷,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转身,蹙着苍老的眉头异常心痛:“孩子,我一直觉得你很懂事,可没想到,你会背着我,背着城川,做出这种伤风败俗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和城川即将订婚,现在闹了这么一出,你想要怎么收场?” 凉宵抽噎着,眼泪流了出来,咬着粉嫩的唇道:“爷爷,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也没用。我对你……你这个样子,我们陆家还怎么娶你做孙媳?城川还怎么要你?” 凉宵跪在地上,挪到陆老爷子身边,仰脸拽着老爷子的手臂哀求着:“爷爷,我再也不敢了……” 忽地一个痞痞的口气传来—— “有什么不敢要的?不就是一层mo的事儿吗?有必要这么纠结?” 所有人都看向那声音的主人,男人浑身都被大雨淋透了,他白皙的面庞上甚至还有雨水。 唯独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冰冷的男人,将手里的财经合上,目光凛冽不惊。 陆城川从门口大步进来,走到凉宵身边,把凉宵强硬的拉起来。 “起来,你用得着跪他吗?你又没做错!” ☆、2.我和凉宵没感情 我和凉宵没感情 老爷子跺了跺拐杖,对着陆城川就是一喝:“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混账话!” 凉宵被陆城川拉到身后护着,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说:“爷爷,实话告诉您吧!我跟凉宵压根没什么感情!我们如果订婚,那就是建立在错误之上的婚姻!”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别和我提什么自由追求爱情!你和那个女艺人韩潇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还没找你算账!” “得!今儿我就把话搁在这儿了!凉宵和容靳能厮~混到一块儿,是我把她推到容靳房里去的!您要怪您就怪我好了!” “你说什么?!” 老爷子怒不可揭的瞪着自己的孙子,拄着拐杖指着他,瞪大了眼睛质问:“你再说一遍!” 陆城川不耐的挖了挖耳朵,“我说爷爷,您真是老了么?耳朵不行了?我说!是我把凉宵送容靳chuang上去的!” 凉宵苍白着脸站在他身后,小手拽了拽陆城川的衣角,红着眼睛阻止他:“城川,你别瞎说了……你会把爷爷气死的……” “我没胡说!喵喵,你别怕!你不想和我结婚,我也不想和你结婚,我们为什么要错误的在一起?!” “臭小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敢这么糟蹋凉宵!” 玉质拐杖,“啪”一下落在陆城川背上。 瞬时断了两截! 陆城川疼的倒抽了口凉气,“您还来真的了!?” “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臭小子,我就不是你爷爷!” 陆城川在屋子跑,老爷子捏着断了半截的拐杖追着打。 凉宵恶狠狠的瞪着那沙发上,云淡风轻的男人一眼,终于大哭着说:“爷爷您别打了!我和城川结婚!结婚!” 她几乎尖叫,将一屋子的人弄的怔愣住了。 陆城川愣愣的看着她,惊呆了:“别啊喵喵,你逗我玩儿呢吧?” 老爷子将手里的半截子拐杖狠狠掷在地上,发了话:“既然是城川对不住你,那你们结婚最好不过!订婚宴照常举行!” 陆城川急了:“喵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你这……” 老爷子对着不成器的孙子又是一喝:“你自己干的什么好事!现在还想赖账不成!你要是有你二叔一半儿的好,我这眼睛就能合上咯!” 陆城川冷笑,“我二叔?我二叔什么都好!所以他弄死我爸妈你也把陆氏的继承权给他!这么多年您正眼看过我吗?!” 老爷子眼睛里充满了气愤的红血丝:“小兔崽子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要飞了?!敢这么对你爷爷和你二叔说话?!” “兔崽子没翅膀!兔崽子就只有腿!” 老爷子捏着拳头就要上来揍这个臭小子。 蓦地,沙发上穿着白衬衫,清贵的男人站起来,动作优雅而迷人:“爸,喵喵不能和城川订婚。” ☆、3.二叔,你别胡说了 二叔,你别胡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陆景琛身上—— 老爷子蹙了眉头,“景琛,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景琛一手抄兜,一手丢开手里合上的财经,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黑色窄腰的西裤里,白色衬衫的下摆束在黑色西裤里面,身材挺拔,眉眼清冷如月。 他朝愣在原地的凉宵身边走来。 目光定定:“喵喵怀了我的孩子。” 凉宵狠狠一怔,心脏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穿梭。 她仰着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咬着下唇艰难的开口:“二、二叔,你别胡说了……” 陆景琛眸色不变,幽邃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的小脸,一字一句,却是对老爷子说的。 “所以,她不能和城川订婚。” “二叔……” 凉宵呆愣愣的看着他,世界都被颠倒了。 陆老爷子被一阵一阵的惊恐,心脏都有些受不住了,他捂着胸口,叹息着大吼道:“你们这是想要气死我吗?!” 那一直坐在沙发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穿着艳丽的女人,红唇微启,话语里满是讥讽:“阿爸,我就说吧,这个小丫头就是个小狐~狸精!你看看,沟~引了多少人!真是造孽哟!连咱们阿琛都敢沟引呢!” 陆景琛目光锐利的扫过去,“闭上你的嘴。” 陆城川笑的花枝招展的,和个祸水儿似的:“爷爷,您看吧,就算我喜欢喵喵,这会子也不能和她订婚了!您不是喜欢二叔吗?您就把喵喵给二叔得嘞!您反正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陆老爷子目光沉沉,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终是对陆景琛说:“景琛,你跟我来书房。” 陆景琛扫了一眼站在他跟前的凉宵,“待会来我书房,我有话问你。” 然后转身,跟着老爷子上了二楼。 陆城川跳过来笑嘻嘻的搂住哭丧着小脸的凉宵,“喵喵,你瞧你伤心的!多大点事儿啊?别哭,我一准儿让爷爷把你许给我二叔!” 凉宵死死咬着唇,下唇咬的苍白如纸:“我不能和二叔在一起!” “为什么呀?你不告儿我那晚酒店房里的人是二叔来着吗?” 陆家三小姐涂好了指甲,吹着指甲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当初就不该把你领回来,瞧瞧,都弄出了什么荒唐事儿!” 陆城川最烦这个三姑姑,嘴贱的不行。 不耐烦的推着她走,“哟,我的好姑姑,你这嘴能不能积点德啊?走走走!别站这儿打扰我和喵喵说话!” “你!” 陆晴无可奈何的扭着水腰一肚子怨气的朝自己卧室里走。 陆家两个祖宗,她一个都不敢得罪,一个是那成日冰冰冷冷的二哥陆景琛,另一个就是这个熊侄子,别提多闹腾。 凉宵站在水晶灯下,感觉脑袋眩晕,她木讷的道:“城川,我们结婚吧。我没怀二叔的孩子。” ☆、4.城川的媳妇儿你不能抢 城川的媳妇儿你不能抢 二楼书房。 陆老爷子将手臂背在身后,苍老的声音仿佛暮鼓晨钟,“景琛啊,城川的媳妇儿你不能抢。” 陆景琛深邃的眸子暗了暗,目光薄凉,薄唇微启:“凉宵的归属权我想我势在必得。” 老爷子听到这句胸有成竹的话,蓦地转身瞪住他:“如果你要和自己的侄子抢老婆,那我只好把那丫头赶出陆家。我不能看着我唯一的儿子和我唯一的孙子为了一个小丫头反目成仇。” 陆景琛勾了勾唇,笑意冷冽:“你看城川对凉宵像是喜欢吗?既然不喜欢,强扭的瓜也没意思。”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们年纪小,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城川跟着那女艺人厮~混难道就是爱情么?城川十一岁就没了爹妈,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这个叔叔就不能教育教育他?” 陆景琛抚了抚袖口,挑眉:“他看我的样子像仇人,恨不得吃了我。我难道还要去教他什么是爱情?” “我看你也不懂什么是爱情!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和我说,对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势在必得!你呀,给我好好和赵氏的千金好好处着!早点结婚也别叫我烦心了!” “我没有说过要和赵妍处对象,更没有承诺过要跟她结婚。” 陆老爷子冷哼了声,“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抢城川的媳妇儿咯?” “您非要说抢,我也没有好说了,凉宵现在怀了我的孩子,我得对她负责。” 男人再也不愿解释更多了,转身就要离开书房。 到了门口,老爷子叫住他—— “景琛,城川已经一无所有,你还要抢他媳妇儿又是做什么?你是他二叔……” 男人清冷的侧脸,微微转着,抿唇道:“城川一无所有,并不是拜我所赐。” …… 凉宵苦着小脸坐在陆景琛书房里等着。 那个男人凶巴巴的,她可不敢不听他的话,可脑子一转,想起那晚在酒店房里的事情,现在都觉得脸红心跳呼吸不畅。 她伸手摸了摸小脸,摇着头,不能想! 忽地,书房门,被咔哒一声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修长笔直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和那双锃亮的黑色男士皮鞋。 她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咬了下唇,低垂着小脸,小声的打了一声招呼:“二、二叔。” 陆景琛一边往书房里面走,一边伸手,修长手指松了松领带,黑眸波澜不惊的矮着视线看她,开口问:“真喜欢那个姓容的小子?” 凉宵:“……” 什么意思?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盘桓在她耳廓边上。 凉宵想起,那天晚上,二叔好像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他是以为,以为她和容靳在一起了? 凉宵仰起小脸,认真的点点头:“嗯,我喜欢容靳。” ☆、5.孩子给我打掉 孩子给我打掉 凉宵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寒,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她。 “二、二叔,刚刚谢谢你给我解围。但是,我,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就算是和容靳在一起,也不可能是和他。 男人挺拔的身躯,逼近了两步,一股男~性的冷香袭上鼻尖。 “不可能?说说,理由。” 凉宵的小手紧张的紧紧攥着,指尖掐进了柔白的掌心里,她鼻尖沁出了薄汗,慢吞吞的小声说:“因为,因为……二叔,我怀孕了。” 陆景琛瞳孔一怔,“怀孕了?” 凉宵愣了下,然后豁出去一般,重重的点头。 忽地,一道强硬的力量,凉宵被他抵在了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怀孕不是件小事,我不能随便相信你。” “我,我已经检查过了。” 他忽地擒住她,掌心灼烫,指尖微凉。 凉宵尖叫:“你做什么?!” 凉宵苍白着小脸惊恐的看着他。 眉目越发冷沉,忽地将她的小身子扳过去压在墙壁上,因为强悍的冲力凉宵低呼了一声,肩膀狠狠撞到了墙壁上,越发的疼痛。 痛的低呼:“额……” 他的声音仿佛地狱修罗落在她白嫩的耳廓:“陆凉宵,真有你的!女孩子要矜持自爱!你把这些都甩到哪里去了?!” 凉宵小手攥着,白着小脸,吓得半死,缩着身子趴在墙壁上,恶狠狠的对扣着她的男人叫:“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查我,会把你皮扒了!” 陆景琛忽地将她推开,厌烦一般的微微合上眼睛,捏着眉心,“孩子给我打掉。” “我就不!你凭什么管我!我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男人睁开猎豹一般幽邃的眸子,忽地喝了她一声:“陆凉宵你耳聋了?!我说孩子打掉!” 小女孩紧紧蜷着手指,她湿漉漉的眼眸死死瞪着他,用手背胡乱抹着面颊上的眼泪,大有豁出去的意思:“你凭什么管我?大不了,大不了我离开陆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景琛一怔,倒是没料到她抵触心理这么强烈,心里隐隐散着怒意,几乎压制不住,修长手指捻了捻眉心,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凉宵的眼泪落了下来,咬着唇望着他。 “我说滚,听不懂?” 小女孩捂着嘴,哭着跑掉了。 陆景琛握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晚上九点,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男人的声音泛着金属光泽的凌厉。 那头的容靳瑟缩了一下,“陆二少有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非要那么大晚上约我出去见面。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呢……” 陆景琛不屑的哼了一声,眯着狭长的眼看着角落里的君子兰,“你最好出来和我见一面,否则,你这几年在国外做了什么我会通通告诉容老爷子。” ☆、6.那也不是给你糟蹋的 那也不是给你糟蹋的 容靳:“……我能做什么?我不就是学资源管理和MBA?” “是么?我怎么听说,容少在国外学的是什么艺术设计?” 那头的容靳,冷汗涔涔,“好了好了,晚上九点是吧?地址你发来。我会准、时赴约!” 他重重咬了“准时”两个字。 …… 客厅饭桌上,就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了。 凉宵那个小丫头,刚刚哭着跑了。 陆老爷子怎么也没叫住。 城川那熊孩子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陆景琛从楼上下来,老爷子就担心的说:“阿琛啊,你去看看,丫头跑哪里去了,可别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陆景琛淡漠的仿佛冰雪上的河川,眉眼生冷至极,他削白的指尖勾起沙发上的黑色西装,挽在手臂上,“爸,凉宵以后交给我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插手。” 陆国申叹气的点头,“好啦好啦,我不管了。你管吧!这个小丫头命也是苦,一出生就被父母丢了,还好我捡了回来。要不是闹出这么一桩事情,也是讨人喜欢。城川那个臭小子说的要是实话,那他真对不住那丫头!韩潇真是把他魂都给勾走了!你也别太和城川较劲了,小孩子嘛,哪里有不犯错的?认错了,也就算了。” 陆景琛漠然的什么话也没说,已经勾着西装走出了陆家大宅。 给申特助电~话,“派人去找下凉小姐,找到了送我那儿去,看着她,别给她跑了。” …… 半浮生,包间。 容靳已经早早到了,痞痞的坐在那儿,等到陆景琛进来的时候,他吊儿郎当的把搁在桌上交叠的长腿拿下去,蹙着眉头不耐问:“我说你怎么才来啊?陆大总裁,我知道你公事繁忙,那就不要找我了嘛!耗费你宝贵的时间和我聊天!” 陆景琛削薄的唇角,勾着泛着冷冽光泽的笑意,“你什么时候这么准时?难道是怕我在容老爷子面前揭你的短?” “我短?笑话!我容靳要是短,南城就没个长的!” 容靳不正经,南城人都明白。 陆景琛的眸光泛着森寒的光,瞧着他裤裆那处:“所以你就糟蹋了我家孩子?” “……”容靳摸不清头脑了,“等等,那个报纸我可是看了啊,你们家那小niu可和我没半点儿关系啊!我就是在酒店门口撞到她了,慌慌张张的,结果呢,谁知道狗仔在外面,被撞个正着!” 陆景琛眯眼,“你没和她过~夜?” “什么过~夜呀!我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不过话说你家那小niu长的水灵灵的,还挺招人喜欢的,你要乐意,我和她交往也没问题!你不就想看你侄子抓狂么?她是你侄子的未婚妻……” 陆景琛起身,目光睥睨倨傲:“那也不是给你糟蹋的。” ☆、7.你就一大灰狼 你就一大灰狼 容靳“嗳”了一声,挑着邪邪的眉目道:“陆景琛,你别告诉我,你想吃窝边草?吃窝边草的可都不是什么好兔子。” 陆景琛弄清楚了状况,和容靳没什么好废话了,他声音疏冷而淡漠,抚着袖口道:“好兔子就该懂得如何猎获窝边草。不过,我不是什么兔子。” 容靳瞧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好笑的指了指他:“你不是好兔子,你就是一大灰狼!还会吃人!哎哎哎!我那专业的事儿你少和老爷子吹!” 临走,才想起正事,对着那挺拔的背影哟呵着。 …… 陆景琛从半浮生出来,给申特助拨了个电话。 “查一下五月二十八号出入GK酒店的所有人员名单。” 那头申静说:“好的。陆总,凉小姐已经送到您那边去了,她淋了雨,有点发低烧。我已经叫家庭医生给她开了药吃下了,现在在您卧室休息。” 陆景琛淡淡的应了声。 吩咐完了,挂断手机。 …… 景滨别墅。 这一处很是寂静,只有一处人家,这里算是南城的一块开发区,两年前被陆景琛买下,用作了住宅区,这里没有公交汽车,想出去,也只有开车。 别墅也并不高大巍峨,只是简约而明朗,欧式的尖顶建筑,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优雅,别墅的对面,就是碧海蓝天,在家中,打开阳台的门,就能听见海浪声和海鸥鸣叫的声音。 燕嫂在楼下做卫生,一见先生回来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恭敬的道:“先生,您回来啦。凉小姐在楼上休息。” 他瞧了一眼二楼,骨节分明的手指解了领带,随意丢在沙发上,将白色衬衫解开了三颗纽扣,露出白皙精致的两道坚硬的锁骨。 吩咐道:“煮碗姜汤,待会送上去。” “好的,先生。” 长腿迈上二楼,燕嫂看见男人进了卧室里。 床上的小女孩,脸颊红扑扑的,蜷缩着小身子在黑色的蚕丝被里显得很小巧,她的发丝如瀑的支散在枕头上,因为哭过,闭着的眼皮都红红的,看起来格外可怜,像只可怜的小猫。 小猫,撩bo着他的心湖。 陆景琛坐过去,瞧着小女孩酣睡的容颜。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她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候他二十五,刚从美国归来,接管陆家,她抱着小盒子装的生日蛋糕,守在门口。 那时候他只知道老爷子收养了一个小女孩,给城川做老婆,他将近十一年没回家,对南城、对陆家,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她仰着小脸,看着陌生的英俊男人,小手拽着男人的衬衫眨着眼问:“叔叔,你找谁?我不认识你哦,你不能进去。” 【求收藏】 ☆、8.二十八号晚上,你人在哪里 二十八号晚上,你人在哪里 小女孩的小脸烧的通红,陆景琛伸手探到她额头,还烧着呢。 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先生,我来送姜汤了。” “进来。” 陆景琛拧了一块毛巾,搭在凉宵额头上。 “姜汤搁着,你下去吧。” “好。” 床上的小女孩动了下身子,额头上的毛巾掉在了一边,婴宁了一声,小手揉了下惺忪的眼眸,雾蒙蒙的眼睛睁开来,就看见隐隐约约并不真切的英俊脸庞。 男人与她对视,然后哼了一声,端过一边的姜汤,声音不咸不淡的:“醒了?” 凉宵小脑袋清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笼着被子缩着小身子警惕的瞧着他:“二、二叔,你怎么在这里?”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用瓷勺舀着淡黄色的姜汤,耐人寻味的挑着唇角:“这是我的卧室,我为什么不在?” 凉宵脑子一阵晕眩,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她记得,她从陆家跑了出去,然后,好像被陆景琛的助理送到了这里,接着,她好像就发烧了。 现在,她,她……躺在二叔的床上! 陆景琛锐利的眸子迅速审视了她一眼,然后半试探半玩味的道:“看来你的记性真的很不好,四月二十八号那晚发生的事情你忘了,现在,你又忘记怎么会在我床上。” 凉宵的小脸一白,乌黑的瞳孔一颤,白白的小牙齿咬着因为发烧缺水而干裂的下唇,防备又惊恐的看着他。 二叔他,他都知道了? 不行,二叔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暂且不说,她还要和城川结婚,就是她不和城川结婚,她和二叔也不能暧mei不清,对陆家名声不好,爷爷也会气疯的。 “那个,你说的什么二十八号晚上,二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景琛将手里的姜汤重新搁在了一边的柜子上,凉宵眼前倏地一道黑影,眼前被无限放大的俊脸,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他微凉的气息喷薄在她小脸上,酥~麻而蛊~惑人心。 他一字一句问道:“四月二十八号晚上,你人在哪里?” 凉宵的身子,被逼迫的往后退,生白的手指头,吓得紧紧揪着床单料子。 她一点点往后挪,想要逃离这个男人的掌控,腰上忽地一紧,她被男人握住了身子—— “嗯?回答我,二十八号晚上,你在哪里?” 他耐心显得极好,不回答仿佛就不放过她一般。 小女孩支支吾吾的吞吐着:“二、二十八号晚上,我,我在学校上晚自习……” “是么?上晚自习?” 她的小脑袋,点头如捣蒜。 ☆、9.无奸不商,被他算计 无奸不商,被他算计 男人忽地将她松开,起身,拨了个电话—— “申秘书,去南城大学查一下,二十八号晚上,凉小姐是否有上晚自习。” 还坐在床上的凉宵:“……” 男人收了线,他转身拍了拍小女孩白里透着病态绯红的小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唇角勾着微暖的笑:“来,喝姜汤。” “……” 这个男人分明在笑,可凉宵却觉得,他笑了,比不笑还要恐怖。他不笑,顶多说明他是面瘫脸,或者心情不爽快,可他笑了,凉宵就捏不准了,他绝对不是因为心情好才笑,那狭长的眸子里,分明是得逞和奸诈。 三十二岁,成熟优雅,狡诈至极,踩着尸体上位成功,无奸不商。 这是凉宵心里对这个不算太熟的二叔的印象。 不熟?其实都睡过了。 男人用瓷勺舀着姜汤,耐心体贴的送到她嘴边上,她不张嘴,男人就与她僵持着。 “二叔,我,我自己喝就好了!” 她想说的是,她只是发烧,手还没断。 男人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吊着她的小心脏:“听说你学的珠宝设计?” 凉宵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算计着什么,可很明确的知道,这个男人,的确在算计她—— 她点点脑袋,“嗯嗯,珠宝设计。” “我琢磨着,要不要给你换个专业,你知道,珠宝设计出来,如果没有后台的话,很难混出来的。” 凉宵“啊”了一声,匆忙摇着小手,“二叔,我不要换专业,我挺喜欢这个的。你,你……” “嗯?” 男人手里的瓷勺,又递到她小嘴边上。 凉宵愣了下,懂了,他在威胁她。 张了嘴,喝下那瓷勺里的姜汤,紧接着,一口一口的,姜汤微辣,可她吞在嘴里,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他盯准的猎物,可凉宵知道,这无关乎感情。 更可能的是,她欺骗了这个男人,他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喝完最后一口,凉宵慌慌张张的看他平静的脸,不放心似的,伸出小白手摇了摇他的手臂,“二叔,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专业,你别我换,成么?” 她一心着急着自己的专业是否被换,可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现在仿佛在和他撒娇。 男人的黑眸,落在他手臂上的小手背上,眸底浮现了一点笑意,身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喵喵乖。” “……” 她仿佛是个小寵物,被他操控着命运。 她从小寄人篱下,什么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爷爷让她做城川的老婆,她就得做,爷爷说女孩子弹钢琴有气质,她就去弹,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大学的专业,她好不容易选了个喜欢的,那天填完志愿战战兢兢的去问爷爷,爷爷笑着说,这专业体面,挺好。 ☆、10.去洗,我们家不要脏小孩 去洗,我们家不要脏小孩 凉宵被困在了陆景琛的别墅里,这个地方连辆公交车都没有。 她支着小脑袋看着窗外,要不是因为有这个危险的男人在,其实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碧海蓝天,空气新鲜。 她从陆家跑出来的时候,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昨天发烧,后来捂了一宿,终于出汗,现在身体倒是好了,就是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男人在浴室里洗澡,她听着哗哗的水声,心思乱成一片。 她已经缺课两天了,不知道那个老太婆辅导员会不会抓住她的小把柄,算她旷课。 很快,浴室的门打开—— 男人下~身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白皙泛着水泽的胸膛,还沾着氤氲的水汽,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往这边走来。 凉宵耳根子通红,连忙低垂了小脸。 男人开口:“去洗澡。” 凉宵嘟哝着:“我没出汗。” “昨晚出汗湿了一身,你没感觉吗?” “……我不难受。” “我们家不要脏小孩,去洗。” 凉宵泪了:“……二、二叔,我们谈点正事吧。” 男人深眉一挑,“正事?说说,什么叫正事?” 小女孩试探性的小声说:“比如,比如我要去上学,然后,我旷课的话,会学期不及格。爷爷会,会不高兴。” 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身体两侧,圈了一个狭窄的小空间,“我给你辅导员打过电话,告诉她,你生病,在家休息一周。” “……” 凉宵语塞,苦恼的不行,男人的气息太近,带着清冽的香气。 “二叔,你,你远点儿。” 她的小手,推着他靠近的胸膛。 男人勾了下削薄的唇,却是逼得更近,鼻尖几乎与她的鼻尖贴上,凉宵的眸子,失去了焦距。 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怎么,怕自己把持不住?” 凉宵心乱如麻,实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小身子忽然从窗台上滑下来,从他胳肢窝里,溜出来,钻到一边,瑟缩着肩膀道:“二叔,我要走了!” 男人不急不慌的转身,瞧着她要离开的背影—— “大门需要我的指纹才能打开,你觉得你能走得掉?” 凉宵愣在原地,从头到脚仿佛都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她无可奈何,男人看起来更愉快了。 拍了拍她的小后脑勺,吩咐:“去洗,我们家,脏小孩不受欢迎。” 小女孩撇了撇小嘴,心想—— 不讨喜才好呢!谁要你喜欢。 凉宵没辙,被他推进浴室。 过了半晌,里面没动静,又探出小脑袋,踌躇着小脸说:“二叔,我没衣服换……” 男人一手翻着文件,微微蹙着眉头,百年不变的神情,他一点都没在意,淡淡应着:“唔,那就不穿。” 凉宵:“……” ☆、11.在危险男人家里 在危险男人家里 凉宵在浴室里脱-了衣服,全身湿-腻-腻的确实难受,冲完澡以后,她看了一眼洗手台上搁着的换下来的脏衣服,在犹豫要不要穿。 短T恤肯定是要套上的,可这脏掉的内一怎么穿? 苦着小脸,在里面墨迹了半晌。 可更糟糕的事情来了,一抹猩红从腿-间滑落下来。 糟了!来大姨妈了! 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令人窘迫的事情么,你在一个危险的男人家里,结果洗了澡,没衣服换,更无语的是,你来例假了…… 凉宵用卫生纸处理干净,头皮发麻,在浴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卫生棉。 二叔是个三十二岁的正常男人,难道就没带过女人回家过-夜吗? 她感觉到小腹一阵阵的绞痛,苍白着小脸,捂住冰凉的小腹,在浴室里东倒西翻。 更糟糕的是,男人站在外面敲门了,“开门。” 凉宵抱着脏掉的T恤捂在胸前,双脚几乎要站不稳了,急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二、二叔……你等下!” 凉宵赶紧套上脏掉的衣服,然后将锁着的浴室门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小缝,探着小脑袋。 男人脸上冰凉凉的,将手里的白衬衫递给她:“衣服。” 凉宵“哦”了一声,小手伸出去,踌躇的接住。 男人要转身走开,凉宵艰难的开口:“二叔,你们家有那个吗?” 男人不明白小女孩说的“那个”是指的什么,蹙了下眉头,凉宵忽然捂住小嘴,说:“没事没事!” 砰的一下,合上门。 抓着手里的衬衫,呼吸不稳的靠在门后。 她真是不想活了,和二叔要卫生棉,那不就明摆着告诉他,她没怀孕? 小女孩捶了捶脑门,真是笨死了!差点露馅! 可眸子往下一看,这满地的血…… 凉宵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是缩着身子的,手里抱着一个拖把,想要轻手轻脚的避开男人的视线,正赤着雪白的小脚猫着腰身偷偷溜出去,就被男人叫住。 “你在做什么?” 凉宵咬牙,糟糕…… 她维持着僵硬的动作,硬着头皮头也不回的说:“我拖地……地滑……” 拖把是白色的,现在上面,有红色的血迹。 陆景琛眉头紧紧一蹙,下一句便是:“孩子掉了?” “……” 凉宵紧紧闭上眼睛,但更更更糟糕的事情来了。 陆景琛平静的眸子瞧着她露在外面的雪白-大-腿,声音百年的清冷:“你下-面在流血。” 凉宵赶紧拢紧大-腿,脚上还有水渍,脚底一滑。 “啊——” 可下一秒,凉宵就瞧见,她倒在了男人结实的手臂里。 而男人的手掌,正托着她衬衫遮盖下光-溜-溜的,tun。 凉宵眼睛一闭,倒了过去。 ☆、12.他在腹黑 他在腹黑 凉宵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再见到陆景琛了。 被男人抱到车里,她躺在后面座位上,车子发动,凉宵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瞧了那前面的后视镜一眼,正巧对上男人锐利的眸子,吓得赶紧重新闭上眼睛。 太丢人了,让她直接晕倒吧。 男人冷哼了声,仿佛看透了她的小伎俩。 很快到了医院,陆景琛停了车,拉开后面的车门,将凉宵横抱出来。 凉宵死死咬着牙,那男人的手,碰哪儿呢?! …… 小女孩装死的躺在病床上,中年女医生从帘子后面检查完毕出来。 蹙着眉头:“小丫头来例假,有什么可看的?” 陆景琛深眉一挑,更加确定了某件事,“所以,她没怀孕?” “……例假都来了怀什么孕?” 女医生疑惑的看看这个过分英俊的男人,“你是她什么人?” 看着年龄好像又不太像男女朋友。 “我是她男朋友。” 女医生也不觉得奇怪,现在英俊大叔配萝莉的,满大街都是。 “自己女朋友来例假都不知道日子?你这男朋友不称职啊!” “她有没有事情?” 女医生满不在乎的道:“来个例假能有什么事情?真是小题大做。现在就可以带她走了。跟你说下,你们年轻人个人卫生要注意好啊。你女朋友怎么穿你内-库?” 床上继续装死的凉宵:“……” 心里却在咒骂:这个男人到底安了什么心?!穿,穿了他的? 男人却风轻云淡,穿过帘子,好整以暇的瞧着床上继续装死的小二货。 “装够了?睡够了?够了就起来。我们谈谈。” 喵喵不睁眼,就是不睁眼。这么丢人,还有什么颜面再见他? 他是她和城川的二叔,如今她和他弄到这步田地,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陆景琛耐心好的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摸着英俊的下巴继续道:“谁教你撒谎的?嗯?” 凉宵的小手,紧紧揪着宽大的衬衫衣角,就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男人忽地俯身,他强烈的气息逼近,她吓得眼睛一瞪,直直的对着他的。 “二叔……” “打算见我了?” 凉宵蓦地从床上爬起来,退着身子,小鹿斑比的眼神防备的瞧着男人如猎豹般的眸子。 可男人当仁不让的又紧紧逼近,将她逼近到了角落里,“骗我?二十八号那晚,那个小东西是你?” 凉宵吓得白着脸摇头摇手:“不是的不是的!你说的我都不知道!” 男人笃定的看着她。 小女孩真的要急哭了,小鼻子一皱,眼泪都要淌出来了,“二叔……真的不是我……” “是不是你,申秘书查了GK酒店的记录就知道。陆凉宵,骗我,你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13.睡了还想赖账 睡了还想赖账 代价…… 陆景琛现在这么凶巴巴的瞪着她,算是代价吗? 凉宵小腿一缩,便被他擒住了纤细白-皙的脚踝。 “想跑?” 凉宵缩着脖子,“二叔,我真的没骗你。” 小女孩战战兢兢的抖着声音道。 这个男人太可怕,她不想和他牵扯上一点关系。 陆景琛步步紧逼,捏着她的脚踝把她拽到自己身前来,伸手卡住她的小下巴,目光咄咄逼人:“小骗子,睡-了我还想赖账?” 凉宵欲哭无泪,艰难的开口:“二叔……真的不是我……” 男人正准备把深一步质问她,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陆国申在电话里问:“景琛,找到喵喵没有?” 他看了一眼缩在被子里的小女孩,淡淡开腔:“嗯,找到了。” “你把喵喵送回陆家来,你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老是和自己侄-媳-妇在一起也不像个样子。” 老爷子话中有话,陆景琛不可能不懂。 可他怎么会听老爷子的? 他没再应声,就已经挂掉电话。 刚侧目去看床上的人,只见小女孩已经赤着脚,猫着腰要溜。 陆景琛没来由的一阵火,把那小女孩一下子扛到肩上。凉宵因为一下子失重而尖-叫了一声。 男人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扛着她阔步走出了医院。 一路上,被医院的医生和病人纷纷侧目。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小-腹压在他坚-硬的肩膀上,疼的几乎要逼出眼泪来。 紧接着,她被男人粗-鲁的塞进车里。 凉宵直往角落里逃,惊恐的看着一同进车的挺拔男人。 男人逼仄的目光幽凉,一字一句的问:“二十八号那晚的事情,你最好一字不差的老实交代。” 小女孩缩着脖子,绞着葱白的手指,细弱蚊声的抗议:“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男人压根不理她,兀自问:“是城川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他的口气太强-硬,凉宵吓得又是一缩脖子,男人已然没有多少耐心可言,喝了一声:“说!” 小女孩皱着小脸苦巴巴的小声道:“城、城川……” 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男人的大掌忽地拽过去,大掌狠狠打在她tun上。 凉宵没有防备,痛的低呼。 “城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凉宵这会子被吓得魂儿都没了,“不是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被逼的还是自愿的?” 男人的手掌,扣在她腰上。分明是威胁。 她死死咬着唇,纤细的指尖掐进了掌心里,忍着眼泪忽地朝他叫:“我是陆家捡来的没错!可你没权利这么打我!” 陆景琛深眉微拧,捏着她腰间,沉声道:“胆子肥了?” ☆、14.我又不是自愿的—— 我又不是自愿的—— 凉宵用手背狠狠抹了下眼泪,挣扎着桎梏,陆景琛出乎意料的松开了她。 她像可怜的小兔子一样红着水灵灵大眼,防备又愤怒的瞪着他。 陆景琛语气不变生冷,威吓她:“还想讨打?” 凉宵身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衫,下面穿着他的蓝色格子的裤-衩,将她小小的身子笼罩在里面,衬衫盖过tun部,凉宵揪着那衣角哽咽着道:“你是城川二叔,你不能对我做这些事情!” 男人暗黑的眸子,幽凉一片,呼吸逼仄靠近:“我对你做什么事了?” 她几乎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无比剧烈,也能感受到男性气息咄咄逼人。 见她死死咬着唇,就是不说话,陆景琛继续道:“嗯?我的床是你自己爬上来的,我的家,是你自己愿意来的。你说,我对你做什么事情了?”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目光幽深,“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讨伐我了?” 凉宵气的,敢怒不敢言,可男人的手指,从唇角落在了她唇上,她防备的一下子拍开,小手打在他手腕处响亮。 两个人都是一怔。 凉宵是吓得,陆景琛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小丫头。 她眼泪一股一股的往外掉,终于忍不住这些天所受的屈-辱一般,梗着脖子红着脸什么也不管了,朝他叫:“你以为我想和你尚床?你以为我愿意去你那里?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城川推了进去!二叔!你家我也不是自愿去的!你的助理带着人把我逼上车,不是你要他们做的吗?!” 她一字一句极重的咬着字眼,“二叔”两个字,彻底将他们的关系撇清。 陆景琛太阳穴凸凸的跳,小女孩已经哭着扒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伤人。 看着那跑的飞快的小身影,他的拳头,慢慢收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 凉宵穿着怪异的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她缩着肩膀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回陆家么?不知道爷爷现在还生不生气。 街上有免费的公用电话,她跑过去,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那边的人接起不耐烦的问:“谁啊?这么大清早打扰小爷美容觉?有话快说有屁快……” “城川,我是喵喵。” “喵喵?!你人在哪啊?” 凉宵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视线都被模糊了,压抑着哽咽的声音轻声说:“我在人民公园这里,你能来接我吗?我没有钱……” 十五分钟后,陆城川开着那辆拉风惹眼的保时捷918Spyder嚣张的停在人行道上。 痞痞的从车里出来,瞧着凉宵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一双眼睛勾着她:“我说喵喵,你这还不要和二叔结婚呐?你连二叔裤-衩都穿上了这……” 凉宵见他来了,起身拉车门进去:“我又不是自愿的……你快开走待会要罚款了。” ☆、15.因为韩潇你要和我撕 因为韩潇你要和我撕 陆城川拉开保时捷那炫彩的车门,长腿跨上来。 刚要开走,手机就响了。 他痞笑着:“等等哈,韩潇的电话,估摸着让我晚上陪她吃饭!” 凉宵淡淡“嗯”了声,就将视线调整回了挡风玻璃前。 陆城川有多喜欢那个女明星韩潇,她不知道。但是陆城川为了喜欢韩潇,将她直接推给了陆景琛,可见,他到底有多不想和她结婚。 本以为会听见一大堆甜言蜜语,可她眼角余光却发现陆城川脸色一点点变成了猪肝色。 他忽地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你不喜欢我和我谈个屁!韩潇你这个作-逼是不是找死?!你特么喜欢我二叔和我谈个屁恋爱!陆景琛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特么真是蠢到家才被你这样利用!” 凉宵还没消化他的话,只见陆城川将手机直接扔出了窗外。 凉宵一惊,“你做什么?!” 交警骑着摩托车过来瞧着里面的人,口气严肃:“开保时捷就不知道守法?人行道不能停车不知道?” 陆城川目光森冷的瞥那警察一眼,飞快的踩下油门,直接飞了出去,“去你-妈-的法!” 车速太快,凉宵紧紧攥着胸前的安全带,还时不时提醒他:“你开慢点!” 可陆城川越开越快,他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白皙的脸颊因为怒气而泛着淡淡的红,他嘴角微微牵着,讥诮肆意。 凉宵从没见过这样的陆城川。 从记事的时候,他们就一起玩,陆城川比她大四岁,虽然他劣根性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大,爱捉弄她,往她帽子里丢石子,做了坏事被爷爷发现,将责任推到她身上……但凉宵也记得,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也会潇洒的把欺负她的人给狠狠欺负回去,然后拽着她的书包带子,痞痞的喊“妞咱回家了!” 她从小就被丢弃,生命里的温暖太少,而陆城川给予了她很多,所以,就算这个人流-里流-气的把她推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她也逆来顺受了,虽然心底有暗暗气过,可依旧恨不起他。 陆城川蓦地踩了急刹车,凉宵的心差点飞出去。 他摘掉眼睛赤红着眼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喵喵,我想通了,下个月我们照常订婚。” 凉宵张-合着小嘴一时没有反应,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坚定,难道是因为他被韩潇抛弃的缘故? …… 陆城川靠在车门边,拨出一个电话,平时的痞调子。 “二叔,我已经和爷爷表明态度,下个月和喵喵照常订婚。哦,爷爷说了,他一准儿不让二叔抢了我媳妇儿。除非他死。” 那头的陆景琛将文件合上,蹙眉淡声道:“因为韩潇你要和我撕?” ☆、16.小小姐说,她不认识您 小小姐说,她不认识您 陆城川在电话那头冷哼:“陆家的继承权在你手里,我知道我没资格和你比,不过你这个杀人凶手迟早会得到报应。我会和喵喵订婚然后结婚,你喜欢她?我偏不让你得到!” 陆景琛将手机换了只耳朵听,手里做着别的事情。 一派风轻云淡:“那你就试试。杀人凶手是你自己臆想的?如果觉得我和你父母的死有关,觉得我夺了你的继承权,那就趁早让自己成熟点。别这么幼稚。” 挂掉电话,不再与这个熊孩子废话。 蔡森站在一边,蹙了下浓眉:“BOSS,为什么要让小少爷这么误会你?” 蔡森是陆景琛的特级助理,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年了,这些年来陆景琛对陆家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陆景琛在一份文件下方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力遒劲,他眯着狭长的黑眸淡声道:“没有恨意,就不会成长。他这个样子,永远不能掌管陆氏。” 蔡森明了的点头,陆景琛抬眸问:“慈善晚宴筹备的怎么样?” “BOSS放心,一切顺利。” 陆景琛微微颔首,起身,“回一趟老宅。” …… 凉宵从那天和陆景琛闹翻后,被陆城川送回陆家,收拾了东西就和陆国申国告别了,说要去学校宿舍住了。 陆国申同意了,不希望景琛回来,和小丫头碰面发生什么。 所以陆景琛回了陆家,也没见到小丫头。 问起,陆国申语气不善的道:“喵喵回学校了!景琛,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和自己侄子抢老婆,你该吗?” “喵喵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可能让她再和别的男人有任何关系。” 老爷子被气的脸颊通红,“你可知道你说的别的男人是自己侄子?你都三十二了怎么和城川二十二一样还叫我cao心?” 蔡森忍不住为陆景琛开口:“老爷,BOSS好不难喜欢个女人,您就别……” “混账!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他喜欢的是他亲侄子的老婆!” 蔡森抿唇不语。 陆景琛点了只烟,修长手指夹着,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的凛冽:“喵喵还不是城川的妻子,男未婚,女未嫁。我不存在抢。” “你……!” 老爷子气的捂着胸口,可陆景琛已经不留任何余地了,“蔡森,我们走。” …… 南城大学。 A栋女生楼宿舍下,停着一辆低调奢侈的迈巴-赫,往来女孩纷纷侧目。 男人坐在车里,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优雅极致。 蔡森从宿舍楼里出来,跑向迈巴-赫边上:“BOSS,刚刚叫宿管打-电话给小小姐宿舍了,凉小姐不肯出来。说,说……” “说什么?” 陆景琛眉眼泛着冷光。 “小小姐说,她不认识您。” ☆、17.给你一分钟,下来见我 给你一分钟,下来见我 陆景琛精致眉眼微挑,幽凉眸底滑过一丝戏-谑,拨出一个电话,那头接通—— “二叔……” 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不是不认识?现在怎么叫二叔叫的这么顺口?” 凉宵咬着唇,不敢不接他的电话,可接了后,头皮发麻。 陆景琛连喘气的机会都没留给她,言简意赅,语气里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给你一分钟,下来。” 接着,凉宵听见手机里传来无情的嘟嘟声。 宿舍里,李亚和她玩的最好,瞧着她一脸苦水,打趣的问:“你二叔的电话?” 凉宵点点小脑袋,“我现在得去楼下见他。” 李亚忽地跑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惹眼的黑色迈巴-赫,“凉凉,你二叔开的迈巴-赫啊?好帅!” 一回头,凉宵已经不在宿舍了。 宿舍楼下。 陆景琛视线里,一个低垂着小脸的小女孩慢慢朝这边走来。 男人幽邃的眼底,滑过一丝算计。 蔡森恭敬的给凉宵打开车门,“小小姐,BOSS在车上等你。” 凉宵硬着头皮坐进去。 瞧见男人,开口:“二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以为陆景琛会和她计较刚刚说不认识他的那件事,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手里拿着一只玫瑰粉的首饰盒子,递给她,声音不咸不淡的:“这里面项链扣-子坏了。你不是学的珠宝设计?这么简单的维修应该会吧?” 凉宵嘟哝着:“就这个吗?” “不然呢?” 男人把盒子丢到她手里,凉宵嘀咕:“二叔找专业维修的不是更好么?我还功夫不到家……” 男人挑眉瞧着她,冷冷发话:“有家-养的劳动力为什么不用?陆家养了你十八年,你为陆家做这点事情都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怕,怕把二叔的东西弄坏了……” 她垂着眼睫毛,小声喃喃:“这和陆家什么关系……” 声音虽小,陆景琛耳力多好,自然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算计着小女孩:“这是我女伴慈善晚宴上要佩戴的,慈善晚宴关乎陆家脸面,你说这和陆家有没有关系?” 咄咄逼人的口气,凉宵缩了下脖子,什么话都不敢嘟哝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地方,手里攥着那精致的首饰盒,“二叔,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待会还有课。” 陆景琛倒是没怎么为难她了,“去吧。” 凉宵下了车,逃一般的跑进了宿舍。 男人黑眸眯起—— 就这么怕他? 凉宵到了宿舍,打开首饰盒,项链是一个球形勾勒的玫瑰,很精致漂亮,一看就价格不菲。 可,这个项链扣-子,没坏呀。 ☆、18.人群里,他说站那不要动 人群里,他说站那不要动 蔡森从车外进来,抿了下唇道:“BOSS,刚刚韩小姐打来电话,问,您慈善晚宴有女伴了没有。” 陆景琛蹙了下深眉:“哪个韩小姐?” “……韩潇。和城川少爷交往的那个。” 韩潇,他有印象。 男人黑眸微眯,这个韩潇,还没死心? 薄唇轻启,尽是无情:“不必理会。” …… 到了晚上,凉宵终于鼓起勇气给陆景琛打了个电话—— “二、二叔,我是凉宵。” “嗯,什么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性-感的魅-惑穿透手机电流。 “我想告诉你,你今天给我修的那条链子,开关的扣-子没坏。好好的。” “那不是更好,省的你修。” 凉宵语塞,硬着头皮继续问:“那,那是我送过去给你,还是你派人来取?要不,我直接快递到你公司或者家里?” 其实,她更倾向于后者,快递。 这话落在陆景琛耳朵里,就成了一种逃避,小女孩不想看见他,可他自然有应对的法子:“快递我不放心,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你赔?” “……那你派人来取?” 那么贵,她可赔不起。 男人又冷冷开腔:“我的助理没空,6月2号下午五点,你把东西送到陆氏。” “……可,可我2号下午还有课。” 男人直言不讳的戳穿她的谎言:“南城大学下午的课程四点四十五分通通结束,你上的什么课?家教课?” 手机这头的凉宵,苦着小脸,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紧紧闭着眼认命了。 “我知道了,我会送来的。” 她还没调节好心情,那头电话便挂了。 凉宵看着手机,皱着小鼻子忍不住嘀咕:“陆氏难道就没个闲人?真是摆大架子。” …… 6月2号,4:50PM 陆氏大厅里,衣香鬓影,凉宵手里攥着一个玫瑰粉的丝绒盒子,急促不安的在衣着鲜艳的人群里找着陆景琛。 今天陆氏不知道要干什么,大厅里热腾腾的像个要蒸发的大炉子,吵轰轰的连电话声都听不见。 在陆景琛打了第三个电话,凉宵终于听见,赶紧接起。 “怎么不接电话?”男人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喂,二叔,我已经到了,在陆氏大厅。可人太多了,我找不着你。” 陆景琛锐利的目光快速在人群里搜索了一下,一个穿着牛仔背带长裤的小女孩落进视清明的视野。 然后对电话这边吩咐:“站那不要动。” 凉宵“哦”了一声,真的不动了。 直到男人走到她背后,直截了当的在她背后开口问:“项链呢?” 【书名改成《限时妻约,老婆别任性!》,大家不要不认识】 ☆、19.慈善晚宴,做他女伴 慈善晚宴,做他女伴 男人忽然出现在身后,凉宵吓了一跳,惊着转身,按了按胸口,然后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 “戴上。” 陆景琛没接那盒子,凉宵“啊”了一声,以为没听清。 直到男人蹙着眉头明显不耐的道:“我说戴上。” 小女孩踌躇着,将手里的盒子攥的紧紧的,结巴着道:“可是二叔,这项链,不、不是你女伴戴的吗?” 何况,这么贵重,万一她戴坏了,他要她赔怎么办? 陆景琛眉眼清寒,看不出一丝关于喜怒的情绪,他幽凉的眸底深深,薄唇抿起:“我女伴来例-假,痛-经,不能过来。所以,你现在得帮我一个忙。” 一个大男人嘴里,风轻云淡的说出“例-假”、“痛-经”这样一些词,弄的凉宵耳根子都热了,她咬着唇犹豫:“二叔,我不行的……” 男人忽地逼近,“怎么不行?” 凉宵吓得往后一缩,颤声道:“二叔,陆氏那么多女员工,随便拉一个……” 男人眉眼一挑,“你以为慈善晚宴是闹着玩儿的?随便拉一个?陆家养了你十八年,看来你连一点回报之恩都不懂……” 凉宵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男人用陆家来逼她,她没有任何办法和理由拒绝。 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周围女人的打扮,咕哝着:“可,可我这衣服……” 陆景琛连她的话都没听完,就拨了一个电话—— “申秘书,把礼服带到休息室。” 凉宵翕张着小嘴,“……” 男人冷冷发话:“跟我来。” 小女孩磨磨唧唧的“哦”了一声,低头小步走着跟在后头。 前面挺拔身影忽然顿住,凉宵差点撞上他的背。 “做我女伴很委屈?” 凉宵愣了下,小声的狡辩:“没有,就是,就是没经历过这种场合。” 再说,侄子未婚妻做叔叔的女伴,这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以后要经历很多这种场合,趁着现在早点适应吧。” 明明是奉劝和商量的口吻,可这个男人说出来,和命令没什么两样。 凉宵心里暗忖:又不要天天和你参加这种场合,适应,适应个大头鬼! 到了休息室里,男人修长的手指将礼服盒子丢给她,凉宵双手抱住,险些没接稳。 他眉眼都透着一股倨傲,指骨分明的食指,指着里面的换衣间,一如既往的口气:“去换。” 凉宵转过身,撇了撇唇,言听计从的进去。 这礼服的拉链可真难拉,她出了一头汗终于拉上去。 可,可这胸怎么穿上这个礼服,变得这么……大。 她按了按胸口,站在镜子面前适应了一下,外面的男人耐心已经耗尽在催。 “不出来是要我进去给你亲自穿?” ☆、20.陆总的正牌女友 陆总的正牌女友 凉宵从更衣室里浑身不自在的出来,陆景琛锐利的眸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 “roseonly呢?” “啊?” “项链。” 凉宵反应过来,连忙“哦”了两声,把玫瑰粉的精致盒子递给他,“在这。”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打开盒子,捻起那细细的链子,不咸不淡的口气:“过来。” 她走近他,陆景琛俯身,从她肩膀俯视,蹙了下眉头,“把头发撩起来。” 两人的距离太过亲密和暧mei,凉宵不知是被这六月的天热的,还是怎么了,脸颊滚烫,直到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后脖颈细腻的肌肤,她瑟缩了下,咬了下唇问:“二叔,好了没?” 陆景琛捻好项链扣,松开圈着她脖子的手,不冷不淡:“好了。” 气氛尴尬,凉宵只好问:“二叔,我们现在要出去吗?” 陆景琛的视线落在她不施粉黛的小脸上,“我叫申秘书过来帮你化个妆。” 她看见男人背过身,挺拔背影屹立,给秘书打电话。 申秘书带了化妆的用品过来,淡声道:“弄好带她出来。我先出去。” “好的,BOSS。” 陆景琛大步往外面走,修长手指捻了捻太阳穴,只那一瞬间的靠近,闻到小女孩身上的幽香,浑身血液只往一个地方冲。 一直以来,都以为她还不过是个小孩子,原来,已经成为可以让男人觊觎的妖-精。 凉宵出来的时候,那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奶白色烟雾模糊了他面上的冷漠和森然,很明显,他在等她。 凉宵有些不自在,小手揪着裙摆,站在他背后唤:“二叔……我好了。” 男人转身,被烟雾缱绻而幽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落在她圆圆满满胸前。 捻灭了烟头,声音清寒:“走吧。” 男人步子太快,她穿着高跟鞋,在后面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慈善晚宴上,凉宵挽着陆景琛手臂出现,引起不小的波-动。 “陆总,好久不见你带女伴出席这种场合,这位是……?” 陆景琛眸子淡淡略过旁边的小人一眼,波澜不惊:“女朋友。” 凉宵:“……二……” 陆景琛垂眸,打断她的话,“怎么,不舒服?”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喃,在旁人看去,像极了秀恩爱的情侣。 “没想到陆总交女朋友了,我还以为陆总的正牌女友是……” 正说话间,一个穿着范思哲小黑裙的女人端着红酒袅袅走来。 “景琛。” 女人唇边笑意嫣然,直到看见陆景琛身边的女孩儿,目光微微愣住。 “景琛,这位是……?” ☆、21.谁许你走的—— 谁许你走的—— “景琛,这位是……?” “这是凉宵。” 赵妍脸色怔忪了下,知道凉宵这号人物。 随即展颜笑开:“凉宵怎么会在这里?她不该和城川在一起吗?” 一边站着的徐总,也愣住,不敢再问关系,只找了个理由识相离开:“陆总,我看见那边有熟人,我先过去。失陪。” 陆景琛淡淡颔首。 当徐总离开后,赵妍讥讽着看向凉宵,话却是对陆景琛说的,“原来你的女伴,是自己的侄媳啊。” 凉宵反应再迟钝,这会也听出女人话中的讽刺了,下意识的就要松开挽着陆景琛手臂的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男人握住她要脱离的小手,蹙眉瞧着她。 凉宵咬唇撒谎:“二叔,我肚子痛,想上洗手间。” 他过分清明的眸子,仿佛洞悉所有,却终是松开她的手,应允了。 凉宵逃一般的小跑开了。 心里咒念着,那可是二叔的正牌未婚妻,她怎么能瞎掺和? 赵妍盯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勉强支撑在唇角的完美笑意终于崩塌,水眸潋滟的望着男人:“你一直拖延我们订婚的日子,就是因为她?” “和她无关。” 赵妍冷哼一声,明显不信,“景琛,你别忘了,她可是你侄子的未婚妻!” 陆景琛风轻云淡,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晚宴马上开始,先失陪。” “景琛……!” 赵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往别处走开。 眸底泪水涟涟,她的指尖掐进掌心里。 凉宵坐在马桶上发呆,在犹豫要不要溜,二叔的未婚妻都来了,一定不缺女伴了,但是又怕溜了,二叔会骂她。 忽然想到,打电话给城川,让他帮忙。 …… 半晌后,二叔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凉宵慢吞吞的接起,陆景琛问她人在哪,她支支吾吾的说:“二叔,我肚子有点痛,还在厕所。” 那头的男人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放话:“你有三分钟时间到我面前。” 凉宵还要说什么,电话就已经被男人给挂断了。 “二……” 凉宵起身,从厕所出来,手机又响。 城川的电话。 “喵喵,你人在哪儿啊?我在大厅啊,没找着你人呐?” 凉宵心里一喜,“我马上出来,你等着啊!” 小跑着,心里想着,二叔这下子拿她没办法了。 到了大厅里,看见城川的身影,激动的朝他挥手,“城川,我在这里!” 刚要跑过去,一条手臂忽地被人拉住,“谁许你走的?” 凉宵一怔,转头看见二叔阴沉着脸,把她拉回去。 陆城川蹙了下眉头,大步过来,痞着嘴巴道:“二叔,你这么拉着我家喵喵不合适吧?她可是爷爷指给我的老婆。” 凉宵可怜兮兮的看着陆景琛:“二叔,我要走了。” ☆、22.我要你,你就必须是我的 我要你,你就必须是我的 慈善晚宴到一半,陆景琛致辞完毕,就匆匆离席,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蔡森处理。 Soundbar 陆景琛将脖子上的领带扯开,随意丢到沙发上,扯开衬衫领口,对叼着烟的柏谨言道:“找个女的来。” 柏谨言和许生面面相觑,调侃笑道:“天上要下红雨啦?不近女-色的陆二少今天是要开hun的节奏?” “少废话。” 陆景琛修长手指,端过柏谨言刚调好的烈酒,一口吞下,酒精与冰块一火一冰,在胃部烧灼而冷冽。 “得嘞!我这就叫经理叫个干净的过来伺候你!” 被叫过来的女孩儿长的蛮纯,额前刘海遮住澄澈的眸子,在三个男人面前显得很是难为情,通红着小脸小心翼翼的唤他:“先生?” 她跪在陆景琛面前,陆景琛交叠着双腿,皮鞋尖刚好抵在女孩白皙的下巴上,他问:“刚干这个?” 女孩睫毛扑闪扑闪的,小手攀上男人的西裤。 陆景琛闭眼,蓦地起身—— 柏谨言和许生在后面喊他:“哎,景琛,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本来,他们还想看一场旖-旎大戏。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许生:“他刚喝的那东西……不做行吗?” 柏谨言摊手。 到了车里,他的脑袋微微晕眩,柏谨言不知调了什么酒,现在他浑身燥-热,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发-泄。 一个电话甩给蔡森:“带小姐到海滨。” 蔡森:“BOSS,小小姐去学校了。这么晚恐怕……” “去南城大学宿舍把人接回来。” “万一小小姐不肯……” “那就用绑的。” …… 半小时后,海滨。 凉宵被男人坚硬的胸膛抵在墙壁上,他黑黢黢的眼底仿佛蛰伏着一头兽。 凉宵怕极了这样的陆景琛,几乎要哭了:“二叔……” 他攥着她的下巴,声线沙哑质问:“这么在乎城川?嗯?他勾勾手指头你就要离开我?” 男人的气息炙热危险,女孩吓得轻颤:“二叔,我,我是城川的未婚妻啊。” 他冷哼了一声,忽地低头,攫住眼前粉nen的唇。 这是朝思暮想的味道。 他发了狠的咬她的唇,几乎要咬破,女孩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陆景琛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倒在大床上,眸底晦暗:“陆凉宵,你在警告我不能碰你是吗?” 女孩缩在床上,眼角通红,防备的目光瞪着他:“你是城川的二叔,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企图用被子蒙住自己,男人大手一挥,被子落地。 他的身子倾巢而下,手掌灼烫,熨着女孩细腻肌肤。 “不能怎样对你?陆凉宵,我告诉你,我要你,你就必须是我的!” ☆、23.囡囡,叫景琛 囡囡,叫景琛 凉宵吓得瑟瑟发抖,小手揪着身下的床单:“二叔……我是凉宵啊……” 她的眼泪,哗哗的往外淌着。 男人黑眸赤红,声音低哑的性-感,他吻着她潮湿的眼睛:“囡囡,叫景琛。” “二叔你这样做我会恨死你的!你放开我放开我!” 女孩拼命的挣扎,小猫爪子在他肩膀颈窝乱挠一通。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只会让男人的占有yu更强烈。 他仿佛再也不会放手,按着她的小腰亲密的吻她。 女孩终于不再挣扎,心灰意冷的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道:“陆景琛,我恨你!” 女孩咸涩的眼泪,滑进他口腔里。 蛰伏在身上的男人,动作狠狠一僵,混乱的思维好像猛然清醒,他静默的看着身下的小人,她脸上,全是泪痕,衣服,已经被他撕毁。 他呼吸一滞,蓦地反应过来,抱住女孩软软的身子:“囡囡……?” 女孩挣扎,“你别碰我!我不是囡囡!” 他扣住她的腰,呼吸不稳的埋进她脖颈里,低低的呼吸:“囡囡不怕,二叔不是故意的。你别怕……” 凉宵脸色惨白,低头在男人肩头狠狠咬了他一口,陆景琛没有防备,松了下手,女孩从他怀里跌到床下。 “囡囡!” 他伸手,却已经抓不住她,凉宵的额头已经撞到了柜子角上。 “啊!” 女孩疼的尖叫,她的额头,鲜血瞬间肆意。 血液黏湿了发丝,她细细的手臂包裹住自己小小的身子,陆景琛一惊,下床将她抱到怀里,对外面大吼:“叫医生过来!” 守在外面的蔡森惊了下,立刻拨电话去叫家庭医生。 他抱着怀里的女孩,亲吻着她的头顶,安抚着她颤栗的身子:“囡囡不怕,医生马上就来,不怕,二叔不会让你有事。” 小女孩额头上的血,哗哗的往下淌,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思绪全部凌乱,脑袋晕眩,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她低低的唤着:“城川……我疼……” 陆景琛的背部,狠狠一僵。 城川,她叫的是城川! …… 医生做好了止血和包扎,男人站在卧室外面抽烟。 衬衫上还有血迹,蔡森过来恭敬的说:“BOSS,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医生从卧室出来,陆景琛手里夹着烟,眯着眼问:“她怎么样了?” “二少放心,小姐没事,我已经给她消炎止血了,不过怕有轻微脑震动,所以明天早晨,要去医院做个脑部CT。” …… 床上的小女孩,紧紧缩着身子,明显是防备的姿势。 她虽然睡着了,但清秀的眉头紧紧蹙着,应该是被吓怕了。 他洗完澡,上了床,将女孩抱进手臂里。 她像个小蚕宝宝,下意识的钻进了他薄凉的怀。 ☆、24.不招她讨厌 不招她讨厌 怀里的小人往男人怀里钻了钻,热乎乎的小身子,贴着薄凉的肌肤,舒服的婴宁了一声。 她轻微的小动作,让他的心,瞬间柔软。 陆景琛敛下黑眸,瞧着怀里的人,薄唇印上她裹着纱布的额头上,她的小脸苍白。 她脖子上的roseonly还没摘下,闪着碎钻的玫瑰将两道纤细如簪的锁骨衬得更加精致,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女孩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处理完伤口后,陆景琛给她换了自己的衬衫,领口微大,胸前隐隐风光。 他的长指捻了捻太阳穴,性感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搂紧她的身子安睡。 …… 抱着一个女人纯睡觉,陆景琛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昨晚,那感觉并不赖。 楼上卧室的小女人还在睡,他的手臂被小东西枕了一晚上,有些麻,甩了甩手臂下楼。 燕嫂准备好了早餐,“先生,要用早餐吗?” 陆景琛抬眼看了楼上,眉头一挑,蹙着:“算了,不招她讨厌了。” 燕嫂:“……先生对小小姐这么好,小小姐可能太小,还不懂。” 十八岁了,有什么不懂?都和他睡-过了,还不懂什么是爱情? 陆景琛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吩咐:“她醒了,让她吃完早餐再走。” 早晨有个会要开,下午得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好的,先生。” 陆景琛将西装挂在手臂上,蔡森已经将车开到院子里。 陆景琛上车,淡淡开腔:“给我联系范思哲总部首席设计师。” 蔡森拨通电话,递给他。 陆景琛用英文与那边交流。 大概是要给谁设计些衣服,男人的嗓音低沉如瓷。 淡淡应着—— “18岁,161,44KG……34C。” 蔡森:“……” 手感要不要这么准? 面不改色的挂掉电话,蔡森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男人一眼,抿唇道:“BOSS这么关心小小姐,小小姐知道,一定会很感动,现在,可能是小小姐怕陆老爷生气。” 男人薄唇微掀,“她倒是敢听城川的话,随便将自己交给男人。也没见她怕老爷子。” 蔡森一时无言,过了半晌,又道:“小少爷也还不懂事,BOSS别太放心上。”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蹙了眉头道:“下午你送那丫头去一趟医院,检查下脑部。” “BOSS,你不亲自陪小小姐去医院吗?” “昨晚吓坏她了,现在见了我,可能小女孩又要闹。” 蔡森:“好。” …… 凉宵醒来,脑袋裂痛,她身上穿着陆景琛的衬衫,自己的衣服昨晚已经被他撕烂,想起昨晚的屈辱,她眼泪流了下来。 牛仔短裤被扔在地上,勉强能穿,她套上,裹着宽松的男士衬衫赤着脚就逃离了那个男人的房间。 ☆、25.既然要划清界限—— 既然要划清界限—— 凉宵下楼,燕嫂一见到她,就提醒她:“小小姐,先生让你用完早餐再走。” 凉宵用小手抹着眼泪,哽咽着道:“我不会再吃他家的饭!” 燕嫂一愣,小女孩脸色很是憔悴,额头上的纱布隐隐透出血迹,她走的决绝,燕嫂怕先生回来发怒,也不敢拦凉宵,只好给陆景琛打电话。 陆氏大楼,会议室。 陆景琛手机响了,会议上忽然安静下来。 他本想按掉,一看屏幕,来电显示是家里的,蹙了下眉头,中止会议。 “抱歉。” 随即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接起。 那头—— “先生,小小姐不肯吃早餐。” 陆景琛并不意外,但心间依旧不悦,眉头蹙的更深,“人呢?” “小小姐已经走了,还说,还说什么……” “说什么?” “说,说以后再也不吃先生家的饭。” 陆景琛挂断电话,波澜不惊的重新回到座位上,开口:“继续。” “陆总,我想刚才提出的A方案会更适合一点。” 不吃他家的饭?意思是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能断吗?睡过了就是他陆景琛的女人。 “陆总?” 陆景琛微微回神,“就按你说的A方案去做,各位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就散会。” 会议结束,蔡森见他心不在焉。 “BOSS,是不是在为小小姐的事情烦心?” 这么多年来,能见着这男人把眉头蹙的这么深,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一定事关小小姐。 不知是掩饰还是真的不是在为那个人烦心,男人眉头一挑,冷声无情道:“她是老爷子捡来的,要烦心也是老爷子为她烦,既然她要和我划清界限,我就看看她离开我有多少能耐。” 这话明显就是气话,怎么听着都是酸味儿。 蔡森问道:“这个周末南城大学艺术系设计比赛,BOSS还去吗?” 既然要划清关系,那应该不去了…… 男人薄唇微挑,透着讥讽,“去,看好戏怎么不去。” 好戏…… 下午,南城大学。 刚上完那老太婆的英语课,精疲力竭,四个女孩走在回宿舍路上。 李亚勾着凉宵的肩膀,敲敲她的小脑袋:“你这脑袋,怎么还撞了?周末比赛,影响美观啊。” “你轻点儿!” 李亚下手没轻没重,痛的她倒抽了口凉气。 唐婉婉问:“嗳?凉宵,你设计做好了吗?我看这次比赛,冠军非你莫属。” 李亚骄傲的瞧着她:“那是,咱凉凉这小手多巧,是吧凉凉?” 凉宵囧了,“我能说我还没做好成品吗?教授看了我的设计,说不是很理想。” 云小涵诧异:“怎么会呢?你的设计都不行,那我们的不是死翘翘了?对了,你那模特找好人了吗?我都找不着,外面模特可贵了!” 刚走出教学楼,凉宵就看见不远处眼熟的迈巴-赫。 ☆、26.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凉宵下意识的就避开,拉着李亚要往一边侧开走。 可站在车外等候的蔡森已经注意到了人群里的女孩们,大步往这边走来,拦住凉宵的去路。 “小小姐,BOSS吩咐,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脑部。” 李亚她们准备先离开,凉宵却拉住李亚的手,对蔡森说:“蔡助理,我在医务室已经检查过了,没怎么样,谢谢陆先生的好意,不过我想去医院就不必了。” 蔡森一愣,小女孩冷声冷语的叫着“陆先生”,连“二叔”也直接省略了,这真要划清界限的意思? “小小姐,这是BOSS的吩咐,我不能违背。还希望您能和我去一趟医院,让BOSS放心。” “对不起蔡助理。”然后,转身对李亚她们说:“我们走吧。” 蔡森蹙眉,抿唇,没有办法,BOSS没发话,不敢用强的。 拨出电话—— “BOSS,小小姐她说在医务室查过,没有问题,不肯去医院。” 那头的陆景琛一字不发。 她是不肯去医院,还是不肯听他的话去医院?医务室?医务室那地方能做脑部CT? 陆景琛却也不急躁,“你到宿舍楼下等着。” 蔡森一愣,随即明白。 这头的陆景琛挂掉电话,给那没良心的小东西打电话。 已经到了宿舍的凉宵,脑袋有些晕的躺在床上,手机来电,她看着显示,踌躇了很久,决定把话和陆景琛说清楚。 她以后,是要和城川订婚结婚的,他不能这么对自己侄媳妇。 接起—— “二叔,我没事,你不用叫蔡助理带我去医院。昨晚的事情,就当意外,我不会记得,也希望二叔能……” “意外?二十八号的事情也是意外?” 凉宵紧紧咬着下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景琛步步紧逼:“现在下楼和蔡助理一起去医院。否则,二十八号晚上和昨晚沟引我的事情,我会通通告诉你爷爷。” 凉宵:“……” 她沟引他?她耳朵没听错吧? 二十八号的事情,算她对不起他,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睡了他。可昨晚,他说她沟引他?昨晚是谁叫人来南城宿舍把她强-行带到他家里去的? 凉宵在电话这边羞恼的发抖,可这男人依旧风轻云淡开腔:“你只有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如果蔡助理还见不到你的人,囡囡,就别怪我了。” 囡囡…… 他给她取的昵称?她是寵物吗? 无疑,凉宵对这个称呼无比的厌恶。 可怕被爷爷和城川知道昨晚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只好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真的是豁出去了,火了,对着那边语气不善:“陆先生,我马上就下楼!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 陆景琛被小东西挂了电话。 他挑眉,看着挂掉的电话,轻笑:“脾气还挺大。” ☆、27.想离开那个男人 想离开那个男人 凉宵在医院检查完毕,报告结果出来,有轻微脑震荡。 蔡森给陆景琛打了电话,陆景琛发了话,留院察看。 凉宵只敢怒不敢言,咬着唇哀求那头的男人:“二叔,我这周末有个设计比赛,对我很重要。” 小女孩语气很柔,很软,生怕那个无情的男人一口否决。 可出乎意料的是,陆景琛竟然同意了,但条件是—— “这周末参加完比赛,来海滨。” 凉宵头皮发麻:“二叔,我,我们宿舍周末晚上要查房的。” “是么?那就住院吧。脑震荡也不是开玩笑的,住院观察比较放心。” “……” 凉宵不敢再讨价还价,周末的比赛,如果她赢了,那她就能申请去米兰深造,这样的话,就不用再被那个男人欺负。 回学校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教授所说的这次珠宝大赛的主题,“withyou”,顾名思义,是陪伴。然而,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一点好的想法也没有。 今天已经是周四了,大后天就是比赛。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到了宿舍,闷闷不乐。 唐婉婉在那边兴致勃勃的问她:“凉宵,那个蔡助理是你什么人啊?他好帅哦。他有女朋友了没啊?” 李亚满头黑线,“唐婉婉,你怎么到处乱犯花痴?去,还不赶快画图去!周末可就是比赛了,到时候可没人救你啊。” 凉宵扯唇无奈的笑:“蔡助理是我二叔的特助,看他这么冰冷冷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女朋友。” 和那个男人一样,冷漠。 “是么!那有空你给蔡助理说说我啊!凉宵,亲爱的凉宵,拜托了!” 云小涵在看前几年的韩剧《那年冬天风在吹》,唐婉婉还没等凉宵回话就扭过头去看赵寅成,大长腿帅气的不行,她激动的捂着脸在那犯花痴叫:“啊——好帅好帅!赵寅成怎么能这么帅啊啊啊!” 李亚拍唐婉婉,“你行呢!花痴成这样!不就大长腿,凉凉二叔也是大长腿!比赵寅成还帅!” 凉宵听到“二叔”蹙了下眉头,目光也望过去,笔记本屏幕上,是赵寅成和宋慧乔在雪中的画面。 雪…… “我想到了!” 全宿舍被这一声忽然吓到。 纷纷看向她—— “你想到什么了?” 凉宵心情很激动,“我想到‘withyou’大赛我要做什么作品了,雪花戒指!初冬的雪花,六棱形,如果将戒指承托起来,对着逆光,就会发现它其实像个小太阳。爱情就是两个人一起携手陪伴彼此走过寒冬,不管有多艰难最终都会一起迎来温暖,并且,雪花代表纯洁和白色,也寓意爱情和婚姻的纯白。太阳寓意的一定是温暖,彼此坦诚并且坚贞,雪花和太阳应该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 ☆、28.抄袭,罢免比赛资格 抄袭,罢免比赛资格 周末下午三点,南城大学走秀台已经搭建完毕,将在三个小时后,正式举行由意大利知名品牌Bvlgari赞助的珠宝大赛。评委中不乏珠宝界大咖,南城大学在珠宝设计这个专业,虽然在国内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但这次能够邀请到这些大咖,着实不易。 凉宵在后台紧张的不行,小手按着胸口,做着深呼吸,她这个样子,连她的模特也跟着紧张起来。 毕竟涉世太浅,这样大型又正规的比赛,她是第一次参加,难免会紧张。 李亚拍着胸-脯安慰她:“你的设计这么棒,一定能得到那些评委的认可!你别担心,还有我垫底!” 唐婉婉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你看我的设计这么烂!” 李亚忽然想起没见到云小涵的作品,问:“哎?小涵,你做的什么?怎么没看见?” 云小涵愣了下,然后摇着手说:“我做的不好看,就不献丑了。” 凉宵正在准备珠宝的诠释词,珠宝设计专业的赵老师忽然进来叫她:“陆凉宵,你过来下,我有话问你。” 凉宵疑惑,跟了过去,到了外面,问:“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赵老师严肃呵斥:“你为什么抄袭?从这一秒开始,你已经被罢免参加这次珠宝大赛的资格!”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 凉宵张了张嘴,几乎发不出声音,她甚至笑着说:“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抄袭了云小涵‘雪花戒指’的设计理念,你还有什么解释,在你周六交设计稿之前,人家云小涵周五早晨就已经把设计稿交过去了!还不承认你抄袭?这一行最忌讳抄袭,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和陆家渊源太深,这次足以让你永远在设计界混不下去!罢免你这次的参赛权,只是一个警告而已!” 凉宵吞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至极,“老师我真的没有抄袭!李亚和唐婉婉都知道,雪花戒指是我的设计!我周四就出的理念,为什么会成为云小涵的设计?!” “你还嘴硬?总之,这次珠宝大赛,你已经没有资格参加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凉宵一个人怔愣在原地,仿佛呆了一般,喃喃着:“我没有抄袭……我真的没有……” 她拔腿跑进后台,找到云小涵攥着她的衣领就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抄袭我的设计?云小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次比赛对我的意义?!” 李亚和唐婉婉都惊住了,拉架,没有弄清情况。 “凉凉,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了啊?” “别吵架啊,有事好好说!” …… 凉宵眼泪流了下来,无力的质问着云小涵:“你为什么要抄袭?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29.BOSS要见你 BOSS要见你 云小涵抖抖索索的,她被凉宵揪着衣领子,整个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凉宵淬毒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咬牙问:“你说,你为什么要抄袭?你去和老师说,是你抄袭不是我!” 抄袭,这个词对于一个准珠宝设计师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屈辱。 凉宵眼睛通红,眼泪不断往下掉,云小涵拼命摇头,不知是否认自己抄袭还是别的,她颤抖着声音咬唇道:“对不起……凉宵……对不起……” “对不起……我需要钱……凉宵……我只能对不起你……” 凉宵纤细的指尖,掐进掌心里,发出锐利的疼痛,她一点点松开云小涵的衣领,大叫着:“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借啊!可你为什么要抄袭我的设计?!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小涵亦是泪流满面,她不想这样做的,可是,她需要这次机会,需要钱,如果这次她没有赢得大赛,她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该怎样往下走。 云小涵只是哭着说“对不起”,可愿意去承认自己抄袭的话一句都没有。 李亚和唐婉婉看不下去了,在骂着云小涵。 “云小涵,凉宵对你不薄,你这么做,简直是太没人性了!” “以前没发现你的真面孔,你实在太可怕了!” …… 凉宵用手背狠狠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抽噎着声音冷冷道:“云小涵,你去和老师承认你抄袭,我就原谅你!如果,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有,以后我们不会,不会再是朋友!我是不可能为你背抄袭的黑-锅的!” 李亚和唐婉婉也表示,如果云小涵不承认抄袭,以后也不会再和她做朋友。 大赛即将开始,李亚拍着凉宵气的发抖的背部,安慰她说:“凉凉,要不,要不你去找你二叔,你不是说过,你二叔是学校的董事吗?他一定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凉宵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用小手一边擦,一边哽咽着说:“他不会帮我的……亚亚……我该怎么办……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你不去找你二叔,怎么知道他不帮忙呢?凉凉,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你要知道,是云小涵先交的设计,虽然我和婉婉能给你作证,但是他们那些老师肯定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但是你二叔就不一样啦。他是学校的董事,学校会给他三分面子好好调查这件事。” 蔡森进了后台,应该是在找她。 “小小姐,BOSS在会场,现在要见你。” 凉宵擦着眼泪抬头,没料到今天蔡森会出现在这里,可一想,一定是要接她去海滨别墅的,她心情太差,咬着唇道:“蔡助理,我发生了些事情,我现在能不能不去?” ☆、30.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鉴于陆景琛的积威,凉宵不得不擦干了眼泪忍着鼻间的酸楚,从后台出去见那个男人。 男人站在夜色下,修长手指一点猩红,挺拔身影仿佛屹立陡峭山壁,俊颜隐没在浓夜中。 初夏知了吱吱叫着,外面凉风习习,扫去了心间的一丝聒噪。 她吸了吸鼻子,确定脸上没有泪水,才慢吞吞走过去。 实际上,隔着不远的距离,陆景琛也能发现这小东西与平时不太一样的神色和反应。 她走近了,他便更真切的瞧见她脸上干掉的泪痕,红通通的眼角,还有那一皱一皱的小鼻子。 他吸了口烟,半晌,奶白色烟雾喷薄在她脸上,挑了挑眉明知故问:“受欺负了?” 凉宵是不会在他面前承认的,于是摇了摇头,低垂着眼帘,忍着酸溜溜的感觉小声问:“二叔找我什么事?比赛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二叔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匆匆转身,眼泪就落了下来,酸涩感从心口漫开—— 她不仅要遭受给人背黑锅,还要时不时应付这个难缠的男人。 男人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眼底丢在脚边,皮鞋捻灭了烟火,声音清寒至极,却又透着一种雅痞,仿佛在戏-弄她一般。 “开口找我帮忙就这么难?” 凉宵一怔,转身吃惊的望着他:“二、二叔,你都知道了?” 男人暗黑的瞳仁幽幽的闪着算计的光芒,“陆凉宵,你要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不仅仅是代表了你自己,还关乎到整个陆家和陆氏的脸面。你老师已经通知了我,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所以——” 他逼近她,俯身审视着她忧伤的小脸,伸手指着那亮堂的T台,“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站在那个T台上。” 他将抄袭的黑锅扣在她头顶,她激动,仰着小脸大吼着辩解:“我没有抄袭!” 男人唇角却淡淡拂开笑意,字字却逼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就凭……” “凭你和我睡过吗?” 男人痞痞的口气,落在她耳廓边。 小女孩又羞又恼,气的逼出了眼泪,琥珀般剔透的泪珠子,一颗颗往下落。 她咬着唇,气急了,“陆景琛你不要欺人太甚!” 男人皮鞋尖子一步步更加逼近,她往后一步步退缩着,忽地,背部撞在了迈巴-赫车身上,被他桎梏在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之间。 呼吸,暧mei靠近。 男人身上还有着没散去的淡淡烟草气息,他垂下幽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小脸,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迫使她澄澈的眸子对上他的,平静开腔—— “陆景琛?原来你心里其实喜欢这样叫我,而不是二叔。” 凉宵一口否决:“我没有!” “既然这样,抄袭的事情我会秉公处理。” ☆、31.男人又坏又小气 男人又坏又小气 男人太坏,凉宵气的发抖。 她死死咬着唇,被迫仰着小脸,眼里的泪水几乎都在颤抖。 “陆景琛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陆景琛冷笑了一下,指骨分明带着烟味的手指丢开她的小脸,“不是说要划清界限?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陆凉宵离了陆家,到底有多少能耐。” 这个小气的男人! 凉宵从他手臂间逃开,抹着眼泪佯装坚强道:“我不会靠你,陆先生,你最好说话算话,以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也只是因为城川和爷爷!” 她的意思很明白,不希望和他再发生一些不正当的关系。 男人的眸光逐渐暗沉,面上却浮着笑意,那笑,冷冽,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小女孩要走,男人忽地一把把她扛到肩上,打开迈巴-赫的车门,将她粗-鲁的塞进去。 “你要干什么?!陆景琛你这个小人你说话不算话!我要去爷爷那里揭露你的罪行!我不会向你屈服的……你这个禽寿……” 男人长腿也迈了进来,将女孩一把桎梏进手臂里,勒着她的后脖颈,让她仰视着自己,他的目光凉飕飕的一片,凉宵毕竟怕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 他不耐的警告:“骂啊,怎么不骂了?” 小女孩吓得缩了下脖子,用力的挣扎着:“你放开我……” “你骂了几句,我就在你身上讨要几次。” 他严肃又冰冷的目光,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凉宵仿佛是刀俎鱼肉,吓得脸色发白,却硬着口气不容许自己屈服于这个坏人:“你要强女干你自己的侄媳妇吗?陆景琛,如果你真的那么做,爷爷和城川都会找你算账……唔!” 眼前忽然放大的俊颜,男人濡濡的睫毛,几乎与她的睫毛相触,唇上,被那带着淡淡烟味儿的薄唇所侵-占,她瞪大了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这人的气息便悉数灌进她的口腔里—— 强烈的、霸道的、冷冽的、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两只小手被他一只手拉着,被迫换上他的脖颈—— “唔……你……滚开!” 陆景琛沉-沦这甜美,吻的愈发重。 凉宵哽咽,一股屈辱感从胸口强烈席卷,她张口,狠狠咬了他的唇,彼此嘴唇都破掉,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陆景琛毫无防备,一痛,凉宵立刻爬出他的桎梏,用手背狠狠擦着被他蹂lin过的嘴唇,凶巴巴像只防备的小兔子一般瞪着他。 她眼泪一颗颗不可遏制的往下掉,唇瓣潋-滟,泛着you人水光,引人犯-罪。 陆景琛捻了捻眉心,强势的将她一把拉过来,手指刮着她的小脸,退步:“叫一声景琛,我就原谅我的囡囡。” 【收藏咧】 ☆、32.二叔说,开除凉宵 二叔说,开除凉宵 小女孩目光触及他幽邃的眸光,潋滟唇瓣被咬的生白,男人的手指游弋到唇边,若有似无的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 凉宵泠泠目光又凶又怕的瞪着他,然后一把拍开他的手,倔强朝他叫去:“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然后逃一般的扒开车门溜了。 她一直跑,一直跑,T台上的亮光刺目难挡,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终于蹲在地上,大哭出声音。 …… 迈巴-赫内的男人,目光清冷,深眉微蹙。 对电话那边冷冷开口:“开除陆凉宵。” 那头的院长擦汗:“陆董,是真的开除吗?” “你觉得呢?” 男人挂掉电话,蔡森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喜怒不惊的男人一眼,犹豫着开口问:“BOSS,这样做,按照小小姐那个性格,很可能真的被开除。” 陆景琛眸光一闪,唇角微勾,冷哼了一声道:“如果她真的甘愿被开除也不愿意找我帮忙,那说明,她对珠宝设计,不是真爱。” 蔡森汗,陆景琛太会拿捏心思,小小姐刚刚哭的那么伤心,应该很在意抄袭的事情,并且,看样子,已经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那小小姐来找BOSS帮忙的话,BOSS会让云小涵承认抄袭吗?” 男人的视线,从车外收回。 “云小涵今晚会获得大赛,去米兰留学,珠宝界不会有人知道囡囡抄袭这件事,同样,也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抄袭者是云小涵。” 陆景琛的意思,蔡森明白了。 小女孩的心思单纯,陆景琛怎么会不明白?想要依靠这次比赛获得第一名,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去米兰深造,然后彻底离开他,再也不受他的摆布。 可惜,他好像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 凉宵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手里还攥着自己的设计,雪花戒指。 比赛结束后,李亚回来,看见凉宵宿舍露天阳台的栏杆边,惊了下,怕她做傻事,赶紧过去抱住她。 “凉凉,你别想不开,只不过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还会有的哈。” 凉宵的手指尖,一点一点掐进掌心里,里面滑过一丝温热。 李亚握住她的手,就看见那血透过白皙的指缝滴落下来。 “凉凉,你赶紧松手啊,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废掉的。” 李亚试图拨开她紧紧攥着的手掌,却一点也拨不开,“凉凉,你想开点啊。何必和云小涵一般见识?她就是,就是个jian人!” 凉宵听见云小涵的名字,紧绷着的神经仿佛一根弦,忽然“嘎嘣”一下断裂,再也克制不住的倒在李亚肩上。 她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把她当做好朋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33.女人声音千娇百媚 女人声音千娇百媚 第二天,凉宵顶着哭的红肿的眼睛跑到教务处。 教务主任直接发了开除通知书给她。 凉宵几乎握不住那开除通知书,沉甸甸的可怕。 她隐忍很久的眼泪又夺出眼眶,死死咬着唇角问:“为什么要开除我?我没有抄袭!” 教务主任抿唇,态度还是极好的,“陆同学,这是上面下来的处分,我并不能左右。你要明白,无论开除哪个学生,我作为教育工作者,都不会高兴。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上面的决定,希望你能积极配合。” 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提醒她一般:“如果想让学校收回这份决定,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需要人脉关系。” …… 她不知道是怎么捏着那份开除通知书从教务处走出来的,从脚底开始发凉。她不呆不傻,知道主任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找那个可恶的男人帮忙吗? 可是,昨晚她还那么有骨气的说不要他管。 但是,她根本不可能放弃珠宝设计,弹钢琴、跳舞、社交……这些她通通不喜欢,珠宝设计,是她当初唯一擅自做主填报的专业。 她打开掌心,伤口还没痊愈的掌心里躺着一枚雪花戒指。 从昨晚结束了比赛,云小涵就没再回过宿舍,今天也没有去上课,恐怕已经走掉了。 这场乌龙事件,注定她要背黑锅了么? 可这代价,未免太大。 她想了一晚,终于决定给陆景琛打电话。 结果,是个女人接的,声音千娇百媚,刚被滋润过一般。 她咬着唇,心里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占据,口气尤其不好:“小姐,我找陆景琛。” 那女人就像是故意的,漫不经心的说:“景琛在浴室洗澡,恐怕现在没有办法接你的电话哦~” 一大早,不上班,在和女人調情吗? 凉宵决定去守株待兔,挂掉电话就拦了出租车去陆氏。 陆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申秘书将手机还给陆景琛,有些尴尬,“BOSS,刚刚得罪凉小姐了,Sorry” 陆景琛要她这么做的,但申静心里很怕,怕自己刚刚说的太狠,伤了那小女孩。 陆景琛挑了挑眉,“回的很好,你下去吧。” 申静点头,重重松了口气,拿着文件离开了。 …… 凉宵站在陆氏大楼下,徘徊了很久,手里捏着那开除通知书,掌心的汗几乎染湿了纸张,伤口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进去,被前台小姐拦下。 “小姐,你没有预约哦,不可以上去的。” “可是,可是陆总是我二叔……” “不可以哦。” 蔡助理今早有特别交代,今天没有预约的一律不准进陆氏。 再说,想和陆总认亲戚的多了去了。 ☆、34.犯错的小孩,需要得到惩罚 犯错的小孩,需要得到惩罚 凉宵不肯离开,前台小姐从礼貌语气到了凶巴巴的地步。 “小姐,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全了。你在这里,严重扰乱了我们公司的秩序。” 凉宵无奈,翕张了下唇,无力辩驳,只好慢吞吞的走出了陆氏。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到最后还是来陆氏找陆景琛帮忙,现在也见不到陆景琛,她又打了三四通电话,那边直接成了正在通话中,很明显,陆景琛不想接她的电话。 六月天气诡谲,像个孩子,一场瓢泼大雨来的毫无征兆。 她全身都湿透了,好不容易拦到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海滨。” 既然公司见不到他,那就继续守株待兔,到他家去等,她不信,他不回家。 一个小时后,陆景琛处理完合作案,蔡森进来说:“BOSS,小小姐果然去海滨别墅等你了。燕嫂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关了门,现在……小姐似乎坐在楼梯口的侧门避雨,在等您。” 男人唇角微挑,无疑,陆景琛狡诈精明,带着成功商人特有的猎获,一旦锁定猎物,就会用最快的速度猎获。 “BOSS,现在要把下午的会议推迟吗?” 陆景琛黑眸幽凉,眼底滑过一丝决绝:“犯错的小孩,需要得到惩罚。让她等。” …… 海滨别墅。 凉宵在对着门内喊了无数次“燕嫂”,终于叫破了嗓子以后,终于绝望的重新回到楼梯口,坐在被雨水打湿的台阶上乖乖的耐着性子等。 从上午十一点,等到下午三点,院子里依旧没见着陆景琛的影子。 公司下班,至少也在四点。她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两个小时说不定就能见到他。 她在心里这样阿Q的安慰着自己。 楼上探出一个头来,燕嫂看见楼下侧门楼梯口那里坐着的小女孩,喟叹了一声:“哎,作孽,小小姐哦,真是可怜,先生回来又要生气了。” 凉宵等着等着,睡意来袭,两条纤细的手臂枕在膝盖上,小脸靠着,没一会儿,就贴着墙壁睡过去了。 陆景琛下班到家,撑着一把肃穆黑伞,从院子里大步走到侧门楼梯口,收了伞,就看见靠着墙壁枕着手臂,已经睡着的小女孩。 她就在这里安安静静耐心的等着,不吵不闹,显得特别乖,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湿漉漉的披在纤细的背部,他走近,小女孩眉心紧紧蹙着,睡得很不安稳。 男人俯身,正要伸手抱她进去,坐在台阶上的小人儿就醒了,陆景琛敛了唇角那星点笑意,收了手臂,冷漠的看着她。 她的小脸从膝盖抬起,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小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唤他:“二叔……” 【你,收藏!】 ☆、35.成为陆景琛的妻子 成为陆景琛的妻子 她起身,双腿被压太久,忽然一麻,整个人向前倾倒,陆景琛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女孩独有的气息,扑鼻。 她可怜兮兮的倒在他怀里,小手攥着他结实的手臂,水眸澄澈,像个半大的孩子。 她又下意识的唤他一声:“二叔……” 陆景琛将她扶稳,松手,好整以暇的瞧着她,一点都没有心疼她在这里等了老半天的意思:“跑这里来做什么?不是很有骨气的不要吃我家的饭,不要来我家,更不需要我的帮忙?你现在来这里是找我处理抄袭事件?” 凉宵:“……” 他果然还在生气。 他的话,字字都掐的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凉宵咬着唇,站在那里垂着小脸,小声说:“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像是认错,又像是求饶。 从陆景琛的视线看去,刚好能看见女孩蜿蜒的雪白后脖颈,他眸色一暗,冷漠道:“你等了我多久,和我无关。陆凉宵,你别忘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她缩在墙边,终于委屈的掉下眼泪,小手抹着,“学校要开除我……我不得已只能找你……” “不得已?哦,你的意思是,如果学校不开除你,你就不打算来找我?就算背抄袭的黑锅也无所谓,对吗?” 她蓦地抬头,拼命的摇着小白手和小脑袋,“不是的不是的,二叔,你能不能和学校,学校领导说说……不要开除我……” 男人声音更冷,“凭什么帮你?” “我,我……” “陆凉宵,你知道,找我帮忙是有代价的。” 她怔怔的望着他,眼泪摇摇欲坠。 陆景琛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开门,朝屋内走,凉宵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那男人头也不回的说:“不想听听代价是什么?” 小女孩腿软的跟着他进门。 燕嫂在家里…… 那刚刚,为什么不给她开门? 她浑身湿哒哒的,陆景琛发话:“给她煮碗姜汤。” “好的先生。” 陆景琛将一条干毛巾丢在她手里,凉宵咬了下唇,用毛巾擦起头发来。 她心里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飞快瞥他一眼,结巴的问:“二叔,我不想被学校开除……” “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被学校开除——” 小女孩抬头紧张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陆景琛看了一眼外面朦胧的雨幕,视线落定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淡淡开腔:“成为陆太太——” 凉宵愣了下,傻乎乎的:“可,我很快就要和城川订婚成为陆……” “你在逗我?我指的是,成为陆景琛的妻子。” 此“陆太太”,非彼“陆太太”。 女孩的小手紧紧揪着裙摆,垂着潮湿的眼眸,“二叔,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36.他要的,不止是她的人 他要的,不止是她的人 凉宵起身,对陆景琛鞠了下躬,软软的说:“二叔,对不起,打扰你了。” 这个代价,她付不起。 她快步走到门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起身,风轻云淡的开口:“不愿意?” 凉宵顿在门口,没有回答。 身后男人的声音,不咸不淡,“那就身体吧。” 小女孩的背,明显狠狠一怔,这个男人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怎么好”一般,那么淡然的与她做着这笔“交易”。 凉宵:“……” 她正要往外走,男人大步上来,一把扣住她的身子。 声音暧mei的滚落在她耳畔:“再多睡几次又怎样?你别忘了,我们反正已经有过了。” 凉宵的身子抵在门上,她浑身都在颤栗,因为这个男人的靠近,因为这个男人的话。 他的手掌,扣着她的小腰,往下,落在她小臋上。 女孩一惊,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不可以的……” 男人邪-肆挑眉,“不可以?二十八号晚上可以,现在就可以。” “不是的……二叔……我,我要和城川订婚的……求你求……唔!” 她的唇,被他精准猎获。 被他吻的气喘吁吁,唇瓣微肿,只听见头顶上方男人霸道的口气:“以后每说一次要和城川订婚,我就吻你一次。” 他冷冷警告她,手臂却是松开了她。 这种事情,心不甘情不愿,不是他要的。他要的,不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所以,他让她自己选。 陆景琛背过身,捻了捻眉心,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凉宵耳边盘桓:“我给你一天时间在这里考虑,是接受被学校开除的命运,还是做我的陆太太。” 他往楼上走了几步,又顿住步子微微侧头,补充了一句:“或是拿你的身体和我交易。” 凉宵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种样子,整个人都很无力,她走不掉,门需要陆景琛的指纹识别,她窝在沙发上,用毛巾擦干了雨水,可浑身依旧湿黏黏的不舒服,掌心的伤口被雨水和汗水泡的发白,还没有巴扎,有些发炎,隐隐作痛。 燕嫂煮好了姜汤端出来给她,苦口婆媳的劝她:“小小姐啊,我看,先生对你是真心的,你就别和先生闹不愉快了。” 凉宵捧着热乎乎的姜汤,心思烦乱,她根本不可能成为陆景琛的妻子,如果她成为了,那她就背叛了爷爷和城川,爷爷养育了她十八年,她不能这样做。何况,如果只是为了不被学校开除,就嫁给陆景琛这样危险的男人,那也太…… 一直到了晚餐,陆景琛下楼,看见那小东西靠着沙发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她仿佛在耗时间,一点都没有认真思考。 这个认知,让陆景琛很不快活。 ☆、37.别再乱动 别再乱动 晚餐。 凉宵战战兢兢的陪他吃着。 陆景琛一边优雅用餐,一边漫不经心的瞧她一眼,问:“考虑的怎么样?” 她淋了雨,着了凉,一直在打喷嚏。 陆景琛黑眸不知是何情绪的又看她一眼,凉宵以为自己被嫌弃了,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像,好像有点感冒了……” 陆景琛有轻微洁癖,在陆家,谁都知道。 她握筷子的姿势不对,陆景琛蹙眉,“手怎么了?” 凉宵没反应过来,轻轻“啊”了一声,她下意识的把手往身边缩了缩,“没事,只是破了点皮。” 男人眉头却蹙的更深了,“手给我。” 凉宵没动,“二叔,我没事……” 可他已经扣住她要缩到桌下的小手,往桌上一放,查看。 指尖微凉的触感,凉宵很诧异的感觉到一阵很细微的酥-麻电流,从掌心传开。 她又小声重申:“我真的不要紧……” 陆景琛完全不理会她,“燕嫂。” 燕嫂听见声音,出来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陆景琛眸子一直盯着女孩红通通的掌心,吩咐:“把医药箱拿过来。” “好的先生。” 接下来,陆景琛帮她清理伤口,医用酒精消毒的时候很痛,她也不敢叫出声,只好忍着,在那里倒抽凉气,男人专注的眸子抬起,“很痛?” 她怔愣,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有点。” “忍着点。” 男人丝毫也没因为她说痛就温柔下来。 上好药,包扎完毕,陆景琛前言不搭后语的忽然问:“就这么喜欢珠宝设计?就这么想要获得比赛冠军?” 凉宵皱了皱眉,用小鼻子“嗯”了声。 陆景琛没有罢休的意思,“想要去国外深造?还是……” 男人忽地逼近,凉宵吓得往后缩,他眼底的笑意耐人寻味,并非善意,“还是想要离开这里?” 她能说实话吗? 她难道要说,想要离开这里,是因为不想再被他屈辱,不想再受他的压迫? 她能说吗?说了,二叔只会更气,那到时候,就别想让他出面帮忙了。 她不说话,彼此沉默,男人忽然扣住她的小腰,将她带到怀里,她的小手推搡着。 男人清冽的气息滚滚被她吸进鼻腔,她感觉脑袋都有些晕了。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却警告着:“别再乱动。” 凉宵几乎能感觉到,那臋部,抵着的火-热温度。 再也不敢乱动,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陆景琛把怀里的人,抱到楼上卧室里。 凉宵不知是真的有点发低烧,还是被他吓得,脑袋越来越沉,被他放到床上,半晌,眼皮倦倦,快要睡过去。 嘴里说着胡话,还不忘提醒他:“二叔,我不乱动,你也别乱动……” ☆、38.二叔生病了 二叔生病了 陆景琛失笑,微凉手掌探上她的额头,果然有点烫,不然,也不会说迷糊话。 小女孩裹着被子浑身都在作冷,她还没有发烧到38度,退烧药不能吃,陆景琛尚了床,解开衬衫,用体温包围住她的身子。 凉宵眷恋这体温,不由又钻了钻。 陆景琛瞧着怀里的小东西,贴着她的额头,性-感喉结滑动了下。 他在不清醒的女孩耳边喃喃着三个字:“陆太太……” 他埋在女孩脖颈间,深深嗅了下,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和她一起睡下。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大雨已经停歇,空气清新至极,凉宵刚醒,就感觉到腰间一股强势的力道,她睁眼,就看见男人熟睡的俊颜。 她心跳滞了下,两个人的姿势……太暧mei。 她动了下脚,发现她的脚……搁在男人小腹上。 整个人忽然火烧火燎起来,蓦地把脚拿开,男人哼了一声,却是没醒。 不敢太大力的动,只敢慢慢的,慢慢的,继续把男人箍住她腰间的大手拿开,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昨天头晕晕的,现在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关于陆景琛提出的两个条件,她觉得自己一个都不能接受。还是趁着他没醒,赶紧溜走吧。 至于如何才能不被退学,回去找爷爷和城川,说不定他们也会有方法。虽然,爷爷已经退居二线,很多事情也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去管。 猫着身子,一步步小心的走到门口,就要打开门离开,感觉有些不对劲,又往回看了一眼。 男人还在睡。 她放心的打开门,下楼去。 燕嫂正在做早餐,见她下楼,问:“小小姐,早啊。要走了吗?留下来吃早餐吧?” 凉宵摇着小手,“燕嫂,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说完,拔腿就跑了。 凉宵刚到学校,燕嫂就打来了电话。 “小小姐,你快回来吧,先生发烧了,烧的很厉害!” 凉宵一怔,“叫医生了吗?” “叫了,还没到,先生烧的糊里糊涂的,问你去哪儿了。小小姐,你过来一趟吧!” 凉宵连推脱的话都没说出口,燕嫂就挂了电话。 她头皮一阵麻,盯着被挂掉的手机,重新上了还没离开的出租车上,“师傅,麻烦再回去!不好意思……” 海滨别墅 医生给陆景琛挂了水,凉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燕嫂言听计从。 燕嫂叮嘱:“小小姐,先生就拜托你照顾下了,我去煮粥。” 凉宵无奈,只好守着他。 他睡的很沉,凉宵看了他一眼,发现二叔的眼睫毛还真长。 托着下巴,靠近了看,二叔的鼻子还真挺,就算睡觉的时候,唇角也是抿的极深,一副很严肃威严的样子。 不过,这男人长的还真是没话说…… ☆、39.照顾他—— 照顾他—— 陆景琛动了下,凉宵连忙将身子收回去,不料却倏地被男人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擒住。 男人黑眸睁开,目光灼灼的瞧着她:“想跑去哪?” 凉宵:“……” 她动了下手,陆景琛似乎顾忌她掌心的伤还没好,没有用多大力气,冷冷问:“你一直在照顾我?” 这小东西烧退了,倒是传染到他身上来了。 昨晚,她的小脚冰凉,也不知是谁说过,发烧的时候把脚放在爱人的小腹上捂着,病就会好。 他真是疯了,脑子被门挤过,才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凉宵抿了下唇,觉得还是不要让二叔误会的好,“没,没有,是燕嫂吩咐我照顾你的。” 原来是因为燕嫂…… 陆景琛使唤她:“去把窗帘拉开。” 小女孩乖乖的过去,拉窗帘,是阳台那边的窗帘,很大,也不是什么电子产品控制的,人工拉起来有些费力,她个子比较矮,得踮着脚,才好拉上。 陆景琛眸光微深,女孩因为举着手臂拉窗帘,上衣向上吊着,露出雪白的一小段小腰,看的人隐隐晕眩。 凉宵拉好了窗帘,后知后觉的坐回来,燕嫂端了粥上来,凉宵递给他,陆景琛冷着脸色,抬了抬那还戳着针在挂水的手背。 凉宵把粥放到一边,看着那还有半瓶的药水说:“那就等挂完水再吃吧。刚好等粥凉掉。” 陆景琛蹙眉,有些不耐:“我现在要吃。” 凉宵傻兮兮的,“啊……可二叔你的手不能动哎……” “你的手,是用来干吗的?燕嫂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 凉宵:“……” 这是要她喂他的意思吗? 撇了下唇,端起粥碗来,用瓷勺舀了一口粥,递到男人薄唇边上,他不张嘴,只吐出一个字:“烫。” 凉宵硬着头皮,吹了吹,重新递到他嘴边。 男人这才张口。 一碗粥喂完,水也挂完了,陆景琛自己拔掉了针头,那白皙的手背上,沁出一颗血珠,凉宵把医用棉花递给他,按住针口。 陆景琛望着她的小脸,问:“考虑好了没有?” 凉宵心里已经决定好了,不能和二叔这样。 于是伸手,解下脖子上的Roseonly项链,咽了一口唾沫说:“二叔,我想好了,我不可能放弃城川和你在一起,爷爷说过,我只能嫁给城川。这条项链,我一直忘记还给你,那天借戴了,现在还给你,这不属于我。是你女伴的。” 陆景琛皱眉,眸光如利刃,脸色冰寒,“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人敢还回来。陆凉宵,你是第一个。” 她握着项链的小手,递在他眼前,男人丝毫没有伸手将项链拿回去的打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因为男人的怒意,心里在打鼓,小心翼翼的想要把手收回自己身边,忽地被男人一把扣住。 ☆、40.带着你的东西,滚 带着你的东西,滚 陆景琛扣着她纤白的腕子,忽然低头,在她葱白的小拳头上狠狠咬了一口,小女孩痛的低呼了一声,那奶白色的肌肤立刻破了皮,一道牙印赫然呈上。 他目光咄咄:“既然不喜欢,那就扔掉。” 可他仍旧那么紧的扣着她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一般。 凉宵痛的水眸氤氲,小声提醒:“二叔你弄疼我了……” 男人这才松开,可那手,仿佛和她脱离干系一般,一根一根的慢慢松开。 凉宵忍着手上的疼,把手里的项链放在他床边,“二叔,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陆景琛捏着那Roseonly,忽地砸到她脚边,语气生冷:“带着你的东西,滚。” 凉宵被吓得虚虚退了一步,垂着眼眸瞧着地上的项链,咬唇说:“可,可二叔,这不是我的项链啊……” 陆景琛已经忍无可忍,眉头紧蹙,只吐出一个字:“滚。” 他的怒意太容易威慑到她,小女孩压根不敢惹他,只好弯腰捡起那项链,可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捂着嘴跑了。 陆景琛瞧着那丫头远去,捻了捻眉心,只觉得心烦意乱。 是他表达方式太深藏,还是那丫头年纪小还没开窍? 他女伴的项链?呵,哪来的女伴? 该死的,她不会真以为,那天他的女伴痛-经,她只是替-补? 凉宵握着项链跑出别墅,坐在垃圾桶边上的休闲椅上,委屈的瘪着小嘴。 二叔为什么突然凶她?这项链,本来就不是她的啊。 好凶的男人。 既然让她自行处理,那她就,就……丢掉! 小女孩趁着心里的委屈,把Roseonly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起身,大步向前走。 可走了没几步,心里酸酸的,又忍不住回头看。 那项链肯定很贵,万一二叔要是又回来找她要怎么办?她可赔不起。 她又走回到垃圾桶边,把项链捡了出来,用纸巾擦了擦。 还好刚刚二叔扔的时候没把这项链扔坏,否则她还得修。 她把项链装进口袋里,觉得怪怪的。 那男人这么欺负她,她干嘛要把项链捡回来? 好吧,一定是因为她自己学的珠宝设计,对一个好的设计,当然不舍得,会心疼。 她看见手背上的咬痕,努了下小嘴,“属狗的吗?乱咬人……” 回去得消下毒,免得感染。 Soundbar,VVVIP包间 一男一女,在拉扯。 一边的水晶茶几倒地,被男人一脚踹的。 “陆城川,我没有功夫在这边看着你耍大少爷脾气,我还有通告要赶!” 陆城川脸色极差,吼道:“韩潇你特么别忘了当初是谁捧你的,是我陆城川!你现在忘恩负义也就算了,你特么还去沟引我二叔!你到底知不知廉耻?!” 韩潇不怒反笑:“你捧我?城川,我不想打击你,如果你的背后不是陆家,你以为你算什么?如果不是冲着你爷爷和你二叔还有陆家在南城的威望,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做你女朋友?” ☆、41.你这样的女人,我没兴趣 你这样的女人,我没兴趣 陆城川眼角赤红,一手拽着韩潇的手腕,另一手捏着她尖细的下巴,怒斥:“你特么再给我说一遍!” “城川,我和你在一起,你永远只会让我退出演艺圈,所以我不可能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还有,你要搞清楚一点,我韩潇从未说过喜欢你!” “呵呵,你特么是在说我陆城川自作多情咯?!” 男人毫不怜惜的将女人推倒在沙发上。 韩潇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重新站起来,唇角笑容完美,“你喜欢我,不就是因为三年前我救了你?实话告诉你,我一早就知道你是陆家的小少爷,所以我才救你。我想平步青云,我就必须依靠后台。” 陆城川眼底明显狠狠一颤,他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牙齿缝里逼出几个字,“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韩潇扬着下巴,潇洒的回答:“没有!喜欢你?你有什么?谁不知道陆家的家产没有你的份儿?你不过是个傀-儡少爷,大权都在你二叔那里。陆景琛英俊多金,南城有多少女人觊觎陆太太的位置,如果可以选择,当然不会选你。” 他的拳头几乎在颤抖,已经收紧到了一个极限,手背上青筋爆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拳,狠狠揍一顿这个口不择言的女人。 可他没有,他冷笑,冷到极点,韩潇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城川。 他一直,都是阳光的痞子少年。 他讥讽着:“所以你就脱了衣服去沟引我二叔?我二叔恐怕连正眼都没瞧你一眼吧!像你这样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陆景琛可不会被你迷惑,是不是觉得在他那里,你作为女人的尊严被踩的支离破碎?” 韩潇原本镇定的脸色,一下子慌了。 陆城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是脱-光了去沟引陆景琛,可陆景琛非但没上钩,还大大方方的瞧了她,眼底没有一丁点儿情谷欠,声音淡若水,却狠狠的羞辱了她。 陆景琛说了什么?他说,“你这样的女人,我没兴趣。也没性-趣。” 那个冷漠的男人还说,如果是为了平步青云而沟引他,那大可不必,因为他对不美和没有价值的东西,丝毫没有交易的乐趣。 寥寥数语,将她贬低的没有一点尊严,不美?南城哪个男人敢那么大大方方的瞧着她韩潇的luo体说她不美?圈子里,谁敢说她韩潇没有商业价值? 除了陆景琛,没有第二个男人敢这样说。 “是,我是沟引他了,那又怎样?陆城川,从现在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拜拜!” 韩潇离开了包间。 陆城川气的又狠狠踹了一脚已经倒地的茶几,“操!jian货!” 陆景琛,陆景琛……从小到大,都是陆景琛! 【四更求收藏!】 ☆、42.喵喵,你是不是喜欢二叔 喵喵,你是不是喜欢二叔 很小的时候,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不熟的人,都会在他面前说,你二叔能干,你以后要向他学习。没有人知道,他对陆景琛到底有多恨,如果不是他,爸妈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学无术,每天都要装作无所谓,如果不是他,韩潇或许还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陆景琛,全世界人眼里都只有陆景琛而已…… 他喝的醉醺醺,从Soundbar出来,六月暖风吹的人燥-热,他眼睛很酸,不知道是被这霓虹灯刺的,还是那久违的眼泪? 他掏出手机,想找个人靠一靠,翻遍了通讯录,发现只有凉宵可以找。 那些平时的狗肉朋友,全部都只是因为他的身份,陆家的小少爷,陆景琛的侄子。 没错,还是因为陆景琛。 凉宵接到陆城川的电话之时,人还没到陆家,听见那电话里的人,明显喝的酩酊大醉,她着急的问他在哪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凉宵下了出租车,终于看见了坐在马路涯子上,手里攥着一瓶酒在喝的男人。 他看起来,失魂落魄。 好像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凉宵快步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酒瓶,“你别喝了!怎么都喝成这样了?待会回家爷爷又得骂你了……哎!” 陆城川忽地把她拉到地上,同他一起坐着,他力气大,她没有办法,只好陪他坐着。 透过霓虹灯的微弱光芒,凉宵这才看清,他好像哭了。 只记得小时候,陆城川像个孩子王一样,嚣张的不可一世,他会哭?他只会把她欺负哭吧! 可,他现在好像真的哭了…… “城川,你,你怎么了?” 他目光定定的锁着她的小脸,认真的问:“喵喵,你是不是也喜欢二叔?是不是觉得二叔比我好一千倍,一百倍?” 凉宵一怔,下意识的回答:“没有啊……你很好啊,为什么要和二叔比?再说,我们就快订婚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二叔?” “那你喜欢我吗?” 凉宵愣住了,这怎么回答?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爷爷叫她和城川在一起,她觉得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喜欢城川吗?好像喜欢吧?反正不讨厌。要不然,肯定会恨他把自己推给二叔,发生了那么荒唐的事情。 哪个女孩不在意自己的第一次? 应该,是喜欢的? 她红了下耳根子,微微点了下头:“嗯。” 他忽然靠近,靠在她单薄的肩头,叹息着:“喵喵,你真好啊。” 夏天的衣物很薄,凉宵很快就感觉到肩头一阵潮湿,她不敢低头去看他,只好轻轻的问:“城川,你在哭吗?” “不要看我。” “……哦。你哭吧,我不看。” 女孩纤细的小手,拍着男人宽阔的后背,安慰他。 ☆、43.算是白疼了 算是白疼了 凉宵好不容易把肩膀上这个沉重的男人扶到陆家,偌大的客厅上方,水晶灯泛着冷然的光泽,老爷子和陆景琛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陆城川喝的酩酊大醉,早已没了分寸,人话鬼话随便嘀咕,见了陆景琛在场,就笑嘻嘻推开凉宵,凉宵没有防备,一个趔趄,被没轻重的男人推到了沙发边上。 陆景琛眼明手快,一把托住了女孩。 四目相对间,有些恍若隔世,白天二叔还凶了她,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柔软是什么?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陆景琛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目光一片寂冷。 凉宵挪到一边,抿了下唇,心跳莫名的有些窒息。 老爷子一瞧孙子喝成这样,脸色自然不能好,训斥道:“你都快是要成家的人了,怎么还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混?!还带着喵喵去?!” 陆城川稀里糊涂的干笑。 凉宵连忙摇手解释:“爷爷,不是你想的这样,城川,城川心情不好,他也没有带我出去瞎混,我是去接他的。” 老爷子脸色一点都没变,依旧青白着,没好气的问:“你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看你日子过得潇洒!” 陆城川痞痞的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爷爷什么时候关注过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您要是有一只眼睛看见我就一把鼻涕了,您眼里,除了二叔还能搁得下谁啊?” 气氛明显不对,凉宵怕爷爷气的又要打他,赶紧跑到他身边,小声阻止:“城川你别说了……” 然后,对陆国申笑着说:“爷爷,城川喝多了,我扶他上楼休息。” 陆城川不肯,拍着胸膛嘴里咕哝着:“你干嘛呀喵喵?他老人家就得听听我的心声……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多难受……” 陆国申声音一沉,手里拐杖狠狠一跺,“让他说!” 凉宵不敢再周-旋了,只好放了他,让他说。 因为酒精,他的脸比平时更加红润,眼眶亦是通红,凉宵看见隐隐泪光,他像个大孩子一样,哭诉着吼,几乎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说出来。 “从小到大你们正眼看过我陆城川吗?他们都只知道陆城川是陆国申的孙子,陆景琛的侄子,从来就没有谁因为我是陆城川所以对我点头哈腰!只是因为我是陆家的小少爷!可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陆氏的股份,全在我二叔手里,我一分没有!我不在乎钱,我也不要那些东西,可谁特么把爸妈还给我?!” 他抱着头,好像异常难受。 老爷子脸色慢慢冷下去,心也冷了,“你是在怪我,怪你二叔,觉得是因为我们,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不是吗?!” 老爷子起身,背过去,仿佛不忍再看这个孙子,“我疼了你这么多年,算是白疼了!” ☆、44.我要二叔亲口答应我们的婚事 我要二叔亲口答应我们的婚事 凉宵悄悄拽了拽陆城川的衣袖,“城川,你快别说了!” “我不仅要说,我还要二叔亲口答应我们的婚事!” 他一点都不像喝醉,思维清晰的可怕,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紧紧的,对陆景琛说:“二叔,陆氏的股份我现在不要,以后也不会要,可喵喵,我要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凉宵抬眸去看这个少年,竟然觉得这样的城川变得好陌生,又为什么,他在二叔面前说这句话,她会这么害怕? 陆老爷子闭了闭眼,深深叹息着,话却是对陆景琛说的 “景琛,不管以后城川变成什么样,喵喵是肯定要嫁给他的。既然这臭小子要得到你的同意,那你就答应他,别让他再闹了。” 一直缄默着的男人,终于淡淡开口:“陆氏是陆氏,凉宵是凉宵,陆氏股份,属于你的,我会一分不少给你,至于凉宵,她有选择的权利。” 男人眸光沉沉的落在小女孩脸上。 女孩亦是诧异的对视他,但很匆忙的就垂了眸子。 老爷子转身问凉宵:“喵喵,你和城川一直都有婚约在身,既然你们二叔说,要尊重你的选择,那你告诉爷爷,你肯不肯嫁给这个混小子?” 不知为何,她的心火辣辣的焦灼着,这个答案原本很清晰,没有什么好犹豫,她本来就是要嫁给城川的啊。可是,为什么二叔一个眼神,让她变得有些难以开口? 是因为二叔目光太灼-热,还是怕自己答应以后,二叔真的不帮她回学校了? “丫头,你说实话。爷爷不怪你。” 她抬眸,看见爷爷那期盼的眼神,终于点头。 老爷子终于有了丝笑意,“真是乖女孩。” 而某人的脸色,已经冷沉到要结冰了…… 二叔就这么讨厌她和城川在一起? 是因为讨厌她,还是讨厌城川? “好了,混小子,我的意思就是你二叔的意思!现在你满意了吧?折腾够了就上楼睡觉去!” 老爷子对凉宵说:“丫头,扶这混小子上楼休息去。” “哦。” 凉宵和佣人把陆城川扶上楼,心里却在想着,二叔今天怎么回陆家了?他不是还生着病吗? 到了卧室里,佣人问要不要帮忙,凉宵看了一眼倒在大床上的人,摇了摇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拧了把热毛巾过来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劝他:“城川,你以后不要和爷爷对着干了。” 爷爷身体不好,很容易激动,诱-发心脏病。 他哼了一声,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动作在脖子上游弋,闭着眼,忽地捉住那只小手,黑眸熠熠:“喵喵……” “嗯?” “你怎么……怎么变样子了……” “啊?” 男人强悍的力气,蓦地将她拽到床上,身子倾覆上来,捧住她的小脸,“你是韩潇吧?” 说着,就要动手撕她的衣服。 ☆、45.有没有人救她…… 有没有人救她…… 男人力气太大,她几乎挣脱不开,心里怕到了极点,这不是她认识的城川,不是…… “城川我是喵喵啊!你放开我……” 可陆城川置若罔闻,仿佛贪恋着身下的美好。 她怕到了极点,整个心脏都在不停的颤栗。 有没有人救她…… 她的手在胡乱挥舞,她的手指触到床头的玻璃杯,却弄巧成拙的将玻璃杯推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 心底最后一丝希冀淹没在炽热的呼吸里。 眼角滑下一丝冰凉的眼泪,心里绝望的想着,他们本来就是要在一起的,只是早晚而已,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凉宵闭上了眼,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 门忽地踢开,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脸色冰寒大步进来,毫不留情的一拳落在陆城川脸上,陆城川被打倒在地上,凉宵怕极了,更怕两个人打架出事,揪着领口凌乱的衣料跑下床,哭着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陆景琛目光如刀,森寒至极,他拎着陆城川的衣领,拳头再度重重落在他脸颊上。 陆城川被打的嘴角出了血,一下子清醒了,惶然的看清了身边的女孩,是喵喵……真的是喵喵…… 他,他差点强女干了她? 男人有力的拳头再度冲过来,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有下次,我直接废了你!” 陆城川眼底的最后一丝忏悔,在听见男人的警告以后化为乌有,他冷笑着看陆景琛:“二叔,你别忘了,喵喵是我未婚妻,我和她做,名正言顺!你凭什么干涉?!” 陆景琛压抑了一晚上的怒意,终于彻底爆发,他拎着陆城川的衣领,致命的一拳,狠狠揍向他的太阳穴—— “不要!” 女孩的尖叫声。 陆城川只感到一个柔软的身体,抱住自己的肩膀,护住了他。 那一拳头,只差一毫米就要伤害到女孩。 陆城川呆住了,只低低的唤了一声:“喵喵……” 他差点给她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她却护住他。 陆景琛眼底暗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嫉妒……还有不可察觉的神伤。 他觉得眼前碍眼至极,强硬的将小女孩拉起来,紧紧扣着她的腕子,他用倨傲的目光睥睨着地上的陆城川,面色凛冽,声音仿佛如利刃,“当初是你自己把凉宵送到我床上,我陆景琛认定的女人,还没人能抢走过!” 话毕,毫不客气的半携着女孩的身子。大步流星离开,脚步生风。 凉宵被桎梏着身子,男人将她粗-鲁的塞进了车内,她脸上泪迹还没干透,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通红,像咬人的小白兔。 因为动作,口袋里的项链悄然滑落到地上,她弯腰去捡,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凉宵晕乎乎的,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起了Roseonly。 ☆、46.攻城略地,带着不可忽略的强势 攻城略地,带着不可忽略的强势 “为什么没丢?” 男人捡起Roseonly,目光薄凉的瞧着她。 小女孩眼睫毛上挂着琥珀,颤巍巍的,看起来异常可怜。 她的小鼻子通红,哭的很厉害,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一般,轻轻“啊”了一声。 眼前忽地一道黑影,他逼近,声音森寒:“碰你哪儿了?” 他的问题,跳跃性太大,她望着他幽幽的眸子,害怕的摇头,轻颤道:“没,没……没碰哪儿……” 男人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信。 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修长手指,忽地落在她唇上,“这里?” 还不等她回答,他便低头,带着男人特有的霸道和侵-占性攫住女孩的唇。 攻城略地,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 她眼泪颤抖着从眼角落下来,还没从刚刚的阴影里逃脱,便又落入另一个阴影,小手拼命捶着他的胸膛:“不要……唔……” 男人仿佛耐心用尽,在柔nen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彼此口腔,溢开一股血腥味。 小女孩痛的皱紧了下巴,终于逃脱,却依旧被男人桎梏着身子,他的眉眼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威胁着她:“再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你就不要再指望学珠宝设计。” 凉宵抽噎着,唇上发出麻木的疼痛,男人的气息强势注入,让她无法忽视。 陆景琛还在气头上,冷冷瞥她一眼,将她丢在座位角落里,对前面的司机吩咐:“开车。” 气她什么?气她,城川那么对她,她还在他面前护着城川?还是气她,这逆来顺受的性子? 可这些,分明也都不是她的错。 虽然是六月的夜晚,可车内冷气很足。 他瞧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一眼。 “冷气打高点。” 然后将一边座位上男士西装,披在了女孩单薄的肩上。 凉宵可怜兮兮的:“不要紧……” 男人目光一沉,她便不敢再说下去,他令她没有拒绝的余地,那样不容置喙。 凉宵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来一看,是一封未读邮件。 点开—— To凉宵: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就算你现在去揭发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我们同宿两年,那可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继母是个珠宝设计师,当年她从福利院收养我,一直将这份梦想寄托在我身上,我已经让她失望了无数次,这一次,我不能再错过机会。如果错过,我将不再是她的女儿。我说这些,并非想要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想要对你说,对不起,凉宵。” From:云小涵 不知为何,她心头所有难过都一齐涌了上来,眼泪不可遏制的往下落,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她难过的不是云小涵真的抄袭了她的作品,她难过的是,听了这个解释,连恨都恨不起。 ☆、47.我现在要验货 我现在要验货 陆景琛瞧了眼旁边在哭的女孩,对司机说:“海边停下。” 凉宵手里的手机,被男人收走。 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呆呆的瞪着他,男人声音万年不变的清冷,“下车。” 她心情乱成一团,晕头晕脑的跟着下车。 云小涵的事情,城川的事情,被退学的事情,还有……被学校退学的事情。 还有……隐隐觉得心头压着更大的压力,好像,是这个男人给的。 为什么,二叔带她走的时候,她紧张恐惧的心,会忽然放松? 夜晚,咸咸的海风拂面而来,她紧绷的心情,一点点被吹散。 男人伸手,她下意识的退开。 陆景琛怔愣,她在逃避他的触碰,恐怕刚刚在陆家,小女孩真的受到了惊吓,他暂时不和她计较。 待会,慢慢算。 他将手臂放下,插-进西装裤兜,冷冷发话:“在这里等着。” 凉宵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是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 男人递给她,一贯的霸道口气,“吃了。” 凉宵咬唇:“我不饿……” 可下一秒,肚子就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了,即使是夜晚,海边银色的月光,他也能看见女孩耳根子红、软。 他眼底略略浮现笑意。 凉宵尴尬的解释:“我晚餐没吃……” 陆景琛耐人寻味的看她一眼,将吸管戳破牛奶锡纸,和三明治一起递给她。 凉宵接过,小口小口的吃着。 牛奶是有点温热,喝着很舒服,她填饱了肚子,明显心情好了点,可一侧目看见身边身影挺拔的男人,就想起退学的事情,哀求的问:“二叔,你能不能帮我下?” 男人悠远的目光收回,落在她小脸上。 “我的条件说的很明确,我想不需要再重复。” 凉宵头皮发麻,两个条件,显然都不怎么可行。 可是,二叔为什么要提出这两个条件?比她更适合做陆太太的人,多的是。难道是因为二叔知道她是第一次,所以要对她负责的意思吗? 她大着胆子说:“二叔,其实没关系的,我真的不在意。” 男人眉宇蹙起,等着她的下文。 她咬着唇,豁出去一般:“其实,其实二叔你不用对我负责的。” 男人眼底一沉,紧接着是一抹玩味的笑意,逼近,将她桎梏在海滩的礁石壁上,双臂圈出了一个小小空间,低头,呼吸贴近。 “负责?你觉得我要你做陆太太,是想要对你负责的意思?” 难道不是么…… 男人头低的更下,他一靠近,她就无法呼吸,紧张的鼻尖沁出一层薄汗。 “二叔,你别,别……” 男人丝毫不理她,一手扣住她的小腰,勾唇邪-笑:“我现在要验货。” 小女孩眨着眼睛迷惑的问:“验什么货?” ☆、48.主动吻他 主动吻他 男人整理好黑色衬衫,从礁石旁边提前上了沿海公路,小女孩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脸红心跳,她这是怎么了? 刚刚……她捂住脸,想都不敢想。 二叔他,真要负责? 男人在公路旁顿住步子,小女孩低垂着小脸,没注意,一下子撞上他的背,小手捂着额头,鼓了下腮帮子。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个不可一世又清冷的声音:“不是想要回学校念书?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小女孩惊喜的抬头,“真的吗?” 可一想男人刚刚邪-恶的行径,瞬间又退缩了…… 陆景琛目光坦然,大方的要求:“吻我。” “……” 她抚了抚红肿的唇,在车上被他咬了一次,在沙滩礁石后面,又被他啃过一次,现在还疼着…… 他会不会还咬她? 可比起前面两个条件,这个就显得太简单了,不会有陷阱吧? 可,看这男人冷漠无情的样子,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她愣了很久,陆景琛耐心极差,“算了。” 他背过身,要离开。 “二叔!” 她踮脚,他再度转身,两人的唇,碰到一起。 男人眼底含着深笑,大掌搂住了女孩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月夜下,陆景琛记得,这是小女孩第一次主动吻他。 不带任何情谷欠的吻,甜蜜而温暖。 冗长的吻结束,凉宵已经不敢再看男人的脸,他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她是为了不被退学才这样做的…… 男人低头,薄唇印在她额头上。 小女孩的背部,僵硬了一下。 “额头上的吻,是原谅。小东西,这次的账我记下,不和你算,再和城川暧mei不清,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凉宵:“……” 他俨然以她丈夫的口吻自居,仿佛她是出-轨的妻子,而他大度又善解人意的丈夫。 她和城川在一起怎么能算暧mei不清?她和他在一起,才算吧! 凉宵不愿再想,问他:“二叔,我明天是不是能回学校上课了?” 男人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转身,上车。 一路上,凉宵小脑袋里,挥之不去的,都是礁石后面…… 他居然,居然检查她那儿。 还口气不善的狠狠质问,那儿有没有被城川碰。 …… 海滨别墅。 这一晚,凉宵坚持睡在客厅里,陆景琛居然没有为难。 可她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 心口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高兴明天就能去念书,还是因为今晚海边的额头上的吻…… 到了下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睁眼,撑了下手臂,发现手臂动不了,转脸一看,男人的俊颜忽然放大在眼前。 二、二叔……怎么会和她睡在一起? ☆、49.怕我吃了你? 怕我吃了你? 男人好看的眉眼疏散的睁开,看起来一-夜好眠。 凉宵翕张着小嘴,指了指他,又无措的指了指自己。 陆景琛坦荡荡的从床上起来,背过身,在穿衣服,他的侧脸,被清早晨曦笼罩,光晕柔软拂开,修长的手指搭在黑色皮带卡扣上,咔哒一声,紧接着,换下上衣,穿上白色衬衫,一颗颗纽扣,在他指骨分明的那双手里,扣上。 动作优雅,一气呵成。 微微扭头,挑眉:“既然迟早要履行你的义务,不如早点开始我的使用权。” 凉宵云里雾里的,什么义务?什么使用权? 二叔讲的是什么? 陆景琛洗漱好,先下了楼,凉宵磨磨唧唧的好久才下楼。 到了楼底下,才蓦然想起,二叔说的义务该不会是……作为陆太太的……义务吧? 她蹙眉,二叔还真是行动派的,她以为,他也不过就是说说。 凉宵身上,还穿着昨晚领口有些被撕破的格子裙,男人拧眉,淡淡吩咐:“去换衣服。” 凉宵这才想起自己的失-态,可是这里没有她可以穿的衣服,“二叔,我,我没带衣服。” “楼上卧室第二个衣橱。” 凉宵撇撇唇,言听计从的上楼去找。 肯定是哪个女人在二叔家过-夜留下来的衣服。 打开衣橱一看,全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有连衣裙、半身裙、格子衫、T恤……各种各样的。 她一看尺码,还真是巧,难道二叔女朋友和她尺寸一样吗? 挑了一条喜欢的粉紫色格子裙,抱去浴室换。 对着镜子照了下,还真的是很合身,就和穿自己衣服一样。 眼光一扫,发现浴室马桶边打开的小柜子里,居然有卫生棉。 可是,第一次来二叔家的时候,她翻遍了整个浴室,都没有找到一片卫生棉。 难道,这么短的日子里,二叔已经谈恋爱了吗? 二叔谈恋爱了……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闷闷的,奇怪,她不该很高兴吗?如果二叔谈恋爱了,就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再阻止她和城川的订婚了。 一定是二叔家太压抑了,让她有这种错觉,一定是。 她下楼,对坐在餐桌旁的男人礼貌的打招呼:“二叔,谢谢你的衣服,我去上课了。” 小女孩说完,掉头就要跑,男人不急不缓的声音叫住她。 “回来。” 凉宵头皮发麻的转身,甜甜笑着,“二叔还有什么事吗?” “陪我吃完早餐,我去公司,顺路把你丢到学校。” “……二叔,不用麻烦的……” “我说了顺路,不懂?” 凉宵小脑袋里想着,南城大学在南城的南面,陆氏在南城北边,这是顺的哪门子的路啊…… 可也不敢戳穿,只好走过去,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陆景琛蹙眉,“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50.二叔教训她,小孩不能挑食 二叔教训她,小孩不能挑食 凉宵没有半点反应,男人眉头蹙的更深,“来我身边。” 淡淡的四个字,却极其的霸道。 小女孩明显不情愿,可看男人蹙着眉头,也不敢造次,只好挪了位置,到他身边的位置坐着。 他看见小女孩白乎乎的小手指,攥着叉子,将盘子里煮的胡萝卜片推到一边,没有要吃的打算,俨然以家长的口吻教育:“小孩不能挑食,盘子里的胡萝卜,都吃掉。” 小女孩小脸一皱,“二叔……” 那样子,像极了和爸爸撒娇的小女儿。 燕嫂从厨房里端了刚煎的荷包蛋和火腿出来,说道:“小小姐,先生是为你着想,胡萝卜维生素高,你要多吃点。” 陆景琛眉眼深深的看着小女孩皱着小鼻子,将盘子里的胡萝卜全部吃完。 临走前,陆景琛一把攥住她的腕子,凉宵疑惑又防备的看着他。 男人身子忽地倾巢,贴到她身边,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脖子上一个凉凉的东西扣上。 她低头一看,是Roseonly。 “如果我发现你摘掉它,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小女孩吓得小脖子一缩,小脸皱巴巴的,目光恐惧的看着他。 男人难得的好心情,微微勾唇。 到了南城大学,陆景琛吩咐蔡森去给凉宵办理了手续,退学手续终于被撤销,凉宵如愿以偿的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蔡森回到车上,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陆景琛。 “BOSS,这是早晨在家里的垃圾桶旁边看见的。应该是小小姐的。” 是小东西的设计,雪花戒指。 男人眯眼,或许这件事,真的伤害到她了,可他并不后悔用了这种并不算光彩的手段,让她主动和他走近。 蔡森若有所思:“BOSS,万一云小涵把真相告诉小小姐,小小姐……” “不可能,如果她说了,那么她将一无所有,渴望成功的人,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他的小东西太单纯,不知人心险恶,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好好的不受欺负。 下午上完课,凉宵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陆国申站在外面拄着拐杖等着她。 凉宵跑过去,扶住他的手臂,惊讶道:“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爷子拍了拍女孩的手背,“丫头,陪爷爷去旁边坐着说,这人老了,站了一会儿就腿酸。” 凉宵赶紧扶他去旁边的休闲椅,担心又自责:“爷爷你要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见你就好啦,你身体不好……” “丫头,爷爷已经知道昨晚那混小子对你干了什么混账事儿了。” 凉宵想起这件事,至今有些后怕,昨晚的城川,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洪水猛兽,和她所认识的城川,一点都不像。 她低垂下眼帘,不知道该说什么。 ☆、51.景琛是个复杂的人,不适合你 景琛是个复杂的人,不适合你 老爷子叹气,“丫头,这些年那混小子没少欺负你吧?” 凉宵赶紧抬头,摇手,“没有没有,城川很好,只是嘴欠了点。” 她想了下,咬唇又道:“其实……城川昨晚好像真的很伤心。” 老爷子淡淡笑了下,有一丝无奈和愧疚,“这也怪我,他爸妈走的早,是我没有好好关心他,教育他。” 说道城川爸妈,凉宵问:“爷爷,为什么城川总是说,是因为二叔,伯父伯母才,才……” 死那个字,听了不吉祥。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其实阿霄和沁蓝是在赶着去城川家长会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 阿霄,也就是城川的父亲,陆霄;沁蓝,也就是城川的母亲,顾沁蓝。 “那,怎么会和二叔有关系啊?” “当时城川太小,怕他心里有阴影,怕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父母,于是我和你二叔就联合骗了他,告诉他,他父母是去机场接景琛的高速上,出了事故。” 凉宵大惊,“所以,城川才会觉得,二叔是杀他父母的凶手?” “丫头,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城川,他还不懂事,很容易受伤,等你们成家后,我自然会亲自和他交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好吧,可是这样的话,二叔不是要承受很多?” 老爷子仰了仰头,看了看远处,“景琛和城川不同,他有自己做事的规矩和手段。很多时候,我这个老头子都难以阻止他所做的决定。至于城川,我放心他还不如放心你。丫头啊,景琛是个复杂的人,不适合你,你懂吗?” 凉宵轻轻咬唇,“爷爷,我不会和二叔在一起的,你不用担心。” 实际上,她也不认为,二叔适合她。 二叔的心思,她就是猜一辈子都猜不透。 “丫头啊,你和景琛,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城川呢,他和你一样,还是孩子,婚姻就是让两个人一起成长,如果城川敢对不住你,我能帮你教训他,如果你真的要和景琛在一起,很多事,会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凉宵点点小脑袋,她懂得,二叔于她来说,就是跨进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可能令人眩晕,可能耀眼,可是于她来说,永远都是陌生的。城川……城川才是她的一切。 好像这几天盘桓在心上的一点压抑,豁然被拨开,风轻云淡。 “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四号,你也放暑假了,那天宜嫁娶,动土,就那天,你和城川举行订婚仪式,丫头,好不好?” 凉宵看着老爷子含着笑意,深邃又沧桑的眼眸,终于,点了下头。 “我什么都听爷爷的。” 凉宵把老爷子送到停车场,老爷子提醒道:“丫头,四号你和城川订婚的事情,暂时保密,谁都不要说,答应爷爷好吗?” ☆、52.求婚 求婚 凉宵送走了老爷子,轻轻呼出一口气。 现在已经是六月底,也就是说,下周,她和城川就要订婚了。 为什么,她的心,会莫名的紧张? 只是订婚而已…… 回到宿舍,李亚和唐婉婉正在网上看八卦,不知道是谁翻出来一个帖子,李亚和唐婉婉快笑翻了。 “凉凉你来看啊,这谁这么脑残啊?” “这里面写着,说什么生病了只要把脚放在恋人的肚子上捂一晚,病就会好。这也太缺了吧,有病就得看医生……” 凉宵目光发直,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起来,她记得,那晚她发烧,第二天早晨醒来,她的脚搁在二叔的小腹上…… 然后,二叔就被她传染了感冒…… 所以,那天二叔感冒发烧,是因为她? 李亚狐疑的瞧着她:“咦,凉凉,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凉宵一个激灵,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要和城川订婚了,我有点紧张。” “哇,你要和城川订婚了?几号啊?到时候我和婉婉能去玩儿吗?” 凉宵一点心情都没有,敷衍着道:“当然能啊。” “那我和亚亚要去挑礼物,是祝你和你的小少爷早生贵子呢还是早生贵子呢……” 凉宵耳根子发热,“你们别瞎说了,什么早生贵子。” 这些天,她心不在焉的,心里空落落的,这周要回陆家准备订婚的事情,会不会见到二叔啊…… 她正在发呆,忽地教室里一阵女孩的尖叫声—— 凉宵回神,扭头看向外面,从楼上两道红色横幅蓦地降下,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只听广播里熟悉的男声。 “喵喵,我是城川,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陆城川发誓,以后会加倍对你好!” 凉宵浑身一震,丢下课本就跑了出去,探着小脑袋往楼下看。 陆城川一身白色燕尾服,领口系着黑絲带飘扬,仿佛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他手捧玫瑰,正仰头对伏在栏杆上的她微笑。 凉宵无奈,这家伙在搞什么?道歉也不用这么高调吧…… “哇,凉宵好幸福,居然有男生对她这么深情的告白!” “好帅的男人~” …… 可楼下的男人显然还觉得不够,手里握着麦克风,对楼上大声喊:“凉宵,我们结婚吧!” 整栋楼都要炸开了。 凉宵捶了下脑袋,被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害惨了。拔腿往楼下跑,不能再让他脑残下去了…… 凉宵一口气从四楼跑下去,把他手里的麦克风抢过来,气恼道:“你在做什么?” 可陆城川一点都没有要消停的意思,单膝蓦地跪地,凉宵呆住了,傻傻的看着他。 “城川,你,你干什么?你快起来啊。” ☆、53.你别哭,你一哭我都乱了 你别哭,你一哭我都乱了 陆城川仿佛骑着白马而来的王子,他单膝跪在地上,深情款款的仰头看着她:“喵喵,之前差点做了伤害你的事,是我太混蛋,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凉宵眼神微微一瞥,就看见那从楼顶挂下来的两道巨大条幅,上面从头到位只写了一个词,对不起。 他陆家小少爷什么时候紧张过,唯独此刻,怕凉宵不原谅他。 他重新抢过凉宵手里的麦克风,对着校园里大吼一声:“凉宵,你能原谅混蛋吗?” 那声音,震彻整个学校。 凉宵无可奈何,被气的眼睛通红,咬着唇委屈道:“你这是在逼我吗?陆城川,你真的很坏,你肯定知道我不可能不原谅你,你现在是给我下马威吗?” 陆城川被自己蠢哭了,急忙解释:“喵喵,我不是给你下马威啊,我没有逼你,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道歉!你别哭,你一哭我都乱了……” 凉宵看着他束手无策又慌手慌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你愿意和我订婚吗?” 虽然知道,答案是肯定,但那也是因为爷爷,他想要尊重她,所以必须过问。 她心头微微塌陷,这是第一次,那个不可一世的陆城川,会为别人着想。 他额头上,急的出汗了,手里攥着一个丝绒盒子,他打开,里面是一枚求婚戒指。 “喵喵,嫁给我,好吗?以后,我会好好对你,没有韩潇,没有任何人,你能相信我一次吗?” 她眼眶潮湿,手捂了捂嘴,楼上传来激动的声音——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城川……真的是认真的吗? 他的目光,很诚恳。 他,可以托付终生吗? 爷爷的话,在耳边盘桓—— “丫头啊,你和景琛,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城川呢,他和你一样,还是孩子,婚姻就是让两个人一起成长,如果城川敢对不住你,我能帮你教训他,如果你真的要和景琛在一起,很多事,会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 她缓缓伸出手,仿佛交付出整个人生。 戒指落入无名指,在指节处,微微卡住,稍一用力,紧紧套牢。 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爷爷说的对,城川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和归宿。 …… 和城川一起回了陆家,家里完全没有订婚的准备,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凉宵狐疑,怎么会这样? 可她也没有多想,晚上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抚脖子上的项链,又看了眼无名指上的钻戒,轻轻叹息一声,准备把项链摘下。可一想到,那男人的威胁,她就吓得立刻收回了这个念头。 “万一他真的要掐断我的脖子怎么办……” ☆、54.小女孩儿脾气见长 小女孩儿脾气见长 凉宵有点口渴,刚要出卧室去客厅倒水喝,就听见爷爷和唐助理在客厅刻意压低声音交谈。 “景琛的工作行程表我已经知道了,三号下午他就会飞伦敦出差,所以四号他就是想来砸场子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城川和丫头的订婚,你好好安排下去。这件事,对景琛要保密。” “是,董事长。” 凉宵赤着脚站在门后,心里无端的有一点落寞,原来爷爷要她和城川四号订婚,是因为二叔不在南城。 她抬手,靠在门后又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钻戒,摩挲了下。 二叔凶巴巴的,还经常对她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她怎么会想他…… 小女孩钻进了被子里,蒙起小脑袋,就没心没肺的睡去。 2号傍晚,凉宵在教室里上完最后一节珠宝设计课。 李亚刚拉着她要走,却被教授叫住。 “凉宵,你留下。” 凉宵一愣,让李亚先走了。 教授带她去办公室,凉宵问:“教授,有什么事情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赵教授一直都很关照她,她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她刚迈入办公室,就瞧见那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优雅的交叠着双腿,坐在那儿,仿佛已经等她很久。 小女孩翕张了小嘴,不可置信:“二、二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景琛起身,只淡淡和赵教授打了招呼,唇角浮着疏浅笑意:“赵教授,人我带走了,下次有空,我们再聊。” 赵教授对陆景琛很客气,两人看起来也很熟。 凉宵还摸不着和尚脑袋呢,就被陆景琛领走了。 出了办公室,凉宵不干了,甩开手,“二叔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她偷偷的,将戴着钻戒的右手藏到背后。 陆景琛眯眼瞧着甩开他手的小女孩,几天不见,脾气见长。 “去过-夜。” 男人坦荡荡的说出三个字。 凉宵:“……我不去!” 她撅着小嘴,粉nennen的唇,像果冻,他按了按太阳穴,忽地一把将小女孩扛到肩上,女孩因为失重而尖叫,两只小手拍打着他的后背,“你干嘛?陆景琛我警告你哦,你不要乱来!” “不叫二叔了?” 男人调侃着,一手在她翘臋上打了下。 凉宵脸颊通红,两只小腿扑腾着,“陆景琛你流-氓!” “唔,我流-氓。” 小女孩气的发抖,张口在他肩膀上狠狠下去一口。 到了车上,陆景琛捏着她的小下巴,瞧着她的小嘴,“解气了?” 凉宵气呼呼的瞪着他。 男人悠闲自得的道:“解气了,就帮我灭火。” 灭什么火? 她忽地被他钳制在身下,她立刻明白什么叫“灭火”,张牙舞爪的像只惹恼的小猫咪:“我没解气!谁要帮你灭火!你滚开!” ☆、55.小东西,做点让我高兴的事 小东西,做点让我高兴的事 陆景琛就着她的小嘴,亲下去。 凉宵想用双手推开他,可怕被陆景琛发现戒指,知道她和城川要订婚的事情,小手背在背后,将戒指摘下。 男人很专注的吻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凉宵将戒指放入口袋,就一把推开他。 “这里人很多,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她低垂着脸儿,小手捂着自己的小嘴。 他看见女孩害羞的脸颊泛起红晕,心情大好,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搂进怀里,呼吸在她头顶盘桓,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的蛊-惑。 “今晚陪我,嗯?” 他好像,是认真的…… “不行的,我要回家,爷爷会问……” 她难为的说。 陆景琛目光幽深的瞧着她的小脸,失望道:“三号下午我就要飞伦敦出差,最快也要两周才能回来。只是让你陪我一晚,都这么勉强?” 真的和爷爷说的一样,他三号下午就要走了…… 而她,要和城川订婚。 不知为何,心脏狠狠一痛。 她鬼迷心窍的在他胸膛里,点了下头。 陆景琛笑意深达眼底,对前面的司机吩咐:“回家!” 凉宵咬唇,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要跟着二叔一起堕-落吗?可,可她刚刚答应城川的求婚啊。 她安慰着自己,反正是最后一次和二叔独处了。以后,就再也不可能了。 海滨别墅 凉宵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心底有些害怕,二叔不会又要对她做那晚在礁石后面,奇怪又惊恐的事情了吧? 她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陆景琛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了一根烟在抽,瞧见小女孩出来了,对她招了下手,唤小狗似的:“囡囡,过来。” 囡囡,二叔为什么喜欢叫她囡囡啊。 凉宵赤着小脚走过去,因为洗完澡,脚还没擦干,所以没有穿鞋。 她穿着正经的T恤,还有牛仔短裤。 和白天的衣着,没有两样。 她走到他跟前,被他长臂揽到胸前,看着落地窗外的大海和星空,他的呼吸,沾染了淡淡的烟草味,却出其的好闻。 她的心,在轻微的颤栗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答应和二叔一起过-夜。 虽然他们之间只有一次真正的关系,可平时,他总对她做一些令她紧张又害羞的事情。 凉宵咽了口唾沫,小声说:“二叔,你别,别压着我。” 那背后臋上,抵着的火-热,几乎要烫伤她。 男人的呼吸,喷薄在她颈窝。 “小东西,做点让我高兴的事。说不定我会考虑,今晚暂时放过你。” 凉宵硬是红了脸,半晌才支吾出几个字:“我不会……” 她难得显得乖巧,陆景琛心神一漾,将她轻轻在怀中翻转过来面对着他,“怪我,没有教好你。” 她的样子在陆景琛眼中看上去像在撒娇,可当他的唇若有似无的吻在她莹白的耳垂上,凉宵浑身一颤,紧紧咬着牙推搡着他,眼中雾气弥漫,很是委屈,“陆景琛,你少欺负人!” ☆、56.知道什么是欺负吗? 知道什么是欺负吗? “陆景琛,你少欺负人!” 他好笑的看着她,修长手臂穿梭过她的软-腰,将她环在自己怀里,“小东西,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答应要陪我过-夜的。” 他好整以暇的提醒着她。 凉宵气的,咬唇,说不过他。 可她也不想被这个男人“欺负”,不过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再成熟坚强,也受不了这样明摆着的“坑”,红着水漉漉的眼睛,倔强又委屈的说:“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见你!”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这个坏男人。 转身恨恨的就走,却被陆景琛一把从背后环抱住,他的声音低哑富有磁性,“哭了?” “我说不过你,我认输!是我自己要跟你过来的!我现在要走可以吗?!” 陆景琛觉得能惹哭了这小东西,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起码,她现在哭是因为他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别人,一手穿过她的胳肢窝,将她抱上宽大的办公桌,挤--开她纤细的双=腿,站在她双==腿==中间。 将她推倒在桌上,他的身子压下去,双臂撑在她脸颊旁,目光灼灼的瞧着身下欲哭无泪的人儿,声音哑的不行,“知道什么是欺负吗?” 凉宵仿佛成了刀俎鱼肉,她拼命想要推开他的胸膛,他却丝毫不罢休的贴上来,薄唇,落在她脸颊和唇瓣上,辗-转。 凉宵真的哭了,她闭着眼睛绝望而无助:“陆景琛,你卑鄙!” 他的吻,游弋在她脖颈的细腻肌肤处,声音很低,“唔,我卑鄙……”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绵-r上,不顾她有没有任何经验,失控而大力,凉宵咬着牙恨恨的开口:“陆景琛,你放开我!” 陆景琛着了魔一般的,原本只想吓唬吓唬她,可这次却停不住手,直到他的手指攀附在她腰间牛仔裤的扣子上,小女孩在他身下嘤嘤啜泣,他幽邃浑浊的眸子才清明。 微微松开身下的人,唇摩挲着她的,手掌还扶在小女孩柔软的腰间,“穿牛仔裤出来?故意的,嗯?” 前几次,凉宵吓怕了,连衣裙太容易被侵犯,陆景琛的手掌从她上衣摆里摸索进去,“以为这样我就不能碰你,嗯?” 凉宵死死咬着唇,愤恨的瞧着他,“如果我不愿意,你就是强女干!” 强女干两个字,落在陆景琛耳朵里,能好听到哪里去。 他眼底隐隐有愠怒,当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暗沉心情略略拂开。 手指伸向她的脖子处,凉宵吓得以为他要做什么,往后一缩,男人修长手指,已经把玩起了她脖子上的项链,眼底笑意隐隐:“连洗澡都没摘下来,看来还是得用吓得。” 凉宵皱着小鼻子,拍开他的手,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我要去给爷爷打电话。” ☆、57.乖乖的,嗯? 乖乖的,嗯? 小女孩从他身边跑开,抱着手机去窗户边上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我今晚在宿舍,不能回去了。你不用担心我。” 她解释完,挂掉电话,心里升腾起一股罪恶感。 她为了和二叔在一起过-夜,竟然对爷爷撒谎了。 她刚转身,就看见男人挺拔的身影,屹立在不远处的暗光中。 他一手抄兜,显得格外愉快而清俊,眉眼分明含着寵溺笑意:“你在为我撒谎?” 凉宵仿佛被抓包,“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让爷爷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不是想和你在一起过……” 说着说着,居然越描越黑。 男人揶-揄着,“过什么,嗯?” 凉宵捏着手机,故作不懂,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去,“你这个人真奇怪,明明是你威胁我来的,现在还这么欺负人……” 她的手掌心里,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她干吗要紧张? 是因为觉得自己真的想和他过这一晚,所以对爷爷撒谎而紧张吗? 她刚路过他,就被他忽地一把压在了墙壁上。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角,目光熠熠,“你这张小嘴这么不诚实,是不是该好好惩罚?” “唔……” 他的吻,炙-热而霸道。 本想推开他,可是男人分明拿捏住了她的心软,他气息不稳的在她耳廓边低声诱huo:“我可能有大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乖乖的,嗯?” 男人的声音,变得很温柔。 他的吻,也变得温柔。 想起那晚,他把她的脚放在他小腹上,只是为了帮她取暖,心头涌上一阵酸涩,两只小手,慢慢的,情不自禁的,轻轻攥住了他腰间的衬衫。 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却让陆景琛为之一震。 她在学着慢慢接受他? 可今晚的小女孩,有些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 彼此呼吸交-融间,他微凉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他抚着她的小脸:“现在我可以不动你,但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小东西,你得尽快学会适应我。等我从伦敦回来,我想看见你对我不一样的态度,嗯?” 至少,不是他一碰她,她就说他强女干。 凉宵微微抿唇,心里在想,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就已经和城川订婚了…… 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堕=落吧。 她正神游着,男人执起她的小手,将一个硬质东西套进她的无名指上。 凉宵低头,呆住了。 这不是,不是被她扔掉的雪花戒指吗? 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陆景琛说:“这枚戒指现在已经被赋予新的意义,那就是我陆景琛送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 凉宵:“……” 这明明就是她自己设计的好吗? 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男人。 真是不可理喻到极点。 可,她的心,怎么会在微微发烫? 【2号上架】 ☆、58.为他撒谎 为他撒谎 小女孩不听话,伸手就要拔戒指,“这已经是云小涵的设计了,我不想再看见!” 陆景琛不仅没有任何不悦,还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拔。 凉宵却觉得这戒指忽然变得很紧,怎么都拔不下来。 可她设计的时候,明明是按照自己的尺寸来的,怎么会这样? 而且,刚刚陆景琛给她戴上去的时候,很容易啊。 陆景琛狡猾的笑了下,然后一把横抱起小女孩,往卧室走,“既然拔不下来,那就戴着吧。” 凉宵:“奇怪,我一定要拔下来。” 她睡在陆景琛旁边,奋斗了半天,也没能把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下来。 只有一个念头:糟糕,明天回家被城川和爷爷看见怎么办? 男人长臂一勾,搂着她好眠。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这枚戒指,他有请意大利的珠宝设计大师碧昂斯重新打造过。 唯有真爱出现,它才会牢牢套住她的手指。 他觉得,这将是他和他的小女孩之间,最好的开始。 …… 凉宵第二天下午没有去送机,理由是下午有课,陆景琛没有戳破她的谎言,还在想着,如果小女孩在机场哭了,他还得安慰她。 可凉宵心里,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她想的是,快点离开这个男人,明天和城川订婚以后,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再也不能威胁自己做任何事情了。 陆家大宅 凉宵在门口踌躇了很久,无名指上的戒指怎么都拔不下来。 她蹭蚂蚁似的站在那里,佣人见到她站在门外不进来,喊了她一声。 “小小姐,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 她仿佛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啊……我,我马上进去。” 垂头丧气的进了家门,事实上,做了亏心事就是愧疚,到了屋子里,连爷爷的眼睛都不敢看。 昨晚,她为了二叔,和爷爷撒谎了。 这是她第二次,撒谎。 两次,都是因为二叔。 第一次,为了二叔对爷爷撒谎,是因为怕爷爷知道,她和二叔开了fang;第二次,也就是昨晚,为了二叔对爷爷撒谎,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老爷子见着她回来了,问:“这几天学校很忙?应该不影响明天的订婚吧?”凉宵立刻抬头,紧张的解释:“不影响不影响。” 老爷子很高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好,那明天就在家里举行订婚仪式,今晚要好好布置一下,明晚订婚宴,我邀请了不少贵客。” “嗯,都听爷爷的。” 城川刚醒,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打着哈欠:“喵喵,你怎么才回来?” 凉宵起身,昨晚一整晚都和二叔在一起,现在看见城川,分明就是内心罪恶的煎熬。 她努力让自己不被看出破绽来,笑嘻嘻的说:“因为学校有点事情。” 老爷子从沙发上起身,“你们慢慢聊,我去休息。” 老爷子进了卧室,城川从楼上下来,眼尖的就看见她攥着右手。 “喵喵,你手里攥的什么呀?这么神秘?” ☆、59.怀上他的孩子—— 怀上他的孩子—— 凉宵:“……没什么呀。” “骗我?我偏要看!” 城川小孩子心性上来,一心要看她右手攥着什么,两人闹腾一番,城川掰开了她的小手,“这谁的戒指啊?我送你的呢?” 凉宵:“……你听我说,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戒指,可我不知道怎么了,就忽然摘不下来了,你的戒指,在这里。”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递给他看。 “这么神奇?能戴上去还摘不下来?你自己设计的你没法子摘下来?” 凉宵无奈的摇头。 城川拿过婚戒,拉过她的左手,“那就戴这只手好了。” 戴完,对她微微一笑。 凉宵只觉得罪恶感更深了,“城川……” 她低垂下小脸,城川抬头看她,弯弯的脖子,目光一扫,赫然看见那印在女孩白皙脖颈上的红-痕。 目光冷了下来,松开她的手,忽然说:“我去洗漱。” 凉宵看着左手和右手上的无名指,两枚戒指。 这是什么节奏? 城川钻进洗手间,靠在门后,那红-痕仿佛魔怔一般的在他眼前闪动,他安慰自己,那可能是蚊子叮的。 可,多么牵强? 喵喵……她真的和二叔在一起了? 可那又怎么样?明天,他们就要订婚了。 …… 这一晚,凉宵睡不着。即使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做头发,试礼服。 …… 私人飞机上。 蔡森俯身在陆景琛耳边说了一句话。 陆景琛大怒,眼底波澜起伏。 “BOSS,现在要返航吗?” …… 陆家,订婚晚宴快要开始。 楼下大厅,衣香鬓影,红酒香槟,飘逸着香气。 凉宵穿着不常穿的高跟鞋,脚有些痛。 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有些恍惚。 这个时候,二叔应该已经人在伦敦了。 她忽然觉得闷闷的,刚转身要进房,就被一个黑色身影拦住去路。 她抬头一看,震惊! “二、二叔,你,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一身风尘仆仆,一脸倦容,却显得冷漠至极,他步步逼近,冷声道:“怎么,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 凉宵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被他逼得一直后退到角落里,她紧张的摇着小手,“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目光锐利,看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一把攥住,紧紧盯着那戒指,目光冷的几乎要杀人:“婚戒?” 凉宵想把手抽出来,可男人力气太大,她根本逃脱不开,男人将她桎梏在墙壁和胸膛之间,修长手指捏着她的小下巴:“小东西,敢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啊!” 被男人一把扛起,进了房间,落锁,她被丢在大床上。 他动作迅速而粗-鲁。 男人好看的手指,扯开领带,紧接着,是解开衬衫的扣子。 他眉眼清寒森然,声音凛冽。 “想和别的男人订婚?” 他的身影压覆上来,魔鬼般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先怀上我的孩子再说!” ☆、60.简单粗暴陆BOSS【一更】 凉宵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蝴蝶,每根神经都在颤抖。 她紧紧攥着被子,恐惧的看着面前已经被谷欠望吞噬的男人。 颤声解释道:“我,我真的不是要故意骗你的……”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按在黑色皮带卡扣上,咔哒一声,解开。 他目光生冷,定定的瞧着眼前的小东西,抽开皮带。 “不是故意?是不是我真的对你太好,所以才让你忘了,你到底是谁的人?躏” 纵容,寵溺。 陆景琛这辈子只对这么一个小东西动过情,也只对她这么纵容过。 她呢,居然骗他,所以,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那么乖巧,也是装给他看的? 表面上那么乖巧,仿佛真的慢慢开始接受他,实际上,她心里,其实是在想着,怎样离开他? 他精致的五官间,全部都是被怒火燃烧的不耐,长臂一勾,将她抱在胸前的被子直接挥到地板上。 他捏住小东西的后脖颈,低头,强势的吻住她的小嘴。 凉宵在他怀里颤抖,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只低低的求饶:“我们不能这样……你放开我……陆景琛……我是城川的未婚妻啊……” 陆景琛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大掌游弋在女孩细腻的肌肤。 “未婚妻?这年头结了婚能离婚,未婚妻算什么?小东西,你最好想想怎么和我解释,否则,我不会留情。” 礼服,在他手下,撕裂。 他的大掌,沿着她玲珑的曲线,落在她的小臋上。 整个屋子里,都有暧mei的气息。 此刻,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凉宵裸白的身子,狠狠一颤。 她眼泪流了满面,小手抓着他结实的手臂,恳求:“一定是城川……一定是城川……” 他坦荡无比,没有一点慌张,修长手指,摩挲着她的唇角,目光冷淡:“所以呢?要我开门让他看见,你在我身下?” 凉宵吓得小脸惨白,抽噎着:“不要……不要……” 小女孩哭的很厉害,雪白肩头剧烈颤抖。 可陆景琛一点怜惜的意思也没有,他勾了床边的衬衫,套上。 他微微笑了,笑的很淡,可那笑,冷到了骨子里。 “过来,给我纽扣子。”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剧烈。 她的心跳,已经快到极限。 男人慢悠悠的,一点都没有被捉女干的慌张,镇定自若,“听话。” 她几乎赤着身子,下了床,乖巧的走到他跟前,手指都在颤抖,每一颗衬衫的纽扣,都扣的如此艰辛。 他微微挑唇,捉住她的小手,目光玩味的瞧着她,“知道欺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就是像现在这样,背负所有罪恶感。 可,陆景琛所给的惩罚,远远不止这些。 他端详着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刺眼的很。 他笑,笑的祸国殃民:“摘了,我不喜欢。” “……”可,这是城川送的婚戒啊。 男人丝毫也不打算放过她,“不摘是吗?那我现在开门,告诉所有人,其实你是我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也好,合了他的意。 他一早,就想对她宣布所有权了。 小女孩的眼泪,如琥珀,一滴滴落下来,颤着指尖,摘下了婚戒。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喵喵!你在里面吗?晚宴要开始咯,你再不出来,我就撞门咯?” 男人的大掌,扣着她细腻光滑的小腰,微微一笑,用下巴扬了扬,示意她:“丢下去。” 凉宵死死咬着唇,她手里紧紧攥着婚戒,陆景琛的意思是…… 要她把这枚婚戒从窗户丢下去? 下面是密集的草坪和花坛,如果丢下去,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她气急了,又羞又恼,小手愤愤的抹着眼泪,“陆景琛,你,你别欺人太甚!” 他冷笑,捏着她倔强的小下巴,“我欺人太甚?小东西,是谁欺骗在先?” 他步步逼近她,直到将她的身子逼到窗户边上。 薄唇里冷冷吐出两个字:“丢掉。” “我不要……” 凉宵哭的,和个泪人儿似的。 她没有动作,而外面的敲门声,越敲越急…… 陆景琛摩挲了下她的小脸,“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和所有人公开我们的关系?” 小女孩吸了吸小鼻子,仰头倔强的问:“我把戒指丢掉,你是不是就保守秘密?让我和城川顺利订婚?” 男人好笑的看着她,这个小东西,看来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顺利订婚?你这 样站在我面前,你告诉我,还要怎么和别的男人顺利订婚?” 她未着寸缕,羞辱感从心底蔓延,下唇被咬的生白。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想要怎么样的不是我,是你。做我的陆太太,乖乖和我在一起,我不会为难任何人。” 门外—— “喵喵!你不会藏了男人在里面吧?你再不开门我真的要踹门进来了!” 陆景琛依旧好整以暇瞧着她,“还不舍得丢?” 凉宵太怕了,这样子被城川看见,那她要怎么办,怎么办…… 伸手,将婚戒丢了下去。 陆景琛点了下自己的唇,“嗯?” 分明是威胁。 凉宵乖乖的,踮脚,送上自己的唇。 吻,贴上。 他以一个平常的口吻,命令:“现在穿上衣服,去和城川说,订婚宴取消。” “……陆景琛!” “看来,陆景琛你叫的很顺口。记住,今晚叫给我听。” 凉宵眼睛通红,可陆景琛不会再错过这样的机会,对于这个小丫头,不用极端的手段,她永远缩在龟壳里。 礼服已经被他撕烂,她从衣橱里,重新找了一件衣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脸颊,陆景琛已经避开门打开可以看见的视线。 她开门,平静异常,对站在门外的男人说:“城川,我们不要订婚了。” “为什么?” “对不起。” 陆城川的目光,落在里面,床边的黑色男士皮带上。 那是二叔的。 陆城川要进来,凉宵不让进。 他赤红着眼,怒问:“二叔是不是在里面?” 凉宵忍住的眼泪,又落下来了,“你别问了……城川……是我对不起你……” 凉宵阻止不了他,他闯进来,陆景琛也坦然的从里面出来。 陆城川冲上去就是给陆景琛重重一拳头。 凉宵看的胆战心惊,“你们别打了!” 陆景琛没有还手,任他打了第二拳。 口腔出血,陆景琛用手指抹掉,指着自己的脸,冲陆城川:“觉得自己很没用?觉得凉宵被我抢走很气?打啊,往这儿,狠狠打。” 陆城川又是狠狠一拳。 他将一边的茶几踢翻,嘶吼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二叔!” 凉宵在一边,哭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陆景琛一派淡漠,整理了下袖口:“凉宵,我势在必得。” 就算是自己侄子的未婚妻,他也在所不惜。 陆城川路过凉宵的时候,他目光死寂,问她:“你要和陆景琛在一起?” 凉宵哭的说不出话,只摇头,拼命的摇头。 陆城川却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和他,不可能再订婚了。 转身,大步离开。 凉宵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的无声。 陆景琛系好皮带,将衬衫卡进西装裤里,衣着光鲜。 他伸手,拉起地上的小女孩。 凉宵一把打开他的手,眼睛红肿:“陆景琛我讨厌你!” 她飞快的跑出他的视线。 而他被她打落在半空中的手掌,还僵硬着。 大厅里,一个小女孩,抹着眼泪,飞快的穿梭衣香鬓影。 她没有脸再见爷爷,再见城川……她背叛了陆家。 …… 唐助理穿过人群,走到正在应酬的陆国申身边,贴耳道:“董事长,小少爷和小小姐人都不见了。还有……” 老爷子脸色一凛,“还有什么?” 唐助理面露难色,“二少回来了。” “他在哪里?” “在书房,等您。” …… 书房里,男人负手而立。 老爷子进来,一拐杖打在他背上,想都不用想,城川和那丫头跑掉,是因为谁。 陆景琛只闷哼了声,没有反抗,亦没有逃开。 老爷子气的,直发抖:“这一拐杖,我为城川打的!” 随即,又是一拐杖,狠狠落在他背上。 “这一拐杖,我给那丫头打的!” 陆景琛只微微曲了下背部,又挺直,承受了第三拐杖。 “这最后一拐杖,为我自己打的!” 陆景琛一点都没有逃避,他面色波澜不惊,陈述一个事实:“以后,凉宵归我。” 他眼底的执念,深邃而固执。 老爷子再也没有办法了,“那丫头要和你在一起,我阻止不了你们!不过,景琛,她如果和你在一起,那你们两个,就永远不要进陆家大门!” 叔叔抢了侄子的女人,这个笑 话未免太好笑! …… 陆景琛出了陆家大门,蔡森见他脸色苍白,扶住他:“BOSS,你没事吧?” 刚刚,老爷子一定没少教训他。 陆景琛只摆了下手,蹙眉道:“派人去找那丫头。” 恐怕会想不开。 “已经吩咐下去,BOSS放心。” 蔡森看见,他白色衬衫后面,渗透出红色刺目的血迹。 担忧的唤他:“BOSS……” 陆景琛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上了车,迈巴-赫离开了陆家大宅。 …… 凉宵一路跑到海边,大声的哭。 所有的委屈和难受仿佛都要哭出来。 原本好好的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本来,要和城川订婚的,本来,要和城川结婚的……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叫陆景琛的男人一手毁灭。 她回不去陆家了,她没脸。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视线被热泪模糊……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大哭声音:“呜呜……呜呜……” 凉宵从伤痛里回神,抹了眼泪,发现一个小孩,正被海浪冲进海里。 她一惊,立刻跑过去,可她忘了,自己也不会游泳。 只顾着救人了,那小孩被冲进海里,凉宵伸手够不到。 完了,他们两个是要死在这里吗? 她被海浪冲下去,模糊中,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囡囡!” …… 陆景琛按压着她的胸口,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活了三十二年,从未这样害怕过。 “凉宵,你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我要你醒过来!” 他咬牙切齿道:“你敢死,我就要所有人不好过!你听见没有?!” “咳咳……咳咳……” 一口水,被按压出来。 小女孩脸上,湿黏黏的黏着黑色的发丝,她一睁眼,就看见了陆景琛急切慌张的眼神。 蓦地,被男人紧紧抱进怀里。 仿佛要将她勒进骨血里。 凉宵虚弱的捶打着他,“你放开我……放开……” “放开?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可能放开你!只要我不喊停,你就别想退出!” 凉宵脑子发晕,这人说什么啊…… 一边的蔡森,大概知道了凉宵的意思,对她恭敬道:“小小姐放心,小男孩已经醒了,和他母亲平安离开了。” 凉宵这才放下心。 可忽地,男人冲她一顿大吼:“你是不是找死?不知道自己不会游泳?你的命就这么不重要?” 一向冷颜寡语清俊的男人,真的气了,当着外人的面,大掌,就落在了凉宵的屁==股上。 “啊!” 小女孩没有防备,疼的重重呼出一声。 屈辱感,从心底肆意。 蔡助理还在,他居然,就这么打她…… 简单粗暴。 蔡森却也懂得回避,离开,进了车,将空间留给他们。 所有委屈和屈辱涌上心头,大声哭着,再也顾不得其他,对他大叫:“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就算死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陆景琛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讨厌你讨厌你!” 男人气的气血翻涌,大掌一下一下大力的落在她臋上。 “我是你什么人?你竟然这么问我?那我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是你男人!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臋上火辣辣的疼痛,凉宵哭的更厉害了。 抽噎着:“你滚开!滚开……” 陆景琛再也没了耐心,把她扛上肩头就往车边走。 凉宵太难过,没注意到男人背后渗透的血迹,她的小拳头,撒气的拼命捶打着。 陆景琛咬着牙,一声不吭。 只听见小女孩哭着闹:“陆景琛我讨厌你!混蛋!我讨厌你!你害我再也没脸回陆家!我讨厌你!呜呜……混蛋……” 凉宵不会骂人,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 不是混蛋,就是坏人,要么就是讨厌。 连恨都说不出口。 凉宵溺了水,哭闹了很久,到了车里,闹腾了一会,被陆景琛强=硬的按在怀里,她终于倦了,靠在他怀里,睡去。 蔡森从后视镜里,看见陆景琛脸色越来越苍白,很是担心。 “BOSS,要不要去医院……?” 陆景琛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目光落在怀里酣睡的女孩儿身上。 ☆、61.小白兔咬了大灰狼【二更】 迈巴-赫飞快穿梭绕城公路。 蔡森忍不住又问了一声:“BOSS,你真的没事吗?” 陆景琛的脸色,着实苍白到了极点。 可男人固执,并没有吭声。 他瞧着怀里的小东西,目光幽幽躏。 大掌抚着她还半潮湿的发丝,方才在海边从未有过的慌乱,还在心口悸动。 她刚刚,真的只是为了救那个落水的小男孩,而不是想要自杀崾? 一想到她有可能是想要自杀,心里的火,就无法克制。 海滨别墅,陆景琛横抱着小女孩进了屋子。 燕嫂一见两个人身上都湿湿的,先生后背还有血迹,大惊。 “先生,您和小小姐这是怎么了?” 凉宵婴宁了一声,从他怀里睁开惺忪的眼眸。 陆景琛漠漠的吩咐燕嫂:“去放洗澡水。”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 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气,凉宵一醒,瞧见他抱着自己,就恨的牙痒痒,“你放我下来!” 女孩的声音,因为刚醒的缘故,没有太多的威慑力,反而带着软软糯糯的沙哑。 陆景琛自然也一肚子火,方才对她所有的关心,全部淹没于幽邃的眼底,不着痕迹的掩藏,无情的把她丢在沙发上,冷哼:“要寻死,别在这里,污了我的地。” 凉宵咬着唇,想起他在陆家所给的屈辱,眼泪在眼眶里打颤,“你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我就算死,我也会回陆家!” 字字句句,砸在陆景琛心里,他拳头慢慢收紧,眉头蹙的很深,目光凛然,“你还要回陆家?” “我去哪里从来都和你陆景琛没关系!” 她从不敢对陆景琛这种态度,可他太过分,过分的让她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忍气吞声。 陆景琛迅猛的逼近她,将脆弱的小女孩压在身下,他幽凉带着愠怒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下的她,蓦地,一拳头砸下来。 凉宵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她的两只小手捂着胸口,慢慢睁开眼,才发现,他青筋凸起的拳头,落在了她脸颊旁的柔软沙发里。 他眼底写满了失望,仿佛所有情绪一拳头砸在了棉花里,激不起她的任何反应。 他按着她的心口,一字一句狠狠问:“陆凉宵,你到底有没有心?!” 小女孩委屈的哭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淌,“我有心,可陆景琛,我的心,永远不会给你!” 他是城川的叔叔啊,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陆景琛气的,连呼吸都困难,他慢慢起身,两只手掌,紧紧攥成拳头,放在腿侧。 他背过身,情绪终于爆发,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水晶茶几。 刺耳的碎裂声,凉宵吓得捂住了耳朵。蜷缩在沙发角落里,默默的流泪。 他没有再看她多余的一眼,微微仰头,闭上眼眸,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陆太太的位置你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妄想!” 凉宵尖叫:“我不要!我死都不会要!陆景琛我讨厌你!” 她赤着脚就下地,脚底被碎裂的玻璃碴子划破,在地板上氤氲出血迹。 陆景琛勃然大怒:“去哪里?!” 凉宵不顾脚下的疼痛,跑的飞快,她哭哭啼啼的吼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的样子,非常糟糕,苍白的小脸,乱糟糟的头发,脚下流着血。 这个时候,他却也拉不下脸去哄她,拿了车钥匙,把小人往屋子里一拽,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冷漠如斯:“再也不要见到我?好,如你愿!我走!” 男人挺拔的背影,在半明半暗里,终于消失不见。 院子里,黑色世爵飞快隐没在黑夜里。 凉宵再也没有力气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燕嫂放好洗澡水下楼,就看见沙发上像小婴儿一样蜷缩在一起的小小姐,还有一屋子的玻璃碴子,先生……先生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吵架了? …… Soundbar 柏谨言和许生都有些不敢置信,陆景琛居然“身负重伤”。 “啧啧啧,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敢把陆二少打成这样?” 陆景琛将杯中的白兰地全部吞进,火辣辣的烧灼着胃部。 他面无表情,“老爷子。” 柏谨言和许生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你抢你那侄子未婚妻去了?所以被你家老爷子打了?” 陆景琛目光锐利,狠狠剜了柏谨言一眼,“她现在已经不是城川的未婚妻。” “得得得!你这伤我看挺严重,要不要我和许生送你去医院看看?” 男人没有要去医院的意思,兀自斟满杯 中酒,又是一杯烈酒穿肠。 柏谨言打趣的调侃,勾着他的肩膀问:“家里那小兔子又和你杠上了?兔子急了也咬人啊……” 咬的还是大灰狼。 许生坐在一边,瞧了眼柏谨言,目光又落在一脸冷沉的陆景琛身上,实在的说:“景琛,那个小不点我和谨言都见过,长的确实够清-纯,可你陆二少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干吗非得她?既然她让你不高兴,为何不换了她?” 柏谨言不赞同了,“你丫不懂爱情别乱说!这爱情,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它说不出对方为什么吸引住你,可你就是喜欢!哎?景琛,你说是吧?” 以前,在陆二少面前,说都不准说有关他那个小情=人儿的事情,今天说了这么多,陆二少居然没有一丝怒意。 不仅如此,他还忽然放下酒杯,丢开柏谨言勾着的手臂,起身,双手插-在笔挺的西装裤兜里,面色清寒,“我为什么非得她?” 不是自问,而是否定。言外之意是,不是非得她。 柏谨言和许生坏坏的一笑,揶-揄,“为什么?因为活儿好,凶器大~” 霓虹灯闪烁,城市华灯初上,奢华低调的黑色世爵流水线飞快驰=骋。 为什么非得她?既然她不稀罕他的感情,换个人也无妨! 油门踩到底,窗外七月热风却如刀,刮在他脸上。 后背伤口被汗水浸湿,发出尖锐的疼痛,更疼的,却是心里。 不要再见他?讨厌他?死都不会做陆太太? 不要见他,那他就让她心甘情愿来见他!讨厌他,那他就让她喜欢他喜欢的谷欠罢不能!死都不会做陆太太,那他就让她稀罕死陆太太这个位置! …… 凉宵一晚没睡,第二天清晨,连脚上的伤口都没有包扎,早餐也没有吃,就从海滨离开了。 燕嫂还战战兢兢的给陆景琛打电话:“先生,小小姐走了。” 以为先生会大怒,没想到,那头的男人风轻云淡的口气:“走了就走了,管她做什么?” 口气冷漠,和之前判若两人。 燕嫂挂掉电话,只有一个感觉,完了。 陆氏大楼 全公司上下今早全部进=入戒备状态,大BOSS情绪显然不对。 上午董事会,李董事和陆景琛作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陆景琛念他是陆国申的老手下,所以一直没有正面出击,可今早,李董事只是问了一声“陆总怎么没飞伦敦出差”,陆景琛连敷衍都没有,直接冷言冷语的回答,“和李董事无关的事,少问。” 一句话,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僵硬。 李董事也不敢造次,平时是看着陆景琛让他三分,不与他计较,才敢说几句。可这个陆景琛,比陆国申手段还要狠厉,一旦他出击,就决不能惹火了他。 漂亮的女人捏着文件夹,踩着高跟鞋从总裁办公室哭着跑出来。 因为做错一个数据,而被陆总说了一句。 其实也不是什么骂人的话,可陆景琛眼神一直很吓人,不怒自威,只是说了一句“公司养着你不是吃干饭的”,就委屈的哭了。 弄的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总裁办公室 蔡森将处理好的文件递给他,陆景琛从早晨来公司,一直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意。 刚刚财务部的苗部长被骂,可能不是因为错误的数据,而是因为……苗部长已婚,无名指上的婚戒碍了BOSS的眼。 蔡森小心翼翼的报告关于某人的行踪:“BOSS,小小姐她……” “她的事以后不用和我说。” 蔡森乖乖闭嘴。 男人翻了一会资料,表情不耐,半晌,薄唇吐出一个字:“说。” 蔡森大胆的继续报告:“小小姐现在已经回了陆家。估计,会受家训。” 陆家家训,一直都很严厉。 身为陆家人,陆景琛不可能不明白,家训有多残酷。 他抿唇,“待会和梁总的见面,推迟到明天。” 蔡森多嘴:“BOSS是要回陆家吗?” “你什么时候和李董事一样了?” 蔡森擦汗,不敢再多嘴,BOSS心情真的很差。 …… 被高*国梧桐遮蔽的陆家大院,显得格外森然肃穆。 一道纤细的小身影,在院门口徘徊。 她已经没有脸面对爷爷,可是,就算爷爷最终都要把她赶出陆家,她也要去道歉。 而且,城川送她的婚戒,还在院子那个草坪里,不知道是否还能找得到。 她偷偷摸摸的进了院子,忍着脚底的痛意,先是跑到了草坪那里,找戒指。 花草繁茂,她连戒指的影子都看不见,七月的天闷热,她找的大汗淋漓,后背都透 湿了。 她正往另一边找,忽然一个声音叫住她。 “小小姐?您回来啦?” 李妈身子往这边探了探,见她平安无恙,高兴极了,看她好像在找什么,问:“小小姐,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凉宵摇摇手,走过去问:“李妈,爷爷在家吗?” “老爷一直在家呀。你不知道,昨天订婚宴上你和小少爷都跑了,老爷气的差点犯了心脏病。你呀,赶快进去看看他吧!” 凉宵眼里,一股热=流。 她对不起爷爷,都是她的错。 她吸了吸鼻子,点头,“我马上进去看爷爷。” 李妈陪她一起进去,老爷子正在和唐助理下围棋。 凉宵从外面进来,站在大厅里,不敢走近爷爷,站在那儿,小手揪着裙摆,咬着下唇艰难的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面色凝重,举着黑子,仿佛在专心致志的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没有回应。 也不知是真的没听见,还是故意的。 凉宵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又唤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老爷子依旧没有声音,黑子落入棋盘。 开口,却是和唐助理说:“唐宇,这段日子,你偷懒了吧。” 唐宇只好淡笑,“不是我偷懒,是董事长棋艺见长。” 凉宵咬唇,委屈的眼泪,从眼眶流下,站在原地,低垂着小脸,不知道怎么办。 李妈瞧了眼她,有些看不下去,对老爷子说:“老爷,小小姐回来了。” 李妈在陆家多年,已经不算是什么佣人,更多时候,更像是陆家的亲人。所以很多事情上,也有一些说话权利。 老爷子目光动都没动一下,只老态龙钟的淡淡“嗯”了声,“知道了。” 李妈见小丫头脸色苍白,拍了拍她的手臂,“小小姐,我看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先上楼休息?” 凉宵落泪,摇头。 她知道,爷爷这是没有原谅她,她要在这里,等到爷爷原谅她为止。 一盘棋,下了三分之二。 老爷子起身,喟叹了一声,对唐助理说:“不下了。” 唐宇收拾残局。 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踱步过来,依旧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严厉吐出两个字:“跪下。” 凉宵一怔,跪下。 “陆家家训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凉宵眼泪克制不住的簌簌往下流,点头。 “不许撒谎。” “你对我说,不会喜欢景琛,更不会和景琛在一起,可是昨天订婚宴却跑了,你算不算撒谎?” 老爷子口吻咄咄逼人,凉宵咬唇,硬着头皮依旧点头。 李妈在一旁急了,“小小姐……” 老爷子见她点头,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上家法!” 李妈惊恐,“老爷……这……” 老爷子怒斥:“我说的话你是没听见?!” 陆国申在陆家,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哪怕是二少爷,也很少违抗。 李妈只好去拿家法。 老爷子问:“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凉宵哭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摇头。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应该受到惩罚。 李妈拿了家鞭上来,递给老爷子,老爷子紧紧攥着家鞭,闭了下眼睛。 一鞭子,下去。 打在小女孩纤细的背脊上。 凉宵感觉不到一点痛,因为最痛的,是在滴血的心。 第二鞭子下去的时候,蓦地传来一个清冽耳熟的男声:“慢着!” 李妈欣喜的看过去,陆景琛正大步流星往屋子里走。 二少爷回来了,那小小姐就不用受罚了。 老爷子看见陆景琛,却更气,握着鞭子道:“你放心,有你的份,我教训完这丫头,就来教训你!” 随即,便是重重一鞭子再度落下。 凉宵的身子忽地被人一把抱住,她听见头顶上方,男人闷哼了一声。 她不可置信的在他怀里抬头,哭的泪眼朦胧,没有想过陆景琛会护住她。 “二叔……” 老爷子更火,大怒:“还敢挡?好!我就看你挡到什么时候?” 鞭子抽打的声音,重重落在凉宵耳边。 【下章有惊喜必看】 ☆、62.二叔,疼【三更】 每一鞭子抽打的声音,盘桓在凉宵耳边,男人修长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身子,她被完全庇护在了男人胸膛里,鞭子落下,他每一次的肌肉缩紧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崾。 凉宵再也克制不住,眼泪落在他手臂上,小手攥着他的手臂,转头去看他苍白的脸,哭着骂他:“你干吗要给我挡啊?陆景琛你放开我!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 背后紧紧抱着她,为她吃鞭子的男人,却还有力气回她,他蹙眉冷漠道:“不是讨厌我?老爷子在给你出气,你哭什么?” 凉宵侧头,视线模糊,深深的望住了男人英俊的侧脸。 如果在这之前,她还有一点点讨厌他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全部化为乌有。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更不会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感觉到,那抓着他手臂的小手,抓的更紧了。 不知抽了多少鞭,老爷子已经没了力气,李妈乘势阻止:“老爷,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老爷子的步子,虚虚往后退了一步,唐宇扶住他,“董事长,您没事吧?” 老爷子按了按额头,将手里的鞭子扔在地上。 “从今往后,你们两个爱怎么样怎么样,你们的丑=闻,和我陆家,没半点关系!躏” 凉宵的眼泪,滚滚的落下来,小脸仰着,乞求的看着这个疼爱了她十八年的老爷子:“爷爷……” 可她连挽回的话都来不及说,背后抱着她的男人,已经抱着她的身子,一同倒在了地上。 她吓得整个心都在剧烈的颤抖,跪在地上拼命的摇着昏倒的陆景琛。 “二叔你醒醒!你醒醒啊!” 凉宵攥着男人的衬衫领子,已经哭的没有任何力气,趴在他肩头,哽咽着:“你醒醒啊……” 老爷子已经上了楼,唐宇蹙了下眉头,对凉宵说:“小小姐,我送你和二少去医院。” 凉宵匆匆点头,抹了眼泪,和唐宇一起扶着陆景琛到车里。 车上,陆景琛侧躺在后座,头枕在凉宵腿上,他的脸色,显得异常憔悴暗白。 凉宵捧着他的脸,焦急的问唐宇:“唐助理,能不能再快一点?” 唐宇从后视镜看他们一眼,点头,“好,没问题。” …… 蔡森赶到的时候,凉宵正坐在医院长廊的休息椅上发呆,两眼无光,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蔡森问凉宵:“小小姐,BOSS怎么样了?” 凉宵看了一眼里面,“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蔡森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女孩低垂着小脸,他站在她面前,有些踌躇的道:“小小姐,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凉宵用手背抹干了眼泪,抬头,甚至对蔡森莞尔,“蔡助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蔡森抿唇:“其实昨天,BOSS就被董事长打伤了,只是因为急着找小小姐,所以一直没有请医生看,但昨天,他的背出了很多血……” 凉宵一怔。 昨天他就受伤了? 她还记得,昨天他把她从海边扛上车的时候,她还用拳头捶了他后背几下,当时她已经乱了,根本没注意到他是否受伤。 她刚忍住的眼泪,因为自责,又流了下来,不知所措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她将脸儿埋的更低了,像个犯错的小孩,紧紧揪着裙摆,不安的坐在那里。 “小小姐不必太过自责,我只是想让您明白,BOSS真的很在乎小小姐。” 凉宵:“……”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二叔和城川,不会反目成仇,爷爷也不会生气,二叔也不会因为她受伤…… 都是她的错。 所有情绪积压在一起,终于攒成一个大雪球,在顷刻间爆发。 她腾地起身,捂着嘴,一骨碌跑出了医院。 蔡森连拦都没来得及,“小小姐!” 刚要追上去,病房里的医生已经出来。 他一时抽不开身,只好先问医生关于陆景琛的情况。 “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 “陆先生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多加休养就可以了。” 里面的陆景琛已经醒了,因为背部受伤,所以他是趴在床上的,失血导致了他脸色苍白,可这并不能影响到男人的优雅和清贵。 他看了眼蔡森,视线往蔡森身后看了眼,没有。 声音冰冷,没有一点好语气,“人呢?” 自然是问凉宵。 蔡森心里滴汗,舔了下唇艰难的回答:“小小姐她刚走。” “去哪儿?” “……不知道。” 陆景琛脸色极差,阴沉 到了极点。 蔡森为难,“BOSS,这件事,我不对。” 男人锐利的眸子,瞧着他,等着下文。 蔡森硬着头皮,说到底:“我告诉小小姐,昨天您就已经受伤的事情。小小姐好像很自责,所以才,才……” “你跟我几年了?” 男人淡淡开腔,目光幽凉。 “……七年。” 陆景琛二十五岁,接管陆氏,蔡森追随。一直到现在,坐稳商业江山,已经七年。 陆景琛起身,坐在床上,目光落在蔡森脸上,问:“你把凉宵当我什么人?” “……女朋友。” 陆景琛目光幽邃,否定:“你一开始就把她放错了位置,凉宵是陆太太,现在是,以后也是。” 蔡森后背出了一身汗,连忙点头,“是,我明白了。” “这种错误,我只允许你犯一次。” “是,BOSS,我现在派人去找小小姐。” 蔡森大步离开病房,陆景琛按了按眉心,如果他还按兵不动,那个小东西,只会觉得他是因为要负责,所以一直纠缠不清。 拿过手机,编辑一条短信,收件人,柏谨言。 “男人征服女人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很快,有了回信。 对方只回了一个字。 “做。” 很快,那边又加了一句—— “做到她离不开你为止。” 陆景琛挑唇,眸光玩味,似乎认同这个说法。 完美的爱情,就是爱和性的完美结合。 张爱玲的那条路,用来征服女人,快速有效。 修长手指又编辑了一条—— “怎样确定,她心里有你?” 那头的柏谨言,看见这个白痴问题的时候,狠狠蹙了下眉头,用手臂碰了碰一边的许生,把手机给他看,“你给我看看,这号码是咱陆二少的吗?” 许生很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是啊。” “我怀疑,景琛手机被人偷了。” 许生耸肩。 柏谨言摇头:“否则,怎么会问这种低情商的幼稚问题?” 许生看了眼短信,“你不知道热恋中的男人,情商为零吗?” 这边,陆景琛继续收到一条—— “女人嘛,都是醋瓶子。” 醋瓶子? 手机又震动了下—— “我说你该不会是在想怎么追小不点吧?原来陆二少还需要追女人这一套啊。陆二少勾勾手指头,全南城有哪个女人不屁颠屁颠的就过来了?” 陆景琛蹙眉,直接一个电话过去。 说了一句:“刚刚手机在我外甥手里。” 言外之意,那些短信和他无关,是他外甥调皮捣蛋。 柏谨言忍着笑,“你外甥不还在美国留学呢吗?” “昨晚刚回,有什么问题?” 男人声音,明显正经又严肃。 柏谨言只好:“OKOK,你陆二少多拽。” 被陆景琛挂掉电话,终于忍不住在另一边大笑。 …… 凉宵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爷爷已经不要她了,陆家她回不去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蔡森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再跑。 刚刚只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为她受重伤的陆景琛。所以才任性的跑出来。 蔡森站在一边,恭敬的道:“小小姐,跟我回医院吧。BOSS已经醒了,他现在很想见你。” 凉宵点头,跟蔡森上车。 她有点担心陆景琛的伤势。 …… 医院,病房里。 陆景琛斜斜的挑着眉眼,瞧着眼前坐姿端端正正的小女孩,“不跑了?” 小女孩低垂着小脸,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陆景琛还记得,昨晚,她的脚受了伤,恐怕到现在都没有清理伤口。 他眼皮子往下,瞥了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拍了下一边的床位,吩咐:“鞋子脱了,右脚搁上来。” 凉宵没反应过来,眨了下眼睛,“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可男人目光幽冷,她不敢不听话,脱了帆布鞋,把右脚放到床边。 二叔忽然捏住她的脚,她瑟缩了一下,耳根子发烫。 大概捏到她脚上的伤口了,女孩呼了一声,蹙着清秀的眉头,“二叔……” 陆景琛长指一勾,将小女孩小脚上的袜子脱掉,脚底那伤口,已经开始发炎。 他抑制不住的瞪了她一眼,她最怕二叔这么瞪她了,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p> 陆景琛给蔡森打了电话,叫护士进来给凉宵清理脚底的伤口,小女孩坐在床边,白秃秃的小脚放在椅子上,护士在帮她清理伤口里的玻璃碴子,她疼的直缩,陆景琛一把箍住她乱动的小身子,把她的小脑袋压在怀里。 声音低沉的命令:“别乱动!” 凉宵因为疼痛,小手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袖。 护士小姐暧mei的看他们一眼,只笑了一下,又低头给她清理伤口。 凉宵的小脸埋在陆景琛胸膛里,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脚上,完全没发现现在他们的姿势,到底有多亲密。 陆景琛瞧着怀里的小东西,疼的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的,忍不住对护士冷声道:“你轻点。” 护士小姐别有深意的看这个过分英俊的男人一眼,这对情侣,典型的大叔配萝莉,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看起来自然的很。男人对怀里小女人的寵爱,流于眉眼之间。 护士小姐就笑着说:“玻璃碴子我给她清理出来了,先生要是觉得我动作太重,弄疼了你女朋友,那你自己来。反正也只是涂涂酒精,上点药膏消炎,包扎一下就OK。” 凉宵被“你女朋友”这四个字,弄的面红耳赤,立刻从陆景琛怀里钻出来,解释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因为凉宵的反驳,陆景琛面色阴鸷。 护士意味深长的看男人一眼,“哦?还没追到手,看来先生你要努力了啊。” 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以追不到喜欢的女孩子? 凉宵:“……” 都说了,不是那种关系。 护士离开,陆景琛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捏着钳子,夹着棉花球,蘸了酒精帮她消毒。 陆景琛是男人,虽然已经放轻了动作,在酒精触上伤口的时候,小女孩依旧抖了一下。 她咬着下唇,鼓着小嘴:“二叔,我疼……” 陆景琛又瞪了她一眼,动作稍微轻了点,可声音很冷,“忍着!” 凉宵撇唇,跟她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上完药膏,陆景琛一边用纱布帮她缠上,一边注意她脸上委屈的小表情。 冷哼,“现在知道疼了?闹脾气的时候不是挺来劲?” 想想昨晚这小东西和他闹的,恨不得分分钟要从地球消失。 凉宵鼓了鼓腮帮子,“昨晚是我不对……” “知错了?” 凉宵“嗯”了一声,又急忙说:“可订婚宴被迫取消,那不是我的错。” 明明就是他,明明他说好去要伦敦出差,半途却杀出来,还威胁她,不许她和城川订婚。 现在,爷爷把她赶出家门了,受家法的时候,他替她挨了打,所以这件事,她不怪他了。可,他和自己的侄子抢女人,这本来就不对。 男人黑眸微眯,审视着她的小脸,“不是你的错?” 他的大掌,加重了一分力道,握住她的小脚。 凉宵动了下,有些疼,可见男人不承认自己错的样子,有些气,忍着眼泪咬唇道:“难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二叔威胁我,我现在早就和城川顺利订婚了……” 男人攥着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拉进他怀里,气息逼人,目光逼仄,闪着灼灼光芒,“沟引我,撩=拨我,然后和别的男人订婚?这不是你的错?” 凉宵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时候沟引他,撩=拨他了? 他明明就在胡说八道…… 小手,攥紧身下的被子,气的发抖。 “你胡说!” “我胡说?我逼你和我尚床了?如果这都不算沟引,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 他还在计较二十八号,她稀里糊涂被城川推进他房里,把他给睡了的事情! 这男人…… 就像现在,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靠近。 明明就是他在沟引她,他在撩=拨她! 凉宵鼓着腮帮子,气的半死,狡辩道:“那二叔你现在松开我,免得待会又说我沟引你。” 小东西嘴巴变厉害了。 陆景琛却不按常理出牌,将她一把拉到身下,紧紧压着,呼吸灼烫,喷薄在她细腻的颈窝边,声音低沉醉人:“既然已经沟引,已经撩=拨,那就尽职点,沟引到底,撩=拨到底,嗯?” 凉宵:“……”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他的大掌,从她纤细的背脊摸=索下去,在她软=腰上不轻不重的揉=捏。 凉宵的小手抗拒着他的胸膛,可那腰上的酥麻,仿佛羽毛,撩的她心湖痒痒的。 他低头,吻住她的小嘴,大掌,从腰上一路往下,探=进裙底。 女性的柔软,蛊=惑着迷乱的心。 逐渐狂乱的心,几乎失控。 凉宵几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 气,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瘫软在他身下。 心,在狂跳…… 一边迷失,一边挣扎,弄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难受着,也舒服着…… 她被吻的婴宁了一声,伏在她上方的男人,更加失控。 大掌,落在女孩翘臋上,重重的揉。 沉迷…… 吻变得格外潮湿缱绻。 一股股的热潮,扑面而来。 倏地,门外一阵敲门声。 两人皆是一怔,陆景琛勾着玩味的目光瞧着身下面色潮红的小女人,凉宵则是慌乱的推开身上的男人,小东西眼底迷蒙的水雾还没散去,思维却已经从方才的迷乱中清醒。 门外—— “BOSS,赵小姐来了,想见您。” 凉宵一听是正宫娘娘,吓得更是慌张,她和二叔,像是在偷qing被正宫娘娘当场抓包! 跌怕滚打的从床上起来,衣衫不整,陆景琛一双黑眸,却瞧着她笑,那笑,看在凉宵眼底,像是嘲笑。 嘲笑她的胆小和没用。 凉宵右脚不便,踩到地上低呼一声,脚下不稳,倒在他怀里。 陆景琛心情出其的好,目光灼灼的瞧着她,一字一句的问:“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凉宵:“……” 去你大头鬼的投怀送抱! 爬起来,整理好衣衫,小脸上红扑扑的。 门外,赵妍好似有些不耐了,柔声问:“景琛,你现在方便见我吗?” 想起这破坏者,他阴沉了脸。 “进来。” 冷若冰霜的面色,吐出同样无情的两个字。 凉宵弯腰穿好鞋,见到正宫娘娘,更是心虚,头皮发麻的说:“二叔,我先出去了。” 陆景琛非但没有心虚,还淡定异常,不许她离开,“坐着。” 凉宵不敢不听话,只好乖乖坐下。 赵妍尴尬,却也不流于脸上,手里拎了保温盒,从善如流:“没想到凉宵也在啊,在照顾你二叔呢?真是麻烦你了,我带了鸡汤,景琛,你喝点儿?” 陆城川和这个小丫头取消订婚的来龙去脉,她已经很清楚了,包括陆景琛为什么受伤。 她一直暗中派人盯着陆景琛的一举一动,关于陆景琛感情上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陆景琛一直洁身自好,片叶不沾身,虽然平日里对她冰冷冷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在公开的地方,也只承认过她一个正牌女友。 她一直以为,会很顺利的和陆景琛订婚,结婚,没想到,中途冒出个小狐狸精坏她好事! ☆、63.你不会暗恋你二叔吧?【四更】 赵妍将鸡汤倒在瓷碗里,递给陆景琛。 陆景琛一双黑眸,盯着凉宵。 气氛古怪,凉宵摸了摸脸,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二叔怎么不喝鸡汤,一直盯着她瞧? 赵妍最会察言观色,干笑了一声,“凉宵也要喝吗?” 凉宵愣住,“额”了下,正要婉拒。 陆景琛已经冷冷开口:“我不喜欢喝这东西。躏” 目光从凉宵小脸上移开,重新躺好,翻手里的财经。对一边的两个女人,视若无睹。 赵妍尴尬,转眸望向凉宵,仿佛在向她求助:“凉宵,你看你二叔,一点风情都不解,我可是熬了很久哎,手都被烫了……” 凉宵无力的笑了下,不敢说陆景琛什么。 凉宵在这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瞪着这两个人,无可奈何。 赵妍并没有因为一碗鸡汤而打退堂鼓,她反而越挫越勇,她坐到陆景琛床边,纤纤素手,攀着陆景琛的手臂,对凉宵莞尔:“凉宵,你知道吗?下个月,我和你二叔就要正式订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好吗?” 陆景琛黑眸一凛,目光锐利扫了一眼赵妍,赵妍咬了下唇,对他甜笑了下。 以为陆景琛依旧会泼凉水,可没想到的是,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却什么话都没说,便重新低头看书了。 凉宵愣在那里,心口酸酸的,郁闷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勉强的弯唇,笑着说:“恭喜你们,这么快就要订婚了。” 病床上的男人,忽地,“啪”一声,将手里质感很重的财经书大力合上。 赵妍和凉宵都被吓了一跳。 赵妍圆场,娇=嗔着道:“景琛,干嘛呢?别吓着小孩子。” 凉宵站在原地,呼吸微促,她咬着下唇,终于憋出:“二叔,赵小姐,我还有课,不能迟到,我先走了!” 不等陆景琛允许,就瘸着腿小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医院外面,扶着外面的大柱子,微喘。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难过?二叔和赵小姐订婚,这是迟早又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很般配,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她和二叔,又算什么呢? 玩儿暧mei? 可能是吧,可这种不明不白的暧mei,已经不能再继续。对彼此,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唇上的烫,还在她唇上缱绻。 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抚了下被他吻过的唇,只觉得,这温度,挥之不去。 脚下的伤口还疼着,可那伤口周边被他触碰的温度,又是什么呢? 病房内。 小小姐刚刚跑出去了,蔡森进来问:“BOSS,要不要我去……?” 陆景琛将手里已经合上的财经书,脾气很差的丢在一边,动作随意,却散发着戾气,“不需要。” 赵妍更开心了,完全没有看出陆景琛此时的心情,手臂贴的更上,“景琛,你背上的伤还疼吗?你不喜欢喝鸡汤,那你还喜欢吃什么?我明天来看你……” 男人眉眼清贵幽冷,薄唇微启:“蔡森,送客。” 蔡森颔首,伸出手臂,对赵妍作出了个“请”的姿势,“赵小姐,这边请。” 陆景琛已经慵散的躺了下去,仿佛事不关己。 赵妍气的,跺了一下脚上的高跟鞋,可也不敢太造次,扭着水蛇腰出了病房。 她目光淬毒,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派人给我去南城大学,盯紧凉宵那个小丫头!下个月,我要和景琛订婚!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 她顿了顿,又道:“帮我发布我和景琛的订婚消息,就在八月1号。” …… 南城大学,宿舍。 一摞报纸,在凉宵进门的时候,砸了过来。 李亚和婉婉抱着手臂,把她像犯人一样压在椅子上,审问。 李亚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问:“说,为什么突然取消订婚宴?你和你家少爷闹矛盾了?” 婉婉急死了,“就是啊,陆少爷对你这么好,你们怎么会被迫取消订婚宴?” 凉宵头都快炸了,趴到桌上,有气无力的。 原来不是睡一觉,第二天所有发生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存在的难题,还是存在。 比如,她和城川的关系,以后,该怎么办? 是她对不起他,可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当初,城川把她推给二叔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她从未怪过他,小时候,受了欺负,一直都是他在保护她,就算让她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 可是现在,并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她和二叔,确实已经不是单纯的关系了。 她无法改变。 “你们不要 再问了,我也不知道……” 李亚激动了,“你不知道?你居然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少爷这两天都快把我们宿舍楼给踏破了!他一直问一直问,凉宵在不在,可你人呢?跑哪里去了?害的我们担心,还以为你想不开……” 凉宵一怔,直起身子,“你说什么?城川来学校找过我?” “是呀,亚亚和我这两天,都快担心死了,怕你想不开,以为你,以为你自杀……呸呸呸!” 凉宵囧,“我没有想不开,我只是……” 去照顾二叔了…… “你只是什么?一个人静一静吗?” 凉宵咬唇,点头,“嗯”了一声。 李亚走到窗户边上,指了指楼下那个位置,“这两天晚上,他就在那个位置,晚上都没离开,可就是没等到你。要不是我们这里是女声宿舍,我早请他进来住了!” 凉宵走过去,看这那片空地,恍恍惚惚的。 明天就放暑假了,她才发觉,亚亚和婉婉都没回家。 “你们两个怎么不回家?” “我和亚亚找了珠宝公司暑假实习。” 李亚挑眉,“你怎么还跑来学校?” 想起这个,她一阵落寞。 现在,她已经被爷爷赶出来了,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只能住宿舍了。 “你们找的哪家珠宝公司实习?我也去。” 或许拼命工作,就可以忘记这些天的不愉快。至于爷爷那里,还是等过几天,等爷爷气消了,她再回去道歉。 就算爷爷不原谅,她也必须要道歉。 “诺,这个。” 李亚把名片递给她,名片上写着,PIAGET (因为作者我英语太怂,想不出高大上的珠宝公司名字,借下鼎鼎大名的瑞士珠宝伯爵哈,看文,别计较) 凉宵指尖一愣,这不是陆氏旗下的珠宝公司吗? 国内珠宝设计师,挤破头颅也进不去,亚亚和婉婉,难道是真的走运,所以被录用了? “你要是去的话,听说他们下周一还有个面试,你去试试看?” 凉宵敷衍的点了下头,“我再看。” 现在最让她烦的是,爷爷和城川那边。 她无名指上,戴着雪花戒指,忽然让她心里一涩,城川送她的婚戒,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 隔天,凉宵刚醒,就听见亚亚和婉婉叽叽喳喳的在聊八卦。 “凉凉二叔竟然下个月就要订婚!怎么没听凉凉说?一点前兆都没有……” “可能是她二叔也没告诉她吧。” “哎,世上又少了一个钻石单身汉。” “就算凉凉二叔不订婚,也瞧不上你啊。” “你怎么知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 凉宵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你们在说谁订婚了啊?” “你二叔啊,你怎么不知道?这上面写的,诺,说你二叔要和赵氏的千金,叫什么,赵妍的,订婚。” 凉宵接过,那杂志写的很清楚。 而且,今天杂志的封面,就是他们的合照,男才女貌,好不般配。 占据了最大的头条。 凉宵心莫名其妙的在颤抖,捏着杂志的手指,都不可抑制的在轻颤,神色落寞,淡淡的:“哦。” 李亚用肩膀杠了她一下,“哎?你这反应不对啊?你二叔订婚,你不该很激动吗?” 凉宵白了她一眼,吐舌:“我二叔订婚,我干嘛激动。而且,又不是不知道。” 昨天,赵小姐就说了,他们下个月要订婚。 看来二叔,真的要和那个赵小姐订婚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她踩着人字拖,走到洗手间洗漱。 对着镜子,里面的人,脸上落寞的,没有一点笑容。 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二叔要订婚了,也就意味着,他以后有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那他以后,就不会再来找她,更不可能会对她动手动脚了,那她,不该高兴终于逃离魔掌了吗? 当初,想要赢得米兰珠宝比赛,就是因为想要去外面,离开这里,离开他。 她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男人霸道的口气,在耳边、心里,不断徘徊。 她整个脑子都觉得快被吵炸了。 甩了甩小脑袋,不能再想了。 用牙刷指着镜子的自己,对自己说:“二叔不是你能肖想的男人!” 二叔那样的,也只有赵妍那样优雅的千金小姐才能配的上吧。 她洗漱好,亚亚桌上,那本杂志还放着。 其余两个人,去打水了。 她忍不住的,坐在那里,又翻了下杂志。 订婚日期,八月一号。 原来他们这么急着订婚。 努了努嘴,刚要合上,李亚就忽地出现在她身边—— “你不会……暗恋你二叔吧?” 凉宵做贼心虚似的,快速合上杂志,掩饰:“你在胡说什么?我警告你哦,不要乱说。” “哟哟哟,婉婉,看见没?从来不生气的凉凉,居然连警告都说出来了,你这该不是在恼羞成怒吧?” 李亚像抓住她的小尾巴,得意的笑。 凉宵低垂着发烫的脸儿,“不跟你们说了!不想听你们胡说八道!” 婉婉花痴的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又不是亲的!喜欢你二叔那种精品男人,这很正常啊!” 亚亚也举双手赞同,“就是,这又没什么丢脸的!不过,你要是真喜欢你二叔,可就可怜了城川少爷咯!” 凉宵坐在床沿,咬唇,咕哝了一声:“城川不喜欢我……”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 二叔,应该也不喜欢她,只是逗她玩儿吧。 她刚打开手机,几十条城川的来电显示,蜂拥而至。 她快哭了,真的做错事情了。 鼓起勇气,回拨一个电话过去,可那边,过了很久,没人接听。 奇怪,城川怎么不接电话? 这么多来电中,她一一翻下去,发现,还有个陆家的座机电话。 她一喜,难道是爷爷打给她的吗? 回拨过去,是李嫂接的。 一听是小小姐的声音,李嫂连忙说:“小小姐,你可终于回电话了!” “李嫂,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少爷酒精中毒,进医院了!” ☆、64.他心藏一只小不点,整整七年【五更】 凉宵赶到医院的时候,城川正在里面洗胃。 陆老爷子和唐特助在手术室外,凉宵整个心都在颤抖。 李嫂也来了,陆晴也在,她精致妖娆的妆容上,散发着对凉宵诸多的恶意。 凉宵走近老爷子,“爷爷……城川,城川怎么样了?”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玉质的拐杖,抬头冷漠至极的看她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们陆家的事,和你没关系!” 凉宵眼睛里蔓延一股湿=热,咬着下唇喃喃:“爷爷,对不起。躏” 半晌,老爷子跺了跺拐杖,气急败坏:“谁叫她来的?!” 老爷子目光移到三女儿陆晴身上,陆晴立刻否认:“哎?爸,爸,你知道的,我和这个小丫头一向不对盘的啊!我怎么可能会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凉宵低了小脸,从头到脚,都是拔凉拔凉的。 爷爷真的不要她了。 她真的没有家了。 李嫂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小小姐,对老爷子说:“老爷,是我打电话给小小姐的。我想,小少爷醒来,一定很想见到小小姐。毕竟……他们关系这么好。” 老爷子只瞪了李嫂一眼,却没有再说话。而是望着那亮起的手术灯,出神。 凉宵想要再解释什么,可已经显得非常多余,爷爷根本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了。 正当凉宵无助的时候,李嫂拍了下她的手臂,轻声对她说:“小小姐,你看谁来了?” 她视线朦胧里,一个挺拔的黑色身影,正往走廊另一边,大步走向这里。 是陆景琛。 他也是来看城川的吗? 陆晴瞧了一眼凉宵,抱着手臂冷嘲热讽起来:“哟,我说谁来了,原来是二哥呀!” 陆景琛幽凉的目光,先是落在凉宵脸上。 “二哥,我说你,是来看大侄子的呢?还是来干吗的?” 陆晴不怀好意的挑=衅。 陆景琛不动声色,动作优雅的将她推到一边,懒得理她。 陆晴气的,抱着手臂在一边跺脚。 陆景琛对老爷子说:“爸,如果你消气了,现在我们谈一谈。” 老爷子却固执的厉害,眉毛一掀,怒斥:“没什么好谈的!你要和这个丫头在一起,那以后就不要再进我陆家的门!你是我儿子,她是我孙媳,本来她是叫我爷爷的,你们在一起,还往陆家跑,是你叫我爷爷还是她叫我爸爸?!” 凉宵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扑腾一下,跪到老爷子跟前,仰着小脸哭着道:“爷爷,我不会和二叔在一起的……爷爷……你信我……我不想没有家啊……” 不想没有家。 老爷子狠狠怔了一下,看着跪在自己跟前,拽着自己衣袖的小女孩,心软。 “丫头啊,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虽然当初,是城川惹的祸,可是后来,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 小女孩泪水涟涟,只顾拼命摇头,“爷爷……你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我只想陪着你……” 老爷子微颤粗糙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却还是无情的说:“你走吧,丫头。爷爷不想让你为难。” 这丫头,对景琛,绝对不是普通感情。 只是,她还傻乎乎的,不开窍。 凉宵攥着老爷子的衣衫,紧紧的不放,哭的痛彻心扉:“爷爷我不能没有家啊……爷爷……你不要赶我走……” 十八年前,是爷爷带她回陆家的,虽然,那时候,她尚未记事,可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她一直铭记在心。 她早就没有家了,她本来只是个被父母遗弃的野孩子,因为爷爷,她才有了家,有了这么多关心她,爱护她的人。 陆景琛长指捻了捻眉心,伸手去拉她起来,声音碧冷:“凉宵,我不准你说任何退缩的话!” 她可知,她方才在老爷子面前,那么果断的,没有一丝犹豫的,就选择了陆家,他到底有多难受? 原来,他现在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凉宵却一下子挥开了陆景琛的手,她通红的眼睛,满脸的泪痕,求他:“我们不要这样了二叔……我们把一切都回到原点……我们就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能失去爷爷和城川……不能的……” 陆景琛黑眸暗沉,拳头握紧,字字从牙缝的逼出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再说一遍!” 凉宵泣不成声:“我不可以失去爷爷和城川……” 陆景琛眸底暗涌云起,他拳头捏的骨头都在响,目光冰冷如十里寒螀,蓦地,薄唇边勾出一抹残忍嗜=血的嘲弄笑意——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我陆景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像你这样的,入不了我的眼!”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 ,目光冷如霜,转身,大步离开。 凉宵按着心口,那里,在一阵阵的抽搐。 好疼! 为什么二叔的背影,看起来会这么孤单寂寞? 老爷子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苍老的声音,仿佛暮鼓晨钟,“丫头,是不是难受了?要是放不下,就去追吧。” 凉宵愣了下,随即,拼命的摇头,脸上的每颗泪珠都绽放了笑意,“我要守在爷爷和城川身边,爷爷,以后我会乖乖的,哪里也不去,就陪着您,行吗?” 她害怕,像十八年前一样,再度被人抛弃。 老爷子满面的愁容,终于因为凉宵的话,露出了一丝欣慰。 “丫头,既然你选择了陆家,那爷爷要你发誓,不可以和景琛再走到一起。” 丫头啊,不要怪爷爷,爷爷都是为了你好,景琛……不适合你。 凉宵哭着点头,眼皮眨动一下,琥珀般的眼泪落了下来,“我发誓,不会和二叔在一起!” 老爷子终于笑了,苍老的大手,扶她起来,“乖孩子,起来吧。” 陆晴在一边,不甘心的直跺脚。 凉宵再也不哭了,她看着那走廊尽头,为什么二叔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好像不在了。 …… 陆氏,总裁办公室 蔡森将今早最新的杂志和报纸递给陆景琛看。 “BOSS,赵小姐擅自发布了订婚日期,要不要我去摆平?” 陆景琛冰冷的眸子,扫了那一堆的杂志和报纸,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温度,“不需要,和赵妍订婚,只有利益,为什么不要?” 蔡森惊讶:“BOSS……那小……” “不要再提她!” 男人蓦地一扬手,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挥落到地上。 包括……凉宵在十八岁成年礼上,与他的合照。 玻璃相框碎了一地,蔡森有些被陆景琛这么大反应吓到。 陆景琛靠在黑色的大班椅上,闭眼,重重的叹气,长指揉着眉心,那声音里,还夹杂着刚刚没有散去的怒意,虽然,已经很用力的在克制。 “让保洁过来,把东西全部清走。” 蔡森点头。 保洁进来,先是将那碎掉的相框清理了,然后又清理了那堆杂志和报纸。 地上的那张照片,她不知道该不该动。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蔡森,蔡森一个眼神,示意可以了,让她出去。 陆总发火,保洁被那气场吓得恨不得秒秒钟退出办公室。 保洁刚溜到门口,陆景琛眼神都没动一下,冷声道:“地上的废纸,为什么不清?” 废纸?那是照片吧? 蔡森怕他后悔,提醒他:“BOSS,这是你和小小姐的……” 合照。 男人削薄的唇,却无情至极,吐出两个字:“丢掉。” 蔡森没有办法,叫保洁回来,将那照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照片上的女孩,挽着英俊男子的手臂,分外亲密。 照片上的男子虽不笑,却也比平时温柔很多。 “BOSS,伦敦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不过只要在这周内,就可以。” 言外之意是,拖几天也没关系。 但陆景琛却立刻说:“订明早最快的航班。” 上次,BOSS为了能早去早回,坐的是私人飞机。这一次,去的这么干脆,也不怕浪费途中时间,看来BOSS和小小姐,真的吵架了…… 整个陆氏,都处于冰封状态。 到了下班时间,蔡森提醒:“BOSS,到下班时间了。” 陆景琛放下手里的钢笔,捻了捻眉心,“你先下班吧,我再处理一些事情。” “好。” 能看的出,BOSS心情很差。 或许,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外面的天色黑了,华灯初上,陆氏整栋大楼都空了下来。 只有少数一些保洁员,还在。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只烟抽着,那奶白色的眼圈,模糊了他脸上的森然。 他心里藏了一只小白兔,整整七年,经年不散,像是陈年老酿,时间越久,越是醇香四溢,挥之不去。 小不点……他的小不点…… 他的……囡囡。 捻灭了烟头,大步朝办公室外的卫生间走去。 每一楼的垃圾,都会集中在每一楼的卫生间大垃圾桶里。 如果,清理人员还没有拉走的话。 他到的时候,清理人员正在开始拖那个大垃圾桶。 保洁员见了总裁,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陆,陆总好。” 陆景琛瞧了一眼那些垃圾,问今天清 理他办公室的保洁员:“今早你清理的垃圾,在哪里?” 保洁员:“……” 答不出。 陆景琛忍不住大声朝她吼了一声:“我问你在哪里?” 真是糟糕,他本是波澜不惊的心性,可现在,因为那个小东西,和更年期一样。 保洁员吓得抖着声音,手指着其中一个垃圾桶,说:“好像,好像在那里面。” 她刚说完,就见清贵优雅的男人,已经弯身去垃圾桶里翻东西,一点都不顾自己昂贵的西装。 保洁员惊讶,又吓住了,小声问:“陆总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陆景琛头也没回,一边找,一边问:“早晨那张照片,你还有印象吗?” 保洁员恍然,“哦,哦,那张照片,我有印象!在这里!” 保洁员很快速的从另一个垃圾桶里翻出来了,递给他。 陆景琛接过,阴沉了一整天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谢谢。” 保洁员受寵若惊,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陆景琛朝她点头,拿着照片,离开了。 保洁员愣在原地,摇头不解,“陆总居然跟我说谢谢……” …… 照片,被清理干净,重新放在了办公室桌上。 …… 另一边,医院里。 老爷子回家了,凉宵和李嫂留在医院,照顾城川。 城川刚醒,刚洗完胃,不能吃东西。 凉宵用棉签棒,在他干涩的唇上沾了生理盐水。 柔声问他:“你好点儿了吗?” 陆城川看起来特别憔悴,像个孩子。 “喵喵,我……” 凉宵淡笑着打断他,对他甜笑道:“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怪我哦。可能我以后,真的只能赖着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韩小姐。可为了爷爷,城川能不能为喵喵忍一忍?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会和爷爷说,放你自由。” 她像小时候那样,恳求他。 喵喵,这个小名,还是城川给她取的。 小手,他总是笑话她是爱哭的小花猫,所以经常叫她小猫,喵喵。 现在,她为了能不被这个家抛弃,长大以后,第一次求他。 陆城川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笑她傻。 “喵喵,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他的眼底,透着往常没有的认真。 凉宵狠狠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城川……” 陆城川忽然大笑,笑的很痞,很欠揍。 “你看你,多容易被骗哟!你要是真和我二叔在一起,一准儿被他吃的死死!你怎么这么笨呢?我说喜欢你,你就信?” 凉宵被吓到了,狠狠用拳头捶了他一下,“陆城川,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喂喂喂,我是病人哎!敢这么打我?小心我去爷爷那里告状!说你虐=待我!” 凉宵哼了一声,“你们叔侄两个,都以逗人为乐吗?” 她的声音,透着落寞。 陆景琛说的话,一直在她心底徘徊。 原来只是逗逗她,看吧,和她猜的一样。 他凑过脸来,继续逗她:“你该不会……很失望吧?” 凉宵看他,理所当然的说:“是啊,当然很失望。我还以为自己很有魅力,你真的喜欢我。你没事干吗那么认真深情的看着我?真的很像真的哎!你以后,不许再那样看我!小心我当真,赖上你!” “我才不怕被你赖上!小时候和你躲猫猫,你什么时候找到过我?” “你很坏哎陆城川!李嫂,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 李嫂见这两个孩子关系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好了,打心底里高兴。 凉宵正抱怨陆城川捉弄她的事情,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来电显示,蔡助理。 蔡助理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病房外,接起电话。 “蔡助理?” “小小姐,BOSS明早八点的飞机,飞伦敦,这件事你知道吗?” 他,要去伦敦,出差了吗? “小小姐……” “蔡助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挂了!” 直接挂断,没有再给蔡助理说关于那个人任何事情的机会。 她发过誓了,不可以违背。 ☆、65.二叔来了,请闭眼——【六更】 凉宵挂掉电话后,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陆城川用肩膀挤了挤她,问:“你刚接谁的电话去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咕哝着,微微鼓着嘴,很不高兴。 凉宵这才回神,“没有啊,什么神秘?我只是怕打扰到你大少爷休息啊!” “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外边儿养男人?!” 他忽然目露凶光,吓得凉宵一个字也说不出躏。 她盯着他漆黑的眼底,不知为何,一阵心虚。 陆城川忽然哈哈大笑,勾着她的肩膀,用手指指着她,嘲笑她:“你看你,就是经不住吓得!我一吓唬你,你连话都说不来了!” 凉宵张了张嘴巴,只轻飘飘的说了他一句:“你再这样逗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别啊哎!我只是担心,担心咱们小喵喵以后要是嫁给别的男人,这么单纯,肯定会被骗!到时候,我想想啊,再过些年,爷爷也得百老归山了,我呢,肯定比你先结婚,说不定等你结婚我娃儿都能打酱油了!你看,没人管你咯!所以啊我们喵喵得聪明点!知道吗?” 凉宵蹙眉,“你胡说什么?爷爷一定能长命百岁。” “哟,你还真天真。老爷子心脏病冠心病一大堆,都七十多岁人了,你还能指望他活几年呀?” 他看见小女孩眼睛里,渐渐染上了湿意,他的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小,“得得得,你说能活多大就多大,成么?哎哟你别哭,你一哭我就要急!” 凉宵瞪了他一眼,拽着他的病号服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不许你咒爷爷!” “我不咒他,我干嘛咒他呀?我这不是理智的分析给你听吗?他死了对我又没好处……” “你再说这个字!” “你可真迷信……哎呀,我不说了。” 陆城川一骨碌躺下去,脑袋枕着双臂。 凉宵想起,他酒精中毒的事情。 “城川,你干吗要喝酒啊?” 能喝到酒精中毒,也是不容易。 “我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是多少?” 陆城川撇撇唇,“十瓶……白兰地。” 白兰地是烈酒,有不胜酒力的人,一杯就醉。比如她,沾上一点就立刻倒。 十瓶,那是什么概念呀? 凉宵咬了下唇,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喝酒,是不是订婚宴被取消的事情?” 是因为……她和二叔的事情吗? 陆城川想都不想就否决:“不是。” “你在撒谎。” 城川从小到大,撒谎的时候,说话就不爱看她的眼睛。 “哎哟,你可真是小管家婆啊你!我因为韩潇喝酒成不成呀?” 凉宵心里一块大石头这才放下,莞尔一笑,“成!”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又教育他:“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喝点。” “你又不是我老婆,怎么这么爱管事儿呢?哎哟,我现在就替你未来老公捉急了。喵喵啊,你才十八岁,管太多,小心提前衰老啊。” 凉宵鼓了鼓小嘴,不再说话了。 这一晚,凉宵睡在他旁边的陪护床上,到了下半夜,才睡着。 而病床上的陆城川,却是枕着手臂,看着另一张床上的女孩,失眠一整夜。 他感觉到枕头上有潮湿氤氲,吸了吸鼻子,原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流泪。 当初是他把她推给了二叔,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怨不得别人。 …… 海滨别墅 燕嫂看着客厅中举止优雅,穿着鲜亮的女人,有些狐疑。 这真的是先生的未婚妻吗? 难道……先生不是喜欢小小姐的吗? 她一直都看错了? 赵妍坐在沙发上,翘着兰花指,优雅的用着咖啡,像个刚新婚不久的妻子,在等着丈夫的回来。 很快,院子里便响起了一阵汽车车轮辘辘的声音,赵妍激动的起身,再次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确定自己现在依旧妆容很完美,才踩着高跟鞋迎上去。 陆景琛面色不咸不淡的,往家里走。 见到赵妍在,眼底微微一愣,随即凉薄的开口:“谁让你来的?” 赵妍走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亲昵道:“真是的,作为你的未婚妻,难道还不许人家来你家看看你吗?” 陆景琛冷漠的将手臂从她手里抽出来,目光薄凉幽冷,“赵妍,我想你很清楚,现在你还不是我陆景琛的未婚妻。” “一个月后,不就是了吗?” 陆景琛懒得和她搭腔,解开领带,随意丢在沙发上,长指解开衬衫的三颗扣子,声音万年不变的清冷:“看也看过了 ,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燕嫂,送客!” 很明显的逐客令。 可赵妍哪里是省油的灯,这么好打发。 “景琛,别这样嘛,我来你家,难道就真的,真的只是为了看你一眼就够了吗?” 陆景琛手指微怔,垂眸冷漠的瞧她一眼,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我够了。” 异常嫌恶她的样子。 连装都懒得装。 赵妍狠狠咬着红唇,不罢休:“我不够!我是你女朋友哎!平时没有约会看电影也就算了,我这个做女朋友的来你家看你,你都不高兴……你到底要人家怎么样嘛?” 陆景琛长腿跨上楼,头都不回,“那就不要做我女朋友,你早点解脱,我也早点解脱。” 赵妍闭了嘴,却是不甘心的跟他到了楼上。 到了他卧室门口,陆景琛顿住步子,“你还有什么事?” 女人进男人卧室,这恐怕不合适。 何况,他有洁癖。 赵妍很想进去,毕竟,她这个当的,也真是够窝囊了!这都多久了,还是第一次来陆景琛家里,更别提进他卧室了!他卧室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我想,我想进去等你。”她一脸害羞的模样。 陆景琛眉眼清冷,濡濡的睫毛,微动,“随你,愿意等,就在门口等。” 言外之意是,没事就滚,要真有事,愿意就在外面等着,不愿意,也滚。 赵妍还想说什么,可回应她的,是“砰”一声,无情的关门声。 她站在门口,没有办法,气的跺了跺高跟鞋。 进了卧室的陆景琛,锁上卧室门,解了衬衫的所有扣子,进浴室。 …… 陆景琛下楼,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楼下客厅—— 赵妍把家里凉宵穿着学士服的照片给撕了。 燕嫂焦急的阻止着赵妍:“赵小姐,先生会不高兴的!” 赵妍高傲的挑眉:“你要搞清楚,我将来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我做的一切事情,都代表了陆景琛。” 陆景琛下楼,目光碧冷,“是么?” 赵妍一愣,赶紧起身,解释桌面上被撕毁的照片:“景琛,你看,这个佣人多不小心,把凉宵的照片给撕了。” 燕嫂立刻摇头,急的颤抖着声音:“先生,真的不是我!是赵小姐她……” “闭嘴!” 赵妍冷冷喝去。 陆景琛好整以暇的瞧着盛气凌人的赵妍,口吻淡薄,唇角似乎还勾着笑意:“你说,你把我家小孩照片给撕了,我是不是该把你给撕了?” 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 赵妍吓得脸色惨白,“景琛……你宁愿相信一个佣人的话,也不信我?” 男人的长指,将桌上照片的碎片,全部撸进手心里,冷哼,“我只信我的眼睛。” “就算是我撕的,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女朋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即将成为自己未婚夫的人,居然对自己的侄媳妇怀有不正常的情愫!” “女朋友?未婚夫?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赵妍,自己杜撰出来的?” 他从未说过,她是他女朋友,是她未婚夫。 赵妍被逼的,无话可说。 再也不顾任何千金形象了,上去抱住陆景琛的脖子,就要与他接吻。 陆景琛无情的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你的家教就是这样?” 赵妍气的红了眼睛,吼着:“我要亲我的未婚夫,这怎么就没家教了?!” “给你三秒钟,从我眼前消失。” 否则,他不敢保证,他真的不会因为一张照片,而动手打女人。 “我偏不走!陆景琛!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那个黄毛丫头连牙都没长好,她有什么可喜欢的?!我和你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接吻!” 更别提,坐==爱。 陆景琛握着照片的碎片,冷冷看她一眼,“就当我肾不好。” 然后转身,上楼。 …… 小女孩穿着学士服的照片,已经被撕的完全补不齐了。好在,这只是小女孩偷玩拍的。并非真的是毕业照。当时,只是为了想穿学士服,和别人借来穿,拍的照片。 陆景琛滑动了手机,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 好,很好! 看来她真的要兑现诺言,离他远远地! 老爷子昨天在医院,那招“以退为进”用的着实太狠。 拿捏着凉宵最在乎的亲情和恩情,她自然不会跟自己走。 可是,他没有告诉她,他也可以给她一个家。 一个,完整又温馨的家。 蔡森的电话切进来——< /p> “BOSS,小小姐的两个舍友,李亚和唐婉婉,都已经被PIAGET录取做实习生。我想,小小姐下周一,应该也会去面试。” “帮我安排,七月下旬在PIAGET的视察。” 飞伦敦两周,回来刚好是七月下旬。 他不急,小东西要慢慢调==教。 …… 机场,VIP候机室。 “BOSS,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小小姐?” 陆景琛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脸色冰封,抿唇道:“算了,快到登机时间了。” 蔡森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走向登机口。 …… 医院 “李嫂,喵喵呢?” 李嫂熬了粥,正往碗里倒给陆城川喝。 “小小姐好像上医院天台了,说什么这里太闷,想透透风。” “我天呐,这才八点钟,太阳还没升起来呢,她就要透风?” 李嫂蹙眉,“小少爷啊,我看小小姐好像情绪很低,你最近啊,好好安慰她。最近她承受的太多,小小年纪,也是苦命。要不是老爷把她捡回来,这孩子这会儿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呀,夹在你和你二叔之间,也不好过。” …… 天台上 凉宵仰头,看着天空。 八点了,是不是飞机会从这里飞走? 她好像,不但不讨厌二叔了,还有点……喜欢二叔了。 可,这样是不对的。 她和爷爷,已经发过誓了,不会和二叔在一起。 她匆匆下了天台。 …… 城川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就待不下去了。吵着闹着要回家。 凉宵陪他重新回了陆家。 晚餐。 凉宵夹菜,老爷子视线锐利的看见了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笑了下,说:“丫头,你手上戒指没见你戴过。城川送的?” 凉宵刚要开口,城川就抢先说:“是啊爷爷。我眼光好不好?挑的好看吧?” 老爷子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瞧了瞧,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凉宵不知道城川为什么要这样说。 吃完晚餐,忽然想起,城川送的婚戒,还在院子的草坪里,没有找到。 她现在反正没事,院子里虽然开了灯,可她依旧带了手电筒,晚上会看的清楚些。 二楼上,老爷子打开窗户,看着下面在草坪中寻找着什么的小丫头,蹙眉。 李嫂刚泡了西湖龙井上来,老爷子问:“你知道,那丫头在找什么吗?” 李嫂摇头。 楼下,又出现一个影子。 是城川。 “喵喵,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你给我的戒指啊。那天不小心丢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 老爷子听见了,眉头蹙的更深。 戒指?她手上戴的戒指,果然不是城川那小子送的。 老爷子合上窗户,微微出神。 李嫂见老爷不对劲,问:“老爷,你怎么了?” “你说,我把那丫头打小许给城川,阻止那丫头和城川他二叔在一起?是不是我做错了?” 李嫂笑道:“老爷也是为了小小姐好,况且,这实在不像话。” 老爷子叹气,“倘若那丫头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和景琛在一块儿,我不能放任景琛和城川,因为这丫头,最后连叔侄都做不成。” “老爷,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凉宵周一去PIAGET面试,很意外的,顺利通过了。 拿到Offer的时候,心,确实激动了一下。 PIAGET确实是国内众多珠宝设计师都挤破头颅想进的,哪怕是实习生,也要经过很严格的考验。 能进去,着实不易。 日子一点点过,转眼,到了七月下旬。 凉宵头顶的中央空调,吹的她凉飕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带外套,这是关键。 正对着电脑里要处理的设计稿头疼时,忽然一阵躁==动。 李亚过来敲敲她的桌面,小声说:“据说总部要过来视察!” 总部?那不就是陆氏? 反正和她这样的小实习生,没有关系。 可下一秒,就听见总监开口:“总部高层过来视察,凉宵,你忙完手头的工作,去办公室招待一下。” 李亚偷笑:“小实习生,端茶递水的工作,都是你的!Goodluck!” 【二叔来了请闭眼……明晚00点继续约】 ☆、66.伺候陆景琛 凉宵到了办公室门口,心莫名的忐忑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抬手,礼貌性的敲了两下门。 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和思考待会要如何打招呼,甚至还在想着,里面会有几个人,身子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席卷进去,门,咔哒一声,重重合上。 滚烫的男=性气息,倾巢而下崾。 带着淡淡的薄荷和烟草,萦绕鼻尖。 她狠狠一怔,刚要抬起脸去看那道黑影,身子,便被彻底桎梏,嘴唇,被人重重允住。 唇上一痛。 因为靠的太近,她的眼前,只看得见男人浓密的短发,还有那尽在咫尺的高=挺鼻梁。 她的一双手,被男人按住,压在门板上,丝毫挣脱不开。 “唔……躏”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的挣扎。 陆景琛感受到怀里的小人乱动,下一秒,她的一条细腿就杠上来,准备踢他,被他一把擒住,直接挂在了精瘦的腰间。 凉宵偷袭不成蚀把米,让男人占尽便宜。 等到陆景琛终于觉得玩儿够了,才微微放开她的小嘴。 贴着她的小脸,呼吸微重,目光灼灼的瞧着她。 小女孩恼羞成怒,气的小脸涨红。 她此刻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方才的胆战心惊,居然莫名的消失了一大半。 可,她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气呼呼的推开他。 “你做什么?!” 凉宵用手背抹了被他吻得水光潋滟红润的唇,防备的瞪着他。 陆景琛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瞧着她,“以为我是办公室色==狼?” 凉宵挪开步子,尽量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反唇相讥:“你不是么?” 这里是公司,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 再说,她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还要继续玩儿暧mei吗? 她不想玩,也玩不起。 陆景琛眯眼,这才半个月不见,小丫头这张小嘴变得厉害的很。 “怎么,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凉宵翻白眼,“二叔,你在这里视察的话,我不想见到你也不行。” 她刻意把“二叔”两个字,咬的极重,泾渭分明和他划清关系。 陆景琛压下恼意,以上司的口吻命令:“去,帮我煮杯咖啡,不加糖。” 凉宵咬唇,忍气吞声的去里面的茶水间给他煮咖啡。 原来陆氏的高层,就是陆景琛本人。 那,他是故意找她来干这些端茶递水的工作,为了报复她?还是只是巧合? 不行,待会出去,她要和总监请命,不伺候陆景琛。 再这样下去,孤零零的一男一女独处下去,她会被逼疯。 茶水间没有凳子,她在等着咖啡,蹲在地上,小手托着下巴,苦思冥想的在想着,怎么摆脱陆景琛。 咖啡煮好了,她也没注意到。 忽地,头顶一个严厉的声音,“工作时间,你在发呆?” 凉宵正脑袋放空中,这个人忽然进来说话,吓了她一跳,下意识的就快速站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 咖啡溢出香浓的醇郁,凉宵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二叔。” 陆景琛脸色更冷,蹙眉道:“工作时间,谁许你这么叫的?” 男人一直用“工作时间”在压她,凉宵攥紧了小手,抿唇喊他:“陆总。” 陆景琛冷冷瞥她一眼,“把咖啡端出来。” 声音凉飕飕的。 凉宵看着男人挺拔的黑色背影,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 她的心,不知是为什么,被彻底搅乱。 她很不愿意承认,很可能是因为陆景琛的突然出现。 心不在焉的,刚煮好的咖啡,一滴溅到手指上,她疼的“嘶”了一声,手指被烫红了。 端了咖啡出来,她把咖啡端到他面前,还恭敬的说了一声:“陆总请慢用。” 陆景琛坐着,微微抬眸瞧她。 这个小东西,是在挑=衅。 目光刚落到咖啡杯上,锐利的眸子就瞧见那刚移走的小手,通红。 伸手蓦地抓住那只小手,目光定定的瞧着那烫红。 凉宵想把手缩回来,可男人明显不想放开。 他低着脸,仔细瞧她被烫红的手指,问:“烫到了?” 他的声音很轻柔,和刚刚,判若两人。 男人微凉的手指,握着她还滚烫的手指,温度交=融,舒服的很。 她的心,有些软,静静的“嗯”了一声。 他这是不生她气的意思了吧? 心里刚有一丝释怀和安慰,只见男人丢开她的手,冷冷批评:“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 ?伯爵怎么会录用了你这样不济事的员工?” 凉宵:“……” 一阵委屈快速涌上心头。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看,二叔翻脸才是比翻书还快吧! 她气的,抬着小下巴说:“陆总说的对,我就是不济事,陆总把我辞掉好了!” 反正,现在知道他在这里视察,听说还要视察半个月,她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陆景琛轻啄杯中一口咖啡,优雅放下,唇角勾着淡笑:“对于你这样不上进的员工,伯爵更有义务培训你。” 男人幽黑的眼底,滑过一抹精=光,赤=裸=裸的算计。 凉宵无言以对,撂下“陆总慢慢用咖啡”这几个字,就跑出去了。 陆景琛没有阻止,任由她逃开。 来日方长,他的小妻子,他需要好好调==教。 凉宵从办公室跑出去,到了这一楼的窗边透气。 她只感觉到闷,陆景琛的气场太逼人。而他一靠近,她的心,就不由自主乱跳。 深呼吸了好几下,调整好心情,正准备往设计部走。 总监刚好从洗手间出来,见她站在这里,问:“小凉,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叫你去招待陆总了吗?” 凉宵“啊”了一声,舔了舔唇解释道:“陆总说不需要了,叫我去工作。” “那你回去工作吧。” 总监转身要走,凉宵急急地喊住他。 “总监。” “还有什么事?” 凉宵走上前,为难的说:“陆总在这里视察半个月,都是我去招待吗?” 总监蹙了下眉头,点头,瞧着她为难的样子,“是啊,怎么了,有困难?” 凉宵咬唇:“总监,我来这里实习,想要学习更多珠宝设计方面的专业知识,能不能……” 此话一说,总监眉头蹙的更深了,“工作中,要服从调剂。不是所有实习生,来公司就能一开始可以接触并且学习到专业知识。都是从端茶递水招待人开始的。” 凉宵:“总监,可我……” “好了,就先这样。” 凉宵气馁,总监这明明就是敷衍。 唉声叹气的回到设计部的座位上。 李亚见她脸色不对,瞧瞧问她:“你怎么啦?被那个来视察的高层为难了?” 凉宵有气无力的点头,用鼻子“嗯”了一声。 “高层就没几个好东西,事情一大堆。” 凉宵发呆。 李亚又问:“他怎么为难你了?” 凉宵发愣,要怎么说,那个高层就是二叔? 二叔之前,很明确说了,根本不喜欢她。而且……他很快就要和赵妍订婚了。 七月末风雨晚来急,一阵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的毫无防备。 婉婉今天请假了,没来。李亚和凉宵都没带伞,站在公司门口,一脸愁容。 雨太大,人一站出去,来不及拦出租车,就被淋湿了。她们刚来公司,压根不认识人,更不好意思和别人借伞。 正踌躇,一道熟悉的黑色汽车影子,按了按喇叭,凉宵认得,陆景琛的世爵。 男人摇下车窗,李亚瞧见了里面的陆景琛,惊喜道:“凉凉,是你二叔哎!” 李亚问里面的男人:“二叔,能送我和凉凉回去吗?” 男人不冷不热,瞧了一眼李亚身后不情愿的小女孩,吐出两个字:“上车。” 凉宵拉住李亚:“我们自己坐车。” 李亚不解,“为什么?” 车内的男人,难得屈尊降贵,勾着玩味的笑,又说了一遍:“上车。” 可,却是对李亚说的。 凉宵一愣,兜里手机忽然响起,接起,总监说,要加班。 男人算计的笑意从眼底滑过。 对李亚说:“我送你回去。” 凉宵:“……” ☆、67.没事贴这么近,会让男人误会 李亚一脸同情的看了看留下来的凉宵,“凉凉,我先走咯。你好好加班哈。” 凉宵没来由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二叔在和李亚搭=讪吗? 李亚上了车,对她摆摆手,“我先走了啊。” 凉宵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的世爵,在雨幕中漂亮的飞驰崾。 这是什么情况? 她被陆景琛撂下,陆景琛却亲自送李亚回宿舍躏。 她郁闷至极,说不清是因为李亚的临时叛变而感到不快活,还是因为……陆景琛送其他女人而感到……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坏男人? 瞪了一眼那已经远去的车身,转身回公司,加班。 到了设计部,总监还没走,凉宵过去问他:“总监,需要我做什么?” 总监从设计稿里抬头,怔了一下,然后说:“哦,你可以回去了,我刚刚这边出了点意外,本想叫你帮忙,可是麻烦已经解决了。” 凉宵:“……那我,现在是可以走了吗?” “是呀,你赶快走吧。哦,外面在下雨,我这里有伞,你带把下去。” 她拿着总监给的雨伞,乘电梯到一楼,越想越诡异。 到了楼下,她撑起雨伞,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南城大学。” 伯爵公司内,男人握着电话汇报—— “是的,陆总。凉小姐已经回去了。” …… 设计总监挂掉电话,这个凉宵和陆总到底什么关系? 陆景琛从未亲自来视察过,更何况,还这么长时间,并且在陆总还没有来视察前,蔡助理就已经打电话过来吩咐过,如果有个叫凉宵的过来面试,录取她,安排她进公司。 之后,陆总到了这里视察,亲自点名,让她去办公室招待。 刚刚,陆总又故意让他打电话给凉宵,告诉她加班。 可想而知,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 …… 凉宵回了宿舍,在门口放下抖了抖雨伞上的水,进门。 李亚奇怪:“咦,你怎么都回来了?加班加这么快?” 凉宵收好雨伞,刚要抬头回答,就看见,坐在她小床上的男人。 李亚看凉宵愣住,拍了她一下,“你没淋湿吧?哪里来的雨伞?” 凉宵眸子一直盯着坐在她床上的男人,男人玩味的目光也睥睨着她。 “总监借的伞。” 李亚对凉宵说:“凉凉,我去打个开水,凉凉二叔,你随便坐,不用客气!” 凉宵狐疑,宿管阿姨怎么会让陆景琛进来的? 李亚提着水壶提溜的跑了,宿舍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从外面走到宿舍,裤脚被雨水打湿了,男人坐在她床上,她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抿了下唇,对他下逐客令:“二叔,我要换衣服了,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先……” 男人动都没动一下,依旧那么坐在她床边上,看了一眼她宿舍的环境,毫不客气的问:“不肯回陆家,也不愿和我回去,这里比家里舒服?” 小女孩垂脸,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低着眼眸咕哝了一声:“总比看见一些讨厌的人好……” 意有所指。 陆景琛眸光淡淡的在屋子里继续环视,关于小女生的东西,很多。 凉宵一抬眼,就看见床上丢着一件……Bra。 二叔似乎没看见,她耳根子莫名发烫。 希望把二叔骗走。 她忽然甜笑着对陆景琛说:“二叔,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吧!你下次再来我们宿舍!今天不早了!” 外面,都快黑天了。 陆景琛蹙眉,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更不打算走了,“我今晚很空,不急着回去。” 凉宵快被这个男人坑死了,讨好的贴过去,其实是想伸手去把床后的Bra用被子盖住。 “二叔,你不忙吗?” 她问的多余。 她贴的越来越近,正要够到那被角,将那件羞人的Bra盖住,男人的长臂,忽然一勾,将她蓦地压到在小床上。 凉宵背后,压着那件Bra,不敢乱动,怕自己一动身子,就被二叔看见那身后的东西。 脸颊滚烫,一双澄澈的大眼,骨碌碌的盯着压着她的男人。 还不知所谓的问:“二叔,你做什么?” 她的身子,很是僵硬。因为男人的触碰,以及身后的Bra。 他的气息,透着不可忽视的强势,他的目光灼灼,审视着身=下的小女人,“没事贴那么近,会让男人误会。” 他却越靠越近,那呼吸,喷薄在她小脸上,痒痒的。 她没想贴近他 ,只是想要把Bra遮住而已…… 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他凑近,她被彻底迷乱了心智。 心跳,仿佛小鹿一样乱撞。 彼此凝视的时间太久,许是男人身上的气息太好闻,以至于,他靠近时,她已然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等着什么…… 那轻如鸿毛的呼吸,扫过她的鼻息。 身上压着的重量忽然一轻,凉宵迷乱的心,还没来得及拉扯回来,睁开眼,就见已然起身的男人,理了理衬衫袖口,神色漠然。 他揶=揄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他已然不用说什么羞辱的话,她刚刚闭眼睛的动作,却已经把自己狠狠羞辱了一顿。 她居然闭上眼睛,在等……等他的吻。 陆景琛打算离开,瞧她还不起来,还躺在床上,微微侧头好笑的问:“不打算送送我?哪怕出于礼貌?还是说,你在等我吻你?” 凉宵一个激灵,立刻起来,紧张的早已忘记自己想要掩饰的东西。 她一起来,蹭的那粉色的Bra也掉落到脚边。 男人幽邃的目光,随之落在她脚边粉粉的东西上。 呼吸,微重。 目光,暗沉。 粉=色的,适合小女孩颜色的,内一。 凉宵已经红透了脸,去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而男人却第一次给了她台阶下,目光移开,仿佛没有看见任何东西,转身,冷声道:“还不走?” 男人一转身,凉宵立刻捡起地上的东西,一把塞进被子里,小跑着跟上去。 外面还在下大雨,刚刚出来太急,她忘记拿伞,二叔手持一把黑伞,在宿舍门口说:“就送到这里吧。” 凉宵咬唇,还在想刚刚丢脸的事情。 她低垂着小脸,陆景琛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胸前。 早已知晓,他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极好,唯一与她水ru交=融的那个晚上,他喝醉,并不记得,她是怎样的美好。 米分色的,很适合她。 很漂亮,很精致。 男人修长手指撑起一柄黑伞,肃穆而英俊,信步走向低调奢侈的世爵车边,拉开车门,收了雨伞,坐进去。 凉宵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直到看见那汽车远走,其实她才想起,今天连话都没有顾得上和他好好说。 他出差,已经半个多月,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久没有见面。 小女孩的小手,捶了捶脑袋,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已经和爷爷说好,不可能和二叔发展任何关系,可她现在是在期待什么? 凉宵垂头丧气的回了宿舍,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糟。 李亚打了水回来,看见宿舍里只有凉宵一个人了。 “你二叔走了啊?” “他怎么进来的?” 他怎么可以随意进出女生宿舍? 李亚“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你二叔这么帅,宿管阿姨给他面子呀!” 这年头,长的帅,还真是有福利! 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凉宵依旧被打发去伺候陆景琛。 陆景琛在工作,手指飞快的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极有节奏的轻微键盘声,还有那漂亮优雅的手指飞扬。 凉宵不得不承认,认真的男人果然最帅。 她煮好咖啡,端过来。 陆景琛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蹙眉。 凉宵以为是她咖啡煮的不好,正要解释说,可能时间短了。 只瞧见男人目光直勾勾的瞧着她胸前。 她低头,去看,脑子里只有一个平地惊雷。 白色女士衬衫的扣子,掉了一颗。 她弯着腰,而那里面的风光,更是一览无余。 男人蹙眉,没有一点回避:“穿了昨天那件?” 【腹黑的二叔~昨天的粉色嘛…】 ☆、68.我是野兽?这么怕我? 男人目光,落在那散开的领口上,蹙眉,淡淡开腔:“穿了昨天那件?” 轰—— 凉宵脑子一片空白。 慌张起身,一把按住那掉了扣子而让椿光乍现的衬衫领子崾。 她的脸色,绯红的不正常极点,匆匆背过身去,心口在剧烈的跳动,每根神经都绷紧。 凉宵只感到口干舌燥,整个人都很热。 他,他怎么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胸口?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拿了笔筒旁边的别针,起身,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将别针递给她,口气虽淡,但分明含着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去,别上。躏” 凉宵咽了一口唾沫,悄悄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一手紧紧按着胸口,转身,另一手快速取走陆景琛手里的别针,快步走向里面的更衣室。 门,咔哒一声,合上。 凉宵靠在门后,脸颊滚烫,她伸手摸了摸脸,紧紧闭了下眼睛,咬着唇,觉得刚刚太丢脸了。 待会,她要怎么出去面对他? 一个,那么光明正大,看了她……胸的,长辈。 她别好了张开的领口,在里面待了很久,深呼吸做了有七八次,才有胆子出来。 可那狂乱紧张的心,却一点没有平复。 她从更衣室出来,陆景琛的目光落在她别好的衬衫领子上,别的很仔细,很安全。 不会让别的男人看了去。 这些天来,这是唯一让他觉得这个小东西,做的令他宽慰和顺眼的事情。 凉宵涨红的脸色还没有完全褪下去,她急急忙忙的说:“陆总,我先出去了。” 陆景琛没有阻止,放她出去。 …… 昨天加班没加成,今天倒是真的加班了,她加完班,整个楼层都是暗的,只有她桌前亮着一盏灯。 已经七点半了,她收拾完了,离开了部门。 按了电梯,等了几秒钟,电梯门打开,她刚抬头,就看见电梯里的男人。 他的眸子,幽暗薄凉,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喜怒。 凉宵一怔,今早发生的尴尬还历历在目,此刻,到底是进,还是不进,成了一个难题。 她踌躇着,里面的男人已经冷冷开口—— “我是野兽?这么怕我?” 她咬了唇,只好进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几乎能听见呼吸声。 凉宵站在离他最远的对角线位置。 陆景琛眉头微蹙,却没有管她。 这个小东西,现在一定把自己当做变态,避他如蛇蝎。 而原因,不过是因为,他那么坦荡的看了,她的胸。 压抑了七年的渴=望,若是一旦爆发,很可能将她吓到,甚至,将她吓得离自己更远。 所以,一切都还不是时候。 凉宵大脑空白一片,只盯着那红色的数字,在心里祈求它能快快到达一楼。 兜里的手机忽然作响,是陆家的座机号码。 她顾忌的看了一眼站在左上角的陆景琛,然后将小脸别向电梯壁,这才接起电话,试图用最小的音量通电话。 老爷子的电话。 叫她回陆家吃晚饭。 凉宵已经快有一周没有回去,而且还是爷爷要求的,她自然不会拒绝。 压低了声音对那头说:“好的,爷爷。我马上回去。刚下班。” 陆景琛从电梯壁的反射里,看见那缩在角落的小东西把手机挂掉。 电梯快到一楼,又是一阵手机响。 凉宵下意识的看了眼握在手里的手机,不是她的在响。 她看向陆景琛那边,他已经接起电话。 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黑色的手机,神情专注,在听手机。 这个男人,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认真。 凉宵偷偷瞄了很久,直到陆景琛挂掉电话,忽然扭头,与她的视线对上—— 她连忙将小脸垂了下去。 男人声音不咸不淡:“一起回陆家吧。” 直到电梯到达一楼,“叮”一声。可他却又将电梯门关上。 那电梯上,只有一个到达负一楼的停车场按钮亮着。 凉宵一愣,他也要回陆家?刚刚……是爷爷打的电话?叫他也回去吃饭吗? 到了停车场,陆景琛率先迈开长腿,跨出去。 她跟出来,男人走路很快,她需要小跑着才能跟的上。 停车场空寂,两个人的脚步声很清晰。 她不想坐他的车一起回去,爷爷一定会误会。 鼓起勇气,对前面挺拔的身影小声的说:“二叔,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了。” 陆景琛已经用车 控钥匙打开了车门,他步子顿住,没有拉开车门进去,反而转身,目光定定的瞧着她。 “你不是在老爷子面前发过誓,怎么,怕和我在一起,自己把持不住,破了誓言?” 男人语气淡淡的,却咄咄逼人。 凉宵一时无言:“……不是,我是,我是怕爷爷误会。” 明明,她和爷爷说的就是,以后不可能再和二叔有任何瓜葛,怎么到了他那里,就变成和他在一起难以把持了? 她才不会把持不住…… 小女孩撅了撅小嘴,小动作落在陆景琛眼底。 男人已经看穿她的心思,“既然不会把持不住,那就不用欲盖弥彰。” 陆景琛天生就让人有种服从的本事和气质,凉宵自然不敢过多忤逆,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凉宵只好顺从的跟着他,慢吞吞到了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一路上,凉宵都将脸对着窗外,没有看这边一眼。 既然爷爷叫她和二叔保持距离,那为什么,爷爷这次又要他们一起回去吃饭呢? 弄不明白爷爷的心思。 她垂头丧气的靠在一边的车门上,微微叹着气。 忽然想到一件事,她问:“二叔,你怎么,下班也这么晚?” 像他这种来视察的高层,其实随便来不来,就算来了公司,也是随便待一待就可以随时离开的吧? 陆景琛淡淡瞥她一眼,“加班。” 凉宵不解,他还需要加班? 看来,高层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轻松。 到了陆家,陆景琛打开车门下去了,凉宵赖在里面还没有出来。 陆景琛绕过车头,长指敲了敲玻璃,蹙眉道:“打算赖在我车里一辈子?” 凉宵咕哝了一声,想晚点下去,免得被爷爷误会。 她慢吞吞的下车,讨好的仰着小脸笑着说:“二叔,你先进去吧。我去看看我种的满天星开花了没有。” 很明显的借口,陆景琛却没有戳破,不管她,转身径直往屋子里走。 凉宵如临大赦,见二叔进去了,立刻溜到花房里待着。 在花房里坐上十分钟,然后再进屋,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是和二叔一起回来的了。 又不会得罪二叔,更不会得罪爷爷。 她坐在花房里,欣赏着她种的满天星,拿出手机给它拍照。 陆家,客厅 老爷子瞧见陆景琛已经来了,放下手里的报纸,对一边的李嫂说:“吩咐厨房上菜吧。” 李嫂疑惑,“老爷,不等小小姐吗?” 老爷子往陆景琛身后一看,那丫头竟然没跟来? 皱眉,也是疑惑,“那丫头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陆景琛冷笑了一声,“爸还真是关心我和凉宵。” 看来,老爷子已经知道凉宵去伯爵实习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他去了伯爵视察这件事。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景琛,我有办法阻止那丫头和你来往,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就算你把那丫头带去你那里,我也没有办法。她是城川的未婚妻,未来会是城川的老婆,你这个当二叔的,怎么就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呢?” “让凉宵刻意逃避自己的心,傻乎乎的嫁给你孙子,那叫用心良苦?” 老爷子被他一下子问愣住。 “景琛……” 他抿唇,眸子里幽暗不明,“今天我来不是和你讨论凉宵的归属权的,你知道,她的归属权我要定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简单的吃顿饭。”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老爷子也不再多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刚上完菜,凉宵从花房小跑着进来,装作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爷爷,我回来啦。” 老爷子情绪低低的,只淡淡应了声,落座,“洗手过来吃饭吧。” 凉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陆景琛,心里偷偷乐着,应该还没有穿帮。 洗完手出来,凉宵没有见到陆城川的人。 问:“爷爷,城川呢?他不在家吗?” 老爷子一提起陆城川,就有些头疼的样子,“下午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回来吃饭,臭小子,又溜出去玩儿,叫不回来!不管他了,我们先吃。” 饭桌上,一道胡萝卜焖牛肉,凉宵捡了牛肉吃,丝毫没碰里面的胡萝卜。 一旁的陆景琛蹙眉,不顾老爷子在场,直接瞪她,发话:“不准给我挑食。” 凉宵握着筷子的手一愣,不是先关照二叔的情绪,而是下意识的去看老爷子的脸,咬了下唇,只好听话的用筷子捡了一块胡萝卜,匆匆吃下。 怕二叔还要教训她,爷爷又在场,不好收场。 饭只吃了一半,陆国申便放下筷子,擦完嘴,对他们说:“我饱了,你们吃吧。”< /p> 拄着拐杖,起身离开了。 凉宵轻轻叫老爷子一声:“爷爷……” 可老爷子没有理她,径直上了楼,到了二楼,看了楼下的两个人一眼。 只微微叹气,进了卧室。 凉宵低头快速的扒着饭,也想快点离开饭桌。 吃完碗里最后一口,她抬头,正要打招呼,便先被陆景琛抢了白。 “怎么,你也吃饱了?” 凉宵:“……” 她为难的说:“好像饱了。” 谁料,陆景琛也放下筷子,“我也饱了。” 凉宵愣住,男人已经起身,“带我去看看你种的满天星。” 凉宵:“……” 二叔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这些花花草草了? 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到了花房里。 凉宵指了指,“那就是满天星。” 已经开花了,白色的小花,开的一朵朵的,恰如其名,很像星星。 陆景琛转眸,看见所站的那片地方,上方的挂着的君子兰花盆,摇摇欲坠,那沉重的花盆,对着小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 眸子狠狠一缩,“小心!” 男人一把将小女孩柔软的身子拉进怀中。 凉宵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他的手臂紧紧护在怀中。 而那君子兰,连带着花盆从上方砸下来,重重的砸在男人手臂上。 怀中的小女孩儿,愣愣的看着他。 似乎是吓着了,小嘴嗫嚅了一声:“二叔……” 陆景琛怔忪,她的声音软糯如糍,他的心,一下子都柔了下来,将小女孩的小脑袋按进怀中,沉声安慰:“囡囡不怕。” ☆、69.你再说恨这个字,我就在这里要了你【含加更】 凉宵怔怔看着那砸下来碎了一地的花盆,那是爷爷最喜欢的君子兰—— 她又望向陆景琛被砸到的手臂,“二叔,你的手臂……” 陆景琛只淡淡回应:“没事。” 这个男人,一直淡淡的,可当他发起火的时候,也是可怕的。 凉宵有些不放心,毕竟,二叔是为她挡的。 陆景琛瞧着怀里的小女孩还有些惊慌,终是伸出大掌,顿了下,抚上抚她的小脑袋,柔声道:“没事了。躏” 她微微抬眸,对上他幽邃的眸子,刚要开口,眼角余光便瞥见那上方吊着的另一盆君子兰也要砸下来了。 就在二叔头顶上方。 一把推开他:“二叔小心!” 陆景琛没料到小女孩忽然这么大力的推自己,脚步不稳,两个人双双跌落在地上。 而那笨重的水泥花盆,已经重重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碎片飞来,陆景琛反应过来,用手一把挡住小女孩的小脸。 那碎片,划伤他的手背。 凉宵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姿势暧mei到极致。 而她分开的腿,正骑在男人的腰上。 那里面,隔着薄薄的布料,火热一触即发。 小女孩葱白的手指绞紧,紧张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刚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却蓦地被陆景琛一把又拉下来,小女孩柔软的身子,重重的重新跌倒在他胸膛。 “啊——” 凉宵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 陆景琛眸底晦暗,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推开我?” 他指的是,花盆砸下来的时候…… 女孩眼睫毛眨动的极快,红着耳根子,小手推搡着他的胸膛:“二叔,你先放开我……” “回答我。” 男人专注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澄澈的眼眸。 凉宵咬唇,只好放弃爬起来的念头,老实的回答:“因为花盆会砸到你啊。” “担心我受伤?” 凉宵:“……” 是担心,不过不管是谁,她都会推开吧。 她觉得有些无奈,小手撑着他的胸膛,作势要起来。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臋,一把将她按下。 她涨红了脸,因为清晰的感受到,那渐渐苏醒的灼烫,正嚣张的抵着她的腿==。 他目光灼灼,眼底有不明的执念,“感受到了吗?” 凉宵大脑一片空白,感受到什么…… “它对你有反应。” “……” 迟钝如凉宵,也明白陆景琛所说的“它”了,那下方的火热,正慢慢膨胀,仿佛随时随地要侵略攻占。 而她裙摆下面,连安全裤都没有穿,只穿了一条单薄脆弱的内==库。 “二叔,你,你……这里是陆家!” 她气急败坏,一时情急,搬出“陆家”。 谁料,男人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一个翻转,将她的小身子一下子压到身下了。 他的手臂,托着她纤细的背脊,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探到裙==底。 凉宵一惊,身子立刻向上逃,“不要!” 她夹紧双=腿,不料,男人的大掌,却被她紧紧夹住。 凉宵脸色姹紫嫣红,如三月桃花霎时绽放。 “陆景琛你变太!” 男人握住她一条纤细的小白腿,目光逼仄,紧紧锁着她的小脸,“变太?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变太两个字,落在陆景琛耳朵里,自然不好听,他眸底愠怒,带着蓄势待发的侵占动向。 “那我岂不是要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变太这两个字?嗯?” 他的唇,倾覆。 凉宵呜呜的抵抗,这里是花房,这是陆家! 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和她……偷晴! 怎么可以…… “唔……” 一得到空隙,她就张嘴,狠狠咬了他的唇。 两个人的唇,暂时分开。 凉宵拼命捶打着他,“你放开我!变太你走开!我讨厌你!” 她眸子氤氲,眼泪很快落了下来。 屈辱感,从心底快速蔓延。 “陆景琛你混蛋!你走开!我恨你……” “闭嘴!” 男人喝了她一声,她吓得立刻噤声,泛着水光的眸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 小没良心的,连恨都说出口了,他如何能不气?不动怒? 他沉声警告:“你再说恨这个字,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凉宵吓得翕张着小嘴,什么都不敢说了。 因 为,下方那灼烫的火热,侵略性的撞了她一下。 她无声的淌着眼泪,陆景琛终于心软,用指腹擦去了小女孩眼角的眼泪。伸手,把她的裙摆,拉下,整理好。 大掌抚着她的小脑袋,“怕了?” 小女孩被吓得根本不敢吭声。 那男性象征,存在感太过强烈。 “囡囡乖一点,二叔就不弄你,嗯?” 他挑dou的话,刺激着她的每个细胞。只觉得羞耻难当,可却怕,怕这个男人,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吸着小鼻子,眼睛一眨,眼泪便轻易落下来,乖乖的点头。 陆景琛终于觉得满意了,大发慈悲的抱她起来。 整理好她的衣衫,擦了擦小女孩脸上剩下的泪水,“不哭了。去,拿医药箱过来帮我包扎。” 凉宵心里还怕着,可目光也注意到了他的手背,正在流血。 讨厌着他,却不得不听他的话,乖乖去拿医药箱。 跑到屋子里,李嫂见她眼睛红红的,问:“小小姐,你怎么了?” 凉宵只摇摇头。 她拿了医药箱,就小跑进了花房。 陆景琛坐在花房的椅子上,见她来了,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淡笑。 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最远的椅子上。 陆景琛蹙眉,“坐那么远,怎么包扎?” 凉宵咬唇,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盈盈泪珠。 “我够的着……” “过来。” 简短的两个字,命令,不需要任何理由。 凉宵重重咬唇,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把纱布一丢,吼了他一声:“陆景琛你再欺负我我……我……就告诉爷爷!” 男人不仅不慌张,还一派淡然,挑眉问她:“你打算怎么告诉老爷子?告诉他,我摸你了?还是告诉他,我想干=你?” 小女孩被他粗=暴的话一下子弄的脸色又白又红,她虽经过一次人事,可和未经人事是一样的,被城川推进他放里,二十八号那晚,她真的不想再记得。 可午夜梦回,她总会梦见那些画面,二叔折着她的腿,无情的进==入她的身体,弄的她极痛。 那一晚,他缠着她,做了不下三次。 初经人事的她,到了第二天早晨,趁着他还没有醒,双腿发软,逃命一般的匆匆跑开。 很多委屈一起涌上来,她起身就要离开,小手抹着眼泪,吓得就要逃,哭哭啼啼的指控他:“我要告诉爷爷……要告诉爷爷……你混蛋!” 他亦是起身,一把将她拉住,狠狠桎梏在花房墙壁和手臂之间。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墙壁上,定定的瞧着她哭花的小脸。 “这样就混蛋了?如果我真立刻要了你,岂不是混蛋不如?” 凉宵看着他漆黑的眼底,吓得两只小手抱着小脑袋,就慢慢从墙壁上滑了下来,缩在地上。 “呜呜……我要告诉爷爷……呜呜……” 陆景琛败下阵来,他可以征服全世界,唯独对这个小东西没有一点办法,她一哭,他的心就彻底乱掉。 此刻,她防备的抱着小脑袋,畏畏缩缩的蜷缩在那儿,仿佛被他欺负的很惨,实际上,难受的不止是她,他更难受! 他在心底把她疼了整整七年,结果,回报他的是什么?是她的所谓的“变太”、“混蛋”,甚至连混蛋都不如。 在她心里,他就这样不堪? 他所对她做的一切,出于那深深的动心和爱,到了她那里,变成了强女干。 她还小,是会害怕,可他耐心没那么好!可以一直等,一直等! 她委屈的蹲在地上哭,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陆景琛长指捻了捻眉心,叹气。 “滚。” 她再赖在这里,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动她。 一声轻飘飘的“滚”,却透着诸多无奈,以及那仿佛已经徘徊在极限的耐心和自制力出于的不耐。 小女孩没动,更紧的抱住自己。 陆景琛气的,一脚踢翻了脚边的花盆,盛怒:“滚!” 凉宵吓得双肩剧烈颤抖,哭的泣不成声。 倔强的抹着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呜呜着:“滚就滚……混蛋……” 哭着跑出了花房。 陆景琛闭眼,微微仰头,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他的小女孩吵架了。 她无法理解他对她的感情,也没有办法接受。 所以,是他错了? 呵。 他陆景琛,何时这么狼狈过?为了一个小女人…… 就凭他陆景琛,想要玩=女人,只要勾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心甘情愿脱=光了等着被他玩? 可他不稀罕,谁都不稀罕。 他稀罕的,只是那个,从来不把他当回事的小东西。 为了别的男人,她可以把身子给他,却从未将心交付给他。 为了别的男人,她能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一点迟疑都没有。 他在她心里,竟是这样的廉价和不堪。 …… 凉宵一骨碌跑到院子里那棵开满郁郁葱葱,梦幻蒲公英的合=欢树下,院子里,很快响起了一阵汽车发动声音,紧接着,开了出去。 她知道,陆景琛开车离开了。 她趴在大树下面,哭了很久。 发誓再也不要见他,再也不要理他。 