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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上去他要做的一切好像都是顺理成章,但是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老板,你喝醉了!”她尴尬笑着对他讲。 是因为做了他太多年的私人秘书,所以她习惯了在合适的时候纠正或者提醒他。 但是显然这个夜晚是不合适她太聪明的。 幽暗的深眸紧锁着她清澈的杏眸,她只觉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喝醉了也妨碍不了什么!” 性感的薄唇毫不犹豫的堵住那张柔软的唇瓣,今天他亲了几次之后——竟然上瘾。 温柔被吓的六神无主,一双手用力的掐着他的手臂想要跟他分开,他却是亲了个痛快之后才微微抬眼。 他说:你很美! 温柔愣住,望着他那迷离的幽深眼神,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不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却不知道,在他看到她那被他啃的肿了的唇瓣之后整颗心都被她勾走。 一个月以前。 “温柔,你不是有话对我说?” 开完会从会议室里出来后大老板突然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女人低低的问了句。 她叫温柔,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开始做他的秘书一直到今天,是他七年内唯一带到外面的女伴。 媒体问过他们的关系,他笑而不语,她拿钱做事,老板不开口她自然不会说,于是他们就是外界传的男女关系。 其实实际上呢,她不过是个打工的,只是在他公司刚上市的时候她出现,所以她可能是异性里面最了解他的一个。 然而这天,温柔看着自己的老板,竟然只是疏离的笑了一声:是! 于是她到了他办公室里,在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她卸下所有的重担:我要结婚了! 他刚站在玻幕前点了一根烟,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只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敏锐的眸光却立即朝她射去。 “再说一遍!”他冰冷的声音,挺拔的身影越发的如他的名字一样寒气逼人。 “我要结婚了!”她又说一遍。 透彻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她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她必须结婚了,二十九岁高龄的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 “再拖两年,薪酬再加百分之四十。”他低头望着手里的烟卷,指间那发红的星光仿佛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吸引着他。 他的眼眸被长睫遮住,高挺的身材就站在玻幕前那么挺立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板,我要是不嫁他就要娶别人了。” “他可以娶别人难道你就不能嫁别人?” 办公室里的冷气可能开的太大,她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跟这个炎热的夏季一点都不符合。 她笑,然后还是笔直的站在他面前,作为一个专业的秘书,她必须时刻保持专业的态度,但是这一刻,她再怎么努力也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偌大的空间里,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出一股寒意,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那漂亮的人民币,她真的已经辞职八十回了。 每一次他都可以用人民币把她留住,但是这一次不能。 温柔最清楚,她已经到了拖不起的年纪。 “我已经跟了您七年,您不能这样对我。”最终还是没什么脾气的跟他讲道理。 “太突然,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钱的事情都好商议。”他用力的抽了一口烟后沉声道。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七年的时间让她足够了解他此时的心情以及表情。 “那我先出去了。”她说完转身离开。 而那一刻门板之内,宽厚的玻幕前那个高大的身影竟然显得有些颓废。 只是微微昂首,刀削的轮廓上隐藏不住的霸道以及烦闷与外面晴朗的天空成为最鲜明的对比。 午饭的时候帅气的总监听说他秘书要结婚不由的大笑:那个老处女要结婚? 滕云的眸光搜的朝着总监射过去,那男人立即扯了扯嗓子严肃起来。 “她也不一定是老处女了,只是她怎么突然要结婚?” “她说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 “的确!”总监像是很理解的样子,直到看到腾云那烦闷的表情才稍微收敛。 “可是她要结婚的话对你影响应该比较大,毕竟这些年她是你在外面唯一一起的绯闻女友,可是滕老板,如果她跟别人结婚了,那你这顶绿帽子可是戴的很结实啊。” 滕云竟然不自禁的淡笑了一声,可不是吗? “但是她要结婚也无可厚非,毕竟也已经快要三十岁,这些年为我挡掉那么多麻烦,按理说我确实该祝福她。” “嗯,那你就祝她结婚快乐就好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秘书嘛,不过是互动的年岁多了一些。 滕总不说话,只是一双敏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男人。 那气场冷的让人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却不料总监不怕死的又说:“难道你不想祝福?” ------题外话------ 新文求加入书架收藏哦! ☆、02 温柔不容易 她要请假去准备婚礼,但是公司突然忙的她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这是要结婚,我们不是要去旅行,你说晚几天就晚几天了,温柔,这么多年了,我希望你可以有个明确的态度,你是我的女友,大家却以为你是你老板的女人,我真的要受够了。” “可是现在我真的离不开!” “你是离不开公司还是离不开那个男人?” 她突然望着眼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几十平方的客厅里两个人对立站着,女的一米七,男的一米八多,这样的身高差距非常的合适,但是此时他们却是互不妥协的关系。 “温柔,我不想逼你,但是我想我现在必须告诉你,我打算在我们婚后去K市我爸妈那里定居,也就是说,你必须辞职。” 作为一个男人,他能忍受自己的女友在别的男人面前充当那样的角色七年,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成圣人了。 但是这个圣人就当到这一天为止。 “可是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的。”温柔早在一开始就跟他说过,她要跟奶奶还有妈妈在一起,就算是婚后她也不会离开。 “我可以让你七年不在我身边,我却不能让你下半辈子还跟我分隔两地,否则——我们就只有分手。” 他说完后拿了外套便走了,温柔站在客厅里望着那被关上的门板,他不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他分明就已经为她的未来都已经想好。 她原本该开心的,如果只是一个人。 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喝酒喝到烂醉如泥才回家,妈妈跟奶奶看着她睡着时候难过的样子都心疼的不去打扰她。 但是当第二天早上到了公司,她还是那样精致的打扮,只是眼圈肿的厉害,来之前她已经贴过冰过的眼膜,但是还是没完全消下去。 他从楼下上来,看着她那如平时一样积极向上的模样却是不由得一滞。 这几年的相处他知道她是个要强的女人,虽然名字叫温柔。 他从来没见她哭过,哪怕是父亲离世,奶奶病危。 她抱着一份文件跟一封信敲了他的门。 “请进!”他头都没有抬,在早上他到公司后习惯性的先打开笔记本看新闻。 “总裁,今天唯一的应酬就是中午跟JL的老总一起吃饭,然后——这是我的辞职信。” 她把文件夹跟她的辞职信都放在他的桌上。 他落在屏幕上的视线终于朝着前面看去,她的脸上有些难看,她的眼却还是炯炯有神。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抱歉,最近公司事情这么多,我在这时候提出辞职确实不合适,但是他说婚后要去K市跟他父母同住,总裁,我会跟下面交代让他们尽快安排得力的人手先上来跟我几天,我很抱歉!” 最后,她竟然只能说一声抱歉。 这些年两个人像是同盟的关系,虽然是上下级,但是这些年磨出来的默契自然也是不容彼此去忽视的。 “温柔,你确实过分了!”他叫着她的名字沉声说道。 幽暗眸子里凭空多出来的冷漠让她的心紧绷起来,那眼神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渐渐地——那眼神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撕掉。 他的凶狠,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在他不停的收购同行公司的时候他的狠绝她历历在目,当他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候用的手段她更是不敢忘记。 他很少高声说话,他总是很沉稳不迫的样子,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怒自威的眼神里之所以寒气逼人的原因。 她竟然不自禁的哽咽:总裁! “我们共事七年,你现在说走人就要走人,你对公司的了解是其他有能力的人一朝一夕就能了解的?还是你觉得我们已经熟悉到那种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步?” 他终于还是恼了。 温柔站在那里震惊的望着他发脾气的样子,他不是没对她发过脾气,当初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常常做错事情被他教训,但是这一次她还是觉得很尴尬。 “辞职信拿回去!”他只把辞职信下面的文件抽了过去打开看,辞职信看也不看一眼。 他根本不用看,就会知道她辞职信里会写些什么,然而那些应付上级领导的辞职信他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题外话------ 新文求加入书架收藏!开始更新,期待亲们的激烈书评跟收藏! ☆、03 老公当然比老板重要 虽然辞职信被迫收回,但是她还是找了个小跟班到楼上跟她实习,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跟濮阳瑞丰交往了四年,她这个年纪已经不可能再浪费时间去跟别的男人深入交往,她只能辞职结婚。 滕云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多出来的一个人之后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话。 “老板,我是来跟柔姐实习的蒋雯。”小女孩客气的介绍自己。 滕云头也没抬一下就进了自己办公室,温柔拿着文件从外面回来后看到小跟班就站在那里失落着便立即知道他来了。 想来他也不会给这小妮子好脸看,但是小妮子用得着这么伤心? 温柔拿着文件去敲了他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熟悉的沉稳的声音:请进! “老板,这是待会儿开会用的资料,另外苏小姐早上打电话来让我提醒您晚上别忘了跟她吃饭。” “我知道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眼也不抬一下。 温柔放下文件后有点不甘心的站在那里:老板,蒋雯将接替我的工作。 “没别的事情你出去吧!”下了逐客令。 办公室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她点点头离开。 滕云抬眼,性感的手指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文件打开看了一眼后又丢下,他必须承认,她真的很能挑战他的性子。 蒋雯端着咖啡回到座位给温柔:柔姐,老板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重要的不是让他喜欢你,而是让他肯定你的办事效率。”温柔坚定的回应,颇为严肃。 蒋雯点了点头,然后又坐下,温柔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放在旁边开始教她做事。 只要工作能力得到了肯定,自然就喜欢了,这是她对他的了解。 就像是七年前她刚来的时候他也是不喜欢,但是后来慢慢地她的办事能力上去了,他自然就接受了,然后就喜欢了,这七年他们的默契指数越来越高。 温柔想自己大概再也找不到这么有默契的老板,但是老板显然没有老公重要。 晚上温柔回到家后被老妈跟奶奶拉到沙发里:你奶奶要给你一样东西。 “大孙女要结婚了,为咱们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奶奶决定把当年你太奶奶送给我的传家镯子送给你,这个你那两个妹妹可是没有的哦。”奶奶把镯子从盒子里拿出来给温柔戴上。 温柔看着奶奶那双苍老的手给自己把桌子推到腕上不由的有些难过,这场婚礼将会让她离开年迈的奶奶跟有哮喘的妈妈。 弟弟妹妹们她都不担心,但是奶奶跟妈妈的身体她却一直是挂在心上不敢松懈半刻,但是如今她却要为了一个男人抛弃她一直最在乎的人。 好在不是生离死别,那一刻她们娘仨抱在一起,心里竟然都颇为激动。 “柔柔,嫁给瑞丰之后就要做个好妻子,不能再做工作狂了知道吗?”奶奶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是啊,这么多年瑞丰一直容忍你跟你老板的传闻,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对你更宽容的男人。” 温柔不自禁的垂着眸笑了声,听奶奶跟妈妈的口气,她分明是捡到宝了。 在这个不到九十平方的老房子里,她们娘仨一直过的很幸福,虽然奶奶跟妈妈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但是她们一直都很知足这样的生活。 即使不再是豪宅豪车,即使出门不再是司机接送,即使现在手里的存款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但是那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 温柔觉得这些年她真要感谢滕云,但是除了感谢跟抱歉,也没别的了吧。 晚上九点多她已经躺下又接到滕云的电话:待会儿有个应酬,我在你家楼下。 “这么晚?”温柔一边立即起床找衣服一边跟他通电话。 “Rl公司的老板今晚来到这边,在辉煌请客!”那是他们的一个大客户。 “好,我立即下去!”她说着把手机扔在床上迅速的穿衣,然后进了洗手间去化妆,做秘书真的挺不容易的,做他滕云的秘书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这一场…… 当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陌生的环境里,只披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坐在床上看着前面墙上挂着的大照片,然后埋下头在双膝里丢脸的叹息。 ------题外话------ 新文开始更新,求激烈的收藏加书评哦! 亲爱的们快来吧快来吧,飘雪好想你们! (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04 在老板家过了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们不是朋友,不是闺蜜,更不是兄妹或者恋人。 但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躺在他的床上。 还记得她有次对他说:其实我可以睡客房。 他竟然说:我不习惯去客房。 她一度以为他自己住在这栋两层的公寓里却只在客厅跟卧室徘徊。 当她穿好衣服从里面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煮好早饭,那一刻,她真的愣住,他一边摆盘一边抬眼看了她一眼。 极为随意的一眼,然后又垂眸做自己的事情。 那裁剪得体的西裤衬衣穿在他高挺的身材,如此完美干净挺拔的男子竟然在做着家里最为女性化的工作,她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老板!”她礼貌的打招呼,最终平静。 “嗯,过来吃饭!”他淡淡的说了句。 温柔乖乖的走过去,但是一想到他的女友就住在隔壁,随时会过来敲门,她的心里就惶惶的。 其实她也在他的房间里睡过几次,但是每次睡完之后都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发凉。 “你很爱他?”他突然问了句。 温柔一口粥没喝完,听到这话不由的放下了勺子。 很爱他? “你说濮阳瑞丰?是吧!” 在二十岁的时候她也曾有迷恋的男生,本来差点要交往了,但是因为她父亲公司开始下滑,所以那个男生很快跟别的富家女交往了,于是从那以后她觉得,爱情或许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她不太相信爱情,尽管是她的父亲跟她母亲好似很相爱,但是她父亲曾经在外面也不是没有女人。 濮阳瑞丰没有因为她的家庭背景而跟她交往,她觉得这样的男子已经是世间少有。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得住那个男人,她不是真的想抓,只是这段时间觉得有点闷。 濮阳瑞丰对她越来越明确的未来的安排,她的心里并不是很舒服。 但是两个人交往四年也是不易,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花那么多时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滕云看着温柔那淡漠的样子竟然只是又低头吃东西。 她说是就是吧,她好像很寡淡,对感情。 他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感情,但是在他看来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却只交往过濮阳瑞丰一个男友,其实是有些蹊跷。 是的,在他眼里,她还算倾城倾国。 只是她要是知道他这么想,大概会笑的晕过去吧。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长的还算靠谱,最起码五官端正,也曾经在集团的年会上惊艳过不少人的目光,但是年岁多了,大家都习惯了,也就那样吧。 所以美貌这种东西,或者,也不过是初见时候的惊艳吧。 他们俩一出门对面的门就开了,苏瑾看到他们俩从里面出来也是一惊,温柔假装从容道:苏小姐! “这么早过来谈工作?”苏瑾问了一声。 “嗯!”温柔竟然只能这样回答,低着头不再说话,当自己是透明。 不想破坏老板跟女友的关系,所以只好撒谎了。 但是三个人在一个电梯的感觉—— 尤其是她自己站在前面,她就觉得自己被夹的要死,却依然不说话,只听着后面的人说。 “你的领带怎么歪了?”苏瑾转身朝着滕云,抬手给他整领带。 滕云没说话,只是淡笑了一声,眼神有意无意的就看向那个背影。 电梯一到一楼她立即从里面出来,手机响起她立马接着:喂? “你现在在哪里?” “上班路上,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辞职?” “实际上我已经提出辞呈,但是还要过几天,我必须要交接好才能离开。” “过几天是几天?” “瑞丰,我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集团,你知道的我——喂?” 濮阳瑞有生气的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手一扔,他不想再这样等着。 温柔终于不高兴的停下了步子,看着手机已经黑屏不由的用力叹了一声。 苏瑾从后面走来:温秘书要辞职吗? 滕云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温柔一眼。 “是的,我要结婚了!”温柔轻声道,收起自己所有的脾气。 滕云走在前面,她跟苏瑾在后面,苏瑾笑着说:虽然说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但是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恭喜哦! “谢谢苏小姐!”温柔微笑,然后立即跟上去自己老板。 “听说濮阳先生刚升了集团的总监一职,像是他这样年轻有为的男子确实也是不多见,而且又对你那么钟情。”苏瑾说着这话却不由的往那高挺的背影看去。 比那男子更优秀的其实也大有人在,比如眼前就有一位。 “是,我妈妈跟我奶奶都说我是烧了高香。” 于是两个女人在笑,前面的男人大步走出去,上车后把副驾驶那边打开:上车。 “那苏小姐再见!”温柔跟苏瑾打过招呼,然后转身上车。 苏瑾站在外面对着车子里的人挥了挥手,笑着再见。 温柔松了一口气,车子出发,走的有点快。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晚上苏瑾跟他的晚饭吃了还是没吃? 他是陪苏瑾吃完饭才去应酬别人的吧,她想应该是的。 只是他刚刚还没不高兴,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温柔想她永远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吧或许,但是老板的心思她还是能猜透一点:“我必须辞职,老板——” “温柔,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 “什么?” “我们需要正式谈一谈!” ------题外话------ 新文求激烈收藏,激烈书评,飘雪会努力更新哦! (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05 老板好古怪 那是他经常去跟苏瑾喝咖啡的咖啡厅,这个时间段里面还没别的客人,他坐在她对面的样子,让温柔很有压迫感。 “老板,我不得不提醒您,十点有个重要会议。”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温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感觉得到他是很压抑,于是只好坐在那里静待。 除去濮阳瑞丰,她想,她跟的最久的一个男人就是他吧,也或者该说她跟在他身边比跟濮阳瑞丰的时间还长。 但是一个是老板,一个是男友,两种关系造成的这种结果谁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们都需要赚钱养家。 但是时间一分一面过去,眨眼就到了九点半,而且她也实在是不习惯坐在这个位置,于是她微微抬眸再次看着他那俊逸的侧脸。 “你一定要结婚?” 一道声音划破了寂寞的长空,突然多出来的一句让温柔不自禁的就警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没回头,还是望着外面的车流涌动:“一定要嫁给濮阳瑞丰?” 那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一甩绳子给用力勒住,刹那间就要被勒死过去。 她想,好似她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吧。 “老板,你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现在有别的男人向你求婚?” 她直勾勾的望着他,她竟然已经无法感知,无法思考。 咖啡厅里那么安静,除了吧台那边两三个女孩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的方向。 “如果——” 他眼里的沉稳谨慎,像是有种被逼的紧迫,还有……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不得不停下了要说下去的话,然后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喂?” “你爸爸今晚生日你都忘记了?带温柔回来吃晚饭?”是他母亲袁教授温和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他说完放下电话,然后再次垂眸。 他是真的忘记了,最近在想什么?连父亲的生日都忘记。 “今晚陪我回爸妈那里吃饭!”他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啊?”温柔傻掉。 “有问题?”他看她一眼,冷冷的。 温柔看得出他现在很烦,但是她现在哪里还有时间陪他应酬父母,她要结婚,他们的关系是假的,迟早要被发现的。 “老板,或者今晚我们该跟长辈坦白?”袁教授还曾经教过她几节课,也算是她的老师,这么论起来她又觉得自己罪无可恕,但是真的该结束了。 “我妈心脏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说话的时候有分寸。” 他说完后先转身出去了。 温柔愣在那里,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非常非常的不爽? 所有的疑惑跟要说的话都咔在嗓子眼里,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走了,当她想起来自己还是他的秘书她也只好起了身。 只是刚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回到集团一开会就是一个上午,到了中午濮阳瑞丰便到顶楼去找她,她放下所有文件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老板是如何奴役你,现在看来——” 他低了低眼,然后无奈的叹息,看来她真的在卖命的处理工作。 蒋雯看到濮阳瑞丰来立即上前:柔姐,你去吃饭吧,剩下的交给我! 温柔淡淡的一笑:那这些东西全部整理好,要检查两遍以上才能放到老板办公桌上,记住了? “嗯,你快去吃饭吧!” 蒋雯信誓旦旦的保证,然后催促她去约会。 温柔拿起包来跟濮阳瑞丰离去,电梯里她轻轻地搂着他的臂弯,见了的高层领导不由的多看了他们一眼:听说温秘书要结婚了?到时候可一定要送个请柬啊。 “一定!”温柔笑着道。 濮阳瑞丰知道他女人在集团混的不错,但是让高层领导都这么看得上他还真是意外。 两个人在附近的餐厅吃饭,只是没想到滕云跟他死党也在,于是温柔停下:老板,韩总监。 滕云抬了抬眼,眼角余光看到那个男人就又垂了眸,什么也没说。 “温秘书,小两口来这里约会啊?”韩西倒是大方开玩笑。 滕云冷冷的看了韩西一眼,韩西却依然笑着昂首看着温柔跟濮阳瑞丰开玩笑:虽然我们两家集团是对立,但是濮阳总监结婚应该会大方发我一张喜帖? “自然!”濮阳瑞丰淡笑着答应道。 “那我们先过去了!”温柔微微点头,然后走在前面,濮阳瑞丰跟着她到了窗前的位置。 “两个人很般配呢!”韩西一直瞅着两人的背影,不自禁的感叹,然后垂眸看眼前的男人。 滕云抬头看他一眼,不说话,只是慵懒的靠在座位里,一抬眼便看到斜对面坐着的两个人,那个女人的侧脸。 “爸妈打电话来催,希望我们尽快过去。”濮阳瑞丰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双手伸到她面前抱住她放在桌沿的手轻声道。 温柔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这么温柔的要死还能是什么原因? 男友吃老板的醋,他也不容易,于是她配合的点点头:我知道。 “我们的婚期是下个月,你打算什么时候先过去看一看呢?如果担心老板不放人,我亲自去替你求情。”濮阳瑞丰善解人意的说着斜眼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男子。 滕云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收集,很专注的样子。 但是餐厅里就坐了那么几个人,也不算吵,其实都能听得见。 韩西笑了一声:“哎,我猜温秘书最近肯定被未婚夫跟老板折磨的很惨。” “是吗?你很了解她?”滕云抬眼,冷冷的说了一句。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求书评!(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06 滕云的诡计 滕云抬眼看了看那边,然后拿起手机起身去打电话。 韩西挑眉不再说话,每次一说到温柔的某些问题,一句话说不对就被冷眼,哎,在滕大老板的手底下混饭吃也不容易。 帅气的总监一如既往的风流,临走前到温柔跟濮阳瑞丰身边:温秘书,你老板好似不愿意很不中意你这个未婚夫呢! 温柔愣住,昂首直勾勾的望着韩西,只见他笑的极其妖媚,然后起身离去。 而濮阳瑞丰几乎受够:我们俩的事情还需要你老板点头? “当然不是!” “如果他不放人,那么你只好做个不称职的秘书撒手转身。” “瑞丰,他不至于。” “我却至于!” 濮阳瑞丰也起身离开,她靠在椅子里微微挑眉,脸上除了挫败再也没别的表情。 她真是个没用的人难道不是? 连老板跟男友都搞不定,一直处在被别人搞的尴尬。 所以下午损友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说她:哎,不然你就放弃那个濮阳瑞丰跟你们家如来佛算了! “拜托不要那么叫他!”她笑的差点哭出来,芊芊玉手轻轻地拍着桌子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 “哎,那叫什么?如来爷爷?你又不让我们叫他爷爷,我们只好简称如来了”损友却立即解释,并且还说的好像蛮有道理。 关于如来这个称呼,是温柔第一次给滕云当假女友开始,朋友们知道后取笑她说她老板果然是有腾云驾雾,翻手为云的本事,好像孙悟空,被温柔立即否定后大家就改叫他如来爷爷了,温柔要撞墙,最后便成了如来。 “反正我看你是逃不出你老板的手掌心了,你比孙悟空可不如,温柔,不如你就嫁了滕云吧,你不是也说他问你是不是一定要嫁给濮阳瑞丰?” “他有女友!”温柔再次重申。 “说不定只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呢?而且如果他对你没意思他干嘛不放你去结婚?” “他是老板啊,老板当然不会管下属的私事,自私的只要下属为他卖命。” “那他掏钱供你弟妹上学的事情你又怎么说?” “我假扮他女友赚的啊,我又不是让他白白付出。” “嗯哼,反正你总是有一千个理由堵我们的嘴。” 放下手机后她还气的双手拍在桌子上脑袋去撞桌面。 从外面回来的蒋雯看到她亲爱的柔姐在自杀立即跑过去:柔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 晚上她陪他去了学校他父母的房子,一百多平的房子里很温馨,两个教授也都平易近人,他们一去立即招呼他们坐下。 温柔坐在沙发里被教授握着手畅谈的时候却是坐立不安,但是看一眼坐在旁边不说话的老板,只好继续忍下去。 他说教授心脏不好,虽然她没听说过这事,但是她可不敢拿人命开玩笑。 而且袁教授实在是对她不错。 滕云坐在旁边翻着报纸,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每次回家他都话不多,袁教授一直拉着自以为的未来儿媳妇聊天。 今天也是一样,而滕教授早就在厨房忙活着,温柔要去帮忙两个教授竟然都不让她进厨房,哎。 “每次我不打电话让他带你回来他就不带你回来,所以啊这次我特地打电话叮嘱他一定把你带回来。”袁教授慈爱的对温柔说道。 “嗯,其实也不能怪他,是我家庭的问题,我奶奶跟妈妈的身体都不好,所以每天下班后我就会急着回家,他大概也是怕我太累吧。”温柔笑着轻声道。 “你还替他说话,我还担心他欺负你呢。”教授说。 “怎么会?老——滕云对我很好的。”她几乎叫不出他的名字,总感觉怪怪的。 袁教授却以为她要叫老公呢,听温柔吞吐竟然笑出来。 温柔也尴尬的要命,但是每次看他的时候他都低着头在那里,完全不替她说句话让她避免下尴尬。 晚饭后拿了蛋糕出来,滕教授说:回来吃顿饭就行,以后不用买蛋糕了。 “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教授先许愿吹蜡烛吧!”温柔说着找打火机,滕云便替她点了蜡烛。 温柔还以为他想让她点呢。 因为她并不擅长这活,所以其实心里有期待老板大人高抬贵手帮帮她。 “今天找你们俩回来呢,说是给我过生日,其实我跟袁教授是有件事要跟你们商议。”滕教授说。 温柔一听这话,立即放下了筷子,教授说正事的时候,就让人不自禁的紧张。 滕云端着酒杯微微抬了抬眸然后又垂下,一直若有所思的脸上还是那么颠倒众生。 温柔平静的眼里却有些紧迫感,教授要交代什么事情呢? “你们俩年纪也都不小了,又是同事多年,我跟袁教授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近期把婚事定下来。” “什么?”温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她已经努力让自己淡定,但是她现在淡定不下来。 滕云冷冷的瞅了她一眼,警告她反应别太过了,温柔却是疑惑的看着他,又愤怒又无奈,明明一再的提醒他快点把两个人的关系跟长辈说清楚他却不肯。 现在可好? “怎么?小柔你不愿意?”袁教授看温柔的反应立即疑惑的问。 “我——我——”温柔转头看向滕云。 “是啊,难道你不愿意?”滕云重复了一遍教授的话。 温柔彻底震惊的说不出话,脸色越发的苍白。 老板这简直是跟她开了天大的玩笑不是吗? “小柔,你们俩交往这么多年又一直一起共事,而且你今年也二十九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对这件事。”袁教授立即对她做足了分析。 而温柔竟然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的看着袁教授。 她几乎脑子已经浆糊,这算是天降大任? “你们是不是真的分手了?”袁教授见温柔不回答立即严肃起来。 “你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家里几次,我早就怀疑你们俩是不是分手,你们俩今天跟我们说句实话,到底是不是分手了?” “我们——” 温柔几乎结巴了,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滕云也疑惑的望着她。 如今一家人都在看着她,等她给个答案。 袁教授着急的捂着自己的心脏处: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个人都不是小年纪了,怎么还能拿感情这么不认真?滕云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妈,您心脏不好,别太激动!”滕云淡淡的说了句,煞有其事的样子。 袁教授气的瞪他,滕教授对温柔问:小柔,你说,要是他真的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跟你袁教授都不会饶他。 “那个——袁教授你先别激动,我们——”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 ……(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07 结婚对象,温柔 “我们没分手!”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最后,她竟然已经没办法的只好继续编谎言。 这样一次次骗下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结尾,她自己心里愧疚不已。 但是老板大人竟然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完全不澄清,反而跟父母一起为难她。 她只是个小秘书而已,而且还是个大年纪的小秘书,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 两个人吃完饭从家里出来便分道扬镳,他说:我还有个应酬就不送你了。说完上车离去。 温柔傻眼的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那个转角处,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从学校出来后就去了酒吧,死党见她死气沉沉的模样忍不住打趣:这是刚上完战场? “就是不知道是濮阳瑞丰的床呢还是如来的床。”另一个笑着继续打趣。 温柔只好瞪了她们一眼,然后坐在旁边敲了敲桌子,立即有人又拿了酒来,温柔立即一饮而尽,然后又要了一杯,还是一饮而尽。 旁边坐着的两个女人直接傻掉,这是经受了多大的刺激? “滕云那个混蛋!”但是她实在忍不住骂他。 当她趴在吧台上干巴巴的骂了一句之后—— “什么?滕云那混蛋?你终于爬了你老板的床?”终于俩女人异口同声的没再叫她老板如来爷爷。 “你们乱想什么啊,我们只是一起去他们家给他爸爸过生日。”温柔快要忍不住怒了。 然后两个女人又傻啦吧唧的看着她:说明白,肯定有原因,不然你不敢对如来不敬。 “他爸妈今晚突然提出结婚的事情来,他不但不帮我澄清竟然还跟他爸妈一起质问我,他妈妈有心脏病,我根本不敢说别的你们知道吗?”说完后双手抓着自己的一头长发,简直要崩溃。 “所以——”死党之一酒吧老板允湘问道。 然后另一死党陈晨也安静下来,寂静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所以我只好随他们处置。” 然后两个女人便同时昂首,意思已经很明确。 温柔看着她们俩那了然的模样却是又趴在吧台上,脑袋抵着冰冷的吧台。 任由里面的音乐再优美,灯光再暧昧,此时却也已经不由的她开心。 “所以你到底打算跟谁结婚?”陈晨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又问。 “这问题很白痴你知不知道?我要嫁的当然是濮阳瑞丰。”温柔又爬起来,几乎抓狂的大声回答。 但是两个女人却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她。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要嫁的是如来?”允湘实在忍不住好奇。 她说完那话之后温柔也是要疯掉,只好再叫酒,陈晨好心的提醒她:虽然这酒不花钱,但是你喝醉后回到家,奶奶跟妈妈肯定要担心的。 “于是我连喝醉酒的资格都没有?”温柔说完后却是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却没在喝酒了。 是的,无论再怎么伤心,生气,但是她不能让奶奶跟妈妈再担心了。 或者睡一觉醒来后发现今晚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 回去之后家里人都睡了,她脱掉高跟鞋拎着轻轻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之后灯都不开一下,直奔床上,把自己往上面一丢,然后翻个身趴在那里就睡着。 酒过三巡后,什么烦恼都不如睡梦来的积极。 滕云却在会所的包间里向着四个死党宣布了一个重大的好消息:我要结婚! 然后四个原本放荡不羁的男人立即朝他看去,并且同时安静下来。 包间里除了音乐声再也没别的声音,然而音乐在此时也变的没有存在价值。 幽暗的眸子微微掀起,冷冷的扫了一圈在座的众位:你们没有听错,我说我要结婚。 “跟苏瑾?” “虽然她是你弟媳妇,不过老二已经走了这么多年。” “如果你想好了,我们就祝福你。” “是苏瑾,还是温柔?”然而一直在他手下混饭吃的老三却是最为敏感的。 “温柔!” ……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老六把音乐也关了,然后大家全都死死地盯着他。 “可是她要嫁的不是濮阳瑞丰?”韩西又问。 “哼!”他冷笑了一声,不说话。 然后兄弟几个互相对视着,猜测着,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温柔跟他共事多年不假,但是他跟温柔不是假的吗?而且人家不仅有正牌男友,还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疯了吧你?”所以老四总结后说了一句。 众人立即复议,若不是疯了怎么会娶别人的女人。 “温柔会答应你?”韩西立即问。 “她没的选择!”他淡淡的道了句。 “虽然陈家大小姐说温柔还是个处,但是陈家大小姐毕竟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说不定温柔是对大家撒谎呢?濮阳瑞丰那小子可不是吃素的,会放着那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好几年不碰?”老五说 “是啊,他在应酬场上的风流咱们几个不是没有见过,你确定你要娶他的女人?”老四也说。 “依你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况你不是一向有洁癖?”老六说。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 这夜对有的人来说特别漫长,但是对有的人来说,再睁开眼就已经天亮了。 温柔在洗手间里化妆,温妈妈把早饭给女儿准备好了,奶奶也从屋子里出来等着她。 “辞呈递上去了吗?”吃饭的时候温妈妈问道。 “嗯,递上去了!”温柔回答,然后用力吃饭。 好似在用全部的力气去吃饭,脸上淡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奶奶却很高兴:哎,那我们可是要忙起来了,周末的时候让你弟弟妹妹都回来,大家一块商议商议你的婚事。 温柔心里其实快要烦乱死,却只是点点头,吃了几口便喝了牛奶闪人了。 她竟然有些怕多谈。 但是到了办公大楼心情更糟糕了,所有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进了电梯后她看了看自己的脸上,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体面的地方啊。 直到到了顶楼,袁教授正坐在她的位置跟她的同事说:到时候你们可都要来喝喜酒,你们可是他们在一起最好的见证人。 楼顶就她跟蒋雯的,也不知道那几个人跑上来做什么,但是反正是跑上来了,并且—— 她还没等走过去,突然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即想要叫住他,却是见他走上前去:您怎么来了? “今天学校也没什么事,我就想来找小柔一起去逛逛街,买点衣服什么的。” …… 温柔不得不走了过去笑着应酬有心脏病的袁教授,同事们却见到她跟腾云就立即说:恭喜老板跟温秘书要结婚哦! 她看到腾云也是一滞,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裂了。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新文求收藏!(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08 吃醋引起? 中午跟袁教授吃过饭后她立即赶回办公大楼,蒋雯却告诉她老板去应酬还没回来,于是她只好坐下耐心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愤怒渐渐地平息,但是心里却有个大疙瘩纠结的她快要死过去。 为什么她有种被耍的感觉? 但是她等了一下午他还是没回来,最后打了个电话说在跟兄弟打高尔夫,晚点一起吃饭就不回办公大楼了。 温柔的心几乎要炸掉,放下手机后就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坐在旁边的蒋雯看着她那愤怒的样子不由的一惊,小心翼翼的问:柔姐你没事吧? “有事,有很大的事!” 她想,她快要被自己的老板给逼疯了,而逼疯的原因不是因为工作上,而是生活上。 真他妈的诡异。 她不想让袁教授心脏病复发,她也不想让长辈们失望,但是,她想,她确实该坦白一点,老板完全不管她的感受,他可以随意撒谎,她却不能一直陪着他。 “你确定你要这样一直躲着她?”于是真的在高尔夫场地的人问。 他打了一杆,然后无奈叹了一声:肯定不能一直躲着。 那一杆极其用力,共事这么多年他还能不了解她的性子?逼急了她肯定会走极端的方法。 但是他需要好好想想,他们俩结婚总要有个由头。 所以第二天他姗姗来迟的时候,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在报告今天的行程之前我想先跟你谈谈我们的事!”她抱着文件进去,却是先说了这样的话,非常严肃的。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眸:你先说! 其实他也要找她说那件事,但是显然她更着急一些,所以他点了点头,做出个你先说的手势后。 “我想我们必须跟长辈摊牌,我跟濮阳瑞丰的婚期已经订下来,不会有任何拖延。”她说。 滕云又点了点头:好,你去跟我妈把我们俩的事情都说明,然后我批准你辞职让你去结婚,并且给你送个大红包作为这几年你为我工作的报仇。 …… “你认真?”温柔几乎不敢相信,他这么痛快的答应。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难以沟通这件事,她还以为他会为难她,因为他妈妈的身体很重要。 “当然,只是有一样,我妈妈的身体状况,你一定要注意说话方式,不要太直白。” “可以,那你不跟我一起去?”说到他妈妈的身体她立即就小心翼翼起来。 “我妈估计看到我就想打死我,我还是不去送死了。” 温柔点点头,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哪个做父母的被儿子骗了好些年还能一点不生气? 不扒皮抽筋把他赶出家门就不错了。 不过袁教授生气的样子,她倒是真没见过呢,滕教授更尔雅了,于是温柔想到这里越发的难过。 “你去吧!”他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淡淡的眼神望着她那有所领悟的样子。 她点点头:好,哦,还有这个—— “拿来,我自己看!”他伸手,淡淡的声音。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递过去:蒋雯在外面,有什么事你找她就好。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打开文件看着没再抬头了。 温柔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但是她绝没想到,她已经足够小心翼翼,谨慎从容,但是袁教授听说他们是假情侣之后立即就心脏病发晕了过去。 温柔也吓的差点晕过去,立即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给滕云打电话,但是滕云已经不再手机旁边。 于是她只好一个人跟袁教授去了医院,一路祈祷袁教授可千万别出事,否则她死也不会瞑目的。 他一再的交代让她千万要委婉,但是她竟然还是把袁教授给刺激了,温柔心里紧张的要命,但是怎么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 到了医院后她之后打给蒋雯,蒋雯说:总裁出去了,手机好像在办公室。 温柔快要疯掉,一个人紧张的在急救室门口祈祷着。 后来好不容易联系到滕教授,袁教授脱离危险后却还是激动不已:你给滕云打电话,我要立即见他。 “是!”温柔答应着又出门给滕云打电话,这次终于打通,温柔几乎是抓住救命稻草那般的激动。 后来滕云赶到医院,她在电梯口等着他,他一出来她立即跟他说情况,却遭到老板的质疑:我不是跟你说过一定要把握分寸?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 “还是你急着结婚连人命也可以不顾了?”滕云冷声说着,那阴霾的表情骇人。 而一到了病房门口他稳住,冷冷的说:进去后看我的眼色行事,若是再有差错别怪我翻脸。 她哪里还敢乱说话,只低着头跟着他进去。 病房里安静的要命,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声音特别的清晰。 滕教授坐在沙发里不吭声,袁教授冷着脸坐在床上,喘气都不均匀,冷眼瞪着自己的儿子:你给我说清楚,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真的假扮情侣? “你这么跟我妈说?”滕云转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声音不高不低的质问。 “我——”温柔竟然只能低头默认,虽然委屈。 “就因为我昨天晚上去跟韩西他们喝酒没有回你电话,你至于吗?” 温柔傻掉,直勾勾的望着他,满眼的不解。 “你总怀疑我跟苏瑾好,苏瑾的问题你根本不清楚,你就算在生气有必要到我爸妈面前来告我状?”他生气的继续质疑她。 而温柔此时已经不再是温柔,而是呆瓜了。 “什么意思?你们吵架了?所以小柔才编了个理由来骗我?”袁教授像是领悟了什么。 “她一直怀疑我跟苏瑾好,但是苏瑾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们二老总是知道的吧?昨天晚上我跟韩西他们吃饭她又误会我跟苏瑾在一起,所以今天才会跟您说那种话,但是您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滕云又说道。 温柔觉得有点玄幻,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小柔,是这样吗?” “这——”她无言以对,因为她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他现在——是为了让袁教授别太激动? ------题外话------ (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无限期等待…… 求收藏! ☆、09 亲爱的? “你还想再让我妈气晕过去?你就算是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吧?” 这个极其自私被逼的男人啊,温柔此时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了。 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像是她不顺从就要杀掉她的样子,温柔才是要气的晕过去,但是却只能认命的低声道:“是我太任性,我错了!” 该死的,她忍不住低咒。 自己是二十九岁,不是十九岁,她还会任性? 她已经多少年没曾再任性过了好吧。 但是如今,这一刻,她竟然挫败的如一个没本事的孩子一样的跟眼前的人认错。 滕教授也从沙发里站起来到他们面前:滕云,你不要以为误会解开了你就没事了,小柔为什么会误会你跟苏瑾?还不是你平时行为不检点?要我说你们俩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小柔你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就说我跟袁教授要去拜访他们,你们俩交往这么多年我们两家亲家还没有见过,这几天就找个时间见个面,好好聊聊你们的婚事。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小子都三十多的人了还这么不长心,依我看在最近就挑个好日子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小柔你快去给你妈妈跟奶奶打个电话。” 温柔傻眼的看着袁教授跟滕教授,然后转头去看腾云。 “还不快去?”腾云冷冷的说了一声。 “你跟我一起去!”此时她一点脾气也没有,有点像是撒娇的样子。 “滕云留下来,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谈谈。”袁教授却立即说,还带有严肃,让温柔误以为是她要训斥滕云呢。 滕云只好低了头,一副屈尊的样子,温柔自己去打电话,却是站在医院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篓子捅大了—— 不好补啊! 但是这个篓子绝对不是她一个人捅的,她绝不承认。 滕云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站在医院门口不由的微微一滞,阳光下她昂着头闭着眼,一头长发散落在后背,那慵懒又惆怅的样子让人着迷。 “怎么了?” 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声音,她转头望去,然后看到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那刀削斧劈的俊美脸庞,此时她竟然无能消化。 “我在想怎么跟我妈说!”她坦白,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希望他给个说法。 “的确要好好想想!”他淡笑一声,然后认真道。 温柔直接想喷他,但是良好的修养让她还是忍住了,只说:老板,你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就不想做点什么吗?我真的要结婚了啊。 “我知道!”他淡淡的道了句,又转头不高兴的看着她。 那幽深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给活吞了,她却只是心尖一荡,随后就又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要让你爸妈跟我妈妈奶奶见面? “看来只有这样!” 他说完就往前走。 她觉得自己的胃又疼了:老板,你不能这样,如果让濮阳瑞丰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他那么容易就生气,你嫁给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我?” 为什么会扯到这种问题? “你该好好考虑你们之间的感情,值不值得你放弃我给你开出的加码去结婚。” “什么?”温柔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痴呆的地步。 往日多么聪明的女人,老板一个眼神她立即就明白他要什么,但是现在,他说很多她也听不明白。 “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说。 温柔差点惊的晕过去,然而他高大的背影已经距离她越来越远。 上车后他放下窗子朝着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上不上车?” “现在去哪儿?”她上了车,但是茫然。 “去你家!” 温柔立即转头看他。 但是转眼他们就到了一家超市门口,他一边下车一边对她说:太仓促,但是还得买点啥很忙。 温柔立即打开车门跟出去:老板! 是他疯了还是她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不用做的这么逼真吧? “我想说,如果真的要我妈妈跟奶奶去跟你爸妈见个面,其实我可以跟我妈妈还有奶奶说清楚,反正她们也知道我们的事情,你不用买这些东西的。” 他推着购物车,里面已经满满的补品。 她知道他不缺钱,但是她觉得,真的太过了。 “第一次正式问候长辈有空手去的?”他问了句,看都不看她一眼,专心挑选东西。 “问候长辈?不,老板,其实我的意思是您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亲自去跑一趟的,我自己来说清楚就好。” “还是我亲自去一趟的好!” 他竟然那么灵顽不灵,温柔气的肺都要炸了,但是她只差骂他神经病了。 超市里的人很多,但是她都顾不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老板! 于是在他去付账的时候,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到无可奈何,站在他不远处那么难过的看着他叫他。 她快要哭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只是演戏,她该配合的会配合好,但是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真的不想再被误会什么。 “我们还是在谈谈?”他却在付钱,理都不理她一下,所以她站在他旁边有点喋喋不休。 “随你!” 他淡淡的道,开始掏现金,温柔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更是眼珠子差点都要瞪出来,她跟奶奶还有妈妈三个人的生活费一个月也不过就是两千多块。 她快被逼疯,他却付完帐后对她说:拿东西! 然后就走在了前面,温柔吃惊的转头看他,然后转头对收银员问:他刚刚说什么? “请拿好您的物品,欢迎下次光临!”收银员敬业的微笑着对她说。 “小姐麻烦你快点!”后面排队付账的人催促道。 她竟然只能拎着大包小包的放在购物车里去追他。 “温柔?”她刚走到超市门口被一熟悉的声音给叫住,当她震惊的回头,那个人已经朝着她走过来。 并且带着怀疑的眼神。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濮阳瑞丰说着不由的看向她手里的大盒子小盒子,眉头微皱。 “瑞丰,我——哦,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她有点回不过神,找不到借口,只好反问他。 “我,我——” “亲爱的你跑这么快——”正当他在想接口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拎着一个小皮包住过来,立即揽住濮阳瑞丰:“亲爱的你在找什么?” “亲爱的?”温柔也忍不住微微皱眉,嘴角微微抽搐,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合适了,只能最后微笑。 滕云本已经走远,但是看到濮阳瑞丰跟一个女孩跟温柔站在一起的时候竟然眉心微皱,随后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随后他拽了拽衣襟往回走。 ------题外话------ 新文各种求收藏!(迫切) 亲爱的们,我们来讲个冷笑话好不好?从前有个作者整天求收藏…… (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无限期停留…… 推荐好友古代新文《不良嫡妃》 说她唐千华睡了当今最得宠的八王爷? 她说:不要脸,明明是您睡了本小姐好么? 八王爷笑着应道:那为夫的要负责…… ☆、10 正式辞职 “亲爱的你跑这么快——”正当他在想接口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拎着一个小皮包住过来,立即揽住濮阳瑞丰:“亲爱的你在找什么?” “亲爱的?”温柔也忍不住微微皱眉,嘴角微微抽搐,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合适了,只能最后微笑。 滕云本已经走远,但是看到濮阳瑞丰跟一个女孩跟温柔站在一起的时候竟然眉心微皱,随后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随后他拽了拽衣襟往回走。 “温柔,别让奶奶等急了!”他说完后略微抬眼看了眼濮阳瑞丰跟那个女孩,然后又转头看着温柔:还不走? 那声音淡漠的像是在催促一件公事。 温柔却是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濮阳瑞丰:“你会给我一个交代?” “那你呢?是不是也打算给我个交代?”濮阳瑞丰不答反问,也蹙着眉。 她老板要跟她去见长辈? 濮阳瑞丰当然不能接受,那件事分明该是他跟她做的。 “我的事情你不是都了如指掌?” 世风日下,彼此间的眼神却格外的锋利,当濮阳瑞丰想要温柔给个答案的时候,温柔其实又何尝不想要个答案? 她想他或者会有逢场作戏的女人,但是她想在他们婚后他会放下。 温柔的心里濮阳瑞丰是个很懂分寸的男人,他有他的生存之道,人为了生存难免卑鄙,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想多说什么,除非他需要,但是在生活上,私底下——那个女人竟然叫他亲爱的。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温柔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还在工作,稍后你有空再打电话给我。 濮阳瑞丰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转身离开,突然她又停住,然后转头对他,当她的眼里像是进了沙子,她的话却是绝情的:如果今天这个女人不是最后一个,那么或许你已经没有必要在跟我联系。 她骄傲的回头,与他说完之后转身就再也没停下。 濮阳瑞丰回过神就撞上滕云那幽暗的深不见底的鹰眸,心底一荡。 滕云转身去追温柔。 濮阳瑞丰站在那里淡漠的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身影,她的意思他肯定明白。 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终于寂静,偌大的车子里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温柔一直望着外面,眼里闪烁着些许的晶莹罢了。 心内有什么激浪想要起伏,她却用力的克制着,维持着一种平静的表面,然后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某个方向。 滕云认真的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好似自己是个不存在她身边的人。 濮阳瑞丰丢下那个女孩上了车离开,一边发车一边给温柔打电话。 温柔一低头才发现有一滴泪要掉下来,但是心内的倔强让她不能哭出来,于是她只是把手机划开,然后放到耳边从容又坚定:喂? “下车,我们现在就谈!”濮阳瑞丰想,或许现在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温柔不解,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他的车子:停车! 滕云在旁边停下车子,他想控制所有,但是在她掉了一滴眼泪后,他改变了注意。 他想,温柔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温柔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怎样的生活,她应该知道怎么样做出正确的决定。 车子停下她下了车,滕云不阻拦,尽管他有一系列的计划可以把她引入自己的世界,但是他想,她是个独立的人,他该尊重她的选择。 濮阳瑞丰在旁边下了车朝她走来:从今往后我的身边只有你,你现在立即跟你老板辞职,我们明天便去我爸妈那边准备结婚的事情。 “好!” 温柔痛快的答应他,因为她看到他眼里的坚定,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跟他结婚。 于是濮阳瑞丰在等待着,她转身又回到车子上,她知道她需要跟滕云有个了结。 滕云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寡淡。 车子里很安静,她又坐在他旁边,却对他说:老板,我现在跟你提出辞职,至于你家的事情,假扮你女友的事情,必须到此为止,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抱歉,我只能自私下去,我要为我自己负责。 她说完后拿了自己的包便下了车,给他把车门关上。 滕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里面,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上了濮阳瑞丰的车子。 濮阳瑞丰立即赶超了他:“现在我们去跟你妈还有奶奶请命,这两天我们先回到那边去见见亲戚朋友,婚前在把你送回来住几天你看可好?” “好!”那一刻,她知道她在决定自己的一生。 滕云后来发动了车子,缓慢地上路。 心情似乎没有太大的起伏。 晚上跟苏瑾吃饭的时候苏瑾看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难道开心点不好吗?”他浅笑着回答。 苏瑾笑了一声:当然好,我希望你永远这么笑着,你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迷死人了。 他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对自己生了爱意的女人,如果她不是他兄弟的女人,或者他们会有可能吧。 但是如果她不是他兄弟的女人,大概他们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吧。 人生的很多际遇都是匪夷所思。 “温秘书辞职了之后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影响?”苏瑾又跟他聊起来。 “不会,她虽然在集团呆的年岁多一点,但是毕竟也只是个秘书。”他淡淡的说了句,拿起旁边的红酒给自己倒上眼神里却是没有一点温度的。 苏瑾看着他倒酒的绅士样子竟然不自禁的欣赏起来,这样优秀的男人,也只有温秘书能不放在眼里吧? 苏瑾自认为自己有一颗不是很平凡的心,但是却也早就为他着迷。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很不舍得温秘书辞职呢!”苏瑾笑着说,那件事之后她变得豁达了很多。 “何以见得?”他的表情突然冷下来,突然锋利的眼神让苏瑾不自禁的心口一紧。 ------题外话------ 亲爱的们请千万不要闲置你们的书架,喜欢的一定要加入书架收藏哦,还可以加入飘雪新建的读者群跟飘雪一起讨论剧情,飘雪在等你们哦! (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无限期停留…… ☆、11 未婚夫的意外惊喜 晚饭后滕云离开,苏瑾站在厨房里洗完盘子后就开始发呆,他们之间,会有可能吗? 爱上他,虽然是意外,但是毕竟已经爱上了。 她知道,因为她的过去,他很难接受她,所以她想,自己该多给他一些时间,好在他也不是一个感情很乱的男人,不会让她很担心,而今就连跟他最久的温柔都走了,她更是只待时机成熟。 苏瑾的唇角挂着淡淡的浅笑,俊俏的模样给人一温暖的感觉,一头不算很长的卷发轻轻地滑到胸前,那一刻她垂下眸静静地看着手里那个被洗的很干净的盘子。 正如今晚他过来吃饭,并且心情还不错的。 或者,很快,他们就能看到光明也说不定? 实际上—— 他回到家之后把外套一扔就倒在沙发里挺尸。 高挺的身材立即变得修长,双腿交叠着放在沙发扶手上,侧脸枕着黑色的抱枕,他只是觉得温柔已经很了解他。 但是很明显,濮阳瑞丰也觉得温柔是个适合当妻子的女人。 她懂得分寸不会纠缠,并且遇事冷静,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当然是再合适不过。 只是今天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范围,其实本来他可以阻拦。 只是当时竟然那么理智。 温柔还在妈妈跟奶奶的怀里,她要去婆家了,有点不舍的,妈妈跟奶奶当然也不舍的她,但是她好不容易找到如意郎君,奶奶跟妈妈都会祝福她。 “你放心的去吧,我们这边的事情我跟奶奶都会弄好,我们俩做不了的呢就找你妹妹弟弟回来帮忙,反正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会满意。” “你们千万别让自己太累,我都跟陈晨她们讲好了,她们会过来帮忙。”温柔担忧的立即轻声叮嘱。 “为了你,我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傻丫头,就知道担心我们。”奶奶看着自己孙女懂事都心疼的要掉眼泪。 这些年温柔努力工作连个假都不舍得请,每天踩着那双高跟鞋来来回回的,她们看着都心疼,但是温柔却总是很自信的笑着对她们说没事。 为了弟弟妹妹上学,为了给奶奶治病,她不惜搭上自己的名声去跟老板闹绯闻,家里都知道她付出了太多。 但是作为家里的一份子,温柔却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事情,谁让自己是女儿,是孙女,是大姐呢? 第二天濮阳瑞丰上门来接她,温妈妈慈爱的笑着对他说:瑞丰,虽然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我这个宝贝女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而且说不准她照顾我还比较多呢!” 濮阳瑞丰这话一出大家立即笑起来,然后他牵着温柔的手上了车。 温柔回头看奶奶跟妈妈站在楼下的样子,竟然不自禁的感伤。 这一场,到底值不值? 就这样丢下她们? 蒋雯接了温柔的电话之后有点乱了方寸,但是滕云一上来,她立即就紧张的站起来:老板! 滕云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进了办公室,按照温柔说的,她先去泡了咖啡,然后拿着行程表去敲他的门。 蒋雯把咖啡放下:柔姐说老板喜欢喝苦的。 他垂着的眸子微微抬起看了眼桌上的咖啡,然后又垂眸。 蒋雯觉得偌大的办公室里竟然连点空气都没有,她都要窒息了,然后打开自己的文件夹报告他的行程。 “你把表放下我自己看,你出去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声,还是没抬眼。 然而蒋雯却已经没办法说话,只好放下文件夹然后滚出去。 一出门后她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开始大喘气,简直是比下地狱还紧张。 想给温柔打电话,想到人家是去结婚又不敢打扰人家,于是蒋雯用力的鼓着腮帮子:拼了! 滕云带着蒋雯去应酬,蒋雯喝了两杯就跑了出来,再也受不住在洗手间给温柔打电话:柔姐,救我。 温柔正在跟她婆婆聊天,听到这话立即点点头去角落接电话了:怎么回事? “老板让我陪他出来应酬,那酒好难喝。” “他让你喝酒?”温柔像是忘记了什么。 “他没,但是别人让我喝。” “……” 温柔突然想起开始自己也替他喝酒,但是后来他都是自己喝了。 “蒋雯,我好像帮不了你。”她有些失落,抱歉,她不是故意,但是她已经辞职。 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 “我知道,但是柔姐,我真要撑不住了!”蒋雯要哭了。 “老板可有说你不合适这个职位?” “那倒没有!” “或者你可以想办法变通,在应酬场合,有时候只能靠自己的反应,蒋雯,我这边有事我先挂了。” 温柔觉得自己真的很不负责任,就那么辞职,蒋雯刚上手,一些工作根本处理不来。 她很抱歉让蒋雯承受了一些事情,但是她想,总会好的。 濮阳瑞丰看到她在打电话缓缓地走上前去:是家里来的电话? 温柔回头,看到他松口气:是蒋雯! 他点点头:公司的事情她还要跟你汇报? “她只是把我当个有经验的秘书而已。” “希望只是这样!”他的眼神有些不屑。 “我也希望只是这样!”温柔立即说了句,很轻很准。 “什么?” “希望你目前跟以后瞒着我的事情,除了你家是做生意的再也没别的。”温柔轻声道。 濮阳瑞丰失笑,他确实是故意瞒着温柔,他也担心有些女人是因为钱才看上他,因为是选的结婚对象,所以他格外的慎重。 “柔柔,过来聊天了!”她婆婆喊她。 “我待会儿要去公司一趟,你在家陪妈妈他们吧。”濮阳瑞丰对她说,走上前去轻轻地抱着她,眼神里尽是宽容。 “好!”温柔平视着他的鼻梁处,还是那么善解人意的笑着。 这就是婚后生活吗?不追究他隐瞒他家世的事情,因为有背景总比穷逼苦闷好。 跟他的家人住在一起,听他们说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然后他回来了,他们在一起说说话。 人生便是这样? 他要回父亲的公司帮忙,在婚后。 但是温柔作为儿媳妇却不能进去的,濮阳家的女人,只要负责在家里玩,生儿育女就好了。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一毕业就立即投入工作到如今的她,竟然觉得有些闲得慌。 她被他的堂姐拉去试婚纱,竟然不是他跟她一起去。 温柔都可以忍耐,看着他的堂姐们挑三拣四,她看中一个很简单的风格,但是只有一次想说出口,被反驳之后就不说话了。 感觉自己像个没灵魂的架子,被人安排来安排去。 难道结婚这么乏味? 但是几乎每个人都不能免俗的来这一场,于是她竟然也只能静待。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新文求收藏!(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快来群里找飘雪讨论剧情吧…… ☆、12 希望新婚那天给你 她也曾问过妈妈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么没水准,这么矫情的名字,但是妈妈的回答却让她哭笑不得。 温妈妈说:你出生的时候就很温柔啊,我看到你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温柔的小女儿,你爸爸就给你取了柔这个字,温柔。 不过后来妹妹弟弟的名字之后,她觉得还好啦。 深夜里翻来覆去,直到他去敲门,她轻轻地把门打开看到是他站在门口:这么晚才回? “是爸爸生意上的几个合作伙伴,吃完饭又要求去唱歌。” 濮阳瑞丰说着缓缓的抬起手掐着她的小蛮腰:温柔…… 温柔淡淡的笑着,抬手把自己的柔荑放在他的唇间,只微微摇头轻声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但是不是在我的卧室。 “我当然不介意去我的。”他慷慨的说道。 “我们还是去外面吧!”她想,还是去外面比较合适,免得被别人听了墙角,到时候在怪她。 他有些不解,只是疑惑的看着她,后来两个人到了门口去散步,她轻轻地挽着他的臂弯,昂首望着天上的星空:瑞丰,你最近开心吗? “怎么这么问?”他疑惑的看着她,一双手再次放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站在墙根互相对视着。 “回答我!”温柔只再次说道。 “当然,我们要结婚了,我怎么会不开心?” “但是我不开心,这里是有一场婚礼,说是我们的,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主,当然,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想作为你即将过门的妻子,我必须告诉你,我不开心,尤其是——她们让我穿着那么繁杂的婚纱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的累。” 她本可以一个人都扛起来,如果他是她的老板。 但是他要做她丈夫的,所以她没必要在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上不让他知道。 濮阳瑞丰微微皱着眉,唇角浅勾:只是婚纱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我抽空亲自陪你去换怎么样? 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自己像是他的妻子,忍不住投入她的怀里:正合我意。 他轻拥着她,然后一双手开始在她背后抚着,温柔感觉到他身上一些奇怪的情愫,立即就退了出来。 “瑞丰,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他的双手滞在空气中,无边的失落让他痛苦的笑出来:“是啊,我已经等了几年,还要差这几天吗?” 只好责怪自己太没耐性的男人笑的有些为难。 温柔也淡淡的一笑:我很感激这么久以来你都这么尊重我,我希望——在我们的新婚夜可以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你。 其实这话说出来很尴尬,但是他们即将成为夫妻。 他点了点头,看着她眼里璀璨的光芒,他竟然只能相信她:好! 然后两个人轻轻地拥在一起。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选婚纱,她重新选定了自己喜欢的款式,濮阳瑞丰站在旁边看着她穿着白色的简单的婚纱从里面出来,只是惊喜的看着她。 她的美他早就看过,但是现在,他竟然还是佩服自己的选择这么正确。 她是他的妻子,在这里,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们这场婚礼,他此刻很安心。 晚上他陪她一起在家吃饭,她婆婆还跟她说:“今天你堂姐听说你换了婚纱竟然跑来跟我告状。” 温柔一滞,随后却是抱歉的微笑:我很抱歉! “你不用抱歉,这是我们的婚礼,你应该选喜欢的款式。”濮阳瑞丰对她说。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不自禁的笑开。 他还算贴心不是吗? 她婆婆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不说话,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吃饭,也还算是和睦。 之后两个人在院子里散步,濮阳瑞丰却突然接到电话要去喝酒:要不然一起去吧? “不了,你自己去吧!”温柔微笑着对他说,他这一天都让她好满足,她不想打扰他的私生活。 他点点头:我会早点回来! “等你回来我已经睡着,少喝点!”她笑着对他提醒。 濮阳瑞丰离去,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上车走远,然后身后突然传出尖锐的声音: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吗? 温柔转头,就看到他堂姐站在她身后,然后转身:堂姐! “你以为你很大方?这么晚让他出去喝酒给他自由,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足够了吗?” “什么意思?” 她再蠢也意识到堂姐话里有话,单凭那冷漠鄙视的眼神。 “你跟我来!”堂姐说着就走在了前面,温柔不知道这个艳丽的女子要带自己去哪儿,但是直觉告诉她可以跟去看看。 “你根本不了解他的生活,他有个很要好的女伴,虽然他可能不打算跟她结婚,但是我敢保证,他爱那个女人胜过爱你。” 路上堂姐一直在说,温柔却只是听着,堂姐说的事情似乎有点复杂,又没什么好复杂的。 “你以为他选择婚后回家是为了安定?不过换种想法的话也可以说是安定。” 这一晚,温柔亲眼看着他璀璨的夜生活多么美妙。 当他们到了会所,经理领着堂姐跟她去到那个包间门口,门一打开,里面的每个男人都左拥右抱的,他竟然也不例外。 温柔还是很快的找到他,他正压着一个女人找乐,偌大的沙发里又拥挤又——肮脏。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他们在交往他却没有强迫她跟他做那件事。 她想这世界上肯定没有圣人,但是她没想到,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他却还这么丰富的私生活。 包间里的男男女女看着濮阳瑞丰的堂姐跟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那里的时候也呆了,濮阳瑞丰感觉到突然的安静才抬头,然后一转眼就看到温柔失望的望着他。 不知不觉的就放开身下压着的女人,眼里的情迷渐渐地消散,换上的是严谨跟沉闷。 温柔却是淡淡的一笑:“我该说什么?好好玩,我在家等你回?”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新文求收藏!(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快来群里找飘雪讨论剧情吧…… ☆、13 温柔回城 “我们结束了!” 严肃的说完后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去。 她要离开,就不会带着一丝丝的眷恋。 为何这辈子都遇不上真正痴情的男人? 为何这辈子都遇不上一个真的爱她的男人? 为何这辈子都在被耍弄? 堂姐靠在门口看着温柔走掉又耸耸肩对濮阳瑞丰。 濮阳瑞丰起身走到门口,冷冷的看着他堂姐: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还是先去留住你未婚妻吧!”他堂姐淡笑着说,根本不屑看他一眼。 温柔走的极快的,出了会所立即有出租车停在那里,她便直接上去,然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着钱包,好歹牛仔裤口袋里还有点零钱。 等濮阳瑞丰出去之后她已经走了,等他开车赶回家,她已经收拾好行李,她无心打扰任何人。 但是当她拎着行李下楼,他站在客厅中央拦着她:温柔,别这么冲动。 “我很高兴你没说这是个误会,但是很抱歉濮阳先生,我现在要回我自己的家,请尊重我。” 她笑着对他道,从容不迫,只是眼神里的冷意已经那么明显。 她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他一身白色西装,低调又不失风度。 她还记得他提出交往的时候那认真的态度,仿佛他一定认定了她。 她也没忘记他求婚的时候单膝跪地的诚恳,但是那些仿佛是一场梦。 “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很混账,但是你要相信我,无论我在外面怎么玩,在我心里只有你温柔才是我要娶的女人。”他认真道。 他不想说什么他不是故意,他会改之类的屁话,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也知道温柔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只会跟她说实话,若不然就是隐瞒。 “如果今天换做别人来对我说这话,我可能还会考虑,但是你是我交往三年多的男朋友,你跪下来向我求婚那么隆重——” 再也不想说下去,她只是无奈一笑,看向别处:“我温柔不是你要的那种女人,你要的应该只是个能容忍你混乱生活的女人,或许有人会做到,但是那人绝不是我温柔。” “温柔……” “我是叫温柔,但是我绝不是一个可以任由自己丈夫在外面乱来还跟他生活在一起,贡维特他的温柔女人。” 她终于生气的对他大声说。 然后大家从里面出来,看到楼下两个人在争执:怎么回事? 濮阳爸爸不高兴的问,濮阳妈妈也不解的看着楼下的小两口。 “怎么回事恐怕只有濮阳瑞丰才能说的明白。”温柔冷眼望着他,说完后绕过他身边便离开。 濮阳瑞丰在那里愣愣的站着,他竟然连追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太了解她,在那座城市的时候他亲口答应她不会再玩。 晚上她住在旅馆,第二天一早坐了车回自己的城市。 或者答应跟他到他的城市就是错误的决定。 明明这才是她生长的地方。 她为何要为他跟家人分开?如果有天她真要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她想,她一定会各种讲条件,她想,她一定不会让那个男人有让她生气的机会。 当到了城里后她才觉得踏实,没有急匆匆的回到家放行李,而是一个人在外面吃了碗拉面。 她想吃饱了再回去见妈妈跟奶奶,她们肯定很伤心,但是她会让她们再开心起来的。 没有什么事能打垮她温柔的。 只要她快乐,妈妈跟奶奶就会安心生活了。 所以她让自己吃得饱饱的,开开心心的回去见妈妈跟奶奶,对于不结婚这件事,想必她们会大吃一惊。 奶奶身体不好,她有些担心,所以她在想用什么方式去告诉她们。 她已经吃完饭付了钱准备离开,蒋雯一进门就看到她:柔姐,真的是你吗? 温柔一回头看到蒋雯也吃一惊:你怎么来这里吃饭? “我喜欢吃这家的拉面。”蒋雯立即说,人已经走到温柔眼前。 “你不是要结婚?”蒋雯看着她旁边的行李满是疑惑的问。 “本来是的!”她轻笑了一声,然后又聊了两句,蒋雯说她的工作简直生不如死,完全没办法跟老板沟通。 温柔想着,秘书跟老板之间更多的大概不是沟通而是服从,不过有些时候,反正老板的性子当然大了。 她回到家后却是另一番景象,濮阳瑞丰竟然比她早到。 温妈妈跟奶奶都看着自己孩子回来,濮阳瑞丰站在旁边,一副歉意的模样:你怎么才回来? 温柔不会告诉他,她是因为不想打车回来花上千块的路费,所以等到早上有公共汽车了才坐车回来。 “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温柔放下行李看着站在她家小客厅的男人,这一刻,她竟然没由来的生气。 他现在无论怎么道歉都已经没有意义,她突然想起在某部言情小说里看到的那句话,一个男人如果婚前都不控制自己乱性,婚后你根本不用指望他收心只留在你一个人身边。 “温柔你别那么激动,我是来道歉的。”濮阳瑞丰却是很知道自己来做什么。 “道歉?”她想说很多,想骂他但是又估计妈妈跟奶奶在场才忍住,只问他那一声。 “温柔,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再拿婚姻当儿戏。” 温柔只觉得可笑到极致,不能拿婚姻当儿戏的话为什么他不好好对待她们这场? 不能拿婚姻当儿戏的话他就该珍惜。 但是很明显他不懂珍惜。 “你不要吓坏我妈妈跟我奶奶,我跟你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你走吧。”温柔低声道,已经决绝到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 “温柔——” “走!” “柔柔,到底发生什么事?”温妈妈担心的问。 “妈,我不能跟他结婚了!”温柔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只哑着嗓音对妈妈说。 温妈妈跟奶奶都吓的半死,但是转瞬奶奶却低了头:既然我们柔柔说不结婚了,那濮阳先生就请回吧。 濮阳瑞丰这下才是真的呆了,而温妈妈却也说:是啊,既然柔柔说不结婚那就是不结婚了,濮阳先生你请回吧。 “谢谢,妈妈,奶奶!” 温柔的感激她们不会懂,她真怕她们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但是很明显她们都比她想的要坚强。 濮阳瑞丰没走,出了他们家的门之后他就回到租的房子里,他当然不能就这样走,他们交往这么久,他想一定有补救的机会。 而蒋雯回到办公大楼后见到韩西忍不住追上去:韩总监。 韩西正在跟下属交代工作,听到声音转头看到蒋雯:什么事? “柔姐回来了,要不要让她回来上班?”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新文求收藏!(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快来群里找飘雪讨论剧情吧…… ☆、14 太过深奥 “温柔?她不是去结婚了吗?”韩西忍不住皱眉,疑惑的问道。 “没有,她说结不成了!”蒋雯摇摇头对韩西说。 “结不成是什么意思?”韩西又交代了几句吧资料还给下属后转身跟蒋雯聊起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结婚了!”蒋雯竟然听说人家不结婚开心成那样。 韩西眉心越皱越紧,不结婚了吗? 那她大概是发现濮阳总监有什么特殊爱好? 不自禁的笑了声,然后对蒋雯说:你先去工作吧! 蒋雯点点头离开,韩西才拿出手机:温秘书回来了,要不要让她回办公大楼上班? 温柔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温妈妈跟奶奶听到女儿说那些话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算了,他不值得你伤心。 “我只怕你们会伤心,其实我自己还好。”温柔低声道。 “傻丫头!”奶奶责备的样子,眼神里却尽是宠溺。 温柔才靠在奶奶怀里看,这一场让她的性子变得更冷漠了,但是在妈妈跟奶奶面前,她却还可以当个娇女儿,当个乖孙女。 晚上她跟三弟妹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三个人异口同声:什么? “事实上就是你们姐夫有劈腿的毛病,所以姐姐把你们姐夫给拍死在扶正的路上了。”温柔笑了一声说。 她就知道弟弟妹妹会这样的反应。 “你们俩谈了三年多啊!”霸道老二立即不理解的提醒了句。 “濮阳瑞丰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该拿把刀劈了他!”老三更生气。 只有最小的弟弟最理智,只看着两个姐姐做出发飙的手势然后看了大姐一眼:“你应该没什么损失?” 不愧是学法律的,想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啊。 两个妹妹才立即又去看姐姐:姐,你肯定被他睡过了。 温柔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只是呛的不停的咳嗽,这两个女孩是不是也说话太直截了当了点? 弟弟温良低着头装作没听到。 吃完饭小妹跟小弟都回了学校,她跟二妹打车先到了二妹的小公寓,之后她在一个小公园旁边下了车。 就那么静静地走在林荫小道上,如果这一世可以这样安静的度过,她相信她应该也会很从容。 只是,每个人的生存似乎都是有条件的,比如她从成人礼之后就明白她是家里的老大,需要多付出一些。 比如,她知道她可以适时地跟妈妈还有奶奶撒娇,却不能过分的宠溺自己了。 其实从一个公主到一个白领这样的转变并不是很容易。 然而自己这一趟之后再回来,连工作都丢了,所以—— 她想她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工作吧。 然而当她忙着去应聘的事情,应聘单位看到她的时候竟然立即笑着道:温秘书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从人家单位出来后无语的望着那片蔚蓝的天空,她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然而腾云忠心耿耿的秘书突然去别处应聘,又没听说滕老板换秘书的事情,所以别人当然会以为是玩笑,匪夷所思。 但是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份工作啊。 她早就习惯了工作,若是让她闲上几天,她恐怕会觉得浑身都难受。 所以没嫁给濮阳瑞丰,看上去好像是损失,实际上是放过自己吧。 一个人——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这个社会,什么样的怪人没有? 她若是个大龄剩女,那她老板的年龄—— 她想,她还是别太把婚姻当成一回事了,毕竟距离三十岁还差一些时日,说不定会有个一见钟情的正在等着自己呢? 不是有那么句至理名言,说的好像是女人千万别亏待自己,为了前面那个在等你的人好好地爱惜自己。 于是她踏着坚定潇洒的步子拿着一份报纸在街上走走停停继续找工作。 “柔姐,你快来我们上次做活动的地方一趟,一个小时后有个活动我现在已经一团乱了,好多东西都弄不过来,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蒋雯在活动现场,看着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谁也不管她,已经要急的哭出来。 温柔想起今天的活动立即迈开步子拿着报纸就往路边大步走去,去打车。 “你别急,我马上到!”温柔说完后打了一辆车便直奔目的地。 她一进会场大家就立即注意到她,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因为要去找工作,所以她身上还是穿着工工整整的套装,只是长发没有挽起来罢了。 “你总算来了,快来帮我,一大堆我看不懂的东西。”蒋雯愁的不停耸肩,然后把桌上几分资料都拿给她看。 温柔翻了几页,然后转头看了看在场各自忙碌的人:“小李,你先过去那边把会场的线检查一遍,还有笔记本上用的材料。” 在忙碌着别的事情的男人停下手中的活乖乖去检查。 “小丛你去把待会活动用的资料在检查一遍确定一份不少。” “张叔麻烦你再去确认下到场的人数。” 等温柔吩咐完之后才坐在旁边跟蒋雯看笔记本里提前放好的资料,然后又检查了一下话筒的情况。 当现场都弄好后她跟蒋雯站在角落里看着韩西在前面开始讲话,确认没差错之后两个人都是松了口气,尤其是蒋雯。 “柔姐,你要是不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完全胜任不了这个老板秘书的职位。”蒋雯还是那么尴尬的,难过的,好像不是很自信。 “可是无论什么样的路,总要尝试着去努力,否则你就永远走不出去。” “可能吧!” “你是想永远当个小菜鸟,还是希望有天学有所成?” 蒋雯看着温柔那从容的模样,突然笑了一声,她也很认真的考虑过:柔姐,我想我可能做不到你那么好。 “当然,如果你在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我,那你真的就永远只能作我的跟班。” 当她知道自己必须付出,必须找工作,必须养着弟弟妹妹的时候,她便在心里有那样的一个声音,她温柔,绝对是可以胜任的,无论任何事。 你能站多高,完全是看你想要站多高。 她不知道滕云是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身后,但是她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那里用一种她不了解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太过从容,又太过——深奥。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新文求收藏!(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快来群里找飘雪讨论剧情吧…… ☆、15 带老板回家见家长 蒋雯识趣的离开,温柔微微一笑:老板! 他点点头,然后跟她并肩站着,看着不远处还在做活动的一群人。 温柔的心尖一颤,他刚刚明明还在前面站着,怎么突然就跑到她身后的? 而这情形,其实有点尴尬。 她前不久才很不给他面子的跟他说辞职结婚,才没过几天她竟然又站在他面前了。 他会不会误会她是回来要工作的吧? “是蒋雯打电话让我来帮忙!” 他淡笑一声,看她有点尴尬的样子只是望向远处:不结婚了? 她的心又一荡,不自禁的微微垂眸,真的很丢脸不是吗? “嗯!”但是事实如此的残酷。 而在老板面前丢脸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待会儿跟我一起去吃饭,具体什么人自己去问蒋雯。”他淡淡的交代了一句便放下环胸的手臂大步往外走去。 温柔一滞,不由的那么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然后蒋雯又跑过来:“中午跟几个老板一起吃饭,你都认识。” 温柔木呐的点点头,看着蒋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的怀疑,当老板秘书很难吗? 她想肯定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否则自己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中午决定再去吃拉面,哈哈!”蒋雯说完之后就转了身,竟然像个顽皮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就跑掉了。 温柔怎么觉得她有点像是她那个还在念大学的小妹呢? 那么天真无邪,完全对于复杂的事情毫不考虑。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的,女孩子其实不必知道的太多,会太累。 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将来命肯定很好,好命的女孩从来不需要费心担心自己的将来好不好。 不过这样一来,是不是—— 竟然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赶紧的去了解今天中午应酬要谈的事情。 当她在洗手间擦了个唇膏之后他已经站在拐角处等着她,温柔立即大步走去:老板! 他很低调的样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唇瓣间的红色只道:走吧! 并不对她的事情过问太多,她想那是因为他不在乎。 毕竟她只是他的秘书,他完全没必要过问她的太多私生活。 只是那天,他差点就要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去拜访她家中长辈不是吗? 突然想,如果跟老板结婚,或许也不错吧? 至少他们还算是了解,并且嫁给他她应该能得到很多好处,目前最大的好处嘛—— 是她不用再做大龄女青年了,毕竟在公司上班反正也没人会追她的,整个办公大楼都知道她是老板滕云的人。 吃完饭后他开车载着她回公司,车子里竟然寂静的升起了一些别样的感觉。 “上次买的东西还在后备箱!” “嗯?” 温柔转头呆呆的望着认真开车的男人,他却是从容冷静:现在给你妈妈跟奶奶打电话应该不算晚。 “老板——”她只是胡思乱想嫁给他也不会太糟糕,可没真的奢望啊。 “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家人一个交代,不是吗?” —— 差点忘记他其实是个孝子,而她应该也算个孝女吧。 只是—— 这个下午对于温家的人来说,真的很特别。 “奶奶,伯母!”他的一双手里拎着满满的东西然后跟长辈们绅士的打招呼。 “滕总,快请进,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第一次正式见面,当然不能草率!”他以为他已经很风趣? 但是温妈妈跟奶奶却是吓了一跳,那会儿温柔打电话回家说她老板要来,两个人就已经犯嘀咕,这会儿更是弄不懂了。 “是这样,我们打算结婚,所以这次我是以温柔未来丈夫的身份来拜访奶奶跟伯母。”他很轻易的就把话说明白。 温妈妈跟奶奶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然后看向温柔:柔柔! “嗯——就是他说的那样!” 其实温柔的脑子已经乱了,她完全没料到他刚刚会说那样的话,但是他已经说了,并且她竟然认可了他。 “天啊!”温妈妈一下子坐在了沙发里,她完全傻了。 奶奶也是忧心的皱着眉:只是你们俩不是假扮情侣吗? “其实你们早该猜到,如果我对她没有别的想法,也不会让她在我身边七年那么久。”他突然抓住她冷冰冰的手,那一刻他突然皱眉,眼神疑惑的望着温柔。 而温柔望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紧绷的已经不能自己,只是手心里突然冒着冷汗。 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他肯定会说这不是玩笑,那这是什么? 是两个到了一定年龄的成年人之间的一场约定? 因为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被迫只好在一起生活? 温柔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在他走后她还回不过神,只是奶奶跟妈妈已经抛出不下十个问题。 他们不相爱,他们相知。 但是他们的相知仅仅是老板跟秘书之间的默契罢了。 他肯定不知道温柔为什么会紧张,就像温柔也不知道为何感觉他说的话都像是真的一样。 他真的是个好特别的老板不是吗? 正如她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木呐的秘书,竟然一点都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了。 “那么你真的要嫁给如来?”夜里跟好友在酒吧消遣,就听到那样的质疑。 “嫁?”温柔喝了一口酒,把瓶子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托着,嫁这个字好像有些重? “是啊,你不是说他今天跟你去见了你妈妈跟奶奶?你不是说他跟妈妈还有奶奶说他早就对你有别的想法?”陈晨忍不住笑着重复她刚刚说过的。 “他是见过也说过那些,但是他只是想结婚而已。”那些话跟那些事都是结婚必做的一些事。 他只是做了该做的,虽然也可以不做。 允湘坐在旁边喝着酒无奈的叹息然后往旁边看了一眼:如来! 疑惑的两个字之后那两个女人转头朝着允湘看着的方向看去,热闹的酒吧里突然变得安静,只因为他的突然莅临,让原本璀璨的酒吧里都黯然失色。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新文求收藏! (372074154)飘雪新群,敲门砖温柔! ☆、16 拆穿入腹的野心 那高挺的身材,一进入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尽管他身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士,但是也因为他在旁边而显得格外的俗气。 温柔只是转眼的功夫就看到他跟苏瑾一起朝着这边走来。 大惊之下她竟然完全做不出反应,坐在那里木呐的望着他刀削斧劈的轮廓在眼前逐渐放大。 从来都知道他的吸引力很强,也知道他能轻易把自己吸引,不过自己身为一个秘书,他的下属,只要提醒自己要专业就好了。 但是这晚,当无意间就在撞见那双鹰眸,在想逃开的时候却发现无法移动,那双鹰眸就那么强悍的擒着她的杏眸似是有种要将她拆穿入腹的野心。 “温秘书,好久不见哦!”苏瑾一见到温柔也是吓一跳,但是转瞬就笑着打招呼。 “苏小姐好久不见!”温柔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抬了抬眼没够到他的高度就又垂下了。 真是尴尬的可以,温柔转了身又坐好,只是两个死党却看着她老板好死不死的抛媚着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哦滕总! 滕云淡淡一笑然后在她旁边坐下,苏瑾坐在他们对面:温秘书不是去婆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婆家?温柔你婆家不是在这里吗?”允湘故作无知的提起。 温柔立即抬眼瞪她,允湘却装作看不到她的警告:苏小姐难道不知道今天滕总还陪温柔去见长辈了? “咳咳咳咳!”温柔一口酒没喝好立即咳嗽起来,只得抬眼狠狠地瞪那个女人。 允湘这才不说话。 陈晨在旁边看的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实在是温柔对老板的把握太不到位。 滕云坐在那里不吭声,只是苏瑾却愣了一下,眼珠子瞪的有点大,美丽的脸上笑意渐渐地有些僵硬。 “那话是什么意思?”苏瑾看了看温柔的朋友又看了看温柔,然后才抬头看滕云。 “就是那样!”滕云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手肘搁在桌沿端着酒品着也不看温柔。 温柔此时已经心虚到一定的地步,只好低着头让自己的存在感一低再低。 苏瑾一下子也说不出话了,就是那样? 他像个不入此景的人,虽然他坐在这里,虽然身边很多美女,但是他都是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轻抿着一点酒,像是带着淡淡的兴致在品尝。 “你们家如来真霸气!”陈晨歪了歪肩膀对着温柔耳边低语了一声。 “别乱说!”温柔立即回敬她。 “闷骚到极点!”允湘也忍不住抬手捂着嘴对温柔小声说。 温柔的脸已经彻底的红透了,耳根已经蔓延出一团淡粉。 但是她竟然不知道再怎么阻止这俩女人乱说,只因为苏瑾在一旁,万一哪句说的不对—— 所以她努力地给两个女人使眼色。 “温秘书不是濮阳先生的未婚妻吗?”苏瑾好奇的问,不算失礼。 “可是他在快要结婚的时候还在外面劈腿,这样的男人我们温柔当然会立即踹掉。”允湘立即说。 苏瑾大张着嘴巴:天呢! 貌似也觉得温柔遇上那样的事情真是很糟糕,不幸。是同情。 “允湘,你去看看那桌的客人好像有事要跟你说!”温柔只好往别处瞅了瞅然后对酒吧老板说道。 允湘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帅哥在跟她对眼,立即上前去打招呼了。 而陈晨看着允湘离开后对温柔说:你可别以为能把我也支开,我陈晨在心眼这方面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温柔不说话,只是一张宠辱不惊的美眸微微垂着,若有所思,若有所困。 滕云也不怎么看她,但似是两个人太过熟悉,虽然不互相对视却又好像是一起的一样。 以至于喝完酒苏瑾说:我们回去吧? “嗯!”他放下酒杯然后转头看旁边坐着的一直回陈晨那头的女人:你还不走? 温柔听到声音后小心脏一紧,然后不情愿的转了转头,眼却一直没抬起来,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道了句:我再待会儿,你们先走吧! “我送你回去,走吧!”他淡淡的一句,然后站了起来。 温柔简直不敢相信,这才抬眼看他,却还没等看到她就看到苏瑾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那个——你跟苏小姐先回去吧,‘老板’! 最后特意加了老板两个字,是提醒他。 “温秘书跟朋友在一起聊天我们还是先走吧,说不定当着我们面前她们好多话还没说。”苏瑾善解人意的对滕云说道。 “你确定?”滕云只是跟温柔确认。 并且那幽暗的眸子好像有种很强大的杀伤力,吓的温柔的心尖狠狠地一紧,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跟他微微点头:老板慢走!苏小姐慢走! 陈晨在旁边看着温柔那紧张地要死的样子:喂,这么晚你还不回家你奶奶跟妈妈又要担心了,还不快搭个顺风车走掉?你这个连喝酒都从来不往外掏钱的女人。 陈晨故意把喝酒不掏钱的小气给暴露出来,温柔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着陈晨,只见陈晨对她老板道了句:滕总,麻烦你快点把这个女人带走,不然等打车的钱用完了过几天又要找我们借钱。 “走吧!”滕总还是惜字如金,却不容置疑。 “既然这样那温秘书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苏瑾立即温和的说道,但是眼里有种抵触的情绪。 “那好吧!”温柔不敢再抬头看人家,只是乖乖的走在前面,但是一双眼珠子一直是干巴巴的难过。 只是她不会再推辞,再推辞就矫情了。 但是这样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其实她心里很过意不去的。 滕云跟苏瑾坐在前面,她安静的坐在后面,那感觉很奇怪,虽然他去见了她的家长,但是温柔并没有因此就觉得他是她的了。 只是他那么坚持送她回家,他不管苏瑾怎么想吗? 到了他们小区门口他把车子停下,温柔立即打开车子:谢谢老板,苏小姐再见! 恨不得立即隐形,他却也推开了车门,笔挺的身板站在那里:温柔! 温柔刚要跑听到声音只好转头,那一双漆黑的杏眸里竟然不由的带着些故意的疏远。 “明天上班别迟到!”他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薄唇里却倾吐出那样的一声。 温柔一滞,随后却立即微笑:一定! 然后立即跑掉,滕云站在那里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竟然不由的眯眼,之后上车,再出发回自己住的高档小区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过分专注。 苏瑾有意无意的去看他,看到他脸上挂着浅淡的倦意:你还好吧? “还好,怎么了?”鹰眸掀起看向后视镜里女人的脸,却也只是一眼,然后又认真开车。 他对她的态度,永远都是刚刚好。 苏瑾突然记起他曾经紧紧抱着她的时候,那回忆已经很优远,像是已经成为历史。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抱过她。 她分明感觉得到他对她不是没感情,但是他渐渐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却又不容她忽视。 “温秘书又回到办公大楼给你工作你一定很开心吧?”苏瑾忍不住那么痴痴地望着他问。 夜幕美伦,方向盘打转,认真霸道的男人竟——浅莞。 ☆、17 被老板逼婚 “是很少有人比得过她。” 当漆黑的鹰眸里雀跃着美仑的光晕,最为平淡的声音却是让身边听了的人不由的震惊。 “不会真的大老板爱上了自己的女秘书吧?”苏瑾试探着,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眼神却很真诚的看着他。 他脸上笑意渐隐:这个玩笑不好笑。 苏瑾才又大方笑开,然后转头望向窗外。 他大概不知道她有多害怕,如果他说爱上,那时她苏瑾又该如何自处? 爱情大概太过虚幻,或者会在某时动心,但是动心就是爱情吗? 而温柔第二天一早到办公大楼门口就看到濮阳瑞丰站在那里,他似是已经等了很久,她走上前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往里走。 “温柔!” 她不回头,尽管那声音让她不自禁的哽咽。 “温柔,我们谈谈!”他追上去,在台阶上抓住她的手,濮阳瑞丰知道自己失去她就再也追不回来,所以他要在最快的时候弥补。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温柔转头,眼里却尽是决绝。 她想,她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找女人的,尽管她想要尽量的大度,如果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夫妻。 但是他们明明交往了那么久。 “我们的婚期都定下来了,你因为我出去跟朋友喝酒所以就把婚事给终止了,温柔,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好好地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好不好?” “你还记得我跟你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记得!” “感谢你还这么诚实,只是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到我们公司门口来,再见。”温柔冷漠的说完,看着同事们上班时候往他们这里看过来的身影,她当然会觉得尴尬难堪。 “温柔,你明知道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是没有女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在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而且是很频繁的,前脚你刚刚跟我保证以后只有我,却不到几天时间又——或者当天晚上你就去找了别的女人吧,呵,瑞丰,我真的放弃你了!” 她很诚恳的说,她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并且错的离谱。 集团竟然还要她,那她就回来上班,婚姻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放弃他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温柔——”濮阳瑞丰还想追她。 “宝贝!” 温柔正欲进办公大楼,但是当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连同濮阳瑞丰都那么傻傻的回了头,然后看着滕大总裁迈着他的大长腿直径朝着温柔走去。 “宝贝,昨夜睡那么晚,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他走到温柔面前站定,在众目睽睽下突然抬手轻抚着温柔颈前的黑发,幽深的眸子就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手指间的黑丝。 温柔漂亮的鹅蛋脸上表情木呐,然后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滕云,随后看了眼不远处的濮阳瑞丰。 濮阳瑞丰难过的皱着眉,随后嘲笑了一声:温柔—— 像是无尽的失望,只是叫了她的名字,想要说出的话最后竟然只是咽了回去,然后转身便骄傲的离开。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濮阳瑞丰离开的决绝的,又带着些落魄的背影。 这样很好!不是吗? 幽暗的眸子突然掀起,直逼温柔带有伤感的眼眸。 温柔回过神,却一眼就看到滕云看自己那略有不满的眼神心里一荡。 “不高兴?”他淡淡的问了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温柔却觉得冷的要死,分明现在天气很好。 “没有啊,哦,我打卡要迟到了!”几乎是逃跑掉。 他站在那里转头冷眼看了眼那上车离去的男人,然后回头往自己的办公大楼走去。 他想,既然温柔已经发现濮阳瑞丰的毛病,他现在下手应该正是好时候。 就算是趁虚而入,这次他也是入定了。 让她跟濮阳瑞丰去外地走那一趟他已经后悔莫及,她回来后他便已经确定自己的目标。 当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那里坐下,忙忙碌碌中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走的时候就没想过再回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他可能爱她爱的并不浓烈,但是他肯定明白婚姻里两个人需要脚踏实地。 但是当他堂姐带着她去了会所看到他跟那个女人逗乐的场面,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被刺疼。 结束,这个男人并不适合自己。 滕云到办公大楼后眼看到她有些彷徨失措,但是却立即回过神,蒋雯跟着他后面回来立即把一堆文件送到温柔面前:柔姐,这是待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 温柔看了眼桌上突然多出的东西,离开几天后再回来,竟然感觉心思有些不够用。 然而当她抱着一大堆材料去敲了他办公室的门,一打开却听到他说:今天上午去趟民政局。 “嗯?”温柔一滞,眼眸间闪过些许的诧异,然后低头去翻怀里的某份文件。 “去领证!” 温柔彻底说不出话,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文件上,然后怀里的几份文件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她慌忙的蹲下身子去捡起:抱歉! 从来没有在老板面前如此慌张。 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却每每都让她应接不暇。 “你还没准备好?” “不是——” 不是什么?明明就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不是,只是心乱如麻。 他质疑,从座位里离开缓步到她面前,她立即站了起来,七零八落的文件被她好不容易抱住,一抬眼就撞上他那从容的黑眸。 “我听奶奶说婚礼的事情已经告诉亲戚们知道,如果现在再说不结婚怕也不好,如果我们选在你原定的结婚时间举行婚礼,应该会好一些?” 他像是在询问她,但是那平静地口气里却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却听到自己的心跳那样的慌乱。 他的一字一句都那么有道理,但是结婚这样大的事情—— 温柔觉得他太委屈自己了,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为她考虑的。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老板跟秘书的关系。 “老板,我——” “其实不仅是你需要一个丈夫,我也需要一个妻子,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他低沉又充满魅惑的嗓音,说完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继而唇角浅浅勾了一下。 “可是您是老板,而且苏小姐——” “她是我兄弟的女人。”他淡淡的一声。 温柔滞住,那一刻漆黑的杏眸只是痴傻的望着他。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那样子:实际上你现在就想不同意恐怕也有些难度。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新文求收藏,求支持! ☆、18 被老板选中当老婆,不紧张才怪 温柔更费解的望着他,什么叫她不想同意也有些难度? “领完证中午在璀璨一起吃饭,两家的长辈包括你的弟弟妹妹都会在场。” 温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一丝丝的生机。 “把这些都放下,走吧!” “可是今天上午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韩总监会主持。” “那中午的应酬……” “今天最重要的是两家的饭局。” 当他拉着她到门口把她怀里的文件再次丢给蒋雯眼前,当她因为工作的事情成了借口,他转身,看着她的眼神极其冷漠,不容置疑。 温柔终于安静下来,蒋雯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求解的眼神望着温柔。 “你们还没走?”韩西上来,碰到他们俩还在。 “你——”不会你也知道了吧? “恭喜领证!”韩西对温柔笑着道了句,看上去诚意十足。 然后温柔被带走。 蒋雯站在旁边傻愣了半晌直到韩西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才回过神:韩总监,发生什么事? 韩总监刚刚说他们老板跟她柔姐——恭喜领证? 路上的风景太过秀丽,她的眼一直直视着前方,望着窗外的那些过眼云烟,然后再次:“老板——” “现在你叫我滕云或者更合适!”他淡淡的一句,认真的开车中。 温柔看着他眼神里沉稳内敛,看着他的从容理智,却再也忍不住问:我们真要去民政局? “身份证在你的钱包里吧?”他问了一句算是提醒,他知道她的身份证千年不变的存在她用了已经接近五年的钱包里。 “对!”她答应着,声音却有点发虚。 这是去民政局?还是去战场? 而他只是把车子开的稍微快了些。 到了民政局门口他把车子停下,下车后看她慢吞吞的下车不由的眯着眼看着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们认识七年,共事七年,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我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对彼此的情况再也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这样天造地设,你在担心什么?” 天造地设? 天啊,温柔不敢想象,难道他了解她很多? 他们之间对彼此的了解不是只有在工作上? 温柔几乎震惊的望着他。 这是结婚,不是去签合同啊。 但是他那幽暗的黑眸似乎有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力量,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这像个梦! “这是现实!”他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抓着。 他低头看着握在自己手里的柔荑,然后缓缓地抬眸。 温柔也是垂着眸看着握着自己柔荑的大手,他的掌心里,每一次接触,她都会有种发慌的感觉,尽管她会努力克制。 但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可能克制的不是很好,因为就连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耳后发烫的厉害。 之后水汪汪的杏眸缓缓地抬起,与那幽暗的鹰眸撞上。 霎间火花四溅,她几乎是再也无法正常反应,只呆呆的望着他。 “嫁给我应该也不会太糟糕?”他看到她脸上的难以置信不由的说出这样的一句。 温柔不由的笑出声,之后又看他一眼便低了头。 终是觉得尴尬,只得轻咳一声,然后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那倒是,不过你可能会吃亏。” “吃亏是福!”他淡淡的四个字,幽深的眼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红了的脸颊。 “不相爱的两个人要结婚,老板跟秘书,这关系——你确定你要跟我去领证?我是无所谓啦,都已经要三十岁只想找个人把自己赶快嫁出去,而老板你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让我欢喜不已,但是我的条件嘛——你应该不会太满意。” “还好我娶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不算太傻太难看的女人,所以我应该也没什么好损失的。”他说笑。 温柔却笑不出来,他对妻子就那么一点点的要求,是个女人,不算很难看?不算很傻? 她的个老天,温柔仍然对他跟苏瑾的事情很是怀疑:“苏小姐知道你要跟我领证?” “她不需要知道,虽然她很快会知道!”他说着看了看头顶的那片蓝天。 这么好的天气来做这件事实在是在合适不过。 “你那天好像有说如果我不跟濮阳瑞丰结婚就送我百分之十的股份?” 她上了楼后在门口突然拉住他问他。 “半个小时之内连集团老板都是你的了,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如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滕云淡笑着回应她。 温柔又说不出话,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他的什么套。 但是她已经来不及想,很快就轮到他们,两个人往那里一坐就各自紧张起来。 是的,就连滕总都忍不住紧张了一下,随后他转头看旁边坐着的女人。 她竟然也在紧张的不停吸气。 那一刻他突然不是那么紧张了,不由的笑了一声,温柔听到声音便也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好像很紧张!”他低声道。 “突然被老板选中当老婆,不紧张才怪!”温柔嘀咕了一句。 工作人员听着她们俩说话不由的皱眉,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结婚吗?”工作人员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滕云跟温柔互相对视着,然后同时看向工作人员:当然! 工作人员被两个人的异口同声吓了一跳。 结婚,那么神圣的事情。 而他们俩,却只因为彼此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她想,爱情不止是于她一个人太过虚渺吧。 或许这世上还有很多人跟她一样觉得爱情这件事,这么的不靠谱。 多少人曾经爱的轰轰烈烈,最后却还是分道扬镳。 ------题外话------ 每日碎碎念:求收藏,求书评!激励飘雪多更一点的最好方法哦! ☆、19 命令她设计喜帖 多少人曾经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直到最后才发现最初的梦想那么奢华。 手里握着的笔身都已经热了,她的眼睛却越发的看不清,就这样结婚了? 真的可以?真的合适? 婚姻究竟寓意着什么?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看着她不坚定的样子冷冷的说了一句。 温柔昂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虽然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但是他的眼神却在告诉她,她要是敢退缩就死定了。 微微叹息:“不是后悔,只——” 温柔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一跳却立即低头去拿手机,滕云看到她那个动作立即就不高兴的皱起眉。 是的,傻瓜也看得出这个电话来的多及时,她根本不想签字,这正好是个拖下去的机会。 而且如果打来的是濮阳瑞丰,所以滕总现在的心情,可谓是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绑到这里逼她签了字。 毕竟签字又不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但是—— “奶奶怎么样了?我马上过去!”温柔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蹭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奶奶住院了!” “我们一起过去!”他说着也立即起身跟她往外走。 工作人员彻底愣住,那这婚到底是结还是不结? 当两个人赶到病房里,奶奶已经在输氧,温妈妈见到女儿过来立即去抓住女儿的手:柔柔。 病房里弟弟妹妹都守在奶奶身边,貌似也都吓坏了。 “奶奶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温柔担心的问。 温妈妈低了头,因为看到滕云在旁边并没有立即说话。 温柔抬头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然后又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担心你是为了这个家才结婚,说了几句就吵了起来,然后——” 温柔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又生气又无奈,想哭却不能,只能无奈叹息,然后站到奶奶身边看着奶奶苍白的脸。 “姐姐,你们领证了吗?”温情站在旁边忍不住问了句。 温柔看了妹妹一眼,无奈的垂了眸:还没! 刚要签字,真是差一点就成了滕太太。 弟弟妹妹们却均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遗憾,温柔还来不及看明白。 奶奶抬起手,拉着温柔的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温柔缓缓地蹲在奶奶的病床前:奶奶,不要担心我。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她那么努力地想要做些什么,原本冷漠的眼神里不自禁的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柔柔,你真的要跟滕总结婚?”温妈妈走过去问。 温柔低着头不说话,事到如今,如果不是刚刚妈妈打电话。 “我保证,会给温柔幸福!”他走上前,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温柔的肩上,眼里满满的温柔。 那一刻温柔几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他这样的保证算是为了让她的家人安心吗? 其实他大可不必,他不必为她考虑,就算她给他工作了七年,但是她也拿着那么丰厚的薪水,算是互惠互助。 所以从医院出去以后两个人站在医院门口,温柔忍不住转身昂首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老板—— “你叫我一声滕云有多难?”他哭笑不得。 他不想给她造成多余的压力,虽然他希望她能痛快点嫁给他,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至理名言他还是记得的。 但是叫他的名字有多难? 每回带她回家她叫出那个老字被他瞪一眼,他爸妈还以为她是要叫老公,可是除了他爸妈以外,他身边哪有人不知道她的脾气,不管任何场合,只要一见到他她嘴里立即蹦出那两个字。 “可是你是我老板!”温柔笑了一声,有点尴尬。 奶奶没事,她心里便放松下来,一下子觉得两个人刚刚做的事情好滑稽。 “可是半个多小时以前我差点成为你的丈夫。”他叙述事实。 温柔震惊的望着他,他每回提到那件事的时候都很自然,自然到让她觉得像是幻觉。 “老板——” “滕云!” “滕云——好吧,滕云,我们——” “我认为你家人很喜欢我。”他再次阐述了一个事实。 温柔这下彻底滞住,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他淡淡的笑了声,犀利的眸子里突然多了些温柔,然后转眼看向别处:我爸妈晚上可能会过来。 温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但是他却转头看着她那木呐的样子无动于衷:我回办公大楼一趟,你留下来照顾奶奶,领证的事情—— “领证的事情我们可不可以过阵子再谈?”不是冲动的提出这个要求,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病急乱投医。 “那婚礼呢?也要换时间吗?” “如果可以那当然再好不过。”怎么想也觉得答应跟他结婚太儿戏。 他笑了一声:我能忍你先不领证,但是婚礼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你不是会设计嘛,我们婚礼用的喜帖就由你抽空做了,——再给我审核! 滕总下完命令便迈开他的大长腿上车走了,温柔还愣在原地望着他车子离开的地方发呆。 他刚说什么?能忍她先不领证,但是婚礼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还要她亲自设计喜帖? 天啊,再也没见过这么会利用人利用机会的老板了好吗? ------题外话------ 这章少了点,咳咳,下章多一点吧! 新文求收藏哦! ☆、20 亲了 但是转眼他就走远,这个让他望尘莫及的男人,若是曾经她温家还在,她定然会好好地考虑一番,但是现在—— 温柔回到病房,一家人全都瞅着她,奶奶躺在床上老眼昏花的看着孙女模糊的身影靠近自己又伸手握着她的手:柔柔,滕总好像真的喜欢你。 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却让温柔哭笑不得。 “奶奶,他是个好老板!”温柔只好柔声对奶奶说。 “他分明就是另有目的,才不是只想做你的老板!”温情立即嘴皮子很快的说。 “是啊,他自己都承认了,而且我觉得他比濮阳瑞丰靠谱多了,这些年我们家多亏他不是吗?”老二温怡也说。 “但是姐姐也出卖了色相跟名誉,从理论上来说,我们家不欠他滕云什么,如果大姐不喜欢,完全没必要非嫁给他。”我们未来的大律师双手环胸,有板有眼的说起来。 温柔觉得还是弟弟最疼爱自己啊。 温妈妈看着姐弟四个有商有量的很安慰,走到大女儿面前:你对你老板没任何感觉吗? “感觉?”温柔的嘴角要抽了。 “他老板又有钱又长得好,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这样的男人她要是都没感觉,那么我只能怀疑大姐的脑子进水了。”温怡虽然刚到社会不久,但是对男人却有了另一种看法。 “既然你那么看得上那个男人,不如你去嫁好了!”温良小弟立即对二姐来了一句。 温柔无奈的笑了笑:好了,你们心里有我这个大姐,知道替我着想我很开心,但是现在奶奶身体不好,我们可不可以不要争论这件事啊先? “我其实很想听你的想法!”奶奶却淘气的说了句。 温柔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不由的微微皱眉,漂亮的小脸上迅速扭曲起来,似笑似哭。 她的感觉?老二说的没错,他的各方面条件做她老公她是占大便宜了。 但是人生大事就这样了结实在是太草率,不过当晚上滕云跟他爸妈一起来到病房之后温柔就彻底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因为他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所以奶奶跟妈妈非常开心,觉得他们家的各种条件都很好,温妈妈还激动的说:就算滕云不是老板,我觉得他跟我们柔柔也是很般配呢! 温柔微微挑眉,不说话。 滕云站在窗口听着自己老爸老妈跟温柔的妈妈奶奶说话心里竟然很激动,尤其是当温柔妈妈说出那话的时候,那漆黑的鹰眸不由的就去寻找她的身影。 温柔站在俩妈妈旁边也尴尬的要命,晚上弟弟妹妹们都回宿舍了,病房里一下子清静下来,现在两个妈妈聊天的声音又很温和,温柔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感觉耳畔被盯的有些发烫,温柔不自禁的就朝着窗口看去,他俊美的侧脸立即映入她温柔的眸底,心尖一颤,转瞬她就又看向他爸妈,笑着应付。 如果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深奥的她看不懂,她想她会敢与他对视。 仿佛开会谈工作的时候她也没经常看他,通常是他的一个手势或者几个字她就能领悟他的意思。 但是近来,四目相视的越来越多,她的心越来越好,那种男人想要霸占一个女人的眼神,她想,她不是不懂。 至少电视电影里常常看到。 而且她都二十九岁了,跟濮阳瑞丰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在有那种想法的时候,跟这个差不多的眼神,或者说他那时候的眼神更明显一些。 但是都差不多吧,是一个男人想要把一个女人吃干抹净,修理一顿的意思。 两位教授要走的时候说:温柔你跟你妈妈晚上都住在医院吗?要是你们谁要回去,我们稍一段怎么样? “那感情好,温柔,你快跟滕教授他们回去吧,我在这儿陪着你奶奶。” “那怎么行,您自己身体还不好——” “哎呀,这么大的床,而且待会儿我跟你奶奶还有事要说呢。”温妈妈给了温柔一个眼神。 “那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温柔只好离开。 “我在楼上要了一个VIP病房,待会儿护士回来帮忙搬过去。”滕云临走前说。 “哎呀,那多麻烦,还是不要了!”温妈妈立即说。 “要的要的,就当你闺女女婿提前孝敬你跟奶奶了!”滕云妈妈立即笑着说。 温妈妈容艳不再推辞,却说:等我婆婆出院我们再好好聚聚啊一定。 “当然,越快越好!”滕教授马上受益。 出了门口袁教授转头对自己儿子说:你负责送柔柔回去,我们俩自己开车过来的。 滕云一愣,转而就看向温柔,温柔已经受宠若惊的发慌。 “那你们慢点!”滕云说着已经拉着温柔往停车的地方走。 “教授再见!”温柔傻瓜似地挥着手,十分不愿意跟他一起走,但是已经被强行拖上车。 一路上都紧张地大气不敢喘一口,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两个人共事七年啊,七年这个数字可是很长,很多情人,夫妻全都不能在一起这么久,但是他们同事这么多年。 以为已经彼此熟悉到那种再也不会紧张的地步,除非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是的,眼下就是有个步骤出了问题,不是大单子被抢,不是会议出错,也不是买错地,是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变质。 挨着的两个座位里,一个在开车,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另一个望着外面的夜色,在医院呆太久,被外面的风一吹,有种脑袋在晃悠的感觉。 不过所幸现在坐在车里,也不至于有什么晕倒的症状。 只是星眸里的宁静,像是一潭水的逐渐放流。 车子到了她家楼下停好她才回过神,脸上的茫然之色却还没完全消退,原本就恬静的脸上硬生生的多出几份冷若冰霜的气质。 “谢谢!”她低声说然后就打开了车门。 手却被一下子抓住,她震惊的心差点跳出来,想要转身看他却终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 那一刻压制着心头所有异样的情绪,她只是在等待老板放她回家而已。 似乎在这个有些凉意的夜里,车子里的温度持续上升:“不请我上去坐坐?” 滕总突然开口提出要求。 温柔不由的小脸刷的红到耳根:那个——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双漆黑的深眸仿佛下一刻就要看到她的心里。 “温柔,回过头来看着我!”他们就要结婚,他需要她正面对着他,而不是躲避。 “老板!”她转头,却叫他老板。 幽暗的眸子一下子变的犀利,下一刻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勾着她的小蛮腰,薄唇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在女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吻上去堵住那个叫老板的小嘴。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 ☆、21 家里贵重物品归他管 原本只是想要惩罚她的不乖,让她记住以后在外面不准再叫老板。 可是当堵住那柔软的小嘴,他却突然有点恋恋不舍的,无法离开,于是刚跟她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当看着她红着脸紧张的快无法呼吸的样子他竟然又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上去,就那么一下下的,却又纠缠不清。 直到那一刻,温柔一双手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几乎要把她的肌肤跟他的纠缠在一起,是疼痛,提醒他够了。 只是再三纠缠后他才舍得把她放开,但是他的头还抵着她的。 长睫微微掀开便跟他的相撞,温柔紧张地无法言语,只是唇瓣忍不住动了动,这样的小动作,看在一个男人的眼里却是那样的惹火。 今晚这场亲吻并不在计划之内,他本打算新婚夜再跟她从开始到最后那一刻一气呵成。 但是今晚这一场,却让他陷入某种软绵绵的甜蜜里。 她就那么僵硬的靠在座位里,这二十九年不是没有被亲吻过,也曾跟濮阳瑞丰差点擦枪走火过好几次,但是这次—— 只觉得身子好像要瘫痪,她没勇气再看他,就垂着眸。 “我说过,以后私底下别再叫我老板。”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面前,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脸颊经过。 这一次温柔哽咽却不敢再跟他争执,有了这次教训她会变乖。 “回去好好睡一觉,这几天以自己跟奶奶的身体状况为重,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看出她已经懂他的意思便放过她,瞬间从她眼前离开,就那么骄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里,幽暗的眸光望着前面窗外的风景。 温柔点了点头,一个字也没再多说。 直到下车后一阵风从面前刮过还是觉得不真实。 他的车子缓缓地离开,并没有再停留。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木呐的望着车子离去的地方,这一刻她情不自禁的想:滕云,你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所有的思绪都来不及想太久,当她转身打算上楼,却看到楼门口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 那男人她再熟悉不过,刚刚那个吻给她的感觉,他也给过。 濮阳瑞丰的眼里有一丝的难过,也有一丝的不屑。 只是却还是站直了身体,一双手还那么插在口袋里,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么急着回城是因为我在外面玩别的女人还是因为你急着回来被老板玩?” 温柔是生气的,恨不得臭骂他一顿,但是那种情绪持续了不到两秒,她立即就冷静下来,只是那么淡漠的看着他。 “你在这儿干什么?”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站到他面前后没想停留。 濮阳瑞丰却伸手挡住了门口:温柔,我们谈一谈! 温柔抬眸,锋利的眼神就那么对上他带有忧愁的眼神。 “你说我回来是为了陪老板,我这样的女人你还有必要谈?” “我承认我在说气话,我是吃醋是嫉妒,他可以整天这样跟你来来回回,而我作为一个正牌男友——” “瑞丰,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有些听不下去,他已经说了几百遍的同样一句话。 濮阳瑞丰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过。 “所以你也不再是我的正牌男友!别再说那些话。”温柔摇了摇头,坚定又难过的眼神看他一眼。 濮阳瑞丰突然动不了,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眼前决绝的女人,他们快要四年的交往,她如何做到这么决绝的? 温柔本来可以告诉他滕云已经向她提出结婚的诉求,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滕云的事情无需跟他说太多。 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跟太多人分享,向来不喜欢诉苦,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太多。 她突然想要安定下来,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不再因为感情的事情而烦恼。 回到家就一个人在,她略显疲惫的坐在了沙发里,漆黑的房子里没有一点灯光,她也不需要灯光。 婚礼的前几天她把设计好的喜帖给他看,他坐在椅子里拿着喜帖翻来覆去又打开看了两遍:还不错,我发现你还有许多技能可以进一步发挥! 温柔愣住,他却笑,两人四目相对,她突然想起那晚的那个吻,脸刷的有红了,却在转瞬:那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温柔,我们还是要先去领证!” 温柔背过去的身影一下子木呐的站住,脑袋一阵眩晕。 不过这次,没人阻拦,签字很快,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拿着结婚证从里面出来。 “把你的给我一下!”滕云对她说。 温柔愣着给了他,然后他打开看了一下后把两份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家里的一切贵重物品都由我来保管。 …… “奶奶他们已经在璀璨等我们,走吧!”他心情愉悦的先下了台阶,温柔看着自己两手空空不由的发懵,为何她觉得有些玄幻,这不会是一场梦吧?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 ☆、22 新婚这晚啊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礼盛宴,本城首富突然结婚,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她穿着自己喜爱的婚纱,挽着她叔叔的手臂到了新郎的面前。 他跟她奶奶保证会给她幸福,那一刻,有些东西虚渺的像是真实,但是她当然清楚那不过是安慰老人的一种方式。 伴娘伴郎团可谓强大,两个人的兄弟姐妹,死党全部上阵。 按理说身边都是熟人不该那么紧张,但是看着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却紧张的差点窒息。 那漆黑又深邃的鹰眸,仿佛早就把她的心给虏获,感觉一下子变的有些不受控。 他伸手在她眼前,温柔这才微微垂眸,然后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他的掌心里—— 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跟他跳舞,勾肩搭背的动作对他们来说不算太陌生,但是为何这一回,只是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她就有种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 伴郎伴娘站在旁边看着那一幕,却都忍俊不已。 为何从如来的眼睛里,那些女孩子看到一些别样的感情? 而那些伴郎看着新娘那盲目的样子也只能无奈低叹啊。 婚礼上他轻吻着她的唇瓣间,辗转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 温柔几乎被吻的差点晕过去,还好,他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并没有急着放开。 多少女孩都嫉妒的发狂发疯,但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柔在他怀里。 “妈,堂姐那么大年纪了,大伯又死掉,她有什么资格嫁给滕总嘛!”她堂妹坐在那边忍不住对自己的老妈抱怨。 “听说当年你大伯对滕总还有过提点,说不定滕总是为了报恩。” 濮阳瑞丰站在角落里看着神父面前一对新人在互说我愿意后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竟然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离去。 似乎好戏才开场。 新婚夜,他像是有些醉了,抱着她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后面还好些人等着闹洞房,他竟然来者不拒。 直到大家离开,凌乱的大床上只剩下他们俩,那敏锐的眼眸里升起灼灼的火焰。 “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他低沉又充满魅惑的嗓音,一双敏锐的鹰眸望着身下女人颈上的红痕。 性感的指腹轻轻地抚过她吹弹即破的肌肤上的痕迹,然后又低头在她细腻的颈上咬下去。 他真的喝醉了吧? 刚刚大家闹的厉害让他咬她的嘴巴,他却咬了她的脖子,被他的几个兄弟给闹了大半个晚上之后他竟然还没玩够? 虽然看上去他要做的一切好像都是顺理成章,但是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老板,你喝醉了!”她尴尬笑着对他讲。 是因为做了他太多年的私人秘书,所以她习惯了在合适的时候纠正或者提醒他。 但是显然这个夜晚是不合适她太聪明的。 幽暗的深眸紧锁着她清澈的杏眸,她只觉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喝醉了也妨碍不了什么!”性感的薄唇毫不犹豫的堵住那张柔软的唇瓣,今天他亲了几次之后——竟然上瘾。 温柔被吓的六神无主,一双手用力的掐着他的手臂想要跟他分开,他却是亲了个痛快之后才微微抬眼。 他说:你很美! 温柔愣住,望着他那迷离的幽深眼神,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不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却不知道,在他看到她那被他啃的肿了的唇瓣之后整颗心都被她勾走。 她说:你很有‘财’。木呐到极点还不忘回应。 他笑:你说什么财?不过现在,不管是什么财都是你的了! 像是轻描淡写,又像是认真。 几乎是一拍即合,一个破产企业千金,一个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这两个人凑在一起…… 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礼盛宴惊动了全城,落魄大小姐嫁给本城首富,世界富豪榜上有名的大人物,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女人出色,但是毕竟美貌的女人在这个男人眼前多不胜数。 而她又为何独独嫁给自己跟了七年的老板? 急着把自己嫁掉的女人无疑是图他的钱吧。 而这个手里攥着温市命运的男人又是为何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一双人纠缠在柔软的大床中间,男人几乎是很有兴致的跟身下的女人讨论。 “你到底喜欢在上还是在下?” “老板,我们应该不用这样吧?” “嗯?” “我们的婚姻里有同床这一条款吗?” “谁的婚姻里没有这一条?” 然后再次低头想要去堵住她的嘴,谁知道小女人竟然突然转头让他扑了个空。 “可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她不得不说出那个事实。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求书评! ☆、23 如花似玉的老婆 是他自己说需要一个妻子来哄家里人开心,他开出很好的条件,他可以供她的弟弟妹妹们念完大学,他可以给她奶奶治病,他可以给她的家人一个后顾无忧的生活。 “你真单纯还是装的?我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回来难道只是看着却不能用?你当我是圣人?” 男子不悦的皱着眉质问她,本来好好地新婚夜现在搞得有些扫兴。 “可是——” “温柔,你是不是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 “什么?” 他低头又要亲她,她抬手捂住他的薄唇,这一次无比坚定。 她只做好了结婚的准备,她可以让他在万众瞩目下亲她,却不能在无人的时候还让他这么欺负。 她皱着眉望着身上的男人挫败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不由的苦笑一声:“老板,你刚刚——” 却没问出口,刚刚他要说的话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不管她是不是第一次,反正他们俩现在不能发生关系的。 “难道我花了那么多钱做了那么多事,连尝个甜头都不能?”滕总欲哭却笑。 温柔的内心有些慌乱,一双黑溜溜的杏眸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再然后:“你还想干嘛?” “是我要问你,你还想怎样?除了不能干你,还有什么不能干?”他问,问的好直接。 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妖孽般的脸? 但是这七年来他给她留下的良好印象一下子全部覆灭。 “什么都不能干!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吗?”温柔几乎是试探着问最后一句,什么都不能干那句说的倒是很干脆。 “你想的真美,可是怎么办?你老板不打算让你过的那么惬意。”他笑,然后抬手轻轻地抚过她额前的碎发,看着身下的美人,她妄想跟他分开? “什么?”温柔震惊。 既然不能干,那做点别的总行吧。 抱着个美女却不能碰,傻子才会那么乖。 那一夜她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但是好在保住了全身。 于是温家公司破产,她父亲跳楼自杀,然后爱慕的男孩说不能跟她提出交往,奶奶晕倒住院,那有什么? 只要还有亲人在,只要还有亲人在。 柔弱的公主一下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奶奶要交住院费,弟弟妹妹还在上学,妈妈身体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些年滕云确实付出了很多。 于是一场婚礼竟然在所难免,他给的条件非常好。 但是早上醒来,虽然床上已经没了他的影子,但是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她竟然忍不住羞愧,还有——失落。 就这样嫁给一个认识七年有余的男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两个人缠在一张床上。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嫁给一个心比天高的男人。 当她爬起来穿着整齐打开卧室的门,然后看到他站在门口跟苏瑾聊天。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觉的自己太草率?” “结婚这种事怎么会草率?只是你昨天竟然没到场。” “所以我煮了粥你要不要过来喝?”顺便谈一下你突然结婚的原因。 “不了!”他说着转头看向室内,她站在卧室门口正欲转头。 苏瑾往他的屋里瞅了一眼,然后淡淡一笑便转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也转身关门,看着她已经穿着连衣裙整整齐齐的站在他面前,微微挑眉道:先出来吃饭。 温柔跟着他,看着餐桌上早就摆好的碗筷跟粥不由的心尖一颤。 “要是过意不去可以明天去报一个厨艺班!”他淡淡的说了句,然后开始吃饭。 温柔有点呆,然后答应:是! 她还没忘记,实际上他们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 但是昨晚才把她折磨的半死不活,今天一大早就跟苏瑾那么要好,现在又要她去报什么厨艺班? 为人秘不容易啊。 好在她的适应能力很强。 只是在自己还在提醒自己努力配合他的时候一抬眼就撞上他深邃的黑眸。 滕云看着她颈上的红痕不由的微微一滞,温柔失神问:怎么? “没事!”他低头吃饭。 温柔不明所以,但是吃完饭她就回了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却是立即就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慌张的四处寻找什么。 上班后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巾,滕云如以往那样冷冰冰的去了办公室,她抱着一堆文件去找他。 一切都仿佛没什么变化,不过这也正是温柔想要的。 在家里被吃豆腐就算了,但是在办公大楼她当然希望他只是个老板。 总监到他办公室找他,看到温柔的时候便晓有幸致的一直盯着她:温秘书昨晚过的可还好? “还不错,谢谢总监关心!”温柔职业化微笑着对韩西说,说完后却是立即点头离去。 韩西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笑的更坏:确认过了?是处? 滕云坐在他的大班椅里突然抬眸,锋利的眼神朝不远处的男人看去。 韩西扯了扯嗓子:市南那块地我们买不买? “买!”滕云这才垂眸又看着手里的文件,淡淡的一个字。 “可是市北已经有人出了高出两倍的价格。”韩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翩翩公子工作起来也绝对严谨。 “多少钱都无所谓,但是那块地必须要拿下。”他低沉的声音里却尽是坚定。 韩西点点头,知道滕云的性子,看中的东西就一定会拿到手,比如——外面那个女人。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求书评! ☆、24 滕总太妖孽 韩西出了门之后突然转了身,双手压在温柔办公桌桌沿:滕总一定很厉害吧? 温柔一双漆黑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却并不回话。 韩西皱眉,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实际上却有着她自己的一套原则。 比如现在,她那貌似柔弱的外表现,她那宠辱不惊的眸子里,竟然闪着让人敬畏的一些东西。 不自禁的觉得背后发凉,韩西缓缓地起身:开个玩笑。 温柔垂眸,又认真办公。 中午的时候她去医院看奶奶,妈妈一直守在医院里,看到她去立即抓着她的手坐在奶奶身边:昨晚过的还好? “还不错!”温柔轻声道,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但是还是努力微笑。 奶奶感动的抓着她的手:柔柔,让你受委屈了! “才不!”温柔的眼里也有些湿气,只是她不会哭。 在父亲跳楼自杀之后,她便让自己不要在哭。 她没有去难过跟哭泣的时间,她要让妈妈跟奶奶振作起来,她要让弟弟妹妹把学念完,作为长女,她必须坚强,才能让妈妈跟奶奶,还有弟弟跟妹妹也坚强。 只要家人健康,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 至于那位大老板,对她好不好,也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而别人也看不到。 至少目前为止,他还算个正常的男人。 昨晚—— 那也是一个正常男人会有的心思吧。 只是她没想到那么多,或者自己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一些事情,但是还是太单蠢。 但是这都不要紧。 如果自己有一天要失了身子给这个跟她有过婚姻的男人,她想她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毕竟他给了她很多,而且他们又是夫妻,尽管现在她还没准备好。 也指不定今晚或者明晚自己就要被吃掉。 连爱情都是假的,那么,守身如玉又有什么意思呢? 为了谁去守呢? 她报了培训班,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一开门就看到不远处的沙发里躺着的人的脑袋,电视里正在播着球赛。 她走上前去:老板! “怎么这么晚?”他淡淡的问了一句,看也没看她一眼。 “厨艺班里讨论了一会儿。”温柔淡淡的说。 他不再说话,只是在看球赛,她便背着包回房间里,不由的用力的吐了口气。 竟然紧张。 去浴室,脱了衣服泡澡,今天一整天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们都来恭喜她,也有人旁敲侧击的问她总裁的尺寸。 她哪里知道?只知道很硬。 想到昨晚后来他把她折磨的浑身酸软就紧张的穿不过去,于是一趟进浴缸里她就整个人瘫痪,不停的吐气呼气。 “温柔,你必须加油!”她给自己打气。 却在她闭着眼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那一刻一双杏眸差点就瞪出来,而他脱着衣服往里走。 虽然她的工资是别的秘书的两倍,虽然他支付了她奶奶住院的所有费用,虽然他供她弟妹上学,但是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浴室……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她在里面? 但是当四目相视,他竟然只是那么平静地望着浴缸里的小女子。 她的香肩不自禁的有些发凉,再然后他便低着眼走到花洒下。 那一刻她的眼睛竟然一直直勾勾的望着他高挺的身材,呵呵,他在搞什么? “快点洗完!”他真的洗的很快,五分钟搞定后往外走,顺便提醒她。 然而温柔却木呐的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个身材较好的男人在她面前大方的展现自己的身材,洗澡后就离去。 没动她,无视她,然后让她快点洗完。 她本来觉得泡澡是解乏的事情,但是现在却突然觉得越泡越冷。 于是她出门的时候缩着身子,她有点后悔,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睡衣都成熟性感,若隐若现的让她骄傲。 但是现在却要别的人也看到她最骄傲的小身材,并且还是个男人。 二十九岁的大龄女青年原本应该很饥渴的,只可惜床上的对象却是她老板。 于是再饥渴她也忍了。 只是不知道某人忍了三十多年到这种微妙的时候还能忍几天。 她到另一侧躺下,现在是秋天,但是还不太冷,她却立即拽了被子给自己盖上。 她多想问,家里有没有另外的被子? 她突然发现,她来这里好几次,却从来没有细细的观察过这里,或许只是因为对别人的东西不敢兴趣,所以至今对这里还不了解。 他在划着手机屏幕,她想或者是在看新闻什么的吧,躺下后一直没敢动,就那么僵硬的躺在床沿。 滕云转头,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却立即隐去。 她在防他? 打她跟他走进教堂的那天,他就已经给她画地为牢。 既然成了他的妻子就要成他的女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得到了却不吃,这不是他滕云的处事风格。 “奶奶身体好些了?”他低声问。 “嗯!”温柔答应了一声,总觉得嗓子里痒痒的不得劲。 他当然看得到她脸上僵硬的表情,但是却晓有幸致的突然转身,就那么侧躺在她面前,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地挽起她放在小腹上的柔荑。 温柔惊呆,只觉得自己整条手臂突然都僵住。 而他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她手上戴着的戒圈,深邃的鹰眸垂下,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手上的戒指:“你太紧张!” ☆、25 吻技高超 温柔缓缓地抬眸,然后转头看着他,他也缓缓地抬了眼,就那么准确无误的把她的眼眸擒住。 “我只是在想,男人真是奇怪,白天是一个样子,晚上又是另一个样子。”不服输的性子却让她忍不住想去讽刺他。 谁知道他竟然迎着她从容的眼神淡淡一笑:谁白天一个样子晚上又另一个样子? “老板,我跟你身边七年,如果我们会对彼此有感觉早就有了,你确定现在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她快要为难死,但是她必须跟他谈,心想或者他们也能作对表面上恩爱的夫妻,私底下就饶过彼此吧。 而那双如墨的鹰眸却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是你对我没有感觉?” 温柔再次愣住,她对他没有感觉? 这种没感觉不该是互相的吗? 然而他此刻那如猎豹般敏锐的眼神,即使她再傻也看得明白里面装满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野性。 或者男人在某些方面真的跟女人不一样,上个床那种事情对他们而言或许太简单。 很多事情都无关感情,像是他们的婚姻。 尽管他在她奶奶面前保证会对她好,实际上—— 好吧,她信他不会亏待她,只是,她也信他们俩之间不可能擦出火花。 “不如试一下,说不定你会喜欢呢?”他低声对她说,转眼就已经压在她身上。 温柔的脸刷的红透,却只是瞪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对他,如果昨晚他是喝了酒,今天他身上可是一点酒味都没有。 “老板……” “这里没有你的老板!”他不悦道。 抬手勾着她精美的下巴逼迫她如他注视着她那般注视着他,当四目相视,两双漆黑的眸子碰撞在一起,温柔竟然感觉自己的心尖在颤。 不可否认,如此优秀的男人,想要不去迷惑也确实需要一定的斗志力。 但是他不是她的,她肯定不会看错,曾经他紧紧地抱着苏瑾。 很多事情她还不明白,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把自己给他,老板。 他那幽暗的眸子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每次他这样的眼神都会让她的心尖犯难。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缓缓地低头,然后堵住她的嘴。 他的吻技—— 很高超! 温柔被吻的上气不接下气,四只手在争来斗去,最后他把她的手指缠住一起举过头顶。 她原来一本正经的老板哪儿去了? 还是原本她就只了解白天的他,晚上他原本就是这种饿死鬼的色魔样子? 早上她睁开眼的时候他还在浅睡,一昂头就看到他那俊美的轮廓,温柔的心狠狠地荡了出去差点漂不回来。 之后滕云动了一下,温柔立即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太大力,当他缓缓地睁开眼,就看到身边躺着的女人那张染上红晕的脸颊,不由的渐渐靠近一亲芳泽。 那天在酒吧喝酒姐妹听说她在学厨艺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如来让你去学的? “拜托别再那么叫他,不过真是他让我去学的。” 其实她不知道,滕云并没有真的让她去学,只是随便说一句让她心里好受。 因为当她第一天学习回家很晚他就后悔提了那样的一句。 “滕总还真奇怪,好好地让你去学什么厨艺,你不是说他煮的一手好菜?” “可是他没有责任煮饭给一个不给他发泄的老婆吃啊。” …… 温柔坐在旁边听着两个女人谈论他们的事情竟然只是无奈挑眉,后来说话很少。 对于滕云的心思,她很难捉摸,唯一能猜透的就是每个男人都有征服女人的野心。 “有钱有身材,有模样有技术,这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不上?”陈晨好奇的问温柔。 温柔愣住,一张小脸渐渐地泛红,有钱有身材是对,有模样有技术?也许对吧,但是那样的男人她就要上? “是啊,跟一个这样优秀又技术纯熟的男人做,你的第一次一定是终身难忘的,保证你现在不让他上以后会后悔。”允湘也说,然后端着酒杯喝酒。 温柔忍不住低笑了一声: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 “温柔,你就别矫情了好不好,都要三十岁的人还是处,被人知道了还不嘲笑你大半辈子?”允湘给她倒了点酒说。 “所以你们俩是已经打算拿这件事嘲笑我一辈子?”温柔不得不眼睁睁的瞅着面前两个跟自己关系最好的女人质疑。 “呵呵,这主意不错!”陈晨说,突然又转移话题:对了,有一次我在聚会的时候遇上了韩西,他还向我旁敲侧击你的身体状况。 “嗯?”这下不仅温柔,就连允湘也好奇了。 “就是你跟濮阳瑞丰发展到上了床那一步没有。”陈晨立即直言。 “韩西为什么问那个?”允湘立即问。 “我当时没在意,不过现在想想,或者是替如来问的吧。”陈晨喝着酒说。 “天啊,莫非如来早就暗恋你?” “天啊,你们俩别再乱猜了好不好?苏瑾有多好看有多端庄你们俩又不是没见过,他有什么理由喜欢我这个家里破产,现在拉扯着一大家子人的女人?”温柔快要被她们俩给搞疯。 “苏瑾是很好,不过再好也没用啦,他娶了你,全城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滕云跟他的女秘书大婚?”允湘立即说道。 “对啊,而且照你说的,如来对你的身体那么感兴趣,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我什么时候说他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温柔的脸早就红透了。 “而且男人若是对女人不感兴趣难道要对男人感兴趣?”温柔说着这话虽然很有力,但是心里竟然有点发虚。 “温秘书所言极是!” 楼上冒出来熟悉的声音,三个女人同时抬头,然后—— “他们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允湘都惊了。 温柔更是说不出话,立即垂了眸,仿佛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侧影:“我去趟洗手间!” “我也去!” “还有我!” 三个女人立即转移阵地。 糟糕,刚刚说的话他应该没有都听到? 毕竟酒吧里音乐声这么‘优美’。 “以后除非在包间里,不然绝不能谈论这类的问题,好吗?” 温柔一进去立即下命令。 “他肯定没有听到啦!” “你干嘛这么紧张?” 两个女人立即敷衍。 “秘书在谈论老板的私生活,如果是你们,你们会不紧张?”温柔有点夸张,但是更有点生气好吧。 “可是你还是他老婆呢!” …… 温柔从酒吧出去的时候陈晨说: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路上小心点!”温柔摇摇头,还不等说再见,突然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面前。 陈晨也要走,当看到熟悉的车牌号立即往后倒退了几步:喔~ ☆、26 下刀要快 温柔更是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只听着里面的男人淡淡的一声:上车! 车门被从里面打开,陈晨往后退了一步对温柔暧昧的眨眼,温柔视而不见低头上车。 当坐在他身边已经成为一种煎熬,她沉默不语,只是一双手紧紧地纠缠着在膝盖上。 滕云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车子里安静的让他觉得有点不透气:“你觉得我为什么跟你结婚?” 他突然问了这样一句,温柔昂首去看他,就看到他脸上寡淡的表情:“说实话我不知道!” 说完后她又转了头看向窗外,她是真的不知道,难道真是因为彼此熟悉? 那么他跟苏瑾难道不熟悉? 他们住对门,七年,自从温柔当他秘书后不久就知道这样天大的秘密。 而且苏瑾对他很好,他也对苏瑾很好。 “难道你爸妈不喜欢苏瑾?所以你才会跟我结婚哄你爸妈开心?”她想,大孝子嘛,有可能有时候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却忍俊不已,其实是很生气,但是最后却气的哭笑不得。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放好车子两个人一起到电梯里,并肩站着却并没有再说话。 他没有回答,温柔想他大概不想回答,反正他不想说的话她怎么也问不出来,于是只是与他站着等待着门打开的那一瞬。 只是电梯打开的那一瞬苏瑾出现在两个人眼前,滕云立即皱眉:这么晚要去哪儿? 苏瑾却是笑着,并且像是兴致很高的样子:朋友喝酒说缺一。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不自禁的觉得有点尴尬,但是想先离开苏瑾又挡在门口,她只好跟苏瑾点头后就垂着眸当自己是个不存在的空气。 苏瑾看她一眼:还没来得及祝贺你们新婚大喜,恭喜哦温秘书! “谢谢!”温柔又抬眸,迎上苏瑾那灼灼的很刺眼的目光,虽然心虚却也坦然。 本来他们确实是新婚嘛。 “这么晚还要去喝酒?”滕云没理她们的话又问。 “现在要陪温秘书还有心思关心我吗?”苏瑾依然笑着,说完后闪开:你们不是要回家? 滕云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从里面出来,温柔也跟着,温柔看他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就走在了前面,不自禁的抿唇,却是头也没回的回到自己的门口。 却发现自己没有家里的钥匙,于是只好站在那里傻等。 滕云看到后便往前走,突然停下对后面的人说:别喝醉回来。 苏瑾脸上一直挂着美美的笑容,眼眶却有些发干:“晚安!” 淡淡的两个字就走了进去。 电梯合上的那几秒,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以前只关心她的男人朝着温柔走去。 温柔看了他一眼:我没钥匙! 他拿出钥匙开门:我待会儿拿给你! 明明只是寡淡的一声,却让听了的人忍不住落泪。 电梯终是合上,苏瑾抬了眼,眼眶里的泪竟然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而温柔却是不敢多说,不敢招惹心情不好的老板。 只是后来她上了床之后他从外面拿着一串钥匙到床边坐下,然后把钥匙寄给她:“家里钥匙!” “谢谢!”温柔说,然后靠在床头看着他有点烦闷的样子不自禁的两根手指就在互相敲打着。 “我去洗澡!”他说了句就起身去浴室了,温柔一愣,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却终是又红了脸。 想到两个人每天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却是同床异梦,想想都觉得心酸。 而且他们又不相爱,如果婚姻只是一场交易,那么他们分开睡就好了。 她突然生出来那样的想法,然后掀开被子抱着手机跟钥匙就往外跑。 等滕云洗好后出来,床上已经空了,昏暗的房间里,他竟突然苦笑了一声。 他们可是新婚,她这么晚又想要跑到哪儿去? 温柔去了隔壁的客房,躺在陌生的床上竟然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再也没有别的床能比家里的舒服。 然而她现在却已经是已婚妇女。 呵呵,突然想到已婚妇女这个词,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 从大龄剩女到已婚妇女,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以后不用在担心别人叫她剩斗士了,但是这场婚姻——想起前几夜他跟她的纠缠,一双手用力的压着胸口,她想,或者再也没有比在这个房子里睡觉更让她感觉有压力,会紧张的事情了。 等了十多分钟她还没回房间他就拿起手机打她的电话,当听到隔壁传来熟悉的铃声的时候他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女人—— 睡到隔壁去了? 温柔听到手机响一转身看到旁边手机上显示着他的手机号码更是吓一跳,然后立即关掉。 关掉之后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这么跑到客房,其实应该跟他打个招呼吧。 “老板,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先分开睡,——这样我会比较舒服一点,谢谢!” 想了又想,还是把这段话发了出去。 滕云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信息竟然只是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或许对她而言,这场婚姻不过就是场秀,但是对他而言呢? 他自己最清楚,他不想让她嫁给别人,娶了她更是没打算不跟她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他以为她会慢慢的明白,适应。 但是好似这个女人在对他的感情上,早就已经得以控制。 老板—— 每句话她都习惯性的加上这两个字,仿佛生怕他不知道她很认真的工作态度。 但是现在是在家里,她是他的老婆啊。 清晨她早早的起了床准备早餐,这几天在厨艺班学了点手艺,虽然煮饭这种事对她而言确实有点乏味,但是她想,作为一个妻子,或许最容易为丈夫做的,就是煮饭吧。 “看来还需要继续努力!”自己正在切胡萝卜的手被抓住,身后突然温暖的胸膛紧挨着她的后背,然后她的两只手被男人轻易地握住。 温柔浑身一颤,心尖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 眼下是女人红透的耳根,他收敛自己敏锐的眼神,垂眸,握着她的手切胡萝卜:“切这个的时候下刀要快!” ☆、27不是老板是老公 “老板——” “是老公!” …… 温柔不自禁的咬住下半片唇瓣,即使已经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但是对待此刻这样暧昧的情景,她竟然也生涩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公? 这是一个多么别扭的词汇? 把胡萝卜放进美丽干净的盘子里之后他放下刀,然后抬手勾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以一种最不合适的姿态昂着首望着她。 根本不需要提前通知,他突然吻她,像是天经地义的。 温柔想要抗议,一双手却被他紧紧地搂着。 只是身子被他抱着,唇瓣间被他辗转的亲吻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又有些无法呼吸的,却是怎么也无法逃开。 这几天,她发现自己的吻技好像也有进步,竟然会情不自禁的回应了—— 是的,她竟然回应了他,当发现这一事实,温柔原本红润的脸蛋更是发烫了。 这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他们俩怎么可以接吻? 而且竟然——会有感觉! 干净的不算太狭小的厨房里,男人就那么轻易地把女人抱在怀里霸道的一而再的品尝着属于女人独特的味道。 吃早饭的时候她都不敢抬起头来,被吻的忘记自己也就罢了,煮粥竟然没有把电饭煲打开。 温柔觉得再也没比自己更没用的女人了吧。 滕云的心情却好似不错,并没有因为早上不能喝粥就不开心,偶尔吃吃西餐也还是不错的。 只是当两个人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对面的门大大的敞开着,仿佛一夜没关的感觉。 温柔不由的就抬头去看他,便看他皱着眉望着那个门口对她冷冷的说了句:我进去看看! 温柔没说话,只是跟着后面,心里却不由的想,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他至于看到她的门没关就这么紧张? 而且一个男人就这么擅自闯入一个女人的房子里,就好像进自己家那么随意,谁亲眼看到这些还会说他们之间没关系? 苏瑾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里昏睡着,大概昨夜喝醉了吧,滕云站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紧皱眉头。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沙发里睡着的女人的撩人姿态,再看自己老板,不,老公皱着眉不高兴的模样,心里更加认定了什么。 “走吧!”他淡淡的说了句之后转身离开。 温柔又看了一眼沙发里的人,然后有些不解的跟上去。 “把门给她关了!”他说了一句依然走在前头。 温柔关好门跟上去:其实你可以留下来照顾她。 “让别人以为我结了婚还朝三暮四?”他冷冷的瞪她一眼,电梯一开就走进去。 “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但是苏小姐现在好像不太好,你——” “是对你来说没关系还是对我来说没关系?”他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温柔一下子说不出话,意识到自己惹他不高兴立即就低了头。 明明足够容纳不少人的电梯里,此时就两个人在,空气却也显得那么稀薄不够用。 温柔看着数字一直往下,然后心里开始默默地倒数。 他吻她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决绝冷漠的样子呢! 温柔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便是停车场。 去办公大楼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温柔也不太开心,她明明是一片好意,谁知道人家竟然还不高兴了。 热脸贴了冷屁股就算了,还被倒打一耙。 到了办公大楼之后俩人各忙各的,他去开会,她就在自己的办公区忙着打电话催事情,休息的时候蒋雯端着咖啡来找她:柔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温柔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后问道。 “嘿嘿,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蒋雯贼笑着说。 温柔端着咖啡杯打量着蒋雯的表情琢磨她那句话的意思,然后无奈的叹息:小孩子家家整天乱想什么? “人家已经成年很多年了好不好?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说。” 不是她一个人在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这两天没听到吗?大家看到你跟老板的表情都猜测一个欲求不满一个性冷淡。” “谁性冷淡?”温柔终于不高兴了。 这群女人上班不工作,整天猜测他们俩的新婚生活? 从表情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 不由的气急想要骂人,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 最后温柔挫败的抬手支着额头:“让我冷静一会儿!” 蒋雯乖乖的退下,温柔索性趴在了桌子上,这叫什么世道? 干嘛要猜测她的私生活? 难道他们俩非要发生了关系才算是合情合理? 中午韩西跟温柔一起去陪客户吃饭,这次温柔又多了个身份,那些老客户自然更是拍马屁什么的对她。 韩西坐在一旁笑而不语,只看着温柔那谦逊的样子觉得不真实。 一般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但是温柔在面对工作的时候好像总是这样微笑着又很谨慎的表情,工作的时候甚少开玩笑,更别提别的了。 “虽然没有赶上两位的婚礼,但是我们还是准备了新婚礼物,还望‘滕太太’不要嫌弃寒酸啊!” 说话间几位老板都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男男女女中却总是不乏这些乏味的人和事情。 温柔看了一眼桌上突然多出来的红包跟礼物,笑的有点费力,然后转眼看韩西。 “呵呵!”韩西干笑了两声。 他倒是要看看温柔到底收不收这礼。 按照温柔的性子应该不会收吧,他以为这女人性子实在是太拗,一本正经的样子是肯定不会收的。 “那我——替滕云谢谢各位!”她淡淡的一笑,心里却想着,不收白不收,反正以后滕云也要还回去的。 于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人家的礼。 几个老总自然是开心了,但是韩西却皱了眉。 吃完饭往外走韩西还不解的问:我以为你不会收。 “为什么不收?是结婚礼物呢!”温柔看了看手里几个精致的盒子跟红包,心情越发的好了。 韩西费解的笑了两声:“婚后生活——过的不错?” 温柔转头看韩西:“韩总监总是这么关心别人的私生活吗?还是只关心温柔的?” 韩西立即昂了昂首,差点忘了她除了是个克制力比较强的女人,还是个心机比较深的女人。 温柔目的得逞就不再说话,她就不信韩西会想被别人误会他喜欢她。 ☆、28 不能让老公独守空房 晚上她从厨艺班回到家他还没回去,温柔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随便翻了翻旁边的杂志,心情莫名的有些压抑。 今天上午他离开公司后就没再给她打电话,按理说他中午在城南应酬完之后就没别的事情了,她以为他会会办公室。 可是老板的心思别人又怎么猜得到,他今天没再回去,而且这么晚还没回家。 心里突然生气一个想法,该不会是在隔壁的房里吧? 滕云开车载着苏瑾从医院回家,路上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苏瑾下午突然撑不住昏倒在花房里。 上楼的时候她走在他身后很慢,看着他那冷漠的背影,她竟然难过到无以复加。 不管如何,这些年他一直细心地照顾她,在她看来,那无微不至的如何可能没有感情? 但是他竟然说他只当她是兄弟的女人,他竟然说他对她从来没有感觉。 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如此的拒绝过自己。 他残忍到让她的心肺都要撕裂。 温柔坐在沙发里翻了几页杂志后听到外面有声音,不知道会不会是他却已经站起来去开门。 像是习惯性的为他服务,但是当她一打开门之后她才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错误。 早该想到的,怎么能像是在办公室那样去给他开门? 只是她已经站在那里。 苏瑾从他身后将他抱住:滕云,别丢下我好吗? 她那么痛苦的,几乎撕心裂肺的低喃,脸紧紧地贴着那个男人的背上。 温柔听着都觉得心疼了一下,然后想要退进去,然而却是还不等垂眸就已经被发现。 他笔直的身板站在那里,一眨眼看到温柔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望着他,还有苏瑾。 温柔尴尬的一笑,然后立即低着头进了屋,把门轻轻地合上,却是没有关死。 这样他进来的时候就不用再拿钥匙开门,不过他回不回来—— 温柔还不等转身,突然就又滞住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板一只手用力的握着门把手。 “苏瑾,回家去!”他淡淡的一声,低头把那抱着自己的一双柔荑给毫不留情的拿开。 “云,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 “别闹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谈!” 他低声哄着,眼神里略带忧愁,随后把门打开把她送进去。 “云——” “答应我,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他的声音尽量的压低,柔了很多。 苏瑾难过的低了头,却是进了屋。 滕云立即转了头,看着自己家门口,他无意让自己的老婆看到这样一幕。 不过好在那个女人也不太在意。 不是不太在意,她大概根本不在意吧。 想着他走过去推开了自己家的门,此时她已经不在客厅里。 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们明明已经结婚了,她却这样闭着他。 虽然他说只是结婚,但是毕竟他们已经合法,她不打算履行一个妻子的责任? 而温柔回到房间里之后其实也站在墙根没去床上躺下。 他的脚步很轻,但是她还是感觉得到,仿佛他在慢慢地靠近,仿佛他已经走到她的门口。 不自禁的哽咽,这样的气氛尴尬到让人紧张,紧张到呼吸都很困难。 “滕太太,你能不能敬业一点?”他站在门口倾斜着上半身靠在墙边,就那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的心里有很大的火气,但是这些年来生意场上的原因,他已经很会克制,甚至有时候只要他不愿意流露,别人根本看不到他不开心。 温柔心尖一颤。 能不能敬业一点? “什么意思?”温柔贴着门口问他。 两个人就那么隔着一扇门,也隔着各自的情绪。 “我们是新婚夫妻吧?”他低声问。 她看不见,那一双漆黑的鹰眸里的牵肠挂肚,对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在婚后他会渴望跟妻子在床上翻云覆雨仿佛也是说得过去的事情。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真正的身份毕竟是我老板。”温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这样的借口。 其实一颗心,竟然隐隐的有些不得劲,有些以前不曾有过的情绪。 那双杏眸里黑溜溜的大眼珠竟然有意无意的闪烁着些别样的璀璨,就连那张美丽的鹅蛋脸上,也若隐若现的一些小女人的尴尬与娇羞。 如此这般跟那个平时在办公室里理智客观的专业秘书怎么还能算是一个人。 “我们有没有去民政局领证?” “有!”不过领完我就没再见过了。 “我们有没有举行婚礼?” “有!”不过举行完就感觉头晕目眩。 “既然什么都有,你何以让你的合法丈夫独守空房?” 为何他比她学法律的弟弟还擅长分析? 而滕总竟然就那么一本正经的说着,之后一双鹰眸垂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门把手:温柔,回主卧室去睡! “跟老板睡觉的感觉很奇怪!”温柔不得不说出这个事实。 而且她刚刚亲眼见证了他跟苏瑾的依依不舍,她如何再能去睡他的那张床? 一个被别的女人抱过的男人,她温柔要吗? 他哭笑不得:“是啊,跟秘书睡觉的感觉也很乖,所以,在家里我从来只把你当我老婆。” 他真的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而他说到只把她当老婆的时候,温柔竟然不由的转了身,整个后背都贴着冰冷的墙。 突然来的压力,压得她只好吐气,一张脸上再也藏不住的紧张。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又或者该说,他说的全是道理。 “至少,出来帮我煮杯咖啡?”他试探着问。 ☆、29 试着接受 温柔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他靠在门口,只一眼,因为撞上他那幽深的鹰眸她便立即垂下:我去煮咖啡!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她灰溜溜的去厨房的背影竟然忍不住昂首望着屋顶。 还有人比他更惨吗? 娶了个老婆回来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煮咖啡? 他闲散的步子跟了进去,然后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低着头盯着炉灶上的咖啡目不转睛不由的笑了一声。 “我已经三十六了!”他直言。 温柔却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怎么突然说自己的年纪:我知道啊! 她在进去集团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的年纪,这个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啊。 “你知道?”他有点难过的皱着眉:“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 她确实不懂,只是咖啡煮好了之后她关了火然后拿了咖啡杯给他倒咖啡,顺便给自己倒一杯。 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就连说这种话,所以不能怪温柔反应迟钝吧。 把咖啡递给他之后她便捧着自己的咖啡杯出去了,他还是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两个人都在沙发里坐下,却是坐对面。 他需要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周末我陪你回家看妈跟奶奶?”他突然说了一句,还算温柔。 可是温柔却是一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作为交换条件,以后不准再睡客房。”他笑了一声又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那还是算了!”温柔却立即反驳。 某总裁非常不爽的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只差明白的告诉她他很饥渴。 他垂眸看了看杯子里的咖啡,然后又抬眼看着她:“今天下午医院给我打电话,苏瑾昨天喝酒伤了胃!”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温柔不由的就抬头看他,只是看完就立即垂下:“哦!” 那与她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个女人喝酒把胃喝出毛病也挺厉害的,更厉害的是这个男人会立即飞奔到她身边。 温柔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皱了眉。 “温柔——” “我去睡觉!”她放下咖啡杯,喝不下去了,想跑。 他也放下,然后在她上楼的时候他终于看不下去的站了起来。 当她站在台阶上还不等飞奔到楼上他已经上前,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 温柔吓的大叫,他却不管,就那么把她扛到他们的主卧室里。 “喂,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能控制我。”她忍不住大吼,快要被逼的哭了。 “正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才可以把你扔在床上。”他说着便真的把她扔到了床上。 温柔只觉得背后一阵酸痛,好像散了架子那般难过。 当她回过神抬眸就看到他扯着领带朝着她压过来:“你疯了!”她大喊。 “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才是疯了!”冷漠的还有点发狂的声音。 之后便是捧着她的脸抱着她的腰野蛮的亲了上去在她那柔软的唇瓣。 温柔几乎傻掉,感觉着他那要把她拆穿入腹的力道,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任由他那么激烈的拥吻,任由他的呼吸在她的心肺里。 任由他们之间越来越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紧紧地抱着她:“我们早该这样!” 温柔却欲哭无泪,他说的也对,他们早该这样,结了婚的人就该做结了婚该做的事情。 于是她本来攥成拳头的手缓缓地松开,就那么躺在他身下任由他亲吻折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委屈,除了紧张就是难过。 并不是讨厌,只是觉得悲哀。 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仿佛就要这样过去。 直到他亲吻着她的眼睫,感觉着她脸上的湿意,那一刻他突然抬起头,睁开眼看着身下被伤的脸。 他最熟悉的女人在他身下哭—— 他突然震惊,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在她的衣服里,立即拿出来后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旁边,几乎是有些懊恼,自责,颓废,然后是嘲笑。 他在干什么? 以为结婚后就可以让她陪他上? 她是温柔啊,跟了他七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的女人。 他那么珍惜她,历尽千帆才把她娶到手。 他怎么能不在她对他产生感情之后才要她? “对不起,我去睡客房!”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温柔也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的眼泪终是又落了下来。 之后却埋怨自己太矫情,都嫁给他了为什么还不能把自己给他? 已经是二十九岁了,并且都结婚了,还死守着这个身子做什么? 不是一直想在新婚的时候把自己完整的献给自己的丈夫? 他做了一个丈夫最该做的事情,而她竟然像是在被强迫,一点为妻的样子都没有。 温柔有些后悔,然后起身下床去到隔壁的房间门口,门没关,门竟然没关。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躺在床上抽烟:“回卧室睡吧!” 他极快的速度拿下刚放到唇间的烟蒂然后起身看着她:温柔,我不想强迫你。 “我自愿的!”看着他眼里灼灼的火焰,细嫩的脸颊突然变粉色。 ☆、30 自愿 “你自愿?” “是你说的,夫妻哪有不同床的?何况我们还是新婚!”即使心里很紧张,但是还是理智的说出那些话。 滕云立即点头,然后站起身:“回房!” 温柔看着他从自己身边堂而皇之的离开,竟突然忍俊不已。 他大概也在等她来叫? 实际上确实是那样,他刚出门就后悔了,就算是不能做,但是睡在一起总也是好的,干嘛结了婚还要自己睡一张大床? 好在她立即就来叫他,他才不至于太难过。 这夜他没再勉强她,两个人约定好:等你有感觉的时候我们在做。 “真的?”温柔几乎不敢置信。 “我可不想再在这时候看到你流泪。”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认真的说道。 温柔垂下眸,刚要转身却被抱住:至少可以相拥着入睡。 温柔想,她确实不能在为难他了,他已经退一步,她自然也可以退一步。 但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睡觉——一定会慢慢习惯的吧。 等到夜深人静他睡着之后,温柔轻轻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其实她感觉得到,他已经在努力克制,并且他其实很尊重她,若不然,他大可在新婚夜就把她给拆穿入腹。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而且今天他又退了一步,说等她有感觉。 静静地感受一下一个宽广的胸膛会是什么感觉?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躺在老板的怀抱里,但是现在—— 她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心脏跳动的力道惊的她的小脸立即红了。 忍不住想要把手抽回,却突然被一大手给用力握住,然后又放在那个位置。 他不是睡了? 温柔抬头看他一眼,他还是合着眸,只是又把她抱的紧了一些。 她猜不透,只是已经脸红到耳根。 房间里越发的安静,安静到她也渐渐地入了梦乡。 只剩下一室的旖旎。 有些暧昧的空气在悄悄地变化,越来越温暖,越来越甘甜。 当光芒渐退,已经看不清床上纠缠着睡着的两个人,这个房间里却也越发的不容人打扰。 而隔壁房子里的人却没有他们卧室里的宁静。 苏瑾初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根本不敢相信,他是知道的,知道她对他有意。 或者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拜把兄弟们。 甚至连温柔也知道—— 可是温柔却还是嫁给了他,他竟然也会娶。 她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起初温柔要嫁给濮阳瑞丰,她跟滕云之间该是一点障碍也没有。 除了那个死去的,她曾爱过的男人。 她以为他们只是需要多一些时间来认定彼此,她想,那个离开的人也一定会祝福她,比较那个人曾经最爱她。 可是——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最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算错了。 所以她睡不着,她不想一直落泪,只能喝酒,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是她竟然脆弱到这种地步。 苏瑾有点看不起自己,但是她还是喝了。 尽管他说让她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她洗完澡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于是乎下半夜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再给他打电话,他睡的迷迷糊糊的,还是温柔只是浅睡听到,不由的就起身去从他身上压过去然后拿起他那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当看到显示着苏瑾的名字她原本睡意朦胧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低头看身边还在睡着的男人,要不要叫醒? 他缓缓地睁开眼,看着温柔正在看他,还有吵闹的铃声:谁打来? “苏瑾!”温柔淡淡的一声,然后把手机给他。 他看了一眼之后缓缓地坐起来:喂? “云,我的胃好痛!你能过来一趟吗?”苏瑾几乎是哭着说。 滕云皱着眉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温柔,温柔早就转了身:“你随意!” 他竟然有点难过,却是突然来的想法:穿衣服,我们一起过去。 温柔一愣,却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温柔看着他拿着钥匙打开苏瑾的门的时候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若不然你自己进去吧! “来都来了!”他抓住她的手把门打开后就牵着她往里走。 满屋子的酒味,他拉着温柔的手往饭厅走去,果然苏瑾在饭厅里坐着喝酒,酒瓶子倒了,红酒撒了一地。 那情景竟然有点骇人。 温柔望着地下在淌着的红酒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滕云也皱着眉却是松开她的手朝着苏瑾走去:“你怎么又喝酒?” 苏瑾一手抓着头顶的头发一手拿着酒杯,眼神里有些迷乱,朝着站在旁边的温柔看了一眼,因为出来的急,温柔随手从地上抓了个衣服就出来了,谁知道竟然是他的衬衣。 苏瑾忍不住嘲笑了一声,却是突然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朝着滕云的裤子拽了一下,滕云到她身边,她就那么用力的抱着他的腰:“你说让我好好睡一觉,可是我怎么能睡得着?” 滕云低着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女人,皱着的眉心一直没有松开。 “如果我不喝酒的话,我就会很难过的想要哭,我不想当一个没骨气的女人——云,以前你只有我,现在你却又有了温秘书——” 她咬着自己半片唇,几次都要说不出话来。 温柔站在旁边尴尬的低了头。 他们这场婚姻,她终究是有些问题没有考虑到。 尽管他嘴上说苏瑾是他兄弟的女人,但是实际上呢? 温柔也想相信滕云说的话,却突然想起来濮阳瑞丰还有上一次喜欢的男孩对她做的事情。 这世界上,哪有真正一心一意的感情,更何况是婚姻,还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的婚姻。 于是她心里也嘲笑自己:温柔,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以她的年纪,真的不该再天真了。 那是一个醉了的女人最真的表白吧? 温柔从来没有那样表白过,那样失去理智的,忘记自己的,她从来都不会。 “我找人来陪你,别再乱想了!”他说道。 “我只要你!”苏瑾紧紧地抱着他摇着头说。 温柔有点无地自容的想要离去,滕云看到后立即说:“帮我把她扶回房间!” ------题外话------ 新文求收! ☆、31 只会爱上自己妻 温柔滞住,直勾勾的望着滕云,他确定他没有说错? “还愣着干什么?”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温柔木呐的上前。 “不要,我不要让温秘书送,我要你,要你抱我回房间!”苏瑾紧紧地抱着他,看着温柔朝她走去,仿佛看到个怪兽的害怕眼神。 温柔更是觉得自己像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不由的就停下了脚步。 “我不合适,你扶她回房!”他又说了一句。 温柔看到他那严肃的眼神才不得不上前,只是刚走上前去就被人用力一推。 明明是推在小腹上,但是温柔还是不小心倒在地上,两只手上全是红酒汁,很昂贵的。 “苏瑾,你闹够了没?”滕云看到温柔倒地立即把苏瑾给推开然后去扶温柔:“你没事吧?” 温柔摇了摇头,只是看着自己满手脏兮兮的不由的心情糟透了:“我先回去换洗一下!” 两个人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但是垂着的眸子里都是同样的烦闷。 她决定不管他跟苏瑾的事情,因为本来就不该管,她就不该好奇的跟他来。 被苏瑾那一推,她彻底清醒。 于是她转身决绝的离开,滕云终是不高兴的瞪着苏瑾,看苏瑾也垂了眸他才坐在了苏瑾对面:“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苏瑾不说话,扭着头不让他看到她尴尬到极致的表情。 她这几天快疯了,不然不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如果你现在清醒了那我也回去了,以后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别的朋友吧!”他说完后起身离去。 苏瑾咬着唇,她多么恨自己刚刚推温柔,她多么恨自己这么没有骨气,但是她却情愿陷下去。 滕云走后她自己趴在桌子上哭的昏天暗地,始终是留不住他。 而温柔回去后把衣服扔在旁边就洗澡了,因为最后发现屁股上沉甸甸的,原来也染了。 只是这大半夜的她干嘛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把她扯进去? 滕云拉着温柔过去原本却只是想让温柔知道他对苏瑾没有别的感情,可是—— 当他回到房间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后眼神往浴室瞅了一眼,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眼,然后便走到沙发里去坐下开始抽烟。 今晚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只是想抱着她睡个安稳觉。 这些年从未这样舒服过,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竟然睡的那么好。 温柔洗完澡把衣服洗好后出去就立即先闻到一阵烟味,然后一抬头看到沙发里坐着的人。 他没抬头,又抽了一口烟后把烟蒂掐灭扔在烟灰缸里:“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 “为什么抱歉?如果你是替苏小姐道歉那我就接受了!”别的不能接受。 他这才抬眼看她,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在生气。 这些年两个人不是没有翻过脸,他对她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 “她要是觉得抱歉自己会来说对不起,我当然是替我自己说,我无意让你那么难堪。” 他说着站了起来朝着她缓缓走去。 温柔的眼神立即防备着:“不要有下次就好。” “好!”他答应着,脸上的表情逐渐释然,之后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肩膀前面柔软的头发,那里有一点被水打湿了。 温柔抬眸看他一眼:睡觉吧? “嗯!”他就那么温柔的看着她,答应着。 温柔却因为被他挡住了去路搞的有点羞愧,他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样子好似真的很在意她。 她这两天总被自己的一些幻觉给吓坏。 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却不似那会儿的亲密,她转了身躺在床边,是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 他也躺在自己那边没有过分,只是不自禁的转头看她一眼。 她肯定在因为苏瑾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苏瑾于他,虽然不是不重要,但是也仅仅是兄弟临终前托付给他那个女人,他答应了就会好好照顾,仅此而已。 “就是你去应聘的前不久,是在他们的婚礼早上,他出了车祸。” 温柔一滞,随后转头看他。 “他拜托我一定要照顾好苏瑾,我答应了他。”滕云继续说,并没有看她。 温柔却是被他的话给震惊到,她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怎么认真。 “温柔,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他说完后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什么感情?”温柔呆呆的问。 “就是——”他突然到她面前,轻轻地压在她身上,双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然后含情脉脉的垂眸吻下去。 那性感的薄唇就那么一点点的吞噬着她的从容冷静,让她渐渐地像是失去了理智。 柔软的唇瓣被亲的有些发烫了,她紧张地不敢乱动,只是不久,当她缓缓地回应,他却突然离开:就是这种感情。 “什么?”温柔嗓子哑掉。 心里却已经明白,他说的是对苏瑾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 但是苏瑾对他却是真的有。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除了我的妻子,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希望你以后遇到那种情况不要再难过。” 说的好像她吃醋一样? 温柔的脸早就滚烫滚烫的,一下子也说不出话,只是羞燥的盯着他。 “你如果还有什么疑惑可以问,我一定都告诉你。”他说,并不急着离开她。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舍的失去这么美妙的感觉。 “如果没有,那我们就休息了!” 温柔垂了眸,同意休息。 于是他伸手去关掉落地灯,却压的她的胸口有点发闷,当她以为他们就要休息的时候他却再一次的堵住了她的嘴,在那样昏暗的环境里。 温柔几乎条件反应的支支吾吾,却是对他而言最好的催情剂。 就如前两个晚上那样,在她身上得到想要的满足,虽然只差最后一步,但是他不想太控制自己的某种情绪,他必须让她知道他的渴望。 等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温柔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昨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却看着她颈上的红痕忍不住心情大好。 其实原本像是滕云的条件,他这一生都不会缺女人,他也不必体会这种得不到的滋味。 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些年他竟然这么克制,克制到某一时段差点以为自己不正常,温柔的出现是个例外,因为原本她该是个无忧无虑的跟他也不会有关系的大小姐,但是…… ☆、32 某人的宝贝女人 但是她家突然宣布破产,她父亲跳楼自杀,她被迫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于是他们有了第一层关系,秘书跟老板。 如果她不说要跟濮阳瑞丰结婚他根本不会有娶她的念头,这七年多他已经习惯跟她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想过结婚,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单身。 但是那天她突然说她要结婚,他的心里就再也按耐不住,于是他做出那样的决定,娶她。 经历波折,但是最终他还是娶到她。 指腹轻轻地抚着她颈上的红痕,他不是有意咬她,只是当时情难自控又不能到最后一垒,他要憋出内伤只好咬她发泄。 只是当时她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回敬他对她的伤害的时候—— 那一刻其实很美好。 被那么紧紧地抱着,被温柔那么紧紧地抱着。 于是手指轻轻地抚过她背上细腻的肌肤,直到她缓缓地动了下,他的之间停在距离她肌肤几毫米开外,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那张浅睡中恬静的脸蛋。 二十九岁,当别人以为她人老珠黄,当别人以为她早已没什么可取。 在某个人心里,她却似是无可取代的宝贝一般。 滕云就那么静静地,像是在欣赏,她的脸上肌肤细腻粉嫩,并没有一点这些年风雨过后的沧桑感。 或者是这些年也不过是在一个集团上班,再怎么干练坚强的她此时看上去却也像个二十岁出头干净甜美的女孩。 如果不是温家突然变故,她大概早已经被她父亲安排相亲然后结婚生子成为他人妇吧? 天意如此安排。 滕云起了床,虽然依依不舍,但是昨晚把她折腾的那么惨,他决定今天补偿她一下。 她本来还爬不起来,只是因为这个手机铃声是她为奶奶跟妈妈特别准备,所以朦朦胧胧的她还是摸到了手机,坐起来接电话:喂? “柔柔,周末回来吃饭吗?你奶奶出院以后你还没回来过。” “哦,回!当然回”当然要回。 “你老公也跟你一起回来吧?”温妈妈又问了一句。 温柔听着妈妈的声音似是试探,似是有所期待,突然想到那个老公:嗯,他说跟我一起回去看奶奶的。 老公? “真的啊?他主动提出来的吗?” —— “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你老公跟你一起回来,那我们当然要好好准备一下。” “妈,你别太紧张,他很随意的,太隆重了他反而会不自在。”温柔不自禁的就把他划入自己人的范围内。 “是吗?那我待会儿跟你奶奶说一声,她可是盼着孙女婿来看她呢。” 听着妈妈电话里带有激动的声音,温柔竟然无声的笑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眼里挂着泪,放下手机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上直视着前方,只是眼睛已经看不清。 很感慨,一下子那就成了娘家。 一下子,奶奶就有了孙女婿。 家里人似乎对他都还算满意,除了她小弟有些排斥。 望着满屋子里已经不再陌生的环境,想着自己曾经那些年来住过的那几次。 才突然发现这几天一颗心都没有安静下来,直到这个早上,看着这里的一切,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这个房子里的人。 就这样。 对了,他呢? 温柔突然看向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他的人影。 突然想到些什么,小脸一红立即就起床了。 当她穿着整齐的下楼,他已经在厨房里忙的差不多。 温柔缓缓地走上前去,看着一身干净的西裤衬衣的高挺的男子在厨房里忙碌的侧影,心情不自禁的挡了下。 “抱歉,我起晚了!” 在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微笑着道了句,也算从容。 “没事,过来帮我那碗筷。”他吩咐了一句,把小菜里放上醋。 温柔走过去拿碗筷,两个人一前一后端着饭从里面出来。 那感觉,她只是无意间抬眸,看着他摆放盘子的时候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对什么都这么苛刻吗?”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一笑:也有例外。 “哦?”温柔稍感兴趣。 “比如你!”他突然扶着饭桌微微倾身,那一副我对你无可奈何的模样却是准确无误的对她,漆黑的鹰眸更是直勾勾的望着她透彻的眼眸。 温柔的心神意乱,轻咳着尴尬的低了头。 他去厨房里端粥,她便帮忙盛粥,然后两个人坐下吃饭。 他突然说了一声:“作为我的妻子,我可不可以对你有一个稍微过分的要求?” 温柔刚刚把勺子放在碗里,听到他的声音便抬眸看他,虽然很意外,还是示意他可以说出来。 “去隔壁送点粥!”他说着低头看了看他们的粥。 温柔一惊,随后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不去!” 却是立即说出来这句话。 是的,她不回去,他可以关心那个女人,但是她却没有那个义务。 “拒绝的好干脆!”他苦笑一声。 温柔低了头,却顿时没有了胃口,于是手里拿着勺子在轻轻地搅拌着,却怎么也难以下咽。 滕云自然立即就发现了她的表情不对:“我收回刚刚的话!” 温柔努力地做出微笑的表情,却已经尴尬别扭到极点。 去办公大楼的路上她没再说话,他也没再说,有意无意的几次看她,她只是坐在一旁寂静的望着窗外,仿佛他只是个司机而已。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但是他虽然说了收回,俨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车子停在办公大楼下面停车场的时候温柔立即解开安全带,一边说:工作的地方就在家的对面,以后我不坐车来了。 步行或者更有益身心健康。 当她打开门想要离开他却立即抓住她的手:我道歉! 温柔转头望着他,尽管生气,但是还是勇敢地迎上他那幽深的鹰眸。 “只要别再有下次——唔!”嘴巴突然被堵的严严实实。 ☆、33 默契十足 在他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去道歉的时候温柔却是生气到无以复加,于是在他以为她会接受的时候她却用力的把他推开。 含泪的眼眸里还含着怨恨:“滕云,我讨厌这种感觉。” 她说完后打开车门转身下车,滕云靠在车座位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以为自己想出来的好主意对某人来说却是侮辱,后悔莫及。 温柔上楼后心情不是很爽于是也没说话,蒋雯端着咖啡去找她,眼尖的立即发现新大陆一样,那满眼的好奇仿佛写着:老板跟柔姐结婚第一个月就吵架了。 滕云去办公室的时候只是停留了一下,看到她在认真工作便也没说话就进去了,心里想着反正她待会儿要进去的。 “小雯,你把这份文件看一下然后给老板送进去,顺便帮他冲杯咖啡。”温柔说着已经把文件递给坐在她旁边的女孩。 蒋雯因为有了前几次跟滕云单独相处的惊悚立即捂着肚子站起来:哎呀,肚子怎么突然折腾,柔姐我先去趟洗手间啊。 温柔哭笑不得,只惊的望着那丫头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又收回文件夹然后自己站起来去敲他的门。 “都睡过了还这么客气,直接进去就是。”谁知道突然一个人站在她身后。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温柔吃惊的望着他问。 “刚刚。” 温柔打开门,两个人一起进去。 不过两个人一起进去也好,免了一些尴尬,温柔便立即报告他今天的工作,然后把他要签字的文件放在他面前: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滕云微微皱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微微垂着的眉眼间,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身离开。 韩西侧身站在旁边看着温柔头也不回的离开有转头看老板:“果然没一点新婚的感觉啊。” “你上来干什么?”滕云冷冷的说了一声。 “这是嫌弃我上来早了?” “以后这个时间不要过来!”滕总直接说。 …… 韩总监伤心欲绝:“她是你新老婆,我可是你多少年的兄弟,‘陪你走过那么多的风雨啊’。” “有事快说!”滕云心烦的头疼。 “不如你来说说你怎么惹咱们新少奶奶不高兴了,我替你想办法哄她开心怎么样?” “好主意,你去替我问问她,到底我要怎么做她才会不再生气。” “我靠!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滕云终是把刚刚打开的文件丢在了一边,后来—— “肯定没人想到在生意场上翅诧风云的滕大老板在对女人的事情上是个白痴。”韩西看滕云那一副寡淡的模样突然好奇弯了腰在他眼前:“滕总,让我提醒你一句,自从温柔准备跟濮阳瑞丰结婚到现在她嫁给你的这段时间,你已经失去正常的判断能力。” 滕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又拿起文件看。 “在工作上你们俩向来是默契十足啊,你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你要她做什么,你跺跺脚她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她竟然不知道你一直在暗恋她,——我怀疑你们俩在爱情方面根本不搭。” 最后韩总监得出这样可怕的杰伦。 滕云看着文件的眼突然掀起,冷冽中却带着一丝质疑。 “如果你时间太多,不如去管管苏瑾吧。”滕云突然想到。 韩西的大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苏瑾怎么了? “喝酒喝到洗胃,昨晚又闹了一场。” “哎,要说咱们苏大小姐比温秘书肯定又好多了,最起码她会自动送上门。” “温柔只是还不适应,我不希望你们私下里说她的坏话,明白?” 说苏瑾什么都好,但是对他而言,他的妻子却只能是温秘书了。 作为一个丈夫,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兄弟们说三道四,这也算是正常心态。 “那你告诉我,你们俩到底上了没有?” 在韩总监的逼问之下滕总只好又低了头:“去忙你的吧!” 中午温柔跟蒋雯在餐厅吃饭,大家还开玩笑说:柔姐,以后我们要是再叫你柔姐你会不会不高兴,那我们可要叫老板娘了哦。 “那还是叫柔姐吧,听上去还比较独立。”温柔自己评价那两个字,然后一群女同事笑起来,她却无感。 老板娘哪有那么好当,还是柔姐好做啊。 “咱们柔姐无论是当秘书还是当老板娘都是信手拈来,你们几个就这么开柔姐的玩笑,小心老板听到哭要惩罚你们哦。”蒋雯指着那一个个的吓唬道。 众人立即乖乖的坐下吃饭,温柔不得不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她:行啊小丫头。 蒋雯笑了一声,心想自己做别的不行,唬人这一套还是很厉害的。 “对了柔姐,你知道咱们公司最近争得一块地有多贵吗?不知道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多贵?” “八千万,从三千五百万一直炒到八千万那块地才到了我们老板手里,恐怖吧?” “八千万?”八千万的地她竟然不知道? 按理说集团的一切大小事务她差不多都知道的,总裁秘书嘛,大多事情都是经过她才到总裁办公室,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文件她都会看。 但是那么大的一笔数目她却不知道,不知道是为何。 “你竟然真不知道吗?” 温柔摇了摇头蒋雯更是眼珠子要瞪出来:“你一定要好好问问老板。” 问问他? 哎,她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是好呢。 晚上在厨艺班里学艺的时候她总是紧皱着眉头,她真是听不太下去,但是只要一想到是他要求的又立即打起精神。 后来大家煮了东西看谁的最好吃,结果大家吃到她炒的菜的时候就都在忍,但是最后还是去吐了。 老师也站在旁边看着她煮的那一盘还没怎么熟的菜:“小温同学,你这个——这样不行啊。” 温柔转身看着老师,还从来没人叫过她小温同学,这感觉——瞬间感觉回到学生时代。 “这样吧,今晚上你晚点走,有些要领我再教教你。” “我们不会再来上课!”手突然被牵住拉着往外走,温柔震惊的转头就撞上那双气势惊人的黑潭。 ☆、34 公然的亲了 “滕云!”温柔吓一跳的叫出他的名字。 “我的女人下班后只要留在我身边陪我别的什么都不用做。”他冷冷的一眼对着那位老师大人,然后拉着她的手大步离去,教学的老师被震惊的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会来,我——” “这手是怎么伤的?”他却突然质问。 温柔望着眼前自己被高举的贴了两个创可贴的手:那个,刚刚被油崩到。 “傻瓜!” “啊?” “温柔,我无意让你为我受苦。”他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在温柔还回不过神的时候便已经垂眸在她柔软的唇瓣吻下去。 那一刻温柔真的滞住,像个傻子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 虽然不是青天白日,但是他就在他们学校门口这样公然的吻她,同学们从里面出来看到—— 温柔只庆幸天够黑。 此时再大的风都显得微不足道,头发被刮乱也于事无补。 但是对滕云来说却没有什么好羞愧,他亲的是他的亲老婆,于是亲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拉着她的手去车子那里。 “天啊,那个车——那个车不是前阵子在杂志上出现的最新款,价值三千万的……”有个同学差点眼珠子掉出来望着温柔上的车。 “为什么不再来上课,我交了钱的。”上车的时候温柔嘀咕。 “我赔给你!”滕总一句话,然后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温柔机械的坐在那里别扭的拉着安全带给自己绑好,然后旁边的车门被打开,他坐进来在她身边。 对煮饭她根本没天分,她自己是敢于承认的。 “其实我也觉得没意思,你要知道,在厨艺那方面我确实没什么天赋。” 终于他淡笑了一声,温柔转头看他,竟然不自禁的有些心里发慌。 他那刀削斧劈的轮廓美到让她失神,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的侧脸,感受着自己的心那么紧张那么紧张。 滕云突然腾出一只手就那么紧紧地抓着温柔的手,温柔垂眸,看着那紧握着自己手的大掌,竟然不自禁的脸红起来。 是啊,被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握着手她如何能做到没有感觉? 他们才结婚几天? 温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一点点的被什么东西给吞噬。 这种感觉很可怕,或者该说这种感觉自从自己上学时候被甩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温柔清醒的认识到这种感觉是不该有的,于是转了头看向窗外,手从他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却莫名的悲伤。 滕云不是感觉不到什么,却没有强求。 到家之后他在开灯她已经拿着包进去:“要不要喝点什么?” 其实只是想跟他保持距离。 “那就喝点酒吧!” 温柔便往厨房走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孤男寡女在一起喝酒有多么危险。 而对于她今晚的失常滕云却是不自禁的双手掐着腰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去厨房的背影。 她怎么会不开心? 而温柔已经被自己突然的情绪给压抑的快要死掉,于是拿了两个酒杯,她想,她也该喝一点,好清醒清醒。 “对了,我听说你在市南花了八千多万买了一块地。” “原来是个茶庄,不过临近海边。”他说。 温柔却忍不住多看他一眼,把酒递给他之后自己坐在沙发里:一个茶庄八千多万,这个对我们集团有什么用? “是我要改造成一栋宅邸。”他低声道,幽暗的眸子却是直勾勾的望着旁边坐着的女人。 温柔垂着眸像是在思考他的话,宅邸? 滕云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然后端着酒在她身边坐下,这是两个人在家第一次坐的这么近,温柔努力地忽视但是还是忍不住垂着眸不敢与他对视。 她其实想走的远一点,但是又感觉自己小题大做。 “如果我们以后搬过去那里,你会不会原谅我今天早上对你说的话?”他却是抓着她的手再次跟她交流道。 温柔的脑子嗡的一声,随后红透了的小脸转过去面对着他。 “实际上我早就打算在我们婚后搬出这里。” 温柔根本回不过神,完全没办法问他什么,脑子里一下子一团浆糊。 只是后来他倾身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把她的也拿开,把她抱在怀里竟然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温柔突然坐在他的双膝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个木头那样木呐的完全动不了。 他却脸不红气不喘的:“温柔,我想跟你过正常的生活。” “那个——我有点头晕。” 温柔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却是想要离开他远一点,早已经头昏眼花的看不清东西,太近的距离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滕云微微皱眉,她却已经一手扶额去了楼下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最凉的水不停的往脸上泼,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过去。 她需要冷静,但是当满脸上都是水,她抬头看着镜子里失魂落魄的女孩,只剩下用力的呼吸。 好像有什么要脱离控制。 自从结婚后他的各种亲近以及亲密的动作像是家常便饭那般,他说的很对,那都是夫妻间最正常的生活。 她不知道他如何跟自己的秘书那么容易就亲密起来,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力不从心。 这天晚上她睡的不是很踏实,尽管他一直从背后抱着她。 清晨她没留在家里吃饭在他还在煮饭的时候就悄悄地逃出去了,她实在是不知道再怎么跟他面对,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不是很喜欢。 ☆、35 秘书的冷薄 中午她便跟陈晨还有允湘在允湘的小厨房里蹭饭吃,允湘不自禁好奇的问:发展到哪一步了? “实际上我打算来你这儿住几天,顺便再赚点外快好了。”把报厨艺班的钱都赚回来。 “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家里有那么一位大财神还需要你出来抛头露面卖酒水?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价在这里赚死党的血汗钱你好意思么?”允湘忍不住数落她。 “不过说句实在话,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以前做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后还是别再做了,有*份。” “嗯,丢你自己的脸是小,丢了你们家如来的脸你可是赔不起。” …… 午饭后她就去上班,下班前十分钟悄悄地离开去超市买了东西之后去学校找了弟弟妹妹。 妹妹在上课没见她,温良拎着姐姐买的水果跟零食跟姐姐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走。 这个时节,落叶颇深。 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却很舒服。 温柔穿着高跟鞋,却还是因为脚下发出的的细碎的声音很感触。 “你老板对你还好?” “嗯!”温柔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温良转头看了姐姐一眼,看到姐姐心不在焉的心情也有点不爽:“有种卖姐姐的感觉,温柔你要是不开心就离婚,我们欠他的以后总能还上。” 弟弟认真的时候总会特别严肃的叫着她的名字,温柔却听着弟弟这话抬头看着弟弟严肃的表情然后抬手轻轻地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别乱想,我过的好着呢,你姐夫可是把我当宝贝一样宠着。” 温良不太相信的看着自己姐姐:你确定? “当然!”温柔立即夸张的声音。 温良却是想笑出来但是没成功。 夜幕降临,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小情侣往这边走来,姐弟俩才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我回去了,告诉你姐周末回家陪奶奶吃饭。”温柔说道。 温良点点头:“知道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要是他对你不好就告诉你弟,最起码你弟的拳头是硬的。” 温柔笑,然后挥挥手走掉。 初秋的风有些凉了,她合了合衣襟然后迈着大步却不慌不忙的走在学校的墙边。 漆黑的夜里,一个人静静地感受着,感受着那种失魂落魄找不到自己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流逝着,从手心里。 在附近买了个汉堡吃着继续逛荡着,实在是不敢回去的太早,那种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地方,仿佛已经无法将她包容。 明明也是超大号的公寓,但是对她而言,竟然那么失落。 滕云一直在沙发里待到十点多,她还没回来,不由的有些不高兴的第N次的拿起手机,这一次终于给她播出去。 “喂,我现在跟允湘他们在一起喝酒,你要是回去了先休息吧,不用等我,拜拜。” 几乎不等他说话,哪怕是一个字,自顾的说完之后就把手机挂断然后装进口袋里。 可是允湘他们在哪儿? 明明是她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呆着。 他竟然还没睡,温柔不自禁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的很压抑。 而滕云却是丢下手机后起身回了房。 看起来就算不去厨艺班她也很忙。 他还从来不知道她的夜生活这么丰富,以前不是一下班就忙着回家跟奶奶还有妈妈在一起? 如今结了婚,不似是从前? 他以为就算她不似是从前,现在该有的改变也只是回到跟他的家。 但是很明显她的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她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他躺在床上到大半夜才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一刻他有种想要爬起来去质问她顺便掐死她的冲动。 只可惜他没有实行,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忍耐下来,只是躺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她从橱子里拿了衣服然后又去了浴室洗漱,然后出来,之后上床。 他一直没有动,直到她侧躺在他身边,留给他一个冷薄的背影。 早上温柔还是早早的出门,怕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外面吃早餐,喝豆汁吃油条,一边吃一边感觉自己太浪费,毕竟两个人住在一起都是他的钱买的饭,现在却要自己掏腰包。 看来免费的饭票也不是谁都有本事拿的。 今天还是黑色的小西装,里面是紫色的衬衣,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后,明明很普通的着装,在苏瑾一进门的时候却还是发现她。 “温秘书!”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惊的她抬起头,就看到苏瑾一身轻盈的连衣裙外加一个蓝色的小风衣在她眼前。 “苏小姐!”温柔打招呼微笑着道。 “你怎么在这里吃饭?滕云呢?”苏瑾说着还往别处看了看,眼神里貌似清澈。 “他在家!”温柔笑着道,然后低头继续吃东西。 苏瑾买好早餐端着在她身边坐下:“你不知道滕云最讨厌在外面吃饭?” 温柔笑着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因为他们经常在外面应酬,在家吃饭的时候本来就少,而且一顿饭,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吧,填饱肚子就好。 “他比较喜欢自己煮东西吃,他的手艺不用我说你肯定也领教过了吧?”苏瑾像是要教她些什么。 “滕云手艺确实不错,不过我不是个挑剔的人。”温柔看了苏瑾一眼,眼神很冷漠,虽然嘴角浅勾。 苏瑾笑着还要说什么,温柔却突然起了身:苏小姐慢慢吃,我先去上班了。 苏瑾一滞,没料到温柔会突然离开。 “你就不想听听关于滕云的事情?” “我跟在他身边七年,对他的事情包括苏小姐,都略知一二。”温柔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点点头离去。 苏瑾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温柔没怎么吃的油条然后不自禁的一笑。 温柔甚至都不给她一个炫耀的机会,白瞎了她想了那么久怎么跟温柔说滕云。 温柔的略知一二自然不是略知一二那么简单,苏瑾自然明白,但是苏瑾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才是最了解滕云的人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书评吧,书评区太寂寞了,呜呜。飘雪读者群372074154敲门砖温柔 ☆、36 老公的惊喜 滕云到办公室门口看到温柔正在跟楼下送文件的人说话,温柔的眼神也无意的看向他。 两个人冷冷的望着对方,却让温柔的心里一阵发虚,然后看着他就那么冷漠的进了办公室温柔又回过神。 “我中午之前过来拿文件,告诉总裁这件很急。” 温柔点头答应着,目送那个部门主任离开后才又转身看向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 他肯定会不高兴,她都没说一声就走。 去茶水间给他煮了咖啡之后又回到办公的地方拿着文件敲了他的门,里面传来淡淡的两个字:进来。 温柔推门而入,看到他正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然后走过去把咖啡放在他面前:“张主任说这份文件今天上午就要确定下来,她好进行下一步活动。” 他头也没抬一下:你放下出去吧,我知道了。 温柔的眼神里带着些敏锐,看到他不悦的样子点点头离去。 滕云在她走后才垂下眸,只是那双眸子里冷冽的神情让人心慌。 她故意躲避他有什么意思? 婚都结了,他还能拿不下她? 但是他竟然放纵她去逃离,他倒是要看看她要逃到什么时候。 上午有位美女老板来找,还送上了祝福,温柔说过谢谢然后让人家进去后就关了门,蒋雯正好在发呆,她便吩咐:“去泡两杯茶送进去。” “为什么是我去?”蒋雯立即委屈的抱怨。 “亲爱的你总要长大的,算是柔姐求你帮忙。” “好吧!” 威逼利诱这事,其实温柔还是满擅长的,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连续三天,早出晚归,周五的时候她也意识到自己该提前预约一下明天晚上的饭局,但是又难以启齿。 但是最终还是开口。 “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 “什么事?”他心烦的问了句,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明天晚上要去我家吃饭,不过你要是没空——” “我没空。” “……” 她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干脆,说没空。 “可是你那天还说周末陪我回家看奶奶。”温柔只好质疑他的谎言。 他这才抬眼,冷冽如猎鹰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眸,温柔的心一荡,瞬间说不出话。 “在我想出理由去见你奶奶之前我没空。” “……” 温柔彻底被他搞晕:我先出去了。 他不说话,只是在她走后气急的把笔记本推向一边然后靠进椅背把自己推出去好远。 而温柔这一整个上午也是开心不起来,允湘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对蒋雯说:我出去谈点事情,上午不回来了。 “哦!”蒋雯有点质疑,但是还是乖乖地答应。 温柔就拿着包出去了,允湘的车子停在他们办公大楼门口,看着温柔挎着包从里面出来后替她开了车门:“我们大少奶奶不高兴啊。” “是啊,所以找你解闷。”温柔说着上了车,然后两个女人直奔商场。 晚上三个女人在一起喝酒,然后聊通宵,完全把滕总抛之脑后。 第二天中午醒酒后回去的时候她却也是筋疲力尽,早知道不喝那么多。 他不在家,原本期盼他不在家的女人看到空荡荡的家里竟然突然心里落寞起来。 把钥匙丢在一边之后她便进了卧室,打开橱柜找出衣服换下后就坐在床上发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就这么蒙混过去,但是未来呢? 未来那么多天他们都要这么躲躲闪闪? 为何突然有种被他躲的感觉? 为何心这么空落落的难受,抬头看着两个人的结婚照,不由的心里狠狠的一荡,她甚至不觉的那照片上的两个人与他们俩有关,但是今天——竟然模糊了视线。 滕云在外面打球,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像是发泄这一周的压抑,一个比一个狠。 不过最狠的竟然是刚刚结婚的滕大总裁。 当看着他拿着球拍不停的打那个可怜的球,一次次的快很准,那么用力的,仿佛要把那个球打到世界的另一头。 几个人最后都停了下来,被他的愤怒给彻底的惊住。 一轮过后已经浑身是汗,几个男人坐在墙边喝水,然后兄弟们互相对视着,却终是没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新婚的时候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身心都。 下午温柔去超市去买礼品,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沉甸甸的,有点拿不动。 突然想起那天,那天他突然把她抓到超市给她的家里人买礼物说要去拜见她的长辈。 一眨眼,他们已经结婚,但是—— 温柔拎着大包小包的到了家,然后一进门就听到家里欢颜笑语的,好奇的问:他们三个都回来了? “是啊,你老公亲自去接的。” “……”温柔愣住看了自己老妈一眼,然后娘俩一进去,果不其然,狭小的客厅里坐着一群人,其中最出彩的莫过于她亲爱的老公大人。 滕云看到她拎着东西走过来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倒是三个弟妹快跟她打招呼。 “买了什么好吃的?”温怡跟温情立即从沙发里爬起来到她身边帮她拎东西。 “有你们爱吃的烤鸭。”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被奶奶叫了过去,滕云给她稍微让了个位置。 她一坐下就跟他的腿紧贴着,奶奶拉着她的手问:听说跟滕总吵架了?都结婚的人了脾气还这么大。 温柔不知道他跟奶奶他们说了什么,转头看他,他却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也不说话,似是有意刁难啊。 “姐,你没事带姐夫去你房间参观一下嘛。”温怡从厨房探出头跟她说。 “是啊,带你老公去你房间里参观一下吧。”奶奶也说。 滕云往后瞅了一眼:你是哪个房间? ☆、37 感谢老板大恩大德 两个人一进房间就把门关上,滕云站在门口不往里走,因为除了一张大床,也没太多地方可以走了。 倒是还有个窗子,他往前走了两步:“不用太惊讶,我只是不想让老人家伤心。” 温柔一愣,这么说他还是为了她奶奶好了? “那我谢谢老板的大恩大德。” 滕云双手背在后面,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几棵树听着她的话便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嘲笑着转了头。 温柔也不说话,只是在床边坐下。 他就靠在窗口抽了根烟,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两个人的存在,却没有一点声音。 温柔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微微的低落。 而腾云看着窗外的草坪微眯着的眼神里竟然也有些复杂的情绪。 吃饭的时候温良忍不住说:“如果让我知道我姐姐被你欺负,就算你再有钱我也会揍你。” 桌上的其余人都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温柔旁边的男人,温柔也是一愣,一抬眼看着弟弟用杀人的眼神对她旁边的那位。 “温良,说什么呢!”淡淡的一句数落。 “姐夫才不会欺负姐姐,姐姐不欺负姐夫就不错了,你别没大没小的。”二姐数落他。 “不过姐夫,你真的不要欺负我们大姐啊,不然我们真的会揍你的。”小妹还是很正派的。 “你们几个乱说什么?你们姐姐姐夫感情好着呢。”温妈妈说。 “你们放心,如果真的有那天,我接受你们的挑战。”滕云倒是大度的很。 温良这才又看他一眼,然后乖乖吃饭。 温柔不看他,只低着头吃自己的。 只是回去的路上还是沉默着,狭小的车厢内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都不说话。 温柔望着窗外一闪即过的风景,这一次没办法逃了。 “昨晚在哪里睡?”他突然问了句,不冷不热的。 “允湘那里。”温柔淡淡的回了句,不自禁的看他一眼。 他没再说话,他想也是那里。 如果有天找不到她,只要打两个人的电话应该就能找到。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他第一次乖乖的没有碰她,只是在抽烟。 温柔侧躺在床边闻着那浓郁的烟味竟然感觉有些呛喉,但是还是没有吭声。 滕云心情有些复杂,这些年还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这么烦躁过。 他一直以为成年人的婚姻感情不需要这么复杂,他以为他们一定会一拍即合。 但是他还是算错了,今晚她跟他回来,明天她又打算几点回?或者是在外过夜? 早上不知道为何没能提前爬起来,当她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早饭,一个人在吃。 那一刻,她站在客厅里看着饭厅里独自吃饭的男人,虽然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她却突然想起那天苏瑾说的他喜欢在家吃饭。 但是为何突然间她感觉他是那样的孤独? 当眼神迷离,当不自禁的心疼,她已经走到他面前:早! 有她的碗,只是没有她的粥。 “早!”他没抬头看她,只是吃着自己的。 温柔便走过去坐下在他身边,然后给自己盛了粥:“以后天凉了多喝粥貌似很不错。” 他抬眼看她一眼,只是冷不丁的一眼然后又垂眸。 温柔被晾着搞的心里不太好受,但是还是低头吃饭,不过这天中午她没有逃,他却早早的就走了,听说跟一个女明星一起吃饭,是要给他们下一期代言的。 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去,但是这次没人叫她呢,于是大中午跟蒋雯在餐厅里吃工作餐。 晚上她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他还没回,自己靠在床头上看着他平时躺的地方,不知不觉的幻想,他躺在身边,用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看着她。 一颗心渐渐地沉沦下去,那天早上他要去出差,她早早的给他准备行李。 他靠在屋门口看着她在收拾行李时候认真的样子不自禁的眼神越发的惆怅。 “衣服都装进去了,洗漱用品要带吗?”温柔低声问,头也没抬。 “不用!”他沉声回答,然后直起身缓慢上前。 这阵子两个人故意疏远彼此的感觉—— 他想她应该也不好过吧? “八点四十的飞机,一路顺风。”她说着把行李箱的拉链拉好然后一起身就感觉着背后有个温暖的胸膛。 他的双手轻轻地抚过她的手臂往上,捏着她的肩膀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去抱住她:“没别的要跟我说吗?” 温柔的心尖一颤,内心世界里全是虚汗,不自禁的哽咽过后努力地挤出一些笑容:“又不是第一次去出差,我已经习惯了。” 他竟然不由的笑出声:这是你第几次给我收拾行李呢? “第七次!” 以前毕竟只是秘书,但是有时候他忙的不可开交就会把家里钥匙给她让她收拾好直接带到公司或者机场。 他更是浅笑着,她竟然还记得。 温柔垂下眸,看着一双手轻轻地搂住自己,那修长的手臂圈着她的身子,就那么不轻不重的却稳稳地捉住她。 “不要总去喝酒,晚上早点回家睡觉。”他低声叮嘱。 温柔的眼眸渐渐地模糊:嗯! 嘶哑的嗓音却只能那样答应一声。 他低头在她的颈窝里:“温柔……” 很多话想跟她说,想要问她,但是终是觉得不是时候。 温柔低着头,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的敲打着她的心扉,听着他富有魔力的声音,她简直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拿着行李下了楼,她跟在他后面,两个人慢慢的走到电梯门口,温柔才再也忍不住:好好照顾自己。 滕云侧身,她终于说了句妻子该说的话。 “晚上睡觉前给我打电话。”他说了句之后就进了电梯。 那一刻,两个人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电梯外,就那么直勾勾的相视着,仿佛从此就要分别一个天涯一个海角,仿佛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当电梯要合上的时候,男人突然不想再煎熬自己一把将女人拽进了电梯里,紧紧相拥,疯狂的吻上去在他日夜思念的唇齿间。 “会想我吗?我问你会不会想我?”电梯里男人捧着女人的脸,以额抵着她的额头质问。 ------题外话------ 求收藏!求书评! 飘雪读者群372074154敲门砖温柔 ☆、38 霸占所有光线 “滕云!”难耐的嗓音。 迎来的是再度疯狂的亲吻。 当他捧着她的脸几乎发狂的把她吻的要晕过去,他才依依不舍的,渐渐地,越来越轻柔地轻吻,然后抵着她的额头。 “再见面,希望你能想清楚。” 仿佛大提琴般优美的声音,却是让人心肺难受的,电梯到了一楼他拉着行李离开,她站在电梯里竟然只是那么难过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如果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若是有个男孩这样对她,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飞奔过去从他的背后将他抱住,告诉他她等他回来。 但是如今,感情早就被冰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明明感受得到他的情谊,也想要给他些许的回应,但是却忘记了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电梯合上,将两个人彻底的隔绝开。 他离开的第一天,一切像是没什么变化,曾经他也曾一走就是好几天,甚至几个月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夜里回到家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落寞。 第二天她上班的时候遇上苏瑾拿着行李箱外出,不自禁的好奇问:要去旅行吗? “算是吧!”苏瑾淡淡的一笑回答着,两个女人一同进了电梯。 那一刻不知道为何,温柔竟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 “刚结婚不久他就去出差,你为什么不跟着去?不怕有人去跟你抢吗?”苏瑾像只是聊天。 “他跟我在一起以前就有很多人追他。”温柔淡笑着回答。 苏瑾从梯壁里看着温柔淡漠从容的表情不自禁的有些难受,却还是淡淡的一笑:那倒也是,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少追求者。 电梯一开温柔就往外走,苏瑾拖着行李箱:我今天也要去那个城市,订的是跟他同一个酒店。 温柔的步子突然停下,然后看着苏瑾拖着行李箱大步离开。 突然想明白,苏瑾是去找滕云的,呵呵。 但是她刚刚反应过来时候的一肚子火气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没了,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大步往外走去。 滕云说他对苏瑾没有那种感觉,路上她只想起那句话。 她想,如果滕云对苏瑾仅仅只是责任,那么她无需把苏瑾当成一个情敌。 情敌? 她爱他吗?怎么能称之为情敌? 温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今天去某酒店跟几个公司的工作人员活动再次见到濮阳瑞丰,濮阳瑞丰说:婚前我是不会去爸爸公司帮忙的,这是爸爸跟我早就立下的协议。 温柔不解,只低了头,她跟濮阳瑞丰之间,大概没有共同的信仰吧。 “新婚生活过的还不错?”他淡淡的问了句。 温柔望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淡淡一笑:“还好!” “在某些方面或者我确实很随意,但是在婚姻的事情上,我想我肯定是忠诚的。”濮阳瑞丰还是忍不住说。 “忠诚的定义有很多,对你来说或者一辈子一个妻子就是忠诚,但是对我来说,相爱的丈夫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才算是忠诚。”温柔坦言道。 下午回到办公室后接到滕云的电话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昨晚她没勇气给他打电话,今天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心神一荡差点回不了神:老板。 “我是滕云!”他淡淡的说了一声。 温柔似乎已经看到某个城市里的男人皱着眉再提醒她的不悦样子。 “是,我知道。”温柔竟然想笑,但是没笑出来。 “我不想质问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苏瑾过来了。” 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苏瑾过去了吗? 温柔转身半靠在桌沿低着头低低的回应:嗯! “有份文件我忘了带,你要不要亲自送过来?” 温柔一滞,随即却就明白过来,立即一笑:我给你传过去吧。 滕云站在玻幕前望着外面陌生的环境:也好。 既然她不愿意,但是他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 挂了电话后他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望着外面,跟她的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他强迫她的,而今呢? 晚上温柔自己去超市买了材料,然后开始准备晚餐,虽然学艺无成,但是还是会了一点点,至少能煮熟嘛。 只是不经意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个下刀的时候要快…… 做了他的妻子就要分分秒秒日日夜夜的想着他吗? 结婚的第一个月度日如年。 不过他竟然提前回来,那天细雨连绵,她刚走在办公大楼的台阶上,今天早上大家仿佛都来的颇晚,人有些多,不过都很匆忙。 她没打伞,下了车就举着包包往上跑,然后听到一有力的关门声,一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雨伞遮住了他的轮廓,却遮挡不住他挺拔的身材,看到他的身影温柔便已经确定,只是他该在后天才会,而且今天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他是几点上的飞机? 他打着伞从雨中朝着她走去,仿佛还不等眨眼,他已经走到她面前,雨伞打在她的头顶: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拿把雨伞有多重? 温柔痴呆的眼神望着他,随后竟然忍不住笑起来。 以前也有不少次雨天的时候她忘记带伞,总以为待会儿就雨过天晴,但是每次都猜错,好多次被他撞见蹭了他的雨伞被他数落。 “不是后天回来?”温柔柔声问了句。 滕云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美丽的面孔,她终于又笑了,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对他笑。 好一阵子的躲躲藏藏,她今天是不是忘记了? “我等不及!”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搂过她的肩膀往台阶上走去。 电梯一关上她的后背就硬生生的撞在梯壁上,那狭小的角落里,挺拔的男人霸占了前面所有的光线。 ☆、39 毁的理所当然 大掌擒着她一双柔若无骨的臂弯低头就堵住了那让他日夜思念的软香唇瓣。 温柔的喘息开始不稳,费力,但是他的吻却越发的霸道起来。 似是已经思念成灾,又像是一头捕获到猎物的猎豹,凶狠的折磨。 温柔有些承受不了,渐渐地开始抗拒,他的动作才缓缓地柔下去。 电梯一到楼顶他立即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蒋雯正在擦口红,听到声音一回头立即收回口红的同时慌乱的站起来,总裁为老婆大人提前归来? 他没有在办公室门口松开她而是直接把她拉近了办公室,蒋雯惊呆的看着门被用力的闭上,之后—— 里面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只能靠想象。 男人轻易地把女人抵在门板上发狂的折磨着,亲吻啃咬,就算女人吃疼的快要哭出来他也没有放过,轻松的抱着她瘦弱的身材到隔壁的休息室里。 温柔几乎心虚羞愧的抬不起头,却几次被他弄的抬头看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完全不在她的控制之内,而且他这时候要是把她扒光了她恐怕也反抗不了。 深深地感觉得到他想要得到自己的温柔已经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该成全他,这一刻她竟然不想再让他这么煎熬。 滕云煎熬的抵着她的额头,连呼吸都变的粗狂,却还是想着她的感受:“温柔,你准备好了吗?” 他突然低哑的嗓音问了一句,温柔早已经红透的脸像是熟透了一样。 看着她羞愧的表情他几乎笑出来,难过的去亲吻她的额头,然后翻身躺在了她的身边,只剩下用力的喘息。 温柔缓缓地爬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衬衫回头看他的脸,那轮廓上,仿佛是无尽的挫败跟容忍。 温柔想要出去工作的时候又被他给一把拽回怀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拥着她。 “在陪我一会儿。” 这七年多,或者早就想这么做,抱着她,跟她真正的成为最默契的一对,而不仅仅是工作上。 有时候,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折磨,发泄。 但是夫妻之间的第一次,他还是想要美好一些,尽量给她留下美好的印象跟回忆。 后来韩西来敲门,一开门就看到床上纠缠着的男女韩西立即吹了口哨。 滕云一翻身用胸膛遮住温柔凌乱的上半身对门口的男人冷冷的说了句:滚! “我先出去,待会儿要跟韩西去城南。” “我的名誉都被你毁了!”温柔羞愧的依然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嘀咕道。 “你早就是我的人!”毁的理所当然。 后来两个人走了以后她坐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真是要疯掉,刚刚他们俩竟然在床上不停的纠缠。 她竟然不讨厌,反而—— 是的,喜欢。 温柔出门的时候蒋雯忍不住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珠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温柔的脸一下子就红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你的嘴——肿了,还有——这里,这里,好红啊。”蒋雯捂着自己的脖子指着那些位置跟温柔知道,温柔一听立即就朝着洗手间逃去了。 韩西跟滕云一起到了一家大型设计公司,但是翻来覆去的他竟然不怎么满意,两个人顶着大太阳站在设计公司门口:“你什么时候这么挑剔了?” “我什么时候不挑剔了?”滕云冷冷的一声然后上车。 韩西只好跟着上车,路上还忍不住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可是咱们市最好的设计师。 中午两个人在外面吃饭韩西好奇的问:怎么突然提前回来?我听说苏瑾过去找你了。 “我已经跟她把该说的都说了一遍,韩西我已经尽力了。” 当年答应离世的人要照顾苏瑾,但是照顾也只是当个朋友的亲人,再也没别的。 但是苏瑾近来做的事情明显让人烦闷,温柔本来就怀疑他跟苏瑾,所以他更想跟苏瑾保持足够的距离。 “可是她爱上你,她已经失去一个爱的人,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失去你,或者说失去了你之后她还能不能活。”韩西也显得有些难过,想起那个离开的人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他却不能为了她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 而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苏瑾的,以前是自己的,现在是——温柔的。 滕云后来回到办公室把温柔叫进去:“我打算亲自设计房子,你做副手怎么样?” 温柔愣住:什么? 他把她拉着到沙发里坐下然后谈自己的想法,温柔听着他的话却不自禁的有些为难:“可是我觉得我对房子设计不是很懂哎,为什么不找专业的人设计?或者直接买盖好的。” “只有那个位置最好,而且以后是我们俩在里面住,我不希望别人参与太多。” 温柔呆呆的看着他,他那么认真,以后他们俩住? 不自禁的垂了眸,看着手里的图纸,心里竟然像是要被填满:“那我多查一些资料。” “嗯!”他答应着,然后抬手轻轻地抚过她额前的碎发。 “晚上陪我回家吃饭?爸妈都很想你。”他低声道。 温柔点了点头,尴尬之余脸已经烫的连自己都受不了。 话说自己活了二十九年,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跟她贴着,这么温柔的哄着她询问她,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全球排行榜上的富翁。 滕云幽深的眸子看着她蔓延到耳后的红云,不由的淡淡的一笑,然后又把她搂在怀里。 沙发里,竟然装下两个人还有余。 温柔没在挣扎,已经做了他的妻子,她竟然在渐渐地适应着,适应着当个妻子。 ☆、40 坏透的老板 这感觉很微妙,分开几天之后再见面,像是今天的天气,雨过天晴。 原本很谨慎理智的温柔竟然在悄然改变着。 晚上路过超市的时候温柔也喊了停:“我们还是去买点东西给教授带上。” 他看了眼外面道:后备箱里有。 温柔一滞,车子继续前行,到家的时候温柔还吃惊,这男人真早就买好了,这么细心。 “下午让蒋雯去买的。”猜透她的心思对她说道。 温柔震惊,一个下午都被他留在办公室里没能出来,却不知道他竟然早就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滕云拿出东西后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就牵着她的手,似是第一次有这种领着媳妇回家的真实感。 这次是名至实归。 袁教授跟滕教授看到他们回来都激动的不行:“我早就说要去看你们滕云还不让。” 温柔看了滕云一眼,滕云略显无奈的眼神看她,然后拥着她朝着沙发里走去。 滕教授身上系着围裙,出来打了个招呼后又进了厨房,袁教授对儿子说:去给你爸爸帮个忙。 “我去!”温柔立即说道。 “还是我去!”滕云立即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可不能让他老婆在家里丢人了,否则回去说不定又要去包培训班。 他宁愿她把时间都留给她,煮饭这种事情,他想,他还是做的来的。 温柔有点尴尬,因为自己不会煮饭,果然如妈妈说的一样,到了婆家不会煮饭即使婆婆不会笑话自己也会觉得很丢脸。 “让他们爷俩去弄,我们娘俩在这里聊聊天,以后周末的时候就回来坐坐,怪想你们的。”袁教授拉着温柔的手说。 “好!”温柔低声答应着。 袁教授仔细端详着温柔谦逊的样子,越看越满意,看的温柔都尴尬的低了头她才也笑。 “柔柔啊,你们俩考虑什么时候要孩子了吗?” “孩子?” “对啊,你们结婚也一个多月了,两个人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纪,难道你们都不打算先生了孩子?” “这——” “你今年都二十九了,虽然长的水灵,但是你今年要是不打算要,明年也算是高龄产妇了,按理说前几年就该让你们结婚生子的,那时候你才二十五六岁最合适生孩子。”袁教授对于滕家的子嗣方面还是很注重。 “这——我们才刚刚结婚!”温柔有点为难的小声说,尴尬的低了头。 心里想着,他们都还没负距离过,谈何孩子? 何况现在感情才刚刚开始,谈孩子肯定还太早。 “你们是才结婚,但是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呀,柔柔不是妈故意要逼你,只是你真该快点怀上,你们俩都算是大龄,滕云就不必说了,还大你那么多,咱们滕家就这么点血脉,当然是越年轻的时候要越是好。” “你妈在逼你媳妇要孩子了啊,你也要做好准备。”厨房里两个男人一边煮菜一边聊天。 滕云笑,他倒是不觉的温柔被逼一下有什么不好。 “不过我跟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是不是考虑快点生个小包子让我们来玩?”滕教授一边翻锅一边问。 “当然!”滕云还是很坦白,滕教授忍不住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恐怕温柔不那么想吧? …… 没想到滕教授那么聪明,好似看得清温柔对他的感情不是很深厚。 滕总也不解释,反正明白人总会看透。 都没关系,反正现在结婚证都在他手里了,吃掉她还不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嘛。 晚上两个人被留在家里过夜,滕总竟然没推辞,温秘书只好跟着他回了房。 洗完澡穿着他留在家里的大衬衫上了床,滕云靠在床头看着她匆忙钻进被窝的样子不自禁的就把手机更扔到一边直接翻身压上去。 好久不碰她,一看到就忍不住饿狼扑食了。 “喂,教授他们会听到的。”温柔吓的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跟他提醒。 “家里隔音很好,而且你又不会让我上。”只是摸摸亲亲嘛,能有多大动静。 温柔想到白天被蒋雯看到自己的脖子上通红立即又双手捂着他的嘴巴:你轻点,会留下痕迹。 她羞愧的满脸通红,滕云直接把她的手给啃了,然后一点点的啃别的地方。 当两唇相碰,他的情迷渐渐地温柔,那么霸道又贪恋的吻着她的唇齿间,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在夜里,他像个贪吃的大男孩,又霸道又有力。 温柔被他折磨的气喘吁吁,羞燥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每每他抬眼盯着她看的时候,温柔试图与他对视,但是看着身上男人灼灼的眼神,她竟然被烫的只好别开脸,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勾着下巴强硬的吻上去。 哪怕只是接吻,都要那么长的时间,她想他肯定很饥渴。 深沉的夜,他紧紧地抱着她压着她,外面的细雨连绵却像是成全这一夜的美丽。 当最后他把她翻身到自己身上,只是因为怕她被压死过去。 温柔的脸被迫贴着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羞红着脸却渐渐地发觉,自己有点不像是自己。 从不曾有过如此娇羞,即便是跟濮阳瑞丰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到了情难自控又不得不结束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过这样难以喘息的感觉。 大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上,似是在给她顺气,只是手已经到了衣服里。 “改天我们一起去喝酒吧?” “嗯?” “等你喝的不省人事——” 温柔哭笑不得的爬起来望着他:“有你这样猥琐的老板?” “我现在是老公。” “喔!”温柔故作惊讶的状态叫了一声,然后却惹来他又一轮的折磨。 “温柔,这么好的老公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低声说,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她的手已经被他牵着放在他的脖子上,温柔就势那么搂着他跟他聊起来。 “模样好,身材好,而且那方面绝对会让你爱到要死。” ☆、41 一起创造未来 温柔羞愧的转了头不敢在与他对视,只是颈上一阵阵的发凉让她的脸再度发烫起来。 这一夜很难熬,又很快过去。 后来她的衬衫扣子都开的差不多了在他的怀里睡着,而滕总索性光着上半身让她那么贴着。 早上滕教授跟袁教授在煮饭,滕云去找水喝看到妈妈瞪他不由的微微垂眸。 后来有些发狂,就跟温柔冒了冒险惹的温柔大叫了好一会儿,对两位教授来说确实有点羞愧啦。 但是他心里却很顺,虽然还没到最后一步,但是现在的他们,仿佛是在恋爱的人。 现在清浅的品尝也是为了那一步做铺垫嘛,滕总坏坏的预谋着什么。 “这么有本事还不早点要个孩子给我跟你爸哄?”袁教授数落儿子在爸妈这里不成体统。 “孩子总会有的,现在我们才结婚,您总要宽限宽限。”滕云大言不惭,其实根本还没得逞过。 “哼哼,这儿子真不像我。”滕教授笑着说。 “那是像我啦?”袁教授立即数落老公,说完却也忍不住笑了声。 温柔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没他的人,好不容易支撑着微微抬起头,房间里早就没他的人影,失落之余瞅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然后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天啊!” 她竟然在婆家第一次过夜就睡过头,这脸还往哪儿搁啊? 等她穿好衣服从里面匆匆的跑出去,他正坐在沙发里看报纸,听着声音转头看到自己老婆穿着昨天的衣服从里面出来:“给你拿了新衣过来在床尾放着你没看到?” “什么?”温柔一滞又转头往屋子里看,果然有个衣服。 “先去换了衣服再出来吃饭。”实在是看不下去她穿着昨天穿过的衣服。 温柔去换衣服,一打开盒子看着里面还没拆标签的衣服不由的又探出头去:“你刚去买的?” “我打电话要的。”他说了一声然后起身要朝屋里走去,她立即关了门。 滕总坏坏的一笑然后朝着厨房走去,去给她准备早饭。 吃饭的时候温柔忍不住问:“教授他们呢?” “去了实验室,怕打扰你休息就没跟你说。”他淡淡的说着把粥给她盛上。 温柔看了他一眼有点难过:“我现在肯定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吧?第一次来婆婆家住,饭也不会做,早上又起晚。”不自禁的失落。 “爸妈很开明,不会有不好的想法。”他淡淡的解释着。 温柔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个笨蛋了。 在工作上她很少这么力不从心。 吃过早饭滕总载着老婆大人去市南看地,温柔精神有点紧张:是不是太隆重? “我对自己的东西向来要求严格。” 这—— 温柔竟然有点汗颜,然后不自禁的就低了头不再说话。 其实对房子她根本没有要求,有个地方住她就已经很开心,有套自己的房子更是梦一般,至于自己盖别墅,呵呵,她没这么伟大的理想。 但是现在,他要跟她为了他们未来的家一起努力,他要亲自设计,按照他们俩的喜好来设计。 可是温柔看着那片被拆的空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住进来? “明年年底,后年的新年我们可以在这里面过。” 对于滕总准确谨慎地回答温柔只好回头去看他,那么快? 她以为遥遥无期,谁知道他已经计算好了日子。 “所以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有的忙了。” “不怕!” “不怕?” “有老板在我怕什么?”温柔甩了甩她的一头长发,突然有点刁钻。 滕总却看着老婆大人那坏坏的小模样忍不住心猿意马。 她任性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两个人这些年,她连喝醉酒的时候都在小心谨慎,偶尔或许不小心撒个疯也不过一两句话的事情。 她本该是被宠坏的公主,却成了严谨客观的职场丽人。 他并没有那种女人不可以坚强的观念,现在很多女人都比男人还做的出色。 但是就是她温柔,每每看到她努力做事就会忍不住把视线留在她身上。 下午两个人又去逛商场,女士服装装柜她被领进去:“多给自己挑几件,下周有可能用得上。”他说。 “下周有什么活动?”她问,然后去选衣服。 “下周降温!”她挑选衣服的手指在衣服间突然停下,转头去看他。 “多挑几件,滕太太。”他咬着滕太太那三个字,温柔却有点尴尬。 “还是算了吧,我有衣服穿。”她早就习惯了节俭,她早就习惯了不用别人的恩惠。 “我坚持!”滕总淡淡的三个字,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直到她妥协。 买完衣服又去买鞋子,温柔看着脚上的高跟鞋:其实我觉得反正都是黑色,也没什么不一样,我那双还是你掏钱给我买的呢,也很贵,而且舒服。 “我买的都会很舒服!”滕总淡笑着说,有点闷骚。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的都有点脸红了。 温柔也有点脸红,不过挑鞋子的时候她还是很专业,这些年虽然衣服鞋子都不多,但是也知道挑选合适自己,让自己舒服的。 最后两个人拿着大包小包的往外走,温柔看着他手里的袋子忍不住好奇的问:以前不管买多少东西都是我拿的吧? “秘书才给我拎东西,老婆不用。” 温柔的小脸一红,随后却是心满意足的跟他继续往外走。 有种被宠爱的感觉,而且不是一般般的。 这感觉,仿佛爸爸离世后,他是第一个这样宠爱她的人。 宠爱? 后来两个人买了一大推图纸回了家,滕总对房屋设计还是有些研究,温柔也能看懂,最后俩人聊着聊着竟然就趴在了客厅空荡的地毯上。 “这个地方要做一个大一点的置物架。”温柔指着他画出来的一面墙说。 “放什么?”滕总一边认真思考一边问。 “放书啊,人家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嘛,书海无涯。” 滕总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还是个爱学的,无奈挑眉一笑。 “这个地方做个置物架可以,到时候你的首饰可以都放在上面,至于书我们在楼上做一个超大书房,不管你想看什么书都应有尽有。” “真的?” “需要被奖励!”滕总放下笔抬眸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女人说。 温柔一愣,转眼却被人给翻了个个压在了身子底下。 ☆、42 滕总对苏瑾下逐客令 温柔被某人压在身子底下吃了个够,直到头昏眼花他才依依不舍的把她松开:我去个洗手间。 温柔看他匆忙跑开的囧态也爬了起来,坐在地毯上傻笑。 不经意的又低头看着他画的设计图纸,然后轻轻地拿在手心看着。 他这么有心对他们这段婚姻,她又如何能不认真呢? 他既然想跟她过一辈子,温柔想,这么好的男人要跟她过一辈子,不知道要多少女人羡慕死,她怎么能不珍惜? 只是—— 什么时候给他呢? 不自禁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脸蛋,发现那弹性十足的肌肤上竟然那样滚烫,想来肯定是红透了吧? 门突然响起,她起身去开门,只是当一打开门看到苏瑾站在他们家门口,不由的就惊了一下子,滚烫的小脸渐渐地变淡。 “下午好,我是来借点咖啡豆。”苏瑾笑着说。 温柔一滞,随后却轻声道:“好!” “可以请我进去坐一下吗?”苏瑾说,很有礼貌的。 温柔尴尬一笑没再说话转头往里走,那意思自然是随意啦。 滕云从里面出来后看到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人不自觉地微微皱眉,往外走的步子停住然后看向厨房,温柔正在厨房不知道干什么。 “嗨,云。”苏瑾抬手朝他打招呼。 他淡淡的一笑然后走过去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苏瑾回答的很简洁,却也很明确。 他刚回不久她就回,她去那里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但是滕云却不再多说,苏瑾要做什么事情他大概拦不住,他只能做好他自己。 温柔拿了两包咖啡豆出来:够吗? “够,只是出差之前家里的就喝完忘记了,现在想喝又懒得去买,明天去花店的时候再买,对了云,店里我又招了两个新店员,你要不要去看看?”苏瑾话题转的很快。 温柔站在旁边有点尴尬的不知道要留还是要走,滕云淡笑着:你的店你自己看好就好。 说着话呢眼睛也看着苏瑾,手却已经抬起,拉住旁边站着的女人到自己身边坐下。 温柔一愣,但是还是坐下了,因为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也说要跟她过一辈子,她没理由逃避。 苏瑾看着腾云那一个看似随意不惹眼的小动作,他明明都没有看温柔一眼却把温柔牵到他身边坐下,苏瑾尴尬一笑:“咦,你们地上怎么这么乱,在干么呢?” 她像是颇感兴趣的,然后走上前去半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一张画了图的纸然后又转头:你们要改行做设计师? “我们只给自己的房子设计。”滕云寡淡的一句,就坐在那里看着苏瑾一个人表演。 苏瑾一愣,忍不住转头看他。 “我前阵子在市南买了一块地,下个月会动工。”滕云冷冷的道出真相。 “什么意思?”苏瑾一下子紧张起来,再怎么努力,连微笑却也难以做好。 “另外我已经在另一小区买了一套公寓,下个礼拜我们会搬出这里。” “什么?”这次不仅仅是苏瑾了,就连温柔也惊呆了,他还买了别的房子? 而且他们下个礼拜就要搬家? 这件事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听他说过。 滕云冷冷的看了苏瑾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温柔:待会儿在跟你说。 “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为什么突然要搬走?”苏瑾有些激动的问,一双杏眸里泪痕就要飚出来,看着他对温柔的关心,看着他对自己的冷漠,她跑去那么远找他,他事情办完,一句也不跟她说就独自回城,现在竟然又告诉她他要搬家。 “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他的冷漠有时候可以逼疯一个人。 苏瑾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怎么能决绝到这种地步? 那个曾经担心她生活不好对她百般体贴的男人去哪儿了? 那个曾经为了让她开心不惜花大把的时间陪她吃饭约会的男人去哪儿了? “我们还要忙别的事情就不留你聊天了。”最后滕云冷冷的对她下了逐客令。 苏瑾对他在温柔面前对她的表现几乎是震惊,最后却只是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神隐忍着,缓缓地垂眸后把手上的纸轻轻放下站了起来:“那我不打扰了。” 也算是从容以待,只是转身离开时候骄傲的背影显得有些难堪。 温柔看着苏瑾失落的样子不自禁的看向滕云,这样把苏瑾赶走恐怕也不是他的本意吧? 如果没有她,或者他还会留苏瑾喝杯咖啡? 苏瑾昂首提了一口气,关门的时候,面对着自己家门口的脸终于再也挂不住那样浅浅的笑意。 一颗心像是放在烤架上被烈火熏烤着,已经许多许多年不曾试过这种感觉,欲死不能。 为什么他会突然选中温柔当他的妻子? 温柔做了他七年多的秘书,他要是对温柔有感情不是早该下手? 可是七年他都没有表现,为何却偏偏在这时候? 在她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发展的时候,他却娶了温柔。 “你这样把她赶走——”会不会不太合适? 温柔本来想问,但是转念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实在那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而滕云却只是告诉她:“我不能明明知道她对我的心意还给她幻想,以前我不说是因为我没有家世,现在有了你,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能扰乱。” 他那么认真的对她讲,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们的生活,温柔也忍不住那么深深地注视着他:“好!” 他轻轻一笑:“明天我们一起去选家具。” “我还没问你怎么还买了别的房子?”温柔这才想起另一个关键问题。 “那是建设的时候就留下的,跟办公大楼一条街那个小区,本来也是打算当婚房,只是当时结婚太仓促,难道你希望留下来跟她住对门?” ☆、43 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孩子 到这时,温柔再也不能假装不知道他是因为她。 “为我做这么多,值得吗?”坦白问。 “为自己的女人做再多都是天经地义。” 他的眼神那般准确无误的闯进她温润的眼底。 “我以前还不知道你对女人这么能言善辩。”温柔不自禁的多看他一眼,然后又悄然垂眸。 “那以后好好对我下点功夫,一定不负所望怎么样?”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柔的小脸变的红润,掌心透过他温暖的胸膛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那一刻她垂了眸不好意思再看他。 只是男人不似是女人那样容易娇羞,即便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用心之深。 如侵略者最敏锐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身边娇羞的女人,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然后低头轻吻上去在那柔软的唇瓣。 这一天不知道被他亲了多少次,但是他好像总是亲不够。 好吧,温柔也发觉,自己其实也不讨厌这种感觉,仿佛还有点渴望。 只是他们之间,他如此骄傲成功的男子,而她如此渺小的存在,他们真的能走在一起一辈子吗? 尽管他的眼里貌似诚恳,但是有时候她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婚姻家庭不似是工作上,她只需要一心一意对付工作,婚姻家庭里需要付出跟留意的都远远超过了一个秘书所要准备跟留意。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男人,又或者她要想的就又要简单些,只管考虑如何扮演好自己妻子这个角色。 但是偏偏他是如此傲娇有权势的人物,尽管洁身自好但是追求他的女人从不在少数,远的不说,光是近处那个苏瑾,就让她头疼不已。 于是这段婚姻她该如何把握? 只怕到时候失了心失了身还失去了再来过的心思。 只是无论如何,这一刻他拥着她在沙发里把她亲吻着的时候,温柔忍不住想,怎样才能天长地久? “温柔,你准备好了吗?” 这两日她已经不再拒绝他的亲吻靠近,他心想,或者已经到了时机? “我们以后会离婚吗?” “不会!未来我无法保证,但是现在的滕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离婚的念头。” “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孩子?” 如果这段婚姻没有保障,那么要孩子只会给两个人增加压力,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孩子显然会少很多麻烦。 他微微皱眉,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温柔,你是不是在防备什么? 温柔缓缓地从他身子底下逃出靠在沙发背看着眼前不高兴的男人:我知道你爸妈都很希望我们早点有个孩子,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情况。 “我们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很轻,似笑,眼神却如冰尖穿透人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看着他那不高兴的样子,她无意要惹他不开心的。 “反正——就是先不要孩子,可好?”最后两个字,她就那么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 “你怕离婚?”他皱着眉问。 明明上一刻解带宽衣就要到那一步,这一刻两个人却是互相不服气的看着对方,就那么衣衫不整的。 “我只是不想将来让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 “谁说孩子会生活在单身家庭,我们是合法夫妻,为什么你会一直想离婚的问题?” “你也不敢保证我们会过一辈子不是吗?” “为什么你这么不明确,我们是结婚,光明正大,温柔——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样拖拖拉拉怕东怕西的性子?” 他突然有些懊恼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再无感觉。 温柔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却不自禁的落寞: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的心? 那一声嘀咕,或许只有她自己能清楚。 只是别开脸的时候,她的眼里也多了些冷清跟决绝。 偌大的客厅里终究安静下来,底下还躺着几张图纸。 刚刚还好像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是此时,又是乌云笼罩了。 苏瑾跟韩西在外面喝酒:“他什么时候看上温柔的?”苏瑾坦白问。 韩西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那么直白:“不清楚,不过温柔来应聘的时候其实招聘人员并没打算录用温柔,她根本没有经验只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云看到了,看了她的资料跟要求岗位后签了字。” 苏瑾回头看韩西:你认真?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韩西看着苏瑾那不敢置信的样子,其实当年大家都不敢相信。 但是滕云的解释很坚定,温柔的父亲曾经提点过他,温家落难他不过是帮个小忙。 “不过云做事一向让人猜不透,不然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苏瑾喝了口酒,对滕云终究是无奈。 “苏瑾,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滕云不适合你。” “那你就适合吗?”苏瑾回首望他,眼里尽是决绝。 韩西的表情有些惆怅,因为苏瑾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心比天高的滕云,但是他却娶了温柔。”于是他一生气说出这样的事实。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知道啊!” 她冷冷的道了一声,随后却莫名的重复了一遍,像是带着万千头绪。 “他要搬家你知道吗?他要为了温柔跟我分开,我跑去外地找他,他却是见也不见我一面,只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时候告诉我他对我没感觉。”苏瑾失落的低了头,随后眼泪落下来,双手握紧,额头抵着自己的拳头上。 那时候韩西看着苏瑾失落的样子也不再说话,她已经喝多。 只是送她到家的时候才想起忘了给她拿包,却看着夜已深便拥着她上了楼却是敲了腾云家的门。 那时候温柔还在沙发里发呆,听到声音不自禁的往外看,然后起身去开门。 滕云躺在床上听到声音也起了床,一出门就看到那样的场景。 温柔把门打开,然后一个男人跟一个醉鬼女人站在他们家门口:韩总监。 “找你老公要个钥匙,她的包忘在会所里了。” 温柔一滞,等她反应过来滕云已经拿了钥匙过来:“我搬走后你搬过来住。” “啊?”韩西傻掉。 滕云淡淡的说了一声:“她家备用钥匙归你了。”说完不待韩西反应,他已经抓着温柔的手离开门口把门紧紧地关上。 ☆、44 滕总妥协买保险 “好,我答应你先不要孩子!” 某男终是忍不住,在娇妻还在怔愣中的时候突然低头堵住她的嘴。 但是那一夜他终究还是没有做成,因为家里没有提前准备好的套套。 后来温柔看着他挫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他竟然说:看我连这个东西都没有你就该知道你老公是个多么洁身自好的人。 温柔不说话,如此不就是在说她捡了个宝吗? 上午两个人先去办公大楼他去开会,温柔坐在自己的岗位坚守。 韩西跟着滕云身边忍不住问:你到底什么意思?真要彻底跟苏瑾断开? “不然你希望我怎样?我可没有古代皇帝左拥右抱的本事,韩西,我知道你对她有意,别错过机会。”滕总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把重担转交到别人身上。 就这样吧! 韩西呆住,看着腾云先进了会议室的背影: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 竟然哭笑不得,他当然喜欢苏瑾,苏瑾符合他对妻子的要求,但是苏瑾不喜欢他啊,他也不喜欢强扭的瓜。 开会的时候滕总不太开心,听着那些个所谓的领导在讲那些没用的报告:你们就不能拿出点实际行动? 冷眸扫射了一圈坐在周围的人,然后站起身离去。 韩西跟他回到办公室温柔看他脸色不好就跟了进去:怎么了? “两家银行突然撤回之前对我们集团的支持。”韩西说。 温柔不解的看着韩西然后又看滕云,韩西也看了眼滕云:这两家银行的千金都跟咱们总裁跳过舞啊。 …… 温柔不再问,虽然家庭上她或许现在有点迟钝,但是工作上,韩西一语道玄机。 “那现在怎么办?” 温柔问。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咱们滕总再去跟两位小姐跳上一曲,我保证危机立即解除。”韩西玩笑道。 “你去把这两家银行的行长召集到一起去吃饭,顺便在找几家咱们的老伙伴。”滕云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后发号施令。 “你要利用别的银行给他们施压?” “把公事跟私事混为一谈的人,只能这么解决。”滕总冷冷的说,人无完人。 温柔觉得也是,以滕云现在在商场上的地位,那两个老头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那这场宴会谁来主持?”韩西试探着问。 “你!”滕云淡淡的道出。 “什么?”韩西大惊。 温柔也有点吃惊,不过滕云要做的事情,吃惊没意义,于是她只是平静站在一边。 “把这件事情解决掉,我跟温柔现在住的房子免费送给你住。”滕总大方道。 温柔有点怜惜的看向韩西,然后忍笑。 “每次都把烂摊子交给我,你真好意思你。”韩西说完后站起来:成交,你们家钥匙早点给我啊,家里的一切我都要换新的,你出钱。 滕云不说话,韩西出去后把门一带,温柔要出去却还不能,一抬头看到他复杂的眼神正看着她:现在做什么? 温柔淡淡的问了句。 “去家具城!”滕云说着已经站起来。 温柔几乎震惊的望着他,他却只是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虽然只是两家银行撤资,但是他是不是也该当回事一点? 这种时候还适合去买家具? 但是温柔还是被他带了出来,一上车温柔就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在乎? “等着给我投资的银行多不胜数,我有什么好在乎?”滕云发动车子冷冷的说了一句。 “那你还让韩西去请他们吃饭?”温柔不解的问。 “我自有我的道理,明天就能出结果,你等着看好戏便是。”滕云淡笑了一声说。 温柔不太懂,只好坐等好戏看。 路上他们经过了两家药店,滕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又经过一家的时候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 “怎么在这里停下了?”温柔看着旁边的药店好奇的问他。 “买点东西!”他淡淡的一声后打开了车门,然后直奔药店。 “买点东西?”温柔不解的皱着眉看着外面,看着他桀骜的身影进了药店。 “欢迎光临哦!”小女孩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说着,说完后感觉不太对劲,然后一转头看到挺拔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口水差点流出来。 滕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虽然跟个小女孩要避孕套有点尴尬,但是人家开药店的,自然就要经历,而且他是顾客而已。 “杜蕾斯在哪儿?” 女孩的小脸刷的就红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忘了动。 他便瞪了她一眼后开始自己去找,小女孩就呆呆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来来回回。 昨晚的春梦——应验了吗? 种类还不少,滕总忍不住皱眉,然后找了最简单的一种拿了后去付钱。 小女孩慢吞吞的走过去,眼睛一直没舍得离开他的脸。 “不要钱?”滕云失去耐性。 “啊?”小女孩反应了一声。 滕云差点以为她是个哑巴,然后手指在收银台重重的敲了几下,女孩这才下意识的低头,然后开始结账。 要是她再发花痴,滕总完全不介意就这么拿着东西走人,反正不是他不付钱的。 但是这个女孩显然还是比较看重米米这个东西。 也是,哪个女人不在乎钱呢? 比如他车上那一位,过去七年都在为了钱而不断地承受老板跟职场间带去的无限压力。 “帅哥,我们这里的种类很多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种功能特别强大的?”小女孩扫码的时候突然想起找话题。 “没必要!”滕总冷冷的一声,实在是拗不过这个小女孩的磨蹭,于是掏出一百块扔在桌上,拿着东西就走了。 小女孩呆住,看着他就那么冷冷的离开忍不住失落:真是—— 温柔看着他有点不高兴的从里面出来也有点疑惑,之后就看到他身后一个小女孩追出来。 他上了车之后立即发动了车子,把套套放在她手里:装在你包里吧。 ☆、45 好事多磨 “晚上用!”滕总认真开车,目视前方,但是话—— 温柔低头看着,脸刷的烧起来,只觉得两手里捧着烫手的山芋啊。 “喂,还——没找钱!”女孩失落的看着车子离开,快要哭了。 “你喜欢哪种?”路上滕云又莫名的问了一句。 温柔回头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木呐,因为没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你喜欢哪种,还是先试过真货之后在体验别的。”他仿佛在说一件正事,正的让她完全猜不透他在说什么。 但是很明显滕总认为自己实力超强,而且新婚的人已经等不及要被验货了。 两个人去了家具城之后一起挑选了喜欢的家具,大多都是白色,选完家具之后就去酒店吃西餐,滕云看着温柔吃东西时候得体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痴迷的看着他。 温柔端起酒杯刚想抿一口,一抬眸就看到那灼灼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不由的耳后一粉色,然后轻声问:怎么? “没事!”他也举杯。 两个人轻轻一碰,然后各自轻抿。 后来滕总说:可以多喝点。 温柔不解,但是其实她挺喜欢喝红酒,而且这次喝的又这么贵,觉得自己不多喝点都对不起自己的胃,于是就真的多喝了点。 殊不知某人正在计划着什么。 晚上回去的时候有些凉了,星光却很璀璨,璀璨的让人情迷意乱。 她本来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却突然被一重力缓缓地拉到另一边,就那么轻易地靠在了一个暖烘烘的肩膀。 那个肩膀很厚实,很温暖,她的心跳却越发的快了。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该靠的。 一下车她就把风衣用力的拉了一下,之后肩膀一暖,是他的大掌抱住了她的肩头。 她的脸一红,却是低着头随他进了电梯。 一路无人打扰,电梯里没什么声音,只除去两个人几不可闻的呼吸。 安静的让人心发慌,只是女人耳后发红的时候,男人却显然淡定的多。 他就那么拥着她,电梯一开便拉着她往外走。 他仿佛已经等不及要做一件事。 于是门一打开他就立即把柔弱的女人抵在了冷硬的门板。 温柔吃疼的喊了一声,随后嘴巴彻底被堵死。 “就今晚!”他一边亲吻她一边在她耳边提醒让她做好准备。 温柔的心一紧,随后双手却是用力的抓着他背后的布料。 说不紧张恐怕是骗鬼呢吧。 他发狂的亲吻着她,一双手也开始在她身上寻找什么宝藏似地。 那力道疼的她几乎脑子一片空白。 只觉得自己颈上又疼又烫,偶尔好像还有冰凉的感觉。 那些个曾经被他做过几十遍的事情而今她却依然无法适应,尤其是当想到待会儿她就要成为他的人。 从此后身心都属于这个男人,温柔几乎不敢再想。 只是任由他亲吻着,轻抚又或者用力的抓着。 苏瑾出了电梯后就低着头往回走,却在拿到钥匙后不自禁的就想起什么,然后转头看着那扇门。 明明看不到门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是一颗心,满脑子里想的却全是那件事,仿佛只要他们俩在家就肯定在做那件事一样。 心头不由的发闷,然后转头去敲门。 温柔正被吻的发慌,听到声音后立即开始支支吾吾跟他作斗争。 但是这么晚—— 滕云不高兴的皱着眉,听着外面消失了几秒的敲门声又响起才不高兴的暂且放过她然后去开门。 温柔双手抚着自己的小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不整然后不管门口是什么人就往不远处的房间跑去。 滕云一打开门看到苏瑾站在门口,苏瑾看到滕云也有些意外,刚要打起精神却一提气刚笑出来就看到滕云的衬衫有些皱,之后是他脸上欲求不满的表情。 滕云是个有些洁癖的人,他从来不会让自己衣衫不整的见人,但是—— 而且他眼里那不高兴的表情明显再说她打扰了他的好事,于是苏瑾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什么事?”滕云冷冷的问了一声。 苏瑾本来就是突然心血来潮来敲门,只是想看看他,刚刚发现他不对劲后又听到他问这样的问题一下子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苏瑾差点哭出来,难过的。 滕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奈沉吟一声又看向屋里。 温柔进屋之后自然也听到苏瑾的声音,却没来得及想别的,只是想起白天滕云让她带着的套套,包包已经掉在门口,她难过的一手掐腰一手扶额。 完了,看来今晚滕总志在必得了。 她刚刚还想找套套藏起来,但是转念就觉得自己幼稚的可以。 索性把鞋子一瞪,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找了个墙根蹲下去,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空,越来越严重。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就要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发现她紧张地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一张漂亮的鹅蛋脸上更是烫的厉害。 “太晚了,改天有时间再谈。”滕云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关了门,他甚至只是看着温柔进去的那间屋子里并没有再回头看苏瑾。 而苏瑾的眼睛牢牢地在他的脸上,一秒钟都没有停止过。 她已经失去一个男人,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要死掉,只是滕云不会懂,一个女人的心要窒息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他关门后去找温柔,看到温柔缩在墙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不由的心里一动,走上前去轻轻地把她抱起。 温柔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这些年她从不敢用别的心思看他,而这次是怀了别的心思。 “我们接着做。”滕云说,然后把她抱到了楼上的床上。 这是第一次,她与他光着身子坦诚相待,他脱去她的衣服,她也试着脱去他的。 男人看着眼前脸红到耳后到颈子上的女人,不由的着迷,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扶着她颈上的肌肤。 温柔又是一阵煎熬,羞的再也不敢看他,直到他又扣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在她的眼眉间。 “温柔,你真美。”他轻轻地把她压下,之后密密绵绵的低声轻哄,一句句勾着她的心发紧发颤。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46 看穿伪装 那吻连绵不断的缓缓地到了她敏感的耳沿,这一夜,他打算做一场长久战,也算是告别顺便慰问自己这些年的空寂寥。 一双柔荑紧紧地抓着男人结实的臂弯,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感觉随时会死过去。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 不,即便是这样,温柔心里突然想明白,她不是要把自己交给男人,她只是在跟她的丈夫做天下夫妻都会做的一件事情。 这是夫妻义务,没有什么交付不交付。 滕云高超的吻技不一会儿就让温柔感觉天昏地暗,头晕眼花。 温柔费力的喘息着:“滕云——” “嗯,乖,让我好好喂饱你,我保证会很温柔!”他轻声哄,感觉到她的紧张后也略微紧张。 温柔羞得说不出话,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他她是第一次,又担心他不够温柔把她给弄伤了,听说第一次都会很疼很疼。 “滕云,我是——” 即便是羞于开口,但是人生第一次,她也还是期待对方能在清醒知道她是第一次之后在对她进行那最后一步,当然,她也真是希望对方能稍微温柔体贴。 “嗯?”在逐渐引导的男人突然感觉到些什么,脑子里映入某人的一句话然后又抬头望着她。 温柔羞的脸通红通红,对上他掺杂着疑惑的灼灼的鹰眸她终是忍不住娇羞的咬住了下半片唇瓣。 “你该不会真是第一次吧?” 其实他也奢望,他虽然没有那种处女情结,但是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从始至终都属于自己一个人。 但是即便大家都在议论,即便他自己也有想法,但是这个现实的社会,她跟濮阳瑞丰这些年也没在他面前少秀恩爱,所以,其实他认为,她肯定不是第一次。 温柔欲哭无能,又对他那貌似失望的口气不可置信:你不高兴? “当然不是,只是——温柔,你给我太大的惊喜。”他不自禁的笑出来,一双鹰眸更加火热。 温柔的心一荡,杏眸却还是与他的对望着。 怕他吗? 更多的是敬吧! 当他再次低头亲吻她,覆在她耳边低喃:你有什么要求吗? “——” “我会尽量克制力道,尽量温柔。”他轻含着她的而言对她低声道。 那一刻她再也不能呼吸,只好昂起头,感受着身上一点点的不再是原来的温度。 那些个陌生的感觉让她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同时,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套,套还在包包里!”她突然想起什么,在他要进去的时候突然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臂轻拍着大喊,伸直有些结巴。 滕云微微抬眸,迷离的眼神逐渐清醒:对,还有它。 哭笑不得然后立即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等我一下。 温柔抿着自己被咬疼的唇瓣等着他把套套拿回来。 滕云围了条浴巾就去门口找她的包,想着他今晚像是饿了几生几世的饿狼把她拽进屋就开始上的禽兽行为,终是忍不住一笑。 却在捡起地上包包的那一刻突然滞住,门外低低的抽泣声终是扰了他一颗酥酥的心,眉心微皱,眼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苏瑾却还在他的门口呆着,就那么靠在墙角傻傻的哭着,像个失去了灵魂的傻孩子那么可怜。 他轻轻地打开了门,苏瑾听到声音后昂首,满脸是泪的望着他,却是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你答应他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答应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云,你辜负了他,也伤了我。” 苏瑾终究是脆弱的,她可以在某种情况下让自己像是很大度,但是在某种情况下,她却委屈的像个小怨妇,不,没有小这个字了。 他赤条着上半身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泪流满面的人,曾经答应他兄弟的话他都没有忘记,他可以照顾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如果她愿意,他可以用别的方式照顾她的下半辈子,就像是送她花店。 但是当他发现苏瑾对他有别的感情,并且还会影响他跟温柔的感情的时候,他只有做出选择。 毕竟,温柔才是他要过一辈子的女人。 他不会让自己的妻子面临那样的尴尬,也不会让自己的家庭面临那样的尴尬。 他以为他对苏瑾已经说的够清楚,但是此刻看着苏瑾哭的那么娇弱的样子,他终究是皱着眉。 “早点睡吧!”他说完之后就转身关门,毕竟自己还衣衫不整,他还没大方到要别的女人看他这么好的形象。 “不!——啊!”苏瑾连忙爬了起来,然后去拦他,却一伸手正好滕云关门,一下子柔荑就通红发紫。 滕云一回头看到她的手紧紧抓着门框那里立即把门打开也是吓坏了。 后来滕云哭笑不得的看着温柔穿着睡衣坐在沙发里给苏瑾包扎受伤的手。 心想老天似乎不太怎么眷顾他们呢。 而温柔却是没有任何想法,很久一段时间其实她都以为自己就是现在这样,机械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即使有,也会极力隐忍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步。 包扎伤口这种事其实温柔还挺在行,毕竟以前弟弟妹妹也经常闯祸受伤,而且活到这么大自己也不是没有受过伤,都是自己处理。 对于苏瑾偶尔发出唏嘘的声音温柔却只是抬眼淡淡的瞅她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 苏瑾看了温柔一眼,然后又看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温柔身后的男人:抱歉我好像打扰了什么! 温柔心里觉得好笑,打扰了什么? 明明完全不必做让她自己感觉抱歉的事情不是吗? 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家里在别人门口哭什么? 当苏瑾把她当情敌一样对待的时候,温柔却是把苏瑾当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罢了。 情敌这两个字其实蛮重的,首先她需要很爱那个男人。 因为首先要做的她都还没做好,所以她不把苏瑾当情敌。 其实有点释然,现在想想,刚刚他们要是做了,说不定哪天还会有些后悔。 说到底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滕云后来到了楼上去拿烟,苏瑾看温柔把她的手包的还算漂亮然后看着温柔微微沉的脸色道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冷漠的眼神看了苏瑾一眼。 苏瑾的心神一滞,曾经温柔绝不会这样冷漠的与她说话。 ☆、47 滕总突然表白 温柔送走苏瑾后再上楼滕云正在阳台上抽烟,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现在呢? “下一次!”他相信她肯定没兴致了。 温柔忍俊,闭着嘴不言语,只定睛看着他掐了烟往卧室走去。 “那年他离开的时候确实有说要让我照顾苏瑾一生一世,但是你知道,照顾一辈子这种事,并不代表就是我非她不娶,她若是需要金钱方面,甚至朋友方面的慰问我都可以给她,但是独独是这种关系,我给不了她。” “那你不要她到底是因为她是你兄弟的女人还是因为真的对她没那种感觉?或者我该问你是真的对她没感觉,还是因为她是你兄弟的女人?”这个话题再次被提起。 看到温柔的小心翼翼,他不自禁的淡笑一声,只是将她搂住。 大床上两个人不似是曾经的可以逃避,这一次两个人都在大床中央互相拥着。 “可是她对你确实用了情,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用了情——反正很麻烦的!” 她的手放在唇间思考着,她虽然恋爱经验少,但是她知道有些女人胡搅蛮缠的技术蛮长久的。 但是她如果说苏瑾胡搅蛮缠显得很没水平,而且苏瑾毕竟也是因为爱上他。 “所以呢?其实你跟濮阳瑞丰在一起的那些年都很理智?”他淡笑一声后问她。 他们可是从不曾这么谈各自的*问题,但是这夜,虽然那件事没做成,却是让两个人的心好似又更坦然了一些。 “濮阳瑞丰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虽然会在外面逢场作戏,但是他对婚姻肯定是认真的态度,他把我视为妻子人选,想跟我结婚却不想跟我离婚,其实我对他,我不会外遇,但是我的心思其实跟他差不多,他很上进,对我家人也很好,对我也很有耐心,抛开他爱玩这件事他还算是不错的人选。” “那你为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跟他结婚?” “嗯——”温柔思量着,有点头疼。 “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毕竟交往那么久,还是对他存了期待,他又在那个节骨眼上出去找乐子,我就一下子受不了的回来了,那天你出差我去参加一个活动还遇上他——” “我出差的时候你们又遇上?”滕总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温柔抬眸看他一眼,因为他语气不对。 “怎么?” “你看不出来你老公在吃醋?”滕云直言,一双幽深的眸子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她清澈眸光。 “你一定要这么说吗?”温柔有点害羞被他看的,但是她心里想,吃醋是相爱的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吧? “我要是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不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 滕总突然表白,温秘书一下子在他怀里木呐的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那桀骜的男人也有这般耐性,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在缓缓地消化他那句话。 或许早该告诉她,他对她有意。 也就不至于让她结婚这么久还一直叫他老板,对他没有一点安全感。 但是他说他喜欢她,温柔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我家破产了,我可是只会花你的钱,什么都帮不了你。”温柔只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喜欢你的坚韧,喜欢你的勇气,喜欢你的敢为,温柔,我喜欢的是那个能在困苦的时候顶起家里那片天的温柔,知道吗?只要一想到你那么年轻就开始负责家里那么多人的生活问题——我从没见到过你那么坚强的女孩,而且原本还是个千金大小姐。” 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她与她说。 温柔不说话,心里竟然感动,被他说的感动。 “若是别家的大小姐,或许在那种情况下只想着自己的衣服鞋子,珠宝首饰,未来怎么办,而你——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应聘你的原因。” “不是因为我爸爸曾经提点过你?”温柔没想到。 “你爸爸是对我说过几句鼓励的话,但是你该相信我滕云不是个会因为几句话就帮忙别人的人,那时候见到你,我跟自己打了个赌,我以为你肯定坚持不了一个月,但是七年多你都留在了我的身边。” “你可真草率。”温柔忍不住笑着说。 他轻轻地抚着她光着的肩头: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真的能扛起这个工作我便给你这个机会,因为当时来应聘的只有你没有经验,而且其他的都是有过在大公司当秘书的经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么突然的。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让我很意外,让我——”他轻抚着她的脸,轻轻地抚着,然后拇指有意的落在她的唇间轻轻地摩着。 温柔哽咽,水润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让你什么?”她像个探秘者不停的吻下去。 “那天你对我说你要跟濮阳瑞丰结婚,我内心突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情绪,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却突然要因为嫁给一个男人而离开我——” 他不再说下去,只是深邃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女人。 温柔也看着他,昏暗的夜里,尽管房间里没开灯,但是透过那皎洁的月光,竟然他们还能看到彼此透亮的眼神。 后来她睡着,他才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让我有了想要霸占你一生一世的冲动。 那幽暗的眸子里渐渐地越发的温柔起来,她在他身边静静地睡着,虽然今夜始终是有些缺憾,但是终究他们还是有了更深一步的交流。 窗外银色的月光高高的挂在那里,几颗星星围绕着它在眨眼睛,周遭的环境都是那么的宁静而又美幻。 窗内洁白的大床中间,一对正在试着让彼此对自己更了解的人纠缠着,男子轻轻地把女子肩上的吊带推下。 温柔身上的睡裙被他轻易地褪去,在这个深夜过后,他因为想到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而发烫的小脸而睡的格外的香。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48 吃饭把脸热红了 清晨他醒来后便在厨房忙活,温柔爬起来的时候身子疲倦的厉害,不自禁的舔了下有点干巴巴的嘴唇也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当一双轻合着的眸子缓缓地睁开,当洁白的大床上已经空了一大半,她又翻了个身,看向窗外。 阳光明媚,是个好天。 她起床,然而当一爬起来后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发凉,然后一低头—— 早上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她尴尬的低着头不看他,他却是轻笑了一声:“怎么吃个饭滕太太还脸红了?” 如果她没猜错肯定是他给她脱的,现在他竟然还好意思问她这种问题。 “粥太烫了!”于是滕太太官方回复。 他笑,心情不错的继续吃饭。 其实温柔挺高兴的,他煮的饭比她母亲煮的还要好吃,色香味俱全。 一个大老板给自己煮饭吃,想想他夜里欲求不满逼着她用另类方式给他发泄的囧态,温柔终是忍不住也忍笑。 上班后滕总在办公室里忙着设计房子,温柔就在门外继续当她的专业女秘书。 允湘在她上班的时候来找她,温柔看了眼办公室里又看了一下今天的工作量然后对旁边的小妹说:小雯我出去办点事,老板要问起来就说我中午过后才能回。 “啊?”蒋雯傻掉,这才刚上班没多大一会儿。 但是几天不跟朋友们见面,她已经等不及去透透气换个新环境。 温柔拿着包包悄悄地溜走,滕总还在办公室为了他们的新房而苦恼。 突然一个地方不太确定,他摁了内线:你进来一下。 蒋雯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吓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老板,我是蒋雯。 “温柔呢?”他淡淡的问了声。 “柔姐她说出去办事,大概要中午过后才能回。”蒋雯把话带到。 “她没说什么事?” “没有!” 然后他挂断电话,不由的看向窗外,这女人上班时间开小差还说去办事——好吧,如果跟好友厮混也算是办事。 以前都不说她,何况现在她还是老板娘,滕总就更不舍得说了。 晚上还指着她完成那项大工程,滕云淡笑了一声继续自己苦思。 蒋雯在外面却吓的要死,大家还羡慕她在顶楼安静,她却每回都因为太安静而吓的要死。 电话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断了,她瞅着电话好久之后才双手抱肩紧张的乱揉一通。 “他说——他喜欢我!”两个人在咖啡厅喝咖啡,温柔想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出来。 被她亲爱的老板大人喜欢啊,那不就是说他早就暗恋她? 温柔的心里有几只小家伙正在雀跃的跳舞。 “咦,你看你这小样子,他说喜欢你你就乐不思蜀了?那万一他只是为了跟你做呢?”:允湘端着咖啡杯举在一旁没急着喝,先损一顿。 温柔立即有点蔫了,是啊,万一他只是为了那件事——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的样子——反正她没觉得假。 “你已经被他迷惑了,才结婚不到俩月你就已经分不清是非,温柔你完了。”允湘摇头说。 “你是哪门子朋友,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嫁出去,你不恭喜反倒泼冷水,欠揍了是不是?” 温柔立即不高兴的数落她。 然后允湘更是夸张的表情看着她:“彻底完了,连说句不好听的都不行了,别说我当姐妹的没警告你啊,像是滕云这种貌似一本正经的男人,可能比那些面相花心的男人更浪荡。” 温柔心里不是不发虚,但是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滕云不会。 其实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的私生活确实很干净,除了有时候跟苏瑾单独吃饭他几乎没跟别的女孩那么亲密过。 想到苏瑾,哎,一下子什么心情也没了。 “我开玩笑的啊,滕云这种绝世好男人现在满世界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好好把握,别为我几句话搞的难受。”允湘看她抑郁立即澄清。 “不是这件事。”温柔低了头,也不似刚刚的健谈。 “那是什么事?”允湘问。 “苏瑾很喜欢他。” 当听温柔把昨晚的事情说完,允湘也不得不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苏瑾那女人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你想啊,他们俩认识的时间比你还长,而且苏瑾是从一开始就对滕云有意思,所以滕云突然结婚对象却不是她,她怎么会甘心?” 温柔点点头,允湘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滕云站在你这边的话,问题就不大。” “我现在不是担心滕云,我是烦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都要担忧对面的门一开,特别尴尬你知道吗?” 每回望着苏瑾看滕云那痴痴地目光她真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尴尬。 “你干嘛觉得尴尬?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要尴尬也是她尴尬才对。”允湘立即说。 温柔干笑了两声然后不再说话,端着咖啡杯望着窗外,手肘轻轻地放在桌沿。 今天天气这么好,实在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题。 “我听说滕云在附近又买了套房子,是不是真的?” 消息还挺灵验,温柔多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滕云怎么说?”允湘继续好奇。 “已经买好家具,周日搬过去。”温柔淡淡的说了声,对于滕云为她做的这件事她很满足。 心想还要在一起待几天了,所以再尴尬也忍住吧。 “照这么说,如来还是挺靠谱的,苏瑾知道吗?”允湘忍着笑。 温柔点头。 “那女人肯定疯了吧?”允湘一想到苏瑾知道他们要搬走的事情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我不太清楚,但是看上去的确不太好。”温柔对苏瑾其实也不太明白,人啊,远距离看都差不多,近距离看—— “晚上约陈晨一块去我那儿喝酒聊通宵?”允湘觉得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八卦。 “再说吧,还是要经过老板大人批准才行。”温柔说着抿了口咖啡。 “鄙视你!”女人啊一结婚就完蛋了。 温柔却完全不知,只是陷在某种情景里。 ------题外话------ 滕老大:老飘你到底给老子吃不吃? 老飘:先给我把指甲剪了再说。 温柔…… 推荐飘雪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49 耳边低语 婚姻真会改变一个人吗? 温柔情不自禁的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其实她只是觉得婚后的生活,真是无论公私都需要跟老板大人说一声了,不像是以前,下了班她就自由了。 两个女人又聊了一会儿刚想去逛街,结果如来一个电话:你在哪儿? “嗯——”温柔有些犹豫,毕竟她利用上班时间跟朋友在一块玩。 “跟允湘在一起?”滕总牛逼哄哄的猜测。 “那个——”温柔垂着的眸光微微看向允湘,还是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家具城打电话说有部分家具到了,你带了新家的钥匙的话就过去一趟开下门。”滕总说。 原来是这件事,温柔立即答应下来然后跟允湘出了咖啡厅。 允湘开车去他们新房那里,告诉温柔:“陈晨那个老公要回来了,听说这次回来后两个人准备要孩子。” “就是那个一走就是两年的男人?”温柔好奇的问。 “还能是谁?刚刚结完婚就说有特殊任务,一走就是两年啊,人还未归电话里先跟陈晨说让她做好准备要孩子。” …… 温柔不敢苟同的笑了笑:陈晨不是个丁克族? “她当然想啦,但是她老公那么传统的男人,你见过那个高官家里没子嗣的?”允湘说。 温柔想了想,觉得也是,只是这伟大的使命,咱们陈大小姐恐怕又要叫天天不应了。 “如果我嫁给一个一结婚就是走了两年的男人,不知道在他还没回来就提出那样的要求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想法,说不定会疯掉,也说不定在他回来前跟别人私奔,又或者等他回来想说要孩子的时候我就先把他掐死。”允湘一边开车一边做出一个手势说。 两个人在新房子逛了一圈,工作人员把家具都放好后两个人在沙发里坐着:行啊,如来这家伙还算有心,哎,他那方面怎么样? 温柔被突然问到那方面的事情只觉得耳沿一热:乱问什么,走啦,去吃午饭。 “说一说嘛,温大秘书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没破啊。”允湘一边追她一边喊,温柔羞愧的走在大前门不敢跟她靠太近。 中午两个女人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遇上了苏瑾,苏瑾的手上还包着纱布,不过已经换下昨晚的,温柔只是看了一眼没问什么,人家不喜欢她碰过的纱布也无可厚非嘛。 “不介意一起用餐吧?”苏瑾笑着道。 温柔不语,允湘看了她一眼:不介意啊! 温柔看了允湘一眼,只见允湘像是接了苏瑾的战书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苏瑾。 苏瑾温婉一笑,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苏瑾显然是个严谨又聪明的女人,不似是在滕云眼前的柔弱。 “呀,苏小姐的手怎么了?这样子还能用筷子吗?”允湘睁着眼睛瞎问,明明已经知道。 温柔不自禁的微微挑眉,允大老板最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过她只要负责看热闹就好。 苏瑾垂着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纱布然后又笑着抬眸看了温柔一眼,之后轻声说:也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总不能因此就饿死。 “饿死你算了!”允湘不小心嘀咕出来一句,然后苏瑾跟温柔同时吃惊的看着。 “啊,我是说饿死你滕总跟滕太太可就罪过大了。”允湘笑着打哈哈。 “这事情跟温秘书有什么关系?”苏瑾好奇的问,却是有些期待的。 “当然有关系啊,虽然说滕云才是你‘丈夫’拜托照顾你的人,但是温柔现在又是滕云的妻子,所以当然也有义务跟老公分担照顾你啊,不过苏小姐过的这么好,而且四肢健全的应该也不需要他们怎么照顾哦?” 苏瑾的脸一黑,下一瞬间笑了出来:允小姐嘴巴可真犀利。 “过奖!”允湘挑挑眉接受人家的称赞。 温柔默不作声,自始至终都只看着允湘讥讽苏瑾。 “昨晚给你们添麻烦了,后来睡的还好吗?”苏瑾突然问,望着温柔。 温柔一滞,没料到自己一直不吭声问题还是到自己这边,正在考虑要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冰凉冰凉的探入自己的颈上。 “哎呀,温柔你的脖子怎么了?这是被狗咬的吗?怎么好像是人类的牙印?”允湘突然的几个问号,温柔羞愧的满脸通红。 “你才狗!”温柔瞪她一眼小声说。 允湘吐了吐舌头,上菜后就开始吃饭不说话。 温柔也不说,只是淡淡一笑后低头吃东西。 苏瑾却望着温柔那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没由来的没了胃口。 原本她是想要吊温柔的胃口,她以为在经历了昨晚那一场后温柔肯定会伤心的睡不着,却不知道昨晚上滕总有多爱她。 下午去上班的时候滕云出去了,蒋倩对她说:今天上午你刚走老板就打电话找你,吓死我了。 “他找我你害怕什么?”温柔不解的问。 “我怕他找不到你会发火啊,你不知道你那阵子不在公司老板整个人都变的黑暗了,好可怕——” 温柔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蒋雯身后,滕云微微皱眉站在她们旁边:“我有那么恐怖?” 蒋雯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然后一回头立即又转身,然后给温柔使眼色,难过温柔刚刚没提醒她。 温柔忍笑,滕云双手插兜从她旁边走过:来办公室一趟。 “是!”温柔立即站起来跟进去。 蒋雯看着那夫妻俩进了办公室还忍不住撅嘴:真不厚道,俩人要进办公室亲密还要装正经。 “抱歉!我不该上班时间去跟朋友聊天。”温柔一进办公室赶紧跟老板道歉。 “我已经习惯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拉起她的手往沙发里走去。 习惯了?温柔怎么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劲?只是正在她百思不解的时候人却突然被摁在了发软的沙发里,什么都来不及想,他已经压着她把她吻的天昏地暗。 “只要开心就好。”在她耳边低喃后鹰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清灵的眸子。 ☆、50 不准灌酒给他老婆 温柔突然说不出话,只得对他咧开嘴笑,谢谢他的宽宏大量,却不料他看到她那勾魂的容颜更是一下子把持不住,在沙发里就把她给狂折磨了一顿。 之后温柔气喘吁吁好久才回过神,他轻轻地把她拉起来,然后继续直勾勾的盯着她尴尬娇羞的样子。 “允湘想晚上让我跟陈晨去酒吧喝酒,——陈晨快要孩子了,所以可能以后很长时间都不能喝,所以——”或许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太诡异,她终于想要说些什么试图让气氛别再寂静暧昧下去。 “你很喜欢喝酒?”他问了句,稍微眯着眼。 “啊?那倒不是,只是随便喝一点点。”其实是有点喜欢喝,不过她只喝适合自己的,不会太浓烈。 “我不太喜欢你喝酒,至少是不太喜欢你跟别人喝酒!”要是能醉倒在我怀里那当然最好不过,跟别人嘛——还是算了。 只是滕总的腹黑温秘书完全没有领略啊。 温柔不解的望着他,他不喜欢她跟别人喝酒的意思是以后她都不能再去酒吧喝酒? “今晚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要去了吧。”他淡淡的说道。 温柔莫名其妙的就点了头,点完头才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给蛊惑了。 “什么别的事情?”温柔好奇的问了句。 他灼灼的眼神望着她,那烈焰般的似是下一刻就要闯进她的眸底,心尖。 温柔立即不再说话,他不会是还在想那件事情吧? 于是她羞愧的低了头,他却忍不住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温柔,抬起头来看着我。” “老板——!”她失笑,只是微微看他一眼又别开头。 “嗯!”下一刻嘴巴被用力的咬住,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说了多少遍在私底下不准叫老板。”他在她耳边低声提醒,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耳沿。 “可是这是在办公室!”她使劲扭着头,这感觉让她觉得尴尬,无所适从。 耳根渐渐地发热,通红,滕总一双鹰眸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的脸蛋也在泛红,然后不自禁的浅笑:办公室没别人的时候就是我们的私底下! 话一说完然后立即摁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倒,再次将那个连绵的吻给继续了下去。 晚上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回家到床上做那件事,而是跟他的兄弟们一起喝酒。 老三一见到老大的女人立即说:“我先敬嫂子一杯,我对嫂子可是早就佩服不已。” 温柔举杯跟他轻碰:“佩服什么?”只是好奇的问了句。 然后老六刚抿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当然是把我们万年单身汉大哥拉回正途。” 温柔微微昂首,随后不再说话,只是配合的微笑一下,然后默默地喝自己的。 滕云微微转头,看着身边的女人抱着酒杯像是喝水似的慢饮不由的微微皱眉,她还真是挺喜欢喝酒啊。 怪不得每回应酬在酒席上她都那么随别人敬她。 还当是她在护他身体,谁知道她竟然是自己好这一口。 不过女人嗜酒可不好,于是滕总想着便把她的酒杯给夺了下来。 温柔一双手还保持着抱杯子的姿势,只是跟着酒杯离开的方向望眼欲穿。 “不准再喝了!”滕总很不客气的命令一声。 温柔委屈的看他但是转瞬却又低了头。 几个男人看着腾云这么威武不由的挑眉:“大嫂你这样可不行,现在哪还有女人被男人管的,都是男人被女人管。” “我可不敢管你们老大!”温柔有点蔫的说了一声,有气无力。 “为嘛?”老三立即问。 “他还是我老板呢!”万一她现在管了他,他到了办公室再给她脸子看,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早就习惯了被安排,哎! 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没出息,不过又无能为力。 滕云淡笑了一句,虽然暗光里没人看到。 但是之后大家却都笑出来:他是老板你还是老板娘呢,你怕他作甚? “你别一个人怕老婆就要全天下的女人都压着男人好不好?”立即有人抗议。 他的兄弟们大都结婚了,他做老大的竟然才刚刚完成。 “谁说的,我们家老大可不是我老婆,而是我儿子,我靠,一回到家就跟孙子似得伺候他,要疯啊。”被说的人立即反驳又引来一阵大笑。 现在这个年纪的人坐在一起,似乎不是老婆就是孩子的话题,温柔竟然一下子想到袁教授希望她早点生孩子的情景。 她想她肯定不是个好儿媳。 滕云自始至终都话很少,有时候会符合情境的跟着笑一笑,端着酒杯轻抿他自己的酒。 温柔有时候会悄悄地伸手想去拿自己的酒杯,但是滕总一个犀利的眼神看过去,她又在他身边坐好。 过后服务生给她上了饮料,温柔就又开始抱着杯子慢饮。 其实只是因为没太多共同话题,所以才会抱着杯子像慢饮白开水一样慢饮了酒。 只是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无聊罢了。 几个男人想给温柔灌酒都被滕云用眼神给秒了。 “你们以后谁要是敢给我老婆灌酒,都小心着你们的脑袋。” 滕总一手霸道的勾着自己老婆的肩膀到自己怀里一手端着酒杯还指着在场的每一位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立即不敢有人再乱来。 其实温柔觉得滕总有点小题大做,其实她还是喜欢稍微喝一点点的。 而且她喝酒的这个毛病绝对是他给逼出来的,因为要跟他应酬嘛,以前初到公司她也不会。 后来为了陪他应酬的时候不出丑才在允湘的酒吧里没日没夜的练。 这样想来,其实她虽然才刚刚嫁给他,却是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为他付出。 “那你们给我们亲一个总行吧,总不能聚一回一点福利都没有。”老五提议。 滕云微微皱眉,随后却是转头看向温柔,温柔只觉得他的眼神太逼人,立即身子往后靠,干脆拒绝:“不要!” ------题外话------ 推荐飘雪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51 注意场合吧 下一刻他却已经勾住她的后脑勺逼到自己眼前,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就霸道的吻了上去,而且三分钟才依依不舍的将那个吻收尾。 温柔被吻的晕头转向,人家却是连连叫好,还有人说:以后你们俩可以去参加个接吻比赛,我保证以老大的能力可以拿冠军。 虽然滕老大没说话,但是心里却对兄弟的话是认可的。 只是温柔这下彻底不再说话了,多说一句都觉得自己会被某人的眼神给凌迟。 晚上回到家她立即抗议: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外面亲我?最起码——别人家一提议你就亲,这样我会很尴尬。 温柔委屈的找他控诉,他冷冷的瞅她一眼,心里想着笨蛋,我只是想亲你而已。 “你被自己的老公亲尴尬什么?” 温柔一愣,随后考虑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是—— 那么多人面前,他也该注意一下场合嘛。 平时在家里,在办公室里,都无所顾忌也就罢了,在他的拜把兄弟面前竟然也—— 她想想都觉得羞愧,除了新婚夜,这是她第二次跟别人接吻被观赏,幸好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她洗完澡出来后看着房间里没他的人影不由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好出门看到书房里亮着灯有些好奇的走过去。 他竟然还在画图纸,他还真是认真。 然而这一刻,那些羞愧的,浮躁的,肤浅的想法也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他那么认真的为他们的家付出,他之所以在别人面前吻她,也不过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温柔低了头,想了想又抬头望着里面轻轻地敲了下门:老板,温秘书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他抬头看她一眼:过来! 淡淡的一声后继续低着头工作。 温柔走上前,然后看着桌上他画出来的某个房间的图:“这是什么房间?” “音响室!”他说着伸手把她拉倒自己面前摁在膝上坐下。 温柔的脸一红,随后看着他抱着她继续画图便没再动。 “你真打算盖六层啊?住的过来吗?”温柔不自禁的担心那么多空房间有什么用? “以后家里或许会有长辈住进来,最重要的是,我们会有一些小朋友需要足够玩耍的房间。”他性感的声音为她解释。 温柔的心一荡,不由的抬眸去看他,一些小朋友? 孩子? 他想要孩子? 温柔的心里渐渐地升起了一些愧疚。 但是她认为时机并不成熟,要孩子的事情还是欠着考虑。 他们才刚刚结婚,两个人都还需要互相了解。 滕云发现她低落的情绪不由的好奇:怎么了? 其实刚刚他只是无意间的一句,说完就忘了。 “没事!”温柔低笑着回答,然后又转头看他画的图纸。 他浅笑:“算了,先去休息。” “啊,还是再画会儿吧。”温柔突然清醒过来,他却把她抱起来,公主抱的姿势出了书房。 温柔又羞又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画了,买来还没用过。”他说着,像是失望之极。 温柔羞愧的无以复加:滕云—— “我保证你会很喜欢。” “我怎么心慌的厉害?” 温柔直勾勾的盯着他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一点也不信任他。 她还查了资料,资料上说第一次会很疼,碰到温柔的男人的话还会稍微好些,但是碰到饥渴了太久的男人就不好说了。 “滕云,你多久没做过了?” 实在是担心自己被他作死。 因为每天晚上躺在一起他都是很饿的模样,她感受得到的,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也不是傻瓜。 “多久?你问这个做什么?”这种事死也不会告诉你好吧。 说了就等于告诉一个女人自己无能一样难看。 回到卧室他把她扔在床上,在床沿开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温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利落的动作脸就红成西红柿了。 温柔直勾勾的盯着他暗黑的眸子试图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然后果然看出,看出他想要把她作死的决心。 于是她笑不出来:那个! “温柔,别再让我等了。”再等就真的要废了。 滕老大彻底要受不了,一边亲吻着她一边伸手去旁边床头柜抽屉里摸套套。 带套这种问题吧,其实滕老大悄悄地研究过,所以戴的还是挺利索的。 温柔却躺在那里羞愧的用力的闭上眼。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是毕竟没到那一步,但是最近常常‘不小心’看到他那东西,一颗心都要紧揪死。 他一手扯着温柔的衣服一双灼灼的眸光里的烈焰紧逼着她的眼底。 此时温柔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这一晚似是真的逃不掉了。 但是她却是想给他的,这件事没必要再拖下去。 一日为妻,就要干点妻子该干的事情。 夫妻义务该尽的尽量尽吧。 于是她咬着唇合上了眸子:你一定要轻一点。 他低头吻她的眼眉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齿间:好! 只是稍微抵触,温柔已经紧张的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 “这是什么?”滕老大皱着眉看着床上小小的一抹红色不自禁的好奇的问。 然后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只觉得抬眸,希望她告诉他这是他的幻觉。 温柔微微起身,然后彻底坐了起来,再然后把他往外一推就起身下床往洗手间跑去。 糟糕,厕所里没有卫生巾了。 “滕云,帮我一个忙。”她在洗手间里蹲着叫他。 “什么?”滕云挫败的坐在床上昂着头正在舒缓。 “橱子下面的小柜子里有一包卫生巾。” 滕云彻底的不说话,温柔呆在里面一直等,好几分钟后滕总才打开橱子去给她找所谓的卫生巾,然后恨的一双手用力的把一包卫生巾给攥成一团。 ------题外话------ 推荐飘雪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52 意外收获 滕云直接打开洗手间的门送给她,温柔羞愧的一把抓过被他差点揉烂了的卫生巾:你快出去。 被一个男人看到自己上厕所,这就好比是自己行动不便让人家帮忙拿尿壶撒尿好吧。 滕云瞪她一眼,没想到她脾气还大了,他才要生气才对吧? 温柔后来才意识到他在难过,自己也多少尴尬,然后出去之后看到他在床上抽烟不由的有些愧疚的走上前去: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是说下一分钟吗?”滕总看了她一眼问,竟然还有所期待。 “七天!”她有些同情他,但是事实就是那样。 “什么?七天是很快?”他气急,然后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烟。 不知道为什么,温柔突然笑了出来一声,看着他那孩子气的样子不由的笑着拍了他一下:喂! 滕云幽深的眸子再次看向她,下一刻却是把烟头碾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然后一把将她拽到床上又翻身压上。 那个动作一气呵成,他气急的啃咬她:“我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不成?” 温柔忍笑:只是意外。 安慰他,却是忍不住笑,他像个吃不到糖果而生气的大男孩,明明已经不是那样幼稚的年纪,但是此刻他竟然那么可爱,可爱的她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还意外?你还笑?不准笑,你还笑?” 温柔彻底忍不住在他身子底下大声笑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身子底下笑的这么开心。 后来无奈的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我保证完事之后立即给你,别生气啦! 她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哄着。 那一刻他所有的坏情绪都一扫而空,只是趴在她身上跟她相拥着。 她竟然在哄他,那么温柔的声音,像个娇滴滴的小妻子一样。 忍不住抬头,低着眸望着她红着脸对他笑着的爽朗模样:“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 “我错了!”温柔立即认错,抿唇忍笑。 他翻身下来然后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一紧再紧,她再也笑不出来,本来的挣扎在最后成了安静的呆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这一刻,竟然很充实。 竟然渴望被他抱的紧紧地,竟然渴望自己与他融在一起。 或者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最正常真实的生活? 温柔想不清楚一些事情,但是这一刻她竟然那么喜欢,就那么不自禁的把脸贴在他的怀里。 滕老大也安静了,因为感受着那个小女人在他的怀里找属于她自己的位置,她是终于肯把自己往他这里交了吗? 那个位置,是心口。 “温柔。”他轻声叫她在她耳畔。 “嗯?”温柔在他怀里低声答应着。 他不会像是小男孩那样问是不是真的,他只是把她抱的那么紧,那么不舍的放开。 温柔也不说话,尽管有点疑惑。 早上他还是早起去煮饭,温柔的肚子有点凉,吃饭的时候微微皱眉,他立即去厨房取了红糖:“要多点?” 拿着勺子给她往碗里放红糖。 温柔一滞:我们家什么时候买的红糖? “你老公早上去给你买的。”他唇角浅勾对她道。 温柔的脸一红,心里却暖烘烘的:“不用太多。” 这天早上她破天荒的喝了两碗小米粥,之后肚子里热乎乎的很舒服。 两个人没开车选择步行去上班,却不知道在他们下楼后,楼上有个窗口有人站在那里冷漠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这天上午的会议又有些压抑,滕云对这季度的销售量并不满足,而温柔坐在他办公室门口替他招待着某个女老板。 “新婚燕尔一定很幸福吧?”女老板问她。 温柔浅笑着:还不错,谢谢唐总关心。 “你还这么谦虚客套,现在你可不是个小秘书那么简单了,咱们滕总的太太那自然是高高在上才对。” “再怎么高高在上我也还是个秘书。” 其实温柔只想说,她只是温柔。 在她眼里人唯一的高低贵贱就是人心,而不是模样跟地位。 她温家从不可一世到破产也没用几年,她从大小姐到小秘书也没用多久,其实人生起起落落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成长,重要的懂得尊重。 “这心态很好,你可能是咱们市里最低调的一位少奶奶。”那被叫唐总的女人说。 温柔自始至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其实她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她,而且她也从不是这个城里的主角,默默无闻没有什么不好。 滕云开完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老板在跟温柔聊天然后大步走去:唐总! “滕总,你可真是找了位好太太哦,这么低调谦虚。” 滕云看了温柔一眼然后淡笑着说:过奖,里面谈。 然后转头对温柔说:麻烦帮唐总倒杯咖啡——蒋雯你去。 “好!立即去。”蒋雯立即站起来去干活。 温柔却不解的看向他办公室门口不知道他这是为何,明明以前都是她倒的。 怎么最近她的活被蒋雯抢去的越来越多? 之后电话进来她便坐下接电话把那件事情放下,只是当蒋雯端着咖啡进了办公室的时候唐总忍不住笑了一声:现在当了滕太太就是不一样哦,咖啡都不用倒了呢。 “滕太太怎么会是倒咖啡的人?”滕云淡笑着说了一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他的女人不给别人道咖啡。 在家饭都是他煮好了让她去吃,只差嘴对嘴的去喂她那样的疼爱,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去给无关紧要的人倒咖啡什么的。 唐总领悟的微笑,滕云也笑,嘴里叼着烟用力的抽了一口。 ------题外话------ 推荐飘雪的热门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53 承诺也未必会做到 “连点感情基础都没有,他说要孩子我就要给他生孩子?” 下午茶的时候陈晨到她办公的地方找她,两个女人去了副楼的咖啡厅,陈晨的心情有点闷,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就换了牛奶。 温柔微微抿唇,其实她了解陈晨的心思,就像是自己不想给滕云生孩子,因为感觉时候还不到。 “啊,我要疯了,你说他们家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领导家又怎么样?他们的儿子跟我一结婚就离开去完成什么重要使命,他从来没有对我尽过一点做丈夫的责任,我凭什么要给他生孩子啊?”陈晨说着再也忍不住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一盒烟,然后拿了根点燃抽起来。 温柔静静地看着陈晨烦闷的抽烟的样子不自禁的低了头。 陈晨的婚姻算是正界联姻,她跟她老公本来就是勉强凑在一起。 “你呢?滕云有没有说要孩子之类的话?”陈晨又抽了一口烟后问。 “他——我告诉他暂时不想考虑要孩子的事情,其实我们——”温柔只差一点就说出他们还没发生关系,但是最后只是微微苦笑。 陈晨停止抽烟,只是用那种审视的眼神望着温柔:“不会真的还没破吧?温柔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 这下轮到温柔要疯:喂,乱说什么? 温柔四处看了下,周围有几个在喝咖啡的同事,还好离得远。 “不然你这是干嘛?跟濮阳交往那么多年不给他也就算了,你跟滕云可是领证结婚了啊,那可是你丈夫,那么一个硬气的男人在你面前你都不想的话,我只能怀疑你有问题啊。”陈晨懊恼的解释。 都替姐妹着急了。 温柔哭笑不得,竟然怀疑她那方面有问题,女人能有什么问题啊?打开腿就能被上。 “你怎么不怀疑滕云有问题?”温柔不自禁的好奇的问了句。 “他?开什么玩笑,他一看就很正常啊。” …… 一个三十多岁还没交过女朋友的男人,竟然被称作正常。 而她温柔怎么说也是交往过一个男朋友的人竟然被怀疑有问题,真是—— 晚上两个人在家对着头,温柔看着他在画图纸的仔细认真样子忍不住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下去。 他到底怎么在人们心中树立的那么伟岸的形象? 他们要是知道每天晚上他都在床上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就会知道,其实他真的——很伟岸。 好吧,温柔最后竟然没说服自己比他强,在那方面。 滕云抬眸,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还带有情绪的小模样不自禁的好奇的问:怎么了? 温柔摇摇头不说话。 滕云又低头开始画图纸,却对她说:明天家具会全部送过去,我们明天晚上住过去怎么样? 温柔一滞,随后却是点点头,不由的想起对面住的人。 早就想离开了,每次开门的时候她都觉得别扭。 滕云又看她一眼,深深地一眼,在她在想别的事情的时候他却在想,还差六天。 六天,多么煎熬的数字啊。 我们温柔已经在单纯的思考搬去新家的事情:那明天我还去上班吗? “你不是要去打卡赚全勤?” “对啊!”幸好他提醒她,不然差点把全勤忘掉,真是罪不容恕啊罪不容恕。 两个人画图到快十一点,他看了看腕上的表然后又看了看她快要睡着的小模样不由的一笑,随后放下手里的笔走过去她身边把她抱起来。 温柔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怎么了? “去睡觉!” 温柔把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抱着去床上睡觉。 秋天真是容易着凉的季节,早上她就会肚子有些凉滋滋的,以前这种感觉也不是没有过,但是绝对是对此,有人给她把肚子上放过暖水袋。 当然,妈妈放过。 那一刻她突然不再翻来覆去,感觉着肚子上的暖水袋渐渐地暖了她的肚子,甚至她的心。 滕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缓缓地睁开那双好看的眸子忍不住倾身凑上前去:舒服点没有? 那低低的一声问候,温柔红润的小脸微微一笑,然后不由的垂了眸:你怎么知道我肚子不舒服? “我若是说从一个小时以前你就开始翻来覆去你信不信?” …… 所以他又出去买了暖水袋回来? 然后现在又给她冲了热水在她肚子上。 天啊,他怎么会那么体贴? 那一刻温柔真有那种想法,他怎么会那么细心,比女人都细心很多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了。 突然生出那样一种情绪,霸占他。 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怎么能放过? 早饭的时候他说:你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要去公司了,直接去新房看他们搬家具吧。 “什么?不行,那我的全勤——” “我替你打卡。” “这样也可以?” “当然!”还有你老公不能为的事情? 于是温柔在看到那样的眼神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决定听他的。 只是当第二个月发工资自己全勤奖被扣的时候温柔差点疯掉…… 温柔到了新房后他去公司开会,她自己在那里煮了点红糖水喝着看着家具公司的人来把他们订的东西都送来突然却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等下! “这些都搬回去,我们暂时先不用了!” “什么?”搬家具的工人吓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这是开的哪门子天大的玩笑? “我的意思只是——不然——你找你们老板打电话我亲自跟他说。”温柔想了想,人家损失这么一大笔单子估计要愤怒死。 工人立即拿出老板的电话,不多久老板就来了,并且还带着一套在路上设计好的书面协议。 “滕太太您可真是个痛快人,我刚刚打听过了,听说你们已经找好了建筑对准备在市南那里建一座六层的大宅邸。” 温柔淡笑,其实她不太高兴被调查,但是很明显人家给他们定做了家具,他们突然退货后人家遭受一定的损失,所以她就忍了所有的情绪只是微笑。 “王老板您放心就是,我说了用你们的家具就会用你们的家具。” “好,这是协议,滕太太您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温柔拿过协议,看着协议上面写着到时候他们要从这家做所有的家具,所有这两个字在温柔的概念里是非常严重的,也或者是做秘书太多年练就的谨慎:这个地方要改一下,应该是我们所需的部分家具,而不是全部家具。 “这——” “我老公不太喜欢被人要挟,这种协议形式的东西尤其是不喜欢,所以王老板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只要他跟滕云搞好关系,那以后想要生意还不是触手既得?何况滕云是做什么生意? “是是是,您说了算!” 温柔不再说话,改了协议签了字,然后留下自己的一份把另一份给了那位大老板。 ☆、54 贴心好老公 下午滕云回到新家一打开门看到里面的家具电器立即疑惑的眯着眼,温柔从书房里出来:“你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便问了一句,然后跟着她往里走。 “就是我突然很怀念我们那栋房子里的家具电器然后就把那些又搬过来了。”虽然他用了些年,但是都还很新,而且她觉得不管是什么东西用久了总归是有感情的。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淡淡一笑:“做的好,那那些新家具?” “我让他们搬回去了,不过——”温柔说着从茶几上拿到他面前一份书面协议,签着温柔名字的。 “人家受了损失所以立了这样一份协议。”温柔说,有点紧张他会不高兴她自作主张。 滕云微微挑眉,看着被他老婆改过的那个地方后释然一笑,果然是他滕云的老婆,就是聪明呢。 然后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扣着:“还不错,总体来说我们不会受什么损失。” 温柔含笑却没笑出来,只道: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我顺便去超市买了菜跟肉回来,还有大米。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厨房,看着厨房里已经被她摆放在合适位置的材料滕云忍不住皱眉:这么多都是你一个人搬回来的? “那有什么?”她什么都能做,家里这种事她都乐意去做。 他转身看着她,不高兴的皱着眉:“以后买这么多东西的时候叫上我去帮忙。” 扣着她的后脑勺到他面前在她的额上用力一吻。 温柔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但是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正在越来越泛滥。 这些年除了奶奶妈妈有时候会关心她,再也没有别人那么关心她。 而且奶奶跟妈妈的关心大都是问候,而这个跟自己不太熟悉的男人却这样关心自己。 不,他们不是不熟悉,他们已经认识七年多,再过段时间就是八年。 “只是一点菜啊米啊,我又不是手指不能沾阳春面的大小姐。” 温柔跟他说让他别太紧张。 “你现在不是伸手不沾阳春面的大小姐,但是你现在是我腾云的女人,我滕云的女人比那些大小姐可要娇气的多了。” 他伸手勾住她的肩,温柔抬着眸看着他,抿唇笑着望着他。 这一刻,是仰望,这个心比天高的男人,竟然这么宠爱他的女人。 他低头与她的额头相抵:看什么? “突然发现你很迷人。”温柔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他笑,得意的笑出来,却不失矜持。 那一刻她更为之倾倒。 “要是现在你身子干净了,我肯定把你啃的骨头也不剩。”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已经明白她在接受他。 温柔不再说话掩饰住自己的娇羞,两个人在沙发里坐着,晚上他下厨住房她就在旁边看着,吃过晚饭她去休息他就在书房里忙碌,等她十一点多起来的时候发现床上还没他的人影,出去站在门口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 这几天他好似都是这样,在她睡着以后又去书房里忙碌。 为了他们未来的新家。 温柔垂着眸,没去打扰他,他有他想要去承担的东西她不能阻止。 只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告诉她他很不易,然后一颗心悄悄地疼了起来。 不是没有心疼过他,这七年多的起初他们公司刚刚上市,那个时候他还是忙忙碌碌没日没夜的工作,出差更是家常便饭,成天的飞来飞去签合同见客户。 那时候她唯有让自己更努力点不要让他操心,积极的配合他,适当的时候提醒他休息。 但是从来不掺加儿女感情的,那时候她在做一个秘书该做的事情。 这些年她对他有过幻想,尤其是在醉酒后在他家醒来,当看着他站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她就会有种不切实际的幻觉。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从来不会让自己想不该想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人。 但是他竟然——向她求婚! 那晚他还说他早就喜欢她,说她说要结婚的时候他其实快要疯了。 她又躺在床上,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轻轻地合上眸子,让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给他添乱。 等他忙完之后回到卧室,看到床上躺着他自己的女人,不由的笑了一声,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到她身边坐下,倾身去轻吻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睡着时候恬静的容颜不自禁的浅莞之后又去了浴室洗澡。 滕老大的身体可想而知的结实,温水打在他结实的身上,顺着他的颈部往下缓缓流淌。 温柔要是看到他洗澡时候——她已经看过,看呆了过。 那晚苏瑾去敲门,手里拿着一捧小花,她的借口是刚来的新鲜的花儿送一把给他们家。 但是当她把门敲开,开门的人却让她一滞:“韩西,你怎么会在这儿?” “现在这儿是我的。”韩西淡笑一声。 他可是连夜去买的家具,心里埋怨滕老大太抠,竟然不给他留点家具。 “你的?”苏瑾笑了一声只当他是开玩笑。 只是当她从他身边经过走进去,然后看着里面的家具摆设,然后呆呆的站在那里。 韩西就靠在门口微微侧着身看着苏瑾那木呐的背影,也是不自禁的笑了一声,邪笑。 “不会的,他不会真的搬走的。”苏瑾突然要哭出来,滕云跟她住对面住了七年多。 那年他是因为她才选了这个地方,还送她隔壁的房子,他为了照顾她方便还留了她家里的钥匙,但是现在—— 人去楼空,她只想到这四个字。 “人家小两口怕被你打扰了生活所以今天上午就搬走了。” 韩西淡淡的说了句算是提醒,苏瑾回头看他:今天上午? 早上她走的时候还没动静,她以为那只是滕云对温柔的缓兵之计,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 而现在,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她的心突然那么痛那么痛,他就那么走了,为了温柔。 “放下吧苏瑾,他本来就不属于你。” ☆、55 不留情面 早上温柔早早的起了床,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早,而且大姨妈的第三天精神了好多。 去到厨房准备煮点什么的时候听到门铃响,不自禁的好奇,门铃怎么会响了呢? 他们才刚搬过来,还没有认识的邻居,朋友们知道他们住在这儿的不多。 但是当她打开门看着苏瑾一身白色的小西装站在他们门口的时候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努力挤出一点微笑:苏小姐。 “温柔早上好,听说你们搬家,我特地送了花来祝贺。”苏瑾说着把手里的花随便丢在温柔的怀里然后往里面走去。 “云果然是念旧的人,还是以前的家具电器。”苏瑾站在沙发边轻摸着沙发背说道。 温柔不语,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苏瑾在演。 “云呢?还在睡吗?” “对,他昨晚睡到很晚。”温柔淡淡的一句,眼睛却是直勾勾的望着苏瑾,观察苏瑾的一举一动。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观察力很强,苏瑾今天虽然画了很好的妆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有些暗淡,这只能证明她昨晚没睡好。 “云那么念旧,换了新地方肯定睡不好,我能理解。” 但是实际上—— 温柔不想解释,也不想战胜她什么,所以便没说什么。 “方便来杯咖啡吗?”苏瑾转身看着温柔,貌似大方的问她。 温柔淡笑然后点头去给她煮咖啡,却突然想起来刚搬过来还没买咖啡,老住处的早就喝完了。 “抱歉,家里还没买咖啡!”温柔只好转身回去跟苏瑾说。 苏瑾望着温柔那微笑的模样却是略显不满,最后竟然只是嘲笑一声。 温柔看到她那嘲讽的眼神自然不高兴,不过她是这家的女主人,干嘛把不喜欢的看进去眼里。 “苏小姐,我要去煮早饭给我老公吃,你确定你要继续留下来?”我可没空在这看你脸色。 “你去煮饭好了,刚好我早上也没吃过。”苏瑾说了一句在沙发里坐下。 就是苏瑾坐下以后,温柔心里腾地冒出一团火,她又不是这家的老妈子,为何听苏瑾指使她的口气活像是把她当这家的女佣。 温柔不由的往楼上看了一眼,楼上主卧的门是开着的,于是她不说话进了厨房。 只是之后她却又突然不高兴的把要淘的米放在旁边然后看向外面,在之后她就上了楼。 滕云靠在床头翻着手机新闻,貌似悠闲地很呢,温柔砰的把门一甩。 楼下的女人立即紧绷着脸看着楼上那扇紧闭的门。 而温柔走到床边:你到底什么意思?总裁? 声音不再大,但是滕老大看得出老婆被逼急了,已经咬牙切齿努力隐忍,否则那声滕老板也不会叫的格外清晰。 他却并不生气:“你过来我告诉你本总裁到底什么意思。” 温柔立即走过去把他盖着的被子掀开,掀开却立即又给他盖上,丫的竟然还没穿衣服。 滕云手一抬,一把就把她的手腕给抓住,转瞬温柔便被他压在身子底下。 “苏瑾还在楼下。”温柔低声提醒他,紧张地看着被她关上的门。 “既然她喜欢呆你又不好意思下逐客令。”他低头堵住她的嘴,任由她支支吾吾的跟他对抗。 他也没想到苏瑾会来,至少没想到她会一大早的来。 于是乎,即使苏瑾已经听不进去他的劝告,那么他只好置之不理。 在温柔耳边低声道:下次她在敲门索性别开。 “我哪里知道是她?” “笨!”猫眼是干嘛的? 一双大手在她衣服里鼓动了半天:这玩意怎么这么久? “这证明我身体好啊。”温柔看某人欲求不满高兴的说。 而且有些人三天就过去了,她却偏偏就那么久,其实她也烦,但是听说是体质太好的关系。 可是像是她这么瘦弱的,被称为身体好也不易。 或者是这些年肩膀上扛的多了抵抗力强了? “身体好?希望到时候真的持久力能强一点。” “什么?” “你不知道你老公现在很饥渴吗?” “你别吓唬我!” “我保证——不吓唬你!” “你——” “温柔,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 天大的冤枉啊,明明是她被他折磨的要死。 然而这几天这句话却总是他对她说。 楼上的隔音似乎不太好,嬉闹声传到楼下静坐在沙发里的那个女人耳朵里。 苏瑾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沙发里,即使听到楼上传出来的那种声音也继续坐在那里。 她想要做的,她便会努力去做。 滕云跟她的结果,怎么会就是那样? 她坚信滕云曾经给过她温暖跟勇气,她坚信那个男人对她不是无情。 后来滕云故意搂着温柔的肩膀下楼,苏瑾才缓缓地起身:云。 “你还在呢,我们还以为你走了。”滕云说着朝着自己老婆淡淡一笑,那眼神却暧昧不明。 “我来恭喜你们搬家的,自然要等见到你道过恭喜再走。” “说的也对,不过现在我们俩赶着去上班,上班路上还要吃点早餐,所以今天就先这样吧。” 滕云淡淡的说着,眼神轻浮的看着苏瑾一眼,然后拥着自己的老婆到门口。 苏瑾跟着他们身后,看着滕云自始至终都拥着温柔的肩膀,那一刻眼睛被刺疼,她却坚持。 直到滕云拥着温柔停下,把门打开:请。 苏瑾才低着头从他面前走过,她的卑微,她的从容,她的委屈,她所受的一切一切她都要他看到。 她让他看到她的不舍,看到她的泪流,看到她在委屈自己,苏瑾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温柔自始至终不说话,恶人就让滕老大来当好了,反正他当的也挺顺的。 虽然也明白无论如何自己在苏瑾心里的印象都坏到极点,但是眼下她是滕云的妻子,她还没有傻到把老公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尤其是他已经说他对苏瑾没感觉,说他喜欢她。 即便喜欢跟爱还是有些区别,即便她还有些不确定,但是她已经明白只要滕云不放开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开的。 “云,抽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苏瑾走之前又回头。 “好,改天叫上其他兄弟,我们大家一起聚聚。”滕云爽快点头,无视苏瑾失落不悦的表情。 ☆、56 再见旧人 两天后滕总又出差,抱着妻子使劲的要勒到血液里的样子,温柔无奈笑出来,转头勾住他的脖子:很快就回来了。 “跟我一起去?”她很少跟他一起出差。 “嗯……”温柔摇头。 “在家乖乖等我回来,这次真的要每天晚上睡觉前按时给我打电话记住了?” 只是这次不等她打电话过去他已经打过来,两个人通电话的频率有点高。 温柔忙里偷闲跟蒋雯去逛街,蒋雯说:前面是苏小姐的花店,要不要进去看看? “你喜欢的话就自己去看,我在对面咖啡厅等你。” “算了,我对花不感兴趣,随便提提而已。” 于是两个人继续逛,快到跟客户约定的时间才跟韩西回合然后一起去见客户。 中午跟客户吃完饭韩西约蒋雯:晚上去我新家坐坐? “韩总监的新家我可不敢去。”蒋雯不识趣的说。 “可是老板住过的!”韩西继续诱惑。 “嘿嘿,老板娘住过的我也不去。”蒋雯觉得这男人的心摸不透,他想玩她她凭什么让他玩? 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的,虽然她职位低,却不觉的低人一等任领导潜规则。 韩西跟温柔说:你这个小跟班一点都不风趣。 温柔浅笑:她要是心甘情愿让你吃她就风趣了? 韩西不说话,温柔摇摇头领着蒋雯先回了办公大楼。 晚上回家的路上经过超市门口突然想起家里冰箱里已经空了,便走进去买菜。 一个人逛街其实真的很无聊,但是今晚她竟然不想跟朋友喝酒,于是自己就在选菜,不过显然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狂也会下厨吗?”身后突然一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便看到濮阳瑞丰站在那里,不由的淡淡一笑:这么巧? “是啊,我妈过来这边,说要亲自给我下厨,特地来超市买菜。”濮阳瑞丰说着然后转头看了眼已经推着购物车过来的贵夫人。 “濮阳太太!”温柔礼貌的打招呼,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她还没好好地给人家问候过。 “温柔?”濮阳瑞丰母亲看到温柔显然也是一惊,就说怎么儿子突然没影了,原来是看到了老相好。 “是我,好久不见,您的气色看上去越发的红润了。” “你嫁给滕总后这说话的功夫也见长哦!”濮阳太太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又对温柔讥讽一句。 温柔自然感受得到人家不喜欢她,于是只是微笑着:那我不打扰你们母子购物了。 说话间已经推着购物车往别处走去,濮阳瑞丰的母亲不由的絮叨了一句:你还想着她? “是我有错在先,您不要再怪她。”濮阳瑞丰对母亲说。 “我不怪她?我们濮阳家在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在结婚前她离开了这给我们濮阳家的名誉造成多大的损失你不清楚?”濮阳妈妈不高兴的跟儿子针锋相对。 濮阳瑞丰无奈低头,这就是他不愿意回父亲公司去帮忙的原因,在家里总是受到太多的约束,哪有外面来的逍遥自在? 他就是那么个放荡不羁的人,他有他的野心,他有他想要的私生活。 但是温柔,始终是他心头的一块病。 他知道温柔的性子要是知道他不干净早晚要跟他分,但是他没想到会那么快。 他不想埋怨别人,但是他们马上就要结婚,要怪谁呢? 那个把她带去会所的所谓的表姐。 女人的妒忌心到底有多强? 温柔身上有很多女人身上都没有的坏毛病,她那么干净,那么从容,她那么合适当他的妻子,但是—— 他对温柔有一丝丝的愧疚,但是追不回的他也不打算一直想着。 但是他想他还不至于是个伪君子不敢担待过去的事情。 超市门口她站在那里望着外面的小细雨不自禁的皱眉,突然想起滕云说的,带把伞能有多沉? 情不自禁的失神,直到一个服务生拿着一把雨伞到她面前:这位小姐,刚刚有位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温柔一愣,随后看向那个服务生指着的方向,濮阳瑞丰已经跟他母亲打着伞朝着这边走来,却再也没看她一眼,只是离去。 “谢谢!”温柔对服务生说了一句,然后打着伞下了台阶上了旁边的出租车。 如果当时他能好好爱她—— 人生很多事都是出乎意料,比如滕云。 七年多,他们竟然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当婚礼后他对她——一个男人对女人所有的需求滕总貌似都有。 其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所求是好的,这样女人才能有所求男人。 只是菜放到厨房里却突然发现无从下手,滕总又不在家,买菜回来谁煮呢? 想着他在厨房里从容忙碌的样子不由的就拿出买来的青菜开始摘洗干净,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不过虽然从滕总那里学到很多知识,却没有学到炒菜煮饭的本事,当他的电话打过来,她擦了手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看着他的号码立即接起:喂? “在忙什么?”他轻声询问。 另一个城里,在喧嚣的饭局上呆了会儿后他便借口去洗手间然后躲在安静的角落给老婆大人打电话。 “那会儿路过超市去买了点菜,现在正在努力!”温柔说着,然后又看着那些菜想着该如何下手。 他禁不住浅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会在外面吃。 “以后你不在家我总要学会自己煮饭,总不能一大把年纪还等着你回来给我煮饭吧?” “其实那主意不错。”一大把年纪的时候还等着我回去给你煮饭。 其实能把温柔宠的什么都不会才是他的终极理想。 温柔无奈的昂首,笑的有点苦:滕云你又嫌弃我。 “我只是想你将来真离不开我——可怎么办?” …… 之后温柔便安静了,滕云靠在墙边听不到她的声音却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57 相思之苦 我只是想你将来真离不开我——可怎么办? 温柔挂掉电话后把手机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那么的用力且又缓慢地。 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九岁,她一直在他身边以一个秘书的身份。 从二十九岁往后—— 她将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跟他继续下去吗? 多少年? 温柔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有点发闷,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只是这一刻,一颗心竟然那么坚定的,想要跟他走下去,一起。 自己好不容易把菜煮熟,味道却让她不自禁的就皱了眉,嘀咕道:这么难吃? 怪不得滕总说不逼她煮饭。 然后把筷子收起来从冰箱里拿了桶方便面,老公不在家的日子苦逼到这种地步。 吃完饭回到楼上,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唯一的一张结婚照。 她站在墙边看着那墙上挂着的两个人不自禁的笑了声,之后便上了床。 滕云这次离开的时间久,早上刚醒来就听到敲门声,她一打开门看着苏瑾站在门口:苏小姐貌似很喜欢早上去别人家做客? “韩西今天也去出差了,走之前让我来交给你一样东西,说是你们搬家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苏瑾手里拎着个好看的袋子,袋子里装着的一个东西,貌似是个影集。 温柔淡淡的一笑然后接过,苏瑾笑着轻声道:不欢迎我进去坐坐? “随意!”温柔往里走没关门,只是走到沙发里坐下后从袋子里拿出那个影集。 打开来里面一张纸的都是滕云的照片,以及跟兄弟还有苏瑾,跟苏瑾有几张搂着肩膀的。 这哪里是来送遗失的物品,分明是来挑衅下战书吧? 跟滕云这么久,曾经她还不是他的老婆的时候便有很多女人误以为她真是滕云的女友而跟她过不去,各种心眼,温柔自然见怪不怪,只是不知道苏瑾竟然也这么俗套。 “其实算起来我认识云也不过比你早一阵子,算起来,咱们俩也算是旧相识了。” 温柔浅笑,苏瑾说的很对,她们确实是旧相识,起初滕云还让她帮忙定位子因为他要跟苏瑾吃饭。 也跟他出去的时候经过店里跟他一起进去被他命令给苏瑾选礼物。 但是那些,都只是曾经了,于是温柔从容浅笑:是。 苏瑾从温柔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她想温柔心里一定是不好过的吧,毕竟谁能看到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要好的照片还能无动于衷? 何况苏瑾自认为自己跟滕云七年多,这情分又是温柔曾经见着的,所以她断定温柔一定心里不是滋味。 她这次算的不错,温柔心里确实不好过,但是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再难堪的她也看过了不是吗? 如果苏瑾只有这点小伎俩,她倒是也容易对付呢。 “云这次出差去多久?”苏瑾又问。 温柔翻完照片后放在一旁:大概两个礼拜左右吧。 “你们刚结婚没多久,他就出差两次,你不觉的他对这场婚姻其实——你懂的。”苏瑾故意绕了个弯子。 温柔一笑:我们俩在一起七年多,结婚不过是一道程序而已,我当然懂他心里有我,只是我更希望他能在任何时候都公私分明,只有集团越做越大,我们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嘛。 苏瑾没料到她会那么说,但是她既然说了,苏瑾虽然吃惊却也一笑:你果然是个看的开的人。 似是有什么言外之意,温柔都懂,只是不愿意多去表达。 她向来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说太多。 “等云回来后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很近没有很正式的吃个饭了。” “到时候全凭我老公做主。”温柔也站了起来送她。 苏瑾听到她老公三个字又是表情一紧,随后却笑着转了身。 温柔站在门口看着苏瑾离开的背影不由得一笑,然后挑挑眉回到家里,一关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不在的日子,虽然能躲就躲,大概也躲的并不容易。 去到办公大楼的时候她被叫到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几位老总在,韩西也在:你怎么才来? “不是你拜托苏小姐去给我送遗失在你那里的相册?”温柔淡淡的道了句,像是随口说说。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温柔不再说话,其实她早就料到。 会议室里的大屏幕上已经显示着端坐在办公桌前她老公的脸,几日不见她竟然不自禁的心头一紧。 滕云看到她的那一刻也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视频内外两个人均是思念已久的眼神看着对方,任由会议室里其他的人在低低议论着会议的内容,温柔缓缓入座。 众人知道他们新婚燕尔自然会对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久后滕总宣布开会,韩西送给她一份资料。 温柔低头看着资料上今天的会议内容不自禁的皱眉,滕云已经在讲话,开会的领导们均是各怀心思。 现在不是金融危机,但是滕总结婚之后集团竟然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可想而知曾经那些扶持他的老功臣们对他这场婚姻有多大的意见,只要他一天不结婚便很多女孩还有机会,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跟他合作,但是他一结婚—— 温柔突然想起一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在这儿还真是验证了。 只是滕云如今的地位,虽然这些忧患不是不重要,但是对如今的滕云而说,正如他的名字那样,又是他们几个老功臣的离去能阻止得了的? 滕云不高兴的是这些老功臣曾经力挺他全都只是因为他们家有个年纪相当的女儿,没有一点原因是因为他的能力。 会议进行到十一点,其他人都离去后温柔也已经收拾好东西,韩西在她耳边低低的道了几个字,她便坐到最后。 滕云也把桌面收拾干净,顺便把刚刚烦闷的心情也收拾干净,然后才抬眸去看她:最近还好? “嗯!”她点头道。 因为他坐在办公桌前的姿态有点威严,威严到让她一下子拘束起来。 他点点头,然后一双眸子渐渐地越来越深邃的望着温柔有些紧张的脸上,耳沿正在悄悄地红起来。 “你呢,这几天忙的怎么样了?”温柔慢半拍的开始找话题。 “还行,再过几天就能回去了。”说道这里他不自禁的浅笑了一声,表情也温和起来。 温柔也浅笑,但是却不怎么敢看他,此时会议室里又过分的安静,偌大的空间里一下子让人有点手足无措。 ------题外话------ 推荐飘雪热门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58 大哥太会关心人 那天温柔在允湘处喝小酒的时候有个侍应生在她耳边悄然道:温小姐,滕总在楼上包间等您。 温柔一愣,允湘跟陈晨也一滞,随后却皱眉:“不准去。” 温柔却已经从吧椅上下去:“我不敢忤逆老板的旨意。” 说话间人就拿着包上楼,气的陈晨大吼:你这个没心没肺见色忘友的女人。 允湘无奈摇头:她说她不敢忤逆老板的旨意。 陈晨犯了个白眼:你也信? 是啊,那明明就是迫不及待去投怀送抱的小少妇样子嘛。 温柔往楼上走的一路上心都在狂跳,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虽然没有给她打电话,但是这一刻,他们就要相见。 分离了多久? 这是她过的最漫长的一次,他曾经在国外呆几个月她都没有觉得这么漫长过,而这次—— 这些个日日夜夜里,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熬不住的扑过去找他。 一只手拿着包包,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心脏处,紧张地站在了那个门口。 她想里面大概不是他一个人,于是她努力的让自己克制住那份几乎无法压抑住的感情,昏暗的灯光下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当轻轻地把门推开之后看到里面满满的一屋子人她突然就惊呆了。 苏瑾坐在滕云跟韩西之间,还有其他人也带了老婆过来。 “给你们隆重介绍咱们大嫂,温柔温大美女!”老六一手搭在温柔肩膀上跟在座的人介绍。 大家都乖乖叫嫂子,还有女人娇羞的跟她用眼神对视。 只是苏瑾,浅笑着看着她。 “把你的爪子拿开!”滕云起身走过去站在温柔身边冷冷的一声对小弟。 老六立即把爪子拿开,吓的赶紧退回自己的座位。 他搂着温柔的肩膀:刚回来就被这帮混小子拉到这里来,没打扰你跟朋友聊天?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问她,温柔一抬眼却撞见他灼灼的幽暗的眸光,那眼神里似乎无尽的思念,似乎一只饿久了的猎豹终于寻到自己的猎物,下一刻就要张开口把她拆穿入腹。 “怎么会?”温柔低声道。 他满意的浅笑,然后抱着她的肩膀走到旁边韩西坐着的位置踹了韩西一脚,韩西立即拥着苏瑾往里面坐了一下。 滕云便拥着温柔坐在了韩西身边,当然是他跟韩西挨着,温柔跟老四媳妇挨着。 跟苏瑾坐在一起并不是他的想法,只是苏瑾跟韩西一进来便挑了他身边的好位置,但是再好的位置没有温柔也没意义。 于是他宁愿拥着温柔往旁边坐一下,温柔自然感觉的到他可以跟苏瑾保持距离,心里很满意。 只是苏瑾却不太高兴,尽管韩西从她肩膀上把手拿开了,但是那种被刻意忽视的感觉,苏瑾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刚刚努力保持的微笑此刻她却只能拿起酒杯放在唇边低首掩饰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 韩西轻扯了一下嗓子,因为被夹在这俩人中间其实着实不易。 “温柔你好像经常在这儿喝酒啊?”于是一低头隔着滕总跟温秘书聊天。 温柔一滞,然后尴尬的低了头,想着滕云说不喜欢她喝酒。 “老板是我的大学同学,免费。” 于是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免费,这不是明着告诉人家免费的酒水不喝白不喝嘛?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她只能微微耸肩。 “虽然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但是以后要点别的,酒还是少喝的好。” 他何曾管过别人这些? 那好听的嗓音却只对着身边怀里的女人。 温柔默不作声当做默认。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别人了?” “就是,除了苏瑾姐,还没见过你关心别的女人。” …… 温柔不说话,却也不生气,因为这群人聚在一起说话没个把风的说出不该说的很正常。 而那些过去的事情她也都知道了,所以她才不会生气。 只要滕云真心跟她,其他的,过去的,她连想也不会想一下。 “是啊,以前云还真是只关心我,不过现在啊,所谓风水轮流转,以前是温柔给云服务,现在好像是云在给温柔服务哦。” 苏瑾说着还歪着脑袋看了温柔跟滕云一眼,滕云不说话,温柔却说:一直是我给他服务。 上班是,下班还是。 给自己老公留足了面子。 苏瑾笑了一声,之后眼神却越发的冷漠,她有意无意的想要羞辱的还有暗示的,那两个人却都记不进心里去。 所以再多说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那俩说错话的已经不敢再吭声,滕云端着酒杯轻抿,看温柔要拿酒杯立即看了她一眼。 众人看着温柔怕他的样子都不自禁的挑眉,温柔却说:不喝了,刚刚在楼下已经喝过。 他满意的看她一眼,然后继续拥着她看大家聊天。 温柔感觉的到,他性感的手指在她的手臂处轻轻地抚着,那细微的感觉却让人觉得酥酥麻麻的,整个身子都紧张起来。 他这次回来,今夜…… 温柔知道,他现在悄悄地酝酿是为了什么,不自禁的紧张的咬唇。 “大嫂你不喝可不行,大哥,虽然你们结婚了,但是你也别把大嫂管的太狠了,她怎么也还是个独立的人啊。” “就是,人家虽然在你手底下混饭吃,但是好歹也是凭本事吃饭,再说你看我们谁敢管自己的老婆,就你把大嫂管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温柔不敢苟同的抬头看那个人,她有那么逊? 她哪里有怕他? 是尊重,是尊重啦! 滕云冷冷的扫了一圈那些想要忤逆他的人:你们一个个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我们在一起喝酒要是谁敢灌你们嫂子酒,别怪我跟你们翻脸。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话,明白? 滕云已经不是第一次为温柔跟他们翻脸,温柔都受不了他那么严肃,喝点酒又不会死。 但是她心里虽然反抗,嘴上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这唯唯诺诺,不,隐忍坚韧的性子绝对是那七年的秘书生涯给她留下的坏毛病。 苏瑾突然坐不下去,他对温柔的那种管束,竟然是她求之不得:抱歉我有事先离开。 ☆、59 滕总献花求成 包间里一下子寂静下去,苏瑾就那么走掉,不顾别人的想法,温柔其实也没多高兴,温柔喜欢事不关己,但是看着苏瑾的表情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压抑。 好在很快又热闹起来,苏瑾一走几个弟妹立即跟她数落的聊起来,几个男人在一起喝酒,顺便向滕老大讨教了一下怎么把老婆管的这么服服帖帖。 滕云隔岸观着自己老婆在一群女人中竟然那么显眼不由的自豪的挑眉,他滕云挑的女人怎么会错?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到:你没考驾照? 温柔想说自己其实很小的时候就会开车,但是后来家里的一切都没有了,再然后她也没时间想开车的事情。 而且其实她真的没考驾照。 “没有。”后来没有时间了,要赚钱,要养家,要上进不让老板失望。 滕云也想到那些,然后点了点头,对于她小时候开过车的事情他倒是不知道,也想不到。 “其实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学会开车,不过没有驾照,有时候爸妈带着我们几个出去游玩,山脚下有个很宽敞的空场,我就在那里学的。” 她说起曾经的事情还有些俏皮,回忆起自己曾经,才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是个很野的女孩。 只可惜背负的太多,否则…… “你以前的理想是什么?”他突然问了句,因为她说她很小的时候就会开车。 “让我好好想想——是当个威武的女兵,不过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长大了要进爸爸的公司帮忙,如果——” 如果爸爸的公司没有破产。 说道这时候竟然不自禁的就低落了起来,车子里刚刚活跃的氛围突然烟消云散。 他空出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往后的那些年岁里你的理想将是丈夫孩子以及我们所有的亲人。 温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还在认真开车。 “听上去沉甸甸的!”温柔有点幽怨的说。 他浅笑:是! 他看她一眼,深深地一眼,然后继续开车,只是拉着她的手那么用力的纠缠着。 温柔的手心里渐渐地惨出一些汗,不自禁的就紧张。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跟他紧挨着。 以前她哪敢想这种事,只兢兢业业的跟着他,整天担心他会生气不高兴,担心自己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而被他训斥,又或者担心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维而被他炒鱿鱼。 但是就在那样的状态里,忙忙碌碌的一年又一年,七年,仿佛很长,又仿佛一眨眼。 两个人回到家里温柔一走进去换着鞋子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 他跟着她身后:不要。 …… 温柔转头看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灼灼的眼眸,那极其渴望得到些什么的眼神,然后不自禁的就心慌起来。 “我去洗手间。”然后转头就溜。 他浅笑,然后缓慢地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等她从里面出来一起上楼。 他想她已经看得懂他的心思,他们在一起配合这么多年,她要看穿他的心思很容易。 而滕老大也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某种时候。 温柔在洗手间里忍不住隔着门往外看,然后又回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慌张的模样,一再的深呼吸:温柔,别再犹豫。 拖泥带水真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只是今次这件事啊…… 温柔洗了手之后打开门出去,却突然发现家里没人了。 温柔愣住,只是有点木呐的看了一圈四下里,然后又看向楼上。 难道他先上楼了? 温柔踩着台阶上楼去找他,但是卧室里竟然也空空如也,难道在洗澡? 仔细听了一下里面也没有动静,温柔悄悄走过去在浴室门口站着却不敢敲门。 心想他大概是太累了,所以一回来就在泡澡吧,这样也说得通,所以她就下了楼去热牛奶。 想着他晚上喝了酒,而且风尘仆仆赶回来还没有休息,喝点牛奶对身体好。 或者内心里早已经不抗拒,一个妻子该对一个丈夫的关心。 其实除了那件事,他们已经很像是夫妻了不是吗? 只是当她热好牛奶后还是没听到上面有动静,她就有点疑惑了,因为以她对滕云的了解,滕云完全不是那种会享受生活的人,最起码不是享受泡澡的男人。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没见过他在浴室里待超过十分钟过。 难道是在浴室里睡着了? 或者是去了书房? 温柔端着牛奶上楼的时候他竟然开车到了花店,然后选了一大捧红玫瑰。 突然觉得太仓促,想要留给她最美好的记忆像是已经很难。 但是他想自己已经尽力总是好的。 反正这老婆他今晚是一定要吃的,再不吃他就要成神了,然而如今他还只想做个凡夫俗子。 温柔洗完澡后又下楼,那时候听到门铃响她往门口瞅了一眼然后加快了步子往门口走去。 心里隐约感觉到些什么,却忽略了自己只穿着性感的睡裙。 一开门的时候眼睛就被惊艳到。 一大捧玫瑰在她面前,那玫瑰都要比她还高了,她看不清后面的人,但是有感觉到可能是他。 ------题外话------ 温柔:累啊。 滕总:你哪里累?我才累好吧。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60 拦不住的 “希望不会太俗!”其实滕总觉得有点丢人,抱着这些花儿出了花店的时候。 但是现在在老婆面前他竟然怕自己太寒酸。 温柔听到他的声音才终于确定,只是他这么晚出去,竟然只是去给她买玫瑰吗? 他今天已经够累,应酬完这个又应酬那个,还要陪她。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花!”温柔想要抱住有点困难,但是她还是希望滕总能明白她很感动。 滕云终于露出脸:真的? 那漆黑的眸子里那么期待的,有些明显的情愫,毫不意外的流露出来给人前。 “当然是真的。”温柔说,然后用力的把那些花放到沙发那里的茶几上。 “你怎么买这么多?”温柔累的大喘气,双手抱腰看着茶几上的花。 滕云站在她的身后,把手放在她的一双肩膀上:将来回忆起来,最起码不会太寒酸。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沿,温柔的小脸刷的红了,根本不敢再抬头看他。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无奈的抽出一只手去拿手机,却看到苏瑾的手机号码不自禁的微微烦闷:喂? “现在回到家了吗?”苏瑾柔声问,人已经在家,抽烟。 “回了,有些晚我先挂了。”他淡淡的一声然后把手机挂断。 温柔却听到是苏瑾的声音,转头看他:出什么事吗? “没什么。”他把手机关机扔在沙发里然后双手抓着她的臂弯,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略微担忧的脸蛋。 “怎么?”温柔被他看的紧张,不自禁的尴尬着笑开问。 “我怎么忍到现在的?”他嘀咕了一句,苦笑不已。 温柔被他的一句话搞得再也抬不起头,低着头在他的胸口却被他顺势搂住:这阵子有没有想我? 那些夫妻间在正常不过的情话在此刻她听来竟然这么肉麻。 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言语,但是心里仿佛很喜欢。 “或者你想我比较多一点?”她抬头,说完后抿唇,一双清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其实也想逃避,但是他的眼神那么幽深,让她一看进去就很难再逃出来。 “是!”滕老大的眼神有些狂,野,又如猎豹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不敢承认想自己的女人,然后低头就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嗯! 温柔疼的闷哼,却听到耳边低低的一声警告:温柔,下次我要听的不会是这句。 温柔抬手摸着自己被咬的嘴唇,想要发怒却又羞愧难当,只好又低头:你—— “我快想死你了,我的小美人!”而后他竟然在她耳边对她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温柔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竟然还被吻的天旋地转。 若不是他抱得紧,她早就倒了。 滕云却轻吻着她的脸颊:温柔,你怕吗? 温柔不说话,只是一只手轻轻地抬手用力的抓着他的手。 怕啊,当然会怕,但是自己都这样的年纪了,再不破真要成另类了,而且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再疼,全世界有几个女人能免俗的? “怕,也不怕!”于是她忍笑对他说,也知道自己的话很幼稚。 他却笑着抬手捧着她的脸:竟然有点压力。 温柔一愣他笑道:我会让你满意的。 温柔的手被他握住,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也很紧,似是下一刻那小心脏就要跳出来。 但是转瞬却就与他对视着,然后忍不住主动的去吻他。 他很迷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真的在他脱光衣服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能不流鼻血已经是老天给她很大的恩惠,不然她就丢人丢大发了。 苏瑾想了想还是又给他打电话,她竟然只要一想到滕云跟温柔躺在一张床上就睡不好,所以不能把自己灌醉的时候她就想再给他打过去,但是这次—— 关机! 苏瑾的心狠狠地往下沉下去,之后却是想到温柔,他的手机关机温柔呢? 滕老大收到指令立即把手挪了位置,把温柔轻易地打横抱起,温柔紧张地咽口水,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他精美的轮廓。 这一次,是真的。 大床上他轻轻地把她放下,四目相对,无尽的暧昧,女人羞燥的通红的脸颊,以及男人霸道的模样。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这一次,他强忍着满腔的怒意,一双大手开始掠夺。 温柔吓的喘息不来,嘴巴又被他堵得严严实实,一双柔荑用力的抓着他身上的布料。 他突然又稍微离开她,低眸看着她撩人的睡衣,那若隐若现的,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有些难耐的:温柔。 温柔想说自己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换的睡衣,但是好似已经没有必要。 因为滕老大已经误会的那么认真,并且不等她解释他已经又开始占领。 只是温柔的手机又突然响起来,滕老大正在兴头上的时候。 上次是因为突然来例假,那这次呢? 他有点不高兴的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温柔也已经面红耳赤却还是艰难的爬起来,那酥软的小身板已经快要瘫了。 滕云打开抽屉找套套,她便拿起手机,谁知道一看到那个号码她就惊了:是苏瑾。 他撕开套套的手一停,然后立即拿了她的手机挂断后直接找到苏瑾的手机号把她拉入黑名单。 “以后她的电话你都不要再接。”他说着然后有点烦闷的又压上来:希望这次没别的事情打扰了。 温柔心跳加快,小脸上火辣辣的难受着,突然想起苏瑾送给她的那个相册,不知道要不要给他知道。 “好!”她答应着,然后柔软的唇瓣被轻轻地亲吻着,这一次他很温柔。 ------题外话------ 滕总:这倒底是让不让我吃啊老飘? 飘雪:那要看你表现好不好啦! 温柔:你们真当我是空气吗? 滕总:宝贝,你怎么会是空气呢,你是我的心肝。 温柔……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61 很好吃 当他灼灼的鹰眸盯着眼底的女人,这一个档口终于要过去,又是迫不及待又是万分小心。 她那么珍惜自己,他又怎么能不珍惜她? 当她能二十九年都把自己留着完好,能让自己给自己的新婚丈夫,他想,这样的女人他若是不好好的珍惜,他真要不得好死了。 这个晚上苏瑾根本无法入眠,因为连温柔都不接她的电话,之后她看了看窗外便拿着外套跟手机还有钥匙出门。 她竟然煎熬到快要喘不过气,她竟然觉得自己的东西在一点点的被别人偷走。 只是当她下了楼后正好碰到韩西回来,韩西看着她拿着外套要上车立即走了过去:你要去哪儿? 手已经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那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由的怀疑。 “放开我!”苏瑾冷声道想要甩开他。 “你个疯子,这么晚你想去找滕云?”韩西不敢置信却从她的眼里看得出。 苏瑾骄傲的昂着头看着面前叫她疯子的男人:我就是疯子,我就是要去找他,放开我。 在她以为,除了滕云,这世上已经没人能管得了她。 “他们夫妻小别胜新婚在床上玩的快活你一个外人过去打搅什么?”他冷冷的道了句便拽着温柔回电梯:苏瑾你该醒醒了。 苏瑾却要哭了:韩西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我可以接受失去一个死去的人,但是我不能接受失去一个活着的人你懂不懂? “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你不能去找他,他也不是你该找的人。” 电梯里韩西把她放下,苏瑾靠在梯壁冷冷的看着韩西: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该找的人?他守了我七年。 她吼出来,七年,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守了你七年多的不止是他,作为你丈夫的兄弟们,我们都在守着你逗你开心你都看不见吗?”韩西也被逼的大吼。 苏瑾滞住了一下子,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晶莹却是吃惊的望着他。 “他结婚了,跟他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女秘书,你还不清楚事情真相吗?”韩西声音压低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苏瑾已经清醒了许多。 苏瑾不是清醒,是震惊,他暗恋温柔? 滕云藤大老板,一个大富豪,竟然暗恋给他打工的女秘书? 这事换做谁能受得了? 苏瑾靠在梯壁里几乎是仇视着面前的男人,韩西一张俊俏的脸上也多的是寒气,他见识过苏瑾七年多前死了男人时候欲死的样子,那时候他是心痛,但是这时候他是抓狂。 爱对了让人羡慕,爱错了却让人反感。 “他怎么会爱上她?她不过是他办公室外面的一个秘书而已。”苏瑾不理解。 “那你呢?你又是他的什么?不过是他死掉的一个拜把兄弟的女人而已,他照顾你是出于兄弟道义,他要是不管你别人也无可厚非你知道吗?” “你竟然站在温柔那一边?” “我还没问你为何打着我的幌子去给温柔送什么相册?” 电梯打开,韩西把她从里面拖出来然后拿着要是把她的门打开:要我陪你睡? “什么?”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别再让别人为你担心。”他把她往房子里一推然后帮她带上门。 苏瑾转头,看着紧闭的门,然后竟然再也无法移动。 是啊,自己在做什么? 大半夜的跑过去像个疯子一样的耀武扬威吗? 有什么资格? 韩西有些疲倦的回到家里在沙发里坐下,浑身疲倦,心里却还想着,也不知道苏瑾那女人会不会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他曾经有阵子很迷恋苏瑾,那时候的苏瑾专心的经营着花店,每次他去的时候看到她跟顾客浅莞着聊天的样子都深深地着迷。 也可以说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有些记挂着她。 但是,渐渐地,看着她迷失在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里,他想要救她,却又心烦意乱。 那天他喝了点酒跟蒋雯聊天,他说了句话遭到蒋雯的反驳后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发现那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挺厉害。 女人,爱错了若是逃不出来就变的不可爱了。 下半夜温柔从他的身子底下逃了出来,浑身酸痛,一低头,透过落地灯照到床上的一点点光亮,最后她的手捏着脖子看着床上的那些猩红不自禁的皱了眉。 滕云也坐了起来,露着大半片结实的后背,看着她那那细腻的眉心有了一丝丝的倦意不自禁的好奇,然后跟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 “希望没给你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他突然靠近从她的身后,两手轻轻地把她抱住,下巴搁置在她温柔的颈窝里。 温柔羞愧的低着头,这一晚他要把她折磨死了,那一次之后他只休息了五分钟,可是一点也没让她闲着。 之后的一分一秒…… 清晨她悄悄地早起,想要从他身子底下把床单抽出来去洗了。 这晚上看着还没什么,反正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天一亮吧,看着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脸跟火烧一样,只是折腾到凌晨三点多,他才睡了不久。 别问她怎么觉这么早,她只想说:疼。 疼的她根本睡不着。 还说会温柔结果却差点把她弄死。 滕云微微皱眉,因为感觉着身下不舒服,等他烦闷的一转头,然后看着温柔弯身在床沿站着怀里抱着大半的床单:你在干什么? 温柔听到声音不自禁的抬头看他然后愣住。 之后被他连拖带拽的又控制在床上:乖一点好好睡一觉,今天不用去上班。 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合着眼眸睡。 温柔却睡不着,现在床单都乱了她更是没办法睡的,恨不得拿把剪刀把那一抹红给剪掉去洗了,算了还是直接扔垃圾桶好了。 她有点无奈的想,之后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度不由的转头去看他,他睡的那么好,温柔突然不忍心再有小动作。 即使他现在这么累是因为昨晚跟她折腾的,但是这一刻她就是情不自禁的心疼。 于是不知道是几点,她昏昏沉沉的在他的怀里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几点,他说:有个会议待会儿要开,今天你在家休息我自己过去。 “照顾好我的全勤!”温柔只嘟囔了一句,然后继续睡着。 ------题外话------ 飘雪:滕总你也忒狠了。 滕总:这还不都怪您? 温柔:确实都怨老飘,您早点让他吃不就得了?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独爱小胖妻》 ☆、62 滕总太阴险 滕老大忍不住笑了一声,在她那红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后离去。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她的全勤啊。 滕云到办公室就被韩西堵住:你一定得好好感谢我,昨天苏瑾差点就要打到你们新房子去是我硬给拦下的。 滕云微微皱眉,倒是没想到苏瑾那么厚脸皮,但是还是浅浅一笑:嗯,一定谢。 这么痛快? 韩西忍不住吃惊的望着他,滕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 而且这是邀功啊,滕老大不该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被邀功就反击吗? 这次竟然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难道是—— “你们肯定不是昨晚才第一次?”韩西希望自己想的没错。 滕云瞪他一眼:今天这个会议你来唱白脸,把那几个老东西都给我拿住。 韩西没料到他突然转移话题,但是谈到正事立即严谨起来。 滕老大心里在笑:小子你跟我斗?还嫩点。 温柔彻底醒来后已经过了中午,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之后一翻身望着床下,凌乱的,昨晚撕了几个套套? 她在认真数,开始她觉得她能数清楚,但是后来—— 娇小的身板蹭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蹲在地毯上,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穿没穿衣服,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几个套套。 昨天晚上她被他哄的七荤八素的,但是她依然记得自己问了他七八遍带套套没有,他都说戴了,还问她难道感觉不到? 她还当他笑话他不够敏感所以就支支吾吾的说感觉到了。 但是当她拿起两个套套看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套套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这模样像是只被扯了几下吧? 温柔心惊胆战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星星。 被耍了? 滕云还在跟几个老总吃饭,几个男人说起女人来眼睛里都透露着一股让人厌恶的恶心眼神。 滕云只喝酒不搭腔,倒是韩西,有时候说一两句。 滕云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一个轻柔地声音叫住:滕总。 他微微转头,就看到悠长的走廊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小女人朝他走了过来,这女孩长的很标志,看打扮像个大小姐。 “这位小姐是?” “余雨颖,我父亲是余程,我刚从国外回来。” 滕云微微昂首,余程也是这城里的大人物,他点了点头:不知道余小姐找在下什么事? “过几天我生日,爸爸想给我办个生日会,不知道滕总肯不肯赏脸,当然带上令夫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女孩笑着说,一副很温柔的样子。 温秘书要是知道老公大人用她的名字形容别的女孩,肯定会有掐死他的冲动。 “有空一定去!”滕云淡淡的答应一句,其实没在意。 “真的吗?明天我会让人送帖子去你办公室,期待你的莅临。”女孩说着点点头:“那我不打扰滕总。” 滕云看着那个女孩离开的背影,他倒是知道余程有个女儿,不过年方十八吧才? 被崇拜他倒是无所谓,崇拜他的人太多,只要别惹事。 而且虽然现在位置站的高,他也没有一人之上不跟比他低的人站在一起的想法,必定也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何况人家还是城里的重要人物。 想着回家后跟老婆大人汇报一下情况,免得让老婆大人到时候措手不及再惹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想着温柔,一颗心不自禁的就软了下来,不喜欢包间里的氛围便在洗手间门口抽根烟,然后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是找到她的手机号还不等播出去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把手机又收起。 温柔把房间里打扫干净然后抱着床单下楼准备去洗床单,谁知道刚一到楼下就听到门铃响,把床单放在沙发里便去开门。 “袁教授!”温柔一滞。 袁教授穿着得体朴素的站在他们家门口:怎么还叫袁教授? 温柔立即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尴尬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妈! “嗯,我正好路过顺便上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在家。”袁教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真怕自己扑个空。 温柔微微舔了舔嘴唇,独自面对他家长辈的时候总感觉压力很大,尤其是袁教授那么正派的人物。 “这是什么?” “哦,床单,我正要拿到洗衣室去洗。”温柔说着立即上前。 “我去给你洗吧,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情做,正好找点事。”袁教授说着放下包就想去拿床单。 “啊?不用,不用的,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怎么能麻烦您?”温柔说着慌张的跑过去把白色的床单抱在怀里,吓死。 袁教授不解的看着温柔夸张的样子:你没事吧? 温柔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没事,没事啊。 笑的极其僵硬,让人不能不怀疑,袁教授往床单上瞅了一眼:还是给我去给你洗。 当妈妈的总爱为孩子操心,袁教授也不例外,觉得这样的事情自己看见了就该自己干,但是当她跟温柔扯来扯去—— 最后温柔尴尬的小脸通红通红,但是两个女人拎着的档口上的那一抹红,袁教授不着痕迹的微微抬眸看了温柔一眼,温柔羞愧的低着头不说话。 客厅里一下子显得沉默无比,温柔不敢吭声。 “那还是你自己洗吧!”袁教授说着便松开了床单,了解到温柔的夸张表现后。 只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这么笨,她一直以为他们俩早就睡过了,却没想到结婚这么久才刚刚上。 还有那一抹红,袁教授不自禁的对温柔另眼相看:“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我也不用整天呆在实验室里了。” 温柔抬眼看了教授一眼,教授那么坦然的指示,温柔羞答答的低了头:嗯! “快去洗吧,干的越久越不好洗。”教授交代了一句,唇角含笑。 温柔尴尬的立即抱着床单说:我先放下马上过来陪您一会儿,您坐下稍等。 “好!”袁教授看着儿媳妇离开的背影不自禁的一笑,然后感叹了一声,心里却是有些着急。 看温柔这个样子,肯定是把她儿子吃的死死地。 温柔的朋友跟别的人都说滕云把温柔吃的死死地,袁教授却觉得其实是儿子被温柔吃的死死地。 或者知子莫若母? 温柔跟袁教授在家喝了会茶,袁教授说:快去洗你的床单吧,我下午还要到实验室一趟,有空跟滕云回家去我让你公公给你们做好吃的。 婆媳俩不由的一笑,温柔送走袁教授才去洗床单,越洗心里却越是憋屈,然后是发闷,再然后是要气晕了。 这下可怎么办? ------题外话------ 滕总:小颖子,听说你是飘雪的克星? 飘雪:对,虐死她。 温柔:我也来!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63 原谅你老公的自私 看着盆里发红的水不由的坐在了地上,然后一边搓洗床单一边继续深呼吸。 满眼金星什么都看不清。 滕云晚上回家的时候经过药店又停下车进去后没找到避孕药不由的皱眉:你们避孕药在哪里? 服务人员忙碌中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一盒给他,滕云走过去拿着点点头又在旁边买了个别的药付了钱才离去。 路边车子缓缓地停下,然后把两个盒子都打开,然后把其中一个丢到了旁边的小树林又发动了车子。 昨晚之所以那样其实完全是场意外,他竟然突然不甘心,不甘心她的第一次他却要带套,无法感受到真实。 所以他七搞八搞的把她搞的快要晕过去,然后摁着她跟她打马虎眼。 但是上午去开会前竟然忘记收拾地上的凌乱,后来想起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那个不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温柔正在跟允湘打电话,允湘说:你到底怎么个意思啊?以后不打算出来跟姐妹混了?一结婚就打算跟以前的生活说拜拜?跟以前的姐妹也断交?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今天有点累而已。”温柔说着听着门被打开就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他进门在换鞋。 “累?怎么累?为什么累?” “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改天见面再聊。”温柔说着收了线站起来:你回来了! 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些许执拗,不悦,滕云抬眸看她一眼,然后缓缓地走上前。 “嗯,今晚想吃什么?” 好老公啊,一回家就问老婆晚上想吃什么。 抛去某些时候某些人的阴险腹黑,某些人还真是个不错的老公。 但是偏偏他坏的地方那么坏,坏的让人鄙视。 “随便啊。”温柔低低的应了一声,淡淡的看他一眼后又缓缓坐下。 滕云走上前在她旁边站着微微倾身上前,一手勾住她的下巴逼迫她面对着他漆黑的眼神:“我道歉。” 那么诚恳的—— 让人不敢置信的。 温柔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那霸道的无以复加的样子,竟然在跟她道歉。 可是道歉有什么用?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他说着另一只手捏着一个盒子在她眼前。 温柔本来要说没办法信任他,直到他拿出那盒药温柔的心里才好受一点:“你昨晚到底怎么搞的?” “原谅你男人的自私,想实实在在的感受一下你的第一次。” 他在她旁边坐下,温柔听着他那句话却刷的脸就红了。 “你就不能不那么直白?”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说的那么直白,这件事情就委婉一点嘛。 温柔竟然不忍心责怪他,然后拿了避孕药便去了厨房。 滕云不自禁的跟过去,看着她在倒水拿药,动作利落的没有丝毫的犹豫让他不自禁的皱眉:你那么介意跟我生孩子? 她转头,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颇为沉冷的表情:我不是介意跟你生孩子,但是我们不是说好先过段时间? 她不过是想先把这段婚姻把握住,她从不喜欢在自己还不确定某件事的时候就下定论或者做下一步打算。 她并不想为自己的未来买单,她只看现在。 他点点头,看着她昂首喝药的姿态,心里不自禁的发凉。 他不太了解温柔为何这样,但是好在—— 温柔喝完药之后看到他从她身边经过打开了冰箱,里面还有些材料,他轻声问:今天吃什么? “你不开心?告诉你原本允湘她们找我去喝酒被我一口拒绝了,你会不会觉得宽慰一点?”温柔试探着,不想他难过。 滕云看她一眼,看到她眼里的期盼不自禁的笑了一声,然后从冰箱里把材料拿了出来:你要是答应我一个月之内不喝酒,我可能会更好一些。 温柔立即昂首,不理解的看着他,之后却笑着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朋友们都以为我重色轻友你给我想个办法回复她们怎么样? “我们俩之间这种事情不是向来都是你处理?”滕云淡淡的问了一声。 温柔也突然想起来,向来都是她替他堵住那些悠悠之口,什么时候轮到他为她? 哎…… 为嘛感觉真要为他卖命一辈子? 温柔眼巴巴的瞅着他有条不紊的样子:哎,老板,为什么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要为你卖命。 “很公平!”他点点头,似是对这话很欢喜。 温柔不解的看着他,他却头也不抬,只摆弄着那些材料。 “当你决定这辈子都要为我卖命的时候,其实我也决定这辈子都为你付出。” 温柔一滞,他那幽深的黑眸却已经闯进她那呆滞的眼神。 晚上她吃着他煮的饭才想起来:对了,今天袁教授过来了。 “说什么?” 温柔立即不说话,他却浅笑:你不随她的愿,以后这种话她会常对你说的。 “那袁教授有没有对你说?”温柔好奇的问,放下筷子两手托腮。 滕老大挑眉,那还用说,肯定是催了啊,打多少年前就再说人家他那么大的孩子都要上初中了,而今再听,他竟然还如当初那样也无言以对。 “快点吃饭。”他淡淡的说了一声。 这个话题说下去只会更沉重。 温柔拿起筷子来又吃饭,女人晚上难免会在吃饭的时候顾虑一下,吃多了总是会养胖。 温柔忍不住笑着说:“你好像很怕袁教授?” “那是你婆婆!”滕老大瞪了老婆一眼,漫不经心的吃饭。 温柔鼓着腮帮子,想起今天白天里袁教授来看到他们床单上的那个东东,然后小脸就红了。 滕云听不到声音又抬眼看她,就看她红着脸:怎么了? 温柔用力摇头:没事! 滕老大又看了老婆一眼,之后低头吃饭,曾经都是一个人在家吃饭,最多苏瑾过来蹭饭或者他被苏瑾叫过去吃饭,而今—— 她就坐在他对面,这一次他们是以夫妻关系坐在一起吃饭。 曾经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被客户灌醉的时候韩西在旁边问他怎么办,当时他只记得她家里情况不好怕她不想长辈担心所以就把她带回了家。 之后便一直是那个理由,因为第一次她醒来后对他感激不尽表示会为他这个善解人意的老板卖命。 但是曾经她在他的房子里虽然是主卧,他却只能想着她在隔壁,而现在,她竟然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尽管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房子,但是在新家的这段时间感觉还不错。 吃完饭后她自己要求去洗碗筷,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去了沙发那里打开电视坐在那里看新闻。 温柔听着外面新闻主播说话的声音竟然不自禁的一滞,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题外话------ 温柔:滕云你个禽兽,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滕总:清风恋飘雪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名字取的挺温雅,做事怎么这么不厚道呢? 飘雪……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名门,高攀不起》 ☆、64 不用养精蓄锐 尽管家里只有两个人,但是这一刻,她竟然惊奇的发现,他们俩组成了一个家,成了人们口中的小夫妻,好吧,小夫妻或者不太合适,但是绝对是新婚夫妇。 后来…… 上了床滕老大便想要压过去,温柔伸出一根手指头抵着他的胸口,滕云低头看着她那根青葱玉指伸得很直对他胸口不自禁的抬眼看她,那幽暗的眸子里仿佛闪过一丝皎洁,最后唇角浅勾:什么意思? “那个——你昨晚才吃,今晚就养精蓄锐吧。”她有点尴尬,但是她还疼着呢,幸好今天没去上班,否则走路歪歪扭扭肯定要糗大了。 “你老公身体好的很。”滕总说着抬起一只手捉住她的握在掌心然后压制在床头。 温柔惊呆的望着他,浑身都在颤抖,想起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想起她受的罪,她立即就懊悔的摇头:“你就饶了我吧!” “宝贝,是不是还在疼?”他轻声哄着,说着就要帮她检查。 温柔立即紧张地浑身紧绷:“不疼,不疼了!”双手立即去抓住他双肩的布料,生怕再自作孽。 “还是为夫帮忙检查一下!” “不——” “今天下午吃的药管七十二个小时,现在不做太可惜了。”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 温柔的耳沿立即红透,他的意思是—— 滕总用他超高的吻技威逼利诱,最后的结果是温秘书躺在床上挺尸,然后转头看着侧躺在她身边抚着她肩膀的男人说:“为什么你这么厉害?不累吗?” 她听说有些男人几分钟就结束了的。 她还听说大部分男人一晚上一次就够了。 但是她家这个男人好像有些不一样。 滕云浅笑,心里念叨:你老公憋了这么多年你的福利自然比那些女人好。 可是温大秘书却不敢苟同:“我现在觉得还是做你秘书比较容易。” “以前是谁抱怨做我秘书好像被凌迟?” “哇,你偷听我跟朋友电话?”温柔震惊。 “我只是经过的时候顺便听到。”滕总低声道,一双鹰眸还灼灼的。 温柔却是不敢苟同,他总是能言善辩。 哎,在谈判桌上能言善辩,在会议室一言九鼎,在厨房新好老公,在床上—— 虽然怎么想自己也还是找了个比自己优秀一百倍一千倍的老公,但是在这种挺尸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无奈叹息,他在床上真的是太厉害太厉害了,厉害的她浑身紧绷,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他做死了。 “对了,今天我遇到余家的千金,说是过几天生日请我们去参加舞会。” “检察院那位大佬的掌上明珠?她不是一直在国外?”温柔想了想好奇的问。 “嗯,但是回来了,出落的还不错!”滕云轻巧的说。 温柔不可置否的笑了一声:“当然,名门千金一向都是出落的水灵的很。” 有这样的男人吗? 刚睡了她就跟她说别的女孩多好。 还好温秘书心还宽着,等再过些时日可能就不会这么大方了。 “那我们去不去?”他又问了一声,敏锐鹰眸盯着自己老婆的脸上表情。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温柔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你让我自己去?”滕老大不高兴了。 “人家肯定是想邀请你一个人去又怕不合适才让你叫上我吧?”太多想跟他套近乎的女人都来找她从她下手,她太了解那些女人了。 滕老大不自禁的皱眉:你倒是聪明的很,不过有人追你老公难道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危机感? 温柔微微蹙眉在思考他说的话,然后望着天花板半天后又转头看他:为什么要有危机感? 滕老大不说话了,然后翻身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暗了的灯,温柔觉得他好像在失望些什么。 其实温柔看到他突然躺下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什么不确定的东西,最后却也只是躺在那里望着同一个灯数羊。 天刚亮的时候温柔就被摸的浑身难受,迷迷糊糊的感觉被压的胸闷,当睁开眼他已经在她身上。 吃完饭滕老大心情很好的说:今天步行去上班? 其实他是想两个人散散步很浪漫吧应该。 但是温柔却哼哼两声:我打车过去。 所以滕总又担当司机的使命,不过我们温秘书虽然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忍不住疼的走路有点难看,但是到了办公大楼门口却立即挺直着腰板。 滕总看着她挺直的她的小蛮腰往里走忍不住追上前去,也不管大厅来来回回多少职工直接勾住她的小蛮腰把她搂在怀里:宝贝走慢一点。 温柔的脸上蹭的冒火起来,他却邪恶一笑然后拥着她进电梯。 温柔几次想要甩开他,怎么扭捏最后却还是被他牢牢地牵制着。 直到高层电梯的门被关上,温柔想这回可以放开了吧,谁知道滕总突然一使力把她推进电梯角落,两只手搭在她脑袋两旁低头就亲了下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温柔震惊,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这是公司电梯,公司电梯啊。 老板大人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形象呢? 好在高层电梯平时来的人也不多,但是好死不死的在快要到顶楼的时候电梯却突然开了,韩西只是要去找滕云报告工作,没想到电梯一开就看到老板跟老板娘在电梯里亲热。 韩西昂首,然后浅笑:咳咳! 滕云亲吻温柔的动作停下,然后用力的看了温柔一眼,抬手把她衬衫被他解开的领口给拢了一下后转身冷冷的看了韩西一眼。 而温柔此刻已经紧张地无以复加,谁也不敢看,站在滕云身后乖乖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大白天的在公司,而且在自己办公室也就算了,电梯里也这样,韩总监心里抱怨着但是转念一想他们老大也不容易,单身这么多年肯定是憋坏了。 所以随时随地都能—— 温柔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紧张,即使再尴尬也还是努力的镇定。 电梯一直沉默到顶楼,韩总监跟温秘书均是松了一口气,这里面的气氛太古怪了。 滕云看着电梯打开便走在了前面,韩西在最后面,明显是让女士优先。 温柔只好先出去,却是低着头,韩西走在后面有点尴尬,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个超级大灯泡? 温柔一出电梯就直奔洗手间了,绝对不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尴尬,滕云先进了办公室,韩西跟着: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你一向很会做这种事,我倒是像是南方我们还有个大工程没有竣工,要不你过去一趟?” “那苏瑾怎么办?” “你可以找个理由带她一起去。” ------题外话------ 温柔:老飘你这个后妈,饶了我吧。 飘雪:那是你家如来的事。 温柔…… 如来偷听中……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65 敷衍两分钟 滕老大现在才是真正的新婚燕尔,可不想有任何人打扰,现在的他才感觉自己真正算个正常男人了。 而功不可没的温秘书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兼老板把自己想的那么神圣,只是在洗手间里洗了洗手就往回走,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 “柔姐你上个月好几天没上班哎,是不是做了老板娘之后就不用在乎全勤了?” 温柔只吃惊的看着趴在她桌沿的小丫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蒋雯脸上的表情。 蒋雯被看的有些发憷:我的意思是——现在老板都是你的了嘛,我没别的意思的—— “你的意思是我上个月好几天没来打卡?”温柔严肃询问。 蒋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已经晚了。 温柔自己去看了一下,然后气的双手抱腰,那家伙到底有多少事敷衍着她呢? 说好帮她打卡的呀。 胃好痛,温柔无奈的沉吟,然后转身又回到楼上,想着她的全勤奖没了之后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而滕总自然不在意这些,中午开完会温柔就问他:谁说帮我打卡? “我补给你。”滕总柔声安慰。 “你——”温柔气急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抱着笔记本转身就要离开。 滕云看着温柔离开时候霸气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浅笑了一声,她发脾气的时候他犯贱的爱的要死。 却是在她还没到门口的时候就追了上去:我道歉,并且双倍补给你。 早知道她那么认真他一定去帮她打卡。 在老公眼皮子低下浑水摸鱼就算了,现在还要老公也当从犯。 “那怎么一样?你答应我的,你怎么能骗我?”温柔快被逼疯,他补给她算是怎么回事嘛? 工资是工资,全勤是全勤,——补给是补给,她都算的很清楚的好吧。 “我若是说我是不小心忘记你会不会信?”滕云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上方,有点为难。 其实他压根不当回事,温柔却瞅着他那被她折腾坏了的样子不自禁的心里闷气消了大半:那你——唔。 嘴巴突然被堵住,温柔惊呆的站在那里。 他对这件事很有瘾啊,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乱亲一气。 温柔被他吓坏,待会儿打扫的阿姨进来看到他们在亲吻会怎样? 会不会把阿姨吓昏过去啊? 别人也就算了,堂堂一个大老板哎,竟然在会议室欺负自己的小秘书。 温柔欲哭无泪竟然还被他亲的有点想要回应,不过她刚张开嘴他就突然离开,捧着她的脸对她说:我保证以后一定去帮你打卡蒙混过关怎么样? “你不如干脆找算账的那里让她以后都给我满勤的钱。”温柔嘀咕。 滕总看到娇妻不再那么生气便笑了一声,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跟她柔声道:好,滕太太下命令,滕总负责执行。 温柔被他几句话哄的笑了出来。 这时候滕总才放了心,真怕她不高兴。 某年听父亲说了那么几句,这个婚姻里有些时候总要有个人先低头,男人嘛,低低头又不会死。 他前脚刚进办公室,温柔还没等把椅子做热乎就有个小美女前来:温秘书,我昨天跟你们老板约好。 温柔突然想到在床上他说的那个刚回国的小女孩:余小姐是吧? 女孩点了点头:叫我雨颖就好。 温柔只是微笑,其实她可以说让这个小女孩把请帖放在她这里,但是了解到小女孩的意愿她竟然起身去敲了门。 “老板,有位美女找你哦。”温柔打开门对着里面的男人暧昧的笑着说。 滕云一抬头就看到老婆大人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请她进来。”滕云淡淡的道了一声。 温柔把门彻底打开请人进去,心里不怎么高兴。 “对了,两分钟之后提醒我去开会。” 温柔刚要关门就听到滕云说了这么一句,不自禁的眉心一皱,开会?他们的会议好像刚刚开完没多久吧? 而且两分钟啊? 那她还要不要关门,温柔索性站在门口不走了,问:余小姐要喝点什么? 余雨颖看着温柔那客套的模样竟然只是苦笑:我就是来送个请帖而已,正好经过便亲自上来了,到时候还希望你们夫妻一起过去。 温柔微微挑眉,这个女孩不算不懂事。 但是她不会多说什么,虽然觉得这个女孩在说谎。 滕云看着余雨颖放在桌上的请帖:到时候我一定会跟滕太太一起去祝贺。 会议时间—— 温柔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嗯,两分钟过的很快的,她开始看着秒针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那雨颖就等着滕总——” “老板,开会时间到。”两分钟一到温秘书立即配合的提醒。 滕云往外瞅了一眼,看温柔一副你让我这么做的哦的样子竟然只是点点头:让蒋雯送送余小姐,你跟我来。 也不管余雨颖还站在那里,已经先一步走出办公室,温柔跟着他。 蒋雯立即从自己座位到门口:余小姐请吧。 余雨颖站在那里愣了几秒被蒋雯喊了一声才回过神,那个男人,真的天一样高,想要追上好像真的很不容易。 不过或许是因为年轻,特别想要挑战呢。 温柔被他又拉进会议室,这次真的有个阿姨在打扫,他们俩一进去拖地的阿姨一抬头,然后淡淡的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 滕云一愣,然后对打扫的阿姨说了一句:我是老板,她是老板夫人,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阿姨呆呆的望着他听完他的话以后默默地拖着她的工具走了出去,整个过程都很呆萌,面无表情。 温柔跟他站在一块侧脸看着阿姨出去的小身板:你是不是把她吓到了? “我有那么可怕?”说着这话便已经抱着她的小屁股往会议桌那个地方。 温柔坐在桌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要干嘛? “药效七十二个小时,我们要珍惜每分每秒。” “什么?” 温柔惊呆,亏他还能那么从容淡定。 所以他们第三次做他就把她摁在了会议桌上。 后来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跟他抱怨: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在办公室不准,唔! ------题外话------ 飘雪:我决定不做老飘了,从此大家叫我小飘飘吧。 温柔…… 如来:老婆我们忙正事去。 飘雪……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名门高攀不起》 ☆、66 创造幸福 话还没说完嘴巴又被堵住,她突然有点生气的,突然就把捏着扣子的手移开抓住他的衬衫布料迎上他的吻,在他措不及时的时候一口咬上去在他浅薄的唇间。 啊。 疼的滕总微微闷哼,之后温柔推开他继续扣扣子,瞪了他一眼而已。 滕云却抬手摸着自己被咬的嘴唇然后低眸看了眼手上的血色:这么狠? “谁让你,啊!” 她还没说完他再次袭上:看来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你才能让你长点记性知道你男人的厉害。 他小气的令人发指了好不好? 中午温柔跟韩西陪他在外面吃饭,韩西眼瞅着他破了的唇瓣皱起眉:你们俩在电梯里搞,在办公室里搞,会议室你们也不放过啊?还真是饥不择地,下一次打算在茶水间还是洗手间?需不需要观众? 温柔不说话,只冷冷的看了韩西一眼。 “对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结婚了,我听伯母说前几天相了个女孩怎么样?” 温柔没想到滕总这么轻易就转移了话题,但是刚要在心里对他举手说佩服就立即把他鄙视了一把。 这个坏透了的老板,她干嘛还要佩服他? 以前的敬重啊,佩服啊,这时候她竟然只想鄙视他自从跟他做了第一次之后他便好像要跟谁比赛一样,恨不得夜夜都不停,恨不得分分秒秒都上她。 本来就瘦弱的小身板真是有点吃不消了。 晚上他跟韩西去应酬温柔买了东西去看奶奶,只是一回到家发现奶奶躺在床上大喘气,坐在奶奶身边却忍不住回头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妈妈:怎么回事?怎么没去医院? “奶奶不愿意去医院了。”温妈妈低声对女儿说,顺便还使了个眼色。 “奶奶,您感觉怎么样?不行我们就去医院,身体不好就要看医生的。”温柔坐在旁边用力抓着奶奶的手,奶奶也用力抓着她的手。 奶奶勉强扯了扯嘴巴慈祥的望着自己孙女:奶奶不去了! 温柔听着奶奶那苍白无力的声音终是有点忍不住要掉泪。 “奶奶您好好休息。”温柔又跟奶奶说了几句才出去,门一关她才又问:大夫怎么说? “你奶奶的身体状况已经没必要再进医院了。”温妈妈眼里含着泪却没哭出来。 这两年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是眼看着的,所以温妈妈虽然悲伤却也习惯。 温柔听到这样的话却忍不住难过紧张:妈妈,要不我搬回来跟你们一起住吧。 “现在不用,等真到了那样的日子妈妈会给你打电话。”温妈妈跟女儿轻声说。 可是温柔回家的路上却有点透不过气,这几天没回家奶奶就躺下了,那下次呢? 一辈子到底多么长? 他们姐弟几个都在奶奶的膝边长大,曾经奶奶还很健康,还给他们讲一些老故事,给他们煮粥,带他们去公园,奶奶带给他们那么美好的童年,可是他们却要看着奶奶离开人世? 虽然说人都有生老病死,但是在这样寂静又寒冷的夜里,她竟然觉得浑身都在发凉。 当某一天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人离开你什么都做不得…… 不,不是什么都做不得,最起码她可以给奶奶更多的陪伴。 温柔想着便在路边拦了车回家。 滕云一回去就看到温柔在收拾行李,不自禁的疑惑缓慢走到她身后:你在干什么? “我奶奶身体不太好,我要回去陪她一阵子。”温柔头也没回,说着便利落的收拾好行李。 “奶奶很严重?”滕云试探着问。 “是!”她不想形容太多,越是亲密的人,她反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柔!”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温柔有些不情愿,但是毕竟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含泪的眼眸望着他幽暗的鹰眸。 “温柔,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不会拦着你不让你走——你收拾好我送你过去可好?” 当看着她满眼的泪花,他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竟然只能对她说这样的话,竟然只能让她去。 “医生竟然说奶奶连医院都不用去住了,滕云,我不是没有见过奶奶那么虚弱的时候,可是这次——”她再也控制不住,突然眼泪就飚了出来。 “我送你回去。”他抬手轻柔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这一刻他竟然心疼到无以复加。 温柔退到床沿坐下,难过的低了头悄然落泪。 她从不想让腾云看到她脆弱难过的样子,像是突然想到这些然后立即抬手擦了擦眼泪:我先回去住几天,如果奶奶情况好转,我就立即回来。 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的困惑,最后还是点点头帮她拿着行李送她回娘家。 他不是感觉不到,温柔对他的感情并不深,也或者说温柔对他还没有那种感情。 她可以在他面前故作坚强,他便当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柔点头:你回去慢点开车。 滕云走后她立即拉着行李上楼,温妈妈打开门看到女儿又回来却是惊了,而且女儿旁边还立着行李箱。 “我要回来跟你一起陪奶奶!”温柔坚定地声音。 滕云开车去了会所,韩西跟苏瑾正在喝酒,看到他去不自禁的一滞:这么晚不用陪老婆? “她去娘家了!”滕云坐下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苏瑾在旁边看着却并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在生气,苏瑾跟韩西都看得出来。 “白天里还在会议室苟且,怎么到了晚上就冷了?”韩西随便问了一句。 “你说话给我小心点!”滕云端着酒杯刚要喝,听到韩西那一句犀利的眼神立即扫过去冷声道。 韩西微微昂首不再说话,苏瑾更不说。 苏瑾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今晚见到滕云完全是个意外,但是她要让这个意外更意外。 温柔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看着自己的房间里的点点滴滴,自从结婚再也没有回来过夜过。 对了,他呢?不知道睡了没有? 她知道自己有点对不起他,或者有很多对不起他。 甚至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突然搬着行李到娘家来很自私,但是她却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她怕,怕奶奶突然就离开了,在她还在睡觉或者上班或者任何时候…… 一个看着她长大的,她唯一的奶奶。 “真的是滕云送你过来?”温妈妈到她房间里送牛奶的时候又担心的问。 “当然是真的!”温柔低声道接过妈妈的牛奶然后跟妈妈坐在一起。 “滕云是个好老公,我们都看得出他对你很好。”温妈妈柔声对女儿说。 “你说的我们是你跟奶奶吗?” “除了你小弟。”温妈妈说着无奈一笑。 温柔也低头浅笑。 “你奶奶的事情你千万别太紧张,人都有一死,何况你奶奶已经这么大年纪。”温妈妈劝慰女儿,虽然自己也伤心。 但是天下母亲好似都这样,虽然自己疼痛却不愿意让孩子们也难过。 温柔轻轻地靠在妈妈的肩头:好怀念以前的日子。 “我们都回不去以前了温柔,不过你跟滕云能创造未来。”温妈妈对女儿说。 温柔好奇的抬头看着妈妈,满眼的质疑。 “我跟你爸爸生了你们四个才有了咱们美满的家庭,你当然也可以跟滕云创造一个美满。” 温柔被妈妈的话吓一跳,幸福美满是自己创造的?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宠妻之大婚难停》《偷生一个萌宝宝》俩文均是重逢系。 另外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前段刚完结的精品文哦。 ☆、67 老板要小睡 她差点以为是上天赐予,是父母给与。 “不过我才不要生四个孩子。”温柔哭笑不得的说。 哪怕她跟滕云修成正果,但是她想,她还是不会生四个孩子。 温妈妈笑着拍女儿的手,心里也明白这个时代的年轻人能生俩就不错了。 不知道是几点,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回之后突然躺在那里望着头顶的灯开始傻笑。 他们才结婚没多久,她竟然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 早上她跟妈妈在奶奶房间喂奶奶吃饭,奶奶已经不怎么进食。 做公交到办公大楼附近下车后便大步往大楼走去,最后还小跑上,因为还差两分钟就要打不上卡。 谁知道她掐着时间到那儿的时候却突然停下飞快的步子,抬着的手腕无法放下,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打卡。 但是他们亲爱的滕总什么时候需要打卡的。 似是意识到些什么,滕云便转了头,然后看着温柔对他意味深长的笑开。 “老板早!”温柔大步上前,然后跟他面对面的问候。 滕云双手插到兜里看着她淡淡的点头然后往高层电梯走去。 温柔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都没说话,电梯关上以后温柔却悄悄地靠近:昨晚睡的好吗? “还不错!”滕总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温柔从梯壁镜看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便低了头:我睡的不太好。 他突然转头,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温柔抬眸,撞进他漆黑的鹰眸,心尖狠狠一颤然后摇着头微笑:没事。 突然在寂寞的长空好像画上了一道银行,将两个本来已经关系很好的男女给分割开来。 滕云便又回了头,办公室门口温柔终于停下,蒋雯端着两杯咖啡从茶水间回来:柔姐早,老板早。 滕云打开门的时候闻到咖啡味然后突然皱眉,转头对蒋雯说: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柔姐一起戒了咖啡。 温柔忍不住好奇的看他,蒋雯也滞住,手里还端着两杯呢。 咖啡的香气那么浓郁,为什么要戒? 温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老板一下令她就服从,当滕云敏锐的眼神朝她射去,她淡淡一笑从容道:同意。 滕云便推门进了办公室,温柔也打开笔记本,剩下蒋雯站在那里抱着两杯咖啡:那这两杯? “你喝或者倒掉。” “我也戒掉吧!”蒋雯想着既然大家都在戒咖啡,那她也戒吧,要跟上组织的脚步。 温柔再傻也明白他是在生气,但是生气用得着戒掉咖啡? 他喝了那么多年一下子戒掉会习惯? 所以才要让她也跟他一起遭受戒咖啡的痛苦? 心想着往后可能很长一段日子都不能陪他,所以便也就不再多想。 她没发现她对滕云的容忍简直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但是当了他这些年的秘书,这隐忍的练就怪不得她,谁让她是食君俸禄呢。 蒋雯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 一个多小时蒋雯都在拖着腮帮子观察在忙里忙外的温秘书,但是从温秘书的脸上除了专业两个字什么也看不出来。 上午十点多给他们盖新房的头头到楼顶,温柔请他进去的时候滕云抬眼:你也留下。 温柔一愣想着其实可以全凭他做主,虽然他都咨询她的意见,但是他既然开了口,作为秘书她便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听着。 滕总拿着根笔在图纸上修来改去,头头只是不停的嗯嗯点头之类。 “你觉得呢?”突然滕总抬眼看了秘书一眼询问她的意见。 温柔一滞:就按照你说的吧。 她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习惯了老板大人拿主意,她只在小事上或者自己本分上才会有所作为。 滕云有点无奈,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的烦闷,又聊了会儿后那个男子离开,他抓着她的手没让她走。 温柔看着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里竟然小脸一阵发热,这种感觉,像是被牵挂。 牵手的感觉像是被牵挂。 这种感觉还是很陌生,很惊恐。 这把年纪才有这种感觉,不知道心脏能不能承受的了。 “奶奶身体好些了吗?”滕云低声问,拉着她在床边一起站着,从她身后轻拥着她。 “现在只能勉强喝点粥。”温柔低声说,只看着两个人手上的戒指才不至于那么空虚。 “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吗?她那时候也身体不好,但是还能吃饭,还能正常说笑,但是现在——” 她说不下去,低着头静静地忍耐着。 滕云眼余角看到她眼睫上的雾水不由的把她抱的紧了些,没有言语上的安慰,他只想紧紧地抱着她默默地陪伴着。 “晚上我们一起回去看奶奶可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对她说。 “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答应,也是在答应他之后才觉得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情。 至今,即便他对她说了那些话,她竟然还是觉得不真实。 滕云转过她的身子与她额头相抵,不久轻吻着她的额头,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最后终于吻上那张嘴,不自禁的在她嘴边低声道:昨晚我喝多了。 温柔吃惊的抬头,却还不等看清楚他就被他突然霸道的吻的要眼睛睁不开。 他为什么突然喝多? 之后他紧紧地抱着她,后来两个人一起到副楼的餐厅去吃饭,当场惊呆了许多吃完饭要走的同事。 有人聊天说:你不是要走? “再吃点!” 温柔跟滕云在角落的位子坐下后还是不免成为众人的焦点,滕云被看的有点不自在:这就是你说的随意的地方? “本来是挺随意的,但是你一来就不同了。” 温柔浅笑着说,滕总挑了挑眉: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温柔终于笑出来,滕总眼角余光捉住老婆那个延伸后便立即擒住她那一抹抚慰人心的笑容。 温柔被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吃饭啦。 两个人吃了饭以后就回到办公大楼,他说想小睡,温柔便点点头:那你去睡吧! 完全没想到滕总的深意,直到他漆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盯的她不自在,温柔抬眼:你不是要去小睡? “我一个人怎么睡?”滕总干巴巴的道了一句,随后把老婆往怀里一带就搂着她的肩膀去了办公室。 门一关他立即拉着她进休息室,把她抵在门上就开始亲。 “你说的是睡觉!” “不脱衣服怎么睡?”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亲到意乱情迷再也无法自控终于忍不住把她给用力一推推到了旁边的大床上。 ☆、68 温秘书完胜苏贱人 温柔紧张的满脸发红,然后眼珠子要瞪出来的看着腾云在脱西装:你说你昨晚没睡好。 “所以今天下午补上。” “我陪你睡,我一定陪你睡,你快躺下,我——给你按一下。”她说着爬起来跪在床上作势要给他按后背。 腾云鄙视了她一眼之后把衣服一扔就扑了过去:我要的是全身心的放松,只按那里可不管用。 温柔被吓的直咽口水,昨晚逃过一劫今天却不能幸免。 “你——” “我快想死你了!” 男人在床上似乎总是有很多的花言巧语,让女人面红耳赤。 不过一下了床,提上裤子就有点翻脸不认人。 好在他不是,而且他们是夫妻。 后来滕总发泄完抱着老婆在床上不舍的起来,温柔也趴在他的怀里,虽然身上有点汗。 不算很大的休息室里此时却明显很宽敞,一张大床上甚至都只被占用了一点点的地方。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舍的离去,这一刻温柔突然觉得很暖。 在这个秋天里,很暖。 蒋雯回到办公的地方好久都不见温柔回来还以为她在外面就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心想免得待会儿老板问起来她说不出个一二三。 谁知道温柔手机竟然在办公室里响起来,那一刻她立即挂掉电话,吓的一双手用力握着手机在胸口生怕被别人知道她打扰了什么。 是的,她听到办公室里的手机在响就立即想到那个层次上了。 温柔听到自己手机响了一声正要起身,滕云却抱着她不松开:要是有重要的事情就不会响一声了。 温柔想了想也是,但是抬起他的手看着他腕上的时间已经三点多:你确定今天下午没别的事情,我们可以一直躺在这里? “晚上你要陪奶奶,我只好白天里让你陪。” 温柔无奈一笑:“我有这么重要?” “当然!”他低首,额头在她的肩上轻轻地靠着,声音低哑。 温柔心里一荡:哪里重要? 不自禁的问出那一句。 “哪里都很重要!”说着身子往上,然后又抬手轻轻地扶着她的一头秀发轻吻。 从来没睁开眼,像是对她已经熟悉到那种闭着眼都能找到她身上哪儿有个疤的地步。 温柔静静地呆在他怀里,直到他睡熟以后,她转头看着他沉睡时候那精美绝伦的轮廓不自禁的浅莞。 当她轻轻穿好衣服出去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蒋雯的名字的时候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抓了下长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别太乱才出门。 蒋雯坐在旁边看着温柔从里面出来两手托着腮帮子对温柔傻笑,温柔无奈扯了扯嗓子:干嘛呢? “嘿嘿!”蒋雯傻笑两声然后坐直了身子。 温柔把手机放在旁边:我去趟洗手间! 蒋雯点着头看温柔还没走远突然叫住她:柔姐,这里,这里! 温柔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脖子立即抬手摸自己的,然后抓紧时间往洗手间跑。 洗手间里她难过的双手捂着自己的颈子,他怎么每次都这样啊,每次都得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 而且奇怪的是,今天她对他完全是毫无准备,毫无防备。 上午的时候她差点以为他们又要回到最初那种不冷不热的状态,谁知道过了中午竟然一下子就变了。 把在办公室撂到后面去的头发又全都拉到胸口,然后发现没带口红,无奈挑眉又回去拿,却在要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 “昨天晚上滕总有个东西被我捡到。”对蒋雯说。 蒋雯傻眼的看着她然后慢慢把视线移到她身后。 苏瑾看蒋雯的眼神也回了头,温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迈开步子走过去:苏小姐。 “温秘书好久不见哦,听说你奶奶身体不太好,现在没事了吧?”苏瑾柔声问。 “人年纪大了难免毛病多一点,不劳烦苏小姐挂心。”温柔走过去坐在自己的座位里打开电脑,然后又抬头:你刚刚说你来做什么? “哦,昨天晚上你不在家,滕云跟我去会所喝酒的时候落了领带夹。”苏瑾说着把领带夹放在温柔的面前。 温柔垂眸一看然后淡淡一笑:滕总昨晚没睡好现在在休息室休息,我代他谢过苏小姐。 温柔说着抬手拢了下自己在洗手间拉到胸前的头发到背后,然后拿起那个领带夹打开抽屉放进去。 苏瑾看着温柔一气呵成的一系列的动作竟然傻眼,温柔颈上那两条清晰的红痕,苏瑾的心一紧:那也好,既然他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 温柔浅笑:小雯替我送送苏小姐。 “是!”蒋雯站起来对苏瑾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柔低头工作的姿态,完全不把苏瑾当回事。 苏瑾故意来给她找堵的,她怎么能不还击? 如果是平时的时候她可能就不还击了,刚刚苏瑾却说昨晚他跟苏瑾喝酒了,而且他竟然还跟苏瑾说奶奶的事情,温柔看着苏瑾那虚伪的样子一下子受不了的就反击过去。 温柔这阵子给苏瑾很多意外,温柔已经不止一次的堵她,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苏瑾是故意把韩西给落下,其实滕云昨晚去会所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她在那里,之后两个人也没聊什么,只是那会儿故意去给他擦嘴,然后趁他不注意取了他的领带夹。 她是故意的,她本来想看温柔吃瘪,结果却自己吃了。 于是蒋雯去送她的时候,苏瑾试探着问:今天一上班你们总裁没跟温秘书吵架什么的吧? 蒋雯一愣,随后却立即摇头:没有啊,老板最近总牵着柔姐的手一起上楼,而且偷偷告诉你哦,今天下午我给柔姐打电话的时候柔姐的手机在办公室里,你要知道,她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办公室,先是商议他们新府邸的事情,后来一起吃饭,然后又嘿咻嘿咻了好长时间呢,你没留意到柔姐的脖子上…… 蒋雯故意装作鬼鬼祟祟怕东怕西的模样跟她小声的说道,各种手势动作都很到位。 苏瑾有点尴尬的淡笑了两声:是吗?那看来他们夫妻感情还不错。 “柔姐对老板有点不冷不热,不过老板对我们柔姐那真是体贴入微。” 苏瑾听不下去,电梯一开立即钻了进去,蒋雯挥挥手,关了电梯门之后立即做了个切的手势就转身回去了。 苏瑾却在电梯里有点胸闷的喘不过气,他们竟然没吵架? 她自然看到温柔撩起头发时候脖子上的痕迹,眼睛都被刺疼,但是想到昨晚滕云不高兴有些愤怒的样子,她真是想不明白,怎么才一晚上两个人就和好了呢? 滕云怎么会是个能为了个女人忍气吞声的人? 电梯一开她便立即出去,即使很多事情都想不通,她还是会努力地保持形象,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怜。 后来他从办公室里出来已经要下班了,温柔要早点去给奶奶买吃的让蒋雯把领带夹还给他,滕云出门后拿着蒋雯给他的领带夹不自禁的叹气。 温大秘书变成滕太太之后就小气了,不过这反映不错,至少能证明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感觉。 “老板,苏小姐真的好过分,跟柔姐说那种话。”蒋雯嘟着嘴跟滕云抱怨。 “什么话?”他淡淡的问了句,把领带夹随手往垃圾桶一扔的手势却是决绝。 ------题外话------ 苏瑾:温柔滕云你们等着。 温柔…… 滕云:老婆我想滚床单。 ☆、69 内人(求首订求月票) “她说昨晚你跟她一起在会所喝酒,还拐弯抹角的给柔姐施压。”蒋雯看着他扔了领带夹也是一愣却还是说了这话。 “我知道了!”他便拿着车钥匙走人。 他走后蒋雯眼瞅着垃圾桶里那条昂贵的领带夹躺在一堆废纸里不由的心疼却没捡。 温柔从路边的小吃店里出来就看到滕云的车停在那里不由的笑了一声上车: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蒋雯说你给奶奶买吃的。”他淡淡的说了声看也没看她酷酷的开车。 温柔淡笑,他对她家人也蛮了解的吧,这些年没少给他添麻烦。 再看他的时候心情又是大不一样。 突然有种相见恨晚,不对,是结婚太晚的感觉,他们都互相了解了七年多才结婚,真是太慢热了。 “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妈妈喜欢吃什么?还有我的妹妹跟弟弟他们的喜好?”温柔问道。 他也忍不住淡笑了一声: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温柔这次彻底笑出来:是有点,不过还好! 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他虽然知道的很多,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来看,他知道那些恰好呢。 “我对你了解比较少。”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爱吃。” 滕总忍不住回头看了老婆一眼,嘴巴突然这么甜,甜的他不习惯。 “对了,蒋雯把领带夹给你没有?”她问,不带有任何负情绪,只是问一件事的样子。 “给了!——不过被我扔了。” 温柔一愣。 “我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东西。”即便曾经属于他。 温柔忍不住问:那你口中的别人是我还是蒋雯还是苏瑾? “你是我的人!”内人。 滕总颇为冷静的一声,温柔却是半晌不说话。 他好似很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 温柔虽然不能否认自己也很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她却更崇拜他,因为他要的是婚姻,家庭,完整的,或者还是美好的。 而她竟然一点也不敢奢望,只祈求平静无波。 其实她不知道,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两个人一回到家温柔立即去厨房找了个碗把豆腐脑轻轻地倒进去然后端到奶奶屋,滕云正在陪聊天,尽管奶奶说话有气无力又很慢,但是他坐在旁边还是很耐心。 温妈妈看着女婿这么尔雅也欣慰,看女儿端着奶奶爱吃的食物进来不自禁的有点小感动,人生可能有很多遗憾,但是有了温柔这个女儿,她却很骄傲很骄傲。 而且温柔找的丈夫又这样出色,作为母亲温妈妈非常感动跟感激。 “奶奶,您上次跟我说想吃这个,今天下班我特意去给您买的哦,还热乎。” 奶奶垫着枕头靠在床头,看着孙女可人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摸她的脸:我们柔柔真贴心。 滕云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中规中矩微微交叠着双腿坐在旁边看着温柔在床边喂奶奶吃食物,贴心的好孙女却没打算做个贴心的好老婆呢。 罢了! 温柔被奶奶夸的红了脸却不说话,只是给奶奶喂吃的。 “滕总最近回亲家那里了吗?好久没有见亲家公亲家母。”温妈妈轻声问道。 “最近公司事多还没回去,倒是母亲去了我们那里一趟。”他说。 温柔看他一眼,想起袁教授去的时候她抱着那个床单的情景,耳根痒痒的厉害。 “有空要多回去看看长辈,温柔听到没有?”当然要提醒自己的女儿,做儿媳的对公婆不孝顺可是老妈的不是,她可不允许落下没教好女儿的罪名。 “一定去。”温柔对奶奶眨眼,带着些俏皮,然后跟妈妈应酬。 滕云还是浅浅的笑着,只是看着老婆大人的眼眸不自禁的深邃,这女人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很不敢怠慢的样子,在家却是这个样子的。 有点小任性,有点小坏,还有点小妖精,是的,他快要被眼前这个漂亮的脸蛋给迷死了。 奶奶吃了点食物之后躺下休息,温妈妈在厨房煮晚饭,温柔跟滕云在外面坐着,滕云坐了会儿后看温柔没有去厨房帮忙的意思便交叠着的腿轻轻放下后站了起来。 温柔好奇的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抬起然后看着他缓慢地往厨房走去。 像个绅士。 “我来吧,今天让您尝尝我的手艺。”滕云走进厨房对温妈妈说。 温妈妈转头看他:“我倒是早就听温柔说过你会煮饭,不过让你在岳母家煮饭的话我这个当长辈的可是有点不合格。” “就当是给我机会替温柔孝敬您。” 温柔便也放下了报纸,听着妈妈跟他在说的话不自禁的唇角微微上翘,她当然不敢让老板在她家煮饭。 但是当她到了厨房门口,看着他已经挽着纯白的袖口下了手不自禁的就对妈妈轻声道:您去休息下,我跟他帮忙。 “那好吧!”温妈妈本来还觉得有点小尴尬,女儿一来她就赶紧撤了。 温柔站到他身边,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看他忙碌的时候还有条不紊的模样她竟然只剩下感叹。 滕云切菜的动作非常棒,即使他们家这个厨房小的好像他一抬头就要顶到脑袋。 “我能帮什么忙?” “帮我把围裙绑好。” 温柔依言从旁边取下挂在墙上的围裙给他戴上,有点小,不过还行。 只是在给他系带子的时候突然昂首,直视着面前的后背:“滕云,你怎么会这么好?” “因为老婆大人不够好,做老公的只好更优秀一点。” 温柔竟然不自禁的笑出来,他还真会说。 “此言有理,封你个最优秀老公奖。”温柔点头低声跟他拍马屁。 “那我先谢谢滕太太。”滕云说着也笑了一声。 两个人互相配合着忙碌着,谁也没说话,厨房里貌似一下子寂静了不少,却又很安然。 仿佛这一世岁月静好,就此开始。 吃饭的时候温妈妈高兴又感动的道:还真是比我的手艺不差毫发。 “我就说他煮饭很好吃吧?”温柔立即跟妈妈炫耀。 “她老跟我夸你的手艺好。”温妈妈微微倾身跟坐在对面的滕云说。 滕云看了她一眼,谦虚的笑着。 在他以为,她肯定不怎么跟她家人说他,说了也是工作上对他的印象,却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夸他。 似乎比预想的好一些,差点就以为她只是在进一个妻子的义务,对他完全没有好感。 吃完饭已经十点,温妈妈说:要不你跟你老公一块回去吧。 滕云期盼的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老婆,只见她浅笑着对妈妈说:我留下来陪你照顾奶奶,家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吧,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让她留下来陪您跟奶奶吧,我暂时一个人还撑得住。”滕云似是说笑却带着几分深意。 温柔看他一眼立即就垂了眸,温妈妈只好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那让温柔去送你,我就不下去了。 两个人一起踩着一层层台阶往下走,都很缓慢。 似乎在办公室里那种快节奏的生活悄然无息离去,剩下的是下班后慢节奏的舒适生活。 就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一起下楼去买个东西什么的—— 不,滕总突然记起来,老婆大人是来送他回住处的,她要留在娘家。 楼下他忍不住叹了一声,转头看着她干净的脸蛋:只能送到这里了。 “路上小心。”温柔轻声道。 “嗯!”他淡淡的说了句,温柔站在旁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作势要转身走,他以为她会看着他走了再上车,看到她转身的那一刻突然心里不得劲的立即把她拽到了怀里。 这一下撞的她的胸口发闷,却是不待她反应过来滕云就已经勾着她的小蛮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与他吻在一起。 那仿佛是一场想要天长地久的决斗。 他还是走了,温柔站在楼门口望着他车子离去的尾巴不自禁的双手放在背后微微弯了弯腰。 犹如一个叛逆的孩子好似在开始一场寻找归宿的路。 以前以为遇上濮阳瑞丰就是她这辈子的幸运。 现在渐渐觉得,好似刚刚那个吻过她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光彩。 温柔想,或者滕云成就了她。 成就了她的独立,成就了她的魅力人格,成就了她的婚姻,只是会不会成就她的爱情呢? 当到了二十九岁,爱情这个东西竟然变的这么难以入手。 对二十出头的男孩女孩来说轻易会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身上,却好似再努力也很难再发生。 她不是故意不去爱他,她也想让自己爱他,但是内心竟然就是那么理智。 告诉自己他有多好,最后还是会坚定的告诉自己爱情不是一朝一夕,爱情不是说说而已,她要不起一时冲动的那种当以后想起来却只剩下满心伤痕的爱情。 不过如果单单只是婚姻,就好说多了。 但是她温柔的笑着转了身,此刻满心的满足。 婚姻生活已经开始,她推开了家里那扇古老的门,竟然不自禁的窃喜。 “看把你乐的,天上平白掉下这么个好老公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捡到宝?”温妈妈问女儿。 “是啊,可见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温柔走上前去轻轻地抱着妈妈的肩膀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大门,就会给你敞开另外的,在另外的地方。 人活着,不悲观就不失败。 滕云一个人回到家后躺在那张大床上不自禁的回头看向旁边,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但是他竟然找不到理由让她回来。 做个宽容大度的丈夫或许根本不容易,至少比想象中的难多了。 那天中午一起去应酬的时候在酒店门口一下车遇上濮阳瑞丰,他的身边站着俏丽的女子,却对温柔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淡淡点头。 温柔也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腾云从车子里出来。 腾云冷冷的扫了濮阳瑞丰一眼然后轻轻地拍了下温柔的肩膀:走了! 后来濮阳瑞丰的老板听说滕总在旁边的包间吃饭硬是叫着濮阳瑞丰去敬酒,温柔看着濮阳瑞丰跟他老板端着酒进来也是一愣,濮阳瑞丰却站在旁边没说话。 “听说滕总在这里吃饭特地来敬一杯,虽然说咱们两家公司是对立,但是能遇上也是缘分。” “乔总客气。”滕云举杯跟他轻轻一碰却没有别的客套话。 “我也敬温秘书一杯吧,没想到温秘书竟然这么好的福气嫁给了滕总,这是不是人们说的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乔老板只是开个玩笑,但是温柔竟然无言以对,滕云也不说话。 “若是我没记错,是滕总追的温秘书才是吧?”濮阳瑞丰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虽然一直站在老板后面,虽然因着自己的身份立场而谦逊,却在这种时候突然替温柔说话。 温柔惊呆的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濮阳总监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真是了解不少呢。”滕云冷声道了句,像是有些嘲笑。 温柔不自禁的低头看坐在一边跟个大爷似地老板加老公然后转头对濮阳瑞丰的老板说:多谢乔总抬举,这杯我干了。 却是手刚碰到酒杯就被滕云给握住了手,温柔好奇的回头看他,滕云冷冷的说了句:你坐下。 温柔不解,却已经被他拉到位子里。 “我太太不喝酒,我替她跟乔总喝。”滕云说着端起她的酒杯跟乔总轻轻一碰又喝一杯。 温柔彻底呆了,他这是干嘛? 濮阳瑞丰不说话,却是不自禁的朝着温柔看去,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离开我嫁的好男人? 温柔不语,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习惯的收敛自己。 只是滕云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让她疑惑。 桌上坐着的都是这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对滕云来说好像完全看不见,只专心的做他自己。 温柔后来去洗手间的时候碰上濮阳瑞丰:这就是你嫁的好老公? 他淡淡的一声,用力的抽了一口烟。 温柔看着他眼里的嘲讽还有些压抑的东西竟然觉得有点烦闷:他的确是个好老公。 “小气到那种地步还算好?你跟在他身边七年我有抱怨过什么吗?”他不自禁的委屈跟她吵起来。 温柔看了看走廊尽头站着的窈窕女子:好像有人在等你。 “我不用你来提醒我,温柔,我只问你,要是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不是愿意回到我身边?” “瑞丰我结婚了!”温柔不自禁的再次重申,她真的搞不懂男人了。 “我知道,我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要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即使我已经跟他在一起?” “那都不重要!” 他竟然说那都不重要。 “那你爱我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我回到你身边?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个合适当妻子的人?” “我爱你,我爱你是温柔,我爱你是无论多少女人在我眼前晃,我却总也找不到跟你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他几乎发疯的大吼。 温柔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脚跟软的厉害。 男人的心难道真的那么难懂? 她一向觉得人在复杂其实也不过就是名誉地位的悬殊,也不过就是明争暗斗,也不过就是简单跟复杂的对比。 但是自从结婚后,她对男人重新有了定义。 不,她不再了解男人。 滕云一结婚就要跟她做那件事,晚上的纠缠跟白天的淡漠。 濮阳瑞丰又对她说不在乎她跟滕云之间的种种只要她回去。 吃过午饭后滕云跟她回到办公室就把她拖到休息室的大床上,温柔忍不住问:滕云,你爱我吗?爱情是什么? 滕云一滞,不自禁的抬眸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突然这么问?好像很困惑? 手指轻轻地抚过她脸上美妙的肌肤柔声询问。 温柔看着他眼里灼灼的光芒竟然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是不太懂。”她竟然笑的那么无力。 活到二十九年竟然还不太懂爱情是什么,或者是越来越不懂吧。 花季的时候她也曾以为她很了解爱情,但是随着年岁越来越厚重,她竟然越来越对那件事模糊了。 “是不是濮阳瑞丰又跟你说了什么?”他淡淡的问了句,还是在她面前轻轻地抚着她。 “他说要我回到他身边,他说他不在乎我跟你在一起过。”她看着身上的男人,她真的疑惑了。 他脸上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冷下去,那个男人竟然那么说。 “那你呢?你是否准备回到他身边?” “我是你的妻子了。”温柔苦笑着说,这个问题很白痴。 他也笑:是啊,你是我的妻子了,他竟敢对我的妻子说这种话。 滕云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声音,然后从温柔身上滚下去躺在旁边:温柔,我决不允许你背叛我。 他说完之后起身便出去了,温柔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某个地方的空洞,他说不允许她背叛他。 这几天她忙着照顾奶奶,他忙着房子的事情…… 后来她侧身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枕头上被脸枕着,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认真寻思什么,又像是在放空。 晚上允湘跟陈晨去她那里看奶奶然后三个女孩钻进温柔的小屋子里聊天。 陈晨说:滕云肯定是对你有感觉的,并且你想啊,他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不霸道?现在跟你说不要背叛他其实是在提醒你呢。 “你也真够傻,濮阳瑞丰跟你说的话你怎么能原原本本的跟如来说?你可千万记住了,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在跟如来那个心比天高的人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允湘都忍不住要数落她。 温柔也在想,自己脑子秀逗了吗? 以为那是汇报工作呢? “你要赶紧适应他妻子的角色,别总是以为自己是他秘书,要时刻提醒自己,还是他法律上已经认可的合法妻子,对丈夫,你要收起你做秘书时候对老板那样的态度。”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也挺好的,他很细心,会煮饭,会照顾我,还知道我们家里所有人爱吃的东西以及兴趣爱好,可是——” “可是不来电?”陈晨忍不住问。 “大概!”温柔低了头,看着桌子上自己跟弟弟妹妹的合影。 “你是对他不来电,还是不敢对他来电?还是动了心却不自知?”允湘问。 温柔一滞,看着允湘发呆,又听着陈晨说:还是你压根就在感情这方面脑子里缺根弦? …… “我想也是,你从毕业后就开始疯了似地工作,根本就懈怠了感情这件事,以至于你遇上濮阳瑞丰那样的人渣追你你就答应了,你一直在自我麻木,现在可好了?连个恋爱都不会谈,连个男人都不会把握。” 这俩女人数落起她的不适来真是—— 温柔自叹不如,也真是没办法反驳。 目前的形势来说,她其实觉得陈晨跟允湘说的都很对,完全就是现在她的状况。 “滕云一再的付出却得不到回报,他是不会服气的,等他烦了说不定就一脚把你踹掉,毕竟苏瑾对他黏的那么紧,而你却为了照顾奶奶搬回来住。” “别怪我们做姐妹的没提醒你,前天晚上他还跟苏瑾在酒吧喝酒,当然还有别的人,但是苏瑾一直坐在他身边。”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却也没说什么。 允湘跟陈晨走后温柔坐在床边继续发呆,温妈妈看着女儿没精打采的不自禁的有些担忧:柔柔,要不然你回去吧。 温柔这才抬了抬头:我要留下来陪你跟奶奶,不早了,睡觉去吧。 温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于是轻轻地给她把门关上后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温柔在床上翻着自己以前的照片,突然发现大学毕业以后她好像都没再拍过照片了。 是啊,除了工作,她还有什么? 如果自己的七情六欲还正常,或者濮阳瑞丰也不至于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发泄导致两个人不欢而散。 或者如果自己还算个正常的女人,滕云也不至于对她若即若离,闷的紧皱眉心。 看着那张他们小时候的全家福,那时候爸爸还健在,心里的某根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眼眶莫名的湿润。 “爸爸,如果你还在是不是能告诉我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女儿自己本身出了问题?” 一直那么好强的她却在这个寂静的深夜不自禁的掉了几颗泪,之后抱着那本相册躺在床沿睡着。 一个人睡着的时候,一张床上空荡荡的很冷。 陈晨跟允湘回到酒吧后看到滕云跟韩西在他们特定的好位置喝酒,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就走了过去。 她们的姐妹心里有疑惑,她们不能不为她做点什么。 “有滕总跟韩少在,我们酒吧的客流量比平常都多出好几倍呢。”允湘说着已经跟陈晨端着酒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 滕云没看她们,只是在喝酒。 韩西倒是笑了一声:允小姐这么说,那以后我们一定再常来。 允湘笑道:那当然好,来这里我们还可以替姐妹看门,我们当然乐意。 “是啊,不过滕总,我们温柔不过是性子直了点,您也用不着这么耍她吧?”陈晨问滕云。 “我耍她?”滕云这才说了三个字。 “对啊,你明明知道不管你问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你,你就该做好失望的准备,却在她把心里话都告诉你后离她而去,你不是耍她是什么?”陈晨继续问。 韩西微微挑眉,不自禁的想,温柔的朋友果然都是狠角色。 “其实你们不觉的温秘书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单纯,这些年她为我们集团可是做了不少大的决定,并且在滕老大身边鞍前马后没少出谋划策。”韩西不敢苟同的问对面的两个女人。 “你也说她是鞍前马后出谋划策。”陈晨立即抓住重点。 “温柔这些年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以至于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女人,滕总你那么聪明肯定明白她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关心。”允湘终是叹了一声,却是心疼自己的好朋友。 滕云不说话,倒是对温柔有这样的朋友而觉得还不错。 韩西说:这话我倒是赞同,不过到底多久她才能发现她自己还是个女人? 陈晨狠狠地瞪了韩西一眼,韩西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干咳了一声。 两个女人都看着腾云希望他说点什么,但是滕云竟然什么都没说。 晚上睡觉竟然没盖被子,下半夜冻起来以后的后果就是早上头疼不已。 “妈,家里还有没有头疼药?”温柔穿着睡衣打开卧室的门喊着在外面摆放碗筷的妈妈。 温妈妈放好碗筷转头看着女儿面色苍白的样子:这是怎么了?着凉了? 温妈妈说着就走过去抬手摸着女儿发烫的额头:发烧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给我找个药喝了就行。”温柔摇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要不打个电话给滕总说今天不去上班……” “千万不要!”温柔连忙阻止母亲,她可不想因为一场发烧就不拿全勤,上个月的全勤已经泡汤,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真的没事,我喝点粥然后喝个药就去上班。”温柔说着便准备吃饭。 早上上班的时候化个妆就看不出来生病了,只是比平时的妆都画的深一些让人不自禁的眼前一亮。 因为是上班时间,公交车上有些拥挤,等到旁边的男士给她让了座位后她谢过坐下,脸贴着窗边看着外面的细雨朦胧竟然不自禁的烦闷,抑郁。 或者是因为着凉,也或者是因为别的。 他到楼上的时候她已经跟蒋雯忙了一会儿,滕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声:泡杯咖啡端过来。 温柔这才抬起头去看他,他却已经进了办公室。 “咖啡?老板不是说要戒掉吗?” “你就去给他煮一杯吧,这边的事情我盯着。”温柔不怎么想动变吩咐蒋雯去给他泡咖啡。 温柔站在墙根打印资料,顺便走神。 空洞的顶楼其实挺让人紧张的,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随时而来的压力。 蒋雯煮好咖啡回去看温柔在订资料不由的走过去问:我送还是你去? 温柔转头木呐的看了一眼蒋雯手里的咖啡,然后用力摁了一下订书机便道了一声:你去吧,我正忙呢。 蒋雯一滞,迟迟的不动,只是看着温柔有些惆怅的表情。 温柔收拾的差不多才觉得不对劲然后一抬头看到蒋雯还站在那里:你怎么还不去?他不喜欢喝凉的。 “柔姐,你没事吧?” 这下轮到温柔一滞:没事啊。 蒋雯便端着咖啡去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淡淡的一声进来她便推开了门。 滕云拿了份文件打开抬头的时候看到蒋雯端着咖啡进来不由的眼神一冷:温柔呢? “她在忙别的事情。”蒋雯低声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帮他把咖啡放好:老板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滕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咖啡就低头看手里的文件。 蒋雯立即退了出去,一关门后立即抬手拍着自己的小心脏,真是要吓死。 温柔坐在那里看着蒋雯那紧张地小模样不自禁的笑了一声问:怎么好像去偷窥别人*差点被发现的样子? “天啊,柔姐我求你以后别再你们吵架的时候让我进去送咖啡或者别的东西好吗?”蒋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拜托。 “吵架?我们没有吵架啊?”温柔有点好奇,为何这丫头会有这种想法呢? “没有吵架?没有吵架昨天下午老板为什么提前离开?没有吵架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去给他煮咖啡,还让我送进去?” “我在忙啊。”温柔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举起一份资料给她看以作证明。 蒋雯有点吓呆的望着温柔说不出话。 上午开会的时候她抱着一沓资料进了会议室,那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里了,众人也都鸦雀无声。 反正整个会议室的气压都低到了一定的地步。 她只是低低的看了他一眼,要把资料放在他旁边的桌面的时候他抬了手,温柔便立即把资料放在他手里。 滕云没看她,只是打开资料在看。 她坐在他身边把笔记打开,秋季特卖会要开始了,这次他们集团主打的一些口号跟往年一样,只是滕云像是不怎么感兴趣,似乎想要推出新的东西。 大家都有点愁苦,温柔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观察着这些集团里的领导们不愿意推翻出新的脸孔。 其实消费者永远不会拒绝你出新的东西,怕的只是你出的新品不如旧的东西好而已。 中午的时候蒋雯收拾好东西看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人:柔姐,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帮我带杯奶茶回来。”温柔有些虚弱的声音对她说了句。 “柔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挂个点滴吧?”蒋雯担忧的问,看温柔脸色不好。 温柔勉强抬手摇了摇然后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蒋雯便没再多问离开。 滕云跟韩西他们在办公室又开了个小会,散会后大家都从里面出来,韩西看着温柔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不自禁的皱眉然后看了看办公室里面坐在那里冷着脸下神的男人本要给他关门的手放开了门把手。 “温秘书这是睡着了啊?”有个领导好奇的问了句。 传进办公室里的声音自然被他得知,微微抬眸看向门口,那空洞的地方。 “你可真行。”他靠在办公室门口双手插兜望着对面趴在那里浅睡休息的女人道了一句,冷冷的。 温柔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不自禁的睁了睁眼,没怎么睁开又继续睡了。 滕云依旧靠在门口,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多的是冷漠。 “去吃饭。”他淡淡的道了一句后站直身子走向她。 温柔还是一动不动,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后脑勺皱起眉:温柔。 “嗯!”她闷哼了一声算作答应,声音很低哑。 滕云蹙眉蹙的厉害,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找到她的额头轻轻地覆上去。 挺拔的后背微微弯下,下一刻手要放开她的额头。 “不要!”她低低的喊了一声,有气无力却很迫切。 他的手有些凉,以至于让她感觉有点舒服,就那么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上:不要拿开。 那低低的声音,那么幼小。 他的心一动,允湘她们说的很对,她的脆弱终于在他面前。 无奈叹了一声,然后把她抱起来却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往外走去。 温柔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知道是他抱着自己却也没说话,就那么把自己交给他,昏昏沉沉中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然后踏踏实实的贴着。 空荡的走廊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电梯一开他抱着她进去,自始至终都没放下过。 这天中午集团上下都传开了老板抱着老板娘出了办公大楼的美话。 把她放在副驾驶载着她回家的路上一只手轻轻地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不会知道,她在这种模糊的时候有多么的让人怜爱。 车子停在小区地下停车场,他从里面把她抱出来,温柔还昏昏沉沉的睡着:我们要去哪儿? 迷迷糊糊的竟然还不忘问要去哪儿,他忍俊不已却对她说:回家! 温柔没再问,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两个人前脚刚到家医生立即就赶到。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两手搁置在她的身体两侧,看着她紧皱着眉心很难过的样子不自禁的又蹙眉。 大夫给她挂了点滴:三十八度五,不要太担心,只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很快会好的。 大夫叮嘱滕云。 滕云点头:麻烦你了。淡淡的一声后送人离开。 他回到楼上,看着她被烧的通红的脸颊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抚上去,她在办公大楼抓着他的手让他不要拿开的时候,他的心动了。 她可以很温柔,很娇弱,很害羞,很害怕。 他全都见过了不是吗? 可是她怎么能不懂感情? 她怎么能不懂他的心里那么在意她? 昏睡中有双手在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仿佛被吻过的感觉,她的睡意渐渐地越来越浓,竟然一不小心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熟悉的衬衫颜色,再抬首便看见他正在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深黑鹰眸。 他的眼里像是有千思万绪,但是他的眼神太深邃,她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受一点没有?”他低声问。 一室的寂寞被他的那一声问候给打破,温柔要开口说点什么却一张嘴明明说了话却都咔在嗓子里,没发出声来。 只是,自己怎么会…… 她努力起身,坐在床上环视四周,这是他们的房子里。 明明中午还在办公大楼的,是他带她回来? 温柔不自禁的转头,他还靠在床头,还是那么深深地盯着她看着。 温柔的心一虚,不自禁的动了动嘴,好不容易被堵死的嗓子里才发出一点声音:下午不是还要去市府开会? “还怎么去?”他淡淡的问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然凝重。 温柔一滞:你也不舒服? “我出去抽根烟!”到她说完这一句后滕总彻底的确认她真的脑子缺根弦。 为何她偏偏缺了这一根? 温柔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却不太了解,其实心里隐隐约约的好似要想明白他不去开会的原因,但是又突然放弃了继续想下去。 靠在他刚刚靠着的地方,还有他身上的余温。 好久不回来的感觉,就是好怀念。 恨不得把这里的被子,褥子统统的都挤到自己的身体包裹着自己,也不至于再冻发烧。 盐水都挂完之后他轻轻地帮她把针头拔下来,温柔微微咬唇,却没喊疼,因为那一刻她竟然看的有点痴。 他很小心谨慎,似是怕弄疼她,但是动作又那么利落,拔掉针头后轻轻地揉了一下她拔针的地方然后才去收拾。 温柔看着他在屋子里忙来忙去竟然不自禁的坐在床上抱着一双膝盖发呆。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做了这个又做那个,像个无怨无悔的人。 “你睡着的那会儿我叫了点蛋糕你要不要先吃点?”现在吃晚饭太早,吃午饭太晚。 “好!”温柔低声答应着,现在退烧中还真是饿了。 滕云便下楼去厨房把糕点端到卧室给她吃,温柔端着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不自禁的觉得不好意思,都是她自己在吃。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下意识的动作还没等想清楚插着蛋糕的叉子已经到了他眼前。 他正坐在她身边看报纸,看到突然到眼前的蛋糕不自禁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冷的。 温柔被吓一跳,还以为自己太冒失吓到他,立即要把手缩回的时候却被一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紧张地望着他那双敏锐的黑眸,只见自己手里的蛋糕很快到了他嘴里,他那冷冷的眸光里闪烁着那些烈野的光芒就那么紧逼着她的一颗柔软的心。 温柔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要吓死我? 终是把手里的报纸随手一丢不管她手里还拿着蛋糕便突然扑了过去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我只想吃了你。 那一声低喃,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额前的碎发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对她的思念仿佛再也控制不住:温柔…… “嗯?”温柔有点发慌的回应。 突然刚刚还很紧张地卧室里暧昧起来,一些细小的空气在半空中悄悄地,偷偷地跳起了舞。 “我在发烧哎!”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我知道。”他灼灼的眼神望着她,性感的嗓音里多的是不满却依然忍耐着。 “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温柔又低声道。 滕云看着身下女人那柔软的眼神竟然不自禁的感觉耀眼,勾的他呼之欲出的感情,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作死。 却只是勾着她的下巴轻轻地吻她,那么情迷意乱,却又十分隐忍。 “打电话给妈告诉她今晚在这里吃晚饭再回去?”他低声问她。 温柔有点为难的对他笑:嗯! 却还是答应。 原本他想迁就她的,结果温柔却想迁就他,于是被情给勾住了灵魂的男人终于决定自私,先吃了再说。 却在两个人刚要扒光对方的时候温柔的手机响起来。 当两个人匆忙赶到医院,温妈妈已经一个人守在那里,看着他们俩一起来立即走过去:柔柔。 “妈,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还在抢救。”温妈妈说着也是流了眼泪。 再怎么见惯世事,这种时候却也没人能冷漠到连颗眼泪也掉不下来。 温柔轻轻地把妈妈抱住:没事的,奶奶会没事的。 滕云站在旁边默默地守着,直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副院长看到滕云的时候立即去握手,滕云立即问:老人家怎么样? “今天命是保住了,不过人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还能保几次。”副院长说出实情,也有些为难。 虽然他已经见过很多人死,但是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个市的大人物,而且他们医院也被他投资过。 “能保多久保多久——。” “不用了,婆婆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过,不要在她身上在浪费钱财。” “妈!”温柔忍不住叫了一声。 钱的事情当然是个大问题,但是人命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温柔心里愧疚无比,怎奈自己一双手只能做这么多。 “钱的事情您不必担忧,温柔是我的妻子,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滕云沉声道然后带着副院长去了别处详谈。 温柔看他跟副院长离开后才搂着妈妈一起跟被推出来的奶奶一起去了病房。 还是安排的最高级的病房,温妈妈有些过意不去的对女儿说: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不好? “他自己也说我是他的妻子,夫妻间自然不必在意那些,只是奶奶——”温柔转头看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奶奶,心里没由来的就疼起来。 “你奶奶就算再怎么治也活不了多久了,柔柔,妈妈只担心你因为觉得欠了滕总太多而有负担。” 滕云回到病房门口刚推门要进去就听到那一句,只是温柔没说话,其实温柔只是在想,他们两个之间反正她永远都是亏欠的那一方。 她早已经还不起他了,正有些失落的时候一抬头看到推门进来的男人,不自禁的张开口:副院长怎么说? 滕云看了温妈妈一眼,然后垂了眸对温柔低声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剩下的天命,真的就是天的事情了。 温柔知道情况如此便也没再多说,只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温柔陪滕云在外面站着透气,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前阵子医院还说没有床位,说奶奶不必再住院,可是今天你一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你有我。”他笑了一声,笑的那么透彻。 他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温柔靠在他肩上:可是我觉得欠你太多。 “那就用一辈子来偿还。”滕总果然够狠。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只得抬头看他的表情来确定他的意思,只见他淡淡一笑,温柔想笑没笑出来。 夕阳西下,很多事情都很重要却无心再去谈了。 若是什么事情都要搞的一清二楚—— 太累了。 晚上温柔留下来照顾奶奶,滕云便在旁边要了个房间陪着。 温柔看他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有点于心不忍就开始跟他聊天:你那天怎么突然跟我生气? “忘了!”滕总淡淡的一声。 温柔吃瘪:忘了? 他没再说话,温柔却皱起眉头,他的记性有那么差? 那天他当真很生气,他不是生气濮阳瑞丰跟她见面,也不是生气濮阳瑞丰跟她说那些话。 他只是气不过,她问他那些问题的时候好似把他当个局外人,她竟然还在纠结濮阳瑞丰对她说的话。 真的是自从她跟濮阳瑞丰准备结婚到他们俩结婚以后,他发现自己小气的潜质完全被挖掘了出来。 只是他在吃醋温大秘书这个当老婆的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但怀疑她那方面缺根弦,还为她的将来担忧啊,要是没有他,她肯定早就被坏人骗走了。 将来再让她一点点的补偿好了。 弟弟妹妹们听说奶奶病危立即请了假过来,一进病房看着奶奶躺在床上插着管子惨不忍睹的状态竟然都忍不住担心的要哭出来,尤其是两个女孩。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三个弟妹围着奶奶床边蹲着紧握着奶奶的手心疼的样子也安慰,这些年这些孩子都有各自的小脾气,但是一家人那种相爱的情分却还是那么多那么浓。 “奶奶,您还认识我吗?我是小晴啊。”温晴紧紧地握着奶奶的手担忧的问。 “奶奶!” “奶奶!”连温良这个一向比较孤僻的男生都担忧的紧握着奶奶的手。 温怡抬头看着自己姐姐:姐,大夫怎么说? 温柔无奈轻叹了一声:“会努力保下去。” 只这一句大家便全都明白了,妈妈早说奶奶今年可能会走,但是前阵子还是个好人,却一下子就倒下了。 等奶奶醒来的时候四个小家伙全都守在她的身边,奶奶不自禁的激动了老半天:你们怎么都来了,不用上课? “上课也没有奶奶重要啊,谁家奶奶生病了,孙子还不回来探望的?”温怡立即跟奶奶撒娇卖萌说。 温柔双手环住手臂轻轻地抱着自己,看着妹妹对奶奶的感情深厚就觉得这个家很完整。 温妈妈容艳站在旁边看着女儿儿子都在奶奶身边,看着奶奶脸上满足得意的笑容也感动着。 对奶奶来说,这四个被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便是她的全部了,在这种时候她自然真心想要看到他们的。 后来温妈妈出去买东西,四个姐弟就坐在奶奶的床边分工陪奶奶,有削苹果的有讲笑话的,还有温良负责耍酷。 奶奶常常开心的合不拢嘴,温柔坐在旁边看着那仨弟妹那俏皮劲得意之外却有点小失落,自己那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因为爸爸集团的事情开始替爸爸担忧,后来更是—— 反正整个青春仿佛都在想跟实现拼命的赚钱。 她不敢抱怨为这个家才这么努力,她只想如果不是这个家,她可能还是个碌碌无为不求上进的孩子。 又或者自己的经历,其实也蛮不错,不仅赚了钱还换了一个那么优秀的老公。 滕云靠在窗边听着那些小年轻在陪奶奶解闷竟然也不自禁的感动,因为他们家就他一个孩子,除了有个表妹之外,还真是没什么别的弟妹,家里何曾这么热闹过? 于是他再次把目光头射到温柔的脸上,这个还不打算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啊…… 虽然奶奶病重,但是温柔还是决定陪他去参加余雨颖的生日派对,其实滕云都已经决定打电话推掉但是容艳却对他们说:去吧,奶奶这儿有我盯着呢,一有情况便给你们打电话。 滕云便想着能跟温柔多单独待一会儿就跟温柔走了,在路上经过一家设计店的时候滕云把车放下:进去看看。 温柔看着那家店:要这么隆重? 其实她家里有好几条裙子都是这里面的,都是他买的,当时是为了她陪他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别太寒酸。 “这种场合,自然在外型上要先占优势。” 温柔无奈一笑乖乖的跟他进去,换了衣服又做了发型,设计师还特意挑了合适她肌肤颜色的化妆品给她定妆。 滕云坐在旁边的座位一直从镜子里盯着那个被摆来摆去的女人,这几天她的样子本就有些憔悴,又是发烧又是奶奶的事情,恐怕还有些别的,但是现在妆一上,人立即变得惊艳了。 苏瑾跟韩西也凑做一对一起去,却是刚到门口就看到媒体都跑到他们身后,焦点都对准了刚刚下车的两个人。 那个男人给那个女人开了车门把她从副驾驶里请了出来。 温柔一身紫色长裙,长发被轻轻挽在脑后,身材本就骨感的她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娇媚。 滕云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装,却站在温柔身边立即成为最美的一对。 媒体立即将摄像头全都对准他们,许多来宾纷纷都让出门口的路给他们俩手牵着手往里走,媒体更是穷追不舍,直到进了酒店媒体被拦在外面。 韩西跟苏瑾站在旁边看着从面前走过却没有看他们一眼的男女,一个淡笑一声一个失魂落魄。 余雨颖一听说滕云来了便立即从楼上下去,只是当她兴高采烈的去迎接却看到滕云身边站着的端庄娇妻,脸上的表情不自禁的一滞,随后却是迈着大步下楼:滕总跟滕太太来给我过生日,雨颖真是好开心呢。 滕云不说话,温柔淡淡一笑:余小姐生日快乐! 把准备的生日礼物送上,余雨颖接过:谢谢滕太太。 表面上又有谁敢跟温柔闹起来? “滕总跟温秘书大驾光临真是让余某感激不尽啊,哎呀,瞧我这嘴,都习惯温秘书这个称呼了,滕太太还请包涵啊。”余雨颖的父亲出面立即去跟两个人打招呼。 温柔浅笑:余叔叔客气了。 滕云看了自己老婆一眼,跟余雨颖父亲握了下手,很疏远的。 余雨颖站在自己父亲身边:滕太太,我想跟滕总跳开场舞可以吗? 温柔微微挑眉表示压力很大却笑着抬头看自己的老公:当然。 滕云看了她一眼:回去后却要让我跪搓衣板。 淡淡的一声却让周围的人均是一愣,温柔也吓一跳。 但是余雨颖却已经有些失望,她父亲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交流生怕一不小心惹了滕大总裁不开心。 “雨颖啊,滕总跟滕太太新婚燕尔怎么能跟你跳舞?为父陪你跳还委屈你了?”余雨颖的父亲立即转移话题。 温柔接到老公大人的眼神便立即不再多说,然后转头看着余雨颖搂住父亲的手臂:好好好,不委屈不委屈,就让您陪我跳好了吧? 女儿对父亲撒娇的场面总是那么令人感动。 韩西跟苏瑾站在旁边在苏瑾耳边提到:看到了吧,滕云一颗心可全在温柔身上。 “是吗?”苏瑾淡淡的一声,眼瞅着滕云用那种深邃的眼神看着温柔。 他何曾用那种眼神看过她苏瑾? 难道真的有差距? 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劲? 余雨颖那小丫头一转头就变了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老爸,她爸爸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大局为重她却依然不高兴。 她真没想到温柔会来,更没想到滕云会用那种方式拒绝她。 自己活到这么大,竟然还没有男子拒绝过自己,毕竟论家境论样貌自己都是上品,可是滕云竟然说了句那么搞的话把她给打发。 她甚至都怀疑那是温柔早就跟他串通好的。 但是滕总会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吗? 于是她郁闷的跳舞都起不了性。 温柔跟滕云也到了舞池里,因为这家人的身份比较特别,所以其实是有个公司出钱并且打着公司酒会的名声,但是媒体还是来了不少。 温柔被滕云轻轻地拥着跳舞,突然心里软软的,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跳舞了。 当然他们每次跳舞,除了结婚那次真的都是因为工作需要。 还有第一次,那是彩排,他问她会不会跳舞,温柔说大学里学过但是好久没跳了,他便以身试教了。 那时候—— 温柔想起那一场突然心里一荡,之后看着他的眼神里不自禁的有些失落又无奈。 “怎么?” 温柔笑:没事! “我再问的话你是不是准备说保密?” “你怎么知道?” “你从来没有新意。” 温柔终于笑出来:我想起了一些事。 “比如我们第一次一起跳舞?” “在你办公室的那次!” 她昂着首望着眼前俊逸的男人,眼里满满的崇拜以及爱慕。 “嗯,那次你很紧张。”滕总平静的给她定了罪。 “一定要讲出来吗?”温柔羞愧却又质问。 “我怕你不记得!” “讨厌!” “讨厌?”滕总不自禁的挑了挑眉,他老婆也会说这两个字? 不自禁的喜出望外,哪怕是周围人再多也入不了他的眼,那双漆黑的鹰眸里满满的都是对面前女人的喜欢。 温柔快要受不了他这样阴阳怪气的,笑着昂首不在与他对视,他却只是抚着她的腰上用了一下力。 却是让旁边看着的人心里不爽,苏瑾有点受不了的松开了韩西转头朝着那边的沙发里走去,韩西看了他们俩一眼:喂,你们俩一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没听说秀恩爱死得早的话? 温柔不由的看向韩西,韩西已经去追苏瑾,而腾云却是不高兴的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离去的两人:那小子—— “我才不在意。”温柔却直言不讳。 腾云垂眸看她,看她一副当真不在意的骄傲劲终于低首在她耳边:你在勾引我! 温柔的耳沿刷的红了,明镜般的大眼也立即垂下。 他却浅笑着拥着她继续跳,很享受此刻,他没想到会这么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一不留神的心有灵犀想到一起。 只是之后他被几个领导拉到了楼上的包间去谈事情,温柔也就在楼下跟几个女人聊起来,其实大部分时候她是听人家聊。 余雨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那从容端庄的模样:我听说滕太太今年也快三十了呢,没想到保养这么好。 “是啊滕太太,有什么秘诀吗?真担心我们到了你那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黄脸婆。” “我也要知道,要是真有秘诀一定先给我妈妈知道,别看她一把年纪整天在她的脸上费工夫呢。” 温柔浅笑着:秘诀就是有个好老公。 秘诀?她这些年一直在忙工作,跟着滕总瞻前马后的哪有功夫去找护肤的秘诀? 除了有时候有些合作商之类的来她这儿走后门给她送点化妆品啊香水啊,她自己甚至连化妆品也懒得去买,所有的钱都给家里人平分掉,给自己的却少之又少。 于是她身上若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千万不要怀疑,那肯定是滕总给她买的。 几个女孩听着她这么说脸上原本雀跃着的一些看笑话的表情立即都闪过去,余雨颖忍不住低眸把温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听说她已经二十九岁,但是无论是肌肤还是身材,竟然都不算赖。 但是她保养的再好又怎么跟她们这些青春美少女比嫩? 于是余雨颖心里对温柔已经有了一百个不满意。 苏瑾点了根烟抽着便走了过去:滕太太可否赏光单独聊几句? 温柔抬眸,看着苏瑾站在旁边对自己笑,笑的很冷漠,抽着烟站在她面前的姿态有点高的让人够不到。 “当然!”但是温柔却站了起来,与其陪这帮大小姐在这里聊天说地,她宁愿找个清静的地方。 于是苏瑾把她从一群小丫头片子里解救出来,苏瑾看了她一眼:“你老公呢,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给那群大小姐?” “他被几个领导叫到楼上了!”温柔浅笑着回答,在这个美妙的夜晚,温柔的美丽竟然让站在身边的苏瑾花容失色。 苏瑾淡淡的看她一眼,依旧抽着烟:虽然我不看好你,但是也不愿意看着那群丫头为难与你,算是我谢你上次给我包扎伤口。 苏瑾说完就抽着烟走了,温柔站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之后看着四处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便拎着裙尾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韩西在旁边等着苏瑾,看苏瑾功成圆满的回来:谢了。 刚刚是滕云找韩西把温柔从那群女人里解救出来,谁知道被苏瑾听了去,苏瑾竟然会去帮温柔,为了滕云。 韩西觉得女人间有些时候真的很有趣,明明互相讨厌的人也会互相帮助,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我不是为你!”所以不用道谢。 苏瑾冷冷的一声便往后面的小花园走去。 韩西从旁边拿了瓶酒顺便拿了两个酒杯然后追了出去。 温柔接到妈妈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寻思苏瑾这几年在她眼中的渐变,但是接完电话之后她却立即四处张望想要上去找滕云却怕赶不上,立即拉住一个侍者:麻烦告诉滕总我家里出事我先回去。 侍者点头,温柔便立即跑了。 “你去忙吧,我去转告滕总。”余雨颖突然跳出来看着温柔迅速消失的倩影对那个侍者说。 那个工作人员也是一滞,但是看着大小姐的脸色立即就点头离开了。 温柔打了车直奔医院。 一身雍容华贵却也抵不过医院里死气沉沉的寂静。 脚上还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她几乎是跑到病房,温妈妈跟院长都在,温柔到床前急忙问:“怎么?” “恐怕撑不了多久了。”院长据实以告,温柔的脚下一软便歪了一下,温妈妈立即扶住她,温柔坐在了床边没再说话。 现下里竟然什么都想不到了,那会儿还想着在给滕云打个电话。 温妈妈也难过的坐在旁边不再说话,这个晚上娘俩都没休息,就那么守着只剩下努力呼吸的奶奶。 后来滕云给她打电话:去哪儿了? “在医院啊。”温柔疑惑却依然回答。 寂静的走廊里她靠着墙根站着,连多问一声的力气也没有。 滕云微微皱眉却是立即离开,当他赶到医院温柔还站在病房门口,两个人眼神对视就立即心灵相通。 “我当时走得急跟一个服务生交代过让他转告你我回了医院没人跟你说?” 滕云看了她一眼后不自禁的皱眉,还真是没人告诉他。 温柔一看滕云的表情也明白了,无奈垂眸,不是服务生忘记就是有人故意了,这个不难猜。 后来温妈妈累的睡过去,温柔跟滕云便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互相靠着,竟然睁着眼无法入睡。 这是她眼睁睁的看着第二个亲人离开,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紧张了,上次是血淋淋的,而这次却是这么悄无声息的。 床上奶奶只剩下那么费力的喘息着,呼吸的声音大到整个房间里都听得到,胸口起伏的那么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所有的运动呼吸。 温柔的手被滕云抓在掌心里,靠在他的肩头,因为妈妈在,她并不会说自己心里的感受,但是现在就这么等着一个人离去的感觉…… 早上滕云去竞标一块地还有些不放心,温柔说:让蒋雯陪你去吧,这件事她有参与,这里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给你打电话。 后来温妈妈给女儿买了粥,但是温柔没吃,倒是拿过护士送进来的一份报纸扫了几眼。 “滕云这人还真不错,外人说他霸道不讲情面,但是对你,对咱们这个家,还真是重情重义。” 温柔浅笑,翻了一页继续看。 “你叔叔家到现在就过来一趟,你叔叔总说他忙,你婶婶就更不用说了,你奶奶身体好的时候也一年到头不去咱们家看过一次。”容艳说起自己小叔子一家竟然只剩下无奈。 “原本关系就不好,他们无情无义不要紧,咱们一家人团结就是。”温柔淡淡的说着,对那势力的叔叔家人她根本不想说什么。 “这倒也是!”容艳说着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而温柔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直到看到娱乐版的时候,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却遮不住她眼里的震惊。 从上到下依次看过去,昨晚这个姓余的给女儿办生日宴的事情终是被曝光出来惹人怀疑,同时被曝光的竟然还有滕云跟她牵手进酒店,还有…… 容艳看着女儿的表情有点不对便忍不住凑上前去:怎么? 黑白的照片上竟然也有天上的少许星光,那似是在一个小花园里,一男一女拿着酒杯坐在一个栏杆旁喝着酒谈天说地的样子,女的落寞男的也失意。 温柔看不清滕云垂着的眸子里有些什么内容,却看得清苏瑾那不愿意放低的姿态里的倔强跟隐忍。 苏瑾昂首惆怅的望着夜空中,歪着头靠着滕云的肩膀,滕云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艳本来就苍白的脸上终是惊的更难看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温柔把那片文章看完后放在了一旁:没事! 淡淡的一声之后容艳想要再问些什么却是听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母女俩均是往病床前看去然后蹭的都跑了过去。 “快去叫医生!”容艳一声命令温柔便大步往外跑。 只是—— 上午八点半,奶奶停止了呼吸,离世。 弟弟妹妹们全都到场,奶奶被送去火化之前温柔给叔叔打电话让他直接去火葬场,当温龙赶到的时候温柔跟温良都已经在那里等着,竟然也会感觉到尴尬便大步走了过去。 容艳领着两个女儿在墓地准备。 “姐,要不要给滕云打电话?” 温柔听到弟弟突然提的一个人不自禁的闭了闭眼,她竟然忘记了:你去给他打吧。 温柔把手机交给弟弟,这一刻她竟然不想跟他联系,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温家的女婿,出于礼貌他也必须到。 温良便拿着姐姐的电话去给滕云打电话,温柔走上前去跟温龙说话:昨天你可曾到过医院? “柔柔,叔叔正在谈生意。”温龙显得有些为难,但是脸色不怎么好看,毕竟那是他母亲。 “奶奶临走前却挂心着你,说无论如何让我不要跟你撕破脸,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通知你来火化奶奶?” 温柔坦白直言,她真是恨透了这个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男人,至少他对他最该在意的人没有负起责任。 奶奶昨天还提到他,还说虽然他们两家虽然不常走动却还是亲戚,还想着见他一面。 但是自从奶奶病倒他到底去过两次吗? “柔柔叔叔知道你怪叔叔,但是叔叔是真没想到你奶奶她走的这么快。”温龙也眼眶红了,他再混,至少生养自己的母亲他还不至于那么荒唐。 “你想到过什么呢?除了过年的时候你会去家里走动一下你还有别的时候到过?奶奶想看看自己的儿子竟然比登天还难。”她有些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愿意再多说。 这天中午下了大雨,但是山上还是围了跟温家有关的所有人。 那一刻是寂静的,毕竟有人离开了。 温妈妈忍不住落了泪,看着碑上奶奶的遗像,温柔轻轻地搂着她,滕云站在旁边看着温柔眼眶发红却并未落泪不自禁的垂下了眸。 温柔的婶婶跟堂妹却是眼瞅着一把黑伞下高立在温柔旁边的男人:妈妈,你看滕总。 “严肃点。”温柔的婶婶瞅着滕云那寡淡的表情对女儿低声说,一双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 温良瞅了一眼那家人,不想在奶奶面前跟他们吵,但是就是看着不顺眼。 这时候的温良心里便暗暗的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温龙一家抬起头来看他们姐弟,总有一天。 只是温良正在陪伴姐姐跟妈妈的时候收到一条彩信,当他不高兴别人这个时候打扰他的时候他却是因为几个字把那条信息打开。 之后他便冷眼看着温柔身边的男人。 他站在旁边打开新闻看了一眼,这一天什么还没来得及关注,却是在快要中午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消息。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午姐姐让他给滕云打电话而不是自己打。 “大嫂,你要注意身体,虽然妈走了,你还有我们呢。”温龙走上前去说道,毕竟旁边还有个滕云,他自然注意礼节。 容艳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温柔冷冷的看着温龙不说话,温龙的老婆也走上前对容艳说:是啊大嫂,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见外。 “你们连对奶奶的孝心都没有鬼才会信你们会照顾我妈妈,而且我们也不牢你们大驾。”温怡站在妈妈另一旁心直口快的对温龙一家人说。 “喂,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温龙的女儿立即瞪着眼对温怡吼。 “吵什么?奶奶还没走远呢?”温柔冷冷的看了温颖一眼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温颖看着温柔那冷冰冰的眼神就是害怕,却又瞪了温怡一眼才别开脸:妈我们快走了,雨这么大,我的裙子都脏了。 温龙不自禁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小丫头竟然不甘心的翻了个白眼。 “我们都回去吧。”温龙对容艳沉声道了句。 “我们也走吧!”容艳对孩子们说。 温龙他们上车离去后容艳跟温怡还有温晴也上了车。 只是温柔刚要上车的时候发现身后少了俩人。 “滕总。” 滕云听着那别扭的一声转头,温良上前就是一拳打在滕云的嘴角。 ------题外话------ 新文上架第一天,祝大家周末愉快,别忘了订阅之后去书评,如果对号可以得到一点奖励哦。 ☆、70 腹黑狼的诡计 70 温柔吓坏的看着弟弟给了老公一拳,滕云伞掉在地上却是立即还了一拳:奶奶面前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这种时候你竟然跟别的女人搞地下情,我再疯也没有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疯吧?”温良几乎咬牙切齿。 温柔走上前,听着弟弟说的话立即教训他:温良你给我住嘴。 “大姐你跟他离婚,我们家欠他的,我温良来还。”温良指着自己的心窝子,大雨中跟温柔吼道。 “你在乱说什么?”温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滕云也皱着眉,却已经听明白这小子是因为今天早上的新闻。 雨越来越大,容艳她们在车子里看着山上的情景不由的也担心起来,她要下车却被温怡拉住:妈你别去。 容艳知道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也想着该有个人提醒滕云点什么便没下车,姐妹俩互相使个眼色都不高兴的望着外面。 滕云跟苏瑾的绯闻让温家人都伤透了心。 “他不就是帮奶奶交了在医院的钱吗?我们现在还不起他以后总能还,我不要看着自己的姐姐为了这个家受这种羞辱。”温良对姐姐直言。 温柔竟然有点哭笑不得,心已经很累:温良,滕云跟苏瑾只是喝了点酒而已。 “恐怕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温良问。 温柔一滞,滕云却已经抓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他不打算跟一个失去理智的大学生拼个你输我赢。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却把抓着她手的大掌给缓缓地用力地推开:你先回去吧,我这几天我先在我妈这里陪她几天。 滕云微微皱眉,温柔的话已经再清楚不过。 “姐我们走!”温良捡起地上的伞给温柔撑着,搂着温柔的肩膀便下山。 滕云站在雨中看着那姐弟俩上车后离去。 温柔还是不忍心的透过窗子去看他,一双透彻的眸子里数不尽的落寞,其实这不是她所愿,只是她现在必须陪在妈妈身边。 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晚上容艳睡了以后她才悄悄地跑出去给他打电话,滕云在洗澡没有听到当他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立即回过去,温柔还在楼道里呆着:喂? 那样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嗓音像是疲倦之极。 “这么晚还不睡?”他问了句,然后打着电话从橱子里找衣服。 “马上就睡了,你呢?” “我刚洗完澡准备——你现在在哪儿?” “家门口!”温柔看了一眼屋里依然小声说,怕打扰了妈妈休息。 “家门口?”滕云微微皱眉,已经感觉得到她是为了跟他打电话。 “妈妈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就自己在楼道里给你打电话。” “我可以过去?”滕云低声问。 温柔一滞:这么晚?不要了,我明天能不能请一天假,我担心妈妈一个人太闷。她继续低声跟他说。 漆黑的深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温柔,温良怀疑我,你呢? 温柔听到这话后终是沉默。 “你还没回答我。”温柔选择不回答。 “可以!”他没追问,淡淡的两个字。 “那晚安!”她说着把电话挂掉,都不等他说再见。 滕云挂掉手机后躺在了床上,脑袋也感觉沉甸甸的。 她猜得到是苏瑾主动,但是看到那长篇大论的新闻之后她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但是她理智的告诉自己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温柔回到屋里轻轻地把门关好,以为大家都已经睡了,谁知道一回头竟然看到弟弟站在沙发那里怨恨的盯着她。 温柔吓一跳:你怎么还没睡? “你爱上了滕云?”温良问了一句,冷冷的。 “什么?”温柔疑惑了。 有些话从弟弟妹妹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就是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晚背着大家给他打电话?你那么担心他会不高兴?” 温柔望着弟弟那冷漠的样子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姐,我希望我猜错了,我希望你跟他离婚,否则今天早上这种新闻就只是个开始,以后你还会看到很多这样的八卦绯闻。” “温良你还小,有些事情你并不明白的,以后我跟滕云之间的事情你可以不管?”温柔试探着问,其实她已经不太高兴。 她可不想以后经常看到类似的八卦新闻,她也没想过要跟滕云离婚。 “我是你弟弟,我不管你谁管你?” “呵呵,可是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我在照顾你。”温柔只好阐述那个事实。 温良不再说话,转身就进了自己房间里把门用力的闭上。 温柔无奈的低头,拿着手机回了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温良就回学校,其实他可以昨晚跟两个姐姐一起走,但是他留下来陪了一夜,第二天还有课他必须早早的离开。 温柔送他到楼下:昨晚我们的谈话不是很愉快,姐姐可能说的有点过现在跟你道歉。 温良转身用一种极其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姐姐:我只是觉得你已经为这个家付出太多,我们家有男人的,我不要我大姐为了这个家一辈子都当别人的傀儡。 72 “你大姐不是别人的傀儡,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温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她为什么要生气弟弟的直言?除了自己最亲的人还有谁会这么跟自己忠言逆耳? 也是她笑了笑,然后送弟弟上了公交后慢悠悠的回了家。 容艳看着自己女儿又回来:去上班吧,我不要紧的。 “我就在家陪您一天。”温柔走过去摁着妈妈的肩膀坐在沙发里。 “温柔,妈妈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而且我总要习惯的。” “妈!”温柔叫了一声,她却是不愿意让妈妈自己孤独的在家。 至少过几天,现在这种心情缓过去一些。 “你真的可以不去上班?滕云那里……” “滕云才不会那么小气。”温柔立即说。 容艳瞪了女儿一眼:昨天的八卦他给你解释了没有? “我跟他身边这么多年,见过关于他的多少绯闻恐怕数也数不过来,而且他跟苏瑾的事情我知道,这只是个绯闻而已。” “你就那么相信他?” “嗯!”温柔肯定的说。 容艳有点看不透女儿的眼里有些什么,无奈摇头,然后又躲到房间里去了。 还说没关系,结果却躲在房间里掉眼泪。 允湘跟陈晨不久就过来,三个女孩互相依偎了一会儿才终是好过一点。 “你的额头怎么那么烫?”陈晨无意间碰到她的额头感觉到。 “这几天有点发烧。”温柔哭笑不得,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掉。 “你这可不像是有点,吃药了吗?”陈晨苦笑着问。 允湘也抬手摸温柔的额头:简直胡闹,现在去医院。 “你才是别闹,你觉得我现在会喜欢进医院?而且吃个药就好了。”温柔说着给两个死党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小点声,担心她妈妈听到。 “可你现在这样别没把你妈照顾好先把自己给照顾倒了。”允湘担心的说。 “放心吧,一个小发烧就能打垮我的话这些年我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温柔说。 “如来呢?如来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 “还是你们俩吵架了?” “我们婚后好像没怎么吵架吧?”冷战倒是有。 “新闻的事情改天遇到他一定替你报仇,你等着吧。”陈晨对温柔说。 “对了,你老公回来了吧?”温柔赶紧转移话题。 只是一说这事连允湘也忍不住笑喷:你知道吗,她昨天晚上去接机,她老公竟然没把她认出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温柔一滞,傻傻的望着陈晨:不会吧? 陈晨瞪了允湘一眼:你的嘴怎么就没个把风的呢?非要拿个针给你缝起来是不是? “说出来大家开心开心嘛。”允湘立即笑道。 “你们拿我的囧事开心?有你们这样的姐妹吗?” “有啊,这不是在你眼前。” “好了,你们俩就别拌嘴了,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温柔也打起兴趣。 “还能怎么回事,两年不见他连他亲老婆都不认识了就这么回事。”陈晨想起来就生气。 温柔愣住,听着陈晨夸张的说:我当时恨不得掐死他你知道吗?有这样的老公吗?就算是两年多没见,但是也不至于把我认不出来吧? “你告诉温柔你那天穿着什么衣服去的?” “迷彩服啊怎么了?”陈晨瞪了她一眼,温柔也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最后跟允湘笑作一团。 “你在他眼里的印象就是职业装跟连衣裙,你裤子都不经常穿的人突然穿上迷彩服,还把头发给藏了起来,要是我,我也认不出的。”温柔只好替不怎么熟悉的死党老公说话。 “我还不是为了配合他的职业?”陈晨想着。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俩都别了两年了。 “那晚上你们俩一关门他有没有上你啊?”允湘直接问。 “说起来也怪,他跟一个认不出来的女人都可以上,真他妈……”陈晨越说越气然后就咬牙切齿了。 “或者他只是觉得你太迷人?”温柔幻想着。 “哈哈,肯定是被她那身迷彩服给迷住了,要是他在部队还没看够的话。” …… 后来她去送陈晨跟允湘顺便在楼下的药店里买了个退烧药,却是一出了药店就看到自己老公站在不远处。 那高挺的身材斜靠在车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双敏锐的眸子就那么望着看着他震惊的女人。 “你怎么过来了?”温柔走上前去轻声问。 他低头看着她手里的药然后把她拉到跟前,温柔站在他的两膝之间任由他压着她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试着她的体温。 “不是说没事了?”有些责怪的眼神里竟然还有满满的担忧。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温柔笑的有点不自在。 “去医院挂个点滴吧。”他淡淡的说着直起身拉着她进了副驾驶然后才自己上了车。 温柔望着坐到她身边的人:我还没跟妈妈打招呼。 “去挂个点滴用不了几个小时,现在打也可以,或者待会儿我亲自打。” 车子渐远,温柔给容艳打了电话后靠在车座位里望着他专注开车的样子,那刀削斧劈的轮廓竟然让她心上突然升起一股思念。 她不愿意在病房里呆着他便带她在外面的树下藤椅里坐着,给她拿了条毯子盖着腿怕她着凉,自己就拿了份报纸在看。 温柔也要了一页,竟然看到奶奶去世的消息也在报纸上不自禁的一滞。 “别太紧张,嫁给我以后这种事恐怕会很多。”滕云看她一眼淡淡的道。 这个新闻他早就看过了。 “嫁给了你我算是彻底出名了吗?” 他笑:如果你不喜欢,我回头跟媒体说。 “无所谓!”温柔又把眼神放在报纸上,不说话。 滕云突然放下报纸在旁边然后轻轻地把她抱起,温柔一愣,下一刻已经被他放倒在膝盖上躺着。 温柔一抬眼就看到他幽深的眼神在望着她,脸一红立即拿报纸把脸给遮住,之后便转了个身侧躺在他膝上继续看报纸。 阳光明媚,这个秋天也不再那么冷漠的样子。 滕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躺在眼前的女人,然后替她把报纸拿住问她:这样看得清? “你这么贴心干脆念给我听好了!”温柔索性收了手彻底把报纸给他。 谁知道他竟然没推辞,问她看到哪儿了,温柔指了一下子之后他便真的开始念。 温柔躺在他腿上从树缝里看着那片渐暖的阳光,如果生活就是这样简单该多好。 妻子生病的时候老公陪在身边开个玩笑念念报纸,一起讲着哪怕是过时的老黄历。 他后来去交钱的时候容艳给她打电话:温柔啊,你今晚上别回来了,这几天你也够累的,你在妈妈还要担心你,不如跟滕云回去让他照顾你我也安心。 “哦,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温柔往门外看着挂了电话。 滕云交完钱推门而进:妈来的电话? “是啊,问我几点回去。”她笑,笑的很谦虚。 漆黑的鹰眸看着女人脸上多少尴尬的神色之后微微垂眸:现在送你回去。 自己的老婆不在自己的家,滕总竟然毫无办法。 只是她到底是为了陪母亲还是为了躲避什么? 容艳一开门看到女儿站在门口吓一跳:不是说让你不要回来? “我不放心。”温柔低声说,搂着老妈的肩膀回到房间里。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妈我什么大风大浪没遇到过,连你爸……温柔你是不是跟腾云之间发生什么事?” 仔细回忆起来,自从那个八卦新闻后温柔对腾云的态度看似没什么变化实则却是平平的。 温柔意外母亲这一问,有点诧异的看着母亲:没有啊。 却不外乎是这样三个字的回答。 “你总是这样,无论自己身上发生多少事都不回来跟我说一个字,你还记得有次你去外地出差水土不服晕过去?明明在那里的医院却跟我说在工地忙。” “那次也是他在我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们俩之间的记忆就蜂拥而至。 她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多的回忆的。 明明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靠窗的床上她轻轻地趴在窗台望着外面一颗法国梧桐茂密的树叶,关于他的记忆就那么一点点的越来越蜂拥到脑海。 失笑了一声,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她静静地靠在那里继续回忆着。 有时候回忆竟然是那么美妙的事情,他们一起的那些年岁,她陪他经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看着他签了一个又一个大单子,在后来他看似不是那么忙了,却也总是被一些琐事给缠着。 这些年他竟然一直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竟然只是把他当个领导。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当她发现的时候脸上已经两行热泪。 昏暗的夜里蒋雯的电话把她从梦中惊扰:柔姐,我今天晚上差点被灌死了? 当她回过神来一看床头的闹钟显示着九点五十五:今晚有应酬? “是啊,公关部也来了几个姐姐,但是这群人太他妈能喝了。”蒋雯说。 温柔轻笑了一声:老板呢? “老板被那几个老板带来的两个小妖精给缠住了,柔姐你能不能过来趟把老板从那群女人里解救出来啊?” 同样当你想用一种方式制服那些人,那些人也在想办法制服呢。 “我的头有点沉已经睡下了,你帮我好好照顾他。”温柔说完挂掉继续睡,脑袋还烫着呢,又一轮的折磨已经开始,不知道下次退烧是几个小时以后。 蒋雯吃惊的望着手机上:我帮你照顾他? 你难道不知道咱们滕总可不是谁也敢去照顾的? 公关部的几个女同事的酒量那自然不必说,蒋雯又进去的时候看到她们已经把两个老总灌的在合同上签字,滕云坐在那里任由两个美女左右要挟却只是眼瞅着某处当自己是个雕像。 这夜里有些沉,当他开车回去的时候停车场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滕云一看车牌号就知道是谁,苏瑾从里面出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怎么来了?”他淡淡的一声看着她到自己面前要扶住自己轻巧的躲开。 苏瑾没搂住他的手臂便也装作从容的拉了下包包带子:听说温柔奶奶去世了。 “如果你是为这件事,你该去找温柔。”他淡淡的一声然后转身往电梯那儿走。 “云,我想跟你谈谈。”她追上去。 “苏瑾,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要钱我给你,要帮忙也可以,但是除此之外我帮不了你什么。”他说着便又往那里走去。 “云——” “还有,以后别再找温柔,见了面如果能不打招呼我会感激不尽。”滕云突然又回头,冷冷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熟悉的人。 苏瑾滞在那里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 那天娘俩刚刚吃早饭就听到敲门声,容艳还说是滕云来找她,温柔的心里也一荡,但是当容艳去把门打开,看着是自己弟妹跟侄女的时候却是心神一震:是你们娘俩啊。 “大嫂,温柔在家吧?”打扮艳丽的中年妇女挎着小包包站到他们客厅里。 温柔放下碗筷从里面出来看着自己婶婶跟堂妹站在那里心里立即设起一道防线:你们俩在干么? 八百年不走动的老亲戚突然到她们家,眼下奶奶又离去,实在想不出这娘俩来找她干么。 “我的好大姐呀,我当然是来看你的。”温颖说着翘着兰花指跑上前搂着温柔的手臂。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多出来的手:拿开。 冷冷的两个字,对这家人她可没什么好态度。 “拿开就拿开,干么这么凶么?”温颖看着温柔凉薄的脸色立即把手拿开,有点害怕却终是委屈的小声嘀咕。 “温柔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你小妹一般见识,你现在可不是以前了,现在可是滕家的大少奶奶,不是婶婶说你,你可真该改改你以前那些臭脾气了啊。” 婶婶说着也走上前,温柔眉心皱下去:“你们来到底干什么?” “大嫂你也劝劝温柔啊,哪有这种表情对自己家人的,而且你也不怕她这幅表情出去给滕总丢脸。” 温柔看着婶婶手上俗到家的宝石戒指又看向她那通红的手指甲:如果没正经事来的话麻烦你们母女现在就离开。 奶奶才刚离世,她穿的这么艳丽俗气也就算了,竟然还涂着红指甲油,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没有她奶奶吗? “是啊弟妹,我跟温柔待会儿——” 这娘几个正说着话,门口突然占了两个人,全是素色打扮。 容艳乍一看吃了一惊,随后却立即上前去迎着:你们俩怎么来了?快请进。 袁教授跟滕教授手里拎着礼品,都很担心容艳的样子,袁教授更是拉着容艳的手说:你怎么这么憔悴啊? 容艳笑了一声,拉着两个人上前:温柔,快去倒茶。 “姐,这又是咱们家什么穷亲戚吗?”温颖不自禁的围着袁教授打了个转,皱着眉一副恶心的样子。 “这两位是?”袁教授这才注意到别人。 “这是我小叔家的,这是侄女。”容艳不太高兴还是介绍了一下。 “温柔,婶婶今天带你妹妹来是想让你给你妹妹在你老公那里某个职位,你个大少奶奶可别这点小忙都不帮你妹妹啊。”那女人压根没把突然来的两个人放在眼里还有点不高兴被打扰,姿态摆的高高的只跟温柔说话。 温柔端着茶出来袁教授他们还站在那里她轻声喊了句:爸妈过来喝茶。 就这一句,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去看儿媳妇,却忽略了旁边站着的母女俩。 容艳跟袁教授坐在一块,袁教授抬头伸手对温柔:过来让妈看看,妈的好媳妇怎么脸色也这么差? 温柔浅笑着说:有点发烧。 她没当回事,当长辈的听了却是心疼。 “姐,你刚刚叫他们俩什么?” “这是滕云的爸爸妈妈,我的公公跟婆婆。”温柔这才望着后面的母女俩介绍了一遍。 母女俩惊的下巴差点脱臼。 “工作的事情全凭自己的本事,我不会在中间做什么,如果没别的事情你们可以走了。” “哎呀,原来是滕总的父亲母亲大人,刚刚我可真是眼拙,没想到两位这么年轻,这么朴素,可真是——” “你婆婆才刚走,你当儿媳妇的就这幅样子到这里你不觉的自己没资格坐在这里?”袁教授的嘴巴恶毒起来可厉害。 温颖刚要跟妈妈坐在一起跟她套近乎,一听这话吓的没敢坐下,转头把自己吐了厚厚口红的嘴唇给用力擦干净。 “是是是,滕太太您说得是,我回头就去洗掉。” “大家都叫我袁教授。”袁教授依然是那么摆正着姿态,温柔不禁抿唇忍笑,看着婶婶吃瘪的样子竟然还不错。 “我听说你们二位是大学的教授,不过教授哪比得上咱们滕总的泰山来头大啊,你们滕家出了滕云这个大人物,你们家可就不再是那些小门小户而是人人都想高攀的豪门世家了呢。” “我们滕家不讲究那些虚名,我跟滕云他爸就是个教书的,滕云也从来没说过什么豪门不豪门的话,不过有一件事你该知道,那就是温柔确实是我们滕家的好儿媳妇。” 袁教授说着又眉开眼笑却只抬头对自己的儿媳妇。 温柔被夸的有点害羞,但是还是矜持的站在旁边听着。 后来那母女俩被轰走后不高兴的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多看了几本书就在那儿装高尚。 “可是妈,我工作的事情怎么办?” “着什么急?改天再单独找温柔。” 娘俩说着不甘心的离去。 快中午的时候袁教授跟滕教授才离开,温柔送他们下楼的时候袁教授试探:温柔要不把你妈接到你跟滕云的房子里去住也好啊,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 “对,你妈一个人确实太孤单了,搬过去我跟你妈可是一百个同意。” “不用了,我在家陪几天而已,过两天就回去。” 袁教授点点头,然后拉着儿媳妇的手到旁边低声道:昨晚滕云回了我那儿去睡,我看得出来他是不愿意一个人在你们的房子里。 温柔也是一滞,有些事她其实快要想通,但是每次都在快想通的时候又放下了。 第三天温柔去上班,却刚到门口就听到不远处清灵的声音:姐,我是颖颖啊。 温柔一转头看到从一辆奥迪车那里往她这跑的女孩,心里升起一丝厌烦却没说话。 “姐,我拜托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温颖挎着她的臂弯向她撒娇。 就连两个亲妹妹都没跟她这样撒娇过,温柔有点接受不了的微微皱眉:我说了我做不了主。 “姐你就别骗我了,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随便安排我个一官半职也好嘛。”温颖继续说着。 温柔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一官半职?连我也不过是个小秘书而已,我有什么能力给你一个一官半职。 “我姐才不是什么小秘书,我姐可是这个大厦的老板娘呢。”温颖继续拍马屁。 “哼,嘴巴真好使。”温柔不得不佩服的说,眼里却全是忍耐。 “姐,我可是你亲堂妹,你就帮帮我吧,或者你把我引荐给滕总,我自己跟他说?”小女孩眉飞色舞的小模样让人一眼就看透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今天来上班?”滕云正好经过。 温柔一转头看到他,他们几天没见后温柔乍一见他竟然紧张。 “姐夫!”温颖却已经叫着姐夫就往台阶下跑。 “你是谁?”滕云冷冷的一声,眼色不善。 “我是颖颖啊,温柔的堂妹,那天奶奶的葬礼我们还见过。”温颖立即说。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滕云抬头看了温柔一眼然后朝着温柔走去:你堂妹? “我如果有个开奥迪的堂妹我还用做公交车来上班?”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句,都不拿正眼瞧温颖。 温颖也没料到温柔这么说,立即长大了嘴巴不高兴的抬手指着温柔警告,温柔不在意,倒是滕云转头看了她一眼,温颖立即放下手对他献媚的笑。 “我今天下午可能要出差。”他已经搂着她的肩膀跟温柔往里走去。 温颖被晾在一边根本没人搭理,自己也要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可一直是温家的掌上明珠啊,明珠啊。 “去哪儿?” “澳洲!” 电梯里他对她说,然后转头看她。 温柔也看着他,几日不见竟然有点分外想念的意思。 幽暗的鹰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女人,她终于又在他面前,只是他却要去出差。 “要不要我去帮你收拾行李?”太过寂静的空间里,温柔终于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四目相视的煎熬,她终是有些承受不住。 只是下一刻他却突然将她拥到怀里,就那么紧紧地把她抱着,亲着。 “有份文件要签字,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他亲着她的耳沿低低的对她倾诉。 温柔不敢说话,只是一双手用力的盼着他的后背。 蒋雯看到温柔来立即如释重负:柔姐! 站在桌子前激动的叫了一声,温柔看着她那小样忍不住笑了一声:早啊。 “文件呢?”滕云站在旁边打扰人家姐妹俩叙旧。 蒋雯立即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给他,然后他拿了笔签字。 “欢迎回来!”蒋雯伸手跟温柔索抱。 滕云签完字把文件合上看着老婆被别的人抱着微微皱眉,他还没抱够呢。 “你柔姐要明天才能来跟你并肩作战了!”他把文件放下后就拉着温柔的手往外走。 温柔看蒋雯那惊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挥手:明天见。 蒋雯快要哭了:不是今天来上班吗? 路上他已经忍不住把她拉到怀里:抱着我。 低低的在她耳边一句命令。 温柔伸手豪气的抱住他的手臂:好肉麻!却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 滕云浅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也不多说,车子在回家的路上以稍微快些的速度行驶着。 “温颖想要进公司。”温柔对滕云说。 “哼,他想不出她在公司能做些什么。”滕云淡淡的说了句。 “我也想不出,她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比起我们姐弟几个,她真是生活在蜜罐里一样,按理说我叔叔的公司虽然不算大,但是也够她折腾了。” 滕云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她就是被美色所迷。” 温柔转头看他,看他那衣服得意的样子:“你这个美色她迷也是白迷了不是么?” “当然!”他转头看老婆大人一眼,看老婆大人眉眼间淡淡的醋意立即干脆的回复。 温柔又缓缓地靠在他的肩头:哎,这几天跟扒了一层皮一样。 “别这么说!” “嗯?” “我会以为我在明知故犯。” “什么?” 温柔迷惑了一路,直到回到家,门一开滕总就受不了的把老婆抵在门板上开始啃。 温柔被背后冷硬的门板冰的叫了一声,然后抬手想要阻止他:滕云—— 嘴巴瞬间被堵住,只感受着他几乎发狂的亲吻。 “我保证就一次。”属于男人独特的声音诱着女人的耳沿开始痒痒的。 大早上的她原本要去上班,谁知道他却要出差,好心回来给他收拾行李,结果却被摁在了床上。 “我先收拾行李?” “已经收拾好了。” “啊?” “傻瓜!” 她震惊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原来他在骗她,让她回来竟然只是要做这件事。 “骗子,我温柔这么聪明竟然还被你耍了。” 温柔说着抱着他翻身而上,然后面红耳赤,光芒万丈的眼神有些羞愧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种莫名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再次让她无法收拾。 “聪明也会被耍的,你那点小聪明只能用在别人身上。”他轻轻地抱着她,缓缓地亲吻着,那么爱恋的。 “叫我傻瓜的人可不多呢。”温柔想了想外界给她的称号,聪明,端庄,贤惠,识大体,理智,客观,甚至还有什么女强人,就是没有傻瓜这俩字。 “因为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傻瓜。”他轻轻地捧着她的脸,即使是青天白日里,他想爱她,不需要任何的遮遮掩掩。 温柔的心尖一颤,他说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傻瓜。 那像是一种诺言,但是她又不确定,却已经感动的泪眼朦胧。 “若不是奶奶刚走,我真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出这趟差。” “等下次,我一定陪你去!”温柔勾着他的脖子对他说。 “下次你要是再有别的事,我就要绑了。” “绑是犯法的吧?” “你忍心让我坐牢?” “还是算了,我怕你一坐牢我就要饿死。” 他笑,原本稍显疲倦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些好的情绪,听着她担心自己失去他就饿死他竟然开心的去咬住她的嘴。 “温柔!” “嗯?” “我好想你!” 温柔的笑意突然僵住,听着他在耳边低低的那一声竟然不自禁的失了神。 那四个字,仿佛能致命。 他想她,那她呢? 想着自己某个夜里默默地流眼泪的情景,难道自己也想他? 差不多早已经忘记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这些年疯了似地为了那个家付出,只想在合适的年龄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 却没想到这一嫁就让她不能自己。 滕总每次突然的表白她的心都会微微牵动,也或者这一次已经不再是微微动了下那么简单。 可是爱情是什么她真的忘了。 那种心动的感觉,仿佛已经遥远到她无法感知。 有时候明明感受得到他要表达的内容,但是又总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可是此刻他亲吻着她那么意乱情迷的,甚至有一刻自己感觉抓不住自己的心,是的,心跑了。 心很快就跑远,她死命的追却只是累的浑身发虚全是虚汗,却也追不回了。 一颗心被牵动的那么难受却又没有任何追回的办法。 卧室里彻底的寂静下去,只是两个人互相依偎着,之后断断续续几句耳语,就那么纠缠到底。 下午他去出差她送他到机场,路上他提议:若不然去考个驾照? “我小时候有个理想。”她突然悻悻地说。 “什么理想。” “买个驾照。” 滕总看着旁边忍笑的女人不自禁的也笑了一声,然后握住她的手:过几天我回来带你找个清静的地方练习一下,等过了我这一关就帮你买。 “啊,找个有钱老公就是爽。” 机场她没心没肺的跟他打哈哈,幽暗的眸子紧逼着她那强装幽默的样子:等我回来。 他却突然抓着她的手认真对她讲了一句。 即使那一句很轻。 温柔不自禁的抬眸望着他那气势逼人,幽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一路顺风。 转头,手里捏着他的车钥匙站在停车场附近看着那一大片的阳光,然后又看向自己手里的车钥匙。 虽然很多年没有开过,但是也不至于什么都忘掉吧? 当她开着她老公昂贵的豪车好不容易出了停车场,一上路她虽然努力稳着自己的一颗心却还是进了警局。 允湘去接她的时候还吓一跳: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温柔尴尬的站在一个小空间里冲她摇摇头,允湘还以为温柔是被这些交警给吓到立即转头冲着在做笔录的交警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连她也敢抓? “她无证驾驶,我也是为她的人生安全着想,更何况她先犯规我才把她带过来我有什么错?”是个清瘦的男交警,样子还算可以,但是不太喜欢眼前的女人。 “什么?你还有理了?这可是滕总刚结婚的新妻,滕云你总知道吧?” 那个交警听着允湘那一副天要塌了的说辞然后又看了温柔一眼,温柔双手插兜低着头站在那里显然有些尴尬的模样。 “这位大姐,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在这里签个字带人走了。” “大,大姐?你叫谁大姐?”允湘气的一下子结巴起来。 温柔看着允湘跟一个小交警较上劲连忙稍稍上前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角提醒她别太过。 允湘却不高兴的把温柔甩开走到人家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着,老娘我哪里像是大姐? 这下那个交警还真是被吓的皱着眉:那——大妈? 温柔彻底忍不住笑出来,允湘气的脸色煞白刚要破口大骂被温柔给抓了出来。 “你也是,是我不对在先,你在这儿跟人家摆什么谱?” “惹毛了我小心我让我们家老黑弄死他。” 温柔吓一跳的看着她:“喂,不用那么夸张啊。” 允湘立即收敛,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而她口中的老黑就是她的大哥,黑道上大佬。 家有一大佬,虽然福祸旦夕但是那个大家庭毕竟只剩下了接受,谁让那位大哥已经令人闻风桑德。 “你也是?多少年不开车了,怎么突然又想起来开车?” “我怎么知道现在的车子这么难开?”温柔不高兴的皱着眉,其实很尴尬啦。 “难开?拜托我的滕太太,你老公这车要是还难开,这天下就没什么好开的车了你知道吗?”允湘当驾驶果然就好多了。 温柔羞愧的微微垂眸,之后又忍不住去看允湘开车的姿势:哎,教我一下? “我收学费很贵的哦?”允湘坏坏的看她一眼。 “不然你告诉我你这么急着学车要干嘛,要是说的好呢我兴许一高兴就同意了。” “我只是不想被滕云知道我把他的车弄到警局去嘛,等他回来我开过去接他够不够好?” “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今年我们集团年会用酒都让你去给我们批发总行吧?” “成交!” 然后两个女人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去练习了,温柔上手很快,不过依然没有驾证。 那天温柔到了办公大楼韩西就把一个证件送到她面前,温柔望着那个本本一滞随后却还是拿起打开,然后喜出望外的笑不出来,只是抬眼看韩西。 “滕总有令,这个先给你,不过只能在去机场接他的时候用。” …… 温柔眼瞅着韩西那略微不服的样子,仿佛滕云不该对她这么好,她疑惑:他怎么知道我在偷偷学车? “滕太太把车开到警局去那么大的新闻谁肯放过?虽然媒体不敢报,但是刚好有个在警局当差的兄弟。” …… “何况你难道真不知道现在是个高科技的时代?他那么高级的车子什么装备没有?” 韩西对温柔报以鄙视,看着眼前有些傻呆的女人,真不知道滕云到底看上她什么。 不过一人一个口味,说不定滕老大就喜欢这口味吧。 “难道以前的车子就没有?我只是暂时忘记而已好吧?”温柔竟然狡辩,不服气的瞪他一眼后低头看手里的本本。 老板真贴心啊。 “不过以你的工作能力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不打扰你工作了。”韩西说了句心里话,实在是因为温柔在工作上的认真严谨态度,觉得开个车难不住她。 何况她也算是豪门里的大小姐,虽然现在落魄了。 蒋雯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韩西双手插兜正好经过,抽出一只手抬起轻轻地抢了她端来的其中一杯咖啡。 “喂,那是柔姐的咖啡。”蒋雯立即喊。 “我们滕总要是知道你端咖啡给你柔姐喝估计你会立即卷铺盖滚蛋。”韩西转身,一个手指指着蒋雯的小脸说了句,然后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等以后顶楼不用你了,专门去给我泡咖啡。 韩西想着便转身走了,蒋雯吓坏的转身看温柔,温柔立即表明立场:“我一定替你保密。” 蒋雯绕过桌子坐到温柔身边:不过柔姐,老板为何不让你喝咖啡呢,难道你们在计划要小宝宝? “乱说什么?”温柔瞪她一眼,这没由来的话题让人心惊。 “可是我印象里只有要小宝宝的女人才会戒咖啡,戒红酒。”蒋雯立即证明。 温柔听了之后不再说话,只是忍不住抬手摸着自己的柔软唇瓣,那勾魂的小模样竟然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而且是必须思考一下蒋雯说的这个问题,他答应她先不生孩子的,何况他们一直做措施,有时候来不及她就会吃药。 中午的时候她在办公室的窗口站着,想着这些年自己站在这个地方稍微往后一点的位置,配合着他的脚步,竟然不自禁的沉吟。 其实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滕云把她培养成一个非常优秀的秘书,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培养成非常优秀的老婆。 下班后她本想开车去酒吧,但是转念一想却是回了老妈那里,老妈看到楼下停着的豪车:这车他送给你了? 如果是那可真够大手的。 “没有,只是他不在我开一下。”温柔晃了下眼前的车钥匙,非常激动啊。 “哦,吓我一跳,不过你这么久不开车,这车又这么贵,你可真要小心开啊。”容艳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女儿已经很多年不开车。 “知道啦,这么啰嗦,有没有做我喜欢吃的?”温柔说着就搂着老妈往厨房跑。 “都是你爱吃的,你这个馋嘴的猫,可真是有口福。”容艳想着在家妈妈给她做,在老公那里老公给她做,去婆婆家还是公公做。 “那是当然了,谁叫你跟爸给我取了这么个温柔的好名字,我这娇滴滴的公主当然是饭来张口。”正说着容艳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嘴里。 温柔乐的立即点头,容艳也笑:我做的好吃还是你老公? “我妈那当然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温柔立即耍嘴皮子。 “可以开吃了,帮你老妈端个碗。” 容艳把一盘早就拌好的凉菜给温柔,温柔立即去接,只是竟然没能接住。 厨房里砰的一声后突然安静下来,温柔惊的看着地上的一团乱。 “没伤着吧?”容艳也吓一跳却立即关心女儿。 温柔摇头,只是突然脑子嗡嗡作响,仿佛下一刻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算了,反正晚上少吃一点也好,待会儿我再切点水果给你吃。”容艳说着把女儿安抚到外面的餐桌前坐下。 温柔坐下后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不自禁的又转头看厨房里老妈正在打扫的地方。 “温柔,一定是你想多了。”摇摇头安抚自己后又勉强微笑着,好在后来母女两个聊到别的也还是有说有笑。 睡觉前滕云给她打电话问她:证件韩西给你了? “嗯,不过其实进警局的事情没打算让你知道的。”她有点失落,但是竟然还想开玩笑。 他浅笑,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陌生的环境却也习以为常:嗯,像是你的做事风格,不过以后这种事情大可讲给你老公听。 老板不敢说,老公却该是倾诉的对象。 温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因为总觉得胸口有点疼。 “在妈那里?”许久听不到声音后滕云轻声问。 “嗯!”温柔低声答应一句,却总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堵的透不过气。 “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还是太担心。 “没有,就是今天打碎一个盘子有点心疼。” “回去后给你买二十个。” “哪有你这样纵容的?” “滕云的女人滕云可以纵容。” 他昂首望着天上那片星空颇为骄傲的对她说。 温柔还是笑出来,心里甜滋滋的。 后来再躺在床上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还是发堵。 那天清晨苏瑾终是收拾好行囊拉着行李箱去了机场。 韩西只看到一个背影,不是很确定,但是去敲她的门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自己拿了钥匙打开,屋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她的人影。 她要去干什么? 韩西心里只是疑惑苏瑾的执迷不悟,却是早猜到她是去找滕云。 滕云那天晚上在跟客户喝酒,苏瑾突然出现在包间门口,立即有人把她认出来:这不是苏小姐嘛。 “抱歉打扰各位,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腾个位置呢?” 滕云只是微微皱眉并未说话,自己身边的位置已经被人让出来,她走过去坐下在他耳边悄声说:我是来跟客户谈生意。 犀利的眸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之后却从口袋里抽了根烟。 立即有老总递给她一杯酒:第一次跟苏小姐见面,今天可一定要让我们几个好好敬几杯。 “这话要是滕太太听到了说不定会生气哦。”苏瑾端着酒杯跟人说道。 “这不是滕太太不在嘛,再说滕总跟苏小姐的事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放心吧,绝对没人给你们说出去。”立即有个老总打保证。 滕云转身瞅了那男人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只是那么冷冷的一眼,那男人立即打着哈哈不敢再乱说。 苏瑾却浅笑着:我跟滕总就是亲人的关系,滕总疼我是因为我是他兄弟的女人,你们可不要再乱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是我们想多了呢,不过苏小姐的美色,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身边好的资源有的是。” “那我的终身大事可就靠着几位老板了。” “好说好说!” 腾云不语,只是喝了点酒,觉得头有点晕但是看着苏瑾跟几个陌生男人喝的起劲他又不能抽身走人。 “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我替你陪几位老板喝几杯。” 滕云听着这话不高兴的忘了她一眼,用眼色告诉她适可而止。 虽然他不知道她今晚这一出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她来这里的目的滕云是很清楚地。 苏瑾佯装看不见他不开心的眼神,之后便继续跟几个老板喝酒。 允湘跟陈晨去了温柔跟滕云那儿,因为温柔说学艺有成特地请姐妹们一尝为快。 结果俩女人差点被她给毒死。 陈晨漱完口从洗手间出来回到饭厅对她说:如果不是看在你的十个手指头破了七个我真想掐死你算了。 “是啊,你倒是让我们一尝为快了,你自己尝尝你这是煮了些什么,五颜六色的看上去还能打三分,但是这其中的滋味——”允湘不忍再打击她,只得难过的摇头。 温柔看着桌上的几道菜:这些可是我再厨艺班学的,而且今晚我还有在电脑上的美食网查了做法,怎么可能不好? 温柔说着自己拿筷子夹一筷子,却是刚放到嘴边又放下: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三个泡面,正好咱们仨一人一碗。 说着就放下筷子去厨房找方便面,震惊的陈晨跟允湘大眼瞪小眼。 温柔找到三个泡面从里面拿出来:这可是我偷偷去买的,就是准备滕云不在家的时候吃的,便宜你们俩了。 “天啊,吃这个还叫便宜我们俩?” “可是家里没别的了,不然你们去做?”温柔说着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算了,就当是回忆大学生活了,去烧水吧。”允湘摇摇头,反正她也不想煮,陈晨就更不用说了,整天除了上班就是玩。 “哎,这种女人,竟然也有人要。”允湘叹息。 “是啊,而且还是滕云,滕云啊,那个高不可攀,追他的女孩能围着地球绕三圈的男人。”陈晨说着抬手画大圈圈。 温柔在厨房里煮水,听着两个女人在外面说她跟滕云不自禁的挑了挑眉,然后站到厨房:亲爱的们,我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糟糕? 两个女人一回头就看到温柔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搂着臂弯处倾斜靠在门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们俩要说法。 陈晨看着温柔那不服气又懒得计较的眼神低头扯嗓子,允湘却笑着说:哪有,你除了不会煮饭,其实其他方面都挺厉害的。 “这还叫句人话。”温柔这才又退回厨房。 之后三个女人吃着泡面聊天也聊的很开心,允湘忍不住问:滕云是不是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 “今天早上我去苏瑾的花店买花,店员说她也去出差了。”陈晨说了句。 温柔一滞。 “你怎么去她那里买花?”允湘不高兴的问。 “我婆婆喜欢去她那儿,说她那儿的比别处都好,我只好跟着去了。”陈晨无奈撇嘴。 温柔却依然没说话,只是突然一颗心又沉下去。 “你真该陪他一起去的,你要是担心你妈,我跟陈晨会替你照顾好的。”允湘对温柔跟滕云的事情竟然有忧虑。 “对啊,我们不是不相信你跟如来之间的感情——啊,话说回来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虽然说滕云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再优秀的男人也架不住女人那么勾引啊,我的意见跟允湘一样,你到他身边去。” 以前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以前苏瑾从不会在他出差的时候跟过去捣乱,但是现在…… 以前温柔从不会担心他被别人抢走,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她只是个秘书,很专业的。 而今呢? “我去了又能怎样?如果苏瑾早就赶过去,那我现在过去还有用?或者说我现在过去看到不该看到的,你们觉得我会想看到?”温柔不得不陈叔那个事实。 该死的理智客观让她自己都恨之入骨。 “如果抓奸在床那就摆好姿势多给他们拍几张要挟他如果离婚也要多付点赡养费。”陈晨立即给她做好了打算。 允湘看了陈晨一眼,虽然说陈晨有点犀利,但是却也认为如果真到那一步,离婚的话当然要狠狠地敲一笔。 “你们知道我跟他这些年用了他多少钱吗?”温柔苦笑了一声,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继续傻笑。 “多少?”允湘也忍不住好奇的问。 ------题外话------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一起缅怀我们的童年吧,啊,想起小时候啊,我是我们村子一般大的女生中最勇敢的一个吧,领着一群小孩子去大战一个有点傻却比我们大好几岁的大个子脏乱差男孩,他总是在我们放学的路上截住我们扔我们身上沙子什么的,那次我们一群小孩在我们家门口玩他去捣乱,我就拿着一根枣树的枝子领着几个人跟他拼了。 这些年我已经沦落到一腔热血没有用武之地了的感觉。 ☆、71 正室轰小三 “稍微估算了一下最少有上百万,这一百万还只是奶奶这几年进医院做手术的钱,前些年我弟弟妹妹读书的钱他也没少出,而且我小妹学习不好,他跟校方打招呼的时候还送过礼。” 陈晨这下倒是安静了,允湘稍微一寻思,然后无奈叹息:但是这些年你为他鞍前马后,还充当他的假女友让那么多女人埋怨,不是还有几次被几个大家闺秀给算计喝加了泻药的酒? 温柔想起来那件事终于笑出来,允湘却是不解的看着她,看着她那么无奈难过的摇头。 “他像我求婚的时候有说过,我是他最想结婚的对象,他应该不会轻易离婚。”温柔低声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那他到底什么意思?一边跟你做夫妻一边搞地下活动?”陈晨一拍桌子不高兴了。 “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有天他真的跟苏瑾好了,他应该会告诉我。”温柔想着,他们合作这么多年,互相之间隐瞒的事情其实很少。 “你可别总拿工作时候那一套应对他,既然婚都结了,你现在可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允湘提醒。 当两个女人都走后她独自坐在餐桌前望着桌上的残余步子的叹了一声。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低头看着显示着老板两个字不自禁的心里一荡。 偌大的房子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又何况是手机铃声。 滕云正在应酬的时候觉得无聊便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去给她打电话,但是响了一会儿竟然都没人接,不自禁的微微皱眉。 她是不是知道苏瑾在他这里所以不开心?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最终关了手机然后往回走。 若真是那样其实也是好事,他盼着她对他在意呢。 等了快一分钟,温柔想了想还是长呼一口气然后拿起手机给他回过去。 滕云站在包间门口拿出手机看着手机来电便立即接了起来,竟然有些许的庆幸。 “喂?” “刚刚去送允湘跟陈晨没接到,你应酬完了?”温柔强装镇静的跟他聊着,一只手臂放在桌面上感受着桌面带来的凉薄努力保持冷静。 “还没有,只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寓啊。”温柔低声回答,滕云却黑眸一闪即过的明亮,不自禁的低了头又往走廊深处走。 温柔也没想到他会说想听听她的声音,他这样说她自然会认为他觉得她很重要。 “云,要去哪儿?王老板正找你呢!”苏瑾打开门之后看着滕云往深处走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温柔挺直的后背突然僵硬,那熟悉的声音,果不其然她去了。 滕云听着苏瑾的声音不高兴的转过头去,耳边还放着手机,眼神一下子犀利的如锋利的刀子下一瞬就把人给刺死。 苏瑾却只是眼神微微一滞,像是看不懂他的表情:快点啊! 说完便把门关上。 悠长的走廊里顿时又安静下来,滕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靠在过道冰冷的墙壁:苏瑾来了。 “我听说了。”温柔轻声道,垂着眸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那一刻不自禁的用力提了一口气。 眼里闪过的星光仿佛璀璨的眼里马上就要装不下溢出来。 之后竟然就那么安静下去,许久两个人都说不出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呆着。 “少喝点,我妈妈打电话过来我先挂了。”温柔终是结束了这一场煎熬的通话。 滕云听着挂断后便一筹莫展,他可没听到她有别的电话进来,只是她的表达方式竟然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瑾的出现她不是没有感觉,滕云感觉得到那边长久的沉默是因为心里的难过。 但是她不会承认,正如他也不想再说让她过来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冲动的冲过来跟他一起。 她最冲动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奶奶还活着的时候。 每次奶奶住进医院,她一接电话,不管是在开会还是在外地出差,又或者任何重要的场合,她保准是立即冲到奶奶住的医院去。 后来她洗完澡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合眼都难。 也不自禁的问自己:温柔,你到底怎么了? 明明不是爱情,为什么会失落? 难过,甚至想落泪。 好似有些委屈,心里像是有个大浪在蠢蠢欲动,但是那份激动不已的心情又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当眼眶难得的湿润,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何是这般。 第二天因为有个黑眼圈她便画了很精致的妆去上班,蒋雯走在她后头看她一下车立即追过去:柔姐好酷啊。 温柔看她一眼:这么早来上班。 蒋雯嘿嘿笑着:那也不如柔姐早。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进了办公大楼一起搭着高层电梯上了楼。 她们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送报纸的小妹也出来,蒋雯立即说:报纸给我吧! 那小妹满怀的报纸,温柔不自禁的微微皱眉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然后蒋雯翻了两页后把报纸给温柔:柔姐你看吧,我总看不下去这些东西。 温柔浅浅一笑然后一边翻着一边往办公地点走去。 “柔姐要不要悄悄喝点咖啡?”蒋雯正打算去泡咖啡。 “好!”温柔斟酌着然后翻着报纸到自己的位子去。 一双清灵的眸子望着早报上的内容,其实她也不怎么爱,只是作为一个职场中的人,有时候有些东西看似没有必要,却总是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苏瑾为滕云的事情是用了心思的,这天再度跟滕云出现在报纸上,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上次在某大小姐的生日会上喝喝酒那么简单。 温柔看着标题上那几个大字,震惊的无以复加。 之后脑子一片空白竟然什么也做不出。 “柔姐,咖啡来了哦!” 直到蒋雯清脆的声音响起,柔荑用力的将报纸合上,之后人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蒋雯看着温柔脸上面无血色的模样也是一滞,随后不自禁的挑眉,心里想着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还好好地。 不自禁的走到办公桌那里放下咖啡翻看被温柔合上的报纸,翻了两页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翻到最中间的那一页,最上面的头条就是:富豪跟旧情人利用出差时间在外地两天两夜的幽会。 虽然那张照片很模糊,透过大玻幕拍的两个人在床上的照片,但是蒋雯的眼珠子还是情不自禁的要掉出来。 “天啊!”蒋雯忍不住捂着嘴巴怕自己叫出声来。 而温柔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着,望着镜子里冷漠的脸,竟然只是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脸,那张让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 冷静点,理智点,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改变…… 韩西翻了报纸之后便给滕云打电话:今天的报纸可热闹了,而且不仅仅是报纸,你打开各大媒体网站看一下吧,你跟苏瑾又上头条了。 滕云微微蹙眉,却是一手拿着手机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 骨感的手指轻轻敲开一个网页,然后看着头条上的信息。 “温柔呢?”他只淡淡的问了一句,眉眼间的犯愁无法抹去。 “在楼上,不过这次我不确定她还会如往常那么无感。”韩西说了句,然后放下报纸出了办公室往电梯那里走。 “今天收购首发这个报道的报社,另外几家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你疯了吧!” “照我说的去做,两天后我回城要看到满意的效果。”滕云说完后挂了手机。 韩西却是彻底愣住,电梯在顶楼打开,他一走进那个地方远远地就看到蒋雯在跟温柔工作,温柔的脸上并没有比平常多一点的别的情绪。 韩西却不自禁的担忧,共事多年他当然知道温柔隐藏情绪的本事。 蒋雯听到脚步声转了转头,然后看到韩西走过来:老板不在韩总监上来有什么指示。 “我只是上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韩西眼瞅着温柔冷清的说。 温柔不语,刚好有个电话进来,温柔接起电话职业性平和的声音:喂,这里是腾飞集团,我是老板秘书温柔。 韩西眼瞅着她在跟顾客约定跟滕云见面的时间就知道温柔心里不痛快。 蒋雯也有点生气的瞪了韩西一眼,韩西立即回敬蒋雯一眼,意思是我可是个无辜的人。 “韩总监要是没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温柔一边打表格一边对他说了句。 突然多出一个人真碍眼。 韩西微微昂首,自然从温柔的话里知道温柔在下逐客令。 “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或许?”温柔抬眸,眼神却非常的犀利,就那么眼睁睁的望着站在眼前的同事。 韩西被温柔那突然冷漠的能杀人的眼神给吓的浑身一震:对…… “请不要在这里替他做不确定的解释。” 温柔的冷漠凉薄让韩西的后背发凉,心里不自禁的埋怨这个女人的无情真是丝毫不给人留脸面,在这一点上,这夫妻俩的确很相似。 蒋雯也看着温柔那丝毫不给韩西留情面的模样吓的大气不敢多喘一口,只低低的望着韩西点了点头:算我多管闲事。 韩西转头走了,温柔刚刚犀利的眼眸却缓缓地失落,垂眸后望着笔记本屏幕上的表格,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声。 “柔姐,你没事吧?”蒋雯担忧的,弱弱的问。 “能有什么事?”她无奈的说了声,然后继续干活。 中午濮阳瑞丰请她吃饭,温柔答应了,却转头对蒋雯说:有人请客吃饭你去不去? “去啊,免费的午餐当然要去,如果能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就更好了!”小丫头立即要口水流出来的样子。 温柔浅笑一声,然后合上笔记本:出发! 当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濮阳瑞丰一身蓝色的西装打扮帅呆了的样子在以前他们经常去的餐厅等她,却不料一抬头看着她跟一个小女孩一起走进来。 她还如以往那样,不会刻意打扮,即便是约会,在这个时间她也是一身职业装,一头长发紧束在脑后,只精致的鹅蛋脸让人看了一眼就过目不忘。 服务生上前要找位子,温柔淡淡的道了一声:有人约了。 她走过去濮阳瑞丰便起身去给她拉椅子,她淡淡的道了谢,蒋雯坐在他们俩之间,上菜后便是只吃不说话。 头也不怎么抬一下,因为感觉得到自己不该存在的。 “这几天不忙?”濮阳瑞丰问她。 “嗯,还好。”温柔淡淡的回应。 蒋雯坐在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双大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气压太低了。 “可是看上去好似不太开心?”濮阳瑞丰精明的眼神望着温柔敷衍他的脸。 温柔不得不淡笑了一声: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确实!”濮阳瑞丰很肯定的回了她两个字。 温柔抬眼看他,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的诧异后剩下的疏远。 “就连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点菜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因为你总喜欢自欺欺人。”濮阳瑞丰说,然后跟她碰了下酒杯,温柔却是一点想喝的*都没有,酒杯还没到唇边就被她放下了, 濮阳瑞丰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你以前很喜欢喝这个年份的红酒。 “你也说是以前。”温柔笑的很浅淡。 “记得你以前工作忙碌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只能容忍,不想在你忙翻天的时候打扰你,温柔你知不知道你这性子其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变过?”濮阳瑞丰继续说。 蒋雯吃了块鱼肉,差点被鱼刺卡到喉咙,抬手摸着自己鲜亮的长颈。 温柔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蒋雯尴尬的抬手挥了挥表示自己没事。 温柔这才又转头看向濮阳瑞丰:你找我来吃饭就为了表达你对我的了解? “我只是想告诉你,腾云绝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干净。”濮阳瑞丰放下筷子对温柔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温柔毫不温柔的说道。 “跟你有关的便是与我有关。” 这次连温柔也放下了筷子:“你不觉的你是在多管闲事?” 她就知道是因为报纸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说话这么冲。 “先吃饭!”濮阳瑞丰往她盘子里放了点肉,温柔看着竟然不自禁的皱了眉,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怎么吃? 滕云有想过给她打电话解释,但是思来想去却又把手机放下,这种事在电话里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楚。 温柔的性子又不是个轻易可以说动的,滕云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之后给韩西打电话:苏瑾回去了,找人把她盯住,我不希望我不在的日子她跟温柔碰面。 “你是在担心她给温柔添堵还是担心你老婆会杀了她?” “韩西,我很在意温柔。”他却是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而他这浅浅的几个字,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韩西听着那无可奈何又很确定的声音竟然也不忍心再开玩笑下去。 “不过你也别太紧张,她今天中午还带着蒋雯去跟濮阳瑞丰约会。” 滕云竟然无奈的笑了一声,不自禁的抬手扶额,俊脸上全是抑郁:“总比她一个人呆着好。” 滕云挂断电话之后还是无奈的挑了挑眉头,只希望这边的事情尽快订下来然后回城。 他是一刻也等不及想要飞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抱住她。 濮阳瑞丰看着蒋雯傻笑的模样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好好照顾你柔姐。 “当然,我们老板走前也这么交代?”蒋雯立即回答。 濮阳瑞丰不自禁的眼神一滞,随后看向温柔。 温柔却是忍俊不已,这小丫头太激灵。 最后濮阳瑞丰不得不笑了一声:他倒是家里家外两不误。 温柔当然不会他说这句话,却也不过是冷笑了一声。 滕云到底要怎样的结局她不知道,就像是她根本不知道她跟滕云到底应该是怎样的相处方式。 有些事情或者等夜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想个清楚。 晚上回到家在那份报纸上又看到那张照片,只觉得眼睛被刺痛,心里像是有个大疙瘩,但是又不得不长吸一口气逼着自己看淡一些。 容艳给她打电话:真的没事吗? “现在的PS技术您不是早就见识过?而且滕云不是一直都是您认定的好女婿?您就安心吧,我要洗澡就先挂了。” “哎,你这孩子——”容艳还在着急,温柔却已经把手机挂断。 她当然不想跟妈妈多提那件事,她甚至都不愿意多想。 想多了便是烦恼,她宁愿凡事都少想一点。 但是又怎么睡得着? 等到门响的时候她正在吃泡面,去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心头一紧,苏瑾却坦然的多:我想跟你谈谈。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回了房,继续吃自己的泡面。 苏瑾有苏瑾的处事方式,她又何尝没有她的做人标准? 其实她能料到苏瑾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希望她知难而退。 但是这场婚姻里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主动的那个,自然如果到了那一步提离婚的也不该是那一个。 餐厅里很安静,温柔吃面也不会有太大的声音,还算是矜持。 苏瑾坐在旁边看着温柔低头吃面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你们果然不是一种人。 温柔笑了一声:你们是一种人? 客厅里总算有了声音,两个女人的声音都不高,却是各有千秋。 “如果单从吃饭这件事上来说,确实我跟云是一种。”苏瑾说出那个事实。 “你们都吃饭这件事都要求很苛刻?吃泡面对你们俩来说很恶心?”温柔冷声质疑。 苏瑾努力保持大度:不能说恶心,但是这的确是垃圾食品。 “你肯定不相信我十八岁之前根本就没有碰过这个东西。”温柔说,说完又吃。 苏瑾的眼神明显一暗。 “你呢,难道活了快要三十年也没吃过这个东西?后来我发现其实挺好吃。” 苏瑾竟然苦笑了一声,她虽然不说,但是她家境并不富裕,在她遇上她老公之前其实她是经常吃的,不吃也是爱上滕云以后。 也可以说她十八岁之前经常吃泡面。 她努力地想要跟滕云靠齐,一直在努力。 温柔不在乎她回不回答,吃完后扔进厨房才又出来:要跟我谈什么? “你不想泡两杯咖啡我们长谈一下。” “我是他妻子,你是他的追求者。”我当然不会给你泡咖啡。 温柔不说最后一句,但是前面却已经表明,而且那冷漠疏远的眼神也足以证明她的态度。 苏瑾多少有些不悦却努力保持高姿态:那我就直说吧,我希望你能离开云。 “理由呢?”温柔问。 “我知道你当他秘书七年多很了解他,但是你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你知道他很在乎我,他之所以选择跟你结婚无非是发现自己爱上了我,而我又曾是他兄弟的女人。” 苏瑾侃侃而谈,很有理的样子。 温柔静静地听着,尽管她心里觉得不得劲,甚至胸口好似有一头小兽已经幻想着把苏瑾的脑袋给打爆。 “包括他跟你搬到这个地方,甚至在盖豪宅全都是因为他忘不掉我,他想要距离我远一些,想要用分开的方式来忘记我。”苏瑾继续说着,看着温柔眼里的凉薄以及面上的无动于衷。 温柔还是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苏瑾,似是下一刻就要穿刺苏瑾的眼底。 那一刻苏瑾就是那样的忐忑心情,看着温柔那敏锐的眼神好似下一刻就要把自己的心脏给穿透。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苏瑾才又叹了一声说道:“你跟他这么多年一定很了解他的性子,他是个那么重情重义的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但是这次我去他出差的地方找他,前个晚上他醉酒后说的那番话……” 苏瑾说着又故意停顿,抬眼看温柔脸上的表情,却发现温柔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不自禁的心里越发的烦恼。 “他是爱我的,他只是不能允许自己抢了兄弟的女人,即使他兄弟已经离开人世。” 温柔竟然不自禁的冷笑一声,然后继续冷冰冰的望着苏瑾:就这些? 苏瑾的眼神一滞:那晚我们——发生了关系。 直到这最后一句,温柔的表情才开始有些僵硬。 “如果你说完了可以走了。”只是她竟然只能淡淡的说了那一句。 苏瑾终于皱起眉:难道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第一,我不会辞职,因为我需要那份工作。” “第二,如果我跟滕云要分开,那么让我离开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不是你苏瑾。” “第三,你们发生关系的事情与我无关!” 苏瑾彻底被温柔给伤了,温柔竟然理智到那种地步,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该破口大骂或者是哭着跟她抱怨。 可是温柔竟然还能理智的分类规划。 “怎么会与你无关?”苏瑾震惊的问。 “你跟他的事情怎么会跟我有关?” “你是他的妻子啊?” “原来你知道!”温柔浅笑,面对这个已经被她激怒的女人,尽管苏瑾还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这下苏瑾彻底愣了,而温柔却坦然的多:作为他的妻子我现在只想对你说一个字。 “什么?” “滚!” …… 苏瑾从他们住处出来之后还在费解,明明自己都想好了如何跟温柔打这一场胜仗,为何最后却被温柔给轰出来了呢?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 关门后温柔站在门口努力压制着心口的怒气,然而这一晚终究是无法再像是刚刚面对苏瑾时候的淡定,大步走向厨房,从上面的橱柜里拿出滕总珍藏的昂贵的红酒。 他不是不让喝吗? 她却偏偏要喝。 找了启瓶器把酒打开根本来不及醒,找了支自己喜欢的红酒杯便开始一大杯一大杯的灌下去。 是的。 她就是想要喝醉。 他们发生关系了! 只是想到这一句,便想彻底的醉一场。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满是泪痕,她可以一个字都不说任由心里憋出内伤,她可以不表达任何意见,但是没人能阻止她把这瓶几万块的红酒给喝光光。 她任性着,自我成全。 家里安静的只听到她抽泣跟灌酒的声音,仅仅只是这么大的家已经让她没有任何安全感,没有一点点的温暖的感觉。 在这个深秋,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没心没肺的废人,若不然怎么会在丈夫跟别的女人好了之后还能够只是闷在家里喝酒? 后来手机响了好几次,只是她已经不愿意去接,就装作没听到。 最后酒瓶子空了,她也醉了。 下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到床上,浑身乏力的爬到楼上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就那么模模糊糊的一直睡着,哪怕是睡梦中像个小女生那样哭湿了枕头,却也只是换个地方继续睡着。 卧室里太过死寂,让那偌大的床上躺着的一个小女人显得那么落寞,受伤,孤独。 滕云终是放不了心,给允湘打了电话,允湘下半夜还没关门,正在跟一个帅哥聊的尽兴,接到电话后却立即跟帅哥拜拜开车去温柔住处。 只是那会儿温柔睡的正沉根本没听到。 “我看我得明天一早来,或者等她上班的时候。”允湘说。 “麻烦你了!”滕云虽然担心但是也不至于失去理智,虽然失落却也会道谢。 “那倒是不必,只是我们温柔心没有你们那些感情丰富的人长,若是滕总你不能好好珍惜,倒是不如早点放她自由,至于她欠你的那几百万,我们做姐妹的自然不能看她为那点钱受了为难。”允湘说道这里已经很气愤。 “什么意思?”滕云却听到后面不高兴了。 “什么意思你还能不清楚?温柔的性子我相信你并不比我知道的少,你跟苏瑾偷偷摸摸也就算了,这么光明正大的曝光在世人面前,不过我跟陈晨都不希望她真的为这件事跟你生气。”允湘还是坦白了。 “是吗?”滕云从没觉得这么挖苦过。 “如果她对这件事无感,我们都希望你回来之后能跟她把婚离了。” 滕云这一晚便是也没睡着,在她的姐妹对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他确实是不能睡着了。 允湘跟陈晨在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就守在她家门口,温柔拿着包一下楼就看到门口停着两辆车子,两个女人站在其中一辆车子那里靠着,都用一种让她发憷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怎么过来了?这么一大早的。” 这应该是这两位大小姐睡觉的时间。 “昨天晚上如来不知道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不接就打给了我,我半夜三更跑过来一趟你不开门我跟陈晨便一大早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若是死了我们也好替你收个尸。” 温柔知道允湘是真的担心了,生气了,不自禁的微微垂眸:“你们想的可真多,我不过就是多喝了点酒然后睡了一觉。” 说完后竟然不自禁的挑挑眉,心情好了很多。 允湘跟陈晨却皱着眉看着她,不自禁的感叹这女人心可真宽。 “喂,你要是生气就喊出来。”允湘说。 “就是,发泄出来总比憋出内伤好。”陈晨也说。 “可是我喊不出来,喝酒也是一种发泄方式吧?”温柔问。 “我昨晚跟如来说如果你不生气就让他回来后跟你离婚。”允湘说,很认真,很坦诚。 温柔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不悦的眼神望着允湘。 陈晨也吃惊,不过她还是转头看向了温柔,看着温柔眼里渐渐地染上的雾水跟凉薄之意,心里多少有点想法后转头看向允湘:若是生气了呢? “如果他真的跟苏瑾发生了关系,如果温柔真的对他有了好感,你觉得温柔的性子会允许自己男人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允湘问陈晨。 “不会!”陈晨干脆回答。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温柔的心一沉再沉,最终却只是淡淡的道了句:我要去上班了,你们俩继续帮我想吧。 丢下一句话便已经大步离去,那冷漠的背影里多少带着些孤独。 陈晨跟允湘站在那里没动,只是忍不住心疼:这丫头,不像是没感觉啊。 “她肯定想不到自己会不知不觉动了心。”允湘也无奈的摇头。 温柔看似毫无大碍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悲伤,大概知道的人并不多。 她的心像是一点点的在腐烂,已经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不过温柔竟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而已,并未有太深的感触。 办公大楼的人并没有谁多嘴多舌的在她耳后,但是她就是感觉别人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蒋雯没事就爱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托着下巴侧着身看着旁边的温柔,温柔只好也放下工作学着她的样子托着下巴问她:亲爱哒你看够了没有? “柔姐你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蒋雯担忧的说。 “是啊,你柔姐正在经历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过程,当然会不好。”温柔干笑一声说。 蒋雯竟然不敢笑出来,明明温柔已经很平淡。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见面的时候是一场重要的会议上,他进去的时候会议室的气压低了下去,温柔坐的位置正好冲着门口,一抬眼便被他那幽深的眸子给擒住,之后便是彻底滞住。 滕云也盯着温柔看着,两个人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他却又真真实实的坐在了她前面。 开会的时候他偶尔抬眼看她,却发现她正在认真的做笔记。 她的手上还戴着他们的婚戒,只是她并没有看他一眼,偶尔感觉到他在看她便也看他一眼,却只是那么冷漠疏离的一眼。 其实温柔的心里真的很凉,只是因为在工作上,她习惯了在工作的时候不带有任何的私人情绪,又或者说越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越专注。 韩西坐在另一旁眼瞅着这夫妻俩之间没有任何互动也是微微皱眉,生怕下一刻办公室里就像是点了炸药要被炸掉。 开完会以后温柔要向他报告工作没办法立即离开,韩西坐到后来才走,滕云一直坐在那里没动。 温柔把笔记本稍微往里一推然后开始跟他汇报工作,滕云就那么眼瞅着她那份认真负责的好态度。 “这几天有几个领导打电话想要约您吃饭,近期有需要的我已经替您安排。”温柔说完后才转头看他,就发现他那黑暗的眸子正在望着自己。 那一刻不知为何心内如同千帆浪掀过,眼睛竟然不由自主的掀起了一片雾。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么专业的汇报工作,看着她那么认真的工作态度。 “十分钟后去市政开会。”温柔不得不说下一件事,面对他的沉默。 他终是低了眸,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无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离开前对她说:下午我回来再走。 温柔不动,只是站在那里,淡漠地望着他离去。 之后,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来。 她就那么独坐在那里,静静地呆着,眼眶里满满的晶莹却没有一滴想要流出来。 中午的时候她便跟蒋雯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尽管蒋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溜走却也没问。 在蒋雯看来,大人的世界好难懂哦。 在温柔看来,感情的世界她不懂。 只是在公园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手机还在公司里她却也不想回去拿,只是后来去了允湘那里,允湘住在酒吧里,在楼上给自己留了一个超大号的房间。 温柔就在那里发呆。 她原本第一个念头是回家,但是又怕容艳担心她,于是就到了这里。 滕云开完会又被拉去喝酒,等他到顶楼的时候,只剩下温柔的手机躺在她的办公桌上,心里一动,之后从口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拿了她的手机,眼眸里若有似无的烦闷情绪,最后长腿迈开推了办公室的门进去。 “你真的不回去啊?”允湘热了杯牛奶给她顺便问了一句。 “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允湘,我好像有点怕。”温柔不自禁的说出这样的话,她无法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只是觉得很难受,很煎熬。 “你怕什么?你经历过那么多事情都临危不乱,如今只是一个滕云站在你面前就让你怕了?”允湘只好给她打气,心里其实也已经开始担忧。 温柔不语,只是趴在一旁望着那杯牛奶发呆,此时她哪里还有一点成熟女人的魅力,倒像是个迷失方向的小女孩。 “陈晨要是看到你这么萎靡不振的样子肯定要骂你没出息——温柔,让你这样的是苏瑾还是滕云?” 允湘突然想到关键的地方转头问。 温柔的眼神里空荡荡的,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才稍微有点转变:不知道。 苏瑾说跟滕云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很生气,但是今天见到腾云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感觉到心慌。 仿佛一颗心已经被人硬生生的给掏空。 “不知道?”允湘微微皱眉,也在认真考虑这三个字的意义。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腾云还是苏瑾? “那你打算怎么样?就这样一直躲着?你们每天在一个地方上班,你想避着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允湘说出那个事实。 温柔只是坐在那里痴痴地望着那杯牛奶,一个字也不想再说。 “那让我怎么办?我跟他干了七年多,好不容易有今天,难道真像是苏瑾说的那样我去提辞职?”许久后终是叹了一声说质疑。 允湘走近她:苏瑾去找你让你辞职? 温柔的下巴原本就搁置在桌沿,眼下点头也有点无法达到理想的记过,但是允湘还是看出了她的真实。 “那个女人还真是——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还说他们发生了关系。” 之后温柔又沉默,允湘却气的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 ------题外话------ 滕总抱头:冤枉,我天大的冤枉。 温柔:飘雪,你到底怎么个意思吧? 飘雪…… ☆、72 砸钱,怀宝 “这样不行,那个贱人竟然敢这么跟你说话,我找人去收拾她。”说着就挽袖。 吓的温柔立即爬了起来:我的大小姐,咱能不闹了吗? “可是温柔,她这么羞辱你——” “我不在乎!” 温柔竟突然严肃起来,吓的允湘不敢再乱来,却又忍不住好奇: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你那晚喝的酩酊大醉又是因为什么? “你别问了,让我好好冷静冷静。”温柔低了头,突然就没有一点生机。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婚也结了,事情也发生了。 允湘不问了,因为温柔终于沉默了,那沉闷的感觉让她不愿意再去刺痛温柔。 第二天温柔去上班的时候滕云正好去,两个人在办公大楼楼底下相遇,都有些沉闷。 “早!”温柔先开口。 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吃过早饭? 温柔不说话,只是微微垂眸等他先走。 “去吃个早饭吧。”他道了一句,然后拉住她的手要带她去副楼。 “我还要去打卡!”温柔立即说,不愿意跟他走。 只是抬眼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看她,那眼神幽深的让她发慌。 “我吃过了!”她只好撒谎。 滕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许久,盯到她说完那些谎言,然后无奈沉吟了一声后对她说:那就陪我去吃点。 她原本以为打卡不如吃过了容易让他死心。 后来两个人坐在餐厅里,现下里真的就两个人,厨房的大师傅煮好早饭给他们俩端过去:老板,太太,如果不合胃口还请多多提意见。 面对大师傅的紧张,他们俩却显的淡然的多。 “你下去吧!”滕云对大师傅淡漠的说了句。 大师傅抬头看着腾云的脸立即乖乖退下了。 “昨晚去哪儿了?”他问了一句。 “允湘那儿。”温柔搅拌着碗里的粥说了一声。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低,整个餐厅里都显得很凉薄,仿佛即使是坐在一起也没有感觉温暖多少。 滕云靠在椅背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为什么不回去?” 还是问了出来。 温柔抬眸,不期而然的遇上他幽暗的眼神,心里一荡,随后却只是低声道:喝酒喝多了。 “温柔,我们之间可以坦白一点吗?”他显然不喜欢这种气氛。 “快喝粥吧,你不是没吃早饭?”温柔低低的道了一句然后低头喝粥。 她竟然什么也不想说,只是一味的隐忍。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她会更难过。 她也想发泄,但是发泄之后呢? 怕的是还不如现在的关系。 两个人吃完饭回主楼,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 滕云不是不想表白,但是对着她表白他觉得还不如把她的脑袋给砸开直接把他的想法跟心思都装进去来的容易。 蒋雯正在工作,看着俩人一起回来还以为是和好了:老板早,柔姐早。 他没说话就进了办公室,温柔坐在旁边:早。 “怎么好像不开心?”蒋雯望了眼办公室关上的门,然后又看温柔嘀咕了一声。 “老板今天的行程表整理好了吗?”温柔问了句没有回答。 “嗯!”蒋雯答应了一声。 “那你给他送过去吧!”温柔说,然后打开笔记本。 蒋雯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不出多久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想起自己上次进去的时候差点被老板用眼神杀死,而且是死无全尸。 “不要吧,老板这么久没回来,你们小别胜新婚,还是你去送吧,柔姐!” 温柔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锋利无比,吓的蒋雯委屈到不行。 只是才抱着文件走到门口就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得罪老板还是得罪老板娘之间她还是做了选择。 “哎呀,肚子好痛!”蒋雯说着就抱着文件转了身,弯着腰一副真的肚子很痛的样子然后看向温柔。 “柔姐真不是我不愿意去送,但是肚子真的好痛,我先去解决一下,事情就交给你了哦。”蒋雯说完将文件丢在她面前就溜了。 温柔望着桌上的文件竟然无言以对,无奈挑眉然后整理整齐后就起身去敲门。 “进来!”里面淡漠的一声。 温柔推门进去:老板,这是今天的行程表以及今天上午需要签字的文件。 她说着走上前把文件放到他面前,他微微靠在椅背把椅子往后推了一下便抬眼看着她:过来! 温柔滞住,傻眼的望着他。 “过来!”他又说了一遍,眼色却更加冷漠。 办公室里的气压一下子低下去,温柔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冻的竖起来了。 “老板——”她知道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愿意过去,但是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柔,别再让我说第四遍:你过来或者我过去。” 温柔不动,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我行我素的冷漠样子,他脸上那阴霾的表情她已经看明白他在生气。 “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突然冷笑了一声。 温柔觉得不妙:老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交代我就先去忙别的了。 心在颤抖,恨不得一秒之内飞出去。 只是她还没等走到门口人突然被扛了起来。 是的,滕云竟然抢先她一步在她开门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掌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门一关,然后她便到了他肩膀上。 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到了他肩膀上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滕总却不开心的皱着眉。 他离开了几天她便又瘦了许多。 不过眼下他并不打算跟她说那些,而是把她扔到床上。 疼的温柔大叫了一声,他却扑了上去,几乎是捏住她的下巴不等她反抗便堵住了她的嘴巴。 温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双手无论怎么挥舞但是身子却被他牢牢地控制住。 那熟悉的感觉一上来温柔立即紧张到无以复加。 她是怀念的,但是却因着那份陌生的怀念而越发的抗拒,只是最后两只手被摁在脑袋两旁,他的一双手纠缠着她的,微微倾身就那么眼瞅着她面红耳赤的表情。 “滕云,不要。” “你怎么不叫老板了?” 温柔着急的死命挣扎,不采取措施,他是想让她中奖吗? 在研究过那些方面的知识以后温柔几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劲去抗拒。 “刚刚不是一口一个老板叫的很认真?”他几乎是气急败坏。 温柔却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看着他霸道强势不肯放过她的狠劲,她的胸腔内开始颤抖。 “我们可以坐下来认真谈一谈,求你不要。” “做妻子的给丈夫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那么害怕?” 他不解的问她。 “滕云!” 她大喊,但是无论怎么喊都不管用了,那一刻她突然张开口用力的咬在了他的肩头。 那份疼痛他应该也尝尝。 终是泣不成声。 终是嗓子也哑了,当他发泄完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他抬手轻轻地替她擦着:温柔—— “我想辞职!” 她躺在那里,有点无法平息自己。 却是最终说出那四个字。 这下轮到滕云不再说话,就那么沉默的看着她。 “我想辞职。”她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之后便离去。 滕云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忍不住拿起了旁边放着的烟点燃抽了起来。 她想辞职? 温柔终于想通,终于想明白。 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在她处理不好这段关系之前,她不打算在继续跟他见面。 这天她没再回办公的地方,也没收到电话,因为她的手机还在滕云的手里。 倒是晚上她在写辞职报告的时候允湘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问了她一句:动心了? 温柔抬了抬眼:乱说什么? 那一声有气无力。 “如果不是干嘛要辞职?” “我只是觉得累了。”温柔低声说。 “是你发觉自己心里已经变的跟以前不一样,就连跟濮阳瑞丰谈婚论嫁都是权衡利益,你根本想象不到会在这种时候又动心,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你选择逃避。” 而允湘却准确无误的猜中她的心理。 温柔不得不又抬眼,眼神虽然空洞冷漠,却——百口莫辩的原因。 “在工作上你是个迎难而上的人,在家庭上你更是努力不求回报,为什么独独是在自己的感情上这么懦弱呢?”允湘问。 偌大的房间里都显得有些太过寂静,寂静的人心发慌。 “允湘,别再说了好吗?”她低了头,她不想否认,她也不想承认,她真想当自己是个虚无的人。 她可以让苏瑾滚,她可以让腾云滚吗? 她怕自己纠缠在一种自己根本搞不懂的生活里,于是她在自己纠结死之前选择退出。 这夜依然是彻夜难眠,允湘都被她吵的叹气了:“腾云真的跟苏瑾发生关系?” 温柔不说话,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允湘,允湘后来睡着了。 第二天她去报告工作的时候顺便把辞职报告放在了他眼前。 他的眼眶有些疲倦,温柔看得出来,所以她没说话,她知道这七年多,他们就算没有爱情也有革命感情。 滕云微微抬眸,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尖锐:你就打算这么结束我们的关系? 温柔不太理解的看着他。 “你是想换工作还是想换丈夫?” 那一刻温柔的心再也忍不住,狠狠地荡了出去。 她是想换工作还是想换丈夫?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那么冷静的望着他,任由一双灵精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 他有些烦闷的抬手拿起那份辞职报告看了一眼,却是嘲笑了一声。 “如果你要换工作我不会允许。” “要是换老公呢?”温柔不怕死的问了一声,即使声音有点暗淡。 “你试试看。”滕云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把辞职报告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温柔的手攥成了拳头,用力的攥着。 她知道这两件事都不会很容易解决,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去触及关于离婚的问题,所以她选择离婚,这样就不用每天面对着,就不用太难受太煎熬。 但是就连这样小小的要求他都不答应她。 办公室里冷的让人浑身僵硬,她看了他一会儿看他不准备搭理她:“虽然那晚你喝醉了,但是你肯定第二天醒来后也会发现你睡了苏瑾。” 她再也忍不住,最起码他该对她尊重一些。 在昨天他把她拉到休息室强上以后,她内心所受的屈辱跟打击,她恨不得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消毒一遍。 这次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抬起头:你说什么? “苏瑾亲口跟我说的。”她说完这句再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转身便走了。 而腾云却呆在办公室里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某个空洞的地方。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桌面上的文件全都被用力抛向半空然后乱了一地。 而男人的脸却越发的阴霾,甚至眼神里带着冷冽的狠绝。 她坐在办公的地方再也没有动,照常工作,照常喘气。 蒋雯却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不自禁的心里微微疼起来。 “柔姐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帮你倒?” 温柔摇摇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一声。 之后用力的隐忍才让自己控制住那份激动不再哭出了。 不该的,他们又不是感情多么深厚的夫妻。 可是他睡了她,他睡了她就不能再去睡别人。 温柔突然执拗起来。 她以为自己能忍住,但是竟然还是没撑住:就说我出去办事了,下午再回来。 然后一个人跑到海边去哭了好几个小时。 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她那里空着:她人呢? 蒋雯吓一跳,起身后回答:柔姐说她出去办事,下午回来…… 声音越来越小,看着老板的脸色也有点疲倦的样子,她开始担心,老板跟柔姐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他没说话,只是手里还捏着她的手机,因为领导约了吃饭所以他没办法迟到。 他下午去找了苏瑾,苏瑾正在店里给客人拿花儿看到他进去的时候惊喜的差点笑出来,立即找店员帮忙自己去接待他。 “你怎么来了?” “去你办公室。”他淡淡的一声后走在了前面。 苏瑾望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却还是依然决然的跟他进了办公室。 后来温柔回到办公大楼,蒋雯正在准备下班,她有点疲倦的拖着身子走过去:蒋雯你见我手机了没有? 蒋雯一愣,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在家。 温柔听到他的声音后回了头,看着他有些疲倦的样子:你怎么了? “家里钥匙你还有吧?”他淡淡的问了一声。 温柔点头:有! 两个人已经到了那种相见不如不见的地步的样子。 “我晚上跟韩西他们几个去喝酒,你自己回家去取吧。” 温柔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抬头去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无法移开视线。 他眸子里那些复杂的情绪,她的心越发的难过,仿佛下一刻就要看清楚,只是他却转了身。 那一刻她红着的眼眶里再次沉甸甸的。 蒋雯站在旁边看着却是也没再说话,傻子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合适。 后来温柔独自靠在椅子里待到很晚,本来还说等他出差回来去接他结果也没有,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又一下子变成这样。 那心像是被掏空了,却又被突然的还了回来。 而还回来之后竟然那么难以归位。 当她步行到了楼下的时候正好碰到袁教授,袁教授远远地看到她就走上前去:小柔啊,怎么才回来? 温柔一愣,抬头的时候袁教授已经到她面前,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的补品。 “妈,您怎么来了?” “今天没事去超市走了一趟给你买了点补品。”袁教授挽着儿媳妇的手臂往电梯那边走。 温柔便笑着寒暄,袁教授看着温柔眼眶泛红的样子:小两口又吵架了? “没有!”温柔看了袁教授一眼,袁教授太精明,只是看一眼温柔就立即垂了眸。 “如果没有的话,是谁欺负的你眼眶都肿了?”袁教授却是观察的特别细微,并且问的那么实在。 “也没什么事。”温柔只好说,却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难道要说您儿子出轨被我知道了? “滕云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袁教授去厨房把补药都放在冰箱然后回来问温柔,温柔给袁教授削了个苹果又泡了茶。 “他跟韩西他们出去吃饭了,会晚一点回来。”温柔说,尽量让自己不要太低落。 “他去吃饭你怎么不跟着?韩西他们也不是外人。” “我今天有点累。” 袁教授忍不住又看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她,从上到下。 “该不会是怀了吧?” 温柔吓的立即抬眼,袁教授却惊喜的差点叫出来:你这里有没有验孕棒? “啊?”温柔彻底呆住。 “我这就下楼去买!” 温柔彻底吓呆。 “妈,不是怀孕!”温柔立即说,有点抱歉。 袁教授失望的看着她:不是怀孕?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妈,我跟滕云这段时间不打算要孩子。” 她只好说出她跟滕云以前商议好的。 袁教授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心是被伤的无以复加。 “啊,那样啊,那你好好休息,那我先回去了。”再也没看温柔。 温柔知道袁教授想早点抱孙子,也知道自己说这话很混蛋,但是那时候她就是只想说实话。 看着袁教授误以为她怀孕的时候激动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 但是袁教授走后她没自责多久,袁教授交代她喝的补药她去冰箱里拿了一包,喝着就去找手机了。 只是她翻来翻去在客厅里都没找到手机,之后只好上了楼。 只是卧室里也什么都没有,她一屁股坐在卧室的床沿:到底在哪儿呢? 很直都没有觉得那补药苦的要命,只一心想着自己的手机。 此时她的脑子里已经把各种情绪都屏蔽,她宁愿当个傻子。 也不知道是几点,她一边烧水一边等他回来问手机的事情,等门铃响的时候她还好奇的皱了皱眉,按理说他拿了钥匙不该敲门的啊。 但是…… 当她一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男人。 “还不快点闪开,累死我了。”韩西说。 温柔这才接过他:他怎么了? “还不是被你烦的。”韩西说了一句跟老四把滕云拖到楼上。 温柔急忙跟过去,也顾不得太多,他喝醉了,他竟然喝醉了。 两个男人把他往床上一丢,吓的温柔大喊:你们轻点啊。 “我还以为你恨不得他死掉算了呢。”韩西冷冷的说了一句。 温柔眼神里闪过些许迷茫,老四说:嫂子,老大就交给你了啊,我们先走了。 温柔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才去送人,之后去厨房弄了杯蜂蜜水端着上了楼。 他正趴在床上眯着眼看着门口,她一进来就看到他略微复杂的眼神望着她,吓一跳:你还好吧? 他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她。 温柔走上前:先喝杯蜂蜜水。 他没动,依然那个姿势,温柔只好把杯子放下坐在床沿:滕云? “你怎么还在?”他有些暗哑的嗓音,却只问这一句。 温柔心里一颤,却只是说:我没找到手机。 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你可以走了。 温柔看着床上的手机惊的张了张嘴吧,原来手机一直在他手里。 那他为什么还说在家? “你喝了多少?”她又问一句,还是担心他。 “一瓶!” 温柔点了点头,心想还好。 “白的!” …… 温柔立即担忧起来:什么?白的,——多少度? “六十五!” “你疯了,那么高的度数你喝那么多干嘛?”温柔气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听着她在吼却笑了一声,然后缓缓地坐了起来,抬头,深黑的鹰眸紧盯着眼前抓狂的女人。 “你会担心我?”淡淡的一声,语不惊人。 温柔却滞住。 “你好好睡觉,我先出去了!” “不准走!” 之后她就觉得眼前以后,在之后自己一抬眼就看到他在自己身上。 “你走了谁陪我睡?”他淡淡的一声,低头在她的嘴上咬了一口,疼的温柔立即皱眉。 “你——不是喝醉了!” “温柔,喝醉了是不能行房的。”他突然在她耳边道了一句。 震惊的温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后他翻身躺在她旁边,却把她的脑袋往怀里搂。 她似乎记起了些什么,他是想让她自己来验证一下这一事情的真实性吗? 然后……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温柔已经不在,但是看着床边放着一杯没喝的蜂蜜水,而且脚上的袜子没了,甚至裤子也——没了。 上午温柔在帮蒋雯打印资料,一直木呐的站在那里地上文件都满了她还在发呆。 男人喝醉了就不能? 他以为他骗她一下她就会信了? 她有那么好骗,想着想着她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的有点冷漠的看着。 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千遍祝你从此不举。 滕云上楼的时候看到她举着一只手在发呆不自禁的停在她旁边:你在看什么? 温柔缓缓地转头,看到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就近在咫尺,不自禁的眨了眨眼。 偌大的空间里寂静的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之后—— “哦,走神了!”她语不惊人后立即低头去捡起地上掉了的文件,一个字也不再跟他说,更不再看他。 滕云皱眉,走神? 确实是走神。 但是她看着她那只手干嘛? 滕云不自禁的低了低头,然后往办公室走去。 他一走温柔立即就又走神,滕云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转身,看着她又在低着头发呆不自禁的有点担心。 蒋雯回来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大姨妈好狠心,每回都要把本小姐给折腾个半死不活。 温柔听着声音又回过神,却只是如刚刚那么默默地看着,不做声。 像是自己是个透明人,只是—— 突然昨晚袁教授要给她买验孕棒的情景呈现在她眼前,然后—— “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就拿着包包往外跑。 蒋雯还捂着肚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听着温柔那句话回头的时候看着温柔已经跑了,而且她还在打印文件,张开嘴想喊她疼的没喊出来,而且也没时间喊了。 开会的时候温柔不在,蒋雯在会议室做记录,一边记录一边抽泣,之后一大家人都忍不住抬头去看她,只见她额头冒汗还有两行泪。 滕云立即皱眉:怎么回事? “老板,我大姨妈来了,可以请假吗?” “可以自己走?”他只是突然想起温柔那次,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那次之后…… 滕总不再说话,陷入沉沉的深思,韩西让了个位子,蒋雯起身从他旁边经过,他突然拿起资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啊!”蒋雯大叫了一声立即跑了,滕云回过神瞪了韩西一眼。 温柔去药店支支吾吾了半天:有没有验孕棒? 店员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失望的瞪了她一眼:有。 “多给我几根!”温柔看着店员拿出一个盒子之后又说。 “多少钱一根?” “十二!” “那算了,就要一根吧。” …… “那要口杯吗?”店员对这个吝啬的女人已经有点不想说话,但是看她有点呆傻还是同情心泛滥的提醒一句。 “什么是口杯?” “您要用来接尿的。”店员立即从旁边拿了一个给她。 温柔一滞,呆呆的望着那个杯子许久没反应过来。 “我们这里也有洗手间,您现在如果有尿可以进去尿了接出来,如果您不会看我可以帮您。” “有道理!”温柔不得不感叹,然后立即拿了杯子进去。 那个店员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温柔去洗手间的背影,竟然无言以对。 再也没见过那么呆萌的女主好么? 好不容易解决完手里端着那玩意竟然不自禁的有点羞愧,但是还是端了出去。 那个店员也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女生,还算比较善良的那种:“这里两根杠全是红色那就是怀孕了。” 然后两个女人弯着腰对着尿杯里的那个东东,四只眼都直勾勾的盯着。 温柔心里有点发虚,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忐忑。 而那个女孩竟然也有些紧张。 “你结婚了吗?”等待的过程中她好奇的问温柔。 “嗯,结了!”温柔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先是滕云那件事给她的打击,然后是想起自己好像已经俩月没来大姨妈。 “那您怎么还这么紧张?”小女孩又看了温柔一眼,然后直起身,两只手拿着那个东东往眼前放。 温柔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店员看东西的样子:你近视眼很厉害? “七百度!”女孩认真看着那个根本没心情想自己的事情。 温柔默默地点点头,之后看着那呆萌的女孩突然抬头一脸惊喜的望着她:恭喜你有了。 温柔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俩人似乎是在比较谁更呆萌。 “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店员激动的不行,送温柔离开的时候却忍不住问。 “太突然!”温柔只好说了这一声,努力地表现的开心一点,但是那笑意太勉强。 店员还以为她是激动的。 温柔漫不经心的走在那条路上,然后低头看着手里那根验孕棒,然后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了。 二十九岁,这个时候怀孕应该是非常好的,要是过了三十岁真的就不好了。 但是她竟然没心思想这些。 她的心里有些闷,尤其是昨晚之后。 会不会是这个棒棒有问题呢? 温柔想着便又打了辆车直奔医院。 大夫看着那两条杠然后又抬眼看温柔,显然已经被温柔问的不耐烦了:你这就是怀孕了,都这么清楚了你还不确定?要不这样,做个彩超给你确定一下? “好,那就做个彩超!”温柔立即答应。 心里想着这个东西肯定出错了,但是彩超肯定不会出错,她对仪器显然很信任。 只是后来当她从彩超室里出来坐在旁边等结果的时候,她真的萎靡不振了。 她真的怀孕了。 虽然还没拿到结果,但是刚刚她听到做彩超的大夫说的话了。 之后她拿着那个检查结果去给大夫看:都快五周了你还没任何感觉吗? 温柔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快哭了。 大夫不自禁的也皱着眉:没结婚? “结了!” “那为什么愁眉不展?” 温柔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眼眶已经模糊。 大夫又问:拿掉? 温柔抬起头,就那么含着热泪望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人。 当她除了妇产科办公室的时候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突然仰头大笑了三声:拿掉。 老天爷这是跟她开天王老子的玩笑啊,这个时候检查出怀孕,而且还已经快五周。 她越想越是好笑,越是生气,拿着化验单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笑,咬牙切齿的痛恨。 他不是说药效是七十二小时? 他不是说是安全期? 他不是说只要最后一刻戴上就OK? 那她为什么怀孕?为什么怀孕?为什么怀孕…… 距离下班还差半个小时她冲到了办公大楼敲也不敲一下就推开了他的门:滕云你给我解释清楚。 她拿着夹在病例里的检查结果就往里冲,她几乎气疯的对他质问。 那一下真好像是一头母豹子发了飙。 只是她没想到里面那么多人,当她狼狈不堪的踹了他办公室的门,而里面的几个老总都坐在旁边的沙发里望着朝里走进来的女人呆住。 温柔一下子停下步子,有点懵的看着这里的这一幕,当她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暴脾气看着这些人的面孔以及手上拿的资料立即静下心来撸了一把突然发现这群人是在开会。 “我待会儿再来。”温柔立即要走。 “什么事现在说吧?”他淡淡的一声,仿佛手掌她的生死大权。 她立即转头,原本就不高兴,他现在又跟她玩深沉。 她便走上前去把手里的病例丢在他面前,里面夹着她的检查结果:你让我说的,那我就说了,谁跟我说的先不要孩子? 滕云听着她的话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有人立即领悟到了什么。 “温秘书这是怀孕了?恭喜恭喜啊。” 温柔一愣,然后又有个人笑呵呵的跟她说:真是可喜可贺,这么个大喜事滕总跟温秘书可是该摆酒庆祝啊。 滕云打开病例看着里面的检查报告然后又抬眸看温柔,眼里的神情立即温柔下来。 “那我们先出去了,明天在继续讨论,总裁您看……”立即有人看眼色的对总裁提议。 “嗯!”滕云淡淡的一声,然后所有人道着恭喜离开。 下班前只要是在办公大楼的员工全都知道了温秘书大喜的事情。 而办公室内…… “你给我解释清楚,是谁说先不要孩子。”温秘书继续咄咄逼人。 “是我。”滕总答。 “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温柔气急。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到她身边:别这么大火气,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立即抬手搂着她的腰要哄她,谁知道温柔却不吃那一套,抬手就把他推开:你少来。 “你说那个避孕药七十二个小时是不是骗人?” “确实是七十二个!” “那我到底为什么会怀孕啊,你这个骗子,你害死我了知不知道啊?”她快哭了,一边说着一边对滕大总裁拳打脚踢。 滕云竟然不生气反笑出来:亲爱哒,别踢了别踢了,小心我们儿子。 “什么?谁跟你养儿子了,你个混蛋。”她现在是听到关于孩子的事情都头大。 “除了你还有谁啊,我的心肝,我可是就你一个女人。” “你个骗子!”她用力把他退出去,不听他的甜言蜜语反而更严肃:你不是跟我说醉酒后不举?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说着羞愧的脸都红了,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白痴到那种地步。 滕总却笑的很开心,虽然昨晚他确实喝醉了,但是不是没感觉到的,她那双小手软着呢,可舒服着呢。 他却贼贼的笑着,抓住她的一双手:你昨晚试过了? 温柔一急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却要发飙不得,嘴巴被突然堵上,眼前一黑,他已经霸道的吻着她的唇辗转。 “那我到底为什么会怀孕,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温柔着急了,找到机会就抬手堵着他的嘴问他。 “我们有吃药也有做措施,也许是天意吧。”滕总继续说不着调的话,其实原因他自己最清楚了。 “你……” “好了,都要当妈的人了脾气还这么大,小心将来孩子长大了也跟你一样性子火爆。” “什么?我——你以为我会生下来?” “难道不是?”他激动地无以复加。 “当然不是,我已经跟医生约好,下个月去打胎。” “此话当真?” “当然!” 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拿下来,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执拗的,冷漠的无可救药的样子。 “温柔,你太让我失望。” 温柔看着他的表情不好立即委屈。 “滕云,你也太让我失望。” “哪里?” “你说你对苏瑾没感觉,结果你却耍酒疯跟她上了床。” “我发誓我要是跟她上了床就让我不得好死。” “这就是你们男人惯用的伎俩吧?可惜的是你不知道濮阳瑞丰也曾经对我用过这招,而且不止一次。” 他竟然一下子无言以对:随便你怎么想。 说着就转身走人。 而温柔站在办公室里,那一刻她突然焦躁不安。 “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生下孩子后再给你百分之十九。”但是他突然又转了身。 温柔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回头看他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她只能听见门被关上的时候传出来的哐当一声响。 在她因为怀孕而踹开他办公室的门要对他发飙的时候,他竟然又给她这样好的条件…… 她笑,他真大方,他想用钱砸死她吗? 他想用钱困住她一辈子? 他真当她是钱的奴隶? ------题外话------ 六一一过,天就跟蒸似的,热死我了。 小虫:飘雪亲亲,你终于放我出来了。 飘雪:你先乖乖在你娘亲肚子里呆着吧。 温柔…… 滕云:宝贝还生气呢?宝贝不气了好不好?都是飘雪那坏女人搞的,其实不是我的错。 飘雪…… ☆、73 培养老婆责任大 这晚温柔又住在允湘那里,只是允湘不在,她便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后来终是忍不住给他手机发信息:我们离婚吧! 滕云跟韩西他们在会所喝酒,当大家看到他烦闷不堪的样子不自禁的担忧,韩西说:按理说温柔怀孕是大喜事啊,你都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还不开心? “我多大年纪?”滕云不高兴的问了一声。 韩西立即尴尬的挑了挑眉,老六说:老大,那不是你不开心的话难道是嫂子不开心? 滕云不说话,只是举杯喝酒。 “如果是因为苏瑾那件事的话我觉得也容易。”韩西琢摸着便又说。 “说下去!”滕云看了他一眼。 “这些高级酒店里都有监控的,虽然不经房间里的客人同意不能看,但是你滕总一个电话过去,真真假假不就清楚了?” 滕云扫了他一眼,韩西立即说:我这就去打电话。 温柔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允湘正在睡的沉着呢。 蒋雯请假,她抱着一沓文件正准备开工,谁知道楼下前台亲自带着她婆婆上来了。 温柔看着喜极而泣的袁教授立即从椅子里站起来,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实在是想不出袁教授怎么还哭了,可是又在笑。 “妈的心肝宝贝哦,快坐下,别站着了。”袁教授激动的上前去摁着温柔的肩膀让温柔坐下。 前台说:柔姐,滕太太说一定要上来见您。 “她是我婆婆,当然随时可以,你下去吧。”温柔轻声说了句然后转头看还站在她边上的婆婆又看着自己这三分地也没个招待的地方便说:要不我们去老板办公室谈? “也好,也好!” 温柔便拉着她进去办公室里,滕云不在,娘俩在沙发里一坐下,袁教授还是那么激动的看着她:怀孕那么久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呢? 天啊,袁教授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那…… “可能是体质的关系。”温柔硬着头皮继续装温柔。 “可是您是怎么知道我怀孕?”温柔心想肯定是滕云。 “这件事现在还有人不知道?今天早上报纸的头条新闻。”袁教授说着还埋怨的看她一眼:你说你也是,怀孕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呢?难道你不想让我跟你爸爸开心? “当然不是!”温柔立即解释,却发现自己好像正在陷入一个坑里。 “那就是了,还有滕云这孩子也是,竟然帮着你一起瞒着我们,还好我跟你爸爸天天看报纸。” ……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昨天她来公司找滕云的时候他办公室确实坐着很多人,她今天早上上来的时候也收到很多恭喜,但是,到底是谁把她怀孕的事情宣扬到媒体去了? 怀个孕都要上报纸,她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她们俩还在聊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原来是滕总回来了,温柔立即要站起来袁教授却摁着她: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当他是老板处啊? 温柔哭笑不得:现在是上班时间! 只好这么跟婆婆说。 “现在办公室里又没别人,坐着。”袁教授说着瞪了儿子一眼。 男人漆黑的鹰眸无奈的看着母亲大人,然后又看向坐在母亲身边的女人,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坐下。 “您怎么来了?”滕云淡淡的问了一声。 袁教授看儿子装的那么认真:我来看看我儿媳妇跟我的宝贝孙子不行啊? 袁教授说着还去摸温柔的肚子,搞的温柔快要哭出来,怎么也感觉这么诡异? “还有啊,这是大喜事,今天晚上接上你岳母,一起去我跟你爸爸那里庆祝一下。”袁教授又吩咐。 温柔惊的转头望着她:不用这么隆重吧妈? “怎么不用?我们滕家人丁本来就少,这次先咱们两家聚一聚庆祝,过两天你姑姑家回来再叫上你弟弟妹妹他们,咱们可要正儿八经的庆祝。” “啊?”温柔彻底呆住,不自禁的转头去看滕云。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好像一时承受不住这压力给他发信息说了离婚。 滕云不说话,心里却已经笑抽了。 至于那条信息,他——没看见。 滕总心里暗爽:就是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你们能怎么着? “我交代你的事情记住了?滕总?”袁教授还学着他下属的样子对他来了句。 滕云扯了扯嗓子:嗯! 不愿意多说,老妈太不给面子。 温柔却觉得有点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透不过气。 袁教授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却又转头:我告诉你啊滕云,我儿媳妇现在金贵着呢,刚刚我看她自己给你抱着那么多文件,这种事以后也不许有了啊。 温柔…… 滕云扫了老妈一眼,待到老妈走了以后温柔无奈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报纸上的新闻你看了?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还没。 温柔…… 后来她去给他拿文件,看他批阅的时候那么认真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昨晚发的信息看到了吗? 办公室的气压又低下去,他抬眼看她,冷飕飕的,温柔觉得他的眼神好像万年冰川。 “什么信息?” 只是—— 谁料得到滕总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么高。 而温柔竟然不知道再怎么开口,她就是开不了口才给他发信息的啊,他竟然…… 什么信息? 就那么冷冷的一声问,他似是在考验她还是在刺激她? “算了,改天再说。”温柔也没了力气,今天才上了报,婆婆又说晚上要一起吃饭,她现在说这个一点好处都没有。 滕云不说话,只是把签好字的文件给她,温柔去接他竟然不撒手,温柔这才又抬了眼去看他,一用力竟然还是没夺过来,他就那么看似轻轻地捏着文件的一角,她却夺不走的。 “你——” “中午想去哪儿吃,我陪你一起去?”他说。 幽暗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晶莹的眸光让她无法移开视线,温柔的心里一荡,却是对他说:不用了,我跟允湘还有陈晨约好了一起吃饭。 他不太高兴的微微皱眉,然后松了手。 温柔拿过文件抱在怀里还不等有下一动作他已经起身,温柔就那么盯着他,他的身型超好炒好的,不能怪她迷恋。 而且他的脸,简直就是妖孽嘛,哪个女人看了会不冲动? 她克制了七年多,现在已经孩子都怀了,想要装矜持实在是不太容易了。 但是她还是努力地克制,克制。 他却走上前不说一声的直接把她从地上抱起,温柔惊呆一手抱着文件一手搂着他的脖子,紧张地面红耳赤。 他霸道的眼神看着她,似是要掠去她的所有心智,然后迈开大长腿往休息室里走去。 “还要不要上班了?”温柔只好问。眼神带有警惕的望着他。 “上,先让我把你上了。”滕总非常认真负责,并且严肃专横的对她说。 温柔…… “我现在可是孕妇。” “你不是想要打掉?” “可是现在他还在我肚子里。” “反正你也不想要,所以我多做一次也没什么,如果真的掉了不是正和你意?” 那一刻温柔竟然不自禁的悲伤,他不难过吗? “滕云,说实话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吧?”温柔忍不住问出口。 他笑,把休息室的门踹开,第一次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还不是丢的。 “是啊,以我的年纪,现在不要以后干脆不要再要了,就算膝下无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冷冰冰的仿佛无大所谓的话,可是看着他犀利的眸光,她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所以——”他扯了她的外套丢在地上,然后拉起她的裙子。 中午温柔跟允湘还有陈晨一起吃饭,看着两个女人兴致都不错,她却认真的宣布: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你们听了后不必反应太大,因为这已经是事实。 两个女人已经很久没见温柔说什么正经事的样子,竟然双手都放在桌沿,寂静等待。 “我怀孕了!”温柔说,眼看两个女人的眼珠子越瞪越大。 “不过我已经跟医院预约下个月拿掉。”她继续认真道。 “什么?”两个女人同时喊出来。 “现在这段婚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安全感,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要孩子。还有——昨天晚上我给他发信息提了离婚。” …… 两个女人惊的好几分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淡定的女人。 “温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什么都不要紧,但是你确定你要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你要跟滕云离婚?虽然我们都说想要你跟滕云在这时候离婚,但是你现在怀孕了,离婚的事情要重新考虑。”允湘再也无法淡定,有点困惑的开始敲桌子。 “对,要是我怀孕,我一定先把我老公身边的小三一个个的清理干净,然后把他牢牢地锁在我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内。”陈晨也说。 “可是你们知道我们结婚只因为到了结婚的年龄,无关爱情,这样的婚姻……” “我跟我老公结婚的时候还不是没有感情,现在他还不是一天不上我就睡不着?”陈晨否定温柔的话,虽然否定的方式有点另类。 允湘看了陈晨一眼,佩服的一眼,然后又转头看温柔:如果滕云没有跟苏瑾上呢?如果只是苏瑾故意引导你去跟滕云离婚?那你可就是正中苏瑾下怀了。 “那我怎么办?” “静观其变,如来的态度决定一切。” “对,找苏瑾吃饭,跟如来一起请,再叫上那个什么韩西,然后让她看到如来是如何重视你,听命于你。” ……他听命于她? 做梦呢?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过了会儿终于大家都淡定下来。 “昨天!”温柔低声道,没什么大兴致的。 “那你昨天不说?”允湘埋怨了她一眼。 “昨天你都没回来我怎么跟你说?”温柔看她一眼,昨晚她还真想找个人聊聊,但是却只有一个人。 允湘不再说话,换上陈晨也跟着叹息:哎,如来这家伙,真是欠揍啊。 说着还真咬牙切齿一副要揍他的模样。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确定你打得过他? “我打不过,不过你可以啊,现在你可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不让他乖乖就范?”陈晨说。 “这倒是真的,好好利用怀孕的这段时间,他竟然敢背着你跟苏瑾搞,不管搞成没有,你都可以趁着这时候好好折磨折磨他。”允湘也说。 温柔笑一声,她折磨他? 这些年光是他折磨她了。 “他这么大年龄才有个孩子,他肯定比一般有孩子的人都要激动很多,温柔,说真的,你真该好好利用下这段时间啊,说不定以后他就是你掌心里随时可捏的小玩意。”陈晨指着她说。 温柔竟然没有把别人玩弄于鼓掌的兴趣。 “但是离婚的事情千万别提的太随意,离婚这种事情对你们俩来说应该太敏感了,所以照你说的他说没有收到你的信息其实是好事。” 温柔不再说话,只是在想,恐怕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趁着自己还没——爱他的钱爱的不能自拔。 吃完午饭三个女人一起逛街去买礼物,去婆婆家不能空手啊,而且还有她老妈也要去,于是她精挑细选了一下。 晚上滕云派了司机去接容艳,温柔跟滕云自己开车去袁教授那儿,温柔在车上没说话,滕云却把自己的手机寄给她。 “干什么?” “看完这个说不定可以开开心心吃晚饭。”温柔不解,却接过了他的手机,点开是一个视频。 大大的意外。 温柔想还他清白,比任何人都想。 虽然她说离婚,但是她更希望他对她是真诚的。 她不希望他们的婚姻才一开始没多久就有了污点,他答应过她,如果他真的对别的女人有了情谊就会告诉她。 “这是从那家酒店调出来的监控录像,应该可以还我清白?” 那晚他真的喝醉了,镜头里,苏瑾竟然脱了衣服上了他的床。 温柔看到苏瑾轻轻地趴在他的胸膛,似乎在寻找什么,苏瑾的眼神有些空洞,又有些满足。 但是只是跟他躺在床上睡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躺在他怀里而已。 但是—— 温柔看完后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没急着下车,因为他需要确定她要还他清白。 “如果这样你还不肯放过我,那我只能认为你是在吃醋,但是那晚我真的喝醉了,所以能保住清白已经很不容易?” 他低低的问她,温柔听着然后抬头看他,看到他眼里的为难竟一下子没绷住笑了出来。 “我是不是很小气?”温柔问他,竟然忍不住嘲笑了一声。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当爸爸也不容易,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打胎?”他叹了一声,她竟然笑得出,到底有没有良心? “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给不给?还有生完孩子之后的那百分之十九?”温柔稍微倾身靠近,一副就是要挟你了你怎么着? “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连我这座会生钱的大金山都是你的了。” “那不一样!” “好,全都给你也行。” “那怎么行?做人是有原则的,我只要那百分之四十九。” 跟了他七年瞻前马后,现在又嫁给他要给他生孩子,百分之四十九她觉得自己拿的一点也不虚,这是自己应得的。 “好,依你。”滕总无奈点头,之后转眼,看着她一副得意的笑脸不自禁的抬手捏住:说来听听,拿到这么多股份有没有觉得飘飘然?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飘起了的,而且我给你当了七年的秘书,被你骂了七年多我可是一声也没敢抱怨过,现在又给你当老婆替你生孩子,你认真想一想,是不是我的青春都给了你?”温柔靠近他,柔荑搭在他的肩膀跟他说。 滕云漆黑的深眸微微眯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妖媚的样子:倒是真,只是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青春。 温柔被他那幽暗不见底的眼神给吓坏,立即要撤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突然抓住。 “呵呵,你要的当然不只是我的青春,我的人生都交给你了啊‘老板’。” 被他吓坏,却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嬉皮笑脸的跟他打哈哈。 “我还要你的心,温柔你今晚要给我记清楚了,只要是你温柔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我一点一滴都不会放过。” 他突然威严霸道的跟她提醒,温柔竟然浑身发麻,感觉背后凉透了都,他此时那锋利的眼神仿佛是在对自己的猎物,然而她这个小猎物想死却不那么容易,因为这只猎豹打算把她一点点的啃着,而且不啃死,是欲生欲死。 苏瑾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但是他当真以为他清白了她就开心了,看到别的女人躺在自己丈夫怀里,即使没发生别的…… 俩人一进家门就听到容艳跟袁教授在说他们:这俩孩子啊,都太能忍,有个什么事情都不给我们知道。 “就是啊,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我们温柔就是这个脾气,话少的有时候我都想揍她,亲家你可千万要多包容啊。” “包容,当然要包容,现在柔柔可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不包容她包容谁?再说这么多年给我们滕云当女朋友也没少看我脸色,我看得出这女孩是个好女孩。” “我们回来了!”滕云搂着温柔拿着东西进去,温柔吆喝了一句打招呼。 滕云不说话,只是滕教授说:我们早就等你们了,你妈还亲自包的饺子,我再去炒几个菜,你们先聊着。 容艳把女儿拉到身边:你这孩子怎么做晚辈的?不知道我们做长辈的都在焦急等待这个好消息? 温柔被妈妈训的不抬头,乖乖认错。 但是当时她都要被苏瑾的事情气疯了,哪里还想告诉别人这件事,恨不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么结束。 滕云站在她旁边勾着她的肩膀: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能只怪温柔。 滕云说着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老婆大人,温柔不自禁的微微挑眉,差点嘴巴裂开。 有点难过,但是他又替她说话,温柔心里多少安慰,咧着嘴在长辈们面前,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心情其实没那么好。 “以后啊想吃什么了就给妈打电话,妈带着你爸爸过去给你做现成的。”袁教授玩笑说。 不仅温柔笑,滕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袁教授今晚很开心,拉着容艳的手说:我也是不会做菜,每回他们俩回来都是滕教授做,我煮的啊也就是滕教授有勇气吃。 “嗯,这些年总算说了句实在话。”袁教授点了点头。 “我们温柔还不如您呢,不过这也不怪她,都是我,没本事,让女儿那么小就扛着那么一大家子的责任,她整天忙工作却疏忽了一些女孩子该学的东西。”容艳说道这里又自责。 温柔忍不住抓住妈妈的手:妈,不要这么说。低低的一声。 “那说道这里其实我觉得我才是最大的责任,这么多年一直教她工作上的事情,却忽略了怎么做个家庭主妇,不过你们放心,好在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他说着竟然唇角蔓延开温暖自得的笑容。 温柔不再说话,他那话说的,好像这些年他是在特意培养她。 “你啊,是不是温柔一进公司你就看上她了?”滕教授跟儿子开玩笑。 “其实还要早一些。”他笑着说,像是敷衍,又—— 温柔不自禁的抬眸去看他,看到他眼眸里闪烁着的光辉。 容艳跟袁教授也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似是在默默传达某种默契。 他却不语了,似只是搭上滕教授那句话罢了。 后来到了十点多才散,三个人一下楼温柔立即把容艳拉住:妈妈,要不我陪您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你现在怀着身孕好好的照顾自己就行,跟你老公回家吧,别让他担心你了。”容艳说着看了女儿一眼,很有力的一眼。 温柔知道妈妈的意思,但是看着妈妈上了车后竟然不自禁的有点紧张。 就这样?就这样跟他回去? 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局促不安的背影,她是不愿意跟他单独在一起还是怕跟他在一起? 难道这些年用力过猛了? 所以她现在才这么难以跟他靠近? 只是夜黑风高,风还在呼呼地刮着,她似乎连头也不想回。 而男人挺拔的身材在她身后缓缓地靠近,一双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大长腿迈开距离她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他站在她身后,皮鞋尖碰到她的脚后跟那里。 温柔低了头,心尖一动。 因为底下欣长的影子遮住了她的,因为自己的脑袋上空突然少了风。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不然我送你去允湘哪儿? 滕总微微眯着眸子,很随意的说了一声。 温柔心口闪过一阵凉风,也不转头,只好说:好啊。 滕云低眸看着她的脑袋抬手在上面用力的敲了一下:做梦呢你? 温柔这才捂着脑袋昂头去看他:“是你说的啊要送我去允湘那儿!” “好,我这就送你去!”他说着也不看她拉着她一只手就往车上带。 “喂,我现在可是孕妇。” “现在很懂得用这个要挟我嘛!”滕总却是把她塞进车里用力关上车门,竟然敢要挟他了,好啊,战争开始。 温柔耳朵差点被震聋了,不敢再说话,因为滕总刚刚那句算是飙高音啊,他貌似不生气,但是温柔已经感觉到浑身的骨头都冷大了。 车子一路开,当然不会是开去酒吧那种地方,而是他们的暂居地,也是他们的新家。 温柔突然就想起昨晚他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你说要送我去允湘那里。 声音小到她自己能知道。 “我说你做梦你没听到?”他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开车。 滕总今晚上有点转性啊,温柔转头去看他,这些年除了公司的大问题上他会骂她给她脸子看,还真是很少跟她抬杠。 还有就是她差点跟濮阳瑞丰结婚的时候他也跟她抬杠了。 但是今天…… 下车的时候她有点不情愿,他走上前去打开车门站在旁边也不看她,冷冷的道:请吧滕太太! 温柔被迫下车,是被迫的,被迫的。 回到家后温柔的感觉就是自己头顶一层阴霾笼罩着,滕总把钥匙往沙发里一丢:上楼。 温柔不说话,乖乖的跟着老公大人上楼。 心里却忍不住想,在长辈那儿还表现的好像很爱他,可是这会儿竟然又好像她欠他很多钱。 好吧,确实欠了很多钱。 上楼后她刚进屋,卧室的门又被‘砰’的关上。 温柔吓的一颤,却见某人站在她面前得意的忍笑,灼灼的眸光望着她:把你昨晚对我做的事情今晚再做一遍,我就让你好好睡个安稳觉。 “什么?”温柔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你有异议?”他上前,像个浪荡子。 抬手轻轻地扯她的外套,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这么做了。 温柔心里想:老娘忍忍忍! 滕云心里在得意:宝贝,你就准备好伺候你老公吧。 温柔抬眼直勾勾的瞅着眼前的浪荡儿:滕云—— 她是哭笑不得。 “嗯?”他看她一眼,然后更加靠近她,逼的温柔不得不挺胸笔直的站在他眼底下。 “我怀孕了!”再次把肚子里的太子拿出来。 “所以我才同意你用手。” 温柔…… 对滕总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她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之前乖乖的跟他洗澡去了,后来委屈的替他发泄。 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允湘跟陈晨说的,还说让她挟天子以令诸侯,结果呢? 现在倒是滕大老板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半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想,她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啊? 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是傻瓜吗? 之后抬手拍自己的额头:温柔你不是傻瓜,你根本就是个木头,木头都比你有觉悟。 后来还想起床找个地方透透气好好觉悟觉悟去,谁知道滕总一根手臂搭过来把她给收到臂弯里再也动弹不得。 温柔哭笑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憋屈的哭着哭着笑了。 早上刚爬起来滕总已经把早饭煮好,就这件事情来说滕总真是个好老公。 “过来吃饭。”滕总说。 抬了抬眼看着站在楼梯口望着他发呆的傻女人说着又去厨房了。 温柔不说话,乖乖的走过去,看他端了杯牛奶到她眼前:这也是你的,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一杯牛奶。 “晚上喝也是一样的。” “你晚上吃了饭早上就不吃了?”滕总冷冷的道了声。 温柔立即低头吃饭,只是手一端杯子又想起昨晚,尼玛,连吃饭的食欲也没了,而且还牛奶。 滕云看了她一眼,看她那有点不消化的样子竟然唇角浅莞。 温柔抬眼的时候他已经收敛,一本正经的吃自己的饭。 温柔却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就欲死。 忍不住有记恨的眼神看着滕总心里暗道:滕云啊滕云,你这么羞辱我,总有一天我要还回来。 滕云冷哼了一声似在说:求之不得! 温柔默。 上午到了办公大楼她就开始难受,蒋雯刚好点就被招了回来伺候大少奶奶,恭喜的话都还没等说。 温柔就疑惑,这应该是怀孕的正常反应? 那她前面怎么没难受过,怎么突然就难受了? 滕云从办公室出来看着蒋雯自己站在那里打印资料:温柔呢? 蒋雯被吓一跳,回过头愣愣的望着她亲爱的老板大人:去洗手间了! “那你在这儿干嘛?”他冷冷的说了一声正准备去洗手间看个究竟,却见他老婆大人扶着墙慢吞吞的走回来。 蒋雯正不明所以然后看着温柔那虚弱的样子立即上前:柔姐你没事吧? 却还没等扶住就被滕总领先了。 “很难受?” “是不太舒服。”温柔看了他一眼,吐的肠子都要出来了,眼泪汪汪的。 “去办公室里休息!” 滕总说完就把老婆给打横抱起,抱着她去办公室。 蒋雯站在那里委屈的快要哭,刚刚老板那话的意思是嫌弃她没照顾好她柔姐吗? 她还以为她的工作是替温柔多承担点工作,结果…… 呜呜,蒋雯想着昂头望屋顶。 温柔被他抱进沙发里轻轻放下,他蹲在她面前一副很严肃担忧的样子:要不要紧?如果撑不住就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温柔看着他眼神里的担忧心里竟然有点过意不去:没有那么严重,应该是孕期正常反应。 滕云起身到门口打开门对外面正在委屈的女孩说:去倒杯水过来,热的。 蒋雯立即去倒水,他又关了门进去到她身边:去休息室里躺一会儿? 他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让温柔不自禁的受宠若惊。 “你别太担心,怀孕会吐很正常的,真的。”温柔只好安抚他。 “可是你脸色很不好。”他的眼神格外的敏锐。 温柔心想那也是被你昨天累的。 “休息好就好了,而且我是来上班的好不好?你有见过哪个秘书上班时间在老板休息室睡大觉的?” “你!” 温柔…… 蒋雯端了水进来:柔姐你要喝吗?现在有点烫。 那小心翼翼的,让看得人我见犹怜。 温柔看了滕云一眼,用眼神传达: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 滕云却很喜欢老婆大人在人前跟他眉来眼去:你先出去吧。 完全不理人家,冷冷的轰人家走。 蒋雯立即就走了,温柔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她才稍微好受一点。 “她还那么小你干嘛总对她冷着脸?” “你喜欢我整天对她嬉皮笑脸?” 温柔无奈笑了一声:懒得说你了。 然后转头不再看他,他却笑了。 温柔觉得滕总这样怎么有点贱贱的? 不过—— “那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喝点水看看报纸,等会儿休息好了再出去,我先去把那份合同看完。”滕总做了计划。 温柔不说话,只是后来拿着份报纸看了一会儿之后又不自禁的抬头,就看到他坐在那里办公,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她觉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要不是这些年被他培养的不显山不漏水的本事,她真的会忍不住露出花痴的表情说不定已经扑上去。 但是她竟然安静的坐在那里,只是痴迷的望着他,眼神里若有似无的火花却也是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的。 她的美就是那么不显露却只是微微一笑或者微微抬眸的时候就让人为之心动的那种。 滕云突然皱起眉,像是有什么条款让他不满意,温柔的眼睛就会更专注一些的望着他。 一会儿他的眉心又舒展开了,她便也不再那么瞪着他,好似也跟他放松下来。 只是脸颊上淡淡的粉色她却不知道是因何,只是因为他在眼前? 可是他们在一起七年,她为什么会现在才感觉到? 之后在她错不提防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犀利的眼眸望着她:你老公很好看? 温柔蹭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我去工作。 他不说话,只笑了一声又低头。 温柔蹭的窜了出去才敢舒口气。 是啊,刚刚她俨然一个不安分的花痴女,她老公可不就是很好看? 蒋雯转着头看着她:柔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温柔低了头:你眼花了。 蒋雯一愣,随后却嘿嘿傻笑了两声。 温柔强忍着笑没再说话,直到后来蒋雯又凑到她身边:柔姐恭喜你怀孕哦,你不知道咱们办公大楼从第一层到现在,全都高兴坏了。 温柔看着蒋雯那激动的样子,难道这场怀孕唯一不激动的就是她自己? “我怀孕你们开心什么?” “柔姐你太伟大了,你证明了咱们老板不是个同性啊,你证明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都三十六了啊。”蒋雯说着特地把最后他的年龄爆出来。 温柔微微昂首似是略有所悟,但是又不太懂。 很多大老板都很大年纪还不结婚,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怎么大家会怀疑自己的老板不正常呢? 那她这些年的假女友难道没骗过眼皮子低下的同事? 不是说全集团上下都以为他们是恋人吗? 那大家这个怀疑又从哪里来? “从前大家都以为你是给老板打掩护的,其实当时我们一是怀疑你跟老板的真实性,直到你们结了婚我楼下的同事还在流言蜚语的,直到你怀孕的事情传出来。” “他肯定很感动你们没怀疑他不举?”温柔实在忍不住好奇了。 “不举?哈哈,老板怎么会不举?”蒋雯说,笑的直拍桌子。 温柔无奈挑了挑眉,蒋雯在她耳边说:我可不可以悄悄地出去一趟,我想去配副眼镜。 温柔想了想,然后看了看今天的工作量:“我也想去。” “那如果有电话?” “跟我手机互联了,走!”温柔说着已经拿起包然后指了指滕云的办公室让蒋雯去传口讯。 “老板,我跟柔姐要出去一趟,一个小时立即回来。” 滕云还在看新闻听到那话不由的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 两个女人说跑就跑,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的位子上空着不自禁的皱眉,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她打电话。 温柔刚配好眼镜,听到老板大人的独特铃声立即从包里掏出手机:喂? 蒋雯还吃着冰激凌慢吞吞的跟在她后面,温柔转头看到蒋雯那孩子气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去哪儿了?” “去配了副眼镜,已经往回走。”温柔说。 “今天我要去趟市南,你要不要也过去看看?”他说着摁了电梯往里走。 “房子的事情?” “嗯。” “那——好吧,在等我十分钟。”温柔说着走的就快了些。 蒋雯立即跟上去:柔姐谁的电话? “老板!” “啊?” “你上楼去工作吧,不能再跑了知道吗?” 蒋雯立即点头。 两个人说着到了办公大楼下面,温柔看着高挺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他走路的样子都是超级酷的,仿佛会带着一阵风,至于是冷是暖就全看感受到的人的心情了。 “老板!”蒋雯叫了一声,精神气十足,只是叫着就跑了。 温柔看着他头也不抬的却是朝着自己的位置走来,不自禁的浅莞。 “怎么突然要过去?”温柔说。 “监工。” 他在她面前停下,稳稳地站在她眼前,看着她眼睛上挂着的那副黑色镜框的眼镜:好久没见你戴眼镜了? “你以前就很喜欢看我戴眼镜的吗?”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 “谁说?” “你的眼睛啊。” 温柔觉得他看她的时候的那种眼神,仿佛是爱慕。 滕云转头瞅了她一眼,心想,女人啊,上一刻还要跟他分道扬镳,现在却又自信满满了。 车子一路往南开,这个时间段还不算拥挤,温柔突然倾身:听个音乐好不好? 他微微眯眼,似笑:随意。 温柔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璀璨的眼神望着眼前不苟言笑却已经深得她心的男人。 滕云抬了抬手遮住她的眼,她笑着躲过,然后打开音乐。 如果能这样一直走下去,该多美啊? 就像是今天的蓝天白云,那样美仑的让人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透过车窗,虽然够不到,但是轻轻地合上眸,柔荑里仿佛已经触及。 那一刻,她不知道她比那蔚蓝的天空更让人着迷。 轻音乐在车子里静静地流动,就像是她的心,在缓缓地变的柔软。 有一种感情,会悄然而至,甚至不自知。 仿佛只是开个玩笑,互相凝视的眼神,却是已经沁入心扉。 从来没奢望过这一生还能有个是爱人的爱人。 只以为平平淡淡才是真,有个男人真心想跟她过日子已经是她的福气。 但是,滕云,仿佛在渐渐地击打着她的寡淡,从容。 ------题外话------ 小虫:飘雪亲亲,我娘亲好狠的心。 温柔…… 飘雪…… 滕云…… ☆、74 夫教妻对付小三 到了市南两个人一起到了工地,那个茶楼早已经成了另一番天地。 老总见他来立即上前,把他跟温柔请进了临时搭建的临时房里,设计师立即迎上去:滕总,滕太太。 温柔只是浅笑算是打招呼,这种场合她向来会站在后门。 这次虽然站在他肩膀前面,但是她依然只是微笑,像是曾经无数次那样。 滕云跟他握了握手,之后四个人坐下,设计师把已经成品的设计图摆在他们眼前。 温柔很仔细的听着,然后当她老公提意见的时候不自禁的就会转头去看他。 他真的在建造属于他们的家吗? 滕云跟温柔要有一个家? 自己买的地,自己的设计,然后还要亲自监工。 他怎么会做到这么认真? 他说完后无意间看自己的女人,温柔紧张的低了头看着桌上的设计图根本不跟他眼神对视,只是他那双幽暗的鹰眸却似是已经把她看穿。 “滕总滕太太请放心,我们在各方面对建筑工人的要求都是非常高的,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那麻烦你们了!”滕云淡淡的道了句,然后给温柔开了车门。 温柔钻进车子里,他给她关上门,然后招呼一声便离去。 两个人已经走远,那个老总跟设计师还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的车尾。 “为什么一定要建造新的房子?”路上温柔问他。 “你不喜欢?”他问了一句,望她一眼。 “我哪里会不喜欢,我简直以为在做白日梦。”温柔抬了抬手,昂首望着车顶,满眼的光芒。 “调教你这么多年竟然还这么傻。”傻的还挺可爱。 温柔回头看他:我有多傻? 他记起初见她的时候,她那纯纯的眼神,他就想,这样的女孩,该生活在童话世界里吧? 她如果不傻,怎么能扛得起一家人的责任? 她如果不傻,怎么能在他身边待了七年多还没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会不一样。 “很傻!”他说着却笑了,不自禁的抬手去抓住她的。 十指相交,温柔垂眸看着两个人手上的婚戒,心里动了。 那一下她竟然无法移开眼,婚戒,婚姻,家庭,——孩子。 是的,她还怀了孩子。 回到城中已经是中午,他直接开车去跟她吃饭,谁知道汤刚一上来她立即皱了眉。 滕云在给她盛汤,明明汤水的颜色那么漂亮,但是她却不自禁的升起一股想要吐的纠结。 胃里翻来覆去,下一刻她双手抓着桌沿立即站起来捂着嘴就往洗手间跑去。 滕云的动作滞住,之后却是盛了一碗放在旁边然后看着那汤对旁边的侍应生说:把那些端走。 这两天反应是不是有点大? 温柔难受完了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自己,看着那双犹如黑曜石的眼,竟然不自禁的有些质疑。 等她再回到座位的时候桌上只剩下一碗汤,汤里还加了柠檬,不等坐下已经被柠檬清澈的香气给熏的胃里舒服好多。 温柔不自禁的动容然后晶莹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好感动。” 然后笑出来,坐在他旁边,他抬眸,鹰眸望着眼前的女人:尝尝,不行再换。 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平时对下属总是淡淡的表情仿佛寡淡到没有表情,但是此刻,却那么细致的关心着一个女人。 旁边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妒忌,单凭他的相貌气度就足以压住在场的每一位男宾,却又偏偏那么贴心的表现。 只是有些女人的眼睛一直在看他,而那漆黑的鹰眸里却只有一个女人罢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但是抿了一口不自禁的好心情点头:好喝。 他浅笑,看她那么享用他的用心就没白费。 眼眸间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他也在想,女人怀孕了,以后他们家的膳食也该改善一下,看来还要多查点资料什么的。 外面阳光正烈但是这样的中午已经不在炎热反而让人喜欢。 女人的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臂弯处握着,男人双手插兜,两个人不紧不慢的从餐厅往外走,迎面却撞上了曾经采访他们过的一个女记者:滕总,滕太太。 两个人不自禁的抬眼看去,然后看到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朝他们走来,还算大方。 “我是大华报社的记者梁瑜,一年前我还给两位做过一个专访。”女记者眼看俩人把她忘记立即补充道。 温柔跟滕云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她,滕云根本不说话,温柔轻声道:梁记者,这么巧啊。 “是啊,我们报社今天中午在这边有个聚会,不过我刚刚采访结束才赶过来,正好遇到二位。”梁记者挎着包大方说道。 温柔微笑,因为也没什么好说的,唯有报以微笑。 梁记者低头看着温柔握着滕云的臂弯突然灵机一动:距离上次采访已经一年有余,你们二位又已经大婚,我提议再做一次两人恩爱的专访如何? 温柔立即觉得背后有点发凉,却刚想拒绝就听到熟悉的男声:采访的事情你去跟我太太的助理联系吧,我们还有事先告辞。 滕云说着口袋里的大掌抽了出来把温柔的肩膀搂住,然后拥着温柔就往外走了。 温柔不自禁的想笑,他在外人眼前这么霸道的勾着她的肩膀到底几个意思吗? 好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么骄傲,那么得意。 不自禁的觉得自己好像还算优秀。 但是再怎么优秀却也如某女说的那样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呀。 后来回到办公室,他却是没让她工作而是把她拽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蒋雯刚想跟温柔说几句悄悄话,谁知道还不等说就眼睁睁看着老板把她柔姐带走。 温柔被他摁在床上有点哭笑不得:你还让不让我上班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精蓄锐除了让我开心就是给我生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他轻抚着她的黑发对她低喃,却又像是某种命令。 温柔就那么看着这个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不自禁的浅莞:会不会是女儿? “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你给我生的。”他却还是那么温柔的望着她,好似还带有一丝丝的别的情绪。 那幽暗的眸子里太深邃,温柔每每望着都会情不自禁的紧张。 其实滕总心里在想:还好没在想把我儿子打掉的事情。 他最怕的就是她一气之下把孩子给拿掉,他跟她在一起之后就想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虽然她不同意。 说他着急也罢—— 事实就是他确实着急了。 后来她真的睡着了,他看了一会儿才出去工作。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床上柔弱的女人独自躺在那里,睡容却很恬静。 下午下班后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菜,全凭她喜欢。 滕云看着她一副认真思考哪个菜比较好吃的样子道:是给宝贝吃的。 温柔一滞,捧着一个大南瓜羞愧的望着他面红耳赤。 他却笑的格外的有趣了:你肚子里那个。 温柔的脸刷的就红的要滴出血来。 他也叫她宝贝的,现在突然这么说她还以为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叫她,结果…… 路上接到允湘的电话:去酒吧? 滕总开着车一个字也不说,安静的仿佛只是个司机。 温柔却不自禁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刚他还说要给她做孕妇餐,她现在要是说去酒吧玩…… “对啊,我跟陈晨都在呢,她跟她老公吵架了正在借酒消愁,你快来替我劝劝她,只有你能劝动她。”允湘说。 此时酒吧里还没几个人,够安静,陈晨的哭声很快传到她的耳朵里,温柔又缓慢地转了转头,不怕死的想要跟他说话。 谁知道他还是一个没事人的样子,温柔抿了抿唇再三想要说却都没敢。 “我今晚不过去了,在家里吃。”温柔声音有点弱。 车厢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冻了。 “什么?在家里吃?如来不让你出来?”允湘立即不高兴,老板的架势十足,掐着她的小蛮腰质问。 “当然不是他不让我出来,只是——你们也知道我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嘛!”温柔才不会对姐妹们说她怕她老公呢,才不会承认。 陈晨夺过手机:你个死没良心的,有了老公就不要姐妹了是不是?你要重色轻友到什么时候啊,他出去偷腥被我撞到了啦,你不来我—— 滕云目不斜视,直接抬起手拿到她耳边的手机在自己耳边:她不会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温柔吃惊的望着他,如果她没听错刚刚陈晨说她老公在外面偷腥,如果真是那样她作为姐妹应该过去安慰吧? 但是老公大人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哎,以后肯定要被那俩女人说成怕老公的女人。 好吧,其实她们早就说过。 陈晨气的脸都发绿了:早知道就不支持她嫁给这个家伙,你瞧他霸道的样子,竟然敢跟我说她不来。 允湘站在旁边看着陈晨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现在却又在为别的事情生气竟然无奈挑眉:温柔被如来吃的死死地,而且他们这种生活关系可能会一直维持下去。 “为嘛?” “因为她以前给他当下属当习惯了。” 陈晨…… 有些习惯真的不好改的,何况已经七年多。 回到家后他就在厨房忙活,她正想去厨房帮他却听到门铃响立即去开门,只是当她正猜不透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到苏瑾跟韩西在门口。 两个人拿了红酒,韩西说:听说你怀孕特来恭喜。 苏瑾说:不会不欢迎吧? 温柔不知道苏瑾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来者就是客,往屋里看了眼,然后闪到门板靠着。 韩西便跟苏瑾走了进去,她看着那俩人的背影有些无奈但终是把门关上。 “吆喝,滕老大又亲自下厨。”韩西站到门口挑了挑眉摸了摸鼻梁,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滕云不自禁的皱眉,预感很不好。 “还有我呢。”苏瑾也走了过去跟他打招呼,仿佛前些日子的事情跟没发生过一样,就那么在他面前,像个老朋友那般的表现。 滕云疑惑的看了苏瑾一眼,之后冷冷一笑,温柔已经走了过来:两位要不要喝点什么? 滕云看了自己老婆一眼:你来帮我煮菜,他们不想喝东西。 滕云说完这话就把老婆拉到面前,然后把厨房的门一关。 那一男一女就被那么隔在了外头。 苏瑾跟韩西互相对望了一眼,之后苏瑾就又看向那紧关着的门。 “可是温柔不是不会煮饭?”韩西微微眯着眸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是啊,她不是不会煮饭吗? 苏瑾的眼神里不自禁的惆怅,却在下一刻像是某种决心。 温柔正在想帮他做点什么,门又响了,只是这次是厨房的门。 她回眸看自己正在切菜的老公,他倒是稳重,一点也不惊讶,甚至就像是外面没人一样,她却在想要不要开门。 “云,还是我帮你吧,温柔又不会煮饭,而且她现在又怀着孕。” 要是允湘在,肯定会把这串话想成是温柔你滚出来吧,你这么笨又怀着孕,现在把你老公交给我来爱。 温柔看着滕云:我去开门?小心翼翼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会担心他不高兴。 他没看她,切着菜。 温柔有点尴尬,便要去开门。 “告诉她在我们家还轮不到她来插手。” 温柔惊的回头,却没见他那浅薄的唇瓣动过,只是那声音却很真实。 温柔有点疑惑但是还是乖乖开门,却在手抓着门把手的时候又听到一句:把我的原话说给她听。 温柔彻底笑不出来,手在门把手僵硬的握着,停顿一秒后把门打开。 苏瑾看到开门立即笑着:你出来跟韩西聊天吧,厨房油烟味太重。 “在我们家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温柔把滕云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与她听。 韩西在客厅一角之正欣赏他们家的古董花瓶,听到这一句不自禁的哼了一声。 他就知道是这样。 苏瑾则是一脸呆滞的望着她,一颗心被羞辱的无以复加。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的问。 温柔微微皱眉,心想这样的话说出来确实挺伤人,但是是老公大人让她这么说的,她只能照办。 “我说你去跟韩西休息吧,来者就是客,我跟滕云来负责煮饭的事情就好。”温柔笑了笑,终是不忍心说的那么直白。 苏瑾这才微微昂首:我也是因为知道你不会煮饭,现在又是孕妇,而且以前我也经常跟云一起煮饭的,但是—— “苏小姐如果想在这儿用晚餐请去客厅沙发里坐好,等吃就行,煮饭这种事当然是房子的女主人跟男主人,我们夫妻俩来做,我不会的我老公都会做好的,吃饭的时候再聊。” 温柔笑着把这段话说完,然后就进了厨房,门一关就有吐了一口气。 愤怒是因为那女人总是一口一个她跟云,搞的他们的关系好像多好似的。 而且就算以前是好,但是现在也已经不好了啊。 苏瑾缓缓地往客厅走去,韩西轻轻放下手里的花瓶:你又何必自讨没趣,本来到这儿来打扰人家夫妻生活就已经够无聊。 “既然无聊你干嘛还要来?”苏瑾冷冷的问了句。 韩西回头看她一眼,看她那要气疯了却努力强忍顾忌形象的样子只是微微点头:我是真心来祝贺的,滕老大好不容易要当爹,我这个当兄弟的来庆贺一下有什么不对? “那么我不是真心啦?”苏瑾冷笑了一声。 “你来这儿处于什么目的你自己不知道?” “我是想看云怎么了?” “可惜你想看的云只看他的温秘书。” “韩西——”苏瑾大声。 “当我没说。”韩西挑挑眉不再说话,反正装聋作哑这种事他最会了。 之后两个人都坐在沙发里谁也没再理谁,苏瑾当然一肚子火气了,但是原本好心情的韩西也被搞的有点不爽。 温柔在厨房陪他煮了几样简单的菜,实际上在煮菜的是滕老大,她只是在旁边端着盛满切好水果的盘子吃水果而已。 滕老大特地给她空运回来的新鲜水果,那叫一个美啊。 所以有人说温柔没心没肺的,哎,被惯坏了啦。 那些宠爱看似渺小却很细微。 仿佛没有宠爱过,在一起的时光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但是一年又一年,那些不着痕迹的在意的眼神终究还是悄然的留下了毛病。 温柔靠在门前吃着水果看着滕老大煮饭,不自禁的就眉飞色舞胡思乱想,想的天花乱坠。 后来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竟然无言,除了滕老大有时候给老婆大人夹菜,其余时间大家都是沉默。 温柔也觉得这顿饭吃的实在是太惊悚了。 不过苏瑾喝了不少酒,韩西不停的给她使眼色她都没有看到似地。 所以有些看似温柔得体的女人,其实也只是装出来的。 那种自以为是,傲慢无礼总会在她想要发生的时候就发生了。 后来苏瑾嚷嚷着不想走,韩西终于怒了:苏瑾你闹够了没有? 温柔都被吓一跳,偌大的客厅里突然显得有些狭小。 “你吼什么啊?我们跟云什么关系啊?你干嘛这么紧张?” “神经病,我看你该去医院让医生好好给你开点药吃。”韩西气坏,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我先走了,这个女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有点难过的皱了眉,这个女人爱滕云爱的很深。 尤其是当她突然扑到站在旁边的滕云怀里在温柔跟滕云正在震惊韩西就这样要走的时候。 温柔吓的双手捂着胸口,还以为苏瑾要干嘛。 然后看着双手插兜的滕云就那么冷冷的站着紧皱眉头。 韩西走了,门被用力的甩上,之后房子里只剩下一个醉酒的女人跟两个还清醒的夫妻。 温柔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她男人啊,现在却在被别的女人抱着。 但是这个女人喝醉了,她又说不得骂不得的。 滕云一下子没办法只好伸手去掐住她的两根肩膀把她扶起来,苏瑾却委屈成泪人:让我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嘛! “你忘记以前我伤心地时候你怎么抱着我吗?我酗酒你就陪着我寸步不离,我在外面喝醉了你就把我抱回家放在床上。” 苏瑾小声地嘀咕着,像是醉话,却又那么真实。 霸气十足的眉心紧拧,不自禁的朝着旁边的女人看去,温柔也抬眼看他,然后又宠辱不惊的垂了眸。 温柔知道,她一下子当了滕云的老婆苏瑾肯定接受不了,但是都已经好几个月了,难道苏瑾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你忘记曾经你怎么对我?我喝酒把胃喝坏了你亲自给我熬粥,端到我床边去亲自喂我喝,云,为什么你以前要对我那么好?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那么好你知道吗?就连你二弟也没有过。” 温柔差点忘记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命得到他那么多的关心,原来这男人是天生的菩萨心肠啊,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啊。 一下子就觉得哪里的东西翻了,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就转身上了楼。 滕云无奈轻叹,终是用力的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清醒点。 “我清醒不了,我宁愿就这么醉下去,只要你在我身边。”说着又把脑袋靠在他怀里,尽管他用力抓着她,她还是死皮赖脸往上贴。 最后滕云真的怒了却又没办法,给司机打了电话然后把她丢在了沙发里。 温柔站在卧室里却只是在门口,后背贴着冰冷的门板,门没关死,她听到下面传出来细微的声音。 她知道苏瑾跟滕云之间有很多过往,知道滕云曾经照顾她,但是却不知道他真的那么细微的照顾,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这男人到底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他要是见了哪个女人都那么怜香惜玉,那她…… 他说他答应兄弟照顾苏瑾,他可没说还给苏瑾喂饭,还是在床上,还抱着上床,温柔只要一闭上眼就想到那样的画面,她老公在抱着别的女人到床上。 司机一来滕云开了门看了一眼沙发里,司机立即跑过去:苏瑾小姐。 苏瑾昏昏沉沉的也不说话,只是司机要扶她的时候她竟然要推开司机:我不要你碰。 “把她带走。”滕云冷冷的一声就往楼上走去。 司机怕老板不高兴自然立即就上前去把苏瑾连拖带拽的带走,滕云上了楼在房间里没看到温柔,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眉心然后到浴室门口去了。 温柔是在洗澡,洗完澡好睡觉,她困得很。 没心情再管人家以前是怎样的,以前的事情再美好有什么用? 又不能当饭吃。 还不如她给他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可以分他集团一些股份,百分之四十九啊,比他只差一点点,到那时候她就是富婆了。 还是富二代他娘。 还是富豪他——前妻? 温柔越想越烦躁,本来想到分钱挺开心的,然后越来越烦躁就用力的洗,洗够了一出门就看到某人诡异的笑着看着她。 他高挺的身材倾斜靠在墙边,双手环抱着手臂,看着她从里面出来被热水熏的红了的肌肤,不自禁的就意乱情迷。 “你有没有闻到我们家有股酸酸的味道?” “没有!” 一个想要逗乐,另一个却丝毫不给面子。 温柔说着就往床那里走去,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老婆有点泼辣呢。 “人家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脾气大,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一至理名言?” 温柔刚到床边还不等回头,听着他这话就来气,这不是说她不讲理? 只是什么还没等做,滕总突然抓住她的一只手臂把她拽到眼皮子低下。 温柔一阵头晕目眩,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他那颠倒众生的脸,并且看到他那幽暗的眸光,瞬间所有的火气都发布出来,只是那么有些无所适从的望着他。 那一刻真感觉自己像是个会乱使性子的坏女人。 “我道歉。” 她不等说话他已经道歉。 明明他没有做错什么,那时候他们又不是这种夫妻关系,也不是什么男女关系,他跟苏瑾认识在先又,可是他就是道歉了。 陈晨说聪明的男人都会首先道歉,不管错的是谁。 但是为何她不是太喜欢呢? “你道歉做什么?你们认识在先,你们先有约定在先。”温柔低了头,虽然嘴巴上不服气,但是心里已经软下来。 “我跟她之间所有的约定不过是想让她走出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而且,其实我们才是先认识的。” 温柔不自禁的抬眸:“我们先认识?” 寂静夜空里一颗流星划过,在那璀璨的星星之间一瞬即逝,却美好的如梦如幻。 正如温柔的眼睛,仿佛光芒万丈,就那么痴痴地昂首望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人。 而那向来寡淡的男人的眼里便也只有她:我去过你家,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看过你的照片。 “……是吗?”温柔疑惑。 “当然。” 温柔笑,有点得意,但是尽力隐忍不表现出来。 只是男人终于再也忍不住,看着他骄傲的小妻子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再度昂首,温柔还没等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浅薄的唇瓣已经将她柔软的唇瓣给盖住。 就那么寂静的纠缠,却又仿佛要将怀里的女人给吞入腹中。 终是到了床上,滕总忍笑:看来我有的等了。 温柔笑,不说话,也来不及说。 那天她把滕云的话说给陈晨跟允湘知道,陈晨因为不爽某个晚上的事情直接道了句:这么说你们家男人有恋童癖啊。 允湘刚喝了一口酒就差点喷出来,最后咳嗽不止。 温柔更是拿起旁边的钱包去拍她的脑袋:乱说什么呢? 陈晨一边躲又一边说:你别不信,不然你想啊,以你的资历他为什么让你当他的首席秘书?而且一坐就是七年多。 温柔…… 允湘…… 允湘用眼神打量着陈晨,她已经知道陈晨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如来太腹黑,把你使唤了七年多顺手的连你跟濮阳瑞丰结个婚也不让,后来直接把你纳入他那魔鬼身材之下让你继续给他当牛做马,温秘书你可真惨啊,当完专业秘书又当专业老婆,你这辈子……” “等一下,你说他不让我跟濮阳瑞丰结婚是什么意思?他虽然不高兴但是也还是尊重我的选择了。”温柔立即替老公加老板大人辩护。 “尊重?你是怎么抓到濮阳瑞丰偷腥的你忘记了?” 陈晨这一提醒温柔稍加回忆便想起来:他表姐跟我说的。 “他表姐为什么跟你说那种事,他们是一家人哎,而且还亲自带你去捉奸。”陈晨继续说。 允湘的小厨房里还算热闹,允湘这时候也插言进来: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只是这几天刚好认识了濮阳瑞丰的表姐。”陈晨颇为得意的说。 温柔却激动不起来,心里隐隐的不适:到底什么意思? “你前男友的表姐亲口告诉我她是收了一个叫韩西的男人的好处,韩西是谁?韩西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陈晨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温柔终是觉得有些头疼了。 是啊,韩西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除非…… 允湘看着温柔突然沉闷下去不自禁的皱眉,用埋怨的眼神看陈晨,陈晨却就要报复滕云,而且说都说了。 温柔漫不经心的吃着碗里的饭,下午从允湘那里出来便是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遇见濮阳瑞丰竟然那么轻易,濮阳瑞丰跟一个女孩从酒店里出来,然后看到温柔站在那里。 是的,温柔已经站了有一会儿,她本来还觉得有点愧疚,毕竟滕云在算计他,但是那一刻看着他搂着一个女孩的肩膀有说有笑的出来她就那么挺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你先走吧,我跟朋友说几句话。”他淡淡的在女孩耳旁交代,女孩看了不远处站在那里的温柔便点点头走了。 温柔不得不佩服的淡笑了一下,之后他便带她去了咖啡厅。 “你怎么做到的?”温柔好奇的问。 “什么?”他更好奇。 “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她们却都那么听你的话。”温柔说出自己的疑惑。 他笑:也不尽然,比如你。 濮阳瑞丰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你怀孕了? 温柔也抬眼看他,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些疏远,温柔还是点点头:嗯。 “恭喜。”他还算大度。 温柔低头笑了声,看着自己捧着杯子的手,手指上的婚戒。 “谢谢!” 怀孕这件事还是让她心情满沉重的,至少到现在,她还没有感觉到喜悦。 “滕云对你还好吧?”他说到滕云。 温柔点了点头没说话,却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你表姐来了这里?” “嗯,她来出差。”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看着温柔的眼神便多了些疑惑。 “你知道了什么?”他问。 温柔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神越发的深邃。 “我表姐这次来出差就是陈晨接待的,她们俩颇为投缘,所以——” “你早就知道?” 温柔大惊。 “温柔,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我知道滕云对你的心思,那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之所以不告诉你——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卑劣。” 濮阳瑞丰坦言,脸上的表情像是充满了忍耐。 这一刻他的表现,真的让人感觉滕云才是个混蛋不是么? 但是我们滕总其实只是个因为温秘书而腹黑的人。 “是滕云卑劣了!”温柔轻声道出,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发现她对滕云还有很多不了解。 她没想到他在生意场上的一些手段竟然也会用在她身上。 “如果那晚我表姐不带你去那里,现在你就不是滕云的妻子而是我濮阳瑞丰的。”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我突然不是很生他的气了。”他是救我于水火了呀,虽然有点卑鄙的手段。 他笑:是啊。 竟然只能惭愧的低了头。 “我可能也要结婚了!”他突然说,说完才抬眼看她。 其实濮阳瑞丰是有奢望的,如果温柔现在回头,他还是可以接受。 “是吗?啊,那恭喜啊!”温柔有点意外,但是竟然还是只能说这些话。 “对方人选是我父母订下的,是本城容家的二小姐。”温柔听着不自禁的点头,那个女孩她知道,在容氏集团当老总,将来容氏集团的接班人。 “我母亲这次过来便是因为她,但是温柔,我想你知道,无论我娶了谁,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是无人能撼动的。” 温柔吃惊,他那么认真的说这些话,她却只能回以微笑。 她现在已经不是不懂他,只是就算再懂的,她却也是无法接受的。 “太晚了,我要回我妈妈那里一趟就——” “我送你吧?” 她刚拿起包他就站了起来,他很坦然的样子倒是让温柔觉得不好拒绝了,点点头同意下来。 路上两个人没再说话,去她家的路他很熟悉,所以很快就到了。 “替我对伯母问候。” 他说。 温柔点头:好,路上慢点。 他走了,没再说别的。 其实除去那个不好的嗜好,他在别的事情上都很利落。 但是他们注定了不可能,温柔挎着包转身上了楼。 她一到楼上容艳就开了门,温柔还一惊喜:咦,怎么知道我到了? “怎么是瑞丰送你回来?”容艳有点担心。 “刚好在路上遇到了,他就把我送回来,怎么了?”她进去之后转身看着妈妈满脸的担忧。 “哎呦,看您吓的,我现在都是滕云的老婆了,我还能跟他怎么着啊?”温柔立即说。 “正是因为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了才更应该注意这种事,不管是别的男人还是瑞丰的车你都不能再随便上了知道吗?” 容艳说的有点严重,温柔有点呆,没反应过来。 “万一被狗仔拍到,再给你来个偷会旧相好的标语,你打算怎么解释?” 容艳一语道破,温柔终于领悟:以后再也不会了。 立即答应下来,她当时没想那么多。 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因为毕竟谈了几年恋爱吧,虽然那恋爱谈的干巴巴的。 “我回来了!”娘俩正聊着,温怡自己开门进来。 温柔没想到二妹回来倒是惊喜了一把:“我们的大忙人怎么有空回来?” “就只准你回来啊?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姐妹俩说话就没有那么客套,但是谁也不跟谁真生气。 温怡看着姐姐那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这当了大少奶奶就是不一样,看你以前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心情。 “以前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姐妹俩坐在餐桌前聊天,温柔不自禁的托着下巴听妹妹说。 “以前你那次在家不是匆匆忙忙火急火燎的,好像忙的喘气都来不及,现在啊,好像挺享受的。”温怡打量着姐姐的样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尤其是那颇为悠闲的姿态。 温柔不自禁的笑了声,妹妹说的好似有些道理。 “你在公司最近怎么样?” “拉客户,我一个搞设计的,现在竟然还要出去跑业务,哎,不易啊。”温怡不自禁的感叹。 不过温怡虽然叫苦却也不求姐姐帮忙,虽然知道姐姐可以帮她很多,但是她竟然还挺满足自给自足的生活。 虽然给家里帮不上忙,但是最起码也不用家里人操心了,偶尔也给弟弟妹妹点小钱买点零食。 “姐妹俩聊什么呢?聊的这么投入。”容艳切了水果给她们端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了旁边,厨房已经炖着汤。 “你二女儿现在还挺能干的。”温柔说。 “我再能干也比不过你了,所以我决定只做自己,反正现在温晴跟温良也用不了多少钱了,我们家很轻松了是不是?”温怡其实很感动,这些年家里的困难让她也不敢太放肆。 容艳笑:我也不求你跟你姐姐似地那么拼,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都熬过去了,我只求你啊别像是你姐姐那么晚才把自己嫁出去。 ------题外话------ 飘雪:最近有点黑白颠倒,我要死掉了。 如来…… 温柔…… 小虫:飘雪亲亲,你不要死呀,我还没出生。 ☆、75 无人能敌,不择手段 “啊?那您总不是想我现在就结婚吧?”温怡吃了口苹果说道。 “也未尝不可。”温柔笑,看好戏。 “那怎么了,我跟你们爸爸结婚的时候就是二十出头。”容艳立即说。 “妈,没想到你还挺早熟的嘛!”温怡立即跟容艳开玩笑,被容艳拍了下脑袋。 温怡心虚的笑着躲过,容艳起身去厨房继续煮饭。 温柔看着妹妹那貌似没心没肺的样子却不自禁的感叹: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聊聊天了。 “是啊,你一直是大忙人嘛,对了,我听说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啊?”温怡说着还不忘隔着桌子使劲昂着头去观察姐姐的肚子。 “当然是真的了。”为什么每次别人说起孩子她都觉得沉甸甸的。 虽然再不生就成了大龄产妇,但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这么不自在? 此时的温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几个月之后会多么爱自己肚子里的小宝贝们。 晚上吃完饭温柔要给滕云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机竟然不知道丢在哪儿了,而滕云在打电话的时候竟然也皱了眉。 “喂?”濮阳瑞丰的声音,很坦然的。 “你跟温柔在一起?”滕云蹙眉质问。 “下午见过,她手机落在我车上了。”濮阳瑞丰说着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儿?”滕云的车子缓缓地慢下去,濮阳瑞丰报了地址后他立即调头去找濮阳瑞丰。 温柔还完全不知情,但是两个男人半个小时以内已经见了面。 “好久不见啊滕总。”会所里有点吵,濮阳瑞丰在门口等着滕云。 “我想我们大概都不怎么想见到对方。”滕云一下车冷眼扫他一眼然后走上前去。 濮阳瑞丰手里握着温柔的手机把玩着:我倒是没有那么讨厌你,不过我知道你肯定很讨厌我。 他说的仿佛云淡风轻。 滕云拿过温柔的手机冷眼看他一眼:“你跟她说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怕她知道的事情?” “我没什么好怕她知道的。” 滕云冷冷的一声转头上了车离去。 濮阳瑞丰站在门口斜靠着墙角,竟然也不自禁的冷笑一声,然后双手插兜转身又进了会所。 回去之后滕云才把温柔的手机还给她:“以后别再跟他见面。” 温柔不用猜便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只是看着床上的手机。 “他要结婚了。”温柔看着他转身要去洗手间的背影对他说道,很坦然。 滕云突然停住步子,转头质疑的望着她,看着她从容的样子竟然有点不爽。 “跟容家的二小姐。”她笑着说,被他看得有点发虚。 “你吃醋?关于濮阳瑞丰的?”他拧着眉心质问她。 温柔一滞,她本来只是想让他不要太担心她会被抢走之类,谁知道他竟然这样说。 “当然不是。”温柔立即澄清。 “不是?”滕云说完就去洗澡了。 温柔站在床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有点发闷。 滕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温柔已经躺在床上,正在看手机新闻,吵架哪有悠闲地看新闻舒服。 他擦着头发走上前去,靠在床头看着她捏着手机在看完全把他忽略不自禁的直起身去抢了她的手机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以后晚上回来不准抱着手机。” “为什么?”温柔生气。 “因为手机有辐射。”滕总多么理直气壮啊。 温柔不高兴的转头,躺下不再理他。 滕云想了想不自禁的无奈轻叹,自己怎么醋劲这么大? 然后转头去看她,她在生气? “温柔,刚刚的事情我道歉。”他又说。 温柔不吭声,只是侧躺在他身边罢了。 “我承认我在吃醋行不行?我给你打电话却听到他的声音你应该能想到我会吃醋。” “我还以为你是做贼心虚。”温柔嘀咕一句,然后转头去寻他的眼神。 滕云一滞,随后却笑开:“我承认,那件事我确实很卑鄙。” 温柔瞪他一眼然后又回了头。 滕云却耐着性子把她又拉回他面前,然后欺身而上。 “可是我不后悔,如果我不那么做,你现在怎么会是我的女人?”说着就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吻他。 霸道的一点都不留余地,似乎他想要她,便一定会要到她。 何况只是亲亲摸摸之类的。 温柔想揍他,双手却被他的双手纠缠住,然后大床上便显得太过宽阔。 “温柔,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谁要是敢跟我抢,那我只好不择手段。” 温柔的心神一荡,他说这话的时候太威严,太霸道,太咄咄逼人,而她竟然又无言以对。 他在某些方面太恐怖,她不是没见识过他对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上的手段,但是她浑身的汗毛还是都竖了起来。 谁要是敢跟他抢他只好不择手段。 说的他好像多么无奈才做出的选择,但是温柔的心里却是一紧再紧。 人最怕的是什么? 你原本以为尔雅的少年竟然是个痞子。 你原本以为的绅士竟然是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你原本以为的好老公竟然是个手段高明冷酷无情的陌生男子。 温柔想象不到,若是有一天他们之间真的出现问题,他会如何处理? 会如那天在办公室那样大方的说送给她多少股份,还是会如刚刚那样说谁敢跟他抢他只好不择手段。 温柔那天跟蒋雯去买东西在路上遇到韩西跟苏瑾,大商场四个人相遇,温柔跟蒋雯与他们对面站着,温柔在想,韩西是真的喜欢苏瑾啊。 蒋雯却是眉头微微皱了下,然后装作无所谓的:呀,韩总监这么早就陪女朋友逛街啊。 韩西看了温柔一眼然后又看那说话声音有点尖锐的女孩:你还真不愧是温秘书的小跟班,寸步不离。 温柔漆黑的长睫缓缓地呼扇了两下,这俩人说话的感觉怎么有点怪? “你——我就是柔姐的跟班怎么了?”蒋雯气急质问。 “没怎么啊,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韩西微微皱眉。 苏瑾站在旁边不自禁的抬头看了韩西一眼,他到底抽什么风? 苏瑾看向温柔,只是淡淡的一眼,温柔也正好看到她,但是两个人并没有说话。 现在可以算是零交流? “小锦啊,真的是你啊。”他们正聊着,突然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看着苏瑾激动的上前打招呼。 “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的?”苏瑾也惊喜万分。 温柔却不自禁的多想了一点,姑姑吗? 韩西站在旁边冷冷的看了蒋雯一眼之后才转头看苏瑾口中的姑姑:姑姑可是出去一趟就变一个样啊。 “怎么样?姑姑变成怎样了,说说?”姑姑在韩西跟苏瑾面前转了两圈让他们俩评价。 “当然是越来越好!”苏瑾笑着说。 “是啊,再也没见过姑姑这么文艺范又高贵的女人。”韩西更是口不择言。 温柔跟蒋雯互相看了一眼,蒋雯拉着温柔说:我们走啦,去别处逛。 温柔被蒋雯给抱着手臂往外走,正好姑姑听到声音回头,温柔也在看姑姑,两个女人对视一眼,温柔只是低低的点了点头。 她见过滕云的姑姑,虽然只是一两次,但是滕云的姑姑好似不认识她。 但是她想的明显错了,她刚走姑姑看着她的背影就道了句:这就是小云的那个媳妇了? “就是她,温秘书。”苏瑾说,特地提到秘书。 “这女人有点本事嘛,怪不得这么多年都不结婚,原来是早就看上我侄子。”姑姑脸上还是很有气度,虽然话说的不中听。 苏瑾微微垂眸:是啊,我也没想到她的心思这么深。 韩西站在旁边旁边看着两个女人聊天然后又转头看那两个背影:你们俩好久没见去聊聊,我先回办公大楼。 “不会是要去告诉滕云我对他媳妇不满意吧?”姑姑立即似笑非笑的问,眼神透着静明。 韩西笑了一声,俊逸的脸上多少带着无奈:姑姑您看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苏瑾看着韩西也道了一句。 韩西便只是努力睁着眼点点头,然后抬了抬手招呼过后就走人。 温柔刚跟蒋雯出了商场韩西就追了出来:温柔。 温柔转头,看韩西跑过来,看她一眼后却是瞪着蒋雯。 蒋雯也只是看他一眼然后就看向别处。 “我想跟蒋雯聊一会儿。”他直接说,也不看蒋雯。 “鬼才要跟你聊!”蒋雯冷冷的一声然后拉着温柔就要走,手却被韩西抓住。 温柔不着痕迹的看了蒋雯一眼,然后对她说:你们俩聊吧,我回去办公。 蒋雯还想说什么温柔只是看她一眼用眼神让她淡定,之后便走了。 韩西还抓着她的手,蒋雯不高兴的瞪他一眼然后甩开他:有什么话快说,我这个小跟班可是忙着呢。 “看来你不能跟温柔太久,性子都跟她学坏了。”他看着温柔的背影说了一声。 “你——小心我告诉老板。” “我在他面前也这么说的。”他淡笑一声说。 把蒋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他的眼神渐渐地缓和,不再像是刚刚那么淡漠:我请你喝杯咖啡? “小跟班哪敢喝大总监的咖啡?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是我这个大总监有事要咨询小跟班,这样可好?” “我要收费的,而且很贵。”很贵两个字说的格外的有力。 “我给。” “那咖啡照请。” “照请!” 蒋雯这才甩甩手走在前面。 温柔回去的路上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走着,她突然发现韩西看蒋雯的眼神不太对劲,而蒋雯对韩西,嗯,那情绪也确实是挺嚣张的。 虽然对感情的事情还是有点慢半拍,温柔想,韩西找蒋雯能谈什么? 连她都不懂的感情的事情,那小丫头会叫他怎么追求苏瑾? 温秘书完全没想到人家俩人是某日看对了眼过。 回到办公大楼的时候一路的问候声,她点点头走进了电梯。 却在电梯要合上的时候突然一个尖尖的声音:等一下等一下。 温柔不自禁的抬眸去看,就看一个穿着很有品位的女孩跑了过来。 “你好。”女孩跟温柔打招呼。 温柔微微点头,微笑道:你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会乘高层电梯,但是也不会多说。 温柔还挺好奇的,她是到顶楼,这女孩也一直跟到顶楼。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一个问号,但是习惯了不多问。 “咦,我好像记得你哎,你是不是我表哥那个女秘书?” 温柔不自禁的转头又看她:你是,滕云的表妹? 这一头长发被剪成蘑菇头之后还真是挺难认的。 “对啊,就是我,你们结婚的时候伴娘白当了。”表妹挑了挑眉,显得有些伤心。 “抱歉,只是你这——”两个女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交流着,温柔不自禁的又看她的短发。 “那原谅你了,刚刚失恋所以换个发型从头开始。” “失恋就要换发型?”温柔好奇的问。 “他以前总说我头发好,整天摸我的头发,现在分手了我当然要剪掉,让他以后再也看不到。” 温柔其实想说:可是头发是你自己的。 但是后来想了想却还是没说。 这个女孩性子看上去很率真的,也很天真的。 这种年纪该经历的事情温柔还没有机会经历过。 没有暗恋成真,也没有校园恋情,更没有初恋的伤痛。 女孩子最珍贵的年纪…… 算了,好在她一直在他身边。 温柔想到这里就没再有多羡慕难过。 只是当表妹打开门探进脑袋对里面坐着正在办公的男人:嗨! 滕云一抬头看到表妹,失望之余竟然还是笑出来:怎么把头发剪了? “你妹我刚刚解放,当然要一身轻松。”刘洋说着就到表哥身后去抱着他的脖子:哥,我算是看出来了,就你对我最好。 温柔站在门口本想进去,但是还是去茶水间倒了杯茶给人家表妹。 听那话怎么那么别扭呢? “那是,你总算看到你哥我的好。” “那不然你把我收了吧?你看你媳妇那性冷淡的样子,不然妹妹我来满足你?” 刘洋说着就使劲的在他脸上亲,滕云立即躲,怎奈小丫头的位置太好。 只是当温柔端着茶敲了敲没关的门的时候兄妹俩正在亲热呢。 刘洋坐在他腿上缠着他:你送我一套房子,不然我现在就上了你。 小丫头说到做到,说着就叉开双膝要换个姿势坐下。 温柔简直不忍直视,滕云往门口一看看到老婆大人站在那里木——若呆瓜。 温柔尴尬的轻轻扯了扯嗓子:我只是送茶进来。 “不是说了以后这事你不要干?”滕云眼瞅着自己老婆不太开心只能道。 温柔浅笑却不说话,放下茶之后看着妹妹挂在哥哥身上边无奈深吸一口气然后往外走。 她可从来没对她老公那么主动过呢,连她都没做过的事情,她已经见过不止两个女人对他做了。 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你干嘛对她那么好,在家是老婆要逗你开心,在办公室可是你的秘书啊,秘书不端水谁端啊?”刘洋有点吃醋,于是咧开嘴使劲说,没心没肺的。 “好了,没什么事快回去吧。”他说着竟然已经忍不住往门口看。 而温柔压根就没在位置上,胃里一阵难受去洗手间了。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了,以前你疼苏瑾也就罢了,她个寡妇,你现在又疼你秘书,你到底心里有没有你妹妹我呀?”失望,哥哥的一颗心都挂在别人身上,她竟然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温柔现在是你嫂嫂,以后心里不服也就罢了,有些话适可而止。”但是无论当哥哥还是当老公他还是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刘洋推开他到了旁边站着:你等着吧,我看那个女人能让你宠多久,我打赌不超过半年。 后来她出门的时候温柔已经回来再接电话,她站在那里等待着,温柔一挂电话她就问:温秘书,你说你能被我哥宠多久?不如咱俩来打个赌,如果半年以上我就乖乖的叫你嫂嫂,如果半年一下,那你就——自动消失。 温柔愣住,这种事还打赌啊? “没人跟你赌,你且看着我怎么跟你嫂嫂恩爱到老好了。”她正在想怎么对付的时候滕云已经开门出来,把温柔拉到自己怀里勾着温柔的肩膀对刘洋示威。 温柔抬头看他,这兄妹俩不是一向关系很好? 因为她温柔而掐上了? 温柔不说话,只保持沉默,脸上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任何别的意。 刘洋哼了一声:我还赌定了呢,拜拜了两位。 秀恩爱死得早都不知道吗? 刘洋上了电梯还在嘀咕,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再想到哥哥的状况,心里就贼不得劲。 等蒋雯回来的时候比那会儿气焰低了不少,温柔仔细观察,发现这丫头有点怪怪的,就情不自禁的多去看她,又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 后来蒋雯被她看的头脑发麻:柔姐你到底看够了没有啊? “你们俩和解了?”温柔问一句。 倒是也知道他们俩不对付。 “啊?什么和解?” “如果不是去和解,那他找你做什么?真问你该怎么追苏瑾啊?” 蒋雯…… 柔姐你真不是一般的木呐啊,在感情这方面,我们老板是被逼到什么地步啊要。 温柔看蒋雯那苦恼的样子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甩手:算了,不想说也没关系。 “柔姐,其实——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蒋雯说着就跑了。 本想告诉温柔,但是又怕最后没结果,所以还是决定先放一放再说。 而温柔却因为她的欲言又止好难受,但是终是放下,她就不太考虑别人的问题,除了家人让她烦恼。 快下班的时候滕云接到电话,袁教授电话里命令:晚上带温柔回来吃饭,你姑姑跟你姑父都回来了。 滕云一听微微挑眉,真担心有人为难温柔,却嗯了一声:知道了。 淡淡的一声,眼眸间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袁教授挂了电话就开始跟老公准备菜,她不是很喜欢在外面吃的人,尤其是一家人在一起,她更喜欢在家里吃完饭后在沙发里坐下聊聊天喝喝茶,不像是在酒店那么冷漠。 滕教授看着袁教授也到厨房还笑了一声:今晚袁教授来主厨? “好啊,只要你觉得我煮的能吃!”袁教授瞅他一眼低着头跟他择菜。 滕教授低声道:你不就是怕滕美不高兴嘛,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怕她? 袁教授立即说:“首先声明啊,我不是怕她,我只是不跟她一般见识而已。” 老两口就那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摘着菜,任由时光那么匆匆的往前走,几十年间的感情却是缘分的浓烈。 快下班的时候蒋雯桌上的手机响了,蒋雯不在温柔看了一眼是韩西,微微皱眉,之后却接起来。 “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不准跑。” “我是温柔。”温柔只好说。 韩西皱着眉:蒋雯呢? “刚刚策划部一个学长还是什么过来找她,两个人下楼了。” “什么?她有学长在咱们集团?” “有什么奇怪?” “没什么,她回来让她给我回电话。”韩西说着就挂断然后把手机扔在桌上,双手抱腰开始烦躁。 那女人关系不少嘛! 温柔自言自语:奇怪! 然后还不等关电脑办公室的门就开了,一转头就看到他,他也正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个人眼里分明都有种牵挂思念。 “袁教授让回去吃饭。” “只有我们?”温柔抱有侥幸心里的问。 其实她猜得到,因为今天她先是见了装作不认识她的姑姑又见了打赌她半年内被滕云抛弃的表妹。 哎,她有点忧心今晚的饭局了。 “别太紧张,就算洋洋想为难你,不是还有我在?”他淡笑着说了声。 温柔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关键问题是我若是不去就是不懂事,是吧? 他不说话,只是幽暗的眸子就那么深深地看着她,其实他只是想给她勇气。 于是温柔关了笔记本:去,爸爸的手艺那么好,不去可惜了。 只是两个人走到路上车子突然在一家首饰店门口停下,温柔还好奇的往外看了看:怎么在这里停下? “下车进去看看!”他说着打开车门往外走,温柔便跟着。 两个人一进去就有人迎上来:滕总,您下午打电话要的两款项链都已经给您收好了。 “嗯!”他淡淡的答应一声然后转头看温柔:你去挑一条。 “啊?我不要吧,有那钱我宁愿给我妈妈买点补品。”温柔立即就推辞。 “不是给你,是给妈买的。” 温柔…… 尴尬之余却是立即去给婆婆选首饰,羞愧的脸都要滴出血来那么红。 滕云站在她旁边看着无奈叹了声,抬手摸她的头发。 温柔忍笑:别看我。 丢死人了。 去见许久没见的长辈当然要带礼物啊,她竟然一点都没想到,还好滕云心细。 温柔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不然给妈妈买个玉镯,你看这个红色的怎么样? 但是她是有眼光的,虽然她在某些方面想法比较单一。 滕云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就这个了,包起来吧。 出了门温柔还在羞愧:我是不是没心没肺的? “嗯,是有点!” 滕总说着这话却是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把她的手牵住,虽然没再说什么却好似已经在表明,即使你没心没肺有点缺心眼,本总裁也认了。 看上她更多的是心疼,想要珍惜,仿佛她就是他身体里的一根肋骨,看到第一眼便已经认定。 即便当时不想婚姻或者男女关系,但是当时他却就认定她要在他身边。 他可以很淡定的让她在身边七年不碰她,但是即便那样她也只能在他眼皮子低下。 而结了婚之后滕总隐忍了那么多年的兽性自然一下子被发掘出来,只是她现在又怀孕。 不过这件事拖下去对他们俩都不好,于是他不能抱怨,只希望这十个月早点过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所以他们在回老宅的路上。 到了学校附近温柔就不自禁的紧张,不过也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她想今天白天刘洋挂在他身上的样子她都忍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忍? 到家之后果然家里已经一群人在等她们,开门的是姑姑滕美跟刘洋表妹,表妹咧嘴一笑:我们都等老半天了。 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板着脸。 温柔微笑:姑姑。 “原来你认识我啊?那中午的时候怎么没打招呼?” 温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有跟您用眼神打招呼,当时您正跟苏小姐聊的开心才冷落了我吧。” 虽然说紧张,但是不能连句话都不会说。 明明知道人家是故意刁难,她又如何做到一声不吭任由别人扭曲事实? 再怎么说该有的教养她温柔还是都有的。 滕云进门后搂着温柔的肩膀:我老婆现在可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谁要是敢让她不开心可怪我翻脸啊。 那话当然是给那母女俩提醒,滕美立即瞪了侄子一眼,虽然他说的不轻不重的但是滕美当然了解侄子的性子。 “吆喝,那我还不敢说话了呢?万一滕总一生气再把我发配边疆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滕美说着就往厨房飘:“哥,你看你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哥哥送给我的项链?哇塞,好美啊。”滕美还在告状的时候刘洋已经拿着礼物盒子打开。 温柔跟滕云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说话。 姑父打完电话从书房里出来看到两个人回来立即上前,滕云也伸了手:姑父,这是温柔,应该认识的。 温柔点点头:姑父好。 “那自然是认识,光是这些日子报纸上说你们俩恩爱的事就已经够我认识了,何况你媳妇还跟你七年多的专业秘书。” 温柔只浅笑不再说话,滕云也笑,就听着厨房里传出来袁教授的声音:他那才不叫胳膊肘往外拐,自己的媳妇自己不护着还等别人来护? 温柔心里感慨,袁教授真的是牙尖嘴利的狠角色,绝对不是那种平常只会说闲话的家庭主妇,就那话说的就让人心里好舒服好舒服。 深黑的眸子望着自己老婆一眼,见温柔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才稍微放心:我们去那边聊。 姑父自然坐在上面,两个人坐在下首,温柔还没坐稳就对滕云说:我去厨房打个招呼。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还是放开她。 温柔知道他想说她又不会去干嘛,大概也想到了礼节这一块。 温柔到厨房的时候滕美正在理论:我的亲侄子向着那个女人就对了是不是?嫂嫂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怎么说我也拿滕云当儿子对待。 “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有儿子。” “你……” 温柔站在滕美身后,还不等靠近滕美感觉到什么就回了头:你偷听? “我只是来问问妈妈有什么可以帮忙。”温柔坦然道,对滕美的眼神百分之百的敬意。 滕美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温柔这才进了厨房:爸妈,我能帮的上忙吗? “你只要好好照顾我孙子就是帮我最大的帮。”袁教授颇为期待的眼神看温柔说。 温柔羞答答的低了头,然后又说:我来帮忙择菜吧,虽然别的不会干。 “你妈妈都舍不得让你下厨,你现在又是咱们滕家的大功臣,我跟你公公就更不能让你下厨了,快去跟滕云在一起吧。” 可是她宁愿在厨房哎。 不是她怕生,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又何尝她这个‘外人’。 其实能做滕云一个人的内人她觉得更轻松一些。 有人说嫁给一个男人不仅仅是嫁给一个男人那么简单,嫁的还是他的整个家,这整个家自然就有滕美姑姑这一家的。 何况姑父这些年没少帮滕云,这一家人也很疼滕云,只是以前当秘书人家还不在意,一下子当了老婆,全天下都当她温柔捡了个大便宜似地。 按理说好像是被她捡了一个大便宜,但是跟了他之后她过的也不容易啊。 又要在苏瑾往他投怀送抱的时候装聋作哑又要在表妹挂身的时候装作没看见,还要让他睡,给他生孩子…… 这么一想,温柔觉得自己才是亏大了吧? 如果只是嫁给一个平凡的人,两个人一起为了那个小家而努力工作,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享受二人世界…… 算了,有些奢望不来的东西想的越多反而越是失落。 只求他能对她宽容一点吧。 两个人的相处应该少不了磕磕碰碰,温柔不敢奢求他一直都那么温柔体贴,但是至少大部分时间他们是相敬如宾也不错。 滕教授说:你姑姑啊这回回来看自己在滕云那儿失了宠才不高兴的说两句,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姑姑性子很直爽,表妹也是。”温柔立即宽人心的声音。 “你姑姑有时候说话确实不好听,只是对你老公那是真的当儿子疼的,所以你看我这不是也憋在厨房里了吗?”袁教授拿着两颗菜叶子对温柔说道。 温柔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滕云来到身边,靠在门口看着老婆跟老妈老爸聊着家常时候的样子,看她笑的那么真诚,这些年见这种笑容见的太少,他竟然无比珍惜。 似乎时光飞逝,她的笑容却总是他忘不掉的。 曾经那个举着两个剪刀手拍照的天真女孩仿佛已经不存在,但是她的眼里的光芒还是那么的耀眼让人看了就无法再忘。 “是打算在厨房里开个家庭聚会?”突然门口传出的一声,三个人同时往外看去。 “你不陪你姑姑姑父聊天过来干嘛?”袁教授说。 “我来看看我老婆有没有把咱们家厨房给拆了。”他说着灼灼的眸光已经看向温柔。 温柔也转头看他:你也太夸张了吧? 他笑,伸手牵住她的:这还夸张?我宁愿你把厨房拆了也不愿意看你手上被烫伤。 他说着无比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指,温柔心尖一颤,这家伙在长辈们面前跟她这样? 温柔羞的脸上表情有些僵硬,通红,不敢再看公婆只得对他说: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 他笑,然后拉着她的手:你最近身子太虚弱,站了这么久我带你去房间休息休息。 身子太虚荣? 温柔再次被滕总的话给雷到了,但是还不等说话已经被他拖走。 刘洋戴了项链拍了照就开始发微博,刚玩够了一抬眼就看到滕云拉着温柔往自己房间走去不自禁的对妈妈说:妈妈你看那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缠着我哥。 “你快好了吧,小心再多说一句你哥割了你的舌头。”领导发话。 “哼,我哥哥才不舍得动我一个手指头。”说着不忘把自己的脖子亮给老爸看。 一进门温柔就推开他的手:你姑姑他们还在客厅呢我们回房间会不会有点过分? “过分什么?都是自己家人。” 他继续拉过她的手带她到床边把她抱在自己的膝上坐下。 温柔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不自禁的埋头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滕云那双漆黑的鹰眸却是敏锐的很,立即就观察到老婆大人的耳沿粉粉的,小脸上的红晕也那么美。 “无端的害羞,我可以当成是一种爱的表现?”他低声问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 温柔被他的话惊的抬眼看他,然后红的快要滴血的脸上紧张的有些紧绷:什么爱的表现? 他听到这句却是有些伤心:你爱我的表现。 只是轻声几个字,温柔却感觉心内有几只小怪兽在激烈的争斗,这话也只有他能一本正经的问出口。 此时滕云的脸上多少带着认真,那温柔的外表现,那漆黑的深潭里,无一不是在渴望着她的回答。 “我知道你是有感觉的。”他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捏着逼迫她昂首面对他,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肌肤,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管她是爱还是不爱。 但是爱情对她而言,太过遥远。 遥远到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那滋味到底是什么。 他说的很对,当然有感觉,只是感觉跟爱情又有着一定的跨度,而且还是很大的。 现在她甚至不确定他是个做丈夫的最好人选,更别说在爱情上了。 转瞬她已经被他摁在床上,那一刻眼花缭乱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只是一双敏锐的眸光射向自己的眼底,毫无防备的。 突然感觉喘不过气,下一刻眼前的视线暗下去,他已经霸道的堵住了她的嘴。 温柔紧张地抓着他的双臂,一双柔荑上的青筋都要露出来,只因为身材太过瘦弱,也因为太过压迫。 或者是因为得不到回应,所以他才不服气的那么霸道的对她,温柔惊的浑身紧绷,要是下一刻有人突然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景象…… “要吃饭了哦……啊……” 温柔只是随便幻想,却没想到门真的被突然打开,刘洋站在门口吓的立即捂眼,然后转身走人。 “滕云——”温柔紧张的叫他,他的兽性被勾起,正在她耳边撩拨。 那一刻他听到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的时候也恨了自己一把,但是还是不愿意隐忍。 即使现在不能做那件事,但是他还是想发泄,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实在太让人苦恼。 想着她说濮阳瑞丰要结婚时候眼神里若有似无的失落,想着她曾经为了濮阳瑞丰而生气的对他发火辞职,想着她因为濮阳瑞丰而一而再的抛弃他,越想越多的不开心的过往终究是让他不高兴了。 最后用力的在她颈上咬了一口,疼的温柔双手用力的抓着床单,脸色惨白。 “这是对你的惩罚。”他在她耳边低喃,然后又温柔的亲她。 温柔却有点不明白,但是耳朵痒得厉害也顾不得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滕云跪在床沿伸手给她,温柔看他一眼立即把手递给他,滕云微微叹息,看着她那面红如苹果的样子:你准备这幅模样出去见长辈?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的领口,然后……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宠妻之大婚难停》《名门高攀不起》 ☆、76 秘书后遗症 吃饭的时候还算热闹,因为三个女人全都有礼物,温柔看着袁教授眼里的光芒也感动,袁教授不是个很会表达感情的人。 貌似她们婆媳还真是有不少相似之处,温柔想着不自禁的低了头掩饰自己唇角的笑意。 袁教授说:以后不用给我买这种东西,我又不爱戴。 “那倒是,跟我哥在一起这么多年,您倒是一直我行我素,女人哪有不爱美的?除了您。”滕美说道,像只是随意的说道。 “哎呀,不过滕云你这小子眼光这阵子有进步哦,姑姑一眼就看出这条链子价值不菲。”滕美说着不忘冲着自己侄子眨眼。 滕云刚跟老爸还有姑父碰了杯看到姑姑那么喜欢他心里自然也高兴,却只是淡淡的说:你的口味你侄子还是了解的。 “还有我?我发现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哥你更了解我了。”刘洋说着不忘拿起筷子在半空中画了一条线。 滕美跟滕美的老公看了女儿一眼无奈的叹息:“说的你爸爸对你好像一点也不懂?” “您本来就对我漠不关心。”刘洋立即数落自己老爸。 “要是姑父对你漠不关心你以为你现在的性子能被养的这么刁钻?”滕云一句话,姑父立即又举杯,感激滕云替他说话。 后来温柔悄悄跟袁教授说:其实我也不喜欢戴首饰。 袁教授笑出声:你这丫头。 “今晚留下来过夜吧,你们房间里的床单被褥全是新的,你现在怀着孕,你公公这阵子一直在查资料,想给他孙子提前补呢。”袁教授在温柔耳边小声道。 温柔耳根子一阵热,因为腾云正在用一种极其热烈的眼神望着她,温柔只好垂了眸,想到爸爸对她那么关心,心里不自禁的感动:好。 腾云微微皱眉,却也不恼。 送走姑姑一家后袁教授又端了水果出来:我今天上午去了城镇一趟,从树上摘下来的苹果,尝尝甜不甜? 腾云坐在旁边陪爸爸喝茶,听着老妈这么说不自禁的感叹,自己老妈跟自己亲姑姑之间的关系啊…… 是中国最常见的一种。 温柔尝了一口:嗯,真的好甜。 腾云坐在一旁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立即回头,挑了一块到他嘴边:不信你也常常? 滕总没料到她突然那个动作,心里一动,看着她那璀璨的眼神一下子就有点绷不住,但是还是很快张开了嘴,只是那看着老婆大人的眼神,仿佛真的要把她给活吞了。 滕教授自己坐在单个的沙发里看着儿子那眼神不自禁的低了眸,袁教授却是瞪了儿子一眼,瞧他那点出息。 “你们俩也奇怪,既然这么对眼,干嘛拖了这么多年才结婚?” 温柔想了想:他从来没向我求婚过。 滕云背靠在沙发里听着老婆大人那一句:我以为是你的问题。 温柔又回头看他,没听懂。 滕云就那么深深地望着她,也不说话,仿佛想用眼神传达,只可惜我们温秘书,滕太太根本看不懂。 温柔的心里动了下,随后又倾身去挑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然后开始一下下的认真咀嚼。 袁教授看着儿子儿媳妇之间,却是看出了别的门道。 睡觉的时候就跟自己老公说:我看咱们儿子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估计温柔根本看不懂。 “温柔这孩子啊什么都好,我也看出她好似看滕云的时候眼神不太对。” “难道是当秘书当的有了后遗症?” “你瞎想什么呢?现在他们俩不是很好吗?孩子也怀上了,咱们还是别胡思乱想。” 袁教授立即连连点头:对,还是想想我可爱的小孙子吧,哎呀,你说要是能生一对双胞胎该多好啊。 “你想的倒是挺美。”滕教授笑了一声然后倾身去关灯。 而温柔还是在他床上翻着以前的旧相册,那相册她似乎每回来都要看。 滕云躺在旁边看着她却是从她望着相册的眼神里看出她是在逃避他,心里有些发闷,伸手拉过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把她手里的相册放到一边去:别装作看不见我行吗?滕太太。 温柔还是不敢看他,今晚他谈的话题让她太过紧张。 “我也很后悔。”他突然说。 温柔这才看他:后悔什么? “后悔让你我之间出了一个濮阳瑞丰。” 温柔的心神一荡,随即看着他那幽深的眼眸里,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却已经无法移开眼。 他把她拉到怀里躺下轻轻地拥着她,依偎着。 “温柔。” “嗯?” “你在感情上一向这么笨么?” “嗯?”温柔抬头望着正在望着自己的男人,然后…… 然后无奈的又低了头,或者是因为紧张,紧张的在他胸口画圈圈:小时候也爱过,后来为了讨生活把这种事就给搁浅了,不过——我觉得这跟你有一定的关系。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我的错? “你还记得初当你秘书的时候你对我要求有多严格?而且那时候集团里还整天谈项目签合同,我每天都处于一种紧张的工作状态中,时间长了大概就忘记自己还是个正常的女孩子,然后——遇上濮阳瑞丰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已经对爱情什么的不敢兴趣了。” 所以你怎么能嫌弃我笨? 都是你把我逼的。 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在她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温柔靠在他怀里动了动:睡吧,我困了。 只是她还不等翻身人已经被压住:让我来帮你更快的入眠。 那富有磁性的低沉的嗓音,随后也淹没在唇齿间。 那亲吻,不急不缓却仿佛黏在了一起无法分割。 温柔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双手却不自禁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在推不开之后她竟然会不由自主,也抱着他,回应着他。 她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被吻的忘乎所以? 以前濮阳瑞丰也吻过,但是这种感觉却不曾有过。 温柔的小心脏像是往下陷下去一块,有点小小的伤感。 或者该说是惊魂动魄? 原因? 原因?原因就是在他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 完全不受自控控制,甚至还会去迎合他,这是身体的需求,还是内心的潜意识里的需要? 滕云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着身边躺着的小懒猫,是的,此刻她慵懒的睡着的样子,长发稍显凌乱的散在白色的枕头上,清秀的模样,标志的五官,尤其是那性感的红色的唇瓣,再加上她那纤瘦的身材,短裤下面的长腿裸的恰到好处,那无意识的弯曲的膝盖,那么诱人。 他就那么从上到下的把身边的女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记得那时候韩西跟他说温柔是个老处女,他当时只想那根本不可能,毕竟现在这个年代,早就没人在乎那一层膜。 只是当那晚她让他轻一点,支支吾吾的告诉他她是第一次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时候的悲喜交加,他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温柔不知道当时他有多恨,虽然那么温柔的要她,但是他心里却是恨的。 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 既然注定了两个人要在一起,为什么要在七年多以后他才有意识,有勇气对她说那句话。 结婚是那么迅速的事情,去民政局不过多大会儿功夫,也用不了十几块钱就把证件办下来,但是他却一直觉得没什么所谓。 可是那天,他突然后悔,突然发恨,恨自己在对她的事情上从不着急从不在意。 只以为她反正就在他手里,只以为他们目前的状态已经是最好的状态。 然而,原来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他。 比起她的年纪,他的岂不是更大,若不是自己现在的地位,想必早就成为人民严重最厌恶的一一种无用男人他又怎么会不懂? 而她,就是他身边这个女人,连路上捡矿泉水瓶子的老大爷都会发现人家的优点,用那种极其温暖的眼神去欣赏人家。 深吸一口气,他轻轻地摸着她额上的黑发,之后便起了身。 滕教授果然一早就已经在煮饭:“将来我孙子长大了你可要让他念我的好。” 滕教授一边煮饭一边跟儿子聊天。 滕云端着杯浓茶跟滕教授说:以后小家伙少不了让你跟袁教授操心。 “那我们当然是乐意,你不知道你妈刚听到温柔怀孕的时候激动的好几天都睡不着。”滕教授正说着呢,袁教授出门买了水果回来,听着爷俩的话往厨房走去。 “你们爷俩趁我不在的时候议论我什么呢?别当我不知道你们爷俩那点花花肠子啊。”袁教授说着走进厨房,闻着老公煮的汤不自禁的赞叹。 “这是加了柠檬?”袁教授鼻子可灵。 “上次去餐厅吃饭她便也爱吃这个,看来您确实下了功夫。”滕云说道,手里端着杯子微微动了下。 “我当年怀着你的时候你爸都没这么费心过,那时候整天除了教书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做。” “那么说的话,我爸这些年被你教导的很出色。”滕云不轻不重的一句,却是让原本有点委屈的袁教授一下子得意起来。 滕教授悄悄对儿子竖了大拇指。 滕云浅笑,对付老妈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袁教授说:温柔还在睡? “嗯!”滕云答应了一声。 “她还算是好的,让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怀孕的时候虽然没怎么犯困,但是我那时候特别爱吃酸,恨不得泡在醋缸里,所以我确定孕妇身上肯定有些很严重的毛病,其中犯困就是一项。” “哎,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当年为什么总那么爱吃醋了,这还是咱们儿子的功劳呢。”滕教授擦了擦手在围裙上,然后闲聊起来。 “你在儿子面前乱说什么呢?”袁教授立即给了老公一个眼神。 “你不知道当年你妈生完你之后脾气有多大,看到我跟一个女老师站在一块就怀疑我看上人家了,一见我回到家晚了哪怕十分钟都要兴师问罪上半个小时。” 滕云听着爸妈说话心里却不自禁的踏实,他的家庭很简单,两个在教学事业上死磕的家长,当年两位没少因为他要创业的事情跟他闹别扭,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家很简单,很好。 只是有点羡慕老爸,毕竟自己的老婆大人现在还不知道吃醋是个什么事情。 虽然有时候会不高兴,但是她想的却跟袁教授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是真怕自己毁了他原本的好生活,而他其实没她之前生活也没好过。 他多想她真的像是那些女人那样为他争风吃醋,时而跟他发发威折磨折磨他,可是她在感情那方面好像少根筋。 如果他在感情面前有点沉闷冷漠的话,那她在感情方面就完全缺根筋。 吃过早饭后两个人去上班,路上她说:爸爸手艺真好。 他开着车,幽暗的眸光却朝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她那满足的样子不自禁的叹了一声:我给你做过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那怎么能一样?吃你的饭我是要付出的……”话一说出她就有点后悔,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立即就转来转去。 滕云的眼眸也微微垂了一下,之后却只是认真的开车。 她竟然那么想,所以她是觉得吃他的是天经地义? 他心里有点烦闷,但是这一天的阳光明媚不会因为她这样一句就结束。 到了集团他便跟几个领导去外地考察地皮,而她跟蒋雯便在楼上闲得发慌。 这天的电话并不多,整理了些资料文件之后温柔便在看新闻,突然看到一条关于濮阳瑞丰要结婚的消息,虽然只是一行小字,但是一点开,还是一大串,还有他跟那个女孩的照片。 容家二小姐很稳重成熟的样子,一头大波澜散在胸口,两只手紧紧地搂着濮阳瑞丰的手臂。 蒋雯玩了会儿游戏后微微一侧头,然后看到页面上的照片:天…… 温柔看她一眼,看她那下巴要脱臼的样子:怎么了? “他肯定是为了报复你。”蒋雯立即下了定论。 “怎么这么说?”温柔好奇的问。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容家二小姐跟一个叫濮阳瑞丰的男人有关系过。” …… 温柔早就知道他们是商业联姻,所以也不说话,只是听着。 “柔姐,他要结婚你会不会心里有点难过?” 温柔不理解的看她。 “是这样的,我听说如果是以前跟自己好过的恋人突然跟别的人交往或者结婚,心里总会有些失落或者不得劲,你——难道没有吗?” 蒋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确实没有!” …… 然而事实却是那么残酷,蒋雯被温柔逼的双手压着太阳穴:柔姐,我真的要怀疑你在爱情这方面的智商有问题了。 这下轮到温柔默。 “柔姐你这样不行的,濮阳瑞丰的事情你不难过就算了,但是在爱情这方面你真的要多下点功夫。” 温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爱情这两个字就觉得有点搞笑。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算认真。 “让本专家给你上一堂爱情的课,你放心,不收费的。” 温柔早就知道她的小跟班很可爱,只是没想到这么可爱。 “你给韩西也是上这种课?”温柔只好奇的问。 蒋雯一滞:嗯……算是吧! 温柔心里平衡了一点,如果不是她一个人在这方面没天分的话,那也没什么好遗憾难过的。 反正别人也有的缺陷。 “柔姐你告诉我你跟老板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温柔眼眸微动,在思考中,只是思考时间有点长。 “有没有一点紧张?”蒋雯带着窥秘的激动心情,连脸上的表情也带着着急跟期盼。 “……有!”温柔眼眸射向前方的某个空洞。 “那有没有一点激动?” “有!” “那有没有觉得他靠近的时候就会心扑通扑通跳?” “有!” “有没有觉得他很迷人?” “……有!” “这就对了,这首先说明你对他是有感觉的,你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最紧张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案子出问题的时候,你没发现他那时候的眼睛特别冷冽吗?”温柔说着抬手托着下巴稍稍向蒋雯靠过去。 蒋雯…… “那你什么时候最激动?” “那当然是发奖金的时候。” 蒋雯…… “那心跳加速的时候跟他最迷人的时候呢?哎,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肯定不是在床上或者单独相处的时候。”蒋雯已经失望,也跟温柔似地,双手托着腮开始端详温柔,她想看清楚这个在工作上的精英女人在感情上怎么会这么无动于衷。 “其实……是!”温柔思考良久后,终是吐出了那么几个字。 蒋雯一愣,早就忘记先前说了什么。 而温柔却沉默下去,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想着他们婚后的一幕幕,她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蒋雯一确定温柔在那方面的智商有问题立即扫兴的在心里暗暗哭叫。 她是不指望温柔会发现她在跟韩西发展了,她只祈祷老板别被她柔姐气疯,因为老板一旦生气,她就没好果子吃。 其实温柔要是知道一件事情就会把那件事情想的很透彻,只是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前,她却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中午几个老总在当地的酒店吃饭,韩西一直有点愁眉不展,滕云不是温柔,自然是早就把那点事情看穿,于是拿了打火机起身说去抽烟。 有个老总还说:滕总别出去了,咱哥几个反正都有这爱好。 滕云只好淡淡的道了句:习惯。 还是离开了。 韩西看了一眼之后立即起身追上去,才不管别人说什么。 滕云站在窗口,烟刚点上韩西就过去了:“苏瑾我不能再帮你照顾了。” 滕云抽了一口烟之后才缓缓地转头看他,淡笑一声:确定了? “确定了!”韩西这次很认真。 “我还以为你会娶苏瑾。” “如果她能看透感情上的事情,能发现我的好。” 滕云又抽了口烟,苏瑾的执着他大概明白,但是他却给不了那女人什么。 “既然这样你自便就是。”滕云只说了这一声。 韩西也点了根烟,两个男人都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大半个城市:云,我有点好奇,当年你那么照顾苏瑾,兄弟们都以为你们俩会在一起,你难道仅仅只因为她是老二的女人,那你是动过心还是没有? 滕云低了头,似笑非笑。 动没动过心? “苏瑾不适合我。” 然而,无论动没动过心,合适不合适却又是更加的重要。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不合适?”韩西打翻了盘子问到底。 滕云没再说话,只是转头貌似笑眯眯的看了韩西一眼。 韩西被他那一眼看的不太敢再问下去,看滕云要走他才又忍不住问:那跟温柔在一起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合适? “不是!” 他的脚步稍微停顿,心像是也停顿了一下,转瞬又迈开步子潇洒离去。 刀削的轮廓那样的美仑,像是云消雾散,那独有的强大的逼人气场却是颠倒众生。 而温柔这天竟然听蒋雯讲了一天的爱情经书。 真的跟听天书差不多,她差点就睡着了。 但是那丫头竟然越讲越起劲,大有把心给掏出来送给温柔的心思。 温柔就偶尔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的懂。 其实又不傻,怎么会没感觉? 那么是什么呢? 难道是年岁越大反而越是胆小了? 小时候敢暗恋,也敢跟人约了去玩耍,而今竟然只是连对方一个确定的眼神也不敢回应了。 或者是这些年在生意场上跟着他看的太多,经历的太多,对于这种世态炎凉她已经不再奢望。 童话故事就是童话故事,婚姻就是婚姻而已。 连她爸爸那样爱着她妈妈,也会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又有几个能像是滕教授跟袁教授那样互相搀扶一辈子的? 现在想想,当初是爸爸死了,若是爸爸还活着,说不定经过这些年,也早已经跟妈妈结婚给她另娶一个小妈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他们姐弟四个是绝对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但是她想爸爸肯定有那样的想法。 人生啊,太多的意料之外。 下午容艳去超市买菜便给女儿打了个电话,温柔便去了,母女俩正逛的开心呢,却遇上了温柔的婶婶跟几个所谓的土豪贵妇。 温柔婶婶立即扭着她丰盈的还自认为不错的腰去跟容艳还有温柔打招呼,其余几个人自然也跟上。 那打扮,要是被保护动物协会的人看到,恐怕要挨揍了吧。 “大嫂还真是来买菜的呀,咱们柔柔都当上大少奶奶了,还不给你雇几个保姆伺候着,小柔不是婶婶说你啊,你这样可不对,这可是你亲妈,你堂妹的事情你不帮忙就算了,你亲妈这儿你可要长点心。” 容艳不高兴的皱眉:你说什么呢?我女儿对我很好。 “当然对你好了,舍出给你雇保姆的钱来给你买菜嘛,哎呀大嫂你就别装了,多累啊,你跟我们姐妹说实话,小柔结婚后是不是就看不上你这个穷困潦倒的妈妈了?” 温柔看着对面那一个个指责的,让她觉得厌恶的嘴脸:我说你够了。 冷冷的一声,锋利的眼神看向她亲爱的婶婶。 人家自然不怕她一个女孩子:哎呦,你看你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的样子多可怕啊,女人啊这个模样可讨不得男人欢心的。 温柔厌恶的皱起眉,这女人真是很欠——欠扁。 “不过也难怪你不会抓住男人的心了,你妈妈从前就不会在这事上下功夫,除了会下崽……” 温柔听着她那话便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松开妈妈的臂弯上前抬手就是凶狠的一巴掌。 吓的原本得意的婶婶捂着脸张着嘴,瞪着一双大眼就那么傻了吧唧的看着温柔。 “我警告你,要是再敢对我妈不尊重,就不是这一巴掌这么简单。”温柔声音冷冰冰的没有半丝温度。 容艳走上前:我们走吧。 温柔冷漠的眼神把那群自以为是的女人全都扫了一遍:“你们几个听着,我温柔跟你们身边这个女人没有半丝关系,以后谁要是再把我跟她放在一块提,别怪我温柔今天没提醒你们。” 她是真看不下去那个所谓婶婶那样的嘴脸,偌大的蔬菜区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而几个贵妇全都被温柔那刀子般的眼神给吓住。 其余的人也都在指指点点,温柔转身搂着妈妈的手臂往外走。 “天啊,这丫头真是——竟然敢打长辈,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那谁,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啊。” 然后大家立即附和着:是啊是啊,我家里也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其实只是不想得罪温柔,大家在不长眼也知道温柔现在是滕云的妻子,而滕云是什么人啊? 唐青一转头看到那几个贵妇都走掉不自禁的着了急就去追:我说姐几个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一起去楼上美容吗? 温柔拥着容艳出去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以后咱们家最好跟她划清界限。 “她怎么说也是你婶婶,你怎么能打了她?”容艳知道女儿是心疼她这个当妈妈的,但是辈分在那里摆着,她才说女儿两句。 “你还是她亲大嫂呢,奶奶还是她亲婆婆呢,你见她什么时候尊重过长辈?对这种不自重的人,我们没必要容忍,让人还以为咱们母女几个好欺负。” 她可以为了赚钱养家忙的累晕过去,但是她绝不容许别人对她这个家庭里的事情指手画脚,尤其是对她妈妈的不尊重,她是一点都不会容忍。 想到奶奶以前想小儿子想的吃不下睡不着,眼里那满满的泪花她的心就不自禁的疼,现在奶奶走了,她已经没有能耐让奶奶开心,但是她一定要让妈妈以后的生活不再受欺负。 尤其是像是唐青那种女人,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自以为是,那钱还不是温家的? 温龙说踹了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女人啊,看不准自己的位置也就罢了,还咄咄逼人,那不是自找死路? 今天是温柔的一巴掌,明天她遇上别人要是说那种不找边际的话羞辱别人,指不定别人一块砖头拿过去她就死翘翘了。 温柔觉得自己已经够手软了,不然不会仅仅只是那样。 “哎,妈妈年纪大了,也没那么爱挣了,柔柔啊,妈妈现在只希望你跟你妹妹弟弟能过的好,你嫁给腾云能顺顺妥妥的别再有意外,你妹妹弟弟都找到称心的工作找个如意的老公。” “您从来都是这样,对自己总是随便怎样都行,所以您才生了这么多孩子还……”温柔终究没说下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容艳只是微微垂眸:我知道我没用。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道歉,我不该那么说,但是妈,以后要是在碰到婶婶对您不尊重,您一定要趾高气昂的教训她。” 容艳忍不住笑,抬头看着替自己委屈的女儿:好好好,我一定教训她,让她知道尊重大嫂是她应该的。 娘俩又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温柔才送老妈打车回家。 老妈走后她站在路旁看着那些车流中,突然有种疲倦感。 她其实最讨厌这样的生活,但是又能如何? 她愿意当个宁静的人,不管别人怎么生活,只在有心情的时候想一想看一看,其余的时间都留给自己跟家人,做个‘专心’的人。 但是,有时候,就算你不招惹别人,别人都会算计你的,所以,温柔最后无奈挑眉也伸手打车。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应付。 并且既然决定要应对,她就希望能一招毙命对对方。 在家门口又遇上邻居来道喜:我刚旅行回来,听说搬来了新邻居,这是我下午去果园摘的葡萄,送点给你尝尝。 温柔看着眼前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乐观的跟自己打招呼,并且要跟她结识,便立即打开门请人家进去做。 “听说你们是夫妻俩住在这里,你老公呢?” “他今天在外面出差,可能会很晚回来。”温柔说着不自禁的又转身,发现女孩只是点着头又端详他们的房子温柔才微微一笑,想来是自己想多了吧。 “看你们的装潢也挺简单的嘛,我听说你老公很有来头?” …… 半句话不离她老公,温柔浅笑:是吧,大家都这么说。 而她呢,有时候会想想他的身份地位,但是其实当放下心来,也只是把他当个有些不熟悉的丈夫而已。 他们之间,还缺少沟通。 虽然工作上很默契,虽然也能看透彼此的眼神,但是他们的感情上还缺少磨合。 温柔洗了葡萄出来:有点酸,一起吃吧? 女孩一听立即过去坐在她旁边:好啊。 温柔看女孩那么热络不自禁的想到一个问题:你结婚了吗? “结了,不过我老公常年在外地出差。”女孩说道这话的时候像是有点不太想谈。 温柔想,已经不再该叫女孩了。 “哎,不说他,说他扫兴,说他还不如说别的男人,你跟你老公结婚多久?” “还不到半年!”温柔竟然不太像透露,却还是从容应对。 女人点了点头:对了,我叫薛楠,今年二十九岁。 温柔眼睛睁的有点大,因为面前的女人的样子,像是活的很洒脱。 在生活上,温柔真是觉得自己比谁都比不过。 这些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家人还是家人。 完全没有一点的私生活,好不容易找个人交往,也没正经的谈一场恋爱。 “我叫温柔!也是二十九岁。”温柔介绍自己。 “天啊,你也二十九岁?” 温柔微笑,表示确实如此。 薛楠显得有些激动:我的生日是十月一那天,你呢? 温柔有点庆幸的,还好生日没挨着,却只浅声道:我是七月份。 薛楠略微失落,下一刻却又笑着道:你刚刚说你叫温柔?你怎么会起这么——通俗的名字? 像是十万个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出生的时候就在笑,爸爸就这么取了。”我也无奈。 薛楠略昂首,然后又跟她聊了一会儿才走:本来还想见见你老公的庐山真面目,现在看来他还不知道要鬼混到几点,你怀着孕,劝你也早点休息。 温柔:晚安。 那女人推门进去之后温柔才关了门,一回头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搞不懂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也许只是来送葡萄吧。 滕云回的时候果然已经很晚,温柔已经熟睡,他到了卧室后靠近床边倾身看了看她就靠上去,差一点就碰到她的唇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而且嘴里还有酒味,便只是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就去了洗手间。 后来温柔有点不舒服醒了一次,然后一转头看到滕云躺在她身边,那一刻她刚想再保持原来的姿势,却不自禁的看着他移不开视线。 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合着眸浅睡在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几点回来的,但是他现在躺在她身边的时候那么的真实。 一颗心不自禁的有点发紧,悄然哽咽后她转了身昂着头就那么望着他。 这个人现在是自己的丈夫,眼前突然想起初见他,他也是一套黑色,裁剪合体的西装衬托着他高挺的身材,也把他的整个人都衬托的霸气十足。 那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有资格霸道独裁,他也有资格控制她的去留。 那时候他给她的印象特别的深,所以她才会那么拼命地学,她觉得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她是肯定能学到东西,肯定能成长。 褪去公主的华丽外衣,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一个需要养活家人的打工者。 她想留下去,但是她没想过她会留七年多。 她更不会想到,竟然,最后,他们结婚了。 不自禁的沉吟,然后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睡梦中他无意识的却是将她给拥住。 温柔不自禁的垂眸看着放在自己身上的那条长臂,如此这般,他的心里至少是有她的吧? 那虚渺的爱啊,她模模糊糊的意识着,更多的则是期待一段婚姻的长度。 早上她早早的起了床,竟然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到了外面呼吸着那清凉的空气,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正在小区里慢走着,一边欣赏着秋末的景色一边感受着秋末的清凉,直到一穿粉色衣服的慢跑的女人追上她:嗨,要不要一起跑? 温柔浅笑:不了,我现在的身体不太合适。 她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然而这个女人却立即意识到什么:哈哈,原来你怀孕了,可真幸福啊。 说起这个,女人眼里才流露出一丝羡慕。 温柔浅笑:还好吧! 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感觉,对小宝贝的。 她承认这些年她对别人的感情真的很寡淡了,不似是小时候那么多愁善感,也没多少时间让她去伤感,想别人对她怎样。 一心只想把工作做好不让老板不高兴,一心想让家里的生活别太为难,想让弟弟妹妹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想让奶奶别太难过,让妈妈别太担心。 这些年那些太过努力专注一件事的日子里,有些细腻的感情的事情早就被冲淡了。 所以就连濮阳瑞丰的事情,也没让她流多少眼泪。 倒是滕云,结婚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是他竟然有本事让她偷偷地掉眼泪了。 “其实我也想有个孩子,其实我以前也怀过,只是后来不小心掉了。” 薛楠也慢下来跟温柔一起走在那条小路上。 温柔转头去看她,因为温柔听到了一丝丝无法隐藏的伤感。 “不说这些,不过如果有缘分,我希望能多多跟你家宝贝相处。” 温柔笑,因为薛楠已经在摸她的小腹,然而她竟然觉得这么陌生。 薛楠的话陌生,被摸着小腹的感觉陌生,甚至你家宝贝这四个字都是那么陌生。 两个女人又走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温柔却并未承诺薛楠什么。 这些年滕云还教会她不要太随便承诺,她谨记这件事。 后来两个人在家门口分道扬镳,她才刚打开门进去,身子就一下子腾空,吓的她一双手紧紧地攥着眼前紧搂着她的手臂。 薛楠听到惊吓的声音不自禁的转头看了一眼,但是人家已经关了门,她只是微微挑眉就进了屋。 而对面,滕云紧紧地抱着温柔,早上竟然会做噩梦,还好当他找遍家了没有找到她人在要疯了的时候她回来。 他紧紧地抱着她:去哪儿了? “跟邻居呼吸新鲜空气去了,你怎么了?” “邻居?” “对啊,就是我们的新邻居,一个叫薛楠的女人,昨天晚上还来送了葡萄。” …… ☆、77 认命给他生 “待会儿要上班了!” “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现在还不让我先过过瘾你就太狠心了?” “狠心?我……”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她都懒的再挣扎,因为他想要的他便是会那么发狂的去要了,说什么都是徒劳。 然而亲吻,竟然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他轻轻地抱着她,在客厅的沙发里叠在一起。 温柔羞的脸通红,抬手去遮他的眼睛:不准看。 “那摸一下总可以吧?” “再亲一亲也可以的。” 那话情不自禁的倾吐出来,之后连自己也惊的不知所措,红着脸傻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那刀削斧劈的轮廓完美到人神共愤。 温柔只是情不自禁的看着他,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昨天蒋雯跟她说的一些话,一颗心不自禁的荡了出去。 这一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沦陷,只是当视线被遮住,男人浅薄的唇边贴了上来在自己柔软的唇瓣上,温柔情不自禁的勾着他的脖子与他吻在一起。 事后滕总竟然说:你老公真厉害。 温柔一愣:嗯? “吻技见长。” …… 后来滕总做了简单的早餐,一人一个荷包蛋加一杯牛奶,还给她切了一个新鲜的橙子放在她面前。 温柔看着两个人的早餐不自禁的浅莞却是说:看着我们俩的早餐,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个猪。 “如果吃个橙子就能让你成为一头小胖猪,我倒是乐意的。” 滕总抬起他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深眸看着身边坐着的女人轻声道着。 “我却是不乐意的呢。”谁愿意当一头猪?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出门,却是隔壁的邻居也正好打开门:嗨,这么巧? 女人激动的说着,然后实现从温柔的脸上移开到滕云的脸上,瞬间就被吸引:你好。 滕云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转头看自己的老婆,温柔只是微笑着,他便知道这就是温柔口中送水果到他家的女人,却是一声召唤也不打:走吧! 拥着温柔就往电梯那儿走去。 温柔有点尴尬的朝着薛楠笑了笑,因为薛楠也进了电梯,邻居的妙处啊。 薛楠抬眼从梯壁里看着男人的峻颜,竟然不自禁的心里一动。 心想,果然是非同一般。 然而再看温柔,就觉得温柔太一般。 而从一开始滕云就站在温柔身边,电梯一开他便立即拉了温柔往外走,即使那个女人追着他们:那温柔,我们晚上见了。 温柔只好转了转头:好! “晚上我们不是要去爸妈那里?”滕云低头看了温柔一眼。 温柔昂首看他,没太明白过来但是看他的眼色她却只是笑着说:对哦! 滕云颇为满意的用力在老婆腰上掐了一下,之后两个人到停车场上了车。 薛楠站在她十多万的车子前瞬间没了荣誉感,因为她再不懂车子从那颜色亮度以及模样也能明白那辆车绝对价值不菲。 是限量版的,当然是上千万。 不过对滕云来说也不过是个代步工具。 只是大家以为有钱人都开好车,而经常混的圈子里也要他跟别人有个比较,所以该花的钱他全都会花,超级跑车不下十辆,私人飞机更是超级豪华类型,城里面的房子……好吧,城里面的房子大都是他的。 不说是一人独揽,但是他却是最最厉害的一个。 温柔说:今天怎么突然又开车去? “你早说已经运动过,现在不用在运动了。”他说了一句,像是无心,温柔却听在心里暖暖的。 其实他对她的关心,连濮阳瑞丰都没有过的。 她没有给妈妈太多关心她的机会,因为上班的时候她几乎都是最早的一个,而下班的她又是最晚的一个。 这些年,谁在她感冒的时候放在她办公桌上感冒药? 谁在她喝醉的时候把他带回家,而且早上还给她准备好养胃的早餐? 那些素日不经意留下的回忆,竟然那么美,那么让人震惊。 车子很快到了办公大楼下面,两个人一起从里面出来,遇上的同事自然是跟他们热络打招呼,滕总一向话不多,温柔也向来是个冷美人,只是笑着道声早。 不过对于同事们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一个微笑,一声早安。 后来她拿着行程表去找滕云,滕云说:一起去? 温柔微微挑眉:我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到了那边也是给你添麻烦。 “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分开的话……” “怎么?” “坐下来,我跟你说个事情。” 温柔听着便搬开他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在他面前:说吧。 “我们之间要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 “根据前几次出差时候遇到的让我们关系变得不好的问题,我希望从今往后除了我嘴里说出来的话,谁跟你说的你也不要当真。” 温柔的眉眼间微微动了下:“只是如果我看了或者听了什么的话,如果我没感觉……” “可以吃醋。” 滕总一眼就看出老婆大人的意思,立即说道。 温柔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谁吃醋? “我!还有你!” 温柔刚要松口气,他却突然来这么一句,她本想生气,但是迎上他那漆黑的眸光,她竟然会羞涩。 “还有就是,我走后你一个人在家要是不舒服就去爸妈那里住,爸爸手艺还不错,我也不至于太担心你会饿着。” “你能不能别把你老婆当个只知道吃的猪?” “笨蛋,我只是担心你吃的不好。” 那一下温柔突然又说不出话,他总是让她意外。 那么坦白对一个女人的关心,温柔低头深吸一口气。 想来有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再怎么高傲的,谁能受得了滕总这样一而再的赤条条的关怀? 下午温柔回去给滕云收拾行李,竟然不自禁的有些伤感。 抱着他的西装在怀里坐在床沿开始发呆,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像是身体里有根筋被狠狠地抽走。 这感觉微妙,却让人感觉发疼。 但是他说走就走也是经常的事情,所以她坐了会儿还是起来给他把行李收拾好。 送走他之后袁教授便给她打了电话:柔柔啊,晚上到我们这儿来吧,我跟你爸爸去超市买了不错的材料,晚上给你做点营养大餐。 温柔竟然不知道怎么拒绝。 盛情难却:好! 低声答应着便是开着车子往学校那里的老房子去了。 人一进家门就问道一阵清淡的香气,袁教授说:你爸爸在给你煲汤呢。 温柔想,她亲爸可是从来没给她煮过汤。 所以老天是公平的,在抽走了她珍贵的一样东西后,就会再给她其他的珍贵。 温柔去厨房打招呼:爸! “嗯,去跟你妈妈到沙发里聊天去吧,一会儿就能吃饭。” 温柔有些感动,两位教授对她是真心。 温柔浅笑着跟袁教授到沙发里坐着,袁教授拿出了一个本子翻开:这是我跟你公公给咱们小宝贝取得名字,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或者要是有想取的就加进去,等滕云出差回来咱们在订具体是哪一个。 “啊?我看看!”这么快就要选名字? 温柔心里疑惑着,却是不敢说别的。 男孩名字跟女孩名字都有,这个倒是让温柔很欣慰。 听说有些家庭只喜欢男孩。 滕舞? 温柔突然想到四个字:腾云驾雾。 滕家这是要闹哪样啊? 滕云已经飞的够高了,难道生个女孩也要那么厉害? 呵呵,温柔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能生出那么厉害的人物。 晚饭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躺在‘他’的床上的感觉,独自一个人。 就有那种成了他的人的感觉。 想笑,却是差点哭出来。 滕云十点半给她打的电话,那时候她还没睡着。 滕云问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滋味是不是特别不好受? 温柔忍不住翻了个身,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眼泪掉下来。 “才不是!”却嘴硬的那么跟他说。 “哎,可怜我孤家寡人在这边一边忍受别人美女环抱又要一边忍受独守空房。”他说着也笑了,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深闺怨妇? 温柔更是笑出声来:谁让你独守空房来着,有本事你飞回来嘛。 “嗯,我突然想,以后这种差我还是不再出了,就交给别人吧。”离开的越久,心里便觉得不是滋味的厉害。 正在两个人聊着的时候他们家的门却早被嗯了N次,只是今晚薛楠真的等不到了。 无论是霸道东财还是从善如流的女人。 “奇怪,真的去父母那里了?”薛楠微微拧眉,想了想才又回到自己家里。 不过那个男人倒是真的非常不一般。 不过这世道也真有意思,好草配不上好花,好花配不上好草。 第二天温柔开车回办公大楼之后又遇上温颖,温颖拉着她的手臂硬是跟着她屁股后面:姐,我的亲姐,算是我求你好不好,咱们这个公司是咱们这边最好的公司,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托人根本进不来的。 “你妈肯定没跟你说她在超市试图羞辱我跟你伯母。”温柔冷冷的说了一声算是提醒。 温颖立即想起妈妈说的温柔说要跟他们家断绝关系,现下里一边恨着老妈坏事却是一边又继续纠缠不清。 “姐,妈是妈,我是我,你一定要把我跟妈妈放在一起吗?” “你是她生的,我不把你们俩放在一起?” 温柔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但是她还硬是跟着温柔往里走。 到了电梯那儿温柔终于受不住转了头,然后看着她道:温颖,你爸爸的公司里肯定有你的一个不错的位子,不要在外面自讨苦处,更不要再试图来说服我,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不可能帮你。 温颖愣住,温柔的话太过直白,温柔说完后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立即有人追进来。 “这位小姐,非办公大楼人员除非有预约,否则不能进来。” 温柔进了电梯,看着工作人员把温颖拉住的时候温颖那委屈的带恨的眼神,却只是冷冷的看着。 一上楼看到韩西正在他们办公桌那儿半坐着,而且那姿势,蒋雯坐在椅子里,他两腿岔开着,两只手抓着蒋雯的手半坐在桌沿。 温柔一愣却是没停下步子,两个人听到高跟鞋响也立即就松开了手。 蒋雯紧张的从座位里站了起来:柔姐! 喊了一声却差点摔倒,韩西立即抓住了她的肩膀才不至于让她摔倒。 韩西看了蒋雯一眼,蒋雯那紧张的样子就跟他们在做贼一样。 温柔上前也微微尴尬的扯了扯嗓子:嗯…… 然后就进了总裁办公室,还真是不好意思站在那儿碍眼。 韩西看着蒋雯:你在发抖? “柔姐看到了!”蒋雯小声说,瞪他一眼就低了头。 韩西无奈:我当然知道她看到了,看到又怎么样?我们光明正大交往。 说着就把蒋雯给一把搂住,还挺霸道的。 蒋雯却是紧张的直往办公室那里瞅:别闹了,要上班了啦。 “中午一起吃饭别忘了。”他说。 蒋雯哦了一声他也看了办公室一眼才离开。 后来温柔从里面出来蒋雯已经在工作,不自禁的看了远处一眼然后坐过去,什么也不说。 正是因为什么也不说,不问,所以蒋雯才有些紧张地:柔姐,我—— 温柔不说话,只是打开笔记本。 只是那看似平常的动作却让蒋雯有些心慌:我在跟韩西交往。 温柔的手刚放到键盘上,听到那话之后略微悟了一下,然后转头冷不丁的看她一眼。 “柔姐,我知道办公室恋情不好——”小女孩似乎吓坏了。 “你在顶楼,他在楼下,算什么办公室恋情?”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后看蒋雯。 蒋雯瞪大了眼睛看着温柔,一下子是紧张,一下子是感动,然后抱着温柔一根胳膊就呜呜起来。 “柔姐,你对我真好。” 温柔无奈叹息,只是她还以为韩西跟蒋雯见面是请教什么爱情方面的知识,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幼稚的可以。 “温柔啊温柔,请你清醒一点,认清事实一点,别再装无知好吧?”温柔忍不住心里数落自己,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这么‘呆萌’。 “不过他刚开始不是喜欢苏瑾吗?”温柔脑子里突然想起滕云说过的一个问题,然后转头问蒋雯。 蒋雯一愣,温柔立即皱眉:我记错了! 蒋雯却撅了嘴:你明明知道你没记错。 说起这事蒋雯终于又蔫了,但是后来想了想自己答应交往的原因才又打起精神:但是没有人可以因为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就让他失去再爱的权利不是吗? 温柔听着蒋雯那么说竟然觉得也有些道理,望着电脑屏幕上的材料,突然想起自己的曾经,自己还差点跟别的男人结婚呢,现在还不是嫁给了滕云? 每个人都有点过去也没什么好计较? 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开拓,还是真的想通。 “你们交往多久了?”温柔突然问。 “就是昨天才订下来。” 温柔…… 那么这几天这丫头支支吾吾一直想跟她说的话,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温柔心里一横:我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 中午温柔收拾好东西:一起去餐厅吃饭? 蒋雯呃了一声:那个…… “减肥?”温柔质疑。 “啊?天啊,不会是我最近又胖了吧?我一生气就控制不住嘴。”一说这事蒋雯立即就开始摸自己的腰,各种衡量啊。 温柔微微皱眉,然后两个人还不等在说什么,韩西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在蒋雯的手机上。 温柔看着桌面上显示着的那个手机号码心里一凉。 哎,原来是跟男人约了。 温柔彻底死心的闭了闭眼,真该去医院找大夫看看自己的脑子了,绝逼有问题啊。 于是便约了允湘在外面吃饭,允湘一到餐厅第一件事情就是瞅温柔的肚子,温柔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这还不到三个月你能看到什么? “哎,你这怀孕怀的,绝对有问题。” 温柔…… “这阵子小陈同学也在避孕,但是今天给我打电话,昨天晚上她老公竟然把套套上戳了N个小孔。” 温柔…… 允湘难过的摇头:相比你们俩,我突然觉得自己日子简直太舒服了。 其实不然,姐妹都在要孩子了,自己也到了这个年纪,真是……也想要。 但是嘴上却只好那么说,然而温柔却是当真的,因为怀孕的感觉…… “然后呢?吃药了吗?”温柔问了句。 “吃药?吃了,但是吃完之后她发现她却从橱柜里又找出了N盒,不是避孕药,而是类似的钙片。” 温柔…… “这男人难道都有偷梁换柱的本事?” 其实温柔也不是没怀疑过,但是百度了一下,也有说会出意外的,而她老公那么相貌堂堂的,而且又正人君子的…… 但是今天再提这个事…… 滕云好像很想要个孩子,她竟然认了命。 “不过她说还是吃了,所以两个人开始冷战,她没心情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允湘说,说完无奈叹了一声。 温柔想,陈晨大概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毕竟那个男人回来后没把她认出来,却又立即让她要孩子。 女人都需要哄的这话并没有错,但是女人还需要男人给她们充分的时间。 “对了,滕总不是说要给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给了没?” “我要那么多股份干嘛?”温柔总算笑了一声,如果那些东西能换一个人的真心就好了,她不是个不在乎钱的人,但是她绝对不是个会为了钱出卖感情的人。 “你一向是个视金钱如亲娘的女人,你别在这儿跟我装高尚啊,再说了,滕云那么高人一等的,你不抓着他点,万一过几年他过腻了婚姻生活想找点刺激,到时候你也能有个东西要挟他啊,就算到时候一拍两散最起码还有那么多股份在手,你以前很会为未来打算的啊,别说你现在转性了。” 两个人一边刷屏点菜一边说。 温柔竟然不自禁的沉吟了一声,她也发现了,自己最近心怎么这么软呢? 难道是因为心动了下? 允湘抬眸,犀利的眼神看着温柔,看温柔那略显惆怅的样子:同学,作为一个经历过几段感情的过来人跟你这个纯情的女人交代几句,男人跟女人在感情的事情上,谁先动心谁就在分手的时候先完蛋,明白? 温柔抬眼去看允湘:你说什么呢?你以前不是总说滕云专情吗?现在怎么又整天念叨他跟我分开? “我不是念叨,我是怕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以提醒你几句,凡事都悠着点,别忘了自己只顾着往下陷。” 允湘说的像是有几分道理,但是上午在办公大楼听蒋雯讲爱情的美好,现在在这里听姐妹讲谁先动心谁就先完蛋,她怎么能不苦恼? 可是人生那么长,谁又能在那每一场里都那么理智客观? 吃完饭她一个人走在回办公大楼的路上,心里也会升起一些惆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经过苏瑾的花店,但是就是经过了。 她一转头,正好苏瑾送客人出来也看到她,她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苏瑾笑着道: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温柔浅笑一声,只是望着她偌大花店里那些数不胜数的花儿跟盆景。 为什么这么大的花店,也会让人找不到幸福感? 即使眼花缭乱,为什么一颗心还是这么落寞? “开花店的感觉是什么?”于是温柔好奇的问。 “感觉?这店是你老公送我的,感觉当然是幸福。” 温柔的手放在一个花瓣,听到那话的时候手指间的动作一滞,随后却是不自禁的笑了一声:除此之外呢? 她了解苏瑾无时无刻都想打击她,但是她更想知道,开花店到底是什么感觉,整天守着这些,是不是真的会有满足感? 都说女人没有不喜欢花的,那次滕云送她花的时候她也很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种欣喜若狂。 而苏瑾也望着这满房子里的鲜花,除了滕云送给她这家店的自豪感,还有什么呢? 她很爱这些花,只是,自从滕云结婚,她每天看着这些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我曾经想过让你们分开或者很容易,我曾经以为,只要我稍稍努力,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但是——温柔,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死心塌地跟你在一起的?” 温柔听着那带有失落的声音不自禁的转头看她,苏瑾也看着她,并且眼里也带着迷茫跟疑惑,还有求知。 温柔的眼里倒是多了光芒,只是却也只是低了头,有些事情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又怎么告诉别人。 “我先去上班了。”没有再见,但是她离开的背影便是那声再见。 “温柔,我不会这么放弃,尽管你怀孕了。”苏瑾说的很认真,也很坦白。 温柔想,说不定她们之间还真的会有一场较量,但是眼下她却只是昂首挺胸高傲的离开。 就像是曾经苏瑾说虽然你们结婚了但是我也不会放弃。 如果她不死心便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一直在吧? 温柔对她没有什么兴致,只要滕云分的清。 晚上温柔依旧是回了袁教授跟滕教授那里,只是这天却不如以昨天来的那么安静。 滕美跟刘洋去蹭饭,看到她的时候刘洋就嘿嘿着跟她打招呼:嗨,温秘书我们又见面了哦。 温柔笑了一声,对那女孩竟然没有半分办法,只得点头。 “姑姑!”走上前去跟滕美打招呼,只希望滕美不再对她挑三拣四。 “哎,其实呢,我是不怎么喜欢你啦,不过大哥大嫂都把你当宝贝疼着,你又怀了我们滕家的骨肉,那我也只能认了,不过认了归认了,我听说你饭也不会煮,衣服也不怎么洗,你这个当媳妇的到底怎么当的吗?在做女人这一件事上,你还真要跟小锦学习学习,虽然说她最后跟云没成,但是她才是我理想中的侄媳妇。” “可是温柔才是我跟你大嫂心里的不二人选。”滕教授端着菜出来在饭厅里一家人一座,倒是也热闹了。 滕美瞅了老哥一眼:“是是是,她早在很多年前就是你们两口子心中的不二人选,这我早就知道的,不然滕云的婚事我也不可能不吭声。” 滕美说的也是实话,对于滕云这个秘书,她觉得秘书在公司里忙了肯定在家里就一般般,而且一般来说,秘书这种工作的女孩大都会勾男人。 就连她家领导的秘书都是男的了,可想而知她有多讨厌女秘书。 “你爸爸给你炖的鱼汤,里面只加了一点盐,你尝尝合不合胃口。”袁教授给自己儿媳妇盛了一碗汤说道。 “谢谢爸爸,谢谢妈!”温柔接过赶紧道谢。 饭还没吃几口,刘洋妒忌的咬着筷子:伯伯,伯母,你们俩也太偏心了,虽说温秘书怀孕了,但是我好歹身上也流着滕家的血啊,你们只给她喝汤,那我呢? “好好好,给我们洋洋也盛上。”滕教授说了一声,袁教授便拿碗给刘洋也盛了一碗,结果刘洋喝了一口推给了自己老妈。 “妈,女儿借花谢佛孝敬您了。” 滕美看了刘洋一眼:真是不懂享受,只有天然的才是最好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嘿嘿,我不要最好的。”刘洋赶紧咧着嘴说了句。 温柔静静地喝着汤也不怎么说话,她认为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当然是话越少越好了。 “但是温秘书,我明天打算去找我哥,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滕美一听这话立即瞪了女儿一眼:你去找你哥干嘛?他在工作。 “与其跟别的男人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在哥身上多花点时间,说不定将来还能给我点好处。”刘洋无大所谓的说着。 滕云在那边也过的苦不堪言,那边的老板给他安排了好几个没开的美女说是一定要让他尝尝。 滕总只好摸着眉心傻笑了一声,却是回复:你们也知道我刚结婚不久,我老婆又是我秘书,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再过十分钟我不回房间跟她视频通话,估计她就要杀过来,到时候不仅是我,恐怕连你们几位她也不会放过。 “温秘书一向温柔可人,怎么会那么做?”有个老板只当滕云开玩笑。 “是吗?你们以为她温柔可人?离别前还在我身上留了痕迹,说是要是回去的时候没了就要打掉腹中我的孩子,你们如果觉得能扛得起,那你们只管随意安排,我也乐的逍遥。” “这……” “滕总好不容易得子,那还是算了,别节外生枝。” 然后有个老板说了两句就让那几个小妹妹出去了,滕云也站了起来:得,各位继续痛快玩,我回房复命去。 滕云出了门之后没急着给温柔打电话,倒是发了条信息:在干吗? 那时候温柔还在听刘洋讲自己的过去式,手机在房里压根不知道他打电话。 长辈们早已经回房去休息,但是刘洋似乎很有兴致跟别人吐露心声,于是温柔就一直在那听着。 直到后来也困得在沙发里睡着了,刘洋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到温柔面前看她真的睡了才悄悄地离开。 刘洋去到他们房间之后看到温柔的手机在床上闪着就悄悄走上前去把手机拿起来,却看到是哥哥的手机号,立即不高兴的打开信息看,之后又发过去:温柔在我这儿,今晚陪我睡。 滕云收到信息的时候立即皱了眉,看着那条信息不自禁的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濮阳瑞丰。 但是温柔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还睡? 他立即找到温柔的号码,就要拨出去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住然后改拨成韩西的:你明天过来替我。 “什么?”韩西正在跟蒋雯约会,分分钟都想把蒋雯吃进肚子里,好不容易把她拉到家里,结果老板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说让他明天去接替他。 蒋雯看着韩西在打电话立即拿起包就往外跑了,韩西听到关门声那真是怒摔手机了,却已经来不及去追,只好问:这么突然干什么? “我要回去有点事。”然而所有的事情都不及一个女人重要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以后真的除非是天大的生意,否则他不能在独自出门。 “有点事?滕总,你别告诉我你是想那个女人了好吗?” “嗯,不说。”他淡淡的一声,挂断之前交代:明天一早的飞机过来。 …… 那一刻韩西算是彻底的呆了。 而滕云却是放下手机后就去找外套,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他的驾驶员打电话:过来接我一趟。 竟然已经迫不及待。 即使不是跟濮阳瑞丰在一起,大概日子也不会好过吧,否则谁拿她的手机跟他恶作剧? 不是怕她跟谁在一起了,只是担心她受欺负了而已。 半夜里袁教授出来上厕所看到温柔坐在沙发里睡着不自禁的皱眉,却是轻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下温柔的肩膀,看她脸上的倦意轻声叫:温柔……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快回房间去睡吧。” 温柔一愣,看着客厅里已经没了刘洋的影子然后回头看袁教授:我知道了! 只是当回到房间,她刚一掀开被子,白色的床单上三条青色的蛇:啊…… 突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下一刻便是晕了过去。 袁教授跟滕教授连忙披了外套到她房里,然后看到温柔已经躺在地上。 从小到大最怕的便是这玩意,而且还一下子三条。 两位教授都吓坏了,滕美也穿好衣服赶了过去,看到床上的三条蛇立即瞪大了眼睛,最后跑过去的是刘洋,滕美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刘洋吐了吐舌头站在后面。 很快到了医院,滕教授跟袁教授都担心着,生怕温柔的身体状况不好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真是作孽了。 “洋洋是不是你把蛇放在你嫂子床上的?”袁教授知道这丫头喜欢玩蛇,但是没想过会玩到温柔的床上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是放在小箱子里的,不知道他们怎么跑出来的。”洋洋立即说。 袁教授瞪她一眼后看向自己的老公,不敢责备他妹妹,当然只能瞪他了:我看滕云回来后你怎么跟他解释。 滕教授无奈,妹妹说不得,老婆说不得,低着头在那儿守着,他当然也不希望温柔出事。 好在后来大夫出来后说没什么大碍,大家才都放了心。 刘洋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是想吓唬吓唬温柔,但是没想到温柔那么不经吓。 温柔醒来的时候看到公公婆婆都在,再看周围的环境眉心微微拧着:这是医院? “你刚刚在家昏过去可把我跟你爸爸吓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袁教授上前,倾身去看温柔还憔悴的脸色。 “我从小最怕蛇,——你们也不要再担心了,我现在没事了。” 温柔笑着说,她当时真是个吓傻了,而且她再也不敢去那张床上睡了。 “你姑姑跟你妹妹刚走,温柔,爸爸有件事要求你。”滕教授坐在旁边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温柔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下一刻却只轻声道:您说。 “这三条小蛇是你表妹养的,如果滕云回来,还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否则他那性子,定是要找阳阳跟你姑姑的麻烦的。” “我明白,我一定不说。”温柔浅声道,然后抬眸看着自己的婆婆。 袁教授已经瞪着坐在椅子里的老公:温柔不能说,我却是不能说,这次幸运没出什么事,温柔现在怀着身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还担心滕云知道?你到时候还是担心怎么向你滕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吧。 温柔明白公公是很爱妹妹的好哥哥,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她自然不会让公公跟姑姑下不来台。 “妈,天亮以后我想回我跟滕云的房子去。” 袁教授本想阻止,但是转念一想却是立即答应下来:好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替你姑姑跟你妹妹给你道歉,你妹妹吓坏了大夫说你没事她就回家去了。” 温柔不再说话,那小丫头心眼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跟她谈过去谈到她睡着,后来又跑到她房间里去恶作剧,哎。 在古代不是没有表亲结亲的,也不缺乏相爱的,但是现在…… 温柔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是她想,该来的迟早要来。 早上袁教授跟她打车回小区,两个人到小区门口袁教授对前面的司机师傅说:就在这儿停车吧。 “好嘞!”司机师傅答应着缓缓的把车子挺好,袁教授先从里面出来,然后弯身去扶着温柔。 “我没事的,妈!”温柔看婆婆那么照顾她有点尴尬。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但是你可是我们家的宝贝,没事也要小心点。”袁教授说着把她从里面扶了出来。 两个人刚关好车门要回小区温柔却是无意间一抬眼就看到风尘仆仆归来的男人。 是的,滕云回来了。 温柔僵住,站在那里忍受着风的洗礼,看着几天不见得男人又出现在眼前,仿佛幻想吧? 今天天气有点差,但是他也站在冷风里,西装衣角被风吹起一些,他的脸色有些暗淡,眼神里有些阴霾,还有些…… 温柔就站在那里傻愣的看着他。 曾经哪怕是一个月见不到他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她不敢再去问自己的心这是怎么了。 只是突然记起滕教授的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朝她走来的男子。 袁教授也没想到儿子会回来,但是回来了却也是好的,这儿媳妇要是在她手上出事,恐怕她真没办法跟儿子交代。 以袁教授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若是温柔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家也不会认了,说不定还会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而滕云眼里,对面那个憔悴的女人,他走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几天不见就成了这样? 他想起昨晚那条信息,然后到她身边,两个人互相对望着。 眼眸里闪过的情迷意乱,好像已经恨不得互诉衷肠却又无奈这种场合。 ☆、78 立威 漫天阴云,却是挡不住思念的目光,只是突然牵肠挂肚转变成严厉的眼神。 男人拧着眉大步朝着自己女人走来,袁教授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他看着温柔苍白的脸问道,根本已经没心思搭理母亲大人。 袁教授这么早把温柔送回来,而且还扶着她,滕云自然一眼就看出出了事。 袁教授一愣,温柔却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立即反应过来,这是真的,他回来了。 “昨晚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晕倒了,在医院住到现在,你别那么严肃,怪吓人的。”温柔立即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并且用眼神示意他别那么冷漠。 滕云上前去扶住她:“现在没事了?”上下把她打量一遍。 温柔点头,任由这个阴天的季节,仿佛快要下雨了,小区门口有点冷清。 但是他站到她身边轻轻地把她从袁教授身边护到自己怀里。 温柔强忍,才没有掉下眼泪来,但是眼里却已经一片泪花。 三个人到了家里袁教授就去烧水准备早餐,滕云看她要去厨房立即拉住她的手:你坐下。 于是她便陪着滕总坐在沙发里:让妈妈一个人在厨房不合适吧? “你既然喊她一声妈妈那就没什么不合适的。”他想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绝不相信突然不舒服昏倒那种鬼话,但是她却没有跟他说的意思,甚至她的眼神明显在逃避他。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温柔岔开话题。 他拿出手机给她看,温柔拿着他的手机低头一看…… “这是什么?” “你的手机发给我这种信息。” 温柔…… 她哪有发那种信息,只是这么想来,应该也是那丫头的恶作剧了? 她心里原本想生气却突然释怀,她应该多谢刘洋的恶作剧了,他才会这么快回来。 这两天晚上他不在家她简直睡不好也吃不香。 “可是妈说你昨晚是跟他们在一起,你能告诉我这信息是你故意刺激我?” 温柔看着他略带怒意的眼神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无奈的低了头:就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你的反应。 “那后来我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接?” 温柔这下又抬头看他,她完全不知道。 滕云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有所猜测,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把她的脑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你想气死我还是想吓死我? “都不是!”她的声音很轻。 那一刻靠在他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然后眼泪就那么悄然的落下来一颗,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赶紧抬手去擦掉,然后继续靠在他的怀里从那温暖里寻找一丝安慰。 袁教授在角落里看着,竟然不自禁的叹息,想来像是温柔这样不记仇的女子也是难找的。 但是这样一来却委屈了她的好儿媳妇。 后来吃饭的时候袁教授说: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敢去我们那儿过夜了? 温柔抬眸看着她傻笑:是有点。 滕云看那婆媳俩眉来眼去的眼里却闪过复杂的情绪,昨晚绝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否则温柔为什么不敢再去爸妈那里住? “哎,那丫头真会惹事,我跟你公公准备了那么大的计划要照顾你怀孕这期间,没想到那丫头一去就给我搅了局。”袁教授不高兴的说。 温柔吓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但是袁教授却还是说了。 不是说好不说的吗? 温柔用眼神问袁教授,袁教授却说:你公公当然护着他妹妹,但是这事情有一就绝对有二,就你们那宝贝表妹,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温柔…… “是洋洋做了什么?”滕云已经放下筷子。 既然话说到这里,自然他就要知道全部了。 温柔不敢说话,因为她答应了公公的,袁教授却是不怕老公,对儿子说:你表妹仗着你疼她所以在你媳妇的床上放了三条蛇。 滕云转头去看温柔,温柔低着头,脸色有点发红,她是怕他觉得她太胆小,三条小蛇也能吓晕过去。 但是三条蛇并排在你床上的感觉…… “你说你那个表妹到底安的什么心?说话颠三倒四也就罢了,昨晚拉着你老婆在客厅聊天聊到你老婆睡着了结果她自己恶作剧完了回房睡觉了,把你老婆一个人扔在沙发里。” “妈……” 温柔实在听不下去了,怎么感觉像是在挑拨人家兄妹关系? 滕云转头看温柔:你不要说话。 温柔立即看他一眼,然后被他那冷鸷的眼神给吓的又闭了嘴,但是看着这娘俩的脾气她真是有点担心哎。 后来袁教授离开了,温柔被他从沙发里给抱了起来:干嘛去? “回房睡觉!” 温柔的脸刷的就红了,滕云抱着她却是轻而易举,眉心微皱,他不在家的日子她就一直在减肥吧? 不然怎么会瘦的这么厉害? “昨晚上爸爸炖的鱼汤特别好喝,改天你也去尝尝吧?” “闭嘴!” 然而他现在却是一点听别人的事情的心情都没有。 卧室里的大床上他把她轻轻地放好就直接压了上去,刚开始还霸道十足的眼神渐渐地在看到她眼里若有似无的伤感的时候就突然变得温和下来。 “还害怕吗?”他低声问,两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吻下去在她柔软的唇瓣。 他才发现她的唇瓣有些凉,是真的被吓着了。 刘洋从小就胆大,还跟着人家去养过蛇,也怪不得她男朋友要跟她分手,一个把舌放在床上的女人,谁会喜欢? “想起来是有点凉飕飕的,所以尽量不要想了。”既然已经被知道,那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我们来做另外一件事一定可以让那件事尽快消失。” “嗯?” 温柔还没等问出口,他已经再次堵住她的嘴,这次连绵的亲吻根本不再停留,他就那么吻着她,像是在疼爱自己的心肝宝贝。 不对,不是像是,就是他的心肝宝贝。 一双大手抓住她的衣服布料给她解开,却是无论怎么过火也没有到那一步。 听到她连喘息都费力,他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温柔昏昏沉沉的,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模糊,后来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这一夜也没有睡着,不过他还是先去了外面,立即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把她养的所有的蛇全部烧死,还有,以后再发现她手里有一条,你便给我生吞了。 话一说完立即挂掉,也不等对方说什么。 刘洋正在滕云打电话的男人那儿呆着:你要是敢烧了我的宠物,我就敢再也不理你。 “我的大小姐,你惹事也要挑对人啊,你现在弄成这样还指望留住你那些玩意?”那男人门声叹气,然后看着坐在沙发里的小女人又走过去:你听话,以后别再玩那些东西了,那些东西我也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啊,我要告诉你,我看上滕云了,我要上他。” …… “我冷林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你这么个小祖宗你知道吗?但是你说你要上你表哥,宝贝,你上我可以,但是上滕老大,不成。” 这话说的却是略微严肃了些。 刘洋转头去看他,看着他眼里的坚持冷哼一声就转了头,冷林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来人。 门口守着的男子立即开门进去:林少。 “把刘小姐的宠物全部烧死,并且以后若是发现她在有这些东西,就把你剁吧剁吧去喂了他们。” 刘洋被吓呆,这男人这么会欺负下属? “滕云要我吃那么恶心的东西,我只好让那些恶心的东西去吃人。” 刘洋…… 滕云挂掉手机后才又回到主卧,洗了个澡便回到她身边躺下,看着她脸上的倦容他倾身在她额上浅吻了一下,却是停留了许久。 那种疼惜,是有些人无法懂的。 而他对她,娶她的那天开始他便决定要真心以待,他滕云的女人怎么能受人欺负? 刘洋对他而言就是个妹妹,他一直拿着刘洋当亲妹妹,但是就算是那样,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妹妹对自己女人不尊重,也正因为刘洋是他妹妹,他才会把握分寸,这要是别人做的,那个人早就死无全尸。 虽然是白天,但是他还是决定好好睡一觉,在有她的床上。 但是温柔竟然做噩梦了,梦到她的床上有着N多条小蛇,小时候也看过封神榜,一个池子里满满的蛇,她梦到自己摇摇欲坠就要掉下去,然后又换成一张床,她躺在蛇的身上。 “啊!”她蹭的坐了起来,一睁开眼看着是在自己的家里,但是满额头的汗。 滕云被她惊醒,看着她一头的汗又拧起眉,心里更加气恼那个表妹,竟然把他老婆吓成这样。 连续一个月温柔一直做梦梦到那种东西,身心俱疲。 那天早上她在洗手,滕云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她手机显示着便替她接了起来,谁知道对方竟然问:是温小姐吗?我这里是人民医院,您上次越好的流产手术是今天下午三点,您会按时过来吧? 滕云…… 温柔从洗手间里出来看着滕云皱着眉拿着她的手机,滕云听到声音略微动了动脚,转眼去看洗手间出来的颓废女人。 温柔被吓一跳:谁的电话? 她以为会是濮阳瑞丰,因为除了濮阳瑞丰应该没人能让滕云不开心。 却没想到是那次去检查的时候留的联系方式惹了祸。 那天无论温柔怎么解释他都不听,后来温柔索性不解释了。 晚上他九点半还没回家,温柔自己呆在家里有点闷便出门去散步,却在小区里遇上了濮阳瑞丰,濮阳瑞丰看到她也有点喜出望外:我搬过来一个礼拜了,却不知道你住哪栋。 温柔依旧没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新婚房子。”说道新婚他的心情总算没有刚刚的喜悦。 温柔淡淡的点了点头在旁边的座位里坐下,濮阳瑞丰看着温柔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了她身边:发生什么事? “没事!”竟然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可是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有问题。” 温柔忍不住抬头去看他:“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自以为是?” 自以为很了解女人? “你们吵架了?”濮阳瑞丰笑了一声,温柔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一切。 温柔气的扭头:那与你无关。 “当初你离开我嫁给腾云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过,连我都会逢场作戏,他那样骄傲的男子如何又不懂的?” 温柔再次看他:你想说什么? “昨天晚上他出差的酒店我也在,我亲眼看到好几个会所的女孩爬在他身上。” 温柔滞住,一双大眼里空洞的似乎下一刻就有什么重力飞奔而出。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他说完站起身,伸手给她:“如果不打算去我那儿坐坐,早点回去吧,晚上风太大。” 温柔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濮阳瑞丰离去的背影,之后视线渐渐地迷糊。 真真假假,到底哪是真,哪是假? 她一点也分不清,只是不喜欢知道那么多事情。 她早就没想过再去打胎的事情,只是那次留了手机号医院才会打过电话来确定,如果是她接她肯定会回绝了,然而滕云却一去就不想回来。 不知道他是几点回来,只是问道他的呼吸里有着酒的味道,而且不是一种酒。 第二天他早早的煮好了早餐却是人已经离去。 温柔坐在餐桌前望着桌面上的营养早餐然后看了看厨房,吃完饭自己去把碗筷洗干净然后给医院打电话,但是再接电话的人却是说: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流产。 温柔…… 滕云早已经是找人跟各大医院联系过不准给滕太太做流产,温柔跑了几家医院之后无奈的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不自禁的嘲笑。 原本也没想流了,只是想去问一问,却没想到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如果不是她亲爱的老公早就跟医院打好招呼,女人留个产也用不了半个小时吧。 她那天回到老妈那里去住,弟弟妹妹们周末晚上都在家陪老妈,她看到那群熊孩子心情也好了一些。 “不会是跟姐夫吵架了吧?不然怎么突然跑回来?”温晴一边吃她的一边打趣。 “白白给你们买那么多好吃的,看不出我是特意跑回来跟你们陪妈妈的吗?”温柔瞪了小妹一眼不高兴的说。 他们哪里有吵架,他一不高兴扭头就走,吵也没吵,不过就是……在冷战。 温怡倒是能看出些什么,但是她却只吃不说话,至于温良嘛,一边翻着他的课本一边听几个女人说话,也不喜欢插言。 容艳煮了青豆,一家人围在桌子前一边吃一边聊,容艳说:那怎么不叫滕云也过来坐坐? “他,日理万机的。”温柔吧嗒了一下子嘴,不多说。 容艳便立即观察到女儿的神情不太对: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以为我要打胎。”温柔有气无力。 却是话一说完,弟弟妹妹们全都抬头专注的望着她。 “他怎么会这么想?”容艳皱着眉,怀疑滕云。 “刚开始怀孕的时候没准备,检查出是怀孕之后我就跟大夫约定了这个月去打胎,但是这件事我已经放下了,他想要我便给他生了,但是医院却又这时候打电话,他替我接的电话,然后……” “他是不是出去寻欢作乐不要你了?”温怡紧张的问。 “那倒是不至于,每天早上都会煮好早餐才离开。”温柔想到那里,心里还是涩涩的。 “我就知道那男人靠不住。”温良说着把课本一合:姐,他要是不打算离婚,我们就利用法律手段。 温柔不得不笑了声,温怡立即拍了下弟弟的脑袋:你以为单凭法律手段能拿得住滕云那样的大人物? 法律在有些人面前,不过就是个利用的工具。 而温良却偏偏是那种正义凌然的人,现在这时候他还想着将来利用法律手段为人排忧。 只是当踏入社会后他大概会明白,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要不要我们为你做点什么?”温晴立即感兴趣的开始展开她丰富的想象力。 “你们啊,该上学的好好上学,该上班的好好上班,我跟妈妈就很感动了。”温柔笑着说,心情好很多了。 “姐,到时候我实习的时候可不可以去你们公司啊?”温晴立即抓住机会。 温柔还没想清楚已经点了头,不过点了头之后也想清楚了:当然,包在我身上。 虽然温颖去找她的时候她说帮不上忙,但是自己的亲妹怎么能跟堂妹一样待遇,自然是想要怎么样就怎样了。 这么好的优势不用真的太浪费了,她已经开始想让妹妹进什么部门。 “你就不能有出息点,自己去找个地方实习有那么难吗?”老二立即数落妹妹。 “姐姐都答应了呀,你干嘛还说我?”小的立即不高兴的嘟嘴。 温良又把书本翻开。 温柔转头看弟弟:不如我也帮你把实习的地方找了? “不用!” 温柔看弟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情况便也不再多说。 容艳却很高兴: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有着落,我心里是真感动。 眼看着妈妈要落泪,三个女儿都有点心疼:妈! 容艳笑着:没事,我就是觉得,你们都这么懂事,心里激动的。 容艳说着擦着眼泪去了厨房。 温柔又看了弟弟妹妹们一眼,自然没人会去看妈妈流眼泪。 有的时候人是不需要安慰的,因为她只需要慢慢的沉淀那份感情。 滕云回到家的时候看她不在不自禁的皱了皱眉,每回回来的晚她也躺在床上,但是今晚她竟然不在。 听说她最近一直在各大医院询问想要流产,他的心里越发的凉了。 从口袋里把手机丢在床上,看到手机上有个显示未读信息,这才又倾身去拿起来。 温柔发的信息:今晚在我妈这里住。 滕云看完之后沉吟了一声,却是又把手机放回去,然后一边脱衣一边往浴室走去。 那高挺的身材简直完美到让人口水都能流出来,虽然不算是肌肉型男,但是绝对是绝好的一种类型。 浴室的花洒下他挺拔的身材站在水下,任由温水打过自己背上的肌肤。 他那天接完电话之后心里立即就凉了,如果后来她没有去别的医院他也不会这么生气,但是当接到一个个医院的回复说她有去,他便习惯了早出晚归。 每天晚上回来看到早饭已经不在他心里其实是有感觉的,两个人之间虽然在冷战却又像是有着某一种默契。 不需要撕破脸,也不需要争执,任由岁月的洗礼。 但是这夜她不在,滕云就觉得生活像是缺失了一大半。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就到旁边沙发里坐着去抽烟,原本直挺的后背略显颓废,直到烟灰缸里已经五六根烟蒂之后他才起了身。 没有意外,他出了门开着车便是一路往温柔住的地方去。 只是车子到了楼下他却没有下车。 抬头,便是阴霾的夜空,没有星光,更没有月牙,只是几团阴云密布的很清晰。 不算很暗,有些昏沉。 温柔还跟妹妹们躺在床上聊天,就连小妹也开始想要谈恋爱,她当然不能问小妹爱情是什么,哪怕在想知道。 求知的*太强其实也不是好事。 尤其是跟弟弟妹妹讨论爱情,那真是丢死人了。 还在上学的温良跟温晴抹黑就回学校了,因为还要做公交车,现在天又亮的早。 温晴走出去很远还叽咕:我刚刚好像看到姐夫的车。 “别乱说。”温良才不会相信一个大老板会半夜在女人的楼下守着。 “真的!”温晴立即认真澄清。 温良不管,大步走在前面,温晴一边追一边说:你再这样小心我把贝贝追你的事情告诉你。 等到清晨,地下一点点亮起来,天空也变的亮起来,星星点点的雨珠悄然而至。 昂贵的黑色轿车里的男子缓缓转醒,听到雨水滴答到车窗的声音不自禁的皱起眉,虽然是凤眼,却更是多了几分凌厉在这个清晨。 稍稍划开车窗看向楼上,扶着窗口的手背上却是沾了些雨,心头一动,他缓缓地靠在了座位靠背,就那么静静地在那里等着。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是很难有人会相信。 如今这个在全球知名度颇高的男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落寞到这般田地。 温柔跟容艳在家吃早饭,容艳说:这次可觉得我的手艺比你老公的好些? “我觉得男人煮的饭跟女人的就不是一个味道,或许是他们的力气大一些?”温柔巧言。 容艳拿着筷子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滑头。 温柔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尽管食不知味。 受挫,身心受挫,这世上有人在身心受挫,却又不得不昂首往前走。 她穿着浅色的孕妇装,打着雨伞从楼道里出来,他的车窗还开着,远远地就看到她略显疲惫的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他无心吓她,本想鸣笛,却是发动了车子。 温柔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熟悉的车子,眼眸间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便透过那车窗看见那男人如鹰的眸光。 原本是根本看不清楚的,但是就是看到了,或者是因为默契?还是心有灵犀? 车子缓缓地从身边驶过,停下,他往她那边倾身从里面给她开了车门:上车。 淡淡的一声,他并未看她,应该是心里还堵着气吧。 但是他毕竟来到这里。 还没等猜透他的心思,两个人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似是跟这一场较上了劲。 温柔看着外面的雨势也不会问他是什么时候去她家楼下,即使想知道。 他也不说话,车厢里原本很宽敞,似是却显得很狭小,狭小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到了办公大楼楼下她下车打开伞,自然在他下车时候跑到他身边去替他遮雨,滕云把西装扣子扣上两颗,手指灵活美妙的让人想要摸一摸。 直勾勾的盯着温柔的眼眸知道她尴尬的低了头,他却从她手里夺过雨伞:这事你倒是干的很好。 能不好吗? 温柔心里想着:给你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伞,你比我高那么多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吗? 只是今天,他却替她撑伞,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真是不同了,同事们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着打招呼:总裁早上好,柔姐早上好。 温柔略微点头:早。 他把伞关了交给旁边的保安,然后往里走去。 温柔自然立即跟上。 电梯里两个人都不说话,还是有点闷,温柔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来,心肺里都难受的厉害。 滕云听着她的呼吸有点不对才拧着眉心低头,却看到她的脸色苍白:怎么了? 声音太冷,即使是真的关心,也还是让人不愿意与他交心:没事。 温柔淡淡的两个字,却是往梯壁靠了靠。 他的眉心拧的更厉害了,但是她说没事应该就是撑得住吧。 这个上午两个人都不好过,滕云叫了好几次,不过进去的都是蒋雯,于是那一次他摁了她的内线:你进来。 温柔看着桌上的电话,却是一声不吭,也不起身进去。 蒋雯坐在旁边吓的又开始肚子疼了:柔姐你就进去吧。 温柔不语,只是在打资料,蒋雯我双手交叉: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温柔转头看她一眼:做你自己的事情。 温柔很少对她凶,这一声下去让她立即不敢再说话。 只是资料打了一半,之后她还是进去了。 外面的大雨连绵不绝,室内更是冷的让人几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站在刚刚好的距离,看着坐在椅子里抽着烟的男人,他终于肯瞪她一眼,冷冷的一眼。 “你怎么不去医院了?”他冷冷的问。 “我原本也只是去看看哪个条件好而已。”她淡淡的回答。 无惧无畏。 “什么意思?”美妙的轮廓上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温柔却只是抬眸看他一眼,随后又看向别处,有无奈,却又念着他早上去接她的情分。 他因为怕她有闪失早早的就从外地赶回来,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温柔越想越是生气,他到底想怎样? 为了一个电话就跟她赌气好几天,却因为她做个噩梦都会惶恐不安的。 “没什么意思,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出去了。”温柔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他冷冷的一声,手里的打火机被他丢了出去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吓得温柔转了头,打火机碎过的地方温柔直勾勾的盯着,却是一点也不敢动了。 眼眸里满满的惊恐,他想干嘛? 滕云的眼眸也是一滞,随后眼神立即朝她看去。 温柔也怨恨的望着他,转瞬便扫袖而去。 滕云几乎心肺里都气炸了,他不过是耍耍酷,谁知道那打火机就掉在地上,而且还爆了。 却还是坐在椅子里没有起来,倾身,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却又放下,听着外面蒋雯喊:柔姐你没事吧 滕云这才觉得不好,立即追了出去。 温柔往洗手间的方向,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她在洗手间里吐的厉害,心里不由的软下来。 温柔吐完后回头看向洗手间,他正眉心微皱的望着她,那一刻她倔强的转了头不去看他。 “走吧,去休息室躺一会儿。”他说了一句就转身。 “我不去!”温柔却执拗的不肯从他。 滕云这才回了头又看她,她的脸色很不好,他走上前去:你以为我是为你?我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温柔转头看他,眼眸间的怨恨还没消退,然后又垂下眼敛。 滕云等不到她跟他走: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说完已经把人给大亨抱了起来,温柔吓坏,立即勾住他的脖子生怕掉在地上。 却看到他略微得意的眼神有低了眼:独裁。 只两个字,再无其他,滕总却也管不了那么多,看她这么辛苦的怀孩子,他必须要照顾好她,也照顾好她肚子里他的孩子。 “濮阳瑞丰的婚房安在我们现在住的小区你可知道?”他淡淡的说,抱着她走在空旷的走廊。 “知道!” 他听到她低低的回答低眸看她,然后便猜到他们早已经见过面,虽然不爽,但是看在她脸色不好的份上,他也就没再多说。 当蒋雯提着自己的小脑袋看着柔姐被老板抱回来的时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敢松懈,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柔姐没事吧? 温柔看她一眼也没说话,蒋雯吐了吐舌头赶紧去给他们开门,人家一进去她就把门关上,服侍的非常到位。 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有什么需要? 真像个服务生。 温柔转头躺在一旁:只要你出去。 他竟然无奈的笑了一声,他算是领教了她的脾气。 “那我走了!”他淡淡的道了一声,却是眼瞅着她的侧脸,看她无动于衷才转了头。 他当然不知道,他一出去她就流眼泪了。 她快被他搞疯了,一会儿好像把她当宝贝一样疼着宠着,一会儿好像又无她不可。 只是他一直靠在休息室门口,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去工作。 却时不时的望着那扇门,直到中午她都没有从里面出来,他微微皱眉,本打算亲自去叫她但是想了想还是打开办公室的门:去看看你柔姐睡好了没有,问她是要在办公室午餐还是去餐厅。 “哦!”蒋雯不敢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但是当她到休息室的时候温柔已经起来,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不知道在干吗,她小声叫:柔姐。 那一声之后温柔有了反应,她也看到了温柔有些红肿的脸,立即悄悄关了门,也猜到大概温柔不想被滕云看到自己红着眼的样子:柔姐你怎么了?她小声问。 温柔摇了摇头:告诉他我出去吃。 蒋雯点点头,没再多问,识趣的去汇报。 于是滕云说:那告诉她,我等她一起下去吃饭。 温柔立即说:告诉他,我不想跟他一起。 滕总:——那算了! 他说完就走了人,兴许是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温柔却是赌气的拉着蒋雯开车去了医院,滕云一直跟着她,他本以为她是去吃饭,他就跟着蹭一顿,顺便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就到了医院。 蒋雯看着医院门口的大牌子吓的浑身都硬了:柔姐你来医院干嘛? 听闻她有流产的念头,蒋雯吓坏了。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温柔推开车门下车,蒋雯跟着,然后一回头看到有个男人从她熟悉的车子里出来,蒋雯僵住:老板。 温柔却是笔直的站在医院门口,听到蒋雯喊了什么,也知道他是跟来了,却没看他,只是挺直着后背往里走。 滕云大步追上去,经过蒋雯的时候说:你回去吧。 只冷冷的一声,蒋雯哦了一声有点害怕的望着往里走去的两个人然后还是走了。 实在是怕被殃及池鱼啊。 没有消炎的战场,实在是太弥漫了。 温柔到了妇产科,她一进去医生就把她认出来:你不是说要流产,怎么又突然决定不流了? 滕云站在门口还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这样的一句,立即抬眼去看那固执的背影。 “谁说我不流了,不过是刚刚腾出时间来,今天我老公也来了,正好让他待会儿照顾我。”温柔说着坐下:还需要什么手续吗? “你再去做个彩超吧先,这都仨月了吧?要是过了仨月是没办法在做的。” 温柔只低头道:反正这孩子我是不要的。 医生朝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高挺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身边坐着的女人,脸上的表情除了冷漠好似还有些无奈。 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是有的,她没有流连男人的美色,倒是一本正经的说:是不是夫妻感情不好?像是你们这种婚后合不来又要打胎的夫妻我见过不少,但是——算了,先去做检查。 医生想着,或许根本不用流产了,日子明显超了吧,看温柔的小腹微微大了点。 温柔坐在彩超室门口等着,也不说话,滕云靠在一旁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你真跟大夫说你不做流产了? “你听错了!”她说。 滕云靠在墙边看着那边还在排队的人然后拿出手机往角落里走去。 温柔紧张的一直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直到触摸到有些发凉的婚戒,她才幽怨的瞪了一眼戒指,心里一闪即过把戒指摘下来丢在他脑袋上的冲动心思。 滕云打完电话后回来,看着温柔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里太吵,我们尽快做完回去。 温柔昂首,眼睛如小刀那样锋利的瞪着他,那时候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小捣蛋鬼。 “做完?你是指把孩子拿掉吗?” 滕云听着那犀利的言语再对上她那冷冰冰恨不得剜了他的心的眼神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心想这女人真是…… 漫长的十个月才刚刚开始,滕云开始算计,什么时候他才能再正儿八经的收拾收拾这个女人。 想到她在床上被他折磨的欲生欲仙的小模样,他太思念了。 不久后大夫便亲自出来接温柔了:哪位是滕太太? 温柔从座位里站起来:我是! 温柔疑惑,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到她,而且还是大夫亲自出来迎着。 于是脸色稍显诧异,倒是眼眸里一如既往的明镜般。 “您请跟我来!”大夫说着又转头:麻烦让一下! 对其他人说过之后他给温柔开着道让温柔走在前面,温柔再怎么疑惑此时也记起刚刚滕云拿着手机走开了一会儿。 这下可好? 大概人神共愤了! 滕总不知道他老婆有多恨他,靠关系进去的时候被门口排队的N多人给鄙视了。 温柔恨不得把他给活吞了,却还知道在公众场合注意形象,反正关系已经找了,而且她也确实要做个检查。 只是本来打算检查下孩子的健康情况,却没料到会有那么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题外话------ 若是滕云不信任温柔看了那信息之后肯定要跟温柔闹翻…… 不过某人阴谋没得逞呀,狠狠。 ☆、79 一胎多宝,滕总大喜 彩超室里冷冰冰的,阴森森的,她的胸口又开始发闷。 躺下之后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却不忘对给她做彩超的大夫说:最近总觉得胸口发闷。 大夫看着屏幕上的影像,眉心微微的皱了下。 温柔看着大夫的表情不自禁的也紧张起来,眼珠子一直瞪着大夫不敢移开:“大夫,没什么问题吧?” 一下子就想到自己肚子里是滕云的命根子,这是她第一次真的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 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把门打开钻了进来,偌大的一个男人却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 大夫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反应过来便立即站了起来:您是滕总。 滕云略微垂眸表示确定然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柔:情况怎么样? “情况……可能有点严重。”大夫看了看滕云又看了看温柔,最终把视线移到屏幕上。 这下温柔吓的坐了起来,肚子上的衣服掉下去,滕云也到显示器前:说清楚点。 “不过你们二位不必太紧张,我说的有点严重对你们来说也许是一件大好事。” 温柔呆住:您倒是说清楚啊。 滕云转头看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肩膀:放轻松。 温柔只是坐在那里,哪里还轻松的了? “恭喜你们二位,滕太太肚子里是三胞胎。”医生欣喜的脱口而出的话,却遭到反驳。 “什么?”温柔几乎尖叫出来。 滕云此刻的表情才叫一个让人失望,他只是淡淡的望着大夫喜悦的眼神,然后被老婆大人的声音给震的低头看她。 只是看着那女人脸色苍白的望着大夫,并跟大夫说:你确定你没看错?怎么会是三……三个? 温柔伸出三个手指头,她还没晕过去已经是老天天大的恩赐。 大夫看温柔那震惊的模样不由的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他见过不少这种情况的孕妇,只是近来这是第一个。 “三个?”滕云自己嘀咕了一声,然后看着他老婆的肚子。 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声音:不愧是我滕云看中的女人,就是厉害。 而温柔却是苦不堪言:我不要了,这三个,统统的都打掉。 滕云……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滕云冷眼看温柔,然后又看大夫淡淡的问。 “多吃点青菜,补充营养,按时来医院做检查,都跟普通孕妇没什么两样,不过因为是三个,所以有可能会提前,所以日子一定要记好。” 温柔眼泪都要出来了,突然想起那阵子妈妈说让她跟滕云真的组成一个家,有几个孩子,她当时还说才不要生那么多,结果…… 一胎就是三个。 之后她是被滕云给扛出去的,丫的抓着门框就是不走了,硬是吼着要人家给她打胎,把大夫都吓坏了。 滕总经过人群扛着老婆往外走,那些还在等待做检查的人忍不住都惊讶的望着那一男一女离开的样子,然后疑惑的低低私语。 温柔被他安置在车子里,还想吼,滕云一边给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她说:现在就找律师,让他起草转让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到你名下的合同。 温柔愣住,望着他那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却是不高兴的扭头,眼泪瞬间掉下,吧嗒落在了手背上。 她低头看着,终是难过的哭了出来。 她惊恐一下子怀了三个孩子的时候,她担心自己肚子里长了三条虫子会把她变成妖怪的时候,他竟然只是跟她谈协议。 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人的那些让她动心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于是她任由他去弄那个什么狗屁协议,也许允湘跟陈晨说的对,也许自己本来就该坚持,只有钱,才是唯一能让女人活的踏实的东西。 不似是二十岁的小女孩在听到他那话之后也许会跟他大闹一场骂他侮辱她之类,她宁愿就这样。 反正这也是他当初答应她的。 可是就这样? 就这样他们之间,又只剩下了钱? 想起那次他出差的时候思念他思念到废寝忘食,终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忍着满心的惶恐只对自己说:“温柔,清醒一点。” 爱情,早就不是他们这个年纪会有的感情,或者会有看对眼的时候,或者会有有好感的时候,但是,天长地久的爱情,在他们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还有? 幼稚! 温柔不自禁的埋怨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跑出狠狠地两个字。 之后外面的云,再怎么晴朗的天空,也与她无关。 只是他们回到家后滕云就打电话给了滕教授跟袁教授:对,是三胞胎,如果你们没空的话,我当然可以找保姆来照顾。 温柔坐在沙发里听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跟他的爸妈打电话。 “哎呀,哪能没空?千万别找保姆,外面找的人用着哪能放心,你这样,我们今晚就搬过去,温柔被蛇吓坏肯定不肯再来了,我们搬过去照顾她。” “好!”滕云讲完后挂掉电话,然后转头看到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的女人。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他缓缓地走过去,高挺的身材在她面前站着,遮住了所有的光线,温柔不抬头,只是坐在那里。 “我让爸妈过来照顾你,别人始终没有他们用心,你说呢?” 他蹲下在她面前,又宛如一个耐心的好丈夫。 倒是她,显得有些不通人情。 “随你!”她淡淡的一句,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之后又垂眸。 滕云皱眉:是我真的听错? 温柔看他,听不懂他说什么。 “你没跟大夫说不打算在流产?” 温柔不回答,只是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已经过了三个月。 早就失去了打胎的权利。 温柔又看向别处,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我出去转转。 滕云起身,看着她起身就往外走不由的脸色暗下来。 她在小区里赚了两圈就碰到濮阳瑞丰从外面回来,他的车子停下:请你去我房子坐一下? 温柔竟然没有拒绝,上了他的车。 滕云站在不远处的小树后看着,终是无奈的叹息。 自从他们多了这层关系,好像就开始隔着一层心。 当他为了她一胎三宝而兴奋不已的时候,她竟然大嚷着要打掉,回来后不管他说什么还是跑出来,却是上了老相好的车。 到了濮阳瑞丰的家里,温柔看着里面冰气逼人的装修不自禁的就挑了挑眉:果然是你的风格。 “是啊,我喜欢这样的色调。”他笑了一声,双手插在口袋往沙发里走去。 温柔便也跟着走过去坐下。 “怎么又不开心?”濮阳瑞丰问她。 “没什么!”温柔淡淡的一句,只是昂首打量他家的装修而已。 “你没发现自从你跟滕云结婚后,你经常会不开心。” 温柔的眼眸终是望着他:我有吗?其实不是他的问题,问题在我。 她不是不敢承认,是自己不会把握,原本想他们之间仅仅是财色的关系,却因为他说喜欢就乱了心智。 如今倒好,他让律师拟了一份协议给她,只因为她给他怀了三个孩子。 他是大方的,但是这大方却让她心里压抑的厉害,甚至恨不得把他给当骨头啃了。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儿吗?”他问,意思就是承认她确实有问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当时我确实工作很忙。” “不,是你的心太忙。”濮阳瑞丰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温柔有点震惊的望着他。 “你把太多的时间都给家人给工作,你却不愿意在我身上下功夫,你总说忙,或者有时候确实很忙,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呢?我们热恋过吗?” “你干嘛不直接说我不懂的谈情说爱?” 温柔冷冷的一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濮阳瑞丰坐在沙发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竟然无奈笑了一声,她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关于不懂谈情说爱这件事,蒋雯已经给她上了不止一课,本来她还想好好研究研究,好好感受感受。 但是直到今天,她突然觉得,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谈情说爱,逢场作戏倒是多得很。 下了楼想给允湘打电话去找允湘去玩,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拿就出来了。 于是又回家,却在电梯口碰到自己老妈,容艳快走了两步:滕云给我打电话说你肚子里有仨,我就立即赶过来了。 温柔看着妈妈那激动的样子却是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妈妈,委屈的眼泪落下来:妈,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怪物啊,哪有人第一次怀孕就要怀三个的? 双胞胎倒是还容易接受些,但是三个啊…… 她眼泪婆娑的抱着自己妈妈诉苦,眼眶都哭红了,容艳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抬手给她擦眼泪:傻瓜,这世上有多少的多胞胎啊,你又不是个例,你怕什么,一下子生仨,生完以后不生也可以了啊。一次解决人家好几次的麻烦多好? “哪里好啦,像个怪物一样。”温柔还是落泪,听妈妈说的轻松,她心里却越发的不是滋味。 “可是我就是怕,你知道我一向很勇敢,但是这次……”她不再说话,只是埋头在妈妈的肩膀。 现在唯一能让她依靠的竟然只是妈妈。 跟容艳回到家后滕云立即开了门,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滕云看着她哭肿了的眼眶不自禁的一滞。 容艳笑道: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给吓哭了,还怕你笑话呢。 滕云转头去看她,温柔不理他只对容艳说:妈你先坐回儿,我去楼上换个衣服。 “去吧!”容艳看着女儿那倔强的小模样又看滕云,见滕云的表情也不怎么好。 “您坐!”滕云早就泡好了茶,两个人坐在沙发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她。 “我们家温柔啊,看着好像胆子挺大的,其实我最知道她的胆子小的厉害,小时候都不敢走夜路的,路上看到一条蚯蚓都会吓的脸发白,这回肚子里一下子有三个小宝贝,她肯定是受惊了,我这个当妈妈的现在不能天天在她身边,你这个当老公的可一定要多安慰她疼她,能答应妈吗?” 最后一声容艳的声音比较柔软,她拿捏着那个度,毕竟滕云是个人物,但是她也没忘记她还是个岳母,岳母训女婿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滕云倒是刚知道她胆小,在公司她的胆子一向都很大,做决定也很大胆。 至于不敢走夜路…… 她从跟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让她晚下班,陪应酬,走夜路,这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但是她从没说过一个不字或者怕字。 “是我疏忽了。”他浅笑着回了声。 原来她不是不想要,她只是害怕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细心了,却没想到还是太粗心,竟然埋怨她不珍惜跟他的结晶。 温柔换了身家居服下来,看到他们俩坐在客厅里喝着茶倒是很惬意的样子,立即说:我妈妈身体怕凉,不能喝茶。 “这是暖身的。”滕云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老婆冷冰冰的脸。 温柔没想到,一看颜色才闭了嘴,然后坐在老妈面前:“我想跟您回家住几天。” 漆黑的鹰眸立即掀起望着对面靠着妈妈肩膀撒娇的老婆,不自禁的心里有点酸。 “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跟孩子似地,我听说你公婆晚上就搬过来了,你回去算怎么回事?我可不想让人说我容艳的孩子不懂规矩,结了婚当然是跟老公住在一起啊。” 温柔没想到老妈那么数落自己,郁闷的微微皱眉:我就是想跟你住嘛。 滕云看着温柔那执拗的样子:这茶是前几天一个南方的老板送的,喝了暖胃,我去拿来给您走的时候带上。 容艳看了滕云一眼然后点点头,滕云一走她才抬手指着自己女儿的脑袋:你啊。 温柔不说话,只是委屈的撅着嘴在妈妈的肩头靠着,紧紧地抓着妈妈的衣袖,似是要跟容艳拴在一起的样子。 容艳无奈叹了一声:都要三十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我愿意!”温柔倔强的道了句。 “我看就是被滕云给惯的,那些年拼死拼活一下子打好几份工供着弟弟妹妹上学也没见你什么时候抱怨过,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毛病倒是多了不少。” 温柔不说话,是啊,她很少跟长辈撒娇的,这是怎么了? 明明在跟他生气,可是却把自己搞的这么…… 于是滕云拿着茶叶出来的时候她就放开了容艳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里,不过还是不看他,只是端起妈妈的茶杯:我尝尝。 还不等拿起杯子就已经被滕云躲下,滕云的手无意间连同她放在杯子的手也抓住:孕妇不能喝茶。 温柔抬眸冷冷的瞪他:不喝就不喝。 容艳笑了声: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那我就回去了,带上我的茶叶。 温柔一听妈妈那话,心里寒的啊。 容艳走后滕云看她立即转身往里走,原本想跟上去却又手机响起来,就去接电话。 温柔回了房,忍着一肚子气叹了一声,靠在门板望着温暖的房间里,满满的都是两个人的味道。 温柔打开抽屉把那会儿律师给她的协议又拿出来看着,想要从中寻找一丝丝的满足感跟安全感,最终…… 好吧,她努力平复。 后来袁教授跟滕教授都来了,她便下了楼,滕云当着爸爸妈妈面搂着她的肩膀:柔柔被吓坏了,妈你多安慰安慰她,这方面我不太在行。 像是在提醒妈妈照顾她又像是在自己找借口开脱。 “我哪有那么胆小?”温柔轻声质疑,却在迎上他那眸深似海的时候又垂了眸,只望着眼前的袁教授:“其实确实有点害怕。” 袁教授打发滕教授去煮饭,她就跟媳妇在客厅里坐着宽慰媳妇的心。 滕云看有老妈在本想去帮爸爸的忙,但是转念却又坐在了温柔身边。 这一阵子不抱她心里就跟长了根刺一样,他看妈妈在温柔不会跟他争执,便坐在温柔身边把温柔给搂住。 温柔转头瞪他一眼,他却腻死人不偿命的说:心肝还生气呢?等吃完饭回了房老公在给你好好赔不是好不好? 那么轻声的哄诱。 温柔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你…… 袁教授看着儿子儿媳那样子就知道儿子又惹儿媳妇生气了,不似是温柔妈妈那样只管女儿,她却是护着媳妇当面对儿子说:你往后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家这个大宝贝,我可是跟你没完啊。 “妈,她是我的宝贝。”滕云纠正。 “现在柔柔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宝贝,咱们整个滕家的大宝贝呢,哎呀,柔柔啊,咱们滕家烧了什么好香才娶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媳妇,一生就给咱们家生仨,你这个大功臣啊,咱们滕家怎么能不宝贝?” 温柔被婆婆夸的有点飘飘然了,忍不住有点羞答答的低了眸。 “完全是意外!”温柔忍不住说了声。 袁教授瞅了儿子一眼,当妈的当然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也不说破,只对温柔说:什么意外?怀了就是天意。 怀了就是天意? 温柔的眼眸里闪过些许光芒,似是努力想要抓住某一个点。 “袁教授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老婆,听到妈说的了吧,是天意。” 滕云一本正经的说道,温柔气不过又抬头瞪他,想让他闭嘴。 “我去给爸帮帮忙!”滕云笑着说,然后起身离去。 袁教授看着儿子去厨房才又拉住温柔的手:柔柔啊,从现在开始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温柔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下是真的一点也马虎不得了。 后来一家人吃饭倒是也欢快,滕总吃完饭索性也不去洗碗筷了,都交给老爸老妈。 温柔回到房间之后他也跟着,温柔就说了声:两个大学教授被你当成老妈子给使唤,你不觉的你太侮辱人了? “爸妈乐意的很。”他淡淡的说了一声。 温柔瞪他,他就回过去一个眼神对温柔。 只是那灼灼的眸光,深不见底的,温柔一直看一直看,然后差点把自己给看进去,最后只好转身:我去洗澡。 滕云心里在说:我忍! 只是后来两个人躺在床上,滕云伸手要去搂她,温柔却一下子拍在他手背:以后不准碰我。 “为什么?” “我现在娇贵着呢,碰一下万一流产了怎么办?我那百分之四十九岂不是没了?” 滕总…… “我知道我今天会错意,但是你也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啊,你说你怎么才肯原谅我?”滕总突然翻身把老婆大人轻轻地压在身下。 声音温柔的让人骨子里都酥了。 “不然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我怕弄疼了我的手。” “也是,我老婆手这么漂亮,要是打坏了多可惜啊。” 温柔忍不住再瞪他:你…… “我爱你!”他浅浅的一声就堵住了她的嘴。 温柔当即愣住,眼睛瞪的特别大,眼睁睁的看着,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刚刚说什么? 好像说爱她? 温柔几乎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那样的话。 他的吻又温柔又情迷,温柔被他亲的不多会儿就不知所云,白天里的心思似乎一下子就被他那三个字给击破。 之后他帮她脱睡衣,一粒一粒的扣子都被他解开,温柔红着脸却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因为她在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滕总却把宽衣解带这项工程当成最大的工程。 “你在干么?”许久他不动,好似在看什么。 温柔忍不住问他,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但是他又没有完全挂在她身上。 滕云看着她颈窝旁边的一个小黑点:什么时候多了个痣? 温柔一愣,然后一低头看着他在看的地方,抬手用力的去推他的额头:什么痣啊,明明是你那天…… “我那天什么?”某人明知故问。 “你咬的!”温柔气急,然后抬起头,柔荑捧着他的脸就咬上去,在他那浅薄的让她爱的要死的唇瓣。 之后两个人相拥着,互相回应着,她给的,他怎么能不要? 而且是要的漂亮。 “哎,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尤其是大夫刚刚宣布的时候,我感觉好像被判了死刑!” 男人的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头,然后轻笑了一声吻在她的额头:傻瓜。 温柔差一点就要问出来,他为什么突然要找律师弄那份协议给她签,其实她根本不在乎,一段婚姻到了怎样的地步才非要分财产? 在她认为,就是在决裂的时候,两个人谁看着谁也心烦恨对方恨到骨头里。 但是她不恨他啊,而且他好像也不恨她。 有些事情或许只能凭心去感受。 男女之间也不见得就坦白到毫无保留。 她不想在这时候在给自己添堵,只是怀了这三个孩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一个依靠。 需要有个人在她身边疼一疼她,让她的心不至于那么紧张。 但是终究,他能靠得住吗? 某一瞬间她差点把他当成她的救世主,但是当他载着她从医院往回走的时候对她说的那段话,她的心却是凉了下来。 而眼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合上眸,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下去。 不懂谈情说爱的人,为何心思还这么沉重呢? 若真是个凉薄的人,又怎么会在跟他的事情上这么多愁善感? 吃过早饭温柔依旧跟滕云去上班,袁教授看着:哎呀,我跟你公公虽然不是不开通的人,但是真不希望你再去上班了,整天对着电脑也不好啊。 “没关系,我穿了隔离的。”温柔立即笑着说。 “那就去吧,总在家闷着也不好,但是一定要注意休息。” “你们就放心吧,我还能累着她?就算她无所谓,我还要在乎她肚子里的我孩子呢。” 滕总说出这样的话哎,不冷不热的,让人听了有点伤心。 温柔抬眸看他一眼,深深地一眼,但是也只是看看罢了,毕竟也看不透 两个人一起走路去上班,路上却是热闹之极,先是在小区门口遇上濮阳瑞丰开车去上班,濮阳瑞丰竟然停下车子去跟他们打招呼。 滕总双手插兜冷冷的看着濮阳瑞丰道貌岸然的模样一个字也不说。 “滕总,别总是让女人为你流眼泪,这样的话有损你在公众视野里的大好形象。” 温柔一滞,望着车窗里的男人,濮阳瑞丰冲着她深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开车离开。 温柔差点吓死,待到濮阳瑞丰离开滕总才醋意上来:你在他面前哭了? 温柔嗓子里难受的厉害,尴尬的看向路旁,说着:快走吧! 人已经走在了前面。 滕云不紧不慢的追上前去,眼里却升起一股子杀气来。 幽暗的眸光望着前方的女人,光芒似箭,当然只是到她背后就全部一下子收住。 只是两个人才又没走多久,然后就又遇上以为老朋友。 苏瑾跑步去上班,一身运动服在他们面前停下:早啊,两位步行去上班很浪漫哦。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淡淡的点点头看向温柔,温柔开口:早,你也很浪漫。 只是随意一句。 “我浪漫什么?我只是不想自己太颓废,身材这种东西,总是需要适当的运动才能保持到想要的姿态,咦,温秘书最近好像胖了点哦。” 温柔的小脸刷的就白了。 滕云闷笑一声:我太太怀的是三胞胎。 说着抬手在温柔的小腹轻轻地摸了下。 温柔立即抬手打他的手背。 滕云收回手又插在口袋里,倒是苏瑾的表情稍显僵硬。 “如果我刚刚没听错,云说你怀了三胞胎?” 温柔看着苏瑾难以置信的样子,也抿了抿唇:我知道很恐怖。却是认真回答。 苏瑾的表情却是很夸张,是很恐怖,想到温柔一下子给滕云生三个孩子,她本想回一句一下生太多请担忧下孩子的智商问题,但是转念想到孩子是滕云的却闭了嘴,只是勉强干笑了两声:两位继续慢行,我先走了。 温柔转身看着苏瑾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从这儿到她花店恐怕要五公里以上吧? “大概吧!”他说着走在了前面。 温柔跟上去:你什么意思啊? 看他的表情怪怪的像是不待见她。 但是刚刚又说什么三胞胎刺激人家苏瑾不是吗? 她发现她这个老公真的是很毒舌,非常的毒舌。 人家姑娘那么爱他,他竟然都不鸟人家一下,还用那些话刺激人家。 “没有什么意思?难道你希望我也跟她纠缠不清?” 温柔被他突然一句话给问的喉咙打了个结:“当然不是。” “那就跟濮阳瑞丰彻底断了联系,等你生下孩子我们估计就搬家了,之后见面的机会会更少。” 温柔…… 这男人,到底是在生谁的气? 一上班蒋雯就抱怨:柔姐,老板简直太可恶了,怎么能让韩西去这趟差呢?自己说要自己做的事情却又交给下属…… 温柔抬头看了看一脸不高兴的丫头然后用力睁了睁眼:这样吧,我这儿有份资料正好需要给他寄过去,要不然你亲自跑一趟? 蒋雯低头看着温柔手里的资料,一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谢谢柔姐,我就知道柔姐对我最好啦,那我这就飞奔过去把这么重要的资料给他了。” 蒋雯说着就飞一般的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拿着包就溜了。 温柔无奈摇头,这算是怎么回事? 滕云出来的时候已经只有温柔在外面坐着,刚好有人打电话进来,温柔接起:喂?腾飞集团顶楼,我是秘书温柔。 这些年她得说了多少遍这个话? “是,后天吧,我帮您问一下。” 温柔说着捂住听筒:杰奥的老总想邀你一起吃晚饭,后天晚上? “晚上没空,中午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走到她桌子那里半靠在桌沿听着她跟那个老总交涉。 “郝总,我们老板说后天中午有空,可好?” “哎呀滕太太说好那就好了,行,那后天中午不见不散,我带上滕总最喜欢的红酒,到时还请他一定大驾光临。”电话那头很有领导口气又很珍惜的声音。 “那好,那到时候再联络。”温柔说着把电话挂了抬头看滕云:“后天晚上没有应酬啊。” “谁说没有?” 他半靠在桌沿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敏锐眸光紧缩着她的眼眸。 温柔昂着首望着他: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辅佐你把那三个宝贝给生出来。” “辅佐我?”温柔差点笑喷,但是看着滕总那么认真,就没有笑出来了。 只是他灼灼的眸光,到最后温柔看的有些发慌: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是不是被迷晕了?”滕总玩笑道。 温柔小脸刷的红到耳根子,却是没回答。 不仅仅是那样,是因为你的眼神太深邃,我看不透,也猜不到,心里有种淡淡的忧伤,这样的你我抓不住,也留不住,除非你想一直留下来,可是我没信心。 温柔低了头,低落的情绪后难免沉吟了一声 偌大的顶楼只剩下两个人,各怀情绪。 当他灼灼的视线望着她娇俏的脸蛋,望着她眉眼间的一丝烦乱,他本想抬手勾着她的下巴让她望着他,却终是没有那么做。 回了办公室后他坐在沙发里,手放在沙发扶手不经意的就开始胡乱的敲打,指尖点在青黑色的沙发的时候美好的让人忍不住碰在掌心。 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下,眼眸间微微的升起一股烦乱。 那天濮阳瑞丰给她打了电话说要亲自给她送请帖,温柔到了约定的地点却看到濮阳瑞丰身边还坐着个大小姐,那妖媚的女人应该就是容家二小姐了。 温柔大步走上前去:两位看上去可真是天生一对,先恭喜一声。 容家二小姐抬头看温柔:我若是早知道瑞丰要送请帖的人是你温大秘书,那我就不硬是让他把我带来了。 温柔浅浅一笑坐在他们对面,濮阳瑞丰看了温柔一眼:脸色怎么有点暗? 温柔摸了下自己的脸:是吗?可能最近有点疲倦,你们还不知道吧,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三胞胎。 温柔说着像是打哈哈那样,摸着自己的肚子故意做出很夸张的表情。 濮阳瑞丰脸色才真是暗了,倒是容家那位二小姐:三胞胎?天啊,我只听说你怀孕了,却没成想会是这么大的惊喜。 “其实说是惊喜吧我也是被吓了个半死,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自己好像个怪物一样,好在呢我老公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地陪着我,又让他爸妈搬到家里去照顾我宽慰我,我这也好多了。” 温柔当然是故意那么说,她可不想跟容家二小姐在闹什么别扭。 这女人之所以跟着濮阳瑞丰一起来,而且看她的眼神,温柔什么都明白。 濮阳瑞丰岔开话题:这是请帖。 温柔刚拿起来打开看,容家二小姐说:我早听说你跟滕总甚是相爱,这些年你看着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围着他打转也不离不弃,温秘书肯定是真的很爱滕总了? “当然!”温柔竟然只能承认。 脸不红气不喘的,好似只是在认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只是这话滕总要是听到,估计要乐疯了。 “那到时候一定要请滕总跟你一起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可好?也当是给我们撑撑场面了。”容家二小姐继续说道。 温柔没想到这个女人话这么多,点了点头:好。 眼眸里一直绽放着耀人的光芒,但是温柔心底却是有些发闷。 “瑞丰,有温秘书跟滕总参加我们的婚礼,这次我们肯定很热闹。”容家二小姐说着抬手搂住旁边男人的手臂然后轻轻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做出一副很甜蜜的样子。 传闻容家二小姐还算是满正经,对待工作非常严谨的人,温柔只以为人家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在演戏这方面还是个专家。 晚上温柔拿了请帖回去,睡觉的时候才从包包里拿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其实只是不想忘记跟滕云提一下一起去参加婚礼这件事。 老五跟老六在会所跟人打起来,他去处理到这么晚才回来,看到她侧躺在那里像是睡着,还不等倾身去看她却已经先被床头柜上刺眼的红色请帖给疑惑,于是欣长的身材稍微弯了一下,性感的手拿起那张请帖打开看了一眼不自禁的冷眼看自己的老婆。 原本还因为回家太晚有点愧疚,但是看到这个后瞬间就不高兴了。 突然发现她好像并没有睡着,便问:又见面了? 声音冷又轻,眼眸里的光芒却是很凉薄如锋利的匕首。 “是啊,不过你不用生气,因为我今天见的不止是濮阳瑞丰,还有他的未婚妻。”温柔说着,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去看他。 早料到他的表情会不好,她倒是也从容。 只是躺在那儿双手放在脸下面,就那么静静地望着眼前高挺英俊,器宇不凡的男人。 滕云看她:“让你不痛快了?” 温柔不回答反问: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坐在一旁,黑色的外套早已经脱掉,白色的衬衣衬托着他麦色的肌肤格外的性感迷人,抬手轻轻地抚着她脸上的细嫩肌肤:等下次叫上你老公,保证让你痛快了。 那如鹰的眼神竟然让她不自禁的心神一荡。 “你不跟我生气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温柔说着想转头,他却突然用力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大床上显得有些空荡,温柔也有些僵硬:怎么了你今晚?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小气?没有人看着自己的老婆跟旧相好相聚还无动于衷,知道吗?”他突然又认真起来。 但是过分的靠近,他的额头突然顶着她的额头,那一刻他的呼吸洒在她脸上的肌肤,温柔的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有点不自在。 她当然不知道。 尽管那次他好像说他爱她。 但是男人在某些时候说的那三个字,其实只是想跟你发生关系而已。 “还记得我们当初选择结婚的时候你说的话?”温柔突然踏实的靠在他的膝盖上躺着,然后轻轻地说出来。 深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别样的情绪,然后只是静静地望着身上的女人。 “你说我们对彼此足够了解,你能给我想要的生活,我也是很适合做你妻子的人。” 滕云竟然哭笑不得,她对一些话倒是记得很清楚。 “滕云,我最近常常很恍惚,感觉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她低低的说下去,像是在倾诉。 ------题外话------ 九号去一日游了,累,十号上午再回复书评哦,谢谢花花,小洋,1989,G199,丝丝的月票,爱你们哦。 ☆、80 宝贝我会好好疼你 滕云就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她的心里有了异样的情绪:什么异样的情绪? “这两天我一直在找准自己的位置,滕太太这个人,我到底怎么做才能恰到好处呢?”温柔突然转身,明镜般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滕云没说话,只是与她对视,她眸子里的故意疏离他却是笑了一声。 “是发现自己爱上我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突然像是有点自恋的笑着质疑她。 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再看他的眼神竟然有些情迷。 爱上? 她已经很久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 她只是想提醒他,也提醒自己,在他们这场互相满足的交易里,怎么可能真的有爱情,充其量就是对彼此有点好感,反正他对她的关心也不是没对别的女孩做过,而且据她所知就已经两个了。 “自从爸爸离开之后,我就已经把爱情那两个字从脑子里给做了切除。” 滕云皱着眉,貌似在笑,却说:这话有点伤人。 “可是我是真实的,我想做个好妻子,跟你之间少一点误会跟争吵,多一些谅解跟包容,夫妻之间不是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我记得我说过,我要你身心都是我的。” “我是否也说过从答应嫁给你的那天开始我的身心早就是你的?”这件事却是毋庸置疑。 滕云看着她,有种想把她撕碎的感觉,却又隐忍下,最后所有的情绪全都化作他霸道的亲吻,把她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明明是在谈情说爱,却搞得好像是在谈工作。 他实在是受够了,那么多女人痴迷他,难道她就是个例外? 他不信这么多年她就一点也没迷恋过他,而且她自己也说她有了别的情绪。 他明白,她的心里有感觉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亲吻,独占。 长夜漫漫,他还没有去洗澡却已经在床上跟她纠缠不清。 温柔被亲的透不过气,一双手又无力推开他,最后被子里他越发的过分,温柔惊的几乎大叫:滕云。 “我会轻一点。” 温柔…… 只是深夜里她也会忍不住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关注着他,透过那皎洁的一点点光明,她看着那张她已经看了七年多的脸,她也在想:你说的爱,爱的是心还是身? “还是所有的女孩子你都爱?” 传闻有种男人,不管是对什么身世的女孩子,只要漂亮的全都会怜香惜玉。 很快到了四个月,她站在镜子前看着穿着孕妇服的自己,那微微挺起的小腹,果然怀着一个孩子的跟怀着三个孩子的女人的肚子就是不一样。 她前几天去做检查,人家都快五个月了也不如她的大。 温柔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肚子不自禁的往外吐了一口气,亚历山大啊。 下楼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已经都在等她,温柔看着滕总在看报纸忍不住想,这几天还真是美了她亲爱的老板加老公大人了。 以往早上早早的爬起来煮饭的人现在只要按时吃饭就好。 温柔走下去看着在摆放碗筷的婆婆:妈妈早。 又冲着厨房里打了个招呼:爸爸早,爸爸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给我那三个宝贝孙子吃,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我跟你爸爸这几天晚上都兴奋地睡不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有劲。”袁教授在温柔耳边低声道。 温柔看着袁教授脸上振奋的模样也微笑着:那也要保证睡眠啊,反正孩子已经在这里是跑不掉了。 温柔说着抬手摸着自己微挺的小腹。 袁教授也伸手摸了摸:“哎呀,我的乖孙们啊,早点出来让奶奶跟爷爷玩吧。” “妈,这件事情我可不喜欢来的太快。”滕云突然放下报纸朝着他们走来。 站在温柔身边抬手搭在温柔的肩膀上却是对着自己老妈说。 袁教授立即察觉什么:哎呀,我只是迫不及待,没有别的意思,不说了不说了。 温柔缓缓地昂首抬眸去看滕云,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不自禁的心里闪过一丝情绪。 她明白,那天大夫说她怀了三胞胎可能会早产的时候他就很紧张。 眼眸里微微闪过晶莹的痕迹,最终只是低着头淡笑着。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公司,路上他牵着她的手过马路。 温柔就在想,如果他们能牵手到老,如果到了七老八十头发白花花的他还能牵着她的手过马路,是不是一件特别幸福切让人羡慕的事情? 最近眼眶总是不经意的湿润,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走过来累不累?”快到办公大楼的时候他问她。 温柔低着头浅笑着:不累,大夫不是说了嘛,要多运动一下。 “我们不自己生,可以舒服些,你要是累,我们就开车过来。” 温柔忍不住抬头看他:什么叫不自己生? “我跟院长商量过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选择剖腹产比较好。”他沉吟一声,望着一脸震惊的女人轻声说道。 “滕云……” “爸妈的一些话你不用在意,而且他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继续对她说。 温柔说不出话,袁教授跟滕教授都支持她自己生。 但是三胞胎自己生的危险性肯定是大一些。 但是她当时没有反驳,心想反正到时候再说吧。 谁知道他已经替她做了打算。 “有我在,谁都不能为难你。” 他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那句话仿佛只是无心的一句。 而温柔却抬着眸,透过阳光看到他的半边轮廓,竟然美的让她眩晕。 上班后那位美女老总来找滕云谈事情:温秘书,滕总现在在办公室? 温柔抬头看着来人站了起来:在。 刚要去给她开门,谁知道人家从包里拿出了一套高级化妆品:这个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孕妇专用,你试一下应该不错。 温柔一滞,随后淡淡的道了声谢去敲门。 “老板,江总来了。”温柔站在门口道。 “请她进来!”滕云签完文件交给温柔,温柔便点头出去了。 蒋雯去倒了茶水端进去,江总看着蒋雯的时候淡淡的笑了一声:滕总果然是疼老婆的新好男人呢。 “应该的。”他淡淡的一句,仿佛只是尽了自己该尽的责任,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或者好骄傲的。 外面蒋雯又在八卦:柔姐,别被江总的表面给迷惑了哦,别看她送你化妆品,但是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你,而且她看咱们老板的眼神,你没发现很崇拜吗? “可是你不是也很崇拜他?”温柔问了一声,谁知道那丫头竟然说:那是以前好不好? 温柔不解,以前? “现在我已经不再崇拜了,因为总是昂着头昂的脖子都酸痛了,我现在更喜欢脚踏实地的去看一个人,而且你孩子都给老板怀了,还是三个哦,我决定以后只做个乖巧的小跟班,柔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的那种。” “果然很乖巧!”温柔慢吞吞的点着头与她说。 中午被允湘跟陈晨请出去吃饭,两个女人听说她怀了三胞胎均是要晕过去的态度,温柔看着她们俩那夸张的表现却是微微皱眉:快想办法宽慰我吧,别再做出你们也很震惊的表情。 “宽慰你什么?你也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是不是?” “你也太能怀了,你是猪还是青蛙啊,一怀就是一大胎。” “拜托二位,青蛙会只怀三个?” “那你是承认自己是猪了?” “哈哈,温柔你笑死我了……” 温柔…… 这就是死党吧?在她快要疯掉的时候还损她损的这么彻底。 “好吧,你们就当我是头猪,可是跟猪做姐妹的,会是什么?”温柔只好利用嘴上功夫占上风。 两个女人一听那话立即就不笑了,过了没多久大家就平静下来,认真的无以复加。 “好吧,或许你真的很紧张,但是已经这样。”允湘摊了摊手,看着温柔在喝果汁便端着她的红酒在品尝,瞬间觉得还是一个人好。 “现在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在我们那儿给我当老妈子,在办公室滕云也不会让我干这干那,上午在外面坐回儿接几个电话就会被他拉到他办公室去休息,中午直接在他休息室睡到下午下班。” 温柔说着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温柔说腾云的时候眉眼间的温柔,内心已经有了某种认定。 “你上次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在高中的时候?”陈晨突然转移了话题。 温柔…… “大学的时候好像也喜欢过,而且大学的时候你不是还跟一个男同学去吃过几次饭?”允湘也问。 “你们俩是在回忆我的过往史还是另有预谋?”温柔一眼就看出那俩女人不正常。 “你没发现你最近每次说起如来的时候感觉都有点怪?”陈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然后服务生上了菜。 “温柔,你爱上他了!”允湘说。 像是很肯定的口气,甚至连眼神也带着毋庸置疑。 温柔只是眼瞅着允湘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确定? “天啊,你自己心里什么感觉还需要别人确定?自从你们俩结婚后你变化多大你自己不知道?” …… 她当然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了。 下午温柔被合作商的老婆给请了出去喝下午茶,说是喝茶了,温柔又不能喝,就喝白开水。 “这是一点小意思,滕太太还请不要嫌弃寒酸。” 温柔看了桌上的盒子一眼,贵妇把盒子打开,里面的珍珠项链甚是让人移不开眼。 “这么大的礼您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温柔浅笑。 虽然礼重,但是跟了滕云这些年,她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的贵重东西,这点东西还不足以让她震惊。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听说你这不是大喜了嘛,就想也沾个喜气。”端庄的贵妇笑着跟温柔说。 温柔一听这话,心想要是送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东西她还好收下,但是这竟然是送给她。 这东西她到底要还是不要啊? 她倒是想要的,但是要了的话会不会不合适? 温柔脸上的表情没变,心里却已经做了几番纠结,眼眸微动她昂首望着面前的贵妇:我去趟洗手间。 “好好好。”贵妇笑着,一双手交错着却是紧张地。 温柔到了洗手间立即给滕云打电话,他正在跟韩西商量案子,看到桌面的手机上显示着老婆两个字却立即接了起来:喂? “这个合作商的太太要送我一条珍珠项链我是收还是不收?”温柔干脆的问道。 洗手间里就她一个人,还算安静。 “喜欢就收。”他浅笑一声。 韩西在旁边看着滕总那受用的模样不自禁的挑挑眉。 “我当然是喜欢啦,她现在说是想沾个喜气,我是担心她将来有求于我们,那时候——拿人手短嘛!” “你拿与不拿她到时候该找我的还会找我,以后这种事不用问我了,只要喜欢统统收下。” 滕总挂了电话后温秘书还有点受宠若惊的眼花缭乱。 只要喜欢的统统收下? 温柔从洗手间里回去之后贵妇还惴惴不安的,直到温柔坐下的时候笑着说:那我收下了,先谢过桂太太。 “哎呀,不必谢不必谢,你喜欢就是我的福分。”那位贵妇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价值几百万的珍珠项链啊。 温柔拿在手里觉得很舒服,晚上回到家还跟他炫耀:你摸一下。 他把她搂在膝盖上坐下,然后拿过她手里的珍珠:还不错,你很喜欢? “我妈妈年轻的时候有一条,戴上去特别漂亮,但是后来她为了贴补家用也给卖掉了,那条大概也几百万,但是卖的时候却只拿了三分之一的价格。” “所以这不是送给自己的?”滕总苦笑,还以为是她自己喜欢。 “过几天妈妈的生日,我准备送她。” 滕云把珍珠放在旁边然后一双手把她给圈住,下巴搁置在她柔软的颈窝里: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喜欢……我什么都不喜欢,而且身上戴太多首饰原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她寻思着,却是突然举起自己戴着戒指的手:这一样便是足够了。 滕云轻笑了一声,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温柔的光芒。 抬起手,然后两个人的自然而然的合在一起:我也是。 这样简单的你,比什么的都好。 “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温柔突然转头望着他问,问完了之后才发现不妥,立即闭了嘴,傻笑两声想从他身上起来。 他却抱着她没放手,鹰眸很确定的看着她有些尴尬的侧脸:会。 那坚定的一个字,温柔再度昂首。 偌大的卧室里温暖的让人很有安全感,她看着眼前男人专注的模样竟突然笑了出来:等孩子们长大了要是发现他们的爸爸对妈妈不好,会不会帮妈妈报仇? “那可指不定,我觉得我吃亏比较多。”滕总微微皱眉,声音里带着恶趣味。 温柔拧着眉看他:讨厌! 不再相视,却越发的抱的紧了。 后来有人来敲门,两个人只当是父母,谁知道滕云一去打开门竟然是刘洋:你怎么来了? 没有不高兴,但是问完之后脸色却是不太好。 “你干嘛那么看我?我的宠物都被你烧死了呢。”刘洋撅着嘴跟他抱怨。 滕云无奈叹了一声然后转头看里面已经整理好衣服走过来的女人。 “是洋洋表妹,好久不见。”温柔打招呼。 “是好久不见啦,虽然我把你吓晕过去,但是哥已经把我的蛇全都烧死,你应该也消气了吧?” 温柔抬头看了滕云一眼,他竟然真那么做,然后笑着对刘洋说:都过去了。 “真的?那哥,温秘书都原谅我了,你还打算跟我生气么?”说着委屈的眼泪都要落下来。 滕云无奈的眼神看着她,这丫头从小就会跟他撒娇。 “好了,下楼去吃饭吧。” “今晚我要住在你们这里。” “让你舅妈给你找个房间。”滕云答应下。 温柔不说话,反正家里也不是装不下。 “嗯,谢谢哥!”丫头说着就握住腾云的胳膊拉着他往下走。 温柔站在上面看着竟然也只能无奈的把嘴角扯平,然后跟着下楼去。 “你舅舅做了你爱吃的香菇油菜呢,现在可还爱吃?”袁教授看着刘洋拉着自己的儿子下来就不高兴了,低着头说了一句算是打招呼。 “当然,舅舅做的什么我都爱吃。”刘洋说着这话滕教授当然高兴了。 滕教授一直把刘洋当女儿一样 “那就多吃点啊。”滕教授说,在摆盘。 “舅妈,哥哥答应让我今晚住下来,您能帮我收拾个房间?” 袁教授立即瞅了自家儿子一眼,之后心里却有了想法。 可不能让她的房间跟滕云温柔的挨着,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你可要把你的那些小宠物给收好,这次要是在吓到你嫂嫂,我可不管你舅舅怎么护着你,定是不饶你了。” “都说我的宠物都被哥哥烧了你们还不信是怎么着?