他对她做了那些不堪又可怕的事情,还凶她,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决定了,明天就去辞职! 天天被他差遣,被他呼来喝去,胆战心惊的每一天,下了班,还要承受这种屈辱,她是个正常女孩,就算再忍气吞声,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陆景琛,混蛋! …… 翌日。 李亚捏着凉宵的辞职信,在办公室门口徘徊很久。 连做了三个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陆景琛脸色阴郁,容颜却依旧祸国殃民的不行。 李亚紧张的把凉宵的辞职信递到他眼前,“陆总,这是凉宵的辞职信,她交代我,要亲手交到你手上。” 辞职,不是在他这里。 这个小东西,是故意的! 挑=衅。 陆景琛眯眼,眸子晦暗不明,拿过那辞职信,端详,上面落款清晰的写着小女孩的名字。 他面色不动声色,慢慢将手里的辞职信撕成四半,然后,眸子都没抬一下,声音碧冷如魍魉:“要辞职,叫她亲自来见我!” ☆、70.喝醉的小妖精胡乱蹭,挑战他的克制力【6000+荐】 辞职信被撕了,李亚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后背淌了一身的汗,手心里也是湿=腻腻的。陆景琛发怒的样子太吓人,李亚出来后,躲在洗手间里给凉宵打电话,告诉她情况崾。 “凉凉,这回我可帮不了你了,你二叔把你辞职信给撕了!发大火了!说你要辞职,自己亲自来辞!” 那边的凉宵心里恨得痒痒,那个坏男人居然把她辞职信给撕了? 她才不自投罗网的亲自去辞职,如果她去了,不是又要羊入虎口? 不给辞职就算了,她直接不去就好了! 反正,也没有哪条规定说,员工必须上班,不想去,不要工资了,这总行了吧! 在那个坏男人那里所受的屈辱,真的够了! 她心情乱糟糟的,躺在宿舍的小床上,滚了一圈,抓狂的大叫了一声。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从来也没有被谁弄的这么焦躁不安过,唯独,那个男人出现以后,总有办法让她平静的心湖掀起一层惊涛骇浪! 凉宵讨厌死了这种感觉。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是同学、朋友、闺蜜眼中的“老好人”,从来不会生气,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抓狂,难道真的是陆景琛那个混蛋太坏,太糟她讨厌,所以她现在都想要炸毛了躏! 她现在只想大醉一场,然后什么也不想,倒头就睡。 她心里居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去酒吧买醉! 她活了十八年,都没有过这种出格的念头,在陆家,她是爷爷和所有人眼中的乖孩子,乖巧的几乎不用管,在学校,她虽然不是成绩最好的那一个,但也安安分分,不旷课,不逃学,更不喝酒。 李亚和婉婉下班回来,李亚一进门就对凉宵说:“你可不知道,今天去给你二叔递辞职信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就把我秒杀了!我发誓,这辈子绝对没见过眼神恐怖的人!” 婉婉侥幸的说:“还好我没和你一起进去,否则,我估计我早就被吓晕了。连李亚都说恐怖,看来是真的很恐怖!” 凉宵死鱼般的躺在床上没有起,望着上方的床板喃喃:“我想喝酒了……” 李亚和婉婉皆是一愣,李亚走过来,探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狐疑的道:“没发烧啊。婉婉,你来看看她怎么了?” 凉宵翻了个白眼,拍开李亚的手,咕哝着:“我说真的。” 被陆景琛欺负够了,她欺负不过他,买醉还不行么? 城川天天泡酒吧,她就不懂了,那酒有什么好喝的?她今晚就想试试去。 活了十八年了,一直按照别人的意愿活着,今晚,她就想任性一次!做一件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李亚和婉婉面面相觑,“其实我们也没去过……” “那你们去不去?” 李亚隐隐有些期待,“当然想去……” 魅色酒吧,灯红酒绿,舞池晃动着形形色色的身影和面孔,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每个角落。 凉宵刚进来,眼前一刺,适应不了忽然一闪而过的刺眼灯光,下意识的用手就挡住眼睛。 从未接触过的陌生地方,乱七八糟的搭讪者,凉宵拉了拉李亚和婉婉的手,有些怕了,小声嘀咕:“我们走吧,我有些怕。” 李亚不准,瞪了她一眼,“之前是谁说来买醉的?现在要临阵脱逃?不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体验一下十八年来乖乖女从来没体验过的人生!” 婉婉从进来,就开始两眼放光,因为帅哥太多了,根本不管她们,嚷嚷着道:“我不管啊!我可不走!凉凉,你怕什么?又不献=身!” 凉宵被李亚拉住腕子,一把扯进去。 “今晚不醉不归!” 凉宵头皮一阵发麻,要是爷爷知道她在这种地方买醉,如果被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犯心脏病。 李亚扯着凉宵和婉婉坐到吧台上,豪迈点酒。 “帅哥,先来三杯伏特加!” 调酒的帅哥染着紫色妖娆的头发,在酒吧暧mei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显得异常前卫。 他熟稔的调酒动作,看呆了婉婉,李亚拍了下她的下巴,瞪她:“你能出息点不?嘴巴合上,口水要流出来了!” 凉宵还有些胆战心惊的,端端正正的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李亚看她整个背部都紧绷着,拍了她一下,笑道:“你放松点儿!” 凉宵一听伏特加,蹙眉害怕的道:“我喝不了伏特加的,我要鸡尾酒就好!” 她平时一沾酒精就醉,何况是最烈的,几乎能把肠子烧穿的伏特加! 调酒的帅哥听见了凉宵的要求,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帅气的富有节奏的摇晃着调酒器,动作着实引人注目。 没一会儿,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指夹着一杯色彩鲜艳的马天尼推到凉宵面前。 “美女慢用~” 李亚夹着 加了冰块的伏特加,和凉宵碰杯,“Cheers~” 李亚酒量一直都好的不可思议,可凉宵就不行了,一口就醉。 可她一骨碌的将那一杯马天尼一口吞下去,呛红了小脸,咳了大半晌。 李亚放下酒杯,拍着她的背,“哎呀你慢点儿!喝那么快做什么?今晚我们慢慢喝,喝通宵!” 凉宵已经晕了,喝通宵?她喝五分钟就会醉的不省人事的啊…… 李亚一转头,就发现身边的婉婉不见了,“这丫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见到帅哥就上去搭=讪了吧?” 眼睛往舞池里一扫,果然,那丫的已经和舞池里的帅哥跳起舞来了。 打的火热~ 凉宵喝完了一杯马天尼,调酒的帅哥凑过来轻=佻的问她:“美女,还要吗?” 凉宵有些醉了,小脸很快绯红,薄薄的胭脂色浮了一层,小手攥着那空掉的鸡尾酒酒杯,瞧着那凑过来的调酒师,眼前发晕,调酒师的轮廓渐渐变了样子,变成了……大混蛋! 她的小脸趴在吧台上,两只小手收回来,垫在了下巴下面,呆呆的看着调酒师,“要……大混蛋我今天要喝醉……我要一杯……威士忌!” 李亚瞧身边的凉宵都已经喝醉了,摸着她的小脑袋说:“你都这样了还要喝威士忌?” 凉宵咕哝着:“我要喝的……呜呜……被那个大坏蛋欺负死了……我要买醉!” 她的小手胡乱挥着,“你别管我……我最讨厌……最讨厌管我了……” 那个男人,明明就不是她的什么人,就算是,也只是她未婚夫的三叔,凭什么到处管她?她挑食,不爱吃胡萝卜,他也管! 更可恶的是,管她挑食也就算了,还要对她做那些可恶的事情…… 昨天,被他在花房那个,到现在,腿==间都还不自在,感觉总有一只大手,在胡乱摸她。 讨厌死了那个感觉。 调酒师笑的暧mei,“好嘞,一杯威士忌!” 凉宵抓着新调好的威士忌,像个小酒鬼一样,趴在吧台上咕噜咕噜的喝,完全不优雅,也没有喝酒的样子,和喝水一样。 李亚同情的看她一眼,“看来你真的是来买醉的……” 李亚并非第一次来酒吧,她大一的时候就在酒吧打过工,刚刚骗凉宵说没来过,就是为了骗她一起来刺激。 李亚从钱夹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递给调酒师,“帅哥,帮我照顾下她,我去趟洗手间。” 调酒师很愉快的收了小费,然后笑着用手指比了个“OK”的姿势。 趴在吧台上孤零零的小女孩,喝完了杯中的威士忌,蹙着清秀的眉头,小手抓着那杯子,往调酒师面前重重一跺,“还要!” 调酒师收了小费,还算有点良心,一看她就像个学生,也没酒量,更没什么社会经历,劝她说:“小姐,我看你已经不能喝了哦。再喝,就要倒了哦。” 小女孩小手往吧台上一拍,真的是醉了,在随身包包里胡乱掏,终于摸到自己的橙色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张一百的,往吧台上一压,“再来一杯!” 调酒师无奈,只好服从的又调了一杯威士忌给她。 凉宵喝的醉趴在吧台上,小脸涨红,胸口闷闷的难受得很,她的小脸压在自己的小手背上,嘟着小嘴在骂:“混蛋……敢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爷爷……哼……混蛋……欺负我……我一定会欺负……欺负回来的……” 凉宵歪歪倒倒的从高脚椅上下来,也不记得李亚和婉婉还在酒吧里了,跌跌撞撞的就要出去。 这里好闷,她只想透透气。 加上酒精的烧灼,她浑身都感觉有个大火炉在烤着,仿佛,那个男人摸=她的时候,就是这个难受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 调酒师刚低头弄酒,一个不注意,就把吧台上原本坐着的小女孩看丢了。 当李亚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凉宵不见了,问调酒师:“刚叫你看着的那个女孩儿呢?” 调酒师一脸无语,“我只三秒钟没看她就不见了!” 李亚气的要死,现在的人怎么各个不靠谱?看个人都能丢? 糟了,凉宵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又不像婉婉那么大条不怕被揩=油,万一被人…… 李亚拽了正在舞池里疯的嗨爆的婉婉,一脸严肃道:“凉凉不见了,和我去找她!” 婉婉被李亚一边拽着走,一边还不忘对刚刚跳舞的帅哥打招呼:“帅哥,待会找你哦!等我哦!” 被一个陌生人拖到角落里的凉宵,完全后知后觉的,她仰着小脸迷迷糊糊的瞧着壁咚她的男人,眼前出现幻影,她笑的天真纯洁,伸出白乎乎的小手说:“哎?你怎么会有两个?不对……三个……这里还有……” 那男人一脸猥=琐的看着怀里的小女孩,盯着她的红扑扑的小脸问:“第一次来这种地 方?喝的这么醉?来,告诉哥哥,是不是失恋了想要被疼爱?” 凉宵听不懂这个人在胡说什么,那人粗糙的大掌摸上来,被她一把拍开,她指着他大胆的说:“你想要像陆景琛那样摸我?哼……我才不给你摸!” 男人听了怎么可能放手?全身血液更加沸腾,大掌扣住女孩儿纤细柔软的小腰,猥==琐的笑,“哎哟,小妹妹想要哥哥摸是不是?哥哥这就来……” 凉宵小脸一皱,张口狠狠咬了男人伸过来的大掌,男人疼的大叫,揪着小女孩的身子,怒了,“臭女表子!敢咬老子?!看我不插=死你!” 凉宵醉的厉害,只扑腾着手脚,不想被这个人碰,小嘴里叫着:“你走开啦!混蛋你放开我!走开!走开……” 男人把小女孩一把压在墙上,作势就要扒她的衣服,吻她的小嘴。 小女孩被吓坏了,加上头痛欲裂,小手抱着小脑袋就呜呜的哭。 李亚和婉婉匆匆赶到,冲上去用手里的包包对着那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阵狂打。 “混蛋!敢碰凉宵!老娘今天打死你!” 凉宵得救,小手抱着自己的身子就蹲在角落里,默默的哭。 脑子已经不清醒到了极点,几乎坐在了地上,呜呜的叫:“救命……二叔……救命……” 一会儿骂陆景琛混蛋,一会儿叫二叔救命,已经醉的完全没有意识了。 李亚穿着尖细的高跟鞋,下手极狠,一脚踢上男人的命根子,那男人捂着下面,嗷嗷大叫。 婉婉在一边鼓掌,“亚亚好样的!” 李亚撩了撩头发,姿势女王的不行,指着那猥=琐的男人吼:“叫你下面那东西听话点!别见个小女孩儿都要猥==亵!你再敢动凉宵,我叫你全家命根子断光光!” 那男人捂着命根子,目露狠光:“你们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亚叉着腰,“好哇!等着你!” “你们,都给我等着!” 那男人夹着尾巴逃跑了。 李亚这才想起蹲在地上哭的凉宵,连忙拉凉宵起来,“凉凉你没事吧?那臭男人摸你哪儿了?!” 婉婉急的也叫:“就是啊,摸你哪儿了?我帮你摸回去!” 李亚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正经点好不好?!” 婉婉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笑,“Sorry,讲错了。帮你打死他!” 凉宵哭,一直哭。 好像被欺负的很惨的样子。 李亚怕那男人真的带人来寻仇,酒吧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和婉婉扶着凉宵,蹙眉道:“我们赶快离开再说吧!” 到了酒吧门口,李亚就发现不对劲,好像被人跟踪了。 她怀疑,是刚刚那个臭男人带人来报仇了。 她从凉宵随身包包里,摸到她的手机,对凉宵说:“凉凉我现在只能叫你二叔来了,你别怪我哦,否则我们三个都要死翘翘!” 因为她已经看见,那路灯投射下,身后映射的几个男人影子。 很明显,是跟着她们的。 被盯梢了! 李亚不敢打电话,怕闹出动静,手指快速的找到凉宵手机里通讯录里的“二叔”,发了条简讯过去,求救! 刚发完,那身后的几个男人就已经冲上来,拦住她们的去路。 刚刚被李亚踢了命根子的男人,对其中一个为首的男人说:“大哥,就是她们三个臭女表子!” 那被叫“大哥”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流里流气的,很不屑的道:“就这三个小丫头你都搞不定?跟了我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丢我的脸!” 凉宵已经没了意识,只能靠着李亚和婉婉,勉强能站起来。 李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护在凉宵和婉婉面前,扬着下巴,不甘示弱的问:“你们想怎么样?” 那男人冷哼,笑的猥=琐,黑色的皮肤,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哼,我们想怎么样?你把我兄弟命根子踢了,你说我们想怎么样?” 李亚心里警铃大作,只想拖延时间,等到凉宵二叔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你兄弟揩=油我姐们,我踢他是应该的!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别乱来!” “哟,小嘴还挺厉害?我倒要看看,待会你这张小嘴还能不能这么有力气?!” 为首的头头,缀着肥肉的下巴扬了扬,身后的几个混混便一起上来,围住了她们。 李亚大慌,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这么多大男人? 她拉着凉宵出来,就嚷嚷:“你们可别,可别乱来!知道这是谁的女人吗?这可是南城赫赫有名的陆二少的女人!所以,你们敢乱来的话,陆二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凉宵迷迷糊糊的,听见“陆二少”,撅着小嘴,反驳:“谁是陆景琛的女人呐?我 ,我才不是……” 婉婉一把捂住凉宵的嘴巴,“凉凉你赶快闭嘴啦!” 那些男人呵呵冷笑,指着那烂醉如泥的小女人,“就她?陆二少的女人?恐怕你们连陆二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敢冒充陆二少的女人,我看你们这里,有问题!” 那男人指了指脑门,嘲笑她们。 李亚心里大叫“惨了惨了”,凉宵二叔怎么还没来? 难道没看见简讯? “你才这里有问题咧!我告诉你们,她就是陆二少的女人,你们不信是吗?你们敢动一下,待会陆二少来了,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男人已经没了耐心和她们瞎比比,“兄弟们,上!” 李亚大叫:“啊——快跑!” 凉宵愣愣的,小手还挠着后脑勺,呆呆的看着那些男人。 李亚回头一把拉了她的手:“小呆子!快跑啊!” 凉宵醉的太厉害,全身乏力,完全不知自己身处危险,“我跑不动了……不要跑啦……” 那些男人正逼上来,忽地,几个黑衣保镖一下子冲出来。 黑衣保镖护在三个女孩儿身前。 李亚一惊,回头一看,英俊如斯的男人披着一身月光,正大步流行的走来。 李亚激动的拍快要倒的凉宵:“凉凉你二叔来救你了!” 凉宵一只小手按着疼的不行的脑袋,声音含糊不清的咕哝:“二叔……?在哪里……” 说完,脚一软,倒了。 男人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女孩柔软的身子。 小女孩在他怀里乱蹭,小手扒拉着他的衬衫,声音软软糯糯:“二叔……你是二叔哦……” 陆景琛暗咒,该死的,谁准她喝酒了?还喝成这样? 不知所谓的小妖精,还敢在他怀里胡乱蹭着,挑战他的克制力吗?! 【此章6000~明天更精彩】 ☆、71.小红帽醉了,被大灰狼吃了【超萌宠必看】 陆景琛半携着怀里醉的稀里糊涂的小东西,那小东西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一点都不安分,小手乱摸,扒拉着他的衬衫领口。 陆景琛的大掌重重打了下小女孩的臋,严厉呵斥:“安分点!” 怀里的小东西立刻就不乱动了,可觉得委屈极了,迷蒙的大眼里,全是雾蒙蒙的水汽询。 陆景琛不去低头看她,一只手臂紧紧勒着她的小腰,大步流星将她抱进车内,然后将车门关上。 去收拾他家小东西捅出的麻烦,解决了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以后,再去好好教育他的小女孩。 那帮子地=痞流=氓,压根不认识陆景琛,南城人人皆知“陆二少”,见过陆景琛本人的,却极少。 何况是这帮根本上不了台面,连黑道都称不上的地痞。 其中为首的一个大哥,觉得事情不对,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气质凌冽,很难对付,却没有因此就罢手,扬着下巴不屑的问:“那是你娘们儿?” 蔡森也在场,对这种粗鲁的称呼,微微蹙眉,严肃纠正那肥头大耳的男人:“那是我们家夫人。霰” 李亚和婉婉都是一怔,凉宵什么时候成二叔的夫人了? 可陆景琛并没有否认,认同的很。 李亚和婉婉面面相觑,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凉宵二叔很及时的赶到,她们都还没有吃亏。 陆景琛面色清寒如孤月,他凛冽的目光一一扫过那群地痞,眼角闪过讥诮和不屑,对蔡森说:“你来处理,一个都不要放过。” 陆景琛话说的很明白,一个都不要放过的弦外之音就是,往死里整。 蔡森点头,明白。 陆景琛一身优雅清贵,对李亚和唐婉婉礼貌却疏冷的道:“今晚照顾凉宵,麻烦你们了,待会会有司机把你们送回学校。” 李亚和婉婉受寵若惊,感谢至极:“没关系没关系,谢谢凉宵二叔啦。” …… 陆景琛上了车,原本躺在后座的小东西,坐了起来,蜷缩在窗边,白乎乎的小手扒拉着窗户,好像想透气,陆景琛长臂一捞,将她的小身子捞到怀里,小女孩儿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男人低头,清冷呼吸喷薄在她热腾腾的绯红小脸上,“酒吧好不好玩儿?” 小女孩醉呼呼的,已经醉的不认识眼前的人,下意识里觉得这个人的怀很宽,很安全,小手扒拉着他的黑色衬衫领子,眨着水漉漉澄澈的大眼咕哝了一声,小脸往他胸膛里钻。 “唔……” 陆景琛大掌抚摸着小女孩的小脑袋,不放过她,继续问:“嗯?囡囡说话。” 女孩儿的小手乱摸,按到男人致命点,陆景琛呼吸一重,蹙眉。 他低头,咬住她热乎乎软软的小耳朵,声音暗哑至极:“小妖精,你在沟引我,嗯?” 凉宵拼命的摇着小脑袋,不承认,刚要抬头去看男人,小脑袋便撞上男人硬邦邦的下巴,疼的呜呜的。 而她的小手,还按在那火热处。 陆景琛的长指,忽地一把捏住小女孩的精巧的小下巴,低头攫住她果冻一般的唇,品尝那美好的滋味。 威士忌的醇郁酒香和着她口腔里的甘甜,被他一寸寸品尝到,几乎令人在瞬间醉了。 她还伸出小舌头,去舔他的薄唇。 如果陆景琛还没有任何反应的话,那他不是对怀里的小女人没兴趣,就是那方面功能有障碍。 可这两者,显然,都不在范围之内。 他对这个小女人很感“性”趣,恰好,那方面也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凉宵呜呜着,觉得那唇很冷,很舒服,吻完,还舔舔小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她小手里按着的东西,快速胀大,她低头像个好奇的小猫去看,小手还摸摸那火热,皱着小鼻子喃喃:“烫……” 陆景琛微微仰头,声音性感:“你在玩火,知道吗?” 大掌情不自禁的按着小女孩的后脑勺,往下。 小女孩低到一半,忽然临阵脱逃,不干了,她呜呜的叫着烫,哭着钻进他怀里,小手也放开了那里,揪着男人结实修长的手臂,拼命的摇着小脑袋,哭哭啼啼的。 陆景琛攥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一吻过,然后又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倒在座位上,热切的吻。 “怕了?嗯?” 小女孩穿着短裙,一番折腾,已经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根。 陆景琛的手,摩挲到那里,原本消停下去的火,一下子蹿了上来。 眸子里隐忍着盛怒—— 穿这么短跑到酒吧里去喝酒,还喝的意识不清,差点被吃豆腐,被咸猪手占了便宜,她这是在报复他?! 他一把捏住她的小腿,大掌重重落在她臋上,惩罚性的打。 小女孩疼的蹙眉,他冷冷问道:“和我闹 ?穿成这样跑到酒吧,如果不是我及时感到,你想怎么收场,嗯?!” 可他发火也没有用,身下的小东西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所以,他发火也只是对自己发,白发。 小女孩小手绞紧,蹙着清秀的眉头,低呼:“疼……” 她疼的泪水涟涟,到头来还是他心疼。 小女孩鼓着腮帮子,黑色长发如瀑,绸缎般倾在他手臂上,她可爱的小脸,枕在他胸膛里,小手胡乱拍打着他,呜呜的哭不停。 弄疼她了,她不高兴了。 陆景琛将小女孩重新抱到腿上,把着她的腿=根,吻着她发丝和额头,哄着她:“二叔不弄你了,嗯?不哭了。” 小女孩听见了“二叔”,忽然气呼呼的吹鼻子瞪眉毛,“大坏蛋……不许你弄我!” 陆景琛啼笑皆非,按了按额头,好笑的问她:“囡囡说谁是大坏蛋?” 小女孩躺在他臂弯里,像个小婴儿,她红扑扑的小脸,软=绵绵的小身子,白=嫩嫩的小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蹭的他一身火,一碰她,还哭鼻子,陆景琛活了三十二年,头一次拿一个小女孩儿完全没有办法。 能做的,也只有好言好语的哄她。 小女孩整个小脸都皱起来了,撅着水润的小嘴:“二叔……二叔是大坏蛋!” 他带着酥=麻电流的长指,摩挲着她的唇,目光炙热如火,“说说,他怎么弄我们囡囡了?让囡囡这么生气?” 一提起这件事,小女孩刚刚忍下去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温柔,还问她怎么被二叔那个大混蛋欺负的,于是下意识的,小手就伸出去,搂着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脖颈处,亲昵的黏着他。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陆景琛浑身一震。 随即,更紧的搂住她,一只大掌,扣在她小臋上,柔声问她:“囡囡要睡觉了?” 陆景琛以为,小女孩抱着他的脖子,是打算睡觉了。 没想到,小女孩没打算睡,抱着他的脖子,凶巴巴的控诉那个坏蛋二叔的种种恶行。 “二叔混蛋!他,他弄的我疼……还打我!” 男人挑眉,目光深邃,他轻抚着她的细背,安抚她,和她解释:“听话,二叔那是疼你,二叔也不想弄疼囡囡,知道吗?” 小女孩摇头如摇拨浪鼓,完全不信他的鬼话,“不是……二叔就是想折磨死我……然后把我喂大灰狼!” 陆景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谁告诉她,他要折磨死她,然后把她扔给大灰狼的? 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对小女孩束手无策,大掌揉着她的小脑袋,寵溺道:“小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什么?二叔不会把你丢给大灰狼,二叔想好好疼你,明白?” 小女孩半信半疑的,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你,你说的是真的?” 陆景琛郑重的点头。 她又不罢休的问:“二叔……二叔真的在疼我?不是要把我丢给大灰狼?” 他贴近她的小脸,长指穿梭她滑腻浓密的发丝中,呼吸与她的交融,“二叔发誓,二叔在疼他的囡囡,不会把她丢给大灰狼。” 小女孩好像信了,对着小手说,思考着说:“那,那你给我讲故事……” 她最喜欢听童话故事了,小时候,爷爷给她和城川讲故事,可长大后,爷爷就再也不说了。 陆景琛失笑,他从来没给人讲过故事,问他的小女孩:“囡囡想听什么故事?” “我要听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爷爷以前经常说给我听的……” “哦?大灰狼和小红帽?” 他哪里会说什么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凉宵小孩子家家的。看来,他想好好爱他的小女孩,还要先学会讲大灰狼和小红帽的童话故事。 小女孩点头,“嗯!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陆景琛吻了下她的小嘴,“让二叔想想。” 小女孩笑眯眯的,“不能太久哦……” 陆景琛想了一会儿,托着小女孩儿的臋,将她好好抱在怀里,准备讲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忽然,蔡森敲了敲车窗,陆景琛蹙眉,降下车窗,却是没放下怀中的小人儿。 蔡森看见一向冷面无情的BOSS,像一个父亲那么亲昵的抱着一个小女孩儿时,微微一滞。 可毕竟心理素质好,见怪不怪。BOSS对小小姐的感情,他一直都明白…… 抿唇恭敬的说:“BOSS,小小姐的舍友已经派人送回去了,那几个地痞已经修理好送去警局了,您现在要带小小姐回去吗?” 陆景琛瞧了眼怀里的小东西。 “半个小时后,进来开车。这半个小时里,不要让任何事情打扰到我和太太。” 他理所当然的,说出了“太太”。 蔡森点头,“是。”< /p> 车窗重新缓缓摇上,蔡森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软糯的声音,“你快说,快说,我要听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站在车外候着的蔡森:“……” 擦汗。 敢情BOSS这是要给小小姐讲童话故事?所以,不许任何人打扰? 亏他刚刚还脑洞大开了下,半个小时,刚好够做那事,解决一次。 看来,BOSS还没开吃。 蔡森看看外面守着的一群穿着黑色西装训练有素的保镖,忽然觉得,一大群人,守着一辆车,在等BOSS给小小姐讲完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才能回家睡觉,这是一件有些不人道的事情…… 小小姐这是在折磨BOSS呢,还是折磨他们这些人呢? 车内,小女孩的小手抱着陆景琛的脖子,眨着大眼聚精会神的听着男人低沉如瓷的好听声音。 “从前有个可爱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但最喜欢她的,是她的外婆。一次,外婆送给小姑娘一顶小红帽,戴在她的头上正好合适。从此,小姑娘再也不愿意戴别的帽子,于是大家便叫她‘小红帽’。” “小红帽很可爱,森林里的一只大灰狼,喜欢上了小红帽,想要和小红帽在一起,于是,他准备了一瓶葡萄酒和一块蛋糕在小红帽去外婆家的路上,小红帽忍不住诱=惑,喝了酒,吃了蛋糕,可是小红帽酒量不好,所以,醉了……” 怀里的小女孩正听到激动的时刻,陆景琛忽然顿住了,低头,目光灼灼的瞧着她。 小女孩的小手拼命的摇着他的脖子,“你快说,快说……小红帽醉了那不是要被大灰狼吃了嘛……快说……” 陆景琛眸底滑过一抹算计的光,他勾着薄唇继续说:“小红帽醉了,小脸红扑扑的,大灰狼看了更心动,然后,大灰狼化身为王子,将醉了的小红帽吃掉了。” 小女孩小鼻子一皱,指控他:“你骗人!爷爷不是这样说的!爷爷说,大灰狼是坏人,才不是什么王子!” 陆景琛循循善诱,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爷爷只是没看到故事的后面,大灰狼其实是王子变身的。” “真的吗?”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狐疑的问。 “那后来呢?大灰狼是王子,那他吃了小红帽,他还是坏人!” 陆景琛摇头,“他不是吃了小红帽,他和二叔一样,在疼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最后,小红帽也喜欢上了大灰狼,愿意每天被大灰狼吃。后来,他们很幸福的在一起了。” “……不对!” “囡囡说,哪里不对?” 小女孩的小嘴,撅的高高的,“爷爷说,大灰狼因为欺负小红帽,最后被猎人杀死了,然后,没了大灰狼,小红帽和外婆还有妈妈,一起幸福快乐的继续在森林生活了……” 陆景琛继续矫正她:“爷爷不喜欢大灰狼,所以故意骗了囡囡,其实大灰狼,是王子,是能给小红帽带来幸福的王子。” 小女孩缩着小身子,靠在他怀里,有些困了,“唔……我想睡了。” 陆景琛拍了拍她纤细的背部,“囡囡睡吧。” …… 一直到了海滨别墅,陆景琛抱着凉宵下了车,凉宵睡的迷迷糊糊,被弄醒了,吊着他的脖子,闹,酒品很不好。 缠着他问,大灰狼为什么喜欢小红帽。还问,为什么大灰狼喜欢小红帽就要吃小红帽。 陆景琛将小女孩放在柔软的大床边上,给她脱了鞋子,抱她到床上去。 “真想知道?” 小女孩眨眨眼,认真的点点头。 陆景琛忽地倾身,双臂压在小女孩身体两侧,目光定定的瞧着她绯红如桃花的小脸,“因为,大灰狼想和小红帽,坐、爱。” 他一字一顿的解释,尤其将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 小女孩一愣,水眸飞快的闪烁了下,下一秒,小脸姹紫嫣红,她羞的,小手匆忙捂住了双眼,“你胡说!” 陆景琛失笑,逗了她,虽然忍受着谷欠火焚身,但心情已是极好。 转身,打开衣橱,拿出之前给她准备好的新睡衣,问床上还捂着小脸的人儿:“囡囡要不要和二叔一起洗澡?” 男人已经拿出自己的睡袍,还有之前给小女孩准备好的内一库。 不等小女孩回答,男人长臂一捞,将床上的小人儿捞起,一手勾着衣物,一手捞着她,走向浴室。 凉宵在酒吧出了很多汗,全身也没多少力气,任由男人摆弄着,他从背后扣着她的小腰,拉下她裙摆的拉链,将她的贴身衣物,一件件,剥落。 露出雪白、纤细、诱、人的身子。 对男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小女孩还乱动,在他身上胡乱蹭,她胸前的绵r蹭着他刚毅结实的胸膛,几乎厮磨的要把男人逼疯。 一把扣住她的小臋,冷冷 呵斥住:“再乱动,大灰狼就吃了小红帽!” 实际上,他下面,已经坚硬的抵着女性柔软的地带。 小女孩眼里含着盈盈泪水,被戳疼了,“疼……” “疼就安分点!” 陆景琛剥掉两人的衣物,压抑着谷欠火,怕小女孩从他身上滑下来,在她耳边吩咐她:“难受是不是?抱着我的脖子,洗完就不难受了,乖。” 小女孩吸着小鼻子,抽抽噎噎的伸出纤细的藕臂,抱着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颈窝里,还小声提醒他:“那你快点哦……” “好,快点。” 男人在她身上抹了沐浴露,大掌打揉着泡沫,摩挲着她的每寸细腻肌肤,她的小身子像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 这种贴身的折磨,他真想直接插==进她身体里。 可他知道,不能。 醒来,她指不定有多恨他,他等了七年,不介意再等一时半刻,等她,等她的心甘情愿。 而不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之后,又退缩,后悔,然后继续逃离他。 他要的,是她永远像这样依赖他,是她心甘情愿的被他疼爱。 …… 洗了个澡,弄的全身是火。 把她擦的干干净净,穿好睡衣,抱她到了大床上,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咕哝了两声,便没心没肺的睡过去了。 陆景琛瞧了一眼下面,重新进了浴室,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 出来以后,小女孩睡的都流哈喇子了,陆景琛丝毫不嫌弃,将软软的小身子抱进怀里,低头吻去她唇角晶亮的唾液。 大掌,与她柔=嫩的小手,十指交扣,他的脸,埋进她馨香的发丝里,叹息着:“小东西,就你能磨我。” 怀里的小人儿,动了下,在他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睡的极乖,小手吊着他的脖子,贪恋他身上的凉。 【6000~明晚00点继续约~】 ☆、72.他的小女孩,吃醋了【4000】 凉宵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宿醉,全身虚软无力。 睁开沉重红肿的眼皮,头顶上方是一盏墨绿色的吊灯,她愣了一下,一惊,连忙爬起来,环顾四周—— 这,这不是海滨别墅,二、二叔的卧室吗?!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询? 昨晚…… 她很难过,然后被李亚和婉婉拉去酒吧买醉,结果……她喝了很多酒,再然后,她醉了,后来的事情,一片空白。 她按了按酸胀疼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可是一无所获。 “小小姐,醒了吗?先生让我九点叫你起来吃早餐,还有喝药。霰” 燕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凉宵整个人都僵住,她怎么来的这个混蛋家里? 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她低头,下床,忽然发现,这身上的睡衣,难道,是二叔帮她换的? 她闻了闻,没有一点酒味,还有沐浴露的淡淡清香。昨晚洗过澡了,身上很干净,可,谁给她洗的? 跳下床,赤着脚丫子就开门出去,燕嫂还没离开,见她出来,叫了她一声。 凉宵问:“燕嫂,二叔呢?” “先生刚走,已经去公司了。” 凉宵踌躇了一下,可有些事情,不问清楚,心里有疙瘩。 问:“燕嫂,昨晚……我怎么来这里的?还有,谁给我洗的澡换的衣服啊?是不是你啊?” 燕嫂淡笑着说:“昨晚你喝醉了,先生抱你进来的,然后先生叫我去给洗澡,换的衣服。你哦,昨晚怎么喝的这么醉?还好先生没发火。” 凉宵面露难堪,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信,真的是这样? 可,二叔怎么知道她去酒吧了? “是这样哦?” “是啊,小小姐,你快洗漱去,然后下来吃早餐。” 凉宵点点头,转身进洗手间去洗漱。 洗手间里,她刚挤完牙膏,眸子一瞥,就看见脖子侧面,有个淡淡的红=痕,她心里一跳,伸手去摸,歪了脖子努力去看那痕迹,到底怎么弄上去的? 她用手使劲搓了搓,又不甘心,小手捧了凉水,往脖子上浇,蹭了好久,才放弃。 洗漱好了,换衣服,她才意识到,她下面……怎么湿=腻腻热乎乎的? 脱了一看,惨不忍睹。 这什么情况? 昨晚,她干什么了?发酒疯,把二叔给强了? 可,怎么没有第一次那么疼的感觉? 应该……没有吧。 凉宵耳根子滚烫,换完内库和衣服,下楼去吃早餐。 燕嫂将一粒白色的药片递给她,“小小姐,先生让你先吃药。” 凉宵一怔,狐疑的看着那药片,问:“这是什么药?” “先生只说,小小姐昨晚那样了,为了身体,不出任何意外,所以得吃。” 凉宵:“……” 所以说,这是避=孕药? 难道,她和二叔……昨晚真的那个了? 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接过那药片,心里无端的一阵苦涩,这和历史书里所说的帝王宠=幸妃子,会有专门的人问帝王,孩子留还是不留,然后给不给妃子吃避胎药。 她好像被帝王临=幸了,然后又被帝王赐药了。 她胡思乱想着,接过药片,和着果汁,一口吞下。 令她难过的是,本来,她和陆景琛已经断的差不多了,可现在,又算是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可,那埋藏在心里,更难过的,又是什么呢? 她不懂,也不想懂了。 昨晚只喝了酒,估计还吐了,所以肚子饿的不行,在这里吃完了早餐,便对厨房里忙活的燕嫂说:“燕嫂,我走了。” “小小姐,先生说,今天中午要你陪他吃午餐。” 凉宵苦笑:“他不是去公司了吗?再说,我还有事。” 本来想说要去上班,可一想,她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已经算是辞职了吧。 她可不想和他发生过那种事情以后,还要这样假意逢迎,陪他吃午餐。 “小小姐……”燕嫂面露难色。 凉宵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咕哝着道:“他不是有未婚妻吗?赵小姐会陪他的,不缺我陪。” 说完,扭头就走了。 凉宵一出海滨,就给李亚打电话,问她昨晚到底什么情况。 李亚在那边说:“昨晚好惊险,还好你二叔来了,否则我们都要死翘翘了!” 凉宵快步向前走,“他怎么知道我们去酒吧?” 那头李亚被问住,和婉婉在那边小声嘀咕,决定要不要告诉凉宵是她拿她的手机,给陆景琛发的 信息求救。 “那个……凉凉……昨晚情况太危急,我一看不对劲,我就给拿了你手机,和你二叔求救了!你别生气啊……那种情况,我只能那么做……” 凉宵没气,只是有些无力,挂掉电话,心塞。 回了学校宿舍,她只觉得浑身难受,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全身上下搓红了才罢休,洗完澡,缩在被子里,脑子里乱哄哄的,快要八月的天,宿舍里没开空调,闷热至极,她就闷在被子里,出了一身的汗。 被子里的人,终于委屈的哭了。 不是任何人的错,都是她自己的错,所以才会将所有事情弄的一团糟糕。 …… 陆氏,80楼总裁秘书处。 “今天陆总从PIAGET公司视察回来了,一大早笑容满面的!不知道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我来公司都七年了,从陆总接管陆氏开始,我就在。这七年里,我从没见过他像早上那样微笑!太恐怖了!” “今天天上是要下红雨了吧?那谁,你不是要提出加薪吗?我觉得,今天是个绝好机会!” “你们说,是不是咱陆总桃花开了?” “陆总桃花不是早就开了吗?不是报纸都登了,下月1号,和赵氏的那个千金订婚,难道有外遇不成?” …… 总裁办公室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接完了电话,收了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蔡森小心翼翼的问:“BOSS,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走了。” 男人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 蔡森自然明白,这“她”指的是谁,除了小小姐,恐怕也没谁能让BOSS心情这么大起大幅。 蔡森正想着要怎么安慰陆景琛,男人长腿从落地窗前迈回来,坐在黑色的大班椅上,唇角忽地勾笑,眼底滑过一抹玩味。 蔡森云里雾里,摸不清大BOSS的想法了。 BOSS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沉着脸? 陆景琛愉悦的打开文件,开始工作。 呵,小东西吃醋了。 她说赵妍能陪他吃饭,不缺她,这不是气话不是吃醋,又是什么? 蔡森整理完了文件,今天总共接到五通赵妍的电话,他蹙了下眉头,决定还是告诉陆景琛:“BOSS,赵小姐今天打了五通电话过来,约你吃晚餐。” 陆景琛手里的钢笔一顿,眉头一挑,拒绝:“晚餐不行。” 蔡森早就料到结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回绝……” “午餐吧,我有二十分钟。” 蔡森:“……” 没料到陆景琛会答应…… 陆景琛从文件里抬眸,见蔡森愣住,淡淡开腔:“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陆景琛抬了下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说:“十一点半,GK饭店。” “好。” 蔡森刚要抬步出去,陆景琛叫住他。 “通知星娱乐。” 蔡森:“……” BOSS这是要宣布和赵妍的正式关系? 那小小姐…… GK饭店。 赵妍没有料到,陆景琛会答应她陪她用午餐,更没想到,这顿午餐,居然令人这样意外,他还叫了媒体,在GK酒店的大厅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会,正面回应,8月1号要订婚的消息。 此话一出,娱乐界掀起一曾新的巨浪。 一时间,陆家二少和赵氏千金,八月一号的订婚,被南城众人追捧。 眼看,还有五天,就是八月一号了。 记者会结束,陆景琛迈着长腿就走,赵妍踩着高跟鞋,快速跟上,纤纤玉手,拉住他的手臂,故作腼腆害羞的说:“景琛,八月一号我们就要订婚了,那这几天,你是不是有空,陪我去试试订婚宴上的礼服?” 陆景琛目光冷峻,低眉,瞧了一眼抓住他手臂的手,冷漠无情的拨开,“别闹了,你以为,我真要和你订婚?” 赵妍一愣,嘴巴几乎还没来得及合上,呆呆的望着他,从云端重重跌下来,摔的粉身碎骨。 “你、你什么意思?” 她的手,从他手臂上,滑落下来。 陆景琛声音不咸不淡,眉头都不曾蹙一下,面色分不清喜怒,拉开车门,“字面上的意思。” 黑色世爵,飞快离开她的视线。 …… 南城大学,宿舍楼。 凉宵缩在被子里,小腹疼痛难熬,她紧紧揪着被子,疼的满头是汗,脚趾头全部蜷曲在了一起,她痛的几乎连呼吸都不能。 傍晚,李亚和婉婉下班,回学校的时候,遇见了同样留宿在学校的顾司墨学长,顾司墨说要请她 们宿舍吃饭,问凉宵怎么不在,李亚打了电话给凉宵。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 “凉凉,顾司墨学长说要请我们吃饭,你在宿舍吗?你现在下来,我们一起去吃饭?你应该还没吃吧?” 凉宵虚弱无力的在那头喃喃:“亚亚……我肚子疼……好疼……” 等到顾司墨,李亚,唐婉婉冲到宿舍的时候,凉宵几乎疼的快晕了过去。 顾司墨一面抱着她大步下楼,一面对身后跟着的李亚和唐婉婉说:“快叫救护车!” 一阵忙碌,到了医院。 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凉宵小脸疼的生白,汗水打湿了浓密的发丝,虚弱无力的靠在李亚怀里。 顾司墨紧张的问:“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中年妇女看一眼他们几个,一看就是学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她同学。” “家长呢?叫个监护人来,可能要做手术。” 凉宵吓得小脸惨白,快哭了,“医生,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开刀…… 好可怕。 李亚拍着她:“你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 顾司墨问她:“凉宵,要不叫你爸妈过来吧?” 顾司墨不了解她家,不知道她没有父母,一下子就戳进了她心里,凉宵哭丧着小脸,低了下去。 李亚没回答顾司墨,直接和凉宵说:“叫你爷爷过来吧?” 凉宵摇头,会吓着爷爷的,她咬了咬唇,“叫城川过来吧。” 李亚拿着凉宵的手机,连续打了三通,没人接。 急的快跳脚了,“这个城川怎么这么不靠谱呀?这都急死人了怎么还不接电话?看来他是靠不住了!凉凉,我打给你二叔了!” 凉宵二叔,一看就是靠谱的男人。成熟,魅力,稳重,关键,帅! 凉宵还来不及阻止,李亚就拨通了电话。 ☆、73.她的心,被他彻底揉乱【4000】 陆景琛赶到医院的时候,凉宵正被中年女医生按在病床上,用手指狠毒的按着她下腹,声音冰冷的问:“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皆是一声惨叫应答。 疼的小女孩眼泪汪汪,医生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对着电脑键盘一阵敲击,然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看见门口进来的陆景琛,问:“你是她家长?” 陆景琛点头,进来,将病床上的小女孩拉起来,眸子里难掩心疼,大掌探上她汗湿的额头,抹去汗渍询。 中年女医生说:“急性阑尾炎啊。先吃药,过几天还疼的厉害,直接来做手术,把那段烂肠子割了就没事了。” 女医生拿着圆珠笔,在病历表上哗哗两下。 凉宵吓得缩在陆景琛怀里,小手揪着他的衬衫领子,可怜巴巴的:“二叔,我不要动手术……” 陆景琛握住她被汗水沁湿的冰凉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抱起她,“不动手术,别担心。霰” 凉宵疼的死去活来,完全没有心情关心此刻,她和陆景琛的动作有多亲密自然,俨然情侣,却看呆了一边的三个小朋友。 顾司墨问:“凉宵,这位是你……?” 凉宵抬眸看了一眼陆景琛,虚弱的回答:“我二叔。” 顾司墨微笑,露出两个阳光的酒窝,很帅气青春,他对陆景琛伸手,“二叔好,我是凉宵的同学,顾司墨。” 陆景琛锐利的眸子瞧了一眼这小子,很明显,他在打凉宵的主意,而现在,这小子的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小子在和他套近乎。 陆景琛没理他,眸子凉凉的,低头,薄唇若有似无的擦了下怀中小女孩儿热乎乎的额头,柔声问:“好点了没?” 凉宵此时,已经顾不上因为昨晚的事情和陆景琛闹脾气,她实在没有力气,整个人虚弱憔悴的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闭上眼睛,轻轻摇了下小脑袋。 顾司墨没得到陆景琛的好脸色,尴尬的收回了手。 陆景琛横抱着小女孩,对李亚和唐婉婉说:“凉宵我带走了,麻烦你们了。” 客套、疏冷,挑不出任何礼仪上的破绽,让人有种远远的距离感。 婉婉看着陆景琛抱着凉宵离去的背影,犯花痴,靠在李亚肩头,深深的两眼冒花心,“好帅好酷的二叔哦~” 李亚拍了下她的小脑袋,“花痴,走了!” 顾司墨和她们一起出了医院,蹙眉,狐疑的问:“那真是凉宵的二叔吗?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叔侄?” 反正,他没见过哪个叔叔,还亲这么大的侄女额头和手的。 要是年纪小,亲一下,也就算了。 凉宵都十八岁了,成年人了,她二叔怎么还那么亲她? 李亚丝毫不意外,“又不是亲二叔!我看这个二叔就比凉宵那个未婚夫陆城川靠谱的多!这种时候,电话连打三通都打不通!真是吃翔了!” 顾司墨一愣,“你说什么?凉宵有未婚夫?” 李亚笑着打量他:“哦,忽然忘了,咱们顾学长喜欢凉凉!” 婉婉过来凑热闹,“你今晚想请我们吃饭,其实只是借口吧!你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请咱们凉凉吃饭!” 顾司墨心里的秘密被戳穿,一时尴尬,耳根子红了下,眼神闪烁:“你们别在凉宵面前瞎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敢表白?怕凉宵拒绝你是不是?放心啦,不用担心的,凉宵一定拒绝你……” 婉婉“噗”一声,笑出声。 顾司墨羞愤难当,“你们真是!” 李亚收了笑,正经道:“不过,既然喜欢,那就放手去追,凉宵和她那个小未婚夫,早就吹了,所以,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打败二叔,你就上位成功!” …… 迈巴=赫车内。 蔡森从医院旁边的seven-eleven买了矿泉水,递给后座搂着凉宵的陆景琛。 陆景琛将医生开的药打开,看了下上面标志的要吃几颗,修长的手指打开了药盒,从稀薄的锡纸里,抠了胶囊,放在掌心中,喂到小女孩苍白的唇边。 凉宵先是眉头一蹙,不爱吃药,尤其将胶囊吞到肚子里,在喉咙管那个胶囊味道,让人极度反胃。 可能实在太疼了,她只蹙了下眉头,就张开小嘴,吞下那胶囊,陆景琛拧开矿泉水,递到她小嘴边,凉宵就着那瓶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两三口,将胶囊吞下肚子里。 陆景琛拧好矿泉水瓶子,丢在一边,重新抱住她虚弱无力的身子,发现她汗湿透了,却浑身冰凉,此刻车内打着冷气,吹在淌了汗的肌肤上,更是薄凉。 陆景琛蹙眉,将小女孩搂的更紧,对前面开车的蔡森说:“冷气关掉。” 冷气关掉,凉宵身上好了不少,可苦的是,前面的蔡森,还有,后座的陆景琛。 七月底的天,闷热焦躁至极,车内不开空调,也没有开窗户,是个正常人,都会热的汗流浃背。 凉宵冰凉的额头上,感受到一滴汗珠落,她微微抬起苍白失血的小脸,发现陆景琛英俊的下巴那,凝着一颗汗珠。 她忽然觉得心疼,莫名的难受,伸出小手,将那滴汗珠抹掉。 陆景琛心里狠狠一震,低头看怀里的小人。 她抿着苍白的小嘴,蹙着清秀的眉头看他。 吃过药以后,她的眉头比方才舒展了不少,看来,没一开始那么疼了。 他握住她给他擦汗的小手,深深的看她一眼,怀里的小女孩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将目光垂下,不再看他。 他强势的,将她柔软的小手,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女孩纤细葱白的指头,攥紧,指尖触着那男性滚烫的脖颈肌肤,却没有松手,而是双手一同,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刻,凉宵紧张的快要死掉的心,莫名的,安定了很多。 一开始,医生说要开刀,把她吓得,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之类的,可当他抱着她说,不用开刀的时候,她好像觉得,真的不用开刀了。 他的话,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与众不同的魔力,和任何人的,都不一样。 小脑袋里产生了这个念头,下一瞬,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二叔动了歪念头! 唇角,抿的更深。 内心,在纠结,在挣扎。 …… 海滨别墅 凉宵刚被陆景琛抱到他的卧室门扣,凉宵小声的说:“二叔,我睡在你卧室,不太好吧?” 八月一号,他就要订婚了,她这样光明正大的睡在他卧室,和他睡一张床,别人肯定会七嘴八舌。 陆景琛目光微冷,瞧着怀里的小东西,刚刚在车上,不是还很主动? 现在,又缩进龟壳里了? 他用脚,踢开卧室门,眉眼冷冷,“做都做过了,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还怕睡一张床?” 他犀利又不留余地的话,让凉宵很是难堪。 到了卧室里,他把小女孩放在柔软的床上,忽然伸手,从她的下衣摆里,大掌探进去,握住她的左边的挺=翘,声音低沉魅惑,“左边胸上有颗小红痣,嗯?” 凉宵脸色瞬间又白又红,却病的没有一点力气去推开他。 男人瞧见她难为情了,心情更好,顾及她还病着,没有再弄她,大掌从衣摆里收回来,拉好她的衣服。 “那小子和你什么关系?” 他忽然问。 凉宵没反应过来,他嘴里说的“那小子”是谁,男人目光不善的提醒她:“医院那个。” 连名字都不屑叫,他并非不记得那小子叫什么,相反,牢牢记住了,顾司墨。 敢觊觎他陆景琛的女人,胆子不小。 “二叔是问,顾学长吗?” 她叫“顾学长”的时候,听在他耳朵里,声音软软糯糯的,他心里一阵搓火。 眉眼冷沉下来,“学长?我看是打着学长的名号,专骗你们这种单纯的小姑娘。” 凉宵把柔软丝滑的蚕丝被压好,小声嘀咕:“顾学长才不是那种人……” 倒是他,他有事没事就对她做刚刚那种亲密丢人的事情,他才是在骗小姑娘吧? “不是那种人?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她在为别的男人辩白,听了,更加不舒服,陆景琛更加咄咄逼人,语气极差。 凉宵气的,把身子一侧,不去看他:“反正,就不是那种人……” 陆景琛倾身,双臂撑在她身侧,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一字一句道:“知道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像什么吗?” 凉宵不知道他在讲什么,顾学长眼神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才不像他,这么凶巴巴的,还那么……烫。 “他在扒你的衣服。” 凉宵耳根子一红,撅着小嘴真的生气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那小子,目光不纯,目的,更不纯。 陆景琛威胁她:“给我守好你的心,你的身,她们都是我的,时间到了,我就来取,在那之前,你最好给我守住身心!” 凉宵:“……” 她咬了咬唇,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终于说:“我是城川的未婚妻,二叔再过几天也要和赵小姐订婚了,何苦纠缠我?” 他狠狠捏住她的小下巴,目光要杀人一般的警告她:“小东西,这种话我不准你再说第二次!” 她蹙眉,明明说的就是事实……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可为什么,想到再过几天,二叔就快要和别人订婚,成为别人的未婚夫了,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有些失望,有些落寞,还有些……不可明说的疼 。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伸手,接通了电话。 是城川的。 “喵喵?你打电话给我了?我刚刚手机落酒吧里了,没接到你的电话。你怎么了?” 凉宵看了看一边坐着的陆景琛,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心情告诉城川关于她生病的事情了。 可能真的是因为,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而事后,就再也不需要了吧…… 人,就是很矛盾很奇怪的物种,还有那捉摸不透的心,好像,要偏向另一个人了……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个凶巴巴的男人。 他撩=拨她,对她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可……她怎么,越来越没法抗拒他的撩=拨,还有这些亲密的事情? 可这种念头,应该被扼杀在摇篮里的。 和城川随便敷衍了两句,挂掉电话,往被子里一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对陆景琛说:“二叔,我想睡觉了。” 陆景琛没有为难生病的她,伸手掖好了她的被子,“好好休息。” 然后,离开了…… 【明晚00点情节转折,期待凉宵对二叔的转变吧!水乳交融的日子,快来了~我说啥,你们懂的哈~今天两更总共是8000字哦~求留言!】 ☆、74.这男人,满嘴荤/话【一更】 7月30号9:00AM 凉宵在海滨待的第三天,连续吃了三天药后,急性阑尾炎已经不那么严重了,清晨刚醒,浑身都汗湿,热乎乎的难受,连拖鞋也不想穿。屋子里明明是恒温,却让她觉得闷热。 她赤着白乎乎的小脚,从陆景琛卧室跑出去,从二楼欧式复古的栏杆空隙里,看见陆景琛一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和别人打电话。 她咬了下唇,想着,今天怎么也得走了,已经30号了,她很清楚的记得,8月1号,二叔要和赵小姐订婚了。 赤着脚下楼,听见陆景琛说:“我没空,在开会。霰” 然后,挂掉了电话。 凉宵下楼的步子,一顿询。 他为什么撒谎?这三天,他好像连公司都没去,一直待在家里,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就是没去上班。印象中,陆景琛应该是个特别注重事业的人,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不上进? 凉宵体虚,垂着眼眸,扶着楼梯慢慢继续下楼。 只听见男人开口:“病刚好,又想感冒?” 凉宵一愣,连忙抬头。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光着的,粉嫩泛着樱花光泽的脚趾头上。 她略尴尬,抿了抿唇,解释道:“二叔,我有点热。” 陆景琛眸子狠狠一缩,已经大步走过来,一只大手忽地探向她额头,凉宵病还没好,乖乖巧巧的,虚虚弱弱的,像个小孩。 男人莫名的瞪了她一眼,还好不是发烧。 凉宵吐舌,身子已经被男人抱起。 因为她站在楼梯上,而陆景琛在矮她几级的台阶上,抱她的时候,索性像抱小孩似的,一手托着她的臋瓣,一手扣着她的小腰,让她双手攀附在他肩头,凉宵心跳撞小鹿一般,两条腿也不知道缠还是不缠。 正犹豫,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玩味和戏=谑,“小心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还有一点……威胁。 他扣着她腰肢的大掌,忽地松了下,吓得怀里的小女孩一下子就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两条纤细雪白的腿儿,也紧紧缠上了他腰上。 凉宵咕哝:“我自己可以下去,不用麻烦二叔的……” 声音里,含着小小的抱怨。 陆景琛失笑,多少女人想要这种待遇都没有,她还不乐意? 下楼,步子迈开,两人那儿也紧紧贴着,隔着薄薄布料,无意识的研=磨着。 凉宵穿了睡裙,两条腿儿一缠,自然睡裙就跑上去了,吊在了腿=根那儿,而里面,仅仅隔着纤弱的小库,女性的柔软,对着那独属于男人的坚硬。 凉宵动了动身子,想要逃避那片火热,可抱着她的男人,忽然道:“别乱动!” 怀中的小女孩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因为那里,很明显的,已经被一个坚硬异常的异=物不浅不深的入侵着。 她没有经历过太多情事,只和陆景琛有过一次,那一次,很痛,她整个人几乎都快被撕裂。 而现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撩=拨着,那儿,似乎……还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凉宵的小手,紧紧扒拉着他的肩膀,将红着的小脸埋在陆景琛肩头,咬着小嘴,仿佛在隐忍。 陆景琛像是故意的,那托着她臋的大掌,重重揉捏了一下。 凉宵防不胜防,下意识的:“啊……” 小身子往上蹿。 陆景琛一把扣住她,目光凝住她红扑扑的小脸,揶=揄道:“想要了?” 凉宵脑子轰隆隆的一阵,咬着粉嫩嫩的唇:“二叔……你说什么啊……” 装傻。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听不懂他这么明显的荤=话? 她催促着他:“二叔,你快点下去,我肚子很饿。” 陆景琛眸子含着深深的笑意,目光几乎要把她看的钻进地缝里了,那么烫,“刚好,我也饿了。” 他意有所指咬重“饿”那个字。 小女孩气呼呼的,脸颊红白相间,看着就想咬一口。 陆景琛抱她下了楼,将她直接放在餐桌上,凉宵正要跳下来,男人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弯腰,幽邃目光,与她的眸子对上。 他的胸膛逼近,呼吸也跟着靠近,女孩儿的小手,一把抵上,不能再靠近了。 “二叔……我要吃早餐了……”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试图混过去。 可男人,显然不想放过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分开她的两条腿,站在她双腿中间,姿势火=辣暧mei,他的唇,带着清新的薄荷和烟草,吻了她的唇。 然后,大掌开始抚=摸她的身子。 凉宵脑子一片空白,久久都没有反应。 直到他的大手,探进她双=腿,他含着她柔软的小耳垂,低低的笑了一声:“湿了。” 凉宵空白的大脑,轰隆一下! 连忙推开他,“二叔,你做什么?!” 她呼吸起伏不定,胸口剧烈的上下,怔怔的看着他。 男人的手,刮着她的脸颊,“对我很有感觉,是不是?” 凉宵紧抿着唇,“……” “囡囡喜欢二叔这么弄你,是不是?” 凉宵一头黑线,明明应该是那么禁谷欠式的,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世家贵公子,清贵而疏冷,为什么现在……满嘴的羞人荤=话? 他的手指,摩挲到她被他吻得潋滟的唇角,步步紧逼:“不说话是默认?” 小女孩将目光一瞥,不去看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讨厌你这么碰我,陆景琛,你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这是出=轨!” 他不怒反笑,大掌压着她柔嫩的腿面:“在吃醋?” “我才没有!” 女孩儿一下子将脸儿转过来狡辩,可那唇,便忽然擦过他削薄的唇角。 她的狡辩,变的苍白无力,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只有被陆景琛嘲笑的份儿。 陆景琛淡淡的笑,那笑,仿佛烟花绽放,闪耀,“只要你说,不要二叔和赵妍订婚,二叔就不订,好不好?” 他在笑,可那笑,分明是另一种要挟,让凉宵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她呆呆的看着他,小嘴翕张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幽邃的眸子。 搁在餐桌边上的手机,一阵响。 凉宵滞缓住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现实,她转眼看着那震动的手机,支支吾吾的提醒他:“你,你手机响了……” 陆景琛淡淡扫了一眼那来电显示,目光重新锁着她的小脸,仿佛那通电话没有对于他来说,完全不重要,唯有她的答案,他在乎的很。 赵妍的电话。 他目光深幽,“囡囡想要二叔接?” 凉宵的小手,下意识的揪紧他的衬衫领子。 她居然在犹豫,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居然是,不想要二叔接赵妍的电话,更不要二叔和赵妍订婚……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更不能这么做。 她终是松开了他的衬衫,目光瞥到角落。 陆景琛看见,那张小嘴一开一合,慢慢的说:“赵小姐很适合二叔,不管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都会是最称职的陆太太。二叔为什么要拒绝和赵小姐订婚呢?我不懂,二叔想要什么。” 陆景琛眸子一点点暗沉,幽冷,眸底波涛暗涌,愠怒,一字一顿的,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一般的:“凉、宵,你可想清楚了?” 她咬了咬唇,睫毛重重眨了一下,仿佛在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轻轻点头,“二叔,你接吧,没有人……比赵小姐更适合你。” 他眸底最后的一丝光,彻底陨灭。 身子僵硬的撑起来,笔直的站在桌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侧开的小脸,修长手指,却够了桌上的手机,接通。 声音碧冷如修竹,“我马上来,等着!” 只一句简单的话,便快速挂掉。 凉宵还愣愣的坐在餐桌上,陆景琛早餐一口没吃,拿了车钥匙,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燕嫂从厨房里出来,瞧见不对劲,问已经走到门口的陆景琛,“先生,不用早餐了吗?” 陆景琛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气饱了!” 燕嫂一愣,发现小小姐坐在餐桌上,小声的问:“小小姐,你怎么坐桌上?快去哄哄先生呐,你哦,怎么又把他气成这样了?” 凉宵扯了扯唇,本该高兴的,可她却笑不出,从桌上跳下来,苦笑着说:“燕嫂,我也饱了,我要回学校了。” ☆、75.迫不及待想听这张小嘴,叫老公【二更】 凉宵回了学校,途中,路过某商场巨大的荧屏,上面好死不死播报着关于陆景琛和赵妍八月一号的订婚宴消息。 她心情更加低落,被男人牵动的情丝,好像没有办法收回来了…… 她绝望的想着。 到了南城大学,进了宿舍,李亚和婉婉今天没上班,休假询。 她们两个围在电脑面前,热火朝天的在讨论着什么,凉宵一点心情也没有,回了宿舍随便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李亚转头,看坐在床上撅着小嘴的她。 “怎么这么不高兴?你家二叔给你不痛快了?” 凉宵乌溜溜的大眼轱辘轱辘转着,明显的在掩饰,一下拨拨头发,一下低头弄弄手指头,咕哝着:“没有……霰” 婉婉过来拉她,“别不高兴了,我和亚亚放三天假,我们在商量去哪里玩儿,你身体好了吗?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凉宵正想拒绝,心情不好,去哪里都不愉快,可一想,后天就是某人的订婚宴了,她留在这里,不是徒增悲伤吗? 问:“你们打算几号去啊?” 李亚看着笔记本上的景点:“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 凉宵“哦”了一声。 李亚拍她,“你哦什么?去不去?” “去哪里?” “湖北,巴山山脉的神农架。” 凉宵意外的“啊”了一声,小脸皱了:“那么远?三天来回够吗?” 李亚和婉婉相视一笑,“不够就翘班!反正吧,我们一开始想去伯爵工作,就是想看看那里的场面和环境,现在都体验过了,被开也无所谓啦。” 凉宵算是看出来了,她两哪里是去工作的,分明就是打酱油去的。 李亚手臂搭到凉宵肩上,“去不去?去的话,再多买张机票的事儿。” 凉宵心里一横,“去!” 去,为什么不去?留在这里,看着二叔和赵妍订婚吗?她好像,已经做不到视若无睹了…… “爽快!” 在海滨与陆景琛相拥而眠三个夜晚,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她肚子疼的厉害的时候,她还模糊的记得,一双大手,在她小腹右边轻揉,极为有耐心,她一度以为,像二叔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站在权利和金钱金字塔尖的男人,是不可能那么有耐心的,照顾一个和自己没多少关系的人的。 可她,完全没有想过,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这一晚,她躺在宿舍的小床上,居然有些睡不着。 脑子里,居然都是……二叔。 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是自己推开他的,现在又在克制不住的想他,算什么呢? 何况,她牢牢的记住,她已经对爷爷发过誓了,不可能喜欢上二叔。现在,她好像已经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 那,就将这份懵懂的,暂时能称得上“喜欢”的情愫,一辈子掩藏在心底吧。 夜,深沉。 海滨别墅。 陆景琛回了家,屋子里只亮了客厅的一盏灯,应该是燕嫂留的。 他探了下身子,发现偌大的屋子里,没有他想要看见的小身影。 果然,那小东西还是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没良心的溜了。 那小不点儿,最会干一件事,撩=拨了他以后,开溜的速度比谁都快。 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巴着他的?何时轮到他去追别人? 可那小不点儿,不一样,是他放在心尖儿,放了七年之久的心尖人。 他脚步有点虚浮,喝了不少酒,胃部空荡荡的,没心情吃饭,那白兰地在胃部灼烧,连带着最柔软的心尖,也空落的疼。 长指捻了捻太阳穴,解开了衬衫扣子,然后打出一个电话—— “后天的订婚宴,准备一套礼服,太太穿的尺码。” 那边的蔡森,摸不清BOSS口中的“太太”,是赵妍啊还是谁? “BOSS,是小小姐的尺码吗?”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喝了酒,连声音都变的极轻:“还用问?” 蔡森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久的将来,就能重新看见BOSS脸上的笑容了。 原来,BOSS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不不不,应该是百尺竿头,终于进了一步。 陆景琛挂掉电话,整个人慵懒无力的往身后沙发上一倒,黑色的眸子,带着酒后的迷蒙醉意,眯了眯,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那小不点恐怕会闹吧?会乖乖的做他的新娘?这可能不太现实。 但怎么办,他好像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将她牢牢捆绑在身边……以,合法的名义。 他迫不及待的,想听那张小嘴,叫老公。 男人的薄 唇,向上勾了勾。 …… 翌日,凉宵被一大早拉起来,起床洗漱。 八点半的飞机,飞湖北。 昨晚想某人想的失眠,今早顶着个黑眼圈,还没睡够,就被李亚和婉婉激动的拉出来了。 三个人昨晚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夏天换洗的衣服简便,不像冬天那么麻烦。 走到南城大学的北门,三个人拦了出租车就上去。 “师傅,去南城机场!” 车上,李亚用胳膊杠了杠凉宵,有些话,还是决定问出口:“凉凉,不是我啊,你确定跟我们一起去啊?我记得,你二叔不是1号订婚吗?就明天啊。” 凉宵目光移向车窗外,呼啸而过的绿化带,“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不喜欢你二叔?不难受?” 凉宵咬了下唇,声音压得很低:“喜欢又能怎么样,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八点,开始安检。 进了安检口,凉宵翻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其实这样很好,可她的心,还是不争气的失落了。 心里坚定了一下,关掉了手机。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他和适合他的女人订婚,她守着爷爷和城川。 八点半,没有任何突发情况,飞机准点起飞。 凉宵的位置,靠窗,她的目光放到窗外,飞机在滑行道上加速,那广阔的滑行道变得模糊…… 7月31号,7:00PM 黑色世爵在路上几乎要飞起来。 开进陆家大院,男人长腿跨下来,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里。 陆国申一个人在家,正用晚餐。 瞧见儿子回来了,有些讶异,“景琛?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我正吃晚饭,你没吃的话,就坐下……”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陆景琛眉目清寒至极,一字一句的问:“你把凉宵藏哪里去了?” 老爷子一愣,蹙眉,“那丫头不是在伯爵工作吗?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 陆景琛盯着老爷子的目光,“她辞职了。” 老爷子放下筷子,“干的好好的,怎么又辞了?闹脾气了?” 陆景琛丝毫没有耐心和他打太极,“你把人究竟藏哪里去了?” 老爷子没辙了,“我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我藏那丫头干吗?我没藏她啊!你今晚来找我,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件事?” 陆景琛长指按了按眉心,“爸,我真的没心情和你兜圈子,打太极。” 老爷子无奈,“我没和你兜圈子打太极啊!那丫头,真不在我这里。” 忽地,陆景琛裤兜里的手机震动。 蔡森的电话。 他微微蹙眉,侧过身,接起—— “BOSS,小小姐和她的舍友,跑去湖北了。刚去南城宿舍阿姨那里问的,宿舍阿姨说,她们三个,今早一大早就兴冲冲的出去了。据说,是去神农架。” 陆景琛眸子一眯,握着手机的长指,紧紧攥起。 好,很好! 什么日子不去,偏偏挑这种时候!这小东西,分明是跟他对着干! 老爷子试探性的在他背后问:“那丫头人找着了吗?” 陆景琛挂掉电话,“爸,刚刚是我误会了。” 【二叔会追去巴山吗?下章继续转折哦~最近章节章章精华,不要跳章,因为,最最激动人心的一刻就要来了~偷笑你们懂得哦~满满都是爱~求留言,继续点第三更吧~】 二叔:憋很久了 小鹿:麻烦二叔再忍一忍啦~ 二叔:最迟三天!没得商量! ☆、76.信不信我现在办了你?【三更转折】 陆景琛从陆家大宅出来,随即又打了个电话给蔡森—— “订一张明早最快飞湖北的机票。” 蔡森却不得不提醒陆景琛,“BOSS,婚宴……?” 陆景琛黑色的瞳孔狠狠一缩,“准新娘不在,婚宴随她去!” 蔡森在心里,为BOSS点个大大的赞。 V587霰! 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六点半起飞。 8月1号,11:00AM 南城教堂,订婚宴。 赵妍急的焦头烂额,精致妆容已经分崩离析。 “人呢?!” “抱歉,小姐,暂时还没有找到陆先生。” 赵妍气的,气血翻涌,“去找!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她看着满堂宾客,不乏商界大亨,政界要客,她的指尖,深深的嵌进掌心里,咬牙切齿。 “陆景琛,你居然敢当众羞辱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她鸽子,他真会报复,这对赵妍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的羞辱! 陆国申坐在贵宾席上,与唐宇交头接耳。 “去查一查,二少人到底现在哪里。” 唐宇点头,“我这就去派人去查。” 没过半晌,唐宇回席,在老爷子耳边压低声音道:“二少今早六点半的飞机,已经飞湖北。” 老爷子深深蹙眉,“他去湖北做什么?” 脑子一转,莫非…… 那丫头人在湖北? …… 订婚宴跑了准新郎,不及而终。 赵家丢尽了颜面,赵世博和陆国申提出,解除婚约。 实际上,压根也没有婚约在身,这么一说,相当于,陆家和赵家,两大财团闹翻。 而赵妍,她脸色森白,一字一句道:“陆景琛,我会让你承受到我所受的所有屈辱的十倍!” …… 长达三个小时的机程,飞机落地,陆景琛到达离神农架最近的城市,宜昌。 从机场出来,马不停蹄的直奔神农架。 在出租车上,打小不点儿的手机。 三通,都是无人接听。 他扯了扯衬衫领子,一脸烦躁,修长手指,紧紧握住手机。 那小东西,是真的没听见手机在响,还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昨夜一晚没睡,眼底有红血丝,他顾不得出租车上的卫生环境,稍有的洁癖,因为过分疲惫,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 他微微合上眼,靠在后座。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这个衣着优雅光鲜的男人一眼,用带着湖北腔并不算标准的普通话问:“先生是外地的吧?要去神农架玩儿吗?” 可依老师傅多年来看人的眼光,这位过分英俊的先生,一点都不像是来旅游的,找人,倒像几分。 陆景琛为人疏冷,此刻疲劳,加上心烦,搭理他的兴趣不高,只用鼻音淡淡应了声。 大概过了五十分钟后,老师傅叫了后座的男人一声:“先生,到了。这里就是神农架木鱼镇。” 陆景琛从钱夹里掏出钱,付了钱,然后下车。 他几乎,连衣服都没带,什么都没带,奔赴千山万水,只带了一颗心。 太急,所有的心情,都到达一个极限,需要一个急迫的出破口。 凉宵的手机,自带定位系统,他给买的,就是怕这小东西走丢,这个时候,在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又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下,就显得很有用处。 无论关机,还是开机,都可以定位到她在哪里。 他搜索了一下,发现,她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应该就在山脚下。 他望了一眼周边,陆景琛的方位感极好,所以很快确定了方向,沿着手机上的方位过去。 现在已经快两点,他在走了二十分钟后,发现一家旅馆。 而手机里的定位,正是这家旅馆。 …… 凉宵她们昨天刚到,上了一回山了,昨天耗费体力太多,今早睡到十一点多才起,在旅馆直接吃了午餐,今天并不打算上山,于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了旅馆休息。 她们订的是标间,两张床。 因为是三个女孩儿,所以不好分开,容易出纰漏。 婉婉稍微胖些,所以一个人睡,李亚和凉宵挤在一张床上。 凉宵连续三个晚上没有睡好了,来神农架的前一晚,以及,来这里的这两个晚上。 李亚和婉婉已经睡不住了,问凉宵要不要出去转转,她们想出去买点零食。 此刻,凉宵睡意来袭,窝在被子里摇摇头,咕哝了一声:“不去……我要补觉……” “那你要吃什么?我们给你带。” < p>凉宵抿抿唇,嘴里苦苦的,没味道。 “话梅……” 紧接着,她听见,李亚她们出去的关上声。 她埋进略带潮湿的被子里,睡的更沉。 她睡得迷迷糊糊,没半晌,有敲门声音。 她将小脸埋进被子里,不想起。 李亚她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们没带房卡吗? 她不想去开门,抱着被子不动。 那敲门声,并没有因此停下。 凉宵终于受不了,赤着脚下去,快步过去开门。 嘴里咕哝着:“你们出门怎么不带房卡……” 抬眸,怔住。 睡意,彻底跑掉。 她翕张着小嘴,甚至还没睡醒,小脸上还有睡痕。 一边的工作人员礼貌的问:“小姐,这位先生说认识您。请问,是您的朋友吗?” 陆景琛的目光,深深的锁着她的小脸。 凉宵喉咙都仿佛被东西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般的。 工作人员问了第二遍,她才哑着嗓子说:“啊……是。” 于是,工作人员放心走开了。 只留下凉宵,和陆景琛。 凉宵呆呆的看着他,根本没有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她痴痴地望着他:“我,我在做梦吗?” 男人伸手,重重弹了她额头一下。 小女孩痛的,低呼一声,小白手捂着额头。 只听见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小女孩揉着额头抬起小脸,委屈的喊他,声音软糯,“二叔……” 陆景琛一把将她拎到房里。 门,合上。 她被丢在床上,凉宵下意识的以为,他又要对她施=暴了,连忙用被子裹着自己,防备的看着他:“你不要乱来哦!我只是,只是来旅游!” 男人幽邃的眸子,紧紧一眯,“旅游?挑这个好时候?” 小女孩一说道这个,立刻就委屈了,撅着小嘴说:“不然呢?难道还要我参加你的订婚宴吗?” 她,她做不到。 好像,真的喜欢上二叔了。 陆景琛心里有火没发,拎着她的小脖子就冷声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凉宵这才想起,哦,上午二叔有给她打电话。 可她睡得太沉了,不想接…… 接了,也是被他骂吧。 小女孩垂下眼帘,嘀咕着:“接了的话,二叔你又要凶我……” 这小东西,现在是在和他调皮捣蛋,觉得他不会发火? “我警告你,没有下次!” 小女孩看了一眼男人凶巴巴的眼神,脖子一缩,吓得立刻点头。 可,忽然就想起,他现在不该在订婚宴上吗?怎么,会跑来这个山区? “二叔,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个旅馆,这么破,她都有些难受,一看,就不是二叔的Style啊。 男人英俊的眉头一横,语气凶的不行:“来找某个不听话的小东西,高兴了?” 凉宵坐在床边,踢了踢着白乎乎的小脚,梗了下脖子,小声抗议:“我哪里不听话了……再说,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陆景琛快被气炸了,他来,不是为了听这几句气死人的话的。 眼神一冷,小女孩下意识的就缩了下身子。 陆景琛目光凉飕飕的,阴风阵阵的瞧着她,应该是,瞪着她。 “你再敢气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小女孩咬了下唇,委屈,红了眼。 她怎么气他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生气,都是他在瞪她。 她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 她垂了小脑袋,郁闷的说:“你要办就办吧,反正,反正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男人一震:“你说什么?” 【明晚00点更精彩~一定要来看!二叔和他的小女孩,感情直线上升!激情戏码来袭!】 ☆、77.嫌我老?+要定她【简介内容】 小女孩红透的小脸,像个熟/透的小番茄,低的死死的。 陆景琛眯眼,眸光里闪烁一丝丝浮光,薄唇轻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凉宵低头拨弄着小手,白乎乎的小脚丫子在半空中踢来踢去,撅着小嘴道:“反正……反正我在二叔心里,什么都不是……” 他之前,在爷爷那里说,他对她,不过是玩玩而已,像她这样的,根本入不了他陆景琛的眼。 陆景琛气的,从床上起身,解开了衬衫第四颗扣子,锃亮的黑色男士皮鞋,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男人没有什么时候这样烦躁过,他的长指捻着太阳穴,几乎拿这个小不点儿没有半点办法询。 这真的是代沟所致吗? 他三十二岁,经历过很多,她十八岁,仿佛一张白纸,十四岁的差距,或许他表白的方式,她的确,一点都看不懂霰。 陆景琛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心情略略平复。 凉宵低垂着眼眸,鼓着粉粉的腮帮子小声咕哝:“二叔……你别走来走去……我头晕……” 忽地,男人的步子顿住,一股逼人气息立刻逼近她。 小女孩惶然抬头,澄澈的眸子,撞进他黑色的眸子里。 她的小手,紧张的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下意识的轻轻唤他:“二叔……” 声音绵绵酥酥,仿佛像个小妻子,在和他撒娇。 陆景琛双臂支在她身侧,似乎决定,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再放过她! 他盯着她的水眸,一手抬起,目光里含着某种可怕的执念,定定道:“我是不是该早点办了你,让你搞清楚状态。嗯?” 凉宵:“……” 小女孩看着他如兽般的瞳孔,带着强烈的占有谷欠,她的屁/股快速往身后的床上挪了挪,试图与男人退开距离。 “二、二叔,你大我这么多,我们不合适的……” 男人深眉一挑,步步紧逼,“哦?嫌我老?” 小女孩连忙摇着小白手,小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不是的……二……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扣住她的小腰,邪=肆的笑,唇角的笑意,竟然该死的迷人,“我老不老你不是最清楚?嗯?” 小女孩快哭了:“……” 她怎么会知道…… 陆景琛的大掌,在她腰部,一轻一重的揉=捏,那是成熟男人的姓暗示。 小女孩仿佛落入狼的怀抱,她小脸一皱,试图勾起这个男人唯一的良心:“二叔……我还没成年……” 陆景琛的大掌,已经从她柔软的腰部,游弋到她的臋后,他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她话上,眼神很明确,在她的身体上。 他眉头蹙了下,一只手掌,已经从她睡裙里探进去,把住她的粉==臀。 “成年礼办了大半年了,没成年?还有四个月,你就十九岁,所以……” 他的大掌,重重捏了一下她的翘=臀。 “你当我三岁小孩?” 他的目光,定定的瞧着她。 灼烫,笃定。 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彻底的占有谷欠。 凉宵真的要哭了,小嘴一瘪,视死如归:“二叔……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才肯放过她…… 可是后半句,她已经没勇气说了。 因为男人微凉的长指,已经沿着那私==密的臀==沟,一直摸索到那让人谷欠生谷欠死的地方。 小女孩因为这样的触碰,长长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十只葱白粉嫩圆润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恐惧的看着这个仿佛要把她吞掉的男人。 “二叔……” 陆景琛的身子,压覆。 托着她的臋,将她压倒在这张小床上。 “放我鸽子?嗯?” 凉宵:“……” 她什么时候放他鸽子了? “二叔……你在说什么……” 陆景琛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低头,气息不稳的埋进她柔嫩的脖颈里,“知道放我鸽子的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 订婚宴,她一声不响的跑了。 他原本,想给这个小不点一个惊喜,结果,他还没得及给她惊喜,她倒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身上的香,很淡,和围绕在他周围的成熟=女性,都不同。这种香,很自然,虽淡的几乎要凑的这么近才能闻得到,却将他迷住,鬼迷心窍的为她着迷。 不用任何沟引和前==戏,他对她的占有的谷欠望,已经攀登高=峰。 身下的小女孩,洁白,薄薄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樱花粉,几乎将他三十二年练就的所有自制力全部瓦解。 他的大掌,哗啦一下,扯掉她身上的所有遮=蔽。 而小女孩的身子,全身都在颤抖,小小的脚趾,害羞的全部蜷缩起来,紧紧扒着床单。 她要遮胸口,陆景琛一把将她的两只小手臂擒住,束缚在她头顶上方。 男人的动作,没有一丝温柔可言。 凉宵整个人都逃无可逃,将目光移向别处,眼角湿润,嘤嘤啜泣:“二叔……求你放过我……” 他的吻,落在她颤抖、洁白仿佛白鸽子的柔软上,用微凉的鼻尖,坏心的去蹭,女孩颤抖的更加厉害。 男人低沉喑哑如瓷的嗓音,蒙上一层沙哑,那是情谷欠所致。 “小东西,惹了我,还指望我放过你?” 她太单纯,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 她,是他陆景琛一早认定的女人,他等了七年,忍了七年,等到现在,她快十九岁,为了不吓着她,他已经够仁慈了! 今天,要定她! 他的大掌,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挑拨那方柔软,感受到小东西的情动,他仿佛受了莫大的鼓舞,邪=肆的笑:“这么敏感,还敢求我放过你?” 男人露==骨的话,弄的她脸色红白。 凉宵失去了所有挣扎,男人的挑拨,竟然让她溢出一声娇==喘。 “嗯……” 他的小东西,简直是天生的***,这样敏感,这样可爱的,躺在他身下。 他把着她细腻的小腿,将她的小手拉过来,覆在他坚硬的皮带卡扣上。 “解开它。” 男人命令道。 小女孩红着眼睛,眼眶湿润,咬着小嘴,不情不愿,落在陆景琛眼底,却是越发的欲拒还迎,勾=人的很。 她的小手,被迫的搭在他皮带扣上,葱白的指头,每一根都在颤抖。 她皱着小鼻子,哭了。 害怕到了极点。 男人勾住她雪白的小身子,紧密的将她抱进怀里,薄唇吻去她的眼泪,湿=热的游弋到她咬着的粉唇上,怜惜道:“别咬,我会心疼。” 凉宵一愣,狠狠一颤。 他……他居然在温柔的哄她? 二叔,二叔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说过话。 她睫毛上,挂着盈盈泪水,可怜的像个小狗,“二叔……我害怕。” 其实她想问的是,能不能不做那件事? 想起二十八号那个晚上,她几乎痛的要死过去,那种感觉,她真的不想再温习一遍。 陆景琛吻了吻她睫毛,大掌托着她绵软的小腰:“囡囡不怕,二叔不会弄疼你,嗯?” 她喜欢这个男人吗? 是喜欢的。 好像,已经越陷越深。 可她到底为什么喜欢上她,她不知道也不明白。 他用可恶的手段对她,撩=拨她,还说她撩=拨他,粗鲁,没有一点同情心,更加不温柔,还对她说那种羞人的话,她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他了? 而且,他还大了她十四岁,如果他再年长一些,可以当她的爸爸了…… 可,这逐渐沉=沦的心,仿佛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可是,她明明在爷爷面前那么大言不惭的发过誓了啊,她怎么能和城川的二叔在一起呢? 她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来,低垂着盈盈的眼眸,撇开小脑袋,哀求的说:“二叔,你放过我吧!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男人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重新上来了,他扣住她的下巴,“不要再怎么下去?这样?还是这样?” 男性特有的象征,无法忽视的隔着裤料,狠狠撞了她。 “凉宵,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 他的吻,如骤雨,烫烙在她雪白的身子上。 而那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凉凉,我们回来咯!带了你最爱吃的话梅!赶快起床!” 身下的小女孩,狠狠颤栗。 小手揪着他的衬衫:“二叔……她们回来了……求你……” 【莫急,继续点下章】 ☆、78.乖一点,我轻轻的,别怕【二更戳】 身下的小女孩,颤栗的厉害,眸子里的泪水,都在跟着颤抖。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衬衫:“二叔……你放过我吧……” 要是被李亚和婉婉看见,她这么赤身果体的躺在应该是她未婚夫的二叔身下,会怎么看她? 她做不到,不顾旁人的目光询。 她很胆小,没有勇气和他一起承受世人质疑的目光。 那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更加靠近。 她几乎能听见,李亚在掏房卡的声音。 她的小手,越发的揪紧霰。 陆景琛眸子暗沉一片,他终于退让一步,却捏着她的下巴威胁:“来201房间,放我鸽子,你知道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他的目光那么沉,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 凉宵没有办法,赶紧裹了被子,在里面穿上内一,只匆忙点头。 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凉宵立刻用小手擦干了眼泪,睡衣已经套上。 陆景琛的衣物完好,除了那腰间的褶皱。 李亚和婉婉看见陆景琛,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里。 愣了下,然后看看凉宵。 “二叔怎么在这里?” 陆景琛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冷冷瞪了窝在床上的小东西一眼,丢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别忘了,来我房间拿零用钱。” 男人的长腿,已经大步迈了出去。 李亚和婉婉又是一愣,望着凉宵。 “你二叔怎么跑这里来了?” 凉宵吸了吸小鼻子,垂着脸儿,“他,他来有事。” 李亚笑的一脸神秘兮兮:“该不会是丢了未婚妻,来找你的吧?!” 婉婉花痴道:“二叔对你是真爱啊!你快从了他吧!” 凉宵扯唇,“你们不要胡说了。” “对了,你钱不够了吗?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啊,你二叔怎么叫你去拿钱?” 她们三个人身上所带的现金,大部分都在李亚身上保管着。根本没用多少,支撑到后天回去,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凉宵下了床,拿了衣服去浴室换,丢下一句:“我要买东西,你别管了。” …… 凉宵换好了衣服,匆匆从房间出来。 她浑身,仿佛还沾着他的手指的温度,火辣辣的,有些灼烧。 她的房间在一楼,而他的,在二楼。 她在旅馆走廊里,踌躇了很久。 她不敢不去,陆景琛说到做到,她怕,后果她根本承担不起。 她犹豫了半晌,脚尖磨蹭着那地面,手机便响了,慌忙的一看来电显示。 她赶忙接起。 陆景琛口气很差:“我没有很多耐心,你最好一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小女孩委屈的小声说:“我在门外……” 她甚至连反应都还来不及,门忽然打开,她的身子,被一个强悍的力道席卷进去,随即,她被按在了门板上,门,砰一声砸上。 她的心跳飞快,两只小手紧张的竖在胸前,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怔怔的望着这个桎梏着她的英俊男人。 他的五官,即使蒙上一层愠怒,也丝毫不妨碍那漂亮精致面庞,仿佛上帝精细雕琢的最完美作品。 在凉宵十八岁以前,就听过关于二叔的很多传言。 据说,二叔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是因为……肾不好。 可是后来,赵妍出现了,谣言不攻自破。 想到他的未婚妻,她居然又开始难受,心里那一点点的酸楚,逐渐扩大,仿佛氤氲成了一团。 男人目光不善的盯着她,凉宵咬唇,轻轻唤他:“二叔……” 陆景琛的所有耐心,似乎已经在她身上耗尽,眉头蹙的很深,唇角和下颚绷紧,“除了叫二叔,你就没有别的称呼?” 小女孩泪了,小嘴一瘪:“可你,你就是我和城川的二……唔!”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强势的吻住她的小嘴,滑=腻的舌,在她甜美的口腔里攻城略地,几乎要吸光她的所有的呼吸,她气喘嘘嘘,在他怀里几乎窒息。 意乱情迷之际,他微微松开她的小嘴,呼吸喷薄在她小脸上,调整呼吸:“乖,叫景琛。” 她的两只手,无处安放,僵硬的竖在那里。 陆景琛按住她的手臂,将白皙纤细的手臂,放到自己脖子上,“抱住我。” “……” 如果真的逃不开,那就不要逃了…… 这是她心里,最后的堕=落。 如果真的不可以,那就做这一次,以后彻底离开他。 她仿佛受了一点鼓动,小手,缓慢的圈住他的脖子,绯红的小脸,离的他很近。 陆景琛一只大手 按住她的腰,明知故问:“小东西,我问你,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盘桓在他心底已经很久,久的,几乎让他觉得,不那么重要。 可事到临头,他还是要问,如果她现在拒绝他,那么,他就松开她。 这是他,对她最后的寵爱,因为深沉的爱,所以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凉宵咬唇,她一紧张,一不知所措,就会咬嘴唇。 她的小手,在他脖子后,打结。 眼睫毛也快速的眨动,吞吞吐吐的墨迹出几个字:“我,我不知道……” 陆景琛按在她腰间的大掌,有些松动,可下一瞬,她又说:“可是,可是我不想看着你和赵小姐订婚……” 他眸子里滑过奇异的光,手指刮着她的小脸,循循善诱的问:“所以,你跑来这里?就是因为不想看见,我和别的女人订婚?” 怀里的小女孩没说话,但是迟疑的点了下小脑袋。 他扣在她小腰上的大掌,蓦地一用力,将她的小身子,更加带进他怀里,与他紧密贴=合。 他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寵溺:“小东西,这就说明你喜欢我,懂吗?” 或许是吧,要不然也不会被他这么吃豆腐,然而心里却没有一点排斥,她的羞耻心,遇见他后,全部都丢光了…… 陆景琛很激动,托着她的臋,将她抱到床上,凉宵不再反抗,堕=落的想着,这里是神农架,不是南城,就算他们发生了关系,也不会被爷爷他们知道的…… 只要,她不说。 身下的女孩,明显紧张过度,身子颤栗,眼皮都在抖动。 陆景琛将她穿好的连衣裙剥落,露出洁白姣好的身材,那是属于年轻女孩的青涩,白皙、粉嫩、纤细、敏感。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细腻背后的内一扣上,给这个小不点最后一次机会,给她机会拒绝。 “小东西,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 怎么办,她好像将羞耻心丢的一干二净,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推开二叔…… 她重重眨动了一下眼皮,眼神闪烁,小手却听话的,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小脸滴血一样的红透,“二叔你要做就做吧……求你不要再说了……” 他的手指,捻开小女孩粉色的内一扣,他伏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烙下我陆景琛的印记,你一辈子就是我的女人。怕吗?” 毫无疑问,怕的。 她将小脸埋在他肩窝,小手紧紧揪着,声音细弱蚊声:“二叔,你轻点儿……我有点怕。” 他将她挂在他脖子上的小白手,握住,放在唇边吻了下,然后低头,去吻她果冻一般的唇,灼烫的吻,辗转。 感受到小女孩过分的紧张,他带着魔力的大掌,抚摸她雪白的背脊,安抚道:“乖一点,别乱动,我轻轻的,别怕。” 凉宵紧绷着的背,有一点放松。 陆景琛坐起,解开皮带,脱了彼此的衣衫,身子重新倾覆上来。 男人的手掌,带着若有似无的电流,摩挲过她的全身,甚至是她……没有让任何人碰过的地方。 唯有他,一次又一次,碰过。 她再也不想听他说了,皱着小鼻子哭哭啼啼的,“二叔你别说了……你要做就赶紧做……” 她真的害怕。 还没开始做,她就已经吓成这样。 他搂住身下光=溜溜的小人,大掌揉着她的柔软,给她足够的前=戏,让她慢慢适应。 实际上,他整个身体快要爆炸,恨不得立刻要了她。 然而,那样只会伤了她。 他吻她盈盈泪珠,用哄小孩的口气哄她:“囡囡不哭,痛的话就咬住我的肩膀,嗯?” 【稍后还有两更,莫急,等困了的去睡,明早来看,我加班码】 ☆、79.巴山雨夜,水乳交融【三更精彩】 凉宵抱住男人的肩头,小脸埋在他胸膛,承受住他带来的悸动和情=潮。 他吻遍她的全身,从未这样讨好过一个女人,然而对这个小不点,却用尽了一切手段,让她舒服,让她尽量接受自己。 凉宵身下下面很湿,这家旅馆连星级都没有,被褥泛着潮湿,她有些难受,加上后背所出的汗,意乱情迷之际,忘了眼这泛着黄色的床单,小手圈着他的脖子,喃喃道:“脏……” 陆景琛有洁癖,明白她在说什么,一边吻她的小嘴,一边托起她的小身子,将刚刚脱下来的黑色衬衫垫到她身下。 女孩子那里,需要好好保护,否则会染病询。 凉宵的身子微微放松下来,男人正挤==进她双腿==间,她感受到一股热=流快速涌出。 她以为,是情动霰。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顿住了,目光复杂的盯在她那儿。 血,落在了黑色衬衫上。 他一时没了动作,小女孩咬唇去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那儿看。 下意识的合上腿,却被他一手挡住。 凉宵差点羞的脸没滴出血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自己交付出去,结果…… 关键时刻,大姨妈造访。 陆景琛脸色阴沉,却没有多话,从床上起身,将她抱到浴室。 凉宵的小手圈着他的脖子,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小声唤了他一声:“二叔……你要做什么?” 陆景琛目光幽深的看她一眼,到了浴室里,打开花洒,两个人一同站在了花洒下。 他脸色不好,可眼底,分明含着揶=揄的笑意,“你在期待?想要我浴血奋战?” 他没有将她放下来,手掌只搭在了她腰上,凉宵一个怔忪,吓得小手一松,身子差点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幸好,被他眼疾手快的扣住。 这才没有掉下来,摔了。 “我才没有在期待……” 她将害羞难当的目光移向别处,死死咬着唇。 浴血奋战…… 二叔脑子里在想什么? 男人的大掌拍了拍她滑=腻的背部,寵溺的含着笑意道:“还赖着?真想让我浴血奋战?你不介意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拒绝……” 小女孩脸色又红又白,立刻撒了手,从他身上下来。 而尴尬的是,她匆匆一低头,便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那里,和他的长相一点都不同,那么粗犷嚣张的…… 陆景琛看见他的小女孩,连忙将红透的小脸别到旁处去,伸手一勾,将她的身子带入臂弯里。 “满意你看见的吗?” 她浑身湿透,黑色的发丝贴在小脸和胸前,形成一种清纯又妩=媚的诱=惑。 下身,紧密贴=合。 小女孩的眼神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低头不对,抬头不对,只将目光微微瞥开,却落在一边的镜子里。 她浑身泛着淡淡的红,眼底是被撩=拨的情,与他那么亲密的贴在一起,在他臂弯里,显得那样脆弱娇小,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变得这样没有羞耻心。 一时难以接受,重新撇过小脑袋,不料,却与他暗沉危险的目光,直接对上。 他唇角勾着坏坏的笑,扣住她的腰,强势而霸道:“嗯?尺寸还满意吗?” “……” 凉宵脚下打滑,几乎站不稳,却被他一双手臂桎梏,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他怀里,没有一点力气,脚趾头害羞的蜷缩,小嘴也抿着,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可这男人,变得有些无赖,仿佛非要听到她的答案不可,威逼利诱的反复问,小女孩终于被吓到,埋在他胸口,紧紧闭上眼,小声的哭起来:“陆景琛……你流=氓……少欺负人……” 她趴在他怀里骂着他,却没有发觉,此刻更像是小妻子在和丈夫害羞的撒娇。 陆景琛终于不舍逗她了,嘴唇吻着她湿漉漉的发丝,拍着她的背,轻轻道:“不哭,听话,不逼你……小东西,你再这么磨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忍不住浴血奋战。” 怀中的小人儿一抖,立刻退了一步,脚下却不稳,跌倒在他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更加暧mei不明。 男人带着情谷欠的磁性声音在她耳边低沉道:“小妖精,帮我解决一次……” …… 凉宵在卫生间处理好个人卫生以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 她站在镜子面前,脸红心跳。 小手捂着小脸,终于再也不想见人了。 解决…… 是怎么解决的? 她按了按胸口,胸前还有点疼,她没有仔细检查,匆忙的就穿了衣服,可能有擦伤也说不定。 男人,真是个可怕的物种。< /p> 她活了十八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解决方式。 平复了一下心跳,要做正事了。 陆景琛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而很糟糕的是,刚刚她弄脏了他的衬衫,要洗。 上面有血,穿不了。 她正要动手洗,陆景琛便敲浴室的门了。 “穿好衣服就出来,衣服我洗。” 凉宵才不干,女孩子那种东西染了衣服,怎么可以让男人的手洗? “我自己来……” 男人却很固执,声音里含着或多或少的不满:“小乖听话。” 小乖…… 他怎么老给她取这些像小寵物的昵=称? 囡囡,小东西,小不点……现在又变成小乖。 陆景琛在凉宵这里,很有威严,他第二次敲门,凉宵不得已,打开了门。 陆景琛没有穿上衣,光着上身,胸膛肌理漂亮如大卫,不夸张,但很结实,肌理线条流利,她微微垂眸,便看见漂亮异常的人鱼线。 大概,这就是现在女孩子最喜欢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类型吧。 他伸手抱了她一下,吻了下她的额头,吩咐她:“自己去把头发擦干,这里的吹风机我检查了一下,不太好用,用毛巾就好。” 凉宵的心,微微塌陷。 从没想过,一个男人,会这样细心的照顾一个女孩。 她点了下小脑袋,踩着脱鞋出去。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偷偷去看洗手间里。 他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就在衬衫上抹了肥皂,白皙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搓=揉着她弄脏的衬衫料子。 或许,以前她真的没有好好关注过陆景琛,原来,他也有温柔的时候。 陆景琛洗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小女孩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她的头发,半干,还没干透。 一看,就没用心擦。 陆景琛走过去,将她的小身子抱到床上,弄醒了她。 她仿佛真的被他累到了,一双清眸迷蒙蒙的,小手揉着眼睛,软软糯糯,似乎以为他又要乱来,绵软的求他:“二叔……我想睡一会儿……” 陆景琛不禁失笑,这小东西以为他是禽==兽? 刚才虽没真正要她,可毕竟她还小,只有过他一个男人,再加上体力差,已经是她的极限,他会这么残忍的又要她解决? 他是发了疯的想要她,不过,他现在更想让他的小女孩好好休息。 他将她放在被子里,薄唇吻了吻她沉重的眼皮,安抚道:“睡吧。” 凉宵睡了很久,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只大手,在她胸前乱摸。 她迷糊的睁开眼皮,正要伸手去阻拦,却被男人的大手扣住,他蹙眉,严肃的瞪了她一眼:“别动!” 这才发现,原来他在给她抹药。 凉宵不敢乱动了,任由那双沾着清凉药膏的大手,在她胸前徘徊。 她有些好奇的问:“二叔,你哪里来的药?” 男人专注的抹药,头都没抬一下,就说:“刚和酒店人员要的。” 凉宵咕哝了一声,酒店还有这个东西啊? 她眼神一瞥,瞥到电视机那边的钟表,已经八点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淅淅沥沥的声音,她轻轻问:“二叔,外面在下雨吗?” 男人心不在焉的回答:“嗯,下雨了。” 【哈,关键时刻大姨妈~别介~稍后还有第四更~更加精彩别忘记来看,大概七点来看】 ☆、80.Sorry,弄疼你了【二叔逼婚】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小女孩撅了撅小嘴,有些失落:“那明天可能就不能上山了。” “这么想去山上玩?” 凉宵本想说,没有和他一起玩过,可目光一抬,决定还是不要说了,只淡淡“嗯”了一声。 抹完药膏,他将她的衣服重新放下来,将她抱到大腿上,坐在床沿,低头深深的嗅着她发丝的香气,“弄疼你了。霰” 他炙热的目光,她不敢去看,只匆匆看了外面的黑,狭窄阳台上挂着刚洗完的黑色衬衫…… 他们这样,算是水ru交=融了吗询? 凉宵有些体力透支,乖乖的蜷缩在他怀中,舒服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陆景琛很喜欢吻她,没事就吻她的脸和唇,或许是夜色太浓,以至于让她对他之前的所有敬畏和胆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小手调皮的捂住他的薄唇,不许他亲。 他张嘴,便咬住她白乎乎的小手。 小女孩耳根子一热,就把手抽了出来,不再挡他了。 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耳畔和脖颈细腻的肌肤上,声线仿佛夜色一样柔软:“怕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一开始,自然是怕的。 但她仰着小脸朝他摇了摇头。 陆景琛唇角果然淡淡笑开了,她知道,他喜欢她对他没有任何惧意和芥蒂。 他的唇,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没有消停下来的意思。 那么小的她,要承受他的谷欠望,他一早就做好了心疼的准备,伤害是不可避免的。 小女孩贴在他胸膛,软软糯糯的支吾着:“二叔,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 她踌躇着问。 否则,手段也不会老练高明,轻易将她撩=拨的意乱情迷,花样又这样多。 他原本微微闭着的眼,悠然睁开,锁着她清丽的潮=红小脸,脸颊蹭了蹭她的,“吃醋了?” 三十二岁的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过去没有女人,这种话说出口,可能和笑话是一样的。 小女孩低垂了眼眸,好似明白了答案,拨弄着小手咕哝:“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要是在一起的话,我只有一个骄傲的地方,那就是,三十二岁的你,有过很多女人,而我十八岁,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她清清淡淡的说出这样几句话。 可在陆景琛心里,却掀起了和巨涛一样的波浪。 他深深地看着怀里,他的小女孩,那么轻易的让他心动。 他呼吸了一口气,微微仰头,将她的小身子抱紧,双臂桎梏着她,“Sorry。” “刚刚太冲动,吓坏你了。” 凉宵咬了咬唇,不知道他这个“Sorry”是针对哪一句。 是连着后一句,还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她没有再问,免得自讨没趣,她已经想好了,回了南城,就让一切恢复原样。这次,他们没有做,是意外,就算做了,回去了,一样要回到原点。 想到这儿,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攀住他的肩膀,搂住了他的脖子,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问:“二叔,上次我喝醉酒,我们是不是……所以你给我吃了避=孕药?” 陆景琛一愣,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什么?” 凉宵抬眸,晶亮澄澈的水眸,对上他的,不自觉的有些委屈:“你不是让燕嫂给我吃了避……孕药?” 陆景琛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那是维生素片。” “……” 那他为什么要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说什么,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陆景琛仿佛已经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继续道:“喝酒会导致体内大量营养元素缺失,你从小不爱吃药片,我就只能那么吓你。” 凉宵傻乎乎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珠轱辘轱辘转着,这个男人……腹黑的……令她心动。 好像那颗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倒塌,彻底倾向了他。 小女孩终于仰头,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个亲吻。 陆景琛眯眼,瞅着她的小脸。 那不安分的大手,在抚摸她的背脊,还有小腰。 相拥一=夜,他的大掌,始终扣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的。 陆景琛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小女人睡的还很沉。 她枕在他手臂上,他细细的看她的小脸,清清两道秀气的眉毛,仿佛画卷里的远山,她的睫毛长而卷密,微微翘着,这小鼻子,也可爱的很,他忍不住亲啄了下,往下看,这张淡粉色的小嘴,瞧着还挺冷情的,说起话来,就她最能伤他的心。继续往下,是如玉簪子般的纤细精致锁骨,细细两道,清浅的小窝,看着清丽无比,勾着他的心。 再 研究下这小女人的胸,以前没觉着,经过昨晚才深刻发现,胸还不小,小女孩个头也不是很高,大概一米六刚出头,一六二的样子,和他站在一起,只到他的胸膛,要把她托起来才能和他平视。这胸握在手里边儿,倒是正正好,在手掌心里满满,刚刚好合了他的尺寸。 只这么看着,清晨的谷欠望再度席卷,可昨晚累坏了她,此刻不能再像昨晚那样纠缠她,再伤她一次。 将她轻轻从手臂里挪开,掀开被子,下了床,帮她重新掖好被角。 凉宵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浑身都有些酸,睁开沉重的眼皮,陆景琛已经不在身旁。 莫名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早晨素有洗澡的习惯,换洗衣服还在原本的房间,可她已经受不了,进了浴室,将衣服脱下来,镜子里反射出她身体上被他碰过的所有地方。 她的耳根子发烫,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依旧脸红心跳的厉害,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饱满的双==峰间,虽然擦了药膏,红色的擦红印记,却还没有完全消褪下去。 她洗了澡,刚穿好衣服出来,门就开了,紧接着,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住。 男人的气息,经过昨晚,已经变得非常熟悉。 她安安静静的被他拥着,他的鼻尖充斥着她淡淡的香气,诱的他不能自拔,他在她脖颈里深深嗅了嗅,低叹着:“抹了什么?洗的好香。” 凉宵脸发烫,“没有……就是用的旅馆里的沐浴液。” 他们都没有带洗澡用品过来,甚至连护肤品,都搁在李亚那里。 她这会儿,洗完脸,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抹。 “那是我的囡囡香,别人用,用不出这个味道。” 她一时怔愣,没有想过,男人会说出这种情=话。 陆景琛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点都不近人情,在这之前,她绝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软绵绵称赞女孩的情==话。 她抿了抿小嘴,两个人总这样抱着不动不是一回事,找了个理由:“二叔,我肚子有点饿。” 昨晚没吃,还运动了那么久,加上来例假,她是真的饿了。 陆景琛拍了下她,然后牵着她的小手,出去了。 旅馆的餐厅,不是很好,和旅馆一样,很不入流。 早餐,也只是清粥馒头。 可小女孩大概是真的饿了,看起来胃口很不错。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陆景琛问:“今天要不要带你上山转一转?我早晨转了一圈,发现几个有点意思的地方。” 凉宵咬了口馒头,原来他早晨不在,是去外面转悠了。 她摇了摇小脑袋,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不要了,今天要回家了。” 她吃了一半的馒头,放到盘子里,不再吃了。 陆景琛隐隐发觉,小女孩又开始退缩了。 她起身,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把攥住她的腕子,一个用力,她便堂而皇之的跌坐到他怀里。 凉宵吓得,赶紧看周围有没有在看他们,小手攥成小拳头,打了他两下,“会有人看见啦……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男人眸子幽凉,继续开口:“回南城可以,回陆家也可以,但凉宵,把证给我领了。” 【四更,一万二字,加更完毕~求寵爱!小鹿好给力的是不~明晚00点再约哦~不知道二叔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和他的小女孩领证~】 ☆、第081章 分明是衣冠禽兽【一更】 领证? 她做梦都没有想过和陆景琛领证,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他的大掌,紧紧扣在她腰上,凉宵慌的和小白兔一般,眼神闪烁不定。 “二叔……你先放我起来……起来再说!” 陆景琛眸光深深,没有一点放过她的意思,“凉宵,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霰” 她无措了,小手捂着脸,深深的无力,“我答应过爷爷的啊……不能和你……” “那算哪门子的狗屁誓言?做我陆景琛的女人,难道还需要遮遮掩掩不成?询” 凉宵无言,他将她的小手从她脸上拉开,目光凝在她小脸上,眉头微拧,正准备做一番思想教育。 李亚和唐婉婉刚从一楼转角走过来,一看见这打的火热的画面,立刻娇羞的捂住了脸,起哄道:“凉凉,你们这是在上演年度恩爱大戏吗?大早上的就这么黏糊……” 凉宵红着耳根子,小小的挣扎一下。陆景琛的手松动,放她起身。 陆景琛一向教养极好,当然,除了在某个小女人面前。不合场合的亲密,他也不愿故意做给别人看。 两个人之间原本甜蜜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清晨这寥寥数语打碎。 女孩儿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却对李亚和唐婉婉匆匆说了声:“我去趟洗手间。” 那小身影,快速逃离他的视线。 李亚和唐婉婉面面相觑,以为是她们的到来打扰到了他们,连忙对陆景琛道歉说:“凉宵二叔,打扰到你们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陆景琛一如往常清冷,只微微颔首,便迈开长腿,往那溜掉的小身影大步追去。 女洗手间门外。 陆景琛摸出一只烟,点燃,食指和中指夹着,吸了一口,幽幽的吐出奶白色烟圈,烟圈滚滚,模糊了他俊脸上的森然和冰冷。 凉宵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才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来例假,另一方面,是怕陆景琛站在门外守着。 她望着洗脸池那边的镜子里,其实她已经算是一个小女人,他早已将她从一个女孩儿,蜕变成一个女人…… 她脸颊上的绯红,还没彻底退去,热度还在,她拧开了水龙头,用手掌心捧了一把冰冰凉凉的清水,泼在脸上。 慌乱的心,这才有些平复和镇定。 低垂着小脸一出来,就被一把扣住了手腕子。 男人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将燃了一半的烟,捻灭,丢在一边的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盒里。 他抵住她的小身子,将她桎梏在墙壁和双臂之间,“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耐心,凉宵抿唇,仰着小脸偷偷瞧了他一眼,然后鼓起勇气说:“我不能和二叔结婚,对不起。” 男人的拇指,却抚着她柔嫩的唇角,黑眸微眯,仿佛看着他所狩猎住的猎物一般,一字一顿道:“你有两个选择,一,和我结婚,二,成为陆太太。” 凉宵:“……” 她咕哝了下小嘴,这不都是一个结果吗?有什么区别? 男人却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淡淡开腔:“主动和我结婚,我名下的财产,都会是你的,被迫成为陆太太,你的所有,全部归属于我。” 虽然他知道,她并不稀罕。 他仿佛绕口令一般的说着两种选择的不同,凉宵一直脑子不太会转弯,此时更是被他绕糊涂了。 小嘴里咕哝了两种结果,半晌,才反应过来,小脸一皱,快哭了,这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怎么听,都是她上算啊。 陆太太,每个南城女人都想得到的荣耀头衔,陆景琛这样的男人,谁不想要占为己有? 小女孩大眼睛轱辘轱辘转了一圈,傻兮兮的摇着小手,尽量保持着笑容说:“二叔,这样的话你很吃亏。” 陆景琛将一只手插进裤兜里,另一只手,更加逼近的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清冽气息靠近—— “说说,我怎么吃亏了?” 小女孩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分明就是想要摆脱他的纠缠,可却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没有财产给你,但是二叔帅气多金,如果我嫁给二叔的话,二叔的财产都会变成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的。而且,二叔这颗好白菜,也被猪拱了。” 陆景琛深眉一挑,仿佛非常赞同小女孩的话,竟然无言以对。 可下一秒,他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眉眼皆是调侃笑意,“好白菜留着也是浪费,不如被小猪拱了。” 男人已经收回手臂,方才阴沉的心情,已经变得有些豁然,小女孩随便一句话,就可以逗乐他。 凉宵愣在原地,还没明白过来,什么叫好白菜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被小猪拱了。 陆景琛朝前走了两步,身后的小女孩没跟上来,他微微顿住步子,侧头:“小猪站在那儿等着好 白菜吃?” 凉宵小嘴一瘪,小鼻子一皱,不情不愿的跟上来,哦,原来二叔骂她是小猪。 她轻轻跺了两下脚,看在男人眼底,满满的都是撒娇的味道。 陆景琛忽地将她一拽,扣进怀里,低头在她耳垂边喃喃:“好白菜如果不被小猪拱,那只能说明那颗白菜不够好。如果是最好的白菜,一定是被小猪拱的。” 凉宵的小脸,被迫压在他胸膛里,他低沉性感的磁性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凉宵歪着小脑袋想,这是什么歪理? 经过昨晚,凉宵顺理成章的被陆景琛拽去了二楼的房间睡。 晚上,陆景琛在里面洗完澡,穿着睡袍出来,他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连换洗内库都没有带,出门太急,什么都没顾得上,只顾急着找他的小女孩了。 凉宵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护肤品这类东西都搬了过来,在这里,她根本拒绝不了陆景琛,拒绝的后果,就是自己吃苦,她笨了点,可也不至于那么傻乎乎的和他对着干。 她抱着睡衣打算去浴室里洗澡,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声音不咸不淡的吩咐:“把内库洗了,顺便用吹风机吹干。” 凉宵:“……” 他是指他的? 小女孩脸颊瞬间通红,咬了下唇,转身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二叔,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你在教育我?” 男人冷冷问。 凉宵缩了缩小脖子,哪里敢教育他呀? 只好憋屈的把睡衣搁在一边,去浴室给他洗。 男人黑色的子弹库,光是看,就让人脸红心跳,还怎么拿起来洗? 她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小白手揪住那黑色的裤子,打开水龙头就一阵猛冲。 她眼睛还死死闭着,忽然头顶传来一个男性玩味的声音—— “仔细点洗,洗不干净,就去给我买新的。” 小女孩蓦地睁开眼睛,小脸一皱,这荒郊野岭的,去哪里给他买内库呀? 撅着小嘴,红着耳根子,仔仔细细的洗。 男人忍着眼底算计的笑意,转身离开浴室门口。 凉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的子弹库洗干净,小手拿出来的时候,男人那暧昧的目光,简直要把她弄的钻进地缝里。 她的每根手指,几乎都在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晾好,一转身,就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 男人微微张开的睡袍里,是白皙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身子,他扣住她的小腰,眼底含笑,明知故问:“确定洗干净了?” 小女孩偷偷在心底白了他一眼,可不洗干净了吗?否则,要她去哪里给他找超市买新的呀? 男人逼近,那身下的灼烫亦是嚣张逼近。 小女孩的小手连忙抵住他靠近的身子,小脸一垮,求饶:“二叔……我还有点难受……” 何况,她的大姨妈还没走。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帮他再解决一次。 他贴近,一脸正经的道:“是它不听话,谁叫没内库穿。” 小女孩终于被这个腹黑又死乞白赖的男人给打败! 这个男人,平时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没想到才经过昨晚而已,就露出本性,哪里是衣冠楚楚,分明是衣冠禽兽! 旅馆里的吹风机不好使,否则,她早就帮他吹干了,要他好好穿上!省的在这里找借口欺负她! 【先一更,剩下的明早八点就可以来看。】 ☆、第082章 让她脸红心跳【二更】 晚上睡觉显得是一件特别艰难的事情,某人的大掌,桎梏着她的腰,把她生生的往那敏感的地方压。 凉宵背对着陆景琛而睡,但臀部后面那火热,清晰明显。 她葱白的小手绞紧,皱着小脸唤了他一声:“二叔……” 陆景琛不仅不为所动,大掌反而扣得更加紧实,将她更紧密的往身上贴询。 他的唇,落在她耳畔,窸窸窣窣的,她装睡,睫毛却下意识颤抖的厉害,男人看了忍俊不禁,重重嗫了一口她的耳垂,怀中的小女孩痛的睁眼,水眸汪汪的捂着小耳朵。 男人挑拨了她以后,心情极好,一只大手将委屈的小人儿搂进怀里,一只大手垫在脑后,微微合上眼眸,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在黑夜里,显得都那么耀眼迷人。 凉宵一直怔愣,趴在他怀里呆呆的看着他,她很少,很少有这样趴在二叔怀里,近距离的观察二叔的样子。 男人削薄的唇,微微向上翘着霰。 陆景琛其实很少笑,就算笑的时候,那笑也没有到达眼底,更多时候,他是在冷笑,所以,南城人都流行这样一个说法,陆二少不笑的时候,不一定说明他心情不好,陆二少笑的时候,也不一定说明他心情好。 而更多时候,陆二少笑了,比不笑更加恐怖。 她正看的痴迷,哪知男人悠然睁开眼眸,提醒她说:“你还有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凉宵一看时间,哦!已经快凌晨两点钟了!他们买的还是明早九点钟的飞机票。 从神农架,还需要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大巴车去宜昌的机场。 这个时候犯花痴,真的不太适合! 她赶紧躺好身子,小手端端正正的放在脖颈处,闭上眼睛立刻就睡。 十足的小孩子气。 陆景琛瞧着他的小女孩,这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喜欢这么睡觉,两只白乎乎的小手,好好的摆在锁骨处,小身子正正的躺在床上,仿佛睡觉也是件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 他就那么注视了她很久,良久,失笑,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放软了声音喃喃:“晚安,陆太太。” …… 第二天一早,陆景琛睁眼,就看见一边的小人儿几乎维持了睡前所看见的那个姿势,几乎一整夜。 看了一眼,才五点半,时间还早,他难得的好心情,一只手支起脑袋,微微低头,看着他的小女孩。 她乖乖的保持着睡前的那个姿势,几乎动都没动。 两只小手还好好的摆在身上。 陆景琛蹙眉,没有办法理解,她的两只小手搁在锁骨那处,不累吗? 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小手,从锁骨处拿下来,搁在她的小腹处,可没过两秒钟,小女孩明明没醒,却已经自发自动的把小手重新摆回了那里。 陆景琛忍俊不禁,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下她可爱的小鼻子。 小女孩咕哝了一声,似乎感觉到鼻子上痒痒的,动作终于变了,侧过身子,两只小手伸到他脖子上,好好搂住,小嘴里嘀嘀咕咕的。 “大白……不要乱动……” 陆景琛凑近了才听清她支支吾吾的声音。 大白,是小女孩一直抱着睡觉的大布偶。 他啼笑皆非,这小东西是把他当大白了? 他的大掌贴了她的后腰,将她占有性的箍住,就这么侧头望着她睡觉,发现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打算再给她多睡四十五分钟,但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里,小女孩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安分了,两只小手乱动,一下往他睡袍领子里掏,一下抠抠他的脖子。 她皱着小鼻子还不满意,咕哝着:“大白……你怎么变得这么硬……” 小手握成拳头,在他胸膛上捶了两下,皱着小鼻子满不乐意的又沉沉的睡去。 她的小脸,贴在他脖颈处,细细的呼吸,弄的他痒痒的。 清晨,需要多好的克制力,才能把持的住这个小家伙这么卖力的挑拨? 陆景琛算是彻底被她打败了,修长手指点了下她的小鼻子,警告道:“再动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怀里的小女孩,一点都不给面子,他刚说完,她就动了一下,软软的小身子紧紧的贴上来,软糯的声音又咕哝了一声:“大白……别动……” 陆景琛松开手,低垂下眼眸,怀里的小女孩像个小树袋熊一般的扒着他,他唇角勾了勾,凑近了她白嫩的小耳朵低声道:“小乖在勾引我是不是?” 小女孩明明睡得很沉,呼吸调整了一下,发出一个嗡嗡的:“唔……” 恰到好处的声音,仿佛刚好回答了他的问题。 陆景琛不打算再忍下去,大手从她衣摆下面摸索进去,握住她的柔软,不轻不重的揉。 小女孩不仅没弄醒,还凑着小身子更往他大掌里贴,仿佛在做梦一般 ,咯咯的笑,“大白……好痒……” 陆景琛看着小女孩清甜的笑,眸子一暗,全身血液只往一个地方冲,自制力全部瓦解崩溃,如果在那之前,还残余一点怜惜和克制力,那么现在,很抱歉,全部游走,剩下的,就只剩下想要立刻占有她的冲动。 他眯了眯狭长的眸子,修长的手,一路探下去,盯着她酣睡的小脸问:“小乖告诉我,例假走了没?” 男人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反应迟钝的物种,昨天刚来的例假,到底是什么宇宙光速,可以让大姨妈今天就走? 直到他的手指,触到一层厚厚的东西。 男人深眉蹙起,收了手,理好小女孩身上的睡裙,捏了下她软软的小脸,语气压抑的警告:“别再来招惹我。” 他背过身去,原本就是小床,小女孩没人梏着,一个人睡,抱着薄薄的被子,傻兮兮的笑,仿佛做了什么好梦一般。 陆景琛忍不住回头,一回头就发现她的小身子挂在床沿,几乎快要掉下去了,立刻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语气无奈又宠溺:“小东西,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 凉宵是被陆景琛吻醒的,六点十五分的时候,她脖子湿乎乎的,小手去抓,没想到抓的是男人坚硬的短发。 她一低头,发现一个黑色的头颅埋在她颈窝里,清晨脑子还没开始正常运作,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 男人的大掌,一把捂住她的小嘴。 蹙眉:“这里隔音效果很差,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语气里,全是不怀好意的威胁。 凉宵赶紧闭了小嘴,黑溜溜的大眼瞪的极大。 陆景琛这才松开捂住她小嘴的大手,看了一眼时间,该起床了。 拍了拍小女孩的臀部,“起来洗漱。” 他先起,取了阳台上已经晾干的黑色内库,丝毫没有任何遮掩的,就那么落落大方的在她面前扯了睡袍,穿上黑色子弹库。 凉宵耳根子一热,羞的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二叔怎么能这么……坦荡荡? 陆景琛套好了西装裤,扣上皮带,将黑色衬衫穿好,眼皮掀动了一下,瞧着床上埋在被子里不动的小女孩,冷冷吩咐:“没事做就来给我扣纽扣。” 这招果然管用,小女孩立刻就爬下床,趿拉着鞋子快速跑去浴室洗漱了。 陆景琛轻咳,淡淡的笑出了声。 七点,他们收拾好,和李亚、唐婉婉在大厅会合,去坐大巴车。 凉宵忽然想到陆景琛,抿唇道:“二叔,要不你打出租车过去吧?我和她们一起就好了。” 她坐惯大巴车了,没什么关系,可陆景琛……应该连大巴车都没坐过吧?要他打出租车,已经够委屈他的了。 平时,他可都是专车。 陆景琛一声不吭,沉默的拉着她的小手,就对李亚和唐婉婉说:“七点一刻了,路上还要耽搁一小时,到机场也不早了。” 凉宵愣住,二叔要和她们一起坐大巴车? 凉宵原本的行李,背在了陆景琛肩上。 大巴车上没有空位,凉宵被他扣在怀里,凉宵抿了抿唇,开口说:“二叔,你累不累?我看见后面有个位置,你去坐。” 男人不理会她,大掌贴在她腰际。 她像斗败的公鸡,过了一会儿,又问:“二叔,你累不累?要不我来背吧?” 陆景琛只微微低头,冷冷瞥了她一眼,“安静点。” 【今天就六千,先让作者休息一下,明天恢复8000】 ☆、第083章 二叔,你压到我了 凉宵咬着小嘴,垂头丧气的低下小脸去。 男人的大掌紧紧贴着她纤细的小腰,将她的身子完全包裹在怀里,大巴车上几乎都是去机场的乘客,大包小包占了很多位置,凉宵的脚被人挤了一下,陆景琛微微蹙眉,将她的小身子带到角落里,身子贴着她。 凉宵的心,因为男人忽然的靠近,漏了半拍。 “二叔,你、你压到我了。” 她的小手,抵在他胸膛上,自然也感受到男性那硬邦邦的象征。 男女之间,暧昧阶段,碰到哪里,处处都是尴尬霰。 尤其,还是这种大叔萝莉恋,差了好几个代沟,男人成熟而阅历丰富,情场手段高明,然而,像凉宵这种呆呆的小女孩,也只能被吃的死死。 陆景琛不理会她,凉宵绞着葱白的小手,小声抱怨:“二叔,有点难受……” “忍着。” 男人口气幽冷,没有任何温度。 凉宵小脸红透,背部抵着那车窗,胸前被男人结实的胸膛压着…… 刚刚行李箱不小心碰到她的主人,是个穿着花裙子胖乎乎的大妈,在摆弄好倒了的行李箱后,不好意思的对凉宵说:“小姑娘,刚刚不好意思砸到你脚啦!” 凉宵腼腆一笑,摇着小手说:“没关系。” 那大妈看了一眼陆景琛,笑着对凉宵说:“小姑娘,你爸爸长的真帅真年轻哦!” 凉宵心一抖,“……那个,他……” 陆景琛杀人的目光已经投射过来,语气非常森冷,眸子透着清寒的光,“我有这么老?” 那大妈愣了下,随即用带着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解释说:“我就是说你年轻帅气啊!现在人结婚都早,你这么年轻,女儿都这么大了!不过你女儿长的也可爱的很呐!” 凉宵小心翼翼的偷偷去看陆景琛的脸色,已经臭的不成样子,小手拽着他的衣袖,试图让他不要发火,小声喊他:“二叔……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 陆景琛低眸,目光定定瞧着怀里仰着小脸的小女孩,蹙眉,“叫老公。” 凉宵一愣,轻轻“啊”了一声,然后眼角余光又看了眼那大妈,二叔该不会想要挽回面子,让她叫他老公吧? 可,可老公怎么叫的出口嘛…… “二叔……” “乖。” “……” 凉宵小嘴抿着,耳尖软软的红透,垂敛着长长的睫毛,不张嘴。 男人凑过嘴唇去,在她耳廓边沉声道:“不乐意?那我想这几天你怎么和我水ru交融的,你爷爷都会一清二楚的知道。包括……每个细节。” 凉宵紧紧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男人低沉如瓷的声音,拉过尾音,咬重“每个细节”这四个字,让她浑身都开始发烫。 每个细节…… 想起这两天,她和他在一起发生的每个身体接触,都是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如果他真的告诉爷爷,爷爷一定会气的心脏病发作直接进医院。 这个男人,太坏了,坏的令她无法拒绝和难以招架。 小女孩紧张的咬了下唇,然后轻飘飘的一声:“……老……老公。” 结巴、细弱蚊声。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笑的玩味:“连老公都叫不好吗?我没听见。” 凉宵:“……” 将目光一瞥,移到窗外,嘴边滑出:“老公。” “再大声点,我耳朵不好。” 她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小脸通红,提高了音量:“老公。” 这下,男人唇角终于微微勾起,露出满意的笑意。 那站在一边的大妈,呆了下,望着他们,直到陆景琛薄凉的目光锐利的扫过来,那大妈尴尬的笑了下。 摆着手说:“哦,你们是夫妻哦?呵呵,现在流行那个什么大叔配萝莉哦?你们还挺有夫妻相的。” 凉宵已经臊的不知如何见人,一路上,一直将小脸低着,陆景琛的大掌按住她的小后脑勺,压进胸膛,在她头顶上方轻轻吩咐:“还有半个小时,休息一会。” 昨晚,小女孩凌晨两点多才睡,一大早七点不到,就被他喊醒洗漱,她乌黑的大眼睛下边,单薄的肌肤透着淡淡的黑。 凉宵已经不想再见人了,索性将脸更紧的埋进男人胸膛,小手揪着他腰间的衬衫,闭上眼,休息。 路上有些颠簸,可在陆景琛怀里,被他紧紧的护着,安逸的令她犯困,以至于没半晌功夫,陆景琛就听见胸膛传出一阵微弱均匀的酣睡声。 他低头,吻了吻小女孩儿的发顶,眸光闪过一丝光芒,一手按住她的小脑袋,一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十二点到机场2号出口,民政局那边,打好招呼。” 蔡森在那边微微一滞,BOSS真的是要霸王硬上弓来硬的了吗? 陆景琛挂掉电话,站在他们不远处刚刚与他们说话的大妈,又瞟了陆景琛一眼。 觉得这个男人人模人样,但是怀里的小妻子实在年纪太小,在想,会不会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却高级犯罪的人贩子? 一路上,那大妈都紧紧盯着他们。 快要到机场的时候,陆景琛终于忍无可忍,微微侧眸,唇角抿的极深,冷然开口:“你打算盯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怀里的小女孩此刻也睡醒了,婴宁了一声,小手揉着眼睛仰头看着他软软弱弱的问:“二叔,到了吗?” 陆景琛脸色极差,几乎发绿。 凉宵循着他锐利深寒的目光望去,还是那个大妈。 那个大妈一见小女孩醒了,虽然这个男人目光很吓人,可她不能放纵犯罪分子,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要是被这种人贩子拐走,下半生岂不是毁了? 于是大妈狠狠瞪了陆景琛,热心的对凉宵说:“小姑娘,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不要怕!机场附近就是警察局,大妈给你撑腰!” 凉宵听的一头雾水,尴尬的莞尔,“大妈,我没有委屈呀。” “你别怕,我知道你是被这个人贩子拐来的!你说出真相我给你报警,一定让你逃离魔掌!” 那大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凉宵愣了下,终于“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 原来大妈是误会了,以为二叔是人贩子拐了她? 她这么一笑,男人愠怒的目光便瞪了下来。 小女孩小手一把捂住小嘴,翻着眼珠支支吾吾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陆景琛没好气的说:“和她解释清楚。” 凉宵没有办法,对大妈甜笑着说:“大妈,你真的误会了,他真的是我老、老公。” 说道“老公”的时候,她一时没叫惯,微微顿了下。 那大妈死活不信,严肃的摇头:“看着不像!” 凉宵没法子了,挠着小脑袋问男人:“大妈不信,那怎么办?她待会该不会真的报警去吧?” 身处异地,闹出这些事情,不好处理倒是真的。还惹的一肚子不开心。再说这种乌龙事件闹到警察局里去,也是醉醉的。 陆景琛眉头拧的很深,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果冻一般的小嘴,薄唇吐出两个字:“亲我。” 凉宵脑袋里“刺啦”一声,空白。 她撅了撅小嘴,然后趴在陆景琛怀里笑的甜蜜,两只圆溜溜的大眼都笑的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扭头对大妈继续卖力解释:“大妈,他真的是我老公哦,我们感情很好的。” 如果行的通,那就太好了,总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二叔来的强多了。 站在后面的李亚和唐婉婉看凉宵那边有点小动静,蹙眉道:“二叔和凉宵怎么怪怪的?” 李亚把唐婉婉的脑袋转过来,“人家情侣亲热你就别凑热闹了!” 这边,大妈还是板着脸摇头。 小女孩泪崩,瞧了瞧陆景琛极差的脸色,终于硬着头皮,小手拽着他的衬衫领子,踮起小脚,拉低他高傲的头颅,小嘴,亲了上去。 柔软的四片唇瓣,相触,刹那间,眼前绽放五彩烟火。 小女孩红着脸,娇羞的亲过他,然后靠在他怀里,扭头对大妈说:“大妈,他真的是我老公哦,没骗您。” 【稍后还有更新】 ☆、第084章 全身血液往身下迅速冲【萌萌哒】 一直到了机场底站,一整车的人都下车了。 那大妈握着凉宵的小手说:“你千万别骗我啊姑娘。我这可就走了,你到时候就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凉宵甜甜的看一眼冷冷站在一旁的陆景琛,对热心异常的大妈说:“大妈,谢谢你的好心,可他真的是我老公,我们很相爱的。” 她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落在一旁的陆景琛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味道。 他们,很相爱…… 一句轻轻的看似无意识的话,轻易撩/拨起他的心湖霰。 凉宵看着大妈远走,这才转过身,眯着月牙弯弯的眼睛仰着小脸对陆景琛说:“二叔,大妈没有恶意的。” 男人长腿跨近一步,逼近她的小身子,黑色的狭长眸子促狭的打量着她:“我们,很相爱?” 他刻意顿开,语气认真的像是反问。 小女孩小脸一热,缩了下脖子,瞧着男人无比严肃的眸子,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摇手说:“我只是随便说说,因为大妈她不信……” 谁知,他长臂一勾,将她勾进臂弯里,往前走,嘴角噙着坏坏的笑,“说实话的小孩有奖励。” 凉宵梗了梗脖子,什么叫说实话的小孩有奖励? 她明明说的,就不是实话…… 到了机场候机厅里面,李亚和婉婉早就坐在那里开始吃零食看手机了,凉宵有些不适应这样和他亲密的出现在外人面前,小脖子轻微缩了下,清秀眉头只稍稍蹙了一下,就遭到了某人的不满。 他的手臂,勾的更紧,按在她肩上,像是故意的。 凉宵再也不敢动了,只乖乖被他搂着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李亚和唐婉婉都在用手机上网,陆景琛平时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话说的很少,凉宵有些百无聊赖,偷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想上网,手机便开始震动。 陆景琛垂眸,神色不明的瞧着她。 凉宵一看见来电显示是陆城川,一时像是被捉女干,有些慌张的滑了一下,接起。 一边接着陆城川的电话,一边被陆景琛搂着,这种煎熬和压力,让她一时透不过气来。 那边,陆城川问她人在哪里。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景琛,他没有在看她,侧脸绷的有些紧,她下意识里就压低了声音说:“我在宜昌,今天要回去了。” 陆城川有些激动,问她怎么突然跑去宜昌,她说来旅游,他竟也没再怀疑,只问几点的飞机,要不要来接她。 凉宵怕陆城川看见她和二叔在一起,拒绝了,挂掉电话。 有些恍惚的看着挂掉的手机,手里忽然一空,手机已经被男人拿走。 凉宵咬唇,他拿她手机干吗?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开口道:“不要随时随地玩手机,对视力、颈椎,都不好。” 他甚至,用手指点了下她的眼皮,还有脖子。 小女孩有些不满,二叔怎么什么都管?玩手机也管上了? “现在年轻人,谁不玩儿手机……” 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狡辩,听在陆景琛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男人眼睛一眯,眸光迸发危险的光,“你在说我老?” 凉宵梗了下脖子,吐舌,“没有呀!” 这个小气的男人,该不会还在为刚才大巴车上的事情生气吧? 三十二岁的男人,怎么可能老?一个正当事业、人生都处于巅峰的年纪,意气风发的让女人尖叫,让女人痴狂。完美的外貌条件,极好的家世,优雅的气质……这些无一不让女人心动。 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嫌老? 凉宵偷偷瞄他,有些害怕他生气,小声问:“你该不会还在和刚才那位大妈生气吧?其实,那个大妈担心的很有道理呀……” 她本来是想安慰他的,可这个小女孩…… 她连忙捂住小嘴,惊恐的看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以为陆景琛会生大气,可没想到,他没有半点生气,反而蹙眉问:“现在小女孩不是很喜欢大叔?都有什么大叔控?你没有?” 凉宵:“……” 像二叔这样的大叔,应该小女孩都会很喜欢,当然,除却二叔这冷冰冰的性子。 机场忽然广播—— “请航班号为CA1063的旅客进行检票登机,请航班号为CA1063的旅客进行检票登机……” 凉宵立刻站起来,笑的比谁都甜,“二叔赶快走吧!在催了!” 她立刻就要逃开,那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可男人长臂一勾,分明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呼吸喷薄在她后脖颈边上,“嗯?喜不喜欢大叔?” 那春春谷欠动的暧昧气息,几乎让她心尖一颤。 小女孩快哭了, 皱着小脸哭丧着说:“喜欢的……” 男人愉悦的摩挲着她听话的小嘴:“听话的小孩有糖吃。” 活脱脱哄三岁小孩的口气。 …… 将近三个小时的机程,凉宵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她靠窗,小脑袋歪着,搁在硬邦邦的窗边,白皙脖子扭着,陆景琛放下手里的杂志,瞧了她一眼,蹙了下眉头,将她的小脑袋轻轻移过来,搁在自己肩上。 一边的空姐路过,精致面容上带着淡淡笑意,礼貌的问:“先生,需要水和饮料吗?” 陆景琛下意识的就竖起食指,放在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空姐尴尬的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只抱歉的用眼神道歉。 这里是经济舱,并非头等舱,陆景琛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坐过经济舱,在美国念书那会儿,老爷子不给他一分钱,十七岁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再如何果敢的男孩,面上表现的再如何镇定,心底都会恐慌,挤地铁,挤大巴,挤小飞机,这些他通通经历过,没有课程的时候,十八/九岁那会儿还没开窍,一开始在餐厅打工,给别人家孩子做家教,后来二十岁,和别人合伙开事务所,那时候,柏谨言和许生在美国,同样是被家里流放型,凡事能赚大钱又不触犯法律的,他们三个什么都干。 靠在他肩上的小女孩睡的不安稳,婴宁了一声,小手动了下,攥住他的衬衫,绵/软的小身子一滑,倒在了他腿上。 陆景琛失笑,这个小东西恐怕是真的困了,倒哪儿睡哪儿。 偏偏,她的小脸还往里面一歪,而她那粉嫩的小嘴,正巧对着男人西装裤链下的…… 陆景琛低头,眉头蹙的越发的深,那张小嘴,动了动,翕张着,靠在那里,为了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小脸还在裤链那里胡乱蹭,蹭的他心跳一滞,背后紧绷住,全身血液急速往下冲,一身的火烧火燎。 他们的位置是经济舱的一号,所以前面没有乘客,过道旁边的位置也是空座,没有乘客,陆景琛被这个小东西蹭的,微微仰头,性感喉结上下滑动,大掌情不自禁的按着倒在他腿上的小女孩的后脑勺,往那撑起的帐篷里压。 而她的小嘴,微微翕张着,对上那里的坚硬。 碰上的那一秒,陆景琛后背一颤,异样电流剧烈滑过心尖,烫的他全身紧绷又酥麻。 腿上的小女孩有些呼吸不过来,被他按着小脑袋,小手胡乱挥了挥,小脸和小嘴贴着的东西,坚硬,发烫…… 她以为在做梦,小手抓过去,男人没防备,闷哼了一声。 陆景琛快被这个小东西折磨疯了,白瘦修长的手指,插/进她浓密馨香的发丝里,按着她的小脑袋,贴的更近。 小女孩的小手,抓着那里,那东西烫的她脸难受,她抓着那儿,咕哝:“好热……” 不仅烫,她小手抓着的东西,还在迅速膨胀…… 陆景琛忍无可忍,大掌稍一用力,扯到了她的发根,小女孩一痛,迷糊的醒了,一睁眼,一片漆黑的衣料。 紧接着,她看见那西装裤下的撑起的帐篷…… 正嚣张的对着她的脸颊和嘴。 她乌黑的大眼,瞳孔剧烈一瞪,刚要尖叫,便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捂住。 【中午或者下午两点还有一更,么么~留言呢?打赏呢?月票呢?亲给我动力啊!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 ☆、85.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停【逼婚ing】 凉宵“呜呜”了两声,小脸憋的通红,陆景琛冷沉着脸色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回过神,闭了嘴,乱动的身子也消停了下来。 而那男士西装裤链上撑起的帐篷…询… 还真是刺眼的厉害。 陆景琛捂住她小嘴的大掌松开,她连忙跌怕滚打似的就要爬起来,小手胡乱一按,作势就要撑起身子,结果,她一愣,那手掌心里几乎要把她烫到脱一层皮下来的……东西……是什么? 她按在那处的小手,动都不敢动一下,小脸慢慢机械的转过来,望向她自己的手,那手里,按着的…… 她仿佛碰到烈火一般的立刻抽回手,吓得脸色惨白,小巧可爱的鼻尖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二、二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眼底,被一层暗色的情谷欠吞噬,他面色却平静的仿佛万年冰山,大掌忽地扣住她的小手,一把按在那火热处,闭上眼,喉结上下滑动着,性/感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如魔咒一样徘徊:“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停。” 凉宵吓得早就魂飞了,憋红了小脸挣扎着:“二叔……不要这样!” 男人的大掌紧紧扣着她的小手,他睁开眼皮,不得不说的是,这个男人哪怕被谷欠火焚身,黑色瞳孔里充斥着情潮,被情谷欠吞噬的仿佛一头兽,也丝毫没有坏了他清贵和优雅的气质,反而因为那炫目的情潮,变得更加漂亮诱/惑。 凉宵脸色红白,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紧张、害怕、害羞、悸动……各种情绪复杂的交杂在一起,她眼角湿润,快要哭了霰。 小脸一皱,被吓哭:“二叔……求你不要这样……” 那手掌心里,灼/烫而尺寸过大的男性象征,在那晚巴山雨夜,已经见识过,吓得她全身虚软无力,无法想象,第一次的时候,她到底是怎样将这么大的东西纳入身体里的。 难怪,那晚撕裂的疼,几乎痛彻心扉。 陆景琛眸子晦暗不明,浮着迷人的光芒,那是情谷欠所致,他盯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好半晌,唇角抿深,终于缓慢的将她的小手松开,女孩一得到解脱,立刻将手缩回到自己身边,小身子背过去,防备的用背部对着他,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的哭。 这里是飞机上啊,而且,他们很快就要到南城了…… 他们该结束了…… 陆景琛长指揉了揉眉心,起身,去了洗手间。 凉宵抱着肩膀缩在窗边哭,陆景琛回来,落座,目光不分喜怒的冷漠瞥了她一眼,然后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唇上仿佛压着冰,“你还有四十分钟接受我将是你丈夫的这个身份。” 语气森冷、不容置喙,陆景琛决定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改变,全世界的人都没有办法改变。 凉宵捂着小脸终于崩溃,整个纤细的肩膀都在剧烈的耸/动,“二叔,我真的不能和你结婚……你放过我吧……我不能背叛爷爷的……” 男人的大掌,强势的拉开她捂着小脸的小手,攥着她纤细的白腕子,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小女孩疼的皱了下巴,却没喊出一个“疼”字来,眼眸含着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陆景琛捏着她的腕子不松,看见她这样的小眼神以后,竟有些不忍,将目光微微撇开,狠下心说:“别用这种可怜的小狗目光看着我,凉宵,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语气里,是笃定,坚硬如磐石。 飞机上,刚好插/入一则广播—— “尊敬的乘客,飞机即将着落,请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凉宵红着眼,像个委屈的流浪小狗,陆景琛冷哼了一声,终于丢开了她的小手。 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因为最难受的,是心里。 她不能背叛爷爷,爷爷养育了她十八年,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爱情,就背叛养育她十八年的爷爷呢? 她想要求救,而她的手机,在候机室的时候,就已经被陆景琛没收。 凉宵心里一怔,这个男人,他是早有预谋的吗? 半个小时后,飞机着落,到了南城,下了飞机后,李亚和唐婉婉问凉宵:“凉凉,你眼睛怎么通红的?” 李亚伸手过来就要看她的眼睛,凉宵微微避开,小脸一瞥,匆匆垂下去,掩饰的说:“我没事,好像刚刚下飞机的时候,被沙子迷了眼睛。” 李亚和唐婉婉面面相觑,这机场,哪里来的沙子? 可她们也没在意,只问:“那你是和你二叔一起回家,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学校?” 她正想趁此机会说要回学校,男人已经抢先一步,霸道的说:“凉宵阑尾炎还没好,我带她回去休息调理。学校煎药不方便。” 理由,说的冠冕堂皇。 李亚和唐婉婉托着登机箱说:“那我们先走了啊,你和你二叔回去,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她们很快就走了,凉宵鼓着小嘴,站在原地, 视线模糊的看着远走的李亚和唐婉婉。 好像,真的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陆景琛一手抄兜,一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声音温柔的几乎要滴水,可凉宵听着,几乎冷到了骨头缝里。 “走吧。” 小女孩不动,陆景琛没有半点怒意,弯着腰,看着她水漉漉的大眼,唇角甚至在淡笑,“累了?我抱你走?” 她皱着小鼻子,狠狠瞪他。 气的拍开他抚着她后脑勺的手,小手抹着眼泪气冲冲的大步往前走。 陆景琛直起身子,瞧着那快步向前的小身影,笑了,“2号出口,别走错。” 然后,大步跟了上去,拉住了小女孩的小手。 “小路痴,2号出口走这里。” 她的小手,很小,很白,不像成熟/女性那么骨感,但也纤细,只是摸起来的时候,软乎乎的,很水嫩,他的大掌与她的小手十指相扣,她白乎乎的小手指从指缝里露出一小截,有些调皮,显得异常可爱,像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爸爸,带着一个小女儿。 凉宵穿了牛仔背带裤,脚上是帆布鞋,比小女孩儿还小女孩,两人一同走过大厅,扶手电梯,一路上,路人纷纷侧头。 猜不透这是一对大叔配萝莉的小夫妻,还是年轻爸爸和女儿。 只是,男人清贵英俊,衣着考究,女孩可爱水灵,无论是前者关系,还是后者关系,都令人异常羡慕。 2号出口,那辆黑色低调奢华的迈巴/赫早已在门口候着,里面的蔡森,一看见BOSS和小小姐从出口出来,就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用手挡着车顶,护着他们进了车内。 一进车,凉宵就离的远远的而坐,陆景琛在这边的窗户边上位置,小女孩就刻意空出了一大段,坐在右侧的座位上。 陆景琛没有管她,一上车便开口问:“东西都带齐了吗?” 蔡森从后视镜里看陆景琛一眼,“都准备好了。只等着BOSS和小小姐过去。” 凉宵咬唇,试图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听,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明白。 可她正在和陆景琛闹脾气,不想和他说一句话,所以也不方便低头问他去做什么。 她下意识的没有想到去办结婚手续上,因为,她记得,中国民政局,女性结婚,需要满20周岁才能登记手续。 前面的蔡森,从后视镜里看见陆景琛的黑色衬衫,微微拧了下眉头,还是那天走的时候穿的那件。 陆景琛是个有洁癖的人,一件衣服,不会连续穿两天,更不要说,现在已经是三天,哪怕这中途,洗过,也不符合BOSS的风格。 看来,BOSS为了小小姐,连洁癖都忍下了。 不久,恐怕南城就要下红雨了吧。 眼神微微一瞥,蔡森发现他们的车,被后面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跟踪了,一看那车的车牌号,心里一惊,对陆景琛说:“BOSS,后面小少爷跟着。” 陆景琛连头都没回,眼皮微微掀动一下,“甩掉他。” 凉宵眼里还含着泪,虽然她不知道二叔要带她去哪里,去做什么,可她心里,隐隐的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一听见城川追来了,就立刻摇下了车窗,把小脑袋探了出去,对后面的敞篷招手:“城川,快来救我!” 【晚上可能还有更新~情节进/入小高/潮了】 ☆、86.086给他…成了他的小妻子【二叔如愿必看】 “城川,快来救我!” 凉宵把小脑袋探出去,车速飞快,高速上掀起的风,将小女孩浓密长顺的发丝吹乱。 陆城川戴着深栗色的太阳镜,修长手指将鼻梁上的墨镜一把扯下来,脚下将油门踩到最底,保时捷炫彩流溢的车型在路上飞快冲上去。 凉宵趴在车窗边,眼泪被风吹干,她的下巴抵在小手上,期待又激动的看着冲上来的保时捷敞篷车里的陆城川。 现在,城川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她真的不想背叛爷爷霰。 迈巴/赫和保时捷并驾齐驱,并未拉开多少距离,蔡森拧眉,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一派淡然的陆景琛说:“BOSS,看来小少爷这次来真的。” 陆景琛微微瞥眼,瞧着右侧窗边的小女孩,她扒拉着车窗,恨不得立刻下车,跑去一旁的保时捷里。 他太阳穴隐隐跳动,长指按了按,试图让自己不对她发火,发火的后果,一定会让她更加惧怕他,远离他。 然而,这个小东西这么期待着别的男人,她难道没有发现,他一直在忍? 救她? 在他身边,就这么苦不堪言,就这么折磨,连“救”这个字都说出口了。 他心底那隐隐躁/动的怒火,终于被一下点燃,蓦地伸手,一把将小女孩扯进怀里,紧紧按压在怀里,对蔡森说:“关上窗户!” 车窗被摇上,并且被中控锁住。 凉宵拼命的在他怀里扑腾,咬着牙愤怒的对他吼:“我不要和你回去!我不要!你放开我!我要回陆家!我要和城川回陆家!” 她使出吃奶的劲在他怀里乱抓,小手挠到他的脖子和脸颊,于陆景琛来说,不过是像小猫儿抓痒,一点都不疼,反而撩的他,一身的火蹭蹭往上冒。 他一把攥住她乱挥的小手,目光寒冽,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扣在大腿上,一巴掌快而狠的就落在了她臋上。 小女孩疼的小身子剧烈一颤,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黑色真皮椅上。 陆景琛满肚子的火和醋意,一时难以控制,凶着语气问:“城川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凉宵死死咬着唇,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满腔的委屈,她抽噎着道:“爷爷和城川比谁都重要!” 又是狠狠一巴掌下去,这一次,小女孩有了防备,只闷哼了一声,她咬着手指头,就是不喊疼,红着眼睛丝毫不反抗。 她只哭,就是不求饶,陆景琛按着眉心,微微仰头,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但凡这个小东西说一丁点讨他喜欢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生气,更不会忍不住动手打她屁/股。 哪一次,这小东西的小嘴不是无情到极点,他才忍无可忍的发怒动手。 陆城川的车紧跟不放,一点松懈也没有,蔡森将车速开到最大码,油门一踩到底,从迈巴/赫倒车镜里,看见身后正跟来一辆大卡车,蔡森将方向盘一转,移到马路边上急速的开,那大卡车冲上来,夹在了两车之间,陆城川想要追过去,可保时捷险些撞上卡车,他猛地踩住刹车,再追的时候,迈巴/赫已经开出好远。 蔡森长长呼了一口气,多亏了那辆大卡车,还好小少爷反应快,否则可能要出人命了。 “BOSS,小少爷车技见长,差点被他缠上。” 陆景琛按着趴在他大腿上的小人,冷哼,“这些年来他正事没干几件,要是车技再没长进,白玩了这几年。” 凉宵的心,急速滑到了谷底,城川被甩开了,这下,真的没有人救她了…… 她低低的压抑着哭声,被男人一只大掌托起,双手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男人的大掌将她的小脑袋按进怀里,她一哭,他的心立刻就软化。 男人薄凉的唇,贴在她额头上,“准新娘怎么可以哭花了小脸,嗯?” 他修长的手指,刮着她脸颊上的晶莹的泪珠,“不哭了,嗯?” 小女孩气呼呼的挥开他的手,用小手背自己抹红通通和小兔子一样的眼睛,她鼓着腮帮子狡辩:“谁要做你的准新娘?!我不要和你结婚!” 陆景琛被拍开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随即按了按太阳穴,失笑,瞧着她生气的小脸,“不做我的准新娘,你还想做谁的准新娘?” 女孩把小脸一瞥,不去看他,咬着下唇,看起来很是难受。 这张小脸太生动,连生气,哭泣,都显得这样可爱诱/人。 简直是他命里的劫。 凉宵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可当迈巴/赫真的开到了民政局门口,她一下子就慌了。 陆景琛下车,她却赖在车上不肯下去,小手死死扒着车门,哭的和三岁小孩一样撕心裂肺的。 “我不要和你结婚!我不要!不要不要!” 就算不是爷爷,她才十八岁,怎么可以和他结婚? 不可以的…… 她白皙的脖子都叫红了,眼 泪珠子快速往下直掉,小手扒着那车门,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赖在糖果店里的样子,“我不要不要不要!” 她一股脑儿说了好几个“不要”,气喘吁吁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陆景琛像是下了狠心一般的,看了一眼蔡森,声音清冷如冰:“里面清空了吗?” 蔡森严肃着脸,点头,“律师也到了。” 陆景琛吩咐他:“你先进去。” 蔡森遵从,明白BOSS可能要教育一下小小姐。 蔡森进了民政局后,陆景琛居高临下瞧着那扒着车门的小人,眼底暴戾:“不进去是吗?” 小女孩直摇头,仿佛民政局是洪水猛兽,随时可能吃了她。 “不要……二叔……我不要……” 她喊“二叔”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很软,无可奈何的在求饶。 可陆景琛再也不打算放手,将她的小身子一把丢进迈巴/赫车内,砰一声观赏车门,眼底泛着冷泽的光,“我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 她哭的泣不成声,已经回答不上,直抱着小脑袋,哭的厉害。 男人眉头狠狠一蹙,把软软的小人一把扯进怀里,动手直接扒了她身上的牛仔背带裤,里面的白色衬衫,在男人粗/鲁的行为下,圆圆的公主扣子一个个掉落,蹦哒到了车座和地上。 女孩的丰盈,被米分色内一包裹,呼之谷欠出的几乎要弹出来。 陆景琛眸色一暗,将她猛地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声音如魑魅魍魉般:“不愿意?” 他的嘴唇,咬住她通红的耳垂,声音暗哑低迷:“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岂是你一句不愿意,不要就能随意打发?” 她的身子,背对着他。 车膜贴的很深,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女孩胸前的两堆粉雪,被抵在车窗上挤/压的变形,男人火热的胸膛,恣意放/肆的紧紧贴着她滑/腻如瓷的背部,将她抵在冰与火的边缘。 小女孩细白的指尖,掐进了掌心里,她因为这样的羞辱而感到委屈和愤怒,咬着下唇,绝望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陆景琛,你变太你混蛋!” 男人不怒反笑,可那笑,冷的令人背后寒凉森然,他的大掌,落在她柔软的腰肢上,“变太?我承认。如果不变太,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女孩十一岁的时候,就想把她占为己有?” 女孩的身子狠狠一僵,屈辱的掉下眼泪,从面颊上落到蒙上一层粉的柔软上。 他咬着她的耳朵,“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跟我结婚,成为陆太太,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她哽咽的哭:“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如果你想,那你就强女干好了!我会恨死你的!” 陆景琛强女干一个十八岁的女孩? 说出去,谁会信? 南城哪个成年女孩儿,不挤破头颅的想要爬上他的床? 唯独这个小不点,挑拨了他以后,不顾一切的逃离他。 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又失的感觉,他已经不想再承受。 他的一只手臂,箍住她的软/腰,另一只长臂,撑在玻璃窗上,呼吸灼烫的喷薄在她颈窝边,声线沙哑,却笃定狠厉:“凉宵,你今天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给我结!” 他拨出一个电话,给蔡森—— “把结婚证和结婚协议拿过来。” 挂断,他将女孩扯回怀里,衬衫已经被撕烂,不能再穿,他将她的牛仔背带裤整理好,用一边的西装扣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勉强遮挡住她胸前的雪白,那一片美好风光,几乎令他眩晕。 小女孩全身都在颤抖,惊恐、惧怕、颤栗、愤怒……各种情绪都在心尖如被卡车碾过。 蔡森和律师从民政局出来,陆景琛开了门,动作快速的拿过蔡森手里的东西,砰一声,重重甩上门。 门外的蔡森,愣了下。 强烈的感受到,车内的低气压。 陆景琛放下车座后的塑料板,把结婚协议书与黑色的签字笔往塑料板上重重一拍,薄唇只暴戾的吐出一个字:“签!” 凉宵死死攥着手心,就是不松手拿笔,一颗颗豆大的眼泪,重重砸在结婚协议书和结婚证上。 陆景琛耐心被彻底耗光,拨开她的小手,将黑色的签字笔强制性的塞进她手里心,将她抱到大腿上,从身后握住她颤抖的小手摔在塑料板上,在她耳边问:“不签是不是?!” 女孩紧紧闭上了眼睛。 男人如鬼魅的声音盘桓:“没关系,我替你签!” 他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在结婚协议书和结婚证上签字。 她用尽了力气,小手在他大掌里几乎虚弱的颤抖,可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男人的暴/行。 那扭曲的字迹,就这样刻在了结婚证书上。 陆景琛,凉 宵。 这两个名字,终于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不再是因为,她是陆家的童/养媳,而他,被她人前人后称呼着的二叔。 现在,这个小不点,是他陆景琛名正言顺的女人。 他大笔一挥,留下洒脱字迹,打开车门,将签好字的结婚协议书和结婚证丢到蔡森手里,车门,砰一声巨响,又砸上。 门外的蔡森,无奈,将结婚证书和协议书递给一边的律师,礼貌的道:“接下来的事情,麻烦袁律师了。” …… 回海滨的路上,凉宵一直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陆景琛脸色阴鸷,心底却丝毫不因为这么做而后悔,一时心痛,却能换回她一辈子只能待在他怀里。 现在,她已经为了他的小妻子,成了陆太太,没有任何人,再能抢去。 到了海滨别墅,陆景琛下车,拉开这边的车门,耐心好了些,“陆太太,下车。” 那小不点缩在那里,仿佛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听见。 他也不再发火,倾身,一手托着她纤细的背,一手勾起她的臀/部,将她从车内抱起,她的小身子,全部被他纳进胸膛里。 他在她耳边温柔道:“陆太太,先生带你回家,不要害羞。” 【二叔如愿啦~虽然方式比较霸道又强势~下章继续转折~点哦】 ☆、87.087老公先去洗澡,太太等一等 海滨别墅,欧式白色尖顶建筑屹立在丛林中,森然而复古,俨然一座童话里的古堡。 男人一双手臂,紧紧托着怀里裹着他西装的小女孩,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 佣人见了,立刻问好:“先生好。” 陆景琛连应声都没有,到了屋子里,只埋头快步上楼询。 佣人们没有看清先生怀里的小人,等陆景琛上了楼,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的说:“先生怀里抱得是不是小小姐啊?” “我看也是,除了小小姐,先生还这么抱过谁?” “先生和小小姐在一起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是啊,就是可怜了城川少爷。霰” …… 燕嫂一来,几个小/佣人,闭了嘴立刻散开。 楼上,卧室里。 陆景琛将怀里的小人放在床上,西装笼在她小身子上,显得宽大,一躺到床上就立刻散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她侧过小脸,目光空洞的没有一丝情绪。 也不再哭,眼底死寂无澜。 陆景琛俯身,在她小脸上吻了下,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柔声道:“老公先去洗澡,太太等一等。” 小女孩闭上了单薄的眼皮,睫毛却在颤抖。 她裹了被子,将自己深深埋进去,仿佛那是她的龟壳,可以给她很多的安全感。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小女孩咬着葱白的手指,缩在被子里默默的流眼泪。 委屈,难过,害怕,还有那不确定的一切,都席卷着她的每个细胞。 陆景琛只冲了个澡,很快便出来了,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比平时穿正装的他,显得随意慵懒,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清贵和优雅。 他洗完澡后,身上的气息更加清冽迷人,身子倾覆下来,抱住裹着被子的小女孩,他将微湿的脸颊,贴着她柔嫩的小脸,一双手臂,隔着被子抱住她,声线倦哑:“委屈了?” 方才他确实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可那压抑了七年的深沉感情,一旦爆发,能控制成那样,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对她,他并不后悔,甚至,他在想,没有更早的拥有她。 小女孩眼泪从眼角淌了下来,落在被子上,氤氲成一团水渍。 他从她脖子后面开始细细的吻她,低喃着:“太太总是哭,作为先生,该怎么办?太太告诉先生,怎么才能不哭,嗯?” 男人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无奈和寵溺,她的心,微微颤栗,被子里的小手,紧紧攥着,不知是什么滋味。 陆景琛将她的小身子强硬的扳过来,面对着他,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的小女孩,现在是他的小妻子。 “和我结婚,就这么委屈?” 小女孩紧紧抿着唇瓣,只流泪,不回答。 陆景琛的手指,刮着她脸上的泪珠,自言自语:“没有婚礼,所以太太觉得委屈,是不是?” 女孩的眼泪,越淌越多。 他丝毫不管,拿了一边的手机,便拨出一个电话给蔡森。 “准备一下,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场面……越大越好。” 他看着她的小脸,顿了下,收了电话,重新回来哄她。 薄唇亲吻她的小嘴,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颊,轻轻的,仿佛在抚/摸她的伤口一般,他的声音,不敢太大,似乎怕惊动了他的小女孩,只轻了又轻:“刚刚老公太冲动,弄疼太太了没有?” 他打了她的屁/股,还捏了她的腕子,他的小妻子这么小,这么脆弱,一呵气,仿佛就要碎掉,他从被子里,将她的小手轻轻拿出来,对着那纤细白皙腕子上的淡淡红痕,轻柔的吻了吻。 小女孩的眼泪,流个不停。 他将她的小身子从被子里抱出来,她没有一丝的反抗,仿佛小木偶,任由他摆布。 陆景琛将她身上的背带裤脱/掉,露出了她比白雪还要剔透晶莹的雪白身子。 他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臀,“还疼不疼?” 她依旧不说话。 陆景琛没有打算听她的回答,只轻轻揉了揉,然后抚着她的背部说:“太太要不要洗澡?嗯?” 他摸到,她赤/裸的雪背上,凉凉的,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恐怕,是刚刚被他吓到了。 小女孩没有声音,不拒绝,也不接受。 陆景琛是固执且霸道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他将她的身子抱起来,托在手臂上,带着他的小妻子去洗澡。 浴室里,男人的长指,伸到她后背,捻开她的内一扣,那雪白的丰/盈,没了内一的束缚,弹/跳出来,泛着粉嫩,挺/翘而美好。 男人忍住谷欠念,按住她的细背,她胸前的柔软,就那么挤/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他伸手,剥了她的小库。 陆景琛洗 过澡,却为了给他的小妻子洗澡,将自己的衣服也全部剥掉,抱着她一同跨进了巨/大的按摩浴缸里,重新再洗一遍。 两个人,在巴山旅馆的时候,洗浴条件很差,都没有好好洗过澡,现在,坐在家里舒服的按摩浴缸里,他细心的给他的小妻子擦背,洗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的背部,贴在他胸膛上,他的一双长臂,从她身后环抱,原本安分的擦背,变成了另一种甜/蜜的折磨,他开始吻她湿漉漉的雪白脖颈,大手,开始揉她的ru。 怀中的女孩,咬着唇,没有半点神色,唯一的破绽,便是她泛着绯红的小脸和耳根。 陆景琛细密的吻,勾着她的心潮。 将她的小脸困难的转过来,与他接/吻。 而半开的黑眸里,却看见,她不为所动的木讷神色。 就算再高的兴致,也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再也没了任何兴趣。 他松开她的小嘴,定定的瞧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原本该气,却不自觉的心疼起她来,只好放柔了声音去哄,“还在和我闹脾气?要多大的婚礼,都补给你,还不高兴?” 凉宵咬唇,这个坏男人,真的坏的令她难以招架,他明明知道,她气的不是这个…… 与他结婚,她是被迫的。 可他说的冠冕堂皇,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乖,太太听话。” 陆景琛帮她洗好了澡,抱着湿漉漉的她从浴缸里起来,用宽大的浴巾裹住她的小身子,将她抱到大床上,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买的是最好的,不会伤害头发,专门给他的小妻子准备的。 他的动作温柔异常,问:“太太想去哪里度蜜月?” 他们仿佛最平常的夫妻,在唠着家长里短。 她自然不会理他,他淡笑,把女孩儿都寵上天了:“威尼斯?还是米兰?我的小妻子喜欢设计珠宝,应该喜欢米兰?” 他问,她不答,那他就擅自做主。 霸道的,和陆景琛在商场上吞并一切的雷厉风行作风,俨然如出一辙。 他帮她吹干了头发,然后拢了拢她身上的浴巾,又问:“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吃晚饭?” 她死死咬着唇,终于受不了了,尖叫着:“陆景琛,你卑鄙!” 他一样不生气,一点都没有发火的迹象,继续刚才自己的话题:“饿了吧?我叫燕嫂煮你爱吃的菠萝饭?” 菠萝饭……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的一切隐/私,都被他一清二楚的掌握。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几乎令她逃无可逃。 他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下面有佣人,太太穿成这样下去,不太好,换衣服,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也完全没有必要她回答,陆景琛已经打开衣橱,从里面挑了件适合小女孩穿的裙子出来,剥落她的浴巾,耐心的帮她穿上。 凉宵:“……” 陆景琛吻了下她,问:“累不累?老公抱你下去?” 凉宵:“……” 她动了脚,陆景琛失笑,跟上她,牵着她的小手,带她下楼。 燕嫂问:“先生和小小姐今晚想吃什么?” 陆景琛目光都没移一下,只寵溺的看着他的小妻子,淡淡开腔:“以后都改口,叫太太。” 【大寵即将来袭,亲们要hold住~偷笑~要留言哦~给小鹿动力】 ☆、88.088对她,只是玩玩 凉宵把一落娱乐报和娱乐杂志往正在用早餐的陆景琛面前,狠狠一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娱乐报和娱乐杂志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她和陆景琛刚刚领完证的消息,并且,很明确的告诉所有人,九月初,举行婚礼。 陆景琛优雅的切着盘里的煎蛋,幽邃的眸子抬都没抬,听着这小东西的口气,好像来意非常不善,一下子令他没了胃口,搁下餐具,用纸巾擦了擦嘴。 抬眸—— 她就站在他身边,气势汹汹的俯视着他,眼底,似乎有很大的不满霰。 “我们结婚的消息,难道不值得告诉所有人?” 凉宵无奈,皱眉道:“爷爷有心脏病,难道你不知道吗?陆景琛,我已经和你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委屈的咽了口唾沫,难耐的将湿润的目光别向了别处,她抿了抿唇角,轻声道:“我今天要回陆家看爷爷。”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股不容小觑的坚定,仿佛认定他不同意一般,她扭过头,看着他眼底一字一句的又道:“不管你同不同意。” 话毕,转身就上楼。 陆景琛未起身,只坐在餐椅上瞧着那已经上楼的小身影,长指捻了捻太阳穴,桌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陆家老宅的座机。 他微微蹙眉,接起。 刚接起,就是一阵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他眉头蹙的更深,他按了按耳朵,有些扎耳朵。 “陆景琛,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敢擅自和那丫头背着我结婚!你说!是不是你威胁那丫头了?!我了解那丫头,如果我不松口,那丫头是不可能有这个胆子的!”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问话,连呼吸都困难。 “所以说,你就是拿捏着凉宵性格的缺陷在间接威胁她。” 陆景琛一字一句的判定。 老爷子气的快要发疯,“你!你真是色胆包天了才敢这么动那丫头!你陆景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这么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你们不会合适的!凉宵要是再小几岁,都可以当你的女儿了!你有什么自信可以和她走一辈子?啊?!” 陆景琛不耐,“爸,这种话我已经听的耳朵起茧了,合不合适只有我自己知道。另外,走一辈子?城川和她在一起,就一定能走一辈子?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别动不动就一辈子。” 老爷子更气了,差点在那头气的把手里的电话给砸了,“你什么意思?你只是玩儿玩儿?!我一直认为你稳重成熟,看来我是瞎了眼才这么认为!” 陆景琛也气,心里的火一时无处发/泄,对着那头便道:“现在她已经和我领证,就算我是玩,爸你也管不着。” 说完,不等那头老爷子再说什么,便掐断了电话。 他方抬头,就看见楼梯口,小女孩失魂落魄的背着书包站在那里。 他一怔,恐怕是听见了他的气话。 凉宵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按了按胸口,其实,早该知道,陆景琛对她不会有什么真感情,可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与他的视线对上,她匆匆垂眸,背着书包快步走。 陆景琛一时无言,却大步追上去,一把扣住了她的小身子,“去哪里?” 凉宵反应很激烈,挣扎着:“你放开我!别碰我!” 她拼命的挥着小手,眼角不争气的红了,转过身就对他叫:“我要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既然二叔只是玩玩儿,那就不要管我!” 她又快速转身想要离开,陆景琛攥住她皓白的腕子,“胡说什么?” “你放开我!” 男人却一下将她乱动的小身子扣进了怀里,安抚着她的细背,声音低哑的解释:“刚刚对你爷爷说的那是气话,我对妻子,从来都没有抱着玩玩的态度。别闹,嗯?” 他的手臂,固定在她腰上,而那手背上,很快感受到一滴豆大的滚烫眼泪重重的砸下来。 她皱着鼻子哭:“如果不是玩玩的态度,那就一定会征求爷爷的意见!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威逼我签下结婚协议书!我甚至连内容都没看过!陆景琛,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在她心里,原来他是这样不光彩又极不负责的男人。 “你再说一遍试试?凉宵,我警告过你,不许对我说恨这个字!” 她通红的眼睛,如受伤的小兔子,死死咬着唇,扭头盯着他,唇角居然勾着冷笑,“那我偏要说!我恨你处处管我!我恨你这样不择手段的逼我嫁给你!我更恨你现在这样碰我!” 陆景琛揪住她的后脖颈,拎小鸡似的就连带她的书包一起携着她的小身子大步上楼,眉宇间的怒意凛凛,他咬牙切齿的道:“恨我?” 他扣着她的小身子,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将她狠狠丢在了大床上,她身上的书包甚至都没来得及脱,小身子 狠狠一怔,卷着被子就防备的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 陆景琛扯掉脖子间的领带,将衬衫扣子打开,“恨我碰你?今天我还偏要碰了!” 他倾身,挺拔身影笼罩住她,将她背上的书包扯下,一把丢到地板上,发出砰一声。 凉宵被粗鲁的对待,他撕扯着她的衣衫,滚烫的吻,霸道强势的落在她小脸上,唇瓣上,脖颈上…… 她呜呜的拍打着他,小腿胡乱踢,却被男人一把固定住那小腿,扒掉她身上的裙子,握住她的小腿,就往腰间挂。 “陆景琛我恨你!” 男人伏在她身上,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冷笑着:“那就恨吧,至少你还能深刻的记住我是谁!” 这小东西,简直是被他惯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她哭的厉害,雪白肩头剧烈颤抖,陆景琛撕掉她身上的所有遮/蔽,“记住我是谁!记住我是你凉宵的丈夫!” 她只流着眼泪拼命的摇头,男人扯掉她最后的尊严,火热贴/合。 她感受到下/身被挤/入一个异/物,她疼的蹙眉,还没接纳,就已经痛的婴宁。 她无力的哭喊着:“不要……不要……” 他正要挺/身进去,一阵手机铃声剧烈的响,誓不罢休一般的。 凉宵睁着红通通的眼,就哭着去够手机,一定是爷爷或者城川。 她伸手去够,陆景琛火大,长臂一勾,将那手机狠狠砸到地板上,手机碎裂成两半,那电话声,戛然而止—— 她哭声一抖,随着那手机碎裂的声音一起停止,怔怔的看着那地板上碎裂的痕迹。 她再也不挣扎了,晶莹的泪珠,从眼角缓缓滑入发鬓—— 陆景琛根本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占有她,和他在一起,难道就真的这么痛苦? 以前鲜少哭的小女孩,现在三天两头掉眼泪。 他重重吸了口气,从她身上起来,起身穿衣服,背对床上那哭着的小东西毫无情绪的吐出一个字眼:“滚。” 凉宵连滚带爬的拾掇好衣服,抱着那被丢在地板上的书包,跌跌撞撞的就跑了。 而背后,陆景琛深深叹息,拨出一个电话。 “派人去陆家盯着,老爷子要是对太太动家法,就把太太给我带回来。” 嘴上叫她滚,心里却忍不住犯/贱的派人护着她。 他坐在床边,清俊脸颊隐没在半明半暗里,而那脸上,分明是倦倦的无奈,他陆景琛的原则,在那个小东西身上,全部破了例。 倘使她有半点理解他对她的好,就算是她开口要全世界,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叫人给她弄来放到她眼前。 可是那小东西,丝毫不稀罕。 将他的所有真心,弃之如敝屐。 陆家大宅。 凉宵哭着跑到了门口,却没有一点勇气进去。 李嫂看见了一个小身影在外面,她知道那小身影是谁,可就是不敢过去和凉宵搭话。 今早,老爷发了话,如果小小姐回来,谁都不许给她开门,和她说话。 凉宵就守着门外,终于鼓起勇气了,看见了李嫂,连忙喊她:“李嫂,麻烦帮我开下门,我想进去见爷爷。” 李嫂面露难色,“小小姐,你还是走吧,你进来了,老爷只会生气,而且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说不定又要像上次一样,对你动家法。” 小女孩哭着直摇头,小手攥着那复古大门的栏杆,“我不怕,李嫂我不怕爷爷对我动家法……我只怕爷爷对我失望透顶……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李嫂动容,却依旧不敢轻易给她开门。 “小小姐,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和城川少爷好好订婚,现在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打小,老爷子就疼你,陆家谁都能看的出来,哪怕你不是陆家亲生的,但是和城川少爷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你太伤你爷爷的心了,他最近心脏不好,身体很差,你还是先走吧。等你爷爷气消了,你再来。” 小女孩脑袋直摇,“不要不要,李嫂求求你了,我想进去见爷爷,他心脏不好,以前我都在他身边的。爷爷说,只要我乖乖的,他身体就会好起来……你让我进去见见他吧……” “小小姐……” 正僵持着,忽然一个苍老又威严的声音传来。 “我看谁敢给她开门!” 李嫂一愣,连忙走回去,看见了老爷子。 “老爷,你怎么出来了?外面热……” 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外面的小女孩。 “凉宵,你已经从我陆家的户籍上除名了,现在,你和我陆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景琛结了婚,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认你这个儿媳!” 小女孩鼻子哭的一皱一皱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滴,“爷爷……” “不要再叫我爷爷,我不是你爷爷!” 小女孩瘪着小嘴,咬唇道:“爷爷,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老爷子却已经不理会,转过身,对李嫂说:“进去吧。” 凉宵背着书包,见老爷子要走了,扑腾一下,立刻跪在了门外,“爷爷,如果你不给我解释和进去见你的机会,我就跪在这里不走!我知道爷爷心里还惦记着我,爷爷,我不想离开陆家……是爷爷给了我家的温暖,也是因为爷爷,才多了那么多疼我的人……否则,我可能早就死在十八年前的冬天了……” 老爷子深深闭上了眼睛,叹息着:“随你吧,你跪再久,都不会有人给你开门!” 凉宵看着爷爷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 八月的地面,被烘烤的炙热如火,她赤/裸的膝盖跪下去,火辣辣的几乎要灼烧掉她的一层皮肤,头顶的烈日,烘烤着她的全身…… 陆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蔡森推门快步进来—— “BOSS,太太跪在陆家门口已经一个小时了,说如果老爷子不见她,她就一直跪着。” 【稍后十点的样子,还有一更,别忘记来看哦~留言!】 ☆、89.089二叔你干吗又脱/我衣服?【加更】 陆家大宅门口。 陆城川刚起,打开窗户就看见楼下门口跪着个小女孩。 “喵喵?” 他踩着拖鞋跑下去,老爷子正在用早餐,手里拿着报纸社会版在看,眼角余光却已经锐利的瞥到他了。 “去哪里?霰” 陆城川指了下外面,“喵喵在外面跪着呢,爷爷你怎么视若无睹啊?” “那是她自己要跪的,我没有逼她。询” 老爷子冷漠的开口。 “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喵喵到底怎么了啊?不就和二叔牵扯不清了吗?那和她也没关系!是二叔逼她的!你怎么不叫二叔跪啊?!” 老爷子把报纸往桌上一拍,“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和你二叔领了结婚证了!” 陆城川哈着嘴,明显的一愣,“爷爷,你、你说什么?喵喵她,她和我二叔都领证了?” 老爷子示意身后的李嫂,“把今早的娱乐报拿给他看。” 李嫂把报纸递给陆城川看,“小少爷,这就是今早的娱乐报。” 陆城川紧张的看了老爷子一眼,然后快速捏过报纸翻阅,那娱乐头条,便是—— “陆二少闪电结婚,陆太太竟是陆家前童/养媳!” 超劲/爆头条,占据了大半个报纸。 “这什么鬼?”陆城川念叨着,将报纸撕了,攒成团,一把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扭头就要出去。 老爷子阻止道:“你今天敢给那丫头开门,你以后别姓陆。” 陆城川气的,一时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一方面,心疼喵喵在外面跪着,另一方面,又气喵喵和二叔已经领证的事情。 心情复杂难受。 他原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以前和韩潇在一起的时候,她和不同男人拍戏,接吻,床/戏什么都接,他只觉得愤怒,可现在,喵喵和二叔在一起了,他竟然胸口酸涩。 他深深望了一眼院子外跪着的小女孩,忽然想起那年十四岁的夏天,他干了坏事,和班上男同学打了架,将对方脑门打破了一个洞,老爷子罚他在外面跪着,从下午两点多开始跪着,那时也是像现在这样,甚至比现在更热,更晒。 一直到了晚上,家里都用完晚餐了,他还一直跪着,老爷子不让起,也不让任何人去看他,给他递吃的。 可那时候,喵喵从小门出来,小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的拿着什么,他十四岁的时候,她才十岁,很小,很矮,他常常仗着身高优势欺负矮矮的她。 她偷偷跑到他身边,蹲在地上笑眯眯的问他:“城川哥哥,你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被罚了,心里很是不爽快,脸上还拽,“你现在得意了?爷爷罚我跪在这里,昨天我欺负你,今天算给你报仇了!” 她乌溜溜的大眼,轱辘轱辘直转,连忙伸出一只小手解释:“没有没有!我给你送冰棍来了!你看!” 她另一只小手从背后伸出来,一只上面还蒙着一层薄薄的冰的冰棍递到他眼前。 他拽拽的抢过来,白了她一眼:“算你有点良心!小爷以后会对你好的!” 小女孩甜甜的笑,两个孩子正说话间,老爷子从屋子里出来。 小女孩立刻吓得跑掉,“城川哥哥,爷爷出来了,我先躲一躲!” 可她刚跑开,老爷子便严厉的叫住了她。 “丫头——” 凉宵老实,不敢再跑,乖乖的过去,撅着小嘴认错:“爷爷,我不是故意要给城川哥哥送吃的,我是看他流了很多汗,很可怜……” 陆城川却把吃完的冰棍棒子一丢,“死丫头,说谁可怜呢?” 老爷子狠狠瞪了他,“小小年纪,怎么满口脏话?给喵喵道歉!” …… 时光模糊了很多记忆,可是陆城川依旧很清晰的记得,十四岁那年的夏天,有个小女孩,冒着被老爷子打的风险,小手兜着冰棍对着他甜甜的笑。 …… 在门外足足跪了两个小时的凉宵,全身被汗水湿透,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被烈阳烘烤的通红的小脸上,她的眼睛打进了汗水,酸涩难忍,眼泪和着汗水,一起流淌,脑袋逐渐昏沉,全身乏力…… “爷爷……” 她喃喃一声,眼前一黑,终于晕倒在地上。 陆城川一惊,刚要抬步出去,却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衬衫的挺拔男人,双臂将她抱起,大步进了一边刚开过来的迈巴/赫车内。 他终究是比不过陆景琛的动作迅速。 …… 迈巴/赫车内。 陆景琛看着怀里已经中暑晕倒的小女孩,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开快点!” 她小脸发烫,整个人都虚脱,陆景琛心里一痛,嘴唇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我的乖乖真傻。” < p>海滨别墅。 家庭医生安娜已经提前到了,陆景琛横抱着晕倒的小女孩,大步进了屋子里。 紧接着,安娜开始给她降温,散热。 安娜对陆景琛道:“陆先生,麻烦你将屋子里的冷气全部关掉,这样很容易让她感冒,然后把所有窗户打开。另外,麻烦你先回避下。” 陆景琛吩咐佣人去做,却没有回避,“她是我妻子,没什么好回避。” 他大概是明白要做什么了。 安娜点头,“那陆先生过来帮忙把陆太太的衣服脱/掉吧。” 陆景琛坐在床沿,把小女孩抱起,伸手拉她裙子的拉链,小女孩迷迷糊糊的,带着防备,小嘴里模糊的喊着:“不要……” 陆景琛耐心的在她耳边亲吻,“乖一点,脱/了就舒服了,嗯?” 女孩很配合,没有再拒绝,只是疲倦的闭着眼,任由他摆布。 安娜将药递给陆景琛,“陆先生,麻烦你喂陆太太喝下药。” 小女孩昏迷着,没有办法喝进去,陆景琛尝试着捏住她的小鼻子,灌进去,结果小女孩咳嗽,全部呛了出来。 陆景琛自己含了一大口凉水,将那药吃进嘴里,低头,对着小女孩的唇喂下去,甚至还在她唇上辗/转,哄着道:“乖乖张嘴,老公喂你吃药,吃完就好了,听话……” 安娜微微一怔,做陆景琛的家庭医生已经很久了,对陆景琛的人也有少许的了解,从报纸上,或是接触到的,他在商场上,手段狠厉,从不手下留情,简直是铁面无情,他只认利益,其余从来不管。 可现在……他那么软/绵绵的情话,哄着一个小女孩吃药,甚至自己亲自喂药,可见,这个小女孩,在陆景琛心里,可见一斑。 何况,能被陆景琛当面承认是陆太太的女人,她还真的只见过这么一个。 中暑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个小女孩也没有导致休克,只是迷迷糊糊的意识不清,但很明显,陆景琛已经非常紧张。 安娜从卧室出来,下楼,吩咐了佣人去煮降暑的绿豆汤,再泡一点菊花茶。 而楼上卧室里,没有打冷气,小女孩很热,小手挠着脖子上的汗,嘟哝:“热……” 陆景琛没有办法,用凉毛巾给她擦了一遍身子,然后从抽屉里找了一本厚度刚好的书,给她扇着风。 扇了一会儿,小女孩估计是不热了,不乱动了,乖乖的沉睡。 陆景琛没有就此停下,一直扇着,大掌按着她的小手,眼底掩不住的都是紧张和心疼。 等绿豆汤煮好,并且用冰块降完温度,安娜端了两碗上来,对陆景琛轻声道:“陆先生,你和太太都喝一碗吧。” 说实话,刚刚上来,看见陆景琛一身华服,手里拿着本书,在小女孩扇风,着实愣了下,要是这个画面曝/光出去,不知道有多高的舆/论。 实在,太令人大跌眼镜了。 而陆景琛的背后,黑色衬衫已经汗湿。 安娜将绿豆汤递给他,他灌了一大口,也并不顾忌她在场,捏着小女孩的下巴,就亲自灌了下去。 喂完了小女孩,陆景琛才喝掉另一碗。 安娜想,没必要再在这里看这对夫妻秀恩爱了,于是道:“陆先生,太太已经没事了,给她多休息一会就行。我先走了。有问题再联系。” 陆景琛只淡淡点了头,连目光都没回,安娜失笑,看来陆先生真的是一心扑在了他的小妻子身上,连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凉宵一直昏睡到晚上十点多,陆景琛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也一直给她在扇风。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陆景琛拿着本书,在她脑袋边上轻轻的扇着。 她一愣,大脑空白,可能因为记忆断片,一时没有想起他们之间早晨吵架了,按着小脑袋就要起来,“二叔……” 陆景琛一把按住她的小身子,“好好躺着。” 凉宵目光一扫,忽然看见自己身上被脱/光光,脸颊迅速一红,立刻用被子裹住自己,臊的大声道:“二叔你干嘛又脱我衣服?!” 陆景琛抿唇,把她手里的被子扯掉,“你中暑了,需要脱衣服散热。” 凉宵一时反应过来,她好像跪在陆家门口,昏倒了。 “那,那我现在好了……你把衣服拿过来,我要穿!” 陆景琛却蹙眉,“不用冲个澡?” 凉宵心里很怕,“不,不用……” 她病着,现在陆景琛不想为难她,将衣服拿过去,准备给她穿。 凉宵阻止了:“我自己穿。” 从他手里抢过衣服。 他没有半点回避,小女孩红着脸,不高兴:“你转过去。” 陆景琛按了按太阳穴,口气又有些上来:“凉宵,我是你丈夫!” 他一凶她,小女孩立刻委屈的 皱了小鼻子,眼睛红通通的。 陆景琛实在拿她没有办法了,两手摆了摆,无奈的:“OK。” 然后,言听计从的背过身。 凉宵这才穿好衣服,咬了下唇道:“好了。” 陆景琛转身,大掌探上她额头,“好点了没?” 凉宵点点头,看了眼他手边的书,不自在的咬唇:“你给我扇风的?” 陆景琛拉不下面子,只冷冷哼了一声。 凉宵看见他,眼底有红血丝,估计是累得。 而且,他浑身出了很多汗。 她这人,心很软,瞧见他这么照顾她,一下子就忘记了早上的教训,小手戳了戳他,说:“你去洗个澡,然后休息吧。” 只很普通的一句话,陆景琛却很满足,满足的,原本一脸的阴沉,都豁然散去。 起身,撑着两条手臂在她身侧,吻了一下她的小嘴,“终于学会心疼我了?” 小女孩嘟哝:“谁心疼你了……” 男人已经好心情的进了浴室。 凉宵坐在床上,用小手扇了扇热乎乎的脖子,想起陆家的事情,爷爷不肯见她,一时又低落下来。 过了半晌,陆景琛从浴室出来,看小女孩在床上用小手扇风,打开了一边的冷气,应该没事了。 凉宵一见他出来,瞧见他脸上的倦容,踌躇了下,小声问:“二叔,你要不要睡?” 陆景琛一怔,眼底满满深深的笑,暧/昧的目光,在她小脸上打转,薄唇只吐出一个字:“睡。” 睡…… 凉宵咬唇,后悔问了。 ☆、90.090不困?那就运动下…… 陆景琛只随意套了一条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他上了床,理所当然的将凉宵搂进怀里。 凉宵小手一推,红着耳根子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睡,白天睡太久了,现在我不困。” 陆景琛一双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玩味的瞧着她,“小东西,这么晚不睡觉,你想做什么?”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我……件” 她乌溜溜的大眼往外一瞧,指着那窗外的月色和星空说:“我现在下楼去院子里看星星!” 说罢,小身子作势就要起来,却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扣住腰肢,几乎紧密的贴/合到了一起,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耳廓和颈窝边,声音低哑暗沉:“不想睡?那我们就运动一下……”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唇角扯着尴尬又勉强的笑意,“二、二叔,养生说太晚运动不好……太剧烈的会伤肝伤肾。” 男人幽邃眼底笑意更浓,“我肾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龊” 凉宵:“……” 小女孩的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硬着头皮道:“我看我还是去看星星、看星星好了……” 她真是蠢到家了,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叫他上/床休息。 男人大掌在她腰部不轻不重的按揉,抬眸瞧了一眼夜色雾浓的外面,勾着唇角反问怀中的小女孩:“太太告诉我,哪里有星星?是老公眼神不好,没看见?” 方才一时情急,凉宵只随便往窗外一指,现在去看外面,黑洞洞的,果然没有月亮和星星。 心里暗忖,南城的空气污染怎么会这么差…… 她对了下手指,浑然不知自己现在有多可爱,躺在他臂弯里嘟囔着道:“南城空气污染好差……连星星都看不到……” 陆景琛将她从手臂里按在胸膛里,大掌抚着她的小脑袋,低声问:“想看星星?” 凉宵的心思,一时全部跑到南城空气差没星星的事情了,没有在意被他亲密抱着的事情,用小鼻子闷哼了一声。 “嗯。” 陆景琛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抚着她的长发低沉道:“睡吧。” 凉宵的心思这才拉扯回来,她感受到下腹那根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怎么都睡不着了,抿着小嘴红着脸道:“二叔……你穿衣服。” 男人睁开幽邃的眼眸,霸道的怎么可能会听凉宵的,只吐出几个字:“我习惯裸/睡。” 凉宵乖乖闭了小嘴,反正他也不会听她的,说不定还会更过分的对她。 陆景琛瞧见他怀里的小女孩撅了撅小嘴,单薄白皙的眼皮调皮的眨了眨,不由心动,忽然问:“怪我没有给你看结婚协议的内容?” 凉宵不懂他怎么会说道这个话题,可她分明更怪他逼她结婚,可能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一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没有再问的必要。 别人家的女孩子,对结婚都抱有很多美好的幻想,可生长在陆家的她,丝毫没有,她从小就注定要嫁给城川,后来长大,二叔又说她只能嫁给二叔,她仿佛没有自由选择过,一直,都是被人逼着,牵着鼻子都的。 小女孩恹恹地,垂着眼眸小声道:“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我怪不怪二叔,二叔也不会在意。” 她把小身子一翻,侧着身,小手往小脑袋那里一搁,闭上眼睛,没心没肺的就睡了。 陆景琛没有生气,却无端心疼,大掌从背后抱住她的小身子,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一直听到一阵均匀细弱的呼吸声,他才啄了下她的小脸,哑声低喃:“谁说我不在意。” 他最在意的,莫过于她的感受了。可往往付诸行动的时候,这个小东西总是做出一些令他恼火的事情,他一气,就没办法顾得上她的感受。 一觉好眠,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外面的知了叫的不停,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 心忽然放松下来,老虎不在猴子称王,可能说的就是凉宵。 她伸了个懒腰,心情愉快的洗漱完毕,就下楼吃早餐。 燕嫂准备了丰盛的早点,昨天一天,她都没吃什么,这会看见这么多好吃的,胃口大开,专心的吃东西。 燕嫂蹙眉,看小小姐这么高兴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先生手臂上的旧伤? 昨天,先生给小小姐扇了将近一天的风,估计睡觉的时候,又被小小姐这颗小脑袋压的,今早走的时候,手都是麻的,先生以前手臂受过伤,所以不能持续做事很久。 “小小姐……哦,太太,瞧我这脑子,一时改不过来。” 凉宵挥挥小手,笑着说:“燕嫂你还是按照原来的叫我吧,叫太太,感觉人都老了好几岁。” 燕嫂看着这个小家伙,不由觉得好笑,“你呀,先生一不在,你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凉宵鼓了下小嘴,咬着吐司说:“当然了,平时二叔在的时候,我连吃饭都要看他脸色,哦……还有啊 ,还会逼我吃胡萝卜。我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先生那是为你好呀。昨天你中暑,先生从陆家把你抱回来,紧张的不得了,亲自照顾了你将近一整天,寸步不离,我们这些佣人,一个都不给进卧室帮忙。你看,先生对你多用心。” 凉宵一边吃,一边皱了下鼻子,不以为然。 但心里,还是不自觉的软了下。 她嘀咕着:“我知道啊,所以我叫他上/床休息了啊。” 燕嫂愣了下,“啊?先生平时都打地铺的啊?” 凉宵连忙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敢叫二叔打地铺?要打地铺,也是我打。”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夫妻还分床睡?” 凉宵吐了吐舌,“我和二叔才刚领证……也不过就两天,一个本来是长辈的人,忽然成了我丈夫,我总要适应一下……” “小小姐啊,先生手臂的旧伤复发了,你最好关心一下他。喏,这是先生手臂旧伤复发常用的药,等他从公司回来,你抹了这药,给他按摩按摩。” 凉宵迟疑的伸手,“可他自己知道用啊……” “小笨蛋,先生肯定希望你关心他啊。” 凉宵努嘴,看着药瓶说:“我马上就回学校了,暂时不想在这里住。” 他逼她结婚,她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和毫无情绪,现在,她想要自己静一静,然后好好想想,怎么和爷爷道歉。 燕嫂一愣,“小小姐你怎么又要回学校了?你可别和先生闹脾气了啊,先生多疼你,我们这些下人都能看出来的。我在这里做了快七年,先生这些年来,我看就对你一个人好了。” “我没有在闹脾气,燕嫂,我和二叔的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如果真的像他所说,他喜欢她,那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喜欢可以和她说啊,为什么非要这样强行逼迫?而且,谁说他喜欢她,她就必须得买账了,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凉宵用完早餐,就背着书包走了,燕嫂在后面叹气,待会先生估计又要生气了。 …… 陆氏大楼。 蔡森狐疑的问:“BOSS,为什么忽然一下子划这么资金投资给环境局?” 陆景琛眸子抬都没抬,手里的钢笔微微顿住,“南城环境太差,晚上看不见星。” 蔡森:“……BOSS什么时候有闲情雅致看月亮看星星了?” “太太要看,过几天,说不定还要吵着看流星雨。” 蔡森:“……” 这男人,把一个小女孩寵的,几乎上了天,那口气里,分明是无可奈何的至上荣寵。 蔡森笑了笑,“好,我这就去交代环境局把南城绿化好好搞搞。BOSS,要不要顺便问下气象局,最近什么时候会下流星雨?” 陆景琛丢下钢笔,“你什么时候也会耍嘴皮子了?” 蔡森摸了摸鼻子,转身出去,却被陆景琛叫住。 “回来。” “啊?” “别忘了问。” 蔡森:“……” 陆景琛失笑。 桌边电话便响了,接起—— “陆总,太太在学校门口被一大群记者围住了。” …… 【七点的样子,来看第二更~不要忘记哦~】 ☆、91.091你无耻【宠妻无度中】 人群蜂拥的南城大学门口。 “陆太太,请问你以前真的是陆家小少爷陆城川的未婚妻吗?” “那请问你为什么会和自己二叔结婚呢?” “你们这是乱/伦,你知道吗?” “是陆景琛先生先沟引的你,还是你先沟引的他?龊” “听说陆国申先生已经把你赶出了陆家,是因为你破坏了陆景琛和陆城川叔侄的关系,对吗?” “陆太太,请回答一下……件” …… 凉宵被一大堆麦克风和一群记者逼的步步后退,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被吓住,脸色苍白。 “陆太太,请说句话好不好?” ……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让开……” …… 她想从人群里挤/进/去,却在人堆里被人拥挤,被挤到地上,她脚拐了一下,被那杂乱的脚,踢到在地,她的手,趴在地上想要撑起来,却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忽地,一辆黑色低调熟悉的迈巴/赫驶入众人眼底。 男人一身华服,迈下长腿,从车上下来。 他看见地上被踩到的小人,眸子狠狠一缩。 蔡森也是一怔,立刻叫保镖拦住了那些记者,陆景琛大步走进人群里,小女孩已经被踩伤了手,陆景琛抱起她,吓得半死,“囡囡?囡囡?” 他摇了摇她的小身子,凉宵吓得早就没了魂,一看见陆景琛,立刻委屈的哭了,被踩青紫的小手立刻环住了男人的脖子,抽噎着唤了他一声:“二叔……” 陆景琛微微一怔,随即抱着小女孩,目光泛着锐利冷泽,他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蹦出:“今天在场的各位以及各位在职的单位,我想,以后我们是无缘再见了。” 全场原本乱哄哄的吵闹声,立刻吓得噤了声。 陆景琛要封杀,没有人能阻止。 蔡森打开车门,陆景琛抱着小女孩进了后座,黑色迈巴/赫从人群里驰骋出去。 …… 迈巴/赫车内。 凉宵两只小手被踩的发紫了,这会儿还有些肿。 陆景琛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半是恼火半是心疼,问:“还伤着哪里?” 他的语气,冰冰凉凉的,有些可怕。 凉宵抿着小嘴不敢说话,陆景琛真的怒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 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陆景琛微微叹气,知晓吓着她了,将她的小脑袋按进胸膛里,放软了声音哄道:“抱歉,不该凶你。” 凉宵咬唇,在他怀里疼的掉了眼泪。 如果只是踩青了,踩紫了,倒还好,陆景琛最怕的是踩伤了她的小骨头,小女孩缩在他怀里,他端着她的小手,轻轻哄她:“动动看,伤了骨头没有。” 小女孩怕疼,不愿动。 陆景琛看着那原本白白的小手,被踩的黑乎乎的,也不忍心了,待会也要去医院拍片子,吻了她发顶轻喃:“不动了,待会去医院看。” 陆景琛发誓,他会把那些报社,杂志社,告到倾家荡产。 医院里,医生给凉宵拍完了片子。 陆景琛问:“怎么样?伤到骨头没有?” 医生说:“只有细微的骨裂,没关系,大概两周时间,就能全部长好。” 细微骨裂? 陆景琛吓得出了一身汗,这种小伤,如果是出现他自己身上,他或许连医生都不会来看,可出在这小东西身上,他就异常紧张。 护士在给凉宵包扎的时候,小女孩忍不住在掉眼泪。 陆景琛站在她身侧,将她的小脑袋按进腰间,问她:“很疼?” 小女孩却哭着问:“二叔……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画画了?” 陆景琛一愣,今天肯定是吓坏她了,他安慰她说:“傻气,等骨头长好了,就能画画。” 医生在办公桌那边听见他们的对话,笑着道:“小丫头,你别太担心,只是轻微的骨裂,没有大问题,对你画画没有任何影响。这段时间,手不要乱动,骨头就能很快长好。” 凉宵一边哭,一边努了努小嘴。 “二叔,我不想残废。” 等护士包扎好了,陆景琛半蹲在她面前,大掌端着她的包扎了纱布的小手说:“二叔保证,囡囡很快就能画画,所以不要哭了,嗯?” 小女孩变得很脆弱,撅着小嘴点了点头。 陆景琛托着她的臋,抱小孩似的将她抱出了医院。 凉宵两只受伤的小手,虚弱的挂在陆景琛脖子上,小脸埋在他脖颈里。 陆景琛托着她臀部的大掌,重重捏了她一下,口气不善却分明带着寵溺:“下次还敢不敢往外瞎跑了?” 没经过他的允许,就往外随便瞎跑。总是出各 种意外。 凉宵趴在他脖子那里细细的哽咽,不说话。 陆景琛命令道:“这段日子,你乖乖待在海滨给我好好养伤。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他吓唬她,凉宵鼓了鼓小嘴,嘟囔着:“我少了一根头发,不是该唯你是问吗?” 陆景琛一愣,目光定定的瞧着她,这小东西,在和他调皮? 他却笑了,问:“为什么?” 凉宵理所当然的说:“因为你叫我去你那里养伤,在你的地盘出了事,就是二叔的事。” “这样?” 小女孩瞪着大眼,点了下头。 “那我希望,以后你说,你是我的人,所以你出了事,该由我负责。” 小女孩小手捶了他一下,忘记自己手上骨裂,疼的低呼了一声,陆景琛紧张的问:“疼了?” 小女孩含着泪花狡辩:“谁是你的人了……” 陆景琛怕她又要闹,弄疼了手,只妥协道:“好好好,你不是我的人,你是我陆景琛的小妻子。” “你!无耻!” …… 蔡森跟在身后,听着一大一小在耍嘴皮子,瞬间觉得小小姐这次没有白受伤,至少,她似乎有些依赖BOSS了。 …… 到了海滨别墅,晚上,凉宵要洗澡,可两只小手都受伤了。 陆景琛站在她身后,要给她脱/衣服,为她洗澡。 她赶紧逃开说:“你让燕嫂过来帮忙就好了。” 陆景琛不走,逼近她,拉着她的小身子,靠近,声音低哑:“别闹。” 凉宵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剥落她的裙子,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凉宵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只是在陆景琛的大掌,揉着沐浴液帮她洗身体的时候,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的大手,还坏心的探到下面去,咬着她的白耳朵几乎喘着气问:“这里要不要洗?” 凉宵:“……” 脸都丢光了,小脸埋进他肩窝里,死活不说话。 陆景琛偏要问:“嗯?要不要?” 这要她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要把人丢光…… “不回答,那我洗了?” 凉宵死死咬着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婴宁出声。 那男人的长指,在那块地方挑拨。 怎么会这么无耻…… 好不容易洗完澡,凉宵发誓,就算以后臭掉也不要他给洗澡了。 被他从浴室抱出来,她眸子往外一瞥,就看见窗外夜空,忽地划过一道闪亮。 “哎!流星!” 小女孩激动的喜出望外。 他心思全然不在那上面,将嘴唇埋在她馨香细/嫩的脖子里,“喜欢看流星?” 凉宵还看着窗外那划过的夜空,没有注意他的亲密动作,支吾着道:“女孩子不都喜欢流星吗?我觉得是个正常人,都蛮喜欢的。像二叔,肯定不懂啦……” 男人深眉一挑,“哦?我不正常?” 女孩连忙摇着小手,“这可不是我说的哦,是你自己说的!我的意思是,二叔这么喜欢事业的人,是不会懂小女孩的浪漫啦……” 男人将她放倒在床上,手臂撑在她脸颊两侧,俯视着她澄澈的眼眸,“浪漫?浪漫在我看来,就是你/浪/一点,我慢一点……” 凉宵小脸刷一下红了:“……” 【明天继续哦~~对了,本周四和周五有万字更新,而且周四和周五都是00点更新~么么求留言看我可怜的小眼神~】 ☆、92.092来电显示,小不点 前两天太累,以至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而今天,凉宵受了一些惊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男人的手臂一把固定住她乱动的小身子,“手疼?睡不着?件” 凉宵摇了摇头,眨了两下眼皮道:“……有点认床。” 陆景琛一怔,倒是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按理说,她在海滨也睡过不少次了,怎么还睡有这个毛病? 陆景琛搂住她,下巴习惯性的抵在她头顶上,“闭着眼,不要胡思乱想,一会就睡着。” 小女孩的小脸,被他按在脖颈处,她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撩的他凸出的喉结处有些痒,那痒,酥酥麻麻的,一直缠/绵到心湖,撩起一层波动。 睡到半夜里,小女孩的小手开始揪他的脖子,陆景琛怕她弄疼了手,立刻按住她,她的小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什么。 他凑近了听,原来又是在巴山的时候,她抱着他,喊的那个“大白”。 大白一直是她睡觉时抱着的,陆景琛忽然明白了什么,抚了抚她的小脑袋。 凉宵昨晚很晚才睡着,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不可避免的赖床了龊。 她睁眼的时候,怀里抱着个软软的东西,她蹙了下眉头,不对……二叔没这么软。 一睁眼,就看见那熟悉的大布偶,大白在她怀里。 她有些小激动,抱着那布偶就喃喃:“大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是在陆家吗?难怪我下半夜睡得这么香……原来,都是你的功劳呀!” 她开心的伸手又抱了抱大白,可有些疑惑,大白怎么到这里来的。 二叔不可能知道大白啊。 她跳下床,心情很好,对着大白说:“今晚我应该不会失眠了!” 凉宵跑到二楼走廊,下意识的往下看了一眼,陆景琛人不在客厅,她踩着拖鞋下楼,问燕嫂:“燕嫂,二叔呢?” “先生已经去公司了。” 凉宵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试探性的问:“燕嫂,大白……是二叔早晨带过来的吗?” 燕嫂蹙眉,听不懂什么“大白”。 凉宵解释道:“就是一个白色的大胖布偶。” 燕嫂豁然,“哦”了一声,“我看先生的助理,就是那个蔡助理,今早拿了个白色的大布偶过来的,那就是大白吗?” “嗯嗯,就是那个!是蔡助理带过来的吗?” “是啊,蔡助理一大早就送过来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布偶啊。” 凉宵心里滑过一丝奇异的热/流。 二叔怎么会知道她有个大白呢?又怎么会知道,她没有大白会失眠呢? 她一直都有抱着大白睡觉的习惯,如果没有大白在,会认床,入睡也比较困难。 可这些小习惯,连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城川都不知道,何况是二叔呢? 燕嫂见她在想什么,在一边说道:“那个大白,是先生买给小小姐的吗?” 凉宵“啊”了一声,“不是……” 然后,燕嫂就看见小女孩,若有所思的上了楼。 “小小姐,不吃早餐了吗?” 凉宵头也没回,“待会直接吃午餐吧!” 到了卧室里,小女孩两只小手臂抱着大白卧在床上,嘟着小嘴问:“大白,是蔡助理把你从陆家带过来的吗?” 爷爷现在应该很不想见到她和二叔,更何况是二叔的助理,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她干脆不想了。 直接打通电话给陆景琛,她拨出去的时候,心跳居然莫名加速。 她按了按胸口,那头的声音低沉如瓷的滑进电话里—— “想我了?” 连招呼都没有,开腔便是简单直白的三个字。 凉宵以为他接错电话了,努着小嘴说:“二叔,我是凉宵。” 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 那边的陆景琛失笑,他当然知道她是谁,来电显示上,分明挂着“小不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可他也没过多解释,只“嗯”了一声。 这边凉宵心情不自觉低落下来,看吧看吧,他肯定接错电话了…… 凉宵抿了抿唇,切入正题,“二叔,大白是你叫蔡助理从陆家送过来的吗?” 陆景琛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淡淡的应声。 凉宵一时心乱如麻,咬着唇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大白?” “昨晚睡觉,你一直吵着大白。” 看来是她多想了,她还以为二叔多关心她呢,原来是昨晚吵着他了,他肯定嫌弃她了,于是就叫蔡助理拿过来,免得以后她再说梦话,吵到他休息。 陆景琛听见那头小东西闷闷的应声—— “哦,对不起,昨晚吵到二叔睡觉了。” 陆景琛失笑,放下手里的钢笔和文件,靠在黑色的大班椅上,听着小女孩软软糯糯的道歉声,男人长指捻了捻太阳穴,觉得这小东西,有点笨。 凉宵见这边的陆景琛不答话,觉得自己打扰到他了,抿了下唇,识趣的说:“二叔,我先挂了。” 陆景琛却不急不慢的叫住她:“等等。” “二叔还有什么事吗?” 陆景琛眯了眯眼,“我只给你一周时间。” “嗯?什么?” “一周后,不许再抱大白睡觉。” 凉宵:“……为什么呀?” 抱着大白睡觉,她就不会吵着大白了啊,也就不会吵到他睡觉了啊。 而且,她也能睡的安稳,一举两得的事情,二叔为什么要反对啊? 男人直截了当道:“小东西,你老公应该比大白更能给你安全感。” 凉宵囧了,“……” 耳根子一热,咬了下唇,立刻挂了电话。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可她好像还没问到重点,她想问的是,爷爷生气了没有? 蔡助理回去拿她的东西,也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想到她,又气了。 爷爷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这次,她的确伤了爷爷的心,可就算这样,她也要去得到爷爷的原谅。 那边陆景琛心情不错的挂线,实际上,关于她的小事情,他都会花十二分注意力去关心,比如,他去伦敦出差的那段日子,她在陆家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他每天汇报。 甚至,他出差半个月,她每天吃了什么饭菜,吃了多少,瘦了还是胖了,他都比她自己更清楚。 那段日子,半个月,她瘦了一点五公斤,她恐怕自己都浑然不知,可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凉宵在家一整个下午,无所事事的,到了傍晚,燕嫂说先生晚上会回来吃饭,凉宵这才下楼,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城川的电话,她有些欣喜的接起,想要从城川那里知道关于爷爷的一些事情。 “城川,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爷爷还好吗?” 那边,沉寂了半晌—— 凉宵有些不解,蹙眉:“城川?你怎么不说话呀?” “喵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凉宵的心,有些慌了,从没听过城川这么慎重又严肃的说过话,“做好什么心理准备呀?” 她话一说出口,心里就咯噔一下,“是不是爷爷出事了?爷爷的心脏病复发了吗?” “喵喵,爷爷现在人在医院,已经在做抢救手术,我签了字……” 凉宵心慌了,紧张的差点将手边的水杯打翻。 “我,我现在就去!” …… 她刚匆匆走到门口,陆景琛的车便开进了院子里。 一见小女孩失魂落魄的往外跑,他长腿迈下车,大步走过来就握住她的腕子,蹙眉问:“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凉宵急的六神无主,慌慌张张的目光撞入他眼底:“二叔……爷爷他,他心脏病复发了!” 陆景琛眸子一缩。 拉着她上车,“我们一起去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陆景琛带着凉宵一到医院外,陆城川“嚯的”从椅子上起来,一个拳头就砸向陆景琛的侧脸。 凉宵吓了一跳,“城川你干什么?” 陆城川眼底全是戾气,指着陆景琛恨意十足,对凉宵说:“喵喵,这个家伙十三年前把我父母害死!现在他又逼你和他结婚,气的爷爷在这里生死未卜!他就是陆家的克星!” 凉宵心里一痛,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陆城川还要动手,小女孩立刻伸出手臂,拦在陆景琛面前,“我不许你这样说二叔!” 【第二更早晨七点更新。】 ☆、93.093小东西,想离婚,除非我玩腻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二叔!” 凉宵梗着脖子,一双白条条的小手臂拦在陆景琛面前,像是小女儿维护爸爸一样。 被护在身后的陆景琛,心湖掀起一层波/浪,一直,都是他护在旁人身前,从未有人,像这个小东西一样,毫不迟疑的护在他身前,用自己纤弱的小身子,这么紧张的护住他…… 陆城川一拳头没下去,心里吃瘪,恼火的指着凉宵身后的陆景琛吼道:“喵喵你现在也向着他是不是?!爷爷向着他,结果他把爷爷气的进医院!你向着他,可喵喵你别忘了,这男人逼的你和他结婚!” 凉宵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小手缓慢松动下来,她模糊着视线,咬了咬唇角,终于低低的说:“爷爷心脏病复发,和二叔没有关系,都是因为我……我把爷爷气的进医院了……爷爷肯定对我很失望……龊” 陆城川一时心烦意乱,用脚尖狠狠踢了下墙壁。 凉宵沮丧的有些绝望,她看着亮起的手术灯,心里深深的自责件。 如果不是她,或许爷爷今天就不会躺在这里…… 一双结实的长臂,将她的身子扳过去,将她的小脸,深深压进他胸膛里,大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薄唇抵在她额头上,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 老爷子商场叱咤半浮生,怎么可能最后会下不了手术台? 凉宵眼泪哗哗的往眼眶外流淌,很快濡湿了他胸前的衬衫,陆景琛一直安抚着她。 陆城川瞧见他们抱在一起,手掌紧紧攥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原来不过几天的时间,那个时光深处还小小的女孩儿,已经嫁给了其他男人。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亲二叔。 凉宵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只靠在陆景琛哭,她支支吾吾着:“都是我害得……都是因为我……” 她将过错全部推到自己身上,陆景琛一时心疼,哄着她说:“和你没关系,你爷爷的病,复发是正常的,加上年纪到了,抵抗力薄弱,会出现这种状况也是在所难免。非要说怪谁,那也是怪我。记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知道吗?” 她哭的像小花猫一样的小脸,在他胸膛里抬起来,目光涟涟的仰视着他,陆景琛低头,额头与她的相抵,轻轻叹息,“不要哭。” 凉宵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一股一股的往肚子里吞咽着。 蔡森买了三份三明治和牛奶过来,两份给了陆景琛,另一份递给了陆城川。 陆城川隔着那三明治的包装,大掌将那三明治捏的变形,紧接着,连带着那牛奶,一脸阴森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蔡森愣了下,看了眼陆景琛。 陆景琛连眸子都没瞧过来一眼,只剥开三明治的包装,递给怀里的小女孩。 哄着她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在这里照顾你爷爷,乖,多少吃点。” 凉宵红着眼,哭的脑子嗡嗡作响,陆景琛把三明治递到她嘴边,她咬了一口,吃在嘴里根本就没味道,吃了一口三明治,似乎想到了什么,小鼻子一皱,又缩在陆景琛怀里哭了。 陆景琛丢下三明治,拍着她的背,心里也跟着异常难受。 本来,老爷子的事情就有些担心,现在,这丫头这么哭,搅得他心烦意乱。 人生还是头一次,这么的不确定。 站在死神面前,人人平等。不会因为你拥有财富、权利,就因此眷顾于你。 陆景琛嘴上那么安慰凉宵,可他明白,老爷子心脏做过搭桥手术,已经很多年不复发,这次一复发,就算从手术台上醒来,也去了半条命。 两个小时的抢救手术,变得异常漫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走失,而那手术灯还亮着。 一直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凉宵立刻从陆景琛怀里起来,冲到了医生面前,忍不住流着泪问:“医生,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陆景琛也大步过去。 医生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对陆景琛道:“陆先生放心,陆老先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待会陆老先生会被推进CPU病房,等过几天,你们就能去看他了。” 凉宵紧紧揪着胸口,在医生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终于重重松了口气。 那紧绷的神经,或许是绷的时间太久,此时一松懈,竟然全身失去力气,连哭都变得没有声音。 陆景琛把她按进怀里,“好了,老爷子没事了。” 蔡森一转头,就发现陆城川不见了。 凉宵固执的要等到老爷子转进CPU病房,看他一眼才肯离开。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她站在玻璃墙外面,已经不再哭了,可眼角透湿,泛着淡淡的红。 “我先去上个洗手间,乖乖站这里等我。” 凉宵没应声,只目光痴痴的看着病房里面。 医生办公室内。 陆景琛借由上洗手间,来问情况。 大约三十来岁的年轻稳重的心脏主治男医生,很明确的对陆景琛说:“陆老先生的情况不太乐观,这次能抢救过来,说实话,我们也很意外,如果下次再复发,真的没有人敢保证,陆老先生还能醒过来。就算是现在抢救过来了,也没有人能确定,他在CPU病房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陆先生,请提前做好准备。” …… 陆景琛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就看见CPU病房外,小女孩蹲在地上,抱着手臂低头对着地上哭。 他大步过去,半蹲在她面前,大掌揉着她的发丝,声音低哑的问:“怎么了?” 小女孩抬着红红的大眼,撅着小嘴嘟哝着问:“二叔……你说爷爷会不会撑不过去?” 陆景琛一愣,随即淡笑,“医生不是说了没事?怎么会这么想?” 小女孩哽咽着,“爷爷看起来好憔悴,以前,爷爷面色红润,从来没有过这样……” 她可能是被里面陆国申的憔悴样子吓坏了,看起来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陆景琛伸手,把她抱起来,“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凉宵被他牵着小手,可眼神还眷恋的盯着里面,一直走过CPU病房,她才没有再往里面看。 上了车,陆景琛问她饿不饿,她只颓丧的摇摇头。 陆景琛又问她有什么想吃的,她依旧摇摇头,却是抬起小脸来,对他可怜兮兮的说:“二叔,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陆景琛隐隐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摸着她的小脑袋说:“说说看。” 凉宵踌躇着,舔了舔唇瓣,低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小声道:“等,等爷爷醒了,我们就,就不要在一起了,好吗……?” 陆景琛抚着她小脑袋的大掌,顿住,脸色更加阴沉下来。 他的目光,冷寂的有些令人害怕。 “不要在一起?你的意思是,离婚?” 凉宵咬唇,眼泪砸下来,“……行吗?” 她的心好痛,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痛。 陆景琛对她口中的“行吗”两个字,觉得可笑挤了,收回抚着她小脑袋的大掌,冷笑着道:“行吗?我说不行。” 凉宵又红了眼:“二叔……” 陆景琛捻了捻眉心,不耐的微微叹息,阻止她继续再往下说:“够了,凉宵,趁我现在没发火,闭嘴。” 小女孩死死咬着唇,小脸一皱,细细哭出声,“可,可爷爷真的会被我们气死的……” 陆景琛努力克制住心底的火,可那躁/动的火焰,仿佛有些压抑不住了。 他幽冷的眸子,定定的瞧着她:“凉宵,或许你是真的没有搞清楚状况,结婚协议第三条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的婚姻,签订的时间,是永远。乙方没有任何资格提出离婚。” 凉宵:“……” 凉宵吸着小鼻子,小鼻子皱巴巴的,“你欺负人!” 陆景琛淡淡的笑了,带着商人独有的算计,修长手指摩挲着她的唇角,“想离婚,除非我腻了。” 可,他怎么会腻? 【第二更~~~16号,也就是周四,今晚的00点,一万字以上的大更,来看哦~明天真的被吃干抹尽了,这次是真的了~~~】 ☆、94.094既可以满足我,也可以锻炼腰力 回了海滨,凉宵把手一伸,陆景琛微微抬眸瞧着她。 小女孩理直气壮的:“我要看结婚协议书。” 陆景琛也不拒绝,起身,抿唇道:“跟我到书房来。” 凉宵提着裙摆,跟他上楼。 书房里,陆景琛从抽屉里拿出一式两份之中的其中一份结婚协议书,丢到梨花木的书桌上,凉宵伸手,因为手上有伤,所以翻阅的时候,很小心翼翼的,她翻到第一页—件— 甲方:陆景琛。 乙方:凉宵龊。 《婚后法则》第一条,乙方不得在甲方未经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出逃; 《婚后法则》第二条,乙方不得与除甲方之外的任何男性进行搂抱、牵手、亲吻等一切超出正常朋友范围之内的肢体接触; 《婚后法则》第三条,乙方无权单方面提出离婚; 《婚后法则》第四条,乙方有义务为甲方孕育孩子…… 她看到第四条,便已经看不下去了,小手快速往下翻了下,几乎十几页,全部都是关于乙方应尽义务,她一瞬瘪红了小脸。 最后一页,一行刻意加粗的黑体字写着—— “以上若有其中一条做不到,则进行罚款,违规一条罚款一百万人民币,以此类推。若偿还不清,甲方亦可接受乙方的劳力偿还。” 凉宵看到“劳力偿还”四个字的时候,不得不想歪了。 她咕哝着:“劳力偿还?” 而她再往下看,上面写着—— 注解:“劳力偿还”,坐一次爱可抵销一次违规,倘使乙方怀孕,则甲方将无条件撤销所有违约记录。 抬起已然绯红的小脸来,又羞又臊,狠狠瞪着他道:“陆景琛,你不要脸!你,你欺人太甚!” 陆景琛眯眼,目光幽邃的瞧着她的小脸,眼底含/着意味深长,“我认为,这些都是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小女孩气的,一时被气的说不话来,只气呼呼,几乎红到了脖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只干瞪着他平静的脸。 陆景琛摊手,表现的很大方,他起身,从桌上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叼在薄唇边,奶白色眼圈熏的他一双狭长精明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淡声道:“OK,觉得不公平,我们可以做修改。你说,我看行不行。” 小女孩咬了咬唇,盯着那结婚协议书,几乎要盯出一个洞来,她从第一条开始说:“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这条我要修改!” 男人将薄唇叼着的烟,夹到修长白皙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双臂按在桌面上,倾身,忽然逼近她的小身子。 凉宵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被男人的一只长臂堪堪搂住后背。 “妻子去哪里,丈夫有义务知道,我不建议修改。何况,小东西,昨天你已经因为没有向我汇报行踪而导致受伤,你觉得,这条有修改的可能性?” 凉宵翻了翻白眼,他的气息靠太近,清冽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让她的心跳,猛然加速,她舔了舔唇,推开他的胳膊:“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她长长的眼睫毛又敛下,看到第二条说:“第二条我也不能同意,太霸道了,如果我和男性朋友只是握了下手,那我就要算违约,赔款一百万,谁还敢做你的妻子?” “你应该关心的,是你现在已经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 男人性感的声音,仿佛刻意拉长了那“不得不做”的尾音,让凉宵又不争气的红了耳根子,他的声音,他的脸庞,他的目光,就有令人不由自主想歪的能力。 凉宵后悔的想要咬舌自尽,怎么会被这种男人缠上? 他不仅将她吃的死死,还精明狡诈,让她逃无可逃。 她无奈,又指着第三条说:“婚姻本来就是公平的,为什么女方不能单方面提出离婚?这条我坚决不同意!” 陆景琛定定的瞧着她气呼呼的小脸,“三天两头无理由要求退货的妻子,你觉得我有修改的必要?” 凉宵一滞,咬唇,鼓着小嘴不高兴的偷偷瞪他一眼,敢怒不敢言,只小声嘀咕:“我哪有三天两头无厘头要离婚啊……” 她鼓着小嘴,又说第四条,“我现在还小,生孩子,至少也得五年之后。” 陆景琛眸子狠狠一缩。 凉宵下意识的以为他生气了,雪白的小脖子往里面缩了下。 陆景琛眼底滑过一丝奇异的光,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关于什么时候生,我有分寸,不会不顾及你的年纪。” 他的小不点,居然会对他说,生孩子可以五年之后,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也想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付出? 而凉宵的对白完全不是这样,她只是随便说了下,并没有想过陆景琛会因此而内心激动,她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只要,不要立刻叫她生孩子,怎样都行…… 生孩子……电视上生孩子疼的嗷嗷直叫,她才不要给他生。 其他的条例,她没有仔细看,不过肯定也是很霸权主义的,她直接跳到最后一条说:“这个我完全不同意。违约一条罚款一百万人民币,我肯定付不起。” 别说一条一百万了,就是违约一条一百块人民币,长年累月下来,她光是还债就能倾家荡产。 陆景琛吸了一口烟,缓缓从薄唇里吐出来,喷薄在她小脸上,目光暧/昧,声音低哑的性/感,“比起前者,我更喜欢后者的劳力偿还,既满足了我,也锻炼了你的腰力。” 这男人,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凉宵整颗心都在小鹿乱撞一般的砰砰直跳,连话都憋不出一句来。 陆景琛直起身子,将手里的烟重新叼到嘴边,眯了眯眼,那眸子里,散步着猎人特有的精/光,“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不明白,我的妻子为什么不同意。” 凉宵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他说的头头是道,她竟然无言以对。 咬了咬唇角,她往椅子上背对着他一坐,将小脸搁在椅子背上,看着角落里的君子兰,鼓着腮帮子说:“这些我都同意,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陆景琛也坐下,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目光,却散发着危险,瞧着她的侧脸,吐出一个字:“说。” “爷爷醒了,我要去照顾他,你不要跟来。而且,我会对爷爷说,我们离婚了。为了爷爷的身体,你不能不答应。” 陆景琛本不该生气,因为这个小东西已经为他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可他,依旧无法不气。 她考虑到了老爷子的感受,考虑到了城川的感受,甚至考虑到了陆家所有人的感受,除了对他,她从未考虑过,作为她名正言顺的丈夫的他。 他语气薄凉,清冷开口:“是不是就算考虑完了全世界人的感受,你也从来不会顾虑你老公的感受?” 凉宵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生气了。 可,这怎么能怪她呢?明明就是他逼婚在前,他逼婚的时候,那么粗/鲁暴/力,不是也同样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咬了下嘴唇,小声反驳道:“你逼我签下结婚协议的时候,你也没考虑到我的感受,不是么?”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没有在生气,只是在陈述一个已定的事实。 然而,却轻易的,激怒了他…… “凉、宵!” 他格外生气的时候,就会这么一字一顿的叫她全名。 凉宵起身,转过身去看他,扯着唇角无力的笑,“二叔,你看,我们就是这样不适合,话不投机半句就能吵架。” 男人眸子阴冷下来,狠狠一缩,“你这是在提醒我现在可以解雇你?” 凉宵不语,只是拧着清秀的眉头。 男人眸子里的火,快速跳动,终于起身,一脚踢翻了这边的椅子。 凉宵被这忽然的响声吓得肩膀一抖,转头去看的时候,陆景琛已经走到门外。 她起身,站在原地看着被踢翻的椅子,轻轻眨了下眼皮,失落的小声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他干吗要突然那么生气? 凉宵从书房下去,心里一热,本想去追他,可陆景琛已经发动了院子里的世爵,开了出去。 她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的? 只好趴在门边,小声抱怨着:“还不准乙方擅自出走,甲方这么随意,乙方都没权利生气的……” 她的小手,捶了下门框,一时忘了手还没好,疼的蹙了下眉头。 燕嫂跟过来,刚刚看见先生气冲冲的拿了车钥匙走了,就知道他们肯定又吵架了。 “小小姐啊,你是不是又惹先生生气了?” 凉宵自怨自艾:“我嘴笨不会说话,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他生什么气?我和他本来就不合适……”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你这种话怎么能说?” 凉宵蹙眉,不懂:“为什么不能说?” “你和先生,本来就年龄差距大,先生这个人,面上冰冰冷冷的,嘴上不说,可心里肯定有芥蒂啊。旁人说了,他肯定不在意,可是关键你说了,先生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凉宵低垂了脸,想了想,好像是,上次,在大巴车上,被一个大妈说,他们不像夫妻的时候,他好像很气。 难道,二叔真的这么在乎他们年龄的差距吗?可既然在乎,当初为什么又要逼她与他结婚呢? Soundbar 男人一来,便直接灌了杯伏特加入肚。 他灌第二杯的时候,柏谨言伸手拦住,“景琛,你少喝点,听许生说,你胃不好?” 陆景琛目光锐利的射/向一边的许生,许生摊了摊手,摸着鼻子无辜的说:“我可是无意间发现的。去年和你一起去搞定关海房地产的开发案,你喝酒喝的 胃疼,我送你去医院,医生说的。” 柏谨言挑着玩味的痞笑,“怎么,才刚新婚就出来买醉?家里那只小白兔,又给你气受了?” 许生好笑道:“我可真没见过陆二少吃瘪的样子,原来,还有人敢这么给陆二少气受。” 陆景琛固执的将第二杯伏特加一口饮进,然后丢开了柏谨言挂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坐了下来,长指捻了捻眉心道:“老爷子心脏病复发,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那小东西就和我闹,非说老爷子的病是被我和她结婚的事气的。又是要离婚,又是说我跟她不合适。我该不该气?” 柏谨言和许生皆是一愣,没想过陆景琛会说这么多话,解释家里的事情。 柏谨言也坐下来,安慰他说:“我看你,不是气家里那只小白兔,而是在气你自己。” 陆景琛冷眼瞥了他一下,抬手,端第三杯伏特加。 小东西那张小嘴,口不择言的,一下说离婚,一下说他们不合适,他生气没错,可他更气的,是自己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不合适。 或许面对那小东西的时候,他永远做不到在商场上那么平静的处理任何棘手问题。 对于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问题,都能随意引爆。 因为那积压了七年的感情,当爆发后,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只想将她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 柏谨言作为一个旁观者,理智的用爱情专家的身份分析道:“像这种情况,你就该用哄的嘛。女人谁不爱听甜言蜜语。” 许生噗一声笑出声,打了柏谨言一下,“要是景琛是那种人,今晚就不会被气出来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花花肠子?” 柏谨言“嘁”了一声,“像我有什么不好?” 陆景琛喝的半醉,眯着危险的眸子,半靠在沙发上。 柏谨言问:“你今儿还真不回家了?不怕小白兔发飙把你退货啊?” 陆景琛薄唇边含着狡猾的笑,他看起来真的喝醉了,冷笑出声,修长手指指着柏谨言,“退货?我陆景琛能被人轻易退货?” 柏谨言拍下他的手,“要是别的女人,我打赌,她要敢这么气你,你一准早就把她给Fire掉了,可这什么事情只要往你家那只小白兔上一放,你这态度完全就不对,你这样只有自己气自己的份……” 陆景琛微微仰头,瞧着头顶那令人眩晕的水晶吊灯,叹息着:“自己气自己的份……也就那小东西能折磨我……” 柏谨言正抬手捡水果吃,陆景琛已经起身,脚步有些虚浮,抬脚踢了踢他的腿,“送我回家。” 柏谨言把水果一丢,“哟,这是想通了?不气了?” 陆景琛按着酸胀的太阳穴,淡淡哼了一声。 原本就不是气,而是不能得到的怨气,这会,想通了,既然迟早都是他的,再等一时半刻,也无妨。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做一做了,否则,这小东西,就天高地厚的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人,谁的妻子。 …… 海滨别墅。 凉宵撞鬼一般的竟然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抱着大白好久也没睡着。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钟了,楼下燕嫂和佣人他们都去睡觉了,可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鼓了鼓小嘴,咕哝着:“才结婚几天就彻夜不归家……” 她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像个小怨/妇。 她抱了抱大白,又翻了个身子,还是睡不着,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天,拧开了床边的台灯,丢下怀里的大白,鬼使神差的连拖鞋都忘记穿,就跑了下去。 她扶着楼梯慢慢下去,才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院子里一阵汽车辘辘声,紧接着,是熄火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忽然又紧张又激动,还有一抹小雀跃在心头徘徊。 她咬了下唇,又像做了坏事似的,赶紧转身上楼。 要是被他看见,她睡不着,站在这里刻意等他,会不会误会? 【点下一章,这次来真的】 推荐:苏良初《非常婚姻,总裁的失婚爱人》 ☆、95.095小白兔被吃干抹尽【圆满啦】 凉宵急急忙忙的就要跑上楼去,生怕被陆景琛看见,戳穿了她的小秘密,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一紧张,摸着黑,就跌倒在了楼梯上,差点没摔下去。 她脚踝扭了一下,趴在楼梯上,动不了了,紧张的看着大门,一道黑色挺拔的身影,已经进来。 她低低抱怨了一声,那人脚步有些虚浮,却没有放慢脚步。 凉宵有些急,可脚踝又疼,低呼了一声,那人已经上楼,凉宵怕他摸黑踩到她,立刻匆忙叫了一声:“二叔!” 陆景琛愣了下,低头,便看见了趴在地上的小东西。 他蹙眉,伸手去捞她:“怎么在这里?” 凉宵有些囧:“我,我下楼喝水不小心跌到了。” 虽然黑,但以陆景琛的眼力,也能看见她脚上没穿鞋,刚刚没看见,是因为实在没有想到,这小东西这个点,居然会趴在楼梯这边。 他将她捞进怀里,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楼上卧室有水,你下来做什么?” 凉宵闻见他身上有酒味,他原本就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此时沾了酒气,也变得更加沙哑好听。 她的小谎言被拆穿,热着脸说:“我,我不知道。” 陆景琛没有怀疑,一手托着她的小臋,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往楼上走龊。 凉宵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了嗅,在这个夜里,声音也有些撒娇,“二叔你喝酒了?” 陆景琛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凉宵撇了撇唇,二叔这是还在生她的气吗? 她咬了咬唇,“二叔,我们和好,行吗?” 这么吊着她的心情,实在太难受了,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脑子里全部都是他,从没想过,这个男人,能这么影响她的心情。 陆景琛没说话,将她抱到楼上,用皮鞋尖踢开门。 凉宵像是卯足了劲一般,小手圈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手臂晃着他的脖子,“二叔……好吗?” 或许是夜色太朦胧,小女孩从未这么大胆的撒娇。 陆景琛感觉到,浑身血液开始逆流,她轻轻的挑拨,他便不受控制的有了感觉。 这是这个小家伙,第一次这么卖力的讨好他…… 陆景琛重重按了下她的臋,警告她:“你再蹭下去,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凉宵大着胆子,像是豁出去一般,吊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二叔不答应的话我就不放手……” 陆景琛再也没了任何顾忌,一把将她按在门板上,紧紧的用胸膛和两条长腿抵着她的小身子。 凉宵的人,被他反扣着,背对着他。 男人在她脖颈边重重烙下吻,呼吸急促而重,大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乱摸一通。 凉宵轻哼着:“二叔……疼……” 这轻如羽毛的软糯声音,不仅没有阻止男人的行为,还催化了他的情谷欠,他所有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大掌急不可耐的撕掉她的衣服。 小女孩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男人的一只大掌,按住她平坦的小腹,往火热处贴/合。 凉宵全身已经一丝不挂,陆景琛解开裤链,连亲吻都变得急躁,托高她的臋,往那温暖美好的地带挤进去。 凉宵咬唇,绷紧了头皮,婴宁出声:“疼……” 她那么小,那么暖,承受住他火热的温度。 男人的唇,烙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大掌,带着酥麻的电流穿梭。 凉宵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只无力的承受住他野蛮有力的冲击。 她浑身已经失去了力气,只能依附着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喑哑的声音贴在她耳垂边:“小东西,放松点儿……” 陆景琛扭过她的小脸,姿势困难的去吻她果冻一般的小嘴。 …… 这一晚,凉宵整个人都仿佛沉浮在大海里,起起伏伏,她几乎分不清现实和梦魇,只清晰的感受到,被这个男人狠狠占有着。 …… 翌日。 陆景琛头痛欲裂,窗外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长指按了按太阳穴,宿醉,脑袋格外沉重。 他动了下手臂,这才发现身边躺着的小人,对昨晚,他还记得,他要了她几乎不下十次,她发出猫咪一样软弱的声音,连求饶都没力气,只被他抵在门板上,无情索要着。 她睡得很沉,呼吸微弱,陆景琛的大掌抚上了她的发丝,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和鼻子,然后,啄了下她的小嘴。 昨晚……累着她了。 小女孩雪白的身子上,全是红红紫紫的印记,全部都是他刻下的,他细细摩挲着她纤细锁骨处的红/痕,怀里的小东西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只感觉到浑身虚软无力,下面有撕裂的疼痛。 睁眼 ,就看见那男人正定定的瞧着她。 凉宵大脑一片空白,翕张着小嘴,把被子一掀,往下一看,连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仿佛,她才是昨晚那个喝醉酒不记得全部的人。 可,喝酒喝到没有控制力的人,分明是陆景琛。 她红了眼,委屈的皱着小脸,不敢指控他,只拨开他的大手,立刻就要下床逃开。 可双腿虚软无力,还没爬起来,就已经被陆景琛一把拽回去。 他的唇,贴着她的小脸,声音倦哑,闭着眼桎梏着她的小身子说:“昨晚那么大胆,现在要逃?” 凉宵哭了,发烫的眼泪滚下来,濡湿了他的脖颈。 “谁大胆了?明明就是你……你,你混蛋!” 男人却淡声狡辩:“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乱蹭。” 凉宵:“……你欺负人!” 她明明就是找他和好的,怎么就成了大胆沟引他了? 她现在全身都痛,全部拜他所赐。他还在这里欺负她,这么一想,眼泪更是哗哗的往下掉…… 小女孩鼓着小嘴,眼皮一眨,就是一颗颗豆大的眼泪砸下来。 男人修长的指腹,刮去她小脸上的泪水。 “好了,不哭。” “你说的轻巧……你试试有多疼……” 小女孩缩着小身子,皱着小鼻子哭。 陆景琛失笑,揶揄道:“男女构造不同,小乖想让我怎么试?” 凉宵的小脸又红又白,多半是被气的,她撅着小嘴,“你混蛋!你流/氓!我讨厌你!” 她小手作势要捶他。 被他一把轻轻握住,“不要乱动,骨头长不好,别赖我。” 小女孩处处说不过他,小嘴一瘪,琥珀般的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落下来。 陆景琛将她抱到身上,哄着她说:“我们是夫妻,有哪对夫妻不坐爱?” 凉宵被他露/骨的话,刺激的小脸更红,鼓着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按低她的小脑袋,去亲吻她嘟着的可爱小嘴,“昨晚弄疼你了,以后老公轻点。” 以后……还有以后?! 门都没有! 凉宵委屈挤了,那儿火辣辣的疼,让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和烦躁。 她对他发脾气:“我要去洗澡,你放开我!” 陆景琛寵溺的刮着她的小鼻子,允许她去浴室静一静,放了她,却是玩味的问:“有力气走路吗?要不要老公抱你过去?” 凉宵重重咬了下唇,眼泪一股一股的掉,小脸委屈的皱巴巴的,裹着一边的衬衫,双腿发软的跑进了浴室里。 陆景琛的眸子,在背后发笑。 虽然昨晚狠狠欺负了她,弄疼了她,可那种终于如愿的感觉,竟然如此充实,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身子,这个早晨,他不打算让她下床。 …… 凉宵跑进浴室里,怕的,缓缓松开了裹在身上的衬衫,那雪白的肌肤上,一个个印子,昭示着昨晚,到底有多疯狂。 而她的目光往下看去,大腿跟那儿,都有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咬唇,小手和心都在颤抖。 …… 男人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间,半个小时过去了,那小东西还在里面。 他起身,过去敲门。 对着里面说:“小乖,开门。” 里面没声音,连洗澡的声音都没有。 陆景琛一慌,踢了门就进去,那小小的女孩,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抱着手臂,在哭。 他一惊,连忙把她抱起来,紧张的问:“小乖怎么能坐在地上?” 小女孩哭的眼角通红,她被他抱起来,她埋在他脖子里,张口,那小嘴就是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闹脾气,撒气的,下口很重。 陆景琛大掌抚着她的小脑袋,不怪她。 却调笑着道:“真没良心。” 小女孩皱着小鼻子,哭哭啼啼:“没见过你这样酒后乱来的!我,我,我……” 陆景琛看着她的小脸,等着她的下文,“小乖怎么了?” 他将她的小身子搁在大床上,双臂撑下来,将她固定在他势力范围之内。 小女孩咬着唇,欲言又止。 陆景琛不明白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难道,是身体上的事情? 他一只大掌,按在她大腿处,凉宵立刻就要并拢,他沉声道:“乖,张开。” 她又羞又臊,将小脸直接埋进他肩窝里,“那里出血了,疼!” 陆景琛:“……” …… 半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安娜到了。 在电话里,安娜并不知道陆景 琛新娶的这个小“陆太太”又生了什么病。 陆景琛阴沉着脸,叫安娜进去给她检查。 陆景琛刚刚自己看过,的确,里面流血了。 他并不清楚,到底严不严重。 心,提起。 昨晚他喝了酒,伏特加后劲足,完全没有分寸,何况,在她身上,他就算不喝酒,分寸都难以掌控。 那个小东西,就是有这样致命的诱/惑力。 十分钟后,安娜从卧室里出来,同样,脸色并不太好。 陆景琛站在外面抽烟,森然俊脸,隐没在奶白色眼圈里。 清声问:“严不严重?” 安娜忍不住指责他:“陆先生,你有家/暴倾向吗?” 陆景琛很严肃的说:“抱歉,我昨晚喝了酒。” “你不必对我说抱歉,你该对你的太太说抱歉,做到音道出血,你们男人……” 安娜闭了嘴,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她甚至有些恼火的忘记了,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男人,是惹不得的南城陆二少。 陆景琛却出奇的没有半点生气,反而还问她:“有药吗?还是需要去医院治疗?” 安娜摇头,“去医院治疗倒不必,我待会叫人送药过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过几天自己也能好。” 陆景琛微微点头,捻灭烟头,“我进去看她,就不送你了。” 安娜有些不可置信,陆二少为了一个小女孩,连脾气都没有了。 要是搁在以前,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陆二少不扒了她的皮就有鬼了! 陆景琛进了卧室,小女孩趴在床上,一见他进来,立刻就把小脑袋别到另一边了,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陆景琛按了按额头,无奈,走到另一边,小女孩又把小脑袋别到另一边。 陆景琛不动了,大掌抚着她纤弱的背,“老公错了,不该那么粗鲁的对我的乖乖。嗯?” 小女孩依旧不应声,不理会。 陆景琛实在没有办法,长臂一捞,将她的小身子抱到怀里来,坐在他大腿上。 凉宵恨得牙痒痒,“你放开我!别碰我!讨厌讨厌!” 小女孩红着耳根子,哪里是在发脾气,那声音听在陆景琛耳朵里,和小猫撒娇差不多的效果。 陆景琛按着她的小脑袋,“好好好,老公讨厌,但小乖不能再生老公气了。” 小女孩气呼呼的,才不管,“我现在恨死你了!你最好别让我见到你!” 她从他大腿上跳下来,推着他就出去,偏偏陆景琛还只敢顺着她。 小女孩把他推出去后,砰一声关上门,背部和小手就抵在门上,对外面发脾气:“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陆景琛无奈的站在门外,按着眉心,活了三十二年,第一次败在一个小女孩手里,低声下气的求她:“乖乖,给老公开门,老公求你,嗯?” 凉宵咬着唇,死死抵着门,就是不给开。 “你走开!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门外的陆景琛使用迂回法,吓唬他的小妻子:“那老公走了哦,乖乖不要后悔。真走了……” “你走!走走走!我不想见到你……” 过了一会儿,那门外没了声音,凉宵有些忍不住去听门外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门外真的没人了。 心,忽然有些失落。 看吧,被吃干抹尽后,他连一点耐心都没有。 她撅了撅小嘴,走回来,打算洗个澡,收拾包裹,离开他! 哼,他不珍惜她,刚好如了她的愿,她要去医院照顾爷爷!再也不要见他! 刚要拿衣服进浴室,就听见窗户那儿,有异样响声。 凉宵一愣,转身去看—— 吓了一跳! 那男人长腿一跨,从窗户爬上来了,她惊讶的翕张着小嘴,指着他:“你,你怎么爬上来的?!” 陆景琛大步往这边走,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长臂紧紧固着她的小腰,啼笑皆非,对自己的可笑行为也是醉了。 他的薄唇,贴在她耳边,无奈道:“我到了这把年纪,居然因为一个小女孩爬窗子,说出去估计不会有人相信。” 小女孩皱着小鼻子,“谁稀罕你爬上来的?” 陆景琛吻她的小耳朵,“你不稀罕,是我自己乐意,这楼可不矮,要是梯子不稳,我一失足,你可就没老公了。” 小女孩撅了撅小嘴,“谁稀罕你这个老公了!” 陆景琛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了,“看在我冒了这么大危险爬窗户进来,乖乖不生老公气了,嗯?” —— 本人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可以加关注哦 【下章更甜~继续戳】 ☆、96.096和他的小女孩牵手,亲嘴,约会【甜】 凉宵鼓着小脸,和小包子似的,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后环抱住她的男人的英俊侧脸。 心,微微塌陷。 很不争气的咬着唇小声道:“暂时,暂时原谅你……” 陆景琛心情异常好,把她的小身子翻转过来,扣在手臂里,额头低下去,与她的相抵。 他紧紧扣着她的小腰,连一秒都不想松开件。 凉宵红了小脸,心里滑过丝丝的甜蜜。 小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脖子龊。 轻声道:“陆先生,没见过你这么酒后乱性的。” 小女孩叫了一声“陆先生”,那软糯的声音,仿佛电流,刺激着他的心脏,他握在她小腰上的大掌,更加收拢,眯了眼瞧她:“叫我什么?” 小女孩想逃,却挣脱不开桎梏,只抿着小嘴说:“没什么。” 她的目光,闪闪烁烁,别到旁处去。 陆景琛的长指,捏着她的小下巴:“对我的称呼,是不是该变变了?” 小女孩装傻,眨着单纯的眸子,天真的问:“变称呼?我不懂什么变称呼……” 陆景琛的大掌,不怀好意的挠着她的腰,“比如,从二叔变成景琛,或者老公?” 小女孩不干,被他大掌挠的很痒,咯咯的笑。 “哎呀你别挠我了!痒……” 陆景琛瞧着她澄澈的眸子,也不为难她,她已经学会和他撒娇耍赖,已经跨了一大步,经过昨晚,小女孩。明显对他态度不一样了。 即使,刚刚他们闹了很多不愉快。 可跨过去,就是爱情,跨不过去,就是代沟。 可陆景琛,决不允许后者发生。 他啄了下她的小嘴,柔声问:“饿不饿?” 凉宵自然饿了,昨晚没吃什么,心情差到极致,差点以为他要彻夜不归,后来,他回来了,折着她就“运动”,她现在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点了下小脑袋,陆景琛手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去洗漱,然后煮东西给你吃,嗯?” 凉宵正要转身去浴室洗漱,去被他一把托住臀,抱起来,她的两只小腿,被迫的缠上他的腰。 她羞恼道:“你干什么啦?快放我下来!” 陆景琛固执,“昨晚累着我的乖乖了,今天换老公伺候你。” 凉宵小脸“刷”一下,绯红,可也不矫情了,实在没力气拒绝了,她两只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他颈窝里。 陆景琛感受到她的依赖,心,无比愉快。 到了洗手间里,小女孩光着脚丫子,踩在他脚背上,他给她挤牙膏,把牙刷递给她,凉宵一边刷,男人的大掌按在她小腰处,轻轻的揉。 她洗漱完,刚抬脸,就看见男人大掌覆在她胸前。 她一惊,皱着小脸推搡着:“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她还难受着呢,他怎么老爱这样弄她? 陆景琛收了手,抱住她的小身子,将她放在洗手台上,站在她双腿间,“老公不弄你,身体很难受?” 昨晚,他确实没有控制好力道,粗鲁的冲撞,伤到她了。 小女孩闷闷的点头,小手好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疼了,她揪着他的衬衫领子说:“我们约法三章好不好?” 陆景琛失笑,“乖乖还要和老公约法三章?” 小女孩软软的撒娇:“那你要不要嘛?” 男人含笑的盯着她的小脸,目光灼灼,寵溺道:“如果不要会怎么样?” 小女孩小鼻子一皱,立刻就不高兴了,“不要的话,那我不要理你了。” 她小脸一摆,陆景琛还真的没有办法不答应。 他笑了下,然后爽快的答应:“好,你说说看。” 小女孩竖着白秃秃的小手,“我现在是甲方,你是乙方。” 陆景琛低脸,去吻她的小脸,“还玩儿上瘾了?” 小女孩的小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不给亲。 “第一,乙方不得在甲方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亲吻甲方,更不能随便做那些粗鲁的事情。” 陆景琛感觉被自己的手段来了个回马枪,现在这个小东西,是在学以致用,用他那套反过来对付他? 他拉下小女孩的手指,霸道的轻轻咬了下,“如果丈夫亲吻妻子的自由都没有,那有什么意思,嗯?所以这条,老公不能同意。至于你所说的不能做粗鲁的事情,昨晚只是个意外,乖乖不用害怕。” 凉宵撅着小嘴,摇着小脑袋,不答应:“不好,你说的规矩,我都遵守的,我说的,为什么你就不遵守?这样不公平……” 陆景琛退让一步,“不能自由吻你,这条我不能同意,后者,勉强同意。” 小女孩想了想,也退让一步,同意。 她竖着小白手,又说第二条 :“乙方不得干涉甲方去探望爷爷,还有,甲方探望爷爷,乙方不许跟着。就算乙方要去探望,也要和甲方分开。” 她不想再刺激爷爷了,爷爷对她这么好,将她养育这么大,她不能没心没肺的。 陆景琛点头,算是答应。 只是这段特殊时期,他可以忍受。 何况,老爷子现在的确处于特殊时期,他们两个成双成对出现在老爷子面前,确实对老爷子的病情不利。 陆景琛问他的小妻子:“第三条呢?” 小女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至于第三条……” 陆景琛看见,她白白的耳根子红了下。 “乙方不得将甲方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彻夜不归。” 陆景琛想起昨晚,忽然明白了什么,搂住她的小腰,“昨晚乖乖下楼不是喝水,是想看老公有没有回来,对吗?” 小女孩被人戳中了小秘密,眼神不自觉的闪烁,“谁说的……我就是口干……下,下去喝水的呀。” 陆景琛别有深意的瞧着她,目光暧妹。 凉宵鼓着小嘴,小声狡辩:“我才没有在等你……” 陆景琛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约法三章也约过了,接下来,乖乖是不是也该听听老公的话?” 凉宵下意识的就抗拒:“你又要对我提出什么霸道要求啊……” 陆景琛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说离婚。” 小女孩眼睛眨了眨,点了下小脑袋,勉强可以接受。 陆景琛拉着她的小手,去楼下用餐。 厨房里。 燕嫂问:“先生,太太,你们想吃什么?” 陆景琛却含着暖暖的笑意,“我煮意面给太太吃,你先出去吧。” 燕嫂一愣,真是天上要下红雨了,先生从来就没这么笑过,还要亲自给小小姐下厨,真是百年都见不到一次…… 燕嫂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一个劲的“哎哎哎”。 凉宵一直红着小脸,就没正常过,她用小手戳了下陆景琛的腰,“二叔原来还会煮意面啊,我还以为……二叔只懂……” 陆景琛偏过头来问:“像你一样只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 凉宵被揶揄了,鼓了下小嘴,“说的我好像败家的一样……” 陆景琛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优雅结实的小臂,操控着厨具。 小女孩站在一边,靠在流理台上,愣愣的看着。 原来男人做饭的样子,是这样的迷人优雅。 从没见过二叔下厨,不知道他手艺怎么样。 “二叔喜欢吃意面吗?” 否则,怎么会突然说做意大利面给她吃。 陆景琛专注着手里的事情,回答道:“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蔬菜很贵,又不想天天吃汉堡面包,只好吃意面,久而久之,意面也就做的越来越好吃。” 他风轻云淡的说着,凉宵努嘴,有点不信,二叔会没钱吃蔬菜? 陆景琛瞧了她一眼,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别不信,你老公十七岁就出国念书了,老爷子没给过我一分钱。” “啊……?那不是很惨?那二叔没有饿死街头,简直是个奇迹……” 陆景琛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 凉宵吐吐舌。 很快,一份卖相极好又香气喷喷的意面就出锅了,陆景琛端着盘子递到她面前的流理台上,对下巴示意她:“尝尝看好不好吃。” 凉宵满心期待的拿着叉子卷了一些,吃进嘴里,陆景琛站在她一边问:“怎么样?” 小女孩唇角弯弯,点着小脑袋,“嗯,好吃!” 她肚子真的饿了,吃的津津有味,大口大口的。 陆景琛的大掌,扣在她小腰上,笑意深达眼底,“慢点吃。” 小女孩可能真的很高兴,卷了一叉子的意面,递到他嘴边:“二叔,你尝尝。” 陆景琛一愣,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甜笑着眉眼弯弯的小脸,张嘴,吃下她递过来的意面。 小女孩后知后觉这暧妹气息,小舌头还舔了舔那刚被他吃过一口面条的银色叉子。 陆景琛只觉太阳穴隐隐眩晕,一把扣住她的小腰,将她压在流理台上就吻。 小女孩没有防备,身子被压的几乎要贴到流理台上,她的小手只好勾着男人的脖子,攀附着他,乖乖巧巧的被他亲吻着。 直到怀里的小女孩被吻的气喘吁吁,有些喘不过气来,陆景琛才满意的放开她,手指摩挲着她被吻得潋滟的小嘴,笑意幽邃:“这里的味道最好。” …… 凉宵吃完意面,回了楼上卧室补觉。 浑然不知那些小佣人们在底下窃窃私语着关于她和陆景琛早晨在厨房发生的甜蜜 事件。 还自己红着脸又羞又臊的捂着小嘴,觉得只要自己不说,全世界就没人知道她和陆景琛昨晚发生的任何事情。 安娜派人把药送过来了,陆景琛把小女孩抱到大腿上,凉宵不解,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要干嘛?” 陆景琛打开了手里的药膏,一本正经的说:“上药。” 凉宵大脑轰隆一下,闪过霹雳。 “我,我自己来。” 男人意味深长又耐人寻味的瞧着她涨红的小脸,“你确定,自己能上的了?” 小女孩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有点困难。 而紧接着,那上药的过程,简直让人脸红心跳到不行。 她将小脸埋在他肩窝里,死死咬着唇,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那下方的湿润,仿佛掩耳盗铃的小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丫子。 把脸都丢的一干二净了…… 陆景琛给她上完药,那修长手指上沾着的,除了药膏,还有…… 他竖着手指在她眼前动了动,别有深意的暧妹瞧着她。 小女孩白乎乎的小手捂着小脸,爬进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见人了。 陆景琛逗完了她,用纸巾擦了手,手机响了。 是蔡森的电话—— “BOSS,上次在南城大学门口狗仔的出现,并不是意外。是赵妍搞的鬼。” 陆景琛眸子里的笑意,瞬间散去,顷刻,眸底凌厉。 “不管是谁搞的鬼,不要放过。” 蔡森明白,只是赵家在南城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恐怕,这一下,是彻底闹翻了。 可陆景琛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 凉宵缩在被子里,滚了一圈,陆景琛挂掉电话,连带着被子将她抱起,剥开被子,让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出来,忽然问她:“你们女孩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小女孩甜甜一笑,露出洁白的小牙齿,“二叔,你在追我吗?” 她已经想清楚了,既然他们已经结婚了,而且,这也是个不可以改变的事实,她对陆景琛虽然还谈不上什么爱不爱,但对他,她至少是知道的,她不讨厌他,并不排斥他对她的任何亲密动作。 陆景琛瞧着女孩乌溜溜的大眼轱辘轱辘转,大掌抚着她的发丝,“是,陆太太,陆先生在追你,你愿意被邀约吗?” 小女孩忽然从被子里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笑的又甜又纯,“二叔,从现在开始,牵手五百,亲嘴一千,约会两千……” 万一她违了他的约,她可不想用那个劳力偿还,可她也没钱,所以在那之前,她得赚点钱…… 陆景琛一愣,显然被这个小女孩将了一军,却是靠近她,灼烫呼吸喷薄在她耳根子处:“有更贵的可以赚,想不想要?” 他的声音,透着蛊惑人心的倦哑。 小女孩单纯,天真的问:“什么?” 男人薄唇微微开启,吐出两个字:“尚床。” 凉宵大叫:“流芒!” …… 夜场电影,情侣居多。 他们的位置,是最后一排。 小女孩的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小手拿着钱在点。 刚刚亲嘴,收了一千,加上今晚的约会,又收了两千,来的时候,陆景琛牵着她的手,所以又收了五百。 一共加起来,是三千五百。 她蹙着眉头,一张张在点。 陆景琛凑过来,靠在她脖颈边上低喃:“小财迷,你这样,会让南城人认为,陆先生虐/待陆太太,连零用钱都不给。” 小女孩点好钱,放进口袋里,收好。 她正经的说:“万一我以后违约,你让我一下子还那么多,我肯定没钱偿还。” 陆景琛总算明白一个俗语,什么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 他侧过脸来,长指掰过她傻乎乎的小脸,低哑道:“让你再赚一千……” 后座的位置,被包场。 某人刻意而为之。 小女孩小手乱挥,发出呜呜的猫咪叫声。 男人的手掌,探进她裙摆里,低哑的问:“小东西,十万赚不赚?” 小女孩吓得直摇头,“这里是电影院,你别乱来……” 【一万五字加更完毕~给力不?】 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欢迎关注~ ☆、97.097他紧紧拥着她:我需要你,嗯? 从电影院出口出来,人群拥挤,陆景琛一双长臂,将她搂在怀里,避开那些人群的碰撞,凉宵的小脸低垂着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小耳朵贴着他心脏处,那么吵杂的地方,她居然能静下心来去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从电影院出来,凉宵脑子嗡嗡直响,里头一片空白。 电影里到底放了什么,她压根没心思顾得上。 只记得,这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对她耍流芒。 八月中旬的天气,燥热的很,出了电影院没一会儿,凉宵变热的出了汗,小嘴里嘟囔着:“这种天真不该出来约会……” 小手扇着热乎乎的脖子那里,她怕冷又怕热,冬天和夏天最难熬了。 小女孩东张西望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陆景琛攥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拉近,“在找什么?” 凉宵仿佛看见了新大陆一样,白乎乎的小手指着一个DairyQueen冰淇淋店,咧开小嘴清甜的对他笑着说:“二叔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DQ冰淇淋这种东西,对陆景琛这样一个大男人来说,就是小孩子家家吃的玩意儿。 凉宵点了两份,一份草莓味儿的和一份巧克力脆的。 小女孩用小手将巧克力脆的那份推给陆景琛:“二叔,你吃这个。” 小女孩的眉眼,笑的弯弯如月牙。 陆景琛不动,只一条修长白皙的手臂搭在椅背上,摸出一根烟,点了火,另一只手掌的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抽,眯着眼瞧着她吃冰淇淋,那张小嘴果冻一般粉嫩嫩的,小舌头还时不时舔一下嘴角融化的奶油龊。 男人瞳孔里,蒙上一层暗涌。 小女孩用小勺舀着那杯子里的冰淇淋,小嘴咬着勺子,小眼神偷偷瞄了眼他面前的巧克力脆。 小舌头舔了下嘴边的奶油,踌躇着问:“二叔你不吃吗?” 陆景琛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夹着烟的修长手指,将面前的这杯什么巧克力脆推到她面前,“囡囡吃,老公不爱吃。” 小女孩咬了下被奶油冰的红通通的小嘴,笑眯眯的端过那杯巧克力脆,用小勺舀着继续吃。 其实她也很喜欢吃巧克力脆。 但是她一个女孩子,一下子吃两杯冰淇淋,二叔会不会觉得她很能吃?第一次约会,好像不应该给二叔留下这个印象…… 想到这里,她耳根子红了下,吃了两口,就搁下不吃了,抬头对陆景琛说:“二叔,我们走吧。” 陆景琛微怔,瞧了一眼那才吃了两口的巧克力脆,蹙眉问:“肚子吃疼了?” 凉宵摇了下小脑袋,“没,没……就是不想吃了。” 陆景琛捻灭了烟头,起身,伸出手臂,唤她过来,凉宵乖巧的也起身,钻进他手臂下。 陆景琛低声道:“凉东西少吃些,哪次来例假不是痛的哭鼻子?” 小女孩好像还馋着呢,临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桌上吃了两口没吃完的巧克力脆。 陆景琛伸出长指,在她残留着奶油的小嘴上抹了下。 出了冰淇淋店,陆景琛问:“还想玩什么?” 刚问完,陆景琛西装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蔡森的电话—— “BOSS,威尔森先生的助理刚刚来电话说,他们已经下了飞机,正在来陆氏的路上。” 陆景琛瞧了一边的小女孩,对电话那头淡声道:“好,我知道了。” 凉宵拽着陆景琛的食指,指着广场边上的游乐场说:“二叔,我们去坐摩天轮!” 陆景琛将兴致勃勃的小女孩拉进怀里,弯下腰,目光凝着她的小脸,对她解释道:“二叔不能陪囡囡了,有个很重要的客户今天到陆氏,我必须去接待。” 小女孩小脸上的笑容沉下去,却懂事的说:“那二叔你快去吧,我待会自己回家,唔,也不说定我会去医院看爷爷醒了没。” 陆景琛微微顿住,长指捏了捏她的小脸,却是说:“好。” 陆景琛掏出黑色的钱夹,从里面取钱给她,凉宵抿唇说:“二叔,你忘记了吗?你刚刚给了我三千五,我有钱。” 她的小样子很可爱,陆景琛心思微动,却依旧从钱夹里取了两张一百的给她,“乖,自己去游乐场玩儿注意安全,别太晚,早点回家。” 凉宵接过钱,小脑袋点了下,乖巧的“哦”了一声。 凉宵将钱卷起来攥在小手里,笑眯眯的说:“二叔,那我先走了。” 她刚转身,男人便将她重新拉了回了,一双手臂抱了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沉声吩咐:“不要在爷爷那里过夜,我需要你,嗯?” 凉宵的小脸缩在他怀里,脸颊绯红一片。 他说的需要……是什么需要? 是昨晚那样的需要吗? 她的心里仿佛住了头小鹿,乱蹦乱跳,撞的她心砰砰直跳。 男人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然后松开她,“去吧。” 小女孩像是害羞似的,小身子一缩,逃一般的匆匆跑掉了。 …… 实际上,凉宵根本就没去游乐场,一个人坐摩天轮有什么意思,她搭了车,到了医院。 不知道爷爷醒了没,有没有转出CPU病房。 她有些踌躇紧张,怕爷爷如果醒了,她突然出现,又让爷爷受到什么刺激。 她跑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问了情况,得知陆国申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并且,人已经醒了。 她高兴的不得了,跑到医生所说的病房外面,又顿住了步子,小脑袋往里面探了下,不敢进去。 病房内。 陆国申的特助,唐宇,正在照顾他。 唐宇看见了病房外的小身影,抿了下唇道:“董事长,我看见小小姐在外面。要不要请她进来?” 陆国申憔悴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心和无奈,蹙了下眉头,仿佛是释怀一般,摆了大手,“让她进来吧。” 唐宇点头,起身去门外请小小姐。 凉宵低垂着小脸还在门外晃来晃去,拿不定主意,就忽然听见头顶上方一道清亮的声音—— “小小姐,董事长请你进去。” 凉宵蓦地抬头,明显有些怔忪。 跟着唐宇进了病房,小女孩站在离病床有段距离的地方,看见陆国申一下子瘦了的苍老脸颊,眼睛倏地就红了。 陆国申叹气,瞧她站在那里瘪着小嘴红着眼睛,就是不过来。 老爷子朝她招了招手,声音沙哑而沉重:“丫头,不是要见我吗?怎么见了我不过来也不说话?” 凉宵鼻子一酸,连忙过去,吸着小鼻子喊陆国申:“爷爷……” 陆国申拍了拍一边的床位,“过来坐,陪爷爷说说话。” 凉宵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她坐过来,小手抹着眼泪,哽咽着说:“爷爷,你不怪我了吗……?” 陆国申有些无奈的摇头,“怪你有用吗?你和景琛结婚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难不成我会逼你们离婚?” “爷爷……” “我一把年纪,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你和景琛的事情,传出去丑是丑了点,可你毕竟不是陆家人,也不必太在意外人的眼光。” 凉宵小鼻子一皱,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爷爷,对不起……” “好了,哭什么?爷爷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你们几个倒好,我醒了,一个都不来看我。城川那臭小子不知道跑去哪里混了!” 唐宇蹙眉,解释道:“董事长,昨天小少爷有来看过你,只是当时你在休息,所以他先走了。” 老爷子一愣,“是吗?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唐宇眉头蹙的更深,“小少爷不让说。” 老爷子叹息:“那熊孩子……” 凉宵愧疚的说:“爷爷,我做错了事情,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城川,对不起陆家。可我,我不想和爷爷分开……” 陆国申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傻孩子,你没做错什么。或许一开始就把你许给城川,这件事就对你不公平。我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毕竟景琛算是你的长辈。” 凉宵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对老爷子异常愧疚,见陆国申脸色苍白,她紧张的问:“爷爷,你好些了吗?” “这把年纪了,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丫头啊,爷爷要是走了,我不担心景琛,也不会担心城川,景琛有自己的分寸,对任何事都能掌控住,至于城川,那孩子脾性差,但是不可能让自己吃苦,更不会让自己吃亏。爷爷最担心的,就是你啊,你和景琛在一起,如果想要长长久久的平安无事,丫头啊,你要忍,要听话。否则,你会吃亏的。” 凉宵不太明白陆国申的意思,只顾着点头,“爷爷,我会听话的。” 陆国申摇头,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傻孩子……” 到了傍晚,凉宵坐在陆国申身边,有些坐立不安,眼神情不自禁的瞥了两次时间。 精明如陆国申,怎么会看不懂这丫头的心思。 “要是有事,就先忙去,唐宇在这里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 陆国申淡淡开口,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凉宵连忙摇头,将心很快收回来,“不不不,爷爷,我不忙的,我在放暑假呀,怎么会忙?我留在这里照顾你,我不放心你。” 陆国申笑了下,对唐宇说:“唐宇,你先回去吧,丫头在这里照顾我。” 凉宵抿了抿唇,低垂了下眼眸,有些纠结。 她答应了二叔,晚上要回去…… 可是,她不能不照顾爷爷。 陆国申见她有些为难,故意说:“不情愿呐?唐宇, 你还是别走了,这丫头啊,嫁出去了,心就不在爷爷身上咯!” 凉宵心里很不是滋味,怕爷爷误会什么,紧张的立刻摇手,“不是的不是的……爷爷,我没有不情愿。” 她轻轻抿了下唇,然后对唐宇说:“唐助理,你先走吧,爷爷我会照顾好的。” 看来,今晚要在医院的看护床上睡一晚了。 唐宇走后,陆国申直接明了的问:“丫头,你现在和景琛感情到了什么地步了?” 凉宵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不能不回答爷爷,实际上,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现在和二叔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喜欢上二叔了吗?好像有点。 可若说爱,好像还没有。 “爷爷,我也不知道……” 陆国申瞧着她的小脸,靠回去,重重叹息了声,老态龙钟的奉劝她:“守不住身,要守住心,丫头,在没有确定景琛对你是真心的时候,千万不要陷进去太深,知道吗?” 凉宵咬唇,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 可爷爷,肯定是为了她好才这样说的,她点点头,“爷爷,我知道了。” 晚上,凉宵服侍了陆国申躺下睡觉,自己也往一边的看护床上躺下,手机忽然震动,她一惊,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 二叔。 【第二更明早八点左右更新】 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会不定时更新小剧场之类,欢迎关注。 ☆、98.098你在二叔家里,怎么睡的? 凉宵吓得小手一抖,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很是突兀,她连忙掐断了,紧张的看向一边病床上的陆国申有没有被吵醒。 那手机,像是烫手山芋一般,差点被她丢出去。 见病床上的陆国申没有被吵醒的迹象,小手捂着胸口,这才安心下来。 外面月光如华,银色月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凉宵把手机揣到兜里,轻手轻脚的下床,猫着小腰准备偷偷溜出去,给二叔打个电话,告诉他,今晚回不去了件。 可她下了床,刚走了没两步,病床上的陆国申便哼了一声,动了下身子,凉宵吓得顿住了身子,维持着那偷偷摸摸的动作,然后小手扒着床头,蹲在那儿,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窥着病床上的人。 爷爷好像没醒,只是睡觉翻了个身子而已。 她和做小偷似的,紧张的鼻尖都沁出了细汗。 她怕爷爷看见,两只小手甚至快要趴到地上了,快要移到门口的时候,蓦地一声苍老又沙哑的声音—龊— “丫头。” 缩在地上的凉宵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小脸一皱。 惨了惨了,爷爷醒了! 她不敢动,陆国申又叫了她一声:“丫头啊!” 凉宵这才硬着头皮,慢吞吞的起来,勉强的维持着唇角牵强的笑意:“爷爷……” 病床上陆国申已经清醒了,他拿起了一边的老花镜戴上,眯了眯眼,指着她问:“大晚上的,你怎么爬到地上了?睡觉从床上摔咯?” 凉宵头皮一阵发麻,笑呵呵的。 小女孩杵在那儿,两只小手直摇,“不是不是……是我,我……我想上厕所!可是,可是……我怕吵到爷爷……” 她又对爷爷撒谎了,心里的罪恶感渐渐吞噬了她的整颗心。 这是为了二叔,第三次对爷爷撒谎,会不会接二连三的还有第四次,第五次? 她想到这个,竟然觉得后背发凉,有些可怕。 一时间,想要给陆景琛打电话的冲动,一下子被淹没掉,完全没了任何心情。 陆国申“哦”了一声,蹙眉道:“那上完了吗?上完了,就赶紧睡觉吧,不早了。” 凉宵点点小脑袋,“上完了,我马上就睡。” 小女孩听话的走到床边,脱掉鞋子,重新爬到了看护床上,盖好被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小手伸到裙兜里,把手机关机。 手机关机时,震动了下,不过很短暂,却还是被陆国申听到了。 “丫头,什么声音?” 凉宵睁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继续圆谎道:“哦,我忘记关手机了,刚刚关掉。” 老爷子点头,“嗯,你们年轻人天天拿着手机,睡觉还不关,以后记得关,这东西,辐射大。” 凉宵侧过身子,将小脸对着墙边。 不知道二叔会不会生气,可爷爷在这儿,她不好明目张胆的给他打电话。 爷爷似乎,还是不喜欢她和二叔在一起。 …… 九点,海滨别墅。 陆景琛刚接待完威尔森夫妇,回到家,那小东西竟然还没回来,打电话,不接,打第二次,关机。 想都不用想,她人一定是在医院陪老爷子。 他气也不是,难受也不是,这小东西一到老爷子那里,就临阵倒戈,不管之前,他们两个有多亲密甜蜜。 他以为,至少经过这几天,如果让她在他和老爷子之间选择一个,她至少会犹豫一下,可连电话都不接,然后关机,这哪里是犹豫,分明根本没有一丝顾虑的就将他撇开。 可他怪不了她,只能说明,他现在,在那小东西的心里,还不够重要。 电话,不必再打,丢到一边桌上,扯开领带,上楼洗漱。 楼下的燕嫂狐疑,往楼上看了眼,“小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 凉宵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六点钟就醒了,她有点认床的毛病似乎很难改,看护床她睡不习惯,她醒了,刚下床,病床上的陆国申也醒了。 凉宵惊讶了一下:“爷爷,你醒的也好早哦。” 陆国申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凉宵实话实说,小手摸着后脖颈尴尬的莞尔:“我有点认床,睡不着。” 陆国申这才想起,这丫头似乎是有这个毛病。 于是又问:“那你在景琛家里,怎么睡的?” 陆国申也并不是很清楚,凉宵的“大白”。 “上次二叔叫蔡助理把大白拿过去了,我只要抱着大白,就能睡着。” 老爷子蹙眉,不解:“大白?什么大白?” “就是那个大布偶啊。” 小女孩用小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这么高。” 老爷子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我记起来了,上次蔡森是来拿了这么一个东西。那东西叫大白?” 凉宵眯起眼睛甜甜的笑,“对的,那叫大白。” 陆国申指了指洗手间,对她说:“洗手间里有成套的洗漱用品,你去洗,洗完过来扶我进去刷牙。” 凉宵乖巧的点头,“好。” 到了洗手间里,她忽然想起还没给二叔回电话,于是把裙兜里的手机开机,不好打电话,她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想来想去,打了几个字,删来删去的,有些不知道该发给他什么。 最终发了条—— 我在爷爷这里,昨晚照顾爷爷,睡得早,忘记回电话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算是解释。 发送出去,凉宵的心也安定了一点,速度洗漱完毕,出去扶陆国申进去刷牙洗脸。 早晨,唐宇买了两份丰富的早餐过来,还带了老爷子每天早晨必看的晨报。 爷孙两吃完早餐,老爷子对小丫头说:“丫头,给我读读报纸。” 老爷子脱掉老花镜,靠在床头,捏着眉心,闭目养神。 凉宵接过晨报,给老爷子读社会版。 凉宵读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个关于世界杯的笑话,“爷爷,我给你读个笑话。” “刚才有个外国人问我:为什么世界杯没有中国?我说滚犊子,中国人多忙,没事微信、QQ、大排档、KTV、撸串、喝酒,打台球、溜冰、开局、放贷。谁踢那玩意!怪热的!中暑咋办……”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国足已经没救了!” 凉宵咧开小嘴,露出一排整齐皓白的小牙。 老爷子按了按太阳穴,好奇的蹙眉问:“丫头,你们年轻人说的‘滚犊子’是什么意思呀?我经常听城川那臭小子说。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那熊孩子……” 想起城川,凉宵也难受了下,毕竟是她对不起他。 她清甜笑了下,对老爷子耐心的解释道:“‘滚犊子’就是滚蛋的意思,但是比滚蛋亲切。因为一般说‘滚犊子’,都是对好朋友和身边熟悉的人,开玩笑说的。” 老爷子长长的“哦”了一声,“这个意思啊。” 一直到了大概八点半,凉宵在一边看着手机,蹙了蹙眉头,二叔还是没有回短信。 二叔难道生气了吗? 陆国申看了看她,问:“怎么了丫头?” 凉宵迅速把手机往一边一放,“没什么,我就是看看短信。垃圾短信真多。” 凉宵等呀等,等到中午,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等来。 今天天气阴下来,外面有风,挺凉快的,她推着老爷子的轮椅,两个人在医院花园里闲逛。 心不在焉的,老爷子喊了她好几遍她才听见。 陆国申说:“再过几天,我也得出院了,这医院待着没多少意思,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爷爷你说什么呢?” 凉宵蹲在老爷子跟前,老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爷爷已经七十岁了,不指望能活多久了,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怕你往后啊,这个性子会吃亏,会被人欺负。丫头啊,你要坚强一点,遇到事情不能慌,要知道,就是天塌下来,也还有高个儿的支撑着,知道吗?” 凉宵眼眶湿润,直鼓着小嘴点头,鼻子酸溜溜的。 她往陆国申腿上一靠,“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 陆国申拍着靠在他膝盖处的小丫头,“长命百岁是不指望咯,就希望你们三个孩子平平安安的,不要吵架。城川和他二叔那点误会还没解开,丫头,以后要靠你解释啊。景琛那个闷葫芦,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城川解释了。” 凉宵点头,“爷爷我会的。” …… 陆氏大楼。 蔡森从外面进来,“BOSS,今晚安排了威尔森夫妇用餐。威尔森夫妇很关心BOSS的婚姻状况。” 威尔森先生在业界都有这样一个怪癖,只和已婚顾家的成功人士合作,对于家庭方面,他很看重,就算对方再如何成功,倘使不顾家,他也会拒绝合作。 像之前的远洋遭到威尔森的拒绝,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远洋老总绯闻满天飞,私生活很糜烂。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威尔森先生很爱他的妻子,在界内,是出了名的顾家好男人。 陆景琛桃色绯闻,几乎没有,这也是威尔森此次同意与他见面的原因。 再者,昨天威尔森夫妇知道了他已经结婚,并邀请陆景琛和凉宵一起共进晚餐。 关于“碧海蓝天”楼盘的开发案,如果有外资的介入,将如虎添翼。 何况,威尔森先生是联邦银行最具说话权的人士,如果有他的加入,光是新闻舆/论,就能把“碧海蓝天”第一期楼盘炒红。 和威 尔森合作,完全是个意外,并不在陆景琛考虑之内。 只是威尔森此次刚好到中国度假,赶了个巧。 蔡森蹙眉问:“BOSS,要不要我去接太太回来?” 陆景琛合上手里的文件,“不必,待会我处理完事情,我亲自去接。” 蔡森点头。 并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对他们的婚姻是个什么态度,陆景琛亲自去接,把握大一点。 …… 三点钟,陆景琛忙完了手边的事情,开车到医院。 凉宵正在病房里给陆国申削苹果,外面两声敲门声。 陆景琛推门进来,凉宵转头,手里的苹果掉到了地上。 陆国申目光平静,瞧了一眼她掉在地上的苹果,就知道这丫头心不在焉已经很久了。 也不理会刚进来的陆景琛,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和蔼的笑道:“丫头,你还想不想让爷爷吃这颗苹果了?” 凉宵一愣,连忙说:“对不起爷爷,我再削一个给你。” 她正拿了一颗苹果到手里准备削,陆国申大手过来,拿开了,重新放进果盘里,“算了,不吃也罢。” “爷爷……” 凉宵拿着水果刀,愣住。 老爷子瞧了眼陆景琛,开门见山的问:“来接丫头的?” 【还有一更,大概十点来看,脖子很酸~积极留言打赏给小鹿动力哈~~~】 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 ☆、99.099二叔,这是车里…… 陆国申淡淡哼了一声:“这才到我身边没一天的功夫,一个巴巴着要回去,另一个,巴巴的来接。” 凉宵抿唇,小声解释:“爷爷,我没有,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你的。” 陆景琛却蹙眉,霸道的开口:“今晚不行。” 凉宵耳根子一热,什么今晚不行件? 就一晚,他也忍不住吗? “今晚我要带凉宵和威尔森夫妇一起吃饭。” 凉宵在心里暗忖,真是被他带坏了,一句话也能轻易想歪,丢死人了。 陆国申颇有惊讶,没想到陆氏有幸,会和威尔森合作,也知道威尔森看重顾家的男士,于是对凉宵说:“丫头,你陪景琛去吃晚饭,待会唐宇过来照顾我就好。龊” 凉宵有些不肯走,“爷爷,我走了,你真的不要紧吗?” 陆国申失笑,“你在不在,都没多少关系,去吧。你当我老了,看不出来?你从进这个病房开始,心就没在这儿。” 凉宵被说的红了小脸,微微咬唇,小声狡辩:“爷爷,我没有……” “好了,去吧!” 随着陆景琛出了病房,男人走在前面,冷漠的侧脸,连情绪都没有。 凉宵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有些不是滋味。 二叔好像在和她生气…… 她跟在后面,低垂着小脸吞吐着说:“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男人的长腿忽地顿住,凉宵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陆景琛俯身下来,目光定定的锁着她的小脸,“如果我今天不来接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凉宵鼓着小嘴,仰着小脸看他:“爷爷身体不好,我在这里照顾他一下,你干嘛要这么计较……” “是哪个小东西答应我,会早点回家?” 好吧,是她说的,可她只失约了一下下而已,他就必要这么给她脸色看吗? 她咕哝着:“以后不会了。” 爷爷说,和二叔在一起,要乖一点,学会忍耐。 看来,她是真的要好好忍受二叔的臭脾气了。 她不想和他吵架,葱白水嫩的小手伸过去,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撒娇一般的:“二叔,你别生气,我以后真的不会放你鸽子了。” 陆景琛这辈子,最讨厌的有三件事:迟到,撒谎,被放鸽子。 而这个小东西,对他撒谎撒过了,也为他撒过谎,所以这一项暂时抵销,可一次次放他鸽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承认,他很小气,也只针对她而已。 沉着脸,反握住她的小手,“以后不许挂我电话。” 其实,真正气的,不是她在爷爷那里过夜,而是她不接电话。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顾忌老爷子,可他就这么见不得光?他和她是合法关系,接他电话,有什么不敢? 小女孩乖巧的点头,被陆景琛圈进臂弯里,她的小手也搂住他的腰,一边往外走,凉宵一边开口问:“二叔,那个威尔森先生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还要带家属出席? 陆景琛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对她说:“晚上你要好好表现,威尔森夫妇,很喜欢恩爱的夫妻。” 说到“恩爱”这两个字,凉宵耳根子又热了。 陆景琛目光玩味的瞧着她,大手抚了下她的小脑袋,“想什么?” 凉宵连忙掩饰一般的,“额……没什么。” 陆景琛目光暧妹的瞧着她的小脸,嘴唇贴了下来,俯在她耳边呵气:“该不会想到晚上恩爱的事情?” 凉宵:“……什么?没,没有!” 她的小手,推搡了一下他靠近的胸膛,陆景琛原本沉着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 到了迈巴/赫车内,陆景琛手臂一托,将她的小身子抱到大腿上,凉宵下意识就推了他:“别这样……” 她的目光,探到前面,还好,蔡助理没有在看他们…… 可在车里,这个暧妹姿势是要做什么呢? 陆景琛将她的小身子压下来,低哑的声音在她白耳朵边上倾轧:“知道彻夜不归家的后果是什么?” 凉宵头皮一麻,小手攥着他的衬衫领子,刚刚他们不是和解了吗?怎么还有什么后果呀…… 她思维还没反应过来,那硬邦邦的东西便抵在了她臋上。 凉宵心里一惊,害怕的要死,“二叔,这是车里……” 陆景琛的长指,捏着她的小下巴转过来,纠缠住她的小嘴。 “小东西,这是惩罚……” …… 从车里出来,凉宵面色潮红,一点力气都没有,陆景琛牵着她的小手,将她拽进怀里搂抱着,吻了吻她的额头,用半是威胁半是揶揄的口气反问:“以后还敢不敢不回家,嗯?” 小女孩差点哭了,小脸埋 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衫,抽噎着:“呜呜……不敢了……” 刚刚,在车里,他就把她抱在腿上,从后面狠狠要了她。 凉宵吓得,被刺激的,有了好几次。 陆景琛抚着她的细背,口气温润下来,“乖。” 男人对付女人,占有,永远是最快速有效使她们听话的方式。 陆景琛攥着她的小手,进了时装店。 陆景琛一派淡然,衣冠楚楚,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坐在沙发上,优雅交叠着双腿,指点江山一般的,目光独到而锐利,指了一件,凉宵便进试衣间进去换了给他看。 凉宵换了大概有三件后,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裙出来,优雅而不失俏皮,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没否定,却是起身,抬步走到了她面前,目光阴下来,落在她露出的大腿和小腿上的白皙肌肤上,蹙眉。 “换掉。” 凉宵有些不耐了,照了照镜子,没什么不好呀? “二叔,还要换啊?” 皱着小脸,有些不情愿了。 这条裙子,不是挺好看的?又怎么招惹到她家二叔啦? 陆景琛的大掌,贴在她露出的大腿处,凉宵防备的一缩,以为他要在这里乱来,吓得白着小脸。 “二叔……” 谁知,男人喑哑着声音道:“小妖精,穿这么短,想沟引哪个男人?” 凉宵:“……” 明明就是他给她选的好么? 最后,凉宵穿了一条到膝盖的中规中矩的裁剪大方的裙子出来,没有很多特色,但也上台面,面料极好,她也蛮喜欢。 导购小姐拿了两双高跟鞋过来,一双目测有十厘米的跟,一双,只有它的一半高。 凉宵个子不高,陆景琛端了下那矮一点的高跟鞋,正准备弯腰给她穿,谁知,这小女孩小脚一缩,陆景琛瞧她。 凉宵小手搭在陆景琛肩膀上,“不是说那个威尔森夫妇是很重要的客户?我又不高,还穿这么矮的高跟鞋,站在你旁边就只到你肩膀那而已,真的没关系吗?” 如果穿上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因为站在他身边,就比较配了吧。 陆景琛一愣,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难得一次,她为他这么设身处地的着想。 “十厘米,穿的来?” 凉宵从导购手里拿过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自己弯腰穿上,“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结果,从时装店里出来,到车上,她挽着他的手臂,总共崴了两次脚。 陆景琛啼笑皆非,握着她的小腰问:“陆太太,真的不要回去换?” 小女孩固执的摇头,看着他两的身高差,“这样,这样就挺好。不用换。” 和威尔森夫妇用晚餐的时间还早,陆景琛还需要开个会,把她一同带到了陆氏。 他在视频会议,凉宵脱了高跟鞋,趴在一边的沙发上,小女孩没形象的在翻时装杂志。 她脑子乱乱的,下面还有点疼,被他在车上弄的,有些难受。 刚刚他弄她里面了,她捶着小脑袋想,要不要吃避孕药。 陆景琛开完了视频会议,走过来,发现他的小女孩趴在沙发上对着杂志在发呆。 大手,拍了拍她的臋,“无聊了?” 小女孩扭过小脸,撑起身子,撅着小嘴问:“二叔,我要不要吃避孕药?” 【万更完毕,今晚00点再继续更新哈~】 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欢迎关注~我有空会在微博上面发些关于二叔和他的小女孩的婚后日常。 ☆、100.100太太这眼神像要把先生吃了【甜甜甜】 “二叔,我要不要吃避孕药?” 凉宵撑着身子,目光犹豫的看着他。 陆景琛落在她腰上的大掌,不由一僵,连目光也暗沉了三分。 可转瞬,却将小女孩抱到大腿上来,哄骗着她说:“一次中不了,避孕药伤身,不必吃。” 凉宵半信半疑的,鼓了下腮帮子,“可小说里,男女主发生一次,就中了啊。还一生两个。” 陆景琛长指按了下眉心,然后曲着食指,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弹了下,“你们女孩子还真以为小说里说的什么都是真的?龊” 小女孩被弹了个栗子,小手揉了揉,然后伸出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咧开小嘴单纯的甜笑着问:“你会开完了?” 陆景琛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大掌从她腰上松开,弯腰捡起她踢在一边的高跟鞋,握着她雪白的小脚,给她穿上。 凉宵搂着他的脖子,思绪还在吃不吃避孕药的问题上,看着天花板咕哝:“万一要是怀上怎么办……” 陆景琛轻哼,“那就生下来。” 理所当然的口气,没有一点迟钝。 凉宵惊了下,穿好鞋,然后从他腿上跳下来,背对着他,揪着小手难过的说:“我才不要……” 生孩子……想想都恐怖的很,何况,她才十八岁,连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照顾那么小,那么软的婴儿? 陆景琛从背后抱了抱她,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我有分寸,不会让你委屈。” 凉宵转着小脸瞧他,他在她小鼻子上啄了下,然后拉着她的小手往外走:“走吧,威尔森最讨厌迟到的人。” 凉宵被他牵着手,小跑着一段跟上他。 迈巴/赫缓缓停靠在希尔顿酒店门口。 陆景琛刚要下车,凉宵有些无所适从,男人握住她的小手问:“怎么了?” 小女孩有些紧张的问:“二叔,那个威尔森先生会不会很严肃啊?” 这是她第一次陪人参加这种应酬,以前从没和爷爷去过,陆国申一直都没有带小孩出去应酬的习惯。 陆景琛淡淡笑了,手指刮着她的小脸,“威尔森先生很亲切,他的夫人也很懂得浪漫,夫妻都不是很严肃的人。” 凉宵“哦”了一声,陆景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好了,下车吧。” 希尔顿酒店,VVVIP包间。 威尔森和他的妻子卢瑟都是蓝眼金发的纯正法国人,凉宵挽着陆景琛手臂进来的时候,威尔森夫妇起身,对他们很客气礼貌的说了一句法文的“你好”,结果凉宵不懂法文,连忙也对他们回敬法语里“你好”的同音词——“笨猪”。 一开场,弄的威尔森夫妇哈哈大笑。 凉宵红着小脸,不知所措,陆景琛在她耳边无奈又宠溺的低喃:“陆太太,人家对你说你好,你回敬人家笨猪。” 凉宵轻轻“啊”了一声,心里大慌,出丑就不算了,这个威尔森夫妇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和二叔合作了?这个威尔森夫妇也真是的,不知道中国人听不懂法语吗? 结果,直到威尔森先生朗声开口用中文对陆景琛和凉宵说:“陆先生,你的太太幽默了。” 凉宵才直到,原来威尔森会说中文,一时无语,在心里嘀咕,会说中文干吗还要用法文开场说“你好”?这不是存心耍人吗? 陆景琛携着小女孩落座,伸出手,与威尔森先生交握,“威尔森先生,欢迎你和太太来中国。” 四人一起落座,一餐饭吃的凉宵束手束脚,再也不敢开口了,怕自己一开口,又错。 饭桌上,倒是没有一句谈到关于生意上的事情。 其实,陆景琛和威尔森倒是有些气味相投,饭桌上,从不谈公事的作风,如出一辙。 用餐完毕后,陆景琛和凉宵将威尔森夫妇送到酒店门口。 临别时,威尔森邀请陆景琛和凉宵:“陆先生,陆太太,如果ok的话,我希望,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碧海蓝天的度假村住住,然后,我们谈下合作案。” 陆景琛与威尔森握手,“没问题。” 送走了威尔森夫妇,凉宵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陆景琛失笑,“这么紧张?” 小女孩吊着他的手臂开始皱着眉头抱怨:“我又听不懂法语,怎么会知道那是‘你好’嘛……你还笑,真是笨猪笨到家了……” 她两只小手捂着小脸,拔腿往前就跑。 陆景琛无奈,追上去,“你跑慢点!” 凉宵跑快了,结果扭了脚踝,鞋跟断了,站在那儿自己也苦笑不得的摊手。 星空下,陆景琛按眉,对她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走上去,绅士的蹲身,查看她的脚踝:“疼不疼?” 凉宵把小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小手按着他的肩膀,嘟 囔道:“这是什么高跟鞋呀?差评!没跑两步路就断根,真不值它的价格……” 陆景琛好笑的说:“你见过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像你这样乱跑的?” 凉宵撅嘴,小脸扬着:“才不是我的问题。李冉她穿着三十块钱淘宝来的高跟鞋,能跑一条街……分明就是你买的高跟鞋质量不过关……” 还不如三十块钱的好。 陆景琛脱掉她的高跟鞋,“鞋子不能穿了,我背你去停车场。” 男人起身,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是是是,以后陆先生就给陆太太买三十块钱的高跟鞋穿,好不好?” 凉宵赤着小脚,跳上男人的背,小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她的小脑袋搁在他肩上和脖颈处,小嘴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不要穿高跟鞋了,跑也不能跑,还脚痛……” 陆景琛的大掌,托着她的臀部,往上垫了垫,开玩笑的说:“太太穿平底鞋,先生怕追不上你,两条小短腿,跑的还挺快。” 凉宵耳根子热了下,咬着唇,气呼呼的说:“谁小短腿了?” 在宿舍里,李冉1.75,大长腿,整天洗完澡在她和婉婉面前显摆,她的也不短好么…… 就是比李冉的短了那么几公分,而已…… 陆景琛笑出声,大掌重重按了下背上女孩儿的大腿跟部,“太太腿太长,所以一跑起来,先生会追不上。” 小女孩在他身上乱动,小手按着他的肩膀,“你再笑话我的话,我就要生气咯……” 这条路,入夜了,几乎没有人,男人的大掌,探进那裙摆里,按着那柔嫩光滑的臋瓣,“太太再这么动下去,先生真的忍不住要把你就地正法。” 凉宵刚才闹腾,没注意男人的手,现在小脸一红,捶着男人宽阔的肩头就害羞的囔囔:“哎!你摸哪!陆景琛你流芒!不要摸啦!” …… 两个人吵吵闹闹一直到地下停车库,凉宵坐在副驾驶上,陆景琛倾身过来一边帮她扣安全带,一边头疼的说:“离周末还有两天,太太要做的功课却有一大堆。” 小女孩小脸一皱,“又要做什么?” 陆景琛扣好安全带,抬起身子来看她,摩挲着她的小脸说:“威尔森夫妇爱打高尔夫,而很不巧的是,你老公也是高尔夫的中高手,先生打的这么好,太太却不会打。威尔森该笑话我家庭教育没做好了。” 凉宵完全不认可,“先生打高尔夫打得好,为什么太太就一定也要会打?这是什么歪理呀……” 陆景琛的手,拍了下她的小脑袋,发动汽车:“古语说的歪理,夫唱妇随。” 凉宵将脸埋在车窗边的角落里,心砰砰直跳,有些不可抑制,小嘴里虽然在抱怨着,可那小嘴儿,却是向上翘着的。 怎么办,好像越来越喜欢二叔了…… 车窗外的霓虹灯滑过车窗,形成炫彩的光影,凉宵偷偷瞥着小脸,看见男人英俊的侧脸,隐没在半明半暗里,越发的清贵优雅。 而想起这个男人脱了衣服,禽寿起来的样子,忍不住脸颊发热。 她捂了下小脸,真的是被他带坏了,脑子里忍不住瞎想…… 陆景琛好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女孩,“太太,你的眼神像是要把先生吃了……” 凉宵立刻辩白:“我才没有……你别乱想好不好?” 陆景琛不管她了,到了海滨别墅,下车的时候,男人的大掌忽然落在她大腿上,往里面摸索。 “你干什么?” 男人邪邪一笑,“我来检查下,我有没有乱想。” “……” 【第二更在九点半左右】 ☆、101.101被狠狠疼/爱【逗逗逗】 凉宵被陆景琛背着下了车,小女孩红着脸趴在他背上,小手指戳着他结实的背,皱着小鼻子骂他:“混蛋,流芒……” 哪里是骂,软软糯糯的口气,分明是在撒娇。 陆景琛把着她的臋和腿弯,进了屋子,满屋子的佣人,还没歇息,一看见先生和太太回来,大家伙都愣了一下,凉宵也吓住了,谁能告诉她,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客厅里件? 她现在的样子,赤着脚,衣衫凌乱,被他背在肩上,活脱脱一副被人狠狠疼爱过后的样子…… 凉宵差点泪了,干脆把小脸往陆景琛背上一埋,头皮发麻到了极点,小手使劲儿往他背上拧着。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陆景琛一个力道,把背上的小人儿直接从后面丢到了前面,托着她的小臋,将她的小后脑勺一压,对佣人冷淡吩咐:“太太害羞了,杵着干吗?还不下去?” 先生虽然冷言冷语的,可这哪里是发火哟,分明是在逗太太。 佣人们捂着嘴偷偷笑,“先生,太太,我们这就休息去。龊” 几个佣人下去了,陆景琛这才勾了勾薄唇,拍了拍怀里缩头乌龟般的小人,“陆太太,没见过像你这么害羞的。” 她一害羞,全身就会泛起胭脂粉,那模样,勾的他谷欠罢不能。 小女孩的攥紧小拳头,在他胸膛狠狠捶了下,娇嗔道:“快上楼啦!” 陆景琛抿唇闷笑,“这么急不可耐?” 男人带着电流一般的灼烫掌心,熨烫着她不为人知的地方。 女孩儿气的,一下子抬起小脸,撅着小嘴快被气哭了,“你再这样戏弄人,我真的要生气了!” 陆景琛一边上楼,一边哄着她:“不戏弄你,老公怎么会戏弄你?待会真的疼爱你。” 凉宵:“……” 真是被他打败了! 一个人脸皮耍流芒怎么可以耍的这么理所当然? 到了卧室里,凉宵要洗澡,刚刚在外面被他气的,弄的后背全是汗,还有,那里也湿黏黏的。 浑身都很难受。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拿了睡衣就去浴室洗澡,陆景琛一把拉住她,扣着她的小身子,目光灼灼,面上却清淡至极,薄唇吐出三个字:“一起洗。” 凉宵才不干,挥开他的桎梏,就往浴室里跑,“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 洗到最后,不是恩恩啊啊,也是恩恩啊啊了。 她才不笨,不会被他耍。 脱掉裙子和贴身衣物,她看见镜子里,雪白肌肤上,还有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迹,胸前,腰上,她微微转身,后背上也都是,甚至连,臋上……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粗暴? 在泡澡水里滴了薰衣草精油,泡了大概半个小时,酸痛的身子终于舒服了点,那儿也不那么难受了,她才起身,擦净了身子穿着小熊睡衣出去。 这还是她自己的睡衣,陆景琛柜子里的那些女人睡衣,简直无法忍受,就这么节省,给国家省布料呢? 想起那些女人的衣服,她忽然不自在起来,虽然早就知道,像陆景琛这样过尽千帆的男人,过去一定有很多女人,这些是不可避免的,谁叫她年纪小…… 她捶了下脑门,糟了糟了,还说自己没爱上他,现在是在吃哪门子的干醋? 从浴室出来,陆景琛就伸手抱她,被她嫌弃的避开,“你去洗澡。” 陆景琛失笑,捻了捻太阳穴,对他的小妻子很言听计从,进去洗澡。 凉宵打开衣橱,瞧着那些布料极少的女式睡衣,气就不打一处出。 这到底是谁的睡衣啊?难道是赵妍的? 她站在衣橱边上,愣愣的发了呆。 陆景琛冲完澡出来,就看见他的小妻子,赤着雪白的小脚,站在地毯上,皱着小脸儿,一脸怨气的瞧着衣橱里。 他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丢到一边,蹙了下眉头,这个衣橱怎么惹到他家小妻子啦? 走过来,站在她后面,一双手臂穿梭过她的胸,搂住她软软的小身子,声音呵在她脖颈边上:“小嘴撅这么高,谁惹我家太太了?” 凉宵掰着他的手臂,小脸垂下,闷闷不乐的说:“我们算结婚了对不对?” 陆景琛啼笑皆非,什么叫算?明明就是! “嗯,算。” 他倒想听听她这张小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她微微转头,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了一眼他,小手指着衣橱里面:“那你能不能把这些睡衣丢掉?” 陆景琛愣了下,然后伸手拿起里面的一件,往她身上摆了摆,“一看就很适合,为什么丢?” 凉宵气了,把他手臂一下子掰下来,仰着小脸说:“你混蛋!” 陆景琛还弄不清哪里惹了她,就看见小不点气呼呼的跑到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把小 身子一转,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陆景琛把睡衣丢进去,急忙过来将她抱起,好声好气的问:“太太总说先生混蛋这好像不太好,就算要骂,也得让先生弄清楚,错哪儿了,嗯?” 凉宵梗着小脖子,气的小鼻子一皱一皱的,都这样明显了,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你留着这些女人的睡衣放在现任妻子的衣橱里,陆景琛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男人一愣,目光灼灼带着玩味的眼神瞧着他的小妻子。 大掌又探过来,小女孩的小白手一把拍掉,“别碰我!” 男人固执的揉上她的小腰,整个人靠近,呼吸喷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低哑着声音道:“你怎么就认定那些睡衣是其他女人的?” 小女孩撅着小嘴,“还用想吗?一看就是那些女人的啊……” 他的大掌,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抱到地毯上来,“你过来看看。” 小女孩气的瞪眉毛吹胡子的,小脸外边上一扬:“不去!” 气都气死了,还去看! 男人无奈摇头,直接托着她的小臋,将她的身子抱过来,凉宵“啊”了一声,又骂他:“混蛋!” 男人随手拿出其中一件,往她身上一比:“S号,胸围34C,嗯?我周围的女人,没人穿这个最小号的,你告诉我,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小女孩睁大了眼睛,一愣一愣的,往那睡衣的尺码上一看,还真是S号。 可,胸围34C,这不是她的号吗? 这,这难道是他给她准备的睡衣? 陆景琛漠着脸瞧她,“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发脾气?” 小女孩低垂了眼眸,似是不好意思了,咕哝着道:“你没事干吗买这种省料子的睡衣……?” 她又不穿…… 陆景琛依旧淡漠着,清冷开口:“是,我也发现不该买。” 他在摆脸色给她看,凉宵有些难受。 她正要讨好他,他已经将她丢到床上,身子压覆下来,伸手开始剥她的小熊睡衣。 “穿了也是白穿,一样要脱。” 凉宵大脑轰隆一下,一片白光。 这男人……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呀? 她按住胸口的领子,红着小脸说:“不要,陆景琛,今晚我不要。” 男人不顾她,动手解着她的扣子。 凉宵一鼓作气的说:“我上面疼,下面也疼,浑身都疼!” 陆景琛:“……” 男人眉头蹙深了,却依旧动手要解开。 凉宵难受了,他都不顾她的身体吗? “你怎么这么禽寿?我疼……” 男人将她抱到怀里来,“乖,别挡,脱了我看看。” 他平淡的口气,仿佛在说,“乖,看,今天晚上月色真不错”。 这什么和什么呀…… 小女孩将小手拿下去,小脸别到一边去了,任由他摆布。 陆景琛脱了她的睡衣,手指摩挲在她红/痕上,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乖,我去拿药。” 凉宵胸口热热的,原来他要给她抹药啊…… 呜呜,又想歪了。 小手捂着脸,缩在一边,再也不想见人了。 可他干嘛老把话说的那么……那么暧昧? 不知道他那长相,那口气,那眼神,真的会让人误会吗? 陆景琛拿了药膏过来,拍了拍腿,“坐上来。” 凉宵又是一热,这人说话……还真是…… 【下午四点可能还有一更哈】 ☆、102.102他像不知餍足饥饿已久的野兽【加更】 凉宵愣着,不动。 陆景琛又拍了下腿面,语气微微不耐,拧眉唤她:“坐上来。” 他手上刚刚抹了药膏,还拿了一条毛巾,并不好去抱她。 小女孩挪了挪臀部,抿着小嘴,小心翼翼的坐上去。 陆景琛两只修长的手臂微微举着,吩咐她:“趴过去。” 凉宵又乖乖的反了身子,只感觉到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背部,陆景琛的手指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揉着那清凉药膏,酸软的肌肤,倍感舒服龊。 凉宵趴在他大腿上,舒服的有些困了,闭着眼享受着,闭着闭着,就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了…… 陆景琛抹好了她背后的痕迹,蹙眉问她:“裤子脱了,帮你抹下面。” 结果这腿上的小人儿,一动也不动了。 陆景琛以为她害羞,低了眼眸去瞧她,见她闭着眼睛,白嫩嫩的下巴抵在小手背上,长长浓密的眼睫毛安逸的没有动静,一时失笑,这小东西,这样趴在他腿上也能睡得着? 最后,陆景琛给她抹好了药膏,擦净了手指,轻手轻脚的将她抱进被褥里,自己也躺上了床,搂着她一同睡。 这小东西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乖巧的和小娃娃一样,小鼻子小嘴,微微翘着,惹人怜爱的不行。 他啄了下她的小嘴,怀里的小人就动了下,下意识的伸出小手,把旁边的大白就抱到了怀里,小身子一缩,和她的大布偶睡去了。 陆景琛真是被她打败了,瞧着那大白,这大白有他好吗? 这么胖,这么丑,她居然抱着大白睡,也不肯抱着他。 可更令他觉得好笑的是,他居然在这里和一个布偶吃醋。 男人长臂一伸,将小女孩怀里抱得大白,轻轻拿开,然后,丢到了一边的U型沙发上。 小女孩怀里一空,眉心微蹙,陆景琛怕弄醒了她,赶紧将她的两只小手挂到自己脖子上,声音轻哑的哄着:“抱着老公。” 小女孩睡得酣甜,小手动了下,在他脖子上打了个结,小脸往他胸膛上一靠,立刻不动了,陆景琛只听见怀里发出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他的大掌,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这些天累着她了,也难怪她睡的这么沉。 那么小,那么弱的小人,承受住他一次又一次滚烫的疼爱,会精疲力竭也是正常的。 这些天,他像不知餍足饥饿了许久的野兽,反复索要着她。 想要节制,却发现这小东西稍微一挑拨,就无法克制。 一定是上辈子被她下了蛊,否则怎么会对她如此的情难自控? 夜浓,男人搂着小女孩,满足的睡去。 …… 第二天一早,凉宵怀里空荡荡的,她伸手,下意识的去摸大白,可是小手探了一床,也没探到,懊恼的睁眼,发现身边什么也没有。 她一起身,就看见大白被丢在一边的沙发上。 咦,大白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她记得,她明明就很认真的把大白放在她旁边的床位上的啊。 难道是二叔早晨拿走的?可二叔没事拿她的大白做什么?二叔又不要抱着她的大白睡觉。 她下了床,已经没了睡意,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 脖子那儿的吻痕,已经褪下去,下边儿,也不那么疼了,她昨晚,好像趴在二叔腿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给她那里……抹药了? 可,她怎么半点感觉都没有? 甩了甩小脑袋,甩掉那些旖旎的画面。 洗漱好,下楼。 燕嫂做了一桌子的丰盛早餐,她下意识的在客厅环顾一周,没有陆景琛的身影。 “二叔呢?”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说今天早晨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就不陪小小姐用早餐了。” 凉宵撕着手里的吐司,还没睡醒似的,淡淡“哦”了一声。 燕嫂又想起什么:“哦,对了,先生说啊,今天下午回来带小小姐去一个地方。” 凉宵一愣,“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先生没说。” 她想了想,陆景琛昨晚好像说要给她做功课什么的,不会是带她去高尔夫球场练高尔夫吧? 吃完了早餐,燕嫂从院子里浇了花兴冲冲的跑进来说:“小小姐,你快去看看,水池里的乌龟生蛋了。” 凉宵记得,院子里是摆了两只乌龟,“怎么会生蛋呢?” 燕嫂看小女孩傻乎乎的不懂事,“哎呀”了一声,“这乌龟呀是一公一母呀,交,配了呗!自然生蛋了!” 凉宵皱了下鼻子,跑到院子里,稀奇的看着池子里,还真的生了个乌龟蛋出来。 指着那池子问:“燕嫂,这乌龟蛋会孵化成小乌龟吗?” “当然会,这乌龟蛋就是小乌龟啊。” 凉宵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若有所思的问:“交,配就能生小乌龟?那男人和女人交,配,不是能生小孩儿出来?” 燕嫂拍了她手臂一下,小女孩儿真不会说话,“这人和乌龟能都叫交,配?男人和女人,那怎么叫交,配呢?” 凉宵“哦”了一声,又低头去看池子里的乌龟蛋。 燕嫂见她有些不对劲,小声的低下脸来,凑到她耳边问:“小小姐,你和先生是不是那个过了?” 小小姐年纪小,就算她和先生已经结婚了,先生也可能舍不得碰她。这种情况是存在的,不过…… 咦,小小姐脖子上那是什么? 看样子,两个人应该已经那个过了。 凉宵被问到私密的事情,一下子热了脸红了耳根子,嘟囔着:“燕嫂你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你和先生吗?希望你两快点生出大胖小子出来!这园子这地方这么大,要不是最近小小姐来了,连个人气都没有,先生平时很少在家,都在公司,现在小小姐来了,先生三天两头往家里跑,你两再生几个大胖小子,满地跑,多热闹!” 凉宵被燕嫂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着小嘴,又羞又臊:“谁要给他生什么大胖小子!我生不出来!” 也不想生,生孩子,还得生大胖小子,那得多疼啊…… 想想就够可怕了,要她生,还是算了吧。 燕嫂咂舌,这小女孩真是不会说话,怎么能说生不出呢? 哪个女人会说自己生不出孩子的? 这孩子…… “哎呀!小小姐你……” 凉宵进了屋子,拿了包包,说:“燕嫂,我去外面买下东西。” 凉宵跑到最近的便利店里,在里面踌躇了好几下,她这个样子,拿着一瓶避孕药去营业台付钱,别人会不会误会什么呀? 小女孩的小手,想拿,又缩了回来。 正站在那里犹豫,后面忽然一道声音。 “小女孩,你要买避孕药?” 一个便利店大妈站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凉宵吓得捂着胸口,不免口气上来,“你没事干吗站在我后面吓我?” “我可没吓唬你啊!是你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你买不买?不买走一边去,我要放货了!” 那大妈推着一个车,正要将新来的商品摆到货架上。 凉宵白了下眼,快速拿了一盒,“买,谁说我不买!” 她拿了,就拔腿向前走,只听见那身后的大妈嘀咕着—— “现在的小女孩真不自爱,小小年纪还没结婚就能被人搞大肚子!难怪年年去医院流,产的小丫头这么多!真是世风日下啊!” 凉宵被说的,脸色青白,她攥紧了手,忍不住回头解释说:“谁说我没结婚的?我有结婚证好吗?” 白了那大妈一眼,跑到收银台付钱。 付了钱,凉宵立刻把那药塞进随身的包包里,像做贼似的。 一路跑到家,进门差点撞了佣人。 燕嫂瞧见,看她一头的汗,狐疑的问:“小小姐,你跑去哪里了?怎么一头的汗?哎哟,赶紧坐下来凉凉,免得又中暑,先生得着急了!” 凉宵坐下来,咬了咬唇,有些坐立不安。 不知道该不该吃,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陆景琛一声,更不知道陆景琛会不会生气。 她喝了一口燕嫂端过来的水,咬唇问:“燕嫂,不想生孩子的话,是不是就得吃避孕药?” 【今晚00点有更新的哈】 ☆、103.103你坏…你欺负我…陆景琛你坏死了 燕嫂愣了下,拧着眉头眉头紧张的瞧着这个小女孩,苍老粗糙的大手一下子覆上她柔嫩的小手。 “小小姐,你怀孕了?” 凉宵“啊”了一声,眼底飞快闪烁过一丝迟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燕嫂,她是怕怀孕才吃避孕药…… 可,燕嫂这个性子,一定会告诉陆景琛,到时候,万一二叔生气了怎么办? 她敛下水眸,小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怀孕……件” 小女孩抬头,对她甜甜的笑。 燕嫂打量了这小女孩许久,甚至用一种警告的语气对她说:“小小姐,你要是有了,可别瞒着先生。还有,这个避孕药不要胡乱吃,万一吃坏了身子怎么办?如果有了孩子,就生下来好了,我们那时候十八岁,孩子都满地跑了,也没什么的。再说,先生待你这么好,你没什么好顾虑的。龊” 凉宵抿了抿唇角,淡淡的应声:“哦,我知道了,我就是这么一问,燕嫂你也太紧张了。” “哎哟,不是我紧张,要是被先生知道你吃避孕药,肯定要发脾气的呀,先生一发脾气,这屋子又得阴测测的了……好不容易有点笑声……” 燕嫂嘀咕着,已经起身去做事了。 凉宵心里打结一般的,揪的紧紧,有些害怕,有些紧张。 她的小手搭在装着避孕药的包包上,然后上了楼。 趴到床上翻手机百度了一下,搜索了一下关于避孕药带来的坏处,百度里说,偶尔吃一次没什么大事,人家高考的时候,都吃避孕药来避开例假呢。 二叔和燕嫂,把话说的那么严重,存心想吓唬她似的。 她从包包里掏出那盒药,倒了一颗在手心里,然后踌躇了下,深呼吸了两下,仿佛终于鼓起勇气一般的,握住一边的水杯,就着水喝下了手心里的那颗药。 吃完药,她把那盒药重新放进包包里,扣好包包,顺便将这只包包放在了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千万不能让二叔发现,发现她就惨了。 燕嫂在下面准备好了午餐,在楼下喊她:“小小姐,下来吃午餐了!” 凉宵赶紧拾掇好,匆匆忙忙的“哦”了一声,望了那角落的包包一眼,就下楼去了。 凉宵吃完午餐,心里瘆的慌,又跑到楼上床上躺了会儿,抱着大白,“大白,你说二叔知道我吃了避孕药会不会生气?” “可我年纪还小,现在怀孕会不会太早了?” “而且……生宝宝那么疼……” 她捏着大白的两条胳膊,心情又释然了一下,“这也不能怪我,是吧……” 她刚准备入睡,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压着木质地板的“吱呀”声便细细的传来,随即,卧室门被打开了。 凉宵一惊,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的,瞪大了眼睛瞧着那打开的门,一道挺拔清俊的身影,男人薄唇边上噙着满满的宠溺笑意,修长手指扯了扯领带,一边朝这边走来,一边问:“抱着大白在说什么悄悄话?” 凉宵愣了下,抿着唇,平复了那小偷一般的心情,然后问:“你不是说要下午才回来,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怎么欢迎他回来? “早一点回来,还遭你嫌了?” 小女孩抱着大白,像是半大的小孩子,撅了撅小嘴说:“我可没这么想。” 陆景琛解了领带丢到一边,又打开了三颗衬衫的扣子,走近了大床,伸出长臂捞她的小身子,将她和她怀里的大白一同抱到大腿上,指腹摩挲着她的小嘴,“中午吃了什么?” 小女孩低头捏着大白,咕哝了一声:“燕嫂做了杏鲍菇,西红柿蛋汤,还有宫爆鸡丁,还有清炒干丝……哎?你吃饭了吗?” 她抬起小脸,关切的问。 陆景琛显得有些疲惫,将额头与她的相抵,低低的声音有些沙哑,“没吃……让我尝尝味道。”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后半句,就被他一下子堵住了唇瓣。 “呜呜……” 她怀里的大白,被男人抽走,丢到一边去。 男人握住她的小手,挂到他脖子上。 小女孩被他吻得气喘嘘嘘,小嘴微肿,水光潋滟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的小手捶了他一下,“你饿了就应该吃饭……” 陆景琛握着她的小手,一把按在那火热处,目光带着情谷欠,又玩味的道:“这里倒是饿的很……” 凉宵一把挣脱开,红着小脸说:“不要了!” 陆景琛只是逗逗她,没想再动她,这几天他的小妻子累坏了,得休息休息。 他的大掌从她裙摆底下探进去,抚着那片柔软,脸颊靠在小女孩脖颈里,呼吸低沉,声音也倦倦的温柔:“还疼吗?” 凉宵被他这一下弄的臊死了,红着小脸,双腿动也不敢动,小手紧紧抠着他的脖子,只连 忙说:“不疼了不……你……你别这样……你拿出来……” 男人邪肆一笑,存心逗她似的,眯着狭长的眸子,揶揄她:“还没进去怎么出来?” 凉宵被这个坏男人弄的,心跳砰砰直跳,她按着胸口,怀疑,要是再多来几下子,她真得得心脏病了。 她将小脸埋在他肩头,小手拼命的捶着,快被气哭了,“你坏……欺负我……陆景琛……你坏死了……” 男人好脾气的收了手,抚着她颤抖的细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轻声哄着:“这么弄下就哭?” 小女孩细白的小手揪着他的衬衫领子,男人的唇,贴到她耳朵旁,声音带着磁性,性感低沉:“小乖,你和老公说,疼你的时候你是痛的哭,还是舒服的哭?” 凉宵已经没办法和这个男人说话了,眼睛通红失了惊的小白兔一样,陆景琛知道不能再问了,已经到了她的底线,大掌按下她的后脑勺,抱着她起身,绕开话题:“陪老公下去吃饭。” 凉宵皱着小鼻子,从他怀里跳下来,拍开他,气呼呼的就要重新跑回床上,“要去你自己去吃!不想理你!” 陆景琛一把扣住她细白如玉的腕子,眼底带着微微的恳求,清贵而优雅的男人,露出那样恳求的样子,让她无法拒绝。 “没有太太陪着,先生没胃口。太太乖一点,嗯?” 偏偏这个男人,这副样子,令她随时心动,只好踩着拖鞋,被他牵着手,与他一同下楼。 燕嫂已经热好了饭菜,就等着陆景琛下来吃。谁知道先生一上楼一待就是这么久,方才热好的饭菜都冷了,见先生和太太牵着手下楼,问道:“太太要吃吗?我再去热一下饭菜。” 凉宵蹙眉,再吃就该撑了,中午吃的还没消化掉呢。 “我不吃了。” 热好了饭菜,陆景琛一边用餐,一边偶尔抬眸看她一眼。 凉宵用小手支着小脑袋问:“你下午要带我去哪里?” 陆景琛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嘁,还卖关子,不就是高尔夫球场吗?做陆太太可真不容易,得伺候陆先生还得做这些功课,陪陆先生搞定那些老外。” 小女孩支着小脑袋在一边小声抱怨,那语气软糯的,像是在和他撒娇,想要什么好处。 “太太为先生做了这么多,想要什么,嗯?” 小女孩果然一下子就来了劲,小手一下子揪了他的衬衫袖子说:“你给我三千好不好?我想买东西……” 陆景琛失笑,搁下碗筷,点了下她的额头,“小东西,你想要买什么直接说,不用这么兜圈子的和我要这区区的三千块钱。” 男人已经伸手从西装裤兜里掏出黑色钱夹,从里面要拿出一张信用卡给她,凉宵一把挡了回去,“我不要卡,我只要三千块钱,多了我不要!” 陆景琛定定的看着她澄澈的眼底,抿了唇,过了半晌问:“那能告诉老公,为什么非要三千?” 不是两千,也不是五千,就偏偏是三千? 小女孩神秘又得意的笑,伸出白乎乎的掌心,向他要钱,“不告诉你!” 陆景琛失笑,宠溺的答应:“好,要多少都给。” 黑色皮夹里,只剩下十张一百人民币,男人修长的手指从皮夹里拿出来,摊在她小手里,“没有现金了,待会去卧室给你补。” 小女孩看着掌心兜着的那十张一百,笑的眉眼弯弯,兜着小手,将它们卷好,收起来。 陆景琛用完午餐,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去楼上给你拿钱,顺便换身衣服,我们该出发了。” 小女孩很有精神,主动牵着他的大掌,甜甜的对他笑,拉着他的手就上楼。 上了楼,陆景琛把剩下的两千给她补齐,还多给了她一千当零花钱,小女孩仰着小脸看他。 “你数错了,多了一千。” 陆景琛伸手捏捏她的小脸,“那就算你的吧。” 小女孩收好钱,嘀咕着:“你数学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她想,陆景琛好歹是个成功的商人,数学一定很好,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男人眯眼一笑,“我的乖乖真聪明,怎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两人出行,到了目的地。 凉宵穿着一身白粉相间的运动短袖和运动裙裤,显得异常活力朝气。 小女孩往高尔夫球场里跑,得意的说:“还卖关子,被我猜中了吧?” 陆景琛拧开了一瓶纯净水,叫她过来。 “别得意太早,打完高尔夫还要去一个地方。” 凉宵跑过来,问他:“干吗?” 陆景琛把打开的纯净水递给她,“先喝点水,免得待会打球打的出汗中暑。” 小女孩一嘴一撅,哼了一声:“我技术才不会这么差 !不就是球杆一挥的事情,打打就能进了!” 陆景琛不想泼她凉水了,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快喝。” 凉宵喝了两口,把纯净水瓶还给他,“我去打球了!” 陆景琛瞧着她,小女孩站在那儿,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一挥,球还没挥到,人就先挥出去了。 凉宵苦闷的扭头看着他,陆景琛扶额无奈的苦笑,手里捏着她刚喝过的纯净水瓶,就着那瓶口,也喝了一口。 那边,小女孩已经开始挥第二杆了,这次球杆倒是碰着球了,只可惜,球滚了没一两米远,就不动了。 陆景琛又喝了口纯净水,然后拧紧瓶盖,丢下瓶子,朝她走去。 站在她身后,把着她的小手和球杆,首先教她摆好姿势,然后对准目标,轻轻一挥,白色的球,便挥了出去,一个漂亮的弧度,落洞。 陆景琛让她自己试一遍,结果,试了无数遍,也没进一个。 她丧气的把球杆一丢,“不打了不打了!这是人打的吗?这么远,这么小的球,怎么可能进洞……” 她一屁股坐在一遍的休息椅上,一副再也不干的意思。 陆景琛捻了捻眉心,拉他的小妻子起来,“为了先生,太太也不能放弃是不是?你总要进/入我的圈子,或早或晚,都要学着适应,嗯?” 【4000,第二更在早晨八点左右】 ☆、104.104呜呜…不要了不要了… 绿色宽阔的球场上,一片白色,全部都是凉宵没打进洞的高尔夫球。 从下午两点多打到四点多,陆景琛一边教她一边崩溃。 小女孩的背部都汗湿了,可爱的小鼻尖上沁着细细的汗珠,小脸热的红扑扑的。 陆景琛用毛巾给她擦了擦,然后拿过她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沉声道:“算了,不学了,威尔森也不一定会去度假村打高尔夫。” 凉宵一把抢回去,眼睛一瞪,仿佛和这个高尔夫杠上一样,“打了这么多我一个也没进,不行,我必须进一杆!件” 陆景琛推开,在一边默默的注视着她。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凉宵都心灰意冷了,陆景琛不能再放任她这么打下去了,快三个小时了,体力会耗尽不说,说不定还会中暑龊。 这里是室外高尔夫球场,不比室内。 他竖着修长手指对凉宵说:“最后一杆。” 小女孩的小脸垂着,摊着肩膀放好球,看了眼原处的洞,摆好姿势,不抱希望的挥出去,白色的球一个并不算太优雅的弧度过去,小女孩眼巴巴的瞅着,那球……居然进洞了…… 凉宵“啊”了一声,小手抱着陆景琛的脖子激动的跳着,“啊!我打进去了!打进去了!” 最后一杆,连陆景琛都没想到,居然给她这个运气鬼碰到了。 算她走运。 陆景琛宠溺的笑:“看见了,赶快喝口水。” 拧开纯净水瓶,送到她嘴边,女孩就着那瓶口就喝了两口,陆景琛拧好盖子,用毛巾给她擦了擦汗,然后牵着她说:“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凉宵皱着小脸,“啊”了一声,“还要去什么地方?” 陆景琛不回答,只耐人寻味的淡笑,“你这么皮,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小女孩狡辩:“谁皮了?我很乖……” 下午五点的马场,里面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陆景琛在马厩里挑了两匹马过来,将其中一匹棕黄色毛的马,交给凉宵,“这匹马乖……” 他话还没说完,小女孩就拍着小手说:“骑马我喜欢,比打高尔夫有趣多了!” 陆景琛捻了捻眉心,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要领,只见她已经爬上马背了,弯着腰,小手在那马头上顺了顺毛,那马一下子在马场上奔腾起来。 陆景琛又紧张又无奈,那前面坐在马上的小女孩还朝后转头叫他:“你快点呀!来追我啊!” 男人动作漂亮利落的跨上马,策了鞭子就追上去。 两匹马放慢了速度,在马场上晃荡着,凉宵一只小手牵着马绳,另一只小手指着已经暗下来的夜空,“你看,今晚有星星!”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马像失了惊,一下子仰起头,嘶吼起来。 陆景琛大惊:“凉宵!” 小女孩被马从马背上翻下来,摔倒在地上。 陆景琛连忙从马上下来,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小人,“乖乖?醒醒!醒醒!” 他吓的后背发凉,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那戴着安全帽的小人忽然眼睛一睁,躺在他臂弯里,小脸仰着,小手指着那天空的其中一颗星星说:“你看!那颗星最亮!” 陆景琛脸色惨白,一时怔忪,连手掌都在颤抖,怀里的小人却甜笑着指着星星叫他看。 “你有没有事?” 陆景琛急急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检查她哪里受伤。 结果,小女孩笑眯眯的,“我要是受伤了,哪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星星?” 陆景琛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伸手想打她,最终,大掌落在她小脸上,轻轻的如羽毛一般的拍了两下。 “从马上摔下来还有心情看星星?” 真是被她打败了! 小女孩眯着月牙的眼眸,对他吐了吐舌。 陆景琛扶着她的小身子起来,严肃道:“下次不许开玩笑。” 小女孩吊着他的手臂,看着他沉着的脸:“二叔,你刚刚很紧张我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男人没好气,气都快被她气死了,扯下她的小手,兀自往前去牵马。 小女孩穿着马靴,叮叮叮的跑上去,小手按着安全帽笑眯眯的问:“二叔,威尔森先生还喜欢骑马啊?看来我球技不行,马术也不给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男人瞪她一眼。 小女孩走在他身边,抚了抚刚刚把她摔下去的马,自言自语一般的对马说:“马阿马,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把我摔下去,你看,二叔又生气了……” 二叔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蹙着眉头,小脸上是一脸的认真在教训马。 陆景琛一手牵着马,一手忽地将她的小身子搂进怀里,笑意掩都掩不住,“自己摔下 去,还怪人家马,小脑袋是什么逻辑?嗯?” 小女孩在他怀里仰着小脸,盯着他唇角和眼底的满满笑痕,一只小手臂也搂住他的腰身,另一只小手指着他,像是揪住他的小辫子一般,“二叔你笑了!” 陆景琛捏了一把她的小腰,捏的她嗷嗷叫,“只准你笑,不许我笑?” 小女孩灵机一动,指着方才摔她下来的马说:“二叔,我们惩罚惩罚这匹马!” 陆景琛还没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惩罚”,小女孩就拉着他的手说:“我们两个一起骑上去,累累它!” 男人长指按着眉心,哭笑不得。 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惩罚”的办法? 简直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怎样的天马行空。 陆景琛却也宠的,顺从她,把她的小身子往马背上一托,自己也迅速骑上去,一双长臂,从后面将小女孩整个圈在怀里,以防她再掉下去,在她耳边提醒:“坐好了。” 男人长腿在马腹上一拍,一匹马,两个人,在深夜的马场恣意的奔跑着。 …… 告别马上,凉宵累得已经全身虚脱,她吊着陆景琛的手臂到了车里,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气喘吁吁的问:“还要去哪里?不会还有什么激烈运动吧?” 陆景琛目光暧昧的瞧着她,倾身过来,气息带着薄荷冷冽清香,“激烈运动?你想玩什么激烈运动?” 小女孩半闭着眼睛,摇着小手,“不要了不要了……累死了……二叔你放过我吧……” 陆景琛眯眼邪笑,“体力太差,需要加强锻炼。” 凉宵撅着小嘴,“今晚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本来还想带你跳一夜的华尔兹。” 小女孩一听,眼睛倏地睁开,连忙摇头晃脑的拒绝:“不要了不要了!我腿都软了……” 陆景琛一手开车,另一手,探向她的腿面,“这就软了?” 小女孩叹气,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支吾着:“不信你捏捏……” 送上门的豆腐,岂有不吃的道理? 男人的大手,捏着那细嫩的肉。 凉宵后知后觉的,还叫:“二叔你轻点儿!” “好,我轻轻地……” 那大手,摸哪儿呢?越来越不规矩…… 小女孩立刻警惕了,睁眼挥开他的手:“你,你想让我们都出车祸吗?” 陆景琛不逗她了,“这点控制力我还是有的。” 凉宵自己捶着酸胀的小腿,蹙着眉头抱怨:“骑马怎么也这么累?” 她明明就没花力气啊…… 陆景琛瞅她一眼,淡淡笑了一下。 世爵仿佛暗夜羽翼,飞快滑过霓虹灯尽头。 到了海滨,蜷缩在副驾驶上的小女孩已经睡着了。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小脸,迟早要叫她起来,就算现在不叫,出了一身汗,也得洗澡,就算他动手给她亲自洗,也势必将她弄醒。 “囡囡,到家了,醒醒。” 小女孩用小手揉了揉眼皮,唔了一声,睁眼迷糊的问:“二叔……” “到家了。” “哦……” 被他抱下车,凉宵不想动,只乖乖蜷缩在他怀里。 两个人一起洗澡,坐在按摩浴缸里,女孩虚弱的靠在他胸膛,男人的手掌在她胸前穿梭。 小女孩闭着眼问:“二叔,为什么你喜欢叫囡囡?” 囡囡,大多数不都是南方家庭里,爸爸对女儿的称呼吗? 【今晚00点继续】 推荐:苏良初《非常婚姻,总裁的失婚爱人》,大家去捧个场哈~ ☆、105.105她的清甜和美好,被他占 凉宵迷迷糊糊的被陆景琛从浴室里抱出来,整个身子都热气腾腾的,小脸泛着氤氲的绯红,一害羞起来,全身都泛着这种诱,人的桃花色。 小女孩拱进被子里,小嘴咬着手指头,在想刚刚在浴室里,陆景琛所说的每一个字件。 他说,他会把她当小女儿一样疼爱。 所以,才会叫南方人家里父亲对女儿的那种宠爱称呼吧? 她按着胸口,心口跳动的厉害。 下面,还有被他那个的感觉,满满的,涨涨的…… 可这个男人好像又没做措施,算了,明早起早点,自己偷偷吃药好了。 陆景琛只是用手机看了下邮件,就发现身边的小女孩已经钻进了被子里,连小脑袋也蒙住,这是八月的天,她躲在里面是不想呼吸了? 大手一扬,扯掉她的被子。 凉宵没有防备,一下子被人扯掉了被子,一个激灵,只听见男人醇厚低哑的声音道:“不怕又中暑?龊” 凉宵撅了撅小嘴,没反驳,正要抱过一边的大白,陆景琛依旧大手一挥,率先抢过大白,丢到一边的沙发上。 小女孩蹙着眉头这下真的不高兴了:“二叔你干吗扔我大白?” 男人身子压覆下来,幽邃而浑浊的目光,定定的瞧着她:“你是一个有老公的人,晚上不抱老公抱那玩意儿像什么话?嗯?” 小女孩被他双臂和胸膛桎梏着,支支吾吾着道:“可我……可我没有大白我会睡不着的。” “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累。”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男人的唇,就压下来了。 “我有办法让你累的睡着……不信试试……” 凉宵小脸一红,立刻就呜呜的不肯,在浴室里已经做过一回了,她腿本来就骑马骑软了,刚刚那一下子折腾,她早就没力气了,他还要折腾她…… 小手在他光,裸的胸膛扑腾着,“不要啦!二叔我累!” 男人松开她的小嘴,长指摩挲着她微肿的红唇,“那还抱不抱大白睡?” 小女孩躺在他身下,小脑袋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不要了不要了,我抱着二叔睡就好……” 被这个男人吓怕了,他要是再来一次,她真的不敢保证,她的腰不会被折断。 陆景琛满意的勾唇,眸子盛着笑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从她身上下去,张开双臂,语气微沉命令:“过来。” 小女孩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是乖巧听话的钻进他怀里,两只小手好好搂着他的脖子,像是小孩一样。 男人的一只大掌,抚着她的雪背,另一只,落在她挺翘的小臋上,不轻不重的揉着。 凉宵垮着小脸,二叔这是要她睡觉的意思吗…… 她怎么隐隐约约感觉,又要再来一次? 她抿着小嘴儿,被他弄的轻哼,两只小手在他脖子后面揪紧:“二叔……你别……别揉我……” 男人蹙眉,在她小屁,股上重重揉了一下,然后按着她的小腰,闭上眼睛说:“睡觉。” 陆景琛发现,这个小妖精天生有沟引他的本事,不过才短短几天,他的身体,仿佛被她打开了一个开关,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她打开,只要轻轻的一个挑拨,开关便轻易打开,然后克制不住的想要撞到她身体里。 那么小,那么暖的地方,只属于他的私人领地,被他一手开拓,她的美好和清甜,被他独占着。 …… 凉宵头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没抱着大白睡觉,这一觉睡的不是很好,枕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有些难受。 她很早就醒了,男人的长臂搭在她腰上,紧紧箍着她。 她微微一动,便发现了身下的异样,那儿…… 小女孩脸一红,他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进来的? 居然到了早晨,还在她里面? 她又气又羞,恼羞成怒,恨不得要哭出声了,哼着小鼻子,动也不敢动,也不能动,她的小手捶着男人的胸膛,“陆景琛,你给我醒醒!” 男人睁眼,一派清贵的慵懒,甚至要低头去吻她。 那里面,也在蠢蠢欲动。 小女孩初尝情事,一下子根本没办法接受,气的流眼泪。 小鼻子皱着,小嘴瘪着控诉他:“你,你出来……出来!” 陆景琛低头吻着她的眼泪,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低沉,透着性感:“老公不弄你,小乖不哭了,嗯?” 凉宵死死咬着唇,紧紧闭上眼,心尖都在颤抖…… 这个男人,做的事情,说的话,让她忍不住颤栗着。 陆景琛退出来,小女孩就把小库拉起,把掀上去的裙摆拉下去。 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捂着小嘴跑到了浴室里,陆景琛还没反应过来她这么委屈的哭什么,就已经听见砰一声,浴室门被狠狠甩上 。 他忍了七年的欲,望,一下子打开闸门,要停下来,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他不想吓着她,可看这个情形,似乎已经吓着他的小妻子了。 男人下床,赤着脚大步走到浴室门口,修长白皙的手指蜷起,扣着磨砂的玻璃门,另一手捻了眉心,有些束手无策又无奈,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囡囡,你出来,老公求你,好不好?” 陆景琛承认,这些天是需索无度了,可那压抑了七年的火,只是这几天,怎么够发,泄? 她可知道,这七年来,他没有疼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脑子像发了疯一般的幻想着一个白乎乎的小女孩,想着她躺在他身下颤栗的可爱模样,甚至在脑子里想着,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样的姿势,将她占有。 他并不觉得这些思想龌,龊,因为爱,所以才会有欲,望。 如果是一个于他来说毫无感觉的女人,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正是因为这份浓郁炙热的感情,才促使着他将三十二年来所学到的所有情事上的手段,都想与她尝试一遍,将她狠狠疼爱到骨子里…… 他早就做好准备,有可能会吓着她,可事发突然,还是杀了个措手不及。 浴室里面的小人哭哭啼啼的哽咽着:“你走开……我要一个人静静……你,你流芒!” 她都睡着了,他怎么还可以对她那样子? 被弄了一晚上,现在她到底会不会怀孕? 她的小手抚着平坦的小腹处,紧张又害怕的微微咬唇,万一已经怀孕了怎么办?这里面要是有个小宝宝了,她要怎么办? 她和陆景琛感情也就刚刚稳定,她才十八岁,连大学都还没有读完,以后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如果说现在就被无情的捆绑,那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何况,如果有了小宝宝,她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爷爷和城川了。 外面的陆景琛一脸无计可施,只顺从着她:“好好好,我流芒!你在里面已经待了五分钟了,你告诉我,还要静多久?” 他的耐心和忍耐力,在她身上,明显不够,他不敢保证,这个小东西再过五分钟如果还不开门,他会不会踹门进去。 今早,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老公今早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乖,别闹了,赶紧出来。” 凉宵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小手抱着双膝,对外面咕哝着:“你要开会就去开会好了,不用管我……” 反正,他好像只顾着自己的一己私欲,从来也没顾虑过她的感受。 他说什么时候做,怎么做,都是他一手主导,她连拒绝都不行。 男人的长腿,在浴室外大步的徘徊,他烦躁的拨了拨头发,放狠话吓唬她:“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要踢门进去了!” 哪知,起了反效果,不仅没吓唬到她,这小女孩还气鼓鼓的对他吼:“你就知道踢门!你就不能绅士点吗?你踹门好了,我就靠在门后边,你踹了门,就是踹了我,门也会压到我……你要是不怕我受伤,你尽管踢好了!” 男人哪还敢踹门,动也不敢动,拿了一边的手机,直接一个电话甩给柏谨言,求出谋划策。 那边柏谨言似乎还沉溺于美人乡中,睡意朦胧的,口齿也不清。 “哪位?” 陆景琛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甩过去:“和你喜欢的女人做了一,夜,结果那女人醒了躲着你,这种情况怎么办?” 陆景琛是不耐的,是暴戾的,是不懂得温柔的…… 那边柏谨言还没回答,浴室的门便砰一下被拉开,里面的小人赤着脚,红着眼大吼:“陆景琛你说话能不能含蓄点?!” 【第二更依旧在早晨八点左右】 ☆、106.106生小宝宝…… 陆景琛一怔,手里拿着手机转身看已经被打开的浴室。 里面的小人,赤着雪白的小脚提溜的跑出来,打开衣橱收拾包,红着眼角嚷嚷着:“我要陪爷爷一天去!明天我会回来和你一起去那个什么度假村的!” 男人长指迅速按掉电话,一把揪住她的小身子,从后背扣住她,灼烫呼吸喷薄在她细腻的肌肤后,“别闹,嗯?” 小女孩挣扎,小手拍他箍在她腰间的大掌,小脚丫子跳着,“我没闹!如果,如果你再么需索无度,我,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男人蹙眉,搁在她腰间的长臂收拢的更加紧,“胡说八道什么?” 小女孩扭头,看见他阴沉下来的脸,对她轻微呵斥,眼泪从红红的眼眶里落下来,小鼻子一皱,“明明就是你欺负人……你还凶我……龊” 陆景琛扳过她的小身子,两只大手按着她纤细的肩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发作,耐心的对他的小妻子解释:“男人对这方面需求大,说明他的妻子对他有诱,惑力,作为他的妻子,你应该感到骄傲,而不是害怕,嗯?” 小女孩一下子就哭出了声,和初生婴儿一般的哭啼,她挥开他的大掌,小鼻子哭的一皱一皱的:“你鬼话连篇的……其实你就是想骗我生小宝宝……我不生!我不生……” 陆景琛按着太阳穴,简直对他的小妻子无奈了,他的耐心几乎被磨光,小女孩哭的可怜巴巴,搅得陆景琛头晕脑胀,他忽然喝了一声:“不许哭!” 凉宵一下子吓住了,哽咽着声音,仰着小脸眨巴着水漉漉的大眼看他。 一瞬过后,陆景琛察觉吓着她了,又准备去哄,结果这小女孩跑到角落里拿了自己的包包,捂着小嘴,哭着就跑了出去。 还扬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陆景琛一早上的心情,被彻底搅黄,连早晨重要的会议都推迟。 他又气又急,咬着牙,恨不得把那小东西一把拽回来。 可事实上,他没这么做,或许真的该给她一个人静静,她一直在逃避他对她的爱,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一个逃,一个追。 这次,他不能去追,只有那小东西自己想清楚了,自己找回来了,以后才不会再发生这种类似的逃跑事件。 早晨,陆氏大楼,八月三伏天,整个会议室里都仿佛冰冻三尺,厚厚一层低气压,怎么打都打不破。 一场冗长的会议结束,散会后,那些个高层领导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这高高在上的陆总待会一个脾气发来,殃及鱼池。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陆景琛一个人,靠在黑色的大班椅上,他微微合着眼,沉沦着回忆什么。 会议室的门被蔡森打开,蔡森拿着关于“碧海蓝天”第一期的开发案过来。 陆景琛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淡淡的道:“放这,待会我看。” 蔡森出于关心上司的心情,忍不住问:“BOSS,你脸色看起来很差,一个小时后,还有个和美国那边公司的视频会议,需要推迟吗?” 陆景琛这才微微睁眼,修长手臂搭在黑色大班椅的扶手上,蹙眉,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议,明天还要陪威尔森去度假村,所以今天是加班,会很累。 但某个小人早晨闹脾气的事情,是令他心累的根本来源,他按了按太阳穴,开口:“推迟到下午。” 然后起身,迈开长腿,走到落地窗前,摸出一根烟,点燃,站在窗前看着楼底下的车水马龙,这里是八十层,楼下的人头几乎看不见,而那些一个个小黑点,恐怕是汽车。 蔡森见陆景琛不对劲,却不好再问什么,退了出去。 陆景琛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奶白色烟圈,模糊了他脸上的冷漠和森然。 男人瞳孔里,倒影着偌大的世界,外面阳光刺眼,他忽然想起三年前—— 刚归国的那一年,陆景琛便已经搬到海滨住了,所以,在他二十九岁那年,依旧只身一人住在这安静的海边别墅里。 那日,老爷子叫他回去家庭聚餐,他有快两个月没有回过陆家,于是在忙完了工作后的午后,便独自开车到了陆家。 盛夏流光,陆家院子里的知了叫个不停,聒噪了那一整个夏天。 他正准备下车,就透过车窗,看见院子一旁的小河边,垂丝柳树下,大石头上坐着两个小孩。 那时候,城川19岁,个高瘦条,看上去,已经不算小孩子,而是个青年小伙子,而那蹲在一边支着小脑袋的小女孩,细细小小的,不过十五岁,恨不得比同龄人看起来还要小,那张稚气未脱白乎乎的小脸上,被抹了一块黑色的泥巴,她的两只小手上,全都是泥巴。 他坐在车里,一时来了兴趣,将座位调低,双手垫到脑后,慵懒的看着柳树下两个孩子玩闹。 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背带短裙,里面穿的是黑白相间棉质的圆领短袖,看起来很清爽舒服,她背对着他,似乎在和 城川玩泥巴。 他的车,离着他们并不算远,以他的眼力,什么都能看得清。 所以,当城川那看直了的目光,落在对面玩泥巴起劲的小女孩胸口时,陆景琛没来由的蹙眉。 打开车门,迈下车,朝那边喊了一声:“你们在那做什么?不怕中暑?” 夏天的天气,炎热至极。 十九岁的城川窥伺了某人那刚刚发育的胸口,憋红了那张稚气未退的俊脸,而某人还后知后觉的站起来,仰着那可爱的小脸,一个劲的问他:“城川,你脸怎么这么红?你该不会中暑了吧?” 城川就是死也不说话,她伸手去拉他,他还一巴掌拍开,“哎呀你别,别碰我!手上都是泥巴你能别蹭我身上吗?” 小女孩嘟着粉嫩嫩的小嘴,看着脏乎乎的小手,“不是你要我做个花瓶吗?今天陶艺课上老师教我了,我想给你做个花瓶,你还嫌弃我脏……” 这边的陆景琛眉头蹙的更深了,好在小女孩想起来了,拉了拉城川说:“城川,快走吧,二叔在叫我们了!” 城川心里慌张,就是不动,凉宵弯腰去看他低垂着红的异常的脸,担心的问:“你该不会真的中暑了吧?” 虽然很热,可柳树下凉风阵阵的来,倒也不会太热。 城川怎么会中暑呢? 凉宵害怕,对这边的陆景琛喊了一声:“二叔,你快来看,城川好像中暑了!” 陆景琛眸色暗沉下来,大步迈过去,蹙了下眉头,对小女孩说:“你先进去。” 凉宵一愣,以为二叔没听见她说的,小声又咕哝了一声:“二叔,城川中暑了……” 陆景琛清冷的眉眼没有在开玩笑,凉宵本就有点害怕这个二叔,现在瞧他还这么严肃,自然害怕紧张,言听计从的进屋,可她一步三回头,生怕城川中暑晕倒。 直到陆景琛瞧见那小女孩进了屋子里,才抿唇道:“十九岁,开过荤了?” 城川那憋红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二叔这问的啥和啥啊? 他十八岁就拿着一叠钱,去酒吧直接开了荤,可这事儿,只有他一个哥儿们知道,看样子,二叔也知道了? 他狡辩:“什么开不开,荤?二叔你说什么我不懂!” 陆景琛一脸淡漠,清冷的继续开口,恰似警告:“不管你有没有过,别打凉宵的主意。” 陆城川素来对他有恨意,这下子直接火了他,“二叔,我打凉宵主意那是也正当的,爷爷本来就把她许给我当老婆的!我怎么就不能打她主意了?” 他气势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实际心里都虚死了,内心独白则是—— 完了完了,二叔肯定看见他偷看凉宵那小馒头一样的胸了。 陆景琛那时给两个孩子的感觉是,他像永远不会走下神坛,神祗一般的存在,神是不会有任何情绪的,所以陆景琛冷着脸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那是正常的。 而城川,即便对他有恨意,也是怕极他的。 陆景琛没有再过多废话,拧眉,转身往屋子里走,撂下一句让陆城川至今难忘的话。 “凉宵不是你能玩的起的女孩。” 三年后,陆城川才明白,早在更久以前,凉宵就被他家这个二叔盯梢了。 【九点还有一更!】 ☆、107.107我的乖乖啊怎么淌了这么多血…… 三年前,陆家。 凉宵去水池边上洗完了黑乎乎的小手,好不容易把陶土洗干净,小脸上扬着清甜的笑意,刚转身,就一头碰上了一堵墙。 她惊得低呼了一声,小手揉着额头,抬头一看,男人清冷如孤月的英俊脸庞正低头定定瞧着她。 她心里在打鼓,冲撞了二叔,二叔会不会生气? 她连忙垂下小脸,低低的唤了他一声:“二叔……” 她抿着小嘴,陆景琛眯眼,眼底那幽邃的光芒,带着强势的执念,只是那时,小女孩并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眸謦。 凉宵像犯错的小孩一样,小手揪着,小鼻子皱着,生怕这个冰冷冷的二叔要怪她撞了他,虽然事实上,是他突然出现在她背后,她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陆景琛垂眸,蹙眉,小女孩身上穿的这件短袖,领口微大,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晃得人眩晕。 “下次不要穿这件短袖。” 凉宵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抬起小脸,就是:“啊?” 陆景琛已经转身,冷漠的往屋子里走,“不要穿这件短袖。” 凉宵看了下自己的短袖,没有什么不好呀。 二叔来水池这边,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个?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呀? 小女孩心思单纯,没被二叔责怪,已经谢天谢地了,小脚跳起来,在后面蹦蹦跳跳的,很是活泼,陆景琛忽然转头看她,她立刻就不跳了,惊慌的看着他。 陆景琛仿佛又看不惯她了,“走路好好走,没事别蹦。” 小女孩有些不乐意,可碍于他的威严和严肃,撅着小嘴:“哦,不蹦了……” 等那冷漠的男人彻底进了屋子里,再也看不见人,凉宵又啦啦啦的蹦跶蹦跶到了门口。 而她傻乎乎的不知道,那边打开的窗户里,她“蹦跶蹦跶”的行为,已经落在了男人锐利的眼眸里。 陆景琛在陆家用完了晚餐,正准备走。 陆国申对在饭桌上的凉宵说:“丫头,送你二叔去院子里。” 小女孩那小短腿,小手按着桌子从椅子上下来,“哦,好的爷爷。” 陆景琛和小女孩一起出门,到了庭院里,空气清新,夜晚凉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余热。 小女孩情不自禁的张开白白的小手臂,舒服的呼了一声。 陆景琛瞧她,这张单纯的小脸,迅速就警惕的看着他,然后讪讪的笑着,小手指着布满星辰的夜空笑眯眯的绕开话题:“二叔,你看今晚天气好好哦!” 男人狭长的眸子紧紧一眯,头也没抬一下,“是不错。” 凉宵觉得这个二叔凶巴巴的,这么冷漠,算了,还是不要和他说话来的保险,免得又惹到他什么就惨了,难怪城川不喜欢这个二叔…… 她小脑袋里正在想着什么,男人的眸子忽然紧紧盯着她的身后。 凉宵回头也看,“二叔你在看什么呀?” 陆景琛把她的小身子往后一转,那白色的裙摆上,炸开了一朵鲜艳的花。 初,潮…… 凉宵还后知后觉的,被男人大掌固定着肩膀,动弹不得,“二叔,你看什么呀?” 陆景琛脸色阴沉的可怕,忽然喝了她一声:“进去!换衣服!” 他的大掌,甚至推了她一下。 小女孩委屈极了,她又怎么惹到她家这位凶巴巴的严肃二叔啦? 她刚走没两步,陆景琛又叫住她:“等下!” 她没骨气的顿住步子。 男人打开车门,从椅背上取下黑色西装,不容置喙的搭在她细弱的肩膀上,十五岁那会,她个子矮的很,男人的西装,披在她肩头,和穿了一件中裙一般。 她蹙眉,不解的问:“二叔,这么热的天,你给我外套干吗?我不冷……” 男人眉头又是一蹙,他一蹙眉头,她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冷漠吩咐:“穿着进自己屋子,懂?”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压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为了早点逃离这个二叔,连忙点着小脑袋。 这个男人终于放了她行,“去吧。” 她拔腿逃也似的就跑掉了。 进了客厅,老爷子见她身上披着景琛的外套,疑惑的问:“丫头,怎么穿着你二叔的西装?” 小女孩吞吞吐吐的,她也不知道啊,哎呀呀,怎么解释啊? 二叔这是在报复性的耍她吗? 她手足无措,口齿也不伶俐了,“爷爷,我,我不知道!” 然后按着那西装,就匆匆跑到了楼上自己房间了。 她把西装一丢,倒是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吓唬她的东西。 结果她翻来覆去的,也没见着一个吓唬人的东西。 小屁股往床上一坐,撅着小嘴想,二叔 在搞什么鬼? 李嫂推门进来,笑着说:“老爷子看你晚上没吃什么,小腿还跑这么快,我叫你都来不及,过来,喝了牛奶去洗澡睡觉。” 李嫂将牛奶放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凉宵起身,端起牛奶咕噜咕噜的喝。 李嫂瞧着那块被她染红的白色床单,一怔,目光又移到她开了鲜花的臀部上,吓了一跳,“我的乖乖呀!小祖宗!你来例假了怎么自己不知道?” 凉宵差点一口牛奶没喷出来,“例假?什么例假?” 她没来生理课上说的那个“例假”啊…… 她小脸往后一转,困难的看屁股后面,惊慌的大叫了一声。 李嫂把她的小嘴一捂,“我的小祖宗哟!你别叫!我给你弄干净!” 这家里,四个主子,二少常年不在家住,还剩三个,一个大主子,两个小主子。 陆国申和陆城川都是男性,就她一个小女孩儿,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照看,一般都是李嫂帮忙照看。 像女孩子初,潮这种事,无论如何也是不要传到老爷子和小少爷耳朵里的,难免尴尬。 李嫂压着她进了浴室的洗手间,“我的乖乖啊!怎么淌了这么多血?” 虽然是第一次,可这血也淌的太多了。 凉宵第一次看见身上流了那么多血,那场面,可谓壮观,有点害怕,皱着小鼻子说:“李嫂,我淌这么多血,不会***吧?” “小祖宗哦!你是不是这几天吃冷东西了?这么淌下去,真得头晕了!” 她红了眼睛,小手紧张的揪着,昨天,城川还带她去吃了一大堆冰淇淋…… 难怪她早晨起来,肚子就涨涨的,痛痛的。 “那怎么办呀?” 李嫂帮她处理好,“不要担心,我待会啊,煮点红枣银耳粥给你补补血,你今晚洗完澡,好好睡一觉。别洗头啊,洗了的话,要记得吹干。” 女孩子第一次来例假当晚,还是不要洗头为好,免得以后头痛。 小女孩皱着小鼻子赶紧点头,处理好了以后,李嫂说:“待会我给你去买卫生棉,你先洗澡睡觉。” 凉宵洗完澡,已经是九点多。 出来的时候,李嫂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卫生棉也送来了。 她爬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怕的。 一想起,二叔也看见了,又羞又臊,小脸往被子里一埋,以后要怎么面对二叔哦…… 还好,没被爷爷看见…… 要是被爷爷看见,她真的要一头撞死了。 那一晚,小女孩变成了小大人。 陆景琛却决定,开始狩猎。 他的小女孩,长大了。 —— 陆景琛将思绪拉回,捻掉指间的烟蒂。 …… 医院,病房内。 小女孩坐在陆国申病床前,陆国申问她:“丫头,你怎么回来了?眼睛还通红?景琛欺负你了?” 凉宵在来的路上,就买了矿泉水,喝了避孕药。 而那儿被他那个的感觉太强烈,她很怕,很怕自己会怀孕。 陆国申这么一问,小女孩更委屈了。 晶莹的眼泪掉下来,她不想在爷爷面前哭的,更不想在爷爷面前告状。 实际上,她和陆景琛是合法夫妻,陆景琛没怎么样她。只是,她真的不想现在生小宝宝…… 老爷子看的急,连忙问:“景琛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爷爷说,爷爷去教训他!” 凉宵一边哭,一边拼命摇着小脑袋。 陆国申眼尖,看见小女孩白条条的手臂上,有一道清晰的红痕。 立刻抓了她的手臂指着那红痕问:“景琛弄的?” 小女孩又羞又委屈,缩着小手,“爷爷你别问了……” 陆国申一脸沉重,对一边的唐宇说:“去,打电话给苏眠。” 【重要人物出场了,爷爷一直反对凉宵和二叔在一起的原因即将浮出水面,锁定今晚00点更新~】 ☆、108.108三十二岁的男人,懂得如何诱惑她,吸引她 凉宵坐在一边抹着眼泪,老爷子拍着她的肩膀耐心的问:“丫头啊,你和爷爷说,不要害怕,是不是景琛,景琛……欺负你了?” 到了嘴边的“暴力”两个字,终是没有吐出口,而是换成了一种婉转的说法凡。 小女孩眼睛红通通的,连忙摇着小脑袋,吸着小鼻子辩解道:“不是的爷爷……不是……二叔没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 凉宵咬了咬唇,小脸有些不自然的尴尬和红晕,眼神闪烁的别到一边去,不敢看爷爷探究的目光:“我,我不想现在怀孕……” 陆国申一愣,目光里闪过一丝担忧,劝告一般的说:“孩子啊,你才十八岁,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当母亲?你太早怀孕,和景琛有了孩子,不一定是件好事。” 凉宵点头,“我知道的……” 不仅是因为这样,她真的有些惧怕生孩子,产房里那些孕妇生孩子的时候,嗷嗷直叫,听的人都头皮发麻,何况是去亲生体会。 再者,她真的太小了,现在怀孕,生小宝宝,实在太早。 如果她现在就生孩子,别人……又会怎么看她呢謦? 世俗的目光,让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惧怕恐慌着。 唐宇打完电话回来,老爷子问:“联系到苏眠了吗?” “苏小姐说,明天的飞机,大概后天中午可以到达榕城。” 凉宵没有听说过这个苏眠,问陆国申:“爷爷,苏眠是谁啊?” 老爷子别有深意的看了唐宇一眼,示意他出去,唐宇微微颔首,退出病房,并将病房门合上。 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老爷子和凉宵。 老爷子眉头蹙的很深,仿佛有莫大的心事一般,他本不想告诉凉宵关于陆景琛和苏眠以前的事情,可到底是没忍住。 “苏眠是景琛以前的女朋友,不过并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老爷子注意到小女孩的小脸,明显苍白了一下。 她低垂着小脸,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淡淡的回应:“哦。” 仿佛没有过多的情绪,也没有过多的关心这个苏眠和陆景琛的关系。 老爷子却选择继续往下说:“苏眠是国内顶级的精神科和心理学医生,七年前,她选择了出国深造,所以她和景琛从那时就断了关系。要不是后来……说不定他们也能在一起。” 小女孩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一点情绪,可心里已经是拔凉拔凉,爷爷说的很轻巧,只说是一对璧人因为事业而分开多年,阴差阳错,所以最后没有在一起,而那淡淡的语气里,她能听得出,二叔和那个苏小姐,想必之前感情很好。 她咬着唇,面上已是苍白一片。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别想太多,那都是景琛过去的事情了。” 凉宵不明白,她和二叔之间闹了小矛盾,爷爷为什么要唐助理打电话给苏眠,甚至联系苏眠,让她回国? “爷爷,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叫苏眠回来?她,她不是已经和二叔分手了吗?” 何况,她现在已经和二叔结婚了,爷爷就算再不喜欢她和二叔在一起,也不应该叫二叔前女友回来拆散他们吧! 老爷子会心一笑,“别害怕,爷爷给苏眠打电话,和你没关系,和景琛也没关系,我只是忽然想起。” 可凉宵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 …… 到了下午,她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仿佛在等着什么,等短信?还是等电话? 可什么也没等到。 她就这么哭着跑出来,甚至还跑到爷爷这里,相当于告了陆景琛一状,他不生气才怪。 那她要去道歉吗?要主动给他打电话吗? 可她在他那里,分明就没有地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她说不要生孩子,他也一次又一次的那么故意的,弄在她身体里。 凉宵握紧手里的手机,踌躇不定。 一想起早晨爷爷对她说起苏眠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出,他原来还有这么刻骨铭心的恋人和爱情,她对他过去的感情世界一无所知,而她仿佛一张白纸,被他一眼看穿。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而那颗越来越动摇沉沦的心,好像已经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向那个男人靠近,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了。 爷爷说,在没确定二叔对自己的真实心意以前,千万不要陷得太深。 可她怎么觉得,她已经等不到那时候了,因为……她好像已经不可自拔的陷进这段还来不及确定的感情里。 她十八岁,对一切事情都很懵懂,而他,三十二岁,对一切事情都有一定的认知,他懂得怎么诱,惑她,怎么吸引她,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被他诱,惑了,被他吸引了,然后,一头栽进了他所给的宠溺里。 凉宵坐在医院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将小脸埋进了膝盖里,无助的抱着手机,低低的啜泣着。 完了,她爱上二叔了。 …… 唐宇进了病房,对陆国申抿唇道:“董事长,我刚刚看见小小姐坐在楼梯口……好像,在哭。” 陆国申蹙眉,叹息着道:“不知道我和她说苏眠的事情,到底对是不对。唐宇,景琛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不到多久了。” “董事长,别太悲观。只要好好配合治疗……” 陆国申却失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丫头了,她命苦,又阴差阳错的嫁给景琛,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苏眠回来,或许能帮帮忙。” 唐宇有些犹豫的开口:“董事长,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想,如果二少知道您在小小姐面前,故意说苏小姐是二少的前女友,我想二少可能会……何况,董事长,二少不是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失控过了吗?我觉得,您可能想多了。” 陆国申仍旧是叹气,也很是拿不定主意,“景琛不该有感情,尤其,还是这样浓烈的感情。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得出,对那丫头的执念很深。其实之前,我那么急着让城川和那丫头订婚,有部分原因,就是想断了景琛的念想。可世间的事情,大多是弄巧成拙,你越是不想看见发生的事情,它越是发生了。” 既然发生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凉宵在楼梯口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抬起脸儿来的时候,两颗乌溜溜的大眼里面,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小脸上全是泪痕。 她又仔仔细细翻了一遍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新讯息和未接来电,毫无动静。 她咬唇,她在二叔心里,可能真的没有那个苏眠重要…… 或许,二叔对她,就是一时兴趣而已。 …… 海滨别墅,夜色正浓。 刚从公司回来的陆景琛,一脸阴沉,吓得全屋子的佣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燕嫂偷偷瞄了陆景琛一眼,并不知道小小姐和先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又吵架了? 可,最近小小姐很听先生的话,没有哪里招惹先生啊。 她蹙眉想了想,想起那日小小姐问她,关于吃避孕药的事情,她一惊,小小姐该不会真吃了避孕药,被先生发现了? 她踌躇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先生。 陆景琛已经阴测测的丢过来一句话:“想说什么就说。” 陆景琛是多么精明的人,倘使连这点察言观色都做不到,那这么多年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也白经历了。 燕嫂支吾着:“先生,小小姐前两天问我,不想生小孩的话,是不是就要……” 男人很敏感,“就要什么?” “就要吃,吃避孕药……” 陆景琛眸底,仿佛幽深的寒潭,打乱一池平静的冰面。 连瞒着他吃避孕药的想法都有了? 呵,这小东西胆子肥了,真有她的。 燕嫂只见男人清寒着脸色,拿了车钥匙,大步出去。 …… 凉宵接到陆景琛的电话,是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 她手机一震动,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去掏手机,激动的看来电显示。 屏幕上闪烁着“二叔”两字,没来由的,她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在发颤,憋回去很久的眼泪,忽然再度涌上眼眶,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重重砸在泛着刺眼亮光的手机屏幕上。 【明早七点来看第二更~二叔要来哄他的小女孩儿了~至于爷爷为什么故意在凉宵面前乱扯二叔和苏眠的关系,大家开脑洞猜猜】 ☆、109.109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喜欢的不行【二叔来啦】 凉宵提起了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接这通电话。 她死死抿着唇,小嘴被牙齿嗫着,眼眶里的泪珠在不停打转,被她憋着,一直没有再度掉下来。 而那边男人的声音,清冷的透着钢铁一般的生硬,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现在出来,我在医院门口。” 凉宵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却是没有听话的去见陆景琛,而是迈进了病房里謦。 她抹干净了眼泪,陆国申正打算睡觉,凉宵从外面进来,陆国申温声吩咐她说:“丫头,要是没什么事情,就睡吧,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老爷子指了指一边的看护床,“睡吧。凡” 凉宵言听计从的脱了鞋,爬上床,蒙上了被子,在里面,压抑的哭。 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怕爷爷会听见,于是死死咬着食指的关节,克制着自己,只有一点细微的声音,然而那眼泪,却是越淌越多了。 她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一边的陆国申听见了声响,声音带着倦意道:“丫头啊,手机忘关机了吧,爷爷不是提醒过你,睡前记得关手机?” 凉宵好不容易将哭声咽下去,却已经泣不成声,她困难的回答着老爷子的话:“爷爷……我马上……马上就关。” 不过是几个字的一句话,她却哽咽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陆国申自然察觉到了,甚至在这丫头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丫头哭过了。 哀哀的叹了一声气,仿佛无可奈何一般,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知道该和这丫头说什么了。 凉宵看着那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手指细细摩挲着,小身板因为哭泣,一颤一颤的,她克制不住了,而她在这里不能放声哭出来,如果被爷爷知道她哭了,爷爷会怎么想? 她紧紧握着手机,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就下了床,她紧张的看了病床上的老爷子一眼,爷爷好像已经睡着了,她拉开门,快步出去。 而病床上的老爷子,睁开了眼睛,苍老的面容上,满满的都是叹息和无奈。 凉宵一出了病房,捂着嘴就一口气跑到了医院的花园里,她靠着石柱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哭出来。 现在不过八点多,医院露天的走廊里,还有很多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以及病人。 可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视线被眼泪彻底模糊,她哭的有些虚脱无力了,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失魂落魄的发着呆,轻轻掉着眼泪。 …… 医院门口,靠在黑色世爵边上的清贵男人,指间夹着一根烟,蹙着眉头在抽烟,而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是手机。 这小东西挂了他两通电话,第一通电话,接通了,但是没有说话。 埋着他吃避孕药,现在开始连他的的电话也敢不接,胆子真是肥了! 陆景琛在抽完第二根烟以后,修长手指将烟蒂捻灭,直接丢在了脚边,锃亮的皮鞋,捻了捻,然后抬起修长笔直的双腿,大步迈向医院。 他今晚不把这小东西捉回来狠狠教训一顿,他的颜面何存? 从他身边溜开,不要怀他的孩子,还挂他电话。 当他穿梭过医院走廊时,目光锐利的发现花园的石椅上,那抹细小的身子,肩头甚至在微微颤抖着。 他一愣,暗沉的眸子狠狠一缩…… 凉宵正伤心的昏天黑地,只听见头顶上方一道清冷熟悉的男性声音—— “哭够了?打算什么时候接你老公的电话?” 小女孩哭的忘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更没想过,陆景琛会忽然出现在他背后,小手抹着眼泪,呆呆的转头,仰着哭的和小花猫一样的小脸傻乎乎的翕张着小嘴看他。 那模样,竟令陆景琛一下子没了脾气。 凉宵轻轻“啊”了一声,在迟钝的大脑答应过来以后,“腾”一下起来,警惕又防备的红着眼看他。 男人长腿逼近她,她紧张的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那石柱上,终于被男人的长臂固定住,再也退无可退。 陆景琛俯身,清寒脸颊靠近她的小脸,一字一句的指控她这一天的恶行,“吃避孕药,离家出走,不接电话,小东西,你已经挑战到你老公的底线了!” 凉宵怨恨的小眼神瞪着他,瞪着瞪着就没骨气的哭了,小手揉着眼睛哭哭啼啼的哽咽:“你混蛋!我还这么小……你要我怎么生小宝宝……我就不接你电话……就不接!” 男人的长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眯着危险的狭长眼眸:“看来这张小嘴得要好好惩罚!” 男人的唇,粗鲁的捻上去,在女孩柔嫩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仿佛一个野兽那么粗,暴的啃,噬着她的小嘴。 小女孩呜呜呜的抵抗着,小手根本推不开他。 而男人一手固定着她乱动的小后脑勺 ,一手按着她的小臋,紧紧压向自己结实的腹部。 她感觉到口腔里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尝到一股鲜血的腥味…… 他发狠似的咬破了她的唇,终于大发慈悲的微微松开她的小身子,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声音沙哑低沉,再也没了任何脾气一般的:“还敢不敢再不接老公电话?” 他警告过她,以后不许不接她的电话,可这个小东西倒好,将他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小女孩委屈的哭了,她鼻子酸溜溜,小手使劲的扑腾打着他的胸膛:“你就知道这样欺负我……陆景琛……我要离开你!离开你……呜呜呜……” 男人的大掌,握住女孩的臀部,压向自己,对她闹脾气的话置若罔闻,只蹙眉警告她:“下次再被我发现你吃避孕药,那我就真的好好惩罚这张不听话的小嘴!” 小女孩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脸皱巴巴的,可她却闹的没有力气了,小手扒拉着男人的脖子,小脸被他的大掌按进颈窝里,她哭闹着:“我不要理你……不要!” 陆景琛吻了吻她的小耳朵,一肚子的气,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个小东西闹的烟消云散了,柔声哄着她:“小乖和老公回家,嗯?” 怀里的小人还在闹着小脾气,她的小拳头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胸膛,“我等了你一天……你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也没有……陆景琛……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心上……凭什么我就非得要接你的电话……不接!不接不接!” 她皱着小鼻子,狠狠的说。 男人原本沉着的脸色,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他低低的靠着她的小脑袋,轻笑出声,“就因为这件事生气?” 她哭的红通通的大眼睛,小鼻子,在他眼里,可爱至极。 他耐心的和他的小女孩解释:“老公在公司开了一整天的会,晚上还要陪你闹脾气,你是不是也该体贴一点?” 小女孩气呼呼的就要从他怀里逃掉,被他一把揪回来,直接按在身上,“好了,还气?” 她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没再说话。 那下一秒,男人的火热,便触了上来,不紧不慢的隔着布料,下意识的研,磨着她那儿。 男人的大掌,按着她的小腰,紧紧贴上来。 小女孩恼羞成怒,推着他的肩膀:“不要不要!陆景琛,我还没和你讲和!” 小女孩刚刚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一直挑战着他的底线,她当他自制力真有那么好? 他的呼吸沉重下来,埋进她细腻的脖颈里,“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嘴上说着不要,而心里却喜欢的不得了?” 他意有所指。 小女孩却从他话里,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嘴上说着不要?都? 他还有过哪些女人? 小女孩忽然张口,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陆景琛毫无防备,闷哼了一声,瞧着这张粉嫩的小嘴,还挺用力。 男人却宠溺的笑,捧着她的臋,作势就要抱她离开,心情极好的说:“喜欢咬老公?回家给你咬个够。” 【要是爆发力OK的话,下午两点钟可能有一更。不过小鹿不太确定啊,毕竟小鹿已经连续加更好几天了~另外,你们真的不留言吗?我都快没力气加更了……】 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 ☆、110.110二叔,求你不要这样…【重要重要】 凉宵像个奶娃子一样被陆景琛抱着,小女孩两条腿直蹬,小手捶着他的肩头:“你放我下来!我还要照顾爷爷呢!你听见没有……” “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丢池子里去!” 陆景琛没了耐心,冷冷威吓着她。 医院花园里,有假山和水池,水还不浅,凉宵从小就不会水,这要真是被这个男人丢下去,不死也得半条命。 她吓得脸色一阵青白,对这个可恶的男人恨得牙痒痒,“你别太过份哦!件” 陆景琛眯着狭长的眼眸,仿佛深潭一般的清邃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小脸:“过份?我没在这里扒了你的裤子一顿暴打就已经是高素质了。小东西,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大方的原谅你,瞒着我吃避孕药的事?” 她吃避孕药的事情,已经彻底踩到他的底线,他已经极力的在压制脾气,让自己冷静,不对她发脾气,不凶她,可这小东西太不乖,一次次挑战着他的耐心龊。 小女孩被他又凶又粗暴的话,弄的皱了小鼻子,小手抠着他的脖子,又气又委屈:“你就只会想到生小宝宝……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才十八岁……我不要那么早生小孩……” 对于陆景琛来说,生孩子这件事已经可以提到日程上来,因为他已经三十二岁,他没有几年再可以等,他和他的小女孩已经有了好多个代沟,不能和自己的儿子女儿再差更多的代沟,他更没法想象,搂着妻子,抱着孩子出去,别人会误以为,这是三代人。 所以,凉宵如果怀孕,那就顺其自然的生下来,没什么好商量的。 前几次弄在她身体里,都不在计划之中,可如果真的中了,也无妨,可这小女孩居然有胆子瞒着他偷吃避孕药,这件事,真的需要给她一个教训…… 陆景琛紧紧箍着她的小身子,大步往医院外面走,凉宵使劲的挣扎,就是不从,“你混蛋!爷爷要是发现我半夜不见了会着急的!” 陆景琛哪里给她逃跑的借口,一句话直接泯灭了她的小伎俩,“待会我会给你爷爷打电话。半夜大活人失踪,你爷爷不至于那么笨。” 小女孩咬着小嘴,眼眶里的眼泪,隐忍一般的在打着转。 身子被男人粗鲁的塞进了车内,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中控落锁,她扒拉着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陆景琛发动了汽车,踩下油门,黑色低调的炫彩流线一般的世爵,飞驰出医院。 到了海滨别墅,凉宵是被陆景琛从院子里扛在肩上扛回来的。 满屋子的佣人还没休息,见了这景象,纷纷侧目好奇的去看。 陆景琛愠怒:“看什么?不想睡觉是不是?” 佣人们立刻纷纷撤退。 楼下客厅里,一下子就被清空了。 小女孩的脚丫子不听话的乱踢,陆景琛一手扣着她的小臋,狠狠拍了她一下,“乖点!” 另一手,扣着她的腿弯儿,不让她再乱踢。 小女孩的眼泪模糊了满脸,小腹压在他坚硬的肩膀上,钝钝的疼痛,连哭声都发不出。 被男人一路扛到卧室里,被他丢在大床上,小女孩的身子极轻,微微弹了一下。 她的身子还没稳定下来,男人的身影便倾巢而下。 他扣着她的小腰,眼角邪肆,唇角泛着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笑意,那笑很浅,很淡,甚至有些冷意。 凉宵有些害怕这样的陆景琛,小嘴一瘪:“二叔……你要干什么?” 下方的灼烫太过明显,她刚问完,就觉得自己白问了,这种情况还要问吗? 某人又禽寿了呗! 可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做。 她跟他根本没有和解! 可这个霸道又固执的男人哪里会管这些,大手直接撕掉她的衣衫,眼底浮着迷人暗深情谷欠。 她连叫都不敢叫,男人瞧着小女孩单纯的小脸,“干什么?干,你。” 明明是那么清贵又矜持,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对着她,却爆了这种粗口。 陆景琛人前俨然一副禁谷欠式形象,压根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会说出这样暧,昧又粗鲁的话来。 今晚的二叔,有点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那如鬼斧雕凿的精致眉眼,分明是他的,可偏又不是,那薄唇牵起的弧度,让她分不清他的喜怒。 二叔,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身下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软软糯糯的唤了他一声:“二叔……” 可男人没有反应,将她的身子,几乎折成了一个M。 凉宵不依,挣扎无效,屈辱的姿势,让小女孩惧怕又难受,她将小脸撇到一边,冰凉的眼泪,滑入了发鬓。 “二叔……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而下一瞬,男人结实的腰身已经迫不及待的用力一沉。 被强势侵入,小女孩的小手揪紧了身下的被单,小脸疼的皱巴巴的,哭的一片凌乱,而她的脑袋里,也一片空白,没有完整的思绪。 最后她快晕过去的时候,只听见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仿佛警告一般的勒令她:“不许再吃避孕药!” …… 这一夜,变得格外漫长,她全身酸痛,睡得迷糊。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她抱着自己几乎被撕裂的身子,进了浴室里洗漱。 她将自己锁在浴室里,低低的哭泣。 昨晚,他像野兽一样强迫她,不知道弄了她几次,将她撞晕过去,而最后一刻,她模糊的视线里,连他眼里的半分怜惜也没有看见。 他那么强势又自私的,侵占她的身子。 昨晚的二叔,和她认识的二叔一点都不像。 二叔虽然不爱说话,性子冷淡,可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也绝对是百分之百的体贴入微,他会照顾到她的感受,也会顾虑到她的身体,不会这样强迫她。 她缩着身子,在淋浴下冲了许久,直到外面的卧室门被打开,发出声音,男人沉稳的步伐踩进来,敲了敲浴室的门,一如既往的温柔:“囡囡,洗好下来吃早餐。” 里面的凉宵狠狠一怔,他怎么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明明昨晚,那是一个那样不愉快的夜晚…… 她委屈的,眼眶里再度流了热泪,和水混在一起。 从浴室裹了浴巾出来,她的小脸苍白,双腿虚软的几乎要飘起来,坐在卧室床边的男人见她出来,起身,将她的小身子拉进怀里,大掌摩挲着她的小脸。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凉宵不看他,垂着眼眸,嘴唇下意识的嘟起。 陆景琛微微弯腰看她低垂下的小脸,小女孩这是在和他闹脾气? “嗯?怎么不和老公说话?” 凉宵隐忍着不发作,死死咬着唇,他怎么这么风轻云淡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明明,昨晚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 陆景琛好脾气,好耐心,一手抱住她的小身子,一手揉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不闹了好不好?” 凉宵红着眼,抬头瞪他。 陆景琛一脸若无其事一般,“乖,过来,老公给你擦头发。用完早餐,我们就要出发去度假村。” 她被他拉着,坐在了床沿边上。 她的心,微微沉下去。 男人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她越发觉得委屈。 陆景琛见她又要掉泪珠子,停下手里擦头发的动作,扳过她的小脸,柔声道:“囡囡现在不想生宝宝,那就不生,老公可以再等两年。可是囡囡要答应老公,不能再吃避孕药了,嗯?” 凉宵忽然看不懂二叔了,他怎么……怎么这样若无其事? 他这样,算是在和她道歉吗? 她委屈又难受的小眼神盯着他,男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还不高兴?” 小女孩眼泪掉了下来,她一字一句的问:“二叔,你昨晚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很难受……” 男人深眉却是一拧,微微诧异,手指抚着她苍白的唇角,可随即,眸色便是一暗,他眼底,是复杂而忧伤的目光,复杂的令人难以读懂。 那里面,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伸手,将女孩搂进怀里,他压在她头顶,沉声问:“我伤害到你了?” 小女孩眼皮一眨,一颗豆大的泪珠,便砸在了他手背上。 她伸出小手,小鼻子一皱,小手环上他的脖颈,哽咽着说:“二叔,求你不要再这样了……” ☆、111.111那暖暖的小手心,几乎将他融化【凉宵表白】 陆景琛将嘴唇埋进她吹干的馨香发丝里,沉声抱歉:“昨晚吓着你了。” 凉宵咬着下唇,小手搂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哭,“二叔……你怎么了?” 是因为她吃避孕药刺激了他,所以他才那么生气吗? 可那样冷漠又无情的二叔,哪里是生气,分明就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的二叔,虽然对旁人也是冷言冷语,可对她的时候,很体贴温柔,会为她着想,还会哄她。 男人大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乖,不怕。二叔不是故意的。龊” 凉宵点着小脑袋,陆景琛用指腹擦去了她面上的眼泪,微微叹息着道:“下去用早餐?” 小女孩没有从他怀里起来,小手依旧吊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睛对他撒娇:“二叔,你抱我下去。” 她好像有点害怕,在确定今早的二叔到底有没有恢复正常。 陆景琛眼底滑过一抹痛意,唇角却是温温的笑了,伸手抱起她,宠溺的道:“好,抱你下去。” 凉宵两只细白的小腿缠着他的腰,下楼的几分钟里,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的脸,好像在确定着这到底是不是她家二叔一样。 快到楼下的时候,凉宵往楼下看了一眼,耳根子一热,缠着他腰的小腿松下来,抿唇道:“二叔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下去。” 楼下有佣人,这个样子下去不合适。 陆景琛拿她没辙,言听计从的放她下来,捏了下她的小鼻子,“要是有个奖叫害羞奖,太太一定得第一。” 小女孩娇娇的嗔了他一眼,小手却是主动的牵起了他的大掌,陆景琛浑身一震,却是任由着他的小女孩牵着他下楼。 那暖暖的小手心,似乎要将他融化。 用完了早餐,向度假村出发,期间,陆景琛接了一个威尔森的电话。 车上,凉宵把大白抱过来了,小小的怀里,抱着一个大白。 陆景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威尔森夫妇已经到了度假村,我们中午和他们一起在精品农庄用餐。” 凉宵对这件事显然兴趣不高,她抱着怀里的大白,往窗边一靠,乌溜溜的大眼一闭,开始睡觉。 闭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睁开眼睛,对正在开车的陆景琛说:“二叔,我睡觉了哦。” 陆景琛一手开车,另一手探上了她的小脑袋,宠爱的揉了揉,“睡吧,到了我叫你。” 昨晚,她应该被吓得不轻,她和他出门,还会带上大白,是不是代表,她在怕他? 没过多久,副驾驶上的小女孩,已经抱着大白沉沉的睡去,她的小手垫在白嫩嫩的下巴下边,压在软软的大白肚皮上,睡的憨憨。 陆景琛瞧了她一眼,目光陡然落在她白皙的小手臂上,那清晰的抓痕,几乎要馅出血丝来一般。 男人的眉头深深蹙了下,大掌,碰上了她的胳膊,轻轻摩挲了下。 到了度假村,小女孩还在沉睡,陆景琛先跨下车,打开了这边的车门,弯着腰抚着她的小脑袋,轻轻的喊她:“囡囡,起来了,我们到了。囡囡?” 叫了两三遍,凉宵才醒,眼皮沉重的几乎快要睁不开一般,她的小手揉了揉,外面的光线刺了一下她的眼睛,陆景琛把她怀里的大白拿走,放在后座的座位上,小女孩怀里一空,明显一怔,小眼神飘到了后座。 陆景琛拉她下车,将她搂进怀里,关上车门解释:“先去吃饭,下午去酒店的时候,我们再把大白带下去,嗯?” 小女孩这才松了口气,安心的舒展了下眉头。 陆景琛大概是明白了,昨晚吓坏了她,今晚,她要抱着大白睡才能安心入睡了,这算是对他的惩罚吗? 度假村靠海,海风很大,天色灰蓝,凉宵很喜欢这里,可因为昨晚的一些事情,弄的她现在没有多少心情观赏游玩,被陆景琛牵着,倦倦的跟着他,一双大眼,无神的看着四周的风景,没有一点喜悦。 陆景琛瞧着身边的小女孩一言不发,将她拉近了,小小的人便缩在了他怀里,“以后等我们老了,就在这里养老。” 这里的风景和空气都很好,养老的话,是个不错的选择。 怀里的小人狠狠怔忪了下,没有想过,二叔也会说关于老了的事情,在这个男人口中,她以为不会听见任何有关“天长地久”的话,可他分明这样说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在他心里,可以住一辈子? 小女孩微微仰着小脸看他,小手穿梭他的腰身,抱住了他,软糯的唤了他一声:“二叔……” 陆景琛将小女孩的小脑袋按进了胸膛里,终是拍着她安抚:“不怕,囡囡不怕,二叔以后不会再像昨晚那么失控了。” 凉宵选择相信,在他怀里点着小脑袋,她刚退出他怀里,她就看见,二叔眼底那抹受伤的暗色,她心里一痛,小手重新吊着他的脖子亲昵的要求:“二叔,我腿软了,你背我去餐厅好不好?”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对二叔表示亲昵,可她的腿,昨晚被他折着,做了一夜,也确实没有多少力气了,现在两腿都在打飘,虚着呢。 陆景琛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上来。” 凉宵没有想过他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毕竟是去见他的客户,这样背着她,恐怕会有失他的颜面。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让二叔宠着她,由着她,疼着她,让她还能确定,这个二叔,是她的二叔。 她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小身子轻轻吊上去,男人的大掌托着她的臋,小女孩凑到他耳廓边,小嘴,亲了一下他的侧脸,“二叔……” 男人应着:“嗯?” 小女孩盯着他英俊的侧脸,眼皮重重眨动了下,小手纠结在他脖子上,仿佛鼓起了勇气,可声音又那样轻淡:“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 凉宵的小身子,往男人宽阔结实的背上,又爬了爬,小嘴凑到他耳朵根上,那柔嫩丝滑一般的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他凉凉的耳廓,她轻轻的说:“二叔,我喜欢你……” 陆景琛浑身狠狠一震,她从未向他表白过,甚至,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想过,她这样大方承认,自己喜欢他,这个小东西懦弱胆怯的很,要她开口表白,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他听了,明明应该很激动,可他心里,怎么会抹生出一种揪心的难受? 他托紧了她的小身子,只淡淡的应声:“我知道了。” 小女孩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失望,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乖乖闭了嘴,在他背上,静静的凝着他的侧脸。 —— 到了精品农庄的餐厅,威尔森夫妇刚从海边回来,刚好遇见他们。 陆景琛背着他的小妻子,这样一幕,着实让威尔森夫妇大跌眼镜。 在外界眼里,陆景琛是神,是冷漠又高贵的神祗,神是不会走下神坛的,他只会永远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一般的命令,不会对任何人屈从。 可现在这副样子,落在威尔森夫妇眼里,明显一惊。 凉宵看见,那对金发蓝眼的夫妻,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对陆景琛说:“二叔,你赶快放我下来,他们,他们……好像在笑话我们。” 陆景琛对他的小妻子没有办法,只好将她从背上放下来。 威尔森夫妇一同走过来,用并不地道的中文对凉宵赞叹道:“陆太太,你比法国人更懂得浪漫!” 凉宵“啊”了一声,她做什么了,让威尔森这样说? 小脸一皱,下意识的看向陆景琛。 陆景琛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陆太太,你得到威尔森的认可了。” 威尔森夫妇,是正宗的法国人,在生活上,甚至是事业上,都注重与浪漫的人合作,他们法国人认为,只有懂得浪漫的人,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也只有懂得什么是人生的人,才更会做生意。 凉宵被陆景琛牵着,跟在威尔森夫妇的身后,她咬了咬唇,仰起失望的小脸终于忍不住问:“二叔,你还没有回答我……” 陆景琛望去,小女孩睫毛濡濡的眨动着,乌黑的大眼里,满是失望和落寞。 ☆、112.112老公不弄你,你别怕 凉宵盯着他幽邃的眼眸,一双澄澈的大眼里,泛着迷蒙的雾气,满是期待的瞧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陆景琛削薄的嘴唇嗫嚅了下,正要开口说什么,走在前面的威尔森夫妇回头叫了他们。 “陆先生,陆太太,我们一起过来看看要吃什么。件” 陆景琛握住她的小手,终是开口朝她道:“走吧。” 凉宵郁闷的被他牵着手,进了餐厅里。 小鼻子皱着,小嘴微微撅着,仿佛有千般的不如意。 陆景琛伸手夹了下她的小鼻子,唇角微微拂开笑意,“晚上给你答案。” 小女孩撅着的小嘴立刻咧开了,清甜的笑着,露出了白白的小牙。 和威尔森夫妇共进午餐后,四人一起去了海边龊。 凉宵一看见大海,和挣脱束缚的小鸽子一样,脱了脚上的凉鞋,便提溜提溜的提着裙摆跑到了沙滩上,任由海浪涨潮打湿了自己的脚丫子。 威尔森太太和蔼的笑着,对陆景琛称赞道:“陆太太真的是一个非常懂得浪漫的女人!” 陆景琛捻眉,失笑。 小女孩在涨潮处和海水玩耍,陆景琛怕她这小身子被海浪卷下去,这么喜欢海边,还不会游泳,真是要命。 陆景琛对威尔森夫妇抱歉的道:“失陪下。” 威尔森夫妇笑着颔首。 陆景琛大步过来,凉宵回头见他来了,小手上提着两只凉鞋,向他挥手,“二叔你快来,我在这里看见好多漂亮的贝壳!” 男人沉着脸,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蹙着眉头冷着声音训斥她:“不会水就该老实点,还皮!” 小女孩细细的身子,被他扣在怀里。 她的小脸被他按在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如果,她被海浪卷走,二叔应该会奋不顾身的跳下海来救她,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黑暗骑士那样。 她在他怀里,微微热了脸,依偎在她怀里,小手不由揪紧他腰间的衬衫。 一句轻轻的话,却让陆景琛后背一僵,怔愣了许久,却是没办法再回答下去。 最后,他放开她,两手按着她的小手臂,只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如果恰好我不在你身边呢?以后危险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小女孩就仰着小脸,瞪着纯澈的大眼问他:“二叔你会离开我吗?”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二叔,难道二叔还要离开她吗? 陆景琛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将她重新按进怀里,在她头顶安抚道:“不会,我娶了你,不是为了离开你。” 因为他的话,小女孩心里热乎乎的。 陆景琛拍了拍她,“走吧,今天先陪威尔森夫妇,他们下午四点的机票。我们明晚用完晚餐才走,明天带你来海边玩。” 今天又要陪威尔森夫妇,还要一面看着她,怕她掉进海里去,他不是铁人,注意力无法高度集中,尤其,这小东西一晃荡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什么也没有心思做,一颗心,只会牵挂在她身上。 凉宵乖巧听话的点点小脑袋,小手牵起他的大掌,往岸上走,“那我们走吧!” 陆景琛不动,拉住她,“等等。” 凉宵还没想起做什么,男人修长的手,已经拿过她手里的凉鞋,屈尊降贵的弯腰,拿起她的一只小脚,为她穿鞋。 凉宵站不稳,小手按在他肩头,低着小脸看这个为她抛下尊贵的男人,咬了咬唇,瓮声瓮气的问:“二叔,你是第一次给女孩儿穿鞋吗?” 陆景琛手上动作愣了下,对她无奈,诚实的回答:“不是。” 给她穿好鞋,他便起身,握住她的小手,只见小女孩微微嘟着唇,眼睛里都是满满的落寞,陆景琛不逗她了,扯了下她的小手,啼笑皆非:“我给一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穿过好几次,不过,她似乎完全没有印象,还问我是不是第一次给女孩儿穿鞋。” 凉宵觉得自己完了,这会儿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二叔了,为他说的话做的事欢喜,也会为他说的话做的事伤心,心情大起大落,她这样,会不会得心脏病? 她按了下胸口,然后故作镇定的狡辩:“哪有好几次?加上这次,明明就是两次。” 上一次,是第一次陪威尔森夫妇去希尔顿酒店用餐。 陆景琛唇角勾着耐人寻味的笑,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除了害羞奖,看来还能给你颁个奖。” 小女孩傻气的问:“什么奖?该不会是荣誉奖吧……” 二叔给她穿鞋,这可不是荣誉吗? 不仅是荣誉,还是最高荣誉…… 陆景琛眼底浮着耐人寻味的笑意,“记性最差奖……” 说罢,就拉着她往岸上走了。 小女孩亦步亦趋的在他身后小跑着,喋喋不休的反驳:“我记 性哪里差啊,二叔一点都不了解我,我数理化不好,可我语文和历史背的好好的……二叔,你有没有在听啊?” 快走到威尔森夫妇身边的时候,陆景琛扭头敷衍他的小女孩:“二叔在听,你再这样喋喋不休下去,不怕威尔森夫妇又要笑话你了?” 身后的小女孩,一下子就噤了声,再也不说了。 两点,在碧海蓝天度假村当地的一家咖啡馆里,威尔森和陆景琛正式签订协议。 协议签订完毕,陆景琛伸手,与威尔森交握。 “合作愉快。” 威尔森先生对着凉宵亲切的笑了下,又对陆景琛说道:“能和陆先生和陆太太合作,我想一定会非常愉快。你们的感情,非常nice!” 陆景琛淡笑,伸手将小女孩搂进怀里。 …… 送走了威尔森夫妇,陆景琛和凉宵走在去今晚入住的酒店路上。 小女孩很调皮,走在海岸线路牙子上的边边上,踩着那高高的地方,被陆景琛的大掌牢牢握住小手,歪歪扭扭的走着。 小女孩想起车里的大白,忽然顿住步子说:“二叔,我们要去车里拿大白,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陆景琛眼底快速滑过一抹暗淡,凉宵敏感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解释一般的:“第一次住这里的酒店,我肯定会认床,没有大白的话,我今晚肯定彻夜不眠。” 男人朝她点头,知道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微微转身对她张开手臂,“下来吧,照你这么走,我们走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走到酒店。” 凉宵听话的倒进他宽阔的怀里,任由他的一双手臂抱下来。 …… 酒店房内。 凉宵洗完澡,抱着大白蜷缩在大床上,百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下去,这里和海滨一样,也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和海鸥鸣叫的声音。 陆景琛还在浴室洗澡,她往泛着暖橘色的浴室里望了望,摆弄着手里的大白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今晚二叔要做那种事,你一定要知道拒绝哦,不可以再给他那样弄。” 话,是对自己说的,她就怕,不敢拒绝,也不知道如何拒绝。 以至于,陆景琛洗完澡一出来,她一听见动静,便立刻抱着大白缩着小身子躺了下去,将眼睛紧紧闭上,佯装睡着。 而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分明败露了她的心思。 陆景琛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一边,瞧她装睡,装的一本正经,打电话叫服务生送了杯热牛奶过来,叫她起来:“囡囡起来喝了奶再睡。” 凉宵更紧的缩着身子,不动。 男人的身子忽然倾覆下来,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老公不弄你,你别怕。” 因为男人的这句体贴的话,凉宵没骨气的睁开了眼,因为闭了会眼睛,此刻大眼里雾蒙蒙的,迷蒙的像只小鹿,她抿着唇看她家二叔,心里滑过热热的巧克力丝一般的甜,小手抱住他的脖子起来,像是撒娇一般的唤了他一声:“二叔……” 陆景琛扶她起来,把牛奶递给她,只淡淡吩咐:“喝了快睡。” 凉宵握着牛奶杯,一边喝,一边看陆景琛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靠在旁边的床边,聚精会神的看文件。 小鹿:今天有三更,九点应该全部更新完毕了,下一章二叔哄凉宵睡觉,记得看哦~ ☆、113.113小腰在他大掌扭来扭去【哄太太睡觉】 凉宵喝完牛奶,抱着大白躺在大床上,侧卧,背对着陆景琛。 闭着眼睡了一会儿,才发现完全睡不着。 她辗转反侧的,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床下的男人,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曲着,肌理流利的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指节分明的指尖夹着文件,神色专注,仿佛不被外界干扰件。 凉宵趴在一边床上,小脸上神情也专注,只是……在专注的犯花痴。 她压在大白的肚皮上,瞧着这认真看文件的男人。 柔和的光,倾洒在他侧脸上,将他原本冷毅的脸部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而显得格外柔和。 凉宵不知趴在那儿看了多久,直到陆景琛合上文件,转头看她,她一愣,尴尬的对上他幽邃的眸子龊。 “怎么还不睡?” 凉宵咕哝着:“我有点睡不着……” 男人微微蹙眉头,不是抱着大白了,怎么还睡认床认到睡不着? “怎么回事?” 男人探究的眸光,令凉宵微微一热。 小女孩耳根子红了下,没有逃过陆景琛锐利如鹰隼的视线,陆景琛起身,将文件丢在一边,只听见小女孩低低的声音:“我想,我是不是已经不要大白,我可能,可能想要抱着二叔才能睡着……” 男人指尖一凝,血液充斥着,手指都感觉到僵硬下来。 那低垂着小脸的小女孩,没有得到回应,一下子把热腾腾的小脸埋进大白的肚皮里,“我没说话……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男人耐人寻味的轻笑出声,修长挺拔的身子压覆上来,伸出手臂将那抱着大布偶的小女孩搂进怀里,咬着她白嫩的小耳珠,柔哑道:“怎么办,我已经听见了……” 小女孩从他怀里逃出去,捂着小耳朵红着小脸狡辩:“我没说我没说!” 陆景琛抿着笑,可眼底笑意已经满满,再也盛不下,几乎要溢出来。 “作为道歉,今晚老公有义务哄我的小妻子睡觉。” 他张开双臂,倦哑低沉的声音,蛊惑着凉宵。 小女孩松开了捂着小耳朵的小手,疑惑的扭头去看他。 他正笑看着自己,但那笑,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柔柔的,很温暖。 很少见到这样的二叔,她的心尖一动,情不自禁就朝那怀里钻去。 她的额头抵在男人的下巴,被扎了下。 小手探究的摸上去,男人的下巴刚冒出浅浅的胡渣,小女孩的大眼望过去,青青的,却没有显得男人半点邋遢,而是显得更加迷人成熟,那么清贵的人,却透着一股萎靡的颓然美。 陆景琛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小女孩在他下巴上摸什么,低头蹙眉看她。 怀里小小白白的小人儿,眨巴着小鹿斑比的大眼,“二叔,你长胡子了,扎的我好痒……” 他的下巴,蹭着她光洁的额头,扎的小女孩咯咯直笑,小腰在他大掌扭来扭去,像条小泥鳅。 陆景琛按住她,在这么动下去,他真的要克制不住了…… 小女孩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立刻不动了,乖乖躺在他怀里,小手自发自动的圈着他的脖子,对他眨眨单薄的眼皮,俏皮的道:“二叔要哄我睡觉啦!” 陆景琛拍着她的背,把她的小脸往胸膛一按,“睡吧。” 小女孩不干,“二叔,你不是说要哄我睡觉的吗?” 陆景琛拿她没辙,只是嘴上这么一说,抱着她睡,还不算哄? 怎样才算哄她睡觉? “你想怎么样?” 该不会,又像上次喝醉酒一样,要说童话故事给她听吧?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要听童话故事?大灰狼吃了小红帽?” 小女孩清秀的眉头一蹙,“什么呀?我才不要听这么幼稚的故事……耳朵听的都起茧啦……” “哦,是么?那上次是谁抓着我,要我给她说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这个小东西,记性差不说,酒品也不好,喝醉了她要是能记住事情,他就奇怪了。上次在车里给她说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说的步步维艰,印象深刻,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至于这个小东西,她估摸着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才对…… 凉宵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我才没有叫你说过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我不要听故事!我要听你唱歌!” 陆景琛囧了,讲童话故事还好,这唱歌…… 他是真的没试过。 “我不会。” 男人爽快的拒绝。 小女孩才不罢休,白乎乎的小手吊着他的脖子说:“没关系,我教你,人家哄人睡觉,都要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不喜欢,我们唱小星星!” 陆景琛一个大男人,还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坐拥千亿家产顶天立地 的神一般的存在,为了哄一个丫头片子,还要学唱什么小星星…… 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笑话。 但陆景琛首先想到的,不是这一点,而是…… “你既然会唱,为什么还要我唱?” 小女孩理所当然的,“二叔要哄我睡觉,又不是我要哄二叔睡觉,所以二叔当然要先跟着我学,学会然后唱给我听,哄我睡着。” 陆景琛一愣,被她打败,这是什么歪理? 小女孩的小手,不听话的抠着他的脖子。 二叔的皮肤真好,真滑,以前还没注意到…… 陆景琛指了指时间,“太太,现在已经十二点多,先生比较笨,可能到了两点钟也学不会。你确定要这样?” 小女孩认真的点了下小脑袋,“我反正睡不着,和二叔唱歌,说不定一会儿不用你哄都能睡着……” 好吧,陆景琛认输。 小女孩狡黠的眯了眯大眼,咧开小嘴,开始哼哼唧唧的唱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陆景琛不动嘴,小女孩戳着他胸膛,“二叔你跟着我唱呀!你不唱怎么会呢?二叔这么聪明,这么简单的歌一定一学就会!” 男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小女孩小巧的下巴,幽邃眸子定定的瞧进她眼底,“太太,先生五音不全,你确定要自己的耳朵遭罪?” 小女孩对他眨眨大眼,用行动告诉他,她的决定—— 她咿呀咿呀轻轻的哼着:“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千万小眼睛……太阳慢慢向西沉……乌鸦回家一群群……星星眨着小眼睛……闪闪烁烁到天明……” 这是摆明了要他唱…… 可到最后,陆景琛那低沉的声音唱了不过一句,小女孩就安逸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手攥着他的手臂,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喃喃轻笑着,沾满了憨憨的睡意,“二叔……你的声音真好听……我都困了……” 陆景琛吻了吻小女孩馨香的发顶,声音柔的几乎要滴水:“赶快睡吧。” 她眼皮彻底闭上,没过多久,就在他怀里发出了细弱的酣睡声。 二叔的怀,真舒服…… 她想靠一辈子,一辈子。 陆景琛目光温柔的看怀里睡着的小人,大掌抚着她被他伤到的地方,手臂上的红,痕,还没有褪去,在白皙的胳膊上,显得格外惹眼。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微微叹息,声音里带着自责:“太太,对不起。” 他拧灭了一边的台灯,搂紧了她,闭上眼,与她一同入睡。 这一觉,睡的冗长,主要是昨晚睡的太晚,陆景琛也睡过头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两个人在洗手间一同洗漱,凉宵被他扣在胸前,男人坏心的用下巴去扎她,小女孩痒呼呼的笑着直缩。 陆景琛脸色忽然认真下来,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双臂习惯性的撑在她两侧,弯着腰对她道:“太太,你要为先生做一件事。” 凉宵眨巴着大眼,聪明的问:“该不会是刮胡子吧?” 结果,小女孩手生,刮破了她家二叔那么滑嫩的一处肌肤,出血了,她紧张的去摸,小脸上满上歉意,“对不起对不起,二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人下巴光洁的下巴处,冒了一点血沫子,陆景琛用水冲了下,小女孩贴上来,小手捧着他的脸,小嘴凑上去就呼呼,“二叔你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就好了……” 小鹿:还有一更!稍等!八点半来看! ☆、114.114他每天都需要,只需要她…【宠宠宠】 男人幽深的眸子,望着矮他一大截的小女孩,她垫着小脚丫子,粉嫩嫩的小嘴,正对着他的下巴轻轻呼气。 清晨的欲,望被撩起,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住她果冻一般的玫瑰唇。 将她压在洗手台上,纠缠住她的小嘴,在她清甜芬芳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件… 吻的气喘嘘嘘,陆景琛伏在她小小的身上,在克制着自己。 小女孩伸出纤细白皙的胳膊,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二叔,要不……做吧?” 陆景琛在这方面,需求很大,平常男人一周三四次够了,他每天都需要,只需要她…… 陆景琛伏在她细腻的颈窝边闭着眼平息,许久,将小女孩从洗手台上拉起,不碰她。 前天刚弄伤她,现在,不能碰她。 他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松开了她的身子,兀自抬步出去龊。 凉宵赤着小脚,也跑了出去。 二叔在照顾她,她看的出来。 小女孩跑到他身后,紧紧搂住他的腰身,“二叔,我好了,不要紧……” 说出这种话后,凉宵自己也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是在邀请二叔碰她吗?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陆景琛那双能看透人心幽邃漆黑的眸子。 陆景琛却抚了抚她的小脸,“有些错误,犯过一次就够。” 微微推开她,“收拾一下,我们直接吃午餐。” 因为二叔的体贴,凉宵得到很大的安慰,至少明白,她在他那里,不是一个简单的发,泄工具。 他在疼她,用属于陆景琛的方式疼爱她。 …… 用完午餐,陆景琛带她去海边玩儿,小女孩也是古怪,家门口的大海她倒不怎么去玩,倒是到了这里,玩的不亦乐乎。 她光着脚丫子踩在沙滩上,裙摆已经被海水打湿,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的心情,蹲着小身子,在沙滩上仔细的捡漂亮的贝壳。 陆景琛在一边看着她,以免她被海水冲下去。 凉宵自己捡了一会儿,跑过来拉陆景琛,“二叔,你陪我一起去捡贝壳!” 昨晚是陪她唱歌,现在是陪她捡贝壳,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真会玩,他真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 可看在他的小妻子这么热情邀请的份儿上,他也并不拒绝,被那双小手拉到海潮边上。 小女孩捡起一个纹路清晰完整的贝壳,放在眼睛前边,比划着:“要捡这种的!” 陆景琛应着:“好,要这种的是吧?” 凉宵恩恩的点着小脑袋,一大一小,蹲在海边沙滩上认真的捡着贝壳。 陆景琛做任何事情都很专注,低头在沙子里找到一个紫色的贝壳,很稀奇,他微微一笑,捡起那贝壳,刚抬头准备叫她看,凉宵人已经不见了。 他心里大惊,起身,锐利的眸子在海面和沙滩上快速搜寻了一遍,可哪里有那小东西的身影? 他彻底大慌,拼命的叫着她的名字:“凉宵!凉宵!” 他正一边大步走,一边喊。 一抹嫩色的小身影,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两只小腿快速奔跑着向他跑来,陆景琛大脑一片空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怀里,就跳上来一个热乎乎的小东西。 她两只小手搂住他的脖子,两条腿,紧紧缠着他的腰,笑眯眯,没有看出男人的紧张,咧嘴天真的笑着,“二叔,你是不是找到什么宝贝啦?所以急着叫我来看?” 陆景琛快被她吓死气死,大掌在她臋上狠狠拍了下,扒下她的小手,从身上把她丢下来,冷沉着脸,大步往前走,看都不看她了:“好玩吗?” 凉宵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小手重新攥住他的大掌,“二叔,我只是想去看看那边林子里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你不要生气嘛……” 陆景琛甩开她的手,冷肃着面孔:“我警告你,你再敢玩这种把戏,我真的……” 男人大掌扬起,话微微顿住,瞧着那张纯真的小脸,却是说不下去了。 她依旧是笑眯眯的,不是俗语说的好么,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这么好,二叔肯定不会打她。 “二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男人明显气的不轻,收了手,却是依旧不理她,兀自抬步往前走。 凉宵小跑回去将凉鞋捧在怀里,又追上去,“二叔,你慢点啦等等我……” 陆景琛像是惩罚她一般,长腿越走越快,步子越走越大。 凉宵这小短腿,小跑着也追不上他。 “二叔你不要我了么?” 男人步子意料之中的微微顿住,凉宵连忙加快步子追上去,一把吊住他的手臂,“抓到了!” 陆景琛对她这无聊的玩儿法,没有兴趣,拨开她的小手,抽身离开。 小女孩没力气追了,抱着凉鞋 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走着走着,一个尖锐的小石子磨破了她的脚底,“哎呀!” 她痛的低呼了一声。 可前面的男人连头也没回一下。 她委屈的站在那里,对前面的男人说:“二叔,我脚破了……” 男人火气真的上来了,转身冷漠的盯着她就没好气的教训她:“凉宵!你再耍小孩子脾气我就把你丢海里!” 可他忘了,她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小女孩抱着鞋子,站在那儿,委屈的红了眼睛,小鼻子一皱,“我脚真的破了……” 她真的没有再骗他…… 陆景琛长指烦乱的捻了捻太阳穴。 小女孩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只重复着一句话:“我脚真的破了……” 陆景琛没有办法,只给她一个台阶下:“过来。” 她依旧不动,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眼泪疼的流了下来,“二叔……我没骗你……” 大概真的是察觉到她的异样了,陆景琛大步过去,弯腰问:“哪只脚?” 凉宵把受伤的那只脚丫子微微抬起,小手按在他肩膀上,撅着小嘴咕哝:“我真的没骗你……” 陆景琛捏起那只小脚,白嫩的脚心,真的被石子滑破了,口子还不浅,挺深。 那血,溢了出来。 陆景琛瞪了她一眼,却是背过了身子,拍了下肩膀,“上来。” 凉宵趴到男人背上,咬了咬唇,看着他阴测测的侧脸,没敢再说话。 陆景琛的大掌,重重捏了一下她的臋,“再敢撒谎我就辞掉你!” 他被吓的不轻,刚刚还真的以为她被海水冲下去了,她出来了倒好,还继续撒娇赖皮,小谎话一个接着一个…… 小女孩小手绞紧,红着眼紧张的问:“你要换人吗?” 陆景琛快气疯了,口不择言:“对!换掉你!” 背上的小女孩不说话了,也对,他那么有钱,人又这么好看,换掉她,再找一个比她听话比她漂亮比她温柔的女人回来,简单的很!南城的漂亮女人,他陆景琛勾勾手指头,谁不愿意? 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二叔,你不是说不能离婚的吗……” 陆景琛哭笑不得,却继续吓唬她:“你不准提离婚,可我能!懂吗?所以你不乖,我就辞掉你!” 凉宵:“……” 什么霸王合约?这么烂…… 背上的小孩不说话了,小身子赖在他身上。 陆景琛又重重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怎么不说话了?终于没的狡辩了?” 小女孩咬了咬唇,“才不是……反正我现在……在你背上,我不下来,你也辞不掉我!” 嗬,这小东变厉害了。 陆景琛心里其实听的心花怒放的,可脸上就是不给好脸色,谁叫她吓唬他?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能丢掉你?把你丢海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背上的小女孩,下意识的就紧紧吊住了他的脖子,小手力气还挺大,陆景琛无奈,没好气道:“小东西,你想谋杀亲夫?” 小女孩就是不松,两条细白的小腿也夹紧他的腰,像是怕他真的把她丢海里喂鲨鱼一般。 她急急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像小媳妇儿一样委屈:“二叔,你不许丢掉我哦……” 小鹿:萌不萌?逗不逗?留言啊亲!另外,明天继续加更~我这么给力你们也给力点! ☆、115.115二叔,你不喜欢我了么?真的不喜欢我了么? 从海边沙滩走到了沿海柏油路上,陆景琛背上的小女孩似乎终于安心下来,二叔应该是不会把她丢海里去了。 她在他背上,轻轻的长长的吐出一口细气。 陆景琛唇角勾起一抹笑,居然还真的吓唬到她了? 凉宵的小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小身子再度爬上来,贴着他凉凉的耳廓咕哝:“二叔,以后我保证不会和你开那种玩笑了,你不要生气,好么?” 她这么低声下气的,男人却依旧没给一个好脸色和好口气,“看你表现,要是还这样不乖,我就换掉你!件” 背上的小女孩忽然气呼呼的呼吸都重了半分,陆景琛听见她急促又恼怒的呼吸声,他微微侧头,就瞧见一双小鹿斑比红通通小兔子一般的眼睛,气愤的瞪着他。 陆景琛失笑,这就恼了?生气了?她可知,她曾这样气过他多少回龊? 脖子上忽然一痛,小女孩张开一嘴就是狠狠一口,陆景琛没有防备,闷哼着吃痛。 “这张小嘴儿还挺爱咬人的!” 小女孩泛着水光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他,用严肃又警告他的语气:“我告诉你哦,你要是敢丢掉我!我就告诉爷爷!再也不理你!”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命令的口气和他说话,胆子真是被他宠肥了。 可陆景琛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他所想到的是:“我换掉你,就是为了不理你,所以你吓不着我。” 小女孩小手心里都沁出了汗珠,小脸都苍白下来了,可她的小手,忽然掐上男人的脖子,“不行不行!要是我不理你了,你不追过来那可怎么办?!” 陆景琛重重打了一下她的臋,“小东西,你真想谋杀亲夫啊!” 小女孩立刻松了小手,知道这一招没用,改用乖顺的撒娇卖萌求饶方式,小手吊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你不喜欢我了么?你真的不喜欢我了么?你说,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陆景琛被她晃的快头晕了,扣紧她的臀部,把几乎快掉下去的小人重新往背上托了托,拿她没辙的很,“头都要被你晃晕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凉宵在他背上皱着小鼻子,“二叔你又要打人……” “你不听话我就打!” “我知道了,你一定不喜欢我了。” 陆景琛微微侧头,瞧着那背上嘟着粉嫩唇瓣的小女孩,一本正经的和她探讨:“何以见得?” 小女孩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忽然将小脸缩在了他脖子里,呼吸弱弱的腻着他颈后的肌肤,“可是二叔,我喜欢上你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充满了落寞,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流浪小猫咪,在那儿轻轻的叹息着。 陆景琛终于不再逗她,目光寂寥的落在远方的白色马路上,“不会,二叔不会不喜欢你。” 背上原本像脱了水的蔬菜一般的小女孩,一下子像被灌溉,又活络过来一般的,吊着他的脖子激动的摇来摇去:“二叔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二叔你刚刚是在对我表白吗?二叔你的意思是不会把我丢海里喂大鲨鱼对不对?二叔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二叔……” 小女孩叽叽喳喳的一下子问了一大堆问题,陆景琛几乎要扶额。 她问了老半天的问题,二叔一个也不回答,她又问了:“二叔你怎么不回答我呀?二叔你说话呀……” “你一下问这么多,你到底想让我先回答哪个?” 陆景琛背着他的小女孩,走了很长的路,累的不是背着她走了这么长的路,耗费体力的是,背着她,还要回答她的各种小问题。 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有十万个为什么。 凉宵也不等他回答了,自己问自己的,几乎在他背上自发自问,她忽然问:“二叔,苏眠要回国你知道吗?她是不是你的前女友……”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忽地将背上的她,一下子垫到怀里来,目光锐利深寒的定定瞧着她,口气生冷如寒冰:“你怎么会知道苏眠?” 凉宵忽然被他吓到,她大眼轱辘轱辘,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害怕的嗫嚅着唇:“二叔?你是不是变成那个二叔了?” 现在的二叔和那晚她看见的二叔,有点相似。 那晚,那个二叔也是这样眼神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陆景琛感受到怀里的小女孩吓得抖了下,陆景琛蹙眉,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爆栗,“胡说什么?” 小女孩顾不上疼痛,吓得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终于好了些,她捂着额头,解释道:“是爷爷和我说的呀。” 陆景琛深眉蹙了蹙,老爷子?老爷子想做什么?苏眠回国的事情,他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老爷子竟然和凉宵说起苏眠…… 小女孩重新吊着他的脖子,在他胸膛前面坐好,两条小腿缠上他的腰身,“二叔,你还喜欢苏眠吗?听爷爷说,她因为要去进修医学,所以丢下了你,你还喜欢她吗?” 小女孩纯澈的目光,紧紧注视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问了两遍,似乎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陆景琛抿唇,波澜不惊的黑眸里,快速闪过一道闪烁的光,他脸颊轮廓绷的很紧,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敏感。 可却还是回答了:“不喜欢。” 苏眠,她回来了…… 那轻飘飘的“不喜欢”三个字,听在凉宵耳朵里,莫名就变了一种味道,女孩的感觉一向敏锐,她能听出,二叔在敷衍她,并且异常不想提起苏眠这个人,换个角度想,也就是说,苏眠可能曾经对二叔伤害很深,能够造成很深伤害的人,一定是二叔喜欢的人,甚至是……所挚爱的人。 想到这个问题,她忽然就没那么高兴了,整个人都蔫蔫的,趴在陆景琛怀里。 陆景琛感觉到小女孩的丧气,他的大掌拍了拍她的细背,“不要胡思乱想,你是陆太太,没有女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嗯?” 小女孩趴在他怀里倦倦的点头,心里只有一个认知—— 苏眠真的像爷爷所说的那样,是二叔七年前的女朋友,并且,看二叔的反应,一定是交往很深的对象。 所以,除了她以为,还有其他女人,和二叔也曾那样亲密至极的水乳交融过,对吗? 她初懂情事,却也明白,那样做过之后代表了什么。 李亚和婉婉在网上曾经看过这样一个帖子,大致意思是说,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会有别样的情愫,而男人,也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或是初恋,拥有同样难忘的记忆。 二叔是她第一个,也恐怕是唯一的男人,她克制不住的喜欢上他,与他亲密,与他撒娇。 她已经越陷越深的,挣脱不开这份感情。 二叔于她来说,是特别的。原本她以为,她的世界里,爷爷排第一,城川排第二,可二叔……现在好像已经空降到了第一前面…… 所以,她已经不能没有二叔。 —— 回了酒店后,陆景琛向酒店借了医药箱,将女孩莹白的小腿夹在他大腿上,沾了沙子的脚丫子已经被清洗干净,陆景琛用医用的棉花棒沾了消毒酒精,帮她处理脚底划破的伤口。 小女孩疼的一缩,那小脚又被陆景琛握住,“别动!” 小女孩疼的咬着唇,“二叔,你轻点儿……” 陆景琛手上动作轻了些,可嘴上却严肃的教训她:“现在知道疼了?皮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凉宵小鼻子一皱,小脸撇到一边,无怨无悔的道:“那我也不后悔受伤。” 陆景琛瞧了那傲娇的小脸一眼,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为什么?” 凉宵小脸一扬:“二叔你可别忘了,就是因为我脚受伤了,所以你背了我一路。” 虽然中途,他们换了个姿势,从后背背着,到胸前抱着。 陆景琛动作一僵,手上不小心重了点,小女孩低呼了好几声。 小女孩幽怨的看着他。 陆景琛脸色冷冷的,看不出情绪:“还有人居然因为就愿意受伤?” 可心里,那丝丝抹抹的甜,竟然一下子就化开了。 他曾幻想了无数次,和他的小女孩亲密无间,现在,真的如愿了吗? 凉宵忍着痛,疼的缩了缩白秃秃的脚趾头,害羞的抿着小嘴说:“如果二叔能这么一直宠着我,那我宁愿一直生病受伤。” 女孩儿的心思,二叔这种大男人才不会懂。 他更不会懂,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好过,即便是爷爷,也是不一样的。 男女情感很奇妙,让一个人无比依赖一个人,也让一个人,变得勇敢。 陆景琛瞪她一眼,“说的什么傻话?陆太太要是一直生病受伤,累的可是陆先生,所以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生病受伤!” 小女孩嘟唇,反驳的说:“我也不想嘛,可这我也不能控制……” 又不是她想受伤…… 陆景琛给她擦好了药,用纱布包裹好以后,曲着手指在她小脑门上就是一敲,“别这么皮就不会无缘无故受伤生病!” 凉宵被陆景琛横抱起来,男人英俊的下巴,落在她眼底,那么耀眼。 凉宵靠近他怀里,“二叔,就算苏眠回来了,你也不要对她比对我好……行吗?” 她不奢求很多,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只要,二叔对她比别人好,那就行了,就算……他心里,还有苏眠。 只要她努力,二叔就会忘记苏眠的。 她那么委曲求全的口气,陆景琛心里一痛,笑话她傻气,他对她这么浓烈明显的感情,连老爷子也察觉出了危机,故意骗她苏眠是他的前女友,她这颗小脑袋怎么就不开窍? 除了对她这么好,他陆景琛,还无缘无故对谁这么好过? 凉宵没有 得到回应,小心翼翼的摇了下他的脖子,“二叔?” 陆景琛抱着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眉眼间浮着调侃的笑意,“太太,今天先生的脖子,快要被你摇断了。” 是哦,她今天好像摇了他脖子很多次来着。 陆景琛怕她的脚感染,他只是随便做了个清理和包扎,这里没有医院,今天要早点回去。 凉宵问:“二叔,我们今天是晚上回去吗?我们明天再回去好么?” 她记得爷爷说,苏眠今天会抵达南城。 陆景琛已经在收拾行李,头也没回,“不行,你的脚可能会发炎。” 二叔知道苏眠今天人会到南城吗? 他是真的关心她的脚,还是急着见苏眠呢? 她的心微微沉下去,刚想开口,陆景琛的手机便响了。 男人看床上的小女孩一眼,然后掏出手机,来电显示让男人眉头深蹙—— 苏眠。 小鹿:第二更八点更新,今天最少三更!大家猜猜,为什么二叔不对凉宵解释苏眠和他的真正关系。苏眠马上回来,情节将进一个小高,潮。不要跳章哦~~~八点来看更新! ☆、116.116彼此痴缠,迫切的需要她【必看】 凉宵靠在床头,见陆景琛脸色不对,便随便问了句:“二叔,是谁的电话?” 陆景琛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削薄唇角微沉,接起电话。 那头,女子轻柔温润的声音,仿佛山间水澈滑过—— “景琛,我是苏眠。这些年你还好吗?老爷子说你……件” 陆景琛面无表情的直接挂掉电话,没有管那边人到底有没有说完,更没有理会,手机那头的人,被挂电话的糟糕心情。 他微微闭了下眼,脑袋隐隐晕眩。 苏眠,苏眠…… 她回来意味着什么龊? 凉宵见陆景琛脸色苍白,困难的爬下床,单脚跳过来,小脸仰着问:“二叔,到底是谁的电话?你脸色……” 她该问出口,就觉得自己白问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通电话,很有可能是……苏眠的。 她抿了唇,在一边默不作声了。 陆景琛低头看她,对她微微一笑:“***,扰电话。” 然后瞧着她“金鸡独立”的样子,不禁失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还皮?” 伸手穿梭她的腰肢,将她抱回床上。 凉宵攥住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二叔,我们明天回去好么?” 直觉告诉她,那通电话,一定不是什么***,扰电话。 否则,二叔怎么可能脸色会这么苍白? 陆景琛手指抚了抚她的小脸,终是开口答应:“好,听你的。” 小女孩的小脸,缩进了他大掌心里,拂开甜美的笑。 这一晚,陆景琛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眼睛微微扫过来电显示,不是陆家的座机,就是苏眠的。 他将手机直接关机。 面色冷漠到极致。 凉宵见他自从下午知道苏眠要回来后,脸色一直臭着,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说:“二叔,我们今晚去海边搭帐篷睡!” 因为,她想和二叔明早一起看日出。 陆景琛真是拿她没辙了,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脚上,“你确定这个样子还要去海边捡贝壳?” 凉宵跪在床上,对他笑着点点小脑袋,“不仅要捡贝壳,我还要和二叔一起看明天的海上日出!” 一起看日出…… 陆景琛唇角微微勾起,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指了指她的脚,“不过你这个脚,我们只能开车过去了。” 凉宵一听就乐呵了,二叔这是答应了? 准备好了行李,临走的时候,凉宵还不忘带上大白,陆景琛盯着她,她心虚的解释:“去海边帐篷里睡,我怕睡不着打扰到二叔,我偶尔也是需要大白的!” 陆景琛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随她了。 —— 世爵行驶到海边缓缓停下,陆景琛拍了下她的小脸,“到了。” 凉宵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抱下去。 小女孩坐在干净的沙滩上,吹着凉爽的海风,支着小脑袋在一边看着她家二叔搭帐篷。 帐篷一撑就好了,很方便的设备,陆景琛铺好了里面的床,起身过来,就要抱她去里面。 凉宵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们先不要进去,我们在这里看一会儿大海再去睡。” 陆景琛抚了抚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家门口有大海,还没看腻?” 小女孩的小手抱着他的胳膊,小脑袋往上面一靠,看着前方暗色的海水,轻声道:“一个人看大海,和两个人看大海,风景是完全不一样的。” 和哪里的大海没关系,关键是,和谁看。 陆景琛撇头,唇落在她发顶上,嗅了嗅她发丝的香气,他平时忙,没什么时间陪她看大海,知道陪她的时间少了,“下个月我们举行完婚礼,就去度蜜月。” 他不说,她还没想起来,原来再过不久,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 好在爷爷现在也算认可他们了,虽然,还没有从心里面认可。 不过,那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小女孩的小手心很暖,贴着他被海风吹的凉凉的肌肤,她看着前方的大海,而他眼底的风景,却是她。 小女孩被一道热切的目光注视太久,微微回神,就看见月色下,男人那幽邃的眸子里,散发着迷人的光。 她耳根一热,眼神微微闪烁,不敢直视他过分炙热的眸子,“二叔,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陆景琛扳过她的小脸,额头与她的靠着,“我希望我的囡囡,回去后,也能这样坚定勇敢的站在二叔身边。” 他的小女孩,渐渐变得勇敢,这么努力的与他相爱着,不管是谁来破坏,他都不允许。 小女孩的小手,攀上了他英俊严肃的脸颊,柔嫩的掌心,摩挲着他凉凉的肌肤,轻轻的发出了一个“嗯”字。 她不明白二叔为什么忽然会 说这件事,他们不是已经得到爷爷的认可了吗? 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小鼻子,“二叔伤害谁,也不会伤害我的囡囡。” 所以,不要害怕。 凉宵呆呆的看着他,眼底尽是对男人的痴迷,小嘴忍不住凑上男人的薄唇。 火,被女孩勾起。 他们,甚至身处露天的沙滩上。 身体痴缠着,彼此没了任何顾忌…… 陆景琛握着小女孩儿纤细的腿儿,将它们挂在自己腰间。 扯开皮带…… 急切的需要她。 …… 凉宵被撞的支离破碎,揪着他的手臂,在低,吟着啜泣:“二叔……慢一点……” …… 缠,绵过后,陆景琛趴在小女孩儿的胸口,粗重的呼吸,小女孩儿抱着他的头,柔声问:“舒服了吗?” 陆景琛压在她身体上方,还在她里面。 他的大掌,把着她绯红的小脸,吻,披披盖盖落下来,席卷着她悸动的心。 —— 凉宵是被抱进帐篷里的,她浑身都汗湿,被弄的全身没了力气,大白被冷落在一边,小女孩抱都没抱,一双纤细的藕臂,搂着男人的背,蜷缩在他怀里,仿佛等着他的怜爱。 她的睫毛,轻微的眨动,额头上的汗珠,俏皮的滑过粉,嫩的嘴唇。 没从情潮中缓解过来的小女孩儿,看起来格外诱,人。 那么小,那么嫩。 小女孩疲惫的闭着眼,寻着他的温暖,“二叔,你喜欢我什么?” 她问出口的时候,已经睁开眼皮,仰着小脸在他怀里看他。 迷蒙乌黑的大眼里,满是对他的爱意。 那么的不知收敛和掩饰,天真单纯的令他怦然心动。 陆景琛剥掉她刚穿好的衣服,继续新一轮对她的疼爱,“喜欢你什么?” 他已经不可自拔的为她疯狂,喜欢她的一切,她还要傻乎乎的问,他喜欢她什么? 男人已经失了心智,“嫩吧……” 一整晚,小女孩在他身下嘤嘤哭泣…… —— 他们没有如愿的看见日出,昨晚太疯狂,以至于第二天直接睡过了头。 醒来的时候,也十点多了。 凉宵昨晚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愿动下,陆景琛穿好衣服,拉起小女孩,“快穿衣服,我们要开车回城。” 小女孩赖皮的重新趴在了被子里,“我还想睡……好累的……” 陆景琛戴上腕表,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这小东西,昨晚勾了他,现在还赖皮。真是没法子。 陆景琛拿过她的内一,直接掀开她身上的薄被,亲自动手帮她穿。 凉宵靠在他怀里,被他弄的极痒。 红着耳根子又笑又羞,“流芒呀!” 陆景琛没给女孩穿过内一,这会儿,她自己不肯起,他给她穿,她还骂他流芒。 要不是时间紧迫,他还真得好好惩罚她! 陆景琛摆弄着后面的内一暗扣,一直没扣上,蹙眉,不耐的低忖:“这什么玩意儿?” 凉宵振作起来,离开他的怀,背对着他,伸手到后面,扣上。 她转脸拿外衣的时候,正瞧见男人一双幽邃的眸子,正打趣的瞧着她。 她小脸一红,小手捂上他的眼,“别这么看……” 陆景琛掰开她的小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快穿,我们就不回酒店了,回去再洗漱。” 好在行李,刚好昨晚就一起带过来了。 凉宵一边穿,一边咕哝:“都怪你,都不叫我,日出都没看到影子……” 他还真是冤枉,因为他自己也都没醒。 平时那么浅眠,这会子,和她身处这地方,还做了一晚上,搂着她滑溜溜的身子,连死都想死在她身上,一大早能醒过来,就奇怪了。 一番忙碌后,终于踏上了回城的路。 可怜的是陆景琛,累了一夜,还要开车。 小女孩就好多了,她缩在一边补觉,什么都不管。 —— 陆景琛直接将车开到陆氏,下车的时候,凉宵刚醒,小手揉了揉眼睛,一见是陆氏大楼,便问:“我们不回家吗?” 陆景琛下车,拉开这边的车门,一边牵她下来,一边解释:“来不及了,囡囡委屈一下,在我办公室洗漱,我去开会,开完会,送你回家。” 凉宵倒也没觉得什么,陆景琛从后座上拿了行李,里面有他们干净的换洗衣物。 到了办公室里,陆景琛指了指里面的房间,“里面有浴室,我就不陪你洗了,乖一点,别摔了。” 他拍了拍她的小脸,动作迅速的整理文件 。 可他似乎忘记,凉宵的脚还受着伤,一个人似乎洗不起来…… 可小女孩怎么可能会好意思开口。 她憋红了小脸在一边,默默的不动。 陆景琛整理文件的修长手指,忽然一怔,微微叹息了下,长指捻了捻太阳穴,对她道:“抱歉,忘了你脚还受着伤。” 凉宵小声的嘀咕:“那也不要和你一起洗……” 陆景琛蓦地过来,把她一下子横抱起来,小女孩惊呼,“喂,二叔你做什么呀?” 陆景琛把她抱到里面房间的床上,定定的俯视着她吩咐:“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一个小时就够,不要乱跑乱跳,否则回来被我发现,我不会轻饶你。” 真霸道…… 她小脑袋却摇着,用鼻音拒绝,“不要……” 哼了好几声。 陆景琛用手指用力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要也要!乖点,回来帮你洗!” 小女孩心里砰砰直跳,那在心底暖暖流淌的,像蜂蜜一般,被撒的满满。 陆景琛又看了一眼时间,真的不能再磨下去了,凉宵也懂事听话,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只等你一个小时哦,超过一分钟我都不等的。” 男人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乖。” 凉宵闭眼,很享受。 陆景琛走后,凉宵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以前还不知道办公室里,还有这样一间卧室。 她脑子一歪,是,是用来金屋藏娇的吗? 她坐在床边,晃着小脚,小手拉开一边矮柜子的抽屉,想找点吃的,有点饿了。 一拉开抽屉,就看见几个小药瓶。 这些小药瓶上的名称,有些很绕口,很难念,可大概是镇定剂一类的。 奇怪,二叔放这么多镇定药片在这里做什么? 小鹿:下章剧情推向小高,潮!十点半来看! ☆、117.117二叔吼她:现在立刻马上滚【爆发必看】 凉宵正准备把这些难读的药片名称,输进手机里,上网搜索一下,具体是什么作用,一边矮柜子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她愣了下,不知道该不该接件。 会打到二叔办公室来的,应该是他生意来往上的客户吧? 可电话一直响一直响,她犹豫了下,怕误了他的重要事情,终究还是接起电话。 她还没开口说的上话,问对方是谁,那头一个女声—— “景琛,听老爷子说你结婚了,这些年来如果你还没有控制好自己,我并不建议你结婚,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也不想接我电话,我迫不得已只能打到你公司,我现在已经到了,希望今晚你能给时间,让我们见个面……” 凉宵听的一愣,翕张着小嘴迟钝的问:“你,你是谁?” 那头的女人,似乎也怔愣住,半晌,都没有话。 凉宵蹙眉,心被拎起,急急地对着电话那头问:“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不建议二叔结婚龊? 那头的女人,终于平静开口,似乎猜出了她是谁一般,“你是景琛的太太吧?” 凉宵的心,一点点提到嗓子眼,这种慢慢的折磨,仿佛逐渐要侵蚀她的心…… 嘴唇颤抖的嗫嚅着:“你,你到底是谁?” 她是……苏眠吗? 而那头,女人清脆的声音,干脆而利落,“你好,陆太太,我是苏眠。” …… 会议室内的高层,尤其是个别女高层,今天对他们高高在上并且有洁癖的陆总大跌眼镜。 有鼻子灵的,几乎能闻见陆总身上未褪下的情谷欠味儿。 很难想象,他们一向爱干净的陆总,居然会和一个女人做过后,恐怕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来开会。 这次会议是很重要,可……这依旧令人匪夷所思。 有眼尖的,甚至看见了陆总那白皙性,感的脖颈上,透过黑色衬衫打开的两颗纽扣里,敞开一片白皙肌肤上,烙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草莓。 那么嚣张的,留在显眼的地方…… 陆总怎么会允许那个女人这么干? 除非,爱惨了。 会议开的飞快,即便穿着隔夜皱巴巴的黑色衬衫,男人也依旧清贵到一个极点。 指点江山一般的,吩咐所有工作。 会议结束,高层连屁股还没离开座椅,只见他们的大BOSS,已经率先迈开长腿,推开会议室的门出去。 高层面面相觑,这还是头一次,陆总这么急着结束会议。 “陆总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不是最近刚和赵氏的千金闹翻,两个人都订婚了,又不结了!” “你们懂什么?我听小道消息说,陆总现在的小女友,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 豪门里面的事情,不干净的多的是,这些高层也就随便一说,听多了,见多了,也并不感到奇怪。 …… 陆景琛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人还没进里面的房间,就喊了一声:“囡囡?” 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一个小时,一秒不差。”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陆景琛蹙眉,丢下文件,推开门,大步进去,只见凉宵手里攥着小药瓶在琢磨。 男人眼底攒过一抹阴鸷,走过去就夺去小女孩手心握着的白色药瓶,“你拿这些做什么!” 凉宵被他吼的,下意识的小脖子一缩,委屈的说:“二叔,我只是只是,不小心看见的,我想知道这是什么药……” 男人似乎很气,很火,暗黑的眸子里生出一抹凛冽杀意:“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药!滚!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这里!” 凉宵翕张着小嘴,坐在地毯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二叔……我……” 她只是想关心他而已,他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明明,前一个小时,他们还那么亲密要好。 “听不懂吗?滚。” 小女孩被他吼的红了眼睛,小手揉了下,从地毯上困难的爬起来,脚上还有伤,她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壁,咬着唇,隐忍着眼眶里的湿热。 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双脚却仿佛被定住了,她转过身,眼泪掉下来,“二叔,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凶我?” 这个二叔,和那天晚上,折着她身体,屈辱进她身的二叔好像。 那么无情,那么冷漠,他的眼睛里,几乎看不见她的存在…… 她的二叔,不是这样的。 陆景琛微微仰头,似乎在隐忍着平息怒火,他闭上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声音因为吼过,而变得有些沙哑,却依旧沾着怒意:“别让我看见你,不需要我教你怎么走出去这个房子。出 门,右转,请便。” 那么无情不带一丝感情的话,把她的心,伤害的支离破碎。 小女孩呆呆的站在那儿,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痴痴的看着他,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害怕这样的二叔,可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她绞着葱白的小手,低垂了下眼眸,小声提醒他一般:“二叔,你不是说,伤害谁也不会伤害我的么?你昨晚刚说的……” 怎么会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他到底怎么了?还是说,她做错什么了? 男人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转瞬,便将她推了出去,“抱歉,我忘了。” 女孩儿受伤的脚站不稳,被他轻轻这么一推,就摔倒在地板上,疼的惊叫了一声。 她摔倒在地上,小脸淌着泪水,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他:“二叔……” 陆景琛蹙眉,想要伸手去扶她,可脑子一痛,被压迫住一般,脸色又变得狠厉,他砰一下,关上了房间的门,不再理会她。 凉宵摔在地上,咬着唇,哭的凌乱。 蔡森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小小姐倒在地上,那张生动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而里面房间的门,紧紧合着。 怎么回事?BOSS和小小姐吵架闹翻了? 蔡森过去扶她,凉宵一委屈,鼻子一皱,眼泪就哗哗淌下来。 “蔡助理,二叔他到底怎么了……?” 蔡森拧眉,扶她起来,问:“小小姐,刚刚BOSS是不是朝你发脾气了?” 凉宵被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哭的喘不过气来,小手抹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的,眼睛却还盯着那紧紧关着的门。 “他不仅凶我了……还,还推我了……二叔从来不会这样的……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小小姐,我想,可能有误会吧?BOSS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女孩小嘴撅着,“没有,真的没有,昨晚我们,我们还很好,甚至在他去开会前,他会抱了我……” 蔡森眉头深蹙,“那,怎么会这样?” 凉宵仿佛想起什么,咬着唇灰心透顶:“可能,可能是他的前女友回来了,我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前女友?小小姐说的是谁?” 他跟在陆景琛身边这么多年,没听说过BOSS还有个前女友啊。 “蔡助理,你知道苏眠吗?” 蔡森脸色凛了下,却有难言之隐一般的,“小小姐,苏小姐我是认识。可是BOSS发脾气,和苏小姐……有什么关系?” 凉宵作势要起身,蔡森扶了她一把,她瞪着那扇门,把嘴唇咬的生白:“二叔,既然你不想再见到我,那我就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和苏眠!” 小女孩忍着脚下的同意,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哭着小跑走了。 蔡森扶额,苏眠难道回来了? 难道……刚刚……BOSS是……? 七年了,怎么又控制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 凉宵抹着眼泪,忍着脚下的疼,一直跑,视线被彻底模糊,什么也不顾,红绿灯都顾不上看,横穿马路的时候,撞到一辆豪门。 幸亏那豪门刹车性能好,没直接从她身上碾过去。 那豪门的车主,直接摇下车窗,朝她吼了声:“眼睛长头顶上去了?不知道看路!死丫头!” 蔡森不放心,从公司追出来后,就看见小小姐摔倒在马路上,立刻跑了过去,扶起她,“小小姐,你没撞到吧?我送你去医院!” 凉宵只呜呜的哭出声,“不要,不要去医院了……” 小鹿:情节快到第一个爆发点了,不要跳章看!加更完毕! ☆、118.118双重人格的二叔 蔡森将凉宵先送回了海滨,见她双眼红通通的没有一点神采,抿唇安慰了她一下:“小小姐,或许BOSS只是一时没有控制好脾气,你别太往心里去。” 凉宵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小脸埋进了双膝里,瓮声瓮气的说:“蔡助理,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一个人没事。” 给她时间和空间让她静一静吧紧。 二叔的反应,绝对不是只是一时没有控制好脾气,他甚至动手推了她,这还叫一时冲动吗? 蔡森只好点头,吩咐一边的燕嫂,好好照顾她。 燕嫂劝她:“小小姐,你别伤心了,我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先生一直都很疼你,待会先生回来,你给他道个歉,先生一定和你和解。” 凉宵没吭声,起身上楼,什么人也不想看见,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以及想想,陆景琛今晚回来,她到底要怎么做。 —— 陆氏大楼雠。 苏眠赶到的时候,陆景琛还没从办公室里面的房间出来。 蔡森和苏眠都守在门外,苏眠问:“他在里面多久了?” 蔡森看了一眼时间,微微蹙了下眉头:“大概有两个小时了。” 七年不见,苏眠依旧是老样子,仿佛时光也没有她固执,没有将她改变任何。 简约的白色衬衫,水洗蓝的宽松牛仔裤,脚下,是一双尖头的黑色小高跟,看起来随意性感。她的长发随意用发绳捆绑,盘在头上,眼底,虽浮着焦虑和着急,可眼底,是一如既往的镇定。 她抿唇,又继续问蔡森:“我走的这七年里,景琛复发过几次?还有,陆太太呢?她知道景琛的病情吗?” “除却这一次,BOSS这七年里,一次也没有复发过。太太并不知道BOSS的病情,刚刚……” 苏眠听出了蔡森的吞吐,秀眉紧蹙,问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景琛伤人了对吗?” “伤人倒也不至于,就是伤了人心……” 苏眠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可很快的,她又问:“景琛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有几个月了?” “刚结,也不过才二十天的功夫。” 苏眠就更不解了,也不过才二十天的功夫,景琛应该不会因为对一个新婚不久的妻子用情太深以至于刺激了脑部,“他们恋爱了多久?” “这……” BOSS和小小姐,其实没怎么恋爱……就结婚了。 “你实话实说,我了解这些,不是想要窥,伺他的私生活,我只是想要找到这次促使景琛复发的原因,如果不是动了情,那就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我走的时候不是有吩咐过,如果说不能保证他会不会犯病,最好不要结婚。就算结婚,起码对方也该知道景琛的病情,这样,对景琛,对他的妻子,都公平。” 蔡森微微滞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眠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到那面紧紧闭合的门前,提高了嗓音对里面的人,用开导的口气说:“景琛,大家现在都很担心你,你开门我们谈谈。我知道,这个病给你带来很多困扰,甚至于让你无法像常人一样谈恋爱,生活,对人永远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可如果你只是像现在一样逃避,那只会困扰你一辈子。我们像七年前那样一起克服,好吗?你开门,就我一个人,我们好好聊一聊。” 里面完全没有声音,苏眠有些丧气,她又退了一步,“你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可以吗?” 依旧没有回答。 她退步到最底线,“我们可以不谈,那好歹你也打开门,让我们看看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事,好吗?” 蔡森过来,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苏小姐,我想BOSS现在是不可能会开门的。刚刚他凶了太太,还将太太推倒在地,我想,他现在如果恢复了,一定在自责。给他一点时间,好好冷静吧。” 苏眠美眸狠狠一缩,“你说什么?他已经动手推人了?” “这已经向暴力倾向在靠近了,如果不想发生八年前的事件,这一次,我们必须一次解救他,可现在,我只能想到动手术这一条法子……” 可动手术,却是万不得已的方法。 如果失败…… 苏眠吩咐蔡森:“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听到里面有动静,就立刻踢门进去。千万不能让他伤害自己。我现在去陆家见老爷子,顺便和他讨论下到底怎么办。” —— 房间里的男人,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他修长白皙的手掌,紧紧抱着头痛欲裂的头颅,汗水从额头滑落到英俊的下巴,又从下巴滚落到凸起的小石子一般的性感喉结。 那汗水,渐渐濡湿了质地上乘的黑色衬衫,氤氲成一团黑漆漆的水渍。 他幽凉的眸子,泛着不同寻常的冷泽和魅惑,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冷漠俊美的宙斯。 —— 陆家大宅。 陆老爷子和苏眠坐在客厅,七年不见,老爷子苍老了很多,皱纹在他的脸颊,眼角,嘴角,脖颈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陆老爷子泡了西湖龙井,径自为苏眠斟上,泛着青色新鲜的茶水,透着阵阵淡雅香气。 苏眠微微一笑,端起精致的白色茶杯对老爷子道:“陆伯伯泡的茶,还是一样香。” 老爷子亦是淡笑,却很快被另一种烦恼所取代,他叹息了一声,蹙眉看向苏眠,语重心长的问:“景琛……他现在怎么样了?” 被问到这个,苏眠脸色也挂了下来,纤细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轻轻摇头:“幸亏陆伯伯早点叫我回来,他已经复发了。听蔡助理说,就在我去陆氏不久前,他推了他的太太。” 老爷子一愣,“景琛居然伸手推了凉宵?” 苏眠摩挲茶杯的手指狠狠一僵,抬眸问:“陆伯伯,你是说……景琛的太太,是凉宵?” 苏眠的父母,和陆国申是世交,两家交好,苏眠从小就到陆家来作客,那时候凉宵很小,眨着单纯的大眼,小小细细的,那张可爱的小脸上,甜甜的,在谁面前,都很乖巧懂事。比起从小到大就很调皮的陆城川,似乎大家都更喜欢陆家捡来的这个小女娃。 苏眠见过凉宵很多次,可那时候小女孩还小,并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苏眠第一次来陆家做客的时候,是十三岁那年,陆景琛那时十八岁,已经出国,并不在家。 只有两个小小孩坐在客厅里搭积木,小男孩总是欺负一边的小小小女孩。 陆城川那时候虽然只有八岁,可是已经非常懂得“耍流芒”欺负人,小手点着那小小小女孩的小脑门,一直骂她笨,把他刚堆好的积木弄垮。 小女孩乌溜溜的大眼里,闪着泪光,也不敢说话,在一边任由他欺负,小手绞着,再也不敢动他的积木。 那时候,凉宵不过才四岁,自然不记得她这个姐姐。 可苏眠却记得,那可爱乖巧的小女孩,仰着小脸,眯着大眼对她清甜的笑,声音稚嫩的叫她,姐姐,姐姐。 “天呐,这七年来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凉宵不是城川的未婚妻吗?怎么,怎么会和景琛结婚?陆伯伯,凉宵从小就陆家,难道她在嫁给景琛之前,你都没有告诉过她关于景琛的病情吗?” 老爷子无奈的沉吟:“城川和凉宵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管是对陆家,还是对陆氏,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更甚者,会有人趁机谋权篡位,所以我必须隐瞒景琛的病情。” 苏眠倒是忘了这一点,陆氏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如果被外界知道景琛不像大家所看见的那样年轻有为,甚至还有病在身,他如何服众? “可陆伯伯,你怎么会同意把凉宵嫁给景琛呢?这,这简直太荒谬了!” 苏眠简直不敢相信这件已定的事实。 老爷子似是无奈的摇头,“景琛认定的人和事,有谁能阻挠?我不知道景琛喜欢了那丫头多久,他们领证的事情,我事先根本不知道。那丫头还哭哭啼啼的,似乎是景琛逼的她。” 苏眠不是不懂陆景琛,这个男人,心思深沉的可怕,一旦看中的猎物,必定捕获。 凉宵,原来就是他一早想要捕获的小猎物? 难怪,那时,他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了她…… —— 第二更八点半来看!下一章继续转折! ☆、119.119大雨夜:二叔在的。 海滨别墅,夜深,八月晚间的风雨瓢泼,窗外一道闪电快速闪过,屋子里的灯忽然灭掉,凉宵吓得紧紧一缩。 海边的风雨要比普通地方迅猛的多,仿佛冰淋一般有力的敲击着窗户,楼下传来一阵慌乱,一个匆忙的脚步声压着厚实的地板,匆匆赶上来紧。 “小小姐,这雷雨太大了,烧掉了外面的保险丝,都停电了,你开门,我给你送盏蜡烛进来。修理工人今晚可能到不了。” 燕嫂在外面手拿着一盏白色蜡烛,敲着门叫凉宵。 凉宵脑子晕乎乎的,下床去开门,结果,脚下疼痛,摸着黑,被障碍物绊倒。 燕嫂只听见里面一个惊呼声和东西坍塌的声音,急忙问:“小小姐,你没事吧?摔倒了吗?” 凉宵揉着脚踝,爬不起来,干脆对外面的燕嫂说:“我不要蜡烛了,我马上就睡觉。” 燕嫂再三确认:“小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我现在就睡觉,不需要蜡烛了!” “那你有事叫我!雠” 凉宵听见燕嫂下楼的声音,原本就受伤的脚,此刻扭到了,痛的她眼眶湿润,她低呼着揉着那脚踝,坐在地毯上,望向了外面的大雨,心,慢慢下沉到谷底。 二叔没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这个点了,人也没回来。 难道,二叔真的去见前女友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扶着床沿摸索到床上,屋外又是一道霹雳,轰隆隆的,吓得她一下子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二叔打电话,她有点怕。 手机,就搁在床边的矮柜上,触手可及。 外面不打雷了,她才探出小脑袋,小手慢慢的伸过去,快速握住了手机,缩进了被子里,手机的亮光,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 有两通未接来电,她心里一喜,连忙点进去,可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号码是陆家的座机。 并非来自陆景琛。 她刚垂头丧气下去,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她又是一喜,看向来电显示的时候,彻底绝望。 依旧是陆家的座机。 她接起—— 那头苍老的声音透着和蔼:“丫头,你现在人在哪里?要不要回来?今晚雨下的很大,你有没有事?” 委屈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在听见爷爷关心的话后,眼泪滚滚落了下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死死咬着唇。 “丫头?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凉宵平静了好半晌,才稍微克制住哭声,对电话那头说:“爷爷,我没事,我在海滨别墅。” 爷爷肯定记得,她小时候最怕打雷下雨天了。 她吸了吸鼻子,原本拔凉拔凉的心窝子,回暖了点。 原来,她还没有被彻底抛弃,还有人关心着她。 那头的老爷子听见了她压抑的细微哭声,低叹着:“丫头,爷爷叫司机来接你回来好吗?你回家住段时间,爷爷想你了。” 景琛现在病情复发,万一他回了家,说不准会闹出人命。 他既然都能伸手推凉宵了,接下来是不是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凉宵却拒绝了,虽然有点怕,她重重眨动了下眼皮,泪珠子掉下来,“爷爷,我没事,我既然和二叔结婚了,那我就不能三天两头老往家里跑。这样,二叔会生气的。” 她想等二叔回来,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会莫名其妙的凶她,推她。就算他还喜欢着苏眠,也不应该这样。 老爷子喟叹:“丫头啊,爷爷对不住你。要是……哎,当初我应该坚决不让你嫁给景琛。” 凉宵不明白爷爷什么意思,却安慰爷爷说:“爷爷,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选的路,既然选择了和二叔在一起,如果以后要吃苦,也是我自己的原因,和爷爷真的没关系,爷爷你不要自责。” 那头的老爷子,听了小丫头的话,心里更难受了。 “景琛在家吗?” 凉宵望了一眼这黑洞洞的屋子,还真是有些冒冷汗,“二叔……二叔,二叔在的。” 她不想让爷爷误会什么,更不想让爷爷知道,她和二叔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让爷爷担心。 可老爷子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今天景琛都伸手推她了,怎么可能还会回家? “你这丫头……好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凉宵挂掉电话后,外面雨下的更大了,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慢吞吞的挪到窗户边,趴在那儿,往下面院子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二叔的车,不在,二叔的人,更不在。 她的小手扶在窗台上,小脸满是落寞和伤心,轻轻自喃:“二叔,你不要我了吗?” 大雨瓢泼了一整夜,放在院子外面的花, 被打的七零八碎,落了一地芳华。 凉宵一晚没睡着,第二天一早,燕嫂就上来敲门喊她。 她不想动,也不想下去,以为燕嫂是叫她吃早餐的。 “燕嫂,我没胃口,不想吃……” 二叔一晚上没回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黑乎乎的屋子里,她哪里有胃口吃饭? 外面的燕嫂开口解释道:“小小姐,你赶紧起来洗漱吧,老爷派了司机来接你回陆家。正在楼下等着呢!” 凉宵一愣,她昨晚不是和爷爷说了,暂时不回去的吗? 爷爷怎么又派司机来接了? 她只好洗漱好下楼,是陆家的老司机,王叔。 王叔和善的笑着道:“小小姐,老爷叫我来接你回去住几天。” 凉宵抿唇,心有些动摇。 她有些纠结,要不要回去?回去的话,要是二叔待会回来怎么办?不回去的话,万一二叔今天还是不回来,那又怎么办? 她决定低下头,给二叔打个电话。 “王叔,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哎,好。” 凉宵握住手机,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出电话。 她的心,都在快速的跳,紧张的仿佛下一秒要坠入悬崖,因为她怕,接电话的会是在二叔身边的女人。 可,最后结果的是,连女人声音都没有,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拨不通。 她失魂落魄的望着手机屏幕,二叔已经厌烦她,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手机,都是直接关机,连敷衍都不愿意。 她抬头,对王叔微微一笑,“王叔,我们回陆家吧。” 或许,她真的不该再纠缠了。二叔,真的只是对她一时感兴趣罢了。 一路上,凉宵都失神的看着窗外滑过的风景,心不在焉的,手里还抱着最后残存的希望,五分钟低一次头,生怕自己错过了某个人的电话,或是短信。 可事实上只能说明,她自作多情了。 没有来电,没有短信。 手机没电了,她心里滑过一丝绝望,苦笑着,关掉了手机。 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既然他不让她找到他,那她就不找了。 汽车驶进陆家大院,她从挡风玻璃里看见爷爷一早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等候。 她眉心一蹙,爷爷这是在等她吗? 她不过是回个家而已,爷爷怎么又是派司机,还亲自出来接她? 而且,爷爷脸上,怎么忧心忡忡的? 下了车,她小跑过去,怕爷爷在外面热。 跑到爷爷跟前的时候,老爷子忽然握住了她的小手,“丫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凉宵一愣,“爷爷,我能发生什么事情呀?倒是您,站在这里不晒吗?我们赶紧进去吧!” 这可是八月的天气,她都看见爷爷额头上冒汗了。 小女孩挽着老爷子的手臂进屋,“爷爷,你以后别老担心我,我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哎。” 凉宵故作坚强,还笑眯眯的问老爷子:“爷爷,你吃梨子还是桃子?我给你削。” 老爷子沉着声道:“丫头啊,最近你就在这儿,哪儿也别去,知道吗?” 凉宵以为爷爷想她了,于是点着小脑袋,乖巧的说:“爷爷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您。” “听话。” 凉宵已经拿起一只香妃梨在削,时不时还抬头对老爷子莞尔。 可低头,那么落寞的小脸,老爷子怎么会看不见? —— 明天二叔和他的小女孩相见~ ☆、120.120男人失控,疯了一样去见他的小女孩【激烈】 回了陆家,凉宵一直很忙碌,照顾爷爷,和李嫂一起做饭,和家里几个小佣人一起做卫生,忙的不亦乐乎。 陆国申坐在沙发上,看完报纸后,苍老和蔼的眉眼抬了下,不见凉宵的人影紧。 问李嫂:“小小姐呢?这些天她都干什么了?” “老爷,我觉得最近小小姐有点不对劲,这园子里,不管是哪个下人,做什么事情,小小姐都会第一个跑去帮忙,劳动情绪特别高。这会儿,人在您书房,给你擦书桌,整理书架呢。尽管我说了好几次,我来做,可是小小姐似乎特别固执。” 老爷子点了下头,却对李嫂吩咐:“这几天这丫头想做什么,你就让着她做。” “好的。” 老爷子拄着拐杖,上了二楼,走到书房门口,站在门外就看见,那小小的小女孩,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在摆弄各种书籍归类。 她似乎整理的很入迷,拿着一本书,要放到另一边的书架上,脚步一移,那凳子就被踩翻。 老爷子惊呼,连阻止都来不及,那小人便已经从凳子上重重摔下来。 老爷子喟叹一般的“哎呀”一声,无奈的扶着额头雠。 那小女孩因为踩空了凳子摔倒在地上,老爷子只好进去扶她。 凉宵看见老爷子来了,顾不上身上的疼,立刻撑着手臂要从地板上爬起来,有些紧张的:“爷爷。” “你这丫头,做事毛毛躁躁,没事你给我好好抄抄书定定心,也比干这活儿强!你在这里忙忙碌碌,沉默寡言的,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景琛?” 凉宵揉了下摔疼的腰,低垂着水眸,浓密长卷的睫毛恰到好处的掩饰掉她的真实情绪,“我没有……我就是想做点家务。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老爷子无可奈何的听着她的“狡辩”。 这丫头从小到大,撒谎的时候,睫毛就抖的厉害,真当他这个老头子看不出来? 老爷子走到书桌前,看了一眼书桌边上的《周易》,然后又抬眸看她,叫她:“你过来。” 凉宵按着腰,别别扭扭的过去。 老爷子指了指《周易》,“这几天你什么也别干了,给我把《周易》从头到尾抄一遍。抄错一处,全部重抄。” 凉宵小脸一皱,“啊……?爷爷……” “总比你干这些事情还伤了自己的好!毛毛躁躁的,抄书练练性子也好!” “……哦。” 凉宵一个人在书房,孤零零的站在梨花木的大书桌前,葱葱白白的小手执着镶着金丝边的粗重毛笔,在宽大辽阔的上乘宣纸上,抄录着完全看不懂的《周易》。 抄了两个小时,一直拎着毛笔的手臂都酸了,她停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臂,嘟哝着:“抄书怎么比做家务还累……” 可她却丝毫没发现,这会儿心思全在抄书上,没有半分心思再想其他事情了。因为爷爷说,抄错一处,就要重新抄录。 她就是毛毛躁躁的,从小到大都是,遇到一点事情就慌手慌脚,别人都说,寄人篱下的孩子稳重,可这句话怎么也没在她身上反应出来。 她也不想要自己这么没用,可事实就是一次又一次将她打倒。 二叔逼婚的时候,她没力气反抗,现在二叔的前女友回来了,她能做的,依旧只有等。在陆景琛的世界里,她像是一个玩,物,心情好的时候,就尽情宠着,疼着,有了更喜欢的人出现,她就成了摆设了吧? 她抄着抄着,心思又走了神,毛笔尖,端渗着墨黑的污迹,彻底染湿了宣纸,形成一个污点。 老爷子站在门口瞧了她一眼,仿佛没辙一般的摇头,终是轻轻喟叹着,转身下了楼。 这丫头,已经被她二叔下了蛊,上了心,再也没法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边的凉宵,因为毛笔弄湿了宣纸,懊恼的不行,小手捶着脑袋,不知怎么的,盯着那被污染的宣纸,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真没用,抄书也抄不好! 整理书架踩翻了凳子,抄书弄脏了宣纸,她什么事情也干不好! 小女孩咬着唇,又委屈又难受,心里又恨着这样没用的自己,她也不想这样软弱,可她改不掉这性格。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要好好照顾爷爷。 她垂眸,一颗豆大的眼泪,砸在宣纸上,和墨汁氤氲成一团,快速四溢,仿佛她的心思,一片凌乱潮湿。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一边的手机,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深呼吸,开机…… 然而,除了10086的欠费消息,以及各种服务台所发的温馨提醒,就再也没有什么想看的消息了,电话,依旧没有。 这下欠费了,她也不打算充钱了,反正……二叔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 海滨别墅。 陆景琛一脸阴鸷的踢翻了茶几,声音沙 哑又凌厉,“太太人呢?!” 佣人们吓得直打哆嗦,燕嫂白着脸小声的说:“先生,太太被老爷接回陆家住了。那晚打雷下雨,屋子里停了电,老爷估计怕小姐出事……” 这样蹩脚的借口,陆景琛怎么会听的下去? 他现在暴躁至极,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 拳头攥的铁青,咬了牙,拿着车钥匙就大步冲出去。 从陆氏一直追到海滨的苏眠和蔡森,尾随着也到了院子里,一见陆景琛满脸戾气的又要开车离开,苏眠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臂。 “景琛,你去哪里?你想干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他这种情况,开车极度危险。 他已经失控,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那个没有一点自控力的第二个陆景琛。 男人修长的手臂,一把挥开苏眠,朝她发脾气:“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串通老爷子把凉宵从我身边接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眠一愣,她事先是有提醒陆国申,最好最近把凉宵接回去,否则,这样的景琛回家,可能会伤到凉宵,可她没有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快把凉宵接回陆家。 苏眠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景琛,你冷静点,你知道,你现在见了凉宵,也只会把她吓走。你冷静点……” 苏眠想要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男人却反应极快的避开,眉眼生冷透着一股来自地狱修罗的狠。 “苏眠,我警告你,不要再干涉我!” 他指着她,那眼神,几乎想要动手打她一般。 这样的陆景琛,苏眠不是没见过,八年前,她见过一次,那一次的事情太刻骨铭心,那时候她还小,经历的也少,没有像现在这么大的心脏负荷力,而且那时候,她的医术,远远不及现在。 苏眠恳求他:“景琛,你冷静点,你好好想想,你现在的样子,是凉宵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会怕你的,她会避你远远儿的!你冷静下来,好好的让自己去见凉宵,她一定很高兴你去陆家找她。你这些天无比思念她,我相信,她也在想你。” 陆景琛戾气异常,浑身散发着冷冽,他对苏眠吼:“苏眠!你给我闭嘴!你不是凉宵你不懂她的感受!” 苏眠被吼的说不出一点话来,愣在原地,陆景琛已经拉开车门,踩了油门,黑色世爵如猎豹,冲了出去。 苏眠闭了下眼,咬唇,对蔡森说:“我们追过去!” 自从那天,陆景琛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苏眠到底是用了最不想用的办法,让蔡森派了几个保镖,冲进去,将失控的他按住,她给他直接打了镇定剂,将昏迷的他,送进了她的研究所,封闭的屋子里。 然而,醒来后的陆景琛,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暴躁,他开始摔东西,踢坏了病房里一切可以破坏的医疗机械。 他嘶吼着,要见凉宵,要和她解释那些药不是他的。 苏眠便知道,原来那天他伸手推了凉宵,是因为凉宵发现了他的秘密。 当最在乎,最爱的人,看见了另一面魔鬼的自己,没有人会不失控,更何况,是一个病人? 车内,苏眠仿佛已经浑身脱力,她闭眼想要休息一下,让自己还有力气去应付待会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突发状况。 可脑海里,反反复复盘旋着那句话—— 你不是凉宵你不懂她的感受! —— 第二更九点的样子更新。 ☆、121.121将她疼进骨血里:死也不要和二叔分开【戳泪点必看】 陆家大宅。 凉宵抄了将近一半的《周易》内容,手臂酸的几乎抬不起,她的眼皮一直在跳,揉了好几下,也没见好转。 莫名奇妙的胸口紧张,心脏乱跳。 她一定是没睡好,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精神失常。 肚子有些饿了,一看时间,都过了午饭点了,怎么没人来叫她雠? 好吧,爷爷可能是希望她专心点。 刚想下楼找点东西垫垫胃,李嫂忽然匆忙的窜上来,一下关上了书房的门紧。 凉宵惊了下,疑惑的看着李嫂问:“李嫂,你干什么啊?” 李嫂一脸惊慌,扯着凉宵的手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老爷刚刚吩咐她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老爷叫她上楼把小小姐藏起来。 “哎呀,小小姐你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凉宵被李嫂推着,进了书房里面的隔层,她嘀咕着问:“李嫂,你要和我玩躲猫猫吗?可是我现在很饿……” 李嫂顾不上这些,只推着她进去,“我待会给你拿吃的上来,小小姐你先进去,千万千万不要出声儿!” 凉宵觉得莫名其妙的,“可为什么要我躲起来啊?我不要躲在里面。” 书房的暗层里,原本只有爷爷知道,可她小时候和城川玩躲猫猫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城川有次躲在里面,她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最后城川叫她闭上眼,自己出来了,可她却被城川恶作剧的一把推了进去,城川在外面按了机关,她在里面出不来。 暗层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怕黑,吓得半死。 后来,发了一场高烧,怎么也好不了,医生说,可能是吓得。 为此,爷爷把城川打的吊了两个月的手臂。 所以,她不要再进去,她怕黑。 “李嫂,我不要进去啦,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 凉宵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拒绝。 李嫂听见楼下一阵声响,老爷刚刚只说,二少要回来,千万不能让二少找着小小姐,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看老爷的样子,非常慎重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小小姐,你就忍受一下,就一会会儿就好。待会我就放你出来。” 凉宵看李嫂哀求的眼神,又看了看暗层里面,头皮一麻,“不要超过十分钟啊。我会怕的……” 她有黑暗恐惧症,不可以在这种黑暗又密闭的地方待上超过十分钟,否则,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嫂点点头,“你放心,我待会就拿吃的上来,让小小姐出来。不过小小姐你要听话,这十分钟里,千万不要出声,好吗?” 凉宵为难的点点小脑袋,硬着头皮刚要进去,就听见楼下一个熟悉的男声—— “凉宵在哪?我要带她回去!” …… 凉宵一惊,是二叔的声音,她没有出现幻听吧? 李嫂见她突然不进去了,急急地催她:“小小姐,你快藏进去啊!” 凉宵不肯,作势要出去,“李嫂,我听见二叔的声音了,他来接我了,我要出去见他……” “哎呀小小姐,不是二少爷的声音,你听错了!” 李嫂推着她进去,凉宵觉得事情古怪,“我没有听错……” 二叔的声音,她怎么可能会听错?不会的,那人与她温存耳鬓厮磨的时候,低沉嗓音一遍遍唤着她,她怎么会听错? 李嫂不管不顾,直接伸手推她。 “李嫂你干什么呀?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呀!开门呀!你开门!听见没有?!” 她被关进黑暗的屋子里,小手一直拍着那暗层的门。 “李嫂,你赶快开门呀!” “小小姐,你忍耐一下!” 她听见那远走的声音,她急的快哭了,更用力的拍打那门:“李嫂,你别走!给我开门好吗?我求求你,你开门呀!” 她把手心都敲红了,也没人应她。 这里好黑,她好怕…… 她不知道叫了多少声,几乎把喉咙都要喊破。 她跪倒在门边,虚弱无力的叫着:“有没有人……” 她越发的恐惧,吓得抖着身子,脸色暗白,将脸缩在门边,“李嫂……你快来……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你快给我开门……” 楼下,老爷子和陆景琛在周,旋着。 “景琛,凉宵我不能让你带走,你现在病情复发,我不可能让你带走她!” 陆景琛眼神凌厉的仿佛夹着冰屑,削薄的唇角勾着决绝:“我不会伤害她!” “你不会伤害她?你都已经开始动手推她了这还不算伤害?你告诉我,是不是还想让世界上再多一个陆羽!” 陆羽……陆羽…… 他抱着欲裂的脑袋,几乎要炸开一般,那些血淋 淋的回忆每一帧都仿佛一颗炸弹,炸的他体无完肤。 陆羽…… 那稚嫩的声音徘徊在他嗡嗡作响的耳边。 “二叔,这是什么药?” “二叔,你生病了吗?” “二叔,我是小羽啊……” “二叔,你掐的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 那些魔鬼一般的声音,几乎震碎他的耳膜,强而有力的穿透过来。 陆景琛脸色苍白异常,下巴落下汗水,他的呼吸也变重,蓦地爆发,伸脚踢碎了老爷子面前的茶几,幽邃冰寒的双眸里冒着火苗,燃燃熊烧,他眼底有着无数的红血丝,对老爷子大叫:“我要见凉宵!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夺走她!” 他大步上楼,一个个房间去找,叫着她的名字:“囡囡!” 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的凉宵,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小手扒着门,声音虚弱低低的:“二叔……二叔……我在这里……” 陆景琛步子一顿,仿佛情,人间的默契和低喃,他走进了书房里,先是在柜子、橱子……各个角落找,可没有,没有他的小女孩。 凉宵听见了陆景琛的脚步声,以及翻箱倒柜的声音,她知道他在找她,撑着力气呼喊:“二叔……我在这里!二叔……” 陆景琛敏锐的耳力,听见了她虚弱的求救声,目光一凛,看见了那扇暗门,他摸索一通,修长手指触碰到开关,门,慢慢的打开。 而他的小女孩,正虚弱的靠在一边。 她苍白的小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 凉宵从混沌刺眼的微光里,看见一道挺拔熟悉的修长身影,苍白的唇角,微微咧开。 二叔吗?二叔……来接她回家了吗? 有二叔的地方,才叫家…… 她抬起无力的手臂,想要触碰到二叔。 可她浑身没有任何力气。 男人全身僵硬,似乎被她吓到,却在下一秒的怔忪里,蹲下尊贵的身子,紧紧将她软绵绵的小身子,扣进了怀里。 失而复得的恐惧感,席卷着他的每个细胞。 他的手臂收的很紧,几乎将她勒进骨血里。 小女孩被勒疼了,微微蹙眉,虚弱的低唤着他:“二叔……我疼……” 男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一点,他伸手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露出那张苍白的小脸,他的大掌几乎在颤栗。 “以后不要再躲二叔了……” 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到她的。 凉宵看见,二叔的眼睛里,布满了很多红血丝。 她伸出小手,纤细的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二叔,你看起来,好憔悴……” 她出了黑暗密闭的空间,呼吸喘过来,思维也清醒了一点,她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他们已经分开三天了,整整三天。 陆景琛将小人打横抱起,凉宵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将小脸埋进他胸膛里,心口很热,那颗心,仿佛因为二叔要跳出来一般,眼眶一样的热,似乎下一秒,二叔又要消失不见。 她低低的,却坚定的说:“二叔,带我回家,我想回家。” 陆景琛低头看她,俯身吻她的额头,“好,二叔带囡囡回家。” 暗哑的声音给了她很多安全感。 她彻底缩进他的怀,手,用力的搂住他的脖子。 她不要再和二叔分开了,死也不要…… —— 明天继续转折。 ☆、122.122双腿缠着他的腰,不给他走 苏眠和蔡森追到陆家的时候,陆景琛正抱着怀里脸色苍白憔悴的小女孩儿下楼,他的目光仿佛淬着的毒,薄薄的里面是一层冰屑,几乎在这炎炎夏日里,冰封了所有。 他在发怒,并且像一头被惹怒的万兽之王,甚至想将一切觊觎他怀里宝贝的人和事,通通吞并和抹杀,不留一点余地紧。 苏眠见过失控如野兽的陆景琛,却没有见过,野兽因为心爱的宝贝,就算在失控的时候,也能表现的这样小心翼翼和体贴温柔。 他微微敛眉,那冰寒异常的眉眼并仿佛遇上春水,化了一滩,对他的小女孩温柔到了极致。 他们彼此,是外人所插足不到的世界,苏眠看见,男人眼底的柔和那一丝丝的暖,只为手臂中的女孩儿,而那细细小小的人儿,将他的脖子抱得那样紧,仿佛一辈子也不要松开。 老爷子震怒,大喝一声阻止:“陆景琛我不容许你把凉宵带走!” 老爷子握着拐杖的苍老手背,颤栗着,上面青筋透过沧桑的皮肤,在剧烈跳动。 陆景琛因为失控所犯下的错误一次就够! 他不敢想象,毫无反抗能力的凉宵待在这样的景琛身边,未来究竟面对的会是什么。 可陆景琛仿佛置若罔闻,他只低眸仔细的看着怀里被一身冷汗浸湿的小女孩,他用倦哑低沉的声音柔声问:“要跟二叔回家吗?只要你点头,这辈子我不会再放开你。如果你说不要,我尊重你的选择。雠” 他有很严重的病史,这一点,事实上,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然而,他没有勇气对他的小女孩开口坦白关于这样的自己,他有勇气面对全世界的质疑和打压,可就是这样一个坦白,他却做不到。 他不管全世界的人怎么看这个失控的他,他只希望,他的小女孩,能用正常的相处方式,和他一直相爱下去。 凉宵目光含着薄薄的水光,她的水眸定定的仰视着他,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慢慢缩紧,终于在他脖颈后打了一个结,再也解不开一般。 她靠进他的怀,微微合上眼,仿佛累了,困了,声音轻飘飘的:“二叔,我不想和你分开了……” 不想。 即便只是分开了三天,她身体的每个细胞也仿佛克制不住的在想念他,原来没有大白的夜晚可以入眠,可没有二叔的夜晚,似乎辗转难眠,她已经逃不开,他一早布下的天罗地网,她也不想再躲避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只坚定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好。” 陆景琛迈开长腿,横抱着她出去。 老爷子将拐杖跺的几乎要碎裂,“丫头!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个魔鬼!魔鬼是不可能爱你的!他只会伤害你!” 凉宵在他怀里再度仰起小脸,苍白唇角咧开,露出皓白的贝齿,对他微微一笑。 然后,扭过小脸,目光温温的看着老爷子说:“爷爷,二叔他不会再伤害我了,就算伤害,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爷爷,我爱上二叔了,对不起。” 陆景琛后背狠狠一震。 爱? 这个小东西居然对他说爱? 当着老爷子的面,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对他说爱。 苏眠咬了咬唇,对老爷子说:“陆伯伯,放他们走吧,不要为难了,或许,景琛会被治愈,也说不定。” 魔鬼不是没有爱,只是,没有碰到可以值得魔鬼怜惜的人。 有人说,就算再禽寿不如的人,也有自己想要珍惜的人和事。 苏眠以前不相信这句话,因为她觉得,人都已经失控,失去了自主意识,只会给予人不断的伤害,怎么还会有意识去守护? 可是今天,她从陆景琛眼底,读懂了这个道理,她开始相信,或许景琛的病,可以被凉宵治愈,也说不定。 陆景琛带着凉宵离开陆家后,陆家大宅一片寂静紧张的气氛。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慢慢摩挲转动着拐杖的龙头,他说:“景琛不该有感情,一旦有了,对他,对别人,都是一种伤害。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唯一希望的,就是希望那丫头命好,能好好保护自己。” 天下没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终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结婚,可没有办法,为了将伤害减小到最小,老爷子一直希望,景琛所拥有的婚姻,只不过是简单的商业联姻,没有爱情,只有两个人的相互扶持。不夹杂一点个人情感。 可他忘了,景琛是人,不是冷漠的神,他有七情六玉,人一旦动了真情,是很难克制住自己的。 苏眠的目光,寂寥的落在他们远去的路上,她抿唇安慰老爷子:“陆伯伯,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凉宵和陆羽,在景琛心目中的地位不同,不是么?或许,凉宵可以解救他。” 老爷子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问她:“如果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大?” “一半不到。如果失败……” “失败……会如何?” 苏眠眸子一暗,“变成植物人,终生长眠不醒。就算醒了,也没有任何意识。” 老爷子瞳孔狠狠一缩,嘴唇嗫嚅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苏眠微微蹙眉,似乎更不愿提起第二种办法,她迟疑着道:“切除他的边缘叶。” “切除边缘叶后,会怎么样?” 苏眠目光如海水深沉下来,看着老爷子关切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切除边缘叶后,他不会再有任何暴力倾向,不会再因为受到任何刺激而伤害人,可是他会失去所有记忆,甚至,连最基本的关于生活能力的记忆都丧失,一切从头开始。从此不再有悲喜,成为一个冷漠的人。” …… 海滨别墅。 陆景琛抱着凉宵,两个人一同洗了温水澡,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凉宵一点力气也没有,躺在床上,任由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脸颊,她眼皮轻轻眨动着,环视了一周屋子。 声音沙沙的开口:“二叔,这屋子里是不是闹鬼?那天晚上下大雨,停电了,我感觉床下面有鬼。” 她的样子,有些呆呆的,显然这几天给她的惊吓很过分,小女孩胆子小,很容易有阴影。 他唇角勾了下,手指捏了捏她的小脸,“这屋子里不闹鬼,干净的很。” 他见了她,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来,脑部也不再那样嗡嗡作响几乎要裂开一般的疼了,现在的他,心很静。 凉宵小手攥着他抚着她脸颊的大掌,轻轻摇了摇,像被抛弃的小狗找到主人一样,可怜兮兮的说:“二叔,我知道我很懦弱,我也不想这样懦弱,可我控制不了也改变不了……” 陆景琛倾身,拥住她的小身子,将她紧紧抱进手臂里,下巴抵着她馨香的发顶,闭上眼,深深嗅了一下,很是享受现在的宁静时光。 “那就继续懦弱,我陆景琛的女人,不需要多坚强,靠着我就可以。” 凉宵现在不想问他,关于这些天的反常,苏眠和他的关系,爷爷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这一个个问题,她现在都一个不想管,她就想赖着他。 在暗层里面的时候,她每个毛孔都紧张的无法呼吸,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快要死了,连最后死都见不到二叔一面的话,那她肯定死不瞑目。 可她的二叔,像暗夜骑士,如天神一般降临,就像童话故事里,令她怦然心动。 小女孩更紧的钻进他怀里,可动作了一番后,还是觉得不够,小身子爬上来,两条雪白的小腿,跨坐在他大腿上。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小后脑勺,“乖一点,我去热杯牛奶给你,喝完好好休息。” 仅仅是三天不见,刚刚帮她洗澡的时候,她原本有点小肉的腰,细了一圈,抱起来都硌手。 她乌溜溜的大眼下面,那明显的黑眼圈,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失眠了整整三天? 凉宵不依,两条纤细的腿儿紧紧缠上他的劲腰,“我不要喝牛奶,我也不要休息,你和我说话,我现在就想听你说话。” 陆景琛的长指,刮着她的小脸,这么憔悴苍白的,还不要休息么? 他唇角淡淡的拂开笑,将她揽进怀,“二叔没有力气,囡囡陪二叔睡一觉。” 小女孩趴在他胸膛上,两条腿儿还夹着他的腰身,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二叔你别溜走……” —— 第二更明早八点左右。 ☆、123.123压在洗手台上…… 这一晚,凉宵一直紧紧圈着他的脖子,睡得极不安稳,那蹙着的清丽眉心,仿佛怎么也抹不平。 而陆景琛,一晚没有睡着。 晨起,凉宵睁眼的时候,陆景琛已经不在身边,她下了床,刚要去楼下客厅,手机便响了起来紧。 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蹙了下眉头,是南城的号码,怕是熟人,还是接了。 里面的声音,和上次在二叔办公室接到的女人声音如出一辙。 “凉宵,我是苏眠,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不过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了。” 凉宵一愣,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紧张,二叔和苏眠的关系……她到现在都弄不清,他们之间的感情,曾经到底有多好。 一下子,紧迫感来袭。 而且,苏眠怎么会说,她们很小就见过呢?她怎么没有半点印象雠? 她抿唇道:“苏小姐,你打电话给我,想说什么?” 她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尤其,还是和二叔的前女友。 “你别紧张,我打电话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几件要注意的事情,免得……” 那头苏眠微微顿住,老爷子说,暂时还是不要对凉宵说,怕她一时接受不过来,虽然她的意思是,景琛的妻子,该有权利知道,他所有怪诞和暴力倾向的来源。 凉宵在电话里,轻轻质疑:“嗯?免得什么?” “没什么,我和景琛算是老朋友了,见你们新婚燕尔,我想要告诉你下,景琛早晨起床气很大,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惹他,免得自己受伤。景琛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你不要乱动,他会生气……” 虽然只听了两条,可凉宵就算是再好脾气的女孩儿,也忍不住了,“苏小姐,你不觉得你很多管闲事吗?虽然你以前是景琛的女朋友,可那也是以前。既然你知道我们新婚燕尔,那就不要来打扰我们。我和景琛怎么过,和你没有关系。” 苏眠微微一愣,没想到会让凉宵对她带了敌意,解释道:“凉宵,你别误会,我和你说这些,是有原因的,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前女友就是前女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她气呼呼的挂掉电话,皱着小脸,有些义愤填膺。 她嘟哝着:“算了,不理她,还是去找二叔好了。” 她一转身,便撞上一个怀。 她被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陆景琛会站在她身后,小鹿斑比的眼神带着微微的紧张,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二、二叔,你是什么站在我后面的?” 男人眉眼清淡,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甚至连他的声音,也不咸不淡,他作思考状,微微沉吟:“唔,从你叫景琛的时候。” 凉宵脸颊一红,这不是重点好么? 重点是,她说的那些狠话,他都听见了,对吗? 她像小媳妇儿一样垂了眼眸,“既然是前女友,就不该打电话过来的嘛,还吩咐我那些事,但很可怜的是,关于她说的你的那些习惯,我竟然一个也不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二叔和她的世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很努力的想要懂得,却发现没有办法和能力,甚至连对他一点点的了解都没有。 是她太不勤奋了吗? 陆景琛敛眸瞧着微微嘟着粉嫩唇瓣的小女孩,一只大掌扣住她的小腰,将她带进怀里来,一只刮着她的小脸,定定的看着她澄澈清透的眼眸道:“她和你说了我的哪些习惯?我看对不对。” 凉宵一气,挣脱开他的怀,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低头拨着手指漫不经心的玩,腮帮子都微微鼓了起来。 他还要她重复他前女友所说的那些习惯? 气的不轻,她咬唇,声音和腔调都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的,学着苏眠的口气:“她说,景琛有起床气,早晨不要去惹他……” 她对陆景琛翻了个白眼,陆景琛却是调笑着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还有她说,景琛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所以你不要去乱动!” 陆景琛点了点头,似乎特别赞同苏眠所说的,凉宵忍不住了,起身就攥紧小拳头,去捶他,“你联合你的前女友欺负我!” 陆景琛按住她乱动的小手,这么摸来摸去,早晨是想在床上度过了? “把你的手机给我。” 凉宵一愣,眼眶都红了,以为他要打电话给苏眠。 她不动,陆景琛自己拿过一边她的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微微蹙眉,将苏眠拉进黑名单。 然后他把手机丢到一边,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凉宵一愣,小兔子一样红呼呼的眼,皱着小鼻子问:“你怎么不打电话给你前女友,好旧情复燃?” 陆景琛将小女孩托起,抱到床边,坐下,让她两条纤细的腿 儿,跨坐在他大腿上。 他目光幽深如水,定定的看着她:“打电话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以后她没有办法再打到你手机里。” 凉宵呆呆的,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啊?” “对于这种死缠烂打的人,直接黑名单解决。” 凉宵:“……” 她有些无语二叔的做法,可心底,却是甜蜜的,她破涕为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晃,他说苏眠是死缠烂打的人,意思就是说,他现在不喜欢苏眠咯? 她眯着眼,月牙一般的弧度,对他清甜的笑。 陆景琛捏了捏她的小脸,按住她乱动的臀部,往那火热处贴,开口直接:“做?” 凉宵一头黑线:“……” 他们还没好好说话呢! 不是都说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那方面才很克制不住的频繁吗?她家二叔都三十二啦,怎么还这么需索无度的? 她软软的小手推搡着他靠近的胸膛,可那小手的力道,哪里是拒绝,在陆景琛那儿,简直是另一种变相的欲拒还迎。 说着,他带着清冽薄荷香的唇便倾覆下来,虽然和他亲密过这么多次,可还是害羞,她的小手一把捂住他的唇,红着耳根道:“我还没洗漱……” 陆景琛拿开她的小手,不在意。 可凉宵不乐意,捂着自己的小嘴,不给亲。 “没刷牙不要亲……” 陆景琛没辙,抱着她去浴室洗漱。 凉宵刷好牙,洗完脸,对他咧嘴一笑,像个装傻的小傻一样,呵呵的笑着,打算从他身边走过去,敷衍了事。 像是不记得刚刚将要发生什么似的…… 她那天给爷爷整理书架从凳子上摔下来,腰到现在还疼着呢…… 要是和二叔再那么做下,她的腰估计要散架了。 陆景琛一把攥住她打算逃开的小身子,将她直接压在洗手台上。 扯开皮带,进犯着她的身体。 凉宵的腰几乎被压的弓成了一个月牙弧度,她只能紧紧抱着男人的脖子。 那么紧的感觉,几乎要绞的陆景琛缴械投降,他吻着她的发鬓,低喃:“宝贝儿,放松点……” —— 清晨的时间,耗掉了大半,凉宵小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她睁开眼皮,外面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 男人正瞧着她,她动了下,身下难受。 男人结实的胸膛,再度翻身,压下她,“里面真嫩……” 狠狠,撞进去。 —— 凉宵被弄的没了力气,一场欢下来,她连根指头都动弹不了。 虚虚弱弱的靠在他怀里,汗水濡湿了发丝,她低低的声音,蒙上一层好听甜美的哑,“二叔,我们这样,会不会死?” 她感觉她以前快要死了。 陆景琛在床上一向强势,不容拒绝,她除了配合,就只能配合。 她搂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轻轻的又道:“二叔,抱紧我。” 男人依言,大掌紧紧抱紧她,女孩的眼里,因为疼爱,泛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陆景琛低下脸,薄唇贴上她的眼睛,轻轻的吻。 他话不对题的道:“苏眠所说的,不针对你。” 凉宵反应迟钝,“啊?” “起床气,对你,我没有。” 早晨一睁开眼,看着她,就想疼爱她,还顾得上什么起床气? ☆、124.124又凶又狠的占有【微虐】 凉宵窝在他怀里,静静的乖巧听话,陆景琛说他对她没有起床气,那她乱动他的东西呢? 那天,她乱动了他办公室卧室里的药,结果他大发雷霆,甚至失控的伸手推了她,她心里有疙瘩,想起那天,还是很委屈难受。其实她很想问,关于那些东西,到底是治疗什么的,又是给谁吃的? 她靠在他肩窝里,小脸枕着男人笔直坚硬的锁骨,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的唤他:“二叔?” 她抬起因为情潮未褪而潮红的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他低下深沉如水的暗眸,瞧着她,等她开口紧。 凉宵的小手落在他胸膛结实漂亮的肌理上,“那第二条,乱动了你的东西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男人的手指,摩挲着女孩被吻的充血的小嘴,“有些东西,不要乱动,不要好奇,对你最好。” 凉宵心里一阵凉,正思考陆景琛口中所说的“有些东西”是指哪些,那结实的劲腰便慢慢沉下去,她没有防备,连低呼都来不及,便被他堵住了嘴。 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而那下方又凶又狠的冲撞,不像怜爱,像是惩罚一般,一下下撞着她温暖的地方雠。 没有做措施,没有甜言蜜语,甚至连全程,他连吻她都成了一种撕咬。 她的双手,被固定在头顶上方,被他控制着,被他主导着。 她只需要提供一个地方,仿佛一个供他发,泄的玩,物。 那身下,一阵阵的颤栗和滚烫,将她的尊严全部剥落。 她别过小脸,忍着那千军万马般的践踏和重量,几乎将她的身子碾碎成末,在最后爆发的时刻,眼角终于湿润,豆大的眼泪,滑进了发鬓里。 疼,好疼…… —— 她在大床上,昏了又醒,醒了又睡,房间里开着冷气,沉醉过后的汗水将她的肌肤打湿,每个毛孔都张开,透进了冰凉。 她睡得迷迷糊糊,整个人仿佛被颠沛在荒野上。 模糊里,一只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轻柔倦哑的声音,似是二叔。 “囡囡,起来吃饭,吃完再睡。” 凉宵累极了,眼皮沉甸甸的仿佛压了铅块一般,她轻轻的动着酸胀疼痛的身子,咕哝着,像极了撒娇。 “再一会会儿……我好累……” 她缩着小身子,裹着蚕丝被,背后大片雪白的肌肤,被披散下来的墨丝遮掩,黑与白,鲜明的对比,在视觉上,形成一种强烈的冲击力,令男人太阳穴隐隐晕眩。 那种不由自主的占有欲重新席卷…… 实际上,他也没有再忍受,修长手指落在黑色的皮带卡扣上,利落的解开,把那昏昏的纤小人,重新揽进臂弯里。 连前奏都没有,腰身沉下,将滚烫如烙铁的,刺进她深处。 女孩儿蹙眉,浅浅低吟,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 凉宵感觉,沉浸在大海底面,身体被海水压的密不透风,喘不过气来。 她小声的哭出来,小嘴里喊着:“不要了……不要了……” 她哭的眼角泛红,求他不要,那软糯的声线,带着一种蛊惑,让男人更加失控,一下一下,重重的。 “乖乖,求我……” 凉宵难受的攀住他的手臂,耳边嗡嗡的,根本听不清他的声音,她求着不要无效,只哭,哭的委屈:“求你轻点……疼……好疼!” 终于忍不住那被碾碎和撕裂的疼痛,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一直到了下午,快要日暮西山,她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浑身仿佛被卡车重重压碎过,眼睛红了,微肿,唇上斥血,微微动下身子,那下方除了火辣辣的疼,还有一个温热的感觉,顺着大腿侧,淌下灼,白的东西。 这方面的事情,她很多不懂,可也明白,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屋子里还有暧妹的气息,萦绕着没有散开,不知怎么的,想起陆景琛那么无情的索要,一下子便热了眼眶。 她孤零零的,连腿都动不了了,只把脸委屈的埋进了枕巾里,却哭的没有声音。 陆景琛上来的时候,就见小女孩的小脸,趴在自己葱白的小手上,她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情绪。 陆景琛心里一痛,长腿走近她,他清晰的看见,小女孩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肩头,狠狠一颤。 怕他。 她在害怕他。 凉宵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就算是那一次,被他折着进去,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令她筋疲力尽的几乎想死。 男人伸手,她便条件反射的退了一点。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的:“能不能不要了?” 她退缩他的细微动作,不知触碰了他心中的哪根弦,他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冷笑,手上却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扣进怀里,“不要?不要我碰?不要我抱?不要我做 你?” 果然,她和所有人一样,惧怕这样失控的他? 就算是疼爱她,也怕? 陆景琛粗鲁的话,将她激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委曲求全的低垂了眼眸道:“不是的……” 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不是?那是什么?说说,我想听。” 凉宵有些不认识这样的二叔了,仿佛前两次见到的二叔,这个二叔眼底,冷漠无情的,仿佛她只是他的玩,物一般,他是上帝,而她被践踏的没有一丝尊严可言。 她的水眸,静静的定着他薄情的脸,终于定了半晌,匆匆避开,红了眼眶,“疼……我疼。” 如果是这个理由,不想再被他碰,那算不算很充分? 而男人眼眸中微微滞愣下,随即扣紧她裸白纤细的腰肢,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纤细温暖的脖颈里,声音亦是暗哑:“囡囡,我不想这么对你。” 不想,但却控制不住。 忍受了七年的痒,恨不得一次性发,泄在她身上,他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将过往落下的,一点点补回来。 也只有,像方才那么狠狠占有她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原来世上还有个人,就算在他失控的时候,也愿意被他这样亲密的疼爱,而不是将他当做一个洪水猛兽。 凉宵哭了,眼泪落了下来,濡湿了他肩头的黑色衬衫料子。 她微微抿唇,嗫嚅着苍白的唇角轻声求他:“就算忍不住,你下次能不能温柔点,我疼,真的疼……” 陆景琛是个男人,就算再不懂女人身体的构造,也明白小女孩所说的疼,指的究竟是哪里。 他的手,沿着她的臋,探索下去,只轻轻触到那层叠柔软,便听到她已经轻哼。 原来已经疼到,连这样轻抚都疼的出声。 他的声音放软了一些,可能是心疼了,或是方才的愠怒褪下。 “囡囡,别乱动,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凉宵因为这少见的温暖,而感到心窝淌出热,流,她抬起千斤重一般的手臂,轻轻环上了他的脖子。 不动,让他抱一会儿。 她也想和他拥抱,不带任何情的拥抱。 陆景琛抚着她的长发,柔和的背部,埋在她小小的肩窝里,低喃:“恨我弄疼你,就咬我几口解恨。” 不知为什么,她原本心里的难受,没有因此而变得好一些,反而更难受了,她吸了下鼻子,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陆景琛享受她这样零距离的贴近,他不容许她退他半分! 绝不容许! 她的泪,滚落在他肩头。 小脸一撇,张开小嘴,在他颈窝里,轻轻嗫了一下。 陆景琛一点痛意也没感受到。 他抚着她的小脑袋,“怎么不用力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二叔,让她觉得心疼,他明明那样强势,强势的令人恨得牙痒痒,可当他柔下声来,说自己对她只是控制不住的时候,她的心,居然变得和身上一样疼。 舍不得了,她皱了下眉头,“你欺负了我,难道我就要欺负回去么?” 陆景琛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闪烁的瞳孔,半晌,轻笑出声。 “舍不得?” 大掌揉着她的小脑袋,凉宵咕哝,眼眶还是红的。 “别揉了,头发乱了。” “没关系,我不嫌弃。” —— 第二更九点! ☆、125.125男人的占有欲:乖乖在我怀里【微甜】 晚餐,海滨别墅露天庭院里。 陆景琛将她抱着按在怀里,用餐。 甚至,还有佣人时不时过来上菜,凉宵有些尴尬,微微扭头,小声抗议道:“我过去坐着就好,你别抱着我了。” 这样,吃饭都不好吃。 好费力气。 她本来就没劲了,现在坐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触动了他的某根弦,某人又要禽寿起来雠。 她绷着背部线条,贴着他的胸膛,这个姿势维持的有点久了,就腰酸背痛。 陆景琛的下巴靠在她头顶上方,实际上,他没有吃,只是看着她吃,或者说,时不时还喂她。 他口气凉凉的,没什么情绪:“乖乖待在我怀里,没这么难忍受。” 凉宵酸了下鼻子,不敢说话了。 陆景琛最近太反常,她根本不敢撒娇耍赖,怕他折磨她。 变得乖巧又安静,他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无条件的配合和完全的服从。 世上男子无论贫富贵贱,都有自己独属的那套做法,占有欲、控制欲,在金钱、权力、女人这三个方面,发挥的淋漓尽致。 陆景琛一直都是站在金钱、权力的金字塔顶尖,女人对他而言,应该只是调剂品,然而却对这怀里的小东西,爱的甚至情难自控。 隐忍的七年感情,不仅没有就此被彻底淹没,反而越浓越烈,直到再也克制不住,将她从陆城川身边抢了过来。 人,是抢来的。心,也是捡回来的。 凉宵在他这里,一直都是被迫的。 一餐饭,哪里是吃东西,分明是在与虎磨皮,怀里的小东西,变得小心翼翼,仿佛不敢触动了他的任何底线。 凉宵明明先前很饿,但是真正吃了没两口,陆景琛用筷子夹了一小块鸡蛋给她吃,她抿唇,已经不想吃了。 “我不饿了。” 淡淡的撇头拒绝,没有胃口了。 陆景琛手上没动,没将手臂收回来,只固执的夹着那一小块金黄色的炒蛋,蹙眉,声音薄凉:“我不关心你饿不饿,我只关心你待会有没有力气和我睡觉。” 凉宵没反应过来,小脑袋一撇,“睡觉要什么力气?” 话一说出口,她就咬了下唇,觉得祸从口出了。 陆景琛也不逼她吃了,抱起她的小身子,声音压在她头顶,“你最好不饿。” 小女孩白秃秃的小手,攥着他的衬衫,紧张的仰着小脸看他。 她浑身都难受的厉害,下面被撕裂的几乎穿裤子都觉得疼,他难道还要那个吗?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用不完的力气…… 楼下客厅里,小佣人们一个个看的脸红心跳,他们家先生哦,对太太真是宠的不要不要的,连吃饭都抱着,走哪儿抱哪儿,太太的脚,连地儿都沾不着。 凉宵脸皮薄,不像陆景琛能做到对这些人的视若无睹,小脸埋进他怀里,不去看那些佣人们偷偷的暧妹眼光。 到了卧室里,她被丢到大床上,全身都被摔的有些疼,骨头咔嚓一下,差点错了位。 她以为,下一秒陆景琛就要倾身覆下来,可他没有,男人的长腿迈开,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开一管清凉药,凉宵耳根子一红,那药,她认得。 涂那儿的。 她还在害羞里,他被一把将她捞过来,三下五除二便剥落她的裙子和贴身衣物,赤条条的呈现在他眼底。 白、嫩。 属于小女孩的身子。 凉宵肌肤凉凉的,有些冷,小手揪紧他的衬衫。 陆景琛垂下黑眸,淡淡看了她的小脸一眼,便将视线落在她裸白的身体上。 纤细的不盈一握的小腰侧上,那青紫是怎么弄的? 他没有弄到那处肌肤。 将她的小身子,不算温柔的翻过来,瞧着那处几乎黑色的淤青问:“怎么弄的?” 他的指腹,按着那处。 凉宵疼的蹙眉,趴在他大腿上,咬唇道:“从凳子上摔下来弄的。” 是在陆家弄上的? 女孩儿的臋,雪白挺翘,那小巧的,令陆景琛看的眼底冒火。 他的大掌,揉上了那处。 凉宵想逃开,觉得不好意思,小身子一缩,便被他捉了回来。 她澄澈的眸子不小心对上他的。 他眯着危险的目光,“想逃?” 凉宵不敢动了,轻轻摇了下头。 之后,他倒是也没吓唬她了,帮她上药,穿好睡衣,男人修长的手,轻抚着那块地带。 她知道,他在帮她缓解疼痛。 可,还是算了吧……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忍不住了。 她捉住他的手臂,“我们休息吧。” 陆景琛收了手,却将她抱 起,“陪我看会儿文件。” 这几天,落下了太多的工作,没有做。 从苏眠的研究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找到陆家,把她带回来,又疼爱了她将近一天,连时间都没有空出。 凉宵有些困了,可陪他看文件,她还是愿意的。 大不了,待会就靠着他怀里,偷偷的睡好了。 反正,他看文件的时候,肯定很专注,而且她靠在他怀里,背对着他,他肯定也看不见。 卧室里的书桌边,陆景琛长臂环着她,将她搂在怀里,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件。 凉宵只穿了睡裙,贴身衣物一件没穿,下面凉飕飕的,有些难受,坐在他腿上,不着地的小腿晃了下,便引来了男人的不悦。 “囡囡,别动。” 她就只是晃了下脚而已…… 这也能感觉到? 于是她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了,像个乖巧的瓷娃娃。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陆景琛没有停止的意思,她背部都绷的僵住了,脚也快麻了,又困又累,她难受的,忍不住的按着他的腿面,换了个姿势。 谁知,男人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她胸前的丰,盈,重重的。 “再动我真的要忍不住了,嗯?” 凉宵被吓的不动了,她身子本来就小,承受不住他那么多次的爆发,如果再来一次,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她有点委屈的红了眼眶。 又困,又委屈,又难受。 这人真奇怪,既然知道可能忍不住,还要这么抱着她看文件做什么? 她像是要被他随时随地都带着,成为他的附属品一般。 可这都不是让她委屈的事情,她委屈的是…… 她终于绷在他怀里,软软糯糯的小声说:“我又不是你……可以维持一个坐姿那么久。” 陆景琛不是个常人,有时候,她甚至他以前在部队训练过。 否则,怎么会体力这么好,耐力也这么好? 陆景琛的目光,这才从文件上,移到她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皱着小鼻子,很是委屈。 他心里软下来,将她的身子往怀里带了带,让她坐的舒服点,“忍着点,嗯?” 她只要稍微动一下,他也不好受。 凉宵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陆景琛对她好一点点,她就愿意忍受很多。 可能是命里温暖太少,而他又将她宠到了骨子了,疼到了血液里,所以,只要他一句话的安慰,她的心情,又变得轻快起来。 怀里的小女孩,听了他的话,轻轻点了下小脑袋,被陆景琛换了个姿势,窝在他怀里,她的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嗯,我有点困,我先睡一下。你看完,再叫我。” 她是爱这个男人的,爱到了自己也不知道有多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陆景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她像个小蚕宝宝一样,缩在他怀里,仿佛他是她的唯一依靠,没了他,她就没了支撑,随时会倒塌。 陆景琛这辈子,没有见过比这个小东西,还要弱,还要好欺负的小女孩,能在他身边周,旋的女人,大多踩着高跟鞋,气势凌人,在他面前,又温柔坚韧。 不会像她一样,爱哭鼻子,那么怕疼。 他只瞧了她一眼,便没了心思再看文件,索性,搂着她。 一手探进她裙摆下面,抚着那块地方。 女孩儿婴宁了一声,抱着他脖子的小手更紧。 他曲起她纤细的腿儿,吻,落在她白皙的膝盖上。 —— 明天有加更! ☆、126.126验孕,好像有了小宝宝 凉宵一睡便到早晨十点,昨天真的被陆景琛累着了,幸好,昨晚他没再要,否则,她真的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醒过来。 下面,带着一片火辣辣的疼,尖锐的刺激着她的每个细胞紧。 胃部也翻江倒海的,仿佛宿醉后的难受,她忽然一阵恶心,立刻下了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上,赤着小脚就跑到了卫生间里,趴在马桶边上,捂着胃部就开始吐。 陆景琛本来想九点叫她起来吃早餐,可早晨起来的时候,见她雪白的身子上,布满了他所留下的烙印,青紫遍布,她还睡得沉,便没舍得。 到了这个点,胃已经不能再任由饿着,刚进卧室,就看见细细的小人儿,小手扒着马桶边缘,小脸苍白的在呕吐。 他心里一惊,大步过来,大掌轻拍着她的背,凉宵吐的昏天黑地,直到最后,吐到只剩下黄水可以吐,陆景琛扶起她,去洗手台上洗漱。 凉宵洗漱好以后,胃部还难受着,说不清的晕眩感。 陆景琛把她抱回到大床上,大掌抚着她因为疼痛而沁出冷汗的发鬓,柔声问:“怎么了?我弄的?” 女孩将小脸不自觉往他宽大的手掌里埋了埋,轻轻摇头,按着肚子:“可能吃饭不规律。” 这几天,她要么睡的昏天黑地的,晚上起来吃那么点,还要陪着陆景琛做“体力活儿”,她身体本来就弱的很,她小时候体质很差,经常生病,爷爷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小时候冻的雠。 是了,她才刚满月的时候,就被亲爹亲妈抛弃在大雪夜。 想到这里,忽然眼眶有点湿热,也不知是蓦然想起那抛弃她的狠心父母,还是因为这些天所受的委屈,亦或是疼的难受。 她微微撇开小脸,不去看男人炙热幽邃的眸子。 陆景琛却摸到,她眼角有泪。 扳过她的小脸,把她抱到怀里来,轻轻拥着:“我弄疼你了?” 凉宵还是轻轻摇头,忽然不敢看他的目光,将脸索性埋进他胸膛里,小手环着他的腰,慢慢的攀上他的背部。 “不是的……我想起了一些难过的事情。” 陆景琛低眉,薄唇贴在她额头上:“不想和我说?” 凉宵在他怀里,微微闭上眼,声音濡濡的,沾着细微的哭腔:“我想起把我抛弃的爸妈了……” 她性格很软,别说是恨一个人了,就是讨厌一个人,她也很难做到。可她那爸妈,很是绝情,让她做到了,生平第一次能恨得起来的人。 将一个刚满月的小孩,丢在大雪夜里,不管不顾。有时候凉宵在想,她真的是他们亲生的吗? 她会不会,其实根本没有爸妈? 陆景琛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背部,她躲在他怀里哭。 “囡囡……” “二叔,你别说话,我想哭会儿,就一会儿……” 她哭的,连带着那小腹,也牵扯着疼痛。 陆景琛拍着她的小后脑勺,紧紧环抱住她:“可我感谢将你抛弃的人。” 怀里的小人哽咽了下,红着大眼,迟钝的瞪着他。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把亲生小孩丢弃的父母,难道不可恨吗? 可陆景琛,却是这样想—— 若不是那狠心的父母将她抛弃,她就不会来到陆家,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不会来到他的身边,更不会……让他可以这样爱上她。 他的大掌,揉进她睡衣里,把着她的雪背,细腻而纤细。 “要不是他们将你抛弃,你就不会来我身边,更不会嫁给我。这种父母,不要也罢。往后,你有我疼。” 别人疼不疼,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小鼻子红通通的,显然被这不常听见的情话动容,眼底,都是满满的快要淹没的感动和暖意。 她靠在他怀里,很依赖他。 闭上眼,小脸上已经湿润一片。 男人的长指,撩开她的裙摆,大掌,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很单薄的身子。瘦了很多。 他灼热的掌心,熨烫着那微凉的小腹和胃部。 他温声问:“告诉我,哪里难受?” 她睁眼,水眸蒙蒙,染着雾气。 其实她也分不清是哪里疼,到底是胃部,还是小腹那儿,她好像那一片都在牵扯着疼。 包括,被他昨晚……刺的很深的地方,还有那娇弱的子宫处都感觉在疼。 那样的刺进,太深了,几乎刺进子宫。 只是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仅仅是害羞,还有……怕。 男人的大掌,揉着她的小腹,一边轻轻的揉,一边问:“叫医生过来看看?” 凉宵不要,摇头:“我没事……” 而且,万一……是他弄的话,那不是很尴尬? < p>男人拧眉,沉下削薄的唇角,目光亦是冷下去:“囡囡,我不放心。” 如果呕吐不是因为胃疼,也不是着凉…… 是怀孕了呢? 自从被他发现她吃了避孕药,后来的每一次,他都弄在她里面,或许是故意的,亦或是心里的那股子气还没有褪下,希望这小小的人儿肚子里,有他的血脉。 他没有做任何措施,而她,也没有吃避孕药。 会怀孕,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昨天,做的太剧烈,万一,真的是怀孕了,而她感受到的疼痛,是因为那方面,对孩子有了影响的话,那他会后悔一辈子。 陆景琛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轻易驳回。 他眸光一凶,她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叫医生就叫医生吧。 靠在他怀里,顺从的点头。 男人的长指,顺着她的小腹往下,抚着那层叠的柔软。 “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凉宵下意识的就要夹紧,即便这是她的丈夫,他们亲密无数次,可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他光明正大的盯着那儿看,多不好意思啊…… 可男人就是固执的,大掌被她夹在中间,松开不是,不放也不是。 男人的眉眼冷沉下来,定定的瞧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吞了她一般。 她悻悻然,不敢再阻止,慢吞吞的张开,任由他撩了裙摆,去看。 白皙腿内,抓痕遍布,青紫一片。 那粉,色花瓣,充斥着血,在他赤热的目光里,仿佛紧张,在轻微颤栗着。 撕裂。 伤的不轻。 …… 所以,家庭医生安娜,是在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陆景琛回避,有打电话给安娜,让她带验孕试纸过来。 凉宵并不知道陆景琛所想,所以在安娜直截了当的把验孕试纸递给她的时候,她甚至不认得这是什么,微微一愣,天真的大眼里,满是疑惑。 “安医生,这是什么?” 安娜抿了下唇,看来这陆先生是没告诉他太太,要过来验孕。 这陆先生的小妻子,也太单纯了,连验孕试纸也不认识。 安娜可怜的看这小孩一眼,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像一个大姐姐柔声道:“乖,去卫生间尿在试纸上面,陆先生想知道,你早晨呕吐,是不是怀孕了。我们检查一下,比较容易放心。” 安娜是医生,说话直截了当,可凉宵不是,她一听到什么尿在上面,整个小脸绯红。 垂着小脸低声问:“非要……要尿在上面吗?” 安娜对她微微一笑,摊手,“没有别的办法哦。” 凉宵微微咬唇,她应该……没有怀孕吧? 她也不想现在就怀孕。 可也不敢再吃避孕药了,怕又惹陆景琛生气。 但是这么频繁的做,又不做任何措施,好像怀孕,真的不会是一件难事。 凉宵从洗手间里,慢吞吞的弄了十几分钟,才带着试纸出来。 她有些紧张的问:“安医生,我怀孕了吗?” 安娜看了一眼,抿唇:“没有哦,阴性,未怀孕。” 凉宵先是情不自禁的咧开小嘴莞尔了下,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很多。 而后,又是某种莫名有些失落的情绪,好像,为二叔生小宝宝,也不是什么不快乐的事情。 她竟然有点点的……期待。 安娜看她心情复杂,安慰她说:“你还小,陆先生也还年轻,怀孕的事情不急,倒是你这个年纪,太小怀孕也不好。我觉得,22岁怀孕差不多。那时候,陆先生也就三十六岁,还不算老。正值体力充沛。” 凉宵抿着小嘴,这个安医生说话,还真是有些……开放。 安娜出去,门外陆景琛修长指间夹着烟,在吸。 不可否认的是,这男人还真是上帝派来蛊惑她们这些女性同胞的,长的这么俊,再吃根烟,那奶白色烟雾缭绕,模糊里,看的男人更显迷人魅惑。 他眯了眯眼,不知是惯性的打量,还是被烟雾熏的,薄唇微启合:“有没有?” 安娜一脸抱歉的道:“没有。可能只是着凉了,胃疼。或是昨天你们做的太激烈,导致的难受。” 安娜看见,这男人如神刀斧凿的俊脸上,微微变化了下,墨色幽深的瞳孔里,快速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可能……是有点失望。 安娜离开后,陆景琛手里的烟,还没吃完。 他没有捻掉,而是夹着那烟,直接进了卧室里。 那小女孩,光着雪白的小脚,坐在床沿上,小手放在小腹上,脸色平静,眼里有些空洞。 不知在想什么。 陆景琛过去,一手夹烟,一手托住她的小身子,一条手臂,便 足以承受这轻轻的小人,将她抱进大腿上,让她缩进他怀里来。 夹着烟的手,揉了揉她的肩头,哑声问:“还难受?” 还好了其实。 刚刚这么一闹,紧张的,什么也管不到了。身上的所有感觉,都变得迟钝。 心情大起大落的,她分不清是庆幸多一点呢,还是失望多一点。 庆幸的是,没怀上小宝宝,失望的,也是,没怀上小宝宝。 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她趴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本是那样讨厌烟味的人,可他身上的不难闻,带着清冽冷香,竟觉得好闻。 她仰起小脸,对他摇摇头。 唇角莞尔,如月牙钩钩。 陆景琛的黑眸,忽地就凌厉,夹着烟的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带着质问的口气:“没怀孕,所以高兴?” 凉宵一愣,她或许之前有那么一点,可现在,那抹情绪,仿佛被更大的情绪淹没掉,吞并掉。那抹庆幸,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翕张着小嘴,定定的看着他冷寒的眸底,软软道:“额……我没有。” “那是难受了?” 男人松开她的小下巴,凉宵垂下小脑袋,不知怎么回答。 难受吗?也算不上,就是有点空落落的。 陆景琛狭长的眸子眯起,大掌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后颈,兀自回答:“我很失望。” 凉宵倏地抬起小脸,小手揪着他的手臂—— “二叔……” “换个称呼,我不搞侄女。” 凉宵一头黑线:“……” 好像,也是。尤其,他们还在讨论,怀孕的事情。 可,那声“景琛”,她没那么叫过,一时改口,还真的有些喊不出。 男人吸了一口烟,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住她的小嘴。 将那口腔里的烟雾,悉数渡给她。 小女孩呛的,直咳嗽。 —— 第二更早晨八点左右 ☆、127.127把小手按到皮带卡扣上:解开它 凉宵因为陆景琛嘴里渡过来的烟雾,剧烈的咳嗽,憋红了整张小脸。 她按着起伏的胸口,好不艰难的从嘴巴了咬出两个字:“景,景琛。” 男人吸烟的样子很迷惑人心,他眉眼微微勾起,仿佛因为“景琛”这个称呼,原本阴着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小嘴:“有了孩子,就为我生下来,嗯?” 凉宵乖巧顺从,轻轻点头紧。 男人的长臂,将她拥进怀里,凉宵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说:“二……” “嗯?雠” 一时难以改口,陆景琛眉眼冷沉,眯眼低头微瞪着她。 “……景琛。” “嗯。” 她忽然想到他们的婚礼,爷爷还在气头上,那天她和二叔一起离开陆家,爷爷气的不轻吧。眼快就要九月初,他们的婚礼,是不是可以缓一缓呢? 至少……是在等爷爷气消以后,不再那么排斥他们的关系以后。 凉宵抿唇,微微蹙着眉头,小脸在他怀里仰起,“我们的婚礼,能不能缓一缓?等爷爷气消……”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景琛的长指,就已经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细嫩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凉宵吃痛,低呼了一声。 那唇上,立刻浮起血丝,她带着委屈的眼神看他冰冷的眸子。 “我只是担心爷爷的身体……” 而已。 陆景琛却已经松开了她,全身仿佛沾着寒气,他长腿迈开,像是愠怒着要离开,背过身,背对着她,不咸不淡的道:“你该把精力和关注,全部放在你丈夫身上。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在你爷爷和我之间,叫你选择一个,你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 他那么冷,冷的好像与全世界背离。 凉宵忽然紧张起来,她起身立刻站在他身后,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掌,仰视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打断他的话有些急的说:“我会选择你……” 在陆家的时候,她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对凉宵来说,陆景琛是魔,沾染不得,可她却为了义无反顾的爱他,选择与魔鬼在一起,就算要受伤,就算会不得而终,她还是会选择爱他。 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和陆景琛一直走到老。 因为,她不敢想,没有勇气想。 她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可对着他,她一次次鼓起勇气,做了人生里,从未做过的第一次。 这样……还不够吗? 陆景琛可能没有料到这个小东西会忽然这么主动,还说了一句平时根本不可能说的话。 ——我会选择你。 可能,这将是他毕生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 他俯身,揉了下她的小脸,弯腰,轻轻的抱住了她。 那么轻,那么小,轻易被他抱起,她裸白细嫩的小脚,双双离了地。 这么抱着,勒的慌,很难受。 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凉宵只好犹豫着,把两条腿儿,盘上他的腰。 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她似是解释:“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婚礼,可以有人祝福……” 女孩子喜欢的白色婚礼,该是由父亲牵着手,将手里的宝贝,亲自交给红地毯彼端的男人。 她苦笑了下,似乎她早已不该有这个幻想,因为……她那狠心的父亲,早就将她抛弃。 这些年来,她对爷爷,或许更多的情绪,是用孝敬父亲的心,在照顾吧。 陆景琛的大掌,托着女孩儿的臋。 凉宵微微松开他的脖子,水雾的眸子,对上他幽凉的视线。 陆景琛抱她到床上休息,薄唇印在她额头上,低喃:“就算全世界都不祝福,我们也会很幸福。那些无关紧要的祝福,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想和他的小女孩,厮守到天荒地老里,没有那么人的阻绊。 所以祝福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不伤大雅。 可小女孩的心思敏感细腻,她下意识的微微皱着眉头,小鼻子皱了下,敛着眼眸道:“可我希望我的婚礼,爷爷能来参加啊。” 男人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了,我自由安排。不用担心,嗯?” 凉宵一听,就觉得他在敷衍,可也不敢再说下去,怕他恼怒生气。 见他眼底有红血丝,小手拽了拽他的手臂:“你上来。” 陆景琛一时怔忪,她又道:“上来休息一下。” 她也好困,想缩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不做别的事情。 可陆景琛,仿佛不是那么想的。 他勾了勾唇角,脱了鞋上来,把她的小手按到皮带卡扣上,“皮带勒,帮我解开。” 小女孩的小手忍不住的抖了下,立刻就红了脸小声拒绝:“不要,昨天一 天……还不够吗?” 她很困,很累,很难受,想睡觉,睡真正的觉。 她的小脸撇到一边去,陆景琛却一把揪住她白秃秃的小手,薄唇含,着她的小手指,牙齿邪恶性的故意去嗫,湿润烫热的感觉,一下子在指尖蔓延开来。 她耳根子又红又软,他还紧紧贴上来,覆在她耳边玩味的看着她的小脸,一字一句喑哑道:“囡囡,你在想什么?” 分明的调侃和调笑语气。 凉宵气呼呼的转着小脸瞪他,他想的,难道不是那些事情吗? 她看……也是。 最近他需求量特别大,每一次都弄的她几乎要死一般。 陆景琛仿佛心情都逗好了点,瞧着她绯红的小脸,按着她的小后脑勺,压向自己的胸膛,“睡吧,我不碰你。” 凉宵这才安心下来,安安静静的缩在他怀里,小手攀着他的脖子,呼吸弱弱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她很久没有抱着大白睡觉了,大白在陆景琛这边的沙发上,她靠着他的怀里,视线刚好能看见。 大白,有点可怜…… 孤零零的被扔在角落里。 今晚,凉宵决定疼爱下大白,抱着大白睡。 她真的有点被陆景琛怕了,昨晚,他甚至一边在她身体里,一边将托着她,一深一浅的走到露天栏杆上,将她的身子压在栏杆上,她几乎整个人都被悬空,而唯一的着力点,只有他按在她腰上的大掌,还有……那唯一结,合的地方。 露天阳台,因为那外界因素,而变得格外不同。 整个人仿佛都被架设在十字架上,等待着被救赎。 她眸光从大白身上收回,闭眼,静静靠在他怀里。 熟睡,不愿再想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太羞齿了。 —— 陆景琛在家里休息了将近三天,君王终于要早朝。 小女孩站在他跟前,矮矮小小的,踮着小脚丫子帮他系领带。 她很专注,专注的每根睫毛都凝在领带上。 他扣住她的腰,让她贴到怀里来,眼底有一抹认真:“太太,跟我一起上班?” 凉宵听了,愣了下,小嘴撅着道:“你上班我去做什么?待在你办公室,很无聊的。” 一说起办公室,她就想起上次他发火推她的事情,那间卧室里,她还是不要再进去了。 否则,她还是有很重的好奇心,她想知道,关于他的秘密。 很想知道,一直都在忍着。 陆景琛伸出长指,刮了刮她的小脸。 放开她,在她小嘴上啄了下,“乖乖在家,嗯?” 凉宵点头,告诉他,她今天想做的事情。 “我今天想在家里画画设计稿,我已经快半个月没画了,手都生了。” “嗯,不错。” 就这么乖乖的,在家里等着他,没有要去外面见谁的意思。 凉宵推了推他,“你走吧。不早了。” 他叹息一声,“不送我?” 凉宵拿他没辙了,这人真是行了,她调皮的笑了下,“既然你有要求,那我就勉强答应下。” 夫妻两,牵着手,一起下楼。 院子里,天空碧蓝,有些晒。 凉宵看着外面金灿灿的大海,心情很好的指着大海说:“我今天还要去海边捡贝壳!” 她想做一个贝壳手链,上次和他在度假村的海边时,就已经想好设计稿的样子了。 陆景琛捏捏她的小脸,“让燕嫂陪你一起去。我怕海浪把你卷走。” 这么小的人,应该随便一个海浪,都能卷走吧。 —— 还有一更八点半!求月票! ☆、128.128他衬衫上,有很多红唇印 凉宵送完陆景琛,刚回了屋子,手机便响了。 拿起一看,居然是……城川的来电。 那一瞬的难受,蓦地涌上心头,咬了咬唇,背负了很重的心情去接。 那边的城川,口齿模糊,那边的环境,也很嘈杂,他难道,现在人又在酒吧鬼混吗? 她有些担心,急急地说:“城川,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家?紧” 那头的城川,带着醉意的冷笑:“家?那个家有什么好回的?” 他的声音明明带着毫无情绪的冰冷,她的心,却微微一动,轻易心疼了雠。 小时候,他不知道有几次把泥土和雪球塞进她脖子里,害的她经常哭,就是那么调皮捣蛋的小孩,她也见过,城川坐在院子后面的大槐花树下哭,他抽抽噎噎的喊着爸妈。 所以从凉宵第一次见到城川躲在大槐花树下哭的时候,她就知道,原来城川的心,很软,柔软的需要用刺猬一般的坚硬外壳去保护,他不敢将柔软表现出来,因为太害怕受伤。 她和城川,都没有父母,她从出生开始就被抛弃,而城川不是,他曾享受了父母十一年的宠溺,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城川比她更痛苦。 最令人绝望的,不是从未得到,而是得到后,在你不经意之间,忽然失去。 那边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沙哑声:“爸妈走了……你走了……回去那个家做什么……我没有家……喵喵……我没有家了。” 凉宵热了眼眶,她吸了下鼻子有些迫切的问:“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城川对她来说,是一个不成熟的大哥哥,是亲人,同样不能被割舍的存在。 况且,是她对不起他在先,她原本以为,就算没有爱情,也会一直一直和城川这样打打闹闹下去,和他结婚,成为他的新娘,相互扶持到老。 和城川,她是想过到老的。 和陆景琛,她没有想过,只是不敢奢望。 前者,爱情可以大无畏的有无;而后者,不能。 城川在电话那边刺激她,嘲讽她—— “你来接我?你不是和二叔结婚了吗?你来接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我未来媳妇儿的身份?还是我妹妹的身份?你别逗了……” 他话语里,深深的嘲讽着,又像是在自嘲着。 凉宵红了眼眶,捂了捂嘴,难受的说:“你别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啊……” 他上次喝醉酒,喝到酒精中毒进医院洗胃,他那个胃,被他折磨的还能用吗? 酒吧里的陆城川,听见那细细软软的声音—— 我担心你啊…… 他的手臂,丧气的垂了下来,好像在纵容着自己最后一次的犯贱。 他张了张嘴,居然……顺利的报出了地址。 他想,他是很想见她的,至少,那口是心非的心窝子里,是这么想的。 凉宵打了个车,便匆匆赶到陆城川所说的酒吧。 她进去的时候,有些怕,这是她第二次来酒吧,里面嘈杂的声音和五颜六色的光线,依旧让她极度不适应。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陆城川所说的包间位置,敲了敲门,进去。 里面的城川,正左拥右抱,嘴里喝着漂亮妖娆的小姐递过来的酒。 他脸上,衣服上,有不少红唇印。 凉宵微微脸热,撇开脸,再度抬头对他说:“城川,回家吧,爷爷很担心你。” 他浑然不听,依旧和那几个小姐嬉戏着。 凉宵心里难受极了,喘了口气,再接再厉的说:“你别喝了,又想喝进医院里吗?” 陆城川微微顿住,羞辱她:“你是我什么人?至于这么像管家婆一样管着我吗?你管好我二叔就够了不是么?” 她抿着嘴,眉心蹙的很深。 眼底,泛着水光。 陆城川清晰的看见,他懊恼了一下,不知是骂自己把她给找来又这么嘲弄她,还是对她摆脸色,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那几个小姐,顺着陆城川的话赶鸭子上架,尖细的声音一样羞辱她。 “就是,这位小姐,你又是城川少爷的什么人呐?没事儿别找事儿!” “看你一个小丫头,难不成想进来抢生意?外头男人多的是,别来抢我们的!” …… 凉宵的目光,被泪水模糊。 她嗫嚅了嘴唇辩解:“我不是……” 她不是抢生意的……小姐。 陆城川忽然一个暴躁,觉得烦透了,红着眼角对那几个小姐大吼:“都给我滚!滚滚滚!” 那几个小姐拿了钱,识趣的扭着水蛇腰,起身离开。 走到凉宵身边的时候,还用肩膀故意挤了她一下。 凉宵不在意,陆城川却冲她发脾气。 “你就不知道以牙还牙 的吗?你干什么吃的!就你这样还想和我二叔过日子?我二叔有多阴险你根本不知道!” 凉宵咬唇,紧紧盯着他赤红的眼睛。 “二叔不阴险……” 她轻轻的狡辩。 让陆城川更火,她现在就彻底朝着陆景琛那边倒戈了,是吧? 他手里的酒杯,被他狠狠掷碎在地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你也给我滚!” 凉宵终是难受,捂着嘴,拔腿冲了出去。 半晌,包间里的陆城川,脑海里闪烁着的,一直都是她哭着跑掉的样子。 她最爱哭了,那眼泪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也没感觉是,可在她身上,他觉得是。 要不是那么脆弱,他的心,在赶她走以后,怎么会这么的……疼呢? 几乎窒息。 他拿了车钥匙,一个健步,追了出去。 原来,他还没有喝醉,步伐那样的稳。其实,是他想醉,但却发现,想醉不能醉。 凉宵冲到外面,哭的一抽一抽的,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 想起很多难过的事情,是她不好,要不是她,二叔和城川也不会这样。 陆城川一从酒吧追出来,就看见那小小的人,蹲在地上,和小时候一样,一伤心起来,就蹲在地上哭。 他烦躁的拨了拨头发,骂了一声:“Shit!” 可脚,还是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站着俯视着她,没好气的说:“我说,你眼泪怎么这么多?你哭这么多,二叔不嫌弃你?你跟二叔在一起,都一个月了,他还没休了你,也是奇迹。” 他故意要她难堪,可蹲在地上的小女孩才不管,一看他追出来了,立刻用小手抹了眼泪,从地上起来,嘴角咧开一点勉强的笑意。 “城川,你可以回家吗?” 陆城川眼皮撩了撩,往一边的车里走。 凉宵立刻跟了上去,见他要进车,以为他要开车,一把拉着他:“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陆城川翻白眼,“这话你留着和我二叔说去!” 凉宵小媳妇儿似的,垂着小脸,“哦”了一声。 陆城川不耐烦,重重叹息一声,指着头顶的大太阳,口气很差的解释:“姑奶奶!我们进车吹冷气谈好不好?这么大太阳,你想晒死小爷?” 小女孩的小脸,立刻抬了起来,笑眯眯的,仿佛整个天空都亮了。 “好。” 陆城川进了车,把座位放低,大爷的把腿搁在方向盘上,闭着眼,享受着凉快。 副驾驶上的凉宵,倒是没那么轻松。 她舔了下嘴唇说:“城川,爷爷很想你,你回去看看他。” 陆城川用鼻子敷衍的“嗯”了一声。 她又说:“你以后,少喝酒,别让爷爷担心了。” 他蓦地睁眼,扭头定定的看着她,“我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呐?从小到大都是!” 她这次没闭嘴,倒是将脸和目光瞥向了窗外,粉嫩的唇角抿的很紧,很认真:“我就烦你这最后一次,你答应我行吗?以后……以后我不会烦你了。” 她是二叔的妻子了,不应该和他这样单独见面了,这点自知之明,她有的。 陆城川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的冷到了骨子里。 原本凉快的冷气,往他骨头缝里见缝插针,仿佛将他置于冰窖。 半晌,他冷哼了一声:“你还挺听话。” 她转眸:“可,你能答应我吗?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 —— 加更完毕,下章二叔来了。 ☆、129.129怒火:活脱脱仿佛被捉了奸 陆城川不回答,凉宵紧紧抿着唇,绷着小脸,红着眼睛看他。 许久,他才将视线别到旁处去,声音沙哑低迷,“就算答应又怎么样?我喝不喝酒,喝多少,你一样不知道。” 凉宵被这话怔住了。 是啊,就算他答应,又能怎么样紧? 她垂下眼眸,蓄了很久的眼泪,啪嗒一下,滴落在放在腿上紧紧揪着的手背上。 陆城川看过去,从他这个角度,能从侧面,几乎能瞧见女孩儿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也能清晰的看见,那漂亮的睫毛上,沾着的小小泪珠。 她轻轻一眨,他的心便仿佛在海里飘荡着翻了船,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女人,会这样的……影响到他的心情。 她抹了小脸,弯着线条优美的白白脖子,带着哭腔的说:“我不能怎么样,我也只是提醒……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烦透我了,也肯定讨厌死我了……雠”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她也不想哭,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不停的掉,不停的掉。 如果说起“青梅竹马”这个词,她最先想到的,肯定就是陆城川了。从一个月大被捡回陆家的时候,他们就朝夕相处了,城川是她的亲人,在她心里占据一个很特别的地位。 剪不断,理不清。 陆城川叹息,不知是不耐,还是觉得她傻。 他怎么可能会烦透她?怎么可能会讨厌死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她一哭,他的世界仿佛立刻崩塌?甚至,连那块最柔软的心底,都好像被大雨淋湿,和心里小小的她一起潮湿。 他动作不温柔的把纸巾丢给她,目光无措至极,不知该往哪里放,“把眼泪擦擦,省的路人还以为我在车里欺负一个丫头片子!说出去本少的名声往哪儿搁?” 凉宵小手里攥着他丢过来的纸巾,咬着唇,用眼角余光瞥他一眼,确定他没有生气了,才拿起纸巾,抽抽噎噎的擤着鼻涕。 陆城川听见那不文雅的擤鼻涕声音,忍不住又骂她:“你说你,从小到大在我面前就不能文雅点吗?你这样擤鼻涕这么大声,二叔怎么受得了你的?”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耐烦极了。 可凉宵却红着小小的鼻尖,轻轻的道:“我不知道二叔受不受得了,可是你都受了我十八年了,还没习惯吗?” 陆城川心里,背部,手指……全部狠狠一颤。 因为她这无心的话。 刚要嗫嚅着已经苍白的嘴唇说什么,一声手机嗡嗡震动的声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凉宵从斜跨的牛皮小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二叔。 她不敢接,她紧张的看着城川。 城川冷哼,“你看我做什么?你接就接啊!” 她慢吞吞的问:“可,可我接的话,现在能不能听出我在哭?” 她声音明显就是哭过,想装都装不过去。 可二叔的电话,她又不敢不接。 陆城川按了下太阳穴了,皱着眉头耐心全部被磨光一般:“拜托,你能不能别老为别人着想?你想做什么你做成不成啊?” 凉宵鼓了下小嘴,睫毛扑闪扑闪的眨动,小声喃喃:“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她这点不好,可她就是不能做到什么事情都不顾别人的感受,只由着自己来,她怕那样擅自做主又不顾虑别人感受的自己,会让人讨厌,最后,被全世界抛弃。 或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捡来的,所以才更害怕被抛弃。 她吸了吸鼻子,确定自己能好好说话后,才接起陆景琛的电话。 那边的陆景琛,似乎对于她接电话的速度有些不满,声音微微冷淡—— “在哪?我中午回去用餐。” 她一惊,他中午要回来吃饭? 咬了咬下嘴唇,怕陆景琛会误会,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小的开口:“哦,我在海边捡贝壳,马上就,就回家。” 一边的陆城川,听的一愣。 不知道是哪边惹怒了他,他忽然开门下车,随即,狠狠甩上车门,发出一声剧烈的“砰”。 仿佛在无声的戳穿她的谎言一般。 凉宵连捂住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小脸紧张的绷着,那边的陆景琛果然开口问—— “什么声音?” 凉宵硬着头皮回答:“哦,是是海浪的声音,二叔,我要挂了,我看见一只漂亮的贝壳……” 她要挂电话,陆景琛蓦地凉声道:“等等。” 凉宵手心沁出汗水,吓得小脸苍白,她吞吐着道:“还……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陆景琛顿了半晌,一直吊着她的心,终是开口道:“你叫我什么?” 凉宵心里一阵放松,原来他指的是这个啊。 或许是太侥幸的逃过一劫,她甜甜的自然的 就叫了他一声:“景琛。” —— 陆氏大楼,总裁办公室里,蔡森正在向他汇报本季度各个部门做好的数据,他说道一半,发现有个地方,数字少了一个小数点,蹙眉道:“BOSS,这财务处还真是头一次发生这种粗心的状况,小数点居然少了一个。” 陆景琛目光淡薄,没有情绪。 蔡森从文件里抬头,瞧见陆景琛居然在走神,轻轻唤了他一声:“BOSS?” 陆景琛淡淡开腔:“今天小数点能少一个,明天是不是能多出一个0?做这份报表的谁,辞掉。” 蔡森微微怔住,陆景琛修长的手指扯了下领带,声音碧冷。 “怎么,有问题?” “没有。” 只是觉得,BOSS心情好像很差。 难道……又和小小姐吵架了? 陆景琛仿佛没了心思一般,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丢,拿了车钥匙就起身走。 蔡森没敢问。 陆景琛到了地下停车场,将世爵飞快开出去,流线型漂亮的轮廓,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和魄力,汇入车流。 不是回海滨的路,方向去的是,上海路。 —— 凉宵和陆景琛说完电话后,见陆城川站在车外,靠着车,头顶烈日,居然在抽烟。 她开了车门下去,绕过车头,小声道:“原来你也会吸烟啊。可烟和酒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吸点。” 她从来没见过陆城川吸烟,还以为……是他不会,也不喜欢。 可今天才发现,原来城川抽起烟来,虽不比二叔显得那么深沉难懂,却也透出一股成熟。 陆城川狠狠吸了一口,把烟雾恶作剧的吐在她脸上,眸子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撒谎。” 凉宵被呛的,咳嗽着,红着小脸。 他指的“撒谎”,是她对二叔说,人在海边捡贝壳那件事吧。 凉宵垂着小脸,细弱蚊声的辩解:“我不想要二叔误会,他脾气不好。” 陆城川眼角余光瞥到那黑色熟悉的车,挺拔英俊的男人就站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凉宵忽然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她连反应都来不及,被城川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不知所措。 “城川……” 陆城川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听见的声音道:“让我抱下,你不是说,这是最后一次烦我了么?” 凉宵傻乎乎的,心里一软,小手也攀上他的背部,抱了下他。 “城川,你记得回家看爷爷。” 她仔细的吩咐着。 从小长大的两个人,凉宵并不觉得和他拥抱下怎么了,所以也没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蓦地,一个清冷熟悉的男声—— “囡囡,过来。” 凉宵吓得一惊,连忙松开陆城川,呆呆的看着不远处衣着笔挺站在黑色世爵车边,气质不凡的男人。 她心跳都停了半拍。 二、二叔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可置信的翕张着小嘴,忘记了过去,只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盯着他。 而那感觉,活脱脱仿佛被捉了奸。 虽然,她和城川,什么也没做。 但二叔那眼神,难道不是要掐死她的样子吗? 她只觉得腿都软了。 那男人明显不耐了,眼底戾气一片,“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 第二更在八点!二叔发火了! ☆、130.130疼,陆景琛,我疼,好疼…… “过来。” 男人的语气如寒冰,面色阴沉,薄唇里只吐出两个命令的字眼。 凉宵抿唇,像做错了事的小媳妇儿一样,揪着小手就提溜提溜的慢慢移过去了。 整个过程,她感觉被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汇快要冻死。 她小步过去,陆景琛面色依旧不好,冷哼,用上司吩咐下属的口气吩咐:“上车。雠” 凉宵连回头看陆城川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也不敢说话,正要拉开后座的车门进去,就听见陆景琛那么冷的讥讽:“被我打扰到你们约会,是不是很不甘心?” 凉宵咬唇,乖乖的合上后座的车门,跑过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坐了进去紧。 完了,二叔生气了。 她小小的脑袋里,只有这样一个认知。 回海滨的整个过程,都是令她心惊胆战的。 那车速,开的飞快。 几乎要飞出去一般。 她实在怕极了,小手伸过去,可怜的攀上他的手臂,轻轻动了动,“你开慢点……” 陆景琛冷漠至极的瞪她一眼,紧接着,彻底踩下油门,开的更快。 凉宵:“……” 好不容易到了海滨,她正要下车,就被陆景琛一把扯了身子,她没防备,惊呼一声,人已经到了他怀里。 她的后背,挤压上硬邦邦的方向盘,那一下子的撞击,弄疼了她。 她下意识的蹙了下眉头。 陆景琛调低驾驶座位,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动作粗鲁,没有一丝怜惜。 他的长指,用力捏着她的下巴,使她被迫抬起脸儿来面对着他的质问:“骗我,在海边捡贝壳?捡到男人怀里去了,嗯?” 凉宵几乎能感觉到,那下巴要脱臼了,疼的皱紧了小脸,小手握着拳头,摆在他肩上,眉头蹙的很深。 眼泪,几乎疼的要被逼出来。 男人丝毫也没松开一点力气,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脸抬起来,低头就重重咬上她的小嘴。 一丝血腥,从口腔溢开。 “唔……” 小女孩的小手,在他肩头无助的捶了捶。 陆景琛深沉的眼底,似乎染上了一层墨水,深不见底。 他眼角赤红,显然怒意冲冲:“说,错了没?” 小女孩拼命的点头,眼泪珠子从眼角滚落下来。 “错了……” 不该对他撒谎,她确实错了。 陆景琛忽然无情的把她的小身子一把推下,凉宵的后脑勺,撞上座椅。 脑子嗡嗡的,一晕。 男人的大掌,粗,暴的开始撕扯她的裙子。 他的大手,重重的捻她胸前那敏感上的一点。 痛的她下意识的就缩身子。 陆景琛折磨她,不放过任何她敏感的地方,用尽力气的去揉她,“以后还撒不撒谎!” 小女孩小脸往后仰着,小手难受的紧紧揪着他肩头的衬衫料子,红了眼眶:“不了,不了……” “我脾气差?嗯?” 凉宵脑袋轰隆一下,空白。 他,他都听见了? 她皱着小脸,哭的更厉害里,或许是想到严重的后果了。 “不是的……不是的……” “我脾气再差,你也得忍受,不是么?囡囡?” 她胸前一痛,他用手指掐住了那一点。 “啊……” 她痛的低呼。 一下点着小脑袋,一下摇着小脑袋,半合着眼,泪珠就簌簌的滚落。 男人胁迫她,“说,你要不要忍受老公的脾气?” 脾气差,差,差到极点了,那又如何? 陆景琛是愤怒的,当她和城川拥抱的时候,他看见这白嫩的一直以来,搂着他脖子的小手,攀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背,即便那动作不算多亲昵,也无法忍受,一点都没办法忍受。 凉宵紧紧抿着唇,只流泪,不说话。 这车内,仿佛危机四伏。 男人的手指,倏然滑到下面,那长指,重重刺了进来。 “疼……” 她几乎不能承受这突然的填充和刺进,小手揪紧,唇角苍白,连脚趾头都紧紧蜷缩。 好疼,陆景琛,我好疼。 “囡囡乖,说愿意忍受!” 她睁开了哭的迷蒙的眼眸,泛着薄薄的雾气,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晶莹的泪珠,一颗颗豆大的落下来,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愿意……愿意……” “愿意什么?说清楚。” 他动了动,女孩儿便翕张了小嘴,轻,吟。 “嗯……要的……要忍受……” 要忍受他的坏脾气和令人窒息的占有。 男人冷哼,撤了手指,把椅背上的西装丢给她,而他却兀自下了车。 凉宵裹着残破的裙子和西装,捂着小脸闷闷的哭。 男人敲了敲车窗,没有一丝情绪的命令:“下车。” 她这才慢吞吞的裹着衣服,腿都吓软了,小心翼翼的下车。 男人腿长,步子大,加上生气,根本没有意思等她,走的很快。 凉宵跟不上他,那儿被他弄的很疼,只能慢慢的走,双眼模糊的看着那前面的身影。 她只是见了一下城川而已,只是撒了一个小谎而已…… 他怎么就那么生气呢? 她顿住步子,站在原地,盯着那前方的身影,委屈一股一股的往眼睛里涌,眼泪滚滚落下。 陆景琛察觉后面的小人没跟上来,似乎更恼怒了,转身凶巴巴的瞪着她,几乎斥责:“凉宵,你过来!” 她言听计从的过去,可步子却很慢,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脸色又难堪了一分。 她急忙解释:“疼……那儿疼……走不快……” 她小嘴一瘪,小鼻子一皱。 陆景琛冷声反问:“那倒是怪我了?” 她没有这个意思啊…… 她就是想告诉他,她也很想走快点跟上,可是身体不允许啊…… 她垂着小脸,小孩子似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怪你……” 陆景琛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蓦地打横抱起她。 凉宵没有防备,惊呼着被他抱起。 她的小脸,不自觉的红了下。 她偷偷看向男人侧脸,虽然还绷着,可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冷淡了。 男人目光直视着前方,不咸不淡的道:“不想掉下去就抱着我的脖子。” 凉宵刚刚的害怕,化成一点点的小喜悦,没出息的一面将小手楼上他的脖子,一面应着:“哦。” 那么小的声音,那么羞怯的声音。 屋子里的佣人正在准备午餐,瞧见先生抱着太太回来了,众人皆是一愣。 太太那小脸上怎么像是哭过一样? 被欺负了?谁敢欺负陆太太? 燕嫂问:“先生,太太,现在要用午餐吗?已经准备好了。” 陆景琛现在没半点心情,径自横抱着凉宵上楼,丢下简短的几个字:“暂时不用。” 上了楼,凉宵就被扔进大床上。 身上的西装掉下来,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 陆景琛目光定定的瞧着她,长指扯着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清冷的一个字吐出:“脱。” 小女孩乌溜溜的眼睛都瞪大了。 又要做吗? 他那一个“脱”字,说的平静又冷漠。 凉宵小手揪着,商量的口气:“能不能不做……?或者,或者……晚上再……” 现在是白天,难道白天也要待在床上?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长臂一捞,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扣住,将她重重推在墙壁上,桎梏住。 她不脱,那他就带她脱! 大掌,无情撕裂最后的遮蔽。 他的身子,压上来。 凉宵被他桎梏,动弹不得,只委屈的哭着解释:“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过,不过就是撒了个谎…… 他有必要这样羞辱她? 男人置若罔闻,抬起她的一条腿,只是站着,就重重进去。 凉宵疼的呲牙咧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崩塌,手揪住他的肩头。 她很不想再抱怨,可却真的难以忍受他过大的尺寸,“疼,陆景琛,我好疼……” 他却失控一般的不停,“凉宵,我警告你,不许对我撒谎!” 不会了,不会了,这代价太大了,太残忍了。 爷爷的话,盘旋在耳边—— “如果你想和景琛好好在一起,那就忍,一定要忍着。” 可,她怎么好像就快要忍不住了呢? 好疼,好疼。 —— 明天更精彩,开撕! ☆、131.131感受到了吗?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八月末夜色深浓,庭院外月色倾洒如水,院子里没有开灯,角落里黑洞洞的一片。男人靠在罗马柱旁,指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头猩红,闪烁明火紧。 这个点,屋子里的佣人都睡着了。 万籁俱静下,是庭院里的蝉鸣和海浪声。 西装裤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第八十通苏眠的未接来电。 蹙眉,终于不耐一般的接通。 这通电话被接通,苏眠显然很意外,她的声音里甚至含着微微的激动。 “景琛,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这几天你好不好?有没有头痛?有没有做什么伤害凉宵的事情……?” 或许是她的问题太直白,直白到,像刀子一般,直接戳进了陆景琛心脏里。 他的侧脸在月色下,绷的紧紧,下颚收着,眼底浮动暗芒。 半晌,那头的苏眠几乎都要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话。 电话里的男声,低沉如瓷的声音竟然透过很细微的电流透过来,他问:“有什么办法?雠” 苏眠没反应过来,她轻轻“啊”了一声。 陆景琛蹙紧了眉头,“有什么办法?动手术或是药物?我要完全能克制住的,而不是一时。懂?” 苏眠愣了下,她不敢告诉他,其实是有办法的,只是,切除他下丘脑的那颗瘤,这太冒险,成功率太低太低,一旦失败,就会终生植物人,她根本难以想象,像陆景琛这样的人,躺在病床上渡过余生,那又有什么意思?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个办法,就是不切除那颗瘤,因为那颗瘤不是恶性的。只要切除人的大脑里,控制情绪的边缘叶,切除了边缘叶,就没有情绪了,无悲无喜…… 爱,再也不会爱。 可那样的人生,对陆景琛不公平,甚至让他在术后会丧失一切的记忆,包括最基本的对生活能力的记忆。 她不敢说,眼眶居然热了,她活了二十七年,一直坚强着,说起哭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的清。 她抿唇道:“景琛,我劝你,最近把凉宵送回来吧。你来研究所,或者我去海滨照顾你,一起治疗。好吗?” 不仅仅是脑子里,还有心理上,也需要治疗。 他对凉宵……到底埋了多深的执念?所以才会这样刺激了情绪? 他夹着烟蒂的指尖,直接捻灭了烟火,那滚烫的温度,灼伤了他指尖的皮肤。 “凉宵不可以离开我,除了这个,其他随便你们安排。” “可景琛,你现在会复发,都是因为你动情了,你不能像常人那样爱的太深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爱凉宵,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爱她的后果,就是伤害她。” 他黑眸微微抬起,便瞧见那门口的一抹小身影。 他声音冷淡道:“我现在有事。” 然后掐断了电话,大步过去,一下子攥住那小人纤细的腕子。 “要离家出走?” 凉宵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她瞪大了眼睛乌溜溜的在黑暗里仰着小脸看他,小嘴嗫嚅着:“不是……” “怕我?所以想要离开我?” 那腕子上的手劲,越来越大,几乎要捏碎她。 她眼睛一热,咬着唇道:“不是的,我睡不着,想倒完垃圾在外面待会。” 她另一只小手,把那黑色的大塑料袋拎起。 她真的不是要离家出走。 陆景琛长指按了按太阳穴,松开她的腕子,微微闭了眼,有些浮躁。 凉宵把垃圾放下来,站在他身后,看了眼他的背影,月色勾勒的苍凉孤寂,她忽然想上去拥抱他,可终究是没敢,垂了眼眸,小声咕哝:“你见过谁,离家出走穿着睡衣的吗?” 他真的是失去理智了,连判断事情的最基本依据也看不见,一双眼睛,包括心,都被那可怕的患得患失所迷惑住。 他没有转身去看她,凉宵踌躇着道:“我刚刚还以为……以为你走了。” 以为他丢下她,一个人开车离开了。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仿佛讥讽她过往的行为:“我不是你,不会一吵架就跑。” 凉宵被说的,红了耳根子,她咬了咬唇,“就一两次……” 真小气,记到现在。 既然现在看见他了,她也准备好好解释下今天的事情。 “二……景琛……今天我去见城川,是因为他打电话给我,在酒吧喝醉了,我怕他会像上次那样酒精中毒,所以就过去接他了。但是我怕你生气,所以我才想,才想接他出来后,就立刻回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她一口气说完,呼吸微微急促,怕他生气,她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侧脸。 看不出任何情绪。 男人声音不咸不淡的,“为什么要拥抱?” 凉宵急急地解释: “我也不知道,城川忽然抱我,说我最后一次烦他了,以后就不要烦他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和他见面了,行吗?” 反正,今天也说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去烦城川了,就是想见,恐怕也见不成了。 她做出这么大的退让,他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动容的意思? 她急了,小手拉上他的大掌,站在他身侧,仰着小脸晃了晃他的手,“我都认错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你火也发过了,难道要一直摆脸色给我看吗?景琛,我求求你,不要生气了……” 她哽咽了下,咬唇艰难道:“我都快要感觉,其实你并不爱我……” 不知是哪句话刺到他了,他忽然侧眸,蹙眉唤了她一声:“囡囡!” 凉宵抹了下眼泪,带着哭腔的回应着:“嗯,我在……” 他忽然弯腰抱住她,整个人的重量几乎负荷在她小小的身子上,凉宵闭眼,滚烫的眼泪落下来,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背部。 “我以后会乖乖的,不惹你生气,你也不要老是生气……为我改改脾气,好吗?你一生气的时候,我就又急又紧张又害怕……”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和他袒露这些小情绪,恐怕是终于忍不住了才说出口。 她喉咙口酸涩,一股股的往肚子里吞咽着,继续说:“你要是真的生气了,可以骂我,但不要怀疑我,侮辱我,我不会做那些事情……” 她的思想很保守,嫁给他了,和他真正在一起了,就不可能能忍受自己和其他男人做些不清不白的事情。 