再说了,我又不傻,怎么会在‘嫂嫂’怀着咱们家孩子的时候对嫂嫂不好?就算我再不懂事再想找嫂嫂的麻烦也要等到嫂嫂生育后嘛。” 突然叫了嫂嫂,连坐在一旁的温柔都忍不住抬头看她,只见刘大小姐假惺惺的笑着对她。 温柔心里叫苦,总觉得浑身麻嗖嗖的,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的晚饭。 晚上小丫头硬是要滕云陪着下棋,温柔站在一旁看着:那你就陪她下一盘吧,我身子不爽就先上楼去休息了。 “嫂嫂你快去,我跟哥哥玩完了就让他回房陪你。” 滕云无奈叹了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竟然玩兴大起心里却叫苦不堪。 温柔在床上拿着手机跟允湘还有陈晨聊天,三个女人在讨论组里便是一顿狂喷。 “我靠,那丫头还真不要脸,你干嘛不把她轰出去?” “她是滕云表妹,滕云把她当亲妹妹,而且我公公也把她当亲女儿。” “那你还是亲媳妇呢。” 那天温柔陪滕云一起出席舞会,连穿晚礼服都不能了,温柔看着自己的小腹然后在专柜挑了件宽松的黑色长裙。 温柔只是忙着估计自己的小肚子却忘了这样的舞会出席的女孩子会很多,而且,竟然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不过她很意外,苏瑾竟然跟刘洋站在一起。 两个年龄不一样的女子站在一起却像是姐姐妹妹那般却也是让人艳羡不已。 “滕总,滕太太,好久不见。”不过先去打招呼的竟然是她,那个办过生日会的女孩。 余雨颖穿着一袭白色的抹胸长裙站在他们面前,优雅端庄,且那水灵灵的脸蛋,任是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哪个女人看了不妒忌? 而温柔眼下正是最难受的时候,挺着个肚子站在一群未婚女人面前,真是毫无优势。 不过聪明如她,在别人看来她没有任何优势,而她自己却拿着大家最不看好的小腹当了优势。 她轻轻地捧着自己的小腹抚着:余小姐好久不见。 温柔低眉浅眸扫了周围一圈发现那么多娇俏的女孩子都在看着她老公不自禁的昂首去看身边黑色西装的男人:老公,宝贝刚刚踢了我一下,也不知道是哪一只那么坏? 这才只是刚刚开场。 温柔却必须在一开场就给大家提个醒,这是她的男人,别人看也是白看。 “有没有踢疼你?”他抬手轻轻地覆在她放在小腹的手上,眼眸低下也指望着她的眉眼间。 温柔微笑着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要是踢疼了你我可是要心疼的。”如鹰的眸子里尽是温柔对着眼前的女人软声细语。 站在他们旁边的余雨颖也低眸浅笑:听闻滕太太怀了三胞胎,可真是可喜可贺呢。 温柔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觉得这女孩虽然年纪轻,但是挺有前途的。 人群中苏瑾跟刘洋站在一起,两个人轻轻地碰了碰手中的杯子,均是挑了挑眉。 之后滕云被几个老总逮到旁边去谈公事,温柔就被几个女人给围住了。 滕云远远地看着几个小少妇在跟他老婆交谈,像是在攀附才稍微放心的去谈工作。 “滕太太真是好福气呢,有了这三个孩子,那您真是稳坐滕太太的位置了呢,这可不是哪个女人都能有的福分。”有个少妇说,自己结婚前就生了个女儿,现在又在努力要儿子稳固自己的地位 心里却真是羡慕妒忌恨,恨不得温柔生三个女儿,面上的和颜悦色真是难以分辨。 温柔只管浅笑着应酬:说是福分,可是一个人的肚子里装着三个孩子,其实想想也怪害怕的。 温柔脸上带着几分娇俏,让看了的人都心生感叹,一看就知道这是被宠的很幸福的女人。 苏瑾跟刘洋站在旁边许久没说话,后来大家都寒暄的差不多刘洋才说:你们没看古代的后宫剧吗?怀孩子没什么了不起的,能生下来养活才是本事。 这话倒是给众人提了个醒。 温柔没料到刘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朝着刘洋看去,从容的眼神里逐渐升起了冷漠之意。 “瞧你这个当小姑子的说的话怎么这么难听?咱们温大秘书怀了云的孩子,谁敢伤害她还能有好下场?”苏瑾淡淡的道了一句像是堵刘洋的嘴。 “倒是啊,我养的那些小宠物都被他命令人烧死了,不过那天晚上还不是陪我下了一夜的棋给我赔礼道歉?”刘洋说着这事还是有些得意的。 旁边几个未婚的女孩子自然都留着心听着这一场,就连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余雨颖的眼神里也闪过了别样的情绪。 “你哥哥啊,就是对女孩子心软,不管是对你对我还是对温秘书,其实哪一个他不是捧在手心里呢?” “那是那是,他就是喜欢怜香惜玉,不过这样温柔的男人却是我哥,哎。”刘洋叹了一声。 温柔站在一旁往旁边看了一眼,直到允湘跟她大哥也进了场之后。 “被围着的可是我温柔可人的小柔妹妹?”允湘大哥一到场,一句话就惊的大家都回了头。 几个领导看到他来立即就吓的脸色发暗,嘀咕着:他怎么会来? 滕云也听到有人叫小柔妹妹,不高兴的拧着眉转了头,就看到不远处一群女人之中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高个子男子朝着貌似温柔的地方走去。 允湘跟在旁边,对温柔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姐们来给你打气的怎么样? 温柔却哭笑不得。 “允大哥好久不见。”温柔只好微笑着打招呼。 “你可想死我了。”允健说着就在众目睽睽下勾住了温柔丰盈的小腰。 温柔被吓的面红耳赤,他却是不羞不躁的:这么久不见我也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也打不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给拉黑了? “哥,你少不依不饶的啊。”允湘提醒了一句,毕竟众目睽睽。 旁边的几个女孩开始低低私语,对这个允家的男人倒是有所耳闻,因为温柔跟允湘都叫他哥。 温柔也是笑不太出来了,嘴角微微抽了抽:怎么能把大哥拉黑呢,我换了号了是不是你不知道啊? 温柔机智的回答。 “是吗?”允健看着温柔那红彤彤的小脸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你可把我想坏了,走,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说着就要搂着温柔走。 允湘也想让温柔离开这个人多的地方就没说话。 岂料突然优美的音乐响起。 “罢了,我们先跳上一曲。”允健瞬间拉起温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那个动作利落自然到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好了很久。 温柔求救的看着允湘,谁知道允湘也已经被一个帅气的男人邀舞。 滕云正要去找她,岂料余雨颖突然粘了上去:滕总,既然滕太太已经有舞伴,我可否也请滕总跳上一支? 那客套,那落落大方的,真让人无法拒绝。 只是那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允健已经在岛上呆了一年多没出来,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你这女人也真无趣,嫁给谁不好却偏偏嫁给自己的老板,你们俩交流了七年多难道还没腻?”允健稍显烦乱的质疑她。 “以前是工作上的交流而已嘛。” “有什么不一样?”允健对待感情比较一根筋。 “当然不一样啊,老板跟老公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其实却是天差地别。” “老板也可以上秘书,老公还是要上老婆,哪里来的天差地别?” 温柔…… 允湘在旁边跳舞听着自己哥哥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冷冷的扫了一眼。 只可惜灯光太暗,而且咱们允大哥特别会装作看不见,所以允湘那一眼白白的瞪了。 “我当年就说可以藏娇,你要是跟着我,保证你比跟着自己的老板快活的多,而且滕云那家伙,女人太多了。”他说着后面几个字声音有点特别。 温柔不说话,只是一转眼的时候看着滕云正在看她,虽然他的眼前是别的女人,但是他一直在看她。 那冷不丁对视的一眼,吓的温柔匆忙放开允健的手退到一旁。 允健没有防备也被吓一跳:怎么了? 温柔一愣,随后滕云放下了余雨颖,也不管别人还在舞,只是站到温柔面前搂着她的肩膀到自己怀里:允健,这么久没见,你老毛病还是没改。 “我早就喜欢她你也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改?难道她结婚了我就不能再喜欢她?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啊。”允健冷冷的说了一声。 滕云皱着眉,温柔看了他一眼: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却不想让别人看笑话了,而且在聊下去这俩男人打起来的可能性都很大。 滕云冷冷的一眼射向允健,即使允健是道上的老大,但是滕云的气场却一点也不比他低。 允家是世家,比滕云的家底自然好很多,虽然同是滕教授袁教授的学生,却是两个极端。 不过会互相帮忙,允健帮过他一次,他便会还情,后来两个人的关系,说朋友有点紧密,但是也算是相关。 只是滕云以为允健对温柔早就死心了,温柔曾经宁愿跟濮阳瑞丰交往也没选他,他那时候起就很少再出现了。 但是现在又突然出来。 温柔因着允湘叫他一声大哥,滕云听着却觉得烦闷,暧昧。 苏瑾跟刘洋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后来滕云跟温柔离开两个女人便放下酒杯挎着包也离开了。 但是却没走远,而是在附近的咖啡厅停下。 “我知道你还对我哥不死心。” “那是因为你哥曾经爱我。” “是你自以为是的爱吧?我哥可有承认过?” 咖啡厅里太过寂静,两个女人一个犀利一个自以为是。 虽然都穿着体面,但是聊的话题却让人听了不自在。 “你呢?滕云可是你亲表哥。” “我会在乎什么亲不亲?我爱上了便不管他是什么人,何况古时候像是我这种情况多的是。” “呵,我倒是真没想到。”苏瑾笑的有些讽刺。 刘洋挑了挑眉,她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温柔,不管将来我哥哥到底是你还是我的,但是最起码现在,我们应该同仇敌忾? “说得对,我也是那么想的。”苏瑾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结婚,怀孕,到怀了三胞胎,一件事比一件事更让她抓狂。 所以,隐忍,竟然也是有限度的。 “你打算怎么办?”苏瑾问。 “当然是先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刘洋立即说。 苏瑾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比自己小一些的女孩: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你不对她残忍,她便对你残忍,所以你说你是想被她伤害还是想伤害她?” 刘洋出的选择题苏瑾的选择当然是要伤害别人。 “那你打算怎么除掉她的孩子?” “想要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很简单,在街上啊,在餐厅啊,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流产,而且她怀的又是三胞胎,流产也是正常事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被怀疑。”刘洋说着,青葱手指轻轻地抚着咖啡杯的杯沿,明亮的眼里尽是冷酷。 “然后呢?”苏瑾接着问。 “然后?然后当然是见缝插针,该制造误会就制造误会,该拆散就拆散啊,你不是很会在我哥哥面前装软弱吗?而且喜欢温柔的人也不是没有,给他们俩制造误会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刘洋继续说。 “这样说来,他们俩的婚姻,根本就是脆弱不堪。”苏瑾嘲笑了一声,下巴微微上扬,眼里也尽是堕落后的变态。 “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我哥哥对她好当然是因为她怀了滕家的孩子,而且还是仨,我哥哥的年纪他肯定着急要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疼温柔也无可厚非,至于我舅舅跟舅妈嘛,那当然也是因为孩子,不过他们最疼的当然还是我跟我哥。” 刘洋说到后面又骄傲起来。 温柔跟滕云在回去的路上,温柔悄悄地观察滕云的表情,看他认真的开车的模样,她竟然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那个……” “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淡淡的一声,眼神依旧望着前方。 “你怎么那么肯定?”温柔却疑惑。 他笑,然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意思太深,温柔没看清楚他已经又看向前方。 “他向你表白的那年,我不是也在场?”滕云突然问了一声。 温柔回忆着,眼眸里闪过曾经的景色,想起来那次他确实就在跟她谈工作的事情,允健突然冲进他办公室跟温柔表白。 允健要做事情是绝不会分场合时间的那种人,想做便是不顾一切,不顾后果。 “也是。”温柔也笑了一声,想起那年那件事,不自禁的笑。 “其实当年我不同意跟他交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是黑道上的,还有他是允湘的哥哥,跟他交往的话,首先是有点怪怪的,再就是因为他是黑道上嘛,太凶险,我家人口那么多,我玩不起。” 滕云听着她讲不自禁的淡笑了一声:那年你二十几? 夜色那么美,虽然带着点冷。 星光虽少,却是格外的让人迷恋。 路上车子并不多了,却不及他们车子里的安静。 两个人一边回忆过往一边聊着,直到他说:那你是对他别的地方还算满意? “如果他不是允湘的哥哥,如果他不是黑道,他的样子很好不是吗?像是那种大帅哥……” 温柔说着突然转头看她老公,老公脸已经黑了。 “如果当初我脑子里多根弦能想到自己跟老板也有可能,那他再怎么好看也只能是炮灰。”她说着赶紧去搂住他的臂弯靠在他的肩头。 “这话还算中听!”滕云冷哼一声,却也不气了。 “只是我怎么敢想啊?我高高在上的冷总裁竟然有一天真会成为我的老公,你可要知道,全天下的女人都那么崇拜你仰望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切实际,我那么低,你那么那么高!” 温柔说着一只手在车顶比划,终于,滕云一点也不气了,她却也乐了。 似乎今晚的一些不愉快就那么轻易地过去,只是当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刘洋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俩。 “你们俩比我走得早,竟然比我回的晚,不会是又去哪儿偷偷幽会去了吧?”刘洋说着好看的手指还在半空中爬呀爬呀,甚是可爱。 温柔跟滕云看到她都是吃了一惊,随后滕云却是淡笑一声:我还没说你,今天晚上那么多人围着你嫂子,你怎么不知道帮你嫂子挡一下? “那是因为她们都在捧嫂子的场啊,我嫂子以前只是个秘书嘛,好不容易熬成滕太太才有这样的机会,我要是去打扰万一嫂子不高兴怎么办?” “刘洋,嘴巴记得留德。”滕云冷冷的声音,看她的眼神也冷冽了一些。 刘洋吐了吐舌头做无辜状,滕云搂着温柔:走吧! 夫妻俩走在前头,刘洋在后面自己碎碎念,嘟嘴。 ☆、81 表妹面前秀恩爱 晚上袁教授给她熬了汤,温柔端着一口也不剩的全喝完:刚好今晚没吃东西,谢谢爸妈。 滕教授翻了一页报纸,昂了昂首,跟袁教授坐在大沙发里相敬如宾的样子。 “我们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现在你肚子里啊,可是三个大宝贝,这营养啊,可一定要跟上,你现在最容易贫血,明天开始我跟你爸爸继续研究多给你补补。” “其实也不用补啦,我觉得最近胖了好多。”温柔说着不自禁的尴尬的用力挺身。 实在是怕自己的小腰上的肉被人发现。 尤其是滕云,要是看到她腰上有肉,会不会恶心到想吐啊。 可是实际上滕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那脸红的样子却是挺享受的。 一旁的刘洋坐在那里也喝着汤:不过说实在的啊嫂嫂,你这个食量还确实要食量,不是有很多女人生完孩子后体型都变了嘛。 刘洋一边说一边打量温柔的身材,然后无奈的唉声叹气:人家生一个都走形了,你这生三个的……啧啧啧…… “这……”温柔已经尴尬的无法言语,是啊,她生三个啊,会不会生完孩子之后就成了胖子了? “说什么呢?你看你嫂子那小身板,胖的了吗?她现在肚子上有点肉那不是肉,是我们滕家的骨肉呢。”袁教授立即替儿媳妇说话。 但是温柔已经羞愧的哭笑不得。 “柔柔啊,你别听你表妹的,她口无遮拦的,再说你想想你妈妈的身材,她生了你们姐弟四个还不照样身材很好,而且人也没显老啊。” 那倒是真的。 不过她妈妈身材好其实只是因为身体不好,要说没显老…… 安慰的话谁都会说的,但是温柔突然却想开了,转头看滕云。 漆黑的鹰眸也正在望着她,直勾勾的盯着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 温柔的心神一荡,却是笑着柔声问:你会不会嫌弃? “不能嫌弃老婆大人。”他随意的抬起手抓住旁边她的手,好似随意的一句却让温柔心里暖暖的。 只要他不嫌弃就好了。 而且她到时候一定努力减肥,一定不让自己成个胖子。 “你要是敢嫌弃,我跟你爸就不认你这个没良心的儿子了。”袁教授立即说。 “哎呀,你儿子还能嫌弃你儿媳妇?你没看人家小两口眉来眼去的感情多好?”滕教授放下报纸摘了眼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温柔的脸刷的红了一大片,却又突然想起允湘跟陈晨说的话。 连滕教授跟袁教授都觉得他们相爱,温柔不自禁的心里恍惚了一下,她真的动—— 她没再看他,滕云那双鹰眸却是一直在直勾勾的瞅着她呢。 沙发里坐了五个人,哦不,是——八个。 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却也热闹,后来刘洋去睡觉了,没再让滕云陪她下棋。 滕云跟温柔回到房间后从她的身后轻轻地搂着她一起往浴室走:好久没一起洗澡了。 温柔…… “走吧,一起洗,顺便看看我们小宝贝。”滕总说着步子越发的稳重了。 温柔却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别闹了,还是你先洗或者我先。”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每次跟他一起洗澡都要疯掉,每次脸红的她自己都可以感受得到,那热度绝非一般,像个病了的人。 “你还害羞?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那暧昧的言语,更是让温柔的耳根子开始发痒,这些年她何曾因为一个男人让自己这么无地自容。 “可是……” “好了,你脱衣服,我先放洗澡水。” 温柔站在那里看着他真的要去放洗澡水便转身就想溜,人却立即被抓住了手。 “咱们的新府邸我专门让人在卧室内里装了一个大浴缸。”滕总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一只手试着水温,漫不经心的说着转头去看她。 温柔也看着她,虽然脸上跟发烧似地。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鸳鸯戏水了。”他起身,又一次把她全进怀里,那时候一个完美的弧度后她在睁开那双如宝石般透亮的眸子,红彤彤的脸蛋迎着他的视线,眼眸间闪过些许的情迷。 那天晚上滕总要陪她去给容艳过生日的,但是三个弟妹都表示不想见滕云,只希望姐弟四个陪老妈,于是她只好跟滕云说:我自己上去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九点半我去接你?”滕云看了看腕上的表对坐在身边的人说。 “嗯。”温柔答应着,心里有点抱歉,他准备了很多。 “看来以后要好好贿赂贿赂那几个小家伙了。”滕云突然苦笑一声。 温柔也笑,然后转头看着三个弟妹已经下楼来,滕云便也跟温柔下了车。 后备箱里全是吃的跟礼物,两个妹妹当然是一看就欢喜了,但是温良却站在一旁,双手插兜冷冷的看着,然后对着跟滕云站一起的姐姐喊了声:大姐妈妈在等你呢,快点上去吧。 滕云漆黑的鹰眸便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射过去,正好碰上温良那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却只是垂眸。 这是温柔的弟弟,虽然人家不喜欢他,但是他却也只能忍了,毕竟当姐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总要给弟弟妹妹们认可的时间。 “姐夫,那改天我们在一起吃饭哦。” “是你请我们哦!” 两个妹妹拿着东西往上走,顺便跟他挥手。 “好,你们定时间!”滕云答应着,眼神却还是看温柔。 而温良上前,搂着姐姐的肩膀:我们回家。 滕总看着老婆的肩膀被别人抱着竟然觉得那么别扭,可那个人偏偏是她亲弟弟,吃醋都没用。 上楼的时候温柔还说:他是你姐夫,你就不能给他个好连看? “等他什么时候让你幸福了,我再给也不迟。”温良却说。 温柔一回到家容艳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她胖了一大圈不自禁的笑的快要哭了:最近真是胖了。 “妈,您能别这么诚实吗?”温柔却是真的哭笑不得。 公公婆婆每天给她变着法的做补汤,她能不胖吗? “那怎么了?看到你胖了妈妈高兴着呢。”容艳说着放开她。 温柔笑了一声,温怡说:妈妈说如果你胖了就证明没被虐待。 “姐姐,现在滕家是不是把你当祖宗供着啊?你可是一胎三宝哦。”温晴也问。 “如果对姐姐好仅仅是因为我们姐姐给他们家怀了孩子,那往后呢?姐姐生下孩子后又会怎样?”温良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你啊,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容艳抬手指了指儿子的额头,然后去厨房了。 温柔也看了弟弟一眼:姐姐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滕云为我们家做的难道你忘记了?姐姐知道你肯定没有忘记,温良,姐姐现在要告诉你,现在姐姐跟你姐夫在一起,不是因为想还债什么的,而是真的想跟他过日子。 温良看着温柔,温柔眼睛里的从容让他渐渐地不再那么犀利,但是也少言寡语了。 温怡跟温情在旁边看着:哎呀,站累了,咱们坐下聊好不好? “你们几个进厨房去帮妈妈煮饭,我跟妈妈做沙发里聊天,快去。”温柔突然一声命令。 “遵命,谁让今天妈妈是寿星呢。”然后姐妹俩就往厨房里跑。 “妈,姐姐让我们来代替你的,你赶紧去陪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聊天吧。”温怡说着上前搂着妈妈的肩膀把她推出厨房。 “哎呀,你们会做什么啊……” “您放心,绝对能煮熟了。”温晴也说,早就想露两手在亲爱的家人面前。 容艳没办法已经被推到沙发里摁着坐下,温柔也说:您就只管坐着,她们做个什么样子我们吃个什么样的就是,再说我不是还买了现成的嘛,到时候她们煮的不中吃咱们就吃点现成的。 “你啊。”容艳看了女儿一眼,知道女儿想让自己过个难忘的生日,便也坐下了。 温柔瞅了一眼慢吞吞进了厨房的温良,突然笑了一声:这小子。 “今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有个叫贝贝的女孩给他打电话,听你妹妹说好像也是学法律的女孩子,在追他。” 温柔吃惊的看向老妈,眼珠子瞪的很大:真的? “不过你弟弟总是不理人家。”容艳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寡淡的厉害。 “这小子——不过妈妈您也别太着急,温良长得这么好,学习上又上进,追他的女孩子肯定少不了的。”温柔立即转了主意。 始终是还在念书,而且学法律的不比别的,要下的功夫太多,温柔也盼着,温家能再出一个人物,而这个人物,注定是温良这个男孩子了吧。 反正自己已经嫁人为妻,只希望将来温良有出息了,谈一个合适的女友当老婆,能一起跟妈妈过,能孝敬妈妈。 “温良你切菜还切的挺好看的嘛。”温怡跟温晴站在旁边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男孩子在切菜的样子,竟然有模有样的很,让她们大开眼界。 “哎呀,我们家小良子真有本事,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追啊。”温怡抬头看着弟弟,然后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自己也看着自己的弟弟是个人中龙凤,而且又上进。 “二姐,追我的人也很多的。”温晴立即说了一声。 “你……你只要别在校怀孕我跟大姐还有妈妈就谢天谢地了。” “天啊……二姐你说什么嘛!”温晴被一句话羞的脸红脖子粗的。 “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自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男同学在宿舍楼后面干过什么。” 温晴被姐姐的话吓的六神无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温良已经皱起眉:你们还煮不煮饭了? 狭小的厨房里姐弟三个显得有些拥挤,却又不会太寂寞。 “温良,你是不是打小报告?” “教你化学课的老师是姐姐的学长。”温良只好这么说。 温晴一下子囧的低下头,温怡也转移了话题。 而客厅里依旧温暖,容艳看着温柔的小肚子:最近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像开始动了,但是不是很明显。”温柔说,也低头看自己的小腹。 忘了是从哪天开始,突然很在乎。 很在乎小宝贝在肚子里会不会太拥挤? 所以她会适量的吃饭啊运动啊,做一些身心愉悦的事情让宝贝们在她的肚子里不至于太难受。 她好怕的,怕肚子太小,宝贝太多,然后生出来不健康的宝宝。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还有滕云跟两位教授都那么渴望这三个孩子,她的心情便沉重了一些,怕自己对不住他们做的那一切。 “要多运动运动,即使上班也要多起来走走,千万别老坐着。”容艳说着突然严重闪过一丝紧张的情绪:只是你一生就是三个,你打算怎么生?是自己生还是抱出来? “滕云说到时候剖腹产抱出来。”温柔轻声说道。 看着妈妈那么紧张,想起滕云说这话的时候那温柔幽深的眼神,她的心紧了一下。 容艳这才松口气:滕云对你真是没的说,我这阵子也在想呢,虽然都说自己生的好,但是你怀了这么多,如果自己生,还真挺不容易的,原本还担心滕家不高兴,现在听你这么说我也就安心了。 “妈,您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千万别再担心我,而且冬天说来就来,即使是我们姐弟不在家,您这家里的温度也要控制好,千万别着凉知道吗?” 对于妈妈而言孩子是最重要的。 但是对于孩子而言,妈妈又何尝不是重中之重? 不久后温怡跟温晴端着点了蜡烛的生日蛋糕从厨房出来,姐弟四个哼着生日快乐站在容艳面前。 容艳很感动,因为孩子们从来不会忘记她的生日,而且每年都会给她一个惊喜。 “老妈赶紧许愿吹蜡烛。”温晴迫不及待的说。 温良也望着妈妈,这一刻,他的愿望是希望妈妈身体健康,长寿。 容艳许愿后一家人一起吹蜡烛,然后吃蛋糕。 温晴耐不住寂寞的用手抹了一些奶油就往坐在旁边的弟弟脸上抹去。 温良有点烦,却也因着今天这样的日子也弄了一些往妹妹脸上抹去,最后大家玩成一团。 当弟弟妹妹们都送给妈妈生日礼物,温柔也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容艳一看那条项链立即移不开眼:这条项链…… “是不是跟当年爸爸送给您的那条很像?”温柔柔声问。 容艳却差点哭出来。 而弟弟妹妹们也被那条昂贵的项链给吸引,温晴忍不住:哇塞,这条项链…… “刚开始我只以为相似,后来想起爸爸给妈妈的项链上面是刻了两个字母的,所以我又看了一次,才发现这就是当年妈妈卖的那条。” “可是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那天刚好有个贵太太找我送礼,我一看这条项链跟您的很像就喜欢的不得了就收了。” “哇,姐姐你这算不算是收贿?”温晴吓坏。 “你就不能当做不知道?”温柔瞪了妹妹一眼却是没生气的。 “那滕云知不知道?”温良看姐姐的眼睛问。 “就是他让我收的,他说只要我喜欢的可以统统收下,因为凡是来送礼的都是要有求于他,既然收不收都是要被求,那喜欢的收了也无妨嘛。”温柔解释。 “姐夫对姐姐可真好!”温晴忍不住羡慕妒忌。 “好也是有付出的,姐姐跟他这么多年,大好的青春都给了他了,他不对我们姐姐好对谁好?”温良立即说。 容艳跟温柔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还是温怡:为什么我们要谈那个‘姐夫’?今天是妈妈生日哎。 “对啊,老妈你刚刚许的什么愿?”温晴立即蹲在妈妈身边问道。 “妈妈希望你们都能快乐,希望你姐姐能平安的生下孩子。” 竟然只是希望孩子们好。 晚上滕云来接温柔,还是温良去送,滕云没下车,温柔上车前对弟弟说:好好照顾自己,也看好温晴,在学校里千万要以学习为重。 “知道了,天这么冷快上车吧。”温良说着给姐姐打开车门。 温柔知道弟弟不喜欢唠叨就上了车,然后开了车窗跟弟弟在家。 温良站在旁边看着滕云开着车子离开的尾巴其实他又何尝不希望姐姐跟滕云幸福。 他只是不确定,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心会专一吗? 若是姐姐爱上了这个男人,会不会还不如不爱上? 若是姐姐只为了还债才跟了这个男人,那他这个温家唯一的男人,又该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即使老天赋予了他对法律的热忱,即使老天给他一副好皮囊,但是这些,却都远不及他想让家人过得幸福的心情。 后来家里只剩三个姐弟跟容艳,容艳才又问温良:你跟那个叫贝贝的,是不是在交往? “大学里我是不会恋爱的,而且就算毕业了,工作稳定以前我也不会谈。”温良翻着书认真说道。 温晴坐在旁边给妈妈捏着肩膀:妈你看你儿子这么冷血,告诉你哦,那个叫贝贝的女孩子是他们系唯一一个不用书信或者短信跟他表白的,那个女孩有一天直接走到操场上,我们正在看篮球比赛,她突然到了温良面前,也不顾温良是在打最关键的一战就去跟他说她爱上他了,想追求他,那天我们操场上人山人海的可壮观了。 容艳听着小女儿这话立即笑了一声:这么说还是个很有勇气的小女孩。 晚上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滕总的手就开始去探寻什么秘密似地。 温柔忍笑不已:“他们今天也动了好像。” “为什么是好像?”大掌覆在她挺起的小腹上,低沉的嗓音问道。 “因为不确定啊。”温柔说,然后往他怀里靠了靠。 “明天去书店那几本书,晚上没事捧一下。”滕云叹了一声说。 “谁?”温柔昂首看他。 “你老公!”他回答。 幽暗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眸子里有种温柔的情绪把他给深深地吸引着。 温柔忍笑,然后他把她搂住:哎,好想你。 温柔眼眸微动,心里想着,这不是在你怀里? 哪里知道我们滕总是被憋坏了。 一室旖旎,不敢轻易的动她,却忍不住轻轻地撩拨。 直到身下小女人开始娇滴滴的喘息,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温柔。 “嗯?” 男人的声音很轻,女人的声音也已经沙哑。 温柔羞得脸上通红一片,他却已经忍不住低头去啃她的嘴唇,那已经隐忍多时的几乎要崩塌的思绪,他紧紧地搂着她把她从头到尾亲了一个遍。 直到后来,他抱着她:我们试一下? 温柔咬着半边唇:太危险了,还是…… “大夫说你的身体状况很好不是吗?”男性独特的声音在女人耳边低低的倾诉那一事实。 哎,终是耐不过他。 “你浅一点?”温柔试探着问。 “遵命!”滕总哭笑不得,差点破功。 刘洋跟苏瑾在酒吧里喝酒:最近我哥哥可能要去出差。 “什么意思?”苏瑾问。 “你装什么傻?我实话告诉你,既然我打算跟你一起对付温柔,你就休想独善其身。” 苏瑾当然没想到刘洋的狠绝远比她想的还要深。 “还是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根本就不是温柔的对手,如果温柔有个三长两短,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 刘洋微微昂了昂下巴,这段话却是说的颇高。 苏瑾看着眼前的酒杯,淡淡的笑了一声。 “温柔在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或者我该说,那不过就是他要孩子的一个工具而已。”苏瑾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杯捧在掌心里。 她是拿不准,更因为拿不准而生气。 刘洋冷哼一声:不过我觉得温柔比你强多了,最起码人家争气吧,不仅嫁给我哥哥还成功怀上他的孩子,三胞胎啊,你也不想想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苏瑾淡淡的问了一声。 “意味着除非滕云真的再爱上别的女人,或者是别的女人抓住他的把柄,否则,温柔在滕家的地位就是无人能撼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刘洋冷笑一声,虽然小了苏瑾几岁,但是心机却多的让人心颤。 苏瑾又喝了口酒,然后拿了包离开座位走人。 刘洋还坐在那里,在她看来,苏瑾根本就对自己没有信心。 而自己嘛…… 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都是哥哥送的,想着哥哥陪她下棋的情景,心里竟然不自禁的就觉得开心。 温柔那天走路去上班,允健的车子就一直在她身后跟着,温柔走出去好远才留意到哪里不对劲,就转身去看,然后也没看到有人,倒是有辆车子走的很慢。 心里有点恐惧,想着现在很多绑架富豪老婆要挟要钱的,现在她可是一尸四条命,越想越是紧张,走路的速度也快了上去。 脑子里想着,现在她应该走到人多的地方,那里肯定安全一些。 允健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仅凭她走路的样子跟偶尔眼角余光想看后面的车子的样子。 像是突然玩够了这种把戏,他突然摁了摁喇叭。 温柔惊的又回头,他这才露出头:温柔妹妹。 一声温柔妹妹,温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走回去站到他车窗前:允大哥,你跟着我干嘛? “我只不过想请你聊聊天,谁知道你把我当成不法分子了?”允健说完后微微皱眉:不对,我就是不法分子,不过我现在很守本分的只想邀请我们小柔妹妹上车,不知道可否赏脸。 看在允湘的面子上,温柔最后是了他的车。 “滕云呢?”他淡淡的问了一声。 车子就停在路边,他在抽烟,不过开着车窗。 温柔坐在副驾驶听着他的话才抬头看他一眼:他早上去外地了,要天黑才能回来。 “哦,那我还真是会找时候,不如我请你去我的住处小坐怎么样?” 这一声吓的温柔目瞪口呆:不了,我还要去上班。 “老板娘还那么准时干什么?你早就该改改你的一些毛病。”他说着又把烟吸了一口,然后抬手丢在车窗外就发动了车子。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虽然有时候他会故意装作有趣,但是就是那么寒气逼人。 车子果然到了他的住处,曾经她还跟允湘陈晨一起在这里小聚,那时候还在学校里。 但是一眨眼,这里她们已经不再来过,也空了些年。 偌大的公寓里,竟然那么冷清。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买东西。”他说着却是从厨房里烧了热水给她端出一杯来。 温柔刚要接他突然想起什么:有点烫,我给你放在桌上吧。 “谢谢。”温柔浅浅的一句。 他倾身放杯子顺便回头看她一眼,看完才直起腰。 温柔却被他那邪魅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慌。 “你总跟我这么客套多么意思?我又不是什么尔雅的绅士,最不喜欢你们这套谦虚谨慎地样子。”他淡淡的说了句。 温柔站在那里尴尬的笑了两声:你这次回来不会是打算在咱们城里…… 大闹一场吧? 最后四个字她没说出口。 “哼,还是你最了解我,我就是那么想的,过来坐,我细细讲给你听。” 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温柔过去坐。 温柔吓的七魂去了六魂半:不用,我坐这里吧! 温柔走到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下,允健又是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防着我? “我现在是有夫之妇嘛,而且又怀着身孕,我真怕我的孩子将来像是允大哥那样爱出头,那我就惨了。”温柔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太紧张。 他刚刚拉她上楼的时候手劲有些大,她的手腕现在还疼呢。 恨不得立即叫允湘来救命,但是现在在他面前也不好打电话。 “是,做我们这一行确实是拿命在拼,不过你老公其实不是也是拼命的干?” 曾经滕云为了抢一桩生意也被打的头破血流。 但是滕云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劲,他认准了的便是一定要得到。 事实证明滕云是有先见之明的,不管是哪块地,到他手里绝对不会是翻倍那么简单。 而且开始是人家看不上他在过后偷偷地打他,后来就成了他揍看不惯的人了。 当他胜了之后,站的越高便是越凶险,性子也越发的凉薄。 很多想跟他抢东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当然也不仅仅是揍人那么简单,后来他有了能力,他甚至会把人家公司一起收购了。 所以现在在这个城里,还是唯他独尊。 滕云坚信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重中之重,但是却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用武力解决一些问题。 正如允健在有些时候也会大发善心的跟一些人谈谈交情。 “滕云跟你第一次做的时候跟你说什么?” 温柔…… 他突然凑近:我想他肯定快要疯掉,因为你还曾经是别人的女人,他是个那么霸道的人,一向很讨厌被别人碰过的东西。 “允大哥,我是个人。”温柔小声提醒。 允健又看她,然后仰头笑了一声:对,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但是我的意思就是那样。 温柔当然是把第一次献给自己的丈夫,但是却不会告诉允健,毕竟俩人也不是闺蜜死党。 “滕云的性子我还是很了解的,也打过些交道,他虽然看上去不冷不热的,但是骨子里的狠劲,不比我这个道上的差。” 温柔信,因为她见识过。 但是关于滕云的事情,她不想跟别人来谈论。 那对滕云不怎么公平吧? “如果我说想要你生完孩子后做我的地下情妇,你肯不肯?” “……不可能!”温柔沉默了几秒后认真回答。 “如果我强来呢?”他突然到她身边去坐下,一只手勾着她的身子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逼迫她迎上他冷冽的视线。 “你不会的。”她低声道。 允健皱眉:你这么有把握? “我跟允湘是死党,为了她你也不会的。” 然而温柔却知道,对允健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父母,而是他的宝贝妹妹。 这些年,唯有允湘的唠叨他才能忍着,父母的他一句也听不下去。 因为妹妹为他付出太多,所以他格外疼那个妹妹,而温柔又偏偏是允湘的死党。 “不要太自信,说不定我哪天抽风就把你给上了。”他说着笑了一声,眼神越发的敏锐:“到时候你不会撞墙死吧?” 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 “你不能毁了我现在的生活。”然而,温柔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思之后,她却只想求他放过。 “什么意思?” “我想跟滕云过一辈子。”她说,很轻,却足以证明她的真诚。 允健彻底拧紧了眉头:温柔…… 温柔离开后还觉得背后发凉。 她竟然想跟滕云过一辈子,是发自肺腑的。 她想跟他牵着手走到老。 在她忘记过马路的时候,他会牵着她的手,就那么慢慢的走下去。 外面没有太阳,天气不太好。 温柔没有去办公大楼,突然想自己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好想想。 自己到底怎么了? 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 而自己又能拥有怎样的生活? 她不想异想天开,但是她也不想将来做个深闺怨妇。 她与他之间,是发生了感情吗? 想着这些日子里他对她的纠缠不清,想着他每次看她的时候那些冷漠的温柔的,无情的又痴迷的眼神……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会紧张? 会激动? 会难过? 那么她对滕云,这三种情况都有过了,那么,是爱了吗? 想着允湘跟陈晨对她说的那些话,想着蒋雯给她上的爱情课,她独自坐在了公园边上的座位里。 任由风的洗礼,任由阴郁的天气的笼罩,而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风一刮,她手指上像是受了风,她缓缓地垂眸,却看到戒指上沾了一滴眼泪。 之后她抬起另只手去擦拭戒指上的泪,动作很轻很准,她擦着擦着,竟然突然笑了。 原来…… 是这种感觉呀。 苏瑾在花店里呆着,今天人不是很多,她手里握着手机许久,终是没再忍耐,直接给他拨过去。 滕云正跟韩西跟人谈项目,听到手机响拿出来后看到苏瑾便皱起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谈。”苏瑾低声道。 “我现在很忙,回去再说。”他淡淡的道了句就挂了。 韩西看他一眼:是苏瑾? 滕云没回答,接着跟旁边的老板谈自己的规划。 苏瑾坐在那里眼瞅着手机黑屏之后终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滕云,你对我不该这么绝情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越想着越是难过,但是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他说他很忙,回去再说?回去的意思是?他在外地? 苏瑾从座位里站了起来,进办公室拿了包出来后就对店员说:我出去一趟。 店员点了点头她已经离开,背着包上了旁边的车,然后发动。 想起刘洋的计划,刘洋是想到时候把所有的罪名都怪罪在她的头上。 她却是想把所有的是非都推到刘洋的身上去。 苏瑾的车子一直在滕云的办公楼楼下停着,后来还有人上楼交文件的时候对温柔说了,温柔也没在意。 蒋雯倒是问了句:她在楼下做什么? “不是找我们的。”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 蒋雯点了点头之后又工作。 温柔后来在滕云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着往下看,其实她只是喝牛奶的时候想要逛荡一下,其实顺着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根本看不穿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就是看到有辆车在楼下停着,当然那辆车就是苏瑾的。 中午温柔跟蒋雯出来吃饭,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真是苏瑾的车,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温柔只是轻轻捧着自己的肚子:她要是想我去打招呼就先打招呼了。 本来她跟苏瑾之间也已经没什么好说。 苏瑾从来都与她撕破脸的,虽然方式还算含蓄。 但是当着她的面前还往滕云怀里扑,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以前也就罢了,如今,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是什么,她也知道滕云的心思是什么,她便不想多搭理。 如果将来有一天注定她们要在面对,那就到将来那天再说吧。 苏瑾坐在车子里看着那捧着肚子往前走的穿着孕妇装的女人,虽然温柔外面穿了正装外套,车子里苏瑾的手却紧紧地摁着方向盘。 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发动车子冲上去。 既然她得不到的,那索性大家都别得到。 只是纤细的手指都要把方向盘捏断,她眼里的思绪却是泛着泪的,终究手上的动作缓缓地轻了下来。 温柔跟蒋雯去到餐厅里,蒋雯说:如果老板知道你吃拉面…… “那你就惨了!”温柔笑着说了一声,却是吃的很香。 蒋雯忍不住嘟起嘴:不过你们俩能在一起还多亏了我这么爱吃拉面呢。 温柔抬眸:怎么说? “那次我在拉面馆碰到你从外地回来啊,你告诉我你不结婚了,然后我告诉了韩西韩西又告诉了老板。” 温柔…… 或者自己一直都在他的陷阱里? 她亲爱的滕总还真是无时无地都有眼线,有帮手呢。 哎,不过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再计较…… 如果要翻旧账,计较这样的事情,恐怕三天三夜也计较不完吧。 若是真像是那次他说的,他爱她,那么他就算做过再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只要是为了跟她在一起,她都接受。 因为他给她的太多了,让她体验了不一样的感觉。 跟他这一场,她现在可以很明确的说,不后悔。 以前不后悔,现在不后悔,将来不后悔。 吃完饭两个人往回走,苏瑾的车子已经不在那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柔就是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苏瑾没有回花店,她去了温柔跟蒋雯吃饭的餐厅,是个面馆,她在里面逛了一圈然后点了一份。 其实还不错,想起小时候自己吃过的口味,跟这个差不多。 眼泪差点掉下来的时候,她却突然攥住筷子,嘴里的面还没咽下去,已经泪流满面。 有种恨,是忆起曾经。 曾经她本可以幸福,但是她的丈夫在她们举行婚礼的路上死了。 曾经她本可以幸福,但是一直对她体贴备至的男人突然娶了别的女人做妻子。 越发觉得自己命太苦,越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突然筷子被摔在桌子上,她拿起包便狂奔了出去,就算惊的满餐厅的人都去看她,她也已经顾忌不得,抬手捂着脸,想捂住脸上所有的难堪,却也是徒劳。 ☆、82 滕总的头号大情敌来了 人生,谁能预料到那么多? 可是即使无法预料,却如何不能从容的活下去? 无休止的争斗,夺去的是别人的幸福还是毁了自己的青春? 然而带苏瑾来说,她早已经没有青春。 她一直从容的对待她跟滕云之间,她以为他早晚是她的,她心里也总是着急,但是她一直再忍,因为他一直没有女友,但是…… 他却突然结婚了。 温柔,那个她以为他娶了全世界的女人也不会娶的女人。 温柔晚上跟允湘一起吃饭,却没料到允健也在,允湘的小厨房一向是她们三个女人的密谈之地。 “温柔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跟耗子见到猫似的嘛。”允健说着端着酒杯走向温柔,手搭在温柔肩膀上。 温柔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打算找借口开溜。 “拿开你的爪子。”允湘冷冷的一句。 允健听到妹妹不善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妹妹冷冽的眼神,立即乖乖把爪子放回在自己裤子口袋里。 温柔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去到允湘那边。 允湘看着温柔那吓坏的样子就皱起眉,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又冷冷的瞪了哥哥一眼。 陈晨最后到,无精打采。 “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鬼门关?”允湘端着菜走到桌前坐下问。 “别提了,那畜生找了一群人跟着我,好不容易才甩掉。”陈晨说着趴在桌上猛地喝水。 温柔心想,这姐妹吃个饭说个话可真不容易。 “你怎么逃出来的?”允湘问了一声温柔,突然想起,如果滕云在,肯定不让她经过酒吧。 “滕总今天在外地出差,很晚才回来,柔,我说得对吧?” 允健已经自己喝上红酒了,说着不忘用那种敏锐的眼神看着温柔。 允湘看向自己老哥,然后冷冷的问:你怎么知道? 允健挑了挑眉不回答,温柔也低了头。 温柔是不想让允湘为难,但是允湘何等聪明,立即拿起一根鸭腿就朝着允健撇过去: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敢对我姐妹不敬,小心我这辈子都不再见你。 允健一闪鸭腿掉在了地上,他却还稳稳地端着酒杯坐在那里:你这么严肃干嘛?我跟小温柔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而且你哥又不是毒虫。 “你比毒虫还毒着呢你自己不知道?”允湘立即回敬。 搞的允健有点抹不开嘴了,可不愿意跟妹妹吵。 陈晨叹了一声:允大哥你真喜欢温柔那为什么温柔结婚的时候你不回来抢亲? 温柔一滞,望向陈晨,这女人,真是会问问题啊。 “这个问题嘛……”允健没说,只是把杯子里的红酒都喝完,然后杯子往垃圾桶一扔站了起来:我有事先走了。 允湘也是吓一跳,更别提温柔跟陈晨两个摸不着他性子的人了。 “你们俩见过了?”允湘在允健走后问温柔。 温柔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饭。 陈晨眼眸一动就有了想法:肯定是你哥去堵的她。 “好了,饭菜都凉了。”温柔淡淡的道了一句不想多谈。 “不要说我不提醒你,允健那个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你最好从一开始就对他冷冰冰别给他一点希望,否则……”允湘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杯就一饮而尽。 温柔看着允湘那有点疯狂的样子不自禁的叹了一声:“我知道该怎么做。” 允湘重重的稳稳地放下酒杯,听着温柔的话转头看温柔,温柔浅浅一笑。 陈晨无奈叹了一声:不过男人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万一哪天被我们温柔的冷刀子给逼急了强来怎么办? “他敢?除非他想跟我跟允家断绝关系。”允湘立即说了一声,一头长发放在右颈边。 “你们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确定他会有强上我的想法?”温柔稍微往后靠了靠让姐妹看她的肚子。 两个女人终于笑了一声,气氛不再那么紧张。 “不过你要知道,男人这动物的爱好都很搞怪的,搞不好他就喜欢你现在这样子。”陈晨开玩笑道。 “你刚刚不是问我哥既然那么在意温柔为什么温柔结婚的时候他不在嘛,其实那天他正在跟另一个组织打的你死我活,后来醒来的时候温柔早是如来的人,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又回到道上去。” 允湘说起那件事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医院里只有她自己陪着允健,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她结婚了? 允湘点头后他就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换了自己的衣服就走了,面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哇,这么说,你哥哥岂不是还是个多情的种?”陈晨听了后竟然有所动。 而温柔竟然有点抱歉,不过也只是有点抱歉而已。 命运这种东西,一向是如此。 “他绝不是个多情的种,他只是个专一的男人,但是他爱错了人。”允湘说着这话看向温柔。 温柔笑:“爱错了人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我真饿了。” 温柔不再多说,拿起筷子吃饭。 陈晨看温柔不想多谈便也拿起筷子吃饭。 现在她跟允湘都知道温柔心里早就有了人,那人却绝不是允健。 三个女人不管聊什么,不管在什么地方,似乎总能专注,专注后却很难拔出来。 吃完饭陈晨开车送她回家,好奇的问她:怀孕的滋味不好受吧? “怎么?还不想生?”温柔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笑了一声望着陈晨问。 “哎,我现在觉得感情是很不靠谱的事情,他都不爱我,我凭什么给他生孩子?”陈晨叹了一声,一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温柔望向窗外:还记得我当初也跟你一样想法。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已经这样,心里满满的,沉甸甸的……” “有没有幸福感?” 温柔…… 回到家袁教授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宵夜,她便乖乖的吃着,袁教授回了房间。 后来他回来,她听到开门声端着碗出去:要不要喝点汤? 那低柔的一声问候,他风尘仆仆回来后看到思念的人。 她的眼里闪烁着世上最温柔最低调又最绚烂的光芒。 那一刻男人心里满满的,缓步走上前:刚刚回来? 温柔笑了笑,有点心虚,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了餐桌前。 “晓晨的老公派了很多人跟着她,所以我们三个以后在一起吃饭真是越来越难了。”温柔感叹。 他轻笑,喝了一口粥之后抬眼看她,看她眉眼间带着些许的俏皮,看着她唇瓣间的软香,竟然情不自禁的就想堵住。 “今天谈的顺利吗?”温柔换了话题,抬眼看他。 却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给深深地吸引。 “最后以两千三百万的价格拿下!”滕总淡淡的说道。 温柔却是被他震惊,那真是让他给把价格压的不能再低了。 “恐怕在这世上像是你这么狠的老板真的不多了,那方的人恐怕已经气的七窍生烟?”温柔说笑道。 “差不多!”滕云点了点头,也笑。 不过管他呢? 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正关心别人的? 何况生意场上,利益第一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吃完东西回到房间,刚刚还一本正经谈事情的两个人却抱在一起,当他霸道的索吻,温柔竟然只能踮着脚尖去回应,滕总笑:你是不是迫不及待? 那低低的一声,温柔的耳根子却早已经通红滚烫:什么? 他笑着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往床上放去。 温柔的眼底渐渐地染上暧昧,看着眼前的男人,想着自己今天对允健说的话,她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上去。 滕云,我想你。 那五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若不是心里还有一丝丝的顾虑。 比爱不差多少的那个字就是想。 当一个女人开始想念一个男人,那么…… 后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却是在最后的时候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力道。 早上两个人一起去上班温柔突然想起昨天苏瑾在办公楼下面呆了很久,正准备去跟他说的时候却又遇到跑步去花店的女人。 “云,温柔,又见面了。” 这就是在一条街上的好处吧? 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温柔浅笑一声:早! 苏瑾扎着马尾高高的,因为跑过步脸上红扑扑的,一身粉色的运动装更是把她的肌肤衬托的极好,温柔看着都不自禁的羡慕。 今天天气又这么好,好的让人心里有点不得劲。 好吧,温柔不承认,其实就是有点酸。 滕云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苏瑾,他的眼里,这样的苏瑾却并不好看:最近一直在跑步? “是啊,大夫说我的身体不太好,让我每天多运动一下,我想着花店距离家的地方也不远,便跑着来了。” 滕云点点头:那快去吧! 让了道给苏瑾。 苏瑾一滞,眼眸里略带失望。 她以为他会问一声,大夫说的身体不好是怎么回事? 以前他很在意的,但是现在,他竟然让她快去吧? “好,那再见!”但是她竟然还是点头再见,然后又跑起来,与他们擦肩而过。 温柔微微侧身,看着苏瑾离去的背影。 滕云却看着温柔:怎么了? 蓝天白云下,他们的视线终于相交。 那一刻温柔的心一动,随后却笑着说:没事。 “走吧!”他搂住她的肩,一起往前走。 “昨天她一直在办公楼下面呆了好几个小时。”温柔想,她应该告诉他。 滕云也是惊了一下子,随后便想起她昨天给他打电话说有事。 “若是有事她会说,先去办公大楼。”他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次温柔没再说,她也不希望滕云跟苏瑾多见面,只是说了自己看见的事情而已。 上午又是各忙各的,不过温秘书总是不如蒋助理忙啦,蒋雯这丫头因为温柔怀孕,所以秘书活几乎都全包了,虽然是温柔说着她去执行。 但是到了上午十点半,蒋雯好不容易坐下:哎呦妈,累死了,你以前自己怎么做得来? 温柔浅笑:因为我很缺钱啊,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所以就会干的特别起劲,越是累,她就越是会被激发。 蒋雯竟然笑不出来:听上去有点惨。 “熬过去就好了。” 温柔浅浅的一声,蒋雯却是认同的点头,是啊,没什么事情是熬不过去的。 忍不住在看她柔姐一眼,才突然想起,其实除了感情上她看似慢半拍,在别的事情上都很厉害。 尤其是工作上,向来不会出现问题,几乎任何问题都不会出,至少她来楼顶之后没见温柔出过状况了。 所以说,每个人的成长,有时候也需要被逼一下。 中午四个人一起吃饭,滕云温柔,还有韩西跟蒋雯,蒋雯跟老板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有点消化不良,没多久就有点受不住的放下筷子捂住肚子:我去趟洗手间。 餐厅的人不算多,但是也不少,韩西听着那一句之后才回过神,收起跟滕云谈公事的态度转头看她,她已经弯着身子溜了。 滕云却是看也不多看一眼,只是收起正在谈的公事改成转头看温柔,温柔却吃得很安静。 他轻笑了一声:“你不烦?” “我很多年前就已经习惯了。” 温柔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却让滕云跟韩西都是一滞。 韩西放下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曾经也是个大小姐,当初滕总那么为难你,你有没有暗地里骂过他? 温柔抬眼看韩西,这个…… “当然没有!”温柔浅笑着道,然后低头继续吃饭,心里一阵阵发慌。 没骂死他算他命大。 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嘛。 而且滕云现在对她而言已经相当的不一样。 韩西笑:你信么? 问的是滕云,滕云瞪了韩西一眼,冷冷的,然后给老婆大人夹菜:多吃点鱼。 温柔点头,也不看他们只顾着吃自己的。 这夫妻俩…… 韩西鄙视了一眼后起身去洗手间找他的小女友。 却是在洗手间里看到蒋雯正在跟一个小帅哥聊天,聊的可起劲了。 他就站在边上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直到蒋雯发现了什么回头看到韩总监那不高兴的样子然后才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我老乡。 韩西又瞅了那男人一眼:老乡? 走上前去把蒋雯搂住:老乡你也不能不管你男人了,老板还在,跟我走。 冷冷的看了人家一眼,招呼也不打就把蒋雯带走。 那男人站在那里微微挑眉,不说话,看着蒋雯偷偷跟他挥手却是忍不住笑了声。 吃过午饭韩西把蒋雯带走去开小灶,滕总把老婆给拉到了休息室里一同睡觉。 温柔看着滕云那固执的样子:一定要脱? “最讨厌隔着衣服。” 温柔一边脱外套一边对他说:里面就不用脱了吧,待会儿穿的时候更麻烦。 “我替你穿!”滕总说着性感的手指抬起替她把衣服拉开。 温柔无奈,想要推开他也不能,最后被他那么紧紧地搂在被窝里:今天上午刚换上的毯子,很暖和吧?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温柔只觉得耳朵痒的很,无法专心感受毯子好不好哎。 刘洋下午没事在外面逛荡着就逛到了滕云的办公大楼,看着上面腾飞两个大字,不自禁的叹了一声,竟然感觉有点压力。 然后却还是踏上了那结实的台阶。 因为才刚刚上班,大家都还没正式工作,三三两两的看着刘洋一身花哨的小羽绒服,长靴短裙,眼睛上还挂着一幅大墨镜走进来还以为人家走错了地方。 “这位小姐您找谁?”前台刚刚化好妆站起来对她问。 一头精短的发一甩,转头看着前台的服务人员,那女人眼里对她的不赞赏让刘洋觉得非常不爽。 “我是刘洋,滕云的表妹。”她摘下墨镜,直接报上家门。 前台的服务人员这才低了低头:容我给顶楼去个电话好吗? “不必了,我自己上去就行。”她抬手一挥然后就往电梯那里走去。 前台有些慌张,那个女孩化好妆回来,两人一合计还是往楼上打电话。 休息室里两个人折腾来折腾去还没睡着,却是听不到隔着两扇门之外的动静的。 电话不停的响,但是两个人该忙啥还是忙啥。 刘洋盛着电梯往上,因为有心事,所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淡漠,亮晶晶的大眼珠子里带着丝丝的烦闷,一直到了顶楼电梯打开,她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温柔挂在滕云身上:别闹了,我好累。 “再一会儿就好。”男人性感的声音低低的哄,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的女人竟然喜欢的要死。 “我刚刚好像听到电话响,要不……” “专心一点!” 温柔…… 刘洋看到秘书位置上空着,蒋雯不在,温柔也不在,不自禁的皱了皱眉,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上班时间,不自禁的埋怨温柔不敬业。 仗着跟老板结了婚就可以不守时? 一定要让哥好好地治治她。 想了想突然又笑了一声。 她不在也好,正好可以跟哥哥单独相处,那岂不是更美? 刘洋想着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却听到从不远处的某个门口传出来暧昧的声音。 “喂,我真不行了!”温柔难过的喊,声音却已经没了力气。 “乖,马上好!”滕总还是那么轻声哄着,脾气好的很的样子。 温柔快要哭了,现在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而刘洋站在外面却已经气的脸色发白,他们竟然在里面…… 上班时间不上班竟然在玩那个…… 这可是公司啊。 刘洋气急的踩着她的高跟鞋上前去,不高兴的抬手用力的敲门。 温柔这下真的被吓住了,在他身上不敢动。 滕总那时候刚舒坦了,听到那一声也是一惊,眼神立即冷下来转头看了眼外面:滚出去。 “哥!”刘洋叫了一声。 “滚!”滕云更是冷冷的道了一声。 温柔立即从滕云身上爬下来,自己身上却已经脏了,脸色也是难看的要命,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温柔一边找衣服,却因为着急而岔了气,一下在床上动不了,身上只穿了个吊带。 滕云听到她痛苦的尖叫担心的立即扶住她:怎么? “好像岔气了!”温柔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洋站在外面:你们上班的时候不工作还做那种事,滕云你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是被女秘书给勾坏了? 一下子表妹的醋坛子就打翻了。 只是眼下她表哥没心思理她,穿好衣服之后温柔彻底躺在床上挺尸:你去应付她,我不要出去丢人了。 双手捂着脸,肌肤通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滕云无奈,却是看了外面一眼然后出去。 刘洋打翻了醋坛子正坐在他的大班椅里双手环胸等着他出来审他呢,滕云打开休息室的门出来后已经一身整洁,只看着坐在自己位置的女孩。 轻轻把门关好后人也来了个大转变:站起来。 刘洋被他那冷硬的一句话给吓了一大跳,却是双手环着胸转了身:你还有理了? 快哭了的小女孩明明该是我见犹怜,但是他却怎么也怜惜不起来。 曾经的疼爱在这一刻却都褪去,他走上前直接把她从椅子里拖出来:这也是你坐的地方? 连温柔都不会坐,除非他用非常手段。 “明明自己做错事还在这儿迁怒别人,那个女人有那么好吗?”刘洋不高兴的质疑,却是没说几句突然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说话,立即咬了咬唇。 “哥,我不是要管你的意思,只是现在在公司里嘛,让同事听到多不好?”她突然转了态度,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袖跟他恃宠而骄。 “谁允许你上来的?”滕云冷冷的一声。 刘洋说不出话他却是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把今天放刘洋上来的职员开除。 刘洋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那么狠,那么疼。 他竟然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刘洋忍不住委屈的落了泪:娶她以前你是多疼我你自己忘记了吗? “如果你不是胡搅蛮缠,我还会把你当成最疼的表妹,但是现在——滚出去。” 他冷漠的一声之后只剩下那阴森的眼眸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孩。 刘洋气急甩袖离去,滕云的气却没有消,想到刚刚自己老婆差点出事就心情不爽。 原本他们两口在这里快活的挺有感觉,那丫头却早不来晚不来,而且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温柔侧躺在床上听着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甩上之后才从被子里把脸露出来,脸上的表情却已经不似当初的娇羞。 刘洋真对滕云有了别的感情? 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搞清楚却发现了新大陆。 刚刚刘洋那些话,绝对不该是一个妹妹对哥哥说的,而是一个小情人对对方说的。 她刚想翻个身趴着,却突然因为肚子而愣了一下,连忙又转了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的灯。 哎,他们俩的婚姻里,是不是注定要有很多人走来走去? 即便是相爱的,但是,好似也不能风平浪静。 温柔的眼神里有些空洞,很多事情,她想不通。 她生下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她也看过父亲跟别的女人好,当时她也理解过,就算是很肤浅的,但是也是大多数人想的那样。 她觉得或者男人就是那样,在女人之间徘徊,永远都爱极了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温柔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滕云去爱的。 论年纪自己已经快要三十。 论样貌虽然还算倾城,但是毕竟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刘洋从办公大楼出去就去了腾云的房子找她舅舅,滕教授正在看报纸,看到外甥女带着气来找自己不自禁的心里也有些忧虑:谁让我们洋洋受委屈了? “还不是我表哥,对我大吼大叫的,舅舅,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的,一定是温柔挑拨离间。”刘洋坐在滕教授旁边开始恃宠而骄。 滕教授一听这话心里感慨,还好袁教授不在,不然听到这些话肯定又要跟他拌嘴。 “你表哥凶你了?那你也不能怨到你嫂嫂身上啊,你嫂嫂可是个通情理的女人。” “通情理?你知道我去办公大楼的时候她正在跟我哥哥干什么吗?大白天的,而且是上班时间,不工作却在勾引男人,还是挺着大肚子勾引男人呢。”刘洋越说越气。 “女孩子说话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可是不想嫁人了?”滕教授摘了眼镜动作稍微带点力气的把眼睛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对自己外甥女说。 这孩子他自然是疼,但是有些话终究不能说的太难听,毕竟女孩子还是要有点修养,要矜持一点才好,最起码在他认为。 “舅舅,现在连你也向着那个女人了是不是?我现在就是一个外人。”刘洋说着干脆掉了眼泪,委屈的那小模样…… 滕教授无奈叹了声: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待会儿你舅妈回来看到你这样又该数落你了。 “舅舅你要是不给我出头,那我该找谁给我出头?” “等你哥哥回来,我替你教训他这样可好?” “还有那个温柔!” “好好好,还有温柔。”滕教授连哄带骗的。 刘洋总算是有了笑脸,却突然说:那我今晚要留下来。 滕教授这下真是惊了,留下来的意思不就是要看他教育儿子儿媳? 他可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啊。 四点过后温柔才从休息室出去,滕云已经在办公室跟几个老总开了半个多小时的会。 大家走后她打开休息室的门出去,已经穿着整齐,至少她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乱了。 反正衣服都被他拉扯的皱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原本脸上寒气逼人的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现在还痛不痛?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滕云上前,轻轻地扶着她在沙发里坐下。 “去医院?还是别了,回头医生问起来我是怎么闪着的难道我要说是跟你……” 温柔说不下去,在迎上他那不怀好意邪魅的深眸的时候别开脸。 下班的时候温柔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她人在外面,手机却在他办公室里,所以他看了一眼后接起来,正准备起身去给温柔。 “喂?允湘做了你喜欢吃的食物,晚上过来坐回儿?”是允健。 滕云微微皱眉,明明是允湘的手机。 却是立即就明白过来是允健怕温柔不接他的电话才故意用允湘的打的。 于是高挺英俊的男人站在办公室往门口走的中间,笔挺的西装衬托着高大的身材,只精美的轮廓上,一双鹰眸冷漠至极:我是滕云,她没空。 说完把电话挂掉,下班后两个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后面一辆车慢慢的跟着她们,滕云自然感觉到些什么,而且一转头就看到熟悉的车牌号,不自禁的心情更差。 “之后你跟允健单独见过了?”于是他浅浅的问了一声。 天色渐暗,纤瘦的女子静静地望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大些的男人:嗯? “不想说可以不说。”他依然抓着她的手往前走,只是温柔很疑惑。 允健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看着滕云一直拉着她的手或者搂着她的肩膀,自欺欺人的嘲笑,这是做给谁看? 他打完电话之后就直接去了他们办公大楼那里,原本想截住她,岂料温柔跟滕云一起从里面出来。 而且滕大总裁不开车竟然选择步行陪老婆,他的心里当然不爽。 但是不爽的也不止是他一个。 这世界上的跟踪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的。 苏瑾的车子跟到一半之后就转了头回自己的小区,她不高兴的是,她再一次看到那两个人并肩走着。 夕阳西下,两个人相依着走在林荫小道的感觉,对有些人来说,心被刺的太痛。 上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韩西,韩西看到她的时候也是一滞:今天回来这么早? “你也一样啊,回来这么早。”苏瑾说了一句,站在他旁边,眼睛直视着前方,脸上带着陌生疏离。 韩西微微挑眉,他倒是不想早回来,但是人家又不要他留夜。 他本来只想跟蒋雯吃个晚饭也好啊,但是蒋雯却告诉他要同学聚会。 他心里十分不高兴,但是却还也没吵起来。 他走了,蒋雯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背着包去酒店同学聚会。 顺便见见那个同个公司的学长吧? 还有上次在酒店遇到的那个什么同学还是什么东西。 他越想越气,于是跟苏瑾在电梯里也不怎么说话。 直到到了楼上,苏瑾有些闷的提了一口气对他淡淡的道了句:要不去我那儿喝一杯? “好啊。”韩西点了头,因为也不想睡,现在倒是有种想要一醉解千愁的冲动想法。 温柔跟滕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人满为患。 真的是人满为患。 好像要开批斗大会。 两位教授还有刘洋,还有滕美,四个人依次坐在沙发里。 滕教授看着他们回来不由得叹了一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自己的家,不回来还要在外面过夜啊?”袁教授冷冷的一声。 温柔跟滕云见多了各种脸色,自然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何况刘洋的眼睛还红红的,明显是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滕云,你小子今天有种啊,把你妹妹欺负成这样。”滕美不管嫂子什么表情,只管说。 滕云看了姑姑一眼,淡笑一声:姑姑你尽是开玩笑,像是我们洋洋这样的性子我敢惹她? 温柔不说话,这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你就是欺负我了,还装无辜,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女人挑唆的?”刘洋抬手指着温柔的鼻子就说。 这个女人…… “刘洋,这个女人是你嫂子。而且既然今天家里人都在我便在这里说一句,也只说这一次,温柔是这家的女主人,如果有人敢在这家里对她不敬,那就给我滚出去。”滕云终是冷下脸来。 说完之后拉着温柔上楼:我们去换个衣服就下来。 温柔怕长辈们脸上挂不住马上解释。 滕云却是头也不回,温柔便只能跟着他走。 滕美立即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哥,你这儿子是怎么回事? 是生气了也,刘洋更是跑到妈妈身边:妈妈,他们都欺负我。 “我们走,以后这个家我们再也不来。”滕美说着便拉着自己闺女往外走。 袁教授坐在沙发里直到滕美跟刘洋离开后才转头去看自己老公: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洋洋突然跑来闹,谁承想小美也突然来了。” “你那妹妹就跟个姑奶奶似得,难道我们家全欠她的?这些年我自己在她那儿没得到好就算了,现在她是连温柔也看不上,你去问问她,到底是看不上温柔,还是看不上我?”袁教授说完也就回了房间。 滕教授一个人在厨房煮饭,无奈叹息,却终是打起精神。 也或者活到他那把年纪,很多事情已经看开。 家长里短,吵来吵去,终是一家人嘛。 “你今天怎么对姑姑那么说话?”温柔换了衣服从里面出来后才问他。 却见他靠在床头上翻着杂志悠闲地很。 “我今天要是不立个规矩,那往后像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还不知道你会再遇到多少。” “可是那是你亲姑姑啊。” 温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确实是有些烦恼,毕竟人家是看不上她。 “什么人也不能欺负我的温柔。”他抬手勾着她一缕头发把玩着,声音却不容置疑的。 温柔被他那一句话惊的转头去看他,好久,他脸上的认真让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在乎她。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好,让你连最亲的人都得罪了。”她真是想不通。 他不看她,继续翻着杂志,却是轻叹了一声:你不用知道,我心里清楚就好。 温柔…… 吃饭的时候袁教授还在跟滕教授赌气,温柔看着不免有点小紧张,袁教授脸冷下来的时候也挺可怕的。 倒是滕总,到底是大男人,吃他的,像是什么都没看到那样。 滕教授也被老婆大人吓的要命:吃着饭呢就别生气了,不然你胃又要疼了。 就那一句话,温柔听着就感觉暖心。 夫妻之间这种芝麻小事的关心,却是最能感人的。 “疼死我算了,反正你们滕家人也看不上我。”袁教授依然赌气。 那张嘴,跟毒药一样。 温柔再次验证,她老板的狠劲绝对是遗传了太后的。 “谁看不上你了吗?这大半辈子我不是都伺候着你?”滕教授说着往老婆碗里夹菜。 温柔忍俊不已,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袁教授的脸一红,抬眼看了儿媳妇一眼又把菜给滕教授夹回去:儿媳妇都笑话你了,没出息。 “我这可不是笑话,我是羡慕感动,爸妈,你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能像是这样斗斗嘴真的很让人感动。”温柔立即打开了话匣子。 滕云看了温柔一眼,然后端着酒杯跟老爸碰了一个。 袁教授给滕教授一个眼神,滕教授立即说:喝一点,就喝一点。 “这有什么好让人感动的,你没看我快被他气死?”袁教授对儿媳妇说。 “我看到的是爸爸对妈妈的容忍,还有妈妈的刀子嘴豆腐心,两个人明明在吵架,却还会互相帮忙夹菜,爸爸不能喝酒,你也会用眼神暗示,这种默契也不是每对夫妻都能有的啊。”温柔继续说。 袁教授被儿媳妇这样一说,本来一肚子气倒是消了大半:你这丫头。 滕教授笑:温柔这话说得对啊,我跟你妈妈这大半辈子,还就是这么过来的,她爱生气,一生气就胃疼,我便多顺着她,我的肝不好,你妈妈便多照顾我的心肝。 滕教授说着也嘿嘿笑了两声。 袁教授立即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 “是是是!”滕教授立即说。 最后滕云也无奈笑了一声,忍了那么久也忍不住了,用力挑眉别让自己笑的太夸张。 温柔看了滕云一眼:“我们俩是不是你比较像是妈妈,我比较像是爸爸?” “袁教授不会煮饭!”滕总不高兴的说。 心里想:你老公可是厨艺超好,样貌也好,又会赚钱。 两个长辈看着儿子儿媳妇在低声说的话也都心情好了起来,一晚上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 吃完饭两个人回到房间温柔还说:你有那么完美? “你说呢?” 窗前,高挺英俊的男人抬手勾着自己女人嫩嫩的下巴质问道。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爱上新妻》原名《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为了上移动被迫改了书名。 ☆、83 不良老公是高手 “好好说!”说不好就要受罚哦。 滕总那烈焰般的鹰眸里全是警告。 窗外的星光并不算璀璨,却也是让人着迷的要紧。 窗里两个人轻轻的抱在一起互相凝视着,那画面仿佛要永恒。 女人昂着首,一双灵境般的眸子里全是得意,却是轻声道:也就那样吧! 温柔心里:怎么问心有愧啊? 滕云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拉进:再说一遍? 那双深邃的鹰眸终是把她的视线给截住,那一下温柔的心神一荡,却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那我呢,我应该也不错吧,说说我到底哪里最吸引你好不好? 成功转移话题? 男人突然眯起眼,一双凤眸就那么直勾勾又很高深莫测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感情这女人是在钓他的话呢。 却也不深究那句也就那样吧,反正往后时间多的是。 “只一样你就没办法跟爸比,你知道是什么吗?” 任由她勾着他的脖子,他请搂着她丰盈的腰与她对峙。 “什么?”温柔倒是好奇,自己哪里没办法跟滕教授比呢? 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长睫随意的呼扇着,惊艳了满窗子的寂寞。 “爸爱了妈妈一辈子。”他道了一声。 温柔…… 温柔搂着他脖子的手缓缓的放下,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确定。 甚至连笑,都笑的有些僵硬。 滕云任由她悄悄地转了身去回避他的视线,也不着急,就静站在那里看着她突然转身望着窗外,仿佛在想办法释放自己内心的紧张。 温柔望着窗外的星星,郁闷的心里嘀咕:今晚的星星怎么这么少?这么快就数完了。 “啊,今晚星星真少啊?” 她突然伸手掐腰,转头对他不轻不重的说。 却是在撞上他那高深莫测的黑瞳之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上好不容易堆积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还有一样你也不能跟爸比?” 温柔一滞,垂下的眸子被他的话吸引的又去昂首看他。 “爸从来不逃避问题。”他淡淡的一声,随即转了身往洗手间走去。 温柔站在窗口侧着身看着他的背影不急不缓的消失之后才又木呐的转头看窗外。 下一刻便烦闷的伸手把窗帘给拉上了。 星星也没的数,还被公公给比下去,哎,不易啊。 柔荑拉动窗帘的力道稍大,却是也很到位,拉完窗帘之后她两只手抓着窗帘,突然吃疼了一下,然后低头看自己的小肚子,才四个多月,要不要这么活跃? 不过里面装着仨,指不定是什么原因呢。 无奈轻叹,很快刚刚那些话就被她抛之脑后,不过她决定明天去书店买几本书。 后来躺在床上温柔都不敢挨着他,以往都是他主动抱她她才顺势翻个身就到他怀里去了。 今天他竟然一点也没那个意思么? 温柔躺在床边,一双眼睛有点不安地冻着,一双手更是悄悄地纠缠在一起,紧张。 想动又不敢乱动。 不动又不舒服了。 可是一转身一准会对上他的身子,那她不是会被冠上主动投怀送抱的不良名声,温柔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却是轻叹中下意识的转身。 然后…… 当她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时却没看到滕总的眼,看到的竟然只是他冷冰冰的背。 他竟然背对着她。 温柔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想起四个字:同床异梦? 她立即想要转身,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做贼心虚,便是就那么侧躺在那里看着他冰冷的后背,却是越看越委屈。 后来还是翻了身,平躺在他背后,直勾勾的瞅着屋顶的灯。 已经黑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她猜想应该是灯的位置,这个卧室,她已经很熟悉。 可是这样寒冷的冬天,各自睡着真的好吗?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温柔,扑上去,主动抱住他,他是你老公,你愿意怎么抱就怎么抱。 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不能抱,主动投怀送抱这样下作的事情,做过一次就会想做第二次,以后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就一点驳回的理都没有了。 就好像在要不要爱之间徘徊不定。 滕云一直在看手机,看完之后一翻身才发现她还没睡。 竟然睁大着眼睛望着屋顶,他疑惑,低沉的嗓音在这个昏暗的卧室里响起:在想什么? 温柔的长睫动了动,然后转头看他,眸子里全是冷静。 “没什么!”然后又回过头望着屋顶了。 卧室里安静的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他缓缓地靠近,一只胳膊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轻轻地抓住她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就那么轻轻地握着,把玩着。 “我还以为你睡了!”淡淡的一声。 温柔…… 她真是无言以对,她想了那么多?心里徘徊,争斗,然后他竟然只是以为她睡着了而已? 天亮之后她便起了床,才四个多月她就不舒服,今年还没有下过一场雪,不过不着急。 因为就算一整个寒冬都没有一场白雪来过,以往的经验告诉人们,大年夜那晚到大年初一早上也肯定会有一场。 因为已经有七八年一直那样的维持。 现在的寒冬已经不再是曾经那样,轻易地就冷了。 但是人的心,却是比以前复杂的多了。 这世上原本没有那么多的单纯的事情,只是有些人们就是那么单纯,而有些人们就是那么复杂。 其实两方大概都对彼此有怀疑,觉得对方有点不正常吧。 她在厨房看着滕教授做饭不由的好奇问:爸爸您什么时候开始煮饭的? “结婚那时候吧,你妈不会煮饭,两口子过日子总要有个会的,她整天爱研究课题,我便留出时间来学了学,谁知道一学还爱上了,这一做就是大半辈子。” 滕教授说着还无奈的摇了摇头,温柔却是眼瞅着滕教授脸上的从容与知足感,心里有一处竟然跟着安静了。 一个人为一个人付出,竟然只是因为另一个人不会。 可以如此简单。 “您一定很爱妈妈。”温柔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优点不合适,但是她就是想知道。 “爱,我离了她就活不了,当时我们虽然结婚了,我们学校还是好多男老师喜欢她呢,你妈是个干练独立的女人,又是个冷美人,有些男人就喜欢这种。” “哦?那当时您有没有紧张?怕她被抢走?” “有啊,当时追她的男人里,绝大多数都比我有本事,有家底,我当然也会害怕,不过你妈从来不理那些人。” 然后温柔又迷惑了。 袁教授从来不理那些人,滕云那么像袁教授,会不会也跟袁教授当初一样的做,不理那些女人? 但是事实上她已经很清楚,她老公绝对是个怜香惜玉的,要不是现在她怀着孕,他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抛弃苏瑾,得罪表妹,对那些优秀的年轻的女孩都不多看一眼,恐怕也只是因为她怀着孕吧。 不然他以前又给这个喂药又哄那个睡觉的,又该怎么解释? 陈晨说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会整天猜疑自己老公对自己不爱。 难道她也真的是没自信? 明明在工作上从来都那么有把握,那么有底气。 突然想到,在工作上的把握,勇气,底气,全都是因为他站在她身边支持着她。 而这一次,她要把握的是他啊,而不是那些客户。 所以,才会这么惶恐不安? 后来袁教授也出来,她才又上了楼,滕云已经起来,正在找衣服,温柔突然想到以前他忙的衣服都来不及回家换的时候让她去店里直接给他买。 那时候她还没给男人买过衣服,很紧张怕自己买错了,他却直接报上自己的号码然后把卡给她,还让她顺便给自己买套好点的工作服。 从那以后她给他买衣服便也大胆了一些,所以这一次她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我帮你选好不好? 滕云转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非常高深。 温柔却看懂了,他是在怀疑。 “我还帮你买过不少衣服不是吗?你都穿着很合适啊。”温柔说着走到他前面橱子那里去给他挑选。 他双手环臂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女人在拿衬衫不自禁的也想起以前:那时候还不是我告诉你我的尺码? “对啊,有一次你胖了点我就买了不合身的,看来我真的要时时刻刻都被你提醒哎。”温柔说着已经把衣服选好,只是转身的时候看到滕总皱着眉看着她。 竟然不知道,男人也会在意胖瘦的问题。 当她说起他那次胖了的时候滕总的心都裂开了。 “对你老公的身材,你尽管放心,绝对是上等品。”他抬手脱背心,顺便提醒她。 温柔无意去看他的胸膛,但是他脱了衣服她当然就看到,脸立即红到脖子根,他却脱了衣服往床上一丢就从她怀里取了衬衫穿。 动作之利落,让人大开眼界。 而且长臂一伸的时候让我们温秘书简直着迷的要流出口水来。 他做什么向来都很有范。 “那你是上等品,你的另一半肯定也是上等品啦?” 温秘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滕总突然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然后一双大掌把她的手腕捏住举起放在自己衬衫上:帮我扣好,告诉你。 温柔的脸蛋红彤彤的,虽然这动作很暧昧,但是对她而言已经不陌生,乖乖的帮他扣扣子,虽然他个子很高,好在她的手臂也够长。 只是此时两个人站在一起又做着夫妻间最长做的事情,竟然感觉心田里好像被灌入了什么。 女人此时在男人的胸膛,很有小鸟依人的派头。 一双柔荑还算灵活很快把扣子扣完,男人眉下的鹰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女人。 温柔看着工工整整的衬衫随意扫了扫后抬头: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差强人意!”滕总评价了两个字。 唇角浅勾,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温柔转头看着朝着外面走去的男人,差强人意? 是说她差强人意? 早饭后两个人依旧是一起步行去上班,害的好多花痴女路过撞树。 苏瑾还是跑步去花店,不过今天是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竟然还能把身材凸显的不错。 不过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是不是太凑巧了点?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苏瑾说着就要走。 “对了,你那天打电话说有什么事要谈?”滕云突然转身看着要走的女人问了一声,很寡淡。 苏瑾一滞,温柔也好奇的看向苏瑾,苏瑾脸上随即绽放出美丽笑颜:没事了已经。 然后挥挥手就跑开了。 温柔心里自然明白,是因为她在场吧。 但是管她呢,继续搂着老公的臂弯往办公大楼的方向走去。 因为前面楼层太高,导致这个时间段他们走的地方阳光还很稀少,大冬天的就显得尤为冷漠了。 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臂弯往前走,男人垂首望着缩成一团的女人:冷了? “有点!”温柔低声道,差点笑出来。 他却是立即抬了手,将她整个的搂进自己的怀里。 温柔害羞的抬头看他,他却是目视着前方。 像是这样两个人相拥着走在大街上…… 整颗心都变的温暖了许多。 这样的生活,是她原本就想要的。 只是她没想到在这个男人,他也能做到。 曾经以为她会跟她老公奔走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露,哪怕大雪纷纷,把身子紧紧地包裹在大衣里。 只是她却没想到,有一天她找了一个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当老公,他们还能这样走。 而且,他搂着她,因为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婚后的生活,就算是两个人忙碌的步行上班,却也是各走各的。 这样的生活,其实有些不切实际。 但是她却突然往他怀里又靠了靠,与他一起嬉笑着往他们一同工作了许多年的地方走去。 滕云不怕冷,毕竟,曾经他也受过严寒。 其实他很享受这种生活,跟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走在上班跟下班的路上。 而不是整天开着那昂贵的车子奔走在这个城市的每一条马路。 只是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却又遭遇拦截,温颖又从她爸爸的奔驰里跑出来:姐,姐夫。 温柔转头看着那熟悉的,甜滋滋的脸一滞,滕云也微微皱眉,只是之后他垂眸看着温柔不怎么高兴地目光便搂着温柔继续往里走:再不去,又打不上卡了。 温柔连忙往里走。 温颖看着人家不理她便往里追,谁知道被保安拦在了后头。 电梯里滕云才问:她最近一直缠着你? “那倒是没有,她想在咱们公司上班,想走——你这层关系。” 温柔只是委婉一说,他便立即明白,淡笑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电梯壁里自己老婆有点抑郁的脸。 “温晴实习的事情你怎么想?”他突然想起来。 “那当然是安排在我身边。”温柔立即说。 说完自己也笑,亲情也有远近啊。 滕云也笑,但是却是默许的。 如果她需要,温良的工作都是不成问题的。 “我原本还想替温良介绍咱们公司的律师,岂料他竟然冷漠拒绝。”温柔想滕云可能想了温良便说了一句。 滕云低头看她,却不语。 温柔听不到他的动静一抬头,眼便无助的闯进了他幽暗的深潭,差点就要深陷其中死掉。 最后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却低声道了一句: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心有灵犀? “我们本来就很默契啊,大家都知道好不好?”温柔不再看他,只是耳沿已经泛红。 上午蒋倩无精打采的,做事也有点不用心。 拿份文件换了三次,足够证明她心不在这儿。 而且今天韩西竟然也没上来? 温柔心里有了些想法,难道是吵架了? 看着她那一脸的惆怅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蒋雯趴在桌子上正犯愁忧虑,听到温柔的声音立即抬了抬头:没事。 温柔挑了挑眉没再问。 却不到一分钟,蒋雯又转头看她:好吧,其实是有事。 温柔不说话,等着她说。 “我们吵架了!”那几个字却是有气无力,说完就又趴在了桌上。 像个萎靡不振的。 韩西正好上来,看到蒋雯趴在桌上表情不好,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站在温柔面前:“今天跟DR准备谈的项目是几点?” 温柔不自禁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啊。 然后又看了一眼蒋雯,她拒绝让这两个人利用。 蒋雯一看柔姐的眼神立即起来找:“上午十点半。” 韩西没说话,只是转身敲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滕云正在看文件,看到他进来便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 一眼就看出好兄弟受伤了。 即便再冷的脸,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谈不下去了!”韩西坐在沙发里。 他原本以为他找了个人小鬼大,结果这丫头的心根本不在他这儿。 “谈不下去了是什么意思?另立新欢?”滕总问了一声,把文件放在一旁。 韩西不说话,只是抬眼看滕云。 却见滕总的眼神从容又不容置疑。 被看穿的感觉…… 韩西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烟跟打火机。 “我办公室禁止抽烟。”滕总却冷冷的一声。 韩西自然也想起他们大少奶奶是孕妇,但是这样一想就更不爽了,所有的人都有要在乎的人,就他没有么? 韩西把烟丢在旁边的桌上:“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 “我三十六岁才把温柔娶到手,我会有什么主意?” 其实只是懒得管别人的闲事,一心都扑在老婆大人跟老婆大人的肚子上了。 蒋雯委屈的快哭了,在韩西出来之前她便起身:我去洗手间。 又过了两分钟,温柔估摸着她大概是去哭了,韩西从办公室出来看不到蒋雯的人不自觉地问了一声:她人呢? 温柔抬眼看他,然后冷笑一声:不知道。 韩西的脸一下子就大变了。 “去洗手间擦眼泪了。”随后还是对他说了实话。 温柔在抬眼的时候看到韩西眼神里的变化,不由的叹了一声:她心情也很差。 “我心情很好吗?”韩西看出来了,她已经知道他们吵架。 “但是她是女生,而且年纪又比你小那么多。” “所以她就可以出去花天酒地?”韩西气急。 温柔不自禁的皱起眉心。 花天酒地? 那不是形容男人的词吗? 温柔刚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蒋雯已经站在那里,韩西的身后。 “我们是同学聚会。”蒋雯说,却是委屈的落了眼泪。 温柔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相信韩大总监不希望让她看到太多。 “同学聚会?三天聚两次?” 温柔…… “只是意外,昨天晚上加了个同学。” 原来吵架可以这样。 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可以吵的不可开交。 温柔对爱情,又有点惧怕了。 爱情不是美好的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恋人吵的这么难受? 还好她没恋爱就结婚了,否则真担心以她的智商会把滕总气成什么样子。 也或者朋友太多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会让恋人吃醋。 温柔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是你心智还没成熟吗?那不过是男人泡妞的时候最擅长也最容易用的一种手段,你学长那个混蛋想泡你你看不出来?” “你这么说?那你呢?你也是泡我而已?”蒋雯气急。 桌上的座机突然想起来,温柔这才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韩西气急而去,蒋雯也又往洗手间跑。 温柔无奈轻叹,之后却收拾心情接电话。 后来还是这俩冤家去谈项目,滕云跟温柔在办公室吃点心加喝热白开水。 蒋雯一直不理他,办事效率也有所下降,韩西不停的抬头看她她才会几合同,韩西跟对方谈判人坐对面,对方看了合同后就皱了眉。 但是韩西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没有几个人会干干脆脆的签字,几乎都是先皱眉说什么价格太高之类的。 但是没有人不知道,滕总想要买一块地,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计后果,可以把价格抬得很高,又可以把价格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我们滕总的厉害,连同着他身边的住手自然也是能把这事给端稳了。 “我真担心他们俩在谈判桌上打起来。”温柔躺在老公的腿上担忧的沉吟。 滕云笑,轻抚着她耳边的发:不会,至少韩西不会。 温柔看他一眼:你倒是对你兄弟很有把握。 “工作上的事情他向来不会马虎。”他淡淡的一声,却是对兄弟充满了信任。 温柔自然也就信他,只是担忧那丫头又要委屈到不行。 “你的小跟班心思太浅,韩西是用心太深。” “可是他前阵子不是还对苏瑾用心很深来着?”温柔打断他。 他笑:“他不会跟苏瑾是一对的。” “可是他跟蒋雯,我看蒋雯快被他给累死了,出去吃个饭也要吵架。”温柔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戒指:还好我们先结婚。 滕总微微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温柔抬眼看他,长睫下美妙的黑瞳吸引着男人移不开眼。 “让我猜猜看,是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你老公没信心?” “我只想说,恋爱好麻烦,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这些都是在她跟濮阳瑞丰交往的日子里没有体验过的,她跟濮阳瑞丰的交往比较理智。 “跟我在一起也麻烦?” “当然不是!”她立即反驳。 却后悔至极。 因为滕总那深邃的眼眸里突然闪烁着的得意让她知道,他只是在激她让她说他想听的话。 “真乖!”他轻抚着她的唇角对她说。 “讨厌!”温柔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摸,然后往他怀里钻:我要睡觉,不要碰我。 “可是你都钻到那儿去了?” 温柔不动,死死地抵着他的肚子。 耳沿却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她是无心的啊,她只是转个头找个舒服的姿势,谁知道…… 然后…… 后来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给折磨了快半个小时,直到到了下班时间,允湘打电话要她去吃饭,温柔刚要问他可不可以,滕总已经点头。 不过温柔却不是一个人去的。 还有滕总也去了。 果不其然,允健也在。 允健看到滕云也是不爽,滕云也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跟温柔坐在一起,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还打算在城里住多久?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允健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滕云笑了一声:的确。 淡淡的两个字,然后靠在座位里看着对面的人。 两个男人就那么敌视着,看的旁边坐着的两个女人心惊肉跳。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允湘用眼神跟温柔交流:为什么如来会来? 温柔:我也不知道。 允湘…… 最后允湘挫败的眼神证明她被温柔打败了,不知道算个回答? “我现在非常怀疑,温柔你是不是连独自出来吃饭的自由都没有?”允健突然跟温柔说话。 温柔还没回过神,呆滞的眼神望着对面的男人。 “滕云你是不是也看的太紧了,就算你们结了婚,她也该有她应有的自由空间吧?”允健又说。 允湘的手在桌子底下拧着哥哥的大腿,谁知道允健却转头狠狠地瞪了允湘一眼,吓的允湘不敢再乱懂。 “一起吃顿饭就叫管得严?”滕云冷冷的问了一声。 “别谦虚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允健端着酒杯放在唇瓣看着。 如来冷冷的一眼朝着允健射过去:“你对我的了解会多过我对你?” 两个女人背后全是冷汗,他们俩是在比谁比较爱谁吗? 餐厅里人也不少,明明人家的桌上都挺热闹,他们这儿却跟冰窖似地。 温柔已经被动的不敢说话,只剩下眼珠子在不安地转动。 允湘也是使劲的屏住呼吸,她就知道不该让允健来,但是允健不请自来她也没办法。 陈晨赶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一大场好戏,但是坐下的时候就觉得屁股凉飕飕的,然后自己坐在四个人中间的感觉…… “世界大战了?”陈晨在温柔耳边问了一声。 温柔想笑没笑出来,只是坐在那里。 服务生来上菜的时候都被吓的说话声音很小,似是就怕惊扰了这一场,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战争。 那天允健借着允湘的手机给温柔打电话之后滕云心里便已经有些想法,何况他老婆前阵子还说允健长得不赖…… 好吧,说是看的紧也没错。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看紧点难道还等别人抢走? 那不是白痴吗? “吃饭吧。”后来温柔还是先拿起筷子,实在是饿了。 “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吃这个油麦菜,现在还爱吃吗?”允健一听立即挺身,拿着筷子给温柔夹菜。 温柔看着到自己碗里的青菜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却比哭还难看。 允湘跟陈晨都看到如来皱眉了,寒气逼人的样子,俩女人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允健却当如来是个透明。 温柔坐在如来身边,自然不用看也知道如来会不高兴,于是小心翼翼的把油麦菜给夹起来放到旁边陈晨的碗里:你最近在备孕多吃一点青菜吧,那个老公,我想吃那个香菇你能帮我夹吗? 多聪明的女人…… 却是不小心得罪了允大公子。 “当然!”如来立即拿筷子帮老婆夹菜,眉眼间尽是得意。 允健冷冷的看着,冷笑一声:温柔你何必那么怕他,不过就是加个菜,你看你吓的,脸都发白了。 温柔…… 现下却是真的脸色苍白了,她怎么能够不害怕? 这俩男人,哪个她都得罪不起,但是她心里清楚,要跟她走一辈子的人,她必须给那个人留足了面子。 “你很紧张?”滕总有条不紊的放下筷子转头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问,也发现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啊?我没有啊,我就是有点……” “孩子踢你了吧?”如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温柔呆住,旁边两个女人也都呆了。 允健手里的筷子差点被他掐断。 “对,是宝宝在踢我。” 如来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我来摸一下,看看是一个在捣乱还是三个都在捣乱。”滕总说着把手放在温柔的小腹。 温柔的脸刷的就红透了。 陈晨跟允湘更是下巴差点脱臼,如来这是…… 温柔已经吓的连喘息都不敢用力,看着她老公大人看她的眼神,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碎尸万段啊。 还好有几条虫子在肚子里护体。 突然想到了法海要收了白娘娘的时候,也是有个儿子在护体…… “先走一步!”允健差点就说出这话,但是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把饭吃完,毕竟他要是先起身离开,他就算是认输了。 男人之间的较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认输的。 后来三个女人互相使眼色便约着一起去了洗手间,两个男人才不管她们要干什么,因为男人之间的较量容不得分心。 三个女人一到洗手间就开始检查里面有没有人,然后把门一锁,陈晨紧张的喊: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打起来啊? “要是真打起来,如来可不一定是对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允湘立即提醒。 “什么心理准备?”温柔不解。 “你老公被毁容的心理准备!”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温柔惊的差点背过去:你们俩什么意思啊?我老公有那么差? 那年他们俩开车去城外看地的时候还遇到劫色的,那天他可是一个打仨温柔才幸免,当时真是被他迷晕了,那动作,那力道,那利索的,真像个高手。 “不是他太差,是允健实在是太厉害,那是黑道上混的,说不定身上还带着枪。” 温柔一听陈晨说带着枪七魂去了六魂半,立即开门往外跑,两个女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却也是跟着往外跑。 只见温柔突然喊着肚子疼到滕云身边:老公我肚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快陪我去医院。 “怎么了?”滕云被她那一唬皱起眉。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疼的厉害,该不会……”温柔不在往下说,只是脸色越来越差。 允健也坐在那里淡定的看着,同样皱着眉。 “今天就先到这里。”滕云冷冷的一声对允健,然后起身把温柔给抱起来就往外走。 两个女人下巴真要脱臼了,那女人也太能演了吧? 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的温大秘书成了演技派。 允健竟然嘲笑了一声,那女人倒是为了那个男人费尽心思,只可惜…… 到了电梯里滕云把温柔放下,温柔也规矩了不少,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夸张,只是脸上略带尴尬。 “现在不疼了?”淡淡的问了一声。 温柔尴尬的扯了扯嗓子没说话,滕云却是叹了一声:再也没见过比你演技更差的演员。 温柔一愣,昂首看他:你…… “就你这演技,也就你那俩死党能信得过,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跟允健?” “那你……” 他没再说,当时两个人僵持不下,确实需要有个人先离开罢了。 而温柔给了他们俩那个台阶,两个男人才没戳破她, 温柔羞愧的无地自容,她演的那么卖力,竟然是个最差的。 哎,还好不是演员,不然岂不是要饿死? 电梯到了一楼两个人出去,温柔照样把他的臂弯抱住,滕云低头看了她一眼,却是笑了。 男人很喜欢,女人带着一些任性,又带着一些执着的做这件事。 那仿佛在得意那是她男人。 被据为己有是他早就对温柔期许的。 温柔憋屈到不行,却是又觉得好笑,是啊,自己从来不是演技派,被俩大佬给看穿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当时的情况,反正她现在也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一听到枪那个字就疯了一样往外跑,连自己的大肚子都顾不得。 而那两个女人又坐回去,允健拿着手机随便的翻了两眼然后抬眸看对面坐着的两个好妹妹:“跑到洗手间去就想出这点好主意来?” “不是,我们什么都没有说。”陈晨立即摇头。 “没说我带了枪?”允健看向自己的妹妹。 允湘这下也不怕了,冷眼望着他,然后拿起筷子要吃饭,却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跟滕云在这里坐着我们还怎么吃饭? “所以你承认你确实有说那话。”允健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眸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妹妹。 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很肯定。 “对啊,我确实有说你带了枪。” “可是我没带!” “哎呀,我的肚子也有点疼,该不会是大姨妈提前到了吧,我也撤了啊。”陈晨一看情况不妙,在兄妹俩打起来之前选择逃离。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许久许久。 直到回酒吧的路上,允湘才又认真跟他谈:你跟温柔不可能,你不合适她。 “哪里不合适?” “就第一条你就无法满足她,她不爱你。” “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 “这些年你跟爸妈不是都过的很好?为什么我就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你们都安定了。 “你忘了前几年有人拿着枪到酒吧去找我报仇?” “够了!” 他只要一想到有人拿着枪指着他妹妹的脑袋,他就热血沸腾。 允湘闭了嘴,因为她记得当时他愤怒的样子,只是眼泪快要落下的时候,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令人窒息。 回到酒吧给自己留出来的房间里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允湘就说:温柔爱上了滕云,你别在这时候再去搅合了好吗? 温柔爱上了滕云? “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允健寡淡的声音。 “我知道滕云在道上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任务,哥,我是认真的,不希望你们俩一直斗下去?” “你是担心我?” “我是担心你,还有就是温柔跟我像是亲姐妹那样,我不希望她因为你们俩而受到伤害。”允湘终于把一些话说出来。 允健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年他在你身边的卧底跟他同时出现在酒吧里我就知道了。” “温柔知道了吗?”他淡淡的问了一声。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84 细心呵护 允湘摇了摇头,快要三十岁,很少有怕的事情,她不想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嘴而遭到伤害。 哥哥一直在那条道上走着,她也已经习惯,像是跟他一起豁出去这条命去也无妨,所以甚至到了这个年纪,即使有交往的男人,也不敢结婚,就怕将来再让人家守了寡,哪怕将来还再娶,总是结过一次婚,只是交往的话就不一样了,感情的事情分分合合很正常。 她不想对自己的男友不公平,即使人家其实不在意婚姻的年限,但是她把这条命豁出去留给了哥哥。 但是温柔她能跟滕云一起豁出去吗? 如果允健回来真想夺走温柔,那么,他们俩新仇旧恨恐怕…… “不要告诉温柔,至于滕云,他前两年也没少让给我生意,我暂时不打算跟他撕破脸,感情的事情是另一回事。” “真的?” “我骗过你?” 允湘…… “可是她怀了滕云的孩子了,你还想……” “我在等她生完孩子之后,我会带走她。”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温柔这么深。”她以为她知道的已经足够,却不料…… 温柔后来在休息室午睡,滕云就躺在她身边看报纸,冬天里他没有午睡的习惯。 其实温柔以前也没有,早就被他练出来白天就睁着眼干活的能力,只是怀孕后人便会有些不由自主。 允健给滕云打电话:“我要定了她。”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句话?”滕云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接听他的电话。 “凭我对她比你认真。” “允健,让我也清楚告诉你,温柔这辈子都只跟我一人。” 他知道跟允健说什么婚姻法律是废话,所以他明白告诉允健,对他而言,温柔同样重要。 而休息室里正在浅睡的人,长睫微微呼扇了两下,虽然没有睁开眼,外面再低的声音却也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滕云这话好似很霸道,不通情理。 但是她却是愿意的,愿意让他一辈子都抓着她不放开。 相比起自己用力的抓紧一个人,被抓着实在是件太轻松的事情。 她善于做这种没心没肺被人捏在掌心里,听别人吩咐的人。 “你有多爱她?” “我没必要跟你证明。”滕云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口,眼眸间闪过复杂的思绪。 “那我们走着瞧。” 允健说完后挂掉电话,而滕云收了线之后却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又回到她身边躺下。 温柔听到动静,微微在他怀里动了下,找到最温暖的地方又握住:有事吗? “没有!”他轻轻地一声,然后又拿起报纸来翻了两页继续看。 想在生意场上吃得开,自然不能只是做生意那么简单,但是他却很把握分寸。 他是谁? 腾飞集团的老板,世界首富排名的大富翁。 他是谁? 一个在不断强大自己,一个在努力寻求一份真爱的男子。 眼下身边躺着的女人,便是他的心唯一想去的地方。 其实今天中午这顿饭温柔真被吓到了,她虽然不敢妄自菲薄说很了解滕云,但是却是完全不了解允健的。 她本就已经吓坏,谁知道允湘又说他带了枪,她当时脑海里刷的飘过一个景象,就是允健拿着枪朝着她老公。 那一刻什么都来不及再多想便直奔吃饭的那个地方,当时她是多么庆幸啊,庆幸滕云还好好地。 她哪里知道,她老公强着呢。 无论是身还是心,还是权势,身手。 不过他不会轻易动手,他常说动手的那都是小兵。 虽然他说的很对,但是允健却不是小兵。 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晚上两个人一起步行回家,却在回家的路上碰到容家二小姐,她来这里那自然是看自己的婚房了,开车在他们身边慢下来:滕总,滕太太,两位好兴致啊,大冷天还散步。 滕云淡淡的瞅了一眼没说话,温柔笑着打招呼:容小姐来看新房。 “瑞丰的眼光我根本看不下去,所以打算加点装饰搞的稍微气派一点,他的风格太冷漠。”容家二小姐倒是好说话的人。 “走了,结婚那天两位一定要来哦。”打完招呼开车缓缓地离去。 那一刻温柔竟然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滕云看她那不止是什么意思的笑意:怎么? “没事!”轻声回应然后抬头望着他:以后咱们还是不要跟允湘的哥哥一块吃饭。 “你怕你老公打不过他。” 温柔举起手做了个枪的手势:人家有枪你有么? “你老公唯一缺的就是你的心?”滕云淡淡的一句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她对他的关心,他很喜欢。 但是她的心,什么时候才归他。 其实他不知道…… 容家二小姐到了家里一打开门看到那个男人站在窗口抽烟便大步走过去从他后面将他抱住:亲爱哒今天回来这么早? “你打算把家里弄成皇宫?”他把烟头从嘴上拿开,低低的问她。 “对啊,弄成皇宫你不喜欢吗?那你就是皇帝,我就是皇后,我们住在这里多帅气?” “容容,我还是喜欢简单点,而且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不觉的不合适我们吗?” “怎么会?”容家二小姐放开他,看他脸上不高兴的样子不自禁的也皱起眉。 “反正我不喜欢!”他说完后转身拿起放在沙发里的外套便往外走去。 容家二小姐站在窗口看着,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就那么冷漠的走了? 装修这种小事情难道男人顺着女人不行? 而且不过是一套房子。 温柔跟滕云回到家却是幸福的多,温柔坐在沙发里看着婆婆今天去买的三套小衣服,拿在手里的感觉,比自己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她差点笑的哭出来:会不会太小了? 袁教授笑:如果你这里面只是双胞胎,也不用买这么小的,一下子三个,这么大就不错了。 温柔知道因为是三个所以会比一个或者两个的都小一些,但是看着那小衣服她还是忍不住喜极而泣,当眼睛有些模糊,她感受着自己的肚子又被踢,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直到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的时候她才想明白,叫做幸福。 袁教授把小衣服放回去又给她看小鞋子:这小鞋子可不是买的,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老教授亲自给这些小家伙一针一针的织的。 温柔放在手心里看着那粉色的小鞋子简直不敢用力,只轻轻地托着,看着。 滕云坐在旁边的单个沙发里看着那娘俩那么煽情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但是长辈的一番心意他自然领了。 “真好看,手感也很好,妈妈一定要替我谢谢老教授。”温柔感动的说。 “那是当然,等咱们宝宝满月的时候,一定让她来吃喜酒,你们俩该不会嫌弃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寒酸吧?” “怎么会?”温柔立即说,她求之不得,希望多认识些有文化的老教授,将来孩子上学,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 “妈是问我呢。”滕总说完无奈叹了一声,然后从老婆手里把那双小鞋子拿过去放在自己掌心:就冲这份心意,也一定要请老教授吃饭。 “这还差不多。”袁教授总算满意。 温柔转念一想,孩子都还有五个月才生出来吧,现在竟然已经在讨论满月酒吗? 吃饭的时候滕教授开心的给自己倒了杯小烧酒,谁知道袁教授立即瞪他:不想活了? “今天刚去医院检查过,医生都说没事了,我酌量就是。”滕教授立即跟老婆打哈哈。 袁教授无奈:就这一小杯啊,不能再加了。 “好,滕云要不要喝点?” 滕云转头看温柔,温柔吓一跳,他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喜欢询问她的意见,立即说:赶紧陪爸爸喝一点。 “既然老婆下令,那我就陪一杯。” 就这样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吃顿饭,不用什么美味佳肴,就是平常的家常菜,但是只要都在一起,竟然那么幸福。 “哎呀,咱们家这一来就是三喜临门,温柔,爸爸今天要敬你一杯,你可以以汤代酒啊。”滕教授冲着温柔说。 “好!”温柔笑,虚心接着。 滕云看温柔端起碗来豪饮汤的时候笑了一声:行了,少喝点。 温柔立即放下碗:爸爸敬的酒我必须要表示表示。 滕云不说话,滕教授在笑,袁教授给她碗里加菜:吃点菜,待会儿我再给你切点水果。 温柔点头,乖乖吃东西。 其实快要撑着了。 她发现她的胃口也不是特别大了现在,比起前阵子,现在算是正常了的样子。 “以前我跟你妈妈总担心滕云这小子有毛病,这些年跟你在一起也没点动静,直到你怀孕的消息告诉我们,我们老两口算是彻底放了心。” 袁教授立即桌子底下踢了老公一脚:真是喝多了啊你? 滕教授却挥了挥手,似乎一家人在一起聊天,玩笑,怎么说都不要紧。 当然温柔也不会当真,只是突然有点想容艳。 不过再怎么想,心里却也记着自己现在是人家的媳妇。 吃完饭滕教授跟儿子下棋,婆媳俩就看着言情剧吃水果,温柔偶尔还会插一块放到老公嘴里去。 滕云只管张嘴吃,温柔说:妈你也给爸爸吃一点嘛。 袁教授却是不肯:都老夫老妻了。 “可是爸爸一个人没得吃很惨哎。” 于是袁教授只好也给自己老公插了一块放在嘴里。 这样的日子,想要多美就有多美。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紧紧地搂在一起。 温柔第一次主动跑到他怀里:快抱着我,冻死了。 “身上是很凉,没感冒吧?”他有点担忧的脑袋放在她额头上量了一下。 “没有,就是刚洗完澡的关系,抱一下就暖和了。”她继续说,然后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 滕云低着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磨蹭的女人,她颈上那美不胜收的肌肤,让人垂涎。 “那不如用另一种方法让你热起来。” “什么方法?” “很迅速很要命的方法。”如来说着就开始脱她的睡衣,吓的温柔尖叫却又立即用力闭住嘴,生怕被楼下的老两口给听到。 在他睡着的时候她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聆听着他内心的声音,那么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在向她证明着什么。 足够厚实? 足够让她踏实的跟他走下去—— 爱下去…… 她不敢在乱想,只觉得一颗心跳的太快,很少会这样。 那天滕云去了城郊,她刚出了小区门口便被两个黑衣人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濮阳瑞丰刚好经过,看到她的表情有些担忧的就跟了上去。 温柔坐在车子里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我叔叔叫你们来的吧? 当她的眼神里除了防备还有精明,前面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点了点头:温总说让我们把滕太太好好请到家里。 温柔不再说话,知道自己是去哪儿便已经没了多少担忧,而且温家的路她也认识。 往外看了一眼那条路,之后便踏实的坐在里面等待着。 濮阳瑞丰的车一直跟在后面,他看着那条路其实也不算陌生,但是他更知道温柔跟温龙的关系并不好。 而且刚刚两个男人把她拉上去的,虽然没有过分的举动,他还是隐隐觉的哪里不对劲。 到了温家温龙早在沙发里等她并且命人准备了糕点水果,倒有点像是招待自己亲爱的侄女。 只可惜,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 “温总,滕太太来了!”两个人把温柔带回家之后跟温龙说。 “你们都退下吧!”温家人都在,不过温龙不发话倒是还算安静。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那一家三口不自禁的心里冷笑一声,好大的排场。 “在他们眼里你是滕太太,在我眼里你却是咱们温家的小女孩温柔而已,柔柔啊,今天叔叔这么把你请来你不会跟叔叔生气吧?” 温柔浅笑一声:生气有用吗? 温龙望着她的眼神一愣。 温柔看他的眼神太过冷漠,仿佛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反而有些不爽。 也或者是跟滕云太久,眉眼间竟然有些他要发威时候的样子。 “爸爸已经在跟你低三下气的说话了,温柔你不要不识好歹。”温颖立即说。 温柔转眸冷冷的瞅了温颖一眼,却是话都懒得说。 在温柔此刻看来,她的对手不过就是温龙,那两个女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但是压低着心里的不满,她只是站在那里静待,静待这些人还要说什么。 “小颖不准跟你姐姐顶嘴。”温龙对女儿教训了一句,冷眼看过去,温颖立即不甘心又带着委屈的看向自己老妈。 现下里这个女人却是因着老公的脸色而有所收敛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抓着女儿的柔荑安抚。 “柔柔你先坐,现在大着肚子总站着怎么行,我叫人现做的点心,这些水果也是刚从山上採下来的,你先坐下来吃点尝尝合不合胃口。”温龙招呼道。 温柔自然坐下,站着干嘛?又不是站岗放哨的。 既然温龙这么把她当座上宾,她自然也会摆出座上宾的派头来。 跟滕云这么久,摆点架子实在是熟门熟路。 但是心里却一直不爽,温龙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让她来。 “昨个经过市南你们正在盖的那处府邸,真是震惊了我老头子的眼啊,滕总对你可真是没话说,那地买下来的价格我也听说了,现在虽然还没盖起来,但是看着那派头,要盖好住进去恐怕离不了十位数吧?”温龙试探着跟她聊。 温柔淡淡的笑了一声:那房子盖起来不是我一个人住。 说着抬手去挑了一块盘子里的水果,果然挺新鲜的。 这叫不吃白不吃啊,温柔想,还是多吃点吧,免得待会儿帮不了人家,人家一翻脸,那自己可就是想吃也捞不着吃了,于是也不客气,拉到自己够得着的地方就开始吃了。 温颖看着温柔吃着盘子里的水果:妈你看她,那是我最喜欢的水果。 温龙又给了女儿一剂眼神,那女人就又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 温柔轻笑一声:你吃就是了,我又没不让你吃。 于是把盘子往温颖面前推了一下,温颖干脆也过去吃了。 结果姐妹俩倒是真像俩馋猫,不过温柔是孕妇爱吃也就罢了,这女孩…… 完全是食物大战的样子。 温柔看温颖好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嘴里塞得满满的,当下里就没了胃口把水果签往旁边一放,然后挺起腰望着对面坐着的男人: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找我来,又是水果又是点心的,到底什么事说吧。 温龙昂了昂首刚要说,温柔却又突然道:不过不管你说什么,首先我要告诉你一点,就是如果你有求于我,那我是无能为力的。 就这一句好下去,温龙到了嘴边的话又放下:啊,哪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事,不过就是我这个当叔的想自己侄女了,叫回家来聊聊天吃点东西,柔柔啊,咱们两家这些年走的太少,以后可要常来往,你奶奶不在了,但是咱们这个家不能因此就散了啊。 温柔不说话,只觉得好笑,奶奶活着的时候这个家就是名存实亡了,现在还来说这些,真是…… 濮阳瑞丰在楼下等着,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温柔还没出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没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眉头紧皱。 那个姓温的老头明明就是个笑面狐狸,虽然打交道不多,但是那老奸巨猾却是逃不出他的眼睛,只是温柔现在却在那个老狐狸那里,他的心里担忧的越来越严重。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温柔终于从里面出来,不过陪她出来的还有温龙。 濮阳瑞丰已经坐不住便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 温柔出来后看到他也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濮阳瑞丰只是看了温龙一眼没说话。 温龙却是对他打招呼:这不是差点成了我们温家女婿的濮阳先生嘛。 温柔看着濮阳瑞丰的样子已经想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知道濮阳瑞丰看不上温龙便对濮阳瑞丰说:那我们走吧。 濮阳瑞丰给她开了车门然后载着她离开,温龙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却是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这女人倒是有几分能耐啊。 路上濮阳瑞丰才问:他没为难你吧? “他现在不敢轻易为难我。”温柔淡淡的道了句然后又转头看他:你怎么会跟来? “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带你上了那辆车觉得有蹊跷就跟上来了。” 温柔心里不可能不敢动,他还关心她。 “谢谢!”但是除了这两个字她也没别的好说。 说完后转头看着窗外,濮阳瑞丰认真开车:我们之间还需要说那些客套话? 两个差点结婚的人。 其实濮阳瑞丰只一点癖好不好,除此之外,倒也真的是对温柔没的说不是吗? 他虽然爱跟女人逢场作戏,但是他对她的情谊却不是假的。 只可惜就像是那句话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这一趟温柔在里面出不来他是铁定会去救场的,只可惜他还没能去温柔就出来了。 但是他也不是个爱在爱的人面前表现的人。 温柔没再说话了,只是他开车送她到办公大楼楼下的时候才转头对她说:温柔,即使我们不能成为夫妻,我希望你也不要把我当个外人,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大可直接给我打电话。 “若是真的有人要对我不利,我会首先给滕云打电话,瑞丰,还是那句,谢谢。” 她说完后下了车,濮阳瑞丰看着她跟同事打着招呼往里走的背影,竟然忍不住悲伤。 他始终是失去了,他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靠在座位里无法在移动,那些年的回忆,一幕幕的全都在脑海里盘旋着。 中午蒋雯跟温柔一起去吃饭凑到温柔眼前小声对温柔说:今天上午大家都在议论你从前任的车子里出来。 温柔好奇的抬头看她一眼然后吃了块土豆:有什么好议论? “女孩子当然爱八卦啊,抓住根草都能议论半天,何况你曾经为了跟濮阳瑞丰结婚还不惜跟老板翻脸。”蒋雯继续小声嘀咕。 温柔无奈叹了一声:那也没办法了,反正我堵不住他们的嘴。 蒋雯对温柔不冷不热的态度简直哭笑不得,立即告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下午老板回来听到这些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温柔差点笑出来,什么大不了的事? “……柔姐,我真是高看你了,当然是会不高兴啊,然后你们就会吵架……” “小雯,没有那么夸张,快吃饭吧。”她直接打断,越说越没边了。 “你还不信,那等着吧!” 温柔当然不信,虽然她老公爱吃醋,但是也不至于乱吃醋那么严重。 何况她现在怀着他仨孩子,他敢? 濮阳瑞丰这一天一直在办公室里没出去,后来容家二小姐给他打电话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却并未接起。 如果可以重来,那又会怎么样? 他也想当个正人君子,其实即便是现在他在外面跟一些女人发生关系,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还不算个伪君子吧。 但是在有些女人眼里,他却已经彻头彻尾的色鬼。 女人跟男人的想法原本就不一样,而且,相爱的人又怎么能容忍得了另一半不干净? 哪怕他在结婚的时候才开始洁身自好,温柔都是能容忍的,因为当时的温柔以为她再也遇不上更合适的。 滕云下午回到办公大楼,果然一进大厅就听到有几个女孩在议论他老婆,不自禁的皱起眉转头冲着服务台的两个小女孩: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那俩女孩立即神色慌张的望着他:总裁好,我们……没说什么…… “那就管住你们自己的嘴,再有下次自己滚出腾飞。” 如鹰的深眸紧盯着眼前的两个小女孩说完之后立即转身走掉,却是把那俩女孩吓得要哭了。 本来大家见到他就有点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的感觉,他的脸一冷下来便是吓的大家大气不敢喘一口。 电梯数字在一格格的上升,他的眉头也渐渐地不再皱的那么紧,只是当到了顶楼看到老婆大人不在,走上前去敲了敲蒋雯的办公桌,那小丫头正趴在桌上浅睡,听到声音立即抬眸,然后看到老板的脸蹭的从椅子里弹跳起来:老板。 滕云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只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柔姐呢? “她在休息室。”蒋雯立即回复,然后感觉自己的嘴角好像有点湿漉漉的…… 滕云皱着眉看着她:以后上班时间不准睡觉,去洗手间化个妆再回来。 淡淡的一声交代完了才走。 蒋雯却是立即抬了手,然后看到自己手指上的哈喇子真的是羞愧的要哭了,立即往洗手间跑去又回来拿化妆盒。 他轻轻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看到侧躺在床上浅睡的女人,那一刻,他心里所有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睡着的时候脸上红润的肌肤,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摸她的脸,却是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些凉,便又放下。 当温柔感觉到视线太暗而缓缓地睁开眼,就看到他正坐在那里迎着她柔软的眼神,那幽暗的眸子里温柔的眼神让她的心尖都颤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撑着好不容易坐起来,只低声问他。 “刚刚!”他浅笑一声,继续盯着她的脸。 温柔被他看得羞了:看什么?我的脸上有花啊? “只是太美,美的让我移不开眼。” 温柔的心再次荡了出去,这男人,甜言蜜语,油腔滑调,对女人绝对很有一套。 “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终是问出来。 温柔突然想起中午蒋雯的提醒,立即全盘托出:今天早上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被两个人给拉到了温龙的车上,当时濮阳瑞丰看到了吧,便跟了过去,后来我从温家出来他还在,我是坐他的车到的这儿,所以今天办公大楼的人似乎都在议论这件事。 虽然温柔只是简要说明,但是他却已经明白。 现在跟濮阳瑞丰住在一个小区,被濮阳瑞丰看到她实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倒是有点担心林文龙对她不利。 “温龙说了什么?” “我猜想大概是想找你帮忙,所以他还没开口我就说我无能为力,然后吃了点水果就来了。”她说完也笑了一声,想到温龙当时吃瘪的样子就觉得搞笑。 今天这一家人都憋着劲的想要利用她,结果温龙不敢乱说,那母女俩便也没敢乱说。 “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女人,有先见之明。” 他将她轻易勾到怀里,话才说完就调戏起来。 温柔被他逗的大笑不止,直到后面有人敲门,滕总才不爽的停止。 后来滕云去签了字再回头的时候温柔已经穿好衣服出来:“看什么?” “回家在折磨你,现在先送你样礼物。” “什么礼物?” 温柔眼珠子立即瞪大,想起他上次给他家人送的珠宝首饰。 谁知道滕总竟从他办公桌上拿起一本书:前几天就说要买一直拖到现在,还不晚吧? “可是爸妈早就买了啊,我们也看过。” “那怎么一样?”滕总说着翻开里面的某方面指南。 然后温柔看着那几个字小脸刷的红了,转瞬拿起那本书就往他脸上逼:流氓。 后来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快下班才一起从办公室出去。 蒋雯还在兢兢业业的打键盘,一副她好认真,她好忙的样子。 温柔看到蒋雯那样子不自禁的好奇开口:以往这时候早就跑了,今天怎么还在? 蒋雯…… 滕总没说话,也不等说,韩总监已经上来:这么晚你们俩还怒意她是不是也太不给我这个兄弟面子了? 温柔…… “她看上去的确很忙。”滕总淡淡的道了句,然后搂着自己老婆走在前面。 温柔手里抱着书跟包包,一边走还一边嘀咕: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韩西站在旁边看蒋雯还在抱着电脑打字,却是不耐烦的上前去直接把电脑给她合上:下班了。 “我下班不下班跟你有关系吗?”蒋雯比他的口气更冷漠。 韩西低眸看着她那冷漠的眼神: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工作而已。”蒋雯又看他一眼之后又把笔记本打开。 韩西点点头:算我自作多情。 人说完话就走了,蒋雯坐在那里手指一直在敲打键盘,但是在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之后却又不自禁的难过。 手指摁着删除键一直删除,她也不知道自己敲了些什么字。 自从上次吵架一直没喝好。 允健的车子又一次跟着他们身后。 温柔看滕云往后看不自禁的好奇的也跟着往后看,滕云却抬手捂着她的眼让她回过头:看什么呢? “你看什么呢?”温柔好奇看他问。 “我随便看看!”滕总笑着说。 “我也随便看看!” 于是乎滕总皱眉了,却没有不开心,只是这小女人貌似越来越爱学自己了。 温柔又想回头,他立即把她紧搂着,连脑袋一起。 回到家后滕教授没在,袁教授正在择菜:滕教授去实验室了,恐怕要晚点回来。 温柔笑着说:没事,反正滕云会煮饭的。 袁教授也笑着说:正是此意。 于是后来两个女人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看男人祝福。 滕总认真的样子真让两个女人又惊又喜。 “对了,今天有人自称是你叔叔的属下给你送来了这个!”袁教授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到客厅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个盒子。 温柔看着那个黑色的盒子不自禁的好奇,她今天刚跟温龙见过。 温龙的确要送她东西,但是她不愿意收下。 原因很简单,以前奶奶都没收到儿子的礼物,她个做晚辈的。 后来温柔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个房产证。 那是她爸爸在别处的一套房子,后来全都被充公的,但是现在…… 温柔心里明白温龙这么做肯定是真有事要求她,但是她是不会收的:明天就给他送回去。 滕云从厨房出来拿起来看了一眼,因为以前温家的老房子滕云早就给买了下来,所以温龙只能买回这套。 “如果觉得有纪念意义就收下吧。”滕云说。 “有什么纪念意义?以前爸妈吵架的时候爸爸才去住的地方。”他们姐弟几个都没怎么去过,虽然当时是她爸爸的房子,但是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纪念的。 而且她想她妈妈也不想看到这套房子了。 “不过你叔叔挺阔气的,倒不像是你们俩说的那样。” “那是因为他有求于人。”滕云淡淡的说了一声把房产证放回去。 温柔看着他点了点头,袁教授也恍然大悟。 “既然你不喜欢,那明天我差人给他送回去。” 温柔的心这才放宽,只是温龙再三思量,却也没想到第二天房产证就被退了回来。 “滕太太说了,无功不受禄,这份大礼她不能收。”去的是个帅气的律师。 温龙看着桌上的盒子不自禁的皱起眉:这怎么是无功不受禄?温柔是我们温家的女儿,这房子给她一点都不屈啊。 “抱歉温先生,我只是负责传达,先告辞。” 一句废话也没有,送下东西就走人。 温龙一个上午窝在家里看着那个房产证,直到后来家里来了几个中年妇女,找他老婆大牌的,他才发了火。 “阿龙,你老婆在不在,我们今天中午约了在你们家大牌,顺便午饭哦。”一个贵妇抛着眉眼说道。 他不说话,他还是想不通,温柔是看不上还是看不起? “是啊,你媳妇人呢?怎么还不出来?” 几个女人说着就要上楼去找,他老婆在楼上呢,听到有熟人的声音才下楼:吆喝,你们几个今天来的倒是早啊。 那天温柔打她的时候一群女人还跑的挺快,打麻将的时候倒是又来的挺快。 “走了走了,把麻将桌搬出来,咱们先玩着……” “玩什么玩,都给我滚出去。”温龙突然吆喝了一声。 几个女人都给吓坏:这是怎么回事? 温太太这才看到老公心情不好,立即小声说:咱们改天,改天啊。 “哎呀,是你自己说的今天请我们吃饭麻将的嘛。” “就是!” “改天,改天一定补上。”温太太小声说,然后开始领着姐妹们离开。 关门后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她走上前去:你这是在哪儿吃了憋? “哼,还不是你这个女人没用?平时不跟容艳来往,现在遇上事情了什么都帮不上,整天麻将,麻将能当饭吃?” 温龙吼着站了起来,背着手往楼上走。 唐青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证便拿起来打开,然后也是吓坏了,转念却是拿着房产证上了楼:你是因为这个? “你有办法让她收下?” “让温柔收下虽然有难度,但是我们可以给容艳啊,容艳对哥哥的情谊很深,所以肯定会收下。” 温龙转而一想,对啊,与其去拍那个丫头的马屁,倒是真不如跟容艳去说,相信容艳是不会拒收的。 “你再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好的营养品,我待会儿去容艳那里走一趟。”温龙说。 “为什么是你走一趟?我去替你说不是更合适?”唐青自以为聪明的。 “你?你还是别去给我惹是生非。”温龙说着站了起来:还不快去找营养品? 唐青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甩着袖子走了。 温龙想着容艳那憔悴的样子,却是立即又拿出手机给属下打了个电话。 当唐青拿着东西出来温龙已经开车离开了。 唐青气急:你自己去找她? 心里立即忐忑起来,早知道这个小叔子对嫂嫂有意,她的心里竟然也会晃起来。 容艳正在给温柔煲汤,打算中午送到她工作的地方去,却听到门铃响,不自禁的转头去看,然后从厨房出去:来了。 当打开门看到温龙的时候容艳也是一惊:阿龙,你怎么来了? “太太,这是温总给您带来的补品!” 温龙身后的属下先开了口,容艳一低头看到那些补品却是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道防备之墙。 “放到客厅你先下去。”温龙吩咐了一句然后自个走在了前面。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85 亲自给老婆洗脚 狭小的房间里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容艳站在那里看着那俩男人进了她的家门却是想要阻止的,却因为性子太软而没能做到。 “大嫂,我今天来其实只是想尽一个弟弟的义务,你不必太过紧张。” 容艳点头,微笑着:你这又是何必,我们都知道我们关系没那么好。 “那是你以为。”温龙说着坐在那狭小的客厅里。 “我听说滕总给你买下了以前的房子,为什么不搬回去住呢?” “太大了,还是这里温暖一些。”她坐在温龙对面,却是不看他。 温龙点了点头:我明白,不过你对大哥的深情厚谊我是知道的,当年大哥走的时候…… “阿龙,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谁也不想在回忆起那血淋淋的场面。 温龙便收住,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房产证:如果大哥知道现在放在又回到你们母女手上,在九泉之下肯定也会安心的。 容艳打开那个房产证看到是温柔的名字便立即明白了什么:不,我们不能收。 “大嫂,别让我犯难,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 “是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个房产证。”容艳干脆说道。 温龙…… “大嫂,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对妈关心不够,但是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在外面打拼,连回家都很少。” “好了,别再说了,如果今天你是为了送这个而来,你可以走了!” 温龙看着容艳那要轰人的样子无奈叹息然后又说:那我去妈妈的房间看看总可以吧? 容艳不说话,他起身自己去了奶奶房间。 下午允湘跟陈晨给温柔打电话一再保证只有她们俩一起去逛个街聊聊天,温柔看了眼办公室里,然后对蒋雯说:我去对面办点事,两个小时后回来。 蒋雯还没搞清楚温柔已经拿了手机跟包包走了。 等她出来两个女人一辆车子里:嗨,宝贝你快点。 “你让她快点干嘛?她现在那么大的肚子,还是慢点。” “对对对,慢点慢点,我们不着急。” 温柔上车:我是怕被老板看到而已。 两个女人受伤的无以复加:你就没有一点想我们吗? 温柔忍着笑,心想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贫。 “你哥哥走了吗?”温柔问了一句前面坐着的人。 “没有,最近正在跟我爸爸打一场大仗。”允湘一边开车一边说。 “难不成是你爸爸逼你哥哥结婚?”晨晨玩笑说。 温柔笑,允湘叹息:就算我老爸敢逼他,也要有人敢嫁他啊。 “那是为什么?”陈晨继续好奇。 “有个女人跟我爸爸的关系走的比较近,我哥哥这几天跟着人家呢,还时不时的在大街上亮出他的宝贝。” “宝贝?” 温柔看陈晨已经想歪立即说:是枪吧? 谁知道那丫竟然问:枪?哪把枪你可要说清楚。 允湘忍无可忍:你能不能正经点,你老公知道你这个样子吗? 陈晨甩了甩手:切,我都是他教坏的好不好。 于是乎可以断定,这女人这几天跟她老公的关系还算不错。 “我倒是希望我哥能把那些女人给吓住,也免得我妈妈打电话给我哭诉,可是又怕他方法不得当或者用力过猛。”允湘说着也叹了一声。 “你是怕他进大牢?”陈晨立即猜想。 “他自己大概是不怕,再说,如果上面的人若是真有本事动了他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温柔淡淡的道了一句。 “但愿吧!”三个女人开车到了商场就开始逛,温柔因为小肚子已经挺起来,所以只是随着。 后来三个女人在楼上吃麻辣烫,允湘说:要是你老公知道你给他儿子们吃这个东西,恐怕不会饶了你吧? “那就别让他知道。”温柔立即说,然后继续吃,还真是好久不吃怪想念的。 “最近有没有人找你麻烦啊?濮阳瑞丰有没有再纠缠你?” “他都要结婚了哪里还有心情纠缠我?”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句,抬头哈气,刚刚吃了一口烫到了。 那俏皮的小模样,真叫人喜欢。 “我怎么听人说他昨天还送你去办公大楼?” 温柔吃惊的看着陈晨:你听谁说? 这事还能传出公司去? “到底怎么回事?”允湘也好奇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 温柔还没说完陈晨的手机响起来,陈晨拿起来看着陌生的号码:喂? “什么?我马上回去!” 两个女人看着陈晨拿着手机跟包就往外跑,还顺便拿了允湘的车钥匙:我今天放在桌上的一个方案丢了,我要立即回公司,你们继续,咱们改日再续啊。 温柔还没等说再见,无奈叹了一声,允湘便想继续追问那件事,岂料自己的手机也响起来:什么?着火?我马上回去。 “你又怎么?”温柔看着允湘慌里慌张的样子忍不住问。 “我酒吧小厨房着火了,我必须立即回去,那里面还有好多材料,你结账啊。” 温柔…… 最后只剩下自己在那里坐着,看着那个大转盘,然后继续吃。 “温柔妹妹。”只是她还没等吃几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一抬头,他已经坐在自己身边。 温柔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心里却是惊到了:刚刚那两个电话不会都跟你有关吧? “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一点都不错。”他说着也弄了点,然后直接放在温柔的小锅子里。 温柔坐在那里看着,已经吃不下去。 他竟然吃她锅子里的,他不嫌脏? 她却不高兴被人插了一筷子。 “想单独跟你见个面都这么费尽心思,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了?”一双黑眸盯着她的脸蛋对她说。 温柔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得低着首,突然想起一个成语,防不胜防。 三个人好不容易单独玩玩,却还是被算计了。 哎! 只是当允湘回到小厨房看着里面完完整整的,然后转头冷眼看着旁边的服务生:哪里失火?我看是你想滚了吧? 服务生站在那里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允湘的眸子一闪,突然想起那个男人,然后气急的双手掐腰吐气:你出去吧。 然后给温柔打电话,温柔还不等接起来他先接起来:喂? “果然是你,姓允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允湘大吼。 “姓允的,跟哥哥说话客气点。”说完挂断电话。 温柔差点笑出来,这兄妹俩还真是有意思。 允湘看到被挂断后的屏幕,气的把手机往沙发里一扔就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气不打一处来。 允健却只是静静地抽着温柔,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她怀了别的人的孩子。 哪怕是…… 她爱上了别人。 他就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看着她。 他以为他当时就死了心,但是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她。 即便她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他便抬起手。 温柔被吓一跳,但是自己的下巴已经被他捏住,他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回过头看着他,这个时候餐厅人并不是很多,他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你就用这么宠辱不惊的眼神打击死我一颗爱惨了你的心。 “允大哥你不要乱说。”温柔低声道,然后抬手捏住他的手腕想要让他放开自己。 谁料自己的力气却是不及他的。 温柔说不出话,只是那么与他对视着,淡漠的,难过的,恳求的。 他最终放开她:我送你回家吧。 “我要回办公大楼。” “那也是我送你回去。” 温柔想要拒绝,但是他已经拿起她的包跟她的手机。 那一刻温柔没有的选择,只能跟他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他的眼,也不知道现在她这么臃肿的样子到底还有什么好让人喜欢的。 但是看到他那眼神,她的心却是慌了。 电梯里突然显得有些拥挤,在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把温柔护在了怀里,当时温柔的脸就白了。 后来刘洋进来的时候更是大惊的望着允健跟温柔,只是人太多,很快人就被挤到旁边了。 再然后电梯的门被关上,温柔怎么挣扎允健还是一句话:“人太多,在我这里安全一点。” 温柔竟然不再说话,逃不开,也只能如此。 她低着头没看到刘洋,刘洋却是把她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然后悄悄地拿出手机,即使再怎么拥挤,也还是轻易地把拍照功能给翻转,然后举着眼前拍了一个大大的特写。 电梯到一楼之后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他却不想松手,温柔着急的抬眼冷冷的盯着他,允健不愿意让她不开心才不得已的放手,并且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只是两个人一出门口他却立即又将她抱住。 一个人拿着两大袋东西往外走差点撞到温柔。 温柔的心差点跳出来,只是当醒过神,人好好地在他的怀里。 “你没事吧?”允健的脸色发白。 温柔摇了摇头,他却要上前去找那个人的麻烦,温柔立即拉住他:算了。 “那我送你回去。” 看到温柔担忧的眼神,他的心总算是软了点。 温柔点点头,他送她回去。 刘洋站在商场门口看着那车扬长而去冷笑一声:好一个勾引男人的贱人。 然后一边往里走去买东西一边拿着手机发信息。 滕云刚好拿着手机出来准备跟温柔提前下班去超市,谁知道他一出门就看到温柔那里空着。 蒋雯还在庆幸今天老板大人一直没出来,谁知道刚庆幸完他人就出来了。 “老板!”蒋雯站起来,小心翼翼的。 “你柔姐呢?” “柔姐去对面公司谈事情,哦,马上就回来了。”后面几个字她说的比较肯定。 滕云正要思考对面公司谈什么事情,却是听到手机响了几声,当他打开的时候,微信里传出来的几张照片却是让他不自禁的皱起眉。 谈事情? 允健抱着她的,她拉着允健的,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他突然想到那天她跟他说的,说白了她之所以不选择允健就是因为允健是黑道吧。 如果她知道他滕云在黑道上也是翅诧风云,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怎样的选择呢? 到了办公大楼允健见她急匆匆的要下车忍不住问她:这么急着走? “我要是再不回去就下班了。”她便说了一句打开车门往下走。 允健没再拦她,但是心里却有了想法。 她似乎很怕滕云,如果是那样,那么他们的感情又会是如何呢? 允湘说她很爱滕云,是爱还是怕呢? 允健刚走,她上了台阶还不等走进去,看到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她站住,有点惊讶的望着他:还不到下班时间啊。 “我正准备去对面接你呢你怎么先回来了?”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走上前去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云淡风轻的跟她说。 温柔一滞,从他那从容不迫的眼神里,她什么也看不出,只能干笑了两声:呵呵。 “去谈什么项目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温柔跟着他往外走:就是上次谈的那个啊,他们公司一直在抬价,我去压价了。 “压下去了吗?”他继续问。 “嗯,还没有!”温柔羞愧的闭上眼,然后差点掉下台阶去,还好他回头的时候看到,然后一把将她扶住。 温柔吓的看着他,一下午两次这样的情况让她已经完全不能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现下里他冷漠的眼神让她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是要不打自招还是要等到他自己发现? 温柔的心里开始纠结,眼神便也开始显得繁杂。 两个人去了刚刚她去的商场旁边的超市,滕云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温柔一直跟着他屁股后面,看着他的后背就浑身发凉。 难道他真的知道了? 可是不应该啊。 滕云选菜的时候很认真,但是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小妻子他还是转了转头,就看到她在他背后拿着一个大南瓜正在苦思冥想的样子。 “怎么?”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南瓜。” 他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形状都是做出来的,有什么好奇怪,走了。 温柔不说话,跟着他往外走。 付账的时候她去掏他的口袋,他便瞪着她,谁知道温柔却是看也不看他。 这个动作她早就习惯,然而今天还做了亏心事不怎么敢看他。 只是付钱后两个人到了超市门口,然后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天啊,那是雪吗?” 温柔难以置信,简直要喜极而泣。 滕云也看着那突如其来的雪笑了一声:今年的第一场雪,还差二十天过年。 温柔转头看他,他倒是把日子记得很好。 “打个车回去?”滕总提议。 温柔十分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来一场雪就这么错过太可惜了。 滕云抬了抬自己的手,手里面两根大袋子沉甸甸的。 温柔笑,滕云无奈叹了一声:那走吧。 “要不我帮你拿一袋?”温柔说。 当然只是随便说说。 “不用!”滕总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绝。 温柔更乐呵了,然后挽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你说怎么突然就下雪了呢,上午天气还不错。” “是啊,怎么突然就下雪了呢?”望天。 温柔抬头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会也叹息。 “滕云。” “嗯!”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嗯!” “其实吧,今天下午我不是去谈事情,而是去跟允湘还有陈晨去逛商场了。” “嗯!” 两个人就那么漫不经心的走着。 黑色的西装下高挺的男人并不会因为手里提了两袋东西就走的不好看,女人轻轻地挽着他的臂弯走在他身边,低低的倾诉着什么。 两个人一黑一白的背影却是极为让人羡慕的。 “她们俩刚走允健就去了,然后他送我回了办公大楼。” 她只是简要说明,滕总点点头,目视前方,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淡漠。 “你听清楚了吗?” “你说清楚了我便听清楚了。” 温柔…… 那些小细节要不要说? 说了不是自找死? 还是算了吧。 温柔越想越觉得瘆的慌,真怕滕总发威。 但是他那句你说清楚了我就听清楚了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她的感觉不是很好,好似他知道的比她说得多? 以她多年对他的了解…… 只是雪还是那么不急不慢的飘着,那么漂亮,那么美仑。 “允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滕总提示。 大街上人来人往,似是没有人急着回家,但是他们好像是最有闲情逸致的一对。 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在小路上,即便谈的问题好似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两个人谁也不跟谁着急,只是用一种非常特别又非常简单的方式,渐渐地谈出来。 “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呢?”温柔突然抬头,握着他的手臂往前走了两步去看他的脸。 滕总笑:这个世界上就没你老公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还问?” “我是看你对我够不够诚实。” “那是在考验我啦?” “嗯!” 温柔…… 他也太诚实了吧,也不谦虚一点,搞的女人很没面子好吧。 但是他显然不在意的,因为她其实也不在意。 因为没什么比两个人携手往前走更让人心里暖的。 回到家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温柔还捧着牛奶在窗口看外面的雪,看地上厚厚的一层不自禁的感叹,难道这一场还要下一整夜? 那明天一觉起来,可真是美呆了。 袁教授走到她身边:你很喜欢下雪? “您不喜欢吗?看它多美啊。”温柔笑着说,又转头看外面。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婆媳俩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雪花飘落,袁教授也笑着说:嗯,恐怕大家都会喜欢。 当然。 吃饭的时候温柔有点难过的跑到洗手间,滕云刚拿起筷子看着老婆跑掉不自禁的皱眉:不是说过了四个月不会难受了吗? “总会有意外。”袁教授轻声说道。 “儿媳妇怀着仨呢,能这样已经是奇迹。”滕教授说。 “就是,原先我跟你爸爸还担心她那小身板会累垮。” 滕总听着这话总算安心了一些,就怕老婆大人受罪太多。 其实他也没想到,不过第一次遇上孕妇,心里的感觉…… “今天你姑姑来电话了,还提到你,好像要问你你姑父生日的时候你要不要过去。”滕教授又说。 “去,当然要去。”滕云淡淡的说了声。 无论怎样,那都是长辈,曾经帮过他的,而且其实姑姑姑父都很疼他,至于刘洋,那丫头的性子会干出那些事来他都不意外。 只是对象是他的女人所以他才不高兴而已。 “到时候带温柔去吧,恐怕你姑姑会邀请苏瑾,别再落了人把柄。”袁教授提醒。 他倒是担心她老婆被别人抢走呢。 吃完饭回到房间后温柔就躺在床上挺尸:吃太多了。 “谁让你吃那么多?” “我要是不多吃点,我担心孩子们分不匀啊,而且爸煮的饭实在是比你煮的好吃太多。”温柔躺在那里继续说。 他趴在她旁边看着她那满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却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转过头面对着床头不与他对视,但是脸上的幸福却是洋溢着,让人移不开眼。 “走了,先去洗澡。”不过他才不会跟老爸吃醋。 起身后将她也拉起来,温柔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谁先洗啊? “你先!”滕云道,她在里面脱衣服他就开始放洗澡水。 温柔看着他拿着那个擦背的洗水棉朝她走来不自禁的紧张道:你干嘛? “你现在挺着肚子擦背不方便,我帮你擦一下。” 温柔的脸刷的通红:不用不用,你赶紧出去吧,我自己够得到。 温柔说着就夺他手里的东西,滕云却是不给,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拿住把她往洒花下带。 瞬间浑身都湿透了。 “别在乱动,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不在这里乱来。” 吓的温柔果真不敢在乱动,只是羞愧的她啊,气都快要不敢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后已经丢脸的直接上床掀开被子就躺进去。 好不容易洗个澡竟然还被…… 滕总洗完澡后就端了一个木盆从里面出来,水温稍微有点热。 看她躺在床上用被子遮着脑袋不自禁的皱眉,却是忍俊不已: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害羞啊。 “不要跟我讲话。”温柔羞的在被子里嚷嚷,声音已经变的有点娇滴滴。 滕总忍不住笑了出来:今天下午走了那么久脚疼不疼? “疼,疼死了!” “那赶紧到床边来泡一下。” 温柔听到那话才掀开被子,然后转头看着他站在床边,看到他的眼睛她的脸就又红了,然后看着他旁边在冒热气,她才稍稍爬起,然后看着那一盆水,温柔的眼眶不自禁的湿润。 娇羞还在,却是暖的心里忘了那份羞愧,缓缓地爬到床边:谢谢。 滕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滕太太太可气啦。 说着便把她的腿给拎到床边,她依然躺在床上,腿在床沿下,他蹲下身子把她的脚放在盆里,因为有点热,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滕总吓一跳:“烫到了?” “啊,有一点!”温柔看他被吓到有点过意不去,其实水温适中。 两个人到家后温柔的小腿就有点受不了了,但是她没说。 只是洗完澡后老公大人竟然端了盆水出来给她烫脚,她当然受宠若惊,他那双手那么好看,又那么会赚钱,现在竟然在给她洗脚。 温柔看着他的手在给她的脚上轻轻地泼水,按摩,心里一阵阵的紧张,害羞,又有点被宠的快要飘上天。 “你这么贴心,我都快要飘起来了。”温柔轻声对他说道。 滕总抬眸,她的手放在床沿搭着,脸蛋粉粉的像是熟透的西红柿,一双精灵的眼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他。 她明明在害羞,却是与他对视着。 那种感觉其实很不错,他喜欢她直视他,即便是吵架的时候,因为对视的时候,他会猜测到她内心的一些想法。 “我不是拿着你的脚吗?”他低声道,一双手抓着她的脚踝。 温柔被他的深眸给看的回过神,一下子羞的低着头,却看到他的手抓着他的脚。 一下子笑了一声,是啊,这样抓着,她想飘也飘不起来,倒是白白担心了一场。 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很激动,心里特别温暖。 因为他做的事情,她想,或者很多丈夫都不曾做过。 然而他结婚的时候对她说因为两个人都到了合适结婚的年龄,又彼此了解。 她一直以为他喜欢苏瑾,但是现在…… 温柔笑着,她对这份感情,有了充分的确定。 “你以后还会帮我洗吗?” “那要看心情好不好了。”滕总低声说,低着头给她揉脚。 温柔想了想:那怎么才能让你心情一直很好呢?那我不就能天天让你给我洗脚? “想得美!”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的只听到男子和女子的交谈声。 一个追一个跑的样子。 “你自己说的嘛,只要心情好就给我洗。” “你知道我的心情怎么才能好吗?”他突然抬头看她一眼,那一眼,深到她一下子不敢再乱说。 滕总看她已经懂了才又低头。 他的眼神,很能震慑人心。 后来泡完脚两个人躺在被窝里聊天,温柔听他说要一起去姑姑家给姑父过生日不自禁的想起那年: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都去了,但是苏瑾又突然去了,然后我就被迫离开了。 所以她不想再去。 以前很多社交场合她都要陪他去,但是有时候苏瑾会突然赶到,那她…… 好吧,以前她是备胎。 “以后被迫离开的不会再是你。”他搂着她对她说道。 其实就算是以前,他也没想过要她突然离开,是她自己不想在那里走的。 其实他以前带着苏瑾出去也不过是想让苏瑾别总闷在家里,苏瑾曾经差点自杀,若不是他跟韩西发现得早。 那时候他就听很多人议论他跟苏瑾,但是他从不承认的,哪怕是媒体问起来。 有次媒体试探他,其实是想逼他承认苏瑾是他女友,就问他:苏瑾真不是你的女友吗? 他说:不是! “那么你的秘书温柔呢,她也一直跟在你身边,难道他才是你的正牌女友?” 因为当时苏瑾在,所以大家料他不敢承认,岂料他竟然笑了一声。 虽然没说是那个字,但是众人呆了。 在他走后各大媒体便开始说他默认温柔是他女友。 因为每次问苏瑾,他都会说不是,但是说温柔的时候他竟然笑了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是那表情明明就是默认。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食言。”温柔转头,迎上他温柔深眸对他说道。 “嗯!”滕总看老婆突然小女人的样子不自禁的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只是还不等实际行动就想起来她的肚子不能压,难过的他捧着她的脸把她往身上拽。 温柔疼的大叫:啊,我的脖子被你拉断了。 “上来!” 滕总低沉的嗓音对老婆命令道。 温柔被牵着脖子走,只好爬到他身上。 这夜,外面的雪尽情的漂落着,看似没有规律,却最后都落在了已经白了的地面。 这些年大家内心还是渴望下雪,但是又告诉自己不要再幻想了,谁知道竟然会有意外惊喜。 今年竟然在年前突然飘雪,而且还飘的这么美。 后来滕总睡了,温柔还不舍的睡。 就披着外套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守着。 像是在守着一场雪的落幕,又像是在守着一种心意。 她的心里是渴望的,渴望这场雪无止境的下下去。 或者是下过一场隔天又开始。 在每天的某个时段,哪怕是飘几分钟。 她知道自己渴望的其实不是雪,而是一种惊喜,希望。 回到床上的时候他身上的被子稍微往下了一点,她轻轻地给他拉了一下,然后躺在他身边。 不急着钻进他的怀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若他是老天赐给她的一份大礼,温柔想,她会用一生去回报。 爱一个人的滋味原来如此美妙。 有时候患得患失的厉害,有时候又感动激动的厉害。 第二天他们还是散步去办公大楼,只是比每天都走的早了一些,因为温柔说以前天还没亮就踩着雪去上学,他便早早的陪她走了。 苏瑾还是跑步去上班,只是这场雪对她来说太冷,她原本想跑步会温暖一些身体,但是,这天她在怎么缓慢都没有遇上他们,她的心里失落极了,不自禁的想,他们今天没有走路? 或者是因为下雪所以走的晚一些? 她的步子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忍不住徘徊起来,只是她等不到,她就是等不到。 她站在他们小区门口,她希望能看到他的车子,或者他跟温柔一起的身影也行。 风那么冷,树被风一刮,上面一大块雪砸下来,却恰巧砸在她的脸上,那一刻她的眼泪差点飘出来,只是下意识的一侧脸,却看到他们小区旁边的餐厅里走出来一对男女。 那一双人,太过熟悉。 她的心不自禁的咯噔一声,眼里的泪花更加明显却是没有落下来。 捧着脸的手缓缓地放下,然后她一咬牙又跑了起来。 “慢一点,要是滑到了我可是不饶你。” “你真舍得吗?” 温柔跟他贫,看着他貌似责备却是宠爱的眼神,她又靠着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苏瑾走上前:嗨! 两个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要回头,苏瑾已经跑过去:“没想到还是能遇到呢。” 温柔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苏小姐早啊。 “温秘书早!” 那一声温秘书,硬是把温柔一早上的好心情搞的不太好,温柔却没再跟她争执什么滕太太还是温秘书。 倒是滕云:你脸色不太好,怎么还坚持跑步? 苏瑾淡淡一笑:运动总是好的啊,我又不是孕妇,也不能让你陪着不是? 滕云又看了苏瑾一眼,然后垂了眸。 温柔抬头看了眼天空中被风吹起来的雪花:老公我有点冷,我们能不能快点走? “好!”他轻声答应这然后拥着温柔在怀里便从苏瑾身边经过。 苏瑾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 温柔刚刚那是跟她炫耀示威吗? 心里不自禁的冷笑:可笑的女人,你以为你能栓得住他的心? 苏瑾继续往前走,然后刘洋开车经过她身边:苏瑾姐姐,好有意志力哦。 苏瑾缓缓地停下,看着车子里略带嘲讽的女孩:刘小姐有什么指教? “上车!”她打开车门从里面让苏瑾进去。 苏瑾一看滕云跟温柔已经走远,作秀时间结束便也就钻了进去,身上瞬间暖和了不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病的不轻,那么每天跑着,他有多看过一眼吗? 不过他刚刚好像看到自己脸色不好,苏瑾想着,心里总算也舒服一些,却是更有决心要把他追回。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什么意思啊?”刘洋问她,车子缓慢地在路上行驶着。 “我不做违法的事情。”苏瑾淡淡的道了一句。 “违法?法是什么?”刘洋问,一副不屑地模样。 “你有你爸爸当靠山当然什么都不怕,我家就我自己,我不会让自己犯那样的错误,刘洋,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还是算了吧。” “算了?那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爸爸的生日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刘洋说,然后一边开车一边从旁边的包包里拿出一份请帖给苏瑾。 苏瑾看了一眼接过:请帖? “是啊,我爸爸的生日会只邀请亲戚跟比较要好的朋友,所以你知道你能拿到这个有多么不容易了吧?” 刘洋说着,车子往东拐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苏瑾问她。 “我的意思是就在那晚,反正我们家院子我熟悉的很,所以我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车子突然往外擦了出去,两个女人吓坏,苏瑾立即抓住上面的安全把手,刘洋一个急刹车,车子直接飚了出去。 滕云正在开会,当听到手机响的时候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然后看到是医院的号码,因为以前用过所以还算熟悉就接了起来:喂? 只当是温柔怀孕的事情,却听说:苏小姐跟刘小姐车祸…… 滕云立即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会议由韩西主持。 温柔跟蒋雯还在自己的位子里什么也不知道,当滕云上楼拿车钥匙的时候被两个女人看到他匆忙的表情温柔站起来:怎么了? “苏瑾跟刘洋车祸了。” 温柔跟蒋雯也吓到了,他拿了钥匙出来:你先在这里,有些路段的积雪还没处理好,我先过去看看。 温柔点头,他在这时候还担心她的安慰,她怎么能不安心呆着。 “一有情况我会马上给你打电话。”他说完后就走了。 “你路上开车也要小心。”温柔想起来便立即冲着他的背影吆喝了一句,一颗心突然也悬起来,这个鬼天气…… 突然不那么爱雪了,担心老公的安危。 滕云赶到医院的时候苏瑾已经在急救室外等着,脸上跟胳膊上都有擦伤,看他来立即起身:你来了。 “你没事吧?”他对她是关心的。 看着他担忧的样子她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只是刘洋不太好。她看向急救室。 滕云叹了一声,然后又低头看她受伤的额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瑾的心一荡,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滕云也没多想,跟她一起等待着。 “奇怪,那两个女人怎么会在一起呢?”办公大楼里却有人犯了嘀咕。 是温柔有点担心,蒋雯便自作主张给医院打了电话了解了情况,所以蒋雯放下电话后就开始猜测。 温柔没说话,但是心里却也犯了疑虑。 “柔姐,你还在担心啊?”蒋雯低头看温柔很安静好奇的问。 温柔笑了声:不是打过电话说没有大碍了嘛。 所以当然不是担心,她只是想的有点多,所以在调整自己。 她不想把人想的太龌龊,也许人家只是姐妹情深一起聊聊天,就像是她跟允湘跟陈晨。 温柔后来接到滕云的电话才彻底安了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若是那两个女人出事,她肯定会有麻烦。 现在心算是安了下来,中午跟蒋雯一起去吃饭,蒋雯提议:柔姐,不如我们去医院吧。 “要去我开车载着你们去。”她们俩往餐厅走着,突然听到后面熟悉的声音然后转头看去。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独爱小胖妻》人家失恋,她也失恋,她却将自己在婚礼前吃了了个小胖猪。 好在这个婚礼也不在她的期待之中 婚礼上 他却当着众人霸道又宠溺极致的对她说: “亲爱的,我要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丰满小贵妇’,以后不许减肥!” 一段豪门盛宠的佳话就此传开, 南宫凌不爱骨感宠丰满,而她乔欢从此就被冠上了K市第一丰满小贵妇的大印。 新婚夜 *一刻值千金, 原本应该恩爱缠绵的两个人,却拖着行李各奔东西…… 半年后 一次酒醉,一次错误的强上 她一退再退,他却步步逼近 ☆、86 吃醋,老婆不气了好么? 韩西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刚下完雪,有些路段还没处理好,我不放心你们俩。 韩西淡淡的一句然后已经往外走在前面。 蒋雯也是愣了一愣,温柔问:去不去? 蒋雯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坚定的一声:去,当然去。 她倒是要看看,他是担心这里的人还是不放心医院的人。 温柔就这么无辜的被拽上了车,蒋雯跟温柔坐在后面,蒋雯嘀咕:这不是都扫干净了嘛! 路上温柔其实就后悔了:韩西,路边停车吧。 她低声道了一句,蒋雯转头看她然后又看前面:不准停车。 韩西这次竟然乖乖听话,温柔看着车子一直在前行转头看蒋雯:说到底,医院里已经安全的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洋是你老公的表妹,苏瑾是你老公的绯闻前任,这关系还不足够让你去看吗?” 温柔…… 韩西不说话,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有些嚣张的女孩,她对别人的事情倒是蛮上心的。 温柔看向车窗外,风还在继续刮,这么冷的天,她竟然要去医院看跟自己貌似有丁点关系的那两个人。 原本她是担心的,她担心苏瑾又会跟滕云纠缠不清,利用自己受伤就把他抓在掌心里。 可是后来她突然想到这些日子来夫妻俩的相处,他那么在乎他的妻子,甚至昨晚还给她洗脚,他怎么会对那个女人还有感觉? 只是这一路,风大的,即使车子里空调再怎么暖和,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蒋雯打开车门往下走,转头看着温柔坐在那里不动。 韩西也下了车:既然已经来了,作为妻子就算是为了看住自己的丈夫也无可厚非。 蒋雯听着他那一句立即朝着温柔点头:柔姐,下来吧。 温柔下了车,但是她那一路却是心情糟透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场是不该出现的。 她怕看到滕云正在抱着苏瑾安慰,她怕自己这些日子的相处终于抵不过他对苏瑾这些年的付出。 苏瑾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包括自信。 他如果只是作为一个异性朋友…… 她原本是要信的,也以为自己信了。 可是突然之间,她的心那么的慌张,怕自己错了。 低头看着自己挺起来的小腹,她竟然有种输不起的低落。 “请问一下今天早上车祸来的两个女人现在在哪里?”蒋雯问。 “楼上VIP806跟805。”前台护士说了一声后蒋雯就拉着温柔去找电梯。 上次来这里是自己被蛇吓的晕倒,再上一次…… 每次来都没好事呢。 韩西跟着她们俩身边看着温柔低落的样子,心里却在想,如果滕云真的跟苏瑾有奸情,那温柔这一场是该还是不该? 不过他从不承认的,所以应该没有吧。 而蒋雯却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一副若是真的有奸情就去抓奸的架势。 或者年纪真的会让一个人显得不一样,单纯与复杂。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呜呜,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丑了,我不要你走。” VIP病房里的公主像是犯了公主病,坐在床上紧紧地抱着床边的男人的腰撒娇。 那笔挺西装下的男人,是谁? 温柔他们到了楼上在805并没有看到人,倒是听到隔壁有熟悉的声音在叫。 “是这边!”蒋雯说着已经走过去,准备敲门。 温柔突然拉住她的手。 蒋雯转头看温柔,温柔的表情有些严肃,所以她没打开门,韩西站在旁边当自己是透明。 只是当大家都以为抱着滕云哭的会是苏瑾的时候,却是刘洋在抱着自己的哥哥哭闹。 “刘小姐你只是划破了脸,过阵子就好了,又不会留下疤,至于那么紧张吗?”苏瑾坐在旁边都看不下去。 “你捞不着被安慰很难受是吧?你不就是吃醋我哥哥对我好吗?我哥哥对我好就对了,你就吃醋吧,哼。” 刘洋说着更是把滕云抱的紧了。 外面的人哭笑不得,里面的人却已经要喘不过气。 滕云站在床边看着刘洋那任性的样子:够了,好好躺回去。 “你凶我……啊,我的头好晕,我不行了……快扶我躺下……” 外面蒋雯已经要笑出声,被某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而温柔看着那一场胡搅蛮缠,其实却是羡慕妒忌的。 “你没事吧?”滕云半信半疑,但是大夫说她有些脑震荡,他当然会担心,立即扶着她躺下。 谁知道那小丫头会那么多心思,在他扶着她躺下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双手臂把滕云的脖子给搂住: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觉得好晕,我好害怕! 突然楚楚可怜的,就要哭出来。 “在你妈妈过来之前我会守在这里。”他说着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你现在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行了吧? 刘洋用力点头:嗯! 其实真的有点晕,但是不利用这么好的时候简直对不起她刘洋的性子。 当刘洋闭上眼休息,他才又抬头看旁边沙发里坐着的女人:你真的没事? 此时苏瑾却隐忍的多,知道自己闹不过刘洋,她索性不恼,就坐在那里独自带着,一声也不吭了。 看她摇头滕云的眉心却是拧起:可是你的脸色很差,回去躺一会儿吧,这儿我一个人就够了。 “待会儿你送我回去行吗?我没开车。” 滕云这才想起,点点头:好。 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表妹,这丫头,真是被大家给惯坏了。 温柔终于觉得自己看够了,此时苏瑾在滕云面前,跟在她面前的时候又是另外的样子。 她已经很久没见苏瑾这么淡定的跟滕云坐在一起。 “我们回去吧!”温柔淡淡的一句,然后转身走在了前面。 蒋雯看了韩西一眼然后立即跟上。 韩西原本想给滕云提个醒,但是终是忍了下来,现在病房里两个女人也够他折腾了,于是也跟着走了。 回去的路上温柔突然问蒋雯:我们不是还没吃午饭,对面正好有家不错的拉面馆,我们去吃? “拉面?好啊好啊,韩西,去吃拉面。”蒋雯立即对前面的人吆喝。 韩西今天就心甘情愿的给那俩女人当司机了。 看着两个女人都那么能吃韩西却不自禁的皱眉:你能不能斯文点? 跟温柔的斯文比起来,咱们的小跟班却是要豪爽太多了。 “我又不是大家闺秀,不会斯文。”蒋雯淡淡的一句然后继续狼吞虎咽。 温柔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笑:想让她为你改变,首先你要抓住她的心。 韩西无奈叹息,蒋雯却说:他哪有心思抓我的心。 韩西又抬头看她:蒋大小姐,我命都送给你你却不敢要,一颗心那么小你稀罕吗? “对啊,我的心就是很小!” 韩西又要说话,蒋雯拿着筷子的手突然伸到他面前:拜托让我们安安静静把饭吃完。 还没和好? 温柔不自禁的皱眉,这俩人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吧? 而且好像才交往了没多久,就又这样…… 回到办公大楼后真的有公司来谈价格的问题,温柔跟韩西便一起去了,电梯里韩西问她: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准备今天把对方的价格压的他承受不了为止。” 韩西双手插兜看着面前的女人,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这叫没事? 不过她这有气洒在合作商身上的性子倒是跟某人如出一辙。 于是这天下午,那个给他们公司搞印刷的公司被温柔给打压的大冬天连连的拿着手帕擦额头的汗。 韩西坐在那里听着,哪里还用得着他张嘴。 “如果您觉得我们的价格太低也可以另找下家,但是您也知道在我们整个省,再也找不出宣传力度比我们集团更狠的下家吧?” 对方连连点头:但是温秘书啊,虽然你现在做了老板娘,也不用那么替你老公省啊,要知道你这样一压再压,我们公司就连赚个零头都难了。 “谁说我是再替滕总省了?再减百分之二。” 对方…… 韩西…… 不算很大的会议厅里,已经冷到零下。 “韩总监,您倒是替我说句话。” “这次就先这样吧,我们老板娘都这么说了,您还不先兜着。”韩西淡淡的说道,算是提醒。 对方才突然明白过来:那,不能再降那百分之二,我现在就签字。 韩西微微挑眉,转头看温柔,只见温柔的眉眼间尽是烦闷。 她还不满意。 或者是因为刚刚那个人说她是为滕云着想,所以她才这么不爽吧? 温柔当时差点就要多给人家点油水,若不是想着自己是个专业秘书不能胡来。 所以当签完字出去后,她直接没再回公司,去到允湘那儿:我想喝酒,有没有适合孕妇喝的酒? “你疯了吧?谁招惹你了?”允湘坐在旁边翻着书本听着她的话立即转头看她。 温柔躺在沙发里叹了一声,然后又笑着道:允湘,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现在还不到五个月呢你就崩溃,那以后怎么熬?”允湘摸着她的肚子提醒。 “不是这件事!”温柔低声道。 滕云给苏瑾煮了东西吃,苏瑾坐在餐桌前看着他端着饭菜来,不自禁的心动:你已经很久没有为我下厨了。 “是吗?”他淡淡的一声,把盘子放下以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对她说:太晚了,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情记得找韩西。 她的心才刚暖了一点,他的一句话却又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觉得韩西会有心情管我吗?他不是正在跟你老婆的小跟班谈恋爱吗?” 深邃的黑眸掀起,望着某处的空洞,却是压低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头:就算那样你也有独立的能力,晚安。 他没想到会在医院呆一天,那丫头怎么都不放他走,他姑姑又给他施压,他只能在那里坐到天快黑,只是没想到苏瑾竟然一直在外面等他。 温柔从允湘处回去的时候还不晚,长辈们都在家,她不会让长辈们担心,只是她一直在客厅里跟婆婆聊天原本很开心,他却突然回去。 那时候他们还没吃饭。 袁教授抬眼看着儿子回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姑妈打电话,说你早就走了啊。 滕云缓步上前,看了一眼自己媳妇:有点别的事情就回来的晚了些。 温柔不说话,只是又插了一块苹果往嘴里放,慢吞吞的嚼着。 “你姑姑说阳阳脑震荡,没傻吧那丫头?” 滕云坐在她们旁边的单个沙发里听着袁教授的话竟然笑了出来:差不多吧。 没傻,却比傻了还让人忧心。 太能闹了那大小姐。 “差不多?哎,我不用去看,想想就知道她肯定会闹,我跟你姑姑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嚷嚷呢,说什么自己要被毁容,还要见你。” “别,就说我去出差了吧。”他立即倾身上前,双手手肘放在膝盖上抵着,他真是不愿意再去了。 “不过你们俩明天还是要再过去一趟,温柔当嫂嫂的不去不合适。” “妈,我知道了。”温柔低笑着回应。 漆黑的眼神又朝着她射去:听说你今天把给我们集团搞印刷的老总给压的差点住院。 温柔不看他,只无奈的笑了声:他抗压能力实在是太差。 袁教授看小两口像是有话要说,就起身去厨房帮老公煮饭了。 袁教授一走他便挪了位置坐到她身边去,抬手搂着她的肩膀抓着她的手看着她问:好像不太开心? “我只是在想我给你赚这么多钱你怎么也得分我点,你说分多少合适呢?” 好似到了某种时候,她就会无聊的谈钱。 滕云的脸色一变:苏瑾也受伤了,我送她回家后她一直在发抖,我就下厨给她煮了点东西,煮完就立即回来了。 他一五一十的跟老婆交代。 温柔觉得自己没有他大度,他可以不在忍受别的男人抱她,她却不愿意忍受别的女人跟他有亲密的举动。 何况还是煮饭。 虽然没结婚前吃他煮的饭感觉很温暖,很感动,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知道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煮饭后女人的心思,她才更不愿意。 “你姑父生日要送什么礼物想好了吗?”她转移了话题。 滕云看着她强颜欢笑便知道她不开心:以后只煮给你一个人吃,不气了好不好? “那我能管你么?”温柔转头问他,既然他一定要谈。 “能,当然能。”滕总答应着,眉眼间竟然有些担忧。 “那以后你就只能煮饭给我还有爸妈还有弟弟妹妹吃,像是苏瑾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我希望除了我没有第二个可以吃到你煮的饭。” “我答应!” 滕总有点无奈,但是老婆大人吃醋吃的这么好,他怎么舍得不答应。 温柔又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有些快要暴露。 滕总就势搂着她的肩膀往怀里摁,两个人就那么轻易地抱在一起。 温柔没有说自己去了医院,也没人跟他说。 吃完饭滕教授跟袁教授就去了医院,他们俩在家抱着棋盘玩,温柔突然问了句:滕云,你觉得刘洋表妹怎么样? “公主病太严重。” “我可不可以说,古时候表兄妹是可以结婚生小孩的?”温柔突然认真看着他。 并不是跟他生气,只是想提醒他点什么,用最合适的口吻跟他说,表情还有点俏皮。 滕云眉心微蹙:在乱想什么呢? 他自然是立即就知道温柔的意思,但是他更知道那对他而言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滕云,如果刘洋表妹喜欢你,我说的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你会怎么办?”她认真的跟他探讨。 “是不是怀孕的女人真的会智力下降?”他忍不住抬手摸她的脑袋,她的头发特别滑,特别软,摸着特别舒服。 只是在他不舍的松手的时候温柔却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放下:滕云,我认真的。 “以前我只当你是感情方面有点呆,现在看来,你是只对我有点呆。” 温柔…… “她是妹妹,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对我感情是真的很深厚,但是也只是妹妹跟哥哥,明白了吗?”他解释着,然后捧着她的脸轻声问。 温柔看他那深邃的眼神里,突然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说,他都不会当真。 于是她不再说,只是笑了笑:那我想休息了。 “好,去睡觉!”滕总说着就起身,顺便要拉她起来。 温柔一抬手:抱我上楼。 滕总竟然无奈笑了一声: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他弯下腰抱着她从沙发里站起,温柔的心情才好了些。 就那么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然后感觉着他一步步的往台阶上走。 卧室里他轻轻地把她放下,昏黄的落地灯前他轻轻地压着她上半身,两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全都扫开,看着身下的美人:“宝贝,今天一天是不是都在吃醋?” 如果受伤的不是那两个女人,她又怎么会吃醋? “是啦,是在吃醋!”但是她勇敢承认,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原本想跟他亲一个,突然想到白天在病房门口看着刘洋也这么抱着他,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他。 而这样的下意识的动作却是让滕总觉得奇怪:怎么了? “没事,宝宝踢我了!”她低声道。 皱着的眉心松开,然后视线往下看去,停留在她挺着的小腹,然后人也往下,趴在她的小腹上,静静地聆听着。 那一刻温柔竟然热泪盈眶。 只是哭不出来,想笑又觉得有些失落。 女人的直觉到底准不准? 这一刻温柔是宁愿不准的。 袁教授跟滕教授回家的时候温柔真的已经睡着,滕云下了楼,听着老妈对老爸说:这丫头就这么被你们一大家人惯坏了,我看明天还是别让温柔去,到时候指不定怎么为难她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说温柔的性子,就洋洋那点小脾气还是能忍的。”滕教授一边换鞋一边说。 “她当然能忍,再多的压力她也能忍,今天我打电话的时候你知道刘洋在跟你妹妹吼什么?她说要咱们儿子去抱她,你说她都二十好几的女孩子了,又不是十几岁的时候,还能跟她表哥一直那么搂搂抱抱?你妹妹又容着她,明天要是温柔真跟滕云去了,要是刘洋还真抱着滕云,温柔看着什么心情?” “尽是瞎说,洋洋对咱们儿子的感情就是妹妹跟哥哥,充其量就是有点恋兄情节罢了。” “哼,你等着瞧吧,那丫头要不折腾出点什么稀奇事来就不肯罢休的,一个苏瑾就够温柔受得了,现在还来一个表亲,真是……” “你看你,越说越没边了!” 滕云站在楼梯口听着爸妈说的话还是下了楼,袁教授看到儿子下来:“你姑姑看不上温柔,明天去医院的时候你可要自己护着自己老婆。” 滕云微微挑眉:我去厨房倒杯水。 滕教授看了自己老婆一眼,这话说的实在是…… 后来回到房间后他也没再多想,对刘洋他没别的感情,对苏瑾是有点旧情,但是那旧情绝对跟爱情无关。 曾经那么苦心照顾过一个人,有点像是家人,但是到了该断绝的时候他会断绝。 至于刘洋…… 在他心里刘洋就是个小妹妹。 因为要去医院,所以第二天早上温柔起床之后还是在橱子里找了件自己认为合适的衣服,然后去洗漱,滕总躺在床上看着老婆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的不自禁的笑。 自从有了她便再也不寂寞了。 早上一起醒来,晚上一同睡下。 就像是此时听着她轻盈的脚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虽然她已经很小声,但是找东西的时候还是会发出声音。 她会为了一件事而精心准备,他两手在脑后枕着,然后对她道:顺便把我的衣服也找了吧。 温柔转头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醒的? 滕总笑:“在你醒的时候!” 温柔…… 那岂不是她换衣服的情景也被他看到了? 但是还是去给他找衣服,这时候他最享受,其实温柔也觉得很好。 早上吃完早饭两个人出门,天空已经又飘着雪花。 温柔昂首看着那片片凋零的雪花,叹了一口气,想要开心,却发现心底某处竟然有些提不起劲。 “上车!”他把车子开到门口给她打开,温柔上去。 濮阳瑞丰的车子出来的时候比他们稍晚一点,就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段。 直到后来他突然醒过来,他要去的方向跟他们正好相反。 濮阳瑞丰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那些雪里竟然是有回忆的,曾经温柔很喜欢雪,下雪的时候他们一起出去的话她就会很开心,甚至有时候还会蹦跶两下。 倒是他有点讨厌雪把外套给弄脏了,她会帮他拍着肩头的雪花然后安慰他:没什么的,雪这么白,脏了我帮你洗。 那时候…… 只是现在竟然只剩下回忆。 两个人在去的路上温柔做了个深呼吸,滕云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其实可以不去。 “那怎么行?别人会以为我端架子,而且大家都住在城里不去实在是说不过去。”温柔说,然后垂眸看着他握着她的手便顺势躺在了他的肩膀上。 车子开的并不快,她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他或许很爱怜香惜玉,但是他最在乎的是她。 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着他:你有没有在开车的时候还握着别的女孩的手? “将来或者还会有。” “嗯?” “我们的女儿!” “讨厌,我是认真的!” “那没有!” 滕总还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之后摇了摇头,温柔却是不怎么敢信他呢。 “以后也不准有。”她突然带着点哭腔,却是想要他一个承诺的。 滕云没垂眸去看她,却是一抬眸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晶莹。 “嗯,我遵命。” 温柔才又笑了声,把脑袋往他怀里钻。 只是到了医院以后温柔走在前面熟门熟路的样子,滕云忍不住皱了眉,进了电梯她摁了顶楼也不问他对不对,他却忍不住好奇了:你怎么知道她住几楼? 温柔一愣,差点脱口而出她昨天来过。 “妈告诉我的。”愣了一会儿说出这句。 滕云…… 可信度竟然不高,半信半疑。 所以他一直跟在她后面,突然想到韩西昨天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那家伙欲言又止的…… 因为人家一家人都在,所以在某一刻显得特别安静。 刘瑜平看到那夫妻俩来自然是欢迎,温柔手里抱着一大捧花,滕美在老公的眼色下才起身去抱了过去:谢了啊。 温柔淡淡一笑并不说话,人家既然都不喜欢她,她便不开口就是。 滕云走到她身边问了声:今天感觉好多了吧? “哪有?还是昏昏沉沉的。”表妹立即撒娇。 “是吗?我看脸色很红润呀。”滕总不客气的说。 表妹立即张着嘴说不出话,随后却又拉住他的衣袖:哥你在这儿陪我会儿吧,让嫂嫂一个人先回去好了。 “那可不行,你嫂嫂现在可比你金贵着呢。”滕总说。 表妹再次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妈妈你看哥,娶了媳妇就不要我们了。 “现在你哥哥疼你嫂嫂有什么错?你还委屈上了,这是你表哥,又不是你老公,想要找个人哄着你,自己也早点结婚。”刘瑜平对女儿说到。 “我要结婚也要跟表哥这样的!”她坐在床上搂着表哥的手臂说道。 恃宠而骄?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刘瑜平尴尬的朝她昂首:你别在意,这孩子脑袋被撞坏了。 “她要嫁个她表哥这样的怎么就是脑袋坏掉了?难道要嫁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你才高兴啊?” 刘瑜平没想到老婆大人突然也插了一嘴,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就姑父能受得了你这脾气。”滕云便对姑姑说了一声。 滕美拍了他一下:你小子少跟我这儿说风凉话。 滕云笑了一声转头看站在后面一直跟他姑父在一起装空气的女人:行了,既然洋洋没事,我们今天上午还有个会议要开就不打扰洋洋休息了。 温柔刚想松口气,谁料那丫头突然拉住滕云:表哥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嘛,你一走我的脑袋就会晕。 刘瑜平已经不高兴的皱起眉:刘洋,再胡闹明天我就把你发配到国外去你信不信? 领导一开口,刘洋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那你下了班再来看我。 “好,有空一定来。” 温柔跟滕云好不容易出了病房,结果遇上了院长:咦,听我助理说昨天滕太太打过电话来? 温柔一滞,随后却从容:不是,是我助理。 “啊,这样啊,你们昨天没来吗?我以为你们昨天就来过了。” 温柔淡笑不回答,滕云站在旁边看着温柔貌似波澜不惊的样子,然后心里已经明白。 “昨天还有谁打电话过来问刘洋的病情吗?” “还有韩总监,不过韩总监问的是苏瑾。” 温柔这才抬了抬眼,突然明白蒋雯不高兴的原因了。 滕云也点了点头:你先去忙吧。 温柔跟他进了电梯,直视着前方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开口:昨天我心里有点慌,所以蒋雯就自作主张打了个电话来医院。 “所以你刚刚说是妈妈告诉你刘洋的病房是在撒谎,根本就是你昨天已经来过。”他已经咬定。 温柔转眸看他,却从他那高深莫测的眼神里什么也看不出,心情又有些烦闷:是。 但是她勇于承认。 她不喜欢撒谎,之所以没告诉他,不过是因为昨天看到的内容自己不喜欢,不想再提起。 “温柔,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问我,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隔阂。” 她不再说话,只是低了眸。 他在生气,在责备,即使口气听上去还平淡。 但是她了解他。 去公司的路上显得格外的平静,平静地让人喘息不来。 雪花还在飘,车子上已经蒙了一层白色。 路上也是一层白色,但是隐约还能看见低下的那层颜色。 温柔就那么坐在自己的座位里,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两只手交错着,不经意的,竟然在轻轻地揉着自己的戒指。 好不容易到了办公大楼,她几乎是逃也似地下了车就往前走。 滕云下车后也是大步的往里走。 韩西正在等电梯上去,谁知道当电梯一开的时候就看到里面两个人分别站着,脸上的表情同样的冷漠。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差点不敢走进去。 直到滕总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他想退却已经走进去。 “那个,你们俩先走,我想起还有点别的事情!” 温柔在前面先出了电梯,滕云在后,韩西最后却没敢出去,只是他一开口滕云便立即转了头,阴森的眼神瞅着他:滚出来! 寒气逼人的三个字,不高不低的,却让韩西乖乖的跟他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滕云立即冷眼瞅着他: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否则别怪我对外面那个女人不客气。 “别别别,我都说就是,我都说。”韩西一听他要对付蒋雯立即就全盘托出。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终是发了火,站在办公桌前随意翻着的文件一转头就扔到韩西那儿,韩西一闪,白色的纸张落在了地上。 韩西吓的脸色惨白:老大,不带这样的,你们夫妻之间有矛盾不能殃及我们啊。 “滚!”滕总冷冷的一声,韩总监便真滚了,他是一刻也不敢多呆。 不过一关上门,转头望着旁边坐着的两个女人,他走向温柔:温秘书你倒是告诉我你们怎么就超级了呢?而且为什么还把我给扯进去。 “是今天我们去医院看刘洋的时候碰到了院长,院长说你昨天打电话问某人的伤情!” 温柔没说出苏瑾两个字,但是用某人提醒他别太过分。 韩西一听那话立即看向蒋雯,蒋雯看都不看他一眼,低着头看手机。 韩西没再说话,扭头就走了,他知道蒋雯不会听他解释,也懒的解释了。 他当时确实是担心了。 但是他对苏瑾的关心,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也犹豫过,但是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是因为腾云把她交给自己还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是想着她的好? 温柔看向蒋雯,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没事吧? 蒋雯忍着哭摇头,说不出话。 温柔不再多问,也开始工作。 但是不久就隐约的抽泣声传到耳朵里。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纸巾放在蒋雯面前。 “柔姐,我好后悔,我为什么要跟这个混蛋交往?”好似在骂某人。 因为某人也进了电梯就开始打喷漆。 “可是你们前阵子还是不错的。”温柔提醒。 蒋雯想到以前在一起开心的时候,想着两个人亲热的时候,然后哗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温柔愣了,办公室的门也被打开,滕云探出头,然后看着哭的是蒋雯立即吼了一声:怎么回事? 温柔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他冷漠的表情,蒋雯已经拿着纸巾往洗手间跑。 温柔不想解释,就又回过头去看着电脑屏幕,开始工作。 滕云看向她,看着她有点难过的侧脸,皱着的眉心终是稍微松开:要是累了就进来休息一会儿。 “不累!”温柔浅浅的一句,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 滕云便又回到办公室,但是她刚刚打了些什么字? 当温柔在删除的时候滕总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声,终究是没忍住从抽屉里把烟拿出来,想抽又收了回去。 之后拿着烟去了洗手间。 竟然担心她闻到烟味对身体不好,便去了洗手间抽。 他走后温柔才放开键盘,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电脑屏幕,然后开始看网页。 哪有那么忙? 温柔接到允湘,允湘担心的问:你们俩没吵架吧? 温柔看了眼去洗手间的方向,终是叹了一声:没吵。 声音很寡淡,寡淡到手机那头的人觉得不对劲。 “真的没吵?” “你还盼着我们吵架?”温柔反问。 “那当然不是,我是听你心情不好的样子,要不出来玩玩?” “去哪儿?” “外面下雪呢,你忘了以前咱们上学的时候在操场上打雪仗,我看今天正合适,我在给陈晨打电话,那丫肯定在家憋不住。” 于是三个女人约好,等滕云回来的时候她起身:老板,我要出去一趟。 滕云的手刚握住门把手,然后听着那声老板硬生生的是停住了动作,转头疑惑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这下轮到温柔转头了:我说要出去一趟。 滕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不准。 她的出去一趟,不就是跟那俩女人玩? 搞不好还要多一个对象,他就不会同意。 只是温柔才懒得管他,当陈晨打电话叫她下去的时候,她跟红着眼眶的女孩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蒋雯扭头看着温柔逃也似地大步离去的背影不自禁的拖着腮帮子叹息:哎。 这集团上下,最自由的就几个领导,然后就是她柔姐了。 三个女孩一起回到学校,操场上并没有人,三个女人互相搂着手臂漫不经心的走着:真是好多年没一起回来了吧? “下次校庆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回来,温柔找你老公要三辆劳斯莱斯,我们三个开着进来肯定威武啊。”陈晨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三辆?你疯了吧?滕太太是当司机的人吗?你也不怕伤了她,那不用说三辆劳斯莱斯了,就是全球的都来也赔不起如来。”允湘立即说。 温柔松开她们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扫地面上的雪,因为都放假了,所以连扫雪的都没有,操场上除了打球那个地方,别的地方雪还挺厚。 实在是打扫卫生的太不用心啊。 但是却便宜了她们三个。 只是温柔才刚攥起一个雪团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三个人的包包都在雪地上扔着呢,三个人同时往那里看去。 温柔刚想去接,陈晨拉住她:我们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不接。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宠妻之大婚难停》虐恋情深,七年后再相遇的恋人。 ☆、87 滕宝贝心动了 “都翻脸了当然要等他认错,不准接!”允湘也说。 温柔昂头看了眼天上飘的雪花,始终是怕他担心:告诉他我在哪儿。 其实电话一响她就知道是谁。 两个女人很失望的站在旁边攥着雪球玩,一副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就扔你大肚子一千遍的样子。 温柔从包里拿出手机又把包包扔回去,果然是他:喂? “你在哪儿?” “在学校。” “怎么跑哪里去了?” “回忆大学生活呀!”温柔说着笑出来,转眼看向那俩用眼神鄙视她的女人。 “回忆大学生活?外面还在下雪路太滑我不放心,你们现在具体位置是什么,我过去接你。”他淡淡的一声,已经拿起外套准备往外走。 “不用了,我跟允湘还有陈晨在一起,她们俩要挟我今天陪她们俩回忆童年,不然就跟我绝交。”温柔特意把后面那句话说给他听。 男人手里的外套又缓缓的放回椅子后面的挂衣架,深邃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失望。 “那既然这样,不管去哪儿都提醒开车的人要小心谨慎。” 温柔听到他那冰冷的声音却字字都透着关心,不自禁的垂了发热的眸:好。 陈晨跟允湘看着温柔那一副难过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去把她的肩膀搂住:他关心的是他的孩子罢了,你那么难过干什么? 温柔本来差点要掉眼泪,被陈晨一句话给搞的笑了出来。 “好吧,那我们就接着玩。”还不等陈晨反应她已经抢走陈晨手里攥着的雪球一边往后跑一边朝着陈晨扔过去。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那俩女人还没尽兴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雪地上:我不行了,不行了。 穿着粗气朝着俩死党挥手认输。 果然孕妇不是好当的,只跑几步就没劲了。 “孕妇不要躺在雪地上,快点起来。”允湘伸了手给她。 温柔才觉得不妥,立即爬了起来。 后来三个人又去了学校旁边的小吃店,老板一直没换,手艺也没有变。 三个女人吃着吃着竟然都不自禁的开始伤感。 “一眨眼就这么多年了。”允湘感叹。 “是啊,那时候多好,只活自己的。”陈晨也感叹,想着自己婚后,虽然看似自由,但是毕竟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温柔却只是沉默,感慨人生向来不是她的性子会做的事情。 她只是有些难过,如果再回到当初,再发生那些事,她是不是还会认命的当滕云身边的女人,绯闻女友,专业秘书。 可是那时候,除了答应他,她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温柔实在是想不出来,而且看似是她吃亏,其实她不过是搭上了一个名誉,名誉对于一个人,有时候竟然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而且滕云跟她的绯闻,怎么闹别人也会以为是她站了便宜吧。 如果再回到过去还是那样的选择,那么人生就没有必要重来吧。 于是她是个连重来一次都不愿意的人。 如果说人都逃不过命运,而她只是按照自己认为该走的顺序走下去。 之后后来遇上一个老师,她们都已经快要记不起来,不是教着她们班的。 “你们不记得我?她们俩不记得就算了,温柔你不记得可不对啊,你跟滕教授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喝喜酒。” 温柔…… 老师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于是在说了好一会儿之后三个女人才不得不点了点头:老师您现在在做什么啊? 陈晨便打破了刚刚的尴尬,管他到底是谁的老师,反正是老师。 “还是教体育,我还代你们体育老师给你们上过几节课,对你们三个可是印象深刻。” 三个女人终于丢脸的默了。 想起当初,上体育课耍小聪明的女生不在少数,她们就在其中,尤其是陈晨跟允湘每次不想去就把温柔也拉下水。 有次装腿疼,老师喊了一声脚底有老鼠,三个女孩立即跳到凳子上,哪里还有人敢腿疼? 后来老师干脆到了她们那一桌,就那么聊着过往,那些彼此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 回到办公大楼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再那么纠结了,温柔就在想,不知道滕总的气消了没有? 现在想想,好像自己也有不对,应该告诉他的。 可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就那么严肃。 温柔想不通他的脾气怎么能说来就来。 她到了办公大楼下了车刚要往里走又接到滕云的电话,一边跟姐妹挥了挥手一边接电话往里走:喂? “在哪儿?” “回办公大楼了,刚进大厅。” 滕云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雪白:直接到办公室。 温柔竟然没再说什么,听着他的声音里有点低落,便挂了电话进了电梯。 上楼后办公室门口蒋雯已经在工作,看到温柔来便打招呼:柔姐你可算回来了。 “这么一会儿不见我就想我?”温柔开玩笑道。 “哪里是我想你,是老板。”蒋雯说着指了指办公室门口,小心谨慎的眼神看着温柔。 温柔自然没忘记他的电话里说让她直接去办公室,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门:老板! 在门口叫了一声。 滕云站在玻幕前看着外面的眼神收回,转而回头望着在门口探着脑袋的女人,她微微的咬着下半片唇瓣,好似有点紧张,脸上肌肤又泛着红,那一刻他心里所有的执拗都烟消云散。 “进来!” 温柔打开门进去:老板您找我有事? 自然是跟他开玩笑,但是又不敢太放肆的表情,于是就一本正经,却迎上老板大人深邃的带有责备冷漠的眼神。 “过来!”他淡淡的一声,靠在玻幕前双手环胸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女人。 那一步步的…… “你是乌龟吗?” 他不高兴的问了句。 温柔立即瞪他一眼:孕妇而已! 然后几步上前,站在他眼皮子低下。 他的手缓缓地放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些的女人:玩的挺开心? 温柔看着他那不爽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有点心疼,自己不开心出去找痛快了,他呢? 竟然不由自主的伸了手,不看他那冷漠的表情,就那么不由自主的,却是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到他怀里。 那一刻他不动。 那一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脚好像是块木头。 “我道歉,我昨晚该说的!” 她突然心软,他的心又怎么还硬的起来,不自禁的叹息,低头看着怀里女人的脸:你没错。 她昂首,却依然趴在他的怀里:当真这么认为? 好吧,肯定不是啦,迎上他又冷漠的表情她便又低了头,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滕云,昨天我们本以为纠缠你的人肯定是苏瑾,但是当我们到了那里看到刘洋缠着你不让你走的时候……而且你又去送苏瑾,去给她煮饭……其实……我也不好过……唔! 她的话刚一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面对他,然后迎上他那霸道的情缠的亲吻。 那一刻,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所有的烦闷全都被那个吻尽数吞掉。 她可以跟他承认,承认她去过。 承认她是因为担心他被抢走才去。 承认她是因为怕他以为她在吃醋她才没说昨天去过。 因为她感觉到他的难过,他的失望,因为她不想他不开心。 她紧紧地抱着他,他也紧紧地把她抱住:要道歉的是我,是我小题大做,温柔,我只是想得到你,可是我又看不到你的心到底在不在我这儿。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告诉我,你对我动了心,告诉我你很在乎我。 温柔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他的眼里满含深情。 “温柔……” 她不是不想说。 她只是有些怕。 怕自己这么不受控…… 温柔突然抬手拿住他的手离开她的脸,只是难过的低了头。 爱一个人竟然这么容易,她就这么对他动了心。 她已经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她不能把自己丢的那么彻底。 或者自己已经爱上他,但是,不能再多说了。 “晚上我想回去看看妈妈!”每次有心事,似乎都喜欢回到娘家。 而他竟然无法阻止。 “好,我送你过去。” 温柔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也想多跟他在一起待一会儿。 只是她需要静一静,需要想一想,她这一场,到底该不该,能不能,靠不靠得住。 她不怕结婚,她只怕动了不该动的心。 到时候如果她不能抓住他一辈子,那么这场爱,她便是输的一败涂地。 女人天生敏感,多愁善感,不像是男人那么洒脱。 她怕自己到时候做不好,伤痕累累无法自拔,不是她的人生想要的。 这些年她的心已经超负荷,已经输不起一场盛大的感情。 她不愿意说,他便不会逼她,这些年,他们之间像是有某种默契,撕破脸那种事极少做的。 后来她又投进她的怀里:我很想你。 那四个字,竟然可以脱口而出,然后说完又觉得万般的纠结,只得紧紧地抱着他。 他也抱着她,只是无奈的笑了声,如此,也算是有进步。 晚上他送她回家:我待会儿来接你。 “不用了,你回去后就陪爸妈聊天然后休息,我陪妈妈住一晚。”温柔想,容艳整天自己在家,也期盼着孩子回来聊聊心事吧。 滕总竟然只剩下无奈苦笑:那好吧。 温柔下车后他的车子停在楼下一直没走,温柔回头看了几次让他走,他的眼神却那么执意,温柔没办法只好自己上了楼。 “我炖了鸡汤,昨晚做梦梦到你回来,今晚就突然做了鸡汤,想着你要是不回来那我就自己补补算了,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 温柔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竟然只是拉着妈妈坐在沙发来,她怎么能感觉不到,其实妈妈在想她。 一个人住肯定很孤独吧。 但是又没办法让妈妈搬去跟自己同住,公婆已经在,再去一个老妈,恐怕会不好。 温柔突然觉得女人结了婚有些事情还真是麻烦。 “你今晚要住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容艳听女儿的话后着急的问。 “是啊……等等!”温柔眼眸间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犹豫,然后立即放下筷子往主卧那边跑去。 到了阳台把窗子打开往下看,然后…… 突然一颗心像是掉进无尽深渊。 她想静一静让他自己回去,他竟然在楼下一直没走。 容艳走过去轻轻地抚着女儿的肩膀:叫他上来吃晚饭吧。 温柔一愣,回头看妈妈。 “然后要住下就一起睡你那个房间,要走他有车也方便。”容艳说,一心都在为女儿着想。 等滕云上楼的时候温柔已经开了门在等他,滕总上来的时候也尴尬,昏暗的楼道里他走上去看到老婆靠着门框站在那里等他的眼神,像是在隐忍什么,她快要笑出来,又好似要哭了。 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转眼已经到她身边: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妈妈做了鸡汤。”温柔摇摇头,然后拉住他的手进了屋。 容艳添了碗筷,看着女儿女婿一起坐在她面前,其实她心里很感动。 滕云有点尴尬,但是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把尴尬表露出来,总感觉自己像是个离不开老婆大人的男人。 不过反正已经来了,而且他确实是不愿意跟她分开。 晚上陪容艳聊了会儿,容艳一直咳嗽,到了冬天,身体状况会比较糟糕,温柔听着她咳嗽都心疼坏了。 “您这样多久了?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我这是老毛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看什么医生啊明年开春就好了。”容艳说。 “还是我抽空陪您去医院看看的好,我听声音怎么感觉又严重了好些。”温柔担忧的说。 “明天我给人民医院的院长去个电话吧,然后你陪妈过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滕云坐在老婆身边说。 看老婆那么担心他怎么会不心疼,自然帮温柔想办法。 温柔立即点头:好! 后来两个人挤在温柔的小房间里,滕云的大长腿竟然有点憋屈,不过能抱着老婆睡的感觉似乎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温柔忍不住笑,感觉到他的腿老在动:哎,我的床其实是一米八两米的,比你长呢。 “嗯,有点硬!”滕总承认是够长,就是有点不舒服。 温柔突然爬了起来在他胸膛上,就那么痴痴地笑着望着他,透过外面的点点光芒,看着他那幽暗的鹰眸:要不你回去吧。 大富豪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煎熬? “你小瞧我?”他把她抱在眼前,望着她那如黑曜石般美仑的眼:你忘了你老公也是后来发家? 温柔的笑声更大了,却突然被堵住了嘴,在伸手都看不清五指的房间里,那个靠墙的床上。 “你为什么不走?” “你在这儿。” 后来,房间里安静下去,两个人的声音都跟着寂静了。 他不走是因为她在这儿。 他会这么缠着她一辈子吗? 温柔突然想,然后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不敢离开。 若是有一种纠缠是一生一世,她倒是很渴望。 虽然那时候朦胧的喜欢过别的男生,也希望人家缠着自己,但是却没有像是今天这么极具渴望。 一个人在家吃不香也睡不好。 而且尤其是刚刚闹了点小别扭,就特别想在一起。 狠狠地爱。 当然了,现在滕总也只能想想了。 折腾了一会儿怕累到她,便把她安置在怀里,自己想办法消火。 温柔羞的脸上通红,硬是往他怀里钻:别闹了。 “嗯!”他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动。 那低沉的嗓音,那么让人心醉。 这算不算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完床尾合了。 后来两个人相拥着入眠,那便是最美丽的事情。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滕云边说:吃完饭我给院长打个电话,今天上午我陪你们一起过去,正好温柔也该产检了。 “哎呀,我不去,你们俩赶紧去产检,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这老毛病反正也去不了根的,你们好好地不要让我操心我的病很快就好了。” 容艳说。 温柔看着妈妈那执拗的样子竟然有些无奈:妈,我们还是去查一下吧好不好?您这样拖着总是不好的。 容艳摇了摇头:吃饭,吃完饭你们俩去产检,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担心我跟你弟弟妹妹,就是给我平平安安的生下肚子里那三个小心肝。 温柔跟滕云一起去医院少不了又碰上那一家,滕美去检查妇科正好,碰上侄子陪侄媳妇产检,停住后看着温柔在里面接受医生的检查,然后把滕云悄悄拉到角落:好你个姓滕的,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妈,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罪? 滕云无奈一笑,低头看着自己姑姑醋坛子打翻了的脸:我以为你只吃姑父身边那些女人的醋呢姑姑。 “你……”滕美气急的抬手摸他的脑袋,他身子倾斜,动作利落的往旁边一闪。 滕美更是气急:你表妹想你呢,上去看看。 只是小声提醒。 “等温柔产检完。”滕云双手环臂,站在那里看着 “你先去,我待会儿陪她上去。” 滕云笑了声,不回答,但是也不走。 那俊逸的脸上分明写着你的话不可信几个大字。 温柔这次不是做彩超,只是大夫给她摸了下大小,所以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然后看到滕美在跟滕云说话:姑姑也在。 滕美听到声音立即看过去:检查完了?那正好,我们一起上楼去看看洋洋。 温柔没回过神,看向自己的老公,滕云被滕美拽的没办法:好,我们去,你先放开我。 滕美一愣,原本跟他并肩的,然后被他强行把她的手给拿开,滕云转头走回到温柔身边:大夫怎么说? “说孩子在里面长的很好,让我们尽管放心。”温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感觉很惊喜,很激动。 他也笑:那就好,我们上去看看洋洋? 他轻声问,不想扫了滕美的面子,毕竟是疼他的长辈。 温柔点点头:好! 滕美气的都要七窍生烟了,她说什么滕云都不停,唯独听老婆大人的啊。 看那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温柔又那么伪温柔,她真看不下去了。 滕云一上去原本正在化妆的刘洋立即把手里的化妆盒一扔:哥。 娇滴滴的叫一句穿上拖鞋就下床。 滕云站在门口还不等靠近,人已经黏了上来。 温柔稍微退后,被刘洋那粘人的样子搞的也有些尴尬,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滕云先是双手投降状,然后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身体还没好,去床上躺下。 “你抱我去!” 看不见滕云想要跟她保持距离,还要滕云抱她到床上…… 滕云微微拧眉,看向温柔,温柔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微微垂着,不说话,也不看他。 要怎么做他自己看着办。 “好了,别闹了,自己到床上去。”他的声音不如刚刚的迁就,多了几分生硬。 刘洋在他怀里撒娇:不嘛,人家就要你抱。 滕美在旁边看着,其实也快看不下去,这丫头不会真喜欢上她表哥了吧? 虽然滕云是滕美的骄傲,但是滕云却是自己的侄子,看着女儿这一出,想起老公的话,她突然也冷漠命令:洋洋,不许没大没小,自己到床上躺着去。 刘洋抬头看她老妈:妈,人家好久没见哥哥了。 “哪有好久,昨天他们两口不是刚来看过你?” 刘洋一下子不高兴的转了头,哼哼着上了床。 滕云这才松了口气,又低头看温柔,温柔还是低着头。 滕美看着温柔的表情再看滕云的:行了,你们俩赶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在这儿照顾她。 滕云跟温柔自然是赶紧走,只是后来刘洋不高兴了:妈,你干嘛让哥哥走? “刘洋我警告你,你爸爸已经跟我说过,如果你真的对自己表哥有邪念,他会立即送你出国去。” “什么?”刘洋惊呆。 “你爸爸明天生日,我们明天出院,不出意外,你出国的签证马上就下来,我看你要走就早走。” 刘洋没想到老妈这么说,一向是维护自己的女人突然转了性? “妈,我真的喜欢哥哥呢?”刘洋软下来试探着问。 “他是你哥哥,你脑子进水了吗?你喜欢他?” “可是在我眼里,他不仅仅是哥哥。”他还是个男人。 她暗恋自己的表哥,以前她还不觉的怎么,这次跟男友分手后她感觉自己像是无法在克制。 索性就追求滕云。 “你真是疯了你。”滕美一下子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我是不会乖乖出国的,你们要是敢逼我我就敢离家出走让你们再也见不到我。” 温柔跟滕云去公司的路上,温柔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在他身边。 滕云从前面的透视镜看了她一眼,然后不自禁的微微挑眉,叹了一声。 “怎么了?” 温柔问一句,转头看他。 雪后即便路上的积雪都被处理,但是草丛里的雪却依然厚厚的竖在那里,很厚重,很端庄。 “没事。”他淡淡的一声,却是笑了。 温柔也笑,也不说话。 对于刘洋的表现温柔是早已经预知,滕云是因为看到老婆好似早已经了解全局有点挫败感,不过也还好。 因为他老婆很识大体。 “昨天我们三个回学校在旁边吃午饭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师,我们都已经不记得他了,虽然聊了很久,但是他说他还去过我们的婚礼。” 温柔突然想起他们那场婚礼,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太盛大,身心的觉得不真实。 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是她? 而那个一身黑色礼服的男人又真的是身边坐着的人? 如今已经是夫妻,但是对于那一场,却总觉得像是梦幻。 直到手被牵住,她垂下眸,看着两个人手上的戒指,然后笑了一下轻轻地靠着他的肩膀。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似有了归属。 不再是忙碌的一个人。 心里除了妈妈弟弟妹妹之外还有了别的惦念。 原来靠着一个肩膀的感觉如此美好。 到了办公大楼那俩人继续冷战,温柔看着蒋雯见到韩西的时候眼皮子刚抬起就又落下的样子不自禁的感觉这俩人好像越来越冷漠了。 韩西刚要进滕云办公室,温柔突然对蒋雯说了一声:我有个大学同学今年刚从国外回来,家世也不错,要不然我带你去相一下? 蒋雯抬头傻愣的望着温柔。 韩西抓着门扳手的手顿住,转头看温柔,温柔眼神带着调谐的望着韩西:你有意见? “好你个温秘书!”韩西说着便把门打开,进去后把门用力一关。 温柔微微挑眉,却听到蒋雯说:柔姐你认真的么? 温柔…… “你老婆欺人太甚。” “她怎么欺负你了?”滕总抬了抬头,然后又看着手里的文件。 “她要给蒋雯介绍她同学,她要让蒋雯去相亲。”韩西看滕云不为所动立即又加重了口气。 滕云却只是皱着眉盯着手里的合同。 韩西不高兴的双手掐腰:你就这么无视我? “你看一下这份文件。”滕云把手里的文件丢到他面前。 韩西这才意识到是工作上出了问题,立即也换了副嘴脸。 滕云不高兴的坐在那里皱着眉:这块地不是早已内定是我们的? “肯定是有老东西吃了启亮集团的好处。”韩西烦闷的把文件又翻了一页。 “去调查一下,这块地我们必须拿到手。”滕总立即下了命令。 韩西点头,放下文件要走突然又看着他:蒋雯的事…… “温柔是刺激你罢了,先去办正事。” “要是我女人被拐跑了到时候你赔我一个。” 滕云冷冷的瞅他一眼他才离开。 一出门他又走到温柔面前,双手搭在她的桌沿:温秘书,做人要厚道。 温柔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忍笑中。 他看了眼低着头打字的女孩,然后淡淡的一声:市南有块地出了点问题我去解决一下,下午回来。 他说完后还是看着蒋雯,只是蒋雯的眼神自始至终只盯着屏幕上,他也没再多说就走了。 之后蒋雯才停止乱敲打,然后转头看温柔,温柔笑了一声:我可以断定,他很在乎你。 蒋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叹息。 “你总是给我上课,今天我也给你上一课,我看韩西,只要你一句话他就会乖乖的到你跟前,情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你们现在这种僵持的关系,他怕你被别人钻了空子,难道你不怕别人趁这时候也对他穷追不舍?我可听说楼下公关部的一个美女整天缠着他要跟他约会。” 蒋雯转头看温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温柔只是耸肩,没再说话。 只是想到韩西刚刚说的,市南有块地出了问题? 敢抢他们地的人还真不多。 韩西到了市政厅见到大人物,听着大人物说话的口气不自禁的皱眉:王老,你这些年可没少吃我们腾飞的好处,何况这块地我们有言在先,你这样做…… “这次可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你先看看那人的来头。” 人说着把一份资料放到他面前,韩西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庄严地办公室里气压显得特别低。 韩西皱眉,出了办公室便给滕总打电话:抢我们地的人来头不小,不过我看了下他的资料,好像跟你老婆是高中同学。 滕云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要想夺下那块地,说不定也没有那么难。” 滕云皱着眉:韩西,限你三天之内把那块地拿下来,记住,不准找温柔。 他说完之后挂了电话,然后查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进来一下!”没多久他摁了内线,温柔听到声音后便立即进去。 “坐下说!”他眼观前面的椅子,温柔就走过去坐下。 “怎么了?” “你认识一个叫赵峥的人?” 赵峥? 温柔微微拧眉,使劲思考。 滕总却是眼瞅着老婆在寻找记忆的眼神。 “那个……好像是高中同学。”温柔后来说,有点吞吞吐吐。 滕云点头:性情怎样? 温柔看向滕云,小心肝有点发颤:什么意思? “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滕云直勾勾的盯着温柔的眼睛,温柔都被他看的胆战心惊了他还不放过。 “我们不是情侣关系。”于是立即澄清。 “他追过你?”滕总疑惑,声音里全是逼迫。 “准确的来说,是我追过他,不过那时候我家道中落,所以他拒绝了我。”温柔说完后笑了一声。 滕云微微皱眉,心想:倒是没想到滕太太你还曾是个如此主动的女人。 温柔有点紧张,他的眼神仿佛是不高兴。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快要忘记那个人,怎么突然提起他?” 温柔问,他该不会是去查她的老底吧? 如果是,那么现在才查也晚了些啊,那么只能是别的原因。 “他……他家不是搞房地产的啊。”温柔突然想到韩西那会儿说的话,一下子联想到,犹豫道。 “你们太多年没见,你不知道也不稀奇,不过这件事情我不准你去插手,懂?” 温柔立即点头,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老公给自己下了命令,一个不字也不敢说。 而且她对过去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所以,才懒得管。 “哪怕是韩西求你,你也不准去跟他见面。” 曾经跟现在,滕云不喜欢纠缠不清的生活。 温柔立即点头:好。 答应的很痛快,滕总这才稍微安心。 只是出门后她立即接到了韩西的电话:我们需要谈谈。 温柔转头看向办公室里:不用了,老板刚刚跟我谈过,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我靠,你们夫妻是打算坏到彻底了吗?” “抱歉!” 温柔说完挂断电话,然后蒋雯回头看温柔:好像是韩西要求你什么? 温柔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他? 蒋雯微微叹了声:柔姐,你帮他嘛。 温柔不自禁的眉心微蹙,这还在吵架呢,要是不吵架,还不得哭着闹着求她帮忙? 只是无论如何,既然她老公不愿意她插手,她便不会帮了。 “柔姐……” “你们不是在吵架?你现在帮他不等于承认你心里惦记着他?那多没气节啊?” 蒋雯…… 温柔看着蒋雯那颓废的样子笑了一声后坐下,后来韩西找滕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那块地,自己想办法夺回来。” “可是你老婆这个现成的帮手在这里,说不定她一句话就搞定了你非要让我累死累活?” “失去这块地,蒋雯会被分配到德国的分公司去。”滕总说完最后一句话挂断电话。 韩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失去这块地那个欠揍的女人就要被发配到国外去,那他…… 真是吵架都捞不着见面了,万一再遇上什么帅哥,她那个花痴的性子还不得被人家拐跑? 当韩西还在费尽心思为了那块地,温柔却必须要跟滕云去参加他姑父的生日聚会。 因为是在家里,所以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就算是二十多个人聚在一起,再大的大厅也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晚温柔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走的时候她就在想,这场聚会对别人可能是个机会,对自己却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是她知道她只能小心谨慎,因为这一趟她作为滕云的太太是必须要去的。 车上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竟然想起一个小说里女主角被人在食物里下毒的悲惨时间。 滕云本来专心开车,但是后来也留意到她似是有些心事,安静的车厢里总算有了声音,他但有的问她:怎么了? “有点紧张!”她回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窗外,这天,雪已经滑了个差不多,心里不自禁的有点落寞,但是她还是维持着微笑。 “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次,我是以你老公的身份陪你出席。”这样的身份说明了她稳定的地位。 温柔知道,他想让她安心,后来靠在他的肩头。 像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穿礼服已经不可能了,也好在不是庞大的舞会,她一身浅色孕妇裙,外面白色的大衣,头发柔软的散在胸口倒是也算是清秀温柔。 只是当到了刘洋家里,当大家已经都差不多聚齐,当温柔看着苏瑾跟刘洋站在一块,就想起某次舞会。 她们俩怎么会走的那么近? 苏瑾一向是独来独往,没什么真正很好的女性朋友,只是这段时间她跟刘洋…… “哥,你怎么才来啊?我跟苏瑾姐姐等你好久了。” 滕云本来拥着温柔站在门口,谁知道人却突然被刘洋截住,刘洋从温柔身边把他直接抢走,温柔站在一旁愣住,整个人都感觉有点冷。 他一入场,自然成为大家争先恐后问候的对象,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他跟刘洋还有苏瑾在一起,然后被一群人围住问候。 当她无意间看向别处,允湘已经朝她走来:哎,你老公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啊。 温柔淡笑一声:你怎么来了? “我替我爸爸啊。”允湘说着一手抱着另外一只手臂,一手拿着酒杯,里面白色的干白透亮的让人发闷。 温柔想,原本说只是家里人一起庆祝,还有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但是现在看上去,除了几个熟悉的小辈,竟然还有一些大人物。 “陈伯父也来了,在楼上跟刘洋的父亲密谈。”允湘说着看了温柔一眼。 温柔也看了允湘一眼。 密谈的意思很明显,这样的场合两个人躲在书房里谈的事情,肯定是很重要的。 不过那都不是她们该在乎的范围,因为她们连自己的事情都是很难处理好。 国家大事根本不是她们该想的。 “如来这个表妹是不是脑子被摔坏了啊?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变态呢?” 温柔看过去,滕云正好也朝着她这边看来,滕云直到看到她跟允湘站在一起才安下心来。 “表妹喜欢表哥的剧情其实也不少。”温柔淡淡的说着。 “走!”允湘说着拉着温柔往前走去。 温柔本不想凑热闹,但是允湘既然已经拉她,她觉得她过去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毕竟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这些花蝴蝶,也该滚的远一点了。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名门高攀不起》虐恋情深 ☆、88 秀恩爱好冒险 滕云看她走来便立即对大家说:请让让。 然后众人跟着他的眼神转头看,就看到一个穿着很随意的孕妇朝着他走来。 这个女人自然大家都不陌生:啊,原来滕太太也来了呢。 这时候有个年长的企业家突然说了一声,然后大家才看到温柔。 “看来我的存在感实在是低的厉害!” 温柔走上前去,滕云自然将她轻轻地拥住,漆黑的鹰眸里满满的都是审时度势的聪慧女人。 “你哪里存在感低了?在我的眼里便满满的都只有你一个。”他轻轻地扶着她的手,用一种极其暧昧又宠爱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脸蛋发红。 站在旁边的刘洋刚想上前,允湘却先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就算全世界看不见你又如何,只要滕总心里装着你你便知足吧。 允湘这话自然是说给有些人听。 苏瑾在旁边拿着酒杯轻抿了一点,听着刚刚的一席话,她如何会好受,但是又如何不知道,不过是逢场作戏。 “也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到底是我呢,还是我肚子里的三个小宝贝。”温柔看他一眼,然后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他说。 怀孕这种事也不是年年有,所以,该利用的时候利用一下,也没什么不可。 “那自然是先疼了宝贝你,才能疼那三只。”他轻拥着她对她坦荡荡的说,那眼神暧昧的,让人看不下去呀。 温柔都快受不了,允湘也要被他恶心到:滕总,您要是再说下去我们可真受不了了啊,要秀恩爱也要挑对地方嘛! “这地方很好。”滕总轻声对自己老婆说,眼神自始至终都不离开自己的女人。 好不容易她主动到他身边,他怎么舍得不跟她把这一场配合好。 刘洋狠狠地眼神朝着温柔,看温柔看腾云的眼神,顿时就不爽的脸色大变,一下子摸着自己的额头要晕过去的样子往滕云身边走:呀,哥,我的头好晕,快抱我上楼休息一下。 温柔转头看着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女孩,今天刘洋的着装打扮格外的出彩,只是…… 允湘扭头看着抬脚就伸了出去,刘洋眯着眼往前走一下子没走好,被允湘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苏瑾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看的是一清二楚,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就刘洋那点小聪明,恐怕就算允湘不那么做,滕云也不会怜惜。 她早就看透,滕云绝不会无缘无故疼一个女人。 如今的滕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滕云? 她努力地想要看穿那个站在别的女人身边的男人,但是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看不清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狠绝的吗?在他那看似温柔的外表下。 很快刘洋的父亲跟陈晨的父亲从楼上下来,随后滕美一身晚礼服走到自己老公面前,现场音乐响起,夫妻俩便先跳了一舞。 后来滕云带着温柔也跳了起来,不过他们只是相拥着,好似在跳舞,又好似只是在相拥,那么难舍难分的。 “你会不会觉得委屈?今天来的女孩竟然都这么好看,只有我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还穿着孕妇装,都没有好好地打扮一下。” 温柔靠着他的肩头,突然有种失落感。 看这一场里,觉得自己竟然是最差劲的一个,当然只是在打扮方面。 “你跟我这么多年,看我除了你还对别的女人多看过一眼吗?” 他却说出这么一句。 她跟他这么多年…… 好似…… 那一刻,她的心那么的温暖,那七年,他们没有亲吻,没有发生关系,甚至没有住在一起。 但是,仿佛他们早就相爱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口气。 于是,再多的人群,他的心里也只是她一个。 突然滕美到他们面前停住:我想跟我侄子单独说几句不知道侄媳妇是否肯把他暂时借给我呢? 温柔跟滕云停下步子,看着滕美眉眼间的精明,温柔抬头看了滕云一眼,滕云也无奈的看着她,然后温柔退到一旁:当然可以。 “我去去就来。”看到滕美的眼神滕云便知道有事,于是跟滕美去了楼上的房间。 温柔闲下来,允湘走上前:我想走了,你呢? “我要等滕云。”温柔据实以告,声音里听不到一点起伏。 等他,现在是她最重要的事情了。 刘洋看滕云走后也跟旁边一个穿着服务生服装的男孩站在一起,眼神稍微对视,男孩点了点头。 温柔跟允湘告别完送到门口,回头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丫头一向自命不凡,虽然不肯答应跟那个男人结婚,却是心里再也没有别人。 她希望这个夜晚对允湘来说是不一样的,希望她能有所改变。 有个服务生经过她身边也没说什么,只是袖子里滑出了一些珍珠。 仿佛是一条珍珠项链断了线吧, 温柔脚下一疼,刚一弯身,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把她撞了一下。 那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就要趴在地上。 只是,当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尖叫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回过头,她已经完好的在一个高大的男人的怀里。 他紧紧地拥着她,看着她惨白的脸:这种肮脏的地方怎么配的上你? 他冷声道,然后把她扶起,在众目睽睽下,他弯身拿起一粒洒落在地上的珍珠,然后起身。 温柔也看着他指尖的珍珠,眉心微皱,她是真的吓坏了,她要是摔在地上,恐怕她不死,肚子里三个孩子也要出事。 允健突然转头,冷眼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刘洋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场,她是知道允健的,突然心里暗道:不好。 苏瑾也在旁边跟几个女孩聊天,然后安静的看着那一幕。 就那样成为焦点,温柔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若不是允健及时伸手搂住她,她恐怕真的要坠下去。 “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已经不想说话。 这一场她知道肯定有人想要她不好过,但是她没想到是这样。 滕云被滕美拉着去了书房:你妹妹说她要嫁给你当老婆,滕云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你妹妹对你有了这种心思? 允健从口袋里掏出枪,一手抱着温柔一手举过头顶,在他冷漠的表情下,在那一枪巨响下,有些人已经吓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允健冷冷的看着那个站在角落里哆嗦的女孩,然后枪口便对准了那个女孩。 刘洋吓的快要哭出来却又不敢,这一场允健在暗处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一些大人物已经被惊动,刘洋的父亲苍劲有力的声音:这位朋友请把枪先放下。 允健理也不理就扣了扳机。 “住手!” 滕云听到枪声从里面跑出来,只是几分钟,大厅里却已经天翻地覆。 当他看到允健拿着枪抱着他老婆,不知道又要做什么的时候,他迅速下楼。 温柔看到他之后才突然觉得委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允健却说:滕云,你带温柔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给这么肮脏的人的父亲祝寿?你可知道刚刚她差点就一尸四条命? “不管怎样,先放下你的枪。”滕云冷喝一声。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都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家伙,一个走火便是一条命。 “哼,只有没用的男人在这种场合才会放开自己的妻子去跟别的人谈天说地,今天你的女人我要带走。” 他冷冷的道了一声,然后不等别人再说话已经把枪利落收起。 刘洋看到他把枪收了回去,原本就已经虚弱的身子瞬间顺着墙边滑倒在地,一脸的呆滞。 苏瑾看着允健要去抱温柔却被温柔给抓住了手臂,温柔的眼里很凝重的神情,摇了摇头:不要。 仅仅苍白的两个字,却已经道尽她的心思。 周遭的人渐渐地敢抬起头来,允健皱着眉:你还要呆在这个地方? 他不高兴的问她,他是担心她再出事。 “你先回去吧,不然允湘该担心了,刚刚只是个小意外,不知道是哪位夫人的项链断了而已。”温柔轻声说道,是说给允健听,后面却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然而允健刚刚开了枪,这个地方又不是普通的人家,恐怕很快会来一些人,温柔只好让他先回去。 滕云这时候已经走了过来,表情也很凝重,把温柔拉到自己面前:真的没事? “腿有点软。”温柔只好告诉他实情,想对他报以微笑已经无能为力。 滕云垂眸,看着脚底血红色的地板上滑落的珍珠一粒粒,眉心紧蹙,已经了然刚刚发生的事情。 然后在抬眼看温柔更是多了几分愧疚。 全场又有了小声地议论,但是他都听不见,只是拥着她。 允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允湘说温柔对滕云对了情他本来还不信,但是看到温柔对滕云的百般容忍,他竟然再也不想看下去。 既然滕云已经来到她身边,他才转身走掉,不过走掉之前却仍然不忘对着刘洋的方向冷冷的扫了一眼: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给我听着,日后若是在被我发现有谁敢对滕太太动什么歪念头,我见一个杀一个。 允健说完之后转身大步离去,温柔看着那凉薄的背影心里却有些难过。 滕云看着温柔看允健的眼神然后也看向那边已经瘫坐在地上的表妹,最后又转头看温柔。 温柔这才回过神,然后对他报以微笑。 她是真的被吓到,滕云不废话,立即把她抱了起来:我们走。 只是之后这个生日会却真的是再也热闹不起来,后来人都走了,家里只剩下了一家三口,一个八层的生日蛋糕摆在大厅中央,但是明明空调开的是热风却还是冷的人不敢大喘气。 刘洋的父亲紧盯着自己的女儿:说,那串珍珠项链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刘洋小声嘀咕,坐在一旁谁也不看,只是低着头。 “那是你妈妈的项链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领导之所以是领导自然跟他超高的观察力也有关的,他的每一方面素质自然都是很好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你别吓到她,现在家里又没外人……”滕美看到女儿浑身在打哆嗦也是心疼。 而回去的路上滕云一直没怎么说话,温柔却是看了他好几次,但是他在开车,仿佛也是带着怒气,所以她便不敢多说,怕他的心情更糟糕。 滕云生气是因为允健抢了他该说的话该做的事。 他以为就算刘洋跟苏瑾想对温柔攻击,也不过事语言上的攻击。 他却小瞧了自己的妹妹。 到了家门口他才回过神,回头看着低着头的女人:要不要去医院? 温柔听到声音才抬头,眼里有些茫然,然后对他摇头:不用。 他这才松了口气,却是突然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我发誓,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温柔不笑,只是被他紧紧地抱着,心里很安慰。 其实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知,他们能做的不过就是多加提防,就像是那会儿她踩了珍珠又被推了一下,若是只是踩了珍珠也许她还不会受惊,但是突然被推,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当时就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 但是她不会跟滕云说有人推她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希望滕云因为她跟刘家翻脸,这些年他姑父的确帮他不少,虽然也从中获利。 平安生下孩子后,她什么都不会怕,她想。 他的紧张跟失望,还有心痛,她统统都感觉得到。 “我的腿还是有点软。”温柔小声道,用一种貌似极其暧昧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其实是不想气氛太僵硬。 他抵着她的额头一会儿才离开,然后看着她那微笑着的样子,他无奈一笑:我抱你回家。 于是温柔彻底笑开。 “被爸妈看到会不会不好?” “好在我抱的是自己的老婆!” “讨厌!”温柔笑着被他抱出去,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就那么痴迷的望着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她知道自己不是个会撒娇的女人,要是那种很会撒娇的小女人早就两手一伸让老公抱上楼,还说什么腿软。 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想跟他好好地。 好在有惊无险,那么他们还要为这一场担惊受怕多久? 自己失意别人得意的事情,她向来不会。 还是好好地活着,既然老妈给她这条命,她如何能不珍重? 何况现在有疼自己的男人,她干嘛还要让仇者快? 有惊无险后面一定是福气,温柔想。 苏瑾在夜色喝酒,有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公子哥拿着酒杯去跟她搭讪:美女好久不见。 苏瑾抬眼看了那男人一眼,然后冷淡的笑了一声:我不认识你。 冷冷的一声之后脸上再也没表情,只是在喝自己的酒。 “美女这么不近人情,好似有心事啊?”男子靠在吧台,低着头看着她道。 但是苏瑾并不答话了,只是在喝自己的酒,想自己的事情。 刘洋赶到的时候那个男子还不想走,刘洋冷眼瞧了人家一眼,那男子向着错误的方向领悟,然后靠边站。 苏瑾还是不为所动,刘洋却爬上了吧椅,然后看着苏瑾那不为所动的样子便更上火,要了酒灌了一大杯之后才立即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这件事我不插手。” “你不插手?你别忘了那个在温柔差点要摔倒又推了温柔一把的人可是你找的。” 苏瑾转头,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孩:以后再也不会,我们俩还是保持距离吧。 苏瑾淡淡的说了一声,所有的复杂情绪全都被自己压在心底。 这一次,她是后悔莫及,要是查出来她也参与,恐怕滕云绝不会饶了她。 她不傻,不会让自己在滕云心里成了那种坏女人。 “保持距离?我差点被那个神经病一枪给嘣了,你就这么一句话就想跟我断绝关系?”刘洋气急的对她道。 若不是里面音乐声太吵,恐怕会惊动不少人。 “刘洋,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先把我拉下水,但是我什么都没做,今天晚上——我也没做什么。” 苏瑾绝情的说,然后拿起包掏了一百块放在吧台上便从椅子上下来离开。 刘洋听着那话却是气急:这个贱人! 他们俩回到家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件事家里长辈已经知道了,滕云知道滕教授在等他便等温柔洗澡的时候才出来:怎么? “你姑父打过电话来了,温柔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再发生的好。” “温柔没事就好,不过洋洋是你妹妹,你千万别太怪罪她。”滕教授担心两家就要决裂。 滕云微微蹙着眉:爸,洋洋被宠坏了,我不会让她再靠近温柔。 滕教授皱着眉,却不再说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自然没把妹妹的家人当外人,只是事到如今,他也明白,温柔肚子里三个孩子,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那你自己拿主意吧,但是还是要拿捏分寸,不顾及别人,也要想你姑姑这些年多疼你。” “对了,我没告诉你妈,让她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滕教授说完后走人。 滕云回到房间的时候温柔已经洗完出来,看到滕云眼神里略带疲惫便问了一声:怎么了? “姑父给爸爸打电话道歉了。”滕云说着走向她。 温柔略微垂眸,点了点头:哦! “我去拿吹风机帮你把头发吹干。”他说。 “不用了吧?这样睡也行。”温柔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她已经擦过了,实在没力气再去吹风,但是麻烦滕总,她怎么好意思呀? “你可是要在我的怀里睡。”滕总高深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后去拿吹飞机,她便上了床趴在床沿上翻报纸。 今晚这事,她是越想越后怕,根本没力气做别的事情了,可是刚刚他那莫名其妙的一句,她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后来就趴在他的腿上看报纸,让他帮忙吹头发。 有种幸福,像是不言而喻。 “要是别人知道高高在上的滕总在家帮老婆吹头发,你说是不是别的女人都会羡慕我?” “你想让人羡慕吗?” “不想!” “这倒是很新奇,说说原因。”他问,所有的女人都想被人羡慕。 “我怕还不等被羡慕已经被那群女人妒忌的眼神给刺死了。” 温柔不怕死的趴在他腿上说出来,然后翻个身侧躺着继续让他吹另一边。 滕总笑,原因竟然是这个。 看来女人的妒忌心确实是很强烈啊。 “那我们滕太太有没有妒忌过?” “哎,对我而言都不过是要成为过眼云烟的事情,所以目前为止还没什么好让我妒忌的。” 一个把人生看透了的女人,她还能妒忌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想通,别人说什么她也可以无关痛痒,她还能妒忌什么? “那到底是我的失败还是成功?”滕总却在想这样的问题了。 温柔突然昂首,望着他那深邃的鹰眸,心突然一荡,随后却笑着勾住他的脖子:绝对是你的成功。 “哦?那你倒是跟我讲一讲,怎么个成功法?” “这些年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看到我现在嫁的好,养的好,工作好,当然是你的成功了。” 说了这么多,温柔突然发现自己好失败,完完全全她的生命里只能被他主宰哎。 跟濮阳瑞丰交往了几年竟然什么都没发生,可见他的教育有多么的成功啊。 “温柔,我只恨自己娶你太晚。” “很晚吗?” “嗯!” 他没再说,可是心里却是有想法,有遗憾。 若是七年前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他便开始追求她跟她交往,那他们又可以多享受几年的二人世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从结婚他就开始计划让她生孩子,对她用了那么多的阴险诡计。 想想如果自己是她,恐怕都会接受不了。 但是她竟然都接受了。 尤其是当她知道是他拆散她跟濮阳瑞丰的时候。 其实温柔若是知道他心里想到这些,一定会告诉他,其实男人跟女人的思考角度根本就不同。 当时温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跟他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有了还能在揪着过往一直不放? 她只会往前看,以前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 后来她趴在他怀里刚要睡觉,黑灯瞎火的,滕总突然又不老实。 “小心肚子!” “我会好好疼宝贝的。” “嗯,你说的是哪一个?” “当然是你这一个。” 温柔刚要再说话,嘴巴已经被堵死,那一下,他温柔中又不失霸道,却不会伤到她。 第二天允健在滕家门口守着,看他们俩一出来后他就皱起眉,他在等待时机,他要等温柔一个人的时候。 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上媒体,刘洋的父亲自然会对在场的每一位贵宾都留下话,那种事传出去对他的名誉有损。 而且允健的出场,给他带来不少的灾难。 但是昨晚允健就是去了,因为他知道温柔会去。 但是他没想到现在的女人这么肮脏,竟然被逼到那种地步。 就算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也不会对一个孕妇下手,何况她还是怀了三个。 两个人走出没多远就碰到苏瑾,苏瑾还是跑步去上班:昨晚的情况我也看到了,你现在没事了吧? 像是关心? “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 苏瑾笑:那就好,我昨晚都被惊出一身冷汗,我先走了,快要过年,花店里特别忙碌。 等苏瑾离开,他们俩相互看了一眼,温柔不自禁的叹息:你了解她吗? 滕云笑了一声:不了解。 曾经以为很好懂的女人,如今他却觉得无法理解。 “明天濮阳瑞丰的生日,你会不会陪我去?” “当然!” 老婆前男友的婚礼,他当然要参加,还要盛装出席呢。 温柔听了比较开心,有他陪着,她的心里便会自在很多。 不然参加前男友的婚礼真不是她这种人会做的事情。 这天天气很不错了,滕云跟她拥着去了办公大楼,两个人之后还是各忙各的。 韩西到楼顶看着温柔看他时候的笑意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又双手搭在她的桌沿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望着她:昨天我去找你那位高中同学了,人家说很想见见滕太太。 温柔一愣,随后却笑开: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可是记得以前人家怎么回绝她。 “你不信就不信,但是温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让你帮这么个小忙你都不帮,我觉得你人品真的有问题。” “你去找老板说吧。”温柔拿着笔的手往身后指了一下。 老板的意思,不然她见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蒋雯坐在旁边听着,心里却是有点着急。 韩西起身前还是看了蒋雯一眼,然后离开。 允健车子最后回到酒吧停车场,然后回到楼上。 允湘正在榨果汁,看到哥哥回来便也给他榨了一杯:“不会又去跟踪温柔了吧?” “如果是呢?”允健坐在旁边看着妹妹眼睛有点发红,皱起眉。 “你都快成跟踪狂了。”她说着把榨的果汁给他一杯,然后坐在他身边:哥,你死心吧。 “昨晚滕云的表妹差点要了温柔的命,而当时滕云却跟刘洋的母亲在楼上谈话,你教我如何死心?”允健简要说明。 “什么?”允湘不敢相信。 “就在你走后。”允健说着喝了一口果汁,只是轻抿,然后拧着眉把杯子放在桌上,又抬眼看着自己的小妹:跟那个男人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分手。”允湘说,然后把果汁一口气全部喝完。 允健拧着眉不说话,允湘喝完后望着桌上哥哥的那一杯:为了我开心,把那一大杯全喝掉。 “好!”允健爽快答应,然后倾身拿起杯子真的一口饮完。 允湘不自禁的笑了,好歹,她的分手也不是全然不对,最起码,她哥哥是真的在乎她,允健最讨厌喝果汁,觉得那是女孩子才会喝的玩意。 “湘湘,你恨我吗?”他问。 允健知道妹妹不结婚的原因,以前不知道,但是后来渐渐就发觉了,她会恐惧,但是这条道已经走上去,想要撤退是基本不可能了。 允湘摇了摇头:我恨你干嘛?有这么威风的哥哥我开心还来不及,以后我也嫁个道上的就行了。 结婚有风险,不该是一方有风险,都有好了。 允健却是不同意:别乱说,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他说完起身,准备再出去。 “你又要去哪儿?” “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他说着人已经离开,允湘有些挂心,但是没再多问。 允健开车来到花店门口,多年前滕云给苏瑾买下这个花店,如今倒是做的风风火火,里面顾客非常多。 但是这也是因为地理位置好吧。 昨晚的事情,跟她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撞了温柔的人也是刘洋指使?他记得当时苏瑾的眼神有些奇怪。 而且苏瑾几乎每个早上都是跑步去上班,每次都恰好遇到温柔跟滕云,有两次他发现她会故意在他们小区门口徘徊着跑,仿佛是故意。 苏瑾送走一波顾客之后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自己门口经过,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哪儿见过,然后关门回到店里。 韩西跟滕云谈了大半个上午,最后放下文件:你真不打算让你老婆去搞定。 “不过一块地,我就要卖老婆了?”滕总不高兴的问。 “哪里是卖老婆,不过就是跟老同学吃顿饭嘛,咱们同学也会聚餐的嘛。” “你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一顿饭的问题。”滕总冷声说。 韩西看着滕云的眼神无奈的挑眉:你干嘛那么紧张,你老婆现在肚子那么大,哪个男人敢跟她乱来? “你自己完全有能力把这块地给我夺回来,韩西,别让我小瞧你。” 韩西…… 滕总冷漠说完后就开始办公,一副你可以滚了的样子。 蒋雯在温柔旁边继续求:柔姐你帮帮忙嘛。 “我只听命于老板。” “可是老板听命老板娘啊。” 温柔:你确定? 蒋雯:当然。 温柔…… 哎,事实上…… 她已经不想解释了。 下午允湘到办公大楼来找她,两个人在副楼的咖啡厅里坐着,允湘趴在桌上诉了一会儿后冷静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很忧伤,很无力。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知道的,允湘跟那个男人已经好些年,但是那个男人突然要结婚,昨晚那个男人向她求婚她没同意,于是,那个男人下个月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允湘说。 但是她还是难过的,只是不能被那个男人看到。 一个女人为那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如何不是真爱? “温柔,我好疼,我从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不知道竟然会这么疼。”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两个眼眶早就红的发肿了,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 最好当她靠在温柔的肩上,温柔竟然也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默默地陪着。 说什么呢? 说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除非她愿意结婚。 温柔想,如果她现在愿意结婚,那个男人肯定还是选她,只要她在他婚礼的时候出现。 可是允湘会去吗? “你们感情那么深,何必走到这般田地?你哥哥要是知道,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这么痛苦的。” 我已经告诉他了,我不会让他乱来的。 “可是现在最痛苦的是你自己。”温柔忍不住说。 允湘又沉默,她知道现在痛苦的是自己,还有那个男人。 但是她承担不起,那个万一。 她哥哥是个黑道大佬,若是有人要报复,她随时可能没命,她不想让人家到时候受伤害,那还不如现在就早早了结。 “可是你确定你们分开他就会过的好吗?” “至少他可以好好地活着。” 温柔不再说话,在她现在以为,活着也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温柔,我哥哥最近一直跟着你你知道吗?”允湘擦了眼泪坐好后对温柔说。 温柔一滞,不敢相信的望着允湘。 “听说昨晚我走后你就被害,还好没事。”允湘抬手抓着温柔的,她听说的时候吓坏了。 “你哥哥救了我。”温柔轻声道。 “他很乐意干这事。”允湘说完笑了一声。 温柔也笑了一声,然后垂了眸。 允湘走后温柔还在想,或者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也或者,最好允湘会去追回自己的爱情。 也或者—— 总会有希望的。 “如果真的在意就别放弃,该爱的时候不爱,等死了还能爱吗?”那是陈晨的原话。 温柔觉得也不是没道理,但是那需要多勇敢才能做出那个决定。 温柔转身回到办公楼里,滕云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刚回来:去哪儿了? “跟允湘在副楼聊了一会儿。”温柔说着人已经被老板大人抓住往办公室里带去。 “也不知道谁敷衍我说身体虚弱,竟然还能去聊天。” 休息室里他把她轻轻放下,然后站在床边看着她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数落。 “她心情不好嘛,我不陪她谁陪她呢。”温柔小声说,然后仰起头,却看到老公灼灼的视线。 心里大感不妙。 滕总却说:昨晚没满足。 “现在宝宝最重要嘛。” “对,就是宝贝最重要。” “你……” “宝贝,我知道你也没满足。” “我说的是宝宝,宝宝……” 很快被拿下。 最后一向是谨言慎行的温秘书被老板大人摁在床上轻轻地爱护着,如同他们在一起的某些个日夜。 温柔无奈轻叹,趴在他怀里画圈圈:滕云! 嗯? 温柔不语,只是忍不住轻轻地贴着他的胸口叫他。 有种难以言语的心情。 后来忍不住又叫了一遍又一遍:滕云…… 他抚着她长发的手停顿,然后垂眸看她,除了一些失魂落魄也看不出别的,他想问怎么了,却是没开口,只是翻身将她拥在身下,然后一遍遍的辗转亲吻。 似是想要将她所有的愁思烦恼全都吻去。 后来温柔被吻的无奈了: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在休息室干这事? 滕总不要脸的说:嗯,是挺刺激。 温柔抬手捂住他的脸,遮住他那双幽暗的眸子:你羞不羞? “只有女人才害羞。”他抬手抓住她的,然后紧紧地握着掌心里。 漆黑的眼神就那么紧盯着身下的女人,似乎没什么再能跟她的姿色比。 即便她现在挺着肚子,但是看上去却美的让他心花怒放,不能自己。 快下班的时候蒋雯还缠着温柔:柔姐,你就帮帮韩总监吧,他为咱们公司做了那么多牺牲,你难道就看着他为这件事碰壁? “小雯,首先你要相信韩西是有这个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温柔很肯定的口气与她讲。 不过是早一时晚一时的问题罢了。 温柔心里其实已经把这件事猜了个差不多,以他们集团的任何一方面力量,拿下那块地都是小事一桩。 其实这块地就算他们不要也无所谓,但是滕云似乎是志在必得。 而且他这次竟然不亲自出马,相信也是因为温柔这个老同学,他是故意让韩西去办,这样他就可以用那种堂而皇之的手下就能把你打败,你还配跟我交手的态度去跟那个男人见面吧。 “可是……” “韩西如果连这块地都搞不定那他就不配坐在今天这个位置,而且他这些年为集团付出的,难道还不值得你去信任他?” 蒋雯竟然被温柔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柔后来看她有点伤心,便打趣:你这么求我,他要是看到该开心坏了,这样吧,晚上我请你们俩吃顿饭,叫上滕云咱们四个一起,也算是给你们找个机会共处怎么样? 蒋雯看着温柔,心动不已,表情上却有点放不开。 温柔却说: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拿着手机给韩西发信息:晚上蒋雯在会所等你,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蒋雯完全不知道她发了什么,只以为是他们四个吃饭的事情。 虽然跟老板吃饭很紧张,但是为了跟韩总监见面,她想,拼了。 韩西收到信息的时候眼眸间也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却是精明,他必须做足准备。 而温柔也收到一条信息,陈晨发来:高中同学聚会要不要? ☆、89 狼狈为奸 89 晚上两个人走着回家,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想着蒋雯见到韩西一个人的时候的表情她就觉得肯定很好看。 “怎么?”他轻声问,夜色朦胧,他们就那么并肩走着,美不胜收,让人艳羡不已。 “我告诉蒋雯说晚上我们四个一起在会所吃饭,但是我给韩西发的信息是蒋雯在会所独自等他,所以待会儿蒋雯见到里面只有韩西一个……应该很好玩?”她说着昂首看着,眼里如璀璨的宝石那般。 滕总眉心微皱,却是挂着满满的笑意: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会撮合。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她的手挽着他的臂弯,两个人不着急的散步回家,她那略微得意的样子,滕云看着却只是静静地守候着,跟随着,陪伴着。 她想要神秘,他便让她神秘,即使他自认为把她猜的还算透彻。 夜里的风稍微有些凉,但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心里竟然那么温暖。 温柔没说同学聚会的事情,因为是高中,她便立即想起了那个人。 其实当年被甩还是挺尴尬的,虽然已经过去这些年,她也不觉的有什么好见的。 即便现在自己的身份完全没什么好羞愧的,但是,她也不是爱炫耀的人,她也不喜欢跟已经与自己无关的人说一些无关痛痒应付的话。 而且滕云不想她去见,这便是最大的原因。 蒋雯在会所的包间呆了十多分钟,看着腕上的时间,竟然还没人来,她的心里忍不住开始打鼓,该不会是自己记错了地址吧? 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忍不住开始对四处打望,这些地方她虽然不常来,但是也来过几次,但是还是觉得很新奇,不自禁的站起来,开始观察里面的装潢,然后难过的挑眉,嘴里蹦出几个字:都是钱啊都是钱。 就在她站在门口一旁看着墙上的壁画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推开了。 她转头望去,然后一个熟悉的人也看向她。 那一刻蒋雯的小心肝差点蹦出来。 韩西看到她也是突然难忍这阵子的相思。 却是嘚吧嘚吧的走进去轻轻关上门,然后不冷不热的一句:你来很久了? 那代表她比较思念他也。 “不是啊,刚刚到!”蒋大小姐却紧张地立即辩解。 韩西不语,只是回头那么盯着她看。 蒋雯被他看的心里有点发毛就开始说话:那个,柔姐跟老板怎么没来? 韩西的眼里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之后便是了然了,温柔肯定是骗这个丫头过来的。 “他们有事不能来了,难道你没收到你柔姐的电话?” 蒋雯…… “既然来都来了,喝点东西再走吧。”他说着已经走到沙发里面去坐下,门再次被敲开,服务生已经拿了酒跟果盘进来。 蒋雯看着那些昂贵的酒水跟明明十块钱就可以买到的几百块的果盘:我就不陪你了吧,我有点饿了。 其实不想走,但是又有点别扭,他竟然就那么坐下了。 韩西一听那话也急了,起身:来都来了。 “可是我饿了呀,我还没吃过饭。” 韩西:那你想吃什么? 蒋雯:拉面! 韩西…… 他真是拿她没办法,她一定要去那些小店里吃那些看上去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么? “我找后厨给准备几道菜吧。” “我就要吃拉面。”突然的任性。 韩西深深地望着她,不一会儿:走吧! 然后陪她去吃拉面。 蒋雯简直惊喜不已,却是努力忍着笑意,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在他前面,后来出了门自然上了他的车。 第二天中午温柔跟滕云一起去酒店参加婚礼,没有神父,是司仪,他们在台下吃饭,两个新人在台上被司仪审问。 滕云陪她坐在前面的一桌上,旁边还坐着些人物。 旁边那桌是男方家亲戚,因为温柔就在旁边,所以大家都疑惑不已的开始窃窃私语。 温柔坐如针扎,滕总看着却是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道:当初我就让你不要去他们家走那一遭你不听。 温柔简直无语问苍天,闭了闭眼:你别欺负我,我是孕妇情绪可不稳定。 滕总又笑一声,孩子现在可是她的一道令牌。 床上床下均是可以要挟他,而且百试百灵。 无奈,现在对她,竟然只能来软的,要哄,想方设法,不过好在,其实她不知道她自己很好哄,很容易就上套了。 于是滕总抬眼看向台上,然后脑子里却想着晚上怎么跟自己老婆调调感情。 滕总一边得意自己太聪明一边得意老婆好哄,然而台上的男人,却在最关键的问题的时候往台下看了一眼。 濮阳瑞丰朝着前面的某人看了一眼,然后又扫向全场,最后竟然笑了一声,像是如释重负。 转头对着新娘:我愿意! 温柔在那一刻被吓一跳,生怕新郎官突然提及她,还好是多虑了。 滕云也是感觉很不好,旁边的人还在议论,今天酒店上下两层,八十桌所谓的亲朋好友,一对新人要敬酒一圈下来也不容易。 不过最开始是亲人,然后就是他们那一桌,濮阳瑞丰却是很识大体:今天多谢滕总滕太太赏脸。 容家二小姐今天也是光彩照人:多谢二位赏脸,以后大家一定多多走动。 “好!”温柔跟滕云举杯,温柔杯子里是白开水。 “祝二位白头偕老。”滕总说,虽然只是客套话。 濮阳瑞丰笑了一声,管他是不是真心祝福,反正他也不需要。 后来濮阳瑞丰的表姐还走到他们桌前:滕总,滕太太,我也敬二位一杯。 滕云对这个女人自然没有好感,冷冷的看了一眼。 温柔也学着他某时候那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了他一眼后端起自己的杯子:表姐越来越漂亮了哦。 “是吗?”那位表姐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夸漂亮的女人自然都开心。 “当然!”温柔肯定道。 “曾经对你多有得罪,你不记恨我还夸我漂亮,就凭你这份大度,我就明白滕总为何那么看重你,我敬你。”表姐也还算得体。 两个女人碰了一杯,因为温柔怀着孕又是白开水,自然就随意了,表姐倒是豪爽,一大杯红酒竟然全部饮进。 “滕总可否也赏脸呢?”表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朝着滕云伸过去。 滕云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抬了抬酒杯,却是没说话。 表姐似乎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便是识趣的没再提要求。 濮阳家的长辈都见过温柔,原本濮阳家的媳妇一下子成了别人的老婆,而且以前他们还觉得温柔高攀他们家,现在温柔却嫁的更好,一些长辈自然不高兴,不待见,便也不跟她说话,脸面也不太好看,温柔却全然不在意。 随便吃了几口之后这个婚宴他们俩便是也该撤退了,温柔便去告辞,濮阳瑞丰看着她挺着肚子,有点疲倦的样子:刚刚表姐没说不该说的吧? 温柔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既然你说要走,我便也不再留你,婚礼后我会再联系你。”濮阳瑞丰对她叮嘱。 温柔抬眸,就看到他仿佛魂牵梦绕的眼神,然后立即垂了眸,点点头:那我们告辞了。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温柔转过身就上前,拉了她的手跟她一起走。 濮阳瑞丰在旁边看着,竟然心里还难过。 或者滕云对她才是最好的归宿? 他没再多想,因为今天还有他忙的。 只是他没想过,真的没想过会娶了温柔以外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陈晨又给她打电话:同学聚会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没意思。 温柔眼眸微微上翘,心里却很沉稳:不去了,最近身子有些乏。 “你到底是身子乏还是怕碰上那个人?”陈晨说。 “别闹了,你现在也怀孕了,又不能喝酒你还要去?”温柔想转移话题。 “我当然没问题,不喝酒可以喝别的嘛,但是老同学聚会又不是天天有,总在一个环境里还不得闷死,我们一起去吧,有我跟允湘在,你还怕别人为难的了你?还是你老公不让你去?” 温柔…… 滕总在认真开车,不过听陈晨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大概。 温柔后来看了滕云一眼,然后对电话里的人说: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陈晨还在窗子前站着,话还没说完电话被挂断很不爽,然后刚要转身人被从后面抱住,吓的她大叫一声,然后一回头看到是自己的男人:你吓死我啊? 她老公还穿着一身军装:这么早就回来陪你,怎么可能是为了吓死你? 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伸到她脸上,开始啃…… 陈晨竟然无奈,后来索性回过头去跟他亲个够。 “谁让你这么早回来的?” “当然是你!” “我?” “对啊,一分钟都不想跟你分开,恨不得整天负距离。” “去你的,没正经,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他哪里明白?” 明明是一章正直的脸,但是此时却邪魅的让人以为就是个小流氓。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他也不问,她却跟着他身后:那个…… 滕云回头看她,然后笑了一声:那个什么? 低低的一声,璀璨的星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略微发虚的模样。 “陈晨说高中同学聚会的事情,不过我没想去的。”最后一句话立即解释。 他笑:你可以去。 温柔一滞,瞪着大眼看他。 滕总就那么高深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眸里那么幽暗,幽暗的让人看了就心慌。 “只是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 温柔…… 原来是这样,哎,太会给自己找借口。 温柔竟然不生气,走上前:那你到底希望我去还是不希望我去? “我希不希望很重要吗?” “当然,你是我的丈夫,我该尊重你的意见。” “仅仅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温柔有点疑惑的抬眼看他,就看到他略微烦恼的模样,眉心微微拧着的样子让她有点摸不着北:“我们说好要对彼此坦诚的。” “就因为要彼此坦诚?” 温柔…… 他要是对一件事追根究底起来,她还真是没办法。 “滕云……” “同学聚会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权自己做主,当然我是真的不想你去,但是该来的迟早要来,你不去见他,他要是想见你,自然会想办法见到你,就像是允健,可以无处不在。”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有点犀利。 温柔看到他眼里的凉薄,心里也是难过的凉了。 “他怎么可能想见我?而且就算想见,也不过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比当年好,而且当年他甩我的时候对我说我不配他,他要找门当户对的女友,这样的男人我有必要再见?” 温柔的眼神一直小心翼翼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敢遗漏,生怕他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他无奈叹了一声:去吧! 温柔一愣,他却说:既然迟早要见。 温柔…… 但是她还是决定不去,即便是迟早要见,除非是巧合,否则她绝不主动去见。 “如果有天巧遇了那没办法,如果不能巧遇,那就算了吧。”她突然上前,抬手轻轻地覆在腾云的胸口。 滕云看着她:这样合适? 他试探着问,幽暗的鹰眸紧逼着她的眼神。 “这样刚刚好,我很喜欢!”她却那样说。 于是男人怎么忍受得了女人对他说了那种话之后还能无动于衷。 直接打横抱起,然后往休息室去了。 后来温柔轻抚着他精短的黑发,眼神温柔的望着他:你是一直都这么爱吃醋? “我培养个老婆也不容易,当然不能让别人占便宜。”他说着开始扯她的衣服,温柔咯咯的笑着。 “我只以为你培养了个秘书,你什么时候开始培养我当你老婆的?” 她趴在他怀里跟他聊,两个人的眼神都很璀璨。 “培养秘书就是培养老婆的第一步。”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后背,言语间仿佛暧昧无限。 “这么说来你很早就开始了,那我岂不是一直都在被你算计着还不知道?” “这样我才能实施我一系列的计划。” 男人说着一手捏着女人的下巴挑起,然后低头轻吻上去,那么温柔,那么情缠。 似是断断续续,却又没曾真的离开。 等两个人在休息室休息了一阵子再出去的时候蒋雯已经坐在外面办公,但是起色不错,一看就是被滋润了。 “柔姐不是去参加濮阳先生的婚礼了吗?”蒋雯看到温柔打招呼。 “吃过午饭就回来了,心情不错的样子呀。”温柔靠在桌沿看着她说,不想坐下,挺着肚子坐着不舒服。 “嗯……我们和好了!”蒋雯索性直接说了那个事实,虽然小脸红扑扑的有点害羞的样子。 “那恭喜了!”温柔说。 想到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温柔心里还是美美的,只是不知道允湘怎么样。 周末跟妈妈还有弟弟妹妹们约在外面吃饭,那是一家人独处的日子,她的心情也不错,滕云就在旁边的包间里跟兄弟们吃饭,然后送她回家。 温怡一边吃饭一边指着温柔:姐,你现在跟姐夫的关系越来越如胶似漆了哦,你出来吃顿饭他都要在旁边设个饭局,这不明摆着是嫌弃我们不给他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吗? “你们姐夫疼你们姐姐你们还不高兴啊?我倒是觉得挺好,你们这些孩子,让滕云坐在这儿吃顿饭有什么不好?还非要单独,我还没说你们呢你们倒是先说人家了。”容艳说。 “妈妈说的有道理。”温柔吃了一点菜点头称赞,心情越发的好了。 有老公这么宠着,谁能不开心呢? 温柔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好运气让他这么宠爱。 温良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看着姐姐跟妈妈聊天:以后我们还是在家里聚,在外面我总感觉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恐怕不自在是嫌弃我们这群女人碍你的眼了吧?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叫贝儿的?”温晴立即挑眉问。 温良瞪她一眼:无稽之谈。 “哼,姐姐,妈妈,你们不知道,这小子那天在学校里公然吻了贝儿,说是不喜欢人家,结果看着有个男生送贝儿回宿舍他就打翻了醋坛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啊亲了人家。” “温晴你闭嘴!”温良喊了一声。 温晴立即挑眉,不再看他,透露弟弟在学校的*她也知道自己坏透了。 容艳却是看向儿子:你也大了,交女朋友是正常事,不如找个机会带她来见见我跟你的姐姐们如何? “我们还在念书,过几年。” “过几年?你也不怕妈妈等不到那一天啊?”容艳立即数落儿子,虽然声音柔软。 “妈,不准你乱说!”三个女儿都着急的看着他说。 “好好好,妈妈不乱说,妈妈不乱说。”容艳立即告饶。 “您若真想见她我便抽空带她回来见您就是,以后这种话可是万万不能再说了。”温良也立即服了软。 温柔看向温良,然后忍着笑,温良性子看上去冷,但是对妈妈跟她们这些姐姐,却是很疼惜。 正在一家人聊的开心的时候他们的门被人敲响,大家往外看,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位故人。 是的,故人。 “听说故人在这边用餐,特来打个招呼。” 温怡跟温晴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温柔。 温柔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有些清瘦的男子朝着她们走来。 “温柔结婚的时候我没能送上祝福,不知道可否有幸请温同学单独聊两句。”他上前,对着容艳点了点头后才跟温柔说。 温柔不自禁的一滞:不必了吧? 老公大人不希望她见的人,而且多年后,他果真不是当年那个穿着牛仔裤帅帅的男生了,如今他已经是个成功的商人,早就不是她认识的。 “只一会儿。”他低声道,像是无尽的容忍。 温怡跟温晴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温柔的肚子:我姐姐怀孕了哦,你确定你还要单独聊? “几年不见,你倒还像是当年那样鬼精。”温怡不说话了,只是干巴巴的坐在那里。 那个男孩啊,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好帅气,但是他拒绝姐姐的时候温怡是亲耳听到的,所以,她当时便断了念头。 但是多年后再见…… “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而已。”他看向温柔。 温柔看着他眼神里的诚恳明知道这一趟不该去,可是现在大家在这儿吊着,仿佛她不答应他就不走,温柔只好起身。 不知道是隔了几个包间的另一个,他请她进去,里面早已经点了菜,摆了酒。 “其实早听说你怀孕,只是一时忘记,希望不要介意。” “只要不逼我喝。”温柔浅笑轻声。 他请她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对面,却是不急着动筷子,只是那么痴痴地望着她: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温柔眼眸微滞:忘记了。 淡淡的三个字便是她把自己的立场跟心思表面。 “从高中毕业,十多年了,你也变的不太一样了。” “是吗?那你还认得出我?我当时都不敢认你了。” 他笑,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原本想在同学聚会的时候跟你相见,却听说你要陪家人,今天——我其实是早就查好你在这里用餐才过来找你。” 温柔…… “我欠你一声抱歉,当年是有心对你说那些话,但是当年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那么说,父母便会亲自找你谈,到时候你会更难堪。” 原来…… “可是赵峥,十多年前的事情我早已经不在乎,其实你完全不必在耿耿于怀。”温柔轻声坦言。 “看来你现在过的很幸福。”他看着她,眼神越大的灼灼的让人捉摸不透。 “是!我老公很疼我。”温柔说。 她很少在外人面前叫他老公,大多数都是叫滕云,但是今天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想,她需要。 他微笑,然后端着酒杯自饮:“我也领证了,但是没办婚礼。” 温柔笑出来:你结婚了啊,你不早说。 害我一直担心你是回来追忆过去。 “但是她总是到不了我心里,温柔,我忘不掉。”赵峥认真的说道。 温柔脸上的笑意瞬间又凝固:我该走了。 “温柔!”她刚起身他便抓住她的手腕,温柔垂眸,然后心里升起了排斥的墙。 “温柔,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像是你那样爱恋我,她们大都贪图我们家的钱,只有你一个是真心。” 又或者,只是他以为那些女孩是为了钱不肯把真心托付吧? 偌大的包间里突然显得气压有些低。 “赵峥,既然我们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而且你也看到我现在挺着大肚子,希望我们可以彼此祝福,过往的一些情绪,驱散不了就埋在心底吧。” 温柔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推开赵峥的手,只是赵峥却并不放过她。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竟然突然推开椅子追了过去,在快要到门口的地方他突然从她背后将她拥住。 “温柔,若是重回到过去,我定然赴汤蹈火。” “可是我们却不能回到过去,而且如果回到过去……”她希望回到七年多以前,跟滕云刚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她就大着胆子跟他对视,然后像是滕云说的那样,他们早点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想过曾经,我只想告诉你我想过。” 他说着抓着温柔的肩膀让温柔回过头与他对视,那一刻他看着她眼里复杂的情绪竟然当成了难舍。 “我会一直等你。” 他抬手,轻轻地触碰她的脸,温柔立即躲开:赵峥你搞错了。 “我还爱你。” “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交往,放开我……” 温柔想要跟他分开,可是人却突然被抱住,赵峥要吻她,温柔突然觉得心肺里恶心的厉害。 当滕云敲门得不到回应而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赵峥要吻她,然后她吐了赵峥一身。 滕总虽然拧着眉,心里已经笑翻了。 温柔来不及说抱歉,一转头看到自己的老公大人用那种高神的眼神看着自己却来不及解释,只是往洗手间跑。 而赵峥低着头看着温柔吐了他一身的脏东西顿时也是眉头紧凝,立即脱西装,然后看向滕云。 “我们这场见面可真别致。” 滕云冷声道:我并不打算跟你见面。 说完又貌似同情的看他身上一眼然后转头去追老婆。 温柔在洗手间里吐了一会儿才好受了点,然后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多出的人。 他靠着门口双手环胸,就那么理智的望着镜子里苍白无力的女人。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温柔立即解释。 滕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很客观的在观察她。 把温柔吓的不行。 “你不信任我?”温柔担忧,他在某方面的多疑曾让她百口莫辩。 “我若是不信任你,你打算怎么办?” 他突然开了腔,却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仿佛个局外人。 “我……” “他亲到你了吗?” 温柔一愣。 “回家后把全身上下洗三遍再去取悦我。”滕总说完这一句之后转身走人。 温柔几乎气的要吐血,却是立即追出去:哪有亲到吗?我一恶心就吐了。 滕总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心里已经爽歪歪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包间里,容艳看女儿脸色不太好担忧问:怎么了? 只以为是三个人碰上了。 “没事。”温柔低声说了句。 温怡让了位子给滕云,滕云坐下后给她倒了杯水:先喝点水。 温柔抬眼看他,然后开始疑惑,不会是被耍了吧? 滕云没说别的。 “姐姐不会是被抓奸在……在哪里?”温晴在温良耳边小声嘀咕。 温良冷冷的瞪了温晴一眼,鄙视之。 温怡也瞅着自己妹妹,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姐姐吐了人家赵总一身,所以你们担心的意外没发生。”滕云淡淡的道了一句。 就连容艳都大吃一惊,然后却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温柔羞愧不已,心里却也存着侥幸,若不是她那会儿突然犯恶心,也许就被亲了。 那家伙搞什么? 对孕妇格外有兴趣? 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上下其手的,温柔越想越是烦闷,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以后定然是见了也要距离远一点。 “真恶心。”温怡刚加了一筷子菜,突然吃不下去。 温柔不高兴:我也不是有意的啊。 温怡眼眸一动,突然拿着几张餐纸就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温柔还没心思管她,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管她,只当她就是单纯的去个洗手间。 温怡却在洗手间门口一直站着,她看到男厕所里有个熟悉的背影,后来他出来在那里洗手,然后看着旁边站着的女孩。 “温怡?” 温怡抬眸看他:赵总。 “叫我赵峥就好。”他淡淡的一声,这个小女孩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他一直没忘记。 “给!”她上前,把手里的餐巾纸给他,他笑了一声,没接过,因为旁边有干净消过毒的毛巾。 “谢谢!”他猜想,她肯定是听说了,温柔已经回到他们原来的包间。 温怡有点尴尬,他却笑了一声突然问:你姐姐跟你姐夫感情好吗? “嗯,还不错。”温怡想了想便是捡着重要的说。 其实她有考虑过他们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但是想了想,还是说了现在的状况。 赵峥点点头,似是不甘心,但是又无奈。 “我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做设计。”她自我介绍起来。 赵峥点了点头,转念又说:如果没事,一起走走? 温怡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然后用力点头。 后来温柔就接到她电话:姐,我有事先走一步啊。 温良跟温晴打车跟容艳回家,然后温柔跟滕云开车回去的路上。 温柔才好奇的说了一句:温怡这丫头,说好每周这天是一家人相处的时间谁也不准迟到早退,她竟然早早的就撤了。 滕云转头看她一眼,那一眼幽暗深邃的让温柔一下子忘了这事。 只是一颗心紧的厉害。 她也沉默了,因为感觉老公大人好像再不爽。 滕云没说话,一路都没说,吓的温柔也没再敢吭声。 回家后袁教授端着给温柔炖的汤:在酒店里用餐总是比不上家里舒服,快喝完汤暖暖身子先。 温柔刚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婆婆这么疼自己不太好意思:妈,以后夜里别跟爸爸给我炖汤了,大夫说我身体够好了。 “那怎么行?这汤一定要喝,将来咱们小宝贝们生出来也白白胖胖的。”袁教授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孙女就超级开心。 温柔却是有点紧张,一想到有三个小虫子在自己的肚子里一起成长,她这小身板,哎。 扛得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扛得住生下三个孩子吗? …… 温柔突然紧张了一下,竟然脑海里突然想到古时候女人一次生很多孩子有的是死胎,一颗心慌的厉害,突然脸色惨白。 滕云从楼上换了家居服下来,看着温柔惨白的脸不自禁的拧起眉:怎么了? 温柔抬头看他一眼,看他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没事。 然后低眸,端着碗喝汤。 袁教授坐在温柔旁边,看温柔的脸色也担心: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吃饭的时候受到惊吓了? 滕云一听那话,脸色也难看了。 回到房间后温柔还心事重重,她的心里现在满满的都是孩子。 “先去洗澡。”她刚要到床边坐下,老公大人突然一声。 她便乖乖的去了洗手间。 “要不要帮忙?”却是刚走到门口,老公大人突然来了一声。 她不说话,推开门进去,却是面红耳赤。 滕云坐在沙发里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但是她是怎么回事?竟然那么紧张。 她洗完出来话也不想说,只是爬上床准备睡觉。 “洗干净了?” 滕总冷冷的一句。 温柔理也不理的转个身给自己盖上被子然后就开始安静了。 滕云终于放下手里的杂志,看温柔的样子他也终于发现她好像有心事,难不成真的对赵峥还有别的想法? “温柔……” “我有点担心。” 她低声道了一句,然后就转过头,钻到了他的胸膛里。 那一刻他突然动不了,仿佛心有灵犀,感觉到她不是因为男人。 “怎么了?”声音一下子变的不再有半点冷漠,完全的柔软。 那富有磁性的一声问候,又好似是动听的琴声,她在他怀里轻轻地蹭了蹭。 “我们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吗?全部。” 他的心也一荡,才明白她在忧心什么。 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大掌轻轻地捧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搂着:当然,不会有任何意外。 “你这么确定?”温柔抬头,一脸茫然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你老公这么厉害,他的孩子自然也都厉害着呢。”他说着终于浅莞。 温柔却瞪他一眼,又靠他怀里:可信吗? “当然可信,你不信我还能信谁?连你都能被我调教的这么好,何况是我的种。” “你讨厌不讨厌,三句话不到就没正经了。”温柔抬手轻轻地敲打他的胸膛,羞的不敢再抬头。 暗黑的夜,那大玻幕里的白色大床上,一对痴人小心翼翼的,却又是紧紧地纠缠着。 这夜男人没敢过分,因为女人的心思太细,想的太多,但是却还是除了那件事之外把所有的都做了一遍,直到女人累的快要昏睡过去他才放过她。 之后温柔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他却是躺在旁边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她许久没睡。 其实她说的担心他也不是没有。 三胞胎,啊,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太厉害,竟然一次就三个。 但是这三个能不能平安落地却是很让人紧张。 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做的真的不够,怎么也不能让她忧郁到紧张这件事。 下半夜的时候竟然下了床,打开电脑搜索:孕妇如何愉快度过孕期。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受益匪浅呢。 当温柔以为他还在为了她跟赵峥见面的事情而不高兴的时候,他的心思早就在别处了。 早饭的时候他突然说:你好久没去市南了,吃完饭我们一起过去一趟。 温柔一滞,随后想起他们的新房:房子快建好了吗? “应该快了。” 他让人家赶紧完工,因为老婆大人生完孩子要立即入住,逼的建筑工队的人差点罢工,最后又加钱多请了一些工人。 袁教授跟滕教授吃完饭去了学校,他们俩就开车去了市南。 只是这天有人在他们小区门口徘徊了四五个来回,动的耳朵都发痒了,但是,就是没看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苏瑾把手放在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迅速找到滕云的手机号,却是始终没有拨出去。 其实她有点情难自控,想着刚开始的时候过年她还能去陪他过年,那时候,他还会一心都在她身上,但是现在…… 她竟然连他的行踪都不知道。 这样整天从他们小区门口经过,哪怕是跑的小腿都抽筋了,她不想抱怨,但是现在,她竟然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今天从你们小区门口经过,就要过年了,如果伯父伯母在家,我想送点花儿过去。”她还是打过去。 “那个……爸妈去学校了。” 温柔接的。 他说自己开车不方便,非要温柔接。 温柔接了之后就尴尬了,听苏瑾那忍气吞声的口气,温柔看着自己的老公支支吾吾的但是最终还是说出来。 “温柔?滕云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温柔看滕云一眼,不得不找借口:他在开车。 明明可以免提直接对话,但是他却一声不吭。 苏瑾当然立即想到:那我先挂了。 温柔连句再见都来不及说,只是看着自己老公:都说让你自己接。 滕云轻笑了一声,幽暗的眸子望着前方,苏瑾给他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呢? 如今他们已经不再像是曾经那样联系的勤快,其实从一开始也是苏瑾打电话给他,她说一个人在家害怕他才过去的。 只是他对她的责任,他觉得该结束了。 苏瑾放了手机后想要跑,路边却停了一辆不怎么熟悉的车子。 当车窗滑下,她看到濮阳瑞丰的脸:濮阳总监,哦,不,准确来说,是濮阳总裁。 “我们谈谈?”濮阳瑞丰说。 苏瑾上了他的车。 “每天早上都从我们小区门口经过,有时候甚至为了等他出来而徘徊大半个钟头,苏瑾你很爱滕云。” 苏瑾却低落的望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背:可惜我爱的人不爱我了。 “那也未必,说不定只是时候未到。”濮阳瑞丰说。 苏瑾这才仔细端详起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们也算是旧相识,他追温柔之初她就认识了他,但是对这个男人,因为以前他只是个小小的打工者她并不怎么在意,只把她当做拴住温柔的男人。 但是现在知道他的身家之后她不得不换个眼光看他,才发现,他好像心思很深。 “我们经历了七年都没能在一起,时候未到?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是我的时候?” ☆、90 趁虚而入? “现在温柔怀孕,便是你最好的时候。”他低声道。 苏瑾突然想到刘洋,刘洋也想在温柔怀孕的时候把滕云给拿下,结果呢? 滕云跟温柔几乎寸步不离,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唯一那一次,却也没能得逞。 “哦?”她浅声应。 “你该知道,我对温柔也放不下,所以才会在这里提醒你,若是温柔发现滕云跟别的女人有染,她是绝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苏瑾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还想温柔?她都跟滕云生孩子了你为什么还想她? 苏瑾不解,在她看来温柔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她甚至觉得以温柔的修养,根本不配这些男人。 但是这一个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们,竟然都喜欢温柔。 “温柔的好你自然不能体会,我也无需多说,反正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 “可是你已经结婚。”苏瑾疑惑。 “我的事情就不牢苏小姐多管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濮阳瑞丰说着从车子前面给她拿了张名片,然后便不再说话。 苏瑾打开车子出去,站在冷风中望着那个名片上的字眼,然后抬头的时候他的车子已经走远。 晚上关门之前苏瑾还是选了新鲜的花包裹好之后拿着出了门。 打了车到他们小区门口,望着里面一排排的楼房,然后抱着一捧小花跟绿色植物大步走去。 明明才见了没几天,但是她却有种已经好久不见他的感觉。 她再也无法顾及太多,知道他每天会早早的下班跟温柔在家,她便就这么走了去。 袁教授正戴着眼镜在看新闻,听到门铃响的时候还嘀咕:这俩人,今天没带钥匙? 开门后却是大吃一惊:苏瑾。 “伯母,好久不见。”苏瑾微笑着打招呼,很有礼貌。 袁教授笑了声:你这是? 现在儿子娶了媳妇,她自然知道别的女人不能随便进家门,于是看着苏瑾怀里抱着的东西打量了一下她后才问。 “快过年了,店里很多新鲜的小花我给您送过一些来,要是有需要也可以再找我。” 袁教授微微一愣,随后却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伯父呢?”苏瑾看了一眼,客厅里就她一个人。 “在厨房呢,给他孙子炖汤呢。”袁教授说着嘴巴就掩不住笑。 苏瑾也浅浅的笑着:家里有花瓶的话我帮您插上吧? “也好,我去拿!” 袁教授去厨房的时候滕教授问了一声:洋洋? “是苏瑾!”袁教授看了老公一眼又看向门外,有些无奈,但是还是抱着花瓶出去。 滕教授也挑了挑眉,之后继续准备晚饭。 “这么大老远的,现在又这么冷的天你还亲自跑过来看我跟你伯父,苏小姐可有了要结婚的对象了吗?”原教授问。 “伯母您现在跟我可真见外,以前我还在你们家过年,那时候您还亲切的叫我小谨呢。”苏瑾笑着说。 “那时候怎么能一样?那时候啊,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儿子当媳妇呢,谁知道,他媳妇竟然是他的秘书。”袁教授说着又笑起来,似是对温柔非常满意。 苏瑾的眼神有些异样,听着袁教授说温柔的时候的口气变觉得心里不得劲,却还是笑着:是啊,其实我也没想到。 袁教授细细的端详着苏瑾,看苏瑾的模样倒是很能忍耐,但是眼看着到了饭点又有点苦恼。 自然是不愿意她留下来吃晚饭,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让人家走,苏瑾又没有走的样子。 “对了,滕云跟温柔怎么还没回来呢?”苏瑾插着花又问。 “哦,这小两口没事总爱在外面散步,这大冷天的也不嫌弃冷你说。” 苏瑾还是浅浅的笑着:年轻人自然不是那么怕冷,就连我每天早上也是跑步去上班呢。 袁教授装作惊讶:是嘛! “当然了,我又没温柔那么好命,有个厨艺超级好的公公整天做补汤喝,所以医生说了,要我多锻炼身体。” “这丫头怎么说的呢?难道有好公公就不用锻炼了?温柔跟滕云现在有事没事的就走着去上班呢,可不也是为了锻炼身体?” “那不一样的伯母,对了,今天早上他们俩难道也是步行去上班?” “今天啊,今天他们去市南看房子所以没啊。”袁教授一愣。 苏瑾却立即明白过来,心里不好受,但是却笑着说:我去看看伯父饭煮的怎么样了,顺便切磋下手艺。 温柔跟滕云一回到家立即看到茶几上摆放着的粉色小花,然后别处的自然也就随之看到。 袁教授有点担忧:苏瑾来了。 温柔跟滕云立即想到白天里她说的话。 “自己去厨房帮你把煮饭,我也不知道怎么轰走她。” “放心,温柔会。” 滕云说这话的时候温柔刚想上楼逃之夭夭,抬眼惊讶的望着自己老公,这倒底怎么个意思? 像是上次那样他教她说那种话对苏瑾? “你总不至于要让我去跟她说我们家不欢迎她吧?” “有何不可吗?”滕总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了句。 温柔直接想死,然后却灰溜溜的跟袁教授去了厨房。 她跟苏瑾之间好赖话都已经说了几箩筐了,她真不知道还要怎么搞下去。 可是苏瑾又总是死皮赖脸的…… 但是主动去厨房跟人家说那些话,温柔还是有点说不出来。 “妈,我这样会不会对宝宝不好?”温柔只好求助袁教授。 “滕云,她来肯定是为你,你还是去跟她打声招呼让她走吧,难不成要让她留下来吃晚饭?” “好,我去!” 温柔悄悄地往楼上溜了准备,却刚转身肩膀就被人擒住:一起。 滕总看也不看老婆大人一眼,然后就搂着老婆往厨房走去。 “伯父您的厨艺真是比以前又好很多,连配色都配的这么好。”苏瑾一边帮忙他打丝一边说。 “这就是在厨房的年岁多了,再说现在儿媳妇挺着大肚子食欲差,我这个当公公的,当然要多费点心思。” 温柔听着好感动,滕总却是漠视一切,只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苏瑾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回来了?我刚来一会儿,送点小花过来添添喜气,看到伯父在厨房忙活忍不住要帮帮忙。”苏瑾笑着说,宛如这家的人。 滕云挂着浅淡的笑低眸看自己的老婆,温柔稍微抬眸与他对视,被他那貌似浅淡实则逼人要紧的眼神给镇住,咽了口口水后温柔不得不开口:我们家不打算请保姆的,苏小姐这样的价位我们更是用不起,苏小姐还是请回吧。 苏瑾脸上的笑意刷的就没了,温柔这话…… 是直白? 是羞辱? 是故意吧? 后来她又低了头,照常切菜,就连旁边的滕教授都看不下去:还是我自己来吧,怎么好让苏小姐来我们家做这些事,你抢了我的活,将来我也没办法跟我孙子邀功啊,苏小姐若是没了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我送你出去。” 滕云总算放开了温柔,既然话已至此,而且他想跟她单独说两句。 苏瑾这才放下刀子擦着手往外走。 那会儿她握着刀子的力道之大,她自己都生怕把手柄给握断了。 滕云放开温柔低头看着她对她说:我去去就回。 温柔浅笑着,十分诚恳的:快去吧,我们等你回来吃晚饭。 滕云看她那终于逃过一劫幸灾乐祸的样子瞪她一眼然后走在前面。 苏瑾拿了包:伯父伯母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走好啊。”袁教授往外走了两步去送,送完回头看着站在旁边有点尴尬的笑着的温柔:苏瑾这人以前脸还挺薄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有些人有些事…… 谁知道呢? 滕云跟苏瑾下了楼,看苏瑾站在他对面等着他开口,滕云叹了一声。 他们原本可以当朋友的,但是她全都毁掉了。 原本他可以一直照顾她,最起码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也没人敢欺负她。 可是现在,他竟然什么也不能在为她做,还要跟她这么断绝。 “怎么了?有心事?”苏瑾担忧的问。 “苏瑾,以后别来了。”他淡淡的一声,却是在跟她认真说实话。 苏瑾的脸一暗,在他家里的时候别人说这些她都可以当做没听到,但是他亲口跟她说。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瑾,把心思从我身上移开,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爱温柔,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不信。”苏瑾的心慌了,却不愿意承认。 “你可以不信,但是听我一句劝,以后再也不要来家里,若是有事我会单独找你谈。”他把话说的分外明白。 苏瑾的眼圈却又红了:你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是从七年前吗? “不是,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在培养她。”滕云直言。 夜色那么深,空气那么凉,苏瑾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眼里却没有她的影子。 “你已经在培养她?” “苏瑾,我若是七年多前就知道自己跟她会走到今天,相信我,那时候我不会亲自去照顾你,也不至于在后来让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是后悔的。 若是可以重来,他肯定不会那么做,肯定不会亲自去照顾一个女人。 那是不合适的。 当时他只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却忽略了男女之间那点事。 当他把她当个弟妹,当个亲人,她却已经把他当成要疼爱自己一生的男人。 他是承认的,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有错。 “可是已经这样,我回不了头了,我爱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好像有好多吸血鬼在吸我的血,那么冷,那么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却怕自己打扰了你的生活,我一忍再忍……云,若是知道后来你会看上温柔,我会早一点追求你,抛开那些可笑的尊严,主动去追求你。” “可是在我眼里,你只是我兄弟的女人。” 只这一句,便是让她犹如被万箭穿心。 “滕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那是因为你的心去错了地方,是你自己对自己不公平。” 苏瑾转头往前走了两步,脸上两行泪无法擦掉,她竟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她想跟他多呆在一起一会儿,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在伤害她。 “还有就是你跟刘洋不要走的太近。” 苏瑾吃惊的转头:你知道了什么? 他却是失望的,原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一刻,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我只允许这一次,若是让我再知道有人要伤害她,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城市。”他低声道。 却是沉稳有力,却是气势逼人,却是让人心慌意乱。 那漆黑的鹰眸里仿佛越往里越是冰冷无比。 “你这样与我说?”苏瑾哭了,又笑了。 “是你表妹想要毁了温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表妹想要跟我联手对付温柔,但是我没有。”苏瑾为自己澄清。 滕云的脸色却大变。 “你还记得那阵子我给你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夜太冷了,冷的她的心都凉了。 “那次你在外地出差,说回来再谈,但是回来后你也不再主动找我,就是那次……” 苏瑾想到刘洋,都觉得害怕。 “刘洋爱上了你,尽管你是她表哥。” “够了,你可以走了!”他不再听下去,然后转身往里走。 “滕云,你以为你不想听就可以了吗?滕云,你毁了我,你同样会毁了温柔的。” 滕云往前走的身子突然停下,那样挺拔笔直。 他突然转身,眼神如锋利的匕首直射她的眼底:苏瑾,管好你自己的嘴。 说完后再也不停留。 苏瑾一步步的往外走,身子仿佛被打垮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是在要挟她,是的,是要挟。 刚刚他那要杀了她的眼神,她明白的。 只是就这样了吗? 感觉身体里所有的筋都在抽痛,感觉自己好像随时都要崩溃,窒息。 他对她的决绝…… 他肯定是知道了她做过的所有事吧? 他知道她那次跟温柔说他们俩发生关系,知道她故意刺激温柔,知道她故意把两个人的关系夸大其词。 他是不是也知道,刘洋跟她同流合污了? 不然他为什么要警告她别跟刘洋在一起? 若是真的有天她跟刘洋联合把温柔给害了,那时候,他是不是打算保住自己的表妹然后把她这个‘外人’给扔进大狱? 站在小区门口许久,等不来出租车,她慢吞吞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着。 曾经她以为他可以给她一切,当然也包括爱情。 原来,自己并不是个懂怎么把握爱情的人。 苏瑾的心里有些难过,走在半路上她突然拿起电话,突然想到一个人说过的一句话,离开一段时间,给彼此冷静的时间,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吧。 “给我订一张去巴黎的机票,谢谢。”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滕云在外面抽了一根烟之后才回家,等他回去,大家已经摆放好碗筷就等他回来吃饭。 袁教授看着他慢吞吞的:怎么才回来? “抽了根烟。”他说完笑了一声,黝黑的眼神望着温柔一眼。 “这烟啊,能戒了就戒了吧。” “要戒吗?”他对温柔问了一声。 温柔有点发虚的笑着低头去夹菜,她可不敢管老板大人的私生活。 而且只要不过分抽,她就当他是给自己舒缓压力的一种方式,也不要紧。 “我老婆说不用戒了。”滕总笑着说。 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去看温柔,看温柔那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样子在看自己的儿子,两个人也笑了。 吃完饭上了楼温柔在洗澡他突然钻进去,温柔一下子紧张的立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上半身,却突然觉得无力。 哎,好像最应该藏的是大肚子。 哎,好像最应该藏的是下面? 也或者该藏的是屁股? 到底该先遮住哪儿才好? 事实证明,不管遮住哪儿,总有遮不住的地方。 温柔尴尬不已:你进来干吗? “帮你搓背啊。” “我,不用你帮忙搓背啦,我自己够得到,你快出去。” 天啊,这老公可以不要这么称职吗? “还逞能。”滕总貌似了如指掌。 温柔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是挺尸,滕总洗完出来后却是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小脸通红的女人比较得意,然后走过去:先不要睡,头发刚刚吹干。 “滕云,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我怎么舍得?”他低声一句然后躺到她身边去,因为刚出来他的身上体温还有些凉,但是他老婆的却很热。 温柔被他吓一跳,下意识的就要离开,滕总却紧紧地把她抱住:不许逃。 “凉!” “凉也不许逃,正好借你身子给我暖暖。” 温柔…… “不都是男人给女人暖身子吗?” “现在是平等社会,当然都可以。”他紧紧地抱着她,感觉非常棒。 而温柔也渐渐地习惯他的温度,两个人的温度很快就持平。 两个人就那么拥着入眠,房间里除了两个人低微的呼吸再也没别的。 窗帘放下,遮住了外面所有的凉气,也遮住了所有的阴霾。 新年在即,他们公司的年会自然已经早早的准备,二十六参加完年会便是放假的日子,最后一天上班,大家竟然都精神抖擞,好似除了放假前后,都无精打采。 当然,在腾飞集团,想要无精打采早被开除。 温柔跟蒋雯出去一趟一起回来,蒋雯说那块地拿下了。 温柔回头看她一眼: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温柔不得不佩服的点点头,在放假之前拿下,真是会找时候啊。 后来韩西去了办公室温柔进去送材料然后问他:听说你昨天晚上胜利拿下那块地,能告诉我是什么方法吗? 滕云坐在一旁不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然后又垂下看自己的文件。 韩西坐在旁边含着根烟没点燃,滕总不让,他拿下来夹在耳朵后面,然后嘚啵嘚啵的:重要机密,怎么能告诉你温秘书? 温柔微微昂首,没再问。 “你在我这儿还有机密?”滕云皱了皱眉。 他老婆大人要知道的事情,那家伙竟然敢不说。 韩西一看老板大人要替女人报复他立即便开了口:服了你们两口子,就是多走了一层关系呗。 温柔略有领悟。 “他昨天去了趟省城。” 温柔立即明白了。 原来是找了大领导,大领导肯定愿意把那块地给他们啊,毕竟腾飞集团若是一不高兴搬了家,那可是省里最大的损失。 何况滕云早就在国外设了办公处。 “你们夫妻俩就这么欺负我一个为你们跑前跑后的人,你们不觉的愧疚吗?” 温柔微微皱眉:上次若不是我你跟小雯现在还冷战呢。 韩西…… 滕总笑,老婆大人果然不同凡人,轻易就扳过来这一局。 “不过温秘书,虽然说你帮过我的忙,但是你不觉的自己很过分吗?我跟蒋雯那么求你去帮忙你竟然都无动于衷,亏蒋雯还整天在我面前说你们是好姐妹。” “我们确实是好姐妹,但是你现在毕竟也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踹掉的男友,我干嘛要帮你?” “你……” “何况我也无所谓,只是……”温柔抬眼看滕云。 滕总面无表情的在办公,完全不理两个人。 老婆大人竟然把问题归到他身上,他暂且就认了好了。 反正他不在乎多做一次恶人。 “滕老大,你真是小气之极,不过我看那个赵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晚在会所我还见他左拥右抱,生活一点都不点检。” 温柔…… “人家没结婚,有自由。”滕总说了一声。 没结婚? 温柔突然想起那天他说的,他说他已经领证了啊。 不过温柔想,他可能真是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男人。 但是与她无关,以后见了面她会躲得远远地。 因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也许他在工作上很卖力,一丝不苟,但是他看女人时候的眼神…… 透露的那种光芒竟然让她避之不及。 哪怕允健再怎么想的到她,但是允健绝不会用那种眼神去看她。 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跟你说,我想跟你约炮呢。 “我看他还不如濮阳瑞丰呢。” “跟濮阳瑞丰有什么关系?”滕总冷眼射向旁边坐着的男人。 “都是你老婆的追求者啊。”韩西不怕死的说,因为这一趟,实在是卑微的让他十分不痛快。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温柔说完就撤退。 她前脚刚走,滕云立即抄起一份文件就朝着韩西拍过去,韩西往旁边一躲,然后嘿嘿的笑着:我这是在替你试探军心。 “滚!” 韩西当然立即走,一出门看到温柔正在安排他亲爱的小雯做事情:去给我倒一杯白开水,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最好在四十五度前后。 蒋雯呆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既然人家给她使绊子,那她又怎么能那么受着。 “哦!”蒋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柔姐从来没这么要求过她,突然有点不适应而已。 韩西看着蒋雯去给她倒水然后走到她面前双手抱腰:温柔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小雯是我助理,给我倒杯水也不行?”温柔抬了抬眼,然后又垂下。 “你——你等着!”他说完要走。 “韩西,做人要厚道,你不厚道就别怪我为难你的小女友了哦。”温柔突然拿着笔对着他比了比。 韩西差点气晕过去,然后看着蒋雯端着水过来。 蒋雯看到他也好奇:“你怎么还在这里?” 韩西没说话,蒋雯把水给温柔,温柔摸了一下,然后又看向韩西:这水太凉了吧,我肚子里的宝宝不喜欢这么凉的,你再去换杯热一点的。 “对哦,宝宝要紧,那我再去换!” 如此三回后韩西终于看不下去,蒋雯也发现不对:柔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温柔不说话,只是忍笑。 “算你狠。”韩西气的走掉。 蒋雯有点无辜的看着韩西离开又看向温柔:柔姐…… “作为补偿,今天中午我请你吃拉面。” “啊?” 果然温柔没食言,大中午的陪蒋雯去了旁边的小餐厅里吃拉面,蒋雯不自禁的感叹:柔姐你为什么要请我吃拉面啊?是不是你跟我一样非常爱吃? “不是。”温柔却吃了两根青菜后对她说道。 “那是……” “便宜啊!” 滕太太有个亿万老公在,竟然…… 小蒋同学瞬间委屈到不行:怪不得你爱陪我吃拉面,原来……不对哎柔姐,你现在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这么节约啊? 温柔…… “习惯了!” 蒋雯再次呆住。 对温柔而言,这确实是习惯了,而且小蒋同学的要求也不高,一碗拉面就高兴的跟什么似地。 “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们老板的老婆竟然是个请人吃拉面的主恐怕人家也不会信。” 蒋雯说着心里却在想,下次想想自己还爱吃什么,不能总吃拉面啊,太亏了。 “把我的茶叶蛋给你吃吧。” 温柔说着把自己碗里的半块茶叶蛋夹到蒋雯的碗里,蒋雯感动到不行:刚刚我还在想以后要让你请吃贵的,但是看你这么疼我,我决定还是继续吃拉面吧。 温柔默。 苏瑾走了,竟然在年前。 今年的年会格外的热闹,因为老板跟温秘书的关系终于确定下来,而且温秘书还怀了孩子,多胞胎。 滕云说完祝词后便去请温秘书跳开场舞了,周围全是自己的职员,个个都拍手叫好。 老板跟秘书的婚姻成了,就像是宣布他们这些当职工的也可以办公室恋情一样。 其实滕云原本就没有禁止员工谈恋爱,但是只一条,恋爱过程中如果有一方影响了工作,必须有一个人离开公司。 所以大家在工作上也格外的对自己要求严厉。 过会儿韩西也带着穿着小短裙的小女友进了舞池,韩西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胸口:你穿这么暴露做什么? “哪里暴露了?” “哪里不暴露,平时连我看看你的胸都不行,今天都要露出来了。” “什么?”蒋雯吓的立即低头,然后想去捂住自己的胸口,谁知道一双手却被人紧紧地抓着,她动弹不得气的抬头对他说:还不快松开? “现在只有我自己能看到,不用遮。” 蒋雯…… 温柔三心二意看着人家小情侣感情那么好也忍不住感叹:看他们俩是不是天生的冤家却是最相爱的人? “要比爱,谁还有我爱你那么爱?” 他低低的一声,一点也不吝啬对她表白。 温柔却是被他一句话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说的不对?” 温柔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他轻轻地搂着她,因着她的肚子而稍稍隔着的一点距离却让他把她看的更清楚。 舞池里已经人满为患,他牵了她的手出去,温柔说:我们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 他领着她去了露天阳台,虽然有点冷,但是他给她拿了大外套披在肩上。 “来这里干嘛?看星星吗?” “对,看星星喜不喜欢?”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浪漫? 她总算知道自己是个不怎么懂浪漫的人,但是此时就只有两个人在这么大的地方,真的是…… 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冷了男人把胸膛借给女人,热了他便想办法给她降温,比如来个法式热吻,把她吓的要命,温度就降下来了。 深夜里两个人不回家,在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住一晚。 她躺在他的怀里任他乱摸,想要半推半就,滕总说:我们今天玩点刺激的。 “你欺负一个孕妇你好意思呀?”温柔羞得满脸通红。 “这怎么能是欺负?明明是疼爱。” 他轻吻她的额头,让她闭上眼。 然后…… 灯光亮的耀眼,但是他却偏偏不关灯,温柔被他扒光晾在床上,他说女人除了在那时候可以到天堂,还有别的方式。 温柔不敢苟同,也不愿意尝试。 但是…… 他总会让她羞愧不已又喜欢的要紧。 后来她索性翻身而上:现在是我的时间,你乖乖躺好。 他的双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好。 袁教授跟滕教授在家里却是无聊,俩人看着新闻叹息,滕教授还问:要不要做宵夜? “儿媳妇不在家做给谁吃啊?反正我才不吃那些没味道的东西。”袁教授说。 滕教授有点难过:你不是说不错嘛? “我是说给儿媳妇吃不错。” 滕教授…… “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怀孕的时候?” “那时候你可没有天天给我这么补。” “可是那时候我不是也没饿着你?何况当时的条件来说,像我做的那么好的男人已经是少数。” “吆喝,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不是很委屈啊?” “哪有委屈,你看你这女人,在实验室跟我叫板也就算了,在家里还这么不让我。” “我让着你的话你又要怀疑我是不是病了。” 滕教授…… 说不过袁教授啊,那一张利嘴。 后来女人累的趴在男人怀里动弹不得,男人得意的笑着:我的表现好不好? 温柔不说话,只张嘴咬住他的胸口。 滕总微微挑眉却并不生气,而是笑,大掌在她的身上用力捏了一下,倒是温柔受不了疼叫了一声。 他受不住的倾身,再次把她翻身,望着眼底下的女人羞愧的模样轻抚着她额前被汗湿透的发:宝贝这么坏怎么好? “口口声声的宝贝宝贝,你什么时候真的疼过我?” “可是你就是滕宝贝啊。” 温柔…… “滕云的宝贝,自然就是滕宝贝。” 温柔…… 第二天开始放假,两个人上午十点多到家,滕教授早就又煮好鸡汤,温柔有点为难但是还是笑着走过去:爸,以后就别在煮了吧? “怎么?你不会是也不喜欢爸爸煮的汤吧?” “当然不是不喜欢……” 温柔说着微微转头去看站在旁边的老公然后才低低的说:只是每天喝几次也喝的有点……腻了。 她实在是怕公公不高兴,但是每天这么补着,有时候闻到汤味道她都想吐。 “以后就别再煮了,大夫说孩子现在这么大也不需要再像是前三个月那么卖命的补了,以后我们家清淡为主。”滕云总算是不再为难他老婆。 袁教授从房间里出来:哎呀,我还以为温柔一直喜欢喝呢,昨晚我还跟滕教授说,那汤一点滋味也没有。 “那好吧,其实我也闻够了呢。”滕教授自己说着也笑起来,然后大家都笑了。 “今天我跟你爸去商场转转,你们俩打算做什么?” “不然我们一起去?”温柔转头看老公说。 “你不是说要在家休息?” 温柔…… 袁教授看着儿子的眼神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便跟老公说:那让他们小两口单独在家休息休息,咱们俩去外面逛到天黑再回来。 滕总不说话,温柔却不太好意思:妈,我们…… “那就多谢爸妈成全了。”滕云说着就把老婆往楼上拉:先去换个衣服。 温柔无可奈何,跟着他上楼的时候一回头,老两口拿着外套往外走。 到了房间温柔担忧的问:你怎么那么跟爸妈说话? “一家人我还要怎么虚伪客套?”他淡淡的一句,却是拉着她到了床边把她摁倒在床上。 “照你这么说我是太客气了?”温柔低低的一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那倒也不至于,你能这样我已经很激动。” 起初他真担心她跟他爸妈融合不了,虽然说大家都算是熟悉了,但是现在很少有年轻人愿意跟长辈住在一起,而且还相处这么融洽。 温柔从不会跟袁教授斗嘴,即使袁教授有时候说两句重话,她也只是忍耐着,静静地听着而已。 他起初真担心大家一起住不了几天就要吵起来。 他从里面帮她拿出衣服:换上吧,在家里不用穿的那么厚重。 “好!”温柔接过,声音里都透露着被宠坏的样子。 “今天上午我们在家看看新闻,中午我亲自下厨给你煮饭,吃过午饭睡觉。” 这一天他都安排好了? 而且还安排成这样? 今天一天都宅在家里? 温柔瞧着滕云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是抱着衣服乖乖的点头。 滕云找出自己的衣服开始换,然后转头看她:你怎么还不换? 温柔一滞,眼神里透着灵气,然后抱着衣服往洗手间去。 滕总无奈皱眉,她怎么还这么藏着掖着的? 但是也无奈,便是答应了。 两个人都换了家居服然后就下了楼,她在沙发里换电视台,滕总亲自去厨房帮她切了水果端出来。 温柔看到水果胃口大开,滕总立即递过去:我还不知道,滕太太原来是个小馋猫。 “你不知道,以前的时候像是这种水果我只给妈妈跟奶奶买,就连弟弟妹妹都没有份吃的,何况是我这个当大姐的。” 温柔一边说一边吃。 自从当了滕太太,生活条件改善太多了,她简直不忍心再回忆过往那些苦日子。 滕总听着却难免也心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没心没肺的吃水果,此时她脸上没有一点痛苦,虽然在说着那些难过的过往,但是她貌似只是在说普通的家常。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她说着挑起一块甜瓜放在他嘴边。 滕总微微挑眉:我要你喂我吃。 “什么?”温柔吓一跳,只当他是不小心说错了。 “我说要你喂我吃。”他说着拿着她的手把水果放在她的嘴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昂起头,吃她嘴里的水果。 温柔彻底呆住,心咯噔咯噔的跳的厉害。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好不容易两个人在家,虽然也有些期待亲密关系,但是这样的时候还是会心跳的厉害。 总觉得在偷偷地干这件事,有点…… 滕总说这确实很刺激,他很喜欢。 ☆、91 孕妇的承重力 后来哪里只是抢她嘴里的水果,连啃带咬的,也不知道他吃的到底是水果还是她的口水了。 哎,一点也不考虑孕妇的承受能力呀。 后来两个人看实时新闻,她便躺在他的腿上,看着新闻里某个地方又地震了,然后就拿起遥控器要换台。 滕总遮住:怎么? “我不喜欢看这些。”她索性直接抬头看着他,有点渴望的样子。 滕云没办法,只好让她换台。 “为什么不喜欢?” “太残酷吧。”温柔想。 其实她也猜不透,反正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她都会跳台,后来听人说关于残酷的事情,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因为太残酷看不下去。 不愿意看到不好的。 宁愿相信这个和平社会一切都是美好的。 至于天灾,她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心里便也会敞亮一些。 滕云捡了早上的报纸看,温柔就躺在他腿上看家庭剧,这几年的剧情越发的让人忍不住一吐为快,她却是从来不看那些狗血的婆媳斗争剧。 她宁愿看韩剧小言。 她倒是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看的那部电视剧,宫,那里面的三个主演都是她的最爱。 后来家里情况糟了她便也没心情了,在后来工作,电视剧对她来说简直不现实。 现在啊,终于有心情了,但是好剧太少,她便随便找了个演韩剧的台看,但是还是觉得没什么精神。 等他看完一段新闻的时候低眸一看,她已经躺在他腿上睡着了。 没有任何不雅的表情,她像是画里的睡美人,美的让人无法不动心。 他没动,就那个姿势躺在那里看着她睡着,只是轻轻地把遥控器拿起来把电视关了静音。 之后想继续看报纸却没有,而是盯着她看的韩剧,仿佛是想知道她喜欢些什么,后来看了没多久他突然笑了一声,似是明白为什么她会睡着。 或者他们俩之间真的有很多共同点,比如现在俩人都看不下去这样的电视剧,还不如看新闻。 但是她睡了,他不愿意让报纸的声音影响她休息,便也不动,后来便只是看着她。 温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像是一个仙境,她挺着大肚子站在湖边,湖的对面是高山,高山上有坚韧的松树,一片碧绿。 她觉得那里很美,美的让人心旷神怡。 她转头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却没看到他的人,她的脸色瞬变,以为他去了别处不陪她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当她难过的快要以为天要塌下来,当在抬眸,水汪汪的眸底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破涕而笑。 快中午的时候她才醒来,只是那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翻个身,还担心自己会掉下去,谁知道感觉手感不一样,再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床头上是他们俩的合影,墙上是他们的结婚照。 心一下子不再慌,想着他上午说过的话,他说中午要亲自下厨给她煮饭吃,想到自己好久没有吃过他煮的饭竟然分外的想念,然后便是迫不及待的起床下楼。 却因为起的太急一下子有些头晕目眩。 还好她还没有站起来,双手撑着床沿,她闭着眼金一会儿,等到不再那么眩晕了才睁开眼。 当她下楼后直接往厨房去,立面已经有锅铲碰撞的声音,他们家用的是木铲,但是还是能听到声音。 她走上前去,带着一些特别的敬慕。 “滕总好能干呀。”忍不住对他说,双手搭在门框上,眉眼间尽是妖娆。 “那滕太太要不要先给个小小的奖励?” “还是……算了吧!” 她说完却是没舍得走,进去厨房里看着老公煮饭。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小学生呢?”滕总说。 “哎,我在做菜这方面能像个小学生就不错了,在厨艺班学了那么久也什么都没学好,哎。” 真是分分钟都可以羞愧死。 他却笑:老天总是公平的,夫妻俩总要有一个比较不错。 温柔笑,然后站在旁边:要不要孕妇帮个忙? 故意凸显孕妇两个字,这哪里是想帮忙? “你待会儿负责多吃点。”他说。 温柔满意的笑:遵命。 两个人吃完午饭没有立即睡觉,中午阳光不错,滕总便领着老婆大人在小区里的小广场上转一圈。 坐在亭子里的木凳上,温柔昂首望着天空,然后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照射。 滕云靠在旁边的木柱看着她那幸福的样子都不忍心开口说话打扰。 濮阳瑞丰开车回家,路过小广场看到那个景象的时候,车子缓缓地慢下来,却没有停下打招呼。 温柔昂着首经过阳光的洗礼的样子深深地映入他的心里。 有份感情,或者会从光明正大走向暗渡陈仓。 但是他不在意,他静静地等候着,只希望将来他们还能在一起。 像是曾经那样一起在家看看书喝喝咖啡,一起逛街买买便宜的小东西放在家里做摆设。 她是个很固执的人,在他的印象里。 若是跟他去买东西,必然会把钱用在他租来的房子里。 如果他送她礼物,若是太贵,她也会拒收,以前都是他偷偷塞在她的包里,她便不会还回去,但是还是叮嘱他以后不要乱花钱。 曾经的他在她面前装穷装到一定的地步。 但是她也不愿意跟他生气,即便是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没有过喜或者过悲。 等待的时候可能会漫长,难熬,但是又如何? 那么多相爱的人都难以相守,甚至连相见都不能。 而他们至少还能见一面。 滕云倾斜着身子靠在那里远远地就看到那辆车,却是也没说话。 然后温柔转头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很深邃,像是在想事情。 他浅浅一笑:没什么。 他再傻也明白,他女人的身边还潜藏着那么多的追求者。 这些追求者他要依依的全都攻破。 温柔看着他那么神秘的样子不说话,站起身:走吧,我们回去午睡。 “又困了?”他还以为她上午水果中午就不困了。 “对啊,我现在特别爱睡觉。” “猪。”他淡淡的一个字,却是挺直了身子走到她面前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往家走。 “你怎么能用那个字形容你身材火辣的妻子?” “身材火辣?”滕总差点笑出来也差点哭了。 “好吧,现在肚子有点大,但是肚子里有三个小家伙呢。”温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承认的时候不忘提醒。 他笑:好了,你要是猪那我也只能是猪,走吧,回家睡觉。 如此说来她便真的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下午陈晨去了允湘那里:给温柔打电话竟然没人接,那家伙刚放假难道就跟她老公旅行去了? “肯定是过二人世界了,如来那家伙把她看的死死地,一有空就把她绑在身边,哪里肯让她跟咱们见面?”允湘无奈的说。 陈晨看着允湘喝酒忍不住有点馋,然后允湘一放下酒杯她就拿了起来。 允湘吓一跳:祖宗,你别吓唬我。 “喝一小口没事的。”她只轻抿了一下,也不敢喝的太多。 毕竟孩子既然怀了就会好好地生下来,现在她老公全家上下都在供着她,顺便监视。 一点刺激的东西也不让她吃喝,一点好玩的事情也不让她做。 昨天她故意在众人面前对她老公说她想去蹦极,吓的全家人脸色苍白,一个个的求着她千万别闹。 “哎,以前是三个,现在是两个,少了一个人就感觉不是滋味呢。”陈晨忍不住叹息。 “现在是两个,以后指不定就成我一个了呢,你现在不是滋味,那我到时候可怎么活?”允湘苦笑道。 想着自己现在男人也彻底没了,女人们也都各自有老公陪着,就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分分钟被人伤成渣渣。 “哎呀,你也不要难过,到时候温柔就生完孩子了,她会陪你,然后等我生完,我们三个又在一起了。” “哼,我只怕到时候你们俩只顾着孩子更没空搭理我,尤其是温柔,一生就是仨,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陈晨也笑出来:是啊,她太厉害了,竟然一下子怀了三个,哎,看她平时弱不禁风的,但是遇上的事情怎么都比咱们俩大呢? “这还不是如来的功劳嘛。” 于是俩女人都笑开,如来却正在哄着老婆睡觉,压根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数落他了。 而温柔却睡的很踏实,竟然还是想睡觉,竟然随时随地都想睡觉。 而且,她觉得她这两天好像格外的乏力,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温柔后来想了想,然后…… 好吧,这肯定都是滕总的功劳。 袁教授跟滕教授在自己家里也睡了午觉,后来滕教授爬起来:要不现在去超市吧? “这么早去超市干嘛?” “家里不是没菜了嘛,既然儿媳妇想吃素的,今晚咱们去挑一点新鲜的青菜做一些,去的早才有的挑选啊,去晚了菜都蔫了。” 袁教授…… “看在我孙子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 “原谅我什么?” “懒的跟你说,快起床。” 袁教授倒是先出了家门,后来滕教授一直在问她怎么突然说原谅他,还一直追问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袁教授说他是榆木脑袋,一点也不差呀。 买完菜两个人就回去了,滕云跟温柔还在楼上,温柔一直在睡,滕云就在旁边陪着也不想起,虽然不困,就看看杂志什么的。 夜里天又冷了许多,外面突然又飘起了雪花,温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她吓的立即从床上爬起来,那时候滕云已经去书房处理公务。 一下楼听到电视里的广告词她更是羞愧极了:妈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一会儿了,你爸爸在厨房给你煮菜呢,你老公在书房工作。” 温柔很尴尬,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我睡过头了。 袁教授笑了一声:你现在睡觉多很正常,不用尴尬,我只是有点妒忌啊,你公公下午睡醒就要去超市买菜,还说怕去晚了不新鲜,要做给你吃哦。 温柔听着也感动的差点要哭了:爸爸一直这么贴心吗? “如果是,我还会吃醋么?” “不过你放心,那都是为了孩子,我心里其实也开心呢。” 袁教授终于说了句让温柔不至于太紧张的话。 她还真怕公婆因为她而搞的关系不好了。 滕云在跟韩西通电话:这个赵峥还真是跟咱们干上了啊。 韩西愤怒不已,却不自禁的嘲讽。 毕竟那家伙刚刚回来,就开始跟本市最大的集团抢生意,而且不惜下血本,这明明就是在宣扬,他赵峥就是要跟他滕云对着干嘛。 滕云想起那天晚上他去找自己的老婆,而且还对温柔说那样的话,如果不是温柔吐了他一身,那晚他肯定要教训那小子的。 难道赵峥跟自己对着干仅仅是因为温柔? 还是他故意跟腾飞挑衅给自己制造更大的什么名声? 滕云有点想不通:派个人跟着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跟什么人见面,睡在哪个房间跟什么女人。 滕云自然知道那个男人绝不会孤枕睡下。 “好!”韩西也正有此意,车子就停在赵峥吃饭的酒店门外。 赵峥从包间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个女孩,身着还算得体,但是衣服造价不高。 “以后别穿这种衣服了,太掉价。”他低声道,然后搂过她的肩膀:走吧。 “去哪儿?” “先去给你换身行头,然后再去我那儿。” 他说着把她搂在怀里往外走,女人一直跟着他,很低调的,甚至可以说有点卑微的。 “你跟我在一起你姐姐知道吗?” “她不知道。” “嗯,暂时先别告诉她。” 赵峥说着低头看她一眼,对她温柔一笑。 温怡心情很不错,甚至可以说很激动,点点头答应他。 然后两个人就去购物。 韩西的车子停在旁边看赵峥出来便打起精神,但是看到赵峥搂着上车的女孩,他却立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温家二女儿?”韩西疑惑,转瞬却立即打电话给滕云。 滕云刚要下楼去,听到温柔跟妈聊天的声音了。 “怎么?” “糟了,温怡跟这个小子在一起,而且举止亲密。” “……”滕云皱眉。 “现在怎么办?这小子不会是打算把温柔的小妹给上了吧,还是已经……” “找两个人把温怡带过来。” “带到哪儿?”人好找,但是带去哪儿? “我这儿。”滕云说完挂了电话沉思片刻,眼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微微叹息,终究是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希望还不太晚。 因为赵峥也刚回来而已,应该不至于这么快。 韩西无奈叹了一声,然后开车追上去。 不用别人,在赵峥跟她逛商场的时候他便在温怡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把她抓住:跟我走。 温怡吓坏:你要干嘛? “我是韩西,你姐夫公司的总监,不记得了?” 韩西解释完温怡才想起,虽然抗拒却已经被他带走。 路上韩西还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跟那个畜生在一起? “你说谁畜生?”毕竟是爱慕的人,温怡不高兴的问。 “除了赵峥还有谁?” “我不许你那么说他。” “你还是到你姐面前去替他辩护吧。” “什么?你要带我去我姐姐那里?我不去,你快停车,我要下去。” “你姐夫的命令,现在由不得你了。”他说着把车子开的更快了些。 “什么?我姐夫?是滕云?” “你都是直呼其名吗?” 连他都不敢好吧。 温怡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下子紧张的要命,一想到那是姐姐曾经喜欢的人,她就心慌意乱。 “不行,我要下车,我不能去见我姐姐。” “我说了,现在由不得你,而且也由不得我。” 为了防止温怡什么跳车事件,他直接将车门统统锁住。 温怡欲哭无泪:这位大哥,你会闹出人命的。 “放心,我们都是守法的人,尤其是你姐姐。”他提醒。 温怡却要哭晕,只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只好开始想应对的办法。 滕云今天吃饭很快,温柔被他瞪了一眼,便也迅速把饭吃完。 “吃完饭温怡要过来一趟,爸妈你们吃完早点回房,我们要单独跟她谈谈。” 袁教授跟滕教授互相对视一眼,但是看着儿子的表情两个人却是早早的把饭吃完收拾好碗筷就回了房间。 “怎么了?温怡怎么突然要过来?她给你打的电话吗?”因为自己没有收到电话。 “她跟赵峥在一起,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他只是简要的几句话,温柔却已经明白了大概。 脸色瞬间发白:她怎么会跟赵峥在一起? 不多久门铃就响了,滕云去开门,韩西把温怡给连拖带拽的弄到他们俩面前。 “我这么抱一个女人这事你们俩可千万别跟小雯说,否则我恐怕死不足惜。” 温柔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韩西一眼,然后抓住温柔到自己身边:伤着没有? 韩西差点眼珠子掉下来,他累死累活才把这丫头给弄回来,结果人家连谢谢都不说一声,还怕他伤了那丫头。 温怡听到姐姐那么说便立即摇了摇头,眼里挂着点泪花,但是像是被吓的。 温柔轻叹了一声,然后拉着她坐下。 温柔仔细端详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她今晚的装扮倒是格外的艳丽,平时怎么会擦这么厚的一层粉? “你喜欢赵峥?” 韩西跟滕云坐在旁边的沙发里,俩人都没想到温柔会直接那么问。 一般开始的话应该问你怎么会跟赵峥在一起这类的话。 然而她直奔主题却让两个男人惊讶不已。 温怡看了看姐姐,然后咬着半片唇点了点头:嗯。 那回应很低微,温柔却已经明白。 “你们俩到什么地步了?”温柔不露声色,又问了一句重点。 “今晚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温怡小声回答,心里很紧张。 温柔就那么寡淡的望着自己的妹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她需要这样盯着温怡,温怡的胆子其实很大,如果她不想办法抓住她的弱点,温怡能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 所以她用看似最无效的方法对待温怡。 平时嘴皮子很利索的妹妹这会儿话也不多了,温柔淡淡的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滕云微微垂眸,不自禁的有点佩服自己的老婆。 韩西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温柔这盘问的本事,那将来他跟蒋雯之间有个什么大事小事,还不是三言两语就把蒋雯给框个干干净净? “不要再跟他接触。”温柔说。 温怡抬眼:为什么? 温柔盯着温怡,不说话,温怡正要再开口手机却响起来,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温怡拿出手机,然后上面显示着赵峥两个字,温柔低眸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把温怡的手机给拿了过去直接关机。 “姐!” “温怡,我只对你说这一遍,这个人靠不住,你不能跟他交往。” “就因为他曾经拒绝你?” 温柔一听这话然后抬眼看了旁边坐在单个沙发里的老公,在得到滕云的默许后她才又看着温怡:“那晚我们一家人聚餐他把我拉到包间亲口跟我说,他已经结婚,只是没有举行婚礼。” “什么?”温怡吓的差点跳起来,若不是温柔拉着她的手。 “他已经跟一个女人领证,只是那个女人不在我们市里,而且他当晚还要求姐姐生完孩子后跟他发展不正当关系,这样的男人,你确定你崇拜?若你只是因为他的外表,这天下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你大可以再去找别的。” 温怡的脑子嗡嗡的响着,她完全不能相信。 而那边两个男人听着温柔的话,均是心里有点发凉。 这个女人拆散一对情人竟然拆散的这么容易? 滕云心里滴了冷汗,还好,他给自己打九十分以上。 而韩西却是紧张的要命,心里在盘算,什么时候要找滕云要人了,不能再让蒋雯跟着温柔。 这女人平时看起来其貌不扬也没什么心思。 但是这会儿竟然分分钟就打消了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念头。 “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姐姐希望你能找到喜欢的男人,但是绝不是一个已婚的男人,那样极不道德,又羞辱了你的自身,还让我们温家也跟着蒙羞,你懂?” 温怡看着姐姐那认真的样子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疑问。 若是如此,他为什么还要给她那种暗示? 今晚差一点点她就要跟他去他的住处了。 “以后哪怕是碰到了,也不要去招惹他,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上了床不会有任何损失,而你却要搭上自己的身子,搭上自己的青春,搭上自己的尊严,甚至可能将来你都无法面对你深爱的那个男人,懂吗?” 温怡被姐姐的一席话给吓到了,温柔这些话的确很重。 韩西忍不住开始扯嗓子,温柔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跟他说话,今晚她主要是跟温怡。 温怡点了点头:姐,你别说的这么吓人嘛! “我只怕我说的还不够,若是你真的走错了路,将来我怎么跟妈妈交代?妈妈的身体又不好……” 温柔的眼睛瞬间就蒙了泪花,她说的是事实,虽然她是为了让温怡谨慎。 温怡一想到妈妈的身体便立即保证: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跟妈妈担心的啦。 滕云已经低着头在摸自己的额头,感觉额头上有点发凉。 “这可是你自己对我保证的,若是下次再被发现你跟他还有来往……” “我发誓,我绝不会在跟那种男人来往,我最痛恨的就是小三了,我怎么可能当别人的小三?而且你这样说来他完全就是个渣男嘛,仗着自己有副好皮囊就骗女孩子,你放心,我绝不会再理他。” 温怡生怕姐姐拿命跟自己开玩笑,立即做了保证。 “韩总监,那麻烦你把我妹妹给送回去。” 韩西微微皱眉:这…… 滕云抬眸,冷冷的望着旁边独自坐在大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打算耍耍心机的男人,韩西立即坐直身子:没问题。 “姐,不如我搬回去跟妈一起住吧?” 温柔听到妹妹这么说倒是很开心:那当然好,妈妈身体不好,而且现在又要过年,你是该搬回去。 温怡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那我走了,太晚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温柔点点头:让韩总监送你回去,不准再去别处知道吗? “我保证,以后就像是你曾经一样,十点半之前保证到家。”温怡伸出两根手指头跟温柔保证。 温柔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两个人走后温柔的心情却是又有些忧虑:赵峥怎么会跟温怡在一起? 他到底什么目的? 他不会是想耍弄她们姐妹吧? “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以后温怡不再见他便没事了。”他说着靠近温柔,却突然笑了一声。 温柔看他笑紧张的看他一眼:干嘛这么笑? “我突然发现我以前简直小瞧了我老婆。”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心里却是没由来的开心。 “我只怕自己镇不住她,要是她真有个好歹,到时候不仅她自己要痛苦,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愧疚。” 当人大姐的,自然是有责任在身的。 她从来就告诉自己,当大姐的就是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以前只是照顾生活学习,现在却是感情上的事情也要操心。 不过想了想她也笑了:我们姐弟四个,恐怕最不用我操心的就是最小的那个,温良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内向,却是很沉稳。 “少一个人让你操心,你也能多点时间想我不是?” 他都吃醋了,她总是担心弟弟妹妹。 “今天这件事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提早发现,我真不敢想象。” “其实只是赵峥又在跟我们抢一块地,我本只是让韩西跟着赵峥,却没想到还碰到了温怡,而且,我们夫妻之间,你一定要说谢谢这两个字吗?” “当然,你做了好事,我当然要谢谢。” “嗯,那我还是喜欢你用实际行动。” “今天真不行了!” “好,改天。” 他笑着,却很温柔,他也知道要给她足够的休息时间,总要为她的身体状况以及他们的孩子着想。 韩西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叹息,温怡听不下去了转头看他:怎么? “你姐姐一直都这么厉害吗?” “我姐姐的确很厉害,但是你跟她公事那么多年你会不了解吗?” “我了解的只是工作上。” “那么说我姐姐还挺神秘的好像。”温怡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不觉的她太严肃?” “不啊!” 她们姐弟早就习惯了温柔的样子,而且温柔为那个家忙前忙后,能不跟他们发脾气已经很好了 韩西微微挑眉不再问,这家人应该都是奇葩吧。 温怡回到家的时候弟弟妹妹还在沙发里看电视,老妈早已经睡下,两个人听到开门声都吃惊不已,就算是相信温柔会突然回来,都不敢相信他们二姐竟然突然跑回来了,他们还以为他们二姐要大年三十才回。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温晴立即掐了温良一下,坐在旁边的温良立即瞪姐姐:温晴你别太过分。 “不是做梦,可是二姐怎么会突然回来?” 今晚他们很早打过电话,温怡还说不能。 温怡笑了一声,也差点哭出来:这当中的曲折故事,我也无法描述,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回来了,而且从今往后,除非公司安排出差,否则绝对每天晚上十点半之前到家。 “你没事吧?”温晴担忧的问。 温怡坐在旁边的小沙发里靠着,倒是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想想,还是在家好,有妈妈亲手煮的饭,有妈妈帮忙洗的衣,我就像是个大小姐一样的生活,哎,早就该回来了。” 似是一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反而有点无聊,而且经历了赵峥这件事,她突然成长了一点。 温良眼瞅着二姐突然转变却也想到一点,那就是肯定发生了什么。 “你跟大姐见面了?” “你怎么知道?” 温良…… 温晴看他们家小少爷那么高大上的气质:哎,肯定是靠他强而有力的推理能力啦。 温良冷冷的看了姐姐一眼,然后继续看球。 然后三姐弟就在沙发里窝着看球,两个女人抢零食的动静吵的温良有点不舒服。 后来温良回到房间看到手机上有两条微信,全都是贝儿。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然后打开。 “吃过晚饭了吗?今天跟妈妈学包饺子,样子还不错?” 她拍了照片,手里托着饺子。 他笑,回过去:看样子还不错,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包的。 贝儿还趴在床上等他的回信,终于等到后立即回过去,差不多是喜出望外吧。 “你是不是去看球赛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知道今天晚上有场球赛,而那是你最大的喜好。” 能知道他的喜好,也算不容易,温良很知足,然后靠在床头跟她继续发微信。 温柔半夜起来喝水,无意间往窗外撇了一眼,然后看到外面已经白茫茫的大雪。 那一刻不自禁的就加快了步子走过去窗口。 一楼的玻幕前,她一身淡色的睡衣,舒适的拖鞋,微微挺起的小腹被她用手轻轻地捧着,一双灵境般的眸子迟迟的望着外面的雪花。 竟然偷偷下起来,还好自己突然口渴爬了起来,不然岂不是错过。 她心里想着,然后便上了楼,却是很小声。 从橱子里拿了外套便又往外走,却被醒来的男人给看到了。 他是出于好奇所以跟了出去。 她披着外套往外走,轻手轻脚的,但是脚上穿着的拖鞋是露指头的,她没穿袜子。 他跟在她后面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她出了门他才下楼,然后跟出去。 鹰眸无意间看到外面的雪,然后就猜到了几分,温柔乘坐电梯,他便跑楼梯。 他不是想给她惊喜,他只是想陪伴她。 温柔出了电梯往外走,很快到了大门口,她看着那些飘舞在夜色中的雪花心里已经像是花儿怒放,然后走出去,一阵风经过,她立即低头,然后对着自己的脚丫子有点无语,却还是笑了。 不是没有光着脚穿着这样的拖鞋玩过雪,像是回到曾经,很温馨。 她不觉的一个人孤独,她早就忘记了孤独。 她现在很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她站在雪中昂首望着那片飞舞的雪花瓣不自禁的就抬起头。 这一晚她给他太多震撼,还有惊艳。 他娶她,总是没有错的。 他悄然走上前,在她为那些雪花着迷的时候他弯下挺拔的身子:脚冷不冷? 声音很低,并没有吓到温柔,反而她很感动的望着蹲在地下等着给她换上把脚全部包裹住鞋子的男人。 “有点!”她小声道,声音有些发虚了。 是感动的想要哭了。 但是这么美好的夜晚,她不想落泪。 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男人,她越来越觉得他太好。 换上鞋子后他才起身,手里拿着她换下来的放在背后,就那么直勾勾的站在她面前望着她: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地,也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连着下好几场雪,真的很美,美的不舍的错过。” 她抬手轻轻地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的跟他聊天攀谈。 男人英俊不凡的外表在她眼前,浅薄的唇瓣浅勾:是啊,真美。 温柔的小脸刷的红了一下子,因为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 若是不爱,这眼神…… 温柔紧张地轻抿着唇瓣:你看什么? “除了你我什么也看不见。” 他说着一只手把她的腰给搂住,似是怕她不小心滑倒。 温柔笑的很温柔,然后别开脸,轻轻地放开他之后转头看着半空中飘零的雪花。 其实她现在很想问他几个问题,但是冲动了好几次还是没能跟他问出来。 或者是还不到时候吧。 她不着急,因为眼前的美景已经足够她开心很久。 滕云也抬头看着漫天的白雪。 很多年已经没有欣赏景色的雅兴。 但是他们结婚后,一切似乎都变的好起来。 就连周围的事物好像也跟着复苏了,在他的眼里变的有了生机。 “回去吧?着凉可就不好了。”看了一会儿后他说。 温柔点点头:嗯…… 欲言又止。 “什么?” 温柔嘿嘿的傻笑。 “说吧!”男人却很豁达慷慨。 “抱我好不好?” 她突然伸出长臂,她想要他抱她回家。 其实每次他抱着她的时候她都很激动,也很感动,她很喜欢那种感觉。 仿佛就是他的珍宝。 他微微挑眉,像是不太情愿,但是下一刻却是弯身把她给抱了起来。 “老婆大人要抱,我怎敢不同意?” 话说着已经抱着她往里走。 人站在窗口的夫妻俩看到那一幕也不自禁的笑开:看他们多般配? “是啊!”滕教授也拉住自己老婆的手,结婚年岁多了,已经不再像是开始那么亲热,但是这一刻,突然很想拉着她的手。 袁教授看着自己的手被拉住,竟然也有砰然心动的感觉,不自禁的抬头看老公一眼,然后还脸红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男人轻轻地把女人放下:现在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陪我睡觉!”温柔笑着说了一声,一双明眸就那么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迷恋的要紧。 “遵命。”也学着她平时的样子跟她回应。 后来两个人躺在床上紧紧地抱在一起,尤其是温柔,根本不舍的松开他。 他有点意外,不过又有点激动。 因为她最近一直很黏他,不知道她自己发现了没有。 “你的胸膛这么暖和,要是夏天会不会很热啊?”温柔突然嘀咕了一句。 “夏天它会很凉爽。” “是吗?” “可见你以前都没有好好地感受一下他的能力。” “讨厌!” 温柔嘴里说着讨厌,心里却甜滋滋的,以前她是不敢。 现在嘛…… 生米煮成熟饭,而且已经瓜熟蒂落了要。 所以她现在抱着他就感觉是在抱着自己的人。 不,准确来说,他本就是自己的男人嘛。 从来没有那么大胆过,抱着一个人,像是要把他霸占。 以前总是怕自己做的太过,然后得不偿失。 不敢过分的表现,甚至连看他,也需要努力克制。 ☆、92 滕总太腹黑了 曾经不停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乱了心智。 而今,却是已经完完全全的靠着他。 或者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竟然就这么依赖了他。 只是第二天早上她却爬不起来了,发烧了。 昨晚虽然滕总及时回去给她拿了鞋子,但是还是着凉了。 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就跑出去了,而且晚上刚洗过之后身子肯定很脆弱。 滕云拿了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八,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温柔好不容易才睁开眼,模模糊糊的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是他。 看到他在叹息,发生了什么事? 当渐渐地看清楚他的眉心蹙着,她才是真的心疼。 “怎么了?” “你发烧了!”孕妇发烧其实还是挺麻烦的事情,但是滕总却只是心疼自己的老婆而已。 昨天晚上该早点跟她回来的。 温柔一听那几个字才觉得自己的脑袋真的有点热乎乎的,有点不舒服。 但是看他那么担忧却还是心疼不已:我感觉还好呀。 “三十八度八,这也叫还好?” 滕云话刚说完袁教授端了小米粥进来。 温柔立即要爬起来却有点没力气,滕云便立即帮忙。 “你爸爸说你身体不舒服就给你熬了清淡的小米粥,大多都是小米汤了,你先喝点。” “谢谢爸,也谢谢妈。”温柔很感动,正要抬手,滕云已经先替她把碗端住。 “我来吧!”滕云低声道,然后拿着勺子轻轻地搅拌着碗里的小米汤。 若是袁教授不在温柔还可能跟他客气两句,但是袁教授在她怕说多了他也不听,就没多说一个字。 袁教授看着怕自己打扰了人家小两口恩爱:那我先下去了,等会儿有什么事就叫一声啊。 “嗯!”温柔低声应着,滕云已经把粥递到她唇边。 袁教授把门关上,她被喂了一口后就觉的自己有点矫情:我自己来吧? “如果是平时,你以为我会这么喂你?” 若是平时,若不然不喂,若不然就嘴对嘴的喂了。 温柔羞愧的滚烫的脸蛋更红了,发烧还是因为任性,不过这一刻她却感觉无比的满足,温暖,幸福。 仿佛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温柔从来不觉的自己很苦,但是这一刻,却感觉无比的甜。 “以后再发烧,还要继续这样对我。” “你这么喜欢发烧?” “如果发烧有这样的待遇,多烧两次也没关系吧。” 当他犀利的眸光掀起,看到身边女人满眼的璀璨,那一刻,他竟然忍不住要吻上去在她的眉眼。 若不是手里端着碗。 快中午的时候家里的门被敲响,老两口正在沙发里看新闻,袁教授去开门,然后看到个不怎么熟悉的女人:你找—— “这里不是滕总跟滕太太家吗?” 袁教授一愣,然后笑道:哦,你说滕云跟温柔吧,是,你是? “我是邻居。”她指了指身后,手里拿了一筐葡萄。 温柔正躺在滕云的腿上听滕云给她念怀孕五个月的注意事项,原本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别的声音。 滕云一直停留在书页间的眼眸掀起,望向门口:进来。 淡淡的一声,温柔刚好从他腿上爬起来,然后就看到袁教授打开门:来客人了,说是邻居。 温柔一愣,随后想起薛楠,滕云淡淡的道了一声:就说温柔不舒服不便见客。 “人家带了葡萄来,还很新鲜。” 又是葡萄? 温柔有点哭笑不得:算了,我去看看。 “你还发着烧看什么?”他冷冷的瞪了老婆一眼然后又对自己的老妈说:温柔正在发烧身子很虚,等改天身体好了再去拜访,就这样说。 其实站在楼下的女人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但是还是坐在沙发里陪着滕教授看新闻。 袁教授知道儿子的性子,但是也觉得有点不通情理,但是还是下去:抱歉,温柔今天身体实在是太差不便见客,现在还昏昏沉沉的睡着就不能下来见你了,改天她好了我让她亲自上门去打招呼可好? “好的,伯母不要客套,我就住对面,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那我不打扰了。” 竟然忍不住又往上看了一眼,想着那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她竟然情不自禁,情难自控。 却也只能失落而回。 滕云又把老婆拉到腿上躺着,然后拿起书:刚刚念到哪儿了? 温柔憋不住笑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这么不解风情还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温柔却是明白,薛楠来,无非是想养养眼吧,说不定还有别的想法,不过她老公好似一点也看不上人家。 “你老公的魅力你到现在还没有领教到吗?”滕总略微失望的眯着眼看着身下的女人。 “说实在若不是我们结了婚,我还真是没办法想象。” 滕总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女人。 “没办法想象原来我老板不但在生意场上是个厉害角色,在跟妻子的相处中,还……” “还什么?” “还这么温柔,这么伟大。” 温柔说完就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滕云听着忍不住要生气,但是转念,看她笑的那么开心,也觉得值了。 “可惜的是现在再伟大也无用武之地。” 滕总突然有点悲伤,温柔听着更是有点难过,嗓子有点哑,所有的声音都咔在嗓子里,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那失落的眼神。 不过都要过年了,他打算一直在家陪她? 不用去置办点年货什么的? 不过温柔其实是想去给老妈置办点年货,弟弟妹妹都放假了,她也想要陪着去买点新衣服什么的,但是突然又发烧,老公大人下了禁令,这两天不准她出门。 只是当温柔正心里着急的时候弟弟妹妹们却全来了家里。 她正躺在床上自己翻书,因为下午他就出去没回来她有点无聊。 “姐!” “姐,听说你发烧了,现在好些了吗?” “妈妈很担心你。” 三个弟妹都跑了过来,杏眸从书本上离开,她惊喜的望着眼前的亲人。 “温怡,温晴,温良,你们怎么都来了?”温柔伸手,拉着妹妹们在床沿坐着,她是真的很想念家人。 “姐夫去给妈妈送了些年货,然后载着我们来看你,说你生病了很需要被呵护。”温怡坏笑着在温柔耳边嘀咕。 温柔的小脸一红:你们姐夫去过咱们家了? “嗯,而且买了好些东西呢,今年过年妈妈不用再担心食材不够用了,而且还给我跟温晴加温良一人买了一部新手机哦。” 温怡说着亮出自己的新苹果,满心欢喜。 温晴也嘿嘿的笑:姐姐,姐夫对我们真好。 温良口袋里揣着人家送的手机,心里虽然不高兴三个女人都向着那个男人,却也不说话了,拿人手短嘛。 “是吗?” “当然,这事姐夫没跟你打招呼吗?”温晴开心的说。 “没有啊,我以为他去了公司呢。”温柔真那么以为。 “办公大楼连个人都没有,他去干嘛?”温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声。 “温良,你姐夫都这么对你们了,你还不待见他?” “他怎么对我们了?他给的都是他最不缺的,你给他付出这么多,他送点东西给我们家就以为我们家会感恩戴德?” 好吧,那姐妹俩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小良子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就是,亏的姐夫那么看好你。”温晴也替姐夫说话。 “我不需要他看好。”温良淡淡的道了句。 “好了,今天我们是来看姐姐的,别搞得姐姐心情不好了,姐夫已经算是很好的男人了,现在大多数男人都没有姐夫那么好了。” “就是,等你结婚后,还不一定比姐夫能做的好呢。” “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家的女人很好被别人养呢?” 温柔…… “切,你就会说这种话,你还不是收了姐夫送的手机?” “那是因为我不收妈不高兴。” 温柔…… 温怡都听不下去那俩小的斗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吧,姐姐病着呢。 温柔看着温怡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两天没再联系了吧? “他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都没接了。” 温柔听到温怡这么说才放了些心。 “那就好,以后千万别再联系了。”温柔小声叮嘱,虽然弟弟妹妹都成年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所有家人都知道。 温怡点了点头,温柔又看温晴:最近在家没惹妈生气吧?没事多陪着妈说点贴心的话,别整天跟妈妈对着干。 “哎呀,你可真是大姐,怎么三句话不到就开始教育我们起来。”温晴刚想听听大姐跟二姐说什么还没听明白,就被数落,心里顿时拔凉了。 “有人数落你你还不偷着笑?”温柔抬手去摸妹妹的脑袋,小时候还让摸,大了就不让了,怕弄乱了她漂亮的发型。 温良看着三个姐姐聊天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没存在感,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好像才是家里的宝贝,优越感顿时升起来。 突然想到贝儿,要过年了,但是贝儿为了打工赚钱选择留在城里,那是个很勤奋的女孩,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晚贝儿还在上班,他跑到她上班的地方,看着她正在给顾客端茶给水,不自禁的就做到旁边安静的一个地方坐下。 贝儿无意间的抬眼便看到了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一头长发早被盘起,穿着具有东北特色的花裙子站在他面前,像是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 “先给我点一份你们这儿最特别的‘土豆丝’吧。” 贝儿笑起来:土豆丝就是土豆丝,还什么特别的土豆丝,我请你吃,等会儿啊。 她说着就跑,当别的年轻女孩在炫耀自己又买了什么新的化妆品跟新裙子的时候,她却在努力的赚钱拿回家去救济家里人。 他想起他大姐,温柔曾经便也是那样,或者更努力,分分钟不曾停下来,只为让他们姐弟跟妈妈奶奶过的好一点。 这样的女孩,应该被珍惜。 他突然低了头,看着自己今天的打扮,牛仔裤,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跟牛仔裤一个颜色的藏青色,还算不错。 她追了他很久,久到他记不清。 他看向外面自己生活了许多年的城市,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直到贝儿端着一盘土豆丝朝他走来,外加一碗米饭。 “趁热吃,要喝茶还是白开水?” “白开水。” 他刚说完,她便倒了水给他并且告诉他:我也是这么想,都这么晚了你要是还喝茶,晚上该睡不着的。 “正式做我女朋友。” 他淡淡的几个字,却是十分认真的。 贝儿惊呆的抬眸看他,他早就亲了她,也在众人面前说不准有人欺负她。 可是今天晚上,他这句话…… 贝儿震惊过后却是笑出来:“我以为那次已经是正式了呢,原来今天你才把我转正。” 他浅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手机。 “新买的?”贝儿看着他拿出来的苹果最新款,竟然有点不自主的嘲讽。 “是滕云为了哄我姐姐开心送的,我们姐弟三个每人一部,我想把这个送给你。”他解释完后继续说。 “我不要!”贝儿摇了摇头,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收着吧,作为我们刚交往的第一份礼物,免费的。”他说完笑了声,没想到他亲爱的姐夫还帮他做了件好事。 “那我也不能收,如果你真的要送点什么,那就送我回宿舍吧,我再有一个半小时下班。” 温良微微皱眉,一个半小时,这份土豆丝有的吃了。 “好!” 但是他答应。 他想给她,但是他忘记了她的性子,她是绝不会随便收人礼物,更何况是价钱有点高的。 他把手机收回,然后坐在那里等她下班。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时不时的停留在不远处,然后朝着自己傻笑一下。 这时候,温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想娶的女孩。 于是,这一刻他便已经认定了,认定了要跟贝儿过一辈子。 后来他在门口等着她背着她唯一的一个黑色书包从餐馆里出来,一边跟同事再见一边朝他大步跑来。 “不用走那么快。”他低声道了一声。 “啊?”贝儿没理解。 “我就在你不远处。”他幽深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女孩,此时,她竟然美的让他心动。 “那我也要快点,不然你这么优秀再被别人抢走了呢?”贝儿说着主动的抬手握住他的。 只是后来两个人走着走着,就成了他主动握着她的手,那一刻贝儿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竟然会嘴角上扬,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冷不冷?” “不冷!” 他抬手勾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去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宿舍的路上。 公交车上人已经不多,两个人并坐在窗口,贝儿的小脑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轻轻地勾着贝儿的手,就那么轻轻地把玩着再也没松开。 滕云好久不去应酬,但是到了年关也难免被人拽出去,回去的时候也已经不早,温柔已经睡了一觉。 只是当他开门的时候她还是听到,虽然他已经尽力小声音。 当高大的身影投进自己轻合着的双眸间,温柔也假寐着,想看看他回来后要先做什么。 只是她很欣喜,尽管她知道这是他晚归后必做的事情。 于是不自禁的浅莞,唇角勾出那个浅浅的仿佛月牙般的弧度,美的让他走神,不得不笑出声:这么淘气? 低低的一声,昏暗中,竟然那么动听。 “快去洗漱,我等你!” 好看的眼帘缓缓掀起,她转身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老公大人说道。 “先让我摸一下退烧了没有。”说着手已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地抵着。 “从下午开始就没再犯,已经退了,快去洗漱吧,全是酒味。” “好。”又在温柔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才离开。 温柔的心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整颗心都暖洋洋的,不自禁的缩了缩肩膀,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暖流拥抱着。 然后缓缓地坐了起来,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宝贝们在她肚子里作怪。 “知道是爸爸回来了所以才打招呼吗?”温柔低声跟肚子里的小家伙们说话,不想吓到小家伙又好奇,今天一天这几只小家伙都没怎么动,晚上滕总一回来就动开了,还很有力气。 “待会儿爸爸洗完澡出来你们再动好不好?让爸爸也感受一下你们的热情。” 眼里满满的温柔,竟然很期待他躺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小腹,一同感受着他们的宝宝在动, 把睡裙掀起,轻轻地跟着宝宝动的地方而游移着,那种酝酿新生命的感觉,很神奇。 在惶恐中,又觉得很惊喜。 从起初的无感到感受再到动心,母亲与孩子们之间渐渐地感情越来越深厚。 滕总洗完澡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看老婆正靠在床头等自己当然是立即过去。 透过昏黄的暗光看到她温柔的手正在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一点点的游动:小家伙们动了? “嗯,就是不知道动的是哪一个?或者两个,还是三个?” 她说着昂首,就碰上他漆黑的鹰眸,他的眸子里那么璀璨,璀璨的温柔心动不已。 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捧着他俊美不凡的脸就凑上去亲他浅薄的唇瓣。 他的唇,极其性感。 温柔想起以前去他办公室,偶尔看到他自己出神的时候摸着自己唇瓣的样子,他像是在寻找什么感觉,却是迷着她的心狂跳好久。 躺下后缓缓地往下轻轻地趴在她的小腹,一只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就那么静静地感受着。 那双漆黑的深潭里也会偶然惊现紧张,但是过后却又像是被一种莫名的感觉给惊艳到。 “疼不疼?”他抬头,眸光射向也很感动的小女人,见她眼里泛着泪花担忧的问。 “不疼,只是感觉很奇妙。” 他靠到床头,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用最舒服的姿势。 昏暗的卧房里竟然多的是温暖,在这个新年倒计时的日子。 “对了,今天你去我家送年货的事情怎么一点也不跟我说?还给他们三个买手机,他们都有不错的手机的,你别把他们惯坏了。” 温柔抬首望着他与他交谈,他却抬手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 “过年了嘛,当姐夫的怎么也要贿赂贿赂那几个小家伙,尤其是你弟弟又一直看我这个大姐夫不顺眼。” 滕总说起这事还觉得挺无奈,但是温良的性子他也不期待能对他说好话了。 “温良是外冷内热,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记着你的好呢。” “是么?” “我的弟弟我还能不了解?” “也是,等新年那天上午我们再回去一趟,怎么也要在年前让你再去跟你妈见一面,她好像也很想你。” “当然,我妈妈不想我还能想你?” “让我好好见识见识我老婆这张凌厉的小嘴的本事。” 他突然勾住她精致的下巴,然后低首吻下去在她柔软的唇瓣。 “嗯,你喝酒了。” “我刷牙了。” 温柔…… 果然没别的味道,除了牙膏的。 知识无奈,自己竟然那么喜欢,喜欢到让自己也无可奈何,不自觉的就会去回应他,还渴望得到的更多。 当大掌缓缓地走到那个奇妙处,她只是微微难过的低吟,然后所有的难过都被他吻了去。 总是不经意的回忆,回忆过往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然后从一开始见面都爱上。 午夜梦回,她轻轻地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滕云,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成了我的么? 竟然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拥有如此一份真挚的感情。 但是既然是上天赐予,又怎么能不好好的珍惜? 于是,她渐渐地越来越无法自拔。 从上午九点开始,家里便是再也没有停过人,袁教授跟滕教授在这些商人面前,索性就躲到了卧室里,温柔跟滕云两个在那里应酬。 光是一个上午的礼,客厅里就占了一大块地方。 这还不加首饰什么的。 等到了中午滕教授才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满屋子的礼物:儿子啊,你这个算不算是受赂? “你儿子又不是官场的人。”滕云低声道了句。 “那就好,那我去煮饭,小柔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爸爸做什么都好吃。”温柔笑着说。 “那我就去看着做了。”滕教授说着去了厨房,温柔却是感动。 “以后我一定再去学厨艺,到时候好好给爸妈做顿饭,哪有结婚这么久公婆都没吃过儿媳妇煮的饭的?”温柔很愧疚,看着两个长辈为她忙碌。 “还是算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滕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道。 “什么事情?” 滕总深邃的鹰眸就那么紧逼着她温柔的浅眸,温柔的心一荡,然后扯着嗓子转了头。 正好袁教授出来,温柔立即打招呼:妈! “嗯,终于都走了,这一个上午,你也累坏了吧?” “我不累。”虽然累,但是这种事她还是早就被滕总锻炼习惯了。 “这些年公司每回做活动或者搞项目,她都要比现在忙得多。”滕总道了句,这些年两个人的点点滴滴,谁也不曾忘记。 温柔心尖一动然后又转头看他一眼,他看她的眼神太深邃,温柔吓的又转头看袁教授:对啊,而且现在是人家来跟我们套关系,很难缠的大人物我以前也经常领教。 “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在公司里虐待你呢?”袁教授瞅了自己儿子一眼。 “滕云说那不叫虐待,叫历练。” “对,我一直在培养她成为全方面人才。” 袁教授竟然被这俩人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好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最后就培养成你贤内助了?”袁教授开玩笑道。 “是一直当贤内助培养。”滕总纠正。 这下轮到温柔没话好说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腹黑了。 吃过午饭又开始人来人往,但是当唐青带着女儿上门的时候温柔还是不太高兴,但是两位教授都在家,她便也没说过分的话。 “你妹妹年纪也不小了,你叔叔这个小公司她又看不上,你们俩当姐姐姐夫的就帮帮忙呗?”唐青说。 温柔记得有次在商场唐青想要羞辱她妈妈她对唐青说过断绝关系。 但是唐青俨然是没把她的话放心里。 又或者心里记着,面上故意忘记吧。 温柔不想闹的再僵了,怕奶奶在天上看着心凉。 但是却也没打算帮温颖的忙。 “温颖你会什么?”温柔淡淡的问了句。 “我学的计算机,普通的工作应该都会吧。” 滕总…… 温柔…… 唐青说:你妹妹聪明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肯教她,她保准一学就会。 “可是我们公司现在最低学历都是研究生以上了,而且基本都是在这一行里做过的,到了公司恐怕也没人愿意教你一个学计算机的学生,温颖,做人不能嫌贫爱富,更不能眼高手低,你爸爸的公司虽然是小了些,但是容纳你这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等你学的差不多再来找我吧。” 滕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一是那是温家人,二是,这点小事,他老婆一个人就应付如流。 温颖听着温柔的话:你就是对我不关心,我早就听温晴说你打算在她一毕业就让她去你们那里学习。温颖显得有些委屈。 “既然你自己也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这儿,就不该再来找我。”温柔见温颖心里很明白,便不再多说。 “温柔啊,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你奶奶就这么两个儿子,你爸爸已经走了,就你叔叔还在,说你叔叔算你父亲也不过分,你帮帮你妹妹怎么不行呢?” 唐青说。 温柔觉得自己这个婶婶也真是个奇葩。 “你不姓温,不是我们温家人,不要跟我说话。”温柔冷冷的一句,再也没了感情。 唐青被堵的哑口无言,她却是不姓温。 所以连跟温柔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滕总,您看……” “温柔代表我。” 唐青…… 温颖:“可是我是温家人,你们家你妹妹多,我的姐姐却只有你们几个。” 温颖说着便哭了起来,大过年的也不容易。 温柔头疼的要紧,袁教授跟滕教授在里面听着也无语,这孩子太闹腾。 直到后来又来了别的人物,她们娘俩才被迫出来,温柔也舒了一口气。 若是从开始两家关系就好,或者至少差不多。 也或者在奶奶离开的那段日子他们真心一点,去看看奶奶,她也不至于这么冷漠无情。 但是作为温家唯一的男长辈,奶奶离开的时候,唯一的亲儿子竟然不在身边,温柔当时真恨不得甩给温龙两巴掌,至于那娘俩,她根本不愿意再多浪费脑细胞去想。 “温秘书,我们现在这么叫你你该不会不高兴吧?”来的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是老总,女的是太太,很熟了。 “当然不会!”温柔轻笑一声,却利落的回答。 “那就好,我都叫温秘书叫习惯了,一下子改口滕太太倒是感觉咱们生分了。”那位老总说。 温柔浅笑着:怎么习惯怎么来,我都不习惯别人叫我滕太太。 “不习惯你也逃不掉了。”滕总好不容易开次口,就是跟自己老婆斗嘴。 温柔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眼里还有埋怨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哪里像个老板,分明像个怨妇。 “滕总跟温秘书感情当真是好,两个人爱情长跑七年多才结婚,一结婚温秘书就又怀上多胞胎,这绝对是世上少有的好姻缘啊。” 滕云听着那话心里得意,眼神里也微露出一些得意,却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老婆。 “是啊,看你们两口这么恩爱,真是羡煞旁人,我跟老张结婚十八年,加起来在我身边的时候都少的可怜,还是来你们这儿才记得叫上我。” “那以后就多走动,张总以后要是再过来,不带贵夫人我们可是不让进门的。”温柔笑着说。 “一定一定,不过听说你们在市南的房子已经建造的差不多了,明年什么时候搬过去?” “滕云说等孩子出生。”温柔摸着自己的小腹,情不自禁的一说孩子就抬手摸小腹。 “到时候乔迁之喜加上得子之喜,你们二位可千万不要吝啬一张喜帖呀。” “那件事到时候再说,暂时还没有打算呢。”这件事温柔却是不会早早的答应别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好不容易到了快晚饭的时候,一家人一商议,决定回滕教授跟袁教授在学校的房子去。 温柔还挺高兴,因为想让小家伙们感受下学校的氛围。 虽然还在肚子里看不到,但是听说小家伙会跟妈妈心有灵犀,所以她决定自己去感受,然后顺便传染给孩子们。 滕教授跟袁教授先回了家去开空调,温柔跟滕云收拾了一下也出门。 只是一开门就碰到对面也开了门。 “咦,滕总,温柔,你们这么晚要去哪儿?” “薛楠你昨天来家里我在发烧没能见你真是很抱歉。” “该是我抱歉才对,突然去打扰,没想到你公婆也在这里住。” “他们都在这里照顾我,很贴心的。”温柔笑着说。 薛楠点了点头:现在像是你这样还肯跟公婆住在一起的儿媳妇也不多了,滕总可是好福气哦。 滕云总算听着这个女人说了句中听的话,微微抬了抬眸,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眼,然后看向温柔:走吧。 “我们回爸妈的房子去过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温柔说着已经被滕云拉走。 薛楠的眼神一直停在他们俩的背影,那种羡慕的目光,直到他们进了电梯才收回。 有能力的人总能让别人的目光停留在身上。 车上温柔还说:她也挺可怜的,听她说她老公一直在出差,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是吗?”滕总淡淡的一声,专心开车。 “是呀!” “你就因为这点事觉得她可怜?你不觉的我们一开门她就出现很奇怪?” 温柔眼眉间微动了下,然后回头看他:哪里奇怪? 滕总却是从那个女人的眼里看到那么昭然若揭的暗示。 只可惜他滕云对除了老婆以外的女人都不敢兴趣。 “你在男女之间的感情上还需要再加把劲。”滕总提醒。 “你也觉得我在感情上很慢半拍?” “不是慢半拍!”滕总说着眉头微皱,无奈叹息。 心里却想,如果这些年她能稍微主动点,他绝对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但是她却总信什么老板跟秘书之间上下级的关系,平时对他敬重的,完全只把他当个领导,半点男女之间的关系也不跟他想,放着他这么好的菜去跟别的公司的人谈恋爱。 他想起来就觉得烦心啊,他老婆怎么能这么呆萌? 明明工作上的事情一点就透。 “明天去看你妈,要不要去给她老人家买套新衣?” “那干脆明天带上弟弟妹妹们一起出来,然后给他们一人买一套。” 滕总笑了声:你来定。 比如这样的事情,她倒是感觉来的很快。 唯独感情上。 虽然能理解,但是不愿意接受呀。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家属楼那里,停下后滕云搀扶着他的宝贝老婆下来,风有点大,他把她外套的帽子给她戴上,正好周围的一个女老师经过:这不是小云嘛。 滕云听到那两个字立即眉心一拧,温柔也好奇的转头看去,然后又看向滕云:她是在叫你? 滕云无奈沉吟,然后还是回了头:韩老师好久不见。 “大老远看着就像是你的车,这是回来陪你爸妈过年?”那位跟袁教授差不多年纪的女老师朝着他们走过来,然后看清了温柔的脸,心里像是隐约的失落,然后又笑。 倒是没想到滕云最后成了大人物,而且曾经带回家的女朋友成了老婆,以为大人物都是换女人换的很勤快呢。 “嗯!”滕云淡淡的道了声。 “韩老师好。”温柔看人家一直盯着她看,立即聪明的打招呼。 “你好,这些年你还没怎么变样子呢,滕云是个好老公,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好!”温柔答应着。 “那我走了,天冷你又怀着孩子,小两口赶紧上去吧。”女老师说完走了人。 温柔抬眼看了滕云一眼,见滕云也浅笑不由的就想到刚刚人家老师让她珍惜他这个好老公。 今天夸他的人实在是太多。 “小云?”温柔嘟囔着,他牵着她的手然后转头看她一眼。 “不准乱叫。”滕总立即阻止。 “是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不叫你小云的?”温柔突然好奇。 “大概上高中的时候。”他回答,回答完了又看她一眼,这女人还挺会套话。 温柔笑的更得意:那时候大家再叫你小云你的眼神肯定像是要吃人,然后他们就不敢叫了是吗? “可是还是有几个年长的总是改不了!”滕云索性不隐瞒,只是难过,像是刚刚那位韩老师那么大年纪的,就总是一见面就小云。 “其实挺亲切的,虽然有点像个小女生的名字。” “你只能叫老公。” “小云?” “再叫一声我让你晚上睡不了觉。”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老公大人饶命。” 滕云笑,她也会装可爱扮可怜。 然后一把将她搂住,继续往楼上走。 晚上讲起小云的故事,袁教授还道:上小小学的时候就不准我们叫了,只是那时候我们都不理他。 “不过后来他渐渐地大了,男孩子的心思嘛就那样,一叫小云他就整天板着脸,我们就不跟他对着干了。”滕教授说着也笑了,回首当年,貌似很激动的。 “所以他的小名就是小云啦?”温柔问。 “你问过几遍了?”老公大人坐在旁边听不下去了。 “云那么高,本来寓意很好,但是叫起来就有点女性化,不过他的小名确实是小云。”不过当长辈的似乎都很喜欢说这种事,觉得挺有趣。 只是苦了当事人。 ☆、93 小云云要亲亲 “爸你的汤熬好了吗?饿了。”滕总转移话题。 “对对对,我的汤还煮着呢。”滕教授这才想起自己还熬着汤立即起来去厨房。 “小云,你很会转移话题嘛。”温柔挑挑眉,然后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叫嚣。 “再给我叫一声?”滕总声音低沉,却是让女人不自禁的跳到很远。 袁教授在旁边看着:你们俩老这么眉来眼去的,我跟你们爸爸可要吃不消了啊。 温柔羞的红了脸,滕总却在她跳出去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瞬间身子前倾着,若不是隔着一个大肚子就压过去了。 滕总不甘心的放开,却用眼神警告:回房在收拾你。 只是吃完饭温柔却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刚躺下就吓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滕云也已经把那件事忘记:怎么? “啊?我有点发憷。” 温柔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床边,脸色发白。 她从小就怕蛇,虽然是属龙的。 滕云叹了一声,然后爬了起来:是我的疏忽,那现在……回去? “不要了,就这么两天。”回来过年是好事,她再回去算什么。 “你睡不安稳对自己身体不好,对那三个小家伙也没益处。” “那你抱着我睡就好了。”温柔羞答答的说。 然后又上了床,趴在他的怀里。 已经过去太久,她不让自己太矫情,虽然还是发憷。 “还记得那年你跟我去工地遇到一只大乌龟?”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当时工地的人都说那是大金龟,说那预示着我们那块地将大赚。”温柔回忆着。 “嗯,那块地后来确实赚了不少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啊,那个楼盘卖完之后我们开了个庆功宴……”温柔不再说。 庆功宴后他们俩是男女关系的绯闻便是越穿越丰富。 后来她渐渐地睡着了,在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里。 滕云低着眸看着她睡着时候恬静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感动,低首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停留许久才舍得离开。 大家都已经把那件事给忘记,滕云说起来两个长辈才恍然大悟,袁教授有点过意不去:我给彻底忘了,要不这样吧,你们俩还是回去睡。 “几条小蛇就能打败的,不是您的儿媳妇。” 虽然昨晚睡觉的时候是他在引导温柔,但是他其实很清楚,温柔是有意识的开始跟着他的回忆走,后来是真的入迷倒也是真的。 温柔站在卧室门口边上,听着他说的话,竟然不自禁的欣慰,他那么了解她的内心,是怎么做到的? 就这样情愿被他问津了自己的内心,难道自己没有挣扎过。 可是回忆这一路走来,直到孩子在肚子里又闹腾,她才突然发现,她竟然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他疼爱着,认可着,竟然从来不反驳的。 “是啊,过去这么久,是该放下了。”滕教授也说。 “还不是因为牵扯到你妹妹的孩子,你就这么护着,你真的不记得了?那次温柔被吓的晕过去。”袁教授数落。 滕云倒是觉得,刘洋那丫头好久没出息,应该是踏实了。 那次允健那一枪虽然没有打在她的脑袋上,但是却是给她提了醒。 他本来很生气,但是后来想想,也好,借了允健的手收拾了那小丫头或者更合适,毕竟自己的处境总是有些为难。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嘛,这阵子洋洋被她爸爸关着,大过年的都没能再出来。” 滕教授有些难过的说道,知道刘洋的性子贪玩,却被关着出不来肯定憋坏了。 “那丫头是该受些惩罚,那次姑父的生日若不是允健及时赶到,恐怕我们滕家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滕云说起来这件事,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希望父亲明白,无论刘洋再怎么重要,但是她必须承担她所做的坏事的后果。 袁教授瞪着自己的老公,滕教授果然不再说话,也知道刘洋那次的确过分。 早饭后两个人开车去了商场,门口三个弟妹已经都在那里守着。 “姐,姐夫!”两个妹妹挥手打招呼。 温柔笑,看来那俩丫头很急切。 滕云也笑,但是看到温良那不冷不热的眼光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对劲,总有一天,他的心里有一个期待,温良会叫着他姐夫跟他共商未来。 连温柔他都能娶到手,所以,拿下那个小子他觉得根本手到擒来。 只是不能像是对生意场上的那些人一样的手段,要慢慢来。 “姐夫,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温晴一边跟着他们往里走一边拍马屁。 “我上次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包包没舍得下手,我们今天就买了吧?”温怡小声对温柔说。 温柔不言语,只忍着笑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眼中略带不满。 “喜欢什么都买,今天姐夫结账。”滕云在温柔身边对着三个弟妹说。 他老婆的弟弟妹妹,他就必须要掏钱,这是他的理论。 “既然你们姐夫发话了,不过可别太过分啊。”温柔立即下了旨意。 “是是是,遵命姐姐,姐夫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两个女孩说着就结伴往卖包的专柜跑,温良无奈叹息,这女人难道都这样见了包包就走不动路。 但是大姐就不是,她…… 也不是。 突然想到贝儿,然后绕到姐姐身边,在姐姐耳边小声说:中午让你老公请客,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温柔一滞,抬头看着自己弟弟眼里高深莫测的,然后又看像滕云,滕云自然求之不得讨好小舅子,便是答应下来。 只是温怡买了包之后温柔看了发票,然后瞬间就喘不过气来:就这一次,再有下次提前报价格。 温怡抱着包包笑的得意,然后屁颠屁颠的瞅着姐姐:是是是,我知道了。 温柔看她哪里知道啊,分明就是应付,无奈,却也不愿意在商场教训人。 温晴买了一个白色的大衣,她早就看中了,很显成熟。 温柔看着温晴穿着的衣服:小晴,穿这衣服会不会太沉稳了? 温柔觉得自己穿还差不多。 “不会啊,我很喜欢,而且沉稳一点不是更好吗?” “姐姐的意思是你还在念大学,完全可以买点学院风的衣服。”温良站在一边都看不下去。 温晴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我就要这一件。 温良看着不自禁的低了眸,眉眼间带着些烦闷。 温柔看着妹妹的样子,按理说上了大学里,不谈恋爱的也蛮奇怪的,但是看着妹妹春心已动的样子竟然有些忧虑。 而且温良那么个表情,那么妹妹喜欢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孩子呢? 温怡却是什么都不管的,在她以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需要经历的事情,她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中午几个人听温良的一起来到一个餐馆前,滕云微微皱眉,就是一家普通的菜馆,根本没有什么星星的那种。 “如果滕总觉得太降低身价可以不进去,但是姐姐你要进去。” 滕云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坐着的男孩的样子无奈挑眉,温柔也是一滞,随后当然是都进去了。 要了最大的一个包间,滕云不说话,反正小舅子要来的,而且他琢磨了一下,这小子肯定藏着猫腻呢。 “贝儿,那个包间的人点名要你服务。”有个服务员叫住在大厅忙活的女孩。 贝儿一愣,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包间,因为门没关,然后贝儿就去了。 只是站在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了温柔,还有温柔身边气场强大,有种逼人气势的,是温柔的老公。 贝儿的心一颤,然而温良已经看到她:把门关上。 温柔听着声音抬眼看去门口,然后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滕云也微微抬眸,之后跟老婆大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已经有了想法。 温晴更是一愣,一口果汁还没等喝下去差点喷出来:贝儿。 “学姐!”贝儿先叫了一声,因为她跟温晴见的比较多。 温怡也愣了一下,虽然听到贝儿两个字很熟悉,但是真人第一次见。 穿着东北大花棉袄,扎着俩大辫子,站在门口活活的像个…… 温怡不愿意形容,怀疑自己弟弟的目光。 “过来坐!”温良站了起来到她身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 温柔的心里有点沉重,弟弟在搞嘛? 还在上大学,有必要这么着急见家长? 而且她也只是姐姐。 “姐,这是贝儿,我们刚刚确立恋爱关系,我想介绍你认识一下,就是这样。”温良说的很简明。 温柔抬眼看向贝儿,贝儿也看她,两个女人对视的时候眼里闪烁着的光芒,温柔突然明白,这丫头不喜欢自己。 但是是弟弟喜欢的女孩,她一向觉得弟弟沉稳老成,但是这一次竟然有点担忧:你好! 只是总要给弟弟个面子,于是跟贝儿打招呼。 “你好!”贝儿也这样打招呼,温柔微微昂首,然后转头看滕云,滕云不说话,只是回望她一眼。 温晴跟温怡也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瞪着贝儿。 心想贝儿完蛋了,大姐这一关过不去,怎么见未来的婆婆啊? 温良却一点也不意外,给贝儿拉开椅子:坐下说。 贝儿看了他一眼,然后干脆拒绝:不了,我还是先帮你们点菜吧。 她说着从旁边的桌上拿起菜单。 温良看了贝儿一眼,知道她也是不高兴了,但是他却不愿意事情更严重化,只能同意。 “你先坐下,既然见了,不妨先聊一聊,这顿饭晚些吃也饿不死。”温柔淡淡的一句,却已经表明了自己很不爽。 滕云双手抱在一起顶着下巴,这一刻他当然明白老婆大人的心思,只是很欣赏,很喜欢,老婆这个样子真是很威严,让他都不禁不敢乱动。 温怡跟温晴便在等着看好戏。 而那一刻贝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不敢反驳的坐了下去。 温良本想阻止姐姐,怕姐姐吓到贝儿,但是看到姐姐眼里的目光也坐在了贝儿旁边。 “早就听温良跟温晴提到过你很多次,不过第一次见面你倒是真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贝儿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温柔。 “我听说你不是很喜欢我这种‘傍大款’的女人。”温柔说着这话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 温柔忍着笑,硬是让自己逼出几分气势来压制贝儿,作为大姐,她自然不能让人看扁了,自尊这种东西,她在弟妹面前一向是很要的。 “但是我是怎样的女人都跟你无关,只要你是真心跟温良在一起。” “我当然是喜欢温良。”贝儿立即说。 毕竟也是学法律的,很会抓重点。 温柔微微挑了挑眉:我也很爱温良,所以我们在看男人的事情上应该是没有冲突的。 只是温柔说了这一句后,全场寂静。 这…… 也能联系在一起。 温柔就那么轻易替自己辩解了,自己不是傍大款。 贝儿呆滞的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良给姐姐递眼神,希望姐姐别再那么犀利吓到他未来的媳妇。 “上午我跟我身边这位大款去给弟妹买新年礼物,弟弟说要带我们去个好地方,然后就来到这个‘好地方’。”温柔说着这个好地方的时候抬头环视了一下这个包间。 贝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微。 “只以为他是选了我喜欢吃的菜,没想到是要我见未来的弟媳。” 温柔看着温怡,温怡从她新买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温柔接过后打开,然后对她说:过来。 贝儿又是一愣,她突然发现,她最看不起的女人,竟然能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乖乖的走到她的身边。 温柔给她的手上戴上那条铂金的手链,很简单的款式:你可以不必一直戴着,但是至少今天我给你之后,我走之前先戴着。 “我……” 温柔不说话,只是抬眸盯着她看。 “谢谢!”贝儿竟然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 温良也吓坏了,心想姐姐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一向强势不肯向富贵低头的女孩那么言听计从。 而温怡早就领教了姐姐的厉害,所以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 温晴已经吓的有点发抖,照姐姐这么厉害的气场,要是知道她跟一个学习不太好的男同学交往,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个男孩用眼神给杀无赦了。 有点狭小的洗手间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站在镜子前:听说你对我有很多意见? “我想,或者是我不太了解实情。”贝儿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这么说。 “日久见人心,不过我现在就可以断定,我弟弟看中的女孩,绝对不是普通角色。” 贝儿没想到温柔会这么肯定她:谢谢。 “温良是不是没提前跟你商议跟我见面这件事?” 贝儿低着头点点头。 “他还太年轻,很多事考虑不周到你多担待,但是既然我们见了,我倒是心里也有些想法,我妈身体不太好,若是你不嫌弃,不妨在年前跟他回去见一见,我妈很早就想见你,在他还没有确定你们关系的时候。” “你们那么早就知道我?” “温晴话比较多。” 贝儿立即领悟,然后竟然无奈的笑了出来。 温柔也笑,两个女人笑了会儿后一起出去,然后在场的人,除了滕总都目瞪口呆,竟然如好姐妹一般。 “姐姐你肚子里几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 “好大!”贝儿说,抬手轻轻地摸温柔的肚子。 温柔笑:三个呢,当然大,在过几个月,怕是肚子要被撑破了。 温柔说的不以为然的样子,其实要吓死了。 “怎么会,书上说女人的肚子很有弹性的。” 温柔突然觉得这丫头挺可爱的。 “我刚刚有点紧张有点严肃,你别在意啊。”温柔为刚刚自己太闷道歉。 “怎么会?我倒是觉得很威严,很好。”贝儿点点头,好不容易说出很好两个字。 “你也太会拍马屁了,老姐本来就很严肃乏味,除了姐夫,你是第一个认为她很好的。”温晴立即说。 温柔…… 滕云使劲忍笑。 温良也看了他亲爱的姐姐一眼,能不能不说话啊这女生也太不可爱了。 “其实我们姐姐有时候也很可爱的吧,只是我们不知道,是吧姐夫?”温怡对滕云说。 滕云哼了一声,继续忍笑。 温柔快要受伤了:一个个的能不能别这么针对我? “快来坐下,站了那么久了。”滕云朝她伸手,给她搬开椅子。 温柔这才稍稍好过,总算还有个人知道关心她,虽然有点虚情假意哒。 后来贝儿把手链放回了盒子里,但是也放回了自己的书包里。 姐姐送的,当然要好好珍藏。 其实她还是对我恩肉有些不满,虽然温柔今天表现的很好,但是说到底这条链子应该也是那个大老板买的吧? 其实夫妻之间有些事情真的不必计较太多。 而且他既然有钱,而且又愿意给你用,你不用白不用,而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也说不准呀。 所以,该拿的时候就多拿点。 温柔跟滕云跟着弟弟妹妹回了家,容艳的脸色还是不好,但是看着女儿回来的时候还是很激动很高兴的迎了上去:这么冷的天你还回来干嘛? “这是我家嘛,难道您不让我回家了?”温柔难过的说,有点失落,然后有点心疼,看着妈妈的脸色有点发白。 “妈,二姐今天让姐夫给她买了个好几万的包包。”容艳一滞,随后看向温怡,温怡抱着包给妈妈举了一下算是看过然后就往屋子里跑,生怕妈妈让她还回去。 “你们几个啊,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不过既然你们姐夫给你们买了也就买了,以后不准在这么放肆了。”容艳说。 毕竟这点钱对滕云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她要是当着滕云的面前责怪女儿儿子反而显得自己当妈的太没教养。 温柔浅笑:没事,这点钱算什么,我给他打了那么多年的工。 “说的好像你没拿工资?”容艳看了一眼女儿然后拉着女儿去沙发里坐下:滕云你也坐。 “谢谢妈!”他低声道谢然后坐在旁边的小沙发里,因为个头太大,沙发显得有点小,不过他很会将就。 “你的脸看上去怎么那么苍白?有没有按时吃药?”温柔担忧的问。 “哎呀,总是吃药对身体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药三分毒。” “但是你若是不吃的话,现在身体就会撑不住,这大过年的你诚心让我担心啊?”温柔说。 容艳不说话,弟弟妹妹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你们三个也是,妈妈身体不好你们不知道?放假在家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妈妈盯着她让她按时吃饭?” 当个大姐容易么? “可是妈妈自己不愿意吃。”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来盯着妈妈一日三次,所有该吃的药全都吃完。”温良开了口。 温柔这才放心了些,然后拉着妈妈的手说:今天这小子带我见了他的女友,就是那个贝儿,我看还不错,已经跟她说过,有空让她回来见您。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见她。”容艳一听那话也开心了。 “你们商量过了?”温良低声问。 温柔看他一眼:指着你,你打算结婚的时候才带来见妈吗? 温柔说,嘴巴很厉害。 温良不说话了,温晴坐在旁边听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敢跟大姐顶嘴了。 回去的路上温柔才问:我今天是不是表现的太严肃? “严肃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他认真回复。 “哎,那个贝儿啊,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瞧不起我,我是傍了大款了吗?”温柔说着抬头去看自己的老公。 滕云笑了一声:是大款榜了你。 “讨厌!”温柔笑出声,老公大人太幽默。 因为是冬天,风景也没什么特色,但是温柔还是觉得很好,只是又开始怀念雪了。 晚上就是大年夜,他们该早点回去了。 温柔在想,贝儿今天晚上会去他们家过年吗? 或者今天下午去见一见她妈妈。 她知道容艳的病是去不了根,但是她还是担忧。 “过完年给妈妈找个好点的大夫再瞧瞧吧,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体越来越差。” 滕云说。 温柔转头去看他,没想到他想的这么周全:好。 却是答应下来,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心有灵犀的感觉真的很好,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如果这段时间不是嫁给他,她想,她肯定是孤独无助的。 但是嫁给了他,一年还不到,她却感觉自己有了依靠。 “好好待在我身边。”他低声道。 温柔浅笑着,眼睛有点模糊了。 车子里太暖,开了音乐,是诺丁山里的一首老歌,很动听,动听的让人不忍心说话出声音打扰。 贝儿下午去敲了他们家的门,温良开门的时候吓一跳。 “原谅我也没跟你打招呼。”贝儿笑着跟他说。 “快进来!”他却立即拉了贝儿的手让她进门,外面很冷,似是又要下雪了。 “妈!”容艳正在煮饭,温良叫了一声她从里面出来,然后看着儿子牵着一个女孩。 “阿姨您好!”贝儿打招呼,闲着的手有点紧张的拉了下自己肩上背包带子。 “你好,你是……贝儿?”容艳有点激动。 儿子这么早就把儿媳妇带回来,她真的激动了。 “是,早就想来拜访您,希望没给您带来不便。”贝儿柔声道,看着容艳的脸色确实不好。 “怎么会,快进来坐。”容艳说着赶紧去厨房给贝儿倒了茶。 两个在厨房帮忙的女孩也走了出来,然后全都惊呆的望着沙发里的那一幕。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因为姐姐?”温良问完之后却立即找到了答案,那会儿温柔说过。 “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贝儿说。 现在宿舍都没人了。 “怎么会?”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跟她坐在一起,哪怕是这时候,他竟然突然很想她。 “快先喝点热水,外面很冷吧?”容艳端着水出来。 “是有点冷,不过还好。”贝儿很纯真又很上进,自然容艳是一眼看中了。 “坐在这儿喝点茶看看电视让他们陪你,我去煮饭,今晚咱们家可真是热闹了。”容艳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说着就往厨房去。 “我来帮忙!”贝儿说着放下了背包就起身。 其余三个人就也跟了进去。 “我们来分工吧,我来帮阿姨调馅。”贝儿说。 “那我来和面。”温怡立即也说。 “那我摘菜。”容晴有点难过,自己啥也不会。 “那我等着待会儿包饺子。”温良说。 贝儿听着转头看他:你还会这些? “当然。”他轻轻地两个字却是底气十足。 “他比我们俩女孩子会的都多,以后你自然就领教了!”温怡说。 贝儿脸上有点发烫,容艳在旁边看着,心里感动的不行,眼眶都湿润了,低了头伴着小菜。 而滕家虽然才四个人,但是也很热闹,温柔包的饺子啊,有点…… 不堪入目。 滕总倒是包的很像个小元宝。 滕教授得意道:看来咱们滕家的男人就是文武双全啊。 “不就是包个饺子,还文武双全了,你会武?”袁教授说。 袁教授就是这样的口气,刀子嘴豆腐心,滕教授这些年听下来根本不以为然了。 “我当然不会武,但是咱们儿子会嘛。” 滕云笑:“我也不会。” 然后温柔彻底笑了出来,这一家人还挺逗的。 那边有弟弟妹妹跟贝儿陪着妈妈,这里她也安心的享受新年的气氛,这一夜,显得很美好,虽然有一点点的遗憾,但是也很好了,因为她老公那么全能,那么会照顾她,她的心啊,早就已经是他在哪儿心就在哪儿。 后来回了房间,两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远处的烟花,温柔突然想起来:今年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放烟花? “跟往年一样吧,十六。”他拥着她望着外面:不过如果你喜欢,随时可以。 温柔转头望着他:嘴这么甜? “讨赏。”他低声。 温柔抬手抚着他的脸然后就那么不太舒服的姿势却是吻了他一下,不过滕总怎么会够,立即就又勾着她的下巴把那个吻给加深。 温柔被吻的喘不过气却是不生气,就让他尽情的亲吻着,后来大床上,滕总无奈的叹了一声:我要等多久? “你不会准备等不了要去外面吃野味吧?” “你也太小瞧你老公了。” 说着又低头吻下去,温柔捧住他的脸:要是敢,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把你绑起来困在家里。” “饶了我吧,我只想给你跟孩子多赚点钱,” 温柔笑:算你有心。 然后亲他一下,亲他的唇瓣。 袁教授跟滕教授也乐呵,嗑着瓜子看着春节晚会,想着过完年在过几个月孙子就要出来,两个人的心就无比激动。 而温家那个温馨的小地方:你不嫌弃我们家小吧? 容艳问,担心自己家境不好人家会失望。 “怎么会,我家还是乡下呢。”贝儿说。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见你的父母?”容艳说。 贝儿跟温良互相对视一眼,自然俩人目前都没打算。 “妈,就算咱们家房子小,到时候若是贝儿不喜欢,那就找姐夫嘛,姐夫有的是房子。” “我们将来肯定会有自己的大房子的,但是是靠我们俩努力打拼来的,不靠姐夫。”贝儿立即说。 然后看向温良,温良立即认可:不错,我们会靠自己的双手。 容艳很感动,只是温怡跟温晴又忍不住鄙视了。 关系这种东西啊,不用白不用的,何况是那么亲近的关系。 “是啊,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最踏实,不仅是你们弟弟,就连你们俩,也别有事没事的去让你们姐姐跟姐夫给你们买东西,就算你们姐夫无所谓,但是也要想想你们姐姐的处境。” “可是姐夫对姐姐很好啊。”温晴说。 “两个人相处一辈子难免磕磕碰碰,尤其是你姐夫那样的大人物,我都不敢想你姐姐以后,如果他能一直对你姐姐好自然不错,但是万一他们俩也会有个什么砍呢?你姐姐起初嫁给他便是因为我们家欠他太多,虽然后来两个人生了感情,但是若是有那种时候,你姐姐始终低人一等你们想过吗?” 容艳的一番话两个女儿都不愿意认同,但是她说的那么认真,想了想,或者到那时温柔也真的会有压力,于是乖乖的点点头。 贝儿听着容艳的话,才突然发觉,温柔或者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势利。 “贝儿你可能还不知道,温柔,就是温良的大姐,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努力工作,有时候一天打好几份工,后来家里不那么困难了她才专心做滕云的秘书,那时候整天在工地跑,没少受苦,在外面跑的时候累垮了也不敢跟我说……”容艳说道那时候又忍不住眼泪模糊。 “阿姨,温柔姐苦尽甜来,以后一定会好的。”贝儿安慰。 “借你吉言。”容艳点点头说。 后来四个孩子围在沙发里打牌,容艳回了房间,竟然不自禁的翻着以前的老照片,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你儿子有女朋友了,人还不错,你再等等,我快去见你了。 即便曾经恩怨情仇,但是毕竟是这辈子最亲密的人,看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她竟然还是会难过,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虽然不是那么爱她,但是她却还是想着他,尤其是最近。 第二天大年初一,滕云被几个兄弟叫出去喝酒,温柔就回了娘家,一回去看到贝儿在不禁大吃一惊。 “姐!”贝儿叫了一声。 温柔点了点头,突然感觉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家,然后又笑了一声,这明明是自己的家。 “妈呢?” “妈去邻居家送糖果还没回来,姐夫呢?”几个小家伙正在吃着昨天晚上剩下的饺子,用水泡着吃。 温柔看着:也给我来一碗。 突然很怀念那种味道。 “被他朋友叫出去玩了。” 每年大年初一滕总都被几个兄弟叫出去玩她是知道的,曾经有时候大家也会让滕云叫上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友,然后再叫上苏瑾,让她们俩女人为难。 只是那时候她没有那份心自然不为难,只是尴尬,想走又走不掉。 而现在,自己真心了,苏瑾也已经出国,温柔想着这些年她跟苏瑾之间的种种应付自如,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温怡端了一碗出来给她:小心烫。 温柔点点头然后接过碗筷,里面有热水。 好怀念,前些年他们刚搬到这里,也是这样。 没有太多的钱乱买,就大年三十晚上包饺子,包很多,然后初一的时候一大家人就吃饺子,奶奶牙齿不好了,但是一边吃一边哼哼着好香好香。 温柔想着奶奶,心里又有点泛滥的情绪,但是很快,因着弟弟妹妹们坐在沙发里捧着碗吃水饺,所以她突然笑了。 即便现在生活条件又好了许多,但是从来没人嫌弃这样的水饺不好吃。 仿佛都很会忆苦思甜。 贝儿也跟着他们学着那么吃,贝儿说他们家可以吃到年初二呢,可以煎着吃,也可以泡着吃,还可以加热一下吃。 温柔看着眼前一个个鲜活的人物,突然觉得无比满足。 她想她该找个时间跟温晴也谈谈了。 她想,纵使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多少指导一下总是好的。 最起码她不会害了自己的妹妹。 容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五个人本来正在讲笑话讲的很认真,但是后来听到门口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温柔的心一荡,立即转头,温良已经大步朝外跑去,温晴跟温怡也跟着,贝贝在后紧跟。 温柔从沙发里起来捧着肚子大步往前走去,一着急有点岔气。 “怎么回事?”温良一手扶着自己的老妈一手把橙色的小盆拿起来看着妈妈一脸的苍白担忧的问。 “没事,刚刚有点晕。”容艳轻声说,眉心还是紧拧着。 温柔后来看到弟弟妹妹们带着妈妈进屋,那一刻她突然有了想法,那就是立即带着妈妈去就医。 “你确定你没事?”温柔突然严肃起来,说着从旁边包里把手机拿起来。 “当然是确定,只是可能早上还没吃饭所以有点低血糖。” 温柔拿着手机看了眼弟弟妹妹然后直接给人民医院的院长打电话。 不久电话就被接听了,温柔立即道:王院长你好。 里面传来激动的问候声:温秘书也新年好啊。 “王院长是这样的,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妈妈身体有点不太好,我想今天立即带她去你们医院做个检查,希望你能帮我安排个得力的大夫,有问题吗?” “哦,那我亲自过去,正好副院长也在我这儿,我们几个都过去一趟吧。” “那麻烦了,半个小时候在医院见。”温柔说完挂断电话。 容艳在旁边已经紧皱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是大年初一,你知道刚刚我们姐弟几个听到那声音什么心情吗?”温柔彻底收起了平时的温顺。 “那也不用立即就去医院啊,大过年的,总得出了正月。”容艳说。 “妈,你就听姐姐的吧。”温怡吓的要哭了。 “是啊妈妈,这次就听姐姐的吧。” “温良打个电话叫车,我们这就下去。” “我们一起去。”温晴立即说。 “我跟温良去就行了,只是做个检查,你们三个女孩子在家好好呆着,今天贝儿先不要去上班了。” 贝儿点点头,不多说话,看着温柔那么利落有决断力,她就说不出别的只能听话。 “我不去。” “妈,我肚子里可是三个孩子呢,您忍心让我每天因为担心您的身体状况而提心吊胆,若是三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温柔突然眼泪就要落下来。 吓的容艳立即站了起来:去去去,马上去,小晴给我拿外套。 温柔这才收起眼泪,不多久温良出来:走吧,车来了。 然后娘仨便往医院去了,路上容艳一直很闷,温柔跟她坐在后面都感觉得到她轻微的叹息,温良坐在前面,从后视镜里看着姐姐跟妈妈的脸色都不太好,心情也变的沉重。 ☆、94 欲擒故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姐弟俩在外面等的焦虑不安,里面什么动静却也听不到。 温柔低声道:“妈最近吃饭怎么样?” 温良无奈沉吟:“她这几天夜里喘的很厉害,我早就劝她来医院。” “劝?温良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糊涂了,她是那种能劝得动的人吗?如果不是我今天回来,是不是还打算让妈妈那么扛着?” 温良说不出话,他的心里也难受。 温柔却是莫名的眼泪要掉出来。 “我们就还剩下一个妈妈了,妈妈如果再离开……我们姐弟四个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你明白吗?”她根本不敢想。 她已经经历过爸爸跟奶奶的离开,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承受,最后一位长辈的离开。 一想到,她的心就会痛,她总是不让自己多想。 但是这一天迟早都会来。 她从不愿意看残忍跟恐怖的故事,她从不介入别人谈论的那些伤害跟被伤害,因为那些事物都太残忍。 只是该来的始终还会来。 她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全部家人都有不好的预感,不然姐弟几个不会都催着她来医院做检查。 温柔不再多说,她知道弟弟压力也很大。 只是她的情绪有点控制不住。 但是终是忍了下来。 滕云在外面也是看着他们玩,一点兴致也没有,倒是突然想到她,然后就拿着手机出去给她打电话,只是没想到温柔正在医院。 贝儿跟温晴还有温怡焦急等待,听到不怎么熟悉的手机铃声温晴却是立即喊了句:是姐姐的手机。 “温怡?你姐姐呢?”滕总在走廊里有点烦闷的,因为没听到想听的人的声音。 “妈妈今天在门口差点晕倒,她已经跟温良带着妈妈去医院了。” “我知道了!”滕云挂断电话后便回了包间,然后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一声解释也没有,在玩牌的几个人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又互相对视。 “滕老大要走从来都不需要向咱们兄弟几个解释呀。” “这些年他哪回有事离开跟咱们说过?不过我猜想这次是因为他老婆。” 韩西坐在一旁抽着根烟笑起来:你们倒是了解他了。 “那也没你韩总监这个最近的了解啊。” 韩总监看到那暧昧一下,朝着旁边说话的兄弟腿上用力踢了一下,当场一声嘶吼。 温柔还在跟温良等待着,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似乎每一项都不怎么好。 两个人的心思越发的沉重下去,温良看着温柔那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也有些茫然。 只是无意间看向走廊深处,然后坚定的脚步声立即吸引了她。 他来了。 温柔从座位里起来大步朝他走去。 “滕云!” 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然后轻吻着她的额头一下下的,直到她的心情稍微平复。 “放宽心。”他低声一句,然后轻拥着她往前走去。 直到这一刻,温良才不得不承认,肯定,自己姐姐真的爱上那个男人,并且,只有那个男人能安慰她。 温柔在他怀里像是找到了一些慰藉,跟着滕云来到温良身边,温良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姐夫。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滕云,但是他觉得,姐姐认定的人,而且这么严肃的场合,他实在没必要跟滕云执拗什么滕总还是姐夫的事情。 而且从可观讲,滕云确实跟他姐姐是合法夫妻,确实是姐夫。 滕云却也只是看他一眼,然后三个人一起等待。 此时谁也没心情说什么玩笑话或者不经大脑的话,只是期待着,没什么严重的问题。 温怡她们在家也担心的要命,温晴忍不住:还是给温良打个电话问一问吧? “还是发个信息吧,万一不好也别吵到他们。”贝儿提示。 “对,发信息。”温怡也说。 温晴立即发信息给温良:检查的怎么样? 温良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回过去:还没检查完,不太理想。 温柔听到动静回头看弟弟,温良低声道:是温晴问妈妈的检查情况。 温柔没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紧紧地抓着滕云的手。 如果容艳有什么意外,对这四个孩子来说都会是巨大的打击,虽然大家都已经成人,但是毕竟还是太年轻。 就如有人说的,有个长辈才算一个家。 