陆景琛埋进她颈窝里,低低的唤她:“囡囡……” 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剜过,一块一块,鲜血淋漓。 凉宵的手,紧紧揪着他背后的衬衫料子,踮起脚,含泪吻住了他的唇。 她那么绝望的,吻住了他。 女孩哑哑的声音道:“你感觉到了吗?我只喜欢你,只喜欢你……” 男人的手指,刮着她小脸上的泪,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 她哭红的眼睛,仿佛在昭示着他,刚刚是怎样伤害过她。 他的唇,轻柔的落在她额头上,微微叹息着:“知道了,也感受到了。不要哭,嗯?” 凉宵失措的点头,那么勇敢的告白,还是第一次。 她决定今晚说清楚,再也不要和他吵架了。和他吵架的感觉,她真的受不了。 “如果你生气,告诉我,我会解释,可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冲我发脾气,我就算再喜欢你,你也不能用这个伤害我,我是人,我的心是肉做的,我会伤心……” 她慢慢的说着,陆景琛再也听不下去了,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知道了,知道了。 他的小女孩,伤心了。 凉宵搂住他的脖子,眼泪更加的往下流,“我不要和你吵架了,景琛,我们不要吵架了……” 他更深的纠缠住她的唇,将她压在柱子上亲吻。 凉宵只想沉沦这温柔,主动张开了唇,任由他的攻城略地。 其实,她除了睡不着,顺便倒垃圾,还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走。 被他攥住腕子的那一瞬,她虽然被吓到了,可也惊喜着。 院子里花草树木多,夏天的蚊子也多,陆景琛抱着她回了卧室后,她在那儿一直挠着光裸着的小腿。 她莹白的小腿上,有好几个红色的小包。 陆景琛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拿了止痒水给她抹。 凉宵看见他的手指黑黑的,小手拿过来,惊道:“你的手怎么了?” “烟头烫的。” —— 第二个小高,潮即将来临。第二更凌晨没有就在早晨八点。 ☆、132.132他确定,不做那事,能忍得住? 陆景琛帮凉宵抹完了止痒水,拍了拍她,“去睡。” 凉宵犹豫的看着他被烟头烫到的指尖,担心的问:“你都不疼的吗?” “我不像你那么怕疼。” 男人淡淡的开腔,凉宵抿着小嘴,却是红了耳根子在隐隐的笑。 陆景琛再度拍了拍她的腰,赶她上去:“好了,不早了。紧” 凉宵爬回床上,忽然问:“你今天怎么找到我的?我好像也没和你说我在哪里呀?” 她记得,她和他打完电话后,他没过多久就到了雠。 他眸色忽然暗下来,削薄唇角抿紧,“只是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 凉宵一愣,她怎么都不知道? 她这就要去拿手机,陆景琛上了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明天再看,嗯?现在陪我好好睡一觉,早晨八点,我要飞瑞士。” “怎么这么突然?你之前怎么都没说?” “今天临时决定的,去瑞士谈个合作案,陆氏一直都想打开欧洲市场的大门。” 凉宵在他怀里低低的“哦”了一声,原本垂着的小脸蓦地抬起,神采奕奕的眸子盯着他的,“嗳?要不你把我也带去吧!反正我在家没事干,我也想去看看瑞士的雪山!” 陆景琛低下头来定定的看着她,“我是去苏黎世谈生意,没空陪你去看雪山。” 凉宵搂着他的脖子说:“那也不要紧,我可以自己去看,你谈你的生意,我看我的雪山,这不是很好?” 陆景琛蹙眉,凉宵立刻又问:“你要去几天?” “四五天的样子。” 四五天呢,时间很长的。 她吊着他的脖子蹭了下,“你要去四五天的话,你真的不需要我吗?你不是很需要我吗?没我在身边可以吗?” 基本上,平均下来,他需要一天做一次,凉宵虽然有点害怕他那样的需索,可隐隐的也能感觉到,他特别需要她,非常需要她。 以前李亚在朋友圈里看过这样一个说法—— 如果一个男人天天都需要你,想和你做,并且只想和你做,那说明,这个男人已经爱你爱的不可自拔了。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陆景琛眉头蹙的更深,脸色深沉,凉宵一触及他的目光,连忙捂住了嘴。 “笑什么?”他面色严肃。 这种事情,凉宵怎么可能会说给他听?结果一定是弄的她脸红心跳的。 “没什么,哎呀睡觉吧,我也困了。” 凉宵一下子就拉高被子,把小脑袋缩了进去,半晌,又慢慢探出来,咬唇问:“你真的不要我去吗?” 他确定,这四五天的时间,不做那事,能忍得住? 他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去了我没空管你,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乖乖待在家里等我。” 凉宵妥协的点点小脑袋。 男人忽然覆上来,灼烫的呼吸,几乎烫的她肌肤发热,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道:“至于这几天欠下的,等回来,我会把欠下的,从你身上一一补回来。” 她只觉得耳根子那里,酥酥麻麻的一片,像无数个小蚂蚁在嗫着她,只是听着他这么说,她就已经觉得,双腿发软,打飘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睡姿正的像个小学生。 陆景琛唇角勾了勾,也闭上眼休息了。 昨晚睡得太晚,以至于凉宵一下子睡过了头,起床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陆景琛早就走了。 他怎么都不叫她?也不叫她去送机? 其实不陪他去瑞士,也挺好,最近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分开四五天,彼此静一静或许也不错。 凉宵吃完早餐,忽然想起她一直要买的东西还没买。 打电话给李亚,两个人在世纪大楼碰面。 凉宵到的很早,等了李亚将近十五分钟,她才到。 李亚人一到,气还没喘的上,就被她一把拉进去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要买什么呀?怎么猴急成这样?” “说不定已经被卖完了,就那一款,上次我没钱,后来和陆景琛要了三千块钱,可是却忘记了!”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快速走到卖珠宝和钻戒的地方。 李亚一愣:“你来这里做什么吗?你不是买衣服?你要买戒指?还是首饰?” 凉宵直奔那个专柜,“我要买戒指。” 她紧张的跑到那个专柜前,目光快速的扫了一圈,生怕那款戒指不见了一般。 她一看,惊喜的发现,那款男戒还在。 服务员小姐礼貌的问:“小姐,看中哪一款了吗?” 她指着那款男戒,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这款这款!没想到居然还在……” 服务员小姐觉得她面熟,笑着问:“您以前也来看过这 款戒指吗?” 凉宵摸了摸脖子,有些尴尬的说:“不过上次我没带钱。” “这款戒指只有这么一枚,小姐还好赶得及时,这会儿没有卖掉。” 李亚抱着手臂在一边点她脑袋,“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能不能矜持点?” 凉宵已经对导购小姐微笑道:“麻烦包起来,我就要这个。” “好的,没问题,麻烦前面收银台先去付个钱。” 付完钱,凉宵拎着那小小的纸袋和李亚走在商场里。 李亚一个劲的教训她:“你这样是不行的,我看你,已经中了你家二叔的毒了!像你二叔那样的男人,你是掌控不住他的,既然你掌控不住,那你就得守好自己的心,明白吗你?” 凉宵方才的好心情忽然低落下来,她垂了下脸,嘟哝着:“你也觉得我和二叔不合适?” 李亚又不忍见她难受,安慰她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和你二叔谈个小恋爱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可哪里知道你这么快就和他结婚了,凉凉,你二叔和你实在差距太大了,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是他的妻子。而且,你也不能保证,他这样过尽千帆的男人,对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兴趣到底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不是么?” 李亚完全是出于闺蜜的好意,她怕凉宵误会,紧跟着又道:“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我当然希望你和二叔好好的!我只是担心你呐,你这个性子,实在很好欺负啊!” 凉宵攥着手里的纸袋,目光看向玻璃橱窗里,眼底落寞,咬唇道:“我知道。可能全世界的人,只要有点经验的,都觉得我和他不配,可亚亚,我从来没有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一个人牺牲那么多,我牺牲了爷爷和城川,牺牲了我以前的生活,甚至搭上了我的自由,我只想委曲求全的和他好好在一起。有时候,我好像也快要分不清,我到底是真的爱他多一点,还是怕他多一点。” 她热了眼眶,李亚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也没我说的那么严重。至少,陆景琛是个成熟有责任心的男人,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凉宵轻轻摇了下脑袋,“我不怕他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只是害怕,最后我们分开的理由,竟然是因为性格不合这类理由。” “好了,别想了,我们去喝点东西。” 咖啡厅里,凉宵咬着吸管,为难的说:“亚亚,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会收购设计图的?” 李亚点头,“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吗?你要卖自己的设计图?” 一般会卖自己设计图的人,都是极度缺钱的人,这丫头想干什么? 凉宵抿了抿唇,有些尴尬:“我这里有一份,你帮我卖掉好不好?虽然我可能没有那些专业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好,可我不要卖很高的价钱,白菜价,三千块。” 李亚一愣,鄙视的看着她:“你家二叔没给你零花钱?怎么缺钱缺到这个地步?” 凉宵低头,掩饰的垂眸喝橙汁,“你帮我下,可以吗?” 李亚打量的瞧着她,“可以,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你要明白,这卖出去,可就不能反悔了。” 凉宵重重点头:“嗯,我知道。” 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出租车里,打开首饰盒,戒指是普通的铂金,设计简约大方,内圈是磨砂的,很适合陆景琛。 她合上首饰盒,心想,她总算,用自己的能力,在这场婚姻里,付出了一点。 —— 应该还记得之前凉宵向二叔要三千块的事情吧?卖设计稿的原因可以猜下。 ☆、133.133身心都在想着她【小高/潮一】 陆景琛离开的第二个晚上,凉宵抱着大白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陆景琛的电话,此时国内时间显示是晚上十点。 越洋电话,让凉宵总觉得与他隔着千山万水,而事实上,他们确实分隔的很远,那种怦然心动,似乎无法用词语来表达那胸腔里,因为他低哑深沉的声音,而被填充的满满的喜悦和满足感。 她躺到床上,伸手抱着软软的大白,问他:“你那边几点?紧” “下午四点钟。” 国内和瑞士时差夏令时是六个小时,那他现在应该还在工作吧? 凉宵轻轻应了一声,又软软糯糯的问:“那你还在工作吗?忙吗?” 那边的陆景琛似乎顿了一下,没有适应过来小女孩忽然关心他工作上的事情。 “还好,只是事情比较繁琐。” 凉宵心尖微动,她在想,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呢,还是现在就告诉他,她给他买了个礼物雠? 那头男人却已经沉声问:“有没有想我?” 凉宵咬了下唇角,想吗?应该想。 否则,怎么会接到他的电话,困意居然全部跑光光,有点激动。 即便是隔着电话,他只是一句话,便轻易能让她的耳根子发软,发烫,她口是心非的小声说:“不想,才两天而已。” 以为陆景琛会发脾气,可他却是微微叹息着,仿佛赞同她的话一般,轻哼了声:“我看也是,想的话,怎么会没有一条短信,一个电话。” 冤枉呐!她今天刚卖掉设计稿,忙活了一天,再加上,不敢打扰他,怕他很忙,根本没时间接她的电话。索性,就等着他打来。 凉宵也不辩解了,“你既然觉得我不想,那我挂电话了。我想睡了。” 可她完全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那边的男人,似乎在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和她打着电话,她几乎能清晰的听见,那翻动纸张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唇,抿唇问道:“那你,想我吗?” 男人几乎没有迟疑的就给出明确的答案:“想,身心都想。” 身心……凉宵脸颊一热,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却泛着丝丝的甜蜜。 陆景琛似乎又要忙了,他淡淡的说:“睡吧,我还有事忙。” 她又急急地叫住他—— “景琛……” “嗯?” “没什么了,我睡了,你工作吧。” ——二叔,我也想你了。 可是凉宵不会说出口,因为她要给他很多惊喜,要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她要告诉他,她有多想念他。 挂掉电话,她转眸看了一眼床边小柜子上放着的戒指盒,她侧过小脸,将小手垫在下面,默默的莞尔看着,觉得这个深夜里,不算难熬。 因为她爱的人,和她一样,在想念彼此。 忽然很雀跃,想带着这份不同的礼物,飞到他身边,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爱情,让人变得敏感,也让人变得勇敢。 她重新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去找你好不好?” 那边很快的回复—— “?” 就只有一个问号。 她又回过去:“开玩笑的。” 没有了然后,接着,她关机,笑意甜甜的抱着大白缩进了被子里。 一夜,还算好眠。 这两天,她早晨醒了没事干,就跑到海边捡贝壳,捡了各种各样的,打算动手做贝壳手链。 燕嫂在看直播新闻,新闻里声音嘈杂,好像说着什么日本发生七级地震,此次伤亡严重…… 燕嫂在沙发那边叹息着:“哎哟,这人血淋淋的,还有的救吗?” 凉宵对这些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其实也没多少善心,可别人就总是觉得她心地软的很,其实也就是对身边亲人好而已,就只有陆景琛觉得,她对全世界的人都好,就是不顾他的感受。 唔……这次等他回来,她要好好和他说清楚这件事。 她一边摆弄着贝壳,一边这么想着,放在一边唱歌的手机忽然不唱了,她刚蹙眉去看,手机便嗡嗡直震。 她拿起一看,是蔡助理的电话。 接起—— “蔡助理,你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蔡森,语气凝重:“太太,你别急,BOSS一定会没事。” 凉宵听不懂,“什么没事?蔡助理,你在说什么?” “BOSS去日本的事情你不知道?” 凉宵脑子一蒙,口齿都开始不伶俐了,结巴着问:“可他,他不是在瑞士吗?怎么,怎么又会在日本呢?” “他是先去的瑞士,可中途转机飞了日本,他去之前,就有叫我联系过日本那边,说太太你喜欢宫崎骏的漫 画,刚好这几天有个拍卖会,会有他的作品拍卖。所以……”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手里的手机滑落到了地板上。 宫崎骏的漫画…… 他怎么会知道?可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呀…… 她六神无主,快步跑到客厅电视机面前,新闻里,正在直播着关于日本七级地震发生惨案的画面…… 她脸色苍白如纸,燕嫂担心的问:“小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凉宵喉咙仿佛卡了一块玻璃,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景琛,就在日本啊…… 就在日本。 凉宵哭了,哭的暴躁,哭的跺脚,哭的抓头发。 燕嫂被她吓到了。 连忙抱住她,“小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凉宵哭的泣不成声,连声音都发出的艰难,“景……景琛在日本……” 半个小时后,蔡森到达海滨别墅。 凉宵眼睛哭的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端坐在沙发上。 显然,被吓得不轻。 蔡森安慰她:“太太,你也不用太急,现在打不上电话,是正常的,地震肯定会导致信号断掉,而且,现在还在震中。但是,日本经常发生地震,伤亡肯定不会太多,BOSS也说不定,现在根本没有一点事情。” 平时,都说日本发生地震是很平常的事情,可陆景琛去了,他在日本,叫她怎么能不担心不慌张? 她眼泪一颗颗往外簌簌的掉落,咬着唇,红了眼眶,对蔡森说:“蔡助理,你带我去日本好吗?我想找他去……” “太太……” 蔡森想要阻止,可她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去……那是陆景琛啊……” 那是陆景琛啊,她的丈夫啊。 —— 飞机上,凉宵的状况一直不好,因为心情太差,而导致晕机,耳鸣的现象加重。 整张小脸,惨白的像个小女鬼。 她每根神经,都仿佛被架设在悬崖边缘上,随时都有可能整个人掉下去,万劫不复…… 她不敢想,如果陆景琛真的在震中地带,受了伤,甚至…… 那她要怎么办? 机窗外,已经是星点夜色。 她的心,好像也不在了。 到达东京机场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 机场有很多被困旅客,按照蔡森的说法,陆景琛来的应该是东京,蔡森去服务台查询陆景琛的航班号。 凉宵只抱着侥幸心理似的,一双哭的红通通的大眼,在候机室人满为患里搜寻着那一抹熟悉挺拔的身影…… 她小小的个子,在人群里,显然没有一点优势,她双脚不受控制的越过人群,一个个去找,候机室里还坐着很多正在吃泡面的旅客,深夜,无法回到祖国,而显得倦容怠怠。 她蹿进人群里,蔡森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 蔡森连忙去找,“太太!” 而人群里的小女孩,跌撞着抓住每一个和陆景琛相似背影的人。 不是,不是,都不是…… 她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再度夺出眼眶。 翕张着小嘴,就抹着眼睛,失控的哭了:“陆景琛你在哪儿啊……?” 那么绝望难受,她好累好累…… 她哭的悲怆,夜里的温度有些低,冷的肌肤每个毛孔都在瑟瑟发抖。 一如她沉入谷底被击碎的心湖…… 可,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幻听…… “囡囡?” 她哭愣了,大眼含着眼泪,迟钝如小傻子,“啊?” “囡囡!” 那么坚定如磐石的男声…… 她转头,吓傻了。 —— 第二更依旧早晨八点,以后不再通知。 ☆、134.134陆景琛,我冷…【甜蜜不看么】 凉宵泪眼朦胧的转身,那道挺拔清峻的身影在人潮里显得格外惹眼。 她哭红了的眼,淋湿的心情,沉入谷底绝望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主宰,一下子活络了过来。 只是遥遥相望,隔着这么短的距离,竟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苍凉感。 这样算不算的上也一起经历了生离死别? 她捂着嘴,站在原地哭的肩头剧烈颤抖,仿佛再也隐忍不住,克制不住,终于奔向了他。 她的腿,明明吓得发软,却可以忽然跑的那么快,胸腔里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满满的要按捺不住雠。 陆景琛只觉得怀里撞进了一个软软的小东西,他的腰身被一双纤细的腿儿缠住,他的脖子,被一双柔嫩的小手紧紧搂住。她仿佛一个小树袋熊一般,缠在了他身上。 心,微动。 他的大掌,在她纤细的背部僵住,在她哭出声,拼命捶打着他的那一刻,吼着他说:“谁要宫崎骏的漫画了?谁要?谁要谁要!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陆景琛我只要你……” 他的大掌,终于在瞬间的僵硬后,轻轻揉上了她的背。 她哭的晕头转向,在公共场合从不曾这样主动与他亲密,却再也顾不得任何,像是害怕一眨眼就失去,连手臂也不愿再松一下。 她赖在他身上,任由那哭泣,放肆。 陆景琛在短暂的思绪短路后,用力的将她的小手,腿儿,全部掰下来,脱离自己的怀,眼角猩红,暗黑瞳孔掀起不小怒意。 “谁许你来的?” 小女孩被推开,一下子被他弄的一顿,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男人的大掌,扣紧了她的腕子,眉头蹙的极深,又是一声吼:“说,谁许你来的!” 凉宵被吓得呆呆的,眼泪缓慢的淌着,终于在他质问第二遍的时候,小声回答:“我自己要来的……” 男人面色森然恐怖,沾了一层冰霜,“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谁要你来?你来有什么用!你脑子呢?现在是地震,不是过家家!不知道地震乘飞机有多危险!” 她被骂的,一句话也说不上,哭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小手搭在唇上,轻轻咬住手背,哽咽着,声音模糊又吞吐:“我只是担心你……” 那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陆景琛被她弄疯了,急了,爆发着怒斥:“谁允许你一句担心我就能擅自跑来这鬼地方!” 两个人像是吵架,又不像是吵架,声音引来了小小的波动,很多外国人瞧着他们。 小女孩咬着白乎乎的小手背哭的伤心,男人教训她,仿佛父亲在教训犯了错的小女儿。 凉宵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一个劲的小声重复:“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 她不过就是喜欢他啊,担心他啊,她有错吗? 劫后余生的感觉或许太强烈,她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陆景琛终于绷不住,长指按了按太阳穴,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将小女孩拉进怀里,紧紧搂住,声音放柔,怒意全消,按着她的小脑袋,低低的道:“我不该吼你,不该骂你,老公错了,宝宝不哭了,嗯?” 凉宵在他胸膛里,断断续续的掉着泪,吸溜着鼻涕,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衫,一直在重复着嗫声道:“我怕见不得你了……我担心你……” 陆景琛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轻抚着她颤栗的背,似安慰,似疼惜,终是闭上眼,声音暗哑:“抱歉,吓着你了。” 两个人居然在嘈杂糟糕的机场候机室里,拥抱了整整十五分钟。 不远处的蔡森,在看见相拥的一对男女后,紧张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太好了,太太没走丢,BOSS也安然无恙…… —— 凉宵哭的浑身都湿透了,湿,腻腻的全是汗。 陆景琛也不顾机场这么多人,将脸埋进她颈窝里,慢慢的亲吻着,叹息着,仿佛怕极了。 而他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地震而害怕,而是因为这个软弱的小人,跑来了震中,和他一起来尝这危险。 他的心,分明紧张又恼火,可,怎么会压抑不住的雀跃,喜悦…… 真好,她居然为了自己,变得这样不畏惧生死,变得这样勇敢,这是他陆景琛的妻子,一颗心,只在他身上。 凉宵与他坐在候机厅里的休息椅上,周围都是乱糟糟的泡面味儿,臭汗味儿,被困在这里少说也有一天了,没办法洗澡,没有其他吃的,大家变得躁动不安。 可凉宵不觉得,她缩在他怀里,终于见到了他,只要见到他没事,能和他在一起,她就什么也不难受了。 脖子里细细碎碎的吻,很痒。 她哭着哭着又被弄的咯咯笑起来,缩着小身子,小手轻轻推着他:“痒……有人在……” 陆景琛抬眸,目光依 旧凶巴巴的:“刚刚跳到我怀里怎么不知道有人在?” 他是指,刚才见到他的时候,她跳到他怀里,缠着他吗? 她小声狡辩:“那是因为……因为刚刚太激动了……” 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顾了。 陆景琛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对一边的蔡森说:“去买瓶水。” 蔡森点头,知道这个时候要回避一下。 BOSS可能想和太太温存一下…… 等到蔡森离开,陆景琛拍了拍她,“我们去里面说话。” 凉宵被他牵着小手,一颗心满满的都挂在他身上,乌溜溜泛着红的大眼,仰着目不转睛的瞧他。 真好,就算在这个危险的夜晚,有他牵着,有他抱着,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还是第一次经历地震。 南城地壳安稳,自然没有什么大灾害,别提这七级地震了,就是能把人淹死的大暴雨,也没有过一两次。 进了VIP休息室,里面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人,而且格局人性化,通常一个座位看不见一个座位,凉宵看了陆景琛一眼,被他拉进角落里完全不起眼的地方。 凉宵的心,砰砰跳起来,这里,好像还真是没人看得见。 做什么都可以…… 她耳根红透,脸上发烫,小手捂了下。 她在想什么呀? 陆景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手臂桎梏住她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瞧着怀里的小人,“在想什么?” 凉宵:“……没。” 就是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被他烫热的视线,弄的不知所措,她岔开话题问:“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是因为没信号了吗?” “嗯,这里的电话打不出去,我出去是想找服务台打,可还没排的上队,你就冲上来了。” 凉宵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她好像多急不可耐似的。 地震,深夜,温度降低。 她软软的靠近他怀里,缩着,小声的喃喃:“陆景琛,我冷。” “现在知道冷了?谁叫你来的?” 男人语气凶巴巴的,没有温柔可言。 可小女孩在他怀里仰起小脸,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泪珠,下一秒就破涕为笑了,她吸溜着小鼻子,唇角梨涡璀璨,得意洋洋的:“可你会暖着我的,对吧?” 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大腿上,亲密的姿势。 女孩儿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小手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的唇,啃噬着她的脖子和脸颊。 “会,我会暖着你,要多暖,我都给你……” 小女孩眯着大眼,甜甜的笑,眼泪盈盈,她凑过小脸,啪一下,在他唇上重重的吻了下。 “我就知道,二叔对我最好了……” “你叫什么?” 男人声音低哑,这小东西是在撩,拨他? 凉宵故意东张西望,小嘴里却咕哝着:“要是有间房间就好了……” “你说什么?” 凉宵“啊”了一声,红着脸解释:“我困了……” 陆景琛把她的小脸往怀里一按,“就在这儿睡。忍一忍,现在没有房间和大床让你睡。” 凉宵轻轻的“哦”了一声,乖巧的靠在他怀里。 可那儿,硬邦邦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抵的她好疼…… 她动了下,委屈的说:“有个东西……你帮我拿开……” —— 第三更稍等! ☆、135.135他吻的她全身发热,血液沸腾 陆景琛的大掌,垫了下她的臀部,还真以为她被什么硌着了。 就见她急的将小脸埋进他怀里,小手捶着他的肩头。 他立刻反应过来,不仅没有拿开那硬邦邦的东西,反而搂着凉宵的背部,将她带的更近。 女孩柔软的地方,只隔着薄薄的布料,被那滚烫,无意识的磨着。 凉宵喘着细气,没有脸去看他,只听见耳边那沙哑低沉的男声:“为我忍一忍,五天没碰你了,嗯?紧” 凉宵红着小脸,在他怀里羞怯的咬唇。 他居然这么惦记着…雠… 小手,轻轻环上他的脖颈,与他贴近。 那贴近的一瞬,她听见耳边男人倒吸了口凉气,连胸膛都有片刻的僵硬。 凉宵穿着连衣裙,因为是长裙,所以里面并没有穿什么安全裤一类,除了那贴身的小内库,便如其他。 那底下的布料,此刻显得单薄孱弱。 陆景琛蹙眉,大掌,终是揉在她白细的腿上。 沿着那莹润的腿儿,攀爬着往上,那温度,一点点灼伤了凉宵。 小女孩红透了小脸,心里只在担心着,会不会被人看见。 而那修长微凉的指尖,已经探了进去。 那层叠柔软,潮湿。 他心里掀起一层激动,一口含住她的耳珠:“想我了?嗯?” 她缩了缩身子,拉不下脸来,只小声的拒绝:“不要在这里……”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痴缠,地面便忽然晃动,新一轮的余波震动着整个机场。 凉宵吓得脸色惨白,陆景琛将她紧紧抱住,再顾不得什么,只安抚着她:“别怕,囡囡不怕。” 凉宵有些哭鼻子,红着眼幽怨的看他:“我再也不喜欢宫崎骏了……” 余波持续了一会儿,只是动静不大。 男人原本沉着的唇角,见她这副可爱委屈的小模样,忽然勾了勾,揉着她的小脑袋,哑然道:“可老公已经买了他的手画,真的不要?”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小嘴一撅,矜持着:“不要。” “不要看看再回答?” “不要……” 那拒绝的声音越来越小,陆景琛从摆放在一边的黑色行李包里,拉开拉链,将那珍藏版的漫画拿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兀自说着:“我没看过漫画,不过感觉也不错。” 凉宵小孩子气的一把抢过去,抱在怀里,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漫画,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你知道吗?” 陆景琛确实不懂这些,他捏了下她皱着的小鼻子,“我不懂,我也不需要懂,只要你喜欢的,我买来就可以。” 小女孩抿着小嘴,可那唇角边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她把那漫画紧紧抱着,像是珍宝一样。 陆景琛的额头碰上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眼皮微微合上,柔声问:“喜欢吗?” 凉宵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轻点头。 她其实,也有礼物要送给他,要不要就现在? 她来的时候,刻意带上了,还有,要还给他的钱。 她都带了…… 陆景琛把她怀里的漫画册拿到一边,重新将她抱到腿上,整理好她的裙子,大掌,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腿面。 她被弄的有点痒痒的。 “告诉我,为什么要来?” 他的眸色,忽然暗下来,变得认真又严肃。 凉宵咧了下小嘴,对他清甜的笑,然后将小脸埋到了他颈窝里,“因为怕再也见不到你,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可我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我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话,准备对你说很多很多让你感动的话,可现在,我真的一句都说不出。” 她慢慢的,湿了眼眶。 陆景琛捏着她的小脸,让她对视着他墨黑的眸子,“怎么会?” 小女孩轻轻的笑了,“其实那么多话,也可以汇聚成一句话。” “什么?” 她亮晶晶的眼眸,泛着水光,里面好像倒影了星子璀璨。 她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轻声又坚定:“我想你了。陆景琛,我想你,很想你。所以,我来见你了。” 他扣着她的下巴,纠缠住她张合的小嘴。 舌尖扫进去,缠住她的,品尝里面的清甜,吻的气喘吁吁,没有一丝空隙的纠缠。 他微微松开她,手指摩挲着她微肿的红唇,“囡囡,告诉我,有多想我?” 凉宵思考了一下,小声的仿佛在做贼一般,晶亮的眸子,透过一丝狡黠,“想到……等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可以把五天欠下的……都补上。” 这一定不是她的声音,怎么会这么羞齿?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用小手捂住了脸,“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 陆景琛怎么会放过她,含住她的耳垂,缓缓的吐气:“可我都听见了,怎么办?” 大掌,不受控制的摩挲进她宽松的衣摆里,握住那一方柔软,揉着。 “原来这样想我?” 凉宵虚软的瘫在他怀里,任由他揉弄着。 他吻她的脖子,吻的她全身发热。 大手,令她血液沸腾。 …… 他们在休息室里,说了一整夜的话,凉宵偶尔打着瞌睡,偶尔被他弄醒了亲吻,爱,抚。 快要天亮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睡意了,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眯着眼愉悦的说:“等我们离开这里,我有惊喜给你。” 男人见她因为熬夜而苍白的小脸,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快睡吧。”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 她醒来的时候,脖子酸胀。 然而,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她一惊,连忙扒到机窗边去看,“不地震了吗?我们怎么可以离开了?你什么时候抱我上飞机的?我怎么没有一点感觉?” 她一骨碌问了一大堆。 陆景琛将她不安分的小身子重新拉进怀里,“你睡的太沉。” 凉宵还在错愕中,陆景琛便刮着她的小脸问:“惊喜呢?” 她一时没反应,刚睡醒的大脑还处于短路状态,“什么惊喜?” “哪个小东西今天凌晨说,等她醒了,有惊喜给我?” 男人轻哼,“该不会只是哄我?” 凉宵这才想起,连忙摇头解释:“才不是哄你!真的是有惊喜给你!” 男人凑近了她,“把你自己送给我?” 他忽然坏坏的笑,很痞。 凉宵红了脸,小手推开他的脸。 然后从随身的斜跨小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喏,这里面是三千块钱。上次你给了我三千,现在我还给你。” 果不其然,男人黑了脸,眉头紧蹙,“如果这是惊喜,那你还是自己好好收着这份惊喜吧!” 小女孩笑出声,仿佛知道他会这么说,一点担心都没有,“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这不是惊喜,这只是我买惊喜的钱。” 陆景琛依旧不伸手,凉宵无奈,把“惊喜”拿出来。 “你看。” 她打开戒指盒,里面一款男戒。 陆景琛眯眼,“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 凉宵已经取出里面的戒指,握住正在发脾气男人的大手,将戒指戴进他修长的无名指上。 刚刚好,不大不小。 她欣赏着自己的挑选目光,低头看着:“看来我目测很准嘛,是不是很合适?” 男人阴沉着脸,沉默着依旧不说话。 凉宵扣住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扣,顺便靠近了他怀里,轻轻的说:“因为这是我自己买给你的,所以我得把钱还给你。如果用的是你的钱,给你买的戒指,就不能代表我的心意。” 男人终是微微动容,伸手搂住了她,问:“钱是哪里来的?” 她的家底,他清楚的很。 凭空出现三千块钱,她到底这几天干了什么? 凉宵仰起小脸,微微一笑,“这几天趁着你不在,我抢劫银行了。所以,回去的话,你要保护我。我不想被警察抓。” 男人蹙眉:“囡囡!” “好啦好啦,你不要问了,你喜不喜欢这个惊喜?你喜欢的话,就不要问了,惊喜就是要让你不知道才叫惊喜。” 陆景琛拿她没辙,“拿你没办法。” ☆、136.136今晚只想和他在一起过夜…… 凉宵抱着陆景琛的胳膊两人一同下了飞机,陆景琛一边搂着她往机场外走,一边听她嘀咕。 小女孩攥着他的大掌,盯着自己买的戒指看,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我的眼光就是好……” 虽然对于陆景琛来说,这不算多奢华多高贵的戒指,可这份礼物,是他这么多年,收到的最好的惊喜。 凉宵赖在他怀里,笑眯眯的对他说:“我要打电话给燕嫂,告诉她准备好吃的。我都快饿死了……紧” 这将近两天的时间,他们就没怎么吃,凉宵在日本更是有些水土不服,完全没有胃口。 陆景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纵容她,刚想拿出手机吩咐燕嫂,一通电话便进来了雠。 他微微蹙眉,是陆家的电话。 凉宵听见手机响声,踮着脚看来电显示,“是谁呀?是不是燕嫂?” 陆景琛顺了下她的发丝,淡声道:“不是。” 接通电话,老爷子开口便问—— “你现在人在哪儿?怎么样?” 陆景琛蹙眉,没有回答。 老爷子这才解释道:“我打你的手机不通,我就打到了你家,佣人说,你在日本出了事情,那丫头也跑去了。你们现在人怎么样?” 陆景琛看了一眼一边仰着小脸,看着他打电话的小人儿,抿唇道:“我们没事,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景琛,我们一码归一码。难道我担心凉宵想要她和你分开一段时间,你就这么敌视我和苏眠吗?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也是怕八年前的事情再上演。” 八年前,八年前…… 陆景琛闭了下眼,语气微怒,“你说够了吗?我还有事。” 老爷子明显誓不罢休,“景琛,我们谈一谈吧,你需要治疗,如果你不想要凉宵知道你的病,如果你不想她害怕你,那就听我的话,我们见一面,凉宵送回陆家住一段日子。你配合苏眠治疗,如果有效果,我可以让你见凉宵。你觉得怎么样?” 陆景琛眉眼深寒,冷哼:“你在威胁我?” “我拿不住你的把柄,可我这个当父亲的明白,你怕凉宵知道了你的病,害怕的想要逃离你,那丫头胆子小,没准知道就真的怕你,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我们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等你好了些,我自然安排凉宵和你见面。” 老爷子似乎已经下了狠心一般,拿捏着他的软肋把他往胡同里逼。 一边的凉宵见陆景琛脸色不对,小手晃了晃他的大掌,“你怎么了?” 陆景琛直接挂掉了电话,他忽然倾身,紧紧抱住了她。 凉宵没防备,一下子被他的双臂勒的紧紧,“景琛……” 老爷子说的没有一点错,他最怕的,就是凉宵知道他的病后,像看待怪物一样看着他,害怕他,躲避他。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前几次,他差点伤了她,就算是为了她,他也应该要配合治疗了。 这颗瘤,已经干扰他太久太久,他痛恨,他不甘…… 而上天最滑稽最戏弄他的是,八年前他失手伤了人,只是过了短暂的一年,他竟然碰上了凉宵,他问遍了所有医生,想要否定苏眠的判定,可所有医生的回答,竟然都如出一辙。 像他这样的人,千万不要动情,不要恋爱,不要结婚。 那时,小女孩矮矮的,才刚到他腰间,她十一岁,他想追她,可不能,她太小,而他,不能恋爱。 凉宵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小声的唤他:“景琛?我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快点回家,好吗?” 她想吃燕嫂做的饭菜,想吃辣的,想吃酸菜鱼。 陆景琛松开她,抚了抚她的细背,“好。” 一路上,凉宵叽叽喳喳的,特别活泼,陆景琛却越发显得沉默。 迈巴,赫车内。 凉宵正趴在窗户边上看风景,就听见陆景琛说:“囡囡,你回陆家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小女孩的小身子猛然转回来,一双大眼瞪着他:“为什么呀?我们不是刚回家吗?为什么要赶我回陆家?” 陆景琛伸手将她抱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因为你爷爷刚才打电话来说,他最近不舒服,想要你回去照顾他。” 她果然很担心,小手抓着他的手臂紧张的问:“很严重吗?那爷爷现在人在家里还是医院啊?我们现在一起去看他!” 她作势就要给陆国申打电话,陆景琛按住她乱动的小手,“你爷爷没事,人在家里,只是说想你了,想让你过去照顾他几天。” 凉宵有点不想,她“哦”了一声,低垂了下小脸。 陆景琛看她努了努唇角,抚着她的后脑勺问:“不想回去?” 她抬起小脸可怜的看他:“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有点不想……我知道我这个想法不对。可我不是刚从 陆家回来吗?你怎么又要我回去了?再说你不是说爷爷没事吗?我和你待在一起还没几天,我怎么又要和你分开了……” 前面开车的蔡森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缘由,对凉宵说:“太太,最近BOSS的行程排的也比较满哦,就算你在海滨,BOSS也可能照顾不到你。刚好,这个月回陆家,也不错。” 凉宵闻言,敛下睫毛,长密的弧度,掩盖了她眼里的落寞。 她的声音又软又小声:“可马上不是就要九月了吗……?” 还有几天时间,就是九月了,他不是说,要举行婚礼的吗? 陆景琛按在她小脑袋上的大掌,僵硬了一下。 随即,把她抱到大腿上,轻声哄着她:“乖,你去爷爷家住几天,到了那天,我就来接你,好不好?” 小女孩虽然还有些不愿意,可已经勉强点头答应了,抬头的瞬间,亮晶晶的大眼,仿佛星星一般,提醒他说:“那你一定要记得来接我。但是,我们能不能明天再去?我今晚想和你在一起。” 陆景琛微微叹息了下,把着她的小脸,彼此贴着。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好。” 可她又有问题了,小手搭在他脸上,“可你要早点来接我,因为我们连婚纱都没试过。” 他定定的瞧着他的小女孩,微微的笑了,“今天下午就带你去试。” 婚纱,早就定制好,只等着她穿。 小女孩大眼眯的弯弯甜甜,好不开心。 或许是从这一秒,陆景琛终于有那么点安全感,原来,他的小女孩,这么想嫁给他。 而他,不够好。 —— 海滨别墅。 凉宵在吃了不少酸菜鱼后,辣的小嘴嫣红。 燕嫂在一边眉开眼笑的问她好不好吃。 她说她在日本吃了两顿泡面,因为那边的料理她实在吃不下去。 燕嫂“乖乖”的喊,连忙给她盛了饭,叫她别光吃酸菜鱼,也吃点别的菜。 陆景琛沉默无言,只目光宠溺的瞧着她吃。 凉宵对燕嫂笑着说:“待会我要去试婚纱,不能多吃了,再吃的话,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婚纱腰身那儿,应该是收紧的,她再吃的话,待会肯定就有小肚子出来了。 燕嫂高兴的不得了,“哎哟,你和先生去试婚纱,那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了?” 凉宵刚想说要回来,陆景琛便提前开口道:“我带她在外面吃,晚饭不用准备。” 凉宵愣住,以为要约会,眨了眨眼皮问他:“我们晚上要干什么呀?看电影吗?” 可是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看。 陆景琛不回答,只神秘的说:“吃你的饭,不该操心的不要问。” “我就是随便问问……” 洗完澡,凉宵换了套衣服才走。 出门的时候,小女孩的小手,主动牵起了男人的大手。 男人愣了下,低眸,目光如湖面的海藻柔软。 小女孩的眼睛,仿佛照亮了所有阴霾。 陆景琛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只简短的说了四个字—— “今晚过去。” 凉宵在一边,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 撑着细细的手臂,还傻气的问:“那我们今晚去约会的话,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早点回家睡觉。” —— 第二更八点 ☆、137.137乖一点,就在这里,我忍不住了…… 高定婚纱店内,凉宵牵着陆景琛的手,在一路走过去的时候,指着各式婚纱说,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陆景琛拿她没辙,等到导购小姐把之前陆景琛在这里定制的婚纱取出来的时候,陆景琛淡淡的瞧了她,示意她进去穿。 凉宵抱着婚纱,笑眯眯的:“这个最好看。” 高定店里的导购,无一不认识的陆景琛,这位陆先生,是南城赫赫有名的资产家,何况,他是这家高定店里的VVVIP,员工必须做到一丝不苟的服务态度。 然而,没有想到过,这位陆先生的妻子,竟然年纪这么小,学生气浓的很,该不会还在上大学吧雠? 一名导购陪着凉宵进试衣间穿婚纱,因为陆景琛是贵客,所以店长作陪,店长有些意外的对陆景琛说:“陆先生,没想到您的太太这么年轻。看起来……” 店长忍不住的开口说了话,却有些说不下去的意思,想说“嫩”这个字,可又怕得罪了这位在南城举足轻重的陆先生。 豪门里,不是最忌讳这个吗?她说了“嫩”的话,恐怕会让陆先生误会,误会她以为,这位陆太太只是个陆先生的小情人儿。 她微微顿住的刹那,陆景琛一手抄兜,站姿优雅,他微微抬眸,看了这个店长一眼,却没有恼怒,只淡淡的接了她的话,吐出一个字:“嫩。紧” 店长一愣,干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附和:“对对,太太真的很嫩,很可爱。” 直到凉宵从试衣间换好婚纱出来,店长都不敢再和陆先生搭话了,太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陆景琛黑眸出神,唇角微勾,薄唇里咀嚼着“嫩”这个词。 嫩,只有他的小女孩才配的上这个字。 凉宵提着婚纱出来,陆景琛背对着这边,她甜笑着叫了他一声:“景琛。” 他回眸,只见他的小女孩两只小手提着婚纱,笑眯眯的朝他小跑过来。 他没动,只等着她过来。 她小跑到他跟前的时候,她仰着小脸问他:“好看吗?” 男人的目光幽邃深沉,熠熠的盯着她的脸,“好看。” 凉宵低头去检查,胸部,腰身,长度,都刚刚好。 她天真的说:“你看刚合身,导购挑尺寸也太准了。” 一边的店员笑着解释:“陆太太,不是我们的店员挑的准,是陆先生对太太的身材很了解。这套婚纱的所有尺码,都是陆先生提供的哦。” 凉宵脸一红,有些意外,她仰着细细的脖子笑嘻嘻的瞧着他:“你目光真准……” 说完,就转身想逃开。 可陆景琛哪里准她逃走,一双大手,从她背后圈住她,巨大的镜子里,反射出他们依偎在一起亲密样子。 他一双狭目,带着玩味和调侃,从镜子里看她绯红的小脸,唇,落在她耳畔轻言:“不是目光准,是手感准。” 凉宵在他怀里红透了,像个煮熟的小虾子,却想和他亲密,微微侧头,看着他灼烫的目光,又问了一遍:“那……好不好看?” 陆景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的含着她的耳廓低喃:“好看,好看的,我想立刻脱了它……” 凉宵回身,伸手捶了他一下。 没听见人这么称赞人的。 “流芒呀!” 她的小拳头,落在他胸膛里,陆景琛握住,轻轻抱住她:“乖,不闹了。我们还有正事做。” “那我现在进去换衣服。” 她刚走,便被他一把拉回来,凉宵狐疑:“不是说要办正事吗?” 陆景琛只微微一笑,那笑耐人寻味。 直到凉宵被他牵着,由店长带到了二楼,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喜的问:“原来你说的正事,就是拍婚纱照呀?”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去换衣服,跟店长去化妆。” 凉宵点点小脑袋。 化妆师和造型师捣鼓了将近一个小时,凉宵的头发和妆才弄好。 头一次知道,原来拍个婚纱照也要这么麻烦,可这种等待的焦虑,却是甜蜜又幸福的。 那种甜,甜到了心里,仿佛拉开的巧克力丝,浓浓的化开。 为了配上陆景琛的身高,凉宵还选了一双高跟鞋穿上,她亦步亦趋的走到已经换好笔挺西装的陆景琛面前,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像个孩子一样调皮:“你看,我长高了。” 摄影师已经准备就绪,对这对小夫妻说:“来,新人准备。” 陆景琛这人本来就严肃,笑的时候也不明显,摄影师在一边指挥着:“新娘笑的很甜,新郎笑的再明显一点。” 陆景琛一直不怎么笑,凉宵小声求他:“你笑一笑嘛。” 婚纱照这种东西,很有可能一生只有一次,不笑的话,拍出来不好看怎么办? 陆景琛低头,在她耳边 亲昵的道:“你哄哄我。” 凉宵一头黑线,一个大男人还要哄的。 她踮脚搂着他的脖子,“那我哄了的话,你要笑。” “嗯,我试试。” 她耳根子红了下,然后趴在他耳边说:“今晚我可以一夜不睡。” 陆景琛果然笑了,笑的邪肆又可恶,他的大掌揉着她柔软的腰肢,逗着她:“唔……太太一夜不睡,想和先生做什么?” 凉宵豁出去了,细弱蚊声:“……陪你想做的事情。” 一瞬,陆景琛笑的那么璀璨。 凉宵呆呆的看着他,他怎么好像……在笑她很蠢的样子?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笑,笑的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的,胸腔微微起伏。 凉宵傻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又恼又气,“不许笑!” 摄影师却满意的很,“新郎就这样笑,很好!新娘你怎么不笑了?配合点呀!” 陆景琛捏了捏她的小脸,“太太,要笑。” 凉宵对他僵硬的挤出一个笑。 隐隐觉得,今晚腰要断了…… 等拍完婚纱照,两个人换完衣服,牵手出来,进了车里。 凉宵问:“婚纱照什么时候送家里去?我好想看。” “过几天就能。” 她点着小脑袋,在幻想着:“那我要把最大的那幅挂在我们卧室的床头前。” 她见过很多夫妻,都那么挂的。 陆景琛不开车,凉宵问:“我们去哪儿吃饭?” 陆景琛却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将脸埋进她脖颈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他的声音哑哑的:“太太,陪陪我。” 凉宵小手搂抱着他的脖子,爽快的答应:“我现在不是正在陪你吗?” 他声音嘶哑,如同被束缚住的兽,他幽暗的眸子里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光。 凉宵太了解他这目光代表了什么。 “可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而且,她不喜欢在车里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她又道:“那我们现在回家。” 回家的话,没有心理负担。 在这里的底下停车库,虽然光线很暗,陆景琛的车膜也贴的很深,基本外面的人看不见,可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可她怎么会知道,待会就要离开他。 陆景琛已经等不及,伸手挑起她的衣摆里,握住了她的左乳。 “乖一点,就在这里……” —— 陆景琛开车出来的时候,凉宵靠在副驾驶上小眠,被折腾的有点累了,眼皮都不愿意动一下。 小脸被疼爱的潮红,浑身湿透了。 下面被他灌满,没有任何措施,要怀孕,似乎也不是件难事。 刚刚被他揉的整个人都发软,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去看外面的风景。 陆景琛的大掌探过来,抹掉她额头上的汗水,“累坏你了。” 凉宵往他大掌里贴了贴,被疼爱后显得很脆弱,无力的轻哼。 凉宵只蹙眉道:“快点,我想回家洗澡,难受。” 陆景琛一手抚了抚她的汗湿的发丝:“可能不行,我们马上要去你爷爷那儿吃晚饭。” 小女孩眼睛一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说,我们明天才去的吗?你是打算把我今晚就丢在那里一个人回来了?” “嗯,是这么打算的。” 他平静的回答。 —— 十点还有一更! ☆、138.138在他怀里敏感的颤栗,哭泣【转折】 凉宵气闷,在一边红着眼眶小声指控他:“你这个骗子……” 说好的,明早才回陆家,她还以为,今晚他会带她去约会,结果,试了下婚纱,拍完了婚纱照,再在车里和她温存一下,就这么把她给打发走了。 陆景琛伸手过去揉她的小脑袋,“你乖乖的,过几天我就去接你回来。” 她咬了下唇,小嘴上还微肿斥着血,被他吻的。 他的大拇指落在那柔嫩的唇瓣上,摩挲了下,“好好照顾你爷爷,他年纪大了,城川不省心,老爷子就最喜欢你了。” 她咽了下唾沫,喉咙很酸,瞥了小脸视线湿润的看他:“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爷爷的,这个你不用担心。雠” “我知道囡囡懂事听话,不会让我费心。” 凉宵恨死了他这种哄三岁小孩的口气,拍开他的手,将身子缩在了一边,“你别这么哄我。” 陆景琛终是收了手,目光沉沉的看了他的小女孩一眼。 半晌,她才瓮声瓮气的憋出一句话:“我当然知道照顾爷爷是应该的,不应该有任何怨言。可是……你不需要我吗?” 他们分开五天,才刚在一起没超过两天。 陆景琛眸色暗了暗,大掌揉上她放在腿上的小手,“我需不需要你,你不是最清楚?” 她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被他需要的感觉,她很喜欢,无论这种需要,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她都很喜欢。 他和她亲密的时候,在她身体里爆发的时候,会在她耳边低唤她的名字,那么亲密柔哑…… 她忍了忍,终是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照顾爷爷,她是愿意的,只是……也很想留在他身边而已。 —— 陆家大宅。 陆景琛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牵他的小女孩出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四合,有点黑了。 里面的凉宵没动,把小脸垂的低低的。 陆景琛透过车内微弱的光线,看见那白嫩的小手背上,滴落了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随即,支离破碎的砸开。 他愣住,原本会以为,让她回来照顾老爷子,她会高兴的很,甚至,求之不得。 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拉了拉她的一只小手,不敢凶她,只好哄:“囡囡,下车了。” 凉宵抹了下眼泪,呜咽着,声音模糊:“你待会肯定把我往这儿一丢就走了,现在你陪我说说话还不行吗?” 陆景琛在陆家,从来都是待不住的。 她很小的时候,就听佣人们说过,说爷爷和他不对盘,二少爷就没怎么在家里过过夜。 陆景琛长指按了按太阳穴,站在车外把她抱起来,然后一同坐进了副驾驶里。 车门合上,小女孩就坐在他大腿上。 他低头看她哭花的小脸,手指刮着她的眼泪,“只是分开几天,我不是丢下你。” 凉宵皱紧了眉头,鼻子一酸,哽咽了下,“可我怎么感觉,你不会来接我了……” 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哭的这么伤心,只是分开几天而已,而且,还是在陆家照顾爷爷。 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哭的。 陆景琛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她眼前。 她抹了下眼睛,带着很重的鼻音的问:“这是什么?” 小手拿起,抹干净了眼泪,才看清,是块紫色的贝壳。 这是陪威廉夫妇去度假村的时候,他在海边捡到的紫色贝壳,当时她皮,他一时恼火,忘记把这个贝壳给她。 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很是喜欢这种小东西。 她惊讶的眨眼问:“居然是紫色的?” 其实,紫色的贝壳也不少见,市面上很多染了色,可这个在海边捡来的,色泽很鲜艳,一点都不像是人工染料的。 所以才更显稀奇。 陆景琛看她有了点笑容的小脸,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了点。 凉宵用鼻子哼了一声,把贝壳往他大手里一丢:“你别以为一个破贝壳就能收买我,你耍我的事情,我还没和你计较。” 陆景琛搂住她,把她的身子扳回来,面对着他,他靠在她脖颈边低低的呼吸,“下一次见面,我补偿你,把上次欠下的四次,和下面的几次,全部一一不落的补上,这样,可不可以原谅我?嗯?” 他指的是…… 她狠狠捶了他一下,又哭又气,“谁要你补偿那个呀!” 可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疼爱她,将她揉进骨子里,谁也抢不走。 她捧着他的脸,闷闷的说:“你要记得来接我哦。不然,我待在这里,永远都不走了。” “这个后果,好严重。 ” 他拿下她的小手,含在嘴里,轻轻的咬,凉宵痒的,在他怀里敏感的颤栗。 那潮湿,暧妹,将她的心,一点点弄乱。 她任由他啃噬,男人的一只大掌,探进她的衣角里,轻轻揉着她的小腹。 “怎么做了这么多次,还没动静?” 他微微蹙眉。 他的声音很低,凉宵刚刚被他咬手指咬的有些不知所措,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陆景琛兀自下定论:“最近太瘦了,回陆家好好养着,回来我验收。” 凉宵拿开他搁在她小腹上的大掌,“还不是给你累得。” 一天至少一次,做了这么多比体力活还累的事情,她不瘦就奇怪了。 陆景琛瞧她不哭鼻子了,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哄也哄了,该下车了。” 凉宵打开车门,先从他腿上下去,然后和他牵着手,一起走向陆家。 老爷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瞧见他们来了,一点也没有惊讶。 凉宵刚抬头喜悦的叫了一声“爷爷”,就见苏眠也在。 她前几次,都没好好看过苏眠,现在仔细看了,才发觉,苏眠长的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应该会是……陆景琛喜欢的类型。 凉宵声音低落了下来,“爷爷。” 老爷子一见凉宵,心情就好了起来,对她招了手:“丫头,过来。” 凉宵仰起小脸看了眼陆景琛,陆景琛拍了下她的背部,淡声吩咐:“过去吧。” 凉宵走到老爷子旁边,目光在一旁的苏眠脸上迟钝了几秒,这才坐下。 苏眠很客气,先和她打招呼:“凉宵,你回来就好好住几天,老爷子最近血压比较高,你让他吃点清淡的。” 凉宵抿唇,不是滋味的“哦”了一声。 然后搂着老爷子的胳膊问:“爷爷,你血压控制的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突然高起来?” 老爷子只笑了笑,“苏眠太紧张了,没什么大事。” 苏眠毫不客气的说:“陆伯伯你这血压可都一百五了啊!” 凉宵愣了下,确实有点高了。 苏眠好像和爷爷关系很好的样子…… 而且,她还是景琛的前女友。 这种关系,让她心里膈应的难受。 陆景琛在一边对李嫂淡淡吩咐:“热点饭菜给小小姐吃,她晚饭没吃。” 凉宵听见了,仰头问:“你不在这里吃吗?” 老爷子也说:“你和丫头在这里一起吃,吃完再回去也不迟。” 陆景琛却拒绝了,再一起吃个饭,他真的可以考虑不用走了。 “不用。” 凉宵看爷爷也不留他,有点急,陆景琛已经出去了,她起身就想追出去,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发话:“苏眠,你去送景琛。” 凉宵背对着爷爷,步子顿住,后背发僵,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苏眠起身,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好。” 凉宵看着苏眠出去,透过窗户,她看见苏眠追上去,和陆景琛在说话。 她揪紧了小手,掌心里,是细汗。 老爷子已经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爷爷还想吃点儿,你过来陪爷爷一起吃点儿东西。” 凉宵迟钝的转身去扶老爷子,小脑袋一面往后转,念念不舍的看着那院子里。 她虽然饿着,可一点胃口也没有,吃一口,便忍不住叹气。 老爷子笑话她:“你这小小年纪,吃饭怎么都叹起气来了?” 凉宵这才惊觉,赶紧憋住了,低头迅速扒饭。 苏眠还没回来,她一转脸,就看见苏眠上了陆景琛的车。 ☆、139.139没有理智的爱情,用什么守护他的小妻子 八月的闷热,还未在九月的来临前,散去应有的余热。 凉宵陪着老爷子下棋,输了满盘,整个屋子里的小佣人本来全部压了小小姐赢,结果凉宵把她们输的一分钱没有。 她本就心不在焉,哪里有什么心思下棋? 输了后,凉宵趁着要喝水的理由,匆匆逃离了后院的凉亭。 一股气走回宅子里,李嫂在下面正在盛着绿豆汤,问她要不要来一碗,凉宵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不想吃紧。 步伐匆匆,有些像做贼。 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一关,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掏出来,先查看一边信箱,又仔仔细细的翻未接来电,可没有,就是没有雠。 下午的太阳毒辣,明晃晃的照射进窗里,凉宵觉得那阳光刺眼至极,拉了窗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决定要不要主动给陆景琛打电话。 昨天苏眠上了他的车,她很想问他,他们现在是不是在一起。 况且,爷爷好像很喜欢苏眠,昨晚还叫苏眠去送他。 爷爷的意思,该不会是想撮合苏眠和他吧? 可陆景琛是结了婚的人,爷爷怎么是忘记了吗? 想着,便就这么打了过去,手机响了好久,她还以为他在开会,刚要挂电话,便被接起。 凉宵心里一喜,张嘴就问:“你怎么都不打电话给我?你在开会吗?我昨天衣服口袋里的贝壳是不是你偷偷塞进来的?” 那边,沉默。 凉宵蹙眉:“景琛?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在忙……” “凉宵,你好,我是苏眠。” 透过手机细微的电流声,凉宵听见那柔软的声音,她咬唇,一时有些闷气,又发不出来,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紧紧握着手机,刚刚的喜悦和雀跃,全部消沉下来,冷声道:“景琛的手机为什么在你这里?他人呢?” 这边,苏眠有些难言之隐,陆景琛正在做检查,因为手机的磁场会干扰医疗器械的精准,所以陆景琛的手机,在她手上暂未保管。 刚刚她看见来电显示:小不点。 她大概能猜到是谁,她是不想接的,因为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然而,她又怕凉宵有急事,错过了什么,陆景琛会急。 苏眠轻易撒谎:“哦,景琛他现在人在开会。” 像是怕凉宵误会,又紧跟着一句:“我是来找他有事的。” 凉宵真的有些恼了,口气微微不善,“你找他什么事?” 非要趁她不在的时候,找他吗? 何况,陆景琛开会,为什么手机会在苏眠手上?开会带手机,这也不影响什么,调成震动就好了。 苏眠听出凉宵难听的口气,喟叹了一声,“我想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给你汇报。凉宵,我对景琛,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你非要那么想,那随你了。” 凉宵气的,委屈的,有些想立刻去找陆景琛,把话问清楚。 她忍着鼻尖的酸涩,讥诮的对苏眠说:“前女友什么的最可怕了,可你不要想着陆景琛会和你怎么样,因为我和他是有结婚证的人。” 她很少有这样的气势和强势的口吻,一直都是弱弱软软的,对任何人都硬不起来,可对苏眠,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对现任丈夫的前女友,怎么可能友善的起来? 那边的苏眠按了按额头,老爷子扯谎扯的太远了,什么前女友…… 苏眠在给陆景琛制作治疗方案的时候,困难重重,现在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没力气转了,只丢给凉宵一句“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便挂掉了电话。 凉宵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什么叫爱怎么想怎么想? 她能想什么? 她没有不相信陆景琛,可苏眠,似乎太优秀了,优秀的让她有些想闪躲。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就听见了敲门声。 “小小姐,老爷在找你呢!一屋子的人都在客厅喝绿豆汤,老爷叫你过去也喝一碗!” 凉宵的目光,失望又含着期待的看了看那暗掉的手机,蹙了下眉头,只好下楼去。 客厅里,佣人们各喝了一碗透凉的绿豆汤,凉宵下楼的时候,老爷子就招手让她过去。 凉宵捧着那瓷质的碗,指尖沁凉,用瓷勺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汤。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今晚城川回来,我们爷孙一起吃个晚饭。” 凉宵愣了下,勉强扯出笑意,“好啊。” 只是,她不知道城川还愿不愿意见她了。 城川……应该不知道她回来了吧。 凉宵正出神,老爷子起身准备上楼,临走时,布满沧桑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像是刻意提醒一般:“我是告诉那小子你回来了,他才肯回家的哦。” 她的睫毛,扑闪的眨了 一下,掩饰过某些紧张和难受的情绪。 爷爷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也知道,她和城川……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唐宇扶着陆国申上了楼上的书房里。 “唐宇,你说这丫头,和城川还能不能成了?” 唐宇滞愣,淡笑道:“董事长的家事,我不敢多嘴。”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觑了他一眼,“我要你说,有什么不好说?说!” 唐宇抿唇,蹙眉说出自己的想法:“董事长,小小姐现在既然已经和二少结婚了,在他们没有离婚的前提下,这样撮合二少和苏小姐,安排小少爷和小小姐,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呢?” 老爷子沉声,语重心长的道:“可苏眠,是最适合景琛的人。” 他不敢说,城川有多适合凉宵,可苏眠,一定是最适合景琛的人。 “可董事长,苏小姐适合二少,只是因为她是二少的医生而已。” “不,你错了,我说苏眠适合景琛,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景琛的医生,还因为,苏眠的性格。凉宵和景琛在一起,必然要委曲求全,景琛是个过分强势的人,凉宵跟着他,长不了的。苏眠成熟,擅长把握男人的心,会把情绪处理的很好。这一点,丫头是比不上她的。” 唐宇失笑,“董事长,爱情……不就是没有理智吗?” 老爷子看着窗外风景,深深叹息:“如果景琛能顺利渡过这关,我自然希望他能好好和那丫头谈场爱情。” 但……他也有可能此生无法拥有那东西。 比起让他担手术的风险,分开两个人,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 研究所。 陆景琛做完检查后,苏眠把手机递给他。 “刚刚凉宵打电话来了。” “你接了?” 陆景琛拿过手机,蹙眉,翻着最近的通话显示。 苏眠没什么情绪,声音听不出咸淡,“对,我接了,她似乎和我很不对盘。” 她可真怀念小时候,那个小小的小女孩仰着粉粉的小脸,张着大眼,轱辘轱辘的转着,甜甜糯糯的叫她“姐姐”。 现在,恐怕他们都没办法回去了。 她看报告,眼角余光瞥见男人的长腿迈了出去。 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出去给谁打电话了。 陆景琛拨了一通电话,没通。 拨了第二通,依旧无人接听。 深眉紧蹙。 挂掉电话,长指快速敲击了几个字,发成简讯—— 回电话。 陆景琛的风格,言简意赅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命令。 发出去后,打给蔡森—— “陆家那边盯着点,我怕老爷子为难太太。” 老爷子怎么会为难凉宵? 陆景琛怕的,不过是老爷子劝说凉宵和他离婚,或是……直接让他的小女孩,离开他的世界和视线。 老爷子的城府和动机,他不是猜不到。 苏眠走出来,整个人的气质,如同身上的白大褂,干净清冽。 她抱着手臂,只淡淡的叫陆景琛:“到点吃药了。” —— 凉宵是在喝完绿豆汤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失去信号的。 奇怪,怎么会没有信号? 陆家的网络信号,一直都很强。 她尝试着重启,重启了两遍,和在山区一样,没有一点信号。 电话,短信,朋友圈,一个都连不上。 —— 第二更八点。猜下为何没信号。 ☆、140.140她仿佛他的小宠物,玩弄后可以随意丢掉 夕阳落下,院子里一阵跑车鸣笛的声音。 凉宵正准备去花房里看满天星,出门,便见陆城川摘了墨镜下车。 上次见面,也不过就是半个月前,他好像比以前更清瘦了点,样子看上去有些萎靡。 她拎着从后院挖的肥土,愣在那儿,陆城川也站在车门前,彼此遥望,有些恍然。 最先打破尴尬气氛的,一如既往的,当属陆城川。 他大步走来,瞧着她手里拎的土,还是痞痞的口气,“见着我还不乐意了?雠” 可这口气里,凉宵分明听出怪怪的。 她僵硬了下,匆忙垂眸:“没有,我怎么会不乐意看见你?” 只是,害怕他不乐意而已。 “那挂着张小脸给小爷看?” 凉宵觉得现在这个气氛,一点都不适合说笑,她难受的说:“你不是说,不要再让我烦你了?城川,对不起。” 陆城川最烦的,就是听见“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再也装不下去,把她手里拎着肥土的盆子,一下子抢过来,狠狠掷在地上。 凉宵脸色一白,那盆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成天把对不起挂嘴边你烦不烦?” 陆城川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她的心跳骤然攀升,因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 “城川……” 他已经提前迈开步子,往家里走了,走了两三步,见她还愣在那儿,气不打一处出,转身对她吼了一声:“你进不进来啊?” 凉宵这才低头,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走在前面的陆城川忽然停下步子,她低垂着脸,差点撞上他。 她慌张抬头,陆城川指着她,一本正经严肃到了极点,以警告和命令的口气:“我警告你,以后别和我说那三个字!还有,我说不要来烦我,你就真的不烦我了?你看看你,不是又跑回来烦我了吗?你和陆景琛结了婚你就翅膀硬了是吧?敢不理小爷,我就揍死你!” 凉宵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大脑几乎快要转不过弯来,他的意思是…… 呆愣的下一瞬,便是雀跃。 “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其实,他们哪里是朋友呀…… 陆城川鼻子翘着,像个骄傲的孔雀,哼了一声:“谁要和你做‘朋友’啊!” 他刻意咬重那“朋友”两个字,像是挑衅一般。 凉宵又被他弄傻了,慌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嘴角一抽,高傲的挑着唇道:“咱两那关系就只是朋友?” 凉宵反应再慢,这下子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高兴的,咬着下唇,眉眼都在对他微笑。 陆城川阴测测着一张脸,转身大步往屋里走。 可一转身的瞬间,那唇角,勾着的可不是贱兮兮的笑吗? 和解了,真好。 凉宵跟着他进去,面上也是轻松不少。 还没开饭,凉宵拿着手机问陆城川:“城川,你给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手机坏了?为什么接不上网?一点都没有信号?连电话也打不出去……” 陆城川白了她一眼,“多日不见,你还是一样的……笨!”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斗嘴皮子的时候,像是小时候,凉宵托着小脑袋趴在他边上,看他玩他的新奇制造。 只是现在,他在给她修手机而已。 陆城川蹙眉,拿了自己的手机看,刚还有信号的,现在进了屋子就没信号了。 “什么情况?我的也没了。” 凉宵一愣,小手托着下巴天真的问:“该不会你的手机也坏了吧?” 陆城川佩服她的智商,手指戳着她脑门儿,“你什么脑子?肯定是咱家网络断了呗,要么就是这地儿的电缆坏了,网络瘫痪了。可按理说,这不可能啊……” 他捣鼓着凉宵的手机。 凉宵看他这又拆又弄的,小声提醒他:“你别弄坏了……” “瞧你这小气样!弄坏了小爷赔你一个还不行?” 他捣鼓好了重新启动,手指划着凉宵的手机界面。 看见一个特别高级的定位跟踪系统。 他哟呵了一声,挑着眉瞧她:“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安装这种高级的跟踪系统?说,你干什么坏事儿去了要安这个东西?” 凉宵把手机拿过来,看着这个所谓的“跟踪系统”,有些不知所以然,“这不是我装的。” “不是你装的谁装的?我说喵喵,你以前是不是和我装计算机白痴啊?其实你别和我说,你就一电脑高手,别刺激我……” 凉宵无语,“真的不是我装的。” 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和城川在上海路,陆景琛一下子就找到她了,后来她问怎么找到她的 ,他只是敷衍的说了在她手机里装了个定位系统。 应该是陆景琛装的。 凉宵蹙眉,“城川,你刚刚说,这是跟踪系统?” “对呀,我以前见过,专门对付间谍的。与其说它是定位系统,不如说它是跟踪系统。只要装上这个,不管你手机是开机还是关机,不管你死了还是活了,你的所有行踪,都能透过电脑监测到。” 凉宵脸色惨白,她把手机从陆城川手里抢过来,背过身,陆城川小孩子脾性上来,重新抢回来。 “哎!你给我玩会儿!我见识见识这系统!” 凉宵咬着唇,心里闷闷的,一股股阵痛,仿佛被刀子剜过,她白着唇角几乎颤声问:“你说它是跟踪系统?也就是说,在对方不信任对方的前提下,才会装这个东西?” 陆城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点了下头:“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儿吧!” 陆城川刚说完,就抬眸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她,指着她,逼迫着她问:“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东西是二叔给你装的?” 凉宵脚步一颤,不稳,跌进身后的沙发上。 陆城川尾随起来,修长身子隔着一段距离压下来,双臂撑在她两侧,目光炯炯的审视着她:“你傻呀你,二叔给你装这个你也装?他摆明了想把你当宠物一样控制着!你还有什么人生自由?” 凉宵脸色又白又红,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却急着掩藏,她避开眼眸,急急地说:“不是,不是景琛装的!” “撒谎。”陆城川起身,淡定的断言。 他像是拿捏准了她一般,“你撒谎的时候呢,会不敢看人的眼睛,脸色还一白一红的,你现在是百口莫辩就一个劲的否认。你说,我说的都对不对?” 他凑近了,唇角挑着笑。 凉宵心里难受的快要死,跺了下脚,把手机抢过来,几乎红着眼吼了他一声:“我说不是就不是!” 她一转身,跑了。 “哎!喵喵!这叫生气啦?” 凉宵一个人跑到后院的大合,欢树下,坐在草地上,盯着手里的手机上的那个跟踪系统。 她努力想要说服自己—— 陆景琛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并不是想要控制她,也不是不信任她。 可眼眶里,那打转的热乎乎的液体是什么? 一颗一颗砸下来…… 模糊了手机屏幕。 陆景琛为什么要这样不信任她?怕她红杏出墙吗?所以才给她装了这种高级的跟踪系统? 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透明呈现,她交什么朋友、和什么人在一起,他全部知道。 所以,她喜欢宫崎骏的漫画,就算他想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是么? 原来,她一直像个小宠物一样活在他的视线下。 陆景琛,到底对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难道,在他心里,她就真的只是他的一只小宠物吗? 她正胡思乱想,陆城川一路跑过来,一面跑一面叫:“哎!喵喵我知道屋子里怎么没信号了!” 凉宵根本没心情管这个,她抹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起身。 陆城川跟在她身后,“你哭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二叔阴险,你还不信!” “我不许你说他阴险!” 小女孩气呼呼红通通的眼神瞪过来。 陆城川摊手:“得得得!不说他了!我跟你说,屋子里装了个屏蔽器!信号全被屏蔽掉了!” —— 好戏才开始! ☆、141.141心甘情愿爬上二叔的床 陆家二楼,书房里。 常年的琥珀香蔓延在空气中,老爷子站在书桌前,快要被面前这个臭小子气死了,苍老的脸上,气的通红,血压都上升了不少。 老爷子按着胸口,恨铁不成钢的跺着拐杖说:“你这臭小子,怎么一根筋?我叫唐宇派人安了屏蔽信号器就是为了不让那丫头和你二叔联系,这样或许能断干净关系,你倒好!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把握反而给我捅娄子!” 这小子,居然连屏蔽器也给拆了。 陆城川欲哭无泪,摊手无辜叫唤:“我怎么知道是爷爷弄的鬼?我还以为咱家来了个什么间谍呢!搞了半天爷爷你想拆散二叔和喵喵啊!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拆了!” 他一副痞痞的样子,全然不放在心上,见老爷子气的不轻,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得!我现在给您重新装回去还不行吗?鱿” 陆城川说着,作势就佯装要回身离开,老爷子喝住他。 “你给我回来!干什么去?” 他耸了耸双肩,“给爷爷您装屏蔽器去啊!” 老爷子耳提面命的对他说:“你当凉宵真是傻子啊!都给你拆咯还装?” “那这可就不能怪我了啊!是爷爷您不叫我装的,所谓不知者无罪,我将功补过您又不稀罕,那我可走了。” “谁准你走的?” 老爷子眉头一蹙,眉间苍老的褶皱层叠,仿佛山川。 没好气的问孙子:“最近你就没什么计划和安排?” 这问的陆城川一愣一愣的,什么叫计划和安排? 陆城川摸了摸鼻子,好笑的问:“爷爷问的是和二叔抢老婆的计划和安排?” 老爷子瞪他,“少给我贫嘴!” 陆城川就奇了怪了,这二叔都和喵喵结婚了,怎么这老头子还想不通呐? “爷爷,我可不瞒你说,我发现我是有点喜欢上喵喵了。可喵喵和二叔是有证儿的夫妻,你这叫我光明正大当三儿啊?我可不愿意……” 陆城川一屁股坐上书桌,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那眼神儿,小傲娇的不行。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这臭小子和他对着干还嫩着呢,他可没被他吓唬住:“行,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去。多得是比你条件更好的男孩愿意和凉宵处。” “哎不是……我说爷爷,你怎么就这么反对二叔和喵喵在一起啊?就因为社会舆,论压力?可不是也没掀起什么事儿吗?” 老爷子脸色阴沉下来,城川和凉宵这两个孩子,都不知道关于八年前的事情,那晚,陆羽的事情几乎给了所有人一个血的教训,甚至,他有想过,要把景琛送到医院治疗,这病一天不除,一天不许接触外面。 可他到底是没狠得下心来。 八年前那桩血案,不仅仅在他心里狠狠剜了一刀,在陆景琛心里更是。 其实陆景琛回国是在二十四岁,并非二十五岁,只是那年一回国便出了那种惨绝人寰的意外,他只好让苏眠和陆景琛重新回美国。 那一年里,陆景琛都在接受治疗。 七年前,陆景琛真的回来了。可老爷子现在却觉得,或许不该让他回来,这样他现在也就不可能和凉宵那丫头结婚。 陆城川见老爷子脸色不对,“爷爷?你倒是说话啊?” 老爷子觑了他一眼,沉声道:“你知道什么?你除了精通吃喝玩乐,我看你是一桩不知!” “您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吃喝玩乐也是门艺术!你看二叔他会吗?” “嘴硬!” 爷孙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皮子。 最后老爷子面色严肃的问:“我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陆城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既然这件事不是我来做,爷爷您也要请别的男人,那还不如我来照顾喵喵。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您说是吧?” 他陆城川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在乎她已婚还是未婚,更不会在乎她有没有那层膜儿,第一次给了谁,他喜欢,所以他愿意接受凉宵和陆景琛的这一切。 老爷子淡淡哼了声:“既然决定好了,那就不要朝三暮四,我让唐宇订了两张去毛里求斯度假的票,你带凉宵一起过去玩段日子。待会饭桌上,你就表个态。” 陆城川对老爷子可是傻眼了,“没想到爷爷您到老了还这么霸道,这么精明,看来爷爷你年轻的时候追女孩子那叫一个好手!” “哼,你以为我是你?” …… 晚餐,饭桌上。 陆城川瞧了眼老爷子一眼,然后又看看凉宵,她正在专注的一丝不苟的低头小口扒着碗里的饭粒。 老爷子瞧她不吃菜,和蔼对她说:“丫头,多吃点菜,别光顾着吃饭。” 凉宵抬脸,对老爷子微微一笑,然后夹了一点蔬菜到碗里,可心情 确实太差,一点胃口都没有,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数着饭粒。 心不在焉的。 陆城川咳了一声,又掩拳哼了好几下,都没引来凉宵的注意。 他又剧烈的咳嗽了下,凉宵这才望向他。 “城川,你嗓子不舒服吗?” 陆城川干笑了下,然后把鸡腿往凉宵碗里夹,“你多吃点,瞧你这瘦的!” 凉宵有些不适应,从小到大,陆城川从来没给她夹过菜,他不抢她碗里的吃就不错了。何时这样关照过她? 她微愣,只听见陆城川说:“喵喵啊,我最近想去毛里求斯玩儿!你和我一起去吧!你们女孩儿不都喜欢那种地方吗?” 碧海蓝天的,多美。 凉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段日子不行,我没空。马上要开学了,我不想落下课程。” 而且,更重要的是,陆景琛答应她,九月初来接她回去的,还要……举行婚礼。 虽然一开始是被逼迫与他结婚的,可现在,她很想做他的新娘,她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插足的。 陆城川愣了下,看了眼老爷子。 老爷子沉吟着笑道:“学习固然重要,可爷爷觉得,女孩子出去长长见识更加重要,以前是你小,没让你单独出过国门,这次你和城川一起去外面玩玩,看看风景,也长长见识。学校那边,我去和老师说。” 陆家在南城大学董事会的地位,不言而喻。凉宵请假这种小事,根本不用陆国申出面,随便吩咐一个人下去就可以妥善安排好。 小女孩咬了下唇,握着筷子的葱白小手,下意识的揪紧。 “爷爷……” 陆城川再接再厉,“哎呀喵喵,我两张票都买好了,也退不掉了,多浪费钱呐!你不是一直要我节约勤俭吗?这回轮到你头上你怎么就耍赖啊?” 不得不说,城川是非颠倒的能力那叫一个顶呱呱。 逼得凉宵一个字也说不出。 可她怎么能和城川一起去毛里求斯呢?他们在一起,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兄妹?情人?还是小婶婶和小叔子? 她为难的没有应声。 吃完晚饭,凉宵一个人躲在了花房里,给那些满天星浇灌。 陆城川破门而入,笑容痞痞的,贱兮兮的。 他手里捏着一张飞机票,跑过来对凉宵说:“机票我塞你兜里了啊!我就当你刚才默认同意了!” 凉宵一急,放下手里的花洒,就把机票还给他。 拧着眉头,咬唇道:“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喵喵,你这也太伤我心了吧!小爷我约谁可都没这么被拒绝过!” 凉宵把机票重新塞回他手里,眼眶都红了,“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没有伸手推他出去,也没有赶他走,但这意思,就是在无声的下逐客令了。 陆城川脸上伪装了半天的笑意终于消失,他捏着那张机票,垂着脸盯着她问:“你很在意我二叔的感受?怕他又像上次那样误会你?” 她真的忍不住了,想起今天一天所有的委屈,眼眶湿热,她终于说出口:“城川,我和他是夫妻,如果我不在意他的感受和你去毛里求斯度假,我成了什么?我不想让陆景琛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水性杨花?呵,她要是真水性杨花了,他高兴都来不及。 可惜,她不是。 她不仅不是,还是个固执的要死的女人! 他冷冷的笑了,不知怎么的,见她这么在意二叔,他就浑身不畅快。 讥讽她:“那你当初还是我陆城川的未婚妻,怎么就心甘情愿爬上我二叔的床?” ---题外话---今天总共三更,一万字!第二更在早晨六点左右!第三更八点左右!囡囡到底会不会去毛里求斯咧~下章目测能见着二叔了! ☆、142.142甜蜜的惩罚:求我,求求我【见面啦】 凉宵怔愣住,红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阴鸷的陆城川。 她嘴唇苍白,嗫嚅着道:“城川……” 他竟然这样刺激她,嘲讽她。 当初,当初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爬上陆景琛的床,可到底是谁把她推进去的? 凉宵垂着脸,已经没有任何话再说,陆城川忽然大笑,凉宵不解的蹙眉看他。 他笑的身子都快直不起来,“你怎么这么容易被骗?瞧把你吓得!鱿” 凉宵蹙眉,试探性的问:“你没生气?” 陆城川重重点头,“我生气什么?我当然没生气啊,我只是逗逗你,没想到你还真吓住了!” 凉宵长长叹了一口气,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拎起花洒重新去浇花,小嘴里咕哝着:“这种玩笑以后不许开!你知不知道我刚才……” 有多怕。 陆城川言归正传,“好啦,不逗你了。但是这张机票,你收着,好好考虑下,好吗?” 他将机票塞进她手心里,凉宵怔怔的看着掌心的机票,有些不知所措。 “城川……” 陆城川已经走到花房门口,他微微侧身对她笑着道:“答应我,好好考虑。” 他眼底,是一片认真。 凉宵颓然的坐到一边的白色休息椅上,看着手里的机票,微微出神。 真的要和城川一起去毛里求斯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看下时间,回陆家也有两三天了,她竟然快要忘记,今天到底是多少号了。 手机有了信号,忽然蹦出一条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 她心里一喜,慌忙点开,短信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回电话。” 和那人霸道倨傲的气质如出一辙。 凉宵一下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奴性的就要回电话过去,可一想,他那么不信任她,给她手机上装了跟踪系统,还不告诉她,而且,他现在极有可能和苏眠在一起,只是想想,她都觉得快要被逼疯了。 她握着手机,想打,又不想打。 心里反复重复着:打,不打,打,不打…… 她还没决定好,那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差点吓得她扔掉。 来电显示:二叔。 她想都没想,更甚至,手指比脑袋反应更快的接了电话。 可一接,她就懊悔了,怎么会不矜持到这种地步? 面对陆景琛,她受不了一点撩,拨,她就算跑的再远,只要他轻轻一收线,她立刻就忍不住的回到他身边了。 接通了电话,可凉宵没说话,事实上,她心里组织了千万个想要质问他的问题,可这会儿到了嘴边,却是一个也说不出。 那边的陆景琛,语气阴测测的,“怎么不接电话?” 凉宵咬唇,想起这件事就来气,她哼了一声,“你不是也不接吗?” 陆景琛明白,她指的是苏眠接了她电话这件事。 他的小妻子,在吃醋,在和他闹脾气。 “我当时在忙。” 听在凉宵耳朵里,不知道有多敷衍,她没好气的说:“我现在也很忙,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那我挂电话了!” 那头的陆景琛捻了捻眉心,却是不许她挂,“你敢挂试试。” 他还威胁她,凉宵一时觉得委屈极了,拿着手机趴在花房里的白色圆桌上,她哼唧的说:“我就挂……” 可那语气,一点气势都没有。 陆景琛却不管她的小情绪了,哑声问道:“有没有想我?” 凉宵眼角微红,可她却嘴硬的说:“我才不想你,我告诉你,再过几天我就去毛里求斯玩儿了!你最好不要来找我!” 他有苏眠陪着,那么耄耋情深的,恐怕是不需要她了吧? 那边的陆景琛声音一沉,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你要去毛里求斯?和谁?” 被问到这个,凉宵一愣,然后心虚的大声说:“我一个人不行吗?我就不想让你找到我,你不是和苏眠打的火热吗?我不打扰你们还不行吗?” 陆景琛气的半死,只觉气血翻涌,控制不住的吼了她一声:“你敢!” 即使只是打电话,也不可否认,那个男人的威慑力究竟有多大,凉宵在电话这边,还是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她委委屈屈的皱着鼻子,带着哭腔抱怨:“我怎么就不敢了?你就只会仗着我喜欢你,一直欺负我,我再也不想被你和苏眠欺负了,你要和苏眠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反正不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多难过!” 陆景琛微微闭上眼,快被这个小东西气死,他胸腔都在发颤:“我警告你,你再敢说一次这种话,信不信我抽你?” 凉宵根本没有心情听他说这种话了,她哭哭啼啼的,脑子嗡嗡作响:“你从来都不信任我,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我 的身子,你只是把我当做小宠物一样,高兴的时候就抱抱我,不高兴的时候随便把我安置在一个地方,管都不会管!陆景琛,我看透你了!” 小宠物?在她心里,她是这样觉得的? “凉宵,你给我闭嘴!” 她再说下去,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抓过来打一顿。 小女孩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几乎能听见那细弱的声音。 凉宵一鼓作气的朝电话里吼去:“你放心,你就算叫我说我也不想说了!” 电话,被蓦地掐断。 —— 陆氏,总裁办公室。 蔡森走进来,正要提醒他,和苏医生约定的时间到了,该去研究所了。 可倏地,就见陆景琛将手机狠狠砸到地上,那手机,碎成两半。 蔡森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小心翼翼的问:“BOSS,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景琛深深呼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神色阴鸷而倦怠。 陆景琛沉默,不答话,只夹了一根香烟,点燃。 “BOSS,苏小姐说,在接受治疗的时候,还是少抽烟为好。” 陆景琛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就不听。 男人抽烟的姿势优雅而魅惑,薄唇里缓缓吐出奶白色烟圈,森然了他的脸颊轮廓。 蔡森抿唇,不管得罪不得罪,仍旧告诉他:“BOSS,去苏医生诊所的时间到了。” 陆景琛狠狠吸了一口烟,长指捻灭了烟蒂,起身。 蔡森还有些意外,BOSS怎么会忽然不气了,还这么听话的去诊所? 可下一秒,陆景琛就颠覆了他的看法,男人一面流星大步的出去,一面冷然道:“告诉苏医生,今天没心情去。” 蔡森一愣,治病还看有没有心情? “可是BOSS,这样的话苏医生那边没法子交代啊……哎!” 大BOSS闹起脾气来也不是一般二般的。 任性起来比小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下好了,苏医生那边又要炸毛了。 蔡森一愣,“哎?BOSS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男人已经走远,蔡森苦恼的站在办公室里扶额。 —— 凉宵洗完澡,就躲进了房间里,她难受的要死,闷在被子里哭。 她那么有勇气的挂了陆景琛的电话,自己却在这里没骨气的哭不停。 还骗他说什么去毛里求斯,不过就是想激他,让他早一点来接她,可那男人明显没有这个意思,估计和苏眠正好着呢,连她的情绪都顾不上。 她哭的脑袋发晕,小手紧紧揪着被子,那枕头下面的手机,便闷闷的嗡嗡震动起来。 她哭的稀里糊涂,小手摸到枕头下面,视线模糊的看了一眼那手机,来电显示都没看清,就直接接了。 只传来一个命令、清冷、居高临下的声音—— “现在立刻马上到门口来见我!” 凉宵一怔,哭着吼道:“我就不!我为什么要去门口?为什么要见你?” 哎?等等…… 他什么意思?他现在人在门口吗? 可他们刚吵架,他怎么可能会来接她回去? 小女孩掀开被子,赤着小脚下了地,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小跑着就到了窗边,拉开窗帘,就看见那院子外,一辆打着近光灯的黑色世爵,在院子外橙黄的灯光下,那男人靠在车边瞧着这边窗户的身影,清冷挺拔。 凉宵的心,砰砰跳起来。 男人没有更多的耐心了,命令威胁:“下来,现在!” 或许是天性,陆景琛一向有俯首称臣的能力,即便是这样不面对面,那威慑力也足以让凉宵心惊胆战。 可她还是小倔强了一下,声音哭的哑哑的,含着哭腔吸着小鼻子,望着楼下那道熟悉的身影,胆大的说:“求我,你求求我,你求我,我就下去见你。” “囡囡!” 凉宵也想通了,反正她刚才都那样顶撞他了,待会下去免不了又是一顿揍,那在这之前,她想怎么样怎么样,反正她人在家里,她不下去,他也拿她没辙,不是么? 小女孩眼底滑过狡黠又得意的笑意,她固执的说:“陆景琛,你求求我,你求我,我会认真考虑下去见你的。” 凉宵一度以为,他会直接冲进陆家,提起她的身子,直接对着她的臀部就是一顿打,也不可能会求她的。 毕竟,一个大男人求一个小女孩,还是像陆景琛这样坐拥千亿家产的商业霸主,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求过什么人吧?要他求她,简直比死还难。 可出乎意料的是,半晌,那边的男人仿佛终于气馁,深深叹息了一声,终于哑着嗓子,低沉的求她:“求你,求求你,下来见老公,嗯? ” 凉宵像是给自己出了气,高兴的不得了,“那你再说点好听的话。” “什么?” 凉宵抿唇,提醒他:“你说,你的囡囡比任何女人都要漂亮,都要讨你喜欢,你还要说,你只喜欢你的囡囡……” “小东西,得寸进尺这招你倒是学的不错!” 凉宵打开窗户,遥遥的看着他,小手紧紧趴在窗户上,声音软糯:“你说嘛,说了我就下去见你。” 陆景琛侧脸紧绷,叫一个大男人低头,实在为难,可为了他的小妻子,他还是咬牙说了。 “我的囡囡最漂亮,最讨老公喜欢,至于喜欢你这件事,你可以下来确定一下,我有多喜欢你。” 凉宵挂掉了电话,可这次,是轻快的,她连睡裙都没换,踩着凉拖就急急忙忙跑下去了。 这么晚,爷爷和城川都睡了,她轻手轻脚的猫着腰身下去,小猫一样的偷偷摸摸从客厅出去,一出了客厅,仿佛挣脱了束缚的小兔子,两条细白的小腿,莹莹的,跑的飞快。 她连思考都来不及,开了门,就飞快的跑着跳进了不远处车边的男人怀里。 只是两三天没见,却觉得异常思念,小女孩的身子很轻,但一路跑来带着的重力,一下子压到他身上,她两条小腿一下子缠上他的腰身,小手紧紧搂着他。 那一瞬,几乎是条件反射,陆景琛的大掌,立刻捧住了小女孩的臋,将她紧紧扣在了怀里。 —— 第三更九点!下章必看!甜蜜! ☆、143.143和他的小妻子,身心完美契合【不能再宠】 那一瞬间的碰撞,陆景琛的心,狠狠跳动了下,仿佛要穿过胸膛,将怀中的小女孩,熨烫。 凉宵的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圈了一会儿,半晌后,仿佛反应过来,她两只小手捶打着他,小嘴一瘪就哭了,在他怀里闹腾瞬。 “你坏!你其实一点都不想见我!否则怎么会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讨厌你!陆景琛,我讨厌你!” 陆景琛把着她的臋,深眉蹙起,凝着她晶亮泛着水光的眸子,那眼底的执念,深深的,几乎像一个漩涡,要把小小的她,吸附进去。 陆景琛打开车内,将她丢进了车内。 凉宵吃痛,摔在座椅上,人还没爬起来,陆景琛就已经倾身下来。 他的双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牢牢的将她桎梏在身下。 小女孩眨着湿漉漉的大眼,可怜兮兮的仰视着他,方才的半点气势也没有了,实际上,她本来就没有一点气势,唯有的那一点,还不是陆景琛给的? 她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衫领子,她终是问出盘桓在心底的话:“我们分开的这几天,你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想我?”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男人的长指,刮着她湿润的小脸,“你试试看,我有没有想你。鱿”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拎起来,一下子坐到他大腿上。 她低呼了一声,“做什么呀?” 男人埋进她脖颈里,深深嗅着女孩身上的清香。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做……爱做的事……” 小女孩脸颊绯红,在暗夜的车内,小脸埋得很低。 男人贪恋她身上的香,仿佛上瘾一般,“洗过澡了?” 她身上穿着宽松柔软的白色睡衣,细软浓密的长发蓬松着披在颈窝和后背,雪白的小脚上的凉拖,早就已经不知踪影,在方才的痴缠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眼眸,乌黑的发亮,像是黑幕下的星星。 只看一眼,便勾的他不能自已。 他的大掌,重重揉着她的臋。 靠在她耳边,沉声森然道:“敢挂我电话?嗯?” 凉宵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不算账,更等何时? 她刚刚捉弄他求她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他要发火的。 “你和苏眠在一起,我不喜欢,我想生气。” “这就是你敢随意挂我电话的借口和理由?” 男人幽凉的眸子,落在这张生动的小脸上。 她老老实实的说:“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来表达我的不满……” “知道我生气会用什么方式?” 男人顶着她,刺着她,她攀在他肩上的嫩白小手,不由更紧。 她脑子一片空白,小嘴翕张着:“不知道……” 陆景琛的长指,穿梭进她浓密的发丝里,带了一星半点的馨香,几乎醉人。 忽然,陆景琛摸到一张硬硬的纸张。 在她睡衣小小的口袋里。 他长指将那纸捡了出来,定睛一看,是去毛里求斯的飞机票。 看来还真是…… 陆景琛捏住她的小下巴,声音冷冽:“胆子肥了?嗯?想离开我?” 凉宵一瞅,这机票怎么在她睡衣口袋里? 哦……洗澡的时候在换下来的衣服里,她洗脏衣服的时候掏出来,直接揣进了睡衣里…… 被陆景琛看见的后果是…… 她不敢想象。 小女孩想抢过来,却见男人三下五除二,面色冷的如地狱修罗一般,他修长的手指,将机票撕得零零碎碎,摇下车窗,伸手直接扬了出去。 凉宵连反抗都来不及,小嘴便被他纠缠住,狠狠吻住。 “呜呜……” 小手被迫的攀附着他。 凉宵被他吻的眼角湿润,整个身子都彻底软了下来。 —— 陆景琛把她的身子翻过来,一下子按在大腿上,背对着他。 大掌,掀开她宽松的睡裙,剥了她的小库,对着那洁白的臋,就是一阵打。 小女孩痛的惊叫,嗫着小手背,承受那疼。 男人真的是气急了,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还真买了那见鬼的机票。 “说,还去不去该死的毛里求斯!” 小女孩眼睛一眨,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便滚落在他大腿上,她含含糊糊的哭着哽咽:“你和苏眠在一起……叫我在这里怎么待的下去……” “所以你就要去毛里求斯?” 男人的大掌,再度落下。 小女孩浑身疼的一颤,小小翘翘的臋,也缩了一下。 她死死忍着不说话,只趴在他腿上,一个劲的流眼泪。 那如雪纯色的臋上,肌 肤浮现了点点的红,男人幽邃的眸子,带着暗黑的情潮…… 小女孩就那么乖乖巧巧的趴着,小脸哭的凌乱一片。 什么话也说不出。 陆景琛把她的身子抱起来,依旧是背对着他。 —— 凉宵趴在他怀里,承受了一轮又一轮的惩罚。 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 到了最后,根本没有力气去配合。 她只在他身下嘤嘤哭着。 他吻她的小手,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在她耳边低喃:“跟我回去?我等不及了囡囡……” 小女孩红了眼眶,坐在他怀里,小手捧住他的脸,吸了吸小鼻子委屈的问:“你不是要我照顾爷爷吗?现在又要我回去是什么意思?” 陆景琛叹息着,伏在她单薄的肩上,“我以为我能……” 他以为他能和她分开这短暂的几天,可不过才两三天,他就根本没了等待的心思,忍不住给她打电话,想听她的声音,想疼爱她,想看她在身下皮肤泛着一层薄薄胭脂色的可爱模样,想听她软软弱弱的叫他的名字…… 想很多,最想她。 什么时候最想?在无声难熬的夜里,在没事做放空的时候,在忍不住抽烟的时候,在那无数个时刻…… 他想她,发了疯的想。 小女孩也将小脸埋进他脖子里,被狠狠疼爱过后,浑身乏力,双腿酸软的架在他身上,她微微闭上眼,眼泪滑下来,轻声说:“你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吧……” 男人的一只大掌,揉着她细软的背,另一手抚着她的发丝,眼底充满了怜爱,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好,老公带囡囡回家。” 凉宵从没觉得,在陆家待两三的时间也这么难熬过,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她压根待不下去。 没有陆景琛的地方,处处都是无趣。 他握着她的柔软,“瘦了,嗯?” 小女孩红透了耳根,这几天没什么胃口吃饭,就算瘦了也是正常的,之前被他养的胖了一点,现在瘦了不是很好? 她垂着小脸,陆景琛深深叹息着,仿佛过分怜惜,终于将她按进了怀里,再也不松手。 “让我抱一会儿。” 他轻轻的说。 小女孩伸出小手,攀着他的背,任由他。 —— 车内,开了冷气。 她的衣服,被丢的乱七八糟,可一点都不冷,她在他怀里,被他暖着,一股股热流淌出,他抱得很紧。 那儿,还被他占有着。 她不觉得疼,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了整个身体。 或许,是真的太想了,细微的疼,也感受不到了。 被灌满的感觉,让这几天以来的不确定,终于有了一点安全感。 —— 缠,绵了很久,陆景琛才开车离开。 两个人难舍难分,小女孩更是撒娇的厉害。 她只穿了睡衣,内里没再穿,到了海滨别墅,陆景琛把她按在怀里,直接抱下车。 夜深了,屋子里一片黑。 凉宵紧紧贴着他,小手抱着他的脖子轻声问:“要是爷爷他们明早忽然发现我不在了,会不会担心?” “我会处理好,不要担心。现在,你该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你老公身上。” 小女孩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眸,“那你呢?你的心思有没有全在我身上?”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轻轻弄了她一下,“感受不到?我现在只想死在你这里……” 凉宵脸红,明白他在什么。 将小脸埋进他胸膛里,小声的问:“以前,我问你以前,有没有和别的女人这样亲密过?” —— 今晚恢复00点更新! ☆、144.144亲密结合,先生太太深入交流 光线昏暗,凉宵抿着小嘴默默的看他。 仿佛那个答案很重要,实际上她问的很愚蠢。 女人总是爱问“你爱我吗?”、“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这类话题,当男人说出真相或是选择对她们撒谎的时候,总是不会让她们感到满足。 如果说出真相,那很可能会炸毛,但如果撒谎,也会引来一场不必要的纠纷。 陆景琛把她的小脑袋按进怀里,托着她的臋,一步步上楼。 那热度,灼烧着她的每个细胞鱿。 男人的薄唇,压在她白嫩的耳廓边,声音暗哑:“知道什么叫亲密?像现在这样,我没有对任何女人做过。” 怀里的小女孩,羞怯的闭了闭眼,像现在这样…… 紧紧将她拥在胸前,与她亲密结合吗? 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随着他一步步上楼,一深一浅的。 她全身像是被电流激过,微微张嘴难受的舀住了他的脖子。 凉宵忽然想起一件事,小手紧紧扒着他的脖子,紧张的说:“我……我的内一还在车上……” 刚刚在车里,什么丢光了,她脚上从陆家穿回来的拖鞋也丢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今晚看这个情形,是去不了车里把内里衣服拿回来清洗了。 陆景琛啄了下她的小脸,“没关系,只有你坐我的车。” 蔡森的话,只会开那辆迈巴,赫,这辆世爵,他不载人,只带他的小乖。 凉宵点了下小脑袋,“那你明早要记得叫我起来拿。” 今晚,陆景琛可能不会放过她了,明早能不能起的来,真的得看天意了。 好不容易上了楼,陆景琛用脚尖踢开卧室的门,抱着她进去。 凉宵被一下子丢在大床上,她的身子与他的被迫分离,那一瞬间的抽离,令她微微轻吟了下。 身子像是被无数只小蚂蚁啃噬,又痒又疼。 小女孩肌肤雪白,侧卧在大床上,小手紧紧揪着床单,脸上胭脂色蔓延,一直到全身。 陆景琛扯掉领带,修长手指解开了衬衫,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他把小人儿捞进怀里,那柔软的小身子变紧紧贴着他。 “陪我洗澡,嗯?” 他忙了一整天,还没歇口气,马不停蹄开了车去陆家找她。现在,他需要和他的小女孩,好好交流一下…… 凉宵不敢对视他灼灼的目光,只微微侧着小脸,轻轻应着。 乖巧的,愿意的,答应陪他洗澡。 似乎是瞧见她点了下小脑袋,所以男人唇角的笑意便慢慢扩散开来,携着她的小身子,便大步走向浴室。 —— 男人把她的小手控制住,放在腰间皮带上,“囡囡,帮老公解开。” 她红着耳根子和小脸,目光微微侧着,不去看,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攀附在男人的劲腰上,胡乱解着那皮带的卡扣。 或许是太紧张,又太急,柔嫩小手被皮带硌了一下,指尖被滑痛,小女孩缩了下小手,陆景琛一把握住,不许她退缩。 可小女孩水漉漉的眸子,便可怜兮兮的仰视着他,“我解不开……” 陆景琛把她的小脑袋往下一按,“仔细认真,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以后小乖要经常为我解,所以必须先适应,懂?” 凉宵泪了,撅着小嘴,小脑袋被迫的压低,男人那西装裤下的轮廓,有点可怕…… 她全身都发烫,每根手指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就是解不开这卡扣。 她快被逼哭了,眼眶一红,罢了手,就往他怀里钻,“我真的解不开……” 陆景琛按住她的小手,像是老师教导着她一般,修长手指按住那卡扣,轻松解开,目光定定的瞧着她,“看清楚了,嗯?” 凉宵哪里看清楚了,慌张的不得了,还有空看这个? 男人兀自将自己脱,个精光,把她丢进超大的按摩浴缸里,她身上仅有的一层薄薄的睡衣还没脱掉,沾了满身的水,那白色睡衣便贴着玲珑有致的身子,隐隐透出那两团。 她正从水里爬起来,男人身子压覆上来,大掌,掌控住她的柔软身子。 —— 或许是好几天没做这么久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虚弱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小手柔柔的搂着他的脖子,微微合着眼,小嘴一张一合的说:“明早我要睡到自然醒……不许闹我……” 早晨,这个男人也是很缠人的,缠着她可以做很多次。 听李亚说,男人清晨的欲,望最强。 可她怎么感觉,陆景琛随时随地都很强悍。 她已经习惯,被他占有一整夜的感觉,一开始会难受,会害怕,可现在,已经习惯,可几天不做,又会无法容纳和接受他。 凉宵难受的磨蹭了下他,小手攀上了他的脸颊,细 细描绘着他高挺的鼻梁,欢,爱后的余韵,在两人之间静静流窜。 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困的要睡着,在他怀里婴宁了一声,正准备沉沉睡去,陆景琛的手机便突兀的响了起来。 他不打算接,可那手机誓不罢休的响着。 凉宵拍了拍他,不满的咕哝了一声:“好吵……” 陆景琛这才俯视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去关掉。” 起身,下床,把放在一边茶几上的手机,拿起,亮着的来电显示,让男人眉头深蹙。 掐断,关机。 不留余地。 这个时候,他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他和他的小女孩。 重新回了床上,那一团柔软光滑的小身子,未着寸缕,便像个蚕宝宝一样,下意识的拱进了他的怀。 她问:“谁呀?” 这么晚,打电话来的,难道是客户?那也太不懂事了,比她还不懂事,不知道这么晚,有妻子的男人是需要休息的吗? 陆景琛揉了揉她的发丝,不甚在意的掩饰过去:“没谁,不重要的人。” 小女孩张着小手,刚刚他走开了,那热流便涌了出来,最近,他们从不做措施,她也不敢再吃避孕药,怕他生气,和她吵架。 她不喜欢和他吵架,每一次吵架,她都觉得很可怕,他可以掉头就走,可她不可以,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回陆家么?太丢脸了。每次都因为和他吵架,就跑回陆家,爷爷本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要是三天两头这样,爷爷可不得叫他们离婚? 可她怎么可能会和他离婚?她一直都是保守的女孩,又不是那种激进的人,只简单的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陆景琛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她不敢想,如果和他离开,以后她要和谁在一起,又要对着谁笑。 或许是想到一些难以面对的事情,她微微睁开眼,含着雾气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眼底似有乞求:“景琛……” 这声音软糯的仿佛一团棉花,他忍不住亲吻她被吻的嫣红的小嘴。 额头与她的相靠,呼吸喷薄,交融在一起,他低低的问:“嗯?” 小女孩抿了下唇,吞吐着慢慢开口:“你下次能不能戴那个?我怕,怕怀孕……” 陆景琛装傻,装糊涂,仍旧闭着眼,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大掌,揉着她的嫩腰,“哪个?嗯?” “那个,安、安全,套。” 男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凉宵只觉得头皮发麻,等着他的下句话。 “想吃什么口味儿的?” 小女孩“啊”了一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怎么从一个话题,忽然跳到了另一个话题呢? 这跳跃思维跨度太大,她都跟不上节奏。 小女孩天真,不明白,他微微睁开眼,手指摩挲着她潋滟的唇角,瞧着那微微张开的小嘴,不知道这张小嘴吃棒棒糖的样子,该有多漂亮。 “什么?吃什么?” “囡囡喜不喜欢吃棒棒糖?” 小女孩忽然眼角一弯,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小手雀跃的举起来,“喜欢,我最喜欢吃草莓味的,不过已经很久不吃了。小时候吃多了蛀牙的,太疼了。” 陆景琛眸色忽地一暗,忍不住的撞了她一下,女孩没防备,叫了一声。 小手紧紧揪着他的手臂,脆弱的令他惊艳。 男人眼角忽然邪魅,连唇角的笑意都变得那么暧妹难懂,“是么?” 凉宵的小脚,在被子里被他勾住,紧紧缠绕在一起。 “老公给你吃草莓味的棒棒糖,要不要?” 凉宵:“……” 大晚上的为什么老是说棒棒糖的事情…… 她不解,只闷闷的答应,他是故意的吗?故意把她原本的话题绕开,其实就是不想做措施? ☆、145.145造人计划:被啃的连渣都不剩…… 一夜好眠。 回了陆景琛身边的凉宵,像是小兔子找到了小窝,赖在他怀里,早晨怎么也不肯起。 陆景琛轻笑,长指夹了夹她的小鼻子,昨晚是哪个小东西信誓旦旦的要他叫她起床的? 现在,又是哪个小东西,扒着他,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陆景琛心情极好,在她耳边轻轻的咬着,微微呵出痒呼呼的呼吸,“囡囡起床了,老公该起来上班了。鱿” 已经是八点半,蜷缩在他怀里的小女孩,弓成一团棉花球一般的。 她葱白的小手胡乱挥着,粉嫩的小嘴里嘟囔着:“不要……再睡会儿……就一会会儿……瞬” 软糯甜腻的声音里,满满的小女儿的撒娇。 陆景琛松开她,抚了抚她的细背,薄唇啄了下她的小嘴,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那小东西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陆景琛只苦笑着摇头,大概是昨晚体力活做多了,这会子小女孩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穿戴完毕,瞧了一眼那茶几上的手机,开机。 一条未读短信,和两个未接来电。 打开短信—— “你最好今早来一趟诊所,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这样任性下去,很可能发展到最后任何时刻都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想让凉宵受伤,那就积极配合治疗吧!” 从短信里,不难听出,女人的口气有多强硬。 陆景琛懒得理会,将手机放进西装裤兜里,俯下身来,默默的注视着酣睡的小女孩。 他的大掌,轻柔顺着她的发丝,“别乱跑,乖乖在家等老公,嗯?” 小女孩婴宁了一声,似乎被顺的很舒服,不经往他大掌里贴了贴,微微睁开眼,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乌黑的大眼轱辘轱辘灵活的转了两下。 陆景琛耐人寻味的瞧着她,想看看他古灵精怪的小妻子在想什么。 凉宵晃着他的大掌,提醒道:“我要去你车里拿内一。” 男人大掌揉了揉她的发丝,原来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还以为她忘了。 被子下的身子,光溜溜的。 陆景琛把小人儿从被子里一把捞出来,坐在他大腿上。 凉宵还不习惯这么赤着身子,和他坦诚相见。 即使,他们已经如此亲密,已经亲密无数次。 陆景琛拿了一边的内一,动手就给她穿,小女孩害羞的全身泛了胭脂色,抱着手臂羞怯的说:“我……我自己穿。” 可男人却固执,大掌揉了下她的小腰,“学会习惯,懂?” 学会习惯?他的意思是……以后要经常给她这么穿衣服吗? 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虽然面上很羞臊,可心里,那无法压制的甜蜜,以一种倾盆的方式,将她浇灌。 她坐在他怀里,眼眸一低,就发现自己那儿淌了很多灼,白液体。 顺着大腿内,侧,滑落下来。 甚至,染湿了他黑色的西裤。 她真的没脸见人了,这是……是昨晚残留在她身体里的…… 她又气又臊,缩在他怀里指控着他:“以后不许你弄里面!不许!” 她气呼呼的,说到一半就被他堵住了嘴,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卷着她的小,舌吸着她嘴里的甘甜,吻得她气喘吁吁,凉宵呜呜呜的啃他,不想被他吻,可双手还被他桎梏着,被他紧紧扣住,挣脱不出来。他灵活的舌,挑开她的牙关,在她口腔的各个角落里攻城略地。 直到怀里的小人呜呜的呼吸不过来,陆景琛才念念不舍的微微放开她的唇,薄唇摩挲着她的唇型,并未离开,大掌按着小女孩儿的后脑勺,她的额头便被迫的和他的靠在一起。 陆景琛的声音越发低沉沙哑,闭着眼睛对小女孩儿柔声道:“孩子生下来可以我带,囡囡,如果有了孩子,我们就要。” 那样倨傲的一个男人,在哀求着她,求她生属于他们的孩子…… 凉宵不知是感动多一点,还是难受,更或是委屈,身子洁白柔软,像个小宝宝脆弱的在他怀里,小脑袋被他手掌按着。 也许是那不确定的未来,令她望而却步,眼眶一下湿热开来。 小女孩的眼泪总是来的很快,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睫毛一颤一颤的,“你只想到自己,你好自私!呜呜……你有没有想过我……嗯……” 她哽咽着,不愿:“我根本还没准备好当妈妈……呜……生孩子也好痛……呜……” 更关键的是,她才十八岁,十八岁就要做母亲,实在太早太早。 而她,也没有准备好当一个妈妈。 陆景琛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这件事可以现在不用说,因为保不齐,她肚子里现在就有了他的孩子,只要有了,他就不可能有机会让她打掉。 最近他们做的很多,每一次,他都撞到她最深处,将所有精华灌溉给她,一滴不漏,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孩子。 小女孩儿的眼泪特别多,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哭的陆景琛心都软成一滩水了,一手抱着她轻拍着,另一手摩挲上她的小脸,给她擦去眼泪,“囡囡不哭,都是老公不好,不该这么早让我的囡囡怀孕,生宝宝,嗯?” 小女孩怔怔的看着他,被他真诚的目光打动,小手揪着他的手臂,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带着哭腔问:“那我们可不可以过段时间再讨论生小宝宝这件事?现在,我们做措施……好不好?” 她带哭带撒娇的,陆景琛仿佛终于松了口一般,不那么坚决的让她怀孕了。 小女孩咧嘴,清甜的微微笑开。 可男人,哪里是这么想的? 明明就是大灰狼对付天真小白兔的计谋,不怀孕?怎么可能? 他的大掌,揉着女孩那层叠湿润的柔软,将外面的精华,全部揉进去。 可小女孩哪里知道,只以为他在疼爱她,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只要不怀孕,不生小宝宝,怎样都行。 为人父母,令她有种恐惧。 当初,她的父母,怎么会把她忍心把她丢了呢? 如果她有了小宝宝,一定会好好对他,用尽全部的母爱。 可现在,她年纪太小,不懂得如何照顾孩子,如果因为这些,让孩子得不到最好的照顾,岂不是太糟糕了? 凉宵这么想着,陆景琛做好了事情,擦了手,温声道:“不闹了,老公上班要迟到了。” 小女孩小脸还皱巴巴的,眼泪还没干,大眼里,不可控制的落着盈盈的泪珠。 陆景琛微微松开桎梏着她身子的手臂,小女孩儿两只细细白白的小手臂自发自动的缠上他的脖子。 帮她扣好了内一扣,清理了下,穿好了小库,直接套了一条到膝盖的夏天穿的白色吊带衫。 她只是去院子里,家里没其他男人,穿成这样,不要紧。 陆景琛把她的身子放下来,女孩儿雪白的小脚落地,腿一软,被他握住了手腕。 陆景琛蹙眉,担忧的问:“怎么了?没力气了?” 凉宵颇有尴尬,皱了皱鼻子小声如实的说:“昨晚做的太激烈了,有点虚脱……” 她脑子现在还有点晕晕沉沉的呢! 陆景琛把她抱进怀里,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 他哑声道:“老公抱你下去?” 凉宵无声,没拒绝。 好在楼下佣人已经习惯他们这么亲密了,一瞧见先生这么抱着太太下楼,就立刻偷偷瞄了一眼,又飞快的转过身各干个事了。 实际上,这些小佣人们,羡慕死了凉宵,先生这么英俊,南城估计找不到第二个,自然,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多金的。 都说,太太这个小女孩,是上辈子积德,才遇上的先生。 凉宵脸皮薄,下楼的时候,还是把脸死死埋进了陆景琛怀里,不敢去看那些佣人的暧妹的目光。 到了院子里,陆景琛打开车,小女孩便从他怀里跳进车里的座位上,车内,一片狼藉。 女孩子米分色的Bra,小可爱的内库,丢的零落,还有……真皮椅上,座位那里一团水渍是怎么回事? 凉宵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根本不敢回头看陆景琛。 陆景琛一脸好整以暇的,身姿卓然的站在车外,扶着车门,耐心的等着她。 “拿好东西就出来。” 凉宵不敢让开身子,怕被他看见那团羞齿的水。 敷衍的说:“额,我在找凉拖……” 说完,故意低头下去找。 男人玩味的声音却喑哑传来,“囡囡,自己做的坏事,弄脏了我的座位,我该怎么罚你?” —— 早晨七点有第三更! ☆、146.146狠狠压榨,用炙热将她融化…… 凉宵抱着衣服从院子跑回屋子的时候,小脸上姹紫嫣红。 屋子里的佣人们见她风风火火的快步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咚咚咚的跑上了楼。 脑子里,浮现的,一直都是陆景琛车里座位上…… 更丢人,更可恶的是,陆景琛还看,凉宵注视到他的眸子时,几乎被吓着了,那么灼烫,仿佛只用眼神就能把她吃了。 大床上,床单也需要洗,湿黏黏的,凉宵把床单和昨天的内里衣服全部拿到阳台上正准备先搓一遍。 燕嫂晾好衣服,看见她要洗衣服,连忙说:“小小姐,我来给你洗。鱿” 凉宵下意识的一缩,往后退了一步,小手挥了下,“我……我自己洗,你忙你的去,我只是搓一下脏掉的地方,然后洗衣机搅一搅就可以。” “我帮你搓,先生要是知道你在家洗衣服,肯定会怪我的。” 凉宵愣了下,然后笑着说:“他不会怪你的,这个还是我自己洗。” 这床单上面,有私密的东西,不好让燕嫂看见。 燕嫂亦是愣了下,然后小声问:“小小姐,你是不是来例假了弄床单上了?不好意思?没关系,我都给你和先生洗了这么久的衣服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凉宵耳根子就烫,忽然想到,家里就陆景琛一个大男人,那他的贴身衣服…… 那种贴身衣服,不好被别人洗。 凉宵蹙了蹙眉头,对燕嫂委婉的说:“燕嫂,真的不用你洗。我自己来就行。” 也不是什么重活儿,燕嫂也不再坚持,“那你累了叫我,我帮你。” 凉宵忍不住笑,只是洗个床单和衣服而已,怎么会累?她在学校住宿的时候,都是自己洗的衣服。 燕嫂也未免太小瞧她了。 燕嫂刚转身,凉宵又抿唇叫出她:“燕嫂。” “小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小女孩脸颊泛着剔透的红润,她咬了咬唇角,微微垂下小脸,咕哝着说:“以后先生的贴身衣物我来洗。” 燕嫂愣了下,明白凉宵指的是什么,也不好说不行,只点头:“哎,好。” —— 凉宵一边挫着床单,脑子里一边忍不住浮现昨晚的那些画面。 她浑身都有些酸胀,尤其是那儿,要是再来一次,她今天连下地都成问题了。 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吻竟然可以炙热到那种地步,吻遍她的全身,仿佛将她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今早起来,感觉腰都快被他撞断。 洗完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凉宵闲来没事,捧着手机坐在洗衣机旁等着衣服。 客厅外面,小佣人们都叽叽喳喳一片声音了。 “燕嫂,今天怎么太太自个儿洗衣服了?” 燕嫂神秘的一笑,“我告诉你们,先生和太太可能要有孩子了,没准儿啊,太太现在肚子里就有一个。” “真的?太太说的?可我看太太那小身板儿也不像怀孕了呀……” 燕嫂对这些个鬼丫头真是无语了,“太太那么瘦,就是怀上三个月,你这双眼睛也看不出来!” 小佣人做完了事情,拱在一起窃窃私语。 “燕嫂你也太狠了,太太平时就被先生宠着惯着,没做过一点粗活,你说她怀孕了,那你今天还让她洗衣服?要是今天先生回来知道了,不把你炒鱿鱼天上就要下红雨了!” 燕嫂嗤之以鼻,“你懂什么?太太今天洗的是床单,肯定不想让我看见什么,才固执的自己洗。太太今天都发话了,说以后先生的贴身衣服要自己洗。这是好事,说明他们感情现在很好。至于怀孕不能洗衣服这件事,除了到五六个月肚子大了,弯不下腰,那会儿我们那个年代,挺着大肚子不照样也烧饭洗衣?哪有那么娇贵?太太就是被先生宠的太娇了,干点活儿才好呢!对身体好,还能收收小脾气,有什么不好?” 燕嫂毕竟是过来人,知道怎样对小夫妻是好事。 年轻的小佣人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凉宵晾完衣服,她们才一哄而散。 —— 陆氏大楼,苏眠亲自找上了门。 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没脱,她脸色很差,看着坐在黑色大班椅上处理文件的陆景琛,忍不住责骂:“你以为你生病治疗这是我的事情?陆景琛,你现在是对自己不负责!” 陆景琛眸子微微抬了一下,幽邃的滑过一丝冷光,“只要你不是联合老爷子来和我抢凉宵,我的情绪就能控制的很好,所以,不要招惹我。” 男人声音带着无情和冷冽,不近人情到了极点。 苏眠快要崩溃了,“陆景琛,我发现现在要疯的不是你,是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这个病是不定期会有突发状况的,你现在是在治疗的重要期间,老爷子和我说你又把凉宵弄回去了,你就不能忍一忍?” 男人冷哼,面色森然,只处理着手里的文件,钢笔在合同上潇洒自如的签下大名,“忍?老爷子骗凉宵去毛里求斯,离开我,你觉得我能忍?” 他的囡囡,他最懂,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那样的话,什么要去毛里求斯永远不见他,十有八成是老爷子诱哄的。 苏眠抿唇,两个人在争吵中,她的脸色泛红,因为愧疚声音低了点,“抱歉,这件事我不知道。”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这是我的家事,和你无关。” 苏眠勾唇,苦笑,如果世界上有一种男人最绝情冷漠的话,陆景琛当属第一。 她也真是傻,其实她也弄不明白,这些年到底为了这个男人的病,奔波劳顿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要得到他吗?可是他都已经结婚了,她苏眠不可能低下作践自己到,和别人抢老公。 可要放手吗? 好像……她也是做不到的。 最后,她将一切归结成,是一个医生出于对自己病人的责任心。 好像有点可笑的解释,可这么多年,她明知道他不爱她,却依旧时刻担心他,或许,女人只要爱了,便忍不住去作践自己。 “是,是和我无关,可陆景琛,你的病我管定了,所以不要再和我说这种话。我是你的医生,有必要了解你的家庭状况!” 就算撇开这层不说,老爷子和她的父亲是世交,就冲着这么多年的这份情义,她也应该帮助陆家。 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母亲还让她尽早和陆景琛结婚,可母亲哪里知道,他在国内,已经娶妻。 她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帮他治病,她没有办法骗自己,这次回来,她是打算嫁给他的…… 就算他有病在身,就算他不爱她,就算这段婚姻注定只是医生和病人的角色扮演,她还是愿意。 想到这里,苏眠的眼眶微微红了下,她慌张的撇开脸,手指抹了下,口气又变得和平时一样,用医生的口气提醒他:“下午按时去诊所检查,治疗。” 陆景琛却想都没想拒绝了,“今天下午,我没空。DG有个案子需要我处理。” 苏眠扶额,如果说,陆景琛最大的兴趣是什么? 以前,她会不假思索的说,工作。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没变,你最感兴趣的,还是工作?” 男人眉眼挑了下,他最感兴趣的? 当然不是工作…… “我最感兴趣的是凉宵,所以,不要再试图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会疯,到时候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出来,我也不可预料。” 苏眠耸肩,“OK,我会尽力帮你说服老爷子,可你也得答应我,下午必须去诊所,昨天不去,今天还不去,真的太不像话!这么多年,我见过最不听话的病人,非你陆景琛莫属。” 陆景琛算是答应。 苏眠离开时,步子顿了下,微微侧脸,终于问出一个盘桓在心底已久的问题:“景琛,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凉宵的?你知道,你瞒不过我,这么深的执念,能够引发情绪导致复发,肯定不是一年两年的感情。” 男人将处理好的文件丢到一边,语气清冷,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七年,够不够?” —— 凉宵午睡了下,出了一身的汗,梦里全是昨晚交缠挥之不去的画面。 她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剥落衣服的那一刻,全身痕迹遍布,她微微闭眼。 昨晚,他连她最私密的地方也吻过了,那么炽热的温度…… ☆、147.147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什么是流氓 海滨别墅,晚餐。 燕嫂煮了一桌子的菜,结果陆景琛一个电话过来,说来不及回来吃,让凉宵自己先吃。 凉宵吃了很多,酸菜鱼辣的小嘴嫣红,燕嫂在一边提醒她说:“小小姐,你少吃点辣,对皮肤不好,对身体也不好。” 吃了大半的酸菜鱼,饭没吃几粒,胃已经被辣饱了,火辣辣的翻江倒海。 陆景琛是在靠近十点钟的时候才到家,他从院子进了客厅里,佣人们都已经休息,燕嫂还在守着。 男人身上披着清寒的月色,燕嫂一见陆景琛回来了,便起身说:“先生。鱿” 陆景琛的长指,扯了扯脖子上束缚住的领带,性感喉结微微滑动,沉声问:“太太呢?” “太太吃完晚饭就上去休息了。” 陆景琛看了眼楼上,淡淡吩咐:“你下去吧。” 燕嫂应声,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有些踟蹰的道:“先生,今早太太说,以后您的贴身衣服,太太自己洗。” 燕嫂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先生,有利于促进先生和小小姐的感情结合。 陆景琛瞳孔收缩,幽邃深凉的眸底,快速滑过一抹炙热晦暗的光芒,他解衬衫纽扣的长指,微微顿住,声音不觉哑了一分,“太太自己要求的?” “是啊,太太主动要求的。” 陆景琛只觉心尖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勾的他不能自控。 大步上楼,伸手要开卧室的门。 不料,门却被从里面反锁着,陆景琛蹙眉,重重握着把手摇了好几下,门也没被打开,很确定的是,他的小妻子真的把他锁在门外了。 男人有些不耐,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攥在一只手里,另一手,曲起指节分明的长指,坚硬指节扣响卧室的门—— “囡囡?” 里面没有声音。 小东西把他锁在外面,自己睡着了? “囡囡?给老公开门。” 陆景琛耳力敏锐,只听见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又重重敲了几下门,声音里的不耐更明显了,“囡囡?快来开门。” 一天没见着她人,心都牵挂在她身上,从诊所匆匆忙忙赶回来,结果这个小东西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后,又给了他一个小炸弹。 主动要求为他洗贴身衣物,现在连燕嫂的醋也吃?还是说,她已经有那个自觉,会维护自己的婚姻,觉得只有她能碰他最私密的东西……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陆景琛心里都是异常激动的。 可,现在反锁上门,不让他进,是怎么回事? 男人几次敲门无果,长指捻了捻太阳穴,“囡囡?再不开门知道是什么后果?” 刚刚里面那一阵像小老鼠啃东西一样窸窸窣窣的声音,足以证明,他的小妻子没睡。 他发话威胁,里面果然又有了动静。 里面的小人儿不满的说:“要不你撞门进来?你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 粗鲁,残暴,没有一点人情味儿。 陆景琛哭笑不得,这小东西现在是在嘲讽他? 可听着那酸溜溜的小口气,听在他耳朵里,怎么听出了某些小闺怨,是因为他回来晚了? 十八岁的小女孩,情绪变化太快,心思细腻敏感,饶是陆景琛这样三十二岁阅历丰富的男人,也无法掌控那莫测的心。 他不明白,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对待某些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敏感又缺乏安全感。 “回来晚了,老公道歉,给老公开门,嗯?” 陆景琛一个大男人,身姿卓然站在门口,手臂支着门板,垂着轮廓干净而英俊的脸颊,求着他的小妻子给他开门。 里面的小人,像是玩上瘾了。 就是不开。 随即,他又清晰的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几乎能想象的出,那双光着的雪白小脚,白秃秃的踩在地板上,朝门边轻盈走来的样子。 男人眼底的眸色,如被墨汁泼过,深暗。 只是用想象,那股热腾的血液便急速的往身下冲,自制力完全崩溃,丢盔弃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里的小女孩,轻轻走到门边,小手贴着那门板,狡黠的不可思议,“我不想给你开……” 小女孩很坏,唇角边扬着得意的笑,浅浅的梨涡里,都是璀璨耀眼的光。 “囡囡想怎么样?” 陆景琛失笑着问,扶额。 他怎么会被一个这么小的小女孩牵着鼻子到了这种地步?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陆景琛果然猜中了,是嫌弃他回家晚了。 “十点过三分。” 凉宵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的确是十点零三分。 她小身子靠在门板上,背部贴着,小手 也背在身后,两只乌溜溜的大眼轱辘轱辘转着,仿佛在打什么坏主意。 “那你做什么去了?不知道晚回家不好?” 她俨然如一个小小的皇后,口气像是训话一般。 陆景琛快被她打败,“今天是意外,以后不会,老公保证,嗯?” 凉宵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这么站着,小腹那儿才舒服点,从昨晚做过以后,她小腹就鼓鼓的,涨了一天,晚上吃了酸菜鱼,辣的胃也不舒服,现在那一块儿都难受。 这么站着,胃部好像可以助消化一点,可小腹的涨,却不是靠消化来的,那里面,全是他弄进去的。 想到这里,女孩的耳根子热了下,一只白嫩的小手落在胀胀的小腹上,她真的担心,会不会怀孕。 想到昨晚,她又故意戏弄他,对着那门板外娇声道:“二叔,你今晚就睡客房吧!” 她许久不叫他“二叔”,结果,这么久违的一叫,叫的还那么娇,那么媚,一股酥麻就立刻从他浑身蔓延开来…… 男人太阳穴跳了跳,大手,忍不住重重拍了几下门板,“囡囡快给老公开门……” “为什么要开?你给我一个理由。” 男人深叹一声,唇角削薄,而眼神浮满了情愫,却勾着凌厉,“老公想要你。” 里面的小人儿,听到这么一个冠冕堂皇又诚实又坦荡荡的答案,顿时红了小脸,又羞又恼,嗔着:“流芒!” “开门,嗯?” 开了门,他会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什么叫流芒。 凉宵不肯,咬唇羞怯,又故技重施:“你求求我,求我,我高兴了就给你开。” 偶尔凌驾于陆景琛之上的感觉,她有点喜欢,一直以来,都是她求他,被他逼迫,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意见。 可她也想让他有事求她,那种感觉,很满足…… 陆景琛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角已经赤红,他沉声道:“小东西,玩儿上瘾了是吧?” 凉宵在里面鼓了小嘴,这就不耐烦不愿意了吗? “那你就不要陪我玩儿了,我又没有要求你非得求我,你不愿意算了……” 就知道,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拉下脸,哄她开心。 这样的认知,让她多少有点失落。 可她不知道,他明明可以拿钥匙过来直接开门,或是像她说的,一脚踹开门,可他一种都没选,只是站在门外焦躁的等她给他开门。 还不是怕她闹脾气,不高兴,他在照顾她的小情绪。 陆景琛在门外,已经用一种求饶的声音求她:“囡囡,给老公开门,老公没吃饭,胃疼。” 凉宵觉得他在骗她,于是勾着嫩唇道:“这么巧?我也胃疼。” 陆景琛似乎更急了,声音里含着紧张和担忧,“胃疼?晚上吃什么了?没吃?” 凉宵不答,继续指控他说:“人家现在不止胃疼,小腹也涨……” 小女孩声音软糯,不像是发脾气,反倒更像在撒娇,惹得人怜爱。 “开门,老公进去给你揉揉,嗯?” 小女孩嘤嘤的,眨着大眼,小手忍不住握住门把,想要开门,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不要这么轻易开门。 她和他谈条件:“那你以后不能那么对我……” 陆景琛嗤笑,“怎样对你?嗯?囡囡说说。” “不能弄的我这么难受,这么涨……” 第二更八点,待会囡囡给她老公开门,目测场面血腥。 ☆、148.148该死的……勾人【爆笑】 卧室门内的小女孩,抵着门板,小声的对被缩在外面的男人抱怨:“不能欺负我……” 陆景琛站在门外,耐心几乎要被磨光了:“老公不欺负你,快开门吧,乖,不闹了,听话。” 可能是实在难受了,小女孩按着小腹,转身,轻轻的给她老公开门。 动作细细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慢慢打开那门,只打开一条缝,男人笔直的一条长腿便挤了进来,抵着细缝,像是怕他的小女孩反复无常,又作弄他一般。 再来一次,他真的没精力陪她任性瞬。 凉宵却一下子警觉起来,以为他骗她,小手按着那门把,重重压回去,“我不想给你开门了!” 隐隐觉得,这个男人进来,绝对没好事发生…鱿… 估计是没想到小女孩下手那么重,男人低低的倒吸了口凉气,深眉紧蹙,咬牙着盯着她的小脸,笔直的腿还横亘在门缝里,“想让你老公半身残废?” 这小东西,也真够狠,不知道这么压,很可能压断他命,根子? 男人有了第一次,就不会再没有防备。 而小女孩以为真的弄疼他了,小脸一白,小手上一松,那门就被男人的长腿挤,开。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被一双大掌扣住。 她低呼了一声,被丢上大床,男人解开了衬衫,随即也压上来。 小女孩低低的咒怨着:“好重……” 压的她快不能呼吸了。 以为他会教训她,至少,她戏弄了他将近快要半个小时。 他脾气那么差,耐心那么不给力…… 那衣摆下方,果然探进了一只作乱的大手。 她以为,她大祸临头,可那只大手,却按在她小腹上,打着圈儿,不轻不重的按,揉。 “很难受?” 他哑哑的声音,在她耳廓边,低沉漫开。 凉宵有些动容,点点小脑袋,轻轻应着:“嗯……” 可能是他温柔了点,小女孩的手臂,柔柔的环上他的脖子。 小腹那儿,比胃部更难受,那种涨涨的感觉,似乎要持续很久都不会退下。 她轱辘的张着大眼,单纯澄澈的侧视着男人过分英俊的侧脸轮廓,小手紧张的摇着他的脖子,蹙着眉心问:“你快说,是不是那里面的东西,只有变成小宝宝的时候才会不涨了?” 她没有那么多情场经历,唯有的一点,全部是他教导的,十八岁的小孩子,估计是不会明白,男人和女人这么深深的做过后,只要对方身体没有问题,不做措施,不想怀孕,是件很难的事情。 在她身体里,那么深深的烙印,倾尽他的所有,耕她这块儿湿地,再不怀孕,陆景琛就要怀疑,是他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了。 陆景琛如实的揉着她的小腹,解释着:“过几天等变成小宝宝,小乖就不难受了,嗯?忍着点。” 凉宵一听,小脸更白了,紧紧抠着他的脖子,抿着唇,水眸潋滟的看他:“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我肯定会怀孕?” 男人大掌,摩挲着女孩小腹那片柔软细腻的肌肤,原本平坦的小腹,现在像是鼓了个小小的球。 “吃了老公那么多精华,还不怀孕,小乖想要等到什么时候生小宝宝,嗯?” 男人肆无忌惮的说着荤,话,小女孩小鼻子一皱,小手攥成一拳头,狠命的捶他胸膛。 “你故意的故意的!” 陆景琛的薄唇,贴在她小小的脸颊和耳畔,低沉道:“乖,那不是故意,那是控制不住。” “我们事先说好了的,我不要现在生小宝宝……” 男人似乎不在乎她闹着怎样的小脾气,一双幽暗的眸子,有趣的盯着她的小腹。 掀开衣角,那圆圆饱饱的小巧肚子,和可爱的小肚脐,看起来像个小小的球,真像小球…… 如果他的小妻子真的怀孕,他无法想象,挺着一个这样可爱的小肚子,扶着腰,对他撒娇的样子。 该死的……勾人。 就算是为了那样的一刻,也该怀上,不是么? 不得不承认,陆景琛是个那方面厉害,想象力又恰到好处的好的男人。 凉宵自然不会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心挂在了,这小肚子里,可能真有个小宝宝了…… 她红了眼,咕哝着撒娇,吊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愿:“你弄出来,弄出来……我不要生!” 男人的长指,刮着她湿润的小脸,“小乖睡一觉,就不涨了,乖乖的,不会变成小宝宝。” 不再吓唬她,搂着她的小腰,将她按在怀里,哄着她睡。 凉宵下意识不放心的磨蹭了下腿,胆战心惊的问:“真的?” “不骗小乖。” 凉宵苦命的钻进他怀里,可一瞬,她就仰起了小脸,大眼瞪着他,狠狠的 :“你衬衫上的香水味哪里来的?” 这个柑橘味道,是娇兰那款瞬间女士香水,味道清新好闻,前期透着果味儿,然后是茉莉,紫罗兰的气息,最后,是浓郁的鸢尾花。 她又凑近了,像个好奇的小猫一样,继续闻了闻,果然是。 陆景琛揉揉她的小脑袋,“小醋筒子,继续这样胡乱吃飞醋,不怕酸死自己?” 凉宵才不管,她的小手揪着他的衬衫领子,“你在心虚?你这么晚回家,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甚至,还拥抱了? 否则,怎么会有香水气息沾上来? 陆景琛拿她着实没有办法,点着她的小鼻子,“没想到小鼻子这么灵……” “哦……你真的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陆景琛伸手要解衬衫,凉宵皱眉,“你做什么?” “沾有别的女人香水的衬衫,可以丢掉,不过你要信任你老公,你就算不信任你老公,也得信任它……” 他脱掉衬衫,丢到地上,捉住她的小手,往下一探。 硬邦邦的…… 凉宵脑门一热,嗡嗡的:“……” 这男人还真是…… 男人吻她的耳垂,声音暗哑:“想了你一天,它只想你,小乖说说,怎么办?” 凉宵觉得他在绕开话题,“你被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今晚和谁在一起呢!” 他眼角猩红,眼底是浮色漂亮的情潮,“和不重要的女高层一起加班,蔡森在场,我和她做不了什么。” 小女孩心思果然是敏感的,她的小手指着他,气呼呼的问:“哦,你的意思是,蔡助理不在的话,你们就可以做什么咯?”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可你知道……” 他翻下身,解开皮带,“我只想疼你……” 凉宵:“……” 喂喂喂! 什么情况? “加班工作能把香水弄你衬衫上?你是不是抱人家了?” 男人的大掌,扣着她的小腰,紧紧贴进怀里,“那女的有病,趁我不注意,往我怀里坐。” 男人专注的,将小女孩的小手臂扣到头顶,剥她睡裙。 小女孩在想着女高层和他加班的事情,大眼轱辘直转,“你说什么?往你怀里坐?那你怎么不炒她鱿鱼?陆景琛我告诉你哦……” “嗯?小乖想告诉老公什么?” “想勾男上司的女职员,都不是好职员,所以你炒她鱿鱼绝对不会有错……唔……” “炒了,已经炒了……” 她的唇,被他堵住。 她拼命挣扎出小脸,呼出一口气,“她怎么可以觊觎你?她不知道你是有老婆的男人?” 继续被堵住小嘴。 “知道,她知道……所以她有病……病的不轻。” 凉宵的小手乱动,气的小脸通红:“你说,说她坐你哪儿了?” 男人忽然翻身,将女孩儿颠到他腰上,上下调整。 大掌扣着她的身子,往下一坐,“坐这儿了……” 凉宵浑然不知危机,只一个劲的吃干醋,小拳头落在他肩上,发脾气:“怎么可以坐的这么亲密?你知不知道只有我能这么坐你身上?别人不行不行不行……” 男人闭上眼,享受那厮磨,“所以好好坐这儿,别被别的女人有机会,嗯?” 求月票求月票!小女孩是不是很蠢萌?被骗的团团转啊…… ☆、149.149床上滚——【萌哒哒】 凉宵就那么骑虎难下的坐在陆景琛劲腰上,女孩两只白嫩的小手撑着男人结实颀长的腰腹,小脸上绯色一片。 她咬着唇,这才后知后觉,小身子这就要从他身上滑落下来,却不料男人的大掌,一把攥住了她纤白的腕子,她不仅没掉下去,还反扑了过来。 一声惊叫:“啊——” 小女人柔软的身子,整个跌落在他光裸的胸膛。 两只乌溜溜的大眼,对上男人深沉幽邃的眸,时间静了—瞬— 心跳,仿佛被一阵微弱的电流滑过,刺的她全身酥软。 陆景琛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臋,“小乖投怀送抱是想和老公做点有意义的事?嗯?鱿”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一个翻身,将小小的她,桎梏在了身下。 她两只小手,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的蜷缩着举起,抵着他的肩头。 凉宵有点紧张,现在,她不想做。 “你别绕开话题,刚刚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说清楚!” 男人一手撑在她脸颊的被子上,一手摩挲着她柔嫩的唇角。 凉宵被这暧妹又深邃的目光,盯的快要哭了,小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眸,“别这么看……” 那么赤红的,晴色的目光。 他拿下她的小手,身子压下来,“我想看……” 他的吻,炙热。 他握住她的两只手臂,圈在自己脖子上。 吻,绵长而柔。 她被吻的有点晕头转向了,眼角都湿润,陆景琛才微微松开她。 凉宵按了一下他的肩头,“你去洗澡。” 娇兰瞬间香水的气息,维持时间很短,但香气后期浓郁,就是脱掉了那带香水的衬衫,隐隐也还能闻到他胸膛附着那种气息。 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微微撇头,陆景琛何等精明,自然明白她在膈应什么,长指捏了捏她的小脸,只哑声同意:“好。” 起身,进了浴室。 凉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男人都这么重的吗? 有次城川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她扶着他,虽然他是压着她肩膀,可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打了冷气,她把一边小小的沙发上,放着的大白拿过来,丢到床上,又抬步走到了丢着男款黑色衬衫的地板,弯腰,又凑近了小鼻子去闻。 确定是娇兰女士瞬间香水。 之前,李亚很喜欢这款香水,所以一直都想买,她准备在李亚生日的时候送她一支,所以有格外留意这款。 这款香水,无论是轻熟/女,还是像她们这般大的年轻女孩,都可以使用。 成熟/女人用着略显娇媚,小女孩用着显甜美。 陆景琛公司的女高层,怎么也和她们这样的小女孩搭不上边,所以,肯定是前者,成熟/女人。 凉宵攥着那衬衫,看了一眼一边的纸篓,咬了下唇角,丢了进去。 —— 陆景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看见大床上的小女孩搂着大白已经迷糊的快要闭眼。 他愣了下,什么时候,这个大白又被她拉出冷宫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进冷宫的意思? 他走到床边,湿漉漉的胸膛,就这么贴了上去。 一只长臂,勾着那大白,将它从女孩怀里抢走,一个漂亮的弧线,那大白重新被丢回了沙发上。 小女孩睡的迷糊,一下子就被他弄清醒了,睁着泛雾气的大眼,声音带着酣睡的细软,“你为什么又丢我大白?” 她说着,就要翻身下去重新拿。 男人攥住她的小手,将她拉进怀里,好好搂着,“睡觉抱着老公,那个大玩偶上细菌太多,乖一点,嗯?” 小女孩在他臂弯里抬头,眨了眨大眼,小手搂住他的脖子说:“可我抱它睡觉好久了呀,没生病啊。” 陆景琛没兴趣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他的兴趣是—— “想给我洗内库?” 男人灼烫的目光,锁定她的小脸,逃无可逃。 他的大掌,明显感受到怀里小女孩的后背僵硬。 或许是他的问法太直接,直接的令她呆住。 可他却想她直白表达,如何谈的上直白? 比如,特别爱他的时候,就要张开这张小嘴说“我爱你”,比如,在亲密的时候,想要他进去的时候,就算羞怯也要说要他疼爱她。 凉宵把红透的小脸往别处一瞥,尴尬的轻喃:“谁说的?” 陆景琛的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又将她的小脸转回来,正视着他。 “难道不是?”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她不是想,其实今天就已经擅自做主的给他洗了。 那种贴身衣物,就算是家里的佣人,也不该随便碰,不是么 ? 女孩儿浓密的睫毛微微敛下,掩饰了眸底的一丝慌张,她粉白的唇,从陆景琛这个角度看去,微微翘着,像极了撒娇。 “难道你不想这样吗?” 在巴山的时候,他胁迫她,第一次给她洗他的贴身衣物,如果不喜欢的话,怎么可能让她碰? 这双小手,给他洗内库的时候,他觉得,世上唯一能和他亲密的人,就只有她,那种克制不住的喜欢,压抑不住的,想要给她最好的,只要她开口,他可以把世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喜欢。 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为一个这么嫩的小女人痴迷疯狂,做了很多不像“陆景琛”该做的事情。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而目光又太复杂深暗,凉宵以为他不愿意,忽然把身子一转,闭上眼也不知是臊的还是气的,别扭的说:“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再碰了。” 他长臂穿梭她的腰肢,声音盘旋在她颈窝边,柔哑的男声:“喜欢,以后由你负责,别人不许碰,小乖说好不好?” 小女孩唇角不自觉牵起笑,嘴上却故意酸溜溜的问:“你还想要谁碰?”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沉下腰,压覆上来,想疼爱她。 小女孩立刻皱了眉,小手按在他肩头,“好晚了……” 陆景琛深深望了她一眼,眼角撇过一边的欧式小钟,快十二点了。 身下的小女孩儿,脸上泛着倦意。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紧抱住她,“睡吧。” 她在他怀里乱动,陆景琛深眉紧拧,灼灼瞧着她:“小东西,你是故意的?” 不做,又要撩/拨他? 他没了克制力,实实在在的压下来,“说吧,想大床上滚,还是床上滚?” 凉宵:“……” 这有区别吗? 可她皱着小鼻子说:“我不是要撩你……好重……” 陆景琛蹙眉,只听见她又悻悻的不满道:“压的我好痛……你们男人都好重……” 陆景琛没有想到这层,不是他重,男人这个体重都有,他甚至是体格偏瘦的,怎么会重?只是这小女人太柔,又太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他抱着她,翻身,上面的是她,下面的是他。 小女孩靠了靠,胸口的一口气平缓过来,可,那下面那儿又是什么呢? 好硬…… 烙着她了。 她又哀声抱怨,整张小脸都拉下来,“我不要在你上面……” 她动作着,作势要翻下来。 他不让,一双大掌扣住她,已是不耐,“囡囡!” 凶她。 她毕竟是怕他的,这么一凶,也不敢动了,只委委屈屈的垮了小脸。 现在的姿势……好似也不太好。 那小小的人儿,就趴在他胸膛上,和小袋鼠一样,被他夹着腿儿,逃也逃不开。 凉宵睡到半夜,腿被他压麻了,在黑暗里摸索他的脸,迷糊的晃着他的脖子:“老公,老公……” 他亦是累了,困了,所以这会儿也睡着了。 只是他平时警惕心本就比别人高,一向浅眠,被她轻轻晃醒,浑身一震。 她叫他什么? 这迷迷糊糊的声音,明显没有睡醒,可……她叫他什么? 她还在继续摇他的脖子,“老公?老公……” 陆景琛这才回神,眼底敛下激动的暗涌,哑声问:“囡囡怎么醒了?” 她撅着小嘴,一看就没醒,甚至是在做梦,思绪不清的:“我腿麻了……” —— 二更八点半! ☆、150.150他的小东西,主动的让他无法抗拒【谜团浮现】 陆景琛起床后,发现昨晚那件黑色衬衫被丢在纸篓里。 薄唇微勾—— 这小东西,已经有这种自觉,将自己规划到属于她的所有物里面了吗? 这种小霸道的行为,他不仅没有反感,还出其的……愉悦。 看了一眼那床上甜睡的小人儿,拎起纸篓,下楼—— 燕嫂见着先生一早心情就极好,那原本冰冷冷一直沉着的脸,阴霾仿佛都散了些。想必是昨晚和太太感情好,哄得先生高兴吧鱿。 “先生早。” 陆景琛淡淡吩咐:“早,把这纸篓扔掉。” 燕嫂愣住,先生说什么?早?先生对她说“早”? ……这天上,没下雪啊。 陆景琛蹙眉,“嗯?” 燕嫂这才慌慌忙忙的接住纸篓,“好好,我这就去丢掉。” 一大早,海滨别墅里,就气氛流畅,没有一点平时的低气压。 只因为,早晨陆景琛的一个“早”。 凉宵睡的饱饱的,洗漱好才下楼。 小女孩盘着丸子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色泛着淡淡的粉,早晨气色极好极好,她只穿了一条白色纯的棉质吊带裙,没有一点花式和花纹的那种,像是小孩子的那种,细细的肩带,勾出纤细圆润的肩头,美好而清新。 她刚到楼底下的楼梯口,低着脸儿迈下去,只听见陆景琛一声呵斥:“囡囡,回去!” 她被吼得一缩,连忙抬头看什么情况,只见,客厅还坐着蔡森。 蔡助理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她愣了下,站在楼梯口,像是弥足的小鹿:“哦。” 迟钝的转身。 陆景琛大步过来,从后面一把横抱起她,快步向楼上走。 这小东西,大早晨穿的这么单薄,楼下有别的男人,她的自觉呢? 还不穿拖鞋? 陆景琛一早晨的好脾气,全部消失殆尽。 他把她抱到卧室里,丢到床上,大掌就直接揉上了她的胸。 凉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疼了,叫了一声。 结果,陆景琛捏完更火。 没穿Bra。 凉宵委屈的哭了,大早晨他这么粗鲁做什么? “你干嘛呀?好疼的……” 她堪堪搂着自己。 陆景琛盯着不算小的胸部,34C,怎么算小? 不穿内一下楼,她想做什么? 冷沉了脸,那眉眼冷的几乎滴出冰凝来,“以后在家,除了在这间卧室里,你脱光了没人管,只要踏出这个地方,就必须给我好好穿上衣服!” 那声音,凶巴巴的可以。 她又不是故意不穿的…… 大早晨起来,不是忘了么…… 再说,她哪里知道蔡助理大早晨会来?家里都是女人,她一时忘了也是不要紧的,而且,早晨的话,一般佣人们都会自动离开,把空间全部留给她和他的,吃饭的时候,他也都经常叫她坐在他怀里,就算有佣人过来,她缩在他怀里,也根本看不见。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有男人大早晨会来家里…… 不过,她也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他叫住,距离餐厅桌边,还有好远好远。 陆景琛想到这层,脸色微微好了点,却忽然伸手进去,长指夹住那点嫣红。 “回话!” 小女孩被他弄痛了,气息不稳的求他:“景……景琛,你快松手,疼!” 陆景琛见她眼眶湿润,几乎要流泪。 这才罢手,将她抱进怀里,坐在床沿上,口气却依旧强硬:“还敢不敢在其他男人面前穿成这样?” 凉宵低低的呜咽,小手攀着他的脖子,“不敢了不敢了……” 那一下,掐的她好疼。 男人的下巴靠在她头顶,缓缓的恢复平静,微微闭眼,调整情绪。 凉宵以为他还在生气,小手晃了晃他的脖子,“好嘛好嘛……我忘了……你不要生气……” 陆景琛拉下她环在他脖子上的纤细手臂,按了下她的腰,“去,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凉宵从衣橱里拿了衣服,抱着准备进浴室去换。 陆景琛又是一冷:“去哪?” “……换、换衣服。” “就在这儿换。” 可是,可是他不是说,不要在男人面前这样的么? 陆景琛起身,抬步坚定的走到她面前,长指,勾下她的白色吊带,凉宵肩上一凉,她的肌肤上泛了一层栗子。 他,他要做什么? 给她亲自换衣服吗? 可,可她不要! 她肩头颤抖了下,小声抗拒:“我自己穿就好……” 衣服,在 他掌下,轻松落到脚踝边。 她这才警觉,浑身红透如虾子。 陆景琛冷冷瞪她一眼,从她怀里,把Bra拿到手里,弯腰,给她穿。 凉宵只觉血液逆流,快被弄疯了。 “景、景琛……” 他还在生气吗? 他的脸色,好差。 男人的手臂,绕到她身后,扣起扣子。 她小声喃喃:“你别生气了……” 他一生气,一凶起来的时候,就能把人吓破胆,她连拉下脸去撒娇,都是小心翼翼小心翼翼,无数个小心翼翼。 “昨晚叫的什么?” 他忽然问。 小女孩轻轻“啊”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他已经挑了她的下巴,对着她澄澈的眸子,一字一句的:“昨晚叫老公不是叫的顺口?” 凉宵一愣,她昨晚……有叫他老公吗?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昨晚半夜,那声“老公”,是这个小东西第一次这么主动叫他。 她抿着唇,真的不记得了,“我忘记了……”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好么?关键是,她要穿衣服啊。只穿着贴身衣物站在他面前,他的眼神,还这样……叫她怎么办呀? 而男人,似乎坏的很,他将她转过去,轻轻环住她的身,从巨大的镜子里,看见相拥的人。 怀里的小人儿,全身泛着红,只穿了贴身衣物,靠在他怀里,那么软,那么好欺负的样子…… 还真想让人狠狠蹂,躏一番。 他靠在她耳边,声音性,感魅惑:“小东西……” 凉宵瑟缩了下,他的呼吸好痒。 她难为情的,刚刚被他掐了那一下,居然没骨气的就有反应了,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在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要下不了楼吃不了早餐了。 “我们现在能不能下楼先吃早餐呀?我饿了……” 昨晚,她只吃了酸菜鱼,米饭没进几粒的。 想到这个,她忽然看向镜子里,小腹那儿,好像没昨天那么鼓了,恢复正常了。 昨天一天,她上厕所的时候,都有那个出来,可想而知,昨天她小腹里面,到底被他弄了多少东西进去。 陆景琛在她脖颈边呼吸,拿起她怀里的裙子,帮她穿上。 是纽扣式的粉白格子连衣裙,很学生,很清新。 很适合她这个年纪。 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长指沉着,一如他这个人的镇定,不紧不慢的帮她一颗颗扣上。 他看见,她脖子上的那条Roseonly一直都在,手指把玩着玫瑰坠子,凉宵脸红,害羞的小声解释:“你说不让摘,我就一直都没摘。” 洗澡也戴着的。 陆景琛眉眼浮着淡淡的笑,伸手像是搂了搂小宠物,“乖。” —— 凉宵在吃早餐,陆景琛陪了她一会儿,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乖乖的,我走了。” 她点点头,“嗯,你走吧。” 她今天,还有自己的事情。 陆景琛和蔡森一前一后出了客厅,到了院子里。 迈巴,赫车内。 陆景琛手里一份资料,资料上的女孩儿照片,面孔是他最熟悉的,最讨他喜欢的。 他深深蹙眉,“她回来多久了?” 蔡森亦是惶恐,“没两天,这两天要不要派人护着太太?” 陆景琛颔首:“二十四小时暗中守着,不要让她靠近太太,我怕太太被吓着。” 蔡森点头。 八年了,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而在那之前,只要守护好他的小女孩就好,其他的,无关紧要。 —— 开脑洞吧!谜团来了!这个回来的人是谁呢? ☆、151.151烫…全身都在发热泛红【线索来了】 耸立在金光中的陆氏大楼,在晨曦升起下挺拔屹立。 “BOSS,上次太太三千块钱的来源已经查到了。” 陆景琛手上动作一滞,蔡森继续道:“太太向舍友李亚找了黑市交易上买断设计稿的老板,以三千块的白菜价卖的。” 陆景琛淡淡颔首,只问:“人呢?” “正在休息室等着,我叫他进来。” —鱿— 买了凉宵设计稿的黑市老板,是个财大气粗挺着大肚子,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又黑又粗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比狗链还粗的金链子,他大摇大摆的跟着蔡森进了办公室,身子摆晃,看见陆景琛后,伸手摘掉了鼻梁上的廉价墨镜。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像极了是菜市场是非不分的恶霸。 蔡森把人带进来后,陆景琛示意他下去,自己和这个老板谈。 陆景琛手里的钢笔,笔盖和笔身已经完美合上,他伸手对那黑市老板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坐。” 那黑市老板拽的可以,往陆景琛对面的转移上“扑腾”下就坐了下去。他伺机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和对面这个风度、长相、气质都上乘的男人—— 然后不屑的哼了一声,放话:“不管你是陆大少还是陆二少,我可告诉你啊,这合同签了就是签了,你去警察局告我,我都是合法的啊!” 陆景琛玩味的盯着他,看的他发怵,他嗫嚅着嘴唇强装气势:“你这眼神这么看着我,是想威胁我?你想干吗?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 陆景琛丝毫没心情听他吹嘘,声音清淡寡凉:“是我看起来比较法治,还是你?” 黑市老板,和他说法治? 说出去,也不怕把人大牙笑掉。 那黑市老板一怔,“嘿!你这小子!” 陆景琛这会儿是没发怒,搁在平时,谁敢这么出言不逊,早也不能这么好好坐在他跟前和他说话了。 眸底翻覆,信手从办公桌的一叠支票上撕下一张,打开钢笔,在支票上潇洒写了数字,修长手指将支票推到那黑市老板面前—— “三十万,作品本身的一百倍。” 那黑市老板,一看就是不成气候的小老板,见到三十万人民币,两眼放光,可下一秒,便又想狮子大开口,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三十万就想赎回设计稿?你做梦!至少多加一个零!” 陆景琛解开西装扣子,整个人都很随意闲适,他往黑色大班椅上一靠,显然没有再加的意思,挑着削薄的唇似是嘲弄的笑意,盯着那黑市老板说:“十五万。” 那黑市老板急了,怎么还越开越少了? “你什么意思?” 陆景琛微微垂眸,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抚了抚袖扣,声音疏冷:“就是我一分钱不给你,今天我也能让你主动交出合同和设计稿,人贵在自知之明和识相。” 那老板见情形不对,这个陆二少,在南城也是出了名的行事霸道不留情面,见好就收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陆景琛一只修长手臂将那支票缓缓移回来,那老板一只黑乎乎粗糙的大手,就按住那支票的一角,笑的猥,琐卑贱,“嘿嘿,其实我看卖也不是不能卖了,这个价钱吧,少了点,不过还算凑合!凑合!” 陆景琛没空和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合同和设计稿。” 那老板把支票,飞快的揣进包里,然后又从黑色的皮包里,掏出合同和设计稿。 “给,你们有钱人真会玩,卖了又赎回去,以后你们还卖的话,再找我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等那黑市小老板拿着三十万的支票屁颠屁颠的跑了,陆景琛大掌将那合同和联系方式撕碎,丢进了纸篓里。 目光一片寒—— 桌上的设计稿,上面画的是以梦幻紫为打底色的婚纱。 凉宵学的是珠宝设计,没想到,这小东西还喜欢设计婚纱。 可陆景琛不曾想,这是她为自己做的嫁衣。 —— 凉宵约了婉婉给李亚买生日礼物,为了保持神秘度,没有约李亚出来,两个人在百货大楼面前碰面。 凉宵低头走了两步,从百货大楼建筑表面的镜片里,发现有点古怪,蹙眉一转身,茫茫进出百大的客流,也不见什么不对劲。 她从地铁口上来以后,就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可回头看了好几次,也见不着人。 —— 不远处停在百大旁边的黑色汽车里,总共有四个穿着黑色西装像是保镖的男人,其中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一个,正在对着蓝牙耳机在通话。 “蔡特助,已经发现有人跟踪太太,要不要动手?” 蔡森在那边蹙眉:“只要不伤太太就行,不需要动手。” —— 凉宵和婉婉手环着手,先是 去了娇兰的专柜,买了那款瞬间香水。 凉宵忽然想到那天在陆景琛衬衫上闻到的,问婉婉说:“婉婉,你觉得要是成熟/女人用这款香水的怎么样?” 婉婉撇了撇小嘴,“我觉得吧,这款香水,不适合熟/女用,明明就是这么甜的味道,就是给十来岁的小姑娘用的,二十七八你用这个做什么?还不如用小黑裙。” 凉宵抿了抿唇角,婉婉拉着她:“走,陪我去给李亚买内一去!” 凉宵一愣,思绪被她打乱,“你要送她内一?” “她不是最爱性感吗?我要送她最性感的!” 凉宵被婉婉拉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奇怪,她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她呢? 凉宵和婉婉走后,娇兰专柜店里,一个导购惊了下。 这个小女孩刚刚不是买过香水了吗?怎么这么快换了衣服又回来了? 那导购问:“小姐,你还需要什么香水?” 那女孩,穿着黑色的长裙,看起来比起之前的样子,冷然了很多,像个小女巫一样。 可刚刚,买娇兰瞬间香水的那个小女孩,不是她吗? 为什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个小女孩变化就这么大? 导购只见这小女孩眉眼生冷,抿着冷情的唇道:“不需要。” 随即,她匆匆重新跟了上去。 店里导购都看见了,吓得一愣一愣的。 “会不会不是一个人啊?除了外表一样,一点都不像!” “难道是双胞胎吗?可双胞胎怎么还分开时间段来买东西,姐妹刚走,她又来?” “真怪,吓死我了……” …… 内一专柜店里,婉婉和凉宵挑了永远不会落伍的黑色款,镂空的前扣式,薄薄的一层纱,性感的要命。 婉婉在那奸笑,和凉宵窃窃私语:“你说她会不会喜欢到爆?好邪恶,这件她准会喜欢!” “你也太邪恶了!想什么呢?” 婉婉问导购:“还有没有比这个更性感的?” 导购面露难色,小声的说:“倒是有情,趣内一。” 凉宵红了下耳根子,“算了吧,就这件。” 婉婉非不肯,拖着凉宵就跟着导购去看,“哎呀呀不给李亚买那个,给你买一件!” 凉宵一听就醉了,“可我不需要那东西啊!” “你看你,这么好的胸,不穿情,趣内一勾你老公简直可惜了!” 凉宵轰隆一下,从脸颊红到脖子,“婉婉你别瞎说了……” 最后,婉婉挑了一件薄纱的水粉的,很少的布料,前面根本搂不住的那种。 凉宵热着脸:“不行不行,这个怎么穿呀?” “怎么就不行了?我们凉凉可是水滴形的少女型胸!快进去试试看!” 凉宵被婉婉推进了试衣间。 凉宵在里面觉得闷住了气,看着手里的那小小的一层纱,只觉得烫手的异常。 她买回去的话,陆景琛不会骂死她吧? 可不得不说,这个……真的好像很性感啊。 纠结一番,试都没试,就开了试衣间出来。 凉宵说:“不买啦,太前卫了。” 她哪里能穿的上?实在太羞齿了! 可婉婉不管,直接拿了去付钱,凉宵在后面惊了,“婉婉你做什么呀?不要买呀!” “男人就爱这样的!得抓住你老公的心知道吗?” —— 二更九点半! ☆、152.152要他抱,怕,想被他疼爱,感受存在【精彩】 在店里买完东西,凉宵目光一瞥,刚要转身,便从镜子里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和一双森寒的眸子。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没来由的惊了下。 婉婉看她脸色惨白,担心的问:“怎么了?” 凉宵直直的盯着镜子里,然后蓦地回头,那个影子已经不见了瞬。 她愣愣的,有些恍惚,“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否则,怎么会从镜子里,看见半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呢? 只是,那半张脸,好像女巫。 她心有余悸,没了再逛的心思,婉婉和她不顺路,分手后,凉宵从百大出来,拎着东西便下了地铁口,打算乘地铁回去鱿。 不远处的黑色汽车里,下来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大步混进了人流里,跟了上去。 从电梯下来后,进了泛着银白色冷光的通道,凉宵脚步匆匆,时不时回头看,后背都在发凉。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感觉总有人跟着她?而且,还是个女人…… 她从随身包里,拿出手机,往回走。 隐隐觉得害怕…… 不想坐地铁了,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一面往电梯出口那边走,一边给陆景琛打电话。 电话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唤了她一声,她急于向着出口走,没在意电话接通的事情。 “囡囡?” 她听见了,原本沁出汗水紧攥着的掌心,终于因为这声音,有了一丝安全感,微微松开,叫了一声:“景琛……” 她声音里都透着微微的颤。 “嗯?发生什么事了?” 她往扶手电梯上走,电梯上人很多,而且出了银色通道,才不至于感觉气氛那么诡谲。 她握着手机,一只手,按了下胸口,平复道:“你能不能叫人我接我?我在外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那个人的样子,好像鬼,可明明,那镜子里面,她看见了半张脸,五官和她好像……像的令人发抖…… 陆景琛微微一滞,却沉声安抚道:“囡囡乖点,告诉老公,现在人在哪?” “我刚从地铁口出来,我在上海路这边……” “走到公交站台,我去接你,OK吗?” 凉宵点头,有点受了惊吓,“嗯,我马上就走过去。” 她走到公交站台,明晃晃的阳光有点刺眼,一辆辆汽车和公交车滑过,她将手机收进包里,开始注意来往车辆,怕错过陆景琛的车。 她方抬头,一辆公交车从中间车道滑过,对面公交站台上,一个黑裙长发飘飘的女孩儿,就站在对面公交站台上…… 她差点摔倒,吓得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用手捂住嘴,惊恐的盯着那对面的地方,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那女孩儿,脸色苍白如鬼,长发飘飘被风吹的在苍白脸颊肆意,黑色的长裙,削瘦的厉害,站在那儿,安安静静的,目光凝着她…… 凉宵脚步动也动不了,只呆呆的站在那儿,浑身不稳。 阳光很晒,那女孩却仿佛贞子,整个人散发冷意,她的周围,似乎都有寒气逼人。 直到一声喇叭声,刚开到公交站台的黑色世爵,摇下车窗,对外面脸色苍白的小人儿说:“囡囡?在看什么?上车吧。” 凉宵低头,这才发觉,陆景琛到了。 她再抬头的时候,对面公交站台上,已经没了那道影子。 她颤抖着身子,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里。 紧张的对陆景琛说:“我看见鬼了,真的是鬼……” 陆景琛目光一凛,却握住她紧紧揪着裙摆的小手,温声笑道:“大白天的怎么会见到鬼?” 看样子,那个人已经提前出现,和凉宵打过照面了。 小女孩小鼻子一皱,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掌,偏过身子来委屈可怜的看着他:“真的是……” 陆景琛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搂住她的肩头,让她靠着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吓着自己,这世上没鬼,就算有,也不敢伤害你。” 凉宵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和幻觉一样,那么恐怖阴森,明明真实发生了,又有点不像真实发生过。 她是不是生病出现幻觉了?可,那么清晰的出现被她看见…… 凉宵有点怕,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半张清晰苍白的脸…… 那么黑的瞳仁里,含着深深的咒怨…… 她轻轻的问陆景琛:“这世界上,除了双胞胎姐妹,会有人和自己长的像的吗?” 陆景琛眸色坚定,薄唇吐出一个字:“会。” 凉宵吓得一缩,下一瞬,陆景琛继续说:“做手术,整容。” 把自己整容成别人?就算再漂亮,那也不是自己的脸,半夜起床看见镜子里,难道不会被自己吓到? 一路上,小女孩的小手都紧紧攥着陆景琛的一只手臂,那小小的掌心里,全是湿漉漉的汗水。 到了海滨别墅,凉宵坐在车里,呆呆愣愣的看着挡风玻璃。 陆景琛长腿跨下车,打开车门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柔声唤她:“囡囡,到家了。” 陆景琛把她怀里的东西一手拎过来,一只大掌,搂住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头顶,“别怕,到家了。” —— 晚餐的时候,凉宵没吃几口就没了胃口,陆景琛陪着她也没吃几口,就送她上楼休息。 凉宵坐在床沿上,回到家也不那么怕了,对他说:“你下去吃饭吧,我先休息下。” “一个人确定可以?” 凉宵看了眼这屋子里的灯,“这么亮,我不怕。” 陆景琛捏了捏她的小脸,“好。” 陆景琛刚走,一边的手机便震动了下。 她怕是李亚或是婉婉发的消息,却是一个陌生的未知号码。 是条短信,她点开一看—— 陆景琛刚走到楼下,只听楼上一阵尖叫和东西砸地的声音。 一怔,转身大步跑上楼。 推开门,只见小女孩缩在被子里,捂着小脸哽咽着,而手机,已经被摔落到地上。 陆景琛过去,凉宵便扑了过来。 “景琛……” 男人的大掌,紧紧搂住她的小身子,“别怕,我在。” 陆景琛一面安抚她,目光一面盯向那被掷在地上的手机。 拍了拍她的细背,安抚的问:“怎么了?什么吓到你了?” 凉宵缩在他怀里,小手指着那被丢在地上的手机,“那里面……那里面……” 陆景琛拍了拍她,想去捡手机看,可小女孩抱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不要走……” “乖,我不走。” 凉宵想起那手机里恐怖的画面,小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你别看了……” “老公看看是什么,乖一点。” 陆景琛拨开她的小手,捡起那地上的手机,点开,屏幕亮起—— 一张双眼流血,瞪大眼珠子,面目狰狞的照片,寒意四起。 最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那张脸,和他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凉宵见他看见了,吓得又哭又闹:“求求你别看了……” 那么恶心,那么深寒,那么的诡谲…… 陆景琛没有删除短信,却将手机先关机了,放到了一边。 把小女孩抱到腿上,尽量安抚着她:“只是恶作剧,不用理会。” “可那怎么会是我?怎么会这样……” 陆景琛的大掌揉着她的背,“随便P一下,就可以成那样,没什么奇怪,不是鬼,只是有人想吓你。” “可里面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虽然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可她怎么会连自己都不认识? 那不是她的样子,绝对不是。 陆景琛大掌探进她衣摆里,抚着她颤栗的身子,吻她的小嘴:“老公知道那不是囡囡,不要怕……” 小女孩哭的厉害,眼角哭的红通通的,“到底是谁恶作剧……” 太恶心了,太重口了。就算开玩笑,也不应该这样吓唬人。 “明天我就叫蔡森去处理这件事,不要担心,交给老公。” 凉宵要他抱,害怕,想他疼爱她。 “你抱抱我……” 陆景琛懂他的小女孩的意思,剥落她的衣衫,声音喑哑:“一起洗澡,好不好……” 明天一万五加更! ☆、153.153柔软对上阳刚,一触即发 夜色如水,月色倾满整个庭院,透过落地窗,泛着皓白折散进来,在厚重上乘的地板上,形成漂亮银色的光晕。 屋子里已经熄灯,床上小女孩睡的憨憨,只有眉间褶皱透露了睡梦里的不安瞬。 陆景琛搂了搂她,低头在额上亲吻,目光移向茶几上静静摆放的手机,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床上安睡的小女孩一眼,然后轻轻走了出去。 客厅落地窗前,男人颀长身影被银白月色笼罩,落在肩头。 关掉的手机,被长指打开。 客厅没开灯,唯一的光芒只有微弱的月光,手机屏幕点亮的光芒,显得越发刺眼。 短信来自陌生号码,陆景琛短信转发给了蔡森,随后,又拨出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的那头,被幽幽的接起。 女孩儿娇俏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有些阴森诡谲,她在手机那端盈盈娇笑着:“没吓着你?还敢给我打电话?看来你比我想象中坚强……” 她得意的笑,陆景琛打断她的声音,拧眉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你要报复的人是我,不是凉宵。鱿” 那头的女孩,听见陆景琛的声音,似乎也没有太多惊讶,只笑的更厉害:“陆二少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查清楚我的身份?只是,对付你这种人,我知道我寡不敌众,所以,这个方式,还讨你喜欢吧?另外,我的脸,陆二少喜欢吗?” 女孩儿的声音,阴测测的尖细,仿佛小女巫,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咒念。 陆景琛长指捻了捻眉心,呼吸微重,“陆羽在哪里?” “陆羽?怎么,你想赎罪?想见他?可以啊,去下面找他,我送你和你的妻子一起,怎么样?” 这边的陆景琛沉默,女孩儿尖笑。 “陆景琛,我不会让你心安理得这么爽快的过日子,我知道你不怕,可你那个小妻子,今天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似乎把她吓得很惨?” 陆景琛微微合上眼,电话那段的声音形同鬼魅。 “陆景琛,我不会一下子弄死她,我会一点一点折磨死她,知道这是世上最痛苦的感觉是什么吗?不是自己受伤害,而是你身边最在乎的,最终彻彻底底的离开你。哦,对了,像你这种失控的人,怎么配结婚拥有爱人?你不怕哪天一个错手,就像八年前对待陆羽一样,掐死你最心爱的人?” 陆景琛咬牙切齿,字句从牙齿缝里一个个挤出:“我警告你,你敢伤凉宵一根头发,我绝不会轻饶你!” 男人的拳头,捏的骨缝摩擦,发出咯咯的响声,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而那边的女孩,似乎一点都没被吓着,同样以警告的口气回击:“我也告诉你陆景琛,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一条命而已,我什么都不怕,你不准我伤害她一根头发,我就伤她十根!你越是痛苦我越是开心!陆景琛,该是到了你还债的时候了!这张脸,是我送给你和你的小妻子的第一份礼物,接下来,我会有更大的礼物送给你们!” 月色暗白,陆景琛将手里的手机狠狠掷到地上,手机,碎成两片。 他呼吸不稳的捻着眉心,靠到沙发上,整个人疲倦的陷进沙发里。 陆羽,陆羽…… 那个仿佛被狼撕裂的夜,一直在他心头萦绕。 可这一切,不该算在他的小女孩身上,不能。 —— 凉宵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一边,触手,一片空荡荡的。 她睡得迷糊,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身边没人,她揉着惺忪的双眼,光着脚丫子下床,心里有些发憷,找陆景琛。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白色吊带睡裙,纯白,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是她最喜欢的睡裙,整个别墅都是恒温,可大夏天的,她一个人走在黑洞洞的屋子里,纤细莹白的手臂和腿儿露在外面却是起了一层薄薄的栗子。 她先是迷迷糊糊的在大大的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有些急了。 开了门,踩着二楼过道的地板,二楼客房也很多,小女孩儿一个个打开门,探进小脑袋,里面黑乎乎的没有开灯,不敢进去,只敢趴在门框上,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轻轻的喊陆景琛:“老公?” 没人应。 小女孩儿不自觉的瘪着小嘴,讪讪的收回小脑袋,又打开旁边一个客房的门,依旧在找老公,“老公?” 她找到最后一间的时候,很是失望,屋子里都黑乎乎的,她很怕,快哭了,鼓着腮帮子站在黑暗里,有些不敢动。 陆景琛从楼下上来,进来没找到他的小妻子,亦是找了一圈,从卧室出来,一出来,往长廊尽头一望,以他锐利的眼力,即使没开灯也看见了小女孩儿穿着白色吊带杵在尽头,发愣。 他轻声唤了她:“囡囡?” 随即快步过去。 凉宵赤着脚,跌跌撞撞的撞进他怀里,陆景琛一把托 起她的臀部,将她抱在怀里,小女孩圈着他的脖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陆景琛一手托着她的小身子,一手准备打开长廊的灯,她忽地蒙住双眼,“不要开灯,眼睛痛……” 陆景琛收回手,拿开她遮住眼睛的小手,捏捏她的小鼻子,“怎么醒了跑出来了?” 小女孩嘟着唇,不怎么高兴,迷糊的像个小孩子,声音沙沙嗲嗲的,“老公,你去哪儿了?” 一口一个老公,听的陆景琛心花怒放,所有的糟糕心情,都拨散开来,变得豁然开朗。 陆景琛抱着她,一面往他们的卧室走,一面温柔安抚道:“老公在书房处理了一点工作,囡囡一个人睡怕?在找老公?” “怕的……” 小女孩皱了皱鼻子,有点任性,晃着小腿儿,蹭到陆景琛坚硬的皮带上,刮了皮肤,有些疼,不乱动了。 陆景琛发现,这小东西一迷糊的时候,就喜欢一口一个“老公”的叫他,乐此不疲,陆景琛抱她进了卧室里,光线暗淡下,他将她抱在怀里,一起上了大床。 陆景琛脱掉身上的短袖,身子倾覆下来,小女孩乖顺的贴进来。 微暖胸膛,肌理结实精瘦,她的小手从他胸前摸到他背后,轻轻攀住。 凉宵习惯不穿Bra睡觉,那东西勒的慌,不舒服,所以,此刻软软的小身子,只隔着一层棉质的布料,柔软对上阳刚,一触即发。 小女孩细细的小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满足的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安睡。 陆景琛的下巴压在她小脑袋上,声音哑哑的与她说话:“小乖,想不想去米兰学珠宝设计?” 她的梦想,不是一直都是去米兰学习珠宝设计吗?南城大学举办珠宝设计的时候,她本该是第一名,被保送到米兰学习,只是被他动了手脚,她只能留在南城,留在他身边。 凉宵将小脸埋在他胸膛里,声音闷闷的,“想呀……” 每个准珠宝设计师,大概都想去米兰接受学习和培养吧? “大三的课程与其在南城大学上,不如去米兰学习,嗯?” 怀里的小人儿,怔愣了下,原本快要进了睡眠状态,可一下又睁开乌溜溜的大眼,在他怀里仰着小脸,看他幽邃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那你会陪我去吗?” 如果他陪她去的话,她肯定高兴。 但…… 陆景琛温温笑了下,啄了下她的额头,“公司不能不管,所以你先去,你想我,我就去看你,嗯?” 凉宵愣了下,小手攥了下他的手臂,雾蒙蒙的大眼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啊?” 他不是素来最讨厌她离开他身边吗?就算她去南城大学住宿上学,他都会蹙眉头,更何况,是要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米兰。他愿意? 陆景琛垂下脸来,轻轻蹭着她的小脸,“什么赶?我只是怕你待在家里太无聊。” 小女孩软软糯糯的说:“可我马上就要开学了。” 而且,已经要到九月了不是么? 他们的婚礼…… 她微微咬了下唇,避开他灼烫的气息,目光微微垂下,不敢看他深邃的眸子,只热着小脸轻轻的说:“而且,如果我现在去米兰的话,我们的婚礼,怎么办呀……” 怎么办呀? 陆景琛眸底一滞,下一瞬,却是将她的小脸抬起,定定的瞧进她含情的水眸里,“婚礼推迟,九月不适合。” 凉宵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口问:“为什么呀?” 他不是最急着婚礼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 陆景琛眉头微微蹙起,长指摩挲着她柔嫩的下巴,“我想给你最好的,需要筹备。九月,太赶。” 可他那么严肃做什么? 她还以为,是他不想娶她了…… “哦,其实我也不急……” 她微微缩了下身子,却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分明就很猴急的感觉,凉宵热了耳根子,慌张抬眸,撞上他探究的黑眸—— “在期待?” 男人俯下身,削薄的唇,轻轻摩挲她果冻般诱,人的小嘴。 她吐气如兰,轻易蛊惑他的心。 “哪有……” 上半夜的时候,他们激烈的做过。 到现在,她身子还软软的,如一滩水。 小腹依旧是涨涨的,鼓鼓的,她有点想上厕所了。 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敢一个人去。 小女孩的大眼,在屋子里轱辘轱辘的转了一圈,她的整张小脸,都埋在陆景琛胸膛里,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大眼,所以陆景琛抚着她的小脑袋,低头去看她的时候,很轻易的就察觉到她的异样。 “想做什么?” 她像个小动物,伺机窥探着什么,只张着两只大眼,可爱的令人 难以招架。 她声音小小的,含糊不清的,似乎很难以启齿:“我有点想上厕所……” 今晚这个小东西稍微主动了一下,他就克制不住的要她。 将所有种子,全部弄进了她温暖的地方。 做多了,会想要频繁上厕所,是正常的。 陆景琛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我陪你去。” 凉宵只以为,他会把她送到洗手间外面,可没想到的是,陆景琛直接托起她的臋,抱着她就大喇喇的进了洗手间里。 凉宵小声别扭的问:“你干嘛呀……” 男人的呼吸沉了下来,埋在她颈窝和耳鬓边,“给囡囡把尿,嗯?” 那么露,骨的话,刺激的凉宵,全身发热。 什么把尿呀?他胡说什么呀? “不要……” 昏暗的洗手间里,男人扣着女孩儿的腿弯,故作不耐的催她:“快点。” 凉宵羞怯的要死,要不是没开灯,这会儿,她全身估计都红成番茄了。 “我自己就可以……你放我下来……” 陆景琛存心逗她,他的唇,能感受到她逐渐攀升的肌肤温度。 害羞了。 —— 总共四更! ☆、154.154在他怀里,绽放成小粉团子 凉宵不知道是怎么在陆景琛那双幽深眸子的注视下,完成那一系列动作的。 只是知道,被陆景琛抱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羞的,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太坏了…… 怎么会有人借用这种借口,光明正大看人上厕所? 一晚上,前半夜用来缠,绵,后半夜这么一闹,也耗了大半。 入睡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钟鱿。 —— 昨晚睡得晚,第二天自然是要赖床了,陆景琛素来没有赖床的习惯,只有凉宵有。 所以,她醒的时候,陆景琛理所当然的不在身边了。 她洗漱好,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正巧看见客厅有人在搬着巨大的婚纱照往家里运,她一怔,一低头,就对上陆景琛的眸子。 走下楼,靠进他怀里问:“现在要挂进卧室里吗?” 两名婚纱店的工作人员,在陆景琛的颔首下,由燕嫂带着上了楼。 凉宵拉着他说:“我们也上去看看。” 楼上卧室里,工作人员按照凉宵的要求挂好婚纱照后,屋子里的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开,只剩下陆景琛和凉宵。 男人的手臂,从背后搂住她的身子,靠在她耳边沉声道:“我已经联系好了米兰那边的公司和照顾你的人,你过去,会很方便。” 凉宵本兴致勃勃的看着婚纱照,闻言,一怔,扭头看他的脸,诧异道:“为什么要去?” 陆景琛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宠溺道:“我们昨晚不是说好的?忘了?” 凉宵是记得有这么回事,可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提上日程上来了。 “可我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陆景琛将她的小身子在怀里反过来,面对着他,他定定的俯视她澄澈的眼眸,像是耐心的对他的小女孩在解释一般:“囡囡,我给你联系了史密斯亚当,你不想成为他的关门徒弟?” 他仿佛在诱哄着她,史密斯亚当,目前全球最炙手可热的设计师,他的设计理念,大胆泼辣,深受当下年轻人的喜爱。 凉宵也不列外,她也喜欢,甚至更多的是崇拜。 关门弟子?这四个字充满了诱惑…… 她水眸里,闪着复杂的光,仰着小脸看他,“你为什么忽然这么支持我去米兰学珠宝设计?” 陆景琛应该是霸权的、固执的、独占的,他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一个人孤零零的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做着一件和他领域完全无关的事情。 他到底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转变? 陆景琛失笑,倾身拥住她,“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不顾你?我希望我的囡囡能开心,真正的开心。” 可是,她现在待在他身边,就算不去米兰拜师,她也很开心啊…… 她轻轻的,带着一点失落的问:“非去不可吗?” “亚当好不容易愿意收你做关门弟子,你觉得呢?这个机会,稍纵即逝。” 做史密斯亚当的关门弟子,每个准珠宝设计师,大概都会奢望的吧? 哪怕是跟着史密斯亚当学习都要高兴疯掉了,更何况,还是做他的关门弟子? 可她,怎么会没有一点雀跃呢? 以前,她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她想在南城大学珠宝设计大赛里胜出,离开这个地方去追求自己的梦,可现在,她忽然觉得,其实,什么都比不上,和他待在一起满足。 女孩儿的小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腰背,靠在他怀里,柔声问:“那我去的话,你会去看我吗?” 那么远,她要多少天才能见到他一次? “会,我一有空就去。” 凉宵从他怀里微微退出来,低垂着小脸,长长的睫毛掩下落寞和难过,“要学多久啊?” “你先去看看,喜欢的话,就学久点,不喜欢,就回来,嗯?” 陆景琛握着她的肩膀,凉宵微微抬眸看他,有点可怜的小眼神,“你这样迫不及待的,会让我感觉,你在赶我走。” “我赶你走做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今晚我陪你收拾东西,我让蔡森订了明早的机票,到时候……” 小女孩鼻子一皱,脚丫子一跺,气呼呼的委屈道:“你还说不想赶我走?昨晚才告诉我的,我还没好好考虑呢!就已经订了明早要走的飞机票!陆景琛,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急着把我送走?” 把她送走后,是不是就可以和别的女人缠,绵恩爱? 他腻了吗?还是腻了? 陆景琛瞧着小女孩撒气的样子,她坐在了床边上,小眼神狠狠瞪他一眼,随即又气呼呼的转过去,再不看他。 他长指捻了捻太阳穴,有些心焦力瘁,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她送走,没有谁,比他更需要她。 他大步过去,半跪在她面前,哄着他的小 女孩。 “囡囡听话,老公怎么可能是因为急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把你送走?老公是囡囡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嗯?” 凉宵有些动容,两只小手捧住男人英俊的脸颊,深深的盯着他眸子里,“那你干吗这么急?我又不急着要学手艺,如果那个史密斯亚当不是很想收我做徒弟的话,那就算了,连几天功夫都等不了,我去了,他也不会诚心教我。” “胡说,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把握住,我可以等。” 他轻飘飘的一声“我可以等”,小女孩轻易湿了眼眶,将小脸撇到别处去,没有再看他。 咬着唇,难受的问:“你真的要我明早就走?” “机票订好了,既然没特殊原因,那就不要耽搁。” 小女孩听着他的话,大眼汪汪的,在他跟前掉了泪珠子,那一颗颗豆大的,和琥珀一般晶莹,砸在他手背上。 陆景琛伸手,刮着她的眼泪,“不哭,过段时间我就接你回来。” 凉宵倾身,一把抱住了他。 没有特殊原因?谁说她没有? 她的特殊原因就是……她爱他,不想这么早离开他,这个算吗? 陆景琛哄了她好一会儿,拍着她的背,抱着她,软声安慰,凉宵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那你要记得,要经常过去看我。” 小女孩哭的红通通的眼角,让他心生怜爱,手指摩挲着,哑声道:“好。” 他不想拿她,冒一点风险。 他欠下的债,应该由他来还,不该带上她。 下午的时候,凉宵趁着陆景琛在看文件,偷偷拿着家里的电话,给陆城川打了一个电话。 要和城川道歉,告诉他,不能和他一起去毛里求斯了。 上次,她从陆家半夜被陆景琛带回来,也没有和爷爷打招呼,想必,爷爷是会气的。 可当一个人陷入了爱情里面,就会容易飞蛾扑火,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凉宵看向那幅刚挂上去的巨大婚纱照,忽然一点情致都没有了,低落的很。 电话拨通,她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开口—— “城川,是我,喵喵。” 那晚,她从陆家半夜和陆景琛回去,还需要解释什么呢?一切都心知肚明。 电话那端的陆城川,声音里分不出喜怒,只是毫无情绪的道:“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了,喵喵,我刚好也有事对你说。” 凉宵愣了下,“什么事情?” “我可能最近要去美国了,爷爷给我安排了那边的学校,很可能,最少一年都不回来……” 她握着手机,久久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忽然要去美国上学?是爷爷要求的吗?” “不,是我自己。” 与其留在这里,守着一个再也不可能的结果,不如出去做从前那个潇洒的陆城川,不是么? 他从未发觉,原来,那么多暗藏的岁月里,他对那个时光深处的小女孩,竟然…… 情根深种。 凉宵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求他不要走呢,还是和他说,一路顺风呢? 她还在纠结,只听见他问:“你要对我说什么?” 凉宵本想和他说,明天她也要走了,要去米兰,可不知为何,就忽然不想说了。 或许,彼此觉得分别都是件悲伤的事情,所以不愿再提。 凉宵对着电话那端,柔声道:“城川,一路顺风。” —— 陆景琛看完文件,回了卧室里,就发现小女孩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上,眼神放空的发着呆。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搂住她,哑声问:“在想什么?” 凉宵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小手圈着他的脖子,“我在想,明天就得走了,可我还那么舍不得……” 她靠在他肩头,微微抬眸,眼眸湿润的看他。 陆景琛将她的小脸按进怀里,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亦是不舍,“我很快就去接你,会很快的。” 分别太久,他受不了。 而现在,事情发生突然,宋璃昨天只是送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就把他的小女孩吓成了那样,宋璃已经疯了,他不敢保证,她还会做出什么伤害凉宵的事情来。 将凉宵偷偷送到米兰,宋璃所有矛头和恨意,就只能指向他一个,所有的债,都由他来偿还。 是他犯下的,他怎会舍得让他的小女孩去承受这些血淋淋的伤害? 显然,这次宋璃,准备鱼死网破。 一个人,能抛弃自己的面孔,将自己的脸换成另一张令自己原本厌恶的脸,宋璃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凉宵难受的,抬起小脸,去吻他的唇。 离别的愁绪,将激情一下点燃。 怀里的小女孩,攀附着他,主动去点燃他的情潮。 纤细双腿,勾住他的腰,不顾一切的与他痴缠。 —— 天色蒙蒙亮,卧室里还有尚未退去的暧妹因子。 很快,还有几个小时,她就要离开他。 一整晚,他都埋在她身体深处,一点都没退出来。 怀里的小人,婴宁了一声,被疼爱过后的样子,像个小粉团子。 他的大掌,在她细腻后背揉着,这小东西便贴了上来,软糯的一声:“景琛……” —— 洗过澡后,小女孩软趴趴的在他怀里,小手缠着他的脖子,动也不动下,眼皮都没睁开,只喃喃着:“我能不能不去了呀……” 好累。 只想赖在他怀里,不想动。 男人蹙眉,抚着她的发丝,不语。 半晌,都没有他的声音,她在他胸膛上支起小脸儿,见他蹙眉瞪她,她吐了吐舌,最怕他这么沉默的瞪着自己了。 她动了下,发现他还在里面。 小手戳了戳他,“景琛,你出来下……” 陆景琛迟钝了下,“嗯?” 她小脸红透,“有点疼……” 陆景琛深眉蹙起,从她身子里退出来。 凉宵想上厕所,可被他上次那么观摩后,她决定,还是自己去洗手间上。 她磨磨蹭蹭的,和陆景琛分开,进了洗手间。 没一会儿,陆景琛便听见一声惊叫—— “景琛,你快过来!” 还有7000在早晨八点更新! ☆、155.155景景琛,我怀孕了,有小宝宝了…【必看好么】 浴室里传来一阵尖叫声—— 陆景琛大步走进浴室,凉宵坐在马桶上,吓得脸色惨白。 唇角微颤,嗫嚅着声音道:“流血了……” 陆景琛把小小的人儿抱回到卧室里,帮她擦药,可那里,分明只有一点红肿,并没有撕裂或者破皮。 陆景琛蹙眉担忧的问:“哪里疼?鱿” 凉宵只抱着小腹,在那哭,“肚子痛,好痛……” 男人眉心一蹙,仿佛察觉到什么,将缩在床上的小人儿揽过来,沉声问:“例假这个月有没有来?瞬” 凉宵抱着肚子摇头,没有,没来过。 或许是太急,陆景琛懊恼至极,“我真是糊涂!” 大半夜的请安娜到海滨别墅,还是第一次。 安娜满脸的倦容,显然,是刚刚从睡梦里被惊醒,做陆家的家庭医生,真不容易,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 陆景琛只在外面候着,等的焦虑不安,指间夹着一根烟,抽的急躁,蹙着眉头,侧脸和下巴本就略显刚毅和冷硬的线条紧绷着,看起来更加冷峻不可靠近。 那奶白色的烟圈里,模糊了他的轮廓。 直到安娜重重吐出一口气,做好一切检查后,开了门出去—— “她怎么样?” 安娜往里面看了一眼,别有深意的道:“陆先生自己进去看吧,不过还是恭喜陆先生。” 陆景琛幽邃的眼底,有什么在翻覆着,搅动着,暗涌着,几乎要不顾一切的放肆挣脱束缚,从胸口跳出来。 那微微猩红的眼角,竟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 陆景琛大步往卧室里走,安娜重新叫住他:“陆先生,最近可能要委屈你了,夫妻之间的事情,少做,如果可以,不要做。” 安娜没有明说,可是隐隐的,陆景琛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甚至已经猜测到,流血的原因…… 他走进卧室,只见那小小的人,低垂着小脸儿,工工整整的坐在床沿,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 见陆景琛进来了,脸色先是一红,然后又是白,翕张着小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只静静的落了泪。 陆景琛一惊,立刻过去,将她抱到大腿上来,她穿着纯白色棉质的白色吊带,显得很小,可就是这样小小的人…… 陆景琛眸底,泛着奇异的光,那抹光,比任何都耀眼,他声音里含着克制不住的喜悦,却还是想让这张小嘴,亲口告诉他。 “没有什么对我说的?” 凉宵张了张嘴,脸上还是湿润的,刚哭过,这样的“惊喜”,真是又惊又喜,还有害怕。 她不知道哪种情绪占据的更多一点,只是觉得太意外,一切都来的太快,来的她毫无防备。 明明,她明天就要离开他,去米兰,可这一晚,却被告知,要做妈妈了。 她的大眼里,眼泪一股一股的涓涓往外流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奇异的很。 她只是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陆景琛期待的凝着她的小脸,“嗯?不告诉我?” 他的手指,刮着她脸上的泪。 凉宵握住他的大掌,听见哭的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景、景琛,我怀孕了,这里,有小宝宝了……” 她拉着他的大掌移到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上,目光涟涟的只注视着他,可那狂跳的心,已经没办法克制。 陆景琛的手掌,有一点颤抖,熨烫着那片柔嫩的小腹,只觉这感觉奇妙。 世上有个小女人,竟为了他怀上了属于他们的孩子,这小小的肚子里面,孕育着他们爱的结晶。 凉宵见他久久不语,只低头专注盯着她的小腹。 她的两只小手,捧住他的脸,“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他现在高兴的简直快要说不出话,简直快要疯了。 怎么会不高兴? 他的妻子,怀孕了,他为何不高兴?怎么可能不高兴? 或许是太激动,太兴奋,连表达高兴的方式都忘记了,他将她抱回到床上,仔仔细细的,小心翼翼的,他为她掖好被角,声音哑的不行,“快睡,明早带你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今晚,做的有点过分,可能伤到了她和孩子。 陆景琛关了灯,可凉宵却睡不着了,小手在被子里探上自己的小腹,这里……真的有个小宝宝吗? 可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就要做母亲了呢? 不知是高兴和喜悦多一点,还是迷糊和紧张更多一点。 可她,很清楚的明白,饶是以前嘴上再不想怀孕,再不想生小宝宝,现在也不舍得打掉这个孩子,这是陆景琛和她的孩子…… 她微微侧头,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 小脸一时发烫,小手轻轻蒙上他的眼睛,“你看我做什么? 快睡。” 那么没有力气的话,那么没有震慑力的口气,显得苍白无力,陆景琛拉下她的小手,低低的叹息着,将她拥入怀中。 真好,他的小女孩,为他怀孕了。 这感觉,这喜悦,已经被冲刷太久而没有感受到过。 他活了三十二年,最快活,最高兴的这一刻,大概就是现在。 小女孩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小手圈着他的脖颈,轻轻的问:“那我明天还去米兰吗?” 她仿佛是故意问的,有一点点的狡黠。 陆景琛低头,眸光坚定,唇落在她额头上,“不去,待在我身边。” 她怀孕了,他根本不可能放心放她一个人去米兰。 本来做这个决定,就很犹豫。他陆景琛做决定,从未有过犹豫的时候,唯独在他的小妻子身上,屡屡犹豫,没有一点意志力。 她只轻轻的落泪,小声的哭一下,他的原则,他的忍耐力,便彻底塌方,丢弃原则,什么都肯为她做,只要她开口,什么都肯…… 小女孩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满足的闭上眼,靠在他颈窝上,也长长的喟叹了一声:“不去真好。” 直到这一刻,陆景琛才明白,或许他在她心里,早已超越了所有,包括她所喜欢的任何,梦想。 他拍着她的背,哄她快睡,脑子里却闪现那尖细的女声—— 你不准我伤害她一根头发,我就伤她十根!你越是痛苦我越是开心!陆景琛,该是到你还债的时候了! 他不怕宋璃,可他怕,宋璃对凉宵做出什么事情来。 从明天开始,他要把这小东西二十四小时拴在身边,谁也不能碰,只能被他好好护着…… 凉宵睡到九点,就被陆景琛哄起来,因为要去医院做检查,所以也没有给她吃早餐,要确定一下,怀孕多久,昨晚出血,到底有没有事情。 联系好了医院的医生,陆景琛拥着她出门。 一路上,凉宵很紧张,怕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健康,小手紧紧揪着安全带,在一边兀自叹息。 陆景琛见她这个小模样,不觉好笑起来,啼笑皆非,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放松点,不会有事。” 实际上,他哪里比她好过?甚至比她更紧张。 三十二岁的男人,最紧张的时候,莫过于这个时候。 就是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也从未这般紧张过。 —— 到了医院里,蔡森安排的是南城妇产科最好的医生。 是个中年妇女,面色严肃,没有一点笑容。 凉宵觉得不和蔼极了,那女医生冷言冷语的指责她:“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三周了?怀孕前三个月很容易流产的!昨晚和你老公同房了吧?真是你运气好,出了点血没事,否则,照你这样,稀里糊涂的,孩子不掉才怪!” 女医生的口气很重,吓得凉宵一缩一缩的。 陆景琛在外面隔着帘子,听见那女医生的骂声,大步闯了进来。 小女孩下意识的就往他腰间一缩,小脑袋被他抱住。 陆景琛没有好脸色给那女医生看,那女医生同样也没有好脸色给陆景琛看。 陆景琛的确没有照顾好她,忽略了她的例假,所以才会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 但,那也不能忍受别人这么骂凉宵。 那女医生一点都不怕陆景琛,也是奇怪,反而还恶狠狠的瞪他:“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公的?自己老婆怀孕了一点都没发觉吗?” 第四更八点! ☆、156.156像这种亲密的事,我只对你做 女医生伸手摘了眼睛,一边说说咧咧,一边往帘子外面走。 里面,只剩下陆景琛和凉宵。 小女孩皱着小脸,被骂的有些心情低落。 她这个妈妈,好像做的真不合格。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小后脑勺,“没事了。瞬” 从医院检查出来后,陆景琛公司还有个会要开。 “跟我去公司,待会路上想吃什么?买点早餐去我办公室吃,嗯?鱿” 凉宵有些囧,小脸仰着道:“我跟你去公司做什么呀?我打出租车回家就好,我跟你去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陆景琛搂着她的肩膀,不容分说的上车,“乖,最近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凉宵上了车后,系上安全带,“我怀孕了也没事的,其实现在只是心理作用,实际上和有没有孩子都一样,我都没感觉……” 小女孩咧着小嘴,清甜的笑。 陆景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会担心,所以乖一点,嗯?” 凉宵攥着安全带,点着小脑袋说:“哎呀我知道了,陪你去公司还不行吗?” 途中路过一家面包店,小女孩的小手扒着窗户,目光盯着那面包店里。 陆景琛对她了如指掌到,只需要她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停下车,揉了下她的小脑袋说:“我们去面包店里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陆景琛牵着手下了车。 其实她看见面包店,脑子里闪过的是小时候吃的榛子酱蛋糕。 高大挺拔的男人,牵着小小水灵的小女孩,进一家普通的蛋糕店,显得异常扎眼。 蛋糕店里的基本都是女服务生,对这个过分英俊,如同杂志男模一般的成熟男人,纷纷侧目过去,他身边的小女孩,不高,很娇小,尤其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显得越发的纤小。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般配度,反而令人觉得,高大配娇小,英俊配甜美,大叔配萝莉,配的顶呱呱! 十点多,这家蛋糕店的生意很好,来往顾客很多,凉宵在挑蛋糕,陆景琛将她护在胸前,以防她被别人挤到。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相拥着站在蛋糕柜台边,男人怀里的小女孩专注的挑着蛋糕,男人则是专注的盯着怀里的小人看。 那画面,安静和宁,正在忙着收银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往那边瞟了几眼。 等到凉宵选好蛋糕,放在托盘里,陆景琛一手接过,一手搂着她去付款,陆景琛连眼神都没抬一下,掏出黑色钱夹,淡声问:“多少钱?” 没有眼神的交流,只一句话,便红了收银员的脸。 凉宵在一边愣了下,这人就是有本事轻易叫女孩子脸红的……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会性感滑动,声音低沉,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他看向你的时候,那眸子里就算寒冽,饶是那精致的五官,也能把你看红了脸。 陆景琛钱夹里没有零钱,修长手指夹了一张一百的递过去,那收银员愣住,还在偷看他,陆景琛微微蹙眉,抬眸疏冷的瞧收银员。 那收银员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收了钱,烫着脸声音都变了,“一共是七十三。” 找了钱,陆景琛拎着蛋糕,搂着凉宵出去。 凉宵赖在他怀里说:“你刚刚把人家收银员都看的怀孕了……” 陆景琛蹙眉,明显不悦。 什么叫看怀孕了? “男人不对女人做亲密的事,怎么会怀孕?能怀上我陆景琛孩子的,除了你还有谁?” 凉宵没调侃成,却是被他说的一阵脸红。 在车里,兀自打开蛋糕吃,时不时撕下一小块,递到陆景琛嘴边。 男人一口咬住她的小手,那湿热的触感,便从指尖蔓延开来。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扣住腕子。 她又羞又恼,手指被他轻轻啃噬了下,有点痛。 男人似是解释一般的,暧妹的勾着她的目光:“像这种亲密的事情,我只对你做。” 凉宵瞬间心里翻腾,靠在一边安静的吃蛋糕,再也不好意思去招惹他了。 可心里,那甜蜜的,就仿佛这手里的榛子酱蛋糕,浓浓的,化不开…… 被他舔过啃过的手指,沾着一点奶油,她轻轻用唇,热着耳根,抿进了小嘴里。 陆景琛眸光深邃,只觉这动作勾人死了,太阳穴隐隐晕眩。 接下来长达三个月里,不能碰她…… 到了陆氏,陆景琛拎着她没吃完的蛋糕,搂着她一同进了专用电梯里。 凉宵靠在他怀里问:“待会我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等你吗?” “嗯,很快就好,不是太长的会议。” 电梯到了指定楼层,陆景琛搂着小 人儿出去。 亲亲我我,甜甜蜜蜜,刚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凉宵的目光,刚从陆景琛脸上移开,就看见办公室里,除了蔡森在,还有苏眠…… 蔡森见到了太太也意外,不是说,今天太太要去米兰了么? 苏眠今天是来给BOSS做检查的,因为BOSS好几天没去诊所了…… 现在这个情况是,情敌见情敌……? 凉宵先是愣了下,陆景琛却搂着她,一如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的往里面走。 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甚至还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刮着她的小脸道:“在这里待一会儿,等等老公,嗯?” 凉宵有些意外,他会在苏眠面前,和她这样亲密。 苏眠不是他的前女友吗?他已经完全不喜欢了苏眠了对吗? 凉宵在场,苏眠信守承诺,不会提检查和吃药的事情。 陆景琛没有和苏眠说话,只对蔡森说:“准备下,去开会。” 蔡森点头。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苏眠走到沙发边上,坐在凉宵旁边。 她坐下的那一瞬间,凉宵蹙了下眉头,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娇兰瞬间香水。 那晚,她在陆景琛衬衫上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难道…… 陆景琛在骗她? 那晚,他根本就不是和什么女高层一起加班,而是在苏眠身边? 这个认知,让她脸色白了下,陆景琛和蔡森,拿着文件,要出去的时候,陆景琛又看了眼小女孩,见她脸色不好,对凉宵说:“囡囡,不舒服就去里面睡会儿。” 凉宵不会这个时候撒泼,有苏眠在,她不能露馅,只扯了扯唇,乖巧的点头。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和苏眠两个人。 令她难受的是,陆景琛虽然没有给予苏眠一个眼神,也没有和她说过半句话,可,陆景琛却没有下逐客令,而是默许了苏眠,同她一起待在这间办公室里。 苏眠先打开了话匣子,“听说你学的珠宝设计?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画画。” 凉宵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那小手就抓着蜡笔呀,彩笔呀,在白纸上画各种各种的小图案。 凉宵咬了咬唇,面对这样一个身份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苏眠语气里没有挑衅,也没有半点不友善,可她就是讨厌死了这种感觉,以前,她是不会乱吃醋的,可现在,她忍不住的就会吃飞醋。 她紧紧揪着手指,苏眠看着她,微微莞尔,“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有敌意,真的,景琛喜欢的是你,何况,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不会去破坏你们的婚姻。” 凉宵咬着唇,不语。 不会破坏吗?那在陆景琛衬衫上出现的娇兰瞬间香水味道,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任何想法,那一大早来陆景琛办公室,又是做什么的? 以什么样的身份? 苏眠见她就是不说话,而且,有凉宵在,陆景琛也不可能配合检查和吃药,她便扯了下唇角道:“如果你不喜欢看见我在这里,我现在就走。” 凉宵没有阻止,苏眠已经提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踩着三厘米的银色高跟鞋,往门外走。 凉宵纠结了会,叫住她,问出心里盘桓已久的话:“你既然喜欢景琛,当初又为什么选择离开他?既然离开,又为什么要回来?” 苏眠没有转身,只是对着门,轻轻笑了下,“为了让他过得更好,这个理由,可以吗?” —— 九月初的天气,早晨灰蒙蒙的,没过一会儿,果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凉宵站在窗前,小手抚着腹部,垂下眼眸喃喃着:“宝宝,你说昨天爸爸要把妈妈送走,是不是为了和别人在一起呢?可因为知道了有你的存在,所以就勉强留下了我……” 她是那个附属品吗?如果不是昨晚发现她怀孕,有了小宝宝,陆景琛是不是就要将她流放到米兰了? 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个毛病,她好像有点改不掉。 可,陆景琛本来就有这个嫌疑,怎么能怪她胡思乱想呢? —— 陆景琛开完会议回来,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蒙上一层薄薄雾气的落地窗前,发着呆。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许是她太沉迷于发呆了,连他走到她身后,都不曾发觉,直到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她才微微回神。 轻轻侧过脸颊,问他:“忙完了?” 陆景琛窝在她脖颈边,低低的应着。 她又不咸不淡的道:“苏小姐走了。” 陆景琛没有多少关心,依旧应着,“嗯。” 凉宵气不打一处出,转过小身子就红了眼仰着小脸瞪他:“你为什么要 骗我?你那么快的想送走我,是想跟苏眠重燃旧情对吗?” 陆景琛眉头深蹙,口气重了点,有些气,捏着她的小脸沉声道:“囡囡,谁告诉你我要和苏眠重燃旧情?这种话不许乱说!” “可你说呀,那天晚上在衬衫上的香水味,明明就是苏眠用的那一款,我今天都闻到了,闻到了……” 她哭红了眼,小手攥成小拳头捶他胸膛。 陆景琛扣住她的小身子,就知道这个小东西会乱想。 “你对我的信任度就只有这么点?” 小女孩费力的仰着小脸,咬着唇道:“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我现在对你的信任度为零!” 气了,真的气了。 她说着,就要从他怀里逃出去。 却被他失笑着重新拉回怀里,“我孩子的妈,知道我爱谁?” 凉宵被他弄的脸色一红一白,她在生气,没心情和他开玩笑! “我在生气,陆景琛,我在生气!我怎么知道你爱谁,你爱谁?” 男人的大掌,挑起她的衣摆,蓦地握住她的乳。 声音暗哑,落在她耳边,“嗯?知道现在我爱的谁?” 她快要哭了,都这个时候了,他就不能认真点? “你别乱来……” 触手,是一片与往常不同质地的Bra。 男人蹙眉,“里面穿了什么?” 一万五字加更完毕!求月票求留言! ☆、157.157很透,很薄,令人血脉偾张…… 男人的大掌,令人血液沸腾。 凉宵整个人只觉被那只大手掌控住,连呼吸都被钳制着,一举一动,都由他主导。 一深一浅的呼吸,被他揪着,他潮湿缱绻的声音,在她耳畔游弋,低低的,又重复了一遍问:“里面穿了什么,嗯?” 那块布料,明显和平时接触的,有很大不同。 平时的,要么光滑,要么柔软,今天触到的,是一片薄薄的类似纱一样的布料。 很透,很薄,和没穿一样鱿。 怀里的小人,满脸的绯红,小手想把他的大掌拿开,他却固执的揉着,不松开,低头,像是非得问出个什么来。 凉宵忘记换了,今早想勾他的,所以穿了上次婉婉硬塞给她的晴趣内一,她原本想着,今天可以哄的他不让她去米兰,结果…… 第二天一早,她忘记换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凉宵快要在他怀里发热的蒸发了,他还在她耳边吹气,不罢休的问。 她攥住他戴着银色机械腕表的坚硬腕子,声音微微的颤着:“不是……不是什么,就是普通的内一。” 白天,站在落地窗前,外面是雾蒙蒙的雨幕,这里是八十多层,即使没有人能够看清这间办公室里的景象,却因这环境,这透明的落地窗,而变得格外刺激。 她的心,砰砰的,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微弱的光,浮在落地窗上,透出反射的影子,男女亲密依偎,男人的大掌,在女人的衣摆里。 “乖,让老公看看是什么……” 凉宵快疯了,这里是办公室…… 她的小嘴,微微抿起,不情愿。 “不要……没什么。” 陆景琛隐隐觉得,穿的,一定是令人血脉偾张的…… 只靠手感,足以令人被蛊惑。 他没挪出手来,也不去勉强她,只低头,慢慢吻着她的小脸,“告诉老公,现在我在爱谁?嗯?” 凉宵唇角抿的更深:“……” 他明明就知道,她指的,不是这个。 她不语,他的吻,便带了点狠劲,张口,轻轻嗫了一口她的小脸。 她吃痛,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一道淡淡的红,痕浮现。 她在他怀里,被他从身后紧紧搂住,陆景琛见她不言不语,许久,趴在她脖颈边上,重重熨了一下她雪白脖颈的嫩肉。 他忽然握住她的小手,凑近了泛着雾气的落地窗,举起,一笔一划的在泛着薄薄雾气的玻璃上写,凉宵狐疑,问他:“要写什么?” 他攥着她细白的手指,侧脸轮廓认真又专注,慢慢写下了三个字—— 我爱你。 她一怔,他是个足够强势和骄傲的人,连表白,都是这样不可一世。 攥着她的手,逼她写下这样三个字,到底是他在对她表白,还是她在对他表白呢? 凉宵的小手,还被他紧紧攥住,她微微侧脸,想去看他,他亦是将深深目光锁定在她小脸上。 她在他怀里,乖巧的像个小宝宝。 小女孩却有了玩心,挣脱开他的大掌,葱白小手在落地窗上刚写下的“我爱你”下面,轻快划出“Ihateyou”。 两个人像是玩上瘾了,陆景琛捏着她的小手,就把“hate”糊掉,在下面重新修改了一个单词—— Love。 小女孩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正要发作,他却在她耳边倦哑柔声道:“老公是囡囡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这里,只有囡囡一个。” 他攥着她的小手,移到自己心脏处,点了点。 凉宵在他怀里转过身来,小手抚着他的胸口,靠进了他怀里,小声害羞的说:“就算有了小宝宝,我也要是你心里的第一位……” 陆景琛勾唇,俯身抱住他的小妻子,“没有人比你重要。” 他的重量,压在她小小的肩头,亲密的,想将她占有。 长达三个月吃素,这滋味,他现在就有点受不了…… 那么温香软玉的在怀里,要人克制把持住,简直是非人折磨。 凉宵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微微推开他的怀,怕点燃了火,待会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肚子里的小宝宝最重要,医生说刚开始的三个月最重要,不能做。 陆景琛收了手,和她厮磨了一会儿,叫她去沙发那边休息,他处理一些文件后,带她去吃午餐。 凉宵无聊,拿了杂志在随便看,孕妇似乎嗜睡,看了没一会儿,她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昨晚,也没休息好,一整夜,都忙活着,前半夜是陪着他,后半夜,是因为得知自己怀孕的事情,只是一天,心情就大起大幅的厉害,现在困,是正常的。 陆景琛偶尔抬头不放心的看她,看见那小小的人,缩在沙 发里酣睡,姿势,对颈椎不好,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放下文件和钢笔,起身,过去调整她的睡姿。 即使他放轻了动作,却还是弄醒了她。 一条毯子,裹在她小小的身上。 办公室的冷气,打的比较低,陆景琛将裹着毯子的小人,抱到大腿上,事情处理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是十一点,问她:“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凉宵不喜欢吃西餐,尤其是那种带血的牛排,何况,现在怀孕了,更不想吃那些东西,还是大中国的伙食好,营养均衡,口味也好。 “中餐,我想吃辣的和酸的。” 陆景琛的大掌,覆上她的小腹,低头耳廓贴上,凉宵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只听见他调侃着说:“又想吃辣,又想吃酸,会不会是龙凤胎?” 凉宵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我可生不出龙凤胎……” 陆景琛轻笑着瞧她,捏了捏她的小脸,“小蝌蚪给力,怎么会生不出?” 凉宵脸红,什么和什么呀……这人还真是,说话越来越没下限了。 小女孩的两只小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搂住他的脖子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陆景琛,应该会喜欢男孩的吧? “男女无所谓。” 又不是非得生个儿子,才能继承家产。 十八岁当妈妈,很早,很容易受伤,所以陆景琛会尽全力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 中式餐厅里,角落的位置,没有人打搅,很安静的地方。 头顶暖黄的灯,透着暖暖的光,柔和了两人的脸部线条。 凉宵要吃酸的,陆景琛帮她点了一杯常温的酸梅汁,开胃。 至于菜,凉宵要吃辣的,想吃酸菜鱼,陆景琛没准,怀孕,还是口味清淡的好。 点了几个炒菜,新鲜蔬菜和肉类。 陆景琛抬眸,晦暗一片—— 小女孩粉嫩的小嘴,咬着吸管在吸玻璃杯里的酸梅汁。 他喉结,上下难耐的滑动了下。 有些难以克制。 无法想象,这张小嘴,如果现在咬着的不是吸管,而是别的…… 犹记得2011年盛夏—— 凉宵功课差了下来,因为上了初三,学习跟不上,小脑袋不聪明,年纪又比别人家小些,反应会慢一点。 老爷子请了一个家教老师,给她上课,即将中考,学习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可数学一直没有好转的现象,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小女孩也很努力,不如城川贪玩,就是学不好数学。 陆景琛有次来陆家吃饭,知道这件事后,主动提出给凉宵补课。 那时,这小女孩眼神颤巍巍的,怕他,这喜怒无常的二叔,在陆家,是她最怕的人。 炎热的周末午后,院子外面的太阳晃晃,趴在书桌前对付一大堆数学难题的小女孩,累的困的,支着的小脑袋,终于不堪重负,倒在了书桌边就酣酣的睡着。 陆景琛找了几道典型的题型,正准备给她讲解,就发现,这小东西已经没心没肺的趴着睡着。 那粉嘟嘟的小嘴,不自觉的微微翘着,像是等着令人采撷含苞待放的荷花苞。 他见过太多漂亮女人,却盯着那小嘴,太阳穴隐隐发晕,全身有种不受控制的血液逆流。 那小嘴,轻轻婴宁一下,便夺去了他所有的魂魄。 夏日知了鸣叫的烈日午后,男人低头,鬼迷心窍的,含住了那张小嘴。 十四岁的小女孩,以为嘴上,被蚊子叮了下。 小嘴,舔了舔。 男人幽凉黑眸,紧紧一眯。 二更早晨七点! ☆、158.158陆景琛,喜欢这个嫩的,想碰她,可不能 2011年,盛夏—— 饶是陆景琛,也没有拯救即将中考的凉宵的数学成绩。 老爷子就纳闷了,景琛怎么会也教不好她呢? 凉宵站在客厅里,老爷子问她话。 “丫头,你数学哪里不懂,要问你二叔啊,不要怕问。” 十四岁的凉宵,小小的,乌溜溜的大眼微微掩在浓密的齐刘海里,她站在那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鱿。 二叔给她补课的时候,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题目上…… 别的家教老师给补课,她至少心思是在题目上的。 当时的陆景琛,坐在老爷子一边的沙发上,他一双寒冽的眸子,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只道:“这段时间,可以搬去我那里住,在中考之前,我会把你的数学教好。” 凉宵一听,小手就摇了起来,小脑袋也在不受控制的摇,吓得,小脸惨白,“二、二叔,不用了不用了……” 老爷子却觉得这样也行,只是问陆景琛:“不会打扰到你就好,丫头过去住,可能会不方便。” 小女孩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陆景琛幽邃深凉的眸子,锁住她的小脸—— 她立刻吓得,低垂了下去。 二叔给她补课,那还不如不要补的好,既浪费时间,她的心思又总是不在题目上。 为什么二叔每次教她题目的时候,都要靠那么近呢?二叔一靠近了,她就一点心思也没有了…… 她担忧的,皱起了眉头和小脸,皱巴巴的,像个小太婆。 最终,凉宵被陆景琛拎小鸡似的,初三那年,在海滨住了将近半年。 她睡自己的小窝里,每晚都不想接受二叔的补课,这个男人,心思深沉,通常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般。 凉宵白天上学,晚上放了学也没有空闲在外逗留一会会儿,因为这个男人派了司机,会准时去接她。 那段日子,她过的比在陆家更小心翼翼,没有了城川这个玩伴,每天陪伴的就是试卷,数学题目。 周末晚上,陆景琛说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会晚点回来,那天凉宵如获大赦,做完了作业,在自己小屋子里偷偷看起同桌借给她的言情小说,她已经好久没放松过了,只要二叔在这个屋子里,她就没办法放松。 那男人的一双黑眸,如猎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倒捕获她这只小幼崽。 她好久没看言情小说,一看,就误了时间,直到眼睛看的有些发胀的酸,她脖子低的也累了,一看桌上的钟,已经十一点了。 她记得二叔说,大概会在十一点半回来,她澡还没洗,慌慌张张的抱着睡衣去浴室里洗澡,卧室的门也没关。 —— 陆景琛喝了点酒,步伐沉重,捻了捻眉心,大步走向二楼属于小女孩的卧室里。 门没关,令他有些意外。 她不是一直都防着他吗?今天怎么忘记关门了? 他人进来后,走到书桌面前,刚想检查她做的作业,就看见角落里塞着一本书,他蹙了下眉头,伸手,拿了出来—— 花哨的封面,上面印着书名,《总裁的娇妻》。 男人眼眸里,泛起嫌弃。 凉宵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就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二、二叔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急忙跑过去,把男人手里的言情小本,给抢回来,缩在背后。 低垂着小脸,吓得心脏小鹿乱撞。 二叔会不会骂她不看书就看这种东西? 果然,半晌,男人盯着她头顶,沉沉开口:“心思在这上面?” 小女孩咬了咬唇,她只是偶尔看一下而已,她那个同桌,天天都看呢。 她抿着小嘴,不敢说话,眼皮底下,男人被黑色西裤包裹的笔挺修长的腿,逼近她,她往后一退,被他逼到墙上。 她小小的脸儿,紧张的抬起,胸前抱着那本言情小说,睫毛眨的飞快,颤声问:“二、二叔,我以后不看了……我会好好做数学题……” 男人身上,沾着淡淡的酒香气息,很迷人。 她有点醉,或许是酒量太差,只是闻着那酒精味,都觉得头晕。 可下一瞬,男人的手臂,却桎梏住她又小又软的身子,低头定定瞧着她的小脸,“想不想做总裁的娇妻?” 凉宵“啊”了一声,眼皮重重的眨,不明白二叔是什么意思,没能反应过来。 “二叔,你是不是喝醉了呀?我去叫燕嫂给你煮点醒酒汤。” 她想逃,这男人,令人害怕。 她刚想从他手臂里逃窜,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 她浑身一僵,二叔抱、抱她做什么! “二叔……你是不是喝醉了?” 女孩太小,太矮,他几乎 弯了大半的腰,嘴唇才贴到她白白的小耳朵边,凉宵只觉得耳朵痒,那沉重的男性气息,逼得她快要疯掉。 他的唇,湿热。 她一个劲的躲,却被他固定住,他嘶哑的声音,暧妹的喷薄在她耳边:“小东西,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 他的生日。 却没有人为他过。 他总是希望她能记得,但她,似乎一直将他搁浅在十八开外的范围,怎么会关注到他的生日? 凉宵自然不知,只觉得男人的唇,好烫,烫的她浑身都发抖。 她被吓得快哭了,“二叔,你……你放开我……” 陆景琛哪里舍得放?想了这么久的人,就是不做别的事情,这么抱着也好。 “说点好听的,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凉宵大脑一片空白,说什么好听的呀? 二叔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把她当成别人了? 要不然,怎么这么抱着她这么个小辈,还要她说什么好听的? 男人的大掌,横亘在她刚发育的小馒头上。 他低低的笑了下,他的小女孩,个子小归小,该有的,一样不少,会为他一点点绽放出最美好的样子。 凉宵真的哭了,眼泪砸在他手臂上,小嘴一瘪—— 二叔摸她哪儿啊?他在做什么呀? 她好想喊救命…… 可她一点都不敢发出声音。 那种极度的怕,基本绷紧在每根神经上。 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鬼男人,太可怕了! 男人闷哼一声,想疼爱他的小女孩,可她太小,才十四岁,他不能伤了她。 可那下方,已经坚硬如磐石。 凉宵小脸一皱,望天…… 那臀部后面,烙的她好疼…… “二、二叔,你放开我,我怕……” 陆景琛没有醉,却因她,被那一点点酒精所蛊惑了心智,无法自拔。 他顶她,放轻了动作的,却还是让她哭了。 凉宵恨他,想告他,猥,亵未成年。 “小不点,说点好听的……” 凉宵泪水涟涟,又恨又怕,只死死咬着唇,什么也说不出。 男人贴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的教导她:“说,景琛,生日快乐……” 凉宵狠狠一愣,思想清明了点,二叔应该是把她当成别人了? 她咬着唇,忽略了重点,却是小声的说:“二叔,我是凉宵……” 男人趴在她馨香甜美的颈窝里,深深嗅着,“快说……” 凉宵瘪着小嘴,二叔是聋了吗? 她都说了,她是谁,二叔怎么还逼她? 她吞吐的,挤出几个字:“景、景琛……生日快乐。” 今天,是二叔的生日吗?如果按照她的思维去想,二叔是不是失恋了?所以女朋友没给他过生日? “二、二叔……我要睡觉了……” 男人大掌忽地将她丢到了床上,“嗯,一起睡。” 凉宵大眼一瞪,什么?二叔要和她一起睡? 小身子裹着被子,想逃,“二叔,我是凉宵呀……” 她怎么能和二叔一起睡呢? 男人却不管,解开了衬衫,赤着胸膛,翻覆上来,将缩在角落里的小人,一把,扣在了怀里。 他的唇,贴着她额头,低哑的声音:“乖点,陪我睡一晚。” 陆景琛,喜欢这个嫩的。 情难自控的喜欢着,想疼爱这个小东西…… 可他必须等,等她长大。 不知道亲们喜不喜欢回忆部分,如果喜欢,请告诉我!我会适当写。 ☆、159.159小妖精,你在玩火【得知真相要看】 自从凉宵怀孕后,被陆景琛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栓在裤腰上,走到哪里,绝对不会看见南城陆二少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身旁,一定会站在一个小小的人,像是陆二少的小宠物一样被牵着,陆二少走到哪儿,小宠物就跟到哪儿。 南城人都知道,那是陆二少的小妻子。 九月中旬,凉宵已经在家休息好久,学校那边,陆景琛帮她办理了休学手续。 他的小女孩儿为他怀孕了,不想让她冒风险。 凉宵实在闲着无聊,把画板带到了陆景琛公司里,陆景琛开会的时候,她就窝在办公室里画画,画累了就睡,睡醒了看会书,无所事事。 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小手抚着落地窗,参观着这间简约又贵气的办公室,陆景琛的品味好,她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从他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猜想,能将任何衣服都穿成燕尾服的效果,凉宵只见过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凉宵回眸去看,他去开会,把手机落在这里了。 她本不想去打开看,可那信息的名字,让她微微一震。 ——苏眠。 凉宵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手机,想偷看。 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和陆景琛是夫妻,夫妻之间就不应该有事情瞒着对方,何况还是“前女友”这种身份敏感的人,她这么想着,理所当然的就点开了。 信息上写着—— “今天下午两点,务必到诊所做检查,吃药!务必!鱿” 语气很公式化,看不出是一个想要旧情复燃的前女友对前男友说的话。 可,苏眠让景琛去诊所做什么检查?景琛生病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凉宵小脑袋瓜思考了半天,觉得陆景琛最近没生病,于是学着陆景琛的口气,回复苏眠—— “今天下午我有事,不能去,我的病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 她想套话,还是第一次……这么狡猾。 很快的,苏眠又回复过来—— “陆景琛,你真以为自己的病情控制住了吗?你再这么任性下去,我就告诉凉宵,让她离开你!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到,你不肯治疗的话,我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凉宵一愣,觉得事情不对劲。 那边的苏眠,反反复复看了陆景琛回的这条短信,感觉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不对,半晌,忽然大惊。 陆景琛从未回复过她短信,更没有和她短信的习惯,所以……这条短信…… 当苏眠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凉宵正不解中,她接了苏眠的电话,也想问个清楚。 苏眠似乎已经猜到是凉宵,电话一接通,语气有些不自然的叫她:“凉宵?” 凉宵微怔,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景琛没有和我发短信的习惯。” 凉宵抿唇,可她记得,景琛有和她发过短信,所以,景琛是只和她发短信?不和别的女人发短信…… 只和她发。 她心里微微甜起来。 却听见苏眠说:“凉宵,既然你现在都看见了,那我也不打算再瞒着你,我不是景琛的前女友,我是景琛的主治医生。” 凉宵一惊,惊的并不是苏眠是否是陆景琛的前女友,而是…… “景琛得了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苏眠似乎也低落下去,声音沉了沉:“其实你迟早也会知道,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既然你已经发现,那我就坦白告诉你。老爷子一直阻止你们在一起,也是因为景琛的病,景琛的病,在医学上,通俗点叫精神分裂症……” 凉宵的心脏,狠狠一滞,整颗心,都快停止跳动,她一个字都发不出,只呆呆的听着那边苏眠在说话。 “但是你不要害怕,景琛只有在情绪受到刺激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要你不刺激他的情绪,他应该不会伤害你。” 凉宵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嗓子里,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可,他明明看起来,看起来……” “看起来很正常是吗?严格上来说,他和精神病院里那类病人,本质上是不同的,他的下丘脑长了颗瘤,压迫边缘叶,导致受到刺激,会控制不住情绪。” “瘤?”凉宵吓得,手心里沁出了薄薄的汗水。 “不过你不要担心,那颗瘤不是恶性的,所以没有生命危险。” 直到此刻,凉宵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大意,对他有多不认真。 情绪失控,让他偶尔看起来像另一个人。 其实早就有过这样的征兆,不是吗? 在第一次,他强迫她的时候,那样的景琛,应该就是第二种人格的景琛? 所以,她在他办公室里面发现的那些镇定剂,都是他自己吃的? 她发 现后,所以才刺激了他,让他变得恼怒,那时才伸手推了她,叫她滚的远远地?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吸着鼻子问:“苏医生,他这个病,有多久了?” “八年了。” 整整八年。 苏眠继续道:“你不要怕,景琛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你是他最在乎的人,他怕你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怕你害怕他,远离他。景琛一直都在控制情绪,所以他对人,永远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可唯独对你,他做不到,八年前,从发病到出事后,他整整七年都控制的很好,即使这七年里,我不在他身边帮他治疗。可你们恋爱了,结婚了,感情浓烈,这也是景琛的病,复发和加重的原因。” 凉宵视线模糊,蹙眉不确定的问:“你是说,他不能,不能谈感情?” “是,景琛不适合谈恋爱,他不能动情,尤其……还是执念那么深的感情。爱情,都是自私又浓郁的,很容易情绪化,何况,就算没有这个瘤压迫边缘叶,景琛本就是个强势霸道的人,对事情的掌控欲很强。凉宵,虽然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但是请你装作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很可能再度刺激他的情绪,对你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也恶化自己的病情。” —— 她和苏眠通过电话以后,将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以及短信,全部删除,不让陆景琛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凉宵删着删着,就哭出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想的这么面面俱到,做事这么仔细又周密,却是因为知道了他的病情,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让自己继续装糊涂,继续装傻下去。 她的心,仿佛被大雨冲刷,潮湿的厉害。 那样一个优秀出色的男人,无法想象,这七年里,到底是怎样的事不关己和忍受煎熬,才表现的这样冷漠,仿佛全世界都和他无关。 所以,他心里也该是难受痛苦的吧? 他承受了那么多,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这种生生的无力感,令她有种心力交瘁,她一直以为,陆景琛是个足够强大的人,强大到,不需要她的呵护,她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享受他给她的宠溺和疼爱就好,可原来,他心里有这么大的裂缝,难以言喻的伤口。 凉宵把手机放到原来的地方,听见门外“咔哒”一声,开门声,立刻抹了眼泪,快步走向沙发,像是动也没动过一般,重新坐在那儿看书了。 陆景琛进来,发现她手里还在翻着杂志,走过来,抽走她手里的书,责备中分明是含着深深的宠溺:“你这是在看书?书都拿反了。” 凉宵一愣,真的拿反了。 她不敢抬头看他,怕自己的眼睛是红的。 男人的大掌,习惯性的揉着她的背,哑声道:“怎么不高兴?无聊了?” 凉宵只垂着脸儿,轻轻摇了下。 陆景琛想去看她的小脸,她却忽然靠进他怀里,小手抱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唤他:“景琛。” 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嗯?” 凉宵在他怀里,静静的流泪,可他看不见,因为她将脸,缩在了他胸膛里,她吸了下鼻子说:“听气象局说,下周三晚上有流星雨,我们一起去看流星雨,好吗?” 她想许愿,不知道管不管用。 小时候,总是听别人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实现愿望,如果是流星雨,对着那么多流星许愿,应该……就会实现的吧? 陆景琛闷笑,伸手捏她的小脸:“好。” 他的小女孩还小,喜欢这些浪漫的东西,他不喜欢,但愿意陪她一起做傻事。 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深深埋进了他胸膛里。 隐忍着,却发出了哽咽声。 陆景琛感觉到不对劲,这小东西,已经哭湿了他的衬衫,他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只见这小东西,哭的眼睛通红,他伸手刮着她脸颊上的泪,定定的问:“哭什么?” 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他一惊,以为是她不舒服,紧张的问:“是不是肚子疼?” 凉宵只摇头,什么都不说,只叫他:“你抱抱我,我就好了。” 陆景琛半信半疑,再三确认,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哭,这才放心。 他将她抱到大腿上,安抚着她的背。 凉宵的心,很疼,可又有点气,他们难道不是夫妻吗? 夫妻难道不该共同面对困难吗? 她张了小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下。 算是发,泄。 陆景琛被那痒呼呼的感觉,勾的全身一酥。 大掌,重重的揉着她的身子。 呼吸沉重,在她耳边低喃:“小妖精,你在玩火。” 凉宵吻他的脖子,眨着清透的大眼,单纯又澄澈,无邪的很,委屈的瘪了 瘪小嘴,“可我想吻你。” 陆景琛背后剧烈一颤,她说什么?想吻他? 这是第一次,这个小东西,这么敢表达自己对他的渴望。 陆景琛不会拿她和孩子开玩笑,微微推开她,“乖点,等过了三个月稳定了,现在不是时候,囡囡忍一忍。” 可凉宵现在难过的,想要他填满她。 她不信,不信这样好的陆景琛,会得了那种折磨人的病。 不能动情吗?可他们,现在算不算? 他眼底,已是暗色一片。 凉宵贴上去,小手攥住他的大掌,往自己衣摆里伸。 她小声的,害羞的说:“你不是想看,里面穿了什么吗?” 陆景琛看见,怀里的小人,整个小脸都红透。 大掌,被她的小手握住,幽邃眸子狠狠一缩,这种情况下,还能忍住的,要么那方面有问题,要么就是对怀里的小女人不感兴趣。 可,这两方面,他明显都不是。 他的呼吸变重,在她耳边如同发晴的兽,准备攻城略地,“穿了什么,嗯?” 凉宵怎么有那个脸说,是晴去内一? 她小脸红透如番茄,将目光轻轻移开,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你自己看……” 男人低低的笑。 —— 几乎透明的面料,布料少的可怜,堪堪拢住他小妻子的两团,嫣红,看的一清二楚。 当真是妖精。 陆景琛只觉整个血液逆流,忽然将她猛地压在身下。 凉宵轻轻提醒他:“小心点,孩子。” 男人没压着她的腹部,大掌在衣衫里作乱,声音粗重:“谁准你这么穿?嗯?” 凉宵:“……”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是特意为他买的? 只是,好像穿的不是时候…… 这个时候,被他看见,也不能碰她,在怀孕期间,穿这样的,似乎有点不人道…… 小女孩的小手,轻轻抱住他,脖子都红了,“你……不喜欢吗?” 他应该很喜欢吧?要不然,怎么会双眼都猩红?那里面发出的光,她看过了太多次,那样的前兆,她懂,是什么意思。 “故意的?嗯?” 他隔着那布料,掐她那点。 激动的,有些克制不住。 凉宵有点后悔勾他了,要是待会他真的忍不住,那她是不是要罪过了? 而且,只是看了上面,就这么激动,要是看见…… 不是要更激动? 她羞怯的靠在他怀里,闭上眼,轻轻呼吸。 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她几乎要怀疑,那是不是她的声音了,“那,你要不要看看下面?” 陆景琛太阳穴突突的跳。 还有惊喜? 这样的惊喜,又惊又喜。 —— 办公室里,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他们现在这样,还真是大胆。 凉宵只静静的凝着他的脸,小手捧住他的脸,“景琛,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虽然有和他约会过一次,可那时,她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心喜欢他,没有陷得这样深。 陆景琛抚着她汗湿的发丝,“你想做什么?” “你带我去游乐场。” 她想要和他一起坐摩天轮,也想和他一起坐旋转木马,只是想想,他一个大男人,坐在旋转木马上,那画面,就觉得很违和。 可她想,就是想。 陆景琛的手指,抚着她的女性柔软。 大掌,托住她的臋,警告她:“怀孕期间,不许这么穿!” 知道他现在忍得有多难受? 这是什么布料?就这么点?还这么透,遮都遮不住,风景,一扫而光。 凉宵脸红,她也是第一次这么大胆,本来,她是不打算给他看的。 实在是太羞人了,那布料,真是看着,女人都受不了的。 婉婉胆子太大,买了塞给她,她也是疯了,才拿来穿着勾他。 如果说,内一是还可以接受的地步,那下面的,真是看一眼,都令人臊死。 哪里是布料,分明就是几条细绳。 5000!二更九点! ☆、160.160留着你的眼泪湿润下面吧【精彩】 凉宵陪着陆景琛在办公室里待到下午,她坐在沙发上,偶尔看书,偶尔画画,偶尔看看他。 她看见他接了个电话,蹙了很深的眉头。 她猜想,可能是苏眠叫他去诊所瞬。 是不是,他又要拒绝了? 陆景琛果然看了过来,眼神瞥了她一眼。 凉宵乖巧的,对他微微一笑。 陆景琛似乎点了下头,凉宵的心,也微微松下来。 只要他肯接受治疗,怎样都行。 到了四点钟,陆景琛处理完了事情,拿了车钥匙,伸手招她过去,凉宵钻进他手臂里,问:“忙完了?要回家了?鱿” 陆景琛微微拧了下眉头,“我先送你回家。” 凉宵把他搂着她身子的手,拿开,体贴的说:“如果你有事的话,我自己回家就好了,你先处理重要的事情吧。” 男人自然不同意,放她一个人回家,他哪里能放心的下? 凉宵见他蹙眉,又道:“你派个司机送我回去好了。” 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还能遭遇个绑架抢劫的吗? 见她固执,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怎么忽然这么不听话?” 最后,陆景琛听她的,派了个司机,送她回去。 临走的时候,小女孩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赶他快去做正事。 陆景琛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 凉宵坐在车内,一面抚着小腹,一面还在想白天苏眠说的话,不能惹怒陆景琛的情绪,不能刺激他,否则,很容易情绪失控。 她以后,会好好注意的。 以前,她和陆城川抱在一起被他看见,他那么火,就是因为嫉妒吃醋,所以才对她生气的吧? 等以后小宝宝出生了,一切就会好了,会好的…… 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凉宵的身子,往前重重栽去,差点撞了脑袋。 凉宵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前方一辆面包车,横冲直撞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师傅,到底怎么回事?” 司机也受了惊吓,“太太,我也不知道啊!这车,怎么就忽然冲出来了?怎么一点都不遵守交通规则?” 前面的面包车里,出来好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明显往他们车边走。 凉宵隐隐觉得不对劲,立刻叫司机:“师傅,快打电话给先生!” 司机还没来得及掏电话,车门就被拉开,司机被一个黑衣人拉出去,凉宵吓得脸色惨白,想要逃出去,可刚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就被黑衣人粗鲁的拽住了手腕,扣住了身子。 凉宵惊叫:“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放开我!放开我!” 凉宵被几个男人压进了面包车里,司机被其中一个男人拎了领子,对那司机狠狠放话:“回去告诉陆二少,就说,他的女人,我们轮女干定了!” 凉宵浑身都出了汗,害怕的,颤着声尖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将她推进车里。 凉宵下意识的就护住小腹,浑身发抖的缩在角落里。 她想跳车,可她不敢,这一跳下去,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默默的哭了,那几个男人冷笑。 看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了。 凉宵目光颤抖而防备,“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必要告诉你!”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缩在角落里,她不敢和那些男人动手,一是,不可能有赢的局面,二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每根神经,都在剧烈的抖,肩膀哭的耸动的厉害,她低低的哭着:“景琛……快来救我……救我……” 那几个男人,蹙眉,不耐道:“留着你的眼泪湿润下面吧!” 凉宵眼睛通红,那种恨,来自地狱一般,狠狠斜视着他们:“你们会不得好死的!如果你们敢碰我一根头发,景琛会杀了你们的!” “哟!看不出来!性子倒挺烈!” 其中一个男人,想要伸出魔爪,却被另一个男人阻止住。 那个被阻止住的男人,立刻就不爽了,呸了一声大骂:“我呸!这是什么变太?都绑来了还不给碰!” “你别忘了,那个女人可是说了,我们要是碰她一下,我们就算违约了合同,这钱,一分都拿不到手!” 凉宵心情虽然糟糕的厉害,可听到这里,心却放松了下来。 只要不碰她,不侮辱她,不伤她肚子里的孩子,叫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要绑架她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景琛的仇家吗?是生意上的? 那想了想钱,收回手的男人,又破口大骂了一声:“ 我呸!看着这细皮嫩肉的,还不给碰了!” 他忽然转音,“老子还偏要碰了!” 他的大掌,就伸了过来,凉宵尖叫,“啊——你滚开!” 其他几个男人,拉住这动怒的同伴,“你疯啦!待会这女人要是告诉那女人,你碰过她的话,我们什么钱都拿不到!” 凉宵重重喘着气,吓得呼吸不稳,小手紧紧护着小腹,蜷缩在角落里,死死瞪着这群人。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等到面包车开到了一间废弃工厂外面的时候,车停下,凉宵被几个男人拽下车。 她跌跌撞撞的,被他们压着进了工厂里。 “放开我,我自己走!” 男人的力气太大,又太粗鲁,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必须乖乖听他们的话。 不能轻举妄动。 “女人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别耍什么花样!” 凉宵耍开了男人的手,乖乖的往前走。 她的心,一点点被悬起,几乎要提到嗓子眼里。 工厂门被打开,她被一把推了进去。 脚步不稳,撞到里面的桌边,小腹一疼,闷闷的哼出声。 她疼的脸色发白,手,紧紧捂住了小腹。 小宝宝,千万不要有事。 几个男人,重新扣住她,将她五花大绑在一边的椅子上,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终于出现,诡谲的,将几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凉宵看不清这女人的脸,却隐隐觉得熟悉。 她眼眸里,泛着阴森,凉宵狠狠一颤,这双眼睛……不是那天在百大里面看见的吗? 难道……难道是那个鬼? 恐怖图片,也是她发的? 那女人对那几个男人说:“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待会就会有人把钱打到你们之前的账户上。你们可以走了!” 声音阴测测的,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起了一层疙瘩。 这女人一来,感觉背后都起了阴风。 几个男人也吓得要死,匆匆离开后,整个废旧工厂里,只有凉宵和她。 凉宵觉得,这个女人,比之前几个粗汗还要可怕。 她吞了一口唾沫,咬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那女人,不,准确来说,可能只是个女孩儿,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凉宵,双手按在凉宵的椅子把手上,弯下腰,一寸寸靠近。 凉宵下意识的往后退。 “想不想看看我的脸?或许,这是个惊喜!” 凉宵拼命摇头,“我才不要看你的脸!我告诉你,你敢伤害我的话,陆景琛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她笑,大笑的仰着腰,那笑声,又尖又阴森,凉宵整个人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好自为之?现在该好自为之的是你和陆景琛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 凉宵也快被她逼疯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她拿起一边的麻绳,很粗的那种,像条鞭子。 凉宵眸子狠狠一颤,她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在你这身体上留下几条红,痕,你说你那爱干净的丈夫,会不会觉得你已经对他不忠贞?嗯?看我对你多好,刚刚那几个男人,恨不得扒了你的衣服,一口吃下你,要不是我护着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凉宵大骂:“你这个变太!” “怎么?难道比起吃我这几鞭,你更想被一群男人轮?” 宋璃纤细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勾着她泛着水光的眸子,“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挺荡的!” 凉宵被羞辱的,只恨恨瞪着她。 宋璃冷笑,忽然扬起手里的绳子,狠狠鞭笞在她身上。 凉宵疼的,叫出了声。 好疼…… 孩子,会不会有事? 她模糊的视线,紧张的盯着小腹。 无助、愤怒、害怕……所有情绪都汇集到了一起。 景琛,陆景琛…… 她心里一遍遍呼唤这个名字。 宋璃是个观察入微,又毒辣的人,她盯着凉宵的目光,直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呵,连孩子都有了?看来陆景琛这么多年活得这么潇洒!要是……” 宋璃柴瘦的手,忽然,按在了她小腹上,凉宵吓得求她:“我求求你,不要伤他……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宋璃仿佛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看着凉宵那汗湿的苍白小脸,阴森冷笑,面纱里的红唇挑起:“是么?你确定,可以为了这个孩子,什么都做?” 凉宵只惨白着脸,一个劲的点头,她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了,不是么? “那,等会陆景琛过来,我要 你……” 她的声音,微微顿住。 随即,她覆在凉宵耳边,声音柔的几乎要滴水:“杀了他,愿意吗?” 凉宵哭的,狠狠扼住。 “你疯了!你简直丧心病狂!” “我怎么会有陆景琛那个人丧心病狂?” 宋璃轻哼了一声,从一边的桌里,拿出一把银灰色的手枪。 抵着凉宵的太阳穴,“怕吗?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现在就想一枪了断你!你和陆景琛潇洒自在这么久,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这世上,他还记不记得一个陆羽的存在!” 凉宵哭的撕心裂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求求你,放了我……” “放过你?好啊,你和陆景琛之间,只能活一个。要么你活,要么他活。你自己选。” “不要……不要……” 那银灰色的枪支口,慢慢移到从她太阳穴上,移到她小腹上。 “有了爱人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你告诉我,悄悄的告诉我……” 凉宵哪里还能说的出话,宋璃用枪支一抵,发狠了:“说!” 凉宵的肚子刚刚在桌角上撞了一下,现在这个女人用枪口狠狠抵着,凉宵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出气,她求她:“你把枪拿开一点……会伤着他的……求求你……” 宋璃瞧了她一眼,将手里的枪,拿开一点。 “快说!” 凉宵认命,苍白着唇角:“好,我说……我说……能给爱的人怀孕……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幸福?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留这个孩子了……” 凉宵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只要陆景琛和你幸福,我就看不下去。陆景琛欠我和陆羽的,我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刮回来!” 凉宵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她无声的哭着。 倏地,一阵清脆的铃声,在封闭的空间里,猝然响起—— 宋璃像是得意一般,拿着亮起的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看,陆景琛要来救你了。高不高兴?” 她用枪口,抬起凉宵的下巴,盯着凉宵,凉宵越是害怕,她就越觉得有快,感。 “想不想和他说话?知道吗?我好想和陆羽说话,就像你现在想和陆景琛说话一样,可是不可能了,你说怎么办?” 凉宵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眼泪,溃堤。 宋璃终于哈哈大笑,觉得过瘾了,这才接起电话。 电话一被接起,就是那刺耳的警告声。 “宋璃,我警告你,你敢伤凉宵,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有本事,就什么事冲着我来!伤害一个女人算什么!” 宋璃按了按耳朵,不耐的对凉宵说:“你看你这个老公,说话多难听,我只是想请你过来,陪我说说话,你说他有必要这么动怒?” 那电话里,一阵暴怒的声音—— 咬牙切齿的:“宋、璃!” “我听着呢,不要叫我的名字。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撕了我,可你要知道啊,陆景琛,你的小妻子,和你的孩子,可都在我手里呢,你要是再敢这么吼一声,我指不定,就一枪两个,直接绷了他们上西天,去陪我们家陆羽!” 凉宵低低的哭,她唤着他的名字:“景琛……景琛……” 那头的陆景琛,听着那哭声,心尖一阵一阵发抖,几乎要碎裂。 他闭上眼,忍着气问:“宋璃,你到底想怎样?” “你现在到西郊工厂来,自然知道!” 宋璃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她对凉宵比较感兴趣,喜欢吓唬她。 “你说,你的景琛,会不会来救你?” 凉宵觉得,这个人已经疯了。 “你见不得别人幸福,你太恶心了!” 宋璃大怒,“我恶心?你根本不懂我经历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的确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可是你这样对待一个孕妇,你难道不恶心不变太吗?” 宋璃的手,按住她的小腹,“对,我恶心,我变太,知道这些是谁赐予的吗?是陆景琛!怪只怪你怀着他的种,谁叫他爱你?他陆景琛爱谁,喜欢谁,我就要摧毁!” 5000!一万字加更完毕! ☆、161.161一抹猩红,从腿间滑落【激烈】 凉宵平息着那恐惧,这个女人,其实就是个疯子,她直直的瞪着宋璃的眼底,“那你就摧毁吧,我和景琛,不会被你打垮的!瞬” 宋璃亦是一字一句,目光淬毒:“我会让你们,付出该付出的所有代价!” 凉宵全身被汗水透湿,发丝被打湿,黏在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整个人憔悴而虚弱,她问:“你和景琛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不是深仇大恨,这个女人,为什么眼底会有这么多恨意?那种恨,像是奔赴地狱的决绝,如若不是人命关天,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这样阴狠歹毒。 宋璃仿佛根本不屑告诉她,哼了一声。 半晌,宋璃忽然用枪口再度抵着她的太阳穴:“他杀了我最亲的人,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那冰冷坚硬的枪口,抵的她脑袋眩晕,她眼前的视线,被泪水和汗水淹没,刺痛着双眼,仿佛被浸泡在盐水里,尖锐的疼痛。 她牙齿几乎都在打颤:“不可能……景琛是不可能杀人的……不可能……” “不可能?想想看看陆景琛失去理智,丧心病狂的样子?或许哪一天,他也会一个意外,咔嚓一下,伸手把你这脖子,也给折断……哈哈哈哈……” 宋璃狂笑,笑的得意又苍凉。 凉宵在落泪,整个人,快要被折磨的疯掉鱿。 那小腹传来一阵阵绞痛,她的眼泪,落的更厉害,目光紧紧锁住小腹。 孩子……孩子……孩子是不是要离开她了? 否则,怎么会这么痛? 景琛……快来救我和宝宝…… 宋璃目光狠毒的盯着凉宵痛苦的表情,越发觉得快慰。 她听着凉宵虚弱的被绑在椅子上,细小的声音,在呼唤着一个名字:“景琛……” —— 废旧黑暗的工厂大门,被豁然踢开,那逆着的一道光线里,折射出一个颀长挺拔的黑影。 凉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动作极慢的转头去看那道身影,眼前的视线,仿佛终于豁然开朗,她苍白裂开的嘴角,终于绽放一抹淡笑,那笑,刺痛了宋璃的眼。 宋璃的枪口,还狠狠抵在凉宵太阳穴上,她冷笑着嘲讽:“多甜蜜呀……你心爱的男人终于来救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很高兴?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好过!绝、对、不、会!” 陆景琛两只拳头握的铁青,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对宋璃吼:“你有事冲着我来!放了凉宵!她和陆羽没关系!” “可陆景琛,这么多年,你活得这么潇洒,我一想到陆羽,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你知道每当深夜轮回,那种空洞洞的感觉是什么吗?他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一手摧毁了他!是你毁了他!啊——” 枪声,忽然大作。 她对着天,猛开了两枪。 可那一刹那,陆景琛怕的,就要以为失去他的小女孩…… 凉宵落了满面的泪,模糊视线里,遥遥的望住了他。 那目光里,悲痛、害怕、紧张、信任、爱意……满满的,掩都掩不住。 宋璃在对着天开了两枪后,发狂:“知道我为什么对老天开两枪?因为老天不长眼!” 她的枪支蓦地抵在凉宵腰腹上,一手解开捆绑她双手的麻绳,盯着陆景琛那双黑眸,在她耳边形同鬼魅的说:“记住哦,只能活一个。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凉宵的双手解开束缚,宋璃握住她薄凉的手,扣动扳机,对着陆景琛,瞄准,心脏位置。 “开枪吧,你也不想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你一起死是不是?陆景琛死了,大不了你和我一样,少一个依靠而已,可是你还有孩子,不是么?” 宋璃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抠动开关,凉宵全身失了力气,完全被桎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她绝望的摇头,“不……不要……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景琛……” “不要这样对他?那我,就这样对你,好不好?” 那枪支,立刻被宋璃收回来,抵在她最在乎的腰腹上。 陆景琛幽邃的黑眸狠狠一缩,“宋璃,如果你要报仇,就一枪给我个快活!凉宵和陆羽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不要伤害她!” 宋璃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失控,她挑唇,盯着陆景琛一字一句狠决道:“跪下来,求我,我兴许会放了她和孩子。” 凉宵的眼泪,如溃堤的洪水,“景琛……” “你这个疯子!你简直疯了!” 宋璃听着她撕裂的声音,快活极了,轻声道:“陆景琛下跪的场景,还真是让人期待!你的景琛,是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那让他在你面前,丢失尊严,好不好?” 凉宵看见,那个倨傲的男人,尊贵的双膝,微微弯曲,真的要下跪求这个疯女人…… “景琛,不要……她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 你下跪也不会有用的……” 宋璃蹙眉,不耐极了,她重重用枪口捣着凉宵的后腰:“我不想看这种婆婆妈妈的戏份了!痛快点,去,对着他的心脏,一枪开下去!” 两只枪,一只危险抵在凉宵腰腹的枪口,另一只,宋璃握住凉宵的手,上膛,蓄势待发,对上陆景琛的胸膛。 凉宵吓得泣不成声,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她的手,一直在剧烈颤抖,一点力气都没有,可当宋璃微微调整位置,轻柔的对她说:“乖女孩,心脏的位置,在这里……” 那枪口,堪堪对上陆景琛的心脏位置。 她拼劲了全身力气,拒绝抠动扳机,可不知挣扎无效多少次,她紧紧闭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那一声刺耳的枪声,却倏地一下,在空气中快速拉开一个轻微的爆炸声…… 子弹,穿透胸膛的声音…… 凉宵缓缓睁眼,男人的手掌,捂住那不断溢出鲜血的心脏,身子跪倒在地上,声音却发冷的发号施令一般:“放了她!” 宋璃看着那涓涓流淌的血,觉得痛快极了,大笑,“陆景琛,有没有感觉,一股力气正从你的身体里慢慢抽离?有没有感觉,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凉宵和你的孩子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 宋璃却用枪支挑起凉宵被汗水打湿的下巴,“求我,我就放你过去,反正他也是要死了,求我放你过去和他说说遗言什么的,要不要?” 她吞了一口唾沫,呼吸不稳,泪水,滑落发鬓。 “求你……我求求你!求你……” 宋璃冷哼了一声,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枪口却没有松懈的离开,凉宵一被解开束缚,就跌撞的跑了过去。 她抱住陆景琛,两只小手紧紧搂住他的头,声音颤抖不成句:“景琛……你忍一忍……不要离开我……不要……” 那胸膛,血迹快速蔓延,几乎染湿了她的,她伸手,试图捂住那枪口,不让血迹肆意,鲜血,从她指缝里一股股泻出。 凉宵忽然想到什么,一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手机……手机……景琛你忍一忍……我这就叫救护车……你忍一忍好不好……求你了……” 她像个半大的孩子一般,求他,不顾一切的求他。 可他,已经闭上眼睛,没有了任何回应。 宋璃离开前,只留下一句阴森的话—— “记住,这只是报复的开始!陆景琛欠我的,他还不起,你还!” —— 手术室外,凉宵体力不支要晕倒,却仍旧守在外面。 蔡森和苏眠都到了,劝她去病床上躺一躺,可她不听,怎么都不肯离开。 苏眠见她痛苦,于是道:“等景琛醒来,需要你照顾,你不休息,怎么办?” 凉宵似乎有些动容,却依旧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她轻轻哽咽着,全身都在疼,而最疼的,是心,小腹那传来的绞痛,一股股刺激着每个细胞。 她一起身,脑子一晕,双,腿间,隐隐感觉,滑下一股热,流…… 她低头去看,一抹猩红…… 孩子…… 蔡森和苏眠,眸子一暗。 连反应都来不及,眼前的人,就已经晕眩。 而最后一刻,她揪着苏眠的袖子,死死的:“救救宝宝……求你……” 二更八点! ☆、162.162对她,情难自控的占有粗鲁激动 医院长廊惨白的灯光,散发着幽幽的凄凉。 病房里,苏眠正在照顾着还在昏睡的凉宵。 第二天早晨,病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眼皮,嘴里口齿不清的唤着:“景琛……景琛……” 苏眠凑近了去听,她应该是在做噩梦,轻轻拍了拍她苍白的脸,“凉宵?凉宵醒醒,醒醒……” 小女孩的睫毛,如扑闪的小扇子一般快速的轻颤几下,单薄的眼皮,慢慢撑开沉重,一道刺眼的光,令她蹙了下眉头,一副迷糊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 “这是哪里呀……鱿” 声音嘶哑,虚弱无力。 苏眠定定的看着她:“这是医院,你和景琛都受伤了。” 凉宵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拽住苏眠的手臂,“景琛怎么样了?他醒了没有?我要去看他……” 说着,就要动身起来。 苏眠立刻阻止住她,紧张道:“小心孩子!” “孩子?”她的小手,抚到小腹上,随即又是激动,“我的孩子还好好的在这里?” 苏眠见她不乱动了,松了口气:“是啊,孩子没事,景琛也脱离危险了,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凉宵高兴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小手只一下一下抚着小腹,那个地方,像是捡来的宝一样,弥足珍惜。 苏眠问她:“你刚醒,身体虚弱,要不要吃点什么?” 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求她:“我想去看景琛……” “可是景琛在CPU,你现在就算去看,也进不去的。” 她皱紧了小脸,哀求着:“我就在外面看一眼,在外面看一眼就好了……至少,我要知道,他没事……” 苏眠见她固执又紧张,就算不让她去看,恐怕待会她也要偷跑过去的,于是便点点头,像哄孩子似的:“那你答应我,看了一眼就回来吃东西,躺着休息,你要知道,你现在肚子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 怀孕三周,就受到撞击和巨大的惊吓,能保住孩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出点什么意外,这个孩子,恐怕真是难保…… 小女孩雀跃的点头,“只要看他一眼,我就听你的话回来好好休息!” “来。” 苏眠扶她下床,凉宵小心翼翼的穿上鞋,被苏眠扶着出去。 —— CPU偌大的玻璃,隔绝了她和里面躺在病床上的人。 小女孩小手抵在玻璃上,怔怔的看着里面的人。 他看起来好憔悴,她从未见过这样苍白虚弱的陆景琛,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强势又霸道的一个人,何时这样脆弱过? 那一枪,打在了他胸膛上,也打在了她心里,如果陆景琛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眠亦是静静看着里面躺着的人说:“医生说,差一点就打在心脏上了,只是稍微偏了那么一点点。” 凉宵记得,抠动开关的那一秒,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去移动位置,她只感觉宋璃的力气,多她十倍,她动不了她一丝一毫,但居然,她的奋力挣扎,让那枪口打偏了一点点。 凉宵紧张转头,看着苏眠问:“抓到那个绑架我的人了吗?” 苏眠抿唇,蹙眉道:“还没有。凉宵,宋璃的身份,你大概不知道吧?” —— 病房里,凉宵躺在床上,听着苏眠说。 “当年,陆伯伯在投资慈善的时候,在福利院里碰见一个小孩,觉得他聪明懂事,陆家人口不旺,主要陆伯伯的大儿子陆霄,刚刚经历车祸不幸死亡,所以陆伯伯就把那个十五岁的孩子,带了回来。那个孩子,就是陆羽,陆羽只比城川大一岁,所以在陆家,城川也算多了一个玩伴,八年前,其实景琛就已经回国,我之前有跟你说过,景琛下丘脑长了颗瘤,容易压迫边缘叶导致情绪失控,所以,因为一场意外,景琛情绪失控,掐着陆羽的脖子,把他推到了海里,所以,我们都不能确定,陆羽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许,当年他命大,掉进海里,被人救起。可海边的悬崖太高,下面又都是礁石,就算不死,现在也是植物人……” 凉宵只是听着,就觉得惊心动魄,“那宋璃呢?她和陆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为陆羽报仇,她好像很恨景琛,甚至为了报复景琛,伤害我。” “宋璃是陆羽的亲妹妹,当年陆羽和宋璃走散,陆羽被福利院收养,想在福利院等妹妹,可是一直都没有等来,直到他被陆伯伯收养,陆伯伯也派了很多人去找,一直都没有消息。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景琛刚回国,就因为情绪失控犯下大错,所以紧接着,我们为了隐瞒这件事,只字不提,景琛跟我回了美国,继续接受治疗一年。没有人知道,其实景琛,是在八年前回国,而不是七年前。那一年里,他受了很多苦,被逼着打镇定剂,仇视所有人,我每次去送药,都至少要送三次,他才肯吃。陆羽的事,也成 了景琛的心魔。宋璃现在回来报复,也是应该的,毕竟,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凉宵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可是,他失控起来,真的会杀人吗?” 他对她那么好,宠进了骨子里,就算他失控,也不会伤害她,对不对? 苏眠抿起红唇,看了一眼她的小腹,“凉宵,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可作为景琛的主治医生,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希望孩子平安出世,在这段时间,离开他。让他好好接受治疗,或许还能控制的住。” “苏医生,是因为我,所以景琛的病,才会复发……对吗?” 小女孩咬着唇角,认真的问。 苏眠叹息着:“不全是因为你,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想过了,没有人,可以一辈子不动情,不谈感情。可让我诧异的是,景琛居然对你有那么深的执念。所以,如果他爱的不是你,或许会好一些。” 凉宵不懂,不明白她说的“那么深的执念”指的是什么。 苏眠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景琛将你放在心里,放了七年。这种长年累月堆积的感情,执念最深,最难放下,所以,在你和他结婚短短一个月后,他的情绪就彻底爆发了,你,会让他不可抑制的情绪激动,暴躁,占有欲变强。这些,都是这个病,最大的敌人。” “可,可是我不知道……” 七年?她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从未跟她说过,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她以为,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 她对他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一点都不。 此刻,她觉得无力,干着急,却丝毫帮不上他的忙,而唯一能帮助他的,或许就只剩下,离开他…… “我们现在谁也不知道陆羽到底有没有死,宋璃可能还会报复,所以这段日子,你要坚强,因为,可能你和景琛,还要面对更多……” 凉宵的眼眶红了,她轻轻摇了下头说:“我不怕面对这些,我只是怕,我什么都帮不上,就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受伤……” “你为他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就是对他最好的回馈。” —— 夜深,凉宵穿着大大的白蓝条相间的病号服,默默的站在CPU病房的玻璃外面,静静的看着病床上沉睡着的男人。 她的小手,落在小腹上,心里,似乎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景琛,我们的宝宝,没事了。 她好想他,好想等着他醒来,拥抱她,亲吻她,和她说话。 苏眠从病床边醒来,就发现凉宵不见了,一路追到这里,看见那道纤小的身影,心,微微放松下来。 还好,在这儿。 小女孩站在那儿,小手按着玻璃,低垂着小脸,默默的流着眼泪。 苏眠走过去,搂着她单薄的肩头,“走吧,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凉宵吸了吸鼻子,沉默的点了点头。 ——景琛,如果我离开能让你的病好,我愿意走。 “苏医生,景琛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想和他说话……” “我今天问过医生了,可能就在这几天了,你不要着急。” —— 明天二叔会不会醒咧?凉宵会不会离开咧?竞猜吧! ☆、160.163小乖,过来一点 凉宵被绑架,陆景琛受伤的事情,一直都瞒着陆家,陆国申半点不知情,只经常打电话给苏眠,问苏眠关于最近陆景琛的情绪如何等等。 苏眠也都巧妙敷衍过去,陆国申身体不好,就算让他知道了陆景琛受伤,也是无济于事褴。 自从陆景琛脱离危险,从ICU病房转入普通病房后,凉宵就一直片刻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苏眠买了晚餐进来的时候,凉宵正用热毛巾帮陆景琛擦脸和手,刚要转身去浴室搓毛巾,就看见苏眠对她微微一笑。 “洗完手过来吃饭,我让蔡助理弄了点红枣乌鸡汤,你多喝点。” 凉宵对苏眠轻轻点头,昔日对苏眠的芥蒂,已经悄然拔除,女人之间的关系,只要不涉及攀比和男人,关系就会巧妙的和谐。 凉宵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以前,是误会了苏眠,以为她是陆景琛的前女友,这次回来,也是想要和陆景琛旧情复燃的。 在凉宵心里,苏眠一直都是个抛弃了陆景琛后,却还死乞白赖跑回来想要再度伤害陆景琛的女人。 现在误会解除,自然没有什么芥蒂。 凉宵洗完手出来,坐在病床前喝了几口汤,苏眠说诊所还有事情,先走,有什么事情再给她打电话鲎。 —— 苏眠走后,凉宵吃了几口饭,就没胃口了,搁下碗筷,托着下巴,聚着目光凝着病床上男人微微苍白的脸,就这么看着,心像被拂过一支小小的羽毛,痒痒的,她眯了眯眼,水眸弯成月牙弧度,凑上了,去看他。 原来她孩子的爸,长的这么英俊…… 男人的睫毛,微微一颤。 凉宵一怔,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低低的唤他:“景琛?你醒了吗?” 那修长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指尖,像是回应她一般,果然,轻轻一动。 凉宵激动的凑的更近,小手抚着他的脸,瞪大了眼睛唤他:“景琛?景琛?我去叫医生……” 她刚慌张转身,身后便被勾住。 她微微蹙眉,以为是什么勾住了裙摆,可那手腕那儿的温凉,却令她狠狠一震…… 她不可置信的缓慢扭头去看,病床上的男人,一双黑眸,正缓缓撑开…… “景琛!” 他终于醒了! 她守了他好久,快要把她急死,她真的不知道,万一他一直都不醒,她该怎么办,肚子里的小宝宝又该怎么办。 或许是太激动,她一转身,就低身扑进了他怀里。 压得男人,闷哼了一声。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男人胸口的枪伤,还没有复原,被她这么一压,微微蹙眉,一双大手,却是忍着疼,将扑进怀里的小女人,紧紧按进了怀里。 疼,此刻却再也顾不得那疼,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和她合二为一。 直到怀里的小女人,后知后觉的,小手往他胸膛一按,抬起小脸紧张的问:“你疼不疼?” 陆景琛倒吸了口凉气,以调侃的语气疼的蹙眉道:“陆太太,你手再不拿开,陆先生可能要疼的晕过去了。” 凉宵慌慌张张的,情绪太激动,什么都不顾了,赶紧从他胸膛拿开手,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在收回去的半途,却被男人的一只大掌,重新握住,扣的紧紧,攥在掌心里。 “我没事。”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炙热,让凉宵有点迷糊,她微微垂着脸,小声说:“我去给你叫医生。” “暂时不需要,先陪我再休息一下。” “可是……” “嗯?” 四目相对,她是柔软又抵抗不过他的。 VVVIP病房,病床很大,环境出其的好。 陆景琛连身子都没动,拍了拍一边空着很多的床位,“上来。” 她守着他,应该也很久了,需要休息。 小女孩脸一红,不愿,害羞,“可是这里是医院……” 陆景琛抿着笑,玩味的目光锁着她的小脸,“你在想什么?上来睡一会儿,不做别的事。” 凉宵被他说的,脸直接红成了一个小番茄。 坏……明明就是他故意那么说,她才会想歪。 陆景琛拉了拉她的小手,“好了,快点上来。” 凉宵不情不愿的脱了脚上的平底小皮鞋,小身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在他旁边,尽量不碰到他,乖乖躺好。 可她刚一躺下,那只大掌便贴了上来,熨着她的小腹和软腰。 她一惊,以为他要做什么,立刻提醒他:“景琛,有小宝宝的……” 陆景琛对他的小妻子有点没辙,暂且不说她在怀孕,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也没力气对她去做点什么事情,就是想,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大掌,一下一下轻柔的抚着 她的小腹,“孩子没事?”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小手,拢住他在她小腹上的大手,“医生说,没事了。” 就是以后要注意,否则,很容易掉了。 她轻轻一声“没事了”,可知他拎紧的心,仿佛承载了千万斤重一般,终于放下。 他的声音很哑,“没事就好。” 他握着她的小手,慢慢的揉。 “小乖,过来一点。” 凉宵便听话的,挪过去一点。 “再过来一点。” “……” 她乖乖的,再靠他近一点。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靠近。 小女孩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被他的鼻息轰热的,还是刚刚的红晕还没有退去。 两个人的睫毛,几乎要靠近着彼此,撩的那片肌肤,微微的痒。 小女孩柔软粉嫩的唇,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碰了一下他干燥裂皮的薄唇。 “景琛……” 她软软糯糯的唤他。 “嗯?” 他亦是目光灼灼的瞧着她,他的小妻子。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真怕,以后就没机会再叫他了。 “再亲我一下。”男人轻声吩咐,那语气里,却是不容抗拒的霸道命令。 小女孩热着小脸,小手盘上他的脖子,闭上乌溜溜的大眼,凑上嫩唇,听话的去亲他。 唇,靠近,淡淡蛊惑人的香气和柔嫩,也跟着靠近。 在唇与唇零点一厘米的时候,陆景琛的大掌,蓦地扣住她的小脑袋,激烈的吻住她。 等不及,那么慢,那么勾人。 她缩在他怀里,任他予取和索吻。 —— 他吻的她快要呼吸困难,他终是把着她的腰肢,声音低沉暗哑的问:“想不想我?嗯?” 其实他想问的是,怕不怕?可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现在,他不想提起一点不好的事情,只想和她温存,温存,温存够了再说。 她轻轻摇头。 他以为答案是“不想”,“不想,嗯?” 可小女孩眼底已经雾蒙蒙的,可怜的看着他的黑眸:“我不想你,可我这里想你……” 她拉着他的大掌,放在了柔软的胸口。 心,在控制不住的想。 陆景琛的眸子,暗了暗。 薄唇,再度覆上来。 吻着她不施粉黛的小脸,“可我想你,到处都在想,脑子在想,心在想,身体也在想……” 凉宵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泪水,被他吞进口腔里,脸上湿湿的,热热的,被他吻得。 “景琛……” 她又唤他,可他不应了,她唤一次,他便重重的吻她。 吻的她,逸出一丝轻,吟:“嗯……” 小女孩的小手,攀附着他的肩头。 男人的长指,摩挲着她被吻的潋滟的唇角,“说一遍,我想你。” 她羞怯的,撇了撇小脸和目光,终于吞吐说出口:“我想你,很想很想……” 他眸子里,深笑。 她拉着他的大掌,落在小腹上,“宝宝也在想。” 陆景琛觉得人生都圆满了,紧紧搂住她,将脸埋进她雪白的脖颈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告诉我,怎么想的?嗯?” 男人的大掌,落在小女人娇美的臋上,情难自禁的把揉。 小女孩的小手,只轻轻撑在他肩头,小脸上,意乱情迷。 第二更在七点半左右!下章甜蜜哦! ☆、161.164为我,穿好衣服 森凉的医院里,病床上躺着一个半昏半醒却再也不会动,不能说话的男人。 虽然在这里躺了八年,可全身肌肉,丝毫没有萎缩。 只因,身边这个女孩儿,每一天,都在坚持着帮他按摩。 一按摩,就是大半天。 这里的医生和看护,看的都忍不住感动褴。 主治医生告诉宋璃,虽然八年来,因为她的每天坚持,让陆羽的肌肉没有萎缩,可是他的肝肾,已经衰退的很厉害。 宋璃坚持要为陆羽换肾,医生并不赞同这么做鲎。 医生说,其实陆羽已经是植物人八年躺在这里,八年里,他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就算换了肾,也不过是浪费资源,时间和精力。 可宋璃非常固执的坚持,让医生为她寻找合适的肾源,多少钱都愿意。 宋璃一边帮病床上的陆羽,用热毛巾给他擦身,一边对他莞尔笑道:“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走掉的,在这世上,我就你一个亲人,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男人没有一点反应,眼眸,一直紧紧闭着。 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宋璃做了肾源的配型检查,结果很意外,她和陆羽虽然是亲兄妹,可居然肾源无法配型。 这世间,大多事情都令人出乎意料,不尽人意。 宋璃转脸,看向一边的镜子里,手,抚上脸颊,镜子里,这张动过千万刀,与凉宵相似的脸,令她厌恶,憎恨。 她倾身,轻轻凑到陆羽耳边,“哥,要是你醒了,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她笑了笑,唇角泛起温柔涟漪,“哥,这世上的稀奇事真多,我的肾和你不能匹配,可你知道吗?这张脸的主人,她的肾可以。我帮你拿来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死了,我们永远在一起……” 宋璃只专注的定定看着男人清秀的脸。 而那感应夹,夹着的男人食指,在那一秒里,轻轻动了下。 —— 凉宵缩在陆景琛怀里,整个人都在发烫。 男人的大手,在她裙摆里按,揉那娇,嫩的臋。 小女孩的小手,紧紧揪着他肩头的病号服,“景琛……啊!” 会有人进来的…… 她小嘴里,吐出的,娇,吟,勾着他。 他吻她,只是揉她,事情还没做,这敏感的小东西,就已经在他怀里瘫成一滩水。 …… 倏地,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陆太太,我要进来为陆先生换药了。” 凉宵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和凉宵差不多大的年轻女护士,看样子,就是刚实习不久的小女孩儿,顶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凉宵害羞的,把小脑袋往被子里一缩。 那进来换药的小姑娘,愣在门口,呆呆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陆景琛虽然病着,可气势一点都不是盖的,他忽然喝了朝门口,喝了一声:“出去!” 那小姑娘,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关上门,跑了。 病房里,只剩下凉宵和陆景琛。 男人的大掌,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刚刚怒斥了那一声,胸腔都在震动着,吓了她一跳。 她小脑袋探出来,瘪了瘪小嘴,明明就是他要在不该做坏事的地方做坏事,还凶人家护士? “你怎么能凶人家护士?我不和你闹了,我下去叫护士帮你换药,而且你醒来以后,医生也没做检查呢!” 男人蹙眉,伸手拉住她,眼底有哀求:“陪陪我,嗯?” “看了医生,我就陪你,你看,伤口都闹的出血了!” 她的小手,指着他那片胸膛,纱布上,隐隐现出血迹。 陆景琛只放了她,去叫医生和护士。 她刚转身,他又叫她:“囡囡。” 凉宵扭头看他:“我叫了医生就过来。” 陆景琛却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和腰间露出的地方,“为我,穿好衣服。” 她红着小脸,跑了。 这种为他守身的感觉,心里砰砰直跳。 李亚说,怀了孕的女人和饿狼一样,难道,她这才刚怀上,就已经变饿狼了吗? 刚刚陆景琛只是稍微撩,拨她一下,她就忍不住叫出声。 太丢人了,等下,不能和他乱来。 这里是医院,会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她这么暗暗下着决定,叫了医生和护士,过去给陆景琛做检查,换药。 医生做完检查后,对陆景琛和凉宵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不要碰水,做剧烈运动,会导致伤口撕裂,发炎。” 陆景琛的眉头,缓缓的蹙起。 医 生又补一刀:“房事尽量忍一忍,毕竟非常时期。” 凉宵一头黑线:“……” 觉得……需要解释,刚刚他们,在这里,不是要做那事的…… “医生,我们没有……” 不要误会。 那医生,别有深意的一笑,“没事没事,我懂,毕竟年轻气盛,肝火旺,医院忍不住,是可以理解的。” 陆景琛眉宇深蹙,“……出去。” 那医生愣了下,“啊?” 陆景琛完全没了好气,声音冷的要死,“我说,出去。” 偏偏他这副臭脸,医生还不敢得罪他,好声好气的道:“好,我这就走,陆先生有什么吩咐,记得叫我。” 凉宵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人家医生也没什么恶意,就是陈述事实而已。 “医生,他只是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里,我送你出去。” 那医生,听陆太太这么说,受宠若惊。 可下一秒,便被人拖了回来,那声音冰冷冷的,“他有腿,会走路,要你送?” 凉宵瘪了瘪小嘴,不敢说话了。 那医生笑着道:“陆太太,你照顾陆先生吧,不用送。我有腿,我自己走。” 凉宵:“……” 等那医生一走,小女孩就瞪住了他,“你干吗脾气这么差呀?” 一醒来,他们还没好多久呢,刚刚就对她冷声冷气的。 “你能指望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说话有多好声好气?” 凉宵被这直白的话,弄的,脸颊红透,又羞又臊。 小手捶了一下他肩头,“讨厌……” 下一瞬,男人便将她抱了上来,“别乱动,我没太多力气。” 刚复原的男人,想做坏事,还要她别乱动。 好坏…… 可她却被奴役惯了的,小身子在他怀里,就真的不动。 小手抚着那胸膛缠裹的纱布,轻轻的,“还疼吗?对不起,要是我力气大一点的话,或许宋璃就开不了枪的……” 她小声的道歉。 可陆景琛,却被逗笑了,薄唇微勾,定定锁着她低垂的小脑袋。 他的小妻子,怎么可以单纯的这么……可爱? 力气大一点…… 这颗小脑袋里,究竟是什么?怎么会可爱到这种地步? 陆景琛忍不住,低头去吻她的发丝,“那你有没有毅力,把力气练大点?” 小女孩拼命的点头,“是很想啊,不过怎么练力气啊?” 力气这东西,应该是与生俱来的…… 她这个小身板,连承受他几下,就被弄的全身虚软无力的哭,还想练力气? 男人的长指,刮着她柔嫩的小脸,“有个现成的方法,只要配合我,就能练体力。” 小女孩眨着大眼,单纯天真的仰着小脸,好奇的问:“什么方法?” 男人的大掌,熨烫在她身子上,揉着她,“上来,自己动。” 凉宵:“……” 这男人,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扯到那件事情呀! 敢诓她! “陆景琛!” 男人低头,扣住她的小脑袋,长指从她浓密的发丝穿梭,带出一星半点的发香,“嗯?是不是觉得这个方法,特别有效?要不要,试试?” 凉宵快被他羞死了,在他怀里,乱动着小手,“才不要!你坏!欺负我!就只知道欺负我!” 什么锻炼身体,练力气呀?这么光明正大的送他福,利! 她才不傻,不要不要! 男人按住她柔软的小身子,声音暗哑下来:“好了,不要动,再动,我就真的不能保证,还能不能克制的住,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提前和宝宝打个招呼,所以,乖点,嗯?” ---题外话---小鹿:本周末一万字加更~~~~ ☆、162.165情潮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和小宝宝提前打个招呼…… 凉宵红了小脸,攥起小拳头,轻轻捶了一下陆景琛的肩头,嗔道:“医生说了,因为之前肚子受到撞击,所以要格外小心。” 她只无心的一句,陆景琛的深眉,却是越蹙越深了。 他的大掌,抚着她的细背,缓缓游弋到她的小腹上,哑声问:“那天吓着你了,怕不怕?” 被宋璃绑架,他没去之前,她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只要想想,就觉得心疼鲎。 小女孩的小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怕,可你来了,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她对他眨眨眼,水漉漉的,有些俏皮,像是在安抚他一般褴。 其实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他曾经经历了那么多难过伤心的事情,都不愿和她说?就算她帮不上忙,让她知道,陪他一起分担,也是好的。 他为人冰冷无情,她一度以为是天性,可哪里知道,是因为他怕自己对人产生不该有的情绪,会失控,怕自己伤人。 这八年,他过的,到底有多难? 她本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是很期待,因为总觉得自己才十八岁,生孩子太早,而忍受俗世的目光,又太难受,可现在,她想给他生这个宝宝,如果能让他感觉温暖,她愿意给他生。 心甘情愿。 —— 晚上,凉宵洗完澡后,想睡一边的陪护床,陆景琛不让,非要她和他睡一起。 燕嫂白天来过一趟,是来送衣服的,陆景琛伤势一天两天好不了,估计要在医院住个把星期,燕嫂带了两人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些用的,吃的。 里面放了很多话梅,是凉宵爱吃的。 现在怀孕不过三周多,没有妊娠反应,可她本就喜欢吃酸的辣的,现在就算没有妊娠反应,怀孕了,也更想吃。 她拆开一包话梅,含了一颗在嘴里,陆景琛催她,拉她上来。 凉宵还没刷牙,想吃几颗话梅再去,可人已经被催到陆景琛病床上。 两个人以最舒服的姿势窝着。 凉宵一靠近,陆景琛就要亲她的小嘴。 她用小手捂住他的薄唇,“我在吃话梅……” 而且,就这么亲下去的话,待会要是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呀? 还是以小宝宝为重吧…… 陆景琛在这件事上却固执的要死,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白嫩指头,被他一根根含住,轻噬…… 他好像很喜欢把玩她的手,亲不到嘴,就退而求其次的玩手。 亲完,啃完,又被他紧紧扣住腕子,力道不轻不重的拽到怀里来。 凉宵不敢乱动,更不敢推他,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男人却是得寸进尺,一低头,吻住她的小嘴。 声音模糊沙哑:“让我尝尝话梅味道……” 陆景琛活了三十二年,一个大男人,没有吃过那酸溜溜的东西,觉得,那是小孩儿吃的,尤其,是像她这种天真又单纯的小女孩吃的东西。 小时候,觉得吃话梅这东西,太娘炮。 后来,年纪稍微大点,更不会碰这东西,酸溜溜的,有什么好吃? 可当他的舌,勾着她滑,嫩的小舌,尝到那酸酸的味道,竟然感觉滋味也不错…… 凉宵被他吻的,气喘吁吁,小嘴翕张着,在他怀里虚弱无力的任由他亲吻。 —— 两个人,痴缠了很久,才稍微松开一点。 凉宵睁开水雾的眸子时,发现身上的睡衣,都被退了一半露出肩头了,她匆忙要拽上,被一只大手,按住手,阻止住。 男人修长微凉的指尖,摩挲着那雪白肌肤,眸子狠狠一缩。 这一条条红,痕,是什么? 她被人施,暴了? 陆景琛晦暗的眸子里,忽然凌厉,散发着狠光,他的脸色冰冷。 凉宵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伸手就想把睡衣穿好,小声解释说:“那天,宋璃……”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截了当的问:“宋璃找男人欺负你了?” 凉宵狠狠一怔,他说的那个“欺负”,她再不懂人事,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她脸色一瞬苍白,急忙道:“没有没有,没男人欺负我,这是宋璃打的。” 陆景琛眉头紧紧蹙起,“宋璃打的?” 他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像是审讯一般,透视着她的眼底。 凉宵没说谎,她点点头,“她想要这样刺激你……” 陆景琛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下来,凉宵有些困惑,陆景琛松开她后,她微微缩了下,见他没有意思要和她说话,于是便轻声道:“我去刷牙了……” 她下了床,顿了下步子,却还是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侧脸轮廓,绷的很紧,线条很冷,丝毫 没有方才的一点温情。 凉宵揪了揪睡衣,整理好,心里也跟着烦乱。 他这是怎么了?她不是都说了,这些痕迹,不是被男人那个后的痕迹,她就只有过他一个,他这反应,是觉得她不干净了? 她有点气恼,不是气陆景琛,陆景琛性格有缺陷,情绪容易失控,她不怪他,她气的是,宋璃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拿捏着陆景琛的软肋,这样精准的伤害他们? 她走进浴室里,自己褪下睡衣,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那伤痕,打的太有水平,竟然像是被男人那个后的样子。 她微微蹙眉,陆景琛,很在意这个,尤其,苏眠说,他把她放在心里面有七年,也就是说,他很在意她的人,她的心,她等下,要好好和他解释。 这倒不是什么接受不接受的问题,也不是什么洁癖问题,陆景琛对她,执念很深,不容许别人碰一下属于他的东西。 脏了的话,他会生气,会恼怒。 凉宵刷好牙,洗完脸,擦了水乳,深深呼吸了一下,出了浴室。 陆景琛单手垫在后脑勺后面,幽邃的双眸,静静的,平静无澜,像是出神了,在发呆。 凉宵走过去,掀起被角,乖乖巧巧的爬上去。 陆景琛被这小小的动作从出神里惊醒,目光,深深的定在她小脸上。 凉宵微微垂了下头,然后,又勇敢的对上他的黑眸,“景琛,我没有被别的男人那个……” 施,暴。 她怎么说的出口,能这样说,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她很害羞,通常,能把衣服脱光,和他赤诚相见,就已经是最大底线。 如果,和别的男人那个,她估计这会儿,已经没有脸面来见他了,还这么心安理得的躺在他身边,和他亲密。 就算这些,不是她的错,如果那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她也是做不到的。 陆景琛伸手紧紧抱住她,凉宵以为他信了,在他怀里,唇角弯了弯。 可陆景琛下一句却说:“不是你的错。” 凉宵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狠狠一僵。 她仰起小脸,难过的看他:“你不信我?” 男人的大掌,带着温柔,摩挲着她的脸颊,“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宋璃,欠她的,我会还,可她欺负你的,我一样也会讨回来。” 凉宵觉得烦躁极了,这种不被相信的感觉,很糟糕,她攥着陆景琛的手臂,急急地说:“可我要说,是宋璃故意打的我,她说这样会刺激你,你一定会不喜欢这样子的我,因为你会以为,我被别的男人碰过!” 而事实上,她没有被染指过,她只和他那个过,最亲密的事情,也只和他做过。 别的男人,不要说是对她那个,就是碰,也没碰。 陆景琛却觉得小女孩受伤了,心里有阴影,不肯接受事实。 他安抚她,轻拍着她的背,“乖一点,嗯?” 凉宵现在不想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你叫我怎么乖?怎么承认?” 陆景琛在她额头上吻。 凉宵揪着他的手臂,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信任她。 她嗫嚅着嘴唇道:“或者你检查?真的没有被那个过……” 陆景琛眸色幽邃深凉,他摩挲着她的唇角,蹙眉道:“我知道没有做到最后,但只要碰了你一下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二更八点!二叔好似以为囡囡被别的男人欺负过,要发飙了…… ☆、163.166景琛……宝宝会受伤的…… 这一晚,凉宵只默默的靠在他怀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陆景琛不信她,觉得她只是没办法接受事实,她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她想生气,可又想到,苏眠说的,他对她,会克制不住的占有欲变强,不是他想的,这只是因为潜伏在他下丘脑那颗瘤压迫边缘叶而已。 可,他要怎么才肯相信她? 否则,这个疙瘩永远在他们之间褴。 难道,不提起就不存在了吗?她现在就很舒服,不被他相信的感觉,特别糟糕。 她连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鲎。 心里面,做过一阵思想斗争后,终于将肩膀瘫了下来,无力的靠在他胸膛里,闭眼,睡觉。 什么不要想,为了宝宝,她现在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医生嘱咐她,因为受到过撞击和前兆性流产,所以现在一定要保持愉快心情和健康饮食,生活习惯,这样,孩子才能稳定住。 到了半夜里,凉宵只觉得背后酥酥痒痒的,接着,便是轻微的疼。 她被弄醒,睡衣已经不在身上,被退到了腰间,她一转脸,就看见陆景琛那双凌厉又深寒的眸子,她吓了一跳。 她迷糊的问:“景琛,你怎么还没睡?” 可男人,已经又低头,去咬她。 她有点疼,想转身去捧他的脸,却被他一下子翻过去。 “啊——” 她吓得半死,小手紧紧护住小腹,着急紧张的提醒他:“景琛,你要做什么呀?有小宝宝的……你这样……我会难受……宝宝也会有危险……” 她知道,这可能是第二种人格的陆景琛,因为那双眸子,已经染上了妖娆魅色。 那么无情的,盯着她的背后的痕迹。 肯定是,晚上被刺激到了,宋璃真厉害,轻易就能捏到他软肋,打击到他。 陆景琛没有反应,大掌,穿梭过她的胳膊。 他的力道太大,弄的她蹙眉,小手想阻止他,“景琛,轻点,疼的……” —— 可男人那冰凉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的在她耳边像是质问:“有没有这样被别的男人碰过?嗯?” 她又疼又委屈,啜泣着回应:“没有……没有了……” 只被他这样过,她没有说谎,没有过的事情,不可以承认。 —— 她有点怕这样的陆景琛,之前就怕,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对她,很无情,不管她怎么哭,他都不会管的,只会一味所求。 她的眼泪,豆大的,一颗颗砸落在胸前和他按在她胸前的手背上。 滚烫化为冰凉,很冷很冷。 她只护着小腹,怕出事。 或许,为了十月怀胎里,小宝宝能够顺利出生,她可能真的要离开他。 只是看见她背上有痕迹,就情绪失控,隐隐的要发怒,暴躁,变成这样的性格,她要是真的不小心惹怒他,她受苦不要紧,可肚子里的小宝宝怎么办,这是他们的孩子呀…… 他力道终于松了点,凉宵以为,他信了,气消了,可忽然…… 她疼的,小手紧紧攀着他的手臂,希望他能饶过她。 她害怕的,后背出了一层细汗,低低的哭着求他:“景琛……宝宝会受伤的……” —— 他却如鬼魅一般,压在她耳边问:“这个地方,被别的男人碰过?嗯?” 小女孩只摇头,拼命的摇头,“没有没有……景琛……你信我……真的没有过……”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求他,怕他这样,会伤着宝宝。 ———— 陆景琛放过她后,整个人依旧寒冷着,全身都透着凉意,那种冷,森然,令人不可靠近。 她缩在床的角落里,低低哽咽着,小手穿好身上被他剥落的睡衣,将扣子,一颗颗的纽好。 那么强烈的感觉……令她一下子就怕了,一方面是疼,可最疼的,是心里。 他似乎终于检查过,稍稍安心了。 她穿好衣服,男人却冷冷召唤她:“过来。” 她怕,下意识的愣了下,在看见男人眉头紧紧一蹙的时候,小脸一白,立刻挪过去。 乖巧的,钻进他张开的怀,他的怀,不暖和,有点凉。 她抿着唇,小声的哭。 陆景琛低头,神色有点不耐,“委屈?” 她轻微的摇头,小手下意识的攥上他的手臂,“我只是担心宝宝会受伤……” 他那样,虽然不是真的做,可用手指,刺的那么深,真的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的…… 这个时候的陆景琛,哪里有心情关心什么孩子,脑子放空,无情绪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被迫对上他的,他却是嫌弃一般的吩咐:“去旁边睡。” 凉宵 觉得他心里面,其实是下意识的在让她回避,怕自己克制不住,再伤害她。 她点了下头,虽然实在分不清,他到底是嫌弃她,还是真的怕伤害她,才让她去看护床上睡,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为了小宝宝,这样分开睡,最好不过。 她下了床,踩着拖鞋,小心翼翼的爬上看护床。 小手一拉,将被子蒙上,在里面偷偷的擦眼泪。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要保持好心情,可那眼泪,不听话的就是往外涌。 担心、害怕、难过、委屈…… 好多情绪堆积在一起,她怎么能笑的出? 什么好心情,都化为乌有了。 这一晚,她没睡好,而病床上的陆景琛,更是整晚未眠。 —— 凉宵第二天一早醒来,正想下床洗漱,病床上的男人,刚从浴室里出来,看样子,已经洗漱好了。 凉宵不知道他恢复正常了没有,也不敢和他说话。 穿好了鞋,想进去洗漱,柔声问他:“景琛,你洗好了吗?洗好的话,我进去洗了。” 陆景琛脸色沉冷,凉宵愣了下,心情灰暗下去。 看样子,他还是昨晚的那个陆景琛,情绪,还没有恢复。 她也不想和这个陆景琛说话,不喜欢这个陆景琛对她做的事,身子绕过去,想进浴室去洗漱。 却被他的长臂,一下子从身后扣住了腰肢,她一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男人低哑的声音,沉沉的压在她耳边:“讨厌现在的我?嗯?” 现在的陆景琛,她不太认识,打的几次交道,也都是在床上,对她做的那些粗暴的事情。 可她怕又刺激了他,惹怒他,伤害她和肚子里的宝宝,于是强颜欢笑的说:“我怎么会讨厌你?你不要想太多,我现在去洗漱,医院早餐有点难吃,你要吃什么,待会我出去买早餐给你吃。” 陆景琛却没有松手,大掌,捏她的腰,凉宵浑身一缩,就听见他冰凉的覆在她耳垂上道:“其实你是想逃?想找救兵?是不是?” 凉宵无语,小脸白了一下,虽然情绪失控,可陆景琛还是一样的精准洞悉人的小心思,和以前一样,狡猾又精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 她怎么敢点头认同他的想法,只好否认,身子从他怀里转过来,小手圈着他的脖子,仰着小脸,像是讨好他一般,对他清甜的笑,“你想太多了,我真的只是想出去买早餐而已,就算你不要吃,我也要吃,我不要吃,他还要吃呢。” 她拉着他的大掌,到了小腹那里,见他蹙眉头,又继续道:“他的嘴可挑了,要是吃的不高兴,就会弄的我想吐,所以,你体谅下我嘛。” 半是撒娇,半是扯谎,终于蒙混过关。 或者说,陆景琛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可凉宵,却是盘算着,怎么把苏眠找来帮她,要不然,今晚会发生什么,她真的不敢想,这个小宝宝,她要好好护着,如果没了,她知道,不仅她会难过,更难过伤心的,一定是清醒后的陆景琛。 他现在,情绪无法控制,她不怪他,可他清醒后,一定会自责。 她洗漱好后,就对靠在病床上的陆景琛说:“景琛,我出去买早餐了,你要吃吗?” “不需要,不要超过一个小时。” 凉宵点点小脑袋,“下面有卖早餐的,我去二十分钟就够了。你真的不要吗?那我就买清粥给你吧。” ---题外话---明天会发生啥事咧……竞猜吧!偷笑~~~ ☆、164.167哎呀——宝宝 凉宵兀自为他做着决定,陆景琛既然说什么都不要吃,那她就帮他买清粥好了。 话一说出口,病床上的男人似乎愣了下,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紧一眯,锁定在她白皙柔嫩的小脸上。 凉宵干笑了下,像是解释说:“早餐怎么可以不吃?我下去买了。” 说完,也不顾那身后的炙热目光,匆匆就出了病房。 现在的陆景琛,展现的是第二重人格,昨晚,他那么粗暴的对她,到现在,她都还心有余悸,现在必须去找苏眠帮忙,否则,待会要是陆景琛又要控制不住情绪的话,肯定会伤着肚子里的小宝宝褴。 她从医院长廊,穿梭过去,脚步生快,从早晨刚换上的宽松背带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打给苏眠。 九月的天,南城还是闷热的,偶尔一丝凉风拂过,凉宵穿着背带牛仔长裤,虽然是宽松的,但毕竟是牛仔长裤,加上心情紧张,鼻尖沁出了丝丝的汗鲎。 没有办法,现在,在陆景琛面前,她不敢穿裙子,进犯,太容易,昨晚快要把她吓死,要是陆景琛再来那样一次,这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指不定就掉了,所以,如果陆景琛再像昨晚那样对她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 为了她,为了小宝宝,也为了他以后不会后悔和自责。 苏眠接到凉宵的电话时,人刚到诊所里。 电话里,只听见凉宵匆匆忙忙的声音—— “苏医生,景琛又犯病了,现在他变成第二种人格了,我该怎么办?” 苏眠:“你现在人在哪里?景琛伤到你了吗?” 苏眠一边拿了车钥匙往诊所外走,一边询问。 凉宵从昨晚被吓到,一直感觉一个人在孤军奋战,陆景琛已经变得令她不认识了,她不怕他,可却觉得无法和他沟通,现在,忽然有了苏眠的帮忙,她眼眶莫名的一热,滚滚的泪,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无力的道:“我不怕他伤害我,可我怕他会伤着宝宝。” 苏眠是聪明的,凉宵虽然说的隐晦,可她已经大概明白,昨晚或是今早,已经发生过什么。 “那你有事吗?你和宝宝现在怎么样?” 凉宵轻轻摇头,“目前没事……” 这头,苏眠已经上了车,“我马上去医院,你不要害怕。” —— 挂掉电话后,凉宵去医院外面买了清粥,蒸饭,还有两杯豆浆,拎着白色的塑料袋子,就往回慢吞吞的走。 她和陆景琛说的是二十分钟,现在还有十分钟,还可以再墨迹一会儿,她坐到长廊的石凳上,放下早餐,趴在栏杆上发呆。 殊不知,医院A栋楼的二楼,一个伫立在窗边的男人,锐利视线一直落在下面—— 他看见,小女孩趴在那儿,在偷偷抹眼泪,双眼通红,她边上,放着刚买回来的早餐。 陆景琛看了一眼时间,的确,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她在那儿坐了五分钟,陆景琛就站在窗边看了几分钟。 直到她离开他的第十五分钟里,小女孩慢吞吞的起身了,小手拎着早餐,准备往医院楼里走。 陆景琛,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 凉宵拎着早餐进病房的时候,已经不哭了,唇角,甚至还带着抹淡淡的笑。 她把清粥和豆浆都递给他,也不说话,转身就想坐回看护床上,吃自己的蒸饭。 凉宵爱吃蒸饭,小时候上学就常吃。 她刚转身,就被男人一只温凉的大手,轻轻扣住了腕子。 凉宵一怔,心,又无端提起,他又想做什么? 病床上的男人,淡淡开腔:“坐在这里,喂我。” 小女孩呆住,水漉漉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小声喃喃着:“可是我还没吃……” 她不是不想喂他,只是,她现在真的很饿,她都能感觉,肚子里的小东西在抗议了。 陆景琛松开她的纤白腕子,“你先吃,我不饿。” 他可以等。 凉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这个陆景琛,好像不算太坏,还有点良心的。 虽然,她还是喜欢那个正常的陆景琛,但这个,好像也没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陆景琛眯眼,看见小女孩那葱白的小手,握着蒸饭,粉嫩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吃,让人感觉,那种丝毫不吸引人,令他没有胃口的东西,让他也想尝一口,是什么味道。 蒸饭?他还真的没吃过。 不就是饭团卷着火腿和咸菜,这么随便吃吗? 真有这么好吃? 她吃的不算慢,可大概是早晨没喝水的原因,有些噎到了,急匆匆喝了口豆浆,那豆浆烫人的要死,她一口豆浆闷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烫出了泪。 陆景琛忽然开 口,“渡给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扣住她的小脑袋,撬开她的小嘴,将那烫人的豆浆,悉数渡到了口腔里,小女孩那被烫的滚烫的舌尖,勾着他的心湖。 凉宵脸红透了,他在做什么呀?把她嘴里的豆浆都给渡过去了,她红着脸颊和耳根,舌尖那儿,烫的发麻,又疼又酥,心不在焉的,捧着蒸饭,小口小口的咬着。 那道炙热又暧妹的男性目光,令她难以招架。 吃了一大半,她终于吃不下了。 清粥是塑料盒装的,里面有小勺,很方便喂。 凉宵托着底端起,有些烫,蹙了下眉头。 男人忽然开口,“给我。” 语气冰冷冷的,没有什么温情。 可,凉宵手里的粥盒,就被他霸道拿去了,她被烫的有些发红的指尖,捏着那小勺,有些难以是从。 这样的陆景琛,令她根本无法拒绝…… 虽然脸上冰冷,语气也没有任何情绪,可做的事情,却处处都在照顾她。 她指尖的热烫,沿着掌心的温度,熨到心里,勾起心湖涟漪…… 凉宵用小勺舀着那清粥,递到他嘴边,男人抿着薄唇,定定的瞧着她,不吃。 她愣了下,这粥又怎么招惹到他啦? 半晌,男人薄唇吐出一个字:“烫。” 凉宵懂了,凑过去,用嘴吹了吹,然后用小手兜着,递到他嘴边。 男人,果然张口吃了。 就这么一勺一勺的,喂了大概五六分钟。 早晨,和这个陆景琛,相处还算融洽。 凉宵都快忘了,下楼买早餐的时候,自己搬了救兵过来。 过了一会儿,苏眠果然到医院了。 凉宵慌忙的,偷偷去看陆景琛的脸色。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吓人的厉害。 凉宵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他现在一副很想伸手掐死她的样子,该是……动怒了吧? 因为,她搬了救兵,苏眠过来,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感? 苏眠从进门到现在,陆景琛没有给她好脸色看,更没有和她说话。 苏眠配合的天衣无缝,手里,甚至还拎了水果篮,她对陆景琛和凉宵莞尔淡笑:“我今天诊所没事,就来看看你们。景琛,你的伤势好点了吗?” 陆景琛不语,沉默似金。 凉宵连忙接话说:“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陆景琛眯眼,看着凉宵对苏眠的态度,没有任何敌意,变化很大,精明如他,怎么会猜不到凉宵可能已经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很明显,苏眠是凉宵搬过来的救兵。 所以,现在这个小东西,是真的想听苏眠的话,离开他,是不是? 凉宵甚至还拿了一个鸭梨递给苏眠,对苏眠说:“苏医生,你随便坐。” 苏眠接过鸭梨,坐到一边的看护床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三个人彼此都没有话,气氛诡异的厉害。 苏眠咳了下,找话说,问凉宵:“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吗?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凉宵摸了摸小腹,“现在还很乖,不过不知道过一两个月乖不乖了。” “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你要注意点,景琛也是。” 苏眠刻意提醒。 凉宵偷偷瞄了眼陆景琛,他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水。 只见男人薄唇微启:“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话,是对苏眠说的。 凉宵心一慌,立刻对陆景琛说:“那我去送下苏医生。” 刚要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扣住了腕子,“不许。” 他嘴里,吐出的字眼,寡淡而不容拒绝。 凉宵站在那儿,有些难受,还有些说不清的恼。 苏眠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落落大方的动都没动下,没有要走的意思,“景琛,今天我比较空,就在这里陪着你们,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陆景琛直言不讳,黑眸一凛,“介意,我和凉宵,也不需要你陪。” 苏眠不肯走,凉宵看着陆景琛的目光,几乎要把苏眠要杀了…… 苏眠镇定自若,见过的病人可多了,什么场面没见过,陆景琛只是一个眼神,虽说那眼神恐怖的厉害,可那也吓不到她,一副做足了不走的样子。 凉宵有些担心,陆景琛和苏眠可能会撕逼…… 乖巧的在陆景琛身边坐下,小手晃了晃他的手臂,软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景琛,你别这样敌视苏医生啊……” 苏眠也是好意,她本就没理由为陆景琛做这么多,却一直为陆景琛奔波。 男人眸子森寒,锁着凉宵那战战兢兢的小脸,一字一 句反问:“怎么,现在和情敌站在同一战线了?” 情敌…… 哦,对了,在她这里,苏眠应该是情敌,但她却表现的这么淡定,和往常每一次都不一样,是不是陆景琛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呢? 她抿着唇,不敢再说话,怕说多,错多。 气氛一直僵着,陆景琛黑眸底下,隐藏着暴怒,暗波蜂拥。 他忽然说:“扶我去洗手间。” 凉宵愣了下,动身扶他,坐在看护床上的苏眠,似乎也要起身。 陆景琛嘲弄道:“我上厕所苏医生也想跟着?我不介意,倒是凉宵,你不介意?” 陆景琛说话锋利,凉宵和苏眠,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陆景琛完胜。 却是冷冷哼了声,手臂搭在凉宵肩上,被他的小女孩扶着,一步步走向洗手间。 小女孩纤细的一双手臂,搂着他的腰,其实陆景琛脚步很稳,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她在扶他呢,还是他搂着她。 直到进了洗手间里,凉宵作势就要出去等,却被陆景琛一下子拽了回来,压在门板上,伸手,将门反锁。 凉宵惊了下,一双大眼,紧张的看着他问:“景、景琛,你不是要上厕所吗?你要干什么呀?” “想干,你。” 又是这么粗暴的话,小女孩脸色被弄的一阵红,一阵白,小手抗拒着他的贴近,“你不要这样……医生说了的,不可以的……” 男人哼了声,“你放心,现在我不会碰你。不过,你真的希望那个女人坐在那儿,一直打扰我们?” 凉宵微微撇开小脸,不敢去看他,嗫嚅着道:“其实苏医生坐在那儿,也没什么,不碍事的……” 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做什么! 况且,苏医生坐在那儿,她会安心很多。 现在的陆景琛,没轻没重的,她真怕,他把小宝宝弄掉了。 “所以,你是想和她离开我?” 她敢说,昨晚有这样想过吗?可她怎么敢说呢。 “景琛……” “回答我!” 男人忽然暴戾,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冷声质问。 凉宵的视线,被迫与他对上,她紧张的,呼吸都微乱,小心翼翼的回答:“没有,景琛,你信我好不好?真的没有……” “苏眠是你叫来的?” 他问的直言不讳,凉宵不想对他撒谎,却不得不撒谎,“不,不是……” 她到底有没有在撒谎,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她撒谎的时候,睫毛就会不自觉的快速颤动。 男人忽然低低的叹息,脸颊贴了上来,摩挲着她的小脸,呼吸与她的交错,闷声着道:“小东西,这件事我暂时不追求,不过,你要是敢带着球跑,你可以试试是什么后果。” 带着他的种,离开他,她大可以试试,后果会是什么。 凉宵的后背,不自觉的轻颤,不用尝试,她只用想的,就感觉后果能把人折磨死。 她咬着唇角,小声的问:“那你现在要不要上厕所了?” 绕开话题,不敢再和他谈论那个话题。 可凉宵,话一问出口,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男人勾唇,坏坏的笑了下,长指,按着她的唇角,低低哑哑的道:“你帮我。” “……” 凉宵满头黑线。 他又不是手断了,喝粥让她喂也就算了,上个厕所,难道还要她为他脱裤子吗! 凉宵泪崩了,小手被他一下子带到腰间,男人俯身,眸色暗沉,泛着魅色的浮光,而那鼻息,都令人觉得……烫。 陆景琛的大掌,揉着小女孩的小手,揉的她双手发烫,他在她耳边说:“或者,你让苏眠走……” 他的意思,她大概听明白了,要么给他脱裤子,要么赶苏眠走。 二选一。 凉宵龟壳的选了赶苏眠走,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小脸上,姹紫嫣红。 仿佛被人刚刚疼爱过一般,她眉眼,甚至还带着未退去的娇羞。 陆景琛已经兀自躺回了病床,只闲闲的翻着手里的财经,将自己置身事外,只等着他的小女孩,把闲杂人等赶走。 凉宵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委屈的瘪了瘪小嘴,对苏眠说:“苏医生,我和景琛在这里没事,你先走吧。” 凉宵开口了,苏眠也不好再说什么,叹声问道:“真的没关系?” 她点点头,“嗯,没事。” 苏眠起身,又不放心的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 苏眠走后,凉宵刚转身,就见陆景琛把手里的杂志给丢了,动作锋利又冷肃,他一双清寒的眸子,已经散发着危险的光,紧紧盯着她。 小女孩吓得脖子一 缩,他已经拍了下身边,语气带着命令道:“过来。” 凉宵小手绞紧,慢吞吞走过去,龟速。 男人已经等不及,把她一把拽进怀里。 “哎呀——宝宝!” 她时时刻刻注意力都在肚子上,陆景琛难免吃味。 可他却蹙着眉头道:“我有分寸,不会伤了他。” 凉宵心里委屈,他还叫有分寸吗?昨晚,想起昨晚…… 她现在都怕。 昨晚他干什么了他是忘记了吗?用手指,检查她…… 刺的那么深,宝宝还好好的在,就已经是幸运了。 那种事,她哪里还敢再让他弄第二次。 陆景琛似乎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大掌,抚着她的小脸,将她桎梏在怀里,撑在她身边,俯身看她,“别怕,我看看昨晚有没有伤到你。” 凉宵打了个颤,立刻拒接:“没有伤到……不要检查了……” 他对她有多少兴趣,她恐怕是明白了,被那道炙热视线,看着最私,密的地方,他能保证,真的不乱来? 凉宵有时候在想,他到底是喜欢她的身体呢,还是喜欢她这个人呢? 虽然,这两样没差多少,可如果,她不是这么年轻,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会对她这么感兴趣了? 陆景琛抿唇,眸光,逐渐暗淡。 凉宵怕他多想,小手缠上他的脖子,柔柔的唤他:“景琛,你,你信我吗?” 她是真的,没有给别的男人碰过,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那么乖巧的,让他对她做那些亲密到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男人的眸子,深深的锁着她,手臂,绕到她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信。” 只一个字,连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可她却觉得心安,一双藕臂,攀上他的背,她多想和他一起面对那些事。 陆景琛剥落她缠在他背上的小手,大掌,抚着她的小腹,这里,已经有他陆景琛的孩子。 奇妙的,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凉宵的小手,覆在他手背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在里面动。可医生说,才三个多星期,不可能有胎动。” “这里很紧……” 凉宵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6000! ---题外话---这章6000哈,两更合一章,明天有加更~另外,明天剧情将进入另一个小高峰。对了,原本的166可能待会就不在了,小鹿不太确定。周六周末无人审核,没看的亲们,等周一早晨审核出来后,再回顾166章。 ☆、165.168听话,拿掉这个孩子 医院的晚饭特别难吃,虽然陆景琛住的是VVVIP病房,连伙食都是特别准备的,可不得不说,就算是这特别准备的,也带着一股医院消毒水儿的味道。 凉宵吃了没两口,险些没吐出来,小手按着胸口,双眼泛红,有些干呕褴。 陆景琛攥住她的腕子,定定瞧着她问:“怎么,吃不惯?” 凉宵眨了眨眼,把那因为干呕而涌出的泪水,忍了回去,柔笑着说:“有点,可能是他的嘴越来越挑了。” 她低头,凝视着小腹,笑意柔柔。 陆景琛蹙眉,松开她的腕子,将一边的手机拿过来,拨了通电话到海滨的家里—— “弄点开胃菜送到医院。”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顿了下,又道:“太太喜欢吃的。” 凉宵抬头,抿着唇角甜蜜的笑,他这是在帮她解决吃饭问题吗? 虽然可能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可依旧令她觉得心里泛着满满的暖意鲎。 陆景琛不怎么和她说话,挂掉电话后,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一条陌生号码的未读短信,他眉头拧了下,点开—— “陆景琛,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陆羽没有死,想赎罪吗?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宋璃的短信。 他眉头蹙的更深,更紧。 陆羽还没有死?也就是说,当年,陆羽掉下大海里,侥幸存活了? 坐在一边的凉宵,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陆景琛的侧脸,绷的很紧,轮廓泛着冷泽锋利的光。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出一个简单明了的字发送过去—— “说。” 很快,手机这边有了回复,阴森森的口气—— “陆景琛,想赎罪的话,拿你那心爱的小妻子的半颗肾来赎!” 凉宵还在思考,是什么事情让陆景琛忽然又变得更冷厉了,忽然只听见一阵手机砸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陆景琛脸色阴冷的几乎要渗水,他的眸子里,泛着森森寒光,倏地攥住她的腕子,将她带进了怀里。 她整个人,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 “景琛……” 她的小手,下意识的就轻轻按住他的枪伤,怕自己不小心撞上了那伤口,将他的伤口弄的裂开。 陆景琛隐忍的蛰伏在她肩头,平缓着不稳的呼吸,他的大掌,落在她柔软的腰间,轻柔的揉捏着,闭上眼,深深调整着错乱气息。 凉宵察觉他的不对劲,小脸从抬起看他,却被他硬生生的重新压进了怀里,他冷声警告:“安分点!” 小女孩顿觉难过,她只是想关心他一下而已,他有必要口气这么重么…… 闷在他怀里,瘪了瘪小嘴,皱着小鼻子,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喃喃:“你又凶我……” 他这两天,不超过四十八小时,可凶她的次数,连十只手指都数不清了吧? 男人不应她,不理会她,更不安抚她。 只按着她的小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凉宵被他闷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小声抗议着:“景琛……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陆景琛这才寒着脸,微微松开她。 —— 凉宵收拾了病房里的垃圾,一些果皮和一些一次性水杯,病房里的垃圾桶,还没有人来清理过,陆景琛在洗手间里洗漱,她整理好垃圾,这就要去倒。 刚走到门口,里面浴室的门就打开了。 男人沉着脸,削冷薄唇微启:“干什么去?” 凉宵手心缩了下,攥紧了手里的垃圾袋,往前提了提,“我去倒下垃圾,我不是要走开……” 就像上次一样,他病情复发后,她只是下楼倒个垃圾而已,就被他误会成要离家出走…… 陆景琛,怎么就对她这么没有信心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与其说陆景琛对她没有信心,不如说,他是对这样的自己,缺乏安全感。 男人脸色依旧难堪,却是没再阻止,只放任了她去。 凉宵见他赤着上身,肌理分明,肌肉结实的胸膛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她软声提醒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能碰水。” 看起来,他似乎想要洗澡? 陆景琛有洁癖,想要洗澡,也是有可能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发话:“倒完垃圾,帮我擦身。” 凉宵快速眨了下眼皮,长长浓密的睫毛掩下,遮住眼底的情绪,只乖巧的回答:“哦,那我先去倒垃圾。” 她提着垃圾袋,热着小脸,就提溜的快走出来。 人刚没走出来几步,就忽然被一条手帕捂住了嘴唇和鼻子。 “呜呜……” 她拼命挣扎着,手里的垃圾袋,陡然落在了地上。 被这一双有力的手,拖到了医院一个偏 僻的地方。 凉宵吓得小脸惨白,她刚得到解脱,一转身,就看见那张令人惊悚的脸。 嗓子一哑,连叫声都丝毫发不出。 怎么会……怎么会和她的脸……长的一模一样? 宋璃巧笑嫣然的瞧着她,神色淡薄而镇定,似乎看见她这么夸张的表情,觉得有些嘲讽好笑。 凉宵虚虚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害怕的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你不是恨得我咬牙切齿?我可是,差点杀了你的景琛呢!” 凉宵狠狠一怔,“你,你是宋璃!” 宋璃冷冷一笑,红唇嫣然挑起,骨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脸颊,“看见我和你一样,是不是觉得很害怕很不可思议?” 凉宵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一开始跟踪她,吓唬她,给她发恐怖图片的,都是这个女人……宋璃! 宋璃不是针对她,这一切的报复,矛头都是指向陆景琛的! 苏眠已经告诉她,宋璃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她的哥哥陆羽报仇的。 凉宵后背发凉,这个宋璃太可怕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医院这种地方,宋璃也敢明目张胆的这样绑架她,可想而知,宋璃胆子有多大,或者说,她分明是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在你身上讨一样东西!” 宋璃的步子,缓缓逼近她,凉宵一直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撞上身后的假山水池壁上,她一双手,按住那池壁,身子向后仰,防备又恐惧的盯着宋璃—— 倏地,一把锃亮的小刀,危险的抵上她的小腹。 凉宵眸子蓦地瞪大,惊道:“你想干什么?” “陆景琛欠下的孽债,我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机缘巧合由你偿还。” 宋璃握着匕首,一寸寸靠近。 凉宵眸子剧烈一缩,宋璃在说什么,她根本就听不懂! 她只是知道,她和宝宝都有危险! 她想大声叫救命,可宋璃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一般,那匕首堪堪就抵上她的小腹,她威胁道:“你想试试,是你的声音发出求救声快,还是我的刀子刺进你肚子里的速度快吗?” 凉宵死死咬住唇角,一个字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双湿漉的眼眸,只紧紧盯着那抵在小腹上,锋利的匕首尖上。 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宋璃想杀了她和宝宝,为陆羽偿命吗? 可下一秒,宋璃就彻底推翻了她这个可笑的想法,事实证明,这个女人,比凉宵想象中还要丧心病狂。 宋璃一字一句的道:“把你的肾给我,嗯?” 她的气息,逼近,吹拂在凉宵脸上。 那么阴森恐怖的,凉宵吓得,整个人几乎虚脱。 她双腿都开始发软,字字句句支吾在嘴里,“你疯了……我怀孕了啊……” 她怀孕了啊,怎么可以把肾给她! “听话,把这个孩子,拿掉!” 凉宵小嘴翕张着,呆呆的看着这个恐怖的女人。 声音撕吼尖叫:“你疯了!疯了!你不能拿掉我的宝宝……不能!” 她不敢乱动,呼吸沉重而紊乱,剔透如琥珀的眼泪,一颗颗重重砸下来。 那锋利匕首,透着寒光,一寸寸靠近,几乎要没入她小腹里。 她吓得,全身透湿了汗水,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那刀刃尖,动也不敢动一下。 只要再靠近一厘米,便能刺进她小腹里,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很可能就这样牺牲…… 凉宵倏地使出一股力道,小手按着宋璃那双抓着匕首的手臂,就狠狠挥过去—— 谁也不能伤害她的宝宝!不能! 宋璃似乎没有料到,那刀刃,哗一下,滑向她的脸颊…… ---题外话---继续戳二更~下章更激烈! ☆、166.169你妻子的肾,我迟早会挖来 刀子狠狠划过脸颊肌肤,迅速拉开一道血液鲜红的口子…… 宋璃一声惨叫:“啊——” 手里的匕首,却仍旧紧紧的没有松开半分,那双眸子像是淬毒一般的,宋璃捂着鲜血淋漓的半张脸,追着逃跑的凉宵,用刀子胡乱刺去。 凉宵吓得,两腿像是怎么也跑不快一般,只捂着小腹,拼了命的向前跑。 心里却在呐喊:景琛,快来救救我…… 她一个冲撞,跌进了一个怀抱里鲎。 那么熟悉的男性气息,令她的心头狠狠一颤。 她缩进他怀里,小脸仰着,泪水和汗水一同落下,“景琛……” 宋璃的匕首,快速而狠辣的刺来,陆景琛伸手,精准的捏住了那骨瘦的腕子,狠狠一捏,那骨头仿佛都有碎裂的声音,刀子,“哐当”一声,落地。 凉宵的缩在陆景琛背后,像个受了惊的孩子,小手紧紧攥着他一只胳膊,小身子缩在背后,泛着水泽的大眼,防备而惊慌的盯着那被她刺伤半边脸的女人。 宋璃阴狠的笑,“有本事你就现在杀了我,否则!你妻子的肾,我迟早会挖过来!” 陆景琛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捏的宋璃手腕处的骨头,几乎碎裂成渣。 他眸底冰冷:“我不会一次又一次因为陆羽而放过你!” 她敢伤凉宵,他就能不顾道义,不顾那心里莫大的愧疚,亲手结束了她! 宋璃哈哈大笑,“那你就不要放过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陆景琛更是暴戾如被惹恼的万寿之王,他额间青筋爆出,斥吼着:“凉宵的肾你想都别想!现在给我滚,滚!” 因为陆羽,他可以,再放走她这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宋璃离开时,那憎恨的目光,几乎盯的凉宵脸上生生要破一个洞出来,那么深的怨念,她苍白毫无血色唇角,与脸颊那炸开的鲜红玫瑰,形成鲜明的对比,诡谲而妖娆。 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只要我宋璃活着,你们就别想好好活着!” —— 凉宵被陆景琛抱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汗湿的。 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陆景琛托着她的小臋,亲密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乖,别怕,抱住我的脖子,没事了,嗯?” 小女孩的小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小脸伏在他颈窝里,声音颤抖不成句:“景琛……救救宝宝……宋璃要杀他……她要杀了他!” 陆景琛的一只大掌,垫在小女孩臋下,一手,落在她腰际,稳住她颤抖的小身子,“宝宝没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你乖点,别怕。” 他就这么一路抱小孩一般的,将他的小妻子抱进了病房里。 陆景琛抱着她,一同坐在病床边上,大掌,抚着她的细背,一下一下安抚着。 凉宵两腿分开,跨坐在他大腿上,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敢放开,她小声呢喃着:“宋璃会不会再来报复?我,我……景琛……我把她的脸……划破了……” 那么大,那么深的伤口,如果不做手术,恐怕,会留下疤痕…… 宋璃会不会来报复她,伤害她肚子里的宝宝…… 陆景琛按住她因为慌张失措而乱动的小脑袋,鼻尖,与她的相蹭,那微凉的温度,一下子让她安分下来。 她只流泪,嗫嚅着嘴唇唤他:“景琛……” 女孩葱白的小手,攥着他的手臂。 陆景琛凑过薄唇去吻她的小嘴。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和宝宝……” 凉宵仰起脖子,承受他滚烫的吻,是她没有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宝宝,他已经很烦了,她却还要给他制造这么多麻烦…… 她柔软的身子,蹭上他结实的胸膛。 她声音哑哑的,带着浓烈的哭腔:“都是我没用……” 陆景琛捉住她要捶自己小脑袋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不要乱想。” 可她怎么能不乱想?一方面,是宋璃的穷追猛打,另一方面,是他。 她怀着宝宝,快要分不清,哪里是明,哪里是暗了。 好像,处处都是危机。 她只要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仿佛她和宝宝就要万劫不复…… 谁能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在他身下哭泣,小手一直搂着他的脖子,甚至凑上自己的唇,与他亲密的接吻。 病床上,两具身躯紧紧相拥着。 凉宵一直流泪,一整夜,神经都处于崩溃边缘,她一直喊着他的名字,景琛,景琛。 他皆是以吻回应。 大掌,把住她小巧的臋,将她搂进怀里,贴着他的热度。< /p> 当他看见那走廊里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垃圾袋时,她不会明白,当时他的心,到底有多紧绷,几乎要从心脏处跳出来,猜不到她会发生什么意外,那种心跳停滞的感觉,令他永生难忘。 —— 凉宵的小手,滑进他宽松的病号服里,呜咽着哀求:“景琛……” 那声音里,含着满满的爱意和情潮。 他不会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她难过伤心的厉害的时候,就喜欢让他疼爱她。 她肯定是怕极了,才会想要他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可惊吓过度,加上之前他伤过她,现在,他必须克制住自己不碰她。 那只柔嫩滑,腻的小手,在病号服里,小小的作乱,动作青涩,想要挑起他的感觉。 陆景琛捉住那只小手,将小女孩的两条手臂,一手掌控住,固定在她头顶上方,目光晦暗,声音低沉的吩咐:“囡囡,不要做坏事……” 小女孩晶亮的眸子,带着泪水梨花的小脸,在他身下显得特别惹人怜爱。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难耐的吞咽了下,低头,封住她翕张的小嘴。 “想要老公疼?求求我,嗯?” 小女孩青涩的回应他,求他:“景琛……我害怕……” 她在怕什么,他怎么会不明白? 她怕会失去他们的孩子…… 无声的夜,他一遍又一遍的吻她,直到她眼角泪迹干涸,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才拢住她的小身子,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静静的闭眼,同她一起休息。 这一觉,陆景琛睡的很累,眼皮沉重,似乎很难醒过来。 他还没睁开眸子,大掌,下意识的就去摸索,触到的,却是一片空白和凉意。 男人幽凉的眸,蓦地睁开—— 先是在病房里快速环视一周,没人,连人影都没看见。 紧接着,他大步下床,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就冲进浴室里找人,病房里所有可以找的边边角角,他全部找了个遍,没有一个地方有小人的身影! 他几乎暴怒,就那么赤着脚,大步出了病房,像个失心疯一般,在医院过道里大叫她的名字:“凉宵!凉宵!”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都被这个过分英俊的男人吓了一跳,纷纷侧目看着他。 他仿佛失了神一般的,在人群里快速寻找,头痛欲裂,他双手抱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医生和护士立刻过来帮忙,认出了这是VVVIP病房的陆先生。 “陆先生,你在找谁?我们可以帮你找,你先回去休息,可以吗?” 一个护士过来扶他,却被陆景琛一把挥开,力道大的惊人,差点将那护士推倒。 陆景琛只发狂一般,暴躁又震怒,随便捉住一个病人就质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宽松牛仔背带裤的小女孩?有没有看见!” 他朝那人吼,没了一点风度,只剩下暴躁和恐慌。 身后的医生护士一团乱—— “陆先生你冷静点,你问的是不是你妻子?” …… 陆景琛蓦地转身,桎梏住那医生的肩膀就迫不及待的诘问:“你看见她了?!她去哪里了?去哪里了!” 那医生吓得面色惨白,字句都断断续续不连贯:“我,我……不知道……陆先生……” “滚!全都给我滚!” 男人脾气暴躁至极,声音嘶吼后,沙哑暗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眼前产生了眩晕,他看了很多人的脸,在人堆里寻找他的小女孩。 那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眼前,莫名的发黑,他长指按着太阳穴,仿佛终于力气枯竭,往后微微仰去。 那小女人,竟敢怀着他的种跑了?! “陆先生!” 还有一更明早七点! ---题外话---二叔真的发怒啦~~~看他怎么收拾囡囡! ☆、167.170带着球跑的小女人萌 人来人往的南城机场,约莫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顶着蘑菇头长发,穿宽松的背带牛仔裤,背上背着一个粉白的书包,脚下穿的,是时下这个年纪女孩儿最爱穿的匡威经典款帆布鞋褴。 苏眠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机票和钱夹都递给她,安慰她说:“你先去白城躲一躲,我和景琛解释,再说,这段时间,刚好你不在,我可以让他安心接受治疗,他的病,可能又严重了,要不然,复发也不会这么反复无常。” 宋璃和陆羽的归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凉宵迟疑的接过机票和钱夹,咬了咬唇说:“苏医生,谢谢你,这些钱,等回南城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惦记着还钱的事情,你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小宝宝,比什么都强。” 凉宵只点点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苏眠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对一边即将要跟着凉宵去白城的忠叔说:“忠叔,这段日子就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凉宵了。” 忠叔点头,“小姐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尽心尽力完成。我会把凉小姐当成小姐照顾。” 苏眠淡笑,提醒凉宵:“凉宵,时间快到了,和忠叔一起进去吧。” 凉宵沉默的点点小脑袋,小手攥着书包带子,转身,一步一回头,似是迟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走。 她转身,苏眠还站在原地看着她鲎。 凉宵抿唇,眼底发热,隔着一段距离对苏眠说:“苏医生,这段时间,麻烦你好好照顾景琛。” 苏眠淡淡点头,示意她放心。 凉宵一转身,眼泪就掉下来了,她抹了抹,暗骂自己不争气,又不是永远都不回来,又不是永远都要离开景琛,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等肚子里的宝宝情况稳定,等景琛情况也好一点的时候,她就会回来的…… 哭什么? 可,她怎么这么不想走? 今早从医院离开,去苏眠的诊所,是六点多的时候,那时候,陆景琛还在沉睡,一双手臂,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她弄了很久,才好不容易从他怀里逃开,他现在应该发现她已经不见了,会不会急疯了? 但是,现在他们不适合在一起,如果这段时间他们强行在一起的话,后果很可能就是彼此都受伤害。 机场广播里,一遍遍提醒着—— “各位旅客注意,飞往白城班机号为……即将进行登记检票。” 凉宵抹了下眼泪,忠叔声音慈祥和蔼,“凉小姐,咱们该检票了。” 凉宵点点头,“嗯,走吧。” 上了飞机后,她拉开遮阳板,又忍不住,看了南城一眼。 她要走了,要离开景琛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一边的忠叔忽然递过来一张纸巾,“凉小姐,擦擦眼泪吧。” 凉宵一愣,手往脸上一抹,她都没感觉到,原来自己已经掉了很多眼泪了…… 忠叔又说:“怀孕的人,最忌讳哭了,凉小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忍一忍。” 凉宵用纸巾擦了眼泪,忍着泪水,抿着小嘴用力的点头。 她不哭,很快就可以回来见景琛的。 没什么好哭的…… 医院里。 苏眠赶到的时候,陆景琛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掐的那脖子里的软骨,咯吱咯吱响。 苏眠拉着他的手腕,蹙眉咳嗽着凝视他:“景琛……我是苏眠……你快松手……” 陆景琛眸底暗黑一片,他眼角猩红,对苏眠怒吼:“你把凉宵藏到哪里去了!你最好现在把她还给我,否则,我不会留情面!” 苏眠几乎被掐的呼吸不过来,一双手,摸到身后茶几上的玻璃杯,紧紧攥住,想下手,却又不忍心,只求着陆景琛:“景琛……你听我说……你先松开……咳……” 陆景琛不松手,她没有办法,把身后那玻璃杯一下挥到地上,碎裂刺耳的声音,在病房里炸开—— 外面有护士冲过来,紧张的问:“陆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要不要我进来帮忙?” 苏眠只盯着陆景琛,外界忽然的打扰,令他眼底恢复了一点理智,掐在她脖颈间的大掌,慢慢松开力道…… 苏眠见机,就立刻逃开了一些,摸着脖子,在一边猛咳嗽。 陆景琛全身泛着戾气,不可靠近的冰冷,他怒视着苏眠,一字一句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凉宵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苏眠直起身子,眸子直视他的,一点都不畏惧,“你答应我回诊所乖乖接受治疗,我自然会让凉宵和你见面!” “苏、眠!” 他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咬出她的名字,可想而知,现在他有多愤怒。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凉宵!我只是在给你机会,你却浪费了我最后对你的信任!” 苏眠还 没反应过来,只见陆景琛穿着病号服,大步就往病房外走。 苏眠快步跟上去,扯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里?你的伤还没好!” 陆景琛一把挥开她,“你现在最好不要招惹我,我保不准一个错手就掐死你!” 苏眠故意刺激他,“八年前你犯下的错还不够吗!你还想再犯一次?陆景琛,你这个胆小鬼,这样的你,配不上凉宵!” 男人果然被激怒,他一双赤红的眸子,紧紧眯起,“我和凉宵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可苏眠一点都不退却,再接再厉的刺激他:“我告诉你,这样的你,就算找到凉宵又能怎么样?她一样惧怕你,时时刻刻计划着离开你,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你以为,她会坐以待毙的等着你伤害她?所以,你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和我一起回去好好治疗!” “苏、眠!” 他被彻底惹怒,额头上的青筋,都在剧烈的跳动。 —— 男人不顾医生和护士的阻拦,强行出院,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他大步往车内走,苏眠追出来,他已经上了车,把世爵飞一般的开出去。 这个状态,不出车祸都难! 凉宵手机里,他装了定位系统,他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只要她在这个地球上,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带着球跑的小女人给挖出来! —— 白城的空气很好,九月末的夜,凉兮兮的刮着细风,像是要吹进人的骨头里一样,凉宵披了一件短针织衫,罩在背带牛仔裤的外面。 苏眠安排的很妥当,房子是一早就找好的,里面很干净,什么都不缺。 凉宵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后,趴到窗边看白城空灵的夜空,小区下面,全都是理发店和小吃店。 她忽然想去剪头发,心情差的要命,要是能剪断这三千烦恼丝,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就好了。 她拿了二十块钱,对忠叔说:“忠叔,我下去剪头发,待会就上来。” 忠叔在弄晚餐,人在厨房里问:“要不要我陪凉小姐去?” “下面有理发的,我一个人下去就可以。” “那凉小姐早点回来!” 凉宵捏着二十块钱,下了楼道,往其中一家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理发店走进去。 …… 剪好头发,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她刚从理发店里出来,就看见一辆眼熟的世爵,她狐疑,慢慢走近了去看,里面的车主,刚好下车,那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从车里迈下来,凉宵的心,蓦地就揪紧,身子往墙角里一缩,吓得,小手揪着胸口,小脸惨白一片。 如果她没看错…… 那是景琛的车,虽然没看见车主的脸和车牌号,可隐隐感觉不对劲…… 她趴在墙角,将小脑袋偷偷探出去,只露出两只大眼,盯着那从车上下来的车主。 黑色衬衫,透着优雅与气度,而那男人转身,一双清寒幽邃的眸子,让她的心,狠狠一颤,立刻将小脑袋缩了回来。 景琛……景琛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的小身子,紧紧贴着墙跟,怕被他发现什么,他肯定现在已经气炸了,如果现在现身的话,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凉宵忘了,如果被陆景琛知道,她看见了他的人,却还不出来见他,那后果,更严重! 陆景琛手里拿着一部新手机,之前的手机被他砸坏了,他似乎是在研究什么,脸色沉着,看了一眼附近的居民楼。 凉宵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给她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能准确的确定她的位置! 还好,她刚刚下楼的时候,没有带手机! 可,就算是这样,只要景琛待会找上去,她还不是一样死翘翘? 怎么办,怎么办…… 她没带手机,景琛又站在那儿,她动也不敢动下,她偷偷的探出小脑袋,又去看他,不禁又想起,他的枪伤还没好,怎么就跑出来了呢? 大笨蛋,她又不是真的要离开他,他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出来找她做什么? 虽然,她昨天走的有点不负责任…… 想着想着,她眼眶里就一酸,鼻子皱了皱,有些心疼,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的。 不知道,他的伤口裂开了没有,会不会正在流着血? 小女孩的小手,扒拉着那粗糙的水泥墙,一双乌黑的大眼,紧紧盯着男人正在往前走的背影,软软低低的喃喃着:“景琛……” 她只是不自觉唤了他一声,男人却仿佛听见一般,缓缓回头,凉宵惊住,连忙把小脑袋缩回去,紧紧贴着墙根。 男人转身过来,大步往这边走,凉宵的心,一点点拎起…… 可就在她看见男人脚上锃亮的皮鞋时,他的步子,忽然收住了。 直到男人远走,她这口闷在 胸口的气,才慢慢缓下去。 糟了,忠叔还在家! —— 门铃被按响,忠叔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去开门,一边嘴里说着:“凉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下去找你了!菜都凉了!” 拉开门,忠叔抬头一看,愣住! “先生,请问你是……?” 陆景琛抿唇,削薄的唇角绷的紧紧,“我要见,凉、小、姐!” 忠叔立刻笑眯眯的道:“先生,我听不懂你说的凉小姐是谁呀!这里没有凉小姐!你听错了吧?” 陆景琛连话都懒得废,直接登门闯进来,步伐生风一般的,忠叔在后面叫:“哎呀这位先生你怎么私闯民宅呀!你再这么蛮横我就要报警了!你赶紧出去!我真的不认识你!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凉小姐!” 这里是二楼,凉宵跑到楼下,站在那儿,准备上去,就是站在楼道门口,都能听见忠叔的惨叫声,她小脸皱了下,还是决定不要上去了。 万一,二叔发怒把她当小鸡拎拎摔摔,那小宝宝不是可怜? 她小手,赶紧捂住了小腹,转身就走。 不行,忠叔还在里面,万一陆景琛发火,打忠叔怎么办? 她灵机一动,看见那边有个小店,旁边电话亭,她带了二十块钱出来,还剩下五个硬币,于是,她跑过去按响了警察局的电话。 “是110吗?我要求救!有人私闯民宅,但是不是偷东西的!就是私闯民宅!” 警察听的稀里糊涂的,只好叫她直接报地址,自己过去看这个小偷到底有多厉害,厉害到主人报警还不敢说是来偷东西的! 楼上的陆景琛,根本不肯离开,饶是忠叔费尽了口舌也不行。 男人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小女孩的手机,“你确定,这不是凉小姐的?” 忠叔一怔,拍着大腿苦叫:“哎呀我说了不是!这是我女儿的手机呀!”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滑开手机屏幕,输入密码,对着忠叔道:“这么巧?你女儿的手机密码我也知道?还是说,我和你女儿,是老相识?” “你这人……真是!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啊!” 忠叔作势就要报警,可外面已经进来两个警察。 忠叔立刻就跑过去和警察哭诉,“警察同志啊,这个人私闯民宅,你们赶紧把他给抓起来!” 陆景琛脸色都黑了,如果刚刚不是他的错觉,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在下面的时候,就已经被那小女人撞见了,她不仅不出来见他,还肥了胆子,居然敢报警告他私闯民宅! 行,真行! 两名警察同志亮出警察证,公式化的口吻:“这位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吧!” 陆景琛出来的急,连身份证都没带,根本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份! 只好跟两名警察同志一起走,可那脸色,黑的可以! 被自己老婆送进警察局是什么感觉?现在陆景琛深有体会! 那小女人,带着他的种开溜也就算了,现在都算计到老公头上来了! 他原本一路上来,一直让自己平息怒火,想体谅她,放过她一马,可现在,想要他放过她,别说门,就是窗都没有! 凉宵躲在墙根里,看着两名警察,把陆景琛给带走了。 心脏砰砰直跳,觉得那道恐怖又炙热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她。 她只是不想被他逮回去而已,不想害他进局子的…… 刚刚她一时脑热,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那警车走远,她小嘴一瘪,忍不住就哭了。 景琛要坐牢吗?那她怎么办呀?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赶紧捏着口袋里剩下的四个硬币,就跑到公交车站那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上去,“师傅,去警察局!” 警察局里,警察问:“你为什么私闯民宅?” “那是我妻子的住处,我妻子调皮,和我玩儿离家出走。” 一万一字加更完毕!明天二叔要狠狠惩罚囡囡啦! ☆、168.171老公不正经,妻子也不太正经 凉宵拦了出租车,到了警局,慌慌张张的就往车外跑,司机叫她:“哎!你这丫头怎么不给钱呐!” 凉宵听见喊叫声,又跑回来付钱,一摸口袋,就剩下四个钢板儿,讪讪的对生气的司机说:“师傅,钱……能不能下次再给你呀?我就只有四个硬币了!要不这样吧?我待会接了我老公从里面出来,我叫他付给你钱,行吗?麻烦你在这里等一等!” 那司机一听,她老公是局子里出来的,脸色大变,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看你老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吧?你年纪轻轻,怎么嫁了个关在这里面的人啊?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年轻人了!” 凉宵撇嘴,把四个钢板儿递给师傅,悻悻的说:“我老公很正经的,正经的能把人吓死!褴” 陆景琛不正经的话,谁正经严肃?他只要眉头一皱,脸色一冷,她就怕他会发火了! 那司机显然不信,用鼻子不屑的哼了声,“能进这里面的人能正经到哪里去哟?小姑娘,你可真好骗!” 凉宵也没空和他解释了,只丢下一句:“哎呀是我害他进去的!” 那司机坐在车里,恍然大悟,“哦!原来夫妻两个没一个正经的!真是世风日下啊!鲎” —— 凉宵呼哧呼哧的跑到警察局里,一进来,就被一名警察叔叔给拦住。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别急别急,慢慢说!” 凉宵一手拍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一手指着里面说:“我来找我老公的……他被抓这里来了……” 那警察脸色乐愣了下,“你老公?你老公干什么的被抓进来?” “私闯民宅!” “哦……我记起来了,刚刚是有一个私闯民宅的来协助调查的,正在里面录笔录呢!” 凉宵小脸一皱,急了,“警察叔叔,那你能不能带我进去啊?” “你要是来保释他的,可以啊,我带你进去。” 里面的陆景琛,刚准备要离开警察局,那小不点就冲了进来。 一冲进来,就对着那里面的警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报的警,可我老公没有私闯民宅,是我脑门一热就报了警!对不起……你们能不能放人呀?” 陆景琛本站起身来,想走,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一眯,盯着那红着眼道歉的小人儿,重新又坐了回来,还用手示意那要解释的警察,也噤声。 凉宵站在那儿,垂着小脸,说了半晌也没人应,她抬起小脸来,就忽然对上了男人那双探究的黑眸—— “景琛……” 陆景琛忽然问警察说:“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得被拘留半个月?” 那警察算是个精明人,看懂了陆景琛的意思,故意夸大其词的说:“你这个私闯民宅啊,可不是光被拘留那么简单的!待会我们看看,是不是得蹲半年牢!” 陆景琛还没做出该有的反应呢,那小女孩就已经大惊,皱着小鼻子问:“还得蹲半年?” 警察好笑的看着她,“你以为这是过家家玩儿呢?私闯民宅是能随便瞎举报的吗?我们查了啊,那房子确实不是他的,他的确私闯民宅了!你是谁?你说你是他妻子?” 凉宵一个劲的点头,“我是啊,是我举报的,可真的是个误会!那个房子……那个房子……” 完了,那个房子的确不是她的! “警察,你听我解释……” 凉宵有种哭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力感,她吸着鼻子哭:“能不能不让我老公蹲牢呀……” 等他蹲半年牢出来,她肚子都得和大气球一样那么大了,他还要在这里坐牢,得多可怜呀…… “你说不蹲就不蹲的?法律是你家说了算的?” 那警察语气重了点,吓得小女孩哭的更厉害,小脖子一缩,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可,可……” “可”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陆景琛按捺住心疼,就那么静坐在那儿,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看他的小女孩要怎么办,如果他真坐牢了,她到底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凉宵揉着眼睛,哭的泣不成声,她啜泣着道:“他不能坐牢的……他还有病……” 要是坐牢,病更严重了该怎么呀! “你老公有病,不可以坐牢,你们是夫妻,你愿不愿意给他蹲牢?” 凉宵愣在那儿,一双大眼,瞪着警察,翕张着小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陆景琛觉得闹够了,想领着小白兔回家教育,他刚起身,就听见那软软糯糯沙哑的女孩声音道—— “我愿意……” 那一瞬,陆景琛的背部,蓦地僵硬住! 小女孩还在求着警察:“我愿意的……” 陆景琛大步过去,伸手,倏地将小人抱进了怀里。 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方,声音同样暗哑,紧紧 环抱住她的小身子,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小女孩的小手,紧紧攀住他的背部,什么都不管了,只流着泪,唤着他的名字:“景琛……” 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进局子里!还要坐半年的牢! 那警察同志忽然大发慈悲的说:“行呢行呢!看你们夫妻情深,我就暂时放过你们吧!不过你们要是又吵架闹这里来,可别怪我们警察不客气!” 凉宵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大眼快速眨着,一听警察这么说,像是怕警察反悔似的,立刻拉着陆景琛的大手就往外走。 “景琛,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待会要是这个警察反应怎么办?那景琛和她不是又要遭殃了呀? 陆景琛心甘情愿被小女孩拉着出去,转头,对警察点了下头。 那警察小声恭敬的说了声:“陆先生慢走。” —— 陆景琛被凉宵一路拉出来,白城夜里凉,凉宵拉着他呼哧呼哧的往前面走,走的腿都酸了,却仍旧是没有打算停下来。 陆景琛顿住步子,将她的小身子扣住,“我的车在那儿,你还要跑去哪里?” 语气里,不咸不淡,很冷漠。 凉宵以为他在生气,小身子就立刻贴了上去,缩着小小的肩和小脑袋,鼻头一酸,眼泪又落下来,“不快点走的话,待会警察追上来把你带走怎么样呀……景琛……” “你不累?” 怀着他的种,跑这么快,不怕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 之前那么紧张这个肚子,现在怎么一点自觉也没有了? 陆景琛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这么一句,凉宵翕张着小嘴,“啊”了一声,一双大眼,泛着雾蒙蒙的水汽,在周边暖黄色的路灯下,映衬的格外可怜,像只流浪的小狗,惹人心疼。 “我不累……只要警察不来抓你就好了……” 陆景琛寒着脸,继续吓唬她:“你不是想把你老公送进局子里?这会儿,怎么后悔了?刚好,我进去了,没人逼你回南城回我身边了!这有什么不好?嗯?” 凉宵一咬唇,眼泪滚滚的掉下来,“不是……我没想要离开你……你要是进去的话……那我和宝宝怎么办呀……” “你和宝宝,乐得自在,省的忍受我的臭脾气!” 陆景琛转身,不理会她,大步往世爵车边走。 凉宵小跑着跟上去,可他走的好快,她跟不上,在他后面抽噎着道:“景琛……你慢点……我跟不上……” 陆景琛丝毫也没放慢步子,这小东西,自己惹得祸,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悔改! 陆景琛开了车门,长腿迈上车,发动了汽车,就作势要走,这小东西站在车外,小手抹着眼泪,流着泪可怜兮兮的看他。 陆景琛心烦意乱,脚下油门一踩,开了出去。 凉宵站在原地,看着那车,视线模糊一片。 糟糕……他不要她了! 他是不是回南城了?以后再也不要她了? 她这么丧气的想着,只好往另一个方向走,她身上没钱,只好在路上墨迹着。 忽地,一个汽车鸣笛的刺耳声,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从车上下来,一把拽住她的腕子,将她扯进怀里,大骂一通:“笨女人你还要跑去哪里!我走了你不会追?!你脑子呢!” 可怀里的小东西,哭哭啼啼的小声说:“可我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的嘛……” ---题外话---一万四加更完毕!166章审核出来了!没看的亲,赶快去回顾下!一定要看哦!另外,明天的剧情不用我说了吧?二叔还没收拾囡囡呢是吧……偷笑……慢慢收拾,这笔账,得算!另外,强烈求月票啊~~~~我这么勤奋! ☆、169.172把宝宝追掉了,他赔吗?赔吗 凉宵虽然哭哭啼啼的小声狡辩着,可那语气,也算振振有词,她两条小短腿,本来就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汽车,要她怎么追? 她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她才不追,把小宝宝追掉了,他赔她吗?赔吗褴! 小女孩乌溜溜的大眼和小鼻子,哭的通红,小嘴惯性的一瘪,发酸的喃喃:“你如果真的不要我……我追也是没用的!” 嗬!好样儿的!这小东西悟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和苏眠在一起久了,果然是会拉高她的智商和情商的吗? 苏眠那女人,没安什么好心,只会带坏他的小乖。 陆景琛紧紧盯着她,盯的凉宵后背发怵。 男人薄唇一字一句的咬出一句话来:“凉、宵!到底是谁不要谁?” 是他不要她?那到底是谁先带着他的种开溜在先? 凉宵被说到理亏的地方,小脖子狠狠一缩,睫毛上挂着的泪水颤抖着,身子憋在一边,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解释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几句话鲎。 “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除了这几句话,她能告诉他,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就是说明目张胆撒娇讨好他的话,也比这些强! 他连名带姓的一字一顿的喊她,那字字句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足以见得,他现在到底有多震怒! 然而,这个后知后觉的小女人,还不断在挑战他的底线! 陆景琛快被气死了,这个小东西把他送局子里的事情,他还没和她算账呢! 男人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紧紧一眯,黑色幽凉里泛起玩味—— 这笔账,待会,他们慢慢算! 现在才九点,这夜,还长的很! 凉宵吓得连抬头都不敢,他长腿跨上车,她愣在原地,以为他又要丢下她,独自开车走了。 葱白的小手紧紧绞在一起,心里暗忖着,哼,她也要学会开车!以后他走,她也走!就比比看谁开的快! 可半晌,那男人已经没了一点耐心,对窗外凶了一声:“愣着干吗?还不上车?” 凉宵心里一松,慢吞吞的龟速一般的挪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陆景琛方才一直在气头上,没有顾得上注意她的变化,她的头发呢?该死的,这小东西没事剪什么头发! 凉宵刚摆好姿势坐好,就被男人一把拎小鸡似的拎到了大腿上,她没有防备,惊叫了一声,男人嫌弃的瞪了她一眼,她便立刻噤了声。 陆景琛的一只大掌,掌控着她的背部和腰肢,另一只,抚上了她的小脑袋,眸色深谙,声音听不出喜怒的问:“头发呢?” 小女孩把头发剪短了,只到细细的脖颈处,柔顺的弧度,勾勒出她的蘑菇头,和小孩一样,长发是剪短了些,可那样子,却是一点没变,依旧……可爱的很。 浓密的发丝下,一双乌黑的大眼,闪烁着惊慌的光芒,她咬着唇角道:“反正生孩子的时候也是要剪掉的……长头发吸养分,会和宝宝抢营养……” 陆景琛抚着她小脑袋的大掌,微微一顿。 以为她只是腻了长头发,亦或是觉得长头发洗起来麻烦,没有想过,她会是以这个理由,竟然让他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凉宵的眸子,往上抬了抬,偷偷瞄他一眼,“很丑吗?” 不抱希望一般的,嘟了嘟唇,下一秒,男人的长指,便摩挲在了她粉嫩的唇上,哑声道:“不丑,很好。” 凉宵脸颊热了下,陆景琛这样称赞,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小脸往外撇了撇,白城的夜色很浓,像是迷蒙着雾气的大蒸笼。 她眸子一低,就瞧见车边那小小黑黑的一团肉球。 身子趴过去,盯着车窗底下看,意外的看见一条胖乎乎的黑色小狗,小女孩甜甜笑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对陆景琛说:“景琛,你看这里有一条小狗!” 陆景琛还没来得及阻止,凉宵就开了车门下去。 穿着粉白色针织衫的小女孩,蹲着身,弓着细细的背,小手在那胖乎乎的小狗身上摸了摸,抬起小脸叫里面的男人:“景琛,你快下来看,这条小狗好可爱!” 陆景琛闻言下了车,脸色却是黑着的,揪了地上的小人起来,捉住她的小手,蹙眉道:“地上的东西不要乱碰!” 凉宵忘记了,他有洁癖,赶紧把小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指着小狗说:“它肯定是被主人弄丢了,才找不到家了,我们把它带回去吧!” 它长的胖乎乎的,还很小,一看就很笨,要是主人找不到它,它岂不是要待在这里被饿死? “路边的东西不要乱捡,乖。” 陆景琛拉开车门就要哄她进去,可凉宵站在原地,却有些固执了,她皱着小鼻子低垂着小脸,落寞的道:“可我也是捡来的……” 陆 景琛一愣,敢情她是把这个小狗当成自己了?还是说,她看见这被丢弃在路边上的小狗,联想到了自己? 陆景琛伸出手臂,圈住了她,大掌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搂在怀中,叹息着道:“胡思乱想什么?” 凉宵撅了撅小嘴,眼皮眨了下,盯着地上的小黑狗说:“它看起来笨笨的,要是没人带它回家的,肯定会被欺负的……” 陆景琛低头正眼去看那胖乎乎的小狗,瞧了瞧,半晌,又看了看她,下了一个定论:“是笨呼呼的,和你挺像。” 小女孩用鼻子轻轻哼了声,蹲下身,兀自去抱那小狗,陆景琛护着她进了车里,没再反对她把小狗捡回去。 一路上,小女孩怀里抱着那黑乎乎的小肉球,陆景琛有些膈应,蹙眉问:“公的母的?” 凉宵顿了下,愣住了,“我也不知道,我看看。” 一看,小女孩就哭笑不得皱了小脸对着陆景琛。 陆景琛一面开车,一面问:“嗯?” 凉宵红着小脸,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公的……” 陆景琛一只大掌伸过来,作势就要抢走。 凉宵抱着小狗往旁边一缩,警惕的道:“干什么呀?” “丢出去!” 凉宵心情却极好,哭红了的一双眸子,此刻也透亮透亮,她笑眯眯的凑过来,声音软糯又撒娇:“景琛……” 男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抱你的狗去!” 凉宵笑的更甜了,“景琛你在吃醋吗?” 和……一只小公狗吃醋。 这男人,吃起醋来,也是醉了。 本以为陆景琛会碍于面子,打死都不承认,可他一双眸子,却定定的锁住了她两秒钟,“打算怎么补偿我?” 凉宵脸上的笑瞬间僵硬了下,他在说什么补偿?是指的今天她不小心把他弄局子里的事情吗?他可真小气,还在计较吗? 小女孩在一边兀自抱着小狗,逗弄着,他还要补偿呢?她在他面前,他想要什么补偿,需要她同意吗? 补偿,等同于惩罚她! 凉宵自己决定着:“景琛我们待会回家给它洗个澡吧!你看它脖子上还有个小铃铛,你说它主人是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呢,还是故意丢的呢?” 陆景琛对这条狗,没有任何兴趣,甚至,现在有点后悔把这条狗带进车里,他现在和她说话,她是没长耳朵? 这小东西,看来今晚不真给她点教训,她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一条破狗,就直接把她对他的注意力就全部勾走! 真是……日,狗了! 到了住处,凉宵捧着小狗,心情好好的下车,小脸上全是满满的笑意。 “景琛,你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忠叔在家做好饭了,我们吃完给小狗洗澡!” 给小狗洗澡……他只想给她洗澡! 凉宵一手抱着小狗,一手要去拉他。 陆景琛避开,蹙眉。 凉宵恍然,“哦,忘了你有洁癖,那我就抱着小狗吧……” 她那双小手,抚着那狗毛。 该死的!一条狗也配和他抢她?! 到了屋子里,凉宵把小狗轻轻放到地上,拍了拍那小狗头,“乖乖的,不要惹景琛生气,要不然他会把你丢出去的!” 她压低了声音,小声偷偷的说着。 然后去洗了手,走到寒着脸的陆景琛身边说:“景琛,我洗好手了。” 要不要检查一下? 陆景琛深眉微挑,“伸手。” 凉宵乖巧的伸出白白的掌心,男人那大掌忽地就落了下来,一把扯住她,大步走进房里。 凉宵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他压在门板上,扒了她,大掌,重重落在她臋上。 ---题外话---第二更在明早七点左右,今天爆更好累,明早小鹿还要写完去医院看病,好心塞!亲们要积极留言看文,不要存文!么么哒~~~~ ☆、170.173怀孕的女人,果然饿如狼 凉宵两只小手被陆景琛按在门板上,男人抵着她整个的背,沉沉的胸膛,危险的压上来—— “景琛……” 他们的姿势很亲密,却完全由陆景琛掌控全局,他的整个身子,压覆在她小小的背上,两只大手,按着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在门板上。 他的唇,在她耳边,滚烫落下褴。 男人声音喑哑:“小东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我们是不是该算账了?” 凉宵皱着小脸和鼻子,声音细弱蚊声:“算什么账呀?景琛……你这样压的我难受……” 小手,不自觉的在他大掌里揪紧。 “怀了我的种还敢这么不负责任的开溜,嗯?你说我要不要好好惩罚你?鲎” 凉宵红了眼睛,小嘴紧紧抿着,蹙着眉头道:“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还敢有以后?” 这男人想为难她,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 忠叔在外面热好饭菜,叫吃饭。 那一声一声的,陆景琛的薄唇,贴在她白嫩的耳廓边道:“告诉他,待会吃。” 现在,他想吃点别的…… 凉宵无可奈何,只好对外面的忠叔说:“忠叔,我们待会……啊……” 这男人,居然狠狠撞了一下她。 外面的忠叔听的模糊不清,“凉小姐,你说什么?” 凉宵不敢开口说话了,万一被忠叔听见怎么办? 她扭着小脸,求助的眼神落在陆景琛这里,一副“你这样我要怎么说”的小样子,陆景琛哪里管她,黑眸幽邃沉凉,“我不弄你,你说。” 凉宵快哭了,今晚这场噩耗是躲不过去了吗? 她有种天地不应的无力感,今晚她会不会死啊? 陆景琛那黑眸里,散发的兽性光芒,强烈的将她灼伤。 她想转身过去,和他说话,却被他重新按回来。 而那贴着的火热温度,烫的她轻颤。 “景琛……有小宝宝……” 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说。 男人冷哼了一声,像是对这个理由已经不屑,“我不进去,也有的是办法和你算账!” 说完,大掌便重重落在她臋上。 凉宵结结实实又挨了一巴掌,往门板上一缩,却被男人桎梏住了身子,“说,还敢不敢玩儿离家出走了!” 凉宵小声狡辩:“我没有离家出走……” 她就算走,也是从医院走的,而且,她没有打算那么长时间或者永远的不回来。 她只是想要在他情绪失控的这段日子里,一个人在外面待着,至少这样,不会被他伤害到宝宝。 陆景琛似乎已经不想和她废话,大掌,落在她一边柔软上。 这一夜,长的很,他们可以……慢慢算! 凉宵被他扣在门板这里,站了很久,折磨了很久,小脸绯红,下面的两条腿,有点发软,还有点痒。 “景琛……能不能去床上?” 她没有力气了,想躺着。 陆景琛的大掌,护着她的小腹,去床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要在上面,否则,会压到她的肚子。 凉宵被他撩的,全身都酥了,怀孕的女人,果然是饿如狼了吗? 陆景琛轻轻托起她的腰,将她抱到一边的大床上去。 凉宵跨坐在他结实的腰腹上,小手撑在他胸膛上,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拿开手,拨开他的衬衫就要去看,紧张的问:“景琛你伤好了吗?我看看……” 陆景琛任由那双小手,在他胸膛作乱。 猩红的伤口,透过薄薄的纱布,沁出丝丝血迹。 她一惊,连忙问:“怎么又出血了?” 是她刚刚不小心按伤的吗? 陆景琛微微闭着眼,只觉这张小嘴聒噪,按下她的小脑袋,封住她的小嘴。 “不要管这些……” 男人声音哑哑吩咐。 可是这要她怎么不管?如果伤口再度裂开发炎的话,会很麻烦的…… 可好像,她现在被他这样,也没空管这个了…… 这一晚,长的厉害,他给的惩罚,无休无止…… —— 清晨的阳光,从外面窗帘透射进来,床上酣睡的小女孩,被阳光刺了下眼眸,小手覆上眼睛,没有打算起的意思。 她静了半晌,也没有睁眼,小手探了探身边的位置,空空的,没有人。 她睁眼扭头去看,“景琛?” 看了一眼墙头的钟,才刚刚九点,景琛已经起床了吗? 她掀开薄被下床,浑身一阵酸胀。 赤着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印记,脸颊一热,这男人昨晚到底做了什 么?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后,踩着拖鞋去客厅,只有忠叔在,她心里一凉,景琛难道已经回南城了吗? 他怎么都不告诉她?还在生气吗? 只有黑乎乎的小肉球窝在一边,忠叔给他弄了吃的,他可能吃了,没一会儿,一大碗吃食就被吃光了。 凉宵蹲在那儿,和小黑玩了会儿。 忍不住问忠叔:“忠叔,景琛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哦,陆先生去外面给你买馄饨了。” “啊?” 凉宵愣住,“景琛干吗去给我买馄饨啊?” “听陆先生说,你昨晚睡着了嚷嚷着要吃,孕妇能吃是好,凉小姐你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今个去买,这馄饨啊,我也会包!” 凉宵:“……” 她有说梦话要吃馄饨吗?不过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吃馄饨…… 那一抹热,在胸口横亘着,怎么都抹不去一般,好暖。 景琛给她买的馄饨,应该……很好吃吧? 不一会儿,陆景琛便拎着一碗馄饨回来,凉宵原本坐在餐桌边上等着,一见他回来了,立刻腾一下起身,小跑过去,讨好的接过他手里的馄饨,笑嘻嘻的说:“景琛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给我去买馄饨吗?” 陆景琛把馄饨重新抢回来,眉头一皱,“不是给你的,给饭桶的。” 凉宵小手里,一空,还没反应过来他嘴里的“饭桶”是谁,只见陆景琛作势就要把馄饨拿到那小黑狗那里去,凉宵对这碗馄饨的警惕性很高,立刻抢了过来。 “干吗给小狗吃?我要吃!” 陆景琛任由她抢了去,却漠漠的说了句:“养条狗也知道不会离开主人,人还不如狗呢。” 凉宵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一碗馄饨,瞬间就红了眼。 他还在生气? 他半蹲在那儿,长指逗着小狗,神色落寞冰冷,像是被人抛弃一般。 凉宵捧着馄饨,放到桌上,打开了塑料袋,一边吃,一边看他。 忽然的,她对他说:“我们就给小狗取名叫小饭桶吧!” 陆景琛冷冷哼了声,起身,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去洗手间洗手了。 忠叔在一边提醒她说:“凉小姐啊,你怀孕了,还是少碰这流浪狗,万一感染上什么,很麻烦的!” 凉宵点点头,她每次碰完小狗,都会把手,洗的干干净净,昨晚,和陆景琛亲密后,也被他抱去浴室洗了个很长很长的澡,他帮她洗的,他有洁癖,他洗的,绝对比她干净! 陆景琛洗完手出来后,凉宵就放下碗筷,盯着他的身影,起身,想跟着他,和他说话。 小身子从椅子上起来,慢吞吞的跟着他。 陆景琛忽然转身,冷冷锁着她的小脸:“跟着我做什么?” “你吃过了吗?忠叔做了早餐,你不吃吗?” “没胃口。” 陆景琛冷冷撂下话,抬步就往卧室里走。 可走了两步,又转头,紧紧盯着她—— 这小东西,不知道现在夏天已经过去?一大早,还穿的这么单薄? 陆景琛揪着她的小身子,“你进来。” 凉宵被他拉进卧室里,他的身影压覆上来,凉宵紧紧闭上眼,小手绞紧在胸口,小脸上,全是娇羞。 他要做什么呢?又要像昨晚那样吗? 完了完了,她怎么有点期待…… 怀孕的女人,果然和李亚说的一样,饿如狼…… 陆景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颊上,声音富有磁性而低沉,“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女孩大眼一睁,疑惑又害羞的盯着他的黑眸,不是要做那事吗……? 那他,要干嘛? 昨晚,他那么的,对她,而她的手,现在还酸…… ---题外话---明天继续~这周除了有加更,可能还有爆更哦~亲们给力点吧!可怜~ ☆、171.174小东西,昨晚的账还没算完,现在继续…… 陆景琛一双幽邃的眸子,玩味的审视着被他压在门板上的小东西。 凉宵睁开雾蒙蒙的大眼,就瞧见他探究的目光,暧,昧的盯着她的脸。 她咬唇,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咕哝着:“景琛……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馄饨的呀?” 虽然忠叔早晨告诉她,她在梦里面说要吃馄饨,所以陆景琛就一大早出去买了,可她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小手,原本攀在他肩头,紧张害羞的不由揪紧了几分。 陆景琛的目光,落在肩头那双白嫩的小手上,黑色衬衫,已经被她揪的发皱,一时啼笑皆非,“小东西,我们的账还没算完……鲎” 他刻意的,提醒着她。 凉宵抿唇,小嘴一瘪,整张小脸都皱下来了—— 啊?还没算完?昨晚都算成那样了,还要算到什么样子呀? 她脸颊一热,像是撒娇,嗔道:“那你说嘛,要怎么算?” 反正,不要这么耗着,反复折腾她就行。 他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打算一辈子不要原谅她了吗?可早晨,分明又给她买了馄饨,给她买了馄饨,他又不肯承认,还要倒给小狗吃。 要不是她眼疾手快,这会儿,那碗馄饨,早就被小饭桶吃掉了。 陆景琛定定的瞧着她,长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那眸子,很深,像是要把她吸附进去,可半晌,他却蓦地松开了,从一边床上,长臂勾起一件昨天她穿的粉白针织衫,丢给她。 凉宵连忙接住,小手兜着那针织衫,捧在怀里—— 陆景琛虽然脸色依旧极差,人坐在床边不发一言,可她怎么就觉得,他在关心她呢? 她捧着针织衫,黏糊的贴上去,靠在他身边抿着笑,讪讪的问:“景琛你是怕我感冒吗?我不会感冒的,这屋子里,不冷……” 她还想继续往下说什么,陆景琛那双暗深的眸子已经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 小女孩缩了缩小脖子,闭上喋喋不休的小嘴,澄澈的大眼,乌溜溜的也盯着他,似乎在等他发话—— “穿上你的衣服,闭上你的嘴,给我安静点,明白?” 小女孩对他眨了眨大眼,乖巧又单纯的“哦”了一声,小手捧着那针织衫,就往身上套,听他的话,穿上。 陆景琛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就会不由得低下来,空气里都是低气压,凉宵坐在他身边,想要跟他解释,关于昨天报警不小心把他抓警局的事情,可他又不让她说话,她哪里敢开口? 而且,景琛的脸这么黑,她更不敢惹他去了。 她知道,昨天真的把他给气坏了,她做了那么蠢的事情,害他进了警察局,丢了那么大脸,他昨天没拆了她,就已经很不错了。 乌溜溜的大眼,轱辘轱辘转着,无聊的,在研究这个屋子里的格局。 苏眠人真好,就算她之前那么误会她和景琛的关系,还对她态度那么恶劣,苏眠还能不计前嫌的帮助她,这个屋子,虽然不是什么别墅,可住宿条件也不错,至少,该有的都有。 她研究完这个屋子的角角落落,大眼终于收回来,结果,那一收回来,就撞上陆景琛的黑眸,她惊得一颤。 那么没有防备的,和他的目光相撞—— 她想叫他,想和他说话,可他刚刚不要她说话,她也就压抑下冲动,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皓白的贝齿,在唇上咬了下,生生闭嘴。 陆景琛眸光凌厉,盯着她的小脸,问:“把自己老公送进警察局,你是什么居心?” 凉宵低垂着小脸,听着他训,不说话。 小手放在腿面上,绞紧。 陆景琛果然又开口:“别人叫你离开我,你就离开的干脆,是不是我说十句话,都比不上别人的一句话?” 小女孩依旧保持缄默,只乖巧的听着他说。 忽地,男人像是终于再次发怒爆发一般,大掌,倏地勾住她的后脖颈,扣住她的后脑勺,脸颊逼近,浮着淡淡烟草的气息喷薄在她脸颊上,目光危险而慑人—— “说话!” 薄唇吐出的两个字,又凶又冷。 凉宵小鼻子一皱,不高兴了,小手扒拉着他捏着她后脖颈的大掌,“你不给我说话的……现在又要凶我……你弄疼我了……” 陆景琛倒是忘了,他什么时候不给她说话了? 男人同样夹着烟草气息的长指,按在她唇角边上,“这张小嘴倒是挺能狡辩?好的听不见,坏的倒是听一句就记住了!” 凉宵被他按在怀里,紧紧的,像个小疯子一样,她的小身子在他怀里扑腾着,两只小手抗议,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喜怒无常了,她已经够努力了,够努力的去靠近他,去谅解他了,他还要怎么欺负她呀? “景琛……你放开我……是你不给我说话……” 男人翻脸, 难道都是这样比翻书还快吗? 陆景琛拿她快没辙了,低头,发狠似的在她唇上,重重允下去。 “唔……” 她的小脸,被迫抬起。 他允的她,唇上充血,几乎要吸出一个血口子来才肯罢休,许久,才按着她的小脑袋,与他的脸颊靠在一起。 他微微闭着眼,轻叹:“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把她放在心尖儿上,暗自疼了七年,享受他所有的宠溺和疼爱,她还不听话,她想怎么样?难道,就算是倾尽他的所有,她也不能安安分分的留在他身边,做他陆景琛的女人? 凉宵双眼被吻得透出了雾气,湿润的眸子,晶亮的盯着他微微合着的眼眸,他的呼吸,那么烫。 她早就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了,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香烟味了,昨晚还没有的,所以说,他是刚刚下去给她买馄饨的时候,抽了烟? 而且,抽的还不止一根? 听说,男人心烦的时候,就会抽很多烟,那景琛,是因为心事吗?那心事里面……也包括她吗?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里,彻底湿了。 小手,自发自动的攀上他的脖子。 吸溜着小鼻子,委屈的喃喃:“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他一会儿不许她说话,一会儿又问她问题,她很笨,不知道该开口,还是闭嘴。 陆景琛哼了一声,似冷笑,又似自嘲,那双黑眸,没有睁开,却是凑近了唇,忍不住又啄了下她的小嘴。 一声沙哑,“回答我——” 凉宵舔了舔唇,那上面,还有被他亲过后的,独属于他的气息,那么强烈的,令她沉迷。 她眨了下眼眸,一颗颗琥珀般的泪珠子便掉下来,“我不是听不进你的话,我只是怕你失控伤着宝宝,以后,你也会后悔的……景琛,我真的没有想要永远离开你,我只是想着,等你情绪好一点的时候,我再去回去陪你……” 她怎么会听不进他的话,只能听进去别人的话呢? 他怎么会知道,其实他随便说一句话,都能影响她好久的心情…… 陆景琛淡淡开腔:“继续说。” 凉宵咬了咬唇,只好吞吐着,微微哽咽着,继续道:“昨晚报警,是因为我真的慌了,我担心小宝宝,可、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担心宝宝吗?” 陆景琛终于缓缓睁眼,专注的盯着她的小脸和湿漉漉的眼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小情绪。 “为什么?嗯?” 凉宵亦是泪眼朦胧的,含情脉脉的盯着他,一只小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攀上他的大手,拉到小腹上,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宝宝……所以我才紧张……担心。” 她已经红了耳根子和脸,说出这些话,耗费了她很多勇气,可男人依旧不放过她,长指摩挲着她被吻得微肿的红唇,“说下去,说我想听的……” 他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角边上吻,牙齿,轻轻嗫住那白嫩指尖。 凉宵盯着他,小声的说:“景琛……其实你没有生气了,对吧?” 男人幽深的眸子,凝住她。 大掌,狠狠拍了下她的臋,“你觉得呢?” 不气?他不气? 凉宵因为那一巴掌,小身子往他身上缩了下,整个柔软都扑进他怀里。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像刚捡回来的那只小狗。 ---题外话---今晚可能只有三千字的更新,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亲们应该也知道了,我的书,在今天,全部重新审核了,还有一些章节,没有审核出来,明天等编们上班,才能审核出来。大家先这样凑合着看,以后该怎么更新还是怎么更新,该如何写,还是怎么写,不影响的。只是,咱的标题,不能像之前那样了,所以,大家也不要看标题点,其实每一章,都很精彩。是吧?明天等章节全部审核出来,也会恢复正常更新,所以,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鹿,谢谢大家了。 ☆、172.175哼,坏男人,只会收拾她【恢复更新】 男人长臂干脆一捞,将这怀里柔软的小东西捞到大腿上,桎梏着她,让她安安分分的坐在他怀里。 凉宵因为刚刚被打了下臋,现在两只大眼里泛着雾气,可怜巴巴的,小手揉着臋部,眼里面,有小小的怨念。 ——这男人手劲儿真大,这会儿她估计屁股都被打红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做错事就要打屁屁惩罚,她都是准妈妈了,而且,他这么用力的打她臋,不怕伤着孩子吗褴? 他好像,不怎么关心她怀里的宝宝。 这个认知,在她脑子里轰隆隆的炸开,她眨了下眼皮,仰着小脸,小手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晃了晃,唤他:“景琛……” 男人低头,眸子深深的定着她。 她抿了下小嘴,不知道该不该问,有点不敢问鲎。 想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还是,不喜欢她给他生的呢?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宝宝哦……” 小女孩说完,埋下小脸,兀自吐了吐舌。 陆景琛蹙眉,她小脑袋里,每天都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男人的长指曲起,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爆栗,小女孩惊叫了一声,用小手捂住额头,疼的瞪他。 “你干吗又打我啊?” 他再这样欺负她的话,可别怪她,真的带着宝宝不见他了,亏她在警察局里,还那么担心他,连坐牢都愿意给他坐。 “不好好收拾你,你这张小嘴,就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凉宵小脸一皱,刚收敛的眼泪,又要摇摇欲坠,在他怀里乱动,小手扒拉着他的衬衫领子,气呼呼的:“你又要收拾我?你就只会用这招!哼,我不要理你了,坚决不要!” 她小巧柔软的身子,立刻就要从他大腿上翻到一边的大床上—— 哼,坏男人,只会收拾她!她才不要给他收拾! 她小身子像小猫一样爬过去,脚踝,愣是被男人一只大掌攥住。 “敢跑?” 她回脸一看,陆景琛狭长的黑眸紧紧一眯,她吓得缩了下小脖子,视死如归的气愤道:“我不跑的话,等着你收拾吗!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宝宝,那我干脆也不要生了!反正我也不想生!” 本来她就不想生宝宝,不说她年纪小是一方面,再来,生宝宝那么疼,她能不能忍受都是个问题,只要想想,那产房里的孕妇,叫的哭天抢地的,她现在就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疼了! 眼睛一红,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蹬着小腿哭着吼他:“你放开我!我不给你生了!不给你生宝宝了!给你生宝宝你还凶我打我!” 她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要忍受? 男人气的脸色发青,她这张小嘴绝情起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看来他不好好收拾她,真是要爬到他头顶上来了! 大掌,攥着她的纤细脚踝,狠狠往自己身边一拽。 女孩儿小巧的身子,没有一丝防备,弓着的小身子,啪一下,全部跌在了床上,那小腹,也压到了床板上,她呜呜叫了两声,随即,小手抱着小腹,眼泪就无声的淌了下来。 陆景琛一怔,立刻松开她的脚踝,起身,转过身子,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臂,想要把她翻过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结果,这小东西就死死的扒着床单,怎么也不肯被他翻过来面对着他。 他只好撑着手臂,身子探下去,气息喷薄在她白嫩的耳廓边上,柔哑的问:“老公看看,弄伤了没?” 凉宵小脸鼓着,眼泪默默的淌着,理都不理他,把小脸往另一边一挪,不想听他说话。 男人这会儿,耐心好了些,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宝宝,把俊脸凑过来,一双眸子,深情脉脉,“生气了?” 凉宵就是卯足了劲儿的不理他。 想要和他说话,心里却在挣扎着—— 不理他不理他!就是不理他!谁叫他不关心宝宝,好几次差点害的宝宝受伤! 陆景琛微微叹息着,低了脸,凑过去吻她湿润的小脸,轻喃着:“你生气,有我哄,可凉宵,我生气了,你就不懂哄我?” 哪一次,不是他拉下脸来找她?哪一次,不是她跑,他就追过来? 她何曾有过主动的找他?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这场爱情和婚姻里的失败者,谁叫他先动情,谁叫他比她爱的更深?当初就连结婚,也是他逼迫的她,所以,他现在是自讨苦吃,这样的苦,他早该就料到了,不是么? 他倦哑疲惫的声音,让她微微动容。 女孩儿柔白的小脸,慢慢转过来,盯着他的俊脸,眼泪一串串的掉,她抿着小嘴,委屈的说:“你生气了,我也可以哄你,我怎么就不能哄你了?可我说什么,你都凶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我怎么可能会像你以前接触的那些聪明又机灵的 女人一样,懂得怎么讨你的欢心?我现在都快不敢说话了……我说什么,你都要收拾我,那我还是不要说了……要是以前,我肚子里没有宝宝的话,你收拾我也就算了……可现在,我怎么敢说嘛……一说,你就气,你一气,不是开车跑,就是惩罚我……” 她说到“惩罚”的时候,小脸忍不住的红了下,目光闪烁,又继续道:“你那四个轮子的跑车,我又怎么追的上?你都说我是小短腿了,你还开那么快,存心让我追不上……” 她也要学开车,到时候,他们吵架,就看谁开的快好了! 如果光靠她这双小短腿追他那四个轮子跑车的话,她这双腿,就是断了,也追不上! 男人伏在她耳边,静静的呼吸,沉沉的笑了,这小不点儿,说她不懂怎么讨他的欢心,但她可知道?她现在这样小小的抱怨,那么在乎他的样子,就比任何女人,更能讨他的欢心了。 她不需要懂得讨男人的欢心,只要这样乖乖的,就能轻易抓住他的心,为她疯狂,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他伏在她颈窝边,低低的笑出声,凉宵转过小身子,面对着他,小手捧住他的脸,鼓着小脸问:“你笑什么?” 他这是在笑她对他束手无策吗?还是笑她小短腿? 可他眼底那么深的笑意,迷人至极。 “继续说,就说这些,我就很高兴……” 凉宵梗了下脖子,觉得丢人死了,把小脸往小手里一埋,“不要说了,说了你又要嘲笑我……” 他就知道笑话她了,那她,还说个大头个鬼? 陆景琛唇角勾了下,拉下她捂住小脸的小手,攥在手掌里,那么小,那么柔嫩,握在他大手里,像个婴儿的小手,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太小,小的,承受不住他。 “我不笑话你,你说,我听着。” 凉宵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陷在他略带薄茧的掌心中,讷讷的道:“你真的不是嘲笑我?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迟早都会喜欢上你,甚至,甚至……会……” 男人探究的眸子,耐人寻味的锁着她发红的脸颊,“甚至会什么?嗯?” 他有预感,那答案会让他激动。 她目光往别处一瞥,微微抿唇:“甚至会爱上你……” 不爱他的话,怎么可能给他生宝宝?她不愿的。可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只要他随便哄一哄,就能骗的她甘愿忍受那么多疼和难受,为他生宝宝,还不是因为太爱? 他一言不发,只沉了眸子看她。 她断断续续的,在他身下,说了很多话。 “我都说我笨了,你还要我哄你,那你要我怎么哄你嘛……你告诉我,我学,还不行么?只要不是伤害宝宝的事情,我都为你学着做,你知道我很笨,很多事情都学不会,比较有天赋的,也就是珠宝设计了,其他的,我是一窍不通。连走路,都会迷路,离开你,我就会变得很脆弱,我知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对,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 他这样坚强,又这么聪明优秀的人,怎么会明白她这种人的苦呢? 她像是泄气一般的,垂头丧气的瘫下了肩头,小嘴上翘着,有点失落的说:“希望宝宝不要遗传我,我这么笨,又这么不懂讨人家喜欢……要是像景琛,多好啊。聪明优秀,喜欢的人也多……” ---题外话---第二更11点的样子吧~么么哒~这章甜吧哈哈哈,待会编们一上班,小鹿就去找人审核缺失的章节,不会影响大家阅读的。么么~ ☆、173.176别闹,乖乖去写千字检讨 陆景琛目光灼灼的盯着身下的小人儿,眼底分明浮动隐隐笑意,薄唇微启:“要那么多喜欢你的人做什么?嗯?” 她说,宝宝要像他,才有很多人喜欢,可要那么人的喜欢,倘使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个,又有什么用? 凉宵轻轻摇了下小脑袋,“你当然不明白了,要是很多人喜欢,就不会难过孤独了,我的宝宝,不能像我一样,连亲生父母都不喜欢……” 她垂着小脸,低低的说着,声音哑哑的,从陆景琛的这个角度看去,很失落的一张小脸。 他的长指,拂上她红红的眼皮—褴— 他的小乖,真可怜,被亲生父母抛弃,又怎么样?有他疼着她,不是么? 那么多人的喜欢和疼爱,都是虚设,只要有一个真心实意的,就足够了,不是么鲎? 凉宵微微抬起眸子,在他大掌里的小手,轻轻用力,与他十指相扣,笑的澄澈单纯:“其实我都不在乎了,都十八年过去了,他们也没来找过我,可能,他们是真的不想要我吧。景琛,以后,我们要好好爱我们的宝宝,不要让他也像我这样倒霉。” 陆景琛的手臂,穿梭过她的腰肢,轻轻搂住她,伏在她柔柔的脖子边应声,“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宠着,至于你,我也会好好疼着。” 凉宵伸出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脸凑近他,在他薄唇上轻轻吻了下。 真好,有人对她说这种话,好像就算她与全世界背离,也无所谓了。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拉她从床上起来。 凉宵小手勾住他的,对他笑的清甜,她好像……还没哄他? 而且,他也没告诉她,他生气的时候,她该怎么哄? 她红着小脸,目光涟涟,淡水胭脂色的唇角,抿着笑道:“景琛……” 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害羞的用小手捂住了小脸,小嘴里咕噜咕噜的,模糊不清的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生气的时候……” 那声音太细弱蚊声,又太含糊,陆景琛耳力再好,一时也听不清,耳朵凑近了她用小手捂着的脸,蹙着眉头,“嗯?小乖说什么?” 凉宵打马哈,又笑又臊:“你还没告诉我,你生气的时候……要怎么哄你!” 那最后一句“要怎么哄你”,竟然是从嗓子眼里,尖叫出来的。 小脸上,姹紫嫣红,漂亮至极。 陆景琛算是听清了,眸底,一片深笑,薄唇勾起,笑的雅痞。 大掌,拉开她的小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 那眸子底,分明是玩味和促狭笑意—— “怎么哄?我的小乖这么聪明,猜不到?” 小女孩的大眼,俏皮的眨了眨,小嘴腼腆的抿着,小身子缓慢的凑近,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然后,小脑袋直接倒进他怀里—— 那声音,软糯的甜腻,“这样?” 她傻兮兮的,应该是这样哄的吧? 陆景琛按住她的小脑袋,压进胸腔里,下巴就靠在她头顶上方,搂住她的背,握住她的小手,楼上自己的脖子。 小妻子,宝宝,都在他怀里,这重量,既沉重,又甜蜜。 凉宵缩在他怀里,小脸绯红,大眼扑闪扑闪的。 自己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好像有点丢人…… 不过因为这是陆景琛,所以她觉得,丢人一点,也不要紧…… “那……景琛你现在是不生气了,对吧?” 她的小手,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 陆景琛攥在手掌心里,不轻不重的捏着。 “一千字检讨。” 小女孩忽然从他怀里腾一下钻出来,大眼瞪着他,“一千字?这么多?可你不是不生气了么?” 不生气的话,干嘛还要写这么多检讨呀? 一千字,她上高中的时候,写作文也只要写八百字的,而且,每次写到那八百字的地方的时候,她就是有再多废话,她也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写这么多字……手好累的。 男人从床上起来,背影挺拔,侧脸清俊,“听信胡言,和我玩儿离家出走,一千字检讨,算是从轻处罚。” 凉宵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小身子站在他身边,小手拽着他的衬衫袖子,“景琛……我都认错了……” 男人沉冷的低头,盯着她的小脑袋:“认错态度不够深刻,投怀送抱的程度也不够,你这样,不行。” 凉宵一愣,整个人都怔住了。 什么?她哪里是认错态度不够好哟…… “那我这样抱抱你。” 她伸出两条手臂,抱了抱他的腰。 男人啼笑皆非,长指掰开她抱住他腰的小手,“别闹,乖乖去写检讨。” “……” 凉宵颓废的,耷拉着小脑袋,只好乖乖去写一千字检 讨。 这个男人,公报私仇的厉害…… 她可是孕妇哎,他还这么欺负她。 陆景琛看了她一眼,然后出了卧室,看见角落里的一团小肉球,胖乎乎的,还在吃东西。 男人蹲下高贵的身子,修长指尖,逗了逗那胖乎乎的小黑狗,唇角笑意暖暖:“还真是小饭桶。” 这么能吃…… 昨晚,那小东西,一边睡觉,还能一边吵着要吃馄饨,也是败给她了,不知道,今晚这个小东西,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他。 他回望一眼卧室,那小东西趴在书桌上,白白的小手里,攥着黑色的水笔,另一只小手,托着小下巴,在那里苦思冥想一般。 不过是一千字的检讨认错,有这么困难? 看她的样子,和让她作出一首诗来一样困难。 忠叔做了给孕妇吃的早餐,从厨房出来问:“陆先生,要不要太太出来再吃点儿?刚刚她只吃了一点馄饨。”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觉得,不能再这么惯着她,小女孩,能宠着,可不能总是这么惯着,惯久了,现在毛病都出来了,这么任性,这么不听话,玩儿离家出走的小把戏,不是都给他惯出来的毛病吗? “不用,搁那儿,她饿了,自然会自己出来吃。” —— 凉宵在奋斗了半个小时后,只苦思冥想出来一点点字,她趴在那儿数字数,数了半天,或许数学不太好,数着数着就给忘记了,又重新数,反正,不管是多少个字,也肯定没有一千字。 她苦着小脸,可怜的望了望客厅的男人,他坐在沙发上,逗着小饭桶,看起来,闲情雅致的很。 他那么轻松,她却在这里写检讨…… 望天…… 就是不公平。 甩了甩手,重新低头奋斗。 该写点什么呢—— 嗯,没话说,那就哄哄景琛吧,人都是爱听赞美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儿,应该都爱听。 她觉得自己想到了点子上,唰唰的写。 一个小时后,她捧着自己那份得意的检讨书小跑出来。 陆景琛瞧着那小身影,眉头又蹙起—— 这小东西,口口声声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可她不知道,孕妇这么跑,迟早会出事的吗? 直到凉宵抱着检讨书过来,在他身边大喇喇的坐下,双手捧着,递给他—— “景琛,你看看,我写的,非常深刻的检讨!” 他看了,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凉宵这么激动的想着,见他神色不明的接过检讨书,不发一言的去看,小心脏,砰砰直跳。 只要他不生气,就好。 要她干什么都行。 陆景琛越往下看,眉头蹙的越深。 凉宵急忙道:“怎么了?写的不好吗?还不够深刻吗?” 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景琛你这么高大英俊,不会和我这种小女生生气的对吧? ——景琛你这么宽宏大量,我的态度又这么诚恳,你不会不原谅我的对吧? …… 正事,一句没说上。 陆景琛驳回,把检讨书丢给她,“重写。” 凉宵叫苦连天,“你看到最后呀,我真的很诚恳的在认错。” 她那么坚持,陆景琛微微拧眉,这最后,还能有什么? 不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陆景琛没了耐心,目光一下子扫到最后—— “等宝宝出生后,景琛想怎样都行。” 男人的眸子,暗沉。 手指,捏紧那检讨书—— “行了,去吃你的早餐。” ---题外话---更新晚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再解释了,更新从今天起,也算恢复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鹿。章节,也都审核出来了,只缺了一两章,如果有问题,请关注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可以关注,发私信给我。 ☆、174.177他的妻子说,饭后要给香吻奖励 凉宵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盯着陆景琛的黑眸,唇角,抿出了一丝丝甜笑。 原来,最有效的方法是这样哄呀…… “还愣着做什么?” 陆景琛冷冷发话褴。 凉宵耸着肩膀,墨迹墨迹的跑去餐桌边上吃早餐。 脑子里却在想着—— 完了完了,给了这个承诺后,等她生完宝宝,岂不是会被欺负的很惨? 陆景琛在床上的战斗力,她是知道的…鲎… 她小口小口喝着牛奶,偶尔偷偷瞥一眼沙发上严肃的男人,正不巧,她与他灼烫的视线对上,一触即发的火苗仿佛在燃烧,凉宵立刻把小脸撇回来,认真专注的喝着牛奶。 真是要命,丢人的要死,她怎么会脑门一热,给了他那种承诺啊?这不是往他那里送福,利吗? 她一只小手,下意识的摸摸腰—— 这里,到时候会不会断啊。 苦恼的这么想着,只用眼角余光,便看见男人那双促狭玩味的深眸,正盯着她扶着的小腰上。 凉宵:“……” 沙发上的男人,只那么盯着她,女孩儿头发剪短,变成了蘑菇头,她垂着小脸喝牛奶,那浓密的发丝便彻底倾下来,完全挡住了她那张连生气都生动的小脸。 他的小妻子啊。 —— 凉宵吃完早餐后,便被陆景琛一只手臂就抱走。 她起先是没有防备,惊了下,被男人箍着身子,她怕弄伤了宝宝,惊道:“景琛……” 陆景琛大掌翻覆,落在她小臋上,托着她,把她挂在腰间。 “刚刚撞到肚子了?还疼不疼?” 凉宵想起早晨的时候,被他拽了下脚踝,摔倒在床面上,那一下,小腹与床面的撞击,还真是有点疼。 或许是想撒娇,或许是刚重逢,她很想黏着他。 小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化着雾气的眸子,委屈的柔柔看着他。 “疼……” 陆景琛抱着她,进了卧室里。 把她抱在大腿上,大掌,探进她衣衫里,轻柔抚着她的小腹,问:“这里疼?” 凉宵眨眨眼皮,“嗯。” “以后别那么皮,我自然也就不会伤到你。” 小女孩小脸鼓成了一个小包子,小声狡辩着:“我哪里皮了……” 还不都怪他?要不是他欺负她,她能撞到肚子? 她小鼻子一皱,小脸一摆,“哼,欺负孕妇算什么男人哦……” 陆景琛深眉一挑,冷哼了一声,“我算不算男人你不知道?” 坏蛋,不是说的那方面的呀…… 他的大掌,抚着她的细背,亲密的揉。 小女孩细嫩的小身子,在他怀里,拱了拱。 小手扒着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脖子,“景琛,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景琛对她做着亲密的事情,面上却冷的不屑一顾,用鼻子哼了声,“之前想着开溜,现在倒是想着回去?” 这个小东西,以为他身边,是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的? 凉宵无言,对于这件事,她本就心虚,小嘴一抿,只听着他说,不敢再说话了。 陆景琛淡淡瞥了她一眼,吓唬她:“如果你再这么胡乱跑,小东西,我的身边,也可能会没了你的位置,到时候,你不要哭。” 他养的小宠物,再敢乱跑,他绝对会给她点教训! 而不是像这次一样,随随便便打她几下屁,股就够了。 凉宵撅着小嘴,委屈的无处哭诉,小脸垂着说:“你又要打我吗?那到时候你就打死我好了,反正回不去你身边,也没什么意思。” 男人的大掌,重重揉了下她的臋,蹙眉,阴沉着脸道:“就这么不争气?回不去不会想想办法把我争取回去?” 小女孩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微微挪开视线,失落的道:“你做的决定,谁能阻拦的了?爷爷告诉过我,你只要下定决心做某件事,全世界都阻止不了你。我争取有用吗?我死缠烂打,你只会讨厌我……” 可她,就算不能回去他身边,也不想被他讨厌。 “你连试都不试,怎么会知道死缠烂打这方法对我不管用?” 这小东西,他说的话,她就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她什么都信。 爷爷?她爷爷说一句话,比得过他说的十句话。 凉宵小小的脑袋若有所思的想着,“我随便闹一闹,你都嫌我烦了,我要是死缠烂打,你不得讨厌死我?” “你怎么知道我烦你?” 凉宵小声哼了下,“这还不明显?我闹一下,你不是惩罚我就是开车跑了,分明就是气我,烦我。” 这小东西…… 惩罚她?想想南城有多少女人排着队让 他惩罚,他有正眼看过那些女人吗? 看她小脸鼓着,伸手捏了捏,“觉得那种惩罚,我会对别的女人做?” 目光定定的瞧着她。 —— 这小东西,把头发剪短,显得更小了,她本就年纪小,长的嫩,十八岁的年纪,和人家小女孩十六岁一样,他的小妻子,怎么就这么小? 哪里都小,年纪小,身子小,那承受他的地方也小的可怜。 陆景琛伸手,抚了抚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我的小乖,真可怜。” 凉宵瘫下了肩膀,不明白他话里的“可怜”说的是什么,可他惩罚她的时候,那么无情,那么冷漠,她看他,惩罚别的女人的时候,应该会很热情吧! 想到这里,她胸口闷闷的厉害,他需求那么大,以前没有女人的话,谁信呀? 现在她怀孕了,他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小嘴瘪着,“我才不要给你惩罚……” 陆景琛深笑,“那你想怎么样?” 凉宵小脸一摆,“你要疼我爱我伺候好宝宝!” 男人握住她的腰肢,不轻不重的。 “怎么疼你爱你?那样不算?” 他给她的每次惩罚,不算疼她爱她?她这颗小脑袋是怎么想的?要是搁在别的女人身上,对他估计求之不得,她还偏生不要? “那样当然不算!” 每次都弄的她疼的要命,如果他再那样,她都快有阴影了。 男人低下头去,呼吸靠在她颈窝边上,“那小乖说说,怎样才算疼你爱你?” 凉宵忽然红了小脸,小手点了点自己的唇,“饭后要给香吻奖励!” 陆景琛一双深眸,紧紧盯着她。 “就这样?” 因为那视线的烫,她耳根子也跟着红了起来,视线微微避开,“不许欺负宝宝……” 欺负宝宝?他怎么敢欺负她肚子里的小宝宝?他还没欺负的上,她就哭着闹着要跑,他能拿她怎么办? 男人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要温柔点,不能老是冷着脸凶巴巴的吼我,你知道,你一吼我,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绷起来了,吓得冒汗。” 他只要脸色一沉,她就怕他凶她,骂她,最怕的就是他生气了,他一生气,她就没辙,该怎么哄呀?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爷爷或许说的是对的,她一点都不适合景琛,景琛适合苏眠那样成熟的女性,而不是她这样,什么都不能帮到他。 而在他发脾气的时候,她只能胆小的什么都不说,缩在一边。 陆景琛抚着小女孩的发丝,唔,他的小妻子抗议了,她胆子小,他一直都知道,原来吓得她这么重,他都不知道呢。 他低头,啄了下她的小嘴,“好。还有什么?” 凉宵舔了舔小嘴道:“还有不能阻止我养小饭桶!它都那么可怜了,我们不能把它给扔了!你看它那么能吃,要是把它扔掉,没东西吃的话,保准会饿死!” 他的小妻子,单纯的可爱,天真的有趣。 陆景琛颔首,准了。 凉宵一骨碌从他大腿上爬下去,拉着他的大掌道:“那我们现在去给小饭桶洗澡吧?我刚刚就想给它洗澡了。” 男人一把把小人儿揪回来,将她搂在怀里,面对着换衣镜,从背后堪堪搂住她的小身子,唇,落在她耳边道:“别急,我们先做点别的事。” 凉宵一愣,亦是从镜子里瞧着他:“什么事情呀?” “早餐后的香吻奖励,还没给,不是么?” ---题外话---二更十点左右~~~今天有三更! ☆、175.178我强势,我霸道,那你赖着我干吗? 陆景琛给的香吻奖励,还真是特别,直接来了个法式热吻。 她被他拥在怀里,他搂着她的腰肢站在他身后,脖子都快被他拗断了。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她被他牵着小手,两人一起去给小饭桶洗澡。 凉宵正要抱起小饭桶,把它带到洗手池那边去。 陆景琛忽然阻止住,蹙眉:“你别碰!褴” 凉宵一愣,这又是怎么了呀?不是说好要好好养着小饭桶了么? 凉宵不解的看着他,结果陆景琛义正言辞的道:“它是公的。鲎” 凉宵一头黑线:“……” 这小气的男人,和一只小公狗吃醋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陆景琛把她的小身子拉到一边去,“我来给它洗澡,你站一边去。” 凉宵弯着腰,站在他身后,瞧着他和小饭桶,“景琛,你不是有洁癖吗?你确定真的要给小饭桶洗澡吗?” 他不会半途,嫌弃的连自己的手都想给剁了吧! 凉宵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只好抿唇道:“那你好好给它洗啊,洗的干净点。” 陆景琛点头,吩咐她走远点,凉宵无语,不就是给小狗洗个澡吗?还要她回避吗? 真是……够了。 男人霸道的要死,她又不敢不听他的话,只好墨迹的挪开步子,走到一边,可一双大眼,却还是盯着这边的。 陆景琛瞧了她一眼,那眼神,凶巴巴的可以。 凉宵梗了下小脖子,依旧站在那儿。 瞧他那粗鲁的方式,她可真怀疑,小饭桶会不会被他掐死。 那小狗,在他大掌里呜咽的叫着。 凉宵忍不住提醒他:“景琛……你动作能不能温柔点?你看它都被你掐疼了,在叫了……” 陆景琛阴沉着脸,眸子一暗,更凶了,不耐的道:“你再着急这东西,我就把它丢出去!” 他作势,就拎着那狗腿子,要往楼下丢。 凉宵急的快哭了,急忙提醒他:“不要不要!” 虽说这里是二楼,那这楼,每层都比普通的楼层高,少说也得有十来米,这么丢下去,这小饭桶这么小,哪里经得住他这么一摔? 那小饭桶,吓得也汪汪直叫。 一双黑漆漆的狗眼,可怜兮兮的盯着凉宵,发出求救的信号。 好像在对她说—— “快救救我,这个臭男人要掐死我啦!” 凉宵鼓了腮帮子,“我不看了还不行么?你轻点儿!你看它都被你捏的喘不过气来了!” 那小狗,果然应着凉宵的话,立刻呜咽了下。 男人冷哼,这狗还真是,会讨他小妻子的喜欢,装乖巧!卖萌! 凉宵无可奈何的往客厅走,一步一回头,男人削薄唇角冰凉:“你再回头,我保不齐就掐死它!” 真凶…… 她只好跑到客厅去等了,坐在餐桌上,遥遥望着这边的洗手池,那小狗,都被他掐的有气无力的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等十五分钟后,陆景琛拎着那狗腿子出来,那小饭桶,全身水渍,小狗脑直晃着,被男人拎在手里。 凉宵急忙跑过去,想伸手去接过小饭桶,结果,陆景琛一松手,把那小狗丢在地上,小饭桶趴在地上,立刻狗腿的跑到凉宵腿边,蹭来蹭去,像是要凉宵宠爱一般。 呜呜的,发出两声小可怜的声音。 凉宵想伸手去抱它,这男人简直是吃醋吃的不像样子,把她小手一扯,眉头深蹙,“孕妇碰狗,容易细菌感染。” 凉宵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被吓得也不敢去抱小饭桶了,只盯着地上的小饭桶,安慰它说:“你去你的窝里吧,别在这里惹景琛生气了。” 小饭桶再在这里,这个男人不丢了它就有鬼! 那小狗,在凉宵腿边又眷恋的蹭了两下,无可奈何一般的,晃着小狗脑,回了自己的小窝里。 陆景琛拉着凉宵去浴室,凉宵还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呢,只见他把她搂在胸前,挤了洗手液,两人手上抹了满满的白色泡沫,陆景琛的俊脸,就靠在她耳边上,他微微弯着腰,给她和自己洗手。 凉宵有点好笑,抿着小嘴说:“其实没那么容易感染的……你别这么紧张嘛……” 可男人,哪里是这个想法? 他眸子一沉,盯了她的小脸,“你的手,最好以后给我安分点,不要碰不该碰的东西!” 不该碰的?他指的是小饭桶? “景琛……” 小女孩在他怀里,缩着小身子,撇着小脸目光晶亮的看着他—— “你和小饭桶在吃醋吗?” “那狗东西,我有必要和它吃醋?” 男人语气不善,手上动作重了点,搓着凉宵的小手。 女孩儿 的唇角,轻轻弯出一个弧度:“不管是小狗,还是别的,我最喜欢的,都是你。” 最喜欢的,只是他而已。 没有哪个人,那件事,可以动摇他在她心里面的地位,他知不知道,他已经空降她心里面成为第一,已经很久很久了。 男人冲干净了手,长指捏住她小小的下巴,扭过她的小脸,目光深深的锁着她,“再说一遍,给我听。”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他和那狗东西吃醋了,凉宵那着急劲儿,他都没见过她那么急他,就给一个狗东西了! 小女孩笑的甜美,大眼笑成了两钩小小的月牙,她知道,他开心了,因为她说这些话。 她开口道:“你在我心里面是第一,谁都不能取代,小饭桶,我只是可怜它而已,你不要和它计较……” 这样说以后,陆景琛应该会放小饭桶一条活路的哦? “那我呢?说说,你是可怜我?还是什么?” 男人继续问,刨根问底,像个孩子一样,有点胡闹。 凉宵眨着眼,“你那么强势,那么霸道,我干吗可怜你……” 他那么坏,她怎么可能可怜他? 可就是着了迷的,喜欢他,不受控制的喜欢。 “我强势,我霸道,那你现在赖在我身边,是为什么,嗯?” 他滚烫的呼吸,喷薄下来,挑拨着她的心湖。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子,“谁叫我喜欢你,谁叫我爱你,谁叫我笨……” 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很久很久,久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对一个人的喜欢。 她还没说完,便被男人直接堵住了嘴。 清晨,甜蜜的时光,泛滥肆意。 快吃午餐的时候,她在洗手间上厕所,陆景琛过来敲门叫她,她刚要出去,就看见脚踝那儿,红通通的,还有点痒。 她弯腰去看,脚踝那儿的一片,都起了斑斑点点的小红豆一样的东西。 陆景琛在外面蹙眉,这小东西怀孕后,上厕所的次数频繁,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手指,又扣了两下:“小乖,出来吃饭了。” 凉宵在里面叫他:“景琛……你快来……” 陆景琛手指一僵,立刻推了门进去,凉宵坐在马桶盖上,见他进来,立刻说:“我脚上生了奇怪的东西……” 陆景琛蹲下尊贵的身子,握住她的脚踝检查,类似于过敏之类的小红疹。 刚刚还没有,难道是小饭桶弄的? 凉宵有些担心,她现在怀孕了,这种乱七八糟的病,要是染上了,对小宝宝很不好。 她蹙眉紧张的问:“景琛,会不会对宝宝有事啊?” 陆景琛起身,将她抱起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们去医院看看。” 临走的时候,陆景琛狠狠瞪了那追到门口的小饭桶一眼。 这个狗东西,要是它弄的,他回来一准弄死它! —— 医院里,医生看着凉宵的脚踝,问道:“对花粉过敏吗?最近有碰过什么花粉?” 凉宵看了看陆景琛,轻轻摇头,家里没花。 而且,她也不怎么对花过敏。 “那家里有宠物吗?小狗?小猫之类的?” 陆景琛接话:“刚捡回来一只狗。我老婆的脚踝,早晨被那狗东西蹭过。” 医生下定论,点头:“哦,那很有可能就是捡回来的狗感染的。孕妇么,不要捡流浪狗流浪猫了。小心孩子。” ---题外话---中午还有一更!130章,135章,148章,这三张被我删掉了,但是不影响阅读,如果需要看,关注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发私信给我。 ☆、176.179他的小妻子说:二叔,我们分开吧 从医院出来,拿了药膏,凉宵就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景琛身后。 陆景琛提着医院的塑料袋,里面有医生开的药膏,他步子走的很快,面色沉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凉宵慢悠悠的跟着后面,小嘴里咕哝着什么,“一步,两步,三步……啊!” 撞上男人的背部。 她小手捂着额头,仰着小脸,疑惑的看着身影挺拔的男人褴。 “数什么?” 两条小腿这么短,走路还有功夫数步数?看来她闲的很,一点也没有意思要追上他鲎? 凉宵“啊”了一声,皱着小脸,逆着九月的阳光,眯着大眼道:“我想看看,我数到多少步的时候,你才会回头等我。” 陆景琛胸腔,狠狠一震。 “那你数到了几步?” 好像是……三步? 小女孩咧嘴一笑,“景琛,你回头还真快,我只数到三步,就回头等我了。” 不知为何,陆景琛的心,蓦地被扯疼。 这个小傻子,只要她开口,他怎么会不等她呢?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视线往下,女孩儿纤细白嫩的脚踝,因为起了红疹,所以直接穿了拖鞋出来,看她拖拖拉拉的,两条小腿也走不快—— 伸手,穿梭过她的手臂,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抱进怀里。 她两条腿,不自觉的缠上他的腰。 可想了想,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这么亲密,真的好么? 陆景琛是个很自我的人,才不会管那些,凉宵只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小声求他:“景琛,你不要把小饭桶扔掉……行吗?” 陆景琛快给她气死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那狗东西,大掌,落在她臋上,重重的揉了下,“你的注意力,是不是该收收?” 这个时候,说那个狗东西煞风景,是不是有点不知趣? 凉宵转过小脸,轻轻“啊”了一声,迷惑的看着他。 陆景琛撞了下她。 凉宵:“……” 她红了脸道:“可是小饭桶真的很可怜呀。我不碰它,就不会细菌感染。” 但是真的没必要把小饭桶丢掉呀。 “这件事,看我心情,你现在安分点。” 凉宵小脸皱着,不乐意了,在他怀里垂头丧气的。 小饭桶的命运可真多舛啊,被主人丢了,这会儿又要被第二个主人丢掉…… 陆景琛抱着她,进了车里,凉宵与他分开,坐到副驾驶上,旁边的男人,没有打算立刻开车的意思。 只沉声吩咐:“把脚抬过来。” 凉宵言听计从的,把其中一只过敏长着红疹的脚,放到他大腿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拧开药膏,仔细的为她涂抹那脚踝上的小红疹。 “明天早晨,我们回南城。” 之前,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没告诉她。 凉宵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她觉得,在白城也挺好的,至少,不用面对很多事。 “好吧。” 她回答的有些勉强,陆景琛抬眸,瞪住她—— “不乐意?” 凉宵怕他多想,立刻辩解道:“没有啊,我只是想说,白城还有好多好玩儿的地方,我们都没去呢,就要回家了。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陆景琛眸子一瞥,就瞧见车外的广告牌—— “白城温泉,让您远离都市的喧嚣,让心灵回归,宁静。” 都说,白城温泉享誉国内,他还真的没有带她泡过温泉。 陆景琛勾了勾唇角,“想玩儿什么?” “我也不知道,景琛,你也没来过白城吗?” 也对,白城这么小的地方,景琛一般出差也不会到这里来的。 “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一路上,凉宵问他,是什么地方,陆景琛眸子只深邃的盯了她一眼,薄唇吐出几个字:“男人和女人该去的地方。” 凉宵一头黑线:“……” 男人和女人该去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 到了家里,小饭桶一见他们回来了,立刻呜呜的蹬着两条小腿,拼命凑过去。 凉宵被陆景琛抱在怀里,小饭桶在下面跳着,试图够到凉宵,凉宵伸出小手,也想去安抚它一下,结果,男人眉头一皱,瞪住她。 她立刻,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 对地上着急的小狗狗说:“小饭桶你乖乖的,不要惹景琛,知道吗?” 她最怕的,就是小饭桶惹了景琛,景琛肯定会把它丢出去的。 陆景琛哼了一声,抱着她兀自到了卧室里。 凉宵坐在床沿上,无所事事的,她那儿,还 有感觉呢,刚刚被他碰了下,感觉怀孕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敏锐? 她好想去洗澡,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陆景琛握着手机,在那边和公司里的人打电话,交代事情,他来白城,也有两三天了,肯定有很多公事落下,其实……也该回去了。 她坐的有点累,趴到床上去躺着。 陆景琛一边和人说话,目光忍不住移过来看她一眼,蹙眉—— 这小东西,怀孕了,还敢趴着? 他打断了手机那边:“抱歉,我现在有点忙,待会再谈。”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大步过来,大掌,拍了一下她的臋,手臂拉着她起来。 凉宵没反应过来,小声抱怨着:“干嘛呀?” 陆景琛把她抱起来,“怀孕了,还敢趴着?” 凉宵这才赶紧起来,重新躺好,小时候趴习惯了,现在有点改不过来。 这么趴着,压到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怎么好。 尤其,还是怀孕前三个月。 生个孩子,要注意的地方,也是很多。 凉宵又忍不住问:“景琛,你晚上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 他说的那么神秘,好像很好玩的地方,她现在就想知道了。 陆景琛的大掌,把着她的腿,看她脚踝上的小红疹,应该不影响泡温泉。 陆景琛始终没有回答她,凉宵抿了抿小嘴又问:“我们回家后,景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凉宵鼓起勇气,虽然可能会惹恼他,但是,为了他以后的正常生活,也为了他们的宝宝,她还是决定请求他—— “景琛,回了南城后,你能好好接受苏医生的治疗吗?” 男人英挺的眉头,果然蹙的更深。 凉宵急忙又道:“我知道你很反感这件事,可是就当做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宝宝,你能答应我吗?” 治疗?那意味着什么? 只要他进了那个治疗室,她可知道,她有可能十天八个月都见不着他的人? 凉宵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景琛……” 近乎哀求他。 陆景琛攥住她的手指,放在掌心,揉了揉,“这件事,回去再说。” 凉宵固执,因为关乎他的身体健康,还有生活,她不肯罢休,“不要,我不要回去再说。回去再说的话,你又不同意了。我要你答应我,现在就答应我。等你治疗好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肯治疗呢?景琛……” 陆景琛眼底怒意浮动,“凉宵,现在立刻给我闭嘴。” 凉宵苦了小脸,眼底湿润,她又惹他生气了对吗? 只要一谈到这个问题,他就气。 可,这件事不解决,她离家出走的概率只会越来越高。 凉宵把态度一横,“如果你不接受治疗,那我还是待在白城,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鬼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面,是有多少紧张和害怕? 她从未敢这样忤逆过陆景琛,现在,她这样公然反抗他,他…… 果然,男人那怒意十足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来—— “凉、宵!” 这小东西敢说要和他分开?是谁给了她这么大胆子? 小女孩脖子一梗,明显和他杠上了,眼里红通通的:“我和宝宝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和宝宝好的话,那就回南城接受治疗……” 他根本就不懂,她有多提心吊胆,他也不会懂,她有多担心他。 情绪失控,不仅会伤害别人,还会伤害自己。 他,不是已经得到过一次教训了吗? ---题外话---9000字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177.180这样的小乖……很美。 凉宵求陆景琛回南城接受治疗的话题,不及而终。 陆景琛冷着脸,从卧室出去了,凉宵干瞪着他的背影,没有一点法子。 这个男人,固执的要死,和爷爷说的一样,谁都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 她在他那里,又算什么呢?喜欢就抱抱摸摸的小宠物,不喜欢也可以随时丢弃,朝着她发火。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悲哀,或许她还不够资格去劝说他去接受治疗。 她,加上肚子里的小宝宝,都不够格鲎。 午餐还没吃,忠叔在厨房做好了饭叫他们吃饭,凉宵有点无所适从,刚刚跟陆景琛闹过别扭,现在不好意思出去。 只对客厅的忠叔说:“忠叔,我待会再吃,早晨吃多了,现在不饿。” 忠叔哪里知道是小两口闹别扭了不肯吃饭,只好心提醒她说:“这孕妇要少食多餐,你可别坏了一日三餐的时间,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凉宵有点委屈,躺着,侧过了身子,背对着门外,红了眼睛说:“我现在真的不想吃……忠叔,你们先吃吧。” 忠叔还想再说什么,坐在客厅沉着脸色的陆景琛便起身,大步走来,声音碧冷:“我看她是欠教训!” 忠叔一愣,这两口子,是吵架了? “你们有话好好说啊!” 回应忠叔的,是一个大力又响的关门声。 ———— 卧室里躺着床上的凉宵,蓦地一怔,小身子便警惕起来,小脚缩着,眼里闪烁剔透的泪花,嗫嚅着粉白的唇道:“你干什么?” 他这个样子,好像又分裂成第二种人格了。 这么不近人情、冷漠、沉冷如碧竹的男人。 男人狭长的眸子,透着嗜血的光,“教训给的还不够?嗯?” 凉宵身子刚要一缩,就被他一只大手握住,紧紧的桎梏住她。 这小东西,已经逃跑成习惯了,看来上次是他太仁慈,给的惩罚还不够,很明显,她一点教训都没有吸收。 凉宵颤着肩膀,防备又警惕的瞧着他,这个男人,是又失去理智了是不是?他又想怎样? 她的小手,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他的薄唇,冰凉的贴在她耳廓边上,“小东西,以为怀孕了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嗯?” 男人的大掌,重重的落在她臋上。 凉宵一痛,隐忍着泪水,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胳膊上的衬衫,舀着唇道:“陆景琛,我只是担心你,叫你去接受治疗……你为什么又要生气,又要这样对我?” 他伸手,扒了她的小库,他每落下一次大掌,她便下意识的往前缩,他没有用太多力气,臋上也不是很疼,可她却鼻间发酸,难受的厉害。 陆景琛眸底一片暗沉,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暴戾,他嗫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道:“可你要明白,这样的我,可能要跟随你一辈子,你的方法,首先就是错的,你不需要治愈他,你需要的,是接受他,明白?” 凉宵在他怀里,拼命摇着小脑袋,眼泪流了下来,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希望把他从那个误区里拉出来,“景琛,不是的……你需要治愈他,而不是让别人接受这样的你……你这样很令人伤心的,到最后,你伤害了爱你的人,你也会伤心……” 男人眸底垂下,盯着这张生动的小脸,手指摩挲着她的泪珠,“哭了?所以现在,我是伤了你的心?” 凉宵吸了吸鼻子,不仅没有退缩,还往他怀里凑了凑,坐在他大腿上,试图开导他说:“我伤心,那你难过吗?如果你也觉得难过的话,那你为了我,改变一下?只是接受治疗而已,没有那么困难的……” 男人无情的手指,掐住的那嫣红,在他指间把玩。 凉宵的小手,攀在他肩上,攥紧—— 他折磨她的手段太多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劝说他。 她握住他干练的手腕,睫毛轻轻眨动一下,那琥珀般的一颗泪珠,便摇摇欲坠下来,“如果你真的想伤害我,来达到你心里的快,慰,那你就伤害吧。景琛,我不会怪你,可到最后,后悔的人,一定是你自己。” 男人的指尖,一怔。 收了手,薄唇抿紧—— 这小东西,现在是在威胁他? 连这招以退为进的方式都学会了,看来,她倒是成长不少! 凉宵得了解脱,可那悸动还在心底盘桓着,他起身,冷着脸似要转身离开,女孩儿的小手一把攥住他的大掌,仰着小脸委屈的看他:“景琛——” 男人的黑眸,沉沉落在那床头柜上,安静摆放的一瓶红酒上。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陆景琛便已经丢了她的手,拿过那上面的红酒,旋开红酒的木塞,直接将那红色的液体,倒在了她身上—— 凉宵浑身一凉,被红酒泼的,湿透了身子。 脖颈上的红 酒,蜿蜒着白嫩,淌过纤细锁骨,一滴滴浸湿了衣衫。 男人将红酒瓶丢到一边,伸手,撕了她的衣服。 凉宵胆战心惊,被他不轻不重的压在身下。 她的睫毛快速眨动着,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起先想要挣扎,可半晌,又伸出小手,缓缓的抱住了他的头。 小心翼翼的问,伏在她胸前的男人:“景琛?你怎么了?” 她脖子上,湿黏黏的全是红酒,一滴滴的往下落,柔软上,也沾了很多。 她又轻轻晃了下他的脖子,“景琛?” 男人猩红的眸子,抬起,紧紧盯着她的小脸,薄唇轻启,声音暗哑而沉闷:“这样的你……很美。” 那么纤细、精致、洁白,沾着红酒的小不点,勾着他的心湖。 凉宵红了小脸,原来他的注意力,在这上面啊。 ———— 好像刚刚很多怨气,都有些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她好像也讨厌不了他,小手抱着他的脖子,垂着长长的睫毛,红着小脸问:“你为什么要把红酒泼我身上?” 这么无缘无故,忽然的举动。 陆景琛眸子深深,定定瞧着她,一言不发。 凉宵被盯的有些发憷,伸出一只小手,抓过一边的衣服,想要穿上。 却被男人的大掌,一手挥了过去,那衣服,便被丢弃在了地板上。 凉宵抿唇,就这样和他耗着吗? 可她,肚子真的有点饿了,刚刚只是说的气话,可现在,是真的感觉到饿了。 “景琛……我们起来去吃饭吧?” 这么赤条条的,被他盯着,真的有点不适应。 虽然亲密无间过多次…… 陆景琛哼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情绪,一双黑眸,镇定而冷漠,散着寿姓的光芒。 凉宵怎么可能看不懂那目光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她没有那个条件和他亲热。 小脸一瞥,伸出小手捂住他的黑眸,“别看了……” 再这么看下去,真的会出事。 男人拉下她的小手,抱她起来,薄唇里,命令式的发出一句话:“晚上,陪我。” 凉宵听话的点头,她什么时候不陪着他了?回了南城后,估计他又要像从前一样,就算上班,在公司里,也要把她带在身边了。 有时候,她在想,景琛是对她喜欢多一点,还是占有欲多一点? 喜欢,爱,和占有欲。 这三种,是不同的,言情小说里,也都说过,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会想要霸道的占有她,可男人若是爱一个女人,可以放弃她,但若是单纯的占有欲强烈,也只是仅限于身体,和心,无关。 她脑子乱轰轰的,也不想再去想了,搂住他的脖子乖巧的说:“好呀,你不是说,我们晚上要去一个地方?陪你当然没问题。” 陆景琛眸子暗了暗,低沉嗓音里发出一个“嗯”字。 凉宵被他抱着浴室,去清理身子,穿好衣服出来,小脸红透。 小手却牵着他的大手,去了客厅,一同去吃午餐。 事情完全没有解决,不过她又被他吃了豆腐而已。 她就是这么的笨,每次都送上门的…… ———— 小脸几乎要低到碗里,陆景琛蹙眉,教育她:“吃饭不要想乱七八糟的,数饭粒,不是件好事。” 她点了下小脑袋,眉眼散着柔,垂着小脸继续扒饭。 刚刚,他把她身上的红酒都给吃了,身上每寸,都感觉火辣辣的,那痒,钻进了心底。 今晚陪他,要做什么浪漫的事吗? ---题外话---早晨继续更新哈~~~先一更~~~~下一章,很浪漫哒~~~ ☆、178.181和他,一起泡温泉 白城月夜下的景色,如同美人蒙着面纱的半色妖娆,空灵如幽澈,白泉滚滚,山间鸟叫清脆。 陆景琛牵着凉宵的手,从进了白城最享有名声的温泉馆后,凉宵就像个好奇的小宝宝一样,东张西望。 “景琛,你说的,就是要带我来这里泡温泉啊?褴” 脚下踩得是光滑的雨花石,被水打磨后,一颗颗泛着温润剔透的光泽。 凉宵像个小孩一样,被陆景琛牵着一只小手,她新奇的看着浸泡在水里的一颗火红的雨花石,兀自蹲下身,就想去捡。 陆景琛被迫停下,转身低头瞧她。 这小东西,就喜欢在路边胡乱捡东西,这个习惯,还真得改改。 这捡的,还好是小猫小狗小石头,要是她哪天捡回来一个男人,那可真不得了。 那白白的小手,穿透温水,捞起那一块火石,另一只小手还被他牵着,她捡起来像个得了糖的小孩一样在他面前,得意洋洋,“景琛,你看,你上次捡了个紫色的贝壳,我这次捡了块火石,漂亮吗?鲎” 陆景琛无言,凉宵不管他,小手拉着他的大手,把那火石放在他掌心里,仰着小脸对他微微一笑,“送你的。” 他送她紫色贝壳,她就送他一块红色的雨花石。 还真是会……礼尚往来。 男人扣住她的小腰,将她往怀里带,薄唇落在她耳边,声音性感散发着危险,“就送我块破石头?嗯?” 凉宵苦了小脸,她送的就叫破石头?那他送给她的,不是叫破贝壳? “你不要就算了……” 说着,小手就要从他大掌里,把那块石头取走,她自己还喜欢着呢,他不要正合了她的心意! 小女孩小脸鼓得高高的,皱着小鼻子不乐意的样子,小手还没抢过去,就被他握住了手,凉宵有些恼,凶他:“你不是不要吗?抓着我干嘛?我决定不想给你了,这么漂亮的石头,我刚好用来做手链!” 陆景琛蹙眉,带着薄茧的大掌,揉她的柔嫩的小手,凉宵被他挑的,小脸一红,娇娇的嗔着:“干嘛呀?你放开!” 男人眸色深深,里面涌动着暗波,锁着她的小脸一字一句的道:“破石头,我也要。” 长指,从她小手心里,把那块火红的雨花石,抠走,伸手,放进西装裤兜里。 动作漂亮,一气呵成。 凉宵囧了囧,瞪了他一眼,使着小性子甩开他的手,光着小脚丫就往前面跑,“不想理你了!”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的可以。 那小不点儿,两条小腿,纤细白嫩,短短的,往前跑着,陆景琛太阳穴隐隐冲动,长指捻了捻,大步追上去。 她这么跑,不知道肚子里还揣了个小球? 一把捉住她,凉宵大叫了一声,晃着白秃秃的小脚丫子被他蓦地横抱起来。 手臂里的女孩儿,小小的挣扎着,“你放我下来,这里有人的!” 陆景琛眉眼寡淡,只丢了一句:“合法的,怕什么?” 凉宵傻乎乎的,哦……对了,他们合法,怕什么。 到了偏僻的一处泉眼处,陆景琛把她放下来,是独立的小池子,里面的水,特别干净清澈,凉宵一得到解脱,就立刻跑下来,一双小腿,往池子边上一跪,弯着身子,小手就去捞那泛着雾气,近乎奶白色的温泉水。 捧了满满的一把,一双大眼里,满是期待,“哇,我都没泡过温泉……” 陆景琛伸手,刚想去拉她,去一边的小竹屋里换衣服,谁料,这小不点就忽然把小手里捧着的温泉水洒向他脸上。 她洒完后,雀跃的跑了,陆景琛站在原地,俊脸上低着一颗颗晶莹的泉水,清冷眉眼,浮动情玉。 小东西……招惹了他,又跑掉?嗯? 血液,放肆的奔腾着,在浑身乱窜。 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又迎上太阳穴,隐隐作痛。 多少个日子,没有和她亲热过,现在…… —— 跑到小竹屋里的凉宵,偷偷往外看了眼,她刚把水泼景琛身上,待会景琛肯定又要生气了。 心里暗暗叹息着—— 哎,和现在这个景琛相处,还是收敛点的好,免得她又要遭殃。 拿起一边的白色浴巾,闻了下,透着干净的香气。 这里环境还真是好的没话说,到处都干净的要命。 不过,像景琛这样洁癖到死的人,不来这种地方,估计也受不了吧? 她一边脱了衣服,一边准备裹上浴巾。 低头,蹙了下眉心—— 这Bra和内库要不要脱呢? Bra肯定是要摘掉了,这个下面的衣服,肯定也要脱,不然待会弄湿了,上岸穿什么? 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拿过白色浴巾,小手兀自往身 上裹着。 把浴巾结口,仔细的塞进里面,确定它不会掉下来,这才按了按胸口,准备往外走。 小竹屋里,设施人性,还有一面换衣镜。 她照了照,又把浴巾往上拉了拉。 谁能告诉她,她明明生的就也不大,可为何前面的这一对,就比较大呢? 都把Bra给摘了,胸前,还是傲人的很。 34C,自然不小。 —— 凉宵捣鼓了很久,才从小竹屋里慢吞吞的出来。 外面一阵清冽的气息拂面,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感受这月夜下,美好安宁,林中疏影婆娑,月光皎洁,还真是难得的好景致。 她扭头望去,那一处独立的温泉池子里,男人已经兀自泡在温泉里,结实修长,肌理分明的一双手臂,闲闲搭在池壁上,男人雍雅的将头靠在池壁上,闭着双眼,面色朝天,似乎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凉宵偷偷的小步小步走过去,他警惕性一向很高,结果,却没有发觉她的靠近。 陆景琛,果然最近是太累了么? 她靠近他,在他头顶上方,跪下来,低垂着小脸,小手托着下巴仔细的看他。 他,好像睡着了……? 她也不喊他,就这样,也挺好。 等他醒了,说不定还要报仇,报那刚刚她泼了他一身的水。 凉宵眼神一瞥,就看见旁边树林子里有小草,小手伸过去,拔了根毛毛草过来,用小草挠着男人的脸,鼻子。 男人果然蹙了下眉头,伸手,在脸上寻找那痒的来源。 他的眼皮,却是没睁开。 凉宵挠了他半晌,小手灵活的勾着小草,就是不给他抓到。 或许是长时间的,男人没睁眼,他蓦地睁开黑眸的那一刹,吓了她一惊。 陆景琛的头,一抬,撞上她低着看他的小脸—— “啊——” 额头被撞到,身子不稳,往后一仰,摔了个面朝天。 “景琛,你抬个头这么大力做什么?” 她揉着撞疼的腰肢,起来抱怨。 陆景琛命令的口气唤着她:“过来。” 凉宵趴回去,跪在岸上,男人并未转身,重新又闭上了眼睛,双臂一如之前,随意的搭在池壁上。 “摔疼了?” 孩子,应该没事。 刚刚那一下,这小东西,故意往后倒的成分,可能性比较大。 凉宵小声的应了声。 “谁叫你皮?” 小女孩低头下来,那毛茸茸的发丝,倾下来,触着他的脸颊,痒呼呼的。 她就那么托着小脑袋,在他脸部上方,好奇的问:“景琛,为什么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连泡温泉都包地方的吗?” “你想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凉宵愣了下,哦……也对。 两人世界,比较好。 “景琛,那我下来了。” 她正要准备起身下去,男人冷冷吩咐:“帮我捏会儿肩。” 凉宵虽然皱了小脸,可还是被奴,役惯了的,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跪在岸上,一双小手,帮他捏肩膀。 她一双大眼,盯着那白色的温泉水,这是要捏到什么时候,她才能下去? 她也想试试那温泉泡着是有多舒服,活了十八年,还没泡过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呢。 爷爷有心脏病,不能泡温泉,城川一直都是一个人耍,不带她玩儿,好不容易跟着景琛来一次,好像景琛也没有要她下去泡温泉的意思…… ---题外话---明天后天都有加更!明天章节很精彩哦~~你猜二叔给不给凉宵下去泡温泉~~~偷笑~~~ ☆、179.182凉宵,安分点 凉宵跪在温泉岸上光滑的一片石面上,两只小手给陆景琛捏着肩膀。 小脸上,满是无奈。 景琛到底什么时候给她下去泡温泉啊?这得捏到什么时候? 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显得慵懒的男人,薄唇微启,透着不咸不淡:“重一点。” 凉宵心里有着小小的委屈,力气还要重一点呢?她的手腕都快没劲啦! “景琛……鲎” 小人儿凑近他,身子弯弯,和小猫咪一样。 “嗯?” 男人低低的应着。 凉宵一边给他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肩膀,一边靠在他耳边讨好的说:“温泉里的硫磺,是不是对宝宝有好处啊?” 陆景琛幽幽的回着:“孕妇泡温泉不能太久。” “那就是说,适当的泡,还是有好处的咯?” “嗯,不过,你确定现在要下来?” 凉宵激动的这就要作势爬起来,下温泉,“为什么不下来?你是嫌弃我脏了你池子的水吗?我刚洗过澡的,你忘记了吗?我身上很干净的……” 哦,她好像知道景琛不给她下温泉的理由了,忘记景琛有洁癖了,他肯定是怕她弄脏他池子里的温泉水…… 小女孩这么笨笨的想着。 陆景琛眯了眯眼,转头,盯着她被那张期待的小脸,“下来了别后悔。” 凉宵不解,她后悔什么?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跳进温泉里好好闹一闹啦…… “我才不会后悔。”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坐在池壁上,一双莹白的小腿先落进温泉里,试了下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应该不会烫着宝宝,也不会冷着宝宝。 她磨磨唧唧的,温泉有点深,她个子生的小,加上怀了孕,动作出其的慢吞吞,有些不知道怎么下去,那双莹白泛着雪花光泽的小腿,就在陆景琛边上,晃来晃去…… 陆景琛眸子一暗,蹙深了眉头道:“你在干什么?” 凉宵一愣,大眼眨巴眨巴的瞧着他,小手按在池壁上:“我在下去啊,景琛,你能不能扶我下?我不敢跳下去……” 这要是跳下去,伤着宝宝,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景琛出其的浮躁,几乎有些挂不住平时的淡漠,深眉紧蹙:“自己下来。” 凉宵更委屈了,瘪了瘪小嘴,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之前还说要疼她爱她宠宝宝的呢,现在怎么连这点小忙也不愿意帮了? 哼,不帮就不帮,她又不是下不去! 小腿如一团雪花浮动,她撑着小手,注意力都在手上,忽地,她小腿一晃,感觉撞到一个冰凉。 她一惊,立刻看过去—— “景、景琛,对不起……” 她的腿,直接打上了陆景琛的脸。 她瘪红了小脸,紧张兮兮的,凑过去看他,“你的脸没事吧?” 陆景琛一双暗眸,猩红…… 忽地,一双大手,握住那双作乱的小腿,一只大掌,托住她细细的软腰,就将她带了下来。 凉宵低呼了一声,没料到会这样突然,她还没适应温泉里这温水的温度,小身子就立刻被一双长臂桎梏住,男人快如猎豹的身影,一下子将她固定在池壁和他胸膛之间。 她泛着雾气的乌黑大眼,快速眨动着睫毛,一双小手,紧紧揪在胸前,糯糯的唤他:“景琛……” 两人的身子,大半都在温泉里。 陆景琛的胸膛,危险的逼近,“小东西,知道下来的后果是什么?” 凉宵单纯,摇着蘑菇头的小脑袋,唇色泛着淡淡的樱花光泽,漂亮极了。 下来泡个温泉还能有什么后果呀…… 她不就是小腿不小心踢了他的脸一下吗?至于这样?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 男人蹙眉,她解释个鬼?那事重要吗? “现在,给我闭嘴。” 凉宵乖乖的,闭上想要解释的小嘴,小手下意识的捂住,横亘在下巴上,澄澈的大眼盯着他。 很想说,对不起……踢了他…… 可他不让她说。 男人湿漉漉的俊脸,带着沉冷,眼角忍的泛红,一字一句冷声吩咐:“手拿开。” “哦。” 女孩儿听话的把捂住唇上的小手,拿开。 两只小手,重新紧紧揪在了胸前的浴巾上。 男人深眸又是一凛,“闭眼。” 凉宵忍不住问:“景琛,闭上眼睛做什么呀?我还没泡够温泉呢……” 陆景琛凶她:“闭眼妨碍你泡温泉?” 哦,也是…… 她“嗯”了声,乖乖闭上眼。 景琛该不会要和她玩捉迷藏吧?她可没力气去找他啊,待会她上去都 得要他帮忙的,否则,爬不上去的…… 陆景琛盯着怀里的小人,乖乖巧巧的闭着眼,唇上诱,人。 他一低头,以唇封缄。 “唔……” 怀里的小人,低低的呼着。 —— 他在干嘛呀?他要她闭眼,就是要亲她吗? 一只大掌,按在她小腰上。 火热的法式热吻。 冗长的亲吻后,他微微松开她的小嘴,脸颊靠着她:“别再来招惹我。” 他的声音,暗哑。 凉宵的唇,红肿,委委屈屈的。 她什么时候招惹他啦?哼。 —— 陆景琛松开她后,她一个人,在一边兀自玩的开心。 听话的,的确没有一点招惹他。 可,陆景琛看着她在一边,而他被她冷落在一边,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的……不对劲? 凉宵到底年纪小,小孩子心性,在一边,小手划着水,在温泉里游来游去,像只灵活的小鱼。 清澈的温泉里,她忽然看见水底下有一枚戒指,好像还是很漂亮的款式哎…… 她一低头,身子潜进去。 陆景琛刚睁眼,忽然看不见那小东西了,心里一惊,冷声紧张的叫了她一声:“凉宵!” 凉宵抓到水底下的戒指,腾一下,带着四溅的水花一下子从水底下跳出来。 小手里攥着那女戒,乐呵呵的:“景琛你看!我捡到一枚戒指!” 她运气可真好,怎么哪里都能捡到东西呢? 陆景琛一张脸,已经清寒的近乎黑色,那双眸子,带着寒光,几乎要掐死她一般。 那一瞬间的胸口窒息,令他无法适应,他脸上,被她溅了一脸的水花,清澈的温泉水,沿着他英挺的轮廓,滑过下巴和胸膛,滴落水中。 他起身,大步过去,伸手,就挥掉了她小手里攥着的戒指。 “凉、宵,安分点!” 陆景琛那语气,凶巴巴的可以。 她的小手,被打落到水里。 那戒指,也掉进了水里,她皱着小鼻子,红着眼,隐忍的抿着唇。 半晌,四目相对间,她终于忍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淌下来,盯着男人的黑眸,气的抱怨着,大哭着似要将心里的不满和委屈全部吼出来。 “我怎么就不安分了?我都没去招惹你,你真奇怪!自己说要带我来泡温泉结果不理我,我一个人在那里自作多情,好了,我不想自作多情了!我玩自己的,你又凶我!我怎么惹你了?如果你觉得我烦,那干脆就不要理我了!你这样,对我冷一下热一下,我这里很难受!陆景琛,现在不是你不想理我,是我不想理你!” 原本好好的泡温泉,变成了争吵。 凉宵红着眼,小身子往岸上慢吞吞的走,那倔强的小背影,仿佛永远不会再回头一般。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着没有陆景琛的帮忙,怎么才能不丢人的爬上去。 哼,他现在肯定一双眸子恨不得盯的她整个人都要穿出一个洞来! 她就是不要回头理他,她脾气软,好说话,他想怎么样都行,可人都有忍耐力,她的忍耐力,对他,已经用到一个极限了,现在,她和他吵架了,不想理他! 陆景琛,混蛋…… 就只会欺负她,哼,她现在就要走! 身后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咆哮着:“小东西你给我回来!” 凉宵这会儿,已经被恼意冲昏了小脑袋,哪里顾得上他发怒。 “我就不!” 头也不回一下的。 男人犹如捕获猎物的鹰隼,身影一闪,紧紧捉住了她! ---题外话---二更十点~~~~今天有三更~~~~下章才浪漫哈~~~~~偷笑 ☆、180.183月夜,温泉下的浪漫【甜呐】 凉宵被陆景琛捉在手掌心里,她拼命的挣扎着,哭红了眼睛的吼他:“陆景琛,你欺负孕妇!” 男人眼角一勾,冷哼了声,这双湿漉漉乌黑的大眼,死死的瞪着他,他薄唇抿紧,对她又是一凶:“看什么看?就欺负了,再看揍你!” 凉宵气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她就不懂了,她哪里招惹他了,还叫她安分点?是谁招惹谁了褴? 所有情绪堆积在一起,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对她都是忽冷忽热的,她终于放肆的哭出声,小嘴里咆哮着:“是谁招惹谁了?我一开始就没招惹过你,是你来招惹我的!是你逼我嫁给你的!现在你是烦我了对吗?那就辞掉我啊!反正你也不缺女人陪你!我就是这么烦人,如果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我就忍不住和你说话!难道夫妻之间,天天冷着张脸才叫相敬如宾吗!陆景琛,你辞掉我吧!我现在好累!我不想再一厢情愿了!你其实也不过就是玩玩我而已,可我现在把你当做我的全部,我的丈夫,我宝宝的爸爸,但是,你非要辞掉我,那就辞掉吧!” 她小手一挥,打落了他桎梏住她的大手。 两人眼角皆是通红,彼此干瞪着。 陆景琛的胸膛,起伏的厉害,很明显,被这小东西的一番话,刺激的不轻鲎。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说的什么鬼话? 女人都是爱翻旧账,拿出来一通说的是吗? 男人的长指,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就舀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知道他忍了多久?知道他想了多久?她知道? 谁说他只是玩玩她,玩玩她,能玩到现在不腻? 是,最初,是他招惹了她,可以说,一直都是他在招惹她! 他逼她嫁给她,难道现在就是为了玩腻后,把她给辞掉,另找新欢? 他在她唇上,狠狠肆掠。 口腔里,一抹血腥蔓延…… 凉宵呜呜的推着他的胸膛,一得到空隙就吼他:“混蛋……唔……” 陆景琛紧紧握住她纤细的后脖颈,一字一句的警告她:“对,我是混蛋,那你也是混蛋的妻子!” 她的眼泪,被他吻进口腔中,那一颗颗的,透着咸涩。 而那逐渐瘫痪下去的意志力,到底是为何呢? —— 她只在他怀里哽咽着,一双小手,终是攀住他的脖子,低低的唤他:“景琛……” 看吧,她就是不能坚持到最后的不理会他,他就是有这种本事,让她投降,谁叫她这么喜欢他? 她是真的跌进了他一手布置的情网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就算被伤的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的飞蛾扑火。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腰肢,因为那一声柔柔的“景琛”,声音也软下去,吻去她小脸上的眼泪,“别哭了……” 凉宵吸了吸小鼻子,红着眼可怜的看他。 她被他抱在怀里,盘在腰上。 她两只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浑身沾着水汽。 月色朦胧,意识也开始朦胧…… 她哭哭啼啼的,他把她抱到一边的池壁边上,依靠着池壁,相拥。 —— 陆景琛的手指,刮着她的小脸上的泪。 伏在她脖颈边上叹息着:“辞了你,我去找谁?你要哪个女人陪我?” 凉宵小小的身子,整个都吊在他身上。 她像个小袋鼠一样,缠着他,撒娇。 “我怎么知道?可你干吗老是凶我?我都没做什么可恶的事情,你就凶我……你凶我,我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就很委屈……” “不知道哪里错了?你没错。” 凉宵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凑近了几分,“那你还凶我?医生说,孕妇的心情最重要了,你一凶我,我的心情就大起大落,你摸摸,这里到现在都还在砰砰直跳呢……” 她的小手,抓着男人的大掌,往心脏处按。 “你再这么凶我的话,我真的要和爷爷一样得心脏病了……” 男人眸色一暗,终是紧紧抱住她,轻喃着:“感受到了?你没错,是我对你,没有克制力。” 他一向冷静的性子,却遇上她后,一次次脾气暴涨,那克制不住的,原因除了是执着的爱,还能是什么? 他爱她,远比她想象中,更深。 —— 凉宵轻轻的“嗯”了一声,小脑袋点了下,算是对他的解释听进去了。 小脑袋靠在他颈窝边,毛茸茸的发丝,蹭着他,痒呼呼的。 “景琛……今天的月亮,好亮好漂亮。” 她依偎在他怀里,一双大眼,盯着那头顶的月色。 陆景琛亦是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嗯。” 她在他怀里,他的注意力,从来 都没有办法集中。 他最没办法的,就是怀里这小东西。 拿她,没辙。 凉宵静静的问:“景琛,你是不是想我了?” 她也想他,就算他就在她身边,她也很想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不是所有情侣和夫妻之间,都像他们这样? 陆景琛依旧淡淡的应着,也不狡辩,很坦荡的承认:“嗯。” 凉宵靠在他怀里,甜甜的笑。 —— 这夜,美的很。 空寂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变的温泉温度,让微凉的九月夜晚,变得这么美好。 陆景琛抚着她光滑的细背,吻着她额头说:“如果十月可以,我们办婚礼吧,嗯?” 十月的时候,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小宝宝也一个多月,如果婚礼老是拖着的话,这小东西的肚子大起来后,穿婚纱都穿不上,穿得上,想必也不肯的,她脸皮薄的很,怎么会愿意挺着个大肚子,穿婚纱和他结婚? 那怀里的小脑袋,乖巧的点头。 什么也不想说,只想靠在他怀里,静静的享受这拥抱。 “景琛,我们做点浪漫的事情吧……” “嗯?” 她抬起小脸,吻住他微凉的薄唇。 月色,娇羞而朦胧。 彼此循着最熟悉的气息,在铺天盖地的爱意中席卷。 —— 从温泉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陆景琛订了这家温泉馆的总统套房,陪着凉宵去小竹屋里换完衣服后,这段小路崎岖不平,就是牵着她,也怕她摔了,干脆抱起她,省时又安全。 凉宵的小手里,刚刚和他在水里面的时候,小手还是攥到了那枚戒指。 她把戒指攥在手里,问陆景琛说:“景琛,这个温泉池,没有人过来清理吗?都有人把戒指丢在里面了……” “有,可能还没来得及。” 这里的温泉,都是活温度,水源会自动更新,平时,工作人员只要稍微清理一下就行。 很明显,这枚戒指,要么是工作人员不仔细,要么就是还没来得及。 凉宵把玩着手里的女戒,看见里面一串字母:“景琛你看,里面有字母哎。” 陆景琛没有在意,只听着她小嘴里咕噜着:“DXL,还有一个是……N……M……S。景琛你说,这会不会是戒指主人的名字呀?我之前就有见过这款戒指的设计哦,好像出自哪个大师之手,不过我怀孕后,好像记性变差了,给忘了……” 陆景琛眉头一蹙,“戒指上,字母是什么?” 凉宵借着月色,重新又读了一遍:“一个是,D,X,L,另一个是N,M,S……” 陆景琛怔了下,随即低头,吻了吻怀中小人的额头,吩咐她:“可能比较贵重,你好好收着,说不定主人会找来。” 凉宵乖巧的放进口袋里,“哦,好。要是主人找不来的话,我们就送去警察局失物招领吧。” 景琛说贵重,那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了,她要是给弄丢了,到时候主人找上来,要景琛赔钱怎么办? ———— 到了总统套房里,凉宵有点累了,冲完澡后,躺在大床上,一动也不动了,陆景琛冲了杯牛奶给她,扶她起来,“喝了再睡。” 凉宵就着他手里的牛奶,喝了一半,不想喝了,“你喝吧,我肚子有点涨……” 陆景琛的大掌,抚了抚她的小腹,蹙眉。 ---题外话---第三更在12点啦~~~~戒指的主人是谁呢?可以开个脑洞哦~~~~ ☆、181.184昨晚,他给的温柔 陆景琛就着她喝过的牛奶杯,将刚刚剩下的半杯悉数喝掉。 凉宵躺在他怀里,安静的睡。 一双小手,下意识的就搂住他的脖子。 陆景琛怕压到她,把她的小手拉下来,让她平躺着睡。 大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小腹。 真稀奇的感觉,这小小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并且,刚刚他甚至和宝宝打过招呼鲎。 白城的月夜,仿佛永远不会褪下去一般。 这一晚,睡的极酣。 第二天一早,凉宵醒来时,陆景琛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掀开被子,翻身去准备找他。 双腿一落地,就很酸软。 昨晚的后遗症,还真是有点严重。 虽然,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她脸颊一红,扶着身子便起来,进浴室先去洗漱。 对着镜子里,结果,脖子那儿,有很深的印记。 她皮肤薄,很容易留下印子。而陆景琛,又那么情难自控。 小手,抚了抚小腹,对肚子里的小宝宝说:“不要怕,乖乖的……” —— 她刚要刷牙,就听见房门嘀嗒一声,被打开。 她探出小身子,门打开,陆景琛从外面回来。 “景琛,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这家温泉的老板,和我是老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凉宵“哦”了一声,缩回身子,进去刷牙。 陆景琛进来,凉宵愣了下。 她细弱蚊声的问:“景琛,你进来干什么呀?” 他从她身后,轻轻搂住她。 声音低哑,带着怜惜:“昨晚伤到哪里没有?嗯?” 凉宵耳根子一红,小手捏着牙刷,微微侧头对他说:“没有,没什么不舒服。” 昨晚,他很温柔,没有伤着她。 “戒指还在?” 凉宵已经忘记那件事了,愣了下,“啊?什么戒指?” 陆景琛提醒她道:“昨晚在温泉池里捡到的。” 她终于想起来,“哦哦,还在的。找到主人了吗?” “嗯,待会我们和他们一起吃个早餐。然后再回南城。” 凉宵狐疑,问他:“你认识那个戒指的主人啊?” “嗯,旧识。” 陆景琛拍拍她的小脑袋,“快洗漱,不早了。” 凉宵洗漱完后,陆景琛收拾了东西,牵着她的小手离开。 —— 白城的阳光可真好,九月的微阳落进来,特别温暖。 这家生态酒店像是个植物园,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花草树木,凉宵一路东张西望的,被陆景琛带到用餐的地方。 用餐的地方,不是包间,是开放式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显得特别随和,人与人之间都没了距离。 陆景琛牵着她到了一桌上,那边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俊脸上沉沉的,气场和陆景琛一样逼人,年纪也与陆景琛差不多大。 而那女的,似乎和她差不多大,在一边赖着他。 蹭来蹭去的,极为不安分。 凉宵看了陆景琛一眼,“景琛,我们要去那里吃早餐吗?” 可是,人家好像是情侣啊,他们过去打扰,不合适吧? 陆景琛搂住她的背,“走吧。” 在那一男一女面前落座。 那女孩,一点都没在意到他们的到来,一个劲的在那儿喊身边的男人:“舅舅,你答应我吧?答应我吧?求求你了!” 陆景琛掩拳,轻咳了一声。 那小女孩扎着马尾,青春亮丽,年纪虽小,可那张小脸,一看就特别的……祸国殃民。 太招人了。 那女孩儿眼角一勾,就瞧见陆景琛,跑过来拽陆景琛:“陆叔叔,你快来劝劝我舅舅,那枚戒指本来就是我的是吧?我舅舅还不给我了,他偏说那东西上面有他的名字,侵权!” 站在一边的凉宵一愣,刚想拉住陆景琛的手,陆景琛就已经被那女孩儿拽到那个坐在椅子上沉默的陌生男人边上去了。 凉宵无言以对,啥情况…… 这不是她老公吗?怎么给别人拽走了? 那女孩儿死死攥着陆景琛的衬衫袖子,陆景琛回头看了凉宵一眼,伸手,拨开那揪着他衬衫的手,声音柔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小乖,过来。” 凉宵站在那边,呆呆的,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听见陆景琛叫她过去,也就乖乖的过去了。 那女孩儿眼尖的,笑眯眯的,一双大眼,笑成个月牙:“陆叔叔你有小情,人儿了啊?这个妹妹好漂亮呀!” 那女孩儿,任性淘气的可以,一上来,就捉凉宵的手。 < p>凉宵吓了一跳,往陆景琛怀里一缩。 陆景琛护住他的小妻子。 那沉默的男人,已经冷声开口:“董小鹿,你给我坐回来!” 那叫董小鹿的女孩儿,蔫蔫的,被她舅舅这么一凶,瞬间没了活力,张着小嘴:“哦,回来了。” 可又忍不住瞧了陆景琛怀里的凉宵几眼,毫不吝啬的称赞:“陆叔叔,你这个小情,人儿好嫩好可爱哟!比之前见过的几个好多了!” 在陆景琛怀里的凉宵,被弄的脸颊通红,可心里却是一颤。 什么叫之前见过的几个?陆景琛有几个女人啊? 随即,陆景琛便开口沉沉,对董小鹿说:“她是我的妻子,凉宵。” 一语道破,很明确的告诉董小鹿,凉宵的身份。 董小鹿和来劲了一样,“哇!陆叔叔你结婚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和我舅舅?舅舅,你包红包给陆叔叔了吗?陆叔叔娶了个小美人回来,你不包个大红包吗?” 凉宵羞的,想哭。 被陆景琛摁在怀里,只听陆景琛在她耳边解释道:“董小鹿脑子有问题,小乖不气。” 董小鹿耳尖,听见了,作势就要起来,被一边的年慕深一把按住,暴怒着吼了她一声:“董小鹿你给我乖点!再不安分小心我把你送到太平洋荒岛上去!” 董小鹿梗了下脖子,小身子安分了点,求他:“舅舅,你不要生气,你把戒指给我,你再把我送到荒岛上去……” 年慕深深眉一挑,声音冰凉:“休想!” 陆景琛在一边搂着凉宵坐下,将盘子推到她面前,给她切荷包蛋。 董小鹿在桌子对面,吸了吸鼻子,撅着小嘴抱怨:“舅舅,你看陆叔叔对他老婆多温柔哦,还给她切荷包蛋。我给你也切吧?” 明明上一秒,还是苦着小脸的,下一秒,已经笑靥如花。 凉宵在对面,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女孩儿……脑子真的有问题吗? 那不是太可惜了么?长的这么……精致。 年慕深凶她:“董小鹿你给我闭嘴,吃你的早餐!还有,人家是夫妻,我们不是!” 董小鹿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好嘛好嘛,不就是扯张证的事情……都被我睡过了……哼……” 年慕深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冷静睿智和陆景琛一样的优秀、成熟男人,可被那董小鹿弄的,脸色黑沉,暴怒:“董小鹿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荒岛上去!” 陆景琛在一边看好戏,也不是第一次见年慕深被他这个外甥女弄的暴跳如雷了。 凉宵凑过来,小声的问:“景琛,为什么董小鹿叫他舅舅却……” 睡过? 董小鹿耳朵太敏锐了,立刻笑嘻嘻的回复凉宵说:“不是亲的!我也就嘴上那么叫叫!他才不是我舅呢!” 凉宵看见,年慕深的脸色,更黑了。 凉宵想起,要还戒指,问陆景琛:“景琛,戒指。” 她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给陆景琛,她真的不知道,要把戒指给董小鹿,还是年慕深,他们两个……好像在吵架。 也不对,是年慕深在生气,董小鹿活泼的很,一点都没生气。 董小鹿人如其名,真像个小鹿,动作快速敏捷,在凉宵还没递给陆景琛的时候,就凑过身子,一把抢了过来。 得意在手上晃了晃,“舅舅,这是我的!” 凉宵无语,这两个人,相处方式好怪异…… 陆景琛把早餐弄好,吩咐凉宵吃。 凉宵吃了几口,感觉有点不舒服。 对陆景琛说:“景琛,我上个洗手间去。” “嗯,我陪你去。” 说着,就要起身。 那边的董小鹿,也不知道是年纪小,口无遮拦,还是故意的,“陆叔叔,你要陪你的小妻子进女厕所吗?我们女孩,可是不欢迎的哦!” 这下,不仅年慕深的脸色黑了,连陆景琛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凉宵,更不用说了,一张小脸,姹紫嫣红的撇开。 这个董小鹿…… 陆景琛勾了勾薄唇,冷笑,回击:“你有本事,就让你舅舅也陪你去女洗手间,羡慕嫉妒恨这种事情,你还是少做少说,免得让人一看,就知道你缺爱。” 凉宵以为,陆景琛这不留情面的话,会把那个董小鹿给弄哭,谁知道,那董小鹿,眨巴着大眼,笑的更灿烂了,小脸仰着,天真又单纯的样子。 “陆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缺爱呀?我舅舅和你说的吗?那我舅舅还真的是关心我,爱我……” 年慕深瞪了她一眼,提着董小鹿的脖子,二话不说,拎小鸡似的,把她要拎走,对陆景琛打了招呼说:“景琛,你们慢慢用,我把这东西扔荒岛上去再说!” 董小鹿在年慕深大掌的桎梏 下挣扎,“哎呀!舅舅你放我下来!我有腿的嘛……” 陆景琛搂着凉宵刚转身,就听见身后那一声尖叫。 “舅舅,你等下!我看见陆叔叔的小妻子屁股上,流血了!” 年慕深:“……” 陆景琛:“……” 凉宵:“……” 董小鹿挣脱下来,“哎呀,你们别不信!陆叔叔你不信自己看!” 董小鹿手指一指,指着凉宵的臋部。 凉宵很不巧的,穿了一条浅色的裙子。 陆景琛蹙眉,低下视线,快速扫了一眼。 真的……流血了。 凉宵羞的,吓得,拔腿就往前面跑。 董小鹿在一边,和只小猴子一样,缩着小鼻子,对陆景琛摊手,“陆叔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凶我吗?” 陆景琛狠狠瞪了她一眼,“自然有人收拾你!” 陆景琛大步追上凉宵。 这边,董小鹿只感觉头顶一道炙热凶狠的视线,小脸慢慢的仰起—— “啊!舅舅要杀人啦!” 两条小腿,飞快的跑了。 年慕深抓狂:“董小鹿,我不把你送荒岛上去我跟你姓!” —— 凉宵跑到洗手间里,在里面不肯出来了。 丢死人了…… 陆景琛也顾不上洗手间里的别人了,大步就闯了进来,吓得里面的人,一窝蜂的大叫着跑了。 陆景琛的长指扣着门板,“开门,我看看。” 凉宵靠在里面,小声的问:“会不会流产啊?” “小乖开门,我们去医院!” ---题外话---明天继续加更哈!一万字更新完毕!不知道有没有喜欢董小鹿和年慕深! ☆、182.185乖乖的,别勾老公 白城第一人民医院里。 中年女医生一边对着面前的电脑敲击着,一边悠悠的问:“之前有过出血这个问题吗?” 凉宵有点尴尬,点点头,有的。 那个中年女医生摘了眼镜,烫着小波浪的卷发,凉宵见到的医生,都严肃的可以,除了家里面经常来的那个温柔大方的安娜医生以外。 “这几天同房了?鲎” 凉宵抿着小嘴,默默的不语。 那女医生像是到了更年期一般,极为的不耐,带了点口气的问:“问你话呢?想不想要孩子了?褴” 陆景琛将坐在凳子上的凉宵搂到腰间,接过话对医生说:“有,昨天做过一次。” 陆景琛那么大大方方的就说了出来,凉宵更是羞的把脸往他腰间的衬衫料子里埋着。 这人怎么能坦荡成这样…… 女医生狠狠瞪了眼陆景琛,接着说:“你年纪这么小,本来对怀孕就有一定影响,你这是先兆性流产,待会打完保胎素回家,尽量躺在床上不要四处走动,你这要是再蹦蹦跳跳的,这孩子真别想要了。我开点叶酸和黄体酮,都是安胎保胎的,你按时按量的吃。还有啊,禁止同房。” 女医生盯了凉宵一眼后,又警告性的觑了眼陆景琛。 从医院里打了保胎素,配了药,陆景琛抱着她从医院里出来,大掌托着她的臋,搂抱住她,在她脸颊和耳边柔声问:“疼不疼?” 小女孩小手搂着他的脖子,“景琛……” “嗯?” 陆景琛贴了贴她的额头。 小女孩眼里泛着雾花,细弱蚊声的道:“……屁股疼。” 刚刚她打了针,黄体酮打针,比平常的都要更疼些。 陆景琛的大掌,挪开了一点,避开了那地方,“现在好点了?” 凉宵趴在他脖颈里,轻轻的点了两下小脑袋。 陆景琛一面抱着她往车边走,一面抚着她的小脑袋说:“以后乖乖的,别勾老公。” 凉宵埋在他脖颈里,死死的嗫着唇,小脸上,绯红一片。 昨晚,是她先忍不住的亲了他…… 之后,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怀孕以来,第一次做亲密的事情,就出了事情,陆景琛怎么可能还敢? 先兆性流产,看来这下这个小东西要天天躺在床上渡过了,再照着她之前那么蹦蹦跳跳的,这孩子…… 凉宵隐忍着眼泪,在他脖子边上哑哑的说:“景琛,我想家了……” “我们马上回家,想吃什么?待会上车给燕嫂打电话,自己说,嗯?” 凉宵咬着手指,紧紧的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 到了车里,陆景琛把她安顿好后,打通了海滨别墅的座机电话,将蓝牙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她缩在一边,和燕嫂说话去了。 打完后,陆景琛让她睡觉,她乖巧的眼睛一闭,就在一边睡着了。 昨晚,在温泉里,激烈的有过一次,累着她了。 这小东西,体力差的很。 凉宵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在车上迷迷糊糊的。 到了海滨别墅,陆景琛长腿迈下车后,绕过车头,打开这边的副驾驶门,伸手要抱她下去的时候,只听见小嘴里模糊的梦呓着。 他放低了声音问:“小乖说什么?” 她的声音实在小的可怜,他只好凑近了去听。 “嘤……” 她哼哼唧唧的,陆景琛弯着腰,耐心的继续问:“哪儿疼?” 以为她坐的屁股疼,在叹气。 女孩的小嘴又迷糊着:“嘤……樱桃……” 陆景琛眼神一眯,落在她粉白的小嘴上,这张小嘴,馋了,想吃樱桃了? 放轻了动作,把她抱起来,凉宵还是被弄醒了,唇角边上湿湿的,她小手一抹,以为自己流哈喇子了,红了小脸说:“你怎么不叫我?” “你做梦做的开心,我怎么忍心打扰你?梦见大樱桃了是不是?” 凉宵一头黑线:“……” 她是有梦见树上结着又大又红的大樱桃啊,不过,他怎么知道?难不成,她刚刚又说梦话了? 这个季节,哪里有樱桃吃? 凉宵搂住他的脖子,低低的叹息着,也只能嘴馋嘴馋了。 怀了小宝宝后,她怎么想吃的这么多?难道是宝宝想吃了? 一路抱了她进别墅里,之前有打过电话要回来,所以燕嫂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小点心,正等着陆景琛和凉宵回来。 一路上也有一个半小时,凉宵也饿了,进了屋子里,满屋子的佣人,凉宵瘪红了脸,埋在他脖子边上,低声嗔道:“快放我下来……” 陆景琛不放,握的更紧,眉头一蹙,“忘记医生说什么了?” 不要随意四处走动 ,待会,吃完了东西,他就把她搁床上去,不给她动。 现在这样,已经够意思的了…… 陆景琛见她着实害羞,眉头蹙了蹙,对佣人道:“你们先下去。” 大厅里,只剩下陆景琛和凉宵两个人,怀里的小东西,便自在多了。 陆景琛将她放到餐椅上,凉宵问他:“我刚刚流口水了吗?” 该不会想吃樱桃,流口水,流成了那样吧? 她的小手,又下意识的抹了抹唇角。 陆景琛黑眸一眯,只淡淡发出一个“嗯”字。 凉宵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吃桌上的小点心,吃了一会儿,觉得那双炙热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吞了口唾沫,小手捡起一块红豆糕,递到他嘴边,“你吃不吃?” 开了这么久的车,他们早晨也没吃什么,景琛也会饿的,不是么? 陆景琛瞧着她手里抓的那块,微微蹙眉。 凉宵一下子想起来,小手又收回去,“哦,对了,忘记你有洁癖了,我都还没洗手呢。” 陆景琛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磁性的嗓音,带着难以抗拒的命令:“把那块捡给我吃。” 凉宵诧异,“嗯?哪块呀?你要吃哪种的?” 她一双大眼,在糕点里寻着。 陆景琛用下巴指了指,动作带着雅痞,凉宵看过去,那下巴指着的方向,是她刚吃了一半放下来的云片糕…… 上面,还湿湿的沾着她的口水呢。 她耳根一热,“我拿新的给你好了。” 陆景琛却固执的像个孩子,眉头一蹙,“乖点。” 凉宵只好,热着小脸,捡起那块,眼睛都不敢看他,递到他嘴边上,一边提醒他:“你可别吐出来……” 那可是她吃过的。 陆景琛张嘴,吃了她手里的云片糕,还嗫住了她的指尖。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她可没洗手呢。 —— 吃了一会儿,凉宵喝了一大半的牛奶,还剩下一小半,陆景琛也就着她原来喝过的地方,喝完。 她不管他了,不是有洁癖的吗?怎么现在跟她一起邋遢起来了? 她心里甜甜的,被他抱上楼后,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 陆景琛喂她吃了药,她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男人将文件从书房搬过来,靠在她边上,一边工作,一边偶尔搭理她一下。 凉宵在车上睡久了,这会儿,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了。 有点担忧的问陆景琛:“景琛,要是宝宝掉了怎么办?” 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危机感,总感觉,这个宝宝,留不住。 陆景琛深眉蹙起,“不会。”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低头去吻她的额头,安抚着她道:“只要你乖乖的,别乱跑,别乱蹦,宝宝就能好好的待在你肚子里。” 凉宵低低的“嗯”了声,竖着小手对他发誓一般:“我保证不乱跑,不乱蹦。” 陆景琛又吻了吻她唇角,“我去打个电话,处理下事情,你睡会儿。” “嗯,你去吧,我保证乖乖的。” 陆景琛出了卧室,拨出电话,对蔡森道:“太太想吃樱桃,派人去美国那边空运点回来。” —— 凉宵揪着被子,闲的无聊,在床上,也不能翻来覆去的,小手摸到一份景琛的文件,架在头顶上,随便看看。 陆景琛进来后,她手里的文件就被取走。 凉宵撅着小嘴,撒娇:“好酸,揉揉。” ---题外话---二更十点来看吧,今天至少一万字加更 ☆、183.186夫妻间的亲热 陆景琛问她:“哪里酸?” 凉宵把手一横,架在他大腿上,“这里酸的厉害。” 陆景琛给她捏了一会儿,动作不轻不重的,刚好适合,“还有哪儿?” 凉宵摇了摇头,“好了。” 陆景琛松开她的胳膊,她还架在他大腿上,没收回去鲎。 陆景琛没在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凉宵咬唇道:“景琛,我就这么躺在床上,要多久?褴” “前三个月,能躺多久就多久。” 凉宵苦着小脸,怀个宝宝,连动都不能动了。 郁闷的小女人,在一边哀苦连天的。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只淡淡的道:“熬过去就好。” 凉宵翻了翻白眼,躺在床上的又不是他,他当然说的轻松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 能不能不生了? 她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景琛,我疼,能不能不生了?” 陆景琛搁下文件,一双黑眸,定定的,眯着她,孩子是能说生就生,说不生就不生的吗? 他只微微一瞪她,凉宵就不敢说话了,吐了吐舌头,重新把话说回去:“好吧,我就随便说说。” 怎么可能不生?不生的话,他估计就用眼神都能把她掐死了吧? “还想吃什么?我让燕嫂去做。” 凉宵闷闷的,“不吃了。” 就这么躺着不动的话,还吃很多东西,会不会变成只小猪? 还是不要吃了吧,长太胖,不好吧? —— 忠叔回了苏家后,告诉苏眠关于这些日子的事情,苏眠不放心,给凉宵打电话。 凉宵的手机在震动,陆景琛拧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蹙的更深了。 这小东西,倒是和苏眠打的火热。 陆景琛接起,走到外面去,尽量不打扰到她睡觉。 接起,开门见山道:“什么事?” 苏眠没料到是陆景琛接的电话,在电话那头滞愣了一下,随即道:“你们回来了?看来我不管把凉宵藏到哪里,只要你想找到,都能找得到。”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声音里含着不屑,“你明白就好,这种把戏,再有一次,没意思。” “我只是帮凉宵而已,她那么小,你那么欺负她,我为她不值。” 她说的,听在陆景琛耳朵里,显得冠冕堂皇。 陆景琛的声音寡漠,透着寒凉,“凉宵觉得值当就行,外人,没资格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评头论足,还是说……” 他勾了勾唇,冷笑:“其实你想赶走凉宵,自己被我欺负?” 苏眠被激的,脸色一阵青白,活了二十七年,她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咬着唇道:“陆景琛,你说话放尊重点!” 她或许是管的有些多了,可他有必要这样? 陆景琛的长指,捻了捻太阳穴,微微闭眼,对那边说:“苏眠,八年,还不够你死心吗?” 苏眠在电话那头,无端的就掉了眼泪。 唇角,被咬的生白,“陆景琛,或许你觉得我的爱,对你来说,一直都是一种负担,可你不知道,这八年来,我对你的爱,却成为了一种我前行的力量。就算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爱我,可这八年来,就算你从未让我对你付出过任何,对,是我心甘情愿的,可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 “苏眠,我已婚。体谅你,就等于欺骗婚姻,那才是真的欺负凉宵。她年纪小,不懂事,苏眠,我也请你,不要再把凉宵从我身边赶走,否则,我不会客气。” 苏眠闭眼,落泪,笑的嘲讽:“你的不客气,我已经体会到了。” 在医院里,当他知道凉宵离开他的时候,他掐着她的脖子,几乎要将她置于死地。 就算再坚强的心,在那一刻,也被击溃的支离破碎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这样。” 陆景琛挂了电话,那么无情冷漠的。 他的情都给了谁?他眼里,心里,只能看见一个人,除了他的妻子,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或许她八年的等待,不过只是换回另一个无言的结局,这份执念,该放手了…… 真的,该放手了。 —— 凉宵的通讯工具,也被陆景琛没收了。晚上十点前,就必须要睡觉,早晨九点起床,起来洗漱,脚都不落地,被他抱去,她偶尔小小的挣扎下,换来在地上走两步的权利,结果,她随便走两下,那男人就觉得够了,又重新把她抱到床上躺着去。 吃饭、睡觉、玩儿,都在这张床上。 医生建议,这段日子,每天去医院打黄体酮,打的凉宵屁股都快肿了。 叫苦连天的。 凉宵无聊,拽了拽陆景琛的衣袖 ,“景琛,我们玩个游戏。” 男人低头,盯着她。 凉宵忍不住笑,“你干吗这样看我?你那么聪明,我肯定忽悠不了你的……” “什么游戏?说说。” 小女孩大眼一眨,“这样吧,我们玩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呢,谁就下去走一圈再上来。” 老是躺在床上,不下去运动,她的肌肉,会萎缩的吧? 陆景琛伸手,捏她的小鼻子,她这点儿小心思,他能看不出? “依你。” 凉宵靠在床头,陆景琛拿一只柔软的大枕头垫在她背后,她小小的身子窝在里面,和他猜拳。 “石头、剪刀、布!” 她出拳头,景琛出剪刀。 景琛输了。 他微微一笑,“我去走一圈。” 凉宵:“……” 玩了三四次,都是他输。 凉宵不干了,改变策略,“这样不好玩儿,我们规则改变下,谁赢了,谁就下去走一圈,怎么样?” 陆景琛眯眼,淡笑,“还是依你。” 她出布,景琛出剪刀。 她输了,景琛赢了。 凉宵和他玩了三次,不想来了,往他怀里一缩,“好酸,给揉揉。” 陆景琛给她揉手臂,凉宵还一边说:“这里不要揉啦,揉这里,这里好酸。” 陆景琛那只大手,沿着她的小手一直揉到她胳膊肘那里,痒着她。 她痒的笑着直缩,“不要……” 陆景琛按住她,怕她乱动,动了胎气,也不惹她了。 —— 陆景琛扶她准备躺下去的时候,凉宵一把揪着他肌理漂亮的结实手臂,“景琛,还有个地方也好酸。” “嗯?” 凉宵皱了皱小鼻子,“大腿好酸。” 男人眸子一暗,声音哑了几分,只低低的回应:“嗯,过来,我给你按摩。” 凉宵把腿,伸到他大腿上,男人把着她的腿,给她按摩。 她热着耳根,“好舒服。景琛你以前学过按摩哦?” “没,胡乱按的,做的时候怎么按,现在怎么按。” 凉宵一头黑线:“……” 凉宵比较怕痒,他给她按摩小腿的时候还好,按摩到大腿的时候,她直叫:“不行了不行了,好痒……” 陆景琛抿着笑,一向一丝不苟的人,竟然也忍俊不禁起来。 凉宵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身子靠上去,脸颊凑过去说:“你要是经常这么笑就好了,你这样笑起来,其实也不凶。” 他平时都是板着一张脸,眸子森寒的,走到哪里,谁都怕他。 凉宵小小的依偎在他怀里,“景琛,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流星雨呀?” 上次就说去了,结果她给跑了,这件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等你和孩子稳定点。” 现在,跑到外面去,他真担心,这肚子随便一碰,就能掉了。 凉宵在他怀里点点小脑袋,“景琛,还有个地方,好酸。” “嗯?哪里?” 凉宵脸一红,不想说话,“自己想……” 男人“嗯”了一声,“我想想看……” 大掌,已经探进她盖着的被子里。 娇娇的笑声,在卧室里盘桓了许久。 而那手机响声,不折不扣。 凉宵点了点他:“景琛,手机响了。” 陆景琛收了手,用纸巾擦了下手,接电话。 ——“请问是陆先生吗?我们查到,你与八年前一起谋杀案有关,请来警局一趟。协助调查。” 陆景琛面无表情的,挂掉电话。 凉宵跪在床上,张着小手,“谁的电话啊?” 陆景琛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你乖乖在家,我出去一趟。” 凉宵以为是要开会,“嗯,你去吧,我有事叫燕嫂帮忙就好了。” 陆景琛走到门口,又回了下头,“小乖?” “嗯?” “在家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乖乖的。听话。” ---题外话---第三更在十二点来刷更新。你们是弃文了么?怎么留言都没有?我好忧桑…… ☆、184.187病入膏肓的爱:想他,渴望他【要看】 陆景琛去警局之前,先吩咐蔡森安排了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情,交代了几乎大半个月的,包括凉宵的一些事情,他通通都交代下去了。 蔡森怔忪,忍不住问陆景琛:“BOSS,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概是宋璃举报了,八年前的事情,警方已经知道。我待会,过去协助调查。褴” 其实,说好听了是协助调查,实际上,警方应该已经拿到证据,否则,不敢贸然抓人,其实,应该是拘禁他。 蔡森蹙眉,担忧的问:“这件事,老爷子那边要不要通知?” 陆景琛将开发案的文件夹递给他,眸色沉沉:“要。” 万一他有什么事,老爷子及时知道,可以接管陆氏,也可以照顾凉宵。 陆景琛临走时,蔡森追上去,抿唇道:“BOSS,公司这边,你放心,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陆景琛眸子定了下,微微颔首鲎。 —— 陆景琛上了车里,从黑色钱夹里,看了看那一直夹在里面的女孩儿照片。 他微微笑了下,温柔似水。 抚了抚那上面小人的脸儿,合上,郑重的将钱夹,重新放回了裤兜里。 那么小心翼翼的。 —— 海滨别墅,同一时间。 陆景琛走后,凉宵听话的在床上躺了会儿,就忍不住,下了楼,走到最后一步台阶的时候,脚踝崴了下,吓得全屋子的佣人都一齐惊呼了一声。 凉宵尴尬的看着她们,小手紧紧扶住了楼梯扶手,对她们笑笑:“太久不走路了……有点不习惯……” 她眼睛眨了眨,真丢人啊…… 燕嫂从厨房出来,就急吼吼的跑过来:“我的小祖宗哦!你没事下床干嘛?还跑下来了!这要是摔了可怎么办呀?这前三个月肚子不好保的,你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在床上躺着!” 凉宵撒娇:“燕嫂,我就在下面坐会儿,待会景琛回来,我又要躺上去了,我都快一个星期没落地了,我的腿都软了,能不能让我在下面走会儿?你扶着我,行吗?” 燕嫂瞪了她一眼,却还是纵容了她,“你呀,让人省省心呐,我们那会儿,身子底强,管他怀几个月,都能干活的!不过那种身体差的,前三个月,怀着掉着,有些人,做个噩梦,一觉醒来,孩子就没了,也不知道现在人这是怎么了,身体这么差。” 凉宵被她扶着,在屋子里慢慢轻轻的走,那速度,可以说是踩蚂蚁。 “燕嫂你可不知道了,我们去医院的时候,里面好多孕妇,医生都要她们打保胎素的,还说,很容易掉的,要在床上躺着,不止我一个人的……” “现在的人真娇气。哎哎哎,你慢点儿!” 凉宵在下面走了会儿,前后五分钟,燕嫂就不让她动了,扶着她去沙发那边:“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拿燕窝吃,我刚炖好的。” 凉宵快吐了,这几天吃那个保胎的燕窝,吃的胃里翻江倒海的,“能不能不吃了啊?” 燕嫂摇头,“这哪儿行啊?医生说要吃,就得吃!” 凉宵皱了小脸,“好吧……” 燕嫂端了燕窝过来,盯着她吃。 她吃一会儿,休息一下,吃一会儿,休息一下。 “吃完了,我扶你上去躺着,可别再下来了啊,刚刚那一下,你只是扭了下脚踝,我们这整个屋子里的人和小命都捏在你小手里一样!小祖宗哦,你别吓唬我了……燕嫂经不起吓唬……” 凉宵有点不好意思,“哦,我不会吓唬你们了。” 燕嫂又问:“脚踝疼不疼?我看看?” 凉宵别了下脚,“没事的,我不疼。燕嫂,我下来的事情,你别跟景琛说,行么?” “我哪敢说呀!但是你真别下来了,你要干什么,在上面打电话下来,知道不?待会晚上先生回来了,也有人管管你了,我们呐,管不住你。” 凉宵梗了梗脖子,景琛一凶,她还敢撒娇? 感觉最近这一周,躺在床上,吃的多,运动的少,胖了不少,她放下燕窝,对燕嫂说:“燕嫂,你扶我去那边撑撑体重。” 燕嫂知道她怕自己胖了,一边扶她过去,一边安慰她说:“这孕妇长胖个三四十斤喏,是正常的,等生完孩子就好了啊,别在意。先生这么喜欢你,疼你,你就是长成小猪哦,他也不在乎。” 凉宵一头黑线,长成小猪,他还会喜欢她? 双脚站到体重计上,燕嫂说:“哟,长了不少,好事儿!” 凉宵低头一看,这体重还真是直线上升呐…… 她161,162的小个子,以前就八十五斤呢,现在怎么都92斤啦? 就一个星期,长了七斤肉? 陆景琛怎么养的她呀,一天长一斤肉! 再这么长下去,那不是得上三位数了 ? 不能再吃了…… “好了,就九十二斤,还嫌弃胖了?我都一百二十五呢!你这胖点,丰,腴点,男人喜欢,没事!” 凉宵:“……燕嫂你可比我高多了。” “我也就一米六六,一百二十五斤呢!多长点肉没事,你就是身板儿太小了,架不住这肚子,才容易掉,胖起来,才能守得住这肚子。你这体质,撑死了长到一百斤,不会再长了,小祖宗,你赶紧的,我扶你上去歇歇?可别闹腾了!” 凉宵被燕嫂扶着上楼,心思还在自己的体重那儿,燕嫂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又是吃…… 现在一提到吃,她就有点犯恶心。 “燕嫂,你弄点景琛爱吃的吧?我不怎么想吃,他吃什么,我随便跟着吃点就行。” “也行,你难得知道疼先生,也真是难为你。” 凉宵脸红,她明明就很疼他的好吗…… 凉宵回了卧室里,被燕嫂扶到床上躺着,燕嫂给她搭了薄毯子,“你闭眼休息会儿,等会先生回来了,见着你这么乖,也会高兴的。可别往下跑了啊。” “燕嫂,你都说四五遍了,我不会再往下跑的啦。景琛应该要回来了,我不敢的。” “这才对。有事给下面打电话。” 燕嫂走后,凉宵好不容易清净了会儿,外面居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心里想着—— 景琛好像没带伞,待会回来,估计身上要*的了。 她想着想着,就闭上眼,睡着了。 她睡了很久,梦里,出现一个小小的花园,她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坐在草坪上晒太阳,日子过的很慢,他们很相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耳朵边上,一个小小的声音:“小小姐,起来吃饭了。” 凉宵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燕嫂上来,在她耳边低低的唤着她。 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揉了揉,往外看了一眼,很浓的夜。 “燕嫂,几点了啊?” “这都快八点了,你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别饿着,我端上来了。先生的晚餐啊,我待会给他热,你先吃。” 凉宵被燕嫂扶起来,看了一样一边的时间,还真是八点了呢。 “燕嫂,景琛还没回来吗?” “是啊,也没来个电话,按理说,不会在外面吃的啊,你怀孕后,他几乎不会在外面用餐。” 凉宵愣了下,“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也好,你问问,我好热饭菜。” 燕嫂把手机递给她,她拨通电话,那边,过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奇怪,怎么没人接呢? —— 警局里。 陆景琛的手机,搁在审讯桌上,一直都在震动着。 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 审讯的警察看了一眼那手机,“陆先生,审讯期间,请关机。” 陆景琛的目光,这才落在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屏幕,闪烁晃动一个名字—— 小不点。 他眸光沉沉,“在审讯之前,我必须接完这通电话。” 审讯的其中一个警察,脾气比较暴躁,陆景琛和他们在这边耗了一个下午,这个男人的嘴还真够硬的,什么都撬不开,已经把他的耐心耗光了。 “陆景琛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仗着你在南城有钱有势,就以为我们警察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年轻的警察,脾性比较暴躁,一下子,把桌上震动的手机抢走。 陆景琛眸子一暗,犀利而深寒,盯着那年轻的警察:“手机,还我。” “你要不交代清楚八年前的谋杀事件,这手机,你甭想我还给你!” 那老警察考虑比较周全,对那年轻警察说:“小周,把手机还给陆先生!” 那小周不情不愿的,“赵队,凭什么呀?他现在是犯人!接个屁电话!” 小周把手里的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掷。 手机屏幕,忽然暗掉,也不再震动。 大概是……坏了。 陆景琛削薄的冷唇,抿的极深,面色森寒,视线冷厉至极。 那小周,被盯的有写发憷了。 “你瞪什么瞪?就砸你手机了!” 赵队立刻吼了小周一声:“小周,你给我出去!叫小张进来!” 小周委屈,“赵队!” “我叫你去就去!” 等那小周走了,赵队把手机递给陆景琛:“陆先生,手机要用吗?打完电话,我们好好谈谈八年前的事情。” 陆景琛接过手机,起身,走到角落边上,给他的小女孩打电话。 赵队看见,挺拔的男人背影,黑色凌冽成一道线。 可就 是那么冷的男人,仿佛永远不近人情的男人,赵队听见,他在哄人。 “今晚可能回不去,小乖一个人睡,不要怕,我在外面出差,嗯,很突然。别闹,乖点。不要让老公担心。” 凉宵在那边不畅快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早晨吗?” “嗯,可能。你乖点,我就早点回去。你不乖,我就晚点。” “嘁,我在家里可乖了,你有本事回来看看呀。我在吃饭呢,你吃过没有?” 陆景琛淡淡的应着:“嗯,刚吃过。” 那边的小女孩,在电话里撒着娇:“景琛,我胖了七斤,都怪你……” “嗯,怪我,但是就算怪我,也要再胖一点。回去后,我检查有没有到一百斤。” “你饶了我吧!还一百斤,你抱得动吗?” 陆景琛微微闭眼,心思深沉,却哄着小女孩:“两百斤都能抱动。你乖乖吃饭,我晚点再打给你。” 凉宵软软糯糯的说:“可我今晚腿酸了怎么办?你以后不要突然出差了……” “让燕嫂给你揉。” 小女孩皱着小鼻子,“可我都习惯你了……” “回来后,每天给你揉。” 她有些酸了鼻子,小小的声音:“嗯,那你要快点回来啊。” “嗯,小乖?” “嗯?” “……叫我一声。” 凉宵愣了下,“景琛……” 那么学气的名字,她叫的那么生动,叫的他,心软成了一滩水。 ---题外话---一万字加更完毕! ☆、185.188一颗肾,换陆景琛的一条命【大转折】 警局审讯室里的灯光,幽幽的散着暗淡的光。 “陆先生,八年前,你是否将陆羽推下海里?” 陆景琛的黑眸,寒冽清澈,他的薄唇紧紧抿着,只发出一个字:“是。” 赵队不知是松了口气一般,还是为之叹息,有些焦躁的蹙眉道:“你这算是认罪了?” 男人深眉蹙起,紧绷的侧脸泛着钢铁一般冷泽的光芒,“不是谋杀,我没有认谋杀罪。” 赵队又是重重的呼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鲎” 他在进来审讯之前,就接到上面霍北霆的亲自来电,言语之间,皆是让他在审讯时,务必问清楚,言外之意不难听出,霍北霆在护陆景琛。 霍北霆何许人也? ——中央直系军区最年轻的执行官。 他的亲自来电,意味着什么?陆景琛这个人,不能关。 陆景琛削薄的唇角,泛着冷白的锐利,“这不是一起谋杀,并且,陆羽没有死。” 赵队一愣,“可是我们的确查到了陆羽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看。” 赵队将手里的资料,全部推到陆景琛面前,那上面,种种迹象都证明,陆羽已经死亡。 如果这证据是真的,那宋璃,为什么要说陆羽没有死? —— 这一晚,凉宵睡得迷迷糊糊,醒来后,大汗淋漓,开了灯,浑身透湿,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她叫了燕嫂过来,燕嫂披着睡衣就急急忙忙的进来,见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紧张的要死。 “小小姐,你做噩梦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凉宵眼睛湿润,抓着燕嫂的手说:“燕嫂,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景琛出事了。” 燕嫂惊了下,随即坐在她床边安慰她,“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先生怎么可能会出事?” 凉宵咬唇,可她的梦,怎么这么真实? 她梦见一把抢,抵在景琛太阳穴上,她大声的叫救命,可没有人来救他们,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子弹,穿透他的脑袋。 “小小姐,来,赶快躺下,明早我扶你去洗澡,这么大晚上的,我也不敢给你洗,待会着凉了可不好,你将就一下,赶紧睡,别乱想。” 燕嫂扶着她躺下去,凉宵有点怕,紧紧缩在被子里。 燕嫂问:“要不要我陪你?” 凉宵只轻轻摇头,不需要。 “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再叫我啊。” 燕嫂走后,凉宵窝在被子里,平息了好一阵,才将那恐惧和害怕压下去,她想给景琛打电话,手臂一伸,把一边的手机拿过来。 翻开来电,忽然发现,景琛晚上打过来的电话,不是他自己的号码。 她打了他的手机过去,里面只有一个机械冰冷的女声,告诉她,已经关机。 景琛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她? 她刚想打那通陌生的号码,打过去,看对方是不是景琛,可忽然切进来一通电话。 依然是不认识的号码。 她蹙了下眉头,怕是景琛,接起。 她问:“你是哪位?” 那边的声音,尖细而散发着诡谲的甜美:“好久不见,你不记得我了?” 凉宵浑身一绷,宋璃,这是宋璃的声音。 她整个人都防备警戒起来,“你打来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想伤害我的宝宝,我会和你拼命的!” 宋璃冷笑了两声:“看来其实你很怕我?不过,很抱歉的是,我对你肚子里的宝宝,没有一点兴趣,知道我最有兴趣的,是什么?” 凉宵咬着牙,浑身都在不可遏制的冒着冷汗。 那头的声音,阴测测如鬼,“我感兴趣的,不过是你的肾呐……你听话点,把肾挖给我,我饶过你和陆景琛,如何?” 凉宵颤抖着,肩头耸动的厉害,“你疯了!我怎么可能会把肾给你!不要说我现在怀着宝宝,根本不可能把肾给你,就算我现在没怀孕,你也休想我把肾给你!绝对不会!” “是么?陆景琛的命,你也不管?一颗肾,换他一条命,不值当吗?” 宋璃在电话那端娇笑着。 凉宵死死抿着苍白的唇角,“你什么意思?景琛怎么了?” “看来他还没有告诉你?他现在人在警局,十有八,九,是会被判罪的哦,除非,我去澄清。可我不想去澄清,陆羽死了,我难道还要救杀他的人吗?” 凉宵如遭电击,景琛……现在人在警局? “你少骗我!景琛晚上八点的时候才给我打过电话,他在外地出差,怎么会在警察局?宋璃,你少骗人!” “那你怎么不想想,可能是他在骗你?不信的话,你问他。我到底有没有在骗人,其实你心里面,已经有个答案了不是么?我告诉你,只有我不说出真相, 陆景琛永远都是杀人犯!会被枪毙的!” 枪毙…… 这两个字,如同一双手,紧紧掐住了凉宵的脖子,令她透不过气来,她脸颊上的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陆羽没有死!景琛没杀人!” 宋璃在那头大笑,“陆羽死了,被陆景琛杀死的!如果你愿意把你的肾挖出来给我,我可以考虑,让陆羽的双胞胎弟弟代替陆羽,这样陆景琛就不算杀人!你说,好不好?” 凉宵整个人,都仿佛被架设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一分。 陆羽死了?宋璃要挖她的肾,给陆羽的双胞胎弟弟?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告诉你凉宵,宋阳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只有我,就算警局去查,也什么都查不出,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已经代替了陆羽,将在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为陆羽活下去。所以,你求求我,把肾挖给我,宋阳醒了后,帮你的景琛澄清事实,这样,你和陆景琛就能在一起。” 凉宵对电话那头哭着大吼:“你这个疯子,疯子!” 她把手机,砰一下,砸到了地上。 手机,碎裂。 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地板。 小手,缓缓的抚上了小腹。 宝宝,她和景琛的宝宝。 “宝宝,如果为了爸爸,牺牲你,你会不会恨我?” 可,如果没有了景琛,要宝宝又有什么意思? 外面的雷电。刺啦一声,划破窗外的夜色。 她的眼泪,流的无声无息。 用宝宝和一颗肾,换景琛的一条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愿意。 可,那心,怎么会痛成这样? —— 黎明的光,划破天际,泛起白肚脐的远方,遥远的不可思议。 凉宵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扶着楼梯把手,下楼。 她已经给蔡森打了电话,要蔡助理过来接她,去警局看景琛。 她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事情都发生了,她怎么能沉得住气? 燕嫂刚准备好早餐,见她下楼,脸色一惊,立刻过来扶她:“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下来了?” 凉宵不知怎么的,就热了眼眶,或许是太害怕,害怕到,有个人一说话,她眼睛里的泪水,就不自觉的往下淌。 “怎么哭了?还做噩梦呢?我的小祖宗哦,你可别怕……” “燕嫂,我要去找景琛,你弄点吃的,我带过去。” 警局的饭菜,肯定很难吃。 昨晚,她问他有没有吃过饭,他那么清清淡淡的回她,说吃过了。可他,肯定没吃。 “先生不是去出差了吗?你去哪里找他呀?” 凉宵眼眶通红,泣不成声:“燕嫂你不要问了,你去装点吃的给我……” 燕嫂也不敢再多问,只赶紧去弄,“我这就去,小祖宗你可别哭了。” 凉宵拎着那保温盒,蔡森已经将车开进了院子里,蔡森伸手想扶她,她避开,小手里拎着饭盒,轻微摇头,“蔡助理,我没事。” —— 警局的审讯室里,陆景琛一夜未眠。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抹亮光刺进来,他眯了眯眼。 “陆景琛,你家人来看你了!” 男人的黑眸,紧紧一缩。 当凉宵在隔离窗的外面,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从审讯室里被人带出来后,她拎着饭盒,小手扶着那玻璃,在外面就跟着他一路走到了那通话口。 “景琛……” ---题外话---第二更十点左右 ☆、186.189疯狂的洪水猛兽,将她撕裂 “景琛……” 凉宵在隔离窗外面,小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可那眼泪,如疯狂奔腾的洪水猛兽,怎么也止不住。 蔡森在一边提醒她:“太太,进去看看BOSS吧。” 凉宵只匆忙点着小脑袋,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才不过一晚上没见面而已,他的脸色,显得如此憔悴不堪鲎。 肯定,一夜没睡。 她拎着饭盒进去,几乎是扑进陆景琛怀里的褴。 那一下的狠狠撞击,几乎让他的心,都被撞疼了。 陆景琛怔愣了一秒,反手,将她紧紧抱在双臂之中。 她在他怀里,这样深刻的感觉,令他这样眷恋,眷恋的难以放手。 凉宵再也顾不得周围是否还有人,小手攀着他的背,仰着小脸,亲吻住了他薄凉的唇。 “景琛……” 那咸涩的泪水,滑进彼此的口腔,被他悉数吞进,如利刃,划破了他的喉咙。 她的眼泪,为他而流的眼泪,令他这样的心疼和难过。 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准备强制性的分开他们。 赵队在一边,示意了一下,挥了下手,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陆景琛和凉宵两个人,温存。 那短暂的温存,仿佛要将他暖化,那么小小的人儿,带着他陆景琛的孩子,扑进他怀里的一瞬,他的心,是圆满的。 他将怀里的小人,微微拉开。 长指指腹,刮着她小脸上纵横的泪水,轻声指责她:“谁告诉你的?你来干什么?知道这地方,孕妇来了沾晦气?” 凉宵的小手,紧紧攥住他的大掌,可怜的任性着:“我才不管什么晦气不晦气,我只知道,我的丈夫被抓进来了,我要来见他……” 他怎么能这么骗她?身处警察局,却告诉她,在外地出差? “你怎么能这么坏?你怎么能欺骗我?就算你欺骗我,可你也要履行承诺,你说你今早会回来,可是陆景琛,你没回来,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圆谎?” 她哭的,视线模糊,只在朦胧里,看见一个个闪烁的他。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湿润的小脸,低下头来,贴着她的额头,叹息,哑着嗓音道:“孕妇哭多了,小心宝宝以后也同你一样爱哭。” 她什么都不管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景琛,我和宝宝,都想你了,好想好想。” “我知道……”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唇,“嘘……” 他闭上眼,轻轻拥着她,示意她不要说话,只静静的道:“让我抱抱你,就这样,不要说话。” 凉宵仰着小脸,与他亲密的拥抱。 他个子太高,她总也抱怨,与他亲吻的时候,脖子仰着太酸,他便体贴他的小妻子,将身子弯的很低很低,几乎压在她的肩上。 “小乖,别哭。” 凉宵两只小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背部,眼泪,滑进他的脖颈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感觉全身都站到僵硬,他才微微松开她,牵着她的小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凉宵的眼泪,刚刚止住,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红红的,她唇角却挤出了一丝清甜的笑,只给他的笑,“我带了很多吃的,这里的饭菜,肯定很难吃的对不对?你赶快趁着他们人不在,多吃点儿。不要饿着自己了。” 她一边说,小手一边打开那保温盒。 他从未察觉到,原来他的小妻子,已经这样心疼他。 陆景琛失笑,“我不像你,那么娇气。” 凉宵红着眼,瞪他一眼,“可吃好的,总比吃这里的强点,你吃不吃?不吃算了……” 她作势要收回来,被他的大掌,一把扣住。 “小乖……” 凉宵没来由的,那止住的眼泪,因为那一声低哑的“小乖”就滚滚落下来。 “知道了,我知道你能吃苦,可我心疼,行吗?陆景琛,你就当为我,吃一点。” 她把筷子递给他,陆景琛深深的眸子,盯着她,几乎要看穿她的眼底。 “我吃。” 男人刚毅的薄唇里,只吐出两个字。 刹那,她的笑,那么的美好动人。 凉宵就看着他吃,什么都不想说了,只静静的看着他。 偶尔,还捻起一块糕点,递到他薄唇边上。 陆景琛皆是听从她的,张口,吃掉。 饭也吃完了,陆景琛搁下筷子,让她收拾:“收拾了就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待着。” 尤其,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小东西。 凉宵不肯收拾,有点倔,“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娇气,我可以在这里陪陪你,不要这么急着赶我走,我来这里,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 陆景琛逼仄的黑眸,倾覆下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一个小时后?两个小时后?凉宵,不要让我赶你。” 他凶她,她鼻子一皱,眼泪掉下来,咬着唇,骂他:“我想一直待在这里,可你会叫我滚,滚得远远的,可我就在这里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你就不想我吗?你能不能让我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不要多久!” ——陆景琛,我想你,想和你待久点,行吗? “对,我会叫你滚,所以,现在滚吧。” 男人起身,正往里面走,无情寡漠的伤透了她。 可凉宵不肯给他走,起身,一双小手,从他背后一把抱住他,死死的。 小脸埋在他背上,眼泪停不住,吸着鼻子哽咽道:“可你教教我,怎样才能不这样想着你,怎样才能安安心心的从你面前滚蛋,你教教我……陆景琛,你教教我……” 陆景琛的手,落在纠结在他腰间的一双小手上,薄唇抿的紧紧,蹙眉认真道:“小东西,我一天没洗澡了。” 凉宵不放,瘪着小嘴,“我又不是你,有那么多洁癖。再说,我两天不洗澡的时候,你都亲,你一天不洗澡,还不许我抱一下?” 陆景琛彻底缴械投降,拨开她的小手,转身,将她重重抱进怀里。 凉宵的肩膀,都被他撞疼了。 好疼…… 可她,好高兴,他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大掌,落在她后脑勺上,薄唇,吻着她的发丝,声音倦哑暗沉:“小东西,别瘦下来,这么抱着,胖胖的,手感不错。回去,要继续长肉,明白?” “那我胖了,你就回家了?那我可以胖到一百斤……” “嗯,不要撒谎。” 凉宵在他怀里,闭眼,小手紧紧揪着他腰间的衬衫料子,小声的哀求他:“我能不能每天都来给你送饭?你不是有钱吗?这些人应该爱财的吧?多给点钱,会让我来看你的是不是?陆景琛,你给我点钱……” 她在他怀里,呜呜的哭。 男人的眼眸,红了下,按住她的小脑袋,绝情的拒绝:“不给。” 他的小妻子,在他怀里抬起小脸,泪水涟涟的看着他,小嘴抿着,哀哀的抱怨:“你就不想我吗?就算不想我,你都不想宝宝吗?” 她拉着他的大掌,落在小腹上。 男人指尖微颤,想,怎么不想? 他想疯了,想现在就把她占据,让她,只留在自己身边。 可,怎么行呢? “不想,你快滚吧,别来了,否则,我不会兑现承诺。” 他推开她,她再怎么用力,力气也是抵不上他的,他转身,大步走掉。 而那门,砰一声合上。 凉宵站在那里低低的哭,咬着小手背隐忍的哭。 ——陆景琛,你怎么能这么混蛋?这么坏…… 他真不懂么?不懂她心疼他?不懂她想他?不懂她担心他? 他都懂的,可她可知,他比她,更心疼她。 见一次,哭一次,见一次,伤透心一次,何必? 他连走,连最后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只一个冰凉的背影。 —— 凉宵从警察局出来,浑身都没力气了,蹲在警局门口。 蔡森一怔,蹲下去关心她:“太太,你是不是累了?” 凉宵把脸往膝盖里一埋,低低的呜咽着:“蔡助理,我累的没力气走路了……” 要是景琛在就好了,他肯定会抱着她的吧。 ☆、187.190刺入吧,毁掉她,毁掉一切【全文高/潮一】 蔡森扶着凉宵从地上起来,凉宵双眼含着盈盈的泪花,蔡森看了都有些不忍。 “太太,BOSS出事之前有吩咐过我,让我提醒你去医院打针。” 她今天还没去医院打黄体酮,她愣了下,小手落在小腹上,抿唇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茫然的上了车。 蔡森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终是开口安慰她:“太太,你要坚强点。BOSS不会有事的。” 凉宵将目光移向车窗外,淡漠的点点下巴褴。 蔡森没有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搭在小腹上,而那眼底的荒凉,一望无际。 无数个念头在她心底挣扎和盘桓,她不知该怎么做,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鲎。 景琛的安危,她没有办法做到坐视不理,但是如果要牺牲宝宝的话,景琛会不会怪她呢? 会吗? —— 医院里的给凉宵打针的护士,在这段日子里,都早已认识陆景琛和凉宵了。 那年轻的女护士也八卦,笑着问:“陆太太,今天陆先生怎么没陪你来打针呀?” 陆先生那么英俊挺拔,每次陪着他太太来医院的时候,都能引起不小的轰动,只随便看一眼她们这些女孩儿,就能把人看的脸红心跳。 可陆先生性格很冷,甚至是孤僻,他的眼神,也从不施舍给别的女人,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他的太太,让这些女护士,羡慕的尖叫。 护士给凉宵打好针后,见凉宵不回答,以为她没听见,看她恍恍惚惚的神情,又问了一遍:“陆太太,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 凉宵眼里泛起了雾气,抿唇甜笑了下,“没有,他今天有事,所以没空陪我来。” “哦,原来是这样,陆先生平时应该很忙哦?” “嗯,是啊。” 护士打完针,正要离开,“那行,陆太太,我先去工作了。” 凉宵心里忽然一个念头,紧紧攥住了她,她叫了那护士一声:“我想问你件事情。” “陆太太,你说。” 凉宵咬了咬唇,手抚着小腹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拿掉这个孩子的话,我以后应该还能生育的是不是?这个,应该不影响的吧?” 那护士愣了下,“不出意外,都是不影响以后生育的。可是陆太太你没事干吗要流掉这个孩子?我看陆先生这么疼你,肯定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啊。” 凉宵将无措的目光瞥向别处,唇角被咬的生白,“我只是问一下,没有想要不要宝宝。” “那就好,很多人呐,流掉孩子后又来医院吵,其实当初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孩子都是折翼的小天使,你们做父母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不要轻易拿掉,省的以后后悔。” 她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她如果拿掉这个孩子,她会有多难受心疼。 —— 回去的路上,凉宵一直心不在焉的。 到了海滨别墅,蔡森将她送到屋子里,燕嫂扶着她上楼睡觉,凉宵一个人窝在被子里休息,情不自禁的探出脑袋来,仰头望着头顶上方巨大的婚纱照。 他们新婚也不过才两个多月,孩子也一个月了,可忽然之间,这段日子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竟然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像和他爱了很久,不像两个月,像是二十年一样那么长。 这个男人强势注入她的视野,强势介入她的生活,强势掠夺她的心……一切一切都是强势霸道的,在这场角逐里,她彻底迷乱自己的心,将自己全部托付。 或许,他就是她命里该出现,该厮守一生的那个人吧。 就这么想着,这颗心,也已经不争气的开始思念他。 即使,他们刚刚见过面,分开才不到两个小时,可那心,好像见了他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景琛…… 她迷糊的睡了一些时候,窗外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她刚惺忪的睁眼,目光一抬,就看见那窗户边上爬进来一个熟悉娇小的身影。 凉宵全部的睡意都被轰走,一时清醒,大叫:“燕嫂!救命!” 她伸手,就要去打一边的电话,那窗外爬进来的人,像是训练有素,动作快速而敏捷,跳过来一下子将她手边的电话掌控住,一双骨瘦如柴的纤手,紧紧捏住凉宵柔嫩的手。 “想求救?知道我为了这样一刻,受到过多少伤害?” 凉宵瞪大了眼睛,惨白着脸看宋璃那张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太,太……恐怖了。 宋璃冷笑,“觉得我很恐怖?可是……” 她忽然就逼近了凉宵,四目相对,“这就是你的脸啊。我虽然很讨厌它,可是每次看见你被它吓成这样,我就感觉全身都舒畅了!当年,我找到陆羽后,他就那样闭着眼躺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 受……哦,不,如果,你不肯拿肾交换陆景琛的命,我也可以让你尝尝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凉宵只盯着她,喉咙仿佛被卡了一块玻璃,发出叫声的那一刻,尖锐的疼痛。 “燕嫂!救命!救命!唔……” 她的嘴,被宋璃一双手捂住,而她的小腹,清晰的感受到,抵住了一个尖锐的刀刃。 甚至,那刀刃,已经刺进她皮肤表层。 凉宵低头,就看见那白色的睡衣里,渗出一丝丝鲜艳的血迹。 她不敢再叫,只哀哀的求着宋璃:“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宝宝……” “你再叫,我就把这把匕首,全部刺进去,你信不信?” 凉宵直摇头,“不要了,不要了……求你……” 她已经感觉到那匕首冰凉刺进,带来的疼痛。 小脸紧皱,如果这匕首再刺进一分,或许宝宝就要离开她了…… “疼吗?凉宵,你这十八年,活得这么潇洒滋润,在陆家,应该疼你的人也多的很,嫁给陆景琛后,陆景琛那么疼你宠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你知道?我有时候看着宋阳躺在病床上,我就想让你尝尝,这些年来我尝过的苦。” 那匕首,蓦地,又刺进一分。 凉宵疼的轻,吟出声:“啊……” 不要,不要…… 好疼。 那腹部的鲜艳,正迅速漫开,仿佛曼陀罗的花朵,鲜艳而妖娆开在雪地上。 “让陆景琛恨你好不好?让他觉得,你是人尽可,夫的女人,让他抛弃你,好不好?” “你、疯了……” 宋璃哈哈大笑,“我是疯了,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挖出你的肾!” 那匕首,忽然翻转,用力刺进。 凉宵咬着唇,气息幽弱,仿佛将死一般。 宋璃狰狞的妖笑,她的双手,沾满了凉宵的血。 那温热鲜艳流淌的血,仿佛那年,陆羽淌在她怀里,染湿了她一身的血迹。 凉宵一字一句的叫出:“救……宝宝……” 那楼下,咚咚咚的脚步声。 “小小姐,是不是你叫我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 宋璃一怔,刺进凉宵腹部的匕首,迅速抽出,在她耳边道:“你不是不忍心吗?这个孩子,我帮你弄死,至于你的肾,我一定会来取!” …… 凉宵捂着腹部,那血,在她掌心直涌。 “宝宝……” 气若游丝的低低唤着,眼角的眼泪,沁入发鬓,带来一缕冰凉。 宝宝要走了吗? 昏迷的前一刻,她只听见一个大叫—— “小小姐!” …… 世界在末日来临前,提前变得黑暗。 模糊里,一双手,承托住她的身子,她只揪住那人的衣服,只低低的呼唤着:“求你……救救我的宝宝……” 血,染湿了白衣,腹部那充满的感觉,正慢慢流逝…… 景琛,都怪我,没有能力,保护我们的宝宝…… 她的手,无力的滑落下来。 ———— 警局审讯室。 陆景琛如同发了怒的野兽,拳头狠狠挥落在阻拦他的几个警察脸上,腹部,他从警局一路狂奔,发了疯一般的往医院跑。 赵队深情凝重,沉默了半晌,点了一支烟,哑声道:“算是逃逸吧。” ---题外话---剧情拉开啦,后面会更精彩~~~~ ☆、188.191你想生多少个宝宝,我都给,都给 医院冷白的长廊灯光,打在汗湿了整个脸颊的男人侧脸上。 他浑身上下,都泛着冷冽的光泽。 蔡森匆匆赶到的时候,一脸的歉意,“BOSS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没有想过宋璃会跑去海滨……” 男人忽然一个大力,将蔡森狠狠推到墙壁上,一双森寒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嘶吼着:“宋璃在哪!在哪!” 他恨不得现在一枪给她,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把她生吞活剥! 蔡森也吓得一身冷汗,“BOSS你冷静点,宋璃我正派人去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鲎” 陆景琛头痛欲裂,长指捻着太阳穴,胸腔起伏,重新坐回座椅上,叹息着:“抱歉。” “BOSS,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宋璃报仇,而是太太……” 陆景琛一双黑眸,死死盯着那亮起的红色手术灯。 “她不可以有事,绝不可以。” 男人削薄的冷唇,一字一句的,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手术室里的人说的。 抢救时间,长达两个小时。 而这两个小时里,一百二十分钟里,七百二十秒里,他有过无数次,想要冲进手术室的念头,去看看他的小女孩,究竟怎么样了。 陆景琛活了三十二年,不信神不信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如今,他这个手执屠刀的人,竟然想要祈求神明,保她一命。 孩子,可以不要,但,她绝对不能有事,一点都不行。 所有的情绪爆发到一个临界点,他猛然将拳头,狠狠砸向医院坚硬如铁的冰凉墙壁上,那拳头上,沾着血渍,染脏了医院雪白的墙壁。 蔡森狠狠发憷,“BOSS!” 他是第一次,看见陆景琛这样无奈,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男人,仿佛无所不能,却在此刻,发了疯,失去了所有理智一般。 从蔡森的角度看去,陆景琛眼角猩红一片,那侧脸上微微凸起的骨头,应该是紧紧咬着牙关而凸起的原因。 一双黑眸,散发着来自地狱的恨和冷光。 这两个小时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熬的,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陆景琛的一双长腿,立刻大步过去。 医生抿了抿唇,很抱歉的道:“先生,您的太太失血过多,孩子没能保住……对不起。” 陆景琛和疯了一样,拎着那男医生胸前的白大褂料子就将他逼迫在墙壁上,狠狠质问:“她呢?她怎么样!” 那医生吓得脸色苍白,鼻梁上的眼镜歪了,颤抖着声音道:“您的太太……没事,只是受了伤,暂时……暂时无法醒来。” 蔡森上去连忙制止,“BOSS,先进去看看太太吧?” 陆景琛这才重重长出一口气,把那医生放开,冷冷大喝了一声:“滚!” 庸医!全是庸医! —— 病床上,小小的人儿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与世无争的模样,让他心尖剧烈的颤抖,疼痛。 他就坐在她身边,大掌,颤栗的一寸寸挪到她小腹上方,可却是再也没有勇气,抚上去。 只怔怔的,停留在那上方,盘桓住,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竟然让他们躺在这里,与死神斗争。 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那张失血的精致小脸上,仿佛还没从噩梦中醒来,眉心紧蹙,他伸手,缓缓落上去,轻轻抚平那褶皱。 声音低哑如受伤的兽,“小乖,别怕。” 她一定很怕,怕的,心里面肯定叫了无数次他的名字,可他不在她身边,无法护她周全。 所以,他只能看着鲜血淋漓的她,被推进这冰冷的病房里,接受那生死一线的抢救。 他守着她,紧紧攥住她柔嫩的小手,放在唇边,仿佛再也不愿离开。 病房外,几个便衣警察,被蔡森拦在门外。 “请你们谅解一下,我们太太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势,如果你们敢硬闯进去,我们BOSS也不会善罢甘休。” 蔡森软硬皆施。 那几个便衣警察,倒算是有点工作经验,不敢轻举妄动,陆景琛在南城,有权有势,他的背后,还有那盘根错节的关系,不能轻易被拔起。 他们来这里抓人之前,赵队就有吩咐,不能来强硬的,如果他要陪着妻子,那就让他陪着,让他们在外面守着。 因为,直系军区执行官霍北霆,有特别交代过,如果陆景琛在他们这里出了半点事情,他霍北霆,绝对不会客气。 尚且不说,八年前的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其实,就算水落石出了,如果霍北霆动用那庞大的关系网,即使困难重重,想要救陆景琛,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能让陆景琛安全无恙,可他这条命,如果霍北霆护定了,是不可能被枪毙的。 顶多,做几年的牢。 —— 陆景琛守在凉宵跟前,不吃不喝,一直守到第二个夜里。 他下巴长满了新冒出来的青色胡茬,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当那病床上的小人,微微颤动了下睫毛,他便如临大赦,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身子都激动的站起来,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小乖?小乖?” 他叫了她两声,那小人儿,单薄的眼皮,紧跟着颤抖的睫毛,也动了两下,那么细微的,却被他轻易捕获住。 那小人儿,慢慢的睁开眼睛,那短暂的几秒里,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撑开眼皮的第一眼,眼底,满满落的都是他。 她忽然无声的流泪,小嘴,紧紧抿着,只落泪,什么都发不出。 那一瞬,他激动的紧紧扣住她的身子。 凉宵被他紧紧扣在胸膛里,坐起的那一下,小腹牵扯的疼痛,令她眉头一皱,眼泪落的更凶。 陆景琛一怔,立刻放缓了动作,紧张的问她:“弄疼你了?好些了没?” 凉宵只将脸埋进他脖颈里,低低的呜咽着:“我……我对不起……景琛……对不起……” 陆景琛的大掌,想要抚上她小脑袋的那一秒,在听了这几个对不起以后,僵硬着,久久。 终于,他唇角勾出一抹宠溺的淡笑,大掌落在她小脑袋上,“傻气,和你没关系,说什么对不起。” 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后果? 那该死的人,他会亲手结束。 她在他怀里哽咽,只一遍遍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 宝宝没了,对不起,让景琛期待已久的宝宝,她没用,没能为他守住。 陆景琛轻轻握住她的小腰,“不要哭,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可你有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长指,刮着她小脸上的眼泪。 凉宵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闷闷的,额头靠在他下巴处,那胡茬,扎着她,她的小手,抚上去。 他肯定守在这里,一刻都未曾离开。 他眼底布满的红血丝,让她心疼的难以呼吸。 她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轻轻的呜咽着说:“景琛,你上来睡。” 她想被他抱着睡,心中那惧怕,已经形成一道阴影,仿佛没有他,就无法驱散。 陆景琛低低的应了一声,“好,我上来睡。” 他脱了鞋,身子,落在她身边的床位上,抱着她的小身子,她枕在他手臂和胸膛里,被他紧紧拥着。 亲密的情侣姿势,早已轻车熟路。 她就那么盯着他,仿佛怕一眨眼,他就能不见。 他终是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不累?乖乖休息。” 凉宵仍旧是盯着他,一双澄澈的大眼里,全是满满的信赖和情意,“景琛,等我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宝宝,好吗?” 她想为他生宝宝,为他生,只为他生。 男人终是扣住她的后脑勺,将那含着盈盈泪水的水眸,一同扣进了颈窝里,他的声音,嘶哑:“好,你想生多少个宝宝,我都给。可在那之前,答应我,好好休息。” 她在他颈窝里,哭的无声无息,而那钻进他脖子里的温热液体,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 他只安慰着她,不敢再凶她,不敢再说一句重话。 ---题外话---明天继续精彩~~~亲们,虐只是为了更好的故事,一平如淡水的故事,写个一百万字,相信你们也看不下去。虐,是为了更多的宠,不是么?请继续支持小鹿,么么哒~~~~~积极留言。 ☆、189.192深夜,热情的小东西 凉宵睡到半夜,去摸身边的男人。 月色如水倾泻了一地,她闭着眼,那不安的情绪却很轻易的颤动。 陆景琛一把扣住她乱动的小手,一双狭长的黑眸,紧紧盯着她昏迷不醒的小脸。 那一刹那,陆景琛似乎懂得了什么,将她拥抱的更紧。 她是怕,外面那些便衣警察,把他抓走吗? 而怀里的小人,婴宁了一声,便是软软的唤着:“景琛……鲎” 陆景琛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叹出一口气,削薄唇角,只吐出两个字:“我在。” 在她没有恢复之前,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宋璃已经疯掉,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不能再放他的小乖,独自再承受那胆战心惊和恐惧的事情。 凉宵的小手,摸摸他的脸颊,像是确定一般,那纤细柔嫩的小手,轻轻描绘着他的眉头,鼻梁,最后落在他紧抿着的嘴唇上。 像是终于确认了,往他脖颈里一窝,失去血色的唇角,向上微微一扬。 他低头,终是将吻,怜惜的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他喜欢,她这样一心一意爱着他的感觉,好像她的全世界,就只剩下他,没有旁人,没有任何人,她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属于他。 —— 第二天一早,凉宵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是靠近十点的时候,她用小手下意识的挡了挡外面倾泻进来的阳光,等她清醒了一点,像是意识过来什么,立刻看了眼身边的床位。 “景琛?” 他人呢? 她慌慌张张的就要下来,穿着宽大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笼罩着她小小的身子上,显得异常笨拙。 她有些虚弱,刚落地,就一阵眩晕。 从洗手间刚洗漱出来的陆景琛,大步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她雪白的小脚丫子,双双踩在冰凉的地上。 陆景琛放柔了声音斥责她:“病没好就急着下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嗯?找打?” 凉宵被他横抱起,她两只小手就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糯糯的盯着他的侧脸道:“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被那些警察抓走了。景琛,你这次回来后,还要走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的小手,揪着他的手臂,紧张的问。 陆景琛低头,深深的看着她,“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你不要担心,好好养病。” 凉宵靠在他怀里点点头,他正要放她去床上躺下,凉宵搂着他脖子的小手,又紧了一分,急急地道:“不要放下我。” 陆景琛愣了下,便没有将她放下,抱着她,坐在病床边沿上。 他一只手承托住她的身子,一手放轻了去抚她的小腹,“还疼不疼?” 昨晚,他有偷偷去看过,腹部伤口刺的很深,她又那么纤细,那把匕首,像是要把她刺穿一样。 她肯定流了很多血,如果他在场,他真的会杀了宋璃。 她是他宠在心尖,疼在心尖上的小人,他却让她被别人这样伤害。 他该死。 凉宵靠在他脖颈边上,声音虚弱无力的应着:“有点疼,可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最疼的哪里是这里,最疼的,不过是那颗被伤害的心。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依旧湿润了。 她第一次当妈妈,却做的这样不合格,连保护自己宝宝的能力都没有。 陆景琛拍着她的背部,她疼,他却不能陪她分担这疼痛。 失去孩子的痛,在彼此心底,犹如无法愈合的伤口,狰狞着流出斑驳血迹。 凉宵吸了吸鼻子,对他莞尔:“可就算疼,你也会疼着我的,我知道你会一直疼我,所以,这点疼,我可以忍受。” 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到了极点,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他贴上她的小脸,低低的喟叹着:“我的小乖真会疼人。” 她眯了眯眼睛,眼底是泪,唇角却笑开了一朵绽放的花,“以后你要给我一对龙凤胎,把这次的一同补回来。” 她对不起宝宝,可如果有机会,她想拼命的补偿。 他哑了声音,应着:“好,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生龙凤胎。” 凉宵靠在他怀里休息了一会儿,两人默默无言,只紧紧相拥着,谁都不再提那件伤心的事情。 仿佛默契。 —— 赵氏集团,屹立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 赵妍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将纤细高挑的身影,拉的更显纤长。 秘书推门进来,“总经理,有位宋小姐说要见你。” 赵妍先是冷笑了一声,“笑话,每天想见我的人那么多,我知道哪个宋小姐?” 秘书继续道:“哦,那位宋小姐,给了你这个。” 秘书把一个包裹似的东西,递给赵妍。 赵妍蹙眉,涂着红色丹蔻,保养极好的指甲,不耐的打开那包裹。 “什么东西?” 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落医院报告类似的东西。 她水眸一缩,问秘书:“那个宋小姐走了?” “走了,不过她说想让我告诉您,如果您想和她合作,对付陆景琛,今晚八点,可以去竹新亭的415包间,她在那里设宴款待您。” —— 南城夜幕降临下,灯光璀璨,纸醉金迷。 竹新亭415VIP包间里。 当赵妍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你是鬼啊,干吗吓我!” 赵妍捂着红唇,忽然被吓,让她非常恼怒。 宋璃挑唇轻蔑的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那接下来的事情,我怀疑,你有没有那个胆子和资格和我合作。” 赵妍冷哼,不屑道:“我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和我合作扳倒陆景琛?不要说,你没有家底,就凭你,凭什么和我合作?” “凭我手上,有张谁也不知道的王牌——” 宋璃逼近赵妍,对着她那张精致妆容的脸,轻轻吹了口气。 “什么王牌?” 宋璃哼了一声,“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赵妍抱着双臂,高傲的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张顶着凉宵那死丫头的脸,还想和别人来抢陆景琛?” 宋璃哈哈大笑,赵妍蹙眉,不解:“你笑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你?喜欢陆景琛?我告诉你,我要陆景琛,死——” 赵妍抿紧红唇,觉得可笑极了,“你究竟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和陆景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你有兴趣,那就和我合作。” 赵妍思忖半晌,宋璃冷笑,嘲讽她:“怎么,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陆景琛在整个南城人面前羞辱了我,把我丢下,去找那个死丫头,我不能再恨他!” “是么?那就让我们联手杀死他。” 宋璃说的风轻云淡,仿佛人命只是一条蚂蚁一般。 赵妍惊了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扳倒陆景琛后,他的命,我来处置。至于凉宵那死丫头,你想怎么搞死她,都行。” 宋璃笑着摇头:“女人的心思,果然都狠不到哪里,就算嘴上说着恨,其实你心里,还是舍不得?不就是把他交给你,我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在资金上,我需要你的支持。” “我凭什么信任你?” 宋璃将手里的照片,“既然是合作和交易的关系,那就一定存在风险,堂堂的赵氏,难不成还怕这点小钱被我吞了?” 激将法,对这个蠢女人,果然是有效的。 赵妍有些不耐道:“你不要给我空口说大话,拿出点你的真本事,扳倒陆景琛的计划,你到底有没有周密的安排?” “有,第一步,让陆景琛抛弃凉宵。”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根本不知道陆景琛对那死丫头到底有多眷恋,毛都没长齐,也不知道怎么就迷惑的陆景琛谁也看不进眼!” “如果,她脏了呢?” 赵妍一怔,蹙着的眉头,忽然舒缓下来,眼底,滑过一抹诡异的光。 “找人强她?不过,万一陆景琛还是爱她,甚至觉得她可怜的话……” “我会这么蠢?如果是凉宵,主动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你猜,陆景琛会不会发疯,甚至,亲手结束了她?” 赵妍轻叹,“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是实施起来难得很,那丫头,肯主动和别的男人做?你不要太异想天开了,她恐怕就是死,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一下。” “按照我的方法做,她一定无处可逃。” —— 陆景琛在医院,陪着凉宵休养了三天,外面的便衣警察,和盯蚊子一样死死盯着里面。 凉宵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她缩在陆景琛怀里,小声的问:“真的不要紧吗?” 其实到现在,她也没有问陆景琛,警察是怎么愿意放他出来的。 她最担心的,就是他逃逸……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她:“你身体也好了不少,今天下午,我让蔡森接你回去,我安排了人在海滨保护你,所以宋璃不可能再去伤害你。” 凉宵一愣,她知道,这离别是肯定的,只是早晚而已,可到了分别的时候,她依旧舍不得他。 眼睛红了,将视线匆匆低下,小手搂着他的脖子道:“哦,那你自己要小心点。” 警察局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切,都要小心。 陆景琛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要担心我,我会没事。” 凉宵抬眸,可怜的看着他:“景琛……” “嗯?” “……我舍不得你。” 男人紧紧抱住她,“我知道。小乖,等等,你等等我,很快的。” 她趴在他肩头,吸着小鼻子:“嗯,我等,可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她会想他的。 下午的时候,凉宵没忍心去看,只背过身子,侧卧在病床上,一点都没敢看陆景琛被几个便衣警察带走的情形。 那眼泪,一颗颗滑进发鬓里。 陆景琛走后,蔡森便过来把她接回了海滨。 屋子外面,守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凉宵抿了抿唇,虽然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可为了让景琛不安心,她不会拒绝。 何况,宋璃这么丧心病狂,她的确也怕了。 一进屋子,燕嫂就端了刚空运过来的美国大樱桃出来,一个个都很鲜嫩,看着非常有食欲。 凉宵愣了下,问:“燕嫂,你是哪里买的樱桃?” 上次,她和陆景琛说,想吃樱桃,心里还想着,只能嘴馋嘴馋了。 可现在,这想吃的就放在她眼前,她却想到肚子里的宝宝,下意识的就抚了抚小腹,有些失落。 家里的佣人,也都知道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燕嫂有特别交代过,不要在凉宵面前说关于怀孕、孩子这些事情,免得伤了她的心。 “这不是我买的,是先生叫人从美国空运回来的,今天刚到的。” 凉宵下意识的就望向蔡森,蔡森点头解释:“上次BOSS就打电话给我说,太太……想吃樱桃,叫我派人去运。” 其实本想说,太太怀孕了,想吃樱桃,结果顾及到凉宵,将话忍了下去。 凉宵盯着那一颗颗鲜艳的樱桃,眼眶,莫名的就湿了。 微微咬唇。 她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而已,他就真的放在心上了。 可是,现在她要吃什么樱桃呢?宝宝……都没了。 凉宵忍着痛,吃了很多樱桃,吃到最后,泪珠子直掉。 燕嫂看的心疼,安慰着她:“小小姐,别伤心了,先生这么疼你,不会怪你的,赶紧别哭了。” 凉宵终于缩在燕嫂怀里,呜呜的哭出来:“我不是怕他怪我……我是怪我自己……燕嫂……我是怪我自己啊……” 她哭了很久,燕嫂也哄了很久。 燕嫂扶她上楼,叫她安心的休息。 下面有很多保镖守着,不会再有像上次的事情发生。 凉宵蒙上被子,哭肿了眼睛,沉睡过去。 —— 当晚的深夜十二点,Soundbar。 声色犬马的灯红酒绿地方,从来不缺俊男美女。 一个扮相清纯甜美的身影,朝着目标迎了上去。 她眼底,滑过一抹狡黠的光。 那醉倒在吧台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看见一张熟悉的小脸。 陆城川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喵喵,你怎么来了?又来接我回家?不需要……” 那张小脸贴近了他,气息如兰,“城川,要不要我陪你去睡会儿?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陆城川嗤嗤的笑,“喵喵,你真逗。知道睡会儿是什么意思?” “你想做什么?” 她凑近了他,蛊惑着他。 陆城川眸子忽然一眯,扣住她的小脑袋,将她压到在吧台上就吻下去。 而那女孩儿的手,很主动的,缠上他的脖子。 “城川,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陆城川舀了一口她的嘴唇,“喵喵,别后悔你说的话!” “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对不对?城川,其实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夜色迷幻,醉酒的男人,抱着那女孩,大步进了里面的包间。 一整夜的翻云覆雨。 清晨的第一缕光,刺进窗户。 陆城川宿醉,头痛欲裂,他动了动手臂,发现被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压住。 他一扭头,看见了那张小脸的时候,大惊着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啊!喵喵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昨晚……做了? 看这床上的凌乱程度,不是做了是什么? 那女孩儿慵懒的睁眼,小脸上全是娇羞,抱着衣服,只抿着小嘴,什么话也不说,套上衣服后,就匆匆逃开了。 陆城川一下子回过神来,迅速穿好衣服就追出去。 “喵喵!等等!把话说清楚!” 他追出去,她已经坐上了一辆出租车里,可他分明看见,她那双大眼,对他眨了下 眼睛。 陆城川彻底愣住了,整个人仿佛定在了原地,脚步都动不了,唇角,忽然就勾了一抹笑意,那么的……得意。 昨晚,喵喵说喜欢的人是他? 他记得很清楚,她说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他…… 所以,昨晚,他们是两情相悦的?而不是他醉酒后把她给强了? 那滋味,食髓知味。 他唇角的笑,逐渐扩大,头一次觉得,人生还有一丝的追求。 或许,他已经为自己留下,找到了一个理由。 —— 凉宵在海滨待了两天,哪里也没去,有时候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看落地窗外的碧蓝大海和飞翔的海鸥,能发呆一个上午,有时候睡一天,只是,无时无刻,她都在想着一个人,一个名字。 ——陆景琛。 燕嫂为她披了件针织衫在肩上,虽说这屋子里不冷,可她刚流产,身子毕竟虚弱,十月中旬,天气诡辩,很容易染上感冒。 凉宵微微侧脸道:“燕嫂,我们去给景琛送饭吧,都好几天了,他在警局,肯定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 而且,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她真的很想他。 燕嫂摸摸她的小脑袋,“好,你给蔡助理打电话,叫他来,我给你准备先生的饭菜。” 凉宵点点头,“嗯。” —— 到了半路上,凉宵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城川的电话—— “喂,喵喵?我们把话说清楚,我现在在HK酒店,你过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凉宵蹙眉,“城川,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没空过去,我要给景琛送饭……”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你还说你喜欢的一直都是我!喵喵,我知道你怕二叔,可是我们一起面对,不行吗?” 凉宵越听越糊涂,“城川……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什么一直喜欢他?什么怕二叔? “你来!你来我们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订了明天去美国的机票,如果你来,我们说清楚,或许我能留下来!” 凉宵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一头雾水,“可,可我现在真的没空啊。” 陆城川黑了脸,“给二叔送饭什么时候不能送?我明天可能就要走了,你就不能来看看我?何况,那天晚上,你那么热情……” 凉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以为他小孩子脾气,闹不过他,“好吧。” 陆城川像是得了糖的孩子,兴高采烈的挂了电话。 “等你啊,不见不散。” 凉宵收好手机,对蔡森说:“蔡助理,麻烦先去下HK酒店。” ---题外话---此章6000字!城川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凉宵去酒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等着她?剧情就快要爆炸啦~~~~大家尽情猜下面的剧情~~~~ ☆、190.193我要你,只要你 警局里—— “陆先生,霍北霆霍执行官特别照顾,说八年前的案件有待调查,您现在可以回家,等着我们的通知,如果有需要您协助调查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及时告诉您。” 陆景琛抿了抿唇,出了警察局后,给蔡森打电话。 蔡森接到电话时,正在HK酒店外面等候,太太刚进去。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太太为什么忽然要来这里。太太没有说,只是说,让他在外面等一等鲎。 陆景琛沉声道:“你来警局接我一趟。” 蔡森愣了下,“BOSS,我陪太太在HK酒店,我在外面等着她。褴” 那边的男人拧眉,“她去那里做什么?” “太太没说,只是接了个电话后,忽然说要去的。” 陆景琛一惊,深眉紧蹙。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便往HK酒店去。 —— HK酒店,总统套房里。 暖黄色灯光下制造出的暧昧幻影,红酒,玫瑰,摆的整整齐齐,陆城川修长的手指,还在仔仔细细的摆弄它们的位置。 如果喵喵待会来,告诉他,喜欢的人真的是他的话,就算二叔栽如何不愿,再如何阻挠,他也会拼劲全力的和她在一起。 哪怕,她和二叔在一起过。 他又感觉自己有点蠢,活了二十几年,没为哪个女人这样精心准备过,此刻的心情,也是翻天覆地的忽上忽下。 就算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他爱韩潇爱的死去活来,实际上,他也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 他觉得心烦意乱,倒了杯红酒一口吞下。 本来打着领结,穿的异常正式,可一杯红酒下去,不知是紧张,还是红酒的后劲,全身都有些燥热。 他扯了扯领结,不耐的在房间里走动着,等。 正当他想着第一句对喵喵说什么话的时候,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他大步过去,都不看外面站着的人是谁,就立刻打开门,迎接那外面的人,笑着道:“喵喵,你来啦!” 凉宵站在外面,被他拉进来,她微微蹙眉,想把手臂从他手掌心里抽出来,“城川,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轻轻推开他的桎梏,陆城川盯着那被她推开的手,愣了下,然后说:“我找你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 凉宵看了眼这总统套房,还没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的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事?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啊?” 没事在电话里说说就好了啊,干吗跑来酒店里说,浪费钱还浪费时间。 陆城川一时怔住,双眸盯着她的,他忽然逼近她,凉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对我说什么?” 小手,横亘在自己与他的胸膛之间。 男人有力的双臂,忽然一把扣住她纤细的小身子,激动的道:“喵喵,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想了很多天了,我发现……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以前是我太混,不懂得珍惜你,可是现在我想通了,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吗?那我们就是两情相悦的,我们去和二叔说,好不好?” 凉宵推拒着他逼近的强健身子,紧张又害怕这样的陆城川,突然对她表白的陆城川。 “城川你冷静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什么两情相悦?我是景琛的妻子啊……” 陆城川眼角猩红,他弯下身子来,与她平视着,一双手臂紧紧的桎梏着她,狠狠摇晃着她咆哮道:“难道就因为你现在是我二叔的老婆,我们就算喜欢彼此也不能在一起吗!他掠夺了我那么多东西,连我喜欢的你也要一同掠夺!我不许!那晚你吻上来的那一刻,虽然我醉着,可我心里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要你,我只要你!” 凉宵吓得脸色苍白,那强势的男人力道让她不容抗拒,一直都以为城川是个孩子,可当他那么强势的欺负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他已经成长为男人了,和……景琛一样的成熟男人。 可,她不要…… “你不要胡说了!我喜欢的,我爱的,是景琛!你不要这样!城川你清醒点啊!景琛没有掠夺你的东西,我没有喜欢过你……没有!” 陆城川像是发了疯一般的,粗鲁的托起她的身子就往大床上一抛,凉宵的背,都生生的被撞疼了,她害怕的哭了,“城川,你清醒点!” 陆城川不知是怎么了,脸色酡红异常,只倾覆上来,压在她头顶上方,动手就要撕开彼此的束缚。 凉宵尖叫:“不要!你疯了!” 她一个巴掌,落在他脸颊上。 可男人不管不顾,低头,便要吻她。 她感觉心脏在撕心裂肺,哭着喊着:“城川,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景琛的妻子啊……” 她,怎么能背叛陆景琛呢? 不,不能—— 陆城川的眸子猩红一片,沾染上情潮。 他低下来吻她,趴在她脖颈边上喃喃:“喵喵,我喜欢你……我发现我喜欢你喜欢的快疯了……” 他从没这么强烈的感觉到,原来他喜欢她喜欢到了这个地步。 凉宵哽咽:“可我不喜欢你,可我不喜欢你!” 她两只小手,死命的推开他。 门,忽地砰一声,被人狠命踹开—— 一阵尖叫。 “先生,你不能进去!” 凉宵哭红了眼,心里一抹生存的希望,有人来救她了,有人来救她了! 她扭头望去,那大步流星,穿着黑色衬衫的挺拔男人,面色清寒一片,眸底泛着嗜血和腾腾杀意。 他一把将凉宵身上的陆城川拽下来,一脚蹬在陆城川肩头。 “我看你是活腻了,凉宵你也敢碰!” 凉宵受了不小的惊吓,惨白着小脸抱着被子,裹住被撕烂的衣服。 陆城川吃痛,倒在地上,陆景琛那眸底,是吓人的寒光。 他掏出一把枪,就抵在陆城川的太阳穴上。 凉宵狠狠一怔,跌怕滚打的挡在陆城川的面前,那把枪,便抵在她身前,她尖叫着求他:“景琛……不要!” 杀了陆城川,陆景琛会坐牢的是不是? 杀了陆城川,她会难过的是不是? 景琛也会……不是么? 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你让开。” 男人削冷的薄唇里,只吐出命令的三个字眼。 凉宵拼命的摇着头,脸色失血,跪在陆城川身前护住他,两只小手紧紧握住陆景琛举着枪支的大手,“不要……景琛不要!他是你的亲侄子啊……” “侄子?叔叔的妻子是他该染指的?!” 凉宵眼泪流了满面,湿润的小脸,一直摇着。 “可、可你不能杀了他……” 陆景琛锐利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小脸,一字一句,刺进她心里:“你是愿意的?” 凉宵翕张着小嘴,彻底失了神。 她、她怎么可能是愿意! “景琛你听我说……” “点头,或是摇头!” 凉宵立刻摇头,“不是的,不愿意不愿意……” 陆城川昏迷着,神志不清,手,紧紧攥着凉宵的衣角。 陆景琛气血翻涌,一双眸子几乎要将她剜透,“那就让开!” 凉宵还是摇头,眼泪,滚滚的往下掉。 “景琛……你不能杀了城川……你会坐牢的……” 她为一个差点对她造成致命伤害的男人挡枪,她就这样跪在他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 “凉、宵!” 她怕他,怕他这样吼她,凶她,可她不能不顾城川的死活。 “景琛……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求他。 “凉宵,为了一个差点欺负你,让你背叛我的男人,你在求我?” 她想要解释,可陆景琛已经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凉宵吸了吸鼻子,裹好衣服,拼命的小跑着追上去。 “景琛……” 陆景琛深眉紧拧,一身寒冽的往车边走。 凉宵追上来,他却已经跨进了迈巴,赫车内,狠狠甩上车门。 吩咐前面的蔡森:“开车!” 蔡森愣了下,从后视镜里,看见抹着眼泪的太太,追过来。 他多嘴,问了句:“BOSS,不等太太吗?”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男人轻易就能把她约出去,这样的太太,值得被丈夫等待和宠爱?” 蔡森蹙眉,不敢再说什么,也并不知晓,刚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迈巴,赫刚刚启动,陆景琛深邃的眸子,便看见后面的小人儿,忽然跌倒在地上,大概是跑的太快了。 蔡森亦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的神色。 他眉头蹙的很深,眼底,那飞快滑过的一抹痛意,竟然快的令人难以捕捉。 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停车。 蔡森油门一踩到底,彻底开了出去。 那摔倒在地上的小人,膝盖破了,鲜艳的血,哗哗的往外直涌。 她双手撑在脏兮兮的地面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溅。 视线模糊里,一个黑色的裙摆,漂浮着眼底的视线下。 头顶上方出现一个嘲弄的冷冷女声—— “感觉到被抛弃的感受了吗?这种被心爱的人抛弃,是不是感觉,就像被 全世界都抛弃?你知道吗?这种感觉,我品尝了整整八年。陆羽离开我,我的全世界都离开我了!凉宵,这才是第一步!” 凉宵紧紧攥起小手,她仰起湿润的小脸,双眼红红的瞪着她:“你很得意吗?你满意了?看见我被景琛抛弃,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爽快?宋璃,你以伤害我,在我身上寻求这些所谓的报复的快,感,你不可恨,你可怜!你可怜透顶!” 宋璃笑的花枝招展,“你以为你这些话就能刺激到我?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小女孩,就是单纯!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要报复你,在你身上找到报复的快,感!” “景琛不会抛弃我的!” 宋璃缓慢的蹲下身子来,目光与她的逼近,几乎看进她的眼底,红唇轻扯:“你知道,我现在,在你眼底看见了什么吗?是比失望更深的绝望,其实你也知道,这次,陆景琛真的有可能会抛弃你了,是不是?你知道,他洁癖很严重,你说就算没有被陆城川染,指的你,可这样的你,轻易被男人勾搭,轻易被男人约出来,你说,陆景琛还会不会信你?” 凉宵如遭雷击,她被陷害,她不愿意,都是真的,可是,如果她不答应陆城川,主动出来与他见面的话,他是伤害不到她的。 她对城川没有防备,被城川轻易约出来,这件事,也是真的…… “想明白了?嗯……你这么绝望,为什么不去死呢?人活着,要是被心爱的人抛弃,其实活着,是没有意思的……” 凉宵咬唇,对上她邪恶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那么傻的去寻死!景琛……不会抛弃我的!” “唔……是么?那他刚刚,分明都看见你跌倒了,却连车都不停下,这样?他还不算抛弃你?” “他只是暂时误会我了!” “真是……单纯的小女孩。” 宋璃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 凉宵嫌恶的一把挥开,“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肾?你取走啊!你取走啊!” “我现在不会取走,我要你,看清楚陆景琛是不是真的把你抛弃了,到时候,你会心灰意冷的主动找我,取走你的肾。” 凉宵的唇角,被咬的生白,“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不、会!” “那我们就等着瞧,这个赌局的最后,到底谁赢!” —— 凉宵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瘸一拐的往院子里走,下意识的就往家里看了一眼,二楼属于她和景琛的卧室,暗淡无光,连灯都没开。 景琛……难道没回来吗? 失落感,在她心尖蔓延。 他是真的嫌弃她了?觉得她是那种可以随便别人玩弄的女人吗?所以,他这是要抛弃她了?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出了眼眶,她扶着墙壁,亦步亦趋的往家里走。 燕嫂见她浑身脏兮兮的,膝盖也破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才回来呢?饭给先生送了?怎么还摔了?” 凉宵一愣,眼底泛着盈盈的泪水,揪住燕嫂的手臂问:“景琛没有回来过?” “先生不是在警察局?先生被放出来了吗?我不知道啊……没回来过啊!” 凉宵的小手,从燕嫂手臂上,无力的滑落下来。 他……没有回来过,彻头彻尾的,没有。 燕嫂见她失落的表情,紧张担心的问:“你和先生怎么了?吵架了?先生人呢?” 凉宵只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燕嫂,你别问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这种丢人的事情,要怎么对别人开口? 说她,轻易被男人约进了酒店吗?说她,差点被别的男人强女干吗? 怎么能……说得出口? 景琛生气了,景琛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连打电话给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夜深,浓郁的夜色。 燕嫂带了医药箱上来,帮她处理伤口,她固执,只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不用,我不疼……” 燕嫂听见她细微的哭声,只安慰着她:“夫妻都是这样,吵吵闹闹,误会解开就好,你别哭了。” 凉宵在被子里闷闷的,“燕嫂,你休息去吧,我要洗澡了……” 她要洗澡,把一身的屈辱,通通洗掉。 ---题外话---5000!第二更在10点左右!下章虐宋璃!虐二叔!虐凉宵!通通虐! ☆、191.194景琛,爱我…… 浴室里,花洒开的极大,水流冲击着她的浑身,那滚烫的热水,几乎要剥落她的一层皮,她浑身的气息,都沾满了令她不舒服的味道褴。 雪白的肌肤,被烫红,她的手,一直在搓着那甚至被呼吸熨烫过的地方。 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屈辱,对陆景琛的屈辱,对她的屈辱,更是这场婚姻的污点! 她的皮肤,快要被热水,和她的指甲,烫红,搓破,有些地方,甚至破了小小的裂口,渗出血迹。 可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直用力的搓着那些屈辱。 滚烫的水,倾泻而下,但她的心,怎么都暖不热,冰凉刺骨…… —— 一楼客厅里,燕嫂担忧,不放心的往楼上紧紧关着的门上,看了一眼。 正想上去看看小小姐,院子里,便传来一阵汽车车轮辘辘,开进来的声音。 燕嫂一惊,该是先生回来了! 没半晌,陆景琛便携着一身的冷冽,往屋子里大步的走鲎。 一边大步的走,一边扯开脖子上束缚住自己的领带,寒声问:“太太人呢?回来了?” 燕嫂一看陆景琛的神色,就发觉他不对劲,脸上,如同被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动容,“太太在楼上洗澡。” 她不敢多说什么,先生发怒的时候,谁都不敢去招惹。 哪怕,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做了好多年的事情了。 陆景琛抬眸,冷冷盯着那卧室门一眼,随即,快步上楼—— 卧室的门,没锁。 他推开门进去,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里面的雾气,染湿了磨砂玻璃。 男人的黑眸紧紧一缩,伸手握住门把,用力摇了两下,浴室的门,反锁。 他的心脏,生生漏了两拍。 她在里面做什么! 已经顾不得太多,伸脚狠狠踹开浴室门。 门被打开,水,一下子淹没了他的脚和裤腿。 他眉头蹙起,看过去,那巨大的浴缸里,里面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弓着身子,双臂抱着,将自己搂抱成一个小刺猬的状态,而那一团雪白,泛着红血丝,就这样全部浸泡在浴缸满的溢出的热水里。 他大步过去,伸手啪一下,关了头顶上方的花洒。 那小人儿,已经没了知觉和神志,雪白的背上,被烫红,破了一层皮。 陆景琛眸底狠狠一痛,嘴上却是严厉:“凉、宵!想寻死?” 她已经一动不动了,好像听不见他的任何话语。 那一刹,陆景琛的心,也跟着停了。 他将水中泡着的小人,一把抱出,脚上带着水渍,将她抱出来,放到大床上。 她浑身,都破了皮,皮肤柔嫩,却被烫的体无完肤,那一道道抓痕,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她的睫毛,剧烈颤抖。 她口腔里呛了水,躺在床上,重重的咳嗽。 陆景琛拍她的小脸,语气沉重,带着威胁咬牙切齿:“凉宵你敢死我就一枪杀了陆城川!你给我醒醒!听见没有!” 他的大掌,按着她的胸口,她吐出一口水来,迷蒙泛着雾气的水眸,缓缓撑开一条细缝。 而那逆着的光芒里,只一条细缝,她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正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她像是口渴已久终于等到甘霖的拾荒者,全身都失了力气,却不知道怎么的,还有力气伸出那仿佛压着千斤重的手臂。 陆景琛低眸,瞧见那一只被烫红的小手,攥上了他的衣袖。 而那床上虚弱的小人,只低低唤出两个字:“景琛……” 声音沙哑,难听。 但,就是那一瞬,陆景琛忽然,什么也气不起来了。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她这种自,虐的行为,伤在她身上,而真正疼的,又是谁! 她全身都有伤口,全部都需要处理。 陆景琛像是颓败下来,终是坐在了床沿边上,把小小的发烫的人,搂进怀里。 医药箱,刚刚燕嫂拿上来,并没有带走。 凉宵只乖巧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为她上药。 那清清凉凉的感觉,终于带走了一丝丝的痛意。 陆景琛握住她的肩头,声音碧冷:“如果你再敢寻死,我绝对不会放过陆城川!” 凉宵轻轻眨动眼皮,那眼泪,便落了下来。 陆景琛盯着那泪水,觉得刺眼至极,为别的男人而落下的。 可他不明白,她想的是什么。 她想,他怎么还是不明白,能威胁到她的,从来都只是他陆景琛而已。 口口声声用城川威胁她,他是觉得,在她心里,城川比他重要? 他也认定了,她喜欢的人,是城川?她是心甘情愿的?< /p> 虽然,她被城川轻易约出去,是她不对,可他怎么能这样误会她? 凉宵哭的无声无息,那全身的伤口,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逐渐,将她的心,也啃噬的支离破碎。 她柔柔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终于不再挣扎,小手,环住他的脖子,低低的解释:“我没有要寻死……” 她只是,在里面冲着令她和他都觉得屈辱的气息。 陆景琛扣住她的小脑袋,眸光逼仄,紧紧锁着她的小脸和眼眸—— “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自愿的?” 他想知道答案,一开始,她就不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 即使过了这么久,她很多方面,也表现的很乖,很爱他,可他不确定,她心里,究竟有没有别的男人,亦或是,她到底,有没有爱过陆城川。 那么长的时光里,是陆城川陪着她一起,那么深的记忆,那么长的陪伴,他羡慕、他嫉妒,几乎快要疯掉。 凉宵盯着他幽邃的黑眸,双眼红的要渗出血迹来一般,他还不够确定吗? 她抛下矜持,去爱他,甘愿为他生宝宝,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能信她? “我怎么可能会愿意?陆景琛,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 她没有那个胆子,没有那个脸皮,更重要更关键的是,她从头到尾,爱的,从来都是他……都是他…… 陆景琛眸色柔软了下来,他趴伏在她颈窝边,哑哑的问:“想洗掉别人的味道?嗯?” 她都把皮肤搓破了,仅仅是染上别的气息,都忍受不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她是否心甘情愿? 他抬眸,唇,陡然落在她唇上。 仿佛猎豹,在那一刻,瞬间捕获了她! 凉宵在愣住的一秒后,小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眼泪,咸涩而酸苦,她却想要用他的全部气息,将她身上的,全部盖住。 她需要他,无比需要。 “景琛,爱我……” 不知是谁先触动了开关,在捕获的那一刻,竟然让彼此的心,都得到了宽慰。 那么清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全部覆盖,一寸寸,终于填满她。 她在沉浮中,落下晶莹的泪,悲伤化成哀求:“不要抛弃我……” 真如宋璃所说,陆景琛抛下她的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与她背道而驰。 陆景琛终于怜惜的吻住她的泪,“我不想放开你,我想……捉住你!” 凉宵哭了,和个小孩子一样,哭红了眼,哭皱了鼻子。 —— 这一晚,他们仿佛是两个互相取暖的人,彼此暖着心窝。 而那无声的夜色,冗长而缠,绵。 清晨的光,散漫温柔,洒在大床上。 凉宵的眼睛,红肿异常。 她睁开眸子的那一刻,身边的陆景琛正巧盯着她—— 其实这样的时刻,并不多。 偶尔她醒来的时候,陆景琛都不会在身边了。 这个清晨,显得格外不同,与往常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 他只深深的注视着她,凉宵亦是,和他对视久了,小脸微微羞怯。 刚要扭开,却被男人的长指,握住了下巴。 强迫的,与他对视。 他的长指,摩挲着她的下巴。 他定定的瞧着她,薄唇,倾覆下来,啄了下她的,然后,脸颊与她的贴着,磁性低哑的男声:“你在想谁?嗯?” 她眨了眨单薄的眼皮,睫毛轻轻颤着,呼吸与他的交融,被子下的小手,缠上他的腰,他的背,昨晚,哭了很久,声音哑的厉害:“我想要想想别人,可好像,没有办法了,你觉得,我在想谁?景琛……” 她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纳下他一个人。 陆景琛的气息,贴的更近了,喷薄在她小脸上,“凉宵,哄哄我。我很气。” 她知道,他在气,城川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叫去酒店里,差点造成不可后悔的错误。 他怎么可能会不气? 凉宵抿唇,小手从他腰间,缠上他的脖子,“我哄了,你会消气吗?” “你试试。” 男人低迷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他专注认真的,亲她。 凉宵吸了吸鼻子,任由他,只慢慢的说着:“我不知道城川找我去,会说那种话。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去……” “还有呢?” 他吻的她有点痒,她缩了下身子,红着脸说:“以后,我会注意……” 她是陆景琛的妻子了,很多事情,都不能自主,瓜田李下,她知道她该避嫌,可对城川,她是真的太信任了,她没有想过,城川会跟她表白,一直以来,城川喜欢的, 都不是她,不是么? 她怎么会知道,事情发展成了那样? 陆景琛盯着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怎么注意?” 凉宵微微敛了眸子,“我会避嫌,不会让你误会,只要你不喜欢,只要你不同意,我都不会再去见他,我知道,作为陆太太,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进出酒店,给你丢脸了,甚至,还晾下大错,可是我以后不会了,景琛……”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气不气? 他重新吻住她的小嘴,低低的:“嘘。” 她一没话说,一紧张,就会叫他的名字,几乎是那么下意识的,他懂了,懂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贴着她的额头,扣住她的小脑袋,“还疼不疼?” 昨晚,她被烫伤后,又和他激烈的有过好几次。 凉宵轻微摇头,缩进他怀里,“你抱抱我,我不是很疼。” 其实,只要心里不疼了,身上再怎么疼,也算不了什么。 他们娴熟的换了个睡姿,凉宵细嫩的背部,贴在他胸膛上,他的长臂,从背后紧紧搂抱住她,薄唇,贴着她的耳际和发鬓。 他对她,很是没辙,“要我哄你?嗯?” 她这个样子,不是叫他哄她,又是什么? 凉宵缩了下脖子,“我哪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嗯?” 凉宵顺着他的话,“那你哄哄我……” 昨天,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她摔倒在地上,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她跌倒的那一霎,她以为,他至少会回头看看她的…… “你哄哄我。” 小女孩的小手,轻轻晃了晃他扣住她身子的手臂。 她有点委屈:“昨天,我很伤心,你连回头看我一下都没有……” 陆景琛叹息着,覆在她耳边:“我看了……” 他看了么?她没有看见。 “我看见,我的小乖,跌倒了,膝盖破了,可我太气……” 凉宵的小手,握住他横亘在她胸前的大掌,“那你,现在还气吗?我以后不会再犯那种错了。真的不会了。” 如果昨天,她真的被迫,背叛了他,那她真的没有脸面再来见他。 凉宵忍不住掉眼泪。 想起昨天,还是很怕。 “陆景琛,我很怕,所以以后,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等这件事调查清楚,我会陪你,一直。” 凉宵终是忍不住,在他怀里重新翻身过来,一双手臂,紧紧与他相拥住。 —— 陆景琛带凉宵去了趟医院,检查了下膝盖上的伤口,毕竟,他不是医生,昨晚也只是随便消毒包扎了一下。 护士帮凉宵包扎好后,陆景琛抱着她,下了地下停车场,准备回家。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 那隐没中的一系黑衣,忽隐忽现。 凉宵缠着陆景琛的脖子,往后看了看。 “景琛,你先放我下来,我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陆景琛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没有注意到什么动静。 “在想什么?” 凉宵也以为自己多想了,便对他摇了摇头。 可忽地,那身后便传来一个尖锐冰凉的女声—— “陆景琛,这样的女人,你也要?” 陆景琛抱着凉宵,蓦地回头。 宋璃,便站在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形同鬼魅。 陆景琛将怀里的小人放下来,让她先进车里,凉宵不肯,搂着他的手臂,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陆景琛一双清寒的眸子,紧紧盯着宋璃:“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看样子,你好像知道,是我布的局?” 他冷哼,这么明显的局,他会看不出? 只是,气的不过是凉宵的防范意识太差! 宋璃哈哈大笑,“可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你们不和,我心里就爽快!” 陆景琛眸底一片嗜血,手枪,在光线里,蓦地闪过一丝光芒,隔着不近的距离,却依旧能精准捕获目标。 枪口,对的是宋璃的额头正中,眉心。 凉宵吓了一跳,小手攥住他的一只手臂,“景琛,不要开枪!” 陆景琛不为所动,薄唇里吐出字眼:“我不会再容忍她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宋璃的笑,刺耳至极,“开枪啊!” ---题外话---5000!字数到了,但是还没虐到!明天来看呗!明天还是一万字的加更! ☆、192.195开枪啊—— “开枪啊——!” 那一声尖锐如同尖刀一般几乎颤抖的声音,在昏暗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回荡着凄厉的回音。 陆景琛骨节分明的手指,抠动开关,那蜷曲的食指,仿佛就要按下去。 凉宵死死揪着他的手,唇瓣嗫嚅着:“景琛,不要开枪!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宋璃躲也不躲,就那么纤弱的屹立在原地,指着自己的眉骨中心,诡谲冷笑:“来,朝这里打,朝这里开枪!鲎” 陆景琛的手指,微微一动。 凉宵尖叫着抱住他的腰,“景琛不要!我不要你为了这种人去坐牢!不要开枪!褴” 一声尖锐的刺响,几乎将抱住他的腰的她,震动。 子弹发出“砰——”一声,在宋璃肩头拉开绚烂的花。 凉宵视线模糊,她的心几乎在刹那心灰意冷,抬头,遥遥看去—— 宋璃站在原地,屹立不动的大笑,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 而她的左肩,炸开一朵妖娆。 “哈哈哈哈……只要你不打死我,我就永远缠着你们!” 陆景琛脸色卓然镇定,他的侧脸泛着肃杀的钢铁冷光,“宋璃,你逃不掉。你终将玩火*!” “我还会怕*?在我做出这一切后,我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的命……早已置之度外了,不是么? 那左肩,居然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疼痛,那种撕裂的感觉,让她久违,到底有多久,她一点知觉都没有了?麻木的感觉,令她发疯。 而此刻,她竟然感觉到快感。 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直直的,向后,倒下去。 发出一声响。 凉宵将脸埋进陆景琛胸膛里,浑身都在颤抖。 她无法想象,如果那一枪,打中的是宋璃的眉心,景琛会怎么样。 她在他怀里,发出呜呜的哽咽,一双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衫,“为了那种人不值得!不值得!我不要你为了那种人去坐牢!陆景琛我不要!” 他的唇角,紧紧抿起。 大掌,扣着她的小脑袋,低头吻着她的发丝,哑声道:“我知道。” 为了她,他会克制,不会让自己有太多的失控。 陆景琛看了一眼这边的监控,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先上车。” 凉宵匆匆点头,明白的,待会等警察过来,景琛可能会被带过去。 两人上了车,世爵滑出地下停车场。 凉宵的小手,伸过去,握住他的大掌,担忧紧张的问:“景琛,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陆景琛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不会。” 凉宵心里凄凄的,某种不安的情绪,在这段日子里一直高涨着。 祸不单行,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聚集到了一起,仿佛老天对他们的考验一般。 可这样的考验,太过残酷。 甚至牺牲了人命。 她情不自禁的,小手又覆上小腹,陆景琛扭头看了她一眼,更紧的握住她的小手。 凉宵像是感受到了,小手,亦是与他的十指相扣。 —— 到家后前后不过十五分钟,陆景琛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赵队的私人号码,陆景琛蹙了下眉头,接起—— “宋璃在军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被我们警方捕获,这件事,和你有关?” 宋璃涉嫌绑架,走私枪支,做了很多非法交易。 陆景琛冷笑:“宋璃玩火*,我想仇家不止我一个。何况,如果真的想知道真相,何不亲自问她?” 现在,他要为他的小女孩,努力将自己与这件事脱清关系。 “现在宋璃正昏迷中,我们警方在近日也有所发现,陆羽正在一家私人疗养院里进行治疗,成为植物人已经八年,所以,霍执行官有吩咐过,拿这件事以及你的病,找到突破口。陆先生,希望你能尽量配合。” 陆景琛深眸里滑过一抹光,良久,薄唇抿起:“我会配合的。” 等陆景琛挂掉电话,凉宵凑过来,紧张的问:“是警局的电话吗?又要抓你吗?” 她乌黑的大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扑闪扑闪的睫毛下,全是隐藏不住的惧怕和惶恐不安。 陆景琛垂眸,对她微微淡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凉席抿唇,蹙着清秀的眉头,有些不悦。 他总是将她当小孩子,什么都不和她说,只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陆景琛抚着她发丝的大掌,在看见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后,微微一僵。 随即,他弯腰,扣住她的腿弯,搂抱着她的小腰,便将她打横抱起来。 “你身体还没好,我抱你上楼休息。” 他虽是商量的口气,可长腿已经迈开,抱着她往二楼走,不容置喙,无法抗拒。 凉宵只好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她上楼。 她窝在他颈窝里,低低的说出自己的不安:“总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了。” 陆景琛黑眸缩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胡思乱想什么?” 她或许真的是胡思乱想,只要景琛没事,他们就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共度余生,难道……不是么? 想和他天荒地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他们已经交融到彼此,合二为一,再也无法分离,可一旦剥离,便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不够坚强,可她也明白,这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可她知道,离开他,她会活着,只是不会再快乐而已。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眶就湿润了,吸了吸鼻子道:“景琛,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她忽然很想为他穿上婚纱,和他在很多人的祝福下,成为夫妻。 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那样一次,将自己,彻底交付出去。 陆景琛怎么会拒绝,他恨不得现在就给她一个盛世婚礼,“好,都听你的。” 凉宵靠在他怀里,轻轻的笑了。 那么容易满足,只是因为他的一个“好”字。 —— 睡了个饱饱的觉,凉宵坤了个懒腰,这才下楼。 陆景琛大概是在书房处理事情,这些天,他很多事情都落下了,她不能再去打扰他了。 她下楼的时候,燕嫂准备了一些吃的,问她要不要吃,说这是最近来的一个营养师调的方子。 凉宵有点惊讶:“最近怎么还请了个营养师?” 燕嫂和蔼的笑着说:“先生之前和我说,你最近身体差,要我去请个营养师回来。” 她一边喝着红枣粥,一边听着,心里暖暖的化开了甜蜜。 凉宵喝完了粥,就问燕嫂:“燕嫂,那个营养师呢?我还没见过他呢。” “就在厨房里,这个营养师,人很好,还说要给小小姐亲自炖个补身子的汤。外面请来的营养师,可都是不干活儿的,都只配方子。” 凉宵有点吃惊,“这个营养师好像人很好啊!” “是啊,我领你去看看。” 凉宵看见那营养师纤细的背影,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乌黑的直发,样子很是朴素,她站在厨房外,竟然有点欣赏起来。 营养师这个职业,凉宵一直都有点崇拜,那么多的食材和搭配,能将营养成分搭配到最大,她也想学。 燕嫂唤了一声里面忙碌的人,“萧老师,我们太太来看你了。” 那里面的人,背部僵硬了一下,紧跟着,回身,便看见站在厨房外,一个年轻可爱的小女孩眯着大眼对她亲切的甜笑。 “萧老师,你好,我是凉宵。” 萧清愣了下,手里捏着的蔬菜,掉落到地上,她的眼神,恍惚的失神。 凉宵看了眼燕嫂,小声的问:“我是不是吓到萧老师了?” 萧清这才回神,隔着不太远的距离,对凉宵柔柔的笑了笑,“陆太太,你好,我是萧清。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搭配。” 凉宵眉眼弯弯,对她,认真的点了点蘑菇头的小脑袋。 燕嫂看了看凉宵,又看了看萧清,惊讶的道:“小小姐,萧老师,我适才还没发现,这会儿你两站一起,我发现你两还挺有母女像,真是太巧了!” ---题外话---3000!还有7000字的加更12点来看吧! ☆、193.196不要了,痒的呀 燕嫂这话一说,凉宵和厨房里的萧清都愣住了。 凉宵抿着粉嫩的小嘴,看了眼萧医师说:“燕嫂,你别胡说了,萧医师都不高兴了。” 萧清眸底,快速滑过一抹光,很快的她回过神来,淡笑着道:“哦,没事,我也有个女儿,只是常年不在我身边而已。” 凉宵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萧医师你女儿出国念书了吗?” “额……是啊。” 萧清转过身子去,继续弄菜鲎。 凉宵看了她背部一眼,不再问,怕萧清不高兴,毕竟不是很熟,才第一次见面,就问别人家里的家务事,不太好。 凉宵拉着燕嫂从厨房边上走去客厅里,“燕嫂,我和萧医师真的长的像吗?我怎么没发现?” 燕嫂有点激动,指着凉宵道:“你自己瞧瞧这眉毛眼睛,多像啊!不知道还真以为你们是母女呢!” 凉宵撇唇,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可惜我不可能是,萧医师的女儿在国外念书呢,我爸妈,怎么可能会送我出国念书,他们丢我都来不及呢!” 扑闪的睫毛下,隐藏下落寞。 燕嫂慈爱的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你没爸妈疼,可你爷爷,先生,都很疼你,也算是老天对你的补偿。” 凉宵点点小脑袋,认同的道:“对啊,所以有没有爸妈,我现在都习惯了,而且,我都和景琛结婚了,就算有爸妈,这个时候也离开他们了,我不在意的,都那么多年了……” 厨房里,萧清走到厨房门口,微微避着身子,站在那里,听见凉宵对燕嫂说的话。 不在意了?真的不需要了吗? 萧清的手指,慢慢拢紧。 她的眼底,一片暗淡。 —— 快开饭的时候,凉宵上楼去书房里叫陆景琛下来吃饭。 她敲了敲门,进去。 “景琛,吃饭了。” 陆景琛放下手里的文件夹,“过来。” 凉宵摸了摸后脖颈,嘴上问着:“干什么呀?” 可腿,已经听话的向他那边走过去了。 走到他身边,被他拉进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凉宵乖乖巧巧的弓着小身子,在他手臂里,坐在他大腿上,看着书桌上摆着的文件夹。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将文件夹推到她眼皮子底下,沉声道:“你看看,满意吗?” 凉宵一边执起小手,一边认真的去看,“这是什么呀?” 男人的气息,滚落在她柔软清香的耳畔。 “我们的婚礼策划。” 凉宵一怔,整整五页纸呢,他刚刚下午,都是在做这个的吗? 只是一个婚礼而已,需要这么隆重的策划? 她连看都来不及,就扭头对他弯唇一笑,“我都听你的。” 小手,将文件夹合上,百分百信任他。 陆景琛抚着她到颈窝边上的柔软短发,小孩子的蘑菇头,理发师真会剪,把她的年纪越剪越小,他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廓,“为我把头发留长。” 凉宵之前剪掉头发,是因为怀了宝宝,怕到时候会和宝宝抢营养,可现在没宝宝了,头发理所应当的也不剪了,她点点白嫩的下巴:“嗯,不剪了。” 陆景琛靠在她颈窝边上,窸窸窣窣的吻。 凉宵怕痒,缩着纤弱的肩头,咯咯的笑,小手捧着他清峻的脸,求他不要吻了,“燕嫂叫我们下去吃饭了……” “不急……” 这段日子,两个人没有好好亲热过,都是聚少离多,加上她的身子,他不敢太放肆,可那隐隐的冲动,却在她刚刚坐在他腿上来的那一刻,瞬间挑起。 凉宵被他扭着小脑袋,扣住了,他的薄唇,纠缠住她的小嘴。 那吻,深邃的仿佛要将她吞没。 凉宵呼吸不稳,呜呜的两声,小手缠着他的脖子,青涩的回应。 两个人亲热到了极致,那门外,忽来一个声音—— “陆先生,陆太太,吃饭……” 书房的门,没关。 萧清怔愣住,站在门外。 那雪白的小人儿,就被陆景琛压进怀里,男人呵了萧清一声:“出去。” 凉宵脸颊红透,小手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衬衫料子,小脸贴在他胸膛上,缩着。 被一个长辈的年纪看见她和陆景琛亲热,还真是……丢脸。 萧清亦是尴尬,手脚有些匆忙。 “哦……那你们……” 陆景琛眼眸锐利,“关上门!” 萧清只好退出去,为他们合上门。 可她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细细的小女孩撒娇的声音。 “你怎么能凶萧医师呢?她又不是故意的……嗯……景琛……” 那娇娇 的喘气,让萧清心口闷住了一口气一般。 里面,还在继续着。 “不要了……痒的呀……” 萧清按了按胸口,鼻间有些道不明的酸楚,稳了稳情绪,这才慢慢往楼下走。 —— 陆景琛和凉宵在书房里亲热了好久,才从里面出来。 萧清正从厨房出来,站在楼下客厅,便看见凉宵被陆景琛横抱着下来。 凉宵的腿受伤了,走路不方便,可也并非不能走。 看来,陆景琛是极宠她的。 下了楼,凉宵看见萧清,就觉得脸红尴尬,刚刚被萧清撞见,她和景琛亲密,这会儿,不知道别人该怎么想他们呢? 虽然,他们是夫妻。 可夫妻亲热,被撞破,心里总亏都有点膈应。 可陆景琛一直都是直来直往,也不会太顾及别人感受的,他横抱着她,直接走到餐椅上,没有打算放她下来,凉宵抿唇,戳了戳他的胸膛:“景琛,我去那边坐着吃,这样不方便……” 其实,他们之前经常这样吃饭的,她就坐在他大腿上,在他怀里,低着小脑袋吃,该说不方便的,也不是她,应该是陆景琛。 陆景琛眉头只微微蹙了下,凉宵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小声的说:“那你叫他们都走吧?” 陆景琛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萧清,燕嫂,还有佣人们都下去了,凉宵这才好些,坐在他怀里,安安分分的开始吃饭。 凉宵对陆景琛笑眯眯的说:“今晚的饭菜都是那个新来的萧医师做的哦,好像很好吃。” 她用勺子,舀了一匙的乌鸡枸杞汤,味道很鲜,她扭头对陆景琛说:“景琛,你尝尝这个汤,真的很好喝啊。” 陆景琛蹙眉,长指捏了她的小脸,面对着自己,低头,吻去她嘴角上的光泽。 凉宵红了小脸,还非得吃她嘴上的吗? 陆景琛沉声问道:“萧医师是谁?” “就是刚刚叫我们下来吃饭的那个。她是燕嫂刚刚请来的营养师。” 男人眉头拧的很深,凉宵笑着道:“景琛,燕嫂居然说,我和那个萧医师有母女像!你觉得我和她像吗?” “没注意。” 小女孩鼓了小脸,一边吃饭,一边小小的撒娇。 他能注意到什么呢…… 男人覆在她耳边,哑声道:“你在我怀里,我没有精力去注意别的女人。” 凉宵唇角微微牵起,心里极甜,嘴上却是抿着唇轻哼:“你哄我哦?” 男人的大掌,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小腰。 她缩了下,红着耳根子:“景琛,别吧,万一萧医师他们还在呢……” 陆景琛不悦,让她快些吃。 凉宵忍不住笑,什么呀,居然让她快点吃。 没有吃好一顿饭,凉宵吃的飞快,不知道是答应他要吃的快点,还是自己在期待什么。 一餐饭快要结束的时候,陆景琛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 霍北霆。 他拍了拍她的细背,吻了下她的额头,“乖乖吃饭,我去接个电话。” 凉宵点点头,被他放下,一个人坐在那儿,乖巧的扒饭。 萧清见陆景琛走了,缓步过来。 凉宵抬眸,“萧医师?你吃过了吗?要不一起吃吧?” 萧清摇了下头,“不了,我刚刚吃过了。刚刚在楼上,我……” 萧清想道歉,凉宵咧开小嘴笑着说:“没事的。” 萧清点头,半晌又道:“你和陆先生感情很好啊?” 凉宵一边扒饭,一边坚定的点着小脑袋,“嗯,算是很好吧。” 虽然有时候吵架。 ---题外话---3000!还有4000稍等!下午两点来看好了! ☆、194.197景琛,今晚要生小宝宝吗? 萧清坐在餐桌旁,和凉宵闲闲的聊着,话语间,像是不经意之间提起。 “我看你和陆先生的感情好像非常不错,不过看你们的年纪,好像差很多吧?” 凉宵从饭碗里抬起小脸,双眸晶亮的盯着萧清,那一瞬间的眼眸交汇,让萧清有些失措。 小女孩甜笑着说:“景琛和我差十四岁呢,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影响。褴” “十四岁?那你今年是……?” “我今年十八呀,景琛今年三十二。” 萧清抿唇,白皙纤细的手指,将滑落到耳鬓的发丝,勾到耳后去,“十八了呀。我女儿……” 她微微沉吟住,凉宵却是已经听见了,眯着乌溜溜的大眼问:“萧医师,你女儿也十八吗?鲎” 萧清目光闪烁,微微避开凉宵那双澄澈的大眼,“是啊,和你一样大。” “那你女儿一个人在国外上学好久了哦?那她真勇敢。” 萧清微愣,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凉宵继续解释说:“我没有那个胆子去国外生活的,我英语不是很好,可能沟通就是个问题。” 萧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 那眼底,天真无邪,看来这些年来,陆家待她很好,将她保护的一尘不染,像个温室里的花朵。 可这样的好,真的是好吗? 萧清淡淡笑了下,“那你……想去国外吗?” 凉宵缩了下脖子,搁下筷子,和萧清聊起来,“一开始有点想,可是现在,我不想……” “为什么呢?其实国外生活,和国内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太大差别的。” 凉宵几乎下意识的,想也不想就回答:“可是景琛在国内啊。” 萧清像是泄气一般,有些慌神,“哦,也是,你的丈夫在这里。” 她觉得萧清脸色有些差,小手摇了摇她的手臂,“萧医师?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勾起的一抹笑,异常勉强。 凉宵正想问她和她女儿会不会经常见面,陆景琛已经打完电话,从阳台那边一出来,就看见萧清,眸子,狠狠一缩。 凉宵听见脚步声,侧头望去,便见陆景琛打完电话回来了。 于是起身,对走过来的男人微微的笑着说:“我吃完了。萧医师做的饭菜很好吃。” 萧清也坐立不安的起身,“如果你喜欢,我明天还是给你做。” 凉宵微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萧清是营养师,不是请来的厨子。 陆景琛已经搂住凉宵的肩头,眸光一闪,清寒的声音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萧医师,这样不太好吧?如果凉宵还想吃你做的饭菜,这样吧,我给你另外加工资。” 萧清想拒绝,可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好。” 陆景琛勾了勾薄唇,长指,落在凉宵唇角上,一颗饭粒。 捻掉。 情侣之间无与伦比的亲密,像是谁都无法插足。 男人淡漠疏冷的对萧清打了声招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先上楼休息了。” 凉宵被陆景琛横抱着上楼。 她搂住他的脖子好奇的说:“景琛,萧医师的女儿和我一样大,不过在国外念书,你说她都不想的吗?” 陆景琛觑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儿女在外上学,做父母的就算想,又能怎么样?” “可奇怪的是,萧医师问我想不想去国外啊。” 她咕哝着道。 陆景琛眯眼,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不要胡思乱想,这个萧清,不会是你的母亲,嗯?” 凉宵只好咬唇,闭了嘴。 “我也不是在期待,如果真的是她,我也不会原谅她,当初是她抛弃的我,何况,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不会跟她走的。” 陆景琛宠溺的笑了笑,低头,像是奖赏一般的,在她唇角吻了吻。 “乖。” 凉宵皱了皱小鼻子。 如果萧清真的是她妈妈的话,她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当初,把那么小的她,丢在雪地里,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过……萧清也不可能是她妈妈就是了。 萧清不是说,她的女儿,在国外上学吗? 或许,真的是因为燕嫂一句的无心话,让她想多了。 十一月初的天气,外面夜色黑的快,凉宵的膝盖破了,身上的皮肤也还没完全愈合,洗澡,肯定会疼。 陆景琛从浴室里冲了澡出来后,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 透明的水珠,从肌理分明的胸膛慢慢滑下,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 陆景琛肤色白,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水珠晶莹透亮,美男出浴的场景……凉宵还真是有点招 架不住。 凉宵撇过脸颊,莫名的发热,她按了按胸口,现在她这是在饱暖思,淫,欲吗? 陆景琛大步过去,坦荡荡的坐在她身边,长臂一捞,把她的小身子,抱到大腿上。 凉宵尖叫了一声,“哎呀,我身上很脏的呀!” 陆景琛若是嫌弃她脏,也不会到今天才嫌弃,将她抱到床上,身子倾覆下来。 凉宵脸红心跳的,胸口都要蹦出来一般,“景琛,今晚,要生小宝宝吗?” 她问完,只觉得羞耻难当,她都怀疑,那句话,她自己是怎么说出口来的。 真是丢人……丢到外婆家了。 陆景琛狭长的眉眼,微微一挑。 “你想?想的话,我不会拒绝。你知道,我对你,有求必应。” 凉宵头上一群乌鸦:“……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她没洗澡,要是真干什么,陆景琛会嫌弃她的吧? 还是算了! 她捶了下他的肩膀,作势要起来,“还是别了,我没洗澡……” 陆景琛低头,靠近她的小脸,呼吸喷薄在她鼻息处。 “这是重点?” 凉宵咕哝着:“……我怕你嫌弃,再说,再说,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陆景琛深笑,眸底的笑意,晦暗不明。 许久,久到凉宵就要以为,这个男人的吻,就要落下来的时候,身上的重量,一轻。 男人的身子,翻落下来,靠在一边的床上。 他优雅的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指节分明的长指,已经拿了一份文件,在专注的看着。 凉宵没来由的就有点失落,小身子靠近他,想问清楚,小手戳了戳他湿漉漉的胸膛:“你在嫌弃我哦?” 陆景琛垂眸看过来,小女孩白色的鼻翼,微微动着。 还生气了? 前两天的一个晚上,累着她了,不是么? 他长臂将她捞过来,“我以为你累了,所以不急着做,现在看这个情形,你好像精力充沛的很?” 凉宵小脸迅速染上绯红的晚霞,小嘴嘀咕着:“没有没有,我可累了,现在就想睡觉了。” 她佯装着,立刻就靠在一边,小手往脸颊下面一摆,压着那手背,就闭上眼,装睡。 陆景琛一直都知道,这小东西装睡的本事……烂的很。 可偏偏每次,都装的那么起劲,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只好放了她,兀自装睡。 过了没五分钟,凉宵就偷偷睁开眼,男人的目光,已经在认真的盯着文件了,没有注意她。 凉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无聊的睡着的! 当她发出均匀的细弱呼吸时,陆景琛这才低头,深深的吻住她的小嘴,品尝她小嘴里的美好。 那小东西,婴宁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搂住他的脖子,低低的唤他:“景琛……” 陆景琛拉下她的小手,“乖。” 她流产不久,两人前几天没忍住,可现在,为了她的身子,还是收敛点的好。 陆景琛下床,套上衣服,拿了手机出去。 拨出一个电话—— “查一下萧清这个人,尽快。资料发到我邮箱里。” 挂掉电话,他蹙了下眉头。 凉宵和萧清,像! 十有八成,萧清是她的母亲,如果真的是,那么这次有意的靠近,是要抢走凉宵? 如果凉宵知道了当年被父母遗弃的真相,她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待在他身边? 而楼下,萧清从卧室里出来,抬眸,正巧与他的眸子,对上! ---题外话---萧清真的是凉宵的母亲?萧清真的遗弃了自己的女儿?当年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捡回凉宵的呢?本文最大高,潮快到了呀!不要存文么么哒~~~ ☆、195.198清晨的难以克制,隐隐发作 碧绿树木遮掩下的陆家大宅,显得森然挺立。 二楼转角卧室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李嫂站在门外,不敢进去阻拦,只敢站在门口安慰几句:“小少爷啊,你冷静点,就非得现在走不可?这个点,都快赶不上飞机了!” 陆城川只埋头收拾着东西,也不理会,闷着声在那边一个劲的收拾。 收拾了一个小小的登机箱,证件和钱夹捏在手里,托着箱子就要下楼离开。 楼梯上,陆国申拄着拐杖,微微仰着头看他鲎。 “犯了错你就要逃避,这么懦弱的表现,不配做我陆家的孙子!” 陆城川也不管,托着登机箱,呼啦啦的就往楼下走,谁都不理会。 陆国申站在楼梯口上,转身盯着那离开的背影,动怒的呵斥出一声:“陆城川,你这是懦夫的表现!” 那托着行李箱的挺拔背影,终于停下快速的步伐,身影顿住,却是将手里的行李箱往边上狠狠一丢,转过头来就大喝:“我就是懦夫!如果我不是我早就把喵喵从二叔身边抢来了!而不是在我被下,药后差点强女干喵喵!” 陆国申苍老的眸子狠狠一缩,手掌,紧紧攥住龙头拐杖。 孩子们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多管,活到他这个岁数,若不是心里还有一些没完成的愿望,这些事情,他一个都不想管。 儿孙自有儿孙福。 陆城川像是终于气极,一脚把那丢在地上的行李箱给踢远,咚咚咚就跑上了楼。 陆国申伫立在楼梯口上,久久。 直到李嫂从上面下来,扶住他的手臂说:“老爷,小少爷年纪小,很多事还不懂,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他估计还气自己呢,不过这会儿,已经不想着现在就出国了!” 陆国申的嗓子,带着略微的哑:“他去国外锻炼锻炼,也不是件坏事,我倒不是担心他,臭小子没心没肺的,调节能力不是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担心景琛和那丫头。” “老爷,二少爷和小小姐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国申看着窗外的院子里,微微喟叹一声:“之前那么拆散他们,都拆散不掉,那两个孩子也算情比金坚。我也不阻止他们了,他们两个啊,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随他们了。可是……” “老爷,可是什么?既然是这样,你还烦什么呢?” 陆国申叹息着摇头,“你不知道啊,这有些不该出现的人呐,已经回来了,我没多少日子了,往后的日子,就看他们自己的了。我这债啊,这些年该还的,也都算还完了。可以闭眼了。” “老爷,医生不是说你最近身子骨挺好的?你啊,放宽心,保准还能活个三四十年的!” “老咯,该下去见见阎王咯!” 李嫂扶他下楼,提议道:“老爷,二少爷和小小姐好久没回家吃饭了,要不,今晚叫他们过来吃个饭吧?最重要的就是一家人快快乐乐团聚在一起,可现在,这个家里的人,总是聚少离多。” “是啊,景琛那丫头也好久没回来吃饭了。” “老爷你啊,道个歉,二少爷和小小姐也不会多生气的,他们呐,都懂事,肯定都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他们好。尽管可能方式不怎么对。” 老爷子踱着拐杖,哼了一声,却是已经迈开身子,去打电话了。 陆景琛接到老爷子电话的时候,身边的小人正贴过来,缠着他的腰。 他一手接电话,一手搂住凉宵的背。 老爷子在那边说:“景琛呐,你和凉宵今晚有空不?回来吃个饭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城川那小子干的混蛋事儿,我也知道了,他不是故意的,你这个做二叔的,体谅体谅吧。以后不再犯……就行了。我这个当爸爸,当爷爷的,也活不久了,就当是为了我这个老头子。景琛啊,好不好?” 陆景琛抿唇,放低了声音道:“您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还能说什么?对于城川,我也有冲动的地方,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毕竟不是他。但也请他搞清楚,凉宵是谁的妻子。” “他知错啦知错啦!今早还气他自己呢,闹着马上就要出国,虽然人是留下来了,不过他出国的事情啊,已经是板上钉钉,今晚你们回来,叔侄两个好好把误会解开,也当是为他践行。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会在外面浪多少年才回来呢!” 陆景琛没有再多话,只淡淡“嗯”了一声,“凉宵还在睡觉,不说了,晚上我带她回去吃饭。” 那边的老爷子,心情稍微好了些:“嗯,行呐,凉宵回来啊,我这个爷爷啊,也得对她道歉。” 陆景琛挂掉电话后,怀里的小东西,又蹭了两下。 清晨的难以克制感,隐隐作痛。 大掌,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小巧的臋部。 小女孩婴宁了一声,被拍醒了,滚到一边去,身子又蜷缩在一起,乖乖的睡着了 。 陆景琛拿她没办法,起身,下了床,在浴室里洗漱完毕后,穿了一身的居家服,下楼。 餐桌上,早餐丰盛,各式各样的点心和饮品。 陆景琛蹙眉,唤来燕嫂,问:“弄这么多早餐做什么?” 燕嫂笑道:“是萧医师弄的,她一大早啊,就起来做了,说不了解先生和太太的口味,你们第一次吃,看看这些哪些比较喜欢,她可以继续配。” 陆景琛眉头蹙的更深,无缘无故家里来了个营养师,还这么关照凉宵,连她喜欢吃什么,都要全部猜测一遍,还挺有心。 燕嫂在旁边继续夸着萧清:“先生,萧医师来了后,我清闲了不少,她真能干!” 陆景琛却是脸色一板,抿着唇,沉默。 燕嫂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说:“先生您慢用。” 陆景琛看了眼满桌子的早餐,心里竟然有些无端的发闷。 凉宵睡醒了,从上面一瘸一拐的下来,一见满桌子无比丰盛的早餐,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哇,今早是有什么喜事吗?燕嫂怎么做这么多早餐?” 陆景琛起身,过去扶她。 拉开椅子,凉宵仰着小脸,愉悦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甜笑了下。 之后落座,用餐。 陆景琛不咸不淡的道:“没什么喜事,快吃吧。” 凉宵一边夹起一个小笼包吃,吃的太急,里面的汤汁太烫,她伸了下舌头,被烫红了,小手在一边扇着,陆景琛瞪她一眼,将温热的牛奶递给她,凉宵缩了缩脖颈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舌尖才没有那么烫。 “今晚我们回陆家吃饭。” 凉宵停下,目光略微呆滞,瞧着他。 陆景琛风轻云淡的瞥她一眼,“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不生气了啊?” 凉宵小声的问。 陆景琛把她爱吃的几个早餐推到她面前,“吃你的早餐。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 凉宵吐吐舌,她在他面前,怎么就是小孩了?她明明是他家老婆好么?何况,她虽然没当成妈妈,可毕竟都怀过孕了,陆景琛怎么还当她小孩呀? 他不让问,她也乖巧的不问,反正,是他气,又不是她气。 吃完早餐后,陆景琛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我去公司。” 凉宵点点下巴,“你去吧。” 陆景琛俯首,把着她的小脸,眷恋的吻了吻,男性清冽的气息,拂面。 凉宵一直看着他熟悉的背影,离开了客厅。 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子,继续吃满桌子可口丰盛的早餐。 陆景琛刚走,萧清便从厨房出来了。 早晨的相见,凉宵抬眸便笑眯眯的打招呼:“萧医师,早上好。” 萧清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过来问:“早餐还合口味吗?喜欢吃什么?告诉妈……告诉我,我给你做。” 凉宵正在吃另一个小笼包,没听清她的吞吐,只夹着一个小笼包说:“萧医师,这是你做的小笼包吗?好好吃哦!” 萧清咬了咬唇角,那忍不住的冲动,再度压下,到了舌尖的话,生生被吞进了肚子里。 “你喜欢吃小笼包啊?那我以后每天早晨都给你做?” 萧清在她身边坐下来,目光慈祥的盯着她的小脸。 “那不是太麻烦萧医师了吗?景琛说,不能老是麻烦你,他说这样会不好。” 她像个小孩一样,一板一眼的说着景琛教导她的话。 萧清鼻间酸楚,忽然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凉宵转脸,看见她举起的手臂,眨着大眼问:“萧医师,你怎么了?” 萧清的手,落在她柔软的发梢上,“没什么,你头上沾了一点洗面奶的泡沫。” 凉宵尴尬的眯了眯眼,“哦,头发剪短了,不好扎起来,洗脸的时候就弄上了。” 萧清终是收回手,眸光落在桌上,“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凉宵急忙解释道:“哦不是,是我吃的有点饱了,很多都还没尝到呢。” 萧清的脸色,慢慢的落寞下来。 凉宵以为是因为她说自己吃饱了,让萧清一早晨的忙碌白费了,所以她看起来落寞,于是急忙道:“萧医师,其实我不怎么挑食的,你做的这些,我觉得应该我都喜欢的。” “哦,我们夏夏……” 凉宵瞪大了眼睛:“萧医师,什么夏夏?” 萧清有太多的情难自控,几乎要冲破喉咙口了:“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原来你不挑食,不挑食好,不挑食好……” 凉宵缩了下脖子,腼腆的笑了下,“景琛不给挑食,挑食的话,他会不高兴。” “原来是这样啊。” 凉宵点了点小脑袋,对萧清说:“萧医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上楼了,今天 我还想画画呢。” “画画?”萧清像是找到了一个她的喜好一般,有些欣喜和激动,“你喜欢画画?” 凉宵只是随口提了一下,萧清便像是如获至宝一般。 “嗯!蛮喜欢的。我大学里面学的珠宝设计,所以必须要会画画。” “女孩子学这个不错,可是珠宝设计,在国内发展一向不是很好,你不出国的话,很难混的。” 凉宵对她眨眨睫毛,“我不在意的。萧医师,我上楼了。” 说着,她便转身,小手握着扶手,要上楼。 身后的萧清,忽然唤了她一声:“夏夏!” 凉宵茫然的转脸,“嗯?” 萧清伫立在那儿,神色复杂的盯着她,胸口微微起伏,好像有难言之隐一般。 “萧医师,夏夏是谁呀?” 萧清摸了摸右脸,将发丝勾到而后,目光无措而闪烁,“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的女儿……太像了。” 她的声音,竟然微微哽咽起来。 凉宵好奇,走回来,站在她跟前问:“萧医师你很久没见到你女儿了吗?你怎么都哭了?” 是因为萧医师的女儿一直在国外念书,所以萧医师想念的哭了吗? 萧清抹了抹面上的眼泪,“是啊,太久没见到她了,我很想她。夏……哦,凉宵,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叫你凉宵,凉宵,对吗?” 凉宵单纯的点点小脸,“对,我叫凉宵。” 萧清看看楼上,又看看了她受伤的膝盖,眼眶还红着,却是说:“我扶你上去。” 凉宵也没拒绝,只被萧清扶着上楼。 到了卧室里,萧清便看见洁白的大床上,床头挂着一张巨大的婚纱照。 萧清神色微怔。 凉宵拍了拍床沿,“萧医师,你随便坐。景琛不在家,你随便坐。” 凉宵笑眯眯的,性格很好。 萧清只喜爱的看着她,原来她的女儿……性格这么好,这么开朗活泼。 “他……陆先生对你好吗?” 萧清忍不住问。 凉宵没有迟疑的点头,“好,景琛对我最好了。” 萧清亦是点头,一时无话。 她知道她是白问的,只是这几日,明眼人都能看出,陆景琛对她是极好的。 萧清握住她的小手,期待的说:“凉宵,你把你的画,给我看看,好吗?” “好啊,不过画的不是很好啊,萧医师你不要笑我啊。” 她起身,要去拿。 萧清一把拉住她,“你膝盖受伤了,不方便,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拿。” 凉宵甜甜的对她笑了下,小手指着那柜子,“我以前都乱丢的,景琛帮我把画稿,都收拾在了那个柜子里,都在里面的。” 萧清走到她手指的地方,蹲下去,打开柜子,里面有很多画纸。 萧清随意拿出来了一叠,重新坐回她身边,一张张的翻阅。 一面看,一面夸着她:“画的很好啊,凉宵,你真是个好姑娘。” 凉宵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学了的话,都能画成这个样子的……” 萧清忽然翻着翻着,翻到了一张不是珠宝设计的画纸,她微微一愣,盯着上面的画面,几乎要看破一个洞来一般。 凉宵狐疑,小脑袋凑过去看,“萧医师,你在看什么呀?” 凉宵也微微愣住,伸手,想要抢过来,可忽然,动作又顿住,苦笑了下。 萧清心里钻痛,如同利刃刺中,她眼眶酸涩,抿着唇问:“你的爸妈呢?你想他们是吗?” 那画上,画的是一家三口,中间被牵着的小人,很明显的,画的是她自己。 凉宵微微垂脸,小声嘟囔着:“奇怪,明明是好久之前的画了,景琛怎么还留着?” 从萧清的角度看去,小女孩侧脸上,全是掩盖不住的落寞和难过。 “凉宵……你想他们是不是?” 凉宵扯了扯唇角,轻轻的摇头,“想又能怎么样?他们在我还没满月的时候,就把我丢在大雪夜里,他们根本不爱我,我想他们有什么意思?要不是爷爷把我捡回来,我可能早就冻死了。” “不是的。天下哪个父母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 “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会知道?你这么爱你的女儿,你自然不会明白我那狠心的爸妈的……” 萧清忍不住捂住嘴巴,眼泪,悄悄的滑落。 ——夏夏,我的夏夏,妈妈不是故意的。 凉宵把画卷起来,收好。 凉宵纯澈的眸子,紧紧盯着萧清,像是要盯破她的眼底一般,默默地道:“萧医师,好奇怪,我感觉你好像我妈,燕嫂说我们长得像,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是母女,不是吗?” 萧清亦是紧紧的盯着她,那眼底的神色太过复杂,千变万化间,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难以开口。 凉宵盯的她心口刺痛,她终是撇过脸,淡淡的道:“不是,我们不是母女……” ——夏夏,现在妈妈还不能认你,对不起,对不起…… 凉宵吸了吸鼻子,笑着流泪,“我就知道不是。” 萧清起身,匆忙背过身去,捂着嘴巴说:“凉宵,我下去陪燕嫂买菜,中午晚上你想吃什么?” 凉宵倦倦的,“你叫燕嫂随便做点就好了,晚上我和景琛都要回爷爷那里吃饭。” 爷爷?陆国申吗? “哦,这样啊,那你们今晚回来吗?” 凉宵盯着她纤细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不知道,我听景琛的。” 萧清匆匆快步离开。 而坐在床沿上的凉宵,眼泪落了下来,盯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你真的是我妈妈吗?可你,为什么抛弃我,又要来找我?却不认她? 你真的是吗?萧医师…… —— 陆景琛从公司回来后,上了楼,准备接她去陆家吃饭。 一开门,就看见那小小的人儿,侧对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景琛走过去,身子俯下来,手臂支在一边,探过脸去瞧他的小妻子。 凉宵没睡,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晚霞。 陆景琛循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窗外,没什么特别的景色。 “谁欺负你了?” 瞧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有莫大的心事一般。 凉宵只轻轻的摇头,不说话,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小脸侧过来,瞧着他的黑眸。 不答话,只问他:“我们是不是要去爷爷那里吃饭了?” 小手,缠上他的脖子。 “但在那之前,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陆景琛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凉宵坐在他大腿上,皱着眉心问:“什么事?” “谁惹你了?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这么发着呆?” 凉宵抿唇,敛下水眸,果冻般的粉嫩的唇,微微翕张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题外话---6000字!明天应该能写到母女相认了! ☆、196.199她,爱惨了这个坏男人 凉宵被陆景琛从床上抱起,乖乖坐在他大腿上,澄澈目光微微闪烁,“其实也没什么……” 如果萧医师真的是她妈妈,那萧清不认她,她又何苦在这里因为这件事伤心难过? 原本将她抛弃的人,不值得被原谅,更不值得为之伤心。 陆景琛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凉宵轻摇了下他的脖子,准备从他大腿上下来,“我们不是还要去爷爷那里吃饭吗?时间不早了,快走吧?峻” 陆景琛攥住那只柔嫩的小手,大掌,慢慢揉捏着她皓白的腕子和掌心,“凉宵,不要为不值得你难过的人难过。” 凉宵回眸看他,他眼底深深的,仿佛有个小小漩涡,将她轻易吸附。 她乖巧的点头,敛下长长的睫毛轻声道:“我不难过。” 其实她也不奢望什么,现在,她只想和陆景琛好好地,只要陆景琛能好好地在她身边,她没什么可难过的鲫。 陆景琛这才起身,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搂抱住她,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方轻轻叹息着:“我们不久就要办婚礼,办完婚礼后,我们出去走一走。” 凉宵靠在他怀里,双臂柔柔的环抱住他:“好啊。” 她又想起,萧清在她面前提起,想不想出国的事情,她忘记说这样一句话,她想出国,可是……是和陆景琛一起。 —— 黑色世爵驶进陆家大宅,院外夜间微凉,泛着冷气。 十一月的天,初冬的季节,凉宵被陆景琛牵着手从车里下来,往屋子里走。 到了门口,凉宵忽然顿住,扯了扯他的手,陆景琛侧身回眸不解的看她。 只见她仰着小脸说:“待会见了爷爷,我们要好好和他聊,景琛你不要因为他说了什么你就和爷爷发怒,他说什么,我们听着就好,爷爷身体不好……” 陆景琛眯眼,如猎豹般攫住她的小脸,“如果你爷爷又让我们分开呢?还听不听?” 凉宵小脸红了下,将目光一瞥:“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好了,可出了陆家大门,你想怎样,还不是随你?” 夜色朦胧里,陆景琛的唇角,忽地微微勾起。 轻哼了一声,心情愉悦。 见她那得意又有点小狡黠的模样,便是忍不住,将她的小腰勾到怀里来,紧紧贴着。 长指夹住她的小鼻子,目光玩味而调侃:“我的小乖,变聪明了?” 凉宵拨开他的大掌,瘸着一条小腿,愤愤的从他怀里出去,“哼,我本来就不笨。” 一时间,一下午的不悦和难过,通通烟消云散,只剩下一颗心的澎湃,只为他跳动。 她,爱惨了这个坏男人。 陆景琛好心情的跟上去,眉眼生笑。 进了屋子里,陆国申正坐在沙发上,一见凉宵进来,拄着拐杖就起身过来,凉宵忘记自己的膝盖上还有伤,想去扶他,被身后的陆景琛攥住了手,只能慢吞吞的被他牵过去。 老爷子和他们站近了,遍布皱纹的苍老大手,攥了攥龙头拐杖,眸光深深,看了一眼他们交握的双手,叹息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嫂,准备开饭!” 凉宵小手在陆景琛大掌里微微动了下,唇角泛着莞尔,“爷爷。” 老爷子不知怎么了,因为这一声“爷爷”,很是激动,“哎!” 陆景琛不清不淡的,对他们两个人说:“开饭了,走吧。” 老爷子很高兴,饭桌上,甚至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红酒。 凉宵阻止道:“爷爷,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喝酒的吗?” “难得你们都在,我高兴,喝一两口没事!” 刚开饭,陆城川被李嫂从楼上卧室拖下来,“小少爷,道个歉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你这不下去和小小姐他们一起吃饭才丢人呢!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点事儿?” 凉宵仰脸望去,陆城川正被李嫂拉着,千般不愿万般不愿的从楼上下来。 当陆城川的视线与客厅餐桌上凉宵的交汇,他蹙了下眉头,很不耐烦的道:“哎呀李嫂,你别拽了,我自己走还不成吗?” 李嫂听了笑呵呵的,“好,那你自己走,快走,老爷他们都在等着你开饭呢!” 陆城川没被李嫂拉着后,整理下衬衫,修长双腿快步便下了楼,来到餐桌边上,就一屁股坐下。 老爷子皱眉,教训他:“怎么不叫人?” 陆城川咬牙,老爷子打算把话挑开了说,他很快就要离世,如果城川和他二叔的误会还不解开,他真的不知道等他死后,城川是不是还要和他二叔吵架。 “城川,这件事在我心里一压就是十一年,今天,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陆景琛蹙眉,却没有任何不解。眸底是一片了然。 凉宵听到“十一年后”,大概也明白了是什么事情,这件事,老爷子吩咐她,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陆城 川,可后来,他们的关系变成了那样,怎么可能还开口说这件事? 老爷子开口道:“你父母的死,和景琛没有半点关系,也不是因为走高速去接景琛回国,他们是在去给你开家长会的途中遭遇车祸的。当时你年纪小,我怕你心理有阴影,于是便那样说,谁知道,你却误会了二叔,这一误会,就是十一年,这些年,我就一直都没找到什么机会和你说,总想等着你长大一点,可你,总也长不大一般。” 陆城川眼角红了红,桌下的手,紧紧握住,剧烈颤抖着:“爷爷你是在为二叔开脱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不会信!” “你!” 说罢,陆城川便从座椅上起身,大步转身就要离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一字一句的道:“对于差点对喵喵造成伤害的事,我抱歉,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要道歉的!” 陆城川飞快的消失在楼梯转角。 凉宵心里凉下去,他们叔侄两个,就不能和好了吗? 老爷子仿佛没有了任何锐气,终于累了一般,“吃饭吧。” 红酒,被搁在一边,也不再吵着要开了。 一餐饭,吃的无声无息的。 —— 直到陆景琛和凉宵要离开的时候,陆城川忽然跑出来,对陆景琛说:“我想和你谈谈。” 陆景琛拢了拢凉宵身上的短款风衣,“去车上等我。” 凉宵虽有不放心,可却不得不听话的上车。 陆景琛和陆城川谈话的地方,离世爵车边隔得有些远,可凉宵坐在车内,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努力看,还是能看见一些影子。 这边,陆城川赤红了眼质问:“谁让你背黑锅了?谁让你好心了!你又不是我爸!你只是我二叔!” 陆景琛淡淡的,递了支烟给他,自己也摸出一支,点燃。 陆城川像是烦躁至极的人,一把捏过烟,点燃了就狠狠的抽起来。 陆景琛的声音幽淡,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漂浮,却带着一股坚定,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的河水,一字一句定定的道:“可我是你二叔。” 那一瞬的震动,让陆城川更加烦躁了。 一支烟,吸了不到三十秒,已经消耗一半下来。 “谁让你好心了!” 陆城川将烟头按灭,丢到地上,一拳头,挥在了陆景琛脸颊上。 他发泄似的打了陆景琛,却终于,在陆景琛包容的目光中,大声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我从来……从来就不需要你的好心!” 陆景琛的长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眸子清寒:“我也发现我错了,这样的好心,不过是助长你的任性。或许,你本来可以成长更快。” 陆景琛捻灭烟蒂,随意丢在了一边的草地上,黑色风衣漠然转身,寒着脸,肃杀的光在他侧颊照耀。 “二叔!” 而身后那一声嘶吼,仿佛终于将多年的心结,彻底剥落。 陆景琛哼了声,唇角勾了下,大步流星的往车内走。 拉开车门的那一霎那,里面的小人便凑了上来,“你们怎么了?” 她眸子一抬,大眼便瞧见他唇角的血迹,小手抚上去,紧张的问:“你和城川打架了?” 陆景琛的身子倾覆下来,双臂支撑在她两侧,黑眸发出定定的光,“没有,他揍了我一拳。” 凉宵一愣,随即气愤的道:“他怎么能这样啊,我要下去和他说清楚,你跟大伯和伯母的死,真的没有关系!” 她说着,小手就要去开车门,陆景琛失笑,一把攥住她的小手,“你要和他理论什么?” 凉宵气呼呼的,小脸都红了,“我要跟他说,伯父和伯母的死,真的是车祸意外!” 陆景琛忽然就满足,伸手,将她按进胸膛里。 凉宵还在他怀里挣扎,“你快放开我。” 倘使世界上有一个人,即使她不强悍,弱弱的,弱的几乎连她自己都保护不好,可当她拼劲全力的为自己辩解,要为自己理论的时候,陆景琛的心……竟是这样愉快。 说不清的愉快。 “我和城川的误会,算是解开了。这一拳,打的是我的烂好心。” 凉宵在他怀里,小小的僵硬了下,随即,仰起小脸道:“你是说城川他相信你和他爸妈的死没关系了?那他还打你……” 男人的世界,真是暴力。 回海滨的路上,凉宵凑过来,微弱的呼吸,酥酥的喷在他耳边,她的睫毛,眨动着道:“回去要拿冰块敷一敷了,否则明天可能就要肿了……下手可真够狠……” 小手,柔柔的抚上去,问他:“你疼不疼?” 陆景琛是男人,这点疼,算不了什么,“还好。” 凉宵坐回去,缩在座位上,看着挡风玻璃外的夜色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不愉快。” 而且,宋璃在警局里,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还会不会又报复到陆景琛身上。 宋璃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在未知的下一秒,可能会彻底爆炸。 陆景琛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手握住她搁在腿面上的小手,放在掌心,习惯性的揉,“有我在。” 那坚定的三个字,比“我爱你”还要令人心安。 凉宵怔怔的盯着他,眸底,全是迷恋。 —— 海滨别墅。 一抹纤瘦的身影,伫立在院子外的偏僻角落里。 “陆国申,这次我回来,就是要回我的女儿的!当年你逼得我们童家走投无路,盛源跳楼自杀,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至于夏夏,她叫了你十八年的爷爷,你每次听着就不觉得惭愧?如果不是当年盛源跳楼,让我精神失常,我的女儿,怎么会被你抢走!现在我回来了,我绝对不会让夏夏再做你陆家的孙女儿,或是你陆家的媳妇!” 萧清一字一句的对着电话那头,字句铿锵道。 老爷子在那头叹息着:“当年我不是故意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生源地产负债累累,可童盛源跳楼,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对于这件事,我向你道歉,至于凉宵,你的女儿,当年你在医院进行治疗,你当时神志不清,根本无法照顾刚出生的凉宵,我想要弥补你们,所以……” “当年是谁下令不许任何银行借款给生源地产?自古成王败寇,盛源败了,是他命中注定,我不想报复,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我要带她走!我告诉你,谁也不能阻止!你休想让她做你孙女!更不要想,她还能继续做你儿媳!陆国申你好狠的心呐,居然把我的女儿,嫁给你那个心理有问题的儿子!我已经查到了,陆景琛有严重的失控症,家暴这种事,肯定算轻的,如果我再把夏夏留在他身边,我真的是疯了!” “萧清,你听我解释,景琛和凉宵相爱这件事,我本来也是反对的,可他们……”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会带走我女儿,我不会报复,我只要带走我的女儿!” …… 陆国申还想在说些什么,可电话里,已经是忙音。 外面的夜色,更浓了,仿佛永远也不会再亮一般。 李嫂端了一杯养生茶进来,“老爷,喝茶。” 老爷子重重叹息了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这债,慢慢还吧!” —— 陆景琛和凉宵回到海滨后,凉宵把陆景琛按在沙发上,像个大人教训小孩一样:“你乖乖坐着,我去拿冰袋。” 陆景琛不由失笑,这小东西……还教训起他来了! 凉宵跑到厨房,在三开门的冰箱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 萧清握着手机从外面回来,路过厨房的时候,见凉宵蹲在地上,在冰箱的下层找什么。 便走过去问:“凉宵,你在找什么?” 凉宵抬眸,只看了她一眼,“哦,我在找冰袋。” 萧清一惊,“你找冰袋做什么?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难道是陆景琛打的? 凉宵愣了下,有些无所适从,“不是啊,不是我受伤,是景琛受伤了,我拿冰袋去帮他敷一敷。” 萧清像是松了口气,点点下巴,“哦,冰袋在这里,你让开,我帮你拿。” 凉宵愣愣的,挪开身子,“哦。” 萧清取出冰袋,问她:“够不够了?” “够了。” 凉宵拿了便要走,身后的萧清,叫住她:“凉宵,我们明天,可以抽空谈一谈吗?” 凉宵心里隐隐有不安,转身道:“可……” “就我和你,好不好?凉宵……” 萧清似在哀求她一般。 面对一个可以做她妈妈这个年纪的长辈,她无法拒绝的,而且这个人,还真的有可能……是她的妈妈。 “可你要和我说什么呢?非要单独谈谈吗?” 凉宵小手里握着冰袋,小脸垂下。 萧清抿了抿唇角,“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夏夏,妈妈想知道你这些年,到底过的好不好,妈妈想让你,跟我走。 凉宵终是点头,“我知道了。” 手里的冰袋,似乎将她掌心冰的发麻,说不清什么感觉。 走到客厅的时候,见陆景琛坐在那里,凉宵过去,小手捏着冰袋,往他脸颊上敷着。 “景琛,你明天要上班吗?” 陆景琛按住她贴在他脸颊的小手上,定定瞧着她:“要。怎么?” 凉宵避开视线,往他怀里靠,“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 她想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做很多事情。 陆景琛搂住她的肩头,薄唇贴在她额角上,沉沉的道:“ 我查过了,这周五有流星雨,我们去金山景观台看,嗯?” 位置,他已经包好,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私密空间。 他的小女孩,喜欢流星雨,她说过很多次了。 “几点?” “晚上九点。” 凉宵轻轻的答应着他:“好啊,我都没见过流星雨,到时候你要把那些全部摄影下来,我要看。” “好。” ——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陆景琛吃完了早餐,惯例要出门去公司,凉宵忽然勾住他的手指,“景琛……” 陆景琛的长指,抚了抚她的小脸,“嗯?” “没什么了,只是在想,要不要送午餐给你。” “你膝盖受伤了,这几天就算了,等你伤好了,再送。乖点。” 凉宵眨了眨眼皮,坐在餐椅上,小声的“哦”了一声,“那你走吧。” 陆景琛淡淡“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身,出门。 凉宵盯着他的背影,不过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觉得这样远。 远到,她似乎就要永远也抓不住他了。 萧清走过来,渴望的看着她:“凉宵,我们谈谈,好吗?” “就在这里吗?” “这里我不放心。” 凉宵点点小脑袋,“我知道院子后面有休息椅,那里没人。” “嗯,我扶你过去。” —— 院子后面的一片风景,也是极好的。 那边,还有一小块菜地,凉宵忽然想到,她还没和陆景琛一起来这里,拔过菜呢。 萧清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她甚至有些心乱如麻。 “萧医师,你要跟我说什么?” 萧清抿唇,咽了两口,话语在舌尖打转,眸子,泛着水光,紧紧的盯着她。 “夏夏我……” “萧医师,你叫错了,我不是夏夏,我是凉宵。” 萧清克制不住一般,捂住了唇,泪水便一颗颗砸落下来,摇着头,哽咽着道:“不……” ---题外话---6000!额……又没写到相认……我不是故意的!明天就到了! ☆、197.200冰与火,她像小虫子,在他怀里 “夏夏,你是夏夏啊……” 萧清含着涟涟的泪水,直直的凝视着凉宵。 凉宵忽然没有再和萧清谈下去的***和勇气,她作势就要起身,“萧医师,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身子刚要迈出,便被萧清一把拉住腕子,萧清坐在椅子上,仰着满脸的泪痕道:“夏夏,你是妈妈的夏夏啊……你怎么会叫凉宵,你不叫凉宵啊!” 凉宵的手,在萧清手掌心里拼命挣扎着,用尽了所有力气,她咬着唇丝毫不信她,“你骗人……萧医师,你再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叫景琛辞掉你……” 她不想再和萧清再待上一秒钟,这感觉,仿佛窒息住鲫。 萧清紧紧攥住她的手,“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夏夏……我是妈妈啊……” 凉宵红着双眼瞪住她:“就算你是我妈妈,可你怎么配?是你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在先……” 现在,她回来又是做什么?十八年来的良心发现吗?她不是小宠物,他们不需要的时候,就随便丢弃,需要的时候,还指望她能够一如既往的原谅他们。 他们不是别人,是她的亲生父母啊! 天底下,到底有多少父母同他们一般这样狠心的? “夏夏你听妈妈解释!妈妈不是不要你!妈妈没有丢掉你!” 凉宵一把挥开她的桎梏,仿佛情绪的某个爆发点,双手捂住耳朵,眼泪夺眶而出:“好了我不要听你解释!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你这个被你曾经抛弃的女儿!” 萧清不敢再上去,可又按捺不住,抹着眼泪,胸腔都在起伏着:“谁说妈妈抛弃你的!是不是陆国申!妈妈怎么可能抛弃你!是陆国申当年把你从妈妈身边抢走的!我十月怀胎,刚生下你,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把你丢掉……夏夏……” 凉宵的心,咯噔一下,“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爷爷的名字?” 又为什么说,是爷爷把她从她身边抢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清上来,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夏夏,你听妈妈解释,妈妈真的没有抛弃你,是陆国申……陆国申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他不仅抢走你,还逼死了你爸爸,你叫童夏,你怎么会是凉宵!” 凉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唇瓣嗫嚅着,身子虚虚的往后退:“你在胡说什么……爷爷怎么可能?爷爷那么疼我……怎么可能?” “陆国申疼你宠你不过是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当年他截断你爸爸所有的后路,逼得生源地产倒闭!夏夏,你一直被陆国申蒙在鼓里!陆国申还骗你,你是他捡来的,要你对他感恩戴德!夏夏,这么多年,是妈妈没用,没能早点来认你……” 凉宵嘲讽的笑着,双眼空洞的无神,“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你走开……你不要以为胡乱编造一个故事就可以骗我……” 她一直往后退,那身后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没有边缘的遮拦,她的脚步,堪堪抵在了那里。 萧清吓住了,脸色惨白,“夏夏,妈妈不逼你,你快到妈妈身边来,后面危险!你快来,妈妈不逼你,你不要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凉宵的眼泪,崩塌。 “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和陆家有什么恩怨?我不信你……不信你!” 她的步子,还在往后倒退着,那脚后跟,便到了池塘边缘上。 萧清急道:“夏夏你赶快过来!妈妈不逼你!你别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她绝望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泪水模糊:“是你抛弃了我……你不要胡说……是你抛弃了我……啊——!” “夏夏!”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那水底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 她沉浮在水里,意识在逐渐失去。 ——你怎么可能……是我妈妈? …… 卧室里,忙乱成一片,凉宵浑身湿透躺在床上,一旁的佣人热水一盆接着一盆,热毛巾一块接着一块。 燕嫂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陆景琛,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家庭医生也叫了,还在来的路上。 萧清守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夏夏,妈妈给你把湿衣服脱掉好不好?” 萧清正在动手,凉宵便像个毛毛虫一般,将自己迅速裹紧,“不要……冷……冷……” “脱掉就不冷了,夏夏乖,不脱的话,会生病……” 凉宵惨白着小脸,意识模糊,拼命摇着湿漉漉的小脑袋,“不要……不要……” 萧清不忍心,只红了眼,用热毛巾帮她擦着脖子和手。 燕嫂端了热水进来,“湿衣服不脱不行,萧医师,我们两个把小小姐弄到浴室去,浴室里 我放了热水,让她在里面泡着,这样下去,铁定会生病!” 萧清和燕嫂正准备把床上的小人抱到浴室去,陆景琛便大步从卧室外面进来,肃杀挺拔的身影,带着不容忽略的气势,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燕嫂和佣人主动让开,齐声:“先生。” 男人的目光连微微的闪烁和移动都没有,坚定如磐石,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床上的小人身上。 陆景琛单膝跪在地板上,伏到床边上,大掌,落在凉宵额头上。 热。 他薄唇紧紧抿着,声音严肃而凛冽,“医生呢?” “正在来的路上。” 陆景琛盯着凉宵身上湿透的衣服,眉头紧蹙:“湿衣服怎么不给太太脱掉?” “太太不肯……” 陆景琛便摩挲着她湿漉漉的小脸,声音柔了下来,低哑的哄着:“囡囡乖,老公帮你把湿衣服脱掉,好不好?” 小女孩的白嫩的小手,无意识的攥上他修长的手腕,“冷……景琛……我冷……” 陆景琛微微侧脸,对屋子里的人说:“你们都出去,我抱太太去洗热水澡。” 萧清坐在床沿上,怔愣住。 “陆先生,我可以留下来帮忙。” 陆景琛眯眼,口气生冷:“我的太太,我自己会照顾。” 说完,抱起床上湿漉漉浑身冰凉的小人,便往浴室大步走。 浴室的门,砰一声,紧紧锁上。 凉宵被剥的干干净净,陆景琛亦是,抱着她一同跨进了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横亘在她胸前,紧紧握牢她,薄唇,滚落在她耳际。 “还冷不冷?” 花洒打开,一直淋下热水。 凉宵细白的纤背,虚虚弱弱的靠在他胸膛里。 那滚烫的温度,将她的身上的冰凉,一点点化开。 她的睫毛上,沾着朦胧的雾水,她像个小毛毛虫,往他胸膛里缩着,汲取他怀里的暖。 那热水洒下的温度和他的体温,将她的冰凉的小身子,暖化。 泡了大约大半个钟头,凉宵虚弱的瘫软在他怀里,小嘴里只柔柔的吐出一个字:“热……” 她洁白的额头上,被热水蒸出细密的汗珠,陆景琛的薄唇轻轻吻上,低低的道:“好,老公抱你出去。” 用宽大的浴巾将她紧紧包裹,不让她受到一点风寒,擦干了她的身子,将她抱了出去。 一同躺进被子里,他的手臂,紧紧桎梏住她。 冷热交替后,便是疲惫,她开始酣睡,那微弱的呼吸,撩着他的心弦。 陆景琛一直守着她,直到家庭医生来了,需要侧体温,陆景琛把体温计拿到她腋窝处。 大概是热水泡的好,还算幸运,没有发烧。 燕嫂煮了姜汤送进来,陆景琛喂她,她牙关咬的紧紧,小手胡乱挥着,不爱喝姜汤,闹腾的泼了一碗。 燕嫂递过来第二碗,陆景琛一咕噜喝进嘴里,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小嘴,就将嘴里的姜汤,悉数渡给了她。 他喑哑的迷惑着她:“乖乖的,张嘴。” 因为忽然吞下去的姜汤,凉宵咳了两声,小脸呛红。 陆景琛帮她擦了擦柔嫩的唇角,大掌,抚着她的发丝,仿佛给乖乖吃药的小孩夸奖一般:“小乖真厉害。” 那小女孩又呛了下,陆景琛为她顺着气。 燕嫂出去的时候,萧清一直焦虑的站在门外徘徊。 一见燕嫂出来,就急急地揪住燕嫂的手问:“燕嫂,凉宵怎么样了?” “太太没事了,先生会照顾好,萧医师你这么关心太太,还真是少见。不过啊,先生一向会把太太照顾的很好,这你就不要担心了,你也忙累了,快去歇歇吧。” 萧清松开手,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心里难受至极。 要不是她太心急,可能夏夏也不会掉进水里。 凉宵昏睡了很久,陆景琛就暖着她,什么都不做,小女孩被他紧紧搂抱在胸前。 那软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像是要合二为一,彼此不再分离。 半夜里,陆景琛亦是睡着了,小女孩浑身酸软,肚子咕咕叫,她无力的摇晃着陆景琛的手臂,“景琛……景琛……” 陆景琛浅眠,被这细微的动作和声音弄醒,一双黑眸,撞进她朦胧的水眸里。 “怎么了?” 凉宵握住他的大掌,压在小腹上,“我饿了……好饿……” 陆景琛甚至有些激动,黑暗里,盯着她盈盈的眸子道:“乖,告诉老公,想吃什么?粥?还是面条?” “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他俯首,在她额头上吻了下,“等半个小时?嗯?我先拿面包给你垫垫肚 子。” 凉宵蹙了下眉头,却还是点点头。 这个时候,佣人们都睡了,陆景琛亲自为他的妻子,煮皮蛋瘦肉粥。 凉宵靠在床上,咬了几口面包后,实在吃不下去了,丢在一边,吸着牛奶。 等陆景琛的皮蛋瘦肉粥。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吸完了杯中的温牛奶,在床上靠了会儿,便忍不住了。 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往楼下厨房里跑。 “景琛?景琛……” 厨房暖黄色的柔和光线,只有流理台一片有,四周都是暗淡的,高压锅里煮着粥,发出滋滋的声音,陆景琛忽然听见一个小小的呼唤声,仔细听,才发现是他的妻子在叫他。 他大步从厨房出来,便看见那小小的人,从楼上下来,正往这边走。 她身上单薄,只穿了平时穿的白色纯棉的吊带,而那双雪白的小脚上,一如既往的,没穿拖鞋。 陆景琛大步过去,那小小的人,便撞进他怀里。 他抱起她,将她抱在胸前,紧紧扣住,“跑下来做什么?” 小女孩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缠绕住他的脖子,“我饿了……想看看粥有没有好。” “快了,再等等。” 她刚好一点,就穿的这么少,光着脚跑下来,陆景琛担心她生病,将她抱到沙发上,执起一条薄毯,裹在她身上。 小女孩卷着薄毯,脖子缩了下道:“我不冷……” 陆景琛眉头一蹙,瞪她一眼。 她再也不敢说话,只紧紧裹着。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盛粥。” 她动了动光着的小脚,陆景琛的大掌,便一把攥住,冰凉的温度。 他一直发现,她不爱穿拖鞋,更甚至,不爱穿袜子,到了冬天里,恨不得把裤腿卷起来,露出那一小段的脚踝,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爱这么打扮,总是大街上,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他没有在意过,只在以前,注意过她。 去年的冬天里,她还只有十七岁,老爷子让她过来送东西,她上身穿着短款的正红色呢子衣,衬得她小脸粉白,脸色极好,可她等在门口的时候,搓着小手在门口跳。 陆景琛过来的时候,她才哈着小手,眨着大眼,把东西给他。 而那时,他注意到,十二月的深冬早晨里,她脚踝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细腻的,纤细的,晃人眼球。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经常注意她的脚。 那天早晨,他可以肯定,她短短的皮靴里,没有穿袜子。 或许……是为了漂亮。 穿袜子,露出来,会破坏那脚踝的美感。 可,陆景琛的心,却在那个早晨,疼了一下。 那么冷,冷的连他这个男人都要打一下哆嗦,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忍心把自己的脚踝露在外面冻? 所以,那天早晨,他冷着脸,叫她进去。 她当时比现在更小,傻乎乎的,也不敢拒绝,只很怕他,缩着身子跟着他,进了暖和的屋子里。 一进屋子里,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的舒服声。 陆景琛又是瞪了她一眼,她只跟在他身后,捧着小手,对着掌心里哈气。 他坐在壁炉前,唤她也过去,那双大眼里,很是期待,走过去便蹲在壁炉前烤着,他却拉开她的手,离开了一段距离。 刚冻过,又贴太近烤,她当真……不会照顾自己。 他只问她:“冷?” 凉宵自然是冷的,点点下巴,“有点。” 她不说很冷,只说有点。 陆景琛便哼了一声,近乎讥诮的语气:“穿这么少,自然冷。” 穿的少,再露个脚踝,在这个深冬里穿梭,陆家就没人管管她? 凉宵不自觉的就撇了下唇,“可学校里的女孩子都这么穿,她们从来不叫冷,可我就刚穿没一会儿,就冻死了。” 那时候陆景琛觉得这小东西可真傻啊,别人不叫冷,那是因为忍着,她有必要傻乎乎的去学别人?就是不露脚踝,她在他眼里,也是最漂亮的,不是么? “你非得跟别人学?” 跟屁虫。 凉宵蹲累了,二叔不伺她板凳,她只好坐在地毯上,反正也是干净的。 她烘着小手说:“不学了,今天太冷了,待会回家就换衣服,这么穿,会冻坏的。” “你还知道这样穿会把人冻坏?” 凉宵微微垂下眸子,不敢再回话。 那天,周六。 陆景琛却领着她说:“我去上班,顺路送你回陆家。” 凉宵只低低的“哦”了一声,这样在车里就不会冻着了,虽然要忍受二叔那张冷冰冰的脸,可怎么都比自己回家好。 可她从未想到过 ,那天周六,陆景琛不上班。 自从那以后,陆景琛没有在冬天里,发现过她露过脚踝,只是春秋天里,天气不算太冷,她还是会把裤脚卷起来。 其实那天,他想脱了她的鞋,检查下,她有没有穿袜子,可怕吓着她,他需要……再等一年,至少,等她成年。 像是现在,她光着脚跑下来找他,一点都没有自觉。 陆景琛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端过来,凉宵裹着薄毯,没有手臂可以吃,陆景琛用小勺,舀着那热乎乎的粥,便吹了吹,一口一口递到她小嘴边上,喂她。 她吃了很多,一边吃一边夸奖:“景琛你做的粥比燕嫂还好吃啊……” 她轱辘轱辘的大眼,转动着,吃饱了后,往身后沙发上一倒,像个觅食过后的小虫子。 陆景琛一边抱她上楼,一边轻轻斥责她:“跑下来不怕冻着?” 凉宵像个泄气的人一般,颓丧的将小脸埋在他肩头里,“可我太饿了……” 陆景琛抱她到了床上,两人一同躺进去,凉宵在他怀里迅速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闭上眼,便睡起来。 明天的事情,明天说。 现在,她只想靠在他怀里,好好睡上一觉。 “告诉我,怎么掉池塘里的?” 后面的菜地,她不经常去,不会无缘无故掉进后面的池塘里。 凉宵打了个哈气,“好困……我本来想去拔菜,结果滑下去了。” 小女孩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部,紧紧贴着他的胸前。 “景琛,快陪我睡觉啦,我好困哦。” 陆景琛的眸色,暗沉。 —— 第二天早晨,凉宵还在睡,陆景琛先下楼,准备了一张工资结算卡。 萧清准备好了早餐,陆景琛却叫住她:“萧医师。” “陆先生,有什么事情?” 陆景琛将手里的工资卡,递给她:“这是最近几天你的工资,凉宵身体也差不多好了,有燕嫂照顾就可以。” “可,可她昨天才刚生病。” “她是怎么掉到池塘里的,这件事我不计较追究。不是因为她没事,而是因为,她似乎不太高兴追究。” ---题外话---6000!下章爆发哈~~~~再来个甜蜜~~~~~ ☆、198.201妈妈,你是让我和景琛离婚吗? 凉宵从楼上下来后,看着与往常一样,一桌子的早餐时,忽然想起萧清,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不存在。 怔愣间,她眉眼间都是慌神,陆景琛瞧了她一眼,问:“没胃口?峻” 凉宵轻轻摇头,踌躇了下,抿唇问道:“还好。对了,萧医师呢?怎么早晨没有见到她的人?” 陆景琛的黑眸,定定的看进她眼底,一字一句的道:“萧医师家里最近有急事,所以走了。” 没来由的,凉宵的心,冷了下,可那安定下来的,说不清是喜多一点,还是苍凉多一点。 “怎么了?不想让萧医师走?” 凉宵敛下眸子,睫毛如扇子,闪了闪,“没有,才相处几天的人,有什么想不想的。只是觉得,她做的早餐和饭菜,很不错。” “这几天我会让燕嫂再找一个和她厨艺差不多的回来,嗯?” 凉宵扯了扯唇角,点了点下巴。 那手,无意识的夹着小笼包吃,那滚烫的汁水,烫到了嘴鲫。 她的心,不知为何,竟也和唇上一样烫。 一个早晨,都在心不在焉。 陆景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分散她的注意力,“这周五,我们去金山看流星雨,可能要在那里扎营一晚上,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凉宵扶了扶他的手臂,“你看着买就好了。” 欲言又止,她看了他好几眼,又低下脸去。 陆景琛捏了捏她的小脸,问:“兴致不高?” 凉宵轻微摇头,“不是,只是……景琛……” “嗯?” 她一抬头,便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他沉静如常的等着她的下文。 唇瓣,被她咬的生白,像是挣扎一般,到了舌尖上的话,又吞了下去,“没什么……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去。” 凉宵点点小脑袋,松开他的手,“那你去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陆景琛开口,难道要问,爷爷为什么骗她吗?还是问,当年爷爷为什么要这么狠心,逼得她爸爸走投无路? 可这些,她一个字都问不出。 是她一直在骗自己,告诉自己,萧清在欺骗她,可她心底很明确的知道,萧清没有撒谎。 没有人,撒谎会撒的那样动情。 凉宵送陆景琛到了院子里,陆景琛刚要上车,她的小手,忽然勾住他的手,“景琛。” 陆景琛便回头,大掌贴着她的小脸问:“怎么了?今天怎么恍恍惚惚的?” 凉宵的手,握上他贴着她脸颊的手背,“没有,就是想叫叫你。” 不知为何,酸了鼻尖。 她看了一眼车上,拉开他的大掌,推着他进车,“快去上班吧。” 陆景琛点头,今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 坐进车内,降下车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恍惚的小脸上,已经笑靥如花。 生动的,仿佛要振翅而飞。 凉宵一直注视着黑色的世爵,消失在院子拐角,回身,这才往屋子里走。 一整个上午,她都恍惚的仿佛度日如年。 燕嫂见她,一直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小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坐立不安的?” 凉宵手里握着手机,晃神过来,“哦,没事,就是无聊……” 燕嫂狐疑,却没再问,见她,一点定下来的心思都没有。 只以为,先生不在家,小女孩又皮了点。 凉宵盯着手机,萧清来海滨后,留下过手机号码。 她蹙着眉头,心有千千结,不知到底该不该打这通电话。 她应该装傻,可她发现,她装不了太久。 刚想鼓起勇气打出这通电话,没想到,手机便震动起来,来电显示—— 萧医师。 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剧烈震动了一下。 如果接了这通电话,那么这一次,她将是第一次,用她亲生女儿的身份,和萧清谈话。 手机,持续的响着。 凉宵仿佛拎起了千斤重,终于,接起了这通电话。 电话接通,两边皆是沉默,到底,还是萧清先开了口。 “夏夏,妈妈知道,不该再叨扰你,可妈妈现在人在医院,你能来接我一下吗?你不来,也是应该的,我叫护士送我去外面的计程车……” 凉宵一愣,那股来自心底的急情不自禁:“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哦……我不小心被车蹭了下,腿有点受伤,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行动有点不便。妈妈想见见你……可以吗?” 凉宵眼眶红了红,鼻尖一阵酸楚,闭了闭眼。 如果萧清说的都是真的,那么, 萧清是她的亲妈妈,当初她没有抛弃她,只是迫不得已,那现在,萧清这样委曲求全的求她去看她,是不是也太可怜了? 毕竟,萧清并没有过错。 眼泪,夺眶而出,凉宵细微的哽咽了下,“好,你把地址发过来,我马上过去找你。” 这十八年来,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和自己的亲生父母见面的样子,她想过,她把两杯水泼在他们身上,狠狠痛斥他们将她抛弃,然后转身潇洒的大步离开。 她很清楚的明白,她做不到这么潇洒,所以她想的更多的是,亲生父母找上门,说了一大堆解释的话,她轻易的原谅了他们。 然而,每一种假想,都是在亲生父母,将她抛弃的基础上。从未想过,这件事会变得这么复杂。 原来,爷爷并不是无意的捡了她,而是有意的,想要给她补偿。 这么多年,爷爷一直都很疼爱她,她想着要感恩,从未料到,这种疼爱,竟然参杂着爷爷的愧疚和不安。 —— 凉宵打了出租车,一直到了市中心医院,门诊部里,萧清已经包扎好,就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 她跑到里面的时候,愣住了,看见萧清后,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样面对她。 萧清微微转头,眼角余光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凉宵,她眼底动容,“夏夏……” 想起身,可右腿却受伤了。 凉宵急忙跑过去,一把扶住她:“小心!” 萧清仿佛受宠若惊,对她柔笑了下,“我没事。” 他们算是刚刚相认的母女,可凉宵还没有从心底接受她,相处之间,到处都是尴尬。 “萧医……” 开口,便是处处不对。 已经不该再叫“萧医师”,可让她立刻叫出那声十八年都未曾叫过的“妈妈”,她好像……又开不了口。 萧清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你要是叫不习惯,原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她慈爱的看着凉宵,凉宵点点头,看了一眼她的脚问:“怎么会蹭到车上去了?” 萧清从海滨出来后,一直心神不宁的,过马路的时候,被车蹭了,她拍了拍凉宵的小手说:“不要担心,只是蹭破,没有伤到骨头。夏夏,原谅妈妈,想要借这个理由,见你一面……” 凉宵咬着唇,那声“妈”,竟然有点情难自控的想要低低的唤出来,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没关系,我也有点事情,想要问清楚。” 医院不远处的咖啡厅里,环境清雅,里面来往,没有几个顾客,萧清和凉宵临窗而坐,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灿的,像是细碎的洒落的金子。 萧清淡笑道:“你也喜欢靠窗坐?” 凉宵点点下巴,看向窗外,“我喜欢靠在窗户边上,看窗外的风景,这样,不靠窗的话,我会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是么?我也是。” 凉宵看了她一眼,飞快的又移开视线,抿唇问道:“其实我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既然,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为什么要这么晚?可能已经来不及抽身离开了。 她已经……彻底爱上陆景琛了。 萧清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夏夏,妈妈不是故意的,这些年来,我生病了,我不能来找你,可为了来找你,我每一天都在很努力的接受治疗,夏夏,在医院最难熬的时候,我只要想到你,再大的苦,我都能忍。” “你生病了?你怎么了?” 萧清眼眶湿润,“你爸爸走的时候,我当时整个人的精神都崩溃了,那时候你快要出生了,我差点没有保住你,可老天垂怜,虽然你出生后,很虚弱,可总算没有大问题,可我的精神,越来越不对,陆国申就是那个时候,把你带走的。你刚从我肚子里出生,就被他带走了……” 萧清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凉宵手背上。 凉宵能感觉到那温热,竟然令她,也湿了双眼。 萧清没有具体说她得了什么病,可言语间,凉宵已经明白,她得的,大概是和景琛同一类的,精神失常这一类的病。 “你痊愈了对吗?” “对,当医生告诉我,我可以出院的时候,我高兴坏了,我一心想着来找你,所以出院后,我就马不停蹄的从国外赶回来,可当我知道,你已经不在陆家,嫁给陆景琛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你,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你,但冥冥之中,上天是希望我们母女重逢的,我重拾旧业的时候,陆景琛竟然在招营养师。我没有想到,能这么顺利的见到你。夏夏,妈妈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凉宵的眼泪,滚落下来。 她……其实也很高兴。 原来,她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她从来都不是。 可为什么,心底竟然萌生出一种,她宁愿曾经是被抛弃的? 凉宵有些泣不成声,两种情绪,拉扯的她几乎撕裂。 她捂着嘴唇,呜咽的道:“那我爸呢?我想见见他……” 萧清说,童盛源是跳楼自杀的,那走的时候,一定很可怜。 “你爸爸就葬在南城墓地,我们现在母女相认了,也该去看看你爸爸,我也有好久,好久没有去看过他了……” 凉宵深深吸了口气,抹掉面上的眼泪,哽咽着问:“爸爸爱吃什么?我们买一点,过去看看他。” “你爸爸爱喝酒,喜欢珍藏很多酒,不过他最爱的……是二锅头。” 说道这里,萧清淡淡的笑了,凉宵忽然发现,她四十多岁,其实一点都不老,说起丈夫的时候,脸颊竟然还微红。 她的心,揪痛。 —— 南城墓地。 凉宵手里拎着两瓶二锅头,还有一把雏菊,她看着墓碑上,童盛源的照片。 原来,她爸爸……是这个样子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十八年从未见过的爸妈,一夕之间,她全部都知道,而照片上,男子的面容干净,五官端正。 她原本以为,她和萧清比较像,可现在,她才发现,她的长相,和童盛源其实更像。 都说女儿的长相,随爸爸,原来这是真的。 萧清伸手,搂了搂女儿的肩,似是在安慰她一般,“你爸爸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盛源,夏夏来看你了。” 凉宵将脸,埋进萧清的肩头,眼泪,竟然流的狼藉一片。 染湿了萧清的肩头。 凉宵将手里的二锅头打开,倒在童盛源墓前。 她在心里尝试着喊了无数遍的“爸爸”,仿佛花费了全部的勇气,才开了口唤了一声:“爸……爸爸……你最爱喝的。” 萧清心中震动,不可置信的盯着凉宵,“夏夏,你,你叫什么?” 凉宵一边流泪,一边张嘴,看着萧清,一字一句的叫出口:“妈妈……” 那一刹那,萧清的心跳,竟然飞快。 她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紧紧盯着自己的女儿:“夏夏……夏夏……你再,再叫一遍。” 凉宵眼泪滑落下来,嘴唇嗫嚅着:“妈妈……妈妈!” 萧清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凉宵亦是抱着她,那一声声“妈妈”,叫的萧清的心,忽然就那么疼。 而不远处,隐没在角落里的黑色世爵,终是在挂掉一个电话后,打了个方向,更深的隐没在角落里。 凉宵坐在墓前,将另一瓶二锅头也打开,她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爸爸,我想尝尝二锅头的味道,你这么喜欢喝,是不是很好喝?” 萧清捂着嘴,一直掉着眼泪。 凉宵真的开了二锅头,往嘴里灌了一口。 萧清一惊,“夏夏……” 凉宵将那口辛辣,生生的,一滴不漏的,全部吞进肚子里。 那灼热的,辛辣的,将她的肠胃要刺破一般。 小脸一皱,眼泪掉的更凶了,“可是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喝?” 萧清亦是蹲下来,一把抱住坐在地上的女儿,“夏夏,别喝了……” 凉宵小脸酡红,已经醉了。 她虚虚的靠在萧清肩头,“妈妈,我好像,好像看见两个爸爸了……” 萧清帮她抹掉面上被风吹的冰凉的泪水,拍着她的肩头,慈爱的道:“夏夏,以后我们母女俩再也不分开,你跟妈妈离开这个伤心地,好不好?” 凉宵的心,蓦地刺痛,“可是离开这里,我们要去哪里呢?” 离开这里,她就没有家了,去哪里,都是流浪。 “跟妈妈去美国也好,去米兰也好,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珠宝设计?以后有妈妈养你,好不好?” 凉宵喉咙苦涩,几乎说不出话来,哭咽着问:“妈妈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呀?我……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走……” “对不起,对不起……” 凉宵绝望的看着她,“妈妈,我爱上景琛了,我爱上陆景琛了……可我,好像也没有办法和他再在一起了……” 可,要她离开,她好像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很爱他,可夏夏,你听妈妈说,你还小,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重头开始的。” “可是妈妈,爱情也可以吗?” “夏夏,和妈妈一起离开这里,就什么也不难过了。” 凉宵眼睛哭红了,小手揪着萧清的衣袖,“妈妈,你是让我和景琛离婚吗?” “夏夏,我……” 她知道她有点自私,可是她的女儿,被夺去了十八年,她不想报复陆家,可是却不想再放开童夏,失去了那么多年的亲情,她想要给夏夏失去十八年的母爱,何况,陆家……她真的忘 不掉盛源从二十层高楼摔下去,全身血肉模糊的样子。 那是她的丈夫啊,而那刽子手,是陆家! 凉宵哽咽着,点着下巴,“妈妈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可是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知道,爷爷伤害了爸爸,我不能和景琛在一起,可,可你给我一点时间……” 萧清抚了抚她哭的满是泪水的绯红小脸,“好,好。” 凉宵醉了,醉的意识模糊。 她已经支撑不住的趴在了萧清肩头,她看着那透明的酒,眼泪落了满面,被风吹干,脸颊火辣辣的,又冰凉凉的,冰火交融,她喃喃道:“妈妈……我叫童夏……对不对?” “对,你叫童夏,我的夏夏……” 墓地的风很大,耳边刮过的风呼啦啦的作响,她半睁半闭的眼睛,在恍惚里,看见一个倒着的颀长的身影。 她的手臂横亘在墓碑的石座上,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仰着眼眸瞧那个人,手里的二锅头还窝在另一只手里,她笑呵呵的看着那个人,以为看见了童盛源,“妈妈你看……是爸爸……” 萧清一愣,往凉宵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黑影肃杀凛冽,哪里是童盛源,分明是……陆景琛! 凉宵身体虚软,却挣扎着要重新坐起来,伸出双手向那个人要拥抱。 “爸爸……抱抱……” 萧清拉住凉宵,“夏夏,他不是爸爸……” 那个人没动,怔怔的看着坐在地上喝的烂醉的小女孩儿。 许久,他才蹲身,将她纳入怀中,他抚了抚她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喟叹着回应:“好,爸爸抱抱。” 她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的眼眸,眼前晕乎的厉害,浮现很多幻影。 “咦……可是你又好像景琛……” 小手,抚上了他的下巴。 萧清想说什么,陆景琛幽凉的眸子,深深看了怀中醉掉的女孩儿一眼,对萧清道:“我先去你们回去。” 有些事情,这个时候,说不清楚。 萧清终是点了下头。 陆景琛一把抱起凉宵,声音暗哑的问:“横抱好不好?” 凉宵皱了皱小鼻子,往他怀里一缩。 小手,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 那么乖巧的,在他手臂里,却不知未知的下一秒里,他到底……会不会永久的失去这暖。 ---题外话---6000!亲们应该看出来了吧,剧情要走向最大的高/潮了!凉宵是走是留,和二叔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199.202我要离开这里你打我你打我 陆景琛开车,喝醉的凉宵,靠在后座,头压在萧清大腿上。 从南城西郊墓地开出来,到达绕城公路,已经是夜,外面浮光隐隐绰绰浮动在车窗上,陆景琛幽凉的眸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凉宵的小脸,酡红。 嘴里,嘀嘀咕咕的叫着什么,大概是在叫“爸爸”。 她眼角,透湿着晶莹的泪珠峻。 从车窗外散进来的微光,一闪一闪的落在她落寞的小脸上。 萧清抚着她毛茸茸的发丝,陆景琛抿唇道:“今晚去海滨住一晚吧。” 话,是对萧清说的。 很晚了,萧清没有说自己的住址,和凉宵难舍难分的样子,大概,凉宵刚认了妈妈,也不愿和她分开鲫。 后座的萧清,一直注视着凉宵的目光,微微迟疑,却是点了头,“谢谢。” 陆景琛的情绪,隐藏的很深,不知是愠怒,还是一贯的口气,他轻轻哼了一声:“不用急着说谢。对于凉宵,我不打算放手。” 萧清咽了口唾沫道:“陆景琛,你父亲和我们童家的恩怨,你应该都知道了,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还忍心?” 男人狭长的眸子,略带讥笑,风轻云淡道:“商场上的失意很平常,童先生自己承受不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件事里,暂且不去评判我爸是否有过错,就算有,也只是占小部分。何况,如果你非要觉得我们陆家亏欠童家,那把你女儿交给我,我会用后半生偿还。所以,无论是站在陆家亏欠童家的角度,还是不亏欠,都没有任何理由,让我放手,不是吗?” 萧清微微怔愣住,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字句间滴水不漏,令她见缝插针都找不到孔钻进去,她抿了唇角,望向窗外,淡淡的说出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带夏夏出国,去哪里都好,这里,是我们母女的伤心地,陆先生,希望你能理解。” “凉宵是你的女儿,我本该尊重你的意见,可凉宵更是我的妻子,她年纪小,可并不能代表,作为她的亲生母亲,就可以擅自做主的抉择她的婚姻。这件事上,我无法理解和妥协。” 他是一个晚辈,可萧清明白,陆景琛势在必得。 这个男人的心,狠。 萧清沉默半晌,终是问出:“倘使是凉宵自己愿意呢?” 陆景琛眸底,在刹那,暗波涌动,“如果她不爱我,我可以放手。但若是因为外界原因,我不会放她走。” 陆景琛的意思,萧清算是听出来了,除非凉宵不爱他,可这个可能性,似乎几率为零。 她方低头,趴在她腿上的小女孩,便动了动小身子,眼泪往外涌着,小嘴里嘟哝着:“妈妈……” 萧清低下头去,凑近她:“夏夏,难受吗?想吐?” 她哭湿了眼角,模模糊糊的闭着眼睛,摇着小脑袋:“能不能……不要和景琛离婚……?” 距离隔得远,可陆景琛还是听到了。 他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从后视镜里对上后座萧清的眸子,“有些事,作为生母,也没有权利为她决定,不是吗?” 萧清心里揪痛,再也不说话。 可那个执念,却根深蒂固,她没有想过要报复,她只是想要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而已。 缺失了十八年,她的心,竟然还是空的。 在车开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进了海滨区,世爵滑进这片静谧地带,唯有海鸥声和浪潮声席卷。 陆景琛将车停下,萧清腿受了伤,想要自己扶着凉宵,虽然小女孩不重,可到底是力气不够。 陆景琛从她怀里接过凉宵,“给我吧。” 凉宵贴近他的怀,小手,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朦胧的大眼,睁开了几秒钟,小手攀着他高挺的鼻梁,摩挲了下,像是确认一般,“咦……你是景琛……” 确认完毕,又倒在他怀里。 那馥郁的酒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撩着他的心。 陆景琛抱着怀里这软,绵绵的小东西进屋子,萧清跟在后面,到了客厅里,萧清抿唇道:“今晚,夏夏和我睡吧。请你谅解一下,作为一个刚和女儿相认的母亲的心情。” 陆景琛低头,看了一眼手臂里的小人儿,终是蹙了蹙眉头,点头答应。 “好。” 陆景琛把凉宵抱到原先萧清所住的房间里,他弯着身子,拍了拍她的小脸,明知她有可能听不见,却还是习惯性的对她吩咐:“乖点。” 萧清站在一边,等着陆景琛出去。 离开时,陆景琛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终是关上了门。 萧清坐到床沿边上来,抚着凉宵乱糟糟的短发,“夏夏,妈妈错了吗?可妈妈多希望,你能陪妈妈离开这个地方。” 凉宵往一边缩了下,小鼻子一皱,嘀咕着:“景琛……不要弄我头发啦……我要睡觉……” 萧清一阵酸楚,拥堵在心口。 她知道她在凉宵生命里已经缺失了十八年,她可能已经对凉宵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可凉宵对她来说,却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割舍不得。 她心里的第一位,可能是陆景琛,可能也陆国申,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母亲。 萧清捂住了嘴,背过身子,默默流泪。 小女孩又翻了个身子,小手缠了缠她的衣角,卷着,“睡觉……” 萧清点头,“妈妈先去洗漱一下,你先睡。” 夜色,沉,沦。 卧室里的男人,站在露天阳台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海面,指间,夹着一点猩红。 这个夜,没有那小东西,他失眠。 而他脚边,已经落了好几根烟蒂。 她贴上来的时候,他仿佛拥着的,是全世界。 男人的眸底,晦暗不明。 而彼时,另一个房间里—— 那小小的人,睡着睡着,滚落到了地板上。 “啊——” 萧清惊醒,连灯都来不及开,就弯腰去看掉到床下的小人。 “夏夏,你怎么掉下去了?摔疼了没有?” 萧清下床立刻去扶她上来,凉宵酒劲没退,说着胡话:“疼……你是谁?怎么会让我掉到地上?我要去找景琛……” 萧清脑海一片空白,刹那,仿佛炸开了清明。 她的女儿,已经被那个男人给宠坏了。 她竟然,给不了那样的照顾。 那小人,光着脚,就要往外跑。 萧清一把抓住她,“夏夏,我是妈妈啊,你要去找陆景琛吗?我是你妈妈啊……” 凉宵红着小脸,嘻嘻笑了两声,大眼雾蒙蒙的,指着萧清,六亲不认:“我才没有妈妈呢……我都十八年没有妈妈啦!我怎么会有妈妈?咦……我没有哦……” 一字一句,仿佛刀刃,刺进她最柔软的心。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妈妈啊,夏夏……” 凉宵觉得有些烦躁,小手扒拉着门,奇怪,这个人怎么老是拉着她不给她出去? 景琛呢?怎么不来救她? “你不是我妈妈……你放开我……” “夏夏,不许不说!” 那隐忍的,忽然,克制不住,在凉宵脸颊上,落下一个巴掌,力道不重,可也不轻。 凉宵眨着水雾的大眼,小手捂着发丝凌乱贴着的脸颊,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你干吗打我?” 萧清的手,在半空中颤栗,亦是不可置信。 她翕张着唇,想要解释,可小女孩已经吵着要开门,“我要离开这里!你打我!你打我!” 萧清哭了,拽着她的小手,“夏夏你听妈妈解释!妈妈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非要和陆景琛在一起呢?妈妈求求你,你不要和陆景琛在一起!妈妈不想打你!夏夏对不起……” 凉宵像是不信任她一样,捂着生疼的半边小脸,流着眼泪哽咽说:“你是我的谁……有什么权利打我……我要告诉景琛……叫他来收拾你……” 她说着,就拉开了门。 萧清叫了一声:“夏夏!” 沉寂黑色的屋子,萧清看见,那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跑出了她的视线。 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她,她这个母亲,做的到底有多失败。 三千!十二点第二更! ☆、200.203你在怀疑你老公的战斗力? 月色如华,一个轻巧的小身影在走廊跌跌撞撞,而她的身后仿佛有洪水猛兽一般,促使着她一直快速的跑。 她分不清东南西北,酒精的作用也没消褪下去,小手扒着每一道门,死命的拍。 海滨别墅房间很多,这一层的格局就像小小的古堡里,迷糊的人,走进去很容易迷路。 陆景琛抽完了好几根烟,准备去浴室冲个澡的时候,听见隔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峻。 他丢下手里的换洗衣物,拧开门,看了一眼门外,那小东西敲着门,眼角在看见一道黑影的时候,便扑了过来。 陆景琛浑身微僵,托着她的身子,哑声问:“小乖怎么在这里?” 她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扒拉着他的脖子,小脸上,泪水模糊,黏湿了发丝,“有人打我……” 陆景琛蹙眉,拿开她捂着脸的小手,凉宵皮肤薄,很容易留下印子,所以就算是在没有开灯的昏暗走廊里,他也能清晰的看见,她白嫩的脸颊上,红红的手指印子鲫。 男人眸子狠狠一缩,凝着阴狠和凌厉,“谁打的?” 和凉宵在一起的,是萧清,除了萧清,他也想不到,这个屋子里,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凉宵却将小脑袋窝进了他肩窝里,闷闷的小声啜泣。 问她,却不说话。 大概是和萧清发生了矛盾,而矛盾点,可能关于他? 他一手托着她的臋,掌控住她的身子,另一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带她进了卧室里。 “今晚,和我睡,嗯?” 萧清那儿,就是再怎么样,打凉宵的脸,也不对,她是凉宵的亲生母亲,作为晚辈,他不能去指责什么,何况,一个男人,也不该和女人计较。 但他能做的,就是将凉宵留在自己身边。 女孩趴在他脖子窝里,眼泪染湿了他的脖子,小脸,点了点。 陆景琛把她放到床上,发现她也没有洗澡,萧清大概是腿不方便,不好帮她洗,她醉成这样,若是萧清帮她洗澡,估计怎么也镇不住她的。 铁定,会闹腾。 他没有将她放到床上,也没有必要再拿换洗衣服,更没有开口问她想不想洗澡的意愿。 进了浴室里,凉宵就开始各种不配合,陆景琛要脱她衣服,她不给,拽着衣角,说胡话:“我不要洗!我干净的!” 陆景琛像哄孩子一般的,凑到她小脸边上,装模作样的嗅了嗅,嫌弃的说:“喝了酒,这么臭,还敢说不洗澡?” 凉宵眼底愤愤的,讨厌他! 皱了皱小鼻子说:“我就不洗!” 她任性的往浴缸旁边一坐,一副“我不洗你也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陆景琛在一边风轻云淡的,兀自脱自己的衬衫,解开皮带,一双灼灼的眸子,始终锁着她的小脸。 “确定?” 凉宵恍惚间,看见一个闪烁的结实胸膛,她眯了眯大眼,月牙般的弯弯眉眼,小脸上挂着羞怯和红晕,小手捂住明澈的眸子,“你干吗脱衣服?” 陆景琛取下皮带,用下巴扬了扬,“洗澡。” 凉宵瓮声瓮气的“唔”了一声,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陆景琛倾身,覆在她耳畔,低哑的声线带着蛊,惑:“不洗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 凉宵下意识的就摸摸那刚被打过的小脸,听到这个,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要回去!她会打我的!她会打死我的!” “那就乖乖的,脏小孩,不听话。” 凉宵扑腾上去,往他身上蹭了蹭,小脸在他怀里仰起,“你也脏了,你不要你自己吧?” 陆景琛眸子一暗,深深的吸了口气,那隐隐发作的,克制不住。 伸手,剥落她的裙子。 气息滚烫,落在她耳廓边:“要,脏小孩我也要……” —— 那下半夜,浴缸里的水由热转温后,陆景琛才抱着她从浴缸里出来。 那被疼爱后的小脸上,沉沉的都是睡意。 可她小小的窝在他怀里,用被子蒙住小脑袋,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在黑夜里,好奇的盯着他的眼睛,瓮声瓮气的问他:“你是景琛吗……?” 陆景琛哭笑不得,隐隐的有愠怒,这小东西,刚刚能那么对她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她敢给别人碰?试试? 男人的胸膛压覆下来,拨开她蒙住小脑袋的被子,气息迷人,缠住她的小嘴,“小东西,我是谁?嗯?说说……” 她当下,被吻的呜呜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 这整整一晚,凉宵嗓子都叫哑了,他抵着她一直在问他是谁,不说话,他就惩罚她,她只好喊他的名字,被怜爱的,眼角浸湿了泪水。 到了第二天早晨,被子滑落,身下都是酸软的。 她撑了撑身子,眼皮沉重,定定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后,才发现,原来她人在卧室里。 可昨天,她不是去见萧清了吗?他们还一起去了墓地? 她见到了爸爸,之后……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想下床,那一阵疼痛便席卷而来,心里抱怨着,这男人,昨晚到底是有多卖力?她浑身都在疼。 扶着腰起来,穿好衣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昨天见了萧清后,她现在回来了,那萧清呢? 一阵落寞,忽然席上心头。 妈妈似乎很在意爸爸的死,和陆家有关,想让她和景琛离婚。 她轻微摇了摇头,刚进浴室,便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她没看清来人的脸,挣扎了下,那身后的人便落在她耳边:“是我。” 她一下子停止了挣扎,她可真笨,这里是海滨别墅里,还是他们的卧室,能这样从后面忽然抱住她的,能是谁? 凉宵想到昨晚,有些恨恨的,“你昨晚对我干什么了?弄的我好难受……” “干什么了?” 陆景琛煞有介事的微微沉吟着。 “嗯,你干什么了?” 他的大掌,落在她圆圆的小腹上,“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干。” 凉宵没反应过来,却在下一秒,红透了脸,“你……你欺负人!” “我说的不是实话?说不准,现在这里已经有个小东西。” 凉宵拉开他的大掌,哼了一声,去刷牙,“你以为孩子是那么容易怀上的哦?” 那逃开的小身影,落在他眼底,竟然轻易触碰了他的某个开关。 他大步过来,重新将她搂在怀里,“怀疑你老公的战斗力?要不要亲自验下?” 凉宵立刻摇头,如捣蒜一般,“我才不要……昨晚累到我了。” 她的腰,现在还疼呢! 今早这个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缠着她,一直在她耳边问:“我是谁?” 凉宵一口的牙膏沫子,糊的满嘴都是。 对着镜子里,盯着背后抱住她的他说:“你自己是谁你都不知道吗?” 可他一直盯着她,盯的她背后发凉了,她这才洗了白色的牙膏沫子,吐了吐舌道:“景琛,我想和你说件事……” 陆景琛眸底晦暗了下,却是说:“你母亲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只要坚定的站在我身边,其他的,交给我解决,嗯?” 凉宵愣了下,垂下眼帘道:“你都知道了吗?你真的都知道了?那我妈妈让我们……” “嗯,我都知道。” 凉宵咬唇,原来他都知道了,妈妈心里有伤痕,那道口子愈合不了,她知道,她不应该和陆家的人在一起,可是,她和景琛已经结婚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离婚吗? 她就是这样卑微,卑微到,要她放开陆景琛,她便做不到。 下了楼,便看见了萧清。 萧清一见到她,便急急地走上来,手,情不自禁的就抚上昨晚她打过凉宵的侧脸,“还疼吗?” 凉宵对昨晚的事情已经完全没印象,唯一有印象的是…… 她小脸一红,“妈妈,我不疼,景琛没有欺负我……” 萧清蹙眉,陆景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凉宵说:“吃早餐吧。” “夏夏?妈妈说的……算了,你不疼就好。” 凉宵红了脸颊,扯了扯陆景琛的衣袖,小声的抱怨:“你都和妈妈说什么了?” ☆、201.204疯狂,将她撞碎【全文大转折】 用完早餐后,萧清要回去,凉宵有些尴尬,如果萧清要走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要跟着离开? 她睫毛眨动了下,萧清神色悲喜不明,抿唇问道:“夏夏,你不和妈妈一起回家吗?峻” 凉宵下意识的看了眼陆景琛,难以抉择,想起昨晚在墓地的事情,她动了动嘴唇道:“景琛,我先送妈妈回家……” 陆景琛攥住她的手,目光幽邃,“我和你一起去。” 萧清却开口拒绝:“不必了。” 凉宵夹在中间,有点难受,握了握陆景琛的大掌说:“景琛,我先送妈妈回去,今晚……我会回来的。好吗?” 陆景琛狭长的眸子紧紧眯起,眼底泛着某种执着,却在碰上她的后,软化了下来。 凉宵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挽住萧清的胳膊说:“妈妈,我们走吧。” 身影,逐渐远去。 陆景琛的手机响起,是警局来的电话—鲫— “陆先生,最近注意安全吧,宋璃越狱了。” …… 凉宵和萧清拦了计程车回去,萧清住的是一套简单的单身公寓,干净简洁,很像萧清本人给别人的感觉。 玻璃酒柜上,放着很多的奖杯。 都是很多年前的。 凉宵有些惊喜,指着那些奖杯问:“妈妈,这是你以前拿的奖吗?” 那一排,至少也有七八个。 都是关于一些美食营养大赛上的奖项,还有一两个,是国际比赛。 她从来都没想过,她的妈妈,会有这么的优秀。 “你以后,也会很优秀。” 萧清抱了抱她的肩,叹息着道。 凉宵放下手里的奖杯道:“我不奢求那么优秀,只要能好好的和妈妈在一起,我就很满足。” 萧清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沉默了半晌后,终是开口道:“夏夏,妈妈……妈妈过几天,要回美国了,那边的公司,在催了。” 实际上,她本想和凉宵相认后,直接带她回去,可没想到,凉宵竟然嫁给陆景琛了,而且……还爱的这么深。 带她回去这件事,就变得有些困难。 “如果妈妈工作忙的话,那妈妈先回去。” “夏夏……你知道,你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 凉宵唇角的笑意,一下子僵硬住。 萧清的意思是,让她和她一起走吗? 可她的家在这里,她的丈夫在这里,她怎么走? 她唇角垂了垂,敛下眸子,“妈妈,这件事……能不能让我再考虑一下?我还没有,和景琛打过任何招呼。” 她想要回避,她一直最怕的,就是做这样的抉择,她不想和萧清分开,也不想和陆景琛分开…… “妈妈,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不对,但是就算爷爷欠了我们家的,和景琛也没有关系啊。你为什么……” “夏夏,妈妈没有排斥陆景琛,陆景琛很优秀,这一点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他的病……你们不适合。你这么小,你们在年纪上,就不适合。” 凉宵侧过身子,神色落寞,“可妈妈,我觉得我和景琛很适合。这种事,只有自己才知道,不是么?以前爷爷也说我跟景琛不适合,其实是因为他的病,可是事实证明,我在他身边的话,他就不会犯病,如果我听话的远离他,他就会情绪失控。妈妈,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比起景琛来说,其实他更需要我……” 萧清一怔,蹙眉道:“夏夏,你在说什么?妈妈也需要你啊,什么叫陆景琛更需要你?我和你分开了十八年,我想将自己的后半生都用来陪你,照顾你,帮你找个好归宿,陆景琛真的不适合你。暂且不说他们家和我们家有恩怨,这种事本来就不该由你背负,可就算单纯为了你的幸福考虑,你也不适合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们新婚这么久,我没有觉得我们哪里不合适。” 虽然有时,他凶她的时候,她会怕他,可那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不是么? 萧清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夏夏,这么说,你是要留在陆景琛身边,不和我回美国了?” 凉宵侧开视线,不好回答,蹙着眉头,难以抉择,“妈妈,我没有那么说。我知道我应该要陪你,可你可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陆景琛。” “那你告诉妈妈,有多喜欢?” 凉宵定定的看进萧清的眼底,一字一句认真的道:“或许我以后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归宿让我这样喜欢了。” “夏夏……” 萧清忽然一阵揪痛,捂住胃部,作痛起来。 凉宵慌张,急急地扶住她,“妈妈你怎么了?” “可能是老,毛病犯了,说起来也可笑,我这个营养师,竟然会有胃病。大概是在医院那时候犯的,现在留了根子,这次回去,我也是打算回美国做个手术的。” 凉宵担忧起来,握住萧清冰凉的手,“做手术?” 难道已经严重到要动手术了吗? 萧清点头,额头沁了细密的汗珠,“是癌。” 凉宵脸色惨白,大惊,“妈妈……” “你不要担心,是早期的,而且也不是恶性的。动个手术而已,夏夏,我希望你能陪我回去,就当陪我做完手术,照顾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萧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会拒绝? 母亲生病,她该去照顾的。 只是离开陆景琛一段时间而已,又有什么不好答应? “好,但是我要和景琛说下。” 萧清莞尔,“好,等我恢复后,如果你想回国,妈妈和你一起回国。” —— 凉宵怕萧清晚上会胃疼,特意给陆景琛打了个电话,想告诉他,晚上不回去了。 电话拨通后,凉宵踌躇着道:“景琛,妈妈胃病犯了,我今晚得留在这里照顾她。” 那头的男人,沉默如金,一字不发。 凉宵手心出了细汗,她就知道,他肯定会生闷气。 “景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是我的妈妈,她病了,我照顾她一下下,这不过分吧……” 几句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透着心虚。 陆景琛声音沉冷,问:“你打算在那里照顾她多久?” 凉宵听错了他的语气,只觉得他是反问,嘟了嘟唇小声抱怨:“我怎么会知道嘛,你干吗凶我?我又不知道妈妈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凉宵,我问你,打算在那里照顾多久?给我个确定的天数,我的耐心有限。就算要照顾,把她带到海滨来,我觉得会更方便。” 凉宵咬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和你们家有恩怨,妈妈肯定不愿意去海滨,要照顾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照顾她一下,我不会走的。陆景琛,你不要像个孩子一样,无时无刻都在防着我一样,我不会走,不会走。” 凉宵一鼓作气的说下去,她和陆景琛之间的别扭,大概就在这里,他恨不得用只笼子把她关起来,可被关久了,她也会想要渴望外面的世界。 陆景琛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讥诮:“凉宵,是不是非要我剪断你的翅膀,你才知道,我身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凉宵无奈,皱着小脸,有点气了,“陆景琛你再这样生闷气的话,我真的也要生气了,一码归一码,我只是在这里照顾妈妈几天,你就一直在那边凶我。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两天我要陪妈妈去美国做手术的话,你是不是更不高兴了?” “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不准。” 凉宵:“……” 怎么会有男人霸道成这个样子? 可她已经答应萧清了,就算他不准,她也要去。 这件事上,她没有错,她又不是不回来,他为什么不同意? 凉宵小嘴抿的紧紧,“陆景琛,你小气!” “对,我就是小气,所以去美国的事情不要再提。” 凉宵默默的道:“可这次我肯定会去,陆景琛,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我生命里,不是除了你,就谁都不需要。我好不容易找到妈妈,你连相处的机会都要剥夺。你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我刚刚和妈妈说,我不想和你分开,妈妈好不容易也退了一步,可却换来你的冷言冷语。如果你一直都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坚持的,到底又有什么意思。妈妈病了,我肯定要照顾她,如果你不肯,我也没有办法了。陆景琛,现在我好累,和你在一起,我不敢说,我背负了很多,可和你在一起,我需要很大的勇气。” 那边的陆景琛,久久无言。 直到凉宵终于累了,她才淡淡的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陆景琛却在此时开口:“凉宵,收回你刚刚的话。” 凉宵真的累了,她说了那么多,只是说出心里话而已,他却让她收回? 可,有什么好收回的呢? 她无奈的笑了一下,“要收回什么呢?我说的都是实话,从一开始,我和你在一起,我就花了很大的勇气。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去美国照顾几天我妈妈,这件事你忍受不了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挂掉电话,却静静的,掉了眼泪。 而那边的陆景琛,将手机丢开,眼不见为净。 她可知道,他只是怕她,一去不复返。 她可知道,他们约定好,这周五去看流星雨? 她可知道,他可以和她一起去照顾萧清?然而,她却说了那种话,那种话的意思,是要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是不是? 那小东西,和他在一起,真有这么累? —— 萧清安排的是明天回美国,刚好是周五。 晚 上凉宵捧着手机,想发条短信给陆景琛,告诉他,她和萧清周五走,可短信编辑了后,又删除,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肯定,还在气头上吧? 可该怎么办?她白天那么有气势的对他说,就算他不同意也要去,现在,她心虚什么?这还只是电话里,如果真的是面对面的话,她肯定是没勇气说出那种话的。 她在陆景琛面前,怂的。 刚想收起手机,手机便嗡嗡震动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陆城川。 她迟疑了一下,到底是接了。 那边,陆城川哑声道:“凉宵,明天,我就要去美国了。你、你能来送送我吗?” 他的口气,近乎哀求。 凉宵抿唇,如实回答:“对不起……不能。” “我知道,你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再原谅我,再信任我,我,我对不住你。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赖……” “城川,你听我说,我不是不原谅你,而是因为,明天我也要去美国。只不过,是和我妈妈一起。” 陆城川在那头“嗯”了一声:“你妈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件事,陆家对不起你,或许,我们以后,也做不成朋友了吧?” 本来,他们是比朋友更亲密的亲人,现在,大概他们连最简单的朋友也做不成了。 凉宵从来都不恨陆家,不恨陆国申,不恨任何人,“城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十八年的年少竹马时光,他作弄她,把泥土和石子往她脖子里塞,可又是谁,在她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 阳光下的少年,她永远不会忘记。 “真的吗?” 那头的陆城川,暗哑失落的情绪里,多了一抹激动。 “你们明天几点的飞机?说不定,我们是同一班。” “我们是早晨九点,飞往纽约。你呢?” 世间最巧的事情,莫过于没有约定,却航班相同。 “喵喵,我们明早机场见,我想要……想要和你亲自道歉。” 从那件事后,他就一直没有诚心诚意向她道歉过。 凉宵莞尔,“好啊。” —— 挂掉电话,她看向窗外的夜色,满天星斗。 她将小手压在脸颊下,喃喃着自言自语:“明天,真的有流星雨吗?” 景琛,还会去吗? 他们的约定,她怎么会忘记? 这一夜,冗长。 她身旁,空空如也。 再也没了他胸膛的温度。 —— 第二天一早,凉宵一起床,就一直在看手机,隔五分钟看一次,快走的时候,越看越频繁。 上了出租车,萧清忍不住问她:“在等他的电话?” 凉宵轻轻摇头,“没关系,反正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到时候回来,再好好跟他解释就好。” “夏夏,你会不会怪妈妈?” 凉宵微愣,笑了下,“我怎么会怪妈妈呢?照顾妈妈,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一路上,凉宵都踹踹不安。 到了机场,母女两进去后,时间也不早了,直接检查了箱子,进了候机大厅里。 凉宵手里紧握着的手机,忽然震动。 她一喜,连忙低头去看。 可那来电显示,终是刺痛了她的心。 “喂,城川,我和妈妈在候机大厅了。” 那边的陆城川握着手机,在候机大厅里搜寻了一遍,忽然笑了,“喵喵,回头。” 凉宵握着手机,一回头,便看见陆城川身长玉立的,背着黑色的旅行包站在那里,对她暖暖的笑。 一时间,竟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萧清不认识陆城川,问凉宵:“夏夏,他是……?” 陆城川跑过来,凉宵还没做介绍,他一如往常的自来熟,伸出手,对萧清打招呼:“伯母好,我是凉宵的朋友,城川。” 凉宵微微一愣,他刻意避开了“陆”姓,大概是不想让萧清多想。 陆城川很会哄女人,小到五六岁的小萝莉,大到七八十岁的老奶奶,自然,也能哄的萧清笑口常开。 凉宵心不在焉,对他们说:“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是手机,和一个……紫色贝壳。 那是陆景琛给她的,她去哪里,都是带着,明明就是海边随便捡来的东西,她却当个宝一样。 手机里,一直都没有陆景琛的消息。 却是跳出来一条关于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接起,那头的声音,形同鬼魅。 “想跑?没那么容易!你最好现在出机场大厅,出来见我,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会不 会把陆景琛怎么样!” 凉宵狠狠一愣,“你不是在警局吗?宋璃,你又想做什么?” 还有,宋璃怎么会知道,她在机场? 她吓得,立刻在机场大厅里快速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宋璃的身影。 那头的宋璃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进了警察局,就不能掌控你的行踪?凉宵,这辈子你都别想活着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这个变,态!我是不会出来见你的!” “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你知道,我还没有对警察说出任何事情吧?如果我现在就去说,你猜,陆景琛会怎么样?” “你不敢的!你越狱,你现在去警察局说出真相,等同于自寻死路!” 宋璃挑衅道:“那我们就赌一赌,我到底敢不敢?” 凉宵挂掉电话,焦虑的给陆景琛打电话。 陆氏大楼,会议室。 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小不点。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不接。 全部的董事,都盯着陆景琛震动的手机。 他蹙眉,冷声道:“继续。” 手指,将电话挂断。 手机,又震动。 他微微不耐,她都已经决定的事情,还找他说,有什么意思? 直接关机。 —— 凉宵急的快哭了,景琛怎么不接她电话呢? 可她又怕宋璃真的会去揭发景琛,到时候,景琛该怎么办? 她回拨了刚刚那个陌生号码,宋璃很快接起。 她问:“你在哪里?” 宋璃冷笑:“你出来,就能见到我!” —— 凉宵急急忙忙的跑到机场大厅,对萧清说:“妈妈,对不起,你先去,我明天再去,现在我有急事找景琛!对不起妈妈!” 萧清以为她不愿意,连喊她都来不及,她就已经跑出去了。 凉宵一心想着,跑出去坐出租车去找陆景琛,并不想遇上宋璃。 可她刚冲出机场,想在路边拦车,一辆灰色的汽车,便冲了过来,直直的撞向她。 她连尖叫都来不及,那灰色,便铺了满眼。 砰——! 痛! ---题外话---6000!下午可能还有一更!最激烈的大转折就要来了! ☆、202.205你疯了停下景……琛。【大转折二】 痛—— 掌心中的紫色贝壳,陡然被撞飞。 凉宵只感觉到一个剧烈的疼痛,强烈的穿梭过身体的每个角落。 而那头颅上方的温热,顺着脸颊轮廓,一点点往下淌下来。 车速,在疯狂的江道上飞驰鲫。 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醒来,而车窗外飞驰的景象,已经滑过夜的迷离,在颤抖。 凉宵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她扶着太阳穴从脏兮兮的后座勉强爬起来,宋璃在前面驾驶座上,车开的狰狞而疯狂,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峻。 她的视线模糊,在汽车后座的地上,捡到一个钢铁薄片,带着锋利的光芒。 她撑着身子,动作并不流畅顺利,甚至有些迟缓,她花光了全身的力气,手紧紧握住那钢铁薄片,抵住驾驶室里,宋璃的脖子! “停车!停车!” 她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了,带着撕裂的哑。 “你有种敢割下来,你看是我死的快,还是我把车开到海里的速度快!” “你要带我去哪里!宋璃你这个疯子!” 宋璃情绪亦是失控,“我反正活不了了,拉上你这个垫背的!也不知道陆景琛知道你死了,会不会痛苦的要疯!或许他会进精神病院吧!哈哈哈……” 凉宵的手指,一根根的攥紧,几乎掐进了掌心里,“你给我停车!宋璃你疯了!你听见没有停车!” 她手里的钢铁薄片,将宋璃的脖子划破了口子,温热的液体,逐渐滑下肌肤,落在她手背上。 车速,飞驰到一百八十码。 凉宵的心,也在剧烈的颤抖,惨白着一张小脸,嘶声裂肺的吼:“宋璃你给我停车——!” 她一手攥住那钢铁薄片自卫,一手去拨那汽车门的开关,她想跳下去,也比在车上和这个疯子待在一起的好! 可那车的中控,分明是锁的死死的,她拼命的摇了摇那车锁,怎么也打不开,没有任何的松动。 宋璃冷笑,得意而疯狂:“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逃出去?凉宵,别傻了!今天要么我取走你的肾,要么我两一起命丧黄泉!” “你疯了!要死你自己死!我不要!” 宋璃趁凉宵开锁的空隙,一手捏住她握住钢铁薄片的手,凉宵奋力挣扎,整个人扑了上来,紧紧掐着宋璃的脖子,“你给我停车停车!” 宋璃一时间和凉宵扭打,手,离开了方向盘,车在瞬间,失控! 凉宵一抬头,便看见这车,已经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破护栏,发出剧烈的撞击,她的头部,在车内,撞上金属。 “啊——” 汽车在瞬间,冲进深海! 紧接着,海里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脑部,重重撞上玻璃,凉宵整个人,从车内飞出来,掉进了深海。 凉宵从车窗撞出去的那一刹那,车,膨胀一般砰一声,爆炸! 血迹,在海水里肆意蔓延,染红了半个海一般! 她逐渐失去了知觉,在意识弥留的最后,嘴唇嗫嚅了两下—— 景……琛…… 夜,深沉。 南城巨大的液晶荧屏上,播放着两则人命关天的大事—— “今早9点飞往美国纽约的班机因飞机事故,导致十二人死亡,三十三人失踪,二十人重伤……” 另一则则是—— “今晚在南城江道发生一起汽车撞海事故,车的残骸被打捞上来,里面的驾驶员,刚刚确定身份,是今早七点越狱的一名嫌疑犯。目前确定,已经死亡。” 陆景琛盯着手机屏幕,深深的蹙眉。 而他所在的地方,是金山的山顶,夜色中的流星雨,飞快的滑过夜空。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十一月初冬的寒风,将他的脸色,吹的更加深寒。 那小东西,不会赴约了。 不知道她什么和萧清去美国,她连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 金山的流星雨,他一个人看。 男人的唇角,讥诮的微微牵起。 他活了三十二年,没有被人放过鸽子,唯独被她,一次又一次,他却一如既往的包容,陷得更深。 或许是想通了,已经拿她没辙,没有一点办法了,拉下脸来,想给她打电话,陆家却忽然来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急急地传来陆国申焦急的声音:“景琛,城川今早九点飞往纽约的飞机!” 陆景琛一边快步离开山顶,一边握着手机打电话到机场查询。 而金山上的流星雨,再也没人有心情去观看。 这一夜,全世界都分崩离析了。 —— 城川的下落,终究是没找到。 陆国申心脏病突发,住了院。 陆景琛联系不到凉宵 ,也无法获取她的地理位置。 她走了?彻彻底底的离开他了? 他派人查到萧清在南城的住址,房东说,他们周五就退房了。 “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 房东愣了下,却是说:“周六下午。” 陆景琛眯眼,“周五退房,周六下午走?” “哦,是这样的,因为那个萧太太突然胃疼,又逗留了一晚上。” 陆景琛总觉得哪里蹊跷,一步步下楼,忽然想转身回头继续去问的时候,那房东,已经合上了门。 心焦力瘁感,从未在这一刻令人觉得崩溃。 而他的手机,她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 难道,她就真的……将他抛弃了? 这样轻巧又简单。 —— 苏眠去医院看望陆国申后,从蔡森那里得知,凉宵走了。 苏眠放心不下陆景琛,怕因为凉宵的离开,让他的情绪再度失控。 苏眠开了车到海滨,陆景琛正形只影单的站在碧蓝的泳池边上。 她快步过去,吸了一口气,抿唇道:“城川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恐怕九死一生,如果……” “城川命大,不会有事。” 苏眠怔住,点头,“嗯。凉宵去美国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她应该会回来的,你不要担心。至少,她和城川不是同一班飞机,只要人没事就……” 陆景琛忽然狠狠一怔,他眉头蹙的极深,苏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帮我查下凉宵和萧清的航班号!” 苏眠蹙眉,狐疑问道:“怎么?你不知道凉宵是什么时候走的?” 陆景琛眸色幽凉,“我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 十五分钟后,蔡森将班机号发到他手机上。 陆景琛打开一看,眸子狠狠一缩! “景琛?怎么了?” 陆景琛大步转身,一身的肃杀,他的声音仿佛冻住了所有:“凉宵和城川同一班飞机!” …… 暗夜无声,当所有人都快崩溃的时候,蔡森又查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BOSS,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太太没有上飞机!” …… 可是凉宵,又在哪里? …… 在生死面前,他竟然没有一点能力。 男人痛苦的抱住头颅,苏眠过来,蹲下身,轻声安慰:“或许凉宵,又像上次一样,躲起来了,她想你的时候,会来找你的。” 男人眼角猩红,声音撕裂:“萧清上了飞机,她会去哪里!” 苏眠被反问的一怔,她根本……完全答不出来。 凉宵为什么不跟萧清一起上飞机?如果是不想离开景琛的话,可又为什么现在不回来找他? 还有城川,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陆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五天后,机场有关人士打来电话,确认萧清死亡的消息。 陆景琛亲自安排了葬礼,其实连骨灰都找不到,葬的,也不过是衣冠冢。 陆国申的身体,逐渐差下来,一下子痛失城川和凉宵,这两个小孩,一直以来,都仿佛是他的左臂右膀。 苏眠在医院里陪了他很久,耐心的开导他,可老爷子,仿佛失去了神气,精神很是萎靡,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觉。 苏眠更担心的,是陆景琛夜以继日的工作。 凉宵消失后,他没有太多的失控,反倒显得异常平静,就是这样的平静,才更让苏眠担心。 她怕,这是情绪爆发的前兆。 而宋璃,也已经确定死亡,只是留在医院里的宋阳,一直在接受治疗,不生不死的躺在那里。 苏眠去看过几次,那的确,不是陆羽,只是和陆羽有着一样的面孔,双胞胎兄弟,总是像的诡异。 但,宋璃已经死去,所以她会永远的保守这个秘密,宋阳,就是陆羽,陆景琛,不算杀人。 苏眠开了医院证明,说明陆景琛有精神分裂症,所以,警局也并不能因为陆景琛伤害了陆羽,而定罪。 —— 南城,已经在银装素裹的冬天里,昨晚刚下过一场雪,将天地全部覆盖,转眼,已经一个月过去。 而陆景琛的手机里,没有关于那个人的一点消息。 哪怕……是一条短信。 他终于像是倦了的人,将手机,狠狠砸在地板上。 苏眠这一个月里,一直企图为陆景琛进行治疗,所以一直住在海滨,听见一阵响声后,立刻推门进来,便看见碎了一地的手机,还有发怒的男人。 她想说什么,他却已经勾了黑色大衣,身影凛冽的出了卧室。 苏 眠给蔡森打电话,怕陆景琛会出事。 “今天不要让他去外面应酬,我看他情绪越来越不对,我怕他会出事。” 最近,海滨露天阳台上的烟头,变多。 蔡森说他在外面应酬起来,酗酒很厉害,好几次,他怎么劝都不行。 苏眠知道他心里苦,可这个世界上,难道要因为失去某个人,就不好好生活了吗? 浮光的夜,陆景琛竟然喝不醉。 蔡森扶他上了车,路边行人来来往往,南城的冬天,华灯初上。 陆景琛苦笑,外面的景象,张灯结彩,快到圣诞节,情侣们一对一对,没有形单影只的。 唯有他,一个人。 他刚要转过视线,便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胖胖羽绒服的小身影,蘑菇头,身材娇小,背对着他。 蔡森刚发动汽车,他便兀自开了门下去,大步过去一把攥住那女孩儿的腕子。 “凉宵!” 那女孩儿被迫的转身,一双澄澈的大眼,仰着被风吹红的小脸,疑惑的盯着这位怪蜀黍,“叔叔,你干什么?” 陆景琛愣住,寒风吹的他身上的酒气,也散开。 那迷离的情绪,一下子清醒。 这张脸,分明年轻,却不是他的小乖。 他的手,慢慢的,一点点松开,“对不起。” 认错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一个冲上来的身影,便朝他一个拳头砸来。 “你干什么!流氓!敢动我女朋友!” 陆景琛唇角,滑下了血渍,却丝毫没有动怒,有的,不过是比这冬天的深夜里,更冷、更黑、更深的绝望。 蔡森大步上来,瞪了那小女孩的男朋友一眼,那两个小年轻见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气也出过了,男孩儿便拉着女孩儿的手,跑了。 “BOSS,我们回去吧?” 而陆景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夜空,忽然飘来的雪花,吹拂过他的眉心。 他微微仰头,眩晕的视线里,只看见了天空的黑。 凉宵……你在哪里? ---题外话---4000!还有一更!大约十点!下一章……有惊喜! ☆、203.001两年,720个夜,他在想她【两年后】 除夕夜,森冷的病房里。 小小的女孩儿,蜷缩着身子,像个婴儿一般,下意识的保护着自己,不让任何人靠近。 医院的护士,非常可怜这个小姑娘。 她被送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迹,血淋淋的仿佛要流光了身上的所有血。 是沈医生动的手术,好在,保住了这条命。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小姑娘被推进手术室里,大概是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鲫。 她身上,没有任何证件,都说沈医生菩萨心肠,破例为她动手术,还因为这件事,被上面处罚了。 护士刚要送东西进来,沈钦睿身着白色大褂,一身玉树临风的走来。 女护士红了下耳根子,对他打了声招呼:“沈医生,今晚是你值班?” 沈钦睿点头,温温笑着道:“你也除夕夜值班?辛苦了。” 那女护士彻底羞红了脸,说话打结:“不,不辛苦!沈医生,你,你新年快乐!”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沈钦睿失笑,摇了摇头,打开病房的门,手里,握着一个苹果。 里面,又没开灯。 这是他遇见的第八个,在术后不喜欢开灯的病人。 病床上纤瘦的身子,一动不动。 沈钦睿走过去,知道她醒着,将苹果放在她枕头边上,“除夕快乐。” 苹果,象征着平安。 那小人,依旧是没有动静,一双小手,却死死的揪紧了被子。 沈钦睿知道,她在害怕。 她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样子,连他都吓坏了,他从没见过那样脆弱的病人,几乎与死神只有一线之隔。 沈钦睿俯身下去,轻轻拉开一点她蒙住脑袋的被子,“你做噩梦了?” 她接受治疗,已经有将近两个月,刚做完手术的时候,连说话都不会了,记忆全部丧失,包括最基础的生活能力,通通忘光。 但是,她心中仿佛有种执念和渴望,他教她说话的时候,她学的非常快,很迫切的想学。 此时,她湿漉漉的一双大眼,盯着他的眸子,额头上沁了细密的汗珠,小脸苍白:“沈、沈医生……我梦见,梦见我掉进大海里了……好可怕……” 沈钦睿蹙了下眉头,却是忽然笑了,在她身边的床位上坐下,大掌,拂去她额上的汗珠,“你知道吗?大海这个词,我没有教过你,你却会说了,你很聪明。” 她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但看上去,就是小女孩,年纪,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不会再大,在沈钦睿看来,她不过就是个孩子。 大海?她竟然会做梦自己掉进大海里? 是不是当时,她是从海里被人救上来的? 可送她来医院的人,因为昂贵的医药费,已经跑了。她的所有医药费和手术费,全是他出的。 沈钦睿教她:“来,跟着我做深呼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凉宵点头,被沈钦睿扶起来,靠在背后的枕头上,同他一起吸气,呼气。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沈钦睿笑着看她:“好些了吗?” 她点点小脑袋,“嗯。” 咬了下唇,她踌躇着问:“沈医生,我,我叫什么?” “你是问你的姓名?” 她点点下巴,好奇的看着他。 沈钦睿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尴尬的摸了摸后脖颈,“你叫……你叫,叫南音吧?” 姓名,只是个代号而已,南音,记得她会发出的第一个声音,是“南”。 她学着他的口型唤着:“南……音……” “对,你以后,叫南音。” 警察局那边,他联系了,可惜,她好像没有什么家人来认领。 再过不久,她的伤势就好了,也不可能一直住院,她的着落,成了一个问题。 而且,再过几天,他就要去美国进修,不可能一直带着她。 “南音呐,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去哪里?” 她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声音哑哑的:“我谁都不认识……” 沈钦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好,我知道了。除夕快乐,早点睡,明天我再来看你。” 沈钦睿起身,刚转身,便被一只小手抓住了衣袖。 他回眸看她,她仰着小脸说:“沈医生,你是不是要我送走?” “你安心的休息,我不会送走你。” 她乖乖的躺进被窝,外面的夜色更沉了,而那窗外,陡然滑过一颗流星。 她瞪大了眼睛,看那颗流星,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却觉得异常漂亮,下了床,赤着脚跑到窗边,小手贴在那窗户上,而那流星昙花一现,已经消失不见。 南城,海滨别墅。 除夕夜,陆景琛从外面应酬回 来,坐在地毯上,靠在床沿边上,指间夹着一根烟。 他的脸色,模糊在奶白色烟圈里。 拨出一个电话,给蔡森。 “帮我订一张明早飞美国的机票。” 就算只有找到她的万分之一几率,他也想去找一找。 如果,她真的在纽约…… ———— 两年后,南城的初夏,草长莺飞,到处透着生机勃勃。 陆氏楼下,被堵得水泄不通,围了一群记者。 蔡森进来报告说:“BOSS,我想待会我们是没办法离开了,下面堵了一群狗仔!” 男人清寒眉眼微挑,“立刻招待记者会。” “好!” 记者会上,镁光灯闪烁一片。 “陆总,关于这次陆氏能成功进军珠宝产业,为此拓展了陆氏新的事业版图,你有什么心得和大家交流吗?” “努力,机遇,和头脑。” 三个词,囊括了所有。 令记者们,有些尴尬的无言以对,连话题都难以用侃大山的形式继续下去。 有不少问起八卦来,“陆总,听说您的妻子,两年前离开您了,这是真的吗?” 刹那,陆景琛眼底晦暗不明,薄唇紧抿。 而台下,站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这边的苏眠,也是一怔,很怕出意外,这两年来,陆景琛一直都在接受治疗,病情控制的很好。 半晌,连记者都有些害怕了,刚想问另一个话题,陆景琛却是开口道:“我的妻子,没有离开,她只是去了国外读书,不久之后,就会回来。” 记者又问:“听说最近您和苏氏的苏眠小姐走的很近……” 记者还没说完,陆景琛便截断她的话,声音沉冷:“这位小姐,我看起来像是背叛婚姻的男人?” 记者脸色一白,微微滞愣住。 不敢再问。 …… 记者会结束后,陆景琛上了迈巴/赫,蔡森开车。 蔡森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他显得很累,在闭目养神。 这两年,苏小姐的努力付出,他这个旁观者,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太太,一直杳无音讯。 尽管,BOSS动用了很多力量去找,都没有半点消息。 或许,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太太真的想躲着BOSS? 蔡森忍不住开口道:“BOSS,刚刚苏小姐有来找过你。” 陆景琛眸子没睁,声音疏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有事?” “苏小姐没说,不过应该只是想看看……” “你是忘记,谁是太太了?” 男人睁开狭长的眸子,目光幽凉,晦暗不明。 蔡森抿唇:“没有,只是BOSS,太太两年没有音讯,你真的……还要再等下去吗?” 陆景琛看向窗外,如果可以,他也不愿自己这样吊死在一棵树上,永远都无法释怀。 可怎么办呢?爱情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与否,只有你是否深陷,两年,七百二十多个夜里,他在想她!没有一刻停止! “蔡森,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蔡森终是结束了这个话题,将之前巴黎那边的珠宝公司派过来,与他们合作的设计师名片递给他。 “BOSS,这是巴黎那边设计师的名片,明天将会到达南城。” 陆景琛接过,名片上,一个中文名,一个小有名气的英文名,Sicily。 可陆景琛的指腹,却摩挲在了中文名上—— 南音。 “为什么换人?” 蔡森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帕洛玛大师临时有事,所以派了他的关门弟子过来,帕洛玛似乎很器重这个徒弟,夸赞说他的徒弟设计风格更新吸引。” 帕洛玛一向心高气傲,能从他嘴里说出这种夸奖的话来,不容易。 “BOSS,需要和帕洛玛继续进行协商吗?这个Sicily毕竟是新设计师。” “不需要,既然帕洛玛这样评价她,那说明她的设计一样可以叫座,我们甚至可以用她来做一个噱头。毕竟,帕洛玛噱头再大,也是家喻户晓。她可以成为我们包装的对象。帕洛玛的关门弟子,这个噱头,可能比帕洛玛本身,更吸引人。” ———— 第二天下午,陆景琛刚结束了新品发布会的会议,靠在身后黑色的大班椅上休息。 蔡森敲门进来,“BOSS,Sicily已经快下飞机,是我去接,还是你亲自去接?” 陆景琛看了一眼一边的安排,半个小时后,还有个视频会议,长指,捻了捻太阳穴,“我还有事,你直接去接。” 蔡森点头,“好。” ———— < p>人潮翻涌的机场,蔡森拨打Sicily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之前也没有电话联系好,是在哪个出口等待。 蔡森等了将近十五分钟,接到一个电话。 陌生的国外号码。 “请问是陆氏的蔡森蔡助理吗?” 蔡森一愣,立即道:“对,我是。” “我是Sicily,抱歉,我现在已经上了车,可能让你白跑了。” “没关系,既然是这样,那么等你休息好,周四准时到陆氏参加会议就行。” 那边的声音清脆,让蔡森一时间的恍惚。 “好,谢谢。我会准时参加的。” 蔡森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这个Sicily是中国人,“Sicily小姐,请问,你是华人?” “嗯,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有,只是觉得Sicily小姐的口音,有点像我们南城人的口音。” 那边的南音,微微一怔,坐在出租车内,望向车窗外滑过的风景,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和陌生的熟悉感。 ———— 蔡森回到陆氏时,陆景琛正在处理文件,头都没空抬一下。 “人接到了?” 蔡森摇头,“Sicily自己搭了车回酒店休息了。” 陆景琛淡淡“嗯”了一声。 蔡森又道:“Sicily好像是南城本地人。” 陆景琛手里握着的钢笔笔尖,微微一顿,氤氲出一团墨渍。 ———— 南音托着行李箱好不容易到了预定的酒店后,先给帕洛玛打了个电话,告诉师傅她到南城了,通讯录里,沈钦睿的号码一直都在。实际上,他们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两年前,他把她带到美国,还有信结实了帕洛玛,他等于是她的再造恩人,她这条命,都是沈钦睿救回来的。 发愣间,手机忽然震动,陌生号码。 接起—— 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请问是南小姐吗?我是陆景琛。” ---题外话---下一章就能见面啦~~~么么哒~~~两年后的相处会更精彩哈~~~ ☆、204.002小乖,现在叫我自重是不是太晚? “请问是南小姐吗?我是陆景琛。” 南音接到电话的第一句便是这样一声问候,电话那头的男声低沉,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显得那么礼貌,可当那人说“我是陆景琛”的时候,震慑出来的强势,几乎是用任何掩盖不了的。 南音吞了一口唾沫,抿唇道:“你好,陆先生,我是。” 那头的陆景琛,在刹那,握住手机的指尖,僵硬了半秒钟。 这声音…鲫… 南音发觉那头没了声音,唤了他两声:“陆先生?陆先生你在听吗?” “我在听。峻” 她的声音,那么像凉宵。 陆景琛从大班椅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车水马龙的街角和化为黑点的人头上,他那么静默的听着那头的声音,仿佛享受一般,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 南音坐在出租车里,手捧着这次关于发布会的几个新品设计,啪啦啪啦全部说完后,礼貌的问:“陆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要修改的意见吗?” 陆景琛一时恍惚,她说了什么,他居然一个字也没听见去,听见的……只是她的声音。 他是个我行我素惯了的人,话不对题的问:“你是南城人?” 南音一愣,她是哪里的人,其实她不知道,但是她在S市算是重生,所以严格来说,她算是S市的人吧? “哦,不是,我是S市的。” “可你有南城人的口音。” 一个人,就算普通话说的再如何标准,也肯定会带着那故乡的口音。 南音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私人话题,“陆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意见?” 站在落地窗前的陆景琛,微微勾唇,“我们面谈。” Sicily,南音。 他竟然,隐隐的,期待和她的见面—— 南音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抱着一摞文件,脚上穿着橘色的高跟鞋,看了一眼时间后,小跑着准备进陆氏,结果,高跟鞋鞋跟竟然发生意外的卡进了阴井道的洞里,她用力拔了一分钟后,高跟鞋是拔出来了,可鞋跟断在了洞里。 她微微气恼,看了看脚上断了一只鞋跟的高跟鞋,蹙着眉头暗忖。 这是什么高跟鞋?质量可真是差的要命…… 她总不能穿成这样去陆氏,好在陆氏处于市中心,不远处就是鞋店。 南音一瘸一拐的到了一边的鞋店了,迅速买了一双新的高跟鞋后,出了店门,抱着文件就小跑着往目的地去。 她估计要迟到了,来之前,她在网页上,有了解过这个陆景琛,上面写着,陆景琛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别人迟到。 进了电梯,她心情忐忑的抱着待会可能会被“挨骂”的心态,忍忍就好了。 不知道那个陆景琛,到底有多难缠。 电梯到达八十层,“叮”一声,门打开。 南音深呼吸一口气,大步迈了出去。 总裁办公室里—— “BOSS,Sicily还没到,会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陆景琛微微蹙眉,“她来了,你招呼,我马上去开会。” 这个Sicily,和他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合作,就敢迟到长达十五分钟,有她的。 陆景琛拿了一份文件,往办公室外面走,走廊是双人道,中间隔着一道磨砂玻璃,南音出了电梯后,往右边朝里走,而陆景琛,从左边,往外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陆景琛蹙了下眉头,顿了顿,下意识的往对面看了一眼,而磨砂玻璃的阻挡,他隐约只看见一个荷叶绿的娇小身影。 他的眉心,紧紧蹙起,抬了下手腕,会议开始了。 大步,往前走去。 ———— 南音快步往总裁办公室走,蔡森从里面出来,差点与她撞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蔡森手里的文件,掉落在了地上。 目光发直—— “太太?” 南音却是一愣,捡起地上掉落的文件,递给蔡森,礼貌的问:“请问你是陆景琛陆先生吗?我是刚来的设计师,Sicily。” 她甚至微笑着,伸出手,与他打招呼。 蔡森怔忪,蹙眉,难道Sicily就是太太?可是太太……怎么会连陆景琛是谁都不认识? 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 可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Sicily小姐,陆总去开会了,我是他的助理蔡森,里面请。” 南音跟着他进去,进来的那一瞬间,那种扑面而来的,竟然是熟悉又陌生的某些被触动的记忆。 然而,脑海一片空白,她苦笑了一下。 蔡森忍不住又盯着她看了几眼,南音摸了摸脸颊,有些尴尬的问:“蔡助理,我脸上,是不是 有什么脏东西?” 蔡森微愣,解释道:“不是……只是,Sicily小姐可能不知道,你和我们太太,很像。” “是吗?可是我不认识你们陆总,可能是巧合。” “Sicily小姐想喝什么?” 南音本想说“牛奶”,可发现人在公共场合,于是淡淡一笑,“一杯咖啡。” 蔡森冲了咖啡端过来,笑着道:“慢用,Sicily小姐在这里等一下,BOSS只是去开个短会,很快就会回来。” “好,没关系。” 蔡森走后,南音支着脑袋坐在沙发上,等了将近三十分钟,也没见到陆景琛的影子,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动了动,发现宽阔的书桌上,摆着一张照片。 她走过去,有某种好奇心,促使着她去看,手指刚想伸过去,身后忽然一声清冷凌冽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转身的那一瞬,手指不小心挥到那相框,她抬眸撞进他眸底的那一瞬,相框,落在地上,玻璃碎成一片。 陆景琛狭长的眸子,紧紧眯起,锁着那张午夜梦回,回忆过无数次的小脸,他不会认错,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南音慌张的说着“对不起”,刚想弯腰去捡那摔落在地上的照片,双手,却被男人的一只大掌,紧紧扣住了纤细的腕子。 而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将她桎梏在他的胸膛和书桌之间。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 声音碧冷,带着不容抗拒。 南音不自觉呼吸凌乱,一双大眼,傻傻的瞪着他。 “陆、陆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点……有点误会……” “凉、宵!说!” 他那一凶,她便下意识的怕,打了个哆嗦。 “陆先生,你要我说什么?” 她的身子往后,他便逼近,一点余地也不留。 她的气息,凌乱,心跳,乱撞。 他深眉一挑,唇角勾着讥讽:“陆先生?喜欢这么叫我?” 陆景琛的薄唇,靠近在她耳廓边,气息,喷薄在她肌,肤上,酥麻一片。 “陆先生,请你自重!” “自重?嗯?凉宵,没想到你这么无情,用了我的人,偷了我的心,逃之夭夭后,现在叫我自重?” 他的语气,带着玩味和揶揄,可更多的,南音没有听出的,是他那紧紧压制的激动和欣喜。 要怎样形容陆景琛现在的心情?原本以为失去的整个世界,居然失而复得,不会有人明白,那种激动,几乎令人疼痛! 而他嚣张的压着她,大掌,扣在她腰间,姿势有多暧,昧? 南音面泛难色,师傅只说陆景琛是个很正经的商人,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他能色成这样? 她是来这里做设计的,不是来被他调,戏的! “陆先生,麻烦你、你让开一点!否、否则我会找律师告你!” 她虽然一鼓作气的,可那张小脸,却红了个彻底。 他修长的手臂,忽然沿着她的腰肢,往下,扣住她的臋! “告我?说说,打算告我什么?姓***,扰?嗯?” 他嘴里这么说着,而那呼吸和身子,却更加有恃无恐的逼近。 南音的脸,又白又红,小手被他扣住,动也动不了,想抬腿,给他一脚,结果,男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准确猎获了她。 “两年不见,性格变辣了?” 南音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东西,忽然想起,那个蔡助理说她和他的太太长得像,她立刻解释道:“陆、陆先生,我不是你太太!” 而男人把着她大腿的手,狠狠一捏。 ---题外话---3000!今天励志更一万八!十点再来刷新! ☆、205.003将她堵在洗手间里,退无可退 男人的眸子,狠狠一眯。 那只大掌,更紧的捏着她的腿。 “凉、宵,你再说一次!” 他字字句句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南音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陆先生,我真的不是你太太……” 他太太的名字,她都不知道,哦,刚刚也知道,叫凉宵鲫? 陆景琛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猎获住她的目光,冷冷一哼,“玩儿失忆?” 南音翕张了小嘴,有些无言以对,呆呆愣愣的盯着他。 男人的指腹,忽然摩挲上来,按在她唇角,蹙眉,明显的不满:“脸上、嘴上,涂的什么?” 这张小嘴上,抹了什么口红,这张小脸上,又是抹了什么粉? 这么香、这么勾人,不知道作为已婚人士,需要矜持自爱? 南音更无语了,她抹的什么,关他什么事情? “陆先生,你先……先放开我,我们谈谈合作。” 男人削薄的唇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盯着她澄澈的眸子道:“好,我们谈谈,怎么‘合、作’!” 他的大掌,落在她臋上,重重揉了下。 南音快被吓哭了,小手推搡着他的胸膛,“陆先生,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告你!” 那男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咬着她的耳朵:“不胜荣幸。” 南音快被逼疯了,张嘴,反抗性的在他脖子那里,狠狠咬了一口。 下嘴很重,陆景琛微痛。 可他却笑了,修长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眯眼,“这张小嘴还真是厉害。” 冷笑了一声,竟是松开了她,一面解开领带,往大班椅上坐,一面以不容置喙的命令口气淡淡吩咐她:“里面是洗手间,去把脸上的东西给我洗掉。” 什么鬼东西,他喜欢她素颜,至少,不会让他感觉这么陌生。 南音需要平复心情,竟然没拒绝,落荒而逃一般的跑进洗手间,将门关上,靠在门上长长的呼吸。 那紊乱的呼吸,让她太过难以是从。 这个男人,危险的可怕。 刚刚,他竟然那样对她,身上几乎都被他碰过。 她拧开水龙头,用力搓着双手,又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卸妆液,把脸上的妆给卸掉,实际上,刚刚被那个男人这么一闹,她身上全是汗,而妆,也花掉了,还不如全部卸掉。 现在从镜子里看上去,她狼狈不堪。 她一紧张,就会呼吸不稳,接着低血糖,可能是两年前落下的病根子,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合上马桶盖,坐在上面,慢慢的回忆着沈钦睿教她的深呼吸,她一连做了好几个,那呼吸,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洗干净了脸,又用冷水泼了几次,凌乱的思绪,这才清醒。 她刚想转身,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却挤了进来。 她惨白着小脸望他,口气却也冷了下来,“陆先生,你不知道这样擅自闯进来对女士来说,有多不尊敬吗?” “换个称呼,嗯?” 陆先生?听着怎么都别扭。 南音调整了一下呼吸,抿唇,“陆总,现在请你出去!” 陆景琛长腿迈进,逼迫,双臂桎梏她的小身子,气息魅惑,清雅迷人,他垂眸,只微微瞧着她,便能让人轻易慌乱。 “小东西,你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称呼?叫一次,我听听。” 两年,他整整两年,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没有听见过她唤他那么学气的名字! 她只要叫了“景琛”,无论这两年,她到底是因为真的想抛弃他,还是别的原因,他都不会管,一如既往的原谅她,只要……她叫了他景琛。 他对她的要求,竟然如此低,低到令他自己都没了底线,在她面前,他就是没有一点底线。 她,就是他的底线。 “陆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你如果非要这样、这样轻、薄我,我可以不和你们陆氏合作!” “轻薄?觉得我在轻薄你?真忘了?以前你喜欢我‘轻薄’你……” 南音的脸色,真成了猪肝色,青白相间,这个男人,说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她的唇角,被她咬的生白,他低下俊脸来,认真而专注的盯着她:“小东西,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的眸底,竟然生出深情来。 南音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个色,胚! 小手推着他,“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报警了!” 男人有恃无恐,笔直的长腿,挤,进她双膝中,眸色深深,“既然选择离开,又为什么回来?千方百计的和陆氏合作,你确定,不是为了要回到我身边?就像现在,你确定,不是在沟引我?” 南音气的脸颊绯红,脖子都粗了,梗着脖子道:“谁千方百 计的接近你了?我怎么就沟引你了?是你、是你……陆总,麻烦把你的腿移开!” 现在是谁在勾搭谁啊!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而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领口前,扬了下巴,示意她去看。 南音不知所措,低头检查了一眼,因为拉扯,领口已经垂下,露出了点风光。 她一把揪住领口,挡住风光,“你滚开!” “滚?谁教你这么骂你老公的?嗯?” 他低头,就封住那张口不择言的淡粉色小嘴。 南音捶打着他,拧他,踢他,却丝毫没让他挪开半分,最后,南音被欺负哭了,皱着小脸,恨恨的盯着他,小手抹着嘴唇,“你这个混蛋!” 一巴掌,落在他侧脸上,响亮的可怕。 陆景琛盯着她被气哭的小脸,那晶莹如琥珀的泪水,淌进他心里的河。 南音趁着他怔愣之间,一把推开他,飞快的跑出了洗手间。 她连文件和包包都没来得及拿,一溜烟的就跑出了陆氏。 委屈、难过,一下子堆积在胸口。 没想到堂堂陆氏的总裁,竟然这么下,流!无耻! 两年来练就的一点点坚强,终于瓦解崩溃,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深深的无力。 她蹲在一边的路上,胸口泛着酸,想告诉师傅,她想回去,可又怕耽误了师傅的生意,而通讯录里,她唯一可以寻求帮助的,也只剩下……沈医生。 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了,不知道沈医生现在人在哪里,还在美国吗? 她鼓起勇气,打出去,那边很快接起。 她却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咬着唇,忍着哭声,不知所措。 那边的沈钦睿有点急,叫了她好几声—— “南音?是你吗?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她一开口,便不可控制的哽咽起来:“沈医生……” “南音?你在南城对吗?我听你师傅说,你接了一个大案子。” 南音抹了下脸上的泪水,蹲在地上,微微抽噎着:“嗯。” 不过就是老板太混蛋…… 想到这里,想起刚刚那个邪恶男人的所作所为,她还是不争气的难受了。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和我说说?”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紧紧抿着唇。 而那头的沈钦睿,继续道:“南音,别哭,你现在起身,回头。” 她有点茫然,狐疑的起身,握着手机,缓缓回身,转头—— 站在不远处的沈钦睿,拿着手里的手机朝她挥了挥。 一刹那,她呆住了。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钦睿喊了她一声,笑容温柔:“南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大步过来,一双手臂,紧紧拥抱住她。 那声音,越发的温柔了,“南音……” 她终是在听见这声“南音”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而刚从陆氏追出来的陆景琛,在看见这样一幕后,大步上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分开了他们两个,一拳,落在了沈钦睿脸上。 将南音,强势的拉到自己身后。 沈钦睿猝不及防,嘴角出了血迹,南音低呼,对陆景琛尖叫:“你神经病啊!你放开我!” 她重重甩开他的手,跑到沈钦睿面前,担心的问他:“沈医生你怎么样?” 陆景琛在片刻的怔愣后,蹙眉,冷然道:“凉宵,过来!” ---题外话---二叔遇上劲敌啦~~~稍后还有更新哦!今天至少也有一万二字的更新呐! ☆、206.004这小女人,有她受的 那男人趾高气昂的命令南音,叫她过去! 南音一时羞愤交加,唇角紧紧抿着,蹙着眉头,丝毫不示弱的放话:“陆总,如果沈医生真被你打的有什么问题,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沈钦睿按住南音的小手,“南音,交给我解决。” 陆景琛眼底几乎要冒火,他的女人,给别的男人摸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小东西,在他面前,敢这么维护别的男人? 有她的,真有她的鲫! “凉宵,你给我记住,属于我陆景琛的东西,我会一件件拿回来!” 南音再也不理这个野蛮人,扶着沈钦睿的手臂,柔声道:“沈医生,我们走吧,去验伤!” 身后的陆景琛,几乎快被气炸。 这小女人,以后有她受的! 她那么潇洒的从他视线里走出去,他会让她求着回来! ———— 陆氏总裁办公室。 低气压。 陆景琛脸色极差,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掀桌,蔡森在一边,手心冒着冷汗。 男人终于开口吩咐:“去查一下,这个假冒的南音,这两年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我要详细的,尽快。” 他不可能会认错凉宵,同床共枕那么多个夜,他怎会认错? 可她的眼底,却分明看不见他的影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音?哼,来日方长,她若是装失忆,他有的是时间陪她玩儿! 她的包,还落在他这里。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BOSS,今晚苏小姐问你有没有空?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陆景琛削薄的唇角,紧抿。 “推了,今晚我有事。” 蔡森还没反应过来他有什么事情,就听见他又道:“南音现在的酒店地址给我。” “好,我马上发到你手机上。” 他的小女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不安心。 ———— 汉森酒店。 南音用医用棉签沾了酒精,帮沈钦睿在消毒。 “这人下手可真狠。可恶!” 沈钦睿不仅没气,还低低的笑了,盯着她气愤的小脸道:“南音,你在紧张我。” 不是反问,是陈述的语气。 南音涨红了小脸,抓着棉签棒的小手,被沈钦睿握住,四目相对间,竟然有些恍惚。 南音迟钝,呆呆的看着他。 沈钦睿的眸色认真,里面有强烈的漩涡,他专注的道:“南音,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几乎在片刻,怔忪住,眼眸闪烁,无措的,几乎将手里的棉签也给弄掉了,她想伸手去捡,他却紧紧的扣住她的手,步步紧逼:“南音,答应我,做我女朋友。” 她整个背部,都僵硬住。 翕张着唇,傻乎乎的道:“沈医生……可我……” 忽然,门外一个敲门声—— “南小姐,有人送来一个包包。” 沈钦睿和南音,皆是一愣。 南音首先反应过来,长出一口气,像是放松了一般,“我去开门。” 她的心,刹那,微微松开。 她没有资格做他的女朋友,不是么? 打开门,服务员将包包递给她。 她愣了下,是她丢在陆氏的包。 “谢谢。刚刚是谁送来的?” 那酒店人员礼貌的回答:“是一位先生,但是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好,谢谢,我知道了。” 南音拎着包包,合上门,打开包,检查里面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她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钱包! 没想到这个色,胚还扣了她的有效证件! 太可恶了! 沈钦睿没有搞清楚任何状况,甚至被打都不知道为什么,“南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气呼呼的道:“那个陆总太可恶了,要不是师傅让我一定要完成好这个任务,我肯定不干了!” “他欺负你了?” 沈钦睿紧张的问。 南音一愣,何止是欺负…… 可她抿了唇,还是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个陆总就是说话比较可恶,他可能是怕我毁约,所以扣了我的有效证件。” 沈钦睿半信半疑,“真的是这样?” 南音点点下巴,“沈医生,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我,毕竟现在,我已经不是两年前什么都不会的那个南音了。” 沈钦睿一怔,眸色暗下来,竟然有些落寞,“或许,你是真的不需要我了……” 她听了,不知为何,心里堵堵的,“沈医生,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命,是 你救的,我能重生,像现在活得这么好,都是因为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知道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南音,我不需要你偿还我什么,做我女朋友,让我照顾你,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更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可是沈医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过怎样的生活……” 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他? 她不傻,她不是不知道,沈钦睿到底有多优秀。 无论是职业,外貌,家世,他都是极好的。 “南音,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有什么过去,何况,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为什么你还要想着往回看?” 她微微苦笑,“或许是吧,可沈医生,你不是我,如果你爱的人还在等你,你却什么都不记得,这种亏欠的感觉,你不知道会有多难过,而且,你也永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等着你。” 沈钦睿起身,握住她的手,低头,眸子深邃:“可南音,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她怔愣,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沈钦睿却再接再厉:“今晚我订了餐厅,我会等你,如果你来了,就代表,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沈医生……” “如果可以,今晚我希望听见的,不是和所有人一样的沈医生,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钦睿。” ———— 沈钦睿走后,南音在酒店房间里,用刚还回来的包里的手机,给那个混蛋打电话! 手机,很快接通。 彼端,那男人笑的痞极了,“怎么,刚离开,这么快就想我了?” 南音无语,气红了脸,“我的钱包,还给我!” “想要钱包,自己来拿。我没有义务给你送货上门吧,南、小、姐。” 他一字一顿的叫她“南小姐”,那口气里,分明就是促狭和调侃。 南音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可以去警察局举报你,告你胡乱押扣我的私人物品!” 那男人沉吟着,淡淡的开腔:“唔,那我应该把你扣下。” “你……!” 他的私人物品,不就是她么? 南音不想和他玩文字游戏,有些气急败坏:“如果陆总想要合作愉快,那就不要再做出那些可恶的事情!” “可恶的事?你说,我对你做什么可恶的事了?” “你自己知道!” 电话另一边的陆景琛,就坐在车里,靠在驾驶位上,打开车窗,仰头看着汉森酒店二楼,属于她的房间。 “想要合作愉快很简单,白天和我工作,晚上偶尔和我加个班。愿不愿意?” 她单纯,没有防备心,“你最好说话算话!希望陆总能公私分明,不要再做这种丢了面子的事情!” 欺负自己老婆,要面子做什么? 晚上加班,他很期待。 他薄唇微启,“小乖,说,愿意——” 南音快被羞愤死了,这个男人是有病吧?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还说什么愿意! “陆总,你对待女员工,都这样的吗?” 男人揶揄她:“你可以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 南音觉得,和这种人打电话,在浪费她的电话费,想挂。 那边却忽然提醒她:“想拿钱包,自己亲自来拿。” 南音一骨碌,掐断电话! ———— 汉森酒店的楼下,男人靠在驾驶室里,修长指间夹着一根烟,静默的抽。 奶白色眼圈,萦绕着他的精致五官,那双黑眸,定定的散发着危险捕获的光芒。 不管她是凉宵,还是南音,不变的是,他都势在必得! 她无名指上,摘不下的戒指,足以证明一切! 他的指腹,摸了摸那脖子上,被那小东西咬了一口的痕迹,指腹摩挲间,是眷恋的缱绻。 对着后视镜,欣赏一番,竟然不怒反笑。 那痕迹,留的他喜欢。 他不知道在酒店下面守了有多久,南城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他正准备发动汽车离开的时候,酒店里出来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那娇小的人,打扮漂亮,似乎刚洗了澡,换了一身橙色的连衣裙,两年不见,她的头发,留长了不少,发梢烫过,带着微微的卷,很甜美。 两年了,他的小乖……二十岁了。 一如往昔,那么的……美好。 美好的,令他克制不住的,想要立刻将她夺回来! 而那小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陆景琛油门一踩,跟了上去。 到了目的地,那小人下车,进了一家挺有情调的餐馆。 陆景琛隐隐不安, 锁了车,跟上去。 那小东西,一进餐厅,就被服务员带到了指定的位置。 而陆景琛锐利的眸子看见,那位置上,除了她,还有一个男人! 就是白天,他出手打的那个男人! 他是她的丈夫,他们婚还没离呢! 她想给他戴绿帽? 陆景琛找了他们隔壁的位置,落座—— 沈钦睿在见到来赴约的南音后,欣喜至极,“南音,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陆景琛轻哼了一声,不屑。 他就知道,他的小乖,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 “嗯,我想了很多,你救了我的命,还不离不弃的照顾我,如果不给你一次机会,我自己都说不过去。” 这边的陆景琛,听着凉宵那柔柔的声音,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 小东西,报恩不是非要以身相许! 等等,什么叫沈钦睿救过她的命?这两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钦睿握了握她的手,温柔问道:“想吃什么?” 她看了一眼菜单,莞尔:“我想吃宫爆鸡丁。” 陆景琛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看来她的口味没有变。 这世上,有谁比他更了解她的? 这个沈钦睿,压根不配是他的竞争对手! 沈钦睿点完菜后,还给她点了一份甜点和冰淇淋。 陆景琛咬牙:“蠢货,不知道她痛经,不能吃这些!” 南音总觉得有人盯着他们,摸了摸后脖颈说:“沈医生……” 沈钦睿却是打断她的话,“南音,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不要再沈医生沈医生的叫了,好吗?” 这边的陆景琛,忍到极点了,这臭小子,敢摸他老婆的手,还让他老婆叫他名字? Noway! ---题外话---4000!下午还有一更!下章会有惊喜哦~~二叔要炸毛啦!下章看沈医生和二叔PK吧~~~ ☆、207.005将她吞入腹中,无人再敢觊觎 服务员托着甜品呈上来,沈钦睿微微一笑,南音目光移过去,便看见上面支着一个架子,而架子的上面,是一枚钻戒。 沈钦睿忽然起身,将甜品上的戒指取下,当着餐厅所有人的面,单膝跪下峻。 南音猝不及防,起身茫然的看着跪在地上他,还有满餐厅惊喜的看着他们的其他顾客。 “沈医生……你……” 沈钦睿微微仰头,深深望进她的眼底,深情告白:“两年前,你被送进医院,或许从我情不自禁破例为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不过当时的那种喜欢,不足以称之为爱,可是后来,或许是你的认真和努力打动了我,你一个女孩儿,在外拼搏,没有任何依靠,南音,你在巴黎最难过的时候,给我打了第一通电话,那个时候我确定,我爱上你了。” 她微微摇着头,捂着嘴,有些哽咽,她说:“沈医生,对不起,我……” 她不知道,她会给他造成这种误会。 她谁都不认识,难过伤心的时候,也只能和他打电话,她把他当做亲人,恩人,唯独没有肖想过恋人那个角色。 “南音,我不想听你的道歉和感恩,我们之间,不谈恩情,只谈爱情。” 全餐厅的顾客,都在鼓掌起哄—鲫—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她湿了眼眸,视线模糊的看着他,虽然只有两年时间,可是他帮助了她很多很多,教她说话,帮她一点点恢复师傅说的设计天赋,如果不是沈钦睿,她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独立生活,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在向她求婚。 “南音,听从你心底的声音,我和你求婚这件事,和你的过去没有关系,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 所有目光都落在南音身上。 静默的那几秒钟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开口,忽然一个清冷倨傲的男声响起,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掌牢牢攥住—— “她不可能答应你。死心吧。” 那嚣张笃定的口气,让单膝跪地的沈钦睿微微一愣。 她茫然的转头,便看见一张……可恶的脸。 陆景琛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笃定的为她做着决定?这个男人确定脑子没问题? 她蹙眉,想要从他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你做什么!放开!” 陆景琛薄唇勾着讥诮:“我的妻子,在这里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你叫我放手?小东西,知道惹我的后果?” 男人眸子里,释放着危险的光芒,她不知为何,有种被捉女干的感觉,可他分明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干吗要心虚! 沈钦睿起身,忽然一拳头揍上陆景琛的脸,“这一拳头,我还给你!” 男人的世界,拳头永远必不可少。 南音怕他们把事情闹大,立刻阻止:“沈医生,你不要和这种神经病计较!” 陆景琛嘴角出血,冷笑了两声,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腕子:“你说你老公是神经病?小东西,最好收回去,否则,代价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南音本就对他有气,咬牙切齿的道:“我警告你,我不是什么东西,你最好别再这么叫我!还有,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麻烦松开你的手!” 沈钦睿攥住她的另一只手,“你最好现在放手!否则警察来了,大家都不好看!” 陆景琛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意思,将她的手腕攥的更紧,几乎要捏碎,“警察来了,到底是谁难堪?刚好查一查人口,你这个诈骗贩子到底把我妻子拐到什么地方!” 南音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在胡说什么!陆景琛你再这样,我真的不会再和你合作!” “你还真当我拿这件事当个事儿呢?像你这样的设计师,我可以找一大把来,凉宵,你知道我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南音的自尊心受了很大的伤害,从沈钦睿那边抽开手,气急攻心,她转头对他冷笑:“既然像我这种水平的,陆总可以找一大把来,那我们的合约就解除吧!陆总,请你松手!” 陆景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趁他慌神的那一刻,挽着沈钦睿的手臂,从他面前离开。 可她,休想! 男人大步追上去,重新攥住她的手臂,“凉宵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好笑的看着他:“陆总,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按照字面上来理解而已,陆总在乎的,难道不是设计师的水平吗?既然陆总觉得我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想要逃,这个男人,太危险,危险的令她,想要立刻逃回去。 “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凉宵,我允许你和我玩儿失忆,可久了,无趣!” 沈钦睿眸子狠狠一颤,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对陆景琛说:“这位先生,麻烦你松开我女朋友的手!”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一拳头,狠狠 砸过去。 陆景琛想砸下来第二拳,南音却挡在了沈钦睿面前,那一拳头,离着很近的距离,对着她的小脸。 她,竟然为别的男人挡他的拳头! “陆总,请你不要闹了,这里这么多人,闹出去的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南音拉着沈钦睿,想要快速的离开。 可陆景琛从钱夹里,取出那张一直随身携带的照片,站在原地,叫了她一声:“你不承认你是凉宵,可你来解释,我这里为什么有你的照片!Sicily?请解释给我听!” 她愣住,陆景琛走到她面前来,将照片亮在她眼前,“告诉我,我的妻子,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跳,无端的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来。 她胸口微微起伏,终于在他质问危险的目光里,一把挥开他拿着照片的手,“我不知道!” 落荒而逃。 沈钦睿看了一眼陆景琛,紧接着快速的追出去,“南音!” 而陆景琛,手里的照片,被她挥落到地上,他站在原地。 弯腰,长指捡起照片,按了按太阳穴。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肯承认? ———— 沈钦睿一路追,夜晚的南城马路上,影影绰绰的闪着暖色光芒,初夏的夜晚,透着凉风。 他一边追,一边叫她的名字:“南音!南音!” 她穿了高跟鞋,跑不快,应该就在不远处。 花坛边上,她抱着手臂,坐在花坛边缘,无措彷徨。 沈钦睿跑过去,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垂着的脸颊,看着她问:“南音,那照片上,是你吗?” 她咬着唇,拼命的摇头。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不是你,现在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不是吗?你是巴黎最有潜力的新锐设计师,难道,就因为这件事,就被打垮吗?南音,坚强点,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勇敢。” 她嗫嚅着嘴唇,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沈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他口中的凉宵,我该怎么办?” “南音,听从自己的心,无论何时何地,你是谁。不爱,就是不爱,爱,就是爱。和你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她就那么不解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 沈钦睿起身,对她伸出手掌,“来,我带你回去休息。” 她将手,交付到他掌心,“今晚的事情,对不起……” “你没有做好准备,是我求婚太唐突,没有顾虑你的感受,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沈钦睿永远都是这样,明明是她对不住他,他却每次都将错,往自己身上揽。 她知道,他在包容她。 到了汉森酒店门口,南音忽然说:“沈医生,如果我的过去,没有过婚姻,我会试着,以结婚为前提的目的,和你交往。” 沈钦睿笑了,笑的温柔宽容,伸手,抱了抱她,“好。” 而隐没的角落里,黑色世爵车内,男人指间的猩红烟蒂,直接摁在了大拇指和食指上,灼烧的热度,令他麻木。 ———— 这一晚,南音辗转反侧,她脑子里,一直都是那张照片。 如果不是她的话,这世上,怎么会有和她那么相似的人? 深夜,她睡不着,放在一边的手机,不停震动。 她拿过来看,来电显示令她颓丧。 想都没想,就把电话直接挂掉。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可那手机,仍旧响着。 南音想关机,可却冒出一条短信—— “如果想拿回钱包,现在,立刻,马上,到楼下来!” 她丢开手机,关机,对他的蛮不讲理和霸道,讨厌至极! 可在床上翻了两圈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楼下?他在楼下? 她光着脚下了床,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缝,目光往下面探,下面太黑,而她也不认识陆景琛的车。 可她的钱包在他那儿,如果和陆氏解约的话,那她明天就想回去,没有证件,她回不去。 她披了一件针织衫,穿上拖鞋,就下去,准备看看。 她到了楼下,还在寻找着,并不认识他的车,忽然,从身后就被一双修长的手臂紧紧环抱住。 她低呼,奋力的在他怀里挣扎,“你干吗!” 他死死的箍住她的小身子,唇,不可控制的落在她柔嫩的颈窝肌肤上,“其实你想见我,嗯?” “谁想见你!你再敢亲我试试!” 他便真的亲的更重,咬她脖子那里的嫩肉。 “知道我有多想你?两年,720个夜,17280小时,1036800分 钟,62208000秒,我没有一秒钟,在停止想你……凉宵,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嗯?” 她忽然就没了挣扎,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被他桎梏在怀里。 男人低柔的声音,几乎软化了她的心。 她终是小声道:“可……我真的不是你妻子……” 她真的不是。 “你是。” 他一字一句的笃定道,幽邃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小脸,呼吸与她的交错,他几乎想把她吞进肚子里,谁也别来觊觎。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右手,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你不是,为什么戴着我妻子的戒指?” 她脸色惨白,这枚戒指,她醒来后,就一直想过要摘下,可牢牢套住她的无名指,怎么也摘不下来。 她想过要靠这个,找到以前的亲人,可她的亲人……就是他……吗? 她翕张的唇瓣,什么话也说不出。 直到他的大掌,横亘到她胸前,“我妻子的左胸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你也有,是不是?” 她,如遭电击。 陆景琛见她滞愣的样子,轻轻的笑了,薄唇微勾,“所以,小乖,你还想否认,你是我妻子这件事?” 她一点话都说不出,可却白着一张小脸,茫然的说:“我是来拿钱包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逃避,他便顺从她,“拿钱包?可以,不过我丢在家里了,你陪我一起去取。”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题外话---4000!今天更了一万四字哦! ☆、208.006过分的进犯:陆总,去车里…… 南音不肯,站在原地,紧紧攥着两只小手。 “我不去,明天你带到公司。” 陆景琛也不松手,从她身后,无言的箍住她的身子,气息绵长,喷薄在她耳廓和脖颈边:“我不介意这么站一整夜。” 她试图拨开他固定在她腰间的大掌,拧着清秀的眉头道:“你松手!不然、不然我叫警察了!” 他执着的吻她的小脸,声音低哑:“我有结婚证,我不怕。峻” 流……氓! 她一直缩着脖子,躲避他的吻鲫。 而他足够强势,即使她躲了,也难免会被亲到。 虽然是深夜,可这里毕竟靠市中心不远,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她热了脸颊,终于忍不住的要求:“去车里……” 男人低低的朗笑一声,锐利的黑眸,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带着玩味的调笑:“好,去车里。” 南音单纯,没有理解那“去车里”三个字的意思,结果被狼引入车内。 她整理了下衣衫,确定自己穿的还算严实,没有走光之类的,这才和他谈起正事来。 “陆总,我们之间,能不能只谈公事,关于一些私事,就算要谈,我也想等工作结束后。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不够格,完全可以现在和我解约。” 陆景琛就那么深深的凝着她的小脸,看的她背后发凉,心莫名紧张。 半晌,一道黑影忽然靠近。 他的身影,晃到眼前。 她想避开半分,嘴唇,却若有似无的蓦地擦过他凸起的性感喉结。 那一刹那,眼前仿佛绽放星火,足以燎原。 她红透了脸和脖子,小手捂着唇,紧张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而她的目光,无处安放。 男女之间,尤其还是这种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尴尬至极。 何况,这个男上司,还对她有那么点非分之想。 他的目的不单纯,南音对他有戒心。 深夜,两个人在车里,关系暧,昧,如果被人看见,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什么。 她想到这里,手指扒着车门的开关,忽然开口道:“陆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说罢,便要开门出去,然而,腕子被人紧紧握住。 连带着身体,也被这股强悍的力道拉扯过去。 “凉宵,我有事。” 南音气恼,“陆总我说了我不是凉宵!更不是你妻子!” 他咽了口唾沫,性感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薄唇抿紧,不计较这个,“南音,我病了。” 她想从他大掌里,逃离出来,拼命抽着自己的手,他的力气太大,她没有办法逃脱。 涨红了小脸只好说:“你有病应该去看医生!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 男人的脸,却陡然更加凑近,唇,与她的,靠近,几乎贴在一起。 “这种病,只有你能治愈。” 她小小的身子,被他桎梏在车座和他挺拔的身影之间,动弹不得。 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忽然慌神,无措的瞪大,紧紧盯着他幽邃的黑眸。 他握住她的小手,将那双白嫩的小手,按在车座上,低柔的开口:“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她真的没有反应过来,翕张着一张小嘴,傻傻的盯着他。 直到,男人的薄唇,终于狠狠纠缠住了她的。 她才奋力挣扎起来,拍打着他:“唔……陆总……你别……别这样……” 他想和她纠缠很久,想深入到她心底,看看这两年,她心里面,到底有没有想过他。 他不奢求她和他一样发了疯的想念,只要她对他有一丁点的想念,他便心满意足。 “嘘……” 他放开她的唇,将食指抵在薄唇边上,轻轻的让她不要说话。 南音竖着小手,害怕紧张的防备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的强势,忽然软化下来,啄了下她的小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小乖,陪我说说话。” 和他说说,这两年,关于她的事情。 她挪不开身子,却将目光避开,“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大掌,落在她纤腰上,扣住,陡然将她一把抱到了他大腿上。 身上披着的针织衫,早已在纠缠里,掉落。 南音低呼了一声,小手,抗拒。 “陆、陆总,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男女都单身,没什么不能。” 她惊呼:“我不是单身!” “哦?你那个男朋友?就那个医生?” 她在他大腿上,挣扎,不可避免的蹭来蹭去。 “所以你赶紧放我下来!陆总应该对别人的女朋友不感兴趣吧!”< /p> 男人深眉微挑,雅痞至极:“小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女朋友都是别人的好?” 他眸底含着揶揄的深笑。 南音骂他:“你变、态!” 不知道触动了什么,他喉结滑动了下,声音陡然暗哑,按住她纤弱的肩头,警告:“别乱动!” 南音忽然就不敢动了,可半晌,她又闹腾起来,嚷嚷着:“你放我下来!” 他对她,调,戏,又亲又咬的,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再乱动,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事。小东西,我病了,所以,千万不要惹我,否则,你支付不起后果。” 她可知道,他两年没有开过荤,对她,更没有任何克制力。 所以,万一她惹了他,他控制不住,不敢保证,会不会缠着她,把两年的空缺,一晚上补回来。 就她这小身板,能受得住? 南音被他按在怀里,动也不能动,小手,丧气的捶了他胸膛一下,哭丧着小脸,闷声闷气的,很气。 她这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被他调,戏的? 她现在就想给师傅打电话说,不想干了! “你要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陆景琛抚着她纤细的背,仿佛给小猫顺毛一般,“我说了,陪我好好说说话,说不定,今晚可以放过你。” “你想要我陪你说什么?我现在很困……” 陆景琛低下脸来,深深的笑,“这么快就困了?刚刚不是闹腾的很?困了就靠着我睡。” 他的大掌,按住她的小脑袋,往怀里一靠。 南音气馁,“你到底要我陪你说什么?我在这里,睡不着,说完我要上去睡觉!” 男人的目光,便认真下来,锁着她的小脸,“这两年,有没有想过我?” 虽然知道,这张小嘴,也不会那么诚实,可他就是想问,有没有想过他。 南音咬唇,“如果我说想过你,你是不是会放我下车?” 陆景琛狡猾,“你猜猜看,不妨你说,我看心情。” “你……!” 她抿着小嘴,小脸上满是不情愿。 “我、我想过你……” 那一瞬,他的心,几乎是颤抖的。哪怕…… “这样可以了吧?你可以放我下去吧?” 陆景琛深知,现在不可以硬来,她明显,对自己完全不用心。 “吻我一下,我告诉你答案。” 南音恼羞成怒:“你别太得寸进尺!” “嗯?我想,你还不太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得寸进尺。” 那嚣张的,几乎发烫的热。 南音轰一下,心里彻底坍塌,她的唇,快速吻了下他的侧脸。 “快放我下来!” 男人蹬鼻子上脸,紧紧箍住她的小腰:“不够。” “你、你混蛋!” “要真正的吻,我不骗你,吻了,我就放你下去。” 他仿佛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她,骗着她。 她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和大大的眼睛,单纯的问:“你说真的?” “你试试,这次我不骗你。” 他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闭上眼睛,胡乱往他薄唇上一贴。 而他,扣住她的小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彼此呼吸困难,她都快被吻傻了,他淡笑着,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背,“下去吧。” 仿佛,她是那个故意贴上来的女人! 南音一得到解脱,什么也不想计较了,立刻扒开车门,如小白兔一般,急急地逃开。 陆景琛一直注视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里。 直到,二楼,她房间里的灯,亮起。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封邮件。 点开,里面是一份附件资料,是南音的全部资料。 他又看了一眼那窗户,深深的,将手机收起,发动了汽车,离开。 他需要好好看一看这两年,她到底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回到海滨别墅的时候,除了走廊上的灯光外,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有些颓然。 从西装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抽着。 这两年,他烟瘾很大,尤其是深夜睡不着的时候,一根接着一根抽,根本没有办法戒掉。 原本也不酗酒,可应酬起来,现在便是往死里喝。 唯有当酒精和香烟将自己麻痹的时候,那每个发了狂想念的细胞,才会安分一点点。 当她风轻云淡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是恨得,怎么会不恨。 他独自一个人沉沦,她却像个完全失忆的人,那么快乐,甚至……还有了新 欢。 即使他不想承认,那个男人和她的关系绝非普通朋友的关系,可男人看男人,不会看错,那个男人,图谋不轨。 抽了两根烟后,打开了电脑,进了邮箱,去看蔡森发过来的那封资料。 一份资料,简简单单,他却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车祸、失忆、受伤……这几个词,在他看完这份资料后,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 她……真的失忆了。 车祸,两年前,她竟然发生了车祸…… 他忽然蹙眉,两年前,宋璃在江道上发生车祸,会不会是宋璃绑架了凉宵? 他的心,几乎颤栗起来。 他原以为,这两年,她会活得比他好,可没想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竟然遭受了这么多…… 他看着手机上,她的新号码,忽然想给她打电话,问问,这两年过的是不是很苦。 失忆,她会不会孤独的想找个依靠,他却不在身边,她孤立无援,只好一个人默默的哭。 陆景琛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扯疼了。 他的小乖,他放在心尖上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小乖,却遭受了这么多苦。 他怎么可能,还会再放开她? ———— 南音早晨睡得昏昏沉沉,昨晚被捉弄,很晚才睡,直接导致,第二天上班迟到。 而满会议室的设计师,只在等她一个。 很多设计师都有了意见,抱怨着道:“这什么情况?国外请来的设计师就甩大牌?” “就是啊,我们的时间也宝贵的很!没必要等她一个吧!”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设计师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敢这样戏弄我们!” …… 陆景琛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凉宵的位置上,空缺着,蹙眉抿唇问身后跟着的蔡森:“Sicily呢?” 蔡森擦汗,“可能是还没到。” 他想起什么一般,勾了下唇角,进了会议室。 蔡森不解,“BOSS?” 也跟了进去。 正要开会讨论设计方案的设计师们,一看陆景琛来了,立刻闭了嘴,不敢再抱怨。 只工工整整的全体打招呼:“陆总好。” 陆景琛淡笑着对所有人解释:“Sicily身体不舒服,有严重的低血糖,所以大家谅解一下,等等她。” 所有人唏嘘,不是唏嘘Sicily有低血糖,而是因为陆景琛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设计师,这么不怕麻烦的进来向他们解释。 很难不让人想歪,这个Sicily,绝对和陆总之间有猫腻。 而那些设计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陆总都放话了,再不给点面子,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陆景琛解释清楚后,就出了会议室,刚出去,便碰上抱着文件拎着包,急急地跑过来的南音。 四目相对,陆景琛没有留面子,蹙眉吩咐:“开完会后,到我办公室,讨论下对你迟到的惩罚。” 南音立刻皱了小脸,陆景琛催她:“都在等着你,还不进去?”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快步进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她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她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刁难,可那些女设计师,不仅没有刁难,还关心的问:“原来Sicily身体不好啊,注意休息。” 南音“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女设计师说:“陆总说你有严重的低血糖,多吃点补的。” 南音愣在那里,陆景琛怎么会知道她有低血糖? 会议进行的,还算顺利,结束的时候,南音松了口气,可想到还要去总裁办公室,心情立刻就阴沉下来了。 那个变,态,不会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整她了吧? 虽然是她迟到在先,而且,他好像还帮她向那些设计师解释了一下,可那也不能代表,他就能欺负她! 她拾掇好后,就走向总裁办公室。 站在门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伸手,敲门。 开门,进去。 陆景琛在看见来人后,眼底,闪过一丝得逞满意的笑。 南音走过去,他却是已经低了脸,头也不抬一下,在那边看文件,签字。 她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提醒他一般:“陆总。” 陆景琛淡淡的“嗯”了一声,对她说:“坐。” 南音便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他仍旧不说话,她忍不住,解释道:“今天我迟到是不对,你可以扣我的工资,但是,陆总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昨晚,是他那么晚,在睡觉时间找她的。 陆景琛挑眉,很有耐心的问:“哦?我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南音抿唇,蹙眉道:“陆总你忘了,是你在不该找我的时间,找我的。影响了我的睡眠,直接导致第二天我的迟到。” 陆景琛不怒反笑,甚至还说:“既然是这样,那至于工资上的惩罚,我们各自承担一半。” 她有点无奈,她没有这个意思,可听他那个口气,说的他们好像多熟一样…… 怎么听,怎么别扭。 “陆总随意。只要以后不在那么晚的时间找我就行。” 陆景琛失笑,见她已经起身,“去哪?” “陆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等等。” 陆景琛将桌边的早餐,递给她,吩咐:“坐那边沙发上,把早餐吃了,出去工作。” 这么急急忙忙的,睡迟了,风风火火的赶来公司,她的胃,肯定跟着她受苦。 这么迷糊的个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南音咬唇,拒绝:“我不饿。” 他们不熟,他没必要这么关照她。 陆景琛显得不耐,“不吃?你这个月工资,我看……” 南音急忙接过早餐,捧着,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乖乖的吃。 心里腹诽着,假公济私!混蛋! 可那早餐,热乎乎的,吃进空空的胃里,还真是舒服。 似乎被美食给收买了,吃的更大口了。 完全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落在办公桌边的男人眼底,是怎样的心满意足。 南音解决完早餐后,擦干净了嘴,对那边的陆景琛说:“陆总,我吃完了,可以走了吧?” 陆景琛睨了她一眼,仿佛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王者,眉眼孤傲清冷,“吃了我的早餐,工作要努力,所以,晚上留下来,陪我加班。” 南音一头黑线:“……哦,知道了。” 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 “出去工作吧。” 南音别别扭扭的退出去。 一天都在苦恼,晚上要留下来加班的事情,关键不是加班,是要和那个陆景琛一起加班。 可想而知,那过程是多么的煎熬。 沈钦睿打来了电话,她接起。 “南音,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她本想答应,可忽然想起,晚上要加班,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今晚可能不行,我要加班。” “这么忙?那我晚上来接你?你几点下班?” 她摸摸脖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加到几点,这样吧,如果不是太晚,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 晚上加班…… ☆、209.007小东西,别再拒绝我 陆氏楼层,一层层暗淡下来。 南音这一层设计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最后一个走的女设计师,关心的对她说:“Sicily,你还不走?” 南音苦恼的说:“我今晚要加班。” “你身体不好,还这么拼?” 那女设计,对她笑笑鲫。 她也不想加班,也不知道加班有没有加班费。 过了一会儿,她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过来吧。”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语气清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南音只好硬着头皮,起身,前往总裁办公室。 ———— 办公室里,南音苦恼的坐在椅子上,为他整理着资料。 陆景琛瞧了她别扭的小表情一眼,那么不甘愿,像是他怎么了她一样。 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告诉她:“加班,不会亏待你,该有的,一样不会少。” 她的眉头,这才舒展一点。 果然,小财迷。 陆景琛轻哼了一声,继续工作。 大概半个小时后,她小腹有些坠痛,小脸,白了白。 陆景琛见她情况不对,蹙眉看她。 她捂了捂小腹,预感到什么,可不敢引起陆景琛的注意,万一,被他看见什么,影响不太好。 抬了一眼,见他认真专注,似乎也没注意到她,小手按着桌沿,便起身,想去洗手间。 结果,她刚起来,就被陆景琛叫住:“做什么去?” 南音愣住,没回头,“去洗手间。” 男人那双黑眸,凌厉的视线,却落在了她臋上。 “漏了。” 淡淡的两个字。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轻轻“啊”了一声,回身一看,便见他盯着自己的臀部,紧接着,她差点没跳起来,连忙转过身,呼吸急促的瞪着他。 “你、你往哪儿看!” 男人却深沉的,没有一点慌张,低下头来继续看文件,然后淡淡的吩咐:“洗手间有卫生棉。” 南音脸颊绯红,捂着小腹,快速跑进了洗手间里。 这什么人,看见了就看见了,不要戳穿她好吗? 待会要怎么出去见人? 她的裙子上,后面是一团血迹。 完了,把脸丢光了。 她该怎么办? 换好卫生棉后,她坐在马桶上,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结果,那门外就有了敲门声。 磨砂门映射出一道黑色挺拔的男人身影,他修长的手指,蜷缩在门框上,敲了敲,“需要帮忙?” 南音的脸色,又红又白,一字一句的咬出:“不需要!” 然而,那男人声音里带着调笑,朗声问:“确定?” 她终是拉下脸子来,“把、把你的西装外套借我一下。” 陆景琛手里,实际上已经拿过来了。 可怎么办,玩心起来了,不想给她。 “为什么?” 他问。 她坐在马桶上,不解,“什么为什么?” 她屁股后面开了朵花,她需要遮掩一下,这要问为什么? 白痴吗? “有什么理由,让我无条件借给你?” 男人站在洗手间门外,光明正大的戏耍她。 这个坏男人……还真是!无孔不钻! 南音在里面和他谈条件,“你想怎么样?” 他抿了抿薄唇道:“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你叫一声景琛听听,我把外套借给你。” 休想休想! 南音坚决的说:“谢谢陆总的好意了,我不需要!” “确定?”男人好笑的反问。 南音咬了咬唇角,被逼急了,涨红着一张小脸,怎么也拉不下脸,开不了这个口,可她需要外套,否则这后面一片红,待会连回家都是个问题。 “给你三秒钟考虑。一、二……” 陆景琛“三”还没喊出口,便听见里面小人的声音急匆匆的:“好啦好啦,我叫!” “嗯。” 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南音坐在马桶盖上,如坐针毡,咬着小嘴艰难的喊出:“陆……” “嗯?” 这开口就不对,怎么借给她? 里面的人,终于认栽:“景、景琛。” 那软糯羞怯的声音,听的他心花怒放。 立刻就要打开门,里面尖叫:“喂喂喂你做什么!” 陆景琛已经打开了门,进去,一脸无辜:“给你送衣服啊。” “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南音立 刻拽住,“我要!” 那一声“我要”,让陆景琛的眼底,笑意更深邃。 将西装外套心甘情愿的递给她,她红了耳根子:“你出去。” 他也不逗她了,言听计从的出了洗手间。 她在里面,把他的西装外套系在腰间,整理好紊乱的心情后,确定自己不再丢人后,这才出去。 而一出去,面对的,就是他别有深意的笑。 她羞愤难当,小手攥着腰间外套打的结:“陆总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没有,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都被他看见了,他应该会体谅一下女下属吧? 她现在,小腹胀痛,像有个锥子在锥着她一般。 陆景琛眸色暗了暗,抿唇:“我送你回去。” 南音立刻拒绝:“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至于外套,我今晚会洗干净,明天还给你。” 陆景琛狭长的眸子,眯起,“小东西,别再拒绝我。” 这男人,强势的令人咂舌,根本不容置喙。 他已经拿了车钥匙,甚至,走到她身边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眸色深凉,眼底却透着某种固执:“不舒服,就乖乖的。” 好在全公司的人,基本上都下班了,没有人看见他们这种亲密的样子。 她在他怀里,有些不安,抿唇道:“陆总,我真的可以自己下来走。” “例假能疼的晕过去的女人,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 她一愣,将目光垂下,眼底,都是他黑色的衬衫料子。 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她的小秘密? 难道…… 可是,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呢? 男人仿佛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哼了一声,“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说了,你是我妻子,这一点,谁也没法改变。你身体的每一个秘密,我都一清二楚。” 她身体的每一个秘密…… 这人说话还真是,够了…… 他抱着她,进了电梯,眸子冷冷瞥了她一眼,淡声吩咐:“不想掉下去,就抱着我的脖子。” 她只好,墨迹的伸出手臂,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这种亲密的感觉,几乎令她难以招架。 说不清……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刚想伸手去从口袋里摸出,结果,电梯忽然晃动,陆景琛将她放到地上,紧紧扣住她的身子,扶住一边的把手。 她吓得,手机丢在了地上,两只手,下意识的就攥住了他腰间。 电梯,更加晃动,直直的往下坠落。 两个人,一同跌倒在了地上。 而他,紧紧护住怀里的小人。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害怕的小脸惨白,电梯在坠落到十五层的时候,忽然不动了。 南音趴在他身上,从他胸膛里,抬起小脸,颤声道:“电梯坏了吗?” 陆景琛拍了下她的背,蹙眉道:“大概是。” 南音吓得,立刻就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去拿手机求救。 可陆景琛却一把将她扯回来,将小小的人桎梏在他手臂里,一动不动,他的唇,落在她脸颊和脖颈里,“别怕,不会有事。” 他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她看,没信号了,拨出电话,也打不通。 他平静异常的道:“所以捡了你的手机也没用,你看,我的手机没信号,更别提你的。” 南音觉得,这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自大着。 实际上,在电梯出故障的那一秒里,这个男人,竟然还有心思,去关注她手机的来电,是谁。 那个名字,刺眼的厉害,他不喜欢她接。 她紧张的揪住他胸前的衬衫,“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仿佛安抚小孩子一样,哄着她:“等等,这个时候,公司保安人员在巡逻,会有人来救我们。” ---题外话---3000!小鹿现在要回学校上课!下午四点钟左右,大概还有一更4000字或者3000的!稍安勿躁~电梯里会发生啥呢,毕竟都被关在一起了,不做点什么有点可惜 ☆、210.008电梯里,节节攀升的热 陆景琛的大掌,安抚在她纤细的背脊上,两个人以暧昧奇怪的姿势,双双倒在地上,而南音的身子,摔倒在他胸膛,压在他上方—峻— 小女孩那双乌溜溜的大眼在稍微安稳的电梯里四处环顾后,终于将目光对在了他脸上。 一时怔忪,她踟蹰了几分,红着小脸立刻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不好意思。” 她的小手,正撑在他胸膛上,准备起来,电梯忽然再度剧烈的晃动,整个封闭的电梯,仿佛一个狭窄的车厢,动荡不安,而那热度,节节攀升,仿佛被烤炉烘炽。 电梯摇晃过分激烈,她的身子几乎快要从他身上剥离开来,可男人那只充满力量的大掌,将她的腕子捏的紧紧,几乎要捏碎一般,怎么也不放手。 在经历第二波晃动后,陆景琛紧紧扣住了她,不容许她再有一点与他分开,他的声音,低哑的几乎带着紧张的颤,不是紧张自己的命,而是在刚刚那几秒钟里,他差点就要握不住她的手。 “别再试图离开我。” 带着警告的威胁,并不温柔,相反,带着一股子狠的锋利,让人不容置喙。 南音咬着唇,刚刚那几秒里,也被吓到,小手,终是用力的揪住了他的衬衫。 这个男人,却冷眼瞧了她一眼,削薄唇角抿的极深,又是警告:“你最好抱着我的脖子,我不敢保证,过一会儿,这个电梯还会不会再晃。鲫” 南音踌躇犹豫了一下,而事实证明,没有时间让她犹豫的思考这些事,因为……电梯在安稳没几分钟后,又以一个急速,迅猛下降! 她的手,下意识的作出判断,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在滑到第七层的时候,电梯再度被卡住,微微上下滑动两下后,终于,不动了。 陆景琛忽然一个翻身,一只大掌垫在她小小的后脑勺下面,另一只,发紧的箍住她的腰,而他浓黑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的小脸。 他一字一句的专注问:“这种时候,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也算……生死关头,她真的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往往,这种时候,最先煽情的该是女方,而陆景琛却引导着她,去煽情。 然而,这身下的小东西,显得没良心,小脸一撇,望着电梯壁,粉嫩的小嘴微微抿着,过了半晌,终于开口:“谢谢陆总。” 只是这样? 陆景琛轻哼了一声,吓唬她:“我们有可能会被摔死。” 实际上,这也只能骗骗她这种小女孩儿了,现在的电梯,底下都有安全设置,降落到安全层,就不会再往下坠。人,只要不掉出电梯,不可能被摔死。 果然,这句话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南音瞪大了眼睛,胆子很小,那双大眼,蓦地盯着他,很怕的问:“那我们怎么办?被摔死怎么办!” 陆景琛盯着那启合的粉色唇瓣,蹙眉,隐隐跳动着什么,“我会被摔死,你不会。” 南音大惊,“为什么!” 陆景琛哼了一声,大掌,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从她腰间衣衫探进去,直接扣住了她细腻的腰,肌,肤相贴。 “因为我会垫在你下面。” 南音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生与死上,完全没注意到这男人的进犯,她听了陆景琛这种话后,说不感动是假的,眼底,深深的动容。 眼眶微微湿润,除了感动,还有害怕,怕他们真的会被摔死,然而她却说:“我不值得你这样,我真的不是你妻子。” 陆景琛天生就带着王者的居高临下和霸气,这样的男人,她根本无法驾驭。 只能由他掌控她。 “我说你是,你就是!” 她没了话,陆景琛却捏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说点我想听的话。” 比如,表白这类的,这种生死关头,她就该流着眼泪抱着他的脖子,告诉他,她到底有多想他,有多爱他,不是么? 而南音,显然和他的思维不在同一条线上。 她眨了眨大眼,小声的说:“陆总,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吧?” 其实陆景琛心里清楚的很,他们只是被锁在了电梯里,受几下惊吓,不可能有什么生命安危,所以,他甚至想着,和她在一起关久点,趁这个机会,打开她的心扉,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出了这个电梯,她可能,又要像防着大灰狼一样,全身都是刺的防着他。 这种和平,被她完全依赖的时光,竟然出其的……美好。 而事实也证明,南音说的话形同鸡肋,陆景琛像是没听见一般,眉头蹙的很深,他以一个陈述的语气,盯着她潋滟的唇,明确的说:“我想吻你。” 南音一头黑线:“……” 而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头顶那男人的头颅,便压了下来。 他哪里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分明是强取豪夺。 这个吻,并不享受,至少,南音是没有享受的。 一方面担心着会不会被摔死,一方面还被这个男人索吻,她怎么可能还会享受的起来? 这个并不美好的吻,却诡异的,持续了将近两分钟。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那男人,风轻云淡,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她被吻的红肿的小嘴,大言不惭的道:“凉宵,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仿佛宣言一般,让南音这么的无言以对。 她的睫毛,眨动了几下,觉得这气氛有点诡异,还透着股明显的暧昧因子,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陆总,保安人员是什么时候巡逻?为什么,还没人来救我们?” “不急。” 男人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南音简直觉得和他不在统一战线上,他为什么这么平静? 南音的手机,在电梯角落里,竟然震动起来。 她一惊,欣喜若狂,盯着陆景琛雀跃:“陆总,电梯里有信号!” 她立刻就要支着小身子去够那手机。 结果,陆景琛忽然一个翻身,抱着她,一同在电梯里滚了一圈,离那手机,更远了。 他又步步紧逼,“扫扰电话,有必要接?” 南音不懂他的世界了,“不管是谁的电话,至少我们可以接了求救啊!” 至少不是这样坐以待毙的等死啊! 电梯里的信号,不安稳,手机已经不震动了,南音失落又难过,错过了一次求生的机会。 然而,男人却问:“这么想接那个医生电话?那个男医生,不是什么好人。” 南音撅了撅小嘴,反驳:“沈医生人可好了,他那种人,应该是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 “也是你的?” 他忽然问。 南音却一下子愣住,将目光别开,小脸暗淡失落了一下,“我配不上他。” 陆景琛的心,凉了半截,抿了抿唇角,仿佛再也没了任何心情,从她身上起来,手,从她衣摆下方收回。 起身,按响了电梯里一个隐秘的设置,安全警报。 南音大惊,诧异,还没来得及问他既然知道这里面有安全警报,为什么不早点按,结果,电梯再度晃动,陆景琛没有任何防备,整个人直直的摔落。 南音大叫:“陆总!小心!” 那小身子,奋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而陆景琛那颗仿佛死掉的心,在刹那,仿佛又死灰复燃一般,活了过来。 他在反应过来后,便紧紧扣住了她,激动的问:“你在担心我?” 南音:“……陆总。” “嗯?” 她抿了抿唇角,狐疑的问:“你为什么不早点按警报?” 陆景琛眼底闪过的一抹光芒,陨灭,在电梯安稳后,外面的保安在听到警报后,也及时赶到。 陆景琛盯着她的小脸,只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忘了。” 直到外面的保安对着里面喊—— “里面有人吗?有人吗!” 南音反应过来后,立刻回应,“有!这里有人!” 陆景琛定定的看了她两秒,终是从她身上起来,南音愣了下,撑着小手,自己也从地上爬起来。 被解救出去后,南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陆景琛,盯着她手里握着的手机,觉得刺眼至极。 那小东西,甚至还在出了电梯,便拨了电话。 ---题外话---3000!10点左右还有更新! ☆、211.009怀揣结婚证,随时秒杀情敌 南音一出电梯,就给沈钦睿打电话。 陆景琛幽凉的双眸,几乎蹿着火苗,点燃了那怒意。 然而,他站在初夏的夜晚,凉风吹在他素寒的脸上,他狠狠瞪了那浑然不知的小人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迈开。 结果,南音回完沈钦睿的电话,报完平安后,挂掉手机,一转身,陆景琛人就已经不在了。 她愣了几秒,还想和他说谢谢的,结果他居然不打招呼就走开了。 垂下小脸,还在想着电梯里的事情,结果,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喇叭声鲫。 她一抬头,望过去,便看见那辆现在已经眼熟的黑色世爵,低调奢华,在暗夜像是漂亮的猎豹。 车窗降下,那里面同样尊贵优雅的男人,蹙着眉头,以命令的口气,不耐道:“上车。” 南音咬了咬唇角,婉拒:“就不麻烦陆总了,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男人冷冷哼了一声,下巴微抬,倨傲清冷:“是自己打车,还是叫那个男医生过来接?” 南音一时无语,她本想着,陆景琛好像很讨厌沈医生,就骗他说自己打车回去,结果,还是被他戳穿。 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陆总,我的私生活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虽然是反问,可她的态度,异常坚定和明确。 然而,这个男人倨傲到了一种无人匹及的地步,他唇角上扬四十五度,叫小狗似的:“你过来。” 不知为何,南音赖在原地就不想动,小脸一撇,“我不过去。” 里面的男人,在重重叹出一声极为不耐的声音后,南音以为他要发火了,结果,他把门一开,笔直修长的双腿跨下来,她不过来,他过去! 眼前,忽然一道黑色的阴影,南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陆景琛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小脸,伸手,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张紫红色的一本子。 南音蹙眉,这是什么? 结果,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把那小本子的正面一翻,直直的对着她,“看见了?结婚证,我有权利管你!” 南音一愣,白了下脸,随即狡辩:“……可上面和你结婚的人,不是我啊!” 男人几乎咬牙切齿了,翻开那结婚证,那上面的合照,一字一句的道:“看清楚了,这上面的到底是不是你!” 那上面的人……真的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她傻了眼,一直以为陆景琛说她像他的妻子,不过是成熟男人的另一种勾搭方式和所设的圈套而已。 没想到…… 她还真的在他结婚证上呢,这个麻烦,大了…… 南音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可你怎么证明,上面的人就是我?再说,按照你的说法,我们都分居两年了,我们岂不是自动离婚了?” 陆景琛冷笑了一声:“呵,小东西,谁告诉你分居两年自动离婚?” 这个法律小白痴,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国人的误区还真是……弱智的可以。 谁说,分居两年可以自动离婚?去他狗屁的自动离婚! 南音还一鼓作气的,理所当然的说:“听别人说的啊……” 陆景琛懒得理她了,扣住她的肩膀,霸道的搂着她,往车里走,“我是你法律承认的丈夫,我不管你,谁管?”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么深更半夜的,他的妻子,上别的男人的车! 南音傻乎乎的快要被他弄到车上去,结果,那前方一个刺眼的汽车光芒就照了过来。 陆景琛抬眸望去,还真是冤家路窄!来的刚好,他刚好宣布下所有权! 南音看见了沈钦睿的车,在陆景琛怀里微微挣脱,“陆总,我要走了。” 陆景琛按在她肩头的大手,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唇角抿的很深,仿佛要抿出一道戾气来。 “小东西,搞清楚谁是你丈夫!” 南音被他强势的塞进车内,陆景琛把门一关,直接按了车遥控,锁了。 南音被困在里面,打不开门了,敲着玻璃,对外面的男人喊:“喂!陆总!你做什么!” 那男人理都不理她,直接大步上前,和从车上刚下来的沈钦睿,交锋。 沈钦睿看了一眼在黑色世爵车内的南音,言辞浩然正义,“陆先生,请你放南音出来,很明显,她不想坐你的车!”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微微挑着下巴,神色孤傲,以警告的口气:“别装的一副圣人君子的模样,横刀夺爱!” “我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可我比陆先生明白事理,知道不能强人所难。” 陆景琛冷笑,笑的讥讽,他将结婚证丢给沈钦睿,“自己看看,是我强人所难,还是沈先生你太不识相?” 沈钦睿蹙着眉头,翻开那结婚证,那上面的女孩,很明显,是南音没错。< /p> 沈钦睿看了一眼后,就被陆景琛当个宝贝一般,重新抢了回来。 “陆先生,我不管南音以前和你到底什么关系,现在她对你已经不爱了,如果你们是夫妻,我奉劝你们,把婚离了!” 陆景琛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一般,“把婚离了?让你和我公平竞争?沈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奸诈!” “最好的爱情,不是勉强来的,陆先生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陆景琛自然是不懂的,他的爱情……一直都是他做主。 凉宵,是他强扭来的小甜瓜,谁说强扭的瓜不甜?他可甜的很。 这沈医生,脑子有病吧?还以为在上政治教育课? 陆景琛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 “沈先生应该知道,如果你现在带走我的妻子,算什么?” 沈钦睿蹙眉,不答。 陆景琛睥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沈医生不会不明白什么是第三者吧?看沈先生的样子,好像不太清楚,那我来解释给沈先生听。” “第三者在中国法律上含义是置传统婚姻家庭观念于不顾,凭自己个人喜好,肆意侵犯他人家庭,直到拆散他人家庭的人;第三者在学术定义是通女干女并居的行为;感情上,第三者的定义不仅是指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还包含介入别人恋情的人。这,就是第三者。沈先生,懂了吗?” 沈钦睿的眉心,蹙的更深,“陆先生,你这样强迫南音,难道就是一种爱她的行为?” 陆景琛眸底忽然燃起戾气,大步转身后,蓦地转身对沈钦睿怒斥去:“我怎么爱她,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沈钦睿,我警告你,不管她叫凉宵,还是叫南音,她这个人,这颗心,只能是我陆景琛的,一生一世,休想跟别人!” “可南音不爱你!” 陆景琛背过身,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陆景琛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咬出字眼来:“她只是暂时忘记我,不过你这种趁人之危的手段,我也是佩服,在她无助的像只小雏鸟的时候,你陪在她身边,她理所应当的依赖你,你以为,这是爱?这不是爱,如果我在她身边,她会投靠的,会是你?” 那种语气,霸气,不屑一顾到了极点。 陆景琛大步准备迈进车内,身后的沈钦睿却是认真道:“可很抱歉的是,当初,是我在她身边,陆先生,你没有那个福气!” 陆景琛倏地转身,怒意,彻底爆发,再也克制不住。 拳头,狠狠砸上去。 车内的南音,急的焦头烂额。 这个陆景琛,怎么又在无缘无故的打人! 她拼命的敲打着车窗,直到,陆景琛打完沈钦睿上了车,南音,一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 “陆景琛,你凭什么打人!” 她说着,就要开门下车。 男人的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腕子,他眼角猩红一片,呵出一声:“凭我是你丈夫!” 南音眼角逼出泪水,遥遥看他:“如果是你这样的丈夫,我宁愿……不要!” 陆景琛的目光,发直。 他攥住她腕子的大手,逐渐僵硬下来。 南音趁机,抽出手臂,打开车门,就跑下了车。 陆景琛看见,她上了沈钦睿的车。 从他视线里,消失。 他在反应过来后,踩下油门,追了出去。 凉宵,这辈子,都别想和别的男人牵牵扯扯! 她,只能是他的! ---题外话---3000!可能还有一更! ☆、212.010狠狠的纠缠,被他俘虏 一辆银色的奥迪Q7在江道上渐渐加快了速度,身后那辆黑色的世爵仿佛猎豹急速追来。 奥迪Q7里,沈钦睿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越跟越紧的世爵,眉心蹙起,油门踩的更重,车速也快起来。 而坐在副驾驶上的南音,脑海中,频频联想到的,是那张结婚证书。 那上面的人,真的是她,可如果他是她的丈夫,为什么这两年都没有找她? 她不自觉的,往Q7窗外的倒车镜里看,那世爵带着强势和极速,势不可挡的冲上来。 沈钦睿发现她心不在焉,抿唇道:“南音,如果你想下车和他说清楚,我现在可以停车。鲫” 她轻微摇了摇头,“没什么要说的。” 能说什么?难道去质问她,这两年他到底有没有找过她吗?难道要质问她,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在哪里吗? 可这些答案,知道又有什么用?在她最困难,最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的丈夫,不在她身边,而是别人在细心照顾她。 婚姻是一座城,既然她结过婚,就不可能答应沈钦睿什么了,可和陆景琛,她也不想再继续。 她忽然就酸涩了眼眶,对一边的沈钦睿说:“沈医生,可能我最近就会回巴黎,谢谢这两年来,你对我的照顾。我会铭记在心。” 沈钦睿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出了细密的汗水,那辆世爵太过缠人,他有些摆脱不开。 他蹙眉,一面看着那辆世爵的动静,一面对她说:“南音,我不想听这些,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那即将追上来的黑色世爵,“可是我不能给你什么。我结过婚,而且,现在我不是自由身,如果我们在一起,就是违法的。” “南音,你真的还爱那个男人?婚姻是带有法律的没错,可没有感情的婚姻,你守着它做什么!” 有些事情,勉强不得,比如被遗忘的感情,就算再怎么拾起,也不能回到原点,是吗? 她的声音,慢慢的哑下去,低垂着小脸道:“我不会守着,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南音!” 忽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沈钦睿和坐在副驾驶上的南音,身子都重重的往前倾了一下,车刹的猝不及防—— 南音反应过来,抬头的时候,那黑色世爵已经打着远光灯,横亘在沈钦睿的车前,姿势霸道如同横行的兽,里面的男人,迈开长腿,从车内大步走来,带着一身的刺眼光芒,黑色与月色交相辉映,形成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陆景琛拉开车门,解掉她身上的安全带,粗鲁的拽着她的手臂就下去了。 南音气急,“你干什么!” “我的妻子,只能坐我的车!” 沈钦睿一把抓住南音的另一只胳膊,对陆景琛狠狠道:“陆先生,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陆景琛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唇角削薄冷肃,泛着冷厉光泽的眸子,释放着危险的光芒,“姓沈的我警告你,你再缠着我妻子不放,我会找律师谈!” 南音有点怕陆景琛,转头对沈钦睿说:“沈医生,我和他好好谈谈。” 她纤细的手腕,从沈钦睿掌心,陡然滑落出去。 沈钦睿怔愣了一秒种后,忽然叫出她,用一种温柔蛊惑的声音对她说:“南音,听从自己的心……” 她转头,目光与沈钦睿交汇的那一瞬间,心,微微松动了下来,仿佛被掌控一般,点了点头。 陆景琛没有在意,只一心想把她从那个男人身边带走,动作粗鲁的拉着她,将她塞进了车里。 南音被抛进副驾驶里,整个人都摔了一下,她的小拳头,攥的紧紧。 整个人仿佛被激怒一般,陆景琛进来后,重重甩上车门。 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快速的将车掉头,然后踩下油门,在江道上飞驰而过。 “陆景琛,我讨厌你。” 他哼了一声,只当那是小女孩在闹脾气,以前她也这么说过,不是么? 女人越说讨厌,心里不知道有多在乎。 他只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收回来,专注的开车。 “你讨厌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你合法的丈夫,这一点,你办法改变。” 渐渐的,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向她,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带着不可思议的厌恶,紧紧的盯着他。 陆景琛将车停到路边,看见她的小手,攥的结实。 她像看仇人一般的盯着他。 这不对劲,就算是之前,她对他的记忆没有恢复,不爱他,她对他也没有那么深的厌恶。 他的大掌,刚想抚上她的小脸,忽地被她的小拳头,一下子打开,她几乎是动怒的:“别碰我!” 陆景琛亦是被这下子弄得火了,刚才的怀疑,一下子被冲动冲 昏了头脑,大掌,攥上她的小拳头,眼角猩红,“不要我碰?今天我还偏要碰了!” 男人的力量,她远远不及。 被这男人一把扣住了腰,整个人,直接跌坐到了他大腿上。 而她的身子,被桎梏在他胸膛和车的方向盘之间。 他把这小人,往她身后的方向盘上狠狠一推,低头,便将她压在上面,狠狠的纠缠。 他咬着她的唇,一字一句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口气道:“凉宵,只有我能这么对你,我告诉你,那姓沈的,想都别想!” 她整个背部,重重撞在了坚硬的方向盘上,吃痛,小脸皱起来。 她颤抖着,被他俘虏一般的对待。 她张嘴,便在他脖子里,用尽了力气,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下来,以做报复。 陆景琛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发狠的允了下她的嘴唇,呼吸不稳的盯着她的小脸,她的嘴唇上,潋滟至极,染上星点血迹。 那是他脖子出的血。 刚刚那报复,哪里是撒娇,分明是真的想咬死他。 她的眼底,空洞,除却那一点点的湿润,有点可怜,他看不见她眼底有他的影子。 陆景琛最爱的是什么,是当凉宵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满满的都是他,仿佛别人再也挤不进去,心爱的女人,仰视着小脸,心里眼底满满的都是自己,那种感觉,不会错,是个男人都会爱上那种骄傲和虚荣心被彻底满足的感觉。 然而,现在她没有,一点点都没有,她甚至像是看仇人一般的看着他。 他的大掌,不自觉的捏紧她的肩头,几乎要捏碎一般,“凉宵,我是谁!” 她那张平淡无澜的小脸,有一瞬的恍惚,然而消失的很快,她忽然像条小狗一样纠缠上来,趴在他身上,便打他,踢他,咬他。 陆景琛丝毫不还手,只紧紧扣住她,薄唇贴在她耳鬓,亲吻,用一种宽容的语气安抚她:“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你就尽情咬,咬死我。” 她张着小嘴,忽然那一下,就咬不下去了,空洞洞的眼底,流下一串泪水。 他感受到那温热的液体,滑进他的脖子,他一怔,目光发紧的审视着她细微的变化:“凉宵,看看我是谁!你不会忘记我,是么?” 那小女孩,就跪在他腿上,整个人都像失了魂的瓷娃娃,眼泪,无声的从眼眶滚落下来。 而她原本攥紧的小拳头,终于,慢慢松开。 陆景琛深深的望进她湿润的眼底,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我带你回家,你想不想?” 他嘴上这么问,却是将她抱回了副驾驶上,决定带她回海滨看看,刺激一下她的记忆。 她不说话,小脸柔和的轮廓,却散发一种冷,冷到了骨子里。 陆景琛薄唇抿紧,蹙眉。 她好像,离的他更远了。 世爵滑过这片安宁美好的夜色,进了海滨度假区,大海浪声和海鸥鸣叫声,一下子就刺激了她。 她盯着那大海,眸底闪烁,一双小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整个背部,在剧烈的颤栗。 陆景琛一怔,停了车,握住她的肩头,“怎么了?” 她忽然呜咽起来,将脸垂的很低很低,声音细弱蚊声:“我怕……” 怕海,好可怕的海…… 眼前,忽然浮现一抹碧蓝,海鸥鸣叫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一种爆炸,玻璃碎裂的声音,她失控的尖叫了一声。 陆景琛蓦地将她一把按进了怀里,“别怕,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题外话---凉宵是不是不对劲?脑洞大开猜猜吧~~十点还有更新! ☆、213.011这张大床上,有他们无数的回忆 她眼前,忽然一抹黑色,满眼的,都是陆景琛黑色衬衫的颜色。 那耳边刺耳的海鸥声,仿佛慢慢的平息下来,陆景琛抚着她的背,那剧烈的颤栗,幅度慢慢降下来,变得细微。 女孩儿从他胸膛里,慢慢抬起湿润的脸儿来,一双雾气浸湿的大眼,愣住了,仰视着他的黑眸。 凉宵忽然握住他的手臂,那细白的小手,攀上他的肌理,那一瞬,陆景琛的心是激动颤栗的峻。 她闷声问:“陆、陆总,你说我是你妻子,那我消失的这两年,你到底有没有……找过我?” 她的声音,带着沙哑,轻颤。 陆景琛侧脸轮廓紧绷,抿着唇,盯着她的小脸,认真道:“这两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找你,可我翻遍了南城,甚至翻遍了全世界都没有找到你!” 凉宵哽咽了下,她摇着头否定,嗫嚅着唇瓣道:“不……不可能,沈医生有去警察局报案,如果你真的找了我,不可能找不到我……鲫” 陆景琛眸色一暗,仿佛明白了什么,忽然忍不住从牙缝里咬出几个骂人的字:“这狗杂种肯定没有去警察局报案!” 她失踪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察局报案,和各个地方的警察局联系,如果沈钦睿真的为她报了案,信息是很容易契合的,如果当时想找到她,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然而,那个姓沈的到底做了什么?不仅没有报案,反而还把她弄到国外,让他寻找的难度,越来越大。 凉宵不可置信的一直摇头,“不会的,沈医生不会骗我的……” 陆景琛捏住她的肩膀,重重摇晃了她一下,试图把她摇醒:“凉宵,沈钦睿从一开始就想占有你,所以他不愿意报案!” “不是的……沈医生不是你说的那样……” 两年,他对她几乎有再造之恩,怎么会怀有这样的私心? 即使有,沈钦睿也不会这样欺骗她…… 仿佛某种执念一般,凉宵不愿信。 陆景琛摩挲着她唇角,吻了吻她,不想和她再说那个煞风景的人,于是轻叹着道:“小乖,或许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他是做好了打算,她就算不恢复记忆,也要她重新爱上他。 可他很贪心,这样不够,他要她恢复记忆,记起他,告诉他,她到底有多想他。 凉宵被他抱下车,她咬着唇,有点固执:“我想下来,自己走。” 陆景琛不松手,亦是固执如常,眉头一蹙,声音坚定:“这是恢复记忆的第一步。” 凉宵将脸颊撇了过去,浑身微热。 此时不过才晚上八点多,满屋子的佣人还没有下去休息。 凉宵是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的,佣人们看不见她的脸。 当先生抱着一个女人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怔。 两年,整整两年,先生没有这样抱过一个女人回过家,难道,先生真的开窍了吗?忘记了太太?终于决定谈次恋爱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太太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无论陆景琛怎么掩饰,大家都明白,他的小妻子,是跑掉的。 那满屋子的佣人,都曾抱怨过凉宵,私底下都说过,她怎么这么不懂事?先生对她多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这么狠心的离开先生。 然而,有次被先生听见,先生大怒,狠狠训斥了她们,并且说,如果下次再被他听见有人说太太半句不好,直接走人,不要在这里混了。 此后,她们这些下人,也只敢在心里面,小小的抱怨一下。 为此丢了工作,不值得。 满屋子的人,几乎愣住。 陆景琛冷冷瞥了她们一眼,只清冷道:“还愣着做什么?” 佣人们这才回神,齐声喊:“先生好。” 然而陆景琛却蹙眉,眉头蹙的很深很深,搂紧了怀里的小人,语气不满:“太太回来了,你们不欢迎?” 他说“太太”那两个字的时候,不仅是满屋子的佣人狠狠怔忪,他还感觉到,那怀里的小人,也剧烈的颤了一下。 他心里隐隐压抑着欣喜若狂,她对他……还有感情,是不是! 燕嫂从厨房出来,一见陆景琛怀里的小东西,先是如同这群小佣人一样,怔愣了下,紧接着,斥了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认识太太了!” 这时,佣人们才齐口喊:“太太好——” 陆景琛按了按怀里人纤弱的背部,放柔了声音在她耳边诱,哄着一般:“出来见见人,说不定这里面的佣人,你还有印象。” 凉宵有点好奇,失忆了,说不想找到回忆,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都是骗人的,怎么会不好奇? 两年,每个夜晚,她都在幻想着,以前住的是什么房子,有没有男朋友,她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她还在上学吗?她自己有多大…… 无数个问 题,都在她脑海里徘徊过无数遍。 可她又怕,好怕面对过去。 她慢慢的,将一双大眼,从陆景琛胸膛里探出来。 燕嫂和那些个佣人,都迫不及待又紧张的盯着她,想看看先生那怀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太太。 她只慢慢露出一双大眼,和一个额头,满屋子的人,长长的叹出一声。 虽然只是一双眼睛,可却已经可以辨认出,那到底是谁。 是太太,没错! 可……太太怎么又回来了?还会离开先生吗? 直到陆景琛抱着凉宵上楼,众人才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真的是太太!你说太太还会走吗?” “当初太太到底为什么离开先生哟!我们都不知道!” …… 二楼,他们的卧室里。 陆景琛把她抱到大床上,坐下。 凉宵很认真的在这间卧室里环视一周。 陆景琛一直盯着她的小脸,直到她的视线,落在床头那幅巨大的婚纱照上。 陆景琛便也看了那婚纱照一眼,凑近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哑声道:“有没有印象?” 凉宵只盯着那婚纱照上的一男一女,觉得陌生极了,她没有印象,没有任何印象,脑海,一片空白,只反反复复的回荡着一个魔鬼般缠绕住她回忆的声音—— “南音,从此以后你是南音,我的南音……” 她蓦地抱住脑袋,头痛欲裂。 陆景琛揪痛,以为她在拼命的回忆,导致的头痛,将她抱到怀里来,安抚着她:“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急。” 她从他怀里抬头的瞬间,目光又变冷,一把挣脱开他的手臂,“你在骗我,你一直在骗我,我不是什么凉宵,更不是你妻子!我是南音!我是南音!” 她像失控一般的,起身就要跑出卧室。 陆景琛对这种转变,太熟悉了,像是受了刺激,情绪造成的巨大反差,他经历过的,他知道那有多难受,可是凉宵,怎么也会有! 他追到她,一把捉住她,呼吸在她脖颈边上,灼烫。 “你放开我!我是南音!我不认识你!” “我不会放开你,凉宵,我只想捉住你!” 她一愣,全身僵硬在他怀里。 这句话…… 怎么这么的似曾相识…… 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的手臂,紧紧固定住她乱动的身子,强势的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这间卧室。 “别怕,我们一起回忆。” 凉宵痴痴的看着这间卧室,手心,沁出汗水。 陆景琛顺着她的目光,落在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 那张大床上,有他们很多的回忆。 如果用那种方法,让她恢复记忆,他也不介意的,不是吗? 他咬着她的耳朵,独自沉迷:“想不想上去睡下?” 做点让她脸红心跳的事情,没准,她会很快记起他来。 医学上不是说过,身体的回忆,最诚实? 他们有过无数次的痴缠,所以,她的身体对他的记忆,很牢固,不是吗? 她蹙眉头,不知是不愿还是生气,小手紧紧攥着。 陆景琛吻她:“陪我睡下,嗯?” 凉宵忽然看他,侧着小脸,目光盯着他的脖子,那上面,有她咬伤的伤痕。 她像是在两种情绪里挣扎,小脸惨白,终是抿着唇,轻轻的问他:“你疼不疼?” ---题外话---今天说好给bigthree和坨坨妹纸的打赏加更的,不过我待会有课哎,我上课看看能不能偷偷码字哈~~~不过也可能速度快,十二点就有加更的哦!么么哒!不要说凉宵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章里面,大家应该看的出来,她有点不对劲吧? ☆、214.012想在这里,对他的小乖做点什么 只一句轻轻的“你疼不疼”,竟让陆景琛的心跳,陡然停滞了两秒钟。 他几乎不敢呼吸,只沉着一张脸,定定的盯着凉宵那张惨白的小脸。 她心里……是有他的,对不对? 凉宵红着眼,目光闪烁不定,咬着唇角只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可那心头的恨意,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一下子蜂拥上来了,她真的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峻。 他的大掌,落在她发丝上,轻轻抚了抚,却是话不对答的道:“我们乖乖的头发长长了。这两年,过的真慢。” 他不想再计较她心里面到底还藏着谁,只要她能这样平安的站在他身边,他竟然也满足鲫。 凉宵对这个男人,是没有过往记忆的,可当陆景琛几乎是用喟叹的语气,说着那句“这两年,过的真慢”的时候,她的眼眶,不知为何,就氤氲了雾气,而鼻间,也一阵酸涩,胸口压抑着的,都是满满的酸楚涌动。 她按了按胸口,却被他发现了这个小动作一般,他淡笑了下,将她按在胸口的小手紧紧握住,“和我说说,这两年的生活,好吗?” 他们从两年后的初见,一直到现在,就没有这样平平静静的好好说过话。 凉宵竟然受了蛊惑一般,那颗心,在晃动着,她点了点下巴。 好想……和这个男人说,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明明,就不记得他,也不爱他,可这一刻,就是很想听他的话,对他说这两年,关于她的所有事情。 陆景琛宠溺的笑了下,很满足,伸手抱住她,将她带到大床上,两个人和衣躺在上面,也不需要盖被子,面对面,侧着身子,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陆景琛的手,环住她的身子,薄唇,落在了她眼皮上,哑声问道:“告诉我,怎么会出车祸,又是怎么被沈钦睿救下的?” 原本,她的所有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可是现在,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他想靠近她,却发现,最明白她的人,已经不是他。 两年前,对凉宵来说,好像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慢慢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出的车祸,对于车祸后醒来以前的所有事情,我都通通忘光了,连生活最基本的动作都忘记了,包括常人最简单的系鞋带,我都不会。只是听沈医生说,我被送去的医院的时候,满身都是血,背后和胳膊里,都嵌着玻璃碴子,尤其是脑部,受伤很严重,我的身上,也有很多淡下去的疤。他们都说,我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其实到现在,她也不会系鞋带,因为没有人教过她,她也不常穿有鞋带的鞋子,后来跟着师傅学设计,很忙,一忙,就忘光了,哪里还记得要学习系鞋带的事情? 她说的很轻,可字字句句落在陆景琛耳朵里,仿佛是利刃,插在他心尖上。 他紧紧拥住她,吻她柔嫩的耳垂,低低的恳求道:“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疤。” 凉宵耳根热烫了一下,垂了眼眸道:“很丑的,不要看……” 他却不理睬,修长的手指,穿梭进她的发丝中,指腹,似乎在寻找她头皮的伤疤。 “这里面也有很多针缝合过?” 凉宵抿唇,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她声音哽咽了下,微微点头,“这些头发都是这两年刚长出来的,因为刚做手术的时候,是要剔光头的。” 陆景琛就那么深深的盯着她,在她发丝中摩挲的手指,彻底僵硬住。 那么怕疼的小人,竟然独自承受了那么多。 他伸手,要拨开她的裙子,看她背后的疤痕,凉宵却握住了他的手,“陆景琛,别……” 他又是一愣,眸底带着欣喜,“你叫我什么?” 凉宵抿了下唇,有些不自在。 她又仰头看了看床头巨大的婚纱照,像是个半大的孩子恳求他一般:“就算我们是夫妻,能不能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 她还不习惯,他那么亲密的碰触。 陆景琛翻身,轻轻压在她上方,连动作都不敢太大,怕压疼她,她本就脆弱,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后,岂不是更脆弱? 他的吻,滚落在她脸颊上,声音像是一头被困住的兽,“小乖,可是我想在这张大床上,对你做点什么。” 凉宵被他的话,说红了脸,微微撇头,咬唇拒绝:“不要这样……” 他瞧着她在他身下,羞怯的模样,忽然就低低的笑开,眼底,浮现笑痕,将脸窝进她脖颈里,喟叹着:“不要这样?不要哪样?” 她说那句“不要这样”的时候,活像她记起了他,她委屈的瘪着小嘴要哭不哭,被他凶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最想疼她。 那么可怜,像是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有苦说不清。 凉宵继续不下去这个话题,小手只微微推搡着他压下来的胸膛,瘪着一口气道:“你能不能下 去……好重……” 陆景琛却一把抓住她推搡的小手,眸底闪过一丝震惊,她以前也这样抱怨过,就这么专注的盯着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陆景琛翻身下去,不压她,一双手臂,有力的将她固定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方,她的唇,刚好对着他脖子的喉结,仿佛轻车熟路,最熟悉的姿势—— “你还记得自己多大了?” 她轻轻摇头,那发丝,便挠着他,痒到了心底,撩拨着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 陆景琛便耐心的对她说:“你二十了,过了今年的冬天,整整二十。嫁给我的时候,你只有十八岁,我们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很不幸,没能守住。” 凉宵被他按着,压在他脖子里,看不见他的脸色,更看不见的眼神,可还需要问吗? 她十八岁就嫁给他,愿意为他生孩子,所以说,她之前很爱很爱他? 他的声音,带着倦哑的柔,继续道:“你不喜欢穿袜子,喜欢卷裤脚,喜欢吃菠萝饭,喜欢吃巧克力的冰淇淋,喜欢小动物,我们还捡过一条小狗,我们叫它小饭桶。” 她伏在他怀里,喉咙酸涨,眼底一股热流,陡然滑出。 是有多深的爱,才能这么了解另一半? 而这男人,却在继续说着:“我说过,你身体的每一个小秘密我都知道,你左胸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你的右脚底,也有一颗……” 右脚底?她都没有发现过。 她双眼雾气氤氲,从他脖子里终于抬起小脸来看他,而他,也正盯着她。 她软软糯糯的一声,“陆景琛……” 他便再也控制不住,陡然,吻住了她。 他哑哑的道:“帮你穿过那么多次鞋,而你又不爱穿袜子,我自然知道。” 凉宵哭了,眼泪克制不住的往眼眶外涌出。 他身上,有烟味,还不轻。 陆景琛抚着她的小脑袋,吻了吻她的头顶,“还好这颗小脑袋没事,只是失忆了,你只要平安的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凉宵,这两年,七百二十多个夜,没有你,我一直一个人睡。你的大白,我给你留着,失眠睡不着的时候,我也会放在床边,陪着我。至于小饭桶,我以前是不打算把它从白城接过来的,可我实在想你,和你有关的,只要有一点关系的,我又想扔掉,又舍不得。我骗自己,骗所有人,我的妻子去国外念书了,可我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回来。凉宵,这两年,我是真的想你。” 他不是个善于说这些动人情,话的男人,却一下子说了一大堆。 连他自己都猝不及防。 听了这些话,不要说是一个局外人会感动,更何况是作为妻子的凉宵,她有自觉地,她不会不认他的。 她的眼泪,越流越凶,那些话,几乎要掏空她的心。 她只流泪,落泪落到带着鼻音问:“那小狗呢?小饭桶在吗?” 陆景琛只盯着她,“在。” 小饭桶这两年胖了很多,陆景琛没事的时候,就喂它,把它吃的像个小胖猪,身子胖乎乎的,不过个头还是那么小,怎么都长不大一样,和她一样,那么小,小的可怜。 那小饭桶胖一点,他就觉得心安,怕她在没有他的地方,也吃不饱,穿不暖。 ---题外话---3000!承诺给bigthree和坨坨妹纸的加更来啦!这章把我自己给写的感动泪了……一边哭一边写…… ☆、215.013你的身体对我的记忆,很深刻 凉宵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陆景琛一手按住,他的眸子定定的:“我把小饭桶抱过来,你别动。” 凉宵的心,无端的牵动了下,听话的点点头。 在陆景琛离开的这几十秒钟里,她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婚房,按照陆景琛所说,这个婚房也差不多两年半了,保持的却很新。 从这间卧室的窗户眺望出去,可以看见不远处院子里的花房,透明的玻璃材质花房,她甚至也可以看见,里面种了很多满天星,开的生生息息峻。 她正站在窗边观赏外面的景致,忽然听见一个呜咽的小狗声音,嗷嗷叫了两声,她一转身,那圆滚滚黑乎乎的小肉球,便从陆景琛手臂里跳了下来,窜到她脚边,仰着那黑色的小狗脸围着她跳来跳去,大概是像在认主人一般,小饭桶认了半天,终于认识了,然后使劲蹭了蹭她的脚踝。 凉宵愣在那儿,陆景琛像是解释一般的道:“它认出你来了。” 凉宵的心,忽然软了下,蹲下身,抚了抚那小饭桶的小短毛,那小饭桶忽然跳着身子,凉宵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陆景琛大步过来,呵了一声:“不许亲她!” 她还蹲在那儿,一只手腕便被人蓦地握住,拽了起来,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鲫! 小饭桶呜呜的蹲在原地,眨着小狗眼,可怜巴巴的望着陆景琛和凉宵。 陆景琛吹胡子瞪眼的:“再看就弄死你!” 凉宵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听见了她的笑声,见她那么明媚的笑意,忽然就愣住了。 凉宵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抽开自己的手腕,像是羞怯一般,小跑了出去。 陆景琛瞪了一眼那在地上打滚撒娇呜咽的小饭桶,冷冷放话:“等会回来收拾你!” 男人长腿追了出去,凉宵已经跑到楼下,燕嫂他们都还在,燕嫂一见到她,立刻湿了眼眶。 “小小姐,你可、可终于回来了!” 凉宵不记得燕嫂,自然也不会明白燕嫂现在的感觉。 满屋子的佣人一直都不怕凉宵的,从以前就是,凉宵一个小女孩儿,加上也从不摆架子,像是这个家里的小孩,自然也没有佣人和她生分,所以一见她下来,就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问起来。 “太太,你怎么忍心抛下先生两年的呀!” “太太,你到哪里去了哦?” “太太,你瘦了好多哦!” …… 一大堆问题,可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只愣愣的站在那儿,被一群佣人围着问话。 陆景琛从楼上下来,蹙了下眉头,对佣人冷冷道:“围在这里做什么?” 佣人们只盯了凉宵一眼,闭上嘴,快速散开。 愣在原地的凉宵,垂了下脸,陆景琛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小手,淡声道:“我带你去花房看看你以前种的满天星。” 凉宵有些诧异,刚刚在楼上窗外那里看的满天星,难道是她种的? 手,被陆景琛紧紧牵着,脚步,已经被迫跟从他的往屋外的花房的走去。 ———— 不可否认的是,就算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可凉宵对这些满天星,满满的还是喜欢,甚至有种熟悉的感觉。 凉宵甚至对陆景琛轻轻莞尔,笑了,“这些满天星,真的是我种的吗?” 陆景琛只盯着她的小脸,目光没有半分分给其他,“是。” 男人锐利的目光,扫到头顶上方的一盆满天星,架子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 可他不躲不闪,只勾着唇角,微微笑了下,然后唤了她一声:“小乖。” 她的视线,从满天星上移过去,一转头,就看见他头顶上方那摇摇欲坠的花盆。 她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小心——!” 身子压着他,一路从瓦片花盆下面,快速滑倒,那沉重的花盆,砰一声,落在地上,碎裂。 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刚回神过来,便见被她压着的陆景琛目光灼灼的锁着她的脸。 凉宵尴尬,抿了下唇,从他身上准备起来。 陆景琛却一下子按住了她纤弱的背部,声音压在她耳边低低的:“知道吗?你总是下意识的败露自己的心,从前是,现在也是。你很在乎我,你怕我被花盆砸到,是不是?” 他深刻的记得,和她相处过的每个小细节,这样的场景,在陆家花房里,也发生过,不是么? 她被说的脸热,浑身都不自在,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他紧紧桎梏,动弹不得。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臋。 他就那么盯着她涨红的小脸,目光执念深深,“感受到了?这两年,无时不刻不在想你。” 几乎重演以前花房的发生过的事情,她的小脸,依旧被他捉弄的红透,她的纤弱柔软,碰上独属于他久违的热度。 凉宵大脑一片空白,那清晰的热,几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侵占她。 她羞愤难当,抬腿就要起身,却被他哗啦一下,重新按回去。 这一次,贴的更深。 男人握住她的腰肢,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陆景琛的黑眸,专注而炙热,指腹,刮着她的小脸,“你对我,也有感觉,是不是?” 凉宵抿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其实她等同于没了这方面的经验,失忆后,她更是没有和男人这样亲密过,现在……算什么? 她不说话,陆景琛不紧不慢的磨着,手指刮着她细腻的脸颊,“医学上说,人的身体,对一个人的记忆最为深刻,比大脑更加诚实,就算你失忆,你暂时忘记我,当然,也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记得我们的从前,可当我靠近你,你还是有感觉,小乖,我从不觉得这世上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你离开了两年,我便不死不活的活了两年。我还活着,在原地等你,只是不再拥有快乐。如果这世上有适合的两个人在一起,可以更快乐,那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她眼角,红了红,唇瓣微微翕张着,想说什么,可却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这样一个男人,他理智,迷人,告诉她,这世上谁没了谁都可以活下来,只是他没了她,会活着,但不是快乐的活着。 不知道这算不算情,话,可她听了,怎么会想哭? 陆景琛已经等不及,低头,以吻封缄—— 只差一点点就能深入她心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幸福。 她的手,在僵硬了两秒种以后,终于,攀住了他的背。 她眼角落下晶莹如琥珀的泪珠,轻柔唤他:“陆景琛……” “去掉姓,叫我一遍。” 她只愣愣的被他吻着,那不由自主,从嘴唇滑落出的两个字,竟然也如此轻松。 “景琛……” 痴缠的吻,纠缠着彼此,仿佛怎么也化不开柔情。 花房里,他们的心,好像靠近了一点点。 ———— 从花房里出来,凉宵一直捂着嘴,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般,陆景琛睨了她一眼,低笑了下,拿开她唇上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里。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咬了下唇瓣,陆景琛凑近了她,调侃揶揄:“还在回味?” 凉宵舌尖打结,“才、才不是……”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吻,可以这样炙热,炙热的几乎在来的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要毁灭她。 两年,她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这样接吻过,更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亲吻变得这么频繁。 陆景琛,她和他不过刚见面才一个星期,他们亲吻的次数,还真是……多的要死。 难道,他不觉得烦,不觉得腻? 然而,她显然对陆景琛的记忆没有恢复,那男人便坏坏的在她耳边恰似提前通知:“等你例假走了,凉宵,我要你,把两年的空缺,通通补给我。” 他所说的空缺,是…… 凉宵愣在原地,他却已经对她雅痞的眨了下眼睛。 她没有防备,一颗心,不听话的快速跳动着。 还有什么,在心底飞跃,仿佛火苗,一点点燃烧。 凉宵忽然唤住:“陆景琛。” “我的其他家人呢?我爸妈呢?他们在哪里?” 她想知道关于过往的一切。 而陆景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 ---题外话---10点还有3000字!小鹿要开新文了,大家还会支持我嘛?偷笑~ ☆、216.014和他过夜,和他睡,这久违的夜 凉宵的笑容,僵硬在唇角—— “我爸妈是怎么了吗?” 陆景琛蹙了眉头道:“你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至于你母亲,在两年前,和你应该是同一天出事。” 她一愣,眼眶微微泛红,“你、你说我爸妈都不在了?” “是。” 她从未知晓,原来这世上最难过的事情,不是不记得某些人,而是当你知道他们的存在,你想见一见,认识他们一下,他们却已经不在鲫。 她吸了下鼻子,将脸颊埋下去,小手捂了捂唇,哑声问道:“我妈妈是怎么出事的?也是车祸吗?” 会不会是和她在一起出的车祸? 陆景琛将她纳入手臂中,眉头深蹙,“飞机失事。” 凉宵闭了闭眼,眼泪,融进他肩头。 她软弱的靠在他肩头,咬了咬唇道:“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陆景琛把萧清和童盛源合葬了,萧清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和童盛源结婚的那几年,还有和凉宵相认的那段日子,这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她是凉宵的母亲,他尊敬她。 “好。” 他的指腹,将她脸上的泪水刮掉。 “以后你有我。” 凉宵被他更紧的抱在怀里。 ———— 在海滨渡过的第一个夜晚,凉宵洗完了澡,先从浴室出来,默默的坐在床边。 陆景琛在她唇上啄了下,双臂撑在她两侧,低下脸来看她,哑声道:“我去洗澡,等等我。” 凉宵抿唇,将小脸往旁边撇了撇,要等他做什么? 可胸口的局促不安,渐渐扩散开来。 直到浴室里面的水声哗哗,她的心,不仅没安定下来,反而里面像揣了个小鹿,乱蹦乱跳。 她一只小手按在了胸口,另一只绞紧了睡衣裙摆,对面就是镜子,她抬头,便看见镜子里,自己身上穿的睡衣。 无比合身。 陆景琛刚刚拿出来的时候,她有些不在自,因为他手上,除了拿了这条睡裙,还拿了女士的内,衣物。 他坦荡荡的告诉她,这都是她以前的。 她情不自禁的走到衣橱边上,打开那衣橱,里面都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穿的,不过她现在上班了,里面有些衣服,现在真的穿不去公司了,在国外的这两年,她最多穿的,就是工装服了,因为要经常在工作室里雕刻珠宝,她几乎没买过什么好看的衣服,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身的白色工装服,浅口的女士皮鞋,冬天就是雪地靴,很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她正怔愣间,那身后,忽然一股力道,一双手臂,从她身后,紧紧环抱住她。 凉宵的心,狠狠颤抖了下,猝不及防的拥抱。 而身后的男人,刚洗完澡,带着一身的水汽出来,他只在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上身赤着,肌理明晰性,感。 那胸膛,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烧她。 凉宵抿唇,有些羞怯,目光闪烁不安:“今晚,今晚我……” 陆景琛盯着她的侧脸,“我们睡一起,我不碰你。” 凉宵愣了下,诧异的扭着小脸盯着他。 小嘴翕张着,显得有些滑稽。 陆景琛闷哼着笑,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或者,我们一起睡,我碰你?” 凉宵:“……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算、算了,这里房间这么多,我随便睡客房就好。” 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当他真正的妻子,和他一起睡。 陆景琛体谅她:“我知道你刚回来,我们相处也不过几天,你不适应是正常的。可小乖,这两年我一直一个人睡,今晚,满足我,陪我一起睡,嗯?” 那么多个空洞洞的夜晚,现在终于等到她,他怎么会容许,她跑去客房,放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凉宵抿唇,退了一步,“那你答应,不要再,再做刚才在花房里的事。” 她的耳根子,红透。 花房里? 他就那么盯着她,满足又闷哼着,笑了。 凉宵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也闷笑着跑开,刚爬到床上,就被他从身后忽地扑倒! 凉宵“哎呀——”了一声,那娇娇的声音,撩着他的心湖,几乎要崩塌了理智。 他眼角猩红,黑眸里,凝着一抹绿光。 凉宵缩了缩脖子,他的样子,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可她,不好吃的…… 她小心翼翼的爬到床的一边,钻进了被窝里,小手,拎着被子,几乎蒙上了小脑袋。 而她侧着身,背对着他,没有脸面和勇气再去看他。 暧,昧,直线升温。 陆景琛亦是赤着上身,直接掀开被子,睡了进去,一床被子,他轻松的就捉住她,凉宵有点后悔, 那双大手,一点也不规矩。 她蹙眉,被他弄的有点疼,小手攀上他的大手,有点不适应的道:“陆景琛,我不习惯……” 他便贴上来,薄唇覆在她耳边,“这两年,就算没有我,也没有过别的男人,是不是?” 他在试探她,而她的种种反应表明,她没有过。 如果有过,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凉宵脸色又红又白,这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她有些回答不上。 他声音暗哑低沉,“小乖,从始至终,就只有过我一个,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凉宵紧紧攥着那双不被控制的大掌,“陆景琛,你别摸了,求你了……” “我不摸,那你告诉我,对不对?” 她的小脸,红透如番茄,“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这两年,我没有过,我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过这样。所以,你也别这样,我不习惯……” 男人便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你总会习惯,还会喜欢。” 凉宵一头黑线:“……我要睡了。” 小女孩挪开了一点身子,重新拉上被子,把小脸一蒙,再也不管他了。 陆景琛不惹她了,刚开始,不能弄怕了她,留了阴影的话,以后很难对付。 他只看她一眼,都觉得满足的要命。 她背对着他,他却盯着她小小的后脑勺,也能专注的看很久。 真好,真好,她回来了,他的小乖,回来了。 睡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位置。 凉宵睡到半夜,醒了。 这两年,一直睡不好,可能是脑部受过严重伤害的原因,半夜里,脑子里总是闹哄哄的,和飞机过境一般。 她紧紧闭着眼,身子却不安的动。 这个夜晚,陆景琛注定没睡着,除了激动,便是不敢睡。 怕一睡着,她就再度不见。 所以她一动,他就有了感应,抱住她的小身子,哑哑的问:“睡不着?” 凉宵有些被惊吓到,“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激动。” 凉宵一时说不出话来,像他这样的男人,看上去挺平静的,就算他们被困在电梯里的时候,面对生死,他都表现的风轻云淡的样子,现在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激动的都睡不着? “你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她忽然想知道他的事情—— 他吻了一下她的发顶,知道她在关心他,于是静默的看着黑夜的某个角落,静静的道:“现在很像做梦,这种抱着你的感觉,有点不真切。” 七百二十多个夜晚,至少有五百个夜里,他是梦见自己怀中沉睡着一个小小的她,然而每次惊醒后,发现怀中空荡荡,旁边睡着的,是她抱过无数次的大白。 现在真的抱住了她,却不那么真切,美得如梦似幻。 凉宵动容,眨了眨眼皮,脑袋枕在他手臂上,轻轻的说:“陆景琛……可是我真的在你身边睡着哦。你的手臂,很硬,我枕着,头有点疼。” 她小小的抱怨,却将他的心,彻底搅乱。 她在撒娇吗?对他撒娇! 陆景琛便如她愿,把她彻底抱到怀中,让她窝在他胸膛,“这样好点没有?” 凉宵低低的叹了一下,“如果现在是冬天的话,就好了。” 陆景琛没反应过来,蹙了下眉头。 她又自言自语的道:“现在这样抱着睡,有点闷,可冬天的话,肯定会很暖和的吧,陆景琛,你以前也这样抱着我睡吗?” 这个夜里,她好像要抛开所有,只想……跟他走。 他有多激动,几乎红了眼,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不,我会抱得更紧——” ---题外话---3000!明天加更!激烈一下! ☆、217.015他,蛰伏已久的兽 清晨的微阳,落在大床上,男人按了按太阳穴,这才慵懒睁眼,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身畔,而身旁的小人已经不在峻。 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几乎是在清醒的那一刹,掀开搭在腰间的蚕丝被,赤着脚下床,大步就开门出来找。 满屋子的小佣人见到陆景琛赤着上身就下楼的景象,微微怔住,紧接着又脸红,不好意思,纷纷别开视线,又忍不住偷看一眼。 而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满心只想立刻找到凉宵。 他正焦虑间,那小小的人,就已经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见到他不整的模样,怔忪了下,紧接着耳根子热了,挪开视线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下来了?” 这里除了她和他,还有这么多佣人呢…… 他脸皮,可真够厚实的。 陆景琛眉头蹙紧,眉心褶皱成一个“川”字,他泛着冷光的侧脸,终于慢慢的柔和下去,薄唇抿起,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阐述:“我以为你走了。” “……” 凉宵一愣,又无话,只好看了他一眼,又觉得不合适,再度别开,像是解释一般的小声道:“我如果要走的话,会和你打招呼。鲫” 她端着早餐盘子,就往客厅的餐桌走,没回头,却是对他说:“我做了早餐,如果你想吃,洗漱完后可以下来吃。” 陆景琛瞳孔狠狠一缩。 她从未做过早餐给他吃,这是第一次,他怎么会不吃? 陆景琛便沉默着,穿着黑色的棉质运动长裤,赤着上身,大步上了楼,去换衣,洗漱。 凉宵看了一眼他挺阔的背影,唇角莞尔。 燕嫂见陆景琛走了,凑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小小姐啊,你以前可是从来都没做过早餐给先生吃,别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估计知道你做早餐给他吃,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你啊,以后要好好对待先生。以前先生做早餐给你吃,现在,他也该尝尝你的手艺。” 凉宵微微愣住,她真的没有特意的想做早餐给他吃,只是做自己的那份,顺便把他那份也给做了。 原本想着不要给他做,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起床,可不知为何,就这么做了第二份。 等陆景琛下楼后,凉宵已经在漫不经心的吃着早餐,心里在盘算着,打算和他说,她要走的事情。 毕竟,她的东西都还在汉森酒店里,而且,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一下子和他变得像以前那样亲密,在这之前,她想一个人在酒店住下,把这几天的情绪好好整理。 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即使才刚刚相处几天下来,凉宵已经能感觉到,陆景琛到底有多霸道强势了。 仿佛已经指挥惯了别人,也已经习惯了别人毫无条件的听从他的任何吩咐和命令。 陆景琛落座的时候,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结果,换来的是两个人都微怔。 凉宵一口荷包蛋卡在喉咙口,回神后,才吞下去,目光微闪,抿着唇唤了他一声:“陆景琛。” “嗯?” 她放下刀叉,目光注视着他:“我想要回酒店住。” “凉宵——” 他蹙眉,不满。 她却固执到底,咬了咬唇道:“我现在还记不起你,这几天一下子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好好整理下情绪,你也想要我们之间有一个好的重新开始不是么?” 陆景琛仿佛终于败给她,退让了一步道:“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可我保证,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既然我是你结婚证上的妻子,我知道这种做法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可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可我出车祸,失忆,这些都是事实,我现在不记得你,不爱你,也是事实。我想平复下心情,但不会让你等太久。” 一夕之间,他竟然无言以对。 而她,好像离开他的这两年里,变成熟了。 大掌,想要再度抚抚她的发顶,却有些迟疑的僵硬,终是收回手,答应了她:“好,待会我送你回去。” 早餐,她做的早餐,陆景琛吃光了。 凉宵盯着那空空的盘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陆景琛,更不是滋味,她做顿饭能把厨房给炸了,而现在能轻轻松松把早餐做的这么丰盛这么好,是在外逼迫着自己学?肯定,受了不少的苦。 而这两年里,独享她做的早餐的人,又是谁? 有没有谁? 他几乎嫉妒的发狂。 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知她的去向和生死。 默默的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归来。 ———— 到了汉森酒店门口,彼此之间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有些东西已经捅破,关系已经变质。 “我先上去了。” < p>她方要转身去开车门,腕子被他一把抓住,“凉宵,哄哄我。” 哪怕是骗骗他也好。 她蹙眉,转头看向他,却是认真的说:“我不会哄人。” 他的指腹,落在她柔嫩的唇角上,摩挲着。 “你怎么不会?你能把我哄的很高兴。” 凉宵欲言又止,垂了下脸颊道:“那是以前吧……?” 她现在,怎么哄他? 以前,她又是怎么哄的? 他很难过,如果她哄哄他,他会好过很多,至少,这几天空白的等待,也有了一丝丝的值得和甜蜜。 陆景琛却是眸底含着深笑,她其实以前也不会哄他,只委屈又软糯的叫“景琛”,便能叫他消了火气。 娇娇的叫着他的名字,小手扯着他的袖口,就那么哄。 到最后,她哭,其实是他哄她。 陆景琛看了一眼汉森酒店,淡笑,“请我上去坐坐吧。” 虽然是商讨的口气,却带着不容抗拒。 凉宵只好认命,点点头。 ———— 进了酒店房间里,门刚合上,凉宵就被他蓦地压在门板上,热吻,来的猝不及防,密密实实的落在她脸颊上,唇上。 他甚至用牙齿在轻轻啃噬着她。 她微痛,蹙眉,轻轻的低吟:“陆景琛……” 小手,紧紧揪住他的手臂,想让他不要再继续。 而他像是失控,大掌撕开她的衣服,在昏暗的房间里,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兽。 “小乖,我需要你……” 凉宵眼角被吻的湿润,眸底泛着雾气,“陆景琛,给我一点时间……” 门外,忽然一阵敲门声。 彼此都被惊醒,陆景琛微微失神,松开她,凉宵立刻将胸前被撕开的衣服拾掇好,按着胸口问外面:“谁?” “需要打扫卫生吗?” 凉宵一愣,看了一眼房间,需要……打扫。 可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陆景琛,陆景琛侧脸紧绷着,薄唇抿的紧紧,“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另外,明天,照常去公司上班。” 他便要开门走,凉宵愣在原地,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衫。 他回头,深深看她一眼,“我想见你,所以不要迟到。” 凉宵点点下巴,算是答应了。 陆景琛走后,清洁员打扫好卫生,凉宵的手机便响了。 是沈钦睿的电话。 她有些踟蹰着要不要接,现在,她的心被彻底扰乱,而肇事者,是陆景琛。 手机一直在响,凉宵接听后,沈钦睿问她,“南音,回酒店了没有?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摇摇头道:“我已经回酒店了。” “我在汉森酒店楼下,我马上上来。” 她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他便挂了电话。 凉宵看了一眼被陆景琛刚刚撕坏的衣服,微微咬唇,重新拿了一套衣服,进浴室换。 镜子里,她的脖子上,赫然一个吻,痕。 刚刚陆景琛弄上的。 初夏的天,有些热,不能再带围巾了,她用遮瑕膏和粉饼抹了几次,也还有印子,吻的太深,几乎要把她的皮肤吸破一般,她终于放弃遮盖,丢了手里的粉饼和遮瑕膏,出了浴室。 沈钦睿已经到了,礼貌的敲了下门,凉宵走过去给他开门。 “昨晚,你没事吧?他欺负你了?” 凉宵往屋子走,闷笑,“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南音……” ---题外话---3000!还有7000字加更!稍等! ☆、218.016她是传统小女人,需要她的老公 沈钦睿赫然看见凉宵脖子上的痕迹,瞳孔狠狠一蹙,忽地捉住走在前面的她,捏住她的腕子,声音陡然变冷:“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凉宵愣了下,另一只手摸了摸,“被蚊子咬的。” 沈钦睿眸光很深谙,几乎要吞没她一般,凉宵抿了下唇,不动声色的从他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腕峻。 沈钦睿盯着她的眼睛,“南音,你想和陆景琛重修旧好吗?” 她闪躲了下,这个想法,她有。 以前坏了的东西,都是要修的,她的婚姻,她怎么可能坏了就丢弃? 她骨子里,是很狭隘传统的小女人,没有那么奔放的思想。 婚姻,当然……要。 沈钦睿见她大答话,眉心深蹙,却叹了一声道:“算了,随你吧。只要你高兴,怎样都行。只是,要多注意身体,你知道你一直都在吃药,那场车祸几乎要了你的命,你不要轻心。鲫” 凉宵这才想起,这两天乱糟糟的,“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两天都忘记吃药了,难怪头痛。” 她正走过去,拿药准备吃,沈钦睿站在她背后,冰冷冷的口气:“南音,你不听话!” “我是真的忘记了,两天没事也不要紧吧?” 她一边吃药,一边问他。 沈钦睿嘴唇里,吐出两个字:“要紧。” 凉宵以为他在和她开玩笑,唇角浮着淡笑道:“会死吗?” “会——” 凉宵一愣,吃完药后,转身看了一眼他,“沈医生,我知道这两年你对我一直都很好,我也很想报答你,可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其实本来……” 她咬了咬唇角,笑了下道:“沈医生,你其实值得更好的女孩。” 沈钦睿冷笑,“通常人们在拒绝对方的时候,都是这样说,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如果配不上我的你,又怎么配得上陆景琛?只不过是借口,你选择了你所想要的——” 凉宵被他说的愣住,沈钦睿一直都是温和无害的,不会说出这种咄咄逼人的话,凉宵竟然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说:“不是的,沈医生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两年,我说过无数遍,不要叫我沈医生,你依旧没有改过口,南音,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叫我一声钦睿?” 他逼近,她后退,小腿肚子撞上身后的矮几。 上面的玻璃制品,发出一声哐啷的声音。 凉宵竟然有些怕这样的沈钦睿,他从未给人这样步步紧逼的逼迫感觉,“沈医生,对不起……” 而沈钦睿,站定在她跟前,一字一句的道:“我觉得医学是伟大的,你觉得呢?” 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着文不对题的话。 凉宵只好陪他说下去,“医学的确很伟大。所以,我很感谢你。你救了我的命,我会永远铭记。” 否则,她怎么会从生死边缘里,被他一手拉回来。 “南音,看来你最近真的没有乖乖吃药。” 凉宵一怔,蹙眉,“沈医生,你在说什么?你怎么……” 沈钦睿忽然转身,背着对她,“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回国后,真的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算要和陆景琛在一起,你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吗?” 凉宵咬唇,“回国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昨晚也没带着药,也就落下了。” 难怪她的头,会这么疼。 好像一忘记吃药,头就会很痛。 “嗯,这种药,有点副作用,停用后,会导致头痛,你自己注意。在身体没恢复以前,按时吃。” 凉宵有点奇怪,问道:“可是沈医生,为什么我最近头越来越疼?而且,记忆力好像也变差了。” 其实最近,她一直都有这个毛病,只是忘记和他说,她按了按太阳穴道:“沈医生,能不能给我换种药?这种药,好像不对呀。” 沈钦睿忽然转身,盯着她疑惑的小脸,声音碧冷:“你在怀疑我的医术?” 凉宵愣住,她没有这个意思…… “我、我没有要质疑你医术的意思。我只是吃了这个药,感觉不舒服。” “我开的药,不会有错,南音,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你很信任我的,不是么?” “我,我没有不信任你。沈医生,你不要老是曲解我的意思……” 她憋红了小脸,解释。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何况这两年,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会知道报恩的。 沈钦睿眯眼,口气咄咄:“还是说,现在比起我,你更信任陆景琛?” 凉宵翕张着唇,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了,“陆景琛不是医生,在这方面,我当然更相信你啊。” 沈钦睿闭了闭眼,“你明白就好,我不会骗你,目前医学上,只有这 种药可以控制你的病情,你感觉到头疼,肯定是你最近拼命想要记起从前的事情,陆景琛的出现,让你很好奇吧?” 凉宵仿佛被他一语中的,讷讷的道:“应该没有人,对丢失的记忆不好奇吧……” “在巴黎,在美国的时候,你不会想,也就不会那么疼。所以,南音,别试图去想以前的事情,现在和将来更重要,包括人和事。” “可人如果对自己的过去都不了解,又怎么过好以后?沈医生,我不想逃避了。” 沈钦睿眸底一层暗光,几乎晦暗的如同修罗,散发着幽幽的光,“你知道,你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南音,不要再忘记吃药,吃苦的,是你自己。” 她的药,一直都是他配的,整整吃了两年,无法再停用的。 凉宵点点下巴,“沈医生,你还有事情吗?我想收拾一下,明天还要上班。” 沈钦睿点头,“没事了,你按时吃药,不会有问题。” 沈钦睿转身,又叫住她,“南音。” 她微笑着转脸看他,“沈医生,怎么了?” “是不是觉得很累?你需要休息一下。” “我不累。” “你需要休息。” ———— 凉宵躺在床上,睡的沉沉。 沈钦睿坐在她床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他用了催眠术,让她安睡。 