如果没了那个长辈,真的会不知道心里会如何难过。 “情况不太好,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也过去?”温晴着急的问温怡。 “如果真的需要,姐姐会让温良给我们打电话的。”温怡也认真起来。 温晴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贝儿跟温怡抱住她,三个女孩都在祈祷。 是肺癌中期,不是晚期温柔已经很庆幸,只是大夫紧拧着眉头:但是情况很不好,而且病人似乎已经认命。 温柔不高兴的皱着眉,然后看向坐在里面整理头发的女人,她不是没有料到,容艳之所以不来检查肯定是有原因。 但是却没想到她不想求生。 容艳说:“我不做手术。” 温柔不说话,看着容艳那倔强的样子,虽然容艳不会大吵大闹,但是温柔知道,容艳的骨子里比谁都倔强,执拗。 也或者自己总是遗传了母亲身上的这种优点,从来觉得是优点,今天却有点恨。 “你说你不做手术,你心里根本无所谓你这条命,但是你有想过我们姐弟几个吗?”温柔突然发火。 医院空旷的走廊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眼眶突然泛红,立即就几颗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那么执着。 温柔不再说话,看着容艳的眼里也泛着眼泪,她突然难过,大家都知道,得了癌症,不管是中期还是晚期,发展起来都是那么快。 “温柔……” 温柔不再说,只觉得难过,然后擦着眼泪就往外走,滕云看着容艳也心里不好受便只是跟上去自己的媳妇,看了温良一眼,示意他好好看着容艳。 温良扶着容艳往回走:妈,我们动手术吧,医生说很有把握。 “也不过就是拖几年,不说手术费,就说这住院费,医疗费,乱七八糟的花销下来就要几万块,手术费的数额更可怕,你难道愿意你姐姐再去伸手问滕云要?” “他们是夫妻,他们都不在乎的,而且,人命大于天。”这时,温良竟然理解了,并且接受了。 曾经他明白姐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但是他心里一直不服气。 但是这次,看着姐姐的眼泪,看着妈妈的身体,他竟然明白了,原来妥协只是因为爱的太深。 在亲人的性命面前,那些可笑的尊严竟然根本无足轻重。 若是换了他,他想他也会用尽所有的办法,哪怕是卑微的跪地求存。 晚上温柔看着容艳自己靠在窗边下神,便丢下客厅的众人走了过去她身后,抬手轻轻地抚着妈妈的肩膀,额头轻轻地抵着:妈。 低低的一声,却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期盼。 “温柔,妈妈知道你怪妈妈,但是妈妈想你爸爸了。”容艳低声说,回头看着女儿柔软的样子。 “可是您不能这么早就去见爸爸呀,温怡才参加工作,温晴跟温良都还没毕业,难道您忍心让他们成家立业的时候没有您的陪伴?” 温柔低低的倾诉着,她大概了解容艳的心思,但是越是因此,她越是要说服容艳。 这个家,不能没有这个妈妈。 “你们都长大了,都能自立了,这样妈妈都已经很欣慰。” “可是我不想,弟弟妹妹们也不想,如果失去了妈妈,那我们该多孤独,如果我们在外面受了委屈,却再也没有妈妈的怀抱安慰,妈,听我的,去做手术。” “温柔!”容艳回头看着她。 “妈,别那么想走,这些年我累了,我不想再一个人管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我想当个被宠坏的女儿,我也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妈妈,等您的外孙出世,也有好多事情要请教您,妈,我求你。” 温柔流着眼泪,与其争吵,她宁愿用这种方式。 “妈,你一定要动手术,不然以后过年回家没您帮我们煮饭,我们姐弟几个还有聚在一起的意义吗?”温怡也走上前。 “妈,如果您走了,我会一辈子都很难过的。”温晴也流着眼泪说。 “妈,去动手术吧,我们都离不开您。”温良也说。 “是啊阿姨,温良说一毕业就要跟我领证结婚,我希望到时候您能看着我们幸福。”贝儿也说。 “如果您是因为费用的问题,我跟您保证,我跟温柔之间不必计较这些,而且温柔怀孕的时候我跟她签过一份协议,她持有我们集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所以您若是担心她还不起我的钱,您真是多虑了,她完全可以一个人承担起您的手术所有费用。” 温柔吃惊的回头看着走过来的男人,那份协议她只当是个玩笑,他还当真? 不过无论他当真还是怎样,最起码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不错的。 容艳不敢相信的看着温柔,这事温柔没跟任何人提过,大家都吓坏了。 贝儿更是皱了眉,他们俩到底是相爱,还是协议? “原来我们家还有个土豪呢妈妈。”温晴笑着说。 “温柔?”容艳只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温柔点了点头,现在容艳的手术最重要。 “再过一个月吧,最起码等到出了正月,我就去动手术。” “下周,这周我们准备一下,下周住院,让人安排您的手术时间。”温柔低声说,却是很确定的。 这种事,拖不起。 容艳无奈,但是几个孩子全都听温柔的,而且还一起求她,容艳心里担忧,上了手术台不知道还下不下的来? 但是却还是点了头:那就你来安排吧。 温柔这才松口气,回去的路上她却跟滕云说:当时那份协议不过是我一时之气跟你开的玩笑。 “但是你真的签了字,也就奏效了。”滕云开着车,说的很认真。 温柔看着他眼神里的淡泊无奈的叹了声转头望着窗外,果然又下雪了,大年初一。 只希望这场雪以后,妈妈的手术能够顺利结束。 回家后两个人原本打算告诉长辈容艳要手术的事情,却不料家里还有客人。 滕美跟刘洋都在,家里放着厚厚的礼,倒是真诚的。 “哥,嫂子,新年好。”刘洋站了起来,然后问候。 滕云微微挑眉,这丫头今天挺开心啊。 温柔也奇怪,她叫嫂子的时候实在太少。 不过一阵子不见,刘洋的打扮倒是越来越纯洁了。 “表妹新年好,姑姑新年好。”温柔立即打招呼。 “一阵子不见,温柔肚子这么大了呀。”滕美笑着说,坐在沙发里悠闲地喝着茶。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嗯。 “快过来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袁教授说着朝温柔伸手。 温柔转头看了滕云一眼,然后笑着道:跟弟弟妹妹聊天聊得太久。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便已经达成共识,暂时先不说容艳的事情。 滕云走过去坐在旁边,正好抬眼,就看到斜对面姑姑正在瞅他,无奈挑眉,唇角扯成一条直线:姑姑这套衣服很不错。 “我还以为你现在根本看不见你姑姑了呢。”滕美说了句,不高兴侄子就这么眼里只装着温柔一个。 滕云笑:我是被您的强大气场给吓的没敢打招呼罢了。 滕云更气:哥,你看你儿子,自从结婚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温柔…… 袁教授…… 滕教授:这话说的,他哪敢不把你当回事,而且就算他不把你当回事,你哥哥把你当宝贝不就行了? “你……”滕美气急,转了个身。 刘洋在旁边看着:妈您消消气,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辈生气也不怕失了您的身份,来喝点茶润润喉。 “你这丫头帮着谁说话呢这是?” “那当然是表哥啊。”刘洋笑着说,声音也甜滋滋的。 但是她没再去跟滕云故意靠近,也没再去多看滕云,甚至有点故意忽视。 但是滕总貌似只爱跟他老婆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舅舅我饿了,哥哥嫂嫂都回来了,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温柔自然不说话,却也明白人家肯定要留下吃完饭,说不定还要留下过夜,毕竟也不早了,又只来了娘俩。 “你爸爸给你煮了骨汤,清炖的。”袁教授拉着儿媳妇起来,在儿媳妇耳边低声道。 袁教授有点故作亲密,但是她就是要让人知道,那汤是她儿媳妇的,他们家煮的饭全是为了她儿媳妇。 她可没想过要留下那娘俩吃饭,是她老公,人家一来没做多大会儿就说去煮晚饭,他手艺又太好,滕美跟刘洋早就馋了自然立即留下。 也或者留下的目的不仅仅是如此,还想看滕云跟温柔,至于看什么,或许娘俩心里想的也不太一样。 一大家人坐下里面最开心的就是滕教授,看着滕美吃着他煮的饭那么能吃也乐呵:是不是比你们家厨子做的好吃很多? “那是,您这些年性子越来越软,倒是手艺越发的好了,哥,您跟我说句实话,一直被嫂子骑在头上的感觉是什么?”滕美貌似玩笑,却是认真。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哥被你嫂子骑在头上,还有小辈在,说话也不注意。”滕教授立即数落了句。 滕美无所谓的继续吃,刘洋看着袁教授正在忍气吞声也挑挑眉然后看向温柔,见温柔从始至终都很安静的吃饭,好似根本不融入他们的话题里。 “嫂嫂的眼睛怎么有点红?”刘洋突然低眸认真的瞧着温柔。 然后大家一下子把注意力提到温柔那儿。 袁教授这才仔细留意,温柔的眼眶却是是红的,还有点肿。 温柔一滞,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滕总在旁边道了句: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条蛇被吓到了。 一提到蛇,温柔解了围,刘洋的话也少了下来。 滕美扯了扯嗓子也没再多问。 倒是袁教授松了一颗心,但是仔细看温柔,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滕教授说: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蛇? 滕云不再说话,这件事搪塞过去就罢了。 不过有了上次蛇的事情,吃完饭滕云便说:我送你们俩回去吧,大过年的姑父一个人在家也不合适。 滕美立即瞪滕云:你——好啊,你亲自送也好。 “那我们快走吧。”刘洋咬了咬唇,但是还是忍不住激动。 好久没跟哥哥独处。 温柔不解,但是滕云看了她一眼,她便立即明白了。 如果这么轰走恐怕不合适,滕云亲自送就封住了她们母女的口。 路上滕美问滕云:你媳妇真是被蛇吓到还是跟你吵架了? 滕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姑姑:都不是。 他不擅长撒谎,也懒的找借口。 “我猜想也不是,你这坏小子。”滕美差点拿着钱包揍他,却忍住。 “哥,嫂嫂现在的样子,你们俩关系还好吗?”刘洋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低声问。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滕云说。 刘洋不太信,但是还是微微挑眉:哦! 滕美看着滕云的后脑勺:这女人一生就是仨,到时候肯定需要保姆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不用!” 惜字如金的滕总。 “你是怨你表妹年龄太小做错了事呢还是怨你姑姑教女无方?” “滕女士我没别的意思,开车要集中精力。”我必须确保你们母女的安全。 滕总不愿意再说话,并且还找到超好的借口。 “滕云我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白疼你那些年。 “哥哥疼嫂嫂也没什么不对,换做是我老公,我也希望他疼我呢。”刘洋说着,那种爱恋的眼神又朝着滕云看去。 滕美不自禁的皱眉,可是一上车刘洋就让她坐在后面自己跑到前面。 “你不是有一个关系很要好的?没打算带给你爸妈看看?” 刘洋小脸刷的白了:哥你别乱说。 “我乱说?有人亲眼看到你出入他的公寓,晚上进白天出。” 若不是因为知道了表妹对自己有不好的心思,这件事他一直没打算说出来。 但是现在看着,他都受不了刘洋看自己的眼神。 “哪有?就算有,那个,我们也是各自睡一个房间,绝对,绝对没有发生过关系。” 刘洋快要委屈的哭了,其实是被抓住小辫子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个怎样的人?云你见过?” 滕云点了点头:人嘛,恐怕姑父不会满意,但是绝对很爱你女儿。 “我不爱他。” “你不爱他跟他发生关系?” 滕云冷冷的问了声。 刘洋突然要哭出来,滕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那她想要追求他岂不是根本不可能? 刘洋不死心,眼神里渐渐地显出一些恨意:你为什么查我? “我不是查你,是我跟那个人早就认识你忘记了?”滕云淡淡的说了声。 他自然是查了她,对温柔有危害的人,他自然要深入了解一下。 而且她好的那个男人他确实也是认识,熟不熟的,有事也能说的上话。 “你们兄妹俩到底在说什么啊?给我说的清楚一点。”滕美着急了。 滕美下车之后刘洋还在车上不想走,她大步走过去把门打开:下车。 厉声吼道,然后刘洋不甘心的乖乖下车。 滕美大步往家里走去,刘洋只好跟着,滕云车子停在旁边看着,希望这件事能让这个女孩安分一点别再找他跟温柔的不痛快。 “那到底是个什么人,你给我说清楚。”滕美一回到家包一扔,也没心情想侄子的事情。 “哪有什么人啊,表哥就是随便说说你也信了?”刘洋嘟囔。 “随便说说你哭个什么劲?刘洋我告诉你,虽然我看不上温柔,但是你这个当妹妹的要是真对哥哥起了什么歪念头,到时候不用说你爸爸不饶你,我也护不了你,还有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赶紧给我断了,明天就去相亲。” 滕美发了火,刘洋目瞪口呆,母亲很少对她那么凶。 滕云回到家的时候温柔还没说容艳的事情,她想,还是由滕云来说比较好。 “既然已经过完年,今天晚上我跟温柔回去睡了,明天你们俩再回。”滕云拉了温柔就走。 滕教授跟袁教授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走?” “想过二人世界。” 滕总简单明了的几个字,却让温柔有点呆愣了。 她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心情。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单独呆着,自从查出她怀有三胞胎,他们俩很久才能有机会单独在一起过,而且今晚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她。 仿佛只有她的温柔才能让他的心情平静。 他想要抱着她,在没人的地方,静静地让她陪伴着。 她只要在他怀里,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 回到家之后正巧碰到薛楠也回家,但是却是招呼也不打一个,拉着老婆就进了自己的门。 薛楠无语的笑了一声,这男人虽然好看,但是脾气可真是大啊。 温柔都有点哭笑不得:滕云…… 还什么也没问出来,嘴巴已经被他给堵住。 温柔呆滞的抵着冷硬的门板,他的双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腰,却没有别的过分的动作,只是在吻她。 后来温柔终于明白了,是女人的第六感? 他在想她,而且是发狂的想她。 她抬手,轻轻地勾着他的肩膀:老公…… 低低的一声呼唤,他才依依不舍的停下那个绵长的亲吻,却额头依然抵着她的:宝贝,我快想死你了。 “可是……” “我什么也不会做!”他又将她拥在怀里,知道她的忧虑,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然后又忍不住低了眸。 温柔眸光浅浅的地方,有他可以轻易看到的娇羞,那一刻他再度勾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在她柔软的唇瓣。 后来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好一会儿,后来滕云才说:明天爸妈回来再告诉他们你妈要动手术的事情。 “嗯,都听你的!”温柔知道他有所打算,便那么答应着,然后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 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发,心里却想着再多爱她一些,这世上,别的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爱的那么认真,他必定会更加认真。 何况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 似乎两个孤独在岛两端的人终于见了面,在一起,然后厮守终身。 初二这天别人还想着去哪儿玩耍,滕云却已经忙着给容艳约主治大夫,温柔在家里看书,听到门响去开门,看到薛楠站在门口:你老公不在吧? 温柔一愣:对! “那我就放心了。”薛楠说着已经进去,温柔只好关上门,外面凉。 可是一向是总想见着她老公跟她老公说上几句话的女人,今天怎么说这样的话? “最近我发现你老公各方面条件都太好,就是这脾气不太好,你整天跟这么一个男人在一起也真是挺不易的。” “啊?” 温柔哭笑不得,这话滕云听了肯定要生气哒。 不过却没解释,她没必要向着薛楠解释她老公其实温柔的要死。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最好了。 “大过年的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就想找你聊聊,现如今交个朋友太难,还不如我们这样半生不熟的关系,反而有些话更敢说。” 温柔微笑:你要喝点什么?我去帮你倒。 薛楠看了温柔一眼,然后想了想:随便吧,你挺着大肚子还是坐在这里陪我聊会儿吧,我喝不喝无所谓的,有时候一个上午也不喝一点水。 “我还是去吧。” 温柔说着便去了厨房,然后泡了杯咖啡端出来。 薛楠闻到咖啡的味道就很喜欢,举手接过说了谢谢,温柔只是微笑。 “怎么过年也是你一个人过?”温柔好奇的问。 “他在外面陪别的女人过呗。”薛楠说道这里眼神里还是闪过失望落寞。 温柔的心也一疼,没有女人说这个话的时候还会好过,即便是佯装无所谓的时候。 “你们这样多久了?” “大概上次流产之后吧,也就四五年。”薛楠说着抿了一口咖啡:嗯,你们家咖啡真好喝。 温柔的心又是一荡,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有些坎坷。 “如果是你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年,你肯定不会原谅他吧?我却不会。”薛楠说着摇了摇头。 而在温柔的思想里,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老公陪别的女人过年了,那她肯定会离开,会分手吧。 已经不爱了,干嘛还在一起? 若是从来都没爱过也就罢了,反正婚姻不过是个摆设。 但是只要爱过了,她便不会再容忍。 “那年我流产后大夫宣布我以后再也不能怀孕,我现在想,或者他在外面跟那个女人早就有了孩子也说不定。” “我不懂。”温柔干脆说。 “他不提离婚,我干嘛要提?反正像是我这种女人,离了婚也没男人想要了,还不如现在最起码还占着个已婚少妇的名字在外面保养个小白脸玩玩。” “可是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不会更难过吗?” “可是离了婚也只有我一个人。” “最起码没有别人在占着你身边人的位置?” 温柔想,像是薛楠的情况,或许现在这样自我放逐才是最难过,最疼痛的时候吧? 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看上去好像很难,但是其实一个人没有牵挂也就那样。 但是一旦有了牵挂,一旦牵挂有了别人,虽然她没经历过,但是滕云身边围着那么多蜜蜂,她倒是幻想过几次的。 “你说的或许也有道理,但是我干嘛主动提离婚呢?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如果可以让你的心得到自由呢?算不算是好处?” 薛楠望着咖啡杯的眼神突然望向温柔,温柔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浅笑了一声。 这个新年对薛楠来说无疑是最难过的,他以前过年的时候至少还回来,虽然会在第三天就离开,可是今年却回来都不再回来,只是来了一个电话说那边忙。 她才突然明白,或许那个男人已经在外面立了一个家,她才发现她这么痛。 她不愿意相信的,开始的时候还能自欺欺人,但是后来渐渐地,直到这个新年,她彻底放弃了欺骗自己,昨天还在外面寻欢作乐,但是今天爬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那么痛,眼睛一睁开就是泪眼朦胧的。 “我明白了。”薛楠低喃,然后笑了一声:谢谢你开导我。 “我开始还以为你看上我老公,吓的都不敢见你。”温柔说笑道,因气氛太低沉。 “我本来却是想勾引他,不过昨晚我想跟你们说话他冷着脸扫也不扫我一眼,冷的让人窒息,我就不再想了,我倒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也不枉我们邻居一场。” “好!” 温柔笑着答应了,很干脆的。 之所以愿意答应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有让她钦佩的地方。 虽然她看上去生活的很混乱,但是她其实是独自活着。 若是有一天自己跟滕云到了那一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的比薛楠还好。 一想到自己也那样活着…… 心剧痛。 “孩子取名字了吗?”薛楠突然问,这时候她的眼神显得那么的渴望。 “爷爷奶奶倒是给他们取了几个,不过准备备用或者当小名。” 温柔笑,关键是也不知道是全是男孩还是全是女孩,又或者全是女孩没有男孩。 或者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也说不定,说不定两个女孩一个男孩。 后来袁教授跟滕教授回来的时候薛楠才走,温柔送走她之后袁教授还问:她怎么来了? “找我聊天。”温柔低声说,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袁教授看温柔心情很平静就没再多问:今天滕教授去超市买了点野菜,待会儿给你调一点小菜吃。 “真的,正好这几天想吃清淡的。”温柔喜出望外。 袁教授看儿媳妇开心心里也高兴:滕云呢? 滕教授拿着菜在旁边择,娘俩也坐了过去,温柔这才不得不说出自己妈妈的病情:他去给我妈妈约医生了。 夫妻俩立即投去疑惑的眼神看着温柔。 “昨天我的眼眶发红是因为我妈妈查出肺癌中期。” 夫妻俩都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只是袁教授一下子抓住温柔的手,温柔低眸,还是浅浅的微笑着:没关系的,事情既然发生了,而且我也早有心理准备。 “你妈还那么年轻,而且福气还在后面呢,肯定不会有事的。”袁教授安慰道。 温柔点点头:是,一定会没事的。 袁教授还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就把温柔搂在了怀里。 “准备什么时候手术?”滕教授淡定后问。 “最晚下周吧,病情不易拖延太久。”温柔说。 滕教授点了点头:对,还是早点接受治疗的好。 “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去给你妈打气,你自己的心态也千万要调整好。”袁教授安慰儿媳妇。 温柔点点头,然后又笑着看向那小框里的野菜:我们摘菜吧,这个叫什么名字?好像小草啊。 “这哪是什么小草,这个在乡下遍地都是,但是在城里面啊就成了珍贵的野菜,贵着呢还。” 温柔点点头,却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两个长辈在这里照顾她去买菜什么的,好像都是花的自己的钱。 “就是这里那个邻居,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呀?”袁教授还是忍不住问,总觉得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女人。 “好像在一家国企上班,她老公在外省工作,不过会经常给她寄钱回来。” 温柔说完后袁教授才叹了一声说:光是给钱有什么用,夫妻俩就是要在一起才叫夫妻。 “这话我爱听。”滕教授笑了一声。 “是啊,再也没有比爸妈更长情的夫妻。”温柔也笑,想着这老两口磕磕绊绊的却是一辈子,真让人羡慕不已。 “我跟你爸爸啊,斗了一辈子,大家都说我们是女尊男卑,我才不管她们说什么,反正你爸爸要是敢让我不高兴我就敢跟他闹。” “所以我都让着你,在媳妇面前,也不说我点好。” “妈这样说就是说爸爸性子好呢。”温柔替袁教授说。 “哎,我这辈子都不会说软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承认刚刚儿媳妇说的是我的意思。”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最真实,最踏实。 滕云在医院跟院长一起邀约了国外在这方面比较有权威的医师然后院长建议越早住院越好。 滕云点点头:我回去后跟温柔说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上午过来。 院长这才放心的点头:最晚明天。 滕云回家后滕教授已经煮好午饭,三个人都在等他,不,是六个。 “你再不回来你儿子都要怪你把他饿坏了。” 袁教授说。 “那还好我及时回来。”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娘俩斗嘴只抿唇浅笑,然后等滕云告诉她。 “院长的意思是最晚让你妈明天去住院,这种病情最好不要拖,中期跟晚期这个过度非常快。”滕云说。 “那就赶紧让你妈妈住院,这事我们也不觉的拖着是好事。”滕教授说。 “我赞同!”袁教授也说。 温柔点头:嗯,吃完饭我去给她打电话。 其实这顿饭她也吃不了几口,到了这时候她心情真的很沉重。 温柔也觉得身子有些乏力,但是想着妈妈的身体状况,她却是打起了十分精神。 吃完饭她就去给温良打电话:妈妈现在在做什么? “床上躺着呢,昨晚又没睡好。”温良说。 “明天早上吃过早饭住院,你姐夫从国外请的权威来给妈妈做手术,三天内会到位,这之前先让妈妈在医院接受一系列的检查以及调理。” “好!”温良答应着,姐弟三个都在家陪着,虽然都在看电视,其实一颗心全在容艳身上。 下午温柔在卧室的窗前站着看着窗外的阴郁,直到孩子踢了她两下,她才低了头,唇角浅勾着。 “你们也在给姥姥加油是不是?” 她低声的问肚子里的小家伙,此时她也没什么把握,她甚至很心慌。 但是因为活着就要承受,活着就要承担,所以她忍下来,后来滕云打着电话回了房间看到她站在窗口失落的样子走过去:怎么了? “没事,谁的电话?”温柔转移话题,低低的声音。 “苏瑾出了车祸,在美国。” ☆、95 滕宝,滕贝,滕暧 “那边医院来的电话。” 温柔吓坏:她怎么样? “还没醒,我给老四打个电话过去,让他去陪她一阵子。”滕云说。 温柔点点头,差点问他怎么不亲自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要问那话的话不是傻瓜吗? 她又不希望他去,所以他说让他兄弟去,是最好的结果。 温柔现在太需要他在身边陪伴着,太需要太需要。 大过年的,竟然不是出车祸就是手术,也挺不容易的。 但是在这么不消停的时候,人的心却越发的要消停。 温良跟温怡还有温晴说了明天让妈妈住院的事情,姐弟三个站在妈妈门口都没人敢进去说,因为一说妈妈就会不高兴。 允湘跟陈晨下午去找温柔聊天,听说温妈妈要住院手术的事情也都给她打气,温柔笑着说:我们换个话题吧。 今天一整天都因为这件事而心情沉重。 “对了,你哥哥最近怎么没出现?”陈晨转移话题,也是突然想到。 温柔也看允湘,允湘笑了一声:受了伤,正在养着呢。 温柔一愣,陈晨也紧张的问:受伤了?严不严重,怎么伤的? “那晚差点把我酒吧给拆了,人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把人家打的半死,不过当晚他没带家伙,人家又人数多了点,他的腰上受了伤。”允湘说,一边说一边叹息。 温柔不问他脾气为什么会那么大,晨晨倒是看了温柔一眼:亲爱哒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最近还是不要了吧,最近我这里事情也多,见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温柔低声道。 “恐怕他只要看到你站在他的病房里,就什么伤都不重要了,根本不需要你说,不过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允湘说。 “哎,没想到允大哥竟然这么痴情我们温柔,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啊。”陈晨竟然还幻想出一段虐恋情深。 “那可是我大哥,看着他为了温柔生不如死你高兴啊?”允湘数落了一句。 温柔还是不说话,这时候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他是男人嘛,男人在感情这种事上来的快去的也快。”晨晨继续说。 “可是这都几年了?”允湘为难。 “你为什么不帮你哥哥介绍身边了解比较多,比较体贴的女孩?”温柔突发奇想。 “他根本不会去见的。”允湘说。 滕云上楼的时候听着三个女人在聊天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板,三个女人同时朝着外面看去,只见滕总眼神淡漠,还带着点不高兴的推门进来。 “滕总你就不能给我们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吗?”允湘不得不抱怨。 “如果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是为了让你们谈别的男人,我看还是算了。”滕总说着已经到了老婆身边。 “我怎么有种温柔在坐牢的感觉,我跟允湘来好像是来探监的,您就好像那守门的牢头,我们刚聊了几分钟然后你来喊:哎,时间到了啊。” 温柔跟允湘全都笑出来,滕总微微皱眉。 不过看在老婆心情不错的份上,他也不计较。 “温柔如果真的像是陈说的那样,你可太可怜了啊。” “你们乱说什么呢?我肚子里三个孩子呢,我不好好在家养着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不是他不给我私人空间。”温柔立即替老公说话。 滕云看温柔紧张的那小样就知道她不是撒谎的料子。 “哎,你算是彻底毁在了滕总的手里,是吧滕总?”陈晨说着抬头看滕云。 “在我手里怎么是毁?明明是被爱。”滕总说。 “不是吧?当着我们俩女人的面你也这么表白啊?”允湘都受不了了,这男人,太不分场合,太不管别人的心情了。 “你们俩……有关系吗?” 温柔忍着笑,早就知道老公大人会这么说。 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啊,别人越不开心他才越开心呢。 尤其是自己这俩死党。 后来她们俩走了,走之前还跟温柔说:有事一定打电话。 温柔点点头:路上慢点。 滕总站在温柔身边看着她们俩上了电梯然后低头看老婆,发现温柔似乎很感动然后笑了一声:怎么? “有两个这样的死党,真是我温柔的福气。” 他竟然没有否认,挑了挑眉然后拥着她回家。 允湘去看允健,听说温柔的母亲得了肺癌允健也吓一跳却立即问:温柔怎么样? “她还好啊,担心是肯定的,不过滕云一直形影不离的陪着她。”允湘说,然后抬眼去看允健,想看他眼里的神情。 允健没说话,只是犀利的眸光望着某处。 滕云真的是个好丈夫么? 别人说爱一个人就要祝她幸福,而他竟然一点想要祝她幸福的心情都没有,只想亲手给她幸福。 滕云能给的他也能给,允健越想越烦闷,允湘已经削好苹果送到他眼前:吃吧,你心心念念的温柔会给你削苹果吃吗?找老婆总要找一个像是你妹妹这样的,爱你的,体贴你的女人吧?她的心可全在滕云身上。 “谁说我一定要找体贴的,我要找只会找我自己喜欢的,没感觉的,再爱我我也不稀罕。” “难道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距?人家都劝女人怎么也要找个爱自己的,疼自己的,男人却偏偏要找自己喜欢的,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犯贱?” “你跟那个男人怎么样?” 允湘…… “要不要哥哥把他给你绑过来打断他的狗腿跟你道歉然后娶了你?” “你打断他的腿还让他娶我干嘛?”允湘不高兴的说了一句。 不过她打算等温妈妈的手术过后就去找他了,或者生死的事情她无法确定,但是看着他去娶了别的女人,她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干嘛让别人快乐让自己疼痛? 温妈妈第二天真的到了医院,四个孩子加上贝儿全都陪在她身边,后来允湘跟陈晨也来打气。 温妈妈住的是最好的Vip病房,上午的时候里面还很热闹。 陈晨跟允湘一人给她抱了一个大花篮。 陈晨说:伯母您放轻松点,有人说动手术就是你闭上眼睡一会儿,然后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做完了,就睡几个小时而已,麻药劲一过就什么病都好了。 “是啊伯母,您千万心态要放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大家都会守着您给您打气。”允湘也说。 “你们这些孩子,尽会说些哄我开心的话,不过你们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动手术,一定会把心态放好,就为了你们这片心我也会好好地。” 容艳突然想,或者自己可以多活几年,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的工作结婚,说不定还能看到外孙跟孙子出生,那就太好了。 原本想早点去见老公,现在想,还是再缓缓吧。 温柔送允湘的时候弟弟妹妹们又围着妈妈,温晴说:妈妈这个病房好大啊。 “说了不让你们俩过来你们俩还不听。”温柔低声道。 “我们当然要过来支持伯母,而且我看伯母心态挺好的,像是病的这么厉害的,她的心态已经算不错的,你再多开导开到。”允湘小声说。 温柔点点头:我知道。 “那我们走了,手术的时候我们再来。” “手术就不要来了。” “要的,一定要。”允湘跟陈晨都很坚持。 “那好吧,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 三个女人依依不舍的分开,陈晨跟允湘各自上车前允湘说:这次温妈妈动完手术如无意外我要出城几天了。 “去找他?” “我想过了,与其让别的女人跟他重新开始,不如我来给他快乐,哪怕只是几十年,甚至……反正意外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我支持你!” 艳阳高照,两个女人各自上车回自己的地方。 温柔回到病房里看着几个小的陪在妈妈的床前心里总算宽慰很多。 听着温晴叽叽喳喳的觉的气氛也没那么沉寂。 想起奶奶离开的时候,儿子都不在身边,好在他们家没再发生这种事。 也不枉自己这些年对他们的严肃。 “姐姐,这个房间以前住的都是什么人物?”温晴见温柔回来问。 “还能是什么人物,跟妈妈一样,两条腿的大人物呗。”温柔玩笑道。 “我是两条腿不假,可不是什么大人物。”容艳笑着说。 “谁说你不是大人物,你生了四个儿女就是最伟大的大人物,现在有多少女人能跟您比?”温怡理解了姐姐的意思。 温柔笑了一声,坐在床沿看了妹妹一眼,温怡挑了挑眉。 “就是啊妈妈,您看我们四个在您身边多热闹,还有贝儿,再过几年我跟二姐也都有男朋友了,咱们家就是八个人,然后再有小宝贝……”温晴越说越多,然后自己有点数不过来了。 “到时候恐怕这屋子里要盛不下了。”贝儿站在旁边说。 温良看了贝儿一眼,贝儿吐了吐舌头。 “是啊,像是咱们这么热闹的家确实不多了,你们几个淘气鬼又总是让我耳根子不清净,哎。”容艳想着望着屋顶的灯,这世上什么样的繁华也不如一家人都在一起来的让人温暖。 温柔后来跟温怡去给妈妈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允健,当时她也吓一跳,差点忘记允健也在这个医院。 温怡也吓一跳,因为电梯一打开,允健的眼神一眼望去,冷漠的让人发抖。 而温柔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双眼,她看了两眼就往姐姐身边靠了靠,她们家最大胆的在她来说就是姐姐。 一向姐姐就是冲锋陷阵的。 不过…… 她突然想到姐姐怀着三个孩子,然后唯唯诺诺的却还是要往姐姐前面挡着姐姐,温柔留意到温怡再动,看了温怡一眼,见温怡那么神色紧张。 “这是你允湘姐姐的大哥。”温柔低声介绍。 “听允湘说你受伤了,不过现在看上去好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站在她一侧看着她那貌似从容的样子:如果我死了你会去我坟前吗? 温柔没料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咯噔一下子,然后努力笑了一声: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你当然不会,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无奈叹了一声然后看像她身后的女孩:这是温怡? 温柔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赵峥对温怡下手,立即有所防范:对,不过你可不许惹她。 他笑了一声,然后又直勾勾的盯着她。 温柔被他那一声笑给弄的有点疑惑,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到了他们所住的楼层,允健站在旁边一直没动,温怡往外走,走出去才发现姐姐还在里面,被人拉住了手。 “你先回去,我跟允大哥聊两句。”温柔低声对温怡说,怕吓着她。 “哦!”温怡点点头,却是在电梯又合上的时候就疯了似地往他们的病房跑。 而电梯里又安静下去。 “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大姐被一个黑社会的大佬给困在电梯里了。”温怡一边跑一边喊。 “我知道,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会拒绝,但是温柔,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心里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她沉声道,很确定的,连眼神里都是满满的自信。 允健冷冷的望着她:你就这样逼我。 “我不是逼你,我只把你当大哥,你什么都好,只是与我不合适,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而不是因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去作践自己。” 温柔的话说的很容易懂,他自然知道温柔已经知道他是如何受伤。 “我要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不过,我很有信心,不远的将来,我一定会得到你。” 温柔笑,然后看着他,很诚恳的。 “我很爱滕云,那种愿意为他死的爱。”温柔说 “你……” 他几乎气急的一步上前,温柔身子立即贴在了梯壁,她自然是害怕的,只是屏住呼吸看着他,很镇静自若。 他想上前,但是温柔的肚子却挡住了他。 他低头,看着撑着温柔衣服的肚子,然后又抬头看向温柔。 他的眼神里是震惊。 温柔笑了一声:我跟滕云的孩子。 只这一句,似是把允健打入了无底深渊。 电梯到了一楼,他还不等退后已经开了。 滕云站在电梯外,听到叮的一声,一抬眸便看到里面两个熟悉的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妻子。 温柔的姿态一直很从容,转头看着电梯外站着的挺拔的男人也很平静,那一刻她在隐忍着什么。 滕云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去她的心里似乎,温柔只是轻笑着说:你怎么才来? “刚签约。”他往里走,允健退后,冷眼看着滕云走到温柔身边。 滕云的气场很足,虽然他的步伐很慢,却是一两秒就到了温柔身边,就那么护在她一侧。 允健看不到的地方,温柔正用一种坚强的眼神看着滕云。 那一刻电梯里安静如死寂。 只是下一刻,高大的身躯突然转过去,滕总挥起拳头,凶狠的一圈打在了原本就受伤的人的脸上。 允健来不及反应仓惶的倒在了电梯角落。 温柔吓一跳,却是怔怔的靠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 “允健,别再让我发现第二次,否则不会只是今天这一圈。” “好啊,我早就想跟你一较高下。”允健扶着梯壁缓缓地爬起,看着滕云的眼神满满的挑衅。 “一较高下?就你这么道貌岸然的人也配跟我一较高下?” “你以为你比我好的了多少?我们彼此彼此吧?” 温柔听不懂他们俩说的是什么,但是却深深地明白,这俩男人之间绝对是什么仇什么怨。 电梯一开滕云就拉着温柔往外走,温良跟温怡还有贝儿正从病房里出来,脸上的表情都很堪忧。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温柔担忧的问,还以为容艳出了什么事。 “姐,你没事吧?”温怡跑上前去抓着温柔一只手担忧的问。 “没事啊。”温柔低声道,下一刻也明白了弟弟妹妹出来的原因。 滕云微微垂眸,然后跟着去了病房。 “没事就好,刚刚温怡跑进来说……”容艳坐在病床上拉着温柔的手,因为滕云在所有要说的话都没说出口。 “您放心吧,我什么事都不会有。”温柔笑着说。 “那就好。”容艳也笑了。 温良不多说,因为滕云在,已经断定滕云撞上了,但是看样子他是护着姐姐的,所以心里踏实了一些。 贝儿看着温柔那么温吞的样子,倒是与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的温柔无法联系起来。 看来女人的变化真的是说来就来,有首歌叫七十二变,她觉得真的是很有可能。 允健回到病房里差点把病房给拆了,小护士一进去看到病房里东倒西歪的家具跟摆设吓的脸色发白。 “滚!”他冷声道,锋利的眼神射向小护士。 小护士蹭的就窜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安静下来,然后用脚把一个沙发给揣起来,手一转,然后坐在了沙发里,无奈沉吟。 小护士给允湘打电话:允小姐,你大哥刚刚不知道怎么会发脾气,差点把病房给拆了。 允湘还在路上,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然后略微沉思便做出如下说辞:不用管他,所有毁坏的东西都记在他的账上就是。 “啊?”小护士一愣。 允湘却早已经挂了电话,心里明白肯定是见上了,但是没得到安慰。 哎,他要自讨苦吃谁也拿他没办法,允湘到时很开心至少他还能寻找到一种发泄方式,即使那方式有点暴力。 温柔晚上要留下来照顾容艳,容艳说:他们几个在就行了,你挺着大肚子要是实在不放心明天早点过来就是。 “走吧,你在这里妈反而睡不好。”温良说。 温柔看了弟弟一眼,有些不放心。 “走吧,你留下来我也睡不好。”滕总说。 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了,这个男人离不开女人啊。 温柔的小脸一热,然后瞅他一眼,最后乖乖的跟他走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但是不亲眼看着就是会胡思乱想。 一直不觉的自己是多愁善感的类型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容易紧张。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路边人并不多,到了广场旁边的时候滕云突然停下了车,温柔转头看着车外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然后无奈笑开。 人生啊都在努力的寻找属于自己的乐趣,挺不容易的。 “允健是怎么回事?”他问了一声。 “他受伤了在这里住院,我去送允湘跟陈晨的时候在电梯里遇上他的。”温柔解释。 他点了点头,然后无奈叹了声。 “你们之间有过节?我是说除了我以外的过节。” “可能吧!”他又发动了车子。 互相不服气吧? 他不多做解释,温柔也没再问,只是看着路边的风景心情渐渐地好起来,后来他放了一首歌,是孙燕姿的遇见,温柔不自禁的跟着哼起来。 后来温良跟贝儿在走廊里坐着聊天,贝儿说:你有没有讨厌过大姐? “我只讨厌过我自己。” 当病房里的人都睡着了,他寂静的坐在外面守着,回忆过往,他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讨厌你自己?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承担,原本男子该为一个家承担的,我们家却全是一个女孩在承担。” 他低声诉说着,转头看着贝儿。 贝儿也看着他。 “可是姐姐虽然看上去为家里付出很多,但是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你以为她想要的是什么?” “那天滕总说她得到了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姐姐去公司上班的时候二十一岁,她的成绩非常好,原本可以继续深造,但是她选择到社会,你只看到她现在的光鲜,却不曾看到过她曾经为了那份工作几乎把命都搭上。” 他说着然后低了头,看着自己一双能谈钢琴的手。 “什么意思?”贝儿也被吓一跳。 “滕云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好,他们的感情大概是在工作中慢慢磨出来的,但是起初他对姐姐却很刻薄,那年我正在上一节体育课,突然班主任跑去操场找我说我姐姐受伤住了院,一个礼拜她都下不了床,却只有我守在旁边,她让我告诉家人,她在外地出差,其实她的腿断了,在工地被掉下来的石料砸到,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 贝儿不敢相信的抬手捂着自己的嘴。 “所以我说你一点也不了解大姐,她有时候很严肃,但是也是为了让我们少走歪路,作为一个大姐所背负的,贝儿,你永远都无法想象,所以即使你不能像我们一样爱她,我也希望你敬她。” 贝儿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我会的,无论如何。 寂静而悠长的走廊里,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相守着。 贝儿有些东西可能永远不会理解,但是她相信她爱的这个男孩。 而不远处的病房里也有人睡不着,允健睁开眼闭上眼都是跟温柔在一起的时候,电梯里。 温柔的肚子好像动了一下,他被吓了一跳,温柔说那是她跟滕云的孩子。 她说她很爱滕云,可以为他去死的爱。 而另一个病房里,容艳看着在自己床边睡着的女儿们,心里却也沉甸甸的,这场手术,她还能不能下来那个手术台?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是死在医院里。 她最不想的,便是死在医院里。 她只想好好地离开,她只想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容貌不至于太苍老难看。 她只希望,这一世没有了牵挂。 但是她其实放心不下,首先这两个还没结婚的女儿她就放心不下,反而温良是这四个孩子里最让她放心的一个。 还有温柔,其实她最怕的就是温柔付出的太多,到头来却是最难熬的一个。 婚姻啊,她经历了那一场之后便明白,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多情。 说是专情,可是能专情多久? 他们现在才刚刚结婚,一切都显得新鲜有激情,但是过几年之后呢? 太多小夫妻经不起那七年之痒,甚至不用七年,三年都过不了。 而滕云那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身边的女人如蝴蝶一样在他眼前转来转去,温柔的性子,是否能受得住? 尤其是生育后,她担心温柔无心管理两个人的感情,反而让别人钻了空子。 然而温柔还没开始守护这份感情就已经孕育了小生命,这夜里温柔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滕云便也爬了起来,靠在床头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上:想妈手术的事情? “嗯,心里总是忐忑。”她说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就算再怎么挂心也要休息不是?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三个,你这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们在你肚子里也不会好过,你忍心小家伙在你肚子里睡不好?” 温柔无奈笑了一声:滕云,你说这三个孩子什么时候出来? “不要太着急。”他低声说,也笑了一声。 大夫说温柔是多胞胎,很容易早产,所以其实他们俩也都很担心孩子突然有一天就跑出来了,在毫无预兆的时候。 “我当然不着急,我是怕她们着急。” “我们来给他们想名字好不好?” 温柔想了想,然后继续跟他聊天。 反正也睡不着,滕总笑了一声:好吧,你有什么好名字。 “薛楠说可以用我们感情好,可以一生久久,不如就叫一一,晟晟,玖玖?” 滕云笑:小名的话,我倒是也可以赞同。 温柔抬头看他一眼:那你说你有什么好名字? “嗯……”滕总微微皱眉,认真思考。 “那天陈晨还给我出了个主意,不过我觉得不靠谱啦,说叫滕宝,滕贝,滕暧!” 滕总…… “你们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除了情啊就是爱啊。 温柔笑:是她们给的意见嘛,又不是我。 “我信,你肯定想不出这么‘可爱’的名字。” “你是说我不可爱吗?”温柔嘟嘴。 “我是说你……傻的很可爱!” 低头,然后堵住她那柔软的唇瓣,久久的舍不得离开。 不管是一生久久还是疼爱宝贝,都可以。 因为他既想跟她一生久久又把她当最疼爱的宝贝。 从来都是这样的,一直把她当成最重要的。 温柔被吻的意乱情迷一点力气都没有,男人却显得越发的有力量。 “这辈子,只有你能这么折磨我,知道吗?”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温柔听着开始觉得很暧昧,但是后来竟然觉得很温暖,像是一种誓言。 “这辈子也只有你可以这么跟我纠缠。”温柔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如他那般的姿态跟他说着同样的话。 滕云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这也是我想听的。 “温柔,再说一些。” “嗯?” “再说一些好听的,跟我有关的。” 温柔这下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听的还要跟他有关的。 “比如?” “比如你爱我。” 温柔…… 偌大的卧室里那样温暖,旖旎。 女人在男人身下,那清灵的眸子里仿佛有股坚定的力量。 只是她的眼神再怎么爱慕真实,嘴里却也说不出那句话。 心里不知道在执拗什么,反正就是说不出。 “这种话,说出来就不好了。”温柔低声说,然后转头不再看他。 只是她那温柔的视线里,他却恨不得把她的嗓子眼里给勾出那三个字来。 “有什么不好?你从来没说过。” “那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长。”她想要转身,他却双手抓着她的一双手臂不让她动。 温柔无奈轻叹:滕云! 叫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宠溺跟无可奈何。 “嗯?”他低声应着,等待着。 “别闹了,我困了。” “先说了再睡?” “还是睡了再说吧。”温柔提议,然后忍着笑。 她也知道自己在应付,只听着某人趴在她的颈窝里无奈沉吟:梦里说也可以。 她彻底笑出声,他也笑。 “你该不会让我等到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如果是……” “我会啃到你骨头都不剩。”说着就在她的锁骨处咬了一口。 “嗯!”疼的温柔叫了一声。 后来他睡了,温柔靠在床头睡不着,一是肚子里三个孩子实在太沉重,还有就是心里总放不下,想着大夫说的情况,她的心里便总觉得沉甸甸的。 祈祷,不停的祈祷。 外面的星光璀璨,竟然是个很美的夜晚,夜空中的星光竟然那么的明亮,一颗颗的不停的眨着眼睛,仿佛在传递着什么美好的力量。 只是熬到天亮竟然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后来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轻轻地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轻轻地吻在她的额上。 看着她浅睡着的时候眉心紧拧的样子,他无法不心疼。 他了解她的心情,有时候想要安慰一个人是很难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候着。 又过了两天,容艳终于要上手术台,这天滕教授跟袁教授都要去的,但是最后还是被安抚在家等消息。 姐弟四个还有滕云在,陈晨跟允湘不听劝告硬是到了医院陪着守着。 在她们俩心里,温柔的妈妈就是她们的长辈,她们交往那么多年,唯一最像是长辈的便是温柔的妈妈,而且温柔需要打气,需要有人在旁边让她分心,所以两个人才坚持过来。 允健在楼上自己的房间窗口站着,大夫不让他抽烟,他却没停过,他知道温柔在等,所以他也在等。 四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大家都煎熬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手术室的灯才灭了。 “手术很成功!”那个四十多岁的给她妈妈手术的外国大夫从里面出来后说。 温柔悬着的一颗心立即放下了,大家也是。 温晴跟温怡都要哭出来,抱在一起努力的隐忍着。 贝儿也是要哭了,温良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滕云拥着温柔:我就说不会有事。 “我老公算的真准。”温柔激动的望着他说,说完踮着脚尖去亲了他的侧脸。 滕总一滞,心跳加快。 陈晨跟允湘看着他们俩的样子不自禁的挑眉:你们俩真是够了。 滕云去给滕教授还有袁教授打了电话,温柔姐弟四个都守在病房里等着容艳醒来。 这一场,看似简单,姐弟四个却都煎熬的快要受不住。 还好。 老天是公平的,没有夺走他们最挚爱的母亲。 直到容艳醒来后,温柔才躲在房间里偷偷地落了泪,这一场压力太大,这几天她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眠。 温怡跟温晴早就在容艳床边哭起来,温良站在旁边看不下去:妈现在都没事了,你们俩是不是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谁像是你这样没心没肺,妈妈劫后余生,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温晴数落弟弟,当然也只是随便说着玩的。 温良无奈,不说话。 贝儿站在旁边却忍不住说:男孩子不像是我们女孩子那么煽情罢了,这几天温良都没有睡好。 容艳躺在床上说话都费劲,于是只是笑,她当然明白,这几个孩子都疼她。 “妈,你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温怡说。 温晴也趴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妈妈,你以后再也不要吓我们了,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们连气都不敢大喘一口。 容艳心里却想着,以后再也不要来医院了。 这个地方,她不喜欢。 当然,没人喜欢。 滕云站了会儿看着洗手间的门一直没开才去了里面,温柔听到声音在擦眼泪,他走过去,从镜子里看着她通红的眼眶。 “前两天也不见你掉眼泪。” “那时候哪敢?” 他笑,然后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让她依靠着。 温柔也彻底的放开了一直揪着的心,这段日子的煎熬终于过去。 第二天允湘跟温柔在医院旁边的咖啡馆见面:明天我就出城了,不过应该在你生宝宝之前能赶回来。 “就算你以后都不回来也没问题,只要你幸福,在哪儿都可以。” 温柔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她们这一场姐妹,真的很让温柔感动。 允湘跟陈晨对她做的事情,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陈晨赶到,她下车的时候她老公小心的扶着,她进来的时候她老公又回到车子里等着。 允湘跟温柔看着都无奈的叹息:你还来干吗? “你六点的飞机谁能起的了床去送你啊,只能现在来了。”陈晨说着坐在旁边。 “我们俩孕妇都不能喝咖啡,你还约在咖啡馆,我看那边有个冰激凌店呢。”陈晨说着望眼欲穿。 温柔笑,允湘瞪了她一眼:你老公这么监视着你,你还想吃冰激凌? “他再怎么监视,要是逼急了我就死给他看。”陈晨虽然嘴里说着不太好听的话,但是面上却骄傲着呢。 “跟温柔学学,如来那么疼她也没见她骄傲成你那样。” “你以后也别跟我一样就好了,哎呀,某人往后好日子到了,到时候会不会直接被压倒在车里然后玩车咚咚。” “车咚咚是什么?” 允湘一口咖啡还没喝进去差点喷出来:温柔。 “天啊,你孩子都要生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单纯?” 温柔…… 后来滕总的车子也停在了咖啡厅门口,允湘无奈叹息:出来跟我见个面又不是要打仗,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温柔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必须夸张。”滕总说,然后把她搂在怀里。 允湘无奈耸肩,然后看着那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也搂着陈晨说:你保证一口也没喝? “天啊,这位先生,我保证你老婆一口白开水都没喝,行了吧?” 陈晨听着允湘的话,然后跟她说:丫头,一路顺风,到时候给我跟温柔报喜讯,我们追过去给你证婚。 “一定!”温柔也说。 “你们俩大肚婆,我可用不起。” “用不起也要用!” “是啊,别的可以不用,但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俩可是一定要到场的。”这次温柔也无比坚定。 然后三个女人又抱在一起,让两个站在旁边的男人就那么淡淡的看着。 姐妹情谊就是比兄弟情谊来的细腻。 他们哥们之间却是不会整天抱着,要不然就是满眼热泪的。 回去的路上滕云说:明天先跟我飞一趟韩城吧。 温柔一愣,回头看他:嗯? ☆、96 我的身心全在你身上 “竞标。”他说了两个字。 温柔却了然的昂了昂首,然后说:我还是算了吧。 滕云转头看了她一眼:姐妹的婚礼就怎么也要飞过去,难道我还不如你的姐妹来的重要? “你还跟允湘争风吃醋啊?允湘的婚礼要飞过去是因为婚礼一辈子可能就一次,而咱们集团的这种活动却是一年就好几次。” “温柔……” “现在苏瑾在美国养伤,刘洋也被姑姑看的很紧,而且我想我基本只会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咱们家,一个是我妈那里,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的,你就放心去吧。” 温柔说的轻松,他无奈轻笑,摇了摇头。 那次他离开后她出了事,他就发誓以后再也不丢下她自己在这里,而且她现在又怀着孩子,他真是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但是她又这么坚持。 “这块地有好几个大集团在竞争,韩西直言没有把握,但是那块地将来的价值,必得” “你就放心去吧,我保证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好好地。” 路上的风景很秀丽,因为容艳的手术成功,所以她的心情很好。 温柔晚上又回到医院的时候容艳刚要下床,她立即跑过去:他们几个呢? “出去了,我想安静安静,就让他们都出去玩会儿,你怎么又过来了?挺着肚子还跑?” “我不放心啊。”温柔说,然后扶着她又坐在床沿。 “你伤口疼不疼?不用急着下床的。”温柔嘱咐。 “我没问题,倒是你,最近瘦了一大圈,还你不放心我,你这样跑我才不放心。” “不行,在你出院以前,我至少每天要在这里呆几个小时。”温柔说着已经抱住她。 “妈,那几天我吓坏了,怕你走了丢下我带着那三个不省心的。”她低柔的声音倾诉着,突然像个胆小的需要妈妈安慰的小女孩。 容艳轻轻地搂着她:傻瓜。 “他们虽然都长大了,但是感情的事情却更让人操心,我怕你不在他们会烦死我。”然后紧紧地抱着温妈妈。 眼泪落下来之前门被打开:好啊你们俩,我们不在就说我们坏话,是不是把我们当累赘呢? 温柔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妈妈怀里起来,然后看着弟弟妹妹们要找她报仇的样子然后一家人在病房里又笑起来。他们哪里能在外面玩的踏实,玩了会儿看到滕总的车子经过就立即又跑回来了。 温怡还好奇:姐夫怎么没进来? “他明天要去韩城,今天要准备一些材料。”她说着也有些不舍。 但是男人总有他们的事业,她作为妻子必须支持。 “他放心啊,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温晴立即犹豫。 “谁说我一个人?不是有你们在吗?而且最多两天就回来了。” “是啊,他总要工作,你这距离生还差这么长时间,他现在就守着你什么都不做也不对。” “但是他不在家会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温怡还是怀疑。 “怎么会?就这么两天,别人还不等知道他走呢。” 而且哪有那么多的麻烦啊,难道她就不能清静两天? 晚上她想多陪一会儿,但是容艳还是让她回家,说她挺着大肚子在这里太累。 滕云来接她,顺便给容艳买了满天星,容艳还说:这花儿真美。 姐弟几个在旁边看着都羡慕不已。 温怡却突然想起来,那时候他给苏瑾开了个花店,只是不知道这花是从谁那儿买的呢还是从谁那儿拿的。 后来温怡把温柔叫到角落里:姐姐,你是不是提醒一下姐夫让他把送给苏瑾的花店收回? 温柔不得不笑了一声:你乱想什么呢? 却也明白妹妹大概是看了那些花儿想到了什么。 “你说我想什么?苏瑾凭什么还收着姐夫的花店?” “别乱说,那花店的名字是苏瑾的,而且你觉得以你姐夫的为人,送出去的东西还会收回?” “可是……” “别可是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她可不想让她老公以为她想要苏瑾的花店。 她对那些可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路上滕云问她:你有事要跟我说? 温柔立即说:没有啊,只是你还没走,我已经开始失落了。 她说完笑了一声,然后靠在他的肩头。 刚过完年不久,但是对他们而言,却是一直忙碌。 “那我就不走了。” “那可不行。” 温柔立即严肃的跟他说,然后看他笑又靠在他肩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人。 他从镜子里看了一眼他肩头靠着的女人,其实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但是对她而言,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只能先满足着。 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就能说出更让他惊喜的话。 “不是从我第一次给你发工资的时候?”他问,自然是玩笑。 温柔笑:也是哦。 晚上吃完饭两个人就回了房间去温存,谁也不舍的离开谁,像是两个连体婴儿要被迫分开,不想分又不得不暂时分开。 “跟我一起去吧。”他再次要求,轻吻着怀里女人的额头。 “不行,妈妈刚刚手术过,我也不放心。”温柔还是很慎重。 他轻咬了下她的耳沿:滕太太,你能不能对你老公也上心一点。 “我哪里对你不上心了?我的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她没心没肺的说。 他竟然无奈: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来,希望你再胖两斤。 “那如果等生完孩子我一下子胖了起来怎么办?”她问他,这个问题太太太重要了。 “不会的。”他却很清楚的样子。 “如果我真的胖了呢?而且瘦不下来了呢?” “肉嘟嘟的也没什么不好。”滕总只好说。 其实她太瘦了,他倒是希望她胖一点,只要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温柔靠在他的怀里,想着有些人说男人爱一个女人便不会在意她的胖瘦,才不会要她减肥之类。 他是被说的那种男人吗? 心里却是很期待的。 他应该是的。 很得意的笑着,在他的怀里。 第二天她还是先起床帮他收拾了行李,即使是挺着大肚子,还是觉得这事要亲力亲为,因为这样做自己心里会感觉很好。 他走后她直接去医院,却在电梯门口又碰上允健,他是要出院,自己背着包站在电梯,也是吃惊的眼神看着她,却只是转瞬,就从电梯里出来,从她面前经过却没打招呼。 那一刻温柔挺直着后背站在那里,只是几秒钟的被风吹了下,然后跨进了电梯。 他在不高兴被滕云打的事情吧? 温柔心里其实也想过替滕云跟他道歉,但是转眼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确实不该对她有那样的念头,如果那样可以让他清醒一点,那她觉得也不错。 于是她的心里便没再有抱歉,只是到了病房门口却听到里面嬉笑的声音,不自禁的有点疑惑。 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后背,他一身笔挺的银色西装站在她妈妈的窗前,听到声音转头看去。 “你来了。”他笑着跟她打招呼:我听说阿姨动了手术来看看。 姐弟几个都看着温柔,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哦!” 温柔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前,看到旁边桌上的康乃馨然后说了声:最近不忙? “刚过完年,不是很忙。”他回答着。 温柔点了点头,然后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看她,就抬眼扫了一圈,然后姐弟几个似乎都在问她什么感受。 她无奈笑了一声:“我送你出去?” “也好,那我改天再来看阿姨。”濮阳瑞丰说着然后先转了身。 几个小孩子要跟出去,容艳咳嗽了一声:回来。 都不甘心的又回去,却挂着外面的情形会是如何。 “没打电话就过来,打扰到的话很抱歉。”濮阳瑞丰笑着说。 温柔哼笑了一声:你若真不想打扰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 毕竟还是有些了解。 他也笑,低了低眸,然后又直勾勾的盯着温柔。 “谢谢你的花,不过以后别过来了,不合适。” 温柔说的很直接。 他们都已经有了家室,曾经差点结婚的关系,但是现在没有一点好感。 “我们之间要这么决绝吗?” “我认为是的。” 她不想自己老公一走就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若是平时他来就算了,可是他偏偏挑了滕云不在的时候来。 而且他看温柔时候的眼神也让温柔觉得不舒服,他那像是很低调很隐忍的眼神分明是另有意图,给人一他们私底下很亲密的错觉。 这错觉,在她家人面前有个一次半次就算了,以后绝不能再有。 “你对我当真是没有半点感情。” “你也清楚,我们交往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合适,没有别的企图,我对感情的事情向来寡淡你也了解,瑞丰,好好待容家的小姐,她很精明,也很适合你。”应该说是绝配。 “那你对滕云呢?” 温柔看着濮阳瑞丰不太服气的眼神淡淡的一笑,然后倾出他最不愿意听的话:他不一样。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像是他那样待她好。 尽管濮阳瑞丰也算个合格的男友,但是跟滕云比起来…… “他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钱比我多?他比我会耍手段?” “那至少证明他比较在乎我。”如今,以前的种种对她而言都已经无关重要。 他笑了一声:我不会放弃的。 “不放弃什么?”她的声音更尖锐了一点。 濮阳瑞丰看向她,看着她眼里的不满:你曾经会选中我,以后我自然也会让你知道我的好。 “一个已婚的男人不好好的爱自己的妻子却跑到别人妻子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濮阳瑞丰,我如何会再看中你?你该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男人。”她索性撕破脸。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难道不是?你在你妻子面前可曾说过你还挂念着别人的妻子?可是你在我面前竟然说你不会放弃我,你这不是跟你妻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濮阳瑞丰…… 他开着车在去公司的路上还在想,如今口齿伶俐,犀利的仿佛要把他给活剥了,对他讨厌至极的那个女人,还是温柔?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越是那样说,他反而越是对她放不下。 他想,终有一天她会跟滕云离婚,那时候,她一定会发现,原来他才是最合适在她身边的男人。 至于名分,再过几年,当他在这边的情况稳定了,他自然可以跟容家的女人离婚,那时候他一样可以再给温柔名分。 他相信,温柔现在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娶了容家的大小姐,他也坚信,终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开始,那时候没人再能分开他们。 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太伟大,也太猥琐。 温柔才不会跟她同流合污。 容艳说:你还跟他联系? “没有了!”温柔低声说,不想造成误会。 “以前我觉得濮阳瑞丰比滕云更适合你,觉得这孩子对人也算是真诚,但是后来我看到滕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最合适的人不是他,而是滕云。” 弟弟妹妹都坐在床边围着妈妈,但是妈妈却在说大女儿的事情,因为不常被妈妈当着弟弟妹妹说,温柔觉得还有些尴尬。 但是既然也说了,那也无所谓,反正她很坦然,而且又是最亲的家人。 “濮阳瑞丰就是个伪君子。”温良说了一句。 温柔看向他,哭笑不得。 “你说姐夫是伪君子,又说濮阳瑞丰是伪君子,在这世上,是不是你觉得除了你别的男人都是伪君子?” 温良…… 温柔笑了出来:你们别总欺负弟弟。 “我们哪里敢欺负未来的大律师?”温怡开玩笑道。 容艳笑:你们几个啊,我最不担心的还真就是小良,连小柔我都放心不下。 容艳拉着几个女儿的手:你们几个要切记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问心无愧,不管发生再不好的事情,都要想得开,人活一辈子,每一道坎都不是容易过的,但是都会过去。 “是吗?那如果我们做错了什么,妈妈会原谅我们吗?”温晴突然问了一声。 然后大家齐刷刷的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温晴立即缩了肩膀:我开玩笑的。 温良终于看不下去:你跟那个家伙趁早断了。 “你闭嘴。”温晴立即说。 温良看向别处,他根本看不上那个家伙,虽然是学长。 “小晴也有交往的男孩子了?”容艳这才好奇的问了声。 总觉得她这个小女孩那方面貌似不着急的,但是看姐弟俩一来一去的,她也不得不怀疑。 “哪有!”温晴立即站了起来,夸张的说。 “表情太过紧绷,声音太过夸张,明显在说谎。”温怡做出评断。 温晴…… 温柔…… 温良…… 容艳也忧心的看着小女儿:你是女孩子,这方面可要谨慎。 “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貌似没心没肺的说着,眼神却是瞅着温良,生怕温良乱说。 温柔却也觉得里面有猫腻,找个空姐妹仨要好好谈谈才行。 温晴心虚的要紧,倒是温良很坦然,不说,也不看,只是静静地听着,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对他们姐弟几个来说,这温家最大的一件事已经过去了,便比什么都好。 “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容艳问。 她不反对女儿谈恋爱,只要把握住度。 “嗯……很高,家庭条件也不错。” “是个被宠的无法无天的贵公子。”温良听不下去她乱说便直言。 “喂,臭小子别乱说。” “难道不是?”温良沉着声质问。 温晴竟然无言以对。 “那样的男孩啊?”容艳像是有点怕,声音有点不好。 “妈,他对我很好。”温晴说。 “如果不是端正的人,对你再好也只是一时。”容艳立即说。 活了这大把年纪,看过太多分分合合,她对这样的人还是有些自己的看法。 “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都是温良乱说,他是有点痞,但是为人很义气的。” 果然是小女孩会喜欢的男生,义气。 多少女孩毁在那种看似很义气的男孩手里。 “天啊,小妹,你可千万要小心这种男孩子,要是一不小心,啊,千万要记得避孕。” “二姐你说什么呢?”温晴声音更大了,羞愧的不知道该怎么好。 容艳也皱着眉,只有温柔最淡定:你二姐说得对。 “大姐,连你也……” “我曾经对你二姐说,要好好珍惜自己,别轻易把自己给了一个以后认为是人渣的男人,我对你也是这种话,你要是自己把握不住,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别怨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有劝你,还有就是,你问问,他愿不愿意见我们家人。”温柔想了想后说。 “见家人?”温晴小脸都白了。 “贝儿一个女孩子都肯见我们,何况他一个男孩子,而且如果真的是贵公子,家教应该很好,应该不会拒绝。” 温晴…… “对,而且如果他真的爱你,他肯定会愿意为你付出,任何事都可以为你做,何况只是见家人这种小事。”温怡也说。 温晴…… “最重要的一点,他要是爱你,就会守住你的清白身子。”温怡继续说。 温晴…… 后来温良都听不下去有点尴尬的站在一旁。 温晴快要哭了,容艳却叹了声:你大姐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几个感情上的事情,哎,我又何尝不是,温良还算稳妥,但是你们俩女孩子却是最让人担心。 温怡立即知道妈妈担心的是什么,温柔不说话,温晴却是委屈的咬着唇。 被家长管制的感觉…… 心里好委屈,好难过,好像叛逆,但是又有点怕,怕让家人失望。 “好吧,我问问他。”温晴最终妥协,大家也松口气。 如果借着这件事让温晴看清那个男孩的真面目也好。 只是如果那个男孩来了…… 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年龄段妈妈有没有担心过自己的这种问题。 想到跟她老公刚发生关系的时候她老公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无奈叹息。 看来自己真是老古董的类型。 不过她现在却觉得如果妹妹们也是那种类型,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让人担忧。 但是她这两个妹妹显然没有她那时候的压力,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谈情说爱的样子,所以,怎么能不让人忧心。 下午温柔去了公司,现在已经有来上班的人,见了她也都很积极的打招呼,她点点头,然后上了楼。 好久不来办公大楼的感觉,她很想念,很想念工作时候的感觉。 忙碌的时候,自己的事情根本顾不上,所以生活也会简单很多。 忙碌真是没什么不好呢,只是单纯的工作,会忘掉所有的烦恼,所有的自己的私事。 晚上她还是准时回家,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很欣慰,有些媳妇,老公一不在家就不知道几点才能到家,温柔却从来不会。 “你妈妈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好很多,脸色也不像是之前那么难看。” 袁教授宽慰的点头:那就好,幸好你早一点带她去做了检查。 温柔笑:是很庆幸的。 不过这里面也有她老公的功劳,是她老公早早的找了主刀大夫,她妈妈才没办法的只好住进去。 “你妈妈这叫劫后余生,以后肯定都是好日子呢。”滕教授也说。 “是啊,在过几个月你生了宝宝,我们三个做长辈的,可是都会乐的合不拢嘴,可不都是好事?” 温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想着这三个小家伙快要出来,压力还挺大的。却是眉开眼笑。 “压力是肯定有的,关键是要调节,不如我们报季节孕妇颗?听说现在很多孕妇会参加那种课程,会教孕妇身心放松。” “还是不要了,我越是参加那种课程大概会越紧张,还不如自己在家看点书听听音乐。” 吃完饭她陪着袁教授下棋,滕教授就拿着他的宝剑出去练了。 袁教授很喜欢看那种家庭伦理剧,长篇大论,一集过去了却还一顿饭都没吃完都可能。 袁教授说:有时候去实验室里,大家都议论这部剧,我也凑凑热闹。 “有点娱乐总是好的,不然到了晚上也没事。” “不过你爸爸最近不高兴呢。”袁教授低声说,然后笑。 温柔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因为没人陪他去练剑吗? “是啊,说是还有老太太去找他聊天,让我小心被人抢。” 袁教授说着无奈摇头:你爸爸最近也是怪可爱的。 温柔却觉得这种感情很好,这说明两个人互相在乎并且离不开。 可见袁教授确实是要独立一些,因为滕教授好像分分钟不愿意跟老婆大人分开呢。 她突然想到滕云,然后低头,等自己生完孩子以后,以后他在出差,他们便也形影不离吧。 想他竟然是在不经意间。 如果平时在一起,哪怕一整天不见也不会觉得难过,他每次一去出差,她就觉得日子好似特别难熬。 “你老公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袁教授问温柔。 “还没,恐怕还没到吧。”温柔笑着说,然后开始想念自己的手机。 “还记得滕云第一次把你带回家的时候吗?”袁教授突然想起那时候。 “嗯,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我可是真的很紧张。” “那时候滕云说自己的女秘书是自己的女朋友我跟你爸爸就觉得他肯定是在撒谎,觉得不靠谱,但是那天他把你带回家,我跟你爸爸却是四目相视然后心里就有了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滕家的儿媳妇人选订下了。” 温柔一滞:哦? “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少,可是没有个正经的,就只有你,见我们的时候穿着正儿八经的衣服,也不刻意讨好。” “那是我木呐。”温柔说。 她从来在感情上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在讨好长辈这件事上更是有点木呐。 “不,是真诚,你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你不会煮饭就是不会煮饭,也不会故意说自己会。” “那些个当模特的,当演员的,哪一个在大街上见了我们不是要跟我还有你爸爸说她什么都会,还有的奇葩说自己在什么家政学校毕业的,满汉全席都能在她的手里做出来,那次我跟你爸爸是跟他急了,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我跟你爸爸都想他早点成家生个小孩给我们俩玩呢,他却总是不着急,我说哪怕你把那些绯闻女友弄回来给我们见一见啊,他说那些都不是。” 温柔不说话,她知道滕云,是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愿意撒谎,最起码是对长辈,他很真诚。 “直到那天,他说订下来了,而且我们都见过,就是你温柔。” 温柔不知道袁教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是袁教授说这些的时候温柔心里却很温暖。 很感动。 他给她的意外绝对不是三个四个,他也不爱夸张,只是对她做了一件又一件。 “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些年才结婚,也没想到你差点嫁给别人。”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认真的。”温柔低声道。 袁教授点点头:我知道,我这个儿子不是那种很会表白的人,不过他这么多年才把你追到手我也很惊讶。 温柔想说,其实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追过她。 如果婚前他问她非要跟濮阳瑞丰结婚的话算是追求的话,那他算是追过吧。 但是当时她顿悟能力有点差。 滕太太不甘心啊,到底是自己顿悟能力差,还是他的表白方式不对? 一眨眼便要出了正月,容艳出了院回到房子里,他们开始正常上班。 两个人又开始一起散步去上班。 只是路上再也没了苏瑾的身影。 温柔走到以前那个经常碰到苏瑾的地方问了声:苏瑾的身体好些了吗? “虽然走路还是不怎么好,但是早已经出院。”他淡淡的道,去照顾苏瑾的人打电话来给他报告过。 温柔点了点头:想想她一个人在国外过年也蛮可怜的是不是? 滕总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的老婆,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往前走。 “你自己问,问完了又吃醋。” “我哪有吃醋?” “你没吃醋的话就是真的想让你老公过去陪她?” “当然不是……好吧,我在吃醋。” 温秘书再次被自己老公给算计了。 “以后不要再吃这种干醋,我对她没什么好感。”说着又拉着她往前走。 温柔无奈的叹息,然后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走。 现在天气比前些天暖和了很多很多。 到了公司他在忙着开会,温柔就跟蒋雯谈论感情的事情,实际上是蒋雯自己在感慨。 “柔姐,你说这些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追你的时候吧,分分钟不离开你的视线,追到手了就有分分钟都消失在你视线。” 温柔看着蒋雯托着腮膀子叹息的样子,也跟蒋雯保持了一样的动作,却只是嘟着嘴不说话,然后倾着身坐了一会儿就皱着眉又把后背靠在椅子里,宝宝又在踢她了。 “柔姐你没事吧?” “是那三个小祖宗在踢我而已。”温柔的表情有点夸张,但是说话声音很轻。 似是怕打扰了那三个小家伙的动作,又似是为了舒缓自己的难过。 突然这么活跃的跳动,踢她,温柔哭笑不得。 蒋雯却在旁边瞅着她的肚子然后笑起来:又动了又动了,上面上面,下面下面,柔姐,他们真的在动哎。 温柔…… 她当然知道他们在动,而且上上下下的。 “别动,让我感受一下。” 蒋雯说着把两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然后慢慢的趴下。 滕云跟韩西从会议室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幕。 有个女孩爬在老板娘肚子上的样子。 那叫一个暧昧啊。 还好他们是知根知底。 “老板……。” 温柔抬眼看着她老公大人不高兴的表情然后开口,却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 “老板有没有整天趴在你肚子上感受这么神奇的事情?真的好神奇哦柔姐。” 韩西也皱着眉,哭笑不得,然后看向旁边的男人,滕云不高兴的大步往前走。 温柔也眼瞅着他越来越靠近。 “温柔你进来。” 他冷冷的一声然后直接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了。 蒋雯震惊的蹭的跳了起来,吓的温柔一愣。 “你抽什么风?万一吓到你身边这位,你负责的起?反正我可负责不起。”韩西无奈,这丫头怎么总是冒冒失失。 “我……”蒋雯被吓到。 温柔扶着椅子背站了起来:谁也不用负责,我会好好地。 温柔说完瞪了韩西一眼,这家伙打算把她小妹给吓死啊? 温柔进了办公室,滕云无奈叹了一声:若不是你跟她关系比较好,我真的会让她走了。 “小雯也只是好奇而已,你不就是因为她趴在我肚子上不高兴嘛,别小题大做。”她往他跟前走去。 滕总瞪了老婆大人一眼,似在说就你了解我。 “我的女人我凭什么让别人碰?” “她是个小女孩。” “就算是三岁小孩我可能还不会这么不高兴。”何况她都有男人了。 温柔彻底无语,这个吃醋精。 后来他把她拉到身边让她坐在腿上:哎,这三个小家伙可要把我折磨坏了。 温柔笑:等他们出来后都骑在你头上,看你到时候会不会说同样的话。 他也笑:那要等他们有那个本事的时候才知道。 滕总可是很有把握这三个小家伙乖乖的听他的话。 “你说孩子将来是像你还是像我?” “当然是像我比较聪明。”滕总立即说,很肯定的。 温柔有点失落:那你的意思是我很笨了? “某部分还算聪明,但是某部分……真不怎么样。”滕总忧心的皱着眉。 温柔瞪他一眼:那你还跟我结婚? “那是因为我如果不跟你结婚你就会被别人骗走。” 温柔…… 滕总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儿子女儿的:以后不准任何人碰这个肚子。 温柔忍着笑:那别的地方呢? “杀无赦!” 温柔…… 他还是他,有时候很霸道,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孩子气。 那天温柔跟滕云下班回家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跟着自己。 温柔的心一荡,连着好几天都有那种感觉。 但是给允湘打电话,允湘说允健最近在岛上一直没离开过。 温柔的心里便又开始猜测,也怀疑可能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滕云有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那天在温柔睡了的时候出去打了电话:最近在公司附近派几个人跟着,我怀疑有人跟踪我,或者温柔。 他不得不确保温柔的平安。 现在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一天变一个样子。 他可是一点玩笑也开不起。 那天晚上温柔跟陈晨在街上逛荡,走到人多的地方温柔突然回了头,然后貌似一熟悉的脸闪过,可是人群中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见那张脸。 温柔的心开始发憷。 站在她旁边的陈晨说:是我老公的人,不用怕。 “你老公的人?” “他怕我在外面乱吃乱喝,找人监视我。” 温柔听着那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放松。 “你怎么看上去那么紧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最近总有种被跟踪的错觉。” 温柔说完后陈晨的眉心也是一挑:哦? 然后自己漫不经心的,也是很突然的一下就往后看去,只是身后也没看到什么人。 “会不会真的是错觉?” “但愿吧!” 如果是错觉最好了。 是刘洋,滕云听到确切答案之后紧拧着眉头,然后给刘洋打了电话。 刘洋正在跟踪温柔,听到滕云的特殊铃声响了才停下步子。 就是那一刻,温柔的心跳更加快了。 陈晨看着温柔的脸色发白立即问:怎么了? “快走!”温柔说着就拉着陈晨大步往前走去,拥挤的人群中她们越走越远,然后到了路口便上了车。 陈晨一边开车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刘洋在跟踪我。” “刘洋跟踪你?”陈晨疑惑,然后把车子开的更快。 “对,那个手机铃声是她为滕云独设的。” “天啊,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陈晨已经怀疑,刘洋那女人会不会是个疯子啊? 比苏瑾更恶心,竟然对自己的表哥…… 那也就罢了,竟然还跟踪自己的表嫂,是想谋杀? 陈晨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给她老公打电话:有人跟踪温柔,你派人给我看紧一点。 “滕云已经派人在跟着,不会有事。” 陈晨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下。 温柔也很吃惊,滕云已经派人在保护她? “那挂了。”陈晨挂掉电话,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 “滕云在派人保护你,你不知道?” 温柔当然不知道,完全一点也不知道。 “这说明你老公也早就有了感觉,只是怕你受惊所以没有告诉你。”陈晨断定。 温柔点点头:应该是。 她回到家后滕云没在,袁教授说:他刚刚出去没多久,怎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我去洗个澡,刚刚路上一个坑差点踩空了吓着了。”温柔随便撒了个谎,竟然也没脸红。 袁教授愣愣的看着温柔上楼的身影,疑惑的眨了眨眼,滕教授从厨房出来:我给儿媳妇熬的汤好了,你给端上去一碗? “她要洗澡,待会儿吧。”袁教授说着又坐在沙发里,但是眼瞅着电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直走神中。 温柔想给滕云打电话,但是最后只是去洗澡,他既然早有发现,其实她该放轻松才是,于是真的去洗澡。 滕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温柔刚刚吹干头发在楼下喝汤,两位教授已经去休息。 “老公。” 温柔叫了一声,他才转头,然后看着温柔的脸便朝着温柔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妈妈说你刚出去的时候。” 滕云的眼神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然后在她身边坐下,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温柔低声问道,眼神却一直在留意老公大人的表情。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97 老公的发展 “老公,我们之间还要隐藏什么吗?”她继续说道。 看他似是有难言之隐,心里却明白,他是因为那个人是刘洋。 “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他低声道。 “刘洋?” “你知道?” “今晚我跟陈晨在逛街的时候,本来我还疑惑,想到可能是苏瑾回来了,但是后来我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那是刘洋为你专设的手机铃声,所以就肯定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也知道?” “陈晨给她老公打电话希望她老公护我回来,她老公告诉她我坐在她身边也听到了。” 滕云知道温柔已经都清楚了也无奈叹了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我刚刚出去就是见她。 “爸爸一定不希望你为难她。”温柔低声道,她不得不估计那个给她煮了好几个月的饭的爸爸。 人家对她好她自然也会对人家好,而且又是他的亲人。 “可是若是我不这么做,你就会有危险,她承认她确实想要害你流产,从你刚刚怀孕那时候,” 温柔吓的脸色苍白:什么? 刘洋从一开始就想弄死她的孩子? “所以我让人连夜把她送出国,并且看住她。” “你那么做?” “没有我的允许,无论是谁也没能力让她回来。” 温柔相信滕云是有这样的能力的,但是那样做会不会太残忍? “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你,温柔,别顾忌太多,爸爸虽然疼刘洋,但是他也懂的分寸,你就别多为他操心了。” 温柔点点头,低眸看着自己捧着的碗然后抱歉的叹了一声,却终是笑出来:既然都是为了我们好,我赞同你做的。 滕云轻笑了一声,然后抓住她的手。 睡觉的时候温柔才说:你该早点告诉我你有感觉到被跟踪。 “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你感觉到?” “我是怕你担心。” “我又何尝不是?” 两个人都互相关心,所以才会隐藏。 最后相拥着笑了声,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相守着。 没有谁能比他们孩子的命更重要。 也没有谁能阻止他们的幸福未来。 如果那个人出现了且被发现,那么那个人只好倒霉。 而且说起来算是自作自受。 温柔想着这几个月跟刘洋的相处其实也觉得滕云做的不过分,而且滕云只是让刘洋在国外,并没有限制她在国外的生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温柔发现有人好像打了一场败仗一样,蒋雯看着温柔明明看到她很疲惫却不问为什么不自禁的好奇:柔姐你对别人的事情从来都不好奇的吗?哪怕是一点点? 温柔还是看着她,但是只是笑了声。 “你要是问我我肯定会全盘托出的啊,毕竟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哎。” 温柔不得不挑了挑眉,这话说出来就显得有点严重了。 “你的衣食父母应该是里面那位。” “韩西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被开除八百回了。” 那倒也是真的。 “看样子你们俩还不错。” 至少还互相交流。 “最近他总是半推半就的。”蒋雯说。 “韩西半推半就?”温柔简直不敢相信。 半推半就这话应该都是用在女人身上的。 “是啊,找他吃饭他也总是要想一下,好像很不情愿,除了那件事之外,他好像一直都在拖拖拉拉。” “什么事之外?” 蒋雯…… “爱爱啊。” 温柔…… 特么的,男人在那方面果然都是立竿见影。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他。” “那是打算一直拖着?” “对,我拖死他,既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从今天开始,一个礼拜不主动给他发信息打电话,然后跟自己的朋友联络感情,聚会啊,吃饭啊,逛街啊,反正就是把她抛到脑后,如果一个礼拜之后他还是半推半就,那你就可以真的跟他分手了。” “对哦,可以这样试探。” “咦,柔姐你什么时候在这方面变聪明的?” 温柔…… 有时候谈情说爱就跟做生意一样,在跟客户谈判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被半推半就,然后就不谈了,你一走他反而抓住你的手,说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温晴打电话来说那个男孩不愿意见面,如果一定要见,也只见一个。 温柔不打算见这个男孩,因为她私下里问了下温良,弟弟的眼光不会错,这个男孩太孩子气根本不可靠。 有些孩子气的男孩,活了大半辈子都长不大,而她小妹原本就是个孩子气的女孩,所以俩孩子凑一起…… 不过温晴快要实习了,温柔把她实习的部门订了下。 允湘归来,三个女人终于又在一起了,允湘叹息:喜帖,虽然你们都当不了我的伴娘,但是绝对是我的贵宾中的贵宾。 “你爸爸会不会不高兴?” “哈,他会不高兴?他偷着乐呢,一个是商界翘楚,一个是官家后代,哪一个他不想攀?” “哎,现在的人啊,走到哪里都要看身份,也是醉醉哒。”晨晨叹了一声。 然后转头问温柔:你那件事跟你老公怎么搞的? “滕云把她送到了国外,不准她再回国。” “嗯,还不赖,不过若是别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我猜想你老公肯定会把她五马分尸免了后顾之忧。” “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允湘问。 “如来的那个奇葩表面喜欢如来,跟踪温柔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被温柔老公发现了呗,然后就是刚刚说的那样子了。” “原来是这样,刘洋也真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而且近亲结婚是要出畸形的她不知道吗?”允湘说。 “也许人家只追求一时的快感,根本没想过生孩子呢?” “你们俩别猜测这件事了好不好?跟我老公有关哎。”温柔听不下去。 允湘跟陈晨盯着她: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完全已经变了? “变了?哪里?”温柔知道自己内心世界丰富了一些,但是生活也没觉得有什么改变。 “以前你总叫他老板,后来叫他滕云,在后来……” “现在叫他老公,叫的得心应手。” 温柔…… 是啊,近来她好像一直叫他老公,他竟然很受用。 他是没发现她把称呼改了还是故意装作没什么变化? 还是自己压根就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这么称呼他。 老公那两个字以前怎么听着也觉得别扭,他在床上折腾的时候有时候故意让她叫老公她都会羞愧尴尬。 但是现在…… 反而是在日积月累的小生活中,竟然渐渐地开始叫他老公,而且还挺有荣誉感。 那天滕美突然跑到滕云办公室: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把你表妹囚在国外? 温柔站在办公室门口,那一刻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滕美的眼神,仿佛是已经恨毒了她。 办公室里开会的众人都吓一跳然后看到滕云冷飕飕的眼神立即都低着头退了出去。 “姑姑……” “别叫我姑姑,你若是真把我当你姑姑,你就不该把你姑姑最疼爱的女儿带走,你这样跟杀了她对我而言有什么区别?” “您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我可以送您去陪她。”滕云寡淡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一丝丝的感情。 “什么?你这么大方?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一走你姑父跟那些小妖精……滕云,你到底是不是我滕家的人,为什么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几年的女人这么伤害自己的家人。” 滕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每回跟刘洋视频,那丫头都哭的眼睛红肿,她的心也跟着受尽煎熬。 “那我也没别的办法?” “什么?” “姑姑,事情我已经跟姑父交代过一遍,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懂跟疑惑去跟姑父谈吧,你可以去找她,但是她不能回国。” “那如果她改过自新?” “我不信!” 滕美彻底震惊,她疼了这么多年的,当儿子一样宠着的孩子,竟然对她说这种话。 “滕云,从今天开始,姑姑只当没有疼过你这个孩子,从今往后我们两家恩断义绝。” 滕美气急说完转头往外走。 温柔跟蒋雯都站在外面,滕美走到温柔面前停下步子,温柔也直勾勾的盯着滕美。 在滕美要用眼神吃了她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但是又必须坚定的面对。 滕云的眼神只盯着站在温柔面前的人,然后缓缓地,渐渐地步子越来越大的朝那里走去。 “你以为怀了我们滕家的骨肉就万事大吉了?可以给我滕家生孩子的女人不止你温柔一个,别以为滕云现在护着你就会一辈子护着你,更别以为你生下滕家的孩子就稳坐滕家少奶奶的位置,我们走着瞧。” 滕美甩袖离去。 温柔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眸微垂,心里想的却是,好在她只是言语上的讥讽威胁。 若是打起来,不用打,恐怕滕美轻轻一推她就要完蛋。 滕云走过去:你进来。 温柔跟他进去,蒋雯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只是心里有点怕,豪门里果然深似海啊。 滕美到了滕云住的地方,一进门就哭个不停:你们俩养的好儿子为了他老婆都把他表妹给囚了,还说要跟我恩断义绝,我可是拿他当亲生儿子疼啊。 “什么?”滕教授一愣。 “你们还不知道?他跟他老婆半个字也不跟你们提是不是?老刘也不让我说,可是我若是再不说我就要委屈死了,滕云把洋洋扔到国外去,已经很久了,呜呜!” 滕教授的脸色发白,看了袁教授一眼,袁教授也皱了皱眉,之后却说:滕云为什么那么做? 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滕云绝不会做那种事。 “就因为洋洋跟温柔在一条街上走路,温柔就说洋洋跟踪她要杀她,然后滕云就被蛊惑了呗,嫂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多年一直为人耿直,可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挑唆呢?” “笑话,滕云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会被挑唆?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是在挑唆,自己的女儿脑子有病你还在这儿冤枉我儿媳妇,滕美,你也是越老越为老不尊了,你一进门就哭哭啼啼,这才过年没几天你就来我们家给我们找晦气是不是?”袁教授忍无可忍后嘴巴厉害的比刀子还锋利。 “什么?”滕美不敢相信,这种话要是搁到以前是绝对不会的。 袁教授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绝对字字干净,这次……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滕教授不高兴了,但是老婆跟妹妹都太尖锐,愁得他头疼。 “你跟谁说话呢?你想帮着滕美欺负我儿媳妇是不是?还是你真的想看着温柔一尸四条命?”袁教授脸色骤变,这男人就是不能给他颜色,否则就要开染坊。 “你乱说什么呢?温柔不是好好地嘛!” “那是我们儿子发现的早,不然还不定发生什么事呢。”袁教授转了头,然后又看了坐在沙发里哭个不停的女人。 “你也别哭了,若是温柔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滕家岂不是绝后?洋洋就是被你宠坏了,不然脑袋里能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哭个不停,闭嘴。”滕教授被老婆数落的没脸,也不想被妹妹数落了,反而严肃起来。 滕美听着哥哥都帮着嫂嫂说话了更哭的不行:我不管,我要跟洋洋在一起,你们要是不让她回来,我就撞死在你们家里。 “你要死可以,死到别处去,我们家要添的只有喜气,没有晦气。”袁教授又说。 滕美抬手指着袁教授,手开始发抖。 “当初滕云为了拉单子找我们老刘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对我这么说话?那时候你可是整天哄着我啊,现在……” “我就是那时候太容忍你了,才会导致现在你这么不把我这个大嫂当回事,我告诉你滕美,你哥哥这些年被你折腾的够呛,我可不会任由你白步恩,下次你来要是不给我笑着走进来,那以后你就别想进我的家门。” 袁教授越说越冷厉,滕美看向自己老哥:哥,你听你老婆说的话,咱们滕家没男人了吗?都被女人给压住了? “你真是胡说八道,我跟你嫂子这些年相敬如宾,之所以听她的还不是因为她说得对?”关系男人尊严,滕教授怎么受得了比自己小的妹妹看不起自己。 哎! 晚上温柔跟滕云回到家滕教授就冷了脸,这还是第一次温柔见滕教授不高兴。 “你跟我上楼一趟。”滕教授说着先上了楼,滕云看了袁教授一眼然后跟着上去。 温柔跟袁教授坐在沙发里:爸爸怎么了? “他妹妹来家里闹了呗,他从来就疼他那个宝贝妹妹。”袁教授无奈的说。 温柔微微昂首然后又有点歉意:妈,那件事,其实是我没拦着滕云。 “拦什么拦?滕云早就该那么做了,若不然留着她在这里给咱们滕家添恶心?”袁教授不高兴的厉害。 温柔便不再说话,但是肯定滕美跟滕云的关系是恶化了。 说不定以后再也回不到曾经那种关系。 想想觉得有些残忍,但是怨谁呢? 事情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想。 其实滕云是跟刘洋的父亲商量过的,刘洋的父亲同意把女儿送走,而且地方都是他选的。 但是滕美却把责任都推到滕云跟温柔身上。 刘洋的父亲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女儿爱上自己的表哥那么荒唐的事情? 他早打算送刘洋出国,只是滕美一直不让,而上次刘洋跟踪温柔的事情之后他便不再管滕美的决定。 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也因此而更加恶化。 “那可是你亲表妹。”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温柔出了事,那我又该如何对待这个亲表妹?” “可是你也不能把她送到国外去,你姑姑今天来差点哭晕在我跟你妈面前。” “您疼洋洋,我难道就不疼?从小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有人欺负她立即替她出头,但是妹妹就是妹妹,我能在这时候把她支开总比将来我们跟刘家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岂不是要好的多?” 滕云只是三言两语,滕教授便是败下阵来。 “洋洋在国外也就罢了,找人好好照顾她,别为难了她。” “这件事姑父很清楚,而且地址也是他定的,自然不会让她在外面受委屈。” “那就好,我今天也是被你姑姑给闹的头昏脑胀,差点犯了心脏病。” “如果以后她结婚生子了,想要回国我不会拦着。” 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真的心理成熟了,结婚生子了,真的跟一个男人相爱,知道自己现在错的离谱。 “那也好,不过你姑姑那儿……” “她的脾气您还能不了解?” “哎,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件事您别管了,姑姑以后再闹,您别再搭理,这些年她的性子也是越发的刁钻,倒是有点像是老小孩。” “怎么说你姑姑的?”滕教授瞪了儿子一眼。 滕云立即不说话,扯了扯嗓子。 “走吧,下去吃饭,今天给我孙子做的笋尖鸡肉汤。” 听名字还不错,温柔喜欢吃笋尖,所以如来就跟着老爸下楼了。 温柔跟袁教授还担心爷俩吵起来,结果看爷俩出来的时候滕教授还很开心,心里便踏实了。 袁教授松了口气:滕云你也是,以后有事不准瞒着我跟你爸爸啊,尤其是家里的事。 “知道了!”滕云点点头,装孝子呢,嘿嘿。 温柔忍着笑,却也看出袁教授很疼自己的老公的,虽然平时那么冷漠的。 吃饭的时候袁教授尝了一口汤然后故意表演滕教授:老滕,别看你今天差点被气晕过去,汤的味道还是很足哎,温柔你说是不是? 温柔也尝了一口:嗯,真的很好。 滕云看着那婆媳俩一唱一和的都无聊了,知道老爸因为妹妹的事情烦心便也跟着附和:我爸的手艺,到什么时候也不会错。 “行了吧你们仨,别给我戴高帽。”滕教授心情不似是那会儿那么堵得慌。 温柔吃了一点后有点吃不进去了,虽然菜很好。 袁教授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孩子又踢你了? “嗯,最近踢的比前阵子厉害了。” 晚上觉都睡不踏实。 “哎,最近在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千万别出了差错。”袁教授有点担心。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大夫也说了温柔有可能会早产,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温柔答应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却还是难过。 滕云也你难过,老婆睡不好,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前几个月她还会长胖,到了后面就开始瘦,但是手脚的都有点肿。 “有没有想过先不去办公大楼?”袁教授那天突然问她。 “可是我在家也没事。”温柔不想闷在家里。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吧,还是在家休息,你也不会没事做,我肯定不叫你闲着就是了。” 袁教授说。 “我跟滕云商议一下。” “也好,最关键还是看你自己,我是看你现在肚子太大了,在办公大楼也坐不住还不如在家随便出去溜溜买点东西什么的都好。” 温柔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想在办公大楼,顶楼很宽敞而且就我跟蒋雯两个在那里,我也可以随便溜达,而且如果让我在家购物玩乐,我反而觉得不合适。 “那是因为你从前忙碌惯了,所以停不下来,你老公赚那么多钱,你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一下,这不是再过不了几个月就生了嘛。” 温柔想,她还是坚持生了之后休息。 本来剖腹产就要休息几个月,她又是三胎,她想前半年她在家呆着就好了。 袁教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媳妇,就跟儿子说:你让温柔在家休息呗,她都这样了总是去上班多不好啊,还能帮上你的忙? “她现在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比以前少,只是中午在休息室小睡一会儿罢了,您别管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滕云那么跟袁教授说。 袁教授被堵的心里不舒服。 “我还不是替她着想,看她现在的样子,整个人比上个月瘦了一圈了。” 其实说到这里滕云才是最心疼的人吧,他没有装作没看见,他只是什么也不说。 一切都跟寻常时候没什么不同。 他们散步去上班,他们一起吃午饭,饭后在办公室内间里休息,有时候他去开会或者做别的事情,她也会在他办公室里休息一下。 “在她面前别说这些事,她自己心里很清楚。” “我哪敢说啊?” “那就对了,因为肚子里有三个您的孙子,她本来就心惊胆战,您要是再给她施压,她肯定更睡不着,更消瘦。” “你还真知道心疼你媳妇,但是你爸妈难道不疼啊?我们可是把她当亲闺女疼的。” 滕云笑,知道自己的老妈老爸是什么人。 那天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滕云还说妈妈很担心你上班太累。 温柔笑:你不欺负我我就不会累。 滕总突然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女人:怎么才算欺负你? “就是……” 滕总高深莫测的笑起来,她不高兴的拍了他一下:讨厌,不准笑了。 中午两个人一起逛街,走到首饰店之后她说我们进去逛逛吧? 于是她第一次进了首饰店一下子买了好多首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暴发户呢。 滕总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手里拎着的几个袋子:要不要帮忙? “总共加起来也没一斤重,而且要送给长辈的礼物,我自己拿着就好。” “你怎么不给自己买?” “我又不喜欢戴,在我的观念里,只有像是爸妈那样的年纪才戴这种东西,最起码也要四十岁以后,不然就感觉有点俗。” 温柔说着搂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阳光灿烂的她觉得眩晕,不过有他在身边,便是万事大吉的。 “嗯,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不过也不是没有丁点道理,而且我老婆能这么想得开,也算是替我省钱了。” 他笑,然后继续跟她逛。 两个人的身高明明有着巨大的差距,但是走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天生的一对,让旁人看了都忍不住震惊。 两个人走着走着突然一辆红色的车子在他们旁边停下:温柔。 温柔听到声音一回头然后看到薛楠的脸。 “薛楠,……好久不见!” “我离婚了,不过不要替我难过,我得到了一大笔财产。” 温柔一愣,就连滕云也不禁多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我要去旅游一阵子,等冬天再回来,如果那时候你们还没搬走我一定再去拜访哦。” 薛楠挥了挥手然后开车离开。 温柔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却突然觉得这样的薛楠充满了魅力。 何必被什么所谓的感情或者心理压力给束缚? 自由自在的寻找自己的第二春天很好。 不止是感情上,就连生活上,也是第二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劝她了?”他问了一声。 温柔笑,有点发虚:那阵子她找我聊天,我就随便跟她探讨了一下。 “嗯,不过你可不准有这种念头。”滕总颇为认真的提醒。 “什么念头?”滕太太却是一下子没回过神。 “没事,走吧!” 他跟她回了家,袁教授看着温柔送到自己面前的铂金项链:你干嘛要买这些?太贵重了。 “您跟爸爸照顾我这么久,这点东西算什么?而且都是您儿子的钱。”温柔说着转头看滕云。 滕云淡笑一声,这女人就不能给自己邀功一下? “爸爸,给您买的小玉壶,您可以试着泡点茶尝尝。” “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舍得泡茶。” “如果您不舍得,那它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温柔这么说,一副您必须用的架势。 滕教授笑起来,袁教授也笑:还是儿媳妇有心吧? “是是是,滕云这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喜欢这玩意也没见你给我买。”滕教授数落自己的儿子。 滕云微微挑眉,显然很为难,温柔看他一眼:这就是滕云提醒我买的,不然我哪里知道啊。 “你还替他说话,他给他那个没良心的姑姑买的首饰都比给我买的多,这些年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说我们有个世界富豪榜上挂着排名的儿子,但是我跟你爸爸愣是没见到点什么。” 温柔不说话,知道婆婆只是开玩笑。 允湘跟她老公没有举办婚礼,两个人去民政局领了证,然后当天晚上请客吃饭,就是温柔家一对,陈晨一对,他们三对在一起吃顿便饭,算是过了婚宴。 还准备了喜糖跟喜包。 “虽然湘湘说你们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婚礼都不举办,如果连这点也省去,那就真的太简朴了。”允湘的老公很识大体。 陈晨拿着喜包把玩着:我很喜欢这个玩意呢,回家去就先吃完它。 “你敢?……只准吃一点点!” 她老公立即不高兴的说然后看着陈晨的脸一变又立即改口。 陈晨哼了一声,温柔却是笑着看了看自己的老公:我们拿回去给爸妈吃。 滕云轻笑了一声,还是自己的老婆聪明。 他们俩都不喜欢吃甜食,刚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吃了喜糖,这会儿自然是不会再吃。 允湘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幸福。 她以为她的命运很凄惨。 她赌他会等她,但是她去的时候心里还是一直在颤抖。 她不确定的,没什么底气的,但是她追他回来了。 两个人玩了一圈之后就回来了,然后领证,就这么开始他们的小日子。 允湘还说准备尽快要个小宝宝,争取跟她们俩的别差距太大,将来说不定还要娃娃亲。 陈晨说:如果你真想娃娃亲,我想你要怀一对龙凤胎,我们这胎是女儿一定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温柔抿唇浅笑,滕云倒是说了句:你们这是强买强卖。 陈晨立即说:我们就是强买强卖,你要是敢不答应,温柔会替我们收拾你。 滕总转头看自己的老婆,温柔扯了扯嗓子没说话。 那天温晴去找贝儿,想跟她一块去看温柔,贝儿却说:我就算了吧? “为什么?你不想去看看姐姐吗?她快要生了啊。” “等她生了我再去祝福吧,或者她回阿姨那里的时候我再去。”贝儿说。 温晴觉得贝儿有点仇富。 转头就去找温良:你这个女朋友趁早算了吧,她竟然看不上我们大姐。 “你明知道她只是看不上滕云。” “呵,你倒是很了解嘛,这么说来你们俩还是天生的一对啦?你不是也看不上姐夫?” 学校的操场上人并不多,姐弟俩坐在那里,温良抱着篮球轻轻地拍着,然后叹了一声:周日大姐会回家,到时候一起见吧。 “我们从来不主动去看望姐姐,做弟弟妹妹的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一直去滕云那里打扰,就好了?” 温晴不说话,她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想这么多,念法律的都这么复杂吗? 看看自己的姐姐还要犹豫那么多。 又不是去抢人家的钱或者抢人家的房子。 于是温晴跟温怡打了电话,姐妹俩去了他们家,那晚她们可是被盛情招待。 滕教授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袁教授还说:以后没事要多来走动,家里也会热闹许多。 “就是,我还能展示一下我的厨艺。”滕教授也说。 温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滕教授跟袁教授貌似都很喜欢两个妹妹心里也踏实不少。 不过这还是她们俩第一次在她这儿吃饭,温柔很感动。 姐姐妹妹们很少这么一起吃饭。 吃完饭滕云陪着滕教授去下棋给她们姐妹留出时间单独相处,温柔带着她们俩去了房间里。 “姐姐,你们在市南的大房子快装修好了吗?” “嗯,快了吧!” 温柔想着,自己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真是迫不及待啊。”温晴说。 “到时候我们全家都要过去住几天,姐夫他们家人不会不高兴吧?”温怡也在想。 “当然不会,爸妈都很喜欢你们,以后你们也可以偶尔来陪陪我。” 温柔说着坐在沙发里,让两个妹妹陪自己坐在一起。 两个小女孩都忍不住摸她的肚子,发现一直在动。 “姐姐,小家伙在动哎。” “而且很有力!” 温柔无奈轻叹,这几天这三个小家伙简直就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出来后可一定要好好教育,不然真的是太对不住自己了。 做母亲的十月怀胎真不容易,一胎三个就更是难熬了。 只希望这次之后,不用下次了。 “回去说给妈妈听,妈妈肯定也会很激动。”温怡说。 后来温柔看着两个妹妹然后盯着温晴:你跟那个男孩分手了? 温晴不说话,温怡倒是说:没分,不过现在联系的好像不如以前多了,是吧小晴? 温晴点了点头。 “你不舍的?” “我很难过,他好像在故意疏远我。” “比如?” “那天他就说我们家人太多,而且管的也太多,他受不了。” 温柔微微点头,他们家人是太多,也是管的很多。 “如果他爱你,就不会怕被你家人管,而且我们到底对他做什么了?面都没见过不是吗?”温怡学着温柔的口气说。 “可是我觉得放下他好难。” “不要刻意去放下。”温柔柔声道。 温晴刚点头温怡就说:有道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你们学校难道就他一个长的好看的男生? 温晴抬头望着温怡,温柔也哭笑不得的抽她一眼:温晴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学习,开始另一段感情是能急的来的事情吗? “那你为什么刚跟濮阳瑞丰分手就跟姐夫结婚?” “有吗?”温柔完全不记得。 温晴也点了点头:有哎。 “可是你们都别忘了,我跟你们姐夫在一起相处了七年多,彼此早就有了默契。”温柔很快回过神说出这一谁也无法辩驳的事实。 “姐姐,竟然你跟姐夫那么默契,干嘛你还跟别的男人交往呢?” “而且差点结婚哎!” “你们俩早点回去吧,妈妈可能还等你们呢。” 温晴…… 温怡…… 不该提的乱提。 后来滕云亲自开车送姐妹俩回家,路上姐妹俩还问他:姐夫,你有多爱我们姐姐,是不是洪水猛兽来了你也会护着她? “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多少人想要为难她,你都愿意无条件的付出。” 滕云大概知道她们俩的意思。 “温怡,赵峥对你不是爱,他只是在玩,他不单单是玩你的感情,他还想利用玩你来打击你姐姐。” “至于温晴你那个小男友,他太孩子气,没有承担,不然他就不会刻意跟你疏远,他明显是想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你身上,懂吗?” 姐夫竟然好心开导两个小姨子,两姐妹都受益很深。 回家的路上路过苏瑾的花店突然想到苏瑾已经很久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走进去了。 然后两个店员看到他也是一愣,随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女人也是一抬头就看到他。 “真的是你回来了。”滕云微微皱眉,却是解了心里的疑惑。 昨天韩西就告诉他苏瑾回来了,可是最小的拜把兄弟还在国外跟他打电话说苏瑾还在养伤。 他突然想到那个家伙骗他其实也很容易。 而他竟然那么轻易地相信了。 “好久不见。”苏瑾跟他打招呼,很低调,像个老朋友,再也没别的感情。 “是很久不见!”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在附近的花店买了鲜花,他想温柔一定会很开心。 但是他的心情却不怎么好,苏瑾这时候回来,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是担心苏瑾纠缠他,他是担心苏瑾对温柔不利。 温柔清晨还在睡觉,他早早的起床:今天你身体不舒服别去办公大楼了,我中午就回来陪你。 温柔昏昏沉沉的嗯了声就又睡着了,她反正是很困很困。 滕云走的时候她只听到门响了一声,也不真切。 而他没急着去公司,直接到了最小的兄弟住处,那家伙一听到门铃响只以为是自己约的女伴,但是门一开,腰上的半块浴巾掉下去,他还来不及反应,滕总一脚就踹了过去。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98 早产 “是苏瑾姐姐让我这么跟你说的,我也是被逼无奈,你知道她一向对我很有办法。” “所以你就糊弄我?是你苏瑾姐比你跟我的感情深?”滕总愤怒的抓着他的头发。 小兄弟还光溜溜的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要害,刚刚差点被踹瞎了,也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从今天开始给我把苏瑾盯紧了,记住,要是再敢隐瞒,我绝对不管谁给你求情,把你活埋。” 滕云后来离开了,那家伙穿上衣服就去盯梢了,要被吓死,感觉滕总一定会说到做到。 温柔起来的时候看滕云不在,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到他说她今天不用去上班。 穿着睡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阴郁的天气,要下雨吗? 袁教授端着牛奶进去:“小柔。” 温柔转头,看着袁教授进来才走了过去:“妈!” “滕云去上班了,交代我这个时间过来给你送点喝的,说你这个时间肯定起来。” 温柔笑,她老公真的很了解她呢,也再没有人比他更懂她。 甚至连容艳也没办法跟他比。 容艳疼她就是疼自己的骨肉。 而他疼她,已经超出了自己对生命的疼惜。 “是不是很乏?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膀?”袁教授说,看着温柔的脸都肿了知道她肯定很难受。 温柔摇摇头:不用不用。 紧张,哪能让婆婆给她捏肩膀。 “不过妈,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去上班了。” 刚刚照镜子,发现自己实在是没办法见人了。 浑身上下都肿了。 如果只是手脚在肿还好说,但是连原本消瘦的脸也开始虚胖,她虽然不是很爱打扮的人,但是对自己的容貌绝对是很有要求的。 最起码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是她对自己最宽容的要求。 “你总算是想开了。”袁教授心里也松快了许多。 她正在给自己的孙子孙女亲手做小被子,把温柔拉到自己的房间里,床上的小被子已经铺好只等下针缝好。 “以前生滕云的时候我手艺就不好,现在还是不好,不过我还是想亲手给孙子们每人做一条,即使现在到处都能买到最好的。” 温柔坐在床沿摸着那很软的小被子布料:妈,这世界上,只有您做的才是给他们最好的。 买来的东西,再好也是不好。 “对了,你妈妈的娘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从来没听你说过。” “是书香门第,不过不怎么联系。”温柔轻声道,却也是轻描淡写。 当年因为容艳拒绝嫁给门当户对的世家而选择了从商的温安而被家里嫌弃,后来温安死去,容家就没再跟容艳联系过。 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寡淡,但是亲情如何也如此? 虽然温安不在了,温柔姐弟几个跟容艳的关系却是格外的亲热。 别的家庭做不到的,上一辈做不到的,他们姐弟几个却是坚持要做到。 亲人之间怎么可能不互相相信,不互相支持? 滕云中午真的回到家,还给温柔准备新鲜的水果,他说是空运回来的,温柔还笑,袁教授也不信。 但是当看到篮子下面的标签,温柔有点震惊的望着他:是不是太夸张了? “谁让你是我的女人?”滕总笑了一声。 温柔无奈,然后跟袁教授洗了在沙发里吃。 那天晚上温柔跟滕云在街上散步,四月春风深情厚谊,温柔看着广场上正在跳舞的窈窕中年妇女然后难过的叹息:老公,我现在肯定是没法看了吧? “说什么呢?”他站在旁边打量着她悲观的样子。 “难得你整天在外面看着那些骨感的美女还能在家看着我吃得下饭去。” 她低了头,像个委屈的小女人。 “过两天我们去拍套影集吧?” 他突然说,听说现在很多孕妇都会在生产前去拍那个留作纪念。 温柔吃惊的看着他:你开玩笑的吧? 滕总抬眼望着那星空,然后笑了一声:不是。 温柔…… “不要!”干脆的拒绝,然后大步的往广场外走。 他追上去:你现在很美! “鬼才信你。” “你要相信,在你老公的眼里,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无可挑剔,并且,你老公的眼里,再美的女人也不如你的一颦一笑来的重要。”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如此不安,他该让她知道她是多么重要。 温柔望着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睛里,第一次看清了他眼睛里的东西。 他爱她,并且爱的很深很深。 “那就去拍,不过我跟陈晨还有允湘去,你不准去。” 终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 不过若干年后,或许这次怀孕真的是最值得怀念的一件事之一。 毕竟三胞胎这样的好事,也不可能一直有吧? 不然她真要撞墙了。 第二天三个女人果真都去拍照,只是允湘站在两个孕妇之间:喂,我来凑什么热闹? “你是干妈呀!”两个女人立即说。 允湘哭笑不得,摄影师看着允湘那纤瘦的身子:这位太太刚刚怀孕? “我根本是在备孕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刚怀孕?”允湘一看人家盯着她的肚子就以为自己肚子大了。 摄影师有点尴尬: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不用管她,她总有一天会怀孕的。”温柔看人家那么紧张就说了句。 允湘瞪她一眼:三胞胎的伟大女人,帅哥,先给我们三胞胎的这位大姐拍。 温柔一愣:谁是大姐? 允湘昂首,陈晨站在一旁傻笑,然后拿着手机给温柔拍照。 温柔说:你要干嘛? “拿回去给我老公看看!” 温柔…… 允湘:你有病吧? “这怎么是有病?她怀的是三胞胎哎,我们身边有几个人多胞胎的?不看白不看。” 陈晨立即说,觉得自己相当有理。 温柔却已经震惊的头疼眼花:陈同学你把别的女人怀孕的样子给你老公看?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 ”绝对没有。“ ”我警告你马上删掉,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呀,口气倒是还挺像。“ ”什么?“ ”跟如来的口气越来越像了呢,再过不了几年可能就是如来附身了,不过我才不怕你,你一向是个软柿子。“ 陈晨说着继续拍,温柔把衣服放下然后扶着自己的腰跟肚子去追陈晨,陈晨就挺着肚子往后退,看的旁边的人都呆了。 ”喂,你们俩孕妇婆婆妈妈的到什么时候啊打算?“ 后来三个女人拍了不是一般多的照片,服务人员告诉他们最晚下个月初给他们送去。 三个女人一起去吃饭,陈晨低声道:是不是苏瑾回来了? 温柔一滞,允湘也是吃惊的看着她。 我是听我婆婆说的,虽然没见到真人,但是听店员说那些花是他们老板亲自去挑的。 如果她不在,怎么亲自去挑选? ”她回来了吗?“允湘问温柔。 温柔摇了摇头:不知道。 淡淡的,心里却想着,她的伤好了吗? 三个女人吃过午饭便一起逛荡,陈晨说:那边不就是她的店? ”过去看看!“允湘立即有了想法。 ”算了吧!“温柔说,看着她们俩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而且苏瑾就算回来又怎么样? 滕云的心在她这儿,谁也没办法打扰他们的。 在她心里,滕云现在是个很坚定的人。 他心里有她切只有她。 ”那女人这时候回来干嘛?“ ”就是,她既然走了就不该再回来,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有必要吗?那么如果她在你们打算怎么办?“温柔很可观的对待这个问题。 两个女人一愣,然后三个女人正说着呢看到花店的门被打开了一下,一个客人从里面出来,苏瑾微笑着送他。 三个女人的眼睛都滞住了。 苏瑾也是无意间,看到了她们三个,震惊后却是点头。 然后陈晨跟允湘便拉着温柔去了她的花店里。 ”你们要喝点什么?不过我这儿除了咖啡就是白开水了。“苏瑾很淡然,很宠辱不惊。 ”什么也不喝,你坐下,我们要跟你谈谈。“陈晨厉声道,很冷漠的眼神瞪着苏瑾。 但是这一次,苏瑾却显得很平静,甚至很安稳,像是无论再大的风也刮不动他。 ”你们是担心我回来抢滕云?“苏瑾坐下,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最后直视着温柔。 温柔微微垂眸,却看着苏瑾手上的戒指:你…… ”我订婚了!“苏瑾微笑着说。 陈晨跟允湘都惊的睁大了眼睛。 ”他是个大夫,帮我疗伤,不管是身上还是心里,然后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什么?“陈晨简直无法相信。 ”事情的真相便是这样,其实我早就在前几天见过滕云,也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温柔你不知道吗?“ 这下轮到温柔一愣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对滕云已经死心了。“苏瑾低声道,对温柔。 允湘跟陈晨看向温柔,心里多少有些歉意。 温柔浅浅的一笑,倒是没有太夸张或者太庆幸的表情。 若是比深沉,我们温柔又其实一般角色? ”先恭喜你订婚,因为身子太累,最近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上心,他好像是提过,只是我现在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把这事给忘记了。“温柔从容的,一字一句的,静静地倾吐出来。 ”孕妇健忘症?“允湘立即说了一声。 ”对哦,我也听说过女人怀孕久了容易得那个什么健忘症,而且你又怀着仨,所以肯定脑子很不好使了。“ 温柔…… 无奈的看着两个好姐妹,真是诲人不倦呢。 ”我从你这儿买一捧小花吧。“温柔转头看了看对面的一些小花,看上去都不错。 苏瑾站了起来:好啊,你喜欢什么种类,我亲自给你挑选? ”可以!“温柔答应着。 陈晨跟允湘烦闷的开始抓脑袋。 干嘛买她的鲜花。 ”不过话说回来,这花店当初好像也是滕云送给你的吧?“陈晨又说。 温柔转头,冷眼看陈晨,自然是希望陈晨少说两句。 苏瑾在给温柔拿粉色的小邹菊,听到那话之后也是看向陈晨,然后又看向温柔,最后把花拿出来走过去。 ”找个时间,我想亲自跟滕云算一下这笔账,你应该不介意吧?“ 苏瑾说着,然后拿了剪刀又坐在那里,开始修剪花枝。 ”当然……“ ”当然不介意。“温柔在陈晨说介意之前说了这话。 陈晨不高兴的瞪着她,温柔却无奈叹了一声,然后说:苏瑾,刚刚陈晨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不管是滕云还是我,从来没有过要跟你算账的心思。 ”我当然知道你们夫妻俩的性子,但是我也知道拿人手短,既然现在我们的关系都已经真的结束了,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要跟他把帐算一下。“ 苏瑾说。 温柔她们出去后温柔才不爽的瞪着陈晨: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陈晨明知故问。 ”你是故意想让我在苏瑾面前落下小人的印象?还是故意让苏瑾去跟滕云说我要夺回花店?“温柔真的很生气。 陈晨不说话,不觉的自己有错。 允湘走到她们俩面前: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别生气了,陈晨还不是为你好? ”就是,我还不是想他们分的清楚一点,以后就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交际。“ 温柔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往前走,觉得头昏眼花,明明这个下午不是很热,但是就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苏瑾目送着那三个身影走远然后才转头,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笑了一声。 人生的每一个抉择都是那么重要,她苏瑾自然也会把握好每个机会。 晚上滕云打电话说有应酬要晚一点回家,温柔就自己在家里发呆。 直到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着那条信息:我是苏瑾,我要跟滕云算一下这几年的帐,你要是不放心也过来吧。 温柔的眉心一滞,转而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拿着外套往外走去。 袁教授跟滕教授刚刚准备好晚饭,看温柔拿着外套下楼来疑惑的问:要去哪儿?饭已经好了。 ”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吃。“温柔说,然后身影很快消失。 不管苏瑾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知道,自己必须去这一趟。 无关放不放心,而是她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她不想让滕云误会,也不想让苏瑾占了便宜还卖乖。 打车去酒店的路上她的心里有些发慌,很闷很闷,但是今天这天气又不像是要下雨。 司机师傅说:太太这个时间这么急着去酒店是要抓奸吧? 温柔一滞:什么?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的男人,趁着老婆怀孕跟别的女人好的太多了,根本不算什么怪事。“ 温柔愣住,司机师傅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去抓奸?“ ”有点!“ 温柔……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着温柔虚胖的样子,而且温柔的肚子又那么大。 ”太太您这是双保胎?“ ”三个!“温柔说了一声,声音很利落,也带着凌厉,已经有点不高兴。 她明明只是去…… 是啊,她到底是去做什么? 滕云那么信任她,怎么会相信苏瑾说她想要收回那家店。 温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求成心切,有点手忙脚乱。 苏瑾只是刚回来,她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苏瑾说是订婚戒指,其实温柔并不相信,尽管苏瑾说的好像是真的。 但是她依然不相信,滕云会跟苏瑾有什么。 因为滕云最爱的人明明是她,因为滕云要是喜欢苏瑾,早就会跟苏瑾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还是司机师傅说的那样,他们太久不发生关系,所以她老公大人按耐不住想要找个女人发泄? 不,不会的,因为对象不对,因为事情不对,因为滕云不会不对。 她该信任的。 司机师傅开的果然很快,一眨眼她还不等回过神,他们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温柔看着那个自己很熟悉很熟悉的招牌,竟然心跳突然的加快。 ”我们回去吧!“温柔突然说。 ”来都来了,这种事,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等你生还有那么久,你生了后还要好久不能做吧,你现在要是不抓住他,以后他们俩万一要是感情长了把你踹了怎么办?“ 温柔简直呆了,这个司机师傅真的是个司机师傅吗? 她怎么觉得像是个对那婚外情很专家的专家? ”进去吧,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抓住你男人的小辫子,以后他也不敢再嫌弃你身材不好。“ 温柔…… 她身材…… 或许是不想在听司机师傅说些自己不愿意听的话,她下了车,酒店门口的人一见到她立即打招呼:滕太太。 温柔点点头走了进去,上楼后却是先去了洗手间。 如果苏瑾是情敌。 那么见情敌的时候,她至少要先看看自己的仪容。 只是在洗手间门口遇上了允健,温柔一愣,允健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 温柔本想打招呼,但是心情实在太累,而且话根本在肚子里,连嗓子眼都没到,于是就执事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自己。 竟然还要了包间,温柔笑了声,然后一间间的找过去,然后便到了苏瑾说的那个房间。 她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站着,捧着肚子的手竟然不知道怎么抬起来。 竟然不知道自己进去后要说什么。 如果不是门虚掩着,如果不是门自己缓缓地开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一张桌子上摆满了美味菜肴,看着左边的黑青色沙发里一个男人用力的压着一个女人,然后温柔的眼睛便开始模糊。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就那么平静地看着。 苏瑾的抹胸小礼服都已经皱了,她身上的男人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宝贝。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这一场,又是真是假呢? 眼前突然想起那一次。 那一次滕云把手机给她告诉她手机里有一段视频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那这一次呢? 她亲眼见着,他又想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觉的本来热乎乎的发闷的心里突然空了,好像五脏六腑都已经不在,她转头,悄悄地离开了那个门口。 她竟然无用到只是离开。 像个废物,什么也做不了。 只觉得恶心,肮脏。 他竟然叫那个女人宝贝。 真但愿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只是在她转头往电梯那里走去之后,突然那扇门发出‘砰’地一声。 温柔震惊的回头,然后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进去。 温柔没有靠近,尽管滕云晕了过去,头上都是血。 温柔什么也没看到。 苏瑾呆在沙发旁地下,用力的抱着滕云:你个疯子。 允健从背后掏出自己的手枪朝着苏瑾的肚子就是一枪。 温柔听到那一声之后也没说话,然后苏瑾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而温柔乘坐电梯下去。 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是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没有流眼泪,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是活的。 只是电梯停了,她自己往外走,步子很大,只是有些紧绷。 路过的人看了都有点疑惑,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的身影。 允健的脸已经变了颜色,他已经尽力,然后终于看到她有些发虚的背影:温柔。 直到那个声音响起,她的眼眶突然沉甸甸的,一颗,两颗,越来越多的眼泪突然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温柔……“ 允健往前追,她的步子就越来越快,门口她就那么挺胸抬头努力地往前走。 她想走出一个境界。 只是一辆车子缓缓地停下,她一转头,然后便只觉得眼前一黑。 服务生立即往她身边跑,尽管允健先一步跑了过去抱住将要倒地的女人。 车里的人也立即下来。 ”叫救护车。“允健大喊一声,温柔的身子躺在他怀里渐渐地滑落,他也跪在了地上,就那么让温柔仰躺在他的胸膛。 ”你杀了腾云?“她的声音很轻微,很虚弱,甚至无法连贯。 他摇头:没有!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也想不起任何事。 医院的急救室里忙个不停,而允湘赶到的时候看到哥哥坐在急救室外面的座位里愁苦不堪。 ”哥!“ 允健把妹妹拉到自己的面前,就坐在那里把妹妹抱住:她会不会死? ”当然不会!“只是当允湘说出这话的时候,尾声已经在颤抖恐慌,说完立即就掉下了眼泪。 允健紧张的身子开始发抖,允湘轻轻地抚着哥哥的头发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们需要给她的家人打电话。 允健摇头,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只想自己守着。 允湘低着头看着允健那难过的样子:可是我们承担不了,若是温柔有个什么事……哥,我们必须打电话。 滕云几乎是醒过来就立即往医院跑,尽管脑子还是乱哄哄的疼的厉害。 苏瑾还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但是他管不了她,他只是想见温柔,他也只想见她。 滕教授跟袁教授还有容艳都在医院里守着。 温柔一直没有醒过来,但是孩子都还活着,只是都在保温箱里。 容艳不说话,只是心疼自己女儿,一直守着温柔身边。 滕教授跟袁教授站在门口,直到自己的儿子赶来,他们俩震惊的看着滕云的头上包着的纱布:”怎么回事?“ ”温柔呢?“ 袁教授跟滕教授一下子没办法顾忌儿子的伤。 只是当他打算进去的时候,温良正好赶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滚,以后再也不准你见我姐姐,再也不准。 温晴跟温怡更是掏出自己的手机:”还你!“ 三块苹果手机全都扔到他的脚边。 他坐在地上竟然动不了,就那么颓废的看着地上的手机。 袁教授跟滕教授也生气,生气那三个孩子那么阻止他们儿子,他们相信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但是除了他们俩,再也没人愿意见他。 温柔不是醒不来,温柔甚至不愿意醒来。 那一刻,她的眼前黑了,她的世界也黑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躯壳。 他对她的好,点点滴滴的都在她的脑海不停的闪过。 他说他爱她,他说他心里只有她。 他说,这世上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却不能没有她。 他说,谁跟跟他抢,他便会不择手段。 他那么费尽心思才把她抢到手。 为何? 为何不好好珍惜? 她以为他是肯定的,肯定的只爱她,肯定的不会掉进别的女人的陷阱。 可是…… 他在她那里取得了完全的信任,他在她心里扎了根,他让她爱上他。 却要让她羞愧不已,受尽屈辱。 他可以不说知道苏瑾回来,她想他肯定是怕影响了她的心情,可是…… 她就知道那一趟不该去的。 于是她现在躺在病床上,宁愿不醒来。 或许只是一场不好的梦。 那辆车没有撞到她,因为要在门口停车,所以只是轻轻地碰到她飘起来的外套。 只是她眩晕,一下子就喘不过气倒下了。 她听到了门响,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听到了枪声,但是她没有回头。 那一刻她决绝的,只想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他们。 如果是那样该多好,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刻骨铭心。 他可以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幻想,他为什么不一直给下去? 容艳的脸色也苍白,刚刚听着儿子骂滕云她也没有出去阻止。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温柔好好地活下去。 她就怕温柔没有了念想轻生。 没有什么比自己放弃了更可怕的。 自从过完年,他们家两个最重要的人都进过医院,姐弟三个都变的坚强了些,却是更担忧,温柔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她们无法想象要是失去了会怎样。 温良都坐在床边握着温柔的手不舍的松开。 他想姐姐肯定是伤透了心。 他怕姐姐忘记了自己还有几个弟妹,还有妈妈。 他怕温柔就那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忘记了所有的人。 她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所以,她怎么会有资格死去? 滕云一直在外面守着,他没去看孩子,他没那个心情。 今天这是鸿门宴? 不,是毁他宴。 允湘在外面给陈晨打了电话把陈晨又安抚好才回来,看到滕云站在那里她也是一滞,后来允健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滕云在那里,大步朝他走去,满眼的杀气。 ”你没死?“允健冷声道,然后就往前冲。 允湘在半路上把他拦住:不要打架,会影响温柔。 允湘声音很轻,却很认真,允健冷冷的瞪着滕云:那个女人呢?死了没有? 滕云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满眼的倦意。 其实他此时很感激那会儿在包间里允健拿烟灰缸把他的脑袋砸晕,否则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而温柔还想再见他? 温柔醒来后已经是深夜,看着身边趴着的女人,她只觉得眼睛模糊:妈。 就连嗓子也沙哑无力。 但是容艳一下子爬了起来:柔柔。 ”妈!“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子钻到了妈妈的怀里哭起来。 容艳紧紧地抱着她:别哭了,刚生完宝宝哭会对眼睛不好。 她用力的拍着温柔的后背,生怕温柔在激动的背过气去。 ”姐姐!“在窗口沙发里呆着的几个弟妹立即跑过去她身边,温柔泪眼模糊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这一刻,竟然什么字也说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可是这一次,她真恨不得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外面的人听着里面有动静也是立即站了起来,那一刻站在门口却无法走进去。 容艳轻轻地在温柔耳边说:滕云在外面,你要不要见他? 温柔只是哭的更厉害,用力的摇头。 委屈的像个失去了贵重宝贝的三岁孩童,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会稳稳妥妥了。 她有了孩子,她有了爱人,她很成功,她的公婆很疼她,她的妈妈很爱她,她的弟妹更是把她当成依靠,她觉得这辈子她活的特别成功。 可是…… 当她好不容易把感情这一关给过去,当她好不容易信了他爱了他…… 她用力的摇头,哭的泣不成声,那么娇柔,那么委屈,那么无力。 他透过门上那个圆形的窗子看到里面不愿意见他的女人,他却是把门给轻轻地推开了。 ”我想跟她单独谈谈。“他低声对着病房里的人说道。 大家都回头看他,容艳还抱着温柔。 那一刻温柔突然停止了哭泣,只是低哑的嗓音对弟弟说:让他滚。 就那么无力轻飘飘的一声,温良就走了过去:你走吧,我们都不想再见到你。 ”温柔……“ ”滚……“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温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给用手硬生生的掏了出来。 病房里像是有回音,她歇斯底里的吼,声音撕心裂肺的回档在这个高级病房里。 之后滕云被温良轰了出去。 她在垂危的时候还在担心他被一枪打死了,若是他真的死了,那岂不是干净了? 温柔难过的合上眼,只是用力的抓着妈妈的衣服布料。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用,这么懦弱,这么废物。 她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过了好久她才记起孩子:妈,宝宝…… ”他们都好好地呆在楼上的保温箱里,柔柔,他们都很好,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等你能下床了再去看他们。“ 容艳轻抚着温柔额前被汗湿透了的黑发给她扫开在耳后,心疼的轻声对她说。 温柔点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温晴便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她把手机给了温柔。 温柔看着那三个干净可爱的小萌娃心都软了,只是捂着嘴傻傻的流泪,哭泣。 ”他们长的一模一样,姐姐,以后你可怎么分辨啊? 温晴说。 温柔笑着看着手机上:是啊,可怎么分辨? 容艳看着女儿的脸色好了点便也安慰。 温柔没再腾云那里,她自己没房子,所以找了陈晨,陈晨以前的单身公寓给她空了出来。 陈晨跟允湘去看她,看到她自己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三个孩子,直叹气:以后你们娘仨就打算这样过了? “暂时只能这样!”温柔低声道,脸上挂着很幸福的笑容。 她发现自从跟孩子们见面在一起后,她的心里又开始满满的。 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除了在梦里,再也没出现过脑后。 容艳跟袁教授都在照顾她,允湘往外看了一眼: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袁教授跟滕教授坚持要留下。”温柔说,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 “这三个孩子,谁看了不得爱不释手不舍得走啊,可是温柔,这真的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早作打算。”陈晨说。 温柔不说话,只是听着,怎么打算呢? “如来没来?” 温柔抬眼看了允湘一眼:那会儿去开会了。 “苏瑾还躺在医院里呢,不过养养就好了。”允湘说。 温柔又是微微抬了抬眸,但是没有看任何人又垂下了。 “她的事情以后别跟我说了。” 温柔的声音很低,但是却很明显她是认真。 允湘跟陈晨互相对视一眼,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在刺激她。 “取名了没有?”陈晨又问。 “小名,老大叫滕宝,老二叫滕贝,小公主叫滕爱。” “这是什么怪名字?”陈晨皱眉却笑出来。 “小名里都有个滕字,宝贝爱——疼爱宝贝呗!”允湘无奈叹了一声,却是觉得温柔这样下去根本放不下。 但是她们谁也猜不透温柔在想什么,她什么也不说,仿佛没事人一样。 温柔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俩在床上躺着想孩子的乳名的时候,眼神里突然就染上一些失落的东西。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 孩子早产了两个月,但是还算不错。 温柔想这都是她公公的功劳,孩子们长大后肯定会很爱他们的爷爷。 温柔是断然不会在回到那个房子里去,去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那么疼她,那么宠她,那么爱她。 那场梦,就结束在那个房子里吧。 这是温柔唯一的想法。 但是滕云晚上还是会过来,容艳自然不说什么,虽然不高兴,但是人家爸妈都在,而且自己也不希望女儿离婚。 听说当时有个男的把他打晕了,而且那个女人也受了枪伤,所以最后应该什么也没发生。 滕云对容艳点了点头然后就回房,温柔正躺在床上给孩子们讲故事。 书还是以前他们一起去买的,睡前十分钟那种。 她不知道宝宝们能不能听的懂,只是在小声的念,或者只是想填满自己空虚的时间吧。 听到门响的时候她的声音停顿,手里的书本轻轻地合上。 滕云站在她身后:我回来了。 回来…… 温柔的心里竟然觉得很挖苦,却只是说:你走吧,我不想在爸妈面前跟你吵架,也请你自觉的不要来打扰我。 “你就那么不信我?” “对,我不信了!” 滕云拧着眉转了身,知道她早产的时候他立即就爬了起来根本顾不得头上的伤,他听说她昏了过去,他那一刻什么都顾不得。 可是她竟然就这么决绝的自以为,然后给他判了死刑。 他忍着,是因为现在还没到时候。 他不会在这时候让她太激动。 看到滕教授在煮饭,他走了进去:爸,我来吧。 袁教授跟容艳在给孩子叠尿布,听到那话都往厨房那里看了一眼。 陈晨那个一百八十平方的房子还算宽敞,滕教授看了儿子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不久袁教授就说:亲家,我跟她公公的意思是让她搬回去住,这地方虽然还宽敞,但是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家,有些事情也不方便你说呢? 容艳看了袁教授一眼,然后垂下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这件事我尊重温柔。 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愿意再回去她也明白,温柔的性子那么执拗,当然不会轻易的回去。 滕云在厨房里亲自给她煮饭,他不是为了赎罪,他只是想为她做些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应该自己亲自照料她,而不是把爸妈请到家里。 他突然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好像就是错了。 她很喜欢他煮的饭,每次她一吃他煮的饭,眼里那满满的幸福感就怎么都掩藏不住,可是现在…… ------题外话------ 这章节竟然一点也不想更新出来!心在痛,在流血,不知道流了多少泪!祝大家周一愉快!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99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柔都没吃几口,拿起筷子来,却是看了几眼就把筷子放下:我现在不饿,你们先吃吧。 三个长辈都担心的看着她,滕云筷子都还没拿起来,低眉看着老婆大人缓慢的起身然后往房间里走去。 “反正我们三个是没有一点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想办法吧。” 饭后容艳去女儿的房间,这时候孩子已经被袁教授跟滕教授抱出去,容艳看着温柔那执拗的貌似在隐忍的倔强模样:我准备回去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公公婆婆都做的得心应手的,你觉得呢? 温柔看了容艳一眼,知道容艳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就点了点头:嗯,也好,反正在这里也没别的事情,我要是有需要在给您打电话,不过您回去后一个人千万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容艳笑,看女儿这时候还不忘关心自己:放心吧。 滕云送容艳回去的路上容艳对他说:你肯定知道,温柔一直努力的撑着我们这个家,这些年没少在你那里吃苦。 滕云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开车,做好驾驶工作。 “温柔很要强,她表面上看上去可能有点柔弱,但是她心里很固执,很坚定,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她坚强就把她给羞辱成那样啊。” “妈,我不是故意的。”他转头看了一眼容艳,然后又说。 容艳看向车外,他说不是故意的,或许吧。 “以后无论她要怎么打算,你都尽量顺着她的意思别一下子就跟她翻了脸,她心里若是没有你,又怎么会气成这样?” 滕云送容艳回去再回到陈晨公寓楼下的时候没有再上去。 温柔根本不愿意见他,大夫也说这段时间产妇需要静养,所以他便守在楼下。 他跟苏瑾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那个女人,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打算在为了死去的那个兄弟而容忍那个女人。 他对不住的人,只好到了地底下再去谢罪,但是活着的时候,像是上次那样的事情却不能再有第二次。 “事情办的怎么样?”手机响了几声他便接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沉闷。 “人已经送走,那边的人已经接到并且带到您说的地方。” “以后除非是她逃走或者离世,否则她的事情都别再给我打电话。”他说完后挂掉,然后就那么趴在方向盘上小睡。 当他说出离世两个字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已经彻底恩断义绝。 他连自己的婚姻都保不了,如何保别人的女人。 如今把温柔的心伤的那么透彻,他却是顿时觉悟了。 若是这一生再让她伤一次,他便真配不上她了。 温柔后来睡不着站在窗口望着楼下,那辆车子还在楼下停着。 她的心却跟死了一样,只觉得特别的凉。 容艳终究离开了,她却离不开,带着三个孩子,她哪里也去不了。 袁教授跟她商议:这孩子满月酒你总不会也打算在这里摆? 温柔一愣:您想在哪里? “那当然是在自己家里啊。” 温柔不说话,她不想回去。 袁教授看她的脸色叹息:最近那小子整个人瘦了好几圈,柔柔…… “妈,我现在还不能见他。”声音虽柔弱,但是却很坚定。 一眼都不想见。 袁教授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晚上跟滕教授躺在床上就叹气:你说这可怎么办?现在说什么温柔都听不进去。 “那就不说,那小子自己做的孽,总要吃些苦头。”滕教授说。 “苦头?他吃的苦头还不算多?”袁教授却是疼儿子。 “哎呀,你就别管了,眼下好好照顾好孩子最重要。” 袁教授想到自己的孙子才算是稍微安稳了点。 总算这三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了出来,那一场可是把她给吓坏了。 这也是温柔不愿意再见他的原因,这场婚姻一路走来他都很稳,并且顺利的让她发现了他的好,以及他说的,有一天爱上了他。 但是后来呢?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不会再原谅。 他让她失望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失望。 月子还是在她跟滕云结婚后住的房子里办的,很坚定,只有最亲的人跟最好的朋友。 但是温柔再也没有让他进过房。 那天温柔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家具厂,她这才记起当时两个人去选家具没有用所以答应老板新房子装修好要买人家的家具。 允湘跟温柔去家具厂看家具,问温柔:你们俩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对了,你怀孩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夫说有点困难,下周准备试管试试。” 温柔点点头,两个人选了家居就开着车往市南的房子,允湘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好温暖啊。 “现在还没到冬天,房子里还没暖气,哪里温暖了?” “色调。” 温柔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打算建造这个房子的时候滕云让她搞设计方案,当时他说因为是他们俩住的房子,所以当然要自己设计。 温柔又对设计稍微懂一点就着手了,但是当一年多后他们要住进来的时候…… 她想,一起住的事情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反正孩子也不用你管,再回办公大楼去上班?” 温柔笑了声:不去了,我准备过几天寄个辞呈上去。 还去上班? 还去当他的秘书让他指使? 那快八年足够了。 沙发刚搬进来两个人就坐在里面聊天,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的搬运摆设,两个女人却是无动于衷。 允湘这阵子也受了很多,为了要孩子吃了不少苦头。 “如果那次真的是苏瑾给滕云下了药,你会不会原谅他?” “我生气的不是苏瑾给他下药,而是他明知道苏瑾对他有意还跟她单独在一起,如果他对我真的那么信任他首先就不会隐瞒我苏瑾回来的事情,他也断然不会在喝了酒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继续留在那个包间里。” 他看过那么多,他会不知道喝了不对的酒有了那种感觉是什么情形? 他当时大可以逃走或者立即给她打电话。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而是任由事情发生,然后…… 他叫苏瑾宝贝。 “哎,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一直以为你们之间肯定不会有大问题的,如来一向是沉稳的性子,怎么会犯那样的错?” 允湘看着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突然发现好像有些划痕了,手指肚用力的摸了一下,眼神有点模糊。 温柔看看向允湘:除非他自己想犯错。 允湘吃惊的望着温柔。 这些年温柔很少怀疑滕云的,虽然她跟陈晨一直在说滕云的不好,但是她从来都是信任的。 这次却主动反驳。 “可是苏瑾已经不存在了。” “除非是死,否则就没有不存在这一说。” 温柔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看到工作人员要给她让路:不用管我。 淡淡的一声,她往上走去,允湘坐在沙发里叹息,爱情这东西,到底能维持多久? 挑了个好日子,温柔他们一大家子都搬了过去,这夜弟弟妹妹全来凑热闹,抱着孩子满楼的逛荡,然后温柔就跟容艳还有袁教授在一楼的客厅聊天。 沙发里三个女人围坐一团倒是也算开心,只是温柔发现容艳的脸色又不太好。 滕云跟滕教授从楼上下来后便坐在三个女人对面:亲家母看这房子可还喜欢? “那当然喜欢啦,这么大这么气派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容艳笑着说,然后转头看自己的女儿,给温柔使眼色。 温柔淡笑着: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滕云抬眼看着她离开的消瘦背影努力隐忍。 太长一段时间,她甚至话都不会跟他说。 找她问答案她就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容艳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袁教授低声道:我过去看看。 袁教授点点头,容艳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温柔听到脚步声似是自己老妈的就回了回头,眼还没达到深处已经又转了头:您怎么也进来了? “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放下?” 温柔只是听着却不说话。 放下? 看着自己的男人压着别的女人,她要怎么放下? 她也是刚刚知道自己竟然有洁癖。 “哎,可是这日子要过下去,你们总不能整天这么冷冰冰的。” “您别管了。” “温柔,妈妈可不准你有离婚的念头,滕云他知道错了你就该原谅原谅。” “妈,您真的别管了!” 温柔转头,看着容艳很认真的说。 容艳的眼里却是含着热泪。 温柔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上前去,有点紧张的,茫然的抓着妈妈的手:妈。 “温柔,你现在不是单身了,你是三个孩子的母亲,难道你不想给孩子们一个快乐健康的家庭?” “妈……” “就算当年你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还不是照样爱你的父亲,把他当成家里的顶梁柱?” 容艳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尽管父亲有别的女人她不高兴,但是她爸爸活着的时候,至少家里的一切他们都不用担心。 但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发现她没有妈妈的大度。 妈妈可以用孩子把爸爸拴住,她却不会。 她现在已经是委曲求全,要不是因为孩子,她早已经远走,更何况还天天和他相对。 “柔柔……” “给我点时间好吗?”她快哭了,但是她不想再为这件事掉眼泪。 容艳看到温柔已经很为难,也不再说,只是回去的路上还一直在难过。 温晴跟温怡都有点担心:妈,您也别想太多了,姐姐不是不想听您的话,但是遇上这种事…… “妈妈知道你们姐姐委屈,可是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家庭。”容艳说。 温良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司机倒是插了一句嘴:其实老板心里只有少奶奶。 后来孩子被抱到婴儿房间里温柔回房后看到他洗完澡出来站在门口轻轻把门关上。 滕云也看她一眼:孩子都睡下了? “嗯!”温柔答应着,然后看着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的朝着她走来,温柔往别处看了一眼。 “那我们也早点休息。”他说着要拉她的手,温柔却先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后,然后避开他。 “我们不是说好了互不打扰吗?” “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避开我?” “如果可以,我想你搬出去。” 温柔说出自己的心思,滕云却是不高兴的望着她,然后上前一把将她抓到自己眼前,让她望着自己。 “你就这么讨厌我?” 温柔昂首望着眼前的男人,然后眼睛有点模糊。 “我只是觉的‘脏’。”她不卑不亢的一声,却是彻底的伤了他的心。 “脏?”他点点头,然后去拿了自己的衣服离开。 温柔听到关门声也没回头,只是那么木呐的站在原地,当眼睛合上,天旋地转,但是她却一动没动。 或许他们总有一天要走这一步。 一直到了十月,他除了按时去看孩子,到了睡觉的时间就离开。 那时候连滕教授跟袁教授都已经开始犯愁,好像分分钟他们俩就要离婚。 这时候,没有刘洋,没有苏瑾,但是他们之间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温柔那天上午想去找工作,韩西却跟蒋雯来找她。 滕教授跟袁教授推着孩子出去玩了,她站在客厅里迎接两个人:你们俩怎么来了? “柔姐,我好想你。”蒋雯一见到她就先打友情牌。 温柔抱着她轻轻地拍了拍:我也好想你。 韩西站在旁边:滕总的意思是希望你尽快回办公大楼,就算你不想当秘书,但是你也是集团的一份子。 “是啊柔姐,你别忘了你还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蒋雯松开温柔,立即跟温柔说。 她觉得温柔不该离开,那么多钱不要白不要。 “这是滕云的意思?”她看着韩西问。 韩西点点头,蒋雯拉着她的手撒娇:柔姐,你不在我好无聊啊,而且老板的新秘书是谁你知道吗? 温柔看着她,并不说话。 “是余雨颖。” 温柔…… “所以你回去吧柔姐,那个女人整天想要粘着老板,可烦了。”蒋雯继续说。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在涠洲还有个办公处?” “涠洲?是。” “告诉他,我申请调过去,而且越快越好。” 他要是真想跟小蜜好,那她大可成全他们,顺便把离婚协议一起给他。 “什么?那孩子怎么办?”蒋雯慌张不已,她本来只是想让温柔见好就收。 却没想到温柔根本不受要挟。 下午滕教授跟袁教授回到家温柔便说:爸妈,我打算去涠洲,带着孩子。 “去旅行?现在天这么热,还是算了吧。”两个人立即就吓住了。 “是去常住。”温柔轻声说。 袁教授在叠尿布的手停下动作,转头疑惑的望着温柔。 “我们集团在那里有个办事处,我打算去那里亲自打理。” “那里不是有管理人员吗?” “是有,但是那边的领导本也是我们市里早就想被调回来,所以我现在过去正合适。” “可是我和你爸爸都在这边住习惯了。” “你们二老也总不能为孩子活,我这次带走三个孩子就是因为想让你们俩好好地享受天伦之乐,你们不是说想去旅行吗?正好我有一笔钱,你们也可以去游玩一阵子,如果经过涠洲,可以过去看看我跟孩子。” “温柔!”袁教授一下子高了腔。 温柔的意思太明显了她不可能这么久还听不出来。 “你这是打算让我跟你爸爸后半辈子都没了个乐呵是不是?我跟你爸爸好不容易盼着这几个孩子出生,这才稀罕了没几个月你就要把他们从我们身边夺走?” “温柔你可不是这种不讲理的孩子,你在我跟你爸爸心里可一直都是懂事体贴的,你怎么能说这么让我跟你爸爸伤心地话呢?” 袁教授是彻底的伤了。 温柔也被袁教授吓了一跳,但是她不能走到哪里都拖家带口的这么多人,这也太兴师动众了。 而且带着两老离开她也会心里不安。 终究他们是属于这里的人。 突然觉得国家控制生育数量是对的,生这么多孩子到哪儿都是不方便。 可是这又都是她的心头肉。 “温柔,你跟那小子是不是不打算过了?”滕教授问了一声。 温柔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滕教授跟袁教授:我只是想,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分开一段时间?这都已经几个月他没有回来住过了,温柔,你不要再逼他了好吗?”袁教授快哭了。 温柔觉得自己在二老面前就是个罪人。 滕教授无奈叹息,觉得局面可能挽回不了了,袁教授却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好晕,快去给我拿药。 温柔一听这话也吓一跳,滕教授也吓的脸色苍白,她却是立即跑到他们主卧去拿药。 夫妻俩眼神一对,等温柔出来的时候滕教授已经脸色苍白的大叫:老婆,老婆…… “温柔快给大夫打电话,你妈妈晕过去了。” 温柔拿着药从楼上下来,听着那话立即拿手机给院长打电话。 后来折腾到晚上,滕云回来的时候看到袁教授脸色还很难看然后看向温柔然后就走了出去。 温柔跟着他后面,两个人站在一楼的玻幕前。 “我很抱歉!”温柔低声道。 “你会抱歉?你现在应该开心才对吧?”他冷声问,却是带着浓重的不悦,然后转头冷眼看着她。 温柔抬眼,然后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里,突然心里疼痛起来。 “我无意要刺激的妈妈晕过去,我只是在叙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你明知道我妈妈心脏不好。” 他的声音突然有点高,温柔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是,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温柔说完话之后就转身,却不是上楼,而是往外走去。 他如一个萎靡不振的人,眉心紧拧,但是不到两秒就追了上去。 “温柔……” “放开!” 她大吼,狠毒了的眼神看着他。 滕云放开她,却是没走。 “现在我们应该是彼此讨厌了?你伤了我的心,我伤了妈妈的心,我们应该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也不需要在这么纠缠下去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 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温柔想起容艳跟她说的话,然后转了头。 偌大的院子里,她竟然找不到一丝丝的安全感,只觉得冰凉。 “你提出离婚吧。”她低声道。 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她的心已经碎了。 “你再说一遍?”滕云质疑。 明明那么高大挺拔的人,此刻却显得那么渺小。 “由你来提出离婚再合适不过,你提出离婚吧。” 如果自己提出,妈妈会生气,公婆会生气,所有人都生气。 而他提出来,容艳没办法怪她,袁教授跟滕教授也没办法怪她,让他揽了所有的罪过。 这一刻温柔自私的想,就这样吧。 “离婚?你今天肯定把脑子丢了吧?” “什么?” 温柔诧异的转头看他,就看到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在看着她。 “你忘记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滕云只会结婚,不会离婚。”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这般。 冷漠,无情,冰冷的像块无法融化的冰块。 仔细回忆,好像上次他这么不高兴,是她要跟濮阳瑞丰结婚的时候。 突然觉得濮阳瑞丰很有先见之明,他们俩果然不会幸福。 “可是现在这样了,还有回头路走吗?”她问,也笑。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还好。 还好她没告诉他她曾经爱上他,无法自拔的,甚至迷失了自我。 他就那么残忍的一盆凉水浇在她的头上,让她一下子彻底清醒。 “谁说我要回头?是继续!” 他淡淡的说,然后朝她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温柔震惊的望着他,却只是看到他的半张侧脸:滕云…… 他仿佛听不见,只是带着她往屋里走。 自己的主卧里,他把门一关,然后把她松开。 漆黑的鹰眸就那么直逼着她的眼底。 温柔昂首望着他,在这个空荡的房间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记忆最好。 “如果我的离开只是让你放弃这段婚姻,那么从今天开始,我搬回来住。” 漆黑的杏眸一下子睁大,温柔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 “你刚刚说脏?” 他一步步的靠近,突然捏住她的一只手,疼的温柔的脸色煞白。 “你要干嘛?” “传染给你。” “什么?” “要脏一起脏。” 他说着另一只大手便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挣扎之前困住她,低头挡住她的视线,发疯了似地强吻。 温柔一直在挣扎,可是却怎么也不能让他松开。 直到最后,她突然迎合,然后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滕云皱起眉,却是立即霸道的反咬,疼的温柔差点哭出来。 大床上他简直丝毫没有任何温柔的撕扯着她的外套,温柔气的抬手就打他的肩膀:禽兽,放开我。 “如果放开是要让你离开,那你做梦吧。”他咬着她的耳沿对她说,然后大手继续为所欲为。 “滕云……” “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老公!” “你才是要做梦,谁要你这样的老公?” “做完了我就走,现在你省点力气。” 他说着一下子把她的内衣给撕扯下来扔掉,然后便低头啃她。 “啊,滕云你去死。” 那时候,她不知道她有多恨他,只是快被他击的疯掉。 只是男人在听了这种话之后反而会更愤怒,更不肯罢休。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她再也没力气喊了,趴在床上只剩下呼吸。 而他躺在旁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肌肤,只是刚上手,她就抬手要拍他,却被他反握住,然后一起抱住。 太久了,他们没有这么在一起。 他的所有脾气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只想抱着她,感受她。 “宝贝,不气了好不好?”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不生气了。 “你把苏瑾弄哪儿去了?”直到此时她才问他这件事。 “她死了。”他冷冷的一声,然后突然又起身到她背上。 与其说那些让他们都不高兴的话题,不如就这么一直做下去。 正好把这一年多的都补回来。 温柔震惊不已,但是想推开他又没办法,然后只得乖乖的趴在那里:你认真点。 “我很认真。” “我说的是苏瑾的事。” “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他在她耳边宣誓一般,然后更加霸道。 温柔的心却发慌,杀人是要坐牢的。 “顺便告诉你一声,允健那一枪,她已经不完整了。” “什么意思?” “打中了女人最重要的部位。” “子宫?”温柔只想到这个。 之后长夜漫漫,她好几次央求,想要去看妈妈好了没有,却硬被他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要怎么才会原谅我?” “别再让我看到你就行。” 女人倔强的声音,然后脖子被咬的好几条红痕。 身体的愉悦却并不能让心里也痛快起来。 像是一场发泄,可是人却一点精神也没有。 人家都说男人靠不住,这话不信都不行。 第二天一早温柔跟滕云就被叫进了袁教授的屋里,两个人站在旁边像是要听训的小孩。 “温柔你可还打算要带着我的命根子走?”袁教授问她,半躺在床上很委屈的样子。 温柔看了袁教授一眼,然后一忍再忍。 滕云也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 要不要走她自己说了算,直到温柔觉得不对劲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滕云却已经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站在她一侧,双手插兜望着前方某处。 温柔顿时觉得不好,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太会这一招了。 但是袁教授心脏不好,她该怎么办? 她是想走,但是如果她走了她婆婆就犯心脏病,那她哪里还赶走啊? 可是若是不走,像是昨晚发生过的那种事,还不得经常发生? 温柔灵机一动,然后说:不走了! 某人站在旁边挑眉,脚后跟微动。 袁教授也激动不已:真的?可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您说的对,您跟爸爸都离不开那三个孩子,我一个人带着走也确实不方便,不过我有个请求。” 温柔说。 袁教授等待着,然后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坐在旁边的滕教授也好奇。 滕云微微皱眉,心里却立即有了想法:糟糕。 昨晚他才刚尝到甜头,她肯定是有什么坏主意。 但是眼下爸妈为了留住她岂不是什么都会答应? 滕云突然抬眼看了眼自己的老妈,袁教授却迫不及待:你快说,妈什么都答应你。 “我要求跟滕云分开睡,没我的允许他不得踏入我的房间。” 袁教授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然后立即笑了出来:这叫什么请求,妈答应你。 果然…… 滕云失望的拧眉,心里哀叹。 滕教授也说:只要你肯跟孩子们留在家里,那什么事情爸妈都依着你,这点小事好商量的。 “那您跟滕云说。”温柔柔声跟袁教授交涉。 袁教授立即板起脸来:臭小子你听到了?你老婆不想跟你睡一个房间,你以后乖乖听她的。 滕云…… 滕教授扯了扯嗓子,总觉得自己儿子好像也被阴了。 本来是他要算计温柔,结果却成了温柔算计他。 这样一来温柔便觉得有了保证,然后转头看滕云: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同意留在这里继续生活。 滕云不说话,还是双手插兜,不缓不慢的转身出了门。 温柔终于面上漏了小,袁教授也坐直了,拉着温柔的手:你昨天可吓死我了。 “你昨天也是要把我吓死了。”温柔哭笑不得。 然后娘俩傻笑起来,滕教授看儿子好像很憋屈就走了出去。 “这只要她不把你赶出家门,只要住在一个家里,你还怕没时间单独相处?” 滕云转头看了自己老爸一眼,然后一只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滕教授,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你说这么有道理的话。 滕教授脑袋一懵,滕云已经又把手放回口袋里然后往外走去。 是啊,反正只要她不走,就万事好说。 昨天韩西告诉他温柔要去涠洲,他差点就觉得天要塌了。 这些年生意场上他也算是历经风雨,可是在跟温柔的感情上,他却有点抓不住火候。 不过滕教授说得对,她这次没有说让他离开家,已经是进了一步。 温柔还是去了办公大楼,因为蒋雯怀孕了就回家养胎,余雨颖又刚上手。 余雨颖见到温柔的时候立即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柔姐。 温柔一滞,她竟然乖乖的叫她一声柔姐? “好久不见余小姐。” “我只是在实习的,你千万别误会什么。”余雨颖说。 温柔轻笑了一声:当然。 余雨颖做了蒋雯的位置,温柔看了一眼,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 楼下送来了资料,然后她去给滕云送,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韩西在里面。 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地方,这两个男人。 “温秘书!”韩西挑了挑眉,似是也惊喜不已。 温柔浅浅一笑:韩总监。 猜测到昨天这俩男人肯定合计算计她了温柔就不高兴,不过还是笑着走上前去,把资料放在滕云桌上然后转头看着韩西。 她是不打算跟老板大人说话了,不过她倒是很愿意为难一下这个韩总监。 “我可是一直把蒋雯当妹妹待,你让她怀孕了却不娶她,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吧?” 韩西微微皱眉,然后慢慢转头看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男人,用眼神提醒帮忙说个话啊。 温柔也微微转头看了滕云一眼,滕云收到信号:马上跟蒋雯结婚。 “就算不愿意办婚礼,至少先领个证吧。”温柔又看着韩西说了一声。 “哎呀,证是肯定要领的,婚礼也一定是要办的,你们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韩西最近快被逼疯了,他其实也想,但是又有点紧张。 实在是面前这二位发生太多事,婚姻这种长年累月的,他真怕他撑不住。 “你要是不打算跟蒋雯结婚的话,你就现在跟她直说,现在打胎也还来得及。”温柔说,声音虽轻,但是绝对犀利。 滕云不说话,只低着头看老婆送来的资料,知道温柔是要找个人撒气,他自然不拦着,毕竟不跟他正面起冲突已经庆幸。 “喂,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啊,教着自己妹妹去打胎的。” “如果温怡跟跟温晴结婚前怀孕,我肯定要让他们把孩子打掉,除非那个杀千刀的跪下来求我,否则我绝不让我妹妹生下那个孩子。” 就是这么霸气你怎么着吧? 韩西睁着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那个苦闷啊。 滕云却笑了一声,温柔转头看了滕云一眼,然后转身出门。 门被合上的那一刻她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 韩西却要哭了:老大你就让你女人这么欺负你兄弟? “只要她高兴就好。”滕总说了句。 韩西…… 余雨颖看温柔出来就立即站起来:柔姐你要不要喝点咖啡? 温柔看她一眼,看她好似很紧张,笑了一声:我现在不能喝咖啡,晚上孩子还要吃奶水。 余雨颖……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不知道为什么,温柔一坐下就想挺肚子,但是抬手一摸,自己哪里还有那个大肚子。 一下子仿佛回到两年前。 温柔去了洗手间,然后环顾四周,然后又看着对面的镜子里的女人。 镜子里一身黑色的小西装,一头长发搭在背后,精致瘦弱的小女人,真的是几个月以前还浑身臃肿的她吗? 人真是神奇的动物。 不过,又像是一次重生。 这次没了爱情,却更像是曾经的温柔了。 不,她比曾经的温柔更有气质,更有胆魄。 她总算明白,这一生,不能不靠男人,又不能完全靠男人。 要有男人,又不能过度的依赖一个男人。 其实曾经就知道不能过度的依赖,但是还是会走火入魔。 不过那一次感情的投入,却让如今的她把感情这件事看的更淡泊。 余雨颖给温柔倒了杯清水出来,温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她端着清水从另一头出来,温柔转头看她一眼。 “柔姐你在给宝宝喂奶的话,只能喝这个了,明天我让人买点水果放在这里给你榨果汁喝也可以。” “嗯……” 还真像个超级小妹,而且比蒋雯那丫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温柔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世界这么阴险,说不定这女孩心里正憋着坏水伤害她呢。 于是她笑了笑:你自己喝吧。 嗯,病从口入,还是小心为妙。 余雨颖跟着她后面往前走:柔姐,我知道你以前对我有不好的印象,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绝对对滕总没有非分之想的。 温柔看她快要哭了:你没事吧? “柔姐,我以前是很崇拜他,仰慕他,当然没有女人不想当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的女人,可是当我知道滕总只爱你一个的时候,我就开始敬重他,把他当……长辈,对,就是长辈,当长辈一样尊敬。” 余雨颖好不容易把这些话说完,咬着唇看着温柔那不露声色的表情,快要吓死了。 温柔看她一眼,然后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太紧张了,你现在只要好好工作就好,别的不用跟我说。 余雨颖却是吓的要掉出眼泪来。 温柔有点烦:你坐下工作好吗? “啊?好!”余雨颖又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温柔。 其实温柔心里正在笑。 长辈…… 哈哈,他要是知道这丫头把他当长辈,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背过去。 他可是一向自认为自己还是二十岁呢。 后来韩西从里面出来,看了眼温柔叹了一声,然后又看余雨颖:余小姐在这里做的可开心? 余雨颖像是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微微抬眼看他一眼:韩总监我很开心。 那低低的一声,温柔缓缓地转头,开心? 傻子也看得出她要哭了,那是感动的哭么? 韩西笑:哼哼,那你慢慢开心吧。 “温秘书你对人家小女生温柔一点,别总是占着这么个名字却冷的吓死人,办公室有座冰山就行了,办公室外面还是冰山,以后谁还敢上来?” “那你还不快滚?”温柔冷冷的一腔。 韩西马上就吓跑了。 余雨颖小心翼翼的看温柔:柔姐…… “你可以叫我温柔,或者温秘书。” 就是听余大小姐叫她柔姐的时候,总觉得浑身毛孔都要竖起来。 “是,柔姐,不,温秘书!”她可不敢叫温柔。 “你到底怕我什么啊?我是老虎吗?”温柔气急。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余雨颖说着抬手指了指那扇门。 温柔转头:你怕他? “我爸爸说苏瑾失踪了,我爸爸还说谁要是敢得罪你,那谁就得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100 制造机会独处 “而且你来之前老板也说如果我敢让你不高兴,他不会管我是谁家的千金,绝不饶我跟我所有的家人。” 温柔…… 他竟然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说这种话? 他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呀。 不过…… 他早干什么去了。 所以尽管如此也没用,温柔说了声:干活吧。 只是摸着自己的笔记本的时候,竟然手都不舍的从上面拿下来。 这么久不来上班,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中午滕云从里面出来:今天中午跟客户吃饭,你陪我一起去。 “跟什么客户?谁陪你?” 温柔冷冰冰的问了一声,才不给他好脸看。 滕总双手插兜就那么眯着眼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的老婆:你陪我去见客户,就现在,都是很重要的客户。 为什么她会不知道他有重要的客户? 还有,他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吓唬谁呢?装什么深沉? 他们到底有多久没有一块在外面吃饭了? 自从她生完孩子之后一次也没有。 他先下了楼,开车在门口停下,温柔却只是看了他的车子一眼,然后打算不上车,可是后来一想,在他着急的要回头追她的时候又退了回去。 路上她在后座,他在前面,她坐在跟他相反的方向,让他从后视镜里也无法看到她的样子。 跟他交流这么多年,她对他真是了如指掌了。 其实她的心里一阵阵的好像灌进去很多冷风,难受的厉害,但是在这个青天白日里,她却是故作冷漠理智罢了。 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她也不能总在家里。 在他这儿,超高的薪水等着她呢,她干嘛不来? 不过是跟他见几个客户,以前见过那么多。 他不会搞什么鬼,故意骗她出来吃饭吧? 温柔想着,不免微微皱眉。 车子从一个最高档的酒店门口经过却没停下,温柔却是无意间看了那个地方一眼,然后听到自己的心被刀子捅了的声音。 就是那个地方,她昏倒在那里。 就是那个酒店,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而且他还叫她宝贝。 本来故作冷漠的模样终是一下子失落了起来。 但是也只是几秒,她看着前面开车人的侧脸:为什么不再刚刚那家吃? 滕云也只是看了眼后视镜,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又目视着前方,什么也没说。 原因他们俩都最清楚不过。 温柔也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外面的风景。 这些年,她把这条街都要走烂了,也终究不懂的怎么抓住一个男人的身心。 或许世界上有忠心的男人,不过那得需要女人找一条打不开的手铐一直把他靠住吧。 反正她再也不相信男人会忠心一个女人了。 曾经那些好不容易才深信不疑的东西,一下子变的都不再重要。 车子在距离他们公司比较远的一家酒店停下,不过也是城里的招牌,两个人一进去就立即有人在门口接着。 温柔怎么觉得怪怪的,他包场了? 他果然包场了! “你不是说有客户?”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我在骗你?” “这么说以后我对你说的话是半个字也不能再信了?” 温柔气急,她后来是有想到,但是已经上了贼船了。 “那当然不是,就算我偶尔骗骗你,也不过是想单独跟你一起吃顿饭。” 温柔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我们太久没有一起在外面吃饭了,在你心灰意冷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以后,我必须要采取措施自救。” “我看你是自毁还差不多。”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而且条件这么好,她要是不留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跟他出来这一趟。 该享受生活的时候总要享受。 反正一时半会也跟他划不清界限。 “我请人在国外给儿子女儿买了一批玩具。”他说。 温柔抬眼看他,他靠在椅子里抱着平板点菜,那悠然自得的样子…… 不得不说,人有副好皮囊怎么个动作都好看。 温柔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眉心微蹙,她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既然你都早已经包了场,也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为什么来了才点菜呢?”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滕总之浅笑了一声,那高深莫测的瞪眼法又开始了。 温柔垂眸,懒得跟他计较。 余雨颖吃完饭就要上楼,却在电梯里碰到了一个送花的,送花的一看到她摁了顶楼立即问:这位小姐在顶楼工作? “是的。”余雨颖答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自己的一身着装,换下公主服穿上工作服,感觉自己还是棒棒哒。 “啊,那这婚是送给你的,你在这里签收了吧,我也就不用上去了。” “送给我的?你确定?”余雨颖看着店员手里的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虽然觉得很俗但是有人送花总是好的。 可是就算暗恋追自己的人不少,知道她来这里上班的也不少,但是是谁送花来呢? “您可是顶楼的秘书?” “嗯,算是吧!” “是一位长的很好看的先生要我送的,根据他的描述,是顶楼的秘书,又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肯定是您了,不过您可一点都不冷。” 倾国倾城? 余雨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脸蛋:嘿嘿,那好吧,我签了。 竟然对她评价这么高,她立即就签了字然后收了花。 吃完饭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温柔才说:以后要吃饭不用撒谎了。 滕总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那以后能不能坐到前面来? “前面太热,不喜欢。”她淡淡的说了声,依旧坐在来的时候坐的位置。 滕总挑了挑眉,耐着性子继续开车。 只是途径的地方…… 滕云也瞅了那家酒店一眼,却是在下一刻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两个人回到办公大楼,电梯里并肩站着,谁也不跟谁说话,只是透过那如镜般的梯壁,却是能看到两个人的表情。 两个人的眼神都很犀利,犀利到让彼此都微微皱眉。 后来温柔看向了别处。 走到秘书台那里温柔看着桌上放着的花:哪里来的花瓶? “啊?”余雨颖正在背资料,听着这话不免一惊,她以为正常人该问哪里来的玫瑰才是。 “那个……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是送给我的。” “当然是送给你,难不成还有人敢给滕太太送花?”滕总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拧着眉看着那捧花,觉得太刺眼。 “怎么就不能有人给滕太太送花?滕太太的老公现在就是名存实亡,有人送花也很正常。”温柔立即堵他的嘴。 “你跟我进办公室。”他不高兴的拧着眉对她说。 “抱歉,工作以外的事情我帮不到你。”温柔说完立即坐下在自己的位子。 余雨颖不敢说话,只是坐在旁边小心的察言观色。 大家都说他们俩恩爱的你死我活,但是她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倒是觉得分分钟好像就要各奔东西。 “你不是习惯午休?” 温柔昂首看他一眼,他那么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桌沿的位置,眯着眼盯着她,似是已经对她怀恨在心,至少也是非常不满。 “抱歉,怀孕的女人才习惯午休。” 她现在恢复的这么好,干嘛还要午休? 不过在他进去没多久以后她确实是犯困了,但是死也不愿意再进去,进去以后还指不定又要怎么被他拐上床然后吃干抹净。 她又打不过他。 余雨颖看着温柔埋头在桌沿那里趴着,便小声对她说:柔姐,我给你讲给笑话吧? 温柔微微拧眉,然后缓缓地爬了起来,双手放在笔记本两侧,叹了一声后漫不经心的转头:你讲。 “嗯……那我给你讲一个关于小明耳朵笑话。” “洗耳恭听!” “有一天老师问小明,你平时在家喜欢看电视吗?小明说喜欢啊。然后老师说那你有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台词说出来听听?小明说,当然有啊,就是那句:哎呦喂,大爷楼上请,新来的姑娘可俊俏着呢!” “噗!”温柔忍不住笑了出来,幸好没喝水。 余雨颖见温柔笑然后又说:还有一次小明说老师我给你变个魔术,老师说什么魔术呢?小明说我会让你忘记自己是一只*,老师说:你说谁*?小明立即说:你看你忘记了吧? 温柔…… 后来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外面爽朗的笑声,怎么都觉得陌生,可是又好像有点熟悉,当他烦闷的打开门,往外一瞅,他亲爱哒老婆大人竟然笑的摁着肚子趴在桌上快抽过去。 余雨颖也笑:我再讲几个…… “不要不要了,小明要被老师打死了。”温柔一边笑一边摇手。 余雨颖觉得这次拍马屁拍的正是好处,于是也乖乖的不再多讲,只说:如果你以后再想看笑话,可以上网上搜一下,一大片一大片的,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小明的,当然,你要听我讲我也很乐意的哦。 温柔只觉得小明有点可怜。 只是,已经多久没见她这样开怀笑过了? 突然间脑海里闪过这几个月来她的生活,然后再看着这一幕,他的心竟然默默地疼开。 原本因为她不打算跟他和好而烦闷不堪,此刻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后来两个女人发现身后有人的时候都突然停下了笑,只是那么寡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滕总点点头然后又回到办公室,把门轻轻地关上。 似是怕惊动了什么,那么小心翼翼。 但是温柔却对余雨颖说:以后上班的地方还是不要讲笑话了。 余雨颖一愣:这不是上班时间呀。 温柔想了想:那也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眼神那么刺眼,心里也会感觉不好过。 “哦!”余雨颖刚以为自己找到了逗温柔笑的方法,听到这话有些失落。 温柔抬头盯着桌上的玫瑰:不过你这花瓶到底是哪里找出来的? “在茶水间里。” 温柔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茶水间里有花瓶,还挺好看的。 “还挺好看的。”温柔抬手轻轻地摸着那个花瓶,是水晶的? 谁放了一个这么贵重的花瓶在这里啊? 后来得知是蒋雯买的,因为想要韩西送花,结果…… 韩总监工作起来蛮认真,谈起恋爱来还是不太靠谱啊。 不过眼下蒋雯孩子都怀上了,不靠谱也只能这样了。 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动了心,真是无可救药,太可怕了。 直到被人家伤的体无完肤才会回过神,温柔想着自己这一年多的变化,也是无奈的很。 “如果你喜欢,改天我多拿几个花瓶来放在这里,多买些花放在这里怎么样?” 温柔转头吃惊的望着余雨颖:“你不会是在故意讨好我吧?我怎么觉得有点害怕呢?” 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女人对她这么好。 就她那俩死党也从来没有这么逗她开心过,总是怎么损她开心怎么玩。 她那俩妹妹就更别提了,不给她添麻烦就算不错了。 可是眼前这个前段时间还一直想争取榜上滕云的女孩,一下子竟然就转变,转变的让人不敢接受。 “我只是想多跟你学点东西而已,等我毕业以后也不至于什么也不懂。” “很少有名门千金还会为了工作的事情苦恼的,你竟然能这么上进,说明还是有可教的。” 温柔说。 此时对余雨颖还是有点好感了的。 其实一直也没什么坏感,撇开她喜欢滕云这件事情来说,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无论是相貌还是家庭背景,而且她也没怎么跟她对着干过。 比起苏瑾跟刘洋,她真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孩。 “不过你为什么想到要来我们集团上班呢?”温柔还是很好奇。 “因为你们集团在咱们市里是最好的,在全球都有排行的。” 温柔微微沉吟,她说的也对。 理由还算充分。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从苏瑾的事情以后,她对人的防范心理更重了。 但是也没必要跟她对着干。 若是真的想学东西,她也不是不能交。 反正蒋雯她是没教出来,不知道这个女孩,能不能学到。 蒋雯那丫头,脑袋里除了情就是爱,对别的事情总也上不了多少心啊。 只是她不知道,正在她思念蒋雯的时候,蒋雯正在拉面馆里偷偷地吃拉面,她婆婆看着她呢,不让她吃,她就过了饭点再出来,说自己要逛街买衣服,然后就顺道去了拉面馆。 那么爱吃面食,竟然也没胖,也是蛮奇怪的。 蒋雯吃的正香呢,突然眼前的光线一暗,她一边吃一边抬头,然后看到韩总监坐在了她的对面。 惊的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连忙吃完那一刻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韩先生,给您打包的拉面。” 韩西看了眼打包好的拉面:给我放在碗里吧。 女人在这儿吃着呢,他还用往回带? 蒋雯听着那话有点感动:你是来给我买拉面的么? “不过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怎么就忘了你多会耍小聪明,就我妈那点本事怎么能困得住你。” 韩西双手环胸就那么靠着椅背坐在那里冷淡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 蒋雯嘿嘿笑了一声:我都一个礼拜多没吃了。 “所以你吃啊。”韩西低了低眼瞅着她已经吃了大半的拉面。 蒋雯看他好像不太开心,不过才不管他,反正一定要满足自己的嘴巴。 而且反正已经被抓了现形。 “以后要吃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吓跑,万一累到……。” 韩西一想到结婚就犯愁,但是看着蒋雯那傻乎乎的样子还是不忍心让她自己背负太多。 如今这样他觉得自己像个混账,其实温柔说得对,他该承担的,当初是他追的蒋雯,蒋雯都要分手了,他却穷追不舍。 现在蒋雯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不能做缩头乌龟。 “累到?怎么会累到?我以前可以跑马拉松的……一截。”蒋雯说完自己也笑,然后继续吃。 师傅把面给他放在碗里端上来,他拿起筷子准备陪她吃几口,但是突然想到她可能不够吃:还要不要? 蒋雯立即点头:要要要! 他便先给她夹到碗里一大些,然后自己只吃一点点。 蒋雯今天吃的最开心了,因为好久没吃拉面,而且今天又吃了一碗多。 还是他疼着她吃的,出了拉面馆蒋雯才说:要不要回办公大楼? “当然要,不过要先送你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办公大楼一趟吧,我好久没见柔姐了。” “也好!”想着她总在家也无聊,虽然他母亲不让她上班了,但是想着温柔能撑到那么远,也难怪蒋雯会耐不住寂寞。 开会的时候温柔看着几个领导的脸都不太好看,滕总却是一个字也不说,只等着人家给他交代。 自己只是个小秘书,自然不说话。 只是有人突然说:温秘书,你既然持有公司股份,你最起码该说句话呀。 温柔一愣,她说? “我现在的职位还只是秘书。”她才不要多管闲事。 反正说到底她也不稀罕这些乱七八糟的。 钱多少是多? 够花就足以,就像是她持有公司那么多的股份,那她就不用上班? 还是说她可以整天抱着那些股份睡觉? “一群大男人想要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你们的脸打算往厕所里搁吗?” 只是滕总这一声…… 也太羞辱人了吧。 偌大的会议室里,大家立即又沉下脸低着头,好似一群小学生在听老师训话,都做错了事啊。 蒋雯一到楼上看到余雨颖自己在那里坐着:我柔姐呢? “什么你柔姐?现在是我柔姐了。”余雨颖看了蒋雯一眼,不稀罕的说。 “什么你柔姐?你能在这儿待几天?” “你都已经走了呢,等你生了孩子就在家里当保姆了,你还以为你还能回来上班?” 两个女孩虽然年龄差了几岁,但是那嘴可都厉害着。 “姓余的不要仗着你老子在这里欺负人行不行?还有啊,谁告诉你我以后要在家给孩子当保姆的?” “女人生完孩子不在家给孩子当保姆当奶瓶还能干吗?” 温柔跟滕云刚好走过来,看两个女孩在秘书台站着掐着腰对干不自禁的皱眉。 温柔是生气啊,生了孩子就要在家给孩子当奶瓶当保姆? 是啊,她当了好久的奶瓶跟保姆,而且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打算彻底给孩子断掉。 但是耽误工作了? 没有呀,她今天不就来上班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人家那么说生了孩子的女人会有点难过。 “柔姐你可回来了,你看这个小丫头,她竟然说生完孩子的女人只能当保姆跟奶瓶,柔姐你可要替我做主。” 温柔几天不见蒋雯本来还有点想念,但是一来就闹腾,她都无奈了。 滕云直接回了办公室没停下。 “生了孩子会给孩子当奶瓶跟保姆很正常啊,我也要为孩子喝奶,有空就要照顾他们的起居啊,余小姐说的也没错。”温柔干巴巴的说。 “柔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那些女人自然是不一样的。”余雨颖吓坏,自己刚刚只是呈口舌之快,没想那么多。 “有什么不一样?不仅我要给孩子当奶瓶当保姆,所有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都要过这一关,不过也总会过去的。”温柔最后一句是对蒋雯说。 蒋雯点头。 余雨颖却是不敢再多说话,感觉自己说什么好像都是错了。 “总有一天你会再恢复自由,不过有了孩子当然还是要以孩子为主,同时自身的修养也必须跟着提高,否则像是余小姐这种女孩子就会把你秒成渣了知道吗?” 女人生完孩子真的要面临各种挑战。 说不定老公就觉得你不好看了不稀罕你了,然后余雨颖那种女孩就真的是要有机可乘。 蒋雯也低了头:他要是敢背叛我,我就割了他。 “割了……那儿吗?”余雨颖小声问,似是很好奇。 蒋雯…… 温柔忍不住又笑起来,如果办公区整天有这么两个女孩子在,她说不定就不用工作了,整天看这俩女孩斗嘴,比看电视剧还精彩的多。 后来蒋雯把温柔拉到洗手间:柔姐你跟余雨颖好像相处的还不错。 温柔点点头:按理来说应该咱们俩关系更近一些。 蒋雯立即点头:当然啦。 “可是吧,余雨颖比你又聪明太多,你整天就知道说我木呐,她却刚刚一会儿,已经逗的我笑了好几回,她讲的笑话啊,是我听的最好笑的笑话。” 温柔继续夸奖余雨颖。 “什么?她给你讲笑话?这个马屁精!” 恨的咬牙切齿,回到家后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着手机就搜索笑话大王。 因为家里还在太多,最后还是雇了很专业的阿姨,所以这么大的房子里也不至于太空落,晚上温柔坐在沙发里抱着女儿看着对面被抱着的俩儿子:您现在能分辨出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了吗? 众人…… 其实真的有点难。 “不仔细看当然看不出来,但是只要仔细看……” 还是很难分辨,但是出生后他们三个手腕上就分别绑了一个报平安的小东西,而且是根据排行来绑的,所以一掀开袖子就认识了。 袁教授笑着说:长大了会不会还一个样子啊? “怎么会?就算男孩子长的一个样子,但是女孩子肯定也是漂亮的很呢。”滕教授很骄傲的说,然后坐在旁边看报纸。 虽然说照顾孙子很开心,但是整天抱着也挺累,他就有时候看着别人抱,自己在旁边守着,偶尔逗逗开心。 滕云坐在旁边像个透明,都没人跟他说话。 “那个,我抱一下滕爱。”他突然说。 温柔转头看他一眼:什么? 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言语。 “我说给我抱一下宝贝。” 温柔听到宝贝那两个字就想吐,但是看到他那直勾勾盯着女儿的份上,还是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他手上。 只是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心,竟然碰到她的手,那一刻仿佛触电般的。 直到他抱着孩子朝她投去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温柔才确定他不是故意。 但是还是站了起来:我上楼一下。 然后就走。 滕云抱着女儿用一种极其无奈的眼神看着女儿那纯纯的眼眸,似是在用眼神跟女儿交流。 “你那个狠心的娘,一点也不想跟你老子和好怎么办?” 袁教授扭头看温柔上了楼才对滕云说:你不跟上去啊? 滕云叹了声: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用。 关键时候他只能出禽兽招数。 “那就这么一直僵着啊?”袁教授又问。 滕云被瞪的有点心烦,突然滕爱哭了一声,然后他灵机一动:我去找她给女儿吃饭。 袁教授想,一个小时之前刚吃过。 但是也没吭声。 看着他抱着女儿笨拙的样子,也只是叹气。 保姆在旁边抱着个小的,听着他们一家人说话却是不会乱说的。 滕教授后来放下报纸去了厨房,厨房里已经有个阿姨在煮饭,但是他忍不住去指导一下。 当老师落下的毛病啊,好不容易有个人让他教。 温柔刚去换了衣服,就听到门响,一回头就看到他抱着孩子慢吞吞的进来,然后又给她轻轻把门关上。 “你进来干吗?”她冷冰冰的说。 “宝贝饿了,你不给她吃饭?” 温柔的脸色刷的红了,然后又看他一眼:你放到床上吧,我去趟洗手间出来再喂。 温柔说着就进了洗手间,滕云看着自己的大床,然后抱着孩子走过去轻轻地放下。 温柔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脸,然后又用力吐了一口气才出门。 谁知道一出来就看到床上一个男人跟一个小孩躺在那里。 他竟然侧躺在她的床上跟孩子玩耍,他倒像是很爱这个孩子,但是…… “滕总,您确定孩子饿了?”她缓慢的往前走去,却是站在他对面那边,就那么冷冷的瞅他。 滕总抬眸,深邃的眸光直射某人心底,温柔垂了垂眸,看女儿笑的那么开心,咿咿呀呀的一点也不像是饿了。 “刚刚确实是饿了!” 温柔点点头,好吧,就算他说的是真的。 “你要不要给她吃饭?” 温柔…… “你出去吧,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不是急着赶你走,我是怕饿到我的宝贝女儿的肚子。” 滕总…… “你还记得书上说爸爸妈妈要一起给孩子全部的爱?”他突然又说。 温柔还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书上好像是说过。 “你连到床边坐一下都不肯,我们怎么一起爱她?” 温柔…… “我们刚刚在楼下不是还都坐在沙发里?”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知道的。” 滕总…… 她竟然敢承认…… 温柔却是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只是后来犯了,掐着腰问他:你到底走不走? 她现在真像是头母老虎,随时都会发飙的那种。 滕总好不容易有机会趟在自己的床上,哎,也是不易啊 所以当然不愿意走。 “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不看行不行?” 滕总真是越来越水了。 温柔无奈的看他一眼,然后弯身就要抱着孩子走,滕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温柔动不了,只冷冷的看着他:放手。 “温柔……” “放手,否则我翻脸了。” 滕总只好放手:我走。 与其让她抱着孩子出去,倒不如他自己出去,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温柔却在他走后眼睛模糊了。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话不多,盛饭的时候阿姨要帮忙,温柔就站了起来:我们自己来。 还是不喜欢被别人碰到自己家的东西。 只是给所有人都盛了饭,滕总也举着碗以为自己也在所难免,岂料她就那么坐下了。 滕总眉眼间略显烦闷,然后无奈的把碗轻轻放下。 两个教授也觉得自己儿子可怜,但是比起温柔带着孩子一走了之,这结果已经很好了。 后来滕云看着温柔去了二楼主卧,自己还是乖乖地去了三楼。 之所以选在三楼是因为某人特地命人给他准备了房间。 她明明就是不想见他,但是当初他过去也只是因为上面准备的比较充足。 现在却后悔不已,但是这次也明白,对她强来只会让她更反感。 那晚的纠缠,只恨当时没有果断的选择一直做下去。 自己站在窗口翻着手机,也是无意间在苏宁看到那一款监视器,然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温柔回到房间洗完澡就躺下了,她却没想那么多。 如果爱一个人就是要受尽羞辱,那么她宁愿不再多为他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只是刚刚睡着就接到蒋雯的电话,昏昏沉沉的听着蒋雯电话里讲:柔姐,我也学了几个笑话讲给你听啊…… 温柔翻了个身,手机放在枕头边上继续睡了。 这丫头着了魔了不成? 不过那么大的床上竟然就自己在睡,是不是太宽敞了? 下半夜竟然也会睡不着。 韩西第二天一上班就找温柔:祖宗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药?一直到半夜十二点一直都在不停的念什么鬼笑话,我都快疯了。 温柔淡笑一声:那个吧……其实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 滕云坐在椅子里看着老婆大人跟韩总监竟然干上了,还神神秘秘的,有点好奇,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 关键是温柔不会理他。 早上吃饭的时候她给所有的人盛了粥,却唯独没给他盛。 也不会有人帮他说一句好话,只狠心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冷落啊。 “你不知道?你若是什么也没跟她说,她会连睡着还抱着平板?”要是被老太太看到她就死定了。 “昨天呢,我是跟她说了一句余小姐很会讲笑话,但是我也没料到她一整晚都那么执着啊,而且你以为她有放过我吗?” “等等,能不能有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滕总终于坚持不住。 “你老婆现在得了新宠忘了旧爱,我们家那位你老婆的旧爱怕被打入冷宫就在家苦命练习说笑话。” 原来如此。 真是无趣到极致的人。 “余小姐的笑话确实讲得不错,不信你们俩也去听一下啊。” 滕总…… 韩西…… 温柔……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无聊。 温柔想自己实在是太无聊了 “好了,都去工作吧。”温柔立即转身离开,韩总监却不愿意走。 “你也不管管?” “我现在恨不得她管管我。”滕云说完手里的文件随便一扔把自己整个的靠进椅子后背,原本精致的轮廓上竟然有些压抑的东西。 可是她不管,她不为所动。 她明明知道他心里苦闷,却装作看不到,他要问一声你难道真的不懂,她还会说她懂。 她既然懂,却是还要故意看着他难受么? 今天余雨颖又换了新的玫瑰,温柔看着心情有点郁闷,怎么就没人给自己送呢? 哪怕是个人渣送的也行啊,也好让那个男人知道知道她不是离了他就没人要。 但是事与愿违,就是没人送给她。 “柔姐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余雨颖倒是大方。 温柔哼哼笑了两声:人家送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何况反正放在桌上,她也沾光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谁送的,但是那个送花的说就是送给我的,我也一直在猜测,这两天也打了不少电话,但是一个承认的也没有,我就奇怪,到底是谁送的呀,也不说名字,也没有卡片。” 温柔想了想,还真是挺蹊跷。 不过女孩子的爱慕者太多会找不到人也不奇怪,羡慕妒忌恨。 她那个年纪的时候脑子真的是被猪给吃了吧? 不然怎么不好好的谈一场呢? “不想了,反正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柔姐你中午有空么?”余雨颖坐在她旁边问。 “你要请我吃饭啊?” “咦,柔姐你好聪明,真的就是要请您去吃饭。” 温柔…… “不过是去我家,我爸爸说很想请滕太太吃顿饭。”余雨颖怕温柔不同意,特地把自己老子请出来。 温柔一听就知道有事了,不然人家干嘛请她? “你去问问老板有没有空,他要是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 龙潭虎穴不是不可闯,只是不能一个人闯啊。 她算是明白了,只要是有大人物或者跟他有关的人找她,她就得叫上他。 这样一来,首先别人要是想找她麻烦也没办法找了。 再来嘛,若是有事相求,老板大人就坐在旁边,她只要看看他眼神就知道该不该帮。 一举两得。 “真的要叫老板?我爸爸……” “你都多大了,还总是你爸爸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过不就是多双筷子嘛,不然我们改天再去好了。” 余雨颖…… “我去可以,让外面那位坐我的车,并且还必须坐副驾驶。” 余雨颖…… 温柔听完余大小姐的话,只觉得那男人太阴险,回头朝着那关着的门板鄙视了一眼,然后又说:无所谓。 余雨颖却有点为难,眼神里总是闪着忧虑的表情,但是想了想,自己这样也算是完成任务吧? 反正温柔答应去了嘛。 温柔正在想别的事情,突然自己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陌生号码,完全不认识。 本来不想接,心想大概是推保险的,但是后来一直在响。 温柔有点不高兴了,拧着眉接起来:喂? “听说你很喜欢我送的花,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我很喜欢你送的花?什么花?中午我没空,已经约了。”温柔懒的再追问。 “是去余家?” 温柔微微皱眉,这个男人怎么又知道她的手机号? 而且竟然还知道她要去哪儿。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先挂了。”温柔烦的直接挂掉电话,根本不等他再说。 赵峥听着忙音笑了一声,从办公楼往外看,偌大的城市竟然尽在掌握的感觉。 温柔却觉得有点郁闷,看着桌上的鲜花开始想,这花难道就是赵峥送的,余大小姐口中的神秘人? 可是这是送给余大小姐的啊,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温柔心里冷笑了两声,却是不再管什么误会不会误会,反正没收到。 那个人渣,她还是不想见了,竟然还想猥琐她妹妹,简直该碎尸万段。 她现在算是看清楚了,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01 分别前夜的用功 中午去余家的路上,温柔坐在副驾驶,但是感觉身上很不舒服。 两个人这一场其实是各怀心事,有人是纯属无聊才去,有人是为了跟某人能在一起而去。 余雨颖开着她的公主车走在前面,温柔想,这个女孩到底脑袋里装着些什么? 开着公主车去上班的,她这样的女孩大概也不在多数吧。 哎,不得不说人家老爹有本事,就是好。 只是三个人到了余家,却都是被里面的人吓到。 温柔竟然看到了赵峥,滕云更是一进门就看到那个男人,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怪不得余大小姐说他也可以不答应,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余明看着看着滕云来也是一惊,却立即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没想到滕总也能大驾光临,余某荣幸之至啊。 “客气了。”滕云淡淡的说一声,却是手也没从口袋里抽出来。 这一场是怎么个意思他已经看明白了个大概,然后转头看温柔,温柔冷冷的盯着赵峥,赵峥看温柔的眼神却很有兴致的样子。 “还以为余老只是请了我跟滕总来吃饭,没想到还有赵总呢,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呢?” 温柔是故意高声说话,真讨厌被人算计。 “我也只是路过,听闻滕总跟老同学要过来吃饭就厚着脸皮留了下来。”赵峥走上前说,伸手跟滕云握手,滕云也是不理,他又看向温柔,温柔恶心他呢,自然也不理。 余雨颖站在旁边:哎呀,大家都里面坐吗? 温柔心里想着还坐什么坐,却不知道滕总抽什么风竟然先跟人家过去坐下了。 温柔便也跟着过去坐下,自然跟滕云坐在一起,不然别的沙发里都有人了。 温柔看了一眼屋子里,然后低声问道:余太太不在家么? “我妈妈在山上住,常年不下来。”余雨颖说,然后给她倒了白开水。 温柔微微点头,余明也是昂了昂首:我太太比较喜欢休闲的生活,常年不愿意下来一趟。 温柔没再说话,滕云就坐在一边,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一只手正好到温柔的背后头发那里,就指尖缠着她的头发玩。 赵峥坐在温柔对面,一直在观察温柔的动作,虽然那一场没有媒体敢报道,他却是听说了的。 看温柔跟滕云坐在一起时虽然端庄但是却很淡泊的样子他只轻声笑了一声:两位喜得三胞胎还一直没时间去恭喜,今天在余老这儿也算是送上迟到的祝福。 温柔长睫微微垂下,然后转头看了他一眼:多谢赵总美意,但是拒收。 滕云微微挑眉,不愧是他老婆,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 “滕太太的性子倒是越发的刚烈了。” 嘴里叫着滕太太,心里却想的那么龌龊的人,温柔不屑再说话。 吃饭的时候余老敬酒给滕云,温柔转头看了滕云一眼:你待会儿还要开车,能酒驾吗? 滕云刚端起酒杯,然后又放下:老婆说的是。 温柔才夹了点菜到他碗里:多吃点菜,余家的橱子煮饭还不错。 滕云看着碗里的青椒,只微笑着点头:好。 赵峥说:滕总看来是妻管严啊。 余明在主位,却不怎么说话,只是看着。 “滕总是不是妻管严跟赵总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最近余小姐经常收到的没有署名人的玫瑰难道是赵总送的?这样一来赵总在余府出现我也就能明白了。” 滕云不露声色的抬了抬眼看了眼正对面的男人,只见赵峥脸色大变。 “什么?花儿是赵总送的?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跟他熟悉啊。 赵峥却也明白了之前给温柔打电话温柔答非所问的原因,怪不得一直没动静,原来是被错收了。 温柔冷冷的看了赵峥一眼,然后放下了筷子:既然赵总跟余老还有余小姐有话说,那我们夫妻就不打扰了。 滕云在温柔说这话的时候便已经站了起来:“再不走上班该迟到了。” 他早已经呆不下去,赵峥要送的恐怕是温柔吧? 不管今天中午这一场到底是个什么宴,但是…… 温柔跟着滕云走到门口,滕云突然停下步子,温柔抬眸看他。 只见他转头冷冷的看着送出来的父女俩:令千金不太适合我们集团,以后也不用再去了。 余雨颖呆住,余明却微微拧眉。 敢算计他老婆,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滕总,柔姐……” “我们走!” 他淡淡的一声先走了出去。 温柔立即跟上,却是也被他今天这一场给吓到。 余家的千金,竟然说不让她干就不让她干了。 路上温柔再也忍不住问:你不怕余明给你使绊子? “我只怕你再也不跟我同心。”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说不上深浅,然后又回头开车。 温柔的心里一动,却是没再说话。 她的心早就不跟他一同了,从那天开始。 余雨颖转头看着自己的爸爸:爸,怎么办? “其实这事不能怨余伯父,本来邀请的只是温柔,你却把老板也请了过来。”赵峥终于走了出来。 “那么说是我的错了?如果我早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才不会请温柔跟滕总来家里。” “我安的什么心?” “狼子野心,你不就是看中温柔么?你当我没听说过你们高中的时候差点交往?你在人家家庭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人家,现在在人家结婚生子后又要来破坏人家的家庭幸福,你好歹毒啊赵峥。” “彼此彼此。”赵峥却只是笑了一声,然后说出这样的话。 余雨颖被他气的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明明已经咬牙切齿,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余明微微拧着眉,知道滕云肯定最讨厌被人摆了一道,而赵峥的心大家又都知道,所以也为难的沉了一声。 “既然他们俩都走了,我也就先回去了,上次地的事情我改天再好好谢谢余老。” 赵峥说完也大步流星走人。 余雨颖却是气坏:爸爸,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你不懂,别乱说。”余明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了一句也上了楼。 余雨颖却是郁闷之极,她只想好好工作,只想在温柔身边看看温柔到底有什么长处也好学习学习,岂料这才没几天竟然就结束了。 刚刚滕云那冷漠的眼神,她只看一眼就吓的不敢在乱动。 她不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人,也不是个不懂世故的女孩,只是想要重新定位自己的生活,竟然也是件困难的事情。 后来温柔旁边的那张桌子就被撤走了,从此以后又开始孤独的秘书生涯。 温柔坐在自己那边看着空了的地方,竟然忍不住叹息,好怀念,怀念余大小姐的冷笑话,怀念小雯同学的萌呆。 温柔问他:我的助理呢? “你现在还需要助理?”他看她一眼,高深莫测。 温柔说不出话,但是转眼就打起精神,实在是刚来腾飞之初她就是孤身一人。 所以现在……好吧,她不能在懒散了。 滕云不给温柔助理的缘故自然只是个人原因。 以前她要辞职,然后要了蒋雯上去,她离开的一阵子蒋雯一直替她干,她回去后蒋雯便也在顶楼给她当小跟班跑腿,在后来两个人结了婚他更是疼她,怕她太累。 在后来他有点后悔,比如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她就会让蒋雯找他汇报事情而自己对他避而不见。 但是再后来她怀了孩子,他便更没想过让蒋雯走,就让蒋雯留下来照顾她。 可是生完孩子以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借着余家这件事他倒是正好把助理的桌子给辞了,然后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她高不高兴,只要她在这儿一天,她便要所有的事情都亲自与他说明白。 韩西上楼的时候看到温柔旁边空出的地方还微微皱眉:这是…… “你老婆生完孩子后不用再来帮我了。”温柔轻叹了一声。 韩西哼了一声然后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就直问:门口怎么回事?真的不打算疼老婆了? 滕云心想,我正是因为疼她才让她回到刚刚开始的时候。 “现在这种时候,你不是该好好哄着她么?怎么把她的小跟班也给撤了?” “余雨颖对她不忠心。”他淡淡的说了句,好似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韩西还是挑着眉,觉得这只是个幌子,搪塞他罢了。 但是滕总不想说的话,他就算再逼问也是徒劳,于是他便没再多问。 而温柔的助理被撤了之后最开心的莫过于蒋雯了,韩西回到家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趴在沙发里看孕妇书就想要逗她开心:告诉你一件大喜事。 蒋雯瞪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瞅着书本,对书上的内容一点兴趣也没有。 “余雨颖被开除了!”他坐在她旁边轻轻地说了一声,只点到为止。 蒋雯眼珠子立即精神起来:你再说一遍? “余雨颖被开除了。”他又讲一遍,眼神也格外的清明。 他分明感觉到了蒋雯内心的激动。 “你是认真的?” “不信你可以亲自打电话给你柔姐问。” 蒋雯立即往楼上跑,她婆婆从厨房出来看着还大喊了一声:小祖宗你慢一点。 “别那么紧张。”韩西对老妈说了一声然后尾随。 温柔正在有限的时间里准备足够的材料,听到手机响的时候看了一眼就接起来:什么事? “柔姐,余雨颖真的被开除了吗?” 温柔被听筒里传出来的超大声音给震的差点听不到,只好稍微撇开手机:是。 “哇,柔姐你真是我的好柔姐,以后小雯绝对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蒋雯激动坏了。 “嗯……我在工作,有空再打给你。” 温柔其实想说,不仅余雨颖被辞退,甚至那张桌子也被搬走了,但是想到小雯现在是孕妇便没有说出口。 “那好,柔姐我不打扰你工作哦,等我凯旋回去继续帮你跑断小腿,么么哒,拜拜!” 蒋雯挂掉电话还激动不已,一双手紧攥着,望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望着走进房间的男人:“亲爱哒你太棒了。” 就那么跳到韩西的身上,韩西往后稍微昂首,然后无奈笑了一声,难道温柔也没告诉她那张桌子已经撤了? 小女人现在怀着孕,他还真是也于心不忍。 于是想了想:我们去领证吧! 蒋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就那么突然静下去。 “你说什么?”她紧张不已。 “我说我们去领证。”孩子都怀了,她又这么容易骗,他真的不忍心伤她。 蒋雯一下子泪眼模糊:坏蛋你终于想通了么? “本来也决定这个月去领证。”抬手轻抚着她脸上的泪痕,然后抱着她去床边。 “去换个衣服,今天下午的活动我不去了,我们去民政局。” 滕云接到电话后也只是片刻的怔愣,然后笑了一声把手机放下。 温柔抱着一大叠资料站到了他门口:“老板,我们几点出发?” “半个小时后!” 好吧,他还是不着急,但是她却要去会场忙很多事情。 “那我先走……” “不,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起走。” “什么?那我……”温柔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材料,有种想要撞墙的感觉。 “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他说着,一本正经,很认真呀。 温柔看了看外面没人,然后才抱着材料过去。 “什么重要的事?” “你先到我身边来!” 她站在他的斜对面,桌子的。 听老板大人这么说之后她的脑海闪过一个画面,下一刻就立即不高兴的回绝:不必了,我还是先走一步,您随意。 她说完就转身。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今天下午的回忆韩西不能参加了,由你亲自主持。” 他说,断定她会停下步子,也果不其然,她停下了。 温柔转身:什么意思? 她主持? 她安排点后面的事情绰绰有余,走到前台去?那根本不是她一个秘书该做的事情。 她从来都不爱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她觉得做个幕后英雄没什么不好。 他笑:如果你不愿意,那今天韩西跟蒋雯就没办法领证。 温柔…… “他们俩现在去领证了?”因为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多,肯定是现在去,不然今天领不成了。 “所以我叫你过来说给你听,你却在想什么?” 温柔…… 她是想到别处去了,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他那阵子没给她留下好印象。 他也不恼,只是把手里的文件随手一放然后站起来朝她走去。 温柔就站在那里不动,看着他越来越近。 其实这段日子他消瘦了很多,虽然她在故意无视,但是不经意间却还是能看到他的眼眶深陷,甚至能看到他眼里的煎熬。 但是她不想原谅他,如果这次这么原谅了,那以后呢? 男人太喜欢就范。 “老婆!”他突然叫她,想要抓她的手,温柔却突然紧紧地抱着文件。 他只好抬起到她的肩膀轻轻地捏着她消瘦的肩膀:不气了好不好? “如果你没别的事情,我真的要先走了,否则我就算恢复能力再强,也完不成你交代我办的事情。” 只是他却不放手,深邃的眸子就那么盯着她那冷若冰霜的样子。 “难道你就一定都不想我?即便你心里最清楚我对苏瑾什么感情也没有。” 他清楚,清楚温柔的心里很明白那一场。 温柔却听了这话心疼,只是那么执拗的望着他,直到眼里泛着泪花,她突然抬手推开了他。 怀里的材料全都掉在地上,两个人的脚下。 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别跟我提苏瑾,别跟我提那一场。 她说完后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材料,尽管眼泪落下去,但是,工作上的事情她还是会尽心尽力。 滕云就站在那里看着,看着她那快被他折磨死却依然坚强的存在他身边的样子。 “给我一点信息,让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蹲下身去跟她一起捡。 温柔的眼泪掉在材料上,但是她还是坚强的抬眸,就那么定睛看着他: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的心情,我可以告诉你,我很介怀,很介怀你趴在别的女人身上叫别的女人宝贝。 她说,然后把材料统统捡起来,即使已经皱了。 她不再看他一眼,只是当两个人对面站着的时候她看着别处却说出来:滕云,我很介怀,不管那一场是谁的错,不管是那个女人故意还是怎么,原本你们根本不必有那一场,你是个那么聪明的男人,你竟然允许自己犯那样白痴的错误,你让我相信爱情,可是你却毁了我的相信。 还是流了泪,还是伤了心。 在他无言以对的时候她抱着材料大步离去,仿佛一点留恋也没有。 这一世,原本也就是这样。 除了亲情,还有什么可以让人真的留恋放不下? 她不是个寡淡的人,她一旦动了情绝对会深陷,但是她还是很怒力的,从那场漩涡里逃出来。 伤痕累累又如何? 不能死便只能好好地活着。 因为你痛,岂不是让仇者快? 办公室里彻底冷下去,他高挺的身材就那么立在原地,他明知道她是怎样的烈性子。 是,若是当时自己多一份警惕,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但是当时他完全没有防备,真不知道是苏瑾的演技太好还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蒋雯跟韩西去了民政局,领证出来后在门口她就开始拍照,然后给各种圈子发信息。 结婚了,人生大事完成了。 老公有了,孩子有了,身份也有了。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棉花糖给笼罩着,让她激动地不行。 余雨颖又被炒鱿鱼,她兴奋不已,韩西跟在她旁边,在她因为看手机而忘了台阶差点掉下去的时候一把拉住她。 “小雯!”他大叫了一声。 蒋雯吃惊的回头看他,看着他的脸色发白,自己的心也登的一下子。 “我没事!”立即对他说。 “你一直抱着手机做什么?” “发几条信息给朋友们知道我们领证了呗。”她又往下走,有点没心没肺的。 韩西慢了几步,但是想到刚刚的惊险却是立即追上前去。 “至于要告知天下?” “当然了!” 他再也没办法,签字的那一刻他的神经全都紧绷着,但是出来后,仿佛不过是一场紧张。 竟然有种如释重负。 其实他早就认定了是蒋雯,所以才会追求并且交往。 有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忘了。 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从来不在少数,但是一直以来他最看得上眼的不过就是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不过温柔说,把蒋雯娶到手才是他的福气。 他是信的。 因为蒋雯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她那么自我又那么忘我,那么萌呆又那么敏感。 蒋雯之后好几天都抱着结婚证睡觉的,而且很晚才睡着。 至于温柔这天晚上,快要十一点才完成那场活动,从会场出去后她都快要睁不开眼了。 他的车子停在门口,然后从里面帮她把车门打开。 温柔看他一眼,并没有矫情,就打开门进去了。 实在是没力气再开别的门。 只是回去的路上竟然睡着了,当她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时候,他们的车子却已经停在了海边。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抬起手臂把她的肩膀搂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 很久他们都没有这样依靠过。 就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公布关系,她的独立让人不敢靠近,觉得她好像是个铁打的女人,无论再大的麻烦她总能迎刃而解,即使可能经过很残酷,但是,她总能迎接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今,他们一起经过了那么多。 即使到了今天,但是她也不会对他哭闹,她流眼泪却只是流眼泪,除了生完孩子在病房里哭着让他滚,她再也没有那么歇斯底里过。 有时候他也觉得很压抑,想要跟她大吵一架,但是又怕她被逼急了提离婚。 他知道,若不是几个长辈在那里压着,她早就走了。 她那么冷漠,冷漠的让他毫无办法。 有时候好想打开她的心里看看她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 可是她的改变却又是因为他。 曾经她已经在改变,她开始信任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她开始依赖,开始爱慕,甚至最后那段时间她一直叫他老公。 他从来不会问她怎么突然改了口,因为那正是他想要的,他怕她尴尬,然后一问她她就缩起来然后继续叫他滕云。 一直那么努力,可是终究还是失去了。 让一个人对自己产生好感跟信任是那么的不容易,但是毁掉这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竟然那么轻易。 海浪一次次的袭上沙滩,他们就坐在车子里静静地。 一个人在想心事一个人在浅睡。 这样的日子多么的惬意? 可是说没就没了。 温柔转醒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朝着一旁用力,直到眼帘渐渐地掀开,她才明白自己是靠在了他的肩膀。 然后不是很快却又像是条件反射的自然离开了他的肩膀。 后来她下了车,滕云也跟着。 海风很大,但是在这个秋天里,却并不是很冷。 长发被刮起的时候脸才感觉到了凉气,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那片海的深处。 直到他的外套到了她的身上。 温柔眉眼间闪过一丝情绪,却是转瞬就又望着那片深海。 突然想起那时候他因为苏瑾拿了一下他的领带夹他就冷绝的把领带夹给丢在了垃圾桶。 他也是个有洁癖的人不是吗? 若是有人抱了她一下或者碰了她身上随便哪个地方一下,他也会让她洗上好几遍。 温柔垂了眸,那双杏眸里渐渐地染了一丝伤感。 在蒋雯乐的睡不着的时候,他们却是伤感的睡不着。 这一路那么艰辛,那么多人想要拆散,他们好不容易坚持下来。 但是,竟然还是这么毁掉了。 在海边呆了很久,要上车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活动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可能要去巴黎一段时间。 温柔静静地站在车旁,只是眸子里像是闪烁着淡淡的晶莹,如宝石般富贵。 “祝你一路顺风!” 她上了车,但是不是前面。 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觉得他们好像是结束了。 他走也好,总好过她离开那么艰难。 他们确实是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地冷静冷静,想想对方以后是不是非要在彼此身边才能活。 若不是那样,分了也就分了。 她的肩上还搭着他的外套,她的眸里还染着光晕,海的那头星星点点的昏黄色的灯光那么美丽迷人,让人忍不住幻想,那里会是怎样的一场美丽。 她甚至不问他什么时候走,她只是祝福他一路顺风。 滕云如何听不出,她想让他走。 第二天晚上韩西跟蒋雯请客,他们的朋友都去,温柔跟滕云自然也要去,蒋雯一直粘着温柔身边:柔姐你可一定要等着我胜利凯旋呀。 温柔看她一眼:凯旋? 一个超大超豪华的包间里,几对男男女女各怀心思的,尤其是滕云跟几个兄弟坐在一起看着那俩女人说笑的时候。 “温柔,你就给小雯个定心丸吧,她昨天晚上都没睡着,不是因为我们领了证,而是因为余家大小姐被炒鱿鱼。” 韩西给温柔使眼色。 灯光昏暗,温柔其实可以当做没看到,但是今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好吧!” 其实真正能做的了主这件事的是他们的大老板。 不过他们的大老板是绝不会答应的,根本不用问也知道。 他的性子,肯定一句话:我们集团不养闲人。 “来,我们先举杯,祝福两位新人。” 有人提议,然后大家一起干杯,之后便随意的坐下。 “听说国外那边来过电话了?你准备亲自去?”韩西在他旁边问了一声。 滕云抬眸,漆黑的鹰眸正好射到斜对面坐着也抬眼看他的女人眼里。 那一刻他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丝的不情愿。 但是那一刻温柔却只是那么不迫的看着他,像是只等他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 其实温柔一抬眼就撞进他的鹰眸,心尖一颤。 只是她的性子,断然不会继续表现些什么,就那么突然的转移视线然后又跟旁边的女孩聊天。 别的兄弟也在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现在的关系有多僵硬,如果他现在走,肯定没什么好处吧。 “明天八点的飞机。” 他说。 然后众人都把视线移到温柔那里,就连老四媳妇也忍不住问:那大嫂要跟着一起去么? 温柔听到大嫂这个称呼转头看向对面的女孩:不会,我们还有孩子要照顾,不能爸妈都不在身边。 借口如此好。 早知道要孩子会让两个人之间分开多了借口,他何必那么急着逼她给他生孩子。 她能原谅他把她的避孕药换成钙片却无法原谅他对别的女人叫了一声宝贝,即使那是模糊不清的时候,即使他把那个女人误以为她。 男人总说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能原谅一个男人的精神出轨却也不允许身体的不忠,又或者性子烈的如温柔这般,便是不管身心,都不允许不在自己这边。 其实对女人而言,男人难道不奇怪? 只是后来一切都想透了罢了。 男人的心,从来都不属于某个女人,只属于他自己。 他可以霸道,可以冷漠,可以温柔,也可以流泪。 只看他当时的情绪,只看他当时想要怎样的效果。 淡了! 是因为年纪,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一切都不再是曾经那样看的那么重。 “不过老大你就这么走了,你也放心啊,嫂子现在可是如花似玉的,万一……” 温柔不语,甚至只对那个男孩笑了一下,连看滕云都没看。 “混小子,你以为人人都像是你女友那般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立即有女人说:这话真的比较适合用在你们男人身上。 “对啊,只有男人才会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一心二用三用四用N用都有可能,我们女人只要爱上一个,便不会再看别的男人,除非分手。” “那如果结了婚的呢?” “那就除非离婚啊,反正女人是这世上最专一的动物。” 温柔转头看身边的女孩,蒋雯这没心没肺的,什么都轻易的说出口倒是叫她羡慕。 而且也说的那么在理。 其实她本来信了,男人也可以像是女人那样专一。 滕云那么多年都没有交往过女友只跟她结了婚,只跟她一个表白,她已经认为,这世上这么一个好男人被自己捡了来。 但是…… 人生中竟然有那么多的无法预知。 当滕云因为听到离婚两个字而不悦的微微皱眉,拿着酒杯轻抿的时候温柔也已经站了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竟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这些人们之中。 后来滕云也从里面出来了,这一夜,其实他只想跟她单独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似是已经是两个分离的人。 这一次,她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帮他备好。 她其实不是没想过给他收拾,但是不知道为何,给他收拾了那么多次行李之后,她竟然觉得自己再也难以像是曾经那样从容淡泊。 她明明很介意。 看着那些她熟悉的衣服,然后她又把橱子门给关上,然后去了宝宝的房间。 现在宝宝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却已经咿咿呀呀的嘀咕个不停。 或者真是鸟语吧,但是她却看着孩子们那么开心。 后来孩子们都睡着她又回主卧,却是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 他低着头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进去。 之后漆黑的鹰眸掀开,因为他发现她在不远处。 温柔抬腿走上前去:这么晚还不睡? 低低的声音,却打破了楼道里的安静。 “想提前收拾一下行李。” 温柔点头,他的绝大多数衣服还在主卧,温柔走上前先推开门。 他转身,感觉他的胸口挨着她的肩膀,温柔没动,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暗,她竟然觉得有些庆幸,她的一些情绪不会被他看到。 后来提了一口气把门推开,轻轻地摁了下开关。 他站在卧室门口,他也不是很久才进来一次,但是最近每次进来都感觉那么压抑。 或者是一种思念。 自从搬到这里住,他还没在这里睡过。 唯一的一次还是自己霸道的强迫了她,却也只是那么几个小时。 “行李箱还在上次回来放的地方。”她低低的说了一声,然后就先打开橱子拿了睡衣直接去浴室了。 不知道是不愿意面对他,还是不愿意面对离别。 当进到浴室之后,门被她轻轻地关上,一只手攥着睡衣,另一只手抵在了门板上,额头也抵了上去。 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唇间竟然感觉那么滚烫,那么不是滋味。 一颗心仿佛都被揉烂了捏碎了,千转百回之后。 任由眼泪在没人的地方悄悄地流下来。 他这一走,不知道是几个月之后才回来。 只是他们之间,却是有一条很大很大的裂缝,恐怕以后会越来越对彼此陌生。 她的心怎么会不疼? 当她自以为孩子可以填充她所有的情绪之后,她竟然还是在分别前难过起来。 若不是后来长发遮住了脸颊,她那满脸的泪痕,那满脸的悲伤…… 后来温水跟眼泪混合,再也看不见她的悲伤,洗去一身的疲累,她擦着头发往外走。 只是门一打开,靠着门框倾斜站在那里的男人听到声音敏捷的眼眸立即扑向她。 温柔的心神一震,毛巾掉在地上。 原本从容的杏眸里闪烁着些许的震惊,之后柔软的唇瓣微微的张开,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心在渐渐地烘干裂开。 “你……唔!” 她的话都没说完,他不急不慢的直起身,下一刻却是捧着她的脸,那如暴风雨般疯狂的亲吻一下子准确无误的落在她柔软的唇瓣。 那一刻心好像跳漏了一拍。 柔荑抬起在他的袖口紧揪着他的袖口布料,只是他却是困着她,那么不需要力气的。 直到温热的身子贴在冰冷的墙壁,仅仅隔了一层睡衣布料,温柔疼的咬着唇,感受着那冰冷的墙壁的温度,感受着他结实的胸膛似是想要逼死她。 “滕云……” “温柔,我爱你,我只爱你!” 他的吻沿着她的耳沿往下,然后星星点点的全都留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声音很低沉,低沉的模糊不清。 温柔的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落下来在他面前。 “混蛋,你放开我!”她紧紧地抓着他后背的布料,却只能抓住一点。 心里似是一团火越烧越旺,想要推开他却又不能。 “我若是就这么放开,岂不是这一辈子都要失去你?”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也不管她怎么拳打脚踢。 大床上他把她丢上去,然后撤掉自己的衬衣扣子朝着她压了上去。 “如果你不能等我回来,那我们想办法让你等我回来。” 他嘴里低低的诉说着,然后把她的睡衣轻易地撤掉。 偌大的卧室里听到女人难过的哽咽,听到男人沉闷的嗓音在对女人说着他最想说的话,最想发泄出来的那些话。 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不曾对私生活里说过几句话。 如果不是公事,她甚至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你还想怎样?你觉得你对我做的还不够?” “我只是想让你有足够的借口不跟我出国。” 他说。 温柔突然想起他给她的避孕药,他又想故技重施? 温柔抬手,真的差点就要打上去,在他那刀削斧劈的轮廓。 只可惜他先狠狠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半空中两个人的手交错,而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几乎是发恨的眼神看着彼此。 “你的卑鄙到此结束可以吗?” “不可以,如果结束就是失去,我宁愿这辈子都这么霸占着你。” “即使是用让我生孩子来留住我?即使我的心里早已经半点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你爱上了我!”他在她最发疯的时候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声,不高不低,却是让人心神一震。 暗夜里似乎一雷声巨响,她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那么霸道,那么狂妄,那么独裁。 那个沉稳的,绅士的,温暖的男人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02 借口,鬼才信你 他到底是谁? 娶她时候的霸道却不失稳重,爱她时候的坚定以及温柔…… 而此刻,她身上的男人却好似一团烈火,将她给团团包围着,他似是非常想要把她给烧死。 还是想要跟她同归于尽? 直到身上开始发疼,她突然抬手,细长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像是两只动物在互相撕咬。 像是你既然要让我遍体鳞伤,我何必让你还完好无缺。 只是这漫长的夜里,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这么恨你?” “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 她恨的嘶吼,在她最疼痛的时候,他凭什么还能这样对她? 他在把她的伤口给重新撕开,他太残忍,残忍的让她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啃着她的唇瓣,往死里折腾,直到她的嘴巴破了皮,她用力的拍打他的肩膀,直到他抬起头盯着她。 温柔愤怒的抬起双手要去撕烂了他,他却两只手用力的将她的手腕给抓住然后摁在脑袋两旁。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所愿,你们女人的心怎么能藏的这么深?” “是你自己愿意还是我们藏得深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气的大吼,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无法逃脱。 “说你爱我。”他突然如一头凶猛的猎豹,猎物若是再不懂求饶他就要撕碎了她把她吃进肚子里。 “爱你?爱你去叫别的女人宝贝?”她嘲笑,然后继续跟他斗,只是斗来斗去,累的还是她自己。 “温柔,为什么不承认?”他的口气突然轻了下去。 可是却轻的让她烦躁。 “我没有什么好承认的。” 爱他,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是一场梦,梦醒了,都结束。 “你分明爱上了我,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 “所以你在让我爱上你之后就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了?”温柔反问。 “我没有,她打电话说是要谈那个花店的事情,我只想跟她了断。” “借口,鬼才信你。” 她真想揍他,但是几番想动都动不了。 大床上凌乱不堪,他还是那么霸道的控制着她让她做不出大的反应。 “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做的飞机在天上出事故,让我不得善终。” 温柔的心肺里好像一下子冒出了好多锋利的匕首,疼的她喘息不来。 眼神越发的模糊,也越发的恨他:混蛋,你放开我,你滚出去。 “你凭什么拿自己的生死来跟我做赌注?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哭,也不知道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只觉得一颗心真的再也煎熬不起。 “因为对你而言,我所有的东西都不能让你动心,只有这条命!温柔,只有这条命,可以给我一个清白。” “我不要,我要不起,你滚,我不想见你,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房间,滚……” 她大吼着,已经眼花缭乱,泪水已经拖累了那原本温柔的黑丝。 “你不要也得要!”他咬着她,像是用尽了力气。 温柔疼的大喊,他却是折磨的更发疯。 后来他趴在她身边休息,温柔坐了起来,也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双白嫩的脚丫踹他的腰上:滚下去。 “别这么凶,我就待一会儿。” “滚下去,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你还踹,喂,你踹错地方了,你以后的幸福还要不要了?” “我不要了,你滚!” 她跪起来,拿着枕头砸他,滕总总算是受不了,然后抬起手臂来抓住枕头丢在一旁又霸道的把她拽到身下。 “你这女人就不能踏踏实实的让我多抱一会儿?” 他像是无可奈何,但是又无限的宠溺。 “你去抱别人吧,我不需要,你快放开我,你是强盗吗?干嘛一直捆着我不让我动啊。” 烦死,他一直压着她。 “我不是不让你动,如果你想来女王式我乐意至极,但是你想毁了我我怎么能让你动?” 他摁着她,然后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温柔,我的温柔,别再气了好吗?” 直到此刻,他还在试图哄她让她回心转意。 温柔却是在他抵着她的额头不动的时候突然别开了脸。 当眼泪再次滑过,她彻底沉默了。 不再跟他争吵,不再跟他互相撕咬,只是默默地躺在那里。 他没走。 整整一夜,直到后来她都累的睡过去了,他还是躺在她的身边。 这一夜他没打算睡觉,能这么一直看着她,想着他们的点点滴滴,这些年共同走过的那些个岔路口。 他是不信的。 不信自己征服了世界还征服不了一个女人。 即使那个女人是最特别的温柔。 但是他们可以不分离吗? 早上天刚亮他就起床去洗澡,温柔趴在床上合着的眸子缓缓地掀开,眼眶还是红肿的。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她终究只是那么静静地听着。 那么美丽的眼睛里,却是空洞的。 她没想过在他走之前起床,她只想就这么默默地结束掉这一场。 这一场不是生离死别,也不必有难以再见的那种惶恐。 只是这一分离,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心境又是如何。 浴室的门被打开,他洗干净后围着浴巾出来,却是很快的打开橱子把衣服找出来穿好。 她一直侧躺在床边没动,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还在睡。 但是他穿衣服的时候的动作却是很轻盈。 他不想吵醒她,无论她是真的睡着还是假装。 后来他穿戴整齐站在她的床边,即使他再怎么完美身材,再怎么挺拔高大,可是她却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好照顾自己。”他走了,说完这一声后就转了身。 一滴眼泪滑过眼角,她抬手堵住自己的嘴巴,差点哭出声音,她却终只是提了一口气,然后唇瓣间用力的压着手指上的婚戒。 再见…… 他走她不会送,他再回来她也不会打算去接,就这样,开始彼此的新生活一段时间。 他走后家里瞬间就空荡起来。 他在的时候也不过是多一个人。 或者是因为身高的关系,他每次站在客厅里,她就觉得家里满满的。 好像随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但是他一走,明明家里还是这么热闹,但是却总感觉少了好多好多。 仿佛家里最重要的,最珍贵的,最该在的人…… 他走的时候是怎样的情景? 温柔突然觉得心好像受了伤。 但是又不知道是左心房还是右心房。 吃早饭的时候袁教授看着温柔的眼眶泛红就没多说什么,其实她很想让温柔跟滕云一起去。 孩子现在完全可以喝奶粉,吃点食物,不必非要温柔喂奶,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儿媳妇的性子是劝不动的便不多说。 倒是滕教授:这小子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我这心里竟然还不得劲。 “他以前在外面跑,也不经常回去,也没见你说什么不得劲。”袁教授说。 “那时候是习惯了嘛,现在也是习惯了他每天在眼前晃。” 然而,亲生父母舍不得,她这个跟了他八年多的女人…… 温柔想,他成年后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两位长辈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那几年,除了夜里,白天几乎是形影不离。 他们那么坚定,在某一条路线上。 但是在婚姻这条路上,像是从一个岔路口走到另一个岔路口,原本以为到了康庄大道,结果却又在途中出现了岔路口,而且这次的路口竟然都这样的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这几天陈晨被老公带着去旅行,温柔跟允湘倒是爱上了打台球。 这个项目不太耗力又非常的耗力。 温柔看着自己想要打的那杆球然后一下子便打中。 允湘站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挑眉了:喂,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 温柔浅笑了一声:我哪是什么练家子,不过是顺手罢了。 允湘站在旁边抱着球杆不高兴:那你这样打下去,我还怎么玩啊? “马上!”温柔又打了一杆,然后还是进了,但是连着三杆之后,允湘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只要吃了就能怀上孩子?” 温柔一滞,然后看着允湘用力的将一杆稳稳地击打了出去。 “有啊,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温柔说,像是煞有其事。 “如果你不说在电视剧里我还会高兴点,电视剧里那天马行空的哪有几件靠谱的。”允湘难过的要紧。 “还是没有好结果?” “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那你老公怎么说?” “他倒是说不着急,正好多玩两年,可是你孩子都那么大了我还要再等两年,高龄产妇不好当,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温柔点头,这是允湘的性子。 允湘是个不相信奇迹的女人,但是她相信自己。 “你呢?如来走了这么久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昨天在办公大楼还视频会议了!”温柔淡淡的说道,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绪,像只是说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项目太大,最起码也要三个月以上!”温柔不用问也知道。 “喂,你就那么寡淡,一点也不想他?” “我更想知道,下一次见面我们的关系会冷漠到什么地步,不过这种事又急不得,所以也不是我寡淡,只是事情不受我的控制,我只能装作淡定。” 偌大的空间里就姐妹俩那么闲聊着,偶尔竟然还忘了轮到谁下手。 “其实我要是你,我肯定已经原谅如来了。” 温柔看了她一眼,浅浅的一眼。 “可是你不是我。” 她也想原谅,但是她的心里不能。 一闭上眼,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那样。 苏瑾曾经告诉她他以前对苏瑾不止是一点点的关心。 她在那一刻,甚至怀疑他对苏瑾是不是真的有点别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因为苏瑾是他兄弟的女人他才下不去手,他是不是打算趁着那个药劲对苏瑾下手。 也是后来了。 开始的时候,她什么也想不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天早上他走的时候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大概是知道她醒了吧。 但是他没有戳穿她,温柔想着那天早上跟那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早就看穿了她爱上他,她早该知道的,她怎么能瞒得过他? 他那么精明。 下午下着小雨她回了家去看容艳,谁知道站在门口许久也没人来给自己敲门,温柔的心便有些发慌,打电话也没人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些年容艳也没什么朋友,自从她爸爸离开后原本跟她关系好的那几个贵妇都突然转了身。 容艳还为此伤心过,但是终还是想开了。 温柔又抬手敲了敲门,然后越发的闷:妈! 忍不住在门口低低的喊了一声。 门被打开的时候容艳的脸上还有水没被擦干净,温柔紧张的看着她:妈你刚刚在干么? “我去洗个澡,还没等洗干净就听到有人敲门,你怎么没提前打电话回来?”容艳问了一声,然后往里走。 温柔跟着后面,关好门追上去:这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就是觉得有点乏了,然后想洗一下呗,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 “上午跟允湘见面她送了我点补品让我带给你。” 温柔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礼盒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妈妈身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大白天洗澡完全不是容艳这种女人会干的事情。 “我还能烦什么事?你跟滕云一天不和好,我便是吃不香睡不好的。”容艳直接把话题扯到温柔身上。 温柔无奈的笑了一声,沉吟后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我公公婆婆前两天还跟我说好久不见您了希望您能过去玩几天。 “我不去,哪里也没有自己的家里舒服。”没有外人在,所以容艳才会说的这么直接。 其实温柔也只是希望容艳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着容艳像是有点孤僻的样子温柔甚至有点担心。 “这周末我再回来,您有什么特别需要我带回来的吗?” “把那三个小家伙给我带回来看看如何?”容艳的唯一要求。 “完全没问题。”温柔笑着说,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以往还会留下她吃个饭,今天竟然也没留,而且关门关的好及时啊。 温柔听着关门声忍不住回头,心里在猜疑容艳到底怎么了,总感觉被瞒着什么事情。 容艳关门后赶紧的去找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马上就要不行。 温柔却已经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是一颗心一直到回到房子那里还不好受。 司机说:少奶奶,您看前面那辆车是不是找您的? 温柔这才收了心,下车后看到那辆车子停在对面不远处,她的心也一荡。 是允健。 允健好几次救她她其实很感激。 若是允健只把她当一个小妹,她倒是觉得还好。 但是允健对她的心思她那么明白,所以想报恩都不敢过了头,生怕自己让他误会了。 “终于又见面了。”他站在了她面前,一颗好大的法国梧桐树下。 树叶被风挂的唰啦唰啦的响个不停,她浅浅的微笑着,倒是让那些繁杂无奈消退了的样子。 “你最近可还好?”他低声问她,看着她瘦弱的身子。 “嗯,还不错。”温柔点点头然后回答道。 差点就要问:你呢? 却就那么停住了,因为怕一旦问了,就会听到不该听的。 “滕云不在家你还这么害怕见我?”他浅笑着问她,没了那阵子见她时候的冷漠。 “允大哥,上次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温柔还是提起精神跟他道谢。 允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里有种很安静的情绪,让人看着就想要放松。 “只是恰好遇上,而且你也不必谢我,因为我到现在还很生气。”他说,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温柔不解的看着他:怎么这么说? “如果早知道救你是为了让你继续跟他纠缠,我宁愿不救。” 温柔呆住。 “如果当时让你多疼一会儿,会不会你就多恨他一会儿?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会直接扑到我怀里让我照顾你?” 允健就那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温柔的心却是跳的有点过分用力。 如果当时允健不救她…… 如果真的多疼一会儿,或者现在她已经在地底下,也或许还或者,但是已经是行尸走肉。 不…… “酒店门口有侍应生,无论如何我应该也不会有事。”她笑着说出这样的话,很轻易的。 她不想被人看透,她更不想因为允健的话而让自己动摇。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即使今天她跟滕云之间发生了这种事,她依然坚定自己想要的,绝不是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为什么不趁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让自己放开那些束缚。”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不待她挣扎已经把她给硬拉到自己的车子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温柔的心立即就荡了出去。 “允健你不要闹了,我们已经是成年人,我们有承担的能力,我不选择退缩,快把车子停下。” 温柔紧张不已,抬手去抓着把手想要把门打开,他却先一步将车子给彻底锁死。 温柔着急的望着他:你不要把你自以为的感觉附加到我的身上好吗?我现在一刻都不想跟你多呆,我要回去。 “等到了我的地盘,你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那个地方到底还值不值得你回去。” 司机跑进客厅里:不好了教授,少奶奶被一个男人给带走了。 “什么?” 两个人正在抱着孩子玩的开心,听到那话吓的脸色苍白。 温柔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想要给允湘打电话手机却被他没收。 温柔心慌的厉害,但是他却在把她带到住处后就离开了。 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坏了? 总要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若不然,万一家人真的担心坏了胡思乱想的出个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她不能没办法向滕云交代。 但是该怎么办? 跳楼吗? 别闹了,这是八楼。 温柔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天就那么渐渐地黑了下去,疲倦的眸子突然掀起,然后往窗户边跑去。 或者允健是她的救星,但是绝对也是她的克星。 这个男人,她是连见一面都不能见的。 她拿了个盆栽举过头顶,她想试试用盆栽砸破那块结实的玻璃,但是她刚举起来门就响了。 她转头,然后看着允健拎着几个饭盒回来,温柔的眉头紧皱。 “你在干什么?” 他皱着眉,仿佛也被吓到。 温柔张着嘴半天,然后吧盆栽又放回去然后朝他走去:你去哪儿了? “去买晚饭,我不会煮,据我所知你也不会!” 温柔……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我走?” “我只是想你冷静的思考一下你们的关系,在一个你不经常存在的环境里或许你会很容易就想通了,你总是在那个满是你们回忆的地方,你如何放得开。” “我不想强迫自己放开,允大哥,如果你不放我走,是打算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从来都不是这种哭哭凄凄求人的人,从来最看不起那种人,除了对容艳用这种手段,她从来不会对别人。 但是今天,她却毫无办法。 “你要挟我?” “我说到做到!” 明明看到他眼里的不悦,她却越发的坚定。 她是真的怕长辈着急坏了再给滕云打电话,若是滕云知道她不见了肯定会立即赶回来,但是那么大的一个工程等着他坐镇。 是啊…… 她突然好像看清了什么。 原来除了那件事带给她的伤害,在别的事情上,她竟然还是那么相信他。 到了晚上九点多,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已经要急疯了她终于回到家。 袁教授吓坏,差点哭出来:你去哪儿了? “抱歉,是允湘的哥哥找我说了点事情。”她尽量的让事情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大。 “那会儿老张说你被人掳走了,把我跟你爸爸差点吓死,你快点给滕云打电话,刚刚我跟你爸爸刚跟他通过电话说你可能出事了。” 温柔拿着手机一边拨他的号一边上了楼,门关上的时候他才接通。 其实他一直在开会,滕教授跟袁教授给他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等他回到房带着疑惑回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便是立即准备回国。 “喂?” “我是温柔!” 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她的眼泪竟然差点掉出来。 “你去哪儿了?发生什么事?” “现在我已经回来了,妈妈让我告诉你一声,别挂心了。” “是允健?” 能无缘无故把她带走的人,若不是绑匪,那除了允健应该没别人。 “我有点累先挂了。”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把手机挂断。 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实际上她并不想解释。 他跟允健的矛盾已经够多了。 而且,她更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等他回来袁教授就算说起这件事,但是过去那么久,他也不至于脾气那么大了。 滕云也没想到她挂的那么快,可是她的性子,会如此也没什么好惊讶。 只是心里似是一团火,为什么突然有种她随时会被哪个男人带走的危险感? 明明她的性子不会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可是他却觉得她能做出那种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心情莫名的发慌。 温柔挂断电话后又去了宝宝房间,袁教授跟阿姨正在哄孩子睡觉看到她来眼神都有点沉重。 “小家伙今天淘气吗?”她低低的问了一声,走过去看在小床上睡着的小女儿,那修长的眼睫毛像极了她爸爸的,那么黑,那么密,不过却感觉萌哒哒的,不像是她爸爸那么让人不敢面对。 “当然淘气,淘气才可爱呢。”袁教授说。 阿姨知道人家都疼孩子自然不说什么,倒是温柔轻笑着看了看自己婆婆,然后接过她怀里的二儿子:“我知道这是老二了!我终于知道怎么分辨他们兄弟俩,老大有点冷,老二比较爱笑。” 袁教授对她的认儿子方式竟然无从辩解。 温柔心里却美滋滋的,想起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也是微微一笑,爸妈才觉得她好温柔,给她取名柔。 这么说他们俩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啦? 那女儿又像是谁? 温柔忍不住去看,后来才发现,或者是他们俩的结合体。 深夜里自己在床上翻着以前的老照片,也会傻傻的笑,小时候那些天真无邪的…… 只是不知道眼角为什么突然会湿润了。 一天宛如一年,他走后,自己好像一直都过的很好。 但是深夜里,为何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去了哪儿? 那么生气,生气他不多个心眼。 恨不得就那么跟他分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在他走后,在每次视频会议里见面,在今晚的电话的时候…… 她听得到,听得到他好像要对她说些什么。 只是自己却烦乱的关了机,竟然那么怕,竟然那么心慌。 与他这一场,自以为的与众不同…… 是的,她一直以为是与众不同的,可是…… 却究竟逃不过那些俗套的故事情节。 小三从来也不缺,各种下三滥的手段,终究还是让原本两个那么从容淡泊的人走到了那么凉薄的地步。 相册就那么静静地翻下去,柔荑里捏着一张他们的婚纱照,傻傻的一同指着那片蔚蓝的天空。 当时摄影师就说,让他们幻想天空中有一只美丽的小鸟,新郎牵着新娘的手指向那只小鸟,眼里还要充满憧憬。 照片被她轻轻地放回原处,然后继续翻。 忘记这是什么时候整理出来的相册,只是觉得竟然从小到大,只要是拍过的,都有一张纪念。 打开另一个影集的时候她几乎是缓慢地翻着。 那还是他的提议,让她去拍一套孕妇照,结果她跟陈晨还有允湘就去拍了一整套。 只是那时候,他还全心全意的为她考虑。 而今,他已经走了,不知道何时才会再回来,也或者是圣诞节,又或者是元旦,也或者……是新年。 他刚走的时候她还在想,反正总要再见,根本不在乎日期。 可是此刻…… 允健说想让她好好地考虑清楚,其实她看似每天忙忙碌碌,又是每分每秒都在考虑。 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岁岁年年的,回忆。 曾经只是他的秘书,在他出差的时候也偶尔会觉得乏味,却只是兢兢业业。 但是后来做了他的妻子,后来有了他的孩子,后来被他的一片心给打动,曾经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么的依依不舍…… 那么多的改变,全都是因为成了他的妻子,可是…… 多想他明白,其实她那么需要他,那么渴望他真诚一点,多么希望他不要因为她使点性子就放弃她…… 终是把所有的相册都放回到抽屉里,然后才又回到床上。 就那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还不是要过下去。 时光荏苒,是不是曾经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都会从指缝中悄悄地流逝? 当夜深人静,睡梦中竟然还会难过的眼角泛泪。 当她的早晨,他却是夜里。 当他在酒席间宛如独身,她却已经在饭桌上吃着公公煮的饭。 “这几天不动手,我都觉得自己手生了,柔柔你觉得怎么样?” 温柔喝了一口粥,温柔的笑着:还是原来的味道。 仿佛一句广告台词,却是让人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袁教授说:我今天想去看看你妈妈,你觉得合适么? 温柔这才收起那一派玩笑的心情稍微认真起来:好啊,我给她打个电话确定下她是不是在家。 “不用,我们自己联系就好,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温柔听袁教授那么说便点点头:好! 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没有婆媳间的争斗,自然两家的关系也不会那么生硬。 袁教授是真的关心她妈妈,倒是容艳,稍显不合群。 温柔就是随了容艳的不合群。 不是很喜欢热闹,但是人生难得有那么一两个知己,这种关系又是不分年岁的,这点倒是很让人欣慰。 其实昨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容艳有点怪怪的,她当时脸上的是汗还是水? 温柔突然心里咯噔一声,竟然想到一些别的地方。 到了办公大楼刚好遇到韩西的车停下,她便稍微慢了一些等他,韩西快步追上去:“早!” “早,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你们上次的婚礼策划是谁来着?”他突然问了句。 “滕云!”温柔稍微一寻思便立即回复。 干净的两个字却让某人挑眉,滕云啊。 滕总可不是谁的婚礼都会帮忙策划,大概除了他本人的。 还得是,跟他亲爱的温秘书的。 “你认不认识这方面比较给力的人,我这儿还缺个婚礼策划。” “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温柔眉眼间闪着明媚,总算有点喜事。 “年前吧,不然肚子太大了也不方便。” 其实他不是不负责的男人吧? 但是想到滕总做的事情,温柔还是打不起精神,只是微微点头。 “我不认识这方面的策划。” “那就请你老公帮我们策划一下?” 电梯里两个人一来一回,温柔笑着看韩西:随意啊! 她才不在意谁给他做策划。 “随意?随意的意思是上楼后你给他打电话?” 温柔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时间:你确定巴黎的这个时间,他有空帮你策划?而且要用他的话你自己打电话,我是不会打的。 “你……小雯可是你姐妹!” “除非我亲妹!” 除了温怡跟温晴,别的人,或者是允湘跟陈晨那样特别好,很多年很多年的关系,否则滕总那座大山,她是不会去请的。 可是这样凉薄的一句话也让韩总监寒了心:你这女人果然蛇蝎心肠。 温柔心不动,别人怎么说她她也不在乎。 “影楼都有专门的策划,你干嘛要请我们老板?”温柔突然想到。 而且她也没有觉得滕总策划就多好,只不过是自己的婚礼自己策划的意义有些不同。 但是在这种时候,还不是像是刀子一样的回忆,只会让人心疼。 所以有些事情何必较真非要做成怎样? “如果你真想意义非凡,我倒是觉得你也可以亲自策划一场,哪怕你弄的不成样子,我想对小雯来说也是足够一生去回忆。” 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对女人来说,真的是足够一生去回忆。 韩西听到温柔那么说不自禁的眉头大皱:你在跟我开玩笑? 温柔眼也没抬,只是电梯开了,他一直在瞪着温柔,温柔才逼不得已的抬头看他:韩总监您到了。 韩西这才往外看去,差点忘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温柔像是一团火,但是只是蓄意带饭的,因为太淡定。 到了顶楼后就自己一个人,然后坐在秘书台里看着资料接着电话,偶尔的去办公室的窗口站一会儿。 突然想给自己泡杯咖啡,然后就去了茶水间。 顶楼的茶水间自然也是最好的,本来就是他们夫妻俩专用,以前蒋雯在的时候还可以沾沾光。 现在温柔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的杯子竟然突然有点失落。 曾经都是她亲自给他倒咖啡,还记得自己刚开始摸不着他的口味被他瞪了好几回。 有一回他实在受不了了才放下咖啡杯对她说他要的温度以及口味。 从秘书到妻子,无一不是为人服务。 难道跟他这些年,她就得到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股份? 有什么意思? 袁教授买了水果去看容艳,容艳刚刚去买菜接到电话就往回走,在门口两个人碰到:你让温柔给我带回来的补品我还没来得及吃,以后就别再送了。 “这些东西我也是不喜欢吃,想着你身子弱就给你带过来,你可别不吃呀,这些补品在我这个装得像头牛的人身上看不出作用,你用了肯定会好的。” 姐妹俩一样,说着挽着手一起往楼上走去。 “上次滕云还说想给你换套房子你不同意,你说你这身体整天爬楼多累,依我说啊你就换了吧,孩子们的一片孝心。” “哎,这房子对我来说意义不同,而且爬爬楼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亲家母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最重要的就是这套老房子了,除非它被拆,否则我绝对不走。” “这里面有什么很特别的回忆?”袁教授好奇的问。 “是啊,我们母女几个的新生活就从这里开始的,为了在这套房子里生活的好温柔付出太多,她的弟弟妹妹也在这套房子里开始懂事,我不能这么走了,让他们忘记曾经吃得苦。” 袁教授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虽然也看出容艳是个比较执拗的人,但是住的地方好不好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 “那我就不劝你了!” 两个人说笑着就到了家里,容艳去给袁教授泡了茶,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温柔过来的时候我还跟温柔说,有空让她把孩子们带过来,这几天不见还真的是挺想那几个小家伙。” “那你就去看啊,我们都盼着你去,三个孩子一起抱出来太麻烦,不然我早给你抱过来,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过去看,反正家里司机一起过来的也方便,我正好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走吧。”袁教授说着就拉着容艳走。 “这……” 容艳本来还想推辞,但是袁教授雷厉风行的性格早拉着她到门口。 只是突然一阵头晕,她扶着门口没能走出去。 袁教授感觉手里一重,一回头已经看到容艳脸色煞白。 “亲家母你这是……” “我没事,我走不了太远,我不去了。” 袁教授不敢在拉她:我给温柔打电话,我们先去医院,你的脸色很难看。 “不,不要告诉温柔,不要告诉她。” 温柔在茶水间坐了一会儿刚起身要走,手机就把桌沿的杯子碰到地上。 清脆的响声让她条件反射的朝着地下的碎片看去,手里的手机却又突然响起来,只觉得耳朵突然嗡嗡作响,再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心狠狠地一荡。 ☆、103 圣诞快乐! “喂?”她蹲在地上一边捡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边接了他的电话。 “在做什么?” “杯子碎了,在捡——在办公大楼。” 她突然想到自己干嘛要跟他说在公司发生的事情,只要告诉他自己在哪里就是。 “为什么不用扫帚扫起来?” 他站在空荡的玻幕前望着外面的风景,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她在茶水间里捡玻璃碎片的样子。 对啊,她干嘛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捡? 万一扎到手多不划算? 只当时心烦意乱,然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我跟韩西上楼的时候他想让你给他的婚礼做策划。” 温柔淡淡的说着,像只是随意的提一件事。 又像是不想谈自己,但是又想找个话题。 “你想我去?”他淡淡的一声,却是让温柔的心神一荡。 “我让他自己做。”温柔说道,然后笑了一声。 他也笑:是吗? 只是心里竟然失落,如果她要他去,他一定会去,别的时候恐怕不会同意,但是现在如果要给韩西的婚礼做策划,就可以回国。 就可以…… 相见! 温柔找了扫帚,一边扫一边想还好刚刚咖啡都被她喝完了。 突然想起他们刚结婚不久发生关系后他突然对蒋雯说以后她不喝咖啡了。 耳边响着他好听的声音:他总算要给蒋雯一个名分,你是不是对他又有点希望了? 从前他可不爱聊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别人的。 “嗯……谁知道呢!” 她靠在吧台边,竟然忍不住叹息。 后来突然发现两个人的话题有点越来越偏离。 再说下去恐怕又要伤心:好像有电话过来,我先挂了。 温柔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说完便把手机挂断然后放在了吧台。 而那片夜幕里,他随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就那么目视着前方。 如果她也在,那么现在就不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形单影只。 应该是他抱着她一起在这个位置看外面的夜景,那种情形下,应该一切都是美好的。 一个上午都在那里弄文件,直到后来下雨之后,她才又到他办公室去。 安静的让人快要窒息。 这一天,注定是难过的一天,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的心越来越沉,眼皮还总是跳。 中午去餐厅吃午饭的时候竟然看到韩西也在,便也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韩西看她一眼:“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饭?” “你呢?”温柔问了一声,坐在他对面。 “方便!” “同样!” 温柔笑了一声然后开吃。 韩西看着她那惬意的样子却是忍不住叹息,对她非常非常的不满。 “听说苏瑾在国外一个很乱的夜场所上班,你觉得非要把一个女人逼到那种地步?” 温柔抬眸:什么很乱的夜场所? “滕云为了让她彻底不在你们之间出现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你知道当年我们二个离开前怎么跟滕云交代的吗?他要滕老大一定要照顾好苏瑾,其实他当时就是有让滕老大收了苏瑾的意思,只是滕老大自己没有那种想法,可是现在……相信二哥在地底下也气的睁开眼,恨不得上来掐死他大哥了。” 温柔…… 她听滕云说过那件事,只是滕云说起来的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严重。 “你老公是那么一个傲气却有担当重义气的人,你想他把苏瑾扔到那种地方之后晚上能睡得着?怕是午夜梦回也会梦到他兄弟从地底下跑上来掐死他吧。”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韩西,这家伙竟然敢对她说这种话。 放下筷子,然后起身离开。 韩西微微挑眉,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是也真是为滕云觉得委屈。 她何尝不知道,他那么重义气,那么有担当,那么……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们都已经回不了头。 然而苏瑾…… 温柔后来趴在秘书台睡着了。 竟然也是一场噩梦。 晚上允湘给温柔打了个电话,温柔说没空,允湘就问:因为我哥哥回来了? “是我家里有三个孩子等着我去陪!” 尽管温柔那么说,但是允湘却还是听出温柔有意避开她哥哥那个话题。 “是不是他又对你做了什么?”允湘立即问,正好允健就在她旁边,眼神已经变成锋利的小刀。 允健却面不改色,只是也看了妹妹一眼。 “没有,就是想多陪陪孩子们,你别乱想。” “你跟我还这么不真心,温柔你还当不当我是姐妹?”允湘气的挂断然后把手机一扔,双手抱腰:说,你是不是找过温柔了? 允健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叹了一声:她来不来? “她来个鬼啊,你都把她吓坏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允湘立即反问。 允健…… 后来允健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允湘差点气的晕过去。 “你以为你救过她几次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就会以身相许?温柔是多么爱憎分明的人,她只会心里感激你,却会因为你的行为而对你越来越疏远。” 允湘气的喘不上气来,但是还是字字犀利。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看着她继续跟那个人渣纠缠?” “那个人渣?你说或如来是人渣?就算如来是人渣,那你也是人渣中的人渣,哥,妹妹求你了,别再缠着她了好吗?你在这样下去,她不但不会再见你,她连我都不敢见了。” 允健看着自己妹妹那要被自己给气死的样子:我再差还能差的过滕云? “你我都很清楚,当初滕云跟苏瑾那一出是苏瑾的诡计,滕云是受害者,温柔可以不原谅他因为温柔太爱他,可是你我凭什么也认为那是他的错?” 允湘虽然有时候在温柔身边抱怨两句,但是她也不过是让温柔顺顺气,却是给她顺完气就提醒温柔别太过了的。 “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我为什么不能认为?”允健气急站了起来,从来没有那么冷漠的望着自己的妹妹过。 允湘看着允健那样子都快要急哭了。 “哥,他们的感情不像是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以为温柔真的可以放弃滕云?她若是能放弃,她就不会住在他盖的房子里,她要是能放弃,她的性子,早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可是她没有。” 那么真的现实。 允健不说话了,只是那么不高兴的望着自己的妹妹。 温柔回到家里看到袁教授的表情不太对,心想着今天两个妈见面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我回来了!”温柔低低的说了声走进去。 阿姨帮她拿了包,她做到沙发里跟袁教授一起,把那小丫头从奶奶怀里抱到自己的怀里。 “我今天去看过你妈妈了,本来想让她跟我一起回来看看这三个小家伙,结果她说不愿意动我就没勉强。” 温柔抬眼看袁教授,然后有点小心翼翼的微笑着问:你们吵架了? 袁教授一愣,随后抬头看温柔。 若是别的事情,哪怕是滕云的事情,她大概都会沉不住气跟温柔说了。 可是这件事,她那么冲动理智的性子,竟然也无法说出口。 只是垂了眸:没有。 那牵强的一句回答却让温柔更是疑惑。 但是知道袁教授的性子不想说也逼问不出来,她便想着饭后给老妈打个电话问一下。 滕教授从厨房出来看到温柔在微微皱了下眉,想了想又进了厨房。 温柔抱着小丫头看着小丫头伸着小舌头舔嘴唇竟然忍不住伸手去碰,然后想到自己的手有点脏,就又把手给拿开了。 袁教授悄悄地观察着温柔看着小家伙时候幸福的样子心里却是着急上火的,但是又不敢表露什么。 “周末你们姐弟几个是不是都要回家陪你妈妈吃饭?”袁教授又问。 “是啊,不过您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不回去。”温柔看着袁教授的眼神心里越发的慌了。 “不是不是,你回去多陪陪她,以后晚上回去陪你妈妈吃完饭第二天再回来就行,当儿女的就是要多对父母尽尽孝,过会儿我也要跟你老公去视频了。” “好,那我先上楼一趟啊。”然后把孩子交还给婆婆就拿着包包上了楼。 心里那叫一个慌。 容艳正在煮饭,听到手机响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出去接电话。 温柔把门关上然后听到妈妈接起来:妈,今天你跟我婆婆见面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怎么了?”容艳的表情也有点紧张。 “没说什么?她今天晚上怪怪的,脸色不太好,我以为你们吵架了呢。”有些话没给容艳说是怕容艳误会了跟袁教授理论。 她哪里知道两个长辈之间藏着什么猫腻。 “没有,她可能是有别的事情吧,我们今天上午聊的很开心,她还给我带了很多补品来。”容艳说。 “哦,那就好,那可能是别的事情,您按时吃饭,我先挂了。” “好!”容艳挂了手机后坐在了沙发里,无奈的叹息。 她也不知道能瞒多久,但是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就暴露了? 温柔放下手机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便换了家居服下去。 但是因为娘几个都在跟滕云视频,所以她下楼后就直接去了厨房。 却是没逃过能看到沙发后面闪过的人影的男人。 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家的景象,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袁教授往厨房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能这么快!”他淡淡的一声,看着坐在沙发里玩玩具的孩子。 其实这么久没有抱过这些小家伙他也很想念,但是也及不上思念某人时候的难过。 只是那个女人明知道他跟孩子在视频竟然都不停下看他一眼。 “能早点回来还是早点回来吧,她嘴里不说,夜里却偷着难过,你心里不疼啊?” 可是她宁愿偷偷地难过也不愿意让他回去,他又能怎样? 他们之间不是在僵持冷战,只是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淡一淡心里那份失望。 “你也不会做,你快去跟那小子视频会儿吧,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这儿有我跟你小张阿姨就好了。” 滕教授说着就把温柔给轰了出来。 本来就因为心里搁着一件事情不能说而难受,就拿她跟滕云的事情当借口了。 温柔却站在厨房门口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竟然也会像是小孩子那样的稚气模样,独坐在餐厅里听着外面那娘俩说话。 “反正我跟你爸爸都希望你早点回来,温柔心里也想,你总在外面这么大一个家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滕云听着老妈说的话心里也烦闷:我待会儿还有事,我先挂了。 他在等,等她开口。 如果她真的想他,一定会流露出哪怕是一丁点的想让他回去的情绪。 她那么聪明,她可以透过任何人向他表达那种情绪,他都会第一时间扔下这边二十多个亿的大单子回到她身边。 因为钱这个东西他已经不缺,这块地已经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派个人过来守着,他自己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 隔天温柔去上班,晨晨跟允湘一起去找她了。 茶水间的吧台那里允湘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温柔,陈晨就坐在旁边看俩女人对眼。 “要不你们俩干一架吧,我还没见你们俩干过。”陈晨捧着一杯白开水趴在吧台上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女人。 然后允湘跟温柔都转移视线去瞪她。 陈晨有点委屈:不是吗?你们俩这样瞪来瞪去的有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事情大家说出来解决嘛。 “我问你,如果我哥哥继续打扰你,那你是不是就打算跟我绝交?” 温柔一滞,随后却是无奈的叹了声: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我昨天晚上之所以没有答应去跟你吃饭是担心你哥哥也会跟你在一起,见了面大家都尴尬那我们大可以像是今天这样见面不是好很多? “你真的没有想过跟我绝交?” “天地良心,就算是温怡跟温情在,我也是这么说,你不比那俩妹妹跟我的感情差,除了那两个亲生的,这些年我只有你们俩,你们俩为我做的,比我的亲妹妹都多,我怎么会跟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绝交?” 允湘这才差点哭出来:“我已经够衰了,你要是再跟我绝交,温柔我跟你说,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因为孩子的事情她已经筋疲力尽也是真的,这下眼泪一掉下来,陈晨跟温柔都心疼坏了。 “好好好,我发誓我绝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这下总行了吧?” 陈晨都要忍不住笑了,允湘最近神经特别敏感,她好不容易跑出来,竟然只是当个见证人。 哎,还是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 “允湘,你就别再多想了,温柔是那样的人吗?虽然人家现在是大少奶奶,可是也阻止不了咱们俩登堂入室不是?” 陈晨说着,温柔已经把允湘给抱住:亲爱哒,相信我吧,天下人都抛弃你,我也不会。 “还有我,我们是永远的好姐妹。”陈晨立即举手。 就是那孩子状的陈大小姐,一下子让两个人都笑起来。 陈晨也笑:哎呦喂,我这个待产孕妇竟然还能逗两位大仙笑起来,真是……啊……好像…… “糟了,羊水破了!” 陈晨紧张的脸色发白缓缓地往自己的孕妇裤看,温柔听着她奇怪的声音也低了头,然后紧张地大喊。 “怎么办?”允湘眼珠子差点瞪起来。 “打电话啊!”温柔大吼一声,然后扶住陈晨:快点走! 韩西正好拿着文件上来,看到三个女人慌慌张张的。 “这是……” “快点抱她下楼!”温柔立即说了一声。 “喂?是医院吗?我们这儿有个产妇马上就要生……啊,是在腾飞办公楼。” “我?” 在允湘有点紧张的跟医院沟通的时候韩西已经瞪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只抱过他老婆一个孕妇。 “不是你还是谁?快点啊。” 陈晨距离生产还差两个礼拜,但是就这么要生了。 陈晨一边搂着韩西的脖子一边嚷嚷:这下糟了,那混蛋肯定会骂我,到时候你们俩把责任都拦下啊,都是你们要我陪着你们来的…… 温柔…… 允湘…… 韩西:都要生了还这么多话? “你闭嘴啊!”陈晨朝着韩西吼了一声。 韩西…… 忍! 跟一个孕妇计较简直丢他男人的脸。 几个小时后病房里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坐在产妇的床前: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先哭上了? “那你先说你不会骂我!” “我发誓我不会,儿子很健康,你也好好地,我已经很庆幸。”他已经上车要离开,结果接到电话说他老婆要生了,他着急的跑过来,他妈妈已经抱着儿子从产房出来。 温柔跟允湘还有韩西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那一幕。 那哪里是她们几个认识的陈晨,竟然还撒娇卖萌的。 韩西突然发现,原来,女人真的可以那么伟大,虽然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太泼辣。 突然想到自己的老婆,想想自己跟蒋雯的这一路,说是很快,但是他们走在一起又何尝容易。 而允湘已经落了泪先走在了前面。 当大家都有所属,她那么努力的求的孩子,却是迟迟的不出现。 一年,两年,三年……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样一年年的盼下去,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受不了崩溃掉了? 而温柔却想着自己生产的时候,那时候,她觉得自己肯定会死的,甚至想着一死百了。 她不让自己多想,回头的时候看到允湘的背影已经走远立即追了上去。 下午两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在附近的餐厅吃午饭,允湘不得不感叹:如果一直要不到孩子…… “韩西,如果你们结婚很多年都没有孩子,你会不会心里难过到想要离婚?”允湘突然紧张的问韩西。 韩西看了允湘一眼然后放下了筷子:不会吧,可能会烦躁,但是离婚不可能,一个沉稳男人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跟女人离婚,显得太小气。 韩西说的话太实在,实在到让人心里发凉。 虽然允湘想要一个真实的结果,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落寞,也放下筷子。 温柔瞪了韩西一眼,韩西也意识到自己说多立即又拿起筷子吃饭。 快到家的时候还在花店给蒋雯买了花。 那丫头很喜欢玫瑰,不过他很少送,有时候她还抱怨。 今天看到陈晨生孩子的时候快要疼死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分,太少考虑她的感受。 而温柔跟允湘并肩走在熟悉的街上,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的陪伴着彼此走着。 一眨眼圣诞节便到了,允湘跟温柔那中午去了陈晨家,给孩子送上礼物的同时给家人送上祝福。 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那一大家人都乐坏了。 不过最让他们感动的不是爷爷奶奶抱着孙子多开心,而是那一对夫妻在一起的相互逗趣的样子。 不仅是允湘跟她老公这些日子的关系有些僵硬,正如韩西说的,或许那个男人也在忍着吧。 温柔又何尝不是,圣诞节的时候,弟弟妹妹们在陪着妈妈,她呢? 而那个男人,不仅没有电话,也没有回来的消息。 韩西带着蒋雯去看陈晨的孩子,蒋雯挺着小腹抱着婴儿开心的不行,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像是捧着一个大宝贝。 “老公你看他好可爱,你快摸摸他的脸,太嫩太嫩了。” 或许是因为是军人的关系,陈晨老公竟然听到这话不怎么高兴,还说:我的儿子可不是小白脸。 逗的一家人都瞪着他。 “你到底懂不懂啊?呆子。”陈晨说。 蒋雯看了韩西一眼,然后又看着宝宝傻笑。 温柔跟允湘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笑,只有那个男主人颇为烦闷,这样就是呆子? 圣诞节的晚上,街上那么美,那么美,温柔独自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街上,偶尔听到烟花声音然后抬头看那篇美丽的夜空。 不知道是几点,她独自坐在海边,看着一场策划的求婚。 其实在海边点蜡烛也挺不容易的,但是还是着了。 男生跪在女生面前拿着戒指求婚:嫁给我吧! 周围的见证者都在欢呼,女孩也感动的捂着嘴巴要哭的样子:我愿意。 他们相拥着,这一刻仿佛是最幸福的时刻。 拿出自己的手机,摁了开关,亮了的屏幕上空空如也,她又望着海的深处。 在他走之前他们也来过海边,那次她还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一眨眼,就是一年。 他们都不再是二十三岁那种冲动的年纪,但是在这样的时刻,竟然也会忍不住难过,然后不停的回忆。 直到有个帅哥拿了瓶酒朝她走来:美女! 温柔看着酒然后抬头:谢谢! 接过后那个男子也坐在了她的身边:失恋了? 温柔笑:“我现在是三胞胎的妈妈!” 那男子显得很震惊,温柔又笑了声:“应该不难看出来吧?” “我以为你跟我一般大。” “你……” “二六!” 温柔…… 温柔有点尴尬,那个年纪的她,还在为了生活而拼命的工作。 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在海边伤心失落? 突然好怀念,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只为工作的事情烦恼的时候。 “你的年纪是……” “没人教过你女人的年龄不能随便问么?”温柔不太高兴的跟他说。 他却笑了:我以为你会不同! 温柔微微皱眉:我最不同的就是脾气不是一般的不好。 男孩又笑:我的名片! 温柔笑着接过去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还给他:我不喝酒。 男孩的眉眼间一滞,却是接过去。 温柔拿着卡片看了一眼,然后笑着看他:“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策划。” “我们家三代都是开婚纱摄影的,不过策划个工作一直是专业的职员在做,我便学了这个,亲自做,做过几家效果还不错。” 温柔突然感觉这男孩像是要跟自己推销产品,不自禁的微微拧眉:可惜我已经结婚了。 “可以介绍给你朋友啊,只要是你的朋友,我保证打七折,你要是亲自给我打电话,我免费给他做都可以。” 温柔不由的稍微往后靠了靠,这会儿觉得这小子是要套她的手机号码。 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有男孩子追么? 不可思议的哼笑了两声,然后对他说:好吧,到时候要是有需要给你打电话。 温柔收起卡片突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韩西。 那家伙正好在找策划,准备腊月二十八结婚,现在还没找好影楼什么的也真是够稳重的。 “喂,小寒!”那边有人叫他。 “朋友叫我了,有缘再见。” 温柔笑笑,然后坐在那里看着他离去。 一个很帅很自信的小伙子。 却不是她的菜。 想起自己的菜…… 突然海的那头烟花漫天,她昂首望过去,跟很多人一样忍不住抬头去看。 只是却在不久后开车离开。 她很少开车,因为车技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有时候去一个地方打车不太方便,她便会自己开车。 只是当那男孩发现她上了那辆车之后却是滞住,那辆车子的造价够买他们好几家影楼了。 回家后孩子们都睡了,两个教授跟两个阿姨在沙发里吃着瓜子看晚会,圣诞节都有晚会看,现在几乎不愁没有节目,每个节日电视台都要过一下。 只是再过不久,我们的新年,才是最大的节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大家都在过节,没人有时间陪我。” 温柔尴尬的笑着说,然后坐过去跟他们一起看节目。 “早一点的时候你老公还视频过来,问起你去哪儿了我就说是约会去了。” 袁教授淘气的说。 温柔一愣,婆婆面前她向来少开玩笑,也以为婆婆是很严肃的人,可是…… “你妈妈真的这么说,你可不要以为是玩笑。”滕教授也说。 温柔…… 阿姨笑:少奶奶你不去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老板好像不太开心呢。 “是啊,小两口吵架也要有个度,快去打个电话问候下吧,今天可是平安夜,咱们这边都这么热闹,他那边肯定更热闹,越是热闹的时候一个人在外就会越孤独。” 孤独…… 袁教授看温柔,却不说话。 她知道催促没用。 温柔跟他分开的这段日子打电话说过几句话恐怕她自己都能数清楚。 “你是他最亲密的人,该给他打一个。” 同样的道理,他也可以打过来。 温柔只淡笑了一声,原本打算陪大家一起过节,可是这种问题一直围绕着她,她便微笑着说:我上楼看看孩子们先。 她离开后袁教授还叹息:这可怎么办? 滕教授说:不然就全盘托出了吧? 袁教授看向自己的老公,然后无奈叹了声。 温柔回到房间里看到孩子们正在睡的香甜,竟然只是坐在一旁呆着。 “圣诞快乐!” 那熟悉的声音竟然来自己,那么低哑,那么失落,那么没有力气。 温柔坐在地毯上静静地抱着自己看着床上的孩子们。 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她? 要是以前他出差,都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不是? 直到那天,国外专栏里有一则报道,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一同出现,温柔才沉了口气,然后无奈的双手抵着额头。 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当好友们纷纷要打电话给她宽慰,她却是把手机给关机。 滕云在办公室里看着新闻然后把秘书叫到了办公室:把这家报社买下来,另外给所有报社发含表达我的意思。 秘书立即点头:是! 媒体以为他是喜欢跟所有的秘书都玩那一套? 他只对温柔动了那样的心思,不是因为温柔成了他的秘书。 而且多滑稽,他明明每天都受尽煎熬,但是别人却说他在国外跟年轻的女秘书形影不离…… 当然是形影不离,工作的时候罢了。 手机就放在桌上,他有过一时的冲动,要给她打个电话解释。 他想她肯定看到了,她现在对新闻也很积极。 手机被迅速的拿在手里,他站起来到了窗口。 现在夜幕已经降临,他忙了一天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这样的新闻,她那边,是不是早已经看到了。 手里握着手机,却只是想了几秒。 她需要他打这个电话吗? 他知道圣诞节的时候袁教授是跟他开玩笑想要激他回去,但是后来袁教授也有给他发信息说有透露信息给她希望她打电话给他。 可是她没有。 不仅是电话。 甚至信息也没有。 圣诞节就那么过去,两个人谁也没有问候谁。 她打算到什么时候才原谅他? 她什么时候才会熬不住相思来见他? 或者打电话叫他回去? 像是一场梦那么遥不可及。 韩西倒是给他打过电话去:“我刚刚上楼看到她没特别难过,不过脸色有点不好,你确定你不回来?” “等你结婚吧!” “我还忘了告诉你,今天早上她送给我一张名片,我去见了那个人,很年轻的帅哥。” 滕云…… “我没别的意思,温柔也不可能看中那种嫩白菜,不过他一直在向我打听温柔的事情。” “管好你自己的嘴!”滕云说完挂掉,手机扔在旁边的黑皮沙发里,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韩西无奈叹了声:再不回来小心那女人心灰意冷,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耍酷。 韩西打完电话一转头,温柔已经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全都听到了!” 韩西…… “我过来是想质问你,谁让你把我的手机号告诉陌生人的?” 韩西…… “也就是滕云才会信得过你,我告诉你,若是你再敢多说半个字,就别怪我仗势欺人。” 温柔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尤其是那刀子似地眼神,直接让韩西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说告诉他你的号码就可以给我打六折。”韩西只好说实话。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一个电话过去,他一分钱也不会收,免费帮你做!”温柔气急。 韩西…… “温柔,我们的关系还不错,要不你帮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温柔直接不想再跟他说话,只是走上前去,朝着他的膝盖就是狠狠地一脚。 “啊,女人你……” “有种你去问滕云,他答应我便打。”温柔眼里一股狠劲流露出来,仿佛她老公发狠的时候才有的表情。 说完后转身出去,脸上的气焰却让他门外面的职员门吓的不敢吭声都低头勤勤恳恳。 韩西抱着自己的膝盖半天,然后也生气的一脚揣到自己的沙发棱,然后疼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才记起来刚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自作孽不可活啊。 温柔直接把那个人拉黑,却在不久后收到一张照片。 是她独坐在那块石头上的情景,她看到自己脸上失落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把照片放在一份文件里。 只是后面还有字她却没看到。 那份报纸后她已经够心烦意乱。 后来拿着手机出去,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逛街的时候看到喜欢的衣服就买了下来。 天气阴沉沉的,差的让人难受。 公司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在跟蒋雯吃拉面的那家拉面馆吃拉面,擦了擦嘴对着电话里说:文件都在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从上面往下数十份都是,剩下的五份不是,你不要记错了。 交代仔细之后才继续吃面,就突然想那丫头,没她在身边念爱情经竟然会觉得无聊。 只是韩西那家伙实在是…… 太欠扁。 楼下的职员把文件数好然后确认了两边才抱着下楼。 交给快寄员的时候还交代:千万别迟到了。 “知道!”快寄员走后她才转头。 韩西下午去给温柔道歉:还在生气呢? 温柔正在弄报表,听着那一声的时候抬起头,然后瞬间的幻觉。 滕云就站在她的眼前,用那种让她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她:不气了好吗? …… 韩西看温柔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下子皱起眉:姑奶奶,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原谅我? 温柔回过神,然后一下子低下头掩饰住自己慌张的眼神。 “不用道歉!” 她说着,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忘记了。 当时是生气,但是一想到那个离开多时的男人,她就再也没心情想别的人,更何况是跟别人生气。 她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唯一能让她牵肠挂肚,执拗很久的人,便只有她老板兼老公一个男人。 “不用道歉?你不会已经跟你老公交代过了吧?”韩西吓坏。 “我没你那么无聊,快回自己办公区吧,我忙着呢。”没空应付你。 实际上是没心思应付。 韩西有点不放心,但是看温柔不想理他,就走了,一边走一边犯疑惑。 温柔在他走后才又昂首,望着屋顶叹息。 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压力。 还是被那份报纸给弄的心情不好。 以前那么多他的绯闻她都不会在乎,现在…… 难道真的是距离太远,心就会越来越不受控,把握不住,然后失去安全感。 后来文件在找文件的时候突然脑子嗡嗡了两声,仔细思考,努力地想要记起什么,然后什么也没想起来就放弃了。 起身去茶水间喝咖啡。 后来接到允湘的电话说是要一起喝酒,问她敢不敢,温柔听到允湘的声音不太好,晚上就去赴约了。 有时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会不会的问题。 死党心情不好,她当然要陪,死也要陪。 他们终于吵架了,允湘的眼眶红肿的厉害,不停的灌酒。 温柔坐在旁边看着,然后给又要给她递酒的服务生使了眼色,那服务生立即把酒拿走,允湘却是突然把温柔抱住。 “他说他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我变了吗?温柔你告诉我我变了吗?为了要孩子,我不停的努力,感觉自己像是个机器一样让人不停的做实验,我全都是因为太爱他,我若是变了,我还不是为他吗?” 每个人的婚姻都会有个坎。 只是砍的可能是不同的事情。 有的人是因为出轨,有的人是因为变心,有的人是因为太相爱。 温柔抱着她:“允湘,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她知道她那就顺其自然有多冷漠,但是允湘为了生孩子的事情,已经两年了快,不停的尝试,身体还能扛多久呢? ------题外话------ 飘雪心好疼,呜呜。 ☆、104 促成好事 她做的已经足够多,难道还要继续。 温柔知道有些女人为了要孩子,甚至连续七八年都可以坚持,等到有孩子的时候也欣喜若狂,仿佛重生。 可是有些人却是努力了一辈子也没结果。 所以,如果一直没结果,难道允湘就要让自己当几十年的试验品? 那对她来说太残忍太残忍。 “可是我想跟他生个孩子,我不想有遗憾,我不想让他迁就我,他也很想要个孩子,他也很想。” 允湘不停的重复着,早已经泪眼模糊,在那已经热闹非凡的夜场所。 后来她哭累了温柔跟侍应生把她带上楼。 “你下去吧,我自己照顾她。”温柔说着已经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允湘消瘦的样子温柔拿出了允湘的手机。 她想她或许应该给允湘的老公打个电话。 但是一转念,她便什么也没做。 如果自己遭遇允湘的问题,又会怎样? 恐怕也会不停的尝试吧,在放弃的那一刻,说不定就是提出离婚的那一刻。 自尊心太强的男人不会因为女人不孕而提出离婚,自尊心太强的女人会因为自己不能给他家传后代而离婚。 一场婚姻的开始或许是因为爱情,但是一场婚姻的结束或者是因为责任。 第二天允湘醒来的时候温柔已经走了,她的嗓子有些嘶哑,女服务员已经给她买了饭端上来。 “湘姐,滕太太走的时候让我给你买的早饭。” “温柔?她什么时候走的?” “六点多!” 允湘迟疑的转头:早上? “是啊,你们喝酒的时候就已经夜里八点多了,六点多的可不就是早上?” 小丫头还差点笑出来,若不是想起老板心情不好。 允湘满床上找自己的手机,然后给温柔打电话。 “你干嘛陪我一整夜啊,这是我自己的地盘我还能丢了不成?” “你不是醉死后就有梦游的习惯嘛,我真怕你丢了,到时候你老公不找我你哥哥也得吃了我,你没事就好,我这会儿赶着洗漱好去吃早饭就先不跟你说了啊。” 温柔回到家立即洗澡换衣服,楼下早已经准备好早饭就等她一起吃了。 允湘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其实是心疼,突然想起来温柔最近也不好过,却还要陪她。 其实有时候熬夜没什么不好,会让自己清醒很多。 比如温柔,一夜的沉思之后,她对那报纸上的绯闻反而看开了。 蒋雯跟韩西的婚礼筹备的不错,那个婚礼策划很有主张,蒋雯打电话说非常满意,还说要是能免单就好了。 温柔不说话,心里却说:到时候让滕总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 后来那个人一直躺在她的黑名单里再也没出来过。 她又不会玩暧昧。 濮阳瑞丰好像回了老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不过容家二小姐竟然没跟着去。 那天两个人在餐厅遇上,容家二小姐就去跟她一起坐了。 “其实我很爱濮阳瑞丰,但是他太爱玩,他总以为跟那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太过分的热衷逢场作戏。” 容家二小姐看来是不高兴了他总是跟女人纠缠不清。 “我们俩虽然交往过,但是也只是交往过,其实我对他的了解一直都很肤浅。”温柔说。 虽然她不喜欢濮阳瑞丰,但是她也没想过要在他老婆面前诋毁他。 “可是我听他表姐说,当年你是因为碰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会所里玩才没跟他结婚。” 温柔…… 表姐怎么什么都说? “你不要以为我还会吃醋,像是他这种男人,我想也没必要吃醋了,而且你又心在滕总那里,你就跟我说实话,你当初是不是因为他外面不干净才分开?” “是!” 温柔竟然不能否认。 容家二小姐更不痛快了,不过又有点痛快,因为这至少证明温柔也没有栓得住他。 虽然他一直忘不了温柔。 “我本来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因为他答应我不去鬼混却又被我抓住,所以我一生气去把孩子打掉了!” 温柔…… 这还真是…… 求的求不到,有的又不珍惜。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让孩子生活在不好的家庭,那对她会更残酷。” 其实温柔觉得濮阳瑞丰的老婆说的也对。 但是她突然想到允湘,就会心疼。 如果生下来又会怎样呢? “所以他回了属于他的城,这边交给他副手管理,不过我觉得他离开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有你。” “我?” “我知道他找过你,并且每次都知道。” 温柔…… 心里惶惶的,还好她没跟濮阳瑞丰狼狈为奸,不然…… 岂不是死无全尸还不知道是谁杀? “我知道你每次都不会如他的意,所以我今天才会跟你坐在这里吃这顿饭,我很欣赏你这种不会随便被人左右的女人。”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温柔笑了声,然后拿起筷子吃饭。 其实已经食不知味了,跟大小姐说话的感觉实在是让自己倍感压力。 “你可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但是我可不止是靠自己的衡量,若是你不优秀,滕总又怎么会娶你为妻?” 温柔…… 为什么这个地方要提到他? 那天滕云的秘书抱着城里发过去的文件给他:总裁,这是城里来的文件,要我帮您打开吗? 他抬了抬眼然后把手头的文件放下:不用,你放这儿先出去吧。 自己打开,这点事还能让个女人帮忙? 那也只能是让他那个虽然会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却怪怪给他帮忙的女人。 上面有关部门的领导都已经签字,只等他签字盖章,他从上面第一份开始打开看,直到最后一份。 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他的眼前。 真像是那句话里说的,书里自有颜如玉。 她的一张照片,是在海边,还是夜里。 但是光线很好,只是她的眼神里好像带着一些落寞。 他突然想到韩西说的:我套出来他们俩是圣诞那晚在海边才认识。 难道就是圣诞节的时候? 当他注意到上角那点点的火花,然后有点烦闷的把照片翻转。 “我无意冒犯大名鼎鼎的滕云滕大老板的太太,这张照片当做是赔罪,接我电话好吗?” 挺直的后背突然一下子靠在了椅子背,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照片后面蓝色圆珠笔字,那小子字还挺漂亮。 但是竟然想勾引他老婆,简直该死。 他把照片放在了一边,然后突然想到这种质感的照片,后面的自己应该能擦掉吧? 只是这张照片怎么会在文件里? 温柔断然不会白痴到送写着这种字的照片给他吧? 他想到肯定是个无意识的动作,虽然具体没有想明白。 他还是给她打过电话去,她已经准备休息,闭着眼接电话。 “喂?”她的声音都有点模糊不清。 “这么早就睡了?”他低低的一声,眼眸里闪着高深莫测的情绪。 他本来很生气,但是听到她那柔弱模糊的一声突然就生不起气来。 温柔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心差点跳出来。 “刚睡!”心慌意乱的一声。 他的心更是软了下来,手里捏着那张照片翻来覆去。 他以为能擦掉,但是…… “最近有个男孩子在追你?”他问了句,不是兴师问罪,只是很轻的问。 温柔脑子一懵,随后终于想起那张照片:没有,大概是要我给他拉客户吧。 想也知道肯定是韩西说的。 “可是这张照片上写着给你赔礼道歉,还要你接他的电话。” 温柔…… 照片上有字? “他在黑名单里,我没再看过。”温柔说着,然后觉得后背有点疼。 稍微一挺背然后听的恩啊了一声。 “怎么了?”他低声问,一颗心仿佛恨不得已经飞到她身边。 “最近事情有点多,背有点硬……我没事,你打电话就是问照片的事情?” 她低了头。 不想让自己说太多,却想听他说很多很多。 “韩西结婚的时候我回去。”他道了一声,到此时,所有的气闷已经全部都结束。 他坐在沙发里望着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就那么低低的倒了出来,像是认了输。 “哦!”温柔答应了一声。 喉咙眼里竟然沙哑了。 “孩子们怎么样?”他又问了一声。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强忍着心里那份激动。 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就那么埋首在胸口,手里还握着手机。 他不是听不出来:你哭了? “没有,可能是有点不舒服,大家都很好,太晚了,我……” “温柔……” 温柔抬手堵住自己的嘴,只是眼泪从手背上滑落,她听着他喊她的名字,像是上一世的事情,又充满了渴望。 就到了那种差点就忘记他曾经给过她那么深的伤害。 他打算在年前他兄弟的婚礼回来,他一天都不打算提前,他还知道她叫温柔…… 他如此跟她稚气,她就算有心原谅也不能了。 她现在不是生气,她甚至都不舍的挂电话。 但是心里承受的这份难过,又有谁来替她扛着。 “如果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就找个人上去帮帮忙,另外……这个人不要再让他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让她自己把这件事处理好。 他在有些事情上向来那么狠心。 温柔挂了电话,不想再听下去,最后却是坐在床上把自己抱成一团哭的肝肠寸断。 滕云听到忙音无奈的把电话放下,谁也不会相信,最后他竟然找了把小刀把照片后面的字硬生生的给磨没了。 照片上的人很好,但是照片上的字,他讨厌极了。 后来他让秘书给他买了个相框,然后把他老婆的照片摆在了自己办公桌上。 那天秘书看到桌上多出来的相框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然后不自禁的好奇,她没见过老板夫人,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类型。 传闻说是雷厉风行,但是看样子却很温婉可人不像是女强人的类型。 “放下!” 只是当她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吓的她立即把照片放在了桌上:老板! “以后不准再碰。” “是!” 秘书立即跑了出去,听那话的意思,是再碰一下就要杀了她吧。 滕云走过去,看着上面模糊的手印就不高兴。 其实分明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他就是执拗的觉得上面脏了。 得到一座城都不会见到他如此宝贝。 一张照片,还是已经被他划的要破了的照片,他竟然爱不释手,每天都看着。 明明不是她最美的照片,却因为是她最近的照片,竟然就那么守着。 其实韩西曾经给他拍过几张传过来并且还在他手机里躺着,但是都不如这张珍贵的样子。 只是因为这张抬眼就能看到。 曾经他以为他会很快习惯看不到她的样子,直到这张照片的到来,直到听到她好似哭泣的声音,他竟然无比珍惜。 蒋雯把温柔拖到他们要举办婚礼的酒店,温柔还好奇的问:怎么不去教堂? “教堂太正式了我们俩都不喜欢,还是咱们中式的比较喜庆。” 温柔不自禁的点点头,说的也不是不对。 不过蒋雯应该是随了韩西的心思吧,因为她记得曾经蒋雯还在她面前念叨教堂的神圣,很想也当一回主角。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有的是男方迁就女方,有的是女方迁就男方。 蒋雯就比较迁就韩西吧,只希望那小子多点时间去反省。 “柔姐,结婚什么感觉啊?”蒋雯忐忑的问,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们要举行婚礼的场地里。 好大的一个厅,抬头能看到二楼,那么二楼也能看到一楼啦。 “什么感觉?”温柔寻思着,然后低头看蒋雯,然后说:就是你现在的感觉吧。 “我现在的感觉?我现在是什么感觉?”一片茫然。 “很紧张,又很激动,很期待。” 蒋雯…… 竟然全部被说对了。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的心情?”蒋雯不自禁的埋怨一句,她柔姐都要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都在脸上写着呢亲爱哒。”温柔忍不住笑出来,这丫头真的要一孕傻三年了。 “原来是这样,嘿嘿!”蒋雯搂着温柔的手臂,两个人站在场地中央,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那丫头又开始紧张的用力抓着温柔的手臂,温柔微微皱眉低头看自己的小胳膊,要被捏断了。 结婚的感觉有点累,但是不可否认,心底其实是有期待的,也很激动,很紧张。 即使她是个多么冷静从容的人,即使她当时貌似克制的很好。 但是现在回忆起来…… 回忆太绵长,绵长到她不得不逼着自己放弃回忆。 然后跟孕妇继续逛。 陈晨生了,蒋雯也怀了好几个月,她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允湘也早点怀上,别再为了孩子的事情受尽折磨。 “如果老板也早点回来替我主持婚礼,那我就太有面了,再去上班保证一个个的都得对我点头哈腰的,柔姐,你不跟老板打电话的吗?我就不信你催他回来他会不同意。” 然而自从那晚的那个电话后,他们还没有再通过电话。 周六晚上姐弟几个陪着容艳在家吃饭,容艳看着温柔消瘦的模样:最近是不是一直睡不好?怎么脸色这么憔悴。 温柔却是从刚进门开始就想问的问题终于问出来:我还想问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容艳没料到温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努力笑起来:我瘦了是因为我最近每天早上都去公园锻炼,其实是结实了,肉还在身上呢。 说着还挽着毛衣袖子给温柔看。 贝儿也坐在一旁,看着那娘俩互相关心的样子竟然有点吃醋。 好像温良就没被那么关心呢。 再回头,温良已经不在了,她在厨房里看到温良,他竟然在煮饭。 温晴跟温怡站在旁边:我们家最会煮饭的男人都给你抢了去,你可真厉害。 温怡说着还拍了拍贝儿的肩膀,很佩服的样子。 贝儿没感到骄傲,却是心疼:还是我来吧! 走进去要帮忙。 “你帮我摘菜吧!”温良轻声说,然后把事情交给贝儿做。 温晴跟温怡站在旁边看着,看着贝儿好像不太高兴还不解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也去陪姐姐跟妈妈。 “平时都是你跟阿姨煮饭的吗?” “我大姐毕业前是大小姐,毕业后是打工者,你别指望她会煮饭。”温良看着贝儿的表情就知道贝儿在想什么。 “那二姐跟三姐呢?” “她们俩啊……”娇小姐脾气一直没改过来,不过也都是因为有妈妈宠着。 温良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然后又低头看她:贝儿! 贝儿抬起头看着他:嗯? 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看的他的心里不太高兴。 “不要把我的家人往坏处想,我不在乎做点家务,我很喜欢在厨房,将来我们结婚后我只要有时间也会下厨,姐姐们虽然不会煮饭,但是她们都很爱我,也会很爱你。” “没看出来!” 即便温良说的那么直接,但是贝儿却还是很明了。 她确实没看出来。 在她看来,温柔是个幸运儿,温怡跟温情…… 就是没心没肺被宠坏的女儿,只有温良,很优秀却又脾气太好,对他的家人脾气太好。 可是对家人脾气好又有什么不对? 只是贝儿在疼他,觉得什么都是他做。 其实只是她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姐姐,我过完年去你们公司实习么?” 温晴在旁边问。 “嗯,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其实温柔倒是希望她早点过去,但是这丫头真的不是一般的懒。 “连我们小晴都要工作了,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容艳突然感慨的说。 三姐妹立即吓坏同时叫:妈! 容艳立即头像: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道歉。 “罚你待会儿多喝一碗汤!”温晴立即说。 容艳无奈点头:好好好,多喝一碗汤,一定多喝一碗汤。 温柔也笑,这小丫头学激灵了呀。 “抱歉阿姨,我学校临时有点事情要做不能留下来吃饭了,改天再来看您。” 贝儿突然到她们娘几个面前,说完鞠了一躬就走了。 容艳吃一惊然后站起来回头去看儿子。 温良还在厨房里煮饭,根本没出来。 “怎么了这是?” 容艳担心的问。 温柔却是没疑惑多久,其实贝儿人她在书里看到过。 这地球这么大,人类这么多,当然什么性子也有。 就算他们家人对自己的状态再怎么满意,可是不见得所有的人都会羡慕他们的生活,也不见得所有人都看得惯。 好在他们也不活给别人看。 只是温柔有点担心温良。 吃完饭的时候温柔看着弟弟跟平时也没太有什么不一样心里越发的担心。 容艳都忍不住:贝儿怎么走了? “她不是说她学校有事?”他反问。 “如果你们俩不合适你就早点跟她吹了吧,长痛不如短痛。”温怡挑着筷子说了句。 温柔立即冷冷的一眼射过去她才不甘心的闭嘴。 “其实贝儿是个很上进的女孩子,她只是不太喜欢我跟二姐这种饭来张口的女孩。” 温晴倒是看得很开,温怡却冷哼了一声。 “你们俩确实好吃懒做。”容艳数落。 “可是她要想嫁到我们家,就必须接受我们家的状况,我们姐妹俩就是好吃懒做她也要接受。” “小良,女孩子性子傲,你迁就她一点。”容艳说。 “将来若是你们顺利结婚了,在一起过日子的便是你们俩,我们姐弟不过就每周陪妈过一次,贝儿应该也不至于像是今天这样摆脸子给大家看,你觉得呢?” 温柔不像是容艳那么好说话。 乍见贝儿的时候温柔就觉得那个女孩很独到,但是她的那种独到里带着孤僻跟嚣张,农村的孩子本应该是很好相处的,或许是这个大都市让她太紧张吧。 但是今晚这一场温柔却是不高兴的,先别说有长辈在,就是温良在厨房煮点东西给姐姐跟妈妈吃,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虽然说贝儿是心疼温良,但是心疼又何尝不是需要一个度? 晚上温柔走的时候容艳下楼来送她,温柔看着容艳走路都很慢的样子不自禁的拧眉:您最近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可能早上去运动,量过大了,腿有点不舒服。”容艳低声说着然后拉住了女儿的手臂抱着一同往外走。 “你跟滕云最近可有联系?” “前几天他给我打过电话。”温柔低声说,然后反过去搂住容艳往前走。 “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跟我说,千万别撑着,我们姐弟几个可是不能没您呢。” 容艳点头,低声笑着:你最近工作不忙?怎么也变的这么唠叨了?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不得不傻笑起来,连老妈都嫌她罗嗦,看来她真的是有点婆婆妈妈了。 不过她还是怕自己关心的不够。 又岂知,有些人渴望她的唠叨却不能听到。 深夜里温柔自己开着车回家,安静的路旁除了风声再也没别的更让人惊心动魄。 还记得她怀孕的那年,早早的就下了雪,而今年,却是到了腊月中旬还没有要下雪的痕迹。 车子到了家,沿着院子里修长的小路一直开到家门口,然后停下。 里面还灯火通明,温柔从大玻幕里看到里面的景象,还剩下袁教授一个人在看什么家庭伦理剧吧。 却没想到袁教授在跟儿子视频:“你媳妇回来了,我让她跟你说啊。” 袁教授听到温柔的脚步声立即对视频里的人说,然后站起来去迎接温柔:你老公。 “你们……”聊吧! 温柔还没等说完,平板已经到了自己怀里,温柔无奈。 “你们俩吧,我们娘俩有什么好聊的,我正跟他说过阵子他回来给我带礼物,你前几天不是还说好久没有收到礼物?我先去睡了啊,你爸爸等我呢。” 袁教授说着就跑了,温柔抱着平板往楼上走。 “给你看样景色。” 他说。 温柔没想要跟他视频,关掉又怕婆婆不高兴,打算上楼后再说,只是当他说给她看景色,她抬起平板看着。 窗外的雪…… 简直美呆了。 “真不错,城里今年还没有雪。” “那是因为我不在。” 温柔…… “你妈妈身体怎样?” “看上去不太好,可是她说是晨练过猛所致,我打算过两天再带她去医院瞧瞧。” 滕云点头,然后看着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温柔把平板放在了柜子的支架上,然后脱掉外套去挂衣服。 “贝儿跟温良的关系不太好,贝儿好像看不惯我们家人。”温柔说,想到贝儿那么一走了之她心里怎么可能不堵。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弟弟肯定会有办法征服她。” 温柔拿出宽松的睡衣丢在床上,身着西裤衬衫走到他面前站着:你确定? 她差点笑出来,虽然说她弟弟在某些方面确实挺厉害,但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她还真是猜不透。 “嗯!” 他淡淡的一声,却是很肯定,尤其是他的眼神。 温柔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很随意,浅蓝色的休闲装。 “没上班?”温柔好奇的问了一声,眼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今天下雪,休息。”他说了一声,然后突然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环境。 “给你介绍下这里的环境吧,这么久了你还没看过我的房间。”他故意把我的房间四个字说的酸溜溜的。 温柔一滞,随后哼笑了一声:我…… “陪我一会儿!”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然后把他住的套房一间间的介绍给她知道。 温柔就站在那里看着,直到长发把脑袋弄的沉甸甸的,她抬手拆开了发圈,原本一头笔直如瀑布的黑丝如大波浪般垂下来在胸前。 那一刻他站在自己主卧门口:你在干吗? “脑袋有点沉,你继续啊。”温柔说着在床沿坐了下来,她快累死了。 “我还怎么继续?你这么勾引我。”他说,声音很沉,很低,很无奈。 就连那漆黑的鹰眸里…… 温柔的心一荡,没想到自己无意间一个动作竟然会让他有感觉:那我在扎起来。 “回去后我可以睡主卧?”他问了一声,不管她说什么。 温柔的手上拽着黑色的发圈无力地把玩着,再也没能力举过头顶玩。 “你在那边不是过的很惬意吗?而且你那个主卧也很大。”温柔低声道,是说给他听,又像是在挖苦自己。 她想到了那份报纸,他当然也想到。 “那天我本想给你打电话。” “你打不通的。” 她没让他解释下去。 “那天我手机关机,任何人打不进来,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或者安慰。” 他差点忘了,他面前貌似柔弱的女人有一颗多么坚强的内心。 “温柔……” “我今天去了好几个地方,很累,我……” “想要什么礼物?” 他说,其实是想告诉她,他快回家了。 温柔低头浅笑,却是眼睫间闪着泪花,只是他看不到罢了。 “什么也不需要,就给爸妈跟阿姨带吧,我……什么也不缺。” “人呢?人缺不缺?” 温柔不想说话,每次谈到这种地方她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一下子跑到那么远,让她日夜思念他,他以为那样她就会忘记那件事? 他以为他可以因为距离让他们之间回到从前吗? “不缺!”温柔淡淡的一声,带着些执拗。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也到了沙发里坐下,把平板放在茶几的支架,躺在沙发里与她对望着。 “我仰着头仰的脖子都僵了你却躺在那里那么舒服,你不觉的自己太过分了吗?”温柔说他。 “你也可以躺下,把平板放在床头让我看到你。” “滕云……” “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喊我。” “滕云,我这边真的很晚了。” “我知道!” 温柔…… 他突然如个孩子那样不让她挂断,她竟然也无奈。 后来他看不到她了,因为她坐在床沿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就那么不舒服的姿势躺着。 “滕宝有没有叫爸爸?” “没有!” “滕贝呢?” “也没有!” “滕爱呢?” “他们还太小。” “那么家里一个想我的人也没有了?”他笑了一声,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真够苦的。 温柔也笑了一声:好像是! 然后两个人都静静地,好像屏住呼吸了。 不同的环境里,却都是一个人。 就算是不说话,仿佛也已经听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温柔转了个身,侧躺在床上。 “袁教授跟滕教授肯定想我了吧?”他又问。 “嗯!”温柔闷声答应着,眼神里似有若无的难过,却是没有让他看到。 又是许久的沉默。 后来甚至都没有去洗澡,衣服也没脱就在床上睡着了。 他没再听到她的声音,翻个身躺在沙发里仰望着那支昂贵的吊灯,心里想着她肯定是睡着了。 但是这样的陪伴,竟然也是这么奢侈。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没有提前关掉。 而巴黎的雪,竟然下的那么多,他想,或者这场好运,跟这场雪有关。 他不知道,是他一步步的计划跟经营,又是看雪又是看房间,又是低声下气求她陪,她的心才软下来。 也或者是刚刚跟亲人相聚,所以心才会那么软吧? 温柔也不清楚。 只是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到天亮,只觉得浑身都在疼,散了架子般,僵硬无力。 她觉得或许自己该锻炼身体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袁教授还说:昨晚聊的怎么样? 温柔一愣,抿了一口小米粥然后把勺子放下,只低笑一声:很好啊。 “哎,你们俩要是在这么分居下去,可是可怜了我那三个宝贝疙瘩,万一长大后连爸爸是谁都不认识,我看你怎么办?” 连爸爸也不认识? 应该不会吧,毕竟爸爸是那么特殊的角色。 “温柔,和好吧,大半年了,我可真要心疼我儿子了。”袁教授哀怨的眼神看着温柔。 温柔只笑不语。 滕教授在主位坐着,看着老婆跟儿媳妇一来二去的,怎么也觉得儿媳妇像是个受气的。 但是就是这个受气的,心里却那么坚定的。 接下来,集团年会,韩西结婚,还是挺忙的。 不知道为何,分明还有别的领导,所有的事情却都找到顶楼的秘书台。 温柔无奈的看着自己桌上那一大摞文件,无奈挑眉,然后努力奋斗。 温怡没事要来探班,却在办公大楼门口遇上了一直给温柔打电话却不同的婚礼策划,两个人一对眼:你是谁? “你又是谁?” 然后谁也没回答谁便一起往里走去。 温柔还在工作,听到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抬起头,然后看着一男一女朝着自己走来,而且这两个人…… 温柔坐在那里晃着笔: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我只是来问你为什么把我拉黑?”小寒不高兴的说,他一直打电话都不通,再傻也明白是被拉黑了。 “姐,这个人是你的追求者?” 温柔看了小寒一眼:别乱说。 然后对温怡严肃的眼神看着说。 温怡微微挑眉,然后嘟着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长得还不赖,眼光也不错,就是找错人了。 “喂,我姐姐可是已婚妇女,你勾引已婚妇女可是不道德。” “你姐姐?温秘书有你这样的妹妹也是她倒霉。” 温柔……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温秘书有你这样没素质的妹妹也是她倒霉。” “你……” “怎样?” 温柔无奈的双手扶额:两位,求你们要吵出去吵好吗?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温柔。 “看到我桌上这些文件吗?今天上午我要全部看完,这样吧!” 温柔突然站了起来:我做下介绍,这是我妹妹温怡,温怡,这位是婚礼策划公司的老总叫……你们俩下楼去找个咖啡厅慢慢吵吧。 小寒有些伤心,她连他的名字也没记住。 不过眼前这个小女孩…… 然后温怡跟那个男孩就真的找了家咖啡厅。 “你们家几个女孩?” “三女一男,你们家呢?” “我是独子!” 温怡微微昂首,很满意。 “那多无趣啊,我们家每到周末姐弟在一起可热闹了,像是你们家那样太冷清了。”片刻后温怡却这样说。 那男子竟然笑了一声:你比你姐姐有趣多了。 温怡挑眉:不许说我老姐坏话。 “好!”他点点头答应。 然后温怡才看着他顺眼一点,还算乖。 “余小姐楼上请。”赵峥跟余雨颖也在这家咖啡厅喝咖啡,不过人家要的是楼上雅间。 余雨颖在他前面慢慢的走着,脸上还粉扑扑的,温怡看着不由得一滞,然后奇怪的皱起眉。 “你认识?” “那个女孩以前想要抢我姐夫,那个人渣嘛……”温怡心里竟然不是滋味。 她对赵峥的第一印象很好,若不是姐姐苦口婆心的拦着,她已经跟赵峥发生关系了应该。 不过看现在的局势,赵峥好像把猎物订在了余雨颖的身上。 也罢,那个女孩总是想要骑在姐姐的头上,那个男人又是个人渣,俩人凑成一对岂不是正好? 温怡想着,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难过的。 当对一个男人产生好感,又怎么会一下子就失去了感觉,只可惜那个男人对待感情竟然那么不认真。 他早就有妻子,却在外面玩弄别的女孩子,简直禽兽不如。 所以,温怡一下子下定决心:你敢不敢当我男朋友? 小寒一愣,转瞬却笑着说:有什么不敢,反正我是单身。 “跟我来!” 温怡说着站了起来,拉住小寒的手就往那两个人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要进包间之前温怡突然搂着小寒的手臂冲着楼上喊了一声:赵总。 赵峥听到声音往楼下看去,余雨颖却已经进了包间。 是温怡,他微微皱眉,然后看向温怡身边的男子,又笑道:温小姐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你的目标换的很快嘛。”她调侃道。 赵峥笑了一声:这位是? “我男朋友!”温怡说着手更用力的把小寒的手臂搂住。 小寒不太爽,因为感觉到是在被利用了。 赵峥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神又看了温怡一眼,然后缓慢转身离去。 “你刚刚是在利用我?” “你刚刚答应做我男朋友的。” “我说的男朋友是这样!” 突然咖啡厅里,中牟快快之下,把妹高手突然搂住身边女孩的小蛮腰低头就吻了下去。 温怡大惊失色,在他吻够了放开她的时候温怡却是抬手立即一巴掌朝着他的脸上打过去。 “卑鄙。” 骂完就红着脸往外跑。 小寒站在那里不悦的望着离开的那个背影皱起眉,却没过多久就追了上去。 ------题外话------ 又是一个周末,亲爱的们周末愉快! ☆、105 滕总回国 “我真的看到余雨颖跟赵峥在一起,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温怡,我忙的很,你要是没别的事情就先挂了吧,他们俩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 温柔已经被一份文件搞的焦头烂额。 她该给滕云打电话请示,但是她不愿意打,但是这份文件在她手上,不打她又不能自己做主。 温怡刚走没多远人就被抓住,小寒拉着她的手:跟我来。 温怡吓呆,却是没过多久就被小寒给拖到了车里。 这家伙简直就是混蛋啊,竟然把她拖到车里就想上她。 然后被温怡用力的一口咬破了嘴唇。 本来浅薄的唇瓣一下子肿的很高,他几乎震惊的望着她: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暴力? “对待你这样的禽兽不如,就是要暴力,给我滚开!” 然后拳打脚踢,车子外经过的人还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什么,谁知道他们是在打架。 “喂,差不多就得了!” “放我走,不然我就揍死你。” “走不行,不过我可以投降,我们谈谈。” 一个血气方刚,一个热血女青年,然后两个人分别坐在了副驾驶跟架势。 温怡坐在副驾驶瞪着他很别扭的好不容易坐到驾驶座却是差点笑出来。 他的嘴巴被她咬肿了,她还踢了他的重要地方。 所以他现在脸色发白是想怪她太狠? 她只是在正当防卫。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野蛮的女人。” “难道所有的女人都躺在你车里让你白上吗?”温怡一下子好奇起来。 小寒的脸色更难看:你在想什么? 这女人真把他当成禽兽了吗? “不知哪个清白的女孩子肯让你逮到车里就上?” “喂,你真把我当禽兽?” “不然呢?”刚刚你都表现的那么彻底了。 “好,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他说,然后不高兴的冷了脸。 温怡看着他脾气还挺大,也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身子突然被用力的往车座位摁下去。 “啊,你……” “我就禽兽了怎么了?” 警察叔叔走到这片看到车子停在那里不停地动,大义凌然的走了过去然后抬手敲窗子。 之后温怡便可怜巴巴的:警察叔叔,他想强迫我,还好你来的快。 “死女人你在说一遍?” “警察叔叔你看他,刚刚就是那副嘴脸把我硬拽上他的车然后就说要包养我,我是那种要靠人家包养的女孩子吗?” 哭的越发的可怜了。 “你跟我去趟派出所。”警察叔叔放了温怡对小寒说。 温怡得意的冷哼一声,然后就打车去找她老姐了。 温柔给滕云打电话:具体就是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你怎么想?”他明明在应酬,却还是躲在角落里去跟她打电话,并且明明一句话搞定的事情还非得跟她聊个半天。 “我犹豫的是资金那一块,是不是太低了?”温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那你想加多少?” “百分之十!” 昏暗的走廊深处,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繁华夜景,听着电话那头的女人说的话。 “就按你的想法去办。”他竟然答应了。 温柔呆住:你确定? “你当你还是刚进公司的那会儿?什么都要我做主?现在的你早已经了解公司的大小事务,这些事情,以后不要问我了。” 他却是相信她,交给她全权处理。 温柔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这是信任还是为了哄她开心? 如果是信任,她觉得自己没他说的那么厉害,如果是为了哄她开心也大可不必了。 “老板,张总叫你。”秘书突然站在门口吆喝了一句。 温柔的心一荡,然后低了眸:你在应酬? 滕云回头看了一眼秘书,眼神疏离的让秘书立即就滚了回去包间里。 “几个熟人在一起喝酒,顺便说地的事情。” “那你快去吧!”温柔说完挂断。 丫的果真走到哪儿都带着女秘书啊。 心里有点厌恶,然后便打开文件,想了一秒钟就签了名字。 既然他说要让她自己做主。 她索性就自己做主了。 并且今年年会用的钱,她也批了,而且还加了百分之二十的资金周转。 突然有种花光他的钱,败了他的基业的冲动想法。 滕云一进去包间秘书正在被几个人猛灌酒,本来还想数落,但是看着那架势也就没再说话。 其实温柔只是暂时忘记,他多喜欢让女秘书替他挡酒。 哪有女秘书会喜欢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老板? 温怡又找上来,衣服扣子还扣错了一颗。 “姐姐,那个男人不知道又搞什么,竟然又跟余雨颖在一起,我是怕他们俩打算联合起来对付你啊。” 温怡紧张的对温柔喊。 温柔抬头,拧着眉看着妹妹,然后无意间看到妹妹大衣里面的衬衣扣子:你衣服怎么回事? 当姐姐的更关心的是妹妹的身体哎。 温怡一低头,然后也吓一跳,转瞬却又没心没肺:一点小事,我已经搞定了,我跟你说的你听到没有? “你这么大的嗓门我怎么能听不到?”温柔只好回应。 “那你说怎么办?” “凉拌,温怡你的注意力错了位置你没感觉到吗?还是你对赵峥还恋恋不忘?” “什么?对那人渣恋恋不忘?我疯了么我?” 温怡一下子夸张的表情,温柔无奈:“你要是没事多去陪陪妈,我看她这几天又瘦了不少,你仔细观察,如有发现我们要立即去医院。” “妈妈的病不是已经好了么?”温怡疑惑的问。 温柔放下笔:滚! 温怡立即乖乖的滚了。 温柔拿起笔继续看文件签字,然后温怡回了家。 只是回到家家里也没人,温怡疑惑:这个时间不在家煮饭吃去哪儿了? 自己饿坏的跑到厨房去找吃的,然后在厨房门口看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人:妈…… 整个屋子里突然都回荡着那个声音。 温柔接到电话的时候温怡已经跟容艳到了医院,当院长告诉她实情,温柔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 “你母亲再三恳求,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你们实情。” “她还有多少时间?”温柔扶着胸口坐在椅子里问,再也没了力气。 温良赶到的时候就听到院长对他姐姐说:能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温柔的胃里突然好像在抽筋,连日来的食欲不振终于在今天起了作用。 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手紧紧地摁着自己的胃部。 “滕太太!” “尽最大的努力让她醒过来再说。”温柔低低的道了一声,压抑着自己胃里的疼痛。 温良跟温怡慢慢的走到她身后轻抚着她的肩膀,三个姐弟终于又抱在一起,这一次温柔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温怡趴在手术室门口想要往里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转过身:为什么会这样? 温柔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想起来前阵子婆婆让她多陪妈妈,她还以为是两个长辈吵架,原来…… “温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带妈妈早点来治?”温怡跑过去把温柔拽住,然后用力的扯着温柔的大衣责怪她。 温柔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却只是心疼,她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又如何? “二姐,你不要这样!”温晴上前去,看着姐姐们难过的样子,她却是最理智的一个。 “大姐也是刚刚知道情况,是妈妈有心要瞒着我们所有人你难道还不清楚?”温良走上前说道,然后用力把温怡的手从温柔的衣服布料上拿开。 现在姐弟四个,竟然只能抱在一起难过。 如果可以,她多想代替妈妈受这份罪,可是她竟然无能为力。 后来容艳回了病房,温柔站在病房门口听院长说:如果她想回家就让她回家,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只是她身边不能离人了。 温柔微微点头,一直垂着眸没说话。 “这件事滕总应该知道的,那次我跟你妈妈在病房里谈话他正好在门口,难道他没跟你谈过?” 温柔这才抬眸:你说真的? “也可能滕总站的远没有听到吧,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先告辞。”院长看温柔的脸色不好立即就走了。 温柔的心却是狠狠地陷了下去,在最黑暗的地方。 他真的知道? 他一个字也没说过,他甚至都没有任何表露。 他好像并不知道。 “姐。”温良叫了温柔一声。 温柔回头看着温良那充满宽容的眼神却没说话,只是走了进去。 容艳躺在床上等着她走过去,温柔大步走上前蹲在病床前:妈。 她本来想责怪,可是现在容艳躺在床上那么虚弱,那么渴望她,她竟然一个责怪的字也说不出来,只想答应妈妈的任何请求,只想再多孝敬,再多做一些女儿应该做的事情。 “柔柔,这件事别怪你婆婆,那天是我求她不要说出去。”她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她没忘记澄清事实。 温柔用力的点头:我知道! 只是就连温柔的声音也沙哑了。 “我不想因为我的病情而让我们家变的死气沉沉,我宁愿你们不知道,每周回去跟我说说笑笑,就像是往常那些年一样。” 她的孩子都在她的病床前低着头,因为对她来说那么奢侈的,他们却做得不好。 “不管别人怎么想你们,你们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孩子,知道吗?”容艳说着看向儿子跟两个小女儿。 温晴跟温怡用力点头,温良也站在旁边快要落泪。 “就算我走了,你们四个也要记得,每周六都要聚一次,你们是姐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不能散。” 温怡跟温情都大声哭起来,温柔也是泪流满面,温良站到了窗口,望着外面的天空不让自己落泪。 “柔柔,妈妈对你有一个要求!” “您说!”温柔擦干眼泪,低哑的嗓音里满满的疼痛。 “无论发生什么,不要跟滕云离婚。” 温柔彻底哭出来,趴在妈妈的手背。 她也不想离婚,可是他竟然瞒着她那么大的事情。 全世界都可以瞒着她的,可是他却不能。 “你那么爱他,怎么能离开他?何况你们还有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柔柔,答应妈妈。” 温怡跟温情都看着对面的姐姐,看温柔那么用力的点头,她们俩也难过的低了头。 “点头不算!”容艳虚弱的声音说。 “我答应,妈,我什么都答应您,只求您快点好起来,我们回家!”几度哽咽,声音到最后已经含糊不清。 “妈妈,我们要回家,我们想要跟你一起睡觉,我们想要听你讲故事,妈妈……”温晴也紧紧地握着容艳的手哭喊着。 容艳笑:我们回家! 她的眼里,满满的渴望,对家的渴望。 其实容艳虽然有遗憾,却是可以放心的离开。 因为她的儿女都那么团结,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那么相爱,互相依靠。 她很踏实,她只是想多陪他们走一段。 温柔给袁教授打了电话然后陪容艳回了家。 袁教授放下电话看着旁边坐着的滕教授:亲家母恐怕是撑不住了。 滕教授一个激灵,放下报纸摘下眼镜不敢置信的看着袁教授。 实在是还太年轻,就那么走了对谁来说不是可惜? 尤其是她有那么多孩子。 温柔看着容艳躺在床上,几个弟妹围在身边,她便在客厅里坐着。 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上次为了劝她去医院温柔还可以跟她哭闹耍心眼,可是这次,她却是什么也做不的,只能顺天意尽人事。 接下来不知道她还能有多久的日子,但是这段日子里,温柔不想再离开了。 突然想到奶奶离开的时候,然后也不知道是肠子还是胃,一顿翻搅,疼的她的额心直冒汗。 温良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大姐坐在沙发里边走过去缓慢地坐在她旁边的单个沙发:大姐。 温柔微微抬眸,手依然没放开自己疼痛的地方,只问:妈妈睡了吗? “嗯,她们俩不愿意出来,已经太晚了,我去准备点吃的吧。” 温良说。 温柔低了头:贝儿因为你给我们煮饭而不高兴的走掉,你还愿意继续让她不高兴? “她很执拗,不过她会想通,否则她就不是我要的贝儿。” 温良很坚定,说完便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温柔也起身跟了进去,他收拾了上午妈妈晕倒时候打翻在地上的盘子碎片,温柔站在门口。 “小良,如果你去解释给她听,说不定她会懂,如果你什么也不说,那你们就可能会错过彼此。” 温良抬眼,就那么疑惑的望着温柔。 温柔苦闷的笑了一声:这是你姐姐的切身体验。 温良把扫帚放在了一旁,然后转身去洗手又打开冰箱拿出新鲜的蔬菜。 “现在妈妈这个样子,我没心情再去找她解释。” 温柔便不再说了,她只点到为止,她想温良那么聪明一定能领悟的。 温良开始煮饭,温良在家庭环境里是不会让一个女孩子给家人气受,她爱上他可以不爱他的家人,但是必须接受。 反正他不会因为爱她就因为她抛弃家人。 因为他的家人不是十恶不赦,他的家人是那么疼爱他。 眼下妈妈身体又已经这样,他更不会再为了讨好一个女孩子而去得罪自己的两个姐姐。 晚上温怡接到电话后下了楼,然后看到楼下那辆车就激动的跑了过去,小寒站在车前看着她红肿的眼眶不自禁的往前走去。 温怡跑过去就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抱住她:小寒,我好害怕。 “怎么了?”是下意识的,他抱住她,然后担心的问她。 “我妈妈……”温怡说不出口,只是不停的哭。 这时候她突然不再那么没心没肺的,而是哭的要肝肠寸断。 吓的小寒紧紧地抱着她:好了,先不要哭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怡说完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倒在他的肩膀上寻求安慰:怎么办? “人有生老病死,我们只能在这段时间尽孝心,别再哭了,眼睛都肿了。”他低声说,两个人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就那么低低的依靠着。 温怡突然眼睛一动,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 为什么她会跟这个这么猥琐的男人在一起? 跟他说了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把他当依靠。 温怡立即从他肩膀上离开,手也立即从他臂弯里抽出来,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他却是一惊。 “你……上午还在追求我姐姐,现在又来找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承认我很贪玩,但是知道你姐姐是滕太太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在追她了,只是她的样子很从容,我想让她当我们的模特,加上后来韩总监又找我希望我帮忙,我才不停地给她打电话,但是你姐姐早把我拉黑。” 他解释,解释了很久温怡才信。 “姐姐现在哪有心思作别的事情,妈的事情已经够她难过了。”说着也要哭出来。 “那你姐夫呢?都不管你姐姐的吗?” “起初他们感情还不错,只是后来就不好了。” 温怡想着姐姐跟姐夫的种种也生气,他们的姐姐为他们付出的多,他们当弟妹的自然都站在姐姐这边,说道有些事情就会很难过,替姐姐。 记得温柔生孩子的时候有多么凶险。 虽然他去了,但是去的太晚,记得当时姐姐见都不想再见他。 “所以说嫁我这样的正好,嫁给那种大富翁,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扯淡,说不定你姐夫在外面多少女人呢,你说是不是?” “你不要乱说!”温怡还是不高兴了,虽然自己也说他不好,但是听别人说也会不高兴。 其实他们姐弟早就都把滕云当家人。 滕云为他们家做了很多,虽然说温柔一直给他打工那些年,但是因为打工就可以得到那么多钱的,恐怕除了她姐姐也再没别人吧。 就算有,不是给当情人就是当小三了。 而他们的姐姐,在跟滕总结婚之前还跟别人谈着恋爱。 “你不会有恋姐夫情节吧?” “你怎么一直乱说啊,姐夫就是姐夫,姐夫再好也是姐姐的,我跟温晴两个从来只把滕云当姐夫。” 小寒看她那么严肃都快哭了:我开个玩笑嘛,你当然只喜欢我! “喜欢你?”温怡再次抬头瞪着他。 她真的不懂了。 “对啊,你看我们现在依偎着一起,多像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温怡差点被他恶心死,站了起来走出去望着天上的星:我都不了解你。 “以后我会给你机会了解。” 温怡转头看他,他高高的,白白的,但是又不是小白脸,姐姐说他是什么婚礼策划,她不太了解,但是要深入了解这个男人吗? 温柔都不想回那个家了,可是容艳却说:你嫁到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你弟弟妹妹都在家里呢,你不要再撇下三个孩子在这里守着我,我心里会难过。 她说话的声音都那么虚弱,却还在执拗,温柔只好开车回家。 一回去袁教授跟滕教授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柔柔,你妈妈怎么样? 温柔已经筋疲力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甚至头发都凌乱了一些,一昂首,给人以憔悴到极致的感觉。 袁教授跟滕教授看着她的脸都惊了,袁教授上前去搂着她的手臂跟她一起到沙发里。 温柔低声道:她现在还好,你们不用挂心。 温柔的声音已经没力气,在妈妈要离开的边缘,她只能这个样子。 袁教授看儿媳妇那么累心里也难受:这都是命,说不定还会有奇迹呢,柔柔,别着急着难过,另外我跟你爸爸合计着,把滕云叫回来吧。 “不要!”温柔听到他的名字却是立即拒绝。 滕教授看着温柔的眼里闪过的决绝心里一荡,心想:好像哪里不对劲。 “柔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妈妈,我有点累先上楼去睡了,你们二老也早点休息吧。”温柔说着就起了身要离开。 “柔柔,你可以怪妈妈没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件事,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对你老公耿耿于怀啊,他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袁教授着急的解释。 “我妈已经都跟我说了,是她求着您不告诉我的,我不怪您,您放心吧。”温柔柔声说完后转身上了楼。 她的眼里没有一点的生气,她的声音也很平静,但是就是让面前的两个长辈感觉哪儿不对,但是又说不出。 袁教授跟滕教授互相对视一眼,袁教授又坐下来在滕教授身边:“为什么我觉得她今晚有点奇怪?” “好像是堵着一口气。”滕教授脱口而出。 然后夫妻俩互相对视着,再过不久便是心里都定下来。 虽然温柔说不用,但是这个电话他们必须得打。 温柔去了婴儿房看了看孩子们才回自己的房间,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挺尸。 这一天在办公大楼做再多的决定也不会有着一种感觉。 仿佛天要塌下来了。 没了容艳,仿佛就再也没有人撑起她面前的那片天。 以前她还有滕云,但是后来她发觉,男人根本靠不住。 可是那几个弟弟妹妹又那么小。 温柔看着旁边躺着的手机亮着,看着陈晨两个字,却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心里明白,陈晨肯定没有不愉快的事情,就算有,也只是跟她老公的小打小闹。 然而如今,再也没有人的事情能比她妈妈的事情重要。 她突然对什么也感不了兴趣,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流着眼泪。 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么寂静,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其实容艳也睡不着,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温怡跟温情在一个房间里脑袋对着脑袋躺着望着屋顶,温情小声道:要不要过去陪妈妈? “不要了,妈妈不是说了让我们在各自的房间嘛,何况温良还在客厅,妈妈要是有什么动静他肯定能听到会叫我们。” 谁也睡不着,这个凄凉的夜里。 温良在客厅呆了几分钟之后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容艳房间的门,容艳的眼眸往门口看去,然后浅浅的一笑。 温良轻轻地关上门,然后走上前去坐在她旁边:怎么没睡? “睡不着,倒数的日子大概都这样。” 她还能开玩笑,温良却是快哭了。 容艳抓住儿子的手:别委屈了人家姑娘,人家是在乎你。 温良也浅笑着:我知道。 他清浅的声音,却是让容艳很不放心:你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执拗着呢。 “妈,别说了,好好休息。”他只想多陪着她一会儿,看她憔悴的容颜才发现,前几天她一直都化妆,他还好奇她怎么突然爱美了,原来是为了掩饰自己憔悴的模样。 “妈妈没事,趁着现在还能说,我们娘俩好好聊一会儿。” 容艳说,看着儿子的眼神总是那么柔软。 “给贝儿打电话了吗?”容艳问他。 “还没有!”他回答。 “打一个,给她打一个,那将来绝对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你要是就这么放弃了,肯定会后悔的。” “如果她不爱我的家人,她再会过日子又如何?还是您希望将来我们姐弟聚会的日子里没有我的身影?” 容艳不说话,却是落泪了。 “我没觉得你那俩姐姐有什么不好,早知道我就该从开始就教她们下厨,现在只是贝儿不喜欢,将来到了婆家万一婆家也嫌弃……” 许久才又说,容艳想到那里就难受。 “妈,你把我们教的都很好,煮饭不是女生的特权,现在男人也很多会煮饭,比如我,还有姐夫,而且大姐的公婆也都带她很好不是吗?” 温良想要宽慰她的心,微微弯下腰反握住她的手给她解释。 容艳想了想温柔的公婆,却又想到滕云。 “只是你姐夫跟你姐姐……小良,答应妈妈,如果妈妈不在了,一定要看着你姐姐,不能让她跟你姐夫离婚。” “我会,可是如果姐夫真的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呢?” “如果你姐夫赶得回来就好了,我相信他不会骗我这个将死的人。”容艳想再见滕云一遍。 “我让姐姐给他打电话!” 容艳看了温良一眼,然后温良起身去了客厅。 温柔还没睡着,看到是温良的号码才接起来。 “喂?”只是嗓子哑到自己都无法想象,竟然声音微弱到自己刚刚听到。 “姐,你在听吗?妈想见姐夫一面。” 温柔一滞,随后却是立即答应下来:我知道了,我给他打电话。 再也没力气。 温良挂断后还在看着手机,他听得出温柔很疲惫。 温柔躺在床上给滕云打电话,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她一滞,随后就起了床。 袁教授跟滕教授还在沙发来,看到她急急忙忙的下来便站了起来:怎么了? “滕云的电话我打不通。” “我们刚刚也打过,也是不通。”袁教授焦虑的看着温柔。 温柔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然后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沙发里给他那边的秘书打电话,没过多久那边接了起来:哈喽。 “我是温柔,滕云跟你在一起吗?” “老板娘?哦,老板去了偏远的乡下考察,恐怕要三天后才回来。” 温柔只觉得眼前暗了一下,却是硬撑着跟她说:想办法联系到他,就说我妈妈病危,希望他立即回来。 “什么?我马上去乡下找他,您放心,我一找到他立即传达您的话。” “谢谢了!”温柔说完挂断手机。 “怎么样?”袁教授担心的问。 “他在偏远地区考察,可能是要造旅游业的事情,这件事我们前段时间商议过,他那边的秘书说会立即过去找他。”温柔立即解释。 袁教授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看着温柔:柔柔,我们一起给你妈妈加油,她一定会没事的。 温柔想笑,却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出来,嗓子里干的厉害,后背也酸疼的快要裂开,她眼泪模糊的缓缓趴在婆婆的怀里。 “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那轻轻地,却是肝肠寸断的声音。 “不会的,不会的,天是不会塌的。” 只是等他秘书找到他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 他正在跟当地的领导商议对策,给当地的人争取最大的利益的同时又能让他们不至于损失太多。 毕竟投资都是有风险。 那个小村庄的天气不错,当他穿着发皱的西装站在那里看到他秘书穿着高跟鞋朝他走来的时候他也一恍。 容艳已经只剩下呼吸,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再也不吃东西。 一下子整个人都瘦了下去。 是的,就是在等死。 这一天,他们姐弟几个都守在那里,就连贝儿也在悄悄地擦眼泪。 除了温柔坐在床边硬撑着,别人都站着。 没有去医院,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离开,这是她的选择。 “妈妈,您是不是看到爸爸跟奶奶了?” 温柔握着那已经僵硬的手,第一次,没有害怕一个人将离开的时候。 容艳不说话,只是呼吸越来越粗。 她默默地落泪,眼前出现那样的一副景象,爸爸跟奶奶都站在一个村子口上等着她妈妈。 容艳有些激动的往前跑,像是那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姐,妈妈是不是快要走了?”温怡紧张的问。 “她只是要去见爸爸跟奶奶,她想他们了。”温柔握着妈妈的手,轻轻地握着,不停的抚着。 眼眶里满满的温情。 小时候围在妈妈跟奶奶还有爸爸身边不停的跑来跑去找存在感的她,恍如隔世了那一切。 她再也不可能享受到那样的待遇,被爸爸妈妈当成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在做错事的时候被奶奶护在身后…… “姐,妈妈走了的话,我们要怎么办啊?” “去墓地,爸爸跟奶奶的旁边,挖坟。”温柔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那一刻温晴跟温怡都吓坏了,但是贝儿却是吓坏的看着温柔。 温柔竟然再说那种话,她分明奄奄一息下一刻就要晕过去的样子,但是她竟然还可以安排妈妈的后事吗? 其实后事,孩子们都该想到,不该是姐姐一个人想。 “我去找人!”温良说,他很明白,妈妈说不定哪一刻就要走。 “不要!不要去找人,如果妈妈真的走了,我们亲自去。” 温柔几度哽咽,嘶哑的嗓音含糊不清却是让人震惊的站在那里。 贝儿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大姐在这种极具压力跟难过的情况下做这一切。 温良低头看她:你不用震惊,当年爸爸的葬礼也是她主力。 贝儿抬头看温良,只是温良在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他那么相信温柔,怪不得温柔能在大家心中树立那么伟岸的形象。 其实,她只是想亲手送走她的最后一位长辈,她最亲爱的妈妈。 她没等来滕云。 他们在等待着,后来大家都去了客厅里,温柔一个人坐在床边守着,她不想再离开,一秒钟都不想再离开。 她也没力气再走。 “大姐,我道歉,我不该心里看不起你。”贝儿关门前突然又站进去。 温柔的背有些消瘦难过,让人看着都心疼。 只是她的面上却是没多少表情,除对妈妈的不舍,她对别人的道歉以及感情甚至已经不在乎:不用道歉,你出去吧。 贝儿轻轻地关上门出去,温怡跟温情用一种极其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贝儿有点难过,坐在旁边不再说话。 温柔趴在妈妈的手背上,她的呼吸已经那么难过,温柔知道,她就要走了。 “妈你走吧,我不拦你了!” 她已经拦过一次,但是容艳太累了。 温柔听到那样的呼吸,已经受不了。 “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照顾好孩子,照顾好我自己,一切都不会变,以后我们每周六还是要聚在一起,有空的时候还是会一起在家里看电影,像是您在的时候一样。” 泪好像怎么都流不干,有的甚至流到嘴里。 已经没有掩饰的眼泪的必要,就像是她的心那么疼那么疼,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她只想让妈妈安心的离开,她只想,妈妈不要再因为有遗憾而不敢走。 “妈,走吧,快走吧!” 最后,就那么催着妈妈去另一个世界,跟她最爱的男人,跟最尊敬的婆婆在一起。 就像是回到当年,跟她爸爸刚结婚的那时候,恩爱有加,和谐温馨。 温怡看着贝儿:你喜欢温良就好好喜欢温良,你干嘛管我们家人的相处方式?让妈妈在临走前还担心温良对不住你。 贝儿紧张的望着温怡,她没想到容艳一直在担心温良对她不够好。 “在妈妈的心里,我们几个都是最优秀的孩子。”温良低声说。 “温良!”贝儿难过的叫他,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容艳已经听不到了。 温良没说话,起身转到了窗口。 “贝儿,虽然这时候不对,但是我要告诉你,谁煮饭那件事真的没那么重要,我们是一家人,我跟二姐不会煮饭,但是我们会为温良做别的事情,比如洗衣服。” 贝儿低了头,她知道自己那天有多冲动多愚蠢,但是她当时也只是觉得温良一个男孩子在家里看上去没什么地位的样子,温良又不觉得委屈,她才着急上火。 却忘了,她们不会煮饭却会为他做别的事情。 最简单的故事,却是最深的道理。 门铃响的时候站在窗口的男孩子冷眼朝着门口看去,坐在沙发里的女孩也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会是谁? 温晴刚要去开门,温良却先走了过去。 温良心里想到一个人,因为就连他叔叔家他们也没告诉,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妈妈要走。 只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也只是冷眼看着外面那个疲倦不堪的男人。 “希望我还没来晚!”他深感抱歉,即使西装革履很干净,但是他的眼眶却是黑的。 屋里的三个女孩一同望着门外的男人,温良缓缓地松开了门口,然后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他抬头看着沙发里的三个女人,却没有他的老婆,再看大家的表情便立即明白了什么,拔腿就往里走,直奔容艳的房间。 ☆、106 见面,无言守候 “都别进来!”温柔趴在妈妈身边默默地流着眼泪,听着门响只嘶哑的嗓音好不容易倾吐出四个字。 没人回应她,只是门被轻轻地关上。 他缓缓地往她背后走去,看着床上已经要离开的人,他看不到温柔的脸,他只是走到她的背后。 温柔一直流泪的眼眸里一闪即过的暗淡,那个脚步声,她却是熟悉的。 过了这么久这么久…… 他终于回来了! 可是…… 妈妈再也听不见! 她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错过了好多,好多好多。 她没动,任由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只觉得肩膀的骨头好像都要碎掉,她却没哼一声,只是闭上眼任由眼泪默默地流出。 她的唇都干的裂开了,他站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捏着她的肩膀,然后手轻抚着她湿漉漉的下巴。 温柔被迫转头去看他,看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然后默默地流着泪,感觉自己的脸上肌肤都干了,眼泪那么烫那么烫。 她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那眼神里似是空洞又似是思念,又似是仇恨埋怨…… 两个人对视了不知道多久,他像是放弃了跟她说话,放开她的时候她便又趴在了那里。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沙哑这嗓音对他道出:妈妈说想再见你一面,她怕我们走不下去了…… “妈,他回来了,您看见了吗?”声音到最后已经呜咽。 眼泪不争气的一直流一直流。 弟妹们都在门口旁边守着,看着。 他们都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他们不失望,他们只是心疼。 姐姐在哭,妈妈也快走了。 他们姐夫回来了,但是妈妈没有缘分见最后一面。 不过容艳好像听到了,或许一直都在等。 当温柔说出他回来的那话的时候,容艳的呼吸越发的重了,仿佛就要离开。 温柔紧张的离开了座位到床头把她抱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的头:妈! 滕云走过去紧紧地抱着温柔的肩膀:我会照顾好温柔,您安心的走吧。 温柔听着他的声音抬头去看他,两行热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 之后容艳便突然没了动静。 她终于不再那么费力的喘息。 温怡跟温情还有温良跟贝儿全都冲了进来:妈妈! “妈,妈……” 温柔也大喊着,低头看着那个不再受罪的女人。 然后只剩下紧紧地抱着她,不断地流泪,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终于走了,不必在被这繁杂的社会给污染。 只是他们几个的身体里,却仿佛被抽走了最重要的一根肋骨。 那天下着雪,他们姐弟几个给她挖了坟把她的骨灰盒放在里面埋起来。 然后弟弟妹妹都看着温柔:姐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守孝期间谁也不准穿鲜艳的衣服,之后各自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周六一起回来给妈妈上坟。” 没有人说话,温柔蹲在妈妈的坟前,抬手轻轻地拍着那些松软的土。 滕云在旁边看着,却是一言不发。 温柔没去参加蒋雯跟韩西的婚礼了,她一直在妈妈的房子里呆着,滕云跟几个兄弟在婚礼上也都愁眉不展。 大家都知道温柔的妈妈刚离开,温柔肯定是悲痛万分,这场婚礼一下子显得低调了好多。 滕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看着韩西给蒋雯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蒋雯窃喜的样子。 当年他们结婚,温柔的心情又是如何? 滕云在容艳临走前说的话,温柔一直记在心里,只是她抱着跟妈妈的合影在沙发里静静地呆着,明知道她已经走了,却是不断地幻想,或许她正在厨房里煮饭,待会儿就要叫她吃饭了。 几年前还是那样的,周日不上班她在家呆着,容艳都会做好一大桌子菜叫温柔去吃。 可是…… “你们怎么样了?她还是不理你?”朋友问。 滕云看着新郎新娘在跟司仪互动嘴角动了动,之后又垂下眸:她最近心情不好。 不做别的解释。 旁边几个跟他多年交情的兄弟自然也不再多问,他的性子大家都太了解。 濮阳瑞丰听说温柔的妈妈去世交代完手上的事情就赶了过来,当温柔打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刻,竟然也不知道是为何,突然紧紧地抱住他:瑞丰,妈妈走了! 那一刻她突然哭的肝肠寸断。 濮阳瑞丰紧紧地抱着她:阿姨只是去找叔叔跟奶奶了,乖一点,别再哭了。 他轻声的哄着,然后捧起她的脸给她擦眼泪。 “还记得吗?你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妈妈跟奶奶就坐在这张沙发里,她们都好紧张,她们以为我会找不到男朋友,没想到你竟然超出想象。” 温柔跟他站在沙发前,然后不自禁的就去回忆。 濮阳瑞丰转头看着她那几乎已经脱离了现实的状态,有些心疼的再度把她抱住:温柔,别这样好吗? “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我妈在我身边,我只要我妈在我身边,瑞丰,我好痛,好痛……” 她趴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女孩那样无助的哭着。 在这个悄悄暗下去的黑夜里,他们像是在呼唤自己的灵魂。 然而站在门口的男人却是那么静静的看着里面的那一场。 她不再看他,不再让他碰,甚至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即便容艳走了,即便她心里再疼痛,她却宁愿在别的男人哭也不愿意靠一靠他的肩膀。 记得曾经她心里难过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靠在他的肩头,可是现在,她明明已经心都碎了,却不愿意在跟他有一点点的联系。 只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装作没看到。 而且他既然来了,就不能再那么走掉。 抬手,用力的敲门两下。 待到两个人往门口看来他倾斜着身子靠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那个眼眶红肿的女人:你们忘了关门。像是提醒,只是提醒完了他直起身朝里面走去,那么趾高气昂的。 温柔像是想起什么一下子把濮阳瑞丰推开然后手腕也被滕云给捏住,眨眼就到了滕云的怀里。 滕云一手圈着温柔的身子一手抬起指着对面的男人:滚。 冷漠的一个字,眼神里的杀气却是逼人。 濮阳瑞丰看向温柔:你让我走吗? 他从容的仿佛他们谈恋爱那会儿,全凭温柔拿主意。 “再见!” 温柔说着,然后垂了眸,想要让滕云松开她,可是他的力道太大,压的她的肩膀都要碎了也没松口。 “我一听说你妈的事情就从那边赶过来,温柔,我想听的不是这一句。” “刚刚我差点以为自己活在我们交往的时候,如果给你造成了误会我只能道歉,……你走吧。” 温柔本想多说几句,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少说一点。 “麻烦帮忙把门带上。”滕云在濮阳瑞丰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声。 之后房子里又安静下来,他松开了她,然后眼神带有嚣张高傲的望着眼前抬眸瞪着他的女人。 “不是叫你不要过来了吗?” “不叫我过来是因为他吗?” 温柔一愣,却还是直勾勾的望着他:你乱说什么? “如果不是,刚刚那么亲密的抱着他又是做什么?” “滕云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就因为我晚回来几天,我要是早知道……” “你早就知道又如何?你会告诉我妈妈病危了吗?你会告诉我我即将逝去妈妈吗?你只会假装不知道,还在我妈妈最想见你的时候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你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你吗?你个混蛋。” 她歇斯底里的大吼着,然后抬手用力的推开他。 就那么愤愤不平的望着他,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滕云本来宽广的眉心拧着,突然意识有点模糊,现在面前这个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女人究竟是为何? 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我滕云不受任何污蔑。” 他也变的强硬起来,眼里的杀气当然强过温柔。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上次我妈妈手术后跟大夫的谈话你不是恰好在门外?你当真半点也没听到?” 温柔的视线直逼着他的眼底,那一刻她看不清他眼里的内容,但是却是直闯了进去。 “所以你是认定我一定听到了什么?不,你是认定了我肯定知道你妈妈的手术失败了?” “对,我是认定!” “所以你打算因为这件事而回到前男友的怀抱?哪怕他已经结婚?”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你!” 原来他的心里,她就是那么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吗? 难道他不知道,她从来没想过要跟别的男人好? “你宁愿在濮阳瑞丰那个人渣的怀里哭也不愿意跟只爱你一个的丈夫回家是不是?” “是!” 那一刻,他幽暗的黑眸里一团火直接冲了出来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冲击烂了。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只是人却只剩下躯壳。 “好,我如你愿。”他终于软下来,冷漠的一声后转身离去。 温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理智。 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只是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再也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滕云刚走出门口没两步,脚步顿时停下,当他再退到门口,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女人。 那一刻,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 突然想到她这段日子的生活,她早就该休息了,可是她一直把自己囚禁在一个牢笼里。 她想回到容艳离开之前,她想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一切都不能重来。 他轻轻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抱着她到了她的卧室门口却一转念又抱着她离开了这个家。 他不能让她一直在这里幻想,她总要醒过来。 回到家之后两个长辈都吓坏了,滕云只是把她抱上楼,对楼下的人说:你们都别上去了。 他只想静静的跟她在一起。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好好地在一起。 哪怕她现在昏睡着。 后来院长到了家里亲自给温柔看病,温柔自然是劳累成疾,又加上容艳刚离开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院长说:我见过很多这种情况,在至亲的人离开后儿女或许会很长一阵子打不起精神,但是终归都好起来了。 滕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跟我太太之前见过? 院长的脑子一个灵光,立即说出那件事:你岳母后来又去了一趟医院,那天我确实是说你可能听到我跟你岳母的谈话,但是后来我也澄清了,只是…… “只是她却宁肯信其有,算了,你走吧!” 他不想责怪院长,心里却明白自己是有多冤枉,隔得那么远,他怎么能听得到? 只是这时候温柔却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不跟她交心的丈夫。 他转头看着躺在床上依旧睡着的女人,然后到她旁边缓缓地躺下。 她到底瘦了多少?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胖嘟嘟的,可是现在,一下子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温柔醒来的时候听到耳边依依呀呀的声音,那声音她太熟悉,又有点遥远。 等她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到女儿坐在她面前对她傻笑呢,还有他,一双手扶着女儿的腰,看着她缓缓地睁开眼睛。 温柔没有看他,也没力气把眼抬的那么高,只是伸手轻轻地抓着女儿的小手。 突然好想念这几个小家伙,这几天为了妈妈的事情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母亲。 “我们小滕爱这么可爱了。”她本想夸女儿,可是一张开嘴,连声音都发布出来。 只是眼睛干的发疼,默默地流了两行泪到眼角下面。 阿姨端着润喉的甜水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总裁,您给少奶奶炖的甜水好了。 滕云往外看了一眼,等阿姨一走过来他一只手接住碗,阿姨便蹲下把小滕爱给抱了起来:那我先把小小姐抱出去。 “嗯!”滕云答应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搅拌着碗里的汤。 阿姨看了温柔一眼对温柔点了点头才抱着孩子出去,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两个人。 温柔没再说话,一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大玻幕,她竟然回来了。 “渴了吧?先起来喝点糖水润一嗓子。” “你放那儿吧!” 温柔不想再说话,嗓子已经哑了好久,在容艳走之前她就已经这样了。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就算跟我生气,也要为了你妈还有那三个孩子好起来不是吗?” 他淡淡的声音,知道她的性子怎么央求也是没用的,只能抓住她的软肋。 温柔撑着身子要爬起来却很难,滕云坐到她身边却轻易就把她扶了起来然后转身给她拿枕头垫在背后。 温柔这才靠着床头要抬手接过他手里的碗,这一次他也没说话,只是盛了一勺然后放到她要干裂的唇边。 她的唇瓣上都带着血,她不知道他有多么心疼,刚刚他已经给她用棉棒擦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她的心火太旺,还是那个样子。 温柔的眼睛还是湿润着,却是乖乖的喝了一口。 他说的对,不为了别人,也要为了孩子跟刚离开的妈妈,她答应妈妈不让她担心的。 只是很想念,很想念妈妈。 糖水喝完之后他把碗放在一旁:还要不要? 温柔这才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口。 滕云无奈叹了一声:陈晨跟允湘打了好几遍电话过来说要来看你,如果你想见她们我这就给她们打电话。 “过几天!”温柔低哑的嗓音说了三个字。 “那我给她们回过去,说等你再好一点再让她们过来?” 声音里满满的小心翼翼跟试探,眼里的深情又是那么的浓,厚。 温柔微微垂眸,不说话,算是答应了。 嗓子难受的厉害,她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太难听,也太疼。 滕云无奈,看着她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心里万分着急却又拿她没办法。 她若是好好地他还能跟她生气,她现在被风一刮就倒的身体他却是狠不下心来。 哪怕她再怎么恼他,也只得哄着她,想多跟她说说话,多跟她在一起单独待会儿。 就连那会儿抱着女儿在她身边也是因为怕她一醒来就要让他滚,只是自己这般用心良苦,在她眼里,是否看得见? “蒋雯跟韩西也想来看你,要见吗?” “他们才结婚,算了!”温柔想了想,其实也想送上祝福,但是她家刚有丧事,还是不见了。 滕云想要去抓她的手,因为她多说了几个字。 但是她却一下子就把手挪开。 他哭笑不得,难道她那冷漠的眼神貌似在看着别的地方,其实眼角余光全都在他身上? 这点小动作都看的这么清楚。 “温柔……” “让我静一静!” 他再也说不出话,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里眼泪干巴巴的掉出来。 突然就什么也不想管,然后倾身去把她的肩膀硬是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温柔……” “放开……” “乖,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他紧紧地抱着她,哪肯放开,他们都需要有个突破口来过去这一关。 他对她的思念,她对离开的人的怀念。 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紧紧地抱着她,而她也已经太久没有那么用力的抱着一个人。 她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他都怕她累着了,把她的手握住然后放在自己的背后。 “你不往前看,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弟弟妹妹们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温柔,你可以恨我,你甚至可以再也不跟我说话,但是你必须依靠我。” “混蛋,你个混蛋……”最后嘶哑着嗓音大哭起来的时候,两只手紧紧地搂着他的后背。 手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她却是再也没力气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哭。 她好怀念,怀念这个怀抱,思念这个男人。 她只想靠在他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靠着他,好似,这就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所。 后来她又睡了过去,他轻轻地把她放躺下,然后自己也躺在她的身边。 她太累了,她确实需要好好地休息一阵子。 而这一阵子他也推掉所有的公务,韩西刚结婚就被迫出差,而顶楼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是那些摆设,却是从来不变的。 周六的时候他们又一起回了容艳的房子,这是他们给妈妈的保证,只是弟弟妹妹看着姐姐消瘦的样子都吓坏了。 他们也很怀念妈妈,也会在夜里偷偷地流眼泪,但是白天里一切生活都照旧,却唯独姐姐…… “姐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温情说。 “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温良,你怎么没让贝儿过来?”温柔问。 “这几天酒店特别忙,她请不了假。” 温柔点点头,没再问别的,温怡看着姐姐的身体状况,原本有件事想要跟她说,到最后却也没说出口。 滕云煮好了饭放下围裙,看着一大桌子的成果又望了望外面:开饭了! 大家一起朝着吃饭的地方看去,温怡跟温情都没忍住笑了出来,温柔却是瞪了妹妹们一眼,连温良都无奈的挑着眉。 今天谁也没进去厨房,滕总说他要全包,当给大家赔罪。 当然没人拦着,温情却在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感慨:要是贝儿在就好了,她肯定很期待尝尝姐夫的厨艺。 “说不定也不会在因为温良要给我们煮饭而觉得委屈,愤怒离席。” 温怡也感叹。 “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温柔看了两个妹妹一眼说。 “不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料温良竟然也说了这么一声。 温柔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那还不好说,下次叫那女孩一起过来就是。”滕总很豪爽啊。 今天所有的人,都超出了温柔的想象。 好似自从前天他抱着她逼她哭出来之后她就不似是容艳刚离开的时候那么难熬了。 温柔也奇怪,他竟然还挺有办法对付她。 他做的好事给他记着呢,但是那些‘太好’的事情她也没忘。 “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吃到姐夫煮的饭啦?”温晴简直兴奋过头。 “当然!”滕云痛苦点头。 “别以为姐夫的饭好吃,别忘了吃人嘴软。”温良不忘提醒一下兴奋过度的女孩。 “今天晚上大年夜,我们三个要单独过么?”温怡咬着筷子小声问温柔。 “一起去姐夫家?”温情迫不及待的想。 这个年温柔以为她过不下去的,但是这天晚上,大家在院子里放烟火却还放的那么开心。 滕云站在她旁边: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结束。 温柔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看着前面开心的人们便低了头:算了,别扫了大家的兴。 而且妈妈在天上看着他们这么开心应该也会高兴吧。 温柔不自禁的想着,然后看着眼下婴儿车里的孩子。 三胞胎的车子,酷极了。 晚上温怡跟温情找了自己喜欢的房间睡,温良照旧去了酒店等贝儿下班。 一切好像回到最初的时候。 贝儿送他一盘土豆丝:不收费。 他浅浅一笑:我等你下班,去忙吧。 贝儿点点头离开,却在离开前突然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贝儿是个有点死板的人,除了追他这一大业她再也没做过更冲动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贝儿听说今天滕大老板亲自下厨给他们煮饭简直不敢相信。 “姐夫说了,下周六聚会请你去,让你尝尝他的手艺。” “我怎么觉得你们在合伙坑我呢?是不是想要羞辱我?” 贝儿忍着笑跟他执拗。 他也笑,然后拉住她指着他鼻子的手:那是二姐跟三姐的想法。 “那你呢?” “我就是想让你尝尝大人物的手艺。” 夜空还是那么美仑,只是当温良忍不住怀念自己母亲的时候,贝儿却提议:我们回家好不好? 温良一滞,贝儿说:我们去包饺子吃,跟去年一样。 “好!”温良轻声答应着,然后两个人坐公交车到了小区门口。 还跟去年一样,哪怕是没了那些人,但是两个人却好似真的更融入彼此了。 相信容艳看着这些也会安慰吧。 晚上小家伙们都睡着了,然后温柔就出门要回卧室,滕总站在她卧室门口,看着他从宝宝房间出来后转身迎着她。 温柔低着头朝他走去:还不睡? “今天可是大年夜,你还忍心让我独守空房?” 他低低的一声,像是很哀怨。 温柔说不出话,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走在了前面。 滕总转身跟着,谁料她人一进去就把门关了。 滕总着急的闭了闭眼,竟然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手。 人都说感情好的时候是夜夜*,感情不好的时候,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 所以温柔选择让他继续独守空房。 “滕太太你太残忍了。”他斜靠在门板跟里面的人对话。 温柔后背靠着门板上,听着外面那失落的声音却是不吭声,只是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只是他还欠着她几个解释,等恢复了体力再跟他战斗。 温柔想着便离开了门口。 听着她屋里来来回回的走路声,滕云还是靠在那里,双手抱着臂弯处,静静地聆听着。 竟然觉得这样也会是一种满足。 后来温柔洗完澡就上了床准备睡觉。 滕云听不到动静,只以为她睡了,然后就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应急钥匙。 “姐夫你在干吗?”温怡跟温情打算下楼玩,看到二楼姐姐的房间那里站着一个猥琐的…… 不,是她们亲爱的姐夫。 滕云被小姨子发现在偷偷开门有点尴尬,转念却扯了下嗓子:这么晚你们还不睡? “你们家好大,我们准备找点好玩的。”温情立即说。 “哦,那去找吧!” 然后那姐妹俩就下了楼,然后滕云继续他的动作。 温怡在楼下拉住妹妹的手:姐夫刚刚转移了话题却没说他鬼鬼祟祟的要干嘛? “还能干嘛?肯定是老姐不让他进门他准备偷偷进去呗。” “有好戏看了,走,我们去看看!” 温怡立即拉着温情又往上走。 滕云打开门轻轻地走进去把门关好,然后就往床边溜。 温柔一个翻身,就看到一个黑影,心一颤,下一刻却意识到是他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滕云? “宝贝,是我!”滕总一下子站在距离床不到半米的地方,竟然被逮个正着。 “你……怎么进来的?”温柔疑惑的问。 “嘿嘿,我自有手段,你不是睡了吗?”迅速转移话题。 才不会告诉她他有备用钥匙,不然被没收就惨了。 “谁说我睡了?你快出去。” 她只是翻个身都能遇到鬼,吓死了。 “宝贝,我独守空房一年了。” “我不管!” “宝贝……” “别再叫宝贝,快出去,不然我……”温柔坐在床沿开始抚着胸口咳嗽。 装可怜她还是会的。 滕总明知道老婆大人是演戏,但是还是乖乖地溜了出去。 温情跟温怡就在楼梯口看着呢,看滕云那么大一个男人从里面被轰出来的囧样都忍不住笑。 滕云听到声音皱眉,然后却是转身上了楼。 老婆不留他,他自然也要找个地方休息。 只是一个人在楼顶吹着凉风喝着酒,想着自己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别人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竟然在家里如此可怜的。 再后来,温柔真的睡着了。 夜里两三点,她的门再次被人悄悄地打开。 之后高大的男人轻轻地躺在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竟然忍不住心头一动。 她今晚睡的貌似不错。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着了。 是的,他总有办法进来,然后再悄悄地离开。 神不知鬼不觉。 手臂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将她搂住,如果不抱着她睡,他都睡的很浅的。 太想念,想念她身上独特的味道,想念她那柔若无骨的小蛮腰,还有……整个她都在被他思念着。 “真被你猜对了,姐夫竟然又进去了。” “哎,姐夫爱姐姐也爱的不容易啊。” “哪里不容易啦?他那么伤了我们姐姐,这点苦头算什么?” 姐妹俩在楼梯上坐到天都快要亮了才起来回了自己房间。 地方太大,竟然有点不习惯。 于是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吃饭了姐妹俩还没睁开眼,一张大床被俩人占的满满的,阿姨想叫她们,看她们睡的死就没叫。 “她们俩人呢?”温柔看阿姨一个人下楼好奇的问道。 “少奶奶,我看两位亲家小姐睡的香还是不叫了吧,我待会儿给她们再做一份就是。”阿姨好脾气的说。 “算了,昨晚可能是玩的太晚,就让她们睡吧。”袁教授也说。 温柔没再说话却有点生气,这俩丫头睡懒觉也不分地方啊,这可是滕家啊。 后来姐妹俩醒来滕家的的客厅里已经人满为患,今年大家都留在这里过年,所以拜年的人也都到这边。 只是滕美来的时候却是不高兴,就连她身边的男人也是不太开心。 滕云知道原因,但是也没说话, “滕云你今天就给我个痛快话,让不让刘洋回来?”滕美直接冷漠的说道。 今年过年,又是一场不好的遇见。 滕云无奈叹了一声,却不料滕美话锋一转:滕大少奶奶,不然您发句话好了,反正您不开口您这老公也不敢说话。 温柔昂首看着滕美那厌恶她的嘴脸,却是半个字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看向滕云。 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虽然说她也可以松口让刘洋回来。 “今年我打算给她许个婆家,对方家庭以及男孩子的为人我都很了解,滕云你们夫妻松松口,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这两年我们俩在家过年心里也确实不是滋味,而且这么久过去了,那丫头也该长记性了,你们说呢?” 领导一发话,滕云这才开口:“洋洋这两年在外面其实过得很好,我倒是觉得现在比较流行出国过年,如果姑姑跟姑父实在是不愿意两个人过年,我这个,应该算个方法?” 刘洋的爸爸一听就知道滕云不打算让他女儿回来,自然也就不再多说。 滕美却是气急:你姑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而且你姑姑是个崇洋媚外的人吗?小云,算是姑姑求你好不好,别再让你妹妹在外面了,让她回家吧。 滕美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了滕云的脚边。 刘洋的父亲立即不高兴的说:滕美你这是干嘛? “姑姑你这是干嘛?快起来!”温柔上前去想要扶住她,岂料滕美转头又跪着她。 “温柔,姑姑知道姑姑以前没对你好你不高兴,但是姑姑就那么一个女儿,你忍心看着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吗?” “滕云!”温柔看向滕云。 滕云看了眼滕教授,滕教授跟袁教授立即上前要把她拉起来,只是滕美却死死地抓着温柔的裤腿。 “你刚刚失去母亲,你肯定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刘洋现在还活着我却见不到,跟你的疼痛却是一样的你知道吗?” “滕云,你就答应姑姑吧?”温柔实在是没了办法。 “就最近,挑一个好日子给洋洋办婚礼。”滕云站了起来,然后拉着温柔就往外走。 “快起来,这是答应你了!”滕教授立即对妹妹说。 滕美这才又坐回去,却还是在哭。 温情跟温怡又上了楼,觉得这大人物家好恐怖啊。 动不动就下跪的么? 温柔跟滕云出了门外面正在下雪,车子开到咖啡厅,然后两个人在那里找清静。 温柔看滕云心情不似很好却是开了口:你在担心什么?我现在孑然一身,刘洋如何能伤害的了我这个大活人? “你要是再吃胖一些我或许还会放松一些。”滕云看她一眼,然后对她提出要求。 “胖?我现在很瘦吗?”温柔低头看自己。 “是啊,滕太太您看您的腿,都要比我的胳膊还细了,我才一百斤。” 女经理来上咖啡听到温柔的话对温柔说道。 温柔看了看自己的腿,虽然穿着牛仔裤,但是看上去…… 要是到了夏天裤子一脱,那就更细了吧。 “好吧,我努力吃胖一点。”温柔说。 滕云靠在沙发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竟然又在因为他的烦恼而跟他说话,而且还要承诺他多吃饭。 让她跟他交流原来这么容易啊? 他一直以为,她这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跟自己说话,无论自己说什么呢。 温柔看着桌上的咖啡都好感动,太久不喝了,今年开始终于可以安心的喝了。 “对了,你让韩西去了巴黎那边,过年怎么也不给他放假?蒋雯都在微博抗议了。” 而且她竟然还关注微博。 滕云笑了一声:再盯着两个月他就可以回来了,这两个月非常关键。 温柔不得不点点头,他说的一向很有道理,然后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拌着自己的咖啡。 看她专心的看着自己的咖啡,他突然好想走过去抱抱她。 还记得那年,他还打算在这里向她求婚。 只是她还记得吗? “那年你告诉我你要跟濮阳瑞丰结婚,那天我们一起在这里谈,还记得吗?”他轻声问,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温柔的长睫掀开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不说话,她讨厌他一直让她回忆,以为她记起跟他在一起动心的时候,就会忘记他给她的伤害? “那天我是想在这里向你求婚的,如果不是袁教授突然打电话过来。” 温柔一滞,其实那年那天她是有感觉的,虽然她一直不让自己乱想。 “为什么要告诉我?”温柔问了一声,然后端起咖啡轻抿。 “因为我想你知道了或许会对我有点好感。” 温柔的眼眸微微动了下,却没看他,只是轻抿着咖啡,咖啡好浓,好香。 “你不想给我个时限?最起码让我有个盼头。” “没想过!” “你知道昨晚温怡跟温情看到我在偷偷开门的时候我有多窘迫?我想她们俩肯定把那件事讨论了一晚上。” “所以今天才爬不起来。”温柔立即顺了下去。 滕云一滞,随后笑了出来。 窗外的雪花越来越痛快的飘着。 “你有没有发现,我一回来就开始下雪。” “然后呢?” “这说明连老天都想我们在一起。” 温柔捧着咖啡望着外面的雪花说:我怎么觉得这是老天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的预兆呢?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这几天情绪有点不稳,码字也好少,亲爱哒们多多书评支持哦。 ☆、107 温暖的春天 待到又一个温暖的春天,温情到了他们集团去实习,温良也开始跟着上法庭,萌宝们也开始学着叫人,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除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变化。 他依然要睡在三楼,然后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溜到她的房间里去陪她睡一会儿。 一到办公大楼,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温情站在大厅往楼上看,然后整个人都激动地不行。 “姐姐,我是不是太好命了,连实习都能在这么好的公司。” “你可不就是太好命了嘛!” 温柔的嗓子也好了,又开始跟人说话起来。 到了二十八楼把妹妹放下,然后她便上了楼,然后抱着他的行程表跟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敲了他的门。 “进来!” “老板!” 她推门进去,一身精致的小西装衬托着她那纤瘦的身材更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去捏一把。 但是她的脸,或许是因为太敬业,让他不得不先打消了那个念头。 “待会儿有个会议要开,中午跟TL的老总约了一起吃饭,下午没有安排,这是需要您今天签字的文件。” 他靠在椅子里听着女人的报告,看着她那么潇洒的跟他汇报工作,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她刚开始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也熟悉了这份工作大胆的跟着他干的时候。 温柔听不到回应才抬起眸,眸子里竟然又有了璀璨的光芒,滕总欣慰的浅莞。 温柔却是有点尴尬的又垂了眼。 竟然有种能看穿他眼底情绪的感觉。 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很怀念他们在一起上班的时光,然而…… 好吧,其实她也挺怀念‘上班’的时光。 上班的感觉嘛,就是整个人都感觉很有干劲。 自从容艳走后,她算是也到鬼门关走了一趟,不过又活了过来。 两个多月的恢复,现在她也算是精神饱满,虽然身材还是那么瘦弱。 “好久没喝到老婆泡的咖啡。”滕总笑着说。 “这就去,不过不是老婆泡的,是秘书泡的。” “秘书泡的感觉很暧昧。” 丫的,这家伙还挺会多想的。 不过温柔却也不会真的生气,去茶水间去给他冲了咖啡,她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记得,差点以为自己把过去都给忘记了。 差点以为她的人生从新开始了。 原来还记得他的口味,甚至冲咖啡的时候都记得他的口味轻重,还有温度。 原本只以为自己已经把跟他的点点滴滴都抛到脑后。 直到拿起那包糖又放下,她才疑惑的盯着被她放在盘子里的那包糖开始思考,原来,下意识的就会按照他的喜好去做。 最后却是固执地倒了两包糖进去。 “老板,您的咖啡!” 她把咖啡放在他面前笑着对他说。 滕云正在看一份文件,听到声音看了眼咖啡,然后又看他亲爱的老婆,不,秘书大人,发现她的眼里闪着一丝‘皎洁’。 “快尝尝吧,尝尝还是不是当年的口味,温度刚刚好。”温秘书好心提醒。 他笑了一声,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浅笑着端起咖啡。 其实他有种感觉,这里面绝对加了料,但是却是不敢不喝。 好不容易见她开心一回,他自当是毒药也得喝进去。 只是想想喝了之后的痛苦,滕总还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心,然后轻抿,然后…… “哦,忘了告诉你,我看桌上放着两包糖快要过期,所以就全都加上了,毕竟浪费可耻嘛,丢掉就太不划算了!” 滕总只是平易近人的对着老婆大人笑了一声: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温柔点点头:那你快点喝完,我拿去把杯子给你洗了。 滕总这才又抬眼看她,然后不得不迅速把咖啡喝完。 从来没有喝过那么甜的咖啡,这女人…… “很好喝!”他放下杯子对她说。 “是吗?那明天开始我会注意您的口味,那我先下去了!” 温柔说着端着杯子转身就离开,毫不留恋的。 滕总却是苦的要命,只想找杯水喝,但是她说去洗杯子,肯定是防着他立即去找水呢。 微微沉吟,然后低头继续看文件。 温柔看着抽屉里的一大抽屉糖,只淡淡的一笑,然后把杯子刷干净放在他的特定位置后给自己冲了一杯正常的端着出去了。 中午他还不等去赴约温情却先上了楼,温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对顶楼的庄严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还是发虚着一颗心朝着姐姐的位置跑去。 “姐,我们中午吃什么?” 温柔看了眼腕上的表: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半就饿了? “嘿嘿,反正我一直在看资料,也很无聊。” “再怎么无聊,你既然已经到了集团你就要有个职员的样子,以后顶楼不准再上来。” 温情…… “姐姐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在集团跟在家的时候记住不要分不清楚,工作的时候就要严肃一点,把你们领导给我叫上来——算了,你跟我一起下去找她,这女人是把你当成小祖宗供着了吧?”温柔一边犯嘀咕一边收拾好桌面然后站了起来,顺便把笔记本锁好。 然后想到中午他还要出去吃饭就去敲了下他的门。 滕总正在抱着手机玩游戏,听到敲门声立即把游戏关掉然后装作深沉的两只手抵着额头:进来。 温柔一打开门看到他好似不太舒服的样子:中午要跟TL的老板吃饭你不要忘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很少那么愁苦的样子。 “没事,可能是咖啡喝的有点急了,你……” “我跟温情下去说点事情,然后一起去吃饭,你别让人家等太久,用不用我给你买点药回来?”她竟然不太放心。 他平时就不怎么吃甜,可别被她一时作怪给折磨的胃出问题。 “不用,你们去吧,我待会儿下去自己经过药店会记得去买。” 温柔点点头关好门领着温情往外走。 “姐,姐夫可真够惨的啊,堂堂一个大老板竟然被你给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乱说什么你?”温柔转头瞪了妹妹一眼,然后姐妹俩一起进了电梯。 后来温情再也不敢乱去顶楼了,因为她姐姐把她领导给狠狠地瞪了好几眼,她领导吓的把最沉最累的活都交给她了,整天出去跑业务。 晚上温柔终于答应跟陈晨还有允湘一起吃饭,两个女人叫苦连连。 “喂,你好不容易跟我们俩出来吃个饭喝个酒,如来跟着干嘛?怕我们把你拐跑了?”陈晨不高兴的说。 温柔转头往陈晨瞅着的那地方看了一眼,然后看到滕云跟一个朋友坐在角落里,而且她一转头正好撞进他那漆黑的深眸里。 他什么时候来的? “天大的冤枉,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温柔是自己打车过来的呢。 “哎,看来你是难逃如来的五指山啊,他是真怕你跑了。”允湘喝了口酒笑着说。 温柔却只是挑挑眉,习惯了,这阵子不管去哪儿,只要他有空,肯定要跟着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和好?” “和好?”温柔的心里竟然翻腾了一下子,他们在冷战? 是啊,他们在冷战,准确的说是她在跟他冷战。 这几次的事情下来温柔的心里越发的难受,但是他却不像是年前那样一句话然后跑到国外去好几个月,而是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照顾她。 没有任何解释,他只是舔着脸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然后在她身体完全恢复之后提出要求让她恢复正常生活去上班。 看似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 “阿姨离开的时候……温柔,我们不怪你没跟我们打招呼,但是抽个空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阿姨吧?”允湘抓着温柔的手,她知道温柔这段时间肯定是累坏了,但是她跟陈晨还是想尽一下做姐妹的心意。 温柔点了点头:好! “你自己的事情呢?你跟你老公怎么样了?还在为了要孩子的事情而苦恼?”温柔想起允湘一直在努力要孩子的事情。 允湘点了点头: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来以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能不能结婚的问题,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孩子。 “你老公什么态度?”陈晨问。 “他还能什么态度,他说没有也好,可以一直二人世界,但是如果一直没有小孩,我们的婚姻就不完整。” “可是当初你去把他追回来的时候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不是吗?” “你们俩又怎么会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有时候我开着车在大街上,真想出个车祸死了算了,身为女人竟然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但是想想他我竟然还是会不舍的。” “神经,你干嘛想那种事啊?就算没有那个臭男人,那我跟温柔呢?我们三个比亲姐妹还要亲,你说死就死了,那我们俩的后半生要怎么过?”陈晨立即骂她。 允湘笑了笑然后又是死命的喝酒,温柔把她的酒拦下:既然想要小孩,那最起码先把酒戒了吧,别总是借酒消愁,又没用。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每次的结果都是没怀上没怀上,没怀上,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如果他是真的爱你,就算你们之间没有小孩又如何?他说可以过二人世界便是已经做出要跟你同患难的选择,允湘,你又何苦这么为难自己?”陈晨都看不下去的,那直爽的性子更是容不得她隐瞒自己的情绪。 “这种事你自己心里要留着一片清明,否则你只会越来越痛苦,照你现在心里都是阴暗的,大夫难道没有告诉你如果想要个健康的宝宝首先就要心情愉悦?” “心情愉悦……”允湘苦笑了一声。 “你要保证大部分时间都活在比较正常的情绪里,偶尔不开心也就罢了,要是一直不开心……就算是好人也难怀上。” 难得在酒吧里,竟然有三个女人在讨论生孩子的问题。 而坐在角落里喝酒的男人却显得有点乏味,那位仁兄还问滕总:大哥,多久没满足过了,看嫂子现在越来越独立了啊,跟怀孕那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肯定很难应付吧? 滕总扭头看着自己的小兄弟:老五,你很了解你大嫂? 老五…… “那你倒是说说你大嫂怀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怀孕之前又是什么样子。” “你为什么不问生完孩子之后?” 滕总…… 那还用问? 他都眼巴巴的看着呢,看着她故意跟他保持距离,看着她在他的咖啡里加甜死人的糖。 嚣张的音乐挡不住郁闷的心,温柔偶尔往角落里看一眼,然后看着他闷闷地坐在那里望着她这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晨突然拿了个酒杯朝着滕云走过去,跪在他作者的沙发旁一手搭在他肩上朝着他挑眉:滕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滕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奈挑眉:是有段日子了。 旁边他的小弟看着突然走过来的小少妇竟然也忍不住看直了眼:这位是陈家大小姐吧? “小兔崽子,对姐姐犯什么花痴?把你的口水给我擦干净,否则我揍你啊。”陈晨立即把放在滕云肩上的手握成拳头。 也难怪人家老公可是高手,自然也跟久了也学会了点架势。 “喂,你搞什么鬼?”允湘跟温柔过去,允湘拍了下陈晨,看陈晨的动作有点犯疑惑。 “嘿嘿,我试试如来的功力如何嘛。”陈晨笑了两声对温柔眨眼。 温柔看她一眼:你无聊不无聊? 陈晨挑着眉坐在如来身边:如来,你别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嘛,男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呀。 滕云不说话,只是看了眼自己的老婆。 温柔看不下去:给我滚远点。 陈晨吓一跳,温秘书竟然又替如来当剑,看来真是无可救药了。 “我跟如来说话你插什么嘴,你走远一点,我替你好好调教调教。” 温柔…… 允湘站在旁边看着,快要看不下去了,忍笑中。 “走了!”温柔拿了包吆喝了一声就先走在了前面。 那妞明显是想要为难滕云,滕云那家伙在外人面前又总爱装正经。 陈晨跟允湘笑的合不拢嘴,滕总抬腿就跟着老婆大人后面走了。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坐他的车,温柔也不看他,他也没说,两个人静静地在车子里,像是两个……幽灵一样安静。 没急着回家,滕总带着温柔找了家餐厅吃东西,然后要了点红酒。 “待会儿我要是喝多了就换你开车。” 温柔…… 温柔看着他的酒杯,心想喝一杯也醉不了吧。 但是…… “给我一杯白酒,中午我跟梁总在一起喝的那瓶。” 服务生授意立即去给他拿了过来,温柔没看到度数,倒了一杯之后人家就走了。 “你怎么了?” “借酒消愁嘛!”温柔看着他貌似真要借酒消愁的样子倒是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咦,那不是滕总跟滕太太吗?” 濮阳瑞丰的太太看着他们俩在窗边坐着喝酒跟便走了过去。 “真的是两位,好巧啊。” “容小姐。” “我可以坐下吗?”濮阳瑞丰的老婆说。 温柔看了眼滕云,谁知滕云却叫了服务生:早就听说容小姐海量,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怎么样? “我也听说滕总酒量不错,一直没机会拼一把,也好啊。” 服务生又上了白酒,温柔坐在两个人中间干巴巴的看着两个人在拼酒。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里还回的了家,后来温柔让服务生把容小姐给抬到了楼上包间,自己也把滕云给扛了上去。 把他扔在床上后自己也被甩了上去,累的趴在他胸口大喘气,然后爬起来看着他那醉气熏天的模样:滕云? 她叫了一声,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声,便坐起来给他拖鞋。 “干嘛突然喝这么多酒?”温柔嘴里嘀咕着,却是任劳任怨的伺候着喝醉了之后的男人。 “以后再也不准和这么多了知道吗?”温柔说着又倾身上前去给他解开衬衫的扣子,谁知道扣子还不等全解开,手突然被他的大掌给抓住。 “老婆!” “啊!”温柔跌在他的胸膛里。 “老婆我好想你!” 温柔还不等生气,却听到他醉醺醺的一声,然后眼眶突然就红了。 “老婆,不气了好不好?”他低沉的嗓音,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温柔不知道该说什么,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子就觉得心里很难过,快要哭出来。 “我真的没有听到那次院长跟你妈妈说的话,隔得很远。” “我能信你吗?” 昏黄的灯光里,柔软的大床上,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唯一不该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独自去了国外把你自己留在家里,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温柔感觉他的气息有些发烫,稍微一抬头,看到他眯着的眼里好像泛着泪光。 “你也会后悔?”她又趴在他的胸膛上。 却不跟他多说,现在他醉着,她说什么他能听到吗? 只是之后他竟一下子翻了身将她压在底下。 温柔惊呆的望着他:滕云你…… 话还没说一句嘴巴就给他堵住了,之后任由她怎么捶打他他也没在离开。 把她亲的差点晕过去,一双手利落的给她解开衣服,温柔惊讶的看着他的动作:滕云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宝贝,我好想你!” 他轻轻地在她耳边纠缠,抬手拿着遥控器把灯光关掉,之后的一切,卧室里看似漆黑平静,然而大床上却已经乱成一团。 “你装醉是不是?” “宝贝,别扫兴好不好?” “滕云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说清楚……” 一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怎奈他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气的温柔的脸蛋已经通红一片,男人却是一点也没受影响。 第二天一早温柔还在浅睡,他已经离开。 温柔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浑身跟散了架子一样,滕总昨晚竟然要了她三次还多。 后来她都昏睡过去了他才放开的吧? 他也不怕把自己掏空了。 哪里只听滕总是憋得太久,要不是看她累的惨了,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温柔抬起手捏着自己的脖子看着他睡的地方,无奈叹了一声: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罪? 如一个小女生那样置气的拿起他枕的枕头用力的捏着像是那个枕头就是他的化身要把他给掐死的样子。 她起床后管家送上早餐,她看了一眼,管家对她说:滕总离开前交代不要打扰您休息,还准备了适合您口味的早餐,滕太太现在用餐吗? 温柔嗯了一声然后走到餐厅,看着管家把她喜欢的食物从餐车搬到桌上还真是饿了。 不过去上班之后她一定要再给他多加一包糖,她那么久不做,一做就是那么久,疼死了疼死了。 竟然想到这种问题,不自禁的就有点羞答答的,但是之后竟然还是安安稳稳的把那顿饭吃完。 穿着早上他找人送过来的新衣服去上班,出了套房的时候却想起旁边住着的濮阳瑞丰的太太,温柔便问了一声走过来要打扫的人:这里住着的容小姐还在吗? “容小姐?天还没亮就走了!” 温柔…… 怎么分分钟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出了酒店门口有车子在等着她,不用问,肯定是她亲爱的老公大人早就跟人家说好的。 全都是头等的服务,她到了办公大楼下面下车前不忘跟人家说谢谢,然后抬头望着顶楼笑了一声:不管你昨晚是真醉还是装醉,老板,我今天就甜死你。 只是她还没上楼温怡来找她,看样子是很紧张,之后温柔带她去了旁边的咖啡厅,然后听着温怡说:我怀孕了! 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温怡低着头快要哭了。 “你再说一遍?”温柔冷冰冰的让她再说一遍,脸上的寒气仿佛她那个在外人面前万年冰山状态的老公啊。 “我怀孕了,已经有四周。”温怡看了姐姐一眼,仅仅一眼又低下头。 本来温柔觉得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但是看着妹妹那张脸,她突然觉得胃疼的厉害。 “谁的?”她有些紧张。 “是……就是那次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婚礼策划……” “谁?”温柔的声音颇高。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俩也是……情难自控!” 情难自控…… “好一个情难自控!”温柔竟然苦笑不堪,然后看向窗外。 还好不是赵峥的,刚听到温怡说怀孕了温柔立即想到赵峥,她要吓死了。 赵峥那阴险的,肯定会耍手段,但是不是赵峥的,她的心就放下一些。 可是那个婚礼策划又是什么人? 她连名字都要忘记了。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温柔迟疑的问。 “付奇寒!”温怡立即说。 付奇寒…… 真的是好奇怪的名字啊。 “他知道了吗?”温柔问。 “嗯,我们俩一起去检查的。” 温柔微微昂首:然后呢? “我们打算结婚!” 温柔气的直咬牙,妈妈才刚离开不到半年。 可是眼下温怡怀了孕,如果不结婚,难道要当未婚妈妈? “周六找他去家里吃饭。”温柔说了一声,然后就要拿着包走,她气的胃疼的厉害。 但是转念却又没起身,看着妹妹那害怕的样子:其实怀孕不用害怕,女人都要走这一关。 “其实我没准备要这个孩子,只是小寒他想要……” “必须要,你允湘姐姐为了怀孕吃了太多苦,你要明白能怀孕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且你也不小了,过了法定年龄就能结婚。” “可是妈妈才走了没多久……” “你要是早记得这件事还会不在那时候做措施吗?”温柔又生气。 温怡一下子又低下头。 温柔没办法,只好收起自己的暴脾气:“他家里人对你态度好不好?” 温怡点了点头,因为知道她怀着付家的孩子,自然对她百般疼爱,而且她又有个嫁给富商的姐姐,谁敢不对她好? “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后来温柔到了办公区哪里还有工夫给他加糖,端了苦咖啡就去找他,放下咖啡就走了人。 滕云看着桌上的咖啡,然后又看了眼出去了的女人,不自禁的有点伤脑筋,她在生气他昨晚装醉? 温怡跟付奇寒在一起给她打电话:姐姐,小寒要跟你说话。 温柔紧皱着眉新: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把我妹妹肚子都搞大了要跟我说话…… 真是太可恨了。 “姐姐,我是小寒!” 姐姐? 小寒? 那几天那个拼命给她送花的男孩她还记忆犹新,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姐姐跟小寒。 “你什么事?”温柔听不下去直接问。 “如果您有空,我跟小怡打算今晚请您先吃顿便饭。” “小怡是谁?”温柔拧着眉问。 “啊,就是温怡,我们俩的爱称,她叫我小寒,我叫她小怡。” 温柔…… 她的手在桌子上轻快地敲打着,她快要被这俩白痴给逼疯了。 “今晚没空吃饭,挂了!”温柔说完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她妹妹怀孕了,她妹妹怀孕了…… 她不停的在想温怡怀孕的事情,有点像是要嫁女儿的焦躁中。 但是单看她粉粉的小脸蛋,也不过就是二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样子。 谁知道她操心起事情来,却比一个老妈妈还要能操心。 要一步步的来,先要跟温良和温情商议一下,必须给那小子一个下马威,竟然把她妹妹搞怀孕了。 然后就是跟对方的家长见面了,必须叫上办公室里的那位,才能给妹妹的未来一个好的前途。 然后就是婚礼,婚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不能让妹妹觉得丢脸。 这三件事情想下来温柔的心思总算是安静了一点,然后步子慢下来,一手抱着腰一手放在唇边轻轻的敲打着,像是在订下最后一个问题。 然后她突然看向办公室门口,却发现滕总正站在那里,斜靠着门框双手换着手臂貌似已经在那儿看了她很久了。 “你在干吗?”温柔问了一声。 “你在干吗呢?”滕总委婉的问。 温柔看着滕总的眼神里像是充满了疑惑,其实她也很疑惑,自己怎么会这么紧张。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主持婚礼大事? 她结婚的时候妈妈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激动,她突然有点小难过,因为想到了妈妈。 却是慢吞吞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放下手规规矩矩的站在他对面也学他靠在门框。 “温怡要结婚!”她说了几个字,明亮的眼睛瞅着对面的男人。 滕云眉心微拧,然后就松开了,笑了一声: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认真的,她怀孕了,必须结婚……” 温柔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立即闭了嘴。 “跟谁?”滕总却是信了,严肃的问了一声。 “就是那个婚礼策划。” 滕云的眉头又皱起来:就是那个以前经常给你打电话还送花的家伙?还在送你的照片上诚恳的跟你道歉的那个家伙? 温柔…… “就是他!” “那就结吧,只要他们彼此真心。” 温柔没料到他这么说,一下子抬眼看着他,突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嗯,是这么个理!”温柔点头,然后又垂下眸开始寻思,忍不住小手又放在了唇边轻轻地敲打着。 滕云突然直起身走上前,温柔觉得眼前一暗,然后他欺过来逼得她挺直了腰板,之后他的大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就那么静静地抵着她的额头。 温柔一下子不敢用力呼吸,只是好奇的问:干嘛? “昨晚我喝醉了!” 温柔想到昨晚,一下子小脸就羞红,垂着眸不敢看他。 “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低沉的嗓音继续问道。 “没有!”温柔转了头,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弄的她感觉好不舒服。 只是她才刚一转头他就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捏着,逼迫她昂首望着她:真的没有吧? “真的没有。” 温柔紧拧着眉心,感觉不是太好。 滕云突然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温柔竟然想要更多,只是她刚一挺身,他已经转移了目标。 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脖子,然后咬了一口。 温柔错不提防,用力的闭着眼:疼! “你脖子上的牙印是谁咬的?”他突然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她的肩膀给捏碎。 一双漆黑的鹰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给吃了。 温柔一滞,随后心里恨恨的一荡,下一刻迎上他那吃人的眼神,再过一秒她抬起脚,高跟鞋的鞋跟用力的踩在他昂贵的皮鞋上。 “耍我很好玩吗?” 温柔用力把他往后一推。 滕总抱着自己的脚,脸色苍白的弯着身子看着那个走掉的女人。 “温柔你怎么这么凶狠,你的温柔哪儿去了?” 温柔忍着笑往茶水间走去。 还能往哪儿去? 还不是都在他身上。 反正她的好与坏,都是因为他。 现在两个人的事情还来不及处理,只是茶水间里她突然想到他昨晚说的话,他说他没听清楚。 她想起当日院长说的话,也或许他是真的没有听到吧,毕竟隔着一扇门,而且那时候妈妈说话的声音应该很小。 他说他最后悔的莫过于跟她赌气离开,想到那里,她的眼眶才又潮湿了。 她最生气的除了妈妈那件事便也是那件了。 他跟苏瑾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但是他竟然说走就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正在忙着他的事业,还跟秘书传出绯闻。 温柔想着,倒了杯凉水给自己喝,然后坐在吧台前开始发呆。 快到中午的时候下面又送上来一份文件:柔姐,这份文件半个小时之后我要送出去。 “我知道了!”温柔拿着文件去敲他的门,里面没动静。 温柔疑惑着然后轻轻地把门给推开,就看到某人正躺在沙发里,亮着自己的脚丫子。 不得不称赞的是,滕总的脚丫子真的很好看,滕总的全身上下都超级好看,可是他也用不着大白天在办公室那样吧? “有份文件要你马上签字。”温柔说着拿过去那份文件,然后才看清了他的大拇指还在流着血。 温柔一下子说不出话,滕总也可怜巴巴的瞅着她,仿佛在说:温柔你好狠的心啊。 他抬手接过文件:帮我拿笔! 温柔回过神立即转头到他的办公桌那里给他拿了笔,滕云靠在沙发里看起文件的时候倒是很认真。 温柔站在那里没敢打扰,一手捏着笔然后眼珠子又转到他的脚上。 她是想要狠狠地睬他一脚,也想要他很疼,但是真没想他受伤。 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然后又有点抱歉了。 她这双鞋子的跟还是挺宽的那种,用力踩上去…… 看他脚趾头上已经破了皮,而且他也擦过了,但是还有血在表面上呆着。 她看了看休息室,记得里面有个医药箱,就去拿了出来。 滕总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文件,温柔拿着医药箱出来坐在他旁边把他的脚搬到自己的腿上放着。 然后拿出创可贴跟消毒液还有棉棒。 没有人说话,她在悄悄地给他洗伤口,他在看文件,两个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滕云当然感觉得到,只是很喜欢现在的状态,两个人不用言语,都很爱惜对方,但是又从容以待。 “这份文件还需要修改。”滕云说了声,然后温柔转头去看他手里的文件,稍微倾身就到了他怀里。 “你看这个数目。”滕云的手指着的地方,温柔看了一眼,然后不得不挑了挑眉。 “超出了你的预算!”除非是超级好的地,否则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超过他的预算。 温柔深深地了解他这一性子,便是也没多说。 “我去让她重新打印一份。”温柔说着把他的脚上包上创可贴然后又吧医药箱收拾好,便要走,他的手却搂住她的肩膀。 温柔无奈转头:还有…… 还有事? 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他堵住。 “刚刚这一脚没白踩。”他低声道,灼灼的视线盯着她发红的脸。 “讨厌,我先去忙正事。” 他松开她,看着她逃也似地离开,然后挑着脚看自己受伤的脚趾头,然后长叹了一声。 “没有通过,你照着老板改的重新打印一份上来。” “啊?可是……” “算了,我亲自来,你下去吧。” 温柔说着自己坐下开始着手,把打印机准备好,然后看着那份合同,手指在键盘上迅速的飞舞着。 温柔打印完之后一抬头看那女孩还站在那里:“你怎么还没走?” “我着急拿下去!” 然后两个人都傻笑了一声,温柔进了办公室把文件给他,这次他满意的签了字:中午一起吃饭。 温柔看他一眼没回答把文件送给那个女孩,刚要回座位坐下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他把她拉进去。 温柔一抬头,已经被他抵在冰冷的墙壁。 “你想冻死我?”温柔说了一声。 他立即把她抱起来然后直奔休息室。 “滕云……” “要不要和好?”他问了一声,然后把她压在了床上。 “你要用这种方式的话,我不服气。”温柔躺在床上任由他压着,却跟他很认真的说。 滕云一下子不动,只是认真的看着她。 有商量的余地便好办多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才肯和好?”他有条不紊的抬手把她的手给握住与她十指相扣。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手被他举过头顶的姿势好难受,却又挣脱不开:首先你要尊重我,不能再像是刚刚在门口那样耍我。 “我同意!” “然后你要帮我把温怡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同意!” “然后……你还欠我几个解释,等你解释完了,我在考虑跟你和好。” 滕云…… 还欠了几个解释? 嗯,是欠着。 “那我也有一个提议。”他看着她说。 “你可以提议,我也可以不答应,你先说来听听!”温柔说,还有点好奇。 “能不能让我回我们的房间?”滕总真是低三下气到没有节制。 温柔…… “你不是一直都半夜偷偷溜回卧室吗?” 滕总…… ------题外话------ 最近天气好闷又不下雨,我也有点抑郁了,呜呜。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108 夫妻逗乐 滕总摁着老婆霸道的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激动不已。 “原来你早就知道?” “你当我是猪啊,一晚上都不会醒的吗?”温柔没好气的说,忍着笑。 “那么说,你是答应让我睡主卧了?” “答应,还是像之前那样偷偷地去就好了。” 滕总…… “原来你喜欢刺激的。” “我喜欢你永远不在我面前出现。” 她反驳,反驳完了竟然心疼的要命,最后几个字都是咬牙撑着才说完。 “你昨晚是真醉还是装醉啊?”温柔反问他。 滕云一滞,随后无奈叹息:喝了那么多,当然是真醉。 “可是你不是说男人喝醉酒之后那方面不行吗?” “嗯?哪方面?” 温柔…… “姓滕的,你再装?”滕太太终于不高兴了。 “老婆别气,我真喝醉了,难道昨晚上我们做成了?我以为我只咬了你。”滕总故作深沉说完后却坏坏的笑开,然后低头去亲她的伤口。 温柔用力把他一推:你少来,说实话,不然今天晚上我让你打不开门。 “好吧,因人而异!” “最好是这样!” 滕总突然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当日他跟苏瑾……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醉,但是是有点晕。” “什么?” “但是太久不做了,又对着你,我肯定会忍不住的。” “……” “我有一点清醒。” “你就是故意装作喝醉然后把我骗到床上……” 温柔气急,嘴巴都要气的发抖。 “老婆……” “你……” “你要是再这样,我只能再把昨晚的事情演练一遍了。” “姓滕的你敢?” “乖,别动气,我不敢!” 温柔看他乖乖的不敢就范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好久不稀罕好好看看他,现在一看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竟然心里悄悄地动起来。 中午两个人一同在餐厅里用餐,突然听到一熟悉的声音:滕总,柔姐。 温柔一转头,然后看到余雨颖迈着大步朝着他们走来。 还是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一头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后,她倒是很爱这样清秀的打扮。 只是这样清秀的女孩,该有个善良的心,该有个好的结局才对。 温柔看着她走过来倒是没什么戒心,只笑着打招呼:余小姐好久不见。 “嗯,我在这里约了人吃饭,哦,对了柔姐,滕总,我快订婚了,你们俩到时候一定要来当贵宾好不好?”余雨颖说着眼里闪着一些光彩。 “订婚?不知是哪位大少爷有这么好的福气。” “你们也认识的,就是之前在我家闹的不愉快的赵峥赵总。” 温柔…… “你不是说赵峥结婚了?”滕总很不给面子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温柔…… “什么?”余雨颖大惊。 “没事!”然后故作震惊的说了一声。 温柔心里对赵峥已经不存在一丝好感,真没想到赵峥这么能玩,明明已经结婚竟然还敢跟别的女孩子订下婚约。 还有就是余家那位领导竟然也毫不知情? “这事你爸爸知道吗?”温柔只好奇的问了一句。 “还没告诉他老人家,赵峥说再过几天他要亲自跟我爸爸谈。”余雨颖说起这事又是一脸幸福,将滕云之前那貌似无心的一句当做是听错。 温柔…… 滕云…… 赵峥在楼上看着楼下的那一幕却是没说话,只是回了包间。 而余雨颖聊了几句也上了楼,温柔跟滕云在那里坐着却是忍不住叹息。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被他毁了不成?”温柔捏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胡思乱想。 “你要管?”滕云问了一声。 “刚刚你已经给提示了,她要是聪明应该会有所觉悟。”温柔想,她要是管的太多毕竟不好,又不是她亲妹妹。 但是赵峥那狂徒会不会太过分了?主意都打到余大小姐身上去了。 “他最近在跟我争一块地,可能是这个原因。” “啊?”温柔一滞。 余雨颖上了楼看到赵峥早就坐在里面倒是很开心: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 “跟你约会当然要早一点的好。”他淡淡的说了一声,起身给她拉开椅子。 余雨颖坐下,然后抬头看他:刚在楼下碰到滕总跟柔姐。 “是吗?”他问了一声,像是还挺感兴趣。 “你为什么一直忘不掉柔姐?”余雨颖问了声。 而温柔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余雨颖把他标榜成好男人的关键人物。 就是唯一难忘的初恋。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痴心却是让小女孩最感动的地方。 “小时候不懂珍惜,年纪长了一些就越发的后悔莫及,直到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我想,或者我对她的念念不忘只是因为当年没有珍惜她吧。” 余雨颖听了这话不禁耳根子一热:是么! 声音越发的小了,也羞答答的低了眸。 赵峥笑着看她:应该是吧! 一字一字的全都戳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在余雨颖的心里,直到他说出对她动了情那句话开始,她对他之前那些不好的印象就全部不复存在了。 “点了几道你爱吃的小菜,这一次我一走可能就是一个多月,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能陪你你可不能不高兴。”他低声说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余雨颖羞答答的看他一眼然后用力点头:嗯,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有工作要忙我当然会等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次怎么这么久?”余雨颖说完又低了头,心里多少带着委屈,是不舍。 “小颖,等我把这几个单子一起拿下,到时候才有脸去跟你爸爸提亲啊。” 赵峥抓住她的手牢牢地,对她说道。 余雨颖一听这话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原来你都是为我。 情不自禁的投到他的怀里:赵峥,我等着你去跟我爸爸提亲。 “嗯!”他轻吻她的额头,然后继续抱着她,怀里的温香软玉是他从来没有体验。 往日的那些个场所里的女孩,哪怕是再怎么年轻,却总是投怀送抱的让他乏味不已。 而眼前的这一个,竟然能让他感觉很受用,最起码她单纯,又比那些女人干净,甚至比跟自己领证的那个女人又更仰慕他。 一个男人有多么喜欢征服一个女人,其实女人的仰慕一旦表露,男人的心就会得意这一现象…… 所以温柔即使爱着滕云爱的无法自拔也没有跟滕云说过半个爱字。 就是因为怕他太得意,他已经够得意,她那么忘情的爱上他。 滕云太懂温柔,温柔的每一个眼神他都能看懂,有时候温柔甚至不愿意见他,因为见了他会被他看到她的失落跟难过,她不想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卑微,那么柔弱。 就如此刻他们坐在一起,滕云知道温柔看不惯赵峥,温柔也知道滕云看不上之那个整天跟他抢地的赵峥。 其实帮不帮余雨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余雨颖的父亲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然后决定到底要站到谁那边。 刘洋的婚礼已经在准备,竟然是她父亲的部下家的公子,只是就算是再好的人家,一挂上部下两个字也算是下嫁了。 但是刘洋的名声在城里已经臭到一定的地步,然而她要回国就一定要结婚,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天温柔跟允湘还有陈晨在商场逛街突然撞到滕美,滕美还是像是那次在商场见她的时候一样,趾高气昂,只是这次却朝着她走过去:你跟我过来一下。 温柔一愣,陈晨跟允湘看向温柔,温柔无奈的叹了一声,终归是她老公的姑姑,便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陈晨跟允湘紧张的悄悄地跟着。 不管是说什么悄悄话,似乎最好的地方永远在洗手间。 洗手间还是关上门,滕美双手环着她肥沃的胸趾高气昂的望着温柔:这次洋洋下嫁给那个小子责任全在你你知道吗? “怎么责任全在我?”温柔好奇的问了一声。 “如果不是你在我跟我侄子还有大哥之间挑拨离间,洋洋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温柔啊温柔,真是没想到你看上去柔弱无辜,骨子里竟然这么龌龊。” 温柔皱眉,现下里也没别人,而且姑姑又一定要跟她撕破脸,她也没办法,只好跟姑姑撕破脸。 “姑姑,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必须为自己说两句了,第一我没有在您跟滕云之间还有我公公面前挑拨离间,第二刘洋要下嫁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主,刘洋下嫁的事情归根结底要怨的人除了她自己只能是她的父母了。” “什么?你还敢狡辩?” “我说错什么?刘洋跟滕云是表兄妹的关系,她竟然对自己的表哥有‘龌龊’的想法,而且还几次设计伤害我,她本来就是在犯错,而您跟姑父呢?身为她的父亲母亲,竟然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堕落犯错不但不阻止还把责任推到我跟滕云的身上,姑姑,我叫您一声姑姑是因为您是滕云最敬重的长辈,也希望您能尊重一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好吗?” “你……温柔,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也不过是替自己讨个说法罢了。” 面对滕美的趾高气昂,愤怒不已,温柔显然从容的多。 “你还有脸替自己讨说法了?你这个破坏我们滕家和谐的坏女人,你简直不得好死。” “我破坏滕家和谐?我怎么破坏滕家和谐了?你一个当长辈的就是这么对长辈言辞攻击,一点和善都没有,难道你都不想为自己的子女嘴上积德的吗?” “什么?” “您以前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但是您是端庄得体的贵妇,而不是现如今把我叫到厕所里然后对我进行言辞攻击的泼妇,您又何必这样贬低自己呢?” 陈晨跟允湘站在门口听了半天,本来还担心温柔吃亏,俩人听到这里再也没担心了。 他们的温柔虽然是个柔弱的模样,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辱啊,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这个贱人。” 直到滕美骂着温柔然后往温柔身边跑去。 之后外面的人吓坏了听到里面什么倒了的声音,陈晨跟允湘紧张的推开洗手间的门,然后就看到滕美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叫着。 温柔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知道自己姐妹进来便说了一声:叫救护车。 她只是稍微一侧身子,滕美就扑了个空,然后刚好扑到旁边装着拖把的水桶上,之后…… 反正贵妇一下子成了落汤鸡。 温柔他们三个把滕美送到医院,滕云跟刘洋的父亲感到的时候滕美已经躺在病床上修养,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念念有词。 滕云跟刘洋的父亲站在门口停着都无奈了:这就是你姑姑的现状,我说过不下去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滕云微微拧眉,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姑姑,于是也没说话,只是推门进去。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那两个人来也没动一下,只对刘洋的父亲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滕云一眼。 陈晨看滕云来了才在温柔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声离去,允湘经过滕云旁边对滕云小声说了一句:可是你姑姑要推温柔把自己给闪了,你别冤枉了温柔。 滕云听着呢,虽然没说话。 允湘跟陈晨离开后,滕美看着滕云:你还来干吗?看你姑姑这么狼狈的样子么?还不都是你这个好老婆给我折磨的? 刘瑜平站在旁边微微叹息,然后昂首看着对面的夫妻俩:你们俩也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了。 滕云跟温柔都求之不得,听到这话滕云点点头:那好,有什么事情您随时给我电话,另外我晚上找滕教授煲了汤给姑姑送过来。 滕云说完之后拉着温柔离去。 两个人离开病房没走多远,正好允湘跟陈晨在等电梯看到他们出来,心里倒是痛快很多。 “我说如来,你这个姑姑也太奇葩了吧?” “对啊,以前我还觉得你姑姑是个很高端的女人,现在看来……你是没听到她对温柔讲的那些话,也太难听了吧?”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说的倒是很痛快,温柔站在旁边听着却不太高兴了,只抬头看了两个人一眼,两个死党立即知趣的闭了嘴。 滕云转头看了温柔一眼:你没事吧? 温柔轻笑了一声:没事! 低低的一句之后又那么木呐的站在那里等电梯,一个字也不多说。 电梯一到四个人全都进去,陈晨跟允湘站一边,温柔跟滕云站一边,陈晨看着他们俩站在那里谁也不理谁不由的心里有点担心。 “我还是第一次看着你们俩站在一起好像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陈晨说了一句。 温柔抬眸,看到陈晨那失望的眼神,滕云微微拧眉,然后转头看温柔。 “我们俩从上辈子就认识对方!”他淡淡的一声,却是什么动作也没做。 但是已经让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陈晨跟允湘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都行啊。 四个人在医院门口分开,她们俩先走了,滕云跟温柔也上了车,滕云说:想去什么地方? “回家吧!”温柔说了声。 “今天周日,可以在外面玩会儿。” 温柔转头去看他,然后想了想:嗯……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然而她对玩真的没什么研究。 然后两个人就到了公园,天气不冷不热的,倒也还舒服。 春暖花开的季节,两个人捏着两杯咖啡走在公园的小道上,话并不多,也没有刻意的牵着手或者搂着肩,就是觉得那么的合适。 “等宝宝大一点可以带他们来这里玩。” “他们或许更喜欢动物园。”滕总一下子打断了老婆的想象。 温柔一愣,然后不再说话,也感觉到了自己完全没头脑在这方面。 她只想到了青山绿水好美丽,却忘记了小孩子们到了一定的年纪更喜欢看到一些奇特的东西。 滕云突然牵起她的手,温柔垂着眸看着被牵着的手,竟然感觉整条手臂都没了力气,然后用力的吸了一口咖啡,又装作没发现继续跟他逛。 后来两个人在湖边的一颗大树下坐着,滕总一只手放在藤椅后背,一只手握着咖啡在膝盖,看着面前看着椅背喝咖啡的女人。 温柔偶尔胎一抬眼就发现在被瞪着,耳根子一阵发热,咖啡也被她喝完了,然后无奈叹了声。 “你干嘛总在看我?”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是谁说以后我可以悄悄地进去我们主卧的?” 温柔…… “可是为什么连着几天晚上门都被反锁了呢?” 温柔…… 其实她本来也不想锁的,因为晚上有个人抱着总是好的,但是她干嘛让他进去? 心里明明还是有那么个疙瘩,难道只因为摊牌了就要让他进去? 美的他。 温柔后来还是狠心的把门给反锁了,不让他进。 “是吗?我完全不知道呀。”温柔装腔作势的说。 “嗯,难道咱们家的门还有特异功能?我想了想,我应该尽快去学一门开锁的手艺。” 温柔…… “不用这么麻烦的吧?” “不然要是有一天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出不来了呢?那我也得想办法救你出来啊。” 温柔…… “你当我是白痴啊?”温柔只用眼神传达自己这一心思。 “我只是不拆穿。”滕总的眼神里却带着满满的大度呀。 然后温柔看向别处,滕总的眼神,跟普通人的眼神不太一样啊,太熬人了。 后来回去的路上滕云问她:姑姑跟你说什么了? “说我是破坏滕家和谐的贱人,但是我不认同就反驳了她。” “然后……” “她推我,我一侧身她自己就闪到了。” 温柔据实以告,她根本不在意,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 而且她觉得,有些事情他该知道。 就像是那会儿允湘跟陈晨说话她明明可以出声阻止却没有,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之间好像有了一条鸿沟,温柔觉得他们好像很难再像是从前那样彼此信任要好,至少她没办法对他再那么完全的信任跟依赖,所以渐渐地也在一些事情上为自己多着想一些。 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在他家当个受气包还不吭一声。 他该知道的总要知道,除非是长辈面前她做了承诺不告诉他的事情,否则她都会跟他讲。 虽然具体的话不会一字一句的学下来,但是会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有些难听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后来两个人回到家,温柔把孩子抱起来,小家伙看着温柔竟然就叫了一声:妈妈! 温柔顿时感动的眼泪模糊:你叫我什么? 滕云站在旁边刚把儿子抱起来,听到女儿喊妈妈就退了一步去看女儿:再叫一声。 “妈妈,爸爸……” 然后两个三十多的人就那么傻乎乎的要哭了,关键是温柔没撑几秒真的流了眼泪。 这是女儿第一次把妈妈两个字叫的那么清楚。 温柔激动的抱着女儿在女儿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 “老公你听到没有?滕爱叫我妈妈了?” “我还听到她叫了爸爸,抱过来我也亲一口。” 温柔激动的把女儿抱过去给他,完全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滕总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却是先倾身在温柔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们妈妈可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你们一定要再接再厉知道吗?” 他这才又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温柔却是被他突然的一个亲吻搞的有点头脑发热。 谁知道他竟然还说这句,温柔一下子红了脸蛋,站在旁边的袁教授要把孙子接过去,谁知道小男孩幽怨的看着爸爸,抬手就要去抓爸爸的头发。 滕云一闪,然后有点懊恼的看着儿子。 “你别吓着他。”温柔立即说了一声。 滕总立即无奈叹气:那也不能让他目无尊长。 温柔就不说话了,因为刚刚她的长辈才跟她不分辈分的开了一场战争。 想到刘洋,温柔觉得孩子还真的是不能太溺爱。 于是她对教育孩子这件事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倒是袁教授把孙子接了过去在怀里哄着,然后低声对滕云说:他们这么小懂什么啊? “就是就是,有我跟你妈教育着,你跟温柔就别再操这个心了。” 滕云…… 温柔…… 这是决定这仨孩子不让他们俩负责了吗? 可是亲爸妈啊,不负责怎么行? 而且隔辈又比较溺爱,所以温柔跟滕云,心理上竟然有点抗拒由父母来直接教育孩子。 其实按理说他们的长辈都是大学里的教授他们该比别人放心才是。 但是这一年下来,两个教授对孩子的宠爱,那简直让他们俩望尘莫及到了羡慕妒忌又到恐惧的地步。 自己小时候可是没有得过这样的待遇啊,滕总感叹。 而温柔不会感叹,只是对于刚失去妈妈的她来说,她觉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教育好孩子的问题她想她跟滕云一定要多下功夫,不能只靠孩子的爷爷奶奶。 晚上温柔上楼的时候滕总像是很有兴致的慢慢的跟在她伸手,一双手放在背后,黑色西裤跟白色衬衣最完美的搭配把他的身材衬托的越发的高大挺拔。 在前面的女人却总觉得自己背后像是有道过不去的砍,然后到了楼上便一下子转头:你想干嘛? 滕总浅浅一笑:不干嘛! 仿佛真的不干嘛,笑的那么诚恳,诚恳到让人心慌。 温柔用疑惑的眼神继续盯着他两秒,两个人就那么相视着,他仿佛很坦荡啊。 温柔缓缓地转了身继续往前走。 滕教授跟袁教授在沙发里扭着身子往楼上看去,看着那夫妻俩互相斗的情景却是忍不住笑出来。 温柔一开门便想立即关上,谁知道滕总一个大步上前,一个手用力的抵着门板,大半边身子便探了进去。 之后更是在温柔震惊的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一下子闪了进去。 门一关,滕总坏坏的笑着:滕太太,让为夫帮你沐浴更衣可好? “你最好立即滚出去。”温柔冷冷的一声,眼神里也透着凌厉。 这家伙的心眼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滕云微微拧眉,因为她的表情实在是有够冷漠。 “你对自己的老公未免也太冷漠,从吵架到现在,孩子出生到会叫爸爸妈妈,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 “放过?”温柔觉得这两个字好重。 “是啊,放过我,我道歉,所有的事情都道歉,温柔,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觉得刺刺的。 “你给我出去!”于是她冷起脸直接把他往外轰。 “我不呢?”滕总眼神也一下子变的决绝。 仿佛这一场,他一定要赢。 “你不?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滕云,你凭什么还在我的房间里?” “我不是以前的滕云?” “是啊,以前那个善解人意,对我了若指掌的滕云呢?今天这个打心底里认为我不放过他一直在折磨他的滕云我根本不认识啊。” 温柔激动的快哭了,声音却也越发的大了些。 “你说我不放过你,你可知我最不放过的人是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爸妈,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在临终前还在让我发誓不准我离开,不准我跟你离婚,你可知我早已经不再出现在此。” 一字一句,尽是她的失望之极。 滕云震惊的听完她这一席话:你是说,你是因为那样才勉强自己一直住在这里? “是!”温柔承认。 不管是赌气还是怎么,温柔觉得自己这一刻快要压抑死了。 明明那天他们还有事好商量的样子,明明他们好像就要和好,但是突然之间…… 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吵了出来。 滕云震惊的望着她。 “那么我今天只问你最后这一句,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突然的嘶吼,温柔震惊的望着他,眼前这个曾经她以为全世界唯一的好男人,原来,一切都只是表象。 “没有,一点一滴都没有!你滚,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温柔突然生气的上前,打开门又到他身边去推他。 “但愿我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你,——除了你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滚!” 歇斯底里之后她把他推了出去。 屋子里立即安静下来,她立即转身让自己紧贴着那冰冷的木板,偌大的空间里一下子只听到她那艰难的喘息跟难过。 楼下的人就那么震惊的看着楼上凄凉的背影,那一刻滕云只愿自己今天从来没进去过那个房间。 温柔关了门,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感受着门板上的那一点生硬,她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刚刚那偌大的关门声让两个长辈都不得不紧张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更是紧张地无以复加。 “这是怎么回事啊?”就连旁边的阿姨都忍不住好奇。 胸口剧烈的起伏,她几乎无法平息自己的愤怒。 为什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是那些平时看起来无关痛痒的词,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尤为的刺耳吗? 还是,有一场战争早就该爆发,却隐忍至今? 温柔渐渐地平静,略显疲倦的坐在了沙发里静静地想着今晚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们之间,在这一场之后,恐怕是真的完了吧? 那么,那天差点和好的预兆,难道是人要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温柔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沉到一个自己都不确定的深渊里。 这个夏天,她丢掉了秘书的工作,专心的跟三个孩子生活在市南。 温情找她哭,说大家都在议论总裁跟温秘书要离婚,一下子她在公司里受尽了各种眼色。 温柔静静的听着妹妹说的话,然后看着三个小孩子在草坪里踢球玩,眼里从容的仿佛与世隔绝多年。 “姐,你到底跟姐夫怎么回事嘛?” “小情,如果你过的了这一关,往后你的生活就会很稳定,但你如果过不了,你的将来就会继续举棋不定遭人白眼也不好说。” 温柔想,她跟滕云吵架之后滕云搬走,她被辞退,这对温情来说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刚开始她也担心过,担心温情遭人白眼,但是后来想想,这何尝不是一种锻炼? 这个夏天她过的很开心,很舒适,虽然她不做秘书了,但是她做起了专业的家庭主妇。 她开始学着煮饭给孩子们吃,她开始跟孩子们一整天的在一起,陪伴着他们走的越来越坚定的步子,温柔从来没有这么有成就感过。 “是这样么?” “我们温家的孩子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吗?”温柔抬眸,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妹妹。 头顶是一片蔚蓝天空看,美的让人眩晕。 温情望着温柔的眼神,突然用力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我温情其实随便被什么人都打败的? 温柔坦然一笑,然后拍拍手对着前面的三个孩子:滕宝,滕贝,照顾好妹妹。 两个小男孩抱着小球跑到妹妹身边去,然后把球放在妹妹的脚边。 滕爱用了她吃奶的劲也没踢出一米多去,温柔不得不笑了声,却是发自内心。 温情看温柔过的这么舒适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假象。 “姐,你跟姐夫真的要离婚?” 温柔想,再过两年,他们一直不见面,不发生关系,按照他们这里的规定,就自动解除婚约了。 现在这种生活很好。 “我打算过阵子带他们三个出国。” 温柔说着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妹妹那拧着的眉心:小情,有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会过的不好,但是有时候又想,你是个独立的人,我又不能替你活着,所以,你还是要自己好好地生活,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工作上,虽然说年轻冲动犯错不算什么天大的事情,但是能三思的还是要尽量三思一下,错误少一些总是好的,你说呢? “你……姐,你不会是打算不回来了吧?” “妈妈一直想出国待一段时间的心愿,我想替她完成。” 温柔说着又看向那三个小家伙。 不知道为何那么想三个洋娃娃,有人说这三个孩子的眼睛跟卷发,有点像个混血儿。 的确是美极了,但是他们可不是什么混血儿,只是她跟滕云的骄傲而已。 “现在余雨颖是姐夫的秘书,跟姐夫几乎形影不离,你难道真不担心?” 温柔的眼神往远处看去,然后浅浅的一笑:担心什么? 按照他们现在的关系,她还需要担心么? 已经两个多月他都不曾再回来,专心的住在市中心的房子里。 滕教授跟袁教授有时候会带着孩子去看他,然后给他准备一些事物放在冰箱里。 至于他的一些近况,她也只是从别人耳朵里听说。 蒋雯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想回去工作,但是温柔却已经不在,她也就没了多大的兴趣,倒是经常带着孩子来跟温柔玩。 而且余雨颖能跟在滕云身边,大概也只是因为一个人。 以她对滕云的了解,他们之间应该是有所计谋吧。 余雨颖怀了赵峥的孩子,赵峥自然是想保住这个孩子,因为他发现他妻子根本没有生育能力,但是又因为是联姻而不能随便离婚,所以他只好想方设法的保全这个孩子。 他把余雨颖推到滕云这边转移他妻子的注意力,以为仗着余雨颖的父亲去求情让余雨颖得到的秘书位置不会让人起疑,又岂料滕云会将计就计走自己的计。 滕教授跟袁教授从实验室回来看到温情在立即邀请温情留下来晚饭,温情自然愿意留下,温柔更不会不让自己的妹妹留下。 晚饭的时候滕教授还说:听说你在你姐夫那儿上班,工作可还满意? “工作当然满意,像是我一毕业就能到这样大的集团上班的可是屈指可数呢。”温情说道工作的事情倒是也会给姐姐争脸。 温柔也很好奇,温情竟然没有抱怨在工作的时候的苦闷,那会儿还在她耳边叨叨。 “满意就好,不满意就让你姐夫给你调,反正咱们自己家的公司,想干什么你就跟你姐夫说,他要是敢不给你换,我去找他。”滕教授说,很大气呢。 温柔低头浅笑:爸,你别把她惯坏了,这丫头本来就有点娇生惯养。 “我看温情很好,不论是性格还是模样都可爱招人喜欢。”袁教授也说。 温情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看自己的姐姐。 其实温情也已经很明白,他们说再多的好话也只是因为姐姐。 就凭刚刚滕教授一口一个她姐夫,其实就是想让温柔知道自己还有个老公吧。 温柔佯装听不懂滕教授的话,袁教授眼尖的看见,然后又问温情:我上次去你姐夫那儿,看他桌上放着治胃疼的胶囊,你们集团是不是最近很忙? “啊?阿姨,我在楼下,每天几乎都看不到姐夫的。”温情据实以告。 “这样啊!”袁教授有点失望,但是也笑着说:多吃点,你叔叔专门给你做的你爱吃的菜。 “嗯!” 温柔不说话,只浅笑着,偶尔吃一口两口的。 袁教授有提过几次让温柔去他的住处看看,说他好像犯了胃病,温柔却没去。 他一气之下拿着行李箱离开的,还让有关部门给她打电话说她不用再去上班,温柔就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气。 但是动了气的又何止是他一个。 她还以为他们早就已经熬过去。 谁知道竟然只是开始。 终究只是凡夫俗子,竟然也逃不开世俗里夫妻之间的无常争吵。 还以为可以一辈子相濡以沫,那竟然只是一场梦罢了。 晚上温柔在床上搂着三个小家伙给他们讲睡前故事,待到三个小家伙都睡着了她才缓缓地起身,给他们盖好毯子然后轻轻地走了出去。 允湘给她打电话,说允健在医院不肯接受治疗,温柔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允健病房里乱成一团,护士站在旁边哭的不行,允湘也在旁边瞅着没办法。 温柔轻轻地敲了敲门,允湘像是预感到是救星来了立即转头去迎接。 温柔推门进去,然后跟允湘互相使了个眼神。 后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允健看了她一眼:你最近怎么又这么憔悴? “什么叫又?”温柔浅笑着,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陪着。 他叹了一声,双手抱着臂弯处就那么犯愁的看着温柔。 ------题外话------ 昨晚码完字一抬头看到已经零点三十分了,过了零点没人审核害大家等到现在,飘雪道歉,全体么么。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09 神人 温柔也看他一眼: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小伤,过阵子自己就恢复了。”他淡淡的说,似是已经习惯这种伤。 只是没想到允湘会给温柔打电话。 “可是来都来了,我发现你每次来医院好像都要大动干戈。”温柔看了看那便凌乱的说道。 他笑了一声,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冷硬。 “我只是讨厌别人碰我。”他说着却又看她:当然你除外。 温柔抬眸看着他,心有点虚,却还是直言:我不会扎针,不然一定亲自给你扎。 “可是我不愿意勉强你,温柔,我不想给你带来太多麻烦,尽管我看不上滕云那家伙,但是我想,如果你想要的幸福是他才能给,我想放过你,我想让你幸福。” 温柔震惊,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种话。 他却很认真。 “我总觉得我跟滕云认识你的时间应该都差不多,你不该对他动了心却对我无动于衷,尤其是后来他好几次都让你这么失望,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转移视线?后来我在一次打斗中突然明白,你想要的平静地生活我是真的做不到,我以为他能让你平静幸福,可是你现在幸福吗?” “我很幸福。”温柔笑着说。 “你这话当真?” “当真,允大哥,我现在很平静很幸福。”她诚恳的说。 “可是你跟滕云……” “我跟他的结局尚未有定论,但是无论我跟他之间最后怎样,我都很幸福,很平静,我这阵子专心在家当家庭主妇,我发现我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在孩子身上?” “嗯!” “那感情呢?男女之间的感情呢?” 温柔沉默着,突然说不出话。 “可是你在感情方面并不幸福,不是吗?” “是,我心里很难过,他一下子好像变了个人,也或者变的其实是我,但是允大哥,我还是很幸福。”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平静的聊天,允健看着温柔那柔软的外表下强硬的心。 “你可以不需要爱情?” “是!” “温柔,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心疼?” 他突然倾身,有力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那么昂着头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满的悲愤。 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我这么心疼,你却什么都不让我为你做?” 按照以前他的性子,他是会抢了她去做压寨夫人的,管她以前曾是谁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却是疼她疼的心绞痛却什么也做不得。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温柔突然转了方向。 “你说!” “以后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平平安安的,如果再受伤也好好接受治疗,这些你可能做到?” “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允健显得有些烦闷,心里想着:就知道你是来做说客。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却关系到我,如果是旁人受伤我会因为一个电话就赶过来吗?这些年你跟允湘兄妹俩给我的陪伴跟守护我岂会不懂?一个待我如亲姐妹,你又为我甘愿得罪那么多人,允大哥,我这一生成不了你的妻子,我只能做你的妹妹,但是你跟我该是那种一辈子都脱不掉关系的人,你说呢?” “我可记得你前阵子还恨不得跟我是陌生人。” “我跟滕云之间的种种纠葛已经再也不是第三个人能插足进来的,允大哥你不该清楚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对你,我只能当大哥。” “那么大哥今天问你一句,这一生若是离了他滕云,你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温柔一滞。 允湘在门外听着却也只是低着头听着,甚至连走进去打扰的*都没有。 她想给哥哥一个结局,哥哥该好好找个女人谈一场恋爱了。 而且温柔也需要有个人去敲一敲她的脑袋。 心竟然慢慢的疼开,不由的想起那天,他们俩撕心裂肺的好像要吃了彼此的样子。 那冷绝的眼神至今她都难忘。 “那天滕云问我从结婚到现在可有爱过他,曾经他对我说,他感觉到我爱他,可是现如今他又否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 温柔低着眸,看着手上戴着的婚戒,终究是心疼难耐。 “你现在问我是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了,我想,只要我们都活着,哪怕他在天的那头我在另一头我也能活的很安然,可是如果他不在了,那我肯定也会活不下去了吧。” 温柔浅笑,这阵子她感觉自己成长了很多,不再像是刚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容易忘情,却也不再像是那时候那样努力想要分清,现在的她好像把一些事情都看淡了,看透了。 “只是这些话你不要讲给他知道,我想他自己发现。” 她说着抬眸看向那扇窗外,夜色正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允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温柔在想着另一个男人,他想,他是真的无法改变这个女人了,但是,她说他们是分不开的那种关系。 允健掂量着自己在温柔心里的分量,然后说:你去把护士叫过来。 温柔这才回过神,允湘却是听着那话立即去叫了护士。 “你们俩都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他交代妹妹跟温柔。 “真的可以?”允湘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快走吧!”允健谁也没再多看一眼,把两个女人轰走。 陪他的小护士却吓的浑身发抖。 温柔跟允湘出了医院望着门口的车子允湘笑了声:你现在技术怎么样了? “还不错。”温柔很得意的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坦率。 “哎,女人离了男人都会自立很多,我觉得我现在比结婚前也站的更搞了一个台阶,不,是好几个台阶,你觉得呢?” 温柔浅笑:嗯,看上去是自命不凡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不经世事的大小姐。 “可是谁能当一辈子的大小姐?” 于是两个女人又开始惆怅了。 是啊,谁能当一辈子的大小姐,允湘婚后还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过的不好? 温柔还不是因为父亲跳楼自杀而一夜之间从大小姐到了落魄女,刘洋还下嫁了,这样说下来,他们周边,有几个在婚前婚后都过的好的人呢? 所以也不用抱怨什么公不公平了,老天不会让你的一生太如意。 “我在准备离婚。”允湘突然说了一句。 两个女人都不急着上车,反正家里也没有想念的那个人,就在医院门口聊起来。 “因为孩子的事情?” “嗯,我们都很累,已经爱过了,也婚过了,也没遗憾了,趁着彼此间还有点良好的感觉,分了吧,总比等到互相撕咬恨怨的时候再分要好得多。” 允湘的脸上带着一些无奈,又带着一些想要解脱的感觉。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离婚,这两个字太重。 她可以在一开始她还感觉不到自己对他太浓的时候提出离婚。 她却没办法在爱过他以后,并且还越发的爱他以后跟他提出离婚。 尽管那天滕云扬长而去,但是对她来说,那个家还是他的家,虽然他可以不回。 正如她可以不去找他。 温柔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已经睡了,她一个人站在往二楼的台阶上,然后一转身,看着客厅里黑沉空寂的,然后一颗心渐渐地落下在一千丈一下。 后来就那么傻傻的坐在了台阶上,一袭长裙落在红色的地板上形成好看的形状,而她一双手支撑着下巴,就那么傻傻的望着那片空洞里。 想起他们第一次来这个房子,他说要带她来看看,那时候这里还是一块被拆了的地而已。 而今,这里成了奢华的房间,但是又如何? 还不是空荡荡的。 男主人不在,再好的家也不会温暖。 还好! 还好公婆陪着她。 还好那三个小萌包子整天陪着她。 想着那三只的一颦一笑,她顿时就不再那么难过了。 起身,消瘦的身材撑着一套藏青色的长裙,然后缓缓地往楼上走去。 不知道为何,会在门口停下。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他挤开门钻进去,他只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睡而已吧。 如果一切都是想象的样子…… 如果他的心里对她是肯定,其实他说服她,不用太麻烦。 因为她是接受他的说服的,但是方式若是错了,便是从开始到最后,都会是错的。 他曾经的稳重,执着,如今却略显轻浮了。 温柔对他便是那种感觉,他待她好似不如曾经那么真了。 又或者他待她,从来没有那么用心,只是她自己想多了? 那时候陷得很深很深,她总是情不自禁的痴迷于他,她肯定了他的肯定。 但是他的肯定在当时可能是真的? 那么在现在呢? 他已经不再确定。 她喜欢听他说温柔,你已经爱上我了难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而不是听他说温柔,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如果爱上一个人,便连眼神里都会透露这爱意,她的嘴巴虽然很倔强,但是她的眼神却是不会撒谎的。 当陈晨跟允湘,甚至允健都承认了她是爱着滕云的,而滕云自己却不信了…… 温柔回到房间里,连关门的声音都很小,因为她仿佛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或者是幻觉吧,但是她不想打扰了那个声音。 她把门轻轻地合上,脱掉鞋子,弯着腰把鞋子轻轻地放在旁边,然后光着脚丫往床前走去。 脱掉外套,把一头长发随意的盘起打开橱子拿了睡衣往浴室走去。 一系列的事情仿佛是一气呵成。 进了浴室她的眼微微垂着,却是不自禁的看向门板。 会不会他悄悄地回来了? 只是家里房间这么多,她怎么会找得到他? 就像是那些日子他悄悄地跑到她的房间一样…… 温柔洗完澡准备去睡觉,却是刚上了床又下了床。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不大不小的一道,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不自禁的都扶着那扇门棱,额头轻轻地抵在手背上,无奈的叹息。 没有人能在这时候看到她的眼睫被泪水打湿。 她转头回到床上,上了床之后便躺下。 她要睡觉,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成静音之后却一次次的看。 其实她有期待。 只是别人不会知道。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患者。 可是白天里,她又是个好好地人。 后来还是睡着了,虽然一直昏昏沉沉的。 早上袁教授去她隔壁抱孩子看到她的门开着不自禁的往里看了一眼,看到偌大的床上躺着的一个憔悴的女人不自禁的叹息。 温柔太倔强,在袁教授看来,温柔的倔强完全超出了平常人的承受能力。 她的儿子又是个认死理的人,她真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怎样。 袁教授跟阿姨打开旁边的门看到里面已经转醒的三个小家伙开心的立即走过去小声打招呼。 滕宝跟滕贝都自己爬了起来,滕爱也扶着自己的小床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争着抢着要奶奶抱抱。 后来袁教授亲自给滕爱扎小辫子,小丫头妹妹的一直吧嗒嘴唇,两个哥哥还拿着水果往她怀里送。 “哎呀,我们滕宝跟滕贝都知道把东西先给妹妹吃了,真像是两个大哥哥哦。”袁教授说,然后给孙女把头发收拾好。 “袁教授您梳头发可梳的真好。”阿姨看着小公主那么漂亮也忍不住称赞。 “哎,头发易梳,人心难平啊。” 袁教授感叹了一声。 温柔刚好从楼上出来,听到这一句心里也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想法,之后却又静静地下楼。 “妈早安,阿姨早安。”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轻轻地扎在脑后。 倒是很有文艺范。 自从容艳走后她便再也没有穿过太花哨的颜色,她的心里放不下,便不会换颜色,除了白就是黑,要不然就是藏青。 就连她的弟弟妹妹也没有穿过红色。 “昨晚后来又去哪儿了?” “哦,一个朋友心情不好我去陪了一下。”温柔低声说,走过去抱着女儿到怀里才坐下。 自然不能跟他们说她去见允健,不然肯定会闹误会。 “是不是那个姓允的女孩?她还没怀上?”袁教授听过三言两语便记得了。 温柔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多说但是也还是说了几句:她打算离婚。 “什么?” “允湘怕她老公成为家里的罪人,她太爱那个人,所以决定放手。” “哎呀,这你可要劝着点,这哪能动不动就离婚,虽然现在怀不上,不代表将来怀不上啊,而且有没有孩子这件事也不能怪她一个人身上啊。” “这几年她都想过了,但是平心而论,如果我是她,大概也会受不了吧,所以我没怎么劝她。” 袁教授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儿媳妇不能生,说不定也会让儿子离婚,然后也不再说话。 “没有试试什么偏方吗?”抱着滕宝的阿姨突然问了一声。 “什么偏方?”温柔好奇的问。 “我们乡下有些女人结婚好几年还没孩子,用了几幅偏方以后很多都怀上了呢,就是一些土方子,但是可管用呢。” “哦?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偏方,倒是可以告诉我,如果能治好,我们姐妹肯定会重重的谢你。” 温柔有些激动,允湘一直在找偏方,但是也没找到什么管用的。 “谢不谢的不打紧,但是看着两口子好好地日子过不下去换了谁谁都失望,我这就去打个电话问一下,我们村南头就有个专治这种病的老太太。” 温柔跟袁教授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很激动。 滕宝被放在了沙发里,有点不高兴,自己爬了起来扶着沙发背往妈妈那里一步步的挪过去。 之后温柔便跟允湘还有阿姨一起到了乡下,允湘心里其实很忐忑,她试过太多种方法,而且她去见的都是名医都没管用。 阿姨说的那个人的家里有点破旧,阿姨领着她们俩到了那人家门口。 “就是这里了,就一个老太太住,所以有点破旧,不过她可是有本事。” 温柔跟允湘也想,或者人家真是深藏不漏,就跟着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子也像是很多年没有修过了。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已经满头银发,但是看上去很精神,身上像是有股子蛮劲,敢打敢拼的蛮劲。 但是眼里又透露着慈善,看到她们来立即拿着扫帚扫了两把门口,喜滋滋的把她们迎进屋子里。 “家里太脏太破不比你们城里,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温柔跟允湘笑了笑,甚至外间里两个顶都没有吊,抬头就看到水泥之类。 温柔跟允湘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样……真的是个老神仙么? 会不会徒有虚名? “这个是给您准备的一点小补品,您不要嫌弃。”温柔把带来的礼盒放在旁边,发现她家的地都是水泥的。 心里竟然有点难过,然后笑着抬头看那个老太太。 “你们来就来,昨天亮子他妈打电话我就说了空手来就行,你看你们这,待会儿一定要带回去啊。”老太太立即严肃了些。 “这是她们俩的一点心意您就收着吧,我们少奶奶跟允小姐都不是缺这些的主。”阿姨说。 温柔跟允湘笑着说:就是就是。 “那好,那我就收着,是哪位要求子的?” 阿姨看着温柔跟允湘,然后不等允湘跟温柔开口就又多看了允湘一眼:“恐怕这位是求子的允小姐吧?” 允湘没想到,阿姨并没有逐个介绍,这位老太太竟然一眼看出。 “您怎么看出来的?”允湘不解的问。 “虽然你们俩脸色都有点差,但是你的血色却是不如这位太太好,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摸一摸。” “那你们先在这里聊着,我好不容易回趟家,先到家里去看看去啊。” 阿姨见她们已经说到正题便想回家看看,温柔这才想起来:哦,对了,我带了点东西您带回去,在后备箱。 阿姨想回绝,但是怕耽误人家事情,而且想到少奶奶的家也就没推辞,而且自己拿回去礼品也算是面子。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吃一个月,我保证你怀上。” 允湘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转头看温柔,温柔也吃惊啊,俩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然后就看着老太太说了几位药。 “我已经在医院治疗了几年都没怀上,您确定您让我吃一个月的药就能怀上?” “你试试便知道了,你在医院里花个大价钱又受罪不一定能治好,在我这儿也许一治就好呢?反正你也没别的办法了你说是不是?” 老太太似乎很有经验。 允湘寻思着,人家说的也对,反正她现在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成,我听您的。” 再过这一个月,若是再不行到时候再离婚也不迟。 毕竟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也不想轻易放手。 “这就对了,等你怀上了再给我个信。” “那要是没怀上呢?” “那当然也要给我信,我不能白收你的礼不是?”老太太依然笑着,但是好像又不太高兴被怀疑。 “您别那么说,那点礼品不值什么钱。”允湘立即客气道。 温柔看出老太太的脾气然后也笑着说:我也经常精神恍惚,要不您也给我开点药?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即转头看温柔,然后笑了笑:你不用吃药,也不用做什么法事,你的病啊,要那个人才能医治。 温柔开车,允湘坐在副驾驶,阿姨坐在后面,回去的路上允湘转头问阿姨:阿姨,这个老太太真的那么灵吗? “反正我们这东西村不会生的都找过她,基本上都怀上了。”阿姨倒是很信她。 “我怎么觉得这么邪乎呢!”允湘回了头,看着来回的路总觉得不踏实。 “我们也是碰碰运气,你也别太紧张了,万一怀上了不是正好?” “嗯,也是这么个理,反正对我而言,再也没什么比不能生孩子更糟糕的事情。” 允湘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些民间奇方无奈叹息。 “首先你要信她,信才灵,不信肯定不灵。”阿姨提醒。 “对对对,我一定要信任,一定能怀上,一定能怀上。” 温柔觉得允湘为了孩子的事情都要精神错乱了,比她可严重得多。 “要是真怀上了,我先给这老太太换一新房子,不,我直接把她接到城里给她一套大房子,让她告别她那小土屋。”允湘豪气的说,心情也好了很多的样子。 温柔笑,阿姨也笑:很多城里人找她看病好了之后都给她厚礼,唯独送房送钱她不收的。 “哦?为什么不收钱跟房子?”那可是大头。 “她自己说就喜欢她的小土屋呢,哎,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人年纪大了,总喜欢在熟悉的地方,在你们眼里再好的生活,也不及她一个人在家看着村里的人们亲切好。” 阿姨说的也不无道理,温柔跟允湘竟然都无话可说了。 就像是她们,如果突然让搬家,大概都不会同意。 就说允湘的酒吧,她在那里生活很多年,如果不是结了婚根本不会搬出那个地方去住,要是有人要给她把酒吧关了给她一个超豪华大房子,她恐怕都不会多看一眼。 至于温柔…… 她还算是随遇而安的,但是如果让她去陌生的地方,她的心里也会很疼。 人啊,在一定的年龄就喜欢在熟悉的地方。 像是在……期盼一个人,或者一份情。 回到城里温柔跟允湘去了医院,允健在接受治疗,并没有再乱发脾气,虽然小护士还是忙完就赶紧溜。 “要不要我陪你在这里吃晚饭?” “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允健看着妹妹那担心他的样子倒是比较担心允湘。 “这不是刚回来不久嘛。”允湘笑了笑。 “还是早点回家去养着吧,我不用你管,倒不如让温柔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温柔一愣,然后跟允湘都好奇的看允健。 “喂,你别再打温柔的主意啊。”亲妹妹吼道。 “只是哥哥跟妹妹一样的聊几句也不行?”允健不似是之前那么犀利。 “你走吧,回去照着那位老太太说的去煎药,要是不记得了就给她打电话,千万别自己乱弄。”温柔对允湘说。 “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儿?要是入了虎口可别说我不管你啊。”允湘紧张。 “走吧!”温柔催她。 “那我真走了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穿越到一个月后。”允湘说着离去。 温柔才站在他旁边:有什么事要跟我交代? “看着你跟小湘的关系这么好我都妒忌了,你帮我倒杯水怎么样?” “好啊!” 温柔不知道允老大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一直到天色暗下去她都在伺候他,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水果,上厕所都要她扶一把。 温柔任劳任怨,但是久了也难免生疑:允大哥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啊,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嘛,等会儿我有个贵宾要来,你帮大哥好好招待一下。” 温柔有点迷糊的望着允健靠在床头喝水的邪气样子,要懵了。 后来韩西跟滕云来的时候温柔一转身,差点被雷死。 他们俩怎么来了? 她差点忘了原本他们一样大的年纪也在一起玩过,现在允健的腿重伤,他们俩凑热闹也无可厚非。 但是滕云不是跟允健一向不和? “我靠,什么情况?”韩西震惊的望着温柔。 温柔总算知道允健找她留下来是为嘛,一段日子不见,再见面他还是那么冷飕飕的。 温柔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呐,我的贵宾来了,好妹妹你还不快帮贵宾倒点水?” 温柔迟疑的望着允健,他还真打算让她给那俩家伙端茶倒水不成? “你自己说的要当我妹妹,既然是我妹妹,那帮你大哥给客人倒杯水也不行?” 温柔…… 无言以对,然后去倒水。 韩西跟滕云走上前,看着他躺在床上还嚣张,韩西笑了笑:健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滕云抬腿像是试探性的踢了踢床腿,然后允健皱了皱眉。 滕云抬眼冷冷的看了允健一眼,然后笑了一声:看样子问题也不大。 “你刚刚那是干嘛?”温柔端着两杯水上前,看着滕云刚刚踹允健的床不悦的问。 滕云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水:我看看你大哥的床够不够结实而已。 温柔…… 韩西慢慢的慢慢的转头,两眼快要瞪出来,略有期待的看着自己老大的脸。 滕云看上去好似没什么不对劲,但是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就在房间里刚静下去不到两秒的时候,他突然抬腿,然后狠狠的一脚,那么大的床竟然被他踹的飞出去一米多。 突然一声巨响长长地划破了满房间几秒钟的寂静。 而与此同时他手里的杯子也抛向了床上。 允健眼疾手快,立即往旁边一闪,却还是溅到袖子上一些水,水杯飘向墙角碎在墙上。 韩西一下子跳到很远,而温柔根本只剩下震惊,转身冷眼盯着滕云:你发什么疯? 说完后立即要往允健那儿跑,允健正狼狈的趴在床沿上。 却是哪儿也没去成,滕云抬手捏住她纤细的手腕冷的如刀子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抓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温柔也没跟他在病房里吵,只是韩西看着趴在床头一脸狼狈却无可奈何的允健叹了一声:你这样又是何必? 不是自讨苦处? 滕云早就隐忍多时,早就想找个人撒撒气,允健这样一出无疑是给了滕云一个很好的机会。 “难道我还什么也做不得了?” “你这次受伤真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敢对天发誓。” “你发誓有什么用?” “这……” “老子就是要他看着那个女人他不稀罕还有老子稀罕,他不要赶紧让地。” 韩西…… 医院门口温柔用力一挣,滕云也随即放手,两个人就那么冷眼相对着。 似乎彼此的眼里全是锋利的刀子口。 夜空中那么美妙,璀璨的星光努力地眨着眼睛像是要澄清什么。 但是夜空下的两个人却好像万年的仇敌那般互相对视着。 那么久那么久不见,再见面竟然是相恨相杀吗? “你这阵子就忙着在医院照顾这个混蛋?”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他不是混蛋,他是帮过我的人,更是允湘的哥哥。” “是吗?你好朋友的哥哥,救过你好几次,帮过你好几次,所以呢?你现在是在以身相许?” “滕云!”她大声叫他,因为他实在太侮辱人。 “吼什么?我说错?”他也大声问。 “好,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就当我是在以身相许好了。” 她以为再见面她能平静的面对。 但是他们之间难道只剩下无休止的争吵? 温柔的心里寒透了,眼里也满满的凄凉,失望,落寞,最后都化作一团雾水,冷冰冰的。 “你承认?” “你都已经说的这么肯定,我不承认还能怎样?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最后两个人就那么背道而行,没人再回过头,都走的那么决绝,仿佛这一世里谁也不会再愿意见谁。 那晚的星空再亮也没有意义。 只是当下半夜因为离婚协议的噩梦而被惊醒的时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难过。 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冷静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像是之前那样彼此站在彼此的位置上想一想? 他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了什么? 这场婚姻,难道这么快就要结束? 滕云不甘,温柔也不甘。 除了让那些早就盼着他们离婚的女人跟男人,没有谁不可惜。 但是他们离婚的事情没几天就在城里闹的沸沸扬扬。 温柔跟滕云都知道,这一场,是有人买通了报社,但是谁也没去查,谁也没去猜。 因为被曝光离婚这件事显得那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个人连来往都没有。 哪怕是什么酒会,滕总带着秘书或者公司的代言人去,身边走马灯似地美女环绕,却也没有了她温柔的影子。 温柔会难过吗? 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孩子成长。 他走了,孩子们来填满曾经属于他的位置。 满满的,已经全是那三个小萌货的。 他可以寻找他自己的生活了。 袁教授跟滕教授也开始焦虑,袁教授到了他办公室门口,看着小腹有点高的余雨颖:你怀孕了? “是啊,总裁在开会,袁教授要进去等一会儿吗?”余雨颖笑着问。 “是!”袁教授的脸色越来越冷漠,然后打开门进去。 余雨颖去给她奉茶,她不高兴的盯着余雨颖的肚子:“几个月了?” “快四个了。” 袁教授心慌意乱,面上却强装镇静。 直到滕云开完会回去,余雨颖退下以后娘俩在办公室里,袁教授才不高兴的瞪着儿子:岂有此理,你跟那个姓余的小女孩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 “什么?” “她亲口告诉我已经快要四个月,你别再我面前装糊涂。” “她的孩子是赵峥的。”滕云无奈,哭笑不得。 温柔会误会吗? 温柔早就知道余雨颖怀孕的事情,有温情在公司里,也算是温柔的一个小奸细吧。 他也愿意有这样的局面,最起码他们之间还有个通气的。 “赵峥是谁?这么说不是你的?” “怎么会跟我有关系?”滕云坐在老妈旁边的单个沙发里,看着老妈那焦虑的模样才又叹了一声。 “她这几天在干吗?” “谁?” 滕云抬眼看着自己的老妈,鹰眸里闪着一丝淡漠跟无奈,还有求饶。 他很窘迫,他不想说明,但是他想袁教授肯定知道。 “你要是真关心,何不自己回去看看?”袁教授问。 “我回去算什么?” “那么你在等温柔八抬大轿来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 “她能踏进你办公室的可能性是一零星点都没有,还想让她来请你回去,做梦去吧你。” 袁教授跟儿子可是实话实话。 “那您跟滕教授在中间干嘛?” “我帮你打的马虎眼还少啊?”袁教授想起自己跟儿子合伙骗温柔就恼火,她可是教授。 在学生面前永远那么神圣的样子。 却跟儿子合伙骗人。 “那您是要跟滕教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个家散了?” “那倒是也未必,我肯温柔的心一直都在孩子身上,一时半会你也不用担心被替换掉。” 滕云…… 这是亲妈吗? “不过小云啊,不是妈妈说你,你该回去就回去吧,她妈妈去世的时候你在国外没有陪她,她心里一直介意着呢。” “只是介意这件事?” “那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只是她妈妈离开前说要见你,她立即问我给你打电话没有,那晚也正好我要给你打电话但是没打通,她就亲自去给你打了,可见那件事对她有多重要。”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最近尽管集团内外事情一出接一出,他也没再出国。 虽然没有了病危的家人,但是他想,分开的太久终是不好。 现在他们虽然一个在城中一个在城南,但是想见面也是个把小时就见了,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也不至于找不到人。 “我现在回不去。”那天夜里在医院门口两个人刚翻脸。 他心里当然清楚,允健太会利用时间跟温柔相处,他是嫉妒的快要疯了。 但是他只想泄愤却忘了温柔还在,他拿伤员出气温柔当然不会眼看着而无动于衷。 “那你给我个时间?温柔现在虽然看似平静,但是我总觉得她心里疙瘩太大,你要是拖得太久……” “我明白,您先回去吧,有空我会回去。” “过几天你姑父生日……” “不去!” “真的要不跟你姑父家联系了?” “他曾经帮过我,而且到现在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跟姑父之间自然还有联系,但是除去商业上的联系,两家最好少来往。”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次刘洋结婚的时候看温柔的眼神,滕美跟刘洋都恨不得吃了温柔,他又岂能再去那里凑什么热闹。 滕美已经把他当成仇家,局面一下子无法挽回,只好拖到若干年后缓和。 “那行,对了,这两天我们校长想来家里坐坐,不然你趁着这个机会回去一趟?我就说是校长要见你,温柔懂礼数肯定也不会拦着。” “到时候再说。”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虐文哦。 推荐完结文《宠婚之大婚难停》还是虐文哦。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嗯,还是虐恋情深。 ☆、110 霸道总裁样 温柔带着两个儿子去逛街,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在推车里用力站起来去给妹妹拿毛绒玩具,温柔看着不自禁的呆了。 “宝贝,这是女孩的玩具哦!男孩子的在那边。” “妹妹!” “妹妹的!” 两个小家伙一起拎着毛绒玩具望着妈妈说妹妹。 温柔顿时觉得自己的想象力简直太差了,原来他们不是为自己,她还以为她儿子们有女孩子倾向呢。 后来她说给允湘跟陈晨听,两个人竟然不自禁的喷她:就你老公那霸道总裁样,还有你这固执的性子,他们能女性化? 两个小家伙走累了就上了车子,因为没带保姆出来温柔也没想要买什么东西,纯属带着两个孩子出来玩玩。 只是在二楼遇上容家二小姐跟濮阳瑞丰的时候她也是一惊,但是后悔上来已经晚了。 容家二小姐倒是很喜欢小孩子,立即蹲下跟小孩子嬉笑着玩。 濮阳瑞丰看温柔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哀伤,温柔也只是无意间一眼,点点头就低了眸:你们俩现在的样子可真让人羡慕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倒是更羡慕你现在这样,哎呀,谁还能比你更让人羡慕?一生就是三个,光是这两个儿子都快羡慕死别人了,家里还有个小公主,哎,你一个人带孩子出来的吗?” 容家二小姐看她身后没保姆。 “一个人带着他们出来闲逛一下而已。” “真幸福,那你们娘仨快去吧,我们待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容家二小姐站了起来,然后转身挽着濮阳瑞丰的手臂跟她说。 温柔点点头,三个人就那么错过彼此的肩,倒是没仇没怨,容家二小姐对温柔的印象并不坏,温柔自然也知道那是个大方的女子,只是濮阳瑞丰跟两个女人的感情却又是不一样。 三个人开着车回家的半路,前面竟然堵住了,温柔下车看了看,只听前面的人说是车祸,可能一时半会儿通不了,她想了想立即做出了决定。 “我们要绕道而行了!” 温柔上了车绑好安全带,跟后面的两个儿子说道,两个小家伙正抱着妹妹的玩具,睁着那很大的大眼睛看着妈妈。 温柔发动车子,如今她已经能把车子开的很稳当,虽然不似是别人那么快,但是却是稳重的。 车子经过了他办公大楼的那条街,他们集团的大厦高高的耸立在那里。 两个小家伙经过看到那么高那么特别的建筑都忍不住抬头,像是看到了腾飞两个字,两个小家伙抬手指着窗外。 “滕……妈妈,滕……爸爸……” 滕宝看着窗外远处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然后激动的叫温柔听。 可惜温柔连头也没抬一下,车子就那么开了过去。 滕宝有点郁闷的样子,滕贝也是有点不理解,一直在喊:爸爸,爸爸…… “没错啦,刚刚那确实是你们爸爸的地盘,不过你们爸爸在很高的楼上。” 温柔耐不住两个小家伙一直叫,终于说出来。 然后无意间看向外面的后视镜,他高挺的身材站在车前,也是在望着他们的车子这边。 那幽暗的黑眸此时她看不清,却又好像已经被他看透了整颗心。 但是没有忘记自己在开车,几秒便回了神。 滕云就远远地站在那里,在上车前无意间的一抬眼竟然看到自己家的车,但是那辆车竟然从他的眼皮子经过却连听一下都没有。 他上了车,坐在后面,司机发动车子:总裁,出发吗? “嗯!”上车后打开早就放进车子里的资料随便的翻了两页,突然又把资料放下。 她说她从没有爱过他…… 她伤了他的心,那颗一向高高在上不容许别人对他有半点差池的心。 温柔快晚上才带着孩子回家,但是回到家就听到里面热闹非凡的,当然都是在称赞他们的房子有多豪华。 温柔的车一进家门阿姨就已经守在门口,她刚下车阿姨已经打开后车门把其中一个小家伙抱出来,温柔抱另一个。 “是校长他们来了吗?” “是啊,还有几个老教授。”阿姨连忙说。 温柔跟阿姨抱着孩子一进屋,那些老教授就站了起来。 “回来了!”袁教授坐在沙发里跟儿媳妇打招呼。 温柔点点头,滕教授说:小柔,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学校的老师。 “好!”温柔走上前,袁教授接过孙子跟旁边的教授逗着,温柔站在茶几前先微笑着略点头。 “这是咱们的校长,比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年轻个七八岁呢。” “校长好!经常听我爸妈提到您的丰功伟绩,早就仰慕已久。” “哪里哪里!”嚣张笑着说,虽然挺着个大肚子,但是为人却很谦逊。 “这是谭教授,王教授,跟安教授,以前我们住在学校那边,经常一块玩的伙伴。” “谭教授好,王教授好,安教授好,有什么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关照。” 温柔一一问过好,给两位长辈留足了面子。 “你这儿媳妇啊,可真是脾气好,又有能耐,真让我们几个羡慕死了。” 袁教授旁边的女教授说道。 “我们家小柔啊,就是礼节方面好,刚进我们家门的时候我都不给她好脸色看,现在啊,在我这儿她可是没人能比。” “哎哎哎,咱们当教授的可不能在儿媳妇后面讲她们的坏话,这可不合适啊。”滕教授立即说。 温柔坐在袁教授跟另一个教授旁边虽然不怎么插言,但是却一直静静地陪着。 作为一个儿媳妇她是合格的,是让很多长辈都羡慕的。 她很娴静,也很能隐忍,但是唯独对感情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在感情方面这么执着,曾经的她只以为婚姻就是一场生活,不同于一个人的生活。 但是她在这场原本以为很简单的婚姻里却遇到了爱情。 尽管那场爱情的开始她甚至是排斥的。 但是他给了她勇气,让她坚定了那份感情。 只是…… 人生太多的难以预料,而她,只想静待花开。 后来阿姨过来问:滕教授袁教授,现在可以煮饭了吗? “准备吧!”滕教授说。 在外人面前,滕教授才是家里说话最管用的那个人。 阿姨点点头连忙去准备晚饭。 几个教授说:“这样会不会太叨扰了啊?” “是啊,已经坐了这么久,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对对,咱们还是改天再聚。” 说着几个教授就站了起来,温柔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哎呀,走什么走,待会儿小云回来呢,你们不是说好久不见他还想爱他了呢?等大家吃过饭再聊会儿再走,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尤其是咱们校长还能跟咱们这么坐在一起,都不能走。” “啊,滕总要回来啊,那我们可不能走。”校长立即说。 温柔眼眸一亮,她是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但是大家都依次坐下,她缓缓地坐在袁教授身边,儿子倾身找她,她便接了过去,却有点发懵。 他要回来? “他小时候就话不多,我一看就知道是成大器的孩子。”校长说。 “是啊,你们家滕云这么大的能耐,不仅给你们俩,给全市,全省,最重要的是咱们学校啊,多少人每年来报名都是冲着他。” 温柔只在旁边听着,谈到滕总,竟然就连校长跟教授们都不能免俗。 外面车子停下的声音,温柔抱着儿子把玩着儿子的手,眼神却是一滞。 “可能是小云回来了,小柔你去接一下。”袁教授对旁边的儿媳妇说。 温柔发懵的抬眼看袁教授,然后抱着儿子去接他。 她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差两步到门口。 温柔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紧绷,看着他的时候视线有点模糊,然后看了眼怀里的孩子,只淡淡的一声:回来了! “嗯!” 深邃的黑眸盯着眼前的女人一眼,然后走上前把儿子从她怀里抱走。 温柔没说话,只看着他稳稳地把孩子抱住才放手。 他才有看她:都来了? “嗯!”温柔轻声答应着,然后转了身:进去吧,大家都等你呢! 他便抱着儿子跟她进去,温柔走在他旁边,在几个教授怀里的小家伙看到爸爸回来立即都朝着他使劲。 滕云走到沙发那里跟儿子女儿对视一眼然后跟站起来的几位教授说:老师们好久不见,都请坐吧。 他不会说太多客套话,今天能这样已经不易。 小时候他见了老师也只是点点头叫一声。 温柔看他坐在单个沙发里以后才又坐到婆婆身边,一颗心竟然一直不在原位。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没怎么看他,他也不怎么看她,直到儿子要找妈妈,他才扶着儿子到她旁边,两个人距离比较近,温柔抬眼看他一眼,立即要接过,谁知道小家伙竟又一转身。 感情是在爸爸妈妈之间找存在感呢,倒是把俩大人吓的够呛怕他转身太急摔倒,他倒是乐呵的要紧。 滕爱跟滕贝忍不住笑,大哥实在太淘气了。 “看这小家伙,可真会逗人开心呢。”坐在袁教授旁边的女教授说。 “是啊,可惜他爸爸太忙整天不着家,不然这几个孩子肯定更快活。” 袁教授跟女教授对着脸聊起来。 “哎呀,这孩子啊可一定要多跟爸妈在一起联络感情,白天不说,单说这夜晚,一定要跟爸妈玩会儿,不然他们长大懂事了还以为他们爸妈感情不好,搞不好还会有心理阴影。” 温柔微微一滞,转了转头要看说话的人,但是视线未到达眼底。 但是说的越多,越重,温柔反而觉得有些刻意了。 这都是她公婆关系很好的教授,不会是合伙来撮合他们俩来着吧? “爸爸抱!”滕爱突然从奶奶的怀里爬下去,然后一步步的朝着滕云走去。 温柔低眸看着,他们父女感情倒是很不错。 哥哥看妹妹要爸爸抱就自动伸手去拉妹妹。 然后滕贝便也挣开了爷爷去找爸爸。 温柔在旁边看着,最后滕贝没地方坐找温柔抱着,温柔低头看滕贝有点难过的样子:找妈妈抱不好么? 滕贝抬了抬眼,看着妈妈然后又笑了笑,似是怕妈妈失落,很通情理。 温柔也一笑,却是落入了他的眼。 只是他也没多看温柔几眼,今天她经过他办公大楼不是也没停下? 吃饭的时候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后来小家伙可能累了闹,滕云便放下了筷子:我去看看小家伙,大家请慢用。 袁教授立即给温柔使眼色,温柔一看便也只好放下了筷子。 之后两个人跟三个小家伙在宝宝房间里,滕爱抱着哥哥给她买的玩具渐渐地睡熟了,滕宝也渐渐地睡着了,只有滕贝,还翻来覆去,然后从他的小床的缝隙里看着陪在他旁边的爸爸,然后又回另一头看看妈妈。 温柔坐在地毯上看着儿子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都要心疼了,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滕云也不说话,只是偶尔跟儿子用眼神交流。 后来她都要睡着,几次点头打哈气,滕云看着她那么困才说:你去睡吧。 温柔抬眸,眼里含着泪光,是困的。 “嗯?” 安静的房间里终于有了一些声音。 “你去睡吧。” “那你呢?” 他低声说,她条件反射的问出口。 滕云这才抬眼,幽暗的眸光直射温柔的心底,温柔的心一荡,随后别开了眼。 但是楼下的人玩的很开心,后来都玩牌了,温柔悄悄地打开门看过一次,再次开门的时候听着楼下吆喝。 “小柔啊,带着大家伙参加下你们的卧室你可愿意?” 温柔刚要关门,听到这一句震惊的说不出话:啊…… 滕云坐在沙发里看着杂志,听到那一声后眼眸也一闪。 后来一众人都到了他们卧室里,温柔跟滕云跟在身后,大家却是站了几秒,然后又去了别处。 “我带你们参加一下楼上的娱乐室,好几间呢,走!”滕教授说着带着几个同事走了。 “你们俩早点睡,不用出来了!” 袁教授说着把门一带,然后温柔站在门口想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看着门板被关上。 之后两个人站在同一个房间里,竟然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她站在门口,他站在她的一米开外而已。 高大挺拔的身材比温柔要高出好一些,温柔心里有点忐忑焦虑,却还是转了头:你…… “我走!” 温柔震惊的抬头。 这完全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温柔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后来低了头。 他说要走,她便不会拦着。 滕云眼瞅着她没打算留他,迈开步子一步步的往门口走去,然后在到她肩后的时候突然停住。 “你今天去办公大楼了?”低沉的嗓音里不带有任何感情,像只是疑问。 温柔微微转头,看着他厚实的肩膀上黑色的白色衬衣的布料,有点耀眼,然后又回过头,望着某处的空洞犹豫了一两秒。 “我带儿子去超市玩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另一条路出了车祸被堵,我就从那里绕了回来。” 她低低的声音解释着,波澜不惊的让人心里有点不痛快。 滕云却觉的:原来是这样。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就那么背对背的站着,谁也没回头看谁。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之间的仇怨像是几个世纪也说不清了。 温柔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疼,那段时间她都能撑过来的,这么几个小时,又怎么能难得到她? “温情在公司干的不错,我打算提拔她到顶楼,你的意思呢?” 温柔这才回头:去顶楼? 疑惑是因为顶楼除了他就是他的秘书,难道要给余雨颖配个助理? 他也转了身,侧着身看着她那一脸的疑惑:对。 “可是你已经有余雨颖,小情上去干什么?” “我觉得她很有你当年的样子,余雨颖现在怀着身孕肯定不久就要离开,温情是很合适的人选。” 他真像是在讲一件公事。 “哦,那跟小情沟通过了吗?”温柔有点木呐的问了句。 “问了,她很愿意。” “哦!” “不过她对这份工作没什么把握。” 温柔抬头,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了,有点绕。 “不过你放心,我会提拔她自然也会教她怎么做一个职业秘书,就像是当年跟你一样。” 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他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有些高深莫测的。 然后转身便到了门口,打开门往外走。 温柔的心却突然慌起来。 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踏实,觉得他好像要做点什么。 为什么突然想起言情剧里那些姐姐妹妹为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的剧情,为什么突然觉得闷的喘不过气。 那天温情来找温柔,温柔便好奇的问了一声:你姐夫要提你当秘书你怎么想? “我当然愿意站的高点,但是我又有点忐忑,怕自己干不好。” 温柔的心里思量着温情,然后抬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把她拉到身边让她坐下。 姐妹俩对视了几秒,温情还是有点犹豫不定,温柔看得出她没想别的。 “如果你姐夫打算亲自教你呢?” “亲自教?” “对,就像是当年教我那样教你!” “可是姐夫曾说亲自教你是培养你当老婆的,他教我干嘛呢?而且让我单独跟他相处的话,我觉得压力太大,不自由,若是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我就更不想上去了。” 温柔听着温情这么说心里才更放心。 她还真是担心,万一温情对滕云有些小女孩对大男人的爱慕,那就真的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姐,你跟姐夫如果真要离婚,我就辞职吧。” 温情突然说。 温柔抬眸看她:为什么? “如果你跟他缘分尽了,我们温家跟他滕家的缘分也就尽了,我不愿意再占他便宜的。”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懂事,在帮你换份工作可好?” “不要让我去二姐夫那里干活。” 温柔笑,然后想着温怡跟小寒的婚礼也近在眼前了,心里难免有些激动,但是想到自己今天的担心,她倒是觉得温情说的很对。 “嗯,姐姐在帮你介绍别的地方。”温柔说着把温情拉到怀里。 她们姐妹三个,一定会一直都好好地,因为,她们都会为彼此着想。 温怡的肚子已经大了,但是他们的婚礼筹备起来,竟然那么有条不紊,两个人本来打算立即结婚,但是先领了证之后反而不急了。 说什么有的明星也挺着大肚子结婚都很美,更有纪念意义。 温柔想,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大概怎么都好吧。 很羡慕,很祝福,希望他们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能一直下去。 最近给我们集团代言的那个女明星经常出入我们集团,说什么是谈工作,可是每次都去顶楼。 “姐姐,那个女人跟你很像。” 温柔一滞:嗯? 他说温情跟她很像她还能接受,毕竟她们是亲姐妹啊。 一个女明星跟她像…… “很固执,很专注,嗯……眼神也跟你一样,让人看一眼就有点紧张不敢乱来。” 温柔…… 温情看了姐姐那不敢相信的样子,虽然温柔也算宠辱不惊,但是温情还是有点忧虑。 “放心吧,没事的。”温柔安慰道。 想了想,还是一笑置之。 所有的事情,都在未开始前不要乱下定论。 那天她跟温怡一起去选照片,在影楼里看到一份报纸,是滕云跟那个女明星一起剪裁的照片。 那个女孩比她还要高很多,形象自然也很佳,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很久没看他笑过了好像,倒是在报纸上,竟然看到他跟别的女人那么配合着笑着。 温柔轻轻地把报纸放下,温怡抱着笔记本朝她走过去,她就把报纸一翻,不愿意让妹妹看到。 “姐,我觉得每一张都拍的好漂亮,一张也不舍的删除。”温怡低着头一直看着自己跟老公的照片。 “我看看!”温柔浅笑着,接过笔记本放在报纸上面,然后跟妹妹一起欣赏他们的结婚照片,还有孕妇照。 一次性照全了。 “你看这张,他亲着我的肚皮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温柔…… “要把这张做成摆台,我太喜欢了。” 温柔…… “姐姐你说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温柔忍俊不已。 温怡却觉得这样有种女王的高傲感,反正现在就是家里的女王。 温怡靠在温柔的肩上:姐,你的肩膀太瘦了,我都快靠不住了。 温柔微微转脸看了妹妹一眼:你怎么不说是你胖了? “讨厌!人家现在是孕妇嘛,胖一点有什么关系?”温怡撒娇。 温柔没再说话,只是在翻照片。 后来小寒来了,服务员退下,温怡站起来先跟他拥吻了一下,然后小寒对温柔点了点头:大姐。 温柔听他叫大姐总觉得别扭,但是还是略微点头,继续看照片。 突然想到她跟滕云结婚的时候,他们结婚可以说是很及时,滕云说结婚便马上筹备了。 那时候陈晨她们开玩笑说滕云怕她跑了。 而今呢? 她却不怎么见得到他的人。 自从那晚他走后两个人又没再见过。 “姐,我的婚礼你跟姐夫都会出场吧?” 温柔看了她一眼:还非要他去? “那可是,我们俩指着他给我们婚礼撑场面呢!” “而且这也是修复你们婚姻裂痕的一个关键时刻。”小寒也说。 温柔又垂了眸,因为温怡不停的点头。 姐妹正聊着,温柔的电话响了起来,温柔接完电话后有点回不过神:她说是我们姥姥。 温怡…… “你不是说你们妈妈的长辈已经不在了吗?” 温怡…… 温柔…… “他们是在,但是形同不在,你想啊,自从我爸爸去世以后他们就跟我妈断绝关系,这样的家人还叫家人?” 温柔光是听着那声音,听不出任何的不对。 但是当姐妹俩在咖啡馆里见到那个外婆的时候,两姐妹却都是吓了一跳。 “就算我们两家关系再差,但是你们妈妈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敢不跟我这个当妈的说一声呢?” 她们外婆是真的在对她们生气。 温柔跟温怡心里都有愧便没吭声。 这个外婆一身紫色绣花的旗袍穿在身上,一头长发盘着脑后,真的是传闻中书香世家的贵夫人的样子。 她虽然有些苍老了,但是眼神跟声音都很有力。 “你们的眼中难道就这么目无尊长?” “老太太,我们要是目无尊长就不会一起来见您了。”温怡听不下去的说。 温柔看了妹妹一眼,然后继续沉默。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说错了吗?当年是你要跟我们妈妈断绝关系的,之后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了您伸过一把手吗?我们妈妈住院好几次,最后走的时候还有遗憾,您说您心里难过,那我们离开了的妈妈呢?是您自己断了跟我们妈妈的关系,就不能怪我们姐弟在那种时候不找您。” 人穷的时候你们走了,人有盼头的时候你们出现…… “温柔,你是你妈妈的大女儿,也是你妈妈最骄傲的女儿,你说句公道话,你妈妈走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姐弟几个难道真不该跟我说一声?” “当时我们考虑不周,确实是我们的错,但是我妈妈的身体状况您跟外公都是知道的,这些年我们娘几个的生活怎么样您跟外公心里肯定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您跟外公要是真把我们当家人,当年我奶奶走的时候你们就该跟我妈妈联系了,可是您没有,所以,虽然我们有错,但是您跟外公,也不是全然都对。” “你……”老太太听着温柔的话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这件事情过去这么久,告诉我你妈的墓地,我跟你外公要去看看。”老太太说。 “她跟我爸还有奶奶葬在一起。” 老太太一听她爸爸又不高兴:跟你爸爸葬在一起? “如果您那么介怀,可以不去看。” 温柔直言。 “对,您如果看不惯,可以不去看,反正妈妈就是要跟爸爸还有奶奶在一起。” 老太太被温怡的莽撞言行也给逼的有点提不上起来。 看着眼前两个像极了自己女儿的孩子,她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哎,她现在人都被你们埋了,我还能把她从地底下挖出来不成?”只能作罢。 老太太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看向温柔:你可愿意陪我去一趟? 温柔也抬眸看向老太太,然后点点头:好。 “姐,你不要回家带孩子的吗?” 温柔看了妹妹一眼,意思是让她少说话。 温怡却不高兴陪那老太太去看妈妈,一想到两家的关系她就不高兴。 但是温柔知道,妈妈离开的时候虽然不说,但是她心里是牵挂着的。 没有人会拒绝生养自己的亲人来看自己。 只是容艳一直知道她被父母认为是给家里丢脸的人,才在最后也没提出见二老。 又或者,容艳只是想让老人家以为她还活着吧。 毕竟活着,再恨也还有那么个人存在着。 温柔跟老太太来到墓碑前,老太太看着女儿的照片竟然忍不住哭了两声。 “小艳,你从小那么听话的孩子,为什么跟我跟你爸爸为了那个男人断了关系?你怎么能那么执拗,让爸妈那么失望,小艳啊,你可知道爸妈有多伤心,知道你离开的时候……” 老太太也会哽咽。 温柔在旁边听着也忍不住眼里染上了泪花。 很多过去的人跟过去的事情,或许都有些偏执,谁对谁错在当时或许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过后…… “你爸爸知道你离开以后疼的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小艳啊,爸妈都很想你,一直都。” 老太太两耳上面已经都满了银发,哭声中却也苍劲有力的声音。 是个很硬气的老太太。 后来她转头看温柔:你可愿意代替你妈妈去跟外婆见见你外公? 温柔跟外婆到了医院,医院最近根本是人满为患,里里外外全是来求医的病人跟家属。 温柔扶着老太太走在人群中,看着走廊过道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勉强站住。 “外公在哪个病房?” “就在前面!” 娘俩好不容易到了最角落的病房里,病房里四张床,十多个人,四个病人,别的都是陪床的,三个女病号,就她外公一个男病号。 温柔跟她外婆一进去便成为众人的目光,大家都是普通人,突然看着温柔穿着精致的白色连衣裙进来竟然都一下子忘了移开眼。 温柔微微点头,然后到了中间外公的窗前。 老头也已经满头银发,看着温柔也是一愣。 “这是小艳的大女儿温柔。”外婆对外公说。 外公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温柔,温柔竟然有点紧张,微微咬唇,然后点了点头:外公。 他说不出话,只是躺在床上那么眼巴巴的看着温柔,手动了动,温柔看到立即上了前。 “外公!”她又叫了一声。 “你外公见到你很激动。”外婆说。 温柔看了旁边的外婆一眼,然后又坐在外公的床沿:“我是温柔,妈妈一直说我很像您,我想也是的。” 她笑了一下很温暖。 外公也要笑,只是脸型有点扭曲了。 他本也是个硬朗的老爷子,但是身体一垮竟然就这样了。 “外公怎么会住在这里?” 温柔出去后问外婆。 “这里的位子都是好不容易抢到的,你看看这周围。”外婆说着看向走廊深处,真的全都是病号。 温柔微微皱眉,外婆突然抬头看她:柔柔,你可有办法让你外公哪怕是换个房间也好啊,这个病房里全是女病号,你外公一辈子争强好胜,现在又行动不便,方便都要在床上,却左右都是女病号,他…… “我帮您问一下!” 外婆不用再说下去温柔也已经明白,一个男人夹在三个女人之间,确实很尴尬。 她说着拿出手机就站在原地打电话,实在是别的地方也走不过去。 每次来都是高级病房,她对这些病房的情况还真不清楚,而今又是个高峰期。 她真是不知道,治病都能有个高峰期低峰期。 后来院长给安排了楼上的VIP病房,老爷子这才舒服了些,老太太也感激的一直拉着温柔的手: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柔柔,你真是个好女孩。 “妈妈要是知道外公为她的事情伤心成这个样子,肯定也会被感动的。”温柔只说。 她外婆点了点头:只是谁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 她们娘俩已经多年没说过话。 温柔也要落下泪,却是柔声道:外婆,注意身体。 晚上温柔回到家告诉了袁教授这件事,袁教授跟滕教授也说:是该解了,你妈妈要是知道这样的结果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嗯,我妈妈在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提起老家的事情,但是她对外公外婆的想念却也是真的,她一直想跟他们和好,她是该欣慰了。” 温柔也希望妈妈在天上看着可以安心。 只要别人是真的跟她好,温柔便也会好好地待人家。 那天姐弟几个一起到了医院去看外公外婆,看到房间里放着一大捧康乃馨,温情还好奇的问:外公朋友来过吗? “是你们大姐夫!” 姐弟几个均是一愣,温柔更是听到那个大姐夫心里一紧,然后看向外婆。 “是你老公过来了,他说是经过,就上来看看,他忙,以后你就别叫他过来了。” 温柔…… “这还真是蹊跷了,你们不是在冷战吗姐?”温怡好奇的问。 温柔没说话,外婆却吓坏了:吵架? 温良坐在外公旁边给外公念了会儿报纸,外公很满意的看着外孙,温良合上报纸: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外公指了指他的脸,温良微微挑眉:我啊,我现在在一家事务所当律师,不过没什么名气。 外婆笑:这一行虽然不好干,但是只要你肯用心,外公外婆相信你行的。 “嗯!”温良很激动,没想到突然多出来的外公外婆竟然这么看好他。 “如果早一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温情突然要哭了。 温柔后来坐在老爷子身边给他削苹果,温怡跟温情就在讲小时候的故事给他听。 温良事务所有事就回去了。 “外公您要是早点好起来呢,就可以去参加您外孙女的婚礼了,不过不知道您屑不屑,毕竟您那么传统的人。”温怡说着又有点后悔说了。 老爷子支支吾吾想要说些什么,老太太连忙说:你们能认了我们我们已经很高兴,当然要去的。 老爷子又开始支支吾吾,是同意老太太的话。 温柔正愁爸妈跟奶奶都走了家里没有长辈显得有点单薄,现在这样倒是真不错,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没那么重了。 滕云早早的给温怡准备好了嫁妆,余雨颖虽然怀着孕却还是亲自领着人把礼送到了温柔面前。 “滕总说了,这些要您点头才能送过去。” 温柔抬眼看了看,然后起身一一打开看:他选的肯定不会差,我带你们过去吧。 温柔亲自开车回到容艳住的地方,一打开家门她招呼人把东西方向,别人走了余雨颖陪她坐着:为什么要从这里出嫁? “这里是我们跟妈妈生活多年的地方,当然要从这里。”温柔笑着回答,然后抬手轻轻地摸着余雨颖的肚子。 “是赵峥的,但是我不打算让他认了赵峥那个人当爸爸。”余雨颖说。 “为什么?”温柔好奇的问。 “他骗了我,他说他离婚了,然后弄了个假的离婚证给我看,而且,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余雨颖说起来像是恨的咬牙切齿。 但是温柔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现在你是这样想,将来未必会这样想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要好好照顾自己生下这个小家伙。” “嗯!”余雨颖答应。 虽然她父亲不准她出门,她却不惜跟她父亲翻脸自己搬了出来也要去上班。 她不仅是想要扳倒赵峥,她更是想独立,更是想让人知道,她哪怕是怀了孕,哪怕是没结婚,但是她依然不怕看。 做了就是做了,她不觉的丢脸。 而且已经发生的事情,觉得丢脸又不能回到过去没发生之前。 “柔姐,生小孩疼不疼?”但是她毕竟还太年轻。 “疼肯定是会的,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剖腹产也还是受了不少罪,但是熬过来就好了。” “嗯,我一定要熬过来。”余雨颖很坚定。 虽然年纪小,也或者就因为年纪小,身上就有股子敢往前冲的蛮劲。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独爱小胖妻》原名《霸占丰满妻》飘雪小号飘渺舞儿问,嗯……虐恋情深。 ☆、111 如来骗术高明 温怡的婚礼办得很隆重,温家姐弟全都到场,当然滕云作为他们的大姐夫也要与他们站在一起。 滕家所有人都来凑热闹,三个小家伙在草坪追逐着,有点东倒西歪,虽然最后没趴下。 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公主被两个哥哥逗的十分开心,一笑起来更是像个洋娃娃那般让人忍不住欢喜。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并肩着,温柔跟外婆推着外公坐在最前排,他也是。 温良跟贝儿还有温晴坐在一起,看着他们的姐姐挽着滕教授的手臂往小寒身边走去。 今天最高兴的大概还有滕教授,这一使命让他倍感荣耀。 袁教授看他坐下时候还咧着嘴忍不住说:看把你乐的,像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嘿嘿,人家愿意用我当爸爸这个角色,我当然开心又添了个女儿。”滕教授乐呵呵的说。 袁教授笑着看他,没再说他,让他嘚瑟去。 滕云跟温柔并肩坐着,外婆绕过温柔对滕云说:滕先生最近还忙吗? 滕云微微欠身:倒是还好,外婆有事尽管吩咐。 温柔笔直的后背靠着座位后面,生怕自己碍着两个人说话。 “你外公的身体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我想跟他回去了,你要是有空可愿意送一趟?” “什么?”温柔这才回头看外婆。 外公只是笑着抬了抬手,意思是他想回家。 “那当然没问题,只是……”他看向温柔。 温柔看着外婆:外婆,外公这样回家怎么行? “可是不回家在医院还不是躺着?” “医院里有专业的护士会帮忙照顾外公,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配合,回到家各种不方便,还是……” “柔柔,你外公养养就好了,你没听那位院长亲口说嘛,只要你外公心情愉快,便能好了。” 他们俩生活在市北,温柔生活在市南,要是他们一回去,见面自然不方便了,温柔的心情一下子不太好。 “如果你不放心,暂时让外公外婆去我们那儿住一段时间,等外公身体好点再走,怎么样?”滕云提议。 温柔回头看他:这样当然好,只是…… “我们没意见!”袁教授跟滕教授坐在那边表态。 温柔笑了声,却是外公外婆连连摇头,外婆说不愿意去他们家打扰,只要他们帮忙找个专业点的护工。 滕云自然揽下这个差事。 晚上的婚宴主持人要求长姐跟姐夫上台讲话,温柔跟滕云坐在第一排的桌子前本来就已经够显眼,主持人这一嗓子,大家都拼命的鼓掌,温怡也在很激动的朝着姐姐伸手。 温柔没办法,在起身的时候滕云却是先起身给她拉开了椅子,然后两个人自然挽着手上了台。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手拉着手,却是来不及感受太多彼此掌心里的体温,尤其是温柔,紧张的不得了。 第一次参加妹妹的婚礼本来就万分紧张,还被通知要讲话,顿时觉得上午的西式婚礼很好。 “我先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妹妹跟妹夫的婚礼,然后呢……我在这里先祝福一对新人新婚愉快,然后……” 她转头看了滕云一眼,滕云只是浅浅一笑,她也傻笑,然后接着对妹妹妹夫说:婚姻经营起来可能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但是你们既然选择了彼此,就要坚定的一起走下去。 温怡感动的快要哭了,突然上前所抱抱,温柔便跟她拥抱,然后拉着她的手:最后要对妹夫说,虽然我们家三个女孩,但是你娶的这一位是最娇气的一位,我不求你从此宠她如命,只求你待她真切一些,诚恳一些,凡事多为她考虑一些。 “是!”小寒答应着,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妻子,伸出手去对温怡。 温怡回到老公怀里,感受得到姐姐在这种时候还是处处替她着想忍不住落了泪:姐,我们俩也希望你跟姐夫能和和美美,就像是你说的,婚姻经营起来有些不简单,但是你是我们最伟大的大姐,我跟弟弟妹妹也相信,你一定会经营好你的婚姻。 “好!” 温柔表面上答应着,然后转头看滕云,滕云站在旁边像个闲人,却又不能缺了他。 “有请姐夫,我们最引以为傲的大人物滕总来说两句,大家说好不好?”主持人突然又说。 滕云微微抬眸,虽然脸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却不太高兴。 其实这种场合,他只愿意以一个家庭成员的身份站在这里。 但是主持人竟然曝光了他的身份,却因着这是婚礼现场,而且刚刚说到经营婚姻,他便稍稍往前跟温柔并肩站着。 “我也祝两位新人新婚愉快吧,其他的我妻子都已经说过了,我妻子比较疼爱弟弟妹妹,这个其实我有点吃醋,但是如果弟弟妹妹受委屈我妻子心疼,我便也会心疼,说不定还会报复。” 他说完最后一声还笑了笑。 似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却是在这里跟付家人做了承诺的。 这样一来付家人自然不敢亏待温怡。 其实本来也不敢,知道温怡是他的小姨子,谁还敢乱来? 温柔听他一口一个我的妻子,一口一个以她为重心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看上去你姐夫好像真的很爱你姐姐。”贝儿在温良耳边说了一声。 “爱是一回事,去爱又是另一回事。”温良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名言。 贝儿不解的看着他,他也不愿意再说,只是看着台上的一场场。 后来滕云轻轻地搂着温柔的腰下了台,算是护着她怕她不小心被伤到。 没有什么过度的亲密行为,但是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是只有配合了很多年的爱人才能做到的默契。 晚上温柔把车子给温良让他跟温情去送贝儿,然后自己跟滕云送外公外婆回病房。 “一眨眼你们几个就都到了结婚的年纪,还一个个都嫁的这么好,我跟你外公看着心里特别的欣慰。” 温柔轻笑了一声:外婆,您跟外公不用担心我们几个,只要你们俩好好地,我们姐弟几个会更开心的。 “哎,老了老了,才明白过来,还好你们几个孩子懂事不跟我们计较,不然我们真是死都不能瞑目了。”外婆感叹。 温柔转头看着外婆轻轻地握着外公不太灵活的手,心里所有的话都没再说,只是对着他们微笑了一下。 “听你公婆说你们俩在闹别扭,滕总这么配合着你参加婚礼,又来送我们,柔柔,别太与他为难了。”外婆把温柔拉到洗手间里去嘱咐。 “嗯!”温柔点头答应着。 就如当时容艳要离开的时候,她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但是现在两个人心里都堵着一口气,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两个人从病房出来后并没有说话,一起走到电梯里,一起出了电梯,然后在门口并肩站着,温柔说:今天谢谢你了。 “谢什么?” 温柔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抬了抬眼看他,然后笑着说:谢你百忙中还来参加我妹妹的婚礼,还送我外公外婆回医院。 “要说谢,你现在的一切不都是我给你的?你谢的过来?” 温柔再次僵住,这一次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然心里在反驳:是啊,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跟一些大人物之间的关系网是因为你才建立起来的,孩子是因为你有的,房子是你出钱盖的,现在的我会是这样的心情也是你的功劳。 但是嘴上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似是不愿意争吵,她浅浅的一笑:你一路走好,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前。 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温柔一回头,他却已经拉着她往他的车子那里,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把她塞进去。 之后沉默的夜里,就连车厢里也是沉默的。 他开车到了市中心他办公大楼,然后拉着她从车子里出来。 温柔不知道他大半夜来办公大楼做什么,只是因为一直被他攥着手腕所以不得不一直跟着他。 他想让她看到什么? 还是想让她做什么? 温柔生气的抬头冷眼看着他,可是他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一直捏着她的手腕不松开。 温柔无奈:你到底要干什么? 电梯一开,他立即拉着她往外走,温柔要气疯了:滕云你欺人太甚。 他走到她的秘书台那里突然把她逼到结实的墙壁:欺人太甚? 他弃上去,抵着她的身子疼的厉害,却是霸道的抓着她的手扣着她的下巴:你告诉我什么叫欺人太甚? 温柔被逼的昂首望着他冷漠的眼神,看着他那逼人与死角的强大气势,只是觉得力不从心。 “如果你要说什么,可以好好地说,何必非用这种方式?”她着急的说。 “我还有别的方式?无论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理所应当,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再是以前的温柔,你告诉我,我还能用什么方式?” “你……”温柔被逼的说不出话。 “而且你难道不知道,我其实很喜欢,很喜欢用这种霸道的方式。” 他突然握着她的两只手放在他的背后,然后缓缓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温柔感觉自己的额头在冒汗,他的额头上的温度却是刚刚好。 温柔心慌的合上眸,感受着他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脸颊上,只是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在他的身后。 他的声音分明不高,却是带着那种蛮横跟霸道,让她连回嘴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你莫名其妙把我拉到这里来就是要对我说你很霸道?”温柔质疑。 幽暗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俩的声音跟呼吸在互相纠缠着,别处全是空洞。 “跟我来!” 他说着然后又拉着她朝着他的办公室。 这一次他没停下来,办公室的门一关,他把她抵在冰冷的木板上,然后霸道的不留余地。 温柔刚开始还拒绝,可是他突然一口咬在她的颈上,疼的她紧闭着双眼只剩下成全。 他们不是没在办公室做过,但是这一次,却格外的刻骨。 “乖,叫出来给我听。” 他沉声道,声音邪魅的让她感觉屈辱。 “滕云你个禽兽。”她叫他,却这样说。 “禽兽?我不是禽兽怎么让你舒服?”他笑,笑的那么得意,然后把她的衣服撕碎。 连休息室他都没时间去,他只想跟她合二为一。 办公室里没开灯,很暗很暗,她的脸贴着门板上,难过的无以复加。 “混蛋,你滚开!” “宝贝,你怎么这么野蛮了。” 闲着的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唇瓣,温柔气急一张嘴用力的一口,把他那好看的性感的手指给咬的差点流血。 凉薄的呼吸洒在她白皙的颈上,其实只要一开灯便能看到,她的颈上早就被他咬的不成样子。 后来他发泄了一次才抱着她踩着彼此的衣服到了休息室。 大床上他几乎是把她扔上去,然后自己跟随。 温柔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你还不够? “如果你打算以后都跟我保持这样的距离,那我一次怎么够?” “可是……” “别怕,女人的承受能力强的超乎你的想象。” 温柔听着他说那些男女之间的话题却是羞的脸上火辣辣的,嗓子眼里也有点冒烟。 “你的精力是不是太旺盛?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就算做上三天三夜也照常工作。” “你……” “宝贝……” 他突然趴在她耳边低低的叫着,声音不似是刚刚那样刺耳羞辱。 温柔的心一下子软下去。 “让我休息一会儿。”温柔竟然只能求饶。 “不能休息,你要满足自己的男人,还是你想让你男人为了满足去找别的女人泄愤。” 温柔气的说不出话,嗓子里干巴巴的难受着。 你要去泄愤? 温柔心里发狠的想你要是敢去泄愤我就立即让你见不到我们母子四个。 可是又不甘心自己当他发泄的机器。 “你没跟别人做过?” “你怀疑我?” “我只是配合你问一下。”温柔倔强的说。 “我更喜欢你猜疑一下。” “为什么?” “那说明你还会妒忌。” 妒忌? 她当然会妒忌,她只是不会告诉他罢了。 她妒忌的要发疯了,让别的女人给他当秘书,让别的女人跟他剪裁,让别的女人跟他上头条。 那些别的女人抢尽了她的风头,曾经他们不是夫妻,他的身边却只有她一个站着。 而今…… 她才发现,男人全都很会利用权数,男人都很会玩弄女人。 尤其是他这种,真是随便勾勾手,就一群女人蜂拥而至。 估计他一声过来一个人,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的一大群女人全都扑过去。 到时候…… 可是他不回家,也不回自己的住处,竟然把她带到办公室,后来温柔趴在床上用尽力气才发出声音问他:为什么是在这里? 他没回答,只是靠在床头抽烟。 温柔也没再问,只是回头看他,他也垂眸看她,眸光里像是闪着一些复杂的她难以看穿的情绪。 后来温柔想爬起来走,但是身子根本散了架子动不了了,用了用力,最后趴在那儿认命的睡着。 滕云抽完烟把烟蒂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然后才躺下,侧躺在她身边把她轻轻地拥着。 温柔浅睡中感觉他在摸她,但是也无力反抗,后来他改为浅吻,在后来…… 下半夜几乎是昏睡的,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袁教授跟滕教授一大早就在担心:他们俩不会打架吧? “打什么架?你当你儿子是黑社会呢?” 滕教授说。 袁教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老公在里面忙活心里却有点不踏实:可是我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呢。 “你可没心脏病,别乱说话啊。”滕教授说。 袁教授白了滕教授一眼,阿姨抱着孩子下楼她就去抱孙子了。 早上他办公室的电话吱吱的响。 温柔还在昏睡,脑袋有点疼,就听到有人叫:老板,安源的老总来了。 “请他进来!”滕云已经喝了一杯咖啡,想着休息室里的女人还在睡,他却是没有半点去别处谈工作的事情。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坐了七八位大人物,大家在一起无疑是谈论今年的房地产风波,余雨颖送上咖啡来,滕云说:你去给少奶奶准备点早饭,她待会儿醒了该饿了。 “啊?”余雨颖一愣。 “你柔姐在休息室。” 余雨颖…… 众人…… “是,我马上去。”余雨颖回过神立即出去叫餐,温柔却躺在休息室里还有点睁不开眼。 “听说滕总跟太太在闹离婚呐,可是我看这两口子小日子过的很浪漫嘛。”有位老总说。 “哪里有什么浪漫不浪漫,昨晚她妹妹婚姻忙到太晚回市南不方便,她就提议来这里睡,担心我开车太累吧。”滕云一边想一边说,很沉稳的让人都信了。 然而事实…… 昨晚哪个黑心的家伙把人家温柔抓到这里来,先强来了一次发泄了才肯给人家个床的? 若是温柔听到这话该伤心了,鬼担心他开车累啊。 “滕太太表面上冷若冰霜,内心对滕总可真是体贴入微啊。”有人立即玩笑说。 “她的性子确实烈,平时我都得看她脸色行事,不过好在我平时为夫还算不错,她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滕云玩笑道。 不谈正事谈家事…… 休息室里的女人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总觉得这声音很熟悉,这话很假,但是一下子也记不起是谁说。 “女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也正常,咱们滕太太起先又是滕总的专职女秘书,早就雷厉风行惯了,这么说来,滕总你可要好好疼滕太太啊。” “当然要疼,先开会吧。”滕云说道疼的时候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温柔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沿不高兴的望着那扇门。 那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早就跟别人开会,却还在夜里把她折腾的死过去,他是故意让那么多人知道她睡在这里? 还说那些不着调的话,真是…… 温柔又躺了回去,自从她搞清楚了自己在哪里,自从她听明白了滕总的话,她就决定等他们开完会再出去了。 不多久余雨颖来敲门:柔姐,是我,给你送早餐的。 余雨颖的声音不大,像是怕被人听到。 温柔躺在床上听着便抬头去看门口,然后更是恼火。 他们上司跟下属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样一来她要是一直躲在里面不去见那些人,岂不是被人说成不通情理? 可恶,实在是可恶。 温柔起床,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去开门。 浑身都不得劲,澡也没得洗。 在门口轻轻拍了拍自己有点紧绷的小脸,然后把门打开。 余雨颖站在门口嘿嘿笑着:柔姐早。 “不早了!”温柔淡淡的一声,真是要囧死。 然后抬头对着那些已经看过来的老总打了个招呼:各位继续,待会儿聊。 温柔身上穿着滕总的大衬衣,实在不方便露出全身来给他们看,便在余雨颖进去后立即把门关上了。 滕总却是坐在那里看到老婆那两根小细腿差点没流出鼻血来。 虽然只是一闪即过。 “老板让我给你买的早餐,柔姐。” 温柔站在旁边看到她把早餐放在小咖啡桌上,然后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余雨颖一回头,就心虚的低头。 “你跟你老板合起火来欺负我是不是?” “冤枉啊柔姐,我这……” “当着那么多人来送早餐,不是故意要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吗?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跟你老板现在的关系?” “可是,我,你,你们……不是和好了吗?”余雨颖盯着温柔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然后不自禁的伸手摸着自己的细脖子。 温柔突然觉得脖子一疼,然后无奈叹了一声。 余雨颖笑了两声:柔姐,你先慢慢吃着,我出去工作了。 温柔不再说话,她吃完饭余雨颖把衣服给她送了进来。 温柔坐在床沿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就生气,他绝对是故意的,这绝对是个陷阱。 但是她还要甘愿往里跳吗? 一如曾经他设陷阱为了娶她。 当初她却明知道他为了要她做了一些不好看的事情也装作没看到,甘愿被设计,而今呢? 温柔心里不太高兴,但是没多久滕总亲自来敲门:滕太太可愿意出来帮个忙? 温柔一听便抬眼去看他,他却没看她,只是把门打开。 温柔不得不出去,却是在看到众人的时候立即微笑了出来:好久不见。 “滕太太一阵子不见倒是更娴静了,快请上座,请上座。” 几个老总挤在一张沙发里,让出一张大的给她跟滕云,她自然也就坐了过去,反正与其跟这些半生不熟的,一旦她离开了这家公司就没关系的人坐在一起,还不如坐在她这个好老公身边。 “帮忙查几分资料。” 滕总过去的时候顺便把笔记本给她。 温柔一听要查资料,自然立即帮忙,只是手指一敲键盘却需要密码,她抬眼看他。 “密码是你生日。” 温柔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开密码。 几个老总却都笑的合不拢嘴。 “看来滕总跟滕太太关系好的不得了嘛,滕总的电脑密码竟然是太太的生日,而且滕太太虽然离开了集团,却还会来帮滕总查资料。” 温柔心想,这都是你们这位滕总设计的,设计的。 她什么时候来帮他查过资料? 他们千年难遇一次。 昨晚她竟然就上了他的道。 温柔帮他查资料,几个老总照常说话,温柔听着他们打算搬到赵峥到时抬了抬眼。 虽然不说话但是却想到了余雨颖,她怀着孕,要是赵峥真的完了她真的会不难过。 虽然平时说生气,但是女人多都那样,口是心非,心里真的不在意了? 如果真的不在意了,首先那个孩子,她那个年纪就不会要,其次她更不会一气之下来跟滕云合伙。 哎! 就像是她表面上好似什么也没事,但是心里其实介意着呢。 如果真的有人给了滕云一拳,她估计要跟那个人火拼起来。 后来送走几个大人物,温柔站在他办公室门口转了身却没往里走:那我也走了。 “你等一下。”他淡淡的一声,本来在办公桌那边站着佯装看材料,听到她那话立即回了头朝她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温柔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又想…… 然后在他追上来之前就笑了笑:拜拜! 说完就关门走。 滕云站在门口因着那剧烈的关门声而无奈的闭着眼。 但是温柔跑了没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又调了头。 余雨颖坐在那里傻愣傻愣的看着她又倒回来:柔姐…… 滕云在里面听到那两个字也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幸灾乐祸的转了身往里走去。 “你帮我个忙。”温柔站在秘书台那里对余雨颖说。 “好,你说。” 余雨颖痛快的答应。 “你进去帮我把包包跟手机拿出来。”温柔琢磨着,她一进去,必死无疑。 所以她还是不进去了。 “啊?” “这点事你都办不到,你怎么当秘书的?” “可是……我是老板的秘书,不是……您的。” 余雨颖再傻也知道自己不该进去,看那形式夫妻俩还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她可不敢掺和进去。 不然冰山总裁不高兴了把她发配到非洲,她这拖家带口的。 “你真不帮忙?”温柔不高兴。 “我不是不想帮忙,我是不敢。”余雨颖说完低了头,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但是没办法。 温柔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又自己去了他门口,本来要敲门,但是想了想还是直接推门进去。 “我忘了拿包。” 她说,打开门后却发现他坐在沙发里,手里正捏着她的包包,另一个手里拿着她的手机在翻看。 他知道她的密码,所以他轻易就把她手机打开了。 温柔有些懊恼:你能不能不要窥探我的*? “我哪敢窥探你的*?我只是觉得这手机不错欣赏一下。” 他买的情侣款,当然不错。 “还我?”她走过去,站在他一米开外对他伸了手。 “你过来,我还你。”他握着手机抬头看她,一派正经模样。 “你放在茶几上,我自己拿。” “你要呢,就过来,不要呢,你就走,我不强求。” 哇塞,把自己说的真的好像个正人君子,只是…… “你……” “过来,顺便让我感谢一下你今天上午帮我这么大一个忙。” “你……我不用你感谢。” “毕竟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秘书了,让你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让我谢,莫非是别有所求?” “什么?” 滕总到底在跟她耍什么心眼? 温柔竟然有点懵了。 “别有所求也没关系,你过来,我们好好商量就是。”他坐在那里像个正派大侠,不,是个道貌傲然的霸道总裁才对。 看上去倒是带着点儒雅,但是那儒雅之下,却是腹黑的让人错不提防。 温柔才不会上套:那算了,我不要了。 “你可想好了,刚刚我看到两个未接电话全是你最重要的人打来的。” “谁打的?” “嗯……你过来自然就知道了。” “滕云你真是够了。”温柔气急的上前。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夺手机,他把手机举过头顶,然后另一只手抬起来一下子捏住她的小蛮腰,温柔一下子坐在他的双膝上,脸刷的红了,却还是在抢手机。 反正已经下不来台了,索性就这样算了,反正也不是没有亲近过。 所以她继续抢手机,连裙子被扯开都没时间管。 最重要的人打来,是温怡温情还是温良? 她想的的只是弟弟妹妹,其实…… 后来她把手机夺过去打开来看,然后人却已经被他整个的抱住,沙发里他就那么摁着她,光天化日的跟她玩起了暧昧。 温柔没找到未接电话:到底谁打电话?你删除了? “我不做那么不道德的事情。” 温柔一低头,然后…… “滕云你比儿子还小是不是?你给我……起开。”温柔羞愧不已,然后用力推他,滕总一抬头,瞬间把她嘴巴给堵住。 “宝贝,别乱动。” 他又用力摁她,温柔的脸都红的要滴出血来了。 “你昨晚……” “昨晚是昨晚。” “你……无耻。” “从昨晚到现在,你骂了几十遍了。” 温柔…… 余雨颖站在门口守着,韩西一上来看到余雨颖拦着他好奇的问:怎么了小孕妇,里面有情况? “柔姐在里面。”余雨颖说,虽然不高兴人家叫她小孕妇,但是她不想里面的好事被打扰。 “那我才更要进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道德?” “我刚结婚就把我发配非洲,谁更不道德?” 余雨颖…… “闪开了小秘书,等我把你老板气的要死,你柔姐却要对我感激涕零的。” 余雨颖…… “如果蒋雯知道你叫我小孕妇,你猜她会不会不高兴?” 韩西…… “你可以走开了!”这女人开不得半点玩笑,真不好玩。 突然好怀念,当年温柔在这里的时候,他可不管温柔高不高兴,反正他就是喜欢拿温柔开玩笑,说些风凉话什么的,总之,以前以为跟温柔在一起很乏味,现在觉得还是其乐无穷,温柔是个斗嘴高手,虽然她话不多,但是说出一句来就抹杀你全家的功能。 他去敲门,滕云刚把温柔压在沙发里想要强来,然后听到敲门声不高兴的皱着眉。 温柔却是下意识的立即低头去整理衣裳,滕云看着她那着急的样子也无奈,总不能让她被人看光。 “滕总,我有重要的情报必须现在说,我进来了哦。” 是韩西,滕云一听那声音恨不得把他一脚踢飞。 温柔却是立即从他身上起开,然后拿着包跟手机就要走,却被滕云一把抓住。 “我没让你走之前,先留下来。”他的声音很低,却很霸道。 温柔还没等走,韩西已经拿着材料进来。 “抱歉打扰两位的好事,不过我这真是重要的情报。” “最好如此。”滕云冷冷的看他一眼,看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想让他滚。 余雨颖进来收拾杯子什么的,温柔看着她怀着身孕还干这事都有点看不下去:等下我收拾,你先出去吧。 余雨颖一惊:我可以的。 “你先下去吧。”温柔又说了一遍,余雨颖这才走掉。 滕云一边看材料一边留意温柔的表情,在温柔收拾桌子的时候他又开始看材料。 韩西坐在一旁看着温柔那熟练地动作无奈的挑眉:你说你都不当这个秘书了,干嘛还给他干这些琐事? “难道要一个孕妇在这里打杂很好?” “那倒也是。”韩西想了想也确实是那么一个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走她还是要做,你替她做这一次又有什么意思?” 温柔刚把杯子收到托盘里,听到滕云这话才抬眼去看他:当初是你叫我不用再来上班。 “我收回那句话。” 温柔的心尖像是被针头扎了一下,却是没再说话。 要她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只是不知道眼里为什么会起了雾。 韩西听着那一声也吓一跳,滕总这是又打算认输? 怎么每回都是这样。 而且温柔竟然也没反驳,是打算继续就范? 每次滕总一说软话,她好像就会就范。 “你们既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聊,我先回去了。”一整夜没回去,她也想念那三个萌包子了。 “晚上让爸爸准备莲藕汤。” 温柔又是一滞:你要回去? “最近公司没那么忙了,当然要回去。” 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装到包里,然后背着包拿着托盘出去了。 “这是要和好?”韩西心里其实替大哥高兴。 “你少管。”滕总淡漠的一声,然后低头看着材料:消息可靠? “当然,我这儿来的消息什么时候不可靠过?” 滕总…… 之后突然想到温柔没开车来,便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太太刚下去,你到门口接她一下,送她回家。 司机答应后他才挂断,韩西看着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哎,你们这样动不动就闹分居的关系,你干嘛还对她那么周到。 “什么?”他像是没听到,抬眼疑惑的看着韩西。 韩西一愣:我是说你跟温柔,打算别扭到什么时候? “那就不牢你操心了。”他说。 他在等她一句话,但是那句话,他不知道自己今生有没有办法等到。 “柔姐你要回来工作了吗?”余雨颖有点激动的跟着温柔后面。 “没有要回来。”温柔浅浅的说,她现在过的很惬意,不想再来工作。 “啊?那你这是……?” “我只是看不下去你一个孕妇在这里打杂。” “可是有什么办法?如果你回来,我只给你当助理就好了。” “那恐怕是我给你当助理吧?” 余雨颖低了头,沉默。 温柔无奈叹了一声:如果赵峥真的出事,你不会难过吗? 余雨颖抬头看温柔:我不知道,可是他真的太可恨,他…… “我也很恨滕云,但是我更爱他多一些,我知道一个女人会因为太爱一个男人而失望的心情,余小姐,你虽然年轻但是也经历过感情,凡事都要三思啊。” “你是不想我帮滕总吗?” “他少了你也照样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你将来不会后悔吗?” 余雨颖又沉默了。 温柔背着包走了人,刚下楼集团的司机就把车子停在她旁边:太太。 温柔点了点头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不用问也知道是滕云打的电话。 经过允湘的酒吧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声:王叔,在这边停一下。 “太太是要去看允小姐吗?” “是啊,你回集团吧,谢谢你送我。” “那好,要用车也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反正太太有我的号码。” 温柔点了点头,下车后目送司机离开。 转身要从后门进去见允湘,却听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 那冷的要杀了她的犀利声音,温柔一转头,然后沉稳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人朝着自己走来。 ------题外话------ 推荐飘雪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一个是七年后再重逢,身份却是掉了个个的初恋,一个是商业联姻里的霸爱成瘾。 ☆、112 守的云开 “竟然真是你。”刘洋走上前去,眼神锋利如刀的上下打量着温柔。 “有事么?”温柔轻声道。 她们之间是不需要互相打招呼的关系,温柔从刘洋的眼里看到刘洋对她的敌意就知道自己不必跟她装什么亲戚。 “没事,只是巧遇嘛,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你说呢‘表嫂’?” 刘洋叫着她表嫂,叫的那么犀利。 温柔浅笑了一声:是吧! 却只是随便应酬。 “我最讨厌你这幅装腔作势的模样,难道你心里就一点都不生气?” “跟你么?” “你说呢?” “我何必跟一个不熟悉的人生气?” 温柔说着便要离开,刘洋却是上前拉住她:不熟悉的人? “撇去你跟滕家表亲的关系,我温柔跟你刘洋真的不熟。”温柔只好说清楚。 刘洋微微昂首,她真看不惯温柔那么从容的样子,对她来说那模样甚至是有些骄傲的。 “我跟你之间的愁跟怨你以为你一句不熟就能算了?” “那是你认为的愁跟怨,不是我认为,如果没别的事请让开,我还有事要做。” “温柔,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表哥越是护着你,想要追求他的女人便会越是恨毒了你,就算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别的女人收拾。” 温柔刚走了没几步,听到刘洋突然的吼声,却是停了一停。 后来她突然想明白,别人要怎么收拾她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又没有预知的本事,所以她又迈开步子,坚定的离开。 刘洋如今一个标准的蘑菇头,一头黑发包裹着她干瘦的脸,明明年纪也轻,脸上却因为满满的妒意而没了半点可爱之处。 “我怀上了,我真的怀上了,温柔,你快看,你快看,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温柔去了楼上找允湘,在等允湘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还在想别的事情,直到允湘拿着验孕棒跑出来激动的对她说。 温柔这才挺起后背,然后打起精神。 之后两个女人都激动的抱着彼此哭起来。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允湘,你真的怀上了。” 仿佛自己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一样,她竟然没办法不敢动到眼泪模糊。 两个女人哭哭笑笑的抱着彼此,允湘也用力的点头:是真的,是真的,几年了?我终于怀上了,终于怀上了。 允湘后来彻底哭了出来,温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即跟她分开:快给你老公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对,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终于也当爸爸妈妈了。”允湘用力的点头,然后找到手机给他打电话。 “平羽,平羽我怀孕了,平羽,你终于当爸爸了,平羽你听到了吗?” 李平羽还在办公室里对一份材料举棋不定,紧皱的眉头转瞬松开。 严峻的脸上多了些感动,渐渐地有些激动。 “我们要当爸妈了?” “嗯,我怀孕了,你快回来,我想见你,想立即就见你。”允湘捂着嘴哭着说。 “我马上回去。”李平羽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便拿着外套出了办公室。 他已经绝望了其实,但是,老天竟然还是被允湘的坚定给感动了吗? 温柔从允湘处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很神奇,允湘一直说他们的关系要结束了,但是一怀孕,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允湘哭的稀里哗啦的像是死都不会跟他分开。 爱上一个人,大概就是什么都介意,又什么都可以妥协吧。 李平羽本来以为自己真的要失去这段婚姻,他可以不介意她不能生育,但是她提了离婚,她快要崩溃,他不忍心折磨她,所以他已经打算妥协。 他也会累,也会烦,但是就是那一刻,她紧紧地抱着他说对不起,说她爱他的时候,他又妥协在她像个孩子般的天真。 外面那些再简单再美好的女孩,仿佛也抵不过这一刻她紧紧地抱着他。 尽管曾经她疯了似地,但是如今,他妥协了,因为她办到了,他妥协在她的坚持,他介意在她的坚持。 他妥协,对她完完全全。 滕云回家吃饭,不过温柔忘记了让滕教授准备什么莲藕汤,吃完饭后孩子在沙发里粘着他,袁教授跟滕教授看着都觉得心疼。 “你没事就在家住,你看你把我宝贝孙子给想的。”袁教授说。 “是啊,没听张教授他们那天说嘛,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你总在外面住可对孩子没什么好处。” 温柔在旁边听着,却是不吱声,因为这时候她要是说别的肯定跟气氛不合适。 而且滕宝跟滕贝一直在爸爸旁边围着,也不说话,低着头玩自己的玩具,但是就是不离开他。 温柔心里软软的,孩子们都想跟爸爸在一起,偶尔的见面已经不能让他们满足了吧? 滕爱自己在她的怀里睡着,阿姨过来把她抱起来:我把小小姐抱回房间去吧? “嗯,轻一点!”温柔低声道。 也已经到了九点半多,是他们的睡觉时间到了,温柔看着那两个小萌包无奈叹了声。 “小柔啊,你倒是说句话?” 滕教授说。 温柔抬眼看了滕教授一眼,只浅浅的一笑。 滕云也瞅着她,一家人都在瞅着她,那俩小萌货听到奶奶叫小柔也抬头去看她,那两双大眼睛,萌呆萌呆的让人看了心里生不起脾气。 “让爸爸抱你们俩去睡觉好不好?”温柔柔声对儿子问。 滕教授袁教授忍着笑,滕云幽暗的眸子里一闪即过的复杂情绪,转而便把孩子抱了起来:走了! “妈咪!”滕贝被爸爸抱着却还是看着妈妈喊。 “去吧,也不早了,他们睡了后你们俩也早点睡。”袁教授嘱咐。 温柔点点头跟着上了楼。 袁教授这才笑出来:这算不算雨过天晴? “那可不一定,不过今晚应该是能留下了吧?” “那当然!” “哎,希望他们以后少点别扭,咱们家也暖一些。” “我们家什么时候冷过了?夫妻吵架很正常嘛!” “可是分居那么久,咱们儿子也不容易。”滕教授还心疼起儿子来了。 袁教授也心疼,不过不会因为心疼就多数落儿媳妇,因为自己也从人家妻子走过来。 “乖,睡吧!” 他轻轻地抚着儿子的小脑袋说。 滕贝闭上眼睛,然后翻了个身又睁开眼,滕宝也是,然后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都傻笑。 温柔跟滕云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笑了。 到底有什么好笑? 温柔看儿子那么傻笑然后笑着抬眸,却是无意间就撞进了他的眼。 像是横冲直撞般的,就那么闯入他眼底深处。 滕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温柔的笑。 温柔又垂了眸,并没有跟他对视多久。 待到孩子们睡着他们俩才出门,温柔一出来就看到楼下的电视还开着,却是立即开口对楼下小声喊了一句:爸妈早点睡,我们先回房了。 袁教授听着那话心里紧绷着的弦放下,滕教授也放下报纸:我还真困了。 温柔往自己房间走去,自然,他轻轻关上儿子房间的门然后跟着她进去。 “要不要我帮忙放洗澡水?” 温柔进去后站在旁边的墙边低声对他说。 滕云一滞:我自己来。 温柔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去把被子都铺开。 他们好久不曾一起睡过了。 伸好被子她缓缓地坐在床沿看着床上。 自从搬过来,他们俩没怎么好好在这里睡过几个晚上。 今天看着允湘她很有感触,其实允湘要离婚也是因为太爱,等她发现不必离婚的时候,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允湘是个敢爱敢恨又很有主见的人。 其实她当年也是,不是吗? 只是面对感情,她像个初学者,但是她现在已经升级了。 她静静地等待着,突然想到他好像没带睡衣进去,眼帘微微掀起,然后起身打开橱子给他拿了睡衣。 他刚擦着身子听到敲门声去开门,她端着他的睡衣睡裤站在门口:你忘了带。 如来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昨晚还可以疯了似地要她,今天却这么君子,真是判若两人。 “我要不要说谢谢?” “嗯?”温柔一愣,嗓子里有些难受。 他突然丢了毛巾不顾她的紧绷把她拉进了浴室里,门被关上,他把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却是低头就堵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哪怕那晚再怎么疯狂,今天他却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只是心情竟然这么不一样。 他发现他想她想的快要疯掉,他疯了似地吻着她,霸道的不留余地。 温柔紧张地不能呼吸,却是渐渐地习惯了他的攻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吻在一起。 “温柔!” “嗯?” 他低低的叫她,她低低的答应着,声音有些沙哑,两个人的额头相互抵着,久久的谁也没有说话。 后来她的眼眶湿润了,她有她的固执,但是她竟然也会妥协。 或许,终是明白,彼此心里都只有彼此。 无论那些人在生命里来来回回多少次,可是只有彼此,才是最牵挂的,唯一想要一辈子的那个人。 “想我了吗?”他低低的问,一下下的亲吻着她的耳沿,脸颊。 她点头,眼泪终是流了下来,却是难过的感受着他温柔的亲吻着她。 她怎么会不想? 一个人的日子有多难熬他们早就体会过不止一次。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准再分开。”她说,然后紧紧地抱着他。 “好。”他笑了一声,然后把她打横抱起往浴室外走去。 温柔羞得脸上通红,因为如来光着呢。 大床上他继续温柔的亲吻着她,然后一点点的感受着她的呼吸那么温暖,并不再急着要她,只是想要好好地看看她。 这一场冷战对他来说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过,终于回到这里。 “我要不要谢谢你让我回到主卧?”他笑着柔声道。 “好啊,怎么谢?”温柔笑着说,又娇羞了。 他笑,手上的动作却一重,震惊的温柔叫出声。 “滕太太你要熬死我了你知道吗?”他咬着她的耳沿说着不着调的情话,然后一点点的深入了解。 温柔的眼里一直闪着泪光,直到很久以后她躺在他的怀里休息,然后突然翻身,像个明朗的小女孩: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事。 “还有什么比我们和好更好的事情?” “当然!” “说来听听。” “允湘怀孕了。” “哦?——确实是件好事,不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讨厌,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好吧,既然老婆开心,改天一起吃饭怎么样?” “当然好啊,你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允湘,我根本就放不开的。” 她说。 滕云心里便理解了一些事情,老婆大人大概是受到启发了。 “那我要不要给我们的大功臣颁个大奖。” “当然不用,只是吃饭是可以的。” “她求子有几年了,也确实值得庆贺。”如来说心里话。 “嗯,本来允湘觉得自己不能生养愧对李家都要跟李平羽离婚了,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的怀孕的时候,大概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那么爱李平羽,也就是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做的一切,不管开心也好,生气也好,所有的情绪,竟然都只是因为太爱那个人。” “嗯?” “嗯?” “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他突然低头侧了侧身望着身下的女人,很是严肃的说。 温柔看着他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的热情竟然不知道他想听的最后一句是哪一句。 “温柔,再说一遍,我求你再说一遍。” 他轻轻地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那么细腻的声音,一声声的垦求着。 “滕云,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她想,她了然了。 温柔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嗯!” 只觉得颈上一凉,转而就疼痛难忍。 他喘息着,在她的耳边轻吻,然后富有磁性的独特嗓音在她耳边:“温柔,你欠我的。” “那就先欠着!” 他笑,知道强求不了她,知道她很固执,却只能爱她,一遍遍的。 这一夜两个人总算是心灵相互问候了几遍,过往的恩怨就这样因着时间而悄然被淹没。 她不想原谅的,因为她没办法接受。 但是,她爱他。 这件事如果过不去,对她,对他,还有这个家,那三个小宝贝,都会有影响。 而且,终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而且,天微微亮的时候她趴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强有力的心跳,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或许只是自己想太多,其实他一直都是她认识的那个滕云。 只是她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多罢了。 不过,他们有一生的时间去彼此了解,彼此宽容。 他们有一生的时间来磨合,夫妻之间的争吵或许不会少,但是应该怎么都不会散吧。 如来本来想要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爱他,结果却没能等到。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他不知道那三个字对她而言到底有多严肃,但是他知道,除非她自己想要说出来,否则…… 但是还有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 于是,当她去给他送睡衣,当她那难过疼痛的眼神望着他说不出话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疼的无法在言语,只能用那种方式来跟她沟通。 不知道是几点,温柔翻了个身想要找那个人,却是一伸手摸了个空,不自禁的睁开眼,然后看着身边空空如也,再转头,还是没人。 蹭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真的就以为昨晚是一场梦,他又走了吗? 难道他不高兴她的表现。 温柔掀开毯子下了床,抬手勾着头发到耳后要出去。 “去哪儿?” 浴室的门咔嚓一声,然后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温柔转头望去,有些疲倦的脸让人看着心疼。 他走上前,抬手轻轻地把她的头发都扫开到她肩膀后面,柔声道:怎么了? 温柔差点哭出来,却只像个孩子般伸手搂着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一个字也不说。 她不愿意让自己太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可是她刚刚真的吓坏了。 她知道,在赌气的不止是她,他对她也有很多不满,她抱着他,许久许久,不动也不说话。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好不容易才看到她的脸,就看到她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泪。 “老婆!” “你不会再一走了之吧?”她抬起头,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这下轮到如来愣了一下,看着她眼神里那害怕的样子,他捧着她的脸然后用力的吻她一下。 没有辗转,只是那么用力的吸着她的唇瓣,似是想要让她感受到他的确定。 卧室里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早上两个人相拥着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才下楼。 却是一下楼就被大家当怪物盯着。 两个阿姨都笑的合不拢嘴:恭喜总裁,恭喜少奶奶。 温柔一愣:恭喜什么? “当然是恭喜你们和好啊。”袁教授在旁边说。 温柔的耳根一软,脸蛋就红了。 如来淡淡的说了声:都去做事吧。 两个阿姨去了厨房,他搂着温柔到沙发里坐下,袁教授别有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又看温柔:昨晚睡的可好? “啊?”温柔彻底囧了。 “滕教授呢?”如来终于不忍心看老婆被耍,转移话题。 “出去逛了,说天气好,出去逛逛。” “你们俩今天有什么打算?” 温柔当然没打算,带孩子已经成为她这段日子唯一的工作。 如来看着自己老婆,然后微微沉吟:待会儿跟我回公司吧。 温柔转头看他:回公司? “难不成你想在家继续给孩子当老妈子?” “我可没那么觉得!” “你也说余雨颖不适合再做那些事情,而且在我这里,谁也比不上你能配合好我。” 他说着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温柔的心一动,却是没立即答应。 “还是去上班吧,家里有我们几个就够了,你们俩只要晚上一起回来,那三个小宝贝保证都开开心心的。”袁教授说。 “你说呢?” 温柔送他去上班,门口俩人站着,温柔才对他说:我还是不去了,你另找吧,蒋雯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她毕竟有些经验。 “真不去了?” “从二十出头就给你做秘书,二十九岁之后好好给你当妻子如何?” “那你有什么想法?” 他觉得他老婆,绝对不会只是想在家带孩子那么简单。 “我想办个幼儿园。”温柔提出自己的想法。 滕云抬眼,深深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然后点点头:好,等我晚上回来商量具体情节。 温柔点头,两个人四目相视,那一刻,是心灵互通的。 温柔目送他开车离开,没回家,自己开了车子出了门。 如今好朋友都已经怀孕的怀孕,生子的生子,她自己也有三个孩子。 她不是想开学校,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自己家的学校。 允湘跟陈晨都说她:有钱任性这句话放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我可没钱。” “你没钱?没钱会办学校?” “滕总有啊。”温柔笑着说。 三个女人在海边溜达,允湘看着海滩上:现在是开幼儿园,等过几年肯定小学也会办起来,再往后,我真的一点也不怀疑你会把大学也办起来。 “总要做点什么不是吗?” “不过你办学校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好事啊,最起码我们不用担心孩子在学校得不到好的教育,而且钱上可是要大大的优惠。”陈晨得逞的笑着说。 “打算在哪里办?是不是你家如来的产业,如果是的话,可一定要先给我们一人挑一套好位置的房子。” 当然是孩子到哪儿他们搬到哪儿,最起码在初中以前。 至于未来要在哪儿住,当然是看孩子们的意愿。 孩子愿意跟他们住他们便近一点,不愿意他们就远一点。 那些事都很远,只想着现在的,孩子到了两岁多,有个好的玩耍环境自然是重要的。 “对了,我们过几天一起去趟乡下吧,我打算去好好谢谢那位老太太。”允湘说。 “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要见识见识那个神人,连名医都治不好的不孕症她竟然几服药就给治好了。”陈晨也积极的说。 “那我们挑个日子一起过去。” “到时候温柔还是你开车吧!”允湘说。 “为什么是她?我好像才是我们三个里最早开车的。” “可是只有温柔开车开得最稳重。”允湘陈述出那一事实。 陈晨撇了嘴,不服气,又无奈,因为确实如此。 温柔浅笑,以前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开车呢。 温良跟贝儿周六没事先回了家,两个人一起打扫,一起准备菜,今晚,又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日子。 姐姐们都不能带老公回来,但是他们家唯一的男孩子却是要跟女朋友一起回来的。 贝儿俨然他们温家人的样子了,而且每次看着温良在厨房里煮饭,她竟然都有种满足感,还有骄傲得意感。 温良上周才打赢了一场大官司,这周便立即忙了起来,贝儿本就崇拜他,现在更是仰慕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在厨房?”贝儿靠在旁边好奇的问。 “在厨房很练性子,如果心情不好,在这里面待一会儿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会好很多。” “原来是这样,你早干嘛不告诉我,害我差点误以为是姐姐们欺负你。” 温良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却依然不缓不慢:我们这个家有点大,你要慢慢了解。 “可是你该解释的时候也要解释啊,不然我就会进入误区。” “以后我会注意。” 他说。 “嗯!” 贝儿答应着,温良收拾好一切然后走到贝儿跟前,轻轻地搂着她的小蛮腰,贝儿紧张的望着他:干嘛? “年底放假带我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吧。”他突然提议。 黑眸里仿佛闪着流光,就那么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孩说。 贝儿紧张的望着他:什么? “当初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一毕业就结婚,而且我们现在这样,还不如早早的结婚在一起,你说呢?” “你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很重要,比如……” 他低眸,看着她通红的脸蛋,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凑上去吻住她的唇瓣,然后一下下的辗转着。 天还没黑,但是两个人却已经忘情的在厨房互相纠缠起来。 “等一下!”她突然堵住他的嘴,用自己的手。 “怎么?” “等到领证。”她笑着说,有点羞哒哒的。 他笑:那还要等好久。 低着头深深地看着她,虽然笑着,声音里带着些失落。 贝儿抿了抿唇,也笑了一下:我们的大律师还在乎这点时间?何况你一向很有分寸。 “那就再多考验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还能把握分寸。” 两个人之间耳语厮磨,当年那个幼稚的少年已经长大了,并且到了结婚的年纪。 贝儿也不似是之前那样的冷漠,仿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正在渐渐地拉近。 这段日子的磨合,仿佛已经有了很好的效果。 温怡跟温情在家门口遇见,两个人悄悄地拿着钥匙开了门,料定里面有不健康的内容,然后门一打开。 狭小的沙发里,两个人叠在沙发里拥吻的样子,温怡跟温情立即羞愧的捂住眼睛。 “呀!”温怡叫了一声,然后又说: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我好像是里面唯一的少儿。”温情说。 “我说的是我肚子里的啦。”温怡立即说。 贝儿慌张的从温良的身上跳了起来,羞红着脸站在沙发旁:你们回来了。 温良装作若无其事,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大姐怎么还没到。 温情跟温怡站在门口哈哈大笑:这小子还挺能装。 “贝儿,我弟弟厉害吧!”温怡开玩笑。 “啊?那个……我们其实只是……” “只是接吻?不对不对,口腔舌战啦。”温情笑着说。 温怡转头看自己妹妹:你懂的也不少嘛! “略懂一二而已!”温情笑着说,说完之后发现不对,立即脸色紧绷。 “快点老实招来,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温怡立即有个姐姐的样子,威逼到。 “哪有啊?我现在工作还做不好,哪里还有心情交男朋友?” 说起这个温情就觉得力不从心。 她觉得她大概不适合这份工作。 却又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工作。 难道要每一份都尝试一遍。 她觉得还是安稳点好,所以只能努力学习,俗话说勤能补拙,她想,她一定不要给姐姐丢脸。 贝儿看着那姐妹俩基本上已经把她忘记,也松口气,但是毕竟自己在,所以咳嗽了两声:二姐,温情,你们要喝点什么? 两个人才想起还有弟媳妇。 “我要果汁!” “我——白开水吧!”温怡想了想说。 贝儿笑了一声然后去倒水跟果汁。 温柔拎着一大袋子好吃的到了楼下,温良看到姐姐回来便走上前去:以后别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温良有些心疼,是因为姐姐从来都为他们着想,这些年看着温柔为他们付出,凡事都先尽着他们,温良心里都感觉过意不去。 “都是你们平时爱吃的,也没别的可带。”温柔说。 他接过姐姐的袋子,然后把姐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两个人慢悠悠的走着。 “听说上周打赢了一场大官司,我弟弟可真厉害哦。” “那是当然,我辜负了谁也不能辜负了姐姐。”他转头看着温柔说,然后又继续看着前面。 他不擅长表达感情,但是他绝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柔很感动,也只是笑着勾着弟弟的臂弯上了楼。 “你跟姐夫和好了吗?” “嗯,和好了!” “有天你不在,妈妈把我叫到身边跟我说,一定要让你跟姐夫和好,一定不能让你们离婚。” “所以后来你才那么极力在我面前说你姐夫的好话?” “那倒也不是,关键是我开始理解他。” “刚恋爱没多久竟然就敢说跟你姐夫感同身受了?” 温良也笑,虽然很含蓄,温柔也是,姐弟俩到了楼上,还不等打开门,里面先开了。 还把温柔吓一跳,不过温柔却是惊喜。 “当当当当,欢迎回家。”温怡跟温情还有贝儿在门口迎接着她,四朵金花啊。 “搞什么鬼,都把我吓到了。”温良说。 然后几个女孩子都朝他做鬼脸。 没办法,在一群女孩子中他太受瞩目。 最后有点无奈尴尬的去了厨房。 不多久,满满的一桌子菜就上了桌。 温怡笑着说:姐,看我的肚子有没有大一点? “有一点吧!” 其实有很多。 但是说多了她又不高兴。 “我提议我们先为我们家的顶梁柱打赢第一场漂亮的大仗干一杯。”温柔举杯说。 然后大家都举杯,温良有点受宠若惊。 “那我今天就不谦虚了,谢谢各位女侠。”温良说。 温情拍他的肩膀:哎呀,弟啊,不简单呀,姐姐将来混不上饭可就指着你了。 “小情在姐夫公司不好吗?” “我们部门我的学历是最低的一个,办事效率自然也是最慢的一个,每天晚上恨不得都加班到十二点,哎。” 温柔见温情感叹:我听你们领导说你还挺上进,别太给自己压力了,从容点能当个小职员简简单单的生活也不错。 温柔对温情没有要求,好好上班,将来再嫁个疼她的男人,他们姐弟四个都感情生活好好地,比什么都强。 而且看样子温良跟贝儿也订下来了,温柔心里非常开心,他们姐弟几个,还都算幸运的。 “姐,前阵子我听说你跟姐夫要离婚,差点吓死了,还好你们和好了。”温怡说。 “如果姐姐姐夫离婚,你也用不着吓死啊。”温情说。 “你懂什么,姐姐那么爱姐夫,要是跟姐夫离婚了她还能活得下去?姐姐要是死掉了,我们还怎么活?”温怡故意夸大其词。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温良叹息说。 “对啊,以后我们谁也不要说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们都要长命百岁,我们也敬姐姐一杯,恭喜姐姐姐夫和好。” 贝儿举着杯子对对面的温柔说。 “好,那我先干为敬。”喝的是果汁。 因为有孕妇,有丫头,而且他们姐弟也没有喝酒的习惯,就是果汁饮料跟白开水了。 “大姐可是很多年不这么豪爽啊,下次住下,一定要把你灌醉,然后让姐夫把你扛回去。”温怡说。 “那你可真够坏的,一定要让你们姐夫看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姐,你肯定是太爱姐夫才不愿意让他看到你不好看的样子吧?书上都是这么说。” “你们都认为我很爱他?” “难道不是?” 温柔…… 其实确实是,她是不否认的,虽然她不回答。 “姐,你不会是没对姐夫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吧?”温情好奇的八卦。 “姐姐那么乏味的人,肯定不会说啊。”温怡根本就不会猜,一说就中。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姐姐在姐夫面前很娇羞的小女人模样呢?”温情说。 “呵呵,你做梦呢吧?”温怡。 “你们在姐姐面前这么评论姐姐,有没有考虑过姐姐的感受?”温良说,却是一点也没不高兴。 “那姐姐跟姐夫的生活到底什么样呢?”贝儿也开始好奇。 “姐姐对姐夫那是当上仙供着的,不过估计姐夫会把姐姐当喜儿疼。” “哈,你把姐夫当黄……” “难不成还当爹啊?” “行了你们!”温柔听不下去提醒了一声。 后来小寒来接媳妇回家,温情还说:二姐夫,好好照顾我们二姐啊。 “放心吧,一定办到。”小寒保证。 温柔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促成一段良缘。 温良跟贝儿还有温情送温柔到车子旁边:路上慢点。 温良说。 虽然自己姐姐是个很负责的人,但是有时候也是个马大哈。 “放心吧,快上去吧,都别在这儿傻站着了,拜拜。”温柔上了车,然后离去。 “哎呀,我都不太好意思上去了。” “为什么?” “怕打扰弟弟弟妹缠绵啊。” “那就别上去了!” 温良说着牵着贝儿的手往上走。 “喂,没见过你这样的弟弟啊。”温情立即追上去,嘴里叨叨着。 贝儿也笑,跟着温良往上走。 两个人都睡到一间房里,一张床上了,却还没捅破最后一层。 其实温柔想办学校之初也觉得有点不合适,毕竟花的是如来的钱。 可是后来想想,计较那么多有什么用? 而且,他是老板,她还是给他打工的。 学校的一切都是他的名字,她只是去操心罢了。 是替他打工习惯了吧。 后来便想通了。 自己三个弟妹,又有如来跟自己朋友的孩子,她想,他们学校肯定都是关系户了。 不管外面人说她什么她都不在乎了,她现在只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要惬意就惬意,要自由就自由,要努力就努力,自己的生活在自己的手里掌握着。 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在一起了,那她就拿着她的随身携带的行李离开,绝对不拿走他的一分一毫。 当然,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 今晚她要跟滕云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滕云也在回家的路上,应酬到一半,觉得她快回家了,便想要跟她在家门口碰头。 到了往家拐弯的转角滕云停下车子给她打电话。 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熟悉的铃声,温柔低了低眸然后摁了免提。 “喂?” “到哪里了?” “再有七分钟到家。” “好,等你。”他说完挂断电话。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看着外面的夜景,突然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就那么坦然的靠在车身望着四周熟悉的环境,然后又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底。 他在等待。 温柔静静地开着车往家里,想着他大概是在家门口等她吧。 他们好久没有这么默契。 越是快到家的时候,这几年两个人在一起的回忆就越是真切,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善解人意,一幕幕都在她的眼前闪过。 那清灵的眸子里像是闪着一道流光,只是那道流光里突然闪过一道黄色的亮光。 不是别的,是车灯刺眼的光。 滕云等的有点焦虑,无奈的叹了一声,之后不久便听到那样一个声音。 仿佛是一个急刹车,又仿佛是一起车祸。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113 五百二十一度 高大的男人的背影显得有些紧绷,他转弯大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最后几乎是跑的。 他最熟悉的车子已经斜进旁边草坪,直到撞到旁边的电线杆,而另一辆红色的特别刺眼的车子已经翻了个个子。 那一刻,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车头已经扭曲,那是他家的车子。 漆黑的夜里,就连路旁昏黄的灯光都已经照不亮那辆车的方向。 而另一辆车还冒着烟,随时都会爆炸的样子。 只是当他迈开步子准备跑过去自己家车子那里的时候,车门却突然被推开。 温柔狼狈不堪的从里面出来,肩膀上全是血。 一下车,她扶着车门站在那里,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只庆幸自己还能再看到他。 “怎么样?” 他几个大步便走了过去,轻轻地把她搂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温柔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摇了摇头:好像是刘洋,快过去看看。 “刘洋?”滕云震惊的转头看去。 “我没看清,你去看一下。”温柔想,无论这一场是谁想杀谁,她担不起一条人命。 “你站在这里别动。”他把她扶到路牙子旁边,然后只身朝着那辆翻了的车子走过去。 之后…… “哥,哥……” “救我,哥……” 这时候他自然顾不得对与错,人命比什么都重要他们都知道。 温柔站在那里看着他蹲了下去,好不容易才把车门打开,温柔一瘸一拐的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朝着那边走过去。 只要刘洋还活着。 已经太晚,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滕云把刘洋从里面拖了出来,刘洋的脑袋上已经满满的鲜血,那样子,有些惨不忍睹。 “哥,救我,救我!” “我立即带你去医院。” 滕云说着然后把她抱起来。 温柔跟着他:怎么办? 她的车子已经坏掉了。 “我的车子在那边,快点。” 眼前他甚至连温柔都顾不得。 温柔点头跟上,三个人刚到了滕云的车子旁边,刘洋的车子就爆炸了。 那一声巨响,温柔一回头,看到那凶狠的火势,眼前一下子模糊不清。 滕云把刘洋放在后面,温柔立即跟进去,现在只能温柔去照顾她。 刘洋的一头长发被簪子盘着,却也已经凌乱不堪,半边脸已经全是血。 温柔跟她在后面,滕云的车子开的很快很快,温柔看着刘洋不停的在流血只得说: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恨你,我死也恨你。”刘洋说,声音很虚弱,虚弱到只有温柔能听到。 温柔的心里其实很难过,像是被针扎。 可是她却无法再责怪刘洋的鲁莽行为,因为没有什么比刘洋活着更重要。 “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更要好好地活着,你才能继续恨我,继续对付我。”温柔说。 刘洋身上的血已经流到温柔身上,两个人的血已经分不清。 刘洋笑:我当然不会死,就算我要死,我也要让你跟我一起死。 滕云在开车,听着后面那模糊的声音却也是又恨又气,却又什么也做不得。 温柔根本已经看不清,自己身上的疼痛也已经刺激的她看不清。 只是她没想到。 刘洋满是鲜血的手摘下了头上带玉的银簪,温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直到刘洋拿着在温柔意识模糊的时候突然用力的将簪子插进温柔的身体。 “啊!”温柔叫了一声,仅仅是一声,然后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你一定要死,你不能活着。”刘洋说。 原来—— 这一场,刘洋早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车厢里很暗,前面的人听到那一声震惊的要回头,却是转弯的路口。 “怎么了?”他紧张的喊。 “没事!”温柔忍痛说。 一声手原本已经没什么力气,却是在这时候突然用力的把刘洋手里的簪子夺走扔到车角。 “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 “你根本配不上我哥,你根本配不上。”刘洋费力的吐出那几个字,一遍一遍的。 温柔再也说不出话,刘洋还趴在她怀里,温柔靠在车座后背,听着那些话,只觉得心凉。 哪怕是刘洋要杀了她,她都想救活刘洋,可是刘洋呢? 竟然到死都不明白。 到了医院滕云把刘洋从车子里抱出来,刘洋已经奄奄一息。 “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哥,你以前很疼我的,你再疼疼我好吗?” 刘洋几乎是哭着,虽然声音很虚弱。 “别说傻话,等你伤好了,哥一定好好地疼你。”他说,然后抱着刘洋往里走。 温柔坐在车上看着那兄妹俩走远的身影,却只是那么看着。 眼下里她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滕云一下子也抱不了两个。 她的手机还在车祸现场她自己的车子里,她突然笑了一声,虽然眼里含着泪,她觉得自己没办法求救,或许,刘洋还没死,她真的就先死了。 滕云抱着刘洋进去,立即有人接受,他一回头看不到温柔的身影便交代:一定要救活她。 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等他到了车子外两米左右。 看着车子里的女人就那么昏死在车后座,她身上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染红,是从小腹的位置。 “温柔?温柔?” 他叫了两声,那两声真是从嗓子眼里好不容易发出来。 他走上前,抬手轻抚她的脸,她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路边的灯光那么美,照亮着路上的行人车辆,却照不清车子里女人的模样。 他立即把她从车子里抱出来,他的眼睛也已经模糊,甚至血丝都已经出来。 今晚,原本他以为是他们和好以后第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以为他们肯定会耳语厮磨到下半夜,他以为他们一定会到达彼此心灵的深处去抚慰。 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今晚竟然要经历这样的一场。 “快点,救她,救她。” 他大吼着,像个失去控制的孩子。 护士刚从急救室跑出来,没想到又看到他抱着一个,而且看上去也已经不行。 “快点,还有一个。”护士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滕云直接把温柔抱进急救室,亲自把她抱到手术床上。 手术的医师一赶来看到手术室里两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车祸!”他的声音也已经有气无力,却是说明事实。 “是滕总?” 滕云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人:快点先救人。 医师点了头然后对护士说:你立即准备一切工具,你立即给张大夫跟李大夫打电话,另外找院长过来一趟。 主治大夫走到刘洋身前扒开刘洋的眼睛看了看然后无奈叹了一声,却是立即又跑到温柔那儿。 滕云已经肝肠寸断,他想过他们会僵持几年,甚至十几年不说话,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他们会经历一场这样的。 立即值班的大夫全都赶了过来,急救开始。 滕云并没有离开,里面两个女人一个是他表妹,一个是他妻子,这两个女人哪个比较重要? 当然是温柔重要,但是刘洋却又是他的亲人,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去折磨刘洋,但是他从未想过要刘洋的命。 他的眸子缓缓地移动,从温柔的脸上到她的小腹。 大夫用剪刀剪开了她的衬衣,并不是很大的伤口,但是血却是一直在涌出。 “怎么回事?” 滕云紧张的问。 “好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圆柱形东西伤的。” 滕云突然看向不远处刘洋的头发上,他记得他抱着刘洋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刘洋的头上还带着一根簪子,那根镶着血玉的簪子还是他在她十几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 他不敢想象下去,只是脑海里突然出现那一声尖叫。 温柔当时说没事…… 她竟然说她没事。 “救她,她死,所有人都死。” 滕云的声音很浅,却是令人惶恐不已。 没有人喜欢被威胁,这些大夫也一样,尽管滕云再怎么大人物,再怎么心狠手辣,他们心里也不爽。 他们在乎自己的命,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医德。 一个在给刘洋救治的大夫已经无计可施:准备电击。 对旁边的护士说。 护士立即去准备。 滕云抬了抬眼,却是已经看不清刘洋的模样。 她太让人失望。 他还把她当个妹妹,可是她竟然如此待他的人。 不到十分钟,刘洋救治无效被宣布死亡。 滕云来不及在乎心疼了,因为他的心早就已经被伤的无法愈合。 他只求温柔不要再有事,他真的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如果她就这么走了,往后的人生里,谁再去跟他相爱? 谁在去跟他吵架冷战? 突然之间觉得两个人之前的种种都那么的珍贵。 他退到了后面,之后的人越来越多,院长也赶了过来,大家看着已经死了的那一个都是震惊,然后都去温柔旁边,护士把刘洋给遮了起来。 “这位小姐的家属……” “滕总?”院长看了一眼滕云。 “你们去打电话吧。”他甚至不想再听到她姑姑的声音,而且刘洋一离开,两家的关系恐怕真的是翻天覆地,以前的欢喜再也不复存在了。 等滕美赶到医院被带到太平间,她看着那床上有个人盖着白布,她根本无法说话,只是震惊的望着那里。 护士出去了,她一个人慢慢的往前走去。 她知道刘洋今天不对头,滕美本来打算去刘洋跟刘洋的老公那里吃晚饭,刘洋烦躁的说在外面没空,她当时就觉得刘洋肯定有事瞒着她,只是她没想到…… 滕美的手哆嗦着,蹲在床前好不容易把手抬到刘洋的头顶,当她颤抖着打开那块白色的布料,然后…… “洋洋……” “洋洋……” “我的洋洋……” 从刚开始的颤抖,到最后撕心裂肺的嘶吼,她趴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她当然没有想到,她宠爱的女儿竟然会死在她的前头。 滕美的脸上已经扭曲,她流不出眼泪,她只是看着女儿安静的躺在那里,然后一阵一阵的大叫。 每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死了恐怕都会无法接受,只是这一场,难道不是因为咎由自取? 原本想杀别人,却反被自己杀了。 直到温柔被推进病房许久,滕云谁也没有告诉,只是自己陪在她的病床前。 “滕太太虽然受伤,但是没有伤及性命,不久后就会醒来,滕总请不要太担心。”院长跟医师在病房里低声对他道。 “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平日里的威风,他只是一个在担心自己妻子醒不过来的普通丈夫。 他没想到刘洋会那么狠,所以在大夫宣布刘洋死亡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心痛就已经恨。 如果两家注定是仇敌的关系,那么从此刻开始,他已经把滕美划分出滕家去。 而今什么最重要? 他身边床上躺着的女人最重要。 后来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才想起家里人,却只说:我们在一起,明天在跟你说。 然后就挂了电话,随后手机关机。 他不想说话,他也不想给谁什么回应或者解释。 他只想陪着她,等着她醒过来。 他本来差点以为她聪明了,可是她还是那么傻。 她为了让他先救刘洋不惜连自己受伤都不肯跟他说一声。 她真的以为自己撑得住? 还是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女人不是吗? 滕云从来没有流过泪吧,但是今天…… 陈晨跟允湘叫他如来,因为他雷厉风行,向来冷面示人,像个没有感情的人。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轻轻地捧着她的手在唇边,即便她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唇的温度,感觉不到他的眼泪流到她的手背,但是他却是真的落了泪。 他的心里在对她说:如果你真的放弃自己,就是放弃了我,就算刘洋还活着,我这辈子不会开心,更不会原谅你。 你怎么不懂?她根本就已经死有余辜! 刘洋到死都不悔悟,他已经心凉。 尽管她死的这天还很年轻,但是,她已经不值得人去怜惜。 袁教授说:我怎么觉得这么心慌啊? “我也是,眼皮一直在跳,还是右眼。”滕教授说,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 “哎,那小子也不说是在哪里。” “算了,睡吧,肯定是过二人世界没空理我们。” 滕教授说着就躺下了,把报纸放在了床头柜,袁教授便也躺下,却还是忍不住叹息。 滕美等到她丈夫来到太平间,然后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才来? 滕美大吼着,上前去狠狠地把老公往外退去。 “洋洋怎么了?我们的洋洋怎么了?”他根本无法相信,他只以为滕美在跟他闹别扭。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真的躺在太平间里,并且面如死灰。 “你还知道你的女儿叫洋洋?你看看她怎么了?你去看看她怎么了?你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她死了,你开心了吧?”滕美大吼着,终于泪流满面,心里一下子委屈的厉害。 刘洋的父亲上前去,看着自己的女儿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一点气息也没有。 “洋洋……”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原本明亮威严的眼神一下子变的没了精神,像是被吓坏了。 “她死了,她死了!”滕美说着,最后又吼了出来。 太平间里少不了她的嘶吼声,已经不知道多少遍。 不是不可以理解,只是她的尖锐,会让没走远的人更难过吧。 “你瞎说什么?早上我们父女还通过电话。”刘洋的父亲转头对滕美大吼了一声,然后低头去拉刘洋的手,可是此刻…… “洋洋……”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的洋洋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刘洋的父亲转头对着滕美质问。 “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滕美疑惑,然后脑子里闪过一个声音:对了,是滕云,护士说是滕云送她来的。 “滕云?滕云杀了洋洋?”刘洋的父亲拧着眉,他无法想象。 “不,护士说还有个人也受了伤,是温柔,肯定是温柔,肯定是她杀了我们的洋洋。” 刘洋的父亲听着滕美的话彻底震惊。 滕云还在病房里守着,只是走廊里却突然出现熟悉的声音。 “温柔,你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不要躲在病房里装死,贱人,你给我出来……” 是滕美。 滕云一听便知道是他亲爱的姑姑滕美。 “贱人,你个贱货,你给我滚出来,你还我女儿的命来,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滕美激动不已,挨个病房去找。 顶楼的病人并不多,但是有几个还是被她吓坏了。 滕云皱着眉往门口看去,直到感觉到掌心里的手微微一动,他才收回视线转头看温柔。 温柔迷迷糊糊的,眼睛也很模糊,看着眼前貌似是他,嘴唇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 “温柔,是我,你想说什么?” 温柔的嘴唇只是干巴巴的动了两下,然后又睡着了。 滕云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突然他听到不知道是哪个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再然后走廊里便回荡着最让人心慌的救护铃声。 病房里的心脏病人被她吓的一下子挺了过去,家属立即摁了铃找护士。 一下子医院里乱了起来,滕美还是一件件的找过去。 最后她终于推开了那扇门。 滕云气坏的站了起来,却是被温柔抓着手。 他低头看了温柔一眼,温柔的嘴唇还是微微的动了下。 这一刻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却又转头看着朝着病床这边走来的女人。 “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洋洋自作的孽,跟温柔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发疯。” 他正说着,滕美已经上前:我发疯? “滕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你给我滚开,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给我女儿报仇。” 滕美说着抬起手里的包朝着滕云打去,然后又转头看茶几上,滕美朝着茶几那里走去。 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放着一把刀。 滕云抓着那个包随手一扔,也脸色煞白。 “滕美!”滕云吼了一声。 滕美却是举着水果刀上前:你今天要是敢阻止我,我就连你一块杀了。 滕美吼着,然后朝着病床那里走去。 “你敢动她一下?”滕云彻底火了,上前去在滕美举起刀子的时候立即抬手捏住滕美的手腕。 “她要了我的命!”滕美吼着,她跟滕云能不亲吗? 她当然知道滕云爱温柔,但是刘洋的死让她彻底失去理智,当她哭着说温柔要了她女儿命的时候她已经狠下心。 “是洋洋开车撞了温柔。”他大喊一声。 偌大的病房里终于平静了几秒。 姑侄俩就那么互相对视着,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互相心疼又互相怨恨。 “所以死的该是她啊,该是她。”滕美大吼着。 温柔用尽力气,满头虚汗,才稍稍撑起上半身,看着那里争执不下的两个人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劝。 死了一个人。 一条人命就那么说没就没了。 她虽然问心无愧,但是也不免难过,因为刘洋还太年轻。 “滕云!”温柔想喊他,可是声音虚弱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滕美却是看到温柔爬起来,眼神里全是失控的杀气,趁着滕云没反应过来她把滕云用力一推然后就往床那里跑去。 温柔也吓了一跳,却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贱人,我让你给我女儿赔命。” 滕美喊着便爬上床去掐温柔的脖子。 温柔倒在床上双手抓着滕美的手腕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是被滕美无意间碰到伤口,伤口又裂开。 滕云上前去:滕美你疯了? 滕云拉住滕美把她拖下床看向温柔,然后把滕美往地上一摔立即就上前去抚温柔。 “你怎么样?” 温柔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嘴唇早已经煞白。 滕云紧张的看着温柔身上又开始流血然后立即摁了铃,转而看向滕美,滕美看着地上的刀子爬过去拿起来就想又往前冲。 似乎这一场必须有个你死我活。 “发生什么事?”护士已经忙做一团,一打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也吓坏,还好给温柔随时备着两位医师,两位男医师一上楼立即把滕美控制住拖了出去。 很久很久以后病房里才又安静下来。 待到护士医生都离去,温柔才趴在他的怀里抽泣起来。 “刘洋真的死了?” “不是你的错。” “可是都是因为我。”温柔打心里不愿意这个结果。 没有人愿意。 早知道就不该同意让刘洋回来,温柔后悔不已。 滕云也是后悔不已,但是想一想,不过都是命中注定吧。 滕美寻死腻活让刘洋回来,结果呢? 刘洋的性子他们早都知道的。 刘洋的葬礼上,滕美跟刘洋的父亲还有刘洋的婆家在,袁教授跟滕教授刚到那儿还没有站稳,滕美就走了过去。 眼下她已经苍白疲倦,整个人也消瘦不少,不似以往每天画着精致的妆容的贵妇,她站到自己哥哥跟嫂嫂面前,却是痛恨的说:今天如果你们答应让温柔跟滕云离婚,你们就可以过去,如果你们做不到,从此以后我滕美跟你们家恩断义绝。 “小美……” “哥,别怪你妹妹狠心,是那个贱人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洋洋走了我们都很痛心,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逼滕云跟温柔离婚啊,而且当时是洋洋要撞温柔。”袁教授立即不平的说。 刘洋的父亲听着他们的对话却还是那么淡淡的表情,自从刘洋离开他再也没有笑过,只是那么沉着气。 他走上前去:大哥大嫂你们先回去吧,以后我们两家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并不争吵,但是却让听了的人真的寒了心。 他们夫妻都不让过去,袁教授抬头看自己的老公,滕教授的眼泪就要飚出来,却只是点点头:我们走。 滕教授很疼刘洋,刘洋死了他也心疼的差点晕过去。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儿子说起当时的情况,其实他们也都捏了一把汗,更痛心的是刘洋在死之前还不肯放过温柔。 但是…… 因为刘洋死了,所以被他们夫妻放下了这件事。 滕云没去,在医院陪着温柔,因为他不想听滕美再继续辱骂或者用那种愤恨的眼神看着。 而且温柔失血过多身上也没力气还需要人照顾。 温良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贝儿就给他把报纸拿了过去:你看这车子是不是跟姐姐的很像? 温良看了一眼,把手里的文件交给贝儿,然后拿着报纸一边看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 进了办公室立即找出手机给温柔打电话。 不是像,那个车牌号就是滕家的车子。 “喂?” “姐夫,我姐……” “在医院,你姐不让惊动你们,她正在休息我就不让她接电话了。”滕云拿着电话小声说着便出了病房。 因为怕吵到温柔,手机都在静音,若不是他刚巧看到。 “我跟贝儿马上过去。” “她已经脱离危险,等晚上你们再过来吧,她正在休息。”滕云低声说着,站在走廊深处靠着墙边低眸看着脚底。 “也好,那先这样。” 温良原本想问个清楚,但是听了滕云的话之后他担心滕云也很累就没多问,只是又仔细翻阅报纸。 “怎么回事?” “好像是车祸。”温良说着,眉心紧皱。 贝儿也紧张:我们现在不去医院吗? “姐夫说姐姐在休息,让我们晚上过去。” “好吧,那我先去工作,你也别想太多了。” 温良转头看了贝儿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只是贝儿走后他却有些心烦意乱。 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出了车祸。 他们家附近的路上车辆一向是很少,温良忍不住犯了职业病开始推敲。 滕云后来回到病房,温柔睁开眼睛看着他坐在她身边微笑着,心里才踏实一点。 他们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只要这样默默地陪伴在身边。 她又垂下眸,却是还忍不住担心。 没过多久滕教授跟袁教授从葬礼现场直接赶了过来。 听到敲门声滕云起身去开门,一看到自己的爸妈担忧的模样便闪了地方让他们进去。 温柔抬了抬眼,看着他们俩的表情便有些猜测了。 “柔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袁教授走上前去心疼的问。 温柔扯了扯嘴角,眼里也闪着晶莹。 “我没事,姑姑……” “你姑姑现在还缓不过来,你别放在心上。”袁教授柔声宽慰。 温柔便明白了。 滕教授眼含着泪:小柔没事就好,不然……哎!只是你们姑姑却不让我们去送洋洋。 滕云看了父亲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姑妈一点时间。 滕教授点头,心里却明白他们两家这个结是结下了。 “这还不是自作自受?如果温柔也出事,我还要不放过他们家呢。”袁教授眼泪也要掉出来。 想着她那三个宝贝孙子孙女,如果那么小小年纪就没了妈,那才是滕美跟刘洋的罪过。 “这件事就先别说了。”滕云提了一声,看着温柔也难受,这段时间他并不打算跟温柔一直提这件事,也不想别人提。 “是,说了生气,说它干嘛?”袁教授嘀咕了一声便不再提,转头看着自己儿媳妇:看你这憔悴的模样,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跟你爸爸回去给你弄。 “不用了,大夫说现在只能喝点汤汤水水,医院都有人安排。” 温柔说的是事实,但是她心里其实是考虑到了滕教授,因为知道滕教授对刘洋的疼爱像是父亲对女儿,她想,滕教授心里肯定也伤了,不想再给他添累。 后来他们俩也回去,又剩下夫妻俩在病房里,滕云坐下在她床前的椅子里,轻轻地挽着她的手问:伤口还痛不痛? “有一点。”她浅笑着说,竟然还有点俏皮的模样。 他浅莞:“我都不敢帮你揉。” “那帮我去倒杯水好不好?” “好,要喝多少度?” “五百二十一度。”温柔说。 “会不会太热?”滕总没回过神,说完后再去看温柔那柔柔的眼神,心不自禁的一动。 “那就三十八度吧。”温柔又说。 两个人的声音都那么的安静,仿佛就要一世安好。 “好,等着。”他想追根究底,但是看她的唇那么干,便不在这时候跟她追究了。 温柔看着他去给她倒水的身影心里舒服了一些,但是眼神里却又忍不住失落难过。 想到一个人的离去,仿佛就会悲哀。 尽管那个人再怎么恶,可是生离死别在人生来说本就是一道坎。 后来陈晨跟允湘都打电话来,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柔已经睡着,滕云把她们俩拦在外面。 “你见也不让我们见一眼?” “她现在在休息,等过两天你们再过来。”他说。 “你确定温柔只是在休息,还是根本没醒来?”陈晨不高兴的质问。 “我不会拿温柔开玩笑。”他说。 “那她醒了之后你告诉她我们来过,有需要随时给我们打电话。”允湘说。 他点点头,不想温柔被别人打扰,她们俩走后他站在门口静静地靠着,也是疲倦无力。 那个小女孩曾经他真是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着,可是他没想到他的疼爱竟然会害了她。 其实是刘洋自己想太多,表兄妹也是兄妹啊。 陈晨跟允湘出了门找了个咖啡厅坐下,还不高兴:如来太自私了,竟然见都不让我们见。 陈晨是真担心温柔。 “他是怕我们打扰温柔休息,你也别太怪他,他最心疼的表妹没了,妻子又死里逃生,其实他也不容易。” “看样子是很疲倦,不过刘洋那个女人……” “或者都是命吧,刘洋命该如此。” 对刘洋大家似乎都很无语,因为那个女孩太年轻,但是做过的事情又太放肆过火。 而且死因也是自作孽,咎由自取。 让人想要可怜,但是一想起来就无法再可怜了。 “昨天白天还打电话说过几天我们三对一起吃饭,听得出她打电话的时候心里很美,终于跟如来和好,哎,我们温柔怎么这么命苦啊?”允湘说着都忍不住落泪了要,抬手捂着自己的嘴让自己别太夸张。 “希望她这次经历之后真的是顺顺妥妥千万别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陈晨叹着气说。 作为姐妹,她们都看不下去了。 一个女人要经历那么多那么多。 晚上贝儿跟温良买了花去看温柔,是百合,白色的,并不多,但是包裹着显得很干净,纯香。 温柔拿着弟弟给的花: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弟弟送的花,感觉好幸福啊。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只是浅笑。 温良无奈挑眉:以前花钱,花的都是你跟姐夫的钱,那我买也没什么意义,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多买几次送你。 “那倒是不用,你送给贝儿我也很开心。” “好吧,两个都送。”温良大方的说道。 温柔看滕云:你看我弟弟是不是特别会疼自己家的女孩子? “我也疼你,而且我只疼你。”滕总立即说道。 温柔耳根子一软就红了,她只是想夸自己的弟弟嘛。 “在我们面前就别这么秀恩爱了,不过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温良坐在姐姐旁边拉着姐姐的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让姐夫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我看到报纸有多担心。 “我忘记了报纸的事情。”温柔笑。 若是早点记起来报纸会出卖她,她就会让滕云说给他们知道了。 “难道没有报道就可以保密?你以为你只是姐夫的?你还是我跟温怡温情的。” 温柔很瘦弱的样子靠在床头,听着弟弟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很重要很重要,立即说:那以后我要是有事先通知你们。 “以后不准再有这样的事情。” 温良却是伤不起,跟这个姐姐,他们的命像是连在一起。 他不会哄,也不会哭,但是他的心会疼。 “好,以后不再有。”温柔答应。 贝儿在旁边看着都感动了,这姐弟俩互相疼爱,互相关心,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外力给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好在他们的内部非常稳定。 贝儿心里更加坚定自己没有找错人,更不会嫁错人家。 “回去后跟温怡说不要让她担心,她怀着身孕千万别再因为我的事情着急上火的。”温柔嘱咐。 “嗯,你放心,二姐三姐那里我都会安抚好。”温良说。 温良跟贝儿要离开,贝儿跟温柔说:那我们走了姐,你要是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温柔点头笑着目送他们。 其实开始温柔并没有想到她跟贝儿能相处这么好,虽然预感到自己能珍珠这个女孩,但是也仅此而已。 “今天晚上还是喝粥,不过可以选择口味。”滕云说。 “嗯,还是喝原味吧。” 再好的味道,也不如原味的好。 滕云笑了一声点头去吩咐。 第二天一早余雨颖拿了文件来找滕云签字,还买了花篮:我听说你出了车祸,该早来看你的。 “没关系,你好好工作我会更开心。”温柔说。 余雨颖点头,然后转头看自己老板。 “今天的会议是韩西主持?”他问了一声。 “嗯,韩总监已经把事情都交代下去。”余雨颖立即回复。 滕云又低头看文件,然后签了字。 他的字潇洒凌厉,又仿佛要破纸而出。 余雨颖有点喜欢这样的字迹,当然喜欢不上这样的男人,因为够不到。 当发现自己跟这样的男人,好似是蚂蚁与大山,她便放弃了。 至于赵峥…… 她没想到赵峥会那样待她。 她也没想到,自己自以为足够聪明,竟然会被一个男人耍的团团转。 “这两天赵峥好像很烦躁,听说柔姐车祸他竟然还瞪了我一眼。”余雨颖说起昨晚两个人在一起的情况。 “你们还在一起?”温柔更好奇这个。 “是啊,搬到他之前我当然还要佯装。”余雨颖说。 温柔转头去看滕云,滕云也看了她一眼,却是浅笑了一声:是余小姐自己坚持。 温柔这才又不说话了。 “是啊柔姐,是我自己坚持,他要毁了我,我便要毁了他,他把我当猴耍,我余雨颖也不是好欺负的。” “嗯。”温柔不再多说。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114 小心伤口 她原本是想让余雨颖多考虑考虑孩子,但是看到余雨颖那么决心,她一个外人便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余雨颖今天也没料到,自己刚到了办公楼下就遇到了赵峥的妻子,那个女人从车子里下来,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走去。 余雨颖感觉不妙,然后警惕的看着她,站在台阶上并未动。 谁知道那女人一上去二话不说就拿着包砸余雨颖,余雨颖躲闪不及,一个苍凉便崴脚倒在了台阶上,疼的顿时大吼了一声。 “敢跟我抢老公?你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女人骂了一声,然后瞅了一眼余雨颖的腿上,便冷漠离开。 门卫大哥看到外面的情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跑下去蹲下看余雨颖:余秘书你没事吧? “送我去医院,快点……”余雨颖疼的要死,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在下坠,脸色已经苍白的不见血色。 门卫大哥立即抱了她拦了车就走,但是孩子还是没保住。 滕云快中午的时候出去一趟,再回去的时候对温柔说:余雨颖的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 “赵峥的妻子去办公大楼找她了。” 不用滕云再说温柔也已经能想象得到正室见了小三之后通常会发生的事情。 “她现在在这家医院?” “你先不要过去了,你自己也没好,赵峥还在。” 温柔点了点头,心里却很凉,其实余雨颖很无辜,她跟赵峥在一起的时候还不知道赵峥结了婚,虽然后来温柔从中作梗她知道了,但是也已经晚了。 女人一旦为一个男人着了迷,很难再拉回来。 除非那个男人自己让她死心。 现在…… 余雨颖是死心了。 赵峥在病房里看着余雨颖面如死灰的样子: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小颖…… “你出去,我不想再见你。”这时候余雨颖却很淡定。 明明才二十岁的女孩子,却在经历这一次之后彻底的幡然醒悟。 她跟赵峥之间已经不共戴天,但是她不会告诉他她有多恨他,只会在以后用实际行动来让他知道,她余雨颖也不是好欺负的。 赵峥出门的时候余明刚开完会赶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余雨颖的父亲也是冷哼了一声就进了房间。 余雨颖一看到爸爸来立即就委屈的叫着:爸! 她父亲走上前去: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却抽泣了起来,她是没想到会这样。 她想把孩子生下来的,因为孩子是无辜的,她的心底,是善良的。 但是他父亲却觉得这样也好,总比让她当未婚妈妈好。 不管孩子成没成行,不管这件事给余雨颖带来多大的伤害,但是余雨颖的父亲都觉得,这场噩梦结束了。 至于赵峥,他不会轻易的放过。 赵峥想起温柔在这里住院,下了楼之后在旁边的花店买了束花便又转头上去。 他们老同学已经好久不见,按理说他去探望也没什么不好。 温柔正在跟滕云聊天,滕云说只能在这里办公,温柔说:反正我不让你走,你必须留下来陪我。 经过一段不好的生活之后,她不再像是曾经那样口不对心的说话,她想要他留下陪她。 他可以不跟她说话,他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但是她就是不要他离开。 赵峥在窗口看了一眼,然后敲了门,两个人都好奇的朝外看去。 然后都不太高兴的看着门口。 “滕总也在。”赵峥打招呼,然后走上前去把花送给温柔。 “我不要!”温柔说。 然后转头看向自己桌上放着的百合:那是余小姐送来的。 “她是她我是我,你别因为我们的关系就把我们当成一家人,这是我的心意。” “你们既然不是一家人,我更不会要了。” 温柔冷漠的说。 赵峥的脸有点没地方搁。 滕云却笑了一声,这才是他的妻子,干脆的拒绝赵峥的花,那花实在是太难看。 “那我放在这儿。”赵峥说着放在了桌子上,谁知道他刚撒手,那花自己掉在了地上。 温柔…… “你是来看你老同学?”滕云抬了眼问了一声。 病房里总算有个主人说了句话。 “当然!”赵峥说,然后抬眼看滕云。 “既然已经看过了,你请回。”滕总说。 赵峥看着滕云坐在沙发里,膝上放着一份报纸,淡漠的望着他的样子,心里很不爽。 滕云似是很安稳,而他的生活…… 赵峥没讨着好就离开了,温柔看着地上的花儿:这花怎么办? 刚好过来护工阿姨来打扫:哎呀,花儿掉在地上怎么没人捡。 “正愁找不到下家,送您了!”滕总说。 打扫的阿姨看了滕云一眼:我这辈子可是还没收过花,而且还是这么贵的。 说着就又瞅着手里的花儿。 “那我去找个瓶子先插好再过来行吗?”阿姨说。 “可以!”滕云说。 就是这个样子,有些东西在有些人的眼里是垃圾,在有些人的眼里是挚爱。 温柔看向滕云:这么快就被你打发掉了。 “只是恰好。”滕总还是那么惜字如金,温柔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属于他们的走了,病房里一下子安静明亮了许多。 他们的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就是在温柔住院的时候。 他们又经常在一起,形影不离。 也不需要故意找话说,只是知道对方在,偶尔抬抬眼,便会笑了。 护士来给温柔换药,看着她的伤口:肯定要留下疤了,要不要做修复手术? 温柔一愣,躺在床上感受着凉滋滋的药水,却是没答上话来。 那一刻突然静的让人哽咽。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修复吧。 “嗯!”温柔低低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没再说。 那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声音,令人难过。 他们都知道那个伤疤代表什么。 他们也都知道为什么要修复。 因为需要忘记,一些事情,哪怕是偶然间忘记也比一低头就看到的好。 这晚特别的宁静,这晚她才好好地看了看病房里的景色。 有几盆百合插在花瓶里放在茶几跟窗前的桌上,还有一满天星摆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还有他,坐在她身边的椅子里给她削苹果。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温柔低头拿起来,打开微信,然后看到余雨颖发过来的一行字。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滕总立即说,也不抬眼看。 “是余雨颖,说今天赵峥又来了一趟,说等她好了再跟她要孩子。” 滕云笑了一声,真的很好笑不是么? 他不说话,但是他打心里已经看不起那个男人。 “其实小时候在一起上课,他那时候很阳光的,但是人的变化竟然只有你想不到,再见面,他竟然成了这样一个会玩弄女孩子于鼓掌的人,还是一个这么阴险奸诈的人。” “嗯,你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当年没把你收了。” “讨厌你!”温柔笑着对他说。 滕云笑,把一块苹果递到她的嘴边。 “不想吃了!” “不想吃……” “嗯,你要干嘛?” “别动,别乱动,小心伤口!”滕总一把搂住娇妻,然后又慢慢的把她压在床上,随时注意着她的伤口。 他喊着,貌似还挺严重,吓的她也不敢乱动,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苹果放在自己嘴里又来喂她吃。 “别!” 温柔话都没说出口,小护士一进来就看到床上两个人在纠缠,刚要转头走,突然一想:病人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同房。 温柔…… 滕总…… 温柔觉得脑袋嗡嗡的,立即想到要解释,但是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的。 小护士急了,滕总抓起旁边剩下的一半苹果朝着门口砸去。 “啊!”小护士啊的一声跑了出去。 温柔又羞又燥,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一抬手要敲打他的肩膀,肩膀上的伤立即疼起来。 滕总这才放开她:让你别动。 温柔可怜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滕总却笑了。 “我像不像是饥不择食?” “不像!” “不像?” “分明就是!” “竟然敢顶嘴,是不是又想了?” 温柔立即抬手堵住自己的嘴,用没受伤的手。 滕云看到她的伤没事才安心,然后又叹了一声。 当时大夫剪开她的袖口,她的肩膀上已经插满了玻璃碴,此时想起来他还心惊胆战。 当时他看她自己从车里走出来以为她伤得不重,可是问她的时候她竟然说自己没事。 也真是没有见过比她还不在乎自己身体的。 而且刘洋也还是死了。 还好她没事。 温柔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轻轻地靠着他:老公,这一场劫后余生我很欣慰。 “嗯?”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说说话了。”她说。 “是啊!”滕云感叹。 之后两个人又没再说话。 那天陈晨跟允湘来陪她,滕云走前一再嘱咐:如果是陌生人,无论是谁都不要让他进去。 “你是担心……” “我表妹的死我担心我姑妈放不下。”滕云低低的一声。 两个女人立即点头:明白。 滕云走后两个女人站在门口看着,不自禁的感叹:他还是挺细心的。 “当年他们俩结婚我们不就说他们俩一定能成。”允湘说。 “错,你说温秘书一定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那现在是谁逃不出谁的手掌心?” “半斤八两吧!”陈晨说了一声,两个女人都笑起来。 温柔在床头靠着,都等不及要见她们了,她们俩才舍得推开门。 一双透亮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的,简直就要望穿秋水了。 “你们俩在外面嘀嘀咕咕什么呢?” “说你跟你老公是谁绑着谁呢。”陈晨说着把门关好,允湘已经走到她面前。 “可算是见到你了!”允湘拉着温柔的手,心疼的望着温柔。 温柔笑了一声,模样比前阵子要娇俏了很多。 在失去的同时,竟然也得到了些什么。 “那天看到报纸上你的车牌号我们都吓坏了,还好你老公说你没事,但是他死活不让我们来见你。” 陈晨抱怨,走上前去坐在她另一边看着她消瘦的模样。 她的胳膊上包扎着,陈晨看着忍不住心疼的难过:疼么还? “当时都把我疼的麻木了,现在不动还好。”温柔说的淡淡的,但是心里也明白,总要疼一阵子。 她不怕疼,因为比疼更让人难过的实在是还有太多。 “好好地,突然糟了这么一个大劫。”允湘说。 “我还好,只是刘洋……” 只有不跟滕云,她才敢说那个人。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她莫名其妙的去撞你,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进了医院,她离开了,我倒是没什么大碍。” “下床都不行还叫没什么大碍啊?”陈晨立即说。 “可是我活过来了,她却走了,如果她或者,我们或者会互相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她死了,如果她不是这么年轻,我也不会心里这么不得劲。” “那是老天对你的厚赐,你不是最讨厌勾心斗角嘛,老天就给你把这一关免除了,还有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死的是你,那远的不说,就说你那三个小萌货,他们才刚会叫妈妈没多久妈妈就没了,他们该怎么办?再说如来,我估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苟活。”允湘把话说的有点重了,却是很真。 陈晨也很认同。 温柔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来回的抚着不再说话。 她当然知道那个道理,她甚至都死不起。 “而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陈晨……”允湘轻轻地搂着温柔的头发跟温柔相互抵着脑袋,也沉默了。 三个女人掏了一会儿心,说道允湘的肚子才又都心情好起来。 “我现在当然开心啊,不过你要尽快好起来,你当时跟我一起去见的那老太太,你现在就要跟我一起去谢谢她。”允湘执拗的说。 “好,等我伤好了。”温柔说。 不多久有人敲门,温柔听着声音便好奇的歪着脑袋往外看,陈晨跟允湘立即伸手嘟着嘴作出嘘的样子。 温柔一滞:怎么…… 话还没问完就被陈晨堵住嘴,吓的她眼珠子瞪的老大,一下子像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 不似是刚刚的温柔娴静。 允湘刚要去开门被陈晨拉住,陈晨小声说:我去。 因为允湘也是孕妇,所以陈晨自告奋勇,尤其是最近跟老公学了两招,正愁没地方使。 允湘便站在温柔的床前挡着温柔,是怕温柔被攻击。 温柔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奇的歪着头从允湘的背后往门口看。 陈晨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到门口去把门打开:你是谁? “花店的,我只是来送花。”店员看着陈晨要吃了人的模样吓的立即解释。 “花店的?谁让你来送花?” “是一位先生,您是温柔女士?” “我不是,不过花给我就可以了。” 陈晨说着身后,那小子吓的把花送到陈晨手里就跑了。 “谁给你送花?还是一位先生?”陈晨好奇的问,看了看花儿又看了看温柔。 温柔没想通。 “这花没有毒吧?”允湘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转头替温柔捂。 温柔彻底被搞蒙了,抬手抓着允湘的手离开她的嘴:你们俩到底搞什么啊? “如来走前跟我们俩交代,陌生人一律不准进这个房间。” 温柔…… “有个卡片。”陈晨说着走上前去把卡片给温柔。 三个女人一起看着那个卡片上。 署名是濮阳瑞丰。 然后陈晨跟允湘对视一眼,一下子放下心来。 陈晨又看了眼那一捧康乃馨:给。 温柔接过花却是无奈的叹息。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从她妈妈离世的时候他从外地跑到城里找她,到现在她受伤他送花来却没来见她,他的心里有她。 只是那有怎样? 两个人注定有缘无分。 现在,她宁愿他跟容家小姐好好过,因为那个女人也是个难得用心的女人。 比起赵峥,濮阳瑞丰又实在是好太多。 至少他不会阴险狡诈到那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允湘疑惑道。 “我也搞不懂,不过可以看出来这小子是别有用心,他故意送花来却不见你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 温柔无奈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她亲爱的姐妹:你们俩别乱想了,他就是送束花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温柔知道,只是那样了。 他们之间,即使他再浓厚的感情对她,也只是浪费了。 “你那么了解他?”陈晨好奇的问,坐在温柔面前抬着头端详温柔:你不会是还放不下他吧? “你不是说我不是个感情丰厚的人?”温柔反问。 “所以……” “所以我放不下的人只有一个。” “是如来。”允湘立即断定。 温柔欣慰的挑挑眉,然后另外两个也跟着沉默。 “这个男人啊,哪儿都好,就是心不归家,所以你们才会在结婚的时候分手嘛,只是过去这么久,他也娶了个不错的女人,为什么他还要打扰你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不说他了,你们俩刚刚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温柔转移话题。 有些人有些事,你永远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一直那么钻牛角尖。 “我们俩再夸张也是因为要保护你啊,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们俩怎么向你们家如来交代?”允湘笑着说,越说越觉得好笑。 三个女人也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你们俩以前可是从来不觉的有什么需要跟他交代的。”温柔不冷不热的说,心里却是感动的。 “谁也想不到,等你老公对你那么真,等你对他那么深的时候,我们竟然也把他当成了兄弟姐妹。” 允湘在感慨,陈晨在点头。 仿佛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了。 温柔的心里一动,这两个姐妹,她真是没有交错。 “温柔,你说你跟滕云怎么建立起这么深厚的情谊的?”陈晨取经。 陈晨觉得他们俩互相对视的时候,真的就像是小说里那样的情节,好有内容。 反正她跟她老公是永远不会那么理解,至少她看不懂,她老公比较懂她。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工作久了。”日久生情嘛,肯定已经了解透彻了。 允湘赞同,其实她跟她老公也差不多的类型,只是他们的命都看似不太一样。 “你觉得他跟濮阳瑞丰有什么不同?”允湘好奇的问。 “你们干嘛一定要拿他们俩做比较?” “那难道要拿赵峥比?”陈晨问。 “那个人渣哪里陪跟滕总比?”突然门口传出一熟悉的声音,然后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走进来。 允湘跟陈晨都等着余雨颖,她们俩还不知道余雨颖的事情。 “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孩子没了而已。”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不上轻松,但是也说不上严重,只是有些凉薄。 而陈晨跟允湘已经被她吓坏了。 温柔看着余雨颖那样子也没多说,只是稍稍挪了下地方:到床上来。 余雨颖便到了床上跟温柔挨着。 “你——们——”允湘跟陈晨都吃醋了。 “柔姐疼我,怎么了?” 余雨颖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知道这两位都看不上她,但是也没办法了,反正她现在就喜欢任性。 失去了孩子让她受了重伤是真的,虽然还年轻,但是她下了决心要生下孩子来,却是没保住。 她恨透了,现在谁也不想考虑,只想让自己舒服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温柔这么亲近,反正就是把温柔当姐姐。 温柔也没办法,但是这段日子余雨颖有事总爱跟她打电话,她想自己在家里是老大,难道在社会上也是老大姐么? 不知不觉真的就老了么? 可是昨晚滕总还在她耳边说她越来越嫩了。 “赵峥那个人渣,他怎么有资格跟滕总比?滕总可是只爱柔姐一个人,只对一个人好,而那人渣却是见了女人就想上,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骂的那么狠,允湘跟陈晨对视一眼,陈晨好奇的问:那你当初干嘛离了他活不了? “我那是瞎了眼!”余雨颖说。 这句话仿佛是深闺怨妇才说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逗的两个女人都笑不出来。 因为说的太正经。 “好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干嘛总说那些扫兴的事?”温柔提议。 陈晨跟允湘觉得余雨颖刚失去孩子,便也没再挑衅,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那就是一场人生,每一个人的经历加起来,真的足够丰富了。 滕云在办公大楼看着韩西拿上来的资料不自禁的皱了皱眉,然后把资料放在一旁。 “你这个姑父是打算为老不尊了吗?” 滕云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 虽然别人不义,但是毕竟曾经人家帮过他,又是他的姑父。 “那你怎么想?” “把事情处理好,没必要正面跟他冲突,除非……” “除非他先挑衅?”韩西说。 滕云点了点头,然后倾身靠在了椅背里:帮我找个专业点的秘书,并且是男的。 “什么意思?” “余雨颖流产,她这份工作干不了几天了。” 韩西点头:那我老婆跟着你老婆干了那么久,怎么也比什么余雨颖或者新人强啊,你干嘛非要重新找? “你老婆?”滕云烦恼的皱眉。 蒋雯的变通能力太差。 如果是温柔跟他去喝酒,温柔就不会让人灌醉,除非心情不好。 更不会半路开溜了,可是他老婆……、 “你老婆就好好在家给你当大少奶奶吧。” 韩西…… “那温柔呢?她不想回来?” 韩西放弃了,因为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有点孩子气,不适合大工作。 “她过了当秘书的年纪。”滕云说。 “什么意思?” “她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然后呢?” “然后你交代下去给我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男秘书。” 韩西…… 女秘书事情太多。 他发现除了对温柔,他竟然对哪个女秘书也没耐心。 中午开完会他就给温柔打电话,听到陈晨她们一直在陪她他才安心的又工作。 下午不到三点他就忙完回了病房。 “你忙就行,温柔有我们陪着不会有问题。” “可是你们一直跟她聊天,她没办法休息。”滕总笑了声说。 陈晨…… “如来你是不是有点……”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改天再来!”允湘说着朝着温柔挥手。 温柔摇摇手,然后感觉被子一凉,余雨颖也悄悄地从滕云背后跑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滕云一回头,看到那个背影后又不高兴的皱着眉问温柔,走到她面前去。 “你走后没多久。”温柔笑着说。 “先找人换床单。”滕云说着真的那么做了。 “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东西。”他说着便走上前去,却一转眼又看到旁边花瓶里换了新鲜的花儿。 “这花是余雨颖送来的?”他疑惑地问。 “不是!”温柔回答,然后闭嘴。 “那是谁?”他也觉得不是余雨颖,毕竟她也在病房。 “嗯……”温柔抬眼看着他疑惑的眼眸里已经带着冷漠,咬着唇不敢往下说。 “是谁?” “濮阳瑞丰。” 他无奈,叹了一声没说话。 然后门开了,有人推着新被子进来,他只好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生气都没来得及。 温柔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心里却是庆幸,还好有人来,不然她就惨了。 护工在换床单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很干净啊。 滕云抱着温柔坐在沙发里,都没把温柔放下,听着那一声不高兴的抬眼扫了一眼那个女人。 温柔抬眼看滕云,眼里像是闪着流光,但是她没说话。 滕云也看温柔,一眼就看明白温柔心里在想什么。 那幽暗的黑眸里闪过些许的桀骜,温柔竟然也会心动。 脸蛋不自禁的红润,唇角浅勾着,有点娇俏。 “还有什么事情吗?”护工换完问。 “没了,你可以出去了。”滕总非常不喜欢那个护工,换个床单还那么多话。 于是护工一走,他抱着温柔起身到床那里去,把温柔轻轻地放下。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因为温柔受伤,他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特别主意,只是有时候眼神或者嘴巴会重一点。 温柔其实早就习惯,而且还挺吃他那一套的。 “濮阳瑞丰又来过?” “没有,是花店的人送来,只是有张卡片。” “拿给我看!” 温柔…… 乖乖的指给他,朝着桌上。 滕云伸手拿过去,就轻轻地压在她身上没离开,那么打开来看。 “不便相见,只愿康健!濮阳瑞丰!” “他还改路线了,想让我老婆给他当什么?” 眼神一下如猎豹那般的敏捷,一下子捕捉到温柔的眼神。 “干嘛想的那么复杂?你是小心眼还是在吃醋?我闻闻!”温柔说着真的要闻,滕总低头就啃住她的脖子。 “我不仅小心眼还爱吃醋,以后别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那如果他再送呢?” “怎么对赵峥就怎么对他,明白?” 温柔忍笑不说话。 “温柔……” “嗯?” “你乖不乖?” “我乖啊!” “真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若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若不然你一定不饶我,把我吃干抹净是不是?等我伤好了一定好好伺候你让你满意怎么样?” “此话当真?” 滕太太竟然说这话,滕总简直受宠若惊。 这可是大年初一头一次。 “当然当真啊。” 滕云忍不住狠狠地亲她的嘴,然后问她:宝贝,你那天说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 “嗯?什么话?” “你要喝多少度的水?” 温柔的耳根一热,粉粉的脸蛋就滚烫滚烫的,特别红润。 “啊?” “乖,再说一遍!”他开始哄诱。 “啊?三十八度啊。”温柔说。 耳根子都被他吹的痒痒了。 “是上一句。”他继续说,继续轻吻。 “滕云……” “我喜欢你叫老公。” “老公……” “嗯,乖,在跟老公说一遍那句话。” “五百二十一度?” 她没忘记。 她当然没忘记。 当滕云那灼灼的目光紧逼着她,她什么都记得,心跳也渐渐地静下来,因为她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吞掉了。 他不满足。 他当然不满足。 他等她一句我爱你等了好几年,直至现在经历生死,他也只换来那一声五百二十一度。 “宝贝,你是不是想让我等到死?” “然后呢?” “然后死不瞑目。” 温柔…… “别乱说话!” “那就告诉我,让我心安。”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爱啊傻瓜。” 温柔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缓缓地往下,捧着他的耳后就那么深深地凝望着他。 就是这样望着对方,什么也不说,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她竟然不舍的离开他的眼,曾经让她恐惧的,紧张地,激动地,让她无法忘记的。 柔荑轻轻地捧着他的脸,就那么一直静静地望着他,心里已经激动不已,就连眼眶里也闪着流光仿佛是穿越在这几年彼此之间,看着彼此间发生的一幕幕。 “傻瓜!”他不再问,低声说道。 “傻瓜!”温柔学着他的口气,却是带着女人的温柔跟依恋。 她只能一手抱着他,他却可以两只手把她抱着。 唇齿间的清浅品尝,一点点的,好似蜻蜓点水般。 吻的人情迷意乱,再怎么纠缠,却也没有更深到别的地方。 解开她病号服一粒粒扣子,看着她胸口的淤青,他心疼的压低了沉吟,却是轻吻着。 “还很疼么?” 温柔不敢用力呼吸,只是一张粉粉的脸蛋已经烫的厉害,娇滴滴的红唇微微动了下。 “还好。” 其实他亲下去的时候,她哪里还来得及疼。 只觉得凉飕飕的,紧张不已。 第二天袁教授跟滕教授还有阿姨抱着三个孩子来看她,温柔感动的快要哭了。 “妈咪!”小滕爱看到妈咪的胳膊上缠着的纱布心疼的叫着妈咪,小手指着妈咪的伤。 “滕爱乖,妈咪没事哒。”温柔感动的说。 滕贝爬到妈妈的身边去,张开小嘴嘟着给妈咪吹吹。 温柔感觉到风,一转头看到儿子的动作,感动的热泪盈眶。 “妈咪!”滕宝在她的身后站着,亲她的侧脸。 温柔微微侧头,跟儿子亲亲。 “他们三个几天不见你都想坏了,今天看他们实在是不高兴,都哭着小脸,我跟你爸爸才把他们带过来。” “我也正想他们想的要紧,正要打电话呢。”温柔柔声道,她又怎么会不想,只是身子不便,也怕长辈来来回回带着孩子太累。 现在见着三个小家伙在身边,不知道有多感动。 突然佩服自己老公聪明,选了张超大号的床。 护士还说他不能跟病人一起睡,被他冷眼一瞪:我说不会伤到就是不会伤到。 护士觉得他不可理喻,但是上头交代不让多管闲事好生伺候着才没办法的没再继续说。 其实他真的很注意,晚上只是睡个边边而已。 “妈咪,疼,吹吹。”滕贝说,然后继续用力吹,小嘴嘟着超级可爱,只是口水都吹出来了。 “妈咪!” “妈咪!” 三个孩子在旁边不停的喊着她,喊的她都有点回答不上来了,只剩下傻笑。 “好了,下床来去别的地方玩一会儿吧。”袁教授怕孩子们不小心在碰到温柔的伤说道。 “你们在这里玩会儿,我出去看看。”滕教授笑着说。 “你去吧!”袁教授说。 阿姨把滕宝跟疼爱也都抱下床,三个孩子在沙发那里围着,袁教授带来的玩具,就像是在家里一样,三个小家伙玩着玩具的时候一点也不说话,只动手动脑。 “爸爸还好吧?”温柔问袁教授。 看得出最近滕教授很憔悴。 “肯定好不了,他把洋洋当亲生女儿带呢,而且现在他妹妹又不认他,最重要的是这几天晚上他一直做噩梦,虽然他不说是什么梦,但是我料定跟刘洋有关。” 袁教授说,她藏不住什么话,而且也觉得没必要隐瞒。 温柔点点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更因为发生的已经发生,谁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 “你姑姑这个人吧,就是过舒服日子习惯了,处尊养优的把自己当老佛爷呢,如果谁不围着她转她就看不上谁,不过你放心,我跟你爸爸都会站在你这边,是她女儿的错就是她女儿的错。” 温柔更不说话了,只是努力的做出一点表情。 “滕云有没有跟你说找个时间去看看你姑妈?” “这个倒是没有。” “你劝劝他,无论如何那也是他姑妈,滕美跟我关系不好,但是对滕云可是从来都当儿子疼。” “好!”温柔点点头,她也觉得滕云该去看看。 “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我们娘俩在滕美来说是外人,是仇人,但是你爸爸希望滕云能安抚安抚滕美,或者也只有滕云能安抚的了了。” 袁教授的话虽然有点冷漠,但是却是真的。 温柔想,或许就是要如此。 她们正聊着呢,然后又有人来敲门,温柔回头一看,却是濮阳瑞丰的太太:濮阳太太。 “你以前叫我容小姐我还习惯些。”她的手里拎着花篮跟果篮,笑的也很善意。 温柔笑了笑:那好,以后还是那么称呼,这是我婆婆你该认识了! 温柔介绍。 “伯母您好!”容家大小姐打招呼。 “你好,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那你们聊着,我们就先回去了。”袁教授,然后去带孙子孙女。 “您慢走!”容小姐说着还去帮忙送了下,看着袁教授跟阿姨领着孩子慢慢的离开,竟然有种无言的羡慕。 轻轻地把门关好,然后才又回头:我刚出差回来就听说你出了车祸,便过来看看,你该不会不高兴我来? “怎么会?你能来是我的荣幸。” “你不讨厌我就行,我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很真诚的那种,当然了,跟那两位大小姐跟你的关系或者不能比。”在城里,很少有人不知道温柔跟陈晨还有允湘的关系有多铁。 “不要那么说,只要我们真心相待。” 容小姐坐在她身边,温柔抬手握住她的手。 “这次瑞丰没来看你吗?” “倒是真没有。” “他最近一直在城里。”容家小姐说。 “那不是很好吗?难道你还希望跟他两地分居?” “那当然不是,我是怕他为的是你。” “我跟他之间,是经不起时间的。” “我信你这话,只是眼下,哎!” “怎么?” “我就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说,我现在如果想跟他要孩子,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掉价?” 温柔一愣,眼神里闪着些许的诧异,片刻后却微笑。 她跟滕云的感情之初便是那样吧,她总怕付出的多了,到头来捞不着好,然后就不敢付出,怕以后承担不起。 ------题外话------ 嗯,上一章…… 嗯,这一章…… 嗯,最近变动有点大,大家要注意身体。 ☆、116 变故 “爱一个人,何必在意掉价不掉价?那如果他看不上呢?” “如果他看不上,你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去做?” “温柔,你真是我的心灵导师,有时候啊,我真觉得男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样,跟他孕育一段感情可能比孕育一个孩子还要累。”容家大小姐说着无奈叹了声。 “不过也并不是你一个人有这样的感慨,或者我们家滕总跟你一样的想法,我在婚姻之处其实也很懵懂,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那样的年纪,他当时肯定要崩溃了。” “真的么?哈哈,那你们俩岂不是也经历了很多很多波折?” “可不是嘛,从未停止,你看我现在在这里就明白了。” 又是第三者,又是表妹,又是彼此之间缺乏信任。 两个人在一起竟然要经历那么多那么多。 “知道他回来是因为你的时候其实我都来不及伤心,看到他回去我的心激动的厉害。”容大小姐说着说着低了头,她很少在人前显露自己这种心情,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就跟自己的头号情敌交心了。 而此时余雨颖的病房里,却又是另一番情形。 余雨颖靠在床头看着坐在她床边跟她说话的男人,看着他眼里的浑浊,就那么冷漠的看着。 “你确定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跟他办公那么久,难道一点端倪也没有发现?” “我只是个秘书,而且凡是从我手里经过的文件,我没看到有什么端倪。”余雨颖淡淡的说道,看着他的眼神依然凉薄。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质疑她的眼神,只是犯愁的拧着眉看着她,然后无奈的叹息。 “难道他早就发现我们的谋划?”他疑惑的继续问。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我的身体吗?你也不难过我们的孩子没了?”余雨颖最后问了这样的话,她想她是最后一次问,虽然也是第一次。 赵峥这才看着她苍白的脸,然后抬手抓住她的手:小颖,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竟然…… 余雨颖竟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暖意,仿佛,那是她逼迫他说的。 心里竟然凉的那么厉害,她低了头,看着他握着她的手,然后低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厉害? 她没再看他,只表现的很难过,只表现的好像那是她唯一心愿。 “离婚?现在你父亲不肯帮我,现在我唯有抓住她父亲那根大蚂蚱才能勉强生存,这两天滕云已经把我逼到绝路上,如果我在这时候跟她提离婚……” “所以呢?你这几天一直在哄她是不是?即便我被她害的孩子都没了,你不恨她,反而让她靠在你的怀里撒娇吗?” 余雨颖几乎想要杀了他,但是她竟然忍下了。 “小颖……” “别再叫我小颖,除非你们真的离婚,否则我们不要再见。”她大声说,然后转头再也不看他。 就那么冷冷的一眼之后,她的手从赵峥的手里抽回,赵峥无奈只好收回自己的手。 其实他的心里不是没有一丝丝的难过,只是在感情跟事业面前…… 好似男人就天经地义该选择事业。 “那我先回去,你照顾好自己。”他说了最后一声,声音还算缓和,但是对余雨颖来说,已经没有益处。 他走了,然后余雨颖气急的拿起身后的枕头就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她是想不通,想不通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恶心的男人,而且还被她给碰上。 蒋雯到她房间的时候幸好闪的快,否则真是要被揍到。 “你在干吗?” 余雨颖看到蒋雯也一愣:你来干吗? “来看你啊,在家不上班太无聊,听说你……其实我是来看柔姐,顺便看看你。” 蒋雯说着,手里却是拎着果篮的。 “那你不是该先去柔姐那里?”余雨颖看着她手里的果篮说。 想着不是来送礼物却拿着礼物进来,对主人总是不礼貌。 “那怎么行?我这个要是拎到柔姐那里去,那就拿不出来的。” “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让柔姐以为我忽略她在乎你啊。” “你……” “送你的啊,柔姐怎么会缺了这一篮子水果?”蒋雯说着已经把果篮放在旁边,走上前去看了看她的病房:“没人在这里陪你吗?” “我爸很忙,我妈在山上不管山下的事情。”余雨颖说。 “啊,这样说来你还蛮可怜的,哎,不过我跟你差不多,天高皇帝远,反正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就韩西在我跟上守着。” 蒋雯说着坐在她病床前的椅子里。 余雨颖奇怪的看着她:你真是来看我? “那还能有假?”蒋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说。 “真没想到你是第一个来看望我的人,我们可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本来是要来看热闹的,可是看到你这瘦弱的小脸……哎,算了,听说你改邪归正,以后我们交朋友啊,我比你大几岁,但是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蒋雯说着说着又开心起来。 余雨颖便点头:嗯,好,那我们以后当朋友。 “你家可是名门,跟我交朋友会不会委屈你这个大小姐?” “我乐意谁管得着?”余雨颖说。 然后两个女孩还聊着投机上了。 “那个赵峥,我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知道他以前还想猥琐柔姐,不过柔姐多激灵啊,没上他当。” “我知道的,而且有一次我还做了帮凶,只是后来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他看对了眼。”余雨颖说着失落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但是一咬牙她又抬头笑。 “哪个女人一辈子遇不上几个人渣啊,算了,就当经验了,以后挑男人的时候注意一点就是。” “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余雨颖立即说。 两个女人倒是一拍即合,余雨颖还问:你跟韩总监怎么样?他对你好么? “你说说他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呗。”蒋雯突然好奇,拖着腮帮子问。 “嗯,我觉得他有点……巨人于千里之外,反正我不喜欢他那样,有点不顾别人感受。” “说的太对了,他就是很自我,自我的有时候根本就看不到我在伤心。” “是吧?平时他到楼上去也不拿正眼看我。” “是么?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挺高兴。” “为什么?” “因为你这样的美女他都不睁眼看你,那别的女人他肯定就也不喜欢。” “天呢,你不知道你其实也很美吗?” “真的?” “要不然韩总监怎么会不看别的女人?” “嘿嘿,我以为他遗传了一点滕总呢。” “这……”小颖子竟然说不出话了。 蒋雯也咳咳起来。 韩总监跟滕总还在开会,哪里料到有人在议论他们,而且还…… 遗传? 遗传是个什么鬼? 后来蒋雯跟余雨颖一起去找温柔聊天,两个人刚到门口,护士从里面出来:滕太太刚刚睡着了,你们先别去打扰她了。 “那我们再去你那屋坐坐?”蒋雯问。 “好啊!”余雨颖立即答应。 “余小姐刚流产,也要注意休息。”护士又说。 蒋雯有点不高兴,小颖子拉了她的手:走啦,她陪我一起睡觉总行吧。 护士…… 温柔做梦了,梦到那个夜晚,她跟刘洋在一间手术室里,刘洋拿着刀去杀她,说一定要跟她一起死。 滕美到了医院,戴着帽子,戴着眼镜,俨然一个有洁癖的贵妇,又或者说是一个需要遮掩的奇怪女人。 温柔已经满头大汗,她竟然无法醒来,看着那把刀子就要插到自己的胸口。 她突然想,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孩子们怎么办?滕云怎么办? 她死命的挣扎,额上的汗越来越大粒。 滕美从电梯里出来之后便直奔温柔的病房,手里挎着一个黑色的包包,并不是很大,但是她的手一直放在里面。 滕云刚开完会出来,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他姑父微微拧眉却还是接了起来:你姑姑不见了,你赶紧给温柔打电话? “什么?” 滕云吓坏,却是挂断之后立即给温柔打电话。 温柔还在睡梦中,手机昨晚被滕云关了静音她根本听不到。 滕云立即给大夫打电话,滕美站在温柔的病房前看着里面在睡着的温柔竟然冷笑了一声。 “看来老天都在帮我,洋洋你别怕,妈妈这就傻了这个贱人去给你报仇,让她去陪你。”滕美说着,咬牙切齿的。 一只手轻轻地捏着门把手打开,然后轻轻地走了进去把门关好,不,是锁好。 温柔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脑门子的汗,然后一睁开眼就看到门口朝着自己走来的蒙着面的女人。 “你是谁?” 温柔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但是那个人一步步的靠近,从身型跟走路的样子,温柔的心跳砰砰砰的越发的用力,然后立即想到了滕美。 “贱人,去给我女儿陪葬吧!” 滕美说着从包里拿出了锋利的匕首。 刀光闪过温柔的眼睫,温柔的心一颤: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当然是想了结了你这个贱人,从你到滕家的那天开始我们家便不再和睦,贱人,你早该死了。” 滕美说着跑上前去。 温柔大惊失色却是一个翻身从床上滚到了地下:啊! “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温柔大喊,捂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她想肯定又裂开了。 “我也会死?我现在活着又跟死了有什么两样?我女儿死的那一刻我早就跟着死了。”滕美大吼,然后继续追温柔。 温柔扶着床头站了起来就往窗口跑去,滕美却是一直追着。 “你说你一个伤员跑的快还是我这个手脚利落的跑的快?” “你会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你丈夫的名誉,姑姑,我求你冷静一点。” 温柔继续跑,膝盖撞在旁边的茶几一角,疼的她弯着腰要去抚,却是看着滕美举着刀子朝着她扑过来。 “丈夫?那个丈夫早就是名存实亡,都怪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的家庭,我也要你不得好死。”滕美继续骂着。 门在被人用力的撞着,温柔往门口瞅了一眼,滕美却是扑了过去。 温柔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伤抬手抓住滕美的手。 滕美压在温柔身上,偌大的沙发里突然显得那么拥挤,那么无用武之处。 “你受死吧?谁也救不了你的。” 温柔的肩膀上又开始染红,也把滕美的眼睛给染红了。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温柔大吼着,使上全身的力气,然而肩膀的疼痛却是越发的严重。 “快点!”因为担心滕美会找人来报复,所以在楼上有两个大夫直接当起了守护者。 只是他们却无能。 “闪开!” 允健一边往那个门口走去一边从自己的裤子后面掏出了手枪。 两个医生都吓坏却是立即闪开。 允健两手举着枪,只一下,门就开了。 下一声,他已经进了病房,只是一霎那,突然滕美失去了力气滚在了地上。 温柔疼痛难忍的举着她手里的刀子扶着伤口好不容易坐起来,头发早已经凌乱不堪,伤口也在冒血。 滕美疼的咬着牙:啊…… 允健大步上前,然后又瞄准:该死。 “不,不要!” 温柔转头,用力的摇头,身体失去重心,她跪在了滕美前面,滕美震惊。 震惊的不是温柔替她当枪口,而是那个枪口就要了她的命。 那颗子弹直接从她的肩膀穿了过去,那另一颗呢? 滕美吓坏,温柔却是跪在那里用力的摇头:允健,不要。 “她要杀你!”允健大喊。 “她是滕云的姑姑,不要!”温柔苦声道。 “你让开,这样歹毒的女人留不得。”允健说。 “不,你要杀了她,我跟滕云就完了。”温柔难过的说。 刘洋的离开已经让滕教授深受打击,要是滕美再出事,她怎么还有脸在滕家呆下去? “温柔……” “贱人,你去死!” 滕美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烟灰缸就举过头顶要朝着温柔砸过去,温柔一回头,又是一枪。 那一枪是对着滕美的手腕处。 白色的烟灰缸滚在地毯上,没碎,不久就不动了。 滕美却疼的已经快要晕过去。 温柔震惊不已。 “滕太太你没事吧?”大夫上前立即把温柔扶了起来。 温柔摇头,看着允健那不死心的眼神却是不敢移开视线。 允健回头看她,然后又要开枪,温柔震惊的看着他:允健! 滕美也震惊的看着他,只是他却没有再犹豫。 那一枪,却是正中滕美的胸口。 滕美本来跪在地上的姿势一下子往后倒去。 温柔的脸色煞白,再喊不要却已经没用。 滕云一路狂奔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滕美倒在地上,胸口血流不止。 “姑妈?”他大步跑去,滕美已经不再有声音,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温柔也只是那么震惊的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这事情是我一人所为,你滕云要是要怪,也只怪我一个人便是,跟温柔没有任何关系。” 温柔抬头看他,却是难过到要疯掉,不自禁的就大吼出那一声:你就不能不带枪出门吗? “我不杀她,她总有一天就会杀你。” “够了,先救人。”滕云大吼了一声,然后吧滕美从地上抱了起来。 温柔执意要在急救室门口跟滕云一起守着,滕云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 温柔知道,这一次,他们之间…… 刚刚滕云抱着滕美从她身边经过,都没有看她一眼。 温柔低眸看着护士在给她包扎伤口也没动,不是不疼,只是这疼能熬得过去。 温柔有点担心,怕滕美出事。 她也没想到这个下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滕美突然闯进她的房间,然后允健拿着枪闯了进去。 她不能怪允健,因为如果不是允健,她早已经死了。 但是她不能不承担责任,如果滕美死了,那么她跟滕云,就真的不能了。 滕云嘴上可以不说,但是他心里是把滕美当第二个妈的。 母子之间,再大的仇恨,却也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的。 “疼就喊一声。”护士小声说。 温柔却说不出话,这几天他们俩才刚刚好了一点。 她一点也不心疼滕美死活,她只在意眼前这个男人。 她怕她守不住了,这份感情。 曾经她可以无所谓,曾经她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跟他分开,可是…… 当滕家人赶过来,滕美已经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她没醒。 “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大夫说。 滕云抬头,却没说话,只是屏住呼吸。 温柔也震惊的望着大夫,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的结果。 滕教授却干脆扶着自己的额头,转瞬就要晕过去。 “老滕!”袁教授抚着他喊道。 允湘听说哥哥杀了滕美更是差点要疯掉。 “你个疯子,你为什么总带着枪出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仅害了温柔,也害了你自己啊。” 滕美嫁的毕竟是大人物,人家要是想跟他算账,他恐怕真的要好生想办法对付才行。 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那我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女人杀了温柔?” “温柔怎么会死?滕云不会让她死。”允湘继续大吼。 “但是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温柔已经死了。” 允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听着哥哥恨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她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脑子里嗡嗡的响的厉害。 “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出现?” 允湘实在想不通他们这是什么孽缘。 滕美要是真的死了,允湘又怎么会不明白,从此她跟温柔还能做姐妹,但是滕家跟允家却是真的成了死敌。 恐怕允健想要在城里生存都难了,而她父亲的事业也会一路下滑,到最后…… 允湘突然想到温家破产,温柔的父亲跳楼自杀。 “因为我不能让温柔死。”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允湘看着自己哥哥那执迷不悟的样子都无语了,只剩下哭。 温柔看滕云看着滕美的眼神,想要上前去安慰,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她那么懦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滕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然后转头看温柔。 温柔的心一动,往前走了一步,滕云却是又回过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滕太太你还是先回病房吧。”护士看不下去的说。 温柔刚刚也大伤元气,而且加上心情,根本也不怎么好。 温柔几乎听不到护士的声音,可是病房里已经没人顾的上她,她只得自己转身回了病房。 很久很久,都没人再理她。 病房里一直很安静。 温良跟温怡来的时候得知情况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他是什么意思?日子不过了?”温良不高兴的说。 “对啊,他把姐姐一个人扔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温怡也不高兴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感觉自己的肚子好涨。 “你们俩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温柔低声道。 “姐!”温怡担心的叫她。 “我没事,你们回去吧!”她抬头,看着弟弟妹妹都拧着眉,她其实也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 温怡跟温良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她说的,是医院里的护士传给他们的。 温柔其实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可以,她多想这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她没想到梦里的情况竟然那么快就在梦外被验证。 “要不要我去找他谈谈?”温良还是问了一声,压低着声音。 温柔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她真的会有那样的时候,一下子忍不住就哭了出来,不止一次的。 过了七八天,温柔出院了,但是滕美还是没醒过来。 大夫说指不定什么时候滕美就会停止心跳,也可能会一直这么躺下去,成一个活死人。 滕云像个孩子那样整天陪在她身边,公司也很少去,家更是很少回。 滕教授也是一直守在医院里,他跟滕云商议着把滕美接回家去。 “你姑姑这个样子或许一辈子都起不来了,我是她大哥,她唯一的家人了,我不管她谁管她?” 滕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怕温柔不同意?你要是怕温柔不同意,我跟你妈就从你那儿搬回老房子去,这样就行了吧?”滕教授没有多大的脾气,他只是想做成一件事。 病房里太过安静,是死气沉沉。 滕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滕美的丈夫都不怎么踏足这个病房,只有他们爷俩,再就是袁教授了。 “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在医院里姑姑会得到更好的照顾。”滕云总算开了口,声音很沉闷,却是很稳重。 “那怎么办?如果你姑姑一直不醒过来呢?就让她躺在医院里一辈子?反正我跟温柔也没办法见面了,儿子,你别怪你爸爸不懂道理,洋洋我可是当亲闺女,这个又是我亲妹妹,我不是恨她,也不是怨她,我只是不能在跟一个跟我两个亲人的死有关系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心里过不去,你知道吗?” 滕云没说话,但是隔天他们确实是都搬走了。 温柔站在门口看着滕教授上了车,袁教授走在后头拉着温柔的手: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爸爸好点就来帮你带孩子。 “没关系,您先好好照顾爸爸。”温柔低声道,这种时候,谁也不再笑了。 袁教授点点头,然后也跟着走了,她只是想不通,温柔为什么会跟那样一个男人关系那么好,那样的人,太可怕。 后来房子里只剩下她跟孩子们还有阿姨。 但是并没有沉寂,因为孩子们不懂,他们依然天真的活着。 阿姨想要安慰她,但是她只笑笑也不说话。 坐在沙发里轻轻地抚着旁边在玩的孩子的头发,孩子的头发很柔软,滑顺,摸着很舒服。 她情不自禁的多摸了几下,偌大的房子里,仿佛只有她一个女主人。 原本满满当当的,欢声笑语什么的全都没了。 甚至,连站在客厅某个角落互相对视着的两个人…… 她能理解滕教授为什么搬走,她甚至也能理解滕云不回来。 但是,她的心里却依旧那么难过。 她回到房间里,想起前阵子他们刚和好的时候,那时候他缠着她恨不得跟她黏在一起。 可是现在…… 原来,这样就可以分开。 说不容易很不容易,说容易又很容易。 为什么,想要平静的生活那么难? 难道他们的婚姻真的只能到这里? 难道他们并不适合? 还是这根本就是他们的命数? 温柔想不通,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是她主动,但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了。 “妈咪!”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她的胡思乱想。 “嗯?”她的嗓子有点沙哑,低头看着叫她的儿子,然后看着儿子给她手上放着的杏仁,只是宽慰的笑了一声。 “妈咪吃!”滕贝拿着她的手让她把杏仁放在嘴里。 杏仁是原味的,并不苦。 但是最近无论吃什么,都是苦的。 “谢谢滕贝。”她柔声道。 “妈咪。”滕贝抬起手揉着妈妈的脸蛋,似是有些心疼妈妈这么憔悴了。 看着儿子那么懂事,温柔竟然忍不住要哭出来,只是一想到现在就自己在孩子身边,竟然连哭的勇气都没了。 她要是哭了,孩子们更该担心了。 于是她强忍着难过笑了笑。 “少奶奶,今天中午吃什么?” 阿姨出来问。 “给孩子们准备一些他们爱吃的吧,我跟他们一样就好。” 反正也吃不下。 “您最近瘦了好多,我给您做点汤喝喝吧。”阿姨说。 温柔就一下子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滕教授每天都要给她熬汤喝,而现在…… 她不是想要滕教授回来照顾她,她只是难过,那个长辈那么爱她,她却让他那么失望。 袁教授给儿子打电话:“我们都搬出来了,现在只有你老婆跟孩子在家,你回去看看。” “嗯!”他挂了电话,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如今,好像天下太平了。 他的眼眸里有些凉薄的东西,随后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并不急着回家,交代好医院照顾好滕美他便开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又过了几天,他回来了一趟,温柔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抱着孩子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爸比,妈咪!”女儿叫着爸比又抬手指着门口。 他转眼看了一眼,淡淡的。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走了过去: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看看孩子!”他说。 温柔眼里的流光一滞,却是耀眼的,然后点了点头:嗯,姑妈…… “姑妈还是老样子。”他说,然后放下了女儿。 “那你……” “这阵子公司有个项目要我亲自盯着,还有姑妈身边也没人,我可能会过阵子回来。” 温柔竟然只能那么难过失落又无法跟他提要求的望着他。 眼神里的难耐,最后只化作低低的一声:嗯,我知道了! 那低低的一声,就连自己也是刚刚听清。 “你……” “嗯?” 温柔又抬眸看他,以为他要说什么。 “伤怎么样了?”他淡淡的问了一声,倒是不冷漠。 “哦,好了!” 怎么会好,大夫说,她真算是恢复慢的。 “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吧。” “嗯,那你……多回来看看孩子。”她哽咽了几次才说出这句话。 滕云只是点点头然后离开。 温柔转头看着他走的背影,就那么一直看着。 眼眶突然沉甸甸的,没过多久她便坚持不住,眼泪终是流了出来。 两个阿姨在厨房那头看着这边都叹息了。 难道她这辈子注定了要这样的生活? 青年丧父,婚后丧母,现在…… 她连自己的家也保不住了吗?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这一个家,曾经那么美好的幻想。 却终是抵不过这一场巨变。 那天下午天气阴的厉害,贝儿来找她。 两个女人在院子里站着,望着那片黑漆漆的乌云。 “温良不让我告诉你,这阵子他手里的案子都被人抢走。” “什么意思?”温柔知道,如果仅仅是温良没本事贝儿不会来找她。 “是领导把他的案子都交给了别人。”贝儿说。 温柔有点想不通,但是转念又看贝儿,贝儿也认真的看着她,像是要提醒她什么。 “你觉得跟滕家人有关?” “我也只是怀疑,会不会是因为姐夫的姑姑跟表妹的事情,所以有人针对温良。” 温柔微微垂眸,唇瓣微动,如果真是那样…… 她该怎么办? 找滕云? 不,还是自己想办法。 可是要找谁解决这个问题? 刘瑜平虽然不会像是滕美那样拿着刀子去杀她,但是绝对不会想要再见她,说不定见到就会恨的更厉害。 可是除了刘瑜平她想不到别人,总不至于是滕云吧? 他还不至于那么分不清对错,可是如果是刘瑜平,以他在政界的地位,她一个平凡的女人又如何有本事能说动? “你先回去吧,有别的情况再告诉我。”温柔对贝儿说。 “嗯!”贝儿点头,想想又对温柔说:温良不要我来找你。 “我明白,我不会告诉他的。”温柔说。 贝儿这才离开,温柔却觉得肩膀上又疼的厉害。 难道从此永无宁日? 如果滕云在她身边还好,现在就连滕云都远离她,那么别人谁又能帮得了她? 允湘来看她,允健也来了。 允健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谁随便就能动的了他,即便是全城通缉。 允湘看温柔心情不好有些担忧: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温柔说,不想让姐妹再替自己烦恼。 “是不是有人为难你的家人?”允健问了一声。 温柔抬头看允健:你怎么知道? 允健叹息,独自坐在单个的沙发里,眼眸里闪着老练狠绝:一般发生这种事情,除非是对方家里没厉害的人物,否则你绝对要吃亏。 温柔不说话,允湘就知道她是默认。 “谁被为难了?是谁为难了你?”允湘紧张的问。 沙发里三个人各自坐在一旁,事情终于还是被说透彻。 “都是你干的好事。”允湘气急数落哥哥。 “你哥哥也是因为救我,我也仔细想过了,如果当时你哥哥不赶到,我死了又岂会甘心,我还有三个孩子,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么必须是滕美。”温柔说,不带有任何情绪的。 允湘吃惊。 允健的唇角微动,似是很高兴温柔终于想通。 不是温柔凉薄,而是既然别人对她那么残酷,她又何必总是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如果滕云在,她或许还会过意不去,但是滕云都抛弃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温柔突然想开,自己何必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给你办了。” “你还想掺和?” “允湘,我没有别的办法,现在滕云在外面住,没有人会给我面子,所以……” 允湘一下子说不出话,既然温柔都允许,她便只好任由他们俩去搞。 “但是温柔,我哥的性子,做事一向不靠谱的,你不怕他再毁了你的人生?” “不怕。”有人挡了她弟弟的仕途,她的人生里包括着她的弟弟,而且从今往后如果注定要一个人面对,那么,怕有用吗? 而且对待有些人,或许那是唯一的办法。 允健离开的时候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这片天还算蔚蓝。 允湘没走,留下来陪温柔吃午饭,护士来给温柔换药她在旁边看着,看着温柔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却不自禁的疼。 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最坚强? 被孤立的时候最坚强,因为她没得选择,只能硬撑着。 “滕云那个混蛋,我们刚说要把他当家人,他竟然就把你这么丢下。”允湘恨的咬牙切齿。 温柔抬了抬眼,却只是淡淡一笑。 “滕太太你也太能撑了,这个药水到皮肤上应该很刺的。”护士说。 温柔笑:还好,不过刚刚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她好似一句玩笑话,却叫人心疼。 护士笑笑:今天我们主任要亲自来的,但是您坚持让我来。 “一直是你照顾我,照顾的很好,以后要是感冒发烧还找你吧,你应该都可以?” “那倒是可以,只是您这么给面子,恐怕我要加薪了。” “不要被我连累就好。” “怎么会,院长还亲自把我叫到办公室,让我一定照顾好你。” 护士走后温柔跟允湘去吃饭,三个孩子也坐在旁边吃饭,不过他们都比较乖,允湘在旁边看着,只是轻叹了一声,然后挑着眉做了个欣慰的表情。 她是想笑,但是发现太难。 “滕云是把他姑姑的事情怪在你身上了吧?” “大概吧!”温柔坦言,无奈的笑了一声。 心想,除了滕美的事情,她也想不到别的了。 如果这一次允健没赶到,躺在病床上成植物人的是她,温柔一下子想不到他的表情,他会做的事。 或者也是跟今天一样的局面吧,他不再见滕美而已。 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乱七八糟的,吃着东西也有些难受。 突然胃里一阵翻动,她放下筷子朝着洗手间跑去。 允湘紧张的望着她跑开的背影紧张的站了起来。 两个阿姨在旁边看着也紧张的不行,有个跟着去了洗手间。 “少奶奶您没事吧?” 温柔抬手挥了挥,漱完口才好不容易说出口一声:没事。 “不会是又怀孕了吧?”允湘担忧的问坐回来的女人。 “怀孕?怎么可能?”要是怀孕她早该怀了,不然这么久不在一起,如果是怀孕不可能才有感觉。 “你去买个试纸试一下啊,万一是呢?” “我明白,抽空我去买一个试试。” “我这就去买吧!”阿姨摘下围裙说着便去拿钱包给温柔买试纸。 其实温柔想说不用着急,她根本不信。 但是阿姨很快就走了。 三个小家伙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妈咪,那大眼睛里全是古灵精怪的想法好似。 那晚她在网上查到自己的症状,叫做厌食症。 她看着百科里的解释竟然笑了声。 全中。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名门高攀不起》全虐虐恋情深。 ☆、116 巨变,新生 她不喜欢吃饭,甚至看到饭就想吐。 她给那个护士打了电话,让护士不要告诉别人,悄悄地给她开了点药。 她不想去医院,不想去看到滕美躺在那里面,也不想去别的医院感受医院里的氛围。 她讨厌透了那个地方,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除非是自己不知道躺着进去,否则,绝不再踏入。 那天她自己去了妈妈的墓地,在那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她有很多事情其实都想不通,比如滕云对她的态度。 她去自言自语了好久,后来下山的时候已经她已经想开。 在烈的阳光也终于暗下去的时候。 再凶的事故,也有让人忘记的时候。 她开始准备学校的事情,她没去找滕云商议,她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自然有钱拿。 滕云得知她动用了大笔资金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财务部说:太太动用的这笔钱…… “她有权利。” 滕云在她让人拿来的所有合同上签了字,即便看到裁决者是他的名字。 温柔到了温良的办公室,温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明朗的表情:你决定了? “嗯,我想妈妈要是知道,也会同意的。”温柔说。 温良握住温柔的手,他明白温柔的感受,也不想姐姐在在一场名存实亡的婚姻里继续下去,那样太折磨人。 “好,我拟!” “我什么都不要,但是孩子要跟我。” “如果要离婚,我在想,滕云会不会也不会放弃孩子?” 温柔一滞,却是没有立即回答。 是啊,无疑对他们俩来说,孩子是重中之重。 “你确定你们俩之间已经没有感情,必须走这一步?”温良再次重申。 温柔看着弟弟坚定的眸光竟然心里泛起一股又一股的洪荒。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 她不清楚他,但是想到他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样子,她的心已经凉透了。 “如果要来一场夺子大战,姐,你们俩之间势必会到那种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你确定你不需要在考虑?” 他刚坐下在办公桌那里没多久,然后又站了起来走到温柔面前坐下,他需要非常的确定温柔的心思。 “你先帮我拟协议,孩子的事情再议吧。” 温柔低了头,她不确定。 其实她没有跟他抢孩子的意思,她只是想亲自带孩子,他还是可以随时跟孩子们见面,甚至跟他们母子几个一起吃饭。 滕云回到以前的住处,韩西把钥匙归还他:你确定要搬回来? 滕云抬眼看韩西,却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 他的眉头已经皱了有一阵子,但是一直舒展不开。 “你别忘了当初你费了多少心思跟她结婚。” 滕云不说话,只是经过这儿的一桌一凳,那些记忆已经模糊。 本来一个人的生活也不容易记起。 直到卧室的门缓缓地被打开,不,是风吹开。 他看到一个女孩子扶着额头从里面出来,抬起眼看他的时候也是惊讶的目光。 他坐在了沙发里,只是在思考。 他最近说话很少,尤其是私事,他根本不提。 “这件事归根结底也不是温柔的错,或者该说,她根本就是个受害者……” “够了,别说了!” 滕云说。 滕教授那天难过的跟他说:我们家两条人命全是因为她,当初如果你不执意要娶她,还会发生这些事么?洋洋是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你姑姑虽然性子傲慢了些,但是你们姑侄俩最相似的地方不就是那里? 滕云也在想,如果当初他们没结婚…… 他好像后悔了,他觉得。 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人也还是原来的人。 可是心呢? 心还是曾经的心么? 他清楚,不是了。 那天温柔跟允湘他们同学聚会,在酒店遇上他。 他跟几个兄弟一起去喝酒,大家到她面前她不得不站了起来,桌上的同学也都不说话,静静地欣赏霸道总裁。 “嫂子!”几个人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还是很客套的叫她嫂子。 她微微点头,然后抬眼看他一眼:这么巧。 他看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熟悉的人,然后看着她说:嗯。 周围众人…… 这特么的是夫妻的相处方式么? 这么巧是什么鬼? 嗯又是什么鬼? 那两个如胶似漆,一见面就恨不得吃了对方的人呢? 温柔有点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她却不看他了。 他们很久不见。 “抱歉我迟到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又好似是穿越来的声音。 众人都吃惊的回头,温柔也震惊的转眼。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挎着白色的包包,一头长发散在肩上,消瘦的脸蛋因为画了骨感的淡妆而显得美不胜收。 是她…… 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那个女人朝她走来,然后跟她点头,并没有半点恶意。 温柔却是做不出别的表情。 就连陈晨跟允湘也站了起来。 “滕云你什么意思?”陈晨立即不高兴的瞪着眼问他。 “我们走吧!”他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然后走在了前面。 那个女人跟温柔点点头然后跟着离去。 韩西跟蒋雯最后到的,也看到在大厅里吃饭的温柔,过去打招呼,谁知道陈晨跟允湘狠狠地瞪着他。 “我这是做错了什么?两位姑奶奶这么仇视我?” 蒋雯也吓的不敢说话,只是在老公身边。 “你是谁?”陈晨问了一声。 韩西觉得不对劲,心里一颤然后转头看温柔,温柔只是在举着杯子正要喝酒。 “温柔,你的伤好透彻了?” 温柔没说话,只是想要借酒消愁。 但是终究是没有。 她还有孩子在家,她当妈妈的怎么能在孩子面前醉醺醺的。 她放下了酒杯:不是要聚会? “差点忘了,那改天再聊。”韩西说。 “柔姐我先上去了!”蒋雯说。 温柔垂着眸谁也不看,或者该说,她是抬不起眼来。 她是震惊的,而且震惊的无以复加。 韩西一上楼看到里面坐着的女人震惊的差点晕过去。 蒋雯更是以为自己见了鬼。 “你在搞什么?”韩西坐过去后立即问滕云。 滕云不说话,只是在抽烟。 韩西又看像那个女人,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跟别人说话,只是对着他浅莞。 韩西觉得骨头里好像受了风,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兄弟几个本来话都挺多的,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聚会,没想到这一聚就这样。 都知道老大不开心,所以也没人敢放肆。 滕云更是一直坐在那里抽烟,仿佛置身于人外。 后来温柔借口说不舒服便先要撤离,允湘跟陈晨立即站起来:那我们也走了,家里男人还在等着。 说完都跟着温柔离去。 而楼上的男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的拐角处,看着那个消瘦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门口。 他的眼神里毫无感情,正如他的轮廓,冷的像是冰山。 “温柔……” 允湘跟陈晨追了出去叫她。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温柔转头说,然后继续往前走。 允湘跟陈晨不敢追过去,可是又怕温柔会出事。 直到允湘看着自己大哥的车子,她才说:算了,让她去。 “可是……” “我哥在。” 陈晨吃惊的四处张望,后来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很缓慢的跟在温柔背后。 “我现在支持你哥哥追温柔。” “我也是!” 允健就那么慢慢的跟着她,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走在小路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跟了快半个小时。 她很平静地样子,好似在一个人漫步,在这个寂静而又浮华的城市里。 她的脑子里完全是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如何想的到? 她以为前面他们走的已经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外的意外。 他竟然给她一个那样大的惊喜。 深夜里她搂着孩子睡着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一打开门看着那张床,她竟然觉得胃里翻来覆去的难受,受伤的地方也阵阵的刺痛。 终究是没能走进去,去楼下玻幕前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找了房子。 三天后他们娘几个在市南的某小区里买了两百平米的一层的房子。 两个阿姨还是跟着她过去了,那个大房子里她不打算再进去。 那天把韩西约到咖啡厅,见到韩西她把钥匙给他:你帮我交给滕云。 “温柔,你们俩都不是小年纪了,你确定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转告他,离婚协议已经拟好,剩下唯一的一个问题是孩子的问题,我想亲自照顾孩子,孩子可以继续在滕家户口本上,但是孩子要跟着我。” “你开什么玩笑?”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让我照顾那三胞胎。我欢迎他随时跟孩子们见面,绝不阻止。” “温柔……” “我有事先走了。”她说完点头然后离去。 韩西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温柔离开的背影只是紧拧着眉头。 滕云为什么让那个女人回来? 难道就是为了逼着温柔跟他离婚? 大街上再怎么烈的阳光,对她而言都显得那么薄弱。 她坚强的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然后生活重新开始。 幼儿园室内室外的装修图都已经出来,她忙着跟设计师最后的拍板,允健去看她,像个悠闲地公子哥。 “找个地方去度假吧?” 他们一起走在一块空地,他提议。 “好啊,不过我走到哪儿都带着三个孩子,你确定你不嫌烦?” “你放心,我对小孩子很有一套。” “他们跟滕云长的很像。” 允健…… 他笑了,温柔也笑了。 两个人互相凝视几秒,然后温柔笑着说:你真大胆,还敢这么招摇过市来找我。 “我怕什么?反正我就是个不法分子。”允健早已经习惯。 “你总该有点怕的,如果你出事,不仅是你父母,允湘,我也会很自责。” “我不要你的自责,我只是不想在当什么劳什子大哥。” 温柔还是浅笑,两个人就那么扬长而去,朝着有阳光的方向。 允湘跟她老公在不远处哄着孩子玩,看着温柔跟允健走在一起的背影,相互凝视了一眼。 “他们能成么?” “我敢说这是我大哥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允湘看着自己的老公,然后满足的笑。 成不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享受过快乐过了。 这个学校还没建好,但是已经有些游乐的东西,三个小家伙在里面玩的很开心,允湘还说要让陈晨也带孩子来玩。 温柔本来一直吃饭不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天跟韩西说了那件事之后,反而好像又有了点胃口。 今天跟朋友坐在一起吃饭竟然也吃了小半碗米饭。 “你吃这么少还能活着,真为难你。”允湘一边吃一边说。 “吃饭也管不住你的嘴。”她老公说。 她笑:我是孕妇嘛,当然能唠叨。 温柔不生气:没关系,我们之间经常互损,尤其是她跟陈晨比较会损我,不损的话我还不舒服呢。 “你说你贱不贱吧?”允湘说。 “嗯,的确很贱。”心里突然一荡,想起有个人那么叫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荡然无存。 允健给她盛汤:别想了,再不喝汤要凉了。 “好!”温柔感动,然后不再多想。 “今年学校开不开张?” “不开,等明年选个好日子。” “啊,那岂不是还要等很久。” “学校刚装修好总要缓一缓,尤其是给小孩子们住。” “可是所有的材料都是环保的啊。” “如果材料不是环保,那我就要再过两年了。” 允湘…… 两个男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两个女人一来一去的,竟然也找到了乐趣。 允健的眼神渐渐地温柔下去,看着温柔一直在搅拌着碗里的汤却不喝。 “要我喂你?” 温柔一愣。 “哥!”允湘也叫他,然后笑出来。 温柔也笑,不说话。 秋天的时候,她喜欢街边或者小路上走着。 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四个人。 她拉着小公主跟滕贝的手,滕宝拉着妹妹的手在她另一旁。 娘几个就那么静静地走着。 “啥米?”疼爱拿起一片叶子,然后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的妈妈。 “红枫!”温柔轻声教她。 “红枫!”滕爱稚嫩的声音学着。 “红枫!”两个男孩也弯身去捡,然后捡了一片又一片的,小人好似要跌倒,但是却还是站直了身子。 最后手里都要抓不住了才又回去:“妈咪,送你!” 温柔蹲在地上看着两个儿子拿着叶子给她,抬手摸摸他们的脑袋,然后笑着:谢谢,你们现在就是妈妈的小王子跟小公主,最亲爱的。 三个孩子便跟她要亲亲。 很安静,却也很幸福。 这种幸福是发自内心的。 下午温柔把孩子送到滕教授跟袁教授那里:我明天来接。 袁教授点点头: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温柔便也笑了笑:爸爸——身体还好吧? “嗯!”袁教授点头,却也是很难受。 温柔送走孩子下了楼,一个人背着包往外走。 他的车子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她上了一辆车子里,那车子不是她的,也不是他的。 他看的不真切,但是也知道。 温柔去找温良,温良把拟好的离婚协议给她:你看看。 允健坐在一旁等着她,她认真的看着离婚协议上。 下午从滕教授那里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就哭出来。 但是眼泪在眼眶边缘挂着,徘徊了好久,甚至哽咽了好几次,却硬是忍了回去。 “就这样吧,你直接拿给他就好。”温柔看完后还给他说。 温良点点头,也没打算让温柔跟滕云见面了。 “你们俩怎么会一起过来?”温良看向允健,他没什么门户之见,但是允健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 “我们俩怎么就不能一起过来?”温柔站起来,然后背着包要走。 “是啊,我们俩怎么就不能一块过来。”允健也说,还淡淡的笑着。 温良觉得这个人有点陌生。 但是他救了自己姐姐好几次,温良便只点点头,没说话,只要姐姐开心,跟谁在一起他不会多嘴。 滕云抱着孩子在窗前站着玩,不一会儿在沙发里陪爷爷的小女孩去旁边拿起自己的粉色小包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片枫叶。 “爸比!”滕爱一步步的挪动着好不容易走到滕云身后。 小手朝上伸着,精灵般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爸比,要把枫叶送给他。 滕云转眸,一滞,随后抱着儿子蹲下身:这是我们滕爱去捡的吗? 他少有的笑了。 “是妈咪,枫叶给爸比。”滕爱说,然后钻到爸比怀里。 滕云听到妈咪两个字,眼里一霎怔愣,转而就又微笑着:好。 他接过,然后看着那片枫叶突然回不过神。 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袁教授在沙发里坐着,看着那父子女四个在一起的样子,不自禁的叹息。 但是转头看着自己闷闷不乐的老公,袁教授又不敢说多。 滕教授抱着大孙子:滕宝跟爷爷去书房。 滕云抬眼看了眼滕教授,却也没说话。 “爸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还是那样,整天抑郁寡欢,晚上睡不好,早上心跳就特别快。”袁教授说。 “你们没碰到?温柔那会儿来送孩子。” “我看到她了,她没看到我。”他淡淡的说了声,也不想多提。 “其实我仔细想了想,这些年温柔经过这么多变故也不容易,滕云,你确定你将来不会后悔?” 这样的话不论是滕云还是温柔,近来都没少听。 滕云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抱着女儿站了起来。 “爸比。”滕爱嘟着小嘴叫着就去亲他。 滕云不自禁的又笑了一声。 袁教授走过去牵着孙子的手看着儿子怀里的小公主:我们小公主最贴心了是不是? 洋娃娃似地小女孩笑着然后又倾身去亲奶奶。 “嗯,我们小公主真好,今天小辫子绑的这么漂亮是张奶奶还是王奶奶绑的啊?” “是妈咪!”滕贝抬头看着自己小妹,一脸的光荣。 “妈咪绑的!”滕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特别有气场。 袁教授又笑了一声,滕云却还是没说话。 “妈咪绑的真好看。”袁教授故作可爱的说。 “妈咪棒棒哒,妈咪饭饭——不好!” 小女孩伸了伸大拇指,竖着小嘴说,然后又想到妈咪吃饭不好,然后又难过起来。 只是说话不好,好不容易把那几个字说全。 “妈咪,药药。”滕贝也说,然后拽拽爸爸的裤脚,就用那么天真的眼神看着爸比,似乎是有所求。 滕云低头看着儿子的眼神里,嘴角微动,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袁教授转了头:我去厨房看看。 后来她开始下厨煮饭了,虽然已经一把年纪。 却是一转头就落了泪。 回家的路上温柔一直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靠在车窗,当她去袁教授那里希望能见一见滕教授的时候,她却是连家门都进不去。 尽管袁教授说的很好听,但是,终是不让她进去那个门。 到了事务所弟弟又给她那份协议,她貌似只是在看一份寻常的协议,仿佛并不在意,甚至还说笑。 可是…… 心脏滚烫滚烫的,让她连喘息都要小心翼翼。 允健也不说话,知道她心里不会无所谓,知道她在装腔作势,但是拆穿她只会让她更难过。 他不是滕云,他不会把她逼到那个死角让她放肆的吼叫,他只是默默地在她身后。 到了楼下车子缓缓停好,他转头看她,她依然那个姿势,坐在那里仰望着窗外。 但是他往外瞧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而她的眼里,像是有些期盼的东西,是对什么? “温柔!”他轻轻叫了一声。 温柔回过神,然后看到到了家:哦,抱歉。 就那一声抱歉,略显仓促尴尬的,允健皱起眉。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先上去了,改天在请你上去坐。” 他没强求是因为看到她刻意闪躲的眼神里有着悲伤。 她大概不会想让他看到那些。 不知道为何,以前的时候恨不得一直瞅着她,而现在她跟滕云要离婚了,她也不再排斥他,他却一下子不敢上前。 温柔下了车往楼上走去,低头的时候长发从扫的脸上有点不舒服,她抬手拢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上走去。 晚上她洗完澡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长发,突然升起一股那样的念头。 第二天袁教授一早就给她打电话:“小柔,让孩子再呆一天可好?你爸爸还没跟他们亲热够。” “我今天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做,就这样吧。”温柔答应。 上午自己一个人逛街,然后走到一家理发店门前停下。 眼神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然后她还是低头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温柔抬眸,看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站在那里,其余的在忙。 “美女想怎么弄?” “剪短吧!” 她说。 然后去洗头,然后剪短。 很多很多年,她的头发一直是长的。 后来怀孕的时候她有想过理短,但是他喜欢抚摸她的头发,她便一直没舍得。 如今,也不用担心他不高兴或者难过了,她坐在镜子前,看着理发师把她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剪掉,理发师问她要不要染,她说不用了。 只是看着镜子里换了发型的自己。 就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睛就模糊了。 竟然也无法顾及在陌生人面前,两行热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理发师只是抬头的功夫,看到她在流量,一下子收住剪刀。 “美女你要是不舍的,我再给你接长。”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说,然后低了头,任由眼泪流干。 很丢人吧。 但是比丢人更重要的是要重新开始。 她的心很难过,煎熬。 做了个很蓬松的发型,还算大方,只是她开心不起来,甚至比以前更不开心了。 她一个人继续走在街上,然后看到服装店就进去逛逛。 后来也有些收获,只是无论如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她那张卡是他给她办的,留的也是他的手机号,她没花出去一分钱,他的手机都会响一声。 温柔不知道,但是他在办公室里看着一条条的信息,却是许久无法投入工作。 他的办公室门口已经换了男秘书,韩西去找他的时候打了个招呼,然后打开门就看到他在看着手机发呆。 “那天你老婆让我把一串钥匙交给你我忘记了。”其实他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劝劝温柔。 滕云微微抬眸,然后看着韩西放到眼前的钥匙,那是他们家的钥匙。 “她搬出去了?” “是啊,已经好一段日子。”韩西说。 滕云没说话,垂着眸扫了一眼钥匙,然后抬手拿起来就打开抽屉放在抽屉里,然后把抽屉立即关上。 动作之快,一气呵成的。 韩西就站在那里看着,看了一会儿后他才说:温柔让我交代给你几句话。 “说。”他打开一份文件,漫不经心的看着,声音也清淡的很。 “温柔说她找温良拟了离婚协议,还说你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三个孩子,她想亲自照顾那三个孩子,但是她不会阻止你跟孩子见面,也不会跟你抢,只希望你答应让孩子跟她住。” 滕云的眸子终于滞住,然后把文件合上,脸上一下子寒气逼人。 抬眸,冷冽的眸光朝着韩西射去。 “你别这么看我,是你逼她的。”韩西说,也不高兴。 “她还说什么?”他又静下来,冷冷的问了一声。 “还说你要是有什么异议也可以亲自找她谈。” “不必了,你告诉她我同意。” 不多久秘书打了内线:老板,有位姓温的律师找您。 滕云的眉心皱了下:让他上来。 淡淡的一声后许久都没再有声音。 韩西也没再说话,温良来了,竟然这么快。 “我看我不必打电话了,你可以直接跟她的律师谈了。” 温良很快拿了律师证,并且迅速成为一名有信誉的律师,但是他没想过他跟温良有一天以这种方式见面。 温良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滕云一个人站在窗口抽烟,叹了一声还是走了进去。 “滕总!”温良叫他。 滕云一下子想起曾经温良就这么叫他,反正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让他改了称呼叫姐夫。 没想到,还有叫回去的那天。 “我是受温柔女士之托前来把离婚协议给您过目。” 滕云用力的抽了一口烟,然后转头看着自己的小舅子。 “你先放在那儿吧。”滕云说。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桌上的咖啡都要凉了,温良看不透,才问:你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我姐的错。 “我姐前阵子患上了厌食症,她的胃一直不好。” 滕云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点了根烟。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早点签字让她重新生活吧。”温良说。 办公室里依然只有温良的声音。 “你姐姐最近是不是在跟允健交往?” “他们是常常一起吃饭,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交往。”温良说 不是用一个律师的身份,而是一个还没过期的小舅子身份。 他其实希望他们不要离婚,毕竟容艳临走前有交代。 虽然事情到了这一步。 但是他知道自己姐姐心里想什么,也觉得滕云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我签字。”滕云说。 温良抬眸,吃惊的望着他。 滕云却起了身,到了自己办公桌那里坐下,然后拿起笔打开协议。 看到最下角,然后在自己签名处迅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温良震惊的看着那一幕,他甚至来不及阻止。 温良从他办公室出去以后还想不通,而办公室里的人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手里的笔不知道怎么掉在了地上。 温良打车回去的路上还在想,滕云竟然就那么签了字。 而他又该如何给姐姐打这个电话? 明明两个要和好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要离婚了? 他拿着那份协议回到家,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坐在沙发里,落寞的继续思考着他想不通的问题。 温柔接到温良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姐,他签字了。 温柔没说话,她本正在逛街,之后缓缓地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就那么挺直着后背站在那里。 眼神里空洞的再无光芒,只剩下一团失落的晶莹。 她看不清眼前的方向,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像不再跳动。 她有想过他会签字。 但是她没想到这么快。 后来一辆车子经过,她一转头,手里的衣服不小心扬到天上,车子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经过,她一个转身,一头短发没怎么变化,变化的是她的脸色,苍白。 温柔那晚去接孩子,袁教授带着孩子跟她一起下楼。 “柔柔,我知道你这阵子受了很多委屈,但是离婚的事情千万要三思啊,你们之间总会熬过去的,只是这一两年……” “妈,我们离婚了!” 温柔抬头,当她说出那话的时候她的眼里也满是泪光。 一下子袁教授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温柔。 之后温柔转身抱着孩子上了车,袁教授站在那里直勾勾的根本无法移动。 离婚了? 回去的路上她稳稳地开着车子,看着车后座三个任天由命的小孩子,便是尽快收起了自己失落的心。 袁教授回到家看着滕教授在看报纸,不自禁的叹了一声,走过去:他们离婚了。 滕教授的眼眸微动,却只是转瞬,又认真看报纸。 “你现在高兴了?”袁教授说。 “我可没逼着他们离婚。” “你这还叫不逼?”袁教授气急,说完就起身回了房间。 滕教授放下报纸,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离婚又怎样?还能在一起?” 他已经不看好儿子跟儿媳妇那场婚姻。 不是因为温柔不好,仿佛在他的心里,温柔从来不曾出现过了,那个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女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晚上阿姨哄着孩子睡了之后也回了房间,她一个人在厨房里打开了一瓶红酒。 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酒杯发呆。 连喝杯酒都需要三思的人是有多么可怜? 房子里太安静,明明已经不是曾经的大房子,可是还是那么安静。 安静地让人人受不了几乎发狂,却又只能拼命的克制着。 滕云拿了钥匙回到家,看着家里的一切都没怎么变,上楼打开主卧的橱子,她带走了自己的衣服,还有儿子女儿的一些玩具。 她竟然搬走了。 还记得有次他们吵得厉害,她把戒指都还了他,但是她也没离开家。 但是这次…… 温柔端起酒,还是一口饮尽了。 她忍不住,一昂首,便是将所有的红酒都饮了。 所有的烦恼好似都要顺着那口酒咽到肚子里。 也只有这个时候,孩子们都睡了,她像是一个独立的人,然后喝些酒睡一觉。 明天,孩子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滕云靠在床头看着他们俩的照片,眼神里一点光彩都没有,只是凉薄。 他的手机响起来,袁教授自己在房间里悄悄地给他打电话:你真离婚了? “签了字。”袁教授气的挂了电话,一个字也没再说,脸色却是不好。 滕云挂了电话之后起身坐在床沿,双手撑着床沿上低着头,就那么静静地一个人带着。 仿佛这下半身要孤独终老了。 却又只能这样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温柔会那么果断的放弃濮阳瑞丰,会那么看不上赵峥,他会不会是她心里的第三个人渣? 温柔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在跟他说了,包括她身体不好,生病之类,以往陈晨跟允湘早就气不过打电话,可是自从这件事后却是谁也不再跟他通信。 所以他对温柔的事情知道也不多,甚至,连温柔理了短发也不知道。 直到那天下午两点半,他们俩被律师通知可以去办手续,俩人再见面的时候却是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 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裤子,白色的风衣,一头短发尤为显眼。 是的,他差点认不出来。 若不是太熟悉她的气息,她的走路上,她的身型。 原本要到腰的长发,突然刚刚到肩膀,她的颈又长,看上去整个人更骨感了许多。 但是他却觉得陌生,就连她的眼神,虽然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并没有仇视,也没有太激动。 “好久不见!”温柔背着包关了车门朝着他走过去。 她很主动,像是以前主动要求工作的时候那样主动勇敢。 “什么时候剪的?”他问了一声,声音很低,也很淡。 “前两天。”温柔说。 他没再说话,只是又把她打量了一遍,这样的她多了些干练却少了些温柔。 他移开视线先往上走,她也没再看他。 两个人好似没什么留恋了。 只是说那几个字的时候,心没有难过的抽动吗?两个人一起来到离婚的地方,工作人员让他们去调解室。 “不用了,我们已经私下协商好。”温柔直接说道。 就连滕云都忍不住转眼去看她,她却很坚定。 工作人员看惯了离婚的人的嘴脸,当然温柔的也不少见。 离婚的时候,大概都差不多吧。 有的人歇斯底里,有的人什么也不说只签字。 从此以后便是再也不相好的关系。 签完字温柔拿了证件便是走在了前头,真是任何留恋都没有的。 滕云走在她后面,看着她那消瘦的身影,竟然还走的那么快。 仿佛是赶着结束这一场去开始新的人生。 大家都知道,女人突然剪短头发大都是要从头开始的意思,他想,她肯定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竟然没有追上去,当他出来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看着她开着车子离去。 他竟然只能那么看着,仿佛他们并不熟。 温柔的车子转弯后却停了下来。 没有人能看到车子里有个女人正在难过的哭泣。 没有人会看到她几乎要崩溃的样子。 竟然这样轻易,他们就从夫妻到了前夫跟前妻。 竟然…… 以后各自的人生,谁也不能再插手谁的事情。 她竟然那么难过,她明明该如释重负。 可是胸腔内突然激动的那么厉害,她像个傻瓜一样趴在方向盘上哭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却再难停下来。 ------题外话------ 这一章,我们从新开始,一定会走的更坚定,一定会走的更好。 亲爱的们擦干泪一起加油吧! 相信前面是美好的春天。 ☆、117 胆小的女人 爱走过某一个点,就成了回不去的昨天。 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记着两个人彻底断掉了。 三年,还是十一年? 他们形影不离的那么多年,从此以后在谈起温柔跟滕云…… 他的车子停在她的后面,隔着一段距离。 她的没走,他的也没走。 他以为她已经急着去找她的下一个春天。 可是当他走到这里看到她的车子停在那里,他竟然也停下了。 谁也看不见谁,却仿佛又好似就在眼前,只是隔了两层玻璃。 天空那么昏暗,好似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而今天,他们彻底的断了。 他无意间低眸,看着旁边车子座位上放着的离婚证,那一刻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眼神越来越冷漠。 她又抬起头,望着前方的路,然后往旁边看了两眼,擦干眼泪又发动了车子。 再难过的生活,也叫生活。 她突然找不到生活的意义,像是迷失了一颗执着的心。 但是她又缓缓地发动车子离开,好似渐渐地又想起了…… 是那三张天真的,温柔的脸。 他的车子缓缓地在她车子后面跟着,许久,许久…… 晚上洗完澡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自己,她低了头,然后难过的又开始哭泣。 到底是为了那些离开的头发? 还是为了那个离开的人? 还是为了自己的改变? 外面下着朦胧的小雨,大家都期盼的是一场暴风雨。 但是那雨势却不急不慢的,只是那么静静地下着,仿佛这一场到来,并不急着离去。 温柔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夜幕里的雨,若是没有那昏黄的灯光,人们还能看到么? 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很多个春秋,她没有好好地欣赏一场雨。 却又是疼痛的,无意间,便会泪流满面。 第二天允健来接她跟孩子们去游乐场玩,本来五个人都挺开心的,三个小家伙在中间,温柔跟允健在外面。 直到碰到那两个人,苏瑾说:还记得吗?以前我难过的时候你就是带我来这里。 那温柔的声音,温柔看的痴了。 苏瑾回着头看滕云,脸上挂着纯纯的笑容。 “嗯!”滕云答应了一声,无意间一抬眼,就看到温柔站在那里。 “爸比!” “爸比!” 三个孩子却是看到爸比就撒开了妈妈跟叔叔的手朝着他跑去,似是这样的巧合他们很开心。 三个小家伙的步子都不稳,但是就那么小碎步的跑过去在他的腿边抓住他的西装裤昂着头望着他。 他看了温柔一眼,又看了允健一眼,允健上前故意搂住温柔的肩膀,温柔回了回头,却只是又看着前面的男人。 滕云低头,看着那三双大眼睛,然后弯身把女儿抱起来。 “爸比。”小公主搂着爸比的脖子就给爸比一个亲吻。 滕贝跟滕宝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瑾,那纯真的眼神里却透着不高兴。 小孩子的眼神是不会撒谎的,滕宝推了苏瑾一下,苏瑾却没有生气,只是抬手扶滕宝,怕他不小心摔倒。 谁知道滕宝却张嘴就咬在苏瑾的手上。 “啊!”苏瑾疼的大叫。 “滕宝!”温柔上前,不高兴的叫着儿子把儿子拉开。 “哼,讨厌她。”滕宝说。 温柔看了苏瑾的手一眼,牙印已经出来了:抱歉。 “没关系,小孩子不懂事。”苏瑾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只低声跟温柔说了一句,虽然烦躁,但是也没别的情绪。 温柔看着滕宝:你怎么能咬阿姨呢? 滕宝不说话,很倔强的低着头。 滕贝走到妈咪面前:妈咪,没……关系。 温柔看滕贝,滕贝抬手摸她的脸,当那小手抚着她的脸,温柔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那软乎乎的小手好像抚到她的心里,然后轻轻地抱了下两个儿子。 她站了起来,并未在人前落泪。 “滕爱跟爸爸说再见,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了。”温柔对着滕云怀里的孩子说。 “不要!”滕爱看着妈妈那么倔强的模样立即转了头,两只手紧紧地搂着爸比的脖子。 “那你跟爸爸在一起,我跟哥哥还有叔叔要走了。”温柔只好说。 滕爱又回头,然后委屈的低着头从爸爸怀里滑下来。 温柔没看他,只是拉着女儿的手,允健上前,抱起滕爱:叔叔带你去坐滑梯。 “嗯!”滕爱说。 并不讨厌允健,而且两个哥哥都走着,就她被抱着,她的心里不多久就又舒服了。 只是忍不住回头跟爸爸挥挥手再见。 滕云却笑不出来。 “她剪了头发。”苏瑾说。 “嗯!”他转了头,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在女儿不再看他以后,他也转了身:我们走吧。 苏瑾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 “可是她没变。” “何以见得?” “她的眼神。”苏瑾说。 他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后来他回了公司,韩西提议:既然你恢复单身,不如咱们几个聚聚,给你庆祝一下。 “你没别的事?”滕总抬眼冷冷的看着他问了一声。 “你好像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你不想大家知道你离婚?”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后悔了!” “你可以滚了。”滕总低了头,终是不愿意多说。 后悔? 他有太多后悔的事情,但是已经没办法补救。 在她斩断千千万万烦恼丝的时候,是否后悔过? 当她在给他递了离婚协议的时候是否后悔过? 中午小家伙们要睡觉,温柔就带着他们回去了,允健便在他们家客厅坐着,温柔哄着孩子睡的差不多才出来,看到他坐在沙发来看报纸。 竟然一瞬间的错觉,仿佛那个坐在那里的人是滕云。 她走上前:有什么新闻? 允健抬了抬眸,然后又看着新闻上:赵峥的公司面临破产,并且他妻子在外面有了外遇。 温柔拿过他手里的报纸看了看,然后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他这是自作孽,你该不会遗憾吧?”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柔把报纸还给他,然后坐在他的对面。 阿姨煮完饭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允健没说走,她便也没说让他走。 她不是在自欺欺人,她只是没有理由非要把他赶走而已。 反正她现在也是单身,反正,他们是一家人。 “当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滕总教育的好,我现在已经懂的人情世故,并且认清。”温柔说。 提到滕云的时候好似只是无心一句,说完后她拿着筷子的动作却也是一滞。 随后又当做忘记的样子。 允健抬眼看着她眼里的苍白空洞:要去旅行的话我现在订机票。 “你会没有自己的座驾?” “我的是战机。”允健笑着说。 温柔抬头,吃了一惊,随后想到那是他打打杀杀的工具便不再多说。 “听允湘说伯母给你介绍对象了?” “可是她一看到我就吓跑了。”允健说。 “为什么?” “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 温柔…… “你是不是吓唬人家了?” “我又不是老虎,她自己胆子小的话可不能怨我,再说,我现在出门不带凶器。” 温柔吃惊的看着他:真的? 却是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他严重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然后说。 “那也好,带着它太吓人,谁要是招惹了你就要丢了命,那太恐怖了。” “可是我这些年已经沾了很多血。” 温柔不说话,她想着就害怕。 “你怕不怕?”他问她。 “你说我怕不怕?我也只不过是那些千千万万胆小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我觉得你不怕。” “那是你高看我了。” 怎么会不怕? 那两枪,她失掉了她最在意的婚姻。 吃完饭他离开,去餐厅找允湘的时候遇见滕云,允湘正在跟陈晨吃饭,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正前方,直勾勾的望过去。 陈晨好奇的吸着筷子转头望去:我天…… 偌大的餐厅里,一下子在座的众位好像都只是跟那些桌桌椅椅一样的摆设,只剩下他们俩存在着。 “今天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谢什么?” “谢你跟温柔离婚。”允健唇角浅勾,眼神里带着挑衅。 滕云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经过,离去。 滕云跟允健现在真的是新仇旧恨,只是他不会在餐厅里跟人打架。 这笔账,是该算的时候了。 允健转头,看着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离开的背影只冷哼了一声。 他知道滕云恨他,可是滕云越恨他,他就越有感觉。 滕云到了酒店门口,他的车子被人开过来,他上车,然后发动车子离去,眼里一直是那么冷冷的神情。 仿佛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冷漠的仿佛无情的人。 允健坐在妹妹旁边,允湘问他:干嘛要跟他说那些? “想说就说了!”允健淡淡的说了一声,看着两个女吃货点的菜无奈的皱眉。 “以后吃饭叫下温柔,她吃的太少。” “那是什么意思?”陈晨眨着眼问。 “跟俩吃货在一起说不定会调动积极性。” 允湘狠狠地一脚踩下去,却是踩了个空,他早就知道妹妹的把戏立即把脚挪开。 “关键是她现在弄着三个孩子,她自己不愿意出来。”陈晨说出事实。 “那你们就去家里陪她吃。” 陈晨看了允湘一眼:你哥现在可真是事事都为温柔考虑周全,比咱们俩还想的多呢。 “哎,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见色忘义,连他亲妹妹怀着孕他也没关心过。”允湘故意叹息着说。 允健笑了一声:我是想关心来着,你给过我机会么? 允湘抬头瞪他:不准再往下说。 “晚上我去陪温柔吃饭,两位美女支个招,送什么礼物她会比较开心?”他问。 陈晨跟允湘一滞,随后却是想起以前,滕云好像也问过她们这话。 但是感情说没就没了,说离婚就离婚了。 “送首饰吧,女人见了首饰都会心动。”陈晨说。 “你确定温柔也会心动?”允健颇为期待。 “这……” “她现在恐怕见了什么也不会心动,她才刚埋葬了上一段婚姻,还不一定埋葬的密不透风呢。”允湘说。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正在为上一段婚姻默哀,但是那段婚姻会不会死灰复燃也说不定。”允湘实话实说。 允健皱了眉:我是让你说这些?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不过我再说一句实话,你能喜欢点的,你每天都去给她送鲜花送首饰,日子长了,她再无情也说不定会动情,你说有没有道理?”允湘说。 “我觉得有道理!”陈晨凑热闹。 “言之有理,总算是说了句让我高兴的话。”允健看着自己的妹妹诚恳的评价道。 允健听完就走了,允湘无奈叹息:我这个死脑筋的哥哥啊。 “我觉得你哥哥挺好的,难得钟情的男人。” “可是温柔不这么想啊。” “她最近不是不排斥你哥么?” “不排斥不代表接受,她只是在自我麻木罢了,而且我哥哥又救了她,哎。” “也不知道那女人在想什么,这阵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我看你是这阵子头脑越来越简单。”允湘说陈晨。 陈晨一口汤没喝完差点喷出来:你怎么说话呢? “我的意思是你被你老公宠成傻子了。”允湘立即改了说法。 “呃……那是夸赞,还是……” “当然是夸你有福气,找了那么个好老公。” 陈晨…… 曾经陈晨跟她老公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对,而今…… 最被看好的一对竟然离了婚,最不被看好的一对,竟然成了神仙眷侣那般。 陈晨确实被她老公宠坏了,不过有一个这样宠爱自己的老公谁会不喜欢? 温柔也曾经说滕云要把她宠坏了…… 允湘想到温柔,都疼到嗓子眼里去了。 “也不知道滕云到底在想什么,他一向那么开明,这次却跟温柔离婚。” “或者是因为他姑姑。” “可是那毕竟是我哥哥开的枪,他怨得着温柔?” “可是你哥哥是为温柔,滕云早就看不惯你哥哥为温柔做事,这次你哥哥又伤着他姑姑,所以我想他可能是迁怒。” “那他可真是个混球。”允湘说。 “他哪里是混球,他简直就是个人渣,他为什么把那个贱人给带回来?他什么意思?” “刚刚就该问问他。” 说道那个女人两个吃货果然又不爽了,只想着跟他华清界限,倒是忘了问他那么关键的问题。 袁教授去温柔那里接孩子:“你爸爸想孩子了,让我来接他们去家里待几天。” “没问题的,爷爷奶奶跟孩子在一起是天经地义。” “温柔,你跟滕云……”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温柔说笑,却是眼泪差点流出来。 “傻瓜,我一天是你妈妈,一辈子都是你妈妈,你难道要叫我阿姨?” 温柔竟然有些无奈,她的唇瓣最近一直上火,有些发干,发紫,一难过的时候唇瓣尤其可怜的要紧。 温柔轻轻地靠在她肩膀: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她早就想说这句话,只是直到今天才有勇气说。 “傻瓜,不是你的错,妈妈知道你心里委屈,温柔,要说对不起的是妈妈。” “不,您不用道歉。” “我要替你爸爸跟你道歉啊,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我跟他说过几次,可是……” “没关系,我都能理解,我不怨他,也不怨滕云,是我们的缘分不够。” “傻丫头,别忘了我们一辈子都是一家人,有这三个小宝贝在,谁也没办法把我们拆散。” 袁教授抬手给她擦眼泪,看着她的眼眶那么红就知道她肯定晚上偷偷地哭。 温柔只是点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后来跟袁教授把孩子抱到车上,袁教授还叫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袁教授带着孩子离开,她没上楼,去了妹妹那里,妹妹挺着肚子给她端了水果: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 “我来看看自己的妹妹还需要理由?”温柔端着果盘跟她说。 “只是平时你都不过来,我才好奇嘛。”温怡坐下,在她肩膀上蹭了一会儿才抬头又看她。 “姐,你不要减肥了,你再减肥就没法看了。” 温柔转头看她:你是说你自己没法看了么? 小丫头一怀孕体重就开始蹭蹭蹭的往上涨,已经飙到一百三了,距离生产还有四个月。 “哼,你嫌我胖?” “我哪有?”温柔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丫头好像很不开心。 “那就是小寒嫌我胖。” 温柔…… “姐,我生完孩子还能瘦回去么?” “只要有毅力,当然没问题。”温柔说。 “我当然有毅力,我可是超级有毅力的。”温怡立即下保证。 温柔默默她的脑袋:怎么一怀孕变的跟个孩子似的? “嘿嘿,姐,我的好姐姐,人家是见到你太激动了。”温怡说。 “还是在家当少奶奶养尊处优被惯坏了吧?” “嘿嘿,他们都对我很好,不过我婆婆昨天晚上还问我,你跟姐夫怎么样了,我没告诉她你们离婚。” 温柔笑了声:离都离了,你说就是,怕什么? “怕她对我不好了啊,本来就是看着我姐夫才对我服服帖帖。” “或者是你想多了呢?我看你婆婆人不错。”温柔想着自己进来的时候,老人家对她还是很热络的。 “好吧,她确实没什么心眼,对人挺和善的。”聪明的是她公公跟她老公。 不过家里有个不太聪明的婆婆,也是件好事,至少单纯的人不会算计人。 温柔看着妹妹过的舒服,心里也宽慰不少。 弟弟妹妹们都顺顺利利的,孩子们都健健康康的,她便会少些难过。 允健提议让她出国去玩一阵,她竟然借口要忙装修学校的事情给拒绝了。 不过温柔还是决定出国,滕教授不舍得让她照顾孩子,她便趁着那个空当自己坐上了那天的飞机。 飞机上人不多,她倒是觉得心情更放松了些。 “她上飞机了。” 滕云接到电话,听着里面的声音后心里竟然狠狠地一荡。 眼里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淡淡的神情。 她上飞机了,去了英国。 “要不要继续跟踪?” “不用了!”他说,然后挂掉手机放在桌子上。 温柔到了英国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戒指给他还了回去。 她是到了酒店才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才突然记起,这东西已经不属于她。 然后立即找了快寄,放好行李她拿着地图便开始逛,在异国他乡的感觉,很茫然。 但是她在努力的找寻什么,看着那些古老的,不同于自己国家的建筑,她也会从里面找到一些感觉。 既然是出来旅行,那就不能只呆在酒店里发呆,她想看看,好好地看看。 滕云晚上回到家,袁教授跟滕教授正在喂孩子吃饭,袁教授问了声:吃过了么? “嗯!”他答应,然后问:他们不是自己会吃饭吗? “哎呀,他们自己吃的不如我喂的好。”滕教授说。 “不要喂了,让他们自己吃。”他说。 滕宝很有大哥的样子,听了爸爸的话,不等爷爷奶奶说什么已经自己捧着碗拿着勺子开始吃。 眼里一点不高兴也没有,倒是显得很识大体。 滕贝看着哥哥那么做便也那么做了,虽然他觉得有点累。 小公主却只是看了看哥哥们,然后继续让奶奶喂。 “我们小公主就不用像是哥哥那么辛苦了,是不是?”袁教授笑着说。 “是。”小公主笑着说,声音很干脆。 “如果你不会自己吃饭,将来哥哥们出去玩也不会带上你。”滕云倾身看着女儿说。 小公主一听这话,立即从奶奶的手里拿过她的特定小碗。 袁教授看孙女那么懂事却是心疼,看儿子:你干嘛这么吓唬她? “我不是吓唬,而是事实,将来他们总要独立,难道去了学校你们也要跟着喂?他们总要自己端着碗吃饭,别人谁也照顾不了他们一辈子。” “不就是一顿饭?说这么多大道理。”袁教授不高兴的说。 “爸比乖。”滕爱说。 滕教授笑了声:咱们家这丫头可机灵着呢。 “妈咪去哪儿了?”滕宝吃完饭突然看着爸爸问。 滕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么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你们妈咪去旅游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袁教授说。 原来是去旅游,滕云的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思绪,之后又定定的望着自己的老妈。 “你们俩经常联系?” “没有啊,只是跟以前一样而已。”袁教授说,却不看儿子。 滕教授抬了抬眼,然后又看向袁教授:以前你们可不经常通电话。 “我通电话怎么了?只准你们俩忘恩负义,还不准我跟我的儿媳妇说个话了?她没爸没妈的,我再不理她了,那我对得起她死去的妈妈吗?”袁教授不高兴的说。 滕教授不再说话,滕云也不说话。 “抽空把你姑姑接回来吧。”滕教授说。 “刘瑜平打电话说要把姑姑接回去,我同意了。”滕云说。 “什么?他要接你姑姑?他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吗?”袁教授不解的问。 “逢场作戏罢了。”滕云说。 “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姑姑接回来住。”滕教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可是姑妈呢?她愿意跟你们住在这里,还是住在她自己的家里?”滕云问。 滕教授怔了一下子。 “你姑妈醒着的时候也说过打死都不离婚的话。” “所以我才同意。” 滕教授不说话了,却是不高兴。 “爸,您别再执拗了,他愿意把姑妈接回去也好,说不定姑妈住在自己的地方,反而会有奇迹发生。” 滕教授抬了抬眼:我是怕他亏待你姑妈。 “他左右就是找个护工照顾姑妈,还能怎么亏待?” “哎!”袁教授叹了一声。 小家伙们吃完饭两个人就带着孩子出去了,滕云自己回了房间。 陈晨跟允湘一起逛街:没有温柔在,逛街也觉得不对劲。 “她答应陪我去看那个老太太还没去呢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哥哥呢?是不是也跟去了?” “她都没说去哪儿,怎么跟啊?” “她是偷偷走的?” “她是瞒着我们偷偷走的,滕家人肯定知道。” “啊!”陈晨不理解。 “哎,现在跟你说话越来越费劲了,你的脑子放到哪儿去了?是不是丢在什么地方了?”允湘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讨厌,你才没带脑子出来呢。” 城里的生活越来越压抑了,两个女人很无趣的逛着街,看着苏瑾一个人在逛荡的时候都看直了眼。 “要是温柔在我们就不会无聊了。”陈晨望天。 “要是她在,是三个女人一起无聊。”允湘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对,现在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是男是女啊。 “看样子应该是个男孩。” “真的么?你怎么看出来的。”允湘好奇的问。 “其实现在还看不出来,我随口说说而已。”陈晨看着允湘刚挺起来还不怎么明显的肚子说。 “你……” “这俩月发生太多事,我们还能这么闹也是很不容易的。”陈晨说。 然后允湘笑了一声,两个人没在吵,继续去逛街了。 他自己在房间里呆着,想着温柔初来他们家的时候,那时候他就跟她说是演演戏,她可以赚点外快,她就答应了。 但是没想到一眨眼这么多年。 看似没什么变化,她还是那么瘦…… 哦,不对,她最近剪短了发。 以前工作的时候她也会常常散着头发,他就一直想要摸一下。 有时候一起出去应酬,他装作无意或者是逢场作戏的时候摸一下,直到结婚后他才明目张胆的整天摸着她的头发玩。 可是现在…… 他还记得她的头发在他手里刚刚吹干时候的感觉,比平时稍微沉甸甸的一点,也软一些,她的头发很好看,因为不怎么烫染,很干净很柔顺。 他的印象里,她就是长头发的样子。 但是她竟然突然剪了长发。 那天以后他开始回城南的房子,听说她在学校附近要了一套房子,那是他们集团的产业,他一直以为她不会花公司给她的分红,但是她竟然花了。 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滕云开始猜不透她,只是上楼的时候步子很慢,生活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跟建造这里时候两个人一起付出的努力,竟然一下子都历历在目。 还有她偶尔懵懂的眼神望着他的样子。 她开始就不相信,不相信他爱她。 他抬手,轻轻地抚着楼梯旁的扶手,仿佛是在轻抚着这些年的一幕幕。 第一次见面她说:您好,我叫温柔。 他昂首看她,看她那坚定的眼神,然后便有了要她的决定。 尽管那时候只是让她在自己身边当个秘书。 继续一步步的独自往上走,手指轻轻地滑过那些曾经她抚过的地方,仿佛是在一起往上走。 她走路的样子很好看,有时候很潇洒,有时候很散漫,但是很美。 他到了楼上,然后听到儿子的房间门好像被打开了一下,那咔嚓的一下他转了眼,深邃的黑眸望着某处空洞。 没有她的存在。 他朝着那边走去,想起那阵子他们冷战。 她后来说:你不是一直都半夜偷偷地溜进去? 他没到儿子的房间就又退了回去。 房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他站在卧室门口,然后轻轻地抓住卧室门把手。 “不准进来,否则我就再也不原谅你。”她关上门,置气的对他大吼。 那时候…… 他还是推开了门,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 他们在上面纠缠,嬉笑打闹,然后缠在一起。 仿佛他只是个魂魄,仿佛床上纠缠着嬉笑着的两个人才是真实。 但是眨眼,便都结束。 床上空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哪里有人睡过的样子? 温柔晚上回到酒店,在餐厅里吃饭,餐厅里全是外国人,有个帅哥跟她对视了一眼,对她绅士的点点头。 温柔便也淡淡的一笑,随后就低了眸,眼里的流光似乎都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她换了号码,除了袁教授没人知道,是因为怕孩子有事,所以她必须让袁教授知道好保持联系。 西餐还是挺好吃的她觉得,细嚼慢咽的也很有吃头。 吃完饭喝点红酒,然后便回了房间,是普通的客房,这里没人认识她是谁,她也没有钱浪费在住宿上。 但是干干净净的,很好。 她打开音响,里面一首很老的英文歌,她听着忍不住回头,看到屏幕上一个女人穿着偌大的礼服站在舞台中央唱歌,声情并茂。 然后她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休息。 这样惬意的生活,从来没有过。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只她一个,在遥远的国度。 不知道他那天看她剪短了头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洗头发的时候温柔觉得好爽,竟然一下子就洗完了。 又好似有点意犹未尽,但是又笑一声,随便擦了擦,并没有吹干。 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捧了一本杂志,全是英文。 她有点眼晕,又放下,便又开始听歌,顺便看别人的表演。 这天上班的时候他收到一个快递,秘书送到他桌上,他没打开,看着那个包装不怎么好看的盒子:什么? “是英国寄过来的。”秘书说。 滕云微微拧眉,然后看着上面的日期跟人名字,突然就想到她。 “你出去吧。”他淡淡的一声,然后用圆珠笔把胶带撕开,一层层的包裹,到最后…… 当桌上已经乱七八糟,他几乎是费尽力气,但是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小东西。 他们的婚戒。 她还给他了。 轻轻地拿了起来,然后举在眼前静静地看着。 他们完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打开抽屉把她的放在抽屉里,把自己的也一并放了进去。 他几乎是想要立即关掉抽屉,可是一用力,最后却还是大开着。 他就那么继续看着,只是眉宇间的难过跟烦恼,却怎么也说不清。 偌大的办公室里,后来他趴在桌上似是在休息,其实也真是休息。 只是觉得头疼的厉害。 韩西上楼,看到秘书在忙工作便问:里面有什么动静? “英国来了个快递。” 韩西挑了挑眉:英国? “嗯,不知道是谁。”秘书又说。 韩西点了点头,晓有幸致的去敲了敲他的门:今天中午我要去跟客户吃饭,公关部的张小姐请假了,我准备带李小姐去。 他推门而入根本不等滕云说什么。 滕云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并不感兴趣这个话题。 桌上还是乱成一团,韩西走过去,然后拿起来看了看。 上面写着温柔两个字:温柔去了英国?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淡淡的望着电脑屏幕,电脑屏幕是黑的。 “她去英国做什么?还给你递了礼物?”韩西说道最后笑了声,心想那女人还挺有心,竟然这么大老远给他递回来礼物。 滕云不说话,韩西又问:什么礼物?给我看看。 滕云瞅他一眼:你有什么事? “就是吃饭的事情啊,我发现公关部那群女人越来越不靠谱了,要招新人了。” “你自己看着办。”滕云依然那么不冷不热的。 “你怎么还不高兴,她还知道给你带礼物,说明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你,还想跟你复合。” 复合? 多么可笑的两个字。 “对了,英国那边我们不是刚开发了一块地,若不然你亲自过去看看?” “不了!” “不了?这多好的机会啊。” “不了!”他还是那么淡淡的一声。 “为什么?” “她递回来的是结婚戒指。” 韩西…… 那真是不用了,因为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证明。 滕云去了医院,滕美还在那里躺着,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他微微叹息的声音。 “我可以对付允健,但是我不能伤害温柔,你还不打算醒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很沉闷,喉结处,仿佛哽咽过。 如果温柔不主动提离婚,他不会离婚。 如果温柔不说孩子的事情,他也不会有异议。 其实他心里什么都很清楚。 温柔是个不争的人,她从来不对身外之物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更不会对已经不是她的东西留恋半分。 她那么理智,那么客观,她知道孩子们需要父母双方的爱,所以这场离婚,离的不过是他们俩,与孩子无关。 温情跟部门领导出去办事,领导还问她:柔姐好久没来办公大楼了,最近在忙什么? “我姐?不知道,让我们最近不要联系她。” “他们真的离婚了?” 温情没说话,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天啊,这一对冤家。”温情领导跟温柔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她一直觉得也就温柔能降得住他们老板。 可是怎么会离婚了呢? 七年多才修成正果,竟然这么快就离婚。 “哎,其实根本不是我姐姐的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情摇了摇头:不能说。 领导万分伤心,但是对于人家家里的事情她也不好死皮赖脸的问。 其实温情在想,姐姐在国外会不会想不开啊? 心里竟然有些担心,而且不是一般的。 可是温柔却过的很平静。 再难的时候,她也会过的很平静,那天早上她起床,门铃响了,她去开门,然后经理站在门口,用很流利的中文跟她说:太太,我们来给您换房间。 “嗯?”温柔一愣。 那个经理浅笑着,把所有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她浅笑了一声:不用了,我们已经离婚。 经理尴尬的站在那里,因为温柔执意,所以他们只好离开。 温柔想,是谁打了电话说她是滕云的太太? 只是曾经的了那个人却忘了说。 经理走后她关上了门,然后想着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袁教授告诉了滕云? 可是他的性子,不该打那样的电话吧。 滕云开始计划收购赵峥的公司,但是赵峥却拒收。 韩西说:他要是再不配合,我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滕云想,也只有那个办法,他不想跟赵峥纠缠太久。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温柔的新发型很好看吧,嘿嘿。 ☆、118 父女追去英国 “爸比,水!”小公主缠着爸比要爸比喂她喝水。 “自己抱着。”滕云把被子递给她,然后让她自己抱着。 小公主委屈的撅着嘴,然后又端着水咕咚咕咚的喝,确实是口渴了,中午吃的太咸。 袁教授跟滕教授带着两个孙子去逛超市了,只剩下他们爷俩在家。 袁教授还说要让他好好体验一把带孩子的乐趣。 她的皮肤特别白,却是越长像温柔了,尤其是那双眼睛。 滕云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然后突然就想到她,她已经去了英国十多天。 袁教授也没说起她的事情,好似她一下子从这个城市消失了,好像再也不会回来。 然而他垂眸看着小女儿嘟着嘴不高兴他自己想事情的样子,心底深处像是发出了一个声音,然后他动了动,把滕爱抱了起来:想做什么我陪你。 他以为自己很大度。 “妈咪,想,妈咪!”滕爱说,然后用幽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爸爸,在爸爸怀里不高兴着,那小模样仿佛在说:伦家好久没有见妈咪了,好想念妈咪。 滕云听着她那么叫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想妈咪……”他低声道着,竟然不自禁的失神。 想有什么用? “妈咪!”滕爱继续叫。 “她现在正在旅行,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他道了一声,然后抱着女儿出了门。 “你帮我查一下温柔的住处。”他给韩西打电话。 “她住在咱们酒店啊。” “你怎么知道?” “我早料到你会问,并且还打听到她住在普通客房,打电话给那边的负责人让他们给换总统套房她却拒绝了,你怎么才问?” “挂了。”滕云说了一声便收了线,到了车上之后把女儿放好然后又拿着手机找号码。 温柔正准备睡觉,听到敲门声穿着睡衣披着个披肩便去开了门,梨花烫的短发又长了点,但是却依然挡不住她精致的容颜。 工作人员拿着平板在她面前微微欠身。 “太太,总裁视频。” 温柔一愣,看人家那么真挚的笑着,她立即接过平板。 看到的不是滕云,而是女儿。 “滕爱?” “妈咪!”滕爱惊喜的捂着小嘴做出夸张的表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然后又开始鼓掌叫好。 温柔无奈一笑,然后拿着平板进了屋:想妈咪了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 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温柔的眼神一滞。 “怎么?”温柔问了声,淡淡的,然后继续笑着跟女儿做表情。 “孩子们都很想你。”滕云说。 “我们小公主想妈妈了吗?妈妈过阵子就回去。” “妈咪,么么!”滕爱抱着手机就玩亲亲。 滕云看不下去让平板稍微远离女儿:脏。 “谁脏?”温柔听到不高兴的说。 “手机!” 温柔…… “妈咪,好想你呀。”她说话说的还不怎么利索,但是声调可是很有气势。 温柔又笑:妈咪也想你啊,不过妈咪还没有逛完,哥哥们呢? “跟爸妈出去了,就我跟滕爱在家,她一直吵着要见你。” 温柔沉默了两秒:宝贝,妈咪回去的时候给你带公主裙好不好? “嗯嗯,公主裙!”小公主点着头重复。 “现在妈咪这边很晚了,妈咪要休息了,我们挥挥。” 温柔一挥手小公主便也抬手跟妈咪挥挥。 滕总竟然很无奈,人家明显不搭他的话。 温柔关了平板后转身想要还人家,人家已经走了,门也关了。 她把平板放在一旁,然后坐在床上无奈叹息。 出来就是为了躲避他,他竟然还因为女儿找她视频。 滕云刚刚从视频里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像是被刀子割一样的难受。 自从她理了发,每次见她他都有那种感觉。 不是陌生感。 爷俩开着车子回了市南的大府邸,滕爱还没忘记这里是自己的家,一双小手纠缠着放在下巴上,眼巴巴的瞅着窗外的风景。 那眼神似在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房子。 “爸比,滑梯,滑梯……”终于到了楼前,小公主最喜欢的地方没有之一。 “要在这里玩吗?”滕云到旁边的空场停下车子然后抱着女儿下了车。 到了滑梯那里她根本不用他管,滕云站在一旁看着小公主自己慢悠悠的往上爬,因为她还太小,所以爬上台阶的时候很慢很慢,滕云在旁边看着竟然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龟速吧。 只是,突然想起以前,温柔带着孩子们在这里玩的时候。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他们便想到了这些,只是没想到,如今这房子竟然就这么空着。 韩西以为他会去见温柔,但是周一的时候他却早早的坐在办公室里。 韩西打开门进去看着那里坐着的西装革履的冰山:你没去英国? “我去英国干什么?”他问了一声,低头工作的好认真。 “那你问我温柔的事情做什么?” “我问温柔的住处是因为女儿要找她。” “所以……” “视频过了!” 韩西…… 秘书不多久过来敲门:总裁,赵峥来了,想要见您。 “不见!”滕云淡淡的两个字。 秘书点头离去,自然知道怎么应对,只是韩西不解:为什么不见?现在见面也是他占下风,当初为了几块地差点把我折腾死,现在咱还不能看看他的笑话? “要见你见,在你的办公室。”他反正是不想见那个人渣。 “你这也……”韩西搞不懂他,但是他又不近人情。 赵峥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但是前台的人告诉他滕云不见他,他拧着眉正要走,却从里面电梯里传出来一个声音。 韩西从楼上迅速下来,然后看着赵峥那狼狈的背影:哎呀,这不是杀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好几次的赵峥赵总嘛。 赵峥转头,寒着脸看着他:韩西,你想怎样? 赵峥的眼神里分分钟都是防备与阴谋。 “我能怎样?我只是刚好要出去办点事,没想到碰到赵总在这里,怎么?来找我们老板求情?” “哎呀呀,手下败将他从来不见的啊!”韩西故作玄乎。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赵峥知道韩西是看他笑话,便说了句就往外走。 韩西笑,然后看了看前台的美女走了过去:以后这个人来,不用往楼上打电话了。 “啊?” “啊什么啊?光长的漂亮可没用,凡事要多动动脑子。” 害的前台的美女恨不得瞪死他。 赵峥开车去了咖啡厅,余雨颖正在那里打工体验生活。 “欢迎光临!”她穿着工作服站在门口帮客人开门,然后一抬头看到他那张熟悉的嘴脸。 “怎么是你?” “我专程来找你的。” “我没空。” “小颖!” 余雨颖转身朝着里面走去,另外的服务员一看余雨颖不接,立即上前:请问这位先生要喝点什么? “随便!”他淡淡的一声,然后走到旁边的一张桌子那里坐下。 余雨颖在吧台那里站着,依然冷着脸,看他一眼就垂了眸。 “追你的人?” “那么老的男人我可看不上。”余雨颖说了一声。 其实她心里还喜欢大一点,老成一点的男人。 但是赵峥却着实伤了她的身又伤了她的心,所以这个男人,从她嘴里说出来,肯定没好词。 赵峥抬眼看余雨颖,余雨颖却是不看他,他便坐在那里喝咖啡,他是在等她下班。 余雨颖竟然笑了一声,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耐性。 就算是交往的那段日子,他也没给过她这么多时间啊。 余雨颖猜想得到他是为了公司的事情,他赵家要完快完,她可是不会插手。 而且自己的父亲也说了,赵峥跟滕云之间,她只能选一个。 然而她选的不是赵峥也不是滕云,是温柔。 是因为温柔,她貌似站在了滕云那边。 “长的还是不错的。” 同事在她耳边说。 “结了婚了,公司要破产,你要么?要的话你去找他吧。” “啊?那都结了婚了还找什么找。” 同事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要追小姑娘,那不就是想要找个小情人? 他坐到中午,看着余雨颖没有跟他谈的意思,他才起身离开。 余雨颖心里也不知道是何滋味,看他走的时候她的心里不是没动。 但是人却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只是当她晚上下班的时候,还不等上车人就被拉住,一转身看到是赵峥。 “你要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 “上车再说。”他把她拉到自己的车子上,然后立即上了车。 余雨颖想下车已经来不及,两个人坐在车子里,余雨颖开口,却是冷绝:好啊,你要说快说。 “小颖!” “别叫我小颖,你不配。”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我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那是你的大局,可不是我的。” “小颖,我的心里只有你!”他说着去抓她的手。 余雨颖一咬牙,用尽力气把手抽了出来:说话就好好说话,你要是再动手动脚我可是要恼了。 “难道你对我就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结了婚,我根本就不会对你生出那种感情。”余雨颖大声说道。 “那么你是在怪我?” “是,我是在怪你,我还很恨你。”余雨颖瞪着他说。 “然后呢?” “所以你不用想着我会帮你,我也没有那个本事。”余雨颖直接说。 赵峥的眼神也变的有些冷漠,却只是一瞬间。 “如果我还爱你呢?” “我已经不爱你了!”她不再看他。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很难过,他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的欺骗她。 “我知道你怪我骗了你,但是我是有苦衷的啊,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是真心的。” “跟她离婚吗?” “是!” “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你离婚的时候我要在场。” 赵峥吃惊的望着她,她现在不再像是曾经那样娇滴滴的好似什么都不懂。 她现在很犀利,又很有主意。 “怎么?怕了?”余雨颖冷眼看着他问,半点好脸不给他。 “我答应你!”他像是沉思后的决定。 余雨颖也一滞,但是却是点了头:那么你们去民政局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我会主动去见你,现在我要回家了。 她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 赵峥坐在那里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竟然只是皱着眉,什么也做不的。 怎么会走到今天? 赵峥靠在座位里看着余雨颖上了自己的车子然后离开。 他想不通,他竟然连一个小女孩都说服不了,他还如何打拼天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余雨颖回家后她父亲正在看报纸,她走上前去坐在她父亲身边:爸! “嗯,你这体验生*验的怎么样了?” “还好,我想再去留学。”余雨颖说。 “怎么还要去?” “就去一年。”余雨颖说。 “嗯,什么时候动身?”余父想,她出去待一年也会,她自己的身心得到放松,在城里的言论也能缓过去,再回来他也好给她安排一份正经的好工作了。 “再过几天,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办。”余雨颖说,很确定。 “跟赵峥有关?”余父如何不明白自己女儿的心事。 余雨颖点头:嗯。 “女儿啊,那个男人配不上你。” “我知道,您放心,我再也不会对他动心,而且我也要告诉您,再也不要帮他,见都不要见。” 余父点头,这话他乐意听。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偌大的房子里就父女俩住着,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父女俩关系很好。 余雨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一切,都觉得并不熟悉。 她虽然回国很久,但是对这个城市真正了解吗? 好像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什么。 或许心忘了带回来? 从第一次见到滕云对他一见如故,到后来知道滕云为了温柔把相识多年的女人送走,她只以为她要小心的活着,重新找个样貌好,家世好的男人,却忘记,无论怎样的男子,最重要的是品行首先要好。 那天赵峥给她打电话,说他要离婚了,余雨颖真的去了民政局,她亲眼看着那对狗男女离婚,出门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颖!”赵峥叫她,以为她什么病。 余雨颖回头看着他,然后又抬手指着那个火冒三丈的女人:喂,你现在感觉如何啊姐姐? 余雨颖叫着那个女人姐姐,可一点也不显的陌生。 那个女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哼! 却是转头就走。 赵峥看着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只是看向余雨颖,她停止了笑,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就那么在他眼前让他眼晕。 她一下子绷起脸:既然你们婚也离了,那我也告辞了。 “小颖,你什么意思?” 他要去抓她的手,余雨颖却是立即躲开。 “我还能什么意思?我恭喜你恢复单身生活。”她笑着说,然后也下了台阶。 却是直奔飞机场。 离开,是为了认清自己。 赵峥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好像上当了。 只是他一向自认为聪明,却没想到自己也会给一个小女孩耍弄了。 下午他就得知余雨颖去了英国,竟然一下子气的站不住坐在了椅子里。 “赵总,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出去。” 余雨颖竟然耍了他,他简直不敢相信。 她让他离婚是为了让他没有退路? 呵,那小丫头长大了啊。 他低估了女人的智商。 他没有想过再见面温柔会对他那么凉薄,他更没有想到余雨颖在有一天竟然视他为粪土。 现在他在城里可谓是名声扫地,不仅一些以前较好的关系不再见他,滕云都不见他,突然想起韩西说的那句话,滕云一向不跟手下败将见面。 手下败将? 袁教授跟滕教授在家里带着孩子,儿媳妇不在家,儿子也不在家,就他们五个,虽然热闹,但是心里难免难过。 以前一大家人围着桌子吃饭,现在是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再也没了往日的热闹。 “你别总用那种眼神瞪我,我心脏不好。” “是啊,你心脏不好,你儿子跟儿媳妇的心脏好着呢。”袁教授说。 滕宝看着奶奶跟爷爷说话的时候都板着脸一双大眼睛就开始眨巴,似是在想他们在说什么。 儿子儿媳妇是爸比妈咪吗? 滕爱继续大口吃饭,基本不听到温柔两个字她都不会有反应。 滕贝跟哥哥差不多,一双大眼睛眨巴着,一双元宝似地大耳朵也竖着,在很认真的听他们讲。 “哎,昨天跟朋友下棋,听说他有个亲戚一趟就躺了四十多年呢。”滕教授突然说。 滕美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日子,袁教授听着那话不由的也叹了一声:那躺着四十多年还不如早死了呢。 “你这叫说的什么话?”滕教授突然一摔筷子。 袁教授吓一跳:我说错了?你想啊,她一辈子躺在床上还要有个人照顾她不是?她难受,活着的人也难受,难道不是? 滕教授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哼。 滕教授走了,袁教授不明所以,事后却也不认错,她不觉的自己有错,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三个孙子:你们爷爷更年期了。 滕爱的饭粒抹到腮上,听着奶奶的口气然后笑了起来。 滕贝跟滕宝低头吃饭,也笑。 “只是不知道你们爸爸跟妈妈这段时间都冷静下来没有,那才是我最担心的。”袁教授沉吟。 三个小家伙一听自己的爸妈立即正经起来,严肃的望着奶奶。 “你们听的懂吗?”袁教授看他们一本正经的忍不住好奇的问。 三个小家伙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也不说话。 不过他们能这样袁教授已经很欣慰了,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只不过听到敏感的字眼就会注意罢了。 吃完饭她跟保姆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公园,三个小家伙都玩的很开心,三个大人坐在椅子里玩,突然有个小孩子走过去把妹妹给推到了。 “哇……”滕爱一下子哭了起来。 滕贝跟滕宝正在地上找宝贝,听到妹妹哭立即回头,然后两个人的眼睛同时瞄准了那个推到妹妹的小女孩。 小人儿立即上前去,一下子就把那个小女孩推到了,那个小女孩也哇的哭起来。 滕宝跟滕贝却挪着到了妹妹身边把妹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小手给妹妹擦眼泪。 “不哭,哥哥亲亲!”滕宝说,滕贝却也跟着亲亲。 滕爱不哭了,一双小手又开始纠缠着,然后对着哥哥傻笑。 旁边的大人却不高兴了:你们这孩子怎么这样? 袁教授看着那个大人自己抱起小女孩然后不高兴的瞪着她的孙子也不紧张,反倒是笑了声:是你们家小女孩先来推到我孙女的,那两只都是她哥哥,当然会护着她,这也没什么不对啊。 “你……哼,我们走!”那个家长抱着孩子走了,袁教授跟阿姨站在旁边看着那匆忙离开的背影却是忍不住笑了声。 “现在的人啊,都只顾着护着自己的孩子,自己孩子做错了事情不道歉先开口质问,真是……”阿姨难过的叹了句。 “没关系,反正他们也没占到便宜。”低头看着自己孙子孙女。 滕爱的手里是滕贝跟滕宝给她捡的柳树叶,滕宝把柳树叶放在妹妹的头上,然后嘿嘿的笑。 滕爱抬手把柳树叶拿在手里,然后对哥哥说:“哥哥坏。” 滕宝笑:好看。 滕贝不敢苟同也不说话,只是又给妹妹捡小石头玩。 “再也没见过像是他们三个那么团结的兄妹。”阿姨说。 “嗯,我也没见过,远的不说,就我们家那一对,哎!”袁教授叹息。 想到滕美跟她老公,那兄妹俩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一辈子才这么折磨。 之后那个推到滕爱的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又溜了回来,滕贝眼尖的看着,就朝她瞥了个小石头,不小心打到小丫头手上,疼的小丫头一下子就抓着自己的小手哭起来。 “滕教授现在还是不开心吗?” “嗯,还是老样子。” “哎,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好点,现在这个样子,不光是滕教授不好过,孩子妈也苦啊。” 袁教授听着阿姨这么说低了头沉思,然后听到不远处吵起来的声音。 “你也打他,哭有什么用,你也打他啊。”家长捡起一块比指甲盖还大的石头让女儿打滕贝他们。 小女孩不太敢,紧张的躲在妈妈怀里大哭起来。 滕贝跟滕宝站在滕爱前面护着妹妹,两个人趾高气昂的,那眼神似在说:谁也不准欺负小妹。 袁教授走上前去:没见过你们这么教孩子的啊。 “你看你孙子给我闺女伤的?我闺女刚跑过来就被他用小石头给打伤了。” 袁教授看着那家长的嘴脸就不喜欢,但是看着人家小女孩的手背破了皮然后低头看着自己孙子:谁干的? 滕贝也不理,只是更愤怒的模样,那一双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就是那个小男孩,不对,是那个,不对,是那个……你们家不能仗着双胞胎就欺负人啊。”家长急了。 “哼,我们家不是双胞胎,看清楚了,他们是三胞胎,所以谁欺负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其余的两个就会保护她。”袁教授说起这事还挺得意。 “什么?” “谁干的,去给小妹妹道个歉。”袁教授还是知道自己孙子这次错了的,所以低头小声说道。 滕贝跟滕宝看奶奶,都不愿意,滕爱走上前去从手里好几根柳树叶里选了一根给那个小女孩:对……不……起。 小女孩却不领情,一把又把滕爱摔倒了。 那俩哥哥立即就跑过去要揍那个小女孩,然后几个人在那个空场里吵吵起来。 等袁教授回家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滕云刚好在跟滕教授喝茶,看到孩子们回来的时候脸上都脏兮兮的:这是去哪儿了? “去公园!”袁教授说,然后大喘气。 “总裁!”那两个阿姨见到滕云叫了声。 滕云点点头:你们俩怎么在? “我们一直在太太的房子里,太太临走前让我们过去帮忙打扫,今天也是想孩子了才过来。” “今天还亏了她们俩,你闺女在公园被人推到了两次。”袁教授双手抱腰,越说越气。 “谁?谁敢欺负我孙女?” 滕云刚皱着眉要质问,滕教授就先不乐意了。 小公主立即跑到爷爷那里去:爷爷。 滕云看着滕爱那娇滴滴的小模样又看向自己老妈。 “你们不用太担心,这一对活宝护着她呢,也把人家小女孩给推到了,还把人家小女孩打的手都流血了。” 袁教授继续说,滕云微微抬眸看了眼两个儿子:干的好。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个小家伙感觉老爸是在夸他们,有点跃跃欲试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低着头许久,然后高兴的跳起来。 滕云把两个小家伙叫到身边:虽然你们护着妹妹是对的,但是也要记住,别人不欺负你们的时候,你们不能主动去欺负别的小孩,而且还是小妹妹。 两个小家伙又低了头,心里想着:反正谁要是敢欺负小妹,就跟他拼了。 拼了! “你们俩以后每周找人一起去以前的房子里打扫吧。”滕云说了声。 两个阿姨后来告了辞,滕云又想到她。 仿佛想不想也难啊。 “今天这俩小子可是给我争了口气。”袁教授说,坐下喝了口茶。 “两个男孩子欺负一个女孩子还争什么气?”滕云总算说了句明白话。 明明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你是没见到那孩子的妈妈,也不是什么有素质的主。”袁教授说。 “让你出去带孩子玩的,你倒好,带孩子跟人打起来。”滕教授不高兴的说。 “你看你爸爸,最近尽是跟我没心没肺了。”袁教授说,瞪了他一眼。 滕云没说什么,起身领着三个小家伙回了自己房间。 小家伙在翻着相册,看到爸爸妈妈的时候激动的叽叽喳喳。 滕云斜靠在床头看着儿子女儿那么激动的趴在一起看照片突然想到那年那天,温柔也拿着那本相册看的很认真。 一眨眼,他们离婚已经有些日子,她还出了国,也不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余雨颖到了英国没急着求学,反而在街上乱逛,见到温柔的时候温柔正坐在湖边听着音乐看着湖面,好不逍遥。 她几乎不敢相信,但是走过去的时候却是震惊。 温柔也觉得有人朝着自己走过来,一抬头,然后就看到那张在国内熟悉已久的面孔。 两个女人在异国他乡这么巧妙的遇见,感情似乎更好了一些,余雨颖激动的抱着她:柔姐,真没想到这么巧,我们竟然就这么遇上了。 “是啊,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爸爸借口说来留学一年,其实就是来散散心。” “是因为赵峥?” “已经结束了,我亲眼看着他跟他老婆在民政局里签字离婚,然后我就飞过来了,只是没想到遇见你。” 余雨颖在这边有舒适的独户小公寓,后来就说服温柔温柔不要再住酒店把温柔邀请到自己的房子去。 温柔那晚在收拾行李,却是有人来敲门,她还当是余雨颖来帮她收拾行李。 只是一打开门被酒店负责人给叫着:太太。 “你好,有什么事吗?” “有人要见您。” 温柔跟着负责人乘坐电梯往楼上走,温柔的心里已经开始在猜疑,不过她虽然有猜疑却是不信的。 但是越往上她就越紧张,后来她转眼看了负责人一眼,见负责人也在看着她,她点点头笑了笑。 到了顶楼他带着温柔往前走去。 “等下,该不会是滕云来了吧?” “见您的是另有其人。”负责人说。 温柔一愣,不是滕云? 负责人摁了门铃,然后门被缓缓地打开她也没看到人影,正疑惑,一低头便看到那个几天没见的小人儿,立即激动的蹲下身。 “妈咪,妹妹好想你呀。”滕爱嘿嘿笑着然后立即钻到温柔怀里。 温柔也激动不已:宝贝,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哭哭笑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小丫头很想念她,搂着她的脖子不松开。 “她一直吵着要见你,我便带她过来。”温柔抱着女儿起身,看到走过来的男人。 “那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那个负责人跟滕云打招呼,滕云垂了垂眸他才离去。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却只是又低头看着女儿。 “先进来再说。”他说。 温柔抱着女儿走进去,这阵子自己在国外其实好无聊,哪有跟这小公主在一起好玩。 “妈咪,妈咪……”小公主继续叫。 “儿子没来吗?”温柔好奇的问,看着偌大的客厅里也没有别人。 “你觉得我带的过来?”他淡淡的一声,独自坐在单个的沙发里。 温柔抱着女儿坐在大沙发里,反正他很淡漠,温柔就也学着他很淡漠。 “妈咪想死我们小公主了,跟妈妈亲亲嘴巴。”温柔跟女儿俏皮的说。 娘俩碰着鼻子玩了一会儿然后又玩亲亲,看在旁边的男人眼里却是十分的无奈。 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不多会儿温柔的行李箱等东西全都被拿了上来。 温柔怀里抱着女儿,站在客厅里看着人家把她的东西带上来不免皱眉:你们这是干什么? 滕云让工作人员离开,然后跟温柔说:难道你要女儿跟你住普通客房? “我在这里遇到了余家大小姐,我已经答应她要跟她一起住。” “我怎么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在这边长住呢?” “有何不可?”现在女儿也来了。 “儿子还在家等你,难道你还想妈带着孙子过来求你回去?” “滕云你什么意思?”温柔不高兴的问。 “还有什么没逛完的地方这几天逛完,然后回国。” 温柔鄙视的看着他,太可恨了这男人。 “我们都离婚了你还管我?你确定我会听你的?” “没人要管你,只是你确定要孩子过没有妈妈的生活?” “他们有妈妈。” “是,他们的妈妈在国外一个人逍遥,他们却在国内欺负比他们小的女孩子,长此以往下去,你觉得儿子会成什么样子?” “什么?” 滕总不说话,温柔却紧张坏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欺负比他们小的妹妹? 滕总便说了点,不过,当然不是原来的味道。 温柔听后气急:不行,立即订机票,我们明天就回。 滕云抬眼看她一眼,然后又垂下。 眸子里闪过的精明却是没让那个女人看到了。 晚上两个人带滕爱在餐厅里吃饭,餐厅里的服务生都很喜欢小女孩,还有个小洋妞送了滕爱一个小礼物。 小公主还跟人家亲了亲,羡慕的好多人都叫好。 滕云坐在旁边看着,看着女儿那么受欢迎,看着温柔笑的那么开心。 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夜景的确比国内要美得多,关键是建筑不一样而已。 后来他们回了房间,温柔在哄着孩子睡觉他就在玻幕前看着外面,不得不深思,他们的建筑竟然还是有差异,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温柔把孩子哄睡了之后悄悄地起身溜了出去,轻轻地关好门然后才敢吐了一口气。 滕云听到声音转头看去,温柔一抬眼就撞到他那深邃的眼眸,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去给自己倒了点水。 滕云抬腿走上前去,高大的身影不多久就到了她面前,暗淡了她的视线。 她微微抬了抬眸,不过没看他,把水喝完之后就准备去休息。 “最近温情跟公司的同事走的很近。” 温柔刚走两步,听到这话又回了头:什么? “坐下,天还早,我们聊一聊。” 温柔想了想然后走回去坐在沙发来。 他去厨房里拿了两杯红酒出来,递给她一杯。 “你刚刚说温情的事情,她在跟谁交往?”温柔接过酒杯问他。 “你也认识。”他说了一声,然后坐在旁边。 “该不会是他们领导的堂弟吧?”温柔仔细想了想,在那个部门最好看的可能就是那个男孩子了。 而且温情又是外貌协会。 “嗯,不过她还跟一个男孩子走的很近。” “什么?”温柔被吓到。 她妹妹虽然喜欢帅哥,但是不至于是个花心女孩吧。 滕云抬眸看她,虽然是斜对面,但是竟然一抬眼就能对上。 温柔垂眸,不跟他对视,心慌的感觉并不好。 “好像是她在学校的同学。” 温柔不再说话,感觉他好像是故意跟她说这些。 “我回去后在自己问她。”她说,放下酒杯便起了身。 “就当是聊聊家常难道不行?” “跟前夫聊家常?” 温柔笑了声。 “那又有什么不可?至少我们还是三个孩子的父母。” 他说的倒也不是晚期没道理。 温柔又坐回去,反正他这么一来,她也很难睡着。 “聊什么?” “我让那两个阿姨回家里打扫。”他说。 温柔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不过我打算回去后就让她们另找下家了。 “为什么。” “我自己可以照顾好她们三个,家里人太多也难以安静。”温柔说。 其实她真是那么想,她早就有那个打算,怕自己力不从心。 但是近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有无穷的潜力。 “嗯,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可以找袁教授帮忙。” 他说,他也不提滕教授的,温柔想到滕教授,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滕教授还好吧?” “最近比前段时间好很多。”他说。 “其实……”温柔想了想,她一直想跟他解释,可是开始的时候是时间不对,现在时间对了,她又不知道还有没有说的必要。 他却抬眼看着她:其实什么? 温柔倾身拿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其实我能理解滕教授。”温柔说。 “袁教授跟我说过,你很大方。”他说,很低的声音。 温柔抬头望着他:可是我听你这口气似是还不满足。 “满足?哼,我还有什么好满足?” 他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茫然,那一刻温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大概心里也还不好受。 本来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他这么一来…… 不过想到某个人,温柔终是放下了酒杯:我睡你旁边的房间。 ☆、119 泛滥 “就连多呆一会儿都不愿意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里却是让人更难过。 “就算再多呆一阵子又如何?”她低声问,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离婚的那天开始,她就没想过再纠缠不清。 昏黄的客厅里渐渐地静下去,甚至连呼吸声都已经几不可闻。 她还是回了房间,既然他已经来了,既然她也已经搬到这里,她没打算再矫情着搬走,只是他们之间,也只能成为左右隔壁的关系了吧。 温柔回了屋子以后却是靠在冷硬的门板那里微微的昂着首。 今日突然见面,在这个他们并不熟悉的国度,当她以为自己能轻易掩饰掉心里的那份激动,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也只能黯然失神。 眼里有些朦胧的东西,她看不清了,然后低了头,静静地望着脚上。 他竟然带着女儿来找她。 也不过才几天。 后来洗完澡去了女儿房间,轻轻地躺在小公主旁边看着小公主睡的那么香甜,竟然有些羡慕。 第二天早上她还不等睁开眼睛,小公主已经趴在她身上扒她的眼睛了,温柔有些无奈,却又笑出来:早安宝贝。 那轻柔地一声,小公主咯咯的笑着。 “早安!” 换来的是一富有磁性的又好熟悉的声音。 他说着跟女儿对笑浅勾着唇角,眼里无限温柔。 她立即睁开眼,然后立即抱着身上的小公主爬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叫女儿起床,你不是说在我隔壁?” 温柔…… 还好她穿着到膝盖的睡裙睡的。 其实他早知道她在这里,昨夜听到她出门的声音,他在她跟女儿睡着后就已经过来过。 打开门看到她们娘俩在熟睡就没打扰。 他在客厅里睡着,浅浅的,天一亮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看着她们睡觉的房间。 等待听到她们房间里有一点动静,他就立即跑过来。 只是女儿跟他配合的很好,他给女儿穿好衣服却没有打扰她休息。 忍下心里的震惊然后把女儿抱到他腿上:你们爷俩先出去吧,我换完衣服就去找你们。 滕云两只手抱着女儿,看着她那模样,真觉得自己闯入了禁地。 知道她介意什么,他抱着女儿起身往外走,还说:妈妈这么不喜欢我们跟她在一起,早知道我们不来。 温柔…… 转头惊呆的望着那出去的一对父女,那个小公主还把指头放在嘴里吧嗒着。 她哪有不喜欢? 她差点激动死了。 只是她难道要表现出来给他知道? 让他知道她有多在意…… 好像脑袋嗡嗡嗡的响了几声,她不在乱想又去找衣服,却突然记起她的衣服都在主卧,立即无语的扶额。 她明明都跟负责人说过他们离婚了,人家竟然还是把她的行李拿到他那里去了。 完全把她当他的所有物了吧? 所以爷俩在客厅里玩的时候她从房间里低调的出来,看了一眼客厅,正好客厅的人也回头看她,四目相对,却只是一下下,然后她往主卧走去。 滕总忍着笑,他还以为她要憋在房间里不再出来了呢。 温柔低头去了卧室打开橱柜,发现偌大的橱柜里只有几件她的衣服,竟然一件他的也没有。 不免疑惑了一下,他是没有带行李过来还是放在别的房间了? 早饭的时候一家三口颇为安静了一阵子,后来他才问:今天去哪儿? “你今天要回去?”温柔问了一声,喝了点牛奶,又看着抱着牛奶杯喝牛奶的女儿,抬手轻轻地帮她托着底下。 “当然不是。”他说,敏锐的眸光却立即捕捉到她眼里那一点点的疑惑。 “过来的太急没来得及带衣服。”他说,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 温柔听着那貌似平静地声音里好像带着些难耐,还有…… 她垂了眸:最起码先买两套衣服换一下吧。 然后要吃饭,谁知道…… “你做主。”他说。 温柔又看他一眼,然后又垂下了眸。 他说她做主,她的心一动,以前的很多日子里,她也做过他的主。 最起码衣服什么的。 一家三口逛够了城里的商场又在国外的专柜逛。 不过这一次滕总并未亲自去选,温柔站在一堆衣服前,心里再三掂量,她现在给他选衣服还合适? 但是转身去看他一眼,看他跟女儿玩的那么开心并不在意,心里又想,也不过是件衣裳罢了,他都在意,她又有什么好多想的? 然后便立即帮他挑了两套,衣服款式差不多,价格也差不多,从里到外。 “你要不要去试试?”温柔看着服务生拿出来的衣服问他。 “是我的号码?” “当然。” “那不用试了,送到酒店去就是。”他说,只是淡淡的看了温柔一眼,但是就那一眼,温柔却已经明白。 “哦!”温柔付钱的时候突然记起自己的钱包有点薄。 “你……带钱包出来了吗?” 滕云抬眸,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有点尴尬的女人:你没带? “呵呵,我带了不够买你一只袖子的钱。” 他抬手套外套里的钱包,温柔赶紧上前。 只是刷卡的经理走出来,操着标准的英文跟她说滕总是他们的上宾,不仅送了贵宾卡,还只收了一套衣服的钱。 温柔看了滕云一眼,滕云也不说话,自始至终都好像看不见别人,只顾着跟女儿在沙发里玩乐。 经理想跟他握手,他抱着女儿在沙发里,逗的女儿咯咯的笑着,经理好不尴尬。 温柔只好跟人家道歉说他英语不太好,当时经理笑的更不自然了。 大名鼎鼎的滕总会英文不好? 后来三个人走在大街上,滕爱骑在爸爸的脖子上,温柔跟在他们爷俩身边,就那么不紧不慢的逛荡着。 仿佛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反而现在…… 究竟是怎样的机遇,才让他们三个可以在这里这么轻松的走着,还能欣赏风景。 当她再抬眸看那天看过的建筑物,突然觉得那些建筑物好像是活的。 只是之前,竟然觉得也不过是些建筑物罢了,没有生命。 “逛了多少地方了?”他问。 “也没多少,逛的很慢。”她说。 两个人一问一答,倒是很随意,像是久别重逢的……旧友。 “嗯,倒是你的性子。”他说,继续拉着女儿的手往前。 “我的性子?我的性子不是很急吗?” “那是工作上,工作效率还不错,但是生活上很慢。” “这样不好?” “挺好。” 他说,然后不再说话。 温柔也不再说话,只是继续跟他静静地走着。 “妈咪……”小公主突然叫了一声,抬手指着不远处满是鸽子的地方。 温柔朝着女儿说的地方看去,正好一群白鸽飞起,那场面还颇为壮观。 “爸比看!”滕云抬头,然后笑了笑又漫不经心的走着。 后来小家伙就在那一群白鸽中玩的起兴。 温柔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着头顶的蓝天:天好蓝啊。 滕云便抬头看了看:是很蓝。 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赵峥那里被你收购了?” “没有,他父亲拉了他一把,国内的市场就那么停了。”滕云说。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回国就招惹了滕总啊。”温柔叹息说。 “错,他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回国就招惹了滕总的太太。”他纠正。 两个人就那么坐在台阶上看着孩子追着白鸽玩。 “是前妻!”温柔纠正他。 “当时还是正室。”他说。 温柔转头去看他,却不再说话,之后转头看女儿。 后来他的手机响,滕云看到是韩西没接,直接挂掉。 然后给他回过去:我在国外。 韩西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那几个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我靠。 “你去找温柔了?” “孩子要见她妈。” 韩西…… 温柔就听着手机在那里一直响,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收起手机然后也看她。 温柔没问,因为她猜的是别人,她一辈子也不想提起的人。 “是韩西,他不知道我过来。” 温柔一愣。 “他都不知道你来?” “我说了是被滕爱闹的厉害才突然飞过来。” 温柔不再说话,嗓子里有些难受。 鬼才会信他说的话吧。 说不定鬼都不会信他。 韩西跟秘书站在门口:他说他去了英国。 秘书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他说是因为他女儿吵着叫妈妈。” 秘书…… 其实秘书在想,这是人家的家事,韩总监你想的是不是太多? 韩西心里却不爽,既然滕总跟的这么紧,为什么当初他怎么劝滕总还是离了婚呢? 温柔跟滕云带着孩子回了酒店的时候,老乡就站在酒店大厅里看着他们俩抱着孩子朝着里面走来。 “允健?”温柔几乎以为是错觉。 滕云看了允健一眼没说话。 允健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家三口,然后把温柔从滕云身边拉到自己身边。 温柔一滞:你怎么来了? 她无法不震惊。 “你前阵子已经答应跟我交往,我当然要来好好陪着你。”说着抬手勾住温柔的肩膀。 温柔差点笑出来,最终却是任由他搂着。 滕爱撇了撇嘴,不愿意理这档子事,就转头看门外。 滕云看着允健搂着温柔,温柔却不拒绝也寒了脸。 “你确定要继续站在这里?女儿还没吃午饭。”他提醒了一句。 温柔这才想起来,想要把他的手拉下来,允健却是紧紧地搂着她:要不然你把孩子放下我们俩照顾,要不你自己去喂滕爱吃个饭,相信这点小事滕总也能做的好吧? 温柔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允健这家伙,真是太歹毒了。 “你自己决定。”滕云说完跟女儿从她跟前经过。 “妈咪!”滕爱叫了一声。 温柔的心里一动,自然是不舍的让滕云自己照顾滕爱,不在家还好,但是既然在一起,她总担心滕云不会照顾,尽管滕云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很有一套。 “我……” “你想回头?” “我……” “不想就跟我在一起。” “可是……” “你清楚那些都是借口。” 到此,温柔竟然再也无话可说。 他说得对,那些都是借口。 她这时候才想起滕云会照顾好女儿,然后跟他回了客房,还好这里的服务人员素质好,不然恐怕这么大会儿功夫早就都传开了滕总的太太跟着别的男人回了房间。 温柔却是坐立不安。 她不想自欺欺人。 但是女儿这么远来找她,她却不能陪在身边又对吗? 允健拿着一本杂志给她:要是太无聊看看这个打发时间。 “不用了!”温柔低声道。 “那个女人已经回国,难道你还要因为他送女儿来这一趟就忘记那件事再跟他纠缠?” “什么意思?” “如果你头脑还清醒,就应该彻底跟他划分清楚,即使你们之间有三个儿女。” “温柔,我相信你是真的没打算再跟他和好。” “当然,只是允健,滕爱来了,我没办法跟你坐在这里聊这些事情却不陪她,我可以不跟滕云纠缠,但是我不能因为他在就丢下女儿。” 温柔说完之后站了起来。 她的心里很坚定,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向来很能理智。 允健站起身,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一刻心里竟然咯噔一下。 他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决绝,这么有主见。 他根本不知道,只要她心里有了主意,不管是谁都无法动摇她。 他对她的了解…… 他自以为自己很优秀,却不记得去了解她。 他自以为对她有些了解,但是此时,他想起过往,竟然发现自己对她差不多是一无所知。 滕云跟女儿在客厅里玩着,服务人员带了些玩具上来,小公主自己把玩着玩具,一样样的,根本来不及再去看爸爸开不开心。 “滕爱,你妈妈要是真打算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会不会阻止她?” 滕爱听到自己的名字跟妈妈两个字抬了抬眼,然后又低眸继续玩玩具。 茶几上满满的玩具堆放着,她只想跟玩具玩。 完全不想帮爸爸分忧啊,完全把爸爸的难过视而不见。 他靠在沙发里双手扶着沙发背,望着女儿那专注的模样他昂首无奈的叹了声。 这小丫头根本不懂他的心思啊,真是为难。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犀利的眸光立即投去门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思绪,然后又垂眸去扫了女儿一眼便利落的起身走上前去。 他的手抓着门把手,那一刻心跳竟然也有些快了。 像是在期待,又像是一场赌博。 他把门缓缓地打开,温柔背着包站在他面前。 淡淡的表情看着他。 如鹰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她貌似冷若冰霜,却只是看了他两眼就移开了视线:我想陪女儿。 她就那么不冷不热的几个字,他却直视着她,然后让开地方。 温柔经过允许才走进去。 小丫头听到妈妈的声音立即抬头,然后抱着一个小芭比就朝着她跑过去:妈咪,妈咪,看,看……。 温柔蹲着身子把她抱起来,看着她手里的玩具笑道:谁给你的,这么漂亮的小公主。 “是帅叔叔。”滕爱说。 温柔…… 滕云…… “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他淡淡的说了一声。 心里想:什么帅叔叔,就是个打工的。 而且还是被授意去买的,拿的酒店的钱,也就是他的钱。 不过小滕爱真的很喜欢跟自己不一样皮肤,不一样眼睛的帅叔叔,每次他来送东西,小滕爱都会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然后对人家傻笑。 “那我们小滕爱喜欢帅叔叔么?” “喜欢。”小滕爱爽朗的声音。 温柔笑着抱着女儿到沙发那里才放下,然后坐在女儿旁边看着女儿又转身站在茶几前把玩着玩具。 滕云跟在娘俩后面走过去,眼神里一直闪烁着不悦。 然后坐在她旁边的单个沙发里:你不是要约会? “对啊。”温柔说,看也不看他。 他却看着温柔。 “跟滕爱约会行不行?”她拿着玩具逗着女儿笑着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女儿而已。 滕云不再说话,看着她那满是璀璨的眼睛里,似是有流光划过。 她倒是会吊他胃口。 滕总不太开心,现在说句话都这么费劲。 以前他们在一起,哪怕是吵起来也不会这样。 拐弯抹角的,问的太直接却又不好。 “他走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温柔转头看着他奇怪的问。 滕云…… “有道理!”然后他说了一声,心情慢慢的开始愉悦。 午饭的时候滕总索性不下楼去吃了,一家三口在房间里吃。 允健给温柔打电话:我都来了。 温柔看了一眼那爷俩:“不然一起吧?” “想都别想。”滕总立即拒绝。 温柔无奈:你上来吧,我们一起吃饭。 允健受命马上上去。 滕总却是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什么意思? “在这里我们应该是最熟悉的人,既然遇上了就一起有什么不行?” “遇上?你确定是遇上?”他明明是专程来找你。 滕总心里不爽,差点就怒摔了刀叉。 小滕爱看着爸爸妈妈瞪眼却是不说话,一双大眼珠转悠着,鬼精鬼精的,却只是吃着自己的饭。 温柔打电话又交了一份餐,后来便是三个大人一个小孩。 允健跟滕云都爱喝酒,温柔不喝,小滕爱也不喝,娘俩互相对视一眼,都笑着,看着俩男人瞪眼。 “饱饱了!”滕爱放下刀叉,稚嫩的声音说。 “妈妈也吃饱了,我们再去玩好么?”温柔柔声问。 小滕爱点头,然后温柔把她抱下凳子领着她一起去玩。 饭厅里一下子只剩下两个男人,气氛立即变得更差。 “既然已经选择离婚,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算离婚,也是一家人,轮不到你管。” “我在跟她交往。” “是交往是追求恐怕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滕云,你别以为利用孩子就可以让她回到你身边。” 温柔在客厅却是听的很清楚他们俩的对白。 心里难免有些堵得慌,却是只静静地陪着女儿。 “我从来没想过让她回到我身边。” “那你会突然带着孩子过来?” “孩子要见妈妈,我当爸爸的理当满足。” “这不是隔着一条街。”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跑到英国的。” “你以为就凭你能困住我?” “也是,谁能困得住你允健?” 滕云冷笑了一声,然后端着酒杯轻抿。 “直说了吧,温柔我是要定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希望你离她越远越好。” 滕云抬眸,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似是万把箭一涌而出,全都射向对面的人。 “你要定?你有什么资格要定?”滕云说。 “就凭她在我心里独一无二。” “可是在她心里呢?你是否也是独一无二。” 温柔垂了眸,听着里面两个人在争吵,她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只是拿起自己的包包然后在女儿耳边小声说: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小公主一听立即点头,然后找妈妈怀里。 温柔抱起女儿便离开了。 当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只听到外面‘咔嚓’一声。 两个人同时往外看去,她已经抱着孩子走了。 滕云放下刀叉: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他可不愿意待会儿找不到孩子老婆了。 于是他拿了外套便追了出去。 允健自己坐在饭厅里继续用餐,却也是食不知味。 得知滕云带着孩子追来英国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不妙,眼下亲眼见着滕云那么贴着温柔,他的心里更是郁闷。 温柔抱着孩子刚等到电梯进去,一转身,电梯关上的前一刻一只手便先挡住了门口,温柔跟滕爱都紧张了一下。 然后电梯慢慢分开,是他追了出来。 看到他那不满的眼神温柔却是二话不说。 “不午休?” “你们俩在争执,我们怎么午休?” 温柔说。 滕云突然想起刚刚自己跟允健说的那些话,其实已经了然她的感受,不然她不会抱着孩子出来,而且看也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电梯缓缓下沉,他才开口:你知道我从没想过离婚。 “是我提出来的,不是你的错。”温柔直接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些,他也不是要听她说这些。 电梯到了一楼,温柔抱着孩子出去,正好经理走过来,滕云便转身接过女儿,毕竟女儿长的白白胖胖一直抱着也确实挺累,尤其是她那瘦弱的样子。 温柔把孩子给他,外人面前她倒是不喜欢板着脸,转而就笑开了。 滕云感叹,当个内人也不容易。 酒店立即备了车,滕总亲自架势着载着娘俩出去逛。 他既然说他没想过会复婚,她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要来。 他明明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想要习惯没有她的生活应该并不难。 他用得着带着孩子来找她么? 她讨厌极了这样暧昧的游戏,是的,这貌似就是一场游戏罢了。 但是女儿很开心,她不想让女儿难过。 而且也想让女儿知道,她笑的时候爸爸妈妈带她出来玩过,虽然这之间还是有些小故事。 他们一起在游乐园里玩耍,滕爱牵着他们俩的手,明明还跑不快,却是一直跌跌撞撞的,好在有他们俩小心的拉着她的手。 “妈咪快看,爸比快看……” 小滕爱指着摩天轮跟他们俩说。 两个人在人群中看去,然后不自禁的都叹了一声。 好高啊。 “要不要上?” 其实温柔有点恐高。 但是低头看着女儿那稀罕的样子:要啊。 于是一家三口便上了。 在慢慢上升的时候温柔便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便静下心来,等高上去的时候,抬眼往外看去,渐渐地心情便不再那么沉重,反而渐渐地安静下来。 是身心的都静下去。 她怀里抱着孩子,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往外看去的眼神里渐渐地染了暖意。 这一场,他知道她是有委屈的,只是没有人给她机会诉苦,也没有人给她机会难过。 有那样的一种心情,想要抱抱她。 他好久没有抱过她,但是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 温柔看着外面的眼神渐渐地垂下,因为她感觉到有道光射向她。 耳沿缓缓地泛红,她却只是沉默着,倒是小滕爱一直扒着窗户往外看。 温柔只静静地抱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抬手轻轻地摸了下滕爱柔软的头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吧,两个人坐的太近,又只有一家三口。 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连掩饰自己的空间都没有。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抬手,抓住她刚放下的手腕。 温柔垂着眸看着那双曾经让她爱不释手的手,今天…… “还好吧?”他低声问。 温柔没说话,听着他的话,听着自己的心咯噔了一声,只是抬眼看他一眼。 她的眼神很明确,他应该能看懂。 他却没放开她。 或许是氛围太温暖,温暖的即使她的眼神再怎么的跟他隔着千山万水也无法动弹逃离他。 或许是有种气息让他们不自禁的纠缠,那一刻他突然抬手勾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 温柔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沉默不语,却也没挣扎。 小家伙抬头看了看他们,然后又看着外面,仿佛根本不入这样一场景。 没人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贴着。 他难过的沉吟,低头,就闻到她头发里的香气,情不自禁的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就那么静静地抱着她,搂着她的那只手轻轻地抚着她。 他是想她不要太难过,不要太艰难吗? 她隐忍着,可是…… 那漆黑的眼睫终究湿润了,轻轻地合上眸,两滴眼泪便那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太静,静的让人不自禁的难过。 心底里像是有个叫做思念的东西,正在渐渐地泛滥。 她突然想起离婚的时候,想到民政局里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的证件上给他们盖章。 仿佛那个章突然盖在心里,温柔用力的咬着唇,任由心里翻来覆去的难过,如刀搅的疼却不让他知道。 不自禁的哽咽,谁的难过谁不知道? 小家伙好奇的望着外面,似是很喜欢从最高处往下看,整个游乐园的景色差不多都在眼前,小家伙激动的看着那个水上乐园里,然后拍着窗子叫:妈咪,妈咪…… 温柔这才缓缓转头,却是垂着眸看着女儿:嗯! 是刻意的掩饰,不想他看到她流过泪的模样。 曾经他温暖的手给她擦泪的感觉至今难忘,但是也只是曾经的事情,现在他要那么做的话,她恐怕会疯掉。 滕云的怀里一下子凉下去,就连她刚刚给的那点余温也渐渐地消失了。 他竟然抓不住。 他抓的住天下,却抓不住她留给他短暂的体温。 温柔往外看去,下巴搁置在女儿的头顶轻轻地蹭了一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似乎一张嘴,声音都是沙哑的,嗓子里很难受很难受。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艰难,既然已经分道扬镳,何必在把自己的伤痛给他看? 后来一家三口又去玩别的,温柔便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爷俩在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这样的日子,在回国以后还会有吗? 一想到那个回去的人,她的心里有一块早就愈合的伤疤又缓缓地裂开,那伤疤仿佛要腐烂了。 如果腐烂,便再也无可救药。 如果刘洋的死让她的身上留了病根,那么那个女人,是她的心病。 曾经他说他不爱那个人。 曾经他为她把那个女人赶走。 曾经他说,以后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伤她。 可是如今…… 他却让那个女人回去,把她伤的无以复加。 温柔突然觉得肚子上曾经被刘洋用簪子穿透的地方真真的发疼。 风一吹,脸上的颜色就有些煞白。 他在跟女儿玩那个会转的飞机,不多久就开始寻找她的身影,发现她坐在那里难过的望着他跟女儿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一震。 有些伤疤,一旦发现,或许就会一直看到。 逛到晚上小家伙勉强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温柔把她放到房间不久出去的时候正巧他去开门,然后看到酒店的管理人员跟他打招呼。 随后滕云转头看向客厅里站着的女人:去不去? 酒店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了节目,欢迎他们的到来。 她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居然没人相信,可能是因为没有媒体曝光的关系吧。 就连在国内,恐怕知道的也不多。 温柔想了想点点头:好,我换身衣服。 “他们给你带了礼服。”他说道,然后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袋子给她。 温柔一滞,随后走上前去,冲着人家笑着说了谢谢,然后去换衣服。 在酒店的大厅里,已经有专业的乐队在演奏。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再跟他跳舞。 今天一系天蓝色的长裙跟他挽着手走进人群中间。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牵着她的手站在那里,然后请她,温柔走上前去,随后他搂着她的腰,在一片掌声中开始。 “多久了?”他微微侧目,看着她同样伤感的表情,还有那晶莹的眼底。 “不记得了,大概是生完孩子以后。”她说。 他搂着她的腰的手用力更重了一些。 温柔的腰身就又挺直了一些。 他突然想到她还他戒指的那天,他好不容易打开那个盒子,虽然想到会很贵重,但是他没想到会是戒指。 他们的感情早已经结束,两个人默默地跟着音乐继续跳,却没人再说话。 尽管温柔微笑着,尽量不要辜负了大家苦心经营的一场。 后来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加入,虽然大家都还穿着工作服。 难道国外的人都这么浪漫吗? 随后服务生推着蛋糕车缓缓而来。 温柔吓一跳,心里不自禁的想到孩子,那几个小家伙看到这个应该会很激动。 负责人看到温柔跟滕云的手上都没了戒指,其实已经信了温柔的话,于是立即改了主意,上前去用流利的英文说:比结婚更有纪念意义的是我们总裁夫人给总裁当秘书的日子,今天是十一年前我们总裁夫人给总裁当秘书的第一天,我在公司的八卦里查到的。 然后大家便笑起来。 滕云一滞,心里一动。 温柔也是,抬着眼看着那个负责人风趣的样子继续说:感谢总裁跟太太的光临,更要祝福总裁跟温秘书的关系长长久久。 然后大家都拍手叫好起来。 温柔笑:谢谢! 他站在她旁边看着她要哭出来的样子却是笑不出来。 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而他们抓住对方的时间竟然那么短那么短。 “让我们总裁跟太太拥吻一个给我们看好不好?”负责人提议。 是因为看出他们俩的眼里都有情。 温柔却是震惊了,滕云抬了抬眼,看着负责人眼底的意思,却是拉住温柔。 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一抬眼,就看到他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只是转瞬,他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她条件反射的要去拒绝,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了手腕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背后搂着他。 允健站在楼上看着,看着温柔那么轻易心动的样子,明明上一秒还很理智客观,但是转瞬就红了脸的模样…… 他失望的低了头,然后手机在震动,他看了眼,然后拿着手机接着电话离开。 而温柔却不知道是因为在众人面前还是因为他的吻太情缠,心底竟然一下子渴望回应,然后便回应了。 粉粉的脸蛋转瞬通红通红,滚烫滚烫。 众目睽睽之下,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就那么紧紧地相拥着,亲吻着。 看醉了不知道多少人。 负责人微微挑眉,心里在想,不知道会得到总裁什么贵重的奖赏,然后又笑了一声。 他把她抱起来,温柔艰难的踩着他的脚尖,脑海里突然出现那次把他的脚给踩得流了血的样子。 铮亮的黑皮鞋上会被踩脏。 但是谁会在意? 又如何与这次拥吻相比呢?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她已经被亲的要晕过去,只得用力的搂着他小心自己被摔,他更是紧紧地抱着她。 好久以后,总裁宣布今晚工作结束后大家一起聚会。 之后两个人是被采访的状态,大家好不容易见到他们真人,便一直有问题抛出来。 最后温柔真的觉得自己的英语水平太差了,因为已经快要不想听下去,已经无法认真。 滕总倒是很随机应变。 有个女孩问他们什么时候看对眼的,他举着酒杯轻轻地笑着:好像是很多年前,看了她一眼。 温柔的脑海嗡的一声,一首歌立即在耳边响起: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只是他们却激动的捂住嘴巴:是一见钟情? 那拗口的中文,温柔却是心里一荡,一见钟情? 不,他们是日久生气。 “差不多。”他竟然说。 温柔好奇的转头看他,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 他对她笑了一声。 后来再回到房间她把礼服脱下来换上睡衣,然后看着被她挂起来的礼服笑了声。 这晚,还挺有意义的,有些梦幻,不真实,但是又记忆犹新。 心里还是会动,在他说差不多是一见钟情的时候。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过他那样的讯息。 关上橱子,然后靠在冷硬的木板上叹息,沉吟。 终究,再怎么美好的夜晚,过去了这一刻,他们还是前任的关系。 她不知道别人前任的关系是怎样。 听说有些是老死不相往来。 听说有些是像是朋友那样交往着。 也听说有的一直在纠缠不清。 后来她想,因为孩子,他们应该会像是老相识那样交往着吧,应该仅此而已的。 突然唇上疼了一下,她才想起那个绵长的亲吻。 如果仅仅是旧相识…… 她预知不了未来,却因为这一夜而困惑了。 滕云自己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从早到晚发生的事情也是睡不着,只是他显然要冷静地多,就那么静静地想着,偶尔勾勾唇角,偶尔眉心紧皱,却是没有太夸张的表情。 两个人都会叹息,翻来覆去的,后来温柔出了门,她怕打扰小家伙睡觉。 滕云听到声音变也起了身,却突然想到自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两个都是虐恋情深,结局喜。 ☆、120 起疑 温柔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就那么倾着身望着擦的铮亮的白色桌面。 昏暗的灯光里伴随着的是一种很低的气压,她却平静地坐在那里。 手机闪了两下,她没看到,是允健给她发的信息。 允健走了,急急忙忙的。 然而套房里的人,却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随后两三天里三个人继续逛,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直到那天晚上,她心满意足的跟他说:明天回城吧? 滕云刚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过去跟她坐在沙发里,看着她那心平气和的样子:玩够了? “嗯,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那就回吧,我打电话找人订机票。”他说。 温柔点点头: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等等。”他转而又叫住她。 温柔抬眼看他:还有事? “回城后又要分开,再坐一会儿。” 仿佛是身不由己,温柔震惊的望着他,却是没说话。 他说的是真的,一回到城里肯定要各自忙各自的。 “那天你把结婚戒指给我递了回去。”他突然开口。 昏暗的客厅里,两个人并没有争吵,只是在谈起那件事。 温柔垂着眸,静静地听着,她没料到他会谈这件事,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就这样了,过往的一切一切,哪怕是昨天的事情,也不会再再今天或者未来的某一天提起。 “当时我有预感,但是温柔,你真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吗?”他问,眉心微微拧着。 “我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吗?”温柔抬了抬眸,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伤感的眼神里,她竟然也只是无奈轻叹,然后又埋首在胸前。 “你跟任何人我都希望你分的清清楚楚,可是跟我……除去那些年我们一起共事的情谊,单说我们这几年的夫妻之情……”他看着她,看着她根本连眼也不愿意抬一下的样子,他竟然哽咽。 她太让他为难,只是她不知道。 “为什么不问我会同意离婚?”他问。 这次温柔抬起眼来没有再回避他。 只是凭着呼吸,任由周遭的空气在耳边蔓延,她依然那么沉着气望着他。 为什么? “我猜得到。”最后低声说道。 她举起手里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里面的红酒。 压抑的要崩溃。 “你猜得到?说说看你怎么猜的?”他说,像是不信她,又像是只是想随意聊聊。 温柔好奇的看他一眼,但是这个话题既然说到这里。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他倒了一杯。 “你最讨厌我跟允健纠缠不清,你姑妈的事情允健又没手下留情,所以你当时肯定是恨极了,然后又迁怒。” 这就是她的猜测,不过她也肯定了。 因为他们全家人都把那件事迁怒在她的身上。 因为活着的是她。 “猜的也没有不对,我当时确实是愤怒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允健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他还开枪要了我姑妈的命。”他的声音里终于不再那么平静,而是带着些愤怒。 温柔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旁边单个沙发里坐着的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 他终于发怒了,跟她。 他终是平静下来,然后转了转眼。 “但是如果允健要杀我姑妈,以他的枪法,我姑妈必死无疑。” 温柔滞住,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他留有余地。”他说。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早就跟踪着我姑妈。” “怎么会?”温柔心惊。 “我只找人在医院里留意,因为我跟姑妈的感情深厚所以我自然会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以为她肯定在家伤心,但是允健是个局外人,他却是早已经猜到姑妈会有所动作,然后才有了那天的事情。” “你是说那一切,其实允健本可以阻止?”温柔不愿意相信的问,带着些不悦。 “我已经讲得这么清楚,你自己说呢?” “不,不会的。”温柔不承认,心里却在纠结。 “不会?你难道不了解他的为人?说不定他早就在策划想利用那件事让我们离婚。”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只问你一句。”他说。 温柔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信他还是信我?”他问。 温柔这次彻底沉默。 她这辈子谁都不信却也不会不信他,即使前面已经受过骗,可是…… 滕云很满意她的表现。 “下次见面你可以当面问问他,这件事我并没有找人调查,所以是对是错也只是我依着他的性子对他的猜测罢了。” 温柔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她不说话。 滕云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在伤心:你很在意他? “他三番五次救我,每次连你都不在,如果不是他,我说不定已经死过好几次。”她快哭了,她激动的说。 确实,允健每次都救了她,她不可能不感激,不可能不信任。 只是今天他这么说,温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分析听上去都是那么有道理。 “即便是他主导了我们离婚的事情你还这么在意他?” “滕云。”她叫他,她好久没叫他的名字。 温柔的眼里泛着泪光,滕云看着却是狠毒了,因为这泪不是因为他。 他突然倾身上前,把她摁在沙发里逼着。 那如鹰的眸子里犀利无比的神情望着她: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连一个允健都比我重要了? 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如今却如尖锐的匕首。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重要,又是最不重要。”她不知道他懂不懂,但是事实就是那样。 他是她的命,但是她可以不要这条命。 因为生生死死她早已经看透。 “那允健呢?” “他看似不重要,但是很重要。” “如果我杀了他……” “不要那么做!”她激动的说。 “就凭你今晚这句话,我也一定要那么做。” “我会为他守孝!” 滕云的咄咄逼人,终于她说出这样的话,然后他不再说话,只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好,我成全你!” 他说着就突然低头去吻她,温柔躲闪不及,一双手又立即被他困在头顶,嘴里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是怎么都推不开他。 他是气急了,他的女人竟然要为别的男人守孝。 第二天一家三口搭上了回城的飞机。 转而。 一回城便是分道扬镳,一个回了公司,一个自己带着孩子回了家。 阿姨刚回家,看到温柔回来立即兴奋的过去接着她怀里的小公主:太太回来了。 “嗯!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后来总裁让我们俩每周带人去大宅子里打扫一遍,我们这是刚回来呢,没想到你就回来了。”阿姨说。 “没想到总裁真的找到太太,真是太好了。”另一个也激动的说。 “这几天有人找我吗?”温柔问了句,撇开那个话题。 昨晚,就当是一场噩梦。 她恨毒了他,是因为他既然把那个女人找回来,竟然还碰她。 她觉得恶心,却又痛恨无用。 “上次去超市倒是碰到允小姐,还问起你。” 温柔点点头:我去给她回电话。 小公主一回来就累的睡着了,她回了电话后便在家里换了套家居服。 然后袁教授带着孩子来见她,陈晨跟允湘也刚好到。 两个人站在旁边看着袁教授跟温柔说话,却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不插嘴。 “他一去就找到你?” “酒店是他名下的,他想找我确实容易。”温柔浅声道。 “也是过后才知道他去找你,真没想到他还能冲动。” “温柔啊,妈真希望你们早点和好。” “妈,这次不能如您的意了。”温柔只好实话告诉她。 “为什么?” “我们是离婚,不是吵架,我们都放弃了。”她说。 她的声音不重,但是每个字却都那么重。 陈晨跟允湘其实很想替温柔讨个公道。 但是又因为允健的关系,两个人才压着那股火。 谁也没想到滕云会跟温柔离婚。 谁也没想到滕云会那个女人回来。 到此,谁也不愿意再多提。 袁教授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你忙,就把孩子的事情交给我跟你爸爸。 温柔点头,送袁教授走后关门回到屋里,允湘跟陈晨已经坐下。 “为什么你要在他妈妈那里低三下气?” “我哪有低三下气?”温柔走过去坐下,摸了摸允湘的肚子。 “你还没低三下气?我们俩都看出来了,她光是捡着好听的说了,怎么不说她儿子把那个女人弄回来给你添堵的事?”陈晨立即说。 “滕云的事情她做不了主。”温柔淡淡的说。 “那她就可以在这儿充当好人了?她儿子欺负你,她老公又怨恨你,她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你说这些好听的?说什么你忙就把孩子给她看,我看她是想把孩子从你这儿夺走。” 温柔无奈笑了声:你们俩怎么想的这么复杂? “她就算是喜欢孙子想跟孙子多呆一些时间,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温柔想袁教授根本不至于,袁教授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就是太轻信于人,不然也不至于有今天。” 温柔……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以后别再跟滕云见面。”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都是气呼呼的。 “好好好,不见面不见面。”温柔只好说,好无奈啊,这俩女人这么替她生气。 “你不要光是嘴上答应。” “心里也要答应!” 温柔笑:我总算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了。 “什么?” “有你们俩这么替我生气,我还不等生气你们已经出完了。” 陈晨…… 允湘…… “没心没肺,我们爱你才这样。” “当然当然。” “对了,你跟我哥哥在英国见面之后他去哪里你知道吗?”允湘突然想起这几天打不通允健电话问起来。 “他发信息说有事情回来了,怎么?”温柔疑惑。 “这几天我怎么都打不通他的电话,有些担心。”允湘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陈晨坐在一旁也担心起来:什么意思?你可别吓唬我们。 “我自己都要吓死,我可就那么一个要命的哥哥。”允湘说。 温柔突然想起离开应该的那一晚滕云对她说的话,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打一个试试。”温柔说,然后去找自己的手机。 允湘跟陈晨都等待着,之后温柔拿着手机坐在沙发里给允健打电话,打了三次都没人接。 “完了,我更紧张了,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允湘突然惶恐的望着温柔问。 “不会有事的。”温柔安慰,然后突然想起什么。 “我再去打个电话。” 温柔不想把在英国跟滕云吵架的事情告诉她们俩,但是她想确认一下,滕云不会那么做,一定不会。 允湘跟陈晨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已经想到一起去。 温柔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才拿着手机给滕云打电话。 滕云看到是她国内的号码立即接起来,他刚到办公室不见,韩西正在跟他谈工作上的事情,他一接电话韩西便沉默着等待着。 “喂?” “允湘说联系不到允健,我想知道你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她直奔主题。 “我以为你信我,看来你信的是他。”滕云说完挂了电话,眼神里闪着冷漠的厉光,之后许久他都不说话。 韩西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一个定时炸弹的样子也没敢招惹他。 温柔却是心里一动,她不信他了吗? 她不正是因为太相信了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 是他说要让允健死的啊。 可是现在…… 温柔有点搞不懂他,也有点搞不懂自己,好像进了一个迷糊阵里。 她出了门回到客厅坐在沙发里,允湘立即问她:给滕云打的电话? 温柔抬了抬眼:应该跟滕云没关系。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两个男人都让她猜不透了。 “如果是他跟我哥哥过不去,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他敢跟我哥哥拼命……” “好了,你哥哥也不是第一次这种情况,你就别乱想了。”陈晨这时候倒是比她们俩更理智冷静。 “昨晚滕云问我如果他杀了你哥哥我会怎么办,我告诉他我会给你哥哥守孝,所以我想,滕云应该不会那么冲动。” 温柔这一句好之后允湘跟陈晨都说不出话来,之后三个女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分担着心里的压力。 “当着允湘我不能说,但是温柔,滕云何止骗过你一次?”陈晨离开前提醒温柔。 温柔一滞。 “你自己好好三思,不仅是在允健的事情,还有你自己的。”陈晨说。 “快点了,是想累晕孕妇么?”允湘在电梯口等着,看陈晨在说悄悄话没心没肺的吆喝道。 她们离开后温柔回到客厅又拿着手机给允健打电话,竟然还是打不通。 她知道再给滕云打电话也是无意义,所以她不停的给允健打。 滕云开完会又看手机,温柔没有再打电话来,但是他的心里却又开始寻思那件事。 韩西拿着文件跟着他到了办公室:没找到允健。 “算了,别找了。”他说了一声。 办公室里的气压有些偏低,偏冷。 “不找了?不对付他了?” “嗯!” 他不再说话,起身走到大玻幕前站着。 原本豁达的眉眼间尽显烦愁,棱角分明的轮廓却是沉闷的让人不敢靠近。 韩西不太理解,允健跟他抢女人,按照他的脾气本来该把允健追杀。 “通知下去以后我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永不往来。” “什么?” “你出去吧,我自己静一静。”他说,然后低着头看着脚下。 眼下允健的队伍并不好过,甚至可以说在四分五裂的边缘,允健现在肯定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而能帮助他的也只有滕云这只队伍。 但是滕云今天却突然这样说。 滕云回到学校那里的老房子的时候家里只有那老两口,倒是显得有些寂寞了。 滕教授一边吃饭一边说:把孩子带回来,孩子姓滕,我跟你妈带最合适。 滕云刚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听到滕教授这话一滞,随后轻轻地把筷子放下。 袁教授看着滕教授,然后又看儿子。 “她拿命换来的孩子,我不会夺,你们也不能夺,温柔知道孩子是滕家的,所以她没阻拦任何人跟孩子亲。”他开口说。 “你们都离婚了你还护着她?”滕教授拧着眉说,他现在是一分钟看不到那仨孩子就心慌。 “我不是护着她,只是我们不能再过分了。” 袁教授不说话,看着儿子跟老公争执,她微微挑眉,然后安安静静的吃饭,虽然食不知味。 “我们过分?小云,你确定你这话没说错?我们滕家两条人命啊。” “您清楚那都与她无关。”滕云说。 滕教授突然捂着胸口用力的揉搓:与她无关…… “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干嘛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先吃完饭再说。”袁教授说着给滕教授倒了杯水:你先喝点。 滕教授沉吟了一声站了起来:你们吃吧。 滕云看着滕教授起身回了房野没说话,只是这顿饭已然吃不下去。 他也疑惑过,他也生气过,但是他想了那么多,想放弃,想一切可以从头再来,但是…… 当事情渐渐地平静,他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走得那么远,远到回不到曾经的地方。 但是他们回不去了,刘洋的死他还可以理智,但是当滕美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剧烈的颤动,像是一场大地震。 她说如果允健死了她会为允健守孝,那么他就让允健生不如死好了。 他岂能让她给别的男人守孝? 他现在找不到允健,却猜得到允健到了什么地方。 但是过街老鼠的滋味,允健该尝一尝了。 吃完饭他没留下,袁教授说:你不住下过一晚? “我回市中心的房子。”他说,然后去了距离办公室最近的地方。 她怀孕的时候他们经常走的地方,车子缓缓地停在那里,他不急着回家。 因为家里没有她的人,而这条街上,有他们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牵着手出出进进,那时候苏瑾还整天找事,但是他们依然过的很惬意。 可是现在…… 她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即使出现了也不会再停下。 她是个心狠的女人,那次她经过他办公楼下竟然头也没有抬一下就走了。 昨晚她更是大有此生跟他不再相见的意思。 想的越来越不舒服,然后他发动车子回了小区。 温柔陪着女儿儿子吃了饭之后就跟孩子回了宝宝房间,低下铺着地毯,她就坐在地上看着三个小家伙走走停停,到处找玩具玩。 其实只有在家里才有归属感,她看着孩子的时候总能静下心来,却又难免伤感。 但是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了,刚离婚的时候偷偷哭泣的那个女人,难过到冲动把头发剪掉的女人,现在,只静静地看着三个孩子快乐的成长。 是的,她现在承认了。 承认当时剪发的时候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是憋着一口气。 若不然,也不会在剪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大哭起来。 对于自己身上,貌似最疼爱的也不过就是那一头长发了。 第二天她却又去把头发剪的短了些,现在这一头梨花烫只到脖子的地方。 理发师理发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她再哭。 没错,她还是去那家理发店,并且还是找那个理发师。 她像是很认人,一旦认定,除非后来差强人意,否则她就会一直用下去。 “美女,你怎么又来剪头发?” “太长了!”她说。 “上次我就觉得有点长,但是看你哭的那么厉害没敢再给你剪短,这次……你看怎么样?” “感觉很好,不然我也不会再找你。” 然后帅气的理发师害羞的笑了一声,周围的人也笑了。 温柔看着镜子里头发又短了一些的自己,倒是把脸又显得清晰了一些,也不错。 多被阳光照一些地方吧。 然后换了一身比较学院风的衣服,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突然想穿点萌呆的衣服。 她的衣服大多都以成熟稳重为主。 一个人在街上喝咖啡,风刮的很厉害,她却静静地坐在那里吹着风,最后咖啡脏了,她没再喝,却是待到咖啡凉了才走。 后来那件衣服她没再穿了,冷静下来之后看着,觉得幼稚的自己都想吐。 那晚睡觉去阿姨切了些水果:前天买的忘记了,要是再不吃不新鲜了。 “没关系,拿过来给他们吃一点吧。”温柔说。 阿姨前脚刚把水果放下,后面三个孩子就围了过去,开始围攻那一盘水果。 “妈咪,给。”小丫头往自己嘴里填了几个葡萄,然后突然抓着一个葡萄往温柔嘴里喂。 虽然小手黏糊糊的,但是爱妈妈的心却是让人羡慕妒忌的。 温柔苦笑着接,只能吃掉,女儿的美意,真是辜负不得。 温柔抱住女儿在怀里:手那么粘,妈咪抱你去洗洗好不好? 小丫头点点头,嘿嘿笑着,脏兮兮的小手又要去摸温柔的脸,温柔用力的昂着头抱着她去洗手间,两个男孩在旁边吃不容易把手弄脏的水果,看着那母女俩嘿嘿傻笑的样子竟然是无奈的表情。 温柔跟袁教授一起带着孩子去学校参观,袁教授点着头:你品位很好嘛。 “都是设计师拿出来的方案,我一点功劳也没有。” 三个小家伙去玩了,她们俩便在讨论学校的事情,因为袁教授有教学经验,虽然是大学,但是毕竟是个教授,温柔便想听听她的意见。 “你上次去英国有没有去他们的学校看看?” “没有。”温柔突然有些后悔,对啊,她去转了那么多地方为什么没有去参观他们的幼儿园呢? “你该去看一看的,虽然说崇洋媚外不好,但是有些东西也确实是我们比不来。” 温柔点头:说的对。 “我想跟你爸爸出去旅游,如果方便,我可以替你去看看,回来后再给你意见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可是爸他愿意离开吗?” “这阵子他的身体也很不好,所以,我想带他出去散散心,说不定他心里的郁结就解开了呢?”袁教授说。 温柔觉得也是,却越发的觉得自己婆婆厉害,而自己…… 跟袁教授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星半点的差。 蓝天在上,她的心里很清明,看着婆婆那么坚定的样子,她笑着说:妈,其实有时候我很佩服你。 “你要跟我生气就好了,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您照顾好自己跟爸爸,便是给我最大的帮忙。”那阵子她最担心的,莫过于滕教授了。 袁教授跟滕教授去旅行的时候滕云自己送他们到机场,袁教授看着滕教授坐在一旁自己把儿子拉到旁边:这阵子只有温柔自己带孩子,你多去帮帮她。 他没答应:快走吧,到了那边给我报平安。 袁教授没办法,看儿子那么灵顽不灵,虽然懊恼但是广播里已经响起催促,她之后跟滕教授离去。 那晚滕爱突然发高烧,她一整夜都没办法入睡,虽然用物理降温法看上去很健康,但是治疗却很慢。 她的心一直紧绷着,下半夜的时候滕爱难受的哭起来,她抱在怀里,娘俩在床上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睡吧,睡吧,妈咪在身边呢。 小公主很快又入睡,但是断断续续,不到一个小时就能醒一次,每次都眼泪汪汪,把温柔疼坏了。 “太太,我帮您带一带吧?”天快亮的时候阿姨到她房间,看到她搂着小公主眼都没合一下担心的说。 “不用。”温柔只摇摇头,轻轻地两个字,怕吵醒睡着的小女儿。 阿姨还想说话,但是知道温柔太爱坚持,就退了出去。 上午十点,温柔又量了次体温,然后才放心下来。 她还在房间里没出去,突然门响了一声,她只以为是阿姨,一回头看到熟悉的脸却是吓了一跳。 “允健!”温柔放下女儿然后下了床。 “你打了这么多电话,肯定是想我想坏了吧?” 他说,他的脸上还有淤青,温柔看着他紧张的要命,拉着他出了房间,阿姨她们抱着两个男孩出去了,只剩下他们。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最近去哪儿了?” “他找人抽我的底,我当然要陪他玩一玩。” “什么?” “你前夫,他以为他能抽空我,也太小瞧我允健。” 他说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这么憔悴,都成熊猫眼了。 “滕爱昨天晚上发烧我没怎么睡,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温柔急急忙忙的说。 他松开她,像是在自己家那样自由的一下子坐在身后的大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躺在里面后才说:你问。 “当日滕美想要杀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滕云跟你这么说?” “他说他也只是猜测,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那个时间出现?” “他还说了什么?” “允健!”她气急的叫他。 允健依然躺在沙发来懒洋洋的:他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信吗?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你只要回答我。”温柔懊恼的说。 “不是他说的那样,不过我当时确实可以一枪打死她。”允健说着抬眼看坐在旁边的女人。 温柔震惊的望着他说不出话。 “但是我如果杀了她,你便再也没有退路了。”所以我没那么做。 允健认真起来,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温柔,让温柔相信他说的话。 温柔从他的沙发里退到旁边的沙发里坐着,表情却不怎么好。 “向来是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其实你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大总裁,说不定还有很多不为你知的事情?” “什么?” “你以为他为什么能走到今天?他真的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他在黑道上也是畅通无阻,你说他凭什么能让道上的人给他让行?” 恩肉的心里一荡,却没再问。 “你以为你认识的那个人,其实你或许根本不认识,温柔,醒醒吧,别再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是老板跟秘书,老板会跟秘书透着底是因为工作需要,但是除去在公司,你对他,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温柔觉得不太对劲,这两个男人就这么在她面前互相贬低,滕云说他不靠谱,他说滕云不靠谱。 “告诉我,这阵子是不是担心坏了?我听允湘说如果我死了,你就为我守孝。” 温柔哀怨的望着他,置气的说:你想的美。 他却笑:我想的确实很美。 以后,滕太太会变成允太太那才美。 他看着她,一个利索的动作坐起来,伸手拉住她放在沙发背上的手:别累坏自己,我会心疼。 温柔怔怔的看着他:你也发烧了? “我清醒的很。” 温柔不说话,只是不高兴的看着他,然后抽出自己的手。 曾经滕云也那么说,但是后来呢? 他给她的最多的,不是爱情,而是失望。 她不是不相信爱情了,但凡是个女人,都会有那么一种幻想,有个几乎完美的男人爱着自己,只要自己耐心等待。 她只是伤了心,不知道何时才会愈合。 “不如我们也扯个证玩玩?” “你见有扯证玩的吗?”温柔说。 “那有什么?你跟滕云不是扯过?” “我们不是玩。” “那还不是离婚了?” 温柔…… “为什么你能跟他结了离,却不跟我结呢?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 “当初他也这么说。”温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手上已经没有了那根戒指,可是戒指印记却还在。 温柔的心里又发闷了,好好地为什么要说这些? 还是真的所有的男人都很会说这种哄骗女人的话? 只是哄骗的话? “他他他,为什么做什么你都会想到他?”他烦躁的站了起来,他想起滕云就想揍滕云。 “让我去揍他一顿。” “你敢!”她拦住欲要离开的允健厉声说道。 允健看着她拧着眉那么严肃担心的样子心里失败感油然而生:你还心疼他? “我……我不是心疼他,可是你干嘛去揍他?” “因为他让你伤心。”允健说。 温柔放下手,然后转身低了头,再也不说话,是因为太失落。 他是让她伤心了,可是伤都已经伤了。 已经无药可救,何必还要苦苦纠缠。 “难道你就甘心让他这么伤你而什么都不做?” “做的越多,纠缠的越多,反而越难过。”她低声说。 既然会更难过,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这晚突然下起大雨,小家伙们在窗前趴着看外面的雨,似乎都想不透,又十分好奇。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孩子们对雨都那么好奇竟然笑了一声。 “妈咪,好多水。”滕宝说。 “那是雨,今天天气很不好,就下大雨了。”温柔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才懂。 谁知道滕宝竟然点了点头,然后又转眼去看,好想摸摸啊。 看着孩子们的那个好奇的眼神,她也觉得豁然开朗,孩子们的世界那么简单,一场雨,都能满足他们。 而大人呢? 她也曾经因为一场大雪而满足,但是后来呢? 自从那年之后,后来的雪是不是注定了是伤悲? “太太,少爷跟小姐的奶都温好了,现在要给他们喝吗?”阿姨出来说。 “当然!”温柔答应着。 低头看着三个小宝贝:奶奶已经帮忙温了奶,我们现在去喝奶了好不好? 她低声的哄着,小家伙们一听是自己的奶,立即就转身朝着客厅沙发那里跑去。 “走了,躺在床上喝奶去。”阿姨一人领着一个,温柔抱着小女儿,大家去了宝宝房间。 之后阿姨出去,她自己守着儿子女儿,好久没有拍照发微博,她突然兴起,拿着手机给床上的三个小家伙拍了张一起喝奶的照片。 小孩子抱着奶瓶喝奶的样子总是萌哒哒的。 尤其是他们的眼睛都那么黑亮。 温柔编了一条微博:宝贝们睡觉前。 只简单的几个字,看了的人却立即忍不住笑出来。 允湘还拿着手机给她老公看:你看温柔发的微博,她很久不发微博,每次发都能引起话题。 “我也给你发一个?”她老公说。 “讨厌!”允湘拍了她老公一下。 陈晨立即在微博下给她回了一条:亲爱哒,小日子过得不错么。 温柔没回,但是看到后笑了。 后来两个儿子睡着了,小公主在她的怀里趴着,想让妈妈搂着睡。 “妈咪,睡觉觉。”小滕爱嘟囔,然后抬手摸着妈妈软乎乎的地方就闭上了萌哒哒的眼睛。 温柔轻轻地把女儿抱着,轻轻地拍着,让女儿睡觉。 还好,那两个哥哥不跟妹妹抢妈咪,后来温柔把小家伙们都抱到各自的小床上,怕他们在大床上半夜里滚到地下去。 半个小时,三个孩子全部睡着,她从里面出来看到两个阿姨已经收拾完凌乱的客厅。 “厨房里还有杯奶,我帮您拿过来去。”其中一个阿姨说道。 “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们俩也回房了。”另一个阿姨说。 温柔接过那杯牛奶,然后点头:好,晚安。 “太太您也早点睡,最近小姐发烧您也没睡好,别熬到太晚。” 温柔点头:好! 她端着牛奶站到了窗口,大玻幕前安静的,正剩下她微弱的呼吸,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知道这一夜是不是不准备停下。 到了秋末,一天比一天冷了,一场雨下来,温度又要降一大些。 可是,谁也无法改变这些巨变,只有接受着。 人类不得不接受四季的变化,因为已经认准,因为已经习惯,因为无可奈何。 她又如何不能接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呢? 反正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 憔悴的脸上略显落寞,却是娴静的,后来靠在窗棱看着外面,直到门被敲响。 像是幻觉,她没听的真切,失落的眼神往门口看去。 心想都已经快十点,而且这么大的雨,难道是邻居?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像是一场比拼,她穿着白色浅色的睡衣往门口走去。 ☆、121 你还以为你是我老公? 自从回城他们没再见过。 打开门的一瞬,她看着身上湿透的男人,就那么震惊的望着他。 他说是车子在门口坏掉了,然后就进了她的家。 家里一下子寂静的让人发慌,她神情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站在她眼前差不多把她眼前的光都遮住了。 温柔望着那张刀削斧劈出来的冷漠的轮廓,突然垂下眸。 “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他貌似也有些尴尬,但是…… “我可以去洗个热水澡?”他问。 温柔一滞,紧张的望着他,他扫了扫自己头上的雨水然后脱下他的外套。 “当然,我带你去。” 温柔说着上前接过他湿了的外套带他去主卧的浴室。 不是她故意,只是因为他有洁癖,绝不跟下人同用一个浴室。 这辈子他同用过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还是知道他的太多习惯,温柔把他带到浴室然后看了看自己房间里,她可是一件男士的衣服都没有。 不自禁的用力吐了一口气,想到两个人连彼此身上有些什么特征早就记住,而且回城前的那个晚上还发生关系,她就没再苦恼。 他把湿透的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丢出了那个小浴室,温柔一件件的捡起来,那才叫真的狼狈。 尤其是捡到他的内衣的时候,那张疲倦的脸上一下子囧的要命,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但是还是捡起来然后低声朝里说了一声:我去给你洗一下衣服。 里面没有声音,她便也没在等,就抱着衣服出了门。 温柔拿着衣服去了洗衣房,她很少洗衣服的,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一边洗一边感叹,结婚的时候都没怎么洗,离婚了竟然还要给他洗衣服。 而且他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这可是她的住处,他来就来了,洗也就洗了,还把衣服乱丢。 但是指望他自己洗衣服? 温柔想:还是算了。 跟他生这些气,他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感觉。 他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屋里没人也没找她,刚刚听她说好像要去给他洗衣服。 围着大毛巾走到床边看着她整洁的床,然后微微挑眉。 像个男主人。 温柔洗好衣服已经快一个小时后,客厅里没人,但是心想着这么晚他肯定已经洗完了,挽着袖子往自己卧室走去,一打开门…… 某人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看着她的小说…… “洗完了?”他听到开门声抬了抬眼,明明她的表情那么吃惊,他竟然面不改色好像没看到。 “你……在我床上!” “难道要我这个样子去睡客厅?” “你……” “雨这么大,车子又坏掉,不是我不想走。” 温柔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她竟无言以对。 “那我去孩子房间睡吧。” 他放下小说:你可以给我倒杯热水? 温柔一愣:嗯? “有点冷。” 温柔去给他倒了水。 等她端着水杯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床上的人貌似已经睡着,温柔端着水杯走进,看着他像是很疲倦的模样心里一动,然后缓缓地坐在他身边。 水杯被放在床头柜上,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天滕爱发烧,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给你打电话,可是最后自己不眠不休的陪着她一天一夜…… 漆黑的长睫微微动了下,染了湿意。 房间里又暗下去,有着女子微弱难过的沉吟声。 “晚安。”之后她低低的嗓音便想要起身离开。 手腕却突然被抓住,她震惊的转头,却还什么都来不及看清。 他的动作太敏捷,一下子就把她摁在了床上。 温柔喘息着,震惊着,质疑着面前的男人。 “你……” 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嘴巴突然就被堵住。 之后她挣扎不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 “你不是很能忍么?为什么要说出来?”他压着她,不管是气场上,还是行动上,都逼的她没有无路可逃。 “我以为你……” “睡着了?” 他抓着她的睡衣有些烦闷的稍微粗鲁。 温柔难过的无以复加,却又抗不过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种睡衣的?麻烦!”他烦躁的说。 床头的灯被他关掉温柔气急。 “你欺人太甚了吧?你……” “我就专欺负你这样的柔弱女人。”他在她耳畔低低的说。 温柔的心里一荡,衣服都被扒掉,她还能如何? 之后他发狂的吻着她,像是在发泄。 温柔左右挣扎,只可惜,最后被十指紧扣的举在头顶。 那一刻,她突然无法动弹,甚至像是被钉在钉板上的肉。 十指紧扣的回忆竟然那么清晰那么清晰,以前他们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他一直搂着她,更多的时候是跟她十指紧扣。 那些阳光下的美好回忆,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可是终究,那场破碎了的婚姻,一棍子把她所有的回忆都打碎。 在那暗黑的房间里,她难过的抽泣起来。 在英国要回来的前一夜他便是那么粗鲁的把她给要了,而今他又是这样。 离婚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好似没有半点留恋,可是现在…… 他吻着她的唇,又去吻她的脸,她的眼泪。 哪怕她最多的委屈,仿佛他也能吃尽。 只是不知道何时,也突然没了力气,就那么轻轻地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温柔……” “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好吗?求你!”她哭着说,嗓子里含糊不清,但是他听得到。 “那我又该求谁?”他低哑的嗓音,然后把她抱的更紧。 他来之前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他听袁教授说他住在这里,他从这里走过几次都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但是今晚下着大雨,像是老天都在让他留下,车子在这附近坏掉了他下了车,雨伞也没带,竟然像是平常时候那样,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往这走着。 他回过头,但是就是不甘心那么回去。 他可以打电话找人来接,但是他没有。 他也可以在车子里过一夜,他那么骄傲。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他甚至在门口徘徊了好久,他听到房子里她跟孩子们说话的声音,他听到房子里安静下去。 想抽烟,烟也湿了,他点不着火,身上越来越凉,他突然不再傻站在她的门口,抬手敲了门。 敲门之后他就告诉自己,回不去了,他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进去。 当她打开门的一瞬,他看到她,看到她眼里的震惊,看到她的头发又短了一些。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样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门,然后提出一个又一个过分的要求。 他知道她会允许,因为她疼他。 可是现在…… 她求他不要再这样对她,滕云抬手勾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把她抱着。 他又该求谁? 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又该如何? 他不能抱怨,因为抱怨会使人落后,可是他又心有不甘,他想发泄,他想跟她在一起,他想跟她的日日夜夜。 他没办法就这么放手。 在那些他自以为自己没什么是过不去的的时候,那么多冷漠的坚持,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听着她说女儿生病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给他打电话,他的心那么疼那么疼,几乎被撕裂的疼。 “多告诉我一点好不好?” “什么?” “比如为什么又去把头发理短?” 因为那样,她就好像不是温柔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固执地孩子,她把自己搞的自己都不认识,仿佛那样就不会伤痛一样,但是…… 别人都以为她改头换面重新来过,她自己深夜里却因为再也摸不到那柔软的长发而难过的默默流泪。 “短一点会好打理。” “只是这样?” “嗯!” “不是因为我?” 许久的沉默,在她默默地流干了泪的时候她说:不是。 于是他们又继续聊下去。 “滕爱怎么会突然发烧?”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看到她的脸发红,摸了一下就觉得不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九,给她喝了点颗粒,然后就在给她物理降温。” “你还是不喜欢让她去医院。” “嗯!” 其实是不想让任何人去医院,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人,重要的人。 他不再强迫她,她从他的怀里起来,爬起来坐在床边自己抱着弯起来的膝盖。 他便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怎么会穿这么繁琐的睡衣?”他又问。 “繁琐吗?难道你要让我在两个阿姨面前穿着吊带?” 他笑了一声,她也笑了一声。 “那么以前那么穿都是为我?” 她的心一动:才不是。 却没承认。 不过都没有用了,不管承不承认。 “温柔。” “嗯?” “别再剪头发了。” …… 又是一大阵子的沉默。 房间里很黑很黑,拉着窗帘,显得格外的幽暗,寂静。 她凭着呼吸,听着他的呼吸声,好久好久,他们没有这么安静的聊天了。 还是在互相看不见彼此脸的地方。 在他关灯的那一刻,或许是故意? 在看不到彼此的时候,更不容易那么争执吧。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柔若无骨的手臂缓缓地放下,她垂眸,也能看在昏暗中寻到他的眼。 漆黑的鹰眸里很平静,又像是很难过。 但是看不真切,这或许就是他要的结果吧。 “雨停了你就走吧。” “如果不停呢?” “怎么可能?” “如果它一直下,我就一直留下?” “我是你前妻!” “我也没有别的妻。” 温柔…… “不然大家会误会的。” “我不怕。” “可是我怕。” 滕云…… 最后还是滚到一起,只因为不想在听她说那些绝情的话。 第二天温柔醒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实在是太困了,刚好他又给她暖了被窝。 可是…… 他竟然也还在。 房间里不再那么暗,她看着他还在旁边睡着。 外面还在下雨,她下床走到窗前稍微掀开一角窗帘看了看。 但是已经不如昨天晚上的大。 阿姨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温柔跟她打招呼:太太早。 “嗯,我出去一趟。” “好”阿姨说。 “那个……”温柔拿着包,又去洗衣房里拿了他的家门钥匙,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支支吾吾。 阿姨好奇的看着她,只以为她是担心孩子:您放心吧,少爷小姐我们都会照顾好。 “不是,是……多准备一个人的早饭。”她没说出来,然后转身走了。 阿姨有点吃惊,随后另一个阿姨从洗衣间里出来:哎,有男人的衣服。 “什么?” “不过好像是总裁的,看牌子。” …… 两个人小声说着,然后又都进了厨房去准备早餐。 温柔开车去了他的房子,看着那串要是她知道不是跟苏瑾一起的那套,但是想到苏瑾,她竟然突然心里一荡,车子在路边停下。 如果苏瑾真的在那里…… 可是她掂量着自己的钱包,然后再次发动了车子。 外面的大雨改成了中雨,后来她在小区门口等着,他秘书帮他把衣服拿出来放到她车里。 “太太,其实总裁一直一个人住。” 温柔一滞,随后点点头开车离去。 他一个人吗? 她回来了,宛如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 但是他们没有在一起吗? 她回到家的时候两个阿姨哄着孩子在宝宝房间里玩并没有到客厅,怕打扰了滕云休息。 她去宝宝房间瞅了一眼,好奇问:他还没起? “是啊,可能是累了吧,我们在这屋里玩会儿,你问问总裁要不要先吃了早饭再睡。”阿姨叮嘱。 “哦!”温柔答应了一声,然后拿着他的衣服回了房间里。 这场雨难道还真的要下个一天一夜? 从昨晚开始,虽然雨小了,但是竟然还是那么有下头。 她轻轻地把门打开,他竟然还在睡。 温柔的心一荡,拿着衣服走上前去,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那贪睡的模样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当她抬手摸着他的额头的时候才是震惊。 那天女儿刚刚发烧,现在他又这样。 而且他的温度好似也不低,她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然后悄悄地掀开被子给他放好:千万不要动。 她低声叮嘱他,他在睡着,但是很浅,没动,只是头抬了抬,躺在了她腿上。 她的衣服上还有些凉意,因为刚刚出去过,外面的雨跟风都很凉,尽管撑了伞也还是会被传染。 温柔的手僵在旁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是好,他这么让她心疼,她竟然一点推开他的想法都没有。 他看上去很疲惫。 为什么要让她回来? 既然不在一起,为什么? 柔荑轻轻的放在他精短的黑发上,轻轻地抚着他。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过。 像是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在这里,放下所有的纷争跟恩怨,他们就那么静静地守在一起。 三十九度二。 温柔看着那体温,一下子就胃疼起来。 煮好早饭之后大家都在吃,就她在当老妈子。 “起床吃一点。” “不用。” “乖,吃一点,吃了药再睡。” “不想……” “滕云,你到底想怎样?”她凶了,碗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冷冷的对他发火。 饭厅里吃饭的小家伙们听到爸爸的名字都往外面看去。 滕云昏昏沉沉的爬了起来,却只是靠着床头。 等待被服侍。 光着上半身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她眼前,一点也不担心被看啊。 但是他不会让她恼羞成怒到把他赶出去,所以,他最后还是配合了。 没有哀怨的,看他爬起来立即又端起碗,甚至因为他光着上半身耳沿都开始发烧。 他微微睁了睁眼,却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又像是昏迷状态。 恐怕他也很少这么难受吧,昨晚的雨实在是太凉了。 “你身体什么时候这样差的?淋了一点雨就发烧了。”她问,然后一只手拎着被子给他盖上。 “因为时间太长。” “嗯?” “没事,可能最近想事情想得太多累了。”他没说实话,却是一转弯让温柔不由的多想了一点。 “张嘴!”温柔说,然后盛了粥靠近他唇边,眼眸只看他的嘴。 他听话的跟她配合,温柔很快把一碗粥给他喂完,然后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先不要睡,我立即去给你冲药。” “不要!”他拉住她的手,很用力的抓着。 温柔低头看着他那固执的样子,然后他又滑下去躺着,抱着她不放开。 温柔无奈轻叹,拧着眉看着他。 “你现在在发烧,三十九度多,要是不喝药傻了怎么办?” “你养我。” “你还以为你是我老公啊?” “嗯!” 心尖一颤。 那一刻,她的眼睛突然模糊不清,他说嗯,像是曾经某个时段。 他不会撒娇,他只是把她当成他的。 她很喜欢,曾经,她那么喜欢那么喜欢他控制她,指挥她,甚至给她。 可是现在…… 她竟然再也要不起。 她垂着眸没动,只是心里翻江倒海似地难过着。 他抱着她抱的那么用力,沉甸甸的让她连喘息都会疼痛。 稍后孩子们过来,他睁了睁眼,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又合上了眸子。 温柔低头看他,然后又对阿姨说:帮我去冲一个退烧的颗粒过来。 阿姨点点头去了,孩子们爬上床要跟爸爸叠在一起。 “都出去玩了好不好?爸爸生病了会传染的。”温柔对他们柔声道。 “爸比。”滕宝爬到爸爸身边去抬手摸着爸爸的脑袋,然后一下子把手拿开:烫。 温柔笑了一声:滕宝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等爸爸病好了再跟你们玩好不好?温柔继续柔声道。 “好!”滕宝痛快的答应,像是带着使命感,然后领着弟弟妹妹出去。 小滕爱跟滕贝有点想念爸爸了,走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不过因为知道爸爸生病,所以都乖乖的出去了。 滕宝站在门口也又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貌似有点担心爸爸的病情,然后对弟弟妹妹挥挥手:快点,去玩! 那声音很稚嫩,却很有领导风范。 滕贝牵着妹妹的手,三个人就那么出去,都不用阿姨催促。 阿姨把颗粒送进去:那我去陪孩子了。 看也不敢看他一眼,阿姨都怀疑他是不是光秃秃的。 “好!” 温柔答应着,然后低头看着他:先起来把药喝了。 “不用!” “滕云,你再这样……” “说好下雨就不让我走的。” “什么?”温柔大惊。 “不能赖账。”他说,头也不抬。 “谁答应你了?”又好气又好笑,看他分分钟好像就要昏睡过去的样子,但是又还记得昨晚的话。 “好难受,让我再睡会儿。” “喝了药再睡。” “喝了药就可以留下?” 她什么时候想让他走过? 她只怕也只能留住他这么一会儿罢了。 所以说凡事不可强留。 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是这样。 折腾了一晚上,以为第二天潇洒说再见,他却病倒在这房子里了。 后来好不容易服侍总裁大人喝了药,想出去哄孩子他都不放手。 阿姨敲门却在门口止步:太太,少爷小姐在家嫌闷,我们想出去,能让老板找家里的司机过来吗? 温柔一滞,这…… “打电话。” “啊?” “拿手机。” 温柔拿起给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抬了抬眼,然后继续躺在她腿上,打电话。 温柔手机上有那个号码,他输入两个字便立即出现那个号码,他拨过去,却是一只手还抓着温柔的手。 温柔有点尴尬,阿姨在门口等着呢。 “你过来一趟。”房间里只有总裁的声音,在对司机命令。 “嗯!”他挂了电话然后抬了抬眼。 “二十分钟后楼下等。”说完便放下手机又转身躺下。 温柔哭笑不得:你…… 阿姨突然打断她:那我们下去了。 “嗯!别忘了带手机。”温柔提醒。 阿姨点头关门离开,温柔说:我出去送送行不行? 他不说话,只是躺在她腿上。 温柔觉得他比滕宝跟滕贝,甚至比他们小女儿还不懂事。 但是却又生气不起来。 “你累不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 “嗯?”温柔差点闷的睡着了,听到他的声音没回过神。 “躺下。” “我……” “快点吧!” 他说着也不等温柔答应,直接把她拉到床上陪他躺着。 温柔感觉到他胸膛的热度:早知道帮你带睡衣过来。 “没关系。”这样刚刚好。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温柔感觉到他那虚弱的声音滚烫滚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母爱泛滥,想笑,却差点哭出来。 他轻轻地拥着她,靠着她瘦弱的肩膀上,沉吟。 然后便没了声音,温柔想他肯定是睡着了,低眸,便看到他难过的在她肩膀上合着眼,像是烧的很难受。 “若不然找医生来帮忙挂点滴吧?” “太麻烦了,别说话,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 “一起睡。”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 后来也歪着脑袋跟他依偎着,没过多久,就也睡着了。 正好前两天没睡好,当是补眠吧。 却一直被他抱着,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才会这么喜欢跟他抱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钻到了他的怀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那熟悉的心跳声,像是把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很安静的世界里。 后来他的手机又在震动,只是两个人都在睡着,谁也没听到。 后来不知道是第几遍,温柔昏昏沉沉的抬手去摸手机:喂? “太太,我们周围一直有几个男人跟着,看上去好吓人。”阿姨打电话给她。 他们在室内游乐园里,然后门口一直有几个人来来回回的。 温柔吓的一下子爬了起来:什么? “太太,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是出去……” “你们先呆在里面。”温柔立即要下床,他抱着她动了动:怎么? “阿姨说六个男人跟着他们,我……。” “是我的人。”温柔一愣,低着眸看他。 他又把她拉到怀里,然后微微睁了睁眸子,想睡个安稳觉真难。 “到底怎么回事?” “从现在开始,直到他们长大以后自己决定,那些人会一直跟着他们保护他们的安全。” 温柔吓坏:你…… “我怕了!”他说。 温柔的胸腔内突然激动的起伏不定。 “温柔,我怕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温柔突然就要哭出来,却是在他怀里悄悄地流着眼泪,用力的咬着半片唇。 “姑妈有多疼我你该知道,从小到大她拿我当亲儿子,可是她现在就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我把刘洋当妹妹,小时候经常替她出头打架,她的死其实我很自责,但是那个结果却是我们不得不接受,或者也是我对她的感情没有跟姑妈那么重吧。” “温柔,我现在很不确定,不确定我是不是还拥有我爱的人,不确定你剪掉那么长的发是不是已经狠下心跟我划清界限,温柔,我怕极了。” 他抱着她,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蹭了蹭,眼里的难过竟然显而易见。 在这个上午,外面的雨还在继续敲打着玻璃窗。 他们的心里那么安静,又那么煎熬。 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她没挣扎,真希望这一场只是梦。 梦醒了,他们都回到原点。 但是还回得去吗? 自从离婚,每一次见面,竟然都不能立即分开。 尽管他们手上的戒指都摘掉了,尽管他们都想过放弃。 但是谁都清楚,放弃一个人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让苏瑾回来?” 她终于问,低哑的嗓音。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仅仅是这样?” “或者还是因为你!” 温柔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哽咽着。 如果可以,但愿此生都不曾爱过。 她不后悔当时嫁给他,但是如果有来生,她但愿再也不要认识他。 这场爱情,太伤。 她曾经答应过妈妈不会跟他离婚,但是她食言了。 他为什么叫苏瑾回来已经不重要,其实她猜他是心里有愧,对他姑妈有愧,对他兄弟有愧,他确实也会怕的。 尽管他说的很轻巧。 此时,想的越多,就越是隔着心。 “知道为什么是六个吗?” “为什么?” “因为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想凑三对。” “啊……” 后来他在醒来的时候温柔已经起床去跟孩子们玩。 看着床尾的衣服,他穿上之后没急着出去,而是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走到窗前,他想确定外面还在下雨。 没想到老天竟然这么眷顾他,让他跟个孩子似地继续赖在这里。 他这才又把卧室打量了一遍,发现了床头柜上放着她跟孩子们开心的合影。 他走上前去拿起来,然后看到那四张笑脸,这合影上的人,都是他最爱的。 孩子们纯纯的模样,黑溜溜的大眼睛,还有她,那双在孩子们面前永远柔软的眼神。 “妈咪,爸比,爸比嘛!”滕爱开始撒娇,想找爸比玩。 “爸比生病了啊,在休息呢,等会儿在找他好不好?”温柔哄着。 “滕爱。”门开了,门口的人朝着沙发那里走去。 那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女儿的名字,温柔抱着女儿回头,女儿已经从她手里逃了。 滕贝跟滕宝在那里玩玩具,看着妹妹又去找爸爸讨爱的抱抱竟然也无话可说。 但是显然两个男孩子就有点独立,不会那么突然的就跑过去。 “爸比,亲亲。”滕爱说着就搂着滕云的脖子亲。 滕云抱着女儿到沙发里坐下,然后两个儿子才慢慢朝着他靠过去。 “爸比,疼不疼?”滕宝抬手去摸爸比的脸。 “好多了。”滕云说。 “爸比吃葡萄。”滕贝摘了一颗葡萄往爸比嘴里放。 滕云竟然有些受宠若惊,儿子女儿对他都真的是关心的无微不至啊。 不过功劳最大的大概是身边坐着的女人了,虽然眼前她不说话,但是如果不是她的悉心照料,他现在大概还躺在床上挺尸呢。 他一天不吃饭终于饿了,而且好久没吃阿姨的饭,也或者是太久没跟他们娘四个一起吃饭,所以吃的倒是真的不少。 幸好他吃饭比较细,不然温柔真担心他别烧刚推下去又在得什么肠胃炎之类。 “慢点吃。”温柔给他盛汤,跟他说。 他抬了抬眼,然后点点头:嗯。 却是没再有别的话。 温柔抬眼看他,然后也默默地低头。 晚上阿姨在收拾,她就去放水给儿子女儿洗澡,他抱着女儿一直没放开。 温柔把水放好之后对着客厅里说:滕爱,洗澡了。 滕爱这才从爸爸身上跳下去朝着妈妈的地方一步步的跑过去。 滕贝跟滕宝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俩人拿着他们的小飞机就去找爸爸。 滕云挑挑眉:这个是谁送给你们的。 “叔叔。” 滕云…… 他以为是温柔给孩子们买的新玩具呢。 可是…… 滕宝一句话,然后滕贝低着头无奈叹了声,滕宝也低了头,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太对。 温柔在浴室里给女儿洗澡,他走过去站在门口看着,小滕爱突然嘿嘿笑着抱住自己的上半身。 滕云笑了一声,心想:这么小就知道男女有别了。 温柔看滕爱的动作也忍不住笑出来,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他站在门口,那双漆黑的鹰眸,视线从女儿的脸上移开到她的眼。 温柔看他一眼:外面雨已经不大了,你可以回自己的地方了吧。 反正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占着自己的床。 “不大了不等于不下了,何况我的烧还没退,爸妈又都不在,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万一又烧起来也没人照顾,那我……” “滕云,你不是小孩子,我们都知道你很会照顾自己。” 他话还没说完,但是面对已经好起来的他,显然温秘书是不打算再给他胡搅蛮缠的机会的。 一句话就把他堵得死死的。 但是…… “女儿跟儿子也不舍得我走。” 温柔无奈叹了一声:爸比要走了,跟爸比说再见。 对着浴盆里的女儿说。 “爸比,再见!”稚嫩的童声响起。 滕云…… 最疼爱的女儿竟然不会留他,他真是要疯了。 像是电视剧里如果男主角跟女主角吵架男主角欲要和好的话,小孩子不是都应该哭着喊着跟爸比在一起? 为什么他们家的就…… “爸比再见!”小家伙貌似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竟然还又说起来,貌似还觉得挺好玩的样子。 那纯纯的模样,竟然叫滕总无言以对。 后来阿姨把滕爱抱到房间里去了,温柔又给那兄弟俩洗澡,他站在门口:一直是你帮他们俩洗澡? “是啊。”温柔一边给儿子洗澡。 “今天我来。”他把她拉起来,然后自己蹲下,挽起袖子给儿子洗澡。 滕宝淘气的捧着水往爸爸脸上撒,滕贝也效仿。 滕云无奈拧眉,因为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竟然也都忍住了。 要是以前,恐怕要大发雷霆了。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喂,你们俩别闹。 “没关系。”他说。 温柔…… “他们俩平时就这样,我帮他们洗的时候,也会被弄一身的水。” 滕云…… 后来阿姨温好奶,然后送进宝宝的房间里去,三个小萌货在一张床上抱着奶瓶喝奶,他就站在旁边看着,放上一张大床在放上三张小床,这房间里几乎是真的只能转个身了。 那房子就是为她建造的,她明明知道,但是还是搬出来。 后来孩子们都睡着,她抬眼看到他还在门口站着不由的拧眉:你怎么还没走? “你真那么希望我走?” 滕云抬了抬眼,然后跟着她身后继续走。 “是啊,我这地方本来就小,你又这么高大,站在我身后总是让我觉得发堵。”温柔没心没肺的说着,挽着袖子回卧室。 不过到了卧室她不等他进去就转了身,抬手堵着门口:滕总,你烧已经退了,回去吧。 “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在胡搅蛮缠。” 温柔哼笑了一声,然后又表情严肃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本来就是在胡搅蛮缠。 “没有商议的余地?” “你不觉的很可笑?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但是不可以一起睡觉。”“昨晚你为什么要抱着我睡?”他问,一本正经的模样。 温柔生气的望着他半眯着的凤眸,竟然无奈叹气:是你抱着我好吧? “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 温柔气的想要骂他,却是使劲咬着唇磨牙忍住:“我喜欢有什么用?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身边有个男人当依靠,但是如果那个男人自动退出了,那么,女人有什么办法?” “离婚是你提的。” “却是你一直期盼。” “温柔!” “滕总,我们不要在继续这个话题,不然肯定又要吵起来。”她已经快要吵起来了。 “我走。” “不送。” 她垂了眸,看着别处,冷冷的说。 滕云微微垂着眸看着她那凉薄的样子,却只是转瞬,就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绑着她把她推进卧室。 房门一下子被反锁,温柔记得脸色煞白:你…… 什么叫混蛋? 什么叫不知羞耻? 什么叫疯癫? 温柔气急的低头用力就咬在他的脖子上,在他急着给她扒衣服的时候。 他疼的唏了一声,温柔趁他不备立即推开他。 “你属狗的?”滕总不高兴的说。 “你才属狗。”温柔说,想着以前他总是爱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点痕迹,这回她总算是扳回一局。 他摸着自己的脖子,那真是火辣辣的疼着。 后来他再想靠近,温柔拿着拖鞋就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巧了,竟然随便一扔刚巧扔到他脑袋上。 他一侧脸,却是没躲过。 温柔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他那发闷又不得发作的样子。 之后漆黑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有些心虚的女人:你过来。 “我不!”温柔说,然后又往后退了几步。 “温柔,我说最后一次,你过来,或者我走。” 温柔的心里一荡:你走。 但是毫不犹豫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温柔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光着,站在窗口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竟然忍不住模糊了眼眶。 他出了卧室在客厅的时候突然停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茶几上。 “搬回去住吧,这里太挤。”他淡淡的一声,然后离去。 ☆、122 破坏好事 温柔去捡了拖鞋,穿上后便去了客厅。 只是稍微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串钥匙。 那是他们大宅的钥匙。 温柔走过去拿在手里,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掌心里那一串。 他站在门口等人来接,温柔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背影,风那么大,他会不会再着凉? 但是却也没下去。 第二天他去了办公室,头有点痛,但是他自认为能熬过去。 秘书说中午杨总约了他吃饭,问他去不去。 “去!”淡淡的一声,继续看他的文件。 秘书看他心情不佳立即就退了出去。 中午温柔带着三个孩子跟允湘还有陈晨吃饭,三个人也要了个包间,因为温柔三个孩子,陈晨一个,允湘又是孕妇,怕在餐厅里会把吃饭的人给吵死。 “好久没来吃饭了,以前就三个人来,现在却一来就是七个。”允湘感叹,看了看在旁边沙发那里玩的小家伙们。 “谁说是七个?加你肚子里那个是八个好不好?”陈晨说。 陈晨的宝宝,或许是因为爸爸的遗传,所以显得格外的严肃,不过在跟滕总差不多脾气的那俩萌货面前,竟然也没有显得格格不入,滕宝跟滕贝显得有些不太在意,偶尔交换一下玩具。 而滕爱却是给她的芭比公主拿着衣服来的,然后自己给公主换衣服,换不上的时候有些为难,陈晨的儿子还帮忙,谁知道也没穿上。 滕宝跟滕贝不太高兴有人拿妹妹的玩具,而且妹妹貌似还挺期待。 滕宝把妹妹的公主抢走,然后自己给妹妹的公主穿衣服,滕贝也帮忙,兄弟俩非常一致。 陈晨的儿子无奈叹了一声,却也不在意,又玩自己的。 小滕爱悄悄地把另一个小玩具给他递过去,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小滕爱嘿嘿的笑,陈晨的儿子在努力的绷着笑,不过唇角浅勾了一下。 兄弟俩看着妹妹跟别的男孩偷偷传情,心都伤透了,却又不舍的对妹妹发火。 允湘她们看着那三个小家伙各自的表情也都忍不住笑。 “哎,等我们的孩子也出生了,他们肯定更热闹了。”允湘感叹说。 门突然被打开,三个女人都往外看去,是服务生进来送菜。 却是无意间一眼,看到外面熟悉的身影经过。 “滕总,我听爸爸说你秘书现在是位男士,所以来毛推自荐的。” 那个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走在他身边跟他说道。 “是吗?” 滕云继续往前走,杨总跟在他们后面笑呵呵的的:可不是嘛,我公司里大把大把的位置给她她不要,非要给滕总当个小秘书。 滕云没说话,走进去坐下后就觉得闷。 他还以为是谈工作,结果人家带了女儿来给他。 他们离婚的事情终究还是会被有些人知道。 允湘跟陈晨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陈晨把筷子轻轻一放:看我的。 允湘忍笑,温柔说:你要干嘛? “你等着瞧好就是。”陈晨说着回头看在沙发里玩的小家伙们:滕宝滕贝滕爱,我带你们去找爸比好不好呀? 三个小家伙一起回了头,就连陈晨儿子也回了头。 “你在这里守着阿姨,千万别让人碰她的肚子。”陈晨给了儿子一使命感,于是她儿子就站到了允湘身边去。 允湘一惊,然后笑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温柔也对这小家伙很有好感:长大说不定还能当个护花使者。 “给滕爱吗?” 温柔笑,不再说话,开始担心陈晨领着那三个小家伙去捣乱。 不过允湘却是很好奇,陈晨领着三个小家伙去了隔壁包间之后…… “爸比。” “爸比。” “爸比!” 三个孩子见到爸比立即惊喜的朝他跑过去。 陈晨站在门口笑着挑眉,那得逞的眼神仿佛在说:不要谢我,请叫我活雷锋。 滕云看到女儿儿子倒是很惊喜:你们怎么在这儿? 杨总跟他女儿却是震惊的厉害,尤其是他女儿,一下子吓的说不出话来。 在平常人看来,一下子被三个孩子围着,而且是那么大的小不点,确实是有点恐怖。 而且那个女孩又才二十出头。 “我们在隔壁吃饭,傅总这是在干么呢?相亲?”陈晨笑着问。 滕云的眼眸微动,却是没看她,只是把女儿抱到腿上坐着。 杨总的女儿却是有些尴尬的,然后突然灵机一动就伸手要去抱滕宝,滕宝觉得有双小手要抱她立即转头,然后就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姐姐要抱她,立即到她身上坐着,然后开始…… 关键是她的连衣裙胸口太浅,所以一低头就露出来了,滕宝才会想去掏一下。 陈晨看的大笑不止,然后给他们关门自己又回去。 她倒是要看看,他们这顿饭还怎么吃。 陈晨一打开门温柔跟允湘就听到隔壁尖锐的女声,然后陈晨关了门。 “大功告成。” “你干了什么?” 允湘好奇问。 “不是我干了什么,是她那两个宝贝儿子看到美女就忍不住要摸摸。”陈晨说着用眼色跟她们示意。 温柔囧的脸都要绿了。 陈晨低头看着儿子:有没有人来摸阿姨的肚子? 小家伙摇了摇头,陈晨说:嗯,做的很好,现在你任务完成,去玩吧。 “你们在家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允湘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了声。 “他爸爸总会命令他,他习惯了。” 允湘…… 温柔…… “他长大后不会也要去当兵吧?”温柔好奇的问了一声,知道他们家都是那种。 “是啊,孩子爷爷早就都安排好了。” 温柔…… 允湘……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滕总的孩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聪明懂事的。” 杨总说,杨总的女儿…… 她坐到爸爸那边,都不敢靠近滕云了。 三个孩子占了三把椅子,完全把她跟滕总隔开了呀。 滕贝跟滕宝却是在帮着妹妹用勺子弄菜吃。 先把最好的给妹妹,然后两个人扒着自己碗里的。 滕云在中间看着,竟然得意的挑了挑眉。 这兄妹三个很团结,他就不怕他们将来会争吵了。 不过,她也来了,陈晨知道他在这里,那她肯定也知道了。 眉心皱了皱,突然觉得不妙。 她要是误会他真的是在相亲…… “要不你去把孩子接出来?”后来允湘看着温柔一直坐立不安问道。 温柔抬了抬眼:你去接回来。 对陈晨说。 “你的孩子凭什么我去接啊?”陈晨立即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你把他们三个送过去的,你不去谁去?”温柔说。 “反正爱谁去谁去,我不去。”陈晨立即说,然后开始关心儿子的吃饭问题。 “你去帮忙把他们领过来吧。”温柔看陈晨不肯去就转头对允湘说。 允湘正在吃着碗里的肉,听到温柔这一句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我是孕妇,不能乱动。 “动一下会更健康。”温柔提醒。 “我不去,我还没吃饱呢,不然你等我吃饱再说。” 温柔叹了一声,这两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不用猜测了都。 温柔也不去,她有过去的念头,不到两秒。 关键是她不想在他面前出现,也不想再去跟任何人客套。 怕一过去就回不来。 但是又食不知味,她开始犯愁。 “你说他昨天把大宅子里的钥匙又给你了?” “嗯。” “那是想跟你和好吧?” “他说我现在的房子太拥挤了。” “切!不过真的很拥挤,两个佣人,三个孩子,再加上你,他要是再去那就更拥挤了,他大概受不了。” “乱说什么呢?” “没有啊,嘿嘿。”陈晨傻笑了两声然后转头:“儿子要不要吃鱼啊?妈咪给你挑刺。” 温柔…… 允湘看不下去的叹了一声:刚离婚没多久他就相亲,你看的下去? “那我们也是已经离婚了。” “不然改天我也给你介绍几个怎么样?难道只有他自己能相亲,你就不能?” “你确定我带着这三个孩子还会有人要我?” “可是你长了张二十岁的脸,所以你怕什么?” “对啊,在国外很多女人都带着孩子嫁得很好。” “比第一任都好得多。” 两个女人你一眼我一语。 “那也要有人看得上我。” “我哥哥就看得上你。” “我却不敢嫁给他。”带着三个孩子嫁给允健? 她分分钟就想到自己孩子被绑架的情景。 突然想起滕云说现在他们的孩子每天出门都有保镖跟着,立即就觉得多了点安全感,最起码一般的绑匪是甭打算近的了他们儿子的身。 滕总这段时间,总算做了件让人满意的事情。 “那我们嫁一个书香门第怎么样?” “我妈就是书香门第,嫁给我爸爸之后却跟家里闹翻了,还是算了。”有阴影。 “可是现在你外婆跟外公不是知道错了吗?” “可是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 一阵沉默,但是大家都在等着那屋里不欢而散。 尽管没人敢给滕总脸色看,但是那父女俩大概会很难过。 没过几分钟,突然他们的门被敲响,三个女人同时往外看去,只见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门口有点尴尬的笑着:滕总让我过来请滕太太过去一起吃午饭。 允湘…… 陈晨…… 温柔…… 最后温柔还是跟她过去。 陈晨说:这下真有好戏看了。 允湘说: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可以?” “反正房间很大。” 于是温柔刚过去坐下,允湘跟陈晨就也领着孩子过去了。 “既然大家都是旧相识就一起坐嘛。”允湘说着挺着肚子坐在旁边,陈晨也去坐下,她儿子就去跟滕宝滕贝他们玩了。 滕云微微拧眉,这可完全在计划外。 却既来之则安之,很快就平静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却有些尴尬,允湘看着杨总说:杨伯伯,一阵子不见你可又发福不少,看来新伯母伺候的你很舒服嘛。 杨总听到说自己新娶的小妻子立即笑起来:是啊是啊。 他女儿却一下子冷了脸:她会伺候人?整天像是大少奶奶那样坐在我们家沙发里,比加菲猫还懒。 小孩子一听到加菲猫还回了回头,之后又开始玩。 “加菲猫?那不是懒到家了吗?”陈晨捂嘴做夸张状态说。 “是啊,所以说她会伺候我爸爸?” “女儿,怎么说话呢?”杨总沉着脸说了一声。 “你说我怎么说话,她比我就大五岁,你到底是娶妻子还是娶女儿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恋童癖。”杨大小姐不高兴的说。 “我们都知道杨太太很年轻,却没想到竟然那么年轻,哎,杨小姐说得对,这结婚怎么也得找年纪相仿的,超过十岁真的就太夸张了。”陈晨立即说。 温柔…… 温柔垂着眸不再说话,但是已经听出陈晨的话外音。 滕云也不说话,只看着杨大小姐落入了陈晨跟允湘的圈套。 等那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反应过来,脸上刷的就白了。 “我的意思是怎么对方的孩子也不能超过十岁,不是说男女之间的差距。”连忙解释。 温柔向着自己孩子才两岁。 嗯,不过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尽管有没有道理都不靠谱。 她抬眼看了前夫一眼,然后发现滕总似乎一直很隐忍,不自禁的倾身在他耳边问:你觉得这个杨小姐怎么样? 他不说话,苦笑了一声,垂着眸继续当自己是透明。 这一场之后温柔确定了他至少不是把苏瑾接回来结合的,或者就是他说的样子吧,怕自己做错了会遭报应。 “那滕总的孩子还小,你觉得滕总如何?”允湘好奇的问,像只是随便聊聊。 滕云微微抬眸,本想看陈晨,却一抬眼就看到温柔犀利的眼神在看着他。 温柔脸上似笑非笑又似满含深意,看的滕总的心里开始发麻。 “滕总,你觉得杨小姐怎么样?跟我们温秘书可是有的一拼呢?只是不知道等到了三十岁的时候还有没有我们温秘书现在的涵养跟美貌。” 杨小姐一听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想起滕云让她去叫温柔,便忍下。 “其实我只是想找份工作锻炼一下而已,你们别想多了。”她说。 “锻炼?你爸爸的公司那么大还不够你锻炼?前面有余家大小姐去找我们滕总锻炼,然后却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现在你又要这么做,莫非你也是年纪轻轻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陈晨说着又捂嘴,然后睁大着眼睛转头看杨总:杨总,这么大的事情您也被蒙在鼓里吗? “什么?这……” 温柔抬眼瞪了陈晨一眼,陈晨这才稍微收敛,却心里爽了。 “抱歉,陈家这位大小姐一向是口无遮拦,杨总别介意。”温柔低声说。 “啊?温秘书说的是。”杨总立即附和。 “是什么是?温柔可以这样说我,你算哪根葱?”被她老公训练出来的气势,清脆的一拍桌子声,冷哼着说。 “陈晨。”温柔叫了声。 陈晨又傻笑:抱歉抱歉,我是被我老公传染的,说道这里我跟你们说说我这个老公啊,他简直快要凶死了,上次有个人欺负温柔,我一句话,他就带着他的兵去把那人给办了。我超喜欢他这性格。 允湘本来一肚子话要埋汰杨总跟他女儿,结果听着陈晨说了这些之后沉默了,只是似笑非笑,忍笑忍的那个痛苦啊。 滕云歪着头到温柔耳边:你这两个死党我以前真是小瞧了。 “那现在?” “甘拜下风。” 两个人一来一去,视若无睹的凑在彼此耳边说着悄悄话的样子,看在旁边坐着的人眼里那叫一个暧昧啊。 杨总也疑惑,听说他们离婚了,但是他们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离婚的人该有的态度啊。 杨大小姐更是脸色一阵白一阵绿,像是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不自禁的埋怨的看着自己的老板。 从饭店出来以后陈晨带着儿子离去,允湘也告辞,温柔跟他领着三个孩子站在酒店门口,杨总上前讨好的笑着说:滕总,今天中午关于小女这事也没能说上一句话,斗胆问一声,您的意思是? “问温秘书吧,我的事情全部由她做主。” 杨总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温柔抬眼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转头望着前面的女孩:他已经有秘书,员工到了集团都是要签合同的,他秘书过了试用期是集团的正式职工,而且又配合他的工作配合的很好,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他是男性就把他换掉。 杨家大小姐点点头然后就先上了车,杨总点着头陪笑着:是是是,温秘书说的是。 大家还满习惯叫她温秘书,即使他们离婚了,也没人叫她温小姐,知道的他的朋友都叫她温秘书,不知道的还叫她滕太太。 待到那父女上车离开后她转头看他:你刚刚什么意思? “我早就说过,我对小女孩没兴趣。” 温柔…… “爸比抱抱!”滕爱伸出手找她要抱抱。 滕云低头:好。 “跟爸爸去办公室玩怎么样?”滕云提议,对女儿。 “嗯嗯嗯。”小家伙高兴的答应着。 滕宝跟滕贝也说要去,温柔看着他们三个都那么一致:我去学校看看,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接? “你确定要这样?”滕云不高兴的问,眼神里带着不满,又像是在提醒她别太固执。 “那还能怎样?我跟你去办公大楼?我现在既不是秘书也不是你太太,我去算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别整天把离婚这件事挂在嘴上?”他要气疯了,一怎么就说他们不是夫妻关系。 不是夫妻关系怎么了? 他想见她的时候还是会去见她,他想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会得到。 “好,那我去学校看,你要带孩子还是不带?” 滕云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然后抱着女儿上了自己的车。 儿子们也跟上。 温柔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那爷仨开车离开又生气又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就上了自己的车。 滕总回办公大楼的时候抱着一个,领着两个,同事都看呆了。 滕贝在电梯里突然感觉不太舒服,然后…… 滕总只是无意间低了低眸,然后就看到儿子脚下成了河。 “滕贝你……”他竟然说不出口,又无奈。 一到办公室立即把女儿放下然后给温柔打电话:滕贝尿裤子了,你赶紧拿一条新的过来。 “什么?” “不然冻坏了我不负责。” “你……” 温柔还没说完他已经挂了。 滕云把滕贝放在休息室的大床上,把被子给他盖上,空调开好。 “先在这儿等着吧,不过你这次……很好。”滕总想着待会儿某人就要过来,心情竟然愉悦起来。 滕爱看着爸比眉眼间很宽,也嘿嘿傻笑,爬到床上去跟哥哥玩。 滕宝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沙发那里玩圆珠笔。 滕云往外看了一眼,看儿子玩的很开心也就没再说话。 温柔让阿姨去给滕贝送衣服,结果阿姨却说在外面,温柔回家取了衣服到他办公大楼下面,下车后抬头望着那高楼,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的青春,全都在这里啊。 她拿了衣服往台阶上走,门口的门卫看到她立即站直了大声喊:温秘书。 把温柔吓了一跳,温柔傻笑了一声,转而却打招呼:好久不见。 “温秘书好久不见,刚刚总裁抱着小少爷跟小小姐进去了。” “我知道。”温柔说着点点头就进去了。 一到里面更是让人肃然起敬,本来她在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比较严肃就心里敬畏她,怕她,现在…… “温秘书!”前台打招呼。 温秘书招招手:好久不见,我去给孩子送个衣服。 没人敢拦着。 都眼巴巴的瞅着她进了电梯。 温柔上了楼,秘书看到她也站了起来:温秘书。 温柔点点头:他们在里面。 “是!”秘书说着要去给她开门。 “我自己来。”温柔说完就打开门进去,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脸圆珠笔颜色的大儿子。 “滕宝。”温柔要疯掉的尽量克制这自己,但是声音还是高了点。 滕宝抬头看她,眼睛里一片真诚。 “你在干吗呢这是?” 滕云从休息室里出来,刚刚正在想她们俩在休息室翻云覆雨的事情,听到她的声音一站到门口,然后…… “你怎么照顾他们的?”一个尿裤子一个把脸上手上弄的全是圆珠笔色。 “刚刚还好好地。”某人小声嘀咕。 “滕贝呢?”温柔说。 “在休息室。” “你去给他换上衣服别着凉,我带滕宝去洗洗。”温柔说,然后把衣服给他就抱着大儿子往外走。 “其实……他盖着被子不会着凉。” 滕总继续小声说,竟然有些羞愧。 然后拿着衣服去休息室,看到女儿正扒着门口笑他被女人训呢。 “看到我被数落你很开心啊。”滕总不满的说,然后却是拉起她的手:走了,你也到床上去。 免得在出差错,还是两个都在身边吧。 “换衣服了少爷。”滕总看着儿子在眼巴巴的瞅着他,貌似是对爸爸的表情有点紧张,却还是那么说。 滕贝咧了咧嘴,竟然没笑出声,忍功非常好。 看爸爸给自己穿内裤穿裤子,好高兴。 但是…… “叽叽!”滕爱指着弟弟的小鸟捂着嘴惊呼。 滕总…… 滕贝:不要看。 三个字好犀利,然后立即捂住。 滕总觉得有点头疼,平时他们安安静静的还好,现在他们开始为了某些问题争议,貌似越来越难带了。 可是她却愿意继续带,并且是亲自。 滕云给儿子换好衣服,温柔却还跟大儿子在洗手间里。 太难洗了。 洗完一次之后还有痕迹,温柔犯愁的皱着眉:你说你玩什么不好啊小祖宗。 滕宝有点囧,看妈妈好像累坏了就抬手去自己洗脸,谁知道手上的圆珠笔色一碰到他湿润的小脸立即就…… 温柔张大着嘴看着他,快要哭了。 她最近实在是被折腾的够呛,今天下午本来要去学校看看,竟然也去不成了。 “以后不准再随便玩圆珠笔了知道吗?那是要在纸上用的,不是手上跟脸上。” 滕宝像是脾气不错的样子,眼珠子特别清澈,看着妈妈给他洗手,他乖乖的站着。 温柔索性把他抱到洗手台上让他蹲着,然后一边小心抚着他一边给他洗。 滕云站在门口都看不下去了:要不要帮忙? 温柔回头,看到他靠在那里很悠闲的样子,只恼火的问:你说呢? 他上前:我做什么? “抱住他别让他叫下去。” 滕云乖乖的把儿子抱住,谁知道小家伙一淘气,满是黑色泡沫的手就往爸比脸上抹。 然后…… 一秒,两秒,三秒…… 本来觉得筋疲力尽的温秘书突然弯着腰笑开,都笑的肚子要痛了,抬手指着他的脸。 滕云就那么忍俊不已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笑的前仰后翻他往镜子里看了一眼,无奈叹了声,然后继续那么站着让她笑个痛快。 “嘿嘿,爸比!”滕宝又要伸手去给爸比抹在脸上,不过滕总立即转头躲过了。 被女人欺负也就算了,连儿子也要欺负他,还让不让他活了? 等两个人给滕宝洗干净把他抱出去,一回到办公室里,看着白白净净的秘书小伙子正在一根腿上抱着他们一个孩子,俩小家伙都在往他的白色衬衣上图颜色。 秘书的脾气很好,看到温柔震惊的眼神他好脾气的笑了笑:没事。 温柔转头对滕总说:给秘书买两件新的。 “没问题。”滕总答应着把儿子放下,然后走到秘书那里把滕贝跟滕爱从他身上拎起来。 俩小家伙小腿盘着,一副茫然的表情,秘书这才站起来:总裁,真的没关系。 “我有关系。”滕总说着,然后把俩小家伙拎到了休息室,门关上之前对站在温柔身边有点怕怕的老大说:你也过来。 温柔抬眼看滕云,就看到他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大儿子,然后她没说话,只看着滕宝乖乖的走了过去。 好吧,她必须承认,他们家最有威严的就是滕总了。 每次一冷脸,谁也不敢乱说话。 哎,连她都不敢造次啊,只有被气哭的份。 温柔看到他的钱包在办公桌那里放着,直接逃出来,然后看着他的现金,直接取了两千块给他:你先随便买件换下来。 “真的不用了。”面对老板娘用力往他身上塞钱这件事,他竟然手足无措。 “那怎么行,那两个小家伙那么淘气弄的你衣服这样肯定是洗不出来了,拿着拿着。” “如果您真的过意不去,等有时间的时候可以传一些经验给我,我会更受用。” 温柔手上的动作停止,听着他那么说:好,抽空你给我打电话。 “那我先去换衣服。”秘书说。 温柔点点头,看他离去后刚要关门听到秘书台的电话响。 秘书要回过来接电话,温柔抬了抬手做了个接电话的姿势,他才离去。 温柔去接了电话帮忙记下了事情,然后才回了办公室。 他打开门,温柔看着儿子女儿都不大乐意的跟着他出来,她突然想起了老鹰抓小鸡那个故事。 然后三个小家伙又各自去玩各自的,完全没有哭闹。 温柔震惊:你怎么做到的? “想学?”他抬眼看她,那么幽深的眸光仿佛要把她的心给看出个洞来。 温柔眼眸微微一滞,随后抿唇浅笑:还是算了。 滕总略微失望:其实也简单。 “哦?” “晚上一起吃饭。” 温柔…… 刚刚惊喜不已以为他要大方一回,谁知道他竟然突然又弄了这么一招。 果然,在他这儿你想白吃,简直是白日做梦。 “吃顿饭也不敢?” “只是我们最近一直见面。” “最近?一直?”滕总怀疑。 “难道不是?” “不记得。” 温柔…… “你……” “我那会儿不是在发烧?哪有跟你好好吃顿饭?” “可是……”是没怎么好好吃饭,但是不是把她吃过了? 温柔气急又不想跟他一直纠缠,就不说话。 明明一直在一起,而且他还光着身子,现在竟然又跟她说什么他们没好好在一起,在一起吃顿饭。 “算了,我还是不学了。”她还是决定放弃。 她在这件事情上不执著。 滕总的凤眸微眯着:除了对我,你还有什么可以执着的事情吗? “没有!”她迷迷糊糊的回答,回答完之后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震惊的抬眼看他,就一下子闯进了他早已经准备好的黑谭里。 这不是在变相的逼她承认对他很执着。 “你跟允健见过了?” 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孩子们在沙发里玩,她就站在旁边点了点头:嗯。 “他去找得你?” “嗯。” “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住处?” “就只准你知道?” “我知道是你告诉?” 温柔…… 确实不是她告诉,但是她也没有隐瞒啊。 “我没有理由刻意隐瞒他。” “还是你想让他搬进去?” “滕云,你不要一提到他就胡说八道好不好?”温柔气急,这个男人,绝对是有病。 “胡说八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是不是心里有愧?” “你有病。”她大声骂他。 滕云缓缓地起身:你再说一遍。 眸子里闪着杀人的光,那气场一下子冷下来,凉薄的人的心发颤。 “我说你有病,你要是没病怎么会一直胡搅蛮缠?我们都离婚那么久了你还不放过我,甚至还要污蔑允健,你怎么会这么小气?” 她气的继续问他。 “我小气?我如果小气的话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跟他出双入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半夜跑到你房子里却忍气吞声。” 他也开始吵,只是…… 温柔震惊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滕云不说话了,只是不高兴的又坐下。 温柔却突然发现: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是关心。”他说。 “是吗?”温柔的声音不再那么高,却是寒透了心。 “滕宝滕贝,带上妹妹我们走。” 滕宝跟滕贝听着妈妈的话转头看妈妈,然后又看爸爸。 滕云看了孩子一眼,然后又垂下眸。 滕宝便拉着妹妹跟弟弟的手去找妈妈了。 他就那么低低的看着,看着那三个孩子在这种时候这么分得清,这么知道该怎么做,好像比他们大人更懂得审视多度。 温柔弯身抱起扎着小辫的女儿走在前面,两个儿子在后面有点着急的跟着。 似是怕跟丢啊。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秘书回去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便利贴上写着那会儿电话的内容,然后又开始端详温柔娟秀又不失大方的字。 只是不知道她已经走了。 滕云出门:晚上的应酬推掉。 秘书点点头答应着,还不等说话他已经走远。 秘书好奇的往办公室里瞅了一眼,果然已经没人了。 之后悠长的走廊里又只有秘书一个人。 滕云去了刘家,刘洋的父亲正好在家,看到滕云来知道他是看滕美,虽然杀女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他还是没有拦住滕云。 刘瑜平看着滕云站在滕美面前很难过的样子:她醒不过来了。 滕云转眼看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说实话。” “我不准你这么说。”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刘瑜平的衬衣,如刀的眸子瞪着刘瑜平,咬牙切齿对他说。 刘瑜平看着滕云的样子:你以为就你疼?我唯一的女儿死了,我的妻子又成了植物人,你觉得这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比我更窝囊? 刘瑜平也大发雷霆。 “你什么意思?”滕云愤愤不平的问。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下手,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杀我妻女的人活的好好地?”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他们母子四个一根汗毛,我就取了你刘家所有人首级。” “你当然会那么做,所以温柔现在还会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滕云我告诉你,我刘瑜平不甘心,说不定有一天走火入魔,我管你要灭了我家几口也定要讨个说法。” “那我们就走着瞧。”滕云说,然后用力把刘瑜平推开。 刘瑜平倒在地上,却是没急着爬起来。 如今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 滕云从刘家出来后又打电话:再加两个人,要上等。 滕云说完挂断电话,车子一下子飚了出去,那速度,连红绿灯都来不及拦他。 而那如猎豹般敏捷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条路,仿佛他要踏平这条路。 来来回回那么多车辆,却是无一不被突然从旁边经过的他吓一跳。 他像是不管不顾,也不在乎那条命了。 只是没人了解他的心情。 温柔带着孩子回到家,允健已经在家里,温柔吃惊了一下,却又垂下眸,轻轻地把女儿放下: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就来了,难道你这两天没想我?” “你不要再闹了。”温柔瞪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孩子们,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瞅着允健。 允健看着滕贝跟滕宝:叔叔给你们带的玩具,让奶奶拿给你们去玩好吗? 俩孩子互相对视一眼,似乎在传达什么讯息,然后就结伴走了。 小滕爱还站在那里,看着叔叔的样子又看妈咪,然后说:妈咪,想爸比。 温柔…… “去玩!”滕贝转头来拉住滕爱,眼都没再抬一下。 似在说,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才懒得管呢。 允健拉住温柔:跟我来。 孩子们刚进屋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到沙发里坐下:我这次可能又要走几天,如果我不来告诉你一声,怕到时候你找不到人又要担心。 “你……又要去干什么?” “我说了你肯定会害怕会担心,还是不说了。” 温柔…… “你这样说已经很让我害怕担心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放心,跟滕云没有关系。” 温柔一下子说不出话,只是木呐的看着他。 允健也看着她沉默片刻:我知道你担心我跟他厮杀所以我不会那么做。 深邃的黑眸就那么认真确定的望着她:温柔,等我这次要是能活着回来,嫁给我可好? ☆、123 美好无处不在 那天中午滕云在聚贤苑吃饭,就碰到了允健跟几个人去吃饭。 两个男人在大厅一见面都是双手插兜,冷冷的眼神望着对方。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彼此身边也都还有别人,但是那些人仿佛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摆设。 无论是从身高到相貌到权势,两个男人都是旗鼓相当。 同样笔挺的黑色西装,如来是白色的衬衣,允健是深蓝,两个人就那么隔着一段距离冷漠的对望着。 旁边的人看了都有点担心他们会在餐厅打起来。 只是却在不到三十秒之后两个男人各自从一旁的楼梯往楼上走去。 谁也不理谁,也没有大家猜想的争执。 只是后来去洗手间的时候两个人竟然也有缘分的碰上了,允健站在洗手间门口抽烟,然后看着滕云往自己身边走来。 滕云看到允健也是抬了抬眼,但是立即又视而不见。 上完厕所后在洗手,允健转身,依旧倚着门框:等我这次回来就向温柔求婚。 滕云洗手的动作没听,眉眼间像是根本没感觉。 “你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 “或者送点祝福也可以。” “祝你再也不能回来。”他洗完手烘干,走到门口的时候送了这句祝福。 允健笑了声:你可真小气。 “我警告你不要再惹我。”滕云缓缓地转头,冷眼瞅着允健一字一字的说道。 允健微微一滞:滕云你太过分了。 滕云冷哼一声:如果你敢继续,过分的还在后面。 温柔领着滕爱到了学校,滕爱看着滑梯立即跑过去,设计师拿着设计图过来找她:滕太太,这个地方您上次说要修改一下? 温柔歪着脑袋看了看图纸:对,上次你不在,我有跟工作人员说让他们先空出来。 “是这样,那您打算怎么改?” “我是想这个地方作为孩子们智力游戏的地方,所以这个地方的摆设统统都要改掉,桌子也要再矮一点会比较安全。” “我立即做个图出来给你看一下。”设计师说。 温柔点点头,设计师又抬头看了看那边在玩乐的小公主:“你女儿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温柔笑着说。 设计师点头离去,温柔朝着女儿走去。 “妈咪,上来。”小丫头拍了拍自己坐着的地方对温柔说。 温柔看着女儿昂着头开心的看着自己便走到她身边:这是小孩子玩的,妈妈年纪太大了,在这儿看着你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妈咪快上来。” 最后温柔耐不过她还是爬了上去,心里不自禁的感叹,还好当初选的时候选的是最好的,否则她还真怕自己把滑梯给压坏了。 不过她不记得自己的体重还不到五十公斤,她如何能压的坏呢? 温怡跟温情还有温良周六晚上都来到老房子,温柔领着三个孩子一起过去。 整个家里瞬间热闹起来,温怡挺着大肚子看着滕宝:姐,我怎么觉得滕宝这小子越来越像是他爸爸了呢? “他的儿子不像他像谁?”温柔说了句,似就只是就事论事。 “对啊,虽然姐姐跟他离婚了,但是儿子还是他的儿子,女儿还是他的女儿。”温情说。 温柔抬头看温情,突然想到滕云告诉她温情的事情:你跟学校的同学又和好了? “什么?” “别装傻,就是以前分手的那个大少爷,现在是不是又和好了?” “没有,怎么会?你听谁乱说的?”温情立即挑着眉夸张的声音说。 温良在厨房里煮饭,听到姐姐们的对话也忍不住勾着唇角。 “没有?那是跟你们领导的弟弟好上了?” “哎呀,姐你现在怎么这么烦啊,什么都问,我怎么会跟领导的弟弟好上。”她一下子不高兴起来。 温柔看着她那想要隐瞒的样子看了温怡一眼然后往厨房走去。 三个小家伙看到阿姨们跟舅舅送给他们的礼物已经乐坏了,整天有新玩具玩的感觉真的很爽。 “今天贝儿怎么没来?”温柔问,然后跟弟弟站在一起,想要下手帮忙。 “她还有几份文件没有处理完我就先回来煮饭……” 他的话没说完,不说了,拧着眉哭笑不得的看着姐姐伸着手在盆子里对付他在洗的菜,看她好像完全不知道先拿哪根的样子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姐,你还是别在厨房了。” “为什么?” “你那芊芊玉手就不是在厨房的。” 温柔…… 抬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然后无奈挑挑眉:哪有那么夸张? 她记得她跟滕云刚结婚的时候她还去学过呢,当然,没学到什么,还差点给老公找个情敌。 而且低头看弟弟的手,温柔忍不住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弟弟,想怎么摸就怎么摸的感觉,然后笑笑:你这双弹钢琴的手不是也在厨房? “那是因为家里女人都不会,不然大家就要一起去下馆子,哪有我们在家吃热闹?”他说。 “嗯,说的是,还记得你小时候奶奶整天捧着你的手说我这宝贝孙子将来要当一个钢琴演奏家的命啊,她没料到有天竟然真成了一名律师。” “我初学律师的时候奶奶还一直唠叨,说我不靠谱。” “八成是你毁了她的心愿。”温柔说。 他笑,然后姐妹俩不知不觉就料到奶奶跟妈妈的事情。 谁也没有再痛苦了,回忆都是美好的。 妈妈跟奶奶从来都是维护他们的。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我都要饿晕了。”温怡说。 自从上次她说了死姐姐出事后,她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说那个字了。 姐弟俩听到门口温怡的声音变转头看去:你怎么这么容易饿晕?先过来吃点现成的吧。 温怡就去厨房觅食了,还边吃边对姐姐说:姐姐你今天怎么没买烤鸭? “我以为你们都不喜欢吃了呢,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再买。” “怎么会不喜欢,什么都能缺,唯独是姐姐买的烤鸭不能缺啊,你不知道为了吃你这只烤鸭,我可是别的时候都不吃的。” “你才是只烤鸭。”温良回敬她。 温怡一愣,随后嘿嘿笑了两声:我口语不好。 “也就姐姐不跟你计较。”温良说。 “可是有个爱计较的弟弟呀。”温怡说着吸了吸手指头,然后作势要去抓脏他的衣服。 温良立即跑到姐姐后面:你不要欺负我啊。 温情听着厨房里那么热闹却是趴在沙发那里看着三个孩子在玩玩具,三个小家伙偶尔还会跟她眼神交流一下,温情觉得小孩子特别好玩。 每次见到这三个小萌包她都要流口水了,这么好看,这么乖巧,这么懂事。 直到滕贝开始撒尿,把她新买的裙子都尿湿了,她才突然尖叫一声“姐,救命啊。” 当温柔他们赶出来,温情已经大声呜呜了,滕贝却抬手指着他小姨咯咯的笑起来。 温柔吓一大跳,但是后来…… 她忍。 温良也是原本紧张的脸上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笑的那叫一个美啊。 “哈哈哈,小情情呀,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温怡捂着自己的大肚子哈哈哈笑起来,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要。 “你们……哎呀,你们真是无可救药了。”温情大喊着就跑到洗手间去了。 温柔转头看着温怡笑的那么激动真怀疑:是亲生的吗? 然后跟弟弟互相对视一眼,然后…… 姐弟都傻笑起来。 滕宝跟滕爱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难得看到妈妈那么开心,他们也跟着笑起来。 吃完饭后一家人围在一起,把床让给温怡跟三个小家伙,小家伙睡着后他们姐弟才在沙发里静下来。 “如果妈妈在,看到这一切该多高兴啊。” “她会看到的,在天上。”温柔没抬头,低低的声音倾诉着那一事实。 温良点点头,也没说话。 后来温怡也沉默了,包括温情。 温情换上了以前的睡衣,坐在沙发的一脚开始孤独的表现。 温柔抬了抬头:你还不打算说? “说什么?”温情一愣,随后又低了头。 “如果那个男孩现在愿意来见你们,你们会不会接受?” “他怎么说?”温柔问。 温良跟温怡便想到她在大一大二的那个男孩。 “他说他想跟我重新开始,他说他从来只喜欢我一个。”温情说道最后还不自禁的害羞起来。 那是真的爱情吗? 什么是真的爱情呢? 温柔已经不知道。 但是温情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她们是如何也拦不住的。 而且她们也没有资格去拦着。 “你们分开之后他又交过女朋友吗?”温怡问。 “据我所知是没有。”温情说。 “那……”温怡看大姐。 反正大姐是她们的主心骨。 “如果你心里还挂着他那就交往试试吧,反正现在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真的?” “嗯!” 温柔看着妹妹激动的快要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 “姐姐,我好感动,我以为你会阻止。” “我干嘛阻止?不过你既然想跟以前的男孩子和好,你跟你们领导的弟弟又是怎么回事?” 温情说只是气气那个男孩,那阵子他经常在公司门口堵着她,但是当年他没去跟她见温柔,而且态度也很不好,她一想起来就生气。 而今,那男的也算是倒追她了。 心里感觉倍爽。 温良沉吟了一声: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怎么那么复杂? “你们男孩子的心思一点也不复杂。”温情立即堵他的嘴。 温良无奈的拧着眉不说话。 在家里反正是三对一,在关于女孩男孩的问题上。 贝儿赶到的时候看到温怡她们都在有点抱歉:今天有点别的事情耽搁了,抱歉让大家久等。 温良看她一眼,没说话,待她进去便轻轻把门关好。 温柔看着贝儿的模样倒是真的很抱歉,但是温良的模样嘛…… 突然那么淡定自若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没关系啦,你不来正好给我们姐弟几个一点私人空间。”温怡没心没肺的说着,然后…… 贝儿尴尬的眉心上面两条黑杠闪过,好似两只黑乌鸦飞过。 温情忍不住笑: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所以她跟大姐现在都不是正常人,贝儿你不要见外呀。 显然刚拿到恋爱通行证的人比较好说话。 “你才傻,我看你是兴奋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会不会说话?”温怡立即抬脚去跟她闹。 温情一下子跳到沙发扶手上,做出一个武功高手的姿势:温怡你不要仗着自己怀孕就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哦。 “好了你们俩,闹够没有?”温柔说。 贝儿笑着上前坐在刚刚温良坐的地方:这是你们的正常相处模式,我很习惯。 温柔…… 温怡…… 温情…… 温良…… 贝儿: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呀。 “算了,你再解释下去我怕我会更崩溃。”温情说,然后跳到地下去了。 后来一大家人坐在沙发里,地毯上,又聊起来,直到后来温柔困了,大家才各自散开了。 温良跟贝儿回到房间里便沉默了,贝儿不说话,温良也不说话。 “不是说不来了?”温良先开了口,过了几分钟后。 “可是我又来了,你不高兴?”贝儿抬头,精明的眸子看着温良深邃的眸光。 “自然不是。”他说,然后走到窗口去了。 贝儿坐在床沿上,看着温良的背影有点难过。 “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回去吧。”贝儿突然站了起来。 “贝儿。”他叫住她。 贝儿回头,温良几步就走到她身边:我不想让姐姐担心。 “只因为这样?” “留下来,我需要你。” 贝儿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 之后他抬手抓住她的两只手,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去。 贝儿踮着脚尖去回应,突然就不生气了。 温良也笑了一声,那浅勾的唇角好不让迷恋。 贝儿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温柔回到妈妈的房间里,突然想起妈妈在的时候。 现在除了那几个弟妹,就是这床上躺着睡的香甜的三个小家伙了。 还好,没了长辈在,小辈们还好好地在她身边。 只求往后的人生里,无论爱情还在不在,但是亲情要一直很结实牢靠。 她拿着以前的照片坐在椅子里翻看,看到一张他们的结婚照的时候不由的一滞,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她反过来照片后面,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字:祝我的女儿跟女婿和和美美一辈子。 温柔的心狠狠地荡了出去,又忘记飘回来。 妈妈的心愿便是这样,从来都是。 妈妈希望她跟滕云好好的。 但是…… 当时离婚的时候她是真的人受不了了,她可以忍受误会,但是她忍受不了他给的羞辱。 只是想起妈妈临终前说的话,心里竟然还是一阵阵的疼着。 后来她自己在沙发里躺着休息,温良出来的时候看到就走过去坐在单个的沙发里。 温柔垂着眸看着弟弟坐过来便微微动了下,低声道:怎么也没睡? “你呢?” “我还不习惯把心情跟小弟弟说呢。”温柔笑了声。 温良却很认真的看着她,走到她身边去坐在她那里的地毯上:姐,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姐夫的事情伤神。 后来他太习惯叫如来姐夫。 “有点。” 还是不想多谈,有些事说不出口,不是故意想要隐瞒,就是张开嘴也说不出来。 那天陈晨跟允湘在餐厅等温柔看到苏瑾跟一个男士再见面,不自禁的有些好奇,就一直在看。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苏瑾吗?” “肯定是在做戏,还指不定在耍什么阴谋呢。” “可是你没发现她这次回来从身心到眼神都不太对劲?” “嗯……好像是有点。” 苏瑾看着对面尔雅的男子,然后笑着道: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过去?那不重要?” “除非你拿过他的钱,否则就不可能不重要。” “什么意思?” “我做过鸡,还是在国外。”她说。 那男的震惊的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那男的吓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只是苏瑾却只是低眸浅笑。 她习惯了,她想,如果有人可以接受这样的她,那她就嫁了。 但是不会有那样的人出现的,没有人能接受她那样的过去。 她也不会告诉别人,其实她只是跳过钢管舞,然后……被奸过两次。 她能欣然接受那样的自己。 那些日子在一根钢管上吊着,她很能理解。 她也能理解这些男人听完她的话吓跑,平心而论,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不会接受这么脏的自己。 除非那个男人是病了。 允湘跟陈晨看着那个男人走了以后不自禁的更好奇:到底肿么回事? “相亲?” “她不是跟滕云在一起吗?” 正在两个人疑惑的时候苏瑾突然站了起来拿着包下了楼。 陈晨跟允湘郁闷的呀,真恨不得把苏瑾的心掏出来看看,却没料到温柔进了餐厅首先看到的就是她。 苏瑾也是一滞,点点头便要走。 温柔便也只是看她一眼,本来也不是朋友,就这么错肩而过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她没想到,她突然被叫住。 “我想跟你谈谈。” 这话苏瑾以前不是没说过。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温柔说。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她说。 温柔鬼使神差的跟她到了角落里。 “我跟滕云没有在一起。” “我知道,他说了。” “看来你还是很信他。”苏瑾心里一震,随后低声说:他这次让我回来,其实只跟我吃过两顿饭,一次是那次我们遇上,一次是刚回来那天,她让我去煮饭给他吃。 温柔一滞。 “我听其他人说你们之间发生很多事,温柔,既然你那么信他,肯定会相信他也不是故意要跟你疏远。” “我不明白。” “他或许也是有苦衷,只是宁愿你恨他。” “我不恨他,但是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从来不会恨任何人,即使有,她的恨也无法长久。 “我不能说,但是我也相信他,他爱你,为你不惜背叛他最好的兄弟的誓言,送你股份,送你房子,送你他的整颗心,我也相信,你这样聪明的女人肯定会明白,他也过的很苦。” “温柔,他让我回来,说让我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跟我老公最开始的时候,他说他不会再伤我让我安心的活着,仅此而已。”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会来吃饭,我是来相亲,滕云给我介绍的人。” 温柔…… 温柔不知道苏瑾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待她上楼后还一直再想,今天苏瑾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有个男人过来跟苏瑾聊了会儿又走了,不知道是有什么阴谋。” “是相亲。”温柔淡淡的说了三个字,随后又无奈的叹息。 她想不通,滕云有什么苦衷吗? “什么?”陈晨跟允湘惊呆的问。 “她跟我说她是来相亲,是滕云的意思。” “天啊。”陈晨快笑出来。 “她竟然在相亲,她不是喜欢如来吗?”允湘问。 “我猜她现在不敢违背滕云。”温柔说。 “是啊,如果如来一定要她那么做,她大概是不敢违背了。”允湘也点点头认可这一点。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如来让苏瑾回来不是为了跟她重新旧好?” 温柔不说话,却已经很明白,那天他说的时候她就信了。 “那他为什么要让她回来?”陈晨有点苦恼的疑惑。 “哎,是不是心里恐惧?”允湘看了温柔一眼,然后猜测。 温柔还是没说话,只是上菜之后也不想吃。 吃完饭从酒店离开,想起他又把那串钥匙送给她,她开车去了大宅子。 因为每周都有人来打扫,所以房子里还是很干净,摆设也跟他们走的时候一个模样。 温柔坐在客厅的大沙发里想着他们一起去买家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想着她跟那个家具厂老板之间的协议,想着他们为这个房子做的点点滴滴。 突然又低眸看着自己的手上。 这一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竟然全然不知。 那天早上她头疼欲裂,胃口也不是很好,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开始吐的难受。 两个阿姨都吓坏了,她得过厌食症,那时候也是那样。 温柔更是痛不欲生。 晚上没吃几口饭就去搂着孩子睡觉。 两个阿姨都担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给滕云打电话。 滕云自己在家吃饭,听到阿姨说的话之后他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了手机。 之后看着桌子上的菜他突然起身。 到了她小区楼下,车子停在那里他却没上去,打过电话确认她已经睡下,不知道她是不是心情不好,阿姨说她又头疼又呕吐的,还说上次她得了厌食症就是这样。 夜空有些阴沉沉的,但是夜空下却很热闹,允健的车子一停下他就看到滕云的车子停在那里,下车后不自禁的双手掐腰,然后走上前去。 滕云听到车门响声自然也看到他,他却是没打算下车,直到允健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缓缓地滑下,我们滕总依然不下车。 允健有点烦躁,站在那里双手掐着腰望着正前方,眼里全是烦乱。 “我现在进去求婚,滕总要不要去给我们当个见证人?” 滕云坐在车子里原本垂着的眸子突然掀起,就那么冷冷的望着前方。 他倒是差点忘记了,那次允健说要跟温柔求婚的事情。 “你上去吧,她今天不太舒服,别太逼她。”他说。 允健垂眸看向车窗里,竟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娶她?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是同意你去自取其辱罢了。” 允健…… 允健一上去,阿姨打开门吃了一惊:允先生? “是我,怎么好像不太欢迎啊?” “啊,不是,只是……”阿姨没说下去,然后看着允健往温柔那屋走去。 “她这么早就睡了?” 心里记挂着滕云说的她不舒服,他直接奔到她的房间。 “允先生,这么晚了,不太合适吧?我们太太早就睡了。” 允健却是头也没回,轻轻地把门推开,之后进去温柔的房间里轻轻地把门关好。 温柔缩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允健看着她消瘦的背走上前去缓缓坐在她床沿,看到她拧着眉的模样不自禁的抬手去摸她的额头。 “你怎么来了?” 温柔感觉到那不同于阿姨的手,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滕云。 低哑的嗓音问出那一声之后,她已经没力气。 允健没说话,只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打开,里面一枚大钻戒立即就闪现在黑暗中。 温柔睁不开眼,直到感觉到手指上有些凉意,有个戒圈套进去好像。 她缓缓地睁开眼,不自禁的抬手,昏暗的房间里,唯独那一抹最亮。 滕云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看着允健侧躺在温柔旁边将她拥着,温柔的手举得高高的,上面一枚很亮的钻戒在。 “我说过回来后就会来找你求婚。”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温柔望着手上的戒指一滞,不是他们的婚戒。 转而这句话之后她昂首,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允…… 只是她还一句话没说出来,允健突然低头,温柔错不提防,嘴被堵住。 滕云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望着温柔跟允健的那一场。 那么昏暗的夜,竟然还能看的那般清楚。 温柔觉得胃里一阵难受,随后便用尽蛮力将他推开,只是当爬起身要去吐,一抬头却看到滕云站在那里冷冷的望着她。 只是她震惊的眸光立即就收回,这一场无论如何,但是她现在只想去吐一场。 允健也是皱了眉,但是随后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他却翻了个身仰躺在床头,做出一副我已经得逞的样子。 温柔在洗手间里呆了会儿,当不再那么难过的时候却又不愿意出去。 刚刚那一场,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又在各自打什么算盘。 不愿意去淌那趟浑水。 只是后来看着手上的戒指,她竟然心里一荡。 他还真的来向她求婚,她以为他也就是随便说说吓唬吓唬她。 她出去的时候滕云已经走了,允健还躺在床上等着她。 温柔走过去:你还不起来? “我为什么要起来?” “允健,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你已经答应了。” “你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戴上的,我以为你是……” “你把我当成滕云?” 他不高兴的跳了起来,朝着她走过去。 “戒指还你,以后不要再开这个玩笑了,我没想过这么快要下一段感情。” 她说,其实也只是敷衍。 其实,她从来没想过要换个男人。 即使她跟滕云不行了,即使一个人孤独终老,她也宁愿那样。 “温柔,这世上真的没有谁是离不开谁,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讨厌这种生活,一直纠缠来纠缠去,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了又如何?你能保证我们这一辈子不吵架?你能保证这一辈子不再让我提心吊胆?还是你能保证你爱我比滕云爱我深?” 温柔质疑。 “你连试试都不愿意,你怎么能知道我就爱的没有那么深?我若是不爱你,我如何这些年都一个人?我如何看着你谈了一个有一个却依然只是看着?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哪怕你肯给我一点点的爱的讯息,我也定然会把你从别的男人怀里抢过来,哪怕你不是全心全意,可是因为你没有给我那样的讯号,所以我才一直安奈着,我也怕伤害你,但是温柔,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我有,我有想过,你这么执迷不悟的对我到底是为什么?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我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让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喜欢,明明世界上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为什么你会对一个这么糟糕的我喜欢的不能自己呢?” “既然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不试一下?或许不会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试过,我试着让自己多跟你接触,我试着让自己接受你,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只是在敷衍你,我根本用不了心,我可以把你当朋友,当哥哥,但是却没办法把你当成一个要交往的异性来相处,允健,我真的不是没试过。” 她看着他的难过然后低了头,看着手里的戒指:还给你,戒指应该交给跟你相守一生的人。 她说,然后转了身。 “如果我现在要了你……” “我会死。”她说。 并不震惊,也并不害怕。 他就那么看着她的后脑勺,快要哭了,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傻笑了一声。 “我这一生痴情都在你身上,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不是因为你能独自撑着一个家,只是因为你是温柔,一个倔强勇敢的女孩,哪怕是小湘,也没有你这样豁达的心胸,温柔,你不懂,我对你,爱的如痴。” 温柔垂着的眸子微微动了下。 “当我发现我爱上你的时候我便再也看不清别的女孩子,我觉得那些庸脂俗粉都入不了我的眼,而不怎么化妆跟卖弄的你,看似那么不起眼的你,那双眼却那么让人迷恋。” “你说你前一阵子在敷衍我,却不知道我前一阵子受宠若惊的,多么心慌,我发现我不是很了解你,我发现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浅淡,我发现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本事抓住你,我也期满自己,当自己没看出你的敷衍……戒指我留在这里,无论你因为什么原因嫁给我我都不介意,我会等下去,除非你再有了别的爱的人。” 他走了,没有带走戒指。 他走后温柔转身看着床头柜那里的戒指,当她在坐在床沿,突然想起滕云刚刚出现在这里过。 他们俩肯定是商议好的。 心里又痛又恨,却又没有办法。 阿姨站在门口:太太,总裁还在楼下。 温柔望着门口一滞,他还在? “你给他打电话的吗?” “是,我怕您病倒了我跟老李又照顾不好你,所以……” “明白。”温柔低头说。 那次她厌食症差点晕过去,两个年纪大点的女人都吓坏了。 她又垂了眸,阿姨给她关了门离开,她又缓缓地躺在了床上。 她甚至连去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身心俱疲。 滕云站在门口看着允健从里面出来不自禁的笑了声。 “是不是很心酸?”允健拿烟点燃用力抽了一口之后才说,也站在门口。 两个男人望着那片阴沉的天,滕云的眸光微寒,声音却依然寡淡:你应该很心酸吧。 “谁说的?今天大姨妈当道,不过下次我可就不会走了。”允健笑了一声,说完后离开。 滕云依然靠在那里,就那么冷冷的望着允健离开的背影。 其实允健的气场很大,但是每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却都略逊一筹。 难道她是来了例假? 眉宇间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在允健走后没多久他就上了车。 只是竟然情不自禁的靠在椅背里,并没有发动车子。 只是他没料到,他竟然一坐就坐到了清晨,更没想到,霜打的车子上一层白色竟然让人感觉恍如隔世。 阿姨下楼去买菜的时候看到滕云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不自禁的心疼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走过去打招呼。 滕云的眼睛直视着外面的一层白色,突然想起某个夜晚她为了看一场雪而穿着睡衣跑出去结果把自己弄的发烧的情景。 温柔醒来后打开窗帘往楼下看去,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他们楼下,心里也是一阵泛滥,他在楼下呆了一夜? 就那么静静地靠在窗口一会儿,直到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她回过头去,看到小公主嘻嘻笑着朝着自己这边跑来。 她才放开了窗帘走上前去。 “妈咪早安。” “滕爱早安。” “妈咪,爸比呢?”小滕爱突然瞪着她萌呆的大眼睛问了妈妈医生。 温柔的眼里闪过些许的失落,之后却是笑的更好看:爸比啊,爸比要上班了,你想他了吗? “嗯,想爸比。” 温柔抬手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走,妈咪带你去梳头发,等晚些去找爸比好不好? “好!”那豪气的一声好,然后就跟着妈咪一直往前走,虽然脚跟还是不稳,但是心却稳稳地。 洗手间里娘俩在梳头发,那兄弟俩就在旁边拿着妹妹的发卡玩,滕宝拿着一个蓝色的蝴蝶的给妹妹往头上戴。 温柔低着眸看着儿子那急切的模样:滕宝等一会儿。 “这个。”滕贝拿着一个蓝色的要妈咪给妹妹戴上。 滕爱却自己拿着一个粉色的发卡:妈咪,这个。 两个哥哥都微微皱眉,感觉妹妹的发卡好奶气哦,不过转而都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还是以妹妹选的为准。 滕爱嘿嘿傻笑着,然后拿着蓝色的要给哥哥戴,温柔看着他们仨闹都生不起气来,只好柔声对女儿交代:别乱动,乱动就不漂亮了。 小丫头立即站在那里直崩崩的不敢在乱动,当然是漂亮最重要啦。 哥哥们耐心的等着,温柔看着他们俩:你们俩要不要?妈妈也给你们扎一个? 反正头发也挺长了。 俩小萌货一听这话立即就低着头往外跑了。 温柔也忍不住笑了声,然后一转头就在洗手盆那里吐。 “弟弟?”滕爱看着妈妈突然从漏气的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之后温柔才是紧张坏了,转头看着女儿那颇为期待的大眼睛,然后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 弟弟? 突然想起上次滕云在这里,然后…… 一颗心越来越慌,到底是厌食症还是怀孕? 天啊,她可是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打算再要。 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婚了呀。 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已经够受了,还要带更多? “弟弟?”滕爱又叫了一声,然后抬手捂住自己漂亮的小嘴巴,似笑非笑,看着妈妈那不怎么好看的脸她有点担心自己说错话。 实际上温柔却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被那一声弟弟给吓到了。 真的又怀孕的话,她可真的要委屈的哭了。 要是真那样,再见到如来,她想她肯定会去厨房找一把最合适的刀子送给他。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124 屡试不爽 那天她去了趟医院,她有点自我逃避。 她宁愿去看肠胃科也不愿意去买个试纸。 只是当到了医院,她在走廊里找了个座位坐着,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如果真的是怀孕呢? 难道要拿掉吗? 突然想起温怡发现自己怀孕时虽然担心她会生气,但是还是很窃喜的小表情,想起允湘为了生孩子受的苦,想起那个女邻居因为怀不上孩子丈夫在外面有了别人。 想起自己初次怀孕的时候滕云那欣喜若狂却强装镇静的模样。 想起那一场,她好不容易生下那三个孩子。 想起孩子们听到弟弟的时候萌呆的眼神,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涟漪。 大夫出来看到她在旁边坐着:要看病? 她抬了抬头,杏眸里闪过些许光芒,然后站了起来:哦,先不看了。 “是不是又吃不下饭?”大夫问,因为医治过她对她的情况有些了解。 “是有点,不过改天如果还不好我再联系你。”温柔微笑着,说完转身离去。 大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禁的一滞,然后转头就拿着手机给院长打电话去了。 滕云刚到办公室没多久,接到院长的电话后想来想去还是给阿姨打电话,阿姨说她这几天一直吃不好也睡的不安稳。 如何才能做到两不相欠? 互不关心? 如果此时他出了车祸,她接到电话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突然想要试试,试试她的心里到底还想不想她。 温柔去了药店,车子停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就想起那年她怀着那三个小家伙的时候。 他陪她来药店,然后去给她买了试纸。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在身边了。 其实她想,如果她一个打电话打过去,他应该也会来陪她吧。 只是还有那个必要吗? 她自己回了大宅子,然后在一楼的洗手间里自己测试。 还是很快,她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心里的情绪越发的沉重。 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之后又那么直勾勾的望着那张试纸,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只是当她拿着试纸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自己的手机在响,眼睛立即大睁着望向外面,然后随手把试纸放在了旁边就出去。 当她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她差点吓得心都跳出来。 她疯了似地往医院里赶去,一路二十多个红绿灯她竟然全都闯了过去。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身后已经好几辆警车跟着她,但是她什么都顾不得,下车后便背着包大步往医院里面跑去。 只是当她大喘着气跑到里面,护士却告诉她不是滕总车祸,是一个重名的人,搞错了。 温柔震惊的望着那个护士,护士显然很抱歉。 而门口还有辆车子停在那里,他就坐在车子里看着她的车子着急的停下,看着她疯了似地往里跑。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背着包缓缓地走了出来,只是到了医院外的时候,她看着外面冷漠的世界,竟突然不知道怎么就泪流满面,一下子承受不住就蹲在车子旁哭了起来。 从来没有那样的慌张,即便是生那三个孩子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么惊恐,仿佛就要失去,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黑暗,仿佛,再也抓不住那最后的一丝光明。 而他自始至终都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看着她哭的不能自己,看着她心慌到绝望。 之后她又回到车子,关上车门后发动车子,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开着车子缓缓地往家的方向。 他的车子也发动,她没来得及发现他的车子,他却是一直跟着她的。 她开的很慢,有一次还差点跟人撞车,所以,他开始后悔。 他明知道她会这样,明知道是这种结果,他竟然还是要去试。 温柔到家下车后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转头便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不远处。 她的心里一荡,随后便想到了什么。 那个护士看着她的眼神里,是自责? 她突然背着包大步走过去,然后看着他下了车,并且用一种高深的眼神看着她。 那高深的眼神里…… 温柔第一次闯进他的眼里抓住他的心事。 “是你?” “没错。” “混蛋!”她拿起包就朝着他抡过去。 他没怎么躲闪,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直到她的包要打到他的脸,他才微微侧脸。 她却是不解恨。 “混蛋,这样很好玩?”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你个混蛋,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你去死好了,去死啊。”她大吼着,包包一遍遍的轮到他的身上。 “温柔……” 他看她那气急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之后看她打他打的累了,抬手抓住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让她适可而止。 她抬眼,发恨的瞪着他。 “别叫我温柔,你不配。”她用力的挣扎,然后要把他推开。 就在自家的楼下,他突然把她抱住搂在怀里:宝贝,不气了好不好? 那低低的一声,仿佛好听的大提琴声,悄悄地蛊惑了她的心神。 温柔的脸一热,然后不由的更气,听着在床上的时候他爱叫的称呼,她的呼吸缓缓地平静下来不再大喘着。 只是当他以为她已经消气的时候,温柔却突然抬了脚,高跟鞋用力的踩在他的脚上。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滚,滚……” 她大吼着,然后抡起包再次朝着他脑袋砸去。 来往的人都只是看热闹,悄悄地议论两句就走了,而他们就那么闹下去。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还在大喘气,她刚坐在沙发里阿姨就拿了水给她:怎么了这是? “没事,遇到一条疯狗。”她冷冷的说,声音里还带着气。 两个阿姨互相对视了一眼,坐在地上玩积木的三个小家伙不由的都转头看她。 因为听到狗这个字眼,小家伙还是都挺喜欢的。 当阿姨还在惊呆的时候,温柔看了一眼坐在地毯上的小孩子才缓缓地消了气。 “我去卧室休息一下,今天中午给我做个汤。”温柔说。 两个阿姨再次惊呆,最近她一直胃口不好,现在却要喝汤,这对她们来说当然是好事。 回到房间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上,抬起高跟鞋看着,然后又想起刚刚那一脚,却是一点也不愿意去心疼他。 疼死他算了。 他竟然拿自己的命跟她开玩笑,他竟然拿对她而言比她自己还重要的一条命跟她开玩笑,真是踩烂他也不为过。 突然觉得好饿,中午的时候三个孩子两个大人看着她自顾的喝了两大碗汤都惊呆了。 “妈咪?” “妈咪?” “妈咪?” 三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担心的叫她。 温柔抬了抬眸:你们也吃呀,不饿吗? 三个小家伙抱着自己的碗坐在特定的椅子里,看着妈咪吃的那么猛烈,竟然有点难以下咽了,慢吞吞的吃点米饭。 “太太这几天是饿坏了吧?”阿姨说。 “嗯,是有点饿。”温柔说,点着头继续吃。 两个阿姨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转头就走了。 后来阿姨给滕总发了信息:太太开始吃饭了。 滕云微微拧眉,她这是? 打他打出来的食欲? 她不会再得了什么暴吃的病吧? 他又开始担心,却是开着车到了正在装修的学校。 学校已经装修的差不多,工作人员忙着在收尾,看到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过来还以为是来参观的。 设计师还很热情的给她介绍情况,但是后来设计师看着他眉眼间的肃严表情不自禁的有点疑惑。 这个男人看上去很面熟。 “先生您贵姓?” “滕云。”他淡淡的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又往里面走去。 设计师一愣,站在那里直勾勾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立即跑上前去由跟在他背后。 “原来是滕总,怪不得看着这么熟悉。” “嗯?”滕总回了回头,冷眼看人家的热脸。 “哦,您跟滕太太很有夫妻相,而且小少爷跟小公主也都跟您很像。” 滕云听着这话倒是挑了挑眉,似是很满意。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像是他,对了。 设计师说话很小心,因为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太冷漠,搞的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太大,大到他不敢靠的太近,又想靠的近点。 设计师也挺不容易的。 “这里都是你的设计?” “是,不过也有滕太太的宝贵意见。” “她本来就对这方面很有研究,那你岂不是没派上什么用场?” “这……” 滕总就一点也不知道给人家留点幻想啊,竟然一下子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给已经跟他离婚的前任上。 当然,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前任。 即使允健去向她求过婚了,直到今天被她揍过之后,他觉得他们有心灵合一了。 “还有几天收工?” “现在已经收尾,这几天一直在修边边角角,一个礼拜之内可以。” 滕云又点了点头,走了几个房间看了看。 走到某个房间的时候他突然看着讲课的地方,然后突然眼前浮现出温柔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散在胸前,温柔的站在那里对着小朋友们温柔的说话的样子。 一切—— 都是幻想。 之后他便离开了,车子直奔他们的大宅子。 那地方,住的时间竟然还不如建造的时间长。 他把钥匙什么都给她了,但是她竟然还是没搬回去。 她是故意吗? 明知道他想让她住的好一点,明知道他想让她在他们一起努力的地方,她却是宁愿住在那小地方。 他知道,那都是因为他把苏瑾接了回来。 他也知道,在那一刻,苏瑾出现的时候,她大概真的是心里难过到绝望了。 他原本以为他们可以一直仇视对方,他原本以为他们一定不能再在一起。 可是渐渐地…… 那种发现并不好,可是他又很激动。 直到今天,其实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可能就是欠揍吧。 回到宅子里停下车他就直奔楼上。 晚上的时候竟然在宅子里给自己煮了晚饭。 然后一个人心平气和的吃着。 好像回到了婚前那段空白期。 但是,又好像快要回到结婚的时候。 他突然很期待,期待这样的日子,更期待这样的日子以后。 晚上温柔给滕爱把头发轻轻地散开,滕爱自己拿着头饰玩着,滕宝跟滕贝都在床上趴着看妈妈给妹妹摘辫子,竟然都很期待的样子。 看着妹妹的大眼睛里仿佛都是内容,在说:妹妹散着头发还这么可爱像个公主,扎着头发的时候还是那么好看,真好。 温柔低着眸看一眼两个儿子,然后看一下根本不为所动的女儿,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这俩哥哥对妹妹的感情那真不是一般的深厚啊。 倒是这个小妹,显得感情有点寡淡了。 “妈咪,喝奶。”滕贝突然爬了起来,想起今晚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没有进行。 刚说着这话阿姨就拿着三个奶瓶进来了。 “奶来了。”阿姨说,看着三个小家伙她也觉得很开心。 有这样的三个萌孩子在,可不是这家里的福气嘛。 滕宝也爬了起来,看着奶着急的昂着头。 小公主抬了抬眼,因为妈妈在给她梳头发。 温柔把头发给她弄好:去喝奶吧。 小公主才爬去跟哥哥们坐在一起喝奶了。 小公主喝的稍慢了点,两个男孩几乎是同步的。 他们俩几乎是一个样子,所以每次连理发温柔都让理发师把他们的刘海剪得不太一样。 这样看上去,至少还好认一点。 不过虽然大人有时候可能认不太出来,小家伙却是把自己认出来的很清楚。 每次一叫滕宝或者滕贝,两个小家伙听到自己的名字会自觉的回头看那个人,那个人便立即知道哪个是哪个了。 “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他们。” “如果您累,我跟老李守着吧,反正这三个孩子跟我们都很亲了。” “不用,我自己守着就行。” 这三个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不闹腾,自己玩着玩着就睡了。 或者是玩自己的手,或者是玩自己的脚,有的时候抱着个玩具也会睡着。 小公主就抱着自己的玩具公主睡。 温柔在他们睡着后把他们放回到小床上,然后才退出去,却是补给他们关门,怕半夜里他们叫的时候她听不到。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她也是开着门,阿姨的房间里也是开着门,索性家里都是女人,所以也没什么,反正都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到孩子。 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自己照顾着这三个小家伙,因为不管是看到他们睡着的时候还是看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对她来说,都会是一种深深地感动。 等孩子一点点的长大,他们母子母女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亲密,原来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不仅是夫妻之间,甚至连母子之间。 她突然想起自己刚怀孕的时候,对孩子根本没有半分感情,连感觉也没有。 只知道自己刚结婚没多久就怀了孕很郁闷。 后来,渐渐地,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感情越来越深,甚至有了那种被陪伴的充实感。 现在…… 他们已经到了分不开的地步。 男人什么的,似乎都是要在孩子之外才能考虑的事情,如果孩子们过不好,她根本没心情考虑那些。 她遇到他的时候才初入社会还什么都不懂。 她与他结婚的时候她已经经历了很多在生意场上很多人很多年都无法经历的东西。 他教她成长,他给她孩子。 温柔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一头长发,然后又摸了个空,不自禁的沉吟了一声,有些难过,但是转而又睁着眼望着屋顶的灯。 他好像是她的神啊。 后来她睡的很好了,因为她需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能让弟弟妹妹担心,不能让女儿儿子得不到最好的照顾。 她要打起精神,还要为了那个想要折磨死她的男人,她也要好好地。 那天她去逛街的时候看到刘瑜平跟一个少妇走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少妇也算是娴静的模样,只是那双大眼非常勾人。 碰到温柔的时候刘瑜平也没想到,意外的皱起眉。 温柔没有跟他打招呼,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她微微点头然后便从他身边经过。 那少妇看着温柔不自禁的问刘瑜平:你的前一任情人? “哼,是侄子的前妻。” “哦?”那女人听着那话竟然忍不住转头多看了温柔一眼。 “你是说滕总跟他的女秘书离婚了?” “怎么?你想上?” “当然不是,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媒体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有什么好奇怪,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咱们滕总自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温柔走在他们不远处,听着背后的那些言论竟然不自禁的难过。 她什么时候成了家丑? 还是离婚是家丑? 只是无论哪一种,她都不觉的有什么丑。 结婚离婚都是人类会发生的事情,她倒是觉得刘瑜平该检讨一下。 只是有些大人物就是喜欢那样的生活,她只是想到滕美。 滕美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到的太刺眼,还不如做个无知的人。 只是他心里难道不会有愧? 疑惑着跟他交往的女人,难道不会害怕吗? 午夜梦回的时候…… 温柔买了点水果然后拿着去了陈晨那里,陈晨正在家喝茶看书,生活过的好不悠闲。 “允湘说她待会儿也过来,下午咱们仨斗地主吧?” “那也真够无聊,而且我也不想我的孩子将来有爱斗地主的毛病。” “他们又不在,你怕什么?” “他们是不在。”温柔说着唇角浅勾,没再说下去。 陈晨抬头看她一眼,看她若有所思,只以为她跟滕云又因为什么事情闹的不开心。 允湘到了之后温柔从书架上找了三本书一人一本。 允湘看了一会儿说:我怎么感觉我们三个在修心呢? “全是心灵鸡汤,可不就是修心嘛。”陈晨放下书本难耐的说道。 温柔也笑了声,然后又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是本小说。 看小说又有趣多了。 自从离开大学,她们已经很久都不怎么看书了,现在捧着书的感觉其实还挺棒的。 后来三个人都在看小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分手的时候允湘跟温柔站在陈晨家楼下:我哥哥最近跟你联系了没有? “没有。” “哎,又是不见踪影。”允湘的嘴角上很难过。 温柔想起最后一次见允健,他给她放了一枚戒指。 那时候她都不敢答应,现在就更不敢答应了。 “抽空你去我那儿一趟,我给你一样东西你还给你哥哥。” “嗯?” 温柔浅笑:路上开车慢点孕妇。 “喂,你先别走,什么东西要还给我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 温柔上车后允湘还站在那里发愣,那家伙竟然真的去求婚吗? 允湘回到家的时候她老公正好到家,看她的眉心紧拧着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扶着她:哪里不舒服? “我哥向温柔求婚了。”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老公难过的说道,还带着写失落。 “那不是你一直盼望着的吗?” “可是温柔没答应。” “难道那不是你所盼望?” 一来一去,允湘彻底滞住,然后突然激动的抱着她老公:是啊,这不正是我盼望,大哥该死心了。 蓝天在上,她回到家让阿姨把孩子报下来,然后一家人去了学校。 学校的工程彻底结束,她去看了看还算不错。 只是设计师给她说滕总去过,温柔倒是一滞。 但是也没太多别的想法,只当他这个大老板是去看看她有没有把学校做的不像样罢了。 反正被他考察也不是第一次了。 晚上滕云又去了滕美那里,也碰到刘瑜平跟温柔碰到的那个少妇在一起,那个女人见到她立即从刘瑜平的怀里弹了起来,刘瑜平缓缓站了起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若是不突然也不会知道你在我姑姑眼皮子低下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吧?” “什么?”刘瑜平拧着眉问。 滕云回到市中心的房子里,后来跟袁教授通了电话。 滕美继续再呆在那里,不就是备受屈辱吗? 她已经活的那么没自尊,她不能再低微下去。 他们滕家人,有的最多的就是傲气。 没过几天滕云就派人去把滕美带到滕教授跟袁教授那里,两个教授一回来就照顾着妹妹,也没什么好哀怨的。 滕教授反而心里舒服些,却是想起刘瑜平就生气:那个伪君子。 “行了,你也别再说他了,过去就算了。”袁教授说。 “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当年小美嫁给他的时候难道不是如花似玉?我妹妹当年也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如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竟然还被这么欺辱。” “以后别在他姑姑面前说这些了,从今往后你亲自照顾她,这已经是我们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袁教授说。 滕云没说话,只是坐在沙发里想别的事情。 “对了,你最近跟温柔怎么样?” 滕云抬了抬眼,没料到妈妈突然提到温柔。 “哦,还是那样。”他淡淡的回了一声。 “什么叫还是那样?还是不见面?不通讯?”袁教授担心的拧着眉。 “见过,也通讯过,不过有人向她求婚了。” “什么?”袁教授立即急了。 滕云看了自己老妈一眼,又看向滕教授,只见滕教授也是震惊了一下子,抬眼望着他。 随后他却若无其事的垂了眸:她好像还没答应。 不知道是谁松了口气。 然后…… “别人可以向她求婚,你也可以向别人求婚,苏瑾不是回来了吗?”滕教授突然说。 滕云看向袁教授,只见袁教授不高兴的拍了滕教授一下子:胡说什么呢你? “我胡说什么?反正婚也离了,难道以后一个人过?苏瑾不行,追咱们儿子的女人不也满大街是?” “可是你儿子只喜欢那温柔一个呢?” 滕云看着两个教授为他的事情争吵竟然心里有一丝烦闷,站了起来:你们好好照顾姑姑,我回去了。 “你不留下吃饭?”滕教授问了声,好久没跟儿子一起吃饭。 “不了。”他浅浅的答了一声离去。 当晚滕云跟韩西他们去了饭店吃饭,碰上了刘瑜平,刘瑜平见到他便上前打招呼:上次你去我那儿看你姑妈,可是从什么人那里听说了什么? 刘瑜平猜测着他跟温柔的关系。 “什么意思?” “那天中午我在商场遇到温柔,难道不是她告诉你我跟一个女子在一起你当晚才没打招呼去了我那里?” 原来温柔跟他见过。 滕云冷眼看他:不是。 “不是?” “如果我早知道这件事,我根本不会过去。” “呵,照你这么说,那个女人还算是守口如瓶?” “她向来不爱在人背后说什么,只是我现在很不爱你说起她。” “哼,你以为我爱?” “你是根本没资格。” 滕云说着呢,韩西从包间里出来看着楼下站着的两个人,也是微微拧眉,随后便叫了声:云,大家都等你呢。 滕云这才抬腿离去。 刘瑜平却是站在那里久久的没动。 从曾经的相互扶持到现在的相识不相认,他们的关系可谓是火与冰的转变。 只是又如何? 他清楚滕云介意他在家里跟女人发生关系,但是他难道不介意滕美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他虽然什么都不做,但是已经恨温柔恨到骨子里。 不管他还爱不爱滕美,但是滕美终是他的妻子。 当滕云离开,他转眼看着那个上楼的男人,眼神里竟然全是阴险。 若不是知道滕云派了不少人跟着温柔还有三个孩子,他肯定早已经动手。 而如今他不敢轻易动手。 他要赢,并且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的女儿已经死了,老婆也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不会再让自己也死,不能全军覆没。 韩西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离开的人然后又转头迎接滕云,在他耳边小声道:怎么回事? “没事。”滕云不想多说,进了包间。 喝完酒已经十一点多,他以为会回家,却一眨眼到了她家楼下。 楼上的灯竟然还在亮着,不自禁的想起允健。 本来脑子里的犹豫一下子一扫而空,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 但是后来房间里又关了灯,他抬头望着那个窗口,突然心里更堵了。 温柔觉得有点想吃酸,他们楼下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里面就有个卖糖葫芦的,她嘴里想着那一口就拿了外套出来。 她站在那里等着电梯上楼,看着数字一格格的跳动,然后越来越期待。 只是她期待的却不是人,而是快点去买糖葫芦。 某人的脚上还疼着,他低头看着自己黑亮的皮鞋,突然笑了一声,不自禁的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着不怕死的精神,想着她发疯似得叫他滚的模样。 这趟来,会不会是自取其辱呢? 电梯开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头,一双漆黑如墨,一双漆黑如宝石,就那么相互对视着,一下子闯入彼此的眼里,根本毫无防备的。 “你……” “这么晚去哪儿?”他站出来,然后看着她拿着外套要进电梯拉住。 “不用你管。”她还生着气,一甩手就拿着外套进了电梯。 滕总只好又跟上,也有种自己是跟屁虫的感觉,但是能怎么办? 让她一个人这么晚出去? 还不知道她去哪儿。 要是没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他自然不会让她自己出去,太危险。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是啊,我很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我小气。” 温柔抬眼看他一眼,他每次都可以承认自己小气,还是很大方的。 温柔不再说话,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前面。 滕云看着她不太高兴的样子却没再跟他犟嘴便又问:到底要去哪儿? “孩子睡了我自己出来透透气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 “那当然不必,只是现在这么晚。” “我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胜似。” 温柔…… 不自禁的又多看他一眼,今天晚上他的嘴巴抹蜜了吧? “所以……” “你是来找我?”温柔问。 “算是吧。”他说,说起这个他又头疼,他到底是有多想念她? 想念到连自己都不自觉的就来了,竟然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快要想死她。 “算是?对了,那天杨总给你介绍的杨小姐你没看中?” “杨总?哦,我记得那天你替我回绝了人家。”他说,低着眸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神,直到说完后才抬眸,就看到她那勾人的眼神。 “别这么看我。”他说。 “那我该怎么看你?” “不知道,反正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有种冲动。” “什么冲动?” “想要吃了你的冲动。” 温柔…… 滕总往她身边站了站:温柔…… “天色已晚,你早回。” “我从刘瑜平那里把姑妈接到爸妈那里去了。” 温柔一滞,又去看他。 他知道要是在继续调戏她肯定要被她赶走,所以就又正经起来,这件事他真想让她知道。 温柔带着看不上神情的眼里渐渐地平静,她垂下眸:也好。 其实她是想到那天的事情。 滕云看着她的眼神的变化,看着她点头说也好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真的见过那一场了。 “刘瑜平不是很高兴。” “你要做什么事还会在乎别人高不高兴?” “那倒是真的。” “我见过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她说出来,很爽快的。 她憋了一阵子,其实她早想说了,但是一直担心别人说她多管闲事。 但是现在滕云提起来,她就说了,说完后又转头看滕云: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 温柔顿时不悦。 电梯开了,到了一楼,她先出去,滕云跟上。 温柔转头看他:你快走吧,被邻居们看到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我有了对象。”温柔说。 “哼,我本来就是。” “前任罢了。” “还是未来的。” 温柔的心一动,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温柔本来要去买个糖葫芦吃,走到超市看到超市灯亮着,她明明想进去,但是他一直跟着,她便有点不好进去。 “你怎么还不走?” “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可是你在这里我不舒心。” “那我送你回去。” “你……” “你要买东西?” “我……” “是不是例假来了?我进去帮你买?”他说。 温柔彻底愣住,这男人到底搞什么? “我去……” “你……” 她被他气的转了身。 “我饿了,买点吃的行吗?” 难道她只有来例假才能出来买东西? 而且她要买东西就一定要买姨妈巾? 让他把她气的够呛,她转身往超市走去。 超市里的中年男老板正在打瞌睡,看着她进来却精神起来:呀,这不是小温嘛。 “我买点吃的。”温柔点点头说。 温柔逛了一圈,拿了两个酸奶,滕总竟然还在收银台那里看着。 老板朝他点点头:你是小温的…… “男人。”他淡淡的一声。 温柔的脸立即就红了,男人? 这俩字是不是也太直接了些。 “啊?我还以为那位允先生……” “那只是她大哥。”滕云说。 老板…… 温柔拿了两个奶又走到收银台,看着老板介绍:这是我前夫。 老板了然的昂了昂首,然后又看向滕云。 滕云却是不怎么高兴温柔这么说。 “给我十个山楂。”她说。 “好,小温你最近这么喜欢吃酸的啊。” 温柔…… 滕云…… “哦,阿姨想吃,说像是回到过去。”她笑着打哈哈。 老板点点头:这么晚还出来给你家保姆买吃的,小温这么好的女人竟然也离婚,哎,这位先生你到底想什么呢? 温柔…… 滕云…… “我是被离的那个。”滕云不高兴的说出事实。 温柔却更不高兴了:你走不走? 她抬腿踢了他的腿一下,然后就走在了他前面。 老板已经惊呆了,从来没见过‘小温’抬腿踢人那么霸气。 竟然还觉得挺可爱,忍不住笑了声。 滕云转眼看老板,看他那花痴的样子:看错地方了。 滕云敲了敲桌子,然后离去。 “你最近很喜欢吃这个?” “我说了是给阿姨买。” “阿姨会喜欢吃这个?” “我也不喜欢。” “你有会喜欢吃的时候。” “我没怀孕。”温柔说。 温柔转了身,到了楼下她不想再让他跟上去。 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着他那漆黑的眼眸里的一片深情。 是的,就是一片深情。 温柔被那眼神给吓住,顿时说不出话来,原本那凶巴巴的气场一下子也消失不见,只是那么奇怪的看着他。 滕云也是直勾勾给的盯着她看,她说没怀孕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子。 难道他在期待她再怀孕? “温柔……”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我送你上去,就下来。” “你……” “我保证不打扰你。” 就那一句,突然夜空中的像是闪过一颗流星。 温柔就那么昂着头望着那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他那一副认真的模样是真是假? 她低了眸,眼睛却已经模糊。 她往里走,他跟在身后,像是她的护花使者。 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一起等电梯,就连一起等电梯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电梯一开,两个人前后进去,温柔的眼睛已经要挂不住那些眼泪。 但是却没哭出来。 只是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垂着眸看着自己的脚底。 滕云却是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脸上表情变化,看着她难过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无心逼她难过,他只是想多跟她在一起待一会儿。 然而,她去超市这一次其实是不想让他知道。 而他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几句真心话又让她不得不激动到难过。 却只得压抑着。 电梯开了,温柔说:你别下去了。 “电梯还要往上,我送你到门口。” 温柔没再说话,嗓子有些沙哑。 送到门口的时候温柔找钥匙开门,却发现自己忘记拿钥匙,不由的懊恼的皱起眉。 “怎么?” “钥匙好像忘记带。” 她说,然后继续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没带。 滕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那个有点刁蛮的小女人,多久没有见到她这么柔弱了?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125 美人受了惊 “其实你早就看到我的车在楼下。” 他突然斩钉截铁的说,一双深黑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因为没带钥匙而郁闷的女人。 “什么?”温柔一滞,望着他的黑谭。 “你是故意没带钥匙吧宝贝。”他突然上前,轻轻地勾着她的肩膀然后握住。 温柔…… “其实我也……” “把你的手拿开。” 滕总正想继续套近乎,不料女人一点面子也不给冷冷的对他说道。 “我让你把手拿开。” 原本一双眸子里满满的柔弱无助,突然一下子变的冷冽起来,就那么冷冷的瞅着他对他说。 “温柔……” “滚。”她推了他一下,不等他反应已经跟他保持了距离。 “你……” “我不想见的你。”她说道,然后转了身。 哎,好像面壁思过的样子。 滕云却是哭笑不得:我就那么让你心烦。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底:对。 那么冷淡的一句。 “对什么?” “你就是那么招人烦。” “可是我不会再走。” 她以为他一定会气急离去,像是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但是他竟然说这样一句。 她轻轻摇晃着的小身板突然不再动,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 眼眸里的凉薄渐渐地消失,只是她也没再说话。 只是感觉着他好像在渐渐地靠近。 当他的手再次覆上去在她身上,她突然就想起苏瑾对她说的一句话。 “滕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她还是低声问了。 在这并不是很长的走廊里,但是呼吸是足够的。 那么安静,心里却又有些涟漪。 “怎么突然这么问?”他轻轻地将她拥住,在家门口。 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她觉得心里发颤。 “如果没有就算了。”她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 她抬手想要把他的手分开:放开我。 因为她掰不开,另一只手里还拿了东西。 “我不放呢?” “你早就放开了,又何必现在又执着。” “放开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确定?” 他不语,因为他心里最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后来他走了,阿姨起来上厕所正好听到外面有声音,温柔回家后他就走了。 看着自己买来的糖葫芦,一个个的,很快竟然就吃完了。 她又去找水喝,反正上半夜根本没睡觉,一直在吃吃喝喝。 滕云回到滕宅后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就去睡觉了,但是翻来覆去也难以入睡,想起温柔问他的话。 他有没有事情瞒着她? 第二天清晨他们昏昏沉沉的睡着,外面也开始下雨了。 雨势并不大,但是不急不慢的却很有下头的样子。 一个阿姨开始煮饭,一个阿姨带孩子。 温柔还在浅睡。 或者是外面的凉意,让她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愿意睁开眼。 仿佛听到雨敲打窗子的声音,但是却是越来越想睡。 小家伙们很快穿好衣服就要往妈咪房间跑,阿姨把他们拦住带着他们去别处玩。 滕爱似乎有点失落,但是最后还是跟着哥哥们去玩了。 温柔开始越来越难受,允湘还没生,但是她却又怀上了。 那天三个女人一起吃饭,一上来红烧肉她立即难受的往洗手间跑去了,陈晨跟允湘都吃惊的望着她:这是什么意思呀? 陈晨拧着眉问。 “我也想知道。”允湘喝了一口汤说。 “该不会是你哥的吧?” 允湘立即眼珠子瞪得老大:如果是那样,那她俩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之后又漫不经心的吃饭。 温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就异口同声:允健的? 温柔…… “别装糊涂,你的孩子是谁的?” “谁说我怀孕?” 温柔被俩死党的眼给吓到,竟然那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你别闹了,你这症状我们俩还能不清楚?你什么时候怀上的赶紧从实招来,不然别说我们俩要翻脸不认人了啊。”陈晨立即作势要挟到。 “你们俩别猜了,这种时候我怎么会怀孕?” 这一次她打死也不愿意说。 “真不是怀孕?”允湘问。 “当然不是,我跟你哥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那滕云呢?” “也没有。” 她低头开始喝汤,像是真没那回事一样。 陈晨跟允湘却是互相对视了两眼,半信半疑。 温柔之所以不说是怕她们俩担心。 也担心她们俩知道了实情又要替她抱不平。 总之这一次,她什么也不想说,任何人也不想说。 她不知道自己能到什么时候,但是她也不知道说出来能有什么好处。 此时他们之间早已经无法再像是曾经吵架后那样轻易的和好。 有些想念跟固执的东西都一下子变的不再重要,现在什么都看似很淡了,就如她的心。 人生除了婚姻跟感情本来就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 带好孩子们现在看上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多。 也是她唯一感兴趣,唯一能做的事情。 尽管还是给他打工。 三个人正吃着饭呢,温柔放在桌上的手机一下子响起来,温柔侧脸看去,看到上面竟然是院长的号码。 陈晨跟允湘也抻着脖子看着那个号码,然后疑惑的看温柔。 温柔放下勺子接了起来:喂? “温秘书,滕总出了个小车祸,他也不让打电话给两位长辈,我只好打到你这里。” “是他的主意吧?这次又想试什么?” “什么?” 院长似是对那件事并不知,温柔微微拧眉:以后别再帮他骗我,我不会再信了。 温柔说着挂断了手机,然后继续拿起勺子来喝汤。 “怎么回事?”陈晨跟允湘问。 “没事!”温柔说,当真没事那样。 其实心里不是没感受,只是再多的感受想到欺骗也只剩下生气。 其实他每次有意无意的等在她家楼下的时候她的心里不是没动,只是每次被他耍的时候,她的心里也真的很不爽。 院长挂断电话后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不自禁的尴尬拧眉,刚刚还打包票说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务。 谁知道,温柔竟然不为所动。 韩西站在旁边双手环臂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哎,看来你这根骨头断的还不够啊。 滕云不说话,靠在床头皱着眉不说话。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办?她不来的话要给你找个小护士过来还是给伯母打个电话。” “什么都不需要。” 冷冷的一声,眯着眼望着前方,他什么都不需要。 晚上允健回到家允湘从他房间出来:你怎么才回? “什么事?” “温柔怀孕了,是不是你的?要是的话赶紧扯证啊,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震惊的无以复加,却只是拧着眉转头看着自己妹妹那貌似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是你的?” “温柔怀孕了?” 允湘抿唇,看他那不悦的样子她立即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那个……” 只是她还不等解释其实温柔什么也没承认允健就已经走了。 允健的车子赶到温柔处的时候温柔刚好到家,看到允健的车子,她下车后还不等走过去,允健已经走到她身边。 “允健,你怎么来了?” “你怀孕了?” 温柔本来还在猜疑他来做什么,被他这一问整个人都懵了。 “你听谁说的?” “你这么晚回来就是为了去照顾你前夫?”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去照顾他?” “他受伤难道不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我会信你这么说?” 温柔才震惊,想起中午的电话。 “他真的受伤?” “你真不知道?” 温柔的心立即有些发慌,转身靠在车头,两只手轻轻地扶着上面。 眼神里渐渐地像是不能聚焦,涣散的让人心疼。 允健却是走上前,抬手勾住她的下巴:告诉我,你不是真的怀孕? “这很重要吗?”温柔抬眸看着他,眼里尽是难过。 “当然重要。” “我是怀孕了。”她承认,因为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感觉到心越来越紧张,感觉到自己难以喘息,好像这一刻恨不得立即飞到他身边。 “他在哪儿?” “他只是骨折,你用得着这么担心?” “我问你现在他在哪儿?” “中午还在医院,现在该回去了。”他说,看着温柔突然发火的样子,他却是心痛的。 “温柔,你怎么会这么愚蠢,你忘记你们已经离婚了?” “我什么都记得,你别再问了,我有些累先上去了。” “你就这么敷衍我?”他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的,眼神里似是难耐,似是愤怒,又带着些许的隐忍。 “怎样才不算敷衍?允健,你早该知道,我跟他断不彻底的。”她说完抬手抓着他的手让他放开自己。 然后决绝的上楼。 她没想到允健会知道自己怀孕,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 至少他不会告诉滕云。 她本来真的很担心,但是听说他只是骨折,她便不打算再去看他。 “温柔,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深情厚谊。”他转身,几乎是气急的吼出来那句话。 温柔的心一荡,站在台阶上久久的无法移动。 他说的对,她是辜负了。 她不配得到他那么专心致志的爱恋。 其实她很难过,哪怕是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重来一次也不会选允健。 但是她的心就是很疼,想起他为她做的一件件一桩桩,他明明爱她不比滕云少,可是,她竟然这样无动于衷。 允健开着车子离开小区便疯了似地在大道上狂飙,而温柔回到家之后却是静静地坐着。 心里好似空荡荡的,脑子里也空荡荡的。 后来门铃又响,温柔去开门以后看到允健站在那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里竟然布满血丝。 “你怎么……” “帮我个忙。” 第二天早上全城大大小小的报社差点都挂了,因为滕总有令在先,所以没人敢轻易地写那报道,虽然大家也知道那能大赚一笔,但是跟钱比起来显然性命更重要。 只是最后谁不做就真得立即死,对着枪口的时候,人不得不听命于他。 于是也就是说,第二天的报道,其实是在前一天有人用枪口抵着编辑的脑袋逼着编辑写的。 不过后来报社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当晚就去聚餐庆祝了。 不过那都是后来报社的事情了。 而这天报道发了的早上,还在家里养病的某人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允家大公子跟“温秘书”一个月后大婚。 尤其是温秘书那个引号,韩西跟蒋雯守着他,看着他脸上的寒气,蒋雯自动退到韩西的背后。 韩西说:宝贝别怕。 蒋雯点点头。 “滚!”他却冷冷的一声,然后就再也不说话。 “不是我不想滚,可是我滚了谁来照顾你?”韩西颇为为难的说。 “滚。”他又冷冷的一声。 俩人下了楼在客厅里站着,蒋雯说:现在怎么办? “你不是早就想去找温柔?” “我现在去?” “对!” 再不去就真的迟了。 蒋雯点点头,一副带着伟大使命的样子就冲去找温柔了。 温柔正在学习里陪儿子玩,还有陈晨跟允湘,蒋雯一到立即感觉有点糟糕。 好像自己是一条战线,她们三个是一条战线,有点亏,而且嘴上功夫肯定不如允湘跟陈晨。 但是…… 一想到她敬爱的如来正在受苦受难,一想到她柔姐跟老板才是天造地设,她心里突然坚定了一个信念。 “柔姐,晨晨姐,允湘姐。”蒋雯打着招呼就走上前去。 然后四个小家伙听到陌生的声音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去玩,磕磕巴巴,却也自得其乐。 “你一来准没好事,不过你今天可要想明白,我们三个打你一个可是绰绰有余。” 陈晨立即下了挑战书。 “嘿嘿,那我只要抓住允湘姐你们岂不是都要听命于我?”蒋雯立即说。 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 允湘立即挺了挺身子:欺负孕妇算什么本事? 立即觉得自己拉低了战队的水平,有点紧张被抛弃。 温柔坐在旁边看着,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 “嘿嘿,可是我也手无缚鸡之力。”蒋雯立即傻笑着说,然后走到温柔身边:柔姐,老板骨折了你也不去看看,他现在自己住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还每天吃着那个没有营养的外卖。 “那也是他自愿的,他想吃什么人家不得给他做好送去,他自己非要吃什么便宜货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啊。”陈晨立即说。 “可是大夫说老板这阵子应该好好补补,骨头才会好得快。”蒋雯立即说。 “那他就补好了。” 蒋雯低眸看着温柔坐在那里当自己是透明难过的对温柔说:柔姐,今天老板看到报纸上的报道都气的吐血了,是真的吐血,你不信去看看,他现在虚弱的脸色惨白,好吓人。 “吐血?你当这是在拍电视剧呢?”允湘笑了一声问。 “我是认真的,柔姐,你就去看看老板吧,他真的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可怜。” “哎,我记得你已经不在他们集团干了,你怎么还一口一个老板的叫着啊?而且他不是让那什么苏瑾回来了吗?让那个贱人去照顾他好了,还有他的亲爹亲妈,让他们去照顾好了,干嘛要找我们温柔,我们温柔难道为他受的委屈还不够多。”陈晨说。 “柔姐,我今天跟西西去看他,看他真的好可怜啊,他不愿意让袁教授跟滕教授担心,就连那次给你打电话,其实也是院长自己要给你打的,我听西西说其实他根本没有点头,他不想让大家担心的,柔姐,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老板营养不良就这么把自己给毁了吗?” 陈晨…… 允湘……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温柔微微叹了一声,抬头看蒋雯:来那么久了还一直站着,坐下尝尝今年的山楂好不好吃。 “啊?”蒋雯彻底呆住。 后来四个女人坐在那里吃山楂,允湘看蒋雯在故意问:你说你跟我哥哥这是怎么搞的?非要等到怀孕了才结婚,现在就一个月时间,我们允家准备都来不及。 蒋雯一口山楂没吃着,卡在喉咙里逼的她脸红脖子粗,抬手拍着胸口开始咳嗽。 允湘轻笑,陈晨也叹息说:哎,谁知道你哥哥怎么把我们温柔搞定的,我还以为我们温柔只喜欢那个冷面如来呢,原来,早就跟你哥哥勾搭上了。 “行了吧你们俩?”淡淡的一声,眼睛瞅着她们,却是已经抬手轻轻的拍蒋雯的背上:没事吧? “柔姐……咳咳,你别吓唬我,你跟那个黑道大哥……那个……你们……啊啊啊……” 蒋雯一下子受不了刺激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陈晨跟允湘笑起来,温柔却是无奈叹息。 小公主坐在滑梯上看着两个阿姨在那里傻笑无奈的眨了眨眼,真是习惯了。 滕贝跟滕宝在跟陈晨的孩子玩,听到那声音已经无感,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似乎那跟本与他们无关。 “你们俩干嘛当着蒋雯面前说这些?” “就是要她去通风报信啊,既然她愿意当信鸽。” “蒋雯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你们俩别欺负她。”温柔却是看不下去,心里明白那小丫头今晚肯定又要睡不着觉了。 “哪里是我们欺负她,我们不过是要她去给如来传个口信,我们不稀罕他了,哪怕他是如来,我们也不稀罕。”允湘说。 “你倒是稀罕他去啊。”温柔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腿踢了她一脚。 允湘嘿嘿傻笑两声然后又一本正经说:现在是我哥哥的女人了,可不能在想那什么狗屁如来。 “你快吃山楂吧,怎么都堵不住你的嘴。”温柔受不了把山楂放到她嘴里。 “你不会再去见他吧?毕竟你跟允健要结婚了。”陈晨也好奇的问。 温柔听着要跟允健结婚几个字,心里不自禁的感叹:太坑爹。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的。 “是啊,你既然决心要跟我哥哥在一起,我首先就要替我哥哥看住你,绝不能再让你见那个混球。” 温柔倒是听着那些话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无奈,混球? 嗯,多叫两次也没关系。 那天袁教授到她房子里去接孩子到家里玩,下午的时候外面下起雨,袁教授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他们的大宅子里,让她过去接一下。 温柔没多想便去了,只是当她把车开进那个大院子好不容易开到房子门口,门口却并没有人在。 她的心里一荡,突然想起那天蒋雯说他自己在这里孤零零的很可怜,今天袁教授又说只有她跟孩子在,温柔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但是既然已经来了,而且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说不定他早就回了市中心的房子,那里距离他的办公大楼比较近,而且餐饮什么也较多,出门就有人请吃饭呢还。 她进了房子里,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来了。 客厅里没人,她坐下后拿出手机给袁教授打电话,袁教授没接,后来给她发了条信息,家里司机已经把他们接回家去了。 温柔没急着走,自己去厨房冰箱里找了一下,竟然在里面找到了食物。 不由的一愣,难道他还住在这里? 可是他要是住在这里,她怎么会感觉不到? 只觉得偌大的房子里,抬头望着那么高的屋顶,心里那么空荡荡,仿佛这个地方已经空了很久。 她拿了一个牛奶出来就吧冰箱关上,看着上面的日期是今天的,她更是震惊了一些。 他真的在? 她拿出奶锅然后准备给自己热个奶,别的不会,热个奶总是没问题的。 她打开火之后又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来。 之后她一边热奶,一边靠在案子旁发呆。 她要怎么给他送上去? 她在等,听说他都叫外卖,那么这个时间段,应该送外卖的快要来了。 突然想到他煮饭的样子,眼前一下子就映出那些年他自己在厨房煮饭她在外面看着的情景。 那时候他看她怎么也学不会,报了培训班也没长进,就对她说:算了,家里有一个会做的就行了。 那时候她的心里有多感动啊,遇到那么好的他。 可是现在呢? 哎。 原来暖男与渣男之间,竟然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的经历而已。 想到他看到滕美躺在地上的时候,不顾旧伤发作的她的时候…… 那时候他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仿佛罪魁祸首就是她。 她的心里,被伤过不止一两次。 当那个女人再次出现,他曾经的话便犹如利剑般穿透了她的心脏。 如果早知道曾经的情话会成为后来伤害她的利刃,她宁愿当初什么都没听到。 他说他需要一个妻子,她需要一个丈夫。 如果他们仅仅是当初的他们,不带有任何感情,他是她的上司,她是他的专职女秘书,或者专职太太,不牵扯感情的婚姻,才不会伤。 不久后她听到门口听筒里传出来陌生的声音说是来送餐的,她站在客厅里看了眼楼上,并没有动静。 温柔走上前去给他把门打开,那个服务生看着她一愣,随后便点点头:我…… “嘘……” 温柔抬手在唇瓣中间,然后又看了眼楼上,让服务生进门,没让他跟她说话。 温柔把热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然后交给站在厨房门口的服务生:拿上去,不要告诉他楼下有别人。 “那……” 奶的事情怎么说? “什么都不用说。”温柔低声道,她想他大概不会问。 服务生端着餐上了楼,滕云正坐在沙发里抽烟,尽管大夫说他现在不能抽烟,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 听到门被敲响的时候他微微沉吟,没说话,服务生推开门像是以前那样把餐送到他面前轻轻地放在茶几。 他微微抬眸,然后看着餐盘里还放着的热牛奶,果然不出温柔所料,他什么也没问。 “滕总,还有什么需要的我给您带上来?” “你走吧,记得锁好门。”他淡淡的说了一声,又抽了一口烟。 服务生一愣,随后看着那杯热牛奶,点点头便退下了。 温柔站在楼下看着服务生下来就凑上前问:怎么样?他问了吗? “没有!”服务生回答,好奇的看着温柔。 “那你走吧。” “好。”服务生说着离去,然后温柔又往楼上看了一眼,决定把牛奶喝完就走。 最近他都没有给她再打去电话,也没再让人给她消息,她倒是有点不习惯。 不知道他看了那份报纸的心情究竟如何? 也不知道蒋雯有没有说她怀了允健孩子的事情。 温柔心里千感万慨,然后无奈的挑了挑眉坐回到沙发里,静静地喝着她的牛奶。 现在不用担心他突然跑下来收拾她了,因为现在他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就算被看到,她也觉得自己肯定比他跑的快。 一溜烟就会跑出他的视线,并且确定自己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反正他追不上,以后他伤好了,再去找她问,她就装作什么也不记得就是。 反正装腔作势这回事,也不止是他一个人会。 她喝完牛奶后去厨房把杯子刷干净然后放回原处,便拍拍手准备离开了。 只是当她到沙发里拿起包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心里一荡,眼睛滞住半秒便抓着自己包包带子就准备低着头往外跑。 只是当她大步走到门口,怀揣着一颗不安地心抬手去抓门扳手想要把门打开的时候,她却突然拽不开门。 不自禁的眉心皱起,怎么回事? 又用力的拽了一下,结果还是打不开。 她气馁的在那里跟门作对了很久。 但是门是从外面被锁的,奇怪了,怎么会被锁了呢? 那个服务生跟他…… 不自禁的想起服务生下楼时候看她的眼神,转瞬便想要咬舌自尽。 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抓着门把手不服气的硬是要把门打开的样子幼稚的像个孩子。 最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缓缓地,她开始站在那里,抓着门把手的柔荑轻轻地把门把手松开,房间里寂静的听到她难过的声音。 她低了头,却发现自己眼睛已经模糊。 门口突然显得那么凉,肩膀一点点的开始感觉刺痛,她缓缓地蹲下,然后像个孩子般置气的坐在门口。 他当然知道她来了,他早就知道了,大概是在她车子停下的时候,也或者在更早的时候。 她突然拿出手机,然后看着通讯录上一个又一个熟悉并且亲密的人,但是最终又把手机放回在包包里。 找谁来救她呢? 她抬眼望去,然后无奈叹了声。 其实是服务生没有把门关好,他才会听到后来她跟门把手干架的声音。 只是他依然坐在那里,吃了点东西,发现今天的菜肴比较美味。 最后品尝那杯某人温的牛奶的时候他更是挑了挑眉。 但是这样他也不会原谅她要跟别人结婚的事实。 除非那只是某人报复他的一个幌子。 否则他绝不原谅,无论是允健还是那个女人。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知道她在楼下,随便她上不上来。 哪怕她真的不会上来,那她也得在这里。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这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心情,哪怕是一起死在这个房子里,他也绝不会让她去嫁给什么允家大少爷。 天渐渐地黑下去,外面又开始下雨,这场雨,应该没有人在外面走了吧? 因为这场雨更凉了。 或者再下不了几场雨就要开始下雪了吧? 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温柔想了想,然后起了身,去楼上的书屋里找了本书就在沙发里看起书来。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她也不必藏着掖着了,索性开了家里能开的所有灯,正好给家里添点人气。 从外面看,豪华的房子从里到外,半分钟之内所有的灯光都开了,照的房子格外的璀璨。 而书屋里却是格外的宁静,当她翻开书本一页页的看下去,后来才发现自己拿着一本关于政治的书。 想来自己这么多年对这方面也没这么感兴趣过,这次竟然翻了十多页,仔仔细细的看完。 后来他费劲的躺在床上,因为是颈下面的骨头断了,还有腿上受了伤,一动,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半边身子瘫痪的节奏。 但是房子里一下子跟自己在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外面亮着光,窗帘拉了一半,另一半开着,外面的光照着房间里有点亮,他最近也不是很困,反正吃了睡睡了吃的也没别的事情。 后来还是在书屋里看书看到睡着了。 书从身上滑下去的时候是因为她稍微翻了个身。 有点冷,不自禁的抬手把自己给搂住。 等到自己被冻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晚饭也没吃的可怜虫。 温柔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不自禁的难过的皱眉。 弯身把地上的书本拾起来,昂首,举着书本放回在旁边的书架上。 暖色系的灯光透过指缝间与书本合成一线,那光芒暖的仿佛一世静好。 后来她下了楼,家里的灯一盏盏的暗下去,她到了二楼,在他的隔壁房间里睡着。 宝宝的房间里非常舒服,而且被子还是原来的,软软的,很干净。 她躺在上面竟然不大会儿就睡着了,都来不及想隔壁的男人。 早晨仿佛听到了什么碎在地上的声音,她震惊的坐起来,一脸的茫然,眼睛瞪得很大。 一头短发凌乱不堪,但是却遮不住她粉粉的受了惊的脸蛋。 立即想到他的行动不便,光着脚丫就急急忙忙的冲出房间,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担心他出事。 直到推开他房间的门,看着他站在床边郁闷的表情,然后还用那凉薄的眼神望着她。 温柔的心里一荡,闯入他眼底的视线像是想要收回却一下子失去了收回的能力,就那么震惊的与他对视着。 她在干什么? 温柔一下子不知所措。 之后她好不容易从他的眼移开视线,了然后看着他脚边碎了的杯子,白色的杯子瞬间成了瓷碎片,她没说话,只是转了身出门。 他站在那里直勾勾的望着门口,许久,也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看着她袜子都没穿光着脚走了出去,眉头微皱。 温柔先回房间穿上拖鞋,然后又去拿扫把,生怕自己慢了一点他就不高兴。 直到她再次回来,手里拿着扫把,脚上也穿了拖鞋走到他面前。 他垂着眸看着那个弯着身在打扫的女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眼里的情绪让人猜不透,他注意到她穿了鞋子,然后心里像是松了口气。 “让开一点。”温柔低声道,扫到他的脚边。 他微微往后退了下,温柔把碎片扫干净,然后又出去放下。 她再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沙发里,温柔站在门口问他:要喝水? “要喝水的话我去给你烧点热的,到底要不要?” 他不说话,温柔有点上火,就凶了起来。 “我是怕你不会生火。”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气的温柔差点吐出血来。 “我要是不会生火,昨天你喝的牛奶会是热的?” 她质疑他的判断力,然后转身下楼去烧水了。 他跟着下了楼,他走的很慢,因为腿上也有伤,但是他又不愿意一瘸一拐。 竟然注意形象到让人神共愤的地步。 温柔去厨房烧了水,然后发现自己又饿了,打开冰箱看着立即的食材,却为难的皱眉。 她可是真的不太会煮饭。 但是要怎么办? 饿死还是去求他开门找人来送外卖? 要是再见到那个服务生,温柔想,她一定…… 用眼神杀死他。 那个应该不犯罪。 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几样青菜,大早上的做什么呢? 还有西红柿跟鸡蛋,还有面条? 温柔确定那是挂面之后就拿出来,关了冰箱一转身又皱起眉。 她怎么拿出这么多东西? 需要这么多? 不自禁的拧着眉开始范围难。 然后又把青菜一样一样的拿出去,最后只剩下香菜跟西红柿跟鸡蛋。 脑袋里突然映出妈妈以前煮面条时候的情景,还好她从小爱围着妈妈转,所以即使没有伸手学做菜,但是眼睛还是看了很多遍妈妈煮西红柿鸡蛋面。 立即拿了锅子出来,加水,加盐,然后…… 嗯,加西红柿。 反正把所有的东西都加进去之后她把火拧开。 滕云在旁边看着眉头已经拧成一个清晰的川字,真怀疑她能不能把饭煮熟,或者是饭煮熟之后真的能吃? 温柔找了碗要打鸡蛋,这个打鸡蛋其实在厨艺班还学过,她也会。 仅仅是会而已。 当把蛋皮打进碗里的时候她拧着眉不自禁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他叹了一声走上前:听说鸡蛋皮比鸡蛋有营养,不过你确定你要吃这个? “我本来就不太会煮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了一声然后低着头不太高兴的继续要第二个。 虽然人家现在只能一只手工作,但是当他从她手里拿起那个鸡蛋的时候,在她还因为手心被他的指尖划了一下而紧张的心发热的时候,他却是拿着鸡蛋在台子上轻轻一碰然后手指一捏,鸡蛋液掉到碗里,一点点鸡蛋皮也没有。 然后温柔就…… 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动让出位置:要不你来? “我只能做这个,你还需要打几个?”他为难的看着她低声问。 温柔…… “两个就够了,你吃几个?”说着又去看他。 只是一转头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的时候她的心突然一颤,想起来,自己明明是要给自己煮点面条吃而已,为什么成了给他煮? 只是后来也不愿意再抬眼去看他,每次的眼神交集都好像会让心里一荡,太烫的感觉,她低了头安安静静的煮面。 只是水都开了她还在发呆,他站在旁边提醒,她才打开锅子,却是一碰锅盖瞬间手被烫红,疼的她大叫,脸立即煞白。 “小心!” 他立即抓住她的手,瞬间关了火把她带到水旁边打开水龙头给她冲,温柔吃惊的抬眸,看着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她顾不得自己被烫伤的疼,只是……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傅忻寒,这只尔虞我诈里滚打出来的腹黑狼,再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只字不提。 何醉,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后再见她还能让他宠爱她如昨?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126 被抽空 只是她还没说完他已经收了手,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她只是那么定睛看着他,任由那发红的手指在接受冰凉的水的洗礼。 不知道心还在不在,当那时候互相心疼的眼睛看着彼此,而彼此的手指上,却不再有曾经代表一生相守的婚戒。 那一场短暂的婚姻,除了给了他们孩子,还有什么? 曾经问津彼此心灵深处的那个人呢? 眼前的可就是? 她默默地哽咽着,看着他那漆黑的鹰眸,心跳一下下的,越来越用力。 像是忘记自己在做的事情,任由锅子里不停的在冒热气,这宽敞的厨房里顿时暖了许多。 只是彼此的心,可有暖过? 待他回过神,冷漠的视线没能从她的眼离开,手却已经去关掉了水龙头。 顿时少了些声音,顿时回过神,她的视线缓缓地转移,然后转头看着被水冲过已经不再那么红的手。 “这么莽莽撞撞怎么能让人放心?”他突然说了一声,不高不低的,却让听了的人格外难受。 温柔低下身子去拿锅盖子,拿起来后放在水里冲了一下:也没让你操心。 “我是不想。”他说。 像是很不愿意操心她,可是又不得不。 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吧? 他就那么拧着眉难过的看着她,又像是失望。 之后转身离开。 温柔静静地站在那里,在视线模糊不清许久后,在有一滴眼泪要掉下来的时候她突然看着锅子里乱七八糟的,还在冒着热气。 然后又把盖子盖上,打开火继续烧。 不管如何,最后还是煮熟了,她尝了十次,才把面条煮熟。 然后端到饭厅里,他正在等她的样子。 温柔端过去送他一碗,他低头看着,好在香菜还是新鲜的。 只是当他用左手拿着筷子好不容易吃了一口之后不由的又皱起眉。 她是因为知道他这几天在吃醋? 所以才把家里的醋都倒在锅子里了吗? 温柔吃了一口之后也皱起眉,心里不自禁的问:怎么这么酸? 却是没说出口,然后继续吃,吃了两口后觉得还不错。 如来抬眸看着她吃的那么仔细,竟然拧着眉:把我这一碗也送给你。 温柔抬眸,看着他把碗推到她面前。 “我帮你叫外卖?” “重新再去给我煮一碗。” 温柔…… “别再加那么多醋。”他说。 “放心,醋已经没了。”她说,然后挑了挑眉,她只是打开盖子随便倒了一下,就倒的多了。 滕总…… “不过你要等我吃完之后再去给你煮。” 因为她已经快要饿死了。 他就坐在她对面看着温柔把一碗面条吃完又吃了另一碗。 这样子真像…… 对,孕妇。 他只听说过怀孕的女人特别能吃醋。 虽然也听说过有些女人特别能喝醋,不过他一直觉得绝非是食用醋。 温柔吃完后收了碗:那你等我去给你煮清汤面吧。 “记得加一颗鸡蛋。” “荷包蛋?”温柔到了厨房又探出头问。 荷包蛋? “随便!”他淡淡的说。 实在是不确定她真的能做出荷包蛋。 然而那又有什么难度? 等她煮好一碗面端到他面前的时候,只有葱花跟鸡蛋,还有两片被汤热了一下的西红柿,那模样看上去还算不错。 他不由的淡笑了一声,拿起筷子吃饭。 温柔坐在他对面开始端详他,看他右手几乎不动,除了那会儿拿她手的时候,心里又是一热。 眼眶不自禁的也跟着发热,她低声问:哪里伤了? “肩膀下。”他说了一声继续吃,并不多看她。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她低声问,声音不似是刚刚的冷漠。 他这才微微抬眸看她一眼,只是一眼,那一眼似深似浅让人看不清。 她的心一荡,垂了眸,听着他说了一声:都是皮外伤。 他不再说话,她也不再问,安安静静的吃完那碗面。 温柔在厨房里洗碗,他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温柔洗完碗出来看着他在看新闻走上前去: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拦得住?”他抬头看她一眼,冷冷的。 似乎这个话题并不应该提。 她在旁边坐下,反正她现在也没别的工作,学校现在虽然在招聘老师,但是也有人帮忙。 只是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新闻的样子,有些熟悉,熟悉到让人忍不住呼吸都难耐到发颤。 他没问她为什么要跟允健结婚,她也没有解释。 正如她没问他为什么会车祸,因为怕他实话。 后来他低着眸看着茶几上,仿佛那上面映着她的脸。 明明这么大的房间里,却让两个人觉得透不过气。 再后来她胃里有些难过,起身往洗手间跑去。 他拧着眉看着,只是温柔在洗手间里吐完之后没有去沙发里,而是去了厨房烧水,顺便找了点水果。 她突然想到自己早上吃太多了,才搞的现在难受的要吐。 烧了水之后拿着两个杯子跟水壶去找他,又端了水果。 他拧着眉看着,看着她倒了水推到他面前,然后自己就窝在沙发里吃水果。 “你也吃一点?”温柔把盘子往他那里送了送。 滕云拧着眉望她一眼:不用。 温柔立即就收回,她看到这是冰箱里为数不多的水果,她还不舍的给他吃呢。 后来换了台,只是在唱很伤感的情歌,本来听着挺好听想多听几句,但是听多了后心里沉甸甸的,她便又立即换了台。 滕云抬眼看了她一眼,偌大的沙发里就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坐着,却仿佛呼吸已经缠绕在一起。 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电视机,后来看到有个台在演大耳朵图图,她放下遥控器开始专注的看。 滕云这才又拧起眉:你确定你看得下去? “小的时候经常看,而且现在看着也挺好啊。” “就算再看也回不到小时候。” 温柔…… “还是你想回到我们结婚以前?” 温柔这才转眼看他:我要是想回到曾经,也绝不是我们结婚以前。 他就那么定睛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是回到应聘的那时候,我绝不会去招惹你。”她说完转眼又盯着电视机。 “可是如果你不去我们公司应聘,你确定还有人向我那样照顾你教你?还是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回到过去。”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不要跟我说。” 她真烦了,他干嘛一直打击她? 这样可以彰显他的高智商比她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后来图图也演完了,哎,突然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那俩儿子俨然跟图图没有半点相似。 然后下一个呢? 她的心里一慌,想到下一刻又抬眼看他,只是他已经再看着某处空洞的地方。 她收回视线,然后拿着遥控器又开始换台。 终是换到他喜欢的台,不知道是为什么,要那么为他着想。 刚刚她看图图的时候他好像快要疯掉,虽然一直在隐忍。 开始她还觉得很高兴,好似就是为了气他,但是后来…… 她渐渐地发现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后来她的手机响起来,看到是允健的号码,她无奈轻叹:喂?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温柔不自禁的就看向旁边沙发里的男人,然后叹了声:你什么事? “昨天晚上去找你吃饭就听说你出去了,今天上午又不在,你说在哪里,我去找你。” “啊,在下雨你还要跟我吃饭?我在考察别的学校,这会儿有点忙,忙完找你。”温柔迅速说完挂断,心里竟然有点发虚。 当她打完电话抬起眸,就看到那双深邃的鹰眸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仿佛对她撒谎的事情非常不看好。 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 所以温柔装作不在意他的心情,拿起遥控器继续换台。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撒谎。”他说了一声。 偌大的客厅里终于又有了声音。 “跟你也没关系。”她说,有点不甘心。 他笑了一声:你却在我这里。 “是你把我关在这里。” “是吗?不是你自己来的?” 温柔…… “就算是我自己来的,那难道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 她快气疯了。 “当然不是。”他却好似很有理。 温柔看着他那冷漠的样子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腔里一口气闷着好像随时要窒息过去。 确实不是他关的。 可是不是他动的手,难道不是他的旨意? 难道是那个服务生不小心锁上? 可是那是他们家的锁哎。 温柔越想越气,可是又说不过他,打又不能打,气的昂首吐气。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他却是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尽管只是一声。 温柔气急把水果盘往桌上一搁置,然后就要发作。 “你该庆幸我现在心情不错没有出声打断你们的通话,否则你现在就不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跟我斗气。” 温柔…… 他抬眼看她,突然眼神犀利了很多,温柔的心里一荡,随后气的转眼。 反正对眼的话,她是对不过他的。 他一本正经起来,仿佛真是个君子。 但是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 温柔想起他卑鄙的手段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人就那么坐了一个上午,后来他累了,上楼去对她说:煮好饭叫我。 “什么?”温柔吃惊的问。 “已经十一点半,你想饿死伤员?” “可是我不会煮饭啊。”温柔气急的喊。 “面条也可以。” 温柔…… “你不是会叫外卖?” “我现在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他说完上楼。 “喂,滕云你……” 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柔彻底败给他,坐在沙发里仰着头望着屋顶漂亮的大吊灯,瞬间怀疑自己会不会再过不久就被他气死。 他不跟她争执,不因为允健的事情质问她,却用这样另类的办法折磨她。 她觉得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吵一架。 于是她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主要的工作就是伺候他吃喝,还要陪他斗嘴。 对,斗嘴也是一项工作,而且还挺费力气的。 午饭的时候温柔说:家里没菜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吃了几口才说:知道了。 温柔不由的拧着眉看他,她煮的饭真的很难吃,她自己尝过了,难以下咽。 不过她准备了两杯牛奶,哎,眼下两个人都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吃这些煮的颜色不怎么好看的菜真的靠谱吗? “不然我去买点?” “你不用管了。” 温柔…… 她故意把菜都祸害的差不多,忍着内心对菜的愧疚,难道换来的就是这一声你不用管了? “菜是不是很难吃?”她找话跟他说。 “现在这种情况下,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他说,淡淡的。 他不跟她生气,只是就事论事,虽然知道她故意把菜都扔掉,不然冰箱里的菜吃到明天中午没问题。 温柔低了头,有点气馁。 吃完饭后他说要上楼处理点事情,她才发现他走的很慢,然后…… 他突然回头看她一眼,温柔吓的立即转了头装作在看别处。 滕云上了楼,之后打开电脑看着视频,韩西有些烦躁:我这有份文件,你到底让不让送? “晚上!” 他淡淡的说,站在窗口像是在思考什么。 “晚上?几点?” “十二点。” “什么?”韩西吓的大喊,以为自己听错。 “就十二点。”他又说一遍,声音不高,但是韩西肯定是能听到的。 看着滕云那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拧着眉心坐在沙发里看着他,突然点点头:温柔在? “嗯!”他答应,紧紧嗯了一声。 韩西又点点头:她在又怎么了?我又不去呆很久,就找你签个字。 “情况有点特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的一声,眉心还是拧着。 “她不是自愿?” “挂了。” 当韩西想要听到结果的时候,他却突然挂断了视频。 韩西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八百米赛跑的时候好不容易熬到头以为是第一,结果一个人从天而降挡了他,空欢喜一场。 瞬间不爽的想要摔了电脑。 蒋雯下楼看到他在不高兴难免好奇的问:怎么了? “你怎么还在?”韩西回头,看到老婆在不由的好奇的问。 “老板不收我也就罢了,你还要赶我走?我就是想要有个工作嘛。”蒋雯上前,开始撒娇。 “你真觉得你在我手底下工作合适?你不怕底下人议论?”韩西烦恼的问。 “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更不要怕了吧?”蒋雯立即瞅着他问。 他无奈叹息:我算是败给你了,韩太太。 蒋雯一听那话乐坏了,蹦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就狂亲他的脸:老公老公你太好了,么么。 韩西哭笑不得,娶了这么个可爱的老婆,他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此,在想跟美女抛个媚眼也要小心了。 滕云又出了书房,去了卧室,在下面呆了一上午,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而且继续跟她呆着的话,难保不会再出其他问题。 他想还是去睡会儿吧。 温柔收拾好之后便去了门口,又研究了一阵那个门把手跟锁孔,然后昂着头望着门上面,哎,这倒底要怎么才能打开? 哎,如果打不开…… 那晚上该怎么办?他难道准备跟她饿死在里面? 他不会是想跟她同归于尽吧? 温柔一下子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坏。 这可绝对不能啊,不然真的要完蛋了。 她现在可不能出事,温柔想了想然后立即往厨房跑去。 把厨房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然后找到了点大米跟紫菜,冰箱里还有几颗鸡蛋。 晚上的饭好像有着落了。 滕云专心的在床上躺着小睡,她便在研究子菜单蛋花汤的做法。 她做过两次,但是发现怎么做都不粘稠,而酒店里的看上去就非常粘稠。 原来是缺了淀粉,不用淀粉用面粉也行? 不过家里好像没有面粉, 她认真的查着上面的图,然后看着那些个步骤。 鸡蛋还算有营养吧? 紫菜还算有营养吧? 米饭也很有营养。 嗯…… 只能这样了。 按照今晚不能饿肚子。 刚刚吃过午饭不多会儿她已经开始饿了。 但是想找水果吃已经没了。 竟然只能喝水了吗? 咖啡不能喝,茶也不能喝。 人生真是再也没别的乐趣了呀。 于是她烧了水给自己,坐在沙发里一边喝水一边看电视。 找了个韩剧,竟然是辣妈的,但是还是津津有味的就着白开水看起来。 还不错。 白开水的味道也不错,辣妈的励志故事也不错。 后来她竟然还看到落泪了,他正好下楼,已经三点多,看到她在流眼泪的样子,好似超级委屈,又好像在抱不平。 下楼坐在她身边看着电视屏幕上放着小三在虐正室的场面,那个正室抱着孩子忍着委屈被小三羞辱,却是半个字也不讲。 然后再看温柔…… “这种没营养的剧你也看的下去?” 他的印象里,温柔应该是励志女王的形象,怎么会看这种…… 反正他想换台。 然后刚拿起遥控器就被温柔抓住了手。 下一刻电视剧里小三推了孩子一把,正室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小三的手上去就是一巴掌。 滕云拧着眉看着电视里,然后又看温柔,只看她特别解恨的样子,然后说:打得好。 幼稚的真的比小孩子还小孩子,感觉家里那三只萌包子都不能比她再幼稚了。 说起那三个小家伙,他倒是很想他们了。 不过他连女人都搞不定,跟萌包子见面的时间,他想适当的拖延。 之后遥控器被她放在了他够不到的另一旁,只是她没发现他正坐在她身边。 她的眼睛盯着电视里,然后伸手去拿水杯又抱着。 暖烘烘的,不管是胸口还是眼睛。 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看下去,发现这两集看的太过瘾,竟然爱上了。 心想一定要把这个剧搜出来,在网上看完。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是电视剧又演完一集的时候,她转头,看到滕云在她旁边,瞬间呆住:你怎么在? 滕云…… 那会儿遥控器白抢了,这也太专注了吧? 对一个电视剧。 等到手电视剧一开始下一集,她又没空理他。 发现真的好久好久不曾这样悠闲过,坐着一下午什么也不用做,就是看看电视剧,借着电视剧抒发下自己的感情。 于是她就坐在那里继续看,只是突然像是记起什么,又站了起来,一边逛荡一边看。 滕云坐在沙发里低了头,抬手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跟眉心,感觉要被她晃晕了。 温柔却开始念叨:家里又没菜又没水果,你打算今晚到底怎么过? “你以前也不是那么挑剔,不是随便都能应付?” “那是以前,现在的我挑剔着呢。”说着还嘟了嘟那胖嘟嘟性感的小嘴。 看在滕云眼里却是另一种挑衅。 即便她没看他,眼睛一直望着电视屏幕。 “你说现在这电视拍的,也太深刻了吧?这剧情,太虐,太狗血,又……” 温柔说不下去,想起自己跟他那一场婚姻。 “又什么?”他问了一声。 “不过跟咱们俩婚姻内的时候还是没法比,那才叫刻骨铭心。”温柔最后评价道。 之后两个人都沉默。 “现在你觉得舒服了吗?”他突然问她。 “你要是不缠着我,我会舒服很多。”她说了声。 舒服什么? 整天纠缠不清。 “不是很快就不用了?”他低声问。 温柔一滞,随后转眸看着他。 滕云也用幽暗的眸子望着她,两个人就那么相对着一会儿,像是互相不服气,最后又互相别开眼看着别处。 想到那报道,温柔又觉得肠胃里不舒服。 允健却爽了,晚上跟妹妹妹夫在家,还要喝个小酒。 允湘看着自己老公陪老哥喝酒也想喝,但是只能干看着。 听着老公问哥哥:大哥下个月就要结婚,现在怎么还不开始准备? “我结婚不用那么花哨,而且温柔也不需要。”他淡淡的说了声,像是看破那些俗不可耐。 允湘老公点点头然后看向允湘,允湘好奇的问:我看你们一点也不像是要结婚的关系。 “你会看什么?”允健不爽的质疑。 “你说我会看什么?我这双眼可是犀利着呢。” “你这双眼再犀利,还能比得上你哥在道上摸爬滚打这些年?”允健质问。 允湘不说话,不服气的哼了声。 她老公看她那小样忍不住笑,然后举杯跟大舅哥:小湘都是大哥宠坏的。、 “你也没少宠她吧?”允健笑着说。 “喂,你们俩一唱一和的把我置于何地?而且我们刚刚不是在说你跟温柔结婚的事情?” “我们俩就是领个证吃个饭,她穿过婚纱不需要再穿第二次,我也不习惯那些洋玩意,只要咱们几个一起吃顿饭你们送个祝福,这事就算成了。” “什么?”允湘震惊。 “怎么这么吃惊?当初我们还不就是这样?”她老公柔声对她讲。 允湘愣了一下:对哦。 当初他们也是那样,确实没什么好稀奇的。 允健不再说话,只是跟妹夫碰了碰杯又喝酒。 允湘看着允健的样子,以她对允健的了解,总觉得这事情不太靠谱。 以允健的性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尤其是娶的是温柔,还不得大摆筵席几天几夜? 可是他竟然说只跟他们喝喝酒接受个祝福就完事。 难道他是考虑温柔的感受? 允湘想不通,最后她老公看了看她,给她夹了点菜:别想了,多吃点东西喂饱咱们儿子重要。 允湘笑了声,然后开始吃饭,实话就是儿子最重要。 而另一边吃晚饭的时候却显得有些单薄。 温柔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吧,只是因着那个电视剧就跟他说:你要是敢找一个虐待我儿子的小三,我肯定会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滕总…… “我没小三,你入戏太深了吧?”滕总非常不爽。 “对,你没小三,我们都离婚了,……但是后妻也不能虐待。” “温柔,我说过,我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个。” “……”温柔。 她突然紧张的望着他,是因为他突然的表白。 总是让她来不及提防,总是让深感意外却又深感不安。 他又低头开始吃饭,她煮的饭还是很难吃,真的再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家常。 但是都煮熟了,米饭还算火候,紫菜蛋花汤里淀粉加多了,盐也加多了,但是…… 难得吃她煮的饭。 他早就后悔,早就该让她受受苦多学学,呃不至于现在两个人在这里他做不了她就为了煮饭而犯愁。 饭厅里又安静下去,温柔也是吃了几粒米就忍不住再看他一眼。 却只是低低的一眼,然后又漫不经心的吃饭。 “其实就算你再找也没关系,只要她不虐待我的孩子。” 滕总本想继续跟她斗斗嘴,但是抬头看着她那貌似难过的样子,他突然就说不下去,心里像是被堵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想了想,终究是认输的叹息。 他原本可以在嘴巴上赢她,即使心里再不爽,但是他也可以把她损的无地自容,但是这一刻他却什么都不想做。 “吃饭吧。”只是低低的一声,然后又开始吃饭。 温柔却是吃了点米饭然后喝了点白开水,那个蛋花汤太难喝了。 吃完饭他坐在客厅里看新闻,她便坐在旁边玩手机,手机很快就没电了,她有点难过,这下可怎么办? “你带充电器来了吗?” “在主卧。” 他说,然后抬眼看她,幽深的眸子里似是有些什么呼之欲出。 “待会儿我用一下,手机没电了。”她心里想着还好他们的充电器可以通用。 后来他先上了楼去洗澡,她看了看时间觉得晚了,怕待会儿打扰他休息就也上了楼。 只是她去主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有点烦躁的去敲洗手间的门,霸道的仿佛一个女汉子,却又不是女汉子的模样。 “滕云,你的充电器呢?” 她用力敲了两下,细瘦的柔荑美的让人想要触及,不舍的让那柔荑去敲那么硬的门板,生怕伤了。 她却是又用力敲了两下:滕云…… 门突然被打开,他围着浴巾站在她眼前,温柔的脸当即火辣辣的感觉,一下子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是傻了吧唧的看着他。 “就这么一会儿也不愿意等?”他不高兴的问,然后围着浴巾去给她找充电器。 温柔站在他背后,只是无意间低眸,看着他膝盖处缠着的绷带。 “你骨折的不是上面吗?”她立即震惊的问。 “腿上有点皮外伤,不要紧。”他说。 温柔的心却一动,眼睛一下就模糊了。 她才又细细的端详他那原本美的让人流口水的身材,才发现他的背上竟然那么大一块淤青。 “你这样洗澡行不行啊?大夫没有交代你什么?” “你不是不管吗?”他在床头柜给她找出充电器,然后走过去放在她手里冷冷的问了声。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院长打电话给她。 “那天——我以为你又在试探我。”她有点艰难的说,嗓子有些发哑。 “那后来呢?允健去找你,告诉你我受伤,你为什么不来?” 温柔一滞,抬头望着他那冷漠的样子,眼里的神情,仿佛已经被她伤透。 “我以为你只是骨折。”她说。 “那现在呢?看到我满身是伤,是不是打算留下来?” 他又追问,却表情依然那么冷漠。 “我也出不去啊。”她低声道,又抬眼看他,却是满眼的伤。 他不说话,然后回到床上去。 温柔手里拿着充电器,刚转身要走,却又突然转头。 “我帮你找睡衣。” “你可以先帮我抹一下药膏然后把绷带缠好。”他说。 温柔一滞,刚打开橱子,听着他的话便看他一眼,然后又说:好。 还是把睡衣拿出来,然后从橱柜里拿出药膏,掌心里的药膏味道有些刺鼻,很凉。 在这个寒冷的秋末,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冷的动静。 把药膏在掌心磨了一下才抬手轻轻地在他肩膀上,她坐在他身边:要是痛就说。 他没说话,只是侧躺在那里不动。 她就轻轻的给他揉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她发现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下来。 她想擦眼泪,但是手还不等抬起,一滴泪已经掉在了他的后背上。 她慌忙的想去替他擦干净却是一下子碰到他的痛处。 他微微一动,温柔紧张的说:抱歉。 眼眶已经红,嗓子也沙哑,可是她却只是隐忍着心里的那份疼痛。 仿佛,这些伤,伤的是他的身,却疼在她的心里。 “不是很疼,不要担心。”他还是开了口。 是因为那滴泪流在了她的心里。 他大可以吓唬吓唬她,知道她会在意,他大可以喊疼,大可以装死,但是,他却突然什么都做不了,只想安慰她。 那天韩西帮他擦药的时候他还觉得凉的浑身发麻,而今晚,他却觉得全身都在发热。 她的掌心很柔软,像是绒绒轻轻地安抚。 她不说话,只听着他的声音,然后咬住了自己的唇。 他肯定在撒谎,身上那么多淤青,怎么会不疼? 可是…… “是车祸还是打架?” “车祸!”他说。 “车祸怎么弄成这样?”她好奇的问了句,嗓音依然低哑。 “我也不知道。”他不想再说别的。 温柔心里却难过,总是觉得不太靠谱,他的话。 “滕云。”她突然轻声叫着他,这个她叫过很多遍的名字,仿佛所有的感情都附注在这个名字里。 “嗯?” “以后小心点。” 那低哑的嗓音里,满满的心疼跟担忧。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侧躺着。 后来她给他缠绷带,他微微蹙着眉,她的心里就不太安稳:要不找大夫来? “不用。” “开了门我也不走。”她只好对他柔声讲。 他抿着唇,差点笑出来,眉心处不再那么紧拧着。 整个卧室里都充斥着她柔软的声音,仿佛一个毫无脾气的好老婆。 “好不好啊?打电话给大夫吧?”她实在是担心自己的手艺。 “按照我说的做,不用那么麻烦。” 温柔把绷带都给他缠好,然后又给他穿上睡衣。 “你今晚给我穿,明晚呢?” “你说呢?”她低声反问。 他不说话了,眉眼间豁然了很多。 房间里很安静,他躺下的时候她给他拿枕头,就好像回到某年某日,他们一起睡觉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会摆放摆放枕头。 那时候,他也常常安排她想穿的衣服。 那时候,他的付出其实比她多,但是他记着的却是她为他付出的。 比如倒杯水,比如垫一下枕头,再比如有时候帮他挑西装打领带。 又或者…… 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年年岁岁。 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他们可以没有身体的纠缠,温柔从来不会说辞职,他也从来不会想要换秘书。 直到她要结婚。 人生的选择,到底有多少次? 而他们这一次选择离婚后,又将面临怎样的未来? 若是她真嫁给允健…… 若是他真的娶了那个女人。 那么此刻她在这里照顾他的日子…… 温柔会后悔吗? 想起那些,就会揪心,心疼。 可是,如果那些都是不可避免,如果他们避免不了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和别人的丈夫,那如何伤心又能怎样? 或者每段婚姻的最后都有遗憾? 但是已经无法重来。 或者原本就注定是彼此路过的人罢了,只是把彼此当成了最重要的。 “看会儿杂志吧。”他突然说了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温柔这才拿起床头上放着的一本杂志:给。 “我手疼,你念一下。” 温柔一滞,随后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他给自己念书。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温柔心甘情愿的翻到目录,然后问:想听什么的? “有什么?” “纪实版,情感版,还有生活版,还有……幽默小故事。” “那就纪实版吧。” 温柔微微点头,仿佛这个版本对两个人都比较合适。 题目叫《合约惹的祸》。温柔说。 他静静地听着。 一纸合约,三败俱伤。 “竟然是三败俱伤,我们的话最多也就两败俱伤。”温柔挑挑眉,喃喃自语。 他就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睁大:这个故事说的是女富翁被害死的故事,天啊。 “嗯,幸好是女的。”他说。 “为什么?”温柔疑惑问。 “如果是男的,你又要往我身上套。” 温柔…… 好吧,她承认她有点无聊,然后开始一点点的给他念下去。 时间就那么寂静的走着,一秒一秒,看似缓慢却又不多会儿就几分钟。 她念完一篇之后抬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合着眼睡着了,不由的轻轻地把杂志放好,然后起身给他把被子盖好。 老实说,她的回忆里,都是他在照顾她,照顾她的兄弟姐妹,照顾她的妈妈跟奶奶,照顾她长大,然后照顾她的婚后生活。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照顾他。 也好,就当是互不亏欠,将来谁也不用再纠结当年谁付出的比较多一点。 只是他身上的伤,想起来就让她心疼。 后来她要走,手却被他抓住。 温柔低眸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手,不自禁的心里一荡,随后却没动。 就那么低低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睡着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她那么爱他那么爱他,甚至都没有说出口那三个字,他们已经离婚了。 婚姻像是一张纸,开始是一笔两笔,在后来满纸上的字,越来越凌乱,……再往后纸终于被笔芯戳破了。 心里一寸寸沉下去,然后就那么一直望着他,仿佛白天里怎么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细细端详昂他,想着这一整天两个人独处着的情景,一幕幕好似还近在眼前,他那些有意无意的话,更是让她的心,一次次的发颤。 再后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更不知道怎么会躺在他身边。 只是换了他醒来看着她睡着,当看着她躺在身边睡着的时候,他还不能相信她已经答应允健要跟允健结婚,直到手机响了一声,漆黑的眼眸微动,然后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地一个亲吻。 许久,他才下了床离开。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27 夺妻之恨 他轻轻地把门关上,里面床上的人却缓缓地睁开了眼。 那个吻,并不重,她却从浅睡中醒过来。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听不见外面他的脚步声了,她又合上那双剔透的眸子,就那么悄悄地再入睡。 而他下了楼,楼下某人大半夜穿着怪异的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什么的站在他面前。 “我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小偷呢。” “你不是小偷,小偷不会往别人家里送东西。”滕总笑了一声带着他去厨房。 “你的伤怎么样?” “还好!”他说。 韩西把袋子放下,然后打开冰箱把食物一点点的都放进去,然后瞅了他一眼:还好是好还是不好? “好!” 韩西…… “温柔呢?” “在楼上,睡了!”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文件带来了吗?” 滕总根本不搭理他的话。 韩西只好从口袋里抽出那份被他卷的不像话的文件。 滕云一只手拿着然后转身走向饭厅的桌椅那里坐下,然后打开来看着。 “你有什么想法?要收购?” “没必要。”他看着。 “没必要?这可不是你滕云的口气。” “帮一下吧。”他又翻了两页,简单的看了看。 “帮一下?你脑子进水了?”韩西皱着眉看着滕云那淡漠的样子,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我们没必要收购这家公司,而且,也难保我们集团将来不需要帮忙,难道你希望我到处树敌?” “我靠,这可真不是你滕云会说的话,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过?还是被温柔那个女人给你洗脑了?” “这方面她一向是听命于我,只是我觉得我们集团已经饱和,收购这家公司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好处,为什么不能送个好人情?” “你是想积德?你以为这样温柔就会回到你身边?”韩西猜测着,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滕云不说话,只是抬眼冷冷的看着他,韩西看了他一眼,然后抬头望天,怎么都感觉两个男人大半夜在饭厅里这么坐着像是有病。 “当初劝你不要离婚你不听,如今你却鬼鬼祟祟的这叫什么事啊?”韩西叹息道。 “那都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说。 韩西…… “好,我不操心,不过以后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少让我干啊。”韩西心想这么冷的天,跟老婆在被窝里多舒坦啊,何况他们家那个小宝贝身上又格外的热乎。 他却跑到这里来受人白眼。 要是他媳妇知道了,该骂他傻呆了。 “不送。”滕总说了声之后把文件放在一旁便起身往外走去,韩西站在那里哭笑不得,还不等说话就听到老大又说:别忘了把门锁好。 韩西…… 韩西走出门口故意不给他锁门,还故意大敞着,然后走了几步又回头。 眼里全是无奈,叹了声自言自语:算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俩。 说着又转身回去把门锁好,然后检查了两遍确保打不开他才离去。 他回到房间后重新躺在她身边,看着她还在睡着的时候心里踏实不少,然后继续睡。 心里明白,以后这样的日子可能不多,但是允健要是敢娶她…… 但是如果她是真的想要跟允健过…… 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吗? 其实他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答应允健的求婚。 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忍受他,她明明知道,他可以找别人来,最起码可以找护工。 但是她却没有跟他争执,而且留下来。 给他穿睡衣的时候她说这不是留下了的时候,他的心里泛起一些涟漪。 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的郁闷在那一刻一扫而空。 他对她真的没什么要求了,因为他没资格。 就连她跟允健的事情,他都不质问一声,却是听着她失落的说不准他后来的女人欺负孩子的时候心疼她。 明明从她的眼里能看到对他掩藏不住的感情。 后来他也睡着了,细雨滴滴答答的落入地面,像是在洗礼这个秋天的沙尘。 夜太深了,房间里渐渐地有些冷,她不自禁的往旁边靠了靠,旁边是他温暖的胸膛。 他不动,即使感觉到疼痛。 因为那份不由自主那么珍贵。 等到天亮的时候她爬起来,打开那遮挡着窗子的半边窗帘,看着外面的细雨蒙蒙,突然想起一首歌。 秋意浓…… 这个秋天其实马上就要过去,入了冬不知道会不会冷的人不敢出门。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外面阴郁的天气里那为数不多的清澈。 低眸的时候看到草坪里植物竟然还好好地活着,不得不承认它们的抗冻能力比他们要强多了。 转头看床上还在睡的人,内心轻叹一声,然后低着眸出了门。 轻轻地给他把门关好,她下了楼,想着今天早上他们要吃什么呢? 结果到了厨房一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满满的食材跟水果,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是什么时候放上的? 他是真的受了伤,肯定不是他去买的,那会是谁送来? 昨晚的后来她是真的睡着了,却没想到,就在她睡着的那几分钟有人来过。 但是最后所有的心情都平复,心静下来之后她便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准备早饭,顺便把水果也拿出一些来,冰箱里太凉马上吃不好。 她突然发现,原来,以前不会做,或者是因为有他会做。 家里有个如顶级大厨的老公,哪个女人还能做得出好吃的饭菜? 而现在他不能做,他需要营养,她却好像一下子变的无师自通了。 还买了小米,她想一定是女孩子买的,蒋雯? 只猜到那个女孩。 然后便开始熬粥,然后煮鸡蛋。 听说煮的鸡蛋最有营养? 调制小菜。 后来她打开冰箱下面,看着还有肉类,不自禁的感叹:不可能是蒋雯。 那丫头心粗的无法想象,怎么会买的这么齐全? 但是还是安心的煮饭,然后脑子里开始想中午跟晚上的饭。 要百度一下看看怎么煮才有营养。 她想着便想到自己的手机,才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好像没有充电。 立即就上楼,他转醒,听到开门声坐了起来,抬手揉着眉心的样子像是很疲倦。 “早上好。”她打招呼。 他没抬眼,只是嗯了一声。 温柔走过去停住脚步:头疼? “有点。”他说,叹了一声。 “我熬了小米粥,我有预感会不错,待会儿吃了吃点药,我记得还有治头疼的药。” “嗯!”他答应着。 温柔要充电的时候他抬了抬眼:就不能安静几天? 温柔望着他烦闷的样子,要查到插座上的充电器又放回到床头柜抽屉里:好,就安静几天。 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其实他只是随便说说。 但是她竟然答应了。 于是,她的手机都关着机。 想着反正最担心的就是孩子,孩子跟袁教授在一起,有事打不通她的也肯定打滕云的。 给他找了衣服穿上,好奇问他:怎么突然想到搬到这里来,不是说市中心比较好吗? “现在不用去上班。”他说。 他站在那里伸着手让温柔给他穿衬衣,然后帮他系扣子,温柔一副认真的模样。 直到不小心撞到他的眼,她的心尖一颤,然后又垂下眸,若无其事的:哦。 滕总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他要是看到这一场,该发疯了。 “嗯?” “姓允的。” 温柔…… “不要搞得你们俩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好不好?” “确实有。” “嗯?” “夺妻之恨。”他说。 淡淡的四个字,却是认真的让人不敢质疑那四个字的正确性。 “我们离婚后他才求婚,也算不得夺妻吧?”她说。 “对我而言,就是那样。”他说。 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心给掏出来。 温柔淡笑了一声,嘴巴微动,之后帮他穿好衬衫又找了件休闲的外套给他套上。 “这样会不会还冷?” “会。” “啊?那怎么办?”她以为不会冷了。 “到我怀里来。” 温柔只是震惊的望着他,不说话。 “像是晚上睡着的时候不自觉会做的时候那样到我怀里来。”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眼睛模糊的望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就要转身,人却是被他一只手给拉住。 只是轻轻一带,因为她不敢挣扎,她便一下子到了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想动的时候他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乖,别乱动。” 那一刻不知道是他的话太温柔,还是怎么,温柔的眼睛一模糊,再想动也没力气了。 两个人就那么轻轻地依偎着,连接吻都没有。 像是经历千难万险才好不容易再相遇的爱人,像是一颗心受了无数的刺痛,千疮百孔后看着彼此竟然还是无法将对方狠狠地推开。 后来早饭她就没再主动说话,他却觉得今天早上的粥确实很好喝。 允健却是因为找不到她而着了急,那天碰到袁教授带着孩子在街上玩,不自禁的好奇,突然就想到滕云。 他突然确定了,温柔绝对跟滕云在一起。 如若不然,她绝不会这么久都不跟大家联系。 如今不仅仅是他跟她联系不上,是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所以他很确定,温柔就在滕云处。 只是当他到了滕宅,看着那俩大字之后却是喘不过气,眼里的寒意越来越深,他去打扰那一对在修复期间的人。 听到门铃响温柔也是一愣:你又找人过来送东西? “没有。”滕总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女人说。 温柔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到门口的时候从影像里看到是允健的脸,不由的一滞。 “是他?”他问了声。 温柔转头看他,然后点了点头:嗯。 “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温柔又是一愣,随后却说:现在你受着伤,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你。 责任感油然而生,只是她却是打开了通话。 允健听到沙沙声不由的看向那个听筒。 “允健,我这几天还不能见你,过几天跟你联系。” “你真的在?”他却是双手抱腰,气的要发疯的问。 “嗯,他伤的很严重,我不能走。”温柔低声道。 “他伤得很重关你屁事?温柔,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我没忘,但是给我几天时间。” “我靠,他的伤是几天就能恢复吗?” 温柔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允健对滕云的伤好像了如指掌。 温柔转头看滕云,滕云坐在沙发里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先这样吧,你别再来。”温柔说完挂断,然后回到沙发里。 滕云看她坐在他对面颇为严肃的表情又垂下眸:想问什么? “你的伤跟允健有关系?” “其实他也受了伤。” “什么?”温柔震惊。 “你那么担心他?”滕云看到温柔的反应却是不高兴。 “我担心他?你看不出来我是在担心你们俩吗?你们俩打架了对不对?” “对!” “怎么打的?” “赤手空拳。” 温柔…… 他好似很硬气的样子,一点也不觉的不对。 温柔却是要被他气死。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是痛快了,我呢?” “你怎么?” “是啊,我怎么?你们从来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你觉得允健抢了我,允健觉得他才是最合适我的人,然后你们就大打出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出什么事,腾飞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该怎么办?我跟孩子还有爸妈该怎么办?” 她气急的站了起来对着他大吼,在眼泪要飚出来的时候她终于再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把门打开,我要出去,以后你要是愿意好好地活着就好好地活着,你要是赌气死了,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男人,我就当孩子从来没有你这个爸爸。 她吼着然后转头上楼,当拿着包下来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她震惊的看着允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枪。 她立即转头去看沙发里的男人:滕云? 她紧张的吆喝了一声,感觉嗓子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滕云没动,她转头又看了允健一眼然后就要去看滕云。 “门没锁,我没开枪。”允健好不容易爬进来这里面,当他正想用枪试试能不能打开这扇门的时候,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什么?”她的心还在慌张,耳朵嗡嗡的响着。 其实她刚刚没有听到枪响,但是滕云不说话她就害怕,当她再转头,滕云已经从沙发里站起来,她悬着的心才一下子落下,却是一个站不稳差点倒了。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温柔紧张的样子:其实门早就开了。 温柔说不出话,只是眸子里已经波澜壮阔,那些晶莹的东西,仿佛下一刻就要跑出来,却一直挂在眼眶。 “温柔,现在你可以做选择,如果你今天跟他走了,我决不去追,如果你留下,我们去复婚。” 温柔不敢相信的听着他那些话。 “不管将来遇到多少事,不管大家怎么看,我绝不会再放手,只要你留下来。” “复婚?你要是去跟温柔复婚,你父亲一气之下心脏病死了怎么办?你确定你敢冒那么大的险?” 温柔震惊的转头望着允健,她的脸上早就惨白。 滕云更是冷冷的眼神射向他,却并不与他争论。 允健上前拉住温柔:我们走。 “你刚刚说什么?”温柔却是快要哭出来,颤抖的声音问允健。 “他爸爸查出心脏病,早该告诉你的。”允健说着拉着她往外走。 温柔一下子泪流满面,却是忍不住转头看滕云。 是的,她需要一个解释,她需要他的否认。 但是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之后房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自禁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就那么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电视里继续放的节目。 而温柔在离开那里的路上,却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再渐渐地走向死亡。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低声问。 “告诉你他父亲心脏病的事情?他这病,不受刺激的话,根本跟正常人一样,说什么?好人也有被气死的。”允健却是把命看的很轻。 长睫下眼泪流下,她轻轻地合上眸,想着他签字时候的样子。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同意离婚。 终于明白,苏瑾跟她说的那些花竟然不是没有道理。 “而且如果告诉了你,你还会跟他赌气?还会答应跟我演这一场戏给他?”允健继续说。 是的,如果她早知道,她一定会自己守着孩子不让他担心。 可是现在…… 温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然后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竟然又怀孕了,她是真的又怀孕了。 然而,在她患得患失的日子,她至少还能想象。 可是现在,她甚至连想象也没有了。 他们再也没有可能。 而结果竟然是,她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那天之后她开始认真做学校的事情,每天跟专业的老师打交道,每天好好吃饭,每天好好照顾孩子,每天好好睡觉。 生活好似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们又没见面罢了。 反正他们不见面的日子也不是一次两次。 那天,温怡终于生下了一个六斤六两的男孩,付家人算是都开心坏了,一来是男孩,二来六斤六两又是个很吉利的数字。 温怡看着大家抱着孩子那么开心激动不由的看向自己老姐,突然想起当年差点因为赵峥而误了自己。 而今就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 所以说,老姐的话,适当的听一下,总是没错的。 姐弟三个松下礼物后呆了会儿就走了,一出医院温情激动的不行:我还是第一次去医院是高兴着出来。 温柔听着竟然也忍不住笑了声,可不是嘛,第一次是笑着出来。 温良也很感慨,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确实都不太好,但是以后,会越来越好吧,看向温柔:姐,你跟允健真的领证了吗? 温柔摇了摇头,没回答,只是抬头看向那片蔚蓝的天空。 好美。 “姐,最近姐夫冷的像个冰块,办公大楼那么多人见了他都躲着他。” 温柔笑,其实以前他也不是怎么合群。 所以,也没什么不得当吧? 而且反正他是老板,只要给员工按时发工资就没人会不满意。 “你怎么不说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温良玩笑道。 “那有什么用?我听说好几个女明星整天往他办公室跑,但是他好像哦,那个了一样。”温情突然咬着唇小声的说。 温柔不自禁的皱着眉看她,这丫头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温良囧的别开头,不好意思听。 “不是我说的,是别人传的。” “别人说什么你也不该乱说。”温柔对妹妹说。 温情立即不敢招惹她。 温柔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是滕美醒过来,滕教授身体好一些,他也负担小一些。 竟然全是有关滕家。 三姐弟一起去吃饭,温良说请客,温情说:看来咱们家要改朝换代了。 “换吧,我盼着呢。”温柔说。 “嘿嘿,不过姐姐你现在可是富婆哦,比小良子可有钱多了。”温情说。 “我的钱全都是你姐夫的。”温柔实话实说。 “可是你也有付出啊。” “如果没付出,你以为我现在还好意思开着他买的车子?” 温情不说话,温良却说:“你们之间一向不为钱的事情闹,这倒是值得我们学习。” “怎么?贝儿跟你要钱了?” “她不是要钱,她是想要新房还不算完,现在她家里要求我们必须买一套两百平以上的房子,还要精装修,这样一连串下来,我这点工资,我还真是有点犯愁。” “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我在集团有股份,给你弄套精装修的房子还是容易的。” “可是难道我要一辈子被你养着?”温良说,毕竟是男人,不愿意让女人一直替他负担。 “一套房子有什么?只要贝儿跟你一条心,就当是为了让她把门开心我们弄一套就是。” “这件事情我自己坚持,你不要管了。”温良对温柔说,他不是不同意有好房子,不是不同意精装修。 只是也要等他有实力的时候。 谁不想住的好吃的话,但是也要看条件啊,难道他一个月赚三万,要花十万? 他没有那么超前的享受习惯,而且他更喜欢想要多少就赚多少。 付出总会有回报,而且他确认自己不会需要很多年。 “姐姐,不要管他了,反正他这么小,我估计,我弟不到三十岁就能有豪车豪宅。”温情抬了抬手,很豪气的说。 温柔笑了声,但是还是有点担心,又看温良:如果实在是撑不住就跟我说,真的没有一套房子弄的你跟长辈的关系不好。 “我明白。”温良说。 吃完饭温柔要去付钱被温良拉住:以后出来吃饭,你弟弟买单。 温柔笑了一声由他去。 心里不自禁的感叹,弟弟已经长大了,成男人了,要自尊了。 眼里满满的宠溺跟骄傲,温良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成了她的骄傲。 温情跟温柔手挽着手等弟弟付钱回来,三个人一起出了餐厅,即便是姐弟们在一起,那种幸福竟然也那么浓厚。 温柔觉得好似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 吃过午饭温情要回公司,温柔说自己不便过去,温良就跟温情一起走路。 她自己便去了允湘那里,允湘挺着大肚子:哎呀,我这什么时候熬到头哦,晚上睡觉都翻不了身。 “很快啦。”温柔轻轻地拍着她的大肚子说。 “哎,我真想快点生了他们,实在是要受不了了。” “那么着急干嘛?人生又不会一直生孩子,现在好好体会每一天。” 温柔正说着,允湘又开始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温柔,然后定格在她的脚上。 “你是不是很久没穿高跟鞋了?”允湘说。 “是啊,怎么?”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基本都是高跟鞋的。” “以前是要上班没办法。” “你辞职后也一直穿啊,除了怀孕的时候。”允湘故意把后面几个字咬的重了些。 温柔轻轻一笑:你又在乱想。 “我乱想?温柔,你知道什么叫纸包不住火?等你肚子再大一点,我看你怎么说我胡思乱想?” 温柔的眼眸微微垂下,允湘说的很对,她知道。 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 “还有一件事,你跟我哥哥真的领证?” 温柔还是不语,只是看了看别处,然后拿了本书放到她手里。 “干嘛?” “一起看书吧。” 自己在家看书无聊,她还挺喜欢跟姐妹一起看书。 允湘拿起书来拍在自己额头:我的天呀,你能不能跟我聊一会儿正事。 “孕妇切记浮躁。”温柔只好提醒。 允湘…… “我浮躁了吗?” “差不多吧。”温柔挑挑眉。 允湘看着温柔半个字也不想多说,一个办法也没有。 允健说他们领证了,但是她追着要看证件的时候允健又不给。 温柔更是不用说了,不管怎么威逼利诱也是半个字不提。 有些不愿意说的事情,她就闭着嘴好似个哑巴。 允湘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那一场。 真真是比电影还虐心。 晚上她回到家,孩子还在袁教授那里没回来,她也没有打电话催着去接。 两个阿姨也搬走了,现在家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有时候跟孩子们一起吃顿饭,然后晚上再送到袁教授的楼下。 袁教授说滕教授晚上看不到孩子就睡不踏实,她怎么敢让孩子爷爷睡不踏实。 只是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发现自己做的菜又开始难吃了。 哎,难道心情真的很重要? 现在完全没心情在做菜这件事,所以做出来的就特别难吃? 到了八点多允健来,送给她一条很漂亮的手链,温柔看着他挂在她手上的手链,欣然接受:很漂亮,很配我肤色。 他坐在她身边得意的笑着:那是当然,我看上的东西哪里会差的了? “那你也谦虚一点呀。”温柔又好气又好笑的跟他说。 “谦虚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是那谦虚的人。”说着霸道的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搂到怀里。 温柔就那么顺势靠着他的肩膀,静静地靠着。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 心…… 仿佛都伤了一块。 那块缺口无法愈合,怎么都无法愈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来她在他的肩膀睡着了,他知道,她想的不是他。 她的脸上,她的气息,仿佛都跟那个人在一起。 他把她抱到房间里,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想要去吻她,最终却忍住。 如果爱一个人就是得到,那么他现在是不是爱的还不够? 允健想着,不由的难过起来。 昏暗的光里,她的脸上仿佛有着那样淡淡的悲伤,他待了一会而,叹了一声,终是起身离去。 出门的时候很潇洒,给她关好门之后他却低了头。 温柔,上辈子我肯定欠了你很多。 这辈子你才来这么伤我。 电梯里安静的唯独他还活着,那高挺的身材,却是数不尽的悲伤。 明明一个很霸气的人,但是那一刻,他的气息竟然那样的低微。 回到家之后他睡不着,只是喝酒。 允湘挺着大肚子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在吧台那里喝酒不自禁的担心的看向别处。 服务生立即走过去,允湘低声道:备着解酒药。 服务生点点头离去,允湘没过去打扰,然后又上了楼。 那哪里像是一个结了婚的人? 半点幸福感也看不到。 后来喝醉了被人抬到房间里,允湘看着不自禁的叹息,回到自己房里之后看着躺在床上看报纸的老公:你怎么还看得下去?我都快被愁死了。 “可是愁又有什么用?这是他的选择。” “选择?”允湘疑惑的问。 “一个男人一旦对某个人过分执着却又得不到就会那样,曾经你不要我的时候,我也有过那样的经历。”他说的仿佛云淡风轻了,但是允湘心里却不好受。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把你推开?”她走上前去问,说着就在他怀里躺下。 他轻轻地抱着她:“傻瓜,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允湘一下子笑开,可不是嘛,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并且还有了孩子。 “老公,你会不会一直像是以前那样爱我?” “我是比以前更爱你了。”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说。 卧室里温暖的灯光下,总算还有一处温柔。 “是么?让我好好看看!” “傻瓜。” “糟糕。” “怎么?” “翻个身都不能,呜呜。” 温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外面还下着小细雨,她站在窗口伸着懒腰,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僵硬的厉害。 于是懒腰也没伸成。 大家都说,这时候该下雪了,但是雨却一直没有停下让雪上阵的意思。 她自己去了厨房准备煮饭,但是想起他受伤的身体,不自禁的动作一滞,眼看着小米里的水越来越多,她的手上一沉,她才回过神。 然后又倒掉一些水,终是把米放在电饭煲里,却是没有管开关就转身去拿着牛奶出了厨房。 一个人仿佛煮饭都浪费,根本吃不来几口。 于是抱着个牛奶捧着自己还看不到凸起的肚子去了客厅。 满家里都寂静的让人受不了,她突然想念那三个小萌货了,他们在家的话她就不会这么难熬。 累是累点,但是心里是满足的。 只是怕滕教授不会同意她带。 其实温柔心里很清楚,这几天孩子一直在两位教授那里不回来不会是袁教授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滕云回到老房子,三个孩子立即到他身边去呆着,都不怎么高兴。 袁教授看着那一幕也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自己老公,滕教授垂下眸,就当没看到。 “孩子今天给温柔送回去。”滕云说。 只这一句,滕教授抬眼:你说什么? 知道滕教授想什么,但是滕云却还是很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父亲。 当年滕教授是最赞成他们在一起的人,但是现在呢? “温柔没有错,是我们滕家人的错,这三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能为我们滕家着想,我们滕家为什么不能为她着想?” “她把保姆都辞了,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带孩子?” “那不需要你操心,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滕云说着把女儿抱了起来。 “妈咪,想想,爸比,妈咪……”小公主委屈的低声嘟囔,眼看要哭出来了却忍着。 滕宝跟滕贝也都忍着,其实很想念很想念妈妈,又不想跟爷爷奶奶闹。 “走了,你们俩跟着我。”滕云抱着女儿起来,然后又低头对两个儿子说。 两个小家伙立即走在他旁边,拉着他的西装外套一角跟着他。 滕教授气急:这小子到底长没长心啊?怎么都活到三十多岁还不知道自己别人? “我也觉得你很过分,温柔这些年经历这些事……你真是老糊涂了。”袁教授说不下去,转身回了房间。 滕教授转头看着袁教授离开,生气却不得,又去了妹妹房里。 滕美还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他走过去坐在旁边忍不住叹了一声。 这些年,他们兄妹的关系越来越差,到底是因为什么? 刘洋的离开,滕美又成了植物人,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妹妹啊,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 温柔在家把卫生打扫了一遍,然后看着家里焕然一新不由得挑眉,还挺骄傲。 好在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至少打扫个卫生还是没问题的。 后来去了儿子的房间,看着里面的玩具跟小床,心里突然一荡,走上前去拿起一个毛绒玩具然后不自禁的浅莞。 只是没多大会儿听到门铃响,脑子里迟钝的没反应过来,只是当她拿着毛绒玩具去开门的时候…… “允大公子你真清闲啊。”她刚刚说了一声,只以为是允健,除了允健这里再也没别人来,但是当她打开门看着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看着他怀里的小女孩。 “妈咪!”滕爱娇滴滴的喊着,就伸手去找温柔要抱抱。 温柔连忙伸手:宝贝,怎么是你们? 眼睛转瞬就湿润,抱着女儿把手里的毛绒玩具送给她抱着,然后低头看到两个儿子也都在眼前,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跑了下来。 “妈咪。” “妈咪,妈咪。” 兄弟俩也都扑上去抱着妈妈的腿,仿佛母子四个分开了已经很久很久。 而他站在那里垂着眸看着这一切,之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跟着他们四个走进去。 温柔抱着一个,手里拉着滕贝,滕宝也跟着。 到沙发里之后三个孩子还在她身边围绕着,反正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只要在妈妈身边就好。 她抱着女儿跟儿子看着滕云:滕教授同意了吗? 如今她对他一定没什么怨恨,甚至有些担心他过的不好。 “是我坚持要带他们回来,他们在那里不开心。”滕云说。 声音很寡淡,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深邃。 温柔点点头:哦。 心里不由的失落,却又没办法,她又岂会不明白,除非滕美醒过来,否则她跟滕教授的关系可能一直都不会好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最后却也成了别人心里的罪人。 他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一盒奶:今天早上就只喝了这个? “就我一个人在,觉得做了也吃不了几口。”温柔低声道,但是随即脸上失落的表情就转晴了,因为她看到她身边的宝贝们。 抬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子跟女儿:“不过现在好了,我可以做满满的一大桌子饭,因为有人陪我一起吃了。” 他坐在旁边看着孩子们被她搂着笑的那么开心,也扯了扯唇角。 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跟自己的妈妈在一起更让他们开心的。 也没有什么是让她跟孩子在一起更让她开心的。 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他如何能不知道她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 只是想到她刚打开门就叫允健,他却是觉得心里一下子长了一个大疙瘩。 她真的跟允健在一起了? 那她为什么叫允健允大公子?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她不是这么叫的。 突然想起以前她叫他老公的时候,还说恶心…… 不过她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那么不就是说允健并不住在这里? ------题外话------ 有没有人开心呀。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宠妻之大婚难停》 ☆、128 要亲就直接 中午他留下吃饭,看着他还用左手吃饭她有些担心的问:“伤还没好?” “怎么也要一百天,慢慢熬吧。”他说,像是很没营养的口气。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眸,然后看着三个小萌包子正在看着他们,不由得一滞。 那纯纯的眸光里,似是满满的期待,然后咧着嘴冲着她笑。 搞的温柔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了这是? “妈咪亲亲。”小公主突然嘟着小嘴要妈妈亲亲。 温柔只好倾身过去跟她亲。 然后小公主亲了妈咪又对爸比说:爸比亲亲。 滕云却是笑了一声:吃饱在亲。 好不给面子的老爸,小公主撅起嘴来,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都是不满意的神情。 滕云却只是浅笑一声。 温柔笑着说:你干嘛不亲? “我要亲直接亲你好了。” 温柔的脸刷的一下子火烧云一样,明明他说的一本正经的。 那是间接接吻不如直接接吻来的痛快的意思么? 滕宝跟滕贝看着爸比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受不了,赶紧吃饭。 吃完饭就领着妹妹回自己的房间,他们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房间了,虽然不大,但是里面有三个人的所有宝贝。 所以他们不愿意在爷爷奶奶那里,那不是他们的房间,尽管长辈给他们准备出了房间。 就是在哪儿,也不如在自己家,有自己的爸比妈咪,有自己的宝贝。 温柔收拾完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走过去: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 “苹果橘子葡萄都有。” “就橘子吧。”他突然想到那阵子她在他们家里被他关着什么都没得吃叫苦连连的时候,她现在倒是嘴很馋嘛。 不由的转头去看她又往厨房走的背影,好像是胖了一点。 听说有些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狂吃会长胖,难道她也是那一种? 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会有个声音,仿佛是在否定。 那么除了心情还有什么会让女人狂吃?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后来两个人坐在沙发里无聊,他想了想放下报纸,抬头看着她问她:学校弄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到时候剪裁,你去吧?” “为什么我要去?” “你身价高啊,你都去了,到时候学校根本连宣传单都不用发,小朋友绝对一拥而上。” “一拥而上的恐怕是学生家长。”他提醒。 还是女家长呢。 “你去嘛,你是学校的大老板,我只是个挂名,你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何况我们儿子女儿都会在努力上学。” 滕云看着她突然软下声音来不由的多看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眸子,不说话。 “何况你不是还去学校看过了?” “那又怎样?” “那说明你对学校还是关心的啊。” “我只是对你不放心。”他说。 她做事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在过后在过去逛逛,像是替她再多张一眼,就会少些麻烦。 “那你就当还是对我不放心去替我把关好了。” “你求我,求我我就去。” 温柔…… 心想:你爱去不去。 用不满意的眼神瞪着他,却是没过一会儿又软下性子来:好好好,我求你,我求你行不行? “行。今年过年我们一起过。” “啊?” “随你高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你不跟我过,我就…… “还有就是秘书老家的长辈生病要回去两个月,你去代替他,直到他回来。” “什么?” “只有你对集团内部的事物最熟悉,而且也只有你对我最了解。” “可是我已经辞职了呀。” “那没有任何意义。” 温柔…… “去不去?” “那孩子怎么办?” “一起去。” 温柔…… 他确定那是去上班? 她怎么突然觉得全家总动员好似是去度假呢? “过来。”他突然说,在她正处于迷糊的状态。 温柔抬眸,只是有些朦胧的视线里,他的样子显得格外的模糊,却让她的心动。 “嗯?” “过来,温柔,到我身边来。”他又说。 温柔吓的浑身一颤,随后不自禁的抬了抬眼,然后又尴尬的笑了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突然站起来,甚至因为太了解,怕他在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抓住她,所以她甚至直接转身从距离他比较远的地方走掉。 去了卧室,关上门。 而他那富有磁性的,好听的声音却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他竟然还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竟然还能这么扰乱她一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他站在她的门口了,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 仿佛她也在门的另一头站着。 是的,她确实在那里站着。 只是双手抵着冷硬的门板,用力的喘息着。 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她的心却越来越明快,她心里明白,他们回不去了,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那天她自己回了妈妈的房子里,静静地呆在自己以前的小屋里,就那么一直呆在。 如果真的能重生会过去该多好,像是那些小说里那样,一切从头来过。 她一定会避开这个男人吧,她一定会避开。 她这时候无法理智的知道,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选择逃避。 后来滕爱从房间里跑出来,嘿嘿笑着,然后一转眼看到爸爸在妈妈门口站着就看着爸爸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叫:爸比? 他回了头,然后朝着女儿走过去。 “爸比,一起玩。” 小公主立即抓住爸比的手把他往房间里带过去,然后滕云便再也没什么失落的心情。 因为看着他儿子带着他女儿的公主花环坐在那里玩积木的样子,他只觉得…… 尤其是滕贝跟滕宝又比较严肃的模样,那形象实在是…… 想笑又无奈轻叹,因为儿子都不觉的搞笑。 他走过去坐下,然后公主也坐下,看了眼哥哥们,然后给爸爸送了几块积木让爸爸一起玩。 于是父子女四个就坐在地毯上玩积木了。 竟然还挺有趣,他也难得回到过去一趟的感觉。 不一会儿滕宝抬了抬眼,看着爸比手里的积木少的可怜,又找了自己的两块送给他。 滕贝眼尖的立即效仿。 滕云抬了抬眼,看着两个儿子还知道管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必为将来担忧了。 “爸比!”滕爱爬起来站在爸比身边亲亲他的脸,似乎是在讨好他。 滕云心里一动,转头看着他羞答答的小女儿,他对孩子们难道没有歉意吗? 不是没有。 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懂的越来越多,仿佛想要的,却越来越明显。 以前别人都能哄得了他们,而今他们想要的仿佛只是父母一起陪伴着。 然而他们夫妻却已经离婚好几个月了。 这一年也没有几个月了,他们却还是这样。 允健来找她,看到家里三个小萌包子都回来倒是没有说别的,心里明白那是她的命根子,但是听说她要去带班一阵子他却是差点疯掉。 “温柔,我看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温柔看他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 “他明明就是想借机会接近你你会不明白?那些年你多么聪明你忘记了?你一向最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现在呢……不会是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你干嘛那么激动?”温柔哭笑不得。 “是啊,我干嘛那么激动?跟我有什么关系?”允健气的掐着腰在沙发后面走来走去。 滕爱在妈妈的怀里本来快要睡着,看到叔叔一直不停的再走,又想看看叔叔究竟肿么了,又被他走来走去弄得越来越困。 然后小公主就在那种纠结里渐渐地睡着了。 而那两个小子主动的回了自己屋子里,一点也不耽误妈妈跟叔叔说话。 温柔哄孩子睡觉后出来,他还站在那里生气,只是已经抽了几根烟。 “好吧,我承认我想照顾他。”温柔终于抵不过他的执拗。 只是当她承认后,允健手里夹着烟刚要往嘴里放,却僵在半空,许久,他定睛望着某处没动。 温柔看着他那被伤了的模样走上前去:允健,能答应我以后别再跟他冲突吗? “我跟他冲突?若是他跟我冲突呢?” “是啊,无论你们俩哪一个,都会因为我而轻易的打起来,却没有人因为我有和好的念头。” 她低了头,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然后站在玻幕前望着外面那片漆黑的中的一点光亮。 “但是我要去照顾他,他行动不便,我可以当她的左膀右臂。” “你就那么下贱,他为了家人不要你了。”他大吼。 “不是他不要我,是我提的离婚,我相信,如果我不提出来离婚,他不会说出那话的。”温柔抬眸望着允健。 她很坚定,对于那件事。 云集却是无言以对,她对那个男人的信任已经把他的所有脾气都秒杀掉。 只得点点头:你说的对,你不提他是绝对不会提的,所以我算什么呢? “我差点把自己当成你真的丈夫,我差点忘记,你不过是跟我演戏。” 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握住两下,然后又松开,之后就走了。 第二天允湘就打电话给她:温柔,你们到底怎么了?哥哥整天在酒吧里买醉,我除了每天给他准备解酒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下去我真怕他没被道上恨他的人打死先被酒给伤死了。 “他会好起来的。”温柔说。 允湘站在哥哥的门口靠着,看着里面那个失落的男人,然后又无奈的挂了电话。 允健看了她一眼:她怎么说? “她说你会好起来。” 允健淡淡的笑了一声,在他意料之内。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都领证了,却又整天不住在一起,你又总爱买醉,到底……” “我那不是买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很大,至少我不是买醉。” 买醉太难听。 想他允健,这辈子,唯一把他难住的,不是江山,不是美色,而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她宁愿默默地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她对那个男人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她那颗炙热的心,可有人看到? 允健看到了,他早就放弃了。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滕云,他挤了那么久之后,终于放弃了。 只是他想,滕云那小子现在应该也不好受吧,最起码他觉得滕云肯定在怀疑他们到底结婚没。 啊,一想到滕云心情不爽,他的心情就爽快很多。 而允湘却被哥哥的谬论给搞的糊涂了。 上午八点,他的车子停在她家楼下,西装笔挺,下车,拉了下西装去接她。 有种感觉,像是…… 接新娘。 不过他接下来的却还有三个花童,不,不是三个。 温柔看他开车的时候非常担忧:要是不行我来开吧? “那以后你每天接我去上班?” “你住市中心还需要去接?那时候我们可是整天步行去上班。” 说道那个时候车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只是后面三个小家伙抓着窗户那里往外看,却是格外的兴奋。 三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往外看着,那些貌似看过两次的景色,然后使劲的安奈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其实大家都很激动。 因为前面坐着的不是司机,不是奶奶,是妈妈跟爸爸哎。 他们一家人一个也没缺,真是棒棒哒。 滕贝用力闭着嘴巴,昂着头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不自禁的脸上就染了笑意。 滕爱最后也捧着自己的小脸笑起来。 滕宝看着弟弟妹妹都忍不住,自己索性仰起脖子一下子傻笑开:哈哈,哈哈哈。 然后抬手要堵住自己的小嘴,滕爱看着哥哥笑也傻笑起来,然后转身去替哥哥堵嘴,只是她的小手还来不及够到大哥的嘴巴,人就已经先被二哥抱住。 温柔跟滕云同事往后看去,然后不自禁的也笑开,只是一转头的时候,四目相视,撞进彼此眼里那么精彩的画面。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又坐好,看着外面。 而他也又认真的开车。 温柔的眼眸里染了暖意,许久许久,也都在那种振奋中。 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一下子感觉自己好像很富有。 嗯,比世界第一大富翁还要富有的感觉,仿佛她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了。 车子到了大楼下面,他们俩先下了车,随后小家伙们一个个从后面爬下来。 那感觉…… 反正他们三个依次爬下来的样子,嗯,萌呆萌呆的。 像是一群小猴子,那么有秩序,一个个的下车后,仿佛有些累的样子,但是拽着自己的小衣服跟着妈咪爸比身后,非常有气场。 看的门口站岗的小哥都惊呆了,这哪里来的三只小猴子? 这一天上午,真是全集团上下的人都惊呆了,因为这一家五口一起来上班的感觉…… 尤其是那默默跟在爸妈身边的三个小家伙,顿时让全公司都沸腾起来。 仿佛已经很多年,集团里没有这么热闹过。 其实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公司职员还窃喜过,最起码他们老板没被别的公司的人抢走。 而且温柔虽然看似不怎么好说话,但是也没为难过谁。 这次温柔又来上班,顶楼上竟然热闹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抱着文件来给她送,原本都找小妹交上来的文件大家开始自己主动送上来。 因为许久没参与到工作中,所以其实她早上挺忙的,但是太久没来上班,而且大家又对她笑着,她便也只能应付。 办公室的门开着,三个孩子一会儿在办公室里玩,一会儿在她这儿玩,一会儿在走廊里跑会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累的随地一坐。 “柔姐,你这阵子在家专心带孩子肯定也很累吧?大家都好想你啊。” “是啊,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也好让大家好好拍拍你的马屁。” 两个女孩抱着文件站在她旁边跟她热络。 温柔不由的抬了抬眼,马屁两个字实在是…… “妈咪……” 滕贝突然叫了一声,滕爱在他们后面摔倒了。 温柔看着滕宝把女儿扶起来然后又看那两个女同事:你们也看到了,有这三个小祖宗在,不用说跟你们出去吃饭了,在家吃饭都是困难事情。 “这——没关系,大家帮你照顾,大家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跟小少爷跟小公主培养感情。” 这……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不自禁的转头朝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 “那好吧,不过首先言明,我要带孩子,不能跟你们拼酒。” 温柔答应下来,其实好久没有聚会了。 好似除了陈晨跟允湘,她很少聚会。 “顺便把蒋雯叫上吧,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 “好呀好呀,那我们打电话去。” “我亲自打。”温柔说,待到她们走了之后她才给蒋雯打电话。 蒋雯一听要同事聚会立即就兴奋坏了:真的么?在什么地方?几点?柔姐你对我真好,竟然还想着我。 温柔挂了电话一转头看着他贴着门框斜靠在那里看着她,眼神里竟然带着些悠闲。 温柔含笑的表情一僵,然后又转头继续工作。 他却笑:看来没有哪份工作比这一份更让你有满足感。 “是么?我倒是不觉的。”她说。 而且也没有哪个老板的秘书都是黄脸婆的。 当然了,其实她心底没把自己划入那个行列里。 他又笑了一声,然后靠在门口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这些年,似乎真的只有她,能让他在办公室还笑一笑。 孩子们要跟着上来送文件的小妹下楼,温柔刚要阻拦,他站过去她身边:注意他们的安全。 “是!”小妹答应着就拉着他们去电梯下楼了,温柔担心的说:你也不怕他们三个把办公区扰的鸡飞狗跳。 “这里没有鸡狗。”他说完又往办公室走,然后丢给她一声:把需要签字的文件拿过来。 她抱着几份文件到了他办公室里,把文件交给他,像是曾经很多年一样那样轻易的报告出这几份文件的要点。 他不得不翻开其中一份看了看,然后赞赏的眼神看着她。 只有在这时候,仿佛两个人还能得到共鸣。 下午下班的时候一群同事抱着那三只萌包子站在集团门口,门口几辆超豪华的商务车停下。 温柔下楼的时候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总裁说今天亲自掏腰包请客,让我们大家一起去吃饭呢。”有人激动的说。 温柔…… 有钱就是了不起啊,随随便便就掏腰包请客,这些个人,这些个车,温柔想数一下几个人,结果发现自己的数学真的是差到了极点。 “柔姐,就一百多个,总裁说一部分一部分的请,今晚先我们大家。” 温柔…… 一部分一部分…… 他想干嘛呀究竟? 温柔点点头:做的对。 竟然也只能点头认可,因为如果一起去,恐怕酒店也成不了,而且临时组织的聚餐。 哎,她以为就几个女孩子,然后叫上蒋雯,大家随便聊聊吃吃饭。 结果滕总把整个餐厅包了下来,餐厅里那一层满满的都是他们的人。 顿时大家都激动坏了,包场的感觉…… “哇,包场的感觉,好像整家餐厅都是我的。” 有个小女孩激动的说。 温柔无奈的笑了声。 “美的你,别做梦了好吧。”有人打趣道。 然后那个女孩嘿嘿一笑。 小公主跟一个长得超帅的男同士坐在一起,还要人家抱抱,一会儿又要跟人家玩亲亲,搞的那个小伙都脸红了。 而滕宝跟滕贝坐在椅子里看着妹妹跟那个男的眉来眼去竟然吃醋起来。 滕贝手里拿着勺子轻轻地敲打着盘子,然后突然一下子手滑,盘子掉在地上,明明不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家却一下子安静下来,都朝着那个地方看去。 滕宝也拿了根勺子,索性直接扔在地上给那个男同事脸色看。 温柔看在眼里不高兴的立即要上前,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她低头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然后又抬眼,就看到滕云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也来了?” “钱都掏了,饭你还不让我吃一口?” 温柔…… 心想:你在乎那口饭吗? “我过去看看。”温柔说。 “你儿子吃醋呢,你过去有什么用?” 温柔一滞,随后转头跟滕云一起看着小公主手挂在那个男同士脖子上,然后用一种很无害的眼神看着那两个哥哥。 “滕总,柔姐,没关系啦,你们快来坐。”有个还有空位的桌子前,一个女孩朝他们挥着手说。 因为已经开始上菜,所以当那一桌还忙着收拾碎了的瓷片的时候,别的桌几乎都已经开吃了。 “你们先吃,我们在那边。”滕云说了一声,然后搂着温柔的肩膀朝着窗口的那一桌走去。 那是一个四人桌,但是只有他们俩坐着。 瞬间在场的女同事的玻璃心就碎了一地,男同士也都哑口无言。 滕总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自己独占着温秘书。 温柔竟然也有些尴尬:不是说好一起吃饭? “难道不是?”他疑问。 温柔看向同事们,然后又低下头,尴尬的无以复加。 蒋雯一边吃一边感叹:没救了真是。 “谁没救了?”立即旁边的同事就问。 “柔姐呗。” “啊?我还以为没救的是咱们总裁,看他一刻也不愿意把温秘书放开,好像离开温秘书就要活不下去。” 蒋雯嘴角抽了抽,觉得同事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我听说他们离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小声嘀咕。 “当然是真的——是假的啦,你看他们那么恩爱,像是离婚的样子吗?” “对啊,以咱们老板的性子,如果离婚了还能给温秘书好连看?” “说的有道理。” 蒋雯…… 他们离婚的事情,竟然这么隐秘,难道没几个人知道吗? 蒋雯的眼珠子瞅着在座的各位,然后开始狂吃。 她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 又好激动,自己竟然知道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大家都不知道哎。 吃完饭之后餐厅里放了音乐,大家齐声高呼让总裁跟温秘书跳舞。 温柔正想推辞,谁知道小公主先上了前,咬着半片小嘴唇要跟爸比跳舞。 看着爸比的那个眼神,别提多让人心动了,谁都不好意思拒绝。 滕贝跟滕宝走上去拉着妹妹的手,仿佛在说:还是哥哥陪你跳吧。 滕爱不太愿意,然后几个女同事跟几个男同士就负责想主意逗他们玩,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而音乐响起来,全场突然安静。 因为他伸了手,对她。 一下子想起公司的周年庆,每一年他也是这样。 不紧不慢的,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这一次是不是还能牵起他的手? 温柔就那么貌似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眼前的手,她最爱的手。 只是最后,架不住那么多人的高呼,她还是伸了手。 只是一场舞,不是未来的选择。 只是当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却突然心里一荡,他那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仿佛是要一生一世都如此牵着。 温柔抬眼看他一眼,只是他深邃的黑眸里太多东西是她看不清。 也或许是灯光突然暗下来,音乐又太优美,她一下子什么也想不到,只是当他搂住她的腰,她便跟他跳。 而那一刻,握住温柔的腰的那一刻,他却是吓了一跳的。 只是眉眼间的疑惑一闪即过,他低头看着她:没看出来,最近身上长了不少。 温柔的眼眸没等抬起来又垂下,心却是在发颤。 他发现了什么? 后来外面下着小细雨,大家都上了车挥手再见后,酒店门口只剩下他们一家五口,然后他的车子被开过来。 车上温柔问:你的骨头不疼了? “嗯。” 温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我会控制好。”他说。 温柔这才放下心,刚刚差点以为他又骗她,其实他根本没伤。 只是当他说会控制好之后,温柔才突然想起来,他的伤在身上那么明显,她看到的。 后面三个小家伙似是累坏了。 滕云抬头看向后视镜,然后对温柔说:若不然就在这边的房子凑合一夜吧。 温柔一愣:我…… “雨越来越大了。”他说了句。 温柔立即望向窗外,可不是嘛,那会儿在酒店门口还是小雨,一下子就成中雨了。 都过冬了,竟然还暖的只下雨。 只是这雨,其实很凉。 其实大家都有预感,当冬天只下雨不下雪的时候,心里都会有种那样的惶恐感,难道真的这城市完了吗? 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日子其实在往年也有过。 但是空气质量确实有很大的关系,大家都看着雨就会忍不住叹息。 到了市中心的房子里,他先下了车,滕爱已经睡着了,他说要抱着,温柔担心:你行不行啊?她担心他的伤。 “用左边抱不会有问题。”他说。 温柔点点头把女儿放在他左肩上轻轻地靠着。 然后自己小声把儿子叫起来,抱下车,牵着两个儿子的手跟在他后面。 这地方小家伙们应该都不熟悉,虽然他们在娘胎里的时候住这里,但是此刻却没有人问这是哪里,只是跟着爸比妈咪就往前走。 仿佛只要爸比妈咪领着去的地方,就绝对是安全可靠的。 到了客房里把三个小家伙往床上一放,然后两个人合力吧床推到墙边,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们睡着的时候滚下来。 温柔转头看着他:你去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他们。 “你确定还能装得下你?”他问,眼神里满是质疑她的做法。 “以前我们五个一张床也行。” “那时候他们刚出生还小当然可以,现在他们都这么大,你确定待会儿你在这儿睡得着?” “可是……” “好几天没有擦药了,你再帮帮我?”他问了一句。 像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温柔却是低了头:那个…… 其实她想拒绝,但是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但是如果不拒绝,她又觉得会发生自己不想的事情。 “走吧!”不等她拒绝,他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后来他洗完澡出来温柔又给他揉着有淤青的地方,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淤青不会轻易消失,但是还是难免皱起眉头。 这什么时候才能好,也难为他一晚上都在配合她跳舞了。 “里面打钢钉了吗?”她这时候才问。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小心点。” 其实是怕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受损。 温柔抬眼看了看他的侧脸,然后不自禁的撅了撅嘴。 “滕云,我问你件事。” “嗯?” “你为什么要请全办公大楼的人吃饭?你知道咱们办公大楼有多少人吗?” “他们都要请你吃饭,我请他们吃饭,你能不去吗?” 温柔…… “就这事?” 虽然他很想让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事情,但是还是想她能问点别的。 “嗯,就这事。”她低声道,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没再有说话了。 滕云也垂了眸,一下子又没人说话。 后来她要走,滕云并没有留她。 温柔去宝宝房间看了下他们没有滚下去就去了客厅。 躺在沙发里以后望着屋顶,竟然脑海里一下子满满的回忆。 从他们初到这个房子里还不熟悉到后来的相濡以沫。 他们经历了多少? 从不爱到相爱,从相爱到分离。 那一场场的甜蜜蜜,那一场场的惊心动魄。 每一场想起来,都还那么紧张。 后来她在沙发里睡着了,他却在房间里久久的无法入睡。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来悄悄地出门去买早餐,却在小区里碰到濮阳瑞丰,他再见到她的时候还跟曾经一样。 他就是一个外表尔雅的人。 温柔笑着道:好久不见。 他走近她:是好久了,最近还好吗? 温柔点点头:还不错。 “去买早餐?” “嗯。”温柔答应。 “那一起吧,我也去买早餐。” 然后两个人便一起走。 已经没有了曾经那样直接的爱慕或者不甘心。 时过境天,当他也有了另一种生活,对待感情的事情,早就有了另一番解译。 两个人一起去买早餐,各自付各自的钱,然后相视一笑。 谁也没想到将来有一天他们会这样。 仿佛老朋友,但是他不会再为她付钱,她也不会再担心他的纠缠。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细雨蒙蒙,他笑着:我前阵子听说你们离婚了,看来传闻总是不能信。 温柔浅笑着:我们确实离婚了。 不是故意说出来,也不是非要说出来,只是说道这里,像只是随便聊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濮阳瑞丰震惊的看着她:真的离婚了? “是啊,我现在——前妻。”说完她自己又笑。 他却看着格外心疼。 但是没有关心的话,只是一起走,走到岔路口两个人便分手。 然后独自朝着自己回家的路走去。 天气还是很阴郁,冷的人浑身难受。 回到家脱掉外套挂在门后,然后脱掉鞋子往里走去。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回来不由得一动:这么早就把早餐买回来? “你不饿我都饿了。”她说。 他笑了声,走上前去:昨天怎么睡? “沙发里凑合了一夜,果然如你所说,如今那床上已经装不下我。” 他又笑了一声,像是因为证明了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然后她在饭厅里摆放好早餐出来叫他:简单的豆浆油条当早餐,你如果不嫌弃来一起吃? “有的吃已经很感激。”他说着跟着她去了餐厅。 孩子们还在睡,或者是因为这天早上太冷,大家都在被窝里安安静静的继续睡着,仿佛想要多在这样温暖的小窝里待一会儿。 他们俩就吃简单的豆汁油条,像是一对老朋友,不,是家人,当然不是兄妹,但是目前,他们也只能…… 说说笑笑间一顿早餐吃完,她要收拾的时候他突然说:跟他见面的感觉如何? 温柔一愣,其实她已经暂时性失忆,对濮阳瑞丰那一段。 只是他这样一说,她的眼眸微动,然后想起来:濮阳瑞丰啊,他变了很多,不过这仿佛才是真正的他,很好。 是的,这感觉很好。 那会儿他就站在窗口看着,她跟濮阳瑞丰一起出去,又一起回来。 他们说说笑笑,像是一对许久不见的…… 反正那时候他心里很不爽。 但是又不想当醋坛子,只好忍着。 只是吃完饭她都没有提到半个字,他便不高兴了,非要她说一说。 只是她那么大方的评价起那个男人,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小气到极点,本来的愤怒跟不爽,一下子一点也无法释放出来。 “你跟苏瑾再见面的感觉如何?我记得前阵子你还搬回到她对面的房子,为什么又回来了呢?”温柔突然双臂放在桌子上,双手错搭在臂弯处,就那么挺直着后背与他询问。 貌似没有半点醋意,只是好奇一件事情。 却让听了的人心里不得劲。 “她也变了很多,不过她变的原因是因为怕。”他说实话。 既然谈起,既然她说的是真心话,那他也回真心想法。 温柔点点头:那次我见到她,她竟然跟我说你跟我离婚可能是有苦衷,其实我就觉得她变了。 “是吗?”他倒是不知道那一场。 “她并不想相亲,你何必逼她?”温柔问。 “我不是想逼她相亲。” “那是?你想她也遇到对的那个人?”温柔又问,其实问道这里她已经确定。 他没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又垂眸看着桌面。 “可是找到又怎么样?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在当时看似很重要,可是过后,却又只能把他摆在不重要的位置。” 温柔突然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看了眼盘字上放着的没吃完的油条,然后又抬眸看着,就那么定睛看着她。 “所以你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逼着她,如果她真的看开了,如果她真的有那样的缘分,是她的,跑不了,不是她的,去相亲的次数再多,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跟精神,而且她并不为此高兴。” “温柔。” “嗯?” 他突然打断她,温柔抬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些诧异。 “现在我对你而言,已经是很不重要?”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129 心有灵犀 就像是那首歌里说的,怎么说我不爱你? “你自己这么认为?”温柔说,明眸看他一眼,然后又垂下。 还是先去收拾了,并不觉得两个人有什么可谈的,她再也不想听他说那些他不确定的话。 他坐在那里也没动。 后来孩子们都醒了,温柔去给孩子穿衣服,他在外面陪着已经穿好衣服的儿子玩着。 周六,大家吃完早饭不去上班就在家玩,地上铺着一块大地毯,然后三个孩子全都坐在那里玩积木,他们俩就坐在沙发里看着,温柔接到允健的电话才拿起手机走到窗口:“你别闹。” “我不闹一闹,他岂不是混的太容易?” 允健就不甘心,站在她家楼下给她打电话,上去敲门没人应他便想到她跟滕云在一起了。 “允大少,我已经是两岁孩子的妈妈了。”不是两岁孩童。 “可是你的智商却还不如你那两岁的孩子呢,他们都比你聪明百倍。” “可是他们是我生的。”温柔表示不服气。 “你怎么又跟他混到一块了,你去跟他上班也就算了,怎么还住在他那儿了呢?” “昨天下雨……” “借口。” 允健两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温柔也不用再烦恼怎么解释。 只是无奈的叹息。 活到这个年纪,她已经不再那么执着。 只是当她再回到沙发里的时候滕总用一种极其不高兴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就拿起旁边的杂志看着,随手翻了两页,然后停住。 “你们每天都要联系?” “有什么不可以?” “是没什么不可以。” 温柔又继续翻看杂志,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向外面。 “雨停了我们就回去了。”她说了一声。 滕云又抬眼看她一眼:随便。 温柔…… 于是后来她要带着孩子回家。 “滕宝,领着弟弟妹妹,我们准备走了。” 滕宝跟滕贝正在给小公主戴饰品,听着妈妈说的那一句,把头饰给妹妹戴上以后就要跟妈妈走。 快到中午,卧室里躺在床上的男人听着那娘四个要走,突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了,东西都拿好了吗?” 温柔背好包,然后弯身抱着滕爱。 小公主听到门响立即抬眼看去,然后滕宝跟滕贝也转了头。 “我午饭怎么吃?” “你也随便吧。”温柔说,趾高气昂,反正也不过是跟他学的口气。 “滕宝。”滕云看儿子。 滕宝看他一眼,然后无奈叹了一声。 滕贝也抬眼看了爸比一眼,然后也又垂了眸。 俩熊孩子仿佛在用那明亮的小眼神说:你们俩吵架干嘛要把我们带上,哼。 滕爱则是抱着妈咪在妈咪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温柔低头对滕宝跟滕贝说:走了我们。 然后两个人就要走。 “冰箱里有排骨,昨天就准备好了。” 温柔……“妈咪,吃肉肉。”滕爱立即在妈咪耳边说。 温柔无奈轻叹一声,把女儿放下,然后俩儿子看了妈咪一眼,就领着妹妹去继续玩了。 温柔看着三个孩子头也不回的又回去玩,也不问问她还要不要走,竟然一下子觉得好失败呀。 他们三个是早就猜到她会留下吗? 滕云又关了门,不过换了身休闲服就又出来了。 之后她在煮饭,他便要坐下陪儿子玩,只是刚蹲在那里指挥了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声音:那个怎么做啊? “什么怎么做?”他转头,疑惑的问。 “就是那个排骨啊,要怎么做?”温柔又问,眉头皱的很深。 做饭这件事对她而言,实在是。 他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她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转身回了厨房。 那哀怨的眼神里还带着一点恃宠而骄的样子。 当然那恃宠而骄是滕总的功劳。 他走上前去,看着她放在盆子里洗的排骨,然后拧起眉。 “你有什么想法?” 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站在她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身边,竟然能押韵的那么好。 “什么想法也没有?是要喝汤?” “你竟然还知道这个?不容易。” “小时候温良骨折过,我妈妈就给他炖汤喝,但是那时候喝的好像不是这个排骨汤啊。”温柔端详着那个排骨,觉得不太一样。 “那是大骨汤,只是我觉得没必要,这个孩子们都喜欢吃。” 他说。 温柔微微挑眉,没抬头看他。 “我都不会做。”她说,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仿佛是横竖反正不会就是不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叹了一声:嗯,有我这个师傅在呢。 “先打开锅子接点水把排骨里的脏东西煮出来再说。” 他吩咐,转头靠在案子旁边,温柔拿了锅子按照他说的做。 他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着她装了满满的一锅子水:多了。 温柔的眉头拧的更紧: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说了怕你下次又忘记。” “你……” 她抬头,气的恨不得掐死他。 却看到他那根手臂乖乖的挂在那里不动,所以懒得跟他计较。 于是又任劳任怨的把水倒出来一些:那这些够不够? “再少一点。” “这样呢?” “再少一点?” 逼的她一气之下把水都倒掉,只剩下一个锅底:现在呢? 滕云看着她:少了。 “你……” 她气急的又抬头瞪他,却看他笑的那么无害,瞬间就咬牙切齿的想要揍他:这次你看好了。 “一半就可以,把排骨没过去。”他轻声对她说,这次很耐心,很认真。 温柔这才明白过来,瞬间想要去撞墙:这么简单你不早点说。 “是你没问。”他说,还是笑着。 温柔一抬眼,就撞进他漆黑的鹰眸里,那黑谭深不见底,她闯进去容易出来却难。 温柔又低了眸,然后打开锅子。 忍着心里的悸动静静地当个好学生。 滕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发现,就这么教她煮菜,貌似也很不错。 至少现在,他觉得很不错。 “爸比跟妈咪呢?”滕贝回过神找不到他们俩。 “哎,厨房。”滕宝叹着气说。 滕贝又低了头,似乎已经明白。 “嘿嘿,爸比妈咪亲亲摸摸。”小滕爱突然捧着自己的小脸,喘了好几口气才说清楚这几个字。 然后滕宝跟滕贝也傻笑起来,积木倒在地上了,兄弟俩才回过神。 总之说起他们的爸比妈咪,哎,好似整天吵架,但是俩人对视的时候,又怪怪的,看的他们三只都感觉心里痒痒的厉害。 其实那是替爸比妈咪着急呢,只是他们三个还不会表达那种感觉。 “他们在干吗?”温柔听到外面的动静忍不住好奇的要往外去看,他高大的身子却在那儿挡着,温柔一抬头,就看到他那幽深的眸子。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 “我怎么?” “你很无聊。”温柔瞪他一眼,然后又开始准备别的吃的,还给孩子榨了果汁。 后来锅子里沸腾了,她打开锅盖,然后吻着骨头汤的味道立即胃里就翻涌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即把锅盖放在旁边就往外跑。 他站在门口侧着身看着外面,仿佛居高临下,只是眉眼间却尽是烦忧。 小家伙们看着妈妈从厨房跑到洗手间,却仿佛见怪不怪。 不过吃饭的时候可是没人含糊,小家伙大牙还没长奇,照样把肉啃的干干净净。 老妈第一次煮排骨,排骨炖的太烂了。 当某人觉得难以下咽的时候,小家伙们却觉得刚刚好,温柔竟然不自禁的得意的挑挑眉。 滕云看了温柔一眼,看到她一直低着头吃面前的青菜,就好奇的问她:你不尝尝自己的手艺? “你们吃吧,就是给你们四个准备的。”温柔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青菜。 他有点看不下去,夹了一块要往她碗里放,她立即拿起筷子挡住:我不要。 “自己的手艺,自己总要尝尝。” “唔!”胃里又开始翻腾,她放下筷子什么也来不及说就往洗手间跑去。 滕云…… “发生什么事?” 当那三双大眼睛都贼兮兮的望着他的时候,他有所为难的问道。 为难是因为知道他们三个不会表达,不知道会不会找到线索。 三个小家伙却是一下子都低下眸吃饭。 没人理的滕总担忧的吃不下饭,温柔却在洗手间里吐的肠子都要跑出来了。 吃完午饭孩子们去午睡,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了。 温柔站在窗子旁边看着外面,他在主卧的窗口也看着外面。 明明看的是同一地方,虽然不在一个窗口。 偶尔小路上有人打着伞经过,三三两两的,也或许是形单影只。 仿佛已经看惯了,这世上寂寞的人不止是他们而已。 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犹如对面的那个女人。 想起薛楠,那个说要跟她交朋友的女人,当了朋友之后却是再也没有音讯了。 下午的时候她听到隔壁有声音,然后打开门朝着那边看去,就看到那边的门大开着。 她以为是薛楠回来了,就走过去,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客厅中央,他正在打电话,听着她的脚步声好奇的回了头,然后看到她站在门口。 温柔也是一滞,但是从那个男人的眼神,她想,他大概就是薛楠的丈夫,不,是前夫。 多少个妻子变成前妻? 就有多少个丈夫变成前夫。 所以有什么好悲伤? 她转了身,然后看着主卧门口,又转头去了另外的房间。 在床上躺了半天,后来好不容易才睡着。 下午允湘找她喝下午茶,温柔就知道允健并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别人,哪怕是允湘。 她去不成,因为孩子在家,滕云又有伤。 允湘的老公把她送过来,顺便也陪着滕云聊天,两个女人在沙发来,两个男人陪着孩子在旁边。 “你到底是谁的老婆啊?为什么要在这里伺候前夫?”允湘不高兴的说,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温柔。 温柔却生不起气,因为知道允湘其实也不止是说给她听,还有滕云。 其实允湘一直觉得温柔跟允健可能没有领证。 但是不知道俩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却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某人好好地折磨一番。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哥的感受?”允湘继续说。 滕云坐在旁边听着,抬抬眼却正好撞见允湘那犀利的眼神,然后就那么不服气的跟她对视。 允湘白他一眼:如来,你这座大金山那么多女人求着伺候你,你又何必非要跟我们温柔过不去呢? 滕云不说话,只是她老公抬了抬头,看她一眼,似是要让她矜持点,但是她却全当看不到。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使唤温柔,她又不是你的老妈子,当你秘书的时候陪你白天晚上的跑,当你老婆给你生三个孩子,当你前妻还要照顾你的吃喝拉撒?那她也太冤了吧?她难道上辈子欠了你?” 温柔听着那话突然明白过来,可能自己上辈子真的欠了他很多。 就像是允健说的,上辈子他大概欠了她很多。 他们三个人,就是互相亏欠的关系么? 所以这一生,还要继续亏欠下去。 “你这里有棋吗?”允湘老公突然说。 “杀一盘?”滕总立即领悟。 俩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起身,把孩子交给女人就去了书房。 允湘看自己老公一点也不帮自己数落如来还帮着如来躲避她,瞬间不高兴的要站起来却被温柔拉住。 “你好了吧?是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我哥是不是根本没领证。” “领了。”温柔有些难耐的回答。 “那你还在这里照顾他?” “你哥都不管,你管?” “我哥不管我更要管了,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我们允家的人,怎么能守着滕家这个混蛋。” “他不是混蛋,允湘,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从一开始你就相信他,从一开始你就把自己交给他,然后呢?” “然后也很好啊。”温柔笑了一声,却差点哭出来。 “这叫好?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也就罢了,还随时有可能被人家把孩子抢走,到时候你一个人可别到我怀里哭啊。”允湘气不打一处来。 “那天他亲自把孩子给我送过去我就知道,他不会因为长辈而不让我跟孩子见面,他的心里有杆秤,他不辩解,但是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不考虑我的感受啊,允湘,算我求你,别管这事了好吗?” “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姐妹,我才不会管。”允湘委屈的低了头。 “我知道你是为我操心,最爱你啦,我亲你一下安慰你一下吧不然?”温柔说着抬手要去亲允湘,吓的允湘立即就往后躲。 滕云开门出来拿水,却看到沙发里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的样子,顿时…… 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一下子好像有个大阴影,还以为是错觉呢。 两个女人同时往里看去,然后看到滕云傻站在那里,眉头紧拧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允湘立即搂着温柔的脖子在温柔脸上亲了一口,瞬间温柔瞪大眼看允湘:你你你…… “我们都同床共枕过,还共浴,你忘了我们上学那会儿还亲嘴,很深的那种?” 温柔…… 滕云…… 默默地走到厨房去倒茶,然后端着一杯茶跟一杯水回书房,再也没看那俩女人一眼。 倒是滕爱看着妈咪跟阿姨搂在一起忍不住抬手指着妈咪跟阿姨傻笑起来,尤其是那只小胖爪子捂着嘴巴的样子,甚是可爱。 “允湘也快生了吧?” 两个人下棋的时候滕云问。 “嗯,下个月底。” 允湘的丈夫执着白色棋子,看着棋盘上然后下了自己认为对的那一个地方。 滕云微微点头:你们在一起肯定很愉快。 “哼,你在嫉妒吗?”允湘的老公笑了一声。 “是有点。” “我听允湘说你们夫妻是在一起工作快八年才结婚,但是你们的生活一直很平静,而且从未分开过。” “嗯,在离婚前。”现在就是聚少离多。 “我跟允湘是在婚前一直聚少离多,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她因为她哥哥的事情一直折磨我,当然她自己也受到折磨,所以我觉得其实你大可不必嫉妒,我倒是很羡慕你能跟温柔有那样的一段岁月,至少你们的青春都在彼此眼里。” 滕云执着黑棋,一棋子落定,他点点头,若有所思。 最后发现,原来这位姓王的,他不怎么熟悉的男人,说的话竟然这么有用处。 很少这么跟人聊天,更从没跟人说起他跟温柔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一场,倒是真的受用。 或者感情也有循环期? 不能当成一种灾难,只能在这种消沉的日子里寻找点安慰。 晚上允湘跟她老公留下来吃晚饭,看着温柔在厨房里待着的时候允湘简直受不了,抱着门口开始摔自己的脑袋,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 但是她实在受不了,他们温柔什么时候成贤妻良母的? 她不是从来不会下厨么? 不是下厨的一直是滕总么? 天啊,允湘的一按珠子都快瞪出来,她老公在旁边搂着她说:快去沙发里休息会儿吧,待会儿你没倒,再把人家门框碰倒了。 “什么?你嫌我胖?” “我哪有?你一直身轻如燕。” 温柔…… 滕云…… 滕云走进厨房,看着温柔忙忙碌碌的又开始指挥。 温柔还不等反驳听到外面一个很固执地声音:哼,我何止要把他们家门框拆了,我还要把他们家给拆了呢。 滕云微微挑眉,无奈,又没说话。 女人总是要有些脾气好,但是他发觉,只喜欢自己家女人有些脾气。 “你干嘛留他们下来吃饭?”温柔问了一声,不太搞笑。 自己这手艺,怎么能请人家吃? “让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看你那样子,你还很得意啊?” “当然,老婆终于长大了。”他抬了抬手摸了把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长了一点,他很欣慰。 温柔…… 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翻炒菜的声音。 两个人都沉默,这话…… 放在许久前说还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 他是无意识,却也是由心而发。 温柔听着那两个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突然有点慌,或者是紧张吧。 “该加盐了。”他突然提醒一句。 温柔便立即去找盐,刚加完滕总就来了句:那不是白砂糖? 温柔…… 于是这顿晚饭,孩子们喝稀的还好,但是,同志们却显然是太不容易了。 允湘拧着眉说:我收回吃饭前说的话,其实滕总你也挺不容易的。 说完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 王平羽也是忍着,吃了一口青菜,很甜,很咸,很特殊。 然后便进攻米饭。 米饭…… 太硬。 允湘跟老公的表情是一样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放下了筷子,允湘说: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今晚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一下,就不留下来吃晚饭了。 温柔…… 滕云沉默着,听着允湘的话只是抬了抬眼:那不送。 王平羽领着老婆大人离去,温柔关了门回到餐厅还不高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故意让我在朋友面前丢脸。” “你们那么好的关系,你还怕丢脸?” “你……反正你这个人就是存心不良,一肚子坏水。”温柔彻底受不了了。 只是她明明在骂他,但是他却还能吃的津津有味的。 看允湘跟允湘老公的表情再看他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才能把饭吃的那么平常啊? 那两个人的表情仿佛她在里面加了毒药,怎么他却好似只是在吃一顿家常饭。 原本以为这一夜就这么过去,谁知道才不到二十一点就有人找上门。 温柔一开门看到他就愣住了,他却拉了她的手就到门外。 也不关门,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摁在门边,一只手抵在墙上,那姿势,真的好霸道,好*。 “宝贝,我想死你。” “嗯?” “老婆,我吃醋了,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你也没给我煮饭吃。” “你……” “你到底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那晚你说要给我生儿育女,要好好跟我过下半辈子,要以后只爱我,你都忘记了?” 温柔…… 滕云站在客厅听着那话,竟然觉得刺耳的厉害。 “你现在就跟我走,我既往不咎,而且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小虫子,你忘记了?” 屋外温柔…… 屋内滕云…… 滕云稍稍往前走了一点,他想肯定是错觉。 “允健!”温柔终于不高兴的叫他一声。 谁知道他却变本加厉,一下子到她眼前,紧逼着她。 “温柔,再给你几天时间,跟他彻底了断,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他突然勾着她的下巴对她说。 走廊里的灯光颇暗,温柔的脸蛋细腻的肌肤却被照的格外的柔和,屏着呼吸的样子又带着些气场,眼神里的意境意境越来越明显,她在不高兴。 允健说完朝着屋里瞅了一眼,虽然没看到滕云的人,却是很满意的收场。 温柔还靠在墙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允健进了电梯离开,然后无奈轻叹。 “看来你们俩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温柔淡笑了一声,只是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又或者是带着些你又能奈何的心态吧。 “你不进来?”他问了一声,冷冷的。 温柔低了眸,灯光下低着眸的她其实有些小心翼翼,只是已经被长睫遮住了所有情绪。 回到屋里她关上门站在门口,因为他正站在旁边看着她。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没有。” 他问,然后温柔会给他两个字。 滕云回了房,房门被用力的闭上。 震的温柔的耳朵差点聋了,闭了闭眼之后无奈的叹息着:难道又是我的错? 滕云关门之后听到声音也是一下子又看向那扇门,一下子又想起来,儿子女儿都在隔壁房间里睡着。 温柔去房间看到儿子女儿没事又出来,去厨房给自己煮了杯热牛奶端着出来喝。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他们兄妹都说你怀孕是怎么回事? 他终是问了。 温柔的眼眸微动,随后转头看向他:他们都是故意说给你听刺激你,我并没有怀孕。 “那你呕吐呢?” “反胃。” 滕云…… 他不再问,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温柔也看他一眼,反正他给她什么态度,她就给他什么态度。 每次一面对允健跟她的事情他就不理智,他该自信的,他原本也有那份自信。 只是现在…… 滕云要回房,温柔突然转头去看着他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滕云停住,转头看她,漆黑的鹰眸里闪着些许难耐:你问。 “以前你总是很确定我们之间,为什么后来不确定了呢?” 他的眼眸微滞,随后转身回了房间。 并没有回答。 温柔站在那里有点呆愣的看着他把房门闭上。 他竟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 确实是他的风格,喜欢就多说两句,不喜欢就不言语。 其实他不知道,在她的内心,一直无比坚定。 她虽然不善表达,但是绝不是木呐的不懂。 尤其是现在,当她的感情越来越丰富,然而隐藏的也越来越深。 她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做事,她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回敬他。 其实不是刻意,只是情不自禁的。 她躺在沙发里,细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在小腹上轻轻地谈着。 周一她去见了老师之后才去办公大楼,那时候大楼上两个女同事在哄着她儿子玩,跪在地上跟女仆似地拿着一堆玩具问她儿子喜欢哪个。 滕云坐在自己的地方看文件丝毫没有被打扰。 “你们这是在干吗?”温柔走过去问了声。 “柔姐。” 两个女孩立即站起来对她点头。 “你们俩先去工作吧。”温柔说。 “是。”女孩把玩具放在儿子怀里才走。 温柔却再也忍不住看他:你干嘛让那两个职员在这里陪你儿子,那姿势…… “我看很好啊。” “什么?”温柔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我说很好。” 温柔忍不住想法邪恶了。 “那么说是你想看两个女孩子跪在儿子面前了?” 他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工作。 然后滕爱听着妈咪的声音从休息室里出来,自己穿着妈咪的睡衣。 温柔震惊的望着那一幕。 “妈咪,滕爱好不好看?” 温柔…… 她差点忘了,她竟然还有睡衣在他这儿。 天呢,可是那小丫头是怎么把睡衣给套上去的? “好看什么好看,快去脱掉。” 温柔说完还不等俩儿子饱眼福就把女儿抱起来到休息室,门一关把女儿放在床上就给她把睡衣扒下来,然后随处一扔。 只是当她无意间低眸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她的照片,那一刻她愣住了。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竟然还是在海边。 她一只手抱着女儿坐在床沿,然后另一只手拿起那张照片细细的端详。 突然想起一个人,小寒? 她想起来那次好像是无意间夹在文件里一起送给在外地出差的他,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小插曲。 记不清了,但是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 照片拍的确实不错,而且质量也不错,到现在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 只是当初她的一头长发却没了。 温柔想到自己的头发又有点难过。 只是罢相框反过来,然后打开,当看到照片后面被画的黑乎乎的,不自禁的皱眉。 原来后面真的写了字。 只是始终不能知道是什么字了。 温柔又把照片放好,把相框重新放在床头柜上。 只是突然心里一乐,他竟然还把她的照片放在眼前,这足以证明他的心从来没变过。 只是这一场,此时最受为难的,大概是他了吧。 当下他也够惨。 然后低头看了看乖乖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女儿。 “好好爱你爸比。” 滕爱听到妈咪的话立即抬头冲着妈咪傻笑,抬起小手摸了摸温柔的脸。 温柔抱着她出去,然后看到两个男孩子已经在地上玩起了火车大战。 好好地一个办公室,原本那么威严,一下子竟然成了玩具城的感觉。 “今天晚上的聚会我们安排在家里怎么样?” “嗯?”温柔一愣。 “那里一直冷冷清清的,好似是个废弃的楼房,大家去一趟应该会有点氛围。” 温柔没料到他会说这么煽情的话,低了低眸,心里不大得劲,就答应了。 滕云看着她答应又低头开始工作。 温柔放下女儿之后去了外面,刚一坐下韩西就走了上来:嗨,温秘书好久不见啊。 温柔看他一眼:有多久? “嘿嘿,刚出差回来就看到你,有点小激动。” “老板一直在等你。” 韩西稍微一滞,随后立即进去。 温柔又开始工作,他一进到办公室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各忙各的,顿时以为自己来了动物园。 “哇塞,刚刚见到温柔已经够让我意外,现在又看到这三只,为什么我有种身在幻境的感觉?” 滕云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当自己是身在幻境。 滕宝看到他来还拿着个小怪兽玩具到他跟前送给他。 韩西一惊,然后嘿嘿笑着:应该叔叔送你礼物才对,那我就…… “咚咚咚咚咚。”小家伙突然拿着小怪兽对着他就是一阵狂咚。 韩西…… 滕云看着儿子那样挑了挑眉,忍俊不已。 滕贝索性用手指头当枪也冲他狂啪一顿,韩西有点受不住:我怎么得罪你们这俩小祖宗了? “不准说妈咪。”滕宝立即说,非常严肃的,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韩西震惊的张着嘴合不上,转头又看向滕云:我靠,你这俩儿子也太敏感了。 “是你口无遮拦在先。” 韩西…… “叔叔丢丢。”滕爱捧着自己的小脸笑着说。 滕宝跟滕贝走过去跟滕爱在一起,两个人抬手捧着妹妹的脸不准妹妹看叔叔。 韩西彻底被雷晕,过了会儿才说:我听蒋雯说温柔回来还觉得不可能,以温柔的脾气,没想到你竟然真有本事。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那是为什么?” 滕云不说话,韩西却看着他,转而就明白了:肯定是因为你受伤。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嗯,事情都查清楚了,我猜你想的结果跟这个差不多。”韩西神神秘秘的。 滕云看他一眼,然后了然,没再说话。 温柔接着电话,那边的人一听她的名字好似立即换了人,转而温柔便也打起了秘书腔。 “温秘书,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又回到腾飞我就一直想请你吃饭,怎么样,给个机会让我们公司表示表示。” “王总想多了,其实这次是因为老板秘书休假不在,我不过是个来替班的,等秘书一回来我就立即回家带孩子了。”温柔笑着说。 “是这样?啊,你好久不在生意场上转悠我们其实就是想着你肯定是在家做滕总的贤内助,贤妻良母去了,看来我们猜的没错呀。” “嗯,那就这样吧,刚刚您秘书说的事情我会帮忙转达,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去给滕总汇报一下这件事。” “好,那改日有机会,一定让我请你。” “好,再见。” 客套完之后她放下手机,然后起身去了滕云办公室:刚刚王总打电话说合并的事情。 “我怎么听到那老东西想要请你吃饭呢?”韩西说。 温柔…… 直接无视那人。 滕云也看韩西一眼,然后又看向温柔。 其实温柔跟他没结婚的时候,确实很多老总打她的主意,直到他说她是他女友之后,大家才不再那么对她热络,但是这段时间他们离婚的消息还是多多少少传进一些人物的耳朵里,滕云也不高兴那些人找她。 好在她也不是个爱多事的人。 而且这次王总说请客,滕云猜测是为了合并案的事情,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需要担心,因为温柔根本不会答应去。 “这件事我们再缓一缓,不必着急。”滕云说。 温柔自然不多说,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个老东西这么急着合并难道是另有出路?”韩西猜测道。 “哼,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也不是非他不可。” “嗯,先吊着他。”韩西说。 这俩男人还真是…… 好兄弟。 下班后大家又一起去吃饭,这次滕云跟韩西虽然都在,却是在单间里跟领导喝酒,而她也刚跟蒋雯跟同事聊了一会儿就被叫。 温柔抬头看服务生:真要我去? 服务生点点头:滕总的意思。 温柔忧心的看了看旁边的仨孩子,已经用手抓着水果往嘴里放,那样子简直…… “柔姐你去吧,我们帮你照顾这三个小包子。” “那麻烦你们。”温柔笑着说,然后对蒋雯点点头,蒋雯也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温柔这才起身往楼上走去。 温柔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嘴巴突然被捂住,她一愣,转而就被带到了一个黑暗的包间里。 那人紧捂着她的嘴:别叫,我是赵峥。 温柔的心更是一紧。 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脸色惨白,却是感觉得到气息有些不稳。 她当然是怕赵峥报复。 然而…… “我只问你一句,余雨颖在哪儿?” 他缓缓地松开她,依然从后面搂着她的脖子怕她叫出来。 温柔一滞,随后却是缓缓地放下心来,不似是刚刚的紧张,她平息了呼吸后只低声问:你找她干么? 忍不住抬手捂着胸口,刚刚还是被吓的要紧,一时半会无法立即镇静的当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我需要再见她一面。” “她不会想见你的。”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 “温柔,算我求你这一次。” 温柔的心一颤,他突然软下声音,像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 温柔不敢轻易相信:我真不知道。 “我爱上她了。” 温柔吃惊的转身,昏暗中看到他那难过的眸光,外面的光从门上的玻璃透进来一点点。 两个人谁也无法看清谁,温柔又低了头。 “我不知道。” 即便如此,若是他们有缘便是他们的事情。 但是如果她说了,如果赵峥是撒谎,那么她就是害了余雨颖,所以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时候她不会说那些话。 而此时滕云却在包间里有些呆不下去,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带着些冷绝。 “温柔别逼我。”赵峥突然一把匕首抵在温柔的腰上。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130 演到他身心溃烂 “温柔,别逼我。” 突然腰上刺痛,立即条件反射的挺直腰板,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 在她以为,他绝对有可能一气之下把她给杀了。 然而她现在,死不起。 “我只是要知道她的下落,我绝不会伤她。” “我如何信你?”温柔问。 声音并不高,也没有因为惧怕就慌乱。 “你如何信我?”赵峥疑惑。 “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我如何再信你?”温柔又问一声,也对他讲明。 “你信任过我吗?或者上学的时候?” “不,从你因为我家面临危机而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看不起你。”温柔直说,此刻,她竟然连讨好都不会。 “你倒是不畏惧生死的样子?你不怕你一把我惹急我就杀了你?”赵峥说,刀子在她的腰上又稍稍用力。 “你若是想杀我,我求你饶过我有用吗?如果有,我一定求,但是赵峥,其实我很了解你。” “不,你现在不了解我了。” 腰上的疼痛突然减轻,温柔依然凭着呼吸,表情还是那么紧张,又有点以为自己是幻觉。 只是背后突然砰地一声。 温柔被赵峥推向一旁的墙边,而赵峥却被踹到了地上,刀子掉在了桌子底下。 门口高大的黑影站在那里。 滕云紧张的立即开灯,然后就朝着温柔的方向跑去:你还好? 温柔昂首看他,然后不自禁的眼眶有些模糊:我,没事。 竟然哽咽。 这一次,终于他先出现在她面前,他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看着地上爬起来的男人,还有透过外面的光照着匕首上发亮的情景也映入了他的眼。 “赵峥你顽固不化。” 他真动了气,立即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温柔想到刚刚背后没了痛感看着滕云的表情立即握住他的手:算了,他只是吓唬我。 温柔说。 “你还替他说话?”滕云看了她一眼,很不理解。 “算了,我们走吧。”温柔拉了他,一下子详细解释也麻烦,她看了赵正一眼,赵正擦着唇角的血站在那里,眼神里也是竖起了戒备。 滕云拉着温柔到了洗手间里: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只是打算知道余雨颖的下落,你进去之前的他已经把刀子离开我,他没打算真的伤我。”温柔这才解释清楚。 “你确定?” 他紧张的问。 “嗯,我确定。”温柔说。 然后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凝视着,许久许久,他不愿意放过赵峥,但是温柔又那么坚持。 后来…… 赵峥被赶出了这座城市,具体原因不详。 反正他这辈子都没有再来这个城市的权利,即使这是他的老家。 几百年前被他女人喜欢也就算了,几百年后竟然还想让他失去这个女人,滕云的最大限度便是那样。 当然,那一切都是法院判的。 他秘书提前归来,温柔终于可以获得自由。 这次再接手专业秘书这份工作,她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光是看着那三个孩子在眼前来来回回她就觉得这好像不是办公区而是宝宝乐园。 于是那天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抱着孩子走了。 滕云看着秘书本来很不爽,但是看着人家消瘦了很多,便也没说话。 温柔带着宝宝直接去了学校,袁教授随后赶到,看着温柔跟孩子先接过孩子然后对温柔说: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去给他们爸爸当秘书,接过发现自己好似他们爷几个的全职保姆。”温柔笑着说。 像是很累,又像是累中带着无尽的快乐。 中午娘几个一起吃饭,温柔看到上了的荤菜忍不住又胃里难受,什么都来不及说放下筷子就跑了。 三个小家伙坐在宝宝椅子里看了一眼妈妈的背影,然后又接着吃奶奶帮忙叫的午餐,丰富的很呀。 只是袁教授被温柔的行为给吓到了,当温柔惨白着一张脸回去坐下,袁教授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这是…… “胃不太舒服。”温柔小声道,然后低头想吃东西,但是看到那盘肉她就好难受,胃里又开始难受她急急忙忙又往洗手间跑。 餐厅里的人不算太多,袁教授的眼睛四处打量,像是在努力记起些什么。 温柔在洗手间里吐完出来看到允健站在那里也吓了一大跳。 允健却是看着她那么惨白的脸忍不住把她的肩膀搂住:跟前任老公的母亲吃饭,这感觉确实挺让人不爽。 “说什么呢你?”温柔瞪他一眼。 允健笑了一声,然后搂着她的肩膀说:跟我来。 袁教授正在给小家伙擦嘴,一抬头看到有人搂着她儿媳妇的肩膀过来也是一怔,但是毕竟是老姜,却也装作若无其事。 “袁教授这些年倒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有气场。” 允健说。 温柔看了允健一眼,不明所以,袁教授笑了一声:怎么?不服气?是不是还埋怨我当年让你在外面罚站? “那到不至于,反正你连亲儿子也罚。”他说着拉了把椅子跟温柔坐下。 温柔好奇的看着他,心里却明白,原来都被袁教授教过。 袁教授笑着,精明的眸子看着允健又看温柔,心里却又有了别的想法。 那阵子报纸上传出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刚刚温柔又一直吐,她的心里再越发的肯定的同时也越发的往下沉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温柔跟滕云的缘分就真的尽了,那么她儿子往后可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再继续找? 虽说她儿子条件不错,她却是担忧,以他的眼光,再找什么样的人才能将就着过下去呢? 他等了温柔那么多年,可是他们的婚姻却那么短暂。 有缘无分的事情看得多了,但是轮到自己家里,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而且这三个小家伙吃完饭被从椅子里报下来后都自动到允健身边去,好似也很喜欢允健的样子。 袁教授想着滕教授的一些话,开始担心。 这个大少爷后来走了邪路,万一这些孩子跟着他…… 袁教授越想越害怕,吃完饭后就跟温柔分了手,却是直接打车去儿子的办公大楼。 温柔跟允健去游乐园,路上忍不住问他:你是故意? “她以为她天天的找你谈天说地就能让你回心转意?我就是要让他们滕家知道,你温柔不是离了他们滕家就没人要。” “你这又是何必?” “我是为你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但是也不能一点姿态也没有,他们家把你当成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 “当成一个备胎,滕云的备胎,滕家的备胎儿媳妇,袁教授知道滕云不会轻易再娶别人,所以就整天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扰乱你的心智,其实他们背地里不知道给他们儿子参谋了多少儿媳妇呢,你信不信?” “那是他们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温柔说完转了头看着窗外,但是不想说话了。 “你总是这样,你以为你可以撇清楚?” “你别总说的自己好像很了解我。” “别的方面我确实不了解,但是你对滕云的心理我却是一清二楚。” 温柔…… “就是因为你太没有自我的喜欢他,才会让他把你耍得团团转,公司大把大把的精英不能去顶楼配合他几天?也只有你温柔会带着孩子去给他当全职保姆,还是你根本就想一辈子给他当全职保姆?”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全职保姆?一辈子? …… 她曾经只愿意当他的女人。 她曾经那么独立,又被他宠的差点失去自己。 现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千难万阻。 去了游乐园里玩了一场,晚上回家的时候孩子们都睡着,允健帮她抱着两只,温柔自己抱着一个女孩,正要往楼上走的时候,看到楼道里站着的黑影。 允健冷笑一声,抱着孩子就上了楼。 他还靠在那里,手里捏着烟,也不太头,只是又用力抽了一口。 温柔怔了一下子,猜想他大概也不好受,却是是抬了抬眼,然后从容的问了一声:有事? “记得曾经你不确定我们之间的感情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 他突然问了一声,给这寂寞的走廊里徒添了更多的寂寞。 温柔不说话,只是在回忆。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跟别人在一起,记得先告诉我。” 温柔的心尖一颤,随后眼眶便湿润了。 他直起身,然后转头,漆黑的鹰眸望着她。 温柔却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今天同样的话送给你。” “滕云……” “不必急着这一刻回答我。”他说完拔腿就走。 温柔抱着女儿转了头,看着他那那高大的背影,竟然也觉得是悲伤的。 不由的心里难过。 这一场,要什么时候才结束。 难道等到那一天到来,孩子都不能叫他一声爸爸吗? 不自禁的哽咽,然后低着头抱着女儿往电梯那里走去。 滕云上了车,在昏黄的灯光下,黑色的车子被映上一层寂寞。 发动车子,缓缓地驶离他们小区,然后朝着他们的房子开去。 路上却不似是一开始那样的速度,渐渐地慢下来。 像是要看沿途的风景,又像是要看别的。 上楼把孩子放好后两个人到了客厅温柔才问:允健,你想演到什么时候? “演到他身心溃烂。” “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他痛苦我就快乐。” “可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全因你起。” 温柔…… 寂静的客厅里徒增了一层伤悲,他上前,抬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温柔,你逃不掉的,这一场明争暗斗里,你是女主角。 “我想退出,可以吗?”她问。 “那这场戏就没办法演下去。” 温柔转了身,走到沙发里缓缓地坐下。 “我不想走进你们的明争暗斗。” “你是根本看不下去他难过吧?” “是!”温柔认了。 她认命,她心疼他,看着他那么失落,想着刚刚他在楼下说的话,她想得起,想得起当年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心情又多么的难过。 她的疼痛,她尝过了为何还要他尝一遍? 她无心要让他疼痛,即便是他为了家人跟她分开,但是这一切都是命,她怪不得任何人。 “你不舍的,我就替你舍得,他给你的痛,我来替你还给他。” “允健……”她长叹了一声。 “还是你甘愿这下半辈子就跟他这么纠缠着,只挂着一个前妻的名分,还是想要当他的地下情人?” 温柔震惊的抬头去看他。 “既然不想,就别再心软。” 他说完后也离去,温柔自己在房子里,把自己放在沙发里,把自己抱成一团。 她跟滕云已经不可能,她竟然忘记了。 允健回到酒吧的时候滕云竟然也在,似乎是在等他? 他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服务生一看到他立即上了他平时喝的酒,然后两个男人霸占着一大张吧台。 只是这一晚,两个人喝了个差不多,却是谁也没跟谁说话。 第二天该怎么上班还是怎么上班,该怎么混日子还是怎么混日子。 允湘在那个日子生了一个男孩,下着雪。 温柔跟陈晨越好去看她,两个女人一人买了一大捧花。 平时也送礼物,但是都是首饰什么的,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俩人一起选择了康乃馨跟满天星。 允湘果然惊喜不已:你们俩改性了?认识这么多年头一次想起给我送花。 “就知道你会喜欢。”陈晨说。 温柔轻轻地把孩子抱在怀里,竟然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小宝贝来到这个世界上,给家庭带来了多少温暖啊。 无法表达那种激动的心情。 允湘眼里也挂着眼泪:为了这个孩子,这些年我可是没少吃苦。 “最苦的应该是你老公。”陈晨提醒一句,朝着她老公挑了一眼。 王平羽笑了一声:苦尽甜来,才更懂珍惜。 这话…… 顿时让某人陷入幸福里无法自拔。 却让旁边的两个女人颇为懊恼。 “哎,这样的情话,真是……” 陈晨摇头。 温柔低笑一声,然后继续抱着小宝贝宠爱。 像是陈晨的老公,陈晨觉得除了那些荤段子他比较拿手,嗯,还有那方面,情话方面……嗯,确实差了一点,需要教育啊。 允健也赶到,看到温柔在,眼睛立即睁大了不少。 “啊,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呢。” “你跑哪儿去了?生之前就找你找不到。”允湘不高兴的问。 “临时有点事,不过我妹妹这么重要的日子,一定赶到,迟是迟了点,不过礼我是早就备好了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礼物交到允湘手里。 然后允湘打开一看立即滞住:你疯了吧你? 温柔跟陈晨也是吓一跳,温柔抬眼看了看允健,然后无奈的轻叹。 就连王平羽也吓一跳,实在是想不到,大舅哥这么豪气,第一次送给他儿子礼物就是一把手枪。 “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少送这样的礼物,我儿子将来是要温文尔雅的,可不跟你混黑道。”允湘却是立即说。 还是亲妹妹敢说啊,王平羽站在旁边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你说有什么用?我侄子喜欢就好。”允健却说。 然后到温柔身边:把小子给我抱一下。 “那你可要小心点。”温柔说着轻轻地把孩子放在他怀里。 然后允健像是抱着一团软乎乎的什么似地,紧张到不行。 允湘想要叮嘱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知道她哥哥给这份礼物其实只是想要小孩子从小就会保护自己。 她无奈轻叹一声,然后把礼物盒子合上放在一旁。 陈晨说:我老公当初也是送儿子那玩意,哎,这些爱战的男人啊。 “对了温柔,你老公当初送你孩子什么见面礼?”陈晨说老公说顺了嘴。 “啊?”温柔一怔。 允湘看陈晨,陈晨咬了咬唇,嘿嘿傻笑了两声。 “他啊,什么都没送。”温柔却没生气,也没难过,只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有点替儿子女儿难过的说。 不过买了很多玩具。 而且他们家都是他设计的,还有他们的宝宝房间。 所以算起来,他送的,应该是最好的最温暖的礼物。 “其实滕总是个心很细的男人,温柔应该是最有感触的人才对。”突然王平羽说了一声。 温柔抬头看他,他淡淡的一笑。 不过就是下了盘棋,竟然就替他说话了。 温柔没说什么,倒是允湘:喂,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对啊,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夫?”允健也不高兴的说,立即抱着孩子要走的样子:再站错队,孩子干脆我来替你养了。 “啊?”允湘吓的说不出话。 “我错,我错,再也不会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陈晨…… 温柔…… 这态度,也太好了吧。 后来允健把温柔送到医院门口,陈晨看着他们俩站一块就说:那我先走了,拜拜。 温柔抬了抬手:路上慢点。 “放心啦。”陈晨吆喝着走掉。 允健转头看着温柔脸上还算轻松的表情,不自禁的心里安慰不少。 “现在很少去市中心?” “这么冷的天,我还是在家多陪陪孩子吧。”温柔说。 他低眸,看着她的大衣里。 温柔穿着宽松的毛衣,但是那里已经略微凸起。 他的眉眼间略显烦忧:他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温柔抬头看他。 然后看着他那幽暗的眸子又垂了眸,却是浅浅的笑着。 “我要回去了,天太冷,你也好好保重身体。”温柔低声道,然后就转头。 允健突然心里难过的要命,一下子冲动的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到怀里。 “你这个傻瓜,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她像个孩子一样让他焦躁不安。 看着她那么自欺欺人,他竟然忍受不了。 温柔的心很平静,被吓了一下子之后很平静。 或者带着淡淡的悲伤,但是那悲伤淡到如果你不自信去闻,根本就感觉不到。 后来她开着车子回家的路上,突然转了方向。 好久好久,都不曾回到那个地方,今天,车子终于又停在那个大宅子门口。 大门打开,她把车子缓缓地开了进去,然后经过里面的一草一木。 这个房子里,终究是有他们太多的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 是的,曾经他们共同商议的,那些理想的生活。 什么都还来不及,但是就那么结束了。 …… 如果爱情也分对错,那么错的一定是我。 房子里没有人在,她站在客厅几秒便抬腿朝着楼上走去。 他大概很久没找人来打扫,上楼后她到卧室里,手指轻轻地搭在柜子上,发现上面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看着柜子上被手指划过的地方的印记,然后抬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指尖上的灰尘,之后手指轻轻地捻了一下。 眸子又看向别处。 然后打了电话给家政公司。 很快便来了人,她已经打扫完主卧,出门来对他们说:除了二楼第一间,别的都打扫一下。 十来个家政公司的人看着她从楼上下来,当真是把她当成豪门里的大少奶奶,然后对这建筑,这设计…… 之后大家都开始努力地打扫,天快黑的时候她付了钱,大家打扫完离去,她也开着车子离去。 当他开车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只是当他到了家里,看到家里一尘不染的,却是眼眸微滞。 拿出手机想要给她打电话,然后又看着手机一会儿,修长的眼睫微动,之后手机又被收了回去。 自然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他上了楼,然后看着卧室里的大床上被重新整理过的样子,就连被子被铺好的样子…… 是她亲自打扫的。 他很肯定。 她不喜欢别人碰他们的主卧。 之后坐在床沿上还是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温柔正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是在炒菜。 一个人,怎么炒也炒不对味道,她已经倒掉了两盘,这一盘要是再不好,今天晚上她就只能吃米饭了。 打了一遍没人接,他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窗口走去,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来滕宝他们在教授那里,那她…… 难道是在跟那家伙约会吗? 不自禁的就又拨过去一遍。 温柔双手抱腰在厨房里看着被自己又一次炒糊的菜,然后才听到饭厅里的手机在响。 “喂?”她接起来,轻声问。 “怎么才接电话?” 他的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低沉的声音里却带着不满。 “啊?刚刚在煮饭没听到,有事么?”她问,低着头想着什么,声音也是不冷不热的。 “你带人过来打扫了?” 温柔一滞,随后却是又装作从容:哦,我下午过去了一趟,看到脏了就找人打扫了一下。 “那主卧……” “你不喜欢别人碰,我收拾的。”她说,然后拿着手机去了厨房。 他转身,生硬的后背倚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低着头看着脚下,听着她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并不好过。 “是吗?在煮什么饭?” 他突然问。 “土豆片,可是总是糊锅,家里的菜已经全都被我挥霍完了,但是没有一样是成功的。” 听到她有些烦闷的声音,他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是吗?那今晚岂不是没得吃?” “也不会没得吃吧?米饭看样子还不错。”这次加水加多了,但是总不会那么干巴巴的难吃。 而且反正他也看不到,就把自己的手艺说的正常点。 “我也没吃,要不……” “那个,我一会儿还要出去趟,我先挂了。” 她听得出他要说什么,于是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滕云竟然无可奈何,听着手机被挂断,他无奈的轻弹着,放下手机,许久,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 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要去哪里? 而实际上。 她真的是加了点酱油拌米饭吃。 看超市里卖的貌似是加了酱油,但是她加了之后…… 那味道…… 貌似完全不同啊。 加多了,味道太重。 她的手肘搭在桌上,两只手托着下巴望着旁边糟透了的米饭,哎,本来就稠的有点像是粥,现在加了酱油之后…… 四不像大概也就这样吧。 但是依然没想过要他带着外卖来吃。 既然已经不可能,她实在不想两个人在继续纠缠下去。 每次靠近一点,心里就会多一些牵挂。 还是少见的好,见的越多,就会越难受。 不见,至少不会那么纠结。 过去了就过去了…… 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盼望着那天的到来。 那天她去商场的时候碰到滕教授,滕教授看了她一眼,显得有些无奈,然后却是让她跟他去喝了杯咖啡。 温柔想着他的身体状况其实不怎么赞同他喝,但是显然他也不是冲着咖啡来。 看着他一直没把咖啡杯端起来,她便一直静静地坐着。 “温柔,你一直是我觉得最合适滕云的女孩你是知道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要高兴,相信你也有所体会。” “是!” “我知道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若是换了你,相信你也会跟我一样做,是吗?”滕教授问,像是带着一些疑惑,又像是想要得到她的肯定。 “我不确定,但是我也不觉得您这样就是错,毕竟发生那样的事情。”温柔看了滕教授一眼,后来还是低了眸。 如果换做是她,她真的不确定,因为错的不是她。 但是家里一下子发生那样的巨变,不管是谁遇上,相信都是煎熬吧。 “所以你应该是不怨我?” “不怨。” 滕教授点点头。 起身后要走,却又突然回头:你跟你朋友的哥哥在一起了? 温柔一滞,滕教授却是又转了头,就那么离去。 似是把温柔的眼神当成了一种肯定。 以为温柔是因为惧怕他知道那结果才那样的表情。 温柔坐在那里没再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家里继续给滕总介绍对象吧。 唉! 她竟然没哭出来,反而是笑了。 最后的最后。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天滕教授就给他介绍了相亲对象。 不是什么豪门千金,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是一个大学教师,但是好像还不到三十岁,只是那打扮有点死板,别的都还好。 滕云本来就无聊,看着温柔跟允健并肩走来的时候眼眸一动,随后站了起来。 温柔正想装作不认识离开,谁知道他却突然拦住:温柔。 温柔只好停下身子,然后转身:滕总。 她笑着道,然后走上前去打招呼。 允健冷笑一声也跟着过去,然后看了一眼那位女老师:滕总的新女友? “朋友。”滕云淡淡的一声介绍,然后轻轻地拉住温柔的手腕:坐下来一块吃吧。 温柔抬眼看他一眼,只想提醒他正经一点,别把正事搞砸了。 因为看着这个女孩子还算不错的,很谦虚,很得体,一看就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女孩子。 “我们坐下的话不合适吧?”允健走过去,搂住温柔的肩膀把温柔带到自己怀里对滕云说,挑了挑眉。 好似再说,你现在还能怎样? 滕云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又看温柔:坐下。 温柔转头看允健,然后自己拉了椅子,谁也不看,只是坐下了。 那个女孩跟滕总坐对面,温柔便坐在那个女孩身边,允健坐在滕云那边。 四个人相对着,有些尴尬是难免的。 尤其是那个女孩。 温柔没觉得很尴尬,因为她不是主动要求坐下来的。 “这位小姐是……”那个女孩扶了扶自己眼睛上挂着的大眼睛框好奇的问道。 “她你都不认识?他前妻啊。”允健立即开了腔。 滕云正想解释,听到这一句之后倒是也没反驳。 只是温柔本来还问心无愧的样子,听到允健说这一生之后不由的转头看着那个女孩:你好,我是温柔。 那个女老师一看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貌似是个专注学业的人吧,不然怎么会连温柔都不知道。 “哦,原来是你,我听大家提过你,你好,我是程媛媛,是两位教授的学生,现在也在我们大学里教课。” 温柔只好说伸手跟人家轻轻一握,倒是没想到这个女孩说话的时候这么流利,貌似早就打好草稿。 “我……现在是一个全职妈妈。”温柔介绍自己的时候竟然有点底气不足。 女老师一滞,随后浅浅一笑。 “她还拥有腾飞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并且正在经营一家幼儿园,过完年开业。”滕云介绍,很详细的。 温柔…… “说的没错,她虽然谦虚,但是身价特别的高,尤其是她的现任老公还是黑道上的大哥大。” 温柔…… 那位女老师这才被吓了一跳:黑道? 没想到身边会有人跟黑道联系在一起。 温柔看了眼允健,狠狠地瞪他一眼。 允健挑眉冷笑,才不管她高不高兴。 反正他就是要把她太高。 而且是用他的方式。 “他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害怕,他是我好朋友的哥哥。” “啊?那——是你现任老公吗?”女老师又关心下一个问题。 这一次温柔本想看允健,却一抬眸,正好看到斜对面的男人一双犀利的鹰眸在瞪着自己。 温柔一忍再忍,然后微微一笑,选择让老师大人自己猜测。 “当然是了,我们可是领过证的,你有没有带着结婚证,顺便给你前夫还有这位程小姐瞧瞧。” 允健说。 温柔…… “如果带了就拿出来,正好我也开开眼。”滕云突然说了一声。 温柔突然觉得胃里不太舒服:那个…… “滕总,您要的酒好了。”服务生突然过来。 滕云说:加两只杯子。 服务生立即去拿了杯子过来,允健不自禁的望着服务生正在往里倒酒的杯子一眼。 温柔更是有些心慌。 加杯子干嘛? 虽说现在孩子在滕教授跟袁教授那里,但是…… 是啊,竟然一下子没办法拒绝了。 温柔的脑子迅速的转起来,貌似走到山穷水尽,她抬眼看向允健。 不过这次允健竟然没打算帮她的样子。 温柔心里开始越发的紧张。 女老师举起杯子:初次见面,我先干为敬。 温柔转头就看到女老师已经拿着酒杯在喝。 不自禁的哽咽,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没想到女老师还是个女中豪杰,越来越没办法拒绝了。 但是酒是肯定不能喝的。 眼眸里的情绪渐渐地稳定,允健看着她像是想出什么主意,便眼睁睁的看着。 滕云也在瞅着她,他其实已经有感觉她不会喝这杯子酒。 已经不止是一个人跟她提过他怀孕,他不承认,是因为大家都说她怀着允健的孩子。 而且从外表看,也看不出什么。 “我前两天感冒嗓子刚好,大夫交代不能喝酒,我以水代酒吧。”温柔轻声道,很诚恳的。 女老师张了张嘴,竟然只能点头。 实在是温柔太从容,太认真,不是不让人怀疑,只是那口气,那气场,让人无法拒绝。 他倒是没听说她感冒嗓子疼的事情,以往有什么情况医院都会通知他的,心里想着,看来是有必要去探望一下院长大人了。 允健没想到温柔那么容易应付过去。 其实温柔却看出来这位老师真的不错,如果换做别的大小姐,应该会为难她的。 “听说你们以前的感情很好,所以听到你们离婚的时候其实我很意外,今天这场聚会我很开心,不过我还有些作业没检查完,就先回去了。” 老师不久后提出辞职。 允健侧身看着滕云:滕总不去送一下? 滕云抬了抬眼,然后站起来:你跟我一起去? “我太太就不去了,我们还没有吃饭呢。” 温柔…… 滕云起身:走吧。 是对着女老师说。 “其实不用的。”女老师似乎看出什么,微笑着拒绝。 “走吧!”滕云却是铁定了心要带她走。 温柔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等着允健。 这家伙实在是欠扁。 于是当滕云跟那个女老师一走温柔就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进他的杯子里:罚你替我喝完。 “这算什么?”说完拿起来一饮而尽,很痛苦。 滕云跟老师刚要下电梯,听到声音后转了人头,就看到温柔跟允健一来二去,心里什么滋味也只能自己体会了。 “你干嘛一口一个太太的叫?” “我愿意。”大哥很拽的样子说,一副谁能奈我何的样子。 “那刚刚喝酒的时候呢?你为什么不帮忙?是不愿意了?” “那点小事你自己就解决了。” 温柔…… 男人啊,这就是男人啊。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爱的水深火热的男人,就是这么爱她的。 爱到认定她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就绝不插手。 滕云送女老师到了小区门口,两个人点点头分道扬镳。 滕云又把车子开进小区,滕教授带着孩子出去了,只有袁教授在家,家里不能没人,因为还有人躺在那里。 袁教授打开门看到是儿子回来:相的怎么样?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他说,走进去看到屋子里很安静有些失落。 哪怕是见见孩子们,也不至于这么失落。 听着别人叫他女人太太的时候,他的心里几乎崩溃,但是,却又不能否定。 如果她说不愿意,哪怕他们真的领证了,他也会硬是把她从允健手里抢走,哪怕跟他鱼死网破。 但是她却什么态度也不给,什么话也不说,让他几乎疯掉却又只能忍着。 “不合心意?她虽说是年龄大了点吧,但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啊,还有三个孩子,而且她这些年一直专注学业,也没怎么谈恋爱,这样说起来,最起码干干净净的,又没结过婚,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啊。” “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想要富家小姐?” “袁教授什么时候把你儿子想成那么肤浅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说啊,什么原因?”袁教授看儿子不说话有些着急。 “你该不会是还想着温柔吧?她已经有别的男人了啊,而且那次我看她那样子,我敢肯定是怀上了。”袁教授说道最后也有些失望。 “我做不到。”他说。 哪怕是温柔成了别人的妻子,哪怕温柔要给别人生孩子,但是他对别的女人…… 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他这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 “做不到怎么讲?” “我接受不了别人。” ☆、131 遮不住了 他说完后起身就走。 袁教授却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犯愁的皱起眉。 他这样,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 但是他那么固执地不去接受新的人物跟事物…… 可是温柔已经不是他的温柔,袁教授想到那里不自禁的泪眼模糊,轻轻地把门关好后又回去。 而他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竟然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安身的地方。 那么多的房子,那么多的地,那么多的财产,可是…… 当年一心追求的富有,在得到以后呢? 当心越来越空虚,当最爱的人还是离开他。 离开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是到了她那儿。 看着允健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他竟然就那么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怨不了谁,他有些恨温柔,却又无法去恨,因为理智如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如果当初在那件事的处理上他不作出那样的选择,她便不会心寒的离他而去。 而今…… 上楼后允健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车子不自禁的冷笑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端着咖啡过来他身边的女人:他在呢,不过你不准下去。 “喝你的咖啡吧。”温柔低声道。 允健接过咖啡轻闻了一下,然后咧着嘴笑,轻轻地摸温柔的头发。 “你泡的咖啡真香。” 温柔低头躲过他的动作,然后冷冷的瞪他一眼。 仿佛在说:你少得寸进尺。 然后去做别的事情。 “不然我今晚上留下来过夜吧?” “你敢!” “反正这么多房间,我在哪里睡他也不知道的。” “滚!” 温柔走远,但是声音却很响亮。 允健挑眉,他决定十二点之前绝对不走。 就是要虐虐那个男人。 即使他得不到,他也不会让那个男人轻易得到。 而且…… 他转头看向厨房里在给自己洗水果的女人,然后终是无奈的叹了声。 又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看着下面车子车门被打开,他却故意的靠在了窗口上,下面能看到的位置。 把外套一脱,然后靠在那里静静地品尝她泡的咖啡。 滕云看了楼上一眼,然后又垂下眸,然后拿出烟靠在车门口看着上面。 只是后来温柔端着盘子过去的时候,其实他看不清上面的人,只是看到模糊的两个人影在那里,貌似很亲密的样子。 然后又用力抽了几口,才把还剩下半截的烟给扔掉,就抬腿往楼上走去。 既然楼上那么热闹,那多他一个又如何? “你不冷啊?”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他靠在窗口忧虑的问,他就穿了件白衬衫。 “不冷啊。”他说着低头往楼下看,然后发现人不在了,然后端着咖啡跟温柔往里走。 “不冷才怪,这都冬天里。” “连圣诞节都没到。” “是啊,连圣诞节都没到,其实可以慢一点到。”温柔说。 后来,并不急着让时间走得太快。 “慢一点有什么好处?” 他低着头看着她的肚子,如今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有的时候动一下,肚子上已经很明显。 看到这些,他的心不自禁的又拔凉。 温柔浅笑,不说话,静静地吃自己的水果。 然后两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滕云站在门口许久,他其实想敲门来着,但是想了想,竟然还是把手放下了。 敲门又能怎样? 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又怎样? 他还能管得着吗? 一个前夫。 他竟然不自禁的笑了声,感觉自己好像太自欺欺人。 “我跟你打赌滕云在门口,你信不信?” “什么?” “如果你打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口,今晚我就留下来,如果他不在,我立即就走。” 允健说,对她挑了挑眉,似乎在挑战她的心理。 温柔往门口看了一眼,心想,他会上来? 明明知道允健在,他还会上来? 她知道允健刚刚靠在窗口是想什么,她起了身,她倒是要去看看,他会受得了看着她跟允健在一起? 只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门口是空的,她的心也空了一下子。 却是往外走了一步,到门口中央站着的时候…… 他也是一滞,随后垂着的眸子转过去,漆黑的深潭就那么肆无忌惮的闯入她的眼睛深处。 温柔彻底怔住:你怎么在? “谁说我不能在?” 他的眉心拧着,抽了口烟之后索性起身走过去。 房间里的人乐的直笑:哎呀宝贝,我赢了,今晚我要睡你的床了。 温柔…… 滕云…… “让他去睡你的床,你跟我走。” 他说完索性进了房间里拿起她的外套跟手机和钥匙,温柔站在门口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什么都来不及做他就已经又到她面前。 “走吧!” 允健从沙发里爬起来:喂,温柔你敢走? 温柔看着滕云那么执着的拉着她走,其实也想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跟着他下了楼。 两个人在路边呆着,他问:我做好准备了,你可以说了。 温柔抬眸,不明白的看着他:说什么? “说你的选择,你已经选择了他,已经跟他领证?已经跟他生孩子?” 他说道最后不自禁的低头去看她的小腹,她的小腹被外套遮住,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温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头也不再抬起来,看着他开着车窗开始望着外面抽烟。 她转头望向另一边,然后心里越来越冲动的,她哽咽着,然后眼睛渐渐地模糊。 “我坚信,如果那一场,死的人是我,你肯定也会同样的方式对待姑妈。” “我坚信,如果那一场死的是我,你会更痛不欲生。” “我也坚信,你的心里还有我,从开始到现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我。” “滕云,我从来不会怀疑你,虽然你有那么几次让我很失望,但是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我那么坚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呢?” 车窗被轻轻地划开,冷风吹着脸上。 没有眼泪流出来,虽然眼眶里满满的晶莹。 车厢里那么安静,车厢外也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还有偶尔车子经过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当你安心的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你以为我还能像是以前那样确定?” 他笑了一声,然后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烟,漆黑的眸子就那么淡淡的望着外面的某处。 “你以为我们还能像是当初那样?我试过,试过让你追求自己想追求的,结果是我差点失去你,而这一次……” 你不会失去我,永远不会。 她不会告诉他,在他说不下去的时候,她心里却是很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自己心里到底装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他看似可有可无,但是他是她心底唯一最渴望的男人。 在爱情里,他是她唯一需要的。 虽然已经不可能。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低声说着,像是没了性子。 然后打开车门下车,他没拦她,只是当她离开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背影那么低落,难过,寂寞。 然后突然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温柔听到车门响回头,他几个大步已经追上来,就那么用力的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温柔轻轻地抬手,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感觉到冰冷的脸上突然有滚烫的泪流下,然后滚烫的泪水渐渐地冰凉,比让脸上的肌肤也更冷下去。 却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各走各的。 温柔回到家的时候有些疲倦,关上门看着允健还躺在沙发里,然后慢慢的走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有些低哑的嗓音,允健抬头,果然,看到她的脸上有流过泪的痕迹。 “你哭了?他怎么又把你弄哭?” 他跳了起来,到她身边去把她的脸捧住,让她望着自己,然后看着她眼里的悲伤,他更是生气。 “以后不准你再见他,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温柔却突然笑了一声,然后抬手轻轻地勾住他的肩膀把自己送到他的怀里。 “为什么你们总爱说一样的话?” 她低声问,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没有没动。 房间里安静的让人提不起精神,允健的心里却很不爽。 听着温柔低低的抽泣声,他没有抬起温柔的脸去看看她哭的时候狼狈的样子,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呆着。 但是他们三个之间,只能这么下去。 他想带走她,可是她会走吗? 而且她现在这样,也不能随便去别处。 后来他把她安置在沙发里:为那样一个男人哭值得吗? “谁说我是为了他哭?” “那你为谁?” “为你!” “我又没死,不准哭。” 他立即烦躁的说。 温柔听了却是破涕而笑。 “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告诉你,温柔,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让你为我掉一滴眼泪。” 温柔原本已经不哭了,但是听到那话…… 往日跟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都突然在脑海里浮现,那些话他都说过,可是到头来,是他把她伤的无以复加,让她那么多的日日夜夜里以泪洗面。 第二天温柔开着车子去了教授小区,门卫见到她还跟她打招呼,她把车子停在楼下却没上去。 只是当看着袁教授领着三个孩子下来的时候她才激动的下了车。 如果是滕教授,她打算就那么远远地看着。 袁教授听到声音看到她也是一滞:温柔。 “妈咪!” 三个小家伙见到妈咪却是激动不已。 温柔也激动的要紧,眼里含着泪花,却是片刻,然后就笑着,蹲下身子看着她亲爱的宝贝们。 “你这是来……” “几天没见他们有点想了。”温柔笑着说,装作轻松的。 然后又低了头,甚至连尴尬也来不及,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女儿跟儿子。 “那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袁教授说。 温柔立即点头,然后娘俩领着孩子们出了小区门口。 “那天你爸的心脏突然疼,让我去接孩子来我也没办法,温柔,你再忍忍。” 游乐园里袁教授跟温柔看着在里面玩的孩子然后说道。 温柔低了头:嗯。 她不想多说什么,这一场里,她是无可奈何的。 但是她想,见孩子的权利她总是有的。 “温柔,你这孩子……真是允家那个大少爷的?”袁教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温柔看着袁教授那不愿意相信的眼神,然后低头,不由的抬手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这孩子,还能是别人的么? “唉,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个这样的结果,你竟然成了别人家的儿媳妇,而且还又要当妈。” 温柔还是不说话,任由袁教授怎么想。 “那么你们领证后你还独住允家不管么?”袁教授又问。 “允健跟家里的关系不好。”温柔低声道。 “我也想给滕云介绍个女孩,上次那个女老师无论什么条件都很好,但是他就是看不上,人家那个老师还一直期待着再跟他见面呢。”袁教授又说。 温柔抬了抬眼,然后又垂了眸。 “你这几天见过滕云吗?” “见过。” “那……唉,这话我不该说的,可是除了你,还有谁能说动他呢?”袁教授纠结了一下子的样子,话还是说出来。 “您是想……” “如果你去劝劝他,说不定……” 温柔的脸色一下子发白,袁教授看着温柔的表情立即住了嘴:温柔,你当妈妈没说这些话。 “您想让我劝他跟那个女老师?” “当我没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往不往心里去都不要紧,关键是滕云,他会不会往心里去。” 她突然想,或者他们之间,注定就这样了。 他注定要再娶。 温柔低了头,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是何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袁教授后悔不已,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竟然也已经无法收回。 温柔又是个敏感的人,袁教授只是叹息。 “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全都不要在意,我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对你说这种话?”袁教授生气的说,当然是生自己的气,担心温柔因此跟她生分了。 “其实真的不要紧。”温柔低着头说。 “妈咪!”后来滕爱一边吹着泡泡一边激动的叫了她一声。 温柔抬头看去,然后微笑着朝着女儿走去,对袁教授说:我过去看看。 袁教授看到温柔走到孩子们面前,然后陪着孩子一起玩,不由的心里又不得劲。 后来袁教授觉得尴尬就走了,给滕云打了个电话:我刚刚把孩子交给温柔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看她好像不太开心,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你们在哪里?” “你公司附近的游乐场。” “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后便从办公室里拿了外套往外走。 只是当他赶过去的时候,允健已经在那里陪着温柔跟孩子。 也没有传闻中的不高兴,反而看着她笑的很开心。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只准你想他们,我就不能想了?” “叔叔叔叔!”滕爱拿着一只玩具小海龟放在他的头上,然后嘿嘿的傻笑。 允健从头上拿下那只小海龟:滕爱,你这是在骂叔叔乌龟王八蛋吗? 温柔笑出来:你真会猜。 然后把女儿搂在怀里,允健无奈笑了一声,然后看在她在笑的份上便不生气。 滕贝跟滕宝还给他选了纪念品,允健表示很欣慰。 “这俩儿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对我跟亲生的一样,以后这就是我亲儿子了啊,谁要是敢跟我抢,看我怎么收拾他?” “白让你捡了这么大两个儿子跟一个漂亮的小千金,你就偷着乐去吧,还敢提意见。”温柔跟他斗嘴。 “呵,照你这么说,我还该对你感恩戴德了?” 滕云听到这里后转头离开,看来再多的悲伤也有人替他去给她化解了,而且,她宁愿把儿子给别人了。 “当然,干爹是好当的吗?”温柔说。 “爸比,爸比!” 滕贝突然跑出去几步,然后看着门口消失的人影有些失落下来。 温柔听到那声音转头朝着外面看去,允健笑了一声,然后把小公主抱了起来:今天中午叔叔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小公主甜甜的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允健说。 温柔拉了滕贝到身边,然后看着允健:你早知道他在? “哼,我只是无意间看到,我可没有跟他心有灵犀的本事。”允健淡淡的说。 反正毫不在意滕云的感受。 温柔心里却已经有些过意不去。 “想想他给你的委屈跟伤害,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过问过吗?别急着去可怜他。”允健说。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拉着两个儿子的手:我们走吧。 “妈咪,要找妈咪抱抱。”滕贝突然抬头看着温柔。 滕宝有点吃醋,但是想着自己是大哥的样子,又安奈着性子,让妈妈抱着弟弟,然后他自己跟着妈妈身边,抓着妈咪的衣角。 后来允健看滕宝有点失落,就索性左右两根手臂上一边一个。 然后三个小家伙都乐了。 三个人一起去吃饭,然后下午允健抱着两个孩子给她送回家,她自己抱着女儿跟在他后面。 小女儿还没睡,但是两个哥哥竟然都睡着了。 好在允健力气大,她本来是想把两个孩子叫醒的,允健说没必要。 放下孩子后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号码立即就跟温柔打招呼:我有点事先走一步,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温柔看着他凝重的表情:等等。 立即追上去。 门口他站住,看着温柔跑过来。 “危险地事情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做?” “你担心我?” “是,我担心你。” “我答应你会保住自己这条命等你爱上我。”他突然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额上亲了下却又急急地离开。 温柔的心却有些紧张,怎么都无法放松下来。 温柔回了沙发里,看着正抱着芭比娃娃在沙发里躺着玩的小女孩,然后轻轻地摸着女儿的头发。 “想妈咪没有啊我们滕爱。” “想妈咪,好想好想。” 滕爱说着爬了起来,虽然有点慢吞吞的。 温柔立即伸手去抱她,娘俩依偎在一起。 “哎,妈咪也好想你们,很想很想。” 这时候,才能这么安静的跟女儿在一起好好地亲一亲。 不知道肚子里这个是儿子还是女儿,她也没去问,只是在私立医院里做做检查。 后来她去切了水果,两个儿子也醒了,娘四个就坐在一起吃水果看动画片。 有了孩子之后,仿佛动画片都变的很好看了。 只是看了半个小时,她立即关掉电视。 滕宝跟滕宝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大叫:妈咪。 “已经半个小时,再看下去眼睛要累了。”温柔说着坐过去。 滕爱也堵了嘴不怎么高兴。 温柔说:不然我给你们讲故事怎么样? “好,妈咪讲故事。” 不过后来温柔找到故事书要给他们三个讲故事,讲了没一半,三个孩子就开始玩积木了。 温柔的心好受伤啊,自己讲的有那么烂吗? 看样子是啦,不然他们怎么会听不下去? 想想,或者是他们太小,所以自己无论怎么讲,他们也无法专注吧。 滕爱拿着积木往哥哥的积木上放,结果倒了。 滕宝气的喊了一声,双手掐着腰一下。 却是在看到滕爱那貌似害怕的样子的时候一下子又不忍心凶她,立即说:别捣乱。 那三个字还说不清楚,但是那稚嫩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些霸气让人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滕贝做了一个大房子,然后滕爱看着好玩,就把那块印着动物的积木抽了出来,然后…… 房子也倒了。 滕贝瞪了妹妹一眼,也是无奈的叹息,然后又看哥哥,哥哥已经把积木排的很高,他立即也加入了那个队伍里。 不过兄弟俩刚把积木排过头顶,那被宠坏的小妹又捣乱了。 温柔后来索性退到沙发里去坐着拿了本杂志开始看杂志,但是看不了几眼也又看着他们。 那两个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就让她想起自己姐弟几个小时后。 一回忆起来,那幸福竟然就那么蔓延到肚子里,然后蔓延的满满的。 最后竟然就那么溢了出来,只是溢出来之后味道变得有点涩。 上个周六只有她跟温怡回了老房子,温良去出差没能赶回来,温情被拍去出差没赶回来。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以后,他们会不会不能每周六都回家聚会了呢? 希望大家多点机会相聚,虽然尽量不要耽误了工作,但是心底里其实是觉得没什么比这个周六晚上更重要的。 晚上她自己煮的饭,孩子们的表情都显得比较为难。 温柔自己尝了一口,然后叹了一声。 然后三个小家伙都放下了勺子,在等着妈咪给他们换好吃的。 谁知…… “今晚就将就一下吧,不吃只能饿肚子。” 滕宝…… 滕贝…… 滕爱…… 委屈的快要哭了,但是看着妈妈拿着勺子吃了一大口米饭的时候,三个小家伙也只能拿起勺子来跟着吃。 温柔给他们成了汤放在他们面前,然后三个小家伙一起喝汤。 温柔看着他们的表现,心里不是不愧疚,但是又觉得没办法。 这就是她的手艺,总不能每天跟他们去吃馆子。 所以,她既然是妈妈,孩子们只能吃她煮的饭了。 而且都煮熟了。 滕总那样刁钻的品位都吃了,他们三个,必须吃。 三个小家伙有点想念爸比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念叨。 似乎一回到妈咪这里就该跟爸比也在一起。 滕爱抱着妈咪的手在床上睡觉,然后念叨着:爸比,妈咪,爸比,想爸比。 温柔听着只觉得眼角有点难受,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眼泪。 第二天一早她出门去买早饭。 唉! 三个孩子的眼神都有点让她无语。 他们突然想念爷爷奶奶了,不过,比起跟妈妈在一起来…… 好像还是爷爷煮的饭好吃。 “爷爷。”滕贝叹了一声。 温柔想起滕教授煮的饭的味道,然后望尘莫及的给儿子多盛了一碗粥:将就着吃吧,你们爷爷的手艺,你们妈咪这一辈子恐怕也比不过了。 想想都羞愧,一个女人,一个妈妈,煮饭竟然只能煮到这份上。 小时候奶奶悄悄告诉她不会煮饭的女人才好命。 可是温柔却一点都没感觉到。 那天上午娘四个去了学校,已经有老师在那里布置场景,陈晨也带着孩子,允湘那个还在儿童车里,不过也带过去了。 三个女人看着自己的队伍都忍不住笑了两声。 “哎,我们就这么成了妈妈团么?”允湘感叹。 “你不是一直都盼着么?”温柔说。 “是啊,现在,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妈妈团了。” 哎,前几年大家还没结婚,没想到一眨眼,经历一场婚姻,得到了一胎孩子。 然后三个人齐齐的望着那四个去玩的小家伙,然后感叹。 “时至今日依然好奇,怎么一下子生出三个孩子来的?” “我怎么知道?”温柔笑。 那时候,上了手术室,晕过去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睁开眼孩子就出来了,就那么容易。 虽然那一场,自己的经历…… 想起来,心里还是会难过。 现在不是为了别人做过什么,而是为了自己经历的那一场。 虽然人生就是活着,各种方式,尝尽各种悲欢离合,但是最后的最后,到落叶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光景? 凄凉,又或者温暖? “听说滕总最近一直在相亲,上到豪门名门,下到人民教师,普通打工女他全都尝了个遍。” “你确定是尝?不是见?” 现在允湘果然站在自己老哥身边了,陈晨却比较直接。 “有什么区别么?”允湘说。 “吃饭跟生孩子的关系能一样么?”陈晨问。 却是因为怕温柔伤心。 “喂,你到底哪一头的?”允湘说不过只好提示。 “好好想想我们面前这个惨不忍睹的女人吧,自己带着三个孩子,而且……”陈晨看了看温柔的肚子,现在已经包不住了。 “你还不打算跟我们承认你怀孕的事实?”陈晨冷淡的声音。 温柔低头,因为到了室内,她们都脱了外套,毛衣下面她的肚子微微凸着,然后她笑了一声。 “我原本也打算顺其自然。”温柔说。 “呵,好一声顺其自然,连我们这种患难姐妹你都片,你真好意思说什么顺其自然啊?”陈晨继续损她。 温柔笑了一声,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温柔,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靠,允湘你真是生孩子生傻了?这孩子只可能是如来的。”陈晨一口断定。 其实就是如此。 “是这样吗?”允湘问温柔,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温柔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 老师们在制作收工,看到温柔过来点了点头又继续忙。 “后天圣诞节,准备怎么过?” 陈晨问温柔。 温柔想着去年的时候便是一个人过。 今年呢? 其实都无所谓了,只要孩子们都在。 今年她给温情跟温良打了电话,他们还没结婚,陪她的可能大一些,温怡有了自己的家,再找她陪也难了。 等温良过完年跟贝儿也结了婚,可能只有温情跟她过节了。 再过几年,等温情也结了婚…… 好在还有孩子们。 温柔差点失落,最后却又没的失落了。 然后笑起来。 孩子们跟一个在贴墙上画的老师玩起来,听到笑声的时候三个女人都往那边看去,一下子忘记了那些翻新的事情。 “到底准备怎么过?”陈晨又问了一声。 “如果我哥哥回来,当然是跟我哥哥过了。”允湘说。 “去!”陈晨瞪了允湘一眼。 允湘过去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了旁边的沙发里。 老师给她倒了水她笑了笑,然后抱着儿子说:哎呀,你这两个阿姨要把妈妈气死了。 温柔又笑了一声,陈晨却不乐意了。 “你真要看着滕云一直相亲?然后圣诞节的时候他在跟个女孩子在酒店里吃饭约会,然后到楼上房间过夜?你确定你要那样?” 温柔看了陈晨一眼。 “我不是吓唬你,我听说最近他跟一个名门千金走的很近,两个人经常吃饭。” 温柔的心一荡,面上却不露声色。 浅浅一笑:他的事情别跟我说了。 然后就去找孩子们。 陈晨看着却是着急,但是又对温柔无计可施。 看向允湘,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你真要看着她这样? “她现在是我哥哥的媳妇。” “你信?” 陈晨这样问了一声之后,允湘又看陈晨,然后无奈叹了声。 “如果他们真的结了婚,我哥哥肯定会昭告天下才是,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他们最多也就领个证气气滕云,说不定都是假的呢。” “你也不确定不是吗?” “你就没从你哥哥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他一口咬定他跟温柔领证了,温柔又怎么都不肯开口说,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温柔听着那俩女人说话不由的犯愁,她们俩比她自己还关心这事。 “妈咪,给。”滕爱从老师剪的爱心里拿了一个跑到温柔怀里去。 千万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只是感动的接过女儿送的爱心然后笑起来:我们滕爱真的很爱妈咪哦,妈咪谢谢我们滕爱啦。 瞬间旁边俩没女儿的妈妈不高兴了。 “喂,不要炫耀自己的女儿好不好?” 温柔…… “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这话啊,一点也没错。” 一个老师拿着东西给站在凳子上往屋顶上贴彩条的老师一边说道。 陈晨跟允湘不由的感叹:哎,逼急了老娘再生一个。 允湘却是难为的说:生这个儿子我就已经千辛万苦,再生女儿,恐怕更要难上加难。 倒是愿意再生个的,但是却觉得自己的身体,生第二个肯定会很麻烦。 小滕爱腻在妈咪的怀里,似乎是听得出大家在羡慕夸奖她,所以羞答答的小模样。 滕贝跟滕宝就坐在垫子上撕纸,还有陈晨的儿子,撕了长长的一条。 老师低头找纸的时候震惊的看着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 陈晨命令:你,给我滚过来。 她儿子屁颠屁颠的爬起来朝她走过去,低着头不说话,貌似很能隐忍。 滕贝跟滕宝立即拉着妹妹去别的地方玩了,怕被牵连。 温柔转头看着三个小家伙走掉不由的笑了声,这也太激灵了吧? 而且她是肯定不会骂他们的。 因为她现在还没心思。 因为陈晨说他跟一个女孩子走的很近。 因为她怕了,怕他会去跟别的女孩过夜。 她可以控制自己,他可以吗?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想起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那几乎是怎么都吃不饱的样子,瞬间就提心吊胆。 晚上温良出差回来给孩子们带了礼物,过去看他们,看到温柔跑进厨房去炒菜的时候不由的拧眉。 “我来吧,你出去等着。”他脱了外套给她放在手臂上,然后把她推了出去。 温柔哭笑不得,站在门口说:你到底是怕累着我,还是怕我煮的饭菜难以下咽? “都有。”温良说,然后朝着她笑:主要是怕你煮的饭吃了会消化不良。 温柔…… 真是亲弟弟啊。 “你跟贝儿的事情怎么样了?”温柔转头看到孩子们在客厅玩舅舅买的新玩具很专注,便留在门口陪温良聊天。 “她回老家了,说是过完年回来。” “什么?” “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会拿主意的。”他说,然后给她炒菜。 “可是温良,你确定要因为一套房子跟贝儿闹分手吗?” “她知道我的情况,她要是明事理,就不会因为那一套房子跟我分手,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了,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他竟然那么说。 固执地…… 让人无奈。 其实温柔心里知道弟弟说的对,但是又担心,这一场失败了,他肯定会伤了心的。 “你最近都自己煮饭?”温良问。 “是啊,总不能整天去餐厅吃饭,我就学着自己做了。” “嗯,真是难为了……这几个小家伙。” 温柔…… “你不可怜你姐姐么?活了三十年没煮过饭。” “那三个小家伙要吃你煮的饭菜可怜。” 三个小家伙在客厅里追逐着玩,仿佛听到舅舅在帮自己诉苦很开心。 “你还真是我亲弟。”温柔只好这样说。 “嗯,如假包换。” “你这次出差这么长时间你们俩没再通过电话?” “姐……” “好吧,我不说了。” 温柔刚要转头走,温良突然说:后天晚上我跟温情陪你过。 温柔…… 她转头去看弟弟,看着弟弟已经在认真煮饭,竟然有些心疼。 他显然是心里不好受的吧,只是他却依然那么坚持。 他们都在坚持着自己认定的一些事情,哪怕是可以改变,也不会轻易去改变。 没有人喜欢求人,没有人喜欢欠人人情。 温情给温良打电话听说在姐姐那里便也赶了过去。 结果吃饭的时候温良没有告诉她有一道菜是温柔做的,然后…… “唔,这菜……” “怎么了?”温柔看她那夸张的表情忍不住拧起眉。 因为好几天没吃正常的饭菜,温柔也是一直在吃弟弟煮的。 “没熟。”温情吐出来,然后难过的快要哭:怎么还有沙子? 温柔…… 温良:那是姐姐特地为你煮的,不要辜负,吃了吧。 “我的天,姐姐煮的你怎么不早说?”她几乎是立即就拿水去洗手间了。 “喂,温情你是不是太夸张了?” “别以为我叫温情就不温不火,再害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温柔…… 三个小家伙赶紧吃舅舅煮的饭,一个话也不说,生怕待会儿被别人吃光了。 温良看着那三个小家伙吃饭时候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自禁的担心:你干嘛把保姆辞掉?你看你把我外甥跟外甥女给折磨的。 温柔转头去看儿子跟女儿,然后…… 哎,她容易么她? “那天我去王总那里谈一点事情,看到滕云在那里,身边还坐了个女孩。” “或者是新女友,吃饭吧,不说他。”温柔淡淡的说完,却突然大开吃戒。 ☆、132 孕身被他发现 总会剩下一个人的时候。 然后就彻底的安静下来。 若不是你突然离开我也不会知道我是那么爱你。 伤心都来不及,只是看着回忆随着时间凋零。 会不会有一天醒来,突然没了彼此的消息。 然后一切都归于……尘土。 圣诞节要怎么过呢? 第二天她照常带着孩子们去学校,老师们说最近来报名的很多,但是他们只想每个班招收十八个学生。 “这些家长都没有看一下我们学校的师资条件就已经坚定的报名,并且还想要立即交钱,这可全都是靠的我们园长的人气呀。”有个老师说。 “那可不是我的人气,而是滕总的人气。” 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她心里可是清楚着呢,若不是滕云是后台,她想开个学校也没那么容易。 滕总的孩子在这里上学,那城里有些名气的人,谁傻啊,一想就知道各种条件必须是皇宫级别的,当然都来,还能顺便攀攀关系。 虽然攀上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培养青梅竹马的想法,却是很多人有的,滕总孩子又多。 滕云的车子缓缓地停在学校门口,然后听着门卫大叔说温柔跟孩子们在里面,他便没有进去,只是那么远远地呆着。 下午她带着孩子去了妈妈的老房子,然后在那里布置了一下,三个小家伙也会出力了。 温柔说:滕宝帮妈妈拿一个方形的小盒子好不好? 滕宝立即转头去看箱子里的装饰品,然后挑出银白色的小盒子给她。 温柔又要别的,三个小家伙都开始帮忙。 滕爱抱着一颗大星星不松开,她说那是她的。 两个哥哥表示无奈,看着妹妹那么执着,那么任性,竟然又转头看妈妈。 温柔看着他们俩那眼神,仿佛是在给妹妹求情。 “好吧。”温柔无奈答应。 其实也只是小事一桩,只是看着两个儿子那么为妹妹求情,心里就是很感动就对了。 只是这丫头恐怕真的要被大家宠上天了。 不仅是家里这两只疼她,连陈晨的儿子也疼她,家里人没有一个是不宠她的。 平安夜的夜晚,三个小家伙跟着妈妈还有舅舅跟小姨在街上逛荡,不知道这个平安夜会不会下雪,但是街上的夜景却是把他们三个给吸引了。 温情领着滕爱还不忘说:姐,这么重要的日子,滕总跟允大哥都没有来陪你啊怎么? 其实她也奇怪了,平时那俩男人总是找机会就到她面前,怎么这么关键的日子一个也不出现? “不过你身边总不会缺了陪伴的。”温良搂住她的肩膀说道。 “是啊,我身边人这么多,少他们俩也不算少。”温柔挑挑眉,笑着说。 “那明年小良子你陪姐姐单独过好了。”温情立即说。 “我看你是想找借口去跟你男友过吧?”温良终于听不下去。 温情不说话,只是忍着被看穿心事的心情傻笑了两声。 “他在等你的话,你快去吧。”温柔转了转头,不远处一个高个子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孩子被她一眼就看出来。 “啊?”温情没想到被姐姐看穿。 “就让他一直跟着呗,全当是考验他对我们姐弟的耐性了。”温良说。 “罢了,让她去吧。”温柔笑着说。 温情得到解放立即就感激的上前抱住自己老姐:那我真去了,姐姐平安夜快乐。 然后走掉。 小公主没想到小姨突然跑掉,竟然嘟着嘴瞪着眼,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贝儿没回来?” “她不可能回来了,所以这个平安夜我会完完整整的陪你过完。”温良说。 姐弟俩显然有点苦,那兄妹三个却是已经在一颗大圣诞树下停下。 带到他们俩回过神来往那边看去。 然后才是呆了。 “爸比抱抱。”滕爱踮着脚要滕云抱抱。 而滕贝跟滕宝早就在爸爸旁边,用一种极其不高兴的眼神瞪着爸爸身边的妙龄女子。 那个女孩显得也有些尴尬,然后往后退了退:这就是你那三胞胎兄妹呀? “嗯。”他淡淡的答了一声,把女儿抱了起来。 温柔的心尖一颤,温良却是低头看了看姐姐: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要打扰他们了,不过孩子你去给我领回来。”温柔对弟弟说。 其实她声音里在最后已经带着些倔强,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过去与他面对面。 准许她跟允健眉来眼去的,她当然也没理由管人家交新的女友。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想她要是看不开这点事,简直对不起自己活了这些年。 滕云瞬间滕爱指着的方向看到温柔跟温良站在那里,温良朝他点点头,温柔看了弟弟一眼:你们俩什么时候对上眼的。 “工作需要。”温良尴尬的拧着眉说。 温柔却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但是正在姐弟俩犹豫谁上前的时候滕云已经带着孩子跟那个女人朝着她走来。 温柔心里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滕总好久不见。”但是他还差几步没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已经先开口打招呼,笑的那叫一个真诚。 滕云看她一眼,只是一眼,淡淡地。 “这位想必就是滕总的前妻了吧,你好,我是滕总的朋友安丽。”那女孩大方的跟温柔交谈。 “是嘛,滕总能有你这么年轻的朋友,可真是他的福气。”温柔说笑着,然后抬眼看了看滕云。 “好酸呀。”滕爱在爸比的怀里嘀咕了三个字。 瞬间场面有点…… 那么长而热闹的街上,在大圣诞树附近都是人,而他们几个站在那里却显得有些空旷,阵阵凉意悄悄地入骨。 那个叫安丽的女孩还笑了一声,看着滕爱说:小公主好有趣呀。 滕云也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忍俊不已。 场面一下子有些热闹过头,温柔拧着眉看女儿:到妈妈这里来,不要打扰爸爸跟别的阿姨约会了。 小家伙竟然立即搂住爸比的脖子,扭头撅着嘴看着温柔:要爸比。 “如果可以,我带着他们玩吧。”他说。 黑色的大衣衬托着他挺拔的身材,宠辱不惊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丝丝的凉薄。 温柔抬眼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温良站在旁边低着头,一直当自己是透明。 “你确定要带着他们?他们可不会让你安心的约会。”温柔慎重提醒。 “你是在提醒我他们一直在打扰你约会吗?” 温柔瞪他一眼,然后看向俩儿子:你们跟谁? 俩儿子站到她跟滕云中间,然后…… 温柔还以为他们要选她,刚要开心,谁知道儿子站在那里不动了。 温柔…… 温良微微挑眉,看那情形他已经很明白了。 安丽看着那两个小男孩的举动也颇为受伤。 “两个选一个,你们要跟爸爸的话我就先走了。” “妈咪!”滕爱生气的叫了一声。 温柔却已经不抬头。 “那我们走吧?”安丽对滕云说。 滕云低头看儿子:走吧。 温良站在那里看着三个孩子都跟着滕云走,终究是有点看不下去。 温柔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儿子拉着滕云的衣服跟滕云走了,顿时心里好失落。 只是…… 没过多久,两个小家伙突然在人群中又回了头,然后依然决然的朝着妈妈跑去。 滕爱哇哇大哭起来,倒是惹了不少人的眼。 滕云只好抱着孩子回来,看着温柔说:现在怎么办? 温柔不说话,却不料滕贝突然走到安丽身边用力的把她往外一推。 安丽明显已经不高兴了,拧着眉,只是安奈着自己不让自己发火。 滕贝说:你滚开。 温柔不动,只任由儿子骂。 如果有修养的女人应该是不会对她儿子怎么样的。 “滕贝,不许胡闹。”滕云说了一声。 温柔却立即抬眼瞪他,竟然敢教育她儿子,温柔一副要跟滕云拼命的样子,温良立即上前把滕贝抱住。 “抱歉,我看今晚就到这里吧。”滕云对安丽说。 安丽点点头离开。 然后滕云领着一大一小往回走。 温良把滕贝放下:你们一起走吧。 温柔吃惊的抬头看温良。 “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 温柔的心里一荡,然后低头看着滕贝,滕贝似乎也在盼望着。 滕贝已经回头:弟弟,妈咪。 最后一家五口回到市南的宅子里,小家伙们乐开了花,看着爸比点的烟花都乐的蹦蹦跳跳的。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孩子们那么开心,却是没吭声转了头。 这是他早就安排的? 这一场,原本就是要送给他们,还是因为那个人已经离开才成了他们的。 有种霸占了别人的东西的感觉,很不好。 他转头看去,看到她往房子里走去的时候,他垂了垂眸,却没跟上。 十一点多孩子们才睡着,在这个地方,有他们三个的大房间,而且也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很快三个小家伙睡熟,他们俩才从房间里出来。 温柔站在门口说:如果你现在去可能还来得及。 “去哪儿?” 温柔转头看他,不说话。 只是缓缓地下了楼,房子再大也不知道哪儿才是她该呆的。 就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想着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说笑笑的样子。 还有他看那个女孩的眼神。 没有了言语的讥讽,仿佛整个画面都安静下来。 从人到心,从楼上到楼下。 他跟着她下去,看她还穿着外套微微拧眉。 “你是打算去找他?” 温柔一滞,然后转头看他:找谁? 深邃的鹰眸便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没有多么犀利了,只是带着些倦意。 那一刻温柔突然也有些疲倦。 这场戏演的太辛苦。 “我上哪儿去找他?他一走便是无影无踪。”她走到沙发里坐下,莫名的眼眶有些湿润。 停在别人的耳朵里,却好似她在不高兴那个人的消失。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 “是吗?”不知道怎么,嗓子就那么哑了。 “你要是想去找,我可以告诉你。” “那你说吧。” 客厅里安静的让人快要喘息不过来,温柔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烫,发颤,仿佛整个人都不太好。 眼泪恐怕就要忍不住。 “聚丰阁。”他说。 温柔没再说话了,只是转头看着自己的包,然后拿了起来。 “平安夜快乐!” 她起身便走,他却突然说。 那一刻,她感觉她的小拇指跟心脏连着的整根筋都是麻木的,麻的她连哭都不能好好哭出来。 “温柔。” 她迈开腿要走,他却又叫住她。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用力的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 “不祝福我吗?” 温柔笑了一声:祝福你。 然后便走。 滕云没再叫住她,只是看着她出了门。 然后便在沙发里坐着,一直坐下去。 温柔站在海边看着海的那一边烟花四起,这个让人快乐到忘记烦恼的日子里,她竟然一个人站在海边发呆。 滕云抽完烟去了洗手间,楼下的。 他很少用这里的洗手间,几乎不进去。 但是今天身子乏的厉害,又或者是还在等待,所以就去了楼下的洗手间。 只是当看到台子上放着的一根试纸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然后渐渐地视线定格在那两根红色的杠杠上。 他们都没有忘记那两根刚刚代表什么。 而且这根试纸一看就不是现在。 所以…… 一下子脑子里涌现出那么多。 允湘说她怀孕,允健说她怀孕,袁教授也说她怀孕。 大家都说她怀了允健的孩子,他一直不相信,而且想起当时自己问她的时候,她也不说话,他以为她是否认。 但是…… 想下个两个人之前发生关系已经是几个月以前。 然而这一场,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又或者,难道是来打扫的人留下的? 不是没有那样的可能。 他给她打电话,温柔听着自己的手机在想,看着是他的号码,却许久没有接起来。 只是望着海的那边。 既然再也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她还会这么吃醋? 明明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当滕家的儿媳妇,为什么还不能放他自由? 就连自己不是也跟允健纠缠不清? 为何看不得他跟别人交往。 直到第二遍响起来,她看着眼前手机上显示着他的名字,想起还有孩子在他那里,才立即接起来。 “喂?” 沙哑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耳膜。 “你在哪儿?” 他沉声问,当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有种很遥远,又很致命的感觉。 安静的大客厅里又有了点声音,却那么低,一下子就没了。 “海边。” “回来。”他淡淡的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温柔打车回去,一走近楼就被倚靠在门口等着她的男人吓到。 “你怎么在外面?”她问,走过去。 他不说话,只是转了身,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里面走去。 温柔觉得背后有些凉,硬着头皮跟着走进去。 他站在沙发旁静静地等着她走近。 “把外套脱掉。”他淡淡的说,冷着脸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在不高兴。 却又不知道他是因何不高兴。 温柔一怔,抬眼看着他冷着脸也不看她一眼的样子。 温柔缓缓地把外套脱掉轻轻地放在沙发旁边。 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还有什么吩咐? 他转头看她,然后看着她的毛衣下面,凸起来的小腹。 虽然还不是很大,但是…… “孩子是谁的?”他问。 已经那么肯定是怀孕,他不再问她那是什么,他只想知道孩子是谁的。 温柔看着他就看她的肚子一眼然后又别开眼,想着自己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亲自去给她买验孕棒。 温柔也低了眸,终是没什么好说了吧。 曾经什么都不用说,发现她怀孕的时候他惊喜的样子,仿佛得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那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激动跟兴奋,而此刻…… 孩子是谁的? 这一声询问之后,他们的情谊便已经尽了。 “你认为是谁的?”她问了一声,低低的。 他转头看她,眼眸里的难以信任无法掩饰。 温柔缓缓地抬眸去看他,然后轻笑了一声。 “滕云,你再也不是那个爱我信我的男人。” 说完这一句,她的眼泪再也掩饰不住,眼眶瞬间盛满,转而便滑过脸庞,那些晶莹的泪水。 “你……” 滕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却是模糊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可以因着教授离开我,你甚至可以不再爱我,但是你不能不信我,羞辱我。”温柔说。 此后,她决绝的眼神看他最后一眼,然后转了身。 所有的感情,付诸于水。 “从此你是你我是我,我绝不会再有半分不该有的想法。” 她说到沙发来拿起外套,挺直着后背从他身前走过。 “温柔!” 他抓住她的手,这一刻他当然知道他错在哪里。 只是…… 竟然一言难尽。 他哪里是不信她?他分明是不自信。 温柔站在那里不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放手。 “你让我怎么相信?如果不是我去洗手间恰好看到那根试孕纸,你根本就打算这样瞒下去,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告诉我你怀了这个孩子。” “不要再说。”温柔突然甩开他。 转头,模糊的视线里已经激动不已。 他竟然这样说。 “你有本事让我怀上孩子,你会没本事知道?”她激动的对他大吼。 滕云就站在那里,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听着她愤怒的对他吼。 “我们住在同一个城市,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一次面。”那么铁铮铮的事实,他在想要她的时候要她,他在想分开的时候分开,他在想抹杀那段信任的时候随意抹杀。 她愤怒的指责他,提醒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就站在她面前,却再也给不了她温暖。 “我从未想隐瞒,来年春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又怀了孩子,所有人都会猜测这孩子是谁的,而我以为,只有你,是肯定的。” 终究,渐渐地不再那么愤怒,因为失望已经大过一切。 “真但愿,我从来没到公司,从来不是你的秘书,从来没有跟你走过那将近十年。” 她垂了眸,当眼泪默默地滑过脸庞,她笑了一声。 然而当她的心支离破碎,其实,他的心也再缓缓地淌血。 她的那些话,每一句扎着自己的心,也扎着他的心。 “我有个请求。” 温柔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搬回来住,在这里,你才会过的好一些。” “好。”她笑,静默以待。 “我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 她说。 他看着她,温柔却是低着头转身上了楼。 哭过闹过之后,平静下来。 她一步步艰难的上楼,他站在楼下一动不动。 她回到房间里关了门,好不容易到了床边坐下,不多会儿,又开始漫天烟花。 美的那么醉人。 听着声音,她吓一跳然后转了头,看着窗外的光芒万丈,姹紫嫣红。 眼里似是有流光在缓缓地经过,那一个个飞舞着的点凑在一起组成的字:愿这一生与你相守。 却只是让她的眼眶更红。 当她趴在床上泣不成声的时候,他已经上了楼静静的陪着孩子们身边。 这一夜注定要哭着睡过去,后来连外面也寂静下来,枕头被眼泪打湿,在后来,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她才好不容易缩在床上睡着。 只是脸上的泪痕已经干固。 滕云后来看着儿子睡着的模样,然后又看向女儿。 来年,他们可以每人一个房间了。 往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应该就是教着孩子们独立。 然后…… 全部都是她。 温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下楼的时候听着房子里热闹非凡又带着些许熟悉的声音,一抬眼,就看到王姐跟李姐她们又回来。 不过这回不止是她们俩。 “少奶奶。”李姐跟王姐看到她下来立即打招呼。 “妈咪!”滕宝跟滕爱都往温柔身边跑去。 温柔轻轻地步子下了最后一个台阶,然后轻轻地摸着儿子跟女儿的头对他们微笑。 然后抬眼看王姐跟李姐:你们怎么回来了? “总裁派人去把我们接回来的,说少奶奶有孕在身,身边不能没个熟悉的人,而且这次来的不止是我们俩,还有一些专门负责打扫房子的人,还特地请了园丁过来修剪外面的草木之类。” 温柔…… 不震惊才怪。 昨晚已经吵到那个份上,如今他这又是要干嘛? 想要从头再来? “总裁亲自给少奶奶煮的饭,现在已经去上班了,交待您醒来之后一定要让我们看着您吃完。” 他对她能做的,就还剩下这些么? 她真是已经很久很久不吃他煮的饭了。 前段时间他受伤,两个人明明在一起住了,还是她煮饭。 但是她煮的饭肯定难吃到一定的地步,比起来,这简直是山珍海味。 他是用了心的,每一道吃食。 温柔在吃东西,三个小家伙站在桌子旁朝她嘿嘿笑。 “也要吃?” 温柔好奇的问一声。 三个小家伙又往前走了走。 王姐说:早上吃过早饭的。 “没关系。”温柔说着便吩咐她去给儿子跟女儿拿碗,反正自己也吃不来多少。 吃过饭温柔便要出门,司机早就在门口等着,温柔一怔:我自己开车去就行。 “少奶奶,总裁吩咐一定要我开车送您,无论到哪里随叫随到,您就别为难我这个老家伙了。”王叔说。 温柔上了车,允湘听说她又回到那套宅子震惊的差点把桌子掀了。 “那你跟我哥,你……要是我哥哥回来听说你又搬回去,你……”允湘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柔低着头听着她数落,但是反正允健不让她说,她便不说。 “我哥还不得被你气死啊。”允湘终于大声说出来。 只是当看到温柔那从容淡定的表情,她才是抓狂的抬手抓着头发。 “那如来呢?他没搬回去吧?”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 允湘彻底要疯。 “那谁知道啊?他昨晚有没有跟你一起睡?” “我自己睡主卧。” 温柔说,觉得主卧被自己占着的感觉,嗯,非常好。 “可是我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算什么事?” “允湘,我跟滕云——完了。” 在允湘要发疯的时候,温柔还是说了。 允湘震惊的望着她,因为她说的是真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 允湘突然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温柔。 低低的叫着温柔的名字,看着温柔低垂着的脸上难过的表情,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乱说了。 滕云开完会韩西跟他到办公室:你怎么这么消沉? “温柔怀孕了。” “什么?她真跟允健在一起了?” 滕云…… 所以说能怪他么?所有人都会想到允健。 “我的!”他说。 韩西更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的?” “不用怀疑,确实是我的。”他这回倒是很肯定。 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太对,韩西拉开椅子坐在他面前:你怎么肯定是你的? “这个你不用管。”他说。 他的事情,不想跟别人解释。 “那如果是你的,你干嘛还萎靡不振的?” “是我犯了错。”他说,然后刚拿起的文件又放下。 他其实就是没有自信对温柔。 “你那么爱她还会犯错?难道你真跟那个女孩……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跟那个女孩没关系。” “那是另有其人。” “你滚吧。” 真是分分钟让人生气的家伙。 韩西微微挑眉,然后傻笑两声:你跟温柔之间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了,这样误会下去,肯定会越来越不好,不过她现在怀孕是个契机,你可以趁机再去抓住她的心。 总算说了句着调的话。 只是他抓住温柔的心容易,恐怕到时候那边又会不好应付。 他们正说着,楼下打过电话给他秘书,说温情运动了,要不要通知滕总一声。 秘书想到温情是滕云的小姨子便立即给滕云汇报。 温柔从允湘那里出来刚上车准备回家结果就接到滕云的电话赶到医院。 大夫检查是宫外孕。 温柔震惊的望着大夫:怎么会…… 什么也没问出来,哪有那么多怎么会?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后来温情醒过来看到温柔便抱着温柔在哭。 本来温柔还生气她不小心,但是看到她苍白的脸,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那个男孩子竟然一直没露面,才是真正让温柔生气起来的地方。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温柔的表情便知道温柔在想什么,不多会儿已经有人站在门口,滕云出去,那人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后才离开。 温柔转头看着外面的背影,脑子里也是闪了一下,他在干么?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她便让妹妹先休息自己出去。 “被家里关起来了。”他说。 温柔抬眼吃惊的看着他,之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肯定是家里反对这两个人在一起呗。 自古多少名门后代都被长辈把爱情扼杀在摇篮里。 而温家又没什么好名声,至于温柔,以前还好,现在又跟滕云传出离婚的消息,谁还会把温家当回事。 温柔想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妹妹,她已经虚脱的又睡着了。 “我在这儿陪她,你回去上班吧,还有就是……” “这些事情你放心,没人敢说出去,只是你自己留在这里可以?还是我陪你吧。” 温柔抬眼看他,难免带着埋怨,然后转头看里面:我自己就行。 进去后把门一关,只剩下她跟温情在。 滕云拧着眉心,怎么会看不出温柔在怪他。 能怪谁? 该关心的时候他不关心,该留意的时候他不留意。 还有就是总是给人一刀子再去那颗蜜枣给人吃,那蜜枣在怎么甜,也抵不过刀子划入心脏的疼痛来的强烈啊。 伤疤会因为吃一颗甜枣就修复的话还好了。 只是温情的事情该怎么办? 温情要是知道那个男孩被他父母囚在家里不能出来见她,不知道会不会伤心过度。 现在她的情况,要是再伤心过度,恐怕对恢复不好。 不由的就开始担忧,然后静静的等着她醒过来。 温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后被梦惊醒了。 她震惊的坐在床上,满头大汗,温柔站起来倾身去抱住她:做噩梦了? 温情靠在她的怀里:姐,他没来么? “是啊,他没来。” “他为什么没来?” “他会来的,很快。” “那要是他一直不来?” “那你就好好养着,养好了身体跑去找他,问个究竟,给自己一个交代。” 温情不再说话,只是抬起手紧紧地搂着温柔。 她不信,他说他放不下她,他说他认命了,就要跟她过后半生。 现在她如此需要他,他怎么能说不在就不在了呢? 晚上温良才赶过来,看温柔有些疲倦: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白天你上班,我来守着她就好,晚上你下了班吃完饭过来,我们倒个班,至于温怡,她现在还要照顾孩子,就别让她来照顾温情了。” “你还是以前的性子,总以为自己能扛住很多,但是你也不想想,我们姐弟都大了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为我们操心?” 温柔看弟弟责备自己,本来有点委屈,但是听下去之后却忍不住笑起来。 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行了,脾气还涨了呢。 “姐夫的车子在医院门口,你快下去吧,这里我来。” 温柔一滞。 “快去吧,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你要是真累坏了,孩子们怎么办?” “其实他们不怎么用我照顾,尤其是现在。”温柔低声说。 “那你也留在这里过夜?” “好了,我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七点准时赶过来跟你换班。” “明天不用急着过来,我不着急。”温良在她走前说。 温情躺在床上听着姐姐跟弟弟说的话不自禁的又流下眼泪来。 这种时候,能陪伴自己的,竟然只有她的姐姐跟弟弟。 那个男孩子…… 她曾经以为他们再也没可能。 可是他给了她希望,他怎么能又把她丢下不管。 温良关上门,然后回到温情身边。 “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好帮你叫医生。” 温情不理他,然后转了身。 温良看她一眼,无奈轻叹,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里拿了份报纸看。 温情听着弟弟翻报纸的声音心里有点难过,其实毕竟是男女有别,尽管是亲姐弟,但是从自己的内心,尤其是这种事,温情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尴尬,但是性子又不允许她羞哒哒的像个小女生,于是,便是装作酷酷的。 滕云站在车旁边抽烟,高挺的身材靠在车门口,看着温柔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立即把烟碾灭了然后追上去。 “出来了。” 他低低的一声。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垂眸。 他站在她身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上了车,滕云这才放了心,立即也跟了过去。 路上,车厢里一直很寂静,没人说话,今年圣诞节也没有下雪。 此时,路上却是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很细碎很细碎,好似还不等落在地下就已经化了。 滕云有意的抬眸看向后视镜,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却发现她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 他也看了一眼,看着外面细碎的雪花偶尔飘到窗户上一点。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 “温情不太开心。” “所以你也不太开心。” 漆黑的长睫微微呼扇了两下,却是没有看旁边坐着的男人。 他说的也没有不对。 “你放心,最晚明天早上,那个男孩一定会站在温情面前。” 他说。 温柔吃惊的回头看他,车子缓缓地在路边停下。 他也转头看着她。 “我答应你,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他们在一起,如果他们真心相爱。”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不说感谢的话,只是静静地望着。 他抬手,那比女人还好看的手,就要去抓住那柔若无骨的细长手指,温柔却突然动了一下。 他的手抬起在半空中,空落落的。 她又看向窗外。 “快回去吧,累了。”她低声说。 “早饭可还合胃口?”他低声问。 眼眸里满满的牵挂。 “还好。”她低声说,没有半丝情绪在里面。 他却很满足。 这段日子,已经煎熬的他快疯掉。 他几乎是想尽办法去忘记她,放下她,最后…… 如果不是突然发现那根试纸,他或许还会隐忍几天。 但是,昨晚之后,他想,他们错开的时间,跟路,要慢慢的回到原来的那条路上去才好。 回到家她便低着头进了客厅,他紧跟在后面。 但是还是被甩在了楼下。 看着她上楼后他想了想却是去了厨房。 想起以前滕教授深夜里还给她煲汤,想到现在。 心里突然明白,她肯定是伤心极了,才会说出昨晚那种话。 到了饭厅把外套脱下,然后走到厨房拿起围裙给自己迅速穿好便开始准备。 等温柔洗完澡正感觉饿的时候,门被敲响。 温柔还在擦头发,听到敲门声眼神一滞,随后走过去打开。 白色睡衣下裹着的美妙身躯,那凸起的地方正在孕育着一条小生命,而她的脸上干净粉润,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刚洗完澡的时候清爽的样子站在他面前。 唯独那一头长发,成了短发。 不知道何时才会长长。 “喝完汤再睡。” 温柔低头看着碗里的汤,然后又抬眸看他。 “这样麻烦你,我会不好意思。” “给我的孩子喝,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温柔微微提了一口气,然后昂着首看着他,闪着流光的眸子就那么定格在他漆黑的鹰眸里。 他把汤放在靠窗的茶几上,温柔走过去坐下,然后又随便擦了两下头发,把毛巾放下。 其实真是饿了,这一天除了早上还没怎么吃几口东西。 实在是吃不下。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煮了,让王姐他们煮也可以。”温柔说。 汤很好喝,她端着汤喝的时候,样子简直也美极了。 直视她自己没想过那些,那端着碗的柔荑,美的让人想要吃上一口。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我煮的饭比酒店的大厨煮的还好?” “煮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连人都变了,汤也早就不是以前的味道。” 她又喝了两口,然后轻轻地把碗放下。 ------题外话------ 这章节虐死我了。 ☆、133 挑衅 过了三个多月后她已经不怎么孕吐,胃口也开始大好,如今某人又开始给她整天熬汤,没出几天温柔就觉得自己的脸蛋圆润了许多。 圣诞节后就是小年,很快就会过年。 新年竟然这么轻易就要来。 这一年经历的,到了年末,总忍不住要总结一下过去这一年里做的事情。 她却突然发现,自从不当他秘书之后她好像一事无成。 她可以把他秘书当的那么专业,却不能把他前妻当的漂亮点。 这一年,她过的并不潇洒。 早上下楼后他已经准备好早餐,温柔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侧影,心里的各种滋味一下子无法言语,只是走了过去。 “滕总早。” 他转头,因着那三个字朝着她看过去,她浅浅的一笑,然后在饭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煮饭。 最后把粥端到她面前,他坐在她面前:那个男孩去医院了,你今天可以不用过去。 “真的去了?你是用的什么办法?”她好奇的问。 “那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除非他们俩自然分手,不然,他们家不会再干涉他们交往的事情。” 温柔突然就又对他升起一些敬佩之意,但是一转念,便想到他本来就有着这样的能力。 只要他几句话,恐怕那家人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但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却在处理自己的感情上也会那么力不从心。 后来孩子们也被抱到椅子上,大家开始吃饭。 温柔发现孩子们的胃口好像比前阵子好了很多。 但是在孩子们胃口好的同时不自禁的感叹自己的手艺。 但是这些孩子也是,也不会安慰安慰她,装作好吃也行啊。 差点忘了,孩子们是这世界上最纯真的存在。 竟然连哀怨也不能了。 不过她还是去了医院,看着温情正在抱着那个男孩子苦恼,不自禁的却感动起来。 她跟滕云几乎就不会有那样孩子气的苦恼争吵。 每次吵架,都好像天要塌下来。 不为事情不会吵架,一吵起来,便是凶的。 她站在门口一会儿,温良去交了费用赶过来看到温柔在从她背后轻轻地搂着她的肩:怎么了? 怎么还落泪了呢? “没事。”温柔轻声道。 温良也顺着窗子往里看去,然后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在闹的人这才安静了一点。 温良跟温柔进去,看着温情对男友撒娇苦恼的小模样温柔无奈挑了挑眉:费用我已经交了,大夫说随时可以出院回家疗养。 “这些事情该我做的。”那个男孩说。 “以后你做,现在她还不是你媳妇就有我们当姐弟的做。”温良淡淡的对他说。 虽然已经接受,但是显然是不高兴他才过来。 不过温柔倒是不急着数落弟弟,因为作为温情的娘家人他们总要有个态度。 温柔突然发现,温良在处理家务事上,其实好像比她要轻松的多。 每次摆姿态的时候,温柔都觉得好累,压力好大。 但是肯温良,好像是很轻易。 不过她本来就是个只愿意活在自己世界的人,照顾弟弟妹妹,虽然是应该,但是却是她不擅长的事情。 或者男孩子真的使命感要强很多。 心里暖烘烘的。 “小良子,改天发了工资还给你。”温情说。 “你发的工资还不是姐夫给的?”温良说。 听到姐夫两个字那个男孩也是一滞,温柔看着那个男孩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可是我也有努力工作啊。”温情委屈的说。 “行了,你们俩就别打口水战了,如果你今天没事的话就由你留下来陪温情吧,我们去做别的事情。” 温柔说。 “我会一直在这里,你们若是忙尽管去忙就好,有事我会打电话。” 那男孩看着也不像是个怕负责任的孩子。 温柔跟温良离去,在门口温良还有些不高兴,似乎对里面那一对有些担心。 “这个男孩到底靠不靠谱?” 温柔不自禁的一笑:怎么?看到小姐姐被别人守着吃醋了? “还真是有点不甘心,那小子知道我们温家的女孩都是宝贝么?” 他突然说,然后紧紧地搂着姐姐的肩膀。 温柔笑出声,他们温家的女孩都是宝贝么? “你跟姐夫和好了?” “从何说起?” “家里司机接送你进出,如果没和好你会坐?” 温柔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现在的样子,这样会好一些。” 温柔说。 温良就知道温柔还没想好。 “你根本就放不下姐夫,你也没跟允健领证,对吧?” 温柔听着弟弟那么说竟然不自禁的一滞。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的表情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的是,连你这个当弟弟的都能想通的事情,你口中的姐夫却想不通。” 温柔说,然后上了车去学校,准备新年后正式开业的事情。 下午她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门口熟悉的人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 他还是那么喜欢抽烟。 她走上前去,看着他立即把烟给掐掉时候的样子,心尖一荡,还是朝着他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下班经过。” 温柔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只是两个人刚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又一辆车子停在那里。 允健从白色的车子里出来,直接到他们面前。 温柔跟滕云看着他走进,带着些不耐烦的。 “跟我走。”允健说着拉住温柔的手便往自己车子里带。 “站住,放开她。”滕云不高兴的说。 允健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就凭温柔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允健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然后转头看温柔。 温柔不说话,只是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好。 “那我现在也要把她带走。” “你敢。” 滕云拉住温柔的另一只手,温柔看着两个男人争执不下。 “明天我们在找时间谈。”温柔对允健说。 “明天?你现在要是不跟我谈,明天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允健说。 温柔…… “那你就走好,不送。” 滕云把温柔一拽,搂着自己的怀里。 允健冷眼看着温柔:你确定不跟我走? “你们俩商议好吗?你们俩商议好我今天跟谁走,先让我去一边站着休息会儿。” 温柔把两个男人都推开。 真是烦死。 干嘛一下子都冒出来,根本没办法应付。 而且他们争执不下的,让她如何选择? 滕云跟允健都震惊的望着她站在某辆车面前,之后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滕云笑了一声,依然走上前把温柔推到车子里。 温柔还没等回过神,但是他们很快就已经走远了。 温柔突然觉得……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允健气急,车子瞬间超过他们的。 温柔感觉一阵风飞过的样子,一转头允健的车子已经走远。 但是不多久又跟他们平行。 允健划开了车窗,然后温柔看到他往她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像是无可奈何,然后又渐渐地飙远。 温柔的心里一荡,虽然隔着一层窗户。 温柔知道,他不想要她这样,但是在她站在滕云的车子边靠着休息的时候,两个男人便以为她已经做了选择。 其实当时,只是因为那辆车子距离她近一点。 车上一直没人说话,后来车子开到超市地下停车场。 温柔就知道他要买菜,却没料到他要带着自己来买菜,想起两个人几次一起买菜的经历,哎,自尊心受创。 但是这一次,她显然已经不是过往抱着大南瓜就往购物车里放的那个傻瓜了。 看着滕云在买东西的时候,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看着,也不上前,也不替他做选择。 滕云拿着菜转身的时候看到她站在旁边看着他发呆,微微拧眉,之后问她:要不要吃? “随意。”温柔说。 漆黑的鹰眸一下子盯着她不再移开。 他很明白她的心思,如今不跟她谈笑风生,也不问他要去哪儿,只是在他身边的她。 那晚的话他没有忘记。 “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推着购物车来来回回,他问。 “只张口吃饭的人没有什么要求的。”她说,也不看他。 滕云把菜放下:温柔,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冷的相对着? “哪有冷冷的相对着,很暖和啊。”温柔装傻说道。 他感觉自己要疯掉。 “到底要吃什么?” “那就吃个酸菜鱼吧。”温柔立即说。 他这才满意的推着车子跟她去海鲜区买鱼。 温柔看着他立即挑了一条超大的鱼,然后就突然感觉饿了。 去挑酸菜的时候温柔在边上看着,忍不住问:哪个颜色的比较好? 他看她一眼,听她有兴趣倒是很开心: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以后一个人过的时候,总要学会挑菜。” 滕云…… 他便看似随便的挑选了半颗,什么也没说。 温柔看着他推着车子走掉立即去追他,想要再问,但是看他冷飕飕的便没再问了。 只是在超市里遇到滕教授跟袁教授,温柔看到滕教授看自己的眼神,心狠狠地一荡。 “你们怎么过来的?”滕云问了声。 “我开车载着你爸爸,厉害吧?”袁教授笑着说。 “早点回去。”滕云说了声。 “嗯,温柔最近身体怎么样?”袁教授转移话题,看着温柔的小腹处。 温柔低了低头,然后抬眼看着袁教授说:还不错。 然后看向滕教授,每次一看到滕教授,温柔都会有种那样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罪人。 “你有空回家一趟。”滕教授只对滕云说。 滕云抬眸看着父亲不悦的眼神,便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温柔。 袁教授立即走到温柔身边:走,我跟你去那边逛逛。 温柔便对滕教授点点头跟着袁教授走了。 “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害我还一直乱想。”袁教授说。 温柔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抱歉的浅笑着。 “她怀的真是咱们滕家的孩子?”滕教授说。 “您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温柔跟您自己?”滕云不答反问。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心里有个疙瘩一直解不开,但是爸,姑妈一直躺在床上,温柔已经够内疚,您也已经够伤心,我们真的还要继续这样互相折磨下去吗?” “互相折磨?是谁在折磨谁?是她交友不善才会让你姑姑现在活生生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知觉。” “可是当时如果没有允健及时赶过去,温柔已经死了。” “温柔比你姑妈还重要?” 滕云…… 顿时,父子俩就没了共同语言。 而到了另一边的婆媳俩听到这样的话,虽然远远地,但是有的人心里还是受伤的。 “温柔,你爸爸他不是故意的。”袁教授立即抓着温柔的手说。 “您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温柔低声道。 “温柔,在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我们滕家的儿媳妇,永远都是个好女孩。” “我看等她生下孩子之后你们还是先去做个鉴定,如果是咱们滕家的孩子咱们就养了,如果不是,你们俩趁早各自重新生活。”滕教授说完走人。 袁教授看着滕教授离开便赶紧跟温柔再见:他情绪不稳定我得赶紧跟上去,你千万别放在心里啊。 “嗯!”温柔答应着,然后看着袁教授追着滕教授离去,却是想到自己。 滕云走到温柔身边看着温柔低着头在难过的样子:别往心里去。 “这世上能伤我的只有你一个。” 温柔抬头看着他,眼神很坚定。 说完后却立即转了身往收银台那里走。 滕云的眉心疼的厉害,不过,如此这般也好。 只要她不跟别人动气伤自己的心,他愿意让她怨恨。 回家的路上又安静下来,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孩子们还在院子里玩,两个人刚从车子里出来孩子们就跑过去。 “妈咪,爸比!” 小滕爱立即去找爸比要爱的抱抱。 滕贝跟滕宝也跑过去找温柔,一家五口看在别人眼里是那么的幸福,璀璨。 温柔轻笑着:在外面玩冷不冷? “不冷。”滕宝跟滕贝异口同声,然后又跑开去玩了。 滕爱却在爸爸的怀里一直不愿意离开,还不时地给爸爸玩亲亲。 温柔无奈,果然女儿都是比较爱爸爸多一点。 想起自己小时候…… 下人把菜什么都拿到里面厨房去,滕云说:一会儿那个鱼我亲自做。 立即没人敢跟他抢,都知道他是做给谁吃。 温柔听着心里也动了下,但是也仅此而已。 半夜里被噩梦惊醒,梦到滕教授要撕了她。 当她气喘吁吁的下了床,只觉得浑身都疲倦不堪。 那天滕云被叫回家里,袁教授说是想看孩子,只是家里却还有个女孩子。 “滕总,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滕云看着安丽站在他爸妈身边不由的皱起眉,视线移开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礼品盒。 “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我过来看看伯父伯母。” 滕云想起温柔第一次来家里,便是叫他们滕教授跟袁教授,当时滕教授还笑着说,这称呼最合胃口。 可是今天…… “心肝宝贝怎么不问阿姨好呢?”袁教授对孩子们说。 三个小家伙看着那个阿姨就不高兴的嘟着嘴,谁也不理她。 最后滕爱还生气的学着哥哥上次的样子去推她。 “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有耐心,他们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安丽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自己给自己打气、 “嗯,安小姐这话说的话,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滕教授说。 袁教授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然后又把孙女抱在怀里,然后看向自己儿子。 “既然家里有客人,我公司也还有会议要开,就不久留了,晚上我来接他们回去。”滕云说完就起身。 “着急走做什么?要不然这样,安小姐打车过来的,她给我跟你妈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你送送人家。”滕教授说。 安丽立即站到他身边:我们一起下去吧。 只是小声对他讲。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走在了前面。 “那伯父伯母我回头再来看你们,再见。” 安丽打完招呼立即跟了上去。 袁教授转头看自己老公:你明明知道儿子不喜欢。 “他开始的时候喜欢温柔么?还不是被我们逼着找女朋友才跟温柔弄出感情来?” “就先多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相处着吧。” “可是温柔现在怀着身孕呢,万一温柔知道我们这么做,身体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可是你们滕家的亲骨肉。” “你真确定是亲骨肉?你忘记了当初她跟那个黑道上的小子传出来的新闻?他们俩是领过证的,现在温柔一边跟别的男人夫妻关系一边跟咱们儿子住在一起,这么会搞混乱关系的女人,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咱们滕家的?” “这……” 袁教授完全不知道滕教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问题来,一下子也有点忧郁了。 “现在且先这样,等孩子生下来我便立即带孩子去做检查,如果是咱们滕家的孩子……” “你是不是就打算让儿子跟温柔重修旧好?” “你怎么不明白呢?孩子咱们可以要,但是那个女人咱们滕家要不得了,那个姓允的小子是个什么人物?是个黑道头头啊,我们家要是再要了她,说不定下一个出事的不是你我就是咱们的宝贝儿子。” 袁教授突然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这问题真的严重了。 滕教授用力的叹了一声:唉,这叫做了什么孽? “以为是取了个能让咱们儿子收心的好媳妇,谁知道这媳妇倒是把儿子的心给收了去了,可是身边竟然有个黑道上的人物,那整天拿着枪出来进去的,万一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咱们儿子。” “真的那么恐怖?我觉得咱们儿子也不是那好惹的,而且,怎么可能说出事就出事啊?” “哼,你听我的吧,总之,就算不为别的,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滕总,抱歉没跟你打招呼就过来,这也是家父的意思,还请不要怪罪。” “告诉你父亲,有空我会亲自上门拜访。” 安丽点点头:那我先告辞。 “我送你。”他说,然后先上了车。 安丽没想到他会送她,有些羞涩,但是还是低着头上了车。 “能不能在药店那里停一下,我胃里不太舒服想去买点药。”走到药店的时候安丽说。 滕云把车子在药店停好,然后看着她下车往药店走去便也觉得在车子里有些发闷就站了出来抽根烟。 却没料到遇上陈晨跟她老公出来逛街。 “如来?” 陈晨看到他震惊的叫他。 滕云烟刚点上,听到那两个字立即转头看去,果然是她。 “滕总。”陈晨的老公跟他打招呼,两个男人握了下手。 然后陈晨看着他:你在这里干嘛? 然后往药店看去。 滕云拧着眉,觉得事情有点坏了。 陈晨老公先看到药店里走出来的女孩,当下也是一愣,随即便立即抱住自己老婆的双肩。 “滕总我们先去别处逛逛,改日再聊啊。” 滕云点点头,然后一转身看到那个女孩拿着药走回来。 “什么改日再聊?你们很熟吗?” 陈晨还不太乐意走,然后一边被老公连拖带抱的往别处走一边回头。 然后…… “滕云你个混蛋,你看我怎么跟温柔说。”陈晨看到那个女孩立即大喊。 滕云无奈沉吟了一声,知道,是真的又要被误会了。 本来两个人每次对视她的眼神就冷若冰霜的他的心里都凉飕飕的,今天这件事之后…… 任他再怎么有本事,却也难以再让她的心回到当初爱上他的时候了。 “你干嘛替他打掩护?你到底是哪一帮派的?”陈晨气的用力掐老公的肌肉。 “我只是不想你再让他们之间关系更僵硬了。”她老公急忙说,疼的挑着眉做出各种古怪的表情。 “你特么的也不是什么东西,说,你是不是也经常跟女人这样出来?” 陈晨老公…… “我要不要向你朋友解释一下?”安丽看着那边离开的人,不由的担心的问。 “不用,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刚打开车门要走,就听到又传来一句:滕云,你丫的真不是东西。 安丽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女孩子那么骂人,瞬间就觉得受不了。 但是坐好后看滕云,却发现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那是你朋友吗?” “温柔的死党。” 安丽有点理解的点了点头。 “听说温家那时候很艰难,温柔好像一个人担起了家里的所有重担。” 她说。 滕云认真听着,只因为那是说的她。 “是,她很勇敢,只要是认定了要做的事情,认定了的目标,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哪怕前路再怎么坎坷。” 他说。 车子里的气氛很和谐。 安丽转头看着滕云,忍不住问:可是如果你说她当时于是的不是你的话,她还有那个本事去把那个家扛起来吗? 滕云眼里的神情很坚定,他最知道,那么倔强的她,到底行不行。 “没有不赏识能干的职员的老板。” 只一句,就已经撇清他对温柔付出的一切。 安丽微微昂首,然后点了点头。 车子没多久到了一处豪宅前。 大门缓缓地打开,只是车子只停在门口。 “都已经到家了,不进来坐坐吗?” “算了,改天再去拜访。”他说。 安丽便点点头:那你路上慢点。 滕云开车离开,她便站在那里昂着下巴望着滕云的车子离开的地方,直到他的车子尾巴也消失不见。 温柔跟允健约在允湘的酒吧里见面,白天,里面很暗,却只有他们俩。 “你怎么答应我的?”允健气急问。 “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温柔低着头,认清自己。 “你——你说的对,我早就知道不该对你抱有希望,那我们假结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允健又问。 “那个他没有问。”我便没有说。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他。” “他不问,我一定不说。” “那他要是问了呢?” “我无法对他撒谎。” 允健失望的看着她,温柔又低头,她也很失望,对自己。 就是没办法跟他撒谎,除非不说,一说出来便是真的。 “你就气死我吧。”允健已经要说不出话来。 温柔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而在黑暗中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 “你们俩——你们俩好啊,竟然这么大的事情也可以作假,我还以为你们已经领证,你们……” 允湘简直要被气晕过去。 这两天,一个个的脾气都大的厉害。 没多久陈晨也追了过来。 四个人在吧台那里,陈晨站在里面晚上调酒师在的地方拍着桌子对温柔说:我警告你,我亲眼看着滕云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去药店,你想想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去药店,能买什么药? “咳咳!”陈晨大吼着,吼完嗓子都哑了。 温柔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听着陈晨吼着,陈晨的嗓子疼,她的嗓子也跟着疼。 “什么人?”允健拧着眉问。 “我听我老公说那个女孩好像是什么大领导的女儿,反正身份很高——贵。” “天啊,你老公的领导,你老公就已经够厉害了,那你老公的领导还了得?”允湘立即问。 “我找人查。”允健立即拿着手机给属下打电话。 温柔其实想阻止的,但是发现今天被这几个死党吵了一会儿后一点也说不出话。 没到半个小时他就查出了那个大小姐的底细。 然后一下子就连陈晨跟允湘都不说话了。 “这次的情敌应该更难对付。” 温柔笑了声,倒是突然说了话。 “你们知道这天下最大的情敌是谁么?” 三个人均是看着她。 允健不用说,他视为最强的情敌一直是滕云,曾经温柔跟濮阳瑞丰交往他只是看不惯濮阳瑞丰却不稀罕贡跟濮阳瑞丰争。 后来温柔刚跟滕云在一起他就坐不住了。 而陈晨最大的情敌则是在军队里,她老公的女上司。 允湘嘛,只是担心老公在公司被女下属缠着。 而温柔…… “是谁?” “是爱的人不爱我们,而我们又无法释怀,是我们自己。” 然后…… 三个人均是沉默了。 她说的不无道理。 “我最大的情敌不是什么领导的掌上明珠,也不是苏瑾或者谁,而是他不再信任我,我抓不住他的心里在想的事情,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 她说。 当他说那些不信任的话的时候,哪怕是他一日三餐亲自给她下厨。 哪怕是他派人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哪怕是孩子们再怎么开心。 但是,当他不信任她,她便不能跟他将就着过。 低头,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温柔沉了一声。 “若不是怕这个孩子出生后没有父亲的关怀,若不是担心那三个孩子想爸爸的时候不得见,我早已经带着他们远走高飞。” “你别这么说嘛。”一下子陈晨快要哭出来。 “就是,他这辈子只能是你当他妻子,他要是敢娶别人,我跟陈晨就去给他搞破坏,绝对让他娶不成别人。” “那天他突然问我孩子是谁的,我看着他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质疑我们的孩子,那天我就告诉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给他机会,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辈子不是离开他会死,而是离开他会心死。” 可以佯装活的很幸福很充实,但是内心里,一个女人最需要的一份感情彻底失去,还怎么快乐? 有些事情不会承认,但是并不代表心里真的不明白,感觉不到。 在座的,没人不知道,爱一个人不能好好爱的痛苦。 也没有人不清楚,如果相爱着却不能在一起会是多么的煎熬。 晚上温柔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在煮饭,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 “如果累了我帮你炒?” “你坐着等吃。” 他不问她去了哪儿,温柔倒是好奇了一下子,其实一直觉得他会问。 难道是因为自己跟女孩子在一起了,所以不愿意问她,怕她会反问? 只怕是女孩子的心思太重,想的太多,其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所以她坐在饭厅里等待着。 他不想再让她帮忙,曾经是觉得她不必那么累去学。 后来他想她会,因为他想她煮给他吃,因为即使是很难吃的菜,只要是她煮的,毒药他也会吃的很香,很踏实。 但是她现在怀着身孕,她现在心里那么难过,还有孩子们那么不喜欢她吃的菜,他竟然不想再强求她去做一些她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她明明可以坐在那里等着吃,因为他会,他什么都不会,她不会的,她做不好的,他统统都会。 听说,夫妻在某些事情上其实是互补的,正如他太多疑,她却坦然的多。 他太霸道,她却隐忍的多。 在他做不好的时候,她依然可以自己把孩子带好。 在家庭内部出了问题的时候,她依然不急不躁的配合着家庭成员。 她从不为难他,她知道他下不定决心离婚,所以她先开口。 她为他做的一切一切,其实他都有眼睛看到。 他们之间很多误会,很多芥蒂,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如果谁遇挫,另一个人不会袖手旁观。 温柔不用说他也知道她去见了允健,因为昨天她说了今天要跟允健谈。 但是他们谈什么,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又有什么打紧,她没把他推出去,那允健那个门外汉就只能是个门外的人,永远进不了他们之间。 虽然现在允健看似真的横在他们之间,但是每当要气的胃疼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温柔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便挑挑眉,雨过天晴。 孩子们睡着以后温柔捧着本书在卧室里带着打发时间,他便站在她门口。 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在她门口抽根烟。 直到温柔出来倒水喝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烟味,然后抬眸便看到他站在那里。 “要喝水?”他依旧靠在那里,深邃的黑眸望着她问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下子就猜到。 温柔没说话,低着头往楼下走。 他便直起身子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每走一个台阶,他便走一个。 两个人的脚步都是一样的。 像是某年的某一天,他们一起牵着手,同样的步子走在那条走过很久的街上的时候。 温柔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股热流在缓缓地涌动着,那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又仿佛是有些紧张。 即使是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一些感觉,但是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她竟然不知道走到厨房之后会怎样。 但是就那么继续一步步的走下去,她迈着左脚的时候他也迈着左脚,她迈着右脚的时候他也迈着右脚。 很快,她到了厨房,却在自己要抬头拿杯子的时候他首先拿到。 温柔没动,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她甚至感觉得到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感觉,屏住呼吸,她只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他却站在她身后,还是那个动作,只是把杯子放下,然后给她倒水。 “够不够?” 倒了大半杯之后他说。 “嗯!”温柔说。 “给!”他拿起来在她胸前,高出来的个子正好看到温柔的侧脸。 她接过。 他放下手,却不是在自己身边,而是她的小腹。 温柔当场挺直着后背就震惊到不行。 “别动。” 她刚想动,他便对她轻声道,然后一双手在她微微挺起的小腹上轻轻地抚着。 “开始踢你了吗?” “偶尔会。” 温柔说,然后深呼吸。 这种亲近让她觉得不舒服。 “是么?那我要好好地摸摸。” “滕云。” “嗯?” “别得寸进尺。” “我只是想跟宝宝互动而已,绝不做过分的事情。” 温柔一生气,然后抬手把杯子里的温水朝着上面泼去。 滕总昂首,然后紧闭着双眼。 温热的水顺着他美妙的轮廓滑下。 温柔冷眼看着他:以后别再借口跟我亲近,也无需因为孩子跟我这样。 她说完之后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抱着杯子上了楼。 滕云靠在对面墙根转头看着那个离开的倔强身影,然后无奈的笑了声。 小狮子被惹毛了也够他受的。 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脸,然后无奈沉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一点也不生气。 每次她折磨他,他好似都是这样,气极反笑,然后就真开心了。 温柔关了门之后心里也是一下子舒服好多,刚刚那一下子,真的好爽。 竟然敢这么跟她搞暧昧,以为她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摸宝贝的话是那么个动作去摸吗? 明明就是想吃豆腐。 她本来想告诫他就算了,谁知道他竟然那么过分,搞的她只好泼他一脸水。 嗯,可惜了那杯水。 滕云后来站在她的门口:温柔,我热了牛奶你要不要喝? 温柔坐在床边翻着书本听着门口的动静,然后只是瞅了一眼便又垂眸看书。 理也不理。 给他点阳光他就敢给她十分的灿烂,那索性一点阳光也不给了。 还有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她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跟那个名门大将的千金谈恋爱。 想到滕教授的话她虽然心寒,但是一个滕教授又如何伤的了她? “如果不喝就可惜了,温柔,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双手突然将捧着的书合上,杏眸微微一滞,她突然想起来,他可能有备用钥匙。 他一向是有些小聪明,开门之类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但是他到底是要来送牛奶还是要借着那个机会作别的? “你放在门口可以走了,我待会儿拿。” “我都在这里了,我保证只要把杯子给你手里然后就走。” 他说。 温柔走过去站在门边沉吟了一声,然后心一横便把门拉开。 就看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靠在门框那么高深莫测的望着她。 那双漆黑的鹰眸仿佛要把她给活吞了。 她却只是抬手去接他的牛奶,谁知道丫的竟然不松手。 “你到底给不给?” “可否进去坐坐?” “你说呢?” “那也是我的卧室,我们一起住过,也单独住过,但是那是我们一起设计的房间你忘记了?” “要不我走,你自己住里面?还宽敞呢。”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34 给,月光下的吻 “不然我多碍你的眼啊。” 温柔收回手对他说,带着强烈不满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滕总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那貌似挑衅他的眼神,然后无奈沉吟一声。 还是低了头,然后伸手把牛奶给她。 温柔去接,他却又不松手。 就那么一来二去的让人心烦意乱又抓不住。 “你给不给?” “给,你要什么我都给。” 明明只是一杯牛奶的事情…… “少说大话,小心有一天我让你后悔莫及。”温柔瞪着他对他说。 他终于松了手,温柔接过牛奶便立即去关了门。 他又被关在外面,浅薄的唇角却浅勾起来。 他笑了一声,然后久久的呆在那里,双手插兜,笔直的身体越往上越往前靠着门板,额头轻轻地抵着门板上。 似乎这样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温柔把牛奶端着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又拿起书翻着,只是突然眼睛又看向门口,就是有那样的感觉,他还在,他一定还在。 只是就算他还在也就那样,反正她是不会去开门的。 经过了这么多之后,反而是对待感情的事情,越来越有耐心了。 似是不怕等不到了,只怕等的不真诚。 他说她想要的他都给,他可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他的信任么? 后来抱着书睡着,牛奶却忘了喝。 早上阿姨去她那屋里打扫,端出来她没碰过的牛奶,正在厨房的男人看到不由的眉心一拧。 “少奶奶昨晚可能抱着书睡着了,我看书页都折住了。”阿姨说。 他当然没说什么,只是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着她伸着懒腰往这边走,她身边还跟着三个小家伙。 那样子…… 嗯,有趣的让人觉得心暖意足。 “王姐早。”温柔说着,一抬眼看到他高挺的身材站在那里,黑裤子白衬衣,那样子,简直是帅呆了。 不由的转了转头,没把自己突然想到的事情让她看到。 其实她在窃喜。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跟她纠缠半生的男人,帅的要死,让她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贝,世上那么多美女,却没有人像是她这样好命的找到他这样帅气十足的男人。 这个早上是很美的。 吃饭的时候他说:快到公司年会,你要是没事去帮帮忙怎么样? “谁说我没事?学校过完年初八开业,我现在又要跟老师开会,又要招生,忙着呢。” 滕总有点难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是挺忙。”他突然有点难过,她拒绝的太干脆。 温柔转念又抬眸,却正好撞上他灼灼的眸光。 心一动,立即垂下,只是静静地吃饭。 他便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儿,三个小家伙看到爸比一直在看妈咪,那眼神…… 瞬间三个小家伙就嘿嘿笑起来。 温柔听着那坏坏的笑声才是真的伤了心。 为何觉得有种在被笑话的感觉? 滕云看了儿子女儿一眼,然后也笑了一声,温柔立即羞燥不已:你们到底笑什么劲? “妈咪脸好红。”小滕爱指着妈咪的脸蛋吆喝。 温柔瞬间呆不下去了,这爷几个是一起笑话她么? “爸比好坏。”滕宝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声。 “嗯,都怪爸比。”滕贝也认可老哥的话说。 温柔…… 滕云…… 眨眼就到新年,温柔还是跟他去了年会,这一年她的肚子挺着,所以穿的比较宽松。 众人却因为得知他们柔姐又怀孕而激动不已。 这夜,整个餐厅上下八层全部被滕总包下来,光是集团办公大楼里的几千名员工就已经在这里人满为患。 如果是中式的聚会,恐怕这里根本成不下这么多人。 温柔跟着他去给公司的领导以及同仁敬酒。 毕竟这些年大家为集团做那么多,大家看着温柔在他身边都颇为惊喜,温柔倒是被那些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柔姐,恭喜你跟滕总重修旧好又得一子哦!”去敬酒的时候同事说。 “谁说是一子,说不定又是三胞胎呢!”另一个女同事凑热闹。 温柔…… 滕总笑着说:如果真的又是三个,我给你们俩升级。 温柔一听滕总竟然还想要那么多却是不高兴了。 “你当我是猪啊?” “乖,我当你是心坎里的宝贝。” 当同事们羞的捂着脸笑,温柔却是羞燥的转了身:懒的管你。 只是在她刚走没多久,被蒋雯拉住。 “柔姐,今天我可要好好敬敬你。” “敬我干嘛?” “这些年,你的魅力一点也没减少,反而增加了。” 温柔…… 两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突然一个身穿洁白长裙,肩膀上披着金色貂皮外套的女孩子从人群中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那高贵…… “糟了,是她。” 温柔看着蒋雯的表情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认识? “有次我跟我老公陪老爸吃饭她突然袭击,说是也在那里吃饭然后就跟我们一起坐了,明明就是有别的心思。” 温柔…… 只是上千人中,她却只是从她们身边经过,眼神只冲着前方的一人。 正如蒋雯所说,她绝对是冲着滕云来的。 那么热闹非凡的场合,总是会有些不相干的人来凑热闹,明明不是他们集团的人,也未曾在他们这儿有过任何相干的事。 “滕总。” 滕云正在跟几个领导说话,听到陌生的声音有点疑惑的转头,然后就看到安丽朝着他走来。 那一身白…… 嗯,他拧着眉一下子然后又舒展开,淡淡一笑:安小姐。 然后眼睛开始四处寻找。 温柔站在人群中像个旁观者一样,跟同事们一起看着他跟那位安小姐的那一场。 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演下去。 也有人偶尔看一眼温柔,只是更坚定的站在温柔身后。 其实温柔也很奇怪,大家明明很怕她的样子在平时,但是到了这时候,大家竟然都在她背后对她嘀咕。 “柔姐,我们挺你。” 温柔顿时觉得自己有着坚强的后盾。 但是转念一想,她干嘛要冒出那跟安丽一较高下的想法? “这小妖精,仗着自己的身份高贵就敢无视你直接去到老板身边,真是有够不要脸。”蒋雯在旁边小声说。 “听说这里有一场盛大的年会,我就过来凑凑热闹,滕总应该不会在乎多我一个人吧?”安丽笑着说,看上去很大方,‘谦逊。’ 滕云浅笑着一声:当然不会。 众人忍不住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从楼上到楼下的人无不都在看着这一场。 安丽也开心,正欲上前,却听他又说…… “王秘书,你过来帮我好好招待安小姐。” 他秘书听到叫,立即走过去:是。 安丽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一下子挂不住。 “我不要王秘书照顾,我跟他又不熟。” 安丽说着立即上前一步,然后站在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滕云垂眸,看着自己在自己臂弯上的芊芊玉手,顿时感觉不好。 “王秘书,既然安小姐嫌弃跟你不熟,我们跟你熟,你快过来吧,让我们柔姐照顾着你。”蒋雯突然吆喝了一声。 还没回过神的温柔也被她那一声吓一跳,王秘书却是尴尬的哭笑不得。 “老板你放心跟安小姐好好玩啊,我们替你照顾柔姐,还有她肚子里你的小宝贝。”立即又有大胆的说。 滕云当下立即朝着温柔背后看去,那人却站在温柔背后,他竟然一下子撞上温柔那如璀璨的,骄傲的眸光。 “你还不快过来?”他说了一声,对着温柔。 温柔浅笑一声:王秘书,我们跳支舞怎么样? 滕云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绿了。 王秘书也是:啊? “你不愿意?” “啊?只是……” “走吧,跳完这支舞我教你怎么给滕总当个好秘书。”温柔说着往中央走去。 音乐已经响起,王秘书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虽然很想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秘书,但是老板的女人他也不敢随便去牵手啊。 而且老板正死死地瞪着自己,仿佛在说他要是敢过去,那就要对他杀无赦。 “抱歉,看来只能请别人陪你了。” 他说完抬手把安丽的手从他的身上拿开,然后朝着舞台中央走去,温柔一转头就看到他的人站在她面前。 却是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他上前,伸手给她。 温柔看他一眼:你确定? “我确定我不敢惹你生气。” “我确定你会后悔。” “只要你开心,上刀山我也不会后悔。”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一个不服气,一个想要征服。 之后温柔垂了眸,却是好巧不巧的看到安丽站在那里用一种不明的眼神望着她。 那眼神,虽然温柔看不明白,但是安丽会在众目睽睽下让滕云照顾她,那份心意却已经是昭然若揭。 “听说这位安小姐来头不小,你不想试试?” “你明知故问,我有家室的男人怎么试试?” “家世?你已经离婚了。” “可是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那张纸而已,早晚会再去补上。” 不知道为什么,温柔听着那些话心里暖暖的,热热的。 于是,她的脸上像是有着某种骄傲,是他给她的。 只是滕云,你可知道现在的温柔,不会再轻易走进你给的宠爱里? 温柔望着他灼灼的目光,却只是也看着他。 那目光仿佛在说:滕云,你可知,当你不能一生宠爱的时候,我宁愿不要你的这些甜言蜜语。 她的高傲是天生的,尤其是当父亲离世以后,她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更加的傲慢。 她有种想要打败全世界的心思,那时候,仿佛天要塌下来,但是咬咬牙,天就又明亮了。 她的傲慢,是她的坚定。 她的骄傲,是他对她的坚定。 之后大家都开始各自活动起来,一曲作罢,他交代韩西:你照顾这里。 韩西点点头,他拉着温柔离开。 “安小姐还在。”她像是提醒。 “别再跟我说什么安小姐。”他冷冷的说,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他给她披在肩上。 安丽正被别的领导缠着,但是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竟然不是滋味。 离婚的人怎么会那样在一起? 滕云把她塞进车子里,然后带她去了市中心的办公大楼。 车子停下,他拉着她从里面出来。 温柔很奇怪,他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却是拉着她往别处走。 温柔抬眼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脸上貌似沉重的表情。 “去哪儿?” “回家!” “步行?” “像是从前一样。” 温柔的心一荡,在他坚定的声音里,她却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抓住他拉着她手腕的手,滕云转头。 两个人就站在月光下互相凝视着。 “滕云,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你认为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难道不是?” “我只是不想在跟你这样冷漠的对待我们对方,明明心里那么牵挂彼此,在乎彼此,我受够了你知道吗?我受够了你假装冷漠,假装不在意我,我受够了明明很想抱着你,很想跟你一起睡却要装作可以忍耐的住在别的房间里。” “滕云。” “温柔,我……” 他突然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肩,再也不说一句话,当眼眸里已经装不下他的情绪,他低头堵住了那让他日夜思念的柔软的唇瓣。 终于,呼吸又纠缠在一起。 她紧绷着身体,昂着头迎着他的亲吻。 那浅薄的有些发凉的唇,终于再次跟她的在一起。 那一下好像触电似得感觉,她抬手,紧张的要把他推开,他却是一下子将她抱紧。 “嗯!”疼的她闷哼。 他结实的胸膛撞的她的柔若无骨发疼,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月光下他霸道的吻着她,紧紧地抱着她,再也不愿意放开她。 似乎就这样吻下去,可以吻出来一个天荒地老。 而当她的眼角渐渐地湿润,他已经捧着她的脸的手指一颤,然后转瞬停下那个吻。 银色的光芒下,他看到她眼角的泪痕,他看到她被他啃的发肿的唇瓣,他看着她的脸上因为被他吻的太疯狂而一阵发白一阵发红的表情。 “在你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你跟我说这些?”她生气的抬手推他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越来越远。 如果不是寒风中突然刮起了雪花,她会一直走下去。 就是那一刻,突然眼前飘落的雪花,那么大一片一片,还不算太长的头发被风刮的有点乱了。 几片雪花落在黑色的头发上,然后融化掉。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也是,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然后两个人都静下心来。 经过这么多之后,一下子和好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你是因为安丽还是因为允健?” “我是因为你。” 他走到她的身后,低声问她,连声音都已经没有力气。 然而她的回答,却是让他不得不去拉她的手。 只是她不会给他了。 风雪中她继续往前走,然后想要打一辆车回家。 “安家希望跟我联姻以巩固安家在京城的地位,当然,这对我们集团也有帮助。” 他说。 温柔震惊的回头看他。 “你呢,有没有打算告诉我,你跟允健是假的?” 温柔只是震惊的望着他,等眸子里的倔强越来越浓。 她走近他:如果我跟允健领过证你会怎样? “无所谓,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可是如果你跟安家有过什么承诺,‘你不要回家了’。” 她说。 她转头,一辆出租车经过,她便上了车。 他站在那里没再动。 她说不要回家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发虚。 他不懂,她到底有多在意他的认真。 回到家后她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瞬间想要死。 司机师傅说:不用担心,你男人跟着你呢。 温柔一怔,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他已经走过来。 司机师傅把前面的窗子打开,他掏了钱说:不用找了。 温柔…… 然后给她拉开车门。 他最高兴的事情是,每次做出租车,她都喜欢坐后面。 他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亲近,这样倒是正好遂了他的愿。 温柔下车后他又双手搂着她的肩膀:走了,还要一段路。 “谁让你把房子搞的这么大,从家里到门口都要走二十分钟。”她上车后还嘟囔。 他却笑。 “你笑什么?” “我高兴你埋怨我。” 她突然想到今晚的年会上还有那么多人,有点担忧他这样离开不好,却突然想到,他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大概大家都已经习惯。 也就没再多说。 回到家小家伙们都已经睡着,她刚要回房间,听到他的手机响。 才想起自己还披着他的外套。 刚刚寒风中他就穿着西装跟衬衣…… 不过那点抱歉一闪即过了。 因为…… 她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是个陌生号码,然后他接起来之后…… “安小姐?” “抱歉,忘记你在那里。” 温柔…… 忘记人家在那里? 人家那么一个大活人啊。 “那先这样,那你就慢点开车或者让韩西帮你叫个车,挂了。” 温柔…… 好一个无情的男子。 她靠在台阶旁边的扶手,双手撑在扶手上看着眼前在打电话的男人,不自禁的就有点猜不透。 “你既然想跟安家联姻,为何还要拒绝呢?” 虽然她听不到安丽说的什么话,但是从他的回答里能猜到一二。 “我说过别在跟我提安家。” “你只说不要提安小姐。” “我要回卧室睡。” “想都别想。” 他站在楼梯上郁闷的沉吟,然后看着卧室的门被她关上。 温柔关门后突然转头望着门把手那里,然后又回过去把门给反锁好。 滕云刚回到房间就接到安家宅子里打来的电话。 “是,最近是有点忙,等过几天已经亲自去上门拜访。”他低沉的嗓音充斥在整个客房里。 领带被他用力的扯下来丢在冷冰冰的床上,但是声音里貌似很有耐心的样子。 打完电话后把手机也随便一扔就去洗澡了。 什么时候最累? 不痛快的时候都会很累。 公司开始放假,温柔看他整天在家陪孩子便说:你在家跟孩子们玩,我去跟允湘还有陈晨聊天? 他抬头看她一眼:你自己看着办。 温柔便起了身:那我去了,晚上不用煮我的饭。 滕总……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滕总立即给儿子使眼色,儿子看他一眼,然后又玩玩具,整个的当看不到他的眼神。 然后他看怀里的女儿:让妈妈留在家里好不好? 滕爱抱着小白兔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那你去叫住妈咪让她留下来。” 滕爱从爸比的腿上跳下去,然后看着温柔拿着包从楼上下来就叫:妈咪。 滕云等着女儿替他留住她。 温柔低头朝着女儿走去,轻轻地把女儿抱起来:什么事? “爸比……”滕爱笑着看向她亲爱的爸比,然后不会说了。 只傻笑着看着滕总,看的滕总的脸都要绿了。 温柔眼睛里闪烁着的流光溢彩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却只对女儿说:在家陪哥哥跟爸比好不好?妈咪去找阿姨摊点事情很快回来。 小丫头立即点点头爽快的答应:好。 那爽朗的一声,痛快极了。 温柔轻轻地把她放下:跟妈咪说再见。 “妈咪拜拜。”抬着小手跟妈咪再见。 “宝贝真乖,么么!”温柔又在她脸上亲了两口才起身,然后看了看儿子,想说再见却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滕爱朝着爸比走去。 滕云失败急了的感觉,看着女儿直叹息。 到底什么时候这三个小家伙才知道帮帮他们老爸? 她这一去,是跟陈晨还有允湘见面那么简单? 他敢打赌允健一定在。 想到自己在家也没事,然后看着那三个凑在一起玩玩具的熊孩子:爸比带你们出去玩? 三个孩子都回头看他,那眼神似在问:去哪儿? “去不去?”他不高兴了,那三个孩子扭过头继续玩。 好吧,他彻底败给那三个孩子。 然后…… “总裁您要是有事就去忙,家里有我们呢。”王姐打扫完出来对他说道。 滕云想了想便拿着车钥匙离去。 孩子们竟然毫无反应。 王姐跟其他佣人便去陪着孩子们玩,孩子们倒是很积极的配合着。 他开着车子跟着她一段路,然后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有病。 看到她进了允湘的酒吧之后他看到四周没有别的车子便转了头。 陈晨的车子一到就看到滕云的车子离开,还在想:如来送温柔过来的? 还以为俩人和好了。 陈晨到了里面,允湘已经弄好点心跟甜水,跟温柔聊起来。 “嗨,我来了,你们俩怎么能先吃啊?” “等不到你就先吃啦。” “你们俩是真和好了吧?如来怎么会亲自送你来见我们?” “司机送我来的啊。”温柔转头看着走过来的陈晨说。 “司机?我看到如来的车子刚走啊。” “那家伙在跟踪你?” 温柔…… 不知道他又在乱想什么,但是既然出来玩就不想想那么多了。 “听说你们集团的年会上那位大小姐也去了?”陈晨幸灾乐祸的说。 “是不是真的啊?她去干吗?滕云邀请的她?”允湘问。 “好像不是滕云邀请她。”温柔说,想着昨晚的情景,应该是不请自来。 滕云明显也是吃了一惊。 “哇靠,那看来这位大小姐是动真格的了?”陈晨说。 “那你可要小心,人家可是名门千金,真正的名门千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以为滕云是那种被名利左右的男人?” 温柔反问。 倒是显得很有自信的样子。 允湘跟陈晨看着她那一副很了解某人的样子却是不服气。 “喂,你们是和好了吧?别再装了。” 陈晨叫嚣着。 “哎,我们只是在凑合着过。”温柔往沙发里一倒下去,叹息着说。 “再也没办法信任你。”允湘说。 温柔转头看她一眼,然后轻笑了一声。 想着早上出门的时候他那不乐意的眼神就觉得心情好多了。 而且他竟然还跟着她,是担心她跟允健见面? 哎,醋坛子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滕云这家伙也是,到底在想什么?他没有提过要跟你复婚的事情?” “没有。” “他有没有问你跟我哥哥是真是假?” “没有!” “怪了,他竟然忍得住。” 其实温柔也好奇。 其实他问了,只是她没回答他,但是他倒是给了她一个答案。 “他知道你跟我哥哥领证的事情的时候肯定差点气死。” “可是事实上呢?到底领了没领。”陈晨问。 “啊啊啊,没有啊。”允湘气的拿了个枕头朝着陈晨摔过去。 陈晨被莫名其妙的砸了一下子然后转头看她:没有? 来不及生气,被那一声没有给震惊住了。 “那么说你跟允健的一切传闻都是假的?” “哎,都不是真的。”允湘低落的说。 陈晨倾身过去拍了拍坐在另一边的允湘,然后笑着安慰道:罢了罢了,她心里没有你哥,在一起也只会让你哥哥过的更糟糕,从另一面讲,她这是放了你哥哥呢。 “哎,你说的也对。” 允湘继续叹息。 温柔坐在旁边端着她家精致的碗开始喝甜水,真好喝。 “喂,孕妇喝太多甜的小心血糖高啊。” “百年不遇。”温柔继续喝,云淡风轻。 “哈哈,你该不会是因为她不跟你哥好你就不让她喝了吧?” “正有此意。” 陈晨跟允湘继续想办法损她,她就坐在一旁听着,偶尔笑一笑,然后多喝点糖水,多吃点点心。 没觉得被损的有什么不好。 中午允健打电话说请客,三个女人便开着陈晨的车去了餐厅里吃饭。 但是一到餐厅里还没等看到允健,先在最显眼的位置看到滕总跟安家父女在吃饭。 当下温柔的表情就不太好。 陈晨跟允湘互视一眼,因为有长辈在,女人也不好直接造次。 只是上楼的时候允湘跟陈晨故意很大的声音,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仿佛要把地板给踩塌了。 滕云感觉不对,一转头看到温柔她们。 允健站在楼上靠着护栏那里双手插兜笑着看他一眼。 滕云拧了拧眉。 安丽往楼上看着,直到看到楼上温柔被允健搂住肩膀:咦,那不是你前妻跟她的现任么? 滕云不高兴的抬了抬眼看安丽,安丽瞬间保持美好的微笑。 然后他往楼上看去,果然看着允健搂着温柔的肩膀进了包间。 为什么感觉这一场似是被人算计了呢? 内心深处像是被堵了什么,直到安丽的父亲开口说话。 温柔站在门口转头,就看到安丽的父亲,大领导的仪容仪表那自然不用说,也有着历经沧桑的沉稳。 但是还是把门给关上。 那场联姻,他是否能拒绝的了? “只是没想到你家发生那么多事,你姑父当初还跟我说你的前妻是个不错的女人。” “她的确不错。”滕云说,很坚定的,虽然声音不高。 安父抬头看他,深深地一眼,然后又笑着点点头:你那么替她说话,可见你确实对她动过心,也怪不得我女儿会对你这么放不下。 滕云抬眼看了安丽一眼,只见她低着头羞答答的跟她爸爸撒娇:爸! 安父又笑了一声:好好好,还害羞了,我不说了,再说又要埋怨我在滕总面前不给你留面子。 安丽低了头,她很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得体,也有着娇羞的另一面。 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不管哪一点,她绝对是很多男人争先恐后想要的女人。 但是就是她对面的那个男人,看着她那一切的举动,在别人来说会是勾引,在他看着却是烦乱,不喜。 他更喜欢大大方方跟他说话的人。 他更喜欢那个因着他太爱那一头长发而倔强的把头发剪短的人。 他更喜欢那个愿意跟他纠缠着的人。 那个人…… 温柔。 温柔的真实,是眼前这个自以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女孩所没有的。 即使她儿时就家道中落,即使她遭遇婚变,即使她在婚变后还又怀上孩子。 对她而言,发生的那一切一切,不过是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滕云会跟那父女俩在一起?”陈晨不高兴的问,看着温柔低落的模样更生气了。 “你也是,肯定早知道楼下那几个人在吧?还不换地方。”允湘责备哥哥。 到了关键时候她也知道不能再给死党添堵。 “怎么一下子我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允健不高兴的给自己倒了酒,看了眼妹妹又看温柔。 “是啊,不过就是吃顿饭,你们俩别搞得好像天要塌下来,我都饿了。”温柔沉吟一声后说。 “你真的不在乎?” 允湘担忧的问。 “如果在乎有用。”她说。 然后大家便都沉默了。 只是允健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然后给她倒了杯果汁:我让服务人员给你榨的新鲜果汁。 “你什么时候那么贴心的?”温柔好奇的问。 “我一直很贴心你早就见识过。” 是,在很多时候,他确实比某人强很多。 滕云要是知道他们这么说,恐怕要气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的菜还没吃完,门突然被人推开。 他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就看着那个男人坐在他女人身边,还一手搭在他女人的椅背后面,那亲密的样子,他立即拧着眉。 “你跟我出来。” 他对温柔说。 温柔转头看向门口,然后又坐下吃饭:我还没吃饱。 “我们去别处吃。” 没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俩人说话。 陈晨跟允湘互相对视着,都感觉到一场战争即将开始。 然后心跳越来越快,俩女人都抬眸低低的,看了看允健。 允健背对着他,听着那话之后笑了一声。 “我们吃我们的,你跟你的安小姐吃你们的,滕总,脚踩两只船可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我还用你教育我?”滕云说道。 然后走上前去把温柔拉了起来。 温柔生气的看着他:放开我。 “你确定不跟我走?” “你不是也在跟别人吃饭?而且这房间里的都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温柔说,一字一句都很坚定。 “朋友?”滕云突然笑了一声,然后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在了她另一边。 “既然你的朋友就是我滕云的朋友,大家一起吃好了。”刚好我也没吃饱。 然后三个女人齐刷刷的看着他死皮赖脸的坐在那里。 允健跟他隔着温柔却是已经对上眼,两个人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对方,似是这场较量已经开始。 “温柔你坐下,正好我跟你前夫也好久没有喝过酒。” 温柔…… 滕云…… 前夫? 那俩字太刺耳,反正滕云很不高兴听到那俩字。 但是两个男人说着便是要比一把。 “你不能喝,我没开车过来。”温柔立即对滕云说。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放下刚拿起来的酒杯对着允健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刚刚温柔无意间说了朋友两个字,他可能还在生气。 她用朋友两个字,事情便一下子就真相了。 他突然很高兴,就那么挑眉看着允健。 允健自然也想起温柔刚刚说的那句话,无奈的看了温柔一眼。 不过温柔完全没想起来自己说的话有哪里是不对的。 允湘跟陈晨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看着俩情敌那么势均力敌的,还真是…… 嗯,很好看。 现实版的三角恋? 不过温柔只喜欢一个。 “温柔,你还是第一次告诉我这三位都是你的好朋友。”滕云突然说了句。 温柔转头看他,然后刚要喝汤,突然被那几个字给弄的一愣。 三位好朋友? 然后她缓缓地转头看允健,只见允健正在冷冷的看着她。 瞬间抱歉的笑了一声,然后又转头开始吃东西。 决定从现在开始当自己是透明。 “你大概曲解了温柔的意思,她虽然说三位朋友,那是说我们除了夫妻之外还有一层朋友的关系,比如我们吵架的时候总要找个借口来和好,那时候我们就放下夫妻的身份用朋友的身份来相处,滕总大概是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福利吧?” 陈晨…… 允湘…… 温柔…… 滕云…… “是么?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么奇葩的事情,温柔?” 温柔用力的提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忍,忍忍忍。 “你又何必为难温柔,她现在怀着孩子本来就胆小,你再把她吓坏了我可是不会跟你轻易算完。” 允湘跟陈晨低着头吃饭,偶尔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再瞅瞅两个男人,以及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女人,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哎,这顿饭着实吃的不易啊。 本来俩女人还以为可以看场戏,到后来发现这场戏不好看,太恐怖了,整个包间里都已经冷冰冰的,仿佛已经在空气中一场枪战开始。 “我把她吓坏?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把她吓坏?”滕云说着又瞅着温柔。 两个男人都希望温柔有个立场,谁知道她竟然就是不选择。 “哎呀,那个,我有点肚子疼。”允湘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说了一声。 