男人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你累了,要休息一下,醒来后,你要乖点,你是南音,不是什么凉宵,记住了吗?” 男人将她床头的药瓶,拿起,往里面换了另一种他最新研制的药,效力更强,以前是他不够狠心,只用了一点的计量,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她见到陆景琛后,居然还有感觉。 两年,她都没有主动改口过,一直都是沈医生,看来……真的是他对她太好了,她太皮了,还守着心里的人。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我帮你换了一种新药,乖乖按时吃药后,以后不会头疼,听话,南音。” 睡梦里,她无知无觉,睡的安稳。 ———— 凉宵醒来后,已经日暮西山,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晚上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怎么会突然睡着呢? 她看了一眼床边的药瓶,一直在吃的,一天三顿,晚上了,又要吃药了。 喝完药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陆总。 她忽然蹙眉,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按掉,不想接这个人的电话。 深深的……厌恶。 到了再晚一点的时候,沈钦睿给凉宵打电话,邀请她吃晚餐。 “南音,我在餐厅订了位置,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凉宵欣然答应,毫不犹豫。 “好,那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沈钦睿笑了下,果然最新研制的药,是药力很强的吗? 加上催眠术,很快,她又乖乖听话了。 ———— 凉宵下了楼后,就被一辆黑色世爵拦截住。 里面的男人,长腿迈出,攥住她的肩头问:“怎么不接电话?” 凉宵冷笑了声,“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陆景琛蹙眉,她像是变了个人,却是更紧的攥住她的肩头,“小乖,别闹。” 凉宵甩开他的手臂,“你别碰我,谁和你闹?你别自作多情行吗?” 自作多情?原来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陆景琛忽然将她压住,桎梏住她,“说说,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她这个样子,和他闹脾气,还真是第一次。 ---题外话---3000!还有一更4000!12点的样子更新!么么哒!下章会转折哦! ☆、219.017陆景琛,乖乖头疼,你不要走【订阅我吧】 凉宵挣脱开陆景琛的桎梏,唇角抿的很深,小脸上满是不悦:“陆景琛,我警告你,你最好放手,否则我真的会叫人!” 他将她紧紧压在世爵和胸膛之间,“叫人做什么?告我流,氓?可小乖,我对自己老婆流,氓,没问题吧?峻” 凉宵气急,红了小脸,眼底对他的厌恶,却丝毫没退却,陆景琛眉头蹙起,隐隐觉得不对劲。 分明,早晨离开的时候,她就快要接受他了,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差,为何这么大? 陆景琛揉了一下她的软腰,呼吸喷薄在她耳廓,“我会让你尽快记起我,记起关于我们的一切。” “你的事情,我不想再记得。你现在最好放开我,这样被人撞见不好吧?” 他低低的笑,淡淡松开她,并没有愠怒,被惹恼。 他对她的耐心,永远耗不完。 凉宵一解脱束缚,就立刻转身快速走鲫。 结果,她大概实在不是什么穿高跟鞋的高手,不知是太气,还是真的这辈子和高跟鞋有仇,鞋跟又卡进了路上阴井道的小洞里。 拔也拔不出来,羞愤难当。 陆景琛闷笑,抱着手臂在后面看好戏,等她求救,那小女人倒是干脆,把鞋直接脱了,鞋子也不要了,陆景琛大步追过来,从她身后,蓦地横抱起她,凉宵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腾空抱起,心跳,停滞了一拍。 他深深的盯着她的小脸,问她:“一个人在外面,遇到这种状况,会不会委屈的哭鼻子?” 她会的吧? 那么爱哭…… “谁哭了!喂你放我下来!我警告你陆景琛,我现在特别讨厌你!你最好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 两条白花花的小腿和赤着的脚丫子,直蹬。 陆景琛不理会她,把她乱动的小脑袋往怀里一按,“别乱动,我带你去买鞋。” 不远处,就有鞋店。 可凉宵不要,她皱着小脸和眉头,很厌恶他,“你放我下来!” 陆景琛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她这个态度,明显不对。 眉心,蹙的更深。 银色的奥迪Q7,蓦地驶入眼底。 那里面的男人,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陆景琛横抱着南音,那两人好像还在拌嘴,南音小脸通红,像是娇羞。 沈钦睿一个急刹车,立刻下车,挡住了陆景琛的去路。 凉宵看见沈钦睿后,对陆景琛吼了一声:“你放我下来!” 陆景琛不放,沈钦睿冷笑,“陆先生,你听不懂人话吗?南音让你放她下来!” 陆景琛削薄的唇角,微微上扬,讥诮的道:“放开她,让你抱吗?休、想。” 凉宵气急,“你胡说八道什么!陆景琛,你再不放我下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她逼他,陆景琛紧紧盯了她一眼后,终于将她放下。 她赤着脚,提着裙摆,从他身边,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仰着小脸对沈钦睿说:“沈医生,你陪我去买鞋吧。” 陆景琛的手,攥成了铁青的拳头。 然而,他却没有爆发怒火,他在隐忍,在克制,他必须,搞清楚凉宵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掉头,大步的往车边走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状况。 在他转身的刹那,殊不知,凉宵转了一次头,目光犹豫的看了他背影一眼。 沈钦睿却是将她的小脑袋掰了过来,按住她的肩头,低头道:“我们不是要去帮你买鞋,然后去吃饭?” 凉宵点头,乖巧的说:“走吧,沈医生。” 可她的心,怎么会有点点疼? 看着陆景琛那么落寞的背影,即使她已经不记得和他之间的所有,怎么还会觉得那背影,刺痛她的眼? “南音,你不乖。” 她心不在焉。 刚刚她走到他身边,仰着小脸要求,让他陪她去买鞋的时候,他觉得,他成功了。 可,她却在陆景琛转身离开的时候,回了头。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他的药,不可能有问题,难道药力还不够? 可沈钦睿太小看人心了,他忘了,再强的药力,也抵不过凉宵那颗简单爱人的心。 她爱陆景琛,爱至深,所以两年的药力,也没有让她对沈钦睿的称呼改变。 下意识的,为陆景琛独守一个特别和亲密,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为他,守身如玉。 凉宵忽然不想去买鞋吃饭了,小手,从他掌心里滑落,站在原地对沈钦睿说:“沈医生,我不想去了,我有点难过。” 沈钦睿眸底大惊,掀起波涛汹涌,“你说什么?南音,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沈医生……我不去了,我想回去休息。”< /p> 想回去……找陆景琛。 那颗心,隐隐的仿佛撕开两半,两半都在犹豫不决,想着陆景琛,可却仿佛被束缚在牢笼里一般,那颗心,仿佛困兽,有点无力。 “南音,我看你是真的回来太久,太累了!” 凉宵咬唇,觉得自己刚刚对陆景琛太过分了,他好心的想带她去买鞋,却被她说做是自作多情。 “沈医生,我回去休息了。” 她赤着双脚,提着裙摆,默默的往回走。 陆景琛是不是生气了? 她想去找他,可她的头,好痛,哪里也不想去了。 沈钦睿就站在原地,目光淬毒,盯着她纤瘦离开的背影,“南音,别逼我!” 凉宵回到了酒店里,先洗了个脚,然后就爬上了床去睡觉。 头实在痛的厉害,她又吃了一颗药。 结果,睡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做了个冗长的梦,梦见陆景琛生气了,再也不理她了。 夜半被惊醒,喊着陆景琛的名字坐起。 汗水,浸湿了肌肤。 她抿着唇,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手机,陆景琛还会不会打电话给她呢? 要不……她打给他吧? 和他道歉? ———— 苏眠的诊所里。 陆景琛的忽然造访,让苏眠有些猝不及防。 他们也有好久没见了,陆景琛从未主动来过她的诊所。 一见面,陆景琛便点了根烟,这两年,苏眠习惯了,他常抽烟,怎么也说不动,戒烟更是不可能。 她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 只好说:“你少抽点。” 陆景琛吐了一口烟圈后,眯了眯眼,淡声陈述一个事实:“她回来了。” 苏眠一愣,她?她是……? 苏眠还并不知道凉宵回来的事情,可陆景琛嘴里的“她”,已经很明确了。 苏眠先是一激,心又薄凉开来,苦笑着祝福:“那不是很好吗?恭喜你了。” 他将烟头直接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捻灭,吐出最后一口烟,疏冷道:“她不记得我了,完全不记得。两年前,她出了车祸,差点死掉。” 苏眠眸子狠狠一颤,“怎么,怎么会这样?那她现在呢?现在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她讨厌我,不让我碰,不让我亲近。可车祸,就算夺去一个人的记忆,也不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完全丧失,不是吗?” 苏眠蹙眉,“是有这样一说,可病情太杂,这个说不清,你要把她带到我这里来,让我看看。我才好分析。何况,你说她现在对你的记忆全失,讨厌你也不是件怪事。” 陆景琛忽地盯住苏眠的眼睛,幽深的目光几乎要看穿什么似的,“不,对我忽冷忽热,她心里有我,这件事,我能确定。” “那就不可能会讨厌你。你这个说法,存在矛盾。” 陆景琛有些焦躁,“我说不清,但的确是这个情况。这样吧,明天我看能不能找机会带她过来,和我那时,有点像。” 苏眠一愣,哀嚎:“别再来一个那样的你,我会疯!” 陆景琛笑了下,临走的时候,他微微侧头,对她郑重的道:“苏眠,谢谢你。” “真的要谢谢我的话,帮我介绍个男票吧,陆景琛,或许我该为自己而活了。” 他淡笑了下,“你会找到的,老天不会辜负你这样的人。” 苏眠呵呵了一声,还真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高的称赞。 可她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气馁了,累了,终于认清现实,就算凉宵死了,陆景琛心里,也有座坟,只埋着一个人。 现在她好好活着,他更不可能放弃。 他们,生与死,无法分割。 她笑了下,看着陆景琛已经消失在门口,轻轻的说:“祝福你们。” ———— 半夜里,陆景琛不安心,怕凉宵还没回来,她在那个沈钦睿身边,他就是没来由的不放心。 开了车,直接到汉森酒店。 她的房间,是暗的。 不知道,人回来没有。 他将车座调低,靠在座椅上,打开天窗,双手垫在后脑勺,看着夜空的星罗棋布。 星星…… 他还欠她一场流星雨。 两年前,他没等到她,两年后,他绝对不可能再放手,让她再离开他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那房间的灯,亮起,又被关上。 陆景琛察觉到不对劲,蹙了眉头,下车,关上车,就大步往酒店里走。 汉森酒店的老板,是柏谨言。他办了她房间的房卡。 直接刷卡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 人,倒在地板上。 而地板上,有好多被打破的玻璃碎片。 陆景琛大惊,快步进去,一把将地上的小人搂进怀里。 她的长发,全部汗湿,她的额头已经被磕破,流着鲜艳的血迹。 陆景琛拍拍她的小脸,担忧到了极点,“小乖,醒醒!” 凉宵有一丝丝的清醒,她抱着头颅,眼泪和汗水和在一起落下,“头疼……陆景琛……我头好疼……” 陆景琛一惊,横抱起她就大步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凉宵紧紧揪着他的手,额头上的血迹,一点点落下,她唇色苍白,“陆景琛,我头疼……” 那额头上,是她自己撞的,太疼,太疼,脑子里仿佛被轰炸,她疼的撞了茶几,那疼痛却没有因此舒缓。 那种疼,不是表面的疼,是脑子里面彻彻底底的疼。 陆景琛将车开的飞快,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一手,还紧紧握住她冰凉汗湿的小手,“小乖忍一忍,马上就到。” 他直接给苏眠打了电话,苏眠已经到了诊所里。 到了诊所,陆景琛直接抱着凉宵,流星大步的进去。 苏眠刚见到陆景琛怀里的凉宵时,吓了一跳。 她的额头上冒着血,整张脸,完全没有一点血色,整个身子都汗湿了,像是受过暴,虐一般。 陆景琛把她放在病床上,呼吸粗重,握住凉宵的手,对苏眠说:“凉宵说头疼,你给她看看!” 凉宵的表情有些狰狞,她将小脑袋直接闷在了枕头里,“药……我要吃药……” 陆景琛一愣,凑近她:“小乖要吃什么药?” 苏眠亦是愣住,“会不会是她之前吃的一些药?景琛,凉宵我来照顾,你去把她说的药拿过来给我看。” 陆景琛刚起身,凉宵就蓦地揪住他:“陆景琛,你不要走……” ---题外话---4000!一万字加更完毕! ☆、220.018烙下他的吻,盖上他的章 ,她是他的妻 “陆景琛,你不要走……” 满脸苍白被汗水和泪水淋湿的小脸,看起来尤为憔悴,凉宵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眼底分明有哀哀的乞求。 一边的苏眠,看了陆景琛一眼,男人几乎是心狠的,只犹豫了一秒钟,将凉宵交给苏眠,“凉宵麻烦你照顾下了。” 凉宵被陆景琛重新安置回了病床上,她躺着,仰视着他清寒的脸,嗫嚅着毫无血色的唇瓣道:“陆景琛,对不起……我……” 男人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抿唇如实道:“我没有生气,不用道歉。” 凉宵心如绞痛,手指被他拨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在她视线里,快步消失鲫。 她还在晃神中,额头上,便探过来一只温凉纤长的手。 苏眠蹙着眉头道:“还伴有低烧,我去拿冰袋给你降温。” 凉宵对苏眠,更是没有任何印象,她现在浑身痛的几乎没有一点思考力,只蜷缩成一团,独自张开全身的刺,下意识的保护着自己。 苏眠拿了冰袋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团,手臂紧紧抱住了双膝,仿佛一个婴儿,苏眠见她脸色煞白,担忧了下,走过去将冰袋敷在她额头上。 凉宵却哽咽了下,闭着眼睛,睫毛却在快速的颤抖,她低低哑哑的问:“医生,我会死吗?” 她好疼,全身都在疼,那疼仿佛一种火烧,又像是被辣椒水泼在了身上,几乎蔓延在全身。 苏眠一愣,坐在她床边安慰她:“不会,你不会死,你还要和陆景琛白头偕老呢。” 凉宵紧紧的抿着苍白唇角,渐渐睁开了雾水浸湿的双眸,听苏眠的口气,和陆景琛很熟的样子? 苏眠问起病情来:“车祸手术后,你是一直都在服药是吗?知道吃的是什么药吗?” 凉宵只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对药物不敏感,没有防备心,连名字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因为是沈钦睿开的,所以她更加不会管,对沈钦睿,她很信任。他既然救了她,怎么还会害她呢? “那服用这种药物,会让你感觉到头疼得到舒缓?” 凉宵眼皮沉重,虚着一口气慢慢道:“一开始会,可后来,就止不住了,越来越疼,好像要炸开一样,可不吃的话,会更难受,像要死过去一样。” 苏眠蹙眉,这种药听上去怎么很像禁、药? 苏眠又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问道:“全身发冷还是发热?” 凉宵却是抱紧了身子,手臂紧紧抱着膝盖,“冷,好冷……” 苏眠将医院的冷空调给关了,这是夏天,温度不低,她开了电风扇的小档,吹了吹。 苏眠又问:“这两年,只有吃这种药是吗?” “刚开始的时候,会吃一些别的,后来沈医生说差不多好了,只要吃那一种就可以了。” 苏眠沉吟了下:“失忆……你是完全不记得我们了?” 凉宵点点憔悴的下巴,不记得了,完全……没有印象。 苏眠又七七八八的问了些别的情况,直到陆景琛把药带过来后,苏眠叫他出来。 陆景琛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紧张的问:“怎么样?” 苏眠把那瓶药往白色大褂的口袋里一揣,蹙眉道:“听上去很像服用了禁、药,但是你看,这只是普通的止疼片。” 苏眠习惯性的把手揣在医生的白色大褂口袋里,一手又捏着那药瓶,给他看,陆景琛眉心蹙了下,不放心的道:“你去化验下里面的药片成分,我怕被动了手脚。” 苏眠一惊,“好。我叫护士带她去做脑部CT还有全身检查。我马上去化验下这药的成分。” ———— 凉宵做完检查后,一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蜷缩着身子。 陆景琛靠近,他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他凑到她耳边哑声问:“这样会不会好点?” 她却落了眼泪,陆景琛以为这样不舒服,那双小手,却忽然按在了他手臂上,“陆景琛,我头疼,你吹吹。” 她额头上已经包扎了白色纱布,透出隐隐的血迹,他的指腹,轻柔的覆在周围,摩挲了下,低头,薄唇印上那纱布下的伤口,轻轻烙下一个吻。 他微微玩味道:“烙下我的吻,盖上我的章,以后不准质疑是否是我妻子的事情,我说你是,你就是。” 凉宵在他怀里闭上眼,一串晶莹如琥珀的泪水,迅速滑落下来。 陆景琛抱紧了她,在她耳鬓间问:“凉宵,忍不住的话就咬我,我陪你一起疼。” 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没关系,可以忍受。” 陆景琛收紧了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还没有跟我说过,这两年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凉宵就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如烟:“身体好之后 ,我就出院了,被沈医生带去了美国,陪他一起进修,其实我很像个累赘,因为刚失忆,什么都不会,沈医生除了在研究室里做实验,就是教我怎么生活自理。包括拿筷子那样的小事。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我差点把厨房给炸了,还弄伤了自己,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最没用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景琛听着,整颗心都揪疼,他低喃着道:“可我喜欢你没用的样子,这样,我可以照顾你。” 凉宵唇角弯起,“可你不在。” 陆景琛对她和沈钦睿在一起的那两年,是嫉妒羡慕的,甚至是恨的,可不是恨她,是恨自己,怎么会没有找到她。 让她,吃了这么多苦。 “然后呢?” “后来,帕洛玛来了美国做珠宝展出,沈医生和他是旧交,帕洛玛看到了我在无聊时的涂涂画画,他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可他看在沈医生的面子上,决定收我为徒,就这样,当帕洛玛回巴黎的时候,我跟着他,一同去了巴黎,在巴黎待的时间最长,可在巴黎的时候,最寂寞。” 是因为……没有沈钦睿的陪伴? 陆景琛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嫉妒,可他却压抑不住的……嫉妒了。 嫉妒的发疯。 凉宵却忽然抬头,唇,落在了他下巴上,那么轻柔的一下,几乎将他的心,翻腾的起了千波浪。 她主动,亲了他…… 她眨着雾气朦胧的眼眸,盯着他的侧脸,慢慢的问:“你知道,为什么在巴黎的时候最寂寞吗?” 陆景琛亦是紧紧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为什么?” 她的目光变得寂寥,“巴黎街头到处是浪漫,到处是成对的情侣,到处是热吻,我在巴黎,显得格格不入,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更没有恋人,每当我看见橱窗里摆着经典漂亮的帆布鞋,我好想买回去,可买回去,却没人为我系鞋带,沈医生没教过我这个,后来我学会了上网,却也没有搜索过系鞋带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会。” 陆景琛深深的盯着她,吻,落在她发丝上,“现在起,你可以穿帆布鞋了,我会为你系鞋带,凉宵,你这算是在表白,我有没有理解错?” 她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红,落在陆景琛眼底,却显得那样好看,她微微闭上眼,却定定的说:“陆景琛,你没有理解错。” 他深深的嗅了下她发丝的清香,声音暗哑:“凉宵,不许反悔。” 他的声音,坚定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女孩在他怀里,虚虚弱弱的笑,伸出小手,勾着小指头,示意他:“陆景琛,我们拉钩。” 陆景琛亦是陪她幼稚,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她的,紧跟着,便是紧紧攥住了她整个小手。 ———— 办公室里,苏眠指着脑部CT出的片子对陆景琛说:“海马体的确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应该是她额头上撞的。这个都是小事。最严重的不是这个,是身体检查。” 陆景琛蹙眉:“她身体有什么问题?” 苏眠抿唇,神色严肃,“药的化验结果还没出来,比较复杂,但是这个身体报告的情况很不乐观,景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凉宵在慢性死亡,我猜测,是和她服用的药物有关。” 慢性……死亡? ---题外话---3000!还有3000字!十点更新! ☆、221.019把他的小乖狠狠宠坏,和她白头偕老 陆景琛从苏眠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步伐变得很缓慢,脑海中,只剩下“慢性死亡”四个字。 他蓦地转身,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额头也贴着墙壁,重重的呼吸。 那拳头,攥的铁青,要捏碎骨头一般峻。 来往的护士,都认识他,见他不对劲,担忧的问:“陆先生,你没事吧?” 陆景琛一直捏着拳头,走到病房外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凉宵测体温,护士见她年纪太小,对她说:“张嘴,测个五分钟。” 凉宵不愿,问:“能不能不含、嘴里?” 她最不喜欢把体温计放嘴里了鲫。 那护士倒是严厉,“小孩子要听话。” 凉宵只好“啊——”的张嘴,把体温计放在舌根下。 凉宵含着体温计,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 她对他弯了弯眉眼,在对他笑。 陆景琛便提步进来,脸色沉重。 凉宵在测体温,不好说话,只用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陆景琛便知道她想问到底什么情况,扯了唇角道:“没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行。” 凉宵点了下头,陆景琛欲言又止,唤了她一声:“凉宵——” “昂?” 她用鼻音应着他。 他伸手抱住她,抚着她的小脑袋,“记不记得,我还欠你一场流星雨?” 他查了一下,这周不出意外就有,金山观景还是最好。 凉宵在他怀里轻轻摇了下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抬起,向上盯着他的下巴,毛茸茸的小脑袋,像个惹人疼爱的小动物一般,陆景琛便啄了下她的脸颊,哑声道:“这几天就有,我们去看流星雨,你不是一直要许愿吗?” 小女孩,始终是喜欢那种梦幻而又昙花一现的东西的。 不可能不喜欢。 凉宵乖巧的对他点点下巴,弯唇,对他微微一笑。 直到五分钟后,陆景琛吩咐她:“好了,张嘴。” 凉宵像个小孩子一样,享受他的伺候,“啊——” 陆景琛把体温计从她嘴里取出,看了下温度,还好,烧退了。 他把体温计还给护士,用被子把她严严实实的裹住,重新抱在胸膛前,像个管女儿的爸爸一样,“捂好被子,出一身汗,病就好了。” 凉宵像个蚕宝宝,被裹的结结实实,她眨了眨眼皮,在他怀里仰着小脸,盯着他倨傲的下巴道:“陆景琛,你这样会宠坏我的。” 她大概是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被他宠的,所以才会觉得这样的宠爱就已经很厚重,担心这宠,这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抽离和坍塌,那种得到过,又失去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一次。 失忆后的无助,只有她自己品尝和受过。 陆景琛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宠坏就宠坏,没什么不好。” 凉宵咬唇,那一抹甜,填满了胸腔。 苏眠配了新药送过来,凉宵疑惑的问陆景琛:“那我之前吃的药不吃了吗?可是我头还是疼,我想吃……” 陆景琛愣了下,苏眠已经开口对她解释道:“你之前吃的药效果可能是比较好,但是副作用太大,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先吃这个药吧,我再观察观察你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药开给你。” 凉宵接过那药,握在手心里,苏眠见她有些不安,便安抚着她说:“这不仅是我作为医生的建议,也是景琛的意思。” 凉宵抬头,看向陆景琛,只见陆景琛点点头。 苏眠两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兜里,身材高挑纤瘦,站在凉宵面前,又道:“你最近要注意休息,我再开一些补血的燕窝给你,你按时吃,抵抗力也会好些。” 苏眠走后,陆景琛喂她吃了药,凉宵被他按着乖乖的躺下。 “闭上眼睛睡吧。” 凉宵不睡,裹着被子仰视着他幽邃的眸子,几乎要看进他的瞳孔里,“我想多看你一会儿,陆景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很快就要看不见你了。” 他微微一滞,大掌随即覆上她的水眸,遮住光芒,“不要胡思乱想,小心头疼的厉害,赶快休息。” 凉宵没有拿开他遮在她眼睛上的大手,反而是问:“那你走吗?” 陆景琛的声音都沙哑了,眼角猩红,“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两年前,城川生死未卜,老爷子也旧病复发,一直住院,人不清醒,等凉宵好一点,他想带她,去见见陆国申。 凉宵的睫毛,在他掌心轻颤,她说:“陆景琛,好晚。” “嗯?” “为什么是两年?不是一年?不是两个月?不是一个月?为什么我们要分开那么久,如果我再不出现,你是不是就要耗尽了所有耐心,再也不等我了?” 他感觉到,那掌心里涌出一抹潮 湿。 他的小乖……哭了。 他说出心里话:“等,我会一直等你。如果不是你,其他所有女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凉宵,就算要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也会等,可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你就休想再离开我。” 凉宵弯唇,哭着笑了。 她拿开他的大掌,却是闭上了眼,甜甜的说:“我要睡了。” 陆景琛便看着她,安稳的睡。 他沉寂在病房里,看着她,一直看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怕,那抹游走在生死间都不惧怕的心,竟然生出了比死还要可怕的紧张,怕,怕自己一松手,这个小小的人,就真的,永永远远的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时间、空间,她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剥离了他的生命,等同于抽走他的所有活力。 慢性死亡,那个沈钦睿,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是拿她当了小白鼠做实验?在她身上,到底使用了什么禁、药? ———— 苏眠加了个班,凉宵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她做完化验,分析出里面的成分时,已经是清晨。 她带着检验报告到病房外,轻轻敲了下门,叫陆景琛出来。 凉宵还在睡,而陆景琛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看眼底的红血丝,就知道他整夜没睡。 苏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是脸色凝重的说:“凉宵吃了两年的药,里面所含的主要成分,是一种被医学上一直称之为‘黑鸦、片’的禁、药,这种成分,可以及时控制人的失控,当然,也就是像镇定剂,它的药力很强,甚至会压抑心智,包括脑部的记忆,也会跟着退化,凉宵一直记不起你,出了海马体的损伤,可能也和这个药有关系。这种药的副作用很强,临床试验,小白鼠吃上两个月,就会死亡,凉宵不是小白鼠,可她吃了两年,景琛,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 陆景琛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苏眠咬唇,往好了说:“好在现在已经发现了,给凉宵及时停药,说不定还有机会……” 陆景琛忽然忍不住冲了一句:“可她已经吃了两年!” “景琛,你冷静点,事已至此……” 陆景琛忽然一拳头砸在墙壁上,恨得咬牙切齿:“我要杀了那狗杂种!” 苏眠亦是不知道如何安慰,这种伤害已经造成,凉宵的病,她一点把握都没有,研制这种成分药片的人,太过丧心病狂,剂量下的很重,凉宵有可能,从今天起,就要进行挂水。 “景琛,从今天起,凉宵就要挂水进行治疗。你如果怕她心里有负担,会胡思乱想,我们都可以保密。” 陆景琛眼底,涌动暗波,他一字一句的道:“不能让她知道,她会乱想。” 他太了解她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的话,她会不会离开他?会不会找个地方,让他再也找不到? 苏眠抿唇:“好,从现在起,你要冷静,既然不想让凉宵知道,那就先不要忍不住的报仇,你就算杀了他,对凉宵的伤害还是已经造成。如果你因此出事,你让凉宵一个人怎么面对?景琛,最重要的,只是你们现在在一起,不是么?” 陆景琛的眼睛里,忽然一热,他死死咬着牙关。 可苏眠离开的时候,不放心回头的那一瞬,却看见了,那个从不掉泪的男人,竟然掉了一滴眼泪。 ---题外话---明天继续! ☆、222.020被他需要,被他疼爱,这是她的丈夫 凉宵住了院,每天都需要打针、挂水、吃药。 苏眠几乎每天都来观察一次,给她做一次体检。 凉宵穿着医院宽宽大大的病号服,纤细的身子被拢在里面,几乎像是空的,她狐疑的问陆景琛:“我不是没事吗?为什么每天要打针挂水啊?” 苏医生好像还特别重视。 她简直像是ICU病房里的病人。 她忽然问陆景琛:“我是不是得癌症了?鲫” 陆景琛沉着脸,蹙眉教训了她:“胡说八道什么?” 紧接着,起身背着她,掏出了一根烟,像是焦躁一般的,狠狠抽着。 烟熏弥漫了他的眼睛,狭长的眸子,紧紧眯起。 坐在病床上的凉宵,被烟雾呛得轻咳了一声,陆景琛这才注意到,心急则乱,迅速按灭了烟头,打开窗户,为她散去烟味。 凉宵又干咳了一声,小声的道:“你不是说我好了吗?既然好了,为什么还要住院这么久?” 这几天,她的手臂都被挂肿了,还要打针,简直是双管齐下,是有多重的病情,才需要这样? 陆景琛丢了烟头走过来,坐在她床边,将她抱到大腿上来。 大掌,抚着她的发丝道:“我怕有什么后遗症,为了保险起见,你多住几天。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凉宵正要说什么,一边的手机便响了,她拿过来一看,是沈钦睿的电话。 沈钦睿已经好几天没和她联系了,凉宵一时忘了陆景琛在场,伸手就要接,却被陆景琛一下子抢走了手机,他冷着脸,横着眉头道:“以后不准和这个人联系。” 凉宵蹙眉,下意识的就问:“为什么呀?他救过我的命,我知道你怕我和他……可我……” “怕你和他什么?凉宵,你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她翕张着唇,愣住了。 陆景琛愠怒,将她的手机紧紧握在手心里,掐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他看她委屈可怜的小脸,低低叹息了一声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以后不要再和这个人联系。” 凉宵嘟哝:“沈医生不是坏人,不会伤害我……” “他是不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凉宵,听话!” 她一时红了眼,觉得陆景琛不可理喻。 “我知道作为你的妻子,我不该在你不允许的情况下和别的男人联系,可沈医生不一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就算你不肯承认,你也无法否认,那两年是他在照顾我的……” 陆景琛蹙眉,声音清冷,眼底泛着怒意,他瞪住她:“说够了没有?” 凉宵一下子就吓得噤了声。 陆景琛起身,握着她的手机,大步离开了病房。 头也没回一下。 凉宵心里难受至极,她抚了抚胸口,觉得那股锥心的疼又袭上脑袋,等到护士来为她换水的时候,护士见她心不在焉的,关心的问:“陆太太,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去叫苏医生过来?” 她轻轻的摇头,心神不定的喃喃:“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那也是不舒服啊,苏医生可是顶尖的心理医生,我请她过来?” 凉宵扯了扯唇角,“这种病,心理医生是治不好的。” 除非陆景琛自己过来给她治。 她知道他讨厌沈钦睿,可讨厌到这种地步,问题是出在她这里吗?是她之前,和沈医生走的太近了?让他感觉到危机感?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就像他一样,不也有女性朋友?他和苏医生的关系,一看就匪浅。 她要吃醋吗?她该阻止他和苏医生的来往吗? 她没那个权利,她知道。 其实阔别两年的感情,暂且不说她还没有半点记起他来,就算记起来了又能怎么样?两年之间的空白,是事实,谁都没办法填补。感情就算再怎么修复,也有裂纹不是吗? 护士换完药水后,对凉宵说:“陆太太,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凉宵点点头,窝进被窝里,侧着身,躺下。 最近,她的记忆力退化的好像越来越厉害了,早晨陆景琛对她说过什么,早晨吃了什么,她都有点记忆模糊了。 她的手,在眼前挥了挥,视线像是被一层磨砂玻璃挡住,有片刻的极度模糊。 用力眨了眨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前恢复清明。 她靠在病床上想她和陆景琛吵架的事情,是她错了吗?是她不该不听他的话吗? 陆景琛只离开了将近半个小时,她竟然有些隐隐的忍不住,想出去找他。 她咬了下唇,很是纠结。 正想拔掉针管,下床,病房门便被打开,她一个激灵,立刻重新躺好,紧紧闭上眼睛,装睡。 而那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超市塑料袋进来,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人,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识破她的小把戏一样,冷声的没好气道:“起来吧,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 像是一个宽容的爸爸,和一个闹脾气的小女儿,最后,爸爸还是买了很多好吃的,来哄生气的小女儿。 凉宵在心里挣扎了两秒钟,终于慢吞吞的爬起来,目光无措,不知该往哪里放,她却心虚的嗫嚅着唇角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我说过,你身体的每一个小秘密我都一清二楚。你对我撒谎,白费力气。” 凉宵愣了下,识趣的不提刚才的事情了,乌溜溜的大眼一扫,盯着他手里的塑料袋,也拉下脸子来问:“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她快有两年没吃过零食了吧?以前爱不爱吃不知道,只是这两年又忙,又累,哪里有心思吃这种东西? 最多,也只是在便利店里买两包薯片,带回家吃。 陆景琛把袋子堆到床上,“自己看看。” 凉宵的小脸,扒进了那大大的袋子里,一大袋的零食,她翻了翻,取出一包旺仔小馒头来拆开,一个个往小嘴里塞着吃。 “陆景琛你刚才是去超市给我买吃的啊?你没有生气?” 男人哼了一声,不答。 可凉宵却高兴了,他没气就好,和她计较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该怎么哄他了。 她偷偷看他一眼,笑容泛着甜。 半晌,陆景琛挑眉,瞧了她,“好吃?” 凉宵便捡了一颗,放到他嘴边来,“你尝尝。” 陆景琛便张嘴,一口咬住她的手指。 凉宵脸颊发烫,被这暧,昧,弄的小脸通红。 结果,陆景琛还放肆的允了允,轻轻啃噬着她柔嫩的指尖。 凉宵收回小手,那指尖,湿乎乎的,令她全身发热。 陆景琛满意的看她害羞的样子,又吩咐她:“不要吃太多,晚上要照常吃饭。” 凉宵只垂了小脸,乖巧的点头,“哦。” 其实从相认后,到现在,除了拥抱、亲吻,他们也没干过别的事情。 那天,陆景琛把她压在酒店的门板上,哑着声说“需要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秒钟的念头,她是想要从了他的。 他是她的丈夫,就算对她做那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可她在怕什么? 她想的有些怔神,手里的旺仔小馒头,掉进了塑料袋里。 她一慌张,手便急急忙忙的从塑料袋里拿。 陆景琛一双深谙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那双柔白的小手。 凉宵在袋子里一番,眼前一刺,忽然翻到一个小小的类似于口香糖包装的红色纸盒。 ……草莓味儿的。 凉宵愣了下,饶是她再不懂,也知道那是什么了,过去的两年,巴黎哪个便利店,没这个东西? 有时候,她在后面排队,车篓子里装了卫生棉,前面一个高大的男人,随手取下好几盒,就能直接付账。 那种单身的尴尬,只有单身的人明白。 凉宵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蓦地发现,他似乎在盯着她,好像在等,她什么时候能发现那东西。 她吞咽了下唾沫,几乎红了脖子,“陆、陆景琛……” 男人深眉微挑,眼底浮动玩味和暗色,他凑近了她,呼吸喷薄在她颈项和耳鬓间,那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皮肤。 他说:“最近你身体不好,不适合怀孕。所以,要买这个。” ---题外话---还有一更!10点更新!昨天突然想起,两年后,过了这么久,二叔似乎还没开过荤……捂脸。我忘了…… ☆、223.021从了他,合二为一的爱 凉宵脸颊红透了,抿着唇角,心里嘀咕—— 谁在问他这个啊?谁在问他为什么要买这个啊! 他凑的更近了些,削薄唇角泛着暖意,倦哑的声音带着蛊惑心智的迷人,“这个味道的,不喜欢?” 凉宵真想把那盒东西藏起来,再也看不见。 他怎么会盯着这个问题一直在问,一直在问峻? 这让她怎么回答?喜欢或是不喜欢,好像回答都有点诡异…… 最终,她抿出一句话来:“陆景琛……你想那个?鲫” 男人的眸子,就那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薄唇吐出一个坚定的字眼来,“想——” 特别想。 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借口一般,眨着单纯的大眼道:“可是不行喔,你忘了吗?这里是医院……” “医院又能怎么样?把门一锁,你一样是我的。” 凉宵一头黑线:“……” 这男人,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做那件事。 凉宵看了一眼窗外,暮色四合…… 好像时间还挺对…… 哎呀,她在想什么! 凉宵抿着唇又借口道:“可我没洗澡。” “对你,我没有洁癖。” 这下,凉宵真的是没借口了。 男人的双臂,已经撑在她身体两侧,桎梏住她的身子。 低头,对着她的小嘴,啄了下。 凉宵很紧张,毕竟已经有两年没有和他亲热过,更没有和别的男人亲热过。 她一双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衬衫领子,轻颤着声音道:“陆景琛,我有点害怕。” 他低低的笑,伏在她耳边,轻叹着:“我保证,不会弄疼你。” 凉宵耳根子,快速刷过一个微弱的电流,又烫又麻。 脖子不自觉的往里缩,他的吻,像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她又痒又怕,最后却是被弄笑了,小手捧住他英俊的脸道:“你的胡子扎的我好痒……” 这些天,陆景琛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也不怎么顾及形象,下巴冒出了很多新的胡渣,却没有想起来刮掉。 他的大掌,扣住她捧住他脸颊的小手,目光定定的道:“给我刮胡子吧。” 虽然是商量的口气,可那语气,一如既往的命令式。 凉宵抿着笑,“我没有经验,如果刮破了,你不要怪我。” “不会。” 陆景琛很享受她给他刮胡子,即使这小东西的手,很生疏,偶尔刀片会轻微的划到他。 凉宵小心翼翼的,和打仗一般,认真专注,不敢有一点分心。 但当她的视线,移到了他脖子上的时候,手上动作还是愣了下,小嘴紧紧抿着,那里,还有她咬的痕迹,没有消褪。 那天,在车里,她咬的很用力,几乎发了狠的要咬破他的血管一般。 陆景琛亦是发现她顿住了,捉住她停顿着的小手,安抚她说:“没事。” 凉宵艰难的给他刮完胡子后,当他洗完脸出来,她伸出两条纤柔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窝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柔柔的道:“肯定很疼吧?” 小手,抚了抚他脖子上那个咬痕。 陆景琛吻着她的小脸,凉宵嗅到那清爽的须后水的味道,很清新迷人,很干净。 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你亲下,就不疼。” 鬼使神差的,凉宵红着耳尖,凑着小脸,嘴唇亲了下那脖子上的伤痕。 她亲完后,连害羞的都来不及,换来的是,陆景琛扣住她的后脑勺,更深的吻。 几乎吻的她舌根发疼,眼角湿润了,再也呼吸不过来,他才肯罢休。 凉宵被吻得红了眼角,泛着湿润的光泽,她被迫的仰着小脸看着他,小手揪住他的衬衫,声音都哑了几分:“陆景琛……这两年,我不在你身边,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方面…… 他好像,需求很大。 陆景琛的唇,继续倾覆了下来,像是暴雨,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 “忍着!” 他什么都不说,只淡淡的带过两个字,两年都忍着吗? 凉宵在心里面打了个问号。 手臂,攀上他的背,小声软糯的道:“那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那声音,确定是她发出来的?确定? 说完那句话,他还会克制? 自制力都去见鬼,他会无所谷欠为的对她做这两年来,最想做的事情。 男人爱一个女人,放手的让她去爱别人,那都是假爱,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一定是绝对式的占为己有。 凉宵的手,被他固定在头顶上方,怕针管牵扯到了她。 她目光闪烁,他却直接问 :“例假走了,是不是?” 她愣了下,接着,点头。 他像是很满意,剥落她宽大的病号服,肆无忌惮起来…… ———— 久违的亲密后,她几乎不能承受,虚虚弱弱的靠在他胸膛里,全身酸软,瘫软在他怀里,累的一根指头也不想动。 她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陆景琛拂开,轻轻的吻她。 声音带着情潮过后的暗哑和迷人,“累了?” 凉宵闭了闭眼,“有点。” 其实是……很累。 累的,连话都不想说。 他要了很多次,她数不清。 陆景琛揉她细腻光滑的背部,将她紧紧按进怀里,“睡会儿。” 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心中原本那抹不确定,终于像是吃了一颗安定片。 她,只有过他,只和他这样亲密过。 连在他身下害羞的模样,都和过去没有一点变化。 害羞至极的时候,脚趾会紧紧蜷缩,全身泛着樱花粉。 凉宵想休息,可睡不着。 那股热流和难受,还在徘徊着。 她动了动,陆景琛闷哼了一声,几乎是警告的语气:“小东西,你想干什么?” 凉宵皱着小脸,委屈的说:“肚子有点难受……” 男人的大掌,便落在了她小腹上。 一边揉,一边问她:“好受点了吗?” 大掌,摩挲到一处疤痕,是宋璃刺入匕首,让她失去孩子的那道伤疤。 他的小乖,真可怜。 凉宵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汗湿的小脸,仰起盯着他黑眸,“景琛……” 陆景琛浑身一个激灵,不可置信的,灼灼盯着她:“你叫我什么?” 凉宵吞咽了下唾沫,觉得喉咙口都在发紧,别开小脸和目光,回避道:“没什么了。” “我分明听见了,小东西,别想蒙混过去。” 他翻身,便桎梏住她。 一点都不让她逃避。 凉宵只好抹了脸,心,在微颤。 “景琛,待会能不能换下床单?” 她觉得要把人给羞死了,陆景琛便伏在她肩窝里,朗声笑了下。 凉宵的小手,按在他肩头,紧紧的,“你笑什么?” 这里可是医院,他们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不需要遮掩吗?待会护士进来,他们可就惨了。 何况,她现在还没穿衣服,他也是。 陆景琛猩红着眼角,哑声提醒她:“门,我锁上了。” 凉宵“啊”了一声,小脸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这意思是,还要再来吗? “景琛,你不累吗?” 她天真的问。 陆景琛的指腹,刮着她的小脸,“要你,不觉得累。” “可我累了。” 他的大掌,把她的小脑袋往胸膛里一按,“休息吧,我不动你。” 凉宵的小手,攀上他的手臂,攥住,她迷蒙的水眸,对他眨了眨,黑发如瀑,支散在他手臂上。 “景琛,我好酸,你帮我揉揉。” 她忽然的撒娇和主动,让他忽然想起从前。 他想把她的小脾气,小任性,小习惯,通通养回来,在他身边好好被他宠爱着,再没有什么事情和什么人,可以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他吻她疲倦的眼皮,大掌落在她小腰上,轻轻的揉。 他的手,探下去,“这里也酸是不是?” 凉宵茫然的点了下头,任由他按摩。 凉宵环住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景琛,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的手也好酸,挂水挂的好凉好涨。” 陆景琛的大掌,便顺着她的手臂,轻轻的按,药水把她的手臂给挂肿了,陆景琛蹙眉道:“现在还不能,再过段日子,等你身体好些。” 凉宵愣住了,嘟囔了一声:“景琛,我眼睛好糊,我是不是近视了?可我也没看用眼过度……” 陆景琛的背部,狠狠一僵。 ☆、224.022觊觎我的女人很多,乖乖要小心 凉宵躺在床上躺了两三天,她吵着要下地走走,苏眠也说适当的运动可以增快新陈代谢,陆景琛便是同意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下来的时候,腿有点软,床下摆着一双米黄色经典款的帆布鞋,凉宵一愣,她已经两年没穿过这种鞋了,她抿着唇,耳尖红了下。 陆景琛这是要亲自给她绑鞋带吗? 她还在怔忪中,他的大掌,便把着她的脚,帮她穿起鞋来,鞋是刚买的,鞋底干净,陆景琛坐在矮板凳上,直接把她的脚架在他腿面上,给她绑鞋带峻。 他一边认真专注的给她穿鞋,一边蹙眉道:“二十岁的女孩子穿什么高跟鞋?崴了脚苦的是自己。” 女孩子爱美可以理解,可把自己的脚踝弄的又肿又红就得不偿失了。 凉宵定定的望着他,目光里含着一种痴迷,她像对他解释一般:“我没经常穿高跟鞋,只是刚去你公司的时候,觉得穿平底鞋有点不尊敬,所以就穿了。我这两年,穿的最多的就是工装服和平底皮鞋了。” 他为她绑好鞋带,放下她的腿,大掌探上来,捏了捏她的小脸,“以后不必忌讳绑鞋带的。鲫” 他只那么淡淡的一句,凉宵便酸了鼻子。 七月初的天,有些炎热,好在医院后面的院子里,有一条林荫小道,凉风阵阵,很是舒爽,并不让人觉得炎热。 陆景琛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放慢了步子,按照她的速度,和她一起散步。 其实陆景琛走路的速度一直都很快,加上腿长,步子也快,何况,他一直都是满满的安排,这两年里,没有给过自己任何的空缺。 怕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的想她。 那种发了疯的思念,就算不停的抽烟喝酒,也是忘不掉的。 两人一直缄默了好久,凉宵仰起脸儿来,看了看他,穿平底鞋和他的身高差一直都很大,她要高高的仰起脖子。 陆景琛很敏锐的注意到她在看自己,侧头问:“饿了吗?” 凉宵摸了下肚子,好像是有点。 他们已经出了医院,这条林荫小道上,全是小吃,她嘴馋,也是肯定的。 离他们最近的,就是一个卖豆腐脑的摊子,陆景琛问她:“想吃什么?” 凉宵小手一指,“就那个吧。” 林荫小道逼仄,来往车辆不注意交通规则,一辆黑色的大众车横冲直撞了过来,陆景琛一把将她扣进了怀里,狠狠瞪了那大众车一眼。 凉宵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紧紧的被他按在胸口,连呼吸都困难。 她攥上他腰间的衬衫,摇了摇:“景琛,我有点呼吸不了……” 陆景琛的下巴,压在她头顶,胸腔是起伏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抿着薄唇,冷冷警告她:“凉宵,给我好好活着。” 凉宵一怔,她不好好活着还能怎么样? 直到她坐在路边吃豆腐脑,舀了一勺子白乎乎的豆腐脑,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沉冷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见他不张嘴吃,凉宵手臂收回来,“你应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陆景琛蓦地攥住她的腕子,勺子里的豆腐脑差点洒掉,却被陆景琛一口吃掉。 凉宵傻了下,盯着那勺子,只好重新舀了一勺,慢慢吃着。 陆景琛趁她低头吃东西的时候,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旁边还有卖蒸饭的,清冷的男性声音在她发顶上响起,“乖乖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凉宵抬头问他:“你去哪儿啊?” 男人已经迈开长腿,往另一个摊子走去。 凉宵看见,他一身华服站在脏兮兮的路边,在一个卖蒸饭的老奶奶那里,蒸饭做好了,他打开钱夹,给了那老奶奶一张整的,可那老奶奶找了半天也没找好钱,他却是没有再说话,拎着蒸饭就直接过来了。 凉宵吸了吸鼻子,热了眼眶问:“你知道我喜欢吃蒸饭?” 男人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吃吧。” 凉宵捧着那热乎乎的蒸饭,觉得很烫,烫到了心里面。 回医院的路上,他们从另一条更偏僻的小路走,那条路上,来往没几个人,高大的法国梧桐,遮蔽了似火骄阳,大片大片的荫凉。 走了很多路了,凉宵有点累,腰酸。 陆景琛这两天没碰过她,他大掌揉上去,容易累,腰酸,说明肾不太好,他弯下腰,拍了下肩道:“上来。” 凉宵慢吞吞的靠上去,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小袋鼠一样被他背起。 这种赖在他身上的感觉,真好。 凉宵趴在他耳边喃喃着:“我好像,对你背我这件事,有点点印象。” “还记得?” 陆景琛微微挑眉。 “景琛,你和苏医生是好朋友吗?” 她蹙着清秀的眉头,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盯着他的侧脸。 陆景琛微微侧头,“吃醋了?” 她咬了下唇道:“不是。” 她的年纪,虽然还不足以看懂成熟,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可苏眠看陆景琛的眼神,应该那样骄傲又完美的女人,却在看他的时候,是和她一样的崇拜和爱慕。 那种眼神,她看的懂。 陆景琛喜欢她为他吃醋起来的样子,这说明她在乎他,所以说,现在她就算没想起他来,也学会为他吃醋了? 男人的大掌,按在她娇美的臋上,重重捏了下,“觊觎我的女人很多,你要小心。” 凉宵歪着小脑袋,天真单纯:“应该是你小心……”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那么多女人,会缠死你的。” 这小东西,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世上有哪个男人怕女人缠的?哦,也不是,除了他吧。 “你一个就够,你这双小腿,虽然没什么力气,可缠上来的时候,我会失控。” 凉宵一下子红了脖子,他在说什么呀! 她趴在他背上,就不自觉的动了下腿,陆景琛按住,警告她:“别乱动。” 凉宵呆呆的盯着他的侧脸,他要忍不住了吗? 她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冰冰凉凉的,他的皮肤很冷。 他身上的烟味,很重。 凉宵的心,被狠狠撞疼了下。 她抿着唇,声音哑哑的道:“景琛,我回来了,你以后少抽烟。” 陆景琛哼了一声,“不抽烟可以,解烟瘾的方法有一个。” “什么?吃口香糖吗?” 都说,男人有烟瘾的话,实在忍不住就嚼口香糖。 “吻你,”他顿了顿,“少抽一根,吻你一次,可以解馋。” 凉宵下意识的就抚了抚嘴唇,那一天得给他亲多少次? 陆景琛的大掌,托紧了她的臋,沉了声音道:“我们该回医院了。” 凉宵在他肩窝上,点点下巴。 ———— 到了医院病房里,陆景琛将凉宵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凉宵忽然揪住他的手臂,“景琛!” 陆景琛惊了下,俯身注视她,她眼睛有点不对劲,大掌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毫无反应。 陆景琛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 他蹙着眉头问:“什么事?” 凉宵却忽然扭了小脸,对他甜笑了下,“没事,我有点困,想睡觉。” 他探究的目光,定定的看进她的眼底。 真的……没事吗? 他帮她脱了鞋,她便快速往被窝里一钻,侧着身,紧紧闭上眼睛。 被子里的小手,揪的紧紧。 刚刚那一瞬,她眼前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那种感觉,几乎要将她溺毙了一般,好像沉浮在海底的人,得不到救赎,永不见天日。 一定是幻觉? 她慢慢的,又睁开眼睛,窗外的大树,还在,天色,也还没有黑。 一定是错觉。 陆景琛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你先休息,我去抽根烟。” 凉宵抓住他的手,“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让他一时半会解了烟瘾,不太可能。 但是可以慢慢的减少。 陆景琛点头,“抽一支,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陆景琛出了病房,大步迈向苏眠的办公室。 凉宵的病,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耗下去…… ---题外话---还有一更!大概10点!下章有转折! ☆、225.023我的乖乖这么弱,杀不了谁【要看】 苏眠办公室里。 苏眠将凉宵近期的身体报告拿给陆景琛,“这是凉宵昨天刚做的检查,情况是越来越差,视力会衰退是肯定的,还有她的记忆力,也会跟着一起衰退,到了后面,可能早晨发生过的事情,晚上就会忘记。慢性死亡不管对于病患的家人,还是对于病患本身来说,都是一种慢性折磨。很多病患会选择……” “你是想告诉我,让凉宵死的快活点?” 男人的拳头,攥的铁青,他额间的青筋,几乎爆出。 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办公桌上鲫。 发出一声哐啷的声音。 “景琛,我没有这个意思。可就目前来说,医学上服用了这种黑鸦、片两年,是没有办法阻止病患的死亡的,我可以做的,只是减少她的死亡速度,当然也不排除奇迹,如果求生***很强烈,说不定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但这也只是奇迹。你要知道,小白鼠服用这种成分,两个月就会死亡。峻” 陆景琛扯了扯脖子间上的束缚,目光暴戾,他神色冷漠不安,“有什么办法让奇迹发生?” 苏眠一愣,扒拉了下头发,“陆景琛,你冷静点好不好!” 男人忽然大吼,“凉宵快死了我需要什么冷静!” 他的眼角,猩红,面色,赤红。 陆景琛的胸腔,在剧烈起伏着。 苏眠定定的瞧着他,“景琛,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沈钦睿有方法,肯定有!” 苏眠苦笑了下,“你清醒点好不好!” “我现在就把姓沈的弄过来,不搞出解药来我一枪毙了他!” “陆、景、琛!你理智点!” …… 陆景琛失控的过程里,苏眠和他都没有发现,一抹娇弱的小身影隐隐绰绰的躲在门外,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无力的靠在门外的墙壁上,肩膀几乎颤抖的不成样子。 从走廊路过的一个护士见了她,问她:“陆太太,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她一慌,捂着嘴,立刻逃开了。 那护士蹙眉,有些狐疑。 …… 她一直跑到病房里,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屋外忽然一个开门声,她急忙脱了鞋,爬到床上,盖好被子,紧紧闭上眼,佯装睡着。 一抹白色颀长的身影,进了病房里,目光柔软的盯着床上的小人,他步子迈进,往边上一坐,以为她睡着了,声音柔和蛊惑:“南音,南音,你不乖,竟然和陆景琛在一起这么久……” 凉宵原本以为是陆景琛进来了,可听见这个声音后,猛然一怔,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瞧着他。 沈钦睿像是露出真面目的狼,眼里分明泛着绿色的光芒,却伪装的那么柔和,他见她醒了,低低的笑了,“睡不着?我帮你入睡……” 凉宵已经知道真相了,她紧紧攥上他胸前的衣衫,狠狠质问他:“沈钦睿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钦睿的手掌,便温柔的抚了她泪水涟涟的小脸,“我怎么叫害你?我只是在爱你,用这种方法,把你永永远远留在我身边……” 凉宵一把打开他的手,眼角通红,“你这个变、态!喜欢一个人难道是夺取她的性命吗!你还我命!你还给我!” 她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哭着嘶吼:“你把命还给我!还给我!” 她邋遢的像个疯子。 沈钦睿却紧紧握住她的小拳头道:“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死!” “你让我吃了小白鼠吃两个月就会死亡的药,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不会死!沈钦睿你好恶毒!你整整让我吃了两年!” 沈钦睿似乎也被激怒,他对她暴躁的吼了一声:“可你怎么不像小白鼠那么听话!小白鼠只要吃了半个月就能乖乖的什么都顺从!你呢!吃了一年我以为能够主动改口叫我的名字,甚至要求和我尚床也不为过,你在我面前何曾主动过!” 凉宵狠狠一怔,这个人,根本没有人性,他是魔鬼,魔鬼! “沈钦睿你疯了!你疯了!我永远不会爱上你这种魔鬼!” 沈钦睿蓦地揪住她的发丝,将她的脑袋往床畔上重重一压,愤怒的脸逼近,“你再说一遍!不听话我就让你继续吃!直到让你全身都感觉疼!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你要和陆景琛在一起?下辈子吧!” 凉宵的发丝,生生被他扯掉了一缕,她疼的流下了眼泪,却歇斯底里的大叫:“沈钦睿你就算给我吃再多药!我到死都不会对你这种人渣有半点感觉!陆景琛在我心里,你挖走我的心,他还是牢牢的在!就算失忆又怎么样!我还是爱他!你说你让我吃了两年的药我都改不了口叫你的名字!可陆景琛只用了短短几天,我就改口了!你自己没用就来伤害我!你把我的命还给我!” 她忽地捏住了一边的水果刀,狠狠 刺进了他的腹部。 血,肆意,浸湿了他的衣衫,还有凉宵的手。 那滚烫的,吓得凉宵一时松开了手,她呆呆的望着他。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沈钦睿捂着那匕首,不可置信的看了她苍白的小脸一眼,随即,仿佛终于支撑不住一般,重重的倒了下去。 凉宵双手都是鲜艳的血迹,她怔怔看着,呼吸紊乱。 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 陆景琛和苏眠都是狠狠一震。 等到陆景琛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进来一面抱住凉宵,一面对苏眠说:“关上门!” 苏眠立即对沈钦睿进行抢救。 凉宵双手沾满了血迹,小脸上也是,她惊慌失措到了极点,紧紧攥住陆景琛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道:“景琛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陆景琛把她的小脑袋一把按进胸膛里,“如果沈钦睿死了,人是我杀的,和你没关系,知道吗!” 凉宵拼命摇着头,是她杀的,是她杀的…… “景琛我杀人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死!” 苏眠检查了下伤口,心也跟着紧张克制不住的颤抖,额头上落了汗水下来,喘着气对陆景琛和凉宵说:“还好!没有刺中要害,我马上给他动手术!” 进来了几个护士,将沈钦睿抬走,苏眠也跟着快步走了。 凌乱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满手是血的凉宵,还有紧紧抱着她的陆景琛。 陆景琛抱着她,到了浴室里,用洗手液帮她洗手,声音镇定轻柔,带着安抚的在她耳边道:“你没有杀人,你是自卫,小乖,别害怕,那东西死不了。” 凉宵一边啜泣着,一边扭头看着他,哭皱了小脸,“我只是想让他把命、把命还给我……” 她没有想要杀他的! 可当她听到自己被沈钦睿害的慢性死亡的时候,她是真的痛恨! 如果不是两年后重新再遇上陆景琛,她一定不会这么激动,活着只是一种状态,死了也是,可她现在想要好好活着,她从没这么强烈的想要活着,这两年,七百二十多个夜里,她和陆景琛一样,如同行尸走肉! 可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不公平,她才刚和他重新相爱,上天便要抹去她生存下去的权利! 陆景琛一边帮她洗手,一边吻她发顶,一直在安抚她:“你不会死,沈钦睿既然能制造那种成分,他肯定有办法救你。” “他不会救我的……” “他敢!如果他不救你,他就等着陪葬!” 凉宵小鼻子一皱,“可、可如果他也没有办法呢……?” 陆景琛定定的看着她湿润的眸子,他的小乖,可怜兮兮的仰着小脸看着他,他低头,与她的额头抵着,呼吸微乱,他啄了下她苍白的唇,“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活着,我陪你,活不成也不要紧,我也陪你。” 她浑身都在颤抖,泣不成声。 “景琛……” 陆景琛凶她:“不许哭!出了这个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沈钦睿的伤和你没任何关系!” 男人用湿毛巾,帮她擦了下脸,“换身衣服,谁也看不出来你身上染过血,小乖听话,不许哭了。” 小女孩被他哄得终于止了眼泪,可忽然又想到有护士进来过,她害怕的说:“可是有人看见了,有人看见了!” 陆景琛深深的吻住她的小嘴,吻的她唇上一痛,“没人知道,我会处理好。别再说自己杀人,我的乖乖这么弱,杀不了谁。” ☆、226.024生一窝孩子:陆景琛,我爱你【荐】 凉宵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被陆景琛清理好身上的血渍,抱着她的身子,托着她的臋,从浴室出来后,她的眼神都是空洞洞的暗。 地上还有大滩的血迹,她死死的盯着那块被血迹染红的白色地砖,陆景琛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看了一眼那血迹,哑声道:“我去清理。峻” 凉宵呆愣愣的坐在床边,小脸失了血色的苍白和惊慌,陆景琛用拖把清理好地上的血迹后,重新回到她身边,准备给她动手换掉身上染了血迹的衣服。 凉宵却忽然握住他的手,嗫嚅着唇瓣道:“我想洗澡。”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身上还有看不见的地方,沾有沈钦睿的血。 陆景琛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点头应允,将她重新抱回浴室里,覆在她耳边道:“我们一起洗。” 衣衫剥落,掉在地上,赤诚相见的男女,站在花洒下,彼此痴缠。 ———— 洗完澡后,凉宵穿着新的病号服,被陆景琛重新抱回到床上。 她坐在床上,头发还是湿的,却是双臂抱住了双膝,蜷缩在了一起,心里的怕,逐渐蔓延,没有一点收回来的意思鲫。 仿佛燎原的星火,慢慢扩大。 陆景琛手里拿了一块毛巾,坐到她身边,给她擦头发。 凉宵小声的问:“如果沈钦睿告我们怎么办?” 她伤了人,她会被警察抓走的吧? 陆景琛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凑近了她,低低的安慰着:“他不敢,他拿你当小白鼠做实验,我们还要告他呢,够他坐穿牢底的!” 用医学杀人于无形,或许罪责更重吧。 医生,那么神圣的职业,在沈钦睿身上,显得那么肮脏。 凉宵转身蓦地靠近了他胸膛里,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衫,“景琛,我不想死……” 方才情况太混乱,他一时都忘记,她已经知晓自己的状况。 大掌,落在她小小的后脑勺上,轻轻揉了揉。 “你会活得好好的,不会死。” 她静静的落泪,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我怕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陆景琛的唇,贴上她的额头,哑哑的开口:“凉宵,我们都会好好的,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在一起。” 凉宵抬起小脸,定定的看着他的目光,软软的道:“景琛,你把我们以前的事情说给我听,好不好?” 他搂着她一同躺下,盖上薄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压着她的头顶,带着低柔暗哑的声音答应:“好。” 凉宵乖乖的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嗓音,浮躁不安的心,也渐渐的宁静了下来,她听着那些事情,虽然不记得,可也觉得熟悉,渐渐的,有些困了,往他怀里钻了钻,换了个姿势,喃喃道:“景琛,我困了……” 陆景琛的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爸爸哄女儿一般,“睡吧。” 她的小手,落在自己有点涨的小腹上,忽然抬起惺忪的眸子说:“景琛,你弄在里面了……” 陆景琛薄唇抿紧,将她的小脑袋重新压在下颚,闭上眸子漫不经心的应着:“嗯,没关系,这几天是你的安全期。” 凉宵的小手,圈住他的脖子,“景琛,真的不要紧吗?会不会不小心怀上宝宝?” “现在你的身体不适合怀孕,所以我会小心。不要担心。” 如果现在怀孕,很可能……会加速母体的死亡。 凉宵的小手纠结了下,十指葱白,心里却隐隐的有个冲动,她咬了咬唇问道:“景琛,你喜欢小宝宝吗?” 陆景琛定定瞧着她,大掌,覆盖在她眼睛上,“喜欢,可不是现在生。” 凉宵也不拿开他覆在自己眼皮上的大手,软糯的像是撒娇:“那我以后好了,给你生龙凤胎吧。” 他刚刚告诉她,她以前说过,要给他生龙凤胎。 他拿开大掌,重重的吻住她,呼吸微乱,“等你好了,我们要生一窝孩子……” 凉宵咧开小嘴,白白整齐的牙齿,漂亮极了。 他的小乖,真小,可生命,却仿佛已经迟暮,走到了尽头,他怎么允许,怎么忍心放手? 凉宵背靠在他胸膛里,枕在他手臂上,身后的男人,已经在她耳边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她静静聆听着,小手抚了抚他的手臂,自言自语道:“景琛,如果我不能陪你的话,那我就留个小宝宝陪你吧……” 她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她微微扭头,唇,落在他脸颊上。 她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他,眼底、心里,满满都是他。 安全期吗?她忘记告诉他,这个月,她的例假来迟了,所以安全期的日子也不对了。 小女孩白嫩嫩的小手,抚上他脸颊的轮廓,纤细软白的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鼻子、薄唇…… 仿佛要将他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他在哪里,做过什么,她脑海里,现在都有些模糊了。 是不是有这样一天,她会把他也给彻底忘记? 眼泪,从眼角缓缓落下,落在他手臂上。 她的另一只小手,轻柔的落在了自己小腹上。 那里,说不定现在就有个小宝宝了。 陆景琛感觉到手臂上一抹温热,一睁眼,就看见这怀里的小东西,红着眼睛正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进天荒地老生生世世里。 他淡淡的笑了下,吻落在她眼皮上,轻柔的道:“这么盯着我,眼睛不累?” 凉宵轻轻摇头,吸了吸小鼻子道:“不累……景琛,我们再做一次吧?” 陆景琛蹙眉,抚了抚她的小腰,诧异:“精力这么好?” 平时只要一次后,她就累得完全没力气,趴在他怀里,一个劲的缩,连哄带骗才肯乖乖的和他做第二次,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热情主动。 他拍拍她的小脸,“太太这么热情,做先生的也不好拒绝。” 说着,便翻身去拿安全,套。 凉宵忽然吻上他的唇,撒娇的不行:“你不是说是我的安全期?” 陆景琛是怕,怕不小心真的怀孕,安全期,也不绝对安全,不是么? 凉宵见他犹豫,便扭着小身子,搂着他的脖子赖皮的说:“不要戴那个,不舒服。” 陆景琛扣住她的小脑袋,深深的吻,“依你。” 凉宵如愿以偿,她哪里有力气做第二次,整个人都快昏死过去。 可却缠着他,有点固执的稀奇。 最后的爆发里,她微微蹙眉,小手紧紧攀着他的肩头,靠在他颈窝里,声音软糯却带着一抹坚定:“陆景琛,我爱你。” 她的脸色,染上酡红,霎时如三月桃花,小脸上,全是汗水,浸湿了发丝,那么脆弱,脆弱的令他惊艳。 陆景琛咬住她的唇,“再说一遍。” 他的心,几乎是颤抖的。 她不常说爱他这类话,何况是两年后,她对他的记忆全部丧失。 她一字一句的说:“陆、景、琛,我……爱你。” 是好爱好爱。 “凉宵,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要我等这么久?嗯?” 他便狠狠咬她的唇,几乎出了血。 她只低喃着:“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陆景琛紧紧抱住她,他在她头顶上方喟叹着:“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离开我,生和死,没什么好怕,可凉宵,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你的离开。” 她便乖巧的被他抱住,紧紧闭上眼睛,“我不走了,景琛……” ——可陆景琛,这一次,又要让你失望了。 她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能拖累他呢?只好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生个孩子,以后让他们的宝宝陪着他吧。 她不是笨蛋,不会不明白自己的状况,小白鼠吃两个月就能死亡的药,恐怕她离死亡也不远了吧? 她怎么会傻到以为,自己会没事? 可她已经不想奢求那么多,只要再给她十个月,让她把宝宝生下来……就好。 她安静的窝在他胸膛里,柔柔的道:“景琛,你给我们以后生的宝宝取个名字吧。” 陆景琛吻了下她的额头,“叫存希吧,不管男女。” 陆存希。 ——会存在希望的,是不是? ---题外话---还有一更3000字的十点左右!凉宵会不会真的怀孕了咧?偷笑~~~ ☆、227.025生对龙凤胎,哥哥叫存希,妹妹叫存夏,真好。 凉宵靠在陆景琛怀里,对他眨眨眼,“陆存希,这个名字好听寓意又好,男女都适用。” 凉宵又问:“可景琛,如果是对龙凤胎呢?” 陆景琛一愣,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生一个孩子都怕疼,你怎么这会儿还想生两个了?峻” “我答应过你的,所以一定要做到。” ——这样,就能多一点的我,陪你了。 “那大的叫存希,小的叫存夏。” 她以前的名字,不是叫童夏吗?以后她是他的凉宵,不是谁的童夏,但他们的孩子,可以叫夏夏,至少,可以留个念想。 再加上,他是在夏天遇见她的,刚刚好,那么巧。 “存夏也好听,大的叫希希,小的叫夏夏。都好听。鲫” 不管是龙凤胎,还是双胞胎,这样的名字都可以用。 凉宵几乎是默认了,肚子里有个哥哥,还有个小妹妹。 哥哥叫陆存希,妹妹叫陆存夏。 真好。 ——景琛,真好。 可她,怎么又想哭了呢? 她呆呆的注视着他,眼里一层湿润。 陆景琛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脸,“怎么了?” 凉宵眼泪掉了下来,“没什么,就是想想以后,会有点感动。如果真的能生对龙凤胎就好了。你会很高兴的对不对?” 她又笑,笑的那么清甜。 陆景琛蹙了蹙眉头,“你生的,我都高兴。” 凉宵哭的瘪了瘪小嘴,“你高兴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陆景琛捏住她的肩膀,“凉宵,孩子比不上你,所以你给我好好的。” 凉宵郑重的点点头。 ———— 陆景琛站在病房外面抽烟,凉宵忍不住下了床跑出来。 男人下意识的迅速掐掉了手里的烟头,眯了眯眼,低头问她:“怎么出来了?” 凉宵有点局促不安,她仰着小脸说:“我想看看沈钦睿怎么样了。” 陆景琛淡淡“嗯”了一声,“他没事,手术已经结束了,只是外伤而已。” 凉宵这才放心,点了点下巴。 陆景琛拥住她,哑哑的道:“我的小乖力气那么小,刺的那么浅,那个混蛋死不了。” 凉宵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用小小的声音道:“景琛,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找沈钦睿报仇?” 陆景琛的手臂收紧,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虽然我被他害成这样,可是我想过了,如果当初不是他救了我,我可能就已经死了,也不会现在还能重新遇见你,和你再在一起,也是因为他,我才成了真正的珠宝设计师,如果我不是帕洛玛的徒弟,就不会在机缘巧合下,回到南城,去你的公司。可能就算我活着,我们现在依然活在世界的两端。或许这就是命吧。景琛,不要找沈钦睿报仇了,他纵然不对,可我这条命,也是他救的,这么想,他还让我多活了两年。还能和你相爱。” 陆景琛伏在她颈窝里,深深的呼吸着。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小?我怎么会只满足和你待在一起的这几天?我要你的余生,来生,生生世世也不够。凉宵,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不找沈钦睿报仇也可以,可他必须得救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慢慢死亡。你懂吗?” 凉宵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怎么可能不懂?我的心的确很小,小的就只能有你一个,所以沈钦睿对我用药两年,我心里面的人还是你。景琛,我不想你背负那么多,心里面的难受和恨意越多,你活的越累。我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能开心,心里面,再也没那么多苦。” 她的背部靠在他怀里,拥抱是从后面的,所以她微微侧头,目光便柔软的看住了他的脸颊。 她知道,他心里面一直都很苦,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好过一点了,可她又离开了两年,这两年,他心里不知道该多苦,可怎么办,恐怕,他还要再苦一点点。 可就像他说的,世界上谁没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所以时间会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药,何况,她会给他生宝宝,就算没了她,也还有他们的宝宝陪着他。 心里的苦,会好些的吧? 不知道是又忍不住落泪了,还是怎么了,眼前忽然模糊的厉害,世界仿佛都存在于磨砂玻璃的背后,她拼命的眨动了下眼皮,那模糊却还在,眼里面,没了湿润,却是一直模糊。 她一惊,蓦地在他怀里转身,紧紧的盯着他。 他的轮廓,隐隐绰绰,明明靠的那么近,却宛若隔了千米远。 “景琛……” 他凑近了她,盯着她的眸子,“嗯?我们进去休息?” 凉宵便呆呆的,被他牵着,而那眼前的模糊,一点点都没褪去。 她跟在他身后 ,用手狠狠揉了揉,那世界,还在晃动着模糊的影子。 脑子里、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完了。 陆景琛不放心的回头看她,见她在拼命用手揉着眼睛,忽然紧张,拉开她的手急问:“眼睛怎么了?” 她便仰着小脸,模糊的盯着他,“景琛,我好像……好像……” 那眼前一刹那的清明,让她失而复得。 她咬了咬,忽然踮起脚尖,凑过自己的脸,对陆景琛撒娇道:“景琛,里面进沙子了,你帮我吹吹。” 陆景琛弯腰,真的去看,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了下,吻了吻后,问她好点了没,要不要点眼药水。 凉宵闷闷的,“嗯,要点。” 陆景琛便把她安置在床头,帮她滴眼药水。 滴完后,陆景琛将眼药水放回去,问她:“好点了没?” 凉宵坐在床沿,怅然若失,“好多了。” ———— 沈钦睿没有生命危险,醒来后,陆景琛去过他的病房一次。 男人就坐在他病床边上的椅子上,修长双腿优雅交叠,一双凌厉的黑眸却清寒至极。 “你让凉宵给你当了两年的小白鼠,你究竟什么居心?” 病床上的沈钦睿,苍白的笑了笑,“医学是伟大的,可为什么,她就那么的不听话?为什么!我爱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的不听话!明明那些药会控制住她们的!” 陆景琛蹙眉,她们?她们是谁? 沈钦睿是个疯子,医学疯子! “凉宵不是小白鼠,她有心,有自己的想法,你无法控制她。” 沈钦睿拼命摇头,“不,不……这种黑鸦、片的药力很强!肯定能控制住她!” “姓沈的,我给你一次机会,立刻给我想办法救凉宵,否则,我会让你自己也当回小白鼠。” “你不敢!陆景琛,我告诉你,你别想和凉宵在一起!她会死的!会死的!” 陆景琛眼底迸发冷冽森寒的光,起身狠狠揪住他的衣服,几乎将他上半身都拎起来,“为了凉宵,我什么都敢做,你可以试试,她要是死了,你会是什么下场!” 沈钦睿的瞳孔,渐渐放大。 ———— 从沈钦睿的病房出来后,陆景琛伸手捻了捻太阳穴,给蔡森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沈钦睿这个人。” 他似乎,不止在凉宵身上做过实验,可能还有其他受害者,是不是也服用了这种黑鸦、片,不知道现在那些受害者,到底……还在不在? 只要有一个在,说明他的凉宵,就还有救。 他刚收起手机,凉宵便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他。 她清清淡淡的,纤弱的小身子,被拢在了宽大的病号服里,几乎让他握不住。 陆景琛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过去,一把将她横抱起,冷冷训斥:“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体弱?瞎跑。” 凉宵的人,便在他两条手臂里。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低低的开口道:“我怕你做出格的事情。因为那种人渣,你不值得那样。如果你出事了,我以后就真的不理你了。” 他冷冷哼了声,眉眼微挑,低头瞧着她,倨傲反问:“真的不理?” 凉宵的小脸靠进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应着:“嗯,真的不理。” 陆景琛忽然想起,明天就是有流星雨的时候了,“明晚,我们去个地方,高不高兴?” 她总是抱怨,在医院里浪费时间,明天带她出去的话,她会高兴的哭鼻子吧? ---题外话---看流星雨啦~~~这次终于要如愿啦! ☆、228.026今晚把她打包带走,做点坏事 第二天早晨,苏眠过来给凉宵量体温、血压,量完后吩咐凉宵说:“最近就不要多出去走动了,血压很低,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贫血,眩晕。” 陆景琛也在一边,凉宵若有所思的看了陆景琛一眼,咬了下唇角准备开口峻。 陆景琛却抢先说道:“知道了,不会让她乱跑。” 苏眠收好听诊器,见凉宵小脸皱巴巴的,好笑的道:“怎么,本来安排了活动?” 凉宵不语,陆景琛淡淡瞥了她一眼,抿着笑意道:“没什么。” 等到苏眠走了,凉宵攥了下他的衬衫角,拽了下,像是怕他忘记一样,刻意提醒他:“你不是说今晚我们出去的吗?” 陆景琛眸底滑过一抹玩味,凑近了她坐到床沿,“什么时候都能出去,为了你的身体,这些天安分些。” 小女孩垂着小脸,嘟囔着:“可你都答应了……” 声音软软甜甜的,陆景琛心都化了。 贴到了她耳边,不忍心再戏弄她了,低低的覆在她耳边,声音里仿佛都含着绵软的潮湿和宠爱:“不告诉任何人,我们晚上偷偷溜出去。好不好?鲫” 她笑靥璀璨,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期待的抬起小脸盯着他。 “真的吗?万一被医生和护士发现怎么办?” 她的声音,小小的,仿佛真的像个准备做坏事的孩子一般,贼贼的,凑近了他,特别神秘。 陆景琛揉着她的小脑袋,伸手拢了拢她身上宽大的病号服,“今晚把你打包带走做点坏事,你的安全,你老公负责。” 凉宵天真的干笑,往他怀里倒。 她的脑袋压在他大腿面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幻想着晚上陆景琛会带她去做什么。 景琛会带她去看流星雨吗? 那她要许愿,许很多很多的愿望。 凉宵眼神放空,静静的问他:“景琛,如果对着流星雨许愿,要许很多愿望的话,还灵验吗?” 陆景琛抚着她支散在他大腿上的柔顺发丝,淡淡开腔道:“灵验,你许多少,都灵验。” 因为他,会帮她一一实现。 陆景琛低了脸颊看她的小脸,指腹带着温凉温柔的摩挲,问她:“你想许什么愿望?” 凉宵的大眼轱辘轱辘转了两圈,忽然咬了下手指说:“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陆景琛纵容的笑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凉宵却在心里,暗暗的准备好了很多个愿望,都是……和他有关的。 ———— 夜色沉浸下来,医院里除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差不多都走光了。 凉宵扒拉着大大的病号服,小手里攥着衣袖,小小的身子慢吞吞的移着步子凑到陆景琛身边来。 问:“景琛,苏医生走了吗?” 陆景琛想吓唬她,倏地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凉宵瞬时瞪大了眼睛,仰着小脸盯着他,呜呜了两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弯下腰,低下脸来,一只修长的手指抵在薄唇边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我帮你去换衣服,我们偷偷的出去。” 凉宵点点下巴,被他重新抱回病房的床上。 七月末的天,可金山山顶晚上肯定很凉。 凉宵的病号服被换下来后,陆景琛帮她穿了一件短袖,又在外面给她穿了一件纯色的粉白薄款针织衫,大掌在她胸前拢了拢,准备给她扣上扣子。 凉宵有点闷,小声的拒绝:“景琛,我有点热……” 陆景琛不理她,蹲下身来,把她的脚架到腿上,继续给她穿袜子和鞋。 “景琛,我不想穿袜子。” “以前由着你,现在不行,我特地买的棉袜,很透气,穿上不会难受,忍着点。” 这小东西,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坏习惯,不喜欢穿袜子。 丝、袜,更是不喜欢穿。 那棉袜的质地,的确很通透,穿上还滑滑的,可能是棉麻吧。 陆景琛给她穿好鞋子,绑好鞋带,拍了拍她的脚面,“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陆景琛手里还拿了条棉麻的围巾攥在手里,凉宵立刻拒绝说:“我不要戴围巾。” 陆景琛闷哼着笑了,“现在不戴,到了山上你会冷。” 拉着她的小手,两个人像是偷偷摸摸的约会去一般,带着异样的刺激和甜蜜,席卷着心脏柔软的地方。 月色如水美好,凉宵被他牵着一路进了电梯后,直接下了负一层的停车场。 身上,已经出了薄薄的汗。 陆景琛注意到她鼻尖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蹙了下眉头,自己仿佛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温度,犹豫了下,伸手给她解开了针织衫的纽扣,剥了下来。 “到山上再穿。” 刚刚,实在是太紧张太担心她, 只一味怕她着凉感冒,发烧了会导致抵抗力下降,到时候很麻烦。 对她,他不敢再有一点差池。 凉宵虽然出了一点汗,身上却还是凉凉的。 上了车,陆景琛没打空调,开了一点窗户,问她感觉热不热,她只微微的摇头,靠在一边,像是享受外面月夜的空气一般,深深呼吸了一口。 陆景琛知道,她被关在医院里也着实是闷了,现在出来了,她享受的很。 淡淡笑了下,大掌落在她小脑袋上,纵容的揉了揉。 凉宵握住他的手,两只小手把玩着。 景琛的手,很修长干净,也很大,给人很多安全感。 陆景琛发动了汽车,不敢拿她的命开玩笑,只揉了揉她的小手,“别玩了,我们要出发了。” 凉宵这才松开,“嗯!” 去金山的路途有些遥远,凉宵很容易疲倦,靠在车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陆景琛一面开车,一面将一边的针织衫披到她身上。 将窗户关的更小些,她已经有点被惊醒,靠在副驾驶上,眼皮惺忪倦倦的,“景琛……到了吗?” “快到了,你再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那小小的人,便往角落里窝了窝,又睡了。 ———— 到了目的地,温度直线下降,山脚下的温度,已经足够透凉。 陆景琛弄醒了她,给她穿好衣服后,牵着她下了车。 八点半,坐缆车上山也需要十五分钟,摆好架设后,刚好是九点。 气象台预测,九点流星雨来临。 凉宵像个好奇宝宝,被陆景琛一路带上缆车后,小手扒拉着透明的玻璃,看山下的景象,“景琛,这么晚缆车还开啊?” 陆景琛身子侧了过来,将她整个小小的人都纳在双臂里,陪她一同看着景色,“为了你,它也得开,是不是?” 凉宵侧头,对他眯眯眼的笑。 陆景琛攥住她按在玻璃上的两只小手,凉凉的手掌心,他哑声问:“冷不冷?” 他随身,还带了一件外套,不是给自己准备的,为她准备的。 今晚,他们可能要在山顶上过夜,行李包里,带了帐篷还有薄被。 明早,可以陪她看日出。 以前,在海边错过一次海上日出,这次,山上的日出,怎么也要陪她看。 真怕他的乖乖以后就再也看不见这么美好的流星雨和日出。 他眼角红了,只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当她侧头的时候,缆车内光线暗淡,她看不见他脸上确切的表情,更不看他脸上隐匿的不为人知的悲伤。 凉宵喃喃着问他:“景琛,今晚我们要在山上过夜吗?会不会有野兽出没?吃了我们怎么办?” 看这个山,好高,茂盛的树木,有野猪出没也不足为奇吧! 他啄了下她的小脸,低低的应着:“我会护着你,还怕不怕?” 凉宵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小脑袋,“不怕。景琛不怕,我就不怕。” “乖。” 缆车快要到山顶的时候,流星雨忽然滑过黑暗的天际,凉宵惊呼着:“景琛快看!流星雨!” 陆景琛按住她乱动的小身子,生怕她在缆车里不安分出事。 “我看见了,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要担心看不见。” 好在缆车已经到了山顶,凉宵已经等不及的就推门出去,站在山顶上,仰着小脸盯着漫天快速滑过的流星,双手合十,立刻对着许愿。 陆景琛则是用相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拍的……也都是流星下的她。 陆景琛拍完后,凉宵也许完了愿,她还是坤着小脑袋,张望着天空流星雨的余悸。 陆景琛走过来,从身后拥住她:“许了几个愿?” ---题外话---凉宵的愿望是什么呢~~继续看下章哦~~~有转折呢~~~明早还有7000字的加更! ☆、229.027她的体温,又香又甜,让他眷恋沉沦 夜空下,流星雨三三两两不时滑过天际,带来一抹光亮,映射在彼此脸上。 凉宵背靠在陆景琛怀里,微微侧头看他,他喜怒哀乐,全部隐藏在半明半暗里,只一道不常有的温润,在他唇角泛起涟漪。 她静静的凝望住他,她许了三个愿望,全部是关于他的。 其中一个愿望…峻… 她的小手,忍不住抚上小腹。 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这里能争气点,为他生两只可爱的小猴子。 山顶的风有些大,将她的发丝吹乱,陆景琛拨开了几乎挡住她整张小脸的发丝,大掌抚了抚她的脸颊,“许了什么?” 凉宵还是一如方才的摇头,真的没有打算要告诉他鲫。 她只盯着他熠熠的黑眸里,缓缓道:“景琛,我有些冷了。” 陆景琛将她的肩膀转过来,连带着整个人也面对着他,将手里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肩上,又觉得不够,伸手为她拢了拢。 手里的围巾,缠到她脖子上,掖好,将末尾塞进针织衫里。 清寒夜色里,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他问:“景琛,你不冷吗?” 陆景琛是男人,没她那么怕冷,而且,身子骨也比她强不知道多少倍,一点点的寒冷,可以抵御。 他拥住她,在她耳边哑声道:“不冷,你乖乖的别着凉,我怎样都不冷。” 凉宵仰着小脸,看着天际滑过的最后一束流星,她静静的又问:“流星许愿,真的灵验吗?” 陆景琛只看着她的侧脸,那么专注认真,仿佛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 “你问过了,灵验,你许什么都灵验。” 她问过了吗?她怎么都没有印象了?她的记忆力,果然在直线衰退了吗? 她眼角晶莹的泪,淌入发鬓中,化为一丝薄凉。 她偷偷的小声问:“我想给你生猴子,你愿意吗?” 那声音太小,太小,小到一阵山风拂过,她的声音便被彻底带走。 陆景琛什么也没听清。 双臂只搂了搂她的小身子,声音低沉道:“流星雨过去了,我去支帐篷。明早陪你看日出。” 凉宵乖巧的点点下巴,侧身看他走到一边拿行李,搭帐篷。 而她脸上已经湿润,暗色里,她落了满面的泪,低低的喃喃着:“你不说话,是当默认了。” 他应该是愿意她为他生猴子的,是不是? 小手,微颤着抚上小腹。 昨天,他们激烈的有过两次,没有任何措施,他将全部灌入,怀孕的几率,很大。 凉宵重新仰头,再度看了一眼那已经暗下去的天际。 陆景琛固定好帐篷后,发现她还在站在原来的地方,小脸仰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大步过来,拢住她的身子,哑声问:“在想什么?不早了,去帐篷里睡会儿。” 凉宵低了眉头,被他搂过去。 她进了帐篷里,陆景琛已经铺好了被子,帐篷不大,但她一个人躺进去,也绰绰有余。 陆景琛没进来,他半蹲在外面,对里面的她说:“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 凉宵蹙眉,看了看外面的天,这外面待一整夜,真的不会生病吗? 而且,万一真的有野猪什么的出没怎么办? 凉宵咬唇,坐到帐篷外侧来,扯了扯他的手臂说:“你进来守着我,我一个人在里面怕。” 陆景琛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可帐篷着实比较小,这山顶上不安全,他得在外面守着她才放心。 “你若真怕,就在里面和我说话。这里不安全,我得坐在外面守着。” 这里的山风也大,他虽然将帐篷固定的很稳了,依旧怕被吹跑,所以,他得在外面再固定下帐篷。 凉宵知道他做的决定很难被改变,于是爬回去,把刚脱下来的黑色大衣递给他,“那你穿上衣服吧,如果真的太冷的话,你进来吧。” 陆景琛对她柔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接过大衣,穿上。 又吩咐她:“快去睡吧。” 凉宵点点头,爬回去,盖上被子躺下。 陆景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坐在帐篷的门口。 凉宵看见的,是他挺拔宽阔的背部,她翻了两个身,睡意全无。 陆景琛听进动静,忽然笑了下,对里面的她说:“还是忘记带一个东西过来。” 可谓百密一疏。 凉宵一愣,侧着身子,听到他的声音,于是问:“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陆景琛便在外面说:“带大白过来的话,你这会儿估计睡着了。” 凉宵自然也不记得大白了,目光闪了闪,问:“那是什么?” “你以前入睡抱着的大玩偶。” 凉宵将侧 脸压在手背上,其实这帐篷里面,像是在陆景琛荫蔽下的一处安宁之地,很温暖,可她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心事重重的原因,还是因为陆景琛在外面为她守着的缘故,总之,她没有睡意。 她盯着他的背部,心里泛滥酸涩和感动,咬着唇道:“景琛,你不累吗?” 其实她想问,等了她这么久,这么费力的爱着,他到底,有没有过疲倦? 他仿佛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苦笑了一声,微微垂着脸,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往山下抛去。 “累,怎么不累。可凉宵,我自始至终都没办法放开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的婚姻,是我勉强来的,这种感觉可能别人不会懂,可我太明白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小心翼翼的守着,一面不想放开你,一面又怕你不愿意,可哪怕你再不愿意,我也不可能放开你。凉宵,一直以来,我都是主动的那一方,我怎么会不累,可我甘愿。” “景琛……” 陆景琛听到了那声软糯的呼唤,削薄唇角微微泛着嘲弄,“一直都是我在勉强你,所以怨不得谁。就为了这一声‘景琛’,我也觉得值。” 爱情里,哪里有不犯贱的,总是累自己,苦自己,可他愿意,可他高兴。 凉宵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再也不说话。 她的第二个愿望,她怎么会告诉他,明年的今天,但愿还可以和他站在这金山顶上,和他一起看流星雨? 可她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那么长的生命了。 如果能够一直活着,那以后,就由她主动吧,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了,她会好好守着他的。 凉宵在帐篷里,一晚没睡着。 陆景琛坐在帐篷门口,更是。 彼此都有沉重的心思,毫无睡意。 凉宵看着他宽阔的背部,终于鼓起勇气,把身上的被子掀开,在帐篷里抱着被子轻手轻脚的爬到帐篷门口,忽地,一把将被子盖在了他肩上,连带着,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背上。 陆景琛险些没往前面栽,太过猝不及防。 而那已经温暖的小手,按在了他肩头,紧紧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脖子。 “阿琛……” 阿琛。 陆景琛微微一滞,大手抬起,按在了她柔嫩的小小手背上。 凉宵的唇,落在他的侧脸上。 她哑哑的问:“你冷吗?我暖着你……” 陆景琛唇角泛滥着柔软的笑,“怎么会叫阿琛?” 她的小脸,和他的贴在一起。 从身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柔柔的道:“一直都想这么叫,大家都叫景琛,我想叫个特别的。但是阿琛好像没有景琛好听……” 陆景琛已经侧头,深深的望住她。 大掌,落在她小脸上刮着,黑眸笃定锁着她的目光,“特别的都是你的。” 他身上都是寒气,连带着吐出的气息都有点寒凉。 被子上传来的温热,她的体温,又香又甜,让他眷恋,让他沉沦。 凉宵跪在他身后,小脸靠在他肩上,“明早的日出,一定很美。” 陆景琛揉她的小手,搓着那寒,他蹙眉道:“你进去,我不需要你暖。” 凉宵却死活也不肯进去了,她不进去,就不。 “你不需要我暖吗?真的不需要吗?” 她的小手,便捧住他的脸,小嘴凑上去,吻上他的唇。 她打了个哆嗦,“这里都好冷,我把暖传给你吧。” ---题外话---还有一更十点左右! ☆、230.028怀孕28天:太给力,一次中俩【必看】 金山上难忘的一晚,第二天凌晨四点钟,远方露出微微的白肚脐,笼罩在白蒙蒙的薄雾里。 陆景琛将肩上趴着的小人叫醒,自己则是走到一边去摆设备,准备把这个日出的全过程都记录下来。 凉宵还懵懵懂懂的,昨晚两个人说话到很晚才睡着,这个时候虽然还很困,很疲倦,可一睁眼,就看见这金山刚冒出的金色日出,坤了个懒腰,便穿好鞋从帐篷里出来。 清晨气温很低,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陆景琛把身上的大衣脱下,重新裹到她身上峻。 大衣里,有他的体温,很暖,她一下子就觉得,那些寒气褪却。 凉宵将大大长长的大衣穿在身上,和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站在一边看陆景琛摆弄沉重的照相机。 陆景琛见她傻愣着,瞧了她一眼,吩咐她:“包里有吃的,你去吃点。” 刚起,容易犯低血糖,待会在山上倒下去,可惨了鲫。 凉宵也乖,听话的拢着大衣就转身去拿吃的。 坐在帐篷门口,一边轻声叹气一边掏出吃的,旁边还有一个巨大容量的保温杯,里面的水,倒出来,还冒着滚滚热气,她试了下,还烫嘴的很呢。 她自己喝了一点,又倒了点进杯盖,小手捧着过来,踮着脚,凑到陆景琛嘴边。 陆景琛就着她的小手,就喝了一半下去。 凉宵见他不喝了,舔了下小嘴,捧着那杯盖,将剩下的也喝掉。 陆景琛眸色深谙的盯了她一下,淡淡哼了一声,凉宵一下子就脸红了,咬了咬唇,指腹还摩挲在那杯盖他喝过的地方,指尖都在发烫。 凉宵重新坐回去,找一些当早饭吃,里面有面包吐司,还有蛋糕,压缩饼干也有。 凉宵吃了几口后,叫陆景琛别弄了,先过来吃东西。 陆景琛蹙了蹙眉头,他早晨吃不吃早餐都无所谓,没那个习惯。 以前和她在一起吃,也是想陪着她。 这两年,又开始不吃,因为没她陪着,便很少吃。 “你先吃,我弄好再吃。” 凉宵是一顿三餐都要准时吃的人,不吃就脑袋晕,和她一起共事的一名中国女同事,早餐,晚餐就只吃水果沙拉和生菜,再喝一杯果汁或者牛奶,其余都是用营养片直接解决。 她看看都觉得饿。 凉宵其实在女孩子里吃的不算少,只是陆景琛一直下意识的觉得她吃的少而已。 她比起那些早餐只吃水果和生菜的女孩子来说,吃的就太多太多了。 陆景琛摆好架设后,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拿了保温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她吃了很多干东西,有点噎,问:“五点钟是不是就能看见全部的日出了?” “五点一刻左右。” 她露在外面捧着面包的小手,冻的有些红。 陆景琛拿过她的一只手,揉在掌心里搓着。 凉宵把吃过几口的面包递到他嘴边,陆景琛蹙了蹙眉头,故意睨着那面包,笑话她:“面包上沾着口水也好意思要我吃?” 凉宵愣了下,心里暗忖,还计较这个呢! 可却被奴役惯了似的,准备从黑色旅行包里掏出一个新的面包,手却被他蓦地捉住,他握住她的腕子,将她手里吃过的面包递到嘴边,一口就咬了下去。 凉宵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嫌弃我口水脏的吗?” 陆景琛笑她真傻,接吻接了那么多次,再嫌弃她口水脏,这是什么奇葩男人!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爆栗,“吃不完了所以给我吃?为了给国家节省粮食,我也得吃下去。” 凉宵一把抢过来,重重在面包上也咬了一大口,“谁吃不完了?你不吃就算了!” 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抢来抢去,一个大面包,也悄然吃完了。 她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一点点的雾气,还凝着小小的露珠。 看起来如梦似幻。 陆景琛把药倒出来,递给她,让她吃。 一吃药,凉宵就皱眉头。 陆景琛抚了抚她的眉头,“吃药是为了身体快点好起来,年纪小小,眉头却老皱,小心老的快。” 凉宵用鼻子哼了一声,喝了药后,手指戳着陆景琛的肩头道:“我就算老了,你也得爱我疼我!” 陆景琛忽然就不想和她开玩笑了,深深的望住她:“这是自然。” 凉宵抿了抿唇,一时觉得气氛又低下来。 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日出道:“景琛你快看,出来了!” 他看过去,那金灿灿的日出,便从隐没在金山背后,像朵花骨朵,逐渐绽放它应有的美好。 陆景琛起身,过去打开了照相机,开始录像。 重新回到凉宵身边,她呆呆的看着那日出,忽然闷闷的说:“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和你一起 看日出。” 恐怕,再过段日子,她就看不见了吧? 也……不能再和他一起看。 陆景琛眸底掀起暗涌,大掌终是落在她小脑袋上,“就这个愿望?很容易实现。” 凉宵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愿望?哼,还偏偏不是了。” 她许的三个愿望,一个是给他生很多猴子,一个是明年还能陪他到这里来看流星雨,最后一个,不是陪他看日出,是希望……她的景琛,就算没了她,也能活得高兴。 凉宵不再看他了,怕自己忍不住落泪,看着那昙花一现的日出,渐渐模糊的视力,让她看见了隐隐绰绰的两个日出。 她微微笑了起来,“真好,有两个日出。” 陆景琛的脸色,暗淡下去。 将她,蓦地扯进怀里,几乎是粗鲁的,用力的,紧紧扣住她的身子。 ———— 下山的时候,凉宵自己背上大书包,却撒娇让陆景琛背她上缆车。 陆景琛还奇怪,她这个小力气的,怎么背的动行李? 他捏了下她的鼻子,调笑道:“你会累死你老公的。” “我就想累你,你背我,快点。” 她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爬,陆景琛怎么可能会拒绝,这点重量,他还承受的住。 一个行李,和一个小小的她,她轻的,恨不得没有行李重。 他背着,只觉得疼,揪疼。 凉宵趴在他耳边,忽然唤他:“景琛……缆车很近的是不是?” 陆景琛顿住了步子,缆车,就在不远处,她……难道看不见? 那一刹,他忽然就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突然撒娇,叫他背她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 久久听不见他的声音,她搂在他脖子上的小手,摇了摇他,陆景琛便回答道:“嗯,不远,很近,我不会累。” 他微微侧头,便看见了她立刻笑靥如花,仿佛是因为知道缆车不远的答案。 凉宵往他身上又爬了爬,“那就好,我不重吧?” “重。” 陆景琛只吐出一个字。 凉宵唇角向下沉,“人家老公,就算老婆真的重,也会哄她说很轻的。” 陆景琛低柔的道:“那是因为他们不爱自己妻子。” “为什么?” “整个世界背在身上,怎么会不重?” 凉宵哼了一声,“俗气。” 可那软软的一声娇嗔,分明是甜蜜的撒娇。 她是他的整个世界,原来这样重。 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紧,圈在他脖子上,挂的更紧了。 陆景琛背着她进了缆车里,取下她背上的旅行包,凉宵目光无神,手,下意识的循着他。 陆景琛便将手,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被她一把握住。 握住的那瞬间,她笑的眉眼弯弯。 陆景琛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叹息着:“回去后,就不能再出来乱跑了,等你好了,你想去哪里都行。” 她便乖顺的靠在他怀里,甜笑着问:“环游世界也可以吗?” “可以,去外太空都行。” 她用小鼻子哼,“我才不要去外太空,我长的这么小,肯定会被外星人踩扁。” 他吻住她的小脸,“那就一直在我怀里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一个古老又沉重的誓言。 凉宵在他怀里,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 眼前,黑暗一片。 ———— 日子慢悠悠,凉宵的眼睛,忽明忽暗,在某个未知的下一秒,就会看不见,也会在漫长的黑暗里,企盼着那短暂的光明,黑暗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光明的时间又越来越短,失明现象发生频繁。 记忆力也直线下降。 刚做完的一件小事,她也会转头就忘记。 八月末的时候,她心里总犯恶心。 凉宵先是以为换了新药吃不适应,脑海中闪烁一抹白光,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她按了按胸口,又惊又怕。 不知道是不是,从七月末到现在,刚好是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 陆景琛在倒水给她喝,见她按着胸口,愣了下,问:“怎么了?不舒服?” 凉宵想和他说,可又不敢,思绪凌乱,将那抹冲动生生压制下去,她抿唇道:“没有,就是吃药吃的我都烦了。” 有了孩子,她应该就不能再吃药了。 这些药,应该对孩子很不好吧? 陆景琛把药和水一起递给她,凉宵盯着他掌心的药,忽然蹙眉道:“今天能不能不吃?我吃了想吐。” 她想测一下,是不是 真的有孩子了。 陆景琛叹息,像个老头子唠叨的教育她:“想吐也要吃,不吃药,身体怎么好?乖点,赶紧吃了。” 凉宵就是不依,“我今天就是不想吃,景琛,我觉得最近我好多了,一天不吃真的没关系。” “胡说,不吃药怎么行?” 凉宵只好从他掌心里,拿过药片,紧紧攥在掌心里,就是不吃。 陆景琛就那么盯着她,她也作不了弊。 这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每次吃完,她都很想睡觉。 她忽然想到一个招,坐在床沿上对陆景琛招招小手,撒娇卖萌的说:“这药我吞不下去,景琛你喂我。” 药片在嘴里,很容易化掉,陆景琛喂她的话,也会吃到那药的成分。 她吃习惯了,可以撑着不睡觉。 可陆景琛是第一次吃,如果他吃了,就会很想瞌睡的吧? 她想找苏医生,问问。 陆景琛蹙眉狐疑,“平时都能吞下去,今天怎么就吃不下去了?” 凉宵仰着小脸,“你快点喂我,不然我就不吃了。” 陆景琛拿她真没辙,只把药片往嘴里一放,一抹苦涩迅速蔓延,他含了口水,托起她的小脸,对着她的小嘴就渡过去。 凉宵喝完药后,神采奕奕的。 倒是陆景琛,还真是第一次品尝到这个味道,没想到这么苦,也真是难为她了。 凉宵爬到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景琛,陪我午睡吧。” 陆景琛宠溺的笑了下,顺从她。 凉宵吻了下他的唇,目光熠熠的盯着他:“景琛,你困不困?” 这种药,吃了没一会儿就会想睡觉。 她太习惯那种感觉了。 果然,陆景琛没一会儿就显得有些疲倦,他的大掌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往胸膛里一压,“乖,休息吧。” 凉宵乖乖的在他怀里动也不动,直到头顶上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慢慢的拿开他桎梏住自己的手臂,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她穿好衣服,走到病房门口,又回头看了陆景琛一眼,深深的。 最后,她坚定的转身,往苏眠办公室走去—— 这是凉宵第一次一个人,主动来找苏眠。 所以,苏眠在见到她后,有些怔神。 凉宵坐在她一边的椅子上,微微笑了下,“苏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件事。” “什么事情?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不要说,这个人是凉宵,就是普通的病患,苏眠也会答应,因为……这有可能,是她最后请求的事情。 活着的每一天,对于凉宵来说,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凉宵忽然笑了,笑的那么软,那么轻,几乎让人抓不住。 “苏医生,我可能怀孕了……” 苏眠眸色一怔。 “凉宵!别再说了!这件事我不会帮你!这个孩子也不能要!” 可凉宵却求她,拼命的求她:“我知道我自己活不久了,难道我死了,都不能留下个孩子陪陪景琛吗?你帮帮我吧,说不定我能撑到孩子出生的……我有预感,我能的。生下孩子,我就能安心了,景琛以后就不会那么孤独了,苏医生,我求求你,你帮帮我……” 苏眠摇头,悲痛的看着她:“凉宵,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我没有权利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她忽然起身,作势就要跪下去,苏眠一惊,立刻扶住她。 “凉宵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 “苏医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苏眠叹气,“你这样,让景琛怎么办?” “可苏医生,如果有生命延续下来的话,就算再难过,也不会多难过了是不是?而且,我知道苏医生对景琛的心,如果……我也请你,帮我好好照顾景琛。” 苏眠蹙眉,深深吸了口气,“你先起来,我帮你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 …… 凉宵从苏眠办公室出来后,她的手,一直抚着小腹。 心,是雀跃的。 怀孕二十八天。是两个受、精、卵。 但是现在还看不出男女,苏医生说,等到三个月的时候,就能看出男女。 凉宵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小手抚着腹部,低头静静的道:“存希,存夏,你们说爸爸知道,会不会很开心?可妈妈不能让他知道。你们乖乖的,别让他发现,好不好?” ---题外话---一万一千字更新完毕!猜~~~是不是龙凤胎!!! ☆、231.029景琛,你喜欢我帮你生小猴子吗?和我一样活泼可爱的。 凉宵独自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久久。 苏眠双手抄着白大褂从办公室里出来,医院长廊的人很少,凉宵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小手抚着腹部,而她的神色,微微的落寞,有些悲伤,看起来,很是失意。 凉宵有些出神,直到苏眠走到她身边,她也未曾发觉。 一直到苏眠开口说话—— “凉宵,你说的事情,我想了很久。” 苏眠紧紧抿着唇鲫。 凉宵一愣,坐在长椅上,仰着小脸去带着莫大的期待看着她。 苏眠便真的给了她答案:“如果这是你最后的愿望,我没有拒绝你的理由。毕竟,你肚子里现在也是两条人命,到底该怎么抉择,是你的权利。如果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景琛那里,我可以答应你,帮你应付。你所有的药,我都会换成保胎素和维生素片。他不会发现什么。可是凉宵,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确定,要牺牲自己的时间……去换这两个不一定能出生的孩子?” 凉宵淡淡的笑开了,小脸泛着温柔,手,一下一下轻柔的落在小腹上,垂着脸儿,柔笑道:“苏医生,我怎么会没想清楚。我早就这么决定了,既然我的结局不能被改变,那就让景琛以后过的快活点吧。留下两个孩子,他不会活得那么苦。我也会努力,努力的将存希和存夏生下来。” 苏眠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小女孩,美好的人生应该才刚刚开始,却要面临生与死的抉择,与死神斗争。 “孩子,会平安出生的。” 凉宵点点下巴,终是对苏眠道:“苏医生,等孩子三个月的时候,我想离开这里。” 三个月的时候,反应应该很明显了,有些孕妇已经开始显肚子,呕吐。 苏眠点点头,既然尊重了她的决定,她就要帮她到底,“一个人是吗?” “嗯,一个人。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等到孩子出世。” 苏眠眼眶忍不住涩了下,按住凉宵的肩头道:“我会找人照顾好你和孩子,你放心。” 凉宵吸了吸鼻子,“谢谢你,苏医生。” “这是作为一个医生,力所能及的,能帮的,我都会帮。” 凉宵咬唇,想起陆景琛,“那景琛……” “你不要担心,我会看着他,你就放心养身体生孩子吧,你走以后,我会告诉他,你的想法和决定。他会尊重你的。” 凉宵怔怔的看着半空,她眼眶里的泪珠,掉落下来,她微颤着声音道:“苏医生,拜托了。” 凉宵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她要安心养身体,生孩子。 苏眠莞尔,温柔的淡笑,“孕妇不要经常哭,会影响宝宝的。” 凉宵便忍住了泪水,红着双眼,再也不哭了。 她肚子里有两只可爱的小猴子,为了他们,她要坚强的活着。 她垂着小脸,轻轻的对他们说:“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要离开爸爸,你们怕不怕?” 会怕的吧?她胆子那么小,希望这两只小猴子胆子大一点,不要和她一样,那么怕离开景琛。 ———— 凉宵每天都在喝药,只不过吃的,是保胎素和维生素片。 陆景琛一无所知。 但在凉宵例假的日子,他却发现她例假没来,蹙了眉头问她:“怎么例假没来?” 他的大掌,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有些担心。 凉宵却对他微微一笑,“应该是吃药,加上身体衰退太快,例假不准了。” “等苏眠过来给你做检查,问问。” 凉宵点点下巴,却是握住他的大手,安慰他说:“你不要紧张兮兮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想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兮兮的,可凉宵,我做不到。” 他就那么半蹲在她面前,一字一句认真的对她说。 凉宵心头泛酸,死死抿着唇,吸了吸鼻子,忍了眼泪道:“景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 “如果你死了,就没有如果。” 他夺去她后面的话,根本就听不下去,不管后面是什么内容。 她想叫他找别的女人共度余生也罢,想叫他好好活着也罢,她不在了,这些如果都是空话,不是吗?没有任何意义。 凉宵忍住的泪,终是落了下来,陆景琛的指腹摩挲着,哑声道:“你死了,这些如果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怔怔的瞧着他,其实想问的是—— 如果她真的死了,而两只小猴子又出生了,他要不要考虑重新娶个妻子?照顾他和两只小猴子呢?可娶的,一定要对两只小猴子好,书里的后妈要不得。苏医生是好人,她看的见,她虽然视力不好,可心里却是一清二白的。 景琛和苏医生,很般配。 “景琛,外面的阳光好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 她看向窗外,十月初的阳光软软的,晒的人昏昏欲睡。 陆景琛见她着实想出去晒晒太阳,便扶了她往医院外面走。 一路上,她都欲言又止的。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她总觉得不够。 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又总是过的飞快。 她十一月初,就要离开他了。 那个时候,两只小猴子刚刚三个月。 现在,她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最好是对龙凤胎,让景琛有儿有女。 她下意识的,将手又落在小腹上,侧头凝视着陆景琛,抿了抿唇角。 陆景琛瞧着她,哑哑的问:“怎么了?不舒服?” 凉宵眉眼拂开笑意,“没有,没有不舒服,只是想看看你。” 他便凑近了脸,修长手指点了下脸,“给你看个够。” 凉宵抿着笑意,仰着小脸看他说:“景琛,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是像你一点,还是像我一点?” “像你像我,都行。” 可他自私的想,像她多一点,这样,她就能多一点,陪着他。 凉宵低着小脸,闷闷的笑,“我也希望像我一点,就算丑点,笨点,但是多一点的我,可以陪着你。” 陆景琛抿着薄唇,蹙眉看她,将她拥进怀里,低低的喟叹着:“我的乖乖漂亮,聪明,优秀,像你,没什么不好。” 凉宵将湿润的眸子埋在他肩头,细弱蚊声的问:“真的吗?” 声音都哑掉了,“你以前怎么没这么夸过我?” 陆景琛眸色晦暗的盯着她,“我喜欢说反话,你不知道?” “原来你说我笨的时候,是在夸我聪明。” 凉宵笑出了泪,她问道:“景琛,你喜欢我给你生小猴子吗?生和我一样活泼撒娇的小猴子,好不好?” 陆景琛深深的望进她湿润的眼底,“喜欢,像你,我喜欢。” 凉宵眉眼笑的弯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脚,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他扣住她的小脑袋,更深,不能自拔的回吻住她。 冗长的吻后,四片唇瓣相贴,他呼着长长的气息,喷薄在她脸颊上,大掌扣住她的小脑袋,低喃着道:“答应我,要生很多个和你一样活泼的小猴子。” 她睫毛被湿润的泪水沾染,被他吻的眼角浸湿,只意乱情迷的看着他,“那你会很烦的,你要照顾这么多小猴子,你会累的景琛。” “不累,永远不会累。” 照顾她和孩子,永远不会感觉到累。 她握住他的大手,泛着水光的眼里,好像隐隐有话对他说。 可生生逼了回去。 景琛…… 只想,叫叫他。 凉宵怀孕后,整个身体感觉更累了,走几步,就感觉到身体负荷很重。 她常常偷偷的,在陆景琛不在跟前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被溺毙一般。 苏医生说,因为有了宝宝,胎儿会下意识的吸收母体的养分,而母体又不够健康,很容易因为怀孕,身体变得更差。 她每天都逼着自己吃很多不爱吃,但是有营养的东西,她其实很怕,宝宝生出来后,不健康。 因为,她自己现在,就是病原体。 真怕,她的宝宝不健康,甚至是畸形。 偷偷去苏眠那里做的检查,每次下来,结果都是有惊无险。 凉宵一面庆幸着,一面又担忧着。 万一宝宝不健康,更徒添难过。 苏眠叫她不要担心,她的病是外在的,并非遗传病,一般不会对宝宝有影响,顶多,她的身体虚弱,宝宝生下来也虚弱些。 凉宵这才放心。 转眼,已经是十月中旬,凉宵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苏医生说,半个月后,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去处,也安排了可靠的人照顾,只是这次不是忠叔,是一个医生,可以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凉宵什么都放心了,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是陆景琛。 陆景琛刚从海滨带了很多入秋的衣服过来,一边给她整理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她说:“我待会去问问苏眠,你例假怎么还没来。” 身体机制已经紊乱到,例假连续两个月不来了吗? 这是一个红色警告,陆景琛不得不紧张。 凉宵坐在床沿,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整理好衣服后,起身走过来,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我去苏眠办公室问问。” 凉宵也没有阻止,只点了点下巴,由着他去问。 ———— 陆景琛到了苏眠办公室里,苏眠正在看一张片子,苏眠看见他进来,明显的怔了下,略微慌乱,将那彩色图放到一边。 陆景琛蹙了 下眉头,问:“还有孕妇来你这里拍片子?” 拿苏眠当妇科大夫,也太大材小用了。 苏眠将片子放进抽屉里,“不是,是个亲戚。她怀孕了,来我这里做个检查,比较放心。” 陆景琛点点头,直接问苏眠:“凉宵两个月没来例假,是不是和她身体衰退有关?” 苏眠愣了下,点头,“嗯,这是肯定的,这就和人老了,会绝、经是一个道理。” 陆景琛眯了眯眼,问出一个很关心的问题,“她现在的身体,相当于多少岁的身体?” 苏眠抿了下红唇,如实道:“五十岁。无论是体力,还是视力,还是记忆力,和五十岁的中老年是差不多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说过,这种黑鸦、片有个奇妙的地方,就是慢慢死亡,但是如果你的生存意识太强,或许不至死。何况,凉宵在做治疗。”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她多活一年、两年而已。那不够。” “可是陆景琛,你清醒点吧,凉宵自己都比你明白。”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在这件事上,我大概永远不会清醒。” “你之前威逼沈钦睿帮凉宵治疗,你看你用枪抵着他的脑门,他也是研制不出什么救凉宵的药来的,这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药。你这么固执,最后痛苦的,肯定是你自己。” 陆景琛只沉着脸色,一言不发了。 直到他走到门口,苏眠才看了一眼抽屉里的片子,唇角抿的紧紧。 ——陆景琛,你可知道,这片子上面,是你的孩子? ———— 将近十一月的天气微凉,外面淅淅沥沥在下着秋雨,凉宵站在窗户边上,心事重重,想的,也都是关于几天后离开南城,离开陆景琛的别离。 陆景琛手里拿了件风衣,披在她肩头。 气息温暖靠近,他凑在她耳边喃喃着问:“冷不冷?” 凉宵只盯着外面的秋雨,“我不冷,我就是怕……过几天会很冷。” “不会,我会暖着你。” 她凝住他的脸,再过几天,他就暖不到她了。 可他,不知道。 她走了,他会不会发了疯的找她? 可没有办法的,她要给他生小猴子。 他不会允许的,他不会允许她拿自己剩余不多的生命,去赌注这场没有完胜把握的赌局。 陆景琛拢紧她身上的风衣,窗外秋雨瑟瑟,敲击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冰凉的小手,被他紧紧裹在干燥温暖的大掌里。 这几天,阴雨绵绵,一直没断。 “景琛,你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都好几天没看见太阳了。” 陆景琛有查过天气预报,“下周一天会晴,到时候我带你出去骑单车好不好?” 凉宵虚虚弱弱的靠在他怀里,“那你骑,我没有力气,骑不动。” 陆景琛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里压着一种低迷,“不要你用力气,你就坐在单车上享受阳光就行。” 凉宵忽然仰起小脸看他,眼底压抑着一种沉痛。 可下周一,她就不在他身边了,苏医生给她安排好了,这周五,离开南城。 她有些小抱怨道:“为什么周三周四不天晴呢?” 小手按上蒙了一层薄薄雾气的窗户,小脸上全是失落。 陆景琛从背后深深拥住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急,还有时间。” 她侧头,看见他含着宠溺的温柔目光,将他的大掌,拉到自己小腹上。 ——景琛,你感觉到小猴子在里面了吗? 陆景琛浑然不知,只抚了抚她的小腹,对她淡淡的笑。 全然没有意识到,她这个举动的意思。 凉宵便也跟着莞尔,告诉他说:“景琛,这几天我脑海里,好像闪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嗯?” “关于我们以前的事情。” 陆景琛丝毫没有喜悦感,而是一种更深的恐惧。 怕这种现象,是回光返照。 凉宵仿佛沉醉在过往的零碎片段里,仅仅只是几个小小的片段而已,她却反复回味了很久很久。 她扭头,吻他一下,“我好像记起,我们在巴山那个的雨夜。” 陆景琛埋进她脖颈里,朗笑了一声,“记起什么?记起我逼你给我洗内库?” 凉宵目光柔和,直直的盯着他:“我还想起,你给我的紫色贝壳,可是大概在出车祸的时候,不小心丢了。” 陆景琛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凉宵一看,是块红色的温润的雨花石,轮廓被摩挲的已经模糊,她狐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却说:“这是你捡的雨花石,命令我要当个宝贝一样的留着。” “可我不记得 了。” 她小小的身子,在他双臂里桎梏着。 陆景琛低下身子去,轻轻压在她肩头,和她平视着说话。 “我一带,就是两年。” 凉宵仔细的看了看那雨花石,轮廓大概是被他摩挲的圆滑了。 这七百二十多个夜里,在她不在的时候,他是不是常常拿出来看? 凉宵忍不住的瘪了瘪小嘴,眼眶酸涩,“那你以后也要好好留在身边。” 陆景琛掌心里,紧紧攥着那雨花石。 凉宵忽然想起什么,小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道:“景琛,我想看看小饭桶,你叫人把小饭桶送过来。” 陆景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蹙眉道:“怎么会忽然想起那狗崽子?把宠物带来医院,苏眠可能会炸毛。” 凉宵又晃了晃他的袖子,“那我们偷偷的,不要被苏医生发现。” ———— 凉宵开口说要看小饭桶后,当天傍晚,陆景琛便让燕嫂把它带到了医院。 还带了很多狗粮来,凉宵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狗粮丢给小饭桶吃。 病房的门,被陆景琛关上。 把宠物带到医院来,总是不好的。 小女孩晃着两条小短腿,时不时丢了狗粮,认真又专注的喂食。 那小饭桶的大胃终于被喂饱了,呜呜了两声,撒娇的拱了过来,蹭了蹭凉宵的腿。 凉宵穿了长裤,就算它身上有脏,也不会感染到。 陆景琛站在她身边来,凉宵便顺从的靠到他腰间,默默的看着小饭桶道:“景琛,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小饭桶,不能嫌弃它。” “小饭桶是你捡来的,现在你回来了,你自己照顾。” 凉宵一愣,他的口气可真霸道。 可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小饭桶还算乖,很听凉宵的话,凉宵让它不要瞎跑,它果然在病房一边的地毯上就躺在那儿,胖墩墩的小懒狗就一动不动,呜呜两声开始休息了。 凉宵拽了拽陆景琛的衣袖,“景琛你看,它这么乖,你还嫌弃它。” 陆景琛眸光深邃,“除了你,我谁都嫌弃。” 凉宵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奇特的表白方式。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岂不是以后连我们的宝宝也要嫌弃了?” “你不在的话,我就狠狠嫌弃他。所以凉宵,不要不在。” 他那语气,也绝对不是玩笑,是一种很认真的口气,认真的,让她心里像堵了东西一样,再也没法子疏通。 ---题外话---6000字!凉宵会安静顺利的离开吗?猜吧~~~也不知道两只小猴子能不能顺利出生哈~~~这周不出意外都是凌晨更新。日更6000字都是妥妥的放存稿箱了哦~~~因为作者我要出去浪四天啦啦啦~~~周末才回来哈。留言暂不回复。下周回来会通知加更哒~~~有任何关于文的问题,可以关注新浪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别私信,我不看私信,直接评论就好哈~~ ☆、232.030小蝌蚪给力,真是对龙凤胎 十一月初,周五,大雨。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有下不完的瓢泼大雨。 凉宵站在窗前,仰着小脸,看着窗外的大雨,心里也潮湿异常,仿佛也在下雨。 她的手,落在了小腹上,垂眸对肚子里的两只小猴子说:“存希,存夏,再等一下,我们就要离开爸爸了,你们不要害怕,我的宝宝真可怜,现在爸爸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可以后,等他知道了,肯定会很爱很爱你们的。” 陆景琛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用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这边走,见她的嘴唇在动,便淡笑着问:“一个人站在窗边嘀嘀咕咕什么?囡” 凉宵愣了下,闭了嘴,转身深深的看着走过来的陆景琛。 她手心里,攥着一颗苏眠给的糖果,苏眠说,这颗糖果含有安眠药成分,只要骗景琛吃了,他就会睡很久鲺。 陆景琛走到她跟前,握了握她的肩头,轻轻环抱住她:“眉头怎么皱的这么紧?” 凉宵小小的身子,整个赖在他身上,声音甜糯,“景琛,我有点累,你抱我去床上。” 陆景琛揉了下她纤弱的背部,托住她的臀部,将她轻松抱起。 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更黑了。 她躺在床上仰视着他,陆景琛两只手臂支在她两侧,目光幽邃的锁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他倾覆下身子,便要吻下来。 女孩儿柔嫩的小手,轻轻捂住他的薄唇。 陆景琛的大掌,揉了下她的腰,哑声问:“不舒服?” 凉宵也想要他,在这离别的时刻,她怎么会不想。 可肚子里有两只小猴子,她身体又很虚弱,为了孩子着想,不能和他亲热。 她点了点头,摊开洁白的掌心,里面是一颗普通的糖果。 她忽然清甜笑了下,“景琛,我剥颗糖果给你吃吧。” 陆景琛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凉宵躺在床上,小手剥着糖果的塑料纸包装,里面是一颗淡黄色的像是柠檬味的糖果。 她将剥好的糖果递到他嘴边,他丝毫没有任何戒心和防备心,低头,便将她手里的那颗糖果吃下嘴里。 她微微仰起小脸,吻了吻他的唇角,柔柔的问他:“甜不甜?” 他便深吻了她一下,将嘴里的甜味推给她一点。 凉宵只专注的看着他。 陆景琛吃完那颗糖果后,反应很快,他的长指捻了捻太阳穴,搂着她,躺在她身边的床畔上,将脸窝在她颈窝里低沉的道:“奇怪,怎么忽然这么困。” 凉宵温柔的对他淡笑,吻了吻他的鼻梁,“景琛,你休息吧。我守着你。” 女孩儿柔软的小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陆景琛低低笑了下,安心的闭上眼,沉睡。 凉宵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在他薄唇上又亲了下,喃喃着:“景琛,你太累了,好好睡一下。” 她拉着他的大掌,轻柔的放在了小腹处,低头对肚子里的小猴子说:“存希,存夏,这是爸爸,要记得哦。” 身侧的男人,已经发出匀长的呼吸声,凉宵眼眶微微湿润,“景琛,我做过检查了,苏医生说,是对龙凤胎。” ———— 苏眠一直在病房外面等着,坐在长椅上,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帮凉宵生下孩子这件事到底对不对,可那是两条小生命,于母体本身来说,怎么可能忍心打掉它们? 她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到了和凉宵约定的时间。 她深深看了一眼紧紧合着的病房门,以为凉宵离不开了,正想起身离开。 那病房门,便倏然打开—— 苏眠一愣,看见凉宵双眼红通通的,眷恋的往病房里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坚定的重新关上了门。 苏眠盯着她问:“现在要走吗?” 凉宵垂了脸,忍住那即将掉落下来的眼泪,轻轻点点下巴,“嗯,走吧,苏医生。” 凉宵兀自抬步走,苏眠站在原地叫住她:“凉宵……” 凉宵微微侧头,哭了,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苏医生,我不想再犹豫了,再犹豫一下,我就真的不舍得离开了。可景琛不会允许我生宝宝的,可景琛为我付出那么多,我能留给他的,也只是这两个宝宝。我想为他,付出一点点。” 苏眠再也不说话了,双手抄进白色大褂的兜里,像是也在给自己下一个决心,“走吧。” 她已经做好了,等陆景琛醒来,最最糟糕的结果了。 ———— 南城这一晚的大雨,仿佛怎么也停不下来。 凉宵坐在汽车里,大雨从窗户像是泼下来的,形成一个个水柱,在玻璃上快速倾泻下来。 苏眠一面开车,一面对她说:“我马上把你送到过桥收费站,梁医生会带你去潍城。那里什么都安顿好了,梁医生 的老家在潍城,所以什么都方便,你也不用拘束,我和梁医生是大学同学,关系很好,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她开口说。” 凉宵在一边,侧头看着窗外的雨幕,无声的点点头。 苏眠抿唇,蹙眉道:“凉宵,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轻轻的摇头,像是去意已决,“我已经想的很明白,我要为景琛生下存希和存夏,不管……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 苏眠惊了下,看了她的侧脸一眼,柔和而坚定。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直面着生与死做抉择,或许,那就是爱吧。 ———— 陆景琛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他睡了长长的一觉,太阳穴微痛。 他蹙了下眉头,伸手捻了捻,按了按眉心,微微叹息了一声,连看都没看身边,就哑声唤了凉宵:“乖乖。” 他的头,确实有些晕眩,没人应,他又唤了她一声:“乖乖?” 仍旧没人应。 他微微一怔,手摸过去,一边的床位上,空荡荡。 他一惊,立刻大声又喊了她第三遍,依旧没人应,屋子里黑漆漆的,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别的声音。 他快速起身,伸手捻开了一边的灯,刺白的灯光,让他的眼睛一下子眯起。 病房里,看不见凉宵的影子。 陆景琛大惊,脸色惨白,下了床赤着脚就大步走向洗手间,大喇喇的推开门,几乎吼了一声:“凉宵!” 浴室里的灯光刺目,里面,白的像是另一个天地。 他眼角猩红,声音嘶哑。 她去哪里了?去哪里了! 陆景琛仿佛想起了什么异样,那颗糖果…… 他立刻拉开病房门就冲出去,不顾医院里所有人疑惑惊讶的目光,赤着脚一边大步走,一边嘶吼凉宵的名字。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流星大步的到了苏眠办公室里,连门都没敲,直接冲进来。 便是嘶哑的狠狠质问:“你和凉宵说了什么!她去哪里了?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告诉她她快死了!她究竟去哪里了!” 男人的眼角,猩红呲裂。 苏眠没有丝毫的惊讶,早已预料到是这种结果,她坐在座位上,微微抬头看着他,双手交握,对他陈述一个事实:“景琛,凉宵怀孕了,是对龙凤胎。” 男人几乎在那一刹,整个人狠狠僵硬,站在原地,只觉气血逆流,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深深的呼吸着,焦躁不耐的用长指捻着太阳穴,薄唇灰白,“什么时候的事,我只想知道她人在哪!” 他两只拳头,紧紧攥起,重重砸在苏眠办公桌上。 他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逼问:“她人在哪里!” 苏眠亦是盯着他被激怒仿佛鹰隼一般的黑眸,抿了下唇道:“她已经离开南城了。这是她给你的信,你自己看。” 苏眠将凉宵的信递给他看,陆景琛一把挥开,仿佛困兽般的嘶吼:“我不要看什么信!我现在要见到她!” 信,被打落到地上。 苏眠看了一眼,起身,弯腰将信捡起来,重新放在桌面上,“看不看随便你,凉宵为你怀孕,为你离开,你该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年纪小的很,可为了你,却已经比我们更有勇气,她为了你,为了给你生孩子,她连命都不要了。” 陆景琛忽然失控一般的用拳头重重砸着桌面,他大吼道:“她是为了我!就是因为是为了我!所以我才更不能让她生这个孩子!她这是在逼自己死!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着她生下我的孩子然后自己快活的离开!凉宵不能死!决不能!” 苏眠深深吸了一口气,“陆景琛,你真的要阻止她吗?她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她不会让你伤害他们,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两个孩子的到来,你不会不明白那对她意味着什么。陆景琛,你真的糊涂了吗?她活不久了,而她唯一能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来过的痕迹,就只是为你延续下小生命,生下你们的孩子。这封信,你好好看看吧。” 陆景琛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封信。 苏眠出去后,合上了办公室的门,重重叹息了一声,无力的靠在门外。 门内,陆景琛眼睛里酸涩至极。 他的十指颤抖,几乎拿不稳那封轻的没有重量的纸张。 慢慢打开,里面是很长的娟秀的小字,很清秀,很像她给人的感觉,小小的,秀气的,很简单。 他脑海里,几乎能浮现她偷偷背着他,写下这封信的样子。 一定是趴在桌子上,咬着笔头,将笔握的紧紧,蹙着小眉头,专注的几乎要陷进去。 写给景琛的信—— “景琛,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南城了,去了一个离你很远的城市。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急,就当我去旅游了。我 还没告诉你,我怀孕了,苏医生帮我检查了,是对龙凤胎,他们很健康。存希和存夏,已经三个月大了,你还没有和他们打过招呼,等他们出生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千万不要因为我不在,就嫌弃他们。你问我在流星下面许的愿望是什么,我许了三个愿望,一个是明年的那个时候,还能和你一起看流星雨,一个就是为你生下存希和存夏,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希望你以后能活得快活一点。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待我,一直都在付出,让你等了整整两年,人的一生,也没有几个两年,可景琛,这一次,你再等一次,不要怪我,我私自决定生下存希和存夏,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景琛,我想留点什么给你,我想不到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是为你生下这两只小猴子,以后他们一定会像我一样陪在你身边。我想了很久,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他们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像我多一点,这样,就能多一点点的我陪你。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知道我很任性,可能也改不了了。我离开,是因为怕你不许,你肯定不许我生,可我太想生下他们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无论我怎么欺骗自己,可我的视力,我的记忆力,都在不断的提醒我。所以我只能生下他们,我怕你忘记我,可有了他们,你一定不会忘记我,对不对?景琛,你再等等我,给我一点点时间,不要阻止我,不要伤害存希和存夏。我知道你会是个好爸爸。我没有什么要说了。还有,最后就是……” “景琛,我爱你。” ———— 陆景琛手中的信,从指尖滑落,掉落到地上。 轻飘飘的,可那上面却承载了她那么多沉重的心意。 他眼前视线快速模糊,只微微笑了一下,含着那么多的宠溺,“傻气。凉宵,你怎么那么傻。” 傻,真傻。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已经够弥足珍惜的了吗?还要牺牲自己的时间去给他生孩子?她难道不知道,他需要的只是她?只有她在,孩子才有意义。没有她,什么都不是。 她怎么那么傻? 苏眠站在办公室外,微微打开了门,她看见,平日里,那么雷厉风行,仿佛永远站在神坛上的英俊男人,竟然双手抱着头颅,哭的像个孩子。 陆景琛只唤着凉宵的名字,“凉宵,凉宵……” ———— 从南城一路过来,都是大雨,到了潍城的时候,路灯橙黄昏暗。 大雨,终于停歇。 凉宵站在湿漉漉的水洼地面上,看着面前的村子,小手抚上小腹,目光柔和。 梁医生从后备箱把行李箱拖下来,拉着行李箱,对凉宵笑了笑,“陆太太,走吧,前面就是我家了,小农村,不过空气好,你可别嫌弃。” 凉宵柔柔的笑,“怎么会嫌弃,挺好的。” “那进去吧。我妈估计还在等我们吃饭呢,哎呀,都八点了,一路上你也累了吧?” 五个多小时的路程,她没有一点困意。 想起了很多关于她和陆景琛以前的事情,往事和电影片段一般,一帧帧回放,在她脑海里嗡嗡作响,没有丝毫罢休的意思。 从未觉得陷入热恋,却原来,已经深爱如斯。 她的手,一直放在腹部。 梁医生说话直爽,是个英气的女人,她问:“陆太太,你是不是肚子疼?不要紧吧?” 凉宵只轻轻摇头,对她淡笑了下:“不是呢,是在想孩子爸。” 梁医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多久的,还有七个月你就生产了,到时候就能回南城见陆先生了!” “是啊,还有七个月。” 不长,可那却可能是她的余生。 ———— 陆景琛又恢复了死循环的工作里,他仿佛永远都有开不完的会议。 蔡森很是担心,只见那个男人,只在会议中途,疲倦的靠在黑色的大班椅上,捻捻太阳穴,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稍作休息。 思念这个东西,要么没有,要么铺天盖地。 一停下忙碌,他就发了疯的想她,想她和孩子。 不知道现在她的肚子大起来了没有,有没有变得更憔悴,有没有按时吃饭休息,是胖了,还是瘦了。 可他想,一定是瘦了。 没有他在身边,她就会瘦。 想去找她,可怕她害怕,怕她继续逃,更害怕的,是怕知道关于她和孩子一点不好的消息。 苏眠把凉宵最后在她这里做的B超彩图给了他,是两个刚刚成型的小猴子,一男一女,看起来……就很调皮的样子。 不知道有没有太皮,现在会不会已经踢妈妈的肚子。 她,有没有很累? 苏眠也告诉他,那里有人照顾她,也是专业的医生,让他不要担心 ,可他怎么会不担心,她那么不会照顾自己,连袜子都要逼着他给她才穿的小女孩,别人能照顾的这么仔细?照顾的那么好? 真想,去看看她。 就算,偷偷的也好。 已经快要过年了,一月份的天气很冷,孩子应该是五个月大了,应该能显出肚子了吧? 她现在会不会走路都要扶着腰? 又有谁,给她绑鞋带? 就这么想着,陆景琛只觉得眼眶涩的厉害。 他终是忍不住,对蔡森说:“帮我订一张去潍城的火车票。” 那地方,没有飞机场,开车也不是太方便,不是那里的当地人,容易迷路。 坐火车,直接到地方搭车去她在的村子,或许会方便些。 ———— 陆景琛下班的时候,南城的夜,刚刚被点亮。 路上张灯结彩,又是一年。 他已经两年没有和她在一起过新年,今年,他怎么……也要到她身边,就算偷偷的,陪她过一个年也好。 将车停在广场边上,想着,要不要买点毛衣和羽绒服过去,她走的时候,没带那么多衣服,不知道,她现在冷不冷。 还有……想买很多孩子用的。 即使孩子还没出生。 想为她,买很多东西。 十字路口,一个扶着腰身的胖乎乎的孕妇,手里提着很多东西,似乎要过马路。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看了一眼边上的车流,开门,下了车。 扶着那孕妇,帮她提着东西,过了马路。 那孕妇感激的说:“谢谢这位先生。” 陆景琛只淡笑:“小心点。” 那孕妇说:“我先生忙,我自己出来买东西,结果头晕。” “注意安全,下次不要一个人出来了。” 陆景琛帮她拦了出租车,那孕妇坐上车后,对陆景琛笑道:“先生您太太肯定也有孩子了吧?” 否则,不会这么关心孕妇的吧? 陆景琛只勾了下唇,有点骄傲:“嗯,五个月了。” ---题外话---6000字!明天00点二叔就能见到凉宵了!我又写哭了……呜呜…… ☆、233.031景琛…小猴子在动呢,你摸摸。 陆景琛抬头,南城的一月,天空好像要飘起雪花。 他大步进了车里,打开手机,手机背景是小小的她。 怀着他孩子五月个的小女孩,不知道,会不会也像刚才那位孕妇一般,买东西的时候一个人,拎着重重的行李。 蔡森将火车票的取票码发到了他手机上,是明天一早的行程。 陆景琛将手机收好,明天……就能见到他的小女孩囡。 他刚要将手机收好,准备开车回海滨,蔡森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一怔,接起—— “BOSS,沈钦睿那家伙过去有段感情史,但是女方并不爱他,所以四年前,他也曾用过‘黑鸦、片’这种药物控制过那女孩儿。我还查到,两年前,太太是和宋璃一起出的车祸,当时应该是宋璃打电话威胁太太,让太太去见她,太太被她绑架,宋璃大概是想取太太的肾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半途可能是发生了争执和意外,导致汽车失控,掉进了海里。沈钦睿帮太太做了手术,让太太保住了一条命,可太太记忆全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沈钦睿将她当做了四年前的他的初恋,南音。也用同样的药片,意图控制住太太。鲺” 陆景琛握着手机的手,一根根僵硬。 他紧紧抿唇,问:“四年前那个女孩儿……还活着吗?” 蔡森在电话那头,微微滞顿下,沉吟着:“没……那个叫南音的女孩儿,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也是服用了将近两年的黑鸦、片。” 陆景琛崩溃一般的往身后的驾驶位上靠去,他捻了捻太阳穴,只觉脑子绞痛,全身血液都在逆流而行,许久,他才缓慢开口道:“盯着沈钦睿,不要让他逃了。” 这是一个足够坏的坏消息,可陆景琛还残余一丝丝的理智。 沈钦睿那种人,不像是个会在同一条河里能够让自己跌倒两次的人,四年前他害死的南音,足够给他教训,他……会不会有所隐瞒? 或许,凉宵的病,不是无药可救? 可另一方面,凉宵现在有了孩子,就算沈钦睿有药可救,可孩子,又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他深深叹息了一下,看向窗外张灯结彩的喜庆,红色,寒冬里,有很多孩子小手冻的红通通的,却还在广场上奔跑玩耍。 孩子……他陆景琛的孩子,不知道长大到底有多皮。 他的小女孩,真傻,为了他们的孩子,怎么就忍心牺牲自己? ———— 潍城,魏村。 梁家妈妈在客厅包饺子,快要过新年,村里的人都跑来梁家玩儿,客厅里闹腾腾的,嗑瓜子的,聊天儿的,看电视的。 凉宵在卧室里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下,披了梁妈妈的大棉袄,穿着棉鞋,就轻手轻脚的从客厅里穿出来。 院子里清冷冷的,被寒气环绕。 凉宵身上穿了很多,还是觉得寒气逼人。 她小手落在腹部,站在柱子边上,遥遥看着头顶的孤冷月色。 “不知道爸爸好不好。存希,存夏,你们说爸爸有没有想我们?可妈妈好想爸爸。” 五个多月了,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偶尔想要弯腰绑个鞋带,也弯不下。 只记起陆景琛抱着她,帮她绑鞋带的样子。 奇怪,明明记忆力在衰退,对陆景琛的记忆,却越发的深刻了。 他像是一尊雕塑,被风沙在她脑海里洗礼,却越发的历久弥新。 她一手扶着腰身,一手轻轻拍着小腹,低头,微微垂着眉眼道:“存希,存夏,我们给爸爸打个电话好不好?” 她在心里面,已经想好这些日子都不和他联系,心里却隐隐的有股冲动,她知道她不该再打电话给他,她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怎么配得上他? 活在他身边,不过是拖累他而已。 能做的,也只有生下存希和存夏了。 她忽然感觉到,肚皮被一只小脚蹬了下,她一怔,又惊又喜。 是胎动吗? 是哥哥踢的,还是妹妹踢的? 她惊喜的看着圆圆的肚子,眉眼都是柔笑,“妈妈说要给爸爸打电话,你们是不是很激动?” 所以,才重重踢了她一下? 催着她去打电话吗? 凉宵只觉得多日来的沉重阴霾心情,都因为这个小小的胎动,一切化为乌有了,只觉得轻快,觉得做什么都值得了。 她还是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当母亲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奇妙,为了孩子,什么都愿意做,全力付出的感觉。 梁爽找了一屋子,终于跑到后院的时候,发现那挺着大肚子的小身影。 “你在这儿啊,可给我吓死了,还以为你被人给掳走了呢。真怕苏眠掐死我!” 凉宵扶着腰慢慢转身,唇角抿着轻快的笑道:“我挺着大肚子,就算被人给掳走,那人也 得费好大功夫呢。” 梁爽走到她跟前,问她:“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客厅里的人吵着你了?我去叫我妈把他们打发走。” 梁爽这就要回头,便凉宵轻轻拽住。 “梁医生。” “怎么了?不舒服?” 凉宵但笑不语,良久才道:“不是,是这里。” 她像是个羞怯的孩子,指了指肚子说:“小猴子在里面动了下,我想打电话给孩子爸爸。” 梁爽也来劲了,笑着贴过来,纤细的手掌抚了抚凉宵的肚子,“哟,这两个小猴子还挺活泼,五个月就有这么明显的胎动,看来他们很健康啊!行,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给孩子爸打电话。” 凉宵像是个刚谈恋爱的小女孩,此时,心里热腾腾的,像是揣了个热气球,满满的,几乎怎么都捂不住,要炸开一般。 梁爽带她到了偏厅里,收拾了下沙发,指着电话和沙发说:“你坐这儿,给孩子爸慢慢打电话,我去看看我妈煮的夜宵,弄点过来给你和两个小猴子吃。” 凉宵只淡笑着点头。 等梁爽走了,凉宵便提起那座机,按了牢牢记在心底的号码,她每天都要背三遍,怕自己记忆力下降,总有一天会忘记。 按到最后号码的最后一个数字时,她微微顿住了,不知道是怕,还是太激动,手指指着那数字的上方,生生的顿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终是按了那个数字。 电话,响了。 她按了按胸口,只觉得那里有个小兔子要跳出来。 她怎么会……紧张到这个地步。 是因为,太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吗? 可他们,也不过才两个月没有见面而已。 思念如潮水,如藤蔓,疯狂上长,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仿佛一只只小手,牢固的纠缠住她。 于是,她的心,便心心念念的,满满都是他。 那头,顿了一下,才被接起。 男人熟悉深沉的声音,透过刺刺的电流声,传来。 “哪位?” 凉宵只听见那声音,便再也不能自已,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的眼泪,豆粒般大,一颗颗无声砸落下来。 那头的男人,微微蹙眉,又问了一遍:“哪位?” 可刹那,仿佛是惊醒一般,他声音里都含着颤抖,“凉宵?凉宵是不是你?你好不好?孩子好不好?凉宵,是你吗?是你吗?” 她终于忍不住,哽咽一声,啪一下,挂掉电话。 坐在沙发上,啜泣起来。 ——景琛,是我,是我。 她很好,孩子也很好,就是……想他。 座机,又响了起来,穿透静谧的空气,吓了她一跳。 她没有勇气去接,怕自己哭的不成样子,又怕自己忍不住让他来接她,可她,却没多久好活了,怎么能忍心,让景琛看着她死呢? 梁爽端了一碗饺子进来,只见凉宵拔掉了电话线。 她一愣,见凉宵哭的眼睛红了,只问:“你怎么了?不是说要给孩子爸打电话吗?怎么电话响了又不接?” 梁爽放下饺子,坐到她身边担心的询问。 凉宵吸了吸鼻子道:“梁医生,你有爱过一个人吗?爱到觉得连死都行,可就是没有勇气和他说话,也很怕很怕,自己会拖累他。” 梁爽拍着她因为啜泣而微颤的背,“凉宵,坚强点,在这里,两个月了,我没见过你哭过。你肯定忍了很久了是不是?两只小猴子也五个月大了,你会想孩子爸,是正常的。既然当初做了决定,就是牺牲自己也要为陆先生生下孩子,那就勇敢点。” 凉宵只点头,拼命的点头。 梁爽将饺子端给她,“吃点饺子吧,我妈自己包的,快过新年了,你是在这里过年,还是……”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安心生孩子。” 梁爽算是听懂凉宵话里的意思了,轻拍着她的背。 凉宵红着眼道:“只是要打扰你和梁妈妈了。” “没事,我爸走的早,每年过年,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怪清冷的,你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过年,还有这两个调皮的小猴子,我妈别提多高兴了。她一天到晚天天催着我结婚,在我耳边这几天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也像宵宵一样一生就是俩!” 梁妈妈和梁爽一样,都是直爽热心的人,凉宵在这里,过的也算不错。 只有一个不好的就是,想他。 凉宵被梁爽逗笑了,可又心里难受。 这深长的夜,仿佛没有那人的拥抱,变得更长了。 真冷。 ———— 蔡森第二天一早,便早早送陆景琛到了火车站。 陆景琛进大厅后,时不时看腕表走动的时间。 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到潍城,恐怕怎么也是下午了。 不知道今天,到底能不能见到她。 一路上的忐忑,思念,疯长。 到达潍城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他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到魏村。” 结果,那司机惶然的看了他一眼,提醒他说:“先生,从火车站到魏村,可要好几百块的!” 陆景琛只迫不及待道:“你开快点,一千我都给。” 那司机瞧了他一眼,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去魏村干嘛的。 一路上,有些颠簸,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好,天色已经有些灰蒙蒙的。 陆景琛一直在翻着手机里的照片。 他的相册里,只有她,都是她。 大概到了五点,出租车终于开到一个村庄前,天,已经黑了。 陆景琛直接给了那司机一千,那司机高兴的直把自己的名片往陆景琛手里揣,“这是我的号码,需要接送记得叫我!” 陆景琛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些东西,他看了一眼那村庄外面的牌子—— 魏村。 他看了下手机短信,苏眠给他的地址是,魏村9号。 他提着东西,从小巷子里穿进去。 小巷子里的灯光暗淡,路灯隐隐绰绰洒下一道清辉色的挺拔身影。 村庄里,偶尔有狗在呜呜叫着,见了生人,有些躁动。 他一个个看过去,从前面是大号,走到最里面的时候,才是15号,在小巷子里快速穿梭着,只感觉一秒钟也不想再耽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见他的小女孩,见她。 陌生男人的身影在逼仄的小巷子中流星大步的快走,在这新年即将到来的寒夜里,狗吠声惊醒了院子里的主人。 那主人裹着藏青色的大棉袄,站在院子铁门的门口,对外面的陆景琛道:“这位先生,你找谁?” 陆景琛的步子,微微顿住,他抿了抿薄唇道:“9号。” 那裹着藏青色棉袄的中年男人,便指着那对面的院子,声音在寒风里微微沙哑:“那是9号,梁大嫂家。你是他家什么人呀?” 陆景琛屹立在半明半暗里,侧脸刚毅,紧绷成一条线,“我来找凉宵,我是凉宵的丈夫。” “哦,你是说那个刚来她家养胎的小宵宵呀,原来你是小宵宵的老公呀。” 陆景琛深深蹙起眉头,小宵宵…… 那个名字,一下刺激了他记忆的所有感官,蜂拥而至。 陆景琛只对那中年男人微微颔首,便大步走到门口,一双深寒锐利的黑眸,紧紧地盯着那院子里亮起的灯火。 苏眠给了他梁爽的手机号,他摸出手机,面色清寒,没有一丝迟疑的便拨通了梁爽的电话。 “我是陆景琛,我在你家门外。” 简单扼要,不容置喙的语气。 烈烈寒风里,他面色被风吹的生白,手机还未暗下去的亮光映射在他脸上,一层阴阴的光芒,衬得他更是面若冰霜,除了冷,看不出其余一点情绪。 梁爽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裹了一件蓝色的长款羽绒服,她打着哆嗦出来,可看见陆景琛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陆先生?你怎么来了?” 梁爽这就要开门,陆景琛却是将手里为凉宵买的东西递给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他一字一句问道:“她睡了吗?” 梁爽一愣,抿了抿唇角道:“要不你进来坐坐,外面这么冷,凉宵估计还没睡,她最近睡眠不是很好。肚子里的两只小猴子,不是很安分。”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陆景琛竟然心里生出一丝丝的悲哀,她的消息,他竟然需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梁爽见他依旧没有进来的意思,只好又卖力的道:“陆先生你进来吧,凉宵在里屋,没关系的。” 仿佛是告诉他,他就是想见她,机会也不大。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迈开长腿,和梁爽一同进屋。 到了屋子里,梁爽将东西放下,哈了一口冷气,对陆景琛说:“我去看看凉宵睡了没。” 梁爽没去一会儿,便又出来,对陆景琛说:“凉宵睡着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她。” 陆景琛不确定,他坐在沙发上,拳头紧紧地攥着,眉宇皱成一个川字,声音分不清悲喜,只哑声问:“她,想见我?” 梁爽狠狠一怔,都说南城陆二少倨傲又霸道,可现在,这个男人哪里有半点传说中的霸道,若真是霸道,现在早已不顾凉宵的感受,直接冲进去,掳走凉宵就好了。 可这个男人,现在竟然在等一个小女孩,他没有丝毫的倨傲,放下了一身的清贵,只为了等一个答案。 梁爽吞了 一口唾沫,指了指里面道:“昨晚,她给你打电话了,不过似乎她……” 梁爽话还没说完,男人黑色挺拔的身影,带着肃杀,忽地站起,大步走来,擦过梁爽身边,直接进了里屋。 里屋,暗淡的桌灯亮着,那挺着大肚子的小人,哪里在睡觉?分明背对着他,正准备脱掉棉袄,要入睡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的以为是梁爽送夜宵过来了,“梁医生,今晚我不想吃夜宵了,肚子有点撑,不知道是不是小猴子吃撑了……” 她大着肚子,脱毛衣的时候有些费力,纽扣缠上了头发。 陆景琛站在她背后,紧紧地盯着她纤细的背影。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凉宵被纽扣缠住了发丝,怎么也解不下来,她有点急,蹙眉叫梁爽:“梁医生,我头发缠上纽扣了,你过来帮我一下吧。” 可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声音。 凉宵狐疑的转身,一道肃杀凌厉的黑色身影,蓦地闪现在眼前。 她一惊,身子不稳,吓得小脸惨白,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她惊叫:“啊——” 后腰,被一双修长的大手,结实握住。 男人那双洞悉一切的黑眸,锁定在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上。 她整个人像是呆了一般的盯着他,全身只依附着他,双腿都在发软。 她的嘴唇,只嗫嚅出一个字:“景……” 接下来的话,已经被男人的薄唇,狠狠堵住。 凉宵呆若木鸡,脑海一片空白,两只手,都僵硬在他身侧,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而直到那吻变得更加冗长深沉,几乎让她难以承受的时刻,那肚子,便蓦地一震动。 凉宵忍不住低吟了一声,陆景琛以为压到了孩子,立刻放开她,但大掌却仍旧牢牢攥住她的腰肢。 “怎么了?” 男人紧张至极。 凉宵红着小脸,在接吻的时候,孩子乱踢,还真是有点尴尬。 她烫了脸颊,拉着他的大掌,偷偷睨了他一眼,放到圆圆的肚皮上,“是小猴子在动呢……” ---题外话---6000字! ☆、234.032我要景琛留下来,给乖乖暖被窝 陆景琛只觉得手掌抚上去的那一刹那,整颗心都在不可遏制的抖动着。 凉宵的小手,握着他的大掌紧紧地,肚子再次被小猴子的小脚踢中的时候,她纤细的身子都微微震动了下。 陆景琛伸手,忽然将她一把抱进怀里,可凉宵的头发丝还缠绕在毛衣纽扣上,微微的吃痛,陆景琛这才瞪了她一眼,伸手,想帮她解开头发。 凉宵被桎梏着小脑袋,脖子很酸,下意识的就扭动了下。 换来的是陆景琛蹙眉一呵:“别动!” 凉宵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她身子站不稳,两只小手只能紧紧攥住他腰间的黑色大衣鲺。 咬了咬唇,终是问出:“景琛……你怎么会……会来?” 她以为,他快要恨死她了吧,就算不来找她,也是应该的,何况,她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两只小猴子生下来。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如果我不来,你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她低垂着小脸,默默的不语。 男人一边专注的帮她解着纽扣和发丝的缠绕,一边蹙眉又问了她一遍:“嗯?” 凉宵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愣在那里,陆景琛心里的一口气还没咽下去,手上下意识的便用了力道,扯疼了她的头发,凉宵低低的叫了一声,攥在他大衣上的小手,不由得一紧,软软糯糯的蹙了眉心道:“景琛,你弄疼我了……” 男人冷冷瞥她一眼,毫不留情面一般:“我是故意的,活该。” 小女孩委屈的瘪了瘪小嘴,眨动了两下眼皮,只好憋屈的问:“好了没?” 那个大大的肚子,挺在他们中间,让陆景琛的动作有些困难,他绕到她身后去,修长手臂环到她胸前,因为身高差距,所以他一低头,便能看着那头发和纽扣缠绕的地方,指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将一缕发丝解开。 凉宵得了解脱,终于扬起小脸,准备转身看他,可男人却忽地从她背后,紧紧环抱住她。 将小小的她,整个纳进怀里。 “你还没回答我——” 凉宵动了动嘴唇,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她只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凉宵,说话。” 他眉头蹙的更深了。 凉宵皱了皱小鼻子,眼眶湿润,只憋了半天,憋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陆景琛低下脸来,侧脸蹭着她的小脸,黯哑声音落在她耳廓边上,“信里不是很能说会道,怎么这会儿,就只剩下三个字对我说?我以为,会是我爱你。怎么说,也不该说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上来。你怎么对不起我?你唯一对不起我的地方,就是甘愿牺牲自己,也要为我生下存希和存夏。小东西,你说,我该怎么罚你?你这么不要命,我是不是该开除你?” “景琛……” 她知道他在说反话,那眼睛里的泪水便滚滚的落了下来,小手攀上他握在她腰间的手臂上,她就缩在他敞开的大衣里,小小的,像个蚕宝宝,因为是龙凤胎,所以肚子要比普通怀一个孩子的孕妇,要大的多,而她又生的小,所以那颗球,更加明显。 “再过不久,你就能把我开除了,而且是自动离婚……可景琛,你能不能给存希存夏找个好一点的后妈?我怕……” 她微微侧着小脸,落了满脸的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陆景琛气也不是,说不气不可能,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哪里有人咒自己快点死的?哪里有女人,催着老公给自己孩子找后妈的?凉宵,收回你的话。” 他的声音,冰冷,毫无情绪。 凉宵怎么会听不出他已经动怒,可她说的都是实话,只轻轻摇头道:“我不。” 陆景琛袖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转过来,逼迫着她面对着自己。 “都已经是准妈妈了,怎么还这么不听话?” 凉宵被迫的仰着小脸,苍白的没有血色,脸色极差,“如果还不说,我担心我就没有机会再说了,存希存夏需要妈妈,如果我不能陪在他们身边,你也要找个好后妈照顾他们。我知道景琛是不会让我的宝宝受人欺负的,对不对?” 陆景琛逼近她的小脸,气息几乎和她的交融到一起,“你的宝宝?嗯?” 凉宵乌溜溜的水眸闪烁了下,咬唇道:“我和你的。” 陆景琛的大掌,探上她挺着的大肚子,轻轻抚着,深邃的眸子,却认真的盯进她瞳孔里一般,“孩子闹不闹?” 男人温凉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小腹,一下一下,胎动在今晚表现的特别明显,凉宵一阵一阵的像是被人挠了痒痒一般,小手扶着腰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另一只小手捂着嘴,忍俊不禁的模糊支支吾吾着道:“景琛你别摸了,你一摸,小猴子就兴奋……” 陆景琛蹙眉,一脸的嫌弃,不信一般,大掌继续又抚了 抚,那两只小猴子像是感应到爸爸一般,真的剧烈的又蹬了两脚。 凉宵彻底受不了了,小身子往他怀里一倒,乐呵的笑,一扫之前的阴霾,她笑的太欢,陆景琛冷眼瞪了她,她便立刻忍了笑,装作一本正经的,小心翼翼的凝着他的脸。 她知道,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呢…… 陆景琛的大掌,又在她小腹上轻轻按了一下,里面的小猴子太调皮了,生命力很是旺盛,陆景琛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当爸爸,难免有些猝不及防,他蹙了眉头道:“动静很大?” 凉宵只好认真的点点小脑袋,小手也抚了抚,垂着小脸对两只小猴子说:“存希存夏,这是爸爸,你们是不是和妈妈一样高兴激动呀?” 她只无知无觉的说出这句话,可落在陆景琛耳朵里,却像是魔怔,他低头,紧紧盯着她,她的发丝倾泻下来,陆景琛拨开那如瀑的发丝,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来,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句的更像是诘问:“高兴?激动?” 凉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脸红透,直到耳朵根,她的目光垂的很低,一点都不敢看他了,只细弱蚊声模模糊糊的道:“这两个月,我和孩子……每一天都在想你……景琛……” 她可怜巴巴的抬起小脸来,撅着小嘴,“我好想你,想你很久很久了……” 她本就懦弱,此刻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哽咽声已经覆盖了喉咙发出的声音,她微微咬唇,小手环着陆景琛的脖子,趴在他脖颈里,呜呜的小声哭。 “景琛……你抱抱我……” 她只低低的啜泣着,那久违的怀抱,让她眷恋着迷。 陆景琛冷哼,没有一点好语气,他把她的身子微微推开,指腹刮去她小脸上落下来的泪水,却是语气生冷,像是凶她:“凉宵,擅自做主离开我的是你,现在投怀送抱的还是你,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可这凶,更像是另一种无奈。 他这一生,恐怕也没多少个对手,可最大的对手,可能他这一生也无法打败的,当属怀里的这个小东西了。 她只随便掉一滴眼泪,便能彻底让他缴械投降,无关任何理由,只是那眼泪绞着他心疼,是真的疼。 牵动着情丝和心脏,一块儿狠狠地疼。 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往他怀里拱,小手穿过他敞开的大衣里,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短短的小手臂,环抱住他的颀长腰身。 她穿着平底的棉拖鞋,小小的个子,只到他胸膛,她在他怀里,把下巴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小脸仰着,紧紧盯着他,甜甜糯糯的问:“景琛你冷不冷?这里比南城冷多了,你穿的这么少,一路上一定很冷吧?我这里暖,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陆景琛啼笑皆非,她回来后,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和他撒娇,像是变回了以前,甚至更加的变本加厉。 他只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是真怕我冷,还是想让我抱你?” 凉宵用下巴压了压他的胸膛,小声哑哑的闷声道:“……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嘛……” 一举两得。 他一肚子的压抑,无处发泄,可当她这么黏着他的时候,他便一下子又没了脾气,只深深的拥抱住她,几乎要把她的小身子,整个托起,脱离地面,若不市这小女人肚子像裹了个球,恐怕这会儿,他早就将她扣进了骨髓里。 他的下巴,压在她发顶上方,闭上眼,像是长途跋涉已久的拓荒者,终于找到停靠的绿洲,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薄唇抿紧,声音深沉低哑:“怎么突然这么爱撒娇?嗯?” 凉宵缩在他怀里,暖暖的小身子热着他,陆景琛怀里的凉气,全部被捂烫,她瓮声瓮气的小声喃喃:“不是一直都很爱对你撒娇的嘛……” 小手,揪了揪他的衬衫,像是确定一般的蓦地抬头仰视着他,认真的问:“景琛你不喜欢吗?” 好吧,那她就不撒娇了。 可怎么办,她真想和他好好撒娇,因为…… 陆景琛低头,薄唇印上她的额头和眼睛,哑声应着:“以前我一气,你就撒娇,你一撒娇,我就没了脾气。” 凉宵的眸子,忽地变得晶亮,里面闪烁着熠熠的光芒,“那景琛的意思是,你喜欢我撒娇咯?” 她腻腻的哼了一声,小脑袋往他怀里直钻,蹭来蹭去,像个半大的孩子。 陆景琛凶她:“凉、宵,成熟点。” 她瘪了瘪小嘴,“可你不是喜欢我撒娇吗,景琛,我再不撒娇的话,我就怕以后没机会和你撒娇了……景琛……唔……” 她的小嘴,被他准确猎获。 小脸被迫抬起,与他深吻。 这个吻,和方才一进门的拥吻,一点都不像,那么强势的直驱,那么霸道,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几乎是一种撕咬。 直到口腔里有一股血腥的甜腻味道,凉宵蹙了眉头,吃痛。 陆景琛微 微松开她,重重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她亦是看着他:“嘴里出血了……” 陆景琛的指腹,重重按了下她的嘴角。 “我忍了很久,所以凉宵,为我疼一疼。” 凉宵乖乖的“嗯”了一声,点着下巴道:“我不想让景琛疼,我不是故意要走的,如果我不走,景琛就不会明白我有多想生下这两只小猴子……” 她皱了皱小鼻子,又低顺了眉眼道:“现在两只小猴子也五个月了,景琛就是想要我打掉,也不可能的。” 她的小手,又担忧的抚了抚小腹。 陆景琛深深的盯着她,眼底有动容,他抿唇道:“小东西,你只顾上给我丢下两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好好活着,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凉宵有点急,掉了眼泪道:“我没想那么多嘛……我就是想着要把小猴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这样我走的话,景琛也不会多孤单寂寞,景琛,我怕你孤单寂寞,我真的怕……可我一想,等我走了,你还可以给小猴子找新妈妈……或许,或许……是我多虑了……” 她无措的哭,哭的皱了小脸。 陆景琛低低的叹息,真的没辙了,他抵着她的额头,长长喟叹:“小东西,你要是敢出一点事情,我就给小猴子找恶毒的后妈,你听清楚,会很恶毒。” 小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睫毛上甚至沾了泪珠,“和白雪公主里的皇后一样恶毒吗?可小猴子也是景琛的宝宝,景琛你干吗要这样对小猴子呢?我……” 他截断她的话,直截了当的按着她的唇,声音带着深沉的哑:“所以你听好,好好给我活着。你是存希存夏的亲妈,别指望别的女人会对他们好。” 凉宵哭的一抽一抽的,盯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陆景琛的样子,真像那么回事,如果她走了,他好像真的会给存希存夏找后妈一样。 可那么恶毒的后妈,会不会像新闻里放的一样,拿开水烫她的小猴子呢? 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陆景琛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脖颈,直接将她紧紧按进胸膛里:“乖乖的,给我好好活着。” 她一边哭,一边瓮声道:“我也想好好活着……我不想要你给小猴子找后妈了……万一后妈拿开水烫我的小猴子怎么办?景琛,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不管?小猴子……” 陆景琛握住她的后脖颈,一双黑眸,忽地撅住她的眼睛,“凉宵,听好,这辈子,小猴子就只有一个妈,就是你,只能是你。” 后妈?给他的孩子找后妈?有个好好的她在,干妈都不准有。 凉宵像是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他,半晌,像是反应慢半拍一般的傻傻的问:“景琛,你不给小猴子找后妈了对不对?我的小猴子真可怜……” “可怜什么?” 凉宵失落的道:“爸爸都不疼他们……” “那……” 男人凑近了她的耳垂,声音带着哑哑的蛊惑,“我疼孩子妈,孩子妈疼小猴子……小乖,现在告诉我,有多想我?告诉我……” 他咬着她柔嫩的耳垂,低低的一遍遍询问。 凉宵被弄痒了,缩着小脖子道:“一想你的时候,小猴子就踢我,他们可坏了,景琛你是不是和小猴子串通了折磨我?要不然,怎么你一摸我的肚子,小猴子就乱踢?” 陆景琛哼了一声,语气里不乏骄傲:“这是父子连心。” 凉宵也哼了一声,从他怀里退出去,然后坐到床沿上,撅着小嘴,“你和小猴子还没相处几天呢,就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你们也太坏了。” 陆景琛也坐过去,她虽然怀了两个小猴子,可陆景琛抱她的时候,还是轻的令他心疼,他将她抱到大腿上,灼灼的盯着她:“昨天,为什么打通电话却不说话?” 知道他有多急?还以为她出事了,说不了话,一遍又一遍的打着。 凉宵环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蹭了蹭,靠在他怀里,轻轻的道:“我不敢和景琛说话,我怕景琛说不要我了,不要小猴子了,我怕景琛生气,因为是我先离开景琛的。景琛……最近我想起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情。我真想,时间能慢点走,这样,我就能慢慢的记起所有。我想记起来。” 那记忆,满满的都是甜。 陆景琛揉了揉她的背部,这房里没有暖气,没有地暖,她这两个月……一个人睡,冷不冷? “今晚,还敢不敢我走了?” 陆景琛故意问。 分明是调侃。 凉宵在他怀里摇摇头,“不,我要景琛留下来,给我暖被窝。” 陆景琛哭笑不得,在他腰间,攥住她的小手,“乖乖一个人睡,很冷吧?” 凉宵动了动脚趾,“每天晚上梁医生都会给我冲热水袋,可这里实在太冷,到了凌晨一两点,热水袋就凉了,还是景琛怀里暖和啊……” < p>她舒服的喟叹一声。 陆景琛哼了一声,将敞开的大衣,裹住小小的人。 凉宵趴在他怀里喃喃着:“景琛你知道吗?这里每天都会结好厚的冰,如果不是有小猴子的话,我早就想去冰湖上踩几下了,真厚。每天下午阳光好的时候,我就会去湖边的草地上待一会儿,陪小猴子晒一会儿太阳。这里的人也特别热心,知道我孩子爸没来,都很照顾我。” 村里的人,叫她小宵宵,不难看出,她和这里的人相处的很好。 可陆景琛自私的想,那么亲密的称呼,他不愿别人叫。 长臂更搂紧了一点,脱掉她的拖鞋,把她抱到床上,“我陪你睡,给你暖被窝,嗯?” 凉宵乖乖巧巧的与他一同钻进被窝里,“景琛,你吃过饭了吗?你饿吗?” 他怎么赶过来的呢?是开车吗?那他很累吧。 从南城到这里,开车要好久好久。 陆景琛呼吸重了些,咬了下她的脖子,“有点。” 凉宵的小手抱着他的头颅,“那我给你弄点吃的吧?梁妈妈包了饺子在速冻箱,我去给你煮饺子吧,好不好?你将就一点点。” “凉宵,当我的晚饭吧。” 凉宵反应迟钝,“景琛,可我不好吃的。” 他便轻轻的笑,像是挑剔至极,循着从哪里下口,“小东西,有多想我?” 凉宵怔怔的盯着他,要说实话吗? 她忽然用小手捂住小脸,支吾着:“想要一点点的你……” 男人长臂一收,身子压在她身侧,注意到孩子,淡笑里带着一丝玩味:“原来这样想……” ---题外话---6000!00点终于赶上了更新!不容易! ☆、235.033这屋子隔音不好,你俩昨晚真折腾 凉宵窝在陆景琛怀里,一直都没有睡意,陆景琛拍着她细弱的背,吻落在她额头上,哑声问道:“怎么不睡?” 她轻轻动了动眼皮,只低低的靠在他颈窝边上叹息着,乌溜溜的大眼向上翻,盯着陆景琛,仿佛在确定他是否真实的存在。 小手,紧紧揪住他腰间的衬衫,“景琛我真怕睡着以后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一直都是我在做梦。囡” 陆景琛灼灼的看着她,大掌承托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一度觉得我在做梦,从一开始就是。” “一开始?”凉宵微微蹙眉。 从他认识她的那天起,就一直在做梦,可这场梦,他做着做着就不想醒来,而是把这个梦,强扭着变成了现实。 他一早就说过,她是他强扭来的小甜瓜。 凉宵倦倦的趴在他怀里,声音柔哑着:“景琛,小猴子又在踢我了,你安抚下他们,让他们不要老是踢我……一天踢一次就好啦……” 陆景琛抿着笑意,勾了勾她,“过来。鲺” 凉宵便直接侧着把身子压到他身上,男人的大掌探进她棉毛衫里,落在她圆滚滚的光滑肚皮上,陆景琛颀长的身子滑下去,凉宵一怔,身边已经没了人。 “景琛?” 凉宵把被窝一掀开,才发现男人已经滑下去,将耳朵贴上了她肚皮上。 凉宵唤他:“景琛,你在干什么呀?” 男人将手指轻轻抵在薄唇边上,“嘘……” 凉宵没再说话,只见他已经仔细认真的在听胎动。 都大半夜了,凉宵肚子里的小猴子还精力旺盛的很,的确在她肚子里蹬来蹬去。 陆景琛笑了笑,吻了下她的肚脐,像是对里面的小猴子说话。 “妈妈很累,你们乖乖的,别再乱踢,让妈妈休息一下,爸爸和你们打个商量吧,每天早晨九点,你们就蹬一下妈妈,妈妈要是不醒,你们就继续踢,踢到她肯起来吃早餐为止,好不好?” 凉宵原本听着还很乐意高兴,听到最后,愣是蹙紧了眉心。 陆景琛安抚了下小猴子后,再度浮上来,只见凉宵不高兴,撅着小嘴瞪他。 “为什么早晨九点要踢我,那时候我睡的正香呢!” 陆景琛捏她的鼻子,“你不饿,也不能让小猴子饿着,早餐错过九点再吃的话,会影响午饭。” 凉宵软软糯糯的,“好吧。” 陆景琛把她拥到怀里,吻吻她的发顶:“睡吧。” 凉宵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虽是浓夜,却是白色寒气逼人。 她手一指,“景琛明天我们去外面的渭河河面上吧!” 那里的河面,都结了厚厚的冰,听梁医生说,这里一到冬天,渭河里就会结冰结到底,可饶是如此,她自己也不敢下去,她胆小小的很,没有景琛在身边的话,很多事情都不敢尝试,尤其,还是在肚子里还有个小猴子的情况下。 陆景琛抚顺她的发丝,埋在她发丝里嗅了嗅,“赶快睡吧。” 凉宵却呆呆的瞧着他,粉白的唇抿的紧紧,小脸上全是认真,“景琛我激动,睡不着。” 如果说她在激动的话,那他现在,又算什么呢? 从见到她以后,他的心,就一直都在澎湃着,直到此刻,将她真真切切的拥进怀里,也觉得不够。 想将她揉进骨血里,合二为一,再也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凉宵痴痴的看着他,“景琛……” 她笨拙的小身子倾覆上来,抱住他的脖子就要吻他,陆景琛蹙眉,冷声道:“凉宵,听话。睡觉。” 这小东西可知道,她一旦主动吻上来,后果将是怎样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肚子里,还揣着两只小猴子,身子骨又弱,承受不住他的。 凉宵瘪了小嘴,红了眼睛,委屈可怜的说:“我睡不着……景琛。” “别再叫我了,从现在起,闭眼,立刻睡觉。” 凉宵“哦”了一声,失落的侧过去,将小手压在脸颊下面,闭上眼睛,可过了半晌,又睁开了,她背对着陆景琛道:“景琛,我有点冷,你给我捂捂吧……” 这里的天气冷,也没有什么取暖的设备,她在这里都两个月了,一直都经历着严寒,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衣服,刚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她正在脱一件青灰色的大棉袄,一看,就是借来的。 他咬了下她柔软的小耳朵,“小乖和老公说说,这两个月怎么过来的。” 凉宵微微侧脸去看他,他眼底带着一层深色的情潮,令她轻易沉,沦。 凉宵吸了一口气,大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瞧了瞧这里的屋子道:“你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虽然是十一月,可这里已经很冷很冷了,我身上还只穿着针织衫,梁妈妈和梁医生人都很好,这里的村民对我也很好。喏,那件大棉袄就是梁妈妈借给我穿的。其 实,景琛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吧,那件大棉袄我穿了快一个月了。是不是很脏啊?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她一边笑,一边对他说。 陆景琛只盯进她瞳孔里,见她那么活泼,一瞬间,觉得什么沉重的心情都轻快了下来,大掌探进她衣摆里,抚着她细腻的背,“不会。” 凉宵拉着他的大掌,到了前面,红着小脸说:“景琛你揉揉这里吧。” 陆景琛蹙眉,支起一条手臂,撑在她身边,声音黯哑至极,“确定?” 凉宵傻兮兮的点头。 他一边做事,一边深深的看着她道:“这里倒是没瘦。” 凉宵红透了耳根子,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喃喃着:“你喜欢的吧……?” 长夜漫漫,而相爱的两个人,一直耳鬓厮磨,闲聊着,到了最深的夜里,相拥在一起,沉沉的安稳睡去。 ———— 第二天一早,凉宵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外面暖暖的太阳升腾起来,她坤了个懒腰,只觉得自己做了个美美的梦。 掀开被子,坐到床沿,一如往常的穿着衣服。 一件件的裹着,可穿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忽然发现,这是新衣服,还是孕妇装,她看了看衣服,里面很多牌子,根本在潍城找不到的,她挠了挠后脑勺,嘀咕着:“难道不是梦?景琛……景琛!” 她穿上羽绒服和棉鞋,就跑了出去,梁妈妈正在做早餐,一见她匆匆忙忙的都快吓死了,“宵宵,你慢点呐!注意肚子!” 凉宵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梁妈妈,景琛是不是来过了?他在哪里呀?在哪里呀?” “景琛?什么景琛?” 见凉宵很急的样子,梁妈妈这才想起,“哦,你是说你老公是吧?你老公已经走啦!刚刚见你睡的太沉,没叫你,刚刚哦,他说他要回去。” 凉宵愣在原地,声音都黯淡下来,呆呆的问:“为什么呀?他还没和我好好说话呢……” 梁妈妈笑话她:“你俩昨晚说了一晚上,还没好好说话?” 凉宵低垂了小脸,狡辩:“哪有一晚上,明明就只有两三个小时……” “这屋子的隔音可不好。” 梁妈妈别有深意的瞧着她。 凉宵满心的失落,只往外走。 ——景琛肯定不会原谅她了吧,要不然,怎么会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走? 怎么办,她现在就好想他。 明明昨晚,他们说了那么久的话,可她就是想他。 她还记得,昨晚如果不是做梦,他还答应她,陪她去渭河河面上踩踩。 他怎么能言而无信? 他是回南城,给小猴子找后妈了吗? 怎么办,她不要,不要。 他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她和小猴子怎么办? 梁妈妈看了眼她的背影道:“这人有时候啊,就得珍惜眼前,宵宵,你说是吧?” 凉宵眼眶很热,点了点下巴。 凉宵就站在门口,久久都不肯进屋。 低垂着小脸,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男声—— “你站那儿吹冷风?回去!” 凉宵一愣,一抬头,便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挺拔身影,遥遥的已经走近。 只是眉心蹙着,脸色很冷。 可凉宵才不管,高兴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景琛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我和小猴子的……” ---题外话---3000!还有一更,或许是晚上吧,因为我今天要返城啦~~~要坐很久的车,然后回去还要洗澡休息,所以还有3000字,大概是在晚上八点左右吧,或许会早一点吧。看情况哈~~~么大~~~ ☆、236.034和小琛琛热情的打招呼 凉宵死死抱着陆景琛的脖子,两个人一同站在门外呼呼的寒风里。 陆景琛一手搂着她因为怀孕而变粗的腰肢,一手里拿了一份EMS文件。 而他拢紧的大衣怀里,是一份热腾腾,刚在巷口买的乌米蒸饭。 凉宵贴近了他,他来的时候没有带衣服,穿的很单薄,黑色笔挺的呢子大衣里,只有一件薄薄的长袖衬衫,她踮起脚尖,仰起小脸,费力的用小嘴试了下他脸颊的温度,好冷。 小手趴在他胸膛上,忽然摸到一个凸起的东西。 她狐疑的低头去看,只见陆景琛蹙了眉头又对她道:“别站这里吹冷风了,进去吧。鲺” 这一次,口气倒是软下来不少,却依旧强硬。 凉宵没动,只等着他牵着她走,一双大眼盯着他怀里,“景琛,你大衣里揣的什么?” 陆景琛一手夹着文件,一手揽着她往屋子里走。 一直到了屋子里,陆景琛才把怀里揣着的东西拿出来。 递到凉宵眼前。 凉宵僵硬在那儿,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陆景琛眉头蹙深,薄唇抿起:“拿着。” 她伸出刚刚出去就被冻红的手,双手去捧住。 嘴唇里,低低的唤出一声:“景琛……你是为了给我去买这个吗?” 可外面好冷,为了这么一个乌米蒸饭,真不值得。 而且,他穿的那么少。 南城办公室里,海滨别墅里的条件,和这里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他肯定连天气都没来得及查询,就跑来找她了,是吗? “我让蔡森寄了文件给我,顺道。赶紧吃,已经不烫了。” 这里,着实太冷,他把蒸饭揣怀里,这才没一会儿功夫,已经变温了。 梁妈妈打了豆浆,煮好了热腾腾的端过来,看着这对小夫妻,笑着说道:“陆先生刚才起来,听见巷口有叫卖声,问我是不是卖早饭的,他说啊,你喜欢吃蒸饭,我说有,还是乌米的,他二话没说就去买了。宵宵,陆先生对你可真好。” 凉宵被说的脸红了,捧着那蒸饭,小口小口的吃着。 陆景琛抿了抿唇,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和凉宵腻歪,蹙了深眉,走到一边的偏厅里,去看蔡森刚寄过来的文件。 凉宵吃了好几口蒸饭后,梁妈妈倒了豆浆给她:“爽爽这孩子怎么还没起来,天天睡懒觉,懒虫一个,以后嫁人怎么办哦!来,宵宵,喝点豆浆,别吃噎了。” 凉宵端过豆浆,急急地喝了两口,然后握着蒸饭跑到了偏厅里。 陆景琛正拆开EMS,在仔细认真的看。 凉宵进了偏厅,忽然却步,她徘徊了下,犹豫着转身要出去。 身后一道清冷的男声—— “进来了又走,有什么对我说?” 凉宵知道他真的在生气,昨晚不过是因为相见的兴奋,又是深夜,他着实不好和她发脾气,她知道她不该这样擅自主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掉,可她是真的想为他生小猴子的,如果她不走,他当时一定不会让她生的吧? 可现在不一样了,已经快六个月,打胎的话,根本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何况,景琛对这两个小猴子,虽然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可父子就是父子,很容易产生感情。 凉宵抚了下肚子,按着腰转身,愣愣的看着他清峻的眉眼。 “我、我想问景琛你要不要吃早饭。” 其实凉宵还没刷牙,刚刚一起床,就穿好衣服急着找他,哪里还顾得上刷牙啊。 陆景琛丢下文件,长腿迈向她跟前,目光静静的盯着她,伸手,修长手指将她嘴角边的一颗乌饭米粒儿捻掉。 “就这事?除此之外,没别的和我说?” 凉宵垂了垂小脸,小声喃喃:“还有好多想说的话,可我现在脑子又短路了……我理一理,晚上和你说。景琛,你刷牙了吗?” 她抬头,岔到别的话题上。 陆景琛“嗯”了一声。 “你自己带了牙刷啊?还是梁妈妈给你拿的新的呀?毛巾呢?你脸也洗了吗?我还没刷牙呢……” 她嘀嘀咕咕的问着,陆景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用了你的牙刷和毛巾。” “好吧,待会我们出去的时候,给你买新的,不过那个小店要走好久。梁妈妈说,家里没新牙刷了,我们多给她买点吧。” 陆景琛的大掌,探到她腰上,摩挲了下,“去刷牙吧。” 凉宵听话的“哦”了一声,手里还拿着蒸饭,刚要走,又转身,干笑了下,把蒸饭放到陆景琛大手里,陆景琛攥住她的小手,一双黑眸逼仄,“好吃?” 凉宵抬头,亮晶晶的笑意,“好吃。景琛买的更好吃。” 陆景琛淡淡哼了一声,松开她,任由她去洗漱。 凉宵满心的暖,进去洗漱。 拿起牙刷,挤牙膏的时候,小脸绯红,景琛用了她的牙刷…… 凉宵出来的时候,小脸上已经水嫩嫩的了。 陆景琛召唤她过来,她便托着腰身过去,站在他身边,陆景琛忽然搂抱住她的腰,坐在床沿上,将耳朵贴到她鼓起的肚子上。 放低了声音问:“今天有没有踢你?” 一说这个,凉宵还有点奇怪,“平时这个时候都开始踢好几下啦,可今早只踢了一下下而已,景琛,会不会你昨晚和小猴子打商量,他们听见啦?他们可真听爸爸的话……” “你言而无信,孩子自然不能听你的。” 陆景琛贴在她腹部,凉宵的小手自然抱住他的头颅,撅了小嘴低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陆景琛列举她的罪状:“答应我一起去骑单车,结果呢?你的不、良记录,太多了,凉宵,我对你没有安全感。” 他的目光认真的有些过分,凉宵不得不正视起来,她的小手,伸到陆景琛脖子里,抚了抚,凉凉的,她柔柔的道:“我以后不会了……” 陆景琛松开她,起身,低头俯视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凉宵,孩子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还是我的,所以,以后不要再悄无声息的离开,嗯?” 凉宵轻轻的点头,柔弱的靠近陆景琛怀里,“景琛,你冷不冷?” 她的小手,穿过他的大衣,伸到里面,甚至挑开了衬衫,直接抚上他的皮肤。 她的小手很暖,便衬得他皮肤微凉。 凉宵弱弱的唤他:“景琛……” 像只小猫一样挠着他的心。 陆景琛剥掉她身上宽大的羽绒服,里面是宽松的毛衣,陆景琛从毛衣下摆探进去,大掌熨帖着她的腰肢,声音暗哑,落在她耳际:“小东西,想和我热情的打招呼?嗯?” 凉宵红透小脸,凑到他耳际,“景琛,我想要一点点的你……” 男人伏在她耳畔,低低的道:“一点点?” 她的小手缠上他的脖子,“不要伤着小猴子……” 男人托住她的身子,看了一眼窗外,调、笑她,“小东西,你可知道,现在是白天?” 凉宵像个小章鱼一般的缠绕,她双眼雾气迷蒙。 陆景琛只瞧了一眼,便再也克制不住,闷哼了一声,紧紧扣住她的臋,“凉宵,后果自负!” ———— 怀孕快六个月,胎盘稳定,所以做后没事,但体力却是到了极致,她小脸酡红着靠在他胸膛里,虚弱无力的提醒陆景琛:“景琛,这里没有淋浴,洗澡要用盆打水洗……” 果然,说完这句话后,陆景琛的脸黑了下,蹙了眉头,低眸瞧她:“你平时怎么洗?” 她这么大个肚子,总不至于放她一个人打水站在湿滑的地上洗吧?万一摔一跤,后果不堪设想…… 凉宵吻了下他的下巴,往陆景琛怀里更加钻了钻,“梁妈妈给我打完水后,梁医生站在门口等我,怕我会摔跤。” “站在门口等你,你就不会摔跤了?” “梁医生说过要进来扶着我,可我不习惯,但是我一个人的话,可以扶着一边的把手,小心一点,不会摔倒。” 梁爽虽然也是女孩子,可还没亲密到那种地步,凉宵没办法让别人看见赤、裸的自己,总觉得心里膈应。 陆景琛凑到她脖颈里,深深嗅了下,叹息着道:“我去打水,我帮你洗?” ---题外话---还有3000字,十点半左右更新! ☆、237.035把空缺的两个月,都补给他 陆景琛正要起身穿衣服,被凉宵一把拉住的手腕。 她喃喃着:“景琛,外面好冷,你不要去了……” 他们都出了一身的汗,此时毛孔都是张开的,出去的话,会感冒的。 陆景琛拉下她的腕子,蹙眉道:“不碍事,我去打水,你等等。” 早晨,梁妈妈煮了开水,不知道够不够洗澡。 凉宵躺在床上,等了好久,陆景琛还没进来,她穿好了衣服,裹好了羽绒服,跑出去找他鲺。 梁妈妈在院子里晒萝卜干,凉宵问她:“梁妈妈,景琛呢?” 梁妈妈一边拨弄萝卜干,一边指着厨房,对凉宵说:“陆先生在烧水,家里水不够了,说你们要洗澡。刚好今天天气好,洗澡行。要不你们直接去澡堂洗。可宵宵你怀孕,不方便!” 凉宵进了厨房,梁妈妈这里煮开水,是大锅烧柴煮,她走了过来,只见陆景琛坐在柴堆的小凳子上,在烧柴。 橙色火光映射,偶尔滑过一两道火光。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凉宵将手缩在羽绒服的长袖里,紧紧蜷缩着,她也挤进柴堆里,陆景琛怕她摔跤,一把扣住她的腕子,将她拉到大腿上,呵斥了她一声:“安分点!” 凉宵鼓了鼓小嘴,便坐在他大腿上,冬天烧大锅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取暖,这里很暖和,尤其,还是在陆景琛怀里。 她抱着他的脖子说:“景琛,要不你去澡堂洗澡吧?在家里洗澡的话,可能太冷了。” “那你怎么办?” 男人垂眸,冷冷反问一声。 凉宵咬了咬唇,她没法子去浴室,而男女又不能混合浴,要不然,景琛就能带她洗了。 陆景琛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火塘里,“我没关系,你能忍受的环境,何况是我?” 也对,陆景琛一直比她能吃苦。 凉宵点点下巴,往他脖子里一窝,甜糯着呢喃:“景琛,待会我们洗完澡,就出去买牙刷和毛巾,然后我带你在这附近逛逛吧,这里虽然冷,但是空气和阳光很好。还有大片大片的湖泊,被冰封了,很漂亮。晚上,我们去冰面上玩玩。” “不怕掉下去?” 凉宵对他甜甜的笑,“不怕,你牵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陆景琛别有深意的问:“有力气走?” 先不说她肚子里这会儿有两个小猴子在里面,还有就是,他们刚刚只做了一次,可却也要了她很多力气,她的腿不酸不软? “有点……”她摇了摇他的脖子,“景琛,下面有点酸,揉揉。” 陆景琛将她压在稻草堆里,很轻软,也很暖和,不会让她受凉,“小东西,想把这空缺的两个月,都补给我,是不是?” 他虽然也很想这么做,可她的情况,不允许。 凉宵的脸,在橙色火光燃烧下,变得滚烫。 她吊着他的脖子,有些无奈的道:“景琛,怎么办?” “什么?” 陆景琛拧眉瞧她。 她便道:“见了你后,我就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好想就这么黏着你,像口香糖一样黏着你。” 真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这么黏着他。 而他身边的位置,也不再属于她。 如果结局无法被改变,那他再找一个可以令他幸福的人,她应该为他高兴,可是她就是这么小气,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现在就已经克制不住的吃醋嫉妒。 之前还冠冕堂皇的要他给小猴子找后妈,她现在都忍受不了了。 陆景琛拍拍她的小脑袋,“别再胡思乱想,起来,烧好水就给你洗澡。” 这两个月,她应该没好好洗过澡吧? 凉宵也觉得身上脏,被他托起来,坐在他身边柔软的柴堆上,托着小脑袋,看着火光道:“我身上可脏了,你待会帮我搓背可别嫌弃我。” 要是搓出一大堆脏东西来,她可真是丢脸了。 陆景琛深深瞧了她一眼,凉宵摸了摸脸,小脸凑过来。 “景琛,我发现你有根白头发。”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又塞了一摞柴,“被你气的。” “那我以后就努力不让你生气,让你每天都心情愉悦……” 他忽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封住她的小嘴。 带了一股狠劲,重重咬了下她的唇。 “知道我有多疼?” 凉宵湿了眼眶,亦是重重点头,“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你除了跑,让我寸步难行外,你知道什么?” 他咄咄逼人,可说的,却都是实话。 凉宵看得出,他在爆发。 凉宵可怜兮兮的搂住他的脖子,“我知道的,你不要小瞧我……” “那好,今 晚,我想看看你的心。” 她不知所以然,一点都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水已经烧开了,陆景琛拉她起来,去冲水。 ———— 因为水很热,打的水也多,所以凉宵也没怎么冷着,主要是赖在陆景琛怀里,一点都不冷。 她什么都不要动,只任由着他为她搓背,洗身子。 凉宵特别高兴,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出来后,坐在床上对陆景琛说:“景琛你知道吗?我背上真的一个月没洗了,自己够不到,又洗不干净。” 她穿了针织衫的长裙睡衣,陆景琛握住她的手臂,撸起她的袖子,看见皮肤上很紧绷,大概是太久没涂身体乳液的原因,他蹙了下眉头,对她道:“等着。” 凉宵看了看手臂,皮肤可真干,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这会儿洗完澡,绷的都疼。 景琛来找她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好像都是她的。 没一会儿,陆景琛手里便拿了只身体乳过来,要她靠过来,凉宵便把手臂伸过去,由他涂着身体乳。 凉宵问他:“景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身体乳?” 他淡淡哼了声,这点事儿他都不知道的话,他怎么能算了解她? 涂好手臂后,凉宵磨蹭了下腿,咬唇道:“景琛,大腿上也好干,你帮我涂涂。” 她肚子太大,弯不下去。 尤其……还是在陆景琛在的情况下,小女人的腰,就更弯不下去啦。 陆景琛挤了身体乳,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帮她大腿上抹乳液。 抹完后,凉宵躺进被窝里,有点困,攥着陆景琛的手,要他陪她睡觉。 “睡一会会儿……” 陆景琛拥着她,哑哑的问:“小东西,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接受治疗?” 凉宵闭着眼,倦倦的道:“可现在回去,也不能治疗……小猴子还没出生呢……” 陆景琛叹息了一声,终是道:“凉宵,孩子我们先不生,治好你的病才是最重要的。你的病,不能再拖拉了。” 凉宵忽地睁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陆景琛:“景琛,可小猴子都五个多月了,你现在叫我放弃他们,我不要!” 她激动的很,一点都没有妥协。 陆景琛按住她颤抖的背部,“沈钦睿说不定有方法,现在治疗或许不算晚,但是孩子可能保不住,凉宵,为我接受治疗,好不好?” 她拨开他的大掌,眼泪落了下来,“就是为了你,我才不能接受治疗,我不会不要小猴子,景琛你很喜欢他们不是吗?不要这么残忍……” “我是喜欢他们,可凉宵,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我才喜欢他们,如果因为他们让你错过治疗,甚至不接受治疗,就这么离开我,我才会遗憾!” 凉宵无力的摇头,“景琛,不要伤害我们的宝宝,这里,是两条小生命呐……” 她拉着他的大掌,到了圆鼓鼓的肚皮上。 如果,大人和孩子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他肯定会毫不迟疑的选择她。 然而,凉宵却红着眼道:“景琛,如果我和小猴子之间只能选择其中一方,那就选小猴子,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定定的看着她。 就在前两天,他把派人把沈钦睿给绑了过来,而沈钦睿却是说,方法有,只是只能留住其中一方。 这个小小的机会,他不能再错过! 凉宵啊,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真为了生孩子牺牲自己? 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啊。 ☆、238.036疼小女儿一样疼她 凉宵一直闷闷不乐,直到陆景琛把她包裹的好好从屋子里拉出来,她也没了丝毫喜悦。 陆景琛揽过她,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只哑声蹙眉道:“听话。” 凉宵一心悬在孩子身上,外面阳光很大,她眯着月牙般的眼睛道:“景琛,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放弃小猴子的!” 陆景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他扣住她的小脑袋,微微叹息着道:“就因为你是认真的,所以我才更心烦。凉宵,如果可以,我不想失去你们之间的任何一方。但如果真的和沈钦睿说的那样,我就必须做选择。” 她微微红了眼眶,瘪着小嘴看他囡。 陆景琛抚了抚她的小脸蛋,“回南城后,把你交给沈钦睿,我很不放心,甚至我害怕,他在欺骗我们,可凉宵,但凡是有一点点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好不好?” 她伸手,攥住他的大掌,仰着小脸难过的看他,想起沈钦睿,她仍旧有一丝丝的痛恨,怎么能不恨鲺? 他虽然救了自己,可却一手将她变成了这种模样。 她连生小猴子,都胆战心惊。 平常女孩最普通的结婚生子,在她这里,却变成了最最困难的事情。 “沈钦睿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他明明是医生,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陆景琛啄了下她的鼻尖,“他曾喜欢一个女孩叫南音,可南音不爱她,还即将和别的男人结婚,他便发疯的意图控制她,所以研制了这种害人的药片,而你的出现,一个完完全全失忆的你,刺激了他的想法和记忆,于是他想把你变成第二个南音。” 凉宵愣了下,傻傻的盯着陆景琛,许久,问出一个问题:“那……南音死了吗?” 陆景琛狠狠一怔,瞳孔剧烈缩了下,他看进她的眼底,“南音……在四年前就去世了。” 凉宵失控的捂住嘴,重重的哽咽着。 陆景琛将她一把抱进怀里,压着她的小脑袋,安抚着道:“凉宵,你不会成为第二个南音,有我在,你会好好的。” 她胆子那么小,连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密闭屋子里,都害怕的会虚脱,怎么可能对于死亡一点惧意也没有?就算没有,也是极力伪装出来的。 陆景琛将小小的她,紧紧拥在怀里,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微微松开她,拿出手机,是蔡森的电话。 接起—— “BOSS,沈钦睿在美国的导师忽然回国,他可能会知道一些关于沈钦睿的秘密。” 陆景琛眸子紧紧一眯,“留住他!” 凉宵狐疑的抬头看他,小手扯了下他的衣袖,“怎么了?” 他一脸的阴鸷,仿佛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陆景琛挂掉电话后,抚了下凉宵的发丝道:“沈钦睿在美国的导师回国了,说不定他有办法,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南城。” 凉宵一直没说话,只被他牵着手,到了渭河河面上。 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人站上去,丝毫不用担心会不会掉下去,因为几乎是河底都结了冰,陆景琛先下去,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试探了一下,在确定足够安全后,才一把托起岸边的凉宵下来。 陆景琛拢了拢凉宵身上的羽绒服,“冷不冷?” 这里的太阳大,冷风也大,尤其是到了此时夜里,吹的人脸上如刀刮。 她的小脸被吹的红扑扑的,他将她羽绒服后面的大帽子盖在她小脑袋上,紧紧地系好。 帽子边缘的灰色羽毛,在寒风下轻盈,衬得她整张脸更小了,若不是大着肚子,陆景琛真像是带了个小女儿。 凉宵被陆景琛圈在怀里,不让她乱跑,此时夜色将近,天色被黑色笼罩,河面边上的路灯亮起,发出刺白的光。 凉宵靠在他怀里,微微侧着小脸道:“我还是第一次在冰面上玩儿,景琛,等我好了,你教我溜冰和滑雪吧?” 陆景琛贴在她小脸边上,只柔哑道:“好。” 凉宵轻轻拍着肚子说:“等我们孩子长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不要让他们被别人欺负,也不要像我小时候,那么可怜,没亲妈亲爹疼。” 陆景琛一怔,惊讶的问:“你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凉宵这才在他怀里转身,面对着他,定定的仰视着他,“嗯,这两个月里,我记起了很多事情,还有……妈妈……” 她眼眶浸湿了,搂着他的脖子,紧紧钻进他怀里,“我也想起我是怎么出的车祸了,景琛,妈妈和城川坐了同一班飞机,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开我?景琛……我好难过……” 陆景琛长长叹息着:“两年前,我一面得知你失踪的消息,一面得知你母亲和城川的死讯,那时候,我几乎快要承受不住。可是人生,总是在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然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你。” 她睫 毛上沾了泪花,陆景琛用指腹抹掉,“这里温度很低,别哭,说不定会结冰。” 凉宵吸了吸鼻子,这两个月里,她几乎记起了过往所有的事情,可正因为记起了所有,所以现在才更加舍不得离开,更加不舍得死。 她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哑声闷气的道:“两年前,宋璃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去见她,就去警局举发你,我怕警察抓你,我就没有和妈妈一起登机,宋璃几乎疯了,在江道上,我们发生了意外,一同撞进了海里。” 陆景琛狠狠一怔,原来,她是为了他。 他深深的呼吸,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心肺里,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方,低哑道:“都过去了,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牺牲,所以凉宵,从现在起,我们才更要好好在一起,珍惜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出现任何的空白。” 夜晚的渭河冰面,仿佛被点亮,像一个巨大的溜冰场。 “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景琛。” 陆景琛吻着她的额头,想起她刚刚说怕孩子被人欺负,她小时候的时候,他没有参与过她的人生,她是否……被人欺负过? “小时候被人欺负过?” 所以怕他们的孩子以后被欺负? 这件事,凉宵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爷爷和城川,那时候很小,才七八岁,上小学一二年纪的时候,是被人……欺负过。 可她不敢说,怕景琛嫌弃她。 那件事,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也是一个不堪的回忆。 她目光微微闪烁,“没有,小时候最可怜了,孤零零的,没什么朋友。” “不是有城川?” 陆景琛盯着她的小脸,似乎要看穿她一般。 凉宵想到陆城川,忽然鼻头酸了,皱了皱小鼻子道:“城川是男孩子!” 陆景琛却搂过她,下着定论:“我的小乖,被人欺负过。” 凉宵把脸埋进他脖子里,瓮声瓮气的道:“是很小的时候了,我都快忘了,没关系的……” “怎么会?否则,怎么能记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想起这件事,凉宵心里还是有点怕的。 “景琛,你抱抱我,我就想让你抱我。” 陆景琛那么敏锐的人,怎么会还没发现凉宵的异样。 他的小乖,是怎么被人欺负的? 凉宵忽然从他怀里腾出小脸来,伸出白白的小掌心,柔柔的看他,“景琛,把你手机借给我一下。” 陆景琛蹙眉看了她一下,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她。 凉宵拿到手机,打开拍照功能,伸长手臂,对着那前置摄像头便咔嚓拍了下。 她又凑近他的脸,贴近了皮肤,凉凉的,对着镜头里的陆景琛说:“景琛,你笑一下。” 陆景琛便顺从的笑,笑的很是自然,凉宵对他眯了眯眼,连拍了好几张。 拍完照片后,凉宵收好手机,重新还给他。 那手机还在她手里,陆景琛便忽地扣住她的腰,狠狠吻住了她。 那一瞬间的僵硬,凉宵瞪大了眼睛。 却在下一秒的回神里,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回应了他。 “景琛……以后你别让别人再欺负我了……” “除了我,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 可陆景琛却深深记下了,小时候欺负她的人,到底怎么欺负她的? 能从七八岁,记到现在? ---题外话---还有3000字十一点左右 ☆、239.037遭人猥亵欺负,关于她心里的阴影 从渭河回去的时候,凉宵心情一直很好,陆景琛的大掌,一直紧紧攥着她的小手,两颗心,仿佛紧紧缠绕在了一起,彼此,再也不会分开。 月色空灵,走在下面,有一种别致的情怀。 一直到了梁家,进了院子里,两个人放柔了手脚,进了屋子,梁妈妈和梁爽已经睡下了,陆景琛和凉宵进了卧室后,陆景琛问她饿了没有,凉宵摸摸肚子,小猴子刚刚蹬了她两下,好像是有点饿了。 “景琛,我想吃饺子,你煮点饺子,我们一起吃吧。” 速冻箱里,梁妈妈包了很多饺子在里面。 “好。” 陆景琛刚要转身去厨房帮她煮饺子,凉宵便起身拉住他,小手伸进他西装裤兜里,摸出了手机,陆景琛愣了下,有片刻,那一霎的血液逆流,她却笑盈盈的对他眨眨眼,晃了晃手机,“我要再看看里面的照片。” 陆景琛抬手,柔柔的抚了下她的小脑袋。 凉宵逃开,像只小兔子一样溜到床边,坐的端正,认认真真的看起照片来。 她的拍照技术可真好,随手一拍也能把人拍的这么美。 可她就是不想想,她老公这么帅,随便一个渣技术也能拍的这么帅,人帅,随意拍。 满心欢喜的退出了相册,手机不小心点到下面的通讯录,她忽然想起,她还没有看过他通讯录里,关于她的备注呢鲺。 凉宵幻想着,会不会是亲亲老婆什么的呢? 可想想,陆景琛那样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应该不会肉麻到这个地步,只要备注不是生冷又直接的“凉宵”,她就应该心满意足了。 翻到她的号码上,备注是,小不点。 她心里一热,只觉脸红。 小不点,她哪里有那么小。 陆景琛通讯录里的人,还真多,很多一看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名字起的特别明确,什么大洋赵总,宇恒裴总,她手指慢慢往下滑,就在她没了心思往下翻的时候,一个眼熟的名字,跳跃进眼底。 ——寰宇宋佩佩。 宋、佩、佩。 凉宵的手指一僵,整张小脸都惨白了下来。 宋佩佩,宋佩佩。 她不由得握紧了手机,呆呆的坐在床沿。 陆景琛煮好饺子端进来的时候,只见她脸色不对,苍白如纸。 整个人,都在发怔。 直到他走到她身边,她也未曾发觉。 陆景琛放下装饺子的盘子和筷子,大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凉宵纤细的身子怔了下,回神。 陆景琛松了口气,他以为,她的眼睛又短暂性失明了。 好在,只是发呆。 他双臂撑在她两侧,颀长的身子倾覆下来,凑近了她,“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凉宵把手机还给他,好像有些难言之隐一般,蹙了眉头道:“我刚刚不小心翻了下你的通讯录。” 陆景琛淡笑,起身给她盛饺子,“看见什么了?这么气?” 凉宵咬唇,“没有……你手机里,怎么会有宋佩佩?” “宋佩佩?你是说寰宇的那个?她和我们公司合作过一支广告。” 凉宵似乎对这个宋佩佩很感兴趣,下了床,凑到他身边,攥了攥他的衣袖问:“宋佩佩是平面模特?还是明星?” 她不是很关注娱乐,所以不太清楚。 陆景琛温笑了下,把饺子递给她,“怎么,你认识她?她是寰宇的平面模特。算是寰宇平面模特的一姐。” “那景琛你怎么会存她的手机号啊?” 小女孩端过饺子,重新坐回床沿,低垂着小脸小口小口的慢吞吞吃着。 陆景琛玩味的看着她的小脑袋,坐到她身边,“就为了我存一个女人的号码,小乖吃醋了?” 凉宵猛然抬头,皱了皱小脸道:“我才没有,我才不会和她那种人吃醋。” “宋佩佩那种人?是哪种人?” 陆景琛和宋佩佩只在宴会上有过酒水之交,没有过多的交集,连存号码还是因为合作,只打过一次,从此在他通讯录里躺尸。 逢年过节,她还发过祝福给他,不过他从来都不回复。 对无关紧要的女人,他没有要深交的意思。 “认识这个人?还是和小乖有仇?” 凉宵吃了几口饺子,就觉得没什么胃口了,可能是因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于是抬头看着陆景琛说:“她和我是小学同学,不过我不确定你说的这个宋佩佩,和我小学同学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宋佩佩这种烂大街的名字还是挺多的。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似乎想到什么,“就是这个宋佩佩小学欺负你了?” 凉宵小眉头皱的紧紧,“她是不是小麦色的肤色?还有,眼角这里有颗小黑痣?” 陆景琛眯眼,努力回忆了下,毕竟没有太关注,印象不是很深刻,于是在浏览器里搜索了下,百度文科里有这个人的资料。 凉宵一看,指着:“就是她,她就是我小学同学宋佩佩。” “唔,她现在是寰宇的平面模特。” 陆景琛倒是对宋佩佩没兴趣,有兴趣的,只是凉宵的事情。 他把她抱到大腿上来坐着,压着她的头顶哑声问道:“告诉老公,她小学怎么欺负你了?” 那时候她才上一年级,宋佩佩也上一年级,都是小女生,不至于欺负的多惨吧? 不过宋佩佩虽然和凉宵同龄,可却早熟世故,宋佩佩十六岁就出道了,并且,有关于她的一些刻意炒作,很不干净。 很不像凉宵这个年纪该发生的事情。 陆景琛,不喜欢。 虽然,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可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过早的世故和心机太重,陆景琛怎么也没有好感。 也不需要,对宋佩佩有好感。 凉宵有些难以启齿,她只敷衍道:“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小儿科,扮鬼吓我什么的,你知道的,我胆子小,所以我很讨厌她!” 陆景琛蹙了蹙眉头,摩挲了下她的背,“只是这样?” 凉宵“嗯嗯嗯”了几下,爬到床上说:“我不想吃了,我想睡觉了,景琛,你也陪我睡吧。” 陆景琛点头,“我收拾下,你先睡。” 凉宵独自钻进被窝里,侧着身子,想起以前的事情。 小学一年纪的时候,她才七岁,很小,那时候宋佩佩像班上的一姐,从小就有社会上黑社会的气息,宋佩佩总是看她不顺眼,城川那时候总来接她,宋佩佩喜欢上高她们两个年级的城川,喜欢上城川那种男孩子,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宋佩佩就让她给城川递情书,凉宵胆子小,只好硬着头皮给宋佩佩递情书。 结果,城川看也不看的就撕了,扔进了垃圾桶里,戳着她的脑门就骂她。 当时城川也还小,可却用一副大人口吻教训她:“凉宵,你是我们陆家的童养媳,是我未婚妻,你给别的女孩递情书给我?你脑门进水了吧?这事儿要被爷爷知道,教训死你!” 凉宵很听城川和爷爷的话,自后,宋佩佩再写情书叫她递,她再也不肯了。 可宋佩佩却说她不够情义,实际上,凉宵根本和她也没同学情义,如果宋佩佩不是因为城川,理都不会理她。 宋佩佩怀恨在心,在小花园里看见她和城川在一起,等城川走后,宋佩佩攥住她的手腕,就狠狠质问她:“你是不是故意没把我的情书给陆城川!你也喜欢陆城川是不是!凉宵你这个小贱、人!” 宋佩佩根本不听解释,一个巴掌就甩到她脸上。 可她又有什么错?她就算和城川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 自此,宋佩佩哪儿哪儿都看她不爽,到处给她小鞋穿。 那个时候年纪小,她总受欺负,便想和老师或是城川说,可宋佩佩威胁她,说她如果告状,就找男同学欺负她! 凉宵吓得不敢吱声,那段时间,她真想装病不去学校,可又没有理由,每天都像在打仗,一下课,她就想跑城川那儿去,可宋佩佩却拦住她的去路,不许她去找援助。 就在周四凉宵值日的那天放学,宋佩佩把凉宵拉到小树林里,找了几个男同学,把她往那一丢,对那几个高年级的男同学说:“学长,就她,这个小女表子!你们不好好玩玩儿她,她可真不知天高地厚!敢动我宋佩佩喜欢的人!你们要是不好好玩儿,就是不给我面子!” ☆、240.038磨人的小东西,就知道折腾他 凉宵只打了半个滚,缩进了被子里。 那些不堪的回忆,竟然让她失忆后,还能重新记起。 陆景琛收拾好以后,脱了大衣上来,轻轻从背后拢住她的小身子。 呼吸微沉,吹在她耳鬓边上,痒痒的。 陆景琛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一提到宋佩佩,她的脸色从震惊和愠怒,还有一丝丝惧意里,就没缓过来鲺。 他覆上去,不留一丝余地和空隙的吻她,带着缱绻和潮湿。 凉宵有些难受,闷声闷气的没回头,只对陆景琛说:“景琛,你能不能把宋佩佩从你通讯录给删掉?” “小乖,别闹,宋佩佩正在和我们公司合作一支珠宝广告。” “不要,你删掉,快点。” 凉宵闹,不依。 陆景琛失笑,定定的瞧着她扭过来的小脸,不解的蹙了蹙眉头,以为是小女孩之间的打打闹闹,恐怕小时候结下了梁子。 “就因为她扮鬼吓唬你?” 凉宵瘪了瘪小嘴,“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我想和你说她的坏话。” 陆景琛捏捏她的小鼻子,打开手机,拿她没辙,翻到通讯录里,删掉了宋佩佩的号码。 陆景琛一直都是纵容凉宵的,凉宵知道的。 她说什么,只要不过分,陆景琛一定会为她做。 她咬了咬唇,许久憋出几个字来:“景琛,不要请宋佩佩拍广告好吗?” 陆景琛唇角沉了下来,拧眉,“宋佩佩是寰宇最有实力的模特,现在她自身的商业价值也是可观的,凉宵,成熟点,别把小女孩之间的打打闹闹弄到谈判桌上来。” 他不悦,凉宵也不高兴了,是很不高兴。 她红了眼,气的不轻,双眼红红的瞪着他:“不是小女孩之间的打打闹闹!”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捻了捻太阳穴,叹气,将生气的小东西重新搂进怀里来,“好了,作为陆太太,是不是也得大度点?现在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些事情?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的病,回南城后,你乖一点,别这么小孩子气了,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成熟些,嗯?” 凉宵眼泪委屈的掉了下来,她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小的鼻翼,被气的一动一动的,“陆景琛,你不爱我,你就只知道哄我回去,你根本不知道宋佩佩对我做过什么!她不止扮鬼吓我……她还!反正你要和她合作的话,我就不回去,我是不成熟,可在这件事上,不是因为我任性不听话,我从来都不管你和什么人做生意,合作,可宋佩佩就不行!” 陆景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底浮动着一层暗,他薄唇抿的很紧,侧脸绷成一条刚毅的线,良久,他才焦躁的将她抱得紧紧,喟叹着道:“我从南城追了这么远,到了这里,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我们之间的时光,不值得浪费在无关人士的争吵上,不是吗?宋佩佩对你做过什么?你告诉我,如果是过分的事情,我会帮你出气,真正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沈钦睿。” 凉宵瞪大了眼睛,眼泪静静的落,要她怎么说?要她说,宋佩佩曾经叫几个男同学对她进行姓扫扰和猥、亵吗?那段日子,她活得像在地狱里,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和城川上下学,可在班级里,没了城川,宋佩佩就想着法子欺负她,一直到了二年级,爷爷给她和城川转到了别的小学,才脱离了宋佩佩的魔爪。 可只是一年里,就已经给了她很大的阴影。 那些男同学,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因为不敢,毕竟都是孩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做什么,可就是那些小事,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可以造成精神伤害了。 凉宵把小脸埋进了枕头里,心情差的什么都不想说,只抿着小嘴。 陆景琛捏住她的下巴,凑过来就吻她,似乎要撬开她的小嘴,“宋佩佩到底我们小乖做了什么?嗯?” 凉宵不肯说,她怕陆景琛嫌弃她,陆景琛有洁癖,当初她被宋璃打了几鞭子,宋璃故意让他以为那些是她被男人欺负过的痕迹,陆景琛质疑了好久。 可她就只有过他一个,她跟他的时候,是处、子之身。 他知道的。 “景琛……” 小手攀住他的手臂,大眼雾蒙蒙的瞧着他。 “你不要和宋佩佩合作了,好吗?” 陆景琛啼笑皆非的看着她:“那广告谁来拍?如果是我方违约,也要付违约金的。” 他想试探出,宋佩佩到底和她有什么仇,竟然让她这么讨厌宋佩佩。 凉宵吸了吸鼻子,小脸清纯,看起来弱弱的,“可我就是讨厌宋佩佩。” 陆景琛的大掌,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好了,睡吧,有什么事,回到南城再说。如果和宋佩佩之间只是小吵小闹,那你大度些。” 凉宵一下子就发火了,“我虽然不大度,可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我讨厌她肯定是有理由的!陆景琛你就只顾你生意上的利益吗?还是你觉得宋佩佩大度?宋佩佩一看就是好人?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无理取闹!” 陆景琛蹙紧了眉头看她:“凉宵,你现在就是无理取闹。” 凉宵气鼓鼓的,小鼻子一皱,作势就起来,陆景琛一把扣住她的腕子,“去哪?” 她有些不可理喻,偏执的可以:“既然你觉得我无理取闹,那我就去别的房间睡,免得我在你这里生气,让你觉得我是个小气又任性的女人!” 凉宵跑到卧室门口,就要打开门出去,陆景琛下床大步走去,将她一把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哑哑的道:“好了,不闹了,你这个样子跑到别的房间去睡,让梁妈妈和梁医生怎么看我,怎么看你?夫妻闹矛盾,也不该分房睡,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会丢你的脸,我会和她们说,我怀孕了,不方便和你一起睡!” “胡说什么?那也该是我出去睡,你出去,像什么样子?何况,这几天睡下来都没事,忽然分房睡,你当梁妈妈和梁医生是傻子?” 凉宵真气了,“哦,你的意思是,你要出去睡?” 陆景琛只觉得有时候女人在这方面还真是难缠的很,“我要是想出去睡,现在抱着你做什么?小乖,听话。” “你不要用哄三岁小孩子的口气哄我,你要和宋佩佩合作,我就不高兴!” “你在我眼里,哪里能算的上女人,顶多就是小女孩。可凉宵,你怎么就能把我吃的死死?” 他低低叹息,埋进她柔嫩的脖颈里,呼吸着。 凉宵哼了一声,“你和宋佩佩合作的话,我不会跟你回去,让我死掉好了,让我和小猴子就待在这里好了!”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捻上她的嫩唇,“胡说!什么死?别再说这种晦气的话!” 她委屈,可怜兮兮的被他重新拉回去,不情不愿的躺在床上,可就是不愿理他。 无论陆景琛怎么哄,在宋佩佩这件事上,就是没有松口。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陷入沉思,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蔡森,让他查一查。 只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还真不一定能查的到。 凉宵和宋佩佩究竟有什么过节,不一定能清楚的让他知道。 这小东西,一闹起来,什么也肯说。 陆景琛亦是拿她没有办法。 她大概是累了,靠在一边睡着,陆景琛把她的小身子重新抱过来,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大掌落在她腰际和臀上,轻轻拍着,低喃着道:“真是不省心,小东西。” 他在她小鼻子上,重重咬了下。 凉宵吃痛,在睡梦里,皱了下眉头。 ———— 到了第二天早晨,陆景琛先起来,起身洗漱好,俯身就咬了下那床上睡得迷糊糊的小东西。 “小乖,起床了。” 凉宵小手乱挠着,拍了他的脸,“这么早起来干嘛呀?我还想睡会儿……” “蔡助理一早就来接我们了,不要让人家等,嗯?” 凉宵嘀嘀咕咕的:“不要,我不要回去……” “听话,不回南城,你的病当真不管?” 凉宵清醒了些,还记着昨晚的仇呢,小鼻子冷哼着:“反正我的死活,比不上你的生意大……我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陆景琛脾气全被磨光了,愠怒,“你再胡说八道,我真的不会再管你!” ---题外话---3000字的加更!明天开启虐渣模式~~~ ☆、241.039哪只手摸的,就剁了哪只手【内含新书小剧场】 陆景琛说出了这句气话后,凉宵更是赖在床上不愿走了,她死死咬着唇道:“不管就不管,你就把我和小猴子留在这里好了!你走,走啊,走!” 陆景琛怔怔的盯着她,薄唇泛着冷厉的光泽,胸腔在微微起伏着,看起来,气的不轻,他忽地大步掉头就走,凉宵僵了下,却是将身子侧过去,再也不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囡。 她还是头一次,敢和陆景琛这么发火。 是真的发火,并不是小吵小闹的撒娇。 而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外人。 陆景琛一身肃杀,流星大步到了外面,长腿迈进车里,蔡森望了望他身后,怎么太太没跟上来? 陆景琛蹙眉吩咐:“开车!” 蔡森不解:“BOSS,太太……” “不管她!” 陆景琛的脸色非常难堪,蔡森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上车,准备开车走鲺。 陆景琛气的,甚至没有和梁妈妈和梁医生打任何招呼,就这么贸然的离开。 而车刚开车巷口,他就后悔了。 后悔,和她吵架,后悔因为一个宋佩佩,就抛下她。 不值得。 而蔡森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道:“BOSS,宋佩佩和太太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是发生过很大的过节。” 陆景琛眸子暗沉,“说。” 蔡森有些担心,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宋佩佩……曾在一年级找男同学,对太太……进行姓、侵。” 陆景琛胸腔忽地被一口大钟重重撞击了下,他的拳头,狠狠捏紧,面色铁青,对蔡森一字一句道:“停、车。” 蔡森将车停下,只见那一身黑衣华服笔挺的男人,利落下车,在寒风中,大步往巷口里走回去,那道身影,清峻而带着肃杀的光芒。 ———— 实际上,在陆景琛走后没多久,凉宵就穿好衣服起了床,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门口,发现院子里果然空荡荡的了,他……真的走了。 她扶着门框,只觉得心口被揪疼。 她没有料到,这次他来找她,而他们的结果会是这样。 难道……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她低头,小手抚着腹部,带着哭声的哑,可怜又委屈:“存希存夏,爸爸不要我们了,怎么办?” 她叹息了一声,无望的转身。 只觉得撕心裂肺。 而那身后一声熟悉清冷的声音—— “凉宵!” 她还来不及转身,便被人从身后蓦然抱住,那么猝不及防的拥抱,几乎吓了她一跳。 男人的双臂,收的很紧,脸就埋在她颈窝里,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她下意识的便唤出一声柔柔的:“景琛……” 男人却低低的叹,略带责备的道:“发生那种事,怎么不告诉我?那么严重的事情,怎么能说成是被对方扮鬼吓你?那些人渣究竟把你伤害到什么地步?凉宵,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算不是对我说,当时也应该告诉老爷子,让老爷子去处理这件事,对不对?让那些人渣逍遥自在了这么久,这就是你希望看见的?” 凉宵的眼泪,一颗颗砸落在他手背上,重重的,几乎要在他手背上砸出一个洞来。 砸的他那么疼。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敢……我怕别人知道了会嫌弃我……尤其是景琛你……” “宋佩佩唆使人干的是不是?” 他几乎是在质问,口气那么狠厉。 凉宵缩了缩,想转过身子来,可他却抱得那么紧,让她动也动不了,她只好闷哼着:“嗯……” 可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陆景琛会不会嫌弃她。 她抿了抿唇角,吞咽了下唾沫,喉咙口干涩沙哑:“其实那些男同学,也没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就是每天放学后,都会扫扰她,她被他们捏过脸,被他们放狠话教训过,还被摸过几下,但都不是什么太私、密的位置。 但,就是这样,在一个仅仅只有七岁的小女孩儿心里,自然留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陆景琛冷哼,眉眼冷峻至极,“宋佩佩是始作俑者,我自然不会放过她,还有那些被她教唆的男同学,我会一个个找到,决不轻饶。他们哪只手摸的,就把哪只手给剁了,社会不需要这种人渣,免得更多的女孩受罪。” 不知为何,凉宵只觉得心里好暖,眼泪一股一股淌下来,她稍微挣扎了,想回身抱他,哑哑的道:“景琛,你松开一点,我想抱抱你。” 陆景琛这才长出一口气,微微松开了她的身子,她便在他怀里转身,伸出手臂,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 小脸费力的仰着,架在他肩头。 “都过去好久了,可我还是很讨厌宋佩佩。我是不是很小气?可她找人对我做那种事,如果不是他 们胆子小,我可能早就被他们……” 她红着眼,已经说不下去。 那时候,也正是因为年纪小,胆子才小的很,如果是在初中或者是高中,她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被直接姓侵。 陆景琛声音很哑,心疼的厉害,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背,问:“这里摸过?” 凉宵愣了下,只呆呆在他肩上点头。 那时候她才七岁,连腰都没有,那些人也是丧心病狂,这么小这么天真单纯的女孩儿,也敢玷、污。 陆景琛拥紧了她,“还有哪?这里?” 他的大掌,落在她臋上。 凉宵咬唇,红着脸,眼底还有晶莹的泪:“其实那个时候屁股还没长出来呢……” 陆景琛那么差的心情,竟然因为她一句小小的抱怨,被逗笑了。 他闷笑了一声,“没事就好,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欺负你的,交给我处理。凉宵,你出一点事,我就紧张的快要疯,你一个人在这里,叫我如何放心?跟我回南城,我们一起面对,嗯?” 凉宵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他,她松开手,仰着小脸深深看他:“景琛,还好你回来找我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个台阶到底该怎么下。” 陆景琛哼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进去收拾下,再和梁妈妈她们打个招呼,然后回南城。” 凉宵点了点下巴,小手与他的大手交握,一同进了屋子里。 ———— 告别了梁妈妈和梁医生后,凉宵和陆景琛从巷口出来,一路上都有村民和凉宵打招呼,凉宵虽然在这里才住了两个月,却很熟悉他们。 到了车边,凉宵站在外面,红了眼盯着这里。 陆景琛按了按她的肩头,知道她舍不得,对这里有感情,将额头压在她头顶上,嗓音低沉:“我们以后有空就过来玩,嗯?” 这句话,对凉宵果然是有作用的。 她没那么难过和舍不得了,随陆景琛一同进了车里。 陆景琛一直紧紧的抱着她,一点都不松手,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们乖乖最好看的地方,有没有被侵犯过?” 凉宵霎时脸热,最好看的地方? 他指的是……哪里? 她的眼睛都不敢看他,只觉得热腾腾的,轻摇了下小脑袋,直接钻进了他脖子里,“没……没有。景琛……我想问你一件事。” 她一直都没有问过,可现在记忆恢复了,她忽然想问。 陆景琛蹙眉,“什么事?” “就是……就是你还记得,我十四岁的时候去你那儿,你给我补数学的事情吗?” 陆景琛哼了一声,微微不屑,“我给你补数学的时候,你的心思都在哪里?在《总裁的娇妻》这种小说上?” 凉宵皱了小脸,委屈的不行,在他怀里控诉他:“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那么对我,我不会那么怕你,也不会心思不在数学上面。” “我?我怎么对你了?” 他记得,他忍的很耐心,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你应酬完后,喝醉的那次,你不记得了?你说你生日,让我给你说生日快乐……”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长指捻了捻眉心,当时喝醉了,现在她一提醒,倒是想起来。 他勾唇坏笑了下,吻了下她的唇,“说说,我当时怎么对你的?吓怕你了?” ☆、242.040欺负他家小乖的下场岂止是封杀虐渣 凉宵只红了小脸,小拳头捶了他肩头几下,缩在他怀里连目光也不敢直视陆景琛一下。 他怎么对她的?那些画面,回忆起来还真是…… 凉宵闷哼了声,问陆景琛:“你该不会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爱上我了吧?景琛你实话说,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其实陆景琛没有面对面向她承认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默默的暗恋她,而那些时光,竟然让凉宵一想起,就觉得心疼。 那么多艰难寂寞的时光,他是怎么渡过的呢囡? 凉宵忍不住抬脸看他,陆景琛亦是低头,四目相对间,眼底仿佛有漩涡,席卷了彼此。 凉宵最近的精神比起之前在医院里好多了,陆景琛抚了抚她的小脸蛋,沉重的心,微微放松下鲺。 “最近精神好了很多,这是个好兆头。” 凉宵朝他怀里钻了钻,微微叹息着:“是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精神好多了,视力也恢复了不少,大概是因为景琛你吧?” “我?” 凉宵点点小脑袋,小手环抱住他的腰身,“为了你,我要努力的活下去,为了不让你给小猴子找后妈,我更要努力的活下去。” 陆景琛淡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淡声问:“小猴子今天乖不乖?” 凉宵拉着他的大掌,到了圆滚滚的肚皮上,“你摸摸,景琛,以后每天晚上都给我和小猴子讲童话故事吧!” 陆景琛蹙眉,“说童话故事会不会把我儿子女儿也带笨?” 凉宵“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便捶他:“你的意思是说我笨咯?我哪里笨啦!” “初中数学及格过几次?嗯?满脑子都是《总裁的娇妻》,我如你愿,让你做总裁的娇妻,你还不乐意。” 凉宵整张小脸,姹紫嫣红,小疯子一样的在他怀里扑腾,“我哪里有满脑子都是那个呀!还有还有,我什么时候不愿意给你做妻子了!要是不愿意,这会儿还能和你坐一起呢!” “是谁眼泪流了大把不情不愿?嗯?知道我追的有多辛苦?” 男人严重指控。 凉宵呆呆的盯着他,吐了吐舌,“大不了,换我以后追你啊。不过我要先学会开车!” 陆景琛不解,拧眉问:“为什么要学会开车?” 凉宵甜笑着解释:“这样等我们以后吵架的时候,你一生气开车跑的时候,我也能开着车追你啦!我这两条腿哪能追的过你那四个轮子的嘛!” 陆景琛眼底动容,深深瞧着她。 凉宵在一边合计,小手数着:“我以后要学的事情可多了,我都想好了,在梁妈妈家的两个月里,我想好,等我病完全好了,等我生下小猴子,我要学会做好吃的饭菜,我要学会开车,我要念书,我要继续学珠宝设计,我还要继续陪着景琛做珠宝,我还要学很多国家的语言。说很多,景琛听不懂的语言。” 陆景琛眉头蹙深了,对她这颗小脑袋,很是好奇,大手抚了抚她,“为什么要学习很多我听不懂的语言?” 凉宵别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却是神神秘秘的道:“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她要很多好吃的饭菜,给他和小猴子吃,她要成为陆景琛背后的陆太太,不再只是那个要他照顾的小孩子。 她现在,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要学会为景琛分担了家庭责任了。 爱情里,如果只有一方成长,另一方总是不够成熟的话,那肯定有一天会被嫌弃,景琛说的对,她是很不成熟,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她仍旧带着很多的小孩子气,她会慢慢为他改,为他长大,为他成熟。 讨好老公的第一步,就是抓住他的胃吧?所以,她要有很好的厨艺。 凉宵兀自靠在一边想着,她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眼皮沉重了下来,支支吾吾的倒进了陆景琛怀里,“景琛……我好困……” “睡吧。” 陆景琛看向窗外滑过的风景,虽然是冬季,百花凋零,可看在他眼底,竟然也有生机勃勃。 他握紧怀里的小人,怀里的小女人和孩子,是他的全世界。 ———— 到了南城,陆景琛先是把凉宵送到苏眠的诊所去做检查,联系了沈钦睿在美国的导师马德金,马德金得知自己的学生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后,对陆景琛和凉宵感到非常抱歉,并且承诺,绝对不会再让四年前的悲剧发生。 甚至,马德金在电话里,对陆景琛说,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沈钦睿手里,是两条人命,作为一个医生,他已经违背了医德,更触犯了法律。 但现在,沈钦睿已经联系不到,马德金已经报警。 只要凉宵有救,要陆景琛怎样都行。 凉宵从进了诊所,一直都有些紧张,怕检查的结果不好,更怕肚子里的小猴子留不住。 陆景琛单膝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安慰她道:“别担心, 不会有事。” 凉宵抿着小嘴,低垂着小脸看他:“景琛,如果实在不能……求求你,把小猴子留下来吧,他们已经快六个月大了,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他们。” 陆景琛抚了抚她的小脸,哑声反问:“所以你就让我对你残忍?凉宵,我真不想答应你,可却要尊重你。” “景琛……” 两个人正在等检查报告,蔡森进来,在陆景琛耳边耳语了几句。 陆景琛眉头蹙深,脸色不好。 凉宵疑惑的问:“怎么了?” 他起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先出去下,工作上的事情。” 凉宵乖巧的点头。 ———— 病房外,蔡森将手机打通,递给了陆景琛。 陆景琛眉眼冷漠至极,薄唇微启:“宋小姐,我们的合作没必要再谈下去。” 那头的宋佩佩不亚于被一个晴天霹雳击中,这次和陆氏合作,不亚于是她事业的另一个天梯,她的声音扭曲的几乎有些失控:“为什么?陆总,请给我一个理由,我们的合同已经敲定了,接下来就只剩下拍摄和珠宝展,在这期间,我并没有违约吧?陆总,你这样毫无理由的单方面违约,你们公司是需要赔偿我的!” 商人,都是在商言商,陆景琛是个聪明狡猾的顶级商人,他会干赔钱的事情? 宋佩佩冷哼。 陆景琛却风轻云淡道:“一千万的违约金,稍后会打到你卡上。” 一千万人民币,从这个男人嘴巴里说出来,和一毛钱似的,说的多轻松。 宋佩佩几乎暴躁,可依旧碍于陆景琛的身份,不敢太失礼,她耐着心思问:“陆总,能告诉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吗?我并没有违约不是吗?这次合作将是双赢局面,我不懂……” 她话还没说完,陆景琛显然已经没了耐心,捻了捻太阳穴冷声道:“我不会和我太太作对的人合作。” 宋佩佩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景琛挂了电话。 不会和他太太作对的人合作? 陆景琛的太太? ———— 陆景琛挂掉电话,眉眼疏冷,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碧冷如地狱修罗,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睛更是眨都没眨:“查一下宋佩佩还在和哪些公司合作。但凡在合作中的,通通搅黄。不听话的,就是和陆氏作对。” 蔡森抿唇,看了他一眼,“BOSS要彻底封杀宋佩佩吗?”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抚了抚精致的袖扣,“封杀?那算得了什么?听说这个宋佩佩私生活一直不检点,前几年出了个艳、照门,死性不改,最近又出了车、震门事件。把这件事做大,越大越好。” 蔡森一脸正经:“BOSS,我找到不少关于宋佩佩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乱来的证据,要不要散布出去?” “这种事还用请教我?她得罪的人是凉宵,你查到什么,就把什么爆料给媒体。至于还敢和宋佩佩合作的企业,我看是接了屎盆子还不知死活!” “明白!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陆景琛哼了声,明天一早各大娱乐,估计都会是宋佩佩的丑闻。 得罪凉宵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何况是宋佩佩这种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人!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叫住蔡森:“当年那几个男学生找到了没?” “还没,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比较少,所以不怎么好下手。” “嗯,牵涉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想再让太太记起那件事。直接派人去找宋佩佩,撬开她的嘴。” “万一宋佩佩不合作呢?” 陆景琛黑眸一凛,“不喜欢说话?那就让她永远没办法开口。” ☆、243.041体验小蝌蚪找妈妈的游戏 检查结果出来,凉宵的病情并没有什么恶化,肚子里的小猴子也健康的很,这总算给了陆景琛一个安慰。 他重新进病房后,凉宵已经主动换上了病号服,乖乖的躺到病床上去了。 陆景琛失笑,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凉宵抿了抿唇,抚着圆溜溜的肚皮道:“我想早点康复,我想早点出院。囡” 像个小孩子一样那样单纯的期待,竟然令陆景琛胸口一时滞住。 胸口像是塞了什么一般,堵住了。 凉宵将小脑袋靠到他大腿上,蹭了蹭问:“景琛,我之前跟进的珠宝设计现在有人接手了吗?” 她真不算一个合格的珠宝设计师,刚回国,连珠宝设计图都没弄出来就住院了,结果,一撒手,什么也顾不上又怀上宝宝鲺。 陆景琛没想到她还想着这出,抚顺她的发丝淡声道:“陆氏缺了你,不会无法运转,你好好养病,其余的不要管。” 凉宵只好点点下巴,这个时候,她的确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些事情,即使她想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凉宵往他怀里拱了拱,哑哑糯糯的道:“景琛你给我和小猴子讲故事吧,我想睡觉。” 她很困,可却有点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刚回到南城,回到陆景琛身边觉得雀跃,还是因为检查结果出来,她和小猴子的情况都还算好。 陆景琛蹙了蹙眉头,微微低头,覆在她耳廓边哑哑的道:“又要我说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凉宵才不要听什么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闭了闭眼道:“小白兔不是最后被大灰狼吃了?这个结局一点都不好,应该说,小白兔死里逃生,大灰狼最后良心发现,放了小白兔。” 陆景琛低低的笑,笑的很坏,“可我不想放开你,我想捉住你。” 这个小东西,大概是真的因为那次她喝醉酒了,而他篡改了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她愣是给忘了。 凉宵再不懂,也懂陆景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她脸颊滚滚的烫,嗔怪着道:“我不要听这个故事!” “那我问问小猴子想听什么故事?” 陆景琛放开她,伏到她挺翘的肚子上,去听那胎动。 大掌,握着她的腰,静静的聆听着。 凉宵在一边忍俊不禁的问:“问出小猴子想听什么了吗?” 男人将修长的食指抵在薄唇边,轻轻的:“嘘……正在问。” 凉宵小手捂着嘴在笑。 陆景琛专注的仿佛在听课一般,侧耳还贴在她肚皮上,却蹙着眉头道:“糟糕。” 凉宵一怔,笑容僵硬了下,以为怎么了,问:“怎么了?” 陆景琛这才将耳朵微微移开,起身,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认真的道:“小猴子说,想听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凉宵单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眨着大眼道:“那你就说给小猴子听呀,景琛你是不会说这个故事吗?” 陆景琛轻轻摇头,抿了下唇道:“不是,会。” “那你就说呀。” 凉宵傻乎乎的,陆景琛忽然覆上来,隔着一小段距离,压在她上方。 她的脸颊泛着桃花通透的嫣红,小手攥了攥他的袖子,“怎么啦?” “这个故事不适合说,适合做的。” 凉宵下意识的就问:“怎么做呀?” 陆景琛黑眸定定,只吐出几个简单的字眼:“做、爱你的事。” 凉宵霎时脸红到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蝌蚪找妈妈…… 她终于反应过来,懂了。 她小拳头捶了他一下,抿着笑支支吾吾的道:“小猴子才不想听这种故事!” “真的,他说想听。想知道爸爸是怎么爱妈妈的。” 凉宵哼了一声,“陆景琛我警告你哦,你可不要带坏这么小的小孩,你不怕你这样,以后你儿子和女儿会成社会不、良青年哦!” 陆景琛啄了下她的小嘴,得意至极:“我根正,苗自然正,我陆景琛的孩子,再差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凉宵白眼,好笑的道:“真自大!” “这是适当的早教,儿子以后会受用终生。不过就是女儿可能会有点害羞。” 凉宵真是不能和这个男人说话了,“存希这么小,你就想教他怎么追女朋友呀?” “免得和我一样,娶个小傻回来。” 凉宵怒,“你说谁傻呀!你知不知道不能激怒孕妇的!我要生气了!” 她把身子往身子侧了侧,将脸也埋过去,彻底不理睬他了。 陆景琛还独自在她耳边低喃着问:“要不要体验一次小蝌蚪找妈妈的游戏?” 凉宵小手有气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陆景琛你真是 够了!坏的要死!” 男人在她头顶上方闷笑,终是按住了她一双乱动的小手,轻轻拥着她,哑声道:“别闹,说美人鱼的故事给存夏听吧。” 凉宵赖在他怀里,乖乖巧巧的闭上眼柔笑道:“那你说吧,我也想听。” ——在很深、很深的海底,有一座雄伟的城堡,里面住着六位人鱼公主,她们都十分美丽。尤其是最小的公主,她留着金色的长头发,比姐姐们都漂亮,她最喜欢听姐姐们说许多海面上的新鲜事,因此,小公主常想着,有一天能自己到海面上看看。就在小公主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她悄悄的游到了海面,海面上有一艘很大的船,船上许多人正举行着盛大的生日宴会。 王子威风凛凛,潇洒英俊。人鱼公主也为之着迷。 但是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大风把大船吹翻了,王子也掉落海中,漂流到海面上。人鱼公主救了王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人鱼公主听见了脚步声,就躲到岩石后面,来的是一位女孩,她看见王子躺在沙滩上大吃一惊,王子在她细心的照顾下很快就清醒了。 王子以为是那个女孩救了他的性命,便决定娶她为妻。 人鱼公主伤心至极,她想变成人类,出现在王子面前…… “景琛,不要说了,存夏听到这个故事,应该也会伤心。” 凉宵微微垂了眼眸道:“为什么安徒生要把人鱼公主写成悲剧?虽然爱一个人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王子从来没有和她爱过,她凭什么要付出这么多?” 陆景琛吻了吻她的发顶道:“爱情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人鱼公主觉得值得,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感情要追究为什么,那当初就不要爱上,推翻一切,就不用这么苦。” 凉宵抱了抱他腰,“我以后不会让你追的那么苦。” “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人鱼公主,因为在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牢牢握住你,所以你不可能在十五岁碰见什么王子,你是我陆景琛的,一早就是。” 凉宵呲牙,仰起小脸盯着他的下巴道:“你在承认,你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暗恋我对吗?” 男人却低眸,深深的锁住她的小脸:“不,更早。你十一岁时,我想追你,可你太小,我怕你被吓到。” 也就说,这个男人曾独自在时光里爱了她七年,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决定出手? 凉宵认真的问:“陆景琛,那你就没有想过,我如果没被你追到怎么办?如果我两年前没有爱上你怎么办?那你暗恋我的那七年,不是白费了?” “没有爱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对你,我势在必得,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最终都会得到你。凉宵,这场爱情和婚姻,从来不是一个可能事件,而是一个必然事件。” “真自大!”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仿佛被蜂蜜浸泡,那甜蜜几乎要溢出来。 她钻进他怀里,仿佛一个找到避风港的人,“遇见你,真好。” “遇见我的人多了去,应该是,被我爱,真好。” 凉宵眉头一横,闭上眼假寐。 蔡森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门,在外面说道:“BOSS,宋佩佩想见你。” 怀里的凉宵,微微一怔,睁眼看着陆景琛道:“她要见你做什么?” 陆景琛蹭了下她的额头,却是问道:“想不想让宋佩佩向你道歉?” ---题外话---3000字!还有7000字!十点来刷新!也可以等十二点剩下的两更一起看!下章继续秀恩爱虐渣! ☆、244.042沈钦睿服毒自杀了 病房外,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宋佩佩恭敬的站在外面等着。 她脸上戴着硕大的墨镜,穿着低调,只是化着淡妆,像是很怕被别人和媒体认出来。 病房里,陆景琛把凉宵抱起来,靠在床头,他在她耳边低语:“要我在这里吗?” 凉宵轻轻摇头,“不要,女人之间的事情我要自己解决。” 陆景琛愣了下,失笑着捏了下她的小鼻子,“那我就守在外面,一不对劲就叫我。” 凉宵拉住他的袖子,“景琛,我不想穿这样见宋佩佩。鲺” 小女孩的心思,陆景琛自然懂,见宋佩佩,凉宵要面子,小女孩的面子。 “那我给你换件衣服?” 凉宵“嗯”了一声,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好在陆景琛买了很多孕妇装给她,穿上也算得体舒服,亲了下她的脸颊,淡声道:“我现在叫她进来?” 凉宵点头,端端正正的靠在身后的抱枕上。 其实,心里是有些紧张的,自从七岁那年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宋佩佩,而小时候的影响力对一个人通常是一生的。宋佩佩从小骄横无理,像个一姐,绝非是那种小太妹,凉宵不得不承认,宋佩佩天生的那种骄横,的确让人有些害怕。 宋佩佩从来都不像屈服于人的人。 宋佩佩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脸色很差,凉宵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被陆景琛警告过。 凉宵手里故意拿着本杂志,故意想拿乔着她一番。 宋佩佩一进来,就摘掉了鼻梁上的大墨镜,露出一张施了淡淡粉黛的脸。 不可否认,那健康的小麦肤色,暗红色的唇,光滑的肌肤,像是混血儿的精致五官,无处不透着属于女性狂、野不羁的性、感。 宋佩佩踩着高跟鞋进来,发出几声笃笃的响声。 凉宵用眼角余光瞧了下,手里的杂志,依旧没放下。 那宋佩佩,从刚进门的差脸色,一见到凉宵后,就立刻开了花一般的迎过来,像是个自来熟一般的道:“陆太太,你怀孕了呀!” 凉宵蹙眉,目光从杂志上移到宋佩佩脸上,宋佩佩几乎用一种第一次初识的友善眼光看着她。 她不着痕迹的抽走了被宋佩佩握住的手,对这样的曲意逢迎的宋佩佩,更是厌恶。 “你想和我说什么?” 凉宵冷声道,目光落在空白处,没有给她一眼。 宋佩佩无辜又可怜的道:“今天来,我就是想问陆太太一件事情的,我曾经哪里得罪过陆太太吗?听陆先生的口气,陆太太似乎很不喜欢我呢……” 凉宵更是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她当初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她现在是已经风轻云淡的忘记了吗?甚至都认不出她是谁了? 凉宵没来由的火大,“宋佩佩,你当真不认识我是谁了吗?” 宋佩佩愣了下,笑的和朵花一般,“我知道呀!你是陆太太呀!” “宋佩佩,你还不如小时候呢,小时候你嚣张跋扈,可你从不会这样曲意逢迎,那时候你虽然脾气坏,做的事情也伤天害理,可你和只螃蟹一般,横行霸道的像是天理,怎么,现在你也要讨好别人了?你现在这副嘴脸,真可笑!” 宋佩佩一张精致的小麦色脸,瞬间变得又黑又绿,吃惊的盯着凉宵:“你、你到底是谁!” 凉宵冷笑,“原来景琛还没有告诉你啊,你不记得了吗?你一年级的时候找过几个男同学欺负我,我是凉宵,你当真不记得了?也对,你做过那么多缺心眼的事情,不记得也很正常。” 宋佩佩霎时大惊。 紧接着,她又急急地解释道:“凉、凉宵!你听我解释!那时候我不懂事,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找男同学那样对你的!” 凉宵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以你不懂事的理由去做那种伤害别人的事情,你就理所当然了吗?宋佩佩,如果当年的事情,我把你告上法庭,你是要坐牢的!你当然不是故意要找男同学欺负我的,你是有意的!” 宋佩佩想要握住凉宵的手,凉宵却迅速将手收走,“你别碰我,我只觉得你脏,宋佩佩,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不可能原谅你。” “凉宵,你就这么小气?当初也没对你做什么不是吗?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老同学被你老公封杀吗?凉宵,求求你,你帮我和陆景琛求求情,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 凉宵简直不能和这个人对话了,觉得没必要再进行下去,她不仅没有诚心悔过,还指控她小气,当年那种事,如果闹大,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对宋佩佩来说,当然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可缠绕在她心里那么多年的阴影,是假的吗? “老同学?你现在知道老同学了,你以前叫男同学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什么叫当初也没做什么?对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孩动手动脚,那叫没做什么?宋佩佩,那是猥、亵,你真的不明白事情 的严重性吗?” “凉宵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嘛!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我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地位,我真的不能被毁掉啊!” 凉宵仿佛看一条狗一般的看着她,“那你当初有没有想过,我也可能被毁掉?” “你现在不是活得很好?嫁给了南城有权有势的男人,还怀了他的孩子,现在陆景琛帮你出气,你还想怎样居高临下的瞧我?凉宵,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就因为小时候我找男同学欺负你?” 凉宵觉得,她和宋佩佩的人生观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在她嘴巴里,找男同学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进行姓扫扰,猥、亵,好像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一般。那么的风轻云淡的从她嘴巴里说出来。 凉宵不想再和宋佩佩说话了,按响了床边的红色按钮,陆景琛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来。 宋佩佩一愣,转身看着陆景琛,“陆总!” 陆景琛大步走来,坐到凉宵身边,搂住她的肩头问:“怎么了?” 凉宵抿唇,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就是想休息了。” 宋佩佩这么见风使舵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明显在下逐客令的意思。 可她死缠烂打,一点都不打算放手,“陆总,如果是因为那件小时候的事情,我觉得根本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那件事我可以和陆太太道歉!” 陆景琛冷哼,“那也要我太太接受才行。” 接着,便不再给宋佩佩说话的机会,叫了外面的蔡森:“蔡森,送客!” 宋佩佩被蔡森心不甘情不愿的拽了出去。 “放开!我自己会走!” 蔡森礼貌谦和的微笑,“宋小姐自己会走就最好了。” ———— 等宋佩佩走后,凉宵只觉得心里梗的慌。 靠在陆景琛怀里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三观太不正了!” 陆景琛吻了下她的额头,淡笑道:“宋佩佩什么都玩,早就没了下限,对于她来说,几个男人围着她,取悦她,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 那个宋佩佩,不是个好孩子,也不知道是生活在怎样的家庭里,心理很扭曲。 陆景琛的手,覆了覆她的眼睛,“累了吗?” 凉宵摇摇头,“刚刚觉得困,可现在一点都不觉得了。景琛,沈钦睿人找到了吗?” 陆景琛拧了拧眉头,“警方正在找,还没有线索。” 陆景琛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马德金的来电。 接起,那头马德金说道:“陆先生,刚刚警方打电话通知我,在A城南音的墓地找到了烂醉的钦睿。现在我要过去见他,如果你有空,我们也可以方便见个面,或许他对你太太的病还有办法。” 陆景琛收掉电话后,眼底略有激越的光芒浮动,“沈钦睿找到了,已经被带去警局了。我现在立刻就去。” 他立刻就转身大步要走,凉宵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景琛……” 陆景琛回头看她,凉宵定定的说:“不管有没有办法,我们都要好好的。” 陆景琛愣了下,终是点头。 一路上,陆景琛将车开的很快,手机又在震动了下。 依旧是马德金的。 接起—— “陆先生,刚刚警方打电话来说,钦睿……钦睿在牢中服毒自杀了!” ---题外话---3000!还有一更!下一章有转折!凉宵的病……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后面都是关于宝宝和夫妻两的生活日常。 ☆、245.043景琛需要我我是陆景琛的妻子 陆景琛连闯了三个红灯后,终于匆忙到达了警察局。 他脸色清寒颓然,马德金就站在门口,一看见他,便立刻迎了上去,很是抱歉的道:“陆先生,我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陆景琛眉头蹙的很深,他几乎步子没有顿过,往警局里大步走。 他要去看看,沈钦睿是否真的自杀死亡,难道他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救凉宵的方法? 警察局里,赵队见陆景琛来了,便指着沈钦睿的遗体道:“我们正要送去火葬场。” 陆景琛紧紧盯着那地上白布盖着的尸体,一字一句的问:“有没有发现他留下药方之类的东西?鲺” 赵队愣了下,摇头,“暂时没发现。” 马德金很是心痛,“如果钦睿走在正途上,就不会这个结果了……他是个可塑之才,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赵队叹息着道:“是啊,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烂醉如泥,几乎是醉死状态,在南音墓碑前,碎了很多酒瓶。” 陆景琛只怔怔的抱着头颅,走到一边,仿佛死死的挣扎着什么。 他颓然至极,马德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以尝试尝试,不过这是钦睿研制的,我不是很确定,我能完全医治好陆太太的病,但是可以延长病期。” 陆景琛几乎不能呼吸,那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为什么在快要看见一线生机的时候,沈钦睿突然服毒,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要这样对凉宵! 他忽然失控,大叫一声,重重踢了一脚墙壁。 马德金亦是无可奈何,只悲痛的道:“当初南音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没有办法,那时候我还希望南音的死,能够换钦睿回头,可是他……” 陆景琛脑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道霹雳炸开,恍然清醒。 南音的墓前…… 沈钦睿会不会把东西留在了南音的墓地? 陆景琛激动的道:“南音的墓地在什么地方?我怀疑沈钦睿很有可能把配制解药的方法留在了那儿!” 马德金亦是诧异一愣,“我和你一起去!” 陆景琛甚至没来得及和凉宵打电话,要去A城,高速公路上,陆景琛将车开的极快,只迫不及待想要到A城的墓地。 他想确定,那里究竟有没有他想要的一线生机。 A城和南城开车至少要三个小时,快要下高速的时候,夜色已然降临。 黑色华丽的世爵仿佛暗夜的猎豹,在白色高速公路上,迅猛的超越飞驰。 不由得想到万一连南音的墓地也没有药方,陆景琛不由将油门踩的更重。 他在失控,整个心,都在不可遏制的微微发颤。 马德金忽然尖叫一声:“陆先生!” 连防备都来不及,眼前一阵刺眼的光芒,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光景,就已经迎面撞了上去—— …… 凉宵在医院里,给陆景琛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都没人接通。 她刚从一场噩梦里惊醒,吓的全身出了汗,她猛然坐起来,手里握着手机跑到床下,下意识的跑到病房的窗户边,往下面看,可惜下面黑乎乎的一片,没有车灯,也没有男人指间猩红的烟蒂,更没有挺拔的男人身影…… 她站在窗户边,小手揪着窗帘,揪心的难受。 景琛怎么还没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有些不安,蹙着眉头,套了大衣踩着拖鞋去苏眠的办公室。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苏医生,我是凉宵。” “进来。” 凉宵脸色不太好,灰白。 苏眠愣了下,连忙叫她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怎么还没睡?” 凉宵蹙了蹙眉头道:“苏医生,景琛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景琛去哪里了?” 凉宵看看苏眠道:“中午的时候,景琛接到警局的电话,沈钦睿被抓到警局去了,景琛想去问问沈钦睿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可现在都已经晚上了,他人还没回来。” 苏眠让她喝点水,安慰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这样吧,我知道警局赵队的电话,我先大打个电话给他问问。” 凉宵点点下巴,“嗯。” 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苏眠拨通了电话,“是赵队吗?你好,我是苏立医院的苏眠,对。我想问问,陆景琛中午是不是去警局了?现在他回来了吗?” “陆先生中午就走了,去A城了。” “他去A城做什么?” “沈钦睿可能在南音墓地留下了药方,马德金教授和他一起去了。” 苏眠蹙了下眉头,“哦,是这样,我知道了,谢谢赵队。” 挂掉电话后,凉宵急急地问:“苏医生,景琛现在在哪里?” “景琛去A 城了,他和马德金一起南音的墓地了。你不要担心,不会出事的。” 电话刚挂,还没冷下来,忽然又一阵突兀的响。 苏眠接起,赵队语气忽然凝重—— “苏医生,我刚接到在A城互通高速上,陆先生和马德金教授都发生了意外!” …… 苏眠怔忪的挂掉电话,她定定的看着凉宵。 眼底,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 凉宵却被这个目光看急了心,“苏医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景琛出事了?” 苏眠只觉得喉咙口卡了一块玻璃一般,愣愣的看着凉宵道:“凉宵,你要冷静点,景琛……景琛出车祸了。” 凉宵惨白着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眠,嗫嚅着苍白的唇瓣,眸底死灰一片,“你、你说什么?” “凉宵……景琛出车祸了。” 凉宵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她却已经一手扶着腰,一手按着桌沿,准备站起来,可那脚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乎不能承受肚子的重量,她按了下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 “景琛怎么可能会出车祸……?苏医生,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 苏眠“腾”一下站起来,白色大褂也跟着流动了下,她声音亦是在轻颤:“景琛应该没事,凉宵,你……” 凉宵不信,她微笑着莞尔,转身就要往外走,“不行,我要去A城找他,他肯定没事……” “凉宵!” 苏眠一把攥住她的腕子,“你的病还没好,肚子里还有两个,你乖乖待在医院,我去!” 凉宵不肯,挣脱开苏眠的手臂,死死咬着唇,忍着眼泪道:“我不!我要看见景琛平安!” “可你现在的状态……” 凉宵忽然哑着声音嘶吼了一声:“可我是陆景琛的妻子!我该陪在他身边!尤其是这种时候!” 苏眠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愣住,盯着凉宵的眼睛。 凉宵一字一句的再度强调:“我要去,我要去……景琛需要我……” 她茫然的转身—— 苏眠扣住她的腕子,凉宵狐疑的转身看他。 “我带你去!” 一路上,凉宵整个人都一动不动,仿佛处于一个临近崩溃的状态。 她紧紧绷着肩膀,苏眠看了她一眼,担心的问道:“凉宵,放松点。或许景琛没事……” 她忽然紧绷到了一个极点,肩膀忽然松开,双手捂着脸,大哭起来。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景琛就不会去A城!” 窗外滑过的夜色,落寞而寂寥。 苏眠蹙眉安慰:“怎么是你的错?景琛不会有事的。” A城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此生她最爱的最重要的男人,现在生命垂危的躺在手术室里。 她连哭都不会了,小手拽着苏眠的衣角,失魂落魄的自责:“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出车祸了……” 她坐在医院长廊的休息椅上,苏眠坐在她身边,微微仰头叹息了下,伸手将她抱住,轻轻安抚着说:“和你没关系,这件事只是意外,一定会没事。” 蔡森也赶到了,站在一边,亦是担心不已,这个时候却不能再刺激太太了,“太太,BOSS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他就算为了太太,BOSS也会醒来的。” 陆景琛出了车祸,她真的一点依靠都没有了,蔡森买了粥回来,她没有一点胃口吃。 “太太,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题外话---万字加更完毕!么么哒! ☆、246.044尽心尽力伺候老公,有惊喜 “太太,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苏眠在这一点上,和蔡森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蔡助理说的对,你这个样子下去,不出今晚就会晕倒,景琛现在躺在医院里,醒来后需要你的照顾,你不吃,怎么照顾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怎么有力气照顾他?又怎么照顾你自己?” 凉宵终于动容,在听到苏眠说“孩子和陆景琛”的时候,伸手去接过那杯粥和三明治,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不知那手术灯亮了有多久,赵队也从南城赶过来,他一身风风火火,手里夹着一个牛皮色的纸袋,大步走到凉宵面前的时候,问他们:“陆先生和马德金教授现在怎么样了?” 苏眠摇摇头:“景琛还在手术,马德金教授没有受太大的伤,正在包扎。囡” 赵队打开牛皮纸袋里,从里面取出一张白色纸条来,“我刚去了一趟南音的墓地才赶过来的,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所谓的药方?也怪我们警方,当时找到沈钦睿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这个,要不然陆先生和马德金教授也不会匆匆赶去南城出了车祸。” 苏眠结果纸条,蹙眉,看了下上面的成分,有些震惊,可下一秒,却是惊喜,她唇角泻出一丝欣慰的笑来,“是,就是这个!凉宵,你的病有办法了!鲺” 众人都松了口气,赵队说:“这个沈钦睿虽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死到临头了,在南音的墓前,还是有最后一丝丝的心善的。” 可唯独凉宵,在得知自己有救后,眉头却是一点都没松动,专注的盯着那红色闪烁的手术灯,一刻不放松。 景琛,还命在旦夕的躺在手术室里。 对于凉宵来说,陆景琛一直是强势、为她遮挡风雨的,仿佛永远像座屹立不倒的城,她只要安安静静待在城中,就不会有任何伤害。 可现在,这座城倒了,她仿佛失去了所有依靠,有时候,女人对男人的爱,是一种崇拜,凉宵在这场爱情和婚姻里,盲目的崇拜着陆景琛。 她终于像是疲倦受伤的小小困兽,趴伏在长椅拐角上,垂着小脸,低低的哽咽出声。 苏眠一怔,凉宵从A城到南城来后,一直都没怎么哭,可现在,就是这种紧张而又安静的时刻,却绞着人的心脏,让人难以呼吸。 旁人是这样,更何况是作为陆景琛妻子的凉宵? 凉宵死死咬着食指的骨节,她红着眼盯着那红色光线,咬唇沙哑道:“景琛,你不可以丢下我和小猴子……” 如果说,当她记起陆城川和萧清的死时,她只感觉像个失了方向的盲人,走在暗无边际的苍凉大路上,仿佛全世界的灯都被熄灭,而这一刻,如果陆景琛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五脏像是被剥离,再也没有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 世界上总是有那样一个人,成为你的信徒。 凉宵,是陆景琛最忠实的信徒。 手术大概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那一刹,凉宵只觉得浑身都在作冷,她双腿几乎站不起来,却硬是一个激灵,扶着腰小跑上去就问:“医生,景琛怎么样了?他怎么样?” 她的眼泪,滚滚落下。 医生脱掉口罩后,欣慰道:“好在伤患的求生意识比较强,现在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不过头部受到重创,可能要休养很久才能醒过来。” 凉宵捂着嘴,不知是为陆景琛的脱险而激动的流泪,还是因为太过心疼。 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陆景琛被转入重症监护病房的时候,途中,凉宵一直紧紧握住他苍白修长的手,这双手,拥抱过她,承托住她的所有。 她一路跟到重症监护病房门口,眼泪盈盈:“景琛你要赶快醒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陆景琛被转入ICU后,蔡森预定了酒店房间,安慰着凉宵道:“太太,现在这一时半会儿,ICU也不能进去看BOSS,不如我先送你和苏医生去酒店休息?这边我来看着……” 凉宵站在ICU外面,双手抵着那透明的玻璃,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可依旧能看见躺在病床上,手上插满针管,额头上裹着白色纱布,虚弱苍白的陆景琛。 她只专注的盯着里面,眼神一刻也不曾移开,轻微摇头拒绝,“我要在这里守着景琛,我说过的,以后不会让他那么累,那么就从现在开始,由我来追着他吧。” 苏眠走到她身边,揽了揽她的肩头,不再说什么,凉宵没走,蔡森和苏眠自然一个也不会去酒店休息。 到了半夜里,凉宵微微扭头,看见蔡森站在离她不远的墙角低垂着脸颊,打了下瞌睡,而坐在长椅上陪着她的苏眠,已经支着下巴,在浅眠。 她又看了眼那ICU病房里,慢慢起身,扶着圆挺的大肚子,站在隔离窗外,静静的凝视着病房里的男人。 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抚上玻璃,透过玻璃,仿佛在用手指描绘他的五官和脸颊,那么缱 绻,指尖都带着温柔。 ——景琛……你看见我了吗?我和小猴子在等你,你快醒来,我还要学习你听不懂的语言,对你说很多很多国家的“我爱你”。我……还要和你结婚,举行婚礼。我,还要追你。所以你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小猴子,快快醒来。 医院安静如斯,长廊的ICU病房外,只伫立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大着肚子,连脚都舍不得抬一下,生怕离的那病房远。 在等待陆景琛醒来的第二天,凉宵脸色很差很差,苏眠不敢再让她这样下去,毕竟她是一个病人,还是一个怀着龙凤胎的孕妇,三条人命,苏眠不敢走险。 她按着凉宵的肩头道:“你必须要去休息了,你再这样下去,还不等景琛醒来,你就已经倒下去了。等景琛醒来的时候,你却倒下去。凉宵,为了宝宝和景琛着想,你先去酒店休息,酒店就在医院附近,如果你醒了,觉得精神好一点,再来也可以。” 凉宵咬唇,小手抚了抚腹部,“苏医生,我在这里的长椅上休息一下就好,我不想走,万一景琛待会醒来怎么办?他肯定想看见我……” “凉宵,你听话一点,景琛醒来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宝宝需要休息,你也是。待会我就要立刻回南城,为你研制解药。这样,等你和景琛平安回南城后,就可以按时接受治疗吃药。你们都会好好的。” 凉宵微微垂下眸子,“苏医生,谢谢你。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麻烦你,对于我们家,你做的够多了,我和景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我们是朋友,景琛是,你也是。所以不用那么客气。我做的,也都是一个医生该做的。快去酒店休息吧,休息好了再来。” 凉宵深深望了一眼重症病房里的陆景琛,眷恋的不想走,直到看不见的时候,才微微侧过身,跟着蔡森离开。 ———— 苏眠看着凉宵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重症病房里的男人,长出一口气,叹气着似乎对里面的男人说话。 “你呀,听见凉宵说什么了吗?你欠我的,太多了,所以要赶快醒过来,慢慢还!陆景琛,你最好没有事!” ———— 凉宵到了酒店里,怎么睡都不舒服,即使身体处于一个极度疲倦的状态,可是却完全睡不着,满脑子,满心的都是陆景琛,只觉得脑海绞痛,一刻不能停歇。 她睡的很浅,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她已是按捺不住,费力的起身,坐在床沿,六个月的肚子,大的几乎无法弯一点点腰身,好在是平底棉靴,把脚往里面一套就好。 她披好羽绒服,就出了酒店,去旁边的医院。 一个月的天气,真冷,冷的没有那双大手的包裹,就觉得冷的快要想哭。 明明就快是新年,到处都是火焰喜、庆的红,然而她却感受不到一点新年的气氛。 只因为……她的丈夫还在医院里躺着。 想到这里,她不觉加快了步伐,往医院里迈进。 到了ICU病房外,蔡森还在坚守着阵地,再苦再累也守着陆景琛。 凉宵一时感动,眼眶微热,“蔡助理。” 她刚到,在他背后唤了蔡森一声。 蔡森转身,看见凉宵有些惊讶,看了下腕表时间,前后才不到一个小时,“太太,你怎么来了?你没休息吗?” 凉宵虽然没怎么休息,可在酒店床上躺了一会儿,脸色也好了些,她看着ICU里面的人,轻轻摇头莞尔道:“我睡不着,景琛还没醒,我怎么能睡得着。不如就让我在这里陪着他吧。” 离的他太远,连好久不疼的脑袋也疼了起来。 这是什么病?是得了景琛病。 蔡森扶着她道:“太太,去那边坐会儿吧。” 凉宵扶着小腹,淡淡点头。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情况不是很糟糕,不过术后的症状,还要等病人醒来才能确定。” 凉宵比较在意的是,陆景琛什么时候醒过来。 “那医生有没有说,景琛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蔡森微微摇头,“医生也不能确定,这要看病人自己。本身受了很严重的伤势,沉睡是必然的。” 凉宵点点下巴,微微叹息了下。 “医生说,等到明天,就可以进去看BOSS。” 凉宵真的很想进去看看他,哪怕只是握握他插满针管的手也好,那么多针管插着,肯定会疼吧? 还有头上,伤的最重,她知道头部重创,到底有多疼。所以,更加心疼起来。 整颗心,都紧紧揪起。 ———— 她在ICU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宿。偶尔浅眠,偶尔醒来。 只是一颗心,都系在陆景琛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空余。 她抚着小腹,微微垂眸道:“存希,存夏,你们说,爸爸 一定能醒过来的是不是?你们想不想爸爸?乖乖的,等爸爸醒来,我们让他给我们说故事,说安徒生的很多童话故事……好不好?” …… 到了第二天早晨,凉宵便迫不及待的进了ICU病房,一看见那病床上苍白憔悴的男人,她便忍不住捂住了嘴,眼泪滚热落下。 她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毫无任何攻击力的陆景琛,他甚至像个大男孩,静静的躺在那儿。 凉宵慢慢走过去,一直死死咬着唇角,生怕的啜泣声,惊动了他休息。 她仿佛用了全身力气,才走到他身边坐下。 一双小手,颤抖着握住他安放在一边的大手。 她紧紧的盯着他,眼眶浸湿,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砸在男人手背上。 她伏在他身边,声音很软很糯,几乎轻如羽毛:“景琛,你疼不疼?我来了,你感受到了吗?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好想抱抱你,和你说说话。” 他额头上的白色纱布,沁着隐隐的血迹。 她伸出一手,连轻抚都不敢,怕弄疼了他,只敢停留在那上方,象征性的摩挲抚摸。 她的腹部忽然动了下,她莞尔着落泪:“景琛,小猴子又在踢我了,他们肯定是看见你太兴奋了,你赶快醒醒。” 她伏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男人睫毛动了下。 凉宵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脸,“景琛……” 然而,他并没有醒。 凉宵和他说了很多话,最后,趴在他病床边上,紧紧握着他的手,沉沉的睡去。 她太累了,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几乎就没怎么合眼。 现在,在他身边,她才稍稍安心,只是就算睡着了,也紧紧握住他的手指。 蔡森不忍,见凉宵趴在那边,将一边属于陆景琛的大衣,轻轻盖到她肩上。 ———— 凉宵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做了很多美好的梦,她梦见小猴子平安出生,梦见陆景琛抱着他们,还梦见,他们一家四口,环游世界。 陆景琛答应过她,等她好了,就要带她去环游世界。 她心情好了些,醒来,肩上的大衣落地,病床上的男人,仍旧安静沉睡着。 凉宵捡起地上的大衣,叠好,放在床沿,将双臂枕在上面,上面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她就那么呆呆的注视着他,也不觉得无聊。 只要能看着他,她就觉得心满意足。 她守在他身边,守了一天又一天,陆景琛昏迷中,她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他,怕他口干,将生理盐水用棉签蘸了涂在他嘴唇上。 她支着小脑袋,靠在他病床前,乌溜溜的大眼盯着他问:“景琛,你睡了这么多天,不觉得无聊吗?你怎么还不醒?你快点醒醒,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已经在撒娇了,陆景琛却仍旧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凉宵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我给你说故事吧。就说你最喜欢说的,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吧?” 她以前不懂,现在她懂了,她是小白兔,他是大灰狼,小白兔之所以被吃,是因为大灰狼对小白兔势在必得,可凉宵现在却觉得,小白兔被大灰狼吃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爱。 凉宵说了一遍又一遍,她蹭了蹭陆景琛的手,“景琛,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伺候你的份上,能不能快点醒来看看我?小猴子这几天好闹腾,恐怕和我一样,特别想你……” 凉宵趴在他身边,倦倦的。 这是陆景琛昏迷的第七天了。 为什么她的景琛还不醒? 她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披着他的大衣,陷入了睡梦里。 她每天都睡的很少,就算趴在他身边,也会惊醒好几次。 蔡森让她睡看护床,可她不肯,她要握着他的手,这样才能在他第一时间醒来后,让他看见她。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醒来,手揪住肩上的大衣,茫然的抬头,正准备给陆景琛嘴唇上擦一遍生理盐水。 可一睁开眼,病床上空荡荡的,不见陆景琛的影子。 她一惊,大衣落地也来不及去捡。 立刻起身,腿还是麻的,好在撑在了床沿上,差点摔倒。 她一遍舒缓腿麻,一遍在病房里唤了陆景琛几声:“景琛?你在吗?景琛?景琛……” 没有人回答。 凉宵有些急了,腿好一点后,她就立刻出了病房里,打电话给蔡森道:“蔡助理,景琛不见了,你快帮我一起找!” 现在是夜里,医院里很多护士下班了,她找不到太多的帮手,她急的快要哭,在长廊里找了好几遍,一边喊他的名字,一遍往医院楼上找。 “景琛你不要吓我,你到底去哪里了……” 蔡森最先找到陆景琛,立刻给凉宵打电 话说:“太太,你不要担心,BOSS是去主治医生那里了!” 凉宵茫然至极,眼里还闪烁着泪花。 她连忙“哦”了一声,匆匆走去医生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愣住,陆景琛刚好起身,转身面对着她。 她呆呆的仰着小脸,凝视着他:“景琛……” 那焦急的心,还没安定下来。 她几乎是气喘吁吁看着他的。 陆景琛头上包裹着白色纱布,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宽松条纹病号服,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气度和英俊。 他黑眸里,深深的,可却滑过一丝陌生。 深眉微蹙—— “你在叫我?” 凉宵像个小傻子一样愣在那里,轻轻“啊”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景琛……你终于醒了。” 她松下一颗心,不顾这里是医生办公室,几乎是撞进了他怀里。 可肚子太大,横亘在他们之间。 凉宵尴尬的仰着小脸看了他一下,“景琛……” 可男人,却微微蹙着眉头,将她抱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拨开。 “我不认识你。” 凉宵如遭电击,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一字一句,几乎是笑着道:“景琛,你在说什么?我是凉宵啊,我是小乖啊……” 她甚至笑着拉着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肚子,“你摸摸,小猴子在这里,存希存夏还等着你给他们讲童话故事……” 而男人的手,慢慢抽离。 凉宵唇角的笑,彻底僵硬。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抬起小脸,紧紧盯着他—— “景琛,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还是……你在报复我忘记你的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不记得凉宵了吗?” ---题外话---6000字!接下来凉宵追二叔啦!!! ☆、247.045用她这小短腿,努力配合他的节奏 陆景琛的主刀医生和凉宵面对面坐在办公室里。 凉宵目光直愣愣的,不可置信的问:“医生,景琛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说不认识我呢?” 年轻英俊的男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淡声解释道:“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很快。本来我以为术后醒来会出现麻痹现象,但刚刚通过和陆先生的沟通,他只说腿有些不方便,这些天,在医院进行短暂的复健就会恢复,不是什么大问题。” 听了医生的话,凉宵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但是……鲺” 医生话峰一转,令凉宵蓦地滞愣住,心脏肌肉都在伴随着紧张收缩,等着医生的下文—— “陆先生出现了失忆现象,这种失忆可能是永久的,也可能是短暂的。囡” 凉宵翕张着唇,她几乎听不见自己能够发出的声音,呆呆的坐在位置上轻声问:“你是说……景琛的海马体受伤了?” “哦,这倒不是。陆太太大可以放心,陆先生的脑部虽然受伤严重,可是通过脑部CT检查来看,陆先生的海马体没有任何损伤。” 