温柔低着的眸子终于抬起,却是冷冷的看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走一个给我试试? “不能忍么?”陈晨便插了一句。 允湘…… 温柔看了陈晨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其实根本吃不进去。 “呃……忍……倒是也可以忍一下。” 允湘为难的说。 “那就忍一忍吧,吃完饭大家一起走。”陈晨轻轻地碰了下允湘的手肘。 允湘便又忍着,其实也想看看有没有结果,但是又怕被殃及。 “温柔,你不会没告诉允健,咱们的孩子在你三个月出头的时候就已经会动,还是你根本就没告诉他,那个孩子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滕云突然把她刚放下勺子的手给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温柔觉得快要疯掉,那阴阳怪气的…… 允健自然是什么都知道,滕云自然也明白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 “呵,可惜我就给你儿子当爸爸了,你这个正牌老爸竟然有孩子都不能认,滕总,我真是很可怜你呢。” 温柔…… 允湘跟陈晨已经在私底下互相用眼神交换意见,温柔看着她们俩的眼神在猜测她们俩在想什么。 然后俩大男人继续用眼神互撕对方。 温柔到底会不会站在谁身边替谁说话呢?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135 占时和好一下 “你给我孩子当爸?你配么?” “温柔,告诉他我配不配?” 温柔终是被两个男人一来二去的给激怒了,然后站了起来:“你们俩,都不配。” 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地在这里呈口舌之快。 温柔站了起来便拿着包往外走,坐在那里的俩男人还不等起身,另外两个女人也站了起来:就是,你们俩都不配。 “就知道呈口舌之快,有用么?” 然后俩女人手牵手去追温柔。 滕云看着允健,然后允健也瞪着滕云,然后两个人几乎是一起起身追了出去。 只是温柔一下楼却被那父女给堵住,顿时追出来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停在楼梯上。 而温柔站在楼梯下,看着那父女俩朝着自己过来。 “以前你爸爸在世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几次,虽然后来你家出了事,听说你妈妈也在年后离开了,你可要节哀啊。”安父说。 陈晨跟允湘不自禁的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缓缓地从楼梯上下去走到温柔身后。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温柔淡淡的道了一句。 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怕谁,哪怕是面前这位大领导,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老者而已。 “这大过年的,安先生要问候是不是也要挑个时候啊。”陈晨立即上前去,挺着胸脯给温柔做主。 管他是谁的大领导呢。 “是啊,在这时候问候温伯母,了解的说安先生体谅民情,不了解的还以为安先生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折磨我们温柔呢。”允湘也上前。 允湘就更不怕了,反正大哥在楼上呢。 此时滕云跟允健也下来。 “这俩丫头恐怕就是你的死党了,听说你有两个不错的死党,整天替你出头露面,今天我算是领教了,安丽,在交朋友方面你可一定要跟温小姐好好地学习学习。”安父突然对自己女儿说道。 “我知道了爸爸。” 安丽说着一抬头,看着滕云跟允健站在楼梯口,俩男人都没有往下走的意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下面。 “你跟滕总离婚虽然很可惜,但是既然已经离了,也就好聚好散,我打算让我这宝贝女儿跟滕总结良缘,定下日子来,如果去请帖你可收?” 温柔突然抬了眸,冷冷的扫了那个大领导一眼,突然冷笑一声。 “他若是敢联姻,我就敢收请帖。” 挺胸抬头,趾高气昂。 那一刻,她温柔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对别人来说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甚至她可以什么都不顾虑,说完之后连句告辞也没有就冷漠离开。 安丽转头,看着温柔离开的地方,却也只是嘲笑着哼了一声,然后又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子。 “爸爸你怎么跟温小姐说那样的话?我跟滕总的事情滕总根本没点头。”安丽低声道。 陈晨跟允湘看了那父女一眼,只觉得这父女俩太能演,然后便追着温柔下了楼。 滕云跟允健互相对视一眼,冷冷的。 之后允健先下楼,站在那父女面前冷冷的道了句:我先说好,若是滕云敢跟别的女人结婚,他跟谁结我便绑了谁给我兄弟当发泄。 他冷冷的看了那父女一眼,然后双手插兜酷酷的离开。 安丽不自禁的挺胸深呼吸,也知道允健不是好惹的。 只是安父却淡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然而滕云下来,这才是重头戏。 安丽屏住呼吸,走上前迎着缓慢下楼的男人。 “滕总,刚刚我爸爸是玩笑话您别在意。” 滕云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然后看向她父亲。 深邃的黑眸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冷冽,仿佛那眼神在说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送你全家去见阎王。 但是或者是修养问题,他终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瞥之后就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现在谁也不重要,只有他的女人最重要。 安丽的视线跟着他的背影一再的追逐着,只是最后终是追不上了,不自禁的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 “你且让他去。”安父冷冷的说了一声,然后又回到了刚刚坐的地方坐下。 安丽有些着急,担心坏了事。 当温柔气急的走到酒店门口,陈晨跟允湘都要说话,她却突然转头:我们先走吧。 “温柔!”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走了!”温柔说着转了身,看着允健出来她都不想见。 “喂,走了!”允湘看陈晨一眼,然后三个女人上了车先离开。 允健在后面,滕云不多久就追到酒吧,看着温柔没再进去而是直接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他才算是放了心。 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家,温柔感觉到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终是不悦的转了头:别再跟着我。 “温柔。”他叫她,有点着急。 温柔却是理也不理的往里走去。 滕云只好跟进去,稍慢几步。 温柔本来要上楼,但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袁教授坐在沙发里跟孩子们玩。 “妈。”温柔叫了一声,只是如今叫这一声妈也早跟当初的感觉不一样。 袁教授看着温柔又看向她身后走过来的男人,然后才又对着温柔笑着点点头:你们俩这是哪儿去了? “我去朋友那里呆了会儿,我先上楼换套衣服。”温柔点点头然后还是上了楼。 漆黑的深眸望着女人上了楼才走到沙发里然后坐下,看着自己的老妈:你怎么突然过来? “你们搬过来一阵子我还没来过,我当然要过来看看。” 滕云看了她一眼,然后没再说话。 袁教授却是一边哄孩子拿玩具一边问:这是又闹别扭了? “还不是你跟滕教授干的好事。”他说完后无奈的沉吟。 “怎么怨我们了?安丽来上你爸爸的课,跟你爸爸聊的开心着呢,你爸爸现在又更年期做事也不靠谱,谁知道这个安丽就当了真,你既然不喜欢那女孩子早点跟她说清楚就是。” 温柔换了衣服后心情还不好,去洗手间画了个淡妆,然后才走出来。 下楼后佣人已经断过茶点,她便跟袁教授坐在沙发里聊天,滕总一直坐在旁边听着。 “最近孩子有没有很闹腾?” “日子还短,其实现在还不错,比起前段日子孕吐,这段日子已经好太多了。”温柔低声道。 袁教授点点头,然后又用一种不明的眼神看着温柔的肚子。 温柔被那眼神看的不舒服。 滕云看着温柔的表情又看向袁教授,然后也眯起眼。 “我爸爸一个人在家您也放心?快回去吧。” 袁教授一下子回过神:啊? “您先回去吧,走,我送您出去。” 滕云说着站了起来,然后拉起袁教授就把她往外带。 温柔站了起来,却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母子离开。 “哎呀,我刚到没多久,干嘛要我走?” 门外袁教授终是不悦的说。 滕云看了眼屋里,然后拉着她继续往外走。 吩咐司机送她回去,在温柔他们听不到的地方他才说:你刚刚用那种眼神看着温柔的肚子做什么? “啊?这……”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温柔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 “什么?你……” “走吧!” 他打开车门把老妈塞了进去,然后交代司机开车,用力的把门关上。 袁教授无奈的往外看着儿子站着的地方,叹息着,她其实只是疑惑而已。 毕竟传承那样大的事情,谁也不希望出意外。 有的养了好几十年的孩子突然发现不是自己家的也大有所在。 他转头回了房间里,温柔还在沙发里坐着,正在跟滕爱翻着图画书呢。 “妈咪,悟空,空……” “对啊,我们滕爱都知道这是孙悟空了,他还叫孙大圣,可是个神奇认为。”温柔一边指着孙悟空一边跟女儿说。 女儿连忙点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我非常懂的光彩。 滕云走过去说: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 “不用你管。”冷冷的四个字,当然是在生气了。 滕云微微拧着眉看着她怀里的女儿,然后又看着两个事不关己的儿子,无奈的心里沉吟,然后想到酒店的事情。 “我们单独谈谈?” “没必要。” “今天在餐厅的事情……” “我宁愿听你说为什么你的车子会跟着我在酒吧附近。” “我早就承认我是个很小气的男人。” 温柔竟然说不出话,他已经承认过好几次,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其实我今天中午有种被耍的感觉。”滕云想了想还是对她说。 “我却觉得不是那样。” “你觉得这是巧合?”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如果一定要谈,那我便对你说一句,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对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你的生活再怎么混乱,但是别混乱到我这儿。” 温柔一口气说完,然后抱着女儿继续翻书。 “这是一句?”滕云问她,深邃的黑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直到遭到她的一记白眼。 他浅笑着,然后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她跟女儿身边。 “滚开!”温柔淡淡的一声。 “女儿面前别说粗话。” 温柔…… “爸比滚开!”小公主突然来了一声。 并且还是嬉皮笑脸的笑着。 滕总…… 顿时无言以对,只看着温柔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的模样,他的心情才好受了一些。 滕贝跟滕宝转头看了妹妹一眼,然后说:没礼貌。 小公主立即阴了脸,往妈咪的怀里钻了钻。 温柔抬头看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却已经又在玩玩具。 滕云看着温柔,就那么近近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坐在同一张沙发里。 他抬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然后温柔转头去看他,小公主突然从她怀里跳下去找哥哥了,似乎是被爸比妈咪的黏糊劲给搞的不怎么舒服。 然后三个小家伙跟着阿姨去别的地方玩,他们俩在沙发里。 偌大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他拿起她的手,她的手本来还在翻书,结果就被抓住。 心一颤,两个人接触的地方滚烫滚烫的。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貌似隐忍,又貌似是在期待。 “今天中午的事情不管是偶然还是被别人算计,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安家再怎么实力强大,对我而言都无足轻重,我只要你,这一辈子都是只要你。”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认真的鹰眸里闪烁着的光晕,心里一阵阵的发疼,却又一阵阵的隐忍下去。 虽然口说无凭,虽然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话,但是,他能这么说,已经是在乎她。 温柔低着头浅笑了一声,然后又看着他。 “我也只要你,但是目前为止,你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 那么凉薄,却又那么真实。 他多想说那一声。 复婚吧。 但是他却无法说出口,他不想给她一个空空的承诺,他知道,如果滕教授知道他们俩真的要复婚,可能会受刺激气晕过去,甚至命在旦夕。 但是如果不复婚在这么继续下去,他真的难保他们还会像是现在这样坐在一起。 时间太可怕,那是一把看似迟钝的刀子,但是那刃上,却是致命的。 看似不能立即将你的情丝砍断,却是在那一下下的研磨中,那情丝在断的路上一点点的,更受煎熬,然后会断的更彻底,伤疤再也无法愈合。 复婚吧,好不好? 他就那么看着她,那么强烈的*,却只是心里与她说。 温柔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渐渐地深陷,只是她不敢信,不敢信她能看到他的想法。 而且,滕家现在好像完全不信任她这个孩子是滕家的。 当袁教授也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她的肚子,她的心早就凉了。 所以袁教授走的时候,她甚至不能说出一句常来家坐坐之类的客套话。 他突然把她抱住,紧紧地抱着她,温柔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任由他那么突然的抱着她。 当心里一点点的湿润,当越来越难以理解他的心思,她却只是静静地就着那个姿势,把下巴轻轻地搁置在他的肩膀上。 “知道吗?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些,当时我根本不会签字。” 他当时觉得只有签字那一条路了,但是后来发生这些,当知道自己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错误,他后悔不已。 “我开始抓不住你的心思,温柔,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他很难过,难过的她也跟着难过。 偌大的客厅里,突然之间气氛像是阴郁的天气,连风都是闷热的。 “我也没信心,我没信心能把握好这段疏远了的感情,我没信心还能像是以前一样让你喜欢,滕云,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不至于让自己跟你都这么煎熬。” 她抬手,轻轻地搂住他。 太久太久,他们没有这样的相拥着。 突然心里的委屈貌似都被融化。 被他几句不轻不重的言语给融化。 就那么互相拥着,谁也没再说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在当时看来气的要紧,而此时看来却又无关紧要。 再后来两个人出了门,下了雪,好大的雪。 很快地面就一片白色,他们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逛荡着,两个人都披着黑色的大外套包裹着那好看的身躯。 温柔站在一块空地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 “好像比去年的雪大多了。” “去年根本没有一场像样的雪。” 他说着走上前去,抬手轻轻地擦了下她头上飘落的雪花,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抚着,一下子就抚到低。 他有些难过,眼神里染着些许失落。 “这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的长一些?”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转了身继续往前走。 “明天再去剪短一些。” 他笑,跟上去。 上次她也这么说,但是没有再剪过了。 她像个孩子般的站在那里转圈,张着手接着雪花,然后转头看他:滕云,你敢不敢承诺我把安丽打发掉。 她突然那么吆喝了一声,他走上前去,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有何不敢?” 温柔的心尖一颤,随后却是更坚定的看着他。 “我可告诉你,要是你真跟她联姻,我敢保证,我会想方设法把四个孩子一同带到国外,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 “你要挟我?” 他拉住她的手,然后让她转身与他相对着。 明明知道是在要挟,却还笑的出来。 “是要挟,不过也是真的。”温柔很确定的说。 漆黑的杏眸里闪烁着凌厉的光晕,却又会让人感觉很暖。 “那么说,你这么久一直留在国内,甚至让我留下来在家里照顾你们母子几个其实是心里一直在给我机会?” “你现在才知道有点晚了。” “还不算太晚。” “你……” 她刚想转身,他用力的把她的身子扭过去朝着他,在她还来不及想清楚的时候,脸突然被捧住,他低头吻住她的唇,那被冬天的风吹的有些冷了的唇。 不久后浅薄的唇把柔软的唇瓣给亲吻的…… 暖意袭来。终于,二楼角楼梯旁都在偷窥的人们忍不住捂着嘴嘿嘿的笑起来。 阿姨看着小家伙们张大着嘴巴笑立即嘘了一声,三个小家伙立即捂嘴的捂嘴,立即张着嘴做笑的样子不再出声的也有。 然后他们便往六楼去了,温柔跟滕云站在楼下看着楼上的情景,等到滕云忍不住笑了一声,她却是要挣开。 “我要去做别的事情。” “我陪你。”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那就做我知道的事情。” 美人突然被打横抱起。 二楼的主卧门口很快被打开。 大床上两个人交叠着,滕总忍不住捧着女人的脸笑着说:好怀念。 “嗯?” “我的床。” 温柔…… “还有我最心爱的女人。” 然后黑眸里的璀璨渐渐地渲染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身下红了脸的女人。 他们已经好久好久不曾这般要好。 然而当她不自禁的眼眶滚烫,也只是抬手轻轻地捧着他的脸。 “你简直坏透了你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吻着她晶莹的眼睛,停留。 温柔屏住呼吸,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就这样在一起了。 已经不想再去管那么多,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他们之间到底谁爱谁多一些,谁做的多一些,谁承受的多一些又怎样? 反正当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能理智的做自己。 明明已经离婚,还是愿意为他生孩子。 明明已经离婚,还是那么没有条件,不经自己允许的继续看着他,等着他。 躺下之后凸起的小腹又看不太到了,他轻轻地趴在她的小腹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场。 温柔只好告诉他:现在大概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 “嘘!” 他轻声,然后静静地感受着小虫子在她肚子里蠕动。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只是后来,竟然也逃不过。 不过也不用逃了,太久没做,就连女人,也不是对那方面没有苛求的,尤其是眼前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这么诱惑着自己。 之后他们的关系自然又好起来。 新年将至,两个人难得独自出来采购。 各大商场都是人挤人,于是他就挑着刚上班或者刚下班的时候,总之会挑选人少的时候。 中午一起在外面吃饭,温柔还说:不知道那三只在家吃的怎样? “你还担心他们?我们好不容易单独吃顿饭。” 温柔竟然一下子无言以对。 他把菜夹到她碗里:快吃。 “遵命,老板。”温柔说。 低着头没心没肺的答应着,仿佛曾经的曾经。 她也总是这么没心没肺的答应着,只要是他的命令,几乎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应下。 他突然轻轻地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柔荑。 温柔垂着的眸子掀开,有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以后不要对我说遵命。” “啊?我只是习惯……” “以后我来对你说遵命,‘滕太太’。” 滕太太? 她的心狠狠地一荡,仿佛是在梦里一下子无法醒过来,明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梦里挣扎的厉害,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漆黑的深眸里的温柔…… 似真! 只是滕太太的事情,却是难以实现吧。 温柔低了眸吃东西,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他的心里没有别人,她的心里也只有他,他们又在一起。 现在的结果已经是目前这种状况最好的。 下午滕云接到家里的电话,然后转头看着温柔:袁教授说让我回去一趟。 温柔抬眼看着他,然后笑着说:那你回去吧。 无怨无悔便是如此。 “我们一起去,安家父女也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他说。 商场里全是人头,温柔看了看四周,然后说:我给允湘打电话让她出来陪我继续买东西,你自己去吧。 “温柔……” “滕教授心脏不好,就先这样吧,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她说,对他温柔一笑。 “那我等允湘来了再走。” 温柔拗不过他,打完电话两个人坐在旁边等着允湘来。 心里却已经各自又开始多想。 允湘一到,滕云交代她:好好照顾她。 允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没敢乱开玩笑。 看着滕云离开她才回头问温柔:“怎么了?” “今天有场大雨。”温柔说,然后转头往商场走。 允湘不了解,赶紧跟了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 “他父母叫他回家,安家人也在。” 允湘…… “难道是去提亲的?” “我猜想是这样。” 两个女人漫不经心的走在商场里,却是已经没有了购物的乐趣。 允湘有点想不明白:那天中午我哥哥跟滕云在餐厅好像要打起来,现在你们和好了? “和好很容易,但是再想走到一起,却有些难了。” 温柔心里明白,允湘听她今天说话总是有点奇怪,不自禁的心里也有些发闷。 滕云回到家,果然那父女俩都在,安丽给他开的门,安丽看到他的时候点点头然后把门轻轻地关上,两个人站在外面。 “滕总,如果我爸爸说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是因为太爱我,您要是不喜欢,可不可以也忍一忍?” “那要看他说的是什么。”滕云寡淡的声音,没打算给面前这个女孩留面子。 “我爸爸一直以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们就必须结婚,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对前妻还念念不忘。” “安小姐,就说道这里吧。” 滕云眯着眼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说辞。 安丽抬眼,有些震惊的望着他。 虽然他没有高腔,也没有言辞犀利,但是就是这么几个字,她就敏感的感觉到他绝对是烦了,不高兴了。 他冷冷的看她最后一眼,然后转头便推开自己家门进去。 然后便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 安家人是带了礼物来的,而且还是重礼。 “这嫁女儿,自然要有个嫁女儿的样子,何况咱两家联姻,一定要风风光光,说是让全球都知道也不为过。” 袁教授看着自己儿子回来便是淡淡的笑着对安父点点头,然后对滕云说:回来了。 安父其实早知道他回来,却在这时候才转头看他。 “我女婿回来了啊,快来坐下,我正跟两位教授说你跟安丽的婚事。” 他浅笑了一声,走过去坐下。 滕教授瞪了他一眼,他却也当没看到。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他淡淡的说了一声,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女婿这是何意啊?”安父继续那么称呼他,自然也是想要压制他。 安丽走回来,听着自己父亲还那么说,想着自己父亲如今居高临下的地位,她虽然心有不安,但是还是坐下在父亲身边。 “我跟温柔正在准备复婚的事情。” “什么?” 滕云才刚说完滕教授就惊的站了起来。 滕云看他一眼:您先坐下。 滕教授心跳开始加快。 “你先坐下听儿子说完嘛。”袁教授立即起身拉着滕教授又坐下。 “你说!”滕教授又坐下,对滕云说。 “说什么?事实就是我会在这两天跟温柔复婚。” “她可是跟别的男人又结过婚的。”滕教授立即说。 “那只是一个幌子,允健看我跟温柔离婚气不过让温柔陪他演的一场戏罢了。” 他说,不用温柔解释,他心里清楚的很。 滕教授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么说温柔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袁教授激动不已。 “当然是我的。”滕云立即说。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说是咱儿子的吧。”袁教授激动的转身拉着自己老公说。 滕教授又看了儿子一眼:我还是不信,除非做亲子鉴定。 “这结婚还能有假的?”此时安父心里已经不舒服,但是还是要坐下去。 这场戏要好好地唱完。 “自始至终温柔的丈夫就只有我一个,所以你们不用在想了,我跟安小姐是绝对不会可能,我早先就说过,我这辈子只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温柔。” 他说,然后站了起来要走。 “站住。”滕教授还是动了气。 安家父女互相对视一眼,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沉着气看着。 “你说你还要跟温柔结婚?你躺在床上的姑姑要怎么办?” “姑姑的结果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造化。”滕云说了声。 滕教授气的捂着胸口,难过的脸色发白。 “滕云,你今天要是给我走出这个家门,以后我们父子就断绝关系。”滕教授说。 袁教授震惊的望着自己的老公,然后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不敢发火,只得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又着急的说:你跟儿子这是干什么啊? “是啊滕教授,滕总现在一时想不开也不是他的错,我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安父说。 “是啊伯父,您可千万别为了这些事情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安丽说着也上前去,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滕云却是已经看不下去,转身抛下众人走掉。 “小云。”袁教授着急的喊他。 “滕教授,老滕……”袁教授紧张坏了,然后看着自己的老公突然晕了过去更是吓坏。 之后…… 医院悠长的走廊里他静静地呆着,袁教授也坐在旁边低低的抽泣着。 她要强了一辈子,却没想过会在上了年纪之后遇上这么多的事情。 任凭她再怎么坚强,在此时来说,竟然也还是心慌意乱了。 “这可怎么好,滕云,你爸爸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不会的。” 他轻声说,然后把袁教授搂住。 当袁教授泣不成声,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爱情跟亲情孰轻孰重? 怪不得古时候人说忠孝不能两全。 但是他跟温柔还要为了别人牺牲多少。 他眼睁睁的看着温柔这些年受的苦,他只想好好地爱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来阻止。 无论是谁都好,可是为什么偏偏他最尊重的父亲,竟然也成了这般。 难道想要幸福就这么难?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可是却所有的事情都找上他们。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想要的生活,他想,即使得到了全天下财富,他还是个失败透顶的男人。 难道不是? 温柔在家里也难以安稳,想要给他打电话又不能。 允湘因为受了命,所以一直没走。 看着温柔坐在沙发里一句话也不说,她竟然也忍不住紧张起来,走上前去轻轻地把温柔抱住。 “你若是不愿意打过去,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允湘低声道。 温柔突然坚定了什么:你打吧。 允湘得到特赦立即打电话。 此时孩子们都已经上楼去准备睡觉,阿姨都跟了上去,楼下只有她们俩。 温柔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允湘打过去好久没人接,就在允湘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那头接了起来。 滕云说:滕教授现在在医院,稍晚一些我亲自给她回过去,叫她不用担心,已无大碍。 “好,我知道了!” 原本心里憋了很多难听的话的允湘一下子只剩下听话的份。 这种时候,她想,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 允湘挂掉电话转头看温柔:“他说稍晚一些会亲自给你打电话。” “你回去吧,别让你老公跟孩子等了。”温柔对允湘说。 “可是……”允湘担心。 “别可是了,最坏的打算我都有想过好几次了,回去吧。”从容平静。 温柔最后竟然忍不住笑了声。 其实仔细一想才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经历那么多,最坏的打算她也有过,还怕什么? 也没什么好纠结,好犹豫。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允湘说。 温柔送允湘离开,然后往回走。 看着天上突然又开始飘雪,她木呐的站在那里,想起某个冬天,她因为一场雪兴奋的穿着拖鞋在院子里玩,一转头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不是童话书里的故事。 他们是温柔跟滕云。 他们是最真实的存在。 她告诉自己:温柔,你要相信他,相信自己。 好不容易和好,她不愿意在分心。 等后来确定滕教授没事,滕云才给温柔打电话。 温柔已经上了楼在浴室洗澡,便没有听到他打过来的电话,谁知道他却是担了心。 到病房里:您先好好照顾他,我回去一趟马上回来。 “滕云,告诉温柔,忍一时风平浪尽。” 滕云听着却没说话,只是转头走掉。 袁教授的意思他知道,温柔也一直在隐忍,不然早就不是这时候的结果。 其实还有更糟糕的结果,他有想过的。 温柔洗完澡出来便躺在了床上,看了眼沙发里的手机,但是终究提不起精神去拿。 不愿意再多想了,便躺下安安稳稳的睡觉。 只是被窝里怎么会这么凉? 凉的刺骨。 后来昏昏沉沉的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只是看不清他。 滕云走上前,坐在她身边轻轻地叫了两声:温柔…… 温柔睁开眼,然后用力撑着身体靠着他怀里坐起来:你回来了。 “嗯!” “滕教授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刚刚太困睡着了。” 她继续靠在他怀里,身子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继续睡吧,我陪着你。”他轻声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后来她躺下,他躺在她身边,就那么静静地陪着她睡。 当她再次入了梦的时候,他却只是躺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 她那么柔弱,那么需要有个依靠。 滕云,你到底想怎样? 他不自禁的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本事让她依靠,让她幸福。 曾经那么执着的跟她在一起,为了娶到她还刷了那么多的手段,难道到头来竟然还是得不到好的结果? 他不甘心,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这一场,他该如何才能让事情的发展别偏离的太远? 稍后他又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后才悄悄地离去。 外面还在下雪,这场雪大概会下到明天早上,说不定还要更久。 她那么喜欢雪,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有没有也很惊喜? 不过想到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明白,她大概也高兴不起来。 路上车子开的并不快,在某个拐角的时候他甚至还看到一辆车子车祸在路牙子。 突然就想起那次,刘洋撞温柔,他当时真的以为她不在了,仿佛天塌了一样。 不能再失去,不能再伤害。 他想,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他又回到医院里,袁教授看到他回来还说:怎么不早上再过来? “您一个人在我不放心。”他低声说,然后陪着袁教授又坐在了沙发里。 袁教授沉吟了一声:那会儿你爸醒了一次,又睡着了。 “大夫说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您别太担心了。”他说。 袁教授点点头:温柔她…… “她也没事。”滕云说。 “哎,以后好好补偿她,这些年她也不容易。” “我知道。” “你爸爸这儿,你能不能先跟他撒个谎?就说你跟温柔已经完了,反正你们俩住在一起他也不可能知道。”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当他如被激怒的猎豹,赤红的眼看到她小腹上那条疤:“这是什么?” 她感受着他一触即发的愤怒那痛,却并不足够! 傅忻寒,这只尔虞我诈里滚打出来的腹黑狼,再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只字不提。 何醉,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后再见她还能让他宠爱她如昨?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136 夫疼,萌宝当道 “等他身体恢复了……” “到那时候岂不是更糟糕?” 滕云拧着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撒谎容易圆谎难。 只怕他这次撒了谎,以后在想圆谎却是不易。 “可是你爸爸现在整天纠结你跟温柔的事情,小云,我们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您要是再逼,下一个出事的,大概就是您的儿子了。” 滕云说完站了起来,袁教授震惊的望着他。 “我出去抽根烟。”滕云说。 袁教授愣在那里,许久,都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里,什么也做不了。 滕云却是心里特别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早上温柔看着阿姨在煮饭就在想,若是平日里滕教授身体不适,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该去送个汤什么的。 可是如今她要是去了…… 不自禁的想起那些苦情剧被虐成狗的女主角,然后她选择安安分分的守在家里。 滕云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温柔一直在家没出去,就盼着他回来给她点信息。 “滕教授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他还是那句话,然后轻轻地拉着她到沙发里坐下。 “我……”温柔张了张嘴,然后又有点为难的看着滕云。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轻轻地把她拉到怀里。 “袁教授在你就放心吧,现在你身子又不方便,还是在家好好养着,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温柔在他怀里蹭了蹭也没再说话。 滕教授住院,刘洋的父亲去探望,三个长辈坐在一起却均是没有好脸色。 “要我说,这个温柔根本就是咱们滕刘两家的克星,若不然,我的宝贝女儿那么活泼开朗,又刁钻的性子,一向都是她把人欺负的哭,她怎么会突然死掉了呢?再说滕美,她养尊处优的大少奶奶,在我刘家更是没有吃过半点苦头,也从来不管别的闲事,可是现在……” 袁教授坐在旁边听着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反驳的。 滕教授更是想起自己的外甥女跟妹妹心疼的厉害。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当年温柔第一次进我们家,当时我跟你嫂子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们婚后我跟你嫂子对她也是体贴入微,可是现在……” “现在你这么怨她,她不是也没说半个步字?”袁教授忍不住开了口。 “我在医院呆着她可曾来看望过?” “她不是不想来,她是不敢来,她每回送孩子去家里,不都是因为你冷着脸不让她进门?难道你要她来自取其辱?”袁教授说。 “你到底是不是我滕家人?”滕教授不高兴的说。 刘瑜平在旁边听着却已经听明白这夫妻俩并没有在同一战队,但是他的女儿就这么枉死? 而且温柔竟然又怀孕,刘家无后,滕家竟然一胎又一胎……。 “听说温柔又怀孕,可已经证实是滕家的孩子?她不是跟那个姓允的小子走的很近?”刘瑜平说。 袁教授一听这话才拧着眉,这样的话她自然不愿意在听,一是不愿意自己在乱想,二是因为滕教授本来就不放心,再一聊这事情不好。 “温柔的孩子是我们家的,滕云已经去验过了。”袁教授立即说。 滕教授一听这话,顿时眼里精神了不少。 “验过了?是咱们家的?”那说话声音也有力了许多。 “当然是咱们家的,现在验孩子的身份不用等到孩子出生,你不是也在医院听医生讲过方法嘛。” 滕教授点点头,稍微收了一口气。 听到这样的话,总算心里踏实一些。 刘瑜平笑了一声:那你们滕家可真是好福气啊,温柔这一胎就是给你们滕家生了三个,这又第二胎了,万一再生三个,那你们家可真是要子孙满堂,只是可惜了我那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老婆。 刘瑜平说着站了起来:“那我也不多呆了,免得待会儿滕云来接你出院看到我在不高兴,有空咱们再聚。” 等刘瑜平走后袁教授才瞪了自己老公一眼:你呀,别总是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你忘了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三不四的把滕美气的差点疯了? 滕教授一想妹妹找自己诉苦的事情,也是瞬间惊醒。 “温柔这孩子真是咱们家的?滕云真去验过了?你可别跟我撒谎。” “我能跟您这个老教授撒谎?那您那火眼金睛还不是把我一眼就看透了?” 滕教授听着自己老婆说话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袁教授少有这种方式损他。 “真是咱们家就好。” “温柔的性子你当真是一点也不了解?相处那么久你忘了她是怎样的人啊?别人一说你就乱想,咱们那儿媳妇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儿媳妇?他们都离婚了。”滕教授说。 “她都怀孕了你还不让咱们儿子跟她复婚?”袁教授顺着杆子往上爬。 “一码归一码,我看那个姓安的小丫头也不错。” “那么你是想让你儿子当陈世美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咱儿子怎么能跟陈世美一眼?” “咱们俩都是大学里的老教授,别人迷信我不管,你要是也迷信,信了刚刚刘瑜平的鬼话,那我可丑话先撂在这儿,咱俩也该分就分,我可不管你的心脏好不好,反正我受不了迷信的人。” 滕教授昂首看着朝着沙发那里走过去坐下的女人,知道袁教授是个说一不二的。 也知道他们确实不该迷信,但是滕美的事情他实在是没办法放下。 “温柔的事情暂时缓一缓,反正让他们复婚我是绝不会同意,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滕美醒过来。” 袁教授…… “那如果滕美醒不过来,你儿子跟儿媳妇这辈子都不用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是吗?” “是!” 袁教授以为有转机,温柔真的怀孕,这对滕家上下来说都是好事,尤其是滕教授的心里,肯定乐呵着。 但是她没想到,这老顽固竟然还一码归一码。 中午滕云来接他们回家,温柔也跟着,她本可以不跟,但是想了想,长辈可以看不见她,羞辱她,但是她不能在长辈还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就已经打退堂鼓。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谁也不想落人口舌。 等滕云跟温柔一起到医院,滕教授看着温柔的时候却是不悦的拧着眉。 袁教授看了他一眼然后歪着头在她耳边说:你不是嫌弃她不来?人家来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您好,我跟滕云来接您出院。” 滕教授冷眼看她一眼,然后走在了前面。 滕云看了袁教授一眼,然后娘仨走在后面。 “你姑父来过了。”袁教授在滕云耳边低声说了句,给儿子打个预防针。 温柔也是一滞,随后大家上了一辆车,温柔跟滕云在前面,他们俩在后面。 滕教授没有说让不让温柔进家门的事情。 倒是温柔到了家门口习惯性的又站在那里不忘里走。 “你不敢进来?”滕教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孩。 其实他知道温柔不会进来,温柔点点头:不是。 “你先去给你姑姑擦擦身上,这几天袁教授会专门照顾我,就由你来负责照顾你姑姑。” 温柔的心一颤,滕云更是立即就不悦了:滕教授。 “怎么?如果不愿意就走。” 滕教授冷声说,然后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袁教授怕他出事立即就跟上去了,温柔无奈轻叹一声。 “我们回去。”滕云放下东西拉住她的手说。 “姑姑出事这么久我都没有再见过她,好歹,你让我见一见。” 温柔抬头望着他,其实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滕美的事情多多少少跟自己有关系,她又是晚辈,做点什么也无妨。 温柔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但是她看了滕美几眼之后就做出一个决定,照顾滕美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不自禁的拧着眉:你要干嘛? “一直是两位教授在照顾姑妈,其实真正该在这里照顾姑妈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们俩,以后我来帮姑妈擦身子,你帮忙倒水,怎么样?” 滕云一愣。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 “温柔,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如果我不觉得委屈呢?” “她曾经差点杀了你。” “或者都是上辈子做的孽。” 温柔说,她心里很坚定,此刻她就要做这件事。 滕教授跟袁教授后来站在门口看着她给滕美擦身子,袁教授看了滕教授一眼:你这儿媳妇身上正能量满满的吧? “我说过,除非滕美醒过来。” 袁教授无奈轻叹,跟上去:温柔现在怀着身孕呢,你真要她一直来给滕美擦身子? “你我都一把年纪了,这事让她来做不是很合适?而且怀个孕罢了,又不是生病。” “我真怀疑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我千挑万选的丈夫,怎么会如此不通情理,铁石心肠。” 滕教授抬头看着她,只是拧着眉看着。 袁教授后来去了厨房,然后不由的感叹。 温柔在里面帮滕美擦身子,然后滕教授看着儿子从里面出来,冷眼看着他: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适可而止吧。”滕云说。 “什么?”滕教授拧着眉看着儿子问。 “我说您适可而止,温柔能做的全做了,能忍不能忍的也全忍了,您还想要她怎样?”滕云说。 “你别以为她今天来照顾你姑姑一下我就会原谅她,她让我们滕家失去的,她付出再多,就算她为滕家生再多的孩子也不够。” 滕云有点受不了自己的父亲这么咄咄逼人。 曾经那个老实的,木呐的,不善言语却憨厚的老人家呢? 而今这个言辞犀利,刺耳的人,究竟还是他的父亲。 “今年过年你带着孩子回来过。”滕教授突然说了声。 没料到突然转移话题,滕云吃惊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们现在还没复婚,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在一起过年。” 温柔做好一切出门,站在门口听着客厅里传出来的声音,整个人站在那里动不了。 袁教授从厨房出来看到温柔也是不高兴的看了一眼滕教授。 “当然要回来过,柔柔啊,到时候都回来,咱们一大家人也好久没有吃顿团圆饭了。” 温柔看着袁教授那明朗的眼神只是感激。 “温柔现在又不是咱们家的儿媳妇,要是在咱们家过年还不得落人口舌?不像话,不行。” 滕教授直接拒绝。 “我们该回去了,这件事改天再说。”滕云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晚上两个人没急着回家,就在海边呆着。 温柔还好奇的问他:怎么突然来海边了? “透透气。”他说,然后打开了车门。 温柔便跟着他下车,两个人一起走到沙滩距离海水最近的地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有没有后悔过?如果不嫁给我,就不会有今天的遭遇。”他突然问她,漆黑的鹰眸转过去看着眼前的女人。 温柔也转头看他,然后又看向那片不怎么平静的海面。 “如果当初嫁给濮阳瑞丰……我后来想,或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的就是这些吧,即便我遇上的不是这样的事情,可能也会有别的烦恼的事情。” 他轻弹着把她拥住。 她的从容平静却是让他心疼。 后来发生的事情,根本就超出了他的猜测范围,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通家人之间的变化会这么大,尤其是滕教授。 原本那么和谐的一个家,竟然说变了就变了,变的那么冷漠,让人不愿意接受。 温柔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突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他问。 “奇怪,我们怎么和好的?” “嗯——忘记了。” 然后两个人都傻笑了一声。 两个人早就已经不合很久,竟然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温柔想不通,不过也不愿意想了。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和好。 所有的误会,还有执念,就那么一下子消失了。 又开始一起。 站在彼此身边。 “你跟允健的事情什么时候打算说给我听?” “那件事啊,最好他亲自告诉你,不然我觉得我有点像个叛徒。” “谁的叛徒?” “允健的啊。” “那就好好地当那个叛徒。” 温柔…… 海风越来越狂妄,海水越来越高涨,然后声音渐渐地被海浪声淹没,高大的男子搂着娇俏的女子转了身。 两个人迈着同样的步子,海风吹乱了她的一点发,但是也不妨碍两个人的苦尽甘来。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心里仿佛涌入了很多的水,像是要溢出来,晃晃悠悠了好久却又安安稳稳的在心里了。 他们一起回到家,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她轻轻地在孩子脸上亲了一下,结果人被打横抱起。 “你要干嘛?”她小声对他说。 “你亲错人了。”滕总漆黑的鹰眸灼灼的光芒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略带暧昧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告诫她要小心。 不自禁的红着脸,然后到了属于两个人的大床上,他抓住她的手。 “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把我轰出主卧。” 浅淡的声音里却多的是要挟,那双漆黑的的眸子里,仿佛是被激起了性子的猎豹,这一刻她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会把她撕碎,温柔的。 十指相扣的感觉……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都被他的手指给纠缠着,一颗心稳稳地坐落在那里,乌溜溜的杏眸望着面前霸道深沉的男人。 “那首先你要做到不惹我生气,不能犯错。” “说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 “那如果你跟别的女人滚了床单,难道我还要让你上这张床?” “绝无这种可能。” “我怎么能够信任你?” “凭你能给我生第四个孩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我搬出这栋房子,那你就可以进来睡了。” 滕云的眼里闪过些许的冷漠,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 突然浅薄的唇瓣勾起来一下子,轻笑一声后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就用力的亲了上去,不,是啃。 温柔紧闭着双眸,眉心用力拧着,那一刻疼到了心里,却也酸到了心里。 于是她抬手,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搂着他的脖子也用力的咬了一口在他的唇瓣。 “女人……” “男人……” 两个人相视着,在他哭笑不得的时候,她却学着他的霸道样子,让他又爱又怜。 抬手轻轻地抚着她被他咬肿了的唇瓣:乖一点好不好? “我又不是你的小花猫。” “你是我的小野猫。”说着便又在她耳畔徘徊,那温热的气息让人几次喘不过气来。 后来的纠缠,温柔如水……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也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记得第一次你让我躺在你胸膛的时候吗?” “嗯。” “那时候我紧张坏了。” “其实我也很紧张,早该吃了你。” 他说着便又开始不规矩,温柔起身压住他:别闹了,累了。 轻轻地声音,他却是抱着她不再乱动。 然后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那儿。 “以后别去滕教授那里了。” “如果我明天不去,滕教授会不会以为我是怕了?” “那又如何?无论别人想什么又如何?只要我真心疼你,你自己说的,谁都打不到你,除非是我。” “我知道,滕教授打不到我,所以我才想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执迷?” “我只是想替教授做点事。” “如果他现在还能了解你的心思……” “以后可以了解的话也是好的。” 温柔说着又笑起来。 “傻瓜!”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忍不住,像是被割了一刀。 只到颈部,头发就没了。 每次摸着她的头发,都好像在提醒他些什么。 所以在袁教授说先撒谎让滕教授开心的时候他竟然不能。 怕的就是有一天更无法挽回这份感情。 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让彼此难过了那么久。 曾经他一直觉得,让她在他身边七年的秘书生活已经是他们对彼此的遗憾,他们早该开始那场恋爱。 然而那场跟恋爱接近却又并非是恋爱的相处,对他而言,或多或少是恋爱,对她而言,却只是老板跟秘书。 后来她在他的怀里浅睡,他低着眸看着她浅睡时候的模样在她额上轻轻地亲吻。 听说,那是爱一个人最好的证明。 温柔性感的唇角浅勾着,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在她的额上。 事到如今,她还是坚信,他爱她,绝对还是跟曾经的曾经一样多。 他那么费尽心思的娶到她。 滕云,这一生,莫要再错过。 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抬手搂着他的腰,不紧,却又不是随便能松开。 他也笑了一声,只知道她浅睡,原来,她还是喜欢抱着他。 第二天温柔依旧去了,在滕教授正在考虑怎么让她跟滕云分开的时候。 袁教授打开门看到她很是兴奋,小声在她耳边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更年期呢。 温柔浅浅一笑,先让身后的三个孩子进了屋。 “爷爷……” 三个孩子一过去,本来不高兴的滕教授也一下子乐呵起来。 “哎哎哎,哎呦,我的好孙子好孙女,可想死爷爷了。” 温柔跟袁教授走进去站在旁边。 “那我去照顾姑姑吧。”温柔轻声道。 滕教授看她一眼没说话。 袁教授便跟她一起去照顾滕美。 “妈,我自己来吧。”温柔看袁教授擦的时候说。 “我们一起。”袁教授看她一眼很真诚的说。 温柔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给滕美擦身子。 后来温柔看着滕美的眉眼间,不自禁的感叹:其实滕云跟姑姑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袁教授停下动作缓缓地站起来,老腰的确不好使了。 “是啊,眉眼间确实很像,这也是滕云在这次的事情后没有把你们的感情关系处理周全的原因,从小,他就总是爱昂着头看他姑姑,其实性子也是有些像的。” 温柔又低头给她擦后背,现在给滕美翻身其实也是个挺有压力的活,但是人还活着,所以再大的压力,也能扛过去。 滕美若是能醒过来,其实不论是对滕家还是对她都是好事。 如果能借着滕美醒来让滕教授对她不再讨厌那就再好不过了。 袁教授抬眼看着温柔认真的样子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你呀,这倒底是什么命?” 温柔抬眼看袁教授,只听她又说:刚一十八岁家里就出问题,明明是个豪门大小姐,到最后却那么苦,温柔啊,你说妈要怎么才能帮上你? “我不苦,而且先苦后甜的感觉其实也不错。”她说的很认真,说完还傻笑了一声。 袁教授却是看着越发的心疼。 “埋进这个家门,也是我前进了的第一步。”她想了想又说了一声,却是逗的袁教授笑起来。 后来袁教授出去,她自己坐在床前,看着滕美躺在床上合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温柔就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啊,滕美还总是喜欢穿一些很妖艳的衣服。 再后来有次在商场碰到她,那时候温柔跟滕云已经结婚,那时候的滕美,却是雍容华贵,那装扮,还有那顶个性的帽子,温柔看着便觉的不真实。 仿佛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好似是画里出来的一样。 滕家的人都长了好脸蛋这倒是真的,温柔也叹了一声。 “如今你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可是真正担心你的人,真正希望你醒过来的人,也只有滕教授跟滕云还有袁教授,以及我们全家人吧。” 她想,刘瑜平肯定不希望滕美醒过来,他的心早在别的女人身上。 “初相识的时候,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之间会隔着一条生命。” “我知道刘洋的死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平心而论,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事,我大概也会生不如死,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傻的事情。” “姑妈,你知道吗?刘洋的死,对一个姓温的女孩来说,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她如何也承担不起那么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她拼了命的想救刘洋,可是最后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洋没了气息。” 温柔想着那晚,那晚刘洋没了心跳被退出去。 想着那晚上刘洋想要致她于死地,可是刘洋当时流血流了太多,而且撞击的地方…… 她用最后的力气想要让温柔跟她一起死,可是…… “其实我很不服气,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你们母女找上我,可是到头来我却成了罪人。”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无论如何,她手上的戒指没有了。 他们不能复婚,因为床上躺着的人没有睁开眼睛。 温柔哽咽着,除了哽咽跟叹息再也做不出别的。 “姑姑,如果你能放开,或者还能重活一次?” 温柔不自禁的又看她,然后嘀咕着。 后来她出去,滕教授把她叫到跟前:待会儿安小姐要过来坐,你给滕云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午饭,打完电话你就可以去伺候姑妈了。 “如果我那样做能让您心里舒服些,我可以那么做。”温柔说。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就算安小姐要来,温柔跟滕云一起陪着难道不好?”袁教授想打个圆场。 “安小姐是来跟滕云交流的,她在这里做什么?”滕教授问自己老婆。 温柔浅笑一声,她已经很明白滕教授的意思。 “无论您做什么,只要滕云站在我这边,您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您难道不懂吗教授?” 温柔想,她不用装腔作势委屈自己。 她可以每天过来照顾滕美,因为滕美躺在那里总是跟她有点关系。 但是安丽那个女人呢? 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并且还想跟她夺男人,实在是没必要看着自己男人跟安丽在一起作秀。 袁教授还以为温柔打算忍气吞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武逆我吗?”滕教授抬着头看着温柔站在那里不卑不吭的才是更生气。 “晚辈不能武逆长辈,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我这一生,唯一能为难我的人,便是您的儿子。”她说,很干脆的。 “我听你这话,是不打算照着我说的做?” “我说了,电话我可以打。” “那么也让我明白告诉你,你只管去打电话让他回来吃午饭,其余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 温柔一下子僵在那里说不出话,只是当滕教授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她却是也直勾勾的盯着滕教授。 她不是不害怕,但是再怎么害怕,她也不会屈服。 “我去给滕云打电话。” 她正说着,门铃响了。 袁教授看了滕教授一眼,滕教授说:去开门。 “我去。”温柔拿着手机没播出去,先去开门。 袁教授立即提醒:我去吧,可能是安小姐。 “哪怕是女王来了,也是我去。”温柔浅笑一声,却格外的坚定。 温柔走上前去,低眸想了三秒不到,便又昂首,打开门。 安丽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原本脸上的笑意也因着温柔的出现而一下子消失。 温柔却显得淡然的多。 “安小姐。”温柔叫了一声,打招呼。 “温柔,你怎么……” “请进。” 温柔说着让出一条道。 袁教授跟滕教授坐在沙发里。 安丽进去后正不知道把礼物往哪儿放,便听到滕教授说:这小小的心意,伯父伯母还请不要嫌弃。 “还不快接着?”滕教授说了一声。 温柔一愣,随后走上前去。 “给我吧。” 安丽微微一笑把礼物给她手里。 温柔接过后拿到厨房,只是沙发里的三个小家伙已经开始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安丽。 安丽也被那仨小家伙给吓了一跳,每次见面都会被他们三个瞪着,安丽沉吟了一声,然后还是笑了。 “你们好,好久不见了哦。”安丽打招呼。 “哼!”滕宝立即瞪了她一眼,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滕贝更是低了头在奶奶身边不理她。 “坏女人,讨厌。”滕爱嘟着嘴叫到。 温柔在厨房门口站着,看着孩子们已经懂得是非,她倒是高兴的。 礼貌这种事…… 也要分在谁身上吧。 反正她不打算让这些孩子跟安丽之间讲什么是非礼貌,她只看着,也知道孩子们肯定能懂得尺度。 虽然他们都小,但是还没让她失望过。 “可不能这么说阿姨,阿姨是来看爷爷的。”滕教授对小孙女说着,却还是满满的宠爱。 “没关系,他们还小不懂事。”安丽立即微笑着说。 “你知道就好了,快请坐。”滕教授立即说。 安丽点点头坐下。 却是刚一坐下就又站了起来,脸色慌张的看着自己刚刚坐过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刚刚放了一个西红柿在那里,白色的大衣上立即被染成红色,湿漉漉的。 “哈哈哈哈!”滕贝一下子笑起来,小手已经捂不住嘴。 “这……”安丽实在是快要忍不住自己的大小姐脾气了。 滕教授看着安丽的衣服也是皱着眉,却又不舍的责怪正在大笑的孙子,袁教授轻轻说了声:这些孩子,这是谁把西红柿放在那里的啊? “哼,活该。” 滕宝说。 “你……”安丽想要骂,却又碍着长辈面前不敢发作,却已经气的脸色发白。 “坏女人,活该。”滕爱也喊,气势很强。 “好了好了,都别再乱说话了啊,到奶奶身边来。”袁教授立即把孩子护在身边,本来也不愿意安丽留下来吃什么午饭。 “安小姐你先别着急,反正屋子里也暖和,你把外套脱下来交给孩子妈去给你洗一下吧,等干了后你再来拿回去岂不是也好?” “这……这不太合适吧?”安丽的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才说。 “是啊,你让安小姐的外套洗了,那她走的时候穿什么?”袁教授问。 “滕云的外套在这里不是还有两套?给安小姐穿衣穿就是,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安小姐也不会嫌弃的吧?”滕教授说道。 “我当然不会嫌弃,只怕是滕总不会高兴呢。” 温柔站在厨房那里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觉得自己今天这个小丑的形象大概是无法脱离,却手机一下子响起来。 她这才想起滕教授让她给滕云打电话的事情,接起来立即钻进厨房里把门关上。 “喂?” “怎么了?好像遮遮掩掩的?”滕云站在玻幕前听着她的声音质疑道。 “安丽在你家,滕教授让你中午回来吃饭,先挂了。”温柔低声说完立即把手机挂掉。 滕云却是拧着眉没再舒展开。 安丽在?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黑屏,他却突然烦躁起来。 滕教授又想干嘛? 拿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便迅速离去。 韩西正一边朝着他办公室走一边嘟囔着:想要过个安稳年可真不容易…… “喂,你要去哪儿?”韩西看他匆忙出来着急的问。 “家里有点事,这边交给你自己处理。”滕云说完便立即走了。 韩西转头看着滕云离开的背影,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温柔挂掉电话后袁教授轻轻的叫她:老家伙叫你呢,不过你可以不理。 “没关系。”温柔小声说,然后跟着袁教授去了客厅。 “滕教授您找我?”温柔低声问。 “你帮安小姐把外套洗一下。”滕教授交代一声,看也不看温柔,抬手指着安丽脱下来的衣服对温柔说。 温柔转头看着安丽的衣服,安丽已经站了起来:那麻烦你了。 温柔浅笑着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冷漠,疏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 “你们三个谁把沙发上放下的西红柿赶紧给我站出来。”温柔低头看着在爷爷身边的三个孩子命令道。 三个小家伙同时转头看妈妈,然后一个两个三个的挨着都站了出来。 “很好,既然你们三个都承认,那么就三个一起去跟我把安小姐的衣服洗干净,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三个孩子不说话,只是朝着妈妈走去。 “我是让你去洗。”滕教授一听小孩子要洗,哪里舍得。 “这也是孩子爸爸的意见,我这个当妈咪的也只能听着,滕云曾经对我说过,孩子们自己犯了大错,无论大小,都要自己接受惩罚,虽然滕云现在不在,但是滕云立下的家规不能不在。” 温柔淡淡的说道,好似是在讲情理,却一来二去的把自己跟滕云的关系,以及自己跟这个家的关系给摆出来。 安丽坐在旁边听着,又岂会不明白? “你们还不快跟妈妈走?不让爸爸知道了可是要更严重的惩罚你们的。”温柔装作冷冷的说。 三个小家伙便跟着她拿着外套进了洗衣间。 滕教授沉了一口气,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要不还是算了吧,其实我怎样都好,别让孩子们受着。”安丽立即说道。 “由她们母子去吧。”袁教授坐下后说。 “哎,我们滕云就这点不好,脾气太硬,温柔呢又太听他的,只要是他在家说的话,那温柔都是照着做的,所以由他们去吧,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安丽知道袁教授不跟自己站在一边,便也只是笑了笑。 然后那母子女四个就在洗衣服了,只是后来…… 滕爱拿着一瓶消毒液就往放了外套的盆子里倒进去。 温柔去拿洗衣液的功夫,一回头便看到粉色的大衣渐渐地成了白色,然后…… “宝贝!”温柔紧张的叫了一声。 这下可真是闹出事了。 一个西红柿还好,立即洗还兴许能洗掉,但是现在…… 粉色变成白色的过程中…… 那变化真奇妙,却又…… 温柔已经不忍直视,只是抬眼看三个小家伙的时候,见他们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水里发生的变化。 然后滕爱一下子没把消毒液拿住,消毒液直接掉在了盆子里。 没过几秒,盆子里彻底成了两种颜色。 “好神奇啊。”三个小家伙竟然异口同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温柔已经哭笑不得,真的是好神奇。 只是这下,该怎么跟安丽跟滕教授交代? “妈咪,好神奇哦。”小滕爱胖嘟嘟的小手指着盆子里跟温柔说,似是怕温柔不知道。 “嗯,确实是好神奇。” 消毒液的功能那么强大的,人家上万块的衣服就这样被毁掉了,怎么办怎么办?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再重逢,萌包子面对跟自己长的差不多样子的爸比…… ☆、137 滕总善后 “妹妹真棒!”滕宝拍着手说,那稚嫩的声音仿佛天籁。 滕爱捧着自己的小脸嘿嘿的笑着,似是被哥哥夸奖的害羞了。 滕贝拧着眉偷偷抬头看妈咪,然后又看着盆子里的情景,沉默…… “发生什么事啊?”袁教授听到洗衣间里的声音好奇的走进了,一打开门看到里面大盆子里泡着的衣服,然后张着嘴…… 温柔无奈轻叹了一声。 “你们呀,真是嫌妈咪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 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了脾气,然后转头看着袁教授。 “现在怎么办?”袁教授为难的问,有点担心。 人家衣服肯定很贵,钱的事情就不多想了,万一人家大小姐不高兴了找老爸报仇,那他们滕家可能就完蛋了。 “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再跟安小姐买一件新的。” 温柔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在盘算,如果这位大小姐的衣服是限量版或者是找著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独一件,那她可就真是要倒霉了。 不过,不管如何都只是一件衣服,而且孩子们也不是故意的,她一个当妈咪的,当然要一马当先,便先走了出去承认错误。 结果安丽到了洗衣间看到自己的衣服,立马心疼的脸红脖子粗都要哭出来。 “这件大衣在全球就只有十件。” 果然…… 温柔眉心微动,却没说话,只是听着。 袁教授跟滕教授站在旁边也愁坏了,一大家人围在一盆水前。 “我好不容易才买到手的,在国外托了好多关系。”安丽那仿佛是被隔了肉的样子,一下子就要哭出来。 “这么难买啊?”滕教授拧了拧眉,心里在寻思一件事。 “全球就十件的大衣布料也不怎么样嘛。” 温柔说完后立即觉得哪儿不对,是她说的吗? 完全是出于疑惑,完全是自问,没想到要别人听到,但是…… 一下子屋子里的大人都在看着她,不过滕教授好像也在想那件事。 “你懂什么?设计这件大衣的设计师名声是享誉全球的,哪有名门千金不想找他做件衣服的,我一直视若珍宝……” 温柔挑了挑眉:就算我们赔不起,你也该相信,这天下没有滕云赔不起的东西,何况就一件衣服而已。 温柔立即说。 安丽立即震惊的望着她,只想着自己的衣服,忘了滕云。 这时候滕云回来了,一打开门看到屋子里没人还疑惑了一下,直到听到里面元教授的声音:乖孙,不要碰那盆子水。 “哎呀我的心肝啊,你要吓死奶奶啊,你要是放进去,这手以后甭想见人了。”袁教授担心的说。 “妈,您先带他们兄妹三个出去吧。”温柔说了一声。 “走了!”滕教授也不愿意蹚浑水,便领着孙女孙子走了。 滕云正好站到洗衣间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敏锐的眸光一眼就看到里面盆子里浑浊的水。 “发生什么事?” 袁教授跟滕教授带着孩子回到客厅,他走了进去,看着盆子里的东西低低的问了一声。 温柔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安丽一眼,突然想到什么情节,眼眸一亮,转瞬就变了个人似地。 “哎呀,老公你可来了,刚刚女儿不小心把消毒液洒在了盆子里安小姐的衣服上,安小姐这衣服可是全球就只有十件,虽然跟几百块的也没什么不同,但是老公你一定要赔偿一件一模一样的,不能让人家以为咱们赔不起呀。” 安丽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若冰霜的温柔么? 其实滕云根本就没听清楚温柔说了些什么,因为他也被震惊了。 只是因为少见温柔如此娇滴滴的模样,而且还叫他老公,努力忍耐才好不容易忍住要当场将她就法的冲动,只低眸看了眼盆子里的大衣:一件衣服罢了,看把我的心肝吓的。 就心肝两个字,温柔也是被他吓的一下子昂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却见那双鹰眸里闪烁着逼人的气场,顿时叫她说不出话来,尴尬为难的低了头不再看他,可没想让他占便宜呢,还心肝。 安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一来二去的也是说不出话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到底是她的衣服重要还是两个人秀恩爱重要? 而且温柔这样,是不是太不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心上了? “滕总,我也不是非要温女士配这件大衣,我只是……” “我女人既然弄坏了你的衣服,那理当要赔给你一件。” 温柔…… 安丽…… “不是我弄坏的,是你的宝贝女儿。”温柔立即板着脸提醒一句,声音没有温度。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稍稍抬眉:那女儿做的错事,那老婆大人来决定谁来赔偿好了。 “当然是你赔偿啊,我的钱全在你那儿。”温柔立即侧身看着他说。 “好,就我赔。” 大手一勾,小蛮腰立即到了他的怀里。 哦,现在已经不是小蛮腰。 “你轻点,小心我肚子里这个祖宗。”温柔吓坏的对他提醒。 “差点忘了还有他。” 却是已经迫不及待,当着人家安小姐的面前就低头吻上了自己的女人。 温柔这下彻底怔住了,他竟然…… “唔……你……” “乖,我就亲一下。”他又用力的在她的唇瓣亲了一下才松开。 吃饭的时候滕教授跟袁教授尴尬的不说话,安丽坐在滕云对面,跟他的孩子们。 温柔跟滕云坐在一起,安丽看着对面一对吃饭的人,却觉得别扭的厉害。 明明两个人也没在做什么暧昧的举动,但是她就是觉得不得劲。 “那衣服的事情你们解决好了?”袁教授突然问了一声。 “既然是您孙女给人家弄坏的,那咱们理当赔给人家,就从她的压岁钱里扣出来吧。” 压岁钱…… 温柔心里想:滕总,算你狠! 用压岁钱来羞辱人家全球只有十件的大衣,哈哈,爽。 “哼。”小公主似是听出什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啊,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用赔的。”安丽尴尬的说,快要坐不下去。 “怎么能不赔?就让滕云亲自去帮你再重新买一套。”滕教授说。 袁教授看了老公一眼:你疯了不成?为了买一件大衣让儿子在跑一趟国外? “那有什么不可?又不是给别人买。”滕教授说。 “真是蛮不讲理了你还。”袁教授低声说,却很冷。 “我哪里不讲理……” “不吃了!” 袁教授说着一拍桌子,筷子随意一放下,然后拉起自己的孙女跟孙子:走,奶奶带你们去别处吃。 滕教授…… “妈,我陪您。”温柔说着也立即放下筷子,跟滕教授点个头就走了。 滕云无奈沉吟,然后看向安丽:这顿饭就到此为止吧。 “那好,那我……” “如果你不嫌弃,就穿袁教授的外套回去。” 安丽点点头:好的,那我改天再来送还。 安丽起身,滕云去拿了外套出来,然后滕教授说:你送送人家姑娘下楼吧。 “走吧!”滕云说,已经走在了前面。 安丽跟在后面。 滕云给温柔打电话:去哪儿了? “刚下楼,妈妈说旁边有家混沌铺子不错,带我们过去吃。” “先等下,我跟你们一起过去。”他说完挂断电话。 温柔跟袁教授刚出楼道门口,袁教授牵着俩孩子回头看她:滕云? “说让我们等一下,他要一起去。” “爸比!”小公主在妈咪身边一听就乐了。 温柔他们还在等着,滕云跟安丽进了电梯。 安丽看着数字一行行下降知道自己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滕总,我今天真的不是为了要那件大衣才那样说,只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件大衣。” “不说说了让我女儿陪你吗?”他淡淡的一声,此时已经跟她拉开距离。 安丽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那么小的一个女孩赔她大衣,到底是赔还是侮辱她这个二十多的成年人呢? 不过他们家小公主的压岁钱确实是能抵住安丽的不少衣裳吧,虽然才出世不久。 “总之今天我无意挑起事端,还请不要多想。”安丽低声道,像个犯错的小女孩。 滕云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除了电梯两个人一起往外走,滕云把外套递给她。 温柔跟袁教授站在旁边等他们,看着安丽穿上的外套袁教授还说:哎呀,怎么把我那么老气的衣服给安小姐穿,温柔的外套在家里还有几件。 “不用,这件就很好,伯母的大衣很暖和,等过几天我来奉还。”安丽立即柔声道。 “你不嫌弃就好。”袁教授说。 温柔看了滕云一眼,然后又看安丽,最后低眸,什么也不说。 “那我先告辞了,抱歉打扰。”安丽说着还又看了一眼滕云,她多希望这个男人可以说句好听的暖心的话,只是什么也没有。 温柔在旁边看着滕云垂着眸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便也只是看看他而已。 滕云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然后转眼就看到温柔那敏锐的眸光,浅笑一声:怎么? 温柔看着安丽上了自家的豪车然后看向滕云:没事,去吃饭吧。 “安丽既然走了,那我们回去吃吧,不然我自己带孩子回家,你们俩出去吃吧,晚上过来接孩子就是。” 温柔…… “我跟你把孩子送上去。” “哎呀,不用,我自己就能行。”袁教授说着已经让他们俩走。 然后两个人去了那家馄饨馆子,滕云看了看环境然后又看温柔:你喜欢吃这个? “反正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就吃一吃也挺好的。” 老板端上馄饨来,热腾腾的,还有香气,温柔一下子就觉得饿了。 “先等下。”温柔刚拿起勺子来,他就把她手里的勺子给抢了过去,温柔还以为他要干嘛,谁知道他竟然拿纸巾在擦。 “好歹你也是平民出身,怎么还这么讲究起来?” “不是我讲究,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要讲究。”他说,然后把勺子给她放到碗里。 温柔这才明白,原来他时刻挂着她的肚子呢,心里一暖,却也没说话,只是吃饭。 真的很好吃,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天。 如果是晚上,吃这个的感觉或者会更爽? 两个人吃完饭温柔要上去,滕云拉着她:孩子在他们那儿,我们俩出去转转。 温柔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但是反正也想安静一会儿。 两个人开着车来到以前住的公寓,他去烧了水,然后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里。 “过来!” 温柔自己坐在单个的沙发里很舒服,他却突然叫了一声。 “我不要,我在这儿,腿在扶手上担着我正好舒服。” “到我这边来会更舒服。” “我不确定。” 滕云自己坐在大沙发里看着她那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只好起身走过去,直接把她打横抱起,然后把遥控器放在她的手里。 “干嘛?” 温柔一愣,他已经把她抱住,让她躺在他身上,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你随便换台,我陪你看剧。 温柔…… 这是抽的什么风? “那干脆你换台,我负责选择。” “嗯,也好。” 他突然像个孩子,就那么轻轻地拥着她,一边摸着她的头发玩一边换台。 温柔的心里软软的,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便也就没再多说话。 突然好像有些明白他是想跟她单独在一起做点什么。 就像是她在国外住着再好的酒店里,却也是想着跟他在一个小空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这世上最让人舒服温暖的地方不是天涯海角,只是有对方存在的一个地方。 那里或许很大,也或许很小,但是只要有对方在。 不是离开谁就不能活,只是离开后,心里有了伤。 后来他们就随便找了个剧看,却看了没几分钟,温柔叹息:看新闻吧。 滕总笑了一声,然后换到新闻台。 “我们是不是老了啊?”温柔突然问了一声,趴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个小宝宝。 “谁说的?” “不然干嘛不喜欢看剧却喜欢看新闻了呢?”她说。 “你呀,就爱乱想。”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脸对她说。 温柔昂着头傻笑:为什么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自己好像个孩子。 “嗯,这种感觉我喜欢。” “嗯?” “温柔,我们复婚吧。” 温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狂跳。 复婚这两个字终于还是被提到,不自禁的想起很多,顺带着…… “怎么突然想这件事?”温柔抬头看着他问。 “那样我会踏实一些。”他说。 “你现在又信任我了?”温柔紧张的望着他,趴在他身上那么直勾勾的瞅着他。 是的,有的时候就是一种感觉。 他对她好她能感觉的到,他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她也能感觉得到。 “我本来也没不信任你,我说过,我只是不信任自己,在感情这方面,我把握的不够好。” 他那低沉的嗓音仿佛好听的大提琴声音在缓缓地响起。 她浅笑了一下,然后脸贴在他的胸膛。 “有时候你做的也很好,好到让我觉得自己活的像是一场美梦。”温柔轻柔地声音对他讲着,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那过完年一上班我们就去领证?” “嗯,可是滕教授那边……” “我们俩的事情——” 温柔…… 够狡猾。 不过有证件在手,确实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对了,我听袁教授说,她早就跟你商量过撒谎的事情你却没同意,你怎么想的?” “她跟你说了这件事?”滕云微微拧眉。 “你不愿意?”温柔问。 “我只是不想你想太多太累。”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眉间拧着。 “如果让你撒谎,你会吗?”他问她。 温柔看着他漆黑的深眸里闪烁着的真诚却是羞愧的低了头:我会。 “那是因为你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误以为我们之间没关系了而继续让我跟别的女孩子见面,甚至要让我跟别的女人结婚呢?” 温柔一怔,她却是没想到那么多,她只是想到临时。 “对了,那你前阵子一直跟女孩子见面吃饭,是因为教授?”温柔好奇的问。 他拧了拧眉,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 “算是吧,不过大多是因为你。” “因为我?” “别人都以为我要开始尝试新生活,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过的并不糟糕,或者该说我是在赌气,因为你跟允健的事情在跟你赌气。” 温柔说不出话,只是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他也捧着她的脸:知道吗?这一生,也只有你,能让我无法平静。 他们都是一样的,只有对方才能让自己乱了方寸。 然而她却浅笑了一声,突然的勾着他的肩膀亲了他一下。 滕云一愣,然后捧着她的脸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霸道的继续加深了那个吻。 唇齿间的勾斗像是一场突然来了的战争,然而这场战争里,她是甘愿做失败的那一个。 在某些方面她必须承认她不及某人。 但是当后来她累的气喘吁吁,他却又只是捧着她的脸轻柔地亲吻着。 如今她怀着身孕,他只想小心呵护。 “听我的,以后不要在跟允健来往。”他突然捧着她的脸轻声说。 “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怪他那件事?”温柔突然想起滕美出事的时候,允健开的枪。 “你既然是我的人,虽然不能说你们是仇敌,但是你最起码该跟我站在这一边,你说呢?” “可是他是在救我,没有你的时候,也是他一直在陪着我鼓励我,滕云,我只能答应你我不主动找他。” 温柔也只是凭着她自己的良心说话。 允健为她付出的,比她那三个弟妹都多得多,或者他静默陪伴她的时间不如眼前的男人,或者他给的鼓励跟支持不如这个男人,但是这几年几次生死都是允健在她身边。 她无法当成陌生人去看待。 “如果他不是为了救你,你以为现在我跟他见面的时候还能装作心平气和?” “我倒是没觉得你们每次见面心平气和。”温柔嘀咕一声。 “温柔,如果不是因为他救你,我跟他已经到了相恨相杀的地步。”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温柔再傻也该明白了。 曾经他已经好几次警告她不要在跟允健来往。 “滕云,我好怀念我怀着滕宝他们的时候。” 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他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周全,滕教授跟袁教授也把她当个宝贝疼着。 那个冬天他们一起上班下班,都是牵着手步行的。 而今呢? “以后我们会更好的。”他轻吻她,然后两个人开始幻想他们的未来。 “那安丽的事情……” “还说呢,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把人家衣服弄坏?” “呃——我哪有那么坏,是你小女儿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拿到消毒液往盆子里倒,话说回来,她那衣服真是买下了,全球限量的竟然被一瓶几块钱的消毒液给弄残了。” “还好我们女儿没事,那件衣服瞎了也就瞎了。” “嗯,这是我今天听到你说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只这一句?” “一句还少?” “当然不够。” 他突然把她抱起来,对她说:这么冷的天,我们还是去被窝里暖和吧。 “不知羞。”温柔说。 “你今天才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滕太太。” 两个人到了卧室的床上,那种久违感,当时温柔就有那种想法,吻他,吻他,吻他。 不过她还不等主动他已经先开始了。 后来她睡了一觉,睡梦中他们去了民政局,不过不知道最后领到证件了没有。 粉粉的脸蛋上染着两片红晕,睡的很香的时候被窝里的暖意染到全身,柔软而细腻。 滕云却早已经出门买了菜回来,并且在厨房开始忙活。 他想单独跟她吃顿饭,是他煮的饭。 她以前就总说他煮饭特别厉害,其实他不是个爱炫耀的人,第一次给她煮饭的时候也没多想,后来给她煮饭更是自己想要做给她。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段感情仿佛是过山车,已经走过高低起伏。 往后,能平平静静的么? 他认真的准备晚饭,希望会合她胃口,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份好心情。 温柔爬起来的时候伸着懒腰站到了窗口,看着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不自禁的惊叹,然后却又笑开。 好久好久不曾睡的这么舒服。 明天就是新年了,明天会怎么过呢? 滕教授好像不喜欢她一起过,那么她要一个人跟肚子里这个过么? 最差还有弟弟妹妹陪着她呢,温柔想,原来自己已经是个不会孤单的人了。 不多久,手机响了一声,她才回了头。 明镜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流光,仿佛是这世上最纯净的一种。 美妙的身材在丝质的睡衣里包裹着若隐若现的样子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光着洁白的小脚丫走上前去弯身拿起床上放着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下楼吃饭。 眼眸一动,随后便拿着手机下了楼。 他准备好晚饭站在楼下静静地等待着她下来,温柔披着一件大外套就下了楼:好勤快啊你。 “那也要滕太太肯赏脸才行。”他说着温柔已经走到他跟前,他伸手在她眼前,温柔便把细长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两个人定睛看着彼此,仿佛天荒地老。 把她的手握住,那感觉仿佛柔若无骨,细腻的让人心里都觉得美妙。 然后牵着手去吃饭。 看着美美的晚餐,温柔不自禁的惊叹:完蛋了,我感觉我又要长胖了。 “胖嘟嘟的比现在好。”他说着给她拉开椅子。 温柔赶紧过去坐下,好久没有享受这种待遇。 他给她盛了汤自己却不急着坐下,就站在她旁边,双手搭在桌沿撑着,微微倾身对她。 “先尝尝合不合胃口。” 他低低的声音,温柔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然后用力点头,抬眸冲着他傻笑。 然后看着他温暖的模样,突然心里一颤,他们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岁月静好过的感觉了。 为何在这样好的时候,竟然还是忍不住想到以后呢? 以后,他们还会有这么好的时候吗? 总觉得这短暂的美好仿佛并不会长久,温柔垂了眸,安安静静的吃饭,长睫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思绪。 他拉了椅子在她身边,不喜欢跟她面对面的坐着,感觉这桌子太长。 更喜欢跟她这么近近的靠着,偶尔抬眼看她一眼,看她吃的开心,他便满足了。 “你也吃啊,别光看我吃。” “我看着你吃就好。” “可是我觉得我都快被你的眼神给吃掉了。”温柔看他一眼又垂眸,不自禁的吐了一口气,实在是跟大老板吃饭压力太大。 “那是说我可怕,还是说爱我太深。” “你……” 一会儿不提爱不行么? 只是迎上他那漆黑的眼神,她便说不出话来了。 只得乖乖的低着头吃饭。 后来他也吃了点,但是温柔觉得他吃的太少了,他却说不是很饿。 “不会是煮饭的时候顺便偷吃了吧?” 于是后来两个人趴在沙发里玩她开玩笑说。 他却只是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在胸膛上。 “哎,滕云。”她叫他,轻轻地叹着。 这一刻是开心的,但是明天呢? 她好想跟他一起过。 “嗯?” 她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已经叫了几个世纪那么熟悉,那么好听,还带着一些娇滴滴的。 他受用的低头看她,温柔趴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却许久都没说出那话来。 “想不想去旅行过年?” 他突然问了一声。 温柔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眸子里满满的疑惑。 “明天,我们一家六口去悉尼怎么样?” “什么?” 温柔呆住。 “上次带着小滕爱去国外找你已经是几个月的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你还跟我隔着心,这次我们再出去,应该是一家人都一条心吧?” “才怪,那三个小家伙肯定不会跟你一条心。”温柔想到自己那三个儿女,顿时就眉开眼笑。 他也笑,然后轻轻地拥着她。 电视屏幕上在演的内容仿佛已经失去效果,沙发里叠在一起的两个人才是这个房子里最让人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的。 “只要你跟我一条心,他们三个,我来收拾。” “你想怎么收拾?” “哼,反正到时候保证他们乖乖的听我的话就是。” “哈,总觉得自己比我会管教他们是不是?” “只是教育方式不同,你还不也是我教育出来的?” “你……乱说,谁是你教育出来的?” 他抱着她的脸低头用力的亲了一下。 温柔用力的往后挣着,但是还是被很力的亲了一下。 “我们还是不要去旅行了,留下滕教授跟袁教授在国内的话他们会很寂寞。”但是最后的最后,温柔知道,自己不能让他做个不孝的人。 “你忘了集团刚开始打开国外市场的时候,我有几年也没跟他们在一起过年,他们不是也好好地?” “可是那时候怎么一样?” 那时候他们还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而如今,他们走近彼此的世界里。 其实他也知道丢下长辈在国内有点过分,但是他实在是不能在亏欠她了。 他怕极了,怕极了他们在像是前阵子那样隔着心。 这段感情好不容易才又走出阴影,他怕还会有下一个。 他一向是个很有把握的人,但是对跟她之间的种种,他竟然小心翼翼到那种地步。 曾经,他只以为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对她好,善待她的家人,这一段感情一定不会有问题。 但是多出来那么多人,多出来那么多事,他怕了。 怕自己不找事情,事情却找上他们。 就像是安丽,不过想到温柔今天的表现他还是很开心。 她没有忍气吞声,而是用一种他最以为她不会用的手段来保护了自己,挽回了自己的自尊心。 其实温柔只是觉得,在不让滕教授伤面子的情况下,也让自己不至于卑微到成了人家奴仆的程度。 只是没想到他配合的那么好。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温柔突然转移话题。 “你说。” “我的大衣也在,你为什么让她穿袁教授的呢?” “因为她不配穿我女人的衣服。”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短发说。 温柔的心一动,眸子里闪过些许色彩斑斓。 后来他却又叹息:这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长。 “长长了我就去剪掉。”温柔故意说。 “别剪头发了,你每次剪头发,都好像是在拿着刀子插我的心。”他说,毫无脾气的说。 温柔却被他一句话搞得心里有些愧疚。 为了跟他置气她才剪得头发,当初她剪掉头发跟他见面的时候,其实她看得出他是不高兴的。 但是却因为跟他置气,当时有那么一两秒她还觉得得逞了。 只是之后,却因为一抬手摸不到曾经到胸前的黑发而难过失落。 她又趴在他的怀里:那你不要再让别的女人来伤我的心。 “当初苏瑾刚回来的时候,我真的崩溃了,你又回到她身边,而我再也没有了你。” 如果不是太绝望,她也不至于跟他到了那么决绝的情况。 不过后来得知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愧疚,因为担心,她才渐渐地不再那么揪心。 “就算我会抛弃全世界,我又怎么能抛弃你?”他低头看着她趴在他胸口的样子,脑海里闪过他们初次见面时她那亮晶晶的眼睛。 他们之间,早就注定了,要一辈子的纠缠。 “她现在好像也有交往的对象了。” “是吗?”温柔震惊的望着他,看着他深眸里的柔软。 “傻瓜,整天关心别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怎么不多关心关心?” “你才是傻瓜,我的生活不都是你来关心的吗?” “是这样?”他疑惑,眉心微皱,随后却又舒展开。 “你说呢?” “好像确实是这样。” “滕云,以后别再把我弄丢了好不好?” “温柔,我这一生最怕的,便是失去你。” “却把我伤的最深的还是你。” 她像是在抱怨,却又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后来又开始下雪,他却不允许她出门,两个人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看着地上铺上白白的一层,那么纯纯的,让人向往。后来她睡着,他就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看完他手指间的黑发又看着她睡熟的面容。 她终于不再皱着眉,浅薄的唇角因此而勾起,然后低眸在她额上落上轻轻一个吻,那个吻就那么停留在她的额心,许久许久都不曾离开。 她额上的温度,都让他留恋的不舍的放开。 后来两个人相拥着入眠,仿佛全世界都为他们让开一条路,仿佛那喧嚣的都市里,有一条安静的小道直达天涯海角,只属于他们。 男人修长的身材包裹着女人娇小的身材,女人睡梦中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然后继续安稳的睡着。 清晨,雪断断续续的下着。 他又开始准备早饭,她晚一些才醒来。 早饭后温良就给她打电话:我在老房子这里,你要是一个人就回来。 “贝儿没回来吗?” 温良沉默两秒,低着头看着窗外厚厚的一层雪:嗯。 温柔的心里便不是滋味,也没再说:温情可在? “她在呢,把家里的窗子跟墙上贴的满满的都是大福字。”温良说着,像是有些无奈,但是又像是很喜欢这种无奈。 “我知道了,如果一个人就过去跟你们一起过,不要担心我。”温柔说。 温良挂断了电话,然后无奈挑了挑眉,看着温情依然还在那里贴,客厅的墙上已经被她贴满了。 “大姐回不回来过年?”温情一边贴一边好奇的问。 “还没决定,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贴了?”温良实在是受不了满家里都是大红色,搞的俗不可耐。 “妈妈最喜欢红色了,我要多贴一点,顺便把明年的一起贴了。” 温良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听着那意思,好像是明年真能把自己嫁出去。 温柔却在想,贝儿到底在想什么? 真的要因为一套房子跟温良分手? 如果是那样,那么她以前便是看错了那个勇敢的女孩。 希望她不会看错,虽然贝儿身上也有些不好的毛病,但是哪有人没有缺点的? 就连她,不是也有个最大的缺点?不懂亲近别人,冷若冰霜都是她在公司的代名词。 滕云拿了两个人的外套下楼:温良的电话? “嗯,问我要不要回去跟他们一起过年。”温柔起身,微笑着说,放下对贝儿满心的疑惑。 “没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吗?” “我怕被滕教授轰出来。” “那我们就一起出来过二人世界,让孩子们陪他们好了。” “真的?”温柔挑眉,其实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想想俩人大过年被轰出家门也是挺好玩的。 我们不应该只在悲伤里悲伤,总要寻找一些快乐,才能支撑着走下去。 “当然是真的。” 给她把外套穿上,找了双平底鞋给她穿。 温柔看着他从鞋柜里给她找鞋子的时候心里倍感幸福,他在选一双最让她舒服的鞋子。 虽然说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最清楚,但是舒不舒服,貌似他比她更懂。 两个人开着车回滕教授那里,在楼门口碰到别的老师,那老师打招呼说:听说你们离婚了呀,这是复婚了吗? “是。” 温柔听着那一声不自禁的抬头去看他,却见他淡淡的看她一眼,那一眼摄人心魄啊。 温柔没敢乱说,只微笑着点点头。 “啊,那多好啊,两个人就那么离了多让人难过,你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呢,可千万别说离婚就离婚了,凡事多为孩子想想,毕竟你们也都不是小年纪了,不能在使性子说离就离,记住了啊。” 老师就是老师,语重心长,一句话重三遍不带觉得累的。 温柔点点头:谢谢您。 老师挥了挥手出门了,温柔抬头看滕云:说谎不脸红? “反正过完年民政局一上班我们也会去复婚,而且,我讨厌前夫那两个字。”他一本正经的说。 温柔看着他那颇为严肃的样子,抿着唇看着他,也有点得意。 其实她也讨厌死前妻那两个字。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久别重逢,萌宝来袭。 ☆、138 二人世界 “既然那么讨厌,那复婚后给我写个军令状,以后再也不能有离婚的事情发生了。” 温柔说,抬手拍着他的肩膀,想学他老大的样子,但是看着他那漆黑的眸子里,吓的她只好低头吐了吐舌头。 “这样才可爱,走了。”他却笑了一声,搂住她的肩膀去上楼。 袁教授正在准备午饭,看到滕教授在陪孩子们玩终是不耐烦了。 “老滕,你说你都多久不煮饭了?现在孩子们在,我煮的那么难吃,你也不怕孩子们给饿瘦了?”袁教授找着机会就想翻身。 滕教授眯着眼琢磨了一下,然后把孙女从腿上抱下去:哎呀,那为了我孙子孙女,今天这顿我来做。 袁教授没想到这么容易,立即兴奋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却忍着那份喜悦:菜我都给你弄好了,你直接炒菜就好了。 说着围裙也摘下来,走出厨房给走过来身边的滕教授戴上。 “你是不是早就盼着呢?” “当然了,我本来也不喜欢煮饭。” “哼,你要是一直站在我这边,我就不让你煮饭了。” “什么?真是年纪越大越不成样子了你,再这样,我干脆跟隔壁老王去过算了。”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心脏不舒服了。” “去你的。” 滕教授笑了一声,然后去了厨房炒菜。 袁教授走到客厅里:哎呀乖孙们,今天奶奶可是沾了你们的光呢,快来让奶奶亲亲。 三个小家伙看了奶奶一眼,然后听着门铃响,便都朝着门口看,滕宝跟滕贝都往门口跑,袁教授看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滕宝踮着脚抓住门把手,那小手,好不容易才给爸妈把门打开。 温柔跟滕云站在门口看着孩子给他们开的门忍不住惊喜的笑了一声。 “我们滕宝已经会开门了么?好厉害呀。”温柔低身把儿子给抱了起来。 “一听到门响就往门口跑,这也算是心连心?”袁教授站在旁边拉着孙女的手说。 温柔笑了一声,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滕宝却酷酷的看了妈咪一眼,然后就看了爸比一眼,似是在等着老爸夸赞。 滕云却只是看了儿子一眼,然后把他从温柔怀里抱过。 “好了,去玩吧。”把儿子放下,轻轻地在他头上摸了摸。 滕宝立即使命感很强的带领着弟妹去玩。 “滕教授呢?”滕云问。 “刚刚去厨房了。”袁教授说。 滕云跟温柔都很吃惊,他已经很久不进厨房了。 “今天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说怕我把他孙子孙女饿坏了。”袁教授小声说道。 温柔浅笑,觉得自己可能有门留下吃晚饭。 “我去看看。”滕云说着往厨房走去,袁教授跟温柔去了客厅。 滕教授看着儿子进来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又开始煮饭。 “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过我可告诉你,温柔不能留下来过年,你们怎么也还没复婚,她现在不是咱们滕家的人。” “可是她肚子里却是咱们滕家的种,难道您就忍心让孩子的第一个年在外面过?” 滕教授又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继续炒菜。 他打开上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盘子放在一旁等着滕教授炒好盛盘。 “那个安小姐有什么不好?要是娶了她,对你的事业不是也有帮助?而且我看那父女俩对你都很看得上。” “我的事业是靠自己打拼,不靠女人,而且您应该最了解您儿子,这些年,除了温柔,我没别的女人。” “温柔有什么好的?” “您以前不是说只有她最合适我?” “那是以前,现在你表妹没了,你姑姑躺在床上,我怕你跟她继续下去,下一个躺在床上的可能就是我跟你妈妈了。” “您放心,就算真的还有下一个,我也一定先躺下去,让您跟袁教授好好地。” “你就诚心气我吧。”滕教授说,然后低着头盛盘。 “爸,我们不要再把过去的事情一直搬出来好不好?我实在是不愿意温柔在为那些事情去承担太多的压力,这些本都不是她的错。” “都是你姑姑跟你表妹的错?你表妹不该喜欢你,你姑姑不该去杀温柔,但是你表妹死了,你姑姑也跟死了差不多了,我的心反正没那么大,今天晚上要么你自己留下跟我们过年,要不然你跟温柔一起走。” 滕教授像是平复过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带着一些气愤,虽然很执着,但是没再那么大吼大叫的指责。 “那我们俩出去过。”滕云说。 滕教授抬头看他,拧着眉看着他那个把女人当一切的儿子。 无奈叹息一声:那你们现在就走吧。 “把您孙子孙女也带走您愿意吗?” “滚犊子。” 滕云差点笑出来,却是忍住了。 “还想把我孙子孙女带走,还反了你了?”滕教授又说了一声,声音稍微大了点。 滕云看着滕教授貌似也没因为他不在家过年就很生气便也就松了口气。 外面客厅里坐着的俩女人却是被厨房里突然的一声给吓了一跳。 那三个小家伙也撅了撅嘴,似是很不喜欢爷爷那样。 也很疑惑,爷爷这阵子怎么总是不开心呢? 不懂表达,但是他们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疑惑,也很苦恼。 好想大家都住在一起。 午饭的时候温良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淡漠。 温情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了看他:你就给她打个电话呗,也没什么。 “你不懂。” “我可是比你大。” “那又有什么用?你却比我幼稚不知道多少倍。” “你——我是替你着想好不好?你明明心里就在想她,不对,你是整天都在想她。”温情说出那个事实,看着温良那么固执,她就搞不定。 觉得这小子跟大姐的脾气太相似,有时候明明那么想一个人,明明一个电话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却是忍着不打那个电话,甚至信息也不发。 她就做不到,除非是确定对方不再需要自己,不然她就会忍不住给那个人发信息问候,说些有的没的,直到那边许久许久都不再给她回信息。 哎,感情这种事,真是太折磨人了。 看着弟弟被贝儿折磨,其实她也很不高兴。 说到底那女孩到底有什么好?把她弟弟欺负成这样。 温良坚持自己赚钱买房其实没什么错,而且她们家这不是有房子嘛,总比贝儿乡下的房子好吧? 她们家小弟可是个潜力股,将来绝对是要发家的。 温情虽然整天跟温良吵架斗嘴,但是心里却是很肯定这个弟弟的。 “哎,如果妈妈在……” “还好妈妈走了。” “嗯?” “如果妈妈看到你现在活的这么消极,一定气得胃疼。” “温良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啊?” “你要叫我哥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 “晚上大姐不回来过年我就出去,让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年,寂寞死你。” “那我岂不是耳根子终于可以清静了。” “你……” “好了,专门给你煮的鸡腿,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终于温良不愿意在斗嘴,一句贴心的话,温情立即瞪了他一眼心就融化了。 “话说你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哦。”吃人嘴软。 温良笑了一声,真是拿这个姐姐毫无办法。 温怡却在叹息了,看着自己儿子想着自己的婚后生活跟婚前生活,突然还怀念,妈妈姐姐还有弟弟妹妹一起过年的滋味。 只是那种亲密的生活,或许再也不会有了吧。 尽管跟婆婆相处还算融洽,可是她心里怎么会不明白,怎么也抵不过跟自己妈妈一样亲近。 那种心疼,都是发自内心的。 而今婆婆对她好却因为她是儿媳妇罢了。 于是突然想要给大姐打个电话,好久不问候,温怡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都是姐姐给她打电话或者来看她,却很少她主动找姐姐。 温柔刚要去吃饭,听到手机响看到是温怡立即打个招呼就去接电话了,虽然有点怕滕教授不高兴,但是妹妹的电话也很重要。 “喂?”温柔回到她跟滕云的房间里接起电话。 “姐,你在干吗啊?怎么才接电话?” “我在滕爱爷爷奶奶这里,你怎么了?听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温怡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落了泪,说话声音也有点哭腔。 突然就很想念很想念,很想要立即见到姐姐。 “姐,我好想你啊。” 温柔一愣,顿时就心疼起来,却又无奈。 “别哭了,大过年的,前几天不是刚去看过你嘛。” 温柔只好说的淡一些。 “可是我就是很想你嘛,还有温良跟温情。”温怡说。 温柔听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都当妈妈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那下午让温良跟温情去看看你就是,或者你回家一趟,怎么样?” “那下午你在不在啊,我想见你,姐,我特别想你,我觉得好孤独。” “小寒呢?没跟你在一起?” “他跟公公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婆婆正在厨房忙活,我在照顾宝宝。” “应该你去厨房忙活才对吧?我看你是被付家给宠坏了才会说什么寂寞的话。”温柔想,付家带她妹妹是真的不错。 温怡仔细一想也是,她算是嫁得好了。 “那你到底回不回去,或者我去你那儿找你,反正我要见你一面。” “那下午我们在家见面吧,我过去。”温柔想,他们在大年夜之前见一见也好,弥补下内心不能团圆的空虚。 温柔挂断电话后才又回到饭桌,袁教授关心的问:是你妹妹? “哦,是温怡,大概是因为过年的关系突然有点煽情,没事了。”温柔柔声道。 袁教授点点头:那下午没事就见个面,一到了这种时候,大家在感情上是比较脆弱一些。 “嗯,已经约好下午见面。”温柔道了声。 滕教授一直没开口,仿佛自己是局外众人。 滕云看了她一眼:下午我陪你一起过去。 “我怕你去了之后他们反而不跟我说心里话了。”温柔对他说。 滕云点点头:那我晚点找你。 袁教授看了滕教授一眼,人家也不说让不让来家里过年的事情。 “那先吃饭吧,好久没尝尝你爸爸的手艺了,快尝尝手艺变差没有。”袁教授笑着说。 温柔赶紧吃了一口,然后点点头:爸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呢。 “别叫爸,等真的拿了结婚证来再叫也不迟。” 滕教授立即说了句,让原本饭桌上好起来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温柔不说话,只是低了眸,却听到旁边熟悉的声音。 “过完年一上班我跟温柔就会去民政局复婚。”滕云坚定的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袁教授立即高兴坏了。 “哼。”滕教授却立即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然后就起身离去。 吃饭的三个小家伙有点不懂爷爷,只是看了眼却立即又去吃饭去了。 家里这一顿好一顿不好的饭,小家伙们已经学会见到好的就多吃,绝不错过机会。 温柔无奈的看他一眼:干嘛突然说这个? 他回头看她:他总要知道的。 “你们尽管复婚,至于那顽固老头那里,有我给你们撑着呢。” 这才是真正让温柔觉得窝心的地方,婆媳到这种地步,她已经很感动。 尽管曾经被怀疑,但是亲骨肉之间都难免有疑惑,何况他们只是婆媳呢。 吃完饭温柔自己去了老房子,一下车刚好温怡也到。 “姐。”温怡见到她立即就跑过去。 温柔也难忍激动,却是又对妹妹突然的投怀送抱有点无法招架。 “还跟小孩子似得冒冒失失。”嘴里虽然这样数落,心里却是万分宠着呢,立即拉了温怡的手姐妹俩往楼上走去。 “姐,你这一胎什么感觉,如果你再有个儿女,那你可就真的是太圆满太圆满了。” “我觉得是个儿子,难道就不圆满了?” “啊?那当然不是啦。” 姐妹俩到了门口温怡鬼鬼祟祟的站在温柔后面。 温晴跟温良正在各忙各的,俩人跟平时没什么差别,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玩手机,直到听到门响。 “咦?大年三十还有送快递的?”温晴疑惑了一声。 “你又网购?”温良藐视了她一眼。 “有钱难买俺乐意,我去开门。”温晴说着放下手机就去开门。 却是看到温柔愣住:大姐?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的何止是我。” 温柔浅笑着说,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那还有谁?”温晴说着斜着身子往外看。 “噔噔噔噔!”温怡瞬间出现,以为惊喜不已。 好吧,真的是惊喜不已,温晴笑的差点哭出来:我还以为今年过年只有我跟那臭小子在家了。 “我晚上是要回去的哦,不过要先来跟你们过。”温怡立即说,人已经钻进去。 温良听到声音还不等回过神,温怡已经跑到他身后,在他肩上用力敲了一下。 温良转头,刚要发怒看到是二姐立即愣住,转而看着温柔跟温情一起进来,不自禁的笑开。 “好久没有这么全了。” “谁说不是呢!” 温良安排温情去拿了瓜子跟花生还有一些零食,又准备了热水,姐弟四个就围在沙发那里坐着开始聊天。 “今年少了贝儿呀,还真看不出那丫头是个拜金的。”温怡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声。 “你们女孩子不都希望嫁得好一点?从这一点来说,她也没什么错。”温良评价。 温柔看了弟弟一眼,没想到他在这件事上还能这么理智的分析,顿时敬佩之心就油然而生。 “可是如果有我弟弟这么好的男人,我就不会在乎金钱上的事情。”温怡立即说。 温良笑了一声:我还真没看出来我二姐原来还是个爱情至上的人。 温情笑:我听小良子说爱情两个字就觉得好搞笑哎,我还是比较习惯他那张跟他学的专业一模一样的冷冰冰的模样。 温怡…… 温柔…… 温良…… 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惯了。 “温情,你不要把我们老弟给特殊对待了么,他好歹也是有些有肉的大男孩子了,而且,在我们面前的扑克脸说不定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又是另外的闷骚样子呢。”温怡已经把弟弟跟贝儿幻想了N遍,说起来明明还脸红,却是语速一点也没降低。 温柔抬手挠了挠头发,觉得这俩妹妹算是无药可救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姐姐应该怎么当啊?”温良快要气晕过去,那美丽绝伦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 “我当然不知道啦,我们家最懂事的姐姐肯定就是我们大温柔姐姐啦,我跟温情都是妹妹,嗯哼,妹妹哦。” 温良…… “姐,你说说她们俩。” “哎,我竟无言以对。” 温良这才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温柔叹了一声,然后又傻笑:不如我来说一件搞笑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戏弄我们老弟更搞笑?”温怡跟温情立即拭目以待。 “你们都知道安丽吧,那个跟滕总走的很近的女孩子。” “啊,想起来,那个高官的千金。” “对,那天她去教授家做客小滕宝把一个西红柿放在她屁股后面了,然后滕教授就让我去洗干净,结果呢,三个孩子跟我一起去洗衣服,拿着一瓶消毒液把她的衣服给彻底弄坏了。” “啊?天啊,那岂不是要糟糕,大小姐的衣服肯定很贵很贵。”温情立即捂着嘴,想接下来的剧情肯定要坏了。 “当然很贵,全球限量只十件。” “天啊,就十件,那你赔得起吗?”温情立即担心。 “笑话,我们老姐也是有腾飞集团一半股份的好吧?”温怡立即说,在这方面她还是比较上道。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们猜后来滕云见了怎么说?” “他肯定说要赔给那位大小姐吧?”温良淡淡的一声。 “嗯,不过赔偿的方式有点特别。”温柔肯定弟弟后又说。 “难不成要以身相许?”温情立即又有了灵感。 温怡也不说话,转身就摁着妹妹的脑袋往地上去,温情就不停的挣扎。 “他说既然是小女儿弄坏的,那就拿小女儿的压岁钱去赔偿。” “喔,那当时那位大小姐的脸色肯定相当好看。” “啊,不愧是我们的姐夫,太太太太毒了,我喜欢。”温怡立即说。 “切,我们姐夫是万年大老千,一个安丽怎么能难得住他?”温情也说。 “哦,看来你这段日子对姐夫了解不少嘛。” “他们还没复婚,你们俩一口一个姐夫真的好吗?”温良有感而发。 “切,少来啦,你自己还不是一口一个姐夫的叫?” “我是习惯。” “谁不是习惯。” 姐妹俩异口同声。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只得摇摇头,后来温怡又感慨:哎,突然好怀念咱们四个一起过年的时候,还有妈妈跟奶奶也在的时候。 这几年他们姐弟四个一下子失去了奶奶跟妈妈,其实心里都空落落的,总有一处空着找不到东西填进去,或者这辈子都会一直空着吧。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这是谁也知道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生命的规律,于是,四个人只好打起精神,想想比自己还惨的,然后坚强的过下去,争取让自己过得再好一些。 “姐,你们什么时候复婚啊?到时候让姐夫好好地请我们几个吃一顿,我们可是他坚强的后盾呢。”温情笑着说。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我坚强的后盾,原来……”伤心呀。 “可是你不是爱他爱的要死么,而且他也爱你爱的要死。” “就是就是!” 温柔…… 温良…… 然后温良的手机响了一下,就一下。 三姐妹都望着沙发里他的手机,他的心里一荡,却说:你们那么紧张干吗? “快看是不是贝儿?” 原来她们都在等着贝儿的电话。 那是手机铃声,如果是贝儿…… 她打那一声又算是什么意思? 是不确定还是故意? “也许只是某个广告的骚扰。”他说了一声还是伸着长臂去拿,然后看到那个未接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 她换号了? 心里期待着是她的新号码,又在想着如果她真的换号,还有必要再打过来? 若是真想让他知道,大可聊两句无关紧要的在挂掉就是。 哪怕是情侣的关系就那么结束了。 “是谁?”三个女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陌生号码,大概是广告吧。”他说着又把手机轻轻放回去,像是没什么不好的脾气。 温柔却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失落。 但是她要插足在他们感情之间吗? 她需不需要帮忙协调? 协调,到底是对他们好,还是起到反作用。 她要考虑的实在是太多,而温情却已经先按耐不住拿着自己的手机摁了一下,温良本来以为她在跟同学发信息,看到她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才觉得不对,立即问:你干嘛? “喂?贝儿,你回了老家就不回来了是怎么?”温情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声。 “是温情啊,要过完年在考虑那件事,也有可能在我们这边的乡镇上工作。”贝儿说,转头看了看父母的房间门关着,悄悄地进了自己屋子里。 “哦?那么说是已经确定跟我们小良子分手啦?”温情继续问,其实心里已经很生气。 “温情,我……” “呵,亏我们一家人还拿你当自己人,挂断了。” 温情实在忍不住,还是挂断。 温柔震惊的看着妹妹那不高兴的样子:怎么? “她说过完年考虑回不回来,还说可能会留在他们那边的乡镇上工作。”温情立即说。 “哇,那丫头好厉害,竟然能忍气吞声在乡镇上工作。”温怡实在想象不到乡镇上的模样。 “小良子,姐姐们再帮你找个好的,怎么样?”温情立即勾着温良的脖子说。 温良已经不高兴,眼神里明显的冷漠。 温柔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一抬眼看着温柔的眼神才安耐住自己不发脾气。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还有就是你以后少给她打电话。” 原本指望着她一个电话过去会有点什么消息,但是当消息不是自己预想的,他真是要抓狂了。 温良还是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去,温柔看了看温情又看了看温怡无奈叹了一声。 一下子客厅里沉默下去。 “你丫,就会添乱。” “怎么还成我的错了?我也是一片好心嘛。”温情其实已经意识到这个电话打的有点糟糕。 “算了,打都打了,而且让他知道贝儿的心思也没什么不好。”温柔想着,毕竟大家都成年了,而且就算这是初恋,以温良稳重的性子,肯定也能控制好自己。 “哎,我们小良子的感情路也满坎坷的,说实在我觉得他跟贝儿一点也不合适,他的性子就很闷,贝儿性子又刚烈的厉害,这两个人搞不好就会硬碰硬。”温怡竟然分析出这样的大道理。 “嗯,我们小良子应该找一个温柔体贴的。”温情说,然后脑子里开始从自己同学里筛选温柔体贴的。 “姐,你有没有合适的给咱们小良子介绍一个。” “这事我就不费心了。”温柔禁不住笑了一声,看着温情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在想了。 哎,这算不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是温良跟贝儿那么久的感情…… 从他此时的表现来看,温柔觉得,她弟弟是用情至深,只怕是难以自拔吧。 大家都会爱错人,又或者即使是爱对了,一世荣宠,一世陪伴那种事情,还是要经历千辛万苦。 反正感情的事情谁能琢磨的透彻呢? 过来人都说,爱情是几秒钟的事情,几秒钟就可以发生一段爱情,然后时间久了爱情就会渐渐地越来越少,两个人会不会在一起,看的是责任心。 她跟滕云呢? 总会有想要天长地久的爱情吧? 比如她现在越来越爱那个男人。 不是难以自控,只是难以自拔。 他们俩真的合适吗? 以前允湘她们总说她被他吃的死死地,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什么是合适? 能温暖你的?体贴你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人,难道你们一生都不会有磕磕绊绊了? 贝儿刚在纠结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立即收起了手机。 “贝儿,有人来看你呢,出来下。”贝儿妈妈在门口说了一声。 “哦!”贝儿答应着,然后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才出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孩子站在他们家客厅中间。 “啊,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我们一直到小学毕业才分开。” 贝儿…… “你可真健忘,不过比起小时候,你现在真是成大姑娘了。”那男孩子笑的很温柔。 贝儿的眼神一恍惚,突然想起了温良。 他偶尔也会那么笑,可是现在,他却不愿意为了跟她结婚而买一套房子。 她知道他为难了,但是这也确实是考验他们感情的最佳时机不是吗? 她爸妈说除非温良买房子,否则她就不能回去了,正好考验温良对她的感情。 其实她深知温良的为人,温良就算爱她,也不会爱到忘我,任她摆布。 所以现在,他们俩便在一个岔路口上,到底要一起走,还是要分开走,其实到底要取决谁呢? 她想,是取决于温良。 贝儿妈妈准备了水果,虽然不怎么宽敞的客厅里,就连家具都是老旧的,但是还算干净。 “你们俩坐下聊,我跟你爸爸出去转转。”贝儿妈妈对贝儿说。 贝儿一下子便明白这是变相的相亲,只低声道:那请坐吧。 其实贝儿到后来也没想起年少的时候一起玩的玩伴里有这个男孩子,但是有什么重要呢? 不过是见一见罢了。 晚上滕云到了他们家,温柔一打开门看到他:你怎么过来了? “结果跟我们预想的一样,孩子陪她们俩过节,我们俩单独过。” 滕云站在门口无奈叹息,温柔滞住。 “姐夫,要是来我们家过年,可不能单独过哦,而且还要负责跟小良子一起煮饭。” 温柔…… 此时温怡已经走了,家里就剩下他们姐弟三个。 滕云听着温情的声音微微挑眉,然后走进去:没问题。 温柔看他脱外套就去给他拿着,却在寻思:你真要在这里过年? “不然呢?” “我有他们俩陪着不会有事的,而且今天我们很开心,你还是回去陪教授他们过。” “如果我在,他们反而不开心,而且我说好以后每年都会陪你过,不要再说了,我去帮温良准备晚饭。” 温良正在做鱼,听到姐夫的声音心想刚好有人来接班了,不然他自己一个人准备大年夜的饭还真是够累的。 “在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滕云进去后跟温良打招呼。 “你帮我把这个鱼做了吧,我正好对这个不太在行。” “嗯,做过红烧吧,最近你姐姐一直喝鱼汤了,估计腻了。” 温柔在门口靠着门框听着他认真说话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还是他最疼她呀。 温情站在温柔身边:咦,好恶心。 温柔转头看她一眼,轻轻地摸了摸她脑袋。 “讨厌,把人家头发都弄乱了。” “温情,你过来和面。”温良突然吩咐了一句。 “啊?我才不要。” “乖一点,大过年的你就付出这一次。” 温良立即用那种非正常的眼神看着温情,一副你不干你就不配活着的眼神。 温情咬了咬嘴唇,然后不甘心的看着姐姐。 温柔抓了抓头发:我去喝点水。 然后就走了。 温情有苦难言,只好乖乖的去和面,然后温良调馅。 小厨房里三个人占的满满的。 温柔就一边喝水一边在旁边看着。 当孕妇真好啊,什么活也不用干。 老实说如果滕云不来帮忙,温柔看着温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都不好意思吃这顿晚饭了。 总觉得让弟弟下厨她这个当姐姐有点不像话。 可是怎奈自己只会当秘书不会当厨娘。 不过滕云一来,这顿饭,她就可以踏实的吃了。 八点一到,中央台开始春节晚会,温柔无聊的一个人在客厅嗑着瓜子看电视。 温情满手是面的跑了出来:哇塞,军哥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换个小鲜肉什么的。 “只怕你的小鲜肉资历不够,那可是大台子。”温柔说笑。 “切,还不就是个台子。”温情切了一声然后又滚去厨房了。 “姐夫你忍心让姐姐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外面看春晚么?” 温情问。 “说的也是,不如你们俩在厨房忙活一下,我去陪陪她。” 滕云这话一说完温情就石化在那儿。 温良笑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傻姐姐。 饺子一煮好,他们几个便围在一起边吃饭边看春晚,温柔今晚吃多了,尤其是那饺子,好像很久很久不吃了,所以吃的特别的多。 滕云有点无奈,如果是寻常人还能喝点茶什么的消食,而她…… 所以最后她又拿筷子想去吃水饺的时候他立即把盘子给拿走了。 “干嘛?” “你要是再吃下去,我们就没得吃了。”滕云淡淡的一声,把饺子放在温良跟温情眼前去,那俩人真的是没怎么舍得吃,都留给他们的孕妇大姐吃呢。 听到姐夫那么说,俩人赶紧吃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好久不吃饺子了,再让我吃几个嘛。” “一个也不行,你现在开始最好什么也少吃。” “为什么?” “不然待会儿你肯定会睡不着。” “嗯?” “姐,你的肚子都被撑大了,在吃该撑得睡不着了。”温情立即口无遮拦。 实在是看不下去姐夫那么含蓄。 温柔…… 滕云看她一眼,忍不住浅笑了一声,温柔羞愧的就差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 温良笑:姐,我觉得温情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挺中肯的,你要是睡不好,那姐夫肯定也没办法睡,所以你就当是为了姐夫,还是少吃点吧。 “哈,你们三个联合起来欺负我?”温柔委屈到不行,却是更有气势了。 滕云笑着道:吃点鱼,少吃点。 温柔有的吃就不说话了,慢悠悠的吃老公煮的红烧鱼,真的是超级好吃。 吃过晚饭后滕云开车带着他们去了海边,对面一下子烟花四起,温情开心坏了,还嚷嚷着说这是她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 温良却怀着心事站在一旁,眼睛里闪过的烟花很快消失,换上的是他的失落。 温柔看了弟弟一眼,然后又转头去看滕云,俩男人在一旁站着抽烟呢。 她本想走近,但是后来想了想却还是跟温情一起享受烟花的美妙。 总要给他们一些自己的时间。 她想滕云应该心里也有些落寞吧,跟滕教授之间的芥蒂。 可是,他会在外面过年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 温柔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是他那么执着。 后来送他们俩回家后他就开着车子载着她回城南的大宅子去。 路上温柔转头看着他柔声道:不如我们回教授那里? “他会把你轰出来的。”他淡淡的说了一声,还笑了一笑。 温柔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滕云,对不起。 “别多想,其实过二人世界是我最想要的新年。”他笑着说。 那低低的声音里充满着蛊惑,温柔抬头看他一眼,也笑了,然后又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 她最想要的新年是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看春晚。 哪怕是不和谐,但是至少在一起。 滕教授跟袁教授带着孩子在家过年也是毫无滋味,后来刘瑜平去了,滕教授打开门迎他进去,不为别的,就为他是滕美的老公,他的妹夫,滕云的姑父。 三个年纪大的人在一起也难免会难过,离去的人,以及躺在床上的人都能让他们难过,刘瑜平说:咱哥俩喝两杯吧?我今天带来了一瓶好酒。 “那就喝一杯。” “哎呀,你的心脏不好。” “没事,大过年的。”滕教授像是也很烦乱的样子,却立即吩咐袁教授去端出刚刚没吃完的菜。 袁教授去孩子房间看到他们都睡着才又去端菜,心里却有些担忧,担心滕教授喝多了再犯了心脏病可就糟糕。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139 婚戒重回女主手上 “滕云呢?去陪温柔了?” “哼,那臭小子还说什么过完年就复婚,我让他们复,复婚后别想再踏进我这个家门。” “你尽是说气话,你不疼儿子,还不见孙子了?”袁教授在旁边坐着说。 “那孙子我当然要见。”滕教授立即说。 “对,孩子毕竟是自家的,一定要见。” “如今我也成了孤家寡人,孩子没了,滕美又躺在床上,我给三个孩子准备了红包,你们算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替孩子收下?”刘瑜平说着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出三个大红包来。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袁教授客气道。 “这论起来,是该讨红包的,瑜平现在还是我滕家的姑爷呢,这红包,收下了。”滕教授却点了点头然后收下了红包。 刘瑜平浅笑:大哥,还是你心疼我啊。 “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那傻妹妹。”滕教授说了一声,端起小酒杯就开始自饮。 温柔跟滕云回到房子里,偌大的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灯光一层层的往上打开,只有他们俩站在客厅中央。 大家都回去过年了,而他们在这里过年。 “争取明年一起过。”温柔抓住滕云的臂弯,柔声对他说,很坚定的口气。 “一定。”他浅笑一声,然后抬手抚着她的后脑勺跟她保证,然后将她拥入怀里。 温柔在他的怀里待了一会儿,或者是太过安静,然后她的心肺里有些不舒服,便低低的问他。 “那我们现在干嘛?” “当然是享受我们恐怕此后很多年都不会再有的二人世界。” 他昂着头望着那深深地屋顶,说完忍不住又笑了一声,轻吻她的发。 “美的你,现在就已经不是两个人了。”温柔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抬手轻轻地抚着。 “走吧,上楼去。” “我们去听音乐好不好?” 他牵着她的手往上走,她却提议说要去听音乐。 滕总无奈的转头看她:滕太太,你还有没有一点情趣?好不容易只有两个人,难道你就不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流氓。”温柔红着脸说了一声,瞪他一眼,却依旧让他牵着手。 滕总那灼灼的眸子似是要把人给活吞了,谁还敢跟他对视? 后来两个人还是去了音响室,找了一张比较愉快的曲风放进去,然后两个人站在空场里静静地听着。 之后…… “哇,怎么会那么帅?”温柔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望着屏幕里帅气的组合。 男人跳舞竟也可以那么帅,真是…… 滕总站在旁边看着屏幕里,然后又看那个在发花痴的女人,不自禁的拧眉。 温秘书什么时候也成一个追星族? 看那要流口水的样子,难道她不知道她自己身边就有一个超级帅气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可以让她为所欲为。 “快看他的姿势?”温柔说着转头看靠在椅背不满的望着她的男人,然后杏眸微动,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半坐在椅背。 “你看我干吗?你没看到上面帅气的大长腿么?而且你看那脸蛋,多么……” “够了!” 温柔抬头看他,看着他不高兴的样子然后不再说,这家伙真在吃醋啊? 醋有什么好吃的? 屏幕里的人又到不了她面前,而且就算到了她面前,她顶多也就发发花痴,活了三十年之多,竟然现在才有空发花痴,多么的不易啊,他还不高兴。 “有什么好看的?关了,睡觉去。” 滕总说着起身去关掉大屏幕。 “喂,不要嘛,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不陪你男人还看着别的男人发花痴合适吗?而且你不觉的这世界上你男人才是最帅最有型的吗?” 温柔…… 被他一下子打横抱起,她一边紧张的搂住他的脖子一边惊呆的望着他。 后来不自禁的低喃:霸气倒是真的,但是帅……我一直以为帅是给二十岁的人讲的。 “温柔!”滕总实在不高兴了,低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清清楚楚的。 温柔不说话,只是对着他傻笑,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突然地一吻。 滕总心里的火气这才渐渐地灭了,却依然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宝贝…… 大床上他轻轻地把她压着,突然想起,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件事情没有做。 “嗯?”温柔轻轻的搂着他的脖子答应了一声,纯净的眸子里男人的脸渐渐地放大,她的心尖一颤,他在她的唇上用力啃了一口,然后又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他低声问,然后轻一下浅一下的亲着她,大手不紧不慢的替她解开上衣扣子。 “什么话?新年快乐!”温柔想起来,两个人还没有互相道过新年快乐。 其实跟温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干杯的时候都说过了的,但是没有单独的说。 她想来想去,应该就是这个。 “不是这句。”他轻轻地说,有些失望。 其实心里明白,她应该不会说。 她的性子就是那样,不会轻易说出来一些话。 其实那是因为不想受到伤害吧? 但是他就是想听。 “那是什么?” “我爱你!这一句。”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说。 温柔只感觉他的气息弄的她的耳沿一阵滚烫,随即脸蛋也开始发烫。 “爱是要留在心里的,说出来还算什么爱?”她嘀咕,然后突然又笑着说:不过你可以说。 灼灼的黑眸那么犀利的望着她,滕云快被她气疯,又低头在她的颈上用力的啃她。 “啊,疼死了,你是属狗的么?” “我是属什么的你不是最清楚?” 他说着又开始霸道的攻势,温柔的一双手想要抓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结果反被他抓住了。 “滕云……” “叫老公!” “我不叫!” “那你就什么都别叫。” 像是带着气的,然后突然的攻陷。 温柔看着他突然爬起来脱自己的衣服,然后羞愧的无地自容,想要抬腿揍他,却被他牢牢地牵制着。 “我可是肚子里还有一个。” “不用你提醒,我清楚的很。”他冷冷的说着,那霸道劲,那邪恶劲,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温柔的眼神被他勾住。 “说,你到底爱不爱?”他脱掉衣服又一次低下身子,然后一手擒住她的脖子不松不紧的捏着,似是要挟威逼。 “滕云……你快掐死我了?” “温柔,说你爱我。” 他松开手,趴在她的耳边低低的恳求,那么中肯的。 其实她一直知道他想听,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如果说了便是再也没有退路。 其实如今这样跟他在一起,那已经是爱他最好的证明了不是吗? 没有婚姻,没有尊严。 而那三个字,等到真的她能看得清他们未来的时候再说吧。 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滕云,要我。 他敏捷的鹰眸就那么紧盯着她那执着的眼神,望着她粉粉的脸上的红晕,然后霸道的堵住她的嘴。 他当然要要她,这一生,他都只要他。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难过,她忍不住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很用力的咬住。 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滕教授开始心慌,袁教授赶紧的给他服了药:撑得住吗?撑不住我们就去医院。 “撑不住你正好去找老王。” “你……真是没正行,我要是想跟你离婚还等到现在?”袁教授不高兴的说,担忧着滕教授的身子。 “我知道这辈子你嫁给我是屈了,好在我们儿子有本事。”滕教授感叹,躺在床上用力的喘息着。 “滕云再有本事也是咱们俩的财富,而且,我只要你好好地。”袁教授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说。 “嘿,我还以为你盼着我死呢。” “再说这种话我就一走了之。”袁教授不高兴的说。 “好好好,我不说,袁老师啊,这阵子心累,哎。”滕教授叹了一声。 袁教授心疼他,是因为知道他一下子失去亲人真的很痛心,不自禁的低了头不再说话。 “你们都说我对温柔苛刻,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连温柔自己都说不怪你。” “哎,她再懂事,我的妹妹跟外甥女也是因为她才走的,这说起来不就是仇敌关系吗?你说我怎么让她在做咱们家的儿媳妇?” “可是虽然是因为她,难道就不是因为滕美跟洋洋自己有问题?如果洋洋早点放手好好地跟别人过日子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滕美也不用伤心过度的几乎疯掉去给她报仇,温柔也差点走了。”袁教授低声道。 滕教授点点头:我都明白。 那深沉的一句之后他不再说话,袁教授看着他是真的明白便也不再说。 只是后来大家都伤了心,无论是滕教授还是滕云,又或者温柔。 大家其实都是受害者,看似跟自己关系很大,但是如果一个人知道什么是属于自己,那…… 可惜,这世界就是这样,总是有些疯狂的人,不能理智的生活着。 如果只是单纯的疯癫一辈子,也比做那些疯狂的事情要好啊。 如果是温柔死,那么心疼的是滕云还有那三个孩子还有温家人,还有她的朋友。 但是她活着,死了的人的身边要好关系的人便心疼那个人,便觉得温柔可恶。 然后很有可能会恶性循环下去。 早上滕云听到陌生的铃声响起,不自禁的拧着眉立即爬了起来拿着手机出了房门。 “我知道了,继续监视着。”他接完电话后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眉眼间有些疲倦,然后转头看向卧室门口,又轻轻地打开门走进去。 她还在浅睡着,貌似是想赖床? 他又到她身边躺下,却没再睡了,只是轻轻的在她身边躺着,看着她。 想起刚刚的电话,他的心头又是一紧,不由的又开始害怕。 他已经到了失去不起的地步。 两个人回去后看到滕教授在床上躺着不自禁的担忧,袁教授说:“没事,就是昨天跟刘瑜平喝酒喝喝的有点难受。” “他来过了?”滕云淡淡的一声。 “嗯,昨晚大半夜突然跑过来,还亲自带了酒,说什么一个孤家寡人可怜没出去,就来这里,然后让你爸爸陪着喝了一瓶。” 温柔看着床上正在看报纸的滕教授,其实如果是她亲生父亲,心脏不好的话,她会冒着翻脸的危险也坚决不让他喝酒。 然而她跟滕教授的关系,她却只是静静地听着。 三个人出了卧室之后温柔才对袁教授说:滕教授心脏不好,酒之类的刺激性饮品以后尽量还是不要喝,哪怕是在重要的日子,也最多小抿一点点吧。 袁教授点点头:我知道,以后一定会看住他。 “这件事你真要听温柔的,他现在身子本来就不好,你再让他喝酒,这是害他。” “我也不是故意要他喝呀?昨晚我还提醒他不要喝,可是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以后索性直接夺了他的酒杯,如果他要拿瓶子喝,那就只好把酒都给他锁起来,或者送给别人。”温柔笑着说,装作俏皮的样子。 滕云看着她那有心的样子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肩膀,她抬了抬头,然后又傻笑着看袁教授。 袁教授也笑:还是你想的对,如果我现在对他仁慈,那才是真的对我跟他最大的伤害,为了让他多陪我走几年,我还真是要好好地看住他。 温柔点头:你们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儿媳妇,一向是最得我心。”袁教授感动的拉着温柔的手说道,眼里满满的慈悲。 他们俩领着孩子刚要出门,正巧碰到来拜年的,便没有走成。 袁教授跟滕教授在陪朋友聊天,她就去厨房泡了清茶出来,还给滕教授准备了最纯净的白开水。 滕教授专用的杯子喝水,看到温柔把杯子放到他眼前的时候他还微微皱眉,之后却没说话。 袁教授在旁边看着,就朝着温柔笑了笑。 滕云拉着温柔的手让她跟他坐在一起。 “现在看着你们一家人又和和美美的,我们可是又羡慕了呢,温柔,你可真是个好儿媳妇。” “那可不是嘛,我们这儿媳妇,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袁教授开心的说。 “哼。”滕教授哼了一声。 那楼下的两口看着滕教授一眼,然后又看袁教授:这人一辈子啊,总是要经历些什么,就说我们家那一对吧,三天吵一次,每次吵架不是摔碗就是摔水壶,反正眼前够得着的东西都给摔了,我们老两口又说什么都是错,只能看着他们俩吵,哎,摊上这样的儿子儿媳妇,才是真的操不完的心呢,看你们家小云跟温柔,什么时候让你们那么操心过? “他们俩那么吵也吵不散,说明还是有真感情的。” “有什么真感情,不就是为了我们家那两套老房子嘛。”楼下的老师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看滕教授家里发生的事情?咱们家那点小事你还拿出来提?” 滕教授一听那话脸又变的不高兴了。 滕云看了温柔一眼,温柔也看了滕云一眼,然后浅浅的一笑。 “其实不管是什么人家,都会有本不怎么好念的经,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又何必管别人家的生活是好是坏呢?正如别人家的好我们羡慕不来,别人家的难,也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温柔轻声说道。 楼下那两口倒是没想到温柔会这么说,却是连连点头,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像是谴责。 滕教授这才舒了一口气。 袁教授也说:“大过年的,咱别总说那些烦心事,来来来,吃瓜子。” “哎呀,你这瓜子是在同福超市买的吧?我看贵着呢,都没舍得买。”楼下的女老师立即说。 “贵什么贵?咱们四个师龄都差不多,工资都差不多。” “我们俩哪能跟你们老两口比,退休了还在学校实验室里忙活着,还隔三差五去上课,你们的工资大概是我们的两倍多吧?” “没有的事。”滕教授这下骄傲了,却低调起来。 滕云眼眸里的淡漠,却比不上他唇角的浅勾好看,抓着温柔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温柔立即感觉到他传授的力量,也只是浅浅的一笑。 长辈当然要面子了,哪有真的不要面子的人。 只是有些时候需要把面子这回事抛出去罢了。 三个小家伙在爷爷奶奶身边带着,学着奶奶的样子把瓜子,却把袁教授心疼坏了:哎呦我乖孙这双小手,奶奶嗑瓜子给你吃,你不用自己动手。 “他们迟早要长大,难道你要给他们当一辈子的老妈子?让他们自己学也没什么不好。”滕云淡淡的说。 楼下那老两口有点伤心,儿子儿媳妇就生了一个闺女,之后就一直吵架,然后感情越来越不好也不再生了,哎。 看着人家儿媳妇一胎生了仨,现在又怀上,顿时心里酸劲就上来。 带到他们离开后温柔刚坐下在沙发里,然后又有人来了。 听到开门声温柔刚要起身,滕云先站了起来:我去。 滕云一打开门却看到安丽站在门口:我来给伯父伯母拜年。 她柔声道,善良的模样竟然也会让人不忍拒绝。 她手臂上还搭着袁教授的外套。 袁教授听到声音走上前去:谁呀? 滕云没说话,滕教授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又看安丽:是安小姐啊,来给我送外套的吗?这么廉价的衣服穿在安小姐身上,安小姐还不嫌弃,可真是好女孩。 “伯母新年快乐,其实我主要是借着还衣服来拜年,嗯——我可以进去吗?”那温柔的声音竟然让人不忍拒绝。 “啊,那就进来坐吧。” 温柔正在沙发陪孩子玩,听着安丽那温柔的声音也不自禁的无奈,这女孩是真的缠上滕大人物了。 “原来温姐姐也在。”安丽打招呼道。 温姐姐…… 曾经不知道多少追她男人的女人叫过她姐姐,唯独这一声叫的最温柔啊。 温柔抬眼看她一眼:安小姐新年好。 “温姐姐新年好,伯父新年快乐,这是我爸爸给您准备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安丽说着把放在大衣下面的一个小盒子寄给他。 大家都看着呢,滕教授也是一愣,没料到人家又送礼物。 “啊,这太客气了,你们父女每次来都给我带礼物。” “今天这个,只是个小礼物。” 滕教授打开一看,眼睛也亮了。 是一个打火机,不过可不是个普通的打火机。 温柔当然立即就看不下去了,她可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准备。 “其实你伯父不抽烟的。”袁教授说,怕温柔尴尬。 “这个打火机就是个收藏,不是为了让伯父抽烟,我知道伯父身体不合适抽烟呢。”安丽说。 “那替我谢谢你爸爸。”滕教授说,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对滕云说:你待会儿陪安小姐一起回去,礼尚往来嘛,多带点礼品去拜个年。 “知道了。” 滕云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温柔震惊的抬眼看他,却见他也看着她。 温柔立即就垂了眸,总感觉心里有点发虚。 “这是给三个小宝宝准备的红包,祝福三个小宝贝健康长大。” 三个小家伙看到红包立即就眨眼了,然后看着那个拿着红包的人却是乖乖的在妈妈身边一动没动。 袁教授在旁边看着,也只是淡淡的看了旁边的滕教授一眼。 温柔看着三个小家伙:阿姨送你们的压岁钱,你们不喜欢吗? “哼,我们家有的是钱。”小滕爱特别嘚瑟的说了一声,昂着下巴骄傲的厉害。 安丽一愣,转而却笑道:这小公主的性子倒是真的很直爽。 “是啊,她爸妈都那么能隐忍,这丫头却是个乐天派。”袁教授说。 温柔看了袁教授一眼,袁教授也看她一眼。 安丽坐在旁边的沙发里,把红包放在桌上:不过红包还是要给的。 袁教授跟滕教授都知道那个红包肯定很多钱,鼓鼓的,又那么大,但是又能如何? 而温柔则突然觉得,早知道她真该早点跟滕总结婚生孩子,光是小孩子就赚这么多钱,她根本不用累死累活给他打工嘛。 不过他真要跟安丽一起去给家长拜年? 这个时间去拜年的话,大家会怎么想真是太轻易就想到。 “伯父今天脸色好像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安丽细细端详着滕教授低声问道。 “就是昨晚跟亲戚喝了点酒,他不是不能喝么,当时心情好就多喝了点,然后今天心脏就不好受了。”袁教授说。 “那伯父以后可千万不要喝酒了,其实喝酒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有时候我爸爸自己在家也是想喝,我就直接把酒瓶子给他拿走,他要是晚上偷着喝,我保证会给他把酒瓶子扔到垃圾桶里去,以后啊,他就再也不会偷偷喝酒了。”安丽柔声说着,那模样,真是让看了的人有点醉。 那么温柔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出落的? 温柔想起自己那会儿跟袁教授说的,有点难过,她却是没勇气直接当着滕教授的面前说的。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惜我没有你这么好的闺女管着,不然一准戒了。”滕教授笑着说。 “那还不容易?您就认我当干闺女呗,莫非您是觉得我高攀不上?”安丽的嘴巴越发的好使。 温柔感觉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下沉,感觉快完蛋了。 滕教授貌似被这个女孩的温柔攻势给拿下了。 “那要高攀也是我高攀你们家啊?这干闺女,认我就认了,你去给我干闺女包个红包。” “谢谢干爸。”安丽立即嘴甜的叫。 袁教授都愣住了,怎么突然多了个干闺女。 “也谢谢干妈。”安丽又朝着袁教授笑着鞠躬。 袁教授一下子做不出表情,呆呆的去了卧室给包红包。 “那滕总以后就是我干哥哥了哦,以后可不准在躲着你干妹妹。” 突然让人想起刘洋,那话刘洋也说过。 滕云却是浅浅的一笑然后看向温柔,温柔不说话,三个小家伙拿着玩具满客厅的跑开,温柔就低着头当自己是个透明了。 她也只能当自己是个透明了,反正滕教授现在不喜欢她,能让她坐在这儿已经是不易。 只是心里想着滕教授可能是因为想要打击她才故意跟安丽什么干女儿干爸的,温柔的心里也像是被人捅了刀子。 但是,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大家闺秀,千万不能让自己显得小气了。 但是滕云要是跟安丽去见家长,温柔心里想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今天中午干闺女可要留下吃饭,我这就去厨房煮饭去,让你尝尝干爸的手艺。”滕教授说笑着起了身。 袁教授拿着红包出来,滕教授一转身看着:来,丽丽,这是干爸给你的,拿着。 袁教授瞪了滕教授一眼,心想你是不是魔怔了? “谢谢干妈干爸!” 袁教授掏出两个红包:儿子,媳妇,这是妈给你们俩准备的红包,虽然不及你们干妹妹的多,但是也是妈妈的一片心意哦。 温柔惊喜的望着袁教授,袁教授绷着脸努力忍着笑。 “谢谢妈。”温柔立即起身接着。 滕云伸了手,拿着红包之后却有点纠结,摸着那感觉吧,也就千把块。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是图个喜庆。 安丽却僵在那里,已经很清楚,只有滕教授跟她站一边。 袁教授看着滕教授主动在厨房煮饭不由得说了声:你还真打算留她在家吃午饭? “温柔不是也在?” “哈,这意思是,我们温柔在,那丫头就要在?” “有什么不行?干爸干妈都叫了,你不是也想有个女儿?” “我儿媳妇那么多妹妹我都当女儿呢,谁说我没女儿?” 滕教授…… “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到。”滕教授低声道。 袁教授哼了一声走开。 温柔在沙发里坐着,其实已经有点坐不住。 滕云看孩子们在自己玩,便拉着温柔的手:你跟我到房间一趟。 温柔一愣,但是转而已经被他拉走了。 安丽坐在那里看着那两个人离开不自禁的心里发酸。 他看不到么? 问自己的心里难不难过,然后却不自禁的浅笑。 他果然如别人说的那样,除了温柔对所有的女人都视而不见? 她不信,爸爸说,这世上没有不爱美人的男人,不爱,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大。 温柔被他拖进房间里心里其实有些暖意,她想,他应该也知道她会尴尬。 “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你在意她?” “我干嘛要在意她?” “所以有什么不合适?”他拉着她的手到窗口,轻轻地把她从后面拥住,然后一起看着窗外。 “那你下午真的是要去跟她见她父亲?” “嗯。” 温柔的心一荡,但是却低着头,没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 滕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貌似不太开心了才笑了一声:你不愿意? “昨天才说要跟我复婚,今天就要跟人家去见家长,我能愿意么?” 温柔嘀咕了一声。 滕云还是笑,抓住她的一双手,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些许的失落,心里一荡,然后他就松开了她:我们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嗯?” “走吧。”他又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温柔都要被他拽晕了。 袁教授跟孩子们在旁边,看着他们匆忙出来好奇问:这是要去哪儿?不是要吃饭了么? “不吃了。”滕云到了门口,突然转头:下午两点半我准时到你家。 安丽站了起来,只是想要问的话还没等说,他已经拉着温柔打开门走了。 袁教授也是一愣,随后看着安丽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 三个小家伙对爸妈的离开竟然也没感觉的样子。 只是滕贝那会儿看着爸爸妈妈牵着手,嗯,反正只要他们好好地就好。 只是那眼神似乎别人看不懂。 滕爱跟哥哥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傻傻的笑着,拿着她的小白兔往哥哥脸上蹭,两个男孩无奈的把嘴巴扯成一条直线,然后转头就抛开,滕爱便又去追。 安丽觉得有些吵,抬头看着三个孩子在她面前转来转去,想起父亲说的:你这么小,可做好当三个孩子继母的打算? 她当时是坚定的。 在她看来,攻克那个高大的男人,大概就要先攻克他的三个孩子吧? 但是这三个孩子却怎么也不喜欢她,才让她觉得心有余力。 闺蜜说,他的孩子还小,现在当继母,总好过再过几年他们懂事之后。 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这几个孩子好像已经很懂事? “阿姨跟你们一起玩好不好?”安丽凑上前去,在电视便是的地毯上刚要坐下,就被滕贝跟滕宝给推到了。 “啊!”她吓一跳,也真的摔了屁股。 滕贝跟滕宝却是冷冷的瞪她一眼,然后拉着旁边的妹妹往房间跑去。 袁教授去了趟厨房,出来看到那情景不由的问:怎么了这是? “哦,没什么,就是我想跟他们一起玩,他们不太喜欢我推了我一下。”安丽说,脾气倒是像是很好的样子。 袁教授看着她一眼,过了几秒才开口:哦,孩子认生你别在意,他们不喜欢跟你玩,你坐在那里吃点水果喝点茶就是,不必去搭理他们。 听在安丽的耳朵里却觉得袁教授是在嫌弃她,却只是缓缓起身,然后又坐回沙发里去。 袁教授无奈叹了声,然后转身就去了宝宝房间。 安丽这才想起还有人在厨房里,想了想便又站起来。 “伯父,您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做几个小菜,你可不要嫌弃寒酸。” “怎么会?其实我也会做几道小菜呢,您要是不嫌弃,我也想露两手给您看看。” 滕教授一愣:你会煮饭? “嗯!” 滕云带着温柔出来,温柔还没搞明白车子已经到了他办公大楼下面。 温柔抬头看着那高楼,不自禁的笑了声:该不会又突发奇想想要跟我一起走路回家吧? “回办公室拿东西。” 他说着放好车子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温柔跟下去,然后跟着他大步走着上了办公大楼。 里面空荡荡的不似是上班的时候那么有气氛。 两个人上了电梯,眼前竟然会浮现出曾经的一幕幕。 她对这座大厦,是有着不同别人的感情的,但是,正如她自己说的,她不能当一辈子的秘书。 他一直守在她身边,那么高的他英俊不凡,器宇轩昂,又对她体贴入微。 电梯一开,他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她却突然停住了步子。 滕云回头,看她垂着眸,手指轻轻的触摸着那张桌子,然后笑了一声:这还是你在的时候的桌子,有个六七年了。 温柔的眼神特别的专注,那年他突然想起来说给她换个办公桌,然后就花了好几万给她买了个办公桌,没想到她已经不在这里,但是办公桌还这么好。 温柔抬头看他,眼神里那么柔软的色彩,看的他心动。 “进来,有样东西要还给你。” 他说着拉着她进了办公室。 温柔走进去,他松开她的手去了办公桌那里打开里面的抽屉。 温柔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微微的弯下,手指像是从抽屉里拿了什么,打开抽屉的动作很快,但是拿东西之后却突然不动。 她就那么一直看着,看着他终是沉吟一声把东西拿出来。 然后…… “这枚戒指是你在国外给我递回来的,现在,我要还给你手里,你可还要?” 温柔看着他掌心里的两枚戒指,然后笑了一声,抬手拿了男款。 “我不是答应要跟你在上班后去复婚?”她说着拿起他的手。 每次握着他的手,温柔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不一样,轻轻地把戒指给他推进去,然后就那么定睛看着。 多少个日夜了? 这个戒指终于又带回在彼此的手上。 应该不会在摘下来了吧? 深邃的黑眸掀开,看着她那么失落的样子,却是立即抓起了她的手,把她的戒指给她套上。 突然想起来结婚的时候。 婚礼那天,他便也是那么毫不犹豫的给她把戒指戴上。 温柔抬眸,只是已经忍不住眼睛里滚烫着,视线顿时模糊住。 他却是一只手抓着她戴着戒指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心疼的低眸吻上去在她的眉眼间。 温柔缓缓地垂下眸,这一段婚姻,走到现在,像是体无完肤过好多次,像是现在仍旧在水深火热里无法自拔。 当他吻着她的眼眸,温柔合着眸自默默地流着眼泪,缓缓地抬手,细长的手指用力的抓着他背后的衣服。 办公室里那么安静,那么冷漠,可是一颗心渐渐地染了暖意。 “滕云。” 她忍不住哭了,紧紧地抓住他背后的衣服,埋首在他最结实的胸膛。 黑色的西装布料被染湿,但是不多久,她在他的西装上擦着眼泪。 他浅笑着:我发誓,以后无论如何…… “不要发誓。”温柔抬手堵住他的嘴。 就那么只直视着他,摇着头。 如果发誓有用,他们之间就不会经历那场离婚。 他曾经说过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但是还不是放了手? 不管原因如何…… 她心里的伤并没有痊愈。 她不要他的诺言,他只要记住他们曾经发生的一切。 他只要记住她那么的爱他。 他只要记住,有个叫温柔的女人,愿意为他背负一切。 滕云就那么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哭的像个泪人,抬手,性感的拇指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痕。 “温柔,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知道我不该让你那么心痛,难过。” “可是我知道,你放不下。”她在他的怀里低哑的嗓音说。 他也把她抱的紧紧地,若是能放下,他们就不会在分开的时候那么痛苦。 如果能放下,又何须剪去一头长发? 就是放不下,做再多的事情,也放不下。 合不合适都不放不下。 “我是放不下,这一生我都放不下,如果你真的嫁给允健,我恐怕会杀了他,然后随你处置。” ------题外话------ 其实写到最后飘雪哭了,呜呜。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140 方式,饿了就吃 中午两个人一起去了副楼餐厅里,滕云在那里给她煮了饭。 其实他们很少在餐厅吃饭,但是偶尔也在。 现在,竟然记忆犹新。 温柔看他在里面煮饭就坐在旁边等着,只是放在桌上的一双手纠缠着,那只手一直在不由自主的摸着另一只手上的戒指。 他要在去安家拜年的时候带她一起,还把戒指给她戴上。 他的意思,跟了他那么多年的温柔心里很明白。 这个安丽,似是比任何人都有耐心,连孩子们那么对她她都可以微微一笑,像个受害者,却又让人没有厌恶的感觉,温柔突然想,哎,这个女人以后又会走那个路线来诱惑滕总呢? 午饭准备好,温柔摸着自己的肚子:你先吃。 “不是你先饿了吗?” “可是你煮饭那么辛苦。”温柔说着已经把菜夹起来放在他嘴巴。 “原来是这种方式。”滕总灼灼的深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然后说着张开嘴。 温柔只是看他一眼又垂下,却听到他说:如果是别的方式我会吃的更多。 “还是算了,不然我没得吃了怎么办?” 下午两个人真的来到安家大宅前,温柔心里明明想他这么做,却还是有些顾虑。 “她好像在等你。”温柔看着车窗外门口走过来的女孩子低声说。 滕云却只是看着她:今天你跟我一起出去,从此后这件事作罢。 “会那么容易的话就好了。”温柔叹了一声,他却是转头看着走过来的女孩,然后打开了车门。 温柔也只好打开车门跟他下车。 “滕总,您可真准时呀。”安丽激动的笑着走上前跟他说。 他关上车门,淡淡的看她一眼。 安丽听到那边的车门也响了一声,当温柔从里面出来后她原本脸上的喜悦激动一下子那么苍白无力。 “温姐姐也来了。”安丽低声道,声音里的失落已经无法掩饰。 温柔看了滕云一眼,然后走上前去。 “安小姐。” 安丽微微点头,然后看着滕云伸手给温柔。 温柔抬手把手放在滕云的掌心里,然后主动往安丽那里看了一眼,只见安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俩的手上。 看着安丽脸上的表情变化,温柔不可避免,其实她挺舒服的,想让这个女孩也就这么死了心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然后主动凑近滕云身边:给安先生准备的礼物没拿出来。 滕云一愣,随后想起什么,立即打开车子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套一米多长的设备。 安丽一愣,随即看着上面写着的字,然后心里一沉。 大家都知道她父亲爱钓鱼,送鱼竿的人其实不少,但是恐怕谁的鱼竿也不如滕总的高贵上档次吧。 但是她心里就是不开心。 如果是送给她一个,哪怕几百块几千块的小礼物,她想,她也会感恩戴德高兴好多年吧。 但是他…… 好像完全没有想到要给她准备东西。 之后滕云拿着东西搂着温柔的腰走在前面,还对温柔说:慢点,小心我们宝贝儿子。 温柔看他一眼不多说话,只是静静地随他一样的步子走着。 安丽跟在旁边看着,竟然不由的心里像是长了几根刺。 “滕先生,滕太太来了,两位新年愉快,我们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里面请。”管家在门口等着,接过滕云手里的长包然后跟着他们往里走。 安丽的父亲似乎也很意外他会带着温柔一起来,其实有想过他来是要跟安丽的事情做个了断,但是真没想到他竟然把温柔给带来,这多少其实让他面子上过不去。 他打完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站了起来:滕总。 “安先生新年好。” 温柔打招呼,滕云跟安丽的父亲眼神交汇了一下,点点头,大家坐下。 安丽自然坐在父亲身边,温柔坐在滕云身边。 安丽的父亲看了眼管家刚放下的包然后立即开心了一下子:滕总好本事啊,竟然得来这么好的鱼竿,我可是寻了它好久。 “安先生喜欢就好。”滕云浅浅的笑了一声说,声音也很淡。 他从不会跟人嬉笑,尤其是安丽父亲这种人。 “岂有不喜欢之理啊。” 安丽听着他们聊天却是失落的低了头,想着他们的手上戴着的婚戒,她的心就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安父看着安丽不开心的样子便往温柔身上瞅了一眼,自从温柔进来他便没正眼看温柔一眼,其实已经是为自己女儿不平。 温柔自然也知道人家不待见她,只安静的坐在滕云身边,那点修养跟德行她还是有的。 别人不待见自己,自己视而不见就是。 然后安父就看到了温柔手指上的戒指,心也是咚的一声,像是有块大石头达到了心底,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温女士手上这戒指,莫非是……” “我们和好了。”滕云抓住温柔的手,替温柔说道。 温柔只看了安父一眼,并不说话。 安父却看向自己的女儿,然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怎么一进门开始就那么伤心地样子,原来是为了这事,滕总要复婚你也不用这么难过啊,爸爸再帮你找个好的就是。 “爸!”安丽有些尴尬,起身:我不太舒服先上楼了。 终是坐不住。 温柔抬眼看着那匆忙上楼的女孩背影,然后又低了眸。 滕云淡淡的说:之前是我爸妈以为我跟我太太已经不可能才会给我安排相亲,给安小姐造成的不便我很抱歉。 “哎,说这话不就生分了嘛,即使你们做不成夫妻,我们做不成亲家,我们也还是可以两家走着的嘛,我听我那宝贝女儿说,不是跟你们家拜了干亲嘛,这个不比亲家差多少。” 安丽的父亲挥了挥手说着。 滕云拧着眉不太高兴,滕教授这回是真的坏事。 这样纠缠不清肯定没好事。 温柔抬眼看了安丽父亲一眼,他嘴里虽然说没关系,但是她分明看到他看她的时候的眼神那么冷漠,仿佛刀子一样。 安丽的父亲也没想到温柔会敢与他直视,不自禁的拧了拧眉,温柔却一直那么淡漠的望着他,毫不惧怕。 如果这一场她注定要做点什么,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用眼神告诉眼前这位长者,她跟滕云之间,他的宝贝女儿插不进去。 “有空咱们爷俩还能一块出个海钓个鱼玩玩,你说呢?” 滕云浅浅一笑:只要有空肯定行。 “也是,你大老板日理万机的。” “主要是我太太跟孩子更需要我在身边。” “哦?看来你们小两口离婚那么久,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 “是吧,应该没差?”滕云说着转头看温柔,似是询问她的意见。 “都已经和好了,再问这些不着调的话我可是要不高兴。”温柔轻声说。 他笑,然后抬手搂着她的肩膀。 “那没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滕云拍拍温柔的肩膀,然后温柔自然乖乖的跟着他站起来。 早就想走了。 安丽的父亲眯着眼看着他们,然后浅浅一笑,也站了起来:既然两位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那我也不强留了,管家,替我好好送送二位。 滕云拥着温柔离开。 安丽的父亲的脸终是冷下来,不高兴的望着往门口走去的两个人。 他真是没想到滕云竟然这么不给面子,更没想到温柔一个女人竟然敢跟他瞪眼。 安丽听到他们离开才出来,然后看着空了的客厅却是不自禁的快要哭出来。 “女儿。”安父抬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女儿心疼的叫了声。 “爸!”安丽喊了一声,终是难过的流了泪。 “你若真想要,只要他们一天没有正式复婚,你就有机会。” “可是没有几天了。”安丽着急难过的说。 “怕什么?不是有爸爸在吗?只要是我女儿看上的,我一定送到你面前来。” 安丽听着心里一软,依偎在爸爸的怀里哭起来。 “好了好了,再哭爸爸可要心疼坏了啊。” 当那父女俩你侬我侬的时候,滕云跟温柔已经驾车回到滕教授的房子。 袁教授刚给滕美擦完身子,听着门响之后就走了出来,滕教授朝她昂首一下,已经站起来,便去开门。 袁教授放下袖子出来,看着三个小家伙站在茶几旁玩积木玩的那么认真会心的一笑。 滕教授一开门看到温柔跟滕云一起,不由的拧眉:你不是去给你安伯父拜年了么? “拜完了。”滕云说着拉着温柔进门。 “拜完了?他没请你留下来吃晚饭?” “没有,很客气的把我赶出来。” 温柔站在门口看着滕云跟滕教授字里行间的各自执拗,不自禁的闭着嘴当个安静的小女子。 袁教授看温柔一眼,孩子们看到妈咪爸比来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我跟温柔来带他们回去。” “什么意思?”滕教授冷声问,感觉不太好。 “意思就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滕云说着把女儿抱了起来,俩儿子抓着温柔的手,也都想跟温柔走。 “走吧。”滕云看了温柔一眼说。 温柔只点头跟滕教授还有袁教授打过招呼便领着孩子跟滕云身后离去。 袁教授气的差点疯掉:这臭小子…… “这臭小子你不是一直很得意?”袁教授挑挑眉,笑着说完坐在沙发里。 滕教授气的说不出话来,走上前去跟袁教授坐在一起。 “你就帮着他们俩气我吧?” “原本我们可以很开心的一家人一起生活,是你把大家逼到这种非要分开的份上,不过现在他们走了,我也可以休息一会儿,累死我了,快给我捏捏肩。”袁教授说着转了身背对着他敲着自己的肩膀。 滕教授沉吟一声,转头去给袁教授捏肩膀。 房子里显得有些冷寂了,但是也有些风雨过后的平静感觉。 回去的路上温柔看着后面坐着三个开心的小家伙也忍不住笑。 这一场,她总算没白信他。 然后低首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又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他的心情似乎也不错,鹰眸里闪烁着的光辉灿烂,让人不自禁的心安。 滕爱趴在窗子看到外面一个门店旁边竖着的大大的冰激凌广告立即拍着窗子:妈咪,冰激凌,冰激凌妈咪…… “冰激凌……” 滕贝跟滕宝也好奇的看去,然后三个小家伙三双黑溜溜的眼睛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冰激凌与自己越来越远,忧伤的瘪着小嘴。 “爸比不给吃。”滕宝叹了一声。 滕爱就开始吸鼻子,不过没哭,只是做样子。 滕贝捧着妹妹的脸,然后又转头看前面坐着的人:爸比,冰激凌。 那么执拗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不忍心拒绝,他本想无视,竟然无奈的叹了声。 温柔听着忍不住笑了声:哎,怎么拒绝? “不回答。” 车子很快到了自己家里,三个孩子也忘记冰激凌那回事,一回去就满房子里跑着,走不上去的地方就爬,反正是一会儿就跑的老远了。 还好下午城里的阿姨已经回来帮忙,所以,他们俩也乐得清闲。 温柔说:我上楼换套衣服吧。 “嗯,我陪你一起。” “你在客厅等我吧还是。” 滕云浅笑一声,因为有几个电话要打,所以便让她自己上去了。 虽然现在身份地位很高,但是再高,也有他真心敬佩跟真心需要沟通的人。 他开始一个一个的打电话过去,那边接起来他轻声道:您新年好,这段时间妻子怀孕身体有些不适,过阵子我带她一起去看您。 “是,我们和好了,准备过完年复婚。”滕云说道这里浅笑着,心里感觉很充实。 又聊了几句,然后他又打电话给另一个,还是那样的客套话,但是这些客套话在他来说却是必须的。 在城里能让他佩服敬重的人很少很少。 当他说起要跟妻子一起去看望打电话的人,那头的人毫无疑问都会问一声你们和好了,他会很爽快的回答:是。 然后恭喜的话他也欣然接受。 或者在很多人心里他们离婚的事情已经是个被公开的秘密,只是他们不自知罢了。 但是现在却已经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们已经和好。 温柔换了衣服出来,看到三个小家伙们正在往三楼爬,阿姨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后面,温柔走上前去:要不要帮忙? 那两个阿姨立即说:不用了少奶奶,您下去陪总裁吧。 “好!” “对了少奶奶,这两天家里佣人可能不够,您看可不可以先让我一个朋友过来帮忙煮煮菜?她的手艺还不错呢。”阿姨说。 “这事跟管家说一声就是。”温柔低声道,然后看着小家伙们努力上楼根本不理她一眼,然后转头下楼去找滕云。 温柔下了楼,看到滕云在窗子边打电话,不自禁的轻手轻脚走过去然后悄悄地伸手在他腰上到前面,然后把他一下子搂住。 滕云低着头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那双纤细的手互相勾着,将他抱住,唇角不自禁的上扬。 “好,那就先这样,晚上等你们过来。”滕云说完挂断电话,然后转头就把温柔给抱住。 “还学会偷袭了?”滕总低头啃了一口她的鼻尖,然后又堵住她的嘴。 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紧紧地抱在一起。 “刚刚电话里说谁晚上要过来?” “就是韩西他们,估计都会带着女人过来。” “哦,正好一阵子没见蒋雯了。”温柔激动的说。 “我怎么觉得那丫头比你老公还重要?” “呵,你要是非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温柔故作无奈的样子,却是挑着眉,眉眼间尽是愉快。 按理说,家里来客人一般都是女主人在厨房帮忙一下,然而他们家…… 滕云进了好几次厨房叮嘱。 毕竟大家在家里聚一次也少有,滕总还是比较珍惜兄弟情义的。 然后五对年轻人凑在一起也是特别的热闹,蒋雯一直跟温柔贴着,还说:柔姐你可真厉害,我以为你没勇气再生了呢。 “为什么?”老五媳妇好奇的问:为什么没有勇气再生? “你想啊,柔姐一胎就生了三个,虽然是刨宫产,但是大夫从她的肚子里一个个的把小家伙们捧出来,从肚子里啊,那血淋淋的,是个人想想都会发憷吧?” 蒋雯便说的头头是道。 温柔想,当时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 “因为看不到,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温柔拧着眉却是淡然的说。 蒋雯震惊的望着她,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好像是看怪物一样。 温柔抬眼瞟了一眼那丫头的眼神无奈叹了一声:怪不得你不能再去顶楼工作,脑子里整天就没点正事。 韩西也拧着眉轻叹一声:我这个老婆,绝对是二次元里跑出来的。 “喂,你乱说什么呢你?”蒋雯立即不高兴的吆喝到,但是没有真的不开心。 “我闭嘴。”韩总监立即告饶。 温柔看着他们夫妻俩那互不服气的样子却是无奈一笑,想着他们俩走到一起,其实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吧,所以,应该都很懂得珍惜了。 “大嫂,其实我一直很想问,当初你们离婚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就是,会不会有种想要割了大哥的冲动。”老五媳妇还是那么可爱。 而温柔…… 滕云…… 众人…… “割了老板?哈哈哈哈?亏你想得出,出出出……”蒋雯本来觉得挺好笑,但是还没笑几分钟,就感觉不对劲,只见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顿时便不说话,把头往温柔背后歪。 “我当时心里想着,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温柔轻声道,很真诚。 “啊?只是这样?” “怎么会只是这样?一想到我们还有三个孩子,我就知道,我们这辈子想要不再见面是不可能的,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是不能阻止孩子们跟爸爸还是跟妈妈在一起,所以……” “所以其实你们离婚后也一直纠缠不清?” 温柔…… 沉默,就是默认啦。 滕云坐在一旁低着眸听着,其实她有对他说过那种很决绝的话,他都记得。 但是他们夫妻一场,岂是几句置气的话就能了断的? “啊,所以孩子才是你们和好的关键?”有人好奇的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应该说孩子是我们的桥梁,但是就算没有孩子,你们以为你们柔姐能逃得过我?”滕总突然开口,一说话立即引起大家的注意。 温柔看了眼自己坐在单个沙发里的男人,看他那酷酷的样子竟然无言以对。 “哈,你确实是比别人会追女人,连黑道大哥都自愧不如应该。”老六不怕死的说了一声。 然后…… 全场又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滕云抬眼看他,冷冷的。 瞬间老六有种想要隐身的冲动,只是自己竟然媳妇都不在身边,所以,他只能躲在老五身后了。 这个敢在滕总面前提黑道大哥的,也绝非等闲之辈啊,若不然就是脑子进水了。 “小雯,你跟韩西哥呢?听说韩西哥每次出去喝酒都喜欢跟美女在一起哎,你有没有让他跪过搓衣板?” 老五媳妇任务太艰巨,一不小心就说出一个大问题。 “啥米?”蒋雯脸色一冷,顿时朝着对面的男人看去,韩西立即感觉不好,看向旁边坐着的老五。 老五也快疯了,这媳妇什么时候长大啊? “韩西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个骗子。” 然后抓起温柔背后的靠背就朝着对面扔过去。 韩西立即躲开,却是打到旁边的老三脸上,蒋雯不管不顾的就站了起来作势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然后温柔便想拉住她,却是被她用力一怔。 手肘刚好抵在温柔的腰上,疼的温柔啊了一声。 滕总立即起身,冷冷的一声:够了! 然后朝着自己女人走去。 顿时客厅里鸦雀无声,在窗子那边玩玩具的小孩子也吓了一跳回头看爸爸他们那边。 那冷漠的眼神看着屋里的众人:说话就说话,谁要是再动手就滚出去。 丝毫不给别人留情面,不过这也果然是滕总的风格。 蒋雯吓坏了:柔姐你没事吧? 滕总生气的样子,她只是看一眼就吓的不再敢看。 而刚刚滕云确实是被吓坏了,虽然没大伤,但是小小的疼痛也不能容忍,何况她现在怀着身孕好几个月了。 温柔摇摇头,然后看着滕云冷着脸,便说:我没事,你也是,平时一直跟韩西在一起,是他自己找女孩作陪,还是你跟他一起不告诉我? 滕云…… 所有的愤怒一下子被她搞的不上不下,知道她要给蒋雯台阶下,今天又是大年初一:看在你没事的份上我不再计较,但是韩西的混乱生活跟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撇的干干净净呀,而且那么一本正经超级严肃的。 然后老五成为罪魁祸首。 韩西大声说,不紧不慢的:老五,待会儿散了习咱们再聊啊。 老五坐在一旁,本来就瘦的皮包骨头的体格显得格外的可怜:呵呵,那个……媳妇你说怎么办?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待会儿喝了酒不能走,咱们就在大哥大嫂这儿住下好了。” 众人…… “至于你们兄弟俩要是要打架,那我们大家就给你们当裁判。” 众人惊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老五,这是你亲媳妇啊。”有人听不下去的说。 老五…… 滕云跟温柔互相看了一眼也是无奈的厉害,这孩子真豁达。 “是啊,这可不就是我那不孝的亲媳妇嘛。”老五带着哭腔说,说完捂脸,羞愧呀。 老五媳妇却没觉得自己说错,只觉得是大家太小题大做。 然后旁边的媳妇们也决定,要跟老五媳妇好好学学,这男人啊,还真不能惯着他们,而且作为女人,首先要爱自己嘛。 等着男人来爱太被动了,看人家老五媳妇的模样多好,肯定是没心没肺只爱自己的人。 其实,温柔却觉得那纯真的女孩心底,肯定是比谁都善良的,只是这样的女孩子看似没心没肺,但是心底里,柔软着呢。 韩西看着老五跟他媳妇,瞬间觉得,好在蒋雯还没那么坏,虽然…… 当他再抬眼看对面,觉得不妙,这女人肯定要跟他闹了,不在此时就在回家后。 想着温柔刚差点受伤还被滕老大记了一功,他觉得他这个新年,真是过的好不*。 然后一群人坐在桌子前吃饭,温柔忍不住笑了声说:还是第一次家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感觉好热闹。 “少奶奶,要不要拍张照做留念?” 旁边站着的刚回来的管家说。 温柔笑着问滕云:可以么? 滕云微微抬眸,还不等说话,下首的人立即都异口同声:可以。 温柔忍不住有笑了声,然后众人嬉笑着开始聊。 “管家待会儿多给我们拍一些,青春不易留呀。”有人吆喝了一声。 “对,多给韩西跟老五拍一些,他们吃完饭就要找地方去搞基了。” “四哥,不如你也去,然后你们三个凑个三P,听说你们经常干这事哦。”老五媳妇故意挑衅。 顿时老四不说话了,忍着腹痛对旁边的人说: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一点也不善解人意。 “哼,在座的真有善解人意的?连温柔都把咱们老大折腾的欲死不能好几回。” “嗯,真理啊。” 然后两个人都坐好开始吃饭,女人啊,哎。 滕云看着低下兄弟们的样子,不自禁的浅笑了一声,然后对身后的阿姨说:去帮少奶奶再换碗汤,这碗凉掉了。 可是这一句,却是让在座的女人都忍不住要流泪了,什么时候她们男人也这么贴心过。 不自禁的感叹,温柔真是好福气啊。 其实一路磕磕巴巴,互相怀疑过那么多回,互相伤害过那么几回之后,也只有他们懂得彼此现在能坐在一起这么安慰的吃饭有多么的不易。 管家给他们拍了一些照片,喝了点酒之后大家反而淡定很多,不似是刚刚坐在一起的激动,这会儿倒是很安稳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其实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 小家伙们吃完饭要去睡觉,老五媳妇竟然自告奋勇站起来抱着一个小公主陪温柔上楼哄孩子睡觉。 温柔一呆,蒋雯也已经抱起另一个,然后三个女人就上了楼。 “没想到你还会抱小孩子。”蒋雯跟老五媳妇走在前面说着。 “我有个比我小十八岁的弟弟,我结婚前在家经常帮忙带他,所以还是很有经验的。”老五媳妇说。 “哦?那么小的弟弟呀,你们姐弟俩差那么多,有没有人怀疑你们不是亲姐弟?” “本来也不是亲的,不过我后妈对我不错,所以,我一直当他是亲弟弟。” 温柔在后面听着,一个字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别人聊天的感觉其实也还不错。 “啊,原来是这样啊。”蒋雯的声音也柔软了一些,虽然貌似没心没肺的。 “那你亲妈干嘛要跟你亲爸离婚?” “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她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看出多难过。 温柔却总算明白了这个女孩为什么眼睛里绽放着的光彩里有些落寞。 原来,每个女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有件伤心地事情,或大或小,或这样或那样。 “啊,我不是故意问这个,那个——抱歉呀。”蒋雯笑的更尴尬了。 “没事,都过去好些年了。”那女孩很豁达的说。 到了宝宝房间里,老五媳妇端详着宝宝房间,然后又看着墙上挂着的宝贝们的照片,不自禁的感触很深的样子。 “你们也结婚有两年多了吧?怎么没想过要个孩子呢?”温柔站到她身边低声问。 “也不是不想要。”老五媳妇说着低了头,眼里的悲伤跟难过被长睫遮住。 “那是为什么?”蒋雯也好奇的问。 “生不了。”老五媳妇难过的说。 “你……哈,你不要怕,柔姐有个朋友就好几年没怀上,结果跟温柔去找了一个神婆就生了。” 温柔看着蒋雯那口无遮拦的样子,却是忍不住叹息,这丫头,真的是藏不住一点心事呀。 “是么?那……如果是男人的毛病呢?” 温柔一愣,蒋雯也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你们一定要替我们保密,老五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他心里难过着呢。”老五媳妇看两个女人那表情担忧的说。 “当然会保密。”温柔柔声道。 “就是,我们都不是口无遮拦的人。”蒋雯也立即保证。 温柔忍着笑看她一眼,老五媳妇也笑了一声,眼里已经闪着泪花。 “也是在一起很久以后才发现的,起初以为是我的毛病,去检查发现不是,然后大夫就提议让他去检查,没想到发现他那个不能,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有一直在吃药治疗,但是都没效果。” “所以你一直没心没肺的其实只是想让他不要为那件事难过太多?”温柔低声问,漆黑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老五媳妇点头,温柔也低了头。 男人永远不明白女人也能为他们做那么多。 蒋雯却是有点佩服这个女孩子了,反正她是无法做假的人,如果韩西敢对不起她,或者做错什么事,或者他们之间发生那种问题,她想,或者她跟韩西之间不会过得如同他们夫妻那么和谐吧。 就连表面上也不能。 “其实就算不能生小孩也没关系啦,大不了以后我们俩玩够了就领养一个。”老五媳妇突然笑着说。 她是个乐天派,但是她眼里却是有悲伤。 这样的女孩,该被男人好好心疼着的。 但是蒋雯觉得这女孩可能付出的比男孩子要多的多。 她很喜欢小孩子,从她说照顾同父异母的弟弟就能看出来,所以这一场对她来说,心里或者会存在一个暗角吧? 只是她那么勇敢积极的生活着,温柔跟蒋雯想,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的。 “说的也是,不过我坚信,你们一定会有的。”蒋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温柔也笑:你总算说对一句话。 蒋雯有点糗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三个女人相视一笑,蒋雯刚要笑出声,老五媳妇立即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并且做出嘘的神情,看向旁边还在睡着的小宝贝们。 人家都说孩子是天使,应该是吧。 因为他们会让人们的内心很快柔软下来。 后来三个女人从楼上下来,楼下剩下的女人已经喝的到沙发里趴着睡了,而那几个男人还在不停的喝。 不过滕总坐在上面,没人敢给他灌酒,于是乎…… 于是乎滕总被无视了。 “韩西你这媳妇靠不靠谱啊,怎么孩子都生了,性子还那么烈?” “性子不烈老子还不喜欢呢。”韩总监霸气的说。 温柔他们下楼听到这一句,顿时刚刚还被说烈性子的女人立即娇羞起来。 “那家伙,竟然在背后这么说我。”蒋雯说着嘿嘿笑起来。 老五媳妇也吓一跳,没想到蒋雯还这么可爱。 “是不是真的呀?你真喜欢母老虎类型?” “谁喜欢母老虎类型,不过在床上野一点的女人才够味。” “那你是说你老婆在床上很厉害了?” “嗯……你想说什么?”韩总监貌似喝多了呀。 “他想说,在床上太厉害的女人,肯定是早就跟别的男人练过了。哈哈。” 顿时…… 饭桌上一片嘲笑声之后,韩西立即脸黑了:特么的你在给老子说一声。 “开玩笑开玩笑,纯属玩笑啦,谁让你把那丫头说的那么厉害。” 韩西才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之所以把蒋雯说的厉害可不是要让大家误会的。 蒋雯也早已经快哭了,她是那种女人么? 温柔后来想了想到了滕云身边坐下,滕云看她一眼,知道是她们听到了不喜欢的话。 其实有些话对男人来说就是随便说说根本不往心里去,但是对女人来说可能就是天都塌了,于是他低声问温柔:你有什么妙招? “不如你们每人说一样自己女人最大的优点?”温柔提议。 韩西笑了一声:我老婆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优点。 温柔…… 呵呵,她这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韩西你再说一遍,谁没有优点?” 于是温柔就坐在那里看着,看着蒋雯朝着韩西走过去,然后端起桌上他的酒杯就朝着他的脸上泼了过去。 “我靠,你干什么?”韩西蹭的爬了起来,却看到蒋雯委屈的快要哭了的样子,顿时生不起气来。 此时大家都看着呢,韩西心一横,然后把蒋雯给扛了起来:借你们家一个客房用用。 “喂,你个混蛋,放开我,我要跟你离婚。”蒋雯大喊着,手脚的不听话,直到屁股上被拍了几下。 “啊,你……到了房间再给你道歉行不行?”韩西苦恼的说。 “哼。”蒋雯不说话,然后被扛到某个房间,几个男人跟了上去,在门口偷听。 “你要干嘛?你不是要道歉吗?” “对啊,我这不是正在用我老二给你道歉。” “你个流氓,给我滚,啊。” 然后房间里越来越火热,滕云跟温柔上了楼看着那一场,不自禁的叹了一声:都各自找个房间去睡吧,明天再说。 哇塞,被留宿? 众人激动不已的看着滕云跟温柔回了他们的主卧。 老五媳妇站在旁边对老五说:我很喜欢你们老大的沉稳。 “你没看到他发疯的样子?”老五低声在老婆耳边说。 “那个,那个样子的时候我不喜欢。” 老五笑,然后说:走,咱们去试试他们家顶楼的感觉。 老五媳妇嘿嘿一笑,然后跟老公快快乐乐的走了。 然后大家各自散开,没喝够的继续去喝,喝醉的也不在乎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睡到天亮。 “疼不疼?快给我看看有没有淤青。”一进房间没一会儿,滕总就开始关心起女人的身体状况。 “哎呀,你讨不讨厌啊,哪会有什么淤青,就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她也不是有心。”温柔连忙解释,手忙脚乱的阻止他。 “那我也担心。” “刚刚你对蒋雯那么凶,把她吓到了。” “也不是第一次。” “滕云——孩子。” “我知道!” 温柔无奈,但是很快就被推倒了。 “我会小心的。” “你还喝了酒。” “我都没喝几口,我不进去总行吧。”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41 不关心更要抱 “你……” “我先帮你检查伤势,刚刚被她撞到哪儿?” “腰上,那个不是那里啦。” 后来饭厅里还有人在喝,两个女佣人在旁边看着都有点看不下去,那兄弟俩就说: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们不用你们管。 俩佣人实在困了就退下,然后那俩人继续喝。 “当年二哥在的时候,——” “别提二哥了,现在没有二哥虽然我们看上去混乱了一些,不过也还好。” “嗯,听说苏瑾姐姐最近跟一个明星在交往,是不是真的呀?” “有可能。” 然后两个男人继续干杯,直到桌上所有的酒都被他们喝光了,然后俩人就去厨房找了酒打开一人一瓶在厨房喝起来。 反正后来滕云下楼看战况,就看到沙发里躺着一个男人,然后饭厅里已经没人,桌上凌乱不堪,酒瓶子都空了。 还有就是…… 走到厨房看着那俩喝醉的人,心里沉吟一声,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给温柔倒了杯水便又上了楼。 不过等他倒水上去温柔已经睡着了。 滕云笑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去轻轻地摸她的额头,温柔昏昏沉沉的转身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抬手搂着他继续睡。 滕云低头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心里暖洋洋的。 浅薄的唇瓣在她的额头上落上轻轻地一个吻。 温柔轻哼了一声:我的水呢? 原来还记得。 “拿上来了,还要喝?” 他问了一声。 温柔嗯了一声,然后他便扶着她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把水端到她唇边:刚刚好。 温柔没睁开眼,靠在他怀里就着那个姿势喝了点,嗓子里不再那么干,她轻轻地摇头,又睡了。 他转身把杯子放下,然后又陪着她一起躺下。 他的怀里很暖,温柔就那么静静地靠着。 滕云也闭上了眼,其实他的眼圈有点深陷,但是现在能一起这么相拥着睡着,所有的疲倦就会一扫而空。 最近又有人跟着温柔,好在他也一直派人跟着她,两个人又一直在一起,他的心里才安稳一点。 那个男人一边去跟他爸爸见面,还给他儿子女儿送红包,但是却已经在计划伤害温柔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明白,那男人会选这时候动手大多数原因都是因为温柔怀着身孕,一死两命,这才是那男人想要的。 但是,他好不容易找回她,如何能让那男人得逞? 之前那男人对他说的种种还历历在目,他说他虽然不能杀了温柔,但是他不甘心就那么看着温柔过的好。 但是,温柔过的好吗? 滕云最知道,怀里这个女人,这一年到底承受了多少。 他想过陪温柔去国外待产,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国内最安全,虽然看似这样在别人的眼皮子低下,但是这也是在他的范围内。 只要是在这里,他就能保护温柔。 绝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情。 他发誓,绝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 也不需要别的人来保护他的女人。 这一刻开始,不,从一开始,就该是他护在她的身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早上温柔醒来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他在浅睡的样子,那刀削的轮廓立即让她眼前一亮。 所有的困意一扫而空,然后又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这么温暖的感觉,似乎是怎么都不够的。 他其实也睡醒了,但是不想起,感受着她在怀里的触感,然后继续睡着。 不过初二是回娘家的大日子,虽然妈妈不在了,但是温柔还是准备回家。 “我陪你一起回去?”后来两个人起床后滕云一边帮她找衣服穿一边说。 “你没别的事情要做吗?大家还没醒,你不用等他们?”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见外。” “那好吧。”温柔其实也想他陪着,回娘家的日子,该有男人在身边,这样一来,相信容艳在天上也会比较安心的吧。 蒋雯还在睡,昨晚被人家道歉了一晚上,累的她都快哭了人家才停下。 韩西也还在睡,昨晚上道歉了一晚上也不容易嘛。 滕云跟温柔到了家,只温情在家,狂睡不想起,完全不知道初二的意义。 直到门铃响了几遍后她也没醒,温柔自己拿钥匙开了门,俩人一进去后发现家里空荡荡的,还以为没人在家呢。 最后在房间里发现了穿着睡衣睡裤大睡的温情,温柔悬在半空的心才落地,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温情。 温情一睁眼看到姐姐在旁边还以为是做梦呢,然后又接着翻个身睡,然后蹭的坐了起来。 “姐?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温良呢?” “啊?小良子啊,他昨晚发了条信息,说是离开一两天,我猜想是去找贝儿了。” 温柔的心里一荡,找贝儿?那小子想通了。 温良到了贝儿的老家,站在了她家门口却没进去,因为他就站在她家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树旁边看着她送一个男孩子从里面出来,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 他突然明白,她那么坚定的要让他做选择,原来,是她先有了选择。 莫名的觉得一股冷风刮过,刮到了心里,然后一颗本来暖烘烘的心就那么凉了。 他以为,他只要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他们就能再接着交往下去。 然而,他竟然高看了自己,也高看了她。 感情真的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吗? 他不敢相信,却已经转了身。 贝儿刚要回家,但是突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不自禁的难过,然后就又转了身,看着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男孩子的背影,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 心里一荡,不自禁的张了张嘴,然后立即追了出去。 “温良。” 河边已经上冻,她追上他,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温良停下脚步,其实早已经知道她在追他,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停下的理由。 “你来了怎么不打招呼就要走?”她又跑了几步,追到他面前,才看着他难看的脸。 “我本来是要打招呼的,但是怕让你新男友误会,新年快乐同学,再见。” 他说,淡淡的,眼神冷漠的可以杀人,然后便要继续走。 贝儿着急的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我在城里为我们的事情百感交集的时候,你却在老家踏踏实实的跟别的男孩子说说笑笑,贝儿,当初你那么坚定的对我说喜欢我,为何现在你这么轻易的就把我们这段感情放下?那套房子到底是对你们家来说特别重要,还是对你来说更重要一些?你跟我交往,到底是因为我大姐,还是因为真的喜欢我?” 脑子里突然生出了好多问号,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问出心里的一点点困惑。 贝儿的心狠狠地一颤,刚刚他看到了,她是在跟那个男孩见面,但是也只是聊聊天而已。 “温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妈妈介绍给我的,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呵,在一开始,我也说你是我的普通朋友,但是后来你当过我的正牌女友。”他笑了一声,却是嘲笑。 贝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我们结束,如果以前不是真的结束,那么今天,我亲口对你说,我们结束。 就连分手,都分的那么傲气。 温良说完后再也不看她一眼就走。 贝儿转身,抓着他的臂弯不松开:温良。 “放开。”他冷冷的一声:从今往后你在你的小乡镇里过着你轻松简单的小日子,我们两不相欠。 贝儿彻底的哭了出来,只是没能再追上去,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碎了。 他怎么能冰冷到那种地步。 那么远的来找她,难道就是为了如此伤她? 那他还不如不来。 温良坐上回家的火车,一路上还在想,刚刚自己到底是错还是对? 其实有想到可能是他误会了,但是心里当时就是容不下她那样对他。 他以为她会如他那样过的不开心,但是她竟然可以跟别的男孩子谈笑风生,竟然可以过的那么潇洒。 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当时,她真的心里还有他吗? 脑海里突然一下子涌出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她是个那么努力的女孩,却不仅是在自食其力那件事。 在找男朋友那件事,她也是那么努力,积极。 温良的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就好像家里本来有个炉子可以烤火,后来炉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他回到家就看到温柔跟温情在聊天,然后就走了过去。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不过你不是去找贝儿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是啊,你不是说要走一两天?” “我们结束了,是真正的结束,她在试着跟别的男孩子交往。” 他淡淡的说着,把背包往沙发里一丢,然后坐在旁边沉吟了一声,抬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表情被遮住。 温柔的心里一荡,猜想弟弟肯定是受了伤。 温情也一下子咬着唇不敢再乱说,他们家唯一的男人这受伤的小模样可真叫人心疼呀。 “既然这样,那就过一段单身生活也不错。”温柔低声说,竟然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安慰他。 “是啊,趁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多接点案子,总有一天你弟弟会在全国都有名,让那些看不起的人后悔不已。” 他心里还是有气。 男人的事业心本来就重,现在温良想要赚钱的心就更重了。 似乎就是为了让那一家人看得起。 其实,他不知道,当那家人看不起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不屑一顾。 因为那家人不配让他伤心。 明明是个天才青年,他总会有机会,总会能成功,因为他想成功。 “小良子,我跟大姐还有二姐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失去一个贝儿,后面千千万万个贝儿等着你去挑选呢。”温情立即给弟弟打气。 温良却是差点晕掉:这时候,也只有你能说得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 “啊?”温情一愣。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姐姐说,姐姐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温柔笑了声,然后对弟弟说。 温良点头:嗯。 “我们小良子这么好的男人,贝儿真是瞎了眼了。” 温柔转头看了温情一眼,这丫头的嘴巴啊,就不能藏一句话。 温情立即吐了吐舌头不再说。 温良去厨房准备晚饭,温柔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然后听着门响。 是滕云来了吧,他说晚上要来接她。 温情开的门看到是滕云傻笑着打招呼:姐夫。 “嗯,你姐呢?” “在厨房,小良子回来了。”温情说。 滕云走进去,然后温柔也走出来了。 “这么早?”温柔问他。 “孩子们在家,袁教授去了,我便早点过来陪你。” 温柔笑了一声,滕云看着厨房里然后低声问:结果不好? 温柔微微点头没说话。 “男孩子嘛,当是磨练了,是他的跑不了,别太担心了。”他安慰道。 “我也是那么想。”温柔说。 吃饭的时候温良说要跟姐夫喝一杯,温柔不说话,想着大不了她开车回去就是。 “姐夫,你要是再对我姐不好,我们姐弟几个可真的要生气了。”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然后温良笑了一声:只是感情这回事谁说的准呢?当初她也是那么坚定的说我就是她的老公了。 温良摇了摇头,然后又喝了一杯。 是白酒,温柔格外的头疼,担心他喝坏了身体。 “行了吧,你平时就不怎么喝酒。” “姐你别管,大过年的,我就算喝多了也在自己家,不怕。” 温良说,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滕云看着他那买醉的样子,然后看温柔担忧的样子,不自禁的倾身去她耳边。 “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也没醉过。”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又担心自己的弟弟。 “给你个大案子,你敢不敢接?”滕云突然转移了话题。 温良抬头看他:有什么不敢,是什么人? “京城的人,太太是我们这边,离婚官司,你要是能答应这一场,估计几十个平方的钱也出来了。” “离婚官司,那是男方出轨?” “嗯!” “我接,邪不胜正,这官司稳赢。” “但是这男方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在你们那行当里认识的人也绝对很多,你也有信心?” “我怕什么?只要抓住他的把柄,我不怕扳不倒他。” 滕云举起酒杯:那我先预祝你顺利。 温良立即端起酒杯。 温柔还听的有点迷糊,刚刚还在谈失恋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改话题了? 温情却是笑了一声,差点哭出来。 还是喜欢爱情的话题。 但是离婚…… 哎,那样的话题,还是不要谈了,谁也不喜欢。 男人出轨的问题嘛,哎,更是太伤气氛。 回家的路上温柔还好奇的问:你怎么突然想起给他介绍什么案子? “他现在头脑发热才会答应下来,而且也正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温柔听他那么说,心里倒是暖暖的。 只是温良的心情却不好,当深夜里温情也去睡了,他却一个人在房间里买醉。 想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场,这些年,他还没醉过。 一个原因他是不喜欢喝酒,一个原因是他还算个比较理智的人。 但是现在…… 这晚温柔辗转难眠,她还是第一次见温良那么自暴自弃,是的,对感情的自暴自弃,以及对工作的没有下线的拼命。 滕云躺在她身边听着她翻来覆去的还叹息,不自禁的抬手支撑着脑袋问她:想温良的事情?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难过。”温柔说,然后又躺下,望着屋顶的灯继续寻思。 “男孩子第一次恋爱失恋这样很正常。” “是么?你真的那么了解?”她回头看他,然后有点疑惑。 滕云…… “你初恋的时候也这样?你什么时候初恋的?” 好似听他提过初恋这回事,但是她记不清了。 滕总无奈的躺下,双手放在头顶,一双漆黑的眼睛就那么平静的望着屋顶。 “嗯,二十多岁。” “嗯?那时候我们认识了么?” “认识了。” 她竟然忘记了? 滕总有点伤心。 温柔傻傻的哦了一声,然后又躺下,然后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时候问他的时候他说的话。 他说她是他的第一个的。 温柔忍不住快要笑出来,然后又憋了回去,实在是不忍心笑了。 滕总转头,然后看着她忍笑的模样压过去。 “可恶,你总算还想的起来。”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不气了啊。” 她抬手捧着他的脸,像是哄孩子那样哄他。 后来温柔睡着的时候还做梦梦到温良在跟一个陌生男孩子打架,贝儿就在旁边看着,却拉不开。 滕云后来醒来就看到她在做噩梦时候难过的拧着眉的样子。 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忍不住轻轻地去碰了她一下:温柔。 他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温柔仿佛没怎么听到,他把手轻轻地敷在她滚烫的额头,然后转过身去轻轻地吻她。 一直吻着她的额头,直到她的噩梦渐渐地消失,直到她的眉心不再皱的那么紧。 然后他垂眸,看着她不再那么难过,才稍微放松,又轻轻地侧躺在她身边,忍不住一直看着她。 似是担心她再噩梦。 当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许多的疼痛,都是对眼前的女人,他竟然那么执着的,想要继续下去。 能去真正的心疼她,竟然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然而她作为家里的大姐,长辈又都不在之后,她便要为弟弟妹妹们操心的更多。 不管是哪一个出事,她都会忍不住操心。 或者她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不管是温家还是滕家。 但是,她呢? 就让他滕云来心疼吧。 滕云心里是那么想的。 这夜里后来温良骑着脚踏车去了学校。 那个曾经她向他表白的地方。 他知道,是他让这段感情彻底结束。 但是现在两个人这样,如果不结束,就是继续纠缠不清。 他疯了似地用力的把车子蹬过去,然后想象着那年那天她在这地方说喜欢他追求他。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好似是想通了什么,只是会心的一笑,低了头,然后把车子调头。 回去。 头上的汗渐渐地干了,在这个新年,他失去了曾最爱的女孩。 他的眼眸间带着些冷漠,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冷漠的人。 只是有点累,有点疼,有点失落,有点无奈,又有点…… 告诉自己放下吧,一切都会好起来,比以前更好。 生活不能打垮他,爱情,更不能。 他渐渐地昂起头,双手放开车把手平行在半空中,昂着头疯狂的蹬着车子继续往回家的路。 不过是一场失恋。 恋爱与分手,竟然那么匆忙。 匆忙到他刚刚准备好跟她厮守终身,她却那么突然的离他而去。 从来都知道金钱是个狠毒的东西,但是今天,他才真正明白金钱的力量有多大。 再伟大的爱情,也终有被金钱打到的时候。 初三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接案子,调查,研究,准备上班后立即开始第一场官司。 滕云帮他介绍的客户,那位少妇见到温良的时候也是一滞,不自禁的看滕云,到滕云身边低声问:会不会太年轻? “他刚上法庭,就连打了三场胜仗,而且去年那三场官司你都该有听说吧?” 滕云也低声跟那少妇说话。 那少妇才又看着站在旁边的温良,然后淡淡的一下:那就麻烦温律师了。 “您放心,既然我接了这个官司,便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让您胜。” 温良淡漠的声音里,眼神里却尽是坚定。 那少妇点点头,朝他笑了笑。 后来滕云离去,那少妇跟他坐在一旁谈事情,她笑着看着温良:你不好奇他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为何这么年轻? “因为钱吗?”他淡淡的一声,一直在看资料,眼都不抬一下。 刚刚被钱重重的一击的他,却是很相信自己说的。 那女孩低了头:我已经是他第三任妻子,我发现他的每一任妻子都免不了被小三上位的厄运。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昂首的时候却又骄傲的厉害。 温良抬头看了她一眼:小三上的不是你即将成为前夫的那位,而是金钱吧? “哇,你好直接。” 他没再说话,只是整理资料。 “你有女朋友吗?” “刚分了。” 他淡淡的一声。 那少妇看着他依然埋首在工作中,却是不由的心里一荡。 然后又低头浅笑:他上面两任妻子都没拿到他任何好处,你有把握让我拿到多少? “你想拿多少?” “我为他生了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最少也要八位数以上。” 他笑了一声,嘴角微动。 他只是彻底想明白,这世上的女人跟女人也是不一样的,有的终于感情,有的终于钱。 “并不过分。”虽然看不上,但是并不觉得人家有错。 而且作为一个专业律师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合适。 “真的?你有把握?” “我不会给滕总丢了面子。”他淡淡的一声,摄人心魄的眼神抬起来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 她吓了一跳,随即笑了一声:哈,你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你干律师几年了? “第二年。” 少妇…… 只是他的专业素养,却并不像是第二年。 他的脸上分明有着飞一般的傲气,但是却又字字句句都把握火候,貌似有些狂妄,但是又是十足的信心。 滕云回到家温柔正在等他:怎么样? “还有你老公搞不定的事情?” “那就好,温良脸色怎么样?” “不太好,不过工作起来还是很认真,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他说着把她搂住,两个人一起往屋里走去。 “可是我总是心跳很快,担心他……” “你只担心你弟弟失恋会伤心过度,你老公失恋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过?当你舍我到允健的身边,你可知我差点自残。” “啊?”温柔一惊。 然后他叹了一声,搂着她进了里面。 佣人立即奉了茶,滕云才放开她。 温柔却是依旧好奇的看着他:不会是真的……想要自残吧? 滕云不说话,埋头喝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真真假假,只要她能对温良的事情放宽心。 后来他要她好好地补偿她。 温柔依旧每天去给滕美擦身子,然后跟袁教授说学校要开业的事情。 “如果两位教授能在开业典礼的时候去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去去去,我肯定去,现在已经多少人报名?”袁教授开心的说。 “六十多个,根据年龄会分在不同的班级里的话,一个班也就是十多个吧。”温柔说。 “这样很好,更能针对每一个小朋友的情况好好地指导。”袁教授说。 “你建立学校花那么多钱,难道就收那么点小朋友?” 滕教授便问了一声。 “现在孩子是少,教室都用不完,但是相信开业以后,报名的孩子跟家长还会陆续来,我对这方面很有信心,将来我们幼儿园,绝对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幼儿园。” 袁教授看着温柔那么坚定的样子倒是很开心。 “哎呀,我还真喜欢跟小朋友打交道,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一定要叫我呀。”袁教授说。 “学校很多琐碎的事情都需要您帮忙,如果您不嫌弃太琐碎,那开业那几天,您可否在学校多逗留?” “我当然没问题。” “那我自己在家?” “你可以自己去找隔壁老王下棋嘛。” 滕教授…… 这就把他撇下了。 “如果滕教授也能一起去那再好不过了。” “那滕美谁来照顾?”滕教授立即问了一声,明显是不高兴人家把他妹妹忘记。 温柔一下子说不出话。 “你照顾啊,柔柔,有妈帮你呢啊,这个老小孩,就让他在家好好照顾他那个宝贝妹妹。” “就算学校建立起来,我每天晚上也会过来帮姑妈擦身子收拾干净,姑妈那么爱美,我一定不会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过去有什么不一样。” 滕教授的心一动,却没说话。 袁教授看着他眼里闪过的情绪,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温柔却那么真诚,袁教授突然想起来:是不是过两天民政局就上班了? “嗯。” “赶紧去复婚。”袁教授说。 温柔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看着滕教授拧着眉,她现在最想做的,竟然是想让滕教授笑一笑。 好像自从滕美出事,再也没见他笑过。 虽然不是亲生父亲,但是他曾经对她的好,比她亲爸爸做的还多。 温柔都记得。 以德报怨的事情,她一向不爱做。 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冷血动物,除了对待家人跟两个闺蜜,她从没对谁真心付出过,连曾经跟濮阳瑞丰在一起她也没怎么投入,只是交往了一场罢了,觉得合适。 但是现在…… 她竟然那么难过,难过滕教授开心或者不开心。 心里好似已经流了泪,只是表情上却依然温顺。 后来她出了门给弟弟打电话,温良正在加班,听到手机响看到是姐姐两个字,漆黑的眸子就那么望着手机一会儿才想清楚,接起来。 “姐。” “还在加班?” “嗯,还有点资料没有整理清楚。” “别太累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跟我小外甥,我自己会解决好自己的事情的。” “那好吧,我不多打扰你了,但是十一点之前尽量去休息。” “嗯,那我先挂了,改个时间有空了我再给你打。” “好,拜拜。” 温柔这时候跟温良说话其实很小心,她以为以后弟弟妹妹都不用她担心了,谁知道,她竟然还是会担忧。 罢了,长姐如母嘛。 温良又开始努力工作,温情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几点到家。 他回:十一点吧,你早点睡。 温情便看向厨房,然后放下手机跟耳机便起身往厨房跑去。 不自禁的叹息:以前都是你煮饭给我吃,现在你这样,哎,我一个当姐姐的都不好意思让你给我煮饭了。 不过也不知道自己煮饭能不能吃。 反正温情讨厌死了贝儿,现在恨不得见到贝儿就立即打她一顿。 出了贝儿,这辈子还没人让她弟弟那么伤心过。 就连她跟大姐二姐三个,虽然有时候会开玩笑貌似在取笑他或者看不上他之类,但是更多的时候,大家还是鼓励的。 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贝儿。 明明是她追求的温良,现在却又是她先放下温良。 温情取了米,然后想着他以前在家煮饭的样子,然后用盆子把米给淘了,又加水把米放在电饭煲里。 不过…… 水太多了。 她没想到那么多,然后盖上盖子打开开关。 “大功告成,就等待会儿自动关掉就可以吃了。” 拍拍手,一副自己很棒的样子。 后来温良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里睡了一觉,听到开门声爬起来,然后看着他回来立即跳了起来:你回来了。 “嗯,你怎么在沙发里睡?” “还不是等你嘛,给你挣了米饭,我下楼去买了两包榨菜咸菜,你就将就着吃点吧。” 温良…… 不由的笑了一声,脱下西装挂在门后,然后走去厨房。 “也给我盛一碗吧,我也饿了。” 温情说着还揉着眼睛,缓缓地往饭桌那里走去。 温良洗了洗手就去了厨房,然后看了下开关还没跳,而且一直在冒热气,一打开…… “嗯,你粥熬的不错。” “嗯?是米饭啦。” 温情听着他说觉得不对劲,走过去一看,然后…… “咦?我明明是蒸米饭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算了,正好不想吃太干的,喝点粥也不错。”他笑了一声说,挑了挑眉拿碗给两个人一人一碗,放上勺子之后就端出去。 “奇怪了,我真的是蒸米饭。” “水加多了。”他说了一声。 “是吗?”温情疑惑的快要清醒了。 不过第一次的作品,她喝了两口后深感自己的伟大。 “哇,真好喝,跟奶奶熬的一样。” 温良抬眼看她喝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自禁的拧眉傻笑。 “奶奶要是知道你把自己的错误跟她的成就相提并论恐怕也要气笑了。” 然后温情就开始笑,他也笑,姐弟俩就那么愉快的吃了晚饭。 盘子里的咸菜倒是先被吃完了。 温良其实很有感触,温情会这么做大多是因为他刚失恋的缘故吧。 本来心里存着些愧疚,但是后来想想,也罢,正好让她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锻炼一下。 晚上温柔跟滕云吃饭,阿姨把朋友呆了过去:总裁,少奶奶,这是我上次跟你们说起的那位阿姨,她的厨艺非常不错,今天这顿就是她做的。 温柔吃着碗里的饭看了眼那个阿姨,见模样还算敦厚,而且嘴里的味道也还不错,就笑笑:“很好,你说呢?” 滕云看她那略带俏皮的样子不自禁的一笑,深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直到把她看的脸上发红才转移视线,淡淡的看了那个阿姨一眼:那就暂时留下来帮忙吧。 比起他们家的大厨还是不能比的。 虽然温柔好说话,他却不能。 “谢谢总裁,少奶奶。”两个阿姨立即点头说。 “先退下吧。”滕云淡淡的说了一声,那两个女人离开。 “干嘛不留下那位大姐?” “我们家的厨师再过两天就会回来,他的厨艺是专业的,而这位阿姨虽然烧的不错的家常菜,却怎么能长期入得了咱们儿子女儿那挑剔的嘴巴?” 温柔这才想起来他们的宝贝孩子,然后抬眼看儿子女儿,他们还在吃的津津有味,虽然到现在还是用勺子吃饭,不过很不错了。 但是这几个孩子吃饭有多挑剔呀,她想,这点肯定是随了滕总,他们亲爱的爸比。 反正她可没有那么挑剔。 曾经也是豪门大小姐,吃着山珍海味的过日子。 但是后来没了那些,然而当自己付出了之后获得的,吃着粗茶淡饭竟然也能觉得甘甜。 所以说,每个人的口味,或者跟生活跟环境都有很大的关系。 如今哪怕每天吃的再怎么好,可是依然觉得也就那样。 仍然会怀念,怀念跟妈妈住在那个老房子里的时候吃的东西。 那时候奶奶跟妈妈还会找一些小活在家里干。 他们一家人从来没有那么拘谨过。 除了奶奶以前在乡下过。 然而那时候,却是他们全家重生的时候,没有人真的叫苦。 温情有时候虽然会说两句,但是每次一家人在一起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说笑着。 哪怕是吃咸菜,那丫头都会说:哇,今天这个是什么菜?怎么那么好吃? 以前家里怎么会吃腌了那么久的咸菜,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什么,似乎都是好的。 后来小家伙睡着,两个人回到房间里去洗完澡就上了床。 滕总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宝宝的动静,温柔忍不住笑。 “下个月可能就会很明显了。” “我刚刚听到宝贝好像在说,想要爸爸跟妈妈亲热了。” “乱说。”温柔羞红着脸跟他说。 他笑,然后爬到她眼前:宝贝。 低低的叫着她,然后那刀削斧劈的轮廓渐渐地遮住她的所有视线。 浅薄的唇瓣就那么轻轻地覆在她的唇瓣上。 就那么轻轻地亲吻着,辗转着。 直到她的呼吸有些难过,他抬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一下下的继续浅吻着。 直到她抬手勾着他的脖子,然后想要更多的吻。 他才一下子把她抱紧,温柔被勒的嗯了一声,那低低的嗓音,却是极其诱惑的。 漆黑的夜里,在那个幽暗的房间,他们最熟悉的大床上。 后来温柔还是趴在他身上问他:你说温良现在回去了没?我要不要再打个电话?或者你打一个? “我看温良还没出问题,你这小脑袋先出问题了。” “嗯?”温柔不解的问。 “宝贝,你不怕你老公会吃醋吗?你整天担心弟弟妹妹,你老公发现你真的没怎么担心过他。” “谁说的?”温柔不承认。 翻身要离开他怀里,却被他突然两只长臂给搂住:不准动。 “你都说我不关心你了,你还抱我?” “所以我才要抱的紧紧地。”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142 谁也挡不住复婚的路,疼爱 142 第二天一早温柔就收到信息:姐,我越想越生气,贝儿那丫头简直太欠揍了。 温柔看着手机上,然后不自禁的拧着眉。 她爬了起来,认真看着那条信息,然后顾不上旁边转醒的男人立即给温情拨过去。 结果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温柔的心一慌,然后立即又给温良打。 结果温良的手机也不在。 是上法庭了? “怎么了?”滕云缓缓地坐起来,一转头就看到温柔拧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情说她想揍贝儿。” “打不通她电话了?” “我怕她已经上了车?那丫头是个冲动的性子,想要做什么说不定就去做了。” “我开车过去一趟吧,贝儿家的地址你知道吗?” 温柔摇了摇头:只有温良跟温情知道。 他们一个学校的,而且又一直在一起玩。 “温良的电话也打不通?”他问。 “是啊,现在怎么办?” “我去找温良,你继续打温情的电话,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你要亲自过去,不是还要开会么?” “当然是你心情安稳在前,开会的事情延后。”他说着起身快速穿衣服。 他出去的时候才八点多,温柔看了看时间,然后又给温情打电话。 那丫头却在车上听着歌盘算着跟贝儿见面后该如何揍她一顿替温良发泄。 尤其是今天早上看到贝儿的微博之后,温情就更受不了。 那丫头到底凭什么脚踩两只船? 什么如果是你你愿意在城里受贫穷,还是愿意在乡下住豪宅。 靠,那是一个级别吗? 而且爱情面前,那些所谓的贫穷富有,钱那个东西真的那么重要? 在她这个还是爱情跟面包会选择爱情的年纪,她觉得,贝儿简直就是罪该万死了。 车上的人并不多,她坐的是早车,在车站附近买了个肉夹馍跟豆浆吃着就上了车。 温柔早饭的时候还在担心,滕云找到温良,两个人便开车往乡下赶。 温情一下车就听到手机响了好几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姐姐的未接电话,想了想却是回了过去,然后顺着那条路走到站牌那里等公交。 温柔一直握着手机,看着滕爱他们在玩,她却一直都在等电话,直到看到是温情两个字,她立即接起来:温情,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外面看风景呢。” “你没去找贝儿?”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找贝儿了?” “小姐,请问去王岩村是在这儿等车吗?我不认识字你帮我看看。”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她才刚说完话。 温柔不知道贝儿家在哪儿,却知道他们的村子的。 当温情咬着嘴唇怒瞪着那个老太太的时候,温柔却是已经生气。 “你最好别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温情,赶紧给我回来。” “那个,我先挂了啊姐,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去找她谈谈而已。”温情说着立即挂掉。 老太太被她的表情吓一跳,还寻思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老奶奶您是想害死我啊?本来我姐姐不知道我来这儿的,您倒好,您跟我一起上车吧。” 温情说着然后搀扶着老太太一起上了公交。 但是就还有一个座位了,没料到公交车上竟然这么拥挤,然后便让老太太坐下,她自己站着。 然后继续想跟贝儿见面之后的情景。 她要是正在跟那个村里的男孩子见面,她就上去把他们揍一顿,如果不是,她就好好问问她,反正到时候看情况而定到底要怎么做。 温良跟滕云开车,当她上公交车不久,温良已经带着滕云走近路追上。 贝儿正在跟男孩子逛街,温情只是眨眨眼的功夫,看到路边那一对吃着冰激凌逛街的男女,然后立即震惊,一双大眼睛努力瞪着外面,挥着手对前面司机说:停车停车,快停车。 车子一停下她立即下车。 “这冷天在外面吃冰激凌的人恐怕也只有咱们俩了。”那男孩子对贝儿说。 “是啊。”贝儿笑了一声,然后添了一口冰激凌,不似是在城里上班的时候一身正装穿在身上显得成熟很多,在家的时候休闲装一穿在身上,顿时像个邻家女孩。 “殷贝儿。” 只是突然,一犀利的声音,贝儿好奇的转了头,只以为是错觉。 但是当看着温情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跑过来,顿时心里一荡。 “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真的在跟别的男孩子约会?你知不知道温良为了你都要伤心死了,你这个小贱人,你气死我了。” “温情,你——啊!” 话还没等说出来,温情上去就耗着她的头发,疼的她立即叫起来。 “喂,你干嘛,快放开。”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叫我放开?” 温情说着手上抓着贝儿的头发,腿却已经踢了出去,那个男孩子一躲,然后生气的把冰激凌一扔便去抓温情的手。 “温情你先放开,你听我说啊,你别乱来。”贝儿大喊着,两只手也抓着温情的手腕想要让温情放开她。 可是温情就是不,一下子倔强的无可救药,就是觉得委屈,想替弟弟讨个公道。 滕云跟温良把车子停在路边,在这个不算很大的县城里,路边已经人满为患,两个人好不容易跑进去,温情被那个男孩子拿住手腕然后一下子推倒在地上。 “住手!”温良立即跑上前去把地上摔了屁股的姐姐给扶住,冷眼望着站在对面的两个人。 贝儿的情况也有些狼狈,但是温情的眼角已经紫了。 温良看着贝儿跟那个男孩子站在一起,终是什么话也不想跟贝儿说了,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姐姐。 滕云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此时根本不能入这群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之间的景。 “温良,温情她突然跑过来……” “够了,什么也不需要说。”温良冷冷的一声,然后扶着温情站起来。 “小良子,姐姐只是替你抱不平。”温情流着眼泪说。 “我没什么不平,我们回去吧。”温良看着温情眼角的伤还有凌乱的头发拧着眉低声道。 温情又狠狠地瞪了那俩人一眼,却是不再说话。 她算是看透了,那个贝儿,就是一个不靠谱的女孩。 “温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不需要道歉,那场年少不懂事的恋爱,没人会再放在心上,从今以后再见面,也没有再打招呼的必要。” 就当一对不认识的陌生人。 贝儿哽咽着,看着他们姐弟俩离开。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贝儿站在他面前,他便轻叹了一声。 贝儿转头看他,也是一惊,没想到一个大老板竟然也来这种地方,还是陪着两个年轻人。 “如果你的目光这么短浅,那么失去温良倒是也不算什么损失。” 贝儿只是震惊的望着他,然而他说完就已经转了头。 “滕总。”贝儿追上去。 漆黑的鹰眸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贝儿也望着他那淡漠的鹰眸里。 “我知道我让大家失望了,但是我……” “没有人会对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失望,你更没必要跟我一个旁观者解释什么。” 他说完之后再也没回头。 路上温情还在哭,温良只是扶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声也没再说话。 贝儿就那么站在路边傻傻的呆着。 直到那个男孩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还逛吗? “逛!”坚定的一声,然而心里却在颤抖。 “找到了,没什么事。”滕云给温柔打电话。 “没事就好,赶紧回来,把温情接到家里。”温柔立即说。 “好。” 滕云说完挂断电话,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坐着的女孩还在哭。 想着自己二十岁出头的时候。 他那样任性的做一件事的时候很少。 不过或者是男人的关系,所以其实也有为了兄弟而跟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只是从没觉得自己那么幼稚过。 但是又好似很喜欢这种感觉。 谁能年少不轻狂?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这才是年轻的时候该有的样子吧,或者虽然只是一部分人。 温良坐在副驾驶,偶尔听到后面的抽泣声,喉咙里咔着责备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温情却因为没人理她而更伤心。 关键的是她刚刚听到姐姐说要让她去家里。 她平时挺喜欢去温柔那里,但是现在…… 中午三个人在路上随便吃了点饭,温情还唏嘘的吆喝嘴角疼。 但是嘴角上不细看,看不出有伤。 温良忍不住笑了一声,温情却不高兴的拍他一下,却拍他一下又觉得手臂疼。 “臭小子,我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还敢取笑我?” “你就算要打架最起码也要带个帮手,人家两个人,你自己会是对手?何况你平时就是表面凶悍,你真以为你能打得过贝儿?” “今天若不是那个男孩子帮着她,我早就撕烂她。”温情立即说。 滕云在旁边听着,勉强吃了几口,吃不进去。 想着老婆大人呢。 “怎么办呐?姐姐要是知道我跟人打架,肯定要训斥我了。”温情说着又抽泣起来。 来上菜的小服务生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似是很疑惑这女孩子怎搞的这么狼狈。 然而她身边又两个男人,看上去,像是哥哥跟…… 嗯,跟不太像爸爸,但是也不太像是哥哥,难道是叔叔之类? 滕云看了那服务生一眼,服务生离开,滕云才说:先吃饭吧,你们姐姐在家里等急了。 “姐姐是不是一直在担心我的事情?” “可不是?现在翻来覆去都是关于你的问题,担心你过的不好,我这醋坛子要是打翻了肯定要被笑话?” 滕云低声问,然后温良跟温情才笑起来。 那哭红的眼睛跟哭的有点干了的脸上,笑起来还有点可爱。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温柔总算把他们盼回来,温良中途下车回了办公室,温情跟着滕云背后到家里,也不敢露面给温柔看。 滕云转了转身,家门口见老婆不高兴的表情,然后看温情缓缓地从他背后出来。 “姐。”低低的一声。 温柔本来气的要死,但是看到温情脸上的伤立即心里一荡? “还真是去打架了?”温柔忍不住问,走上前去拉住温情的手,温情嘘了一声,她一低头看着自己抓着的手腕上有红痕,顿时心里疼起来。 “贝儿伤的你?” “她哪有那个力气啊,是那个男孩子。”温情立即不服气的说。 温柔又瞪她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倔强。 “先进屋再说。”温柔说着拉着妹妹到客厅里。 温情转头看着滕云:姐夫,跟着呀,跟着。 指望着她老姐在男人面前要保持形象不会训她太狠。 滕云无奈的挑着眉,然后跟着到了客厅却说:我上楼去打个电话,你们姐妹先聊。 “姐夫……”温情立即叫出来,像是要喊救命。 “姐夫什么姐夫,你给我坐下。”温柔立即拿出大姐的风范来,吓的温情低着头乖乖坐下,像个犯了错不服气却又必须认错的小女孩。 “你说你,怎么一大早就想着去找贝儿打架呢?你们这要是隔着一条街你打也就打了,隔着几百里路呢,我还真是少有听说哪个女孩子为了打一架跑几百里路去。” 温柔嘴上虽然这么说,眼里的神情也犀利,但是心里却是柔软的,心疼妹妹太傻。 “早上贝儿的微博。”温情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给温柔看贝儿的微博。 寥寥几行字,但是却让人的心生了寒。 温柔不说话,几秒钟之内都在想,温良肯定也看到这条微博了吧? 连她们姐妹看了都会生气难过,想来温良的心情…… 哽咽着,然后又无奈的看着温情。 佣人取了些冰块来,温情自己冰着受伤的地方。 温柔抬手轻轻地把她凌乱的头发给扫在脑后:回来路上也不知道把头发拢一拢。 “这样看上去比较可怜,心想姐姐这样就会心软少训我两句呢不是。” 温情说着又傻笑起来,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知道姐姐是疼他们。 虽然这会儿瞪着她呢,但是心里肯定是疼她的。 “我少训你两句你的伤就能消失了?”温柔问了一声。 温情又嘟着嘴不说话了,是的,不能立即消失。 “如果能立即消失,你能立即不疼,那我立即闭嘴。” “姐,你一下子说了三个立即。” “你……” “姐,我知道我很冲动,但是如果我不冲动这一次,往后的很多日子里我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疙瘩,我本来已经上了公交车要直奔贝儿家跟贝儿谈谈,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她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的话我就揍那个男孩子一顿,如果她自己的话,我就好好问问她,到底跟我们小良子打算怎么样,谁知道我刚上公交车没多久就看到她跟一个男孩子在路边逛荡着,一人手里拿了一个冰激凌一边吃一边说笑,那男孩子还抬手给她擦嘴角的冰激凌。” 温柔…… 观察的真够细致。 “我当时立即让司机停车,然后我就追了过去一把耗住了贝儿的头发,谁知道那个男孩子竟然还跟女孩子动手,姐,你说就冲这男孩这德行,他能是什么好货色?我们小良子那么优秀的男孩子,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比得了?贝儿真是瞎了眼了。” 看妹妹那么气愤,温柔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晚上温怡也到了姐姐家,三姐妹还有温良一起吃饭,温怡才知道弟弟真的失恋了。 “打架这种事你当然要叫上人帮忙啊,自己去肯定吃亏的,下次叫上你二姐。”温怡吃着饭呢,忍不住说道。 “好,下次一定叫上你。” “还有咱大姐,咱们温家三个女将一起出马,我就不信打不过那俩贱货。” 温柔…… 温良无奈的叹了一声,贱货那俩字确实不好听,然后又看向温柔,然后笑了声:你们俩说话干嘛把大姐扯上,我们大姐看上去像是会打架的人么? 温柔记得自己曾经扇过谁的耳光? 啊,好像是婶婶? 她的确不怎么会大打架,但是想想,人气急了之后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本能吧。 滕云当自己是透明,听着他们姐弟说话。 家里兄弟姐妹多了总有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寂寞。 所以,当得知温柔怀二胎的时候,他其实挺有成就感的。 他爸妈因为工作关系,只能要一胎,而且又是男孩,根本没有生俩的机会,但是他就不同了。 他才不管那么多。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而且他也相信,温柔才不会管罚钱多少,如果拿不起,她肯定也会偷偷生下来。 那个固执的女人啊。 滕云想着,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温怡含着筷子看着姐夫在自己想什么不由的好奇:姐夫你在想什么? 滕云这才抬眸,想起在场还有别人,淡淡的一笑:没什么,先吃饭。 说着端起红酒来轻抿了一口。 “哎,你们俩也是,就你跟姐夫两个大男人,哪个不得比那两只功夫厉害?亏你们还是体育方面的天才,竟然看着三妹挨打什么也不做。” “打架又不会得奖励,有什么好打,而且街上那么多人看热闹呢。”温良说。 滕云自然不说话,反正,他不会轻易打架。 “哈,我倒是觉得三妹是勇气可嘉,俩男人都不敢动手,温情,姐姐看好你,女中豪杰。”温怡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温柔看着无奈轻叹:豪杰什么啊豪杰?你这是提倡她再去找人打架?这次还好是对手弱,要是碰到强的怎么办?小命丢了再后悔什么都晚了。 “嘿嘿,姐姐说的言之有理。” “而且你身子才好了没多久,我看真是不要命了,你男朋友要是知道,还不得被你气的吐血。” “天啊,我差点把他给忘了,下次一定找我亲爱的帮我一起打。” 温柔只差没起的把筷子丢过去。 温怡笑,温良也忍不住了,滕云给她碗里夹了菜:息怒吧滕太太,肚子里还有个呢啊。 “是啊姐,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跟你一样不好的脾气哦。” “谁脾气不好?”温柔立即觉得不对劲问了声。 温怡立即咬嘴唇,说错了说错了。 “小良子,快点救场。” “我还是先吃饭吧。”温良说。 温柔看着弟弟的样子,心里才暖了点。 看上去他平复了不少,大概是绝望之后的冷静吧。 算了,她也不想在纠结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点疼痛,不愉快,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 只要他不自暴自弃,不自己放弃自己,只要他还肯在别的事情上努力,只要他是正确的,别的,都不重要了。 “咱们家现在就我最大,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为了你们我给你们姐夫打了那么多年的工,恋爱都没好好谈一场,往后谁要是敢再让我提心吊胆的,我一定不原谅她,听清楚了吗?” “是,老姐,听清楚了。” 温情跟温怡立即学着港片里的一些动作对她保证。 “我肯定不会让姐姐操心,除非姐姐自己想要操心我就有点拦不住。”温良说。 “不过刚刚你们姐姐说是因为你们才在我身边打工那么多事,姐夫得敬你们一杯。” 滕云说着放下筷子端起红酒。 然后姐弟几个都跟他干杯。 温柔却糊涂了。 “什么意思啊?我为他们付出那么多,自己一点时间都没有,你……” 滕云只是浅笑一声,抿了一口之后放下酒杯。 众人皆是明白了滕云的意思,唯独他们老姐。 到此,三个弟妹才觉得,他们真的愧对姐姐哎,让她成了个工作狂,却对感情的事情那么迟钝。 “今晚都留下来吧,明天再走。” 温良说:我不行,姐夫交给我的案子,我还有些资料需要整理,让温情跟温怡陪你。 温柔失望之极。 “哎呀,姐姐有姐夫陪着呢,姐夫才不会希望我们在这儿碍眼,今天温情跟我去我那儿吧。” “哈,去你那儿看你跟小寒姐夫秀恩爱吗?我还有我的老公要找呢,嘿嘿。” 温怡跟温情一来二去的,温柔却失望,到头来一个都留不住。 滕云看着温柔有些伤心地样子:不难过,有我陪着你呢不是? 温柔看了滕云一眼,无奈轻叹。 “也只好这样了。” 滕云看着自己那么不受待见,竟然也只能笑着哄着自己老婆。 她今天是真因为温情的事情给吓坏了。 送走他们之后温柔回过头,然后看着滕云站在旁边冲着她柔柔的眼神。 “怎么了?”她好奇的问一声,走上前去抬手勾住他的臂弯。 “没什么,回去吧。”他低声说,然后跟她回家。 温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感觉好像还不错的,于是就静静地跟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温良又回到工作的地方去,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今天贝儿的表情,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眼含热泪像是很难过的样子。 她那么无辜的样子,然后他的心里像是有些什么玻璃碴子在硬生生的滚动着。 拂去所有不好的思绪,然后拿起资料认真看着。 只有生活好了才能再去想感情的事情。 一个男孩子连事业都没有,谈什么感情呢? 贝儿曾经提过父母希望他去当上门女婿,但是温家就他一个儿子,自然姐弟四个都不会同意这件事,他便没有说出来。 这晚贝儿也无法入睡,当妈妈问她跟男孩子交往如何的时候她只是应付说:还行吧。 她只是想着温良对她绝望的样子,她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吗? 滕云的话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现在肯定所有人都觉得她看不上温良了,因为温良没钱。 但是温良是潜力股,更是实力股,她心里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但是父母的威逼她该如何? 而且,温良真的不明白她的不易吗? 贝儿心里有很多疑惑,也有很多的疙瘩,无法解开。 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 到底跟谁在一起才会幸福? 难道爱情跟面包,只有面包才重要? 其实她觉得爸妈说的有道理,当两个人开始为柴米油盐而争执的时候,比什么都可怕,那时候,面包显得尤为的重要。 可是,就能放弃爱情了吗? 没有爱情的婚姻,真的可以长久下去? 爸妈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没有感情,两个人结婚才见第一次面,还不是过了大半辈子…… 她想,她可能也可以,但是这才是一开始,她已经百感交集。 感觉着跟温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感觉着温良对她死心,他的那一句句,都如刀子一样插在她的心头上。 温情跟温怡也分了手,不愿意给人家当电灯泡,也不敢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给男朋友打电话,谁知道,他却是百忙中站在了她家楼下。 当时温情惊呆了,然而那个高瘦的男孩子就站在她家楼下的树旁,像是已经站了很久,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惊喜。 “你不是去跟你爸妈旅行了吗?” “我提前回来了。”他淡淡的一声,昏黄的灯光下他拧着眉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才看清她脸上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啦,你不要担心。”温情的心里一荡,还以为过阵子见面,这事就这么悄悄地过去。 没想到…… 虽然见到他很激动,但是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我不担心?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欺负的脸上都伤了,我能不担心,快点告诉我。” “我……我们先回家再说好不好?”温情突然柔软下来。 那男孩点了点头,然后搂着她的肩膀跟她一起上楼。 “那地方你从来没去过,你竟然也敢一个人去。” “我当时只想着小良子了,正义感油然而生就什么都不怕了吧,嘿嘿。” 沙发里男孩子看着坐在自己膝上的女孩傻傻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一声,然后又抬手轻轻地抚她的眼角:很疼吧? “当时很疼,现在好多了,在姐姐家用冰敷过了。”温情娇滴滴的声音说。 “你大姐是不是把你训的很惨?” “她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她只是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讲话而已,她都心疼坏了。” “是吗?比我还心疼?” “你怎么跟我姐比起来?她从小就心疼着我长大呢。” “可是我就是不服气你那么信任她。” “亲爱哒,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跟大姐吃醋呀,看上去好小气,嘿嘿。” “那你亲亲我。” “好吧,你闭上眼睛。” 他闭上眼睛,然后她在他额上轻轻地一吻,那么生涩,又那么羞愧,然后温情红着脸看着他睁开眼,那双黑眸像是要把她给生吞了那般。 “等我爸妈回来,我让他们去找你姐姐提亲怎么样?” “啊?可是我们还这么小。” “那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温情咬着半片唇,羞答答的看着他。 她当然愿意,只是想到公公婆婆不待见自己,其实也满为难的。 怕相处不好。 就像是现在滕教授对她姐姐那样,她姐姐能忍受,她觉得自己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她知道,那跟年纪还有阅历都有关系,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不想强求自己去承受一些委屈,而且从小到大也没人给她委屈受过。 好似,只为眼前的他受过一些委屈,温情终于明白,原来,他对她这么重要。 “你愿意吗?”他突然有些紧张,因为他想到,起先爸妈对她太过分,而且她又宫外孕动手术。 “我……我会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想就这么求婚过关的话,我可告诉你,我不会同意哦。”温情立即刁蛮起来,刚想从他膝盖上跳下去,却被他突然搂住,然后就那个姿势抱着她往房间走去。 “你干嘛?” “我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之前在那边也没睡觉,我只是想搂着你睡一觉,可好?” “啊?只是那样?” “你以为呢?你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还是你……小情情,你是不是等不及了呀?” “讨厌,你才等不及,你都起反应了。” “放心,我一定克制好自己。” 两个人倒在房间里的床上,床很小,他起初还嫌弃,但是后来…… 像是两小无猜,其实分明不是。 但是那种感情,那么纯粹的,让人羡慕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明明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但是却又不得不控制自己。 当男孩的脸上显得那么僵硬,温情忍不住咬着下唇,不是不想满足他,只是还不能。 谭大公子无奈的叹了一声:宝贝,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满足我。 “婚后肯定呀。” “谁说要等到婚后。” “可是我怕,唔——” 嘴巴再次被堵住,要是等好几个月,他肯定要疯掉的。 二十岁的时候的爱情,跟三十岁的爱情,竟然完全不一样的。 想象的,跟正在进行的,都是不一样的。 又或者,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个人的身上背负着的,也大都不一样。 这天早上宅子里上上下下都好像很激动,因为房子里的主人要去复婚。 虽然他们都一直叫温柔少奶奶,但是其实只是习惯,早就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情,尤其是王姐跟李姐跟温柔那么久。 连小家伙们都特别的开心,李姐一边给小公主穿衣服一边说:今天我们小公主的爸比妈咪要去复婚了,以后小公主一家人是真的没人能再拆散了哦,幸不幸福呀? “嗯嗯。”小公主用力的点着头,其实听不太懂,但是看着奶奶脸上慈祥的笑容,就觉得肯定是好事,就不停的点头,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貌似满满的骄傲跟知足。 李姐笑了一声,然后给小公主梳辫子,王姐领着两个小男孩从外面进来,看到妹妹在梳头发,俩小家伙立即松开王姐的手朝着妹妹跑过去。 其实主要任务是帮妹妹拿头饰。 温柔其实说过,不必戴头饰也是一种美,但是怎奈小家伙还是喜欢往妹妹头上戴头饰。 滕贝抓着一只蝴蝶的卡子给李姐,什么也不必说,李姐看了一眼接过去:小少爷好眼光。 滕宝就拿了一个发卡给李姐,李姐心里有点为难,戴太多了,但是孩子们这么热情,她只好也接过去。 然后俩小子就等着妹妹变身头饰公主。 小公主穿着公主裙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掐着腰先摆了一个姿势,酷酷的样子昂着下巴望着楼下在往楼上看的人。 管家刚上来,看到这一幕不自禁的称赞:哎呀,我们滕爱小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嘿嘿,管家爷爷真棒。”滕爱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对管家说道,虽然好不容易才把那句话说完整,但是整体用词非常好。 上午两个人准备好去民政局的,但是滕云突然接到电话说苏瑾的花店爆炸了,苏瑾去向不明。 两个人赶到那里的时候,那个店已经不存在了。 当滕云还没想通的时候,温柔的眼前,却都是过往这家店的繁荣以及里面的一切。 她也想不通,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雪人只是胳膊受了伤,看到温柔他们的时候便朝着他们走过去。 滕云低头看着她胳膊上的伤:你没事吧? 苏瑾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温柔,温柔看她一眼便垂了眸,她不想说什么,苏瑾已经说自己没事。 不多会儿一个帅气的男子跑了过来,搂着苏瑾的肩膀问她:真的没事吗?我就在附近拍戏,感觉不对他们还说哪个地方可能在爆破,我想这条街这么繁荣,没想到真是你的店。 “你别乱想了,我不是好好地嘛。”苏瑾低声说,然后看向滕云跟温柔:这是我男朋友,你们俩没事就回去吧,这里他会陪我处理。 “那好有事随时可以跟我们联系。”滕云说。 苏瑾笑:温柔不会乱想吗? “你都已经有真正担心你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乱想呢?你没事,我跟滕云便也就放心了。”温柔低声道。 滕云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但是看着苏瑾没事,而且她身边又有别人,很多问题他便留到别的时候再问,而且跟处理这件事故的相关单位已经打好招呼,一有情况立即跟他说一下。 毕竟这整条街他都送给了温柔,他们夫妻的所有物突然爆炸,而且还是苏瑾那家店,滕云不得不怀疑。 那男孩还深深地看了滕云跟温柔一眼,貌似很不喜欢他们俩。 滕云也看了那男子一眼,早就听说她跟一个演戏的男人交往,他给她介绍了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她竟然都没看中,却跟这么一个人…… 但是他也不好管别人的私事,便所有的情绪都收起来。 温柔对苏瑾是没有好感的,以前是因为工作关系,她跟滕云是上下级关系,苏瑾跟滕云是朋友,她不得不微笑待人,但是现在,温柔其实希望跟苏瑾的关系越少越好,虽然他们这次会接到电话跑过来,但是平时,他们不会相见的。 “今天这事情太蹊跷,你说呢?” “是太蹊跷。” 他拧着眉,淡淡的声音,但是眯着的眸子里已经有些烦闷。 他担心的事,这只是一个开始。 所以,去民政局后他让温柔先进去,自己又去打电话。 他必须要确保家人的安全,如果苏瑾这件事只是一个警告,他相信会有更危险地事情在后面等着他们。 他们都不能死,他不能,温柔不能,所有人都不能冤死。 甚至还有温家姐弟,他都派了人跟着他们。 只是温柔他们并不知道。 温柔进去之后觉得不对劲,但是当回头的时候看到他一边把手机放口袋,一边已经朝里走来,心里的不安便也少了许多。 “没事吧?”她低声问。 “没事的,走吧,今天可是我们的大日子,开心点。你要明白,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只要民政局开门,就什么事也不能阻止我们复婚。” “嗯!”温柔答应着,但是已经开始心慌。 为什么偏偏是在他们俩来民政局的日子出事?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苏瑾? 温柔心里其实很多很多的疑惑,但是他说的对,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止他们复婚。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名门高攀不起》《偷生一个萌宝宝》《宠妻之大婚难停》都是虐恋情深哦,结局美丽。 ☆、143 超大阵容,献给最爱 两个人一起走进去,今天人并不多,所以很顺利。 当证件被拿出来,温柔看着证件上两个人又挨着,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什么?” “进民政局啊。” “傻瓜,进民政局以后肯定还会,但是去婚姻办事处肯定是最后一次。” 他抬手摸着她的头发,眼里闪过些许的温暖。 心里想着:嗯,头发又长了一些,不错。 “或者将来我们还会来?” “嗯?” “见证孩子们的婚姻。” “我才懒得管,到时候我要带着你游遍全世界。” “啊,其实我也不是挺喜欢旅游的,怪累。” “到时候由不得你不喜欢。” 他说着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肩并肩一起离开。 学校要开业,这天早上温柔特意早早的起床,滕总还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着老婆大人一件又一件的给他拿衣服让他选。 不自禁的偷笑,然后当她回过头又一本正经的表示很为难。 直到卧室橱子里的衣服都要选完,温柔有点受不了了,他才说:其实第一套就不错。 温柔…… 那么她折腾了这么久到底是为啥? 那天剪裁去了不少大人物,也去了不少保镖,滕总从前几天就叫了不少人去幼儿园周围蹲守,确保这一天一点意外也不发生。 后来这家幼儿园有名气的重要原因也是因为有一群超级厉害的保镖。 袁教授也参加了剪裁,作为滕总的老妈,作为资深教授,作为温柔的婆婆。 滕教授没去,但是新闻里播着他一直在看,心绪难安,其实不是不想去,只是拉不下脸。 陈晨跟允湘都在,陈晨的小孩也加入,允湘看着自己儿子感叹:哎,儿子啊,快快长大,咱们也要跟哥哥姐姐一起上学。 再次上学的小盆友都受到宫廷级别的待遇,不光是那一群穿着黑青色制服的专业保镖,还有学校的资深教师,以及最专业的儿童营养师还有厨师。 从一双碗筷到一桌一椅,全都是最优质的。 温柔当时就想,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反正这世上没有钱能办不到的事情就对了。 当然,除了感情。 温柔的叔叔跟婶婶还在学校门口守着,温颖未婚先孕,但是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五六个月了,他们想,凭着这层关系或许将来孩子也能在此上学。 温柔见到他们在外面也很意外,但是只是稍微寻思,过后就抛到脑后了。 不相干的亲人,算亲人,也可以不算。 开学第一天,家长们在后面参观了老师的教学模式,学校的每位老师都跟家长展示过之后家长带着老师们的简历离开。 下午五点半放下接孩子。 晚上温柔却是一得空就立即给温良打电话,温良今天其实没什么事,但是一直在办公室翻译资料。 “今天你学校还顺利吗?” “顺利着呢,滕总请了不知道多少保镖护驾。” “那就好,我这边也很好,今天官司虽然没得结果,但是我们是赢定了。” “晚上几点回家?” “温情帮我熬了白粥,十点半之前会回去。”他淡淡的说。 温柔点点头:别让自己太累了,那我挂了。 “嗯,你也别太累了,晚安。” 温良挂断电话后温柔也把手机放下,看着陈晨跟允湘一起朝着她走来。 “哎呀,今天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一个幼儿园的开业典礼都如此隆重。” 温柔浅浅一笑,她们在幼儿园陪她吃的晚饭。 “我现在就盼着我儿子长大呢,温柔,到时候我可要跟陈晨一样待遇。”允湘说。 “陈晨家的公子可是没有任何优待,若说有,那也是所有小朋友都会在这里得到最好的照顾。”温柔说。 “哎,是啊,所有小盆友都很开心,今天中午我看他们吃饭的样子都感觉他们好像在家从来没吃饱过。”陈晨笑着说,有点夸张的表情。 “这说明我们学校的伙食还不错。”温柔也笑,今天她的确太有成就感了。 不过这些都多亏了某人的帮忙。 他到学校接她,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三个女人刚好一起出来,然后陈晨跟允湘就跟她告别。 “原本我还想带着儿子在这里多吃一顿再走,谁知道我婆婆那么迫不及待把孩子接走,我们俩也告辞了,你们夫妻早点回去休息。”陈晨叹息着说。 滕云下车走到她面前,跟她一起看着陈晨跟允湘上车离去,然后才抬手搂着她:我们也走吧。 温柔点点头,然后去跟看门的警卫叮嘱了几句才跟他上车。 “你今天怎么会请这么多保镖过来?连我都被震惊了。”路上温柔问他。 “往后这些保镖会一直在这里,一来是保护学校跟孩子的安全性,而来也算是给你助威了。” 他淡淡的说着,认真当好司机。 “你怎么想的啊?今天这阵容,恐怕少不了几十个保镖吧?” “不,学校十公里内外全都有我的人,也就是说,最起码得上百个,而且全都是专业。” 温柔听着他那么淡淡的说,竟然有点不敢相信。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让这么多保镖在我们学校附近?” “这我已经是一压再压,否则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想要叫多少人来保护你跟儿子女儿。” 温柔竟然不忍心再问,突然想到那么多人不喜欢她,难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眼睛里不自禁的有些湿润,然后她浅浅的一笑,靠在他的肩头。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敢告诉我?” 温柔低声问,听不到远处他的心跳,不确定自己说的是不是就是他这么做的原因。 宽阔的眉心微微拧着:别乱想,一切都有我呢。 温柔无奈轻叹一声不再问,其实,她根本就不想知道。 简简单单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她现在最快乐的事情。 至于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她这条小命,就像是他说的,有他呢。 如果连他都保护不了,那温柔想,她又如何保护的了自己? 所以对他有信心,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无论什么事情,遇到什么人,都要时刻警醒倒是也要做的。 温柔突然想起今天温龙跟夫人去观礼,不自禁的心思又有些沉重。 如今家里长辈都离开了,除了容家二老,她们姐弟就还剩下温龙那一个叔叔长辈,虽然他没什么长辈的样子。 他们的关系到最后会成为怎样呢? 温柔轻轻地靠在他肩上,后来竟渐渐地睡着了。 到家后他把车子缓缓地停好,然后转身看着温柔在他肩膀靠着睡着的样子,想起爆炸的事情,想起刘瑜平,不自禁的又沉吟。 想起那些让他厌烦的人他攥着方向盘的手上力道又用力了许多。 温良回到家刚进小区就听到后面车响,一转头看到温情从一辆高贵的车子里跑出来,手里还拎着盒饭,那位大少爷也从车里出来,两个人都看到了温良。 温情美滋滋的拉着男友的手到他面前:帮你买的小吃。 温良看了温情一眼,然后又看着温情男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爸妈不在家,所以带她去家里坐了坐。” 漆黑的夜空下三个人站着小区门口,温良冷眼看着那个男孩,然后把温情从他手里拉走便转身往里走。 那男孩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看着温情被带走,看着温良孤傲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小良子你怎么了嘛?” 温情担忧的问,总觉得他怪怪的。 “难道是在生气我今晚没有给你煮白粥?” “哎呀,我煮的又不好喝,我今天给你买的你喜欢的小吃呢,你……” “温情,女孩子要懂得自重。” “啊?你什么意思?”温情呆了。 两个人站在家门口互相对望着,温良的冷漠,温情的呆滞,后来温情有些恼火了,然后温良转身拿着钥匙把门打开。 “温良你到底什么意思?”温情跟着他进了屋,立即追问。 “他在他父母不在的时候才敢带你去他家里,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足够爱你,他会大大方方的把你介绍进家里,而不是偷偷摸摸。” “你……” “如果你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 温良看着温情委屈的快要哭了,然后转头想进自己的房间。 温情追上去,抬手就在他胸口拍打了一阵。 “你个混小子,竟然敢说姐姐不自重,难道你忘了是谁在你被贝儿羞辱的时候大老远的去替你讨公道?为什么我可以为你打抱不平,你却这么说我?” “温情!”温良大声喊了一句,只因为她苦恼的像个失去理智的孩子。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温情不高兴的看着他。 “如果你不是我姐姐,你以为我会说这些?我是提醒你那个大少爷太玩世不恭,而你不该跟着他轻浮知道吗?” “我——你——” 温情说不出话来,温良却已经转身进了自己房间里。 他不怕被打,他只是怕姐姐再次受到伤害罢了。 温情站在狭小的客厅里一下子委屈的大哭出来。 貌似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是男友的问题跟自己的问题,但是就是觉得特别憋屈。 手里的饭盒放在茶几上,她进了屋,然后就躲在床上蒙着被子开始哭起来。 温良半夜里出来看到客厅里茶几上放着的饭盒又无奈叹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坐下把饭盒打开。 他们姐弟几个的情谊他明白,但是他真是担心温情再受挫。 上次流产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她明白女孩子该好好自爱? 哪怕他跟贝儿做过那件事了,可是他每次也是小心翼翼。 成年人之间的感情仿佛很简单,又仿佛不小心就会出事。 温情对他的感情他知道,他对温情的感情,温情知道吗? 早上温情就去了温柔那里,一肚子的话想跟姐姐探讨,应该是因为温柔是大姐,所以习惯性的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大姐,却不喜欢告诉温怡或者温良。 偌大的房子里,她坐在沙发里等着温柔,温柔听到下人禀报就起了床,那时候滕云已经离开。 他最近起床走的怎么都那么早?公司那么忙吗? 刚出门口要下楼温情就听到门响站了起来往上跑去。 温柔今天穿着浅灰色的孕妇装,看着温情跑上来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就知道肯定又委屈了。 两姐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温情看旁边有下人就给温柔使眼色,温柔让大家都退下去她才开始说。 听到温情说话不由的叹息,看她哭红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别难过了,温良那么说的用意很明显,你当姐姐的更应该明白那些话的意思,你说呢? “可是他一个小弟弟这么跟我说话,搞的我很没面子哎。” 温柔忍不住笑了声,原来是关乎面子的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 “这种事当然是姐姐来提醒才最合适不过了。” 温柔点点头,又无奈叹息:若是我们住在一起,我看到那样的情景听到你男友说那样的话,我也会跟温良说一样的话,虽然他是弟弟,但是他更是我们的至亲啊。 “为什么姐姐总是说什么都很有理的样子?”温情有点难过的撅着嘴看着温柔,心里却在一寸寸的软下去。 “你跟你男友都不够成熟,按理来说你们的岁数比温良大,该懂的比他多,但是在生活上以及很多事,甚至是所有事,我觉得你们都没有温良的内敛沉稳。”温柔中肯评价。 温情跟男友在自己家都是最受宠的一个,所以可能在面对事情的时候才有欠妥当? 温柔想大概是吧,反正她这个妹妹对家里的事情是没来得及操心啦,本来觉得挺好,说明自己有能力照顾好妹妹,可是后来她觉得温情还是缺少了磨练的机会。 才会在现在面对一些事情做不出好的选择。 “那你说,他选择他爸妈不在的时候带我去他家,会不会是不够爱我?”温情突然紧张起来。 “你们不是早就在和好的时候确定彼此的心意?” “可是你跟温良那么说之后我总觉得心里不得劲,他还没提过让我去他家见长辈的事情呢。” “可是他撇下父母从国外飞回来找你,这份情谊难道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的是,他回来是为了我的人,还是为了我的身。” 温柔禁不住笑了一声,抬手轻轻地抚着小妹的肩膀。 “你说这样的话,他听了可要难过——莫非你们俩又在一起了?你现在的身子可是不能——” “哎呀,没有啦,怎么会在一起呢,他知道我现在不能。”温情说完后又咬唇,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话,怎么会怀疑他是为那件事,她现在都不能做。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我等下也要去上班了,姐夫还没走吧?待会儿我坐他的车去上班好不好?”温情又笑起来,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我找司机送你过去,他一早就走了。”温柔低声说,说完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那么早走?” “集团最近很忙?” “没有呀,刚过完年还没步入正轨,我们部门还在蓄意待发呢。”就是浑天熬日子。 “哦。”温柔淡淡的答应一声却是忍不住低了头,这么说来,他每天起的那么早离开,不是去集团了? 后来让司机送温情去办公大楼,她便也跟了去,直接去了顶层。 秘书看到她还有些吃惊:太太。 “滕总在里面吗?”她轻声问。 “滕总还没来上班。” 温柔的心里一荡,感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点点头然后离去,去学校的路上她还在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学校后看到学校门口站着的挺拔的门卫大哥,她先是一愣,后来才想起来他昨晚说的话,便没再去多想。 学校里已经开始上课,老师们积极的跟小朋友们互动,她站在窗口看着一会儿,看到儿子女儿都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听老师讲故事心里才踏实不少,然后又转头回了办公室。 一上午一溜烟的就过去了,中午过后天气突然转阴,不过小朋友们吃完午饭还是被老师领着去了房间里睡觉了。 温柔坐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外面,手机一直静静地躺在桌上,她一直在等滕云给她电话。 虽然她说不想知道什么,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大事,难道她还要没心没肺的过日子? 温良到事务所没几分钟就感觉外面好像很热闹,从一份文件里抬起头来望向外面,然后看着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才发现,原来是来了新同事。 不由的想起他跟贝儿刚来的时候,然后又垂眸开始工作。 那时候她分明还是要跟他一起奋斗然后得到他们想要的生活的样子。 人要改变…… 不,或者一个女人想要改变,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他不愿意再多想,手机响了一声,他刚垂下的眸子又掀开,看到上面闪过几个字:和好啦小良子。 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她那脾气,还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温情吃完午饭后回到办公大楼看到滕云跟秘书一起回来,不自禁的想起早上姐姐疑惑的模样便追了上去:滕总。 滕云听到貌似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就看到温情朝着这边跑来,眉眼间微蹙,之后转身:刚吃完饭? “嗯,我今天早上去你们家找姐姐了,本想坐你的车来上班呢结果姐姐说你早来上班了,我希望我没说错什么话?” 内敛的眼底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然后他便告辞:我先上去。 秘书点点头目送老板上楼,自己跟温情坐职员电梯往上走。 “张秘书,滕总最近真的很忙吗?刚上班呀。” “老板自然有老板要忙的事情,我们只要做好分内事就行了。”张秘书简单的说,并不透露老板的事情。 温情觉得他有点乏味,便也不再说话,电梯往上,温情先下。 滕云回到办公室就拿起手机给温柔打电话。 温柔正在跟袁教授聊天看到他打来的电话表情一滞。 “你老公打来?接吧。”袁教授说。 温柔微笑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接起来,手上的戒指格外的显眼。 “你今天来办公大楼找我?” “温情过来了一趟,我送她过去顺便上去看看。”温柔低声道。 “我今天有些别的事情早走的,不是来公司。” “嗯,晚上回家再说吧,妈来学校了,我们正在交流一些事情。”温柔低笑着,对袁教授。 袁教授也说:就是,快挂了吧,整天腻在一起还要打电话呢。 滕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不得不跟她拜拜,温柔挂断电话后心里其实安稳了不少。 至少他知道她在担心,这便是好的。 “今天我去了学校一趟,我们校长还说咱们这个幼儿园简直是厉害大了,比很多贵族学校都要威武的多。” “您是指外面那些保安?”温柔忍着笑问。 “那当然也是其中一部分。”袁教授说。 “既然要做,便好好做,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办什么贵族学校,只是想着为儿子跟女儿打造一个自己认可的环境而已。”温柔说。 “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嘛,这些年,你的心啊,只记挂着我们这一大家人。”袁教授说道。 温柔浅浅一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一会儿有个老师敲门进来:园长,学校门口有个女孩自称是你堂妹,说想要见你一面。 温柔一愣,随后就想起了温颖,只淡淡的一声:就说我不在。 老师一愣,随后却点点头走了。 “真的不见呀?”袁教授有些疑惑的问。 “见了又怎样?她找我肯定不是谈姐妹情谊的。”温柔低声说,对于温颖她多少猜得到一些。 当门卫说温柔不在的时候温颖显然不高兴了:真不在?我就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她出来为止。 门卫看她那么执着便没再说话。 袁教授从学校出来的时候看到温颖还站在门口,不自禁的一滞。 温颖正在无聊,然后一抬眼看到貌似熟悉的人立即起身追上去:袁教授。 袁教授转头看着温颖笑着问:温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我姐,我姐姐真的不在里面吗?” “我不知道呢?我就来看看我孙子孙女然后就出来了,难道你没她电话吗?给她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啊,我,那个——我手机忘了带,要不然您帮我打一个?”温颖一激灵说。 袁教授笑了一声:抱歉,我的手机也忘了带。 “啊?”温颖愣住,袁教授却已经上车,司机发动车子,很快离去。 “哼,仗着自己儿子厉害就瞧不起人,咱们走着瞧。”温颖嘟囔着,然后又转头看向那扇大铁门里,不自禁的又走回去站在那里。 门卫便在里面给温柔打电话说她还没走,温柔放下电话后转头淡淡的看着外面,她走不走又怎么样? 温颖后来还是生气了,看着家长们已经陆续到门口等着接孩子,她站在那里还有人问她是不是来接孩子的,她气不过便走远了。 直到温柔出现,她才又从车子里出来,温柔看到她朝着自己走来,那风风火火的,貌似一定要跟她讨个公道,于是便也没再回避。 两个人到了办公室,温颖直奔主题,把话说的清清楚楚:我有了谭家公子的孩子,我说的谭家就是你认识的那个谭家。 温柔的脑子立即嗡的一声:什么? “我说我有了谭家公子的孩子,我听说温情一直跟谭家公子纠缠不清,我想你还是劝她还是早点放弃吧。” 温情说着抬手摸着自己挺起的肚子。 温柔只觉得心口一疼,脸上的表情顿时惨白。 温颖有了谭家公子的孩子? 那她妹妹在那个大少爷那里又算什么? “你何不去叫谭家那位大少爷早点放了我妹妹呢?是他一直在纠缠温情。”温柔的语气一下子就变的冷漠起来。 温颖也是一愣,没想到温柔突然翻脸。 “你什么意思?”温颖问,不高兴的嘟着嘴怒瞪着温柔。 “我的意思是,你要找人帮忙也要找对人。”温柔冷冷的说。 “我找你难道找错?你是温情的姐姐,也是我的堂姐啊,你什么事都可以不帮我,但是你必须站在正义这边。” “正义?什么正义?”温柔拧着眉问。 “我怀了谭家公子的孩子就是正义的人啊,温情在我怀孕的时候跟谭家公子纠缠不清就是不对。”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我且不问,但是我自己的妹妹是怎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先回去吧。”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个结果。” “温颖,我不欠你什么,不要再到我这儿来咄咄逼人。”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冷若冰霜。 那淡淡的几个字更是具有着莫名的杀伤力。 温颖的心里一颤,修长的眼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反正你要是不给我个痛快,我就要把你妹妹勾引我男人的事情抖出去,我要你们温家丢人现眼。” “在你把你的糊涂事抖出去之前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姓温。”温柔大声道。 温颖一下子站不住差点坐在旁边的椅子里,还好手先扶住了椅背。 “你——你干嘛对我那么凶。” “滚,别再让我多说一个字。”突然眼神变得犀利冷鸷如刀。 温颖哽咽了一下子才不服气的离去,站在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倔强的大小姐还是那句话:温柔,我们走着瞧,反正我不能出嫁,我也不会让温情好过的。 她走后温柔觉得眼前一黑,却是突然坐在了椅子里动不了。 抬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好久,眼前才渐渐地恢复清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有谭家那位大少爷的孩子? 那么那位大少爷跟她说的爱的只有温情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现在天天跟她妹妹在一起,可是温颖已经怀孕快六个月。 胃里翻江倒海般的一阵疼痛,后来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下去,有些发冷。 校门口的人越来越少,老师们也出去了,除了门卫,学校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这件事她一定要弄个明白,她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缓缓地打开。 “我一会儿就走。”她还以为是门卫。 骨感的大手扶着门边轻轻地把门推开,然后看到办公桌那里趴在住手低喃的女人不自禁的心头一紧。 好看的眉心拧着,然后脚步很轻的上前走去。 温柔听到脚步声才发现自己误会了,缓缓地抬头,好看的眼帘掀开。 一转头就看到那熟悉的轮廓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他淡淡的一声。 温柔心里却顿时觉得温暖了不少。 滕云高大的身体一上前她立即抬手搂住他的腰:滕云,好像出事了。 滕云眉心微蹙,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刚刚温颖来跟我谈过,说她怀了谭家大少的孩子,如果谭家大少脚踩两只船,那我们温情怎么办?” 滕云的心一动,随后却有点释然,只是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这件事我去查一查,若是真的是温颖说的那样,我们再商议别的事情也不迟,你说呢?” 温柔认真倾听着,然后点了点头:嗯。 事到如今,当然是先查出事情真相,她多想温颖说的是假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执拗的,傲慢的女孩,说的都是真的。 心想,如果真是那样,她必定会让温情放弃,那时候温情肯定会肝肠寸断。 而她这个当姐姐的识人不清,还以为他们是真感情…… 温柔越想,心里就好像一团火越烧越旺,越烧心越疼。 温良的事情还没完,温情却又遇到这种事。 如果那个大少爷就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那么她定然要那小子付出代价。 竟然敢那么玩弄她温家的女孩,可恶至极。 晚上一家人去了滕教授那里,温柔跟袁教授在睡前一起给滕美擦身子,然后滕云便打电话查温柔说的那件事。 三个小家伙在爷爷身边,看着爷爷好像不是很开心,他们也不敢太开心。 滕教授从孩子们眼中捕捉到些什么,然后浅浅一笑:怕爷爷啦? 滕宝跟滕贝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滕教授摇了摇头。 明明怕了却不承认。 滕爱才是真的不怕,一边舔着葡萄一边瞅着爷爷。 在她心里似乎是认定自己是家里的大宝贝的,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但是那态度却早已经摆了出来。 “下午我出校门口的时候那女孩叫住我,我说让她给你打电话,她明明没有你的手机号还不承认,非得让我打给你,我只好告诉她我也没带手机……” 袁教授没说完,只看到温柔眼里的失落。 “怎么了?她还是找到你了?”袁教授担心的问。 “是说了两句,她也不能怎么我,放心吧。”温柔低声道,脸上浅淡的笑容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温柔在想什么袁教授自然不得而知,看温柔不愿意细说她便也只是点点头没再问。 袁教授出门后看到三个孩子已经坐在沙发里看动画片,而滕教授也看的笑起来,倒是很吃惊。 只是滕云坐在一旁愁眉不展的让她有些担心,温柔不开心,他也有心事的样子。 温柔给滕美擦完脸之后又坐下在她身边,轻轻的按摩着滕美的身上,不自禁的自言自语,其实是跟滕美说:为什么人的感情这么复杂? “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不痛快?” 滕美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是温柔看着她不比醒着的时候张牙舞爪的模样,却是心里格外的淡然。 “我一直以为自己看人还算是有几分能力,但是今天,我着着实实的明白自己错的多么离谱。”温柔说着低了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不自禁的失落的轻叹。 然后继续给滕美搓背,直到她身上热乎了,温柔才停下。 后来她出了门看到大家都在看电视,小家伙们跟爷爷奶奶看动画片看的那么开心,而滕云坐在旁边看到她出来之后就站了起来。 “今晚让他们三个住在你们这边,我跟温柔回去处理一点事情。”滕云对袁教授说。 滕教授也好奇的抬了头,原本儿子儿媳妇可不舍得让孩子在他们这里过夜。 “那没问题的,我明天送孩子们去学校就是。”袁教授立即答应下来,很痛快。 温柔却听的有些胆战心惊,听那意思,应该是真的吧。 如若不然,滕云也不会那么严肃。 “我们走吧。”滕云对温柔说,上前拉住温柔的手。 温柔点点头,拿了包跟他一块出去。 回去的路上温柔就想问,却一直忍着。 因为知道那结果她怕自己会更难受。 滕云便也没说,开着车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温柔看着路边的风景不自禁的失神。 那璀璨的眸光里闪着失落的光芒,一路景色都再熟悉不过,连滕教授的不待见都打不到她,但是妹妹的事情却还是让她着急上火了。 其实,还不是怕温情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而晚上温情跟谭家大少一起在外面吃饭,谭家大少说:你弟弟好像不喜欢你去我们家? “是吗?他大概是觉得时间跟方式不太对,以后你爸妈不在家,我也不会去了,除非是经过他们二老同意。”温情说,虽然跟温柔诉苦了,但是她却也是想明白了。 “什么意思?” “我也有我的骄傲,这样偷偷摸摸的总是不对呀,你如果真爱我,也尊重我的意思好吗?”温情柔声道,却是很坚定的。 谭家大少摸了摸眉心,然后淡淡的笑了声:随你好了。 温情便又开心起来:今晚的拔丝地瓜好甜呢,你也尝尝。 “甜食是女孩子喜欢的食物,我本来就不喜欢。”他想逃。 “不行,你也要吃,一定要吃,我喜欢的你也要喜欢。”温情显得有些不通情理,那么倔强。 “那我吃一点点。”他拧着眉看着温情筷子夹着的拔丝地瓜,看着上面的糖他就头疼不已。 “好。” 谁知道他一张嘴温情就把一大块地瓜给他塞到嘴里去了。 谭家大少拧着眉却是把地瓜吃完,太甜了,甜的牙疼。 但是还是吃完了,因为也不算太难吃的样子。 而且,看到面前女孩子得意的模样,他心里好像对那个糖分也没那么别扭了。 晚上他还是照常送温情回家,温情对豪车其实并不陌生,滕云的豪车她就见过不少,也坐过不少,但是她突然有点怀念,怀念自己上大一那会儿跟温良去挤公交的时候。 突然想到温良以前好像都是护着她。 公交车上常常没有座位坐,温良每次跟她上车后若是看到还有个座位就赶紧替她占着,如果没有,就护着她在前面不让别人挤到她。 这份姐弟情,她突然觉得不太容易。 所以,对于那晚对温良说的话,格外的难过,抱歉,愧疚。 “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不着你们家人待见?”谭家大少突然问了声。 温情抬头看他,那话似是没听的真切,然后她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子,他们俩算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在一起了。 看着他的一身名牌,看着他手腕上戴着的几万块的手表,再想想自己,然后突然就觉得,自己跟这个男孩子交往,其实真是满大胆的。 还好姐姐嫁得好,不然她恐怕现在会突然失去信心。 以前那么执拗的只想跟他在一起,不考虑任何外在因素,只是想着他而已。 到家的时候他停好车子,然后跟温情一起下车。 温情说:你别上去了,小良子可能已经回来了,让他看到不好。 “可是我们是光明正大谈恋爱。” 滕云的车子就在不远处停着。 车窗开着,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外面不远处的两个人的模样,看着他们告别。 听着那位大少爷说他们是光明正大的恋爱。 滕云本来想要直接回家,但是温柔给温良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到了这里。 温柔只是想看看,到底他是怎样的一个男孩子,竟然让她这个在生意场上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那么看不清他。 “我知道,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光明正大谈恋爱,但是……” 温情还没说完,听到不远处的车门响,抬眼从他的肩膀往远处看去,就看到温柔从车子里出来并且已经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144 假怀孕 “姐!”温情惊喜的叫了一声。 谭家大少转了身,看着温柔朝着他们缓缓走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温柔的眼神有些淡漠。 温情什么也没看出,只是从他身边经过去到姐姐身边拉着姐姐的手:姐,你怎么来了?还担心我跟小良子吵架不成? “逛了一圈刚好走到这里看到你们俩就过来一下。”温柔轻声道,眼神却是十分专注的看着旁边的男孩。 “大姐。”男孩客气的道了声。 “大姐就不必急着叫了。”温柔浅浅的一声。 温情这才发现不对劲,抬眸看着自己姐姐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心里一荡。 “姐你没事吧?”温情担忧的问。 “没事,你快上楼去吧,这么晚,再不回温良该打电话给你了。”温柔浅声说。 “哦,那我上去了。”温情咬了咬嘴唇,然后看向男友,俏皮的抬手挥了挥。 那男孩朝着她笑了笑,微微欠身目送温情离开。 温柔把视线转移到这位大少爷身上,看着他脸上貌似认真的模样却是垂了垂眸。 刚过完年,风还是很冷,但是温柔觉得今天这风还不够冷。 “大姐可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说给我听?” “你叫我滕太太我会更高兴。” “哦,忘了两位已经复婚,先恭喜。” “收起你懂事的模样,以后别再见温情。”温柔丝毫不给面子冷若冰霜的口气。 “我不懂您这句是什么意思?”谭家大少也不高兴起来,毕竟温柔突然这样对他。 “你不懂?你在温家两个女孩子之间来回的徘徊,温情因为你流产,温颖因为你做了未婚妈妈,你不懂?” 谭文的心狠狠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我不想让温情再受伤害,这件事你若是有能力就自己处理好,没能力就让你爸妈做主,但是我温柔的亲妹妹,你却是无论如何都不配再见。” 温柔斩钉截铁的说。 “你说的温颖——她真的没打掉孩子?” 温柔听到他这么问更生气:你做了这等好事还强求女孩子打胎吗?总之你跟温颖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也不想知道太多,但是从今往后你不准再见我妹妹。 “大姐,我跟温颖之间是个误会,那晚我喝多……” “闭嘴,没用的男人才会找这么荒唐的借口。”温柔厉声道,冷眼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而这一切滕云都只是坐在车子里听着,却并没有插足。 他知道温柔想要自己对这个男孩做,因为受伤的是她的亲妹妹。 他便只做她坚强的后盾,做她需要时候的依靠。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生气,担心,想着那傻丫头单纯的样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作为大姐又必须要有个主意。 如果连她自己都受不了,那就小妹又怎么办呢? 谭文没想到温柔会说那些话,其实他最没想到的是温颖,看样子,温颖跟温柔肯定是见过了吧? 现在温颖还只是见温柔,如果见了温情…… 他的心里一沉,然后上车离去。 温颖从家里出来,快快乐乐的开始东张西望,因为接到谭文的电话,虽然现在挺着肚子,但是她的动作依然很灵动。 只是她刚一出来就被一辆突然到面前的面包车给逮上去,然后还不等张嘴大叫,人一下子被捂住嘴,顿时就晕了过去。 温颖妈妈却已经在想别的,快乐的哼着小曲下了楼:老公,咱们女儿要是攀上这门亲事,我看你那大侄女还怎么敢对咱们不放在眼里。 温龙哼了声,心情倒是不错。 “我就不信那姓滕的就没有求着市里领导的时候,到时啊,一定要让他好看。” “嗯,到时候啊,咱看上哪块地,哪块地都得是咱的。”温龙笑着说,抬起手臂,一手握紧。 “哈哈,当然当然,没几年,咱们家竟然能把姓滕的那个男人给压下去,哼,我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啊,温柔肯定要来跪着求我放过她老公一码,哎呦,我只要一想到温柔那可怜样子我就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嗯,不过也先别得意,滕云能有今天,自然有他的一层关系在。” “哼,他能有什么关系?现在连刘瑜平他那个姑父不是也不跟他一条心了吗?” 温龙心里明白,滕云失去了刘瑜平这层关系,自己在拿住市里的大头的话…… 不过他虽然看不上滕云却也明白滕云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都是有着他的关系层的,所以,心里自然不敢太掉以轻心。 过了半个多小时,温龙让妻子给女儿打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手机却没人接了,温颖妈妈想着却是更乐了:难道这俩孩子是又交好上了? “这个时间,差不多,不过你没叮嘱下小颖?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可不能乱来啊。”温龙突然心里荡了一下子。 “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教她怎么抓住那大少爷的心了。”温颖妈妈突然有点后悔,立即拿起手机:那我先给女儿发个信息,她说不定会忙碌中抬头看一眼。 温龙点点头,然后又拿起旁边的报纸看起来,用力的沉了口气,只等着自己到了那一日,飞黄腾达。 现在这种只捡着别人不要的地来混日子,虽然不是没赚头,但是油水太少太少,已经让他无法满足。 温颖妈妈发完信息以后又感叹:哎呀,赶忙,我也成了谭大少爷的丈母娘,管教那些看不起我的贵妇都得抬着头看我,说不定明天就得来求着我去跟她们美容逛街。 “以前你们关系不是还可以?” “还不是你那不懂礼数的大侄女在商场打了我一巴掌并且说什么跟你恩断义绝的话才让那些女人都不敢在跟我一起玩,哎呀,一阵子不打麻将手都痒得厉害了。” “温柔的心气太高,不过你也不用怕她,怎么她也是小辈,反不了她。” “那万一她真的要反你呢?” “哼,只要滕云不管她,她没那个能力。” “可是你看滕云像是不管她的样子吗?” 温龙又不说话,却是忍不住沉了一口气。 想着以后自己当了大少爷的岳丈,温柔就算在看不上他也要礼让他三分才是。 只是…… 一个小时后,那辆车再次经过温家门口,然后温颖被从车上扔了出来。 当温颖妈妈听到什么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没人刚要关门却一下子紧张的差点晕过去,急急忙忙的的跑过去:小颖,小颖…… “老公……”温颖妈妈大喊着,浓妆艳抹的脸上瞬间扭曲的不成样子。 当温龙跑出来,看到温颖躺在地上的时候也赶紧的凑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现在怎么办?” “立即给医院打电话,快。” “啊,老公,小颖的孩子……” “快打电话,保住孩子要紧啊。” 只是当到了医院…… 温龙的老脸一白,正要心脏病犯了的时候却听到旁边女人哭的惊天动地好像死了人那般。 温龙立即抬眼去瞪她:不准再哭了。 “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跟谭家交代啊?呜……” 医院的走廊里始终充斥着那个难过的声音,直到不久后手术室的门打开:闹什么闹,大半夜的。 “护士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温龙还以为孩子没事。 “我什么意思?还是你们当家长的真不知道你们闺女根本没怀孕,那肚子是假的。”护士气急离去。 温龙一下子坐在了旁边的座位里,就连他老婆也震惊的坐在了椅子里,不敢相信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温颖醒来后不自禁的抬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已经平坦无比,细长的手指一颤,随即便泪流满面却不敢哭出声音来。 “你还敢给我哭?”安静的病房里突然厉声一道。 “哎呀,都已经这样了你干嘛还这么凶她?”自有当娘的心疼着。 “小颖,你怎么能连你爸妈也骗呢?刚刚我跟你爸爸以为你孩子没了都吓坏了,可是……对了,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满身是伤混到在家门口?” “我也不知道,我一出门还不等去找谭少就一辆车到我面前把我带上车,我想喊救命,但是有人突然捂住我的嘴,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温龙听着女儿那么说心里一震,然后看向女儿:你说你今天去找过温柔了是不是? “是,我只找过她。”温颖说没然后趴在妈妈怀里委屈的哭个不停。 “肯定是那小贱蹄子,老公,这个亏我们不能就这么吃了。” “嗯,还有就是,你怀孕的事情是不是没人知道是假的?” “嗯,是没人知道,我一直掩饰的很好。”温颖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吓坏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了,你们俩且在这里呆一晚,明天再回去。”温龙说着就转身离去。 温颖还趴在妈妈的怀里哭着,这么大的事情她本想瞒天过海,可是现在弄成这样,她也知道丢人,怕爸爸妈妈责罚。 “别哭了,不管你做什么爸妈都会支持你的,啊。”她妈妈却突然说出这一句好来。 温颖抬头看着自己老妈,这才又不哭了,只撅着嘴在妈妈怀里撒娇。 其实温颖长的真不赖,属于娇小可爱的类型,但是就是被唐青宠的无法无天自私的厉害了。 所以说,美丑这回事跟性格这回事其实是完全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谭文一个人在豪宅里呆着,突然想起刚刚底下人来报告的事情,说温颖根本没怀孕,肚子里是一个大包裹,所以他们只是把她暴揍了一顿就送回去了。 他就知道,怎么会那么容易怀孕,那晚他是真的喝醉了,是真的跟温情动了气,碰到温颖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想想,可能是那女孩子早就在打他的主意吧。 不过按照年龄以及辈分,那个大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他会娶她呢? 想给他怀孩子的女人也不少,但是温颖确实是第一个怀上的,虽然是假的。 望着玻幕外的夜景,想着温柔说的那些话,还好,还好只是误会一场。 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明天父母大人回来,他也应该带温情来正式拜见一下他们了。 温柔却是辗转难眠,滕总躺在旁边都无奈了:还在想谭文? “我想他做什么呢?我是想温情,她要是知道谭文跟别的女孩子发生过关系,不知道该多伤心。” 温柔沉吟一声,望着屋顶的灯又开始寻思。 “男孩子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吧,尤其是谭文又是个大少爷,如果是温良犯了这样的错误,你还会那么生气吗?” 温柔…… 恐怕疼也疼不过来,数落两句就不气了。 “讨厌,我都说不是在想他。” “傻瓜,你的心事还能瞒得过我?” “哎,我知道瞒不过你。”说着又往他怀里钻。 却突然被捏住了下巴,温柔被迫抬着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干嘛? “想死我了。”那低沉的一声却是魅惑十足,温柔的心底一荡,随即整个身子都软下去。 只感觉两片温暖的唇贴在自己的唇瓣上,不屑多久她就不由自主的抬手勾着他的脖子跟他吻在一起。 抛开那些烦心事,粉粉的脸上又像个娇柔的小女子那般模样,需要男人的宠爱。 昏暗的灯光下,当他们温柔的纠缠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么? 只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现在,好好地当一个妻子,当他的宝贝。 这时候她可不愿意扫了他的性,也不愿意让自己只想着弟弟妹妹却把他给忽略了。 因为最近实在是忽略他忽略的够多了,想起来他那么陪着她,守着她,心里竟然有些疼痛,对他不住的感觉。 于是突然浅莞一下,决定今晚好好补偿他。 或者也只有在这时候,在他的身边,温柔才会变成温柔。 清晨,报纸上一则报道吸引了滕云的注意力,温家女孩流产。 滕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随即端着水杯要喝水的动作戛然而止。 管家走近,还不等说话,他已经把水杯往外一拿。 管家立即接过去,然后猜到:总裁,报纸的事情…… “不要隐瞒少奶奶,我亲自跟她说吧。”他想,这件事还是不要隐瞒温柔了,温家的事情是不能隐瞒的。 温柔昨天还在想自己的事情而困惑着,可是现在…… 一大早醒过来,浑身疲惫不堪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想起昨晚的酣畅淋漓,竟然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刚爬起来靠在床头,身上绣着牡丹的粉色睡衣松松垮垮的遮着她娇小的身体,昂着头看着那个甘愿把她服侍的妥妥的男人走过来。 “滕总早。”温柔玩笑的称呼他。 滕云拿着报纸走过去,漆黑的鹰眸掀起看她一眼,然后才坐在她身边:看看这个先。 温柔立即接过,然后低眸看去,然后脸上的惬意缓缓地僵住。 “这是怎么回事?” 温情流产了? “报纸上这样写,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去医院问问?” 他低沉的嗓音跟她提到。 温柔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必要,只是昨晚…… 她想到自己昨天知道温颖怀了谭文的孩子,然后又跟谭文说不要再见温情,今天就出现这样的新闻…… “你想到会是谭文?”滕云看着她疑惑的样子问。 温柔点点头:我想不到别人,但是他还那么小就那么狠绝的话……我倒是希望是别人。 滕云也垂了眸,想着某种可能性。 上午温柔要出门的时候却又贵客来临。 温柔听到管家来说也是一愣,随后她说不见,但是又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管家把温龙请进来,温柔冷着脸:滕家这豪宅可真是耗了巨资打造啊,有钱就是不一样。 温柔不知道他为何一来就说这些话,只淡淡的一声:你来总不至于就是说这些。 “当然不止是这些,我是为了温颖你的堂妹而来。”温龙很坦白,倒是让温柔的心里一荡。 “我看了报纸,温颖没事吧?”她淡淡的问了一声。 “哼,没事?痛失孩子的母亲会没事吗?温柔,你今天跟叔叔说一句实话,叔叔不为难你,温颖只跟你一人说过她怀着谭家的孩子,你老实跟叔叔说,是不是你为了温情能嫁给谭家才找人杀掉了你堂妹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温柔震惊,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问了一声。 门口站着的管家也拧了眉,也明白了为什么少奶奶会跟自己的亲叔叔保持距离了。 “你跟叔叔装傻没用,叔叔当你是自家人,就算生气也不会怪罪与你,你只要承认。” “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你让我承认?”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冷下去。 她就知道,对温龙一家她不能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他们竟然会怀疑到她身上来,这才是让她最生气的,只是想到昨天的种种,最后只冷声道:你若没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我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温柔,你当真不承认?” “我没做过,我承认什么?”温柔冷眼看着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在自己面前貌似义正言辞的模样。 “难道我们叔侄非要走上法庭你才肯承认吗?你难道天真到以为滕云能打得过法律?” “你要是再信口雌黄,休怪我要叫人将你轰出去了。”温柔终是气的嚷出来。 管家转身,立即往客厅中央走了几步。 温柔看了管家一眼,然后又冷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良:你走吧,这件事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清者自清。 温柔说完这话之后才又看管家:管家,送人。 “温柔,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不明白吗?你真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管家,若是他不走,就找人把他扔出去。” 温柔说完转身,扫袖离去。 真是荒唐之极。 管家走上前去:温先生请吧。 温龙看了管家一眼: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叔侄之间的事情? “我只是滕家的管家,但是温先生,您要真是我们少奶奶的叔叔,想必也不会这么跟我们少奶奶说话吧?您要是不走,那我只好叫人来把您赶出去了。”管家说道最后的时候瞬间变了脸。 温龙惊呆的望着眼前比自己年轻不了的男人,却是心里一荡。 之后不甘心的背着手而去,管家却是立即给滕云打了电话。 滕云放下手机后不自禁的沉吟了一声,偌大的办公室里气压一下子变的很低。 刀削斧劈的轮廓变的冷漠更多,那双漆黑的鹰眸里似是闪烁着些许的不耐。 他与温龙一向是没什么来往,即使他刚跟温柔结婚的时候温龙明里暗里托人说想跟他一起吃饭什么的,但是他也没答应过,只因为知道温柔跟他关系不好。 一直以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若不然那个小小的房地产公司,他早已经铲除。 岂料,竟然把注意打到温柔头上来了,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韩西拿着资料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就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自禁的好奇:今天这报纸竟然有关温柔那个没什么身价的叔叔家,你们知道了吗?她叔叔家的堂妹流产了,据说怀的还是咱们市里大人物家少爷的孩子。 滕云抬眼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又垂了眸。 “看样子是知道了?”韩西走过去坐下在他对面,看着他脸上寡淡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开心。 “到底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韩西突然疑惑。 “乱想什么呢?”滕云淡淡的一声。 “不然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干嘛?” “这件事跟温柔姐弟都没有关系,但是那位大少跟温情有关系。” “哈,谭家大少的?” 韩西立即想到什么。 “不会这个孩子是温情给她弄掉的吧?” “温情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淡淡的一声,然后又沉默。 “那你这倒底是为什么不高兴啊?说出来听听。” “温龙今天上午在我走后去家里找了温柔,污蔑温柔是害的温颖流产的凶手。” “哈,你老婆还有这么狠辣的手段?我以前还真是小瞧她了。”韩西立即装作惊讶的说。 直到被滕云狠狠地一眼瞪的老实了。 “那么凶手该是谁呢?”韩西一本正经考虑起来。 “如果真有凶手,应该跟谭家大少有关,我已经派人去查。”滕云淡淡的道。 这件事既然被指到温柔头上,他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温柔去学校前要了谭文的手机号码,之后跟谭文在学校附近见了面,咖啡馆里谭文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跟对面的温柔对眼已经有一会儿了,他的耐心快用完。 “温颖的孩子是你找人打掉的?” 谭文眼波微动,随即又直勾勾的盯着温柔: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晚上我刚跟你说了那些话温颖就流产了,你说我为什么这么说?” 谭文打量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知道很久却不怎么了解的女人,她是温情的大姐,但是跟温情的性子诧异,实在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一点可爱的样子也没有,完全就是刻板的,反正让人觉得跟她在一起会透不过气。 每次说话都那么直来直去,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管到底对错。 “怎么?不敢说?默认?”温柔继续问,一样咄咄逼人。 这只是她对付眼前这个男孩子的一种手段而已。 “是我找人教训她,原本以为她怀孕打算让人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结果……” “什么?” 当谭文一口承认,温柔却是吓坏,这个男孩竟然这么狠心? 这么阴险狠毒的男孩子跟她妹妹在一起,温柔简直不敢想象。 谭文没想那么多,只继续说下去。 “但是她没怀孕,所以,何来流产这一说?” 谭文直勾勾的看着温柔,并没有什么违心的不敢跟温柔对视。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话有多让温柔震惊。 “没怀孕?” “是的,没有怀孕。”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谭文看着她,不了解的眼神。 温柔东张西望,然后站起来去吧台那边抽出一份报纸又回来摆在他面前:自己看。 谭文看温柔一眼,然后又拿起报纸来。 偌大的咖啡厅里安静的让人很容易静下心来,当他看到那则报道却是忍不住笑了。 “哼,这是想敲诈我谭家?”拧眉质疑。 “今天早上温颖的父亲到我家去让我承认温颖的孩子是我杀的。”温柔气不打一处来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谭文吃惊的看着温柔,这才明白温柔为什么一直这么气愤冷漠。 “这么说,那父女俩不仅仅是要敲诈我谭家,还是要诬陷你?不过为什么要诬陷大姐呢?” 谭文疑惑。 “为什么?因为温龙跟他妻子早就看我不顺眼,因为昨天温颖见过我之后才出的事。”温柔一口气说出来,心里的火气并没有消。 眼里少有的波澜壮阔,然后她转眼看着窗外只剩下几片枯叶的树枝上,人心难料。 “温颖是假怀孕医院肯定是知道的,所以这件事你大可不必太在意,我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谭文说完拿着报纸站起来便离开。 温柔震惊的转头看着谭文离开,之后又坐在咖啡厅里一会儿,两个人点的水都没喝。 许久,她垂了眸,终是压制住心里的那团火。 知道温颖是假怀孕,那么别的事情就简单了。 滕云也接到电话,知道是谭文干的,只是当后来他正在想给医院打个电话的时候,却不料医院先给他打了电话。 “听说是您太太叔叔家的孩子,没怀孕,昨晚可是闹了个大乌龙,大夫都准备就绪了,结果一掀开肚子看到的是一个填满衣服的包。” 挂了电话后滕云努力隐忍,眉心紧蹙,但是不屑多久,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假怀孕? 那女孩,到底是多幼稚? 还是,早就想着这么一场? 怪得了别人会多想吗?谁让她做出来那样的事情,然后温龙又想利用那件事栽赃嫁祸。 之后他眼神一闪,然后立即给温柔打电话,温柔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还在咖啡厅坐着:滕太太,怀孕的事情是假的。 “你也知道了?”温柔好奇的问,其实心里如释重负。 “你也知道了?”滕总也笑出来,看来温柔也没闲着,这倒是她的性子,如果出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嗯,我跟谭文见过面了,谭文说是他找的人教训温颖,但是发现温颖没怀孕。” “他说的是真的,温颖住的医院院长刚刚给我打过来电话,说昨晚大夫准备手术了,却发现肚子里是一团衣服。” “真亏这女孩想的出来。” “她父亲才是更奇葩,这件事往后你别再管了,温龙要是在有什么别的想法,我来对付他。” “嗯。”温柔答应着,挂断电话后再次昂首望着窗外,天晴。 所以说有些人,你千万别给与太多的信任,真是不值得。 滕云挂断电话后让秘书给温氏地产打了电话。 温龙听说这事后却是立即找唐青帮他找衣服:快去,找我最好的西装来。 “怎么?女儿刚被人打,你就要出去?” “是腾飞集团来的电话,我当然要去。” “腾飞?我立即去找。”唐青想起那时滕云的公司立即就去了。 温龙转头看到女儿因为看到他立即就垂眸,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你在家给我好好反省,别忘了我刚刚叮嘱你的话,一口咬死了。 温颖用力点头,不敢乱说。 被父亲狠狠教训以后,她便会乖乖的坐在那里不放肆。 唐青给温龙打好领带:这个机会咱们可要好好抓住了。 “我难道会不晓得这是个机会?” 温颖咬着唇听着爸爸妈妈说话,想着自己这一次虽然被爸妈发现撒谎,但是,终究还是帮了他们,心里其实也有点被自己的机智给感动。 “不知道温柔那老公会给咱们什么样的条件?他要是舍得给咱们一块差不多的地,也够咱们温氏集团吃上好几年了,你说是吧老公?” “那是当然,但是他的地岂会随便送人?” “咱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咱们可是有他老婆的把柄的人呢,是不是这么个理?” “你就这么点小聪明。”温龙看了老婆一眼,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爸爸,要不你让妈跟你一起去,妈妈还是很聪明的其实。”温颖突然提议,一说话嘴角还疼着呢。 “胡闹?男人之间谈事情,女人去碍什么眼?” 原本唐青还要高兴,但是听到那话之后却立即不高兴了。 “你就是这老观念,女人怎么了?” “妇道人家就在家好好照顾女儿吧。”温龙手腕后拿着公文包往外走去。 剩下娘俩在家里,唐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妇道人家,就带不出去,就只能整天带着那些小妖精出去就行了。 温颖听着妈妈在嘟囔的话不自禁的低了眸,其实在她的心里,爸爸不爱妈妈或者也是有原因的吧,毕竟妈妈现在也不比以前好看了,男人喜新厌旧都很正常的。 只是想起跟谭文的那一夜,她竟然还是会浑身发紧,只是想到那小子跟温情在一起就气不打一处来。 “妈,我想见温情,温情要是知道谭文跟我好过,肯定也会疯掉的。”温颖说。 唐青听着女儿这么说微微眨眼,之后却是点头:说得对,等你伤好了,一定要告诉她这件大喜事。 “嗯。” 娘俩一拍即合。 温柔到了学校的时候先去了宝宝班门口悄悄地看了看自家宝贝,看到他们三个玩的很开心才又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到是允健,突然想到两个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喂?” “我看到报纸,那事情没有连累到你吧?”他直奔主题。 温柔一滞,倒是没想到他能想到这里,但是又不自禁的深深感动。 “有是有,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温颖根本没有怀孕。” “是这样。”允健开着自己改装的车子再去外地的路上,听到她那么说也就放心了许多,心里却又想着,等这次事情结束了,一定要给温龙家来个刺激的,谁让那家人竟然敢打温柔的主意。 “你现在在哪儿呢?在开车?” 温柔听着声音像是在路上。 “嗯,我要出城一趟,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改天回来我再打给你。” 温柔还不等再问候他已经挂掉,无奈轻叹一声:你总是这么自己说完就挂,真的好吗? 却又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还是那个直来直去的允健,不管再忙也会在遇到她的事情的时候就先停下来的允健。 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福气了,挑挑眉放下手机,然后打开电脑开始看新闻。 然而,当网络媒体上的那则新闻下面已经乱成一团的时候她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下面的评论。 竟然有人猜疑温颖是假怀孕,瞬间就人气爆棚了那则新闻,各种言论一下子全部都蜂拥而至。 有人猜测着是哪个豪门里的浪荡子一夜醉酒后的产物,又有人怀疑温颖借着假怀孕想要进入豪门。 她看了一会儿后靠在椅背,忍不住浅笑一声。 无论如何,竟然没人怀疑不是豪门是名门之类。 温龙到了滕云的办公大楼下面,从车子里出来后抬头望着那高高的楼层不自禁的眼晕。 而他的房地产公司,不过是几个房间组成罢了。 或者该说,连滕云的一个办公室都不如,他整个公司。 只是,或许从今天开始,他们公司就可以扩建加大了。 想到这里,温龙的眉眼间倒尽是愉悦。 只是当他往台阶上走,到了门口被保安拦住:你是干什么? 保安看着楼下停着的奥迪,然后又看着前来的人,藐视的眼神。 “一个保安也这么横?我是你们少奶奶的叔叔,今天也是你们老板打电话找我过来,你也敢拦着?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 保安又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我们柔姐除了三个弟妹,没有别的亲戚。温家三小姐在我们集团上班我认识,其余两位虽然不熟,但是我都见过,至于您,听都没听说过。”然后手臂一横,还是当着温龙的去路。 温龙顿时火大,立即转了头,他自知打不过那个保安,立即给秘书打电话:到底是不是腾飞集团来的电话? “是啊,他说是滕总的秘书,说滕总在中午十一点之前有空见您想跟您详谈呢。” 温龙拧着眉:那你再打电话过去问问,就说我已经再他们楼下,但是保安拦着不让进。 他秘书也是一愣:死鬼,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这时候还有空跟我说这些,还不快先打电话?” 竟然感觉站在这里有些丢人了,偶尔一两个人从此经过也都用藐视的眼神看他。 仿佛他根本不是此道中人。 他秘书又打电话去求证。 张秘书接完电话后到滕云办公室:老板,温总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还被保安拦着呢。 滕云低眸看了看腕上的表:那就让他继续等着。 竟然敢跟他滕云的女人过不去,那不是自找羞辱么? 温龙给温柔的羞辱,他会一点点的替温柔讨回来。 反正那个温龙是非要见到他不可的,他知道温龙心里想什么。 不立即揭穿,便是想要看看那糊涂老儿到底能如何? 被一个保安藐视,应该也不好受吧? “你让我进去,我进去后你自然就知道是你们老板找我?” “我凭什么信你?”保安个子高着呢,把温龙显得那么无力。 温龙看着保安那么冷漠的眼神烦的要命,等秘书电话等不得,打过去也没人接,他秘书正在跟闺蜜煲电话粥呢。 “你看我这穿着打扮,看看我的车,我像是骗子吗?” “一辆破奥迪,你知道我开什么车吗?” “什么?捷豹最新款。” 温龙…… 保安看他呆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两声:这位先生,您的车子已经停在我们公司职员的位置上超过半个小时,请您马上移走。 “什么?”温龙惊呆。 “那是我们公司职员才能听的地方,外人来,不得超过半个小时,您若是不亲自开走,我只好替您开走了。” 保安说着便要去。 “真是胡闹。”温龙气急一声,怀里夹着自己的公文包便跑去开车。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145 滕总心机太深呀 高大挺拔的身材在玻幕前笔直的站着。 刀削斧劈的轮廓上挂着浅浅的淡薄,一双漆黑的鹰眸里闪着不屑的神情。 一个温龙,就妄想跟他动心眼? 哼,真是不自量力。 温龙虽然不服气,但是还是把车子开到远处去,等他再跑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半多了。 听说滕云十一点之后要去开会,他更是急不可耐。 “我的祖宗,您就让我进去吧行吗?我在这儿给您鞠躬了,您可千万不能耽误了我的大事啊,我先在此谢过?” 温龙说着跑上去,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百元大钞给保安的口袋里,保安挑了挑眉。 “你侮辱我?虽然我是保安,但是也是有良知的。” “怎么会是侮辱您?不过是看您在这儿站着太辛苦给您买点茶水喝的。” “嗯,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进去吧。”保安淡淡的说了句,不屑地冷笑一声。 温龙这才屁颠屁颠跑进去,然后保安从口袋里把一沓子百元大钞拿出来,冷笑两声之后立即认真起来,给楼上打电话。 张秘书接了电话之后就说:那你就留着买茶水喝好了,办的不错,改天请你吃饭。 “得嘞,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保安说完挂断手机。 张秘书站在门口看里面一眼:估计是马上要上来。 “就说我去开会了,让他在外面等着。” “是!” 秘书把门关上,滕云从窗口走回去自己办公室里,然后想着这无聊的时间里,一定要做点什么。 温龙一下电梯急急忙忙的往他办公室那里跑,大冷天的竟然也急出了一身汗。 原本工整的西装竟然也皱了,身上更是一身的汗味。 可怜这个年纪竟然还被一个保安戏弄了。 不过也真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温龙想着待会儿滕云给他一块几百万的地,那对滕云来说根本就不起眼,但是他这一上午的叨叨也算是没有白费。 张秘书看到来人,眼色一直淡淡的,从座位里站了起来。 温龙看到张秘书却是很激动:您应该就是给我公司打电话的张秘书了吧? “您是温先生?”张秘书早就把他查的清清楚楚,却还是装作无知的低声问。 “正是温某,不知道滕总去开会了没有?”他说着又立即低头看腕上的时间。 “您怎么才来?滕总等了您快一个小时,公司高层提前到,滕总便前五分钟进去开会了。” 温龙…… “什么?这……那滕总什么时候开完会?” “这可说不准,最快也要下午两点,会议室那边已经订了外卖,领导们准备一边吃饭一边开会呢。” “啊?” “可见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很多声音都在质疑滕总当下作出的一个决定,所以——您若是等不及,不妨改天我们再约。”张秘书低声道,一直很好脾气的解释的样子,眼神似深似浅的看着温龙脸上的表情变化。 “不要紧不要紧,我在这儿等着就是。”温龙立即说,心里在盘算着刚刚张秘书说的那些话。 滕总会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让高层们不满意? 莫非他要给的不是一块小地皮,而是…… 温龙眼前一亮的时候,张秘书偶尔抬眼看着他的眼底却是带着寒冷,这个男人,他虽然是个秘书,却是不屑结交的。 当你不知道别人眼里你有多么恶心还不算悲哀的话,那么你连自己是个怎么不知廉耻的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却也真的是白白的活在这世上了。 谭文到了办公大楼下面,车子停下后靠在那里等着。 温情接了电话便出来,然后就看到他帅帅的靠在车旁的英气模样,心里一动,虽然穿着正装也还是赶紧的跑了过去。 “谭文。”快乐的一声叫他,然后谭文一抬眼就看到温情咧着嘴傻笑的模样。 “今天中午请你吃大螃蟹怎样?” “哈,听上去还不错,不过你会帮我把皮都剥掉吗?” “只吃肉的话,你还能有吃螃蟹的乐趣吗?” “看你剥掉的时候,就当是我自己剥掉的嘛。” 温情说着跟他上了车,谭文无奈轻叹。 温情无意间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看到那边角落里听着的奥迪不自禁的想起温龙:奇怪。 “怎么?”谭文看她表情有些疑惑问道。 “那辆车好像是我叔叔的。” 车牌号一个字没看清楚,但是,应该就是吧。 温情好奇的想着温龙的车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谭文却是听到她说叔叔两个字想到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在认真开车,但是脑子里实际上已经在想一些事情。 要隐瞒她吗? 可是能瞒得住吗? 他有点担心的是,温柔的性子,会不会在他之前告诉温情那件事让温情跟他分手。 心里烦乱了一下子,车子拐弯到那家海鲜餐厅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没好。 温情却忍不住想:那老东西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啊,我今天都没空看手机哎,一个上午,从到办公区开始就没停下工作,跑的我的两根腿都要废掉了。” 温情说着打开手机看微博,然后就看到一条被顶置的新闻。 “天呢!” “什么大新闻?” “原来温颖流产了,那丫头什么时候怀上的啊?而且没听说结婚啊。”温情拧着眉开始努力回忆,想着跟温颖好的男孩子。 “哈,你说那个男孩子是不是瞎了眼了?竟然跟那么个好吃懒做的大小姐生孩子,哎,往后的人生堪忧啊。” 温情跟谭文感叹着,谭文从后视镜里看到温情眉心蹙着替那男孩子着急的样子心里却仿佛压了块大石头。 是啊,他也没想到那大小姐竟然那么能闹,假怀孕都想的出来。 不过还好不是真怀孕,否则后果还真是挺严重的。 现在温柔还没有告诉温情那件事,谭文心里明白温柔大概是怕温情伤心,但是他不敢确定温柔是不是会一直保密。 而且,温颖那个女人…… 是的,他突然明白,他还要找那个女人好好谈谈,以免再有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温情,如果温柔真的打算让她单纯的活着,他也希望她能一直那么单纯下去,因为那也是他爱她的原因,作为一个男孩子他也有那种想要宠爱自己喜欢女孩子上天的想法。 到了餐厅里温情看着周围的环境不自禁的惊讶: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好地方? 窗子上从二楼留下来的水,还有那些碧绿的竹群,真是让人感觉仿佛就是在瀑布边在吃海鲜,那感觉还真是蛮爽的。 “今天上午。”他轻声道,搂着她在早就定好的位子坐下。 “亲爱哒你对我真好,今天上午刚发现今天中午就带我过来,爱死你啦。” 温情说着还露出讨好的笑容,但是看在谭文眼里,却让他有些心有余力。 “你如果真的很爱我,就在某些时候对我宽容一点吧。”他突然浅浅的说了一声。 “嗯?”温情没怎么听明白,转而却立即保证:没问题啦,同学一定罩着你。 “温情。”他突然伸手到她那边,紧紧地握住她刚放在桌上的手,眼神里有些沉重的东西。 “嗯?怎么了?”温情不解的问,看他好像有些凝重。 “没什么。”他还是那么浅浅的说了一声,然后对她堆起一脸的温柔的笑。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怪怪的?” 当他靠在椅背静静地欣赏她,温情有点发憷的说,然后低头拿起手机刷屏。 “竟然有人怀疑那丫头没生下来的孩子是被未来夫家的人给干掉了。哈,这位评论人可真是睿智啊,不过最睿智的应该当属她那未来的夫家你说呢?” 谭文放在杯子轻轻抚摸杯体的手一滞,随后才抬眼看着她轻声问:怎么这么说? “温颖那二货能生什么好孩子,她未来夫家说不定是担忧那个所以才那么做。” 谭文就看着她那么单纯猜测,然后又垂了眸:或者是吧。 “不过你不觉的如果真是那男孩子做的,那男孩子太残忍了吗?”他突然想起温柔听他肯定那件事的时候震惊的眼神。 “怎么会?这说明那男孩子还是有点脑子的。” 谭文…… 心里默默地,有什么东西在流淌。 “不过不知道是哪个不知高低的富二代把她搞大了肚子的,其实这个温颖也挺可怜的,父母是败类,没好好教她怎么做人。” “怎么这么讲?” “我奶奶离开的时候她爸妈都不在奶奶身边,作为奶奶唯一在世的儿子,我那个不孝的叔叔,简直就该千刀万剐了,可怜我奶奶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想着他能去见最后一面。” 温情想起奶奶离世的时候,竟然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谭文不再说话,只是沉吟了一声,似乎有点明白了温柔为什么那么不希望他跟温颖有瓜葛了。 温龙还在旁边坐着等着,办公室不让进去,说是里面有公司机密,他只好委曲求全在外面等着,却连杯水都没人帮他倒。 后来张秘书也去吃饭了,他从座位里站了起来,然后走走停停,不停的叹息。 心里开始担心,不会是有变吧? 不行不行,要沉住气。 待会儿肯定会有好消息。 温龙,这么打好的机会你若是抓不住,说不定以后就再难寻这样的机会,眼下竞争都这么激烈,想要在这个城市存活的小公司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他们公司还能存活多久,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色,好不容易夹缝求生,这种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后来张秘书回来,看到温良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一幅画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客气道:温总还在呢? “啊,张秘书回来了,怎么带着饭回来的?在外面吃多好?” “哦,我也是有几份文件没处理好,只能带回来吃了,另外还给我们老板准备了一份,他说开会的时候吃不下东西。” “啊,那样啊,那是得准备,不知道张秘书有没有跟滕总提起我……” “我先给总裁把外卖放进去。” 张秘书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然后转头就进了滕云办公室。 滕大总裁正躺在沙发里抱着手机看新闻呢,今天这新闻还挺有看头。 张秘书忍不住笑了一声,低声道:他还在外面等着,饭也没吃。 “让他继续等。”滕云淡淡的一声,然后看秘书带了两份午饭:那坐下一起吃吧。 然后俩人就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反正隔音效果好,外面也听不到。 张秘书把门反锁了,所以有一次温龙还试着想要把门打开看看张秘书怎么不出来了,结果张秘书对他吆喝了一声:我在老板办公室偷个懒,温总可千万别说出去。 温龙一怔,随后陪笑着道:当然当然。 心里却越发的着急,烦闷,活了五十多岁,却是难得有这样的时候,为了等一个人,饭也没得吃,被保安羞辱,被秘书鄙视。 “哎呀,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真是让人着急。”唐青在家吃着午饭却忍不住生气。 “或者是跟滕总谈的愉快,所以去庆功了呢?” “庆功干什么?还不就是带着那个小妖精到处显摆?”唐青白了女儿一眼说道。 “妈,您也别怪爸爸喜欢上年轻的女秘书,就连滕总不是也喜欢我堂姐那样的嘛?” “温柔跟滕总的情况跟你爸爸还有那小妖精一样吗?他们可是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你爸爸跟那个小妖精呢?你爸爸可是有老婆有女儿的人,那小妖精竟然还敢勾引你爸爸,待我改天心情好了,一定去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就是老板跟秘书,何况您忘了前两年您还想让我去他们集团勾引滕总呢?” 温颖一边吃饭一边说,没心没肺的态度让唐青的脸都绿了。 “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好赖的女儿来?我可是你亲妈啊,你妈妈的老公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你就一点也不替你妈妈着急?” “爸爸不是还是会在家的嘛,而且,如果让我在年轻的女秘书跟您之间做选择,我也会跟爸爸一样选择的。” 唐青…… “你这死丫头,真是白疼你了,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气我?” 唐青气的筷子一扔,然后就从饭桌上站了起来,温颖立即也站了起来:妈您息怒。 “我息怒个屁,你别动,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妈,我身上可全是伤要疼死了呢。”温颖立即要哭的模样,说着就撒开腿往外跑去。 唐青终是追不上她,温颖很快上了楼把门一关,然后吓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天啊,好险。 唐青却气的不行,一想到温龙跟那小秘书在一起就生气,她也不是没去找那个小妖精算账过,但是人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躲在她老公后面说冤枉,还让他给做主。 谁知道温龙还真是给那小妖精做主,唐青心想我这么精明的人,我就不信我还打不过你个小妖精。 可是小妖精还没打败,女儿竟然又在气她了。 温颖上楼后没多久就觉得身上又疼的厉害,躺在床上翻个身都疼的她咿咿呀呀的,后来她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昨晚上究竟是谁在伤害她呢? 真的是温柔? 她心里想着,温柔是那样的人吗? 可是想到谭文,她想,肯定是温柔,因为谭文最起码不会伤害自己的亲骨肉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却万万没想到,她以为的不可能,恰恰是真的。 谭文送温情回了公司,然后才离开,温情上楼的时候还给温柔打电话:姐,周六我想带着谭文一起参加咱们姐弟的聚会。 “不行,连你姐夫都不行。”温柔直接拒绝,之后想了想又把滕云之前没能参加的事情摆出来。 温柔又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小妹呢? 明明知道那样的事情一说出来就会让温情受伤,温柔自然也是左思右想想着把事情悄悄地搞定。 可是谭文会配合吗? “可是姐姐,妈妈要是知道我把男朋友带回家肯定也会高兴的,你知道吗?谭文同学今天带我去吃海鲜哎,他今天上午才发现的海鲜馆,今天中午就迫不及待的带我去了,姐姐,他真的很爱我,你就让他去嘛。” “我这边有事先挂了,那件事没得商量。”温柔说完挂掉电话,心里却有些烦乱。 谭文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找她妹妹。 谭文根本就没想过放手吧,但是他对温情是真的吗? 他要是对温情是真心,又怎么会跟温颖一夜…… 而且,他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敢不要,这么狠绝的男孩子,真的适合她妹妹? 温柔心慌不已,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事情解决好。 难得只有告诉温情那件事吗? 温情已经为这个男孩子伤心过不止一次,作为姐姐她有保护妹妹的责任,但是,不想代价太惨重。 温柔看着孩子们在睡午觉,心里却不怎么踏实。 张秘书吃完饭出来工作,看到温龙已经坐在旁边打瞌睡,那样子十分滑稽,倒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忙了一会儿后听到温龙在打呼了,那声音仿佛真是累坏了,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已经快四点,这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 “温总?”低低的叫了一声。 温龙好似没听到,还在继续睡。 张秘书只好又叫了一声:温总? 还是没动静,呼噜声盖国天呀。 然后他便又回去工作了,反正自己已经叫过了。 后来滕云看了看时间出了门,看到温龙在那睡觉,不自禁的皱眉,因为他看着恶心。 张秘书刚要说话他便投过去淡淡的一眼,张秘书就没说话,滕总拿着车钥匙走人。 张秘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东西真是…… 不过就算他跟滕云谈了也得不到好处的,现在谈都没能谈,见都没能见上,这一天,这老头子西装革履在他们顶楼带着晚上回到家大概也不好受。 张秘书想起来就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能这么不懂分寸呢? 等温龙醒过来的时候滕云早已经开车往幼儿园的方向去了。 温龙迅速站了起来朝着正在忙碌中的张秘书那儿走去:张秘书,你们总裁会议还没开完吗? “开完了啊,我刚刚叫了您好几次您都不答应,我们总裁看您实在是劳累就没让我再打扰您,刚刚已经下班回家了。” “什么?” “温总您也是,这么多年,您还是第一个在我们总裁办公室睡的呼声震天的人。” 温龙…… “让张秘书见笑了真是,那我……” “等下次我们总裁再有空会再约您的,您看我这边也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好,您是不是先回去?” 温龙只好离开,却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被耍了? “应该不会,滕总那么忙的人,怎么有空跟我开这个玩笑,而且刚刚睡着的时候,好像真的听到有人叫我了。” 温龙嘀咕着,下了电梯之后还叹息了一声,心想:真是可惜了这次大好的机会。 滕云开车直接去了学校,温柔听着他讲那些话却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你为了捉弄他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整天?” “我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要出去,中午跟张秘书一起在办公室吃饭,温龙挨饿到要下班。” 温柔无奈轻叹,知道他都是为她,可是还是觉得太逗了。 竟然还跟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样做那些幼稚的事情,难得他自己还不觉的幼稚,玩的挺开心的样子。 温情乘坐电梯下楼,竟然电梯一开就看到里面站着的人。 果然是温龙,可是中午看到他的车子,现在已经这么晚,她听说滕总已经走了啊。 温龙看到温情也是疑惑了一下子,转而却是昂首看着自己的侄女:我倒是不记得你也在这家公司上班。 “我想来这里上班自然容易,不过温颖想要做什么好像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哦?”温情堆起虚假的笑容说。 温龙脸上的表情立即冷下去:温情,你怎么也跟你大姐一样学的没大没小,见了叔叔不叫一声也就罢了,还讽刺? “叔叔?我不记得有什么叔叔啊。”温情挑挑眉装作无知。 电梯里一下子僵的让人尴尬。 温龙今天算是气死,下了楼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家,回到公司看到秘书正在跟同事炫耀新买的金镯子,立即不高兴了。 “你跟我进来。”淡淡的一声,背着手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同事立即埋头工作,秘书撅了撅嘴然后漫不经心的走进去。 心里想着,这老东西可真是越来越爱耍脾气了。 却是一跟着进了办公室就变了个嘴脸:哎呀,我的心肝这是怎么了嘛?都这么晚了还冷着一张脸,快说出来让人家心疼。 “你还心疼?就知道买买买,什么时候真的心疼过我?” 此话一出,秘书立即不高兴的憋着嘴扭着身子坐在他身边不吭声了。 不过很快就又讨好的贴着他的胸口:不要生气了嘛,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买了就是。 温情下班后给温柔打电话:姐姐,今天我在公司见到温龙了。 “嗯,我知道了,你姐夫已经跟我说过。” “啊?是姐夫叫他去的?” “这件事过两天见了面我再跟你说,不过……” 温柔话还没说完就耳根子发痒痒,是刺耳的车喇叭响声。 温情立即往台阶下看去:“姐我不跟你说了,谭文来接我呢,先挂了。” “什么?喂喂喂……” 后来温柔看着手机,觉得自己好像白痴一样。 滕云去把孩子接到办公室就看到温柔快要疯掉的样子,但是脸上的肌肤太水嫩,水嫩的好像个受气的娃娃。 温情上了谭文的车又给温良打电话:今晚吃什么好吃的想?我给你带回去? 温良已经下班,正在准备离开。 “你要是有心早点回家给我煮完白粥我感激不尽,要是让你男友出钱帮我带外卖就算了。” 他淡淡的说完然后挂掉。 “温律师,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一个暗恋他很久的女孩突然跑到他办公室门口对他提议。 他抬头,听着那灵精的声音看着那张咧着嘴努力笑着的脸,然后滞住了片刻。 “好啊。”最后是答应。 他不想因为贝儿而接受别的人,他也不信什么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快爱上另一个人,但是他也想换个脑子,整天闷着,他都怀疑自己快成木头了。 深夜里大家都睡下,温柔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浴室出去看到老公大人正在床上躺着看手机,走上前去,滕云也放下了手机在一旁。 “有件事想问你。”温柔低声说,然后走到距离他比较近的那边床沿坐下。 “你问。”滕云抬手在脑后,靠在床头看着自己刚洗完澡出来的娇妻,然后不自禁的心里感叹,怀着身孕的她越发的有味道,让他情难自控。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搞的好像整天吃不饱一样。” “我现在可不就是整天吃不饱?”滕总很配合的说。 温柔气的要打他,却是拍了一些就停下,只渐渐地又认真下来。 “先说正事,你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跟孩子,是不是姑父他想替女儿报仇了?”温柔还是问出来。 滕云原本潇洒的模样一下子变的严谨起来,只那么直勾勾的望着温柔。 他知道温柔会察觉,也知道,温柔拖了这么久才问已经是因为弟弟妹妹的事情让她顾不得那件事,这一刻总是要到来的。 “嗯,他是在搞小动作,不过你放心,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我会先动手。” “先动手是什么意思?”温柔紧张的问。 “就是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到你跟我们的孩子。” 他说着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把她拉到怀里。 温柔就势躺在他的怀里,心跳却很快。 “滕云,我们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苏瑾的花店爆炸的幕后主使吗?” “不会——”温柔紧张的爬起来看着滕云,滕云的眼神却那么坚定。 心尖狠狠地一荡,她简直不敢相信。 “可是他要报仇的对象是我,为什么要对付苏瑾呢?” “跟我们有关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他报复的对象,他知道我跟苏瑾前夫的关系有多好,他知道如果苏瑾死了我会愧对兄弟。” “所以,他是为了让你愧疚?” 滕云不说话,但是温柔却接受不了。 这人不是变态吗? 自己内心对女儿有愧,所以就让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心怀愧疚? “苏瑾知道了吗?” “现在知道了。”他淡淡的一声。 “这件事是该让她知道。”温柔垂着眸点了点头,低声说着。 其实一颗心已经上下不安,但是如果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那么,再怎么害怕也还要挺胸抬头好好地活着。 只是真的要小心翼翼了。 她最讨厌的生活,却成了此后很久她一直过着的生活。 “温柔,别太紧张,我发誓,绝不会让你跟孩子出一点意外。”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柔声说。 “我知道。”她低声说着,然后又趴在他的胸膛,只是不自禁的渐渐地开始失意,陷入了某种深渊里。 她不得不紧张,她知道刘瑜平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时候,肯定是因为她现在一尸两命才能让他痛快,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而且…… 是的,她突然惊醒,她怎么会死呢? 她根本不会死。 “苏瑾花店爆炸的事情,一旦抓住他的把柄,那么他一定会被判坐牢,所以,无论我怎么做,要受罚的始终是他。” 温柔听着虽然心里明白,但是依然开心不起来。 谁能开心的起来呢? 刘洋没了,滕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刘瑜平再坐牢…… 她还记得自己婚礼的时候那一家人在场的样子,曾经虽然高调的活着,但是想着那时候的笑脸。 如果可以,多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如果从头再来一次,她宁愿不要这场婚姻,也不要死的死伤的伤。 哎,只是,人生,只活这一回。 而且,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他们根本没有退路的。 所以温柔心里想,反正,他们仁至义尽了,再发生不好的事情,也怨不得他们了。 怪不得他坚持要家里司机送她去学校,怪不得,他安排那么多专业的保镖在学校附近。 当大家都以为滕总是在办贵族学校的时候,其实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第二天一家人在家吃早饭,小家伙们吃的嘴里满满的,但是突然脑袋就磕在了他们的专门桌椅上。 温柔听着心里一颤,一转头看到小家伙竟然趴在了饭桌上,不自禁的拧着眉立即放了筷子。 阿姨也要上前,温柔已经先过去,弯着腰把滕贝从椅子里抱起来:这是怎么了?突然睡着了? “昨晚睡的也不晚呀。”王姐在旁边疑惑的说。 温柔的心里自然不太高兴,只担心是小家伙身体不好:不行,我得带他去医院看看。 “少奶奶,小孩子吃饭打瞌睡很正常的,不用去医院那么夸张。” 旁边的阿姨说道。 温柔转头看说的轻松的那个阿姨:是吗? 但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温柔抬手摸着滕贝的额头,微微有点发烫,抬手摸自己的感觉都差不多。 滕云走过去把滕贝从温柔怀里抱过来,然后轻轻地叫了两声:滕贝?滕贝? 没有答应,昏昏沉沉的动了下就趴在爸爸的脑袋上睡着了。 然后滕宝跟滕爱都扭着头看着滕贝睡着在爸爸的肩膀上也开始眨眼睛。 这都是怎么了? 温柔看着他们都开始犯困,然后立即看向滕云,滕云想了想:王姐,给院长打个电话,让他来家里一趟。 “我马上去。” “这孩子要是身上不舒服也会犯困,所以找大夫来看看是应该的。”管家站在旁边说。 滕云便低头看着孩子,然后跟下人把孩子都抱回房间里。 温柔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脑袋有点沉甸甸的,然后陪着一起上了楼。 “滕总是担心孩子得了什么病?” “不,你带了工具的话给他们抽血拿回去化验一下,最好中午之前给我结果。” 院长一愣,原本小孩子瞌睡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点点头:好。 温柔却吓一跳的看着滕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 她只担心孩子们是感冒头痛什么的。 “今天先不去学校了,我也不去上班了。”滕云对温柔说。 温柔点点头,在下人都退下后她才到他身边低声问:你怀疑什么? “看看再说吧。”他低声说,心里还不确定,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呢。 温柔便没再多问,只是过去床边照顾孩子们。 阿姨们都去收桌子,突然有个阿姨悄悄地离开了。 王姐送走一声回来后看着门口的垃圾还没倒掉,那是莲姐的活,自己没看到莲姐后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管家问了声:管家,莲姐你见了吗? “刚刚还在。”管家瞅了一眼餐厅那块,大家都在忙碌,可是就是没莲姐的人影。 “安姐,莲姐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是啊,是不是去厕所了?刚刚还在我身后呢。” 安姐也没多想,直到中午,管家才上了楼敲了滕云的门。 “什么事?”滕云站在门口问。 “莲姐不见了。”管家说。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他立即往下走,顺便对管家吩咐:今天事情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宅子。 “是!”管家答应着,心里也紧张起来。 滕云跟管家下了楼,还不等管家说话,他的手机响了一声,看着是院长的手机号便立即转头接起来,听着院长的说辞之后他脸色立即阴霾下去。 若是知道是谁干的,他肯定会立即让她生不如死来泄愤,竟然用那么歹毒的方式来害三个小孩子。 滕云心里越想越是愤怒,却是因着多年纵横生意场上练就出来的隐忍而没有立即发火,而是想着先把人抓住,之前便是不动声色。 “我知道了,先这样。”滕云冷冷的一声,挂断了手机后跟管家到了早就已经聚在一起的佣人面前。 “莲姐什么时候不见的?”他走上前去问了一声。 眼神越发的冷漠如刀子。 管家刚要替他再问,却有人想开了口。 “也是奇怪,自从过完年跟我一起来了家里就一直跟我身边从来不迟到早退,今个上午怎么突然不见了?难道是家里有事?可是也不该不说一声啊。” 安姐嘀咕了一会儿。 滕云静静地听着,心里却越发的烦躁。 “你说莲姐是你朋友?”他记起来新年的时候只有安姐在家帮忙,她说忙不过来找人来添把手,温柔当时痛快的答应了。 “啊?其实也不是很熟,有次在买菜的时候遇上,然后她就请我吃饭,然后就……”安姐突然说不下去,抬头惊讶的看着滕云。 滕云更是寒着脸:你可知道她家在哪里? “她说是在九黎小区,我也没去过她家呀。”安姐心开始发慌。 “你竟然让一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人进宅子里,安姐,你在宅子里工作这么久,怎么这么点警惕都没有?” “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管家你可别吓唬我。” 管家看向滕云然后又看向安姐:你先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安姐答应着立即从口袋里拿出她的老款手机给莲姐打电话,谁知道打过去竟然关机了,她震惊的脸色发白,彻底吓坏。 “我再打一次。”安姐不死心的想要找到莲姐。 “不用再打了。”滕云冷冷的一声,然后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众人。 “今天我们吃的饭,还有小少爷小小姐吃的饭还有底吗?” “没有了,早饭后就刷洗干净。”安姐不安的说。 “还有一碗粥,我留下的想要自己喝还没得出空。”厨师从厨房出来说。 “另外大家散开去找一下房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的物品,以及药物,找到立即跟管家汇报。”滕云说完之后转头上楼,并没有立即就把事情说出来。 众人都吓坏,管家一声命令后大家都去找物品,滕云上楼后温柔立即站了起来,小家伙已经醒了。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46 人命贱如草 过后滕云把厨师叫到楼上书房,厨师摘下围裙站在办公桌前面,看着滕云垂着眸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看着他眉眼间很是犯愁的样子。 “平时厨房里谁在给你帮忙?” “就安姐跟王姐啊,年后多了莲姐,不过莲姐帮忙不多,老板,是不是小少爷检查出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有问题,那我……” 厨师没说完,硬生生把话掐住了。 滕云抬眼看着他:说下去。 然而当厨师说完之后,滕云却心情更差了。 如果药量很轻,那么大人可能还暂时不会发现什么问题,但是小孩子不同大人身体那么强壮,所以那三个小家伙就先出问题了。 原本最该被怀疑的橱子能轻易被排除吗? 现在莲姐的嫌疑最大,而厨师没排在前头的原因一是熟悉,二是莲姐自己逃掉造成。 厨师说他有时候会先‘尝尝’他们的饭,但是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那个其实滕云并不是不可以接受,也曾在年幼时候在餐厅传菜打工,看到厨师一边做一边嚼着,虽然他不赞同。 只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不知道厨师大人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先尝尝’。 后来王姐跟李姐去楼上照顾宝宝,然后温柔才去了书房,看到温柔正在寻思些什么就走了过去在他身边。 “怎么样?” “可能是有人在饭里下了毒,你带孩子们全都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吧。” “这么严重?” “你也去做检查。” “我也做?” “他们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药物,院长说可能是安眠药。” “安眠药?”温柔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孩子的饭里下安眠药。 “安眠药短期服有助睡眠,但是若是长期服用,就会丧命。” 温柔的背部一下子僵硬无比,只觉得两根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恶毒想要害我们孩子?” “莲姐逃走了,而且安姐说其实她跟莲姐根本就是在街上认识,她拿了莲姐的好处才把莲姐介绍到这里。” “什么?” “剩余的人我们都知根知底,唯独这个莲姐我们不知,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女人。” 温柔浑身都在发憷,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 “从此以后若是家里再招人来,必须要先查清楚他们的身份背景,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你……” 温柔抬眼看着他,早已经陷入深深地自责。 他抬手拉过她紧紧纠缠这的一双手,然后用力的把她的手分开:别太紧张,因为现在时间还短,孩子们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还好发现的及时。”温柔说着却是一下子撑不住就要哭出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滕云心疼坏立即站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抬手轻轻地擦着她掉出来的眼泪。 “傻瓜,我不是说没事了吗?” “可是如果不是发现的早……” “好了,别想了。” “我真不敢想象下去,滕云,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想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一定会查出来的。” 他们都知道,莲姐顶多也就是个执行者,幕后黑手又是谁呢? 当然要查出来,温柔心里突然像是放上了一根钉子。 那样狠毒的人才不配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他们俩有想到一个人,但是在结果没出来之前,猜测便是没根没据。 待到抓到证据的时候,便不管是谁也甭想在逃,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滕家一下子忙成一团,当有人从仓库的一个盒子里找出了几瓶安眠药还有些白色的面粉状东西的时候的时候,全部的人都惊呆了。 滕云得到消息跟温柔从书房出来,还不等下去,就已经看到管家手里的药面,然后脸上的寒气更加逼人。 “一部分拿到医院去化验,一部分拿到警署。” 众人抬眸,就看到滕总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刀削斧劈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轮廓冰冷的好像万年寒冰。 西装衬托着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更加震慑人心。 公正的西裤下两条大长腿漫不经心的朝着下面一层层的走过去,然后站到众人面前。 如一个冷漠无情的帝王,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站在众人面前,不用多说话,不用高腔,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强烈的压迫感。 温柔跟着他身后下来,看着管家手里的东西,然后听着楼上宝宝房间的门被打开,立即转头看去,却在看到那一张张纯净的脸的时候更加的难过。 滕云转眼看着温柔眼里含泪就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大家都看着呢。 她这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孩子下来立即转头去抱。 滕云看着她心疼孩子的样子然后又转头看了眼在场的人:安姐你再好好想想她跟你提过的比较重要的事情。 就连偶尔说出来的寡淡的一句,都是寒气逼人,让听了的人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安姐已经吓的两腿打哆嗦担心被殃及。 袁教授本来去学校看孙子孙女,结果到了学校被告知没去,她便坐车去了大宅子里,谁承想去了之后就看到一家人都站在客厅里。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怎么都在客厅里站着?”袁教授走上前去。 温柔刚蹲在地上搂着儿子女儿,听着袁教授的声音才站了起来。 “妈。”温柔激动的叫了一声,声音小到有些失声。 只是那悲伤难过的眼里,似是渴望着有个长辈能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立威。 干净的脸蛋上肌肤再怎么美丽,却也遮不住那份震惊后的无助。 袁教授走上前去看着她泛红的眼,后来得知事情真相的袁教授也是差点吓得晕过去。 陪着温柔在沙发里呆着一会儿,抬手抓住温柔的手:还好发现的及时,你就别再太紧张了。 温柔微微点头,心里也明白,若是太紧张了,对她,对家里的人都是一种考验。 而且自己现在怀着身孕,也不容许自己太紧张。 “怎么确定是莲姐所为?” “只有她一个是家里佣人介绍进来的,没有任何手续。”温柔想了想说。 “那难道没可能是在外面出的事?” “学校的厨子也都是经过我们千挑万选并且都是在国际上,在儿童餐这方面享有名誉的,他们也没理由这么做。”温柔说。 “那倒是真的,可是这个莲姐,又是为什么这么狠的心要伤害小孩子呢?” “现在还说不好,只得等找到她以后问她了。”这件事若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他滕云才窝囊了。 温柔跟袁教授带着孩子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在温柔血液里也发现了同种药物,但是没查出别的问题。 袁教授当时就惊呆了,气坏了,那人为什么要给她家里人吃安眠药呢? 那些白色粉状的东西竟然也是安眠药,温柔说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本来也在怀孕后爱睡,最近反而也没睡的太好。 大夫说大人的体质情况比较强自然不会轻易出事,但是一旦开始犯困,精神却会一天天的下降越来越差。 也就是还好他们发现及时。 安丽下午拿了礼物开车再去滕教授那里的路上,车子却开的并不快,红绿灯路口缓缓地停下,然后看到熟悉的女人正在人行道,一辆黑色的车子冲了出去,女人被撞飞上天。 当时路口很多车辆里的人都看傻了眼,然而那辆黑色的轿车却没有停下,而是…… 可以用‘逃逸’来说。 之后路上有几个人包围过去,却是看着已经血流成河。 那是一个晴天,安丽的车子缓缓地离去,到了教授家之后只有滕教授在家。 “安小姐,今天就我老头子在家呢。” “是吗?那正好我陪伯父聊聊天呢。”安丽说着,还把带来的小吃摆出来。 滕教授倒是挺开心,看着那些美食。 “刚刚我走到那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哦,看到有个人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黑色的车子硬生生的撞了出去。” “是吗?竟然发生这种事?那那个被撞的人……” “好像是死了,当时很多血,我有些害怕,所以就没下车。” “对对对,女孩子看到那些难免都会害怕,你又是这么个娇宠的大小姐。”滕教授点着头道。 “今天滕总跟他太太没回来吗?” “没有,最近学校刚开,连你伯母都整天往学校跑,说是不舍的孙子,其实我还能不知道她是喜欢学校的氛围?” “那您怎么不去呢?您也是教授,也喜欢学校氛围啊。”安丽善解人意的说。 “我去干吗?也没人请我去啊?”滕教授哼了一声,然后拿起一块甜点要往嘴里放。 “这个是我家经常吃的甜点,我爸爸抽完烟也喜欢吃两块呢。” 滕教授闻着很香的味道,却是无奈轻叹了一声,然后看着那好看的颜色,模样,又轻轻地把点心放了回去。 “怎么了?您不喜欢吃?” “我是喜欢,只是身体不合适吃了。”他低低的一声,挑了挑眉。 安丽眼眸一闪,然后又温柔的微笑着:那伯父想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我帮您去做? “不用了,今天温柔不在,我还真能再让你这个客人下厨?”滕教授低声道。 “那有什么关系,那——难道您之前都是因为滕总的太太才让我到厨房帮了忙?” “嗯。”他没否认,只是也没再多说,安丽却是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又笑起来。 “那您让我当干女儿的事情,不会也是做做样子吧?” 滕教授抬头看了安丽一眼,然后笑了声:安小姐这种大户人家的姑娘,还缺我这样的干爸?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呀,我回去还跟我爸爸说,终于有个懂学问的爹好开心的。” “那就认着。”滕教授点点头。 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嗯,谢谢干爸。” “安小姐,你呀也别在滕云那小子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们啊,不合适。” “啊?不过不合适是什么意思?”安丽似是有些不太懂滕教授的意思问道。 “滕云大你十多岁呢,这个岁数上就不行,再说你又是大人物家的孩子,你未来的丈夫啊,应该是个王子,而滕云那小子,远的不说,近的他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安丽沉默片刻,浅浅一笑:您说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吧。 滕教授听着她那么懂事又点点头。 客厅里沉默的有些透不过气。 “不过,听说您妹妹躺在床上的事情也是跟温柔有关,您不是也觉得滕总跟温姐姐已经不合适吗?” “他们没有不合适,滕云是白手起家,温柔呢,原本也是个豪门里的大小姐,只是家门落魄了,但是她很努力,我跟你伯母从一开始就很欣赏她的能干,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我不会那么反对他们。” 滕教授今天说了真心话,却是让安丽的心里有些烦躁。 下午滕云便接到电话,某路口死的女人可能是他正在找的人。 当看完照片以后他只是拧着眉低了头。 温柔陪孩子们回来后接了两个学校的电话,然后才又去陪他,听他说莲姐车祸死亡之后她才是更震惊。 仿佛人命那么轻易地…… 或者在有些人的眼里,人命贱如草吧。 到底是意外车祸还是人为,他们夫妻心里自然都有了一把衡量尺。 第二天温柔照常去学校上班了,孩子们也开始在幼儿园里玩耍。 温柔走到门口看到附近的保镖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这些保镖是真的有用处的,还去交代他们一定要留意附近的动态。 之后便是在孩子们在院子玩的时候她就会从办公室跟出去。 再怎么复杂的生活,疲倦的思想,在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看到孩子们纯真的脸庞的时候,也都一扫而空。 眼里不自禁的有了些明媚。 刘瑜平那天下午到了滕家,滕教授一打开门看到他也是一愣,随后招呼他进去。 “小美还是没有一点好的迹象吗?” “嗯。”滕教授淡淡的说了一声。 袁教授听到门铃声从主卧出来,看到刘瑜平跟滕教授一起坐在沙发里的时候却是顿时不开心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记起昨天在儿子儿媳那里看到听到的,她不自禁的冷声道:呦,他姑父最近很闲嘛,还有空来我们家玩。 滕教授看袁教授一眼,却没说话,袁教授挺直着后背坐在滕教授身边。 刘瑜平一抬头看到袁教授那把他当死敌的模样,不自禁的冷笑一声: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大嫂?我可不敢再当你大嫂了,滕美这是没醒来,醒来也得跟你离婚啊,你既然已经跟别的女人过日子了,也不管滕美了,何必还假惺惺的来这里演戏呢?” “演戏?我来这里就是想找个亲人聊聊天说说话而已,我演什么戏?” “刘瑜平,我们家还算是你的亲人吗?你是内心自责愧疚?还是因为良心不安?哼,想来我们家找安慰?我念在你以前帮过我们小云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计较了,你请回吧。” 滕教授抬头看袁教授,没想到她那么坚决的把刘瑜平赶走,袁教授却也只是冷冷的看了滕教授一眼,然后眼神无比冷漠坚定的对着刘瑜平。 刘瑜平刚点了一根烟还不等抽,然后嘲笑了两声,点点头:好,看来这个家里已经容不下我了,那我走,只是我想去看看滕美,你们总不会连这点心愿也不满足我吧?毕竟我们还没离婚呢。 袁教授没再说话,刘瑜平起身去了滕美房间,看着她躺在床上还是原来的模样,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你可知道你哥哥嫂嫂现在如何对我?” “小美,我们还是夫妻,还有些情分,原谅我有别的女人在身边,但是那些女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只有你一个女人才是我刘瑜平的结发妻子,你放心,你没能完成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完成。” “温柔跟滕云欠了我们的,我们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现在滕云在温柔身边派了不少得力的人跟着,但是总会有机会的。”他说。 “温柔现在怀着身孕,我要让她一尸两命,才能赔偿咱们家两条人命,小美,早点醒过来吧,至少在午夜时分,我还能有个人说说知心话。” 滕美,是个那么骄傲的女人,眼下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他的眼里闪着些许的悲伤,看着她的脸上很干净,只是不似以前那样艳丽的模样,眼前突然想起那个穿着贵妇装在自己面前摆弄着窈窕身姿问好不好看的女人。 之后他离去,袁教授把门一关,然后对着沙发里坐着的男人说:以后他来不要开门。 “他毕竟是小美的丈夫。” “他早就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还说什么丈夫不丈夫的,滕美那么骄傲的人,你以为她要是醒着还能忍受多久他们的夫妻生活?” 袁教授看似咄咄逼人,但是那些话却是让人心里一荡,不自禁的警醒。 滕云跟温良在外面见面,温良听说有人害他姐姐跟外甥一下子脸上的表情就寒了下去。 “有空多跟你姐打个电话吧,别给她太多乱想的机会。”滕云说。 “好。”温良点头答应,照顾姐姐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莲姐一死,这件事就断了线索,这才是我现在最烦恼的事情。”滕云端着茶杯却放不到嘴边就又放回去。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你姐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除了刘瑜平的人总是时不时的出现之外,还没发现别的什么人,以你的分析,你觉得还有什么人有可能做那么恶毒的事情?” “其实,那人真是笨死,不过也还好那人够笨,我姐跟孩子才会相安无事,我觉得可能不是刘瑜平的人,毕竟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物,怎么会出那么个馊主意?” “我也是那么想,但是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人。” “有可能是女人,你说呢?” 漆黑的鹰眸一下子掀开,望着对面坐着的男孩子。 女人? 是啊,如果是刘瑜平,刘瑜平肯定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想出那么烂的招数,那么,女人的可能性就大了些。 然而滕美现在躺在床上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们还有什么仇人呢? 他仔细想了很久,却是想不到。 “这件事你想放一下,苏瑾花店爆炸的事情你拟一份文件。” “苏瑾的花店?” “嗯,花店虽然是她在管,但是那条街全都在你姐的名下,并且我已经有了两个人证,所以,你放开手干,也算是还我跟你姐姐的一个公道吧。” 滕云低声道。 “好,那你要起诉的是……” “刘瑜平。” 只三个字,温良却是打心底里竖起一些敬意。 “好,我回去后立即起草。” “以后你姐姐的财务以及法律上的相关事宜都由你亲自帮她。” 滕云说。 温良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却也明白,滕云是在给他机会。 滕云跟温良喝完茶之后就回了办公大楼,碰到谭文送温情回来,不自禁的停了停脚。 温情没有温柔在身边,见着她的时候还有点紧张,不自禁的嘿嘿笑着叫了一声:滕总。 谭文站在那里微微点头,然后对温情说:那我先走了。 “嗯。” 谭文车子离开,温情看滕云在瞪她,心慌的走过去:姐夫,你该不会也跟姐姐一样不喜欢谭文同学吧? “那你就当没看见好了。”温情又嘿嘿笑着说了一声。 真的很傻很天真。 滕云正要开口,两个人又听到一辆车子停在不远处,一同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温颖从她爸爸的奥迪里出来。 “哈,这小贱人来干吗?”温情立即站到滕云面前。 滕云微微低眸,看着温情像是防贼一样,不自禁的先开口:你先进去。 “啊?”温情扭着脖子转头看着滕云,不解他怎么会说了那么一句,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威慑力。 “你先进去,我跟她讲。” 滕云依然不冷不热的一声,温情却是又挺了挺胸朝着走上来的女人:喂,你敢打我姐夫的主意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看到温颖脸上好像有伤,眉毛挑的格外的高。 “你以为你是谁?无敌女金刚吗?实话告诉你。” “温小姐。”滕云在温颖开口之前叫了一声。 温颖住嘴,不解的看着滕云。 “你先上去,我跟温小姐单独说两句。” “可是!”温情不服气,但是拗不过滕云那冷漠的眼神,气的直跺脚,但是还是乖乖地进去。 只是进去后还是不甘心,偷偷地往外看,然后想听,却已经听不清。 滕云让温颖上车,然后两个人便在她家的奥迪里坐着。 温颖紧张坏了,心里却是又紧张又窃喜的,心想如果滕总看上自己,那么那个谭大少爷她也就不稀罕了。 所以两只手紧紧纠缠在一起,温颖深呼吸一口气才好不容易问出来:滕总,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你刚刚想对温情说什么?”滕云淡淡的一声,眼光余角扫了她一眼之后就转头看向窗外。 就看到温情站在门口手舞足蹈的,好像很不满意他上车。 她哪里知道他都是为了她,不,算是为温柔。 实在是不想温柔在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这段时间真是够她受的了。 “啊?我,也没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温情知道了那件事,那么,你跟你父亲还有你母亲,都会被逐出这个城市。” 他淡淡的声音里却是不容人质疑。 温颖吃惊的昂首看着他的半边轮廓,就连侧脸都那么完美的男人,说出的话来竟然是这样的冷若冰川。 “为什么?就因为温情是你小姨子?” “对,就凭她是温柔的妹妹,只要是能让温柔烦心的人跟事情,我都会逐一处理掉,可以用任何方式。” 他又转头看了温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缓缓地下车。 温颖当下里心就震住了,却是在他打开车门要走的时候突然转身,抬腿就坐在他膝盖上抱着他的脖子亲他。 当时温情站在门口都惊呆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天,这对奸夫淫妇。 滕云的双手捏住温颖的腰,几乎是将她甩到了一旁。 温颖的头碰到玻璃,‘砰’地一声。 他却看也不看就寒着脸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声音震耳欲聋,接着温颖就晕了过去。 温情正要上前去找温颖算账,滕云只好把她拦住,把她往里面拎过去。 前面的司机看到温颖晕过去的样子立即开车把温颖带走。 “你竟然跟那个丫头……” “够了,今天看到的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尤其是对你姐。”滕云把她带到电梯那里,然后就自己上了高层电梯。 温情气急想追上去,但是看着职员电梯已经打开,不甘心的上了电梯。 大中午的就找不爽,真是…… 之后温情就跑到洗手间跟温柔打电话: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能不信你亲妹妹呢? “我不是不信,只是已经发生了。” “那——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他可是你老公啊。” “那好吧,等回家我就好好质问他。” “质问——嗯,质问也好。”温情寻思着,总觉得姐姐的口气有些牵强。 “反正那丫头简直就是太可恨了,竟然连姐夫都敢勾引,姐姐你放心,等以后再见她,我一定一巴掌扇过去替你报仇。” “好,我正在开会,就先挂了,你好好上班,别在乱想。”温柔说完挂断电话。 温情看着手机上显示着通话已经结束却是不甘心,总觉得姐姐怎么有点傻气? 温颖被唐青掐着人中给掐醒的,醒来后就觉得自己人中疼的厉害,已经被唐青的血红指甲给掐的通红通红。 温龙站在一边看着女儿醒来也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这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只是当温颖把话哭着说完之后温龙却是拧着眉:滕总真那么说? “嗯。”温颖点点头,委屈的继续哭。 “后脑勺起了一个很大的包,最近你可真是行动不利啊,还是先在家别乱跑了。”唐青心疼的说,毕竟是自己亲闺女。 温颖也那么觉得:可是,这可怎么办啊?想做的事情一件也做不了。 “怕什么,总会到那一天,我就不信我闺女这么好看这么可爱还找不到个如意郎君。” 唐青说,温颖委屈着钻到她怀里。 温龙却是心一横:不行,我得再去一趟腾飞。 “怎么又要去?”唐青疑惑的问。 “上次没见到,刚刚女儿不是见过了嘛,我就借口去赔礼道歉,顺便去打听一下我那件事。”温龙怎么能甘心上次白白等了一天,而且张秘书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滕云打算满足他点什么封口的吧。 “你说上次咱们闺女被打这事,会不会就跟滕总有关啊?” “嗯……我去看看再说。” “万一是他派人干的呢?听小颖的口气,那姐夫跟小姨子说不定早就苟且了,那你要是去了,岂不是讨不到好处,万一在被人家耍,你这张老脸还真的不要了?” “你要脸还让女儿去勾引谭家大少?” 唐青一听这话立即又闭嘴了,看着他离开唐青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嫁得好我最起码还有个好名声,你弄到钱还不是养那个小妖精?” 一想到自己老公的钱在别的女人口袋里她就心疼的要死。 “妈,难道温情真跟滕云发生关系了吗?” “那可说不准,那些人的生活乱着呢,就跟娱乐圈似的,一个女孩子,跟N个男人。” 温颖想着却是不服气:可是温情不是已经有谭文了吗? “哼,大树多了不是好乘凉吗?不过那种贱蹄子你才不用搭理她,放心,妈妈会再给你找机会,无论是谭家大少还是滕总,只要抓住一个,咱们娘俩这辈子可就发达了。” 温颖一听那话也精神起来:嗯。 可是一傻笑,后脑勺就疼的厉害,抬手去摸,却一摸又疼起来。 只是温龙一去之后却听说滕总刚刚出去了,眼神立即就有变了。 “张秘书,麻烦你告诉滕总,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商议,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只好用法律的手段了。” 张秘书眉心微皱,却浅笑着道:好,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 温龙点点头不甘心的离去。 之后滕云在办公室里把最后一局游戏玩完,然后叹了声。 韩西一进他办公室,他就说:凡是温龙的生意全部抢走,哪怕再小的。 “什么?” “这件事我不出面,你去亲自告诉他,关于他女儿的事情,他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他胡闹下去,至于什么怀孕流产的事情,他想闹笑话,就自己慢慢玩。” “哈,那老东西来威胁你了?”韩西笑了一声,心想,那个温龙也真是太不知道好歹。 那么个小公司的老总,真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周六晚上姐弟几个聚在一起温情还在说:反正你就这么容忍姐夫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温良在煮饭,听到温情的话却是不开口,温柔在门口站着一会儿,然后无奈的笑:你少操心我的事情了,我还没问你呢,不准你把他带来你为什么不听? “这个——”温情不说话了。 温怡跟谭文坐在沙发里聊天,然后听着厨房那边的声音不自禁的好奇的悄声问:你怎么得罪我们大姐了? 谭文浅笑一声,却没说话。 “得罪我们大姐可是没好下场的,你要小心哦。”温怡继续开玩笑道。 “我知道了,谢谢二姐提醒。”其实他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 从他一进门温柔就不正眼看他。 “姐,你这一胎取好名字了吗?我小外甥叫什么名字啊打算?” 吃饭的时候温怡好奇的问。 “叫存存吧,你姐夫说,我们已经有了疼爱的宝贝,再存住幸福,就齐全了。” “哼,你最好能存住姐夫那个。”温情不服气的说。 温柔…… 温怡…… 温良…… 谭文也膜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女友,她还真是…… 好吧,好在说的是那个。 “三妹你这恋爱没白谈啊,还是你家谭少装着正经,其实你们俩床上一直说那些,嗯嗯嗯?”温颖故意挤眉弄眼的看着妹妹跟妹夫说。 温情这场恋爱谈的,其实她还是蛮支持的。 温柔看了温怡一眼,不自禁的叹息,这俩妹妹是越来越没正经了。 “吃饭呢,能不能别乱说?”温良淡淡的一声。 温情羞红着脸立即严肃了一点点,温怡撇着嘴看弟弟,然后也不说了,知道他最近失恋心情不好。 但是想起贝儿啊,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温良都想跟她领证了,结果人家回了老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姐,你跟姐夫最近到底怎么样?可别再出事了。”温怡认真起来。 “我们很好啊。”温柔笑着说。 不想说家里的那些事让他们担心。 但是知道实情的温良却是眉心微拧,之后低头吃饭也不说话。 他自然也不想让二姐跟三姐担心,只是心里有些心疼自己大姐。 明明女孩子们最好的年纪里她却在不停的工作,还好那个老板最后成了她老公,不让这辈子,他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为了他们姐弟三个,温柔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说是付出了整个青春都不为过。 但是现在呢? 好不容易找到爱的人,却是一波三折,现在前路还是那么坎坷。 想着温柔隐忍下的那些苦水,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你姐夫跟我说,以后我的事情都交给你来打理,你答应了。” “我是你最亲的弟弟,而且我认为自己有能力做你坚强的后盾。” 是这样的话,让温柔的心里再添暖意。 这世界可能会给我们很多,好的坏的。 但是也抵不过家里最爱的人对自己一句认真的回复。 温怡跟温情听着人家姐弟俩说话,总有种自己置身事外的感觉。 “不如以后二姐遇到法律上的事情也都交给你处理怎么样?” “除非你跟二姐夫离婚,否则我想不到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 温怡…… “哈哈哈!”温情哈哈笑起来,谭文因为她这一笑无奈的挑了挑眉,却是不敢笑出声来。 “喂,温情,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听到咱们大律师这么说你很开心是吧?你以为你有什么需要咱们大律师做的么?” 温怡立即不服气的问。 “我……” “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谭文说着看向温情。 温情也抬头看着他。 温柔看着温情跟谭文含情脉脉的相望着,却是不怎么开心。 “呀,该不会是好事将近?难道谭大少想要跟我们小妹列一个婚前协议?” “是!”谭文说。 温柔也是一怔,姐弟四个都奇怪的望着他。 “如果我们结婚,我们会列一份婚前协议,如果离婚,我打算让温良帮我们做一份协议,我这辈子都不会想跟温情离婚,如果哪一天鬼迷心窍了,我愿意把我的所有财产都给温情所有。”谭文说的很认真。 屋子里一下子很安静,大家都各怀心思。 温柔却是无奈沉吟了一声。 “若是没把握,何必耽误我妹妹那么多年呢?若干年后你给她再多的钱她也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伟大?” 温柔的声音并不高,但是说出来这样的话却是让人心里一顿,不自禁的反思。 温良看向温柔,总觉得这阵子温柔对谭文有些苛刻,当然她说的也全是道理。 谭文看着温柔的眼神里也满是困惑,他知道温柔在想什么,他也明白到温柔说的对,但是他真的无法确定N年后他们是否还对这段感情这么忠贞。 然而温柔就是那个对感情忠诚的人,忠诚一生的人。 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的。 在温柔看来,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在大部分人眼里,尤其是现在的生活节奏这么快,离婚根本就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房子里一下子陷入……沉默。 ☆、147 宠妻之路 离婚分手之类的话,在某个年龄阶段或者说出来会比较容易,又或者每个人对待感情又是不一样的方式以及办法。 但是在温柔跟滕云的心里,以及一部分人的心里,又或者是真的遇到对的那个人,想要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哪怕是互相折磨都要在一起折磨一辈子的人,无论如何也觉得离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但是…… “可是大姐跟滕总不是也有把握不住的时候?不是也前几天才复婚吗?” “如果温情跟你在一起也要经历我跟滕云在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我宁愿我妹妹不要嫁给你。”温柔冷声道。 情况越发的严重,如果再不打断仿佛就要打起来,谭文又年少气盛的,看着温柔的眼里也早已经不耐烦,只是安奈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就这么扭头走掉有*份。 而温柔却早已经练就的沉稳的心不会随便轻易起大的波澜。 “那你的意思是,明天我想带温情回家见父母也不行吗?”谭文直接问道。 温柔眉心一拧还不等说话,已经有人惊的瞪大了眼睛。 温怡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未来妹夫,总算要干点实事还挺感动。 “谭文,真的么?叔叔阿姨同意你带我回家了吗?”温情更是感动的两眼泪汪汪,双手抓着谭文的手臂激动的问。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我们既然要在一起,就不能总是逃避不是吗?”谭文说。 “一个只靠父母生活,还自己连个工作都没有人的,你真的觉得你可以给我们温情幸福?” “姐。” “闭嘴,我在跟谭文讲话。” 温柔那冷冷的样子,让剩下的姐弟二人也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 “我会参加工作的,而且尽快的。” “那何不等到你有能力靠自己的本事养得起我们温情的时候再见你的家长?” “什么?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嘛?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温情真的要哭了。 “姐。”温怡也小声的叫她,歪着脑袋在她耳边,担心她太过度了,毕竟人家也是个大少爷。 “我知道您担心我对温情不好,那么,您到底希望我怎么做,不如您直接说出来。” “跟温情分手。” 所有人都吃惊的抬头看着她。 “如果我不同意呢?”谭文的脸上已经彻底冷下去。 “我无可奈何,但是别指望我会给你好脸看。”温柔说完起身:今天这顿饭就到这里吧。 然后走人。 谭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温怡跟温情急的站了起来。 温良也立即站起来:我去送姐,你们留下来。 温情跟温怡这才又缓缓地坐下,温情委屈的掉了眼泪,谭文也低着头不说话,温怡更是不敢多问一句,看谭文那样子,也是到了要爆发的临界点。 “到底怎么回事?” 温良追出去送温柔问。 “你别管了,恶人我一个人来当。”温柔轻声道,心情其实很复杂,她知道这样会让妹妹很伤心失望,但是她又没办法送上祝福。 那个男人那么狠绝,她该怎么才能放的了心? “姐,是不是谭文有什么问题?”温良猜测。 温柔不说话,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抬头看着自己想替她分担的弟弟。 “温良,姐姐知道你心疼姐姐,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姐,我已经长大了,你为什么不肯让我替你分担呢?” “不是我不想让你替我分担,只是……” “那就告诉我。” “温良,你跟贝儿……” “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我们说的是谭文。” 温柔看着温良那坚决的样子,终是告诉了他。 只是说完后却又后悔。 温良更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件事情不要让温情知道了。”温柔低声说。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实习结束后她就正式成为一名工作者。” “可是女孩子的世界里,何必那么复杂?姐姐经历过那么多,不想妹妹也活的那么累了,你明白吗?” “难道要一直少不更事。” “没什么不好,比起知道事情后的疼痛。” 温良沉默了许久,他不认可的,外面的风渐渐地大了,温柔才离开,他便站在那里拿出了口袋里的烟盒子,捏了根烟出来,然后抬手缓缓地把烟放在唇瓣间,另一只手拿出打火机,烟被点燃,他用力的吸了一口。 烟这个东西,他曾经以为自己一直不会抽呢。 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觉得累了,然后不知不觉就迷恋上了。 温柔说的或许不是没有道理,本来温怡跟温情就是家里受宠的那两个,当然,他也是,从来没人舍得让他下厨干活,只是他自己想要付出。 而且,真的能有人一辈子都过的那么单纯吗? 那么她身边的人,要替她承担多少啊? 但是温柔似乎就是那样的命,也或者是大姐的关系,仿佛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做了,但是…… 不累吗? 累不累的,恐怕有心的人都会明白。 滕云还在客厅里坐着看新闻,管家刚刚跟他禀报完事情出去,然后温柔就进去了。 看到他坐在沙发里看新闻的背影,心里一暖,走上前去:等我呢? “嗯。” 他抬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膝上坐下,然后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都要等的天荒地老了。 温柔禁不住甜甜的笑了一声。 甜言蜜语还是那么动听。 似乎听一万年也听不够。 电视还在响,声音并不大,字正腔圆的新闻播报。 温柔一转头看到电视里熟悉的主持人,然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我跟谭文争执了。 “嗯?那小子也去了?” “嗯,温情悄悄地把他带了去,我也不能把人家往外赶啊。” “嗯,确实不能,人家怎么也是谭家大少,咱不能得罪人家。” “你怕谭家?” “嗯?你老公只怕姓温的女人。” “讨厌,温颖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老公已经把脸洗了N遍。” “没亲到嘴巴?” “没有。” “幸好没有,不然我就拿消毒液去给你好好消毒。” “那你岂不是要把你俊美的老公的脸给也毁了。” “那我此后的生活大概也不会那么不安生了。” “有道理,那为了老婆大人以后安稳的生活,来吧。” 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搞的温柔一点办法也没有。 “滕云!”她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 “我们回房间吧?我累了。” 有些低哑的声音让人心疼不已。 房间里安静下去,电视被关上,滕总折回来把老婆抱在怀里,这时候温柔的肚子已经挺着有弧形了。 高大的身材在床边轻轻地倾着,把怀里的女人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也就势躺下去,轻轻地在她上面。 看着她红润的脸蛋,不自禁的被吸引住。 “宝贝。” “嗯?” “你真诱人。” 温柔心里立即竖起一道墙,警戒的。 他说这句话通常就是在想那个了。 昏黄的灯光下,当肌肤上的颜色格外的温暖柔软,温柔却是不停的躲闪,只是脑袋转来转去两下就被人给硬生生的捏住了下巴。 “你老公没让你动,不准乱动。” “哈,我怕你呀?” “你想咬我?” “对啊,我咬死你。” “来!” 老公大人立即低头认真的覆上自己的唇瓣。 哪里还嘴硬的起来,立即被老公大人高技巧的吻技吻的魂不守舍,不多久就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回应他。 如果人生就是谈谈情说说爱,该多么惬意幸福啊。 可惜,人生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发生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发生不了的。 那天早上允健终于出现,已经出了四月,这次他又走了很久。 每次再见他都会瘦一些,然后回来待一阵子可能会再胖一点。 温柔其实观察的到,却不说话,只是他已经站在她的学校门口,她便让老师先跟孩子们进去,然后两个人在学校里逛荡。 “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我一起走在这里,不怕被滕云知道?不怕他们乱说?” “首先我相信这里的老师都是很有素养的,再就是我老公,我相信他肯定不会乱想。” “老公?你们真的复婚了?”他听允湘说。 温柔看着他眼里的失望只是浅笑了一声:祝福我吧。 “我早就祝福过,今天就不祝福了,过来的时候发现路边隐藏着一些什么人,还有门口那几位……” “是滕总为我们学校特意请的保镖。” “请保镖你应该找我,绝对比找滕云靠谱。” 温柔却笑,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不上滕大总裁呢。 “我要见见滕云。”允健说。 温柔看他一眼:你们不要打架。 “你以为我们俩只会打架?”允健有点失望的文。 温柔…… 允健走后温柔站在学校门口还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那片蓝天忍不住感叹一声:天好蓝呐。 站在门口的大哥听到这话才好奇的抬了抬头,墨镜下一双眼睛也看到那蔚蓝的天空……然后摘了眼镜,果真蔚蓝。 允健去了滕云公司,滕云听到门被用力推开,便不高兴的抬眸,直到看到是允健,他才淡淡的对允健身后的秘书说了一声:你去忙吧,不要紧。 秘书这才退下,还是有些担心。 “是不是谁在对温柔不利?” “你还想杀人?” 允健刚坐下,两条腿倾斜着,慵懒的坐在椅子里,听到滕云这一声问不自禁的抬眼冷冷的看着滕云。 “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姑妈的事情对我耿耿于怀,我也很抱歉造成这样的结果,但是如果有选择,我不会让你跟温柔到那种地步。” “你能说出这番话也不易,说吧,什么事?” 滕云看他一眼,然后又垂了眸。 “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什么人要对温柔不利,有什么要我一起做的。” “什么都没有,这一次换我亲自来保护她。” 滕云很认真负责的说。 允健抬眼不服气的看着滕云:你亲自保护?你觉得你亲自保护比两个人的心思更缜密? “你以为你有什么缜密的心思?除了枪法准,你还有什么本事?”他真是受够了。 “我靠,姓滕的,老子答应温柔今天来是找你商量事情的,不是为了跟你吵架。”允健立即说。 滕云缓缓地直起后背靠在椅子里,眯着一双敏锐的凤眸看着眼前的急的跳起来的男人:你跟温柔见过面了? “……” 允健一愣,没想告诉他,但是既然已经这样。 “是啊,我们见过了,不过我们见面难道还要经过你允许?告诉你,温柔疼我着呢。” 滕云却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温柔疼他着呢? “我看在你救了温柔一命的份上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也别太过分了。” “哈,你还挺大方嘛,少绕弯子,告诉我,是不是刘瑜平想要对温柔下手?” 就在他们俩正在兜兜转转的时候,刘瑜平却收到了法院的传票,等他打开那份白纸黑字看着,却是不自禁的心里一僵。 苏瑾花店爆炸的事情,被查出来了? 眉心紧紧地拧着,办公室里原本很威严,却一下子变的有些浑浊的空气。 周二开庭,刘瑜平被告知这段时间不准出城。 苏瑾接到法院的电话才给滕云打了电话,滕云正在跟允健说话,苏瑾说:我们见一面? “好,我现在这里有点事情,待会儿过去找你。” 苏瑾挂了电话,其实这件事,她不想闹的沸沸扬扬。 她已经沸沸扬扬过太久,现在她多是渴望简单低调的幸福。 因为,她真是怕了。 她现在只想做一个人的妻子,在家煮可口的饭菜给晚归的丈夫吃。 仅此而已。 “你很忙啊。”允健坐在他对面不屑地说了声。 “事情我都跟你说明白了,但是轻举妄动的结果你我都担不起,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会沉住气,等刘瑜平入狱,但是他要是敢鱼死网破,那我也不在乎跟他同归于尽。” “允健,就算有一天真要同归于尽,也不是你,而是作为温柔丈夫的我。” “不,应该是我。” 滕云…… “温柔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必须活着。” 允健突然认真起来,那不算很高却很纯粹的几句话,却是让滕云心里一震。 若是曾经两个人之间还有互相猜疑,那么这一刻,两个人却是都承认了彼此。 “我现在要去见个人。” “我也去见一见我的宝贝妹妹。”允健说着也站了起来。 两个差不多身高的男人,一样霸气十足的,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往外走。 秘书看着那两个男人离开的背影不自禁的好奇,却只是笑了一声又埋首在工作中。 男人之间的问题,有时候很容易就解决了。 滕云开车去苏瑾的住处,她已经换了地方,住在男友的家里。 当他开车过去,苏瑾已经准备好午饭,然后听到门铃响就急忙去开门了。 她的脸上比曾经,坦然,从容。 “你来了!”打开门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她还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完美到让人看一眼就会为之倾倒。 他还是那么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便走了进去:他不在? “在拍戏呢,今天晚上才回来,我准备了午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也好。”他想起曾经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 她的手艺比曾经又好了许多,他吃着,却只是浅浅一笑。 “为什么要告刘瑜平?” “你当是帮我一个忙,这次,不是因为你。” “那是……”苏瑾好奇的问。 滕云看她一眼,没说话。 “是因为温柔?你怕他再伤害温柔,所以才想出这样的主意,用这件事把他彻底囚禁?”苏瑾突然想到。 滕云叹了一声:算是吧。 是承认,虽然显得有些不高兴。 苏瑾却是说不出话,因为以牵扯到温柔的问题,就不是她想不想帮的问题了。 “温柔最近还好吗?”苏瑾想了想,鼓起勇气才提到那个人。 “家里事情比较多,她总也清闲不下来。”滕云说。 “她清闲不下来,你便也会一直忙碌不是吗?”苏瑾轻声说,然后低了头吃饭。 滕云看她一眼,眼眸里闪过些许诧异。 “当年老二带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仿佛也是这个样子,很从容,很通情达理。” 这话一说出来,苏瑾却也忍不住笑了。 曾经的疯狂,那个不像是自己的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个如何的人。 而现实,却又必须活成这样。 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她就对这个貌美的男人很倾心。 但是不会有人知道了。 大家都当她是老二媳妇。 吃完饭他离去,苏瑾一个人坐在沙发里静静地呆着。 她回来前去整了容,那时候不小心伤了脸。 她想以最好的样子回来见他。 她不敢在对他有什么过分的想法,然后选择了安安静静的活着。 嫁一个可以嫁的人,做个最平凡的女人。 允湘看到允健到家才是真的惊了:哈,这不是我家大少爷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最会说风凉话的就是你了。”允健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搂着允湘的脖子就往里走。 “爸妈说你再不讨个媳妇回家,咱们允家就要绝后了。” “你不是生了吗?” “我生的姓王。” “那就再生一个,姓允。” 允湘…… “我一定把这个天下最值钱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允健说着,松开妹妹坐在了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又开始想别的事情。 眼眸里若有似无,闪过的烦恼,允湘轻轻坐在他身边:有心事? “嗯,有点。” “跟温柔见过了?” “嗯……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出去回来第一个要见的人都是温柔。”允湘说,说完又开始吃醋,这个老哥真是…… 无药可救了。 他却姗姗的笑着,此时看上去,那低着眸傻笑的男人倒是很憨厚的样子。 “温柔最近瘦了一些。”他突然说了一声。 允湘看他,然后吃惊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允健抬头看妹妹,然后笑着说:你最近怎么又胖了? 允湘…… 哥,这真是亲哥。 “你们是姐妹,你没事多陪陪她,给她宽宽心,陪她吃吃饭,别光顾着自己满足。” “允健,我要跟你断绝兄妹关系。” 气的允湘大喊。 然后允健就傻笑,似乎是故意,似乎很喜欢看妹妹抓狂的样子。 “我妹妹的性子真好,随你哥。” 允健抓住允湘的手让允湘安稳坐在自己身边,然后低声说。 允湘这才稍微好点。 “哪有你这样的?每次回来不先给我报平安,先去见温柔,然后回来了还不说想我什么的,也只知道说温柔,你知不知道你妹也会生气的呀。” “我知道你不会跟温柔生气。” “哼,谁说我不会?” 允湘嘟着嘴,挑眉说。 “哥给宝宝带回来的新玩具。” “不要。” 允健本想让允湘开心,谁知道允湘竟然不高兴的直接拒绝。 “我都没说是什么礼物。” “哼,你还能送什么礼物?反正你的东西我们都不要。” “那如果是这个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亮的东西,然后允湘的眼睛就越睁越大,然后吃惊的看着自己老哥哥。 “哇,你上哪儿弄了这样的宝贝?” “留着给他长大后娶媳妇用吧。”允健送到妹妹手里一颗超大的珍珠。 “哇,小家伙肯定很感动,舅舅终于做了件好事,送他一件正儿八经的礼物。” 允健笑了一声,拍拍妹妹的肩膀就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允湘抬头看着允健离开的背影,然后又低头继续钻研那颗大珠子了。 这些温柔却是得不到的。 当然也只是温柔不喜欢这些而已。 允湘是超级爱珍珠的,允健作为大哥自然捡到好的东西知道留给自己的妹妹。 下午还不等下班滕云就开车去学校,车子在门口停下,他下车。 这时候已经有些家长在等着下课铃响然后接孩子放学。 他拽着黑色的西装迈着大长腿朝里走去。 难免碰到爱发花痴的小朋友女家长,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回不过神的。 温柔刚从办公室出来,也决定去接儿子女儿呢,白色的外套下面,白色的毛衣里鼓着的地方,滕云还不等看到她的脸已经看到她挺着的肚子,然后朝着她走去。 温柔感觉到什么,一转头就看到他朝着自己走来。 风尘仆仆,静待良缘。 “你怎么来了?” “公司没事。”他低声道,然后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肚子便笑。 温柔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也笑了一声:你笑什么? “一眨眼,这个儿子也已经五个月了。” 温柔笑的更开心了:是啊,我们都是四个孩子的爸妈了,你有何感想啊? “感想就是,为什么孩子都这么多了,孩子妈妈还跟十八似得?” “你也太假了吧?”温柔笑着说。 “不假,一点也不假,我们一起去接孩子放学?” “嗯。”温柔答应着,然后跟他一起去了宝宝班旁边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几分钟。 看着儿子在里面玩玩具玩的很开心很专注,滕总心里也比较欣慰,温柔就更得意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滕爱懂事很多?” “是啊,老师还说她还会喂不会吃饭的小朋友吃饭呢。” 温柔简直想象不到,本来滕家大小姐就小。 “嗯,不愧是我滕云的女儿,不过这种事以后还是别让咱们女儿干了。” “为什么?咱们女儿哪是给人家当老妈子的命?别累坏了手。” 温柔简直听不下去,这也太夸张了吧? 放学后温柔交代了两句就跟滕云带着孩子走了,也跟其他的家长一样奔着回家的路。 路上三个小家伙还哼哼起来,今天在学校里学的歌。 两个人带着孩子到了滕教授那里,滕教授已经在厨房煮饭,袁教授端着水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温柔说:我当你今晚不会来了呢。 “怎么会?” 温柔低声道然后跟袁教授一起走到滕美的房子里,孩子们自己去找玩具玩,滕云就去了厨房。 他跟温柔复婚后再回来滕教授便没理过他。 但是看着滕教授默默地在煮饭,他心里便是有些感受。 “您坐着休息,我自己来。”温柔说。 “温柔,其实这些事你可以不做的。” “没关系,也不累。” “可是你现在肚子这么大,本来自己就容易难受,还要来做这些。” “如果我做这些可以让滕教授心里好过一些,那么做一辈子我都愿意。” 温柔轻轻地给滕美擦着身上,眼眸微动,心里难免会想:什么时候你才会醒过来? 说不定到时这个家,又有了家的温暖感。 太难得,那份感情,那份温暖,说不定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人活着,就是要相信奇迹。 伤口都早已愈合那么久,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滕云到了房间里看到温柔弯着身子在窗前给滕美擦身子,然后刚要出去,突然又转头去看。 发现温柔太阳穴上面好像有汗,不自禁的心疼。 “好了好了,剩下的我来。”袁教授说,也从旁边的椅子里站了起来。 “真的没关系的,我……” “你现在肚子里可是咱们滕家的宝贝,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这个肚子呀,反正我可是心疼着呢。”袁教授看温柔一眼说道。 温柔有些小感动,然后就走到另一边坐着去给滕美翻身,揉后背。 滕云出了门,却是一抬头看到滕教授在他背后站着呢。 滕教授没说话,只是也吓一跳的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就转头走了,仿佛他不曾看到过一样。 晚饭的时候三个小家伙都很懂事的等大人坐下才入座,然后就狂吃。 滕教授看着那三个小家伙吃饭不自禁的笑了声,只是刚刚多煮了两个菜累的心脏有些不舒服,心跳有些快。 他抬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胸口,袁教授却立即看到这一幕,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温柔跟滕云听到这一声便也立即抬头,都紧张的看着滕教授,袁教授却早已经放下筷子,给滕教授轻轻地揉着心脏处。 “哎呀,没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吃饭吃饭。” 温柔担心是自己让滕教授生气了,心里很过意不去。 滕教授看也不看温柔一眼,只是看自己三个孙子吃的开心便也就开心了。 后来袁教授要起来盛汤也是温柔盛的。 “现在刚刚好的温度,爸您先喝。” 温柔盛完说。 滕教授看温柔一眼,然后沉沉的嗯了一声。 温柔的心里一动,滕云看着老婆这么低三下气的付出,仿佛也不是没有回报的,心情也好许多。 回去的路上温柔心情也不错,滕云却说:今天我去见过苏瑾。 温柔一愣,回头看他。 “是爆炸事件,我让温良起诉了刘瑜平。” 温柔便没再说,她应该清楚他为什么去找苏瑾的。 只是苏瑾还肯配合他恐怕也是因为心里还有他吧。 温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之后她努力的追着那个念头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结果却是追不上。 后来她停止了再想刚刚那个念头,然后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看着外面的风景。 后面还是会偶尔的听到小家伙们啦啦啦的声音。 那么真实,真实的叫人觉得像是幻觉。 那天温情还是被谭文牵着手进了谭家。 谭家跟滕家又不一样。 滕云的房子,那自然是造价最高,最宽敞豪华。 但是不会让人紧张。 可是谭家,门一打打开她就听到自己的心砰地一声。 仿佛不小心踩碎了一个气球。 谭文一直抓着她的手:不要紧的。 温情看他一眼,努力的笑了笑,之后跟进去,客厅端坐在沙发里的两位长辈就像是她小说里看到的那样。 男家长垂着眸喝着茶,仿佛根本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人。 女家长端坐在男家长旁边看似端庄得体,但是脸上却冷漠的没有一点感情。 之后谭文的父亲抬了头,在他们俩缓缓地走到客厅的时候。 温情不自禁的跟谭文手指纠缠着,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来阻止自己的紧张。 谭文垂下眸看她一眼,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放松点。 温情这次只是笑着跟他爸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爸妈。”谭文看父母都不说话喊了一声。 “既然来了就坐吧。”谭妈妈便稍微抬手,眉眼间却尽是敏锐。 温情有点怕怕的,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她想要走这一场,她便做好了所有准备,于是迎着头皮跟谭文坐在了旁边的沙发。 谭文的父亲微微抬了抬眸,看着温情一直跟他儿子牵着手,深深地沉了口气。 温情意识到自己在长辈面前不雅立即把手撤回。 其实他们家没有太多规矩。 但是听说大户人家都很多规矩,就算是夫妻俩,在长辈面前也不能搂搂抱抱。 两个长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谭妈妈才又开口:听说你是滕总太太的小妹? 温情这才敢抬眼,只是微微点点头,努力隐忍着那份格格不入带来的压迫感。 “滕太太我倒是在聚会上见过两次,挺大方的。” “我姐姐从小就是我妈妈的骄傲,她一直很努力上进。”温情这才又开了口。 谭妈妈垂了垂眸算是认可,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儿子。 谭文看着妈妈,他知道妈妈不喜欢温情,甚至家里早已经帮他找了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他也知道,多亏了滕云,否则他跟温情不会有今天。 但是现在看爸妈都冷着脸,他的心里便怕温情的性子会忍不住那么久,万一一下子爆发,三个人冲突起来…… 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俩在一起交往我跟小文他爸爸不会反对了,但是要是想结婚,恐怕还得经得住考验。”谭妈妈继续说道。 把滕云来过的事情直接抹去,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如果不是滕云来说,他们绝不会让儿子跟一个已经没家底的人家女孩交往。 也看在滕云跟温柔夫妻情深的份上,不然,谭家势必要找那种门当户对的,不管是政界联姻还是商界联姻,总之是互惠互利的那种关系就对了。 “温家以前也算是豪门,后来是怎么破产的?”谭妈妈突然问了一声。 温情一愣,一下子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听说你爸爸是自杀,这对你们姐弟几个肯定是很大的打击吧。” 不知道人家为什么突然提起过往的事情,还有她爸爸的死,那时候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怕,不会痛。 “妈,您在说什么?”谭文拧着眉看着上首坐着的母亲说。 “我跟温小姐聊聊家常也不行?你们俩既然要交往,那我也该了解下温小姐的家庭背景啊。” 温情的心里一荡,随后低声道:我们家没有背景,现在我们家没有长辈,妈妈跟奶奶都走了,剩下我们姐弟四个。 温情说着,手却是不自禁的紧紧地攥着。 她再清楚不过了,人家看不上她。 恐怕是看在滕云跟大姐的份上才让她过来坐坐,不然,肯定家门都不让她进。 怪不得姐姐会阻止他们在一起了,她在这儿坐了没几分钟已经透不过气。 “哦,是这样啊!可是你们姐妹三个都很有本事,听说你二姐嫁的也不错,你大姐更不用说了,滕家富可敌国,滕总又对你姐姐不离不弃,眼下你又跟我们小文在一起,如果将来成了,那你们姐妹三朵花的婚姻可真是羡煞旁人。” “妈,你干嘛说这些?我今天带温情过来不是为了让她听您说这些。”谭文不高兴的说。 “目无长辈,你妈妈说话的时候轮得到你插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过年全家去旅游你竟然提前偷跑回来。”谭文的父亲这才说话。 温情听着他讲话,就是特别特别有派头,感觉像是学校里的校长,反正比他们老师要高出好几个级别就对了。 “太太,中午饭我们要着手准备吗?”突然下人从厨房那边出来。 温情的心一荡,然后抬眸看谭文的妈妈,那个贵妇也在看着她,吓的她立即咬着唇低了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当然,滕太太的妹妹,我们自然要好好招待,以后见了滕太太,我也不至于太没面子不是,好好准备。” 谭文听妈妈说那些讽刺的话不高兴的把温情拉了起来:我们走。 温情也已经坐不住,现下里谭文带她离开她自然跟着就往外跑。 谭文的父母却在他们走后什么也不说,只端着茶慢悠悠的喝着。 似是一场仗,没等打,对方就缴械投降了,他们老两口不费吹灰之力。 “谭文,你爸妈好像很讨厌我?” “我爱你就好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上了车就直奔饭店。 “你就这么拉着我出来真的好吗?” “那你想让我回去陪他们吃午饭?” “才不要,我才不要一个人吃饭,我就要你陪着。” 温情说着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一只手臂贴着他。 谭文看她一眼,然后车子迅速飞了出去。 温情中午吃的特别多,或者是想起来在谭家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所以格外能吃。 谭文看着她吃饭的样子都看不下去了:你慢点,好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我一紧张就会这样你早知道的啊。” “可是也不用这么吃啊,而且现在就我自己在你面前。” 大少爷每次看到温情同学这么吃饭都会拧眉,又心疼又无奈,她好似改不掉这个毛病了。 “你爸妈怎么那么吓人?连笑一笑都不会的吗?” “他们平时就是这个样子。” “其实也难怪,你爸爸是咱们市里的头,他要是整天嘻嘻哈哈的他属下肯定就不会怕他,就没了威严,不过你妈妈为什么也那样啊?” “我妈妈平时还好,主要是第一次见你,可能……”谭文没说下去,因为她吃的更快了,心想幸好这次没吃海鲜,不然她肯定乱七八糟要受伤了。 “下午我们做什么?” “你回家,我去找我姐。” “嗯?” “我姐一定有征服你爸妈的秘方。” 谭少…… ☆、148 共处一室 “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开始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温情去找到温柔,温柔却并不再赞同她跟谭文之间的事情,温情懊恼的继续跟温柔执着要理由。 “没有那么多原因,我们温家早就落寞,谭家如何看的上我们温家?你自己刚刚不是也说他父母不拿正眼看你?” 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僵硬的气氛让姐妹俩的脸上都带着执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坚持的东西。 “你怎么会这么说?你不是一向最看不惯这种人?你不是一直都在告诉我,这世上的高低贵贱不是家境的贫穷富有,而是在于我们内心的富有跟贫寒,而我的内心一直很富有,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富有的人。”温情一边说一边做手势,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那你就自己去想办法打动你未来的公婆好了。”温柔冷冷地说。 然后转头看向大玻幕外,阴郁的天气让人心情很不好。 但是又没办法发泄。 温情完全不理解温柔突然间的转变,本来温柔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让他们交往看,可是突然让他们分手。 “除非谭文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温情气的说,然后转身就走。 温情难过的跑掉的时候家里的佣人还担心的想要去追,温柔却抬眼看了一下王姐用眼神给阻止了。 当温情气冲冲的跑出滕宅,里面的人从沙发里到了玻幕前,只是无奈的望着外面,眼波微动,只是静静地望着。 温情跟谭文这一场会怎么样呢? 晚上温柔去帮忙给滕美擦身子,滕教授却没在家,温柔好奇的问了声:爸爸出去了吗? “是啊,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是朋友找他下棋,也不说具体是谁。” “哦!”温柔答应了一声便没再多问。 “他还想跟我保密,他那几个棋友我可是都知道,切。”袁教授好笑的说。 温柔也跟着笑,这事她信。 滕教授的事情哪有袁教授不知道的,袁教授看似神秘,实际上她的事情滕教授也都知道吧,只是滕教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罢了。 其实人生,或者就是这样,你跟另一半之间,不是知道多少的问题,而是信任的问题,对他,对自己。 滕教授到了楼下的茶楼看着刘瑜平已经自己喝上了,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刘瑜平立即给他倒了茶。 “怎么这么晚出来喝茶,不怕晚上睡不着?” “我现在哪里还敢睡?怕是活一天少一天了。”刘瑜平哼了一声说。 滕教授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后来也淡笑了一声说:谁不是活一天少一天,要是越活越多,那成怪物了。 “我的意思你没懂。”刘瑜平抬头淡笑着看了滕教授一眼,滕教授便也淡淡的看了刘瑜平一眼。 “我被‘诬告’成一场爆炸事件的幕后主使。” 刘瑜平简单的解释,滕教授却突然想起上次报纸上说的爆炸事件,他还记得是苏瑾的花店,然后便低着眸没说话,只是端着茶轻抿了一小口。 “我觉得这件事表面上看苏瑾是原告,其实真正告我的不是苏瑾,而是咱们的好孩子滕云。” 滕教授还是垂着眸,似乎明白了这口清茶不好喝。 却是淡淡一笑:我跟滕云的关系也不好,你也知道,因为他坚持站在温柔那边,我跟他差不多决裂的边缘。 “可是你毕竟是他父亲,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 “我怕我力不从心啊瑜平。”滕教授抬了抬眼,捉摸着事情的重要性跟刘瑜平说,像是苦口婆心。 “难道您想让滕美醒来的时候再得知她的爱人入了狱这样的新闻?您就不怕她刚好又给气倒下?”刘瑜平捡着重要的说。 “我们这一家人,难道你这个当大哥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个三口之家就这么家破人亡?” 刘瑜平的一番话让滕教授陷入了深思,最后沉吟了一声他没再说别的,只是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大哥!” “这件事我会尽力,但是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茶馆里到了晚上九点多还是很忙碌,但是却比不过一个人内心的烦闷来的沉重。 刘瑜平继续在那里坐着喝茶,看上去不换不忙。 滕教授孤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想快点回到家里。 温柔给滕美揉着手臂跟袁教授聊着天,三个小家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 “孩子被下了药的事情我一直没敢跟你爸爸说,我怕他心脏受不了,往后在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那他肯定夜不能寐身体就垮掉了。” “嗯,您做的对。”温柔说。 滕云晚点才回来,滕教授刚好走到楼下,滕云的车子缓缓地停下,滕教授便在那里等着,双手在背后,微微眯着老花眼看着下车后朝着自己走来的儿子。 “去跟朋友吃饭?这么晚才回。” “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谈,先上楼吧。”滕教授看了儿子一眼后走在了前面。 滕云漆黑的鹰眸闪过一丝诧异,之后却是跟着上了楼,反正要去接老婆。 但是预感到他们父子谈的问题不会太好。 爷俩回去后温柔跟袁教授刚好从滕美房间里出来,看到爷俩一起回来还挺惊喜的。 “你们爷俩很默契嘛,刚刚不会是跟儿子约着去下棋了吧?” “别乱说,滕云你坐下,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温柔跟袁教授坐在旁边,爷俩坐对面,一下子想起四国鼎立四个大字。 “刚刚是你姑父找我出去喝茶。” 滕教授只说了这一句滕云却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温柔也是一怔,立即想起滕云让苏瑾告刘瑜平的事情,却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原来是跟他,那还说什么跟棋友的假话啊?我说怎么神神秘秘的还不用我管……” “你先不要插言,听我说完。”滕教授跟老婆大人说。 “您也不必说了,这个忙我帮不了。”滕云不等滕教授说话直接拒绝。 滕教授吃惊的抬眸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只觉得肺里一团火蹭的升起来。 “你姑父说,表面上看,是苏瑾告他,实际上是你,他说的对不对。” “你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没理由帮他。”滕云没有直接回复。 “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看着你姑父含冤入狱?” “那如果不是冤枉的呢?您是不是就不来找我求情?”滕云很执着对这件事。 温柔看向滕云,心里不自禁的有些忐忑。 袁教授听着那爷俩说话也做不出判断,重要的是刘瑜平跟自己对滕家都是外人,而滕教授却因为妹妹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 就像是滕美出事,最心疼的不是刘瑜平,不是她,也不会滕云或者温柔,而是滕教授,因为他们才是有血缘的至亲。 滕教授震惊的望着儿子,如果不是冤枉? “他是你姑父,是你姑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男人,我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反正既然这事情你能摆平,你就不能袖手旁观。” “您还是当年那个正义凌然最痛恨恶势力的滕教授吗?您忘了当年您是怎样的胸襟?如今竟然替这种人说话。”滕云一下子生气的寒了脸。 温柔想说话,张了张嘴却终究沉默。 在这父子间,她说什么错什么。 于是她只好管住自己的嘴,几次看滕云,不过滕云并不看她。 滕云也不是看不见,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他不能因为她为难的求情而改变主意。 袁教授看着滕教授气的脸色发白赶紧说:你姑父应该不是个违法的人,而且他自己都是吃咱们老百姓的饭的,滕云,会不会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如果滕宝疼爱被害的事情跟他有关呢?” 滕云突然说了一句,滕教授差点震惊的晕过去:什么? 袁教授跟温柔也吓坏了,想阻止已经晚了。 滕云却是看着滕教授的反应立即说:我说…… “滕云,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温柔突然插了一句,自然不希望这个话题再谈下去。 “如果这件事不让滕教授知道,他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刘瑜平的事情。” 滕云总算看了温柔一眼,那么坚定的,脸上那冷漠的表情让温柔几度要开口却又不得不忍住。 袁教授明白儿子的意思,却又担心老公的身体。 “你说下去,你什么意思?滕宝滕爱他们不是好好地吗?” “前几日早饭的时候您的孙子孙女突然晕过去在饭桌前,经过抽血检查,他们的血液里有种我们最熟悉的药物。” “什么药?” “安眠药。” 滕教授一下子说不出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滕云。 “除了爆炸的事情,别的我还不确定是他,但是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想要看我家破人亡的戏,您能想到吗?刘瑜平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他不甘心让温柔活着,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对温柔下手,您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只敢说不甘心让温柔活着,却漏掉我跟您的孙子们?” “此人看似颇有风度,实则一个小人而已,您不但不跟他保持距离还继续跟他交往,还打算做他的帮凶不成?您念在他是姑姑的丈夫,您有没有想过他对姑姑可有丈夫的情分?” 滕云就那么一直说下去,直到最后滕教授坐在沙发里有气无力,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孙子。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滕教授突然质问。 然后转头看向袁教授: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你先不要激动嘛,就是怕你知道了后心脏受不了才不说的。”袁教授紧张的坐到他身边去抚着他的胸膛帮他顺着气说。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都瞒着我,是不是真的刘瑜平对我孙子下手?嗯?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给我说啊。”滕教授突然着了急,看着儿子跟儿媳妇质疑道。 “这件事本来就想这么悄悄地过去,被指使的人已经车祸死了,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家人没人可知。” “只是在孩子的饭里加了药?” “全部,不过那个佣人前前后后加起来在我们家干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我们才能及时幸免,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三个孩子那么小,温柔又怀着身孕——” 滕云说着又看向滕教授,这时候说起温柔怀着身孕,滕教授自然心疼自己家的孩子。 “我说宁愿错杀一千可能有点过分,但是我现在除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人还会至我们家人于死地,发生的这些事足以证明这个人对我们家人恨之如果,你自己想想,除了刘瑜平还有谁会这样恨我跟温柔?” 滕教授不说话了,熟悉的人,知道他们家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的人,大概都会猜到是刘瑜平。 “不管怎么样,坐牢也罢,但是你姑父得活着,这样你姑姑有天醒来了,至少还能见他一面,你说呢?”滕教授的语气不似是刚刚那么冷硬。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温柔看滕教授不再那么执着,原本以为自己会松口气,但是却没能。 而且刚刚滕云跟滕教授说孩子中毒的事情也可能是刘瑜平指使,温柔心里其实也很疑惑。 车上她才问他:你真的怀疑是刘瑜平派了莲姐去害我们? “怀疑肯定有的,但是并不确定。” 温柔听着他那么说才点点头,是啦,他那么聪明,该是早就想到那里。 “其实我觉得姑父虽然心存恨意也想杀我,但是那么低智商的事情——” 温柔忍着笑,那实在是有些可笑。 他也笑:当时我也没别的办法,如果我不一起算到他头上,滕教授可能还会跟我讨价还价,甚至什么样的话都可能跟我说的出来。 “所以你是为了堵住你爸的嘴?” “是。” 他倒是在老婆面前承认的很快。 温柔却无奈的笑了一声:我说呢,你怎么会突然说那些。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袁教授,然后就是他的宝贝孙子,然后是姑姑,这五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你根本没办法想象,但是若是非要排个顺序,孙子是他可以拿命去换的,所以——” “所以你故意这么说,让他误以为是刘瑜平要害孩子,那么滕教授心里就会有根尺子把轻重给衡量了。” “对!” 两个人交流过后感觉豁然开朗。 然后温柔瞅了瞅后面跟着他们的车:不过他们真的要每天都跟着我们吗? “没别的办法。”他说。 温柔便也就认命了。 多一分安全总是好事。 他们走后袁教授去给滕教授倒了水,轻轻地给滕教授顺着胸口:千万别再多想了啊。 “他连婴儿都不放过,我怎么能不多想?还跟我说什么一家人,简直都是屁话。” 滕教授生气的说,袁教授坐在旁边看着他气的脸色发白的样子,心里却明白,滕教授是要跟刘瑜平彻底决裂了。 不过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反正以后咱们跟他还是少来往的好,你说呢?”袁教授难得的温柔。 “嗯,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只是滕美若是有天醒过来,你不怕没办法交代?”袁教授的眼眸里闪着激灵。 “我怕什么?他自己把别的女人带回家,在我妹妹面前做出那种龌龊事,该怕的是他才对。” 袁教授忍着心里的痛快给滕教授端着水:先喝点水,别为了那种人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 “没想到他是那么歹毒的人只是。” 谁想起来会不恨呢? 连小孩子也下的去手的人。 真的是该千刀万剐也不过分。 “他再歹毒,咱们不去招惹他就是,眼不见为净,他以后再来说一些软话糊弄你,你还能再上当?” “你也当我是傻子了?” 袁教授看他一眼,然后把水杯放下坐在一旁叹息。 “哎,以前是个很宽厚的人,可是后来啊,还真是有些让人看不下去。” 滕教授…… “温柔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滕教授突然问。 “她还能说什么?你们爷俩回来前我们俩在给滕美擦身子还在说,我说我没告诉你爸爸,我怕他心脏受不了,她说我做得对,你的身体最重要。” 滕教授心里一软却是没说话。 袁教授那鬼精的眼神却一直留意着他脸上的神情。 “这么好的儿媳妇被你弄的啊——我一想起来温柔因为咱们家受的那些委屈啊,我的心里都堵得慌,要是我公婆那么对我,我老公跟我离婚,我恐怕早就不知道躲在哪里哭晕过去,可是咱们这个儿媳妇呢?真是分分钟都为咱们想,你就知足吧。” “你以为我想?” “你既然不想就别做违心的事情,说真的,你不觉的温柔承受的太多了吗?光是操心自己的三个弟妹还不够,还要为了咱们俩整天的忍让着。” “那她做小辈的,对我们忍让一下还不行了?” “我也没说不行啊,只是你难道要让她看你脸色一辈子?” “她要是不愿意可以不看。” “你看你又开始不讲理了吧?我告诉你啊,你若是真的心里心疼温柔,以后那个安家的女孩子你少见她了。” 滕教授不说话,他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两个人到了家,然后看着温情站在他们家门口来回的徘徊着,滕云便停了车。 温情看到是姐夫的车立即跑过去:哈,你们俩出去过了啊? 有些尴尬,但是她是真的想跟温柔商量办法。 滕云自然不说话,温柔说:这么晚你在这里转悠什么? “我……是啊,我快冻死了。” 温柔不说话,滕云忍着笑:还不快上车。 “是,这就上。”温情得到姐夫的命令立即上车坐在后面,然后跟前面的女人说:姐,可不是我要上的啊,是姐夫让我上来的。 温柔不说话,只是知道,姐妹没有真的仇。 后来温情就一直粘着温柔:姐姐不生气了嘛,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腿? 温柔被逗的没办法:你少来,离我远一点就行。 滕云坐在旁边看新闻,被无视的—— 那滋味反正不好受,本来是自己的老婆自己搂着,现在倒好,大晚上的自己找不自在。 “嘿嘿,真是我的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生气的。”温情继续讨好的笑着说。 “快说,到底又来找我什么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来给我道歉哄我开心?” “嘿嘿,我姐姐那真是世上最聪明的老姐了,姐啊,妹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嘛,你就帮帮人家嘛。” 温情继续撒娇卖萌的求着温柔帮她,还是对付谭家长辈的事情。 温柔无奈的叹息:你真的那么离不开谭文?如果他有暴力倾向呢? 滕云微微挑眉,也想听听女孩子对那个的看法。 “啊?怎么会?他对我一向很好了,虽然会说些冷话,但是他至今连推我一下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啊。” “你也说是几乎。”看到妹妹的表情她简直失望透顶,但是又没办法真的不管。 “姐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嘛?”温情拉着温柔的手臂用力抱着温柔,继续撒娇。 温柔想生气也没办法了。 “好了好了,我帮你想办法就是,别再粘着我身上。”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推着妹妹的手臂,用力的把自己往外拉。 实在是受够了姐妹俩黏在一起。 其实她们姐妹很少这么黏在一起。 “好,那你快说。” “首先,以后你跟谭文之间出现任何问题,不准到我这儿来哭诉说我当初不阻止你之类,知道了?”温柔给温情打预防针。 温情用力的点头:嗯嗯嗯。 温柔看向滕云,滕云有点委屈,然后眉眼间闪过些许敏锐,立即说:让你姐现在陪我去睡觉,明天我就带你姐去拜访谭家。 就这么简单。 轻松搞定。 一顿饭的事情。 温情震惊的望着自己姐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柔听到滕云的话实在忍不住了就笑了出来,温情还傻在那里,滕云已经拉着温柔往楼上跑了。 温情回过神的时候一转头,然后就看到进了二楼主卧的两个人,却也只是鄙视的笑了一声。 突然又好开心,管家出来告诉她:三小姐,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我今晚就在这儿睡了,哈哈,管家伯伯你也早点休息,晚安了哦。” 管家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就躺在沙发来开始沉吟,是开心的沉吟。 一声声的叹息,却是心旷神怡。 突然觉得好似天空一下子是晴朗的,虽然这是黑夜,但是就是忍不住窃喜。 她就知道姐姐有办法,嘿嘿。 虽然自己有点卑鄙,总是这么为难姐姐,不过谁让姐姐是姐姐呢。 想着想着,后来也总算是睡了。 温柔跟滕云洗完澡在床上亲热,滕云说:我都这么大把年纪还要跟小姨子抢老婆,我是不是太不容易了? “哪有?很容易你就抢到手了。”温柔奉承道,自己说完却绷不住笑了。 “哼,你现在就笑吧,待会儿别被我伺候的哭。” 滕总邪恶一笑抵着老婆大人的额头沉声道。 那富有磁性的独特的男性嗓音,好似要把她给引入一片她早已熟悉却每次进去都会紧张的领域。 