凉宵蹙眉不解,急急地问:“那他……为什么会不记得我?” “这属于精神科范畴,人有一种能力,就是自动删除记忆的能力,删除掉那些他觉得累的,觉得难以背负的。” 医生明显忘记,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是陆景琛的妻子。 凉宵的眼泪滚滚无声落下,一字一句清晰的问:“医生,你是说……我让景琛……觉得累?” 医生微微一滞,急忙辩驳:“不是,陆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 凉宵慢慢起身,她沉默的,仿佛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转身,静静的往办公室外走。 医生在后面叫了她两声:“陆太太……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凉宵已经听不见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了,只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她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全身虚脱,一个星期以来的休息不足,加上紧张过度,现在陆景琛醒来后,她精神上忽然的松弛,竟让她一时间没了任何支撑下去的力气。 靠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安静的仿佛空气。 思绪放空,她的目光无处安放。 原来她让景琛觉得累?觉得难以背负? 或许,真的是她太不成熟,而他又总是追着她跑,所以,他终于累了,是吗? 她浑然不知,男人已然穿着病号服站在她身后——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清冷冷、音质华丽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传来。 凉宵一惊,蓦地转头,看见那熟悉的俊脸。 然而,她想了一肚子的话,在他醒来后的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选择忘记她了…… 凉宵慢吞吞的扶着肚子起身,她微微咬唇道:“我……我只是有点累,坐在这里歇一会儿。” 陆景琛的目光犀利,瞧着她,俊脸凑近,逼迫,“听蔡森说,你守了我七天?” 蔡森?他还记得蔡助理吗?只是……独独把她给忘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唇角,几乎咬出一股腥甜,“景琛,你……” 她抬眸,定定看进他幽深的眸底—— “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是吗?” 他为什么连蔡森都记得,单单不记得她? 陆景琛薄唇微微抿起,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却冷冷的反问:“听蔡森说,你是我妻子?” 凉宵一股酸涩涌在喉咙口,吞不下去,更说不出。 她盈盈的目光里,满满的都只有他,仰着小脸,认真的道:“是,我是陆景琛的妻子。” 而换来的,却是男人淡淡的一声:“哦。” 他漠然转身,宽松的病号服衣角,在凉宵眼底滑过。 她蓦地伸手,捉住他的大手,低垂着脸儿,声音沙哑的问:“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不信……” 陆景琛微微侧身,眉头微挑,目光轻浮的瞧着她,不带一丝感情的,轻哼了一声,“很重要吗?” 她咽了一口唾沫:“……重要。很重要。你还记得苏眠苏医生吗?你还记得城川吗?你还记得……?” “苏眠和城川我自然记得,你问的很奇怪。” 她甚至还没有问完,他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凉宵有片刻的错愕,他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令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傻傻的愣在原地,翕张着唇瓣,“可你为什么独独不记得我了?” 男人背过的身影,微微僵硬了下。 连带着,黑眸里,滑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然而,凉宵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陆景琛没有再停留,已经踏着步子离开。 凉宵怔愣在那儿,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陆景琛……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从现在起我要死死缠着你,追着你,你以为累了就可以逃开?我偏不让你退出。” 她伸手,抹了下眼角下的泪。 夜色寂静无声,陆景琛进了病房后,重新躺在病床上,凉宵没过多久,随后也跟了进来。 旁边是看护床,凉宵看了看,咬唇,决定厚脸皮一厚到底。 往陆景琛床边一坐,脱掉鞋子。 男人蹙眉问:“你做什么?” 凉宵脱完鞋子,脱大衣,瞧了他一眼,语气轻快道:“睡觉呀!” 陆景琛扬了扬下巴,指着那边的看护床,“这床小,两个人不够,何况你是孕妇。” 凉宵不干,继续拖着毛衣,“你用手搂着我,我绝对不会掉下去,以前我们在医院也是这么睡的。” 陆景琛深眉蹙起—— 凉宵凑到他脸颊边上,眨了眨眼皮,刚刚的坏心情好像都已经一扫而光,像个孩子一样欢乐:“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可我会让你一件一件的记起关于我的事情。我不信,你明明连路人甲都记得,会不记得我?” 陆景琛哼了一声,“不累?” 凉宵兀自脱衣服,“累呀,追着你跑,我当然累。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你的,我会用我这双小短腿,努力的跟上你的节奏。” 她语气俏皮,听不出一点悲伤和忧愁。 装的……吧? 陆景琛抿唇,“我身上有伤,你确定要跟我睡?” 凉宵竖起手指发誓:“我保证,我睡觉会很乖,不会碰到你的伤口。我现在怀孕了,肚子这么大,连翻身都不好翻。所以绝对不会弄到你伤口上。而且,景琛,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故意找借口拒绝我,这床这么大,足够我两睡,可我知道你拒绝我,我也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你。” 男人声音不带一丝温情,哼了一声道:“明白就好。” 简单明了的四个字,竟然让凉宵无言以对。 如果陆景琛解释,亦或是编织别的理由告诉她,他不是那个意思,她或许还有反驳的话,可陆景琛不但没有解释,便这样懒得大大方方就承认了下来,显得,他有多不情愿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她的手,紧紧捏着那枕头,几乎要揪碎那布料。 男人挑眉,不屑的道:“这样就受不了?” 凉宵回神,把被子一掀,躺下去,“才没有!我只是在想有什么童话故事,既然小猴子的爸爸不给小猴子讲故事,那小猴子的妈妈还是得给他们讲故事的。” 凉宵背对着他,小手抚着腹部,那背后的男人,并没有拥抱上来。 和平常每一个夜晚,都不同。 她仿佛睡着单人床,独自入睡,独自承受这孤单的夜晚。 她想起医生说要复健的事情,她眨了下眼皮道:“明天要去复健室。” 那背后的男人,沉默,没有一句话,连简单的“嗯”也未应付。 凉宵有些尴尬,舔了下唇角兀自往下说道:“我陪你去?” “你挺着大肚子,难道还指望在我摔倒的时候,扶我一把?” 他说的明明是事实,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不知道,到底有多伤人。 凉宵咬唇反问道:“难道你已经安排了人陪你去复健?我虽然是孕妇,可我是你老婆,难道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蔡森会陪我去。你想去,就去。” 凉宵捏紧了拳头,有一种无奈又气愤的感觉。 从来不知道,原来陆景琛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说话是这么的狠毒不留情面。 病房里明明开了暖气,凉宵还是觉得冷,整个人,从头皮凉到脚底。 陆景琛和她之间因为没有拥抱,背对着背,所以被子中间有一条缝隙,凉宵只觉得脖子里呼呼的吹着冷风进来。 她睡不着,在这个不安的夜里,她只能靠着小猴子支撑下来。 虽然知道陆景琛这个时候不愿意理会她,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和他说话,“景琛,你睡了吗?” 没有声音。 “景琛?” 依旧没有人应声。 凉宵小心翼翼的翻身,费力的支起身子,去看他。 男人安静的睡颜,让她心灰意冷。 微微叹了一声,她重新躺好,这次是平躺在床上,因为冷,她挨近他。 而她躺下去的那瞬间,男人的黑眸,缓缓睁开。 凉宵睡不着,看着空洞的天花板,怎么都觉得睡的别扭。 这一夜,冗长。 ———— 第二天早晨,凉宵只觉得浑身有些酸,睁开眼,她躺在看护床上,她怔了下,旁边的病床上,男人已经不在。 她将手臂搭在额头上,觉得有些头疼。 现在,他们的感情就像是清了零,重新来过,只不过调换身份,换成她追他一次。 可他那么深沉,她还真的没把握,能把他追回来。 凉宵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振作起来,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洗漱。 陆景琛大概已经去了复健治疗室。 她不急不慌的洗漱好后,走到了复健治疗室的外面,透过玻璃,她从几个复健者里,一下子就找到了陆景琛黑色挺拔的身影。 蔡森一抬头,便看见了复健室外面的太太。 凉宵高兴的对他们招手。 里面的蔡森,似乎告诉陆景琛,她在外面,陆景琛淡眼瞧了下,之后,复低下头,继续复健。 一点情绪都没有,生气没有,喜悦更是没有。 凉宵有些颓丧的站在外面,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会儿进去的话,陆景琛也不会理她,可她不进去,他就更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感。 她对着玻璃,整理了下风衣,确定没有凌乱,穿着整齐后,才慢慢走进复健室。 她走到陆景琛身边,见他额头上出了一点汗,拿过一边的毛巾,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准备给他擦汗。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似是嫌弃,拿下了她手里的毛巾。 凉宵咬了下唇道:“你累吗?要不休息会儿喝口水?” 她又从旁边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陆景琛停下了动作,冷冷盯着她:“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去那边坐着。” 凉宵讪讪的将矿泉水收回来,微微敛眸,“哦。” 她言听计从的转身,一步三回头,陆景琛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受挫准备,可难免有些失落。 坐在一边,趴在栏杆上,静静的看着他。 微微叹息着。 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错的,可她又不可能不为他做,但他那冰冷冷的目光,真想叫人退缩。 凉宵甩了甩头,将“退缩”两个字,抛到脑后。 她抚了抚小腹,好在还有小猴子陪着她,她莞尔道:“爸爸现在不理我们了,存希存夏,你们帮妈妈出出主意,怎样才能让爸爸注意妈妈呢?怎样才能让爸爸记起妈妈来呢?” 她脑海里忽然闪烁过一个念头,红了下小脸,轻拍着小腹道:“你们真坏!别出这种馊主意!” 旁白脑补,肚子里的小存希:色妈妈,明明是你自己想去沟引老爸! 凉宵正想的入神,忽地一个低沉的男声:“你在发什么春?” 凉宵吓了一跳,小脸略白,仰头看着那发声源。 “啊?啊……我没……” 从陆景琛这个角度看去,她身后的阳光,穿透她小小圆润的耳垂,呈现半透明的粉。 陆景琛太阳穴微跳。 凉宵按了按胸口,心想,她能发什么春?除了脑补对他,还能对谁。 她微微咬唇,看了一眼那边的复健地方,问道:“你复健动作做完了吗?” 陆景琛拧开她旁边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凉宵看见,他凸起的喉结,性感的上下滑动。 忽然而然的……口干舌燥。 是太久没那个过的原因? 听说,怀孕后,那方面需求会变大,她也是吗? 陆景琛兀自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冷眼瞥了还坐着的她一眼,“不走?” 凉宵连忙起来,发现他在邀请她一起走,“走,马上走!” 凉宵腿短,还怀孕,尤其六个月了,肚子很沉,走的很慢很慢,要是搁在平时,她早就追不上陆景琛了,可好在,陆景琛腿受了伤,走的再快,她卖力点,也能跟的上。 凉宵跟在他身后,扶着腰,忍不住问:“景琛,我们什么时候回南城?” 回南城,回到熟悉的地方,或许他的记忆可以快点恢复? 陆景琛侧头瞧了她一眼,不答。 凉宵觉得,他对她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不剩了吧? 于是提醒他道:“景琛,我得了一种病,苏医生正在给我配药,我想尽快回南城治疗。” 她原本以为,陆景琛又会不理她,可这次,陆景琛却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只这么一声,就让凉宵轻而易举的心花怒放了。 他心里……还有她的吧? 于是,凉宵再接再厉道:“快要过年了,景琛,我们今年终于可以一起好好过个年了。” 她和他在一起后,可却没怎么好好过一个新年。 陆景琛往病房里走,凉宵跟在他身后,兀自在他身后嘀咕着一些事情。 陆景琛忽然拿了换洗衣服,凉宵一直跟在他 身后喋喋不休,直到陆景琛进了浴室里,冷冷的站在浴室门后瞧着她:“我要洗澡,你也要跟着?” 凉宵这才反应过来,愣在外面,阻止他说:“你别洗……你身上的伤口都还没痊愈,这会儿洗澡,伤口感染怎么办?” 陆景琛垂着黑眸,波澜不惊的盯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凉宵咬唇,为难的说:“那你忍一忍吧。” 陆景琛简单直白的:“忍不了。” 凉宵一时无奈,小脸红了下,想到一个办法…… “要不,景琛,我给你擦身吧?” 她说完,低下了脸儿,再也没胆子去看他了。 男人的脸,却是凑过来,声音低哑邪、魅,透着一股魔力的磁性:“你确定?” 凉宵重重的点点头。 当然……确定。 他肯定是不能洗澡的,感染的话,会很严重。 何况,现在她怎么会放过和他亲密的机会? 浴室里。 陆景琛盯着她,修长手指,一颗颗解开病号服的纽扣,面色波澜不惊,凉宵只觉得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被他这慢条斯理的动作,弄的脸红心跳。 现在……要不要沟引他? 凉宵转身,从热水里捞起毛巾,拧干,站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前,为他轻轻擦着。 毛巾,痒呼呼的。 她握着毛巾的小手,有点不安分,擦到他腰间,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他的皮肤,没有受到阻止,她更是热着脸,手指更加大面积的接触。 陆景琛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目光灼灼:“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凉宵愣住,不敢再挑、拨了。 可陆景琛明显不信任她,指着门,对她说:“出去。” 她愣住,“可你后面怎么擦呀?” “不需要你管。” 凉宵一口气憋在那儿,不上不下,把毛巾一把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嘀嘀咕咕的骂他。 ——大混蛋,不给面子!他就算忘记她了,她好歹也是他妻子啊! 她刚出来,就看见电视里放着一条大快人心的娱乐新闻—— “寰宇模特宋佩佩被爆出与多名男子于7月12日,在路边车外,大胆进行车、震门事件。车、震门事件一被爆料,宋佩佩多次作案揭竿而起,而寰宇则立刻翻脸不认人,与其解约。近日来,宋佩佩与多家公司的合作前后崩盘,大有被逼无奈退出模特界的意思……” ---题外话---6000字!二叔失忆了?我可没说啊……小鹿的新书《总裁一勇向前!》大家去收藏下呗!简介里有链接!手机用户和电脑用户都可以直接点进去加入书架!么么哒! ☆、248.046啊——我是不是快生了快生了 凉宵正看关于宋佩佩的丑闻看的起劲,忽地,电视荧屏上一暗,紧接着就是一个财经频道。 凉宵愣了下,扭头一看,陆景琛赤着上身,下面围了条白色浴巾便出来,胸膛上,甚至还有水的温润滑过。 她看着换掉的频道,踌躇了下,问:“你还记得宋佩佩吗?她和我之间的事情……” 陆景琛冷冷瞥了她一眼,眼底略微带着不耐:“自然记得,她和陆氏的合作,正在进行,不是吗?囡” 凉宵一滞,咬唇道:“可是你们在不久前解约了,原因你真的不记得了?” 难道有关于她的记忆,通通不记得了?哪怕一丁点儿? 陆景琛轻哼一声,修长身子躺到床上去,不甚在意道:“生意上的事,和你,有关吗?” 说话起来伤人的要死,凉宵咕哝了一声,原本坐在电视前面,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她便让开了一点,扶着小腹坐到了床沿边上,心不在焉的注视着屏幕鲺。 电视荧屏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数据,她看一眼都觉得头晕,将视线移到陆景琛脸上,他看的专注又认真,一点都没有要关机休息的意思。 凉宵想起刚刚在复健室,他耗了很大的体力,于是轻轻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说:“景琛,你不累吗?要不我陪你休息下?” 她挺着个大肚子,没一会儿就想睡了,孕妇嗜睡,可陆景琛不睡下的话,她往他病床上一躺到底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现在关系不是很好,主要陆景琛不记得她,她也不能那么大喇喇的往他身边一躺。 什么,都得征求他的意见。 陆景琛的目光,没有分给她一点,只淡淡开腔道:“你累了的话,在一边陪护床上休息。” 男人修长的手指,按了下静音,病房里便瞬间静谧下来,唯有荧幕上跳跃着眼花缭乱的数字。 凉宵小声嘟囔了一声:“可小猴子想和你睡……” 陆景琛一点都不买账,目光生冷疏远,“你以为还没出生的孩子会有思想?陆太太,别这么幼稚。” 凉宵心头哽了下,咬着唇,只有种说不清的酸涌在心尖,她按了按胸口,只好颓丧着小脸转身去一边的床上。 她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是错上加错。 她躺上一边的床,小脸压着手背,默默注视了他半晌。 他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放在以前,他早就会把目光移到她脸上来了,她只有失望的份,乖乖侧过身子,背对了他,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本是倦意来袭,可这会儿,却被搅得完全没了想睡的心思。 在她转身之后,陆景琛瞧了她一下,那细细小小的背影和身子,肚子却是大的很,里面揣着两个小东西,不大就怪了。 这样冷言冷语几句,她就放弃了? 凉宵却在心里盘算着,计划着,回到南城该怎么让他尽快恢复记忆,找苏医生帮忙? 可她已经很麻烦她了,不好意思再去找苏眠帮忙。 可陆景琛的样子,分明一点都没有恢复的迹象。 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明明脑部的一切关于记忆方面的,都一切运转正常…… 凉宵闷闷的,她的心情极差,闭上眼,忽然一阵钝痛从腹部传来。 她的手抚了抚,一开始以为是小猴子在肚子里面闹腾,可过了一会儿,那钝痛还在,她一怔,随即而来的是恐惧。 小手,颤抖着,面色苍白,连翻身都成了一种困难,她深吸了一口气困难求助:“景琛……我好痛……肚子……好痛!” 陆景琛忽然一个激灵,下了床,先是迅速按响了铃声,大手抚着她的肚子不自觉的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她小脸上全是汗水,几乎忍受不住,死死掐着他的手臂,尖叫了一声:“啊——我是不是快生了?好痛!” 陆景琛甚至感觉不到手臂上被她掐的疼痛感,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剧烈的颤抖,他忽然横抱起床上的小人,大步往病房外走,边走边大声求助:“医生!医生!” 凉宵太痛了,然而她却在汗水和泪水掺杂着滚滚落下的刹那,从视线朦胧里,看见了陆景琛的紧张和失措。 看见了……他对她的关心。 有那么一瞬间,凉宵就快要以为,他还记得她,从未将她忘记。 凉宵被送到妇产科后,做了严密的检查,阵痛已经逐渐消失。 是一名男医生,他正要撩开凉宵的裙子检查情况,陆景琛忽然脸色一黑,带着肃杀的冷,“你干什么!” 男人将医生的一只手腕紧紧扣住,阻止了医生的动作。 凉宵一愣,小手搭在腹部,呆呆的看着陆景琛。 景琛……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看她?哪怕是医生? 他……这是记起她来了? 凉宵心里蔓延一股股甜蜜,她红了下耳根 ,软声对陆景琛说:“要不,我们叫个女医生进来给我检查吧?” 那男医生疼的嗷嗷叫了两下,陆景琛目光睥睨,哼了声,丢开了那男医生的腕子。 那男医生被这男人吓怕了,只抖着声音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出血现象!没有要侵犯你老婆的意思!” 陆景琛眯眼,只瞧了一眼凉宵,单刀直入的问她:“有没有出血?” 凉宵“啊”了一声,她怎么会知道? 刚刚才阵痛,她哪里有空去看有没有出血? 陆景琛目光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犹豫着道:“好像有……好像……没有。” 那男医生揉着快要被捏碎的手腕道:“既然你不能接受我看,那你自己看。” 男医生赶紧将罩在外面的帘子一掀,浅绿色帘子又合上,里面,只剩下陆景琛和凉宵两个人了。 陆景琛忽然朝前逼近了一步,凉宵下意识的就要缩,被他一把桎梏,“动什么?” 凉宵睁大了眼睛惊慌的看他:“你要干什么……?” 问完后,她只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很明显?要看她有没有出血现象。 而男人肆无忌惮的话,更是让她遐想非非:“看下面有没有出血。” 他平静的,仿佛一头蛰伏在暗夜中的蓄势待发的兽。 而那眸底深处的暗,几乎暴露了他对猎物的兴趣。 凉宵一惊,连准备都没来得及,男人就已经掀开她的裙摆,检查…… ———— 陆景琛走到帘子外,对男医生道:“有出血迹象。但不是很多。” 男医生坐在位置上,点了下头,开药:“孕妇有点抑郁,心情导致了胎象不是很稳定,不过没什么大事,如果心情继续抑郁下去,还会出现阵痛这类先兆性流、产现象,所以保持愉快的心情是关键。很多孕妇在怀孕期间,会得轻微抑郁症。要多加注意。” 陆景琛站在一边,男医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反问:“你是病患的先生吧?” 也不知道这一问到底什么意思,陆景琛脸色全黑,“我不是你是?” 那医生被堵的哑口无言,一边开药方,一边嘀嘀咕咕的道:“不像啊……” 陆景琛已经转身,却在那医生嘀咕着声音的时候,他寒着一张脸,微微侧头,深眉蹙紧道:“你说什么?” 那医生吓得立刻就不说话了,“没,没什么!注意让孕妇保持心情愉悦啊!” 坐在里面的凉宵,刚从病床上下来,双脚刚要下地,陆景琛就掀开帘子进来了,凉宵腿麻了下,而且肚子太大,弯不下腰穿鞋,陆景琛目光清冷的瞧了她一眼后,蹲身下来,为她穿鞋。 凉宵心头一跳,只觉得受宠若惊,颇有些惊讶:“景琛……?” 男人不为所动,帮她穿好鞋后,不容置喙的,用手臂横抱起她。 凉宵搂住他的脖子,窝进他脖子里,享受这一刻他的体贴和关心,长廊上,陆景琛抱着她走过,有无数惊羡的目光,凉宵心头砰砰直跳,她小心翼翼的问:“景琛,你在紧张我和小猴子吗?” 她微微仰头,凝视着他的黑眸。 他刚刚吃醋的那个反应,难道不是记起她来了? 凉宵期待惊羡的目光灼灼瞧着他。 陆景琛抿了下唇角,却是问:“抑郁?因为我而感到抑郁?” 还有一更! ---题外话---3000字!十点半还有一更!另外,亲们应该知道,这本书是网文,我每天更新都很多,写出、版一天只要写一千字就够了,这本书我每天至少六千字甚至是一万五字,在这个速度的基础上,又嫌弃我的书粗糙,那亲不看就得了,说我书粗糙,说了谁心里也不高兴。本就是大狗血的总裁文,既然你觉得狗血,那我不知道你还看总裁文做什么,总裁文的开端就是狗血的,谁没事就能是大总裁,谁没事就和自己二叔(虽然不是亲的)谈恋爱啊!现实生活是很残酷的,有钱还帅气的大总裁,恕我孤陋寡闻,我知道王思聪一个,那人家也是拼爹牛叉。大总裁大多地中海啤酒肚,小女生也遇不上。我写,你看,你情我愿。不喜勿喷,喷也白喷! ☆、249.047你不要对我冷淡,我就不会抑郁【中秋快乐】 凉宵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阵痛的原因,她惶然的看着陆景琛,在他臂弯里,眨了眨眼皮道:“什么?什么抑郁?” 陆景琛继续向前走,下巴微微倨傲的抬着,“医生说你产生阵痛是因为休息不足,加上心情抑郁。” 凉宵靠在他怀里,钻了钻,小声的抱怨着:“你不要对我那么冷淡,我就不会抑郁了。” 她是抑郁的很,抑郁的连觉都快睡不着了囡! 凉宵瞧着他微扬的下巴,看陆景琛没有要和她继续对话的意思,于是又急急地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有点记起我来了?” 陆景琛淡如水的声音响起:“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 凉宵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小手不由得揪紧他的衬衫领子,急问:“那不给男医生为我检查,和担心孩子没关系吧?” 她努力的,把他往担心她,和吃醋上面靠,可陆景琛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点没有掩饰的味道,反而坦荡的道:“女人想骗自己的时候,都这样不遗余力?鲺” 凉宵失落下去,垂了长长的睫毛,“那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了?” 如果连喜欢都不剩,更何况是爱? 说出口,都觉得可笑。 “你是我妻子这件事,不会改变。” 男人华丽低沉的声线,停在凉宵耳朵里,只让她觉得酸涩的可笑。 她声音落寞:“如果爱情都不在,我是不是你陆景琛妻子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她像个受伤的小孩,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痕累累。 浓密睫毛下掩盖的水眸,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陆景琛心尖颤了下,削薄唇角紧紧抿着,侧脸绷成一条刚毅的线条。 他沉声道:“明天回南城。” 凉宵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有点诧异,微微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会决定的这么突然。 然而,照这个情况下去,回到南城,他们的关系会有所改变吗? 凉宵只想在这一刻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贪恋他的温度。 她好怕,好怕失去他。 她趴在他颈窝里,吐气如兰,却不自知那撩、拨到底有多勾人,低低哑哑的带着小小的哭腔,像是不敢大哭,又压抑不住,“景琛,我和小猴子会失去你吗?你会不要我们吗?” 他这么冷淡,冷淡的,就快要让她以为,他不是她丈夫了…… “凉宵,没有争取过的事情,不要妄加揣测。你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先摸摸良心,你到底有没有争取过我?” 凉宵红了眼,诧异的瞧着他。 他是什么意思啊?意思是,看她表现? 她不知道该怎么争取他,主动还不够吗? 医生或许有一点说的很对,景琛或许是真的觉得和她在一起觉得疲了,累了,不想再主动了,所以,以后这一切的主动,该由着她来,对吗? 可陆景琛没有教她,她该怎样主动,他才能喜欢。 陆景琛晚上照旧在处理自己的事情,凉宵坐在另一个床上,连陆景琛提醒都不用,就自己乖乖吃了药,肚子好些了后,问陆景琛:“景琛,明早我们几点走?” 陆景琛目光没抬一下,只淡淡回答着:“九点。” 这么早? 凉宵点了下小脑袋,掀开被子,钻进去,脱了大衣,躺下去准备睡觉。 陆景琛这才合上文件,目光灼灼的锁着她的小脸,一字一句认真的问:“下面还流血吗?” 凉宵一愣,霎时红了脸,白色的被褥和绯红的小脸交相辉映,显得异常生动。 凉宵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在他灼灼的逼视下,眨着长长的睫毛,小声羞怯,又带了股理直气壮:“现在你还要否认,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明明就是,在关心她吧? 陆景琛将文件丢到一边,拉高被子,也准备睡下,“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有没有福气继承我的财产。” 凉宵:“……” 这话说的,让她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她把被子一下子拽上去,蒙上脸,不打算再和他说任何话了,在里面小声嘀咕着。 “存希存夏,听见了吗?你们爸爸可真嫌弃你们呀……” 陆景琛却是在一边病床上,笑了。 ———— 第二天回南城,陆景琛收拾了东西,凉宵洗漱好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和蔡森。 她走在最后,从未发现她和陆景琛的距离,原来是这么的远。第一次,她羡慕蔡森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用陆景琛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而她呢,现在虽然是他的妻子,可她连靠近他,都成了一种困难。 她居然,在和蔡森吃醋。 她漫不经心的走在后面,前面的两个男人交谈 着公事上的事情,而她,百无聊奈的跟着去地下停车场。 从病房出来,到进了电梯,下了负一层的停车场,陆景琛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她难受至极,整颗心都是压抑的。 到了地下停车场,忽然一个打着近光灯的汽车,速度飞快的冲过来,凉宵心事重重,没有注意,陆景琛一回头,便看见凉宵站在危险的地方,他大步过去,将她紧紧扣进了怀里。 那汽车的主人脾气很差,像是吃了翔一样,开了车窗骂了句“Shit”,凉宵大气还没敢喘过来,那车已经开远。 她受了惊吓,被陆景琛紧紧扣在怀里。 等她平静过来一点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清冷男声,男人几乎是震怒的。 “走路不看车是谁教你的?一路上在想什么鬼东西?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凉宵,就你这样还想当好陆太太?南城想要成为陆太太的优秀女人一大把,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你不可!” 凉宵被骂的,一愣一愣的。 良久,她才委屈的说:“我下意识的就心不在焉,不由自主的就在想我该怎么挽回……” “下意识?不由自主?如果再来一个下意识,你知道存希和存夏会怎么样?” 他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凉宵翕张着唇瓣,久久说不出话来。 地下停车场没什么人,回音很大,凉宵垂着脸儿,可怜兮兮的。 蔡森过来劝陆景琛:“BOSS,太太也不是故意的。”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捻了捻眉心。 微微浮躁,扯了下脖子上的领带,一把攥住凉宵的小手,拉着她,上车。 凉宵紧紧盯着那被他握住的一只手,眼泪,无端落下。 他这算是骂过她后,又给她一颗糖果吗? 这样的甜蜜,怎么就这么心酸? 凉宵吞咽了一口唾沫,将手,轻微挣扎出来。 陆景琛微微诧异的瞧着她,凉宵却是弓着小身子,自己进了车。 从现在起,她不会再去麻烦他。 一上车,陆景琛坐在一边,脸色黑的可以。 而凉宵,坐在另一边,中间位置隔着很远,几乎伸出她的小手臂,还够不着他。 她一直看着窗外,侧脸落寞至极。 像是在冷宫受欺负的小媳妇。 蔡森从后视镜里看着这水火不容的状态,将油门和刹车狠狠一踩。 沉默气氛,在出了停车场,下一个弯道的时候,终于被打破。 车子不稳,凉宵的身子晃动了下后,被男人的一双手臂,紧紧固定在了怀里。 男人脸色阴沉,“蔡森,好好开车!” 蔡森抱歉的笑笑,“有点路障,Sorry。” 凉宵就这么被他紧紧扣在怀里。 凉宵却打算从他怀里起来坐好,陆景琛喝了她一声:“别乱动!” 她不敢动了,陆景琛呼吸沉重。 凉宵的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她不想再挣扎,低低的道:“你能不能想起一点点的我?一点点就好……” 他没有说话,凉宵却仰起小脸,盯着他的下巴道:“你明明在紧张我,在地下停车场出的意外,我可以解释,你不理我,我就会心不在焉,所以才差点被车撞上。但是你呢?你为什么在我差点被撞到后,那么生气?你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孩子吗?还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我?” ---题外话---你们还觉得陆景琛失忆了吗?这像不像一次合格成为陆太太的考验呢?思考~小鹿的新书点击简介中的链接,《限时婚战,总裁一勇向前!》,记得加入书架哦!目测没有几天就要更新了! ☆、250.048使出浑身解数捍卫自己的婚姻【战火升级】 黑色的迈巴/赫上了高速后,车速并没有加快,大概是顾忌到车内一个孕妇,一个还没有康复的病人。 陆景琛低眸,紧紧盯着凉宵那双期待的目光,终是微微松开她道:“紧张担心我的妻子,那是一种应该的义务,不是吗?” 凉宵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后,慢慢抽离了他的怀。 她咬了咬唇,心如乱麻,“我知道了。囡” 她重新坐回了属于自己的地方,自己将安全带系好,显得那么乖巧懂事。 回南城的路上,两个人各自缄默,再也没有一点交流了。 进了南城入口后,蔡森问后座的陆景琛:“BOSS,直接回海滨还是先去苏医生的诊所?” 凉宵靠在一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这些日子,她睡眠不是很好,这会儿睡的很沉鲺。 他瞧着她酣睡的小脸,“去诊所,凉宵的病要治疗。” 蔡森从后视镜里看陆景琛和凉宵一眼,有些不明白陆景琛的态度了,明明担心着太太,却嘴上一点劲都不松,哪里像是从前,怎么可能会让太太这样伤心难过? 到了诊所外面,蔡森将车停靠好,刹车动作虽然已经很轻,可依然惊动了靠在后座睡觉的凉宵。 她睁开惺忪的眼眸,小手揉了揉,柔哑着声音问了一声:“到家了?” 那一霎,陆景琛听着她的声音,竟然轻易便心动,可面上却漠然:“苏眠的诊所。” 凉宵愣了下,熟睡后的思绪这才反应过来,她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这边的车门下车,扶着肚子跟在陆景琛身后一起进了诊所。 到了诊所里,苏眠还在实验室里,护士进来告诉她,陆先生来了,她立刻拿起一边的几盒药,穿着白色大褂立刻出了实验室。 她有些急迫,因为她从A城回来的时候,陆景琛还在昏迷中,现在他怎么样?有没有事?人好吗? 苏眠的步子,加快了些,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推开门,便瞧见一道黑色肃穆的挺拔身影,甚至连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小身影都没看见,她快步上去,唤了他一声:“景琛!” 苏眠一把抱住了陆景琛,生死之别后的激动,无法克制。 她的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几乎要流泪:“真好,你没事真好,我快要被你吓死。” 陆景琛在怔忪了片刻后,不知是因为什么的驱使,竟然伸出手臂,同样抱住了苏眠。 凉宵坐在一边,像个外人,她紧紧盯着陆景琛环抱住苏眠的修长手臂,心中抹生出一道嫉妒和凄凉,她明明就是陆景琛的妻子,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拥抱在一起? 陆景琛微微推开苏眠,苏眠这才问:“凉宵呢?凉宵最近怎么样?” 苏眠目光一扫,便看见沙发上的凉宵。 气氛一下子怪异下来,很是尴尬。 陆景琛却坦然如常,问苏眠:“凉宵的药呢?” 苏眠将手里拿着的几盒药递给陆景琛,“只要按时吃,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凉宵已经不能在这个环境下再待下去,她几乎腾一下站起来,脸色失措苍白:“我去上个洗手间。” 捂着嘴,落荒而逃。 苏眠愣了下,女人生来大都敏感,苏眠也不例外。 她有些抱歉,理了下袖口,强笑着垂眸道:“对不起,刚刚看见你太激动,所以……” 拥抱了陆景琛。 陆景琛丝毫没有在意,他看着凉宵离开的背影道:“我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习惯性的依赖我,还是真的爱我,所以才会和我在一起。” 苏眠蹙眉,不解道:“你们怎么了?” “苏眠,我想搞清楚。我不能和凉宵这么稀里糊涂的一辈子,我也曾想不介意,可我该死的介意,或许是追着她跑的日子太久太久,我心里竟然有点恨。恨她怎么就这样不懂事,不懂为我考虑。” “你是让我配合你,演戏?” …… 凉宵一骨碌跑到洗手间里,靠在门口,深呼吸了几下。 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孔,她伸手摸了摸,为什么她要落荒而逃?她明明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该逃跑的不应该是她。 可她怎么就这样没骨气,这样不争气? 她垂下小脸,抚着圆滚滚的肚子道:“存希存夏,妈妈是不是太没用了?爸爸要是真的不要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 她就是这样懦弱,从前是,现在是,她也恨过自己这样的性子,可是改不掉。 她站在洗手间里,站了好久,平静了很久的心,才鼓起勇气打开洗手间的门,出去。 她惶然的慢吞吞走到外面,就看见苏眠已经将陆景琛送出来,陆景琛手里提着药,苏眠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似乎在聊什么,陆景琛脸上竟然有笑意。 自从陆景琛醒来后,从未对她那样笑 过,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嫉妒。 小拳头紧紧攥起,纤细指尖几乎掐进了柔嫩的掌心里,她站在那儿,死死盯着他们。 苏眠看见了凉宵后,佯装怔愣了下,松开了原本挽着陆景琛的手臂。 她甚至还解释:“凉宵,你别误会,景琛的腿不是还没恢复吗?” 凉宵走过去,对苏眠已经没有半点好感了,即使苏眠真的帮过她很多,可女人就是这样小气,威胁到她的爱情和婚姻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对之前你做的任何事,心存感激。 凉宵有股恨,她咬唇道:“景琛我会扶着,就不麻烦苏医生了。” 苏眠尴尬的抽开手,将双手重新放回白色大褂的口袋里。 凉宵在医院里一直扶着陆景琛,一出了医院后,立刻收回了手。 陆景琛冷笑:“你还不如一个外人关心我。” 凉宵亦是没了好脸色,她微微扭头道:“在A城医院的时候,你的腿不也恢复的很快?为什么一回南城就变得这么脆弱了呢?自从你醒后,你从来没叫我扶过你,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或许你对苏眠的感情比我的深很多,可陆景琛,我就是没办法看见你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还是当着我和我们孩子的面。” 她的语气,一扫以往的柔弱,变得强硬。 陆景琛勾唇,“一个女人,在婚姻出现危机的时候,该使出浑身解数的捍卫,不是吗?” 陆景琛已经提前迈进了车内,而凉宵怔忪在原地,根本不理解他这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了海滨别墅,燕嫂煮了红枣乌鸡汤,一见陆景琛和凉宵回来,就立刻进厨房去盛,哪里知道,凉宵半点心思也没有,也不知是对陆景琛还是对燕嫂说的,“我有点困,先去休息。” 扶着肚子,便往二楼卧室走。 凉宵一直活泼的很,不会这样无精打采的。 只感觉先生和小小姐之间,有什么不对。 陆景琛把手里的药递给燕嫂,吩咐道:“待会把药带上楼,让太太吃了。” 燕嫂接过,只见先生直接去了书房,有些不解的:“哦。好。” 看情形,不对劲,平时先生肯定会自己上去看着小小姐吃药,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回来,小两口就闹上脾气了? 燕嫂把药带上楼,还端了一杯水上去,站在卧室门外,敲了敲门道:“小小姐,我是燕嫂,先生让我来送药给你吃。” 里面的凉宵,还没有睡着,她只低低的对外面说了一声:“我不想吃。” 燕嫂蹙眉,担忧道:“小小姐,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行呢?” 里面窸窸窣窣的,似乎是凉宵下床的声音,动作很是迟缓,她拧开了房门,看着燕嫂手里端着水和药,凉宵咬唇重申道:“我不想吃。” “这样病怎么可以好?” 凉宵点点下巴,像是同意了,她把药和水端过来,对燕嫂说道:“燕嫂,我自己待会会吃,你下去吧。” “这……” “你放心吧,我会吃的。” “好吧,那小小姐你一定要吃啊!” 凉宵回了卧室,将水杯和药放在一边,看了看那药,终是搁下没吃。 情敌做的药,要她吃,就算是关乎生命,可心里那股子气,若陆景琛不来解释,她就是心里很膈应。 过了半晌,她都快躺在床上睡着了,外面有个脚步声。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题外话---3000字!还有一更! ☆、251.049你把我宠坏,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你 一道黑色身影立于卧室床边,目光熠熠的俯视着床上的小人。 陆景琛瞧了一眼旁边桌上的还没动的药片,冷唇削薄,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不吃药?” 凉宵卯足了劲儿要和他闹下去,他和苏眠抱在一起亲热,她就是看不下去。 明明他就是她的丈夫,凭什么她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 凉宵缩在被子里,不动,“我不想吃。” 仍旧是那四个字鲺。 陆景琛拉她起来,“起来,为了存希存夏你必须吃。” 他拉她的手腕,凉宵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恼火,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红着眼瞪他:“存希存夏,你总是让我为了存希存夏,在你心里,我真的没有一点的位置了吗?如果真是为了存希存夏,你为什么要当着我和存希存夏的面,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 女人都是小气的,可陆景琛却淡淡的没有任何恼怒,他坐在她床边,静静凝视着她道:“你是真的感觉到了危机,还是单纯的不愿和别的女人分享我?” 凉宵扑进他怀里,对他又抓又挠,全然没有一个孕妇该有的样子,像个小泼妇,也像个小疯子一样,她吼他:“陆景琛我以为你只会爱我的,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真的打算不要我和存希存夏了对吗?你忘记了我,爱上苏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有你的孩子,而且是两个,你不能这样对我!” 凉宵闹的很厉害,陆景琛伸手,紧紧扣住她的背部,“凉宵,你现在和我闹脾气不吃药的结果,是把我推的更远,你这颗笨脑袋,怎么就不知道用点聪明的手段挽留我?” 凉宵动不了,她微微仰头,红着眼看他:“我就是这么笨,我就只会对你闹脾气来表达我的不满,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既然做什么都是错的,那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尝试。” “那就乖乖吃药。” 凉宵瞧了一眼那药,委屈不言而喻,嘴里吐出两个字来,“我吃。” 她抓过药,一骨碌的囫囵吞枣,直接喝进去。 凉宵只觉得好苦,也不知道是药本身的苦味,还是心理作用的。 凉宵难受的厉害,可她不想放弃,陆景琛值得她去把握,去用尽一切去爱。他们经历过那么多,她怎么舍得放弃? ———— 第二天一早,凉宵睡了个好觉起来,回来后,陆景琛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只是什么也不做,拥抱也是鲜少的,然而她却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在A城的时候,他连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都不肯。 她心情好了些,下了床,洗漱好后,下楼吃早餐。 不知道景琛去公司了没有。 她刚出门,就下意识的往下面瞧了一眼,陆景琛已经不在了…… 她有些失落,可想着,中午可以去送饭,借机和他拉近关系,再过两三个小时,又能见到他,心情便雀跃了起来。 到了楼下,下意识的就问燕嫂:“燕嫂,景琛是已经去上班了吗?” 燕嫂有些踟蹰,好像欲言又止,凉宵以为怎么了,“燕嫂,怎么了啊?” “小小姐,先生去苏医生那里了。” 凉宵一愣,原本在吃着早餐,一下子就没了心情,把叉子一丢,起身就问道:“他去苏眠哪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只说要谈事情,还让小小姐不要去找他,他和苏医生有重要的事情谈!” 凉宵的心,拔凉拔凉。 他还点了名让她不要去打扰?他和苏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她冷笑了下:“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等。” 燕嫂一愣,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了。 凉宵在气头上,燕嫂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小声说道:“小小姐,你也别太着急了,或许只是一些公事。” 或许? 凉宵瞧着燕嫂,“燕嫂,连你也觉得,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一些公事对不对?” “额……先生对小小姐的好,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先生是不会辜负小小姐的。” 凉宵失落下来,那是以前,现在他不记得她了,又有什么用? 那些过往对于陆景琛来说,是一片空白,而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种心痛的伤痕累累,过往越是美好,现在就越是疼痛。 她等了又等,院子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她颓然的,从餐桌上,移到沙发上,手里的杂志,拿反了也浑然不知的看着。 燕嫂叫了她好几遍吃午饭了,她也没有任何心思吃,一定要等到陆景琛才行。 现在,她哪里有心情? 可是,陆景琛现在在哪里?怀里,又抱着谁? 还是,已经和苏眠亲密的接吻,拥抱,做一些亲密的令人害羞的事情? 凉宵不敢再往下想,她痛苦的抱住 了脑袋。 燕嫂觉得小小姐很可怜,一直在她身边安慰她,可是没有任何效果,只有陆景琛回来,安慰她,才行。 她就一直在客厅里坐着,一坐就到了晚上,深夜的十点半。 米粒未进,却毫无饥饿感。 心痛,早已塞满了空空的胃部。 她不抱希望的和存希存夏相拥,而在绝望的那一瞬,院子里有一阵汽车辘辘。 她像是在沙漠跋涉已久干涸许久的人见到了绿洲,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院子里,只遥遥的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如猎豹的车,还有那个从车里下来身影挺拔的男人。 他……回来了。 凉宵站在门口,小手扶着门框,不敢动,不敢说话。 怕走近他,闻到他身上别的女人的味道和气息,怕一开口,便是争吵不休。 她静静的等着,唇角几乎被咬破,咬出血迹来。 陆景琛从车上下来后,大步的往这边走来。 眸底,暗沉一片,是愠怒。 凉宵不懂,他为什么恼火,现在该火大的人,是她,不是吗? 他的腿已经完全恢复,步伐稳健,站定在她跟前的时候,目光生寒:“凉宵,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去找我?” 凉宵委屈,死死咬着唇,仰着小脸红了眼紧紧盯着他幽邃的眸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是你自己不让我去打扰你和苏眠的重要事情,是你自己将我排斥在外,陆景琛,你还要冷落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受不了了……” “这样就受不了?是不是今晚我不回来,你又要走?嗯?” 凉宵哽咽住,大眼瞪的很大,很惊慌失措,讶异:“你,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记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失忆?你以为你会从我记忆里消失?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逼仄的目光,咄咄逼人的语气,将她弄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只傻傻的凝视着他:“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是有多傻气?凉宵,遇上你,我做尽了傻事,想证明你比谁都在乎我,想证明你会信任我,想证明,你会为了我不顾一切。可到头来,都是我一个人沉沦,你永远知道的只是守株待兔,连跨出一步都不愿意。凉宵,但凡你愿意为我跨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甚至是九百九十九步,我都愿意为你走。可你呢?” 凉宵愣在原地,眼泪滚滚往下掉。 “陆景琛,你想怎么样?我豁出命的为你生存希存夏,这样你还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在乎?我不是对谁都怜悯,不是对谁都善良,我心疼的人,现在就只有你一个。我心里全部都是你,那天你在地下停车场吼我,问我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怎么连路也不能好好走?我脑子里装了什么?我脑子里除了想着你,还能是什么?我原本不是这样的,可陆景琛,这一切都是你宠的,是你告诉我,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专心在你身边就好,是你说,你最爱你的乖乖,为了你的小乖,你什么都愿意。” 陆景琛竟然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可凉宵却用手背抹了眼泪,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因为觉得,你今天会回来,我相信,就算你忘记我,我在你心里也是特别的那一个。可能是我把自己在你心里看的太重要了,现在我知道了。其实我和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是吗?” ☆、252.050妈妈要补偿,那就给你们添个妹妹 可凉宵却用手背抹了眼泪,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因为觉得,你今天会回来,我相信,就算你忘记我,我在你心里也是特别的那一个。可能是我把自己在你心里看的太重要了,现在我知道了。其实我和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是吗?” 她说完轻飘飘的最后一个字后,将手腕从陆景琛的手掌心里慢慢抽离出来,一双大眼红通通的,她死死瞪了陆景琛一眼,然后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往黑夜里走。 待陆景琛反应过来后,他大步追上去,紧紧从她背后抱住她的小身子,声音嘶哑像是被风肆掠过:“你又要跑去哪里?凉宵,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你还想让我在下一个七年,或是两年里等待你?或是更长?嗯?” 凉宵微微侧头看他,声音很轻很轻:“这一天,你在苏眠那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小猴子的感受?陆景琛,如果……” “如果我真的去找苏眠,我会愚蠢到让燕嫂直接告诉你?你怎么就不想想,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一瞬的怔忪,令凉宵无言以对。 半晌,凉宵依然说:“可陆景琛,你竟然骗我你失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难道不怕我真的克服不了困难离开你吗?这些天我快要崩溃了,我甚至想到了重新模拟我们最初相识的场面,就是为了让你尽快恢复记忆,可你是假装的,我知道我没有给过你安全感,可作为你的妻子,那一点的自觉,我还是有的,我心里面,从始至终爱的就只有你一个……” “别再说了。” 男人钢铁一般结实的手臂,蓦地将她的身子环抱过来,低头,纠缠住了她的唇。 大掌,抚着她柔嫩的小脸。 吻的沉迷,抱的热情,那一丝丝的隔阂,也化为乌有。 凉宵的小手,终于在他发狠的吻下,轻轻环上了他的脖子。 而外面的天,渐渐下起了雾蒙蒙的小雨鲺。 落在脸颊上,冰凉凉的冬雨,滑进彼此口腔里,谁也顾不上那凉,只想将这最后一丝热情燃烧殆尽。 ———— 凉宵被陆景琛横抱回屋子里的,怀孕了,挺着六个多月的大肚子,背不得,连抱都是小心翼翼。 燕嫂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不敢去打扰他们,直到看见先生抱着小小姐进来,眉头这才舒展,这两个人,终于和好了。 陆景琛抱着她,路过客厅时,对燕嫂说:“煮点姜汤放在厨房。我和太太洗完澡下来喝。” 男人步子稳健,径直上了楼,虽然是小雨,可两个人身上都有点湿,需要尽快去浴室泡个热水澡。 陆景琛将她抱进浴室,剥掉她身上的所有衣物,抱着她一同进了巨大的按摩浴缸里。 凉宵几乎在浴缸里坐不下来,肚子无法弓下来,陆景琛只好扶着她,站在花洒下面冲热水。 存希和存夏生命力很强,连着蹬了她好几下,陆景琛的大掌,贴着她光溜溜的肚皮上,几乎能感觉的到那震动。 男人身子滑下去,扶着她的腰,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一下一下的听,声音沙哑道:“前段时间委屈妈妈了,原谅爸爸好不好?” 凉宵抱着男人的头,指尖微微一僵。 愣住—— 陆景琛从未这样低声下气的对她道歉过,她有些晃神,咬了唇道:“你也知道我受了委屈,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她小脸羞红,将目光瞥向一边,硕大的镜子上已经蒙上薄薄的雾气,里面相拥的男女,朦胧反射出来。 陆景琛黑眸里被雾气氤氲,染上一层漂亮的暗色,他抬眸,身子缓缓浮上来,将她桎梏在怀,灼灼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小脸,话却是对肚子里的存希和存夏说的:“妈妈要补偿,给你们添个妹妹好不好?” 霎时,凉宵的脸红,直接蔓延到了全身,胭脂色很浓,看的男人,无法克制。 凉宵将小脸埋在他肩头,声音软糯,“从明天开始,我罚你,每晚给我捏脚。” 男人的长臂,轻搂着那小女孩,薄唇落在她额头和发丝上,哑声问道:“脚肿了?” 听说,孕妇的腿和脚经常会浮肿,他有观察过,前段时间并没有,这段日子对她的关心太少,并没有注意到。 凉宵埋在他肩上,点点头。 冲了一会儿热水澡,陆景琛将宽大的白色浴袍裹在凉宵身上,将她抱了出去,凉宵坐在床沿,男人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阿欠!” 凉宵打了个喷嚏,大概是感冒了,陆景琛握了握她的小手,“怪我。” 凉宵架在他腿上的脚,踢了踢他结实的小腹:“你把姜汤端过来,喝了再睡个觉应该就好了。吃感冒药估计对宝宝不好。” 陆景琛将她的脚从腿面上拿下去,兀自起身,迈开步子去楼下端姜汤。 陆景琛下去端了姜汤上来后,凉宵正自己擦着头发,一边 晃着白皙的小腿,看样子,心情好的很。 他将姜汤递给她,她眯眼笑了笑,端过,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陆景琛诧异她怎么能这么乖的就喝下去,盯着她问:“不难喝?” 凉宵轻轻拍拍肚子,“为了存希存夏,我一点都不觉得难喝。” 陆景琛柔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凉宵将空碗递给他,想起一件事,“景琛,明天你给我请个家教老师回来。会很多语言的那种。” “怎么忽然想学这么多语言?” “方便出国呀。” 凉宵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说完后,还故意瞧了两眼男人的脸,果然……黑了下来。 陆景琛把碗往旁边一放,背过身,伸手脱衣服,准备上来睡觉,头也不回,声音分不清喜怒道:“不请,这段时间你安安分分在家养胎,比什么都强。” 凉宵皱着小鼻子,假模假样的哼了一声,动作迟缓的爬到一边床上,摸着肚子道:“存希存夏,你看看你们爸爸,说话不算话,前一刻还好声好气的说什么要补偿妈妈,现在呢,要他请个家教老师都不肯,真小气,是不是?我们不要理他了,坚决不。” 说完,瞪了他一眼,把小身子往一边一侧,闭上眼睛就假寐。 陆景琛脱掉衣服后,上来裹住她,从她身后环抱,在她耳后低沉道:“不捏脚了?” 凉宵小手往后挥,轻轻挥到他俊脸上,“不请家教老师我就不捏脚。” “还有人这样威胁自己老公?” 凉宵忽然睁开乌溜溜的大眼,侧头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现在可委屈了,你最好什么都答应我,不然小心我不给你生宝宝。” 男人的脸,埋进她馨香柔嫩的脖颈里,低低的叹:“女孩子学那么多国家语言做什么?打算生完孩子出去撒野?” 凉宵又做模做样哼了声,很不满的道:“哦,这个社会了,陆先生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啊?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学那么多国家语言?难道女孩子还不能出国留学了?” 陆景琛薄唇抿紧,目光定定瞧着她的小脸,一字一句道:“别人家女孩子怎么样,我管不着,你,不能。” 凉宵愣了下,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却那么认真,她继续道:“你剥夺我学习的自由权。陆先生,等以后存希存夏出生后,他们会指控你霸权的。” “他们十六岁后,我不会再管,可你,我得管一辈子。” 凉宵咬他的脖子一下,委屈的道:“那我不是最没有自由的那一个?” 陆景琛深深呼吸了下,拥紧她:“凉宵,我已经三十四了,没有力气和时间,再失去你一次。” 她的眼眶湿润了下,小拳头落在他肩头,“那你还敢那么对我!不怕我真的放弃啊?” “我也快要演不下去了,今晚是我最大的忍耐力,其实在更早,我想和你摊牌。” 凉宵哼了一声,翘着小嘴道:“你今晚再不理我,我就去找苏眠,告她沟引我老公!” 陆景琛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还挺有胆子。” “我的胆子都是虚的,如果你真的和苏眠怎样了,我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的带着存希和存夏离开,可陆景琛,我会恨你,一辈子。” ☆、253.051换个地儿嗯啊哦还差不多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冬雨,敲击在窗户上,形成美妙的乐声,滴滴答答,凉宵冰凉有些浮肿的小脚丫子,被陆景琛在掌心里揉搓着,男人还坐在床头伺候着她,很快,她因为太多的舒适,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陆景琛浮上来,凑近了她,她的呼吸均匀绵长,细细的,很软,像棉花糖,很想让人咬一口。 他低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酣睡美梦中的女孩儿,低低的咕哝了一声,侧过脸儿后,继续香香沉沉的睡。 陆景琛也钻进了被窝里,搂着她,一同入睡鲺。 将她冰凉的脚,暖着。 ———囡— 第二天一早,凉宵起来的时候,鼻子已经顺畅了,不像昨晚还呼吸不畅。 脚那边,也依旧是暖和的温度。 陆景琛大概是下楼了,她坤了个懒腰,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好后下楼。 昨夜的冬雨停歇,空气中浮动着清晰的味道,冬日阳光暖暖的,从落地窗倾洒进来。 楼下大厅的沙发上,穿着黑色圆领卫衣的男人,还有一条胖墩墩的小黑狗赖在沙发上,男人时不时去逗小饭桶,手里拿着一块蛋糕,时而凑到小饭桶嘴边,时而举高手臂,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而被他逗弄的小饭桶,在原地打转,急的跳来跳去。 凉宵莞尔,扶着楼梯下楼。 陆景琛见她下来了,将手里的一块蛋糕揣进小饭桶狗嘴里,起身,径直朝她走来,自然的扶了凉宵,低头瞧着她的小脸,柔声问:“感冒好些了没?” “我已经好了,鼻子也顺畅了。” “那就好。” 搂着她到了餐桌前,男人修长的手指,执着刀叉,帮她把荷包蛋和吐司切碎。 凉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问他:“你今天怎么还不去上班?” “今天休息一天,在家陪你。” 凉宵隐隐的笑,抿着小嘴道:“陆景琛,你在讨好我吗?” 她别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然后道:“可那也是不管用的哦,你要给我安排教语言课的老师,否则,我才不接受你的任何献殷勤。” 小女孩鼻子皱了皱,小嘴翘的老高,像是很不满一般,她趾高气昂道:“没见过这么霸权的老公,还不让人学习了!” 陆景琛把盘子推到她面前,淡声吩咐:“吃你的早餐。” 凉宵哼了一声,把叉子往盘子里用力一插,插了个荷包蛋,往嘴里大喇喇的吃掉。 那小模样,像是无声控诉他一般。 凉宵吃完早餐,困意又来,本想上去休息,家里忽然来了客人。 凉宵狐疑的问:“是谁?我们家里很少来客人啊。” 陆景琛揽着她的肩头,等那人进来后,陆景琛才介绍道:“这是教你语言课的老师,华晨。” 华晨是个年纪约莫二十七八的年轻都市女性,气质优雅,化着淡淡的眼线,很得体的妆容,笑容温婉甜美。 第一眼,便很得凉宵的喜欢。 华晨礼貌的和凉宵打招呼:“陆太太,你好。” 凉宵很小孩子,看了眼陆景琛后,连忙拉着华晨走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些什么。 陆景琛好笑的蹙眉,到底谁是外人? 她怎么对一个刚见面,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人的人这么亲密? 还好,他请了个女教师,万一他请的是男教师,他岂不是要殴死? 凉宵问完华晨问题后,转身笑看着陆景琛道:“你请的老师我很满意,就这样吧,你下去吧,我从今天起就要上课!” 陆景琛啼笑皆非的扶额,这个小东西,这个口气,还真是被娇惯的无法无法了。 凉宵语言基础其实不是很好,所以刚开始发音的时候,很不标准。 尤其是法语和俄语,相当绕口,凉宵很不习惯。 有些崩溃,她丧气的道:“华老师,学习这两个我就要命了,还要在学习八个,我怀疑我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华晨温柔笑着道:“这才第一堂课,慢慢来,不着急。” ———— 凉宵自从上了这个语言课后,不管华晨在,还是华晨不在,经常捧着发音书在练习,陆景琛被彻底冷落在一边。 某天晚上,凉宵捧着本法语书,咕噜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陆景琛什么蹙起,走过去,将某个小女人手里捧着的书本抽走。 俊脸上乌云密布,很是认真的陈述一个事实:“凉宵,你快一个星期没和我说话了。” 凉宵瞪大了眼睛,试图把书本抢回来,可陆景琛举高手臂,她个子小,想跳上去拿,可肚子里怀着两颗球,又跳不动,揪着男人的衣领子,费力的踮着脚去够,怎么也够不着。 “我怎么没和你说话了?早晨你去上班的时候,我 不是还和你打招呼了吗?” “一天说话不超过五句,我问,你嗯啊哦。这就说话?” 凉宵翻旧账,哼了一声:“我以前叽叽喳喳在一边和你讲话,你不珍惜,还叫我安分点,我说什么你不也是嗯啊哦的,还有意思说我,还给我啦!坏蛋!” “嗯啊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换个方式。我更愿意你是躺在我身下嗯啊哦。” 凉宵红透了小脸,小拳头紧紧攥起,砸在男人肩头上。 “坏蛋!还给我啦!我才不要和你嗯啊哦!” 陆景琛宁愿和她这么闹,也不想看她蹙着小眉头学的那么认真,这小东西,不知道现在自己怀着他的种,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快要临产了,还这么刻苦学习,这是要生完孩子就分分钟打算出国的意思? 凉宵忽然红着小脸大吼了他一声法语,那样子活像骂人,陆景琛不懂法语,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男人直接将书丢到一边,凉宵正要跑去捡,陆景琛便扣住了她的小身子,长指捏着她的小下巴,盯着她粉嫩的小嘴道:“还学会用外语骂人了?嗯?” 凉宵气,涨红了小脸道:“就骂你了!就骂你了!” 她连说了好几句那句话。 陆景琛信以为真,真当是骂人的话了,将她按在怀里,大掌,惩罚性的落在她臋上。 没用什么力气,纯粹吓唬吓唬她。 “还敢骂上老公了?胆子越来越肥了?嗯?” 凉宵嗷嗷叫,在他怀里扑腾扑腾的乱动。 “我明天还要继续骂你,用德语俄语日语韩语印度语孟加拉语……骂你!” “你还挺有能耐!” 凉宵最近身体好了,胖了很多,加上肚子里两颗球越来越大,重量也增长很快。 凉宵就背靠在陆景琛身上,用力的压他,用手肘捶他:“陆景琛你现在别想欺负我,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个胖子,是个柔软的胖子!” “那我摸摸,到底有多柔软。” 男人的魔掌,便伸了过来。 凉宵拿起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不许摸我!” 那一口,咬的还真是重,陆景琛有些吃痛,那小女孩提溜提溜的捡了书,跑到门口,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了卧室门口。 陆景琛骂了句“Shit”,这么大晚上,拿着书跑去找华晨吗? 即使那华晨是个女人,他也受不了。 他起身,大步流星的追上去。 华晨家里这边很远,所以为了方便,凉宵便留华晨在家里住下,海滨客房很多,也够地方住。 凉宵捧着书,走到华晨卧室外的时候,她正准备敲门,发现门没合上,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缝。 凉宵觉得就这么进去不好,眼神往里面探了探,轻声朝里面问道:“华老师?你睡了吗?我有句发音不会……华老师?” 没有人应声,凉宵以为她睡了,正准备帮她关上门,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她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她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听见那声音后,忽然愣住,小脸泛红,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女人喘、息声音,越来越重,最后竟然叫了出来。 是华晨的声音。 凉宵有些慌张,连忙转身,却撞上刚过来的陆景琛。 吓了她一跳。 陆景琛低头瞧着她:“慌张什么?” 凉宵怕陆景琛知道什么,会赶走华晨,立刻拉着陆景琛走,“没什么,没什么,华老师睡着了。” 凉宵一边挽着陆景琛往楼上走,一边不放心的回头看。 ---题外话---华老师房间里真的藏了男人吗?在别人家里也敢藏男人,是不是太无语了,可以预测下这个华老师到底什么货色。 ☆、254.052你说谁霸道鬼?欠收拾?嗯? 凉宵挽着陆景琛一边上楼,一边不放心的回头看华晨的房间门。 华老师看着不像不检点的女人,怎么会带男人到别人家里来? 如果这件事被陆景琛发现了,八成会被陆景琛赶走。 陆景琛瞧着这小女人不对劲,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问道:“你在看什么?” 凉宵怔神了下,回头反应过来,笑的很甜,和之前凶他的样子半点都不一样,咧着小嘴,明眸皓齿的:“我没看什么呀!” 那小小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华晨卧室门的方向,挪了挪,挡住了陆景琛探究的目光鲺。 男人蹙了蹙眉头,下命令:“以后在家晚上八点后,不许随便进陌生人的房间。” 虽然说是陌生人,可家里的陌生人,也只有华晨一个,陆景琛点名不许她八点以后去问书上的发音。 凉宵苦了小脸,哼了一声,“不问就不问,谁稀罕呀!你这个霸道鬼!” 她说着就捧着手里的书往楼上走,不理会身后的陆景琛,男人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腕子,身子贴上来,抵在她背后,声音深沉暗哑道:“你说谁霸道鬼?嗯?欠收拾?” 凉宵打算把腕子抽出来,可怎么也从他有力的手掌里抽不出,蹙着眉心道:“陆景琛你最近怎么比我还难缠?该闹脾气的是孕妇我,不是你吧?” 他忽地弯腰,把小女人横抱到手臂上,凉宵猝不及防,手里一松,书落在了楼梯上,男人迈着大步将她径直抱进卧室里。 “哎——你干什么!” “都是孩子妈了,学什么语言?从明天起,我就把那个华晨给辞了!” “你歧视孩子妈啊!孩子妈怎么就不能学语言了?你就是怕我有文化后骑到你头上吧?”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这些话都谁教你说的?谁那么缺德?” 凉宵嘴上虽然骂着,可小手却搂住了陆景琛的脖子,“哼,华老师说了,要做精致的女人,更要做精致的孩子妈,女人多学点知识,当被男人抛弃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痛苦!” “你还想被哪个男人抛弃?你男人除了我,还有谁?” 陆景琛那副口气,活脱脱的在说“他这样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抛弃她呢?” 凉宵学着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可不呢,现在男人变心多快呀!前段日子你还雪葬我呢!这个不、良记录我会牢牢记住!” 女人都会翻旧账这件事,事实证明,它是真的。 凉宵不算个爱翻旧账的,可现在,也翻起旧账来,陆景琛瞪了她一眼,踢开门,将她抱到大床上。 将她抱到床沿上坐下,兀自蹲下颀长挺拔的身,脱了她的拖鞋,扯掉她的棉袜,大掌,按揉上她裸白盈盈的小脚。 凉宵低头看着他的背,肚子已经很大了,都已经到了阻碍下方视线的地步,她拍着圆滚滚的肚皮道:“哎呀,这个大西瓜都快熟了,小猴子都快要蹦出来了!景琛,生孩子疼不疼呀?” 男人削薄的唇,吐出一个字:“疼。” 孕妇便暴躁的用脚踢了踢他的肩头:“那你还叫我给你生?你怎么连骗骗我都不会?你就说不疼不就好了?” 陆景琛捉住她乱动的脚丫子,“明天我们去趟医院。” 凉宵愣住,不解的问:“我好好的去医院做什么?医院细菌病毒也多,我不要去。” “检查看看你是不是得了孕妇综合症。” 凉宵脸色冷下来,粉唇微翘,显得有些冷情。 “景琛你过来。” 陆景琛蹙眉,见她煞有其事的样子,便起身,凑到她脸边。 小女人的小拳头便零零落落落在的他肩上,“你才有孕妇综合症!我还怀疑你提早进、入更年期了呢!” “更年期的男人,你觉得是像我这样的?你确定?” 男人忽然将她轻轻压倒,凉宵被桎梏在他身下。 小女人的脸颊,绯红,像煮熟的虾子,她的目光纯澈干净,嘀嘀咕咕小声的情不自禁道:“更年期的男人体力没你好……” 四目相对,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深切注视。 陆景琛冷唇勾了勾,大掌,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我看你还没有深切体会到……” 凉宵心里暗忖:体会太深刻了…… 凉宵把目光别过去,小声提醒他:“你不是说明天还要去医院吗……要早起的……我要养精蓄锐了……” “你需要养、精、蓄锐?那是男人干的事儿。” 他咬重那个“养精”两个字,目光灼灼玩味的盯着她。 凉宵把身子一转,滚进被窝里,只骂了两个字:“下、流!” 陆景琛一边解皮带,一边风轻云淡的道:“下流的是你。” 凉宵一头黑线:“……” 好冷的荤段子…… 夫妻俩躺到 一块儿睡觉时,小女人缩在他怀里,乌溜溜的大眼瞪着他,又仔细问了一遍:“景琛,你说生孩子真的很疼吗?是顺产疼,还是剖肚皮疼?” 想想那个血腥场面,凉宵就觉得头皮和汗毛孔子都在钻风发麻。 陆景琛有在网上查过,有点了解,吻了下她的额头淡淡道:“顺产只是在产房里生的时候疼一会儿,剖腹产的话会打麻药,但是生完后疼,而且剖腹产后遗症大,能顺就顺吧。” “顺产不打麻药那岂不是要叫苦连天的?会不会和电视上一样,那么痛苦?” 电视里女人生孩子,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 陆景琛拥紧了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上,抚着她的背部柔声道:“我会陪在你身边,别怕。” 小女人往他怀里更加钻了钻,她吸了吸鼻子软糯道:“我看见电视上,人家孩子爸都会在宝宝出生的时候剪脐带,景琛你也会吗?” 陆景琛低头定定的看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会。” 凉宵在他怀里,眯了一会儿。 然后又惊起来道:“还是别了吧,生孩子的时候,都丑死了,你还是别看吧,免得以后嫌弃我。” 陆景琛啼笑皆非,淡而不语。 凉宵捶了他一下,和他商量道:“对了,华老师说她爸妈在美国,但是过段日子没多久就过年了,她没必要回美国,似乎是没有地方过年的意思,然后我就把她留下来过年了,你不介意吧?” 陆景琛的脸阴了阴,原本的二人世界,被第三个人插足,陆景琛自然不爽。 “介意。” 他直言不讳道。 凉宵皱着小脸抱怨:“哎你真小气!华老师也不是什么陌生人,留下她过年也没什么吧?只是吃个年夜饭而已。” “年夜饭是和亲人在一起吃的,她算哪门子的亲人?” 凉宵无奈摊手,“可我都邀请人家了,你难道还要我去和人家说不行吗?这样不好吧?” “自己想办法,是你擅自同意,不是我。” 陆景琛把她重新往怀里一搂,把被子往上一蒙,“睡觉!” 被子里传来一阵惨叫:“唔……你干什么!陆景琛你这个霸道鬼!” ———— 第二天一早,陆景琛先是陪凉宵去做检查,检查下来医生说胎位很正,孩子和母亲情况都很好,刚出医院门,陆景琛的电话便来了。 一边搂着凉宵的腰往外走,一边在讲电话。 大概是公事。 等他挂掉电话,凉宵说:“让蔡助理送我回家就好了,你去公司忙吧。” 是重要的会,陆景琛便点了头,把她送上车后,对蔡森说:“把太太送回家。” 车窗摇下,小女人的小手扒着车窗沿上,仰着小脸对他说:“你快去吧。” 陆景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很快回来。” 蔡森从后视镜里,忍不住瞟了一眼,BOSS弯腰,隔着窗,吻了下太太的额头。 那恩爱的场面,简直能把单身狗虐的惨绝人寰。 ———— 到了海滨别墅,凉宵被送回来后,一进门,就看见华晨坐在沙发上看课本。 凉宵微笑走过去:“华老师。” “孩子怎么样?肯定很好吧?” 凉宵坐过去,点点头拍着肚子说:“医生说孩子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华晨往她后面看了看,狐疑道:“陆先生没和你一起回来?” “哦,他有事情,去公司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稍等!小鹿去修理手机了,手机Bug太多了,神烦!下章很精彩么么哒~~这个华老师到底是谁呢! ☆、255.053我们家景琛体力棒棒哒 华晨淡淡笑了下,伸手想抚凉宵肩上披着的大衣,凉宵意识到什么,莞尔了一下,从肩上取下大衣,折好,放在一边的沙发上囡。 她早晨出门的时候已经裹的像个球了,可陆景琛非说要她披着。 “陆先生对你可真好,让人真羡慕。” 凉宵愣了下,忽然想起昨晚上在华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可却不得不问:“华老师,你昨晚……是不是有朋友来了?” 华晨怔了下,不解的蹙眉道:“没有呀,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啊。” 凉宵将耳边掉落的发丝勾到耳后去,“是吗?可我怎么听见,有些动静呢?” 凉宵不太好意思明确说听见了什么,只好那么旁敲侧击的问。 华晨有些怔忪,显然有点慌张:“你听见什么动静了……?” 华晨探究的目光,看进凉宵眼底。 凉宵脸颊微微发热,“额……华老师,你带男性朋友回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关系,可是我怕……” 华晨反应过来,轻轻“啊”了一声之后,忽然握住凉宵的手道:“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对于把我男朋友约到家里来的事情,请你不要和陆先生说。鲺” “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吧。只是……” “你放心,就昨晚一次,以后不会。” 凉宵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她有男朋友,怎么还会没有地方过年呢? “华老师,你男朋友是在这里工作吗?你过年,不和他一起吗?” 华晨也二十八岁了,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可她,好像还没有结婚。 “啊是这样的,他在这里工作,但是呢,过年要回老家陪爸妈,我们还没有订婚,不太方便陪他去老家。” “是这样啊……” 凉宵咬了咬唇,华晨看出她有为难之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如果不方便的话,我随便去家酒店就可以的。其实过年也没什么,就是吃个年夜饭而已……” 凉宵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华老师你不要误会。这里房间这么多,随便你怎么住,没关系的。” “那就好。” 凉宵扶了扶肚子道:“华老师,我先去休息一下,吃完午饭再上课,行吗?” “可以的,你好好休息吧。” 凉宵起身,临走的时候,将刚刚从肩上脱下来的大衣也带走。 华晨的目光,晦涩的落在那大衣上。 眸底,有抹暗色的嫉妒光芒。 凉宵抱着那大衣往楼上走,忽然想到什么,慢慢转身对华晨说:“华老师,今天下午教我说印度语中的‘我爱你’吧。” 华晨微微一笑,“好啊。” 她的拳头,紧紧攥起。 ———— 陆氏大楼,会议室。 之前凉宵一直跟进的那个珠宝Case,由后来过来的一名法国珠宝设计大师Jolin接手,Jolin是一个蓝眼金发的法国人,在开会的时候,提出了新一季珠宝的设计概念。 陆景琛听着,忽然听到一句熟悉的发音,蹙了下眉头,打断她的话:“等等。” Jolin愣住,蔡森狐疑的问:“BOSS,怎么了?” 满桌的高层,都在等着陆景琛的下文。 陆景琛盯着Jolin问道:“你刚刚说的那句法文是什么意思?” Jolin在会议期间一直说的是英文陈述,而偶有掺杂一些浪漫的法文。 Jolin笑了下,回答陆景琛说:“是‘我爱你’的意思。” 陆景琛一愣,不知是触碰了他哪根弦,全桌子的人,只见大BOSS竟然有那么一瞬在发呆。 蔡森尴尬的看了看会议上的董事和一些相关工作人员,凑近了陆景琛小声道:“BOSS开会呢……” 陆景琛镇定的从神思中缓过来,挑了下深眉,修长手指抚了下袖扣,“继续。” 外面的天色暗淡下来,天空好像要飘起雪花。 会议结束后,会议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然后陆景琛一个人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仰头微微仰视着那天空飘下来的雪花。 那雪花,莹白皎洁,像小女孩盈盈软软的小脚丫子。 那句法语,竟然是“我爱你”这个意思。 她当时说的那么义愤填膺,他当真以为是在骂他的话,她整张小脸都涨红了生气,那种情况下,她用法语对他说了那么多遍的我爱你? 想想,也忍俊不禁的笑了。 还有人……喜欢这样表白? 陆景琛结束工作后,从陆氏出来,刚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发动出来后,就看见路牙子旁边有个老太太,地上摆着很多各种颜色的水晶球,闪亮闪亮的,一眨一眨,像情、人的眼眸。 他忽然心思一动, 下了车,选了一个粉色的水晶球,打开开关试了下,有清脆的音乐滑出。 天空偶尔飘着小雪,陆景琛拿了黑色钱夹,付完钱后,重新上了车。 将水晶球放在副驾驶上,心情愉悦的看了一眼,这才重新发动汽车,黑色低调的世爵,重新汇入车流。 陆景琛到海滨的时候,凉宵正在楼上睡的酣,他一进来,里面地暖散发的热扑面而来,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将身上的大衣脱掉,往沙发上随意一丢。 一边解着领带,一边下意识的唤了两声:“凉宵,凉宵?” 客厅角落里,华晨忽然起身,笑靥如花,“陆先生回来了。” 陆景琛目光没移到她身上,只低头摘掉领带,往沙发上一丢,淡淡应了声,没什么表情。 华晨有些尴尬,走过来问:“陆先生刚下班吧?” 似乎想要搭话,陆景琛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问:“凉宵人呢?” 华晨搔首弄姿了下:“凉宵在楼上睡觉,陆先生,你刚下班,肚子……饿了吧?” 陆景琛眼底有微微的厌恶,对于这种陌生谄媚的示好,很不喜。 “不饿,失陪。” 男人迈着大步,往楼上走去。 华晨愣在原地,看着陆景琛离开的背影。 直到陆景琛上了楼,华晨垂眸,看见沙发上陆景琛丢下的领带和大衣。 她走过去,伸手,将那男士领带小心翼翼的拿起,甚至,拿到了鼻尖,凑近,闻了闻。 她咬了下唇,眼底有眷恋,看了眼楼上和四周,没人在,她将领带,紧紧攥在了手掌心里,转身,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的床上,还有一件男士的西装。 是趁陆景琛不在家,去楼上教凉宵德语的时候,偷了一件最不起眼的。 她将门反锁了,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包括内里的衣服,全身裸着,直接穿上了那件男士西装。 她躺在床上,如一只妖娆的猫,弓着身子,亲吻那领带。 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喘、息声。 ———— 凉宵睡的酣甜,小小的身子缩在白色蚕丝被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还有一双白乎乎的小手,睡颜似半大的孩子。 陆景琛坐在她身边,没闹醒她,低头在她秀气的鼻尖上啄了下,然后静静的看着她,摆弄着手里的水晶球。 过了大半晌,凉宵睡的有点累了,想翻个身,陆景琛怕她翻不动,毕竟,她现在身子笨拙的很,伸手,扶了她一把。 凉宵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皮,嘟囔着道:“回来了啊。睡的好晕。” “来,我给你揉揉太阳穴。” “嗯。” 凉宵被陆景琛抱起来,背靠在他怀里,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凉宵看见一边发光的水晶球,里面有很多七彩的泡沫在水里浮动,美轮美奂的,她拿过来,问他:“你买给我的吗?” 她笑的眉眼弯弯,把下面的黑色小开关打开,便有了纯音乐放出来。 凉宵看了眼窗外,忽然发现下雪了,有些激动的抓住陆景琛的大手说:“景琛你看,外面下雪了!” “我回来的路上就下了,要是今晚还下,明天就能堆雪人了。” 凉宵高兴的说:“那如果今晚雪下的厚,你记得让燕嫂不要让清洁工把院子的雪扫掉,明天我们堆雪人。” “饿了没有?” 凉宵摸摸肚子,“还好。” “我有点饿,陪我下去吃点。” ☆、256.054你这个坏蛋快要把我累死啦甜【一万五第一更】 陆景琛将凉宵好不容易从床上拉起来,一只大掌桎梏在她已经不算纤细的腰间,扶着她,两人一起慢慢下楼。 实际上,陆景琛不算饿,只是想拉着凉宵起来吃点,按照她这个懒惰的性格,就是饿了也不愿从床上爬起来下来吃东西。 等两个人下来后,让燕嫂准备了一些吃食,实际上,凉宵吃的比陆景琛多。 陆景琛挑了唇瞧她:“就这样还叫不饿?囡” 凉宵撇撇小嘴,“真的不饿,你要知道,我现在吃的可是三个人的饭量,你就只有一个人的!” 吃完饭,凉宵要去称体重,陆景琛就站在她身后,凉宵不肯上体重计。 陆景琛蹙眉,不解道:“你不是要称体重?” 凉宵侧头瞥了身后站着的陆景琛一眼道:“我称体重,你站在我后面做什么?鲺” 敢情是怕他看见体重? 陆景琛索然转身,不去看了,却是说了句实话:“你吃的饱饱的称体重,你这不是自虐吗?” 凉宵往体重计上一站,那超标的数字简直让她不能直视,只停顿了两秒钟就从体重计上下来了。 凉宵哼了一声,佯装生气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肯定很重很胖咯?” “抱你的时候,至少多长了二十斤。” 凉宵盯着那还未褪去的数字,55KG。 还真是……多长了二十来斤的肉。 陆景琛刚要转身,就被她推着背部一直往旁边走,“看什么看,孕妇长胖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现在……应该不会比景琛还重吧? 不知道会不会瘦回来,生完孩子,再这么胖的话,就真的有点影响了。 凉宵掐了下陆景琛的手臂,“我有那么胖吗?我有那么重吗?” 陆景琛将她别扭的小身子揽进怀里,站在她背后,看向落地窗外下着白茫茫的雪花,握住她的小手,哑声道:“重。” 凉宵正要翻脸,陆景琛便失笑轻言:“比全世界都重。” 凉宵听得心花怒放,乖乖的缩在他怀里,欣赏着外面的雪色。 “景琛,你说如果下很大的雪的话,海面会不会结冰?我还没有看见过海面结冰的样子。” “会,但是南城的天气不够冷,所以我们这里的海没有结冰现象出现过。” “那北极呢?北极的海会不会结冰?” “会,北极的海,有部分结冰。” 凉宵眯了眯眼,笑的纯真,“那等我们生完宝宝,我们去北极玩玩吧,我想看结冰的海。” “还想去哪里?等你生完孩子,我们都去转转。” 凉宵掰着指头数着:“我还要去南极看企鹅,还要去澳大利亚,初中的时候,地理老师总是说,澳大利亚是骑在羊背上的国家……我还想去好多好多地方。” 陆景琛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脸颊,摩挲着,将她拥的紧紧,问起那天那句法语的事情:“用法语骂我?骂的高兴?” 他假装不知道,用话套她。 凉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是那天晚上她要去找华晨问发音,和他在床上闹腾,她说要用很多国家语言骂他那件事,她板了小脸道:“对呀,就骂你了。” 陆景琛哼了一声,将怀里的小女人转过来,面对着他,他黑眸深深的盯着她,手指按在她粉色的唇瓣上,声音低沉如磁:“再骂几遍我听听。” 凉宵不解,心里面竟然生出一丝紧张来,她瞪大了眼睛道:“陆景琛你找虐啊?还喜欢听我骂你了?” “你骂,我听着。” 男人伸出手臂,将她抱紧,在她颈窝里喃喃着:“骂吧。” 凉宵:“……” 她呆呆的,睁着大眼道:“你确定吗?” “嗯。多骂几遍。” 如果不是现在陆景琛表现的这样平静,凉宵真的快要以为,他在生气了。 小女人的下巴,抵在他肩膀处,她动了动心,小手环抱住他的背,用法语,说了一句那天同样的话。 陆景琛却是抱得她更紧,声音暗哑:“再说一遍。” 凉宵脑子是不大好使,可也察觉出了异样,忽然羞红了小脸,在陆景琛怀里捶打他,小拳头匆匆落下,“你坏,你明明就听得懂!你骗我!你不是说你不会法语的吗?你骗我!你就知道骗我!陆景琛你总是骗我!骗我跟你结婚!骗我给你生宝宝,骗我说那三个字!” 陆景琛将凉宵的腰紧紧一箍,将她按在落地窗上,低头,便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凉宵一开始还挣扎,小拳头依旧有下没下的捶他,可当他的吻深入,吻得她舌根都在发疼的时候,她就再也没了思考力,只能环住他的脖子,不顾一切的和他在客厅里激、吻起来。 华晨刚从卧室里换完衣服出来,脸上潮红,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她眼中所看见的陆景琛,一直都是冰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可当他和凉宵在一起,比方现在,那样的吻,几乎可以挑起所有因子。 她将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躲在门后,偷偷窥视着陆景琛和凉宵。 因为客厅比较大,距离隔得很远,陆景琛和凉宵又忘情,根本没注意到被人窥视。 在愈吻愈热烈的状况下,陆景琛的大掌探进了凉宵宽松的孕妇装衣摆。 凉宵红着小脸,“会被佣人看见的……” 陆景琛灼灼盯着她的目光,拉了拉她的衣摆,整理好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楼上走去。 客房都在一楼,二楼也有很多房间,只是陆景琛不许住客,客人一律住楼下,楼上,只有一个陆景琛的书房,他们的婚房,还有一间给凉宵安排的画廊,然而凉宵不怎么愿意去,说里面太空,她画画的时候,趴在他们婚房的桌子上就画起来,不会特意去。 马上,又要置办一个婴儿房。 所以华晨住在一楼,等陆景琛抱着凉宵上楼后,她站在门后,猛地合上门,站在门后,大力的呼吸着。 那热血沸腾的一幕,令她心里痒极了,恨不得现在扒光了自己,直接躺到陆景琛身下去。 床上,陆景琛的领带和大衣,还在,只是上面沾了很多水渍。 ———— 华晨一个晚上,出来好几次,自从下午陆景琛抱着凉宵上楼后,就一直没下来过,连晚餐,都是燕嫂送上去的。 两个人,到底有多缠、绵,可想而知。 华晨的脑海里,浮现的几乎都是他们甜蜜的画面。 甚至,是做的画面。 大晚上,佣人也都去休息了,燕嫂也刚准备熄了灯去房间休息,看见华晨一个人,站在客厅角落里,发呆。 燕嫂狐疑的探过身去望:“华老师,你怎么还不睡?” 华晨蓦地回头,显然被吓了一跳,“哦,没事,我在这里看看雪,现在还不困。” “哦,那我先去睡了啊,你待会记得把客厅灯关掉,我怕晚上太太要下来,太太被先生宠惯了,晚上不喜欢开灯,说刺眼睛。” 华晨愣了下,脸色白了下,“好,我知道了。” 等燕嫂离开,华晨直接关了灯,却站在楼下,往楼上看了一眼紧紧合着的卧室门。 鬼使神差的,她踩着拖鞋,轻手轻脚的踏上了木质的楼梯,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向上走。 而她的目的地,是陆景琛和凉宵的婚房。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婚房外,将耳朵贴了上去。 里面,很久都没有动静,她刚想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娇娇的小女人声音,瓮声瓮气的—— “累死我了,小猴子快饿死啦,你快点去给我们弄吃的!” 华晨根本来不及反应,刚收回耳朵,门就被人打开。 陆景琛上身赤着,下身穿了条灰色棉质长裤,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华晨惨白着一张娇丽的脸,而陆景琛定定的打探着她。 楼下的灯,全熄灭了。 这个华晨,站在这里做什么? 陆景琛冷声疏远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华晨一时解释不了,愣住,呼吸急促的盯着陆景琛清明的目光。 里面的小女人奇怪的问:“景琛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呀?快去呀,我饿死了!” 陆景琛盯着华晨,却是对里面的凉宵说:“马上去。” ---题外话---3000!今天总共有一万五字的更新!稍等!大约有四五更的模样! ☆、257.055现在哪里都软,手感倍儿好,要瘦做什么【二更】 陆景琛直接将卧室门关上。 他的胸膛逼近一分,咄咄冷漠:“下去!” 几乎是用压低的呵斥声音,对华晨命令。 华晨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男人那健硕结实的白皙胸膛,吸引着她的目光,华晨对陆景琛的感觉很奇妙,既想靠近占有,又害怕他。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跑了下去鲺。 陆景琛冷眼瞧了那跑下去的女人身影,重新拧开门,进了卧室里。 凉宵还以为吃的来了,“这么快?囡” 可见他手里空空的,陆景琛捏了捏她的小脸道:“穿个衣服再下去。” 凉宵把刚脱下来的套头卫衣丢给他。 陆景琛接住,迅速穿好,托着她的下巴,在她小嘴上啄了下,“乖乖的,我去弄吃的。” 陆景琛下楼后,站在厨房里给凉宵煎鸡蛋,还有烤面包,热奶,华晨小家碧玉似的憋着身子站在厨房外,不敢进来,只站在外面,嗫嚅着唇角解释道:“陆、陆先生,我刚刚站在外面没做什么,我只是……” 陆景琛一边专注翻着平底锅里的煎蛋,一边淡淡的却几乎是质问的语气:“你只是在窥伺我和凉宵的夫妻生活?” 华晨一愣,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没有!” 陆景琛剪好了鸡蛋,装盘,将热牛奶和吐司一同取出,放在盘中,冷笑了下,路过华晨的时候,那么风轻云淡的道:“开个玩笑,不用紧张。” 华晨转身,看着男人挺阔的背影,一直上了楼。 华晨重重吐出一口气,也进了自己房间休息。 ———— 陆景琛将吃的端进卧室以后,凉宵便穿着陆景琛宽松的衬衫从被子里爬起来,实在饿了,吃起来大口大口的,吃的很是津津有味。 陆景琛目光宠溺的瞧着她,淡声道:“明天给你换个语言老师吧。” 凉宵的小脸从盘子里爬出来,一脸的好奇和质疑:“为什么?华老师挺好的,教书也很有一套,要是换成是别人,说不定我还没入门了,现在中途换老师,我会很不习惯!” 陆景琛沉了沉脸色,凉宵吸着热牛奶道:“你是不是不想要华老师和我们一起过年?其实也只是吃个年夜饭而已,我们过年的时候,还是可以过二人世界啊!”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帮她刷好了新鲜的水果酱的吐司递到她小手上,哼了一声:“你还真是没一点防备心。” 陆景琛上文不接下文的,凉宵自然没听得懂,“什么防备心?你说清楚!” “吃你的东西,吃完赶快睡。” 陆景琛重新整理好被子,上了床,伸手揽着她,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小胖腰上的软肉。 凉宵被他捏着肉,都烦死了,“我这么晚吃这么多东西,又该长肉了!” 她将盘子丢到一边,躺下去,被陆景琛紧紧抱住。 “怀孕就该胖点,否则母体和孩子怎么吸收营养?” 凉宵唉声叹气的,望天,“万一生完孩子还瘦不回来怎么办?” 陆景琛的大手,坏心的探进去,“现在哪里都软,手感舒服,要瘦回来做什么?” 凉宵一头黑线,捉住那作乱的大手,“你们男人才不明白身材走样的痛苦!” 陆景琛凑到她颈窝里来,深深嗅着她身上清新的味道:“我的乖乖还这么年轻,身材不会走样,最差,也只是个小胖子,可你这个小胖子,这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 小女人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和夸赞的,何况是凉宵这种哄两下就信以为真的小女孩? 一下子就乐开了花。 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英俊的脸颊问:“景琛你是在认真的说吗?” “嗯,认真的说。” 他微微闭上眼,着魔的吻着她脖颈的嫩肉。 她身上暖暖的,和陆景琛自己本身的暖不同,男人身上的暖,很刚毅,可以称之为热,而像她这种软、绵绵的小胖子,带着小女人身上独有的甜腻的暖。 而他,对这样的暖,像是尝试了一种毒药,一旦拥有过,就再也无法离手。 凉宵沉浸在陆景琛的夸奖之中,而陆景琛已经嗅着那香腻的甜暖,渐渐沉睡过去。 “可我看,很多女人怀孕后,生完宝宝,老公好像都不怎么热情了,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身材走样的原因吗?” 她将仰着的目光收回来,落在他脸上,然而男人不回答,凉宵伸出小手摇了摇靠在她颈窝边的男人,她这才发现,陆景琛已经睡着了。 “景琛?” 好吧,他睡着了,她把被子一蒙,往他怀里一赖,动作娴熟至极,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脖子,乖巧的闭上眼,睡觉! ———— 凉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睁开眼,陆景琛便已经靠在床头在看手机。 她 揉了揉眼睛,往外面的景象看了一眼,好白…… 漫天的白色,全部落了雪花,枯枝上落满雪花后,伸展到窗前,也形成一种凋零的艺术美。 凉宵把脸枕在手背上,蜷缩着小身子,不想起床,下雪的时候,赖在被窝里,最幸福了。 床头柜上的水晶球,里面也在飘着白色的雪花,凉宵拿过来,打开了下面的开关,便有音乐发出。 陆景琛将手机丢到一边,把股市也抛到一边,重新躺进被窝里,从背后抱住她,便吻她的小耳朵,凉宵被弄的痒死了,一个劲的缩。 “我们待会下去堆雪人吧?雪下的可真厚……” 陆景琛刚从外面钻进被窝里,身上,脸上有一股微微的凉气,落在凉宵热乎乎的脸颊上时,她咕哝了一声:“凉死了……” 她看了一下时间,都九点了,微微侧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道:“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陆景琛专注的亲他的小东西,声音含糊:“下午再去。” 凉宵指控他:“你可真懒,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存希存夏的奶粉钱可怎么办哦!” 陆景琛伏在她耳边低低的笑,捏她的腰:“还没生出来就担心奶粉钱了?” 凉宵觑了他一眼,“你根本不知道现在奶粉有多贵,还有尿不湿。” 陆景琛纵容的朝她笑,“我们都需要担心奶粉钱,那别人家怎么办?” 凉宵认真的点点小脑袋,“也对,反正你怎么都有钱,我们三个就等着你养活啦!” 等存希存夏出生,陆景琛就得照顾三个小孩子,他的小妻子,和他的两个孩子。 凉宵在被窝里有点待不住了,无聊的说:“我们起床吧?” 陆景琛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了,该吃早餐了。 凉宵和陆景琛忙忙碌碌下来后,也差不多九点四十五了,夫妻两一边斗嘴一边下楼。 客厅里,华晨难得没有早起。 凉宵问燕嫂:“燕嫂,华老师还没起床吗?” 燕嫂端了早餐出来,“昨晚华老师睡的晚,恐怕在补觉吧!” “哦。” 燕嫂又道:“先生,昨天你没系领带吗?” 她记得,陆景琛系了条深蓝色的呀。 陆景琛蹙眉,“不见了?” “我今早说把大衣送去干洗店,但只看见了大衣,没看见领带。” 凉宵眨眨眼,看着陆景琛问道:“会不会是被小饭桶叼走了啊?” 燕嫂摇头,“不像啊,小饭桶从来不叼衣服这些东西。” “燕嫂,待会你让佣人们在家里找找。” 陆景琛发话。 似乎有些在意那条领带。 燕嫂问:“先生,那领带是太太送的呀?” 凉宵小脸一红,低头默默吃早餐。 陆景琛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太太送的,所以得找到。” 凉宵怕燕嫂他们找不到,陆景琛不高兴,于是道:“找不到就算了吧,我再买一条给你好了。” 家里面,不缺领带,凉宵的专业又和衣服搭配这类有关,所以有很多领带的颜色是她配的,少一条也没关系。 陆景琛倒也没放在心上。 吃完早餐,凉宵拉着陆景琛去院子里堆雪人,华晨刚从卧室出来,就从落地窗里看见夫妻两在院子里玩的很欢快。 满屋子佣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华晨问:“你们在找什么?” 一个小佣人回答:“华老师,你看见先生那条蓝色的领带了吗?” ---题外话---3000字! ☆、258.056他那方面很厉害吧?看把你滋润的【三更】 “华老师,你看见先生那条蓝色的领带了吗?” 华晨站在那儿愣了下,抿了下嫣红的唇角道:“我没看见,会不会是陆先生随手丢哪里忘记了?” 小佣人下意识摇头道:“那条领带是太太买给先生的,先生本就不是乱丢东西的人,何况是太太送的,先生说放在沙发上了,就肯定是沙发上。” 华晨的脸色白了白,转过身去,就听见那小佣人嘀嘀咕咕的怀疑:“不会是家里遭小偷了吧?” 燕嫂否定了这个怀疑,“这别墅里里外外都有防盗系统,小偷进来不可能没人发现。要么就是弄丢了还在家里面,要么就是家里出了小偷。” 那小佣人撇了下嘴唇,“燕嫂,我们都是在这别墅里待了有几年了,谁还偷领带了,这屋子里,比领带值钱的东西随便偷一件,也能卖不少钱了。光是先生给太太买的首饰,也比一条领带值钱吧。鲺” 燕嫂蹙眉,“肯定是丢在屋子里,大家都找找吧,毕竟是太太给先生买的,找不到不太好。” 燕嫂看了看一边正在扒饭的小饭桶,嘀咕着道:“会不会真是小饭桶拖的?” 然后,又对佣人们说:“你们每个客房找找,待会我去先生和太太房间也找找。” 燕嫂出于礼貌性的对华晨道:“华老师,待会去你房间里找下,我怕小饭桶乱跑,把东西拖到你房间里去了。” 华晨挑起红唇,淡淡莞尔:“好啊,不过我先去换个衣服,待会你们就进来找吧。” “好。” 华晨回了房间,就将那领带和大衣,放进了随身带过来的行李箱里,行李箱有密码锁,扣上,放到一边,换好衣服,将门打开,对要进来找东西的佣人说:“进去找找吧。” 华晨就站在门口,那两个小佣人什么也没找着,对华晨笑道:“华老师,没找到。麻烦你了。” “没关系。” ———— 院子里的陆景琛和凉宵,正在堆雪人。 凉宵从屋子里找了两根胡萝卜,来做雪人的鼻子什么的,两只小手抓雪抓的通红,陆景琛堆好雪人后,就不准她待在外面了,大掌搓着她的小手,对着哈气,“冻成这样了?” “我不冷。” 凉宵其实想打雪仗,小时候和陆城川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在下雪天的时候打雪仗,可城川……已经不在了。 忽然的,一阵落寞和难过。 陆景琛凑近她的小脸,低了脸看她:“怎么了?” 凉宵的手,冰凉。 “城川真可怜,这么早就不在了,我们过段时间去看看他和妈妈吧。” 陆景琛将她拥进怀里,“好,我们过年前去看他们。” 凉宵和陆景琛牵手进了屋子里,燕嫂已经在准备午餐,凉宵问佣人们:“你们领带找到了吗?” “还没找到呢,也不知去哪儿了。” 凉宵看了眼陆景琛,说道:“要不算了吧,大家找的也挺累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陆景琛点头,算是应允。 找领带的风波总算是过去。 小饭桶在家里窜来窜去的,凉宵叫他:“小饭桶是不是你不乖,把景琛的领带叼走啦?” 陆景琛失笑,揽着她,坐到餐桌上,准备开饭。 “下午我去开个会,晚上我们出去吃?” 凉宵作花心状,“哇你要带我出去约会?” 自从怀孕后,她可没和他一起出去约会过。 饭桌上,三个人。 陆景琛,凉宵,华晨。 陆景琛和凉宵本来互相夹菜,可凉宵却发现华晨心不在焉,于是夹了菜给她说:“华老师,你不要客气,多吃点。” 华晨笑笑,“不是,只是不太想吃,可能胃不太舒服。” “那待会让燕嫂给你炖点汤喝吧,燕嫂炖汤可好喝了!” 凉宵还想说什么,陆景琛却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菜碟里的菜,“快吃。” 凉宵嘟囔了一声:“催什么催嘛……不是正吃吗?” 陆景琛饭桌上不给人家讲话,凉宵深深记住了这一点。 其实也不尽然,只是有外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给她讲话。 吃完饭后,凉宵挽着陆景琛的手臂,把陆景琛送到门口,院子里都是积雪,陆景琛怕凉宵待会一个人回屋的时候不小心给摔了。 “进去吧,别出来玩雪了,等我回来。” 凉宵现在就是大国宝,肚子里揣着两个小国宝,陆景琛可宝贝着呢! 凉宵点点头,在门口撅起小嘴,亲了下他的脸。 “快去吧。” 陆景琛淡淡点头,扶了下她的腰肢,便往院子里走去。 凉宵送走了陆景琛后,下午打算和华晨学会语言,然后呢,再休息一下,等陆景琛晚 上回来接她去外面约会。 华晨兴致不高,很是倦倦的,凉宵以为她和她男朋友发生什么矛盾了,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问:“华老师,你怎么不高兴啊?” 华晨苦笑,“凉宵,我可能要和我男朋友分手了!” “什么?为什么呀?之前……你们不是还很好的吗?” 如果不好的话,华晨也不会把那个男朋友带到海滨来睡一晚吧? 华晨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咬了咬唇,艰难道:“凉宵,其实,其实你知道我和他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其实我那个男朋友,无法生育,那方面有点问题。我家里是绝对不同意的,夫妻之间,到最后,最重要的就是孩子了,你说他不能给我孩子,就算我能体谅,我爸妈也是不肯的。” 凉宵年纪小,被说的小脸发热,那方面不好呀…… 原来是这样。 华晨眸底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盯着凉宵的肚子,悄悄的凑过来问:“你一怀就是两个,陆先生那方面很厉害吧?” 凉宵怔愣了下,呆呆的看着华晨。 一直都觉得华晨是那种矜持优雅的女人,可当华晨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浑身都不舒服。 说不清的鸡皮疙瘩,就像,陆景琛被华晨觊觎着一般。 凉宵敏感,怀孕后就更敏感了,可她知道,她有些不舒服的原因,是不喜欢和外人讨论这种私、密的事情。 “你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没什么。男女之间的维系,更多的就是那种关系,除了那种关系外,就是孩子。你和陆先生这两种关系都好,婚姻想必很幸福吧?” 凉宵低垂了小脸,“嗯,是很幸福。” 可也不完全是那方面的原因吧?她和景琛……是相爱的。 如果两个完全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做再多那种事,也不快乐吧? 华晨握了握凉宵的手,像是迫不及待的问:“凉宵,你的第一次给的是陆先生吗?” 凉宵将摸了摸脖子,她是个传统女人,觉得第一次,还是给丈夫比较好吧? “嗯。” “你真是个好女孩,现在多的是女孩,不自爱,到处乱搞。不过这样的话,你也太可惜了,陆先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他那样的男人,应该不止有过你一个女人吧?” 凉宵红着小脸,急于解释和否认:“不是的,景琛都三十四了,没遇到我之前,肯定有过吧,但是那只是正常的需求吧?他和我在一起之后,他说过的,他只有我一个。” 华晨笑着摇头,“我就说你天真吧?他说一个就一个?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扒着锅里的。尤其是陆先生这种在浮华场上打滚,站在金字塔顶尖儿的男人。你自己呀,多个心眼。” 凉宵有些落寞的嘟囔,“我们景琛才不会这样……” “你看吧,迟早的事情。尤其你怀孕了,男人更容易去外面偷、腥去。” 凉宵心想着—— 他全部力气都耗在她身上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应付别的女人啊? 光是昨晚那一次,他就委屈自己,生怕弄疼她,伤了孩子,强忍着,慢悠悠的才要了她的。 其实,医生说六个月后,胎盘很稳定了,偶尔的房事,不要太激烈的,都没关系。 华晨在一边挑拨离间的:“你还小,这么早为他怀孕,生孩子,不怕他过早的对你失去新鲜感?” 凉宵咬唇,没什么力气的反驳:“景琛不会辜负我的,我冒着危险为他生存希和存夏,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他说的,会对我和宝宝好的。” 还有两更! ---题外话---还有两更下午来看,作者需要休息下!已经更了9000字了! ☆、259.057挺着肚子的小女人卖萌讨好老公啦【四更】 凉宵很郁闷,对华晨这样在背后说陆景琛的事情,觉得有些不高兴了,将手抽回来,小脸有些冷淡:“景琛不可能这样的,他和其他男人不同。” 华晨亦是察觉到凉宵不高兴了,只干笑了两声:“凉宵,我只是提醒你,没什么意思的,我觉得男人都是这样子的,不是在你这里败坏陆先生什么。我只是怕你吃亏啊。囡” 华晨这样说,凉宵脸色才好些,点了头,却还是说:“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这里说景琛的不好。” 就算景琛再怎么不好,别人也不能说,陆景琛是她的丈夫,华晨没有权力在她面前这样说陆景琛。 华晨起身,坦然道:“好了,我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我也只是提醒,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们上课去吧。” 凉宵不想和华晨讨论那些事情,私心的,不想和任何女人说陆景琛的事情。 她家景琛的事情,她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对其他人说。 何况,还是那方面…… 上了两个小时的课,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厚了,凉宵按了按太阳穴,托着下巴往外看去,白茫茫的满天地鲺。 她情不自禁得道:“哇,外面的雪下的好厚!” 华晨丢下课本,“我们一起去外面玩会儿吧?” 可凉宵有些犹豫,因为陆景琛走的时候,让她不要再出去了。 华晨嘲笑她:“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夫管严啊!” “我才没有……” 到底是跑出去玩了,漫天的雪,凉宵穿着雪地靴,站在雪花里,忍不住张开双臂,去接那飘落下来的雪花。 “哇,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 华晨攒了个雪团子,砸进已经冰封的池塘里。 她手里,还拿了一个单反。 凉宵也想拍,可她怕手里拿着单反,肚子又大,不好拍,把自己给摔一跤。 华晨站在梅花树下叫她:“凉宵,你过来帮我拍张照片好吗?这里好美!” 凉宵小心翼翼的踏着雪走过去,华晨把单反交给她,凉宵一边往回退,一边看着单反镜头里,哪个角度比较好看。 华晨指着一块地方说:“凉宵,你站在那儿给我拍,那边的距离差不多。” 凉宵抱着单反,慢吞吞的走过去。 凉宵言听计从的,到了那个地方后,给她拍了几张,华晨兴奋的像个小女孩似的,使唤她道:“你站那儿,这个角度再给我拍一张!” 凉宵挺着大肚子,单反还不轻,平时陆景琛很宠爱她,怀孕后,什么事情也都没干过,雪地里又滑,凉宵怕摔了,走的每一步都很吃力,可华晨兴致很高,她又不好意思说,只好走到另一边给她拍。 “凉宵你再往后站一点,这样拍的好!” 凉宵下意识的身子也没转就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滑,背后撞到一个石块,摔倒在雪地里。 “啊——” 单反掉落在地上,凉宵的人,也摔倒在地上。 华晨连忙跑过来扶她:“凉宵你没事吧?孩子有没有事?都怪我!忘记你怀孕了!” 凉宵这一跤摔的不重,倒是也没怎样,还算有惊无险,她心里很怕,皱了小脸说:“我怕宝宝有事,我不知道有没有事,华老师你快点扶我进屋吧!” 凉宵吓得,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华晨刚要扶起她,一阵汽车辘辘的声音,由远及近,便传了过来。 那辆眼熟的黑色华丽世爵,如同猎豹驶入院中。 里面的男人,一看见凉宵摔倒在地上,立刻将车熄火,大步迈了下来,脚上踏着雪,快步走来。 “你们在干什么!” 陆景琛几乎是呵斥。 凉宵一看见他,又害怕又委屈的,嘟囔着道:“景琛……我摔了一跤……” 陆景琛走到她身边,立刻横抱起她,什么都来不及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和孩子没事。 匆忙把她抱进屋子里,华晨也跟了进来。 陆景琛已经打电话让安娜过来给她检查,虽然她说肚子不疼,也没流血什么的,可陆景琛就是不放心。 满屋子的人,也被搞得人心惶惶的。 陆景琛呵斥她:“谁让你跑出去的!你们都不会看着太太的吗!” 又气又急,听上去,像是对凉宵发脾气,实际上,满屋子的人,都知道陆景琛的矛头指向谁。 因为,很明显的,是华老师把太太带出去的。 华晨站在一边,抱歉的道:“陆先生,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凉宵会摔跤……” “你当然不知道,你出门能知道车会撞到你?” 男人阴鸷的眸子,狠狠瞪了华晨一眼,不留任何情面的讥讽。 凉宵看了眼华晨,觉得她被陆景琛骂的有点可怜, 小手攥了攥他的衣角,“景琛,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怪华老师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闭嘴,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让你别出去,别人说几句你就跟着跑出去?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孕妇?” 陆景琛真是怕死了,刚才在车上看见她摔在雪地里的那一幕,他的心跳几乎都停滞了。 凉宵垂下小脸,是她不对,她不敢反驳,可却小声得道:“安娜医生不是说,只受了点惊吓,没事么……” “你!听着你这意思,还敢再摔一次?” 凉宵吐吐舌,“我可没这个意思……” 陆景琛发话:“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准去!燕嫂,你让清洁工去把院子里的雪给扫了,下多少扫多少!” 就是太纵容她的后果,她说不扫雪,他就不扫,看看现在都出了什么事情! 凉宵咬咬唇,小声道:“真不讲理啊。” 男人快要发怒了,凉宵立刻握住他的大手,“你别气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不小心了。” “还有以后?” “没有了,没有了!” 满屋子的人,看着太太对先生撒娇的小样子,忍俊不禁起来。 可又不敢动静太大,只好捂着嘴,万幸,没事。 虚惊一场。 陆景琛想带她出去的心思也没了,这要是再在外面摔一跤,他可没那个承受力! 于是,横抱了她,直接上楼休息。 等陆景琛和凉宵上了楼后,燕嫂看华晨被陆景琛骂的也有些可怜,便解释道:“华老师,你别放在心上,先生就是这样,只要关系到太太的事情,就忍不住上脾气。主要就是太在乎太太了,怕太太有事情。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华晨淡笑道:“没事的,我都懂得。” 仰头,看着那抱着凉宵离去的挺拔背影…… ———— 上了楼后的凉宵,被放到床上,陆景琛帮她脱了雪地靴,她还忍不住的问:“我们不出去了吗?不出去约会了吗?” “不去,我后悔了,在你没把孩子生下来之前,就应该关着你,哪儿也不能去!” “我又不是国宝,至于吗?” “国宝怎么样,我管不着,在我这里,你这个国宝就得管着!” 凉宵皱了皱小鼻子,“你让人把雪给扫了,又不带我出去玩儿,还凶我,陆景琛,你小心我又要抑郁哦!” “你抑郁吧,吓不着我,你抑郁总比你摔跤好!” “嘁!” 凉宵把脚伸到被子里,陆景琛坐到她身边,帮她把大衣又给脱掉,紧紧扣住她的身子,冰冷的唇,贴在她侧脸上。 耐着心思哑声问:“还敢不敢摔跤了?” “刚刚是意外……” “华晨让你干什么了?怎么还有个单反在旁边?” 陆景琛眼睛多毒啊,能看不见? 凉宵本不想说,怕陆景琛会辞了华晨,可陆景琛那眼神凶巴巴的,明显敷衍不过去,只好将小脸往他怀里蹭着,撒娇的软糯道:“华老师想拍照来着,我就给她拍照了,然后我没看路,就给摔了。” “她让你拍照,你就拍照?她敢这么使唤你?” 凉宵努努小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我待会下去辞了她!” “你干什么呀!真的没发生什么的!你这么无缘无故辞了人家做什么!” 陆景琛冷哼一声。 凉宵却是想到华晨说的事情,小手拉了拉他的大衣领子:“景琛,我生完宝宝后,就不是什么小女孩了,你还喜欢我吗?” ---题外话---还有一更!晚点来看!推荐我的新书《限时婚战,总裁一勇向前!》国庆节后正式更新!简介里有链接,可以直接点进去加入书架!么么大! ☆、260.058一整晚,叫哑了嗓子 陆景琛瞪了她一眼,哼了声:“你也知道你生完孩子后,不是什么小女孩了?还这么不听话,别人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摔一跤好玩儿?” 凉宵低丧下来小脸,两只小手立时捂了耳朵,像是自我保卫一般的认错:“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教训我了……” 陆景琛见她那委屈的小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再教训下去,伸手张开怀,声音虽然还是清冷的,可却是道:“过来。” 凉宵偷笑了一下,把小脑袋一栽,直接撞进他怀里,她这毛躁的行为,陆景琛直接在她头上甩下一个爆栗,凉宵疼的叫了一声,捂住了额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囡。 陆景琛的大掌,揉着她的背部,用力的揉,几乎将她揉进血肉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方,低低的叹息着:“你怎么不是小女孩?” 这才二十岁,怎么不是小女孩? 凉宵闷在他怀里,又继续问:“那……如果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我就不是什么小女孩了,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嫌弃我?鲺” 三十岁的时候,应该都已经开始衰老了吧?脖子上细腻的肉会不会变得不够紧绷?脸上会不会有皱纹? 可男人不同,她三十岁的时候,陆景琛四十四岁,男人四十是支花,越老越值钱,何况是陆景琛这么有魅力的男人? 头顶上方的男人沉吟了下,终是闭上眼睛,低哑道:“再过十年,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你在我这里,还是小女孩。” 这么动听的情话,哪个女孩听的不心花怒放?凉宵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就算你是哄我开心说着玩玩儿的,我也高兴。” ———— 吃晚餐的时候,凉宵想下楼吃,陆景琛不让,让燕嫂把晚饭端上来了。 凉宵一边吃饭,一边嘟囔着:“你是不是很讨厌华老师啊?” 陆景琛瞪了她一眼。 凉宵大概知道那讨厌程度到了一个什么境界了,翻翻白眼撇唇道:“华老师也不喜欢你就是了!” 陆景琛哼了一声,“怎么,她还敢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也不是说你的坏话,是说所有男人的坏话,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情路不顺畅吧!” 这个华晨,看来不能留在凉宵身边,久而久之,会把这小东西带坏。 凉宵狐疑,不解的问:“景琛你怎么不问我,华老师情路怎么不顺畅的?” “我是她什么人,有必要这么关心她?” “也是哦,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和你说。” 凉宵咬了咬筷子道:“华老师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她说她男朋友不能生孩子,家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凉宵说道这里的时候,耳根子红了下,凑近了陆景琛,像只好奇的小猫,“景琛,男人不是只有那个不行吗?怎么还有生不出孩子的?生不出孩子的,不是只有女人吗?” “你怎么知道她男朋友行不行?或许是直接不行。” 陆景琛坦荡荡的道。 凉宵心想,那天晚上华晨在客房里叫成那样了都……难道是她男朋友不行吗?可不行的话,怎么还会那么疯狂啊? “你在乱想什么?吃你的饭,别人的事情不要管!” 陆景琛拍了她小脑袋一下。 凉宵听话的扒饭,又忍不住道:“可华老师的男朋友很厉害的……” 陆景琛脸色直接黑了下来,听着自己老婆赞扬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那方面很厉害,是一种什么感觉?有一种直接被戴绿、帽的感觉。 陆景琛直接丢了饭碗,把这小女人手里捧着的饭碗也拿开到一边,逼近她:“厉害?你怎么知道?体验过?嗯?” 凉宵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捂着小嘴,瞪大了眼睛道:“没……没体验过。” 陆景琛只那么危险的盯着她,像是她不给出一个解释,他不会罢休的样子。 凉宵只好慢吞吞的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下来问华老师发音的时候,在门口听见了一些声音,后来问她,她说是把男朋友带来了。华老师的声音……很大,那不是代表,她男朋友很厉害吗?” 凉宵自己说完,也想搬起石头狠狠砸自己脑门一下,和景琛说的什么鬼东西啊? 陆景琛哼了声,一本正经的问:“那你觉得,是你老公厉害,还是华晨男朋友厉害?” 凉宵下意识的就小声嘀咕:“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 男人脸色一沉,眸子一冷,凉宵立刻改口好声好气道:“景琛最厉害了!” 男人丝毫也听不进了,动辄家法,将她剥个干净,“让你再体验一下,你老公到底厉不厉害。” 凉宵躺在他身下,两只小手直接捂住了小脸,呜呜的闷声道:“我还没休息好……” 可接下来,一整晚,都是男人在问:“谁厉害?嗯?” < p>而那小女人只能一遍遍哑了声音回答:“景琛最厉害……” 整整持续了一晚上。 ———— 到了第二天早晨,昨晚的后遗症直接出来了,就是哑了嗓子。 昨晚,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哑掉了。 她摊着小小的肩膀,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等她下楼来的时候,陆景琛正在餐桌上用早餐。 她扶着楼梯下来,双腿发软打颤。 这男人,太厉害了…… 凉宵有点累,所以精神不是很好,陆景琛知道昨晚累着她了,将手边的财经报纸丢到一边,唤了她过来。 凉宵乖乖巧巧的,连反驳的话都不想说一句,因为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 她坐到他怀里,陆景琛面前是一杯温开水,他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凉宵怨恨的看他一眼,要不是他昨晚那么惩罚她,她至于这样? 陆景琛却是啄了下她的小脸,在她耳边低低的叹道:“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说别的男人厉害?嗯?” 凉宵只嘴里包着水,重重的摇晃着小脑袋。 再也不说了,大门牙上已经有个把关的了。 再敢这么说一次,她这腰可就别要了。 好在她这是怀孕期间,陆景琛再怎么惩罚,也不敢乱来,要是等她生完宝宝,那可就不得了了…… 凉宵声音哑哑的,往陆景琛怀里蹭,小手捏着喉咙口咳着:“嗓子疼……” “待会让燕嫂给你吃点润嗓子的含片。” 华晨还没有出来吃早餐,所以两个人又回到了以前那个状态,凉宵坐在陆景琛怀里,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过了一会儿,华晨从卧室里出来。 凉宵看见后,惊了下,就立刻从陆景琛怀里起来。 陆景琛也不拦着她,扶着她起来,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 他们的亲密,没必要暴露在不熟的陌生人眼里。 凉宵嗓子不舒服,不想开口说话,只是对华晨招了下手。 算是打过招呼。 而陆景琛却是从头到尾也没有看华晨一眼,他只盯着他的小妻子。 偶尔帮她把盘子拿过来,将鸡蛋切成漂亮整齐的小块,偶尔帮她将吐司面包上涂抹水果酱,一直没闲着。 凉宵也适应了被他这么照顾着的感觉,所以,互动显得很平常,陆景琛将什么夹到她盘子里,她就乖巧的吃什么。 陆景琛也很了解她,比如,她最讨厌吃的生菜,他会直接从她盘子里取出来,夹到自己盘子里,然后再找些小水果放到她盘子里,不会让她吃最讨厌的,但是会将营养补充好。 华晨一面吃早餐,一面忍不住看。 羡慕嫉妒的光,从眼底快速滑过。 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给凉宵吐司上抹果酱的时候,凉宵就托着腮帮子,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静静地等着,所有相处都显得那样宁静。 那华晨,盯着陆景琛那漂亮的手指,如果这修长的手,抚、摸的是她,疼爱的是她,而不是凉宵的话,她或许也可以像凉宵活得这样单纯自在…… ———— 陆景琛一天都需要在公司渡过,所以临走前,吩咐了凉宵还不放心,亦是吩咐了燕嫂,让燕嫂好好看着她。 等陆景琛一走,凉宵便对华晨说:“华老师,昨天景琛凶你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华晨倒是没在意这个,反而问道:“你嗓子怎么了?怎么这么哑?” ---题外话---3000!第二更稍等! ☆、261.059她的微博名,陆先生的小乖乖 华晨问:“你嗓子怎么了?怎么会哑成这样?” 凉宵咬了下唇,小脸不着痕迹的羞红了下,为什么会哑成这样…… 她回避开,只假装不在意的道:“昨晚好像睡觉冻着了,有点感冒。” “最近天气冷,你可要多注意注意。毕竟肚子里还有两个。” 凉宵侧过身子,目光闪烁:“嗯,我会的。鲺” 因为凉宵嗓子哑掉了,所以没再上语言课,午后的时光显得特别漫长无聊,华晨去卧室休息了,她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两只小手按着玻璃,遥望着院子里的雪花和门前仿佛被冰封的大海。 这屋子里开着中央空调和暖气,全年温度都是恒温,可凉宵身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羊绒长裙,燕嫂拿了陆景琛的大衣,直接往她肩上一扣囡。 凉宵先是一见这黑色的大衣,便以为是陆景琛回来了,愣了下,一只小手探上肩头,就唤了一声:“景琛。” 一回头,才发现,是燕嫂。 燕嫂笑笑道:“先生刚走没多久,你就想他了吧?” 凉宵努努小嘴,将大衣往身上拢拢,“才不是,就是有点无聊。手机也被没收了,家里的电脑都有密码,景琛不告诉我。” 燕嫂瞧她这一副小委屈的样子,柔声道:“先生都是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好,你就忍忍,要不开电视看看。” 凉宵摇摇头,“最近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我都快无聊死了。” “等先生回来,你给他说说,说不定你撒撒娇,先生没准儿愿意给你玩儿手机。” “哎……昨晚都撒娇成那样了,手机还不是没给我。” “你怎么说的?” 凉宵红了耳根子,“没,没怎么说。” 燕嫂嘲笑她:“一看你就没卖力。” 凉宵长期和陆景琛待一块儿,被带坏了,很容易脑补,下意识的就说道:“怎么没卖力呀?没卖力我今天嗓子能哑成这样?” 燕嫂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了然的笑笑,“你卖力归卖力,这怀孕期间呐,房事可得悠着点!别伤了孩子!” 凉宵:“……” 燕嫂听她嗓子还哑着,伸手帮她拢好肩头的大衣,提醒她道:“好好穿着,别脱了,小心凉了。我去熬点润喉咙的汤给你喝,放点山药你吃不吃?” “吃!” 凉宵眯眯眼,她最爱吃山药了! 燕嫂指指她,慈祥的笑她:“小馋猫!” 燕嫂刚进厨房弄吃的去,华晨便休息完,从卧室里出来了,还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 凉宵问她:“华老师你怎么这个时候洗澡了?” “哦,感觉身上黏呼呼的,便洗了下。” 华晨走过来,“你怎么不上楼睡一会儿呢?不困吗?” 凉宵摇摇头,指指落地窗那儿说:“我在这里看看雪,然后再等等。” “等?等陆先生回来?” 凉宵只“嗯”了一声,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甜蜜和幸福。 华晨的眸子,落在凉宵身上披着的大衣上。 很明显,是陆景琛的大衣。 凉宵正扭着头,看窗外的风景,顺便看看外面院子里,有没有进来一辆眼熟的黑色世爵,忽然肩上一轻,大衣落地。 她狐疑,转头一愣。 华晨抱歉的说道:“哦,对不起,不小心把衣服碰掉了。” 凉宵大着肚子,不好弯腰去捡,华晨很积极的就弯腰立刻去捡。 “没关系。” 华晨将大衣捡起,凉宵伸手去拿的时候,蹙了下眉头—— 因为华晨将大衣攥的很紧。 凉宵不解,“华老师?” 华晨依旧没放手,对凉宵说道:“哦,这大衣脏了,我去给你洗洗。” “不用,没关系的。我让燕嫂送去干洗店就好了。” 凉宵微笑着,理所当然的想把大衣拿回到手里。 可华晨依旧不放,“干洗店多不干净?还是手洗干净。” 凉宵情商再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小脸微沉,抿着小嘴道:“华老师,这是景琛的衣服,让你洗算怎么回事?” 凉宵生起气来,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小女人,明显吃醋了,她瞪了华晨一眼,将华晨手里的大衣,抢了过来。 然后抱着大衣,小步走了,一直上了楼。 华晨愣在原地,看来这个小女孩,还挺难对付。 燕嫂熬好了汤,见客厅里只有华晨在,便问:“华老师,我家太太呢?” “上楼休息去了吧。” 燕嫂便端了汤,去了楼上。 燕嫂一进卧室里,就见刚刚给凉宵披上的大衣被丢在装脏衣服的篓子里。 “小小姐,大衣弄脏 了呀?” 凉宵有点生气,蹙了眉头,一本正经的道:“嗯,脏了。燕嫂,你待会把它送去干洗店,好好洗洗。” 燕嫂把汤端给她,“趁热喝。” 然后,走到篓子旁,把大衣捡起来,瞧了瞧,干净的很啊。 “小小姐,这大衣干净的呐。” 凉宵一边喝汤,一边说:“面子上干净,其实可脏呢。” 燕嫂狐疑,却也不多话,叫她送去洗,她自然去。 凉宵喝了几口汤,喉咙清润了些,便爬下床,坐到电话机面前打电话。 打给陆景琛—— 此时,陆氏大楼里,陆景琛正在开关于珠宝发布会的重要会议。 手机震动了几下,一看来电显示,便对开会的在座道:“稍等。” 颀长的身子,从大班椅上起来,长腿迈出会议室。 走到一处落地窗前,目光俯视楼下的车水马龙。 雪天,道路微堵。 电话一被接通,那头的小女人声音便糯糯的传来小小的抱怨—— “景琛你把手机藏哪里啦?我想上网!” “有空上网,不如睡觉。” 凉宵不干,“我不要!我就是要上网!要不你现在回来!”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我在开会。” “那你告诉我手机在哪里,我有事情跟你说。” “就这样说——” 凉宵撒气,“不行我得发短信。” “那我不需要知道这件事,乖乖的,睡会儿觉,我就到家了。” 凉宵还想说什么,陆景琛已经撂了她的电话。 凉宵啪一下,把电话放回去,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她不信找不到! 陆景琛藏东西心机可深了,她不废点力气估计找不出来吧! 她找了一屋子,衣橱里,书柜里,甚至连浴室都找过了,就是没找着,还把自己找的满身是汗! 她累的坐在地毯上,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累得仰躺在地毯上,视线往上,忽然看见书桌下面有个小小的暗层,她一惊,伸出手去抠,抠了好一会儿,里面砸下来一个白色的东西,啪一下,砸到她脸上。 她叫了一声,伸手捏起,是她的手机! 她坐在地上玩了好久的手机,上上网,刷刷朋友圈,看看微博,还搜索了陆景琛他们公司的名字,关注了陆氏。 里面,经常会发很多关于陆氏的新闻什么的,陆景琛似乎不玩微博,也就不知道,她的微博名是什么。 她的微博名是——陆先生的小乖乖。 结果,她刚关注了陆氏,便收回了互粉。 奇怪,一个大蓝V怎么会这么快关注她呢? ———— 陆氏,会议结束后。 蔡森抿了下唇,问陆景琛:“BOSS,太太的微博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陆景琛愣了下,还真是不知道,他不玩那东西。 公司的微博,都是由宣传部负责的,蔡森监督。 蔡森拿出手机,指给他看:“BOSS,刚刚有个昵称叫‘陆先生的小乖乖’关注了陆氏的官方微博,我进去这个昵称的微博看了,有太太的照片,应该是太太。所以互粉了。” 陆景琛哼了一声,喃喃道:“还挺能找。” 手机,被她找出来了。 连微博都刷上了。 ———— 凉宵坐在地毯上坐了很久,一直在翻陆氏官方的微博,翻到下面,还看见一条微博里,有陆景琛和别家公司合作的照片。 她点击了保存。 正想合上手机,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汽车声音。 她惊了下,立刻把手机重新放回暗层里。 从地毯上爬起来,赶紧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装睡。 直到传来一阵脚步声,陆景琛进来,坐到她床沿,她假装被吵醒,坤了个懒腰,起来,“天都黑了啊!” ---题外话---3000!今天有一万字加更! ☆、262.060我老?昨晚还没感受够?再来一次? 凉宵表现的很慵懒,小手往侧脸那儿一托,然后侧着身,支着手臂,眯着月牙般晶亮的眸子,笑的比蜜糖还甜。 “你回来了啊!囡” 那语气,真像是从睡梦中刚醒,而发现他回家的惊喜。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敲了下她的小脑袋,也不戳穿她,只脱掉身上的大衣,丢到一边,将她抱到怀里来,唇落在她小脸上和耳鬓,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睡得这么香?” 凉宵装委屈,“那是,无聊到只能睡觉。” “我还以为是昨晚我的功劳。” 凉宵反应过来后,就红了小脸。 陆景琛倒是坦荡荡,问:“在电话里,想跟我说什么事?” 凉宵摆起架子来,“你不是挂我电话吗?你不是不要知道的吗?我不说了……” “好,好,那你就不说。鲺” 陆景琛太了解她什么性子了,凉宵一听这话,见他真的不问了,又急起来,“你应该说,挂我电话是你不对,你道歉,赶快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景琛瞥她一眼,大掌,忽然探上她的额头,沉了声音道:“病的不轻。” 凉宵不解的盯着他:“我得什么病了?” “孕妇综合症。” 凉宵:“……陆景琛!” “我在。” 他脾气好好,凉宵压根发作不起来,颓丧了小脸,钻进他怀里,蹭呐蹭,“你倒是问我啊,我心里可膈应了。” 陆景琛低头,吻了吻她的小嘴,“谁惹你了?” 凉宵躺在他怀里,仰着小脸目光纯澈的看着他,干净的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她眨眨大眼道:“你的魅力太大,招惹了好多脑残粉。人家连你的大衣也想洗。” “你说谁?你自己?” 凉宵皱了皱小鼻子,哼了声:“我才不是你的脑残粉儿呢!我是正宫娘娘!” “那你知不知道,正宫娘娘经常进冷宫?得宠的都是侧妃。” 凉宵小手点着他英俊的下巴,“那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喜欢三儿了?” 陆景琛张嘴,一口咬住她乱动的小手指。 凉宵吃痛,“你轻点儿!疼!” 陆景琛含笑的瞧着她,凉宵抽出手指,拧了他胳膊一下,“你赶快收收自己的魅力吧!免得招惹一大堆追求者!” 陆景琛好笑,“原来我在你这里,还有魅力可言?” “哼,那是,你虽然在我这里,也就是老男人一个,但在别人那里,可真是个全身是宝的有魅力的老男人!” “老男人?” 男人双眸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紧紧锁着她的小脸。 凉宵梗了梗脖子,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和他皮过头了会遭殃的。 干笑了两声,却是被男人一只大掌托起,然后紧紧搂在怀里,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声音暗哑低沉,“我老?我老不老,你不是最清楚?昨晚还没感受够?是不是?需要再感受一次?” 凉宵惨白了一张小脸,“不要……你真的好年轻……” 老男人,还不服老! 可那方面,可真是比二十五六的小伙子还要有精力啊! “那更得感受一下,你老公到底有多年轻……不卖力岂不是愧对了你的赞美?” 凉宵苦了小脸:“……” 陆景琛每晚最爱的做的事情,就是和小猴子亲密的打招呼,零距离接触的那种。 凉宵也是无可奈何啊,她只是怀疑这样下去,存希存夏会不会从小就被他这个爹给教坏呀? 毕竟,她是很晚很晚才懂这方面的事情的。 男人扶着她的腰肢,将耳朵贴在她圆挺的小腹上,静静的聆听着。 凉宵已经怀孕快七个月了,还有两个多月两只小猴子就要出生了。 她坐在床沿上,抱着半跪在地毯上听胎动的男人的头颅,小手一下一下抓着他坚毅的短发。 “你猜猜儿子说什么?” 凉宵抓抓他的黑色短发,笑着问:“存希说什么?” “他说,很喜欢爸爸和他那么打招呼。” 凉宵的小脸黑了黑,这男人……还真是! 凉宵的小手托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她,她说起正事来,“景琛,你觉得华晨这个人怎么样?” 陆景琛从地毯上起来,重新将她抱进怀里,两个人换了个姿势,凉宵钻在他怀里,很是安稳。 “不了解,可我不看好她。” 凉宵安心的点点小脑袋,“你不喜欢她就行了。” 陆景琛蹙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喜欢我和存希存夏就够了……” 外面的天色果真黑了,陆景琛吻着她的额头哑声问:“饿了没有?” 凉宵点点头 ,陆景琛准备放她下来牵着她一起下去吃饭,结果这小东西还不愿意。 “我不想下去,你帮我把饭端上来,我们一起吃?” 实际上,她是不想让华晨和陆景琛同桌。 她隐隐感觉到,华晨有点喜欢陆景琛。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喜欢上陆景琛本来就很容易。 陆景琛把她抱到床上,“好,端上来吃。” 他下楼,兀自进了厨房去准备晚饭端上去。 华晨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了他,然后走到了靠着厨房的外围浴室里,隔着很近的距离,只要她大声叫,陆景琛肯定就会听见。 陆景琛刚端了饭菜从厨房出来,忽然听见隔壁浴室传出一声女声的尖叫—— “啊——好痛!救命!”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听见了那是属于华晨的声音。 可那边是浴室,他一个男人,不好过去。 燕嫂刚好出来,陆景琛抬了下巴道:“燕嫂,去看看华老师在浴室里怎么了。她在喊救命。” 男人风轻云淡的,一点紧张也没有。 相反,燕嫂倒是蛮关心的,她立刻跑去浴室里,见华晨赤身***的就摔倒在浴室的地砖上,身上什么也没有,一身的湿漉。 燕嫂都有些难为情,“华老师,你怎么摔倒了?” 华晨一见来人是燕嫂,心情失落了大半,却还是要演下去:“燕嫂,你快来扶我,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 燕嫂毕竟是女人,加上华晨刻意不肯起来,压根扶不起。 华晨求燕嫂:“燕嫂,我摔成这样,大概是起不来了,你能不能叫陆先生来扶我一下?男人力气毕竟大些……” 燕嫂为难,“可,可华老师,你这个样子……” 先生总不可能看光她吧? 华晨装可怜,“那你把浴巾给我裹上,你快去叫陆先生。” 燕嫂见实在不行,只好将浴巾裹在她身上,去叫陆景琛。 陆景琛已经上了楼,正在卧室里和凉宵吃晚饭,燕嫂敲了门站在门口说:“先生,太太,华老师在浴室里摔了一跤,我没扶起来。” 陆景琛眸底嘲弄了下,很淡然的道:“多叫几个佣人去抬,华老师看着不胖,总不至于抬不动。” 外面的燕嫂倒是没想到,“还是先生想的周到,我刚刚一急,都给忘了。” 外面的燕嫂,已经离开了。 凉宵放下碗筷,有些担心的问:“景琛,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吧?万一真摔成什么样子了,也是在我们家摔的。” 陆景琛夹了一个鸡丁到了她嘴边,不急不慢的:“想下去看她的裸、体?看我的还不够?” 凉宵一张嘴,准备说话,嘴巴里就被塞了个鸡丁。 她撇了撇小嘴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光着的?你不会刚刚看过了吧?” 陆景琛哼了一声,清淡回了一句:“我怕长针眼。” 凉宵捂着小嘴,笑眯眯的。 对陆景琛说:“我还要吃!” 两个人慢吞吞的优哉游哉吃完了饭以后,陆景琛这才牵着凉宵的小手下楼去。 华晨那一跤摔的可真不轻,燕嫂说:“华老师那腿,都摔青了,也不知道摔了骨头没有。” 凉宵虽然现在也不喜欢华晨了,可毕竟怕出事,小手扯了扯陆景琛的手指,“景琛,我们送华晨去医院吧?” 陆景琛低下脸来,额头与她的贴上,手指捏着她的小脸,“我也是这样想,把华晨送走,以后我陪你一起看书学语言,好不好?” 凉宵忽然咧着小嘴笑了出来,“被你看穿了!” 她说把华晨送医院,一方面是怕出事,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让华晨再见到陆景琛。 ---题外话---还有一更4000字的!可能在下午!不确定!因为国庆节,大家都比较忙哈,我家里也来了亲戚,大家都体谅一下吧!反正肯定会更新的,么么哒!下一章看看华晨的囧态吧!没沟引成还白摔了一跤,也是醉醉的! ☆、263.061小乖乖老公魅力太大,脑残粉遍地扑 几个佣人将华晨抬到陆景琛车里,陆景琛和凉宵在后面,刚刚出门的时候,陆景琛给她裹了一条厚的羊绒围巾,牵着她的手出来。 凉宵坐在副驾驶上,陆景琛在开车,而华晨躺在后面的车座上。 凉宵转身看了华晨一眼,有些同情她:“华老师,你还疼吗?摔的严重吗?囡” 华晨疼的有气无力的,大腿根本不能动,有些抱怨的道:“你说疼不疼?我这腿都不能动了。” 如果没坏心思,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凉宵“哦”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将脸转回来,其实是在心里偷乐。 谁让她有那个坏心思,勾搭她家景琛,看看,这就是报应! 雪天,路上有些塞车,华晨疼的一直在问:“还有多久到啊?” 凉宵假模假样的坐在副驾驶上吓唬她:“堵车很严重呀!我看没一个小时是不能到医院了!鲺” 华晨躺在后座一听,立刻哀声叹气:“啊?怎么还有这么久?痛死我了……” 华晨越难受,凉宵心里就坏坏的越愉悦,甚至故意问陆景琛:“景琛,是吧?” 陆景琛竟然也一本正经的回答:“可能要堵上一个半小时。” 华晨更痛苦了,她脸上因为沾着水,在摔跤后,也没有顾得上,现在,原本精致的妆容,全部花掉了,丑的很,她哭丧着一张白的如同白纸的脸道:“能不能快点?” “雪天不能开快哦!警察会找景琛喝茶的!” 红绿灯,凉宵一边在前面吓唬华晨,一边和陆景琛扮鬼脸偷乐。 陆景琛腾出一只手,按住她柔嫩的小手,往掌心里用了点力气的揉。 华晨这伤,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伤势,只是摔到了腿,陆景琛开车悠悠哉哉的,能把人给气死。 好不容易踏着风雪,终于到了医院里。 华晨被护士扶去拍片子,结果下来后,需要打石膏,大腿骨裂。 华晨登时就懊悔的不得了,当时她本来只是想装作摔跤的,可没想到地上太滑,她没站稳,一骨碌摔了下去。 有种跳梁小丑却不被买账的感觉。 凉宵被陆景琛穿的胖墩墩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圆溜溜乌黑的大眼来,她站在陆景琛身边,对华晨说:“华老师,那你只能住院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全部由景琛来支付。你就安心待在医院里养病就好啦!” 凉宵说完,还仰起小脸,笑着和陆景琛对视一眼。 陆景琛揽住凉宵的肩头,赞同道:“华老师,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吧,你的行李,明天我会让人送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华晨,顿时无言,被他们堵得一句也说不出。 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可、可凉宵的课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凉宵的课我会请新的老师教授,华老师你安心养病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华晨还有些死缠烂打的意思,“陆先生,我、我绑好石膏可以回去的!可以继续教授凉宵语言,这个不影响。” 陆景琛若有所思道:“凉宵就在最近也要生了,我可能安排她进医院,所以这段时间,其实也不方便再学了。” 虽然回绝的很婉转,可聪明一点的人,还是能听得出,陆景琛这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凉宵往陆景琛怀里一靠,对华晨眨眨眼说:“对不起啦华老师。” 虽然凉宵指的是学语言的事情,可那得意的小模样,活像个完胜的小公主。 她的老公,别人怎么也抢不走。 陆景琛搂着凉宵,对华晨道:“如果没别的事情,我们先走了。” 华晨欲言又止,“陆先生?陆先生!” 陆景琛已经被凉宵那只小手迫不及待的给拉出医院了。 出了医院,凉宵就泄恨了,小鼻子一横,“哼,她还敢沟引你?没想到这个华老师会这么坏,难怪之前她问我你那方面厉不厉害!现在想想,我也真是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件事,凉宵没跟陆景琛说过,陆景琛一听,就攥住了她的小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以为只是因为她男朋友不能生孩子,她才问的嘛,可今天,她居然和我抢你的大衣,还说要给你洗衣服,我才感觉不对。现在想想,我才发现,她看你的时候,那眼神哪里是讨厌啊!” 陆景琛刚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凉宵凑过去,问:“是谁的电话啊?” 陆景琛蹙了下眉头,“燕嫂打电话来干什么?” “可能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吧!” 陆景琛接起,那头燕嫂便急急地说道:“先生,你的领带找到了,是在华老师的箱子里,还有……里面还有一件你的西装。” 陆景琛眸子狠狠一蹙。 ————< /p> 到了海滨别墅,凉宵一见那找出来的领带和西装,一直没犯恶心的妊娠期好像来了一般,小手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 陆景琛伸手,将她压进胸膛里,拍着她的背部,对燕嫂说:“拿去烧掉,还有,华晨的箱子给我送到医院去,其他这个家里她所有用过的东西,全部扔掉。” 燕嫂迟疑着问:“那她住过的那间房间……?” “杀毒后,封了。” 满屋子的佣人:“……” 凉宵干呕的厉害,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双眼睛红着,透着水汽。 燕嫂把东西烧掉后,大家心里都有点清楚是怎么回事。 被小饭桶拖出来的时候,那西装和领带上,全是白色的水渍,还有那个闷出来的味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明白那是什么? 这个华晨……真够恶心,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这种货色。 凉宵整整恶心了一晚上,没胃口吃东西。 她一直都没什么妊娠反应,这下倒好,也不知怎么了,就忽然想吐。 大概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凉宵瞪他,把错怪到他头上,“你以后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你看你,弄的华晨都偷你衣服那个了!你说她怎么能这么恶心呀!自己在那儿,也能那样!” 凉宵不想说那些恶心的事情,陆景琛便觉得好笑,低了头吻她一下,“那个?那样?你说的那个是哪个?那样是哪样?” 凉宵愤愤的,“我不管,以后你只能看我一个,抱我一个,亲我一个,爱我一个!” 陆景琛嘴上说:“小霸道鬼!” 大掌,却是将她整个小小的身子都抱到了大腿上,让她窝在他怀里。 陆景琛轻拍了她很久,喂了她几口热水,凉宵喉咙口那股恶心才咽下去。 凉宵想起华晨光着身子穿了陆景琛的西装,还那样幻想陆景琛和她那个的样子,凉宵就觉得恶心。 那条领带,华晨到底用来干嘛了? 她不想再去想了,太恶心了! 凉宵将小脸闷在陆景琛怀里,像个小小的孩子,她瓮声瓮气的道:“景琛,我困了,想睡觉……” 陆景琛把她的鞋子脱了,露出淡粉色的毛茸茸的可爱毛绒袜子,陆景琛在她发鬓一边吻着,一边哑声问:“袜子要不要脱掉?嗯?” 她素来不爱穿袜子,可的确是大冬天了,陆景琛逼着她穿。 凉宵果然闭着眼,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嗯……不要。我要景琛帮我捏脚……” 陆景琛帮她剥掉外套和围巾,放进被子里,坐在床尾,伸手进去,帮她捏脚。 直到那床上的小人,传来一阵阵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这才松手,拿起手机,走到门外。 拨了一通电话给蔡森—— “太太的微博,你不是知道叫什么吗?帮她认证一下。” 那头蔡森滞愣了下,不懂什么意思,“BOSS,你这是……?” 给太太微博认证V吗?可认证什么身份呢?认证难道写着陆景琛的妻子? 男人的身影,如同一道漂亮的线条,他微微侧身,看向外面的风景,瞳孔里,散发着柔光,仿佛能把全世界点亮,“微博认证,陆先生的小乖乖,另外帮我开户,认证,陆先生。” 蔡森:“……我这就去办。” 这是要向所有人秀恩爱的节奏了吗? 可……多甜蜜啊。 某天,凉宵登上微博,发现自己微博带了黄V,她兴奋的捧着手机告诉陆景琛,微博给她认V了。 陆先生淡淡的点头,然后,低头摆弄着手机,关注了“陆先生的小乖乖”。 凉宵大脑短路,看见新粉丝叫“陆先生”,她指着那上面傻兮兮的对陆景琛说:“景琛,你看,别人盗用你的称呼!” ———— 某天晚上,直到昵称为“陆先生”的微博发出一张照片,是她安睡的照片。 凉宵才后知后觉的知道,那个“陆先生”不是别人…… 她大脑一下子短路,翻了“陆先生”的微博,可“陆先生”从始至终只发了一条微博,那就是她的照片。 凉宵发现,她怎么发微博,都没几个粉丝,就八百个,还是认证V后,恐怕都是僵尸粉。 而陆景琛呢,一开微博后,“陆先生”,这个微博号,顷刻间就有上千万关注者。 凉宵这么安慰着自己,陆景琛的僵尸粉比她的还多! 可她不知道,陆景琛开微博,是多有商机的一件事。 那晚,陆景琛发了凉宵的照片后,陆景琛还在上班,结果凉宵的手机就一直一直响。 一会儿,十个粉丝,一会儿,二十个粉丝的,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涨着。 她奇怪,怎么今天会涨这么多? < p>到了陆景琛回家的时候,粉丝量已经到达一万多。 她坐在陆景琛怀里,奇怪的问:“景琛,为什么今天我粉丝能涨这么快?都是僵尸粉吗?那我要不要回关注他们?不关注不礼貌吧?” 凉宵为人一直都很软,一般在微博上,谁关注了她,她就回关注谁。 陆景琛把她的手机拿开,“不需要。” 凉宵的心思,还在微博上面。 “你把手机给我再看看,为什么你有那么多粉丝?” 陆景琛把她手机丢到一边,淡淡回了句:“因为你老公魅力大。” “可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有老婆吗?关注你的应该都是女孩子吧?已婚男人居然这么吃香?” 陆景琛吻吻她柔软的小耳朵。 凉宵皱着小脸,觉得不够,主权宣布不够,于是小手从陆景琛裤兜里乱摸。 陆景琛按住她的小手,“这么迫不及待?” 凉宵红了小脸道:“才不是!把手机给我!” 陆景琛哼了一声,把手机给她,凉宵点开自拍,坐在他怀里,两张脸贴着,拍了一张,然后打开陆景琛的微博,“你要发我们的合照,别人才知道我们是夫妻。” 光发张照片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得文字配图。 微博发出来—— 一张夫妻照片,微博正文只有三个字“陆太太”,还有个“呲牙”的表情。 ---题外话---4000字!一万字加更完毕! ☆、264.062凉宵这棵小嫩草,陆景琛最爱吃 第二天一早,凉宵醒来后,一开手机就嗡嗡的全是微博上的消息,她昨晚用陆景琛的账号发了两人的合照后,又转发到了自己微博上,并且还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结果今早一打开微博,几乎快要被轰炸了。 她窝在床上看评论,各种各样奇葩的都有,有羡慕的,有祝福的,甚至还有眼尖的,说陆太太怀孕了。 凉宵惊讶的看了昨晚自己拍的那张照片,明明就没有拍到肚子那儿,只是有点鼓,这些网友的眼睛还真是毒。 翻到下面,还有不看好的,甚至有激烈言语的,说凉宵攀高枝,小小年纪就学会在豪门生存之类的话,褒贬不一,也有说陆景琛爱吃嫩草的。 她正看的起劲,忽然,一只大手把她手里攥着的手机取走,看了一眼屏幕,蹙了下眉头,淡淡道:“不该让你擅自主张。” 把凉宵曝光在世俗下,陆景琛一直都很排斥,他们不是娱乐圈的明星演员,不需要将自己的生活日常曝露在大众眼里,接受各种言论的洗礼。 尤其是凉宵,她现在正怀着孩子,眼看就要临产了,万一有个什么,他真是怕。 他们失去过一个孩子,这次,这两个孩子,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我还想玩会儿手机!” “刚睡醒就捧着手机,对胎儿不好,这个点,该起床吃早餐了。起来。” 陆景琛把手机丢到一边去,伸手抱她起来。 凉宵也不耍赖,坐在他怀里,任由他帮她穿衣服,她一双璨璨的水眸,盯着他的侧脸,小手抱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说:“景琛,他们说你老牛爱吃嫩草。鲺” 陆景琛淡淡瞥了她一眼,英挺眉头微微一挑,削薄唇角勾了下,“老牛爱吃嫩草这个道理,亘古不变。有什么新鲜?” 凉宵一愣,居然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心服口服的道:“那倒是,谁不爱吃嫩的?” 凉宵说出这句话,绝对是下意识的,陆景琛却是好笑的打量着她,黑色眸底,沾染着耐人寻味的浅笑。 陆景琛托起她的腰,将她放下来,牵起她,两人一起下楼。 大雪,延绵了好几天,南城都沉陷在一种单纯的白色里。 今早,外面终于放晴,凉宵缠着陆景琛要出去玩,至少也要在门前的大海边上走走,拍拍照片。 刚下完雪后,沙滩上被披上厚厚的硬雪,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与大海交相辉映,很是漂亮。 她早就心动的想去拍照片。 吃完早餐后,出门时,凉宵简直被她家这个老男人包裹成了一只大皮球。 整个人都胖墩墩的,加上凉宵又不是很高,又小又胖乎乎的,一个大肚子还挺出来,显得特别滑稽。 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 凉宵发现去海边的路上,陆景琛一直眉头蹙着,戴着毛茸茸手套的小手,紧紧攥住他的,关心的问:“景琛,你好像很不开心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凉宵撇过小脸,仰视着他。 陆景琛伸手帮她将头顶上粉色的粗毛线的帽子压得更紧一点,“没什么,就是发布会临近,但是和宋佩佩解约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代言人。” 往期,在珠宝新产品发布会前一个月,就会爆料代言人。然而这次宋佩佩被折腾出“车、震门事件”后,网友纷纷以为这是陆氏在发布会之前的另一种炒作手段,然而陆氏宣布和宋佩佩解约后,让众人大跌眼镜。 他们局外人,都不知道的是,宋佩佩欺负了他的小妻子,所以不管是什么高人气天后,也不用再想着和他们陆氏合作。 都说陆景琛铁面无私,实际上,在某个小人身上,护短功力简直不是盖的。 太护短了,护短到了一个境地。 凉宵讨好的钻进陆景琛怀里,小脸在他怀里抬起,“那你们怎么办?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就不会和宋佩佩解约了,这样……” “和你没关系,当初敲定代言人就不是我的决定,宋佩佩不够干净,而这次新产品的主题是蓝气球,那是个很梦幻的系列,代言人我觉得如果是童星,可能会更合适。” 相对来说,宋佩佩那款儿的,就太性感了些,蓝气球系列,代表童真,纯洁,值得被爱。 凉宵靠在他肩上,毛茸茸的小脑袋蹭来蹭去,喃喃着:“可是童星选择的范围更小,如果你要请国际童星的话,时间又不够,那除了童星,还有什么样的人群能够阐释好蓝气球呢?” 陆景琛将下巴抵在她小脑袋上,静静的听着她自言自语。 凉宵忽然轻轻的说:“如果肚子里揣了个小天使的话,怎么样?那个李佳佳不是怀孕了吗?而且的话,她去年不是拿了最具商业价值的女明星奖项?现在她虽然怀孕了……” “你为什么觉得孕妇适合代言蓝气球系列?说说你的想法。” 陆景琛不等凉宵说完,就直接打断了 她的话。 凉宵笑了笑说:“你不觉得母亲是个很神圣光辉的形象吗?每一个母亲,是一个大天使,肚子里的小猴子是一个小天使,不管是你说的童真、纯洁、还是值得被爱,我觉得这都符合了,母亲这么圣洁的形象,难道还不足以阐释蓝气球想表达的主题吗?而且,我刚刚发现,自从我做珠宝设计后,就没有发现有一款珠宝是专门为孕妇设计的,谁说孕妇就不能戴珠宝?而且,只有孕妇能戴的珠宝,才是最健康的,近年辐射珠宝也很多,如果景琛你打开另一个新型珠宝市场的大门,应该会很赚钱吧?孕妇都能戴的珠宝,那不是意味着,珠宝的健康活力?蓝气球系列大家通常听名字,是转为儿童或是少女设计,如果发布会揭开最大谜底,应该会很卖座吧。可以借着这个名号,但是我们的消费者又不仅仅只有孕妇,因为我觉得更多的消费者,会在健康的基础下,更加看中的是款式,蓝气球的款式那么娇媚,我想就算是成熟、女性也抵挡不住吧?” 陆景琛眯了眯眸子,盯的她紧紧,凉宵有些不自在,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道:“你就当我瞎说的吧……是你叫我说的!说错了你不许凶我!” 陆景琛拥住她,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和雀跃,“为什么要找李佳佳?我觉得她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那还有哪个明星怀孕啊?李佳佳去年不是最具商业价值吗?就在去年的时候,我师傅也找她代言了,做了最适合东方人的珠宝,那个你应该也看见的吧?很卖座啊,听我师傅说,那个季度的珠宝赚了十只手指的价格,如果趁着这个热议,再请怀孕后的李佳佳,不是更赚吗?” 陆景琛捧住她的小脸,低头,唇落在她唇瓣上,“可李佳佳不是我的宝,我这里最值钱的,你知道是什么?” 凉宵没反应过来,“可陆氏不是没有拓展影视业吗?” 陆氏旗下难道有艺人? 陆景琛却是蹭了下她微凉的小鼻子,转而牵着她的小手,“走吧,这里太冷了。” 凉宵不肯走,赖在原地,“还没拍照……” 陆景琛便将手机交给她,大概知道她要拍什么,凉宵果真拿开他的手臂,小小的她,钻到了陆景琛怀里,对着自拍摄像头,看背后的男人,小手挥了挥:“景琛,你低下来一点,贴着我一点。” 男人便言听计从,蹭着她的小脸,与她一同看着镜头,背后的白色海面,一览无余。 回去的路上,陆景琛一边牵着凉宵,一边打电话给蔡森,告诉他:“代言人已经确定下来了,下午三点,召开会议。” 那边蔡森欣喜若狂,都火烧眉头了BOSS一直没给出答案,这会儿有确定人选了自然高兴,“好,我这就去。” 蔡森又好奇的问了句:“BOSS,是谁?” 陆景琛瞧了一眼身边的凉宵,只吐出两个字:“孕妇。” 蔡森:“……BOSS,你找的是李佳佳吗?” 李佳佳怀孕三个月,看不出小肚子,形象好又够噱头,身价更是没话说,应该是她吧…… “比李佳佳更值钱。” “那是……?” “保密。” 等陆景琛挂掉电话后,凉宵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是谁呢,我觉得李佳佳最合适了。” 男人毫不留情的戳穿她,“我看,是因为你是李佳佳的脑残粉儿吧?” 凉宵怎么会说,明星她认识的很少,李佳佳就是其中一个呢? ---题外话---3000字!还有一更!大约十点半! ☆、265.063我不怕,我知道景琛不会让我吃苦 陆景琛把凉宵送回海滨别墅后,便匆匆赶去开会。 陆氏大楼屹立在冬阳微弱阳光中,耀眼至极。 此时,陆氏会议室里,正吵的不可开交。 “陆太太绝对不适合做这次蓝气球系列的代言人,且不说她没有任何经验,就是挺着那么大个肚子,恐怕会场上还要照顾她吧?” 其中一个一直和陆景琛作对的林董事冷哼道。 这个林董事,一直在珠宝这一块儿很资深,平日里,常借着是与陆国申在一起共事过,并且,在陆国申掌管陆氏期间,一直都有很大贡献,也很看不起陆景琛这样从国外回来,直接对传统集团大改造的新式手法,更是对陆景琛刚上位时大力裁掉老员工的事情耿耿于怀鲺。 陆景琛将企划部准备好的方案文件夹,直接甩到林董事面前,俊脸上全是戾气,“恐怕从开会到现在为止,林董事连方案都没正眼瞧吧?你这是看不起陆氏的设计方案,还是瞧不起我太太?这么急于否定,是不是显得太不理智?” “理智?我看陆总才是不理智吧?陆董事长躺在医院里要是知道你这么假公济私的干这种冒风险的事情,恐怕会被你这个儿子气死吧!” 说到底,林董事和林董事手底下那帮子人,就是从陆景琛接管陆氏后,一直都瞧他不顺眼。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声音清寒至极,黑眸定定,没有一丝踌躇,“假公济私?到底是谁在假公济私?恨不得拖家带口把自己人安插进陆氏,这是你林董事干的事,你侄子在人事部经理那个位置上,吃喝拉撒正事不干,还到处捅娄子,哪一件不是陆氏收拾的烂摊子?不辞掉他,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是看在你和我爸一手创立陆氏的份上。可这个面子,不是无限期效,它有使用额度!” 陆景琛说到最后一句话,太阳穴青筋几乎暴戾的一跳。 林董事也吓得白了脸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找着台阶下,却仍旧是没有退步:“好,就算我不阻止,在座的各位,你们对于这件事怎么看?我认为陆太太做本季度珠宝的代言人,这是一个极度不明智的决定,有现成的李佳佳为什么不用?陆总的那个理念我赞同,也是一个非常好的Idea,李佳佳完全符合,去年李佳佳为帕洛玛那套东方之美代言,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十个亿的营业额,陆总,如果是请陆太太代言,你有把握,能做到这个数字?” 在座的董事们,纷纷唏嘘。 十个亿的营业额,几乎在过往所有的珠宝行业,都是一个传奇销售额了。 只是本季度的蓝气球系列,可以高达十个亿的营业额?这简直是一个不能缔造的神话…… 林董事好笑的看了一眼在座的董事,又对陆景琛得意的摊摊手,他摆明的刁难,“哼,陆总,你看看,在座董事没有人觉得如果是陆太太代言,这个营业额可以达到十个亿,就算是李佳佳,也不一定能达到这个数字。你可别忘了,那是去年他的封笔之作,才能卖到这么高价。帕洛玛的封笔之作,噱头如此之高,才能创造十个亿,你觉得单是陆氏蓝气球系列,能卖的这么火?” 陆景琛冷笑,那笑没人看懂,深沉而耐人寻味,他唇角微勾:“十亿的基础上,再加五个亿,是这次蓝气球系列的……利润。” 全场,哗然。 十五个亿的利润,也就是说,营业额至少要达到二十五个亿。 林董事先是一愣,后是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陆总,我建议你今天下班,去旁边的人民医院检查一下脑子,我看你是脑子烧坏了,才会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来!” 可陆景琛却丝毫不管他。 那林董事直接对在座的人说:“如果这次蓝气球系列的利润到达十五个亿,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我林志将无条件自动离职!陆氏股份我一份不要!相反,哼,如果陆总没有做到,自动让出位置,让有能耐的人担当!” 陆景琛自从接受后,陆氏的发展大家都有目共睹,董事们纷纷劝阻,“林董事,你说这话就太过激了,陆总的能力,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你何苦这样?不过是一个代言人,我觉得并不会影响蓝气球的销售额。” “是啊,你们为了一个代言人这样伤和气,实在没必要!” …… 陆景琛却勾唇疏冷的淡淡一笑,“你觉得你有什么自信和我赌?” 林董事硬着头皮,一路横到底,“陆总你这意思是你不肯赌上你总裁的位置?还是你根本就是空口说白话不敢赌!” “除了陆氏,我有更大的产业链,我没有理由不敢赌,就怕你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失业了会很没面子。” “这不用你担心!如果我输了,我林志每天来陆氏门口摆地摊!” “大家都听到了,这是林董事自己承诺的,我希望各位能牢牢记住。” 陆景琛眼底几乎浮动冰块,他将旁边几份的企划案,全部丢过去,几乎是甩的,力气很大,落在会议桌上,发出重重 的响声。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带着肃杀,如同一道刚毅的线屹立,他双臂支在偌大的会议桌上,定定的一字一句道:“如果没有其他异议,就这样定下,两个月后,销售成绩见分晓。” 男人肃杀的光芒,充满了整个会议室。 陆景琛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的,蔡森紧跟其后。 男人步子极快,周身都带着阵阵冷风。 ———— 海滨别墅。 迈巴/赫从外面驶入。 凉宵听见汽车熄火声后,从二楼上下来,走到门口,陆景琛亦是到了门口。 “回来啦,快进来吧。” 陆景琛没多少情绪,只淡淡“嗯”了一声。 凉宵很敏锐的察觉到他不对劲,问正刚一起跟进来的蔡森:“景琛怎么了?” 蔡森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对凉宵说:“BOSS在会议上和一个董事闹翻了,并且和董事们承诺,要把这次蓝气球系列卖到十五个亿的利润。” 凉宵心里一震,担心的问:“那如果卖不到那么多呢?” “让出陆氏总裁的位置。” …… 晚饭后,陆景琛一直没怎么说话,凉宵洗漱好后,爬到床上来,身子笨拙,陆景琛伸手便去抱她,凉宵顺势赖到他身上来,声音柔柔的道:“景琛,我不喜欢你不开心,你一不开心,我就跟着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男人的长指,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凉宵往他怀里钻钻,小手抱着他的脖子,糯糯的问:“那今天你去开会,代言人确定好了吗?怎么会和董事闹起来了?是因为有分歧吗?” “没什么大事,林董事和我闹不愉快,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没什么稀奇。” 凉宵努努小嘴,在他怀里微微仰起小脸,盯着他的下巴说:“可蔡森告诉我,如果你这次蓝气球系列卖不到十五个亿的利润,就答应了自动让位。” 陆景琛垂眸,定定瞧着她,抚着她的小脸道:“那你怕吗?怕不怕我让出位置后,你要跟着我吃苦?” 凉宵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梁,轻微摇摇小脑袋,“我不怕,我知道景琛不会让我吃苦。” 陆景琛纵容的笑,大掌,抚了抚她的发丝,叹息着道:“让你做代言人,你怕不怕?” 凉宵瞬时瞪大了眼睛,“啊?让我做、做这次的代言人?” “大名鼎鼎的珠宝设计师帕洛玛的关门弟子,陆景琛的妻子,陆景琛两个孩子的妈,你怎么不合适?你比李佳佳合适。” 凉宵:“……是因为我,所以你才和董事吵架的,对吗?” “说了,我和林董事,一直不对盘。如果这次我赢了,他扬言自动离职,去陆氏门口摆地摊,就为了看他出丑的样子,我也和他赌。” 凉宵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眼眶湿润,她小声的啜泣着:“景琛……” 男人拉下肩上的小人,指腹摩挲着她落下来的眼泪,“哭什么?” 凉宵瘪了瘪小嘴,“我不怕吃苦,可我怕你输了,你会不高兴。而且,是因为我输了。我会很难过。” 男人真想惩罚惩罚这灭自己威风的小东西,额头抵上她的,“不会输,没有输,我们只会赢。” ---题外话---3000! ☆、266.064我们乖乖穿什么都美,不穿更美 自从微博上陆景琛和凉宵经常爆照的原因,吸引了一大堆的“草莓夫妇”脑残粉。 “草莓夫妇”的由来,是因凉宵最近常拍新鲜草莓,加上有一次的合拍,脖子上不小心露出陆景琛种的“草莓”,等她发现的时候,想P图已经来不及。 “草莓夫妇”这个称呼便不胫而走。 凉宵成为蓝气球系列的形象大使这件事,很快上了热搜榜头条。 网友纷纷吐槽,陆BOSS把生意做到自己老婆头上来了。 更有网友称赞,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招高鲺! 先后由陆氏官方微博发布凉宵的一组孕妇照,照片温暖清新,带着冬日的暖暖气息,陆景琛更是国民好老公形象,与凉宵一起拍的家庭照,一改先前官方的陆式冰脸,显得特别居家。 不少网友点赞,说陆BOSS很有准爸的样子。 凉宵的微博,几乎是一/夜疯火。 每年陆氏发布珠宝新品,都将带动国内最新潮的珠宝款式,更是阔太太们争相拍卖的焦点,这次的蓝气球系列,更是不例外。 这次蓝气球系列的代言人是陆太太,陆景琛可谓算是拖家带口,毕竟陆太太肚子里还有两个宝,新闻报道,从不上头条低调到没朋友的陆氏夫妻此次居然一跃成为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大有高调秀恩爱的意思。 更是有不少人调侃,“BOSS这次可真是够拼呐!一家四口齐助阵!” ———— 凉宵靠在沙发上,凑到陆景琛这边来,盯着他的手机看。 “景琛,我们是不是太高调了?” 陆景琛淡淡瞥了她一眼,说她单纯还不信,不高调能赚钱? 大掌,扣着她的小脑袋,压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刷着最新的娱乐新闻和时尚新闻。 头版,几乎都被“草莓夫妇”占据。 凉宵缩在他怀里,“我们现在出门,会不会像电视上放的那样,被狗仔队跟踪?” 陆景琛的世界,于凉宵来说,五光十色,光怪陆离,是一个完全陌生又新奇的未来,她一面享受着这种刺激感,一面又忍不住担心。 人,都是喜欢刺激的,可太过陌生的感觉,又常常令人不知所措。 陆景琛轻轻敲了下她的小脑袋,这小东西,铁定是八点档看多了。 凉宵点开他手机里新闻里的照片,蹙眉道:“这张照片可真丑!拍的我好胖!” 陆景琛:“……还好。” 女人最听不得这个词了,和“随便你”是一个效果。 凉宵不悦,一整晚,往体重计上站了好几次,陆景琛坐在沙发上看股市,并不怎么关注她,她颓丧着小脸,来回了好几次。 直到这毛茸茸的小女人,小手攥着陆景琛的胳膊,往他怀里使劲蹭着:“景琛……” 凉宵蹭来蹭去,在他大腿上动来动去,陆景琛长指一滑,不小心将刚入的股份抛出去了,男人深眉蹙了蹙,盯着手机低叹一声:“损失一个亿……” 凉宵一听,震了下,还云里雾里的,圆滚滚的小身子立刻凑过来,小手抱着陆景琛的脖子,盯着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数字和股市图问:“什么损失一个亿?” 陆景琛丢开手机,一把将她抱好,安置在大腿上,风轻云淡的瞧了一眼体重计,转而问怀里的小人:“怎么,又重了?不高兴?” 凉宵伸出白白的手掌,比划了下,一个五,一个八。 陆景琛托了托她,仿佛是掂量了下,眉头微皱:“五十八公斤了?” 这小东西,长的倒是挺快。 不过,还是不胖,都八个月肚子了,两个小国宝在里面,才五十八公斤,也没什么胖的。 只是,陆景琛瞅了她肚子和腰腹一眼,摸了摸下巴。 凉宵摇他的脖子,“是不是太胖了?都五十八公斤了!” 一百一十六斤,她以前可从没超过三位数。 “这里装着两个,这体重不重,不过明天有个慈善晚宴,恐怕穿不起来礼服了。” 在蓝气球系列发布会的前一个月,陆景琛带凉宵去参加慈善晚宴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将所有舆/论和话题吵到最高峰,再在不久的将来,嘭一下,在蓝气球发布会上全部爆炸。 凉宵一听,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参加啊?我可不要,丑疯了,太丑了!会给你丢人的!” 陆景琛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往楼上大步走,威胁她道:“知道你刚刚犯了什么错?” 凉宵搂着他的脖子,眨着大眼问:“我犯什么错了?” “你让我损失了一个亿,所以,明天的慈善晚宴,你必须去,赔偿我。” 凉宵一愣,“你损失一个亿怎么是我害的了?我刚刚什么也没干啊……” 小女人委委屈屈的道。 男人哼了一声, “谁刚刚在我腿上蹭来蹭去?小狗还是小猫?” “你才是小狗小猫!” 陆景琛这样的人,金钱不过是一个数字,蓝气球要卖到十五个亿的利润,陆景琛也并不稀罕这一块的利润,他更大的产业不在这块,只是,他想让凉宵拥有些什么,也想让他的两个孩子,拥有点什么。 陆氏总裁的位置,他原本就不想做,他说过,会还给城川,可等那熊孩子明白事理的时候却不在了,这位置就是让,也必须是陆家的人,容不得外人来坐这个位置。 这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落不得他人的手。 进了卧室里,陆景琛抱着凉宵洗完澡后,凉宵穿着睡衣就在衣橱里找衣服,一件件往身上比划。 问床上的陆景琛,“景琛,这件怎么样?” 男人淡淡瞥一眼,放下手里的书,支着脑门道:“太太,你确定穿成这样,不是去参加妈妈交流会,而是慈善晚宴?” 凉宵把衣服丢到他脸上,小脸皱巴巴的,可怜兮兮的道:“就算有好看的衣服,我现在也穿不上……” 小女孩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唉声叹气的。 陆景琛起身,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子,拥住她安慰:“我的乖乖怎么穿都是最美的,尤其,不穿的时候……” 凉宵一头黑线:“……” 却是被逗笑了,小脸侧了侧,“你别开我玩笑了,你快来帮我找找明天有什么能穿的吧?要不然,我明天可真得丑死了。” “我都帮你准备好了,明天去店里取,不要担心。” “你早点不说,你是早有预谋的吧!不过,我们去参加这个慈善晚宴,和蓝气球有什么关系啊?” 陆景琛埋进她柔嫩的脖颈里,深深嗅着,哑声道:“蓝气球创造出的一半销售额,都将捐献给慈善事业,这些豪门阔太,每一个都是要脸面的,就算家底不厚,听到这个慈善的噱头,一个月后的新品发布,也会卯足了劲去拍卖,这样,不仅她买了珠宝,还做了慈善,一举两得。” 凉宵不得不说,陆景琛这个商人到底有多老奸巨猾! 难怪,他能把她一步步骗到手。 她偏着小脑袋,忽然问他:“你这么狡猾,除了针对客户和竞争对手外,你千万不能把狡猾用到我们母子三个身上来,你可别算计我和小猴子,不然我跟你急。” 陆景琛闷哼着埋在她温暖的颈窝里低笑,“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男人?别人说我狡猾阴险,可你不能。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会用真心对待。” 他抬头,便封住她的小嘴。 凉宵小手攀上他的脖子,承受他的吻。 陆景琛这辈子,唯一算计过凉宵的事情,无非是用感情的全部筹码,全部豁出,赌上自己的一生。算计她,将她收入囊中,用尽一生去宠爱。 第二天一早,凉宵开了手机,就收到很多恶言相向的评论和抨击。 凉宵蹙眉,因为被爆料出,蓝气球系列的代言人原本是宋佩佩,而陆BOSS为了力挺自家老婆,不惜赔偿宋佩佩两千万的违约金,与之解约。 宋佩佩的微博,在今早,也发出了一条惹人可怜的微博。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低头?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也只能任人随便踩死。” 有不少网友表示,陆氏这样仗势欺人的做法很不道德,甚至有不少水军,公然在凉宵微博底下开骂。 ---题外话---可能还有3000,可能没有,不确定,国庆亲戚多,比较忙。下午三点要是还没更新,就是没更新了! ☆、267.065办公室,做有意义的事 凉宵一大早晨的好心情,都因为微博的乌烟瘴气而变得很不高兴。 底下吵成一片的,有“草莓夫妇”的粉丝,有宋佩佩的粉丝,互相对骂。 凉宵收到很多,都是因为叫她出来正面回应宋佩佩微博的,更有甚者,直接叫板陆景琛和凉宵,让他们公开对宋佩佩进行道歉。 陆景琛瞧了瞧下面的评论,把凉宵的手机拿过来,连同自己的一起丢到旁边,冷哼了一声道:“请这么多水军,也不怕把自己给淹了。” 凉宵被陆景琛拉起来穿衣服,今天一天会很忙。 凉宵被他拥在怀里,她侧着小脸看陆景琛阴沉的脸,问道:“真的没关系吗?鲺” “这种小事,安排技术部解决一下就可以,她不是喜欢请水军吗?我们还她一大波僵尸粉。” 毕竟,宋佩佩和凉宵之间的恩怨,有些抹不开面子说出去,张扬出去,虽然宋佩佩会被过街喊打,可更是将凉宵推进了一个受害者的地位,被猥、亵那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要顾忌凉宵的面子。 凉宵脸子薄,这件事若是张扬出去,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只要他们自己不说,宋佩佩自己是绝对不敢张扬出去的,且不说她自己预想一下自己说出去后的境地,私底下,陆景琛早就派蔡森去警告过,如果她敢透露半个字给任何人,任何媒体,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宋佩佩也只敢这样在微博上,随便请水军闹一闹,解一解小脾气。 陆景琛蹲下身来,帮凉宵穿袜子,凉宵的小手,搁在他肩上,喃喃着道:“网上有人说我们不道德,欺负她,这真的不用理会吗?” “这种事,越描越黑,别担心,待会宋佩佩的账号就登不上了,她这张嘴,就是闲的。我会让蔡森出面解决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 宋佩佩早已名声狼藉,其实除了那些水军外,维护她的人并不多,与陆氏合作的,网友也都纷纷整理出,近年来的一些焦点合作对象,艺人通常桃、色新闻极少,也都是口碑出生,背景干净。 所以,很多理智的网友发出评论嘲讽宋佩佩,自己不洁身自好,只懂怨天尤人,活该你现在被逼得退出圈子。 凉宵和陆景琛出门后,凉宵靠在车上,看评论。 过了一会儿,在微博里刷到了很多关于这件事的热评,有好的,有坏的,有正面的,也有消极的,不过好在正面的并没有被消极的铺满,很多网友也都是理智看待这件事的。 凉宵也发了一条—— “有些人自己是个蛆,就以为全世界是个大粪坑。” 这是一本言情小说里的,她不知怎么的,就记下来了,她自己可没这么好的口才说出这种话去讥讽人。 这句话,还普遍得到了网友的认可,在一个小时后,迅速爬上热门。 不仅贬低了宋佩佩,更是暗示,自己思想龌、龊,就觉得别人也是这样的,明里暗里,也都表明了态度,表示,他们没有凌强欺弱。 凉宵把陆景琛的手机摸过去,打开微博,他的账号自动登陆,将她自己发的那条微博转发了一下,并说“太太好口才”。 到了时装店里后,陆景琛牵着她的手下车,凉宵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做什么都很慢,包括最简单的动作,下车,之类,都变得很迟缓。 小手抚着腹部,慢吞吞的下了车。 被陆景琛拥着,进了时装店里。 在导购小姐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导购取出陆景琛定制的那套衣服,递给凉宵,“陆太太,请这边试衣间试穿。” 陆景琛低头,在她耳鬓间问:“要不要我帮忙?” 她大着肚子,在家里,穿衣服都是他帮的。 凉宵脸红了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导购,见导购小姐也在别有深意的笑,只小声道:“我自己先试试,不行再叫你。” 她捧着衣服,便自己进了试衣间里。 里面是件白色的高腰裙,下摆很大,将胸部完全勾勒了出来,而腰腹,裙摆很阔,所以显得不是很难看,孕妇穿显得很精神。 她原本以为拉链在后面,准备伸手去拉,低头一看,在侧面,应该是设计刻意为之,很人性,这套礼服,其实就是孕妇装。 她拿着与这条裙子一套的浅蓝色羊绒大衣出来,陆景琛见她出来,走上来便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大衣,为她穿上,“穿的不错。” 毫不吝啬的夸奖。 凉宵像个得到夸奖的小宝宝一样,眯眼笑的很甜。 陆景琛帮她穿好大衣后,搂着她去挑冬靴。 陆景琛看的全部是平底靴,或是粗跟的三四厘米的,和没跟一样的那种,凉宵拉拉他,“其实穿一点带跟的应该没事。” 陆景琛不理会她,完全不看高跟,“你大着八个月的肚子,穿高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男人口气调笑着,凉宵心里一暖,他 就是这样很仔细的在照顾着她。 陆景琛挑了双皮质的冬靴,深咖色,五厘米的方块粗跟,又可以增高,穿着和平底也一样,凉宵坐在沙发上,陆景琛习惯性的蹙着眉,帮她穿鞋。 “冷不冷?” 男人问。 她之前脚上穿的是雪地靴,里面绒毛很厚,这双冬靴,里面是羊毛,可毕竟很薄,不知道会不会冷。 凉宵摇摇头,盯着他回答:“不冷。” “待会去办公室我给你暖暖,会场也都有暖气,应该不会太冷。” 凉宵还是忍不住热了下眼眶,小声嘀咕了一声:“我真的不冷。” “行了,走吧。” 男人拉起她的小手,将她几乎拥在敞开的大衣里,贴近他胸膛处,很暖的温度。 ———— 慈善晚宴是在凯恩公馆举行,现在还没到时间,陆景琛带着凉宵,先回了趟公司,顺路下去买了一些她爱吃的甜品,带过去。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陆景琛还是怕她冻着了,把毯子披在她身上,不容置喙的很,凉宵吐吐舌,坐在一边抱着毯子,一边吃蛋糕。 陆景琛在一边的办公桌上看文件。 看了半会儿,眼睛有些酸,抬头,便看见他的小妻子,坐在沙发上,小嘴里一边含着勺子,小手一边翻着杂志,时不时舀两下蛋糕递到嘴里。 陆景琛竟心痒起来,唤了她一声:“小乖,过来。” 凉宵端着蛋糕过去,心想他是不是饿了,到了他那边,就舀了一勺递到他嘴里。 陆景琛嘴里那个甜腻,怎么都化不开。 将小人揽进怀里,她坐在他腿上,把蛋糕放在桌上,陆景琛双臂环抱着她,下巴压在她肩上,倦哑的道:“帮我翻文件。” 凉宵被他使唤惯了,小手一页页的翻着,小嘴里嘟囔着:“景琛你真懒。” 陆景琛淡淡“嗯”了一声,压在她肩头,微微闭上眼,养神,“读给我听。” 凉宵微微侧头,看见闭眼养神的男人,嗔怪着道:“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懒啦?使唤一个孕妇你怎么好意思?” 可凉宵却是言听计从的,软声软气的帮他读起来。 陆景琛吻着她的脖子,凉宵读的聚精会神,只感觉痒呼呼的,她缩了缩脖子,“哎呀别闹,在读文件呢!” 陆景琛那只大手,忽然将她面前的文件啪一下合上,“先做点有意义的事。” 凉宵仰着小脸,被他桎梏在怀里,细声细气的道:“可景琛……这是办公室……” “没人进来。” 陆景琛刚说完,外面就有一个声音,像是反驳他的话一般。 凉宵捂着小嘴偷笑,陆景琛则是沉了脸,扶着凉宵从怀里起来。 对着外面没好气的道:“进来。” 凉宵端着蛋糕,小步重新走到了沙发边上。 进来的是企划部部长,是一个踩着尖细高跟鞋的漂亮成熟、女人。 手里夹着一份修改过后的文件进来。 “BOSS,这是修改过后的,你签一下字。” 陆景琛淡淡颔首。 而女人的目光,侧视了下沙发上大着肚子的小女人,又看见了陆景琛领口上,蹭上的蛋糕沫子。 一头黑线。 这确定是他们陆总? ---题外话---今天还是更了六千字,快来夸奖我吧!新书快点去收藏呀!点击简介中的链接,加入书架就OK! ☆、268.066陆景琛你欺负孕妇我要告你 等到企划部部长夹着签好的文件走后,陆景琛这才起身,召唤了凉宵过去,指着领口问她:“这里有什么?” 凉宵踮脚凑过去看,笑意明媚,吐出四个字:“蛋糕沫子!” “谁弄的?” 男人明知故问的反问囡。 凉宵立刻用手捂住小嘴,瓮声瓮气的快速反驳:“反正不是我!” 黑眸对上水眸,凝视半晌,四目终是抿起笑意,再也装不下去,男人的大掌压着她的脖颈,将她压进怀里,两个人笑的傻气。 他们还没有吃午饭,陆景琛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没有去陆氏员工食堂吃过饭吧?” 凉宵拍拍一边的桌子,“当然没有啦,你要请我去员工食堂吃饭然后大肆宣布谁是你陆景琛的太太吗?鲺” “你想的倒是挺美。” 凉宵把身子一歪,小家碧玉的往陆景琛身上蹭,“我当然要想得美啦,都已经长得丑了,还不许我想得美?” 陆景琛拿她没辙,长臂将她胖乎乎的小腰搂进怀里,“走吧,去员工食堂吃饭。” 凉宵挺着大肚子,员工食堂人比较多,陆景琛一直护着她,寸步不离,到了员工食堂,引起不小的搔动。 食堂里有高层主管,也有小助理、秘书,见陆总怀里搂着个大着肚子的胖乎乎的小姑娘从外面进来,大家都是一愣。 虽然陆氏官方微博已经公布过大BOSS和太太的照片,可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下,大BOSS的口味……原来是这样啊。 太嫩了,若不是太太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否则真和个孩子似的。 听说,太太今年也就二十岁,和BOSS算是忘年恋。 相差十四岁,该有多少个代沟。 凉宵一进食堂,就发现周遭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她拽拽陆景琛的袖子,凑过小脸问:“我是不是哪里不对?不然你的员工怎么一直在看我?” 那种看,还不是光明正大的看,是侧目。 陆景琛微微淡笑,低下脸来在她耳边道:“陆太太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他们自然奇怪。” 陆景琛把凉宵带到窗口,原本前面有一两个打饭的员工,一见大BOSS和太太来了,立刻让开。 “陆总先请。” 陆景琛不常去员工食堂吃饭,就算去,也是在楼上,鲜少在楼下吃,所以,大家见到他,同样稀奇。 食堂员工一听外面的工作人员叫“陆总”,很机灵的就反应过来,这个英俊的男人是谁了,异常客气:“陆总你们要吃什么菜?” 陆景琛问凉宵:“要吃什么?” 凉宵指着窗口里面的菜,对陆景琛说道:“糖醋小排吧,还有青菜,西红柿炒蛋?” 食堂员工打了那三个菜后,陆景琛又添了三个菜,怕凉宵不够吃,等打好饭菜后,陆景琛端着盘子,凉宵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旁,两人找了个亮敞的位置坐下。 这个员工食堂环境还算干净,也算宽敞,卫生也可以,陆景琛把饭菜从托盘里端出来,将筷子递给她。 凉宵一边打量这个食堂,一边偷偷看在旁边的陆氏员工,她凑过来,在陆景琛耳边问道:“景琛,你们公司让发生办公室恋情吗?” 陆景琛蹙眉:“不允许,怎么了?” 凉宵偷偷指了指离他们有段距离的饭桌上,“你看那边,难道他们不是陆氏的员工吗?” 那一对男女,亦是背对着他们,挨坐在一起,举止亲密,边吃边聊天。 陆景琛一眼便瞧出那是谁了,海外部的部门经理和企划部的秘书。 陆景琛眯了眯眼,凉宵看了看他,一边啃糖醋小排,一边说:“其实我觉得办公室恋情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可以,说不定他们在一起后,还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公司做事呢。” 虽然陆氏有明文规定,不准办公室恋情的发现,可是陆景琛从不管这些小事,在员工食堂撞见,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景琛给凉宵夹菜,淡淡道:“这个海外部经理,有老婆。” 凉宵“啊”了一声,立刻捂住嘴,放低了声音,和陆景琛窃窃私语起来:“他有老婆怎么还能和公司的女孩子在一起?他这分明是出、轨,景琛你不管吗?” “只要他们安安分分,尽心尽力为陆氏做事,创造出利益,我为什么要管?这是他们的私生活,我没权利管。” 凉宵嘟囔着小嘴道:“那你也太冷血无情了吧……” “我如果要管这些的话,每天连工作的时间都不会有。” 公司高层,在外面包晴、妇的又不是没有,陆氏的高层,站到了这个位置,没有点私生活怎么可能? “可是这样长久下去的话,会让人对陆氏失望的!这个地方,难道就只在乎人能否产生出利益来吗?像这样出、轨的员工都不管, 也太无法无天了。” 陆景琛闷笑一声,敲敲她的碗:“快吃,女孩子家家的,倒是义愤填膺的很。” “哼,你才是冷血无情,万一那个男人的老婆闹上来的话,女人发起疯来,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男人怎么就这么爱吃着碗里里,巴着锅里的呢?你们难道不知道,女孩子将自己一生交付给你……” “打住。” 陆景琛发现这小东西一张小嘴,现在喋喋不休起来,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什么是,你们男人?” 陆景琛目光定定的瞧着她。 凉宵咬了咬唇道:“我可没说你啊,不过你这种冷漠的态度,明显很赞同这种出、轨行为。” “可别给我黑锅背,我说的是我没权利去管员工的私生活,而不是我赞同这种行为。” “他们谈办公室恋情,你怎么就没权利管了?” 如果男未婚,女未嫁,谈办公室恋情也就算了,可这男的都有老婆了,怎么还能勾搭女同事呢? 陆景琛攥住她柔嫩的小手,“好,那你想怎么管?老板不好管,老板娘去管也行。” 凉宵捶了他一下,“我才不是老板娘!” 陆景琛攥着她的小手,刻意绕到了那对男女面前走。 那对男女正情意绵绵的吃着饭,陆景琛牵着凉宵从他们面前过,那男的立刻松开了那女的手,战战兢兢的,吓得脸色惨白。 女的也吓了一跳,哪里知道陆总今天会带着太太来员工食堂吃饭? 低着头,肢体却已经是泾渭分明的,装作没看见陆景琛他们,吓得扒饭。 陆景琛自然也不会和他们打招呼,只是故意牵着凉宵的手,从他们面前走,吓唬吓唬他们。 等陆景琛和凉宵走远,凉宵赖着陆景琛的手臂,眯眼笑道:“你看刚刚那个男的什么表情?一脸菜色!” 到了食堂小超市那里,陆景琛问她:“喝不喝牛奶?” “喝!” 买了一瓶纯牛奶,还是温着的,凉宵一边捧在手里喝,一边问陆景琛:“慈善晚宴是几点呐?” “下午三点,我们去凯恩公馆。” “那待会去办公室,我得睡一觉。” 陆景琛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可是那两个员工你打算怎么处理呀?他们那样,怎么办?万一那男的老婆闹上来,也太丢陆氏的脸面了!” “我会处理,别瞎操心,嗯?” 凉宵鼓着小脸:“谁瞎操心啦!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吗?” “太太的心意,先生感受到了。” 陆景琛就着她的小手,将她抱进敞开的大衣怀里,凉宵的手臂穿梭过去,在大衣里抱着他的腰,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小脑袋。 怀里的小人喃喃着:“景琛,你好暖……” ———— 进了办公室里,陆景琛帮她脱了鞋和大衣,抱她到办公室里面的床上睡,凉宵拉着他的手,“景琛,陪我睡会儿吧?” 陆景琛声音低哑深沉,身子压下来,“知道让我陪你睡的后果是什么,嗯?” 凉宵小脸一热,“陆景琛,你欺负孕妇!我要告你!” “不喜欢我那么欺负你?我看你,享受的很?” 凉宵小拳头落在他肩上,“胡说八道!谁喜欢被你欺负!谁享受的很?才不是我!” ---题外话---3000! ☆、269.067老公我们回家恩爱吧 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衣香鬓影下,浮光闪烁着红酒的优雅香气,穿着得体妩媚的女人们穿梭在“成功人士”的圈子里,纤细手指夹着一杯液体妖娆的红酒,轻轻晃动,便是另一个天地囡。 陆景琛搂着凉宵进场后,全场的镁光灯和歆慕的目光都投射到了他们身上。 宴会场上人多,虽有应酬,可陆景琛在凉宵身边一直寸步不离,大掌,桎梏在她腰间,避免她与别人发生碰撞,怀孕八个月的肚子,很明显,在凯恩公馆的门口,一大波记者被堵在门外,在见到凉宵八个月肚子后,纷纷充满了好奇。 陆景琛牵着凉宵的手,走到了台上,宣布晚宴正式开始,而募捐活动将正式拉开帷幕。 这种场合,凉宵不是很感兴趣,无非是阔太太们攀比的天地,亮家底的时候,总是相形见绌,然而没有一个愿意落后于人。 等到陆景琛宣布晚宴开始后,牵着凉宵回到台下,刚下来,便有有端着红酒过来打招呼。 凉宵不能喝酒,手里端了果汁,陪着陆景琛走了几圈下来,有点累,倦倦的。 陆景琛把她手里的果汁和自己手里的红酒拿到一边,双手攥住她的小手,下巴指了指一边的偏厅,“累了?去那边休息一下。” 凉宵点点头,跟着他一同去偏厅的沙发上。 刚坐下来没多久,陆景琛手机便一直在响,凉宵看了他一眼,他皆是蹙着眉头按掉,她抿了抿唇角,握了握他的手仰着小脸道:“你过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待会你过来接我。” 陆景琛俯身下来,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哑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鲺” “这里人这么多,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快去吧,否则少了生意,可别怪我。” 凉宵推他,“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一个人没事的。” “我去去就来,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凉宵推他推的厉害,陆景琛失笑,只好赶紧去应酬,快点回来看着她。 凉宵点点小脑袋,小手挥着:“快去吧!” 陆景琛去了宴会场里后,目光还时不时注视着偏厅沙发上的状况,回头看了几次,见她也在莞尔着注视他,心下便放心了一些。 “陆总,陆太太就坐在那儿你怎么也不放心?我和你说了三句话不到,你这眼神都看陆太太五次了!” 远方的赵总哈哈大笑,调侃着陆景琛。 另一个接着话茬道:“陆总疼老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陆景琛心情愉悦,只淡淡的一笑而过,并不管他们。 陆景琛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次,那小东西已经低了头在玩手机。 或许真的是他太不放心她了,太过紧张,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 陆景琛拍了下赵总的肩膀,“我去那边看一下。” “好好好!” 陆景琛刚迈出步子,手机便震了一下,他一手端着红酒,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是条短信—— “一二三回头看我!” 他刚想笑话她幼稚,一转头,偏厅沙发上已经没了人。 他一惊,大步走出人群,长廊上,人影都看不见。 他只几秒钟没看她,人怎么就不见了? 跑去哪里了! 他握着手机拨过去,那边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他的心跳几乎快要停止,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家伙,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脱身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越想越紧张,他在长廊上唤了好几声:“凉宵!” 他正要跑到监控室去看录像,身后便被一个熟悉甜糯的声音叫住:“景琛,你去哪里?” 陆景琛一回身,便发现她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一时间,竟有种心焦力瘁的无可奈何。 只摁着眉骨,大步走过去,有种解脱后的庆幸叹息:“你跑去哪里了?” 他还以为,她被绑架了。 “我上厕所去了。” 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 他一急,竟然连这个可能性也没有想过。 陆景琛伸手将她一把抱进怀里,“别再乱跑。” 凉宵的小手也拥住他的背部,“可我总不能不上厕所吧……” “上厕所也要告诉我,你现在挺着八个月的肚子,真要出什么事……” 陆景琛顿住,重重叹息了一声,见她茫然的样子,还真是没辙,也不再说什么。 微微松开她,揉着她的后背道:“不累的话就跟在我身边?” 凉宵自然不会拒绝他,他脸上看上去很不好,大概是刚刚以为她失踪了,好在虚惊一场,她点了下巴,“嗯,好。” 陆景琛刚带着凉宵回来,就被众人调侃:“陆总在这里待不住的,没几分钟就跑去找太太!哪里像以前,和我们说个把 小时的生意也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凉宵脸颊微红,将小脸微微侧进陆景琛怀里。 陆景琛抿着笑意:“太太要找,生意当然也要谈。” 凉宵听着他们说了十五分钟的生意,实在听不下去,眼皮直打架,靠在陆景琛肩头竟然有些困意。 陆景琛这才注意到怀里的小脑袋,已经耷拢下来,陆景琛怔忪了下,更紧的搂住她。 “今天暂时这样,你们尽兴。” 明眼人都看出,陆景琛怀里的小人已经困的睡着,陆总的心也不在这儿,再谈下去,对生意没什么好处,都自动散开,去别地了。 陆景琛好笑的盯着怀里的人,大掌,轻拍了拍她,脸压下去,凑到凉宵耳朵旁柔声道:“太太,该起床了——” 怀里的小人,果然一惊,茫然的睁眼,“嗯?谈完了吗?谈成功了?嗯……好困。” 陆景琛失笑的将她搂进怀里,“本来能成功,可大概是被你吓跑了,现在谁都不敢和我谈生意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说那些生意,我又是孕妇,本来就爱睡觉,一说我完全听不懂的事情,我会犯困是正常的……你再去谈,我这次保证不睡。” “现在谈生意,折磨你,更是折磨我。” 陆景琛搂着她就准备走,凉宵一边被他搂着走,一边仰着小脸道:“什么意思,陆景琛你是什么意思呀?看不起我?我真的不会再睡觉了……” 快要到了门口,凉宵这才后知后觉道:“我们这样先走真的没问题吗?他们会不会说我们不懂规矩?” “谈生意靠在我怀里睡觉就是懂规矩?” “哎呀,那个是情不自禁,下意识的,我怎么知道那样我都能睡着?” 蔡森已经提前将记者打发走,刚将车开到门口,陆景琛刚准备扶着凉宵上车,背后就忽然一个尖叫声:“你们还我老公!还我老公!” 凉宵一震,扭头看过去,是一个狰狞到极点的三十岁的女人。 她正扭打着陆景琛,嘴里一直尖叫着:“还我老公!” 陆景琛一把按住那女人。 “蔡森,叫保全过来处理。” 从大厅里,忽然跑出来一个人,“陆总陆总,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婆!” 那男人,正是今天在员工食堂吃饭的那个海外部经理。 凉宵受了惊吓,这会儿缓过神来,被陆景琛抱在怀里。 那女人则是被她老公一把抱住,在他怀里乱动、乱跳,猩红着一双眼嘶吼道:“我要扒了这个小狐狸精的皮!呵呵,你们连孩子都怀上了!李仁你就是这样背叛我的!” 李仁急急忙忙的解释道:“你弄错了!哪里有什么小狐狸精?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这是我们老板的太太,不是什么狐狸精!” “还不敢承认?你是不是怕这男的?我知道他是她哥哥,李仁,你真怂!” 陆景琛有些看不下去了,黑眸暗沉,冷着声音对李仁道:“处理好你的家务,明天来我办公室。” 李仁脸色惨白,“对不起陆总!陆总,打扰你和太太了!” 凉宵看了一眼那可怜的女人,“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看上你老公这种男人?” 那女人,李仁,包括在场的陆景琛,皆是怔忪了下。 凉宵对陆景琛眨眨眼,“老公回家吧~” 上了车后,陆景琛吻着她的额头问:“你能看上的男人,是怎样的?” 凉宵沉吟了下,缩在他怀里不紧不慢的道:“我能看上的……” ---题外话---新书地址,点击简介中的链接,加入书架就可以!这几天就更新! ☆、270.068取悦好老公,比讨谁欢心都强 迈巴/赫的车座后,凉宵整个圆滚滚的小身子都倒在陆景琛肩上。 她仰起小脸,沉吟着道:“我能看上的男人啊……” “嗯,你能看上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凉宵朝陆景琛眨巴了下乌溜溜的大眼,“你猜呀,我能看上的男人……” 男人低头,凑到她耳鬓边,轻轻吹着气,声音慵懒低沉:“你能看上的男人啊,高大,英俊,多金,睿智……像我这样的。” 凉宵轻哼,小手去捂他的薄唇,睫毛长长卷卷的,显得很是俏皮:“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鲺” “我在你心里,不是这样的?” 男人拿开她的小手,探究的问。 狭长的眸子,隐隐含着笑意。 凉宵认真的摇摇头,“当然不是呀!你呀……” 陆景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比你说的还要好。我心里的景琛,除了高大、英俊、多金、聪明,还有很多很多优秀的地方……可是这些优秀的地方,都吸引不到我。” “哦?那你怎么看上的我?” 凉宵小声嘟囔着:“是呀,我怎么会看上脾气这么臭的你呢?因为你爱我的时候,愿意付出所有,没有人愿意为我那样过,景琛,只有你一个。” 她忽然变得认真,抬起小脸,目光炯炯的凝视着他。 她重新靠进他怀里,低低的道:“你愿意为我做很多事情,所以我会理所当然的爱上你。因为……你是陆景琛。” 她伸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陆景琛柔柔的笑,“知道我为什么爱上你?” 怀中的小人,甜甜一笑,“因为我是凉宵呀,因为我是景琛的小乖啊。” 陆景琛硬是笑出了声,紧紧搂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双手,承托过他的妻子和孩子,算是圆满至极。 回去的路上,张灯结彩的气象更重了。 凉宵扒拉到车窗边上,“我都快忘了,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呢!” 身后的男人倾覆上来,从背后轻轻拥抱住她,“今年过年,我们去乡下?嗯?” 凉宵轻轻眨了下眼皮,不解的问:“啊?我们在乡下有什么亲戚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是,我一直都没和你说过。” 陆景琛的大掌,握住她按在玻璃窗上柔嫩的小手。 “我的外公在七里河,我妈走的早,他一直抱怨我爸年轻时,不在意我妈,所以他退休后,一直住在乡下。” 凉宵惊讶了一下:“景琛,你还有外公呀?那你外婆呢?还在吗?” “我外婆也很早就走了,大概就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忙着加官进爵,等我外婆走了,很懊悔,所以才很反感我爸的行为。” 凉宵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陆景琛怀里蹭了下,像个讨好主人的小猫:“那景琛,我现在和你结婚了,我是不是要改口了?爷爷的话,就要叫爸爸?然后和你一起叫外公外婆?” 陆景琛的下巴,蹭了下她的发顶,淡笑了下,“那是自然。” 男人的大掌,落在她腹部,轻抚着道:“这里装的,才是陆家的孙子孙女。” 凉宵傻兮兮的一笑,“外公年轻时忙着加官进爵?那外公是很大的官吗?” “是,起初,外公是不同意我妈嫁给我爸的,因为我爸那时候家底薄,那时候的人,还有些门当户对的意思,思想有些封建,不过外公很疼我妈,所以我妈固执的要跟我爸,我外公也是没办法的。” 凉宵用小脑袋撞了下他的肩头,“就像我要和你在一起一样,爷爷……不对,爸爸阻止也是没用的。” 陆景琛失笑,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陆景琛提醒她道:“外公有点凶,因为年轻时,呼风唤雨惯了,和人说话也通常是呼来喝去的态度,我们都习惯了,你刚去,或许会不习惯。但是不用害怕,他没有恶意。” 凉宵用小脑袋瓜想了想,“那外公今年多大了?还有力气呼来喝去呀?” “外公虽然八十多岁了,可看上去,和七十岁的人差不多,身子骨很硬朗。他前些天打电话告诉我,去军区医院做检查,医生说他的身体和五十岁的人差不多。” “对了,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们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他呀?我回来后,还没有去看过他呢。” “好,他应该也想你了。” 凉宵微笑着道:“今年过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景琛,好久之前,我就想和你一起过年了。” 她的小手,与他的大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直牢牢的套在她手指上。 “我也是。” 男人低下头来,埋进她馨香的发丝里,低哑的叹息着。 凉宵抱住他的脖子,知道他心里还有余悸,安慰 着道:“不要紧,错过的从前,我们一点点补回来,我们以后每年过年,都要在一起,等存希存夏出生后,也等爸爸身体好点后,我们就劝外公来南城,到时候我们一家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人生,就是因为错过了太多,失去了太多,所以才会在失去中领悟,重要的,只是一家人在一起。 陆景琛声音很哑,拥住她的背,“好,全听你的。” 从凯恩公馆,回到海滨的路途有些遥远。 凉宵赖在他怀里,想起刚刚在凯恩公馆门口发生的事情。 “那个李仁,你一定要辞掉,他这样背叛他老婆,实在太可恶了!” 陆景琛抚着她的发丝,淡淡笑道:“你不当愤青真是太可惜了。” “你难道都没感觉的吗?那种人在你们公司,迟疑会出事,你看呀,今天他老婆能找上门,还把我误以为是她老公出、轨的对象,幸亏呀,她手里可没硫酸什么的,不然泼过来,我两都没命了!” 硫酸?这小东西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想想,今晚也是够危险的。 那女人冲上来的时候,差点撞到凉宵。 “吓到你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嗯?” 凉宵凑着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小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问道:“外公的脾气是不是和你一样臭?” 陆景琛脸蹭着她的,低低的呼吸着:“你在指控我,脾气臭?” “昂,你脾气可坏了,就知道欺负我,凶我的时候,比什么都狠,你怎么不怕吓坏我呀?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我还能吓坏你?你真被我吓到了?如果我发火有用,你怎么还敢这么调皮捣蛋?” 凉宵用小鼻子哼了一声,“你快说说,外公有什么兴趣爱好?免得他也凶我,在那之前,我还是赶快讨好下他吧!免得被他看不顺眼就惨了!” 陆景琛风轻云淡道:“你放心,他这一生,没两个看顺眼的人,你,他肯定看不顺眼。” 凉宵:“……陆景琛你也太小看人了!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外公看不顺眼我?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行呢。” 凉宵:“……” 陆景琛把她往怀里一按,却是闭着眼说:“外公喜欢喝茶,一辈子都离不开茶,所以你最好先学一手好茶艺,他喜欢下棋,这个你倒是可以陪陪他,如果这颗小脑袋,怀孕还没怀笨的话……” “你少小看人了,你还没和我下过棋吧?哼,你不知道我的厉害,我不和你计较。” “就你那三脚猫的棋艺?” “什么呀!我要是三脚猫的棋艺,我怎么可能会赢过爸爸呢?爸爸棋艺也是三脚猫吗?” “你以为你真能赢老爷子?若不是老爷子疼你,次次让着你,凭你这棋艺,出不过三步,就被围剿。” 凉宵怔愣住:“……” 是这样的吗? 人生为何这么受打击? 可凉宵撅着小嘴,别扭的问:“那我和下棋的话,你会让着我赢吗?” “会。” 男人薄唇里,只简单果断的吐出一个字来。 凉宵瞬间就平衡了,那她受什么打击? “那我还是赢家。” 她重新往他怀里拱啊拱,“回去学煮茶,给外公喝。” “先伺候好你老公,贿赂好你老公,我教你怎么讨好外公欢心。” “那我……要怎么贿赂你?” 凉宵大眼眨巴了两下,迟疑了下。 ---题外话---更新晚了~~~日常更新时间请关注微博:爱吃肉的陆鹿萌。 ☆、271.结局篇1:贿赂老公贿赂的相当卖力 暖阳,大海,孩子,这是属于陆景琛全部的幸福。 睁开眼,便是幸福。 怀里的小人,睡的酣甜。 昨晚,她贿赂的可相当卖力囡! 这会儿,不能再吵醒她了,将手臂轻轻从她后脑勺抽出来,下了床,轻手轻脚的穿起衣服,将她的被子掖好,自己则下了楼去接听蔡森的电话。 一大早,蔡森就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回拨过去,蔡森在那头道:“BOSS,十三年前受宋佩佩指使的那几个青年已经全部找到了,总共有三个,已经逼供过,当时他们只是吓唬过太太,的确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们还扣押在这里,你现在要过来一趟吗?” “他们三个不是喜欢猥/亵小女孩?还喜欢吓唬别人?好好招呼他们。鲺” 陆景琛拿着手机站在客厅,抬头瞧了上面一眼,“我不过去了。” 待会凉宵起来,他人不见不太好。 “BOSS有什么特别吩咐吗?”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让他们自己打自己,打到没力气为止,如果不卖力,就剁手。” 蔡森:“……好。” 好办法。 那头,蔡森这边一直是血腥画面,三个青年混混,扭打成一团,噼里啪啦的打架。 而蔡森,摸了摸下巴,决定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下来,点击发送。 陆景琛收到照片的时候,刚要上楼叫凉宵下来吃早餐。 小饭桶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一双小狗腿,勤快的很。 画面上,三个猥/琐的青年混混,打的头破血流,还在不停争斗。 陆景琛删掉照片,锁上手机,放进裤兜里。 凉宵最近经常爱翻他的手机相册,这种血腥场面,孕妇还是不要看的好。 陆景琛上楼,小饭桶也跟着提溜的上楼。 到了楼上,小饭桶一下子就跳到床上去咬凉宵的被子,里面的小人嘟囔了一声,小脑袋还塞在里面,只有一只小手伸出来推开小饭桶。 陆景琛把小饭桶抱下床,“没规矩,谁准你上来的?” 凉宵听见了声音,揉了下眼睛转过身来,看见陆景琛手里抱着小饭桶。 凉宵没睡饱,孕妇脾气差的很,对小饭桶吼着道:“你干嘛挠我?我要睡觉!别烦我!” 活脱脱像个孩子。 陆景琛放下小饭桶,伸手拉她起来,“不能睡了,不是说还要去看老爷子?再睡的话,时间可就不够了。” 凉宵被陆景琛拉起来洗漱,寒冬的暖阳灿灿,阳光很暖,用完餐,出门的时候,阳光晒的人昏昏谷欠睡。 凉宵用手遮挡了一下阳光,“我还没睡够呢……” “回来再睡。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再过几天就要去七里河乡下。” “这么快呀?我没学会泡茶呢,哎,外公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 陆景琛扶着她上车,“我喜欢的,我外公再不喜欢也不会怎么样,不用担心。” “那是当然,可是我还想讨他欢心呢。不行不行,回来要好好煮茶。” 陆景琛淡笑了下,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这小东西,已经习惯性的在融入他的生活,哪怕在他与别人谈判生意的过程中也能倒在他肩头睡着,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在努力。 坐在副驾驶上的凉宵,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很高兴的样子。 陆景琛问她:“怎么忽然这么高兴?” 凉宵眉眼璨璨的瞧着他说:“因为快要过年了啊,因为马上可以见到爸啦。” ——因为,她学习的十种语言,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到了医院里,老爷子最近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刚好从床上被护士扶起来,坐到轮椅上,好像要外出走走的意思。 凉宵和陆景琛一来,老爷子灰暗的双眸都立刻亮了起来。 老爷子,都有两年没见过凉宵了。 凉宵亦是克制不住的小跑过去,伸手一把抱住了陆国申,“爷爷!” 陆国申眼眶浸湿,“哎!” “丫头,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爷爷?是因为童家的事情,还恨着爷爷吗?爷爷有错,对不起你们童家……” 凉宵只摇摇头,眼泪亦是掉了下来,“没有,爷爷我不恨你,不管怎么样,都是你把我养大成人,我在陆家的这些年,你对我,大家都很清楚,比亲孙女还要好,我怎么会恨你?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说了。爷爷你还好吗?” 陆国申老泪纵横,拍拍凉宵的手道:“爷爷好,爷爷看见你们好好的,我就好!” 凉宵带着眼泪笑了起来,看了看陆景琛。 陆景琛单手插兜,看着他们,唇角亦是扬着淡笑。 陆国申刚才还没发现,这 会儿才发现凉宵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连忙扶她:“丫头,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快生了吧?是景琛的吧?” 凉宵噗嗤一声笑出声,脸红着咬了下唇道:“嗯,是景琛的,还有一个月就快生了。” 陆国申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样子,问:“知道男女了吗?” 凉宵扶着肚子,有些害羞的说:“是龙凤胎。” “哟!这么厉害!没想到啊……一下子你们都有孩子了!时间过的真是快,唯一不足的,就是城川那熊孩子不在了……” 陆城川的死,一直是老爷子的心病,这也是当初老爷子病情恶化的原因。 凉宵握了握老爷子的手,安慰他说:“城川肯定希望爷爷你好好养身体,爷爷,以前的事情你不要想了。我们以后要好好在一起生活。” 老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指着凉宵,问陆景琛:“景琛呐,你怎么不让凉宵改口?这等孩子出生,爷爷可就有人叫了!叫太爷爷我还嫌太老呢!” 凉宵低垂了下眸子,被陆景琛搂进怀里,小女儿憨态尽显,腼腆的叫了一声:“爸——” “哎!我们陆家的好媳妇!” 老爷子指着旁边的抽屉,对陆景琛说:“景琛呐,你帮我把抽屉里的那个红包拿出来。” 陆景琛打开,拿出来递给老爷子。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这红包是给谁的,老爷子已经拉着她的手,把红包塞到了她手心里,“孩子啊,这是改口费,你拿着,以后呀,我们陆家啊,就要靠你这个媳妇儿打理了!” 凉宵不知道该不该收,茫然的看了下陆景琛,陆景琛微微颔首,“拿着吧。” 改口费,应该的。 凉宵把红包捏在手心里,心里热乎乎的,“谢谢爸爸。” 老爷子指了指外面,“今天天气好,你们陪我出去走走,聊聊天儿。” ———— 陆景琛推着轮椅,凉宵跟在他身旁,轮椅上的老爷子问:“你们婚礼还没办吧?打算什么时候办?之前一直拖拉,这都两年了,也该给凉宵一个真正的婚礼了。” 凉宵抿着唇,在一边不说话,看陆景琛的意思。 陆景琛瞧了一眼她的肚子道:“等孩子出生了做完月子后,立刻就办。” 凉宵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大着肚子,穿婚纱要把人给丢死了。 “那敢情好,哎?孩子取名了吗?” 凉宵笑道:“取了,景琛取的,男孩儿叫存希,女孩儿叫存夏,爸,好听吗?” “好听!好名字!好听!” ———— 陆景琛和凉宵看完陆国申,从医院出来后,凉宵坐在副驾驶上用陆景琛的手机刷了一次微博。 去看了宋佩佩的微博,竟然微博全部被删,并且没有了任何动态。 凉宵诧异的问:“景琛,宋佩佩微博怎么了?” 按照宋佩佩那个性格,不会这样就善罢甘休的。 “黑了。” 凉宵:“……” 这也能? “可是你黑了她,她如果发现怎么办?” “不会被她查到,而且,被她查到又怎样?” 陆景琛岂会怕一个宋佩佩? 凉宵又刷了几遍微博,不去看宋佩佩了,影响心情,她看了看最近和陆景琛的微博,全部都是秀恩爱的照片,看的她心花怒放。 她登的是陆景琛的微博,发现他有好多条未关注人私信都没看,凉宵点开,帮他看,前几条还比较正常,是一些正常的勾搭。 可她越往下看,脸色越黑。 ——“陆大大,我可以和你生猴子吗?【害羞】” ——“大叔,约吗?【花心】” ---题外话---大家看见标题也知道了,本文已经将近结局了,谢谢大家这几个月的陪伴,然后呢,小鹿写书以来,没有什么写番外的习惯,都是几篇养孩子的小日记,到时候会写上来,大结局还有几天,大家耐心等一等。然后的话,大概今天下午,新书就会开始正式更新。新书的话,是一个全新的大叔萝莉故事,霍北霆大叔比较强取豪夺型,大家应该会喜欢哦!么么哒!新书见! ☆、272.结局篇2:老男人,赶紧收收你的魅力,别再祸害其他小姑娘啦 凉宵捧着手机,在一边闷闷不乐的嘟囔着:“已婚男人还能这么吃香?陆景琛,你真该收收你的魅力了,你看,惹的别人都要和你生猴子了!” 凉宵握着手机凑到他脸上去,陆景琛蹙了下眉头,微微推开:“别闹,我在开车。” 凉宵白了他一眼,重新低头,把那些未关注人私信全部删掉,越往下看,越没下限,还要不要人活啦砦? 哼,删,删的一干二净! 到下一个路口的红绿灯时,男人的身影忽然凑过来,盯着她的小脸道:“你该知道,我只会和你生猴子,嗯?” 凉宵:“……” 把手机重新还给他,托着小下巴道:“哎,你怎么就有这么大魅力,把那些小姑娘们骗的团团转?” 绿灯亮起,陆景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也是小姑娘?” 凉宵嘁了一声,“我现在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别小瞧我!鳏” 到了海滨别墅,陆景琛牵着凉宵下车,一路上,凉宵嚷嚷着待会回去学习茶艺。 一副全套的茶具,三天不到的功夫,被凉宵打坏了三套,陆景琛扶额,无奈至极。 她下意识的就要弯腰下去捡,被陆景琛一把拉住。 凉宵苦恼的看着他,“我们明天就要去外公家了,可我好像对茶艺没什么精通,还打坏了茶具……” 陆景琛煞有介事的“嗯”了一声。 凉宵咬唇:“你怎么都不安慰我?明天如果外公说我这个外孙媳妇游手好闲,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我惯得。” 凉宵:“……可我也不是游手好闲。” 陆景琛依旧“嗯”了一声,伸手环着她的小身子。 半晌,男人见这小女人,还真的有些闷闷不乐了,他好声好气的低下脸来,安慰她道:“你若是游手好闲,怎么这里能给他添两个曾外孙?” 凉宵小拳头挥到他肩上,娇嗔了一声:“讨厌!” 去七里河乡下的前一晚,凉宵有点兴奋,还有点紧张。 和平常媳妇儿见家长一般,站在镜子面前,摆弄着各种衣服。 陆景琛原先躺在床上,实在受不了了,下床,拿走她手里的衣服,从背后牢牢地圈住她,深深嗅了一下她脖子里的馨香,“好了,丑媳妇儿总是要见公婆的。” “我又没说不见,我只是在挑一下明天要穿什么见外公。” “你穿什么,他不会在乎。” 凉宵哼了一声,被他拉回到床上,“可外公以前是很大的官哦?那他肯定很挑。哎?景琛,你为什么不从政?” 陆景琛抱着她一同躺下,闭上眼浅眠,漫不经心的道:“你喜欢我从政?” 凉宵一边发呆,一边摇头,“不不,从政多危险呐,你看现在每天新闻都是谁谁谁落马。你说他们都做那么大的官了,为什么还要贪污呀?真是不怕死!” 陆景琛睁眼,看着他家天真的小女人,“那你觉得,这些人,真正落马的原因,是因为贪污?” “可不是吗?新闻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嘛!” 陆景琛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凉宵了,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世界太晦暗,而她,又像一抹逆光,单纯简单,照亮他前行的路。 他啄了下她的小脸,“站到那个位置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那你还是做做生意好,不用承担什么人命关天的风险。” “谁告诉你,做生意不用承担人命关天的风险?” 凉宵抱着他的脖子,傻气的问:“难道做生意还有人命关天的风险?” “有些生意,有。” 凉宵吓得要死,连忙道:“景琛你该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钱可以少赚点,但是违法的事情不能做的!” 陆景琛决定不和她说这些,越说越没边际,把被子一蒙,拥住她:“你放心,我会长命百岁,陪你到老。”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被子里,半晌,又传来一个小女人的声音。 “景琛,外公是不是很严肃?和你一样严肃?” “嗯,有点。” “那我岂不是惨了?我最怕你们这些严肃的人了。” 陆景琛:“我怎么没看出你怕我?” 凉宵:“以前那可是怕惨了,我恨不得见了你,脚底抹油。” 陆景琛:“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谷欠擒故纵。” 凉宵:“……你也太自恋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陆景琛便带着凉宵启程了,去七里河的路途,有些远,车上准备了很多零食,尤其是话梅。 凉宵怀孕后,更爱吃那玩意儿,家里只会多,从不断货。 去七里河四个小时的车程,凉宵睡了两觉起来,发 现陆景琛都在专心致志的开车,心下不免心疼,捏着身上披着的毯子,凑过去说:“我生完孩子后,就学车,这样我们去比较远的地方,就可以轮流开车了。” 陆景琛睨了她一眼,淡笑。 没放在心上。 凉宵就知道他觉得她不行,然后哼了声说:“我肯定会把车练好的,这样,跑路也方便,免得你以后脾气一上来,就惩罚我,那到时候,你一发火,我就带着存希存夏开车跑!” 凉宵这么美美的想着。 “你想学开车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凉宵:“开玩笑的嘛,干吗这么当真?我想学开车,还不是想给你减轻负担?你看啊,如果你在外面应酬的话,喝了酒不可以开车,是不是得找代驾,可是找代驾多麻烦呀!” “你开的车,你觉得我会敢坐?” 凉宵:“……” 凉宵侧着身子,把毯子一拉,不理他了,继续睡觉。 但她心里,却已经盘算了很多事情。 她拍了拍肚子,等这两个宝贝出来,她就要去学。 到了七里河的镇上,陆景琛将车停靠,休息了一下,凉宵看着淳朴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脚踏车和三轮车,偶尔几辆汽车路过,新奇的说:“这里也是个生活的好地方,真安静!” “所以这个月,我们在乡下多住几天。” 凉宵点点小脑袋:“好呀,快要过年了,大年三十的时候,街道上应该会很热闹吧?会不会家家户户放鞭炮?” “应该会,但是现在乡下政策也紧,不知道给不给放鞭炮了。” 这是七里河的镇上,外公家还在乡下,还要开十来分钟的路程。 陆景琛发动汽车,“好了,等明天我们带外公来采购年货,还会过来逛街。” “好啊好啊!” 村子在大湖边上,湖边有很多洗衣服淘米的村妇,陆景琛将车开进崎岖的村路里,停到一家人门口,搂着凉宵下车,对那户人家站在外面的主人道:“三爷,这车先停在这儿,没问题吧?” 那站在门口的老头,手里拿着大水烟管,眯了眯眼,好像在看这里来的是谁,看了好半晌,似乎才认出陆景琛:“是不是小琛呐?” “对,我是小琛。” “你外公在家做饭呢!你们回来过年的啊?哟,小琛,你媳妇儿肚子这么大了啊!” 他们在用家乡语言交流,凉宵有些听不懂,扯了扯陆景琛问道:“他说什么?” 陆景琛低头吩咐:“叫三爷。” 凉宵微笑着抬起小脸,对那老头叫了一声:“三爷好!” “好好好!过年好!” “三爷,那我们等会再来看你,我们先回去看外公了。” “快去吧!” 临走的时候,凉宵还转身对那老头摇摇手。 走了几步路,就到了外公家里。 老爷子正一个人在门口晒着太阳吃饭。 陆景琛喊了他一声:“外公!” 那老爷子抬头,一看,是外孙回来了! 凉宵机灵的也跟着陆景琛喊了一声:“外公好!” 可老爷子没应,冷眼瞧了她一眼。 然后起身,硬声硬气的问陆景琛:“回来过年啊?” 陆景琛看了眼凉宵,对外公说:“是,把外孙媳妇带回来给您看看。” 老爷子瞪了凉宵一眼,很是严肃。 凉宵吓得脖子一缩。 老爷子哼了一声,背着手往屋里走,一点也不客气。 “都结婚了,才带回来?干吗,还要问问我意见?” ☆、273.结局篇3:女孩子家家的,会不会矜持 老爷子转身背着手就往屋里走,陆景琛和凉宵站在门口,愣了下。 凉宵感觉到老爷子很不喜欢她,甚至有些不认同她,她瘪了瘪小嘴,有些难受的低垂着小脸站在那里。 陆景琛拍了拍她的肩头,“外公就是这样,不是针对你。” 凉宵努努小嘴,“可外公好像非常不认同我……” “那就努力让他认同你,不是学了茶艺?他刚吃完饭,正好给他泡壶茶。砦” 陆景琛轻搂着凉宵进门,凉宵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小脸,瞧了一眼陆景琛后,看见老爷子在里面房间看报纸,听广播。 陆景琛点了下下巴,示意她过去,凉宵鼓起勇气,慢吞吞的走过去,站在门外好脾气的笑着问:“外公,你要不要喝茶?我泡杯茶给你吧?鳏”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特别没人情味儿,凉宵鼓了下腮帮子,继续再接再厉道:“外公,饭后喝茶,可以帮助消化消化。” 老爷子冷眼瞥了她一下,目光又重新落在报纸上,“我消化系统够好了,用不着。” 凉宵不放弃不抛弃,继续舔着脸道:“那外公,我会做点小甜点,你要吃吗?饭后吃甜点喝茶,也很舒服的。” “我有高血压,吃不得甜。” 凉宵一噎,有些接不下去了,回头委屈的看了眼陆景琛,见他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小手扒拉着门框,又死乞白赖的对里面的老爷子说:“我可以做点不甜的,高血压老年人能吃的,外公,你要吃吗?” 老爷子脾气可大了,一听这话,立刻翻了白眼质问:“你说我老?” 凉宵:“……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比同龄人年轻多了,真的。” “哼。” 凉宵在心里暗忖,这老头子怎么比陆景琛还高冷傲娇呀! 陆景琛迈开长腿过来,轻轻拉住她的小手,吩咐她道:“去做吧。我陪你一起去。” 凉宵点点头,有些迟疑。 等到了小客厅里,凉宵撸着袖子,一边捏面团,一边担心踌躇的问:“你说外公会吃我做的点心吗?看他的样子,挺不待见我的。哎……我有这么讨人厌?” 可她刚来,也没做什么惹老爷子讨厌的事情啊。 陆景琛帮她揉着盆里的大面团,淡笑着道:“和你没关系,外公就是怪我,和你在一起连结婚了怎么也没通知他。” “是啊,景琛,你怎么不告诉外公呢?也难怪外公会生气。” 陆景琛瞪她一眼,“当时那种情况,我们那种关系,你让我怎么开口?” 凉宵一愣,也是啊,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凉宵还不喜欢他,婚姻也是被他强迫的,忽冷忽热的关系,是不怎么好开口。 而且,那时候她还是城川的未婚妻,嫁给陆景琛这个二叔,关系是有点不好开口说。 就算说了,估计外公还是不高兴。 还不如现在呢,现在他们不是侄媳妇和叔叔的关系,这样挺正常,也好开*代。 凉宵一边捏着糕点形状,一边说:“我还是多努力努力,讨好外公吧,我看那老头比你还固执高冷。” 她下意识的就这么说。 陆景琛伸手,带着白粉的大掌就捏上了她的小脸,“我在你这里,还算固执高冷?小东西,有没有良心你?” 凉宵哎呀呀大叫,“哎呀,你拿走,脏死了!一脸的面粉!” 两个人的吵闹声,在客厅荡漾开来。 忽然,一个苍老沉重的男声严肃的喝了一下—— “吵什么吵?要闹去外面!” 凉宵小脸上,还沾着白色的面粉,两只手,满手的面粉,僵硬在那儿,转身呆呆的看着老爷子。 这个老头,可真够凶的。 陆景琛倒是没怎么被吓到,从小到大,老爷子对小孩子的教育都很严格,严格到了一种苛刻的境地,吃饭不准说话,不洗手不能上桌,大人没动筷子之前,小孩动了筷子打手。在家不准吵闹……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苛刻到了不人道。 可老爷子这一生,呼风唤雨惯了,家里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年轻时,在部队,下属哪个不听话,做错了事情,就是一拳头挥过去,可谓暴力。可大家都服他,真服这个老首长。 或许是家庭缔造,所以陆景琛身上,也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信,大家都愿意臣服于他麾下。 凉宵垂了小脸,不高兴的撅了撅小嘴,转身过去,准备继续做糕点。 老爷子哼了一声:“怎么,不高兴?嫁过来了就得服规矩。” 说话,丝毫不客气。 凉宵嘟囔了一声,还是应着:“哦,知道了,没有不服规矩。” 陆景琛给她打下手,她忙活了半天,小小的鼻尖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挺着个大肚子,也蛮不容易。 等糕点蒸锅后,她一屁 股坐到凳子上,气喘吁吁的,叹息着道:“累死我了!” 陆景琛帮她擦了擦汗,用毛巾帮她擦干净了脸和手。 凉宵还在担心着一直问:“也不知道外公买不买我的账。我都忙半天了……” 凉宵转身,半个身子凑到陆景琛怀里,小手拽着他的腰间布料,撒娇着道:“我不管,外公不买账的话,你就把这一锅都给吃掉,我忙了大半天,你们得有个人吃光!” 陆景琛宠溺轻笑,“你还真是霸道啊。” “哪里有你霸道啊!” 两个人在打情骂俏,屋子里的老爷子出来,轻咳了两声,凉宵立刻和陆景琛分开,明明是正经夫妻,弄的和偷晴一样! 老爷子瞧了他们一眼,抿着唇严肃道:“这虽然是家里,该注意形象的,还是要注意!” 凉宵一头黑线:“……” 小声嘀咕了下:“这有什么形象的……” 老爷子年纪大,可耳朵敏锐的很,一听见凉宵这个话,立刻教育她:“女孩子家家,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凉宵委屈死了,可也被骂的一声都不敢坑。 陆景琛瞧着锅煮开了,巧妙的化解尴尬气氛,拍了凉宵下,道:“去把糕点起锅吧。” 凉宵不情愿的起身,过去起锅。 可一打开,水蒸气太烫,烫的她把锅盖一丢,哐啷一下掉在地上。 陆景琛微微蹙眉,大步过去,握住她的手,问她:“烫到没有?” 凉宵丢的快,没烫到。 摇了摇头,“没有。” 老爷子仍旧是不满意,挑刺道:“做人媳妇的,怎么开个锅也没经验?我们那个年代的媳妇,可什么家务都能干。” 说的凉宵又羞愧,又难受。 陆景琛抬了下巴,“去那边坐着吧,我来起锅。” 凉宵愣了下,只好咬着唇走到旁边去,可老爷子在场,她倒是不敢坐下,只憋憋屈屈的站在一边。 等陆景琛把糕点起锅端到桌上,凉宵倒是又问了一声老爷子:“外公,你不尝尝吗?”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坐下来,捻了一块糕点吃。 凉宵紧张的看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情绪,“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老爷子吃完后,假模假样的瞧着糕点道:“还凑合,只能说不难吃,要说好吃也谈不上,当年我们部队中秋节发的那个糕点,可比这好吃多了!” 凉宵失落的小声质疑着:“部队的东西真的好吃吗?” “你竟然质疑?我们部分的东西可比这好吃多了!” 老爷子像是生气了,挥袖往屋里走。 凉宵盯着那一盘子糕点,只动了一块,自己也捡了一块吃,嘟囔着道:“明明就很好吃……” 随即,捏了一块递到陆景琛嘴边,“你尝尝,是不是很好吃?外公就是对我有意见……” 陆景琛蹙眉咬了一口,凉宵巴巴的问:“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陆景琛只好哄她:“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午后,凉宵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老爷子走出来,吓了她一跳。 她立刻战战兢兢的起身,小手揪着袖子唤了一声:“外公。” 老爷子问:“景琛呢?” “景琛在屋子里铺被子。” “这个时候铺被子做什么?” 凉宵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想睡觉……” ---题外话---更新晚了,sorry!还有七千字,可以晚上来看!大家快去收藏新书,简介里有链接哦! ☆、274.结局篇4:为了讨好外公,出卖你老公?胆子不小嗯? 凉宵说出想睡觉后,愣是大气都没敢出下。 老爷子果然摆了脸色道:“我们家的媳妇儿还没白天打瞌睡的。” 凉宵委屈的解释说:“因为怀孕了,有点累……” “想当初,我们那个时候的媳妇,怀胎九月也是照样煮饭洗衣。你们现在的人,我知道矜贵的很,景琛在里面铺被子,你就等着睡觉?” 凉宵心里一片阴暗,“我去给他帮忙。” 她一手扶着小腹,一手握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进屋子里去鳏。 到了房里,把门悄悄一关,陆景琛刚铺好被子,转身见她进来,“铺好了,睡吧。” 凉宵闷闷不乐的往床沿上一坐,瘪着小嘴道:“外公似乎很讨厌我……” “又怎么了?他骂你了?” “倒是没有骂我,好像是说我懒的意思,说你在里面铺被子,我不知道帮忙,好像对我白天睡觉还有点意见。” 陆景琛闷笑,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道:“他有意见就让他有意见,他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都一辈子了,也没改过来。” 凉宵白了陆景琛一眼,说道:“我刚刚还有点睡意,现在被外公这么一说,我都不想睡了。” 凉宵怀孕后,下午都会小睡一会儿,这样也很养精神。 “孕妇就得多睡觉,快上去,休息。” 陆景琛已经不等她回答,伸手把她的鞋脱掉,将她的双腿抱上去了。 凉宵躺在被子里,不安的问:“外公不会来骂我吧?” “睡你的,他不会来骂你。” 凉宵把被子往上一蒙,“那我就先睡了哦。” 陆景琛微微点头,等到凉宵躺下后,陆景琛这才出去,轻轻关上门。 刚抬头,就见老爷子坐在客厅里蹙着眉头抽烟。 陆景琛一愣,老爷子从不允许别人在家里抽烟,更是严于律己,自己从未犯规。 而这次,这个状态,明显有心事。 老爷子也看见陆景琛出来了,用下巴指了指房门,淡淡问:“那小丫头睡着了?” “嗯,刚睡下。” “被我吓着了?” 陆景琛单手抄兜,踱步过来,在老爷子面前坐下,“这倒没有。” “听说这小丫头,是你抢来的?” 老爷子粗糙的指尖,点了点烟头,那一截然后的灰烬,便掉落在地上。 陆景琛眸底隐现不解,老爷子深深瞧了他一眼,冷哼着笑:“你以为我住这里,就真的与世隔绝?对你们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想当初,情报部门都没我消息灵通。你们陆家的事情,我什么不知道?” 陆景琛这才松了眉头,已经没有心结,直言不讳道:“是抢来的。” “混账!” 老爷子骂了一句,这才发觉自己声音大了,连忙抬头瞧了眼卧室门,起身,对身后的陆景琛道:“你跟我出来说!” 陆景琛双拳攥紧,一言不发的跟着老爷子出去。 等两人一出门,老爷子一脚就蹬上了陆景琛笔直的左腿,可谓暴力。 老爷子年轻时是当兵的,身手好的很,这一脚蹬下去,陆景琛就是站的再坚定,左腿也微微弯曲了下,突然的疼痛,让他蹙了下深眉。 “我们白家人,娶老婆需要用抢的?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手段?得不到就要抢?莫说你现在已经三十四岁了,过了年三十五,就是你五十岁,我只要在,我也得管管你!” 陆景琛一声不吭。 老爷子睨着他,“那丫头肯?孩子是人家姑娘愿意给你生的?你这个臭小子……” 陆景琛打断他的话,声音坚定如磐石:“既然抢了,我势必会让她爱上我。” “……”老爷子就那么瞪着这个外孙子,半晌,忽然夸赞道:“这才是我们白家人的风范!” 陆景琛:“……” 爷孙两坐在门口,聊起天来。 老爷子抛给他一支烟,很老的牌子,他捏在手里,瞧了下,老爷子不屑道:“怎么,吃惯了好烟,看不起我这烟?” 陆景琛沉默的收了烟,淡淡解释道:“凉宵怀孕后,我戒烟了。” “哼,还挺疼老婆!” 老爷子瞧了一眼凉宵睡的房间,又问:“那丫头几个月身孕了?我看肚子老大的了,你们怎么还跑这里来过年?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赶医院都来不及!” “因为是龙凤胎,所以肚子显得大,意外倒是不会发生,还有一个多月才临盆。” “龙凤胎……那你的意思是,我有曾孙子和曾孙女儿了?一下子有两个?” 老爷子的口气,几乎是惊讶,惊喜,激动,不可置信的。 陆景琛好笑,只回答一个字:“是。” “这敢情好!这敢情好!那等孩子出生办满月酒, 我请我部队老友来喝酒!好好喝一顿!” 陆景琛明白,老爷子这是喜欢上凉宵,如果不喜欢,不会是这个态度,这辈子,老爷子表达感情的方式都很奇怪,常人难以接受。实际上,他捉弄你,为难你,往往是对你另眼相看,他真正讨厌不喜欢的人,正眼都不会看一下,更何况是理会。 老爷子拍了拍陆景琛的肩膀,叹息着道:“既然是抢来的,人家一开始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吧?人家姑娘也是倒霉,被你盯上,咱们小琛呐,小时候就这个德行,想要的,就是抢来也要得到,可外公知道,你喜欢的,肯定会喜欢一生,而不是新奇感,所以,这丫头,也幸运,被咱们小琛抢来,能过一辈子。” 乡下的太阳,晒的人心底都暖和了。 老爷子和陆景琛在外面聊了大约有一个半小时,里头的凉宵起来了,速度穿好衣服,下床去干活。 不想被外公骂她懒。 等老爷子和陆景琛进门的时候,就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小身影,在客厅认真的扫地。 弯着腰,很吃力的样子。 凉宵垂着脸,没看见他们,老爷子攥着拳头咳了几声,凉宵这才抬头,一见外公,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像个刚进部队的新兵一样,立正站好,恭恭敬敬的响亮叫了声:“外公!” 老爷子虽然没应她,可却冷着脸对陆景琛说:“你媳妇儿在扫地,你还不去帮忙?” 凉宵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已经进了里屋,而陆景琛已经把她手里的笤帚取走。 “怀孕还扫什么地?存希存夏同意你这么干?” 凉宵憋了一句话出来,小声道:“我这不是害怕外公说我懒,没资格做你老婆嘛,我知道外公以前是首长,部队里的女孩子又少,就是有,也成天很勤奋的吧?我这样的作风,他好像是真的看不惯呐!” “没关系,你是白家的外孙媳妇,怕什么?他怎么着,也是喜欢你的。” “外公会喜欢我?我可没看出来……讨厌还差不多。” 坐在里面的外公,忽然对外面说:“今晚小琛跟我睡,陪我说说话,你没问题吧?” 这话,问的是凉宵。 凉宵哪里敢不愿意呀,只一个劲的说:“好好好,没问题!” 等外公走了,陆景琛凑到她耳边打趣她:“为了讨好外公,出卖你老公?胆子不小?嗯?” “你就牺牲一晚吧!我看电视上,老年人都很有危机感,怕自己的孩子被老婆抢走,你看电视上,婆婆和媳妇间,就是抢儿子有的仇。” “你倒是明白事理。” 凉宵骄傲的道:“那是!” ———— 晚餐,很简朴的菜。 凉宵愣是没什么胃口,漫不经心的吃,陆景琛瞧了她一眼道:“吃不下去就别吃了。” 凉宵不敢,偷偷瞧了眼老爷子的表情。 老爷子道:“明天去置办年货,刚好买点菜回来。” 凉宵一惊,有些欣喜,外公这意思,还要给她买菜吃? 当下心里乐开了花。 嘴上连忙讨好的说着:“其实平时的话,这些菜还是很好吃的,就是怀了宝宝后,感觉嘴变挑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蹙着眉头道:“我白家的曾孙曾孙女,自然比平常孩子矜贵!” 要不是那脸色臭着,这语气,听着可宝贝死了! 凉宵算是摸清楚他脾气了,就是嘴硬豆腐心! ☆、275.结局篇5:景琛,我肚子疼…【周四大结局】 吃完晚餐后,陆景琛帮凉宵打了水洗漱完后,把她抱上了床,抚了抚她的头发,凉宵已经在推着他赶紧去睡觉。 陆景琛抿唇,目光深深的玩味道:“半夜别来找我。” 凉宵小脸红了下,哼了声道:“谁来找你呀!半夜鬼敲门吧!你快去外公那里吧!砦” 陆景琛起身,帮她关了灯和门。 凉宵闭上眼,准备入睡,可时间毕竟太早,她摸到手机,想试试看附近有没有无线网络可以蹭,于是打开Wifi,连接了一下,居然蹭到不要密码的网络,速度还挺快,她就打开视频APP,打算看看生孩子的过程,毕竟,这没多久就得临盆了。 说不怕是假的,第一次生孩子,怎么都会手忙脚乱。 搜索了生孩子的视频,随便点进去看了一个,将近一分钟的广告前奏差点把她看睡着,广告一切入,她便来了劲,目光紧紧盯着那画面,看的一惊一炸的。 手机里传来一阵阵鬼叫声,全部都是女人顺产的声音,那孩子出生后浑身沾满了血,女人奄奄一息的倒在床上…… 她把手机往被子上反面一扣,又怕又紧张,顺产原来是这么痛苦的过程…鳏… 她、她不要顺产了! 关掉原先的视频,又搜索了一个剖腹产的,结果一看,手术刀将肚子大喇喇剖开,和剖西瓜一样,冰冷无情的手术刀,在肚子里动着,她只觉自己的小腹也痛了起来…… 将手机关掉,直接蒙上被子,吓得肚子那儿一缩一缩的。 她只觉得疼,小手抚上已经很大的肚子,深呼吸了两下。 躲在被子里胡思乱想…… 而另一边的陆景琛,手机屏幕上方正跳动着一个个人热点使用,没一会儿,消失,那小东西估计睡下了。于是关掉热点,断网了。 白老爷子洗完脚进来问:“那丫头一个人睡可以?” 陆景琛把手机丢开,“没关系。” “哦,那就好。” 老爷子进了屋子里,想起来问:“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在医院里修养。” “嗯,人年纪大了,就该把事情都交给年轻人。” 陆景琛手机没关机,怕凉宵半夜出事打他电话。 ———— 这边一直没睡着的凉宵,磨磨唧唧的也没一点睡意。 过了半晌,窗户外面沙沙粒粒的有风声,还有呼啦啦不知道什么怪东西的声音,凉宵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又冷,又怕。 她本想冲热水袋,可陆景琛说这里没有,双脚本来泡了热水,很暖,现在已经透凉。 她伸手出去,抓过手机,打开来,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陆景琛。 那边,陆景琛刚要睡下,就听见手机响声。 白老爷子还笑道:“哼,你们年轻人睡觉还不关机?真不懂照顾自己的身体。” 陆景琛蹙了蹙眉头,没有接电话,直接出屋子,“是凉宵。” 他大步进屋后,还没来得及开灯,凉宵听见脚步声下意识的就惊叫起来,陆景琛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哑声低沉道:“是我,别怕。” 凉宵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她紧紧搂着陆景琛的脖子,咬唇道:“这里是不是有鬼啊?我听见奇怪的声音了……” 她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打量着黑漆漆的屋子四周,惊恐至极。 陆景琛拍着她的背安抚着道:“只是风声。” 凉宵把小脸往他怀里一埋,“我好怕,我不想生孩子了!我不想生了!” “胡说什么?孩子八个多月,你不生想怎样?” 陆景琛蹙眉反问。 凉宵愣住,也给不出什么答案,可就是一个劲的撒娇:“我不生!不生!就是不要生了!” 刚刚看视频,简直太恐怖了! 陆景琛猜测,她刚刚上网看了什么,蹙着深眉,把她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勒令道:“好好躺着!” 凉宵这才不敢说废话,乖乖牵着被子躺好。 陆景琛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打开视频APP,看了下记录,果然,看了一些东西。 男人把手机关机,丢到一边,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凉宵睁大了眼睛,盯着他道:“你不去外公那里睡了吗?” “你怕成这个样子,还敢叫我去外公那?真要?” 他作势就要走,凉宵伸出小手一把扯住他的裤腿,“不要!” 她本来就不想一个人睡,一个人睡又冷又怕,现在吓成这个样子了,更不想了。 陆景琛回眸,瞪着她。 凉宵嘟囔着道:“好冷……” 陆景琛这才迅速脱了衣服和鞋,拥进被窝里,紧紧抱住她。 脚,探到她小脚上,那冰凉的几乎没有温 度,陆景琛冷声道:“把脚搁到我腿上。” 凉宵真冷,把脚架到他热的小腿肚上,本就人短,也不费力的就放上来了。 陆景琛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低的道:“生孩子是几乎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我陪着你,怕什么?” “如果孕妇大出血怎么办?” “别乌鸦嘴,我们都有定期检查,孩子很健康,母体也健康。所以会很顺利。” 凉宵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生理上,她皱着小脸说:“景琛,我肚子疼……” 陆景琛的大掌,轻轻落在她小腹上,有些紧张的问:“撞到哪里了?” 凉宵瘪着小嘴诚实道:“没,可能是刚刚看了生孩子的过程,又是剖肚皮,又是那么多血,我就感觉很疼……” 陆景琛没好气的叹一声,“别自己吓唬自己,快点睡。” “那今晚你不去外公那里了吗?” “不去,你乖一点。” 凉宵额头上一头的汗,陆景琛大掌摸过去,这小东西,还真是被吓到了,出了这么多冷汗。 伸手,抹掉。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要求:“生完这次后,我再也不生了!” “好,以后不让你受苦了。” “那你要说话算话!” 陆景琛将她的小脸压进怀里,“一定。” ———— 等到凉宵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陆景琛不在身边,她连忙爬起来,怕外公说她赖床,应该都已经过了吃早餐的点了!她本来还想说,今早爬起来做早餐讨好一下外公,结果一睡就到十点! 她趿拉着棉拖出去,屋子里没人,她微微弯着腰,喊了两声:“景琛?景琛……外公?奇怪,怎么没人……” 她刚要出去找他们,之前进村遇见的一个大爷就端了碗面条送来,是三爷。 “那个小琛媳妇儿啊,小琛带他外公去街上买年货了,家里没做早饭,让我端碗早饭给你吃。他们去的早,再过一会儿,就要回来了,你别急。” 凉宵连忙过去接碗,“哦哦,我知道了,三爷你进来坐坐吧!谢谢你的早饭!” “这面里下了两个蛋,你吃了,碗到时候叫小琛送来,你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要来回跑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三爷爷!” 等三爷爷走了后,凉宵捧着那碗热乎乎的面就吃起来,味道很家常,就是平常的挂面,很好吃。 凉宵胃口很好,趴在桌上吃完后,院子里就有一阵汽车声音。 她丢下碗筷,扶着肚子跑出去看,陆景琛正从车里下来,一见她跑出来了,大步走到她跟前,凉宵就问:“你怎么早晨去街上也不叫我?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转转的吗?” 陆景琛不理会她,低眸,盯着她的脚上的拖鞋,冷声道:“进去把雪地靴穿好。” 拖鞋,也不怕穿了着凉。 凉宵瞪了他一眼,有点气,可碍于他的积威,又不敢对他发脾气,转身进了屋子里,去穿鞋。 白老爷子从车里下来,用下巴指着:“怎么,吵架了?” 陆景琛淡淡摇头,“小孩子使性子,不用理会,我们把菜搬下来吧。” 等到陆景琛干完活儿,进了屋子,就见那撒气的小女孩坐在床沿,脚上还趿拉着拖鞋,一边的雪地靴静静的摆放着。 陆景琛走过去,叹了声,蹲下身来,把她的脚丫子从拖鞋里取出来,一边套上雪地靴里,一边道:“生我的气?” ---题外话---新书《限时婚战,总裁一勇向前!》正式更新,大家可以进行搜索,去加入书架了!么么哒!这本书,周四大结局!感谢大家支持!最近小鹿更新慢下来,和大家说声对不起,但是新书约吗?新书一样和以前那么勤奋! ☆、276.结局篇6:除夕夜,对他说十种国家的我爱你 “生我的气?” 陆景琛微微挑着眉头,半蹲着身子问坐在床沿上的小人。 她穿的鼓鼓的,加上肚子那儿很大,几乎挡住了她的小脸。 “你不是说带我出去玩玩儿的吗?为什么言而无信?就算言而无信,你也该和我打声招呼吧。” 这个霸道爱自作主张的男人鳏! 陆景琛帮她穿好鞋,起身,站在她面前,凝着眉头瞧她:“街上过年采购的人多,带你出去被挤一下,是闹着好玩儿的事情?” 凉宵一骨碌从床上起身,气冲冲的就要走出去,走到门口,又咬着唇角,不争气的道:“三爷让你把碗记得还给他!砦” 说完这句,凉宵就出去了,那小身影跑出去,坐到门口,帮白老爷子去摘菜了。 今晚,就是大年三十儿。 今天还跟他使性子。 陆景琛一言不发的将桌上被小猪吃过的碗洗干净,拿着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没看凉宵一眼。 凉宵一边心不在焉的摘菜,一边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瞧他的背影,白老爷子打量了她一下,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吵架都是这样?” 凉宵撇撇嘴,“谁和他吵架了,我才不和他吵架。” 和陆景琛吵架的后果,一定是她倒霉,她才没那么傻。 现在这个情形,也顶多就是,她闹闹小脾气,待会他过来随便抱抱她,说几句好听的,她一点儿脾气也闹不起来了。 凉宵就是这样的……不矜持。 对着陆景琛,凉宵矜持不起来。 等陆景琛送完碗回来,远远地,凉宵一抬头就瞧见他挺拔的黑色身影了,她眯着眼瞪了下他,然后起身,丢下手里的菜,进屋了。 白老爷子笑呵呵的故意大声道:“你这丫头做事半途而废啊!这就不择菜了!” 凉宵在里屋,声音瓮声瓮气的:“我待会再出来帮您择菜!” 白老爷子一边低头择菜,一边好笑的提醒陆景琛:“小琛呀,你媳妇儿生气了,还不去哄哄?” 陆景琛没听话,而是坐在了门前刚才凉宵坐过的凳子上,帮忙择菜,凑着脸往里面下意识的看看,“小孩子闹闹脾气而已,不用理会。” “你这态度不对呀!” 白老爷子刻意把声音放大,就想说给里屋的凉宵听。 “我说小琛啊,想当年我们部队一师长,老婆来看他,结果军务繁忙给耽误了,那军嫂可就气走了,这师长急的呀,当天就打汇报要去追老婆。后来这老婆是追回来了,可被我们部队整整嘲笑了一年呐!你可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凉宵不敢跑。” 白老爷子愣了下,正想说什么,只见屋里冲出来一个小人,仰着小脸嚷嚷:“谁不敢跑了?现在我就要带着球跑!” 白老爷子给她吓得,起了身就要扶她:“丫头你可悠着点!肚子里还有两个娃儿呢!” 陆景琛倒是淡定,起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淡淡的对白老爷子开腔:“我去屋里给她上上思想课。” 凉宵拳头落在他肩头,破口大骂:“你个混蛋!谁要上思想课啦!我思想可好了!外公救命!” 白老爷子在外面干笑着,回答着凉宵:“丫头你可得自求多福了!” 砰—— 房门被关上。 陆景琛把她抱到床上,覆在她上方,却没有压着她的肚子,两只手臂桎梏着她的小手,按在头顶上方,让她动弹不得。 凉宵狠狠瞪他:“我思想好的很,不用你教育!” “想半路逃跑的兵不是好兵,需要好好教育!” “我又不是兵!” 陆景琛低下脸来,压在她热乎的小脸上,“你不是兵,所以更需要好好教育。” “这是什么破逻辑!大年三十的你想怎么教育我?” “那大年三十还和我使小性子?嗯?” 凉宵一下子噎住,说不出话来,只微微咬着贝齿,气呼呼的盯着他。 陆景琛深深瞧进她眼底,揉了下她的脑袋,起身,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坐到大腿上来。 凉宵故意细声细气的道:“你教育教育我呀!有本事就教育我,哼!” “你真当我不敢?” 男人的呼吸,钻进她脖子里,她一热,心里便懂了,小手推着他的俊脸,“你就会这么教育我了!” 老男人,就会这套!能不能有点新把戏啦? “可这套你喜欢吃,还百试百灵。” 他目光暧妹的瞧着她,凉宵红着小脸,狡辩:“谁喜欢吃你这套?再说啦,孩子都快被你教坏了!不许再这样!” 陆景琛埋在她颈窝里闷闷的笑,嗅着她清淡的香气:“好了,舍不得教育你,所以别使小性子了,大年三十,我希望今年我们能好好在一起过年。” 陆景琛叹息着说到这里,凉宵再不懂事也该懂事了,眼眶微热,重重点了下小脑袋:“那我们出去帮外公择菜吧。” 陆景琛放她下来,凉宵落地,小手主动攥住他的大掌。 这是他们今年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一切……都会变的更好。 等他们手牵手出来,白老爷子果然笑话他们了。 凉宵只垂了小脸,尴尬的红了耳朵。 三个人坐在门外,晒着暖阳,一边聊天,一边择菜。 择完菜后,陆景琛个子高,手脚又灵活,开始贴门联,凉宵站在下面仰着小脸看正不正。 “这边来一点,再来一点!” …… 年夜饭是陆景琛和凉宵一起做的,白老爷子坐在柴堆里,烘着火。 等到了下午六点,就开始吃年夜饭。 凉宵不能喝酒,只能以果汁代酒敬着外公,“外公,祝你长命百岁,身体一年比一年好!” 白老爷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他好像太高兴了,和陆景琛喝了很多酒,最后,有些微醺了,按着太阳穴,对陆景琛道:“小琛啊,扶我进屋躺躺,丫头你继续吃。” 陆景琛把老爷子扶去屋子后,轻轻合上门,又出来,原本素白的俊脸上,也泛着星点的红,陆景琛也喝了不少酒,有点上脸了。 凉宵凑过去,嗅了一下,嫌弃道:“咦,一股酒味!今晚不洗干净不许尚床!” 陆景琛却是一把紧紧拥住她,深深叹息着,他是从背后抱住她的,所以显得她整个人格外的小,被他全部纳进怀里,两人面对的,正是窗户,外面,天色暗下来,天空却已经绽放大片大片的荧光蛇舞。 凉宵忍不住叹息着道:“好美……” 乡下,几乎每家人家在过年的时候都会放烟火。 所以,现在外面的烟火,就算屋子里不开灯,也能够把屋子里都照亮。 陆景琛微微闭着眼,脸蹭着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酒后微醺:“走,我们出去看看。” “好呀!” 凉宵拉着他,一同走出了屋子。 烟火下,陆景琛盯着怀中小人的柔和侧脸,她的目光正纯澈的盯着天空,陆景琛只觉胸腔都填满了,那暖,几乎要溢出来。 凉宵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微微侧头,便瞧见那幽黑的瞳孔。 她怯怯的,“你不看烟花看我做什么?” “你比烟花好看。” 他唇角,眼底,笑意温暖柔软。 凉宵踌躇了下,在他怀里慢慢转过身子,吞咽了一下唾沫道:“陆景琛,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什么?” 凉宵便噼里啪啦的硬着头皮说了一大堆,陆景琛听不懂的外文,她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舌头有些打结了,微微顿住:“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中文。” 那一刹,陆景琛盯着她的小脸,似乎有什么快要爆炸,而天空蓦地闪烁一道光芒,在冲上半空后,蓦地炸开。 而她说:“……我爱你。” 陆景琛沉默不言,只盯着她。 她淡淡解释道:“十种国家的我爱你,其实我想学全世界的我爱你,但是,我觉得我喜欢十全十美,我也希望我们之间十全十美。” 陆景琛低下脸来,薄唇摩挲着她的,“就算十全九美,我还是会填补完整。” “那你闭一下眼睛。” 陆景琛便勾着唇角笑,言听计从的闭上眼。 凉宵的小手攀着他的脖子,紧紧搂着,踮脚,唇,落在他嘴唇上。 “阿琛,新年快乐。” ---题外话---周四大结局! ☆、277.结局篇7:景琛…我要生了【明天大结局】 除夕夜后,陆景琛带着凉宵回了南城,一路上凉宵都很兴奋,小脸上全是过年的喜气洋洋,一路上,路过的乡村道路,也都有炮竹声,凉宵拨弄着自己的手机,4G流量变成2G流量,这一带高速上信号很差,凉宵忽然想起前天晚上好使的wifi,好奇的对陆景琛说:“景琛,外公家装了无线吗?” 陆景琛淡淡道:“没有,怎么?” 凉宵皱了眉头,“那可能是邻居家的,我前天晚上蹭了下网用,没密码,我就蹭了,还很好用。” 说完,凉宵又低头去捣鼓自己手机了。 陆景琛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腾出来,将她手里的手机抽走,“睡一会儿。砦” 口气强硬又霸道。 凉宵哼了一声,倒是乖乖的靠在副驾驶上开始闭目养神鳏。 她没看陆景琛,喃喃着道:“景琛,等存希存夏出生后,你买那种房车吧,你开车,我可以和他们在里面睡觉。” 陆景琛瞥了她一眼,宠溺玩味道:“你倒是会享受。” “你开累了可以叫我开啊。这样一家四口开车旅游想想都很美!” 一家四口,开车旅游。 陆景琛没遇见凉宵前,想象不出那个画面,可是现在,她随口一说,那个画面就呈现在他脑海里。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 ———— 这个年过的,很充实,一方面经常去医院跑来跑去,一方面是和陆景琛窝在家里休息,陆景琛甚至为凉宵推了很多年后的饭局,一心一意的待在家里陪着她。 凉宵肚子大的都快走路走不稳,本就是个不会好好走路的小女孩,现在肚子里揣了两个这么大的球,加上脚上浮肿,走路和飘一样,陆景琛都不敢松手,怕一松手,这小人就倒下去。 医生建议,适当走走,但是不能太累,凉宵体质毕竟弱。 一天早晨起来,凉宵发现鼻头上长了一个小小的雀斑,她凑近了镜子看,还真是。 她从小皮肤就好,不会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心里面焦躁,陆景琛在一边书桌上处理文件,她原本是趴在桌子上翻东西,翻无聊了,就照照镜子,结果一照,就照出个雀斑来,她把那小镜子啪一下合上。 陆景琛听到动静,头却没抬,蹙了下眉头道:“怎么了?” 凉宵像个小鸭子一样,扶着后腰吃力的缓缓走过去。 快到陆景琛身边的时候,男人起身,伸手立刻握住她的腕子,接过她的身子,轻轻环住她。 凉宵手指点着鼻头问:“你看这里是不是长了一个小雀斑?” 她不说,陆景琛刚才还没发现,这会儿靠近了看,还真是长了一个,伸手摸了摸她的小鼻子,“是长了一个。” 凉宵当即紧张的问:“明显吗?能不能弄掉?这多影响形象……” “应该是怀孕的关系。以后生完孩子会消失,不用担心。” 凉宵不信,女孩子对脸上的痘痘,雀斑什么的最敏感了,“才不是,以后就这样长上面了!” 陆景琛弯腰,打量起她来了,淡定的肯定:“长的还挺讨喜。” 那个雀斑,很小,凉宵皮肤白,也不是很明显,凑近了看,在小小的鼻子上,竟也有可爱的味道。 凉宵哼了一声,伸出小拳头捶他:“胡说!谁喜欢脸上长雀斑还讨喜?” 陆景琛才不和她烦这些,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好了,没事就去睡觉,别烦这些有的没的。” 男人的世界,女人不懂,女人的世界,男人自然也不懂。 就比如,有些男人自认为脸上一道疤显得很帅气魅力,而女人却觉得,一道疤,那一定是毁容了。 凉宵被陆景琛哄到床上去睡觉,陆景琛心不在焉的哄了哄她,又独自重新回到书桌上工作,开年后,就是新一季的珠宝发布会,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和烦恼。 凉宵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心思挂在那个小小的雀斑上,摸到手机,又开始使劲照,小手摸着鼻子,觉得越看那雀斑越大了。 望着天花板,深深的叹着气,又看了几眼陆景琛,他完全沉陷在工作中,简直就是个……工作狂。 其实陆景琛在没和凉宵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工作狂。只是和她在一起后,才变得懒散。 过了一会儿,凉宵忍不住的从床上起来,蹭过来,坐在他一边的凳子上,托着小脑袋,眨着眼看他。 陆景琛再没感觉这会儿也该有感觉了,放下文件,目光炯炯的盯着跑过来的她:“有事?” 凉宵笑的很甜,摇着小脑袋,不说话,笑看着他。 陆景琛只觉得…… 这小东西,今天大约是犯抽了。 陆景琛沉了下眸子,唤她:“过来。” 凉宵乖巧的起身,坐到他怀里去。 陆景琛的大掌 ,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弯身去倾听那胎动,凉宵抱着他的头颅道:“存希和存夏这两天安静的有点不对劲。” 快要出生了,难道就不兴奋吗? 陆景琛淡淡叹气道:“你们害的妈妈长雀斑,要怎么惩罚你们?” 陆景琛买了一大堆孕妇和宝宝书回来,经常熬夜看,里面有说道孕妇长雀斑,是正常现象。 凉宵捧起他的脸来,“我现在是不是又肥又丑?” 她现在,这个腰,陆景琛还抱得过来吗? 陆景琛闷笑,做母亲的人,竟然说自己又胖又丑。 凉宵做起母亲后,他倒是觉得这小东西可爱多了。 “胖乎乎的,挺可爱,没什么不好。” 陆景琛凑过脸,薄唇落在她小小的鼻子上,那雀斑上,“所有缺点,都是我爱的。” 凉宵心里听的乐开了花。 凑上去小嘴,刚准备倒在陆景琛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吻他,下腹忽然阵痛,她蹙了眉头,惊叫一声:“啊——!” 陆景琛紧张的抱住她,“怎么了?” 凉宵一手扶着小腹,一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小脸皱巴巴的看着他,吞吐了半晌才说出几个字来:“景琛……我好像……好像要生了!” 陆景琛吓得,立即横抱起她,往楼下大步流星的走。 楼下佣人一见这情形,纷纷察觉不对劲,“先生,太太这是怎么了?” 陆景琛连步伐都没有停顿一下,一路狂走,头也不回:“要生了!” 身后一大堆佣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半晌,忽然大叫:“啊!要生了!” ———— 医院里,凉宵躺在病床上,陆景琛握着她的手,凉宵吓得小脸惨白,哭丧着道:“景琛我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 医生检查完毕后,淡定如云道:“只是临盆前产生的阵痛,不是什么大问题,属于正常现象,二位可以回去了。” 陆景琛:“……你确定?” 表示质疑。 那男医生认真的点点头,“陆先生,您放心,太太如果出了任何事情我负责。” 胸有成竹的口气。 凉宵坐在床上愣住,忽地,“哇”一声大哭起来。 陆景琛和医生都不明白了,不解的看着凉宵。 凉宵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要出院!万一半路上要生怎么办!” “不会的陆太太,您放心,我刚刚已经看过B超图了,会是正常顺产,不会提前的。你放心回家修养就好。” 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医院,会无形中给孕妇一种压力,让孕妇情绪过早陷入紧张这些情绪。 陆景琛觉得医院不干净是一点,会令她紧张是第二点,更加不方便,觉得医生的话有道理,将她抱进怀里,安抚着道:“医生说的有道理,你看看有哪个正常的孕妇在没生之前提前20天就住院的?” 凉宵不肯,闹脾气,“我会生的,会生的!我不要走!” 那阵痛感,让她感觉到马上就要生。 医生耐心的教导她:“陆太太,羊水没有破,不会生。” 凉宵的小脸缩在陆景琛怀里,大眼水汪汪的瞧着那医生,抿着小嘴,不情不愿的怀疑着问:“真的吗?” 医生像教导孩子似的,“真的。” 凉宵仰起小脸,小脸泪痕满满,“景琛,如果我突然要生怎么办……?” 明天大结局! ---题外话---明天大结局!来看! ☆、278.【大结局】爱需要身体力行的表达新书继续约076 凉宵被陆景琛带回家后,安慰了好些日子才情绪正常些。 只是,坐立不安的。 快要到陆氏新一季珠宝发布会,陆景琛带着凉宵去公司摄影棚拍摄。 摄影棚里每个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笑看着凉宵,陆景琛在员工眼里,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万年冰山,可当他带着陆太太来摄影棚的时候,那削薄唇角,以及眼底的淡淡笑意,不是宠溺,又是什么? 果然,应了南城人那句话——陆景琛宠妻无度。 凉宵虽然是新品珠宝的代言人,因为蓝气球主打纯洁梦幻,本来想主打蓝色,可蓝色太显忧郁,于是服装主打粉色鳏。 服装师将衣服带过来,礼貌恭敬的道:“陆太太,需要我帮忙吗?” 凉宵还没说出口,陆景琛便已经接过服装,在众目睽睽下,平静道:“我帮就行。” 凉宵挺着大肚子,穿衣服必然是需要人帮忙的,然而员工没想到的是,陆景琛竟然要亲自伺候太太更衣。 凉宵红透了耳根,只低垂着小脸,任由他搂着进了更衣室里。 更衣室里,凉宵衣衫褪尽,只有贴身衣物,陆景琛一双眸子深谙,她捂住他的眼睛,声音也羞了:“别看了。” 他拿开她捂住他眼睛的手,凉宵便轻轻转了过去,背对着他,陆景琛动手帮她更衣,灼烫呼吸落在她耳边,声音暗哑迷人:“能为太太亲自更衣,是先生的荣幸。” 凉宵只觉得这人油嘴滑舌,没有一点真正样子。 哼了一声,可心里却是甜到了极致。 换完衣服出来后,便开始拍摄。 因为拍摄是单独的,所以陆景琛不能过去,她一个人站在棚子里拍摄,陆景琛便站在旁边看着,目光,片刻不离她的身。 生怕她因为拍摄,不小心伤到孩子。 拍个十分钟不到,陆景琛只要看见凉宵神色有一点不对,就对导演说休息,不给拍。 导演在一边都急死了,摄影师也是,大BOSS这样老暂停,这得拍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虽然是很短的广告,就算不休息,演员演技到位,至少也得五六个小时,这老是说卡哪行啊? 陆景琛把凉宵牵到一边去休息,浑然不管导演和摄影师,只拧开水给她喝,凉宵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陆景琛伸手抱了抱她的腰,“累不累?” 凉宵有些难为情,偷偷瞄了几眼一边待着的导演和摄影师,小声的凑到陆景琛耳边说:“你别总叫我休息了,人家等着我呢,十分钟休息一下,今天估计拍不完了。” “拍不完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能累着你和孩子,当初我没考虑到这一点,冒然让你成为代言人,如果可以改变主意,我绝不会这样安排。” 凉宵嗔怪他一眼,随即低着小脸憨笑道:“可是陆景琛,我喜欢为你做一点点事情。你不觉得,你的珠宝,由我来代言,也是一种与众不同吗?我还没有看见,哪家珠宝,是珠宝公司老板娘代言的。” 陆景琛也淡淡笑开了,伸手抚了抚她的耳鬓。 大导演和摄影师看着大BOSS和太太在这边谈情说爱的,眼里都是着急。 凉宵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还是有些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歪了歪头,拿开他的手,咬唇道:“我不累,我先去了。” “去吧。” 陆景琛松开手,放她过去。 凉宵脖子上,戴着新品发布会的系列代表作,蝴蝶之蓝。 也是蓝气球系列里的一种,象征清宁,和平,自由和纯真。 陆景琛坐到沙发上,修长手指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仔细瞧着他的妻子。 因为陆景琛的“霸道”,原本一天的拍摄,愣是被拖了两天才拍完。 一拍完,陆景琛就拉着凉宵甩手走人了。 到了停车场里,一边低头吻她,一边问她:“太太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想要先生怎么犒劳你?” 凉宵思忖着道:“嗯……等我生完孩子后,你要教我学开车。” 陆景琛冷哼了一声,不同意:“亲自教你怎么从我身边逃跑?” 凉宵挂在他手臂上,蹭着他的身子,“才不呢,我就是想学开车,免得以后你找到美女代驾把你给吃了怎么办?” 美女代驾?也亏她想的出。 陆景琛睥睨了她一眼,算她有点良心,“比起让男教练教你,这件事,由我教你最合适不过。所以这件事不算。可以再提一件。” 凉宵转了转乌溜溜的大眼,雀跃道:“还可以再提一件?那我要……景琛,等我生完孩子后,我想去把书念完!” 陆景琛眸底深深,忽地定定看着她。 凉宵以为他生气了,摇着小手立刻道:“哎呀算了算了。” 陆景琛忽然将她轻轻拥进怀里,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方,哑哑的吐出 一个字:“好。” 凉宵亦是高兴,伸出小手,环抱住他颀长的腰身。 真好。 ———— 两天后,蓝气球珠宝发布会上。 陆景琛搂着凉宵从幕后出来,台下坐的全是竞拍者。 开幕仪式的广告和宣传,美轮美奂。 各路阔太争相想拿下凉宵脖子上的“蝴蝶之蓝”,想要拍卖蓝胖子的别种系列的也尤其多。 光是现场的拍卖者竞拍价,就有不少是天价。 因为以慈善为噱头,慈善事业一直都是上流社会必不可少的调剂品。 价格一直在往天价方向走,数字让人欣然喜悦。 凉宵挽着陆景琛的手臂,站在台上,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台下吵哄哄的,凉宵只觉小腹一阵坠痛,可她以为又是像上次一样的阵痛,便忍了忍,怕会因为她,而让现场纷乱。 她忍的鼻尖沁出了汗水,直到一个阔太举牌,叫道:“八千万!” 她腿,间,蓦地一股湿,热。 她低头一看,红色的血迹。 陆景琛一转头,便看见了那惊悚的场面,紧张的连竞拍者都没有关注。 凉宵小脸已经皱成一团,咬着苍白的唇支吾着道:“景……景琛,我好像……好像这次真的要生了……” 发布会现场,只见陆景琛横抱起自己太太,大步离开。 脸色都狰狞红了,一路大步走,一路大叫:“叫救护车!” 凉宵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掌心里,上了车后,她下面一直在流血,苍白着小脸几乎不忍看。 她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手指,眉头蹙的很深很深:“景琛……我会不会死?” 陆景琛亦是紧张害怕到了极点,哪怕是在生死游走之时,都从未有过这种心焦力瘁的后怕感,他竟然……一点也帮不上她的忙。 只能握紧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安抚她:“不会有事!” 而他的声音里,竟然也有轻微的颤抖。 那是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紧张和担心。 凉宵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立刻推往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推着手术床一路往手术室里快步跑,“孕妇羊水已经破了!必须马上进行手术!陆先生!请你快点签字!” 手术室外,医生将手术单递给陆景琛,陆景琛顿了一下,凉宵躺在手术床上,眼泪落了满脸,“景琛……” 陆景琛郑重下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景琛执意要跟进去,可凉宵不让,哭红了眼睛,“不要……我不要你进去……” 那样的她,会很难看吧? 她看过生孩子的视频,那有多难看,她知道的。 陆景琛就这样被拒绝在手术室外。 而一进去,里面就有惨叫声。 “啊——” 陆景琛只觉脑子轰隆隆响,想踏进去,可却想起凉宵。 可那一声声尖叫,刺激的陆景琛终是忍不住的冲了进去,他一冲进手术室就急迫的朝医生吼道:“怎么还没好?!” 医生在一边流汗,一边教着凉宵做深呼吸,用力,一边回:“你等等行不行?!” 凉宵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牙关咬的紧紧,双手抓着床的护栏,时不时大叫。 陆景琛半蹲在她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掐进他的手心里,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凉宵,坚持一下,为我坚持一下!” 凉宵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咬着牙,又哭又不甘:“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生孩子了!陆景琛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 她一说话,就岔了气,医生连忙道:“吸气!” “吐气!” 凉宵一边哭,一边做着深呼吸。 “用力!用力!孩子脚出来了!用力!” 凉宵一用力一口咬在陆景琛手背上,几乎让他倒抽了口凉宵。 医生见情况不对,立刻道:“不行,这样还有一个胎儿会被闷死,立刻准备剖!” 凉宵哭的几乎接不上气了。 生到一半,开始剖!这是有多痛苦! 陆景琛一边吻她,一边咬牙切齿道:“如果我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我绝不会让你大肚子!” 凉宵大哭着抱怨:“陆景琛你别装好人了!疼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你生孩子了!” …… 终于经过血腥难熬后,医生松了口气,把剪刀递给陆景琛:“陆先生,剪脐带吧。一男一女,龙凤胎,恭喜你,当爸爸了。” 就算是在枪林弹雨里,陆景琛的手也没这么抖过,多么神圣的一件事,他真的要当爸爸了! ———— 一双皱巴巴的小婴儿,被送进保温箱后,凉宵还没醒。 陆景琛站在婴儿房外, 看着里面那连五官几乎都没有的两个小小东西,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孩子……属于他陆景琛和凉宵的孩子。 原来世界,会是这样美好。 他才发现,他的人生,刚刚圆满。 他转身回了病房里,凉宵还没醒,她出了很多血,脸色憔悴苍白,显得很虚弱。 而刚刚进行过的剖腹产,待会在她醒来后,更是痛苦不堪。 几乎两个月不能下地,她那性子,该要闹死了。 在肚子上剖开那么大一个口子,怎么会不疼? 陆景琛守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等她麻药过去后,就会醒来。 到时候,连说话都会牵扯着肚子疼。 心疼,一时在心尖迅速蔓延,想代替她疼,可却发现,没有一点用。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陆景琛便一直看着她两个小时。 她纤弱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 陆景琛的心,便拎了起来,原本坐着的身子,也起立,弯着腰俯视着她。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沉重的眼皮终于撑开,第一眼,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他。 她无力的动了下嘴皮子,却是唤他:“景……琛……” 可就是那虚弱的呼唤,也让她一疼,疼的她整张脸狰狞。 “嘘,不要说话。”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她唇上。 他不用猜,也能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无力耷拢着的眼睛,柔哑着声音道:“存希存夏很平安,在婴儿房的保温箱里。你刚剖腹产,不能随便动。” 凉宵无力的,点了下下巴。 生孩子,真的耗去了她所有的力气。 陆景琛无法想象,就是那么怕疼的小女人,那么小的小女人,竟然能为他,独自承受这么多,为他,生下了两个尽管不可爱也不漂亮的孩子。 存希:老爹你见过哪个刚生下来的娃儿五官不皱着的,我不帅吗?我只是没长好而已! 存夏:爸比我不可爱吗?呜呜呜……都是妈咪的错…… 凉宵又睡了长长的一觉,她太疼,太累,只觉得不能承受。 这一次,在医院里待了很久。 一直到存希存夏可以被抱出保温箱,护士将两个奶娃子抱给陆景琛,陆景琛几乎不会抱,双手颤抖,只害怕这软体被他捏碎,不敢用一点力气。 那种感觉,生平第一次。 像是一个易碎的珍惜的,他连抱都怕抱碎。 好不容易跟着护士学会了怎么抱孩子,终于把两个奶娃子抱到凉宵跟前来,凉宵还不能动,只能看看,不能伸手抱他们。 可那对小奶娃子一看见凉宵,立即大哭起来,像是想要她抱一般。 护士在一旁调侃道:“小宝宝想要妈妈抱了。是不是爸爸抱的太用力了?” 陆景琛终是把两个小奶娃交给了护士,实在不会照顾。 凉宵这些天,除了睡就是睡。 大半夜的,她醒了下,动了下手,手,被一只大掌握在掌心里。 她侧头一看,陆景琛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正翻着书,专注的在研究什么。 凉宵哑哑的问:“景琛,你在看什么?” 原先以为,他在看文件。 陆景琛合上书,见她醒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哑声问道:“吵醒你了?” “没有,就是睡的太多了。” 凉宵看见,那本书叫《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奶爸》。 凉宵心头一震。 原来……他熬夜在看这个。 凉宵轻轻动了下被他握在掌心里的小手,柔声问道:“你困不困?睡会吧。” 病房的床还算大,可陆景琛一直怕碰到她肚子,弄疼了她。 也就一直没上去睡过。 凉宵拍拍身边,示意他上来睡。 他微微摇头,“我趴在这里睡一会儿就行。” 她眼眶里湿热酸胀,只觉得感动。 大掌,温柔的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哑声道:“睡吧。” 一个月后,凉宵出院。 蓝气球系列大卖,高达市场史无前例的利润额,这套专为孕妇打造的珠宝,不仅仅是上流孕妇阔太的追捧,更受少女脑残的追求。 梦幻,美好,没有女孩不喜欢。 虽然是三月的天气,可凉宵身上裹的像个球,陆景琛的厚大衣罩在她身上,她整个人生完孩子后,都显得异常虚弱,小脸苍白,燕嫂带了一个佣人过来接他们出院,所以存希存夏在他们手里,上了车后,燕嫂和那小佣人坐在后座说:“太太,你仔细瞧过这两孩子没有,这小眼睛小鼻子,现在长开了一点点,和先生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凉宵瞥了一眼旁边开车的陆景琛,抿着笑,对后座的燕嫂说:“我就猜到肯定会像景琛。” 那小佣人说:“可不是呢,小少爷和小小姐的小嘴可像太太了!” 燕嫂眯着笑,对怀里的孩子喜欢的不得了,“哟,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还真像!” 凉宵微微扭头看去,陆景琛已经有反应,腾出一只手,与她的紧紧相扣。 凉宵产后一个月,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可回家后,每晚就要喂乃了,一下子要喂两个孩子的乃。 有时候孩子半夜饿醒,凉宵就被吵醒,半夜自己睡的迷迷糊糊就起来喂乃。 陆景琛快心疼死,虽然家里有燕嫂帮衬,可喂乃必须凉宵自己来。 凉宵不睡,他更是不可能睡。 某晚,凉宵坐在床边,背着陆景琛在给存夏喂乃,饿的厉害,小嘴儿吃的很厉害,陆景琛忽然浮上来,半跪在她身后,环住她哑声问:“你饿不饿?” 凉宵轻轻“啊”了一声,天真的道:“我不饿啊。” 凉宵刚喂完存夏,把她放回去,正准备喂存夏,男人便一把扣住她,眸子深深的:“可是我饿了。” 凉宵大叫一声:“啊——陆景琛你儿子还没吃!” “那臭小子,就得饿一饿。半夜就他哭的最厉害。” 每天哭的那么厉害,确定不是装的? 陆景琛有预感,那熊孩子以后会跟他抢凉宵。 凉宵一头黑线:“……” 月子里,亲热事情做尽,陆景琛就是忍住不碰她。 凉宵也觉得他忍得厉害,某天,特地让燕嫂把存希和存夏带到婴儿房去睡,帮她照顾着。 等陆景琛下班回来后,凉宵见他在一边办公,她也快要出月子了,踌躇着,硬着头皮小声的说:“我听说,听说别人月子里都……” 陆景琛蹙眉,没听出什么,不解的瞧着她。 凉宵羞红了小脸,咬唇道:“用、用嘴帮忙解决。” 陆景琛心里一震,她愿意? 凉宵见他不为所动,一下子蒙上被子,啊呀的瓮声瓮气道:“哎呀,我没说!” 只可惜,陆景琛全都听见了。 一清二楚…… 男人快步上来,抱住那被子里小小的一团,“你确定?嗯?” 凉宵:“……” 她只是见他每天忍的辛苦而已…… 果断的摇摇头,不确定。 陆景琛盯着她纯澈的目光,大掌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体谅的道:“有这份心就行了,这种事我不希望给你留下阴影。” 没有女人喜欢这种事吧? 男人享受着,可女人都是被迫的。 凉宵心里可高兴了,陆景琛这么在乎她的感受,她忽然腼腆一笑,“景琛,存希存夏今晚都喂饱了,你要那个吗?” 那个的话,可以接受…… 陆景琛压倒她,呼吸沉重下来,“小妖精,你是老天派来挑战我的?嗯?” 这一晚,存希存夏没有机会和妈咪亲密接触,到了第二天早晨,凉宵睡的饱饱,坤了个懒腰,去婴儿房看两孩子。 燕嫂一直在照顾,凉宵刚去,燕嫂就笑道:“还在睡着呢,昨晚可安分了,一下都没醒。这两兄妹,倒是有默契的很,只要哥哥没醒,妹妹就不醒。” 龙凤胎,和双胞胎一样,前后出生不差几秒钟,会有心灵感应是正常的。 凉宵跪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握着婴儿床轻轻晃动着,两孩子睡的很酣甜。 凉宵凑近,越看越喜欢,觉得她的孩子,长的真可爱。 陆景琛洗漱完后,一出门就见燕嫂从婴儿房里出来,问:“太太人呢?” “太太在婴儿房看小少爷和小小姐呢。” 陆景琛点了下头,走过去,便看见那小小的人,跪在地毯上,托着小脑袋,在看摇篮床里的孩子。 直到他走到她身后,她也没感觉,看的入了神。 “睡的很熟。” 陆景琛说话,凉宵才反应过来,扭头仰着小脸,看见陆景琛来了。 陆景琛伸手,把她抱起来,“别跪着。伤膝盖。” 凉宵被他抱起来后,两人一起看孩子。 之前办满月酒的时候,这两孩子的爷爷和外太爷,可把他们都喜欢死了。 恨不得让他们一下子快快长大一般。 凉宵问陆景琛:“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陆景琛刚要回答,燕嫂便上来,压低了声音,却透着喜悦:“先生,太太,老爷又过来看孩子了。” 凉宵看了一眼陆景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自从孩子出生后,陆国申的心脏病一下子好了不少,身子骨也硬朗多了,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乐此不疲。< /p> 比凉宵和陆景琛还要喜欢这对孩子。 那个宠的,简直要上天了。 凉宵打趣道:“如果外公不是住在七里河太远的话,估计也会成天跑来这里吧?想想那个画面,一人手里抱一个……” 陆景琛笑道:“我打算过几天等你正式出了月子,就把外公接过来住,人老了,一个人在那地方也没意思,该隐居的滋味也都体验过了。现在,该是享儿孙满堂的滋味。” 凉宵赞同,“外公如果一来的话,爸也常来,那家里可就热闹多了。” ———— 凉宵出月子后,将白老爷子接了过来,白老爷子那个颠的呀!乐的呀! 成天逗孩子玩儿。 陆景琛偶尔在一边嘲笑他:“外公,孩子太小,听不懂。” 白老爷子眉头一怵,狠头巴脑的:“谁说的?我的曾孙可比别的孩子机灵,我一逗他两兄妹就咯咯直笑,哎哟,瞧着多聪明,一脸的聪明像。” 陆景琛:“……” 凉宵:“……” 这屁大点的孩子,还能看出聪明像来了? 真是服了。 陆国申一来,白老爷子就有危机感。 因为孩子得让出一个给陆国申抱。 这两人虽然是丈人和女婿关系,可那个抢的呀,当仁不让啊。 凉宵笑惨,倒在陆景琛怀里,笑的差点岔不过气来。 出月子的第一个月后,某晚凉宵喂完乃后,她刚把孩子送回婴儿房里,陆景琛现在也有危机感,那就是喂完后不给留在他们卧室,必须放去婴儿房,让燕嫂照顾他们睡觉就行。 她一喂完,男人便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声音暗哑性感至极,“我们做吧。” 那虽然是商量的口气,可动作上,一点都不容抗拒。 伸手,就剥掉她的睡衣。 凉宵已经太久没和他做过了,情潮来的陌生而快速,在热情拥吻后,很快攀上高峰。 这一晚,凉宵几乎没合眼。 到了第二天早晨,两个老爷子都比他们起的早,一见凉宵头发蓬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来,心疼的问:“哟,丫头,你昨晚没睡好啊?孩子给吵的?” 凉宵:“……” 哪里是给孩子吵的呀!分明是陆景琛! “没有,就是昨晚有点睡不着。” 凉宵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的耳朵,又烫又红。 孩子快要八个月的时候,凉宵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用陆景琛的那个词儿,叫做“活蹦乱跳”的。 凉宵坐在床上盘算着:“孩子快要断奶了,我身体也好了,呐~明天我要开始学车了!” 陆景琛抿唇,这么快就要学车? 那是不是很快的,就要念书? 陆景琛一言不发的。 凉宵凑过去,小手搂着他的脖子蹭呀蹭,“你怎么不说话呢?你不高兴吗?景琛?” 陆景琛握住她搂着他脖子的手腕,压下来,“高兴,孩子断乃,以后没人和我抢。” 凉宵:“……” 这丫的,心里还在想这个呢? 可凉宵,更想和他完成另一件事,抿唇道:“景琛,我们去大理吧。” 陆景琛只觉得奇怪,“为什么是大理?” 而不是别的地方? “因为小时候看《还珠格格》,小燕子和萧剑他们不是都想去云南的大理吗?那儿应该是个世外桃源?我也想去,我想……和你私奔。” 她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出最后四个字,和他私奔。 “你确定是私奔?” 凉宵认真的点点小脑袋,“我们快去快回,孩子断乃了,有燕嫂和外公还有爸爸照顾着,不会出事。就我们两个。” 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 第二天早晨,白老爷子和陆国申一起来,来看完孩子后,发觉这两夫妻怎么还没起来? 这不对劲啊。 结果一推门,就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桌上只留了个字条,告诉他们,他们出去旅游了,去哪里没说,啥时候回来没说,手机打不通。 白老爷子在孩子摇篮前道:“你们看看,你两爸妈,怎么做人家爸妈的!你们才八月大呢,这两人就跑出去玩了!听话,以后跟着太爷爷!” 那摇篮里的存希,忽然眨了眨大眼睛。 白老爷子高兴的呀,“哟,我曾孙听懂我说话了!” 陆国申冷哼,“以后跟着爷爷,爷爷的财产全是你们的!金山银山够你们吃乃的!” 小存夏一听可以喝奶,立刻咧开了小嘴,傻兮兮的笑。 把两老爷子逗的,高兴死了。 ———— 金秋九月 ,夫妻两踏上去云南的旅途。 陆景琛一直担心她会发生高原反应,果真,到了云南,最先生病的人,的确是她。 起初还好,她只是有些轻微的高原反应,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可到了梅里雪山脚下的那天,也许是白天受凉了,感染了风寒。 她竟然开始发起高烧来。 她的脸颊灼烧的绯红,嘴唇也干的起皮,靠在床头裹着厚厚的被子吃药。 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像冰箱里脱了水的蔬菜。 陆景琛把药弄过来,她一边推开陆景琛的手,一边嘟哝着道:“我不要喝这个药,好苦。我要喝柠檬芦荟水。” 陆景琛扶了扶额头,有些啼笑皆非,轻微叹气,放下手里的药教育她:“这里哪里有什么柠檬芦荟水?不吃药怎么退烧?乖,喝了。” “不要喝,太苦了,喝了我会吐的。我不要喝嘛……” 凉宵任性撒娇起来,也不是一般二般的,陆景琛宠起她来,也是没有人能比的上的。 可在喝药这件事情上,他的态度,不会因为宠着她而改变。 “不行,必须喝。” 他眉头一皱,坐了下来,几乎是捏着小女人的鼻子,把那黑乎乎的药剂给灌了下去。 凉宵是被陆景琛哄惯了的,像现在,被他逼迫着喝药,捏着她的鼻子灌下去,还是第一次。 小女人眼睛红红的,对陆景琛撒娇的那股子劲儿又上来了,有一种死灰复燃的味道。 其实,陆景琛是想念的。 凉宵太懂事的时候,他是心疼的。 小女人有些气他这么粗鲁的动作,一怒,转头蒙起被子就装睡。 陆景琛却不理她了,自顾自的去洗杯子。 然后,回来再收拾东西,整理好明天要穿的衣服,以及给手机相机充电。 丝毫没有理她的空闲。 凉宵偷偷掀起一点儿被子,湿漉漉的黑色眼珠,轱辘轱辘的盯着外面,寻找着陆景琛的身影。 发现,他好像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愤愤的重重的,动作极大的翻了个身子,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使劲儿吸溜着鼻子。 没过多久,她觉得自己额头上蓦地搭上了一条凉凉的毛巾。 她闭着眼睛,把毛巾拽下来,捏在手里,在假装生气,闹脾气。 可接着,又有一条毛巾搭了上来,她再拽下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三四次,终于,酒店房间里的毛巾,都跑到了她手里。 她闹脾气似的,玩着这样孩子气的游戏,玩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对自己无可奈何,只好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努力克制着。 陆景琛在她身边坐下,俯在她耳边说:“乖乖和老公生气了?这么小心眼?” 她不理他,只是把脸往枕头里埋着。 “要不要吃水果糖?很甜的。乖乖不是最爱吃水果糖?” 凉宵腾地一下子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来:“陆景琛,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没有。”他很认真的摇头,“我把你当我们家小狗,好好说不行,就使用暴力。” “你才是小狗……” 凉宵气愤的要推开他,可手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他一把拧住。 接着,他低头亲她,一边亲,一边用舌头从自己嘴里推了一颗水果糖到她嘴里。 小女人起初还在不自量力的挣扎,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缠,绵炙,热的纠缠。 她吃着水果糖,精疲力竭的闭上眼眸,往他怀里倒去。 “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他脱了外衣坐进被子里,咬着她的耳朵问。 “哼。” 她还是不肯低头,手臂却下意识的紧紧还上他的腰身。 她本来就已经烧的难受,刚才一番折腾,更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是不是很难受?” 他低头,唇轻轻靠在她额头上,摸索着。 手掌,摸上她滚烫的额头。 凉宵抿唇,闭眼靠在他怀里,虚弱的没有任何力气,唇抵在他温热的脖颈边上,若有似无的吻着。 “还好。” 她鼓了鼓腮帮子,又说:“你欺负我我才难受呢。” 凉宵不知不觉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 睡到半夜里,凉宵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给她在穿衣服,又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你太太烧到多少度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问。 “三十九度二。” “这么高?糟糕啊,高原上发高烧,很危险的。但是天黑了,不能开车啊,不安全。” “诊所有多远?我背她过去。” “走过去可能要半个多小时,都是上坡路。你 一个人行不行?” “没问题,走吧。” 凉宵其实已经被折腾的,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 听得出来,陆景琛在跟他们领队的导游说话,只是她觉得很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着他帮自己裹上羽绒服,背起来走出门。 嗅到外面新鲜而冷冽的空气时,她突然清醒了一点儿,慢慢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睁着惺忪的眸子,看见陆景琛耳后短短浓密的黑发,以及,她熟悉的脖颈曲线和侧脸轮廓。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灯,也没有月亮,山上黑漆漆的,导游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手电筒,发出非常微弱的一抹亮光。 “老公?”她很轻很轻的叫他,“我们去哪里呀?” “带你去诊所。你还在发高烧。”他说起话来,有些艰难,气息不稳,又托了托背上的小人儿,不放心的问:“乖乖冷不冷?” “不冷。”她摇摇头,“要走多远?” “快了,坚持一下。” 凉宵抱紧了他的脖子,深深的呼气,“你累不累?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没事,老公不累。” 她实在没有力气,淡淡的“哦”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他的背,好暖。 令她无比贪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人傻乎乎的偷偷笑起来了。 陆景琛问:“乖乖在笑什么?” “不要说,说的话,你会生气。” “老公不生气。” “好。那我告诉你。” 小女疼把嘴唇凑了过来,在他耳边静静的道:“那个……《射雕英雄传》里面,黄蓉在铁掌峰上受伤了,郭靖也是这么背着她去找一灯大师看病的。” 她又傻兮兮的笑,亲了亲他凉凉的耳廓:“不过,郭靖太笨了,我不喜欢。还是陆先生比较好。” 他冷汗直冒。 她烧了多久,他就担心了有多久。紧张的心急如焚,她竟然,还有心思空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凉宵的小手,纠缠在他脖子前,想要让他放心,安慰他说:“你看,黄蓉伤的那么严重,最后还不是好了。我也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小女人的声音,有些干涩无力。 他怔忪了一下,接着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嗯,明天还要带乖乖去看日照金山呢。” 明天开始写番外,小鹿的新书《限时婚战,总裁一勇向前!》大家可以进行搜索收藏! ---题外话---明天开始写番外,小鹿的新书《限时婚战,总裁一勇向前!》大家可以进行搜索收藏! ================================================ 本图书由(落樱倾卿)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