后来根本看不清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只是抬手捧着他的脸与他一同亲吻着。 生活多不如意,但是,跟爱的人,当然是要把握每一寸好时光。 第二天温情一起床就闻到厨房里的香味,蹭的就窜到厨房,看到厨师大哥在煮饭立即走上前去观看。 厨师大哥一回头吓一跳:哎呀,温小姐,你醒了啊。 “嗯,陈大哥你这是煮的什么这么香啊?” “就是普通的小米粥啊。” “胡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方,你闻闻,这么香的味道。” 温情说着还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乐的厨师又笑起来。 “嘿嘿,厨师大哥待会儿吃早饭的时候一定多给我盛一点啊。” “那没问题,温小姐喜欢是我的荣幸。” 两人就那么达成协议,虽然最后厨师大哥觉得其实是被溜须拍马了,但是不得不说,还是被拍的很舒服的。 滕云先下的楼,看温情正在听着音乐扭屁股,不自禁的微微皱眉。 温情扭着扭着一转头,看着姐夫大人站在楼梯口不高兴的望着自己,立即傻笑两声就把音乐关了。 “你们家音响真好。”温情立即笑着说。 “楼上有音响室。”滕总淡淡的说了一声,像是提醒,但是脸色实在太难看。 “我不玩了,嘿嘿。”温情不敢再多说话。 滕云却是到厨房倒了杯水而已,然后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温情貌似有教养的尔雅的大小姐那样坐在那里认真的看报纸。 嗯,如果不是她把报纸拿到了还不自知的话,的确很像是那么回事。 滕云就那么直挺的站在那里,黑裤白衣衬托着挺拔的身材,一只手里端着一只昂贵的透明杯子看了一眼沙发里,然后就抬腿往楼上去。 温柔爬起来,然后看着滕云端着杯子过来就好奇问:楼下刚刚好像很吵。 “温情在听音乐。”扭屁股的事情没说。 温柔哦了一声:这么一大早的,不过她一向是很喜欢唱歌。 “那为什么没去上音乐学校?” “她升高中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了,我说:温情我明白的告诉你啊,我们家庭条件有限,你喜欢音乐爱唱爱跳都没问题,但是你要想学音乐,姐没钱供你啊。她也算懂事,就没报音乐学校。” 滕云看着温柔抬手指着某个空间说那话的时候,俨然一个大姐大的严肃样子,但是又有些好笑。 她难得装作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坐在床沿把水杯给她:先喝点水。 温柔接过水杯喝水,滕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温柔被看的尴尬: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 “那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好看!” 温柔…… 简直对滕总这个招数…… 哎,毫无招架能力。 温柔下楼吃饭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没温情的人还好奇的问:温情呢? “三小姐已经去餐厅了。”管家回答道。 温柔…… 那吃货呀。 饭才刚吃了没几口,温情就问。 “姐,我们几点去谭家?” “晚上吧,我跟你姐夫去,你就不要去了。”温柔淡淡的说了声。 “啊?”温情显然是没弄明白。 “啊什么?我们要谈你们的事情,你觉得你在场合适?如果你不怕尴尬的话你就去好了。”温柔淡淡的一句,然后低头吃饭。 温情看着温柔的表情,然后又嘿嘿笑着说:那我不去,我等消息总行吧,我今晚还睡在这里。 温柔…… 滕云…… 无所谓,反正房子大着呢。 只是温柔看温情喝粥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女孩子家家的,你吃饭就要有个吃饭的样子,你将来到了婆家也要那么狼吞虎咽的样子? 温情…… “你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不知道?你婆婆要是看到你这么吃饭得气晕过去。” “啊?那我们一定要跟公婆住一起吗?”温情好想两个人住外面。 “以我对你婆家的了解应该是这样。” “啊?” 瞬间温情就吃不下去饭了。 “不过那其实主要还是看谭文。”温柔最后又说了一声。 滕总坐在旁边吃饭不说话,但是他觉得老婆大人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不知道温柔是怎么想通的。 “那我待会儿坐姐夫的车去上班可以吗?” “可以啊,反正你姐夫要先送我,你不怕迟到的话无所谓。” 温情…… “管家叔叔,现在几点了?” “七点五十五。” “天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温情说着把碗里的粥用最快的速度喝完,然后就蹿了。 温柔无奈叹息,最后却是笑出来。 “怎么突然这么跟她说,其实迟到……” “虽然是关系户,但是也不能总是坐着你的车去上班啊,偶尔一次就罢了,总是这样始终是要被人说闲话。” “我还好奇一件事。”滕总突然特别认真的,放下筷子,双手合十看着自己老婆大人问。 温柔抬眸,看着滕总那么痴痴地眼神望着自己,不自禁的耳根有些发痒痒。 “你问。” “你怎么突然答应了温情跟温良的事情?” 温柔的眼神一滞,随后又低眸看着碗里的粥。 “就像是你,对任何人都不留情面,但是我却始终是你最在乎的人。”温柔轻轻地一声,却是让人心动不已。 她懂他,便也因为他懂的一些事。 看似很恐怖的事情,但是却也是很简单的道理。 “老实说,谭文那晚说不知道会不会走一辈子的时候我也很生气,但是后来我一想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们对未来也是未知的,我们也没有把握会跟对方走一辈子。” “是你自己没把握。” 滕总说着,然后又拿起筷子。 温柔轻笑一声,点头答应着。 “是是是,是我自己没想好,我到底不是滕总肚子里的蛔虫嘛,也不能怪我嘛。” 中午滕云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刘瑜平,刘瑜平跟一众领导要上包间,结果看到他跟几个客户还有韩西也是要去包间,两帮人就那么走到了一起。 滕云双手插兜高冷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最近看上去气色有些差的‘姑父’冷眼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却也冷的仿佛看到的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滕总也在这里吃饭。”有个人先说了话。 “是啊,张局也有阵子没见,越发的容光焕发了嘛。”滕云还客套了一声,嘴角挂着浅浅的一笑。 却是说完立即收起了笑意,又是那么冷冰冰的。 众人也跟着笑,都知道他刚娶了个小娇妻。 滕云又看了刘瑜平一眼,然后对着前面的人说:那我们还要谈些工作上的事情,就先失陪了。 几个领导都给他让路,他仿佛高高在上骄傲的无以复加的冷漠君王,就那么大步迈向楼梯上。 韩西跟在他身后一直没说话,但是看着刘瑜平的脸色,也知道刘瑜平这阵子大概不好过。 而且他们公司跟客户离开后,刘瑜平刚刚走神一下,一抬头就看到大家都在看他。 “老刘啊,你跟滕总是怎么回事?刚刚滕总好像没看到你的样子。” “外面传闻你们俩闹了别扭,难道是真的?” “老刘啊,这可就是你不对,滕总那么大度幽默的人,有这样的亲戚可是你的福气。” “就是,我们几个,可是想要这个福气都求不来啊。” “老哥哥我奉劝你一句,再美的女人也比不得你坐在那把椅子上能让你舒服啊。” 刘瑜平竟然无言以对,然而这口恶气他如何咽的下? 之后大家便一起上了楼。 “看来那老儿过得不怎么样啊?” “是吗?”滕云淡淡的一声,不想多谈。 韩西便也不再多说,然后入座后就先上了酒,他们便开始谈公事。 服务员出门后给他们关上门,然后几个人坐下寒暄几句就开始谈公事。 谈完生意大家在喝酒,韩西借口去洗手间抽烟,然后碰到刘瑜平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刘瑜平笑了一声:这不是滕云那小子最得力的助手嘛。 “哼,您还真没认错,可不就是我。”韩西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了一声说。 “你跟滕云也有些年了吧?我记得他刚开始的时候你就给他当跟班。” “嗯,确实。”韩西不否认,那是事实。 刘瑜平上完厕所回来然后也问韩西要了根烟:你怎么把滕总自己扔在里面了? “我抽根烟就回去,然后换他来。”韩西用力抽了一根烟说。 刘瑜平把烟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也站在门口沉吟了一声,当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他才又说:你就没想过跳槽什么的?滕云给你的钱怎么样? “您看我吃的住的穿的就该知道他对我怎么样,他的车说是他的,可是哪一辆不是我随便开?他的酒店是他的,可是哪一家不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韩西把他得到的都给刘瑜平摆出来,刘瑜平如何不知道,不管是哪一家公司给韩西再好的待遇,也不可能让他为所欲为,不自禁的又笑了一声:得,既然我说不动,那我也得去陪喝酒去了。 “不送。”韩西痛快的一声。 刘瑜平离开,心里却并不痛快,难道所有的人都对滕云死心塌地? 韩西回去后坐在滕云身边低声道:碰到刘瑜平了。 滕云看了他一眼。 “问我愿不愿意跳槽。”韩西笑。 “嗯,提议不错,你走了,我就让温柔代替。” 韩西…… “我靠,我可没答应,你别什么好事都想你媳妇行吗?” 滕云笑了一声,有个老总跟他敬酒,他就端着杯子跟人家喝酒去了。 韩西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两个人嘀咕几句之后就开始被人灌酒。 韩西心里感叹,温柔刚跟他们出来混的时候,那都是要替他们挡酒的。 滕总不会因为人家是女孩子就怜香惜玉,他更不会管自己秘书以外的人了。 那时候啊,想想就没。 平时兄弟们在一块喝个酒也挺开心的,但是这会儿被逼着喝,就感觉很难喝很难喝。 回去的路上韩西载着滕云,还忍不住说: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女孩刚到公司,每次公司有应酬,她可是每次都跟着,被灌酒这事哪里轮得到咱们。 滕云笑了一声,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他说的小女孩是谁。 他不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他一直不承认韩西说他这一点。 只是当年温柔刚踏入社会,他觉得作为一个师父,有责任让她知道外面的社会是什么样子,当一个上司的下属应该是什么样子。 等她把所有秘书工作都适应之后,其实他就不怎么让她喝酒了。 除非…… 很想很想跟她一起睡。 只是她不会知道的,只要他不说。 有时候他是看着人家灌她酒故意不管的。 因为一想到家里会有她在睡,就会感觉…… 很好很好的感觉,满足了他某部分心里。 只是他不知道温柔到底有多紧张,醒来后看到他的时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149 习惯了就好宝贝 “温柔后来有没有向你抱怨过?”韩西好奇的问。 两个人一起往电梯那里走,韩西一直喋喋不休当年那点事。 “没有。”滕云说起温柔来,仿佛就是没有瑕疵的。 那么坚定的相信。 进了电梯两个男人对面站着,韩西又鄙视他一眼:在你眼里温柔是不是就是那天上的星星,美的让你眩晕。 “她怎么会是星星?”滕总突然不解风情的来了一声。 韩西…… 只是在滕总的心里,温柔就不是个会抱怨过去跟苦难的女人。 只要是她受的,无论该不该或者对不对,只要是承受着,她便咬着牙承受着,一声抱怨也不会有。 她那么坚定,那么真诚。 “不过温柔确实不错,除去很乏味不懂幽默这件事,你看我家媳妇,那才叫有生活乐趣。” “所以你才会半夜十二点出去喝酒?” 韩西…… “喂,不带这么揭伤疤的。” 滕总挑挑眉不再说话,韩西先下了电梯,他到顶楼下来,然后看着安丽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张秘书看到他回来立即叫了一声:滕总。 滕云看向安丽,安丽听到声音转头,然后看到他走过来:滕总,好久不见。 “安小姐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滕总浅浅一笑,淡淡的说道。 “干妹妹来看干哥哥不好吗?” “看来安小姐还是个爱认真的人。”滕云浅浅一笑然后朝着里面走去。 安丽便跟着他走进去,轻轻地把门关上。 腾云看着关上的门立即摁了内线:泡两杯咖啡过来。 “是!”张秘书答应下立即去给他们倒咖啡了。 安丽听着他淡漠的声音心里一荡,随即却从容的坐在沙发里。 “听干爸说你为了温姐姐跟他的关系不太好呢。” 安丽昂首望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男子,他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一样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心动。 “是吗?他那么说?”滕总浅笑一声,坐在自己的老板椅里淡淡的看了旁边沙发里的女人一眼,随即挺拔的后背靠在椅背里。 她坐的很端正,也像个优雅的女子,但是就是让他生不起一丝的怜爱来。 难道自己是被温柔给施了魔咒? 若不然这些年怎么会只对她一个人动情呢? 甚至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有问题的人,若不是后来…… 他自己悄悄地在她醉酒的时候验证了一下。 那年,他做了太多幼稚的事情,只是她都不知道。 那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但是又为了自己是个正常男人而暗自庆幸,窃喜。 很多人说他们俩注定了要纠缠一生。 但是也有很多人说,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就活不了,不是谁跟谁必须纠缠,而是你情愿纠缠,或者去过另外的生活。 那么,他们俩就是情愿互相折磨一辈子也不愿意开始一段新生活的那种? 他自己突然笑了一声,却让坐在沙发里的女人被忽略的感觉。 他像是完全陷在自己的情绪了,让她想要说话都感觉力不从心。 没多久张秘书端着咖啡敲门进来,滕总看了张秘书一眼,张秘书立即收到信号:对了滕总,十分钟后有个会议,您看…… 安丽听到张秘书那么说心里一滞,随后就又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老板椅子里的男人。 腾云便转眼看了安丽一眼,安丽立即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打扰干哥工作了不是。 她笑的很好看,好看到让他只是无奈挑了挑眉。 “张秘书你替我送一下安小姐。”虽然安丽一直叫他干哥,他却是一直叫安丽安小姐。 “是,那安小姐请。” 两杯咖啡刚刚来,难道他就不打算请她喝完这杯咖啡? 在张秘书佩服老板的定力的时候,安丽却是在为了腾云的薄情而难过。 只是还是走到他面前点点头跟他告别。 安丽跟张秘书走到电梯门口,安丽转头:张秘书不要送了,我自己下去就好。 “好。”张秘书点头答应,然后转身就离开。 决绝的跟他老板相似度很高啊。 张秘书回来后腾云指了指那杯子咖啡:连同咖啡杯子一起扔掉。 “是!”张秘书一愣,但是立即就答应下来。 把一个秘书当的恪尽职守,非常善于看眼色。 反正老板让他三更死,他绝不敢偷生到四更。 晚上温柔跟腾云一起来到谭家,谭家长辈早就已经在等着她们,亲自去开的门。 温柔站在腾云前面,微微一笑对着开门的人:谭太太好久不见,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你们两口能来我们求之不得呢,快请进。”谭太太立即笑着附和。 温柔跟腾云便进了屋,谭文的父亲也站在旁边,忍不住说:滕总,这平时可是想请也请不到的大人物啊,今天来我这可是给我不少面子,快里面请。 “您客气了,我这不是也担着使命来的嘛。” 滕总说着还笑了,然后看向自己的老婆大人。 温柔跟滕云现在就是已经分工了,反正女人嘛,不怕被人当做小人。 温柔就不怕被当做小人,有些时候也是情势所逼,那么该小人的时候就要小人。 反正这件事若是成了,那么他们两家以后就是亲家,对谭家来说反正绝对是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谭家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明白,那这门亲事还真是没什么好稀罕了。 “这是一点小心意,看着谭太太的皮肤比较白,戴着这套首饰肯定好看就拿了过来,谭太太还不要嫌弃才好啊。”温柔客气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一套翡翠的首饰自然是价值连城。 谭太太也不是没收过礼的人,但是众多礼物中,恐怕这一生,也唯独这一套最贵重了。 当时看着那套翡翠谭太太就激动不已: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会嫌弃,只是觉得真是太贵重了。 “只有这么贵重的首饰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呀,还请一定收下,不然我可真是脸没地方搁了。”温柔微笑着说。 谭文的父亲微微垂着眸看着桌上的首饰,然后稍微沉吟,才对着太太说:既然是滕总滕太太的一番心意,你就好生收着吧。 “那好,那我收下,这可真是谢谢滕太太了,我打很多年都喜欢这样的东西,就是一直舍不得买呢。”谭太太客套道。吃饭的时候温柔就说:都说长姐如母,我妹妹自小就被我疼坏了,还望两位对她多多包涵呢。 “那是一定,上次温小姐来,我还故意刁难与她,其实就是想看看她的性子,只是她的性子还没等被我激起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先沉不住气了呢,看来这一对是真的怎么都拆不散了。”谭太太笑着说。 “是吧,温情也是死心塌地想要跟谭少爷在一起。” “虽然温家后来落魄了,其实说起来,当年在城里,温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谭文的父亲低沉的嗓音说起来。 “是,当年也曾风光过,可是后来还是一场空,我爸爸那样的下场——但是我们姐弟都不会因此而放弃生活下去,毕竟他是那个赐予我们生命的人,在别人眼里我爸爸或许会是个十恶不赦,但是在我跟弟妹眼里,爸爸还是最崇高的爸爸,说到这里,顺便一提,二位尽管放心,即使我们父母都不在了,但是我妹妹的聘礼,我绝对一分也不会少给,绝对让他们俩这场婚礼盛大璀璨。” “瞧滕太太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是为了聘礼似地,今天你们俩肯屈尊登门拜访,我们老两口还能不明白吗?”谭太太便立即说道,自然跟当时跟温情聊天的时候表情口气都不一样。 “只要他们俩真心想结婚,我们当长辈的给他们风风光光办了这场婚礼就是。”谭父也说。 “有两位这话在,那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先干为敬。”温柔说着端起人家给她准备的果汁。 “哎呀,滕太太可真是个豪爽的人,来,那我们一起干了。” 谭太太跟谭文的父亲都举了杯,滕云就随一下。 因为还要开车,所以并不多喝。 “滕总您不说两句?” “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我太太,所有的话都让她说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温情虽然是温柔的妹妹,但是温柔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无论到什么时候,哪怕是我们俩闹到决裂,但是我敢说,谁要是敢欺负他们姐弟我滕云绝会替他们讨个公道,所以你们该明白,这个婚姻,也可以说是咱们谭家跟滕家互惠互利的好事?” 那不就是相当于联姻的意思? 谭文的父亲如何不明白,若是抓住滕云这根大树,那么下一次的竞选,应该还是他的。 “滕总这话说的,在咱们这个城市,哪有人不知道滕总疼太太疼到骨子里的呀。”谭太太客气的说。 “那么,你们俩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今年结婚吗?”谭文的父亲问了一声。 温柔看了看滕云,滕云浅笑:年底怎样? “好,年底好,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咱们也可以好好筹备一下。”谭文的父亲立即答应下。 其实作为长辈,都想给小辈多一点时间去相处,去互相了解,发现彼此到底合适不合适,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算了。 温柔是想给温情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到了那时候温情还是缠着她要跟谭文结婚,那么她也只好让这个宝贝妹妹结婚了。 当时温怡跟小寒在一起的时候她反而没怎么操心,但是温情这个…… 如果没有温怡那件事。 她就怕温龙一家还是不死心,那件事若还是到了温情的耳朵里,到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场呢? 说不定还是要她亲口,不,那个恶人,还是让那个男孩子来做吧。 若是他无法让温颖闭嘴,那么,他就必须亲自告诉温情那个事实。 那对温情来说即使最残忍,却也是最尊重的。 谭文跟温情在外面压马路呢,俩人吃完饭哪儿也没去,就在滕云的宅子外面压马路。 “你说他们吃的怎么了?”温情担心的问,心情好似满沉重。 在那片昏沉沉的夜色中,像是有一团迷雾在空气中动来动去。 可是这样的春天,哪里来的大雾? 不过就是心思太沉重,总是担心着那四个在吃饭的人。 万一谈不好…… 想到滕总冷着脸摔碗的样子…… 谭文想着滕云摔碗的样子的时候,温情却是想着他老爸摔碗的样子。 一想到他爸妈那天见她的时候的嘴脸,她的心就落实不了,快要喘不过气来。 万一她姐姐在跟人家硬碰硬,温情昂首望着天,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不敢想下去的内容,有点萌哒哒的,让站在旁边看着的男孩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别太紧张,以我对我爸妈的了解,只要你姐夫出现,没有他不能答应的事情。” “啊?” 温情好奇的看着他,不解他的意思,其实是不敢相信。 “温情。”他突然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伸向站在旁边昂着首发呆的女孩。 温情嘿嘿傻笑一声然后朝着他走过去。 “干嘛?”那呆呆的一声,谭文拉住她的手,然后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温情,我会好好对你,所以以前我做过的那些——不靠谱的事情,我们可不可以一笔勾销?” “嗯?你说什么呢?” 温情抬头,看着他那黑眸里认真的态度。 “你不知道也罢,只是能不能答应我?我们一起往后的人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温情心里一紧,但是很快就傻笑着:好。 心里似乎发觉了什么,但是也没想到底,总觉得眼前这男孩子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于是她愿意,过去的就过去,未来的,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已经深夜,但是两个人不知疲倦的站在马路旁相拥一会儿,然后又走走停停,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把那条路走了多少遍。 温柔跟滕云回来的时候滕云就看到路边站着发呆的两个年轻人。 不自禁的挑了挑眉。 虽然我们滕总永远都不会承认年纪这回事,但是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时候,他真想重新活一回,然后好好地跟身边这个女人谈一场。 该抓住的时候不抓住,自以为是定力好。 但是后来才明白,那简直就是蠢的让人不忍直视。 温柔也看到,她是真心的羡慕不已。 但是说起初恋,她也不得不想起濮阳瑞丰,那个男人,现在应该过得不错了吧,容大小姐给他生了个儿子,她没有去祝贺,送了份贺礼聊表心意。 他们之间,就那样了吧。 再见面也像是上次那样只是随便聊两句,然后到了各自家门口,互相道一声再见吧。 从曾经的玩世不恭大少爷到爱逢场作戏的老总,再到后来的安定,她想,这一路走来,濮阳瑞丰应该也收获不少。 不过,这里面,肯定是有他太太的重要功劳。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温柔就觉得容大小姐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有种聪明的女人懂得抓住属于自己的东西,把想要的那份感情收放自如。 有种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却是轻易玩火*。 所以,这两种女人能在这个社会还有家庭生存的,当然是前者。 两个人听到有车子缓缓地停下,不自禁的都好奇的回了头,然后看到是滕云的车子温情几乎是激动的立即飞奔过去。 滕云跟温柔下了车,温情激动的问: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是办好了? “如果你们俩交往顺利,我们决定年底给你们办婚礼。” 温情震惊的望着温柔,然后激动的快要哭了。 “姐,谢谢你,我就知道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温情激动的搂着温柔的脖子就亲,可怜温柔的肚子被蹭的难受。 温柔忍着笑:好啦好啦,都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恩啊,姐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温柔点点头,然后看向谭文,谭文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温柔对他浅浅一笑:借一步说话? 谭文自然立即就跟她到了车子后面,温情好奇的张望着想要追过去,滕云拉住她:你姐姐无非就是嘱咐他好好对你,你在这里。 “哦!”温情答应着,然后看着那两个熟悉的背影。 “如果你没有把握让温颖跟她爸妈对那件事闭嘴,那么你就必须亲自把这件事情告诉温情,这算是你对她最后的一点尊重,你觉得有困难吗?” “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一定处理妥当。” 温柔垂下眸,她感觉得到谭文对温情是有心,可是她就是心里不踏实。 “无论如何,你们俩从上大学开始到现在,我也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你送她回去吧,也早点回去,大概你爸妈也有话要对你说。”温柔说完后转身,立即对妹妹笑着走过去。 谭文缓缓地转身,看着温情那被姐姐宠坏的傻模样,不自禁的一笑。 他不得不承认,温柔对弟弟妹妹是真的很负责,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能不做个大丈夫,代替温柔对温情撑起一片天。 因为她不能一直活在姐姐的羽翼下,因为,总要有个人接替温柔来疼爱她。 温情跟谭文刚走,他们家门口就一辆自己改装的豪车停下,滕云不甘心的停下车子,看着温柔要打开门出去:我下去。 “你下去干嘛?他又不找你。” 滕云…… 允健下车后就站在自己个车旁等着温柔下车见她,果不其然,他猜想的就是滕云会不让。 但是最后温柔还是下车来到他身边。 滕云在车子里看着温柔走到允健那里,允健坏坏的笑着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又看温柔,还故意去抱住温柔。 “放开。”温柔冷冷的一声,允健就乖乖的放开了。 夜风有些凉,允健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肩上,然后才仔细看着她:怎么又瘦了? 那么低低的一声,却让人心里难过。 她却佯装着,笑着对他说:你别每次见面都这么煽情好不好? “大半夜来找我干什么?”温柔又问。 “想你了,就想立即见到你。”他说。 “不过没想到赶巧,还真能见上。”允健又抬手抓着她的肩膀,仔细端详着她。 温柔心里一荡,感觉他怪怪的。 滕云看不下去那个男人总是找机会摸他女人,就立即下了车追过去。 允健刚看到他他已经到了他们身边把温柔给拉住到自己身后,然后不高兴的瞅着允健:我劝你离她远一点,有事就找我转达。 温柔…… 不自禁的抬眸看着自己的老公,怎么还是醋坛子呢? “找你转达?难道我想抱抱她也要先抱你?”允健似是开玩笑的样子。 滕云却是想要去揍他,温柔立即到他身前抬手推着他的胸膛,面上却笑的很温柔:好了好了,亲爱的你就不要跟我们允大公子闹别扭了好不好?他也就嘴上气气你,你若真动气不是正好让他得意? “听你的。”滕云这才忍下那口气,然后又把温柔搂在怀里。 允健失望的看着他们俩搂着,然后无奈的叹息:你就这么伤我吧,我的心都要被你伤烂了。 “啊?”温柔吃惊的啊了一声,却是在笑。 允健笑着说:你敢不敢当着你老公的面前抱我一下。 滕云的脸色立即变了:允健…… “老公,算了,别跟孩子干爹一般见识啊。”温柔继续安慰滕云。 然后在跟滕云要上车的时候突然转头还他外套,然后不自禁的伸开怀抱。 允健那时候冰冷的心里才有一点点好过,然后抬手把她搂在怀里。 这次很认真。 偌大的夜空中,什么都没有。 但是夜色下面,他们俩并不算很紧的拥抱,温柔的心一荡,允健已经松开她。 “去吧。”允健对她低声一句。 温柔疑惑的望着他,星眸里闪烁着的貌似流光的东西里却染着淡淡的悲伤。 “你……”是不是有事? “去吧。”他却又说了一声。 滕云坐在车子里看着允健对温柔做的事情,却只是无奈的看向别处。 他不会承认这世上有谁比他更爱温柔,但是允健为她做的,确实远远多过他。 其实在温柔心里,他也不知道温柔是怎么想的。 然而有的人,却已经从温柔的眼里看到,比如她弟弟,比如允健,比如允湘陈晨,在比如容家大小姐那么遥远的人都看得懂温柔眼里对滕云的情谊。 车子缓缓地驶进他们的楼旁边,而允健的车子依然停在那里。 他就那么默默地站在车旁,身子稍微倾斜的靠在车身,点了根烟,在温暖的春天里,心里竟然空荡荡的,有种思绪,竟然无法说出来。 他以为他可以控制好自己,但是有时候,竟然还是会忍不住。 哪怕她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男人,他还是要忍不住来见一见,看一看,甚至,把她抱在怀里。 而他对她能做的,竟然也只剩下这点。 车子停下,滕总下车,然后把女人从车里抱出来,温柔吓的尖叫,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你放我下来?” “然后让你再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温柔只好抬手搂着他的脖子,用力的,看着他酸溜溜的样子,竟然想一辈子这样好下去。 只是他,又是怎么回事? 一到房间滕总就开始打翻醋坛子,床上几乎霸道的把老婆给控制着。 “你干嘛?”温柔再也来不及想别的事情,对他全心全意。 “我干嘛?你还能不知道?”他低声反问,然后抬手勾着她的下巴,看着她那精致的脸颊,看着她那晶莹剔透的眸子。 “你少来?酸溜溜的。”温柔低声道,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以免他再变本加厉。 “我酸?我为什么酸?他抱你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让他抱着?” “看你吃醋我怎么这么开心呢?”温柔没心没肺的笑着说。 “宝贝,我真想掏出来你的心看看,你怎么能笑的这么开心呢?嗯?” 滕总低低的声音,然后灵活的大手开始替老婆大人打开衣服。 温柔抬手抓住他作乱的手,脸蛋渐渐地变的越来越红,越来越热的温度,望着他的眼神也越发的灼灼的。 眼前那醋意满脸的男人,就是她决定爱一生的男人。 “滕云,你吃醋的时候很可爱?” “还很可口呢。”滕总说着就凑上去,用他那性感的薄唇堵住了温柔柔软的唇瓣,辗转反则。 唇舌间的纠缠,绕的人喘不过气来,却是又让人无法再离开。 他疯狂的亲吻着她,一双大手也没闲着。 昏黄的落地灯灯光显得那么温暖,他渐渐地弯着身子,把她亲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缓缓地来到她的小腹。 那挺起的小腹上,偶尔会有动过的痕迹。 他静静地望着,漆黑的鹰眸里多的是温柔,染着温暖的光晕。 温柔静静地半靠在床上,看着他轻吻着她的肚皮,看着他那么温柔的样子。 孩子的力量是伟大的,虽然他还没有出生,但是他却让父母的感情更加的浓厚。 孩子能让父母变得更加温柔,宽容。 “在想什么?”低哑的嗓音问在肚子上轻轻趴着听的男子。 “我在想,他就这么意外的来到我们面前,我们该如何才能把他珍重?” 温柔的心尖一动,暖暖的感觉。 “只要你爱他,就好了。”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你要好好地疼爱他的妈妈。”温柔想了想又说,一边说着也忍不住笑出来。 他也轻笑了一声:没问题。 痛快的答应,然后又抬眼看她。 四目相对,灼灼的光芒温暖着彼此的心灵,他又到她面前,那么轻轻地吻着她的眉心,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睫。 那么珍惜的亲吻着她肌肤的每一寸。 灯光渐渐地暗下去,当独属于女子的呼吸越来越不平稳,男子却也在寻找着属于他最想要的东西。 那么缠绵的吻,那么轻易小心的拥抱,那么让人向往的爱情。 有些东西像是随时会从我们身边消失,又像是会一直驻扎在我们的心里。 当那些伤再次经过心里的那条长河,他们却笑着面对着彼此。 额头与额头相抵着,呼吸渐渐地平稳,虽然看不清彼此的模样,但是呼吸纠缠的同时,两颗心也在越来越用力的贴着。 后来温柔躺在床上休息,他下了床去儿子女儿房间看他们睡的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 滕云到儿子房间看到他们睡的很好,只是踢了被子,不自禁的唇角浅勾。 “看来我们家以后每个房间都需要安装监控了。” 随时可以关心孩子的睡容,也随时可以观察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其实有些地方全都安装了的,但是他们住的地方他本想保留一点*。 但是现在貌似还是生命安全以及轻便更重要。 一边给儿子盖被子一边想着跟温柔躺在床上还能看着儿子女儿睡觉的样子,那该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仿佛是一大家人住在一起。 而且他们的小儿子在过几个月也会来到这个世上,那三胞胎也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她竟然给他这么多。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会有这么多孩子。 他有想过,他们会有一两个儿女,但是他没想到是四个。 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但是因为她还是他心里最大的宝贝,所以,他竟然那么满足。 温柔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浅睡着,听着门响知道他回来,唇角浅浅的勾着。 后来他上了床,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她没睁开眼,只是很顺利的到他怀里。 他轻笑一声,好看的轮廓不似白天里的冷漠,那么温暖的样子。 轻轻地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晚安。 “嗯!”温柔含糊的一声,然后抬手抱住他。 两个人就那么相拥着,没有人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很快的睡着。 这一觉,睡的很香。 当第二天温柔醒来的时候,滕云已经命令管家找人来安装监控,温柔一出门就看到一些陌生人在家里,好奇的问了一声:管家,怎么回事? “少奶奶,总裁交代把家里的各个房间里没有安装监控的地方全都安装,安装过的也全部打开,并且在你们主卧也安装。” “我们卧室?” 温柔拧着眉,想着就转身要回去给他打电话,但是想了想,她却又转了身。 站在台阶上望着有些紧张的管家不自禁的抬了抬手,耸肩笑了声:他做得对。 管家被温柔吓一跳,听了温柔这话也笑着点头称是。 她很快便理解了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下了楼随便看了两眼,就知道他已经上班去了。 不自禁的有些伤心,想起昨晚的温存,她竟然不舍的这么快就分开。 吃完早饭司机载着她跟三个小家伙去学校,中午她跟陈晨还有允湘在外面吃饭。 允湘跟陈晨看着她们身后的保镖不自禁的拧眉: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习惯就好啦。”温柔浅笑着说。 如今,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保镖大哥,习惯了也就那样吧。 “哈,习惯就好,你这话说的真轻巧。” 陈晨笑了声说。 允湘看着温柔的肚子,抬手摸了摸:看来最近你爸比对你妈咪不错嘛,把你妈咪喂的这么温顺。 温柔…… 陈晨刚吃了一口玉米粒差点喷出来。 “允大小姐我拜托你说话别这么直白好不好?” “我哪里直白了?是你自己思想不纯,被你那假正经老公给教坏了吧你?”允湘开玩笑说。 “喂,你们俩别在我面前这么不正经好不好?小心教坏我儿子。” 温柔难得的这么会开玩笑,摸着自己的肚子瞪两个女人。 顿时两个女人变了脸:原来你才是我们这里面最假正经的人。 温柔本来想忍着笑,结果没忍住。 “真是没想到你跟如来那么快能和好,而且好的如胶似漆比以前更过分。”陈晨说真心话。 “连我哥都说,没有理由不放你跟如来好,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允湘说。 “你哥早就被温柔练就了金刚不坏的心,你不用安慰他的心就会自动愈合了应该。” 温柔听着陈晨跟允湘那么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昨晚,那家伙昨晚怎么突然说那种话,怪怪的。 她还真是习惯了他不正经的样子,他一下子认真起来,她的心就有点惶惶的。 “喂,快看那是谁?”陈晨突然看着楼梯口低声提醒了一声。 两个正在吃东西的女人就好奇的回头,就看到安丽挽着一个男孩子的手一起上来。 安丽一转头看到温柔,然后立即笑着点头,对男孩说:我过去打个招呼。 男孩便先走了,安丽就挎着她的小包走上前去:温姐姐,两位姐姐好,我——。 只是她还不能靠近,温柔后面的保镖立即伸出手,面无表情的把她拦下。 当时陈晨坐的地方因为刚好看到,所以差点没笑出声来。 温柔跟允湘微微挑眉,允湘自然等着看她笑话呢,只是温柔浅浅的心情,不太喜欢安丽,但是人家打招呼她也不能当做没看到。 “安小姐。”温柔转头打个招呼,低低的挥了挥手。 “温姐姐,你这是……” “你跟朋友来吃饭吧?快去吧,别让男孩子等急了,我们这儿——拜拜!” 温柔似是要解释,又似是没办法解释的样子,跟她打了个哈哈就算过去那事了。 之后温柔没再回头。 她本来就不会跟陌生人嘻嘻哈哈的,而安丽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温姐姐,这三个字她听着特别的刺耳。 安丽有些失望,但是看着那两个保镖冷漠的表情,还是离开了。 陈晨说:一看就是个心机婊。 “这种人少打交道了,以免不小心上了她的道。” “前阵子还叫我公公干爸。”温柔无奈叹了声,想起来就难过。 不知道滕教授现在是不是还那么恨她? “天呢,这么说现在是你公公跟这个心机婊联合起来欺负你啦?” 允湘不高兴的板着脸问。 “那倒是没有,安丽看上去有点讨人厌,其实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滕教授,最近对我的态度也改变不少,我想,我们应该会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吧,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温柔想着吃了滕教授煮的饭,尽管只是一两次,但是,这比之前确实好太多。 “你说的应该,不会是要等到滕教授的妹妹醒过来吧?那如果等到五六十年后他妹妹再醒过来,那你岂不是还要看滕教授五六十年的白脸?” “乌鸦嘴。” 允湘吐了吐舌头,却是立即又看着温柔:我收回这话,但是我这话真的很值得你深思。 “好在现在,我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没有什么人为难着我,虽然有人想要害我,但是好在滕总一直派人跟着我护着我,所以——其实,我对现在的状态还算满意。” 她说着低了头,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还有这个小家伙,他在一天天的长大,也在让他爸比一天比一天温柔。” “我要吐了你再这样说下去。”陈晨听不下去的说。 温柔笑,然后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边轻轻地抚着。 手上的婚戒那么的耀眼,仿佛是幸福的最好证明。 不久一辆豪车停在餐厅楼下,侍者打开车门,高挺的身材从车里出来。 裁剪合体的西装衬托着他高大挺拔的身材,黑亮的皮鞋先着地,从下往上渐渐地,刀削的精致轮廓迷了经过的人的眼。 男人却迈着他的大长腿朝着里面走去,双手轻松的插在口袋里。 门口侍者电梯:滕总。 没有回复,漆黑的鹰眸望着远处,霸道如他,就那么侵略着见到的人的每个人的心脏。 很快,挺拔的男人到了楼上,几个花痴女孩子已经朝着楼梯口那里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去。 他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喜欢来这些平时不怎么来的地方,这并不是他的领域。 甚至他都不知道这是谁的餐厅,但是三个女人一商量就来了这里。 于是,他也只能跟过来,实在是想念。 夜里在自己耳边叫的那么诱惑的女人,白天又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却在她们都在猜测,低低议论他的时候,他朝着最熟悉的女人身边走去。 “滕总!”保镖见到他后立即打招呼。 声音里透着冷漠,但是却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三个女人都去看他,却是还没看清,男子已经霸气十足的坐在自己的女人身边。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偷生一个萌宝宝》 ☆、150 温柔要变坏 他老婆的死党问:如来,你是怀疑你老婆在跟男人来偷吃才尾随过来的吧? 他轻笑一声,长臂一抬放在他老婆的椅背上,霸道的不可一世。 “错,我是为了给我老婆当司机而来。” 当事人竟然哈哈大笑:你们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 顿时饭桌前一片安静。 后来温柔总结出一个道理,要想不被有些人伤害,就要强大自己,还要该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就先下手为强。 温柔那几天过的很快乐,尤其是一回头看到身后跟着好几个保镖,走到哪儿都拉风啊,有那么段时间,温柔深深地感觉自己就要走向黑道老大姐的行列。 想起来就觉得酷,然后就仰着头望着那片蓝天白云傻笑起来。 那天放学她出门后碰到安丽在旁边,看样子是在等她,看安丽朝着她缓缓走来,温柔只淡淡的表情站在那里等着。 “温姐姐。” “别,安小姐还是称呼我一声滕太太,或者温女士我都可以接受,叫姐姐就算了。”温柔浅浅的声音,然后笑着摇摇头。 安丽一愣,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便点头:温女士—— 温柔的脸色刷的就变了,正要再去笑的时候突然听到安丽笑着说:滕太太,我怎么能连声滕太太都叫不出口呢。 “你叫不叫的出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就是滕云的太太。” 安丽…… 温柔对她,很少这样不客气。 自从那次外套事件之后,温柔没别的事情这么跟她顶撞过。 “怪不得干爸不喜欢滕太太呢,我总算知道原因了。”安丽笑着说。 “什么原因?”温柔沉声问,凌厉的眼神看着眼前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您说话口气这么犀利,男人当然都不喜欢太犀利敏锐的女人。” “是吗?我觉得是你思想有问题,我老公总说就喜欢我这个臭脾气。” 安丽…… “安小姐这么跟我说话应该不是来找我的吧?那我要上车了,孩子们在上面等我呢。” “当然是来找您,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谈。” 温柔又抬眼扫了她一眼,然后没说话,站在那里看着前面车上的孩子透过窗子在朝她挥手,她便扯个笑给他们,让他们耐心等待。 司机在旁边耐心等待着,但是也不喜欢有个人来打扰他们回家。 “其实是我有个小姐妹的孩子也想来这儿上学,知道我跟滕家有段渊源,就让我来帮忙说说,希望也能来咱们学校。” “咱们?”温柔抬眼看她,对那两个字不敢苟同。 “啊,当然学校既然是滕家的,那我是滕教授的干女儿,滕总是我干哥……” “够了!” 温柔冷漠的两个字,丝毫不再给她留情面。 不要脸的人见太多,都不想见了。 安丽愣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却突然见温柔抬眸冷冷的望着她。 “我敬你是名门大小姐,但是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叫滕云一声干哥他也不会答应,你就算不能趁早死了这条心,就别怪我现在冷着脸提醒你毁了自己别后悔。” 温柔说完挎着包迈着大步朝着前面车子走去,留下安丽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傻傻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天快黑,风很凉,然而某人却风中凌乱了,可怜的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校门口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而温柔上车后给自己绑好安全带:出发。 淡淡的两个字,司机发动车子,她转头看了眼孩子们,车窗都关好,孩子们都朝着她傻笑。 她也没心没肺的傻笑着。 收起了那会儿的戒备心,车子里的她变的又很有人情味,很温柔贤淑。 孩子们唱着小小的儿歌,回家的路上童言童真,甚好。 温柔也开心,听着后面小家伙们的声音,然后低眸看着自己挺着的小腹,这一路,他们一定要顺顺利利。 他有个推不掉的应酬不能去接她,但是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仿佛因为这偶尔的分别,还有点期待见面的时候的激动心情。 每次,与一直相约的时间差几个小时相见的时候,心里都会泛起激动的情绪。 小家伙们一回到家就跟着下人去玩了,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缓缓地走动着,来来回回,手里拿着一本书,轻轻地捧着,看着字里行间的眼神却是那么专注,那么随情。 “妹妹。”游乐场哪儿,滕贝拿着一根野草朝着妹妹跑去。 滕爱正在跟滕宝正在玩运送的游戏,两个小家伙一个拿着铲子往拉土的车子里放土,滕宝就负责把车子拉到另一个地方然后霸道的把车子一脚踢到,车子里的土都出来,他再弯腰把车子翻过去拉到妹妹面前让妹妹继续玩。 滕爱看到大哥踢车子的动作还发出狂笑声,似乎是再说哥哥你实在是太幼稚。 直到那个声音响起,小女孩一下子转头,昏暗的灯光下,还没黑到底的天下,一个幼稚的小男孩跑想幼稚的小女孩。 然后把一根青草送给妹妹的怀里。 滕爱抬手接住,然后看了看,没两下就撕吧烂了。 滕贝皱着眉心却只是无奈的瘪了瘪嘴,然后就转身去找大哥了。 滕爱也跟过去,三个人又蹲在那个特定的玩具空间里继续玩沙土什么的。 滕云看着几个领导在说来倒去的,自己却是无聊的坐在一旁,明明大家都在想方设法的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竟然就是无法入得了这一场。 总是想着,那个女人回家了没有? 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或者,是不是在想他呢? 然后心思更乱,有个领导递了根烟给他,他顺手接过,刚放到嘴边,人家就给他打着火,他歪着头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卷点燃,他缓缓地又坐好,然后又用力的抽了一口。 “滕总,这次有没有去我们那边的打算?那块地在我们市可是数一数二,我们可是专门给您留的。” 滕云笑了一声:好地我们肯定没有不要的道理,但是过去的负责人肯定不是我。 “那也行,那您派人过去也行。” “首先要你们的地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然后我们再讲后面的事情,您说呢?” “言之有理。” 滕云浅浅一笑,又听着另一边的人说起来,大家一说起一些事情,仿佛就没完没了的,后来他开始头疼。 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只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大家又来敬酒,他端起杯子,却是也站了起来。 “这杯我来敬诸位,感谢大家这么给我滕某面子,但是喝完这一杯我就要回家了,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家有娇妻,我实在是在外面呆不住。” 没有浓情厚意的表达,就那么淡淡的声音,把事情轻易的讲清楚。 只因为家有娇妻,我实在不放心。 几个字明明可以没什么要紧,却是让大家震惊的还不等回过神,他已经放下酒杯离去。 之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滕云的心里,早已经不是生意第一位。 温柔吃过晚饭便陪孩子们回了房间,三个小家伙坐在床边听她讲故事,不到半个小时全体睡着。 后来温柔放下书本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门一关,刚好转身,却是一直起身子,就感觉腰上被掐住。 吓了个半死,却转瞬就闭着眼睛傻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半夜才回。” “我怕老婆大人锁门不让进啊。” 他低声在她耳边纠缠。 温柔的耳根一痒痒,脸上刷的就热了。 滕云转而就把她打横抱起来,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床上一番亲吻,然后互相抵着额头傻笑着。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温柔低声问。 卧房里温暖的灯光下,柔软的大床上,被子里一双人影,就那么静静地对望着。 只是彼此的眼里染了火花。 那么深,那么静,那么美,那么暖。 “应酬完了。”他低声道。 “这么快?”温柔吃了一惊。 “嗯。”他闷哼了一声,然后抬手轻轻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勾到一旁,就那么专注的望着她。 温柔的脸又发烫,然后痴痴的望着他:骗人,我不信。 “嗯?那你信什么?” 他低声问,眼眸里透着精明。 “我信……你说真话的时候我自然能感觉到。” “你是想说我们是心有灵犀吗?”他笑了一声。 那低沉的嗓音,好听的入骨。 “随你怎么想。” “宝贝。”他长长地低吟了一声,那两个字叫到极致。 温柔心尖一荡,随后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嗯? “你怎么能让我这么着迷。” 这么多年了,为何别人都说两个人在一起的年岁长了感情就会淡。 然而他们的感情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浓烈。 “讨厌。”温柔娇羞不已,却是克制着自己,用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笑的太过分。 其实心里十分的骄傲,骄傲他这么爱她。 曾经风风雨雨,仿佛都是给他们这场爱情最好的谢礼。 “他们貌似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是我对他们说我已经开始想你,忍不住想要立即见到你。” 那一刻温柔突然说不出话,只是感动。 他真的说得出来,她知道的。 他的性子,便是那么肆无忌惮的,不管在什么人面前,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总是那么随性,不过这样也好,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为难。 人这一辈子也不过就那么几十年,然而他们已经过去三十多年。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该好好地爱自己的。 所以自己今天下午才会跟安丽那么说话啊。 对了,还有安丽的事情—— 只是她刚想起来要跟他说,嘴巴却已经被他给先堵住,温柔震惊的睁大眼睛,刚要抬手推他,却是被他超高的吻技一下子给折服。 乖乖的让他吻,情不自禁的回应。 夜静下来。 风走了。 阴云也没了。 大床上温暖如最初的时候,直到很久很久,他都舍不得放开她。 似乎恨不得跟她这么爱到天荒地老去。 只是她又怀着身孕,不能大动。 所以,他才不甘心的点到为止。 但是身下的小人儿依然气喘吁吁了,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轻轻地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眼睫,鼻,嘴,还有那貌似元宝一样的耳沿。 好久好久以后,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羞愧不已,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却被他扣住下巴,被逼的看着他。 “害羞了?”他坏坏的在她耳边低喃。 温柔抬手轻轻的拍他一下,然后转头不看他。 他却轻笑着,坏坏的继续吻她。 过了一会儿温柔才恢复理智,想起安丽的事情。 “今天下午安丽到学校门口等我了。” “嗯?” “她说她有个小姐妹的孩子想来我们学校上学。” “然后?” “我拒绝了,我告诉她别不要脸。” “然后呢?”他笑,没想到她还会那样气冲冲。 “她以为是滕家的,所以她想进就进,岂料我竟然毫不买账,并且让她别再叫你干哥,‘你自己说,她叫你干哥你会不会承认?” “怎么会?我妹妹早走了。”他低声道,说道最后似乎带着点心疼,却又一闪即过。 温柔的心里也一荡。 他们都知道,只有刘洋,才是他们的妹妹。 “滕云,我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分了?”她突然有些紧张,担心伤了他。 毕竟,他是她最爱的人,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怎么会?你已经开始懂得保护自己,我很欣慰。” 他低声道,然后又开始轻轻地吻她的寸寸肌肤。 温柔的呼吸又开始有点难过,然后想要阻止他,却发现已经无法阻止。 “宝贝,你叫我欲罢不能。” “我没叫你生不如死吗?” “你舍得?” “你舍得割我的肉,我就舍得割你的心。”温柔说。 他笑,他知道她做得到,正如她毫不留情的剪掉她最爱的长发。 她有什么不能做? 他们彼此,越发的相似了。 那天温柔在璀璨跟允健吃饭被温龙截住,温柔的保镖上前立即挡住温龙不让他靠近温柔,直到温柔命令后才得以。 “你跟温颖的事情我都不会管,所以你连浪费口水的必要都没有。” “那么温颖就白白被谭家公子耍了?你难道觉得这样的男孩子跟温情在一起就真能给温情幸福?” “我们家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 “你真狠得下心跟我撇的干干净净,可是你再怎么撇清,我也是你的亲叔。” 温柔没说话,只是转了头往楼上走去。 允健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的老男人,心烦的冷着脸,温柔一上去他就不高兴的说:干嘛还要跟这种人客气?要不我出面替你修理他。 “没有必要。”温柔轻声说。 她不是想给温龙留情面,她只是给温家留着情面呢。 虽然她嘴上说跟温龙没有关系,但是正如温龙说的,他们的骨子里流着一样的雪。 原本他们可以像是亲生父女那样相处,可是是温龙一家先不仁不义在前,所以,如今,她只好再怎么心痛也割掉那块烂了的肉。 “我真看不惯那老头总是一副你长辈的样子。” “他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却从不干长辈该干的事情。” 温柔说完冷笑一声,只是记起那次,他明知道温颖没怀孕,却是让众人以为温颖怀孕流产,甚至找上滕云,让滕云以为是她害的温颖流产。 这样的长辈…… 温柔再看留下一眼,他还站在那里。 温柔朝着楼梯口站着的保镖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跟允健一起进了包间。 之后温龙饭还没等吃,服务生到刚要入座的温龙身边说:抱歉这位先生,本餐厅已经被人包下,您请回。 “什么?”温龙一滞。 服务人员却不多说,只板着脸平心静气的,伸着手等待他离开。 那貌似客套却不留情面的举止,他终是被轰了出去。 “吃顿饭就要开开心心的嘛,你干嘛管他那么多,我都不在乎的,来来来,我请你喝一杯。” 温柔说着亲自给他倒酒。 允健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女人可真够奇怪的,你脑子里整天除了想着滕云跟孩子还想着什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天大的秘密?” “你自己也说这是天大的秘密啦,我怎么能告诉你呢?”温柔也笑了一声,故作高深。 “听说待会儿滕云也要来这家餐厅吃饭,不知道他要是看到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打翻了醋坛子呢?” “你这招应该是百试不爽吧?”温柔抬眼看他一眼,眼里透着凌厉。 允健见她不高兴了,立即收起自己试探的心思:我也给你满上。 满上的是白开水。 后来滕云跟韩西真的去了,听说他们在便到包间里去凑热闹,韩西在门口还嘟囔了一句:他们俩吃个饭怎么还用上包间了? “咱俩别敲门,看看里面的猫腻怎么样?” 滕云冷眼瞪他,只是还不等说话韩西已经悄悄的把门打开,然后里面两个人坐着彼此身边,却是谁也不说话,正在安安静静的吃饭。 虽然门动的声音很小,但是允健还是立即听到,抬眼就看到俩大男人站在门口。 韩西做贼心虚,结果没抓到什么就:哈,两位正在用餐呀。 憨笑着打了个招呼走上前去把椅子拉开坐下。 滕云更是什么也没说,无奈叹了一声,然后就走到自己老婆的另一旁坐下。 虽然他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刚刚韩西打开门的时候他竟然还是捏了把汗,这会儿心算是彻底踏实下来。 有没有听说,如果一个人很爱一个人,就会紧张? 哪怕是再有把握,但是赌注面前也会心慌。 只是那个有没有听说在那时候显得尤为的不重要。 滕云一到,温柔立即拿了碗给他盛了汤:听说你也会来,早就给你叫了汤,喝了酒还没吃饭吧? “我靠,你们这……不会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吧?” 韩总监甚是伤心的看着滕太太那么从容的给自己老公盛汤的模样,真想找个豆腐撞一下。 实际上没有,只是…… 心有灵犀。 罢了,滕总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来,免得某人真要去演撞墙的把戏。 允健看着人家两口那你侬我侬的样子也是沉吟了一声,然后自己端着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温柔抬眼看着他那不高兴的眼神只浅声道:我可照顾不了两个人,你们俩掂量着点喝。 韩西刚拿起酒杯,听到那声后立即又放下了。 心想,犯得着吗? 这又不是自己老婆。 滕云看了温柔一眼,温柔也扬眉看他,两个人是平等的姿态,之后他无奈的轻叹,然后也给她盛汤。 韩西跟允健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 “今天下午还忙吗?”温柔轻声问。 “嗯,吃完饭就要立即回去。” “那多吃点。” “好。” 允健跟韩西…… 吃过午饭温柔跟允健去了学校,滕云跟韩西回了公司处理事情。 韩西忍不住好奇:你就这么让允健送温柔走,你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滕总一本正经的,然后认真开车,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的路。 温柔跟允健一起朝着学校的路走去,后面的保镖依然随行。 允健说:滕云排的这些保镖倒是足够尽职尽责。 “那是当然。”温柔骄傲的说,然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两辆车子。 “在我面前,你可以稍微说的他品行差一点。”允健只好直白的说。 温柔却笑出来:我最近反正已经被人恨透了,也不差你一个。 “是吗?我跟别人能放在一起评论吗?” 温柔…… “那当然不能,你是独一无二的允健。” 这下轮到允健滞了一下子。 他是没想到,温柔会说他是独一无二,瞬间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因为在她心里,至少他是独一无二的允健,足够了。 “你最近不出城了吗?”温柔问了一声。 “嗯,最近一段时间内都会呆在城里。” “嗯,真是难得见你这么清闲。” 他没说话,原因不必说明。 只是温柔说完后有些失神,车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许久都没人说话。 到了学校两个人一起下车快快乐乐的一起朝着办公室那一层的门口走去,谁知道却突然砰地一声。 是子弹穿透树叶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温柔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本身是没有声音的,如果不是穿透了一片树叶。 但是允健却天生对那个声音太敏感,耳根一警铃响起,他立即转身超厚看去,然后抱着温柔就往旁边倒去。 温柔心一荡,人已经倒在地上。 不,是允健的身上。 门口的玻璃砰的碎了成空,坚硬的玻璃却落了一地。 然后温柔震惊的转头朝着那里看去,允健却是瞬间把枪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朝着斜对面上方就是一枪。 温柔紧张的脸色发白,看着那个搂着她开枪的男人的脸,然后转头朝那边的墙角看去,只看到一个人影一闪即过。 之后外面的保安便也行动起来,然后温柔被他搂在怀里紧张地问:没事吧? 两个人坐在地上,脸色都很难看。 温柔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用力摇了一下头,然后又朝着门口看去。 “你呢?你没事吧?” 回过神,她立即担心的问。 他也摇了摇头然后自己先迅速起身,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确定没事?你没事?肚子也没事?” 他真怕,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真是也立即自己把自己枪毙了好了,不用说没办法跟滕云交代,就是自己这一关他也过不去。 不过还好是有惊无险。 心里却立即明白,这场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刚刚那一枪,确实是冲着温柔。 而且看枪法,今日若不是他刚巧陪她回来,说不定她…… 之后保安也是无功而返,然而他却是一直陪着温柔没敢离开,他说:打电话给滕云吧。 “不,他今天有事情要忙,别打扰他。” “可是你如果出事,我没办法跟他交代。”他说的是实话。 温柔抬眸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却是轻轻一笑,其实她心里明白,但是依然说:你会保护好我,我知道的,而且刚刚那一枪我没出事,那个枪手也已经逃了,恐怕不会这么快再行动。 他无奈叹了声,只好死命的守着她身边。 当时幸好学校里没有别人看到,对老师们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允健后来找了那个子弹头仔细研究,然后不自禁的一愣。 晚上滕云跟他单独见面,他便拿出来给滕云看。 “这种货不容易买到,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人?” “过完年后有人到家里当佣人,结果在我们的饭里加了慢性毒药,而今天——如果真如你说是一个人去的学校,那么,想必这个人一定是个不简单的枪手,依你之见呢?” “应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会不会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允健疑惑了一声。 滕云便也认真思考,其实他们想的都差不多,只是连着两次命差点丢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幕后黑手,滕云挫败的无以复加,不自禁的没心紧拧。 “对了,刘瑜平的案子怎么样了?” “他这些年在各部门也有不少关系,想要搬到他并不容易,但是那一件事情已经足够他死一百次,这件事要是也是他所为,我觉叫他活不过今年。” 允健看着滕云脸上的阴狠:你不怕你姑姑醒来后恨你? “哼,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滕云冷笑了一声。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让身边的人有任何意外。 他已经失去不起。 “说起来这个老家伙也真不是东西,还真是活该——”家破人亡。 后面四个字允健没说出来是因为他的家人跟滕云还有牵扯。 滕云知道允健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酒杯饮着。 偌大的酒吧里明明喧嚣的厉害,但是两个男人坐在角落里聊着天,完全不像是此道中人。 允湘从楼上下来,看到滕云跟允健在一起不免好奇的走过去打招呼。 “我大哥跟如来坐在一起喝酒,我没看错吧?”允湘笑着寒暄。 滕云没抬眸,倒是允健看了看他妹妹:你当然没看错,你的视力一向是没问题的。 允湘听到这话倒是很开心:哈,看来真没看错,不过滕总好像不怎么开心啊?发生什么事吗? 滕云还是没说话,喝完酒就走人,允湘好受伤,那男人理都不理自己呢,但是转而就看着自己老哥。 “今天有人杀温柔。” 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允湘吓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之后才反应过来,一低头看到那个子弹头吓的浑身一颤:怎么会这样? “温柔都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不过她却是害怕了。” “什么意思?” “她让我不要告诉滕云,她若是不害怕怎么会不记得那些保镖是滕云的人,她以为不说就行了。”允健说完笑了一声。 她的强装坚强让他觉得心酸。 滕云回到家后温柔还没睡着,只是在装睡,其实她有预感了,在他突然出去的时候她就有预感。 等不久后身后缓缓地陷下去一块,感觉腰上有了他的重力跟温度,她禁不住缓缓地沉吟了一声。 他的侧脸轻轻地贴着她的侧脸,只对她低声讲:你怎么会这么傻? “我何止傻?”温柔轻声道,然后忍不住笑了一声,转身到他怀里,伸手把他搂住。 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在他怀里紧张。 知道了也好。 他也搂着她,轻轻地吻她的额头安抚她。 “以后不准在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知道吗?”他低声对她命令。 温柔又把他抱的紧了一些:我哪里瞒得住啊,全城都是你的眼线,就连允健都不帮我瞒着你。 “哼。”他竟然忍不住轻笑一声:你现在知道你老公的厉害了? “是啊,以后再也不敢谎报军情了。”温柔也笑了出来,心里的沉重暂时的放下。 “温柔?” “嗯?”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强的活着,都要努力的活下去,都要坚定不移,我不能没有你,知道吗?” 他在她的耳边与她不经意的耳语厮磨却是让她的心里滚烫滚烫的。 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也是,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我。” 然后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当他霸道的亲吻着她,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疯狂,旁边的女人却也如他那般。 当温柔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他却是恨不得把她吞进心里细心呵护着,任由谁,也是想要伤害她必须过了他这一关才行。 但是温柔之后还是会继续去学校,只是第二天学校附近的树上都布置了陷阱,如果有人爬上去,必死无疑。 那个地方的牢固程度,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时候,温柔也还算安全。 温良在陪苏瑾打那场官司的时候连续两场都是输,温良其实心里不是不急,但是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所以,那个凶手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就是他唯一的想法,也是他唯一能冷静下来的方法。 支持刘瑜平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温良却越发的肯定那件事了。 有几次跟刘瑜平的对视中,甚至从刘瑜平的眼神里,他都能看到那种你一个小小的律师能奈我何的神情。 苏瑾跟温良从法院出来,然后转身看着温良的脸好奇的问:下一场我们有把握吗? “下一场我们必胜。” 其实苏瑾也不怎么相信这个小男孩,但是他的眼里透着那么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得不相信。 苏瑾点点头:那我们继续加油吧。 温良便也点点头然后两个人分道扬镳。 周六晚上温柔跟温良还有温情在老房子里聚会,温怡一直没到,说是家里有事,姐弟三个没等就开吃了。 温良说:想要搬到刘瑜平是很难,但是你弟弟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他越是打击我,我反而越是有兴趣跟他一较高下。 “这次跟你对阵的律师可是在律师界有二十多年威名的人物,你就算输了姐姐也不会怨你。”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信任你弟弟的?”温良打趣的问了一声。 温柔无奈轻叹:我哪里是不信任,我是心疼。 看着温良为了这个案子瘦了几圈,她真是心疼坏了。 “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肉麻了?”温情放下筷子双手搓着自己的手臂说。 温良不说话,温柔拿起筷子敲她的脑袋:就你没心没肺的自己还不自知。 温情并不生气,反而淘气的吐吐舌头,似是对此事并没有非议。 “你跟谭文怎么样了?”后来温良问温情。 温情看了温良一眼:我们很好啊,我们一直好的很。 温良看着温情口不对心的样子就笑不出来,只微微点头。 温柔看着温情的样子却是无奈,低眸想了想却是实话告知:你若是想要跟谭文在一起,受他父母的眼色过日子这种事以后不会少的,虽然他父母答应你们俩在一起,但是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至于以后你跟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是无法再管的,你懂吗? 温情点点头,却不再说话,她心烦着呢。 就像是温柔说的,虽然他爸妈答应他们在一起,但是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感觉别人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但是她又必须忍气吞声。 有次她都快忍受不了了,就因为她喝汤的时候不小心咬住勺子一下,谭文的妈妈就用那种眼神看着她,还说她明明也是个豪门大小姐,却是最起码的吃饭礼仪都不懂之类,但是想想谭文,只好又忍下去。 以她在家根本从来不受委屈的性子,现在却为了一个男孩子甘愿被人家数落,羞辱,其实已经是不易。 只是…… 当温柔低着头不怎么开心的时候,其实温良又何尝能开心的了?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那么一两件无法自持的伤心事。 总会在某个时候不经意的想起,然后便不自觉的又开始伤心。 滕云在楼下等她,一直等,他们三姐弟说好一起吃饭不带家属便真的不带家属。 但是滕云却没走,当然,楼下站着的不止是他,还有一众保镖,那样子,真的挺壮观的。 没过多久他们家的门就响了,温良去开的门,对门的老大妈站在他们门口:小良子,楼下停着那么多车,还有那么多黑衣人,都是到你们家的吧? 温良一愣,看着老太太疑惑的眼神然后回到家里到玻幕前往楼下一看,然后不自禁的看向温柔。 “姐,你回家吧。” “啊?”温柔正在跟温情看电视剧,听到那一声好奇的朝着窗口看去。 温情什么也不问,直接光着脚就往窗口跑去,然后不自禁的大声喊:天啊,楼下那么多人啊怎么? 温柔…… 下了楼一阵冷风吹过,她缓慢的往他面前走,他却是立即朝着她走去。 “这么早啊?”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搭在肩上。 温柔没说话,只是看了眼他,还有他身后的一众人。 “不是说十点半再来吗?” “我担心你。”他低低的一声。 温柔的心一荡,立即不忍责备。 楼梯口站着的温良看着姐姐姐夫在一起无奈一笑,然后转身上了楼。 对于滕云保护温柔的方式他其实很赞同,只是心里也有那样的担心,担心姐姐会出事。 他还不知道温柔在学校差点丧命的事情,甚至温怡跟温情也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只三个人知道,便已经足够多,后来允湘也知道了,给温柔的电话里像是天塌了一样让温柔无可奈何却又感动不已。 但是温柔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再知道,她知道他们爱她便已经足够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滕云看着温柔不说话忍着笑的模样问。 “嗯。” 温柔微微点头答应,一直忍着笑。 其实她很开心他这么关心她,但是又心疼他一直站在楼上,早知道一起上去好了,完全没必要在楼下挨冻挨饿嘛。 于是一上车温柔就通知家里:给总裁准备宵夜。 滕云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她讲电话,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他本想假装没感觉,隐藏自己的好心情,却是隐藏不住。 他不会告诉她,她假装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时候,其实好有……女人味。 “温柔……”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另: 祝亲爱的们七夕快乐,好好跟另一半过哦,没有另一半的就身边有什么拉什么一起过吧,哈哈。 也祝飘雪自己生日快乐! ☆、151 最爱的人的背叛 晚上躺在床上温柔就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男人看着,后来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看什么呢? “路上突然叫我又不说什么事情,你说我为什么看你?” 他轻笑一声,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我是不是该去修头发了?”温柔忍不住好奇的问。 滕总…… “明天去修头发?你陪我?” “不准修。”他淡淡的一声,却是命令。 明明知道她是开玩笑,但是一说到修头发他就觉得心疼。 温柔被他的认真吓一跳,转而就转了身背对着他。 滕云修长的身材缓缓地侧过去,然后贴着她背后,轻轻地把她抱住。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在彼此身边。 温柔明白他对头发的执着是因为什么。 此刻真好。 偌大的卧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均匀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的温暖气息,像是在悄悄地演一场独属于它们的舞会。 后来温柔睡着了,他悄悄地起身去拿了遥控器,落地窗的斜上方一个大屏幕高高的挂着,他打开,看着隔壁昏暗的房间里,那三张小床上孩子们在熟睡着,被子都在他们身上好好地盖着,他才又缓缓地关上,然后继续搂着身边的女人合上眼继续休息。 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想办法靠近学校跟他们家里,他的心如何不慌? 今晚他差点就说出来这个秘密,但是想了想,终是沉默了。 说出来只是让她更紧张,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再更糟糕了。 每次怀孕都提心吊胆,实在是让她疲倦不已。 其实深夜里,他都不敢睡的太死,甚至有时候会梦到不好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跟压力,他必须要承受。 就像是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必须忍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样。 然而这次的事情完全太大了些。 有时候他甚至大气不敢喘一口,接到那样的电话他的心就会发慌。 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有一个活的,但是竟然在被盘问的时候自己咬舌自尽了。 哼,这世上,竟然还真有视死如归的。 他不得不承认幕后黑手的厉害。 若不是那个人抓住这些视死如归的人的把柄,那就是他确实是那些人的上司,而且那只部队,绝非寻常了。 清晨温柔早早的起床出了门在院子里散步。 滕云醒来后找不到人,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 床上她的位置空空如也,转而四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她的身影,他凭着呼吸立即下了床。 找了睡衣外套就披着出了门。 心跳的一下比一下更沉重,他大步往外走,经过楼下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只是匆忙的问:可见到少奶奶? “少奶奶刚刚去院子散步了。”下人说。 下人疑惑的望着那张冷漠的脸,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解。 他却是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看着那个披着披肩站在一片空旷中的熟悉背影,他的心才算是放松了些许,却是依然迈着大步朝她走去,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温柔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不由的好奇的转头,然后就看到那熟悉的男人朝着自己大步走来。 那刀削斧劈的完美轮廓上阴霾的样子让她的心头不自禁的一荡。 好看的杏眸里似是挂着淡淡的忧伤,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走来,明明心里起伏的厉害,但是表面上却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屏住呼吸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个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就这样悄悄地走入了自己的心底深处生了根牢牢地霸占了自己的整颗心脏。 “你……” 温柔想问他什么,因为他太严肃,却什么都不等说就被拉进他结实的怀抱里。 突然她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个胸膛撞的她的肌肤发疼,却也撞的她的心里发紧。 她突然意识到他很紧张,他在想什么? 心里一阵阵的开始难过,有些滚烫的东西一下子一下子的涌上心头。 然后感受着他的拥抱那么紧那么紧,抱着她快要窒息,但是她只是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丝毫不会挣扎。 因为她感觉得到,他是在害怕失去她。 “怎么这么早出来?”之后他依然抱着她,只是很平静地问了她一声。 “就出来透透气而已。”温柔低声说,脸依然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会感觉很温暖。 那轻柔地一声却是让他再次把她抱紧。 她不问,不敢问,也不能问。 只是让他抱着。 早饭后他开车送她跟孩子去学校,温柔忍不住看他,他还是很紧张的样子,从学校到家里的路有些远,远的她渴望一秒钟就能到学校里,安安全全的。 不过孩子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温柔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到孩子们纯真的脸,不由的就心安。 只要孩子们好好地,嗯,现在孩子是第一位,然后她突然轻叹了一声。 滕云转头看她一眼又认真开车:怎么? 她抿唇笑着,然后越来越开心。 “你不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我只是突然想笑,哈哈。”说着竟然又笑了两声。 有时候我们想傻瓜一样,突然就傻笑开,然后所有的烦恼都没了。 他大概也明白,然后就也跟着笑了,那冷漠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丝温度。 后面的三个小家伙看着爸比妈咪傻笑不由的互相对视,然后无奈耸肩。 滕爱又开始唱儿歌,然后滕宝跟滕贝俩哥哥就点头哈腰的配合着哼哼着,一路上不再那么沉闷,温柔也好心情的跟着哼着。 中午允湘去学校找她,两个人在学校的餐厅里用餐,小朋友们都忍不住好奇的看看她们,然后才乖乖吃饭。 那一双双纯纯的眼睛里,让人看着就会忍不住浅莞。 “你怎么又想到来学校吃饭?” “我就是想来嘛,哎,你说你们学校把饭做的这么好吃干嘛?天天勾的我的胃叫嚣。”终是忍不住跑了过来。 温柔无奈笑了一声:不过以后还是少过来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允湘朝她挑挑眉,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 温柔知道她们姐妹情谊很深,但是却因此更不愿意允湘跟陈晨为她冒险。 温情下班的时候在办公大楼下面等着谭文请她去吃饭,然后却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温颖下车就昂首挺胸朝着她走去,她不屑一顾的冷眼看温颖,然后冷声说:哈,小贱人你又来找我姐夫?告诉你,你找也是白找。 “小贱人是你叫的么?我可是比你年长的姐姐,并且我告诉你,我来不是找滕总,而是找你。”温颖说着,冷漠的眼神望着温情,满眼的不满。 温情一愣,韩西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姐妹俩站对面僵持着,不由的眉心紧皱朝着她们走去。 “我劝你趁早跟谭文分手,我才是谭文该娶的女孩子。”温颖趾高气昂。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温情拧着眉让温颖再说一遍。 “我说我已经跟谭文上过床了,你趁早把谭文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不顾姐妹情谊跟你争个你死我活。” 韩西站在台阶上突然走不动,前面两个女孩子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贱人,你敢再给我乱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温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说着就跑上前去抓住温颖的一把头发。 “你松开我的头发,啊,疼,你个小贱人你赶紧放开我的头发,你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吗?我可是你姐,你抢了我男人还要扯我头发,你会遭天谴的。” 两个女孩子的撕扯中韩西刚跑下去要阻止,却是谭文的车子停在了那里,谭文立即下了车,然后跑过去把温情给从战乱中抱了出去。 “谭文,她说你跟她睡过了,你放开我,我要撕烂她那张胡说八道的烂嘴。”温情对谭文吼着,明明身子已经被搂住跑不了却还是手舞足蹈的。 谭文的脑子里嗡嗡的作响起来,却听着温颖咬牙切齿的说:我胡说八道?你自己问谭文。 如被惹急的豹子眼神像是能吃掉那个说要问他事实的女孩。 “谭文?” 温情吃惊的抬头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只等着他丝毫不留情面的反驳温颖,她也好把那个女人给狠狠地臭揍一顿。 “她疯了,我们走。”谭文说着把温情用力的搂着推进车里,温情不服气,但是谭文把门给她关上,然后她便只能在里面用力的拍着车窗子看着外面的一切却使不上力。 谭文转眸冷冷的看着不远处不甘心的望着他的女人,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那一刻,阴郁的风突然刮过,刺骨的疼。 他却只是转头绕过车头上了车子。 温颖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他就那么离开,不自禁的气的跺脚,大喊道:谭文,是我疯了还是你不敢承认? 只是没人听到了,谭文开车离开,温情却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女人恨不得我们姐弟全都过得不好,竟然什么招数都想的出来,谭文,你不要太生气,我一定替你讨个公道的。” 谭文没说话,只是专注的开车,其实此时他的脑子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爆炸,爆炸现场还在冒着浓烟。 温情越想越气,心想:亏她能想出那样的谎言来,不就是看她找了个好男友就看不过眼么? 只是当她等不到谭文说话转头朝着谭文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谭文的脸色不太好,不由的小心翼翼的叫了声:谭文,谭文…… 谭文回过神,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失神。 然后车子却是差点跟旁边的一个车子撞上,还好他反应够快,只是虚惊一场,之后温情却吓的不敢说话,只是吓坏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 车子缓缓地在路边停下,谭文下了车,然后拿出烟卷点燃,就在外面抽了起来。 外面的风已经不够凉,吹不散他心里的沉闷。 所以他用力的抽烟,像是一个上了烟瘾的颓废的人。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一刻,他的脸上却显得那么疲惫。 温情从车子里出来,把车门轻轻地关上然后朝着他走去,不自禁的就那么昂着头看着他,就那么痴痴地看着。 “谭文?”她低低的叫了一声,有些失魂落魄。 谭文又用力抽了一口烟,然后转头看着眼神里已经晶莹的女孩子的脸,这个他最爱的女孩,他能抓住吗? 温情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往下沉,她突然想到姐姐在那个黑夜里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谭文。 她突然想到姐姐说不同意他们交往。 她突然想到,姐姐说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她突然想到他说,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他们的未来才最重要。 所以…… 她不敢想下去,脑子里被逼的有些发疼。 空气中弥漫着阴郁的气氛,她就那么失落的望着他,明明就要落下眼泪来,最好她却只是那么难过的一忍再忍,即使把嘴唇咬破,她竟然也不愿意哭出来。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谭文,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这不是真的,你想的都不是真的,我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女人。”他甩掉手里的烟,突然转身抓住她的双臂,那么用力的抓着,非常郑重其事的表情对着她说道。 然而…… 一旦你对一个人失去了信任,便很难从他那坚定的言语中得到什么想要的答案。 她竟然不自禁的落了两滴泪。 只因为他的表情太严肃,严肃到像个伪君子。 她突然抬手,用力的把他推开:你到底是怎么爱我的? “谭文你到底是怎么爱我的?就是一边跟我在一起一边去跟我的堂姐交往吗?那次报纸上说她流产的事情……” 温情说不下去,只是难过的不停的摇头,然后转身就往车子那边走去。 她从车子里拿出自己的包,然后绝望的看着他:不要追我,但愿这一场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说完转身大步离去,再也不回头。 谭文跑上前去:温情…… “温情不是你可以叫的。”温情甩开他的手,只是难过的望着他,然后再次离开。 谭文就那么木呐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地走远,她再也没有回头。 像是这阴郁的天气里,仿佛一场春雨就要下来,然而,这场春雨必定是冷的入骨的。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后来温情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倾盆大雨突然一下子从空中落下来,像是洒下来的一样,那么迅速,那么让人错不提防。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这一场不要变成这样。 他答应过温柔,他记得。 但是,他没做到,他没想到,温颖竟然敢去找温情,他明明已经找她谈过,但是那个女孩,竟然…… 果然是贱人。 当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韩西跟滕云在餐厅里吃饭,告诉了滕云自己看到的,滕云没说话,只是已经再想。 “你说现在这些小女生小男生到底在想什么?感情游戏很好玩吗?” “你自己没玩过吗?” “我——你不是没玩过嘛。” “我是不屑。”滕总淡淡的一声,却是让听了的人深受打击。 韩西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个混蛋,不由自主的拧着眉瞪着滕总,滕云也看他一眼,韩西马上就不高兴的说:喂,现在说的是温情跟谭家大少的事情,你干嘛讲到我身上,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老婆说吧。 滕云想到温情跟谭文要是分手,势必会跑到温柔那里去哭诉就烦乱的叹了一声。 可是谁让她是大姐,她又心甘情愿的接受弟弟妹妹们的苦水。 温情没有去找温柔,她只是躲在一个地方哭而已。 她没想到那会是事实。 她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不告诉她那个事实,她想不通,谭文怎么会那么对她,他明明说只爱她,为什么还跟别的女人上了床?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堂姐。 他是真的爱她吗? 还是在耍她? 那样家世的大少爷,要耍她实在是容易的很。 说不定他根本就是太擅长那种感情游戏。 而她,竟然很傻很天真的以为自己真是他生命中的女主角。 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伤透了,一下子脑袋里无数个问号,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只觉得自己好像受尽了委屈,难过到无以复加。 晚上回到家温柔听滕云说才震惊:什么?温情知道了? “你还不知道?温颖去了我们办公大楼下面堵住了温情,听韩西说谭文把温情带走了,下午温情没去上班。” 滕云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温柔转身就找手机,好不容易在沙发角落里把手机找到她立即拿起来划开,想要找妹妹的电话。 她想温情应该给她打个电话,温情应该会找她才对。 但是什么都没有。 “那傻丫头……”她竟然说不出来,然后便拨了温情的手机,只是一遍遍的,后来听着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已经关机。 温柔的心开始慌张起来,拿了外套就往外走,滕云站起来跟上,抓住她的手,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俩站在那里僵持着。 “我陪你一起去。”他知道,温柔肯定是担心坏了,所以原本卡在喉咙里要劝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看着她那担忧的眼神,他只有陪她。 然后两个人一边往外走温柔就给温良打电话,温良在家看材料,听着手机响拿起来看到是姐姐的号码立即接了起来:喂?姐。 “温情回去了吗?” “温情?没有啊。” “温情知道了,现在她的手机打不通,我打一下谭文的手机,到时候再联系。”温柔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温良却是也立即挂了手机放下手里的材料起身拿到外套就出了门。 而温情自己躲在学校的河边默默地继续流泪,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那段感情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可想而知。 虽然年轻,但是她相信感情是不分年纪的。 她从来不在意冲动,她反而很喜欢那种感觉,她觉得那样才真实。 她看不透温柔跟滕云慢腾腾的感情,她觉得她跟谭文的感情才更刻骨铭心,她觉得那才是她最合适的。 但是…… 那个男孩,竟然欺骗了她。 她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谭文被她拉了黑,终于接不到他的电话,可是晚上看到姐姐的号码,她竟然心乱如麻,一下子头疼的快要裂开,只好把手机关机。 温柔跟谭文打电话,然后约定了见面地点。 温柔下了车,谭文已经等在路边,看着她从车里出来立即预感不好。 温柔直接朝着他面前走去,然后抬手就推他。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啊?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温柔大吼着,一声高过一声,拿着包往他身上砸。 然而谭文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任由温柔甩着包砸他身上。 滕云从车子里出来立即追过去把激动到极致的女人抱在怀里:温柔,别这样。 “混蛋,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温柔大吼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眼前自责的男孩子的脸,她只恨,为什么当初不阻止。 才过了没几天,竟然就成了这样。 滕云看了谭文一眼,然后又把温柔抱的更紧:现在找温情最重要。 温良打车到了他们那里,看到谭文的时候立即冲上去就是狠狠地一拳头:这一拳是为了我大姐。 黑夜中谭文挨了一拳倒在地上,温良上前去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另一边脸:这一拳是替温情。 “这最后一拳是告诉你,若是温情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休想活。”温良激动的大喊着。 那一刻温柔却也是吓坏了,心里想着那丫头从小被大家宠坏了,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担心她做什么傻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她,你们平时最喜欢去的是什么地方?或者对你们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地方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找。” 滕云看姐弟俩都要吃了那个男孩子,而那个男孩子也不还手,不还嘴,便理智的问道。 谭文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一下流血的嘴角然后才想起来:对了,学校。 然后四个人便急急忙忙的赶到学校去。 温情已经哭的累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拿起旁边草地上放着的手机。 四个人跑到河边看到那个渺小的,不清晰的背影,都是心里一动。 温柔挺着肚子站在那里,滕云担心的扶着她,她固执地挣开,然后朝着那里走去。 温情觉得不对劲,转头朝着后面看去,然后惊的立即站了起来:姐。 温柔当时双手紧紧地攥着,真的差一点就要挥出去。 可是想到温情自己心里也难受,一忍再忍才好不容易忍住。 温情看着温柔眼里的泪光不自禁的咬唇,突然想到姐姐打了很多电话给她。 温良走上前去:你知道姐姐多担心你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温情吃惊的抬头看着温良:我…… “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怪她。”谭文一下子站过去在她前面,怕温良又要动手。 温良却是冷笑一声:你走,从此之后我们温家跟你没再有半毛钱的关系。 温良说,冷眼看着谭文,一点也没因为揍过谭文就觉得尴尬,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男孩子。 温情那么爱他,为他流产,他竟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一夜情。 “我们走。”温柔只忍着所有的愤怒说了这三个字,然后上前去拉住温情的手腕就往回走。 滕云只是默默地跟着后面,心里却疼老婆这两个小时疯了似地找妹妹受的罪。 那么黑暗的夜里,只在风中残存着一点点的温度,温柔的手滚烫滚烫的,被攥着手腕的温情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却是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的力量。 “温情,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不想我们这段感情就这么结束。” 谭文还是追了上去,他不愿意两个人就这么结束掉。 “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我堂姐?”温情的心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割掉了一半。 “从此之后你们俩恩断义绝。”温柔转头,看着两个人眼里残存的不舍只冷冷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就打开车门把温情塞了进去。 谭文站在那里还想去追,温良却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不准你再纠缠不清,你不配。 温柔跟温情坐在了后车座里,滕云上了驾驶座,温良在副驾驶。 车子离去,只剩下谭文自己站在小河边。 那么黑的夜,只剩下无边的寂寞跟刺骨的风。 他当然明白,温情不会原谅他。 但是就这么放弃吗? 他只爱她,这一生都只爱她,他努力了那么久,就这样眼睁睁的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谭文自己坐在了河边,刚刚温情做过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不可饶恕,但是年少气盛的心却不服气。 他明明付出了全部的爱。 他拼命的跟她一样的步伐,他拼命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朋友的嘲笑。 不顾她大姐总是冷着脸看着他,然后……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温情走这一步。 或许是年轻,心里才会更加的痛恨。 那一场,是他的不理智,是他的失策。 后来很多事更是根本不受他控制,他以为那点小事他完全能处理好的,可是…… 温颖那个女孩,他真是没有想到,她是胆子大还是没脑子。 温情被温柔带回家,大客厅里四个人站着里面,佣人站在远处没敢靠近。 气场冷的让人难以思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今天开始你住在我这里,白天跟你姐夫一起去上班,晚上下班我让司机去接你回来。 “姐……” 温情迟疑,听着温柔那么冷酷的声音,她的心里却是并不开心。 可是温柔现在管她开心不开心? “你若是对你姐姐还有半点疼爱,你就答应我,别再让我为你担心,别再让我挺着个大肚子跑这跑那的到处找你。” 温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温良看着温情那难过到绝望的样子,再看温柔,他没说话,或许温柔说的有道理,他现在忙着跟刘瑜平的案子也没空照顾温情。 滕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一切都按照温柔的意思。 厨子煮了饭,餐厅里就坐着姐妹俩,温情吃饭的速度以及模样让人看不下去。 温柔看了两眼就垂了眸,每次难过她都会那么死命的吃。 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可能对她太过分,但是看她那吃饭的样子,大概她刚刚的冷漠也已经不能再刺痛温情了。 温柔无奈的叹了声:你——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妹妹好受一点。 安慰人这件事,她始终做的不好。 温情抬眼看温柔一眼,看着温柔像是在为难的样子不自禁的咧开嘴傻笑:姐你不要担心了,我虽然伤心,但是我不会想不开的,我才二十出头,大好的人生还在等着我呢,我吃饱这顿睡一觉就好了,我会听你的话,真的。 温柔不敢相信的看着温情,她还以为温情会跟她大吵一架。 温柔的心里顿时软下去,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放松。 吃完饭温柔看温情强装坚强的样子就把她送到了客房,然后自己回到房间。 滕云已经躺下,看着她回来就往里挪了下位置。 温柔坐过去,躺在他怀里无奈叹息:哎。 “怎么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挺过去。”温柔低声说着,心里其实再犯着难过。 当妹妹日子过得不好的时候,当姐姐的就会忧虑,着急,心绪难安。 当妹妹过的好的时候,姐姐也会开心的很。 “你总是担心弟弟妹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现在已经快六个月了,温柔,他们都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感情经历,你能不能对自己多好一点?” 他心疼不已。 尤其是今晚上,温柔疯了似地打谭文的时候,他都心疼她使了那么大的力会不会累坏,那会儿她的气息都不匀,跟着他们三个男人在学校里跑了那么久…… 他不管别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却不能不心疼她。 “可是他们始终是我的弟弟妹妹,在我的眼里,他们都是需要照顾的,我怎么能放下让他们自己生活呢?”温柔问。 “那你的生活呢?” 他问。 “我的生活?”温柔琢磨着,然后昂首望着他,眼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她竟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心疼,看到了失落,看到了难过。 “滕云,你是生气了吗?”她抬手捧着他的脸,那么轻轻地捧着,那么轻柔地声音问他。 “是。”然而这一刻他不愿意再故作大度。 她把她的生命里太多的时间都给了弟弟妹妹,他又心疼又妒忌,但是更多的是难过。 一旦弟弟妹妹有事,她好像就忘记自己是个独立的人。 “不要生气,你在我心里,永远在。”温柔说,有些紧张。 “我不要只是在你心里。”他低头,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倾诉着,然后情缠的吻缓缓地布满了她的耳后。 温柔被吻的喘不过气却又无法推开,这一刻,她竟然不舍的推开,哪怕在疲惫,可是当感受到他的心那么的难过,感受到他在不高兴,她竟然只希望他开心一点。 这夜,大家的情绪都很低,温情还躲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突然来的这一场刺激,她承受不来。 但是又在姐姐面前哭不出来,然后一回到房间,没了姐姐在,她竟然突然又难过起来。 第二天温柔跟温情一出家门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他们门口,温柔不自禁的立即拧了眉,温情的心一动,温柔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温情立即低了头,车子缓缓地驶离房子,谭文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车子距离他越来越远。 她果真这样放弃了他吗? 温情回到办公大楼还不自知,直到温柔说下车她才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木呐的背着包下了车。 温柔坐在车里看着她根本不在状态的模样无奈的叹息,司机又发动车子,温情缓缓地上了楼,却是不知道为何,眼泪就那么自己突然的跑了出来。 她转头看按着姐姐的车子远去,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下面,不自禁的抬手捻了一下,真的是眼泪么? 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还没哭够吗? 眼睛已经哭的疼的要死,为什么还是这样不争气? 对那样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好留恋呢? 粉粉的脸蛋上染着些许的失落,她背着包低着头朝着里面走去,一副黑色的大眼镜框遮住了她红肿的眼。 只是一个上午,为什么做什么都不在状态,连打印文件都搞翻了,直到领导不高兴的批判她第九回犯错,她却还是低着头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模样。 “温情你到底今天在想什么啊?跟男朋友吵架了?那也不能影响工作啊。” 领导看着她低着头不说话的小模样想要生气却又有点不忍心,尤其是透过镜框看到她哭红的眼睛,无奈叹息。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温情认错态度良好。 领导又瞪她一眼:你要是再这样,干脆请假回家休息,我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让她照顾你? “啊?不要不要,我现在住在她那儿呢,你千万别再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公司的情况。”温情吓坏。 “你住在他们家?你现在跟总裁住在一起?” “呃,准确的说,我是住在我姐跟我姐夫家里的客房里。”温情想了想很认真负责的说。 领导…… 心想,小妮子待遇就是好啊,跟男朋友吵个架就可以住在总裁家里。 啊,得多少人想要住进那个豪宅里啊。 可惜能住进去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开会的时候她领导跟韩西坐在一起,忍不住嘀咕:咱们老板的小姨子今天打印一份资料错了九回。 “失恋,有情可原。”韩西低头在她耳边说,也是无奈的快要笑出来。 在他们看来年轻人的恋爱就像是过家家一样,分分合合太快。 然而在他们的心里,真的有那么随意吗? 一段感情的开始或者结束,不管是哪个年龄阶段,他们都会有他们的开心或者难过,虽然不同于有些沉稳的人在遇到那件事的时候的从容不迫,但是,却也会伤到内脏。 没有人分手是不痛的。 尤其是被背叛。 温情虽然还小,虽然看上去有点大大咧咧,但是内心世界,其实对待感情的事情,很敏感,很细腻。 本来女孩子对待感情的事情就比男孩子要上心的多。 中午陈晨跟允湘去找温柔吃学校餐,然后说:我们在路上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去,好大的一个东西。 “在哪儿?”温柔好奇的问了一声,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就是往学校拐弯的地方,当时还看到有两个保镖朝着那边跑去,我们俩没敢停车,嘿嘿,所以不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 温柔的心却是狠狠地一荡,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有些沉默。 “该不会真的有人要害你吧?”陈晨紧张的问,脸上的表情也谨慎起来。 温柔抬了抬眼,却看着两个人紧张的表情低声道:所以让你们不要为了一口吃的来这里,万一…… “呸呸呸,别乱说话。”陈晨立即说。 温柔便闭了嘴,其实确实很担心。 不想让无辜的人陪她出事。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命丧他人手里,她希望,离开的也只是自己。 想到那里,她释然的一笑。 滕云接到电话,然后挂断,正在开着会,他却阴着脸突然站了起来,众人吃惊的看着他站起来朝外走去。 韩西也一愣,立即结束跟旁人的低声议论对他喊道:滕总,开会呢。 “散了。”滕云淡淡的一声,人已经跑出去。 韩西感觉不对劲立即起身也追了上去,滕云走的很急,他跟在后面也着急的问:是不是有眉目了? “去了就知道。”滕云说着,脚下的步子没停。 在学校附近的小屋里,有个人已经被堵住嘴绑在那里,想要咬舌自尽也不容易,任何的自杀方式都不可能,滕云跟韩西在半个小时之内到达,两个人下车后大步往里走去……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名门高攀不起》 ☆、152 无微不至的疼爱 事情的真相查清楚,刘瑜平花了大价钱买温柔的命。 爆炸的案子在一个礼拜后有了结果,苏瑾胜诉。 刘瑜平被罢免,并且判了坐牢。 四十年,若是他那时候还活着,那么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这是滕云最想要的结果,只是这件事刚平静,温情却割腕了。 是的,她竟然在大家都以为她会度过这一关的时候选择了结束她的生命。 明明前两天还看上去伤口还在渐渐地愈合,但是就是那么快,突然的…… 当温情被救过来躺在病床上昏睡着的时候…… 她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连走都走不过去。 明明前两天还佯装没事,温柔还以为,这场失恋会很快结束,她会很快投入新的生活。 温柔还以为温情对待生活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劲,但是…… 她终究还是高估了。 最终,连呼吸都是疼痛的,她就那么站在远远地地方看着床上苍白着脸还没有醒来的女孩子。 为何,大好的青春,要这般虐待自己? 她可以什么都不顾,甚至一点点都不想想她的家人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心碎吗? 当眼泪不知道是第几次来袭,她终是别开眼。 转身,就是窗外,草木皆绿,春意盎然。 再有不到三个月她就要生了,然而,她妹妹却送给她这样大的一份礼。 后来温良来了,轻轻地把门推开看着床上躺着还没醒过来的女孩,然后一抬眼又看到站在窗口正在凝望着外面的大姐,进去后轻轻把门关好。 他轻轻走向温情,看着她躺在床上惨白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她从来不是个安静的女孩,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 深邃的黑眸缓缓地看向别处,直到看到手腕上那条缠的厚厚的白色的纱布,心里仿佛一下子压上一块大石头。 她怎么会那么蠢? 她不知道她这样只会让家里人心疼吗? 温柔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想回头,看到她仿佛心就会疼。 她不想心疼,于是不回头。 直到感觉着温良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边,她的眼睫才缓缓地动了下,眼眸垂下,细微的沉吟,就那么低着头还是一个字也不说。 温良回头看她,看着温柔脸上的失望跟难过,他竟然无奈的叹息,好久才叫出来:姐…… “什么也不要说,只要她醒来……” 只要那个小冤家醒过来,至于别的,都可以既往不咎。 她虽然埋怨,但是也只是埋怨,她不敢再质问,不敢再随便发脾气。 她怕她这个小妹根本经不起她的冷脸跟辱骂,她怕还会有下一次。 于是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有缓缓地抬眸去望着窗外的风景。 天空那么蓝,为何他们的生活却总是不能晴朗? 她甚至说不下去,不自禁的哽咽,修长的眼睫上沾着晶莹的东西,只是,她屏住呼吸,不愿意让眼泪流出来。 温良便不再说话,只是转头看着床上的女孩,她怎么会那么蠢?那个男孩子根本不值得。 可是女孩子的心…… 可是为什么那个女孩子可以狠心的将他抛弃。 再也没那个女孩子的消息,想到贝儿,他竟然不自禁的也低了头。 感情的事情,对对错错,但是曾经有过的,后来没了怎能不难过? 心里有个角落,仿佛将要永远失落下去。 病房里安静下去,温柔跟温良在窗口站着,一个望着外面难过着,一个望着里面失落着。 后来温情的眼睫微动,渐渐地,一双漆黑的大眼睁开了,看着陌生的环境里,她竟然感受着自己的心还在疼。 死了还会感觉得到疼痛吗? 她记得书上说,人死了之后就没了知觉了的。 为什么心里还会这么痛? 温良无意间的抬眸,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立即站起来朝着她走过去:温情,你醒了。 温情一愣,然后温良的脸在自己眼前无限扩大。 温情说不出话,张了张嘴,然后眼角又开始有泪滑过。 温良也难过的快要哭了,缓缓地蹲在床前用力的握着她的手:你怎么这么傻?你死了一了百了了,可有想过姐姐跟我的感受? 温情的喉咙一下子被什么给堵住,眼睛模糊不清,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看着温良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而羞愧的转了头。 温情只是激动的站在窗口,望着那个羞愧的转过头不跟温良对视的女孩,终是眼泪忍不住,却是在差点哭出来的时候抬手,青葱玉指把嘴巴给轻轻地压住。 醒了,醒了就好。 “谭文若是真的爱你,他怎么会跟温颖一夜情?温情,这样的男孩子他不值得你丢了命啊。”温良这段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平日里他总是沉闷的性子,而今天,他却是真的被温情的举动给震惊。 温柔想,永远都不会忘记了,不会忘记了自己打开门看到白色的大床上那一大块红色的血迹。 手腕在不停的流血,温情已经昏死过去。 当时…… 温柔不敢再想,下意识的用力闭上眼睛。 滕云谈完事情就立即赶到医院,看到温情侧躺在床上低着头装睡,看着温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难过,看着温柔站在窗口难过的模样,他轻轻把门关好朝着温柔走过去。 温柔抬眼看他一眼,然后又垂了眸。 他走上前去:好了好了!温情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温柔不说话,只是任由他把她搂住,然后脑袋抵着他的胸膛忍着哭出来的冲动,依然是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她有她的固执,她是真的生气,但是就连生气,都是在温情获救之后才有时间生气。 还是有眼泪流出来,只是她不想让弟弟妹妹看到,尤其是妹妹。 晚饭的时候温情还是不愿意吃饭,靠在床头像个木头一样,只那么委屈的坐在那里。 温怡跟温良都着急了,温怡说:你好歹吃一点,你现在身上虚弱的厉害,哪怕是只喝点汤啊。 温情不说话,只是忍着,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但是她不想爆发,因为她怕她的一句话说不到位就要让温情再次想不开。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也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也生气,看着温柔那快要被折磨疯了的样子他就恨。 但是又什么都不能做。 “是啊,你多少吃一点,你不是最喜欢姐姐家的厨子煮的饭嘛,这都是你爱吃的。”温良说。 “我不想吃。”温情这话一说出来,嗓子嘶哑着,眼睛立即红了。 然后不自禁的抬头看向窗口站着的姐姐,然后却被吓了一跳,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温柔就那么侧着身看着床上那个怨天尤人的女孩子,不自禁的气的咬牙切齿,于是她就那么直勾勾的怒视着温情对温怡跟温良恃宠而骄。 温柔终是没了耐性,大步走上前去。 “你到底吃不吃?”厉声喝道,眼神似是能杀人了。 温情的心一颤,然后又垂了眸,不与冷如刀的大姐对视。 温柔气的大喘气:不吃就饿死好了,你要是觉得没死成可惜了,那你再死一次,我保证这次不会救你。 大吼着,对这个恃宠而骄的妹妹失望之极后终是大步离去。 滕云看她走便立即直起身跟上去,温怡抿着唇不敢说话,直到听到关门声,才又看温情。 温良也有些生气,但是看着温情快要哭了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 “快吃吧,别再让姐姐担心了。”温怡端起碗拿着勺子就到温情嘴边。 温情看了一眼那碗汤,然后想着刚刚温柔的话,立即就哭了出来。 温良也失去了耐性:你想解脱你就解脱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么相信你的我们,我们已经没了爸爸,没了奶奶,妈妈也走了,难道你还嫌我们这个家的人太多吗? 温情更是哭的厉害了。 病房里突然有些烦闷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温良犀利的眼神望着病床上的女孩子,然后也转头走掉。 温怡端着碗跟勺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瞬又放下,无奈叹息:先喝点汤,一切都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温情抬头看着她,还是泪汪汪的。 “二姐……” 说着就扑到温怡怀里。 温怡叹息着,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乖,先喝点东西好不好?” “嗯。” 后来温怡喂她喝了一碗汤,有吃了几口饭。 温情其实早就饿了,只是一直张不开嘴。 现在温柔跟温良都被她气走了,她一下子没了约束感,就在温怡面前没心没肺的,只是胃里好像在发烧,怎么也吃不多的。 温怡看她吃了几口饭就放心多了,然后说:我去洗手间一下。 温情在那里等着,温怡却是去洗手间后立即给温柔跟温良发了两条信息说温情把饭吃了。 温柔在回去的路上,看着那几个字才放了心,却是一下子喘不上气来,忍着哭出来的冲动看向窗外,让自己别太爱哭了。 温良也松了一口气,站在医院门口抽烟。 温怡从里面出来,看到温情正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便走过去:别再想这件事情了知道吗? “那一刻,我真以为我就要死了,——又有些不甘心。” 她看了温怡一眼,说到后面又低了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然后不自禁的咬着唇。 她是太欠考虑。 “你要是那么死了,谁会甘心?除了让仇者快之外。”温怡说着又看她一眼。 “如果谭文真的是个不值得爱的男孩子,那么你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搭上这条命?他以后还会照旧过他的小日子,再找个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你呢?就那么去了阴曹地府过鬼日子。”温怡越说也是越气,其实她本来对谭文的感觉还不错。 觉得那虽然是个公子哥,但是对他们温情也还算不错。 怎料他竟然做出那种事。 得知温情出事的时候温怡也是吓的差点晕过去,好在她赶过来的时候温情已经醒了,她才安了心。 温良说温柔一直站在窗口,一动没动,也不看温情,温怡想说温柔的事情,但是看了看温情的样子,还是琢磨了一下。 “是啊,我怎么能让仇者快?我一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至于谭文,我怎么能让他过的那么好,而自己却死了呢?”温情想了想,竟然忍不住又落了泪。 终是用情太深。 “还有大姐,你这一割腕,自己手腕上留个疤不说,大姐的心里恐怕也会一辈子都留着这个疤了。” “可是她那会儿还要吃了我似地。”温情说着又咬唇,有委屈,有愧疚,交织着。 “她那是要吃你?她是心都要被你伤透了。”温怡这才控制不住替姐姐说话。 “你在她家里自杀,她看到你躺在床上……你说如果你真的死了,你让她这辈子怎么活?她自己的日子已经是过的不易,今天这个找她的麻烦,明天那个想要她的命,你还给她补上这么一刀……” “我……我哪有给她补上一刀,我真的不是为她,我……” “我知道你是因为谭文的事情,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啊,你刚醒,力气都没恢复,现在躺下好好的休息,我在这儿守着你。” 温情说不出话了,很多话咔在喉咙里,但是就那么咔着。 她心里何尝不明白温怡说的话。 后来她又睡着,温怡才去给温柔打电话,温柔正坐在沙发里发呆,听到手机响却是立即接起来:她怎么样了? “睡了!姐,你没事吧?”温怡担心的问。 “我能有什么事?她没事就好。”被妹妹这一问不要紧,却顿时觉得委屈,心里一股热流用过,眼眶一下子滚烫,模糊不清的瞬间落了泪。 “姐,温情她知道错的,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错都不要紧,你先好好照顾她,待会让温良跟你接班。”温柔说完挂断,然后却是低着头难过的哭起来。 后来抬手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听着门开的时候,她用力的低着头,不想让滕云看到自己难过失望的样子。 自己的亲妹妹,竟然这么不留恋自己,温情大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在家人面前多么的值钱。 滕云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将她硬是拥进了怀里:要是难过就大哭一场。 他低声说,然后用力的替她抚顺着背后。 温柔终是忍不住在他怀里大哭起来,那丫头怎么能那么对她? 滕云不说话,心疼的说不出话,也知道,他一开口,温柔准会不高兴。 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着她,小心翼翼的引导她。 温怡打完电话温良刚好从外面回来,姐弟两个对视一眼温怡说:刚刚躺下不久,还没睡着呢大概。 “你回去吧,我守在这里。”温良知道温怡家里还有小孩,而且他本来也打算晚上自己留下来照顾。 “你自己行不行?我不回去也可以的。” “她还能再自杀一次?我给她十个胆恐怕她也没勇气再来一次,你回去吧,她要是真的想不开,我就送她一程。” “你这小子——”温怡气的抬了拳头,却是没打下去。 温良抬手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出去几步:快走吧,我进去了,不然她待会儿要是真的自杀怎么办? “你……哎,我走就是了,我马上走。”温怡点点头,没办法的立即走掉了。 温良回了病房,看着温情躺在床上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温情抬了抬眼,然后又垂下,咬着唇不说话。 温良无奈的叹了一声: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胆量。 “你笑话我吧,你心里肯定是在笑话我。”温情固执地声音。 “哼,我哪敢笑话你,我都没勇气放掉自己。”温良挑着眉淡淡的说。 温情说不出话,被他气的不轻,转了身。 温良低了低眸,然后又沉吟一声,只是没再说话。 后来温情睡着了,他就在窗边站着,想着姐姐今天在这里站了一天。 她可是个孕妇啊,而且不是刚刚怀孕的孕妇。 而且这阵子温柔身上发生太多事,但是,她就是那么笔直的在这里站了一天。 夜很深很深,他打开了窗子,点了根烟坐在窗子边上抽起来。 他想,他是真的放不了自己,他只要想想爸妈给他这条命,他只要想到他还一事无成,他就不想去死。 哪怕她真的跟别人结婚了,哪怕她真的跟别人生了小孩。 哪怕再割舍不掉,那么殷贝儿三个字也得烂在他的肚子里。 而床上那个傻丫头,竟然想一死百了。 还没活出点头绪,还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怎么能那么傻,那么蠢,那么笨,那么无知。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是不是正在快乐的跟新男友约会? 那幽静的小镇上,在深夜里倒是很适合约会嘛。 可能真是太闲了,竟然还有空幻想她的生活。 温良不高兴的皱了眉,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对一个过去式有什么好幻想的? 他恨毒了她,既然招惹了他,却又离开他。 这个女人,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为何他家的女孩子都能用情这么深? 而那个女孩子的心却那么冷,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还是一时的冲动? 他想不通,后来索性不想了,只是抽了几根烟,只是哽咽了几次。 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才有空想她。 不过很快就又有两个案子同时落在他的手上,他根本没空想她了。 他心里有个奢望的,即使再恨,但是他心里依然有那样的奢望。 夜里温柔好不容易睡着,滕云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漆黑的鹰眸里没有白天里的冷漠,只剩下心疼。 对这个女人,他竟然这么无可奈何。 每次明明是她的事,他却会心动不已,跟着她的心情,甚至比她的心情还要复杂。 其实温柔也没有想过要带给他难过,只是现在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生气,就是伤心,就是难过,更害怕。 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开的时候,就像是身上的肋骨在被人一根根的抽走。 那疼痛根本无法形容。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依然是滕家的厨子煮的,只是温柔没去。 温情跟温良在病房里看着滕家的阿姨把早饭放下,心里却是隐隐的泛起涟漪。 “我姐去学校了吗?”温情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是。”阿姨看了温情一眼,然后还是说了是。 温良无奈叹了一声,想来是姐姐真的生气了吧。 “趁热吃吧,别想了。”他帮她盛了粥,然后送走阿姨。 温情却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一边喝粥一边落泪。 温良送走阿姨回来,看到她的眼泪都掉在碗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现在哭也没用,若是姐姐心里咽不下那口气,那你就赶紧把自己的身体养好,然后回去跟她道个歉。” 温情不说话,只是加快了速度喝粥吃饭。 温良便知道她心里是明白的。 温柔躺在床上从昨晚到现在,根本没爬起来。 即使有滕总一直守着,但是她还是病倒了。 终是承受不住。 从刘瑜平的事情尘埃落定她的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却是还来不及缓一下就又发生温情的事情,现在温情也没事,她便一下子虚脱了。 是以前太强撑,透支了太多力气,所以现在才会一下子爬不起来。 不过就算爬的起来她也不会去医院。 那丫头必须知道自己错了,她必须认识到,而不是短暂的委屈或者愧疚。 那种不疼不痒的教训,早已经不能让那个女孩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可怕的事情。 大夫给温柔挂了点滴,她躺在床上不愿意动,滕云便一直陪在她身边。 “你去上班吧,我没关系。”她低声对躺在自己身边的人说。 装潢昂贵的房间里,却是有点死气沉沉。 “我正好趁着你生病也放个假,老实说,这阵子也累坏了,我还想也挂两瓶葡萄糖呢。”他装作轻松的说。 双手放在脑后,就那么望着屋顶若无其事的说。 温柔无奈笑了一声,却是苦涩的。 然后便又没了声音。 后来昏昏沉沉的睡着,滕云却是一直在看着她头顶的点滴。 他是独生子,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当一个长兄是什么感受。 即使韩西他们跟他关系比较好,也排了行,但是像是温柔家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却没有遇到过。 仿佛那些小事情看上去不大,却是最折磨人的。 温柔不就是被弟弟妹妹的事情折磨的倒下了吗? 大家都说她有福气,嫁得那么好。 却鲜少有人看到她在家里的时候低落无力的模样,鲜少有人知道,她过的其实并不是那么如意。 她肩上的担子太重。 重到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沉甸甸的,有时候甚至无法喘息。 上午温良去事务所,温怡在医院陪着温情,温情说是闷,想出去走走,温怡便给她拿了外套,搀扶着她出去。 谭文的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谭妈妈从旁边打开车门出来,搂着谭文的手臂往医院里走。 “其实这个检查真的是无所谓,你爸爸就那么坚持,好像生怕我有个什么事。”谭妈妈说着。 “反正就是个检查,走个过程罢了。”谭文淡淡的说,虽然故作轻松,其实他根本不好受。 只是心里的事情却无法再说出口。 姐妹俩刚出了电梯,昂首就遇上已经一阵子不见的人。 谭文也是,一抬头就看到温情跟温怡,先是朝着温怡一个眼神打过招呼,然后看向温情,却是一不开眼睛。 温情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看着那个让她求死不能的男孩子,心里一阵阵的越发的激动,滚烫滚烫的感觉蔓延到唇瓣上。 发白的唇瓣似是有些发颤了,她才转了头。 温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温情说:我们走。 谭文却是心里一急就要追上去,他妈妈拉住他的手,谭文低头,谭妈妈摇了摇头给他一个不要追的眼神,他忍着心痛就那么看着温情缓缓地离开。 她竟然穿着病号服,他的心里一荡,瞬间就想到她是病了。 心里立即纠结担心的要死。 他母亲去做检查的时候他便跑了出去。 温情跟温怡坐在院子的排椅上,温情正低着头失魂落魄,温怡虽然生气也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关于谭文的字。 只是站在那里双手环胸无奈的转头看向一边,却看到跑出来的谭文。 谭文看到他们立即跑过去,却是没能进得了温情的身。 温情的手握着自己的伤疤处,只低着头。 大树下,竟然那么寂寞,那么伤神,那么疼痛的年轻。 谭文大喘气着,看着温怡,又看向温情:温情。 温情听到声音微微抬眸,却是没有昂首,只看着旁边的某处,随即又装作安静的低了头。 “她怎么了?为什么会住院?”谭文担心的问温怡。 “当然是被你气的,不过都过去了,你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只要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就好。”温怡更是坚定的声音毫不客气的说。 谭文震惊的看着温怡,然后却又无奈的看向温情。 “温情,我们一定要这么吗?”他问,满眼的难过。 温情却不再说话,她不愿意再说话,她觉得恶心,一想起他跟温颖在床上,她就觉得恶心,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给摘除了。 她根本不愿意联想。 她那么恨,却又那么无奈。 她什么都做不了,明明不能做到无动于衷,明明情难自控,但是又不能再走近他。 恨也恨不得,爱也爱不得,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该怎样继续。 这一次,比上一次分手,更让她痛心。 不,应该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是因为年龄? 或者是因为这一次付出了全部的全部? “不这样你还想怎么?你是领导家的大少爷,我们就是小老百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玩不起你们那些大少爷大小姐的感情游戏,你趁早给我滚,别等我跟你动粗,滚啊。”温怡看他的样子,温情又不说话,担心温情被他干扰,话便说的越来越别人以为的清楚。 谭文没有看温怡,只是听着她的话,然后看着温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都不反驳,心里渐渐地一寸寸的失落下去,竟然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原本难过的脸上,多了的却是一丝绝望。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在跟你玩感情游戏,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跟那个——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在玩,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他说,很绝望的。 那么大的一片天下,却是那么的悲壮。 温情的心里不是没有感受,但是她否认不了。 如果不是一场游戏,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如果是一场游戏—— 为什么心这么疼? 她说不出话,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觉得心里很疼,只觉得伤口好像又开始淌血,就像是她割腕的时候的感觉。 那疼痛那么锋利。 “你少在这儿说这些不着调的话,除非你跟温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就算是一夜情,也是罪不可赦,也是混蛋一个,你没资格为自己辩白,你没资格。” 没资格? 好像真的没资格。 他等不到温情的回复,他甚至等不到温情的一个眼神。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底。 阳光明明那么温暖,心里却是一寸寸的被什么吞噬着。 他转了身,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缓缓地离开。 温怡恨的咬牙切齿,一想到他们最疼爱的小妹为了那个男孩子甚至自杀,感情的事情,她总是明白的。 温情付出的感情肯定是很多很多。 可是那个男孩子,为什么会那么做? 为什么现在又来跟温情演这样的苦情戏,搞的他好像是个受害者一样。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 温怡回头,却只看到温情还是那么低落的坐在那里,什么动作都没有。 她的心一疼,然后缓缓地朝着温情走去,在她身边坐下,抬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臂膀:小情…… 温怡甚至以为温情只是在发呆难过,但是当她看到温情手背上落下的一滴两滴的眼泪,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一下那样。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温怡转身将她紧紧地抱住。 温情哭了,趴在姐姐的怀里大哭起来,心里的委屈,那么倔强的,还是哭了出来。 微风轻轻地吹着,却怎么也吹不散心里的悲伤。 后来俩人回到病房里,温情一睡下温怡就拿着手机去给温柔打电话。 温柔正在浅睡,滕云先听到的铃声,不自禁的立即就皱起眉,却是立即拿起她那边正在响的手机。 看着是温情的号码他又无可奈何的只好接起来,温柔却已经缓缓地睁开眼,她没听的真切,感觉是梦。 但是滕云动了,她便觉得可能是真的。 “是医院来的电话吗?”疲惫的嗓音很低。 “是温怡。”既然已经瞒不住,他只好告诉她。 温柔立即想要起身,却浑身散了架子一般的,根本爬不起来,他便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喂?”沙哑的嗓音说。 “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刚刚我陪小晴去院子逛碰到谭文了,后来小情又大哭了一场。” “什么?那她现在怎么样?”温柔一着急就要爬起来,胳膊撑着床上一用力却疼的差点喘不过气。 滕云立即将她抱住,她就靠着滕云的肩膀坐在那里继续跟温怡聊。 “现在她已经睡着了,姐姐你怎么了?听上去嗓子不太好。” “我没事。”温柔低了头,听着说温情睡了她的心便放了一大半。 她就担心温情一直哭闹,身子就会不容易好。 滕云却是听着温柔的声音,看着她脆弱的模样心疼的无以复加,甚至听不下去的把手机从她手里夺走。 “你姐现在有事,先挂了。”滕云淡淡的一声把手机挂掉。 温柔吃惊的回头,直到看到滕云冷着脸看着她,那么漆黑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射进她的眼底,她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躺下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说,然后便转身下了床。 温柔的心头一疼,她看到他眼里的不高兴,心里默默地难过,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躺在床上看着手上的婚戒的那一刻才算是安了一些。 真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 滕云在给她倒水,厨房里也能听到他沉闷的呼吸。 漆黑的鹰眸里闪烁着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 他多想将那些人一脚踹开,却是又什么也做不的,就看着那些人让她疲惫不堪到躺在床上动不了。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那些人的面前强装坚强。 为何她会是家里的老大? 为何她要那么称职? 为何她不能自私一点? 为何—— 他现在只祈求她能为了他而对自己好一点。 倒完水他端着去了楼上,她已经又睡着了。 她到底是有多累才这样容易睡着? 晚上温良到了医院的时候温怡站在门口跟他说:今天给大姐打电话,感觉她嗓子不好,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跟姐夫吵架了。 温良点点头:嗯,除了报平安的信息,先不要打扰姐,吵架的可能性几乎不会有,应该是太累了。 温怡便点点头,姐弟俩站在走廊里低着头,这一场带给他们姐弟的震撼都很大,这一场也绝不能再在他们的生命里有另一次。 “今天我们俩一下楼就遇上了谭文,真是孽缘。”温怡忍不住说。 “他来干什么?难道……” “是巧遇,他陪他妈来检查身体的。”温怡低声说,不愿意让里面的人听到。 “她现在太虚弱,先不要带她出去了。” “嗯,以后我也不敢带她出去了,在外面跟谭文见的时候不哭,谭文走了没一会儿就哭的稀里哗啦的,那禽兽到底把我妹妹伤的得多深啊,真恨不得掐死他。” “他终会得到报应。”温良淡淡的说。 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淡漠,而是凉薄的厉害。 晚上温柔也没出房间,只给袁教授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能过去。 袁教授接完电话就有些担心:听说她妹妹出了事,我听着,大概是难过坏了,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滕教授坐在沙发里看新闻:我们能做什么?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新闻联播,没什么表情。 袁教授无奈的叹了一声:准备一下吃饭吧。 滕教授这才有了动作,却也是不紧不慢的,脸上的表情依然没变。 然而当这晚还是滕家的阿姨来送的餐,温柔并没有来的时候,温情真的是心里激动的要命。 “为什么我姐姐不来?” “好像是学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回家呢。”阿姨应付到。 温情却是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她到底是真的忙还是讨厌我了?她怎么能这么狠心?”温情一下子埋怨出来。 觉得自己好像没了主心骨。 温怡站在旁边,温良去送阿姨,然后在门口才问:是不是我姐出了什么事? 阿姨脸色上有些为难,却是因着对温良有些认识,才说:少奶奶今天早上就没能起床,挂了一个上午的点滴,下午还昏昏沉沉的在睡。 温良心里咯噔一声,他就知道温柔肯定是有事。 “告诉她,这里有我跟二姐在,她在家好好养着就是,一有什么事我们就会告诉她。”温良说。 “这件事少奶奶不想让三小姐知道,所以……” “我知道该怎么做。”温良点点头,然后阿姨离开了,他便转头回去。 回去的时候还听到温情在对温怡埋怨,温怡其实也不太了解。 他打开门走进去。 “你就知道埋怨大姐,你可知道你做出来的事有多伤她的心,从小到大我们三个她最疼你。” “明明你才是最受宠的那个。”温情不服气的对温良说。 “是吗?你可曾见我对她恃宠而骄?还是你不记得你每次跟她见面都对她撒娇,她是怎么对你?” 温情憋着一口气,不高兴的鼓着腮帮子。 温良拧着眉走到旁边的沙发里坐下,温怡抬手握住温情的手轻轻地推了推,给温情使了个眼色,温情还是不服气的撅着嘴,病房里一下子沉静下去,有些闷了。 ☆、153 病倒 天气阴郁的太厉害,温柔下半夜起来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夜空中一团阴霾缓缓地散开着,那么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一想到温情,她就想到温情躺在床上的时候,床单被染成大红色,顺着淌到地上。 那几乎要裂开的伤口,当时她用力摁着,却是一颗心都要掉出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比滕云跟她离婚的时候还让她无以复加。 滕云缓缓地醒来,昏暗中,竟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不自禁的转头看去,窗口那消瘦的身影静静地站着。 起床,轻轻的脚步走过去在她身后站着,轻轻地将她包裹住,精美的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与她一起望着那片阴霾的夜空。 “怎么不睡了?” “白天睡太多。”她沙哑着嗓音说,然后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 他无声轻叹,然后低头看着她失落的侧脸,然后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 “不要想了好吗?” “嗯!” “上床吧,这里太冷。”他把她打横抱起。 温柔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很习惯性的动作。 滕云浅笑一声,看着她的头发轻轻摆动,她的头发已经在慢慢长长,不似是以前那么短。 他的心里暖了一些,把她轻轻地往床上抱。 温柔静静地望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脑袋里空空的。 直到被他放下在软绵绵的床上,然后她还舍不得放开他的脖子。 滕云浅笑一声,不自禁的看着她有点发傻的模样,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眼神更是温暖的望着她。 “怎么了?”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搂着他,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倔强的抱着自己的宝贝,更用力的搂住。 他彻底笑出一声,然后便就势把她搂住稍微侧身,让她在怀里靠着。 她现在是缺乏安全感吗? 当他意识到这一事实的时候,却又是心疼不已。 那天早上醒过来去儿子房间的时候看着房间里的红色娃娃,她心里仿佛被突然插了一刀,然后转头对着正在帮女儿穿衣服的阿姨说:把那个布偶拿走。 阿姨一愣,没明白过来,下一刻却是立即答应着:好,我马上拿。 温柔突然见不得红色,看着红色就会心慌,所以这一天,家里从上到下的红色全都被别的颜色替换掉。 她去了学校,滕云离开的时候给允湘打了电话:你过来学校这边陪她一下,她心情很差。 “好,我马上去。”允湘接完电话就放下手头的事拿着包去找温柔了。 滕云刚挂断手机就又响起来,一看是监狱的号码,他立即接起来:什么事? “刘瑜平说想见你一面。” “不见。” 他说完挂断电话,然后上了车,却没离去,允湘不来他不敢走。 不想让温柔知道他有多担心所以才出来的,但是其实心里一直不安。 至于刘瑜平,他更是不想再见。 刘瑜平见他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就是要谈谈感情,但是这已经是他对刘瑜平最大的恩惠。 如果不是因为躺在床上的滕美,他根本不会让刘瑜平只是坐牢那么简单。 四十年,便宜刘瑜平了其实。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死了一万次。 允湘到学校,下了车走到滕云的车子前,滕云滑下车窗,对她点点头,两个人聊了两句后允湘就进去了,他这才敢离开。 临走前还交代允湘一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他的车子停在医院旁边,但是想了想却终是没有进去,只是要走的时候看到温良从里面出来。 温良低着头走着,一抬头看到他的车子在路边停着便走了过去,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他就上了车。 路上滕云还问:她怎么样? “她还好,相信经过这一次,不会再想不开了。” 滕云忍不住笑了一声,却不说话。 温良叹了一声:姐姐呢?她怎么样? “没什么精神,但是还是倔强的跟孩子一起上了学校里。” 温良了解温柔的性子,所以明白温柔的固执。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温良转头看滕云,看到滕云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我还能怎么高兴?现在家里的红色全都被撤换掉,而且就算这样你姐姐的心病也一直解不开。” “可是已经这样。”温良低落的说。 谁也无可奈何。 “这也就是温情还好好地活着,你以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把这些话说的出口?”他质疑,笑了声,有些冷。 路上的风景真的都成了摆设,丝毫不会让人的心情好起来。 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 温良听得出滕云的口气里非常的不爽,但是也没想到更多,毕竟他的年纪跟经历,尤其是在家庭里,他懂的太少。 滕云送下温良回到办公大楼下面,然后看到温龙站在那里,他站在车门口用力把车门关上,然后一边上台阶一边看着那个站在旁边等他的人。 温龙听到车门声音立即回头,好不容易看到滕云的身影,即使滕云寒着脸也看不到了,立即就往前跑。 “滕总,滕总……” 滕云头都不回一下,照常往上走,冷傲如王。 “滕总……”温龙继续叫着,然后追上去。 滕云全当没听到,于是温龙一走到上面就被保安给拦住了。 温龙一惊,随后看着滕云越走越远。 “滕云,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他气急,一看没有机会,立即就口不择言。 滕云却是不为所动,现在他什么人都不想见,尤其是温家的人。 温龙的小公司面临倒闭,自然想到要找滕云,但是滕云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何况滕云有意要让他们家破产,温情的事情,教训太大,不能再留后患。 如果温龙够聪明就该滚的远远地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他跟温柔眼前。 但是显然他不是个聪明人。 温龙在回到家的路上车祸了,温颖跟唐青赶到医院的时候他还在手术室里。 四个小时候他被从里面推出来,一条腿宣布废了。 唐青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温颖也吓坏了。 现在公司面临倒闭,父亲一下子出车祸,那么接下来…… 温怡下楼要去买东西,正好碰到唐青在打电话借钱,唐青一转头看到她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温怡冷冷的看她一眼就走了。 唐青打了几个电话没借到钱,正在犯愁的时候突然想到温怡,然后立即到了前台。 “护士小姐,刚刚那位小姐您认识吗?” “不熟。”护士小姐看了唐青一眼说,不喜欢唐青的样子。 唐青刚要走却又看到温怡翻着包包回来了,然后立即追过去:小怡啊。 温怡一愣,眉头拧着:谁是你小姨? 冷冷的瞥了唐青一眼。 “你怎么来医院了?要二胎吗?”唐青问道。 “二胎?哼。”温怡冷哼一声,然后又往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头:警告你别再跟着我。 唐青吓了一跳,然后却又追上去。 “小怡啊,你叔叔今天车祸住院,花了好多钱……” “谁?谁车祸?” “你叔叔啊,你是不是也吓坏了?就是我们现在手头……” “哈,真是恶有恶报,这报应来的还挺快的哈,恭喜恭喜啊。” 温怡瞬间眉开眼笑,高兴坏了,然后说完就往电梯里走。 唐青愣在那里,听着温怡的话,她的心里纠结的要死。 她要说的话还没说出来,那丫头竟然就走了。 不行,她必须追过去。 唐青踩着高跟鞋往上跑,如果是年轻的人或者能追上,但是她这个悠哉惯了的中年妇女怎么可能追的上。 温情正在看书,听到门响一抬头看到温怡: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钱包忘了拿。”温怡说着然后坐到温情身边去。 温情看着温怡的表情不自禁的有些好奇:怎么了? “你猜我在楼下碰到谁?” 温情想到上次碰到谭文,立即就低了头没再猜。 温怡先到温情想到谭文立即拍了她一笑,然后小声说:是唐青。 温情一愣,转头看温怡。 “唐龙车祸住院了,唐青现在没钱给他交手术费,刚刚还想问我借钱呢。” “鬼才借给他。” 温情嘀咕一声,也是怨念很深。 “这就叫恶有恶报,他们家做的坏事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温怡说。 唐青爬了好几层,但是他们住的是顶层的VIP病房,想要追上去…… “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 唐青找不到人,然后腿也累的疼了,就去乘坐电梯往下走。 却是刚一出电梯就看到温怡已经走到医院门口的背影,她张着嘴要喊,但是还不等喊温怡的身影已经没了。 温怡去给温情买水果了,温情就在病房里躺着睡觉。 她想,她大概要把这段时间没睡的觉全都补回来了。 只是为什么姐姐一直不来看她呢? 唐青又开始在门口打电话,一边打一边等,希望温怡是在这儿住院什么的,总之最好能遇上。 如果温怡没钱借给她,想来,找到温柔的号码借温柔的钱总也是好的。 反正只要有人借给她,不然晚上温龙可能就要住楼道里了,甚至被赶出去的可能都有。 心里忍不住想,平时养着那些小妖精,现在那些小妖精却都统一不见了,那些钱真是白花了。 “自己老婆孩子不管,去管那些小妖精,现在可好了?你一落魄,一个个的都跑到天边去了,找也找不回来。”唐青嘟囔着。 温怡在买水果,顺便给温柔发了条微信:姐,我在医院下面碰到唐青了,她说温龙车祸住院没钱交住院费,好像要借钱,不过我没理她,活该,这都是他们家的报应,你说是不是? 温柔听着微信响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微微拧眉,之后又把手机放下,眉心也不再蹙着。 “怎么了?又是医院?” “温怡说温龙车祸了,唐青正在给他筹钱住院。” “啊?”允湘愣了一下却是差点笑出来。 温柔看着允湘的表情无奈的沉吟一声,然后又不说话。 “哎,你说他们这算不算是报应,不过你叔叔家至于穷的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吗?” 允湘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跟温柔探讨。 “那个就不得而知了。”温柔低声说,对他们家的事情不敢兴趣。 “那你会不会帮忙?”允湘又好奇的趴在她桌子前问。 “不会!”温柔看了允湘一眼,然后也淡笑了一声。 那些与她有什么关系? 害的她妹妹自杀的人,她有什么理由帮忙? 即便她根本不需要掏钱,即便她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高级病房都随时准备着,但是她就是不想,不想去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她能做到冷静的在办公室里坐着不去找温龙跟温颖算账,已经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若不是看在奶奶的份上,她肯定会杀过去狠狠地教训那家人一顿。 做人怎么可以那么不知羞耻? 滕云跟韩西在开会,看着手腕上的表却是已经忍不住想温柔,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他让允湘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允湘没打,应该是一直陪着她吧。 后来袁教授去了学校,然后允湘才起身背着包要走。 “既然阿姨来了,那我就回去了,也还有点别的事情。” “嗯,明天不用再过来了,我自己没问题。”温柔低声对她交代。 允湘看她一眼,有些无奈,但是没多说,在长辈面前她们却是懂的收敛的。 袁教授看着温柔的脸色很憔悴忍不住问:怎么回事?憔悴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您坐。”温柔说,然后要去给袁教授倒水,袁教授拉住她,给她了一个眼神。 她不是来喝茶的,她只是来看看她孙子孙女,看看她儿媳妇。 “你坐下,我们娘俩聊一会儿,晚上我带小家伙们回去,你跟滕云过一下二人世界。” 袁教授说道二人世界的时候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还是觉得有些愧疚,这阵子都是他一直在鼓励她,默默地陪伴她。 “小情怎么样了?”袁教授关心道。 “现在已经没事了。”温柔说。 但是这几天她都没有再去医院,她也没见到,只是有时候温怡会给她发信息发微信。 温柔都不敢看到她的脸,总是一看到就后怕。 “这孩子也是用情太深,其实还是太年轻啊。” “她就是蠢,要是谁失恋就要闹自杀,这国家每年光是为情自杀的恐怕就数不过来。”温柔却是刀子嘴,一点也不给妹妹留情面。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好像很不在意,但是一颗心全都在妹妹那儿呢吧?” 温柔…… 沉默许久,直到眼泪快逼出眼眶,她才沙哑着嗓音一声:她要是知道我的心全在她身上该多好? 可惜那丫头却…… 或者人在某些时候难免都是忘记别人,她知道温情不是一个特例,但是就是想起来就恨。 还敢给她闹不吃饭,真想暴揍那丫头一顿。 温情正在吃水果,却不停的打喷嚏。 滕云来接温柔下班,袁教授领着三个小家伙在身边:我带他们回去,你爸爸两天不见就想他们想的厉害。 “好,司机陪你来的吗?” “对,打电话给的司机,在那边等我呢,那我先带他们走了。” “我们陪您过去。”温柔说着领着女儿的手,然后滕云就转了身,跟在一家老小后面。 这一刻,他才有了点成就感,妈妈,妻子,孩子。 这些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关心的人。 滕宝爬进去之后滕云抬手把女儿轻易放到中间,然后要抱滕贝的时候,滕贝推了他一下,自己就爬了上去,然后朝着爸比做了一个超级酷的动作。 滕云忍俊不已,温柔跟袁教授却是笑了出来:这小子。 送走他们之后温柔才跟滕云往回走,温柔笑着说:我们要不要也跟过去? “妈妈故意给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你还跟去做什么?”他低声问,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温柔憔悴的脸蛋。 温柔没说话,被他看的脸有点发烫。 滕云抬手勾住她的肩膀拥着她上了车。 他给她开车门的时候温柔突然想起刚开始的时候,以前她上他的车,可都是自己上。 人家都说男人跟女人没结婚前男人对女人各种好,各种殷勤。 但是他们家竟然完全是另一个样子,滕云是在婚前冷冰冰的,在婚后反而变成了超级好老公。 温柔不得不笑了一声,他转头看她,缓缓地发动车子。 “怎么?”低声问她,脸上也挂着暖暖的浅笑。 “没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嗯?” “我累了,赶紧开车。”温柔说了一句,面带浅笑,看上去有些倦意,却眼神里带着璀璨的光芒。 滕总便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 到家后王姐还说:小少爷小小姐呢? “去他们奶奶那里了。”温柔柔声道。 “哦,几天不见,袁教授跟滕教授是会想孩子了。”王姐笑着说,然后给温柔拿了包。 滕云搂着温柔走在前面,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淡,但是手心里的暖意却很自然。 仿佛他们这样走在一起已经是上辈子就开始的事情。 不需要什么言语,甚至只要他的手搂着她的时候用的力道,都足以让她感觉到他的心情。 “您回来的正好,今天要不要给三小姐换个菜系啊,整天吃一样的她会不会腻了啊?”厨子擦着手出来。 温柔停下步子想了想,然后往厨房走去。 “这些都给她准备的?”看着旁边放着的三个菜温柔淡淡的问了声。 “是,还是按照您前几天的吩咐。” “可是那个菜我没有吩咐啊。” “是温怡小姐打电话来说也想吃我的手艺,嘿嘿。” 温柔…… 厨师大哥是不经夸奖啊,一夸奖立即就要露两手。 “家里还有苦瓜吗?今晚给她炒一盘,苦一点。” “啊?” 厨师大哥愣住。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听着温柔那么说却明白温柔的用意,淡淡的笑了一声。 现在温情恢复的好了些,温柔便有了别的想法。 所以晚上阿姨去送晚餐的时候按照温柔的叮嘱对温怡说:两位小姐,我们少奶奶说这个清炒苦瓜一定要两位吃完,尤其是三小姐,这苦瓜里加了很昂贵的材料,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是营养价值特别的高。 温情…… 温怡…… 姐妹俩最讨厌的就是苦瓜。 温柔还没结婚以前家里也尝尝炒苦瓜,那时候就是温柔跟妈妈还有奶奶吃,连温良都不吃啊。 所以她们俩一看到这个苦瓜就…… “好多年不吃这个菜了。”温怡叹了一声,其实心思还算细腻。 “我才不要吃,你吃吧。”温情咬着筷子说。 “你没听阿姨说用了很昂贵的材料嘛,一听就知道是给你补身子的,你吃吧,我吃两口表示一下就好,还是沾了你的光呢。”温怡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温情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我们一人一半?”温情提议。 “不了吧,说不定一口就好几万块,这么贵的菜我这个身体健康的吃了太浪费,说不定还会有不良反应,还是你来多吃点。” 温怡说着就给妹妹把碗里夹了一大块子。 “咦……”温情立即受不了的立即要夹出来。 阿姨在旁边看着:三小姐您还是吃点吧,这也是我们少奶奶的心意呀。 温情…… 温怡:对对对,快吃点,阿姨回去也好跟大姐交代。 “啥米?哈,我真怀疑大姐到底是疼我还是故意欺负我。” 温情说着嘴巴又忍不住翘起来。 “当然是疼三小姐的,不然也不会每天让我们给三小姐送饭过来。”阿姨说。 “就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大姐疼不疼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啊?”温怡也白了她一眼。 她又鼓着腮帮子生闷气,不过不久就开始吃饭。 碗里的苦瓜被她吃完,虽然苦的她想吐,然后她又开始吃别的菜,直到嘴里的苦瓜味道没了,她刚要喝汤,温怡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多吃点。 “你……” “吃吧!” 温怡不等她说完把苦瓜塞到她的嘴里。 “那你也吃。”温情说着也给温怡夹菜,姐妹俩一来二去的,本来是互相不服气多吃一口,到后来竟然筷子戳着盘子底了。 俩人吃惊的低头看着盘子里空空如也然后又震惊的抬眸望着彼此。 哈,竟然这样就完了,两个人一想到自己吃了那么多苦瓜,不由的佩服自己。 “我觉得我快修成仙了。” “嗯,同感。” 阿姨看她们姐妹俩那么闹来闹去的却没真的翻脸,而且这么会儿竟然就和好了,竟然由衷的欣慰。 阿姨回到家便跟温柔说起医院的事情,温柔只是淡笑了一声,然后自己吃着点心好像比刚刚那口甜了一些。 “你尝尝,很好吃啊。” 她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点心斜身给正在看新闻的男人嘴边。 滕云张嘴,眼睛依然盯着电视机,点心到嘴里,的确很甜,默默地点了点头:嗯,的确很甜。 其实他知道,那是因为医院里吃的好,她才有了味觉。 也不容易,如果这样就能熬过去,他倒是也挺开心。 温柔歪着脑袋看着旁边正在认真看新闻的男人不自禁的浅莞,此时,突然就像个傻瓜似得迷恋他。 看着他那精美的轮廓她的眼神也变的痴痴地。 滕云感觉到在被欣赏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会儿后,一转头,就看到她在看着自己发呆。 不由得笑了声,也不说话,就那么注视着她。 温柔的小脸一红,却是没移开眼,此时有点想跟他一较高下的冲动。 然后两个人四目相视着,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着,因为她看到他的眼里那么的漆黑,却又在漆黑的深处那么的明亮。 而滕云看着面前羞涩的小女人,竟然忍不住抬了手,温柔就势过去靠在他肩膀,两个人继续看电视。 没人说话,却已经是对待彼此最好的方式。 “滕云,这几天你受委屈了吧?”她突然叫着他说道,声音还带着些沙哑,但是又有点呆呆的口气。 他浅笑一声:是啊,可要委屈死我了。 “嘿嘿,那我今晚补偿你。”她说着抬头,明亮的杏眸望着他的漆黑深潭,那么认真。 “你确定?” 滕总却不是很确定温柔说的。 温柔…… “嗯……好像……嗯……也不是很确定。”温柔说着身子开始缓缓地离开他身边,然后渐渐地…… 她想跑,却被滕总突然打横抱起。 “晚了。”他说,然后抱着她就上楼。 电视还在响,但是管他呢。 主卧的大床上温柔被放下,看着眼前美到让女人都妒忌的男人,不自禁的又开始犯花痴。 “老公,我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 他质疑,然后抬手故意霸道的样子勾住她的下巴。 温柔的心一荡,却是小脸刷的红了。 “你……” 然后她想说话,眼前却突然一黑,嘴巴被堵住的结结实实。 或者是床太软,或者是心太软,她竟然一下子使不上力,任由他越来越霸道的吻着。 一双大手开始扯开她的衣服,温柔被逼的无可奈何。 感觉着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稳,忍不住哽咽了两下。 他并没有压在她身上,可是其余的动作,却依然做的那么好。 “喂?” 他吻着她的颈上,温柔忍不住想要推开他,脸上的笑意里却是带着紧张地。 “乖,我会小心。” 温柔…… “老公。” “嗯?” “我在上面。” 滕云…… 这夜的光芒真的很足很足。 早上醒来的时候温柔还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起床的时候滕云已经去上班了,她实在是爬不起来。 然而在去学校的路上却让司机转了头。 她想去看看温情,太久不见了。 听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她却一下子等不下去。 只是车子到了医院门口,她却坐在里面望着医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通道,她竟然不知道怎么迈开脚步下去。 “少奶奶?”司机提醒了一声。 灵境般的眼眸看向前面司机的后脑勺。 “少奶奶您要不要进去?” 温柔的心里一荡,要不要呢? 她低了头,过了几秒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抬手抓住把手把车门打开。 还是迈了出去。 一下车就有种眩晕感,站在车旁许久她才抬脚朝着里面走去。 司机在外面等她。 只是人才刚进去就被撞到,温柔往旁边一闪,再一抬眼就看到了温颖也吃惊的回头看着,然后看到她的时候更震惊的样子。 “姐?” 温柔心里一动,却是冷眼看她一眼:谁是你姐? “当然是姐姐你呀,我们就算再怎么你也是我大姐呀。”温颖说着就走上前去。 医院里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终是知道了温情在楼上住院,而且是因为自杀。 自然也就知道了温情的事情跟她有关,心里有些紧张,但是还是走上前,却在要抓住温柔手臂套近乎的时候温柔先抬了手没让她碰到。 温颖心一颤,然后又陪笑着:姐姐,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做错什么事情我都跟你道歉,但是现在我们家真的很需要你跟姐夫的帮助啊,姐姐,求你大发慈悲帮帮咱们温家吧好不好? “你们姓温我阻止不了,但是别再跟别人说我们是一家。” 对于她的道歉,温柔充耳不闻。 只冷冷的跟她保持距离。 “姐姐你不能这么说,咱们的血液里毕竟是流着一样的血的,而且温情现在不是也没事嘛。” “你该庆幸她没事,她若是有事,我定要你一命抵一命。”温柔冷声道,冷冽的眼神望着身边的女孩。 一命抵一命? 温颖的心尖再次颤了两下子。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要这样好吗?现在爸爸的腿已经瘸了,公司也要破产,你要是再什么也不管,我们就真的完了呀。”温颖要哭出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温柔的手腕。 “你放开我。”温柔大声道,冷冷的。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帮我跟爸爸,只有你能帮我们。” “我叫你放开!”温柔这次的声音又大了些许,吓的温颖身子都颤抖了,眼泪也快要飚出来,却是刚要松开又抓紧。 “不不不,我要是松开你,我就真的没机会了。” “你还想要什么机会?再也没人跟你稀罕谭家那位大少爷了,你想要的机会你早就得到了,放开我。”温柔说着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抓着温颖抓着她的手给她掰开。 “记着,你再也没资格叫我姐。”温柔冷声说着,然后转身就走。 “不,姐,我求你,姐,求你帮帮爸爸,求你帮帮我,姐,求你……” 温颖追上去,然后扑通跪倒在温柔身后,双手紧紧地抓住温柔的一条腿抱着。 温柔想动动不了也是气急。 好不容易今天鼓起勇气过来看妹妹,却没想到碰到这么个难缠的主。 悠长的走廊里,大家忙碌心焦的地方,却是有着这样的一场景色。 温柔转头看着那个瞬间泪流满面的女孩子真觉得这女孩子好可怜,但是想着她这可怜的外表下的蛇蝎心肠,却是怎么也可怜不了她。 “怎么回事啊这是?”一个中年护士经过,看到一个女孩子跪在一个孕妇脚下不自禁的好奇的问。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人拉走好吗?”温柔无奈,只好向着护士求救。 护士一看温柔立即认出来她是滕云的太太,立即低头不高兴的看着温颖: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在医院里耍什么无赖,赶紧放开滕太太。 “你只知道她是滕太太,你可知道她还是我堂姐?”温颖不高兴的说道,然后昂首看着温柔,歇斯底里:姐姐,你今天若是不答应帮我,我就撞死在这里。 “哈,那你就撞死在这里好了。”温怡下了电梯看到温柔好一个激动,然后看到温颖却是恨不得两脚把她踹飞。 大步走过去搀扶着自己姐姐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就用力的掐着温颖的细腕:你个小贱人,给我松开。 温怡不似是温柔那么斯文,一下子狠的就疼的温颖大叫一声。 “啊,疼疼疼。” “怎么没疼死你,还不松开?在不松开我拧死你你信不信?”温怡弯身,不顾包包带子掉在手腕上,抬手就用力拧在温颖的身上。 “啊,啊,疼死我了,啊,不要拧我,大姐,救我啊,大姐,你救我啊,救我啊。” “大姐也是你叫的?死丫头你害的我妹妹差点死掉,你以为你跪下来我们就会原谅你,你给我滚,滚滚。” 温颖吓的往外爬,温怡举着包包往她头上砸去。 早就想打一场,今天这倒真是个好几回,温怡恨的咬牙切齿的不愿意放过她。 没多久温颖身上就一块一块的紫青,温柔看着那狼狈的样子还是不忍心了,其实旁边护士也看的发憷,就是不敢拉。 “好了,温怡,好了。” 温柔说了一声温怡没听到的样子,温柔又喊了两遍温怡才停下,也累的大喘吁吁。 “啊,疼死我了,呜呜,大姐……” 温颖说着又要往温柔的身边爬,温怡立即抬着包包作势在揍她。 “啊……”温颖吓坏,仓惶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小贱人,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见一次我打一次。”温怡说,打了这一场总算挺快了些。 然后转头看温柔,发现温柔正在看自己,第一次被姐姐看到自己这么霸道野蛮的一面,还有些心虚,立即低了头。 温柔却只是沉吟一声,然后低声问:温情自己在楼上? “让我下来给她买小笼包。” 温柔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你去吧,我自己上去。 “好,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啊。”温怡说着就跑,心想待会儿碰到那丫头再把她揍一顿。 温柔转身,却发现走廊深处密密麻麻的人都在凑着脑袋看笑话,不自禁的失落,然后迈着大步朝着前面的电梯口那里走去。 “那是你老公的小三吗?” “你是被自己亲妹妹给背叛了吗?” “哎呀,挺着个大肚子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出轨了。” “可怜的女人。” …… 那么多人的议论纷纷,有问她的,有疑惑的,温柔却什么都没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那般低着头往前走去。 护士说:滕太太,大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说呢?”温柔浅笑一声问。 护士一愣,随后笑笑:那滕太太您上去,我去工作了。 温柔微微点头,然后电梯开了她就要往里走,却是一抬头看到熟悉的人。 她今天是出门不利吧? 温柔忍不住想着,然后看着唐青从里面出来,冷眼看着她:你真好意思啊,竟然跟你妹妹合起火来欺负我闺女。 温柔…… 护士一边走也在一边寻思,看那女孩子认错的样子,还真像是出卖姐姐的姐姐家的小三。 温柔看她一眼然后垂了眸,但是眸光里却已经竖起一道警戒线。 现在若是打架,那她是弱势啊。 于是她便只能警醒着点。 “滕太太,你当真要这么无情?”唐青步步紧逼。 “你怎么看到的?”温柔好奇的问,心想她刚从电梯里出来,那么她刚刚是看到了又上去了呢?还是有透视眼? “你管我怎么看到的?”唐青一下子也泼妇起来。 温柔心里一荡,被她的高声吓了一跳,之后却又淡然。 好在此时周围已经不少人,要是唐青要欺负她这个孕妇,应该会有人帮她吧? “你自己的亲叔叔公司破产你不管,你自己的亲叔叔住院交不起住院费你不管,你可知道你叔叔昨天晚上在走廊里睡了一夜,大夫说他的左腿已经废了,废了呀,你自己在大伙面前说说,你怎么会这么狠心?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 唐青说着看向大家,然后又喊道:你们说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女人,自己的亲人危在旦夕却管也不管,只管自己过得好好地,难道嫁得好就可以忘恩负义了吗? 后面一群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回儿又不是刚刚小三的味道了,而是在议论一个穷女人嫁给大款之后忘恩负义的味。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我们温家人?啊?”唐青说着就抬了手,那恶狠狠地样子仿佛要将温柔给生生的吃了。 ☆、154 善恶有报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我今天就要替你死去的妈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唐青说着就抬手要打温柔,温柔却是立即反应过来,抬手抓住了唐青在半空中的手腕。 “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提我妈,你是听不见的聋子吗?”温柔生气的吼道,然后要把唐青给推开,谁知道唐青的力气那么大。 若是平时她还能打得过,可是现在挺着个肚子,她如何打得过,被唐青用力的一推,她就要倒在地上。 温柔心惊胆战,吓坏。 却是身后突然一股柔弱的力量把她给扶住。 “喂,你这女人怎么能推孕妇呢。” 是一个陌生女人,一个女警,身上还穿着制服。 唐青一看那身衣服就吓坏了,立即往后跑。 “喂,你别跑啊,喂……” 警察吼了两声,见唐青跑掉才低头看脸色苍白的孕妇: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温柔站好,然后朝着警察点了点头。 警察看她一眼,看她真没事就走了。 温柔独自站在那里,面对背后的议论纷纷,却只是松了口气。 刚刚好险,要不是那个女警察刚好经过。 其实那个警察也只是来开点药,没想到就碰到那么一出。 更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个大人物的老婆,直到自己被升职她才想起温柔来,一查竟然发现温柔是滕云的太太。 温柔从电梯上去总算没再遇到别人,只是想着那母女的嘴脸,只剩下一句话在她心间。 她不是不会衡量。 温龙对她奶奶来说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 虽然温龙不孝顺,但是在奶奶的眼里,他终究是占据了奶奶的半颗心。 就那么两个儿子,如果奶奶知道温龙现在过的不好了…… 或者是电梯里太过安静,所以她才会胡思乱想,电梯一开的声音让她的心里一荡,随后就抬头看着外面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心情竟然那么沉重,柔荑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看去。 温情正躺在床上翻着手机,表情有些呆呆的。 温柔漆黑的杏眸里闪过些许复杂情绪,之后又转了身。 终是没有勇气走进去。 温情听到门口好像有声音,爬了起来坐在床边:谁? 温柔的心一荡,眸光一滞,随后就背着包低头离开了。 “温怡?是你回来了吗?” 温情感觉不对劲,不自禁的下了床,只是当她轻手轻脚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当她咬着唇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看去,当她还心存紧张,打开门之后却是失望的。 什么都没有。 不自禁的好奇,刚刚明明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她站了出去,然后什么也没看到,心想难道真是看错? 之后便又回去,把门轻轻地关上。 温柔站在别人的病房里,尴尬的朝着里面正震惊望着她的人点点头:抱歉。 低低的一声道歉后就匆忙离开。 她走后病房里的病人跟家属还在低低的议论。 能住在这上面的病房的人物自然都不一般,认识温柔的肯定也不在少数,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温怡买了小笼包回来,打开门看到温情一个人躺在床上质疑:大姐呢?去洗手间了? “大姐?哪有什么大姐啊?”温情笑了一声,却差点哭出来。 “大姐来了啊,我刚刚在楼下看到她,难道她没上来?” 温怡疑惑的时候温情的心却是狠狠地一荡,想起那会儿听到的开门声,难道…… 只是大姐竟然不进来跟她打个招呼就又走了。 难道大姐在怨她吗? 温情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突然发现自己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大姐。 温柔在回去的路上不自禁的模糊了视线,她明明是想过去打个招呼的,但是,竟然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一幕。 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那么放不开的人。 就连滕云都无法让自己这么不洒脱,而面对自己亲妹妹的事情上,她竟然倔强到这种地步。 温怡说了一会儿,低头看到温情沉闷着不说话,还带着点委屈的时候一下子说不下去,坐在床边轻轻地搂着温情:好了啦,她今天会站在门口看你,那你们俩和好如初还不就是时间的问题? “万一……” “不会有万一,我们是亲姐妹,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而且大姐对我们三个弟妹多么疼爱你又不是不清楚。” 温情不说话,但是她感觉得到,这次不一样的。 温柔回到学校里,老师们商议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的事情,她才偶尔插言几句。 多半都是在听,她对这方面了解的太少,然而他们学校的老师都是有些年岁的老师,所以,都是这方面的强手。 “对了,舞蹈培训班那边的老师也说会给准备几个节目。”主任说。 温柔点点头:我们学校的儿童节除了别的学校都有的特长表演之外,每个班加一下每个班平日里学校的东西,让家长们对我们的上课内容多一些了解。 老师们都认可,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那要不要每个同学都起来回答问题之类?这样的话,这一场大概要用的时间长一点。” “我们不怕时间长,这是我们学校的第一次展示,活动就定在璀璨吧,午饭我们学校请,饭后让餐厅准备好茶点,反正要给家长们最好的待遇,也让孩子们都有他们的特定休息去,至于别的……这周之内我跟高主任列出一个详细的计划表,然后下周一我们再议,把这件事确定下来。” 温柔说完后高主任点着头:好的。 随后老师们去上课,她就开始跟高主任还有几个没课的老师商议六一的事情。 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正在说话,就垂眸看了一眼,看到是微信她便没拿手机看,继续说事情。 她大概猜得到应该是温怡,问她为什么没进去的事情。 她没进去,温情知道了大概也会伤心吧。 但是她已经回来,那件事,就已经是已经过去的结束的事情。 温怡说:明天出院也不知道大姐到底来不来? “她肯定不会来。”温情低着头说。 姐妹俩就那么无聊的瞎想,直到滕家的阿姨送来午饭。 温柔也跟允湘约在璀璨吃饭,允湘问:你妹妹怎么样了? “明天出院。”温柔说着坐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允湘看着她的脸色不自禁的担心: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看上去怎么还那么憔悴? “现在我要是还能面色红润你才该觉得奇怪呢。”温柔笑了声,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 浑身没力气,但是她不想一直闷在家里,总想找点事情做,总想有人能填充她的生活。 “哎,最近发生的事情是有点多,哎,不过温情那丫头平时叽叽喳喳的,真是没想到……好了,我不说她,我们聊点开心的,我们准备要二胎了呢。” 倒真的是一件很惊喜的事情。 “因为你身体不方便,我就跟我老公去了一趟王姐的老家又去找到那位老太太。” 温柔脸上难得的又有了笑意。 “她怎么说?”温柔好奇的问,青葱玉指握着白色的杯子喝着白开水。 “老太太说只要想要,就一定会有的,只是快点慢点的事情。” 温柔点点头,听上去好似有些道理。 “有没有又开药?”温柔问。 “开了呀,还送了我一大包她自己在山上挖的野菜,超级新鲜,她说那是纯天然无公害,哈哈。” 温柔…… 哎,难得他们允大小姐竟然这样容易满足。 不过相信这次要孩子不会再像是上次那样让他们的夫妻关系变得不好了,因为他们已经有个孩子,这一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能有当然好,没有,也不必太难过。 说不定还能增进夫妻感情呢。 “我还以为是我年纪大了看花了眼,原来真是滕太太啊。” 温柔跟允湘都是一滞,一起转头朝着后面看去。 然后两个人缓缓地站了起来,温柔浅笑一声:安先生。 允湘眼光却精明着呢,也不管人家高不高兴就那么肆意的打量着人家,然后就看的很不爽。 “这位是允家的那位大小姐吧?”安丽的父亲看了允湘一眼问。 允湘淡淡的笑了一声:难得安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还认识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我是允湘,您好。 安丽的父亲点了点头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温柔,他觉得面前这两个女孩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听说她们的关系匪浅。 “听说前阵子滕总的姑父对滕太太不利,滕太太没受什么伤吧?”安丽的父亲看着温柔面色有些憔悴问道,微眯着的眼神里明明满满的都是不满。 温柔浅浅一笑:我没事,只是他被判了刑。 “他是该被判刑,以你们的关系,他一个做长辈的做出那种事实在是不像话。” 温柔的心里一荡,不知道为何,听到安丽的父亲说这些她心里很不舒服。 “行了,我不打扰你们姐妹吃饭,有空我们再单独聚。” 安丽的父亲说完转身离去。 温柔跟允湘坐下,允湘说:我怎么感觉这只老狐狸不简单呢?听他那口气,我怎么那么不爽呢? 温柔无奈沉吟了一声,她也很不爽。 “我觉得还是要跟他们父女保持距离的好,这老东西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可是我们之间没什么交集。”温柔低声道,心想,他们之间应该不存在那种不好的事情吧。 安丽虽然追求过滕云,但是他们已经复婚,而且那天她还看到安丽跟年轻男子一起出入酒店。 按理说,他们之间,算是结局了。 “哈,你以为你跟人家没交集?你可别忘了,你什么时候招惹过别人?不都是别人看不过去你过的好来折磨你?” 允湘的一声提醒却是让她忍不住头疼。 是啊,从来都是事情自动来找她。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别的大人物身上会不会也发生这么多事情。 突然有点想滕云,每次他坐在身边,她总觉得比较踏实。 “那天我看到我哥跟你老公在一起喝酒,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嗯?” “不要怀疑我的视力,我看的真真的。” 温柔…… 看来那俩家伙是和好了? “不过他们俩即使是死敌,也不是没吃过饭,而且还吃的不少呢。”允湘想了想又说。 温柔认可允湘这段话,因为事实上确实是那样。 “陈晨那丫头竟然跟她老公去部队里玩耍了,你说她是不是有危机了?” “不会吧?” “不然她去干吗?找刺激啊?” 温柔…… “听说他们营里有那么几个超级漂亮的女兵。”允湘说着还暧昧的挑挑眉,那样子仿佛在说,陈大小姐也有有感情危机的时候。 “除非她老公是个花心的,否则就不会有事。” 温柔说。 “你怎么总是那么单纯啊,过了那么多年,发生那么多事,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好看的男人都有招蜂引蝶的本事,就像是你我也有被追求的时候。” 允湘说道自己现在还有追求者还算是比较自豪。 温柔却笑不出来,追她的好像都是人渣。 当然,除了她老公。 下午温颖跟唐青在学校门口堵着她,骂她是个没良心的人。 那么多家长都在旁边看笑话,唐青就拿着个大喇叭开始喊:姓温的小贱人,你有种你就出来,你这个傍大款的小贱人,忘恩负义的小贱人,你出来啊你…… 温柔在办公室里听着外面的争执不自禁的扬眉,他们学校主任跟她站在一起:园长,你要让她们继续在那里骂吗? “我以为年过三十就不能算是小年纪了,没想到在她心里我还是小的,让她骂好了。”温柔嘲笑一声,然后摆弄着窗口桌上的花花草草。 “可是家长们在接孩子,这样总是不好听啊。” 温柔的眉眼间一怠,然后叹了一声:我出去看看。 “我陪你去,你挺着肚子打不过她们。”主任说着就跟温柔一起往外走。 其实当保镖们听到大喇叭里发出的声音就立即过去了。 唐青跟温颖就开始手舞足蹈的跟保镖打,有个保镖的脸都被划伤了。 但是她们怎么是保镖的对手,他们脸上冰冷的表情,但是身手却很敏捷,本来顾忌是女人,但是想到老板娘的名声,想到自己被抓,立即就一个过肩摔。 温颖还好,虽然疼的支支吾吾,但是唐青却一下子被摔伤了肋骨,疼的啊啊大叫。 “啊,杀人了,杀人了啊……”唐青大喊着,然后就躺在地上开始打滚。 “妈,妈,温柔,你个贱货,你快出来,你的保镖把我妈给打残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婶婶,这可是你亲婶婶啊,温柔,贱人,你快出来啊。” “小颖,妈妈要死了,你可要替妈妈报仇啊,这个贱人毁了你爸爸的公司,害的你爸爸车祸住院,还把你妈妈给打成残废,你一定要替妈妈报仇啊。”唐青说着就开始奄奄一息,脸色惨白的,表情也开始扭曲的不成样子。 却是在旁边看戏的人低低的议论着,甚至有的在嘲笑。 温柔跟主任没过去,只在角落里看着,然后有个保镖看到温柔,温柔淡淡的一眼跟他对视,他立即点了头然后跟另一个保镖低低的说了一声什么,一个男保镖把唐青给扛了起来,唐青又开始大叫着手舞足蹈。 然后张开嘴就用力的咬住那个保镖的耳朵,疼的那个保镖也差点摔倒了,于是唐青被他撒了手,又掉在地上。 这下是躺在地上彻底不能动了。 “妈,妈……你们这群禽兽,你们……” 有个保镖受不了的立即从裤子后面把枪给掏了出来,温颖立即说不出话,只呆呆的看着他,眼珠子都要叫出来。 而周遭的家长也是吓的够呛,立即退出去一些。 温柔这才缓缓地上前:今天我会出来是因为这是我的学校门口,这里有我的学生家长,所以我才出来说一声,今天大家也给我们当个见证人,这对母女从一开始就蛮横不讲理,尤其是做母亲的,不教女儿当个好女孩反而整天带着女儿哭哭闹闹,我爸爸公司破产的时候就是她们母女,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叔叔一起躲得远远地,对我们全家人,哪怕是我的亲奶奶,他们也不闻不问,甚至我奶奶到了他们家门前还被他们轰出去,这些原本我都不该讲给别人知道,但是今天你们这么冤枉我温柔,我只好说出来,奶奶到死都没有见到叔叔最后一面,你们现在说我忘恩负义,敢问一声我对这种人,要怎么重情重义? “是啊,在人家失落的时候就把人家轰出门外,在人家得势了就来攀亲戚了,攀亲戚不成就出言羞辱,你们这些保镖怎么回事?还不把这母女轰出去,以后学习十公里以内,这两个人不准靠近。” 张主任也站出来替温柔说话。 大家都开始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温颖委屈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温柔,我可是你的亲堂妹,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温柔听到那一声冷冷的眼神朝着她扫过去。 若是不说亲堂妹还好,一说亲堂妹温柔就想起她去找温情说那件事,把温情逼的跟谭文分了手还闹自杀,这个难道不是罪魁祸首吗? 温颖被温柔冷漠如刀子的眼神吓的往后一动,温柔却突然冷笑一声:大家都散了吧,这种无耻的人,看多了只会脏了眼睛。 “我无耻?我无耻也比不上你无耻啊,你难道敢说我爸爸公司破产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人在做天在看,你爸爸的公司为什么破产,你们全家要是不知道,也有老天给你们记着。”温柔说完转身离去。 然后一辆商务车开过来,唐青被两个保镖抬到了车上,温颖也被拖了上去。 十公里之外,母女两个像是垃圾一样被人给丢到了路边。 温颖爬起来去抱已经断了肋骨的唐青,唐青昏昏沉沉的却立即啊了一声,疼的肺都要出来了。 “你轻点啊,疼死我了。”唐青吆喝着,眉头紧皱着。 “你怎么了?哪里疼?” “哎呀,我的老骨头都要断掉了,那个学校以后我们不能去了,但是坚决不能放过那个贱人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颖跪在地上抱着唐青,想要把唐青扶起来却又不能,累的她说:妈,你怎么这么重啊? “死丫头,敢说我重?我这骨头都断了,不行,赶紧打一二零,哎呦哎呦,疼,疼疼……” “一二零?可是妈,连爸爸的住院费我们都是好不容易凑齐,我们现在哪里还有钱住院啊?”温颖一想起一家人现在苦逼的样子就没办法。 “没钱?没钱你不会想办法啊?难道要我爬着去当乞丐要钱不成?” “那我也不能去当乞丐要钱啊?”温颖立即就吓坏了,那种丢人的事情她才干不出来。 “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那你不能去乞讨,你去找你那些平时玩的开心的朋友借一下啊,你们平时在一起吃饭他们不是都很大方嘛?” “可是那些男孩子……”温颖说不下去,烦躁的不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那些男孩子再怎么样,看在你漂亮的份上也不会不买你的账的,男人的眼里只看得到美女,对美女都是有求必应,你爸爸就是最好的例子。” 温颖…… “可是我也不会出卖身体去帮你赚住院费的。”温颖说着打了一二零。 “谁让你出卖身体了?古时候不是有卖艺不卖身嘛,你陪他们喝喝小酒聊聊天,他们喝的高兴了肯定什么事都答应你,更何况只是借点钱。” “妈!” 温颖没想到唐青会让自己那么做,那跟三陪有什么区别? 然而一二零还不等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母女俩不大会儿就淋成了落汤鸡,温颖看着自己的手机都要坏掉赶紧揣了起来,然后在路边东张西望。 唐青躺在地上被淋的睁不开眼睛,最后没办法她用力的翻了个身趴在了地上,脸是淋不到了,只是身上早就湿了的衣服皱巴巴的,把她的老腰跟屁股给显得特别粗大,特别难看。 然而平日里最顾模样跟打扮的女人,这时候竟然毫无形象的躺在雨里只能窝囊的流着眼泪等着人来救。 “这可叫我怎么活啊?要是被我那帮没心没肺的麻将友看到,我的脸可真是没地搁了啊,那个老东西就知道在外面养小妖精,却让我这个正牌老婆落的今天这种地步,那个天杀的啊,他干嘛不干脆死了算了呀。” 温颖听着那话不解的转头看着趴在地上浑身的肉都在抖动的女人:妈妈,那可是我爸爸,你怎么能那么说啊? “他哪里配当你爸爸?他就知道拖累我们母女。”唐青抬起上半身,冲着女儿嘶吼着,却是刚一大声,身上的伤就疼的快要把她撕开一样,接着又咬着牙缓缓地趴下去。 一二零赶过来,把她抬到车上,然后一翻身又碰到受伤的地方。 “哎呦,你们都给老娘轻一点呀。” 男护士还被吓了一大跳,温颖坐在旁边都觉得丢人,别开了脸。 温柔跟三个小家伙在办公室里等着滕云来接,三个小家伙在她的办公室里安静的玩着纸牌,虽然是乱玩的,但是三个小家伙的表情极其的认真。 温柔就坐在旁边的沙发里静静地看着,只觉得这样安静的时候真的很好。 滕爱突然转身看妈妈,大概是觉得乏味了,然后放下纸牌就朝着妈妈走过去,温柔只用那种宠爱的眼神看着她,她走上前去爬到沙发上坐在妈妈身边,然后抬手去摸妈妈的肚子。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们滕爱想小弟弟了吗? 滕爱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学着爸比的样子趴在妈妈的肚子上想要听什么动静。 只是当她肚子里的小家伙真的动了一下,刚好踢到滕爱的耳朵那里,吓的滕爱立即就离开了,震惊的模样望着妈妈的肚子,然后眼泪差点就要飚出来,温柔却是也立即心软,本来还想笑,觉得那丫头的表情以及动作实在是太专业。 没想到是真的被吓到了。 “呜呜,妈咪,动,动……”小丫头看到妈妈担心的眼神立即就眼泪汪汪的指着妈咪的肚子说。 滕贝跟滕宝便也好奇的转了头,看着妹妹哭都心疼坏了,立即朝着妹妹走去,然后俩人一个给妹妹擦眼泪一个也好奇的去看妈咪的肚子。 温柔看滕贝看着她肚子的表情,她怎么觉得有点怕怕的呢? 滕贝眼瞅着妈咪的肚子,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还不等出来就开始欺负妹妹了呀?等你出来再好好收拾你,哼。 温柔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有点危险。 滕贝突然抬手,然后轻轻地拍了妈咪的肚子两下便去摸妹妹的脸去了:妹妹不哭啦,哥哥替你打弟弟啦。 温柔…… 那轻轻地拍了两下也叫打? 滕宝看了滕贝一眼,然后也不怎么高兴,似乎是被抢了风头的不爽感觉。 温柔看着那仨小家伙的样子,尤其是两个哥哥,竟然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这些小家伙已经这么懂的表现了么? 在妹妹面前,似乎都想做最厉害的那个哥哥呢。 不算是很大却很安静的办公室里满满的温暖,温柔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开始看书。 没一会儿滕爱就不哭了,然后还撅着嘴对哥哥说:不能打弟弟哦。 滕贝漆黑的眸子看着妹妹的表情不自禁的受伤,不能打弟弟? 幽怨的眼神看着妹妹仿佛在说:不能打你刚刚哭个什么劲? 滕宝早就去玩别的,当大哥还挺不容易的好像,还不能跟弟弟争风头,显得自己太小气,所以为了当个大度的大哥,他一个人玩去了。 滕爱又去摸妈妈的肚子,小手轻轻地一下一下的,然后嘿嘿傻笑。 温柔都看呆了她那样子。 晚上一家人一起去了滕教授跟袁教授那里,滕教授准备了晚饭,只是他们家还有位客人。 滕贝跟滕宝看到安丽就不高兴了,用烦的眼神等她一眼,然后就去别处了,滕爱手里抱着一套彩笔跟一个小画本在客厅茶几那里开始画画。 好吧,其实就是玩。 安丽跟温柔还有袁教授坐在沙发里,滕云因为安丽在,自动退出这一场,跟滕教授在厨房忙活。 滕云看着滕教授煮的晚饭看了滕教授一眼没说话,心里已经明白。 滕教授也不说什么,但是准备的饭菜很精致,很有营养。 “今天刚好走到这里,就过来看看干爸,干嫂应该不会不高兴吧?”安丽笑着柔声问。 “脚长在你自己腿上,我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呢?”温柔也柔声说,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但是就是让人听了便明白她是不高兴。 安丽的表情一冷,随即却又笑起来:干嫂这话听着就是不高兴我来看干爸干妈呢。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话里话外却都是埋怨温柔看不上温柔。 温柔却根本不在意,只淡淡的一笑,然后看着小女儿在画画。 袁教授看着安丽那仿佛受气包的小女人样子也是烦躁,她以为是温柔他们,一开门竟然是她。 当时已经拦不住了,人家拎了东西就往里走,还说要看干爸干妈。 “你既然知道,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我是不高兴。”温柔冷淡的一声。 安丽的表情便再也好不起来,笑了笑,却也只是嘴角抽搐一下而已。“可是干爸已经在准备晚饭,下次我来的时候一定先跟干爸沟通,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再来。”安丽说。 温柔…… 忍,狗咬人,难道她还要跟狗互咬? 虽然不明显,但是温柔却不愿意再跟她多浪费口舌。 “哎呀,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女在画什么呢?”袁教授想要打破僵局。 谁知道她话刚一说完,一低头,然后就看到小滕爱一双手上涂的五颜六色的,小家伙自己看着自己手上,也不管桌子上没有扣好盖子的彩笔,然后突然转头,冲着妈咪就傻笑了一声:嘿嘿嘿。 温柔一愣,原本就心情不好…… 谁知道那丫头一下子转移目标,然后冲着旁边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安丽就扑了过去,顿时安丽的一对胸口就花了。 安丽心一荡,随后低着头傻着眼看着自己的胸口:啊…… 一声大吼,尖叫。 两个小男孩从洗手间里拿着玩具水枪跑了出来,她才刚站起来,俩小孩朝着她就是一顿扫射。 滕贝跟滕宝一边打枪一边朝着她跑,安丽一转头,然后水就喷在了她的脸上,顺着到嘴角。 她不自禁的张嘴,还不等叫出来,然后感觉嘴里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滕宝跟滕宝大笑着,直到水枪里的水没了。 温柔跟袁教授就坐在沙发里中规中矩的,然后表情淡漠的看着那一幕。 虽然眼里貌似很震惊,但是两个人心里却都在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太痛快了这一场。 滕爱更是伸着十根手指头用力的往她腿上继续抹,滕教授跟滕云跑出来看到那一幕,俩人都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两秒,然后回过神就又悄悄转头回了厨房,全当没看到。 “坏女人,活该。” “坏女人,活该。” “哼,臭阿姨,滚出我家去。” 三个小家伙拿着枪对着她的,用手当枪的,反正都非常嚣张的表情,鄙视的眼神,霸道的赶她。 “你们……你们……温柔,你就不管吗?” 温柔缓缓地站了起来: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 袁教授低眉,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走了,去厨房跟妈妈一起看看爷爷煮的什么好吃的。” 温柔说着已经牵着滕爱的手往外走。 安丽气的喘不过气来,看着温柔就那么嚣张的领着三个孩子去厨房却更是来气,再转头看袁教授,发现袁教授故作无知的样子,心肺里一下子就火大。 “这倒底是什么水啊?怎么这么……” 袁教授闻着那淡淡的味道,感觉像是那两个小家伙的…… 于是她咳嗽了两声:我去倒点水喝。 “啊……”安丽要疯掉的大吼着,然后低身拿着包就往外走。 直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拥挤的厨房里才发出一阵笑声。 袁教授一笑,三个小家伙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滕云站在那里看着,强忍着笑意装作不懂的模样。 温柔更是忍的难受,拿起儿子的手枪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怎么是尿味? “哥哥的。”滕贝立即指着哥哥说。 “也有弟弟的。”滕宝也立即说。 温柔无奈的拧着眉,然后把枪还给他们:快去洗手间洗洗。 然后就推着孩子进洗手间了。 也只有别人才会因为孩子的尿而疯掉,做妈妈的人就不会。 只是貌似嫌弃的表情,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嫌弃。 温柔在给滕爱洗手,手上的泡沫都成五颜六色了,滕爱没被洗的手也沾了泡沫,就转身往两个哥哥脸上抹,那俩没地方站蹲在地上用盆子洗手的小家伙被妹妹祸祸竟然也无怨言,只是显得很无奈,但是又不发作。 “别闹。”温柔低低一声把她的手握住放回洗手盆洗。 小滕爱抬抬头,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温柔:妈咪。 温柔有些无奈,却又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忍心责备,虽然孩子们是在维护她,但是毕竟她做长辈的不能教着小孩子对别人不尊重。 “你不是心疼你干女儿吗?你怎么不出去拦着?” “我拦得住?” 老两口互相瞪眼。 滕云感觉自己站在那里有点碍眼就出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滕教授才说:你们也真是过分,人家堂堂一个大小姐在咱们家受这份气,回到家跟她老子一说,还混不混了我? “你都退休了你还混什么?”袁教授趾高气昂的跟他理论。 滕教授无奈,温柔却是真的因着滕教授那话有些担心了,万一人家真的报复…… 毕竟这个社会竟然还有那么黑暗的一面。 滕云往温柔碗里夹菜:爸爸的手艺有加强,你尝尝。 温柔一怔,昂首望着他那平静地黑眸,然后哦了一声就低头吃菜。 “嗯,真的很好吃。”温柔尝了一口后很用心的说。 滕教授一听这话才又不说话,低着头吃自己的。 袁教授看温柔一眼,也抿着唇低头吃饭。 滕教授却突然没忍住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三个小家伙:这三个小家伙是怎么想到的啊?这么鬼精。 滕云也笑了一声:确实出乎意料,不过干的好。 温柔…… 有这么教育孩子的么? 把人家大小姐欺负的脸红脖子粗的都快吐了,竟然还说干的好。 不过她心里其实也很痛快,想到白天里在餐厅碰到安丽的父亲,想着她父亲眯着眼看她的样子,其实她早就不爽很久了。 吃完饭滕教授说:把孩子留下,你们俩回去吧,明天我们送孩子去学校。 温柔不敢说不,只等着滕云发话,谁知道人家点点头:这主意不错。 温柔不说话,只是在旁边安静的站着,滕教授还抬眼看她,她不经意间与滕教授对视,然后立即吓的低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滕教授拧着眉:我有那么可怕? 温柔…… “不是!”很小的声音,然后低着头继续原来的小模样。 袁教授看了温柔一眼然后又看滕云,笑着说:你们俩早回吧,我们祖孙要好好玩了。 温柔跟滕云像是被轰出来,其实是袁教授为了避免尴尬。 他们俩出了门口温柔又回头,门已经被关上了,但是她总觉得滕教授不高兴她,想要多说几句的,但是总是怕自己不小心说多了让他不开心。 “走吧!”滕云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下楼。 袁教授回到客厅看到滕教授在跟孙子玩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什么想什么?” “你明知道温柔就是怕你不高兴,你还对她那种表情。” “那我该什么表情?是她欠我还是我欠她?” “你……你这个老顽固,都过去这么久了,事情也不是她做的,你怎么……”袁教授气的够呛,自己坐在单个的沙发里扭着头不理他。 温柔跟滕云走在路上车子突然缓缓地停下,温柔好奇的问:怎么了? 滕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看看。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都市悬疑宠文《闪婚惊爱疼妻入骨》,男主酷炫霸,女主美帅狠,这是一个特工、警察、间谍、富豪、权贵、黑客、杀手、神偷、老千、蛇头、惩罚者纷纷登场的灰色世界。故事绝对,惊险,精彩,男女主绝对强大,一对一,双处! ☆、155 互相洗脚 “今晚在这里过夜也不错,你说呢?” 滕云拧着眉看着车子,然后又转头看向路边的酒店,这车子坏的还挺是时候。 “啊?”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他的车子,反正也看不出毛病,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我打电话。”他说着立即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还是家里最让她有安全感。 “再往前一个路口是不是就到医院了?”她只是转了一个圈,她看到的却不是眼前的酒店,而是在过一个路口的地方。 温怡发信息问她怎么不进去她都没有回,她当时想进去的,但是看到温情躺在那里的表情,她竟然一下子迈不开步子。 后来她才想,原来她在恐惧,会不会有一天她们的姐妹情谊变了。 会不会有一天她们开始争吵,然后开始隔着心,渐渐地越来越远。 她好怕,好怕她控制不好那份姐妹情谊,好怕妹妹渐渐地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她越来越得不到妹妹的心。 他正讲着电话,听着她这么问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再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望眼欲穿的模样,不自禁的叹息:要不要过去看看? 夜幕那么凄美,是的,那么凄美。 她抬眸看滕云,漆黑的杏眸闯进那双早已准备好的鹰眸视线里,她低下眸,貌似从容的缓缓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他却无奈叹了一声。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她坐在床沿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轻叹,滕总却去了浴室放了一盆水出来。 温柔一怔:干嘛? “给你泡脚放松下。” 温柔…… 他蹲在她脚边,骨感的大掌把她的脚给握住,把她的拖鞋脱下来放在一旁,然后把她白皙的脚丫给放到温热的水里。 那性感的手指,仿佛并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手,只是,他却把这件事情做的越来越好。 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日子,他不是第一次给她洗脚,正如她也给他洗过几次。 夫妻之间嘛,都要互相疼爱,才会感情越发的好。 只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就是那么暖暖的,感觉被他握住的脚心那么暖,杏眸里闪烁着流光,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一双白色的拖鞋放在床边紧挨着,他把她的一双脚放进木盆里,然后抬头对着她淡淡的笑着起身坐到她身边。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双手撑着床沿对他命令了一声:把你的也抬起来。 滕总微微挑眉,之后却是立即把一只脚抬起来。 温柔便一只手托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把他的鞋子袜子也脱下来,有点吃力。 滕云其实一直努力不给她压力,但是看到她还是那么卖力的样子,心里竟然忍不住软绵绵的。 “一起泡。”温柔脱完把他的脚也放进去,两个人的脚紧紧地贴着,温柔歪着脑袋冲着他笑着说。 那么温柔,又好像很娇。 “好舒服啊。”滕总挑着眉轻声说,然后水里的脚轻轻地动着。 温柔的耳根有些发痒。 明明是一起洗个脚而已,他却在给她按摩了。 感觉着脚上的肌肤缓缓地被抚过,一次又一次的,一颗心渐渐地越来越紧,她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滕总却像是很认真的在做一件事,很小心翼翼,又很善于观察,发现身边的女人耳后粉粉的一块,不自禁的浅莞。 温柔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长长地。 被抚的心里都痒痒的,她努力隐忍着,连呼吸也不敢太正常,只是忍得久了,难免就会无法呼吸,只好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了。 而男人一双漆黑的鹰眸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女人的脸,半秒钟也不曾舍得离开。 主卧里安静的让人紧张,明明那么宽敞,但是两个人却都在床边挤着。 而且洗脚盆也不算是太大,之后温柔有点受不住那种心痒难耐,脚也开始乱动,像是不服气的样子。 嘴巴稍微一抿着,然后又松开,咬着一点点的唇内的肉跟他的脚开始打仗。 他笑,就逗着她玩,看着她累的有点呼吸不稳了他却笑。 温柔输的一败涂地,昂首幼稚的小模样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灵境般的眸子也直接撞进他的黑眸里,毫无准备,但是闯进去就是闯进去了,她咬了咬唇,一点也不认输,更趾高气昂的抬了抬下巴:滕云,你欺负孕妇很有本事啊? “那等改天你生完我们再来一场。” “什么?” “比试啊。” “你鄙视谁?滕云你给我说清楚,你鄙视谁?” 温柔抬手,做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拿手指着滕总的女人。 那么高傲的,像个独立的女王,又像是个被宠坏的娇妻。 滕总抬手把她的青葱玉指给握住在掌心里。 “宝贝,你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生气的模样吗?这么可爱……” 温柔…… “你……” “我爱你!” 温柔…… 瞬间说不出话,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说出这句话,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面色发红发烫,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 小脸烫的她一下子受不住转了头,抬手用力的摸着自己的两个腮。 “完了,这家伙竟然又来这招。”她心里想着。 每次他一说爱她,她准时一点力气也没有要随他怎么欺负了。 她还没等想完,身子真的从后面被抱住。 他们的脚还缠在一起,然后他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下巴轻轻地搁置在她的颈窝里:宝贝,你是在害羞吗? “我……我才没害羞。”温柔有点结巴的说。 他轻笑着,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温柔的心跳加快,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搞晕了。 “你如果没害羞,以你的嘴巴,说话会这么不成样子吗?”他低头,故意去看她的正脸。 温柔感觉得到自己的脸烫的厉害,知道自己肯定脸红的像个西红柿了,于是在他硬往前凑的时候她就用力的转头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抬起一双手去捂住他的眼:不准看啦。 “嗯,什么味道?” “嗯?” “好像是臭脚丫的味道?” “嗯?你的脚丫才臭。” “对啊,刚刚夫人脱的可不就是为夫的袜子嘛?” 温柔…… “滕云你越来越肉麻了啊。”温柔提醒,然后用力忍着笑,羞燥不已。 “那也是因为我家有娇妻啊,谁让我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好老婆呢?”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真的是把她给一下子拿住。 温柔无奈的笑起来,也要哭出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肉麻? 她还这么受用? 明明知道他这些是花言巧语,却偏偏就是那么爱听。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对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招架不住了。 “回过头来,温柔,回过头来。” 他抓不住她,却也不想再抓,因为感觉跟她闹了这么久,她肯定累了。 他低声叫着,带着一点命令的味道。 温柔心动了两下,有些为难,于是一直别着脸不看他,知道他把她搂着双双倒在了床上。 她突然动不了,两个人侧身躺在床上,泡在水里的脚一下子抬起,溅起了一些水花在地毯上。 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彼此的心情。 滕总漆黑的鹰眸看着身边的女人,略带惊险。 吓他一跳,生怕她有事。 “怎么样?” 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温柔小脸一红,只是却依然恃宠而骄跟他装腔作势:什么怎么样? “还跟跟我犟嘴,看来是没事。”他说着翻过她的身,两只手稍微用力的扫开她的头发,然后捧着她的脸,漆黑的鹰眸定定的望着她。 温柔被那灼灼的目光给看的心慌意乱,面红耳赤。 房间里有些暧昧的小成分在悄悄地动着。 外面的夜空中忽然阴郁起来,星空立即隐藏,一场春雨又那样悄悄地来了。 偌大的窗子被打湿,动静却特别的小。 寂静的草地上染了湿意,绿草被洗礼,虽然是深夜,却格外的清澈的让人心情清爽。 而那扇窗子里,那一对良人已经拥在一起纠缠着。 她已经不能再做那件事,对滕总来说自然是一件折磨。 当他快要不能自己,只用责备又无奈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女人。 温柔也是羞燥不已,尴尬的别开脸装作不懂。 “哎,你真是会折磨人,可是我又做错什么事呢?” “是我的错。”温柔笑着柔声道,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只为让他别太难过。 他却无奈的低头,额头与她的相抵。 “温柔。”他低声叫着她。 这一生,再也没人能把她的名字叫的这么情动。 温柔的心尖一荡,随后一双长睫缓缓地掀开,那好看的眸子里仿佛闪耀着无尽的流光,她缓缓地转头与他对视着。 那如墨的眸子,太让她着迷,不自禁的一颗心就染了暖意。 爱我吗? 他差点就要问出口,甚至已经到了嗓子眼,但是想到她别开头故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终是说不出来了。 那句话或许他一辈子都等不到,但是只要她在身边…… 他突然沉吟一声,眼神里满满的无奈,却又像是充满了包容的看着她。 温柔被他突然无奈的样子给搞糊涂,却只是片刻。 后来,她很容易就懂他了。 当看得懂他的情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某件事,温柔缓缓地垂眸。 “怎么了?”他问了一声。 “呀,是宝宝在踢我,好用力。”温柔突然哭笑不得,虽然疼,但是孩子跟她之间的互动又让她欢喜不已。 他轻轻地起开上半身,转眸往她的小腹上看去,然后轻笑一声抬手抚着她的小腹。 “那是因为他知道他爸爸有委屈却不能言所以来报仇的。” “报什么仇?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温柔瞪他一眼,装作没好气的跟他说。 他也笑,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面对她的执拗与固执,他竟然那么的爱。 “是啊,我能有什么委屈?娶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还祈求什么呢?” 他轻声说,然后自问。 温柔的心里却不好受。 他想要的她知道,只是那三个字一旦说出来,从今往后,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嫌隙? 不敢轻易说出口,她想,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于是转个身:你去把洗脚盆端走,然后打开屏幕我要看看孩子们睡了没。 “什么孩子睡了没?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滕总不动,只是无奈的问。 温柔…… 是啊,今晚孩子们在奶奶家睡呢。 哎,都怪身后的男人,轻易地把她的心智都给扰乱了。 他去把洗脚水倒掉,然后又放好洗澡水,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温柔在翻看杂志,就走过去倾身在她面前:我们滕宝贝该沐浴了吧? 温柔轻轻地把杂志合上,然后抬眸看他,那眸光那么纯,那么亮。 他唇角浅勾:我抱你过去。 温柔就抬起手等着他抱。 心里的暖意再次缓缓地升起,眼里也有些热热的,她看着他那俊美的模样,忍不住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 竟然也会舒服的轻轻沉吟了一声,然后笑着叫他:滕云。 走到浴室里他把她放下在椅子上,然后就开始要替她宽衣:叫我干嘛? “你要干嘛?”温柔抓住他在她胸口的一双手高傲的像个女王对自己的护卫质疑。 “我要替滕太太宽衣沐浴啊。” “少来,你出去,我自己来。”她说着就要推开他,谁知道他竟然那么厉害,根本不给她再说别的的机会,低头就堵住她的嘴,然后手上的动作继续。 温柔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就那么忍受着他那纠缠的亲吻,然后情难自控的呼吸开始混乱,昂着头迎着他的吻,直到脖子都僵硬了,竟然也会不舍的离开。 从开始的推他胸口到后来的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衣,然后呼吸渐渐地开始难过,唇齿间的勾斗加上衣服的泄露,一点点的,像是迷失了自我。 再后来两个人相拥着在床上,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感觉的到滕总已经给打了六十分了。 及格便好。 很快,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他们就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玩个痛快。 滕总心里开始盘算着,只可惜滕太太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那些丫丫事。 后来静静地在另一半身边睡着,这世上最美的事情便是这样吧。 不管那件事成不成,也不管是怎样做成,但是最后,只要能一起相拥着入眠,只要不是同床异梦,只要是彼此的心里只有彼此,那便是最美的事情。 早上吃着老公煮的爱心早餐,心里依然美美的。 阿姨问:少奶奶,今天三小姐出院我们还要继续送餐吗? 温柔一愣,昨晚被老公大人搞的累死,竟然连妹妹要出院都不记得了。 “早饭送过去了吗?” “嗯,送过去了,中午出院呢,以后每天我们还是过去家里给三小姐送饭?” “还是您打算让三小姐搬过来住?这样的话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保证不用多久就让三小姐恢复的活蹦乱跳的。”另一个阿姨说。 大家还挺喜欢温情那个喜庆的模样。 “不用了,中午她回我妈那里,然后你们就不用管了。”温柔想了想淡淡的说出来这些话。 两个阿姨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就退下了。 滕云坐在她对面看她一眼,他想她肯定放心不下,但是又倔强的说不管。 恐怕不管比管更费心了要。 温柔的性子,嘴上虽然说扔了,但是心里肯定是牢牢地记着,并且牵肠挂肚的那种人。 滕云想到温柔的性子就会无奈,但是又心疼。 这样的女人,其实很难让男人把握。 但是他不求把握她,只求能打动她。 其实外面很多人都知道温柔是个冷美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温柔的性子霸道倔强到什么程度。 但是即使这样已经很多人说他有点吃亏什么的,但是对滕云而言,吃亏就是福,而且他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温柔,其实是比较吃亏的。 而且这些年她跟在他身边受的苦,想起来…… 那些别人的话便统统的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因为,他心里最清楚,温柔待他如何。 总之,他觉得,温柔就是他这一生的劫数,又是他这一生找到自己的良人。 若没温柔,就没今天沉稳内敛的大人物滕云。 若没温柔,滕云这个大人物该是另外凉薄的模样。 她让他有了感情,她让他不再冷血,她让他知道,爱情竟然是这样让人痛苦却又美好的东西。 温情跟温怡中午的时候准备出院,温良因为要上法庭过不来,付晓寒来带她们出院,姐妹俩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温良不能来,温柔呢? 她们都想大姐来,但是大姐却是不肯露面,甚至打过电话去,一句她在忙,就挂了。 温怡当时开的是免提,所以温情现在心情低落到了不能想象的地步,但是她也不说话,只是麻利的收拾了行李,然后坐在床沿等着付晓寒办完手续。 温怡放好书包在一旁,然后坐在温情身边:别再想了,大姐说是忙,肯定就是真的在忙,不然一定会来的。 “她就是埋怨我,不想再见我,连出院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过来,她肯定是讨厌死我了。” 温情想起来她那天不肯吃晚饭温柔气急的瞪着她的样子。 温柔很少会那么冷若冰霜对她,就算说她两句也不会那么凶。 那天,是她第一次看到温柔不像个大姐。 “二姐,我有点担心,大姐会不会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这世上,最珍贵的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不会的,你再多给大姐一些时间,会过去的。” 温情又不说话,她不知道温怡说的时间是多久。 付晓寒办完手续拿着单子到病房里:可以走了吗? 然后三个人一起下楼出了医院。 温柔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对面的路边,当她一直痴痴地望着的地方终于有了要见的人,那一刻她的心咯噔一下子,只是几番挣扎,嘴里有些什么在蠕动,许久,终是安耐住自己的一颗心,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们朝着车子旁边走去。 付晓寒先打开后面把东西放进去,温怡扶着温情往后座走去。 温柔感觉的到自己的心里很是不好受,滋味特别的难以分辨。 很煎熬,双手忍不住用力的握着方向盘,甚至连青筋都已经要露出来,但是她就是没有下车,没有给他们一点点的信息。 温情不必知道她来过。 任何人都不必知道她来过。 路上温情还是闷闷不乐,看着手腕上的表,六千多块的腕表,是温柔在婚前那年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 也是温柔好几个月没去购物省下来的钱。 温柔当时有告诉她为了给她买这块表她有多么节省。 温情抬手,轻轻地抚着那块表,然后默默地沉吟了一声。 直到另一只手腕上还包着的纱布装满了视线里,她才回过神来。 才记起来,这一场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在自己差点失去生命的同时,也差点让弟弟跟两个姐姐失去她。 现在这世上,他们姐弟四个虽然不能说是相依为命那么惨,但是,他们没了长辈,家里便只剩下他们四个。 姐姐跟弟弟对她的感情…… 她突然咬着下半片唇瓣,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付晓寒开着车偶尔抬头看后面太沉默的人,看到她流着眼泪的时候不自禁的也轻叹了一声。 温怡好奇的转头,然后心里有些发痒,却又坐好,谁也不再多说。 仿佛多说一句都会打破这份沉默,也会让有心的人忍不住哭出来。 不能总是哭啊哭的,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在温情隐忍着不让自己哭的时候,温怡想她也不该再多说什么让温情的情绪更波动。 如果能忍过去,那就忍过去吧。 反正活过来了,就是第二次生命,就是更加珍惜。 温柔的车子缓缓地跟在他们车子后面,她不知道那辆车子里有多么的死气沉沉,她只想确定他们安全到家,温情有人照顾。 她给温良打电话:我找个钟点工过去每天给她准备三餐。 “早餐我自己来,主要是中餐跟晚餐。”温良从法院出来接着姐姐的电话聊着。 “也好。”温柔说完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楼下他们的车子停下,温怡先下了车,然后到后面给温情开了车门。 温情慢吞吞的从车子里出来,一直低着头不抬起来。 温柔的车子在某个角落停着,看着他们上了楼后才发动车子缓缓地调头离开。 温良打车回了事务所,一忙就到了下午四点多,想着今天是温情出院第一天,他便早早的收拾一下带着没忙完的材料下班回家了。 温良到家的时候给温柔给他的钟点工电话打过去告诉钟点工今晚不用过来,然后自己去超市买了菜才回家。 只是一回到家客厅里空荡荡的,他放下东西去敲了敲温情房间的门,然后看到温情躺在床上睡着才放了心。 温情听到声音后爬了起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你回来了啊。”温情低低的一声,缓缓地起来。 “嗯,我买了菜准备晚饭,你先休息吧。” 温良的声音也很轻,说完就转身去厨房了。 温情想了想,低了头,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当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温良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她的心里一荡,随后便走了进去。 “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去休息会儿,一会儿就好。” “当姐姐的总让弟弟照顾,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也怪不得当初贝儿看着你在厨房会不高兴,按理说该是姐姐照顾弟弟的。” 温良听到那个名字不自禁的转身去看温情,温情正在伤心,一下子也没懂温良的意思,直到后来,她才又抬眸,那时候温良一直在低着头洗菜了。 温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唇:小良子,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去客厅等着吧,无聊的话就看点电视。”他淡淡的声音说着,依然忙碌。 温情便转头去了客厅,她只是怕自己再说错话。 为什么别人家的姐姐都是帮弟弟解决问题,她却总是给他惹麻烦呢? 后来手机响了一声,温情卧室的门开着,她听到便过去看,也是因为无聊。 只是当看到那条信息的时候,她的心却仿佛又被刀子割了一样的疼痛。 是他的微博,那时候两个人关系较好,她就把他的微博提醒设置了特别声音。 现在…… 他说一段感情还是走到了尽头。 明明已经说过分手,但是此时看到这句话,她竟然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委屈的哭出来,然后抬手用力的捂着嘴。 不能哭,不能再为了这个男人哭了。 温良在炖汤,炖上之后出来就看到客厅没人,当他走到她房间门口看到她坐在床边捂着嘴流泪的时候心里无声叹息,高大的身子靠在她门口的门框,然后沉吟着:姐姐让我告诉你,当初谭文跟温颖发生关系是你们吵架后他喝醉了酒。 温情一下子停住哭声,抬头不解的看着温良。 “姐姐说也许告诉你这件事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但是其实我想说,这改变不了他是公子哥爱玩的本质,如果因为吵架就可以去一夜情,那么,你们的未来岂不是都在这种生活里度过?还是你有自信一辈子不跟他吵架?” 温情有低落的垂了眸。 缓缓地,心肺里有些滚烫的东西在渐渐地流失。 “这个男人靠不住,无论他现在多么自责,也无论他多么后悔,但是他的心性是那样,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我知道,我也不会在想他。”温情说,像是忍着疼痛的。 “你知道最好,现在还不算太晚,别等到真的到了婚后再后悔,那时候只是耽误了自己。” 温良虽然小,但是心思却比她成熟太多,几句话下来温情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因为再多的难受,仿佛都是对自己的虐待。 因为对一个花心的男人,正如温良说的,他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么他们的未来岂不就是在无休止的争吵跟第三者之间度过? 那么,这场她一直期盼的婚礼,有还不如没有呢,难道不是? 温良说完转身又去了厨房看炖的汤,温情打开手机,然后把他的微博取消了关注,然后一下子把跟他有关的一切都关掉的关掉,删掉的删掉。 她想,一段感情的结束,就从这些东西上的割舍开始吧,这些虚拟的东西若是她都不舍,她怎么重生。 若是真是第二次生命,她不想再像是以前那么活着了。 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生活,更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只以为一个男人肯回过头来找你就是爱情了,却不知道,有些渣男也会做那种事,其实只是某些时候对某些回忆的一种冲动。 他去找她,不是还爱她,或者只是太爱曾经的自己吧。 谭文刷着微博,很多人给他评论,但是没有她。 直到突然失去了一个人,他打开看,再也找不到她的名字。 一颗心渐渐地像是陷入了深渊。 她对他取消了关注吗? 谭文的心狠狠地一荡。 晚上姐弟俩在家吃着饭,温良问她:今天二姐几点走的? “午饭后我就叫她走了,她在这儿我还要陪她说话,还不如她走了我自己睡个懒觉舒服。” 温良听着她说赞同的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今天官司打赢了吗?” “嗯,赢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我送你。”温良突然提议。 “嗯?赚了很多钱?”温情立即眼睛都亮了。 温良失声笑了,总算看到她笑了。 “你还真是见钱眼开,不过确实是赚了点,给你买件小礼物绝对没问题。” “哈,我想我们赶紧买个车或者买个大房子,你觉得呢?” “年底的话应该没问题。” “这么赚钱?” “第一年打官司的钱老张没给我,上个月老张突然给了我一份加入合同,让我做了合伙人之一,所以,这段时间赚的还不错。” “哇,那我弟弟现在岂不是也是个老板了?”温情激动不已。 “算是吧,不过现在还不算是收获的季节,最迟再过两年,我一定买一座海景房送给你。” “哈哈,小良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姐姐的骄傲哦。”温情说着站起身隔着桌子把温良的脑门给用力亲了一下。 当场温良就脸红脖子粗的,忍俊不已,扯了扯嗓子就继续吃饭了。 “哈哈,我弟弟还跟姐姐害羞呢?”温情立即拿筷子敲他脑袋。 “好了,赶紧吃饭。”于是弟弟立即跟姐姐下了命令。 温情乖乖的吃饭,所有的不好的心情都一扫而空。 晚上温情给自己受伤的手腕拍了张照片,放在了QQ空间的私人相册里,不过这个是要解锁才能进去的,所以只有她自己能进。 “温情,这一刀你一定要记着,这辈子也不能忘。”她对自己说。 乌黑的小屋里,手机屏幕黑了,她转个身睡着。 在经历过生死之后,人果然是会改变的。 她其实想去找温柔道歉,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去上班了。 她领导还问她:怎么请假这么久?家里发生什么事? “哦,就是生了一场大病。”温情笑着说,装作轻松的。 她走后她领导还跟温柔打电话:少奶奶,你妹妹来上班了啊。 “什么?”温柔一愣,没想到,她才刚出院啊。 “看上去有点虚弱,也没别的。” “先不要让她太忙。”温柔只说了这一句。 开会的时候韩西听说温情来上班只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就看向坐在首位的老板。 滕云自然已经知道,但是也不做评价。 温柔家的事情,他除了帮忙,不能做别的。 他觉得自己不是没资格评论,只是他不想因为别人的事情让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好。 其实前两天看温柔那么累他真的要疯了。 这阵子温柔几乎都只关心弟弟妹妹的事情,而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却都得不到老婆大人的温柔对待。 但是她睡着的时候他便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思考,后来突然想明白,再多的烦恼,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她本身就怀着孩子很累了,他难道要再为了她的弟弟妹妹的事情跟她吵架? 那他还算什么好老公? 于是,后来忍了忍,事情就过去了。 而这几天或者是因为温情的事情过去了,她便又有心情跟他闹着玩了。 想着这两天的滋润生活,他还是挺开心的,也挺骄傲的。 因为,煎熬过去那段守着她的寂寞之后,阳光明媚了。 所以温情来上班他挺开心的,只是找秘书交代后厨给员工改善伙食。 本来可以单独改善,但是总不想被人说太多闲话,于是就大家一起改善了,也算是他跟温柔生活回归的一个普天同庆。 晚上滕云去接温柔的时候特别开心,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了? “在想你待会儿肯定要好好地谢谢我。”他坐在她对面,然后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 温柔还是浅浅的笑着,只是明朗的视线里似乎带着些疑惑。 其实她在想他到底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 “你倒是说出来啊,我为什么要谢谢你?” “因为温情,我让后厨给全体员工改善伙食——难道你不该谢谢我?” “啊?”温柔回不过神,只对他扯了扯嘴角。 滕总的脸上一下子认真起来:你…… “啊,我是该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妹妹做这么多。” 温柔说着站起来,原来两个人对面坐着,然后她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坐在他的腿上,脸上挂着清晰地得意跟傲慢。 都是被他宠出来的。 “那我要怎么谢谢你呢?嗯……我要好好地想想。” 于是滕总一边搂着老婆大人一边在等待着她想好怎么谢他。 直到温柔璀璨的眼神瞅着他那傻傻等待的模样,然后忍不住笑开了花。 他有些时候真的挺好玩的。 “你在耍我?”滕总眯着眼,说着话呢,突然手在她身上一个用力,吓的她尖叫一声。 “告诉你,今晚上你想方设法也要让我满意,不然……” “不然什么?” 两个人一边打嘴官司一边动手动脚。 “没有不然,只有必须做到。”他咬着她的耳朵吹着气。 温柔羞红着脸,被他的气息所打扰。 “你别挠了,我好难受。”温柔笑的好难受,有些累,但是又乐此不疲。 “我累死你算了。”他说着抱着她的身子轻轻地往沙发里一放,温柔的腿还在他身上,脑袋在沙发头上。 脸红心跳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霸王滕云滕大总裁。 那一刻他突然看的痴了,她笑的那么美,美的他都要眩晕了。 这次怀孕她的身上没怎么肿,也或者是时间不到,相比上一次的痛苦,这一次她其实真的轻松的多。 但是这一次怀孕的时候他们之间正在经历着这场婚姻里最难的时候。 所以,他一直心里非常愧疚,直到这个时候,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他的心里还是会疼痛。 让她受的苦,仿佛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怎么了?”她被他突然的沉默给吓了一跳。 漆黑的鹰眸里那么平静的,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奏。 温柔柔软的杏眸里升起了一丝丝的涟漪,渐渐地心慌意乱。 外面的夕阳还很火红,似是没有落山的意思。 然而他却突然一笑,唇角浅莞着,缓缓地低下身子,薄唇轻轻地覆在她的额头。 温柔屏住呼吸,瞬间不敢有别的动作。 这一刻没琢磨透他的心思。 “宝贝,你笑起来真迷人,我的心都醉了。” 他的吻渐渐地转移到她的耳畔,说着话,气息却扰乱着她的心智。 温柔说不出话来,只是凭着呼吸努力着克制着自己的疑惑,然后缓缓地抬眸。 只是已经看不见他的脸,耳后被轻轻的亲吻着,一下下的,仿佛那里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宝贝……” “嗯?”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他一边亲她一边问,温柔感觉自己的领口有些凉滋滋的。 他已经不知道亲到哪儿去了,然后竟然还有心情问她晚上吃什么。 温柔…… 办公室里意乱情迷的时候,被关着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条缝,外面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疑惑的盯着里面沙发里叠在一起的人。 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啦?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当他如被激怒的猎豹,赤红的眼看到她小腹上那条疤:“这是什么?” 她感受着他一触即发的愤怒那痛,却并不足够! 五年后再遇,当他未婚妻挥手跟她打招呼说: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死。 傅忻寒,这只尔虞我诈里滚打出来的腹黑狼,再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只字不提。 何醉,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后再见她还能让他宠爱她如昨?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156 做了乖乖妻 外面的老师已经面红耳赤,羞的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三个小家伙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里面。 爸比妈咪又在做让人害羞的事情了。 滕爱想着就嘿嘿傻笑,然后抬手捂住自己的眼镜,只是捂着眼睛的手很快就分开。 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过指缝间继续关上。 两个男孩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看着妹妹跟老师都害羞的样子干脆将门给用力推开,脸上的表情非常不爽。 温柔正在接受滕总的洗礼,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然后抬了抬手抓着滕总手臂上的布料,滕总也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然后那种不协调的姿势从那场吻里依依不舍的回过神,然后转头看去。 “哎呀,滕先生,园长,小少爷小小姐我送到了哦,我先走了。”年轻的女老师捂着脸就匆忙跑掉。 温柔羞愧的无地自容,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爸比妈咪不知羞。”滕爱一边捂着脸往里走一边说,还羞羞哒模样。 温柔被滕总给拉起来做好,尴尬的扯了扯嗓子。 真是在孩子面前丢进了面子,不自禁的抬眼瞪那个把她带入歧途的男人,滕总却仿佛没事人那样。 “这叫夫妻情趣,你们还小不懂。” 温柔…… 滕贝…… 滕宝…… 滕爱:爸比最喜欢跟妈咪玩亲亲。 “妹妹你不懂。”滕贝无奈的说。 “这叫夫妻情趣。”滕宝便也接茬了。 温柔…… 滕总…… “夫妻请去是啥米?是爸比妈咪要去嘿咻么?” 滕贝滕宝无语问苍天,滕云只是微微拧眉,这些事情…… 温柔低声对他讲:看你怎么教的孩子? “明天开始一定好好教。” 滕总保证。 温柔却觉得—— 太不可信了。 “以后在学校坚决不准了。” “为什么?”滕总不服气的问。 “还问为什么?你没看刚刚李老师的样子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温柔气急,站了起来,指着滕总的鼻子,咬牙切齿的,但是却打也打不下去,只是那么生气的看着。 其实,明明是在撒娇好吧。 滕贝说:哎,好想吃爷爷做的红烧肉啊。 “我想吃爷爷做的糖醋排骨。” 温柔:滕爱,你牙长齐了吗? “我可以添啊。”滕爱说着还不忘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做出要舔的姿势。 把温柔恶心的拧着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倒是滕总站了起来:“好,那我们就去爷爷家让爷爷做糖醋排骨跟红烧肉。” “喂,滕教授身体不好,你还总是让他做饭真的合适吗?” “他若是什么都不做才会更差,走吧。” 他起身先走到旁边把一直在转裙子的女儿抱起来,然后拉着一个儿子的手。 滕贝自动的站在妈妈身边等妈妈牵手。 一家人一起出了门,温柔把门锁好,然后就坐着滕总的豪车去了大学旁边的家属楼。 这一片楼也要拆了,是滕总要重建。 一家五口不,是六口,一起上了楼,袁教授一开门看到他们一家人过来开心的不得了:你爸爸刚刚还说两个人在家吃饭没意思。 “你孙子孙女要吃红烧肉,我们就过来了。”滕总说。 “还有糖醋排骨。”滕宝立即替妹妹说,一直替妹妹记着呢。 “好好好,还有糖醋排骨,让你们爷爷给你们做。”袁教授笑着把孙子抱起来,高兴的在脸上亲了两口,还说:也亲奶奶两口。 滕宝很给面子的在奶奶的脸上一边亲了一口。 “姑妈擦过身子了吗?我先去帮姑妈擦擦身子吧。”温柔说着就往滕美的屋门口走,反正孩子都进了厨房她也没事。 滕云看着她一来就要干活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你就不能坐下休息会儿。 温柔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让他别管。 温柔之所以坚持来照顾滕美,一是因为她真心想帮滕美做点什么,二是真的想要让滕教授别对她失望。 “我跟温柔一起过去,你去帮你爸爸煮饭吧。”袁教授从厨房出来对滕云说。 滕云这才放了手,袁教授拉着温柔进了滕美的房间。 “今天外出你爸爸看到路边的野花不错就采了一些回来,还说你姑妈小时候就喜欢在田里採这种野花。” 是黄颜色的小野花,竖着高高的枝干,很漂亮。 温柔一进门便看到,也是真的看的出了神,袁教授才会立即对她说。 温柔微微一笑对着袁教授,然后上前走去。 娘俩给滕美擦完身子后就在给她按摩,袁教授说:你姑姑这一趟,也快一年了吧? “是啊,快一年了。”时间好像很匆忙,又好像很缓慢。 因为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都过了这么久了。”袁教授说,竟然开始想念,那时候滕美隔三差五的就来跟她过不去。 那时候还心烦,现在却是觉得格外的寂寞了。 “会醒过来的,一定会。”温柔看着滕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其实去年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她也还是惊心动魄的感觉。 刘洋的离开,滕美成了植物人一躺下就是一年,刘瑜平也进了大狱。 这一家人虽然都是咎由自取,但是怎么说也0是滕家最亲的一家了。 虽然是形势所迫,但是温柔知道,滕教授跟滕云的心里都在难过。 现在就连袁教授也开始可怜姑妈了,温柔心里便也开始失落。 如果不发生那些事情该多好啊。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我宁愿不跟滕云结婚。”温柔说,然后低了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别这么说,这些事情谁又能料到呢?也都是这家人的命吧。”袁教授立即安慰道。 站在门口的男人却有些伤心。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那么坚定。 “爸比,你不是要叫妈咪吗?” 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屋里的两个女人一起往外看去,然后就看到滕云侧着身站在门口。 那漆黑的鹰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温柔的眼睛。 是失望? 温柔的心尖狠狠地一颤。 滕宝跑过去站在爸比身边:爸比你快去看看,妹妹弄的满脸都是。 滕云没说话,只是低了眸,然后任由儿子拉着去了厨房。 温柔却是心慌了一下子,该不会闹出什么误会吧? 袁教授看了温柔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温柔就坐在里面一动没动,心里在发慌,但是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无论再发生什么,她都只能静静地等着。 有点别扭,她刚刚那话…… 其实他们吵架的时候她早已经说过,但是今晚他好像格外的伤心啊。 不,其实每次都是很伤心的。 哎,温柔有些无奈,吃饭的时候不自禁的咬了咬筷子,想了想,夹起一块排骨往老公碗里放,算是赔罪。 滕总看着碗里的排骨眼神高深。 “喜欢吃排骨的好像是滕爱。” “那你喜欢吃什么。”温柔咬着筷子低声问。 滕总这才扭头看了滕太太一眼:我想吃的是什么你会不知道? “咦,爸比妈咪好肉麻。”滕宝立即受不住的双肩一耸。 温柔挑眉,看着对面坐着的儿子,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之后…… 袁教授跟滕教授也不说话,忍着呢。 这儿子,真是没个正行。 “嘿嘿,爸比喜欢吃妈咪。”小公主拿着勺子敲了一下碗做出如下判断。 温柔却彻底震住了,为何他们俩的事情大家都能会意到? 而且会意到也就罢了,干嘛说出来啊? 尴尬,尴尬的无以复加。 但是在她羞的脸上发烫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这么说,就是原谅她啦。 不自禁的心里偷着乐,又给他夹了一块:多吃点。 那像个好脾气的小媳妇的女人…… 滕总转头,有些疑惑的望着她,似是她不是他媳妇那样。 她一向是不喜欢给人夹菜。 “妈咪喜欢吃的是什么呢?” 饭后三个小家伙在沙发那里坐着玩积木,滕贝突然犯了难,想不通。 “笨蛋,当然是爸比。”滕宝立即说,低着头只看着自己手里的活。 “才不是,妈咪最喜欢吃的是冰激凌!”滕爱立即说。 温柔…… 滕总…… 袁教授跟滕教授已经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三只小活宝啊。”袁教授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可不是嘛,那么会逗人开心。 “冰激凌是所有女生的最爱。” 于是站在旁边的滕贝不说话了,谁说冰激凌是女生的最爱,男生也爱的。 袁教授看着温柔的肚子:最近有没有去做个检查? “这两个月都没去,不过院长去过家里一趟,说是没什么问题。”她低声说。 “没问题就好,如果感觉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可不能大意了。”袁教授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温柔乖乖答应着。 滕总坐在一旁看着老婆大人那乖乖的模样,貌似也只有在长辈面前的时候,她那么小心谨慎,却又像个乖乖小妻子。 “原本想着这一胎要是个女孩,那咱们家可就真的是凑成一对好,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男孩,不过这样也好,那咱们家这个小公主可就真的是小公主了。” “是啊,现在两个哥哥已经把她宠上天,以后真不知道他们四个在一起玩会是什么样子。”温柔其实想起来还挺模糊的,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小弟弟出生之后,他们还会像是现在一样互相谦让着一起玩吗? 反正无从考证。 只有等待了,再过几个月,很快的。 “你要是身子累,就把孩子留在我跟你妈这里。”滕教授突然说了一声,声音虽然冷淡,但是对温柔而言,已经足够暖心。 “不累的,其实我倒是一直想让爸妈搬回去跟我们一起住才是真的,不如……” “搬回去就不必了。”滕教授冷冷的说了一声。 温柔的话全都咔在喉咙里,却也低着头认命。 “哎呀,我跟你爸爸暂时先住在这边,整天搬来搬去的也不方便,等你生了孩子我跟你爸爸再搬过去也好照顾你跟孩子。”袁教授看气氛不对立即打圆场。 “这样也好。”滕云淡淡的一声,然后抓住失落的老婆大人的手安慰她。 温柔抬头,漆黑的杏眸就看到他深邃的鹰眸里闪烁着的情绪。 温柔一笑,事情就那么过去。 回到家后三个小家伙就上了床去睡觉了,温柔跟滕云回到房间里,阿姨送了牛奶过去就退下了。 滕云端着牛奶朝着从浴室里出来的女人身边走去。 温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抽出一只手来接过牛奶仰头一口气喝完。 滕总把杯子放下,然后替她抓着毛巾跟她一起在梳妆台前的镜子前坐下,然后拿起旁边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温柔低着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滕总很细致的工作着。 尤其是在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的时候的感觉,反正温柔特别喜欢那种感觉。 被占有,被拥有,被疼惜的感觉。 仿佛她就是他手心里的宝贝,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事实。 “滕总,我有件事要问你。” “不用问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很生气。” 滕总说,很直接的。 但是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并且还是那么温柔的给她吹头发。 温柔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的,觉得对不住他。 他对她真的是好极了不是么? 明明在生气,但是还是会对她这么体贴用心。 于是她说不出话,只是低着头太厉害,所以他吹完头发的时候她觉得脖子好僵硬啊。 滕云放下吹风机依然那么半靠在梳妆台前,看着眼前低着头默默地也不动的女人好奇的问了声:怎么了? “脖子好疼。” 滕总…… 还以为她在反思呢。 “滕总,我给你看个魔鬼的样子好不好?” “你吗?”滕总不敢认同,对她没什么信心。 “嗯,你看!” 温柔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用力低了下头,然后稍微挺直了腰,但是头发还是那么挡住了大半的脸。 滕总微微拧着眉,这就是她说的魔鬼的样子? 是啦,电视剧里的女鬼是那样差不多,但是人家的头发多长啊,而她现在刚刚到肩膀一下。 不过…… 她这份心意,他算是接受了。 于是抬起手,将她的手腕给抓住,轻轻地拉到自己面前。 温柔才抬起头,已经累得脸色发红了,然后一睁开眼就看到他那双漆黑的鹰眸,锁人心魄的鹰眸。 温柔一下子说不出话,只是有点紧张的望着他,他岔开着一双腿,她站在他的范围内,两个人就那么对望着。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把她额前的乱发都给扫开,露出她漂亮的脸蛋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那么说。”他突然说,声音很轻,像是很无奈,但是没有责备。 温柔却越发的过意不去了。 “我心里不是不怪你,但是又没办法,因为你就是那么傻傻的,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傻傻的? 这倒底是夸她还是在贬她啊? 温柔不敢苟同的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嘿嘿了两声。 滕总看着她笑的那么别扭,无奈沉吟一声:谁让你老公大度呢,是不是很感动? 温柔…… 其实滕总这招才高深,看似他大义,实际上却让她自己心里责备自己,然后对他感恩戴德的。 以后还不得变着法的好好孝敬他啊? “怎么看你的表情这么勉强?难不成你还不高兴了?” 滕总转过她的身,然后站起来将她从后面抱住,温柔其实是受宠若惊。 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那么幸福的模样。 曾经她被他宠的失去了自己,曾经因为那份宠爱,在某段时间里让她生不如死。 但是现在呢? 往后的人生,他们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他现在这样宠爱她,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会做出那样跟她决绝的事情来? 温柔不知道,但是她却清楚自己心里,这么受用这份宠爱。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或者女人就是这样,会爱一个人爱好几次,爱几辈子。 滕云抱着她上了床,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别动,我要跟儿子沟通一下。 温柔静静地躺在那里,感受着他的脸缓缓地贴在她的肚皮。 “沟通什么?” “让他在妈妈的肚子里淘气一点,替他爸比报仇。” 温柔…… 竟然这么幼稚,刚刚还好像个大人,刚刚她还觉得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然后她叹了一声,装作老成的样子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任由他趴在肚子上听宝宝的动静,只模仿着奶奶以前说话的样子。 “乖啦,宝宝一定会替他爹地讨个公道的,爹地不要生妈咪的气啦,宝宝妈咪已经知道错了。” 滕云就越听觉得越不对,而且她的手摸着他的头发的时候的样子,好像是小孩子在被家长抚摸的时候。 而且她的声音…… 哈,这女人,竟然学会逗弄他了。 瞬间从她肚子上离开,然后缓缓地到她面前,漆黑的鹰眸直勾勾的望着她那貌似单纯的眼神深处:滕太太,你把你老公当什么? “这还用说,当然是当天神啦!只有您开心啦,我们全家才会开心嘛。”温柔立即夸张的说,连表情都做的那么夸张。 滕云看着她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真恨不得把她给吃的只剩下骨头。 “你再说一遍?”滕总悄悄眉质疑。 温柔…… 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讨好了呀。 温柔觉得应该是哪个动作做得不到位,但是撒娇卖萌这种事她又不懂,现在这可是真心实意的在卖弄他啊。 “老公你好可爱啊。”于是咧开嘴笑着,抬手捧着他的俊脸跟他说。 滕总…… 可爱? 那两个字不是形容他们儿子女儿的么? 还有幼儿园里的小盆友,怎么会落在他的身上…… “你……” “我……” “你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 “啊?” 滕总实在是没办法了,与其让她费尽心思的讨好他,倒是不如做点更实际的,于是突然低下头将她柔软的唇瓣给牢牢地堵住。 或许只有这样,才会不让她再动脑筋,又能让他满足。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满足可言,不过这种变相的玩法,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尤其是看着她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时候,滕总心里的成就感尤其的深重。 “老公……你……” “乖一点,我会注意。” “可……” “宝贝,你怎么这么柔软呢?” 柔软的让他欲罢不能。 温柔羞愧的快要晕过去,他却那么灼灼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把她吃掉似地。 温柔咽了口口水,真担心自己被他给一口吞掉了。 “来,动一下。” “怎么动啊?” “翻身,我教你个特别的。” “你讨厌死,不要来了啦,我好累。” “不行,不然我不能出气。” “不管了,我要睡。” “乖,宝贝,很快就好了。” “可是你每次都这么说。” “宝贝,宝贝……让我好好地爱你,乖……” 靠,每次都是这一招。 每次都被他这一招给哄的七荤八素的。 她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被他哄的任由他摆布啊? 后来滕总去厨房倒了一杯红酒跟一杯白开水上来,温柔知道红酒有助睡眠,可是她竟然不能喝。 委屈的哼了一声。 滕总看着老婆大人不高兴的小模样立即哄到:乖啦,等你生完孩子也能喝了。 “那时候我要喂奶怎么喝?” “嗯,说的也是。” “那你也不准喝。” “喝一点而已,有助睡眠。” “那我也要有助睡眠,给我也来一口好了。” “你已经太累了,根本不需要喝红酒,我保证你不到五分钟就能睡着。” 温柔…… “那你呢?你难道不累?” “我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滕总拧着眉,显得自己非常的失落的样子。 好似没有用武之地啊。 温柔心里却恨的痒痒。 “可是你也出来了啊。”温柔好不容易才把这话说出来。 “什么出来了?”滕总很疑惑的样子。 温柔抬眼看他一眼又立即垂下,却是嘟着嘴不高兴:你说什么出来了? 滕总强忍着笑,装作一本正经的:你说出来我就不喝了。 “你滚吧你,懒得理你了。”温柔气急,羞的脸滚烫滚烫的,然后喝完水躺下就睡了。 滕总半靠在床头,看着她躺下的时候还置气的跟他背对着,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但是还是要把酒喝完。 原来,即使这样,也能*。 这感觉…… 嗯,非常不错。 感觉着两个人的感情在升温,原来还以为感情是有高度的,但是现在突然明白,原来那高度,你根本想象不到。 当你以为已经达到那个最高峰,原来,还有更高的一层等着你。 早上温柔跟孩子们一起到了学校,老师把孩子接走后她便跟老师一起在校门口站着接小朋友,谁知道她却看到熟悉的女孩子领着一个萌呆的小男孩一起来了学校。 那小男孩是他们学校的孩子,在大班里了。 “滕太太。”安丽叫这三个字的时候教的格外的特别。 别人眼里是随意的打个招呼,然而温柔却听得出来这三个字叫的有多么尖锐。 “安小姐,你是他……” “我是他干妈,昨天刚认的干儿子,今天我特地送他来上学。” 温柔…… “真没想到安小姐这么喜欢结拜。”温柔浅浅的笑着,平淡的声音像是随便说说而已。 安丽自然明白温柔的意思,却也只笑着道:多交朋友多条路嘛,谁让我没有滕太太这样好的福气嫁给我干哥这么好的男人呢? 温柔…… 旁边站着的主任都听不下去了。 这怎么好似两个女人在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呢? “老师早上好。”小男孩冲着他老师打招呼。 “早上好!快回教室吧,快要吃饭了。”老师笑着说。 不管家长怎样,但是当老师的对孩子却是一视同仁的。 安丽站在旁边:进去吧,在学校要好好地表现,下午干妈再来接你。 “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像是跟安小姐住在一起呢?” “您说的没错,现在我住在他家里,他爸妈今天出国去旅游了,就我们娘俩在家。” “这样啊,那以后岂不是很长时间里都要您亲自来接送程同学?”高主任好奇的问。 “当然,我是干妈嘛!”再次强调。 温柔已经跟别的学生家长打招呼,懒得理他。 “这么年轻的干妈,程同学可真有福气。”旁边的老师不了解情况就说了一声。 “是吗?你也觉得我很年轻?”安丽立即捂着自己的小脸跟人家撒娇。 高主任站在老师对面看了老师一眼,然后老师看着他们园长微笑着的表情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即尴尬的笑了两声。 后来温柔要离开,安丽拽着温柔说:嫂嫂,可否请妹妹去你办公室坐坐呀。 温柔…… “还是算了吧,我们也不是很熟。”温柔淡淡的一声,然后转身走人。 安丽尴尬的站在那里,被温柔的冷漠所深深地伤害,在上车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模样,那阴险的眼神,跟刚刚那个在学校门口娇羞的小姑娘完全判若两人。 滕云回到办公大楼后看到温情站在楼梯口,像是在等人。 温情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心里一紧,随后却跑上前去:滕总。 “在等我?” “嗯。” 温情想了想还是用力点头承认了。 滕云就说:那上电梯再说吧。 温情便跟着他进了高层电梯。 “说吧。”但是进去后她不说话,滕云只好问。 “那个——就是那个——” “温情,不要吞吞吐吐。”滕云叫她的名字,很认真的告诉她。 “我想问我姐姐最近怎样?”她看着滕云对她没什么耐心的样子立即说出来。 滕云看她一眼又垂眸,挺拔的身材站在她对面,几秒之内他都没说话,就那么贵气十足的模样与温情站在一架电梯里。 “你醒来后她回到家第二天就病倒了,也是你出院之后她才好起来。”滕云想了想,还是把实话告诉了温情。 温情的心里立即感到疼痛:什么? 原来姐姐是病倒了,怪不得一直不去看她。 深深地自责起来,根本不自知的,已经咬住了大半片唇。 “不管发生什么,你姐姐永远都会站在你们身边支持你们照顾你们。” “可是姐姐还是在生我的气,我……” “即便她会很生气。” “但是你们三个对她而言依然是最亲的家人,她不会放弃你们,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放弃她,更不要乱想。” 温情不再说话,到了她的楼层,滕总道了一声:你可以走了。 她便下了电梯,只是当电梯合上继续往上升的时候,她转了身,看着那合着的电梯门。 滕云虽然没说温柔病的严重不严重,但是从滕云的表情里她已经知道,温柔是真的因为她才病倒了。 现在她身体好了温柔也好了些,突然低了头,在眼泪要落下来之前。 “温情,好好地活着,再也不要让姐姐为你担心。” 她在心里暗暗地发誓。 滕云上了楼之后韩西找他:赶紧派我去出个差。 “又吵架?”滕总一边推开门往里走一边问。 韩西跟秘书打了个招呼随着进去,吃惊之极。 “哇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每次你们俩吵架你都要出差。” “啊?”韩西竟然自己从来没有发觉。 “如果出差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当然不介意让你去出差。”滕云又说,然后打开桌上秘书早就送进来的文件看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走蒋雯又要找温柔诉苦,我不希望那样。” “哈,这么说你是打算为了你老婆牺牲我?” “你跟温柔根本不能成对比,不然你只能是牺牲品。” 韩总监的心啊,被伤的透透的,拔凉拔凉的。 “喂,好歹我也跟了你这些年,你不要每次都让我当牺牲品行不行?哪怕是嘴头上说的好听点啊。” “做不到。”滕总低着头办公,认真地让人不忍直视啊。 韩总监…… 安丽直接去了她父亲的单位,心情不是很好。 秘书送上喝的之后离去,她才嘟起嘴。 “怎么了?不是说放弃了吗?”安大领导问了一声。 “我是放弃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她温柔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开个幼儿园还真把自己当国家干部了不成?” 安领导走到女儿身边坐下,抬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好了好了,你要是看不惯她就别去看她不就是?你可别忘了,刘瑜平已经进了大牢,那件事情如果就这么赖在他的头上就罢了,要是再不小心做什么事让滕云跟温柔察觉了那件事,那你我父女恐怕以后的日子也要难过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闹事的,不过——”安丽说着突然咬了咬唇,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绝不能让温柔的生活过的太痛快。 总要挫挫她的锐气的。 安丽想着自我肯定的点点头:爸爸,以后我的事情你别管了。 安领导皱起眉,不解的看着自己女儿。 “就算是不能跟她闹的太厉害,但是我也绝不能让她过的太舒服。” 安领导无奈的叹了一声:你可要把握分寸。 那是一句低低的叮嘱,却也是很认真的。 “嗯。”安丽答应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柔的眼皮还一直再跳,却没想到是有人在算计她了。 刘瑜平再次找人给滕云打电话,但是滕云依然没有去监狱里看他了。 中午的时候开始开会,一直到下午四点才散会,后来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大半个城市,他突然有些疲倦。 想起温柔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她还在上班,然后每天上下班两个人都是步行。 而现在,她开了学校,再也不会来公司上班了,再也不会一起步行着从这里走回家。 那个公寓,不算太大,但是里面有他们满满的回忆。 那些回忆都很美好。 不过好在现在的他们更加珍惜对方了,只是一抬头的时候想起她说的那句如果早知道发生后来的那些事她宁愿不结这个婚,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她太理智。 他正在走神的时候,窗子外面渐渐地被细雨打湿,他一怔,才意识到原来是下雨了。 并不是很大的雨势,但是在这个春日里,却让人觉得有些身上不舒服。 他转身出了会议室,去办公室里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张秘书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却是有些羡慕,心想,一个男人最成功的时候,大概就是他老板这时候吧。 有事业,有家庭,而且老婆也那么出色。 但是一想自己,只是挑挑眉,笑着:你还要继续加油啊。 低低的对自己提醒一声。 温柔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下的雨,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急切。 仿佛感觉好像他要来,然后便往四处看了看,在门口挂着的雨伞,她立即走上前去,外套也没穿就拿着伞出了门。 高主任从外面回来,正要跟她商议一下事情,她说:明天吧。 高主任就点点头走了,心想也快到下班时间。 只是当高主任以为温柔是要去接着孩子回家的时候,温柔却是一个人打着伞出了楼里朝着外面走去。 门口的两个保镖打着伞站在那里继续守卫着,并没有因为刘瑜平被抓就被撤掉。 然而他们在这里呆着除了照顾好总裁夫人,也还有照顾好小朋友的使命,这份工作变的很有意义,让他们在暴风雨里站着也非常的有激情。 里面的守卫帮温柔打开门还好奇的问:您这是要回家了吗? “不是!”温柔低声答,眼睛却已经望着外面。 滕云的车子在去学校的路上,雨下的有点大了,他的心情有点不好,想要快点见到她。 “我说呢,您要是回家的话不可能不带着孩子呀。” 温柔还是那么浅浅的笑着,跟别人保持着恰好的距离。 门口的守卫听着里面门被打开转头去看,然后就看到温柔往外走出来。 “夫人。”两个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还以为温柔找他们。 温柔只点点头:雨越来越大了,你们俩到里面门卫去避避雨啊。 这些人,几乎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整天站在这里,跟石像一样称职。 “那可不行,我们的使命就是站在这里保护您跟孩子们的安全,要是进去了,万一有坏人来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坏人啊,而且坏人怎么会挑选这么个鬼天气出来。”温柔抬头看了看伞外说。 “您有所不知,这正是坏人做坏事的好时候呢。” 温柔…… 这些执拗的人,温柔无奈叹了一声:那好吧,我跟你们一起站会儿。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不太明白。 温柔看他们像是吓坏了的样子,便说:我在等人。 那两个男人这才领悟,但是看看远处,也没人往这边走,也没车什么的。 她在等的会是谁呢? 而温柔也是眼睛望着大家来这里的那条路,有点期盼,非常的期盼。 心里渐渐地,像是被什么给填的满满的。 开始有些沉不住气,然后突然想到,好像这段路上还有很多人在。 “是不是十公里之内都有你们的人?”温柔突然跟他们攀谈起来。 “是,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可不可以帮我看下有没有滕总的车子往这边走来?”温柔问。 两个男人便立即联系外面的人,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当两个男人充满了使命感在为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听着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别人没看到就失落。 相反的,越发的期盼了。 而各个点上的保镖都在树旁站着眼睛往远处使劲的看着,似乎这件事非常重要。 关键是每天这样的生活,很安逸,又有点乏味了,正好大家都想做点什么。 于是温柔这件小事,一下子就成了他们最大的事情。 “小赵,是不是夫人又想咱们老板了?” “今天早上不是老板把夫人送过来的吗?” “哈哈,这叫一时不见如隔三秋。” 温柔听着那些粗犷的大汉们在对讲机里的说笑不自禁的有些脸红,便将雨伞压低了。 “你们乱说什么呢?夫人就在我们身边站着呢。”于是她身边的男子说道。 只听着对讲机里瞬间没了一丁点的声音……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当他如被激怒的猎豹,赤红的眼看到她小腹上那条疤:“这是什么?” 她感受着他一触即发的愤怒那痛,却并不足够! 五年后再遇,当他未婚妻挥手跟她打招呼说: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死。 傅忻寒,这只尔虞我诈里滚打出来的腹黑狼,再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只字不提。 何醉,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后再见她还能让他宠爱她如昨?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157 滕总拼颜值 滕云走在去幼儿园的路上,车外的景色都看不清了,但是熟悉的身影一个个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终是好奇的拧着眉。 在走到靠近学校的那段路他的车子缓缓地停下,在站岗的保镖看着他把车窗缓缓地打开立即跑过去。 “滕总。” “你们在干什么呢?”他淡淡的问了一声。 “报告滕总,我们受夫人的旨意在等滕总。” 滕云…… 很快车子又缓缓地上路,他的心情不似是刚刚的烦闷,反而有些激动。 她在学校门口等他? 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出来等他? 并没有通过电话,她怎么知道他要来找她? 温柔听着一个个的报告着,滕总距离她越来越近了。 突然想起他们结婚那天,那天便也是这样期盼着。 只是,他们都结婚那么久了,而且还经历了那么多。 为何还会有这种激动的心情呢? 不大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她身边,温柔的心尖一荡,随即看着车门被打开她就赶紧的拿着伞跑过去。 滕云从车子里出来,高大挺拔的身材立即在她面前,温柔昂首,温柔的眸子不小心撞进他漆黑的鹰眸。 滕总忍不住叹了一声,看她那傻乎乎的样子立即抬手握住雨伞手柄,看着她被雨熏染的有些发冷的表情,外套也没穿着。 温柔却看着他那满是包容的漆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心疼。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敢不来?” 她激动的问,强忍着笑意,但是唇边还是染着了。 他却那样的回答,淡淡的,却又让人找不到回复的借口。 她终是笑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你要来,记得车里的伞好像上次用放在家没拿。 “傻瓜,公司有啊。”他无奈的说,然后将她拥住。 才发现她的肩膀都湿了。 “走吧,先进去再说。” “嗯!” 于是他们旁若无人的搂着往学校里走,只是刚走没几步温柔又回头:你们真的不用那么恪尽职守的。 却没人说话,只是对她鞠了一躬,然后照样笔直的站着。 “别管他们了,他们都是拿钱做事而已,不分时间地点以及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 “哪里那么多可是,你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要了他们的命。” “你真凶啊。” 温柔数落道,却是有点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他浅勾唇角,然后将她搂的更紧。 “我很凶吗?”他笑着问,那口气却好似再说你要小心说话啊。 “当然了,你刚刚那么说他们,你最起码等走远再说嘛。” “那你干嘛要先提,让我成了坏老板。” 温柔…… “你本来就是坏老板,坏透了的那种。” “嗯,是不是还色迷迷呢?把自己的女秘书变成老婆的色老板。” “对哦,不过还是不要这么说了,别被我肚子里那只听到,嘿嘿。”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温柔替他轻轻地擦头发,他就替温柔脱衣服。 温柔立即低头捂着胸口:干嘛? “你肩膀上都湿了,换一套。” “我没带别的衣服,你别乱来啊。”温柔立即警惕的说。 滕总笑:你看你,总是把我当色狼一样防着。 “好人谁一坐下就脱人家衣服啊?” “我是你老公,名正言顺,合法合理。” “我看你全是歪理。” 他却一下子将她搂住紧紧地:那也是你容许了的。 温柔小脸一红,被他突然的一抱吓了一跳,之后却又无奈的望着他。 可不是她容许的嘛。 滕总其实开心坏了,因为这种心有灵犀也不是时时都有,而且这次事件也说明她心里是真的有他,她也想他了,如他想她那般的。 “告诉我,你到底有多想我,才冒着大雨去等我?” “哪有很想你啊,只是……”温柔没说下去,最近有点被他给带坏了。 看他那灼灼的眼神,她竟然心里有些发慌,总觉得在被套话,于是一笑,然后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只是什么?” “我出去的时候还是小细雨,谁知道没过多久就下大了?” “借口,那是谁找人看我到了没,还让那些保镖给你报告。” “你……你……” “你什么你?你就是嘴硬,明明心里爱的要死,嘴上就是不让我痛快。” 温柔听着他那么说一下子转了头,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知羞啊,可是她可是女人呀。 “温柔。”他突然叫了一声。 “嗯?”她低着头正在瞎想,低声答应了一声。 “知道吗?当他们告知我你在等我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温柔的长睫缓缓地掀开,像是好看的珠帘一点点的动着。 心尖一颤,然后不自禁的咬了半片唇瓣。 明明已经老夫老妻了,可是就是还会心动。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你要来,然后就没头没脑的出去了。” “傻瓜,那不是没头没脑,那是你做的最正确,最能证明你对我的心的事情。” 他把她从后面抱住,两个人在沙发里依偎着。 刚刚外面的寒意一点点的失去,渐渐地温柔感觉背后很暖,身前也很暖。 身后的男人,身子仿佛一个火炉,能将她身上所有的寒气都逼走。 当她的呼吸也渐渐地温热了,他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一点点的将她放倒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低眸去看她。 温柔的脸蛋早就红彤彤的烫的厉害。 被他灼灼的眸子盯着看,现在的姿势又这么特别,她一下子就羞的垂了眸,红彤彤的脸颊稍微往里转,怕被他看到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模样。 开始的时候,那吻还是轻轻地,很温柔,一下下的,仿佛蜻蜓点水。 后来,开始霸道,开始霸占,开始疯狂。 温柔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开始支支吾吾的想要发出点声音,之后脑海里更是突然想起孩子们在门口捂着脸看他们表演的情景,立即就开始推他。 “滕云……” “嗯?再让我亲一会儿。” “不是,是……” “什么是不是的?” “滕爱——” “放心,我会很疼爱你……滕爱?滕爱怎么了?” 滕总反应过来还一愣。 “你忘了前一次?”她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 滕总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又抬手把自己的腕表放在她眼前。 温柔看着时间后开始沉默,是啊,现在还不到时间。 “现在我可以继续了吗?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你,唔。” 温柔又好气又好笑的刚要说话嘴巴再次被吻住。 滕总说:你唇齿间有种香气,怎么纠缠,都不够。 “嗯……”温柔咬着下半片唇不好意思说话。 之后他又开始攻击,一会儿温柔一会儿霸道的。 不过还好,他掌握的感觉很到位,她也不至于被他憋死。 还差五分钟要下课的时候温柔就跟滕云停止了,滕总那个委屈啊,冷着脸坐在那里。 温柔忍着笑,有点尴尬,就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走到沙发后面对前面坐着不高兴的人说:滕总要不要喝点水? “喝水干嘛?我又没出。” 温柔…… “不喝拉倒。”淡淡的一句,然后自己端着水喝起来。 小样,脾气还挺大的,还想出来? 这是办公室,以为是家里? 这种不分场合的乱来,以后还是少有。 免得他亲着亲着就想做别的。 想着那会儿他反应那么大,好像她怎么勾引他了的样子,温柔就无语问苍天。 昂着头看着屋顶,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看向窗外,这场雨还挺有下头的。 滕总听着身后没了动静不自禁的失望,然后眉心拧着,转头,看不到她在身后了,再往窗口看去,才看到她站在窗口了。 温柔端着水杯站在窗口,突然想起来那年,他们婚前,她外出办公,回办公大楼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他的车子突然停在她的身边,她顶着他给她配的几万块的公文包挡雨,他打开车窗对她说:上车。 她上车以后在拍着包包上的水,他说:还拍什么?如果这点雨就坏掉,那干脆扔了它再买新的。 虽然说这是公司的物品,但是她用了一段时间还是挺心疼的,已经跟那个包包有了感情,而且温柔只要一想起那个价格就肉疼,于是说不用。 那时候两个人还是上下属的关系,所以她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是拘谨的,不知道他感受到没有。 反正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显然比她大方的多。 他走过去,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想着事情在出神,不自禁的好奇的问:在想什么? 温柔抬头看他一眼,明亮的眸子里有流光闪过,她又看向窗外。 “我在想那年我外出办公回去也是下着雨的时候,你的车子怎那么巧就遇上我?” “哪一次?”他问,然后认真回忆。 但是实在是记不起是哪一次了。 温柔想了想,然后又笑了出来。 是啊,到底是哪一次? 他曾经无数次在她面前停车,在她差点迟到,又或者下雨下雪的时候,又或者…… 那么多次他的车子停在她的面前,那么多次她坐进他的车子里。 整整七年,她竟然就那样放过了他。 当时若是她是个有点追求的女孩子,恐怕也该向他表白才对。 这样好的一个老板,她竟然只敬他是老板,却忘了,他们还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 “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早点跟我表白?”滕总突然双手抱着手臂,很是骄傲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想什么呢你?我后来有跟濮阳瑞丰交往了,你当时明显不是我的菜。” 温柔瞅他一眼说。 “是吗?我当时倒是觉得你太小,谁知道我还没反应过来,你竟然去找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了。” “本来我就比你小很多。” “你想说我是老牛吃嫩草?” “我想说你是多有福气才能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 “我老婆还会自夸了啊,孺子可教也。” 滕总突然从她身后将她抱住,两个人的脸上都染着幸福的笑容。 在温柔感激着濮阳瑞丰当年的不娶之恩的时候,其实滕云也在感激。 感激温柔在那场恋爱中没有把自己给濮阳瑞丰。 只是不知道濮阳瑞丰是怎么想的。 晚上因为下雨,他们就没再去滕教授那边,滕教授就在家里有点坐不住,一下子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 不再像是前阵子那么排斥温柔以后,他就想着家里能热闹点。 袁教授跟温柔通完电话挂断后看着滕教授坐在旁边一直在叹气不自禁的哼了一声:去年你还看也不看温柔一眼,你还记得吗? “我现在想见的也不是她。”嘴上依然硬。 袁教授挑挑眉:那我告诉温柔,以后让她只送孩子过来,免得你看见她生气,这样可好? “不可理喻。”滕教授看了袁教授一眼不高兴的说。 “咱们家现在最不可理喻的人就是刚刚说不可理喻这四个字的人哦,滕教授,您可长点心吧。” “老袁,你就别再诚心气我了吧?” 袁教授看他那烦闷的样子也不忍心在开他玩笑,只说:这不是下雨嘛,不然她怎么可能不过来? “就算你儿子孙子都不愿意过来,温柔也会出于对我们的尊重过来一趟,今天这个特殊情况,你也当是给咱们自己放个假呗。” “放什么假?现在整天放假。”本来现在课上的少了他就觉得无聊,后来有了孙子刚兴奋了一阵子,没想到后来发生那些事。 现在他好不容易要缓过劲来,觉得家里人多热闹,可是这一下雨家里又冷清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哎,好好地天下什么雨?今年这雨也下的太多了。 “你还真别说这样的话,咱们不在乎,乡下种田的老百姓可是很稀罕这些雨呢。” 滕教授想了想便不再说话。 是啊,庄家需要雨,所以,他怎么能排斥呢? 只能祈祷雨早点过去,滕教授想着自己还没去学校看过,突然有了想法:明天下午我去接他们仨放学吧。 袁教授坐在沙发里刚要换台看电视剧,听到这话一愣。 晚上睡觉前给温柔发了信息。 温柔还在给孩子们念书听,滕云在卧室里看报纸,听到温柔的手机响了一声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他没想到,他们一家人还能像是以前那样好好地生活。 他以为,从滕美出事那天开始,他们这个家就再也无法修复了。 但是,终归是温柔自己的功劳,是她的勇敢,才让滕教授又重新接受。 虽然现在滕教授表面上不说,但是心里他们却都懂。 温柔哄着三个活宝睡了之后才回到卧室,看到滕总正在看报纸就走过去上了床,躺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着。 两个人的眼神几乎是瞅着一个地方,然后滕总微微动了下:刚刚袁教授给你发了条信息。 “啊?”温柔一愣,随后找手机。 滕总从枕边把手机给老婆大人递过去,温柔打开一看,袁教授说:明天下午你爸爸要去学校,不过不要太紧张,应该是想你们了。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太激动。 “爸爸终于肯去学校了?”温柔笑着说。 滕云看着温柔那么激动的样子心里也高兴,只是想起温情找他问温柔的事情。 “今天早上我到办公大楼的时候温情在等我。”他低低的道了一声。 温柔一愣,然后淡淡的问:她说什么? 卧室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零度。 “我告诉她你那几天病倒了,她好像很担心。”他据实以告。 “你干嘛告诉她这些?她自己身体都不好,你还让她担心我?”温柔立即不高兴了。 滕云看着温柔一下子执拗的冷若冰霜却是不生气,只是心疼。 “你面上表现的无所谓,但是你心里却那么担心她身体不好,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他低声问,然后又把她搂在了怀里。 温柔顺势躺在他的胸膛无奈的说:她要是一直没心没肺的,我怎么让她知道她也不会觉得我是真的在乎她,还不如让她自己想明白。 她说的也有理,滕云知道温柔自然有温柔会这么冷落温情的原因,但是他还是心疼,因为温柔会心疼。 不一会儿,空气渐渐地回温,他轻轻地将她拥着。 温柔靠在他的怀里,也会忍不住嘀咕两句:你说她怎么就想到了死呢? “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平时活蹦乱跳的,突然就做出那种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来。” “你在怪她?” “我当然怪她。” “可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是谁焦虑不安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温柔一下子说不上话来,她当时是真的吓坏了。 就怕温情放弃了生存下去,那么大夫再怎么努力,她也担心温情活不过来了。 当时温情流了太多血,温柔当时想,人的身上总共才多少血啊? 但是她还是活过来了。 也还好是活过来了,现在才有力气在这里埋怨生气与她。 温情跟同事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的时候温良还给她热着汤呢。 见她回来温良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同事在外面吃的拉面。” “我给你炖了鸡汤,再喝点,拉面哪有营养啊。” 温良说着就往厨房里走,温情无奈的叹了声,然后就一步步的跟进去。 看着温良再给她盛汤不由的说:好怀念那时候我们姐弟四个在一起的时候。 “明天就是周六了,大姐肯定会过来的,放心吧。” “对哦,明天周六。”温情一下子回过神也激动了半天。 温良看她一眼,然后端着汤到餐桌前:快点过来把汤喝了,明天见了大姐也好有力气想法子跟她斗嘴。 “讨厌,谁说我要跟大姐斗嘴了?”温情走过去坐下,一边端汤一边说。 温良笑了一声:你喝着,我还有份材料没看完。 “这么晚还要看材料啊?”温情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由的有些担心。 他总是这么拼命,尤其是跟贝儿分开以后,他仿佛整个的就成了一工作狂。 但是如果不做工作狂,又能做什么呢? 难道要整天无所事事吗? 温良又认真的开始看材料,这个案子不容易打赢,但是既然他们是有理的那一方,那么就算对方再怎么狡诈,他也相信邪不胜正。 也还好,因为如果客户不是正确的那一方,他也不会接那个案子。 他不会自己毁了自己,他知道什么样的案子才能接。 虽然他们律师事务所也有有别的想法的律师,但是他却是很正义凌然。 只是希望早一点,成为某个女人理想中的样子。 到时候重逢,他要让她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并且,也无需很多年就能实现。 只是她不信他,所以失去了他。 她只有后悔的份,因为他不会回头的。 可是当心里堵着一口气想到那些地方,又会无限的难过,一颗心仿佛在被人狠狠地刺痛,痛到麻木,麻木到好像一座冰山。 温情过后去找他:小良子。 “嗯?”台灯下他的脸有些暗淡落寞。 “你能不能帮我给大姐发个信息,我想确定一下她明天会不会过来。”温情说完抿着唇,期待着,也有些尴尬。 “现在这个时间她早就睡下了,她明天肯定会过来,不然明天一早我就给她打电话总行吧?”温良看着温情的样子安慰道。 温情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良想了想然后拿起手机给温柔发了条微信。 温柔睡觉的时候喜欢静音这个毛病他是知道的,所以想来应该不会打扰。 却没料到今晚他大姐跟他姐夫都没睡着,正在聊心里话呢。 然后看到那条微信的时候温柔却是隐忍着没回过去,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 按理说她当然要回去,那是妈妈临终前的再三交代,为的就是他们姐弟的感情问题,担心他们姐弟有天产生了争执,那么周六见面最起码也有缓和的余地。 但是想到回去后见到温情,她真不知道跟那丫头说什么。 真是该让那丫头好好地被教训一顿,人家都说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她倒是好,说不要就不要了,还割腕。 温柔趴在滕总怀里用力叹了一声:你说我跟那个小冤家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啊? 滕总竟然无言以对,只是抱着她肩膀的手在她的肌肤上轻轻地抚着,像是一种安静的安慰。 温柔便依偎在他怀里没再说话。 早上温柔才想起一个问题,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跟躺在床上犯懒的滕总说:昨晚妈妈发信息说爸爸要去学校,但是我们怎么忘了今天周六不上课呢? 滕总竟然无奈的笑开,然后挑挑眉:待会儿我给他打电话。 温柔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要不我们今天过去趟吧?雨也停了。 滕总看着老婆大人一边在选外套一边还想着他爸妈,不自禁的心里暖暖的。 “好啊,你不累就好。” “那有什么可累的,只要爸能开心就好。”温柔痛快的说,像是一点也不觉的别扭难过。 多付出一点并不可悲,可悲的是还没付出就认输。 滕总抬手放在脑后然后继续欣赏着自己老婆在找衣服的样子。 “顺便把我的也拿出来吧?”他加了一句。 “好啊,你今天穿哪套?”温柔一边说着一边从橱子里找他的衣服,其实他的款式真的是都差不多,于是虽然问了却还是已经先抬手拿起一套,然后转身给他看:这套如何? “很好。”滕总赞叹。 温柔瞬间笑开,看着床上那个略带慵懒的家伙,抱着衣服走上前去坐在他身边。 “喂,你在想什么呢?”温柔好奇的问他,感觉他在想事情。 “这是个秘密。”滕总想了想,眯着眼故作神秘的说。 “切,你跟我之间还要藏秘密呢?”温柔不高兴的瞪他一眼。 “当然。”他虽然那么说,眼神里却尽是温柔,抬手轻轻地抚着她到前面的头发,现在看着她的发每天在长长的感觉,反正心里软软的,越来越感觉好了。 温柔一抬头就撞上他那漆黑的眸子,不自禁的嘴角就洋溢着满满的笑意,然后抬手把他的衣服遮住他脸上:让你看。 滕总一把将衣服抓住扔掉,然后半坐起来,那*的姿势,一只手扣着老婆大人的后脑勺就那么突然的吻过去。 温柔被惊的一愣一愣的,只是那个吻太纠缠,然后让她紧张的心情渐渐地迷失在他那美妙的吻技里。 之后一家六口开着车往袁教授跟滕教授那里走,袁教授一边在家收拾一边说:你呀,周六都不记得。 “哼,你记得也好啊。”滕教授拧着眉走到沙发那里坐下,袁教授才刚收拾完。 袁教授看了老公一眼,然后无奈叹息却没再说话。 他就是嘴硬,以前家里嘴硬的是她,现在换了。 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呢? 今天的天气还是有些阴郁,但是大家的心情还不算是太差,滕云把车子停好,温柔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后面三个小家伙也用力自己开门,其实还是很吃力。 滕云走过去的时候滕宝已经快把门打开,然后他一开还下了滕宝一大跳,差点闪下去。 滕云看着大儿子惊呆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把他抱下来的时候问了声:吓到了? “没事。”滕宝立即骄傲的说了声。 滕云当然就放了心,自己的儿子自然像是自己有胆量才对。 中午一家六口在滕教授那里吃了午饭,下午温柔就要去商场,滕云自然陪着,把孩子留给滕教授跟袁教授。 下楼的时候温柔还说: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还是算了,没有我在你身边,我怕你又做些傻事。” 温柔…… “我什么时候做过傻事?” “随时都会。” 温柔…… 之后两个人一起开车去了超市,温柔买了一只烤鸭,让师傅给片好。 师傅还跟温柔聊起来:你上周怎么没来买呢?我以为你每周都会按时来还特意给你留下最后一支。 “啊,上周有点别的事情,不过听您这么说还是很感动,谢谢您啊。”温柔客套道,其实心里真的挺激动。 “那有啥,你都是我们老顾客了。” 温柔便没再说话,只是微笑。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师傅片鸭就看的很认真,仿佛是要偷学手艺呀。 温柔看滕云在看还跟师傅低声说:师傅,您介不介意收个徒弟啊? 师傅一听抬了抬头然后看向滕云,滕云推着购物车朝着旁边走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师傅低声道:那是你老公? “是啊,看上去怎么样?” “还行,勉强配的上你。”师傅点点头认可到。 温柔心里甜滋滋的,师傅上次说自己四十多岁的好像,没什么颜值,但是很实在。 “他多大年纪了?”师傅问。 “啊,不到四十。”温柔看着师傅的表情然后想了想才说。 师傅…… “师傅您多大年纪来着?”温柔记不清。 师傅…… “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温柔又自己回答自己。 “哈哈,温小姐你这话说的好听,我给你多加点酱跟小饼吧?”师傅说着摆好盘,然后把小饼跟酱料多给了温柔一份。 温柔看师傅那得意的样子低低的笑着,不说穿。 其实年纪这个事情,就不能太执着。 比如滕总绝对受不了比他年纪小的追求温柔。 当初付晓寒给温柔洗了张照片写了几个字他老人家就差点疯掉了。 滕总在年纪这件事上平时好像不怎么在意,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年纪。 然后却在某些时候,非常执着,然后就不开心了嘛。 两个人买完考验打个招呼去买水果,然后滕总还说:也亏你说的出口,他看上去像是四十出头吗? “啊?那像是多大年纪?” “六十左右。” 温柔…… 滕总想着刚刚那个卖烤鸭的师傅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就心里不舒服,太堵得慌了。 他老婆竟然那么会说违心的话,对老男人。 就像是现在有些男明星的对比,明明两个同样年纪的人看上去却好像是父子。 颜值这种事嘛…… “人家哪有那么大年纪?人家才四十出头而已。”温柔解释。 “是吗?那我怎么觉得他那么大岁数呢?” “你不要拿自己跟人家比好不好?人家是做什么的?整天烟熏也熏黑了,你不就是比人家小几岁嘛,干嘛那么看不上人家?” “以后还是别来这里买烤鸭了,外面那么多烤鸭店你不买偏偏来超市这么拥挤的地方,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滕总鄙视了老婆大人一眼。 温柔正在选温情跟温良爱吃的水果,听到这一声之后立即抬头去看他:喂,我才想问你一下,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觉得滕大总裁在幻想呢? “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在说实事而已,你选不选了?”滕总看了一眼温柔手里的火龙果,真想捏碎了。 温柔低头看了看自己选的火龙果,然后又放下:当然要选,选一个颜色均匀一些的,比较甜。 选好之后去称重,然后去买零食的时候又从卖烤鸭的地方经过,师傅看到温柔便跟温柔点点头,温柔就挥了挥手,谁知道滕总立即抬手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温柔被他吓一跳。 “你干嘛呢?”滕总瞪着老婆大人问。 “你不会是在跟那位师傅吃醋吧?” “我跟他吃的哪门子醋?你是我老婆又不是他老婆。” 温柔真的差点笑出来,他果然得了幻想症啊。 “所以啊,我跟人家师傅打个招呼你干嘛这么不愿意?” “你是我女人,跟别的男人打什么招呼?” “你不是一向自命不凡的嘛?从哪里看你也不该这么紧张啊。”温柔疑惑的看他,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当然不能跟我比,我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再看看他的模样,活像个老头子,我呢?你自己说,他能跟我比?” “呵呵,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可比之处的。” “人家憨厚啊,哪像是您滕大总裁这么高高在上的,霸道威武的,小气吧啦的。” 滕总…… “还有啊,您看人家的模样,一看就是敦厚实在的,再看看您……”两个人站在某条不怎么拥挤的通道里就那么杠上了。 只是后来温柔看着滕总一手掐着腰在摆酷的模样,虽然他很能装模作样的,但是那一刻,温柔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我怎么?” “您看上去就跟三十出头一样,一点也不像是快要过去这个年纪。”温柔只好说出来,一副勉为其难又说的是大实话的忠厚样子。 滕总…… 心里深深地被打击,仿佛放了块大石头压住了他的心脏,而且这个搬石头的人还是他亲爱的老婆大人。 两个人推着去买零食,滕总还不乐意,不服气的说:你竟然拿卖烤鸭的跟你老公这样的人比,滕太太,你真是该去配副眼镜了。 “要不要去医院洗洗脑啊?” “嗯,提议不错。” 温柔正拿着一包柠檬味的薯片在看,听到这话之后转头要看他,谁知道他推着车子就往前走去了。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那骄傲的背影,被打击到不行的背影,然后又笑出来。 “帅哥。”她突然甜腻腻的叫了一声。 滕总只觉得背后的汗毛全竖起来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只是一回头看到自己老婆拿着一包薯片在冲着自己抛媚眼,当时他就有种要吐的感觉。 但是努力隐忍,终于忍下了。 温柔走上前去:给你买一包吃好不好?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可惜没有我最喜欢的口味。不吃。”滕总拒绝的好干脆。 滕太太的心都被伤透了。 你还疼不疼太太了? 温柔走的累了,然后拖拖拉拉的开始:喂,我好累啊。 “马上就出去了。” “滕总你还在吃醋啊?” 滕总终于停下脚步,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一丝淡漠,然后低眸看着身边走过来的女人,她似是真的累了。 “承认吧。”滕总突然低了头,然后很诚恳的一声。 温柔愣愣的望着他:承认什么? “不说就算了。”滕总继续往前走。 “我刚刚不是承认了嘛。”温柔赶紧追,一边抱着自己的大肚子。 “你怎么承认的?” “帅哥啊。” 滕总……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说,然后抬手搂着她的腰。 温柔一下子就觉得暖暖的,又觉得好笑,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像是两个幼稚的小孩子,闹来闹去的。 如果有重生…… 他们早一点认识,那时候他还看不上她,觉得她太小,然后她一定会一直粘着他。 因为小时候的温柔其实是很主动的,遇到喜欢的就会追。 那时候,她一定难以抵御滕总那英气十足的模样。 突然想起自己的弟弟,想起贝儿,哎,他们俩,真的就那么结束了吗? 温柔在车上等他,他说去去就回,温柔就等啊等啊的,又忍不住好奇,他到底去干嘛啊? 眼看天气又要下雨的样子,他可千万别淋着。 她正在想滕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是温怡,其实猜到温怡要问她什么还是接了起来。 “姐,你几点到啊?小良子给你炖乌鸡汤呢哦,早点过来。”温怡一边说着一边跟旁边站着的女孩子做了个嘘的手势,温情立即要住唇不敢出声。 “待会儿就到,刚从超市出来。”温柔低声道,然后眼睛又往外看去。 “是真的么?你是去给我们买烤鸭了么?大姐说她马上就来,哈哈,马上就来哦。”温怡一激动忘了说拜拜,抱着手机就跟温情又蹦又跳的庆祝。 激动的活像个孩子,温良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不算很大的客厅里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像是孩子那般傻傻的样子。 温柔都被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给吵的耳朵疼了,无奈叹了一声,然后把手机关掉准备下车。 却刚抓住把手要打开,就听到车门从另一边被人打开。 心尖一荡,随即转过头去,只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那一天,民政局门口她手里捏着一个红本静望他远去的背影。 二十三岁的卓幸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嫁给了二十九岁的傅执,这场商业闪婚让众人始料未及…… * 她跟他的第一次,无边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记忆。 深黑的夜,一场算计,制造出一对可爱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结婚生完宝宝后, 幽暗的房间,狭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余地…… ☆、159 贴身陪伴 “你就是去为了买牛奶。” “看在你诚实的份上。” 温柔手里捧着暖乎乎的牛奶,然后转头看着头上占了雾水的男人,抬起一只手轻轻地给他拍了拍头发上。 外面的毛毛雨还是挺凉的。 “傻瓜,我只把那位卖烤鸭的师傅当成长辈而已,而我颜值这么高的老公,我根本不会把你们放在一起比啊。” 滕总…… 为什么有种被耍的感觉? “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晚上让我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吃饭吧?” 滕总发动车子的时候说。 “成交。” 温柔立即答应下来。 温情激动坏了,又很紧张,温怡一直站在窗子前等着,几乎望眼欲穿,他们的车子驶到楼下的时候温怡激动的喊着:来了来了。 温情站在客厅中间像是失去了判断能力,像是失去了一切能力,只傻傻的站在那里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大姐来了,还有大姐夫也跟着好像。”温怡张望着说。 温良看着温情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不你去房间里藏起来。 温情…… 温怡走回来:小良子你说什么呢? “可是她现在这么紧张。”温良只好说实事。 “那是我们大姐,打也打不散的大姐,你要是真害怕,那就回房间好了。” “我才不要,我干嘛怕她?”温情说着就自顾的朝着门口走去。 温良跟温怡互相对视一眼。 温情一打开门,正好温柔跟滕云走到门口,俩人本来都挺高兴的,但是门一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温柔也是一惊,滕云倒是比较从容。 温情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么快,只听着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用力的挑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姐,滕总。” 滕云忍不住笑了一声,这肯定是很紧张,不然怎么滕总都叫出来了? 温柔无奈低眸,却是朝着里面走去,根本不理她。 温情站到门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等他们都进去才关门走过去。 温良立即接过滕云手里的东西,温柔跟滕云坐在沙发里,温怡给大姐跟姐夫倒了水,还说:今晚让姐夫也留下来吃晚饭吧? “嗯。”温柔答应了一声,也没别人拒绝。 以往温情还说坚决不要什么第五者第六者的,这一次却是也没阻止。 走过去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像是一个受气小媳妇。 温良拎着一大包零食从厨房又出来:全是你的。 温情一滞,看着温良扔到自己怀里的一大包零食,然后不自禁的抬头看温柔。 “还有一包柠檬味的薯片我买给你姐夫的,给我拿出来。”温柔立即说了声,只看了温情一眼而已。 那一眼似深似浅,但是却是让温情不敢怠慢,立即低头在里面找了一包柠檬味的。 只是滕总坐在她们姐妹之间,感觉自己有点惨,都说不吃了,她竟然还来真的。 “放心,你不喜欢吃,我替你全部吃完。”温柔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去撕开袋子,然后就开始自己吃起来。 滕总…… 温怡…… 温情…… 就连温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姐,你到底是给姐夫吃的,还是只是拿姐夫当借口啊,你怀着孕少吃这种东西,要不我替你吃?反正我也喜欢这口味。”温怡说。 温柔用力嚼着薯片,脆脆的真的很好吃。 听着温怡那话之后嚼的更用力了,怎么可能给:美的你。 温怡…… 他们大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的? 温情坐在旁边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方便袋里拿出了一包薯片来悄悄地撕开,然后默默地往自己嘴里放了一片,然后抬眼看向温怡。 温怡立即授意,两姐妹隔着他们夫妻俩却已经在传送薯片。 温柔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只是滕云在温柔身边有点坐不住:温良今晚吃什么,我们去厨房看看。 温良更是领会,立即领着姐夫去了厨房。 顿时客厅里又安静下来,刚刚薯片被吃到嘴里的声音也一下子没了,温情胆战心惊的看着坐在中间的姐姐,温怡坐在沙发一脚看着温柔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的表情紧张的也不敢说话。 温情就直接低了头,然后又扯开一包,是跟温柔那一包一样的,然后不自禁的看向温柔。 “这包也是柠檬味的,你还要不要?” 客厅里的空气冷的冻成冰了大概。 温柔转头看她,温怡刚走过去跟温情坐在一起,看着姐姐那直勾勾的眼神都给吓的心里发憷了。 “你们吃吧。” 谁料到? 她竟然淡淡的一声,然后把自己的手里的也随手往妹妹那边一放。 温情一愣,随后却立即接住,也不说话,只是又低头默默地吃姐姐的薯片。 突然发现有点吃不过来了。 所以温怡也赶紧吃,难得在家还能这么吃薯片。 以前姐姐还会说身体不好什么的要少吃,现在姐姐一言不发的,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吃吧。 温柔看向温情:听说去上班了,身体没问题了? “嗯。”温情咬着唇低低的答应着。 温柔看她那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怕什么,连自杀都敢的人,竟然还会怕她一个孕妇? 于是看她一眼就看向电视屏幕。 “温怡你去把电视打开。”实在是无聊,在这里干瞪眼还不如看点电视节目。 “得令。”温怡说着立即跑过去开电视。 温情立即去厨房了,两个男人正在厨房抽烟,看着温情进来不自禁的都紧张了一下,温情却是小心翼翼的:我给姐姐倒杯水。 滕云却没敢把烟放在嘴边。 温情倒了水端着往外走才跟滕云说了一声:姐夫我不会告诉姐姐的。 滕云心里松了口气,在温情走后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贼呢,但是又不是没在她面前抽过烟。 温良也赶紧又抽了一口,然后掐灭:还是别抽了。 再抽味道就要从厨房跑到客厅。 滕总也赶紧的又抽了两口把烟掐灭。 孕妇伟大,不能让孕妇吸二手烟呐。 “姐,你喝水。”温情回到沙发里坐下,然后给温柔把水杯放在眼前的茶几上。 温柔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你不用管我了。 “哦!”温情还以为姐姐在生气。 有点难过的坐在旁边,直到一部大家都还算能看得上眼的韩剧开始,温柔放下遥控器,姐妹三个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坐在了一张沙发里。 其实家里有两根大烟筒也挺不容易的,尤其是这个房子本来就不大,味道很容易就传出来。 温良出来餐桌前放菜的时候看到她们三个坐在一起看电视专注的模样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滕云更是靠在门口看着,也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怎么看也是只有他老婆的气场最大呢。 不过想了想又很满意,因为感觉这都是被他多年的教育训练出来的。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那种气氛,让人不自禁的情绪高涨。 “姐姐脸色不是很好,最近一定因为我的事情累坏了吧,我借着小良子的汤给姐姐道歉,姐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温情盛了一碗汤端到温柔面前,像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餐厅里很安静,安静的那些声音有些低声下气的让人心疼。 让人的眼睛里不自禁的泛着晶莹。 大家都不说话,都在等温柔原谅她。 温柔低着眸看着碗里的汤,然后抬手拿着勺子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我去个洗手间。” 就在温情正要激动被原谅的时候,温柔突然站了起来。 温怡跟温良互相对视一眼,滕云低着眸不说话,心里却明白。 那女人表面上冷若冰霜,这会儿去洗手间…… 估计是哭去了吧。 哎,她总是那样,给人看到她最好的一面,然而她柔弱的时候的傻样子,却总是隐藏着角落里才有。 她果真去了洗手间里抹眼泪。 滕云猜的一点也不错,只是这次滕云选择让她自己静一静。 并不是所有的时候他都适合去安慰。 温柔刚过眼泪就要忍不住了,那汤又有点热,热气喷洒在眼睛上让眼睛一下子就蒙了雾。 她立即起身到洗手间,刚一关门,眼泪就随着关门声而落下。 那丫头真是坏透了,干嘛突然说什么道歉的话。 她们姐妹间用得着道歉吗? 温柔在洗手间里擦眼泪收拾情绪,外面的人却格外的紧张煎熬。 温良说:那个菜是姐夫炒的,你们俩尝尝。 温怡倒是还好,立即拿起筷子去尝尝。 只是温情却是咬着筷子不敢动,然后转头看洗手间那边。 滕云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过在他准备去看看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然后温柔从里面出来。 除了温怡没想法,别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温柔坐回去,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坐着的小妹,那丫头竟然好像见了鬼一样吓的不敢说话。 温情其实是一抬眼看到温柔眼眶发红才又垂了眸,有点心虚。 滕云说:先喝点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温柔没说话,然后喝汤。 温情心里紧张不已,一个劲的给温柔夹菜。 滕云看着温情那样子只好凑到温柔耳边:我看你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今天晚上这事也完不了。 温柔听着他的话才回过神,可是让她怎么说? “你自己也多吃点。”温柔夹了一点到温情的碗里,对温情说道。 温情一滞,却是心里很激动,终于姐姐主动跟她说话了。 温柔心里其实没别的,虽然别扭,但是亲姐妹永远都是亲姐妹,她没有二心。 但是看着温情那么不像是平时的温情,她倒是又有些发酸。 温怡抿着唇忍着笑:傻瓜,赶紧吃吧,姐姐原谅你了。 “美的你们,还原谅,一辈子都不原谅。” 温柔一下子吐出这样的话,然后就……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嘴巴。 真是有口无心,就是顺着温怡那句话就说出去,然后惊的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她。 “咳咳!”温柔扯了扯嗓子又装作一本正经:吃饭啦,谁最后谁洗碗。 然后真的没人在吃饭,只是滕总傻眼的看着他们姐弟四个迅速吃饭的样子不自禁的忍俊不已。 怎么会一下子就平静了? 刚刚不是还好像天要塌下来? 佩服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大人,竟然一句话搞定全部。 吃完饭温怡拿出牌兴奋不已:哈哈,今天正好可以斗地主,姐夫你会不会啊? “小瞧我。”滕总笑的高深。 “你们没听学校的老师说,当年姐夫跟室友在宿舍里玩通宵?听闻宿舍里所有的室友脸上都是白条了,就他脸上干干净净。” 温良说起来这件事。 滕云忍不住笑了一声,当年他在学校的那些事情竟然还能被老师们津津乐道。 但是在回忆起过往,已经遥远到好像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而抬眼看着旁边坐着的女人,却发现,这才是自己现在的生活,也是最真实最想要的生活。 所以最后…… “糟了,大姐不会。” 温柔…… 哎,十八岁之前忙着学什么琴棋书画,那时候容艳想要培养她大小姐的气质,谁知道做了十八年的大小姐后,就一下子从金枝玉叶落魄到了打工者。 然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玩的东西她几乎都不会。 “每次你们打牌我不是都在嘛?不熟悉但是不代表我不会。” 温柔说着就开始做准备,温怡忍不住眯着眼赞叹:我们大姐可是蕙质兰心啊,啥米事情也难不倒她,来来来。 “有我在,放心吧,稳赢。”滕总立即抱着老婆肩膀下保证。 “咦,你们俩可不准串通啊,不一定你们俩一派呢?” “我们俩就要一派呢?”温柔立即挑衅,倒是要看看哪个丫头敢惹她。 “算了算了,反正大姐也不会,就让滕总帮她好了,我们三个臭皮匠肯定能顶一个姐夫的,来吧来吧。”温情想了想,挥着手说道。 温柔看了温情一眼,温情在洗牌,已经不看她,但是那表情,温柔看得懂。 晚上两个人回家的时候便没有再去滕教授那里接孩子,滕教授倒是挺高兴。 温柔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滕云把车子开的很稳,在这个阴晴不定的夜晚里,心情却是温乎乎的,说不上很热,但是也不冷,很舒适。 车窗外路边很多花都开了,正开的艳着呢。 最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睡着。 本想回家,但是路上却突然转了弯,好久不去海边了。 其实他们这套宅子距离海边只有两百米不到,但是还是很久不到了。 曾经有阵子喜欢跟她一起散步,后来两个人很少散步了,他一个人也不会到这里来。 仿佛跟她在一起,他才会有个想去的地方。 漆黑的长睫缓缓地掀开,听闻的第一个动静就是海浪冲打沙滩的声音。 然后眼睛渐渐地看清楚车窗外,是一片海。 依靠的是他的肩膀,温柔的心里一点点的起伏很快就散去,换上最平静地心态继续靠着他的肩膀,都没怎么动。 敞篷缓缓地打开,然后海风一下子拂面。 “如果冷就关掉。”他低声说,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只手抬起来从她背后将她拥住。 “不冷。” 如今都快夏天,怎么会冷呢? 而且又有如此结实的肩膀在。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来海边,这感觉她很喜欢,好久不吹海风了。 他轻轻地搂着她,一双黑眸望着外面的一大片海。 因为没有星光所以今晚的海水没有那么闪耀,但是依旧很亮。 尤其是一个又一个的大浪打上来,真让人心情清爽不少。 后来回到家里温柔在泡澡,身上有些倦了。 谁知门突然被打开,她躺在浴缸里懒洋洋的看着美男进来,而且还穿的甚少,不自禁的脸一红。 “要不要帮你洗洗后背。” 温柔忍着笑,心想你会只是单纯的给我洗后背么? 然后不说话,没什么力气,嗓子有些哑。 滕云看她一眼,那一眼,似浅又似是很深。 温柔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眸子,然后在他要靠近的时候说出来:你别过来。 “为什么?”滕总明知故问,然后走过去坐在浴缸里的另一头跟她相对着。 虽然里面满满的白色泡泡,但是他一进来温柔还是不由的浑身一软。 “你……” “当初买这个浴缸就是为了一起洗啊,你总不让我进来,那不是失去了买它的意义。” “可是我今晚好累。” “我现在也不敢拿你的肚子开玩笑。”滕总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一边说着还叹了一声。 真是伤心啊,她也太会伤人心了,完全把他当禽兽了么? “我最多不就是帮你洗洗?然后把你抱到床上。” 所以温柔没再动,想想自己的肚子,已经做不了那件事了。 然后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弄,其实有点…… 但是很快就过去了。 后来上了床她就立即躺在他的怀里去了,想要睡觉,而且还要在他怀里睡,会比较安稳。 滕云轻轻地将她拥住:牛奶都要凉了,不喝了? “嗯,不喝了。”今晚喝的乌鸡汤还在肚子里没消化掉呢吧? 温情那丫头也是,她喝完一碗立即给再盛一碗,那到底是要道歉还是要打击报复啊? “如果困了就睡。”他低声说。 温柔便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就合着眸开始睡。 滕总就在她身边轻轻地拥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轻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拥着她,然后感受着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在踢她。 心想这样子她能睡的踏实吗? 还好他后来发现,小家伙在妈咪睡熟了以后就不再踢了。 难道也睡了? 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还记得自己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当时他吓坏了,心里想,要真的不是他的,那…… 他当时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天好像已经在塌陷了,天已经塌陷到了头顶,那么黑,他什么都看不清。 以为是世界末日。 但是她说出那些话之后他瞬间就明白过来,然后天又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所有的担心,都是因为之前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产生了不信任,不自信。 当得知她的一颗心里全是他再也没别人,即便她不说那句我爱你,但是,他依然会紧紧地抓住她。 经过那次事情之后,他再也不会提有些字眼。 包括曾经他们离婚的事情,媒体从来不敢正面报道,谁若是报道,谁就会死。 他也不会提起他们曾经失去这段婚姻,他只是告诉她,把头发留长。 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仿佛,她的头发留长之后,他们婚姻里那根裂痕便也会修复好。 下半夜天气又阴郁的厉害,渐渐地又开始下起小雨,已经数不清这个月下了几场雨。 周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温柔给家里的佣人放半天假去购物,买的东西找滕总报账。 然后家里就剩下他们俩人。 蒋雯一来就拉着温柔聊天,滕总独自坐在一张沙发里开始看手腕上的表,开始计算时间。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找韩总监去出差了,每次韩西一走,蒋雯不是在电话里找温柔倾诉就是跑到家里来。 那小子也是,多少年了,还是那么执拗,一吵架就离家出走。 “柔姐,这件事你真要替我做主,还有就是以后再也不要让滕总把他派去出差了,我真的不放心呀。”蒋雯明明坐在温柔身边,但是却随时都要跳起来的样子。 温柔转头去看坐在一旁抬手支撑着额头的男人,他像是也很苦恼,于是浅浅一笑:你们又为什么吵架? “他整天拈花惹草,说什么是应酬,那白衬衫上的口红印呢?” 温柔…… “虽然后来他找会所的监控给我看了,确实是他喝多的时候人家亲了他,可是人家今天亲了他,明天就会上了他,他可是有妇之夫啊。”蒋雯继续说。 温柔只是听着,然后看滕云。 “这事吧,其实我也有责任。”滕总只好不服气的说。 蒋雯看滕云:滕总,您就不能不让他去应酬吗?我们公关部那么多得力的女公关。 “以后肯定不会了,而且你放心,你现在就回家去,我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并且以后再也不让他去出差。”滕总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 温柔垂着眸,在想,他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但是蒋雯却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么?滕总您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滕总点头答应。 温柔转头去看滕总,实在是无法相信啊。 “那,柔姐,那我改天再来找你聊呀。”蒋雯其实还有点不舍的立即走,太久没见她亲爱的柔姐,但是听到滕总那话她实在是迫不及待了,因为柔姐再好也抵不过那个要过一辈子的死鬼重要啊。 “那你路上慢点,有什么事再打电话。”温柔说着,刚站起来蒋雯就跑掉了。 她竟然无言以对,看着蒋雯跑的那么快。 蒋雯走后她才又坐在他身边:你也是,那种工作就别让韩西去了嘛。 “我不去,韩西要是也不去,那谁带头?小应酬上自然都能不去,但是到了大的应酬上,我们俩必须去一个。”滕总笑了声拉着老婆的手说道。 那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温柔,话说的合情合理,但是眼神让人忍不住心慌。 “是吗?集团又不是没有别的高层在。” “可是能说话的除了我就是他,这个蒋雯啊,怎么跟你那么实在的?”滕云想想,除了以前一起工作的情分,后来两个女人见的也不多。 “她当然跟我实在,她本身就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孩子,跟我一直掏心掏肺的,我就是担心她跟韩西这一场……韩西那家伙,你必须好好教育。” “我怎么管的了他?” “他不是你兄弟么?”怎么一下子管不了了? “虽然是兄弟,但是他毕竟也是个思想独立的人。” “你……” “好了,我会说他的,我们不要再说别人了,好不容易就两个人在家。” 他说着移动到温柔身边去把她搂在怀里。 温柔本来还要生气,结果不但没能生气,反而被他哄的七荤八素的。 听他那样子,好像这是他故意弄来的机会。 屋子里的佣人全都出去了,外面的园丁也不会进来,偌大的房子里一下子就剩下两个人。 终于清静了,滕总靠在沙发里搂着老婆看新闻,温柔便也陪着他看一点。 习惯,有的时候就是因为身边的人而养成的。 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一起坐在那里看着新闻,偶尔看到感兴趣的话题便聊两句,整个空间里都那么安静。 电视里广播员的声音那么清晰,还有那昂贵的一套大沙发里,竟然只有两个人存在着。 午饭的时候滕总就自己亲自下厨,温柔就靠在门口看着,滕总也偶尔转头看她一眼,看她那着迷的模样忍不住笑一声。 “要不要一起?” “嘿嘿,我看着你做就好了。”这样就已经是一起了,哈哈。 滕总无奈挑眉,既然老婆大人那么说,他便也只好继续当个被人欣赏的。 不能算是花瓶,他滕大人物怎么算是花瓶呢。 “要是让你给你老公做个评价,你觉得怎样?” 他煲了汤然后突然转身看着她问。 温柔正看得着迷呢,白衬衫,黑西裤,笔直的身材,还有好看的侧脸。 滕云一说话她一愣,随即有点尴尬的看他一眼:还不错吧! 像是很为难的说出那四个字。 滕总…… “仅仅是还不错?” “不然呢?”确实还不错呀。 “难道没有别的字眼可以形容了?” “那你还希望有什么别的形容词?不然你说出来我重复一下满足你。” 滕总…… 被伤害的这么无以复加,这女人…… 温柔浅浅的一笑,然后朝他走过去,转过身去对着他,然后抬手抓着他搭在台子上的手搂在自己的小腹。 “你在我心里当然是无人能比的啦。” “有没有无可挑剔?”滕总心满意足。 “那当然没有,哪有人是完美的,就你偶尔的胡思乱想,已经能折磨的我死好几回。” 她突然没心没肺的这么说,说的他竟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的心里一直记着吧,曾经他把她逼的离婚。 他想要把那件事情抹平,从她脑子里抹去。 但是她的脑子不是黑板,他也没有那么神奇的黑板擦。 于是竟然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温柔许久听不到他的动静,本来安安稳稳的在他怀里享受着,然后好奇的转头,昂首就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眸光。 “不要乱想啦,我收回刚刚的话。” 温柔立即说,怕他心情又要不佳。 “干嘛要收回,那只会提醒我往后更好的爱你。” 滕总却突然不正经起来,说着转过老婆大人的身子,抬手捧着温柔的脸便低头吻上去。 那浅薄的唇一覆在温柔柔软的唇瓣上,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就立即觉得心疼不已。 他肯定是又伤心了。 抬起手勾着他的脖子,根本无法忍受那种痛。 他们都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往事。 温柔心想,在她以为那已经不重要的过往中,她该学会多为他考虑。 不能在随随便便的说出那种话来伤了他的心,最好不要再提起,免得他失落。 两个人就那么亲吻着,在那个还算是很宽敞的厨房里。 后来滕总煮好了午饭,两个人便一起吃午饭。 王姐打电话给温柔说:少奶奶,我们打算下午晚点回去,我们还没逛够呢,您看可以么? 温柔看向滕云:王姐说他们还没玩够,晚饭前回来可以吗? 滕总都欣喜若狂了,明眸里闪过的深邃,然后点点头。 “好,那你们玩的开心点,不用担心我,反正我有专用御厨啊。” 温柔回答道,他笑了一声,专用御厨? 这身份听上去还挺不错。 温柔挂了电话,在吃午饭的几个女人都开心坏了:让我们尽管玩。 “哈哈,那当然好了,我还怕总裁不批准呢。”张姐说。 “怎么会?他们俩恨不得在家单独过个周末,咱们这也算是成全了他们。” “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但是难得他们心里还是只有彼此。” “是啊,这段感情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几个中年妇女在一起吃饭却是很开心的,虽然平时在家里也是一起吃饭,但是在外面还是第一次。 “但是张姐,当初莲姐来找你介绍工作,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怀疑她?”王姐好奇的问。 “哎,我怎么会怀疑,当时她表现的很惨。”张姐说。 “关键是她的结局其实也很惨,就那么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车祸呢?” “是真的车祸,还是人为的还不一定呢。” “我看八成是人为。” 几个女人在一起议论起来,都仔细回忆着莲姐在的时候的情形,想要找出一点端倪来。 晚上滕云自己去接的孩子,温柔要去的,但是看她那么倦,他就没许。 袁教授一开门看到是他自己:小柔呢? “她有点累我就没让她过来。”滕云说着走了进去。 袁教授关好门然后跟着进去。 “爸比。” “爸比!” “爸比!”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不过放下手里的玩具去找他的只有小公主。 “乖啦,玩的开不开心?”滕云把女儿抱起来朝着沙发那里走去,那两只大少爷竟然头也不太一下,只顾着玩。 滕总的心都给伤透了。 但是也习惯了,反正那俩小子就是对玩游戏这件事情比较着迷。 滕教授听到有人来从房间里出来,然后看到只有儿子还往门口看了一眼。 袁教授说:温柔没事吧? “发生什么事了?” 滕教授立即走过去坐下,眉心紧皱。 “没事,都好好地,就是有点倦了。” “到了后期是这样的。”袁教授说。 滕云当然也知道,倒是滕教授,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妈咪肿么了爸比?”滕爱在爸爸的腿上坐着,听着他们说妈咪便好奇的问道。 小公主知道担心妈咪了呢。 “你妈没事,只是让爸比来接你们回去。”滕云说。 “哦!”小公主答应着,然后在爸比的怀里等待着回家跟妈咪在一起。 “她既然身体不好,那还让孩子们回去干吗?不如就让他们在这里,我们老俩照顾你们还不放下?”滕教授问。 “不是不放下,只是她一天不见孩子就想了,而且你跟妈还要照顾姑妈不是吗?” “就是就是,你自己心脏也不好,不能太累,让孩子们回去跟父母在一起一晚也没什么。” 滕教授便没再说话,一来是自己心脏的确不好了。 二来是因为,他们说的他不是不知道,想起来温柔的样子,也确实是个恋孩子的人。 “你姑妈倒是不怎么用照顾,也一直是你妈在照顾,我这个当哥哥的倒是做不了什么。”滕教授低声说了句心里话。 “说的什么话?若不是你把滕美接回来,我也不会照顾啊,我照顾她就是你照顾她,而且这几个月温柔也一直在帮我不是?” 滕教授对袁教授心里其实很惭愧,听袁教授这样一说,他心里好受一些,却也柔软一些。 那阵子他的心里总是拔凉拔凉的。 现在总算是好些了。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谁付出的比较多一点?”滕总款款的说到。 滕教授抬头看儿子,然后想了想:温柔要是想吃什么,你做不了的就告诉我。 滕总的眼眸间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却是浅浅的笑了声。 就连袁教授都忍不住抿唇轻笑,怕自己笑出来就低了头。 滕教授看着那母女俩的模样倒是有点尴尬。 “嘿嘿,奶奶你肿么了?” 坐在爸比怀里的小公主看到袁教授忍笑忍的那么艰难好奇的问。 滕宝跟滕宝站在旁边玩着游戏,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沙发里坐着的大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又继续玩。 直到滕云说让他们去换衣服拿书包,两个小家伙才放下玩具自己去了房间里找来的时候带的东西。 虽然才两周岁多,但是,他们已经记得很多很多事情。 连同妹妹的一起带着。 看着两个小家伙背着书包出来,袁教授刚刚还说进去帮忙,然后惊喜的笑了。 滕云就领着小女儿站了起来:那我们回去了。 “路上慢点。”袁教授说。 “跟爷爷奶奶再见。”滕总叮嘱孩子。 “爷爷奶奶再见。”小公主立即说。 那俩小子走到门口又转头。 “爷爷奶奶再见。”异口同声,表情冷淡,有点呆呆哒,像是没什么精神。 好似在哪里对他们来说都差不多。 滕云便领着他们走了。 滕教授站在一旁还有些不舍的。 温柔看着时间,估摸着他们往回走了就拿了外套往外走,王姐从厨房里端着给她热的牛奶出来,看到她往外走就叫她:太太,您…… “先放在那里吧,我出去看看他们回来没。” 温柔转头看着王姐低声说。 心里记挂着呢,想着那三张纯纯的脸,就恨不得立即飞奔过去。 妈妈对孩子,永远都是那种感觉,思念总是随时会出现。 王姐还有些无奈,其实虽然说当妈妈的都疼爱孩子,但是像是温柔那样一天见不到就难受的也还是少数。 很多在外工作的女人都是好久才看一次孩子,也习惯。 然而温柔却怎么都要跟孩子在一起。 王姐跟温柔的时间最长,也知道他们离婚的时候温柔还是让孩子跟滕云见面,也知道,温柔不离开,是因为这三个孩子需要父亲。 还有当爷爷奶奶的也需要看到孙子。 其实温柔当时就是那么想,孩子跟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哪怕他们的家散了,但是作为他们的长辈,却依然不变。 她不敢太自私,她也不想让孩子们少一些疼爱。 夜风微凉,她拿着外套往外走,院子太大,很难走到头,她的步子不算慢,但是也不算很快。 她的心里很急切,却又有着一颗平常心。 想着滕云自己去接孩子,不知道滕教授跟袁教授会不会失望或者不高兴,垂着的眸光缓缓地抬起,一昏黄的灯光缓缓地闪过自己的眼睛,她顺着那光芒望去,只见最熟悉的车子朝着这边缓缓地驶过来。 ☆、159 桌底下的女鬼 一颗心一下子归在了原处。 温柔的步子缓缓地停下,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 在这片漆黑的夜空下,却是温暖的风在吹拂着自己的脸。 车厢里的三个小家伙还不等看到妈咪,前面开车的男子却是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边上的女人。 她最近是怎么了? 总是这么迫不及待的。 车子在她面前缓缓地停下,三个孩子好奇的往外看去,因为还没到房子边。 “妈咪!”小公主雪亮的眼睛立即看到自己老妈喊道。 那两只便也见到已经三十个小时没见的女人,那双呆萌的眼睛里竟然也是有些激动的光芒呢。 “妈咪!”车窗滑下,小家伙朝着温柔挥手。 温柔忍不住笑开,那么暖暖的,终于见到他们。 “滕爱,滕宝,滕贝。” 温柔打招呼,然后朝着前面走去,滕云已经停下车。 下车后走到温柔身边: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想你们嘛。”温柔只好说,然后车门被打开,孩子们一个个的从里面跳出来围在她身边。 温柔低头,看着那一二三只活宝都围着她,那种幸福仿佛就要溢出来。 滕总无奈的轻叹,看着老婆的眼里却尽是温柔。 “妈咪,我们也想你。”小公主嘴巴超级甜。 “是吗?” “妈咪,我领你回家。” 滕宝跟滕贝像是不善言语的,不怎么说甜言蜜语,但是却立即牵住妈咪的手。 小公主正在落寞,然后滕云把她抱了起来:走吧。 然后小公主又开心了,一家人开开心心不急不慢的朝着那团暖光的地方走去。 这时候就能看到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的,根本无法控制隐藏住的幸福。 其实他们还是比较喜欢家里多一点吧,只是爷爷的手艺非常好,而且他们觉得爷爷奶奶也需要陪伴的,虽然开始是妈妈那么告诉他们,但是后来他们觉得奶奶爷爷都年纪大了,也真的需要陪伴。 所以三只就都会乖乖的任由爸妈跟爷爷奶奶安排。 那五个背影,大小不一,却像是最完美的结合。 回到家后小家伙们都开心坏了。 厨房给备下了他们爱吃的点心给水果,都摆了漂亮的盘。 三个小家伙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那样,突然猛吃起来。 温柔…… 滕总…… “怎么这样?慢一点吃。” “爷爷奶奶说晚上睡觉前不能吃呢,还是在家好。”滕贝说。 温柔…… 滕总…… 滕总那睿智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后脑勺,仿佛在说:你以为如果你们每天晚上在家睡还能得到这个待遇? 晚上睡觉前当然不能这么吃。 这是家里佣人都想他们了,所以才在他们回来前准备了这些吃的。 温柔跟滕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呢。 刚刚温柔出去接他们,厨房便一时兴起就准备了,速度超级快。 王姐跟另一个阿姨站在旁边看着也有些忍俊不已,又有些怜惜。 这三个小家伙无论是从模样还是气质上,几乎都是无可挑剔的好。 “爸妈没有生气吧?” “怎么会?滕教授还说如果你有什么爱吃的我不会做就告诉他呢。” 温柔当即就感动的快要流出眼泪来:你没骗我吧? “你问问袁教授就知道了。”滕总一本正经的说,看着老婆快要流泪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底,他们滕家也对她不住。 突然抬手把她肩膀搂住拥入怀里。 温柔不自禁的有些异样的感觉,然后要抬头去看他,他却先抵住了她的额头。 温柔不自禁的笑了声:怎么了? “没事。” 那低低的一声,仿佛大提琴被轻轻拉动的好听声音。 不再说话,只是心里很感动,暖暖的。 她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别的了。 哎,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老公竟然这么爱幻想。 不过还好啦,在他有些难过的幻想中,她竟然也能找到那么些温暖的感觉。 后来温柔去哄着孩子睡觉,滕爱说:妈咪,我们今天讲什么故事? “灰太狼吃喜洋洋了么?” 滕宝跟滕贝也已经准备好,似乎都在等着听妈妈那次讲的故事的后半段。 然后…… 温柔竟然差不多都要忘记。 只好又找了书来:都躺好,妈妈要开始讲了哦。 滕云站在门外没进去,听着温柔轻柔地声音给孩子们讲着灰太狼抓喜羊羊第N回还没吃到的故事。 不自禁的昂首,这份感觉很珍贵很珍贵的。 等孩子们都睡着,温柔从里面出来还被滕总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啊。”他轻轻地一声,却是这世界上最暖心的声音。 “那也回卧室等啊,干嘛在门口,要不你进去也行。” “我要是进去了,他们还能安安稳稳听你讲故事?” 肯定要他陪着玩游戏。 温柔不自禁的浅莞,两个人一起回了房间里。 “滕云,今天滕教授真的说那话?” “当然,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跟他确定一下?” “不要,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就让爸爸做那个芦笋鸡汤。”温柔说,很久很久都已经很怀念了。 其实这阵子滕教授也有*汤,但是都没有加芦笋。 现在又是出芦笋的时候了,正好可以买到新鲜的。 “好啊,明天中午我就打电话过去。” 温柔听着就忍不住激动,然后却扭头对他说:我自己打。 滕总一滞,温柔心情却很愉悦。 去洗澡,然后上了床去跟他作伴睡觉。 滕总看着她合着眼的时候嘴角还浅勾着,那似是极度的隐忍才好不容易忍住不笑出声来,让他有点无奈。 “就给你煮个饭你就这么感动啊?白天我做的时候怎么没看你也这样?” “谁说的?我白天不是对着你花痴了一天嘛?”滕太太毫不吝啬的说出自己白天做的傻事。 滕总这才高兴了,搂着她在她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表现不错,为夫很满意。” “为妻也很满意。” 两个人斗斗嘴,然后互相拥着睡着。 早上温柔起床后给温良打电话:那丫头昨天做什么去了? “温情?在家看了一天书吧。”温良说。 温柔这才放了心,却不知道她挂了电话后温良去到温情的房间里,温情正躺在床上睡着呢,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她会闷在家里看书? 昨天晚上出去跟同事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多才回来,已经烂醉如泥。 亏她还记得回来,也亏的司机没把她卖了。 无奈轻叹,把门给她轻轻地关上。 不知道她那样买醉,是因为放不下,还是因为什么。 无法肯定,无法肯定她到底在想什么。 温良关了门,周一要上法庭,他还要回事务所去那份材料。 温情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床头的闹钟无奈的叹息一声。 其实她有点不想去上班了,但是想想姐姐跟弟弟都在担心她,于是还是起了床。 温良以为她还在沉睡,其实她却是没怎么睡着。 昨晚喝醉其实也是装的。 在KTV里唱了一晚上的情歌。 很伤感,伤感的让人受不了。 于是,她喝了些酒,但是也不至于太罪。 毕竟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愈合。 只是别人每天看着她把手腕上系着一条丝巾,只以为是她的装饰品,却没人知道其实是因为有一道伤疤。 温柔其实想过带她去修复,又想让她留着这条疤做个提醒。 好以后再也别做那样的蠢事。 温情去了公司,却在公交车站牌那里下车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车子。 谭文并没有出来,在车子里。 谭文看到她下车的时候也是一怔,随后却就那么失魂落魄的看着她也看着这边的眼神。 其实温情看不见车子里的人,只是有种感觉罢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任由心里热流涌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但是她知道,他们结束了。 突然感觉手腕上的疤痕有些疼痛,刺刺的,疼的心里难受。 谭文的手腕推着车门那里,真的差一点就把门打开冲出去。 温情却是缓缓地垂了眸,然后转身朝着办公大楼那里走去。 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过。 她任由自己的背影那么失落,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她突然不在乎他怎么看她。 她突然不想再去在乎,不想再去想他。 他给她的伤害,让她伤了她最爱的姐姐。 她没有想过配不配的问题了。 或者在谭家来说她确实不配他。 但是也有人说他配不上她呢,渣男。 但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是男女朋友,他们再也没必要牵肠挂肚。 哪怕昨夜里唱着情歌流着眼泪还哭的像个傻子也都是为他。 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张秘书也来,张秘书看到她还惊了一下子,对她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是看着她近来的脸色并不好。 温情见到他也是一愣,随后只淡淡的点点头:张秘书怎么这么晚? “其实是去拿了份材料。” 温情…… 心里突然想到,张秘书向来都是大楼里出现最早的人,怎么可能来的这么晚。 于是羞愧的不再说话,两个人一起往里走,谁也不说话。 一下子变的都不善言语,其实温情不是个不善言语的人。 只是刚刚那一场,让她已经失去了笑的能力,更不用说说话了。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像是有点尴尬,但是张秘书想了想,又有什么好尴尬? 大家都是同事,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低眸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的丝巾,不自禁的稍微抬眼看她的脸。 他心里有了猜疑,但是并不多问,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样。 到了她工作的楼层,他只低低的说了一声:再见。 温情往外走去,却是头也没有抬起来。 她听到那句再见其实感觉有点怪怪的,张秘书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也不怎么跟人多打招呼的。 她更不需要什么特别对待,不喜欢被人可怜。 骨子里的傲气,像是与生俱来,即使什么都没有,也不需要别人的半点怜悯。 谭文要走的时候滕云刚好经过,从车窗外无意间一眼看到谭文,不自禁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车子缓缓地慢下去,其实他有下车打招呼的冲动,但是车子缓缓地从谭文面前经过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后来想了想,他又能说什么? 说了又有什么用? 他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而且温家的女孩怎样的性子他也早该知道。 所以他放弃了停下来。 而谭文看着他的车子就那么从自己眼前经过,心情却又差到极点。 只是自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喝酒了。 如果是酒让他们的感情结束,那么他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碰酒。 温柔跟允湘一起在餐厅吃饭,安丽领着几个小姐妹便也一起去了。 只是温柔身边依然有保镖,安丽跟几个小姐妹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是很爽。 那出个门都带着好几个保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呀,这是谁呀小丽,出个门带着这么多保镖,好大的排场嘛。”有个女孩说。 温柔跟允湘听到声音不由的往后面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安丽跟她的朋友。 却只是冷漠的一眼对视,然后温柔就坐在那里等着食物,允湘也是不搭理。 反正隔着两个保镖,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最多就是说些不好听的话。 “呦,这不是刚跟我干哥哥复婚不久的前妻嘛。” 干哥哥? 复婚不久的前妻? 什么鬼? 允湘忍不住抬头看温柔,温柔无语的看允湘一眼,用眼神告诉允湘稍安勿躁。 “啊,嫂子,是你么?”安丽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只是突然就被保镖挡住了去路。 安丽吓了一跳的同时却不高兴的冷哼:你们俩大男人整天跟着女人后面,不觉的丢人吗? “就是,你们俩是不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是安家的大小姐,还是根本就是聋子瞎子?” “趁早滚开,没听安小姐说是滕总的干妹妹吗?” 安丽听着干妹妹那三个字不自禁的挺了挺胸,比人家说她是安家大小姐还牛的样子。 允湘跟温柔在那边坐着坐不下去,头疼的皱着眉: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吃饭了,吃个午饭还要听这种下贱的声音。 温柔看了允湘一眼,然后默默地低头。 天生的好修养,不爱生事。 允湘从小爸妈不怎么管,也不受约束,倒是形成了那种轻易就可以跟天下为敌的性子,然后冷眼看向那三个女孩子。 “小丽,人家滕太太根本不理我们,我们怎么办啊?你要不要找你干哥哥说一声啊?” “哎呀,我的耳环掉到她们桌子底下去了。”另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孩子突然说道。 温柔跟允湘均是一愣,还真是没看到。 允湘一低头,桌子底下果然有个耳环,却是不动声色。 温柔看允湘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了,只是这耳环怎么突然到她们桌子底下恐怕又有的一说。 “滕太太,我可以进去拿吗?我那副耳环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男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温柔…… “让她进来。” 于是那两个保镖便让了道,三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便排着队往里走,谁知道只有那一个女孩进去,两个保镖立即又把安丽跟另一个女孩拦住。 安丽气急却是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女孩也不高兴的扭曲着白净的小脸,然后进去的女孩回了回头,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才往温柔那里走。 “麻烦滕太太帮忙捡一下呗。”那女孩站在温柔背后说。 温柔立即不悦的拧着眉,允湘却立即冷着脸开口:笑话,堂堂滕总的太太会给你这种卑贱的小丫头捡耳环?要就自己捡,不要就滚开。 温柔跟允湘用眼神对视,那丫头不太高兴,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瞪了允湘一眼,但是知道允湘的哥哥是个黑社会,便不招惹她。 只是她刚低下身子往桌子底下爬,允健就到了温柔身边坐下,腿一抬,正好踢到女孩的屁股,只听桌子底下‘哎呀’一声尖叫。 允健一愣,随即放下二郎腿低头往里面瞧了瞧:什么情况? 拧着眉不高兴的问道,这也太惊悚了,桌子底下竟然有个女孩子。 允湘却是笑了一声,她大哥太能装,明明那会儿她们聊着的时候他就在台阶那里看着了。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有老鼠?那我可要踩死它以免她祸害人。” 允湘说着也不低头去看,只是桌子底下一双脚不停的踢啊踢。 “啊,啊,我在下面啊,啊,我的耳环。” 外面的两个女孩就听着里面的尖叫声,也看不到桌布底下的人成了什么样子。 “哎呀,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允湘突然好像患了失忆症一样。 一句话说完,然后立即就弯下身子低下头去看。 “啊,我的天,桌子底下有个女鬼。”允湘抬起头的时候故作吓坏的样子,然后又狠狠地踢了两脚。 “啊,是我啊,疼,啊……” 允健实在受够了桌子底下那尖锐的动静,狠狠地一脚那女孩就从他跟允湘中间的桌缝里被踹了出去很远。 那女孩已经衣衫不整,满脸血清。 温柔其实一直在忍着,早就受不了了。 又不能跟着他们兄妹俩胡闹,不过这一下确实挺解气的。 “小萌。”两个女孩立即朝着那边跑去,两个保镖却依然挺立在那里丝毫不动,似乎根本就听不到。 至于别人,那自然是看热闹了。 想要算计别人反被别人算计这种事人们早就见得多了。 原本那女孩是打算让温柔帮忙捡耳环,然后自己把温柔给踢进去,顺便踢的温柔死胎才好,结果…… 不要以为人善良就好欺负。 也不要以为自己多厉害,毕竟她不说话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有人会替她出头。 温柔自始至终都没感觉的样子,即使看着那个女孩鼻青脸肿,头发蓬松,一下子好像个乞丐的可怜模样,她也只是淡淡的眼神看着。 眼下他们三个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蹲在地上的三个女孩,于是…… 当然是看戏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另一个女孩激动的喊道。 “呜呜,小丽疼死我了。”那个被踢的女孩哭着说,委屈到不行。 安丽心里也窝囊,不自禁的用那种阴狠的眼神看着温柔那边。 温柔却还是那么冷淡的眼神看着她,不近不远,却是让人心里发憷的眼神。 对安丽,她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温柔想了又想,反正想要保护自己,难免要有牺牲。 而且安丽竟然想出这么一个招数来对付她,她也只好走下策了。 还是要多谢有好姐妹,不然她现在挺着大肚子也做不了什么。 “温柔,不管如何我也是滕家的干亲,你这样对我的朋友不觉的自己太过分吗?”安丽自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要给自己的好姐妹讨个说法的样子。 “呵,你是滕家的干亲?谁能替你作证?安小姐你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如去卖好了,肯定会卖个好价钱的。”允湘冷哼一声说。 “什么?你……”安丽气的脸色发白,却是因为看着允健瞪着她那恶狠狠地眼神不敢再过分。 “你们仗着黑社会就想为所欲为吗?你们别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另一个女孩扶着受伤的女孩站了起来,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你们也知道是法治社会?那刚刚是谁故意把耳环丢在我们桌子底下?又是谁在温柔的背后让温柔帮她捡什么廉价的耳环?当真以为我们俩眼瞎啊?你们想要害温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自量力。” 允湘气的一拍桌子,然后站起来冷冷的对着斜对面的三个女孩。 “安丽,她们这么欺负人,你不能不帮我啊。” “说我们要欺负温柔有什么证据吗?”安丽立即说。 “证据?证据都在监控里呢。”允湘立即说。 安丽的脸色一白,然后一忍再忍:姓允的,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温柔自始至终都不说话只让你替她出头,你就不怕你允家吃亏的时候她也站在旁边看笑话吗? 温柔…… “我允家跟温家本来就交好,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小屁孩在这里乱嚼舌根子?” 允健听不下去,冷冷的一眼扫过去对着说话的人,那眼神,仿佛被惹急的猎豹,一发出,便好似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把猎物给撕碎。 被安丽跟另一个女孩扶着的女孩身体在颤抖,她吓坏了,听说允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头子,而且连有关部门都对付不了他。 “是吗?我怎么只听说滕太太曾经跟滕总离婚,是跟一个姓允的男子偷情去了呢?” 允健…… 允湘…… 温柔气的立即抬了眸冷冷的看着那个乱说话的女孩,她本想忍过去算了,没想到竟然这么难,那些渣女还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而且她一低眸就看到允健的手伸到了上衣口袋,她立即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既然这样,也别怪我温柔不留情面了。”温柔冷冷的说道,然后看向旁边的两个保镖。 “把她们给我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 温柔冷冷的说道。 那两个保镖便立即把三个女孩子往外轰。 女孩子被两个陌生男人碰到自然会尖叫不已,搞的餐厅里乌烟瘴气。 然后一个女孩子不慎跌倒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温柔吓一跳,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允健抬眸看了温柔一眼,只低声道:坐下。 温柔才缓缓地坐下,允湘不高兴的说:活该。 “不要碰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个保镖冷酷无情的一句,然后把女孩都轰了出去,酒店的侍者也帮忙了。 “上菜啦,饿死啦。”允湘对着站在旁边发呆的服务生说。 温柔没说话,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这顿我允健请了,众位想要在点点别的的也随意。”允健突然说了一声。 别的桌看了一会儿热闹的人自然都立即鼓掌。 所以这顿饭的后来吃的还算痛快。 允健问她:刚刚你干嘛突然站起来? 温柔说:“难道我要你在这种场合拔枪?” 允健…… 允湘倒是没注意到哥哥要拔枪,允湘只是无奈轻叹:我是不喜欢听她们那么欺负你。 “她们算什么东西,怎么能欺负的了我?”温柔笑了一声对他说。 知道他关心她,他对她的关心,从来没有减少过。 这份爱,她懂的,也珍惜。 但是如果这种场合他拔枪,那么他允健给人们的印象会越来越差,她不想他被人说成是狂躁症跟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 因为她心里明白,他其实特别特别的好。 允健看着自己哥哥跟温柔的眼神互动却是无奈。 只可惜这一生她无缘做她允湘的嫂嫂,不知道来生会不会有机会。 允湘其实有点期待的,如果允健一直遇不到良人,或许温柔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只是人生,不仅是有爱人,还有冤家。 或许他们天生就成不了一对,注定只能希望彼此幸福的缘分。 温柔那么了解允健,如果一开始他们上学的时候她就提议让温柔当她嫂嫂,或许现在温柔嫁的就不是滕云而是她大哥。 但是她却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那么做,所以温柔成了别人的。 哎…… 允湘知道这事也不能怨自己,终究是缘分不够吧。 三个女孩连滚带爬到了停车场,要走的时候安丽突然看着允湘的车:等一下,我去扎破他们的工具。 “对,把四个车胎全都扎破,我有小刀。”那个受伤的女孩也咬牙切齿的说,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把小刀。 “你怎么会随手带着这个?”安丽好奇的问。 “防身啊。” 安丽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女孩:你去,我给你放哨。 那个女孩知道安丽是为什么,却是没多说:我去就我去。 现在的小女孩,貌似还真的挺有胆子,只是事后又发怂了。 保安来巡视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一辆车子那里鬼鬼祟祟,然后情不自禁的就抬手指着那边大喊:什么人? 安丽正抱着那个受伤的女孩在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看到那个中年大叔立即打开车门:快上来。 那女孩上了上面,然后立即发动车子。 还一倒车的时候撞在了后面的车上,停车场里一下子全是报警声,然后三个人好不容易逃之夭夭,却也吓的半死不活。 “天啊,好险。” “你们俩还有空喘气,我都快疼死了。” “那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去医院啊,我骨头都断了。”那个受伤的女孩说,想着刚刚允健那一脚,她想,她肯定是骨头断了。 刚刚因为太紧张怕跑不掉才忍着疼爬走,现在脱离危险一下子就觉得要死掉的样子。 温柔跟允湘还有允健吃完饭在等侍者把车子开过来,然后就听侍者跑回来说:不好了允小姐滕太太,你们的车子被人扎爆了胎。 “什么?”允湘立即尖锐的声音问。 温柔却是立即想到什么,轻轻地拉了下允湘的衣角低声道:我们过去看看。 允湘这才没再质问,温柔说:麻烦打电话找人来修。 侍者点头:已经打过电话。 温柔跟允湘还有允健便朝着停车场走去。 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撒气的车胎不自禁的叹息,根本就不用猜测,三个人均是一下子就想到是那三个贱人干的。 “我刚刚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女孩子鬼鬼祟祟在你们的车子旁边,但是我一喊她们就上车跑了。”保安大哥说。 温柔跟允湘转头,看着旁边的车子也变了形,不自禁的挑眉。 看来她们的车子还算幸运了,那辆车才倒霉。 于是两个女人瞬间消了气。 允健站在旁边不爽的要命,于是立即拿出手机就朝着别处走去,却只是在编辑信息。 温柔一转头看着他拿着手机走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眼中却是闪过复杂的情绪,其实不是没感觉。 晚上滕云去接她下班,然后看到允健也在,不自禁的皱了皱眉,然后走到温柔身边把温柔搂住,对允大公子不爽的问道:你来干嘛? “我怕你干妹妹肆意报复,所以替你保护你老婆一个下午而已。” 允公子双手插兜,慵懒的模样看着那个小气的男人说道。 温柔却要笑出来了,这俩男人一见面就这样么? 可是他们竟然也会一起喝酒,而且好像还很能聊的样子。 哎,真真假假的,她竟然难以辨别了。 不过想到在有些事情上两个男人还是站在统一战线,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你们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温柔便说了一声。 “不要你管。”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于是温柔不敢再说话,闭着嘴巴当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是仇视,那么冷冷的,让人无法理解。 晚上还是先去了袁教授跟滕教授那里,袁教授看到他们也很紧张:你们来了。 滕云看着袁教授的表情就知道不对。 滕教授也坐在那里不高兴的样子,三个小家伙去自己房间放下书包,因为看到床上有新玩具就没出去了。 四个大人坐在沙发里,袁教授叹息着说:今天下午安丽来过了,一口一个干爸的叫着让做主,说是你欺负她姐妹。 温柔…… “她竟然还有脸来?”滕云冷冷的一声质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人家的小姐妹给打到骨头都断了?”滕教授拧着眉问。 温柔…… “您也信了?她平时都没什么力气,何况现在怀着孩子,您……”滕云有点替老婆打抱不平。 “我有病啊我信?”滕教授瞪了儿子一眼,不高兴儿子不信任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袁教授便有问了一声。 温柔看着大家都紧张的样子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其实是今天中午我跟允湘在一起吃饭,正巧碰到安丽跟她的小姐妹也去吃,她小姐妹说是自己的耳环掉在了我们的饭桌底下,可是我们的饭桌距离她们两米多,怎么可能那么巧掉在那里,而且我允许那女孩去捡耳环的时候她却让我帮忙,允湘便让她自己捡,然后……”温柔快笑出来了,想起中午那一场就觉得滑稽。 那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可是我怎么听说还有允健的事?”滕教授听不到温柔提允健便主动提了。 温柔…… 她是故意不提,因为怕滕教授听了不高兴,没想到…… 早知道瞒不了,也该想到安丽会说的,那女孩子肯定会添油加醋而已,怎么会不把那么重要的一个人物给说出来。 “还好允健在,不然我也不会客气。” 滕总倒是说了句真心话,惊的滕教授跟袁教授都抬头看他,他不是最讨厌允健的么? 温柔更是惊呆的瞪大眼睛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们的车子都被她们扎破胎了,那种女人,就该好好地教训。”滕总继续说。 滕教授跟袁教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滕教授差点笑出来: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向最讨厌那姓允的黑社会。 “对啊,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了?”袁教授笑着问。 温柔更是捉摸不透,眼神里满满的好奇,都是在等待着他给个合适的答案的呆萌样子。 “我们不是朋友,只是也不是死敌,在某些事情上我们同一战线。”滕总很认真负责的说。 温柔心里其实很感动,他很客观了,也很理智。 虽然有时候会争风吃醋,但是他不会再像是疯了那样子怀疑她。 “哼,还真是大度了。”滕教授像是不服气的。 滕云转头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看她那崇拜的眼神,抬手压了压她的脑袋,温柔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袁教授便也笑,滕教授也忍不住,便扯了扯嗓子。 “那些芦笋你处理好了吗?”然后滕教授问袁教授。 “早就弄好了,到了时候直接倒进锅里就是。” 温柔听着滕教授跟袁教授的话却是心里一激动,瞬间羞愧的像个小女生咬着半边唇。 她都要忘记这事了,没想到滕总竟然还是跟滕教授他们说了。 并且他们还给她真的做了,虽然滕教授还不怎么跟她眼神交流,说话还是冷冰冰的,但是温柔却感觉得到,他是在渐渐地原谅她的路上。 一颗心里暖暖的,像是在经过最美好的路上。 “你以后啊,也少跟那个姓允的见面才是。”滕教授还是说了声。 没有单独跟儿子说让儿子提醒,而是自己说,当然是因为又开始把温柔当自己人。 温柔点点头:是。 乖乖的答应着,最起码嘴巴要乖一点。 “别光是嘴上答应,以后不准在单独跟他见面啊。”滕总便也借着滕教授的威武给老婆施压。 温柔被他压着脑袋压的有气也发布出来,总是想笑,然后转头去瞪他。 这家伙仗着在滕教授面前就欺负她,真恨不得啃一口挫挫他的锐气。 但是滕教授面前,她还是准备先做一个乖顺的好儿媳妇。 “我去看看鸡汤炖的差不多了没。”滕教授说着便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我去看看那三个小家伙在干吗呢,今天中午你爸爸出去了趟,给他们买回来一套新乐高。”袁教授说着也起身朝着宝宝房间走去,猜测着他们是已经开始玩了。 温柔心里很感动,但是两位长辈一走她还是忍不住抬眼:你干嘛一直压着我脑袋? “你不是一直在认错吗?”滕总反问。 “啥米?”温柔呆了,没听明白。 滕总笑,然后搂过老婆的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灼灼的眼神看着老婆红彤彤的脸蛋低声一句:不管了。 “什么?”温柔这两个字都没有说清楚,嘴巴已经被堵住。 果真是不管场合了啊,这可是在教授家,他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 但是最后就是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站在厨房的滕教授出来便又回去了,有点生气的样子,但是后来好似又很高兴。 半夜里安家的车库里便糟了袭击,家里三辆车子全部爆了胎还被划伤,不是一般的划伤,是用刀子刻了打字的。 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家里的所有车子无一幸免。 ☆、160 炫耀的结果 那三家立即报了警,只是却很久都得不到结果,连家里的摄像头都没能有线索,可见来人到底是个厉害角色。 而且听说去作案的还不是一拨人,应该是两拨。 温柔在家看着新闻忍不住心里升起怀疑,猜想着会不会是那两只干的? 虽然不确定,但是觉得*不离十。 不过允健能干出那件事来她不好奇,甚至昨天中午饭后他在停车场发信息的时候也成为重要证据。 但是滕总怎么还干这事呢? 早上走的那么早,不知道去干什么。 她也没空管他了,因为学校里准备六一儿童节的事情,她也要多看着才行。 虽然有高主任在,但是很多事情,她还是要关心一下,毕竟学校刚刚步入正轨。 于是这一天里除了中午的时候通了个电话,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 晚上滕总没能来接他们,家里的司机来接的。 “少奶奶,我们回家还是去滕教授那里?” 温柔一愣,差点忘记这一茬。 “先去滕教授那里。” 先吃完饭再回家,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让滕教授高兴。 年长的人,都在各种方面找存在感,当晚辈的该懂的体谅他们。 司机发动车子,温柔坐在副驾驶,三个孩子坐在后面。 一辆加长跑车跟他们的车子擦肩而过,滕贝抓着窗子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妈咪快看,那个车好帅。 温柔一转头,那辆车已经走过去,但是还是看到了。 其实他们家早晚要换车,以后四个小家伙,再加上她跟滕总,肯定这辆车太小了,即使上千万又怎样?就装得下这么几个人。 温柔突然想起人家几万块的面包车,都能载着七八个人吧。 娘几个到了家一敲门就热闹,袁教授高高兴兴的迎接着:你爸说你准会过来,没想到真让他猜着了。 “爸呢?”温柔柔声问。 “在厨房给你煮晚饭呗。”袁教授说着还给温柔使了个眼色。 温柔就知道这一趟必须要走,不然滕教授肯定又要失望了。 “奶奶,爷爷。” 小家伙们进了门一边喊着奶奶,又大声的叫厨房里的爷爷。 “哎哎哎。”滕教授在里面一边炒菜一边答应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貌似也不错。 三个小家伙放下书包就去玩了,反正每天都是激情满满的。 滕贝还跟奶奶说:奶奶,我们在路上看到一个超酷的车。 “是吗?有多酷呀?” 袁教授好奇的文:是么? “一辆加长的跑车。”温柔低声跟袁教授说。 袁教授也不太懂,但是明白大概是辆很长的车,于是就点点头。 “妈咪,我们也买一辆很长的车。”滕宝便提议,连说话都不怎么痛快的小家伙们却超喜欢表达。 “欧耶,换新车啦!”滕爱便激动的快要跳起来。 袁教授无可奈何的笑着,温柔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你们玩着,妈咪去看看你们姑奶奶。 小家伙们便自己玩,温柔去看滕美,袁教授还说:你现在太不方便,就别再做这些事了。 温柔一边拿盆子放水一边说:这有什么?虽然我是孕妇,但是你的年纪的身体状况还不一定比我现在好呢,你都能做,我当然也能。 “你呀,就是太执拗。” “真的没事的,大夫都说要多动一下,我每天除了在学校走走就没别的事情可做。” “对了,你们学校六一要搞活动的吧?” “当然,一定要搞的。” “这倒是件热闹的事情,你爸爸还有想法呢。”袁教授小声跟她说。 温柔便一下子明白过来,只点点头,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温柔就问:爸,我们学校六一要做一些节目,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滕教授刚喝了两口汤,听到这个问题突然就来了精神:你们准备了什么节目吗? “倒是准备了几个,舞蹈啊,小品啊,还有亲子互动。”温柔说道。 “那都是每个幼稚园都会准备的节目,没特色。”滕教授立即说。 温柔一滞,然后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您有什么好的提议吗?还有妈妈,您要是有什么好的提议也可以都告诉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也希望多加几个特别的节目,这样也可以显得我们学校的校风跟教学理念与众不同。 “嗯,应该多加几个,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好好聊。”滕教授想说来着,但是又觉得自己太着急,想了想,指着一大桌子菜说道。 “好,话说爸爸的手艺怎么会还能有上升空间?我一直以为那时候已经够厉害了。”温柔笑着说。 袁教授忍着笑,然后袁教授倒是挺高兴的,但是后来可能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搞笑,然后又扯了扯嗓子,然后温柔就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袁教授瞪了滕教授一眼,仿佛是提醒他别太过了。 滕云应酬完的时候才九点半,他本想再早一点,但是一直没抽身出来,到后来吃的差不多了他就打算走,还有几个老总要拉着他去别的节目,他只淡淡的一笑说老婆快生了,他得早点回家。 然后有几个了解他的老总便拉住了那些强求他的,他才得以抽身。 原本以为她回家了,谁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竟然还是坚持去滕教授那里。 其实他知道她肯定很累,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身体上的倦意他明白。 每天来来回回在学校就已经够她操心,然后还要去让滕教授高兴,其实她的孝心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心疼。 其实她就算不去也可以,因为她现在挺着大肚子上楼下楼的本来也累,又带着三个孩子。 “你应酬结束了吗?”温柔去给他开的门,一打开门就看到他俊美的脸,那深邃的眼眸,让她心里不自禁的一动。 “不然呢?”他低声问,眼里带着淡淡的光辉,然后走进去,把她轻轻地搂着,还低头看了她深深地一眼,拥着她往里走去。 温柔觉得他的观察力以及他对她的心情,好似跟曾经不太一样,如今更细腻了。 “我们还以为你要到十二点呢,孩子们都睡了。”袁教授坐在沙发里看着儿子儿媳妇过来说道。 “他们可能会到那么晚,我不会。”他说着拥着温柔坐在旁边。 温柔当然知道他是为她,以前他几乎是不怎么推辞的,反正应酬那种事,当然就要应酬完整。 只是他们婚后他就在慢慢的改变,然后推辞的次数越来越多。 现在熟悉的几乎都知道他的脾气,就算是应酬,最多也就是吃个饭,少喝几杯。 “还挺有个好男人的样子的,我儿子不错哦。”袁教授说。 “确实很不错的。”温柔便也有些羞答答的说,关键是公婆面前,真的是只能夸奖他们儿子哎。 滕教授便瞅了滕总一眼:我要是你,我干脆就不去了。 滕总笑了一声:滕教授说得对,以后不去了。 心里想着温柔肚子一天大起一天,从现在到她生孩子之前,确实是不该再去应酬了。 除了工作就要陪在她身边,不管是家里还是学习或者别的地方,他该陪着她。 她第一次生孩子时候的情景,坚决不能再现了。 这一生,他们之间,不能再有什么鸿沟出现。 他想要努力的把以前的缺憾都弥补,想要跟她以后一直这么好。 即便会吵架,但是也只是为点小事情,坚决不能再因为什么男女方面的误会。 他后来发现,这夫妻之间,真的是什么误会都能有,除了男女之间那点事。 “我们刚刚在说你媳妇学校儿童节的事情,想起小时候啊,我们都挺激动的。” 袁教授说,滕总便在回忆自己小时候。 自己小时候比较孤僻,虽然也有几个好伙伴,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太孤僻。 所以,别人六一积极的表演节目,他只当群众,若不然就是当个报幕的。 其实他才不喜欢,但是老师交代给他的任务他便会好好地完成。 这样一想起来,真的仿佛隔世了。 “现在不是提倡什么国学吗?”滕总想到一句。 “你跟爸爸想的一样哎,刚刚爸爸也说要让孩子们一起背背古诗什么的,最好是统一的古代服装,哪一派呢?”温柔又开始琢磨起来。 滕总低头看着她为了学习的事情绞尽脑汁不自禁的叹息。 “现在既然已经是下班时间,你们还谈什么工作?”滕总便拧着眉低声说道。 温柔…… 滕教授跟袁教授…… “还是你想让咱们宝宝长大后都成工作狂?”滕总又说。 说完之后他也开始后悔,他是工作狂,温柔也是工作狂,这真不是什么好事。 滕教授跟袁教授一下子不说话,怎么觉得自己要把儿媳妇给带坏了呢? 温柔也吃惊的抬头看着滕云:哪有那么夸张啊?大家都当是闲聊嘛。 温柔瞪他,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因为孩子们都睡着,所以便只让他们俩回家,路上温柔就忍不住问了:你怎么搞的?这多好的机会我跟爸爸和好啊,你就那么三言两语的给毁了。 滕总…… 是我的错啦? 冤枉到不行,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啊,只是从后视镜里看着娇妻嘟着嘴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哎,下次我不说了。” “你自己说的啊,那明天我们再讨论的话你不准拦着。” 滕总…… “我哪敢再拦着?你都说道这份上了,不过爸爸明显已经不对你生气了,他也就是面子上还放不下罢了。” 滕总一边开车一边说,至于明天,她确定她还能再讨论? 看她对工作的热忱,真是心里发酸啊。 什么时候老婆大人对他也这么上心。 回到家想要跟她聊会儿天,她却趴在床上就睡着了,这就是她说的不累么? 在长辈那里就底气十足像是无敌女金刚,一回到自己房间里立即蔫了。 高挺的身材站在床前看着,只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她那略显疲倦的容颜,她竟然好像很开心。 不自禁的浅勾唇角,然后缓缓地坐在她的面前,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轻轻地覆在她的头发上。 她的发很柔软,不似是前阵子的剪短发刺的尾,现在又温柔的垂在脸上。 轻轻地把她脸前的碎发扫开,漆黑的鹰眸看着那张温柔的轮廓。 多少次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看着她,终于她成了他的女人。 缓缓地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眉眼之间的秀气,多少年,似乎什么都变了,但是她眉眼间的秀气却从来没有变过。 当初那清澈的眼里单纯的什么都没有,他突然想起她想要保护温情让温情一直单纯的活着的时候的样子。 他认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该成长,毕竟这不是童话故事,不是小说。 真正一生不经历一些事情的人几乎没有。 但是此刻,他竟然那么想,那么想那时候若是他不坚持锻炼她成一个干练的女秘书,或许现在,她又是不一样的生活态度。 到底是傻傻纯纯的温柔比较好,还是现在执着的温柔比较好? 然后突然间唇角浅勾一下,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辉。 事实证明,他们走的这条路,无错对,是他要锻炼她,是他让她的性子成了如今这般。 这个老婆是自己培养出来的,所以,当然是自己起初最想要的样子。 虽然她会让他疼痛,可是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生活。 早上厨师大哥很早就起床准备早饭,在打扫的王姐好奇的问:怎么这么早啊? “难得他们一家五口都在。”厨师大哥说着就穿着围裙进了厨房。 王姐进去帮忙:这话说的。 “哼,我看我可以辞职了,说不定做完这顿我就可以走了。”厨师大哥说。 王姐…… 早上温柔起床的时候滕总正躺在她身边拿着她的头发扫她耳后,温柔难过的笑了声,然后睁开眼:讨厌。 “我以为你不会醒呢。”滕总玩笑说。 “你这么会玩,我怎么会不醒?” “是吗?我很会玩?” “嗯……” “你是不是已经被我的技术给……” “咦,一大早你就不正经。”温柔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抬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了。 “咦?这只手昨晚摸什么了来着?又堵我的嘴。” “你……”温柔气的脸红脖子粗,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太狠了,竟然毫无禁忌。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就连着大床上在闹着玩的一对,那眉眼间也尽是明媚。 灼灼的鹰眸就那么深深地看到女人的眼里去,温柔根本错不提防,就那么轻易的被他闯入了内心。 “早安,宝贝。”之后他浅浅的一声里却也尽是温柔。 温柔终于笑不下去,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好,竟然这样显而易见。 “昨天下午他们放学看到一辆加长的跑车,说很酷呢。” “嗯?他们那么爱车子?”滕总微微疑惑,之后却立即眉开眼笑:我记得我们仓库里还有一辆经典款加长劳斯莱斯。 温柔…… “那个还是不要开去学校。” 温柔立即说,想想,还真是宁愿开个破面包去学校,也不愿意开的那么耀眼。 是去上学还是去炫耀家底啊? “若是他们不喜欢,便不再开了就是。” “什么?那——我反正不要坐。” 温柔想想都觉得慌张。 想她一个小秘书怎么能做那么豪华的车,而且还是去学校。 如果是参加什么酒会的时候气派一下也就算了,但是上学校这种,还真是就算了吧。 早饭颇为丰富,比平时更多了些花样,看的小家伙们直流口水。 温柔跟滕云互相对视一眼,表示惊叹,然后孩子们张大着嘴巴睁大着眼睛:哇。 “李大叔好厉害。” “哇,好美的小鸟。”滕爱更是跳上凳子看着那个小鸟面食说道。 “我还有小老虎呢。”滕贝更是乐的眼睛都要瞪出来。 三个小萌包全都惊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你们一家五口难得都在家吃饭,所以我就早起准备了这些。”厨师大哥说。 温柔抬眼看他:李大哥辛苦了。 “我不辛苦,我是太轻松了,轻松的我准备这一顿之后就辞职了。”厨师大哥难过的说。 温柔惊呆,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辞职? “对的,小少爷小小姐们,李大叔不能再继续在这里了,你们一个月也在家吃不了几顿饭,李大叔我实在是感觉到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准备请辞了。” 温柔跟滕云互相对视一眼,滕云微微垂眸,温柔就抬眼看着孩子们的李大叔说:李大哥,您能在家里给孩子们还有我们俩煮饭吃是我们的福气,孩子们都很喜欢吃您煮的菜,您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呢,我不准。 她像个执拗的小女孩一样果断的拒绝。 滕云抬眼看她一眼,却是明白她那么执拗的原因,然后继续静静地坐在她身边,不说话,只当个陪伴者。 厨师大哥却是闷闷不乐:可是你们实在是不怎么在家吃饭,我这就是一个摆设啊。 “就算我们俩不吃,你也可以给家里其他的人煮饭吃啊,大家都称赞你的手艺呢,而且万一我想吃了到时候又找不到你怎么办?”温柔立即说。 厨师大哥…… “反正我不管,你不能走,我们现在是不怎么在家吃饭,但是不久的将来,我敢保证,不仅我们五个在家吃饭,还有滕教授跟袁教授也会过来吃您煮的饭,到时候滕教授还需要您帮我把他给留住呢,他喜欢研究厨艺,您若是能在这方面跟他多沟通,他说不定还会更欢喜在这里住下。” 厨师大哥…… 王姐…… “那……” “那你就继续留下,俗话说只有耐得了寂寞,才能等得到未来,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您多体谅一下好不好?”一下子超级会撒娇。 滕总…… 她这一招,是不是对谁都可以使? 他希望撒娇这事,她就跟他一个人就好了,谁知道她竟然随时可以拿出来当致命武器。 “那,那好吧,那我就再继续干下去。”厨师大哥像是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立即答应下来。 滕总…… “滕太太,注意形象。”只好提醒老婆大人。 温柔一愣,根本没听明白滕总的意思。 直到身后的下人们低头忍笑,她转头看大家,然后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想起刚刚自己说话的口气…… “大家都是自己人,注意什么形象啊?我在你们面前不用顾忌形象的。” 滕总忍不住笑了一声,其实她明白,她是个那么喜欢在家吃饭的人,这阵子却一直赖在滕教授跟袁教授那里。 他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死心,还想让滕教授跟袁教授回来。 不知道那只老顽固肯不肯,若是肯的话最好了,因为温柔现在这样两头跑也确实是累,而且住在一起应该是所有人的心愿吧。 要好好地找滕教授或者袁教授谈一谈,如果他们都搬过来,那么真的就方便太多,家里这么多佣人都闲着也真是可惜了,袁教授要是在,家里有了长辈也会不一样。 “快吃饭啦爸比妈咪。”滕宝说。 “可是这么漂亮,我不舍的吃。”滕爱抱起一只小老鼠说道,那大眼睛眨巴着那么可爱。 那稚嫩的声音,却是让厨师大哥高兴坏了。 “没事没事,小小姐尽管吃,我还给你留着一个玩的呢。”厨师大哥说着就又去了厨房,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又端出一只。 孩子们那纯纯的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厨师大哥真的太厉害了。 “哇,李大叔你好厉害好厉害哦。” 温柔怎么觉得李大叔完全可以去他们学校了呢,虽然学校的厨子也都是特级,而且是转对儿童营养餐,但是为什么她觉得他们做的还没有他们家厨师大哥做的好呢? 吃完早饭一家人到了车库前,车库门一打开,里面一辆车子被司机大叔开了出来,然后…… 滕爱胖嘟嘟的小手里还捧着一只面食小老鼠,另外两个小子的手里也捧着老虎跟狮子,他们已经今天已经收获够多,却没想到他们家的大车库里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货。 “哇……” 孩子们异口同声,再次惊的眼睛睁的最大的情况。 这辆车的造价她知道,她觉得她四辈子五辈子也赚不出来。 “你确定我们要这样去学校?” “有何不可呢?”滕总问,然后看向他的孩子们。 三个小家伙在司机下车帮他们开车门的时候就自动爬上去了,根本就是迫不及待。 “哇塞,我们家竟然有这样的一辆车。” “超酷哦。” “哇,好帅。” 连滕爱都忍不住眼花缭乱,里面的豪华设施,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你们三个坐里面吧,我要坐我们一直坐的那辆。”温柔说。 三个萌娃看着外面固执的妈咪,然后互相对视,像是在计划到底要肿么办。 然后作为大哥果断作出决定:那妈咪拜拜。 “妈咪拜拜。” “妈咪学校见。” 三个小家伙竟然就这样把妈咪给抛弃了。 温柔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刻,车门被关上,三个小家伙坐在里面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司机赶紧开车。 “你们……”温柔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连忙交代跟着出来的王姐:你跟他们一起,免得路上摔着。 “是,少奶奶。” 王姐答应着就跟上车去照顾他们。 温柔无奈的叹息,伤心的厉害。 滕总站在旁边看到老婆大人失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温柔昂首,阳光穿透他的头发,照耀着他的眼睫毛里都是那么得意。 “你干嘛不亲自开车去送?” “我只负责当老婆大人的司机。” 滕总说着去开了自己常用的车子来,温柔受伤的心里总算得到一些弥补。 所以路上温柔还是抬头看着他:真的是为了我。 “当然了。” 滕总才不会说,其实那辆车买回来就是做做样子。 他也没开过几次,虽然很拉风但是他们明显还是习惯平易近人的。 三个小家伙先到的学校,一到学校门口自然引起一阵大波澜。 就连老师都惊呆了,完全没见过城里有这样的车子啊。 来送小朋友上班的家长们也是一惊,心想这倒底是哪家大少爷在这里上学,城里最有钱的也莫过于滕总了啊。 还有些大班的小朋友已经看直了眼,尤其是男孩子,特别喜欢车子。 只是司机一出来,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了,然后车门被打开,王姐先下车,然后在旁边接着三个小家伙。 学校老师跟高主任帮忙接着,却禁不住疑惑:什么时候买的这么耀眼的车呀这是? 高主任也忍不住好奇的问。 “好像有几年了,一直在车库放着我们也都第一次见。”王姐说,其实她也见过一次而已,有次下雨后在打扫卫生,管家说有个扫把在车库里,然后打开了一下那个车库门,大家就看了一眼。 管家不准摸,所以他们都没有摸到就关上了。 “我的天呢。”老师都忍不住瞪大着眼睛惊叹了。 “爸爸,那辆车好酷,我们也买一辆好不好?”有个小男生站在爸爸身前看着那辆黑的耀眼的车子对自己老爸说。 老爸笑了几声,却是皮笑肉不笑:快到学校里去吧。 只低低的叮嘱儿子一生,小家伙有点失落的背着书包去了学校里。 然后那老爸无奈的叹了一声,这一辆车他不说要赚几辈子,但是这辈子也不一定能买的上,而买的上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过时了。 在这个城里,也只有滕总敢那么随意的挥霍了。 就说几百万几千万的豪车就已经七八辆,竟然还藏着这么一辆拉风的车。 “我也好喜欢,我们去坐坐好不好呀妈咪?” “当然不好啊,那是人家的车子。” “小少爷跟小公主是我朋友。”小家伙嘀咕道。 孩子妈妈听着那话直起身看着前面那辆吸引了所有视线的车子,然后无奈的轻叹。 万一碰坏了,赔都赔不起呀。 后来总归是要回到平静。 三个小家伙就站在老师跟王姐身边等着爸比妈咪过来,那三双黑溜溜的大眼里满满的疑惑,肿么会那么慢? “看,是爸比的车。”突然滕爱跳着说,手里还捧着她的小老鼠。 滕贝跟滕宝便抬头望去,果然看到爸比的车子缓缓地朝着这边驶过来。 “肿么会这么慢呐?”滕贝弯下腰,一副等的好累的样子。 “哎,早知道就拉妈咪上我们的车。”滕宝无奈叹息着嘟囔。 老师跟王姐听着他们三个嘟囔都忍不住笑了。 车子缓缓地停下在他们面前,三个小家伙拉了下书包带子走上前去,温柔刚打开车门就听到他们齐声喊妈咪。 “你们三个好狠心呀,把妈咪丢在爸比的车上。”温柔下车便说。 像是很委屈,三个小家伙便嘟了嘴。 滕宝说:那妈咪下午跟我们坐一起。 滕贝说:赞同。 滕爱说:赞同加一。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挑挑眉,然后看向走到她身边的高个子男人。 他站在这里像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谁知道他内心世界里多么多么的腹黑啊。 “王姐你跟司机回去吧,滕总待会儿自己开车去公司了。”温柔低声叮嘱。 王姐便点点头跟司机开着那豪车离去。 孩子们却好奇的问:那车子下午还来不来接我们呐? “来啊,当然来。”温柔眼睛也不眨的说,然而一转身看到那么多在看热闹的,她心里立即说:来啊,来个屁。 “喔,晚上坐大车去奶奶家啦。” 小家伙们兴高采烈的跟着往里面走。 滕总跟着老婆大人到办公室坐回儿,温柔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外面还没散去的家长不自禁的埋怨:都说不要不要,你偏偏还是给,你这不是成心给我添堵么? “滕太太怎么能这么讲?孩子有求,当爹娘的当然要满足孩子的要求才能算是好爹娘。” “屁,他们的生活条件已经足够好,根本不需要再被满足,我看着也下去,他们该把自己当太子爷了。” “那岂不是更好?我滕云的儿子女儿,自然是金枝玉叶,他们难道要把自己当成平常老百姓家里的孩子?” “我们本来就是平常老百姓。” “可是他们父亲是个富翁,——滕太太,你真该跟有些为妈的学学,人家恨不得把整个世界搬到儿女面前。” “哈,美得他们,还没人把整个世界搬到我面前过,我都不知道整个世界什么样子。”温柔气的开始吹鼻子蹬脸。 滕总从沙发里起来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抱住,下巴搁置在她的颈窝里,霸道有余。 “明天为夫就带老婆大人去看遍世界。” 温柔…… “滕云,你别太宠爱他们了。”温柔其实是真的紧张孩子们被宠坏了。 滕总却尔雅一笑,然后拉过老婆大人正面相对。 “你只看到我这是在宠爱他们,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庭环境就是如此,他们父母都不缺的,有何理由让他们缺?” “我知道,可是……” “你觉得夸张了?还是你觉得两个亿的豪车比得过我们的教育?你且等几天看看,他们现在是喜欢耍酷的时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过几天他们醒悟不了,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明白,钱财买来的耀眼再璀璨也不过就是闲言碎语,只有他们真正的做人才能得到真正想要的充实感。” 然而,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温柔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而且据我猜测,不出三天,他们肯定就腻了。” “啊?” 温柔惊呆。 “他们妈咪不稀罕的,他们又怎么会稀罕?” 温柔…… 这倒底是夸赞她还是贬她? “安心等一等好不好?何况我们的孩子本来就是活在顶尖上的人物。嗯?” “真是服了你了,竟然说出这么一大堆道理来,那以后教育他们的事情交给你了。” “老婆大人请放心,为夫一定把孩儿们给你照顾的好好地。” “我怎么越听心里越是觉得玄乎呢?” “滕太太你越来越幽默了。” 幽默? 温柔觉得自己快要被她老公大人给气死,深深地被折服。 心里想着:不行,下午放学带到两位教授那里,一定要好好地咨询咨询。 其实他们家的生活孩子们一直很习惯,只有这一辆豪车被他们三个看做是真酷,其余的…… 早就习惯了。 有些东西再昂贵,但是一直摆在台面上,便跟很普通价钱的东西一样了。 但是当妈妈的都喜欢为孩子操碎心呀。 好在那三只还算懂道理,她才不至于太操心。 下课玩的时候好几个中班的孩子跟着他们三个屁股后面:喂,小少爷,你们家的车子好酷呀,叫什么名字? “是啊,小少爷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吗?我也想坐你家的豪车一下。” “小公主,我们交朋友肿么样?以后我保护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滕爱手里还抱着那一只面团做的小老鼠呢,听到人家让她做女朋友不自禁的回眸一笑,像是要答应。 “滚开。” “我妹不交男朋友。” “哥哥……” 两个小男孩双手环住手臂,非常骄傲的昂着头仿佛在说:你们这些混小子,想要占我妹妹便宜,做梦去吧。 旁边照看他们的老师看着那样子都忍不住笑的肚子疼了。 几个小男孩跟小女孩本来很囧,但是听着身后有奇怪的声音大家都转了头,然后就看到王老师笑弯了腰的模样。 脸上的五官都笑的扭曲了,声音又很细致。 “老师你肿么了?”一个小班的女孩子站在台阶上看着老师笑的红了脸,还以为老师大人是生病了呢。 “老师没事,老师只是……” 老师一抬头,然后看到一群小朋友都在望着她,用一种极其不解的眼神。 “老师是不是病了?”滕爱跑到哥哥们面前,小声嘀咕,那小眼神,仿佛真的好害怕老师是病了。 两个男孩子便悠悠的走到老师面前:老师,你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老师…… “老师,我们带你去看医生。” 几个大班的小孩子本来在窗口那里玩,听到老师生病立即飞奔出来要带老师去看医生。 “这,你们快点都去玩,老师什么时候说老师自己生病了?”王老师被折腾的够呛了。 这误会也闹的太大了。 老师有点急了的样子让小朋友们怕怕的,待会儿另外的老师也出来,王老师就迅速撤离了。 还有个小朋友对那两个老师说:老师,刚刚王老师好像……抽风哦。 “抽风?” 小朋友用力点头:嗯,就是这样——这样的。 然后还给老师学起来,小身板一抽搐起来还真是挺像那么个样子,搞的俩老师忍不住也笑起来。 “啊,张老师跟李老师也抽风了。” “要打110。” “不,是119。” “孩子们,你们说的是急救电话112吧?” “对哦,是112。” 有个大班的小朋友手腕上带了一只电话手表,听着便立即拨叫。 老师跟孩子们还在互动解释,然后就听到有个小朋友在吆喝:喂?是112吗?我们老师生病了,你们快点过来。 “什么病?抽风。” “王晓峰你说谁抽风?”正好是他们大班的老师,听到这话立即掐着腰怒道。 糟糕,那位同学一看老师的表情,那不是抽风,那是要发飙啊,立即就飞奔而去,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他们老师却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老师们好奇怪。”滕爱对两个哥哥说,不怎么大的声音,像是真的很疑惑。 那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样子,真是让人见了就喜欢,忍不住想要怜爱。 “对哦,要不要去告诉妈妈?” “不行,妈咪说在学校的时候不能随便跑到她办公室去。” “妈咪办公室在哪儿你们知道吗?” 然后三个小家伙互相对视着,那纯纯的眸子里尽是无知,一起摇头。 “小公主,让我来做你的王子。”远处飘来一声,然后滕贝跟滕宝就立即伸出去一只拳头,酷酷的站在那里,吓的小男孩刚要靠近却立即止了步。 某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从后门走了。 ------题外话------ (今天手机精品推荐,编辑要求加更!我的指头都要断了,呜呜。)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当他如被激怒的猎豹,赤红的眼看到她小腹上那条疤:“这是什么?” 她感受着他一触即发的愤怒那痛,却并不足够! 五年后再遇,当他未婚妻挥手跟她打招呼说: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死。 傅忻寒,这只尔虞我诈里滚打出来的腹黑狼,再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只字不提。 何醉,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后再见她还能让他宠爱她如昨?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161 这就是爱 滕总从学校离开刚到公司就被嫌弃了。 “你说公司出了大问题,大问题呢?” “大问题就是你再不回来你老婆就要住在我家里。” 韩总监…… “你……” “你放心,我眼光没那么差。” “你,你,你,你……” “我老婆也不会许的。” “靠,滕云你当我什么?” “我肯定是把你当回事才把你叫回来,温柔说了,以后让我少给你安排出差,在家好好跟你老婆过。” 韩总监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他老大竟然成了一个妻管严? 滕总才无奈,给兄弟这儿当坏人,不知道老婆大人感恩不感恩啊。 温柔在忙学习的事情,听着老师们说他们家的豪车忍不住笑了声。 “滕总说,豪车再多看惯了那也就是些交通工具。”温柔插了一句嘴。 “这倒是也对,不过你们两口也真是……” “哎,有钱人的思想觉悟都这么高了,让我们这些没钱的可怎么混啊?”有个老师从内心深处发了感慨。 “好在我们还在努力啊,总好过有些人一天到晚怨天尤人却什么也不做。” “而且我们现在做的事业是非常有意义的一项事业,即便你们的工资现在还不是全市最高的,相信滕总吧,总有一天咱们学校会成为最高级的学校,咱们的老师会成为全市最高工资的人。” 温柔更是鼓励,一说到工资的时候看到大家的眼睛都在发亮。 其实他们的工资在老师里的排行已经是最高的,只是城里的白领之类还是存在比他们高出一些的。 温柔就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学校老师的工资能成为这个城里,所有工作人员的最高领薪者。 “园长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们还聊天吗?” “聊啊,边聊边做事嘛。”温柔笑着回答。 大家在一起开始讨论六一的事情,今天开始已经在选曲目编节目。 高主任找了一些别的学校历年的表演大家一起在看,然后发现大多数学校都是差不多样子之后他们便要出新。 中午蒋雯请她吃拉面,两个人来到最初一起吃拉面的地方,温柔竟然觉得回味无穷。 “你肯定很久不来了吧?我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这里的桌椅换过了,墙纸也换过了,却唯独面的味道没有变过。”蒋雯说。 “是妈妈的味道吗?”温柔便低声问道,跟她一起坐下。 “怎么会是妈妈的味道?我妈压根就不会做拉面。” 搞的温柔笑起来,她自己也笑。 “今天这一顿是专门谢你让滕总把韩西给调回来。” “啊,好贵的感谢餐。”温柔禁不住开个玩笑。 “你要是嫌弃便宜我们就去吃别的。” “不是那个意思,跟你开玩笑呢,快坐下。”温柔立即抓着她的手说。 这小丫头还一说就真的站起来要去换地方,太实在呀。 “嘿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也是我在这里发现了跟濮阳瑞丰分手的你,然后……” “这么说你是肯承认当年我之所以会回到公司,是有你绝对的功劳啦?” “嘿嘿,我不也是看老板想你想的苦嘛。” “哈,那时候他会想我?” “当然了,我从韩总监那里听说了一些,就说老板很早以前就透露爱上你了。” 后来拉面上了,两个人安分的坐在那里吃拉面就不再说话了。 对于过往,回忆起来其实还心里觉得挺玄的,当年她差点错过了他。 所以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帮助,她真的很感动。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这里的饭能吃吗?” 两个人正吃着呢,突然听到这样的一声,外面的门帘被掀开,最近来两个傲立的女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孩。 蒋雯正好冲着门口,就看了一眼,然后不自禁的眨眼:哈,我们这么寒酸的拉面馆,竟然也会有大小姐来吃呢。 温柔看蒋雯那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忍不住抿唇浅笑却不说话。 只是那俩女孩正好坐在她们旁边的桌子,一站在那里就开始拿着纸巾擦啊擦啊的。 然后嘴里还开始嘟囔:真是脏死了,怎么这么多油啊? 温柔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坐着的椅子,油吗? 却不去看别人的模样。 蒋雯往那边撇了一眼忍不住说:觉得不干净可以不来吃啊,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小人物吃饭的地方。 蒋雯说着戳了戳碗里的面,是在表达她的不满。 她一向是最喜欢这里的拉面,然后人家竟然这样说。 她就受不了,有些大小姐还真是大小姐臭脾气一大堆,而且既然不喜欢,觉得太低档次,干嘛来了? 那两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朝着坐在墙边桌前吃饭的人看了一眼,然后立即笑了一声:吆,这不是滕总的专业女秘书吗? 温柔没抬眸,只是微微抬眸,欣长的睫毛掀开一下,然后又垂下,自始至终仿佛不是此道中人的寡淡模样。 蒋雯便看了温柔一眼,对温柔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又转头看那两个女孩,心里立即便有了定论,然后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冷笑一声: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单纯的专业女秘书吗?我们柔姐现在可是滕总的专职娇妻,我们滕总可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货色在这里议论? 温柔…… 竟然不知道她当年的小跟班如今嘴巴竟然这么好使了。 人家还没开始放招,她便已经开始了。 不由的心生敬意,然后看了蒋雯一眼,努力忍笑。 她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实在是不想听了,或者忍不住了便反驳就是。 她倒是很欣慰,姐妹们如此待她,都这么护着她。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儿对我们俩不敬,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物吗?” “你们也是人物?我看你们最多也就是伪人物的孩子吧?而且还不知道是私生还是野生。”蒋雯本来就仇富,这些人竟想在她面前炫耀。 又是她带着温柔来吃饭,所以她当然会主动替温柔出头,而且在家呆的真是闷了,好想找点事情做。 蒋雯话里话外的嘲讽跟看不起让那两个女孩子不自禁的气的脸红脖子粗。 “有本事报上姓名来。” “哈,就凭你们这种黑白不分的小丫头也想知道姐姐我的名号?简直做梦。” 温柔还以为她会主动报上姓名呢,一向有些傻萌的女孩今天竟然出奇的聪明。 “你……”跟蒋雯一排的女孩正要在说什么,却是被对面的女孩一下子拉住,女孩对着她摇摇头,眼神示意她先停住。 然后两个女孩不甘心的坐下,都挺直着腰板,不服气的跟蒋雯瞪着眼呢。 “两位要吃点什么?”服务生出来,拿着一个单子。 “你们这儿有什么啊?”两个女孩看了那个单子一眼,根本不接的,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脏。 “当然是要吃你们这儿最贵的面,不然怎配得上两位小姐的身份地位呢?”温柔突然说了一声,抬头冲着服务员笑了笑。 服务员又看了眼两位大小姐,然后就问:那我就把我们店的招牌面给二位每人来一碗? “我们就要跟那位太太一样的好了。”两个女孩抻着脖子往温柔跟前的碗看了一眼说道。 都表示好奇,温柔来这里吃什么啊? 都知道滕总多有钱,并且还一传十十传百的知道滕总开着两个亿的车子去送孩子上学。 如此大手笔的人家,会是什么样的拉面吸引她? 虽然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吃面,但是相信温柔能吃的,应该不错。 蒋雯没想到温柔会给她们介绍,更没想到她们俩会吃跟温柔一样的,便觉得那两位实在没骨气,却也懒得管了,加了满满的一大份辣椒油然后开吃。 连温柔都看不下去,看着她拿着筷子在碗里搅拌,那么多那么多的辣椒油。 “你不怕脸上长痘痘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爽了再说。”蒋雯不高兴的厉害,只想辣一下,会爽一些。 这种发泄的方式,明显是自虐啊。 那两个女孩看着那个装着辣椒油的罐子就觉得脏,看着蒋雯把一罐子辣椒油都倒进碗里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呲牙咧嘴。 作为名门里的大小姐,很少那么吃东西的,都是斯斯文文,就比如她们俩坐在这里的时候,都是挺直着后背,名门里的教育其实是很重视的,所以见不得脏也怪不得她们。 但是性子什么的就真的不是家里教得了,而是惯的。 “从温秘书到滕太太,请问一下滕太太你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女孩一合计,便开始跟温柔聊天,说是聊天…… 温柔吃着面呢,听着这一声,只得停下,然后好奇的朝着那边看去,然后就看到那两张青春无敌的脸。 “这件事得问滕总。”温柔一本正经的思考,然后说道。 两个女孩…… “可是我听说当时滕总身边有要好的女孩子,只是碍于面子才没跟那个女孩公开关系。” “是啊,而且我也听说滕总还给那女孩子在对面买了房子,两个人打开门可是一家的关系,难道不是滕太太第三者插足吗?” 蒋雯…… 温柔…… “不过秘书爬上老板的床这种事,其实也很常见,而且滕总又是人中龙凤,这样的男人不仅是你这样的落魄豪门里的女孩想要爬,就连我们这样的名门之后,都恨不得赶紧爬上去的。” 温柔…… 蒋雯:我靠,这还真是贱中之贱呢! 温柔…… “你说谁贱中之贱呢?”旁边的女孩忍不住吆喝,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说她贱呢。 “哈,这里就你们俩一直在说谎,你们说呢?”蒋雯挑挑眉,笑的格外的坏。 那女孩气的直咬牙根: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谁,韩西哥跟我们可是熟悉着呢,小心我们去告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原来你们早就打听好了啊。”蒋雯气不打一处来,真差点就把自己的面泼到那俩女孩的身上。 “我这碗面太贵,我舍不得泼掉,否则我定要泼你们一脸。竟然敢说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看是你们出门被车撞还差不多。”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才明白,就算是名门大小姐,就算是身价再高,也要看在什么人面前。 像是蒋雯这种女孩,当然,还有她这种人面前,那两位自称名门大小姐的,不过就是个脑子里全是水的货。 只是这么一两个回合下来,温柔已经明白她们是故意来找茬。 只是,大家并不熟,不知道她们是受了谁所托。 “两位的面,跟滕太太一模一样的,既然是滕太太跟蒋小姐的朋友,我们老板说打个八折。” 蒋雯立即不高兴了:喂,我们俩吃饭都还没打折呢?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们是我们朋友了?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服务生也嘿嘿的笑着:我看两位小姐好看……我们老板说只要三十快一碗就可以了,并且送两张餐卷。 温柔低着头吃面不说话了,这老板,真是慧眼识珠啊。 蒋雯也一下子说不出话,只傻了吧唧的瞪着服务员,有位大小姐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服务员的表情跟蒋雯一模一样,蒋雯瞪着那俩低头吃面的女孩,心里想,早知道应该再多要一百块。 服务员离开,温柔也忍不住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可惜她节俭惯了,每次都要人家找钱,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嫌弃她太抠门。 蒋雯却是不太服气的瞪了那俩一眼,然后吃不下去的一直戳着碗里的面。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走吧。”温柔说着放下筷子,吃不怎么进去,最近肚子在变大,她吃的越来越少了。 而且这两位祖宗说三道四的,真的很影响食欲。 “怎么要走呢?我们好不容易碰上滕太太,还真想请教几招呢?” “请教什么?”温柔扫了扫长长的头发,一本正经的望着人家问起来。 既然人家不让她走,那她就好好地聊聊呗,像是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加点盐。 “当然是请教你怎么爬上滕总那样大人物的床啦。” “这件事情啊,恐怕你们要去请教滕总才行了。”温柔一本正经的说,像是很负责的态度。 蒋雯忍不住吃惊的望着温柔,对待这种问题,以前温柔都是闭口不谈的。 “啊?难道是你给滕总下药,让他浴火焚神?不然他怎么可能主动跟你这样的货色上啊?”两个女孩仔细的打量着温柔挺着大肚子的身材,对此表示完全不能接受。 “哼,要不要我给滕总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二位好好解释一下?”温柔说,然后低头从包里找手机。 两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有点僵硬的笑了一声,像是要装作无大有所为,但是又真的很心惊。 “打电话就不必了吧?你现在怀着孩子,自然说什么滕总都点头说是啦,不过说实话,姓温的,你觉得你哪里配得上我们滕总啊。” “停停停,你们滕总?你们也是我们集团的员工?” 蒋雯听到那四个字就觉得耳朵里疼。 “我们怎么会是员工,我们可是名门里的大小姐,我们都是要当少奶奶的呀。” 两个女孩几乎是异口同声,让听了的人不免怀疑这两位大小姐是不是布偶啊。 “哎,城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大少爷瞎了眼。”蒋雯不自禁的叹了一声,手里捏着筷子敲着碗。 “什么意思?”两位开始犯糊涂。 “若不是瞎了眼,怎么会娶脑子里都是屎的女人?” …… 温柔看了蒋雯一眼,然后想让蒋雯别扯了。 “你说谁脑子里都是屎?果然勾引别人男人的女人的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温柔听着那一句眉心接着就拧起来了。 勾引别人男人? 这个罪名可够大啊。 而且说她就算了,干嘛连她朋友一起说。 她的朋友可都是甘愿为她肝脑涂地啊。 “就是,像是你们这种没教养的女人就不配滕总跟韩西哥那样的男人。” “也许人家就是靠着卖弄风骚呢?你看那丫头的小模样,还穿的破洞的裤子呢。”跟蒋雯并排着的女孩说。 蒋雯…… 低头看自己的裤子,然后再看人家那两只穿着白色通勤连衣裙的女孩,比起打扮她承认自己比较随意,但是竟然被说卖弄风骚,哈,他们家韩西才是风*吧? 不过那也只能说,蒋雯听着便要开口堵住她们的嘴,谁知道另一个女孩又打量着温柔:“要比风骚,哪有人能比得过咱们滕太太啊,这一胎就是生仨,还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呢?这为了绑住我们滕总,也是费尽心思啊,这一胎又一胎的接着生,您也不怕自己成了猪啊?” 温柔终是不耐烦:你再说一句? 她毫不介意那俩丫头再多说一句就上去框的一巴掌,然后蒋雯却突然说:哎呀,柔姐你走远一点,我去找老板给我多加点汤。 蒋雯说着低着头端起她的面汤,然后转身就要走,却又一下子把碗直接在半空中泼出一个弧度。 也幸好现在这个时间吃饭的少,不然还真是要被传出去。 那个加了一大罐辣椒油的汤就那么从她身边的女孩脸上经过,然后泼向另一个女孩。 “啊!”两个女孩吓得尖叫,仿佛被鬼附体。 蒋雯更是尖叫:啊,天啊,是哪个贱人的脚? 闭着眼就说瞎话。 其实人家真的有心要绊倒她,只是人家脚还没伸出去,她已经先装作要摔倒的样子泼了人家一身。 温柔所有的愤怒一下子都消失了,看着那两个女孩从头发上流到脸上,然后流到身上满满的辣椒油的汤,不自禁的拧着眉,心里直佩服蒋雯的勇气以及泼汤的本事。 这丫头是不是早在家里练过? “天,你们……还我的汤。” 蒋雯说着把碗往地上一摔,然后就往前走,温柔没站好,还好身后是凳子,木呐的坐在凳子里,完全傻眼了。 “你个疯子,你离我远一点。”那女孩被蒋雯把碗摔了的样子给吓坏立即说着双手就开始捂着脸。 另个女孩指甲太长,看蒋雯凑上来就立即伸出爪子要跟蒋雯打。 然后三个女孩就打成一团,蒋雯还将她们的碗都弄撒了,然后桌上地上,还有她们昂贵的裙子上,全都…… 惨不忍睹。 温柔被面馆老板扶住,保镖跑进来温柔说:快点帮蒋雯。 那两个女孩便大吼着跑了,蒋雯身上也脏了,不过气势仍然旺盛。 温柔扶着她从里面出来,一个孕妇,一个虽败犹荣的,她的脸被刮花了。 那丫头的指甲太长,她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要去办公大楼,我倒是要问问,他什么时候成了那两个小贱人的韩西哥。 温柔…… “听那称呼都让人忍不住想吐。”蒋雯又说。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只是有些犯为难,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滕云或者韩西。 心想,打给韩西的话,那家伙肯定又跑的没影,打给滕总的话,滕总又不爱管人家的家事。 可是蒋雯之所以会打架,也有替她出气的成分。 “不如你先找个地方喝个咖啡消消气,我替你去跟韩西谈谈怎么样?” 蒋雯吃惊的看着温柔,温柔会做这种事?她一向不爱做和事老。 “你现在到办公大楼去跟他吵一架,让全办公大楼的人都知道别的女孩子叫他韩西哥合适?一来他觉得丢脸,二来你也得不到好处,你说呢?” 温柔寻思着说。 蒋雯寻思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理:那我跟你一起去,办公大楼那里有家咖啡馆,我去喝个咖啡,你事情办完了找我。 温柔点点头:没问题。 爽快答应。 蒋雯这么帮她,真心把她当姐姐,她自然要做点姐姐该做的事情,哎,突然明白,其实多个妹妹也没什么不好。 大家也算是互相帮助了,挺好的。 温柔想着便笑了一声,两个人到门口又回过头去跟面馆老板道歉,老板挥挥手让她们放心走,她们俩才上了车。 蒋雯一边开车一边说:柔姐,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温柔浅笑一下:表面上看是你太冲动了,可是那会儿若不是你突然把汤端起来,我会直接冲上去扇她们俩的嘴巴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不至于让人欺负到头上还当哑巴。”温柔实话实说。 蒋雯听着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舒服多了。 “好好开车吧。”温柔笑着说,眼里的复杂情绪一闪即过,又像是豁然开朗。 “柔姐,你说那两个女孩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们俩在那里吃饭才过去的?可是她们为什么啊?”蒋雯实在是疑惑那件事。 温柔其实也在想,人家到底是为什么啊? 难道是个女人就看她不顺眼想要羞辱她? 而且也没点新鲜的招数,她都听的腻了,耳朵要长茧子了。 “会不会是受了那个什么安丽的指使?” “哼,我倒是愿意是那样。” “啊?为什么?” “因为那样就证明,只是安丽一个女人看不惯你柔姐啊,总好过全城女孩子都想揍我。”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如你去找韩西替我说道说道,我去替你找滕总说道说道去?” 温柔…… “那就算了。”温柔立即说。 她想,她那点事,滕总还是不要知道,毕竟也没什么好知道的。 她自己就能处理。 不过她估计会有人告诉他,比如后面跟着的那辆车里的保镖。 哎,他们不跟她一辆车,但是他们却是随时跟着她。 恐怕她们现在在去办公大楼路上的事情那两位保镖大哥也已经帮她们传达了。 温柔正好想问问他那三家车子全都被扎破轮胎,还被划了字的事情。 昨晚就想问,结果回到家就睡了,今天更是忘的一干二净,只是这会儿说起安丽她才想起。 反正惹她的人,都没好下场的。 要是真的聪明,就不该在做那种事。 安丽像是挺聪明的,并不亲自出马,但是却已经让人怀疑。 滕云立即查了那两个女孩最近的踪迹,竟然发现跟安丽很要好的关系。 这个安丽明里暗里的给他跟温柔找不痛快,还真是有点欠着教训了。 他还以为划坏他们家的车子会给他们点警示,没想到女儿没觉悟,父亲竟然也这么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那么,接下来若是他们再过分,那么他也只好动真格的了。 要知道人家家里的一辆车子也几百万呐,那还不叫动真格? 温柔去了办公大楼,同事一抬头看到她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过完年温柔很少过来了。 “柔姐好!” “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哦。”温柔也打招呼,然后就往电梯那里走去。 前台的两个漂亮女孩忍不住捂着脸蛋: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柔姐现在嘴巴越来越好使了。 “嗯,听说好像是当了妈妈的女人都会特别的温柔。” 两个女孩正议论着呢,她已经乘着电梯往上而去,没去滕总的办公室,直接到了韩西那一层。 那层的人见到她还挺奇怪的,韩西正在跟女秘书*呢,温柔一上楼就看到他半坐在女秘书桌沿低着头跟女秘书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忍不住走上前去:咳咳。 女秘书先看到温柔,本来就不爽,立即抱着文件撤了。 韩西漫不经心的转头,装作被打扰好事很不高兴的样子,直到看到是温柔,立即从桌沿跳下来,一副震惊坏了的样子。 “你是人是鬼?” “哈,你说我是人是鬼?还是你心里有鬼?” 温柔冷冷的对他说。 这家伙还真是不长记性,怎么总喜欢跟小女生不清不楚的,一没事就爱跟人家聊聊。 “我靠,竟然真的是你,你来干什么?”韩西看到温柔立即往拐弯处看去。 “我当然是来找你啊,韩西哥。”温柔说着还笑了一声,然后又立即冷掉。 “韩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温柔忍不住发脾气。 “什么?” “你作为一个已婚的男人,还整天跟下属这样亲密你觉得合适吗?” 韩西…… “今天我跟蒋雯一起在拉面馆吃饭,两个女孩子跑过去说蒋雯配不上你,你知道她们怎么叫你吗?韩西哥!”温柔气急的说出来。 韩西…… “她们也真是瞎了眼才会说蒋雯配不上你,明明是你这浪子配不上我们蒋雯,看看你从上到下,就没一点已婚男人的自觉,哪里配当一个丈夫,一个爸爸?” 韩西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竟然这样说他,毫不留情的。 “你当初娶她的时候做的决定你这么快就忘了?也只有她那样的傻女孩才会还一直惦记着你对她的那一点点好,你到底哪里配得上她对你的一心一意?除了会逗弄女孩子,除了会几句花言巧语,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好,你自己说。” 韩西…… 滕云听说温柔过来便下了楼,只是没想到他老婆竟然被韩总监气成那样。 韩西说不出话,只是看向她身后。 “那个,你把你老婆好好地管一管行吗?别让她管别人家的闲事。” 滕云瞪了韩西一眼,走上前去把温柔的肩膀搂住:“你先消消气,我们去楼上再说。” 温柔一生气也管不了那么多,用力把他推开,转头冷眼看着他:我怎么消消气啊?像是他这种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女孩子的爱。 “你说的对,他确实禽兽不如,不配得到任何女孩子的爱,那就更不值得让你这么动气了啊,别吓着我们宝贝,乖一点,我们先上楼。” 温柔快要气死,但是滕总这么一说,她连生气都觉得自己是在犯糊涂。 “我告诉你韩西,你在跟别的女孩子找情趣的时候是对你身为一个男人的羞辱,更是对你妻子,对你儿子,对你全家的羞辱,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想在听到别的女人说你老婆勾引你上了床才成了你的老婆,我不介意让大家都知道你们俩到底是谁先追求的谁,我非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么渣。” 韩西惊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姓温的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滕老大的份上,我早就叫保安把你轰出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管我的事情。 “韩西!” 滕云大喊了一声,冷眼扫向韩西警告他别再乱说,制止了这一场,温柔却是气急,抬脚就要踹他,气的肚子都硬邦邦的了。 “乖,我们先上楼。”滕总说着就把老婆给打横抱起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再这样,非气出个好歹来不行。 于是抱着老婆就走,韩西气的在那里抓着头发快要发疯的样子。 电梯里滕云把温柔放下,两个人一下电梯,温柔就大步朝着他办公室走,然后问他:你就不能好好地教教他怎么做一个好丈夫? “还有就是赶紧把他身边的女秘书给换了。” 滕总…… 张秘书看着他们俩上来还吓一跳,再看温柔的眼神便垂下眸当自己是个空气了。 温柔经过的时候还跟他打了个招呼:张秘书好久不见。 张秘书点点头:柔姐。 学着大家对她的称呼叫了一声。 温柔进了办公室之后转身就去拍他的肩膀,任性的真是可以。 滕总却忍不住笑出来,看她如一个固执的孩子那般,抬手抓住她的手然后半推半哄着的:好了好了,别再生气了,那说到底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可是蒋雯真心待我,我怎么能不帮她把那个家伙给骂醒了?”温柔吼着,却是渐渐地一颗心失落的无可救药,那家伙是她能骂醒的吗? 曾经她不会管任何人的闲事的,管别人的事情果然好累好累。 但是想到蒋雯为了她跟那两个女孩大打出手,她怎么能不管? “我抽个时间好好地跟他谈一谈,韩西虽然爱跟女孩子说话,但是也不至于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滕云立即替兄弟说话,又安抚了老婆。 温柔不信任的看着他,最终却是无奈的叹息。 “今天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了吗?那两个保镖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拉开,蒋雯的眼角都给她们用指甲给划破了。” “我听说了,蒋雯带你真诚,我自然也不会亏待她,不是说了嘛,尽快抽个时间去给他上上课,我就不信我这么一个新好男人在这里给他做榜样,他还能继续坏。” 温柔…… 滕总在夸自己呢? 哎,也是无可救药了,这么爱自夸。 “明敏结婚的时候好像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结婚后却又总是不让蒋雯放心,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老婆娶到手了就可以无所谓了?” “他心里肯定装着蒋雯的。”滕总坐在茶几上,看着在沙发里的老婆一直在为别人的事情伤肝伤肺,心疼的无以复加。 “哼,他装着,他……”温柔生气,但是一抬头迎上滕总那温柔的眼神,瞬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万千不好的情绪都随着他那柔软的眼神而渐渐地被压制住。 “我都吃醋了,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竟然还是为了找韩西,而且你为了他们的事情这么生气,就算你不在意,但是气坏了我儿子,我可是不饶你。” “你打算怎么不饶我?” “等儿子出生你就知道了。” “讨厌,办公室里也没正经。”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终是抛开了那些烦恼。 “好了,待会儿我就去找他谈,他最近是有点飘,我稍微指点一下,我保证会好的。” 他说着坐到她身边去。 温柔觉得有点累,就扑到他怀里靠着,抬手将他搂住,叹息着:哎,其实我也不想管的,管别人的事情好累,但是蒋雯把我当姐,对我那么好,他们之间不能再正面冲突了,我本来是想跟韩西谈谈,结果一过去就看到他在调戏他女秘书才…… “我明白。”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让她从刚刚的疯癫中回过神来。 之后温柔便什么也不说了,她相信滕总是真的明白了。 而且她也真的相信滕总一定会找韩西谈。 滕总够淡定,一定能让韩西有所领悟吧。 都说别人的事情别人自己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可是有些时候,他们就是做不出正确的决定,就是需要引导。 所以,做人真的不能太执着,就要灵活变通才行。 她只是靠在他的怀里休息,他也只字不提其实那两个女孩是针对她,但是他会替她出头。 凡是找她麻烦的女孩,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一定会保护她周全。 既然做他太太不容易,那么他做老公的便会让她得到最好的保护,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会给她出气。 听说当时是温柔不让那两个保镖跟进去的,两个保镖就在门口逛荡,很久以后才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貌似杀猪声然后就跑了进去,三个女人已经打成一团,温柔要拉架还被面馆的老板拉住了,提醒她会伤到孩子,温柔看着那形式也确实挺严峻就没再往上上。 后来温柔在休息室里睡着了,她有点伤心,本来还担心蒋雯跟他吵,结果自己却先跟他吵起来了。 韩西被叫上来,还有点不情愿:干嘛?要替你老婆道歉的话大可不必了。 冷着脸说,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里。 滕总从自己的位子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两个男人坐对面,韩西刚要点烟,滕总便说:温柔在睡觉,别抽了。 韩总监…… “温柔让我告诉你,蒋雯在旁边的咖啡厅里喝咖啡等她呢,恐怕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韩西…… “你当初跟我说蒋雯很单纯,你喜欢她的与世无争,你还记得吗?” 韩西…… “爱一个人就好好地爱一个人,你对别的女孩子做的事情说的话都可以跟她说,当看到她开心的时候你应该会更有成就感。” 韩西看着滕云:那你呢?你对温柔那么好,有没有觉得很有成就感? 滕总浅笑一声:“我之所以对她好,不是因为要有成就感。” 他的声音很轻,很静,很干净。 韩西笑了声:是因为爱? “你觉得很可笑?”滕总也笑了声,只是一双黑眸里闪烁着的光芒里带着不悦。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62 哎,滕总会爬墙 162哎,爬墙了 “我承认你确实很爱温柔,我承认这也确实没什么可笑的,但是你觉得你跟温柔还有我跟蒋雯,我们四个的性子脾气是一样的吗?还是你觉得你们俩的感情能复制到我们身上?”韩西便据理力争。 “如果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你会信服我跟随我吗?”滕总反问。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很久很久,韩西才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别处,最终还是把手里的烟卷放在嘴巴上,只是没有点燃。 “如果你忘记了曾经你娶她时候的感觉,或者你已经对她失去了感觉,何不直接告诉她让她放了你呢?总好比她现在这样每天自己胡思乱想的好,你说呢?” 韩西看着滕云,却不说话了。 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 “韩西,既然是男人,就该有担当,不管对错,但是别耽误对方。” 既然是男人,就该有担当? 他没担当吗? 回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似乎是遇到问题就喜欢逃避,他也确实没把跟别的女孩打情骂俏当什么严重的事情。 只是当成生活情趣而已。 但是这样难道真的错了? 放弃她? 他没想过。 他只是在保证自己的绝对自由而已。 “你去咖啡厅找她吧,不管做点什么。”滕总低声说。 韩西想了想,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韩西想到自己曾经无数次跟她保证过的,但是终究…… 那些个跟她说以后再也不会了的画面一下子在脑子里挤得满满的。 当他到了咖啡厅的时候,蒋雯的眼睛早就已经红了好几遍。 他站在外面的窗口,看着那个在低着头掉眼泪的女孩子,想到他第一次对她来了感觉的时候她的样子,是他让她变的这么爱哭吗? 不自禁的叹了一声,然后低头朝着里面走过去。 “再哭妆都花了。” 一块纸巾被递到她面前,蒋雯含着眼泪抬眸,然后看到她最熟悉最爱的男人。 “老公。”她站了起来,有些沙哑的嗓音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成了受宠若惊。 她是多么希望跟他一直好好过下去。 只是他想吗? 当蒋雯用那种带着些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真好像是个畜生,突然想起温柔那些话。 难道他真的是个渣男了? 不止被温柔骂过一次了,想来也觉得好笑,连别人都看不下去了自己还不自觉。 但是也从来没把别人的看法当回事,但是正如滕云说的,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让她自己胡思乱想受尽折磨。 上前去抓起她的手腕:走吧。 “上哪儿去?” “让你见识见识你老公的手艺。”他说着把她拉起来就带着她往外走。 蒋雯却突然站在那里不动,只是拽住他:韩西。 韩西回头,然后看着她有些失落的模样:怎么了? “不要了,家里的阿姨煮的饭很好吃。” 韩西看着她突然笑的那么柔软,竟然觉得心里被刺痛的感觉。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女孩子给你气受,除非她们不想在城里混了。” 他突然拉住她到怀里,那一刻,他的心里也很柔软。 她却是一下子委屈的掉下眼泪来:别这么说。 那嘶哑的声音,直让人疼到心里去。 “不哭了好吗?是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但是最起码我也没做坏。” “真的?” “当然!”他笑,然后抬手给她擦眼泪:你老公除了爱跟女孩子打情骂俏,身体上绝对对老婆大人忠诚的。 她忍不住笑:死相。 “走吧!” “嗯,以后不准再一吵架就出差。” “遵命!” “那也不准跟别的女孩子打情骂俏。” “我会努力改过自新。” 就那样,每个女人想要的可能不一样,但是她们想要的也真的是不多。 温柔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滕总已经替她接过两个电话,一个是学校的,一个是滕教授那里的。 还有蒋雯发来的信息,他…… 也看了。 跟老婆之间没什么秘密可言。 那弯弯的睫毛缓缓地动了下,眼睛一睁开便看到身边躺着的胸膛,心里立即很安稳。 微微动了下,然后往他怀里靠了靠:几点了? 淡淡的一声。 “六点。” “嗯?” 温柔震惊的抬头看他从容淡漠的样子,只看到他的黑眸里自己的表情那么的夸张。 而他的眸光却那么的清澈到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样子。 “所有的事情我都替你处理好了,别担心。”他安抚着,很轻松的。 像是这一切本该就是如此。 “学校的事情……” “我已经跟高主任打过招呼,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她能做主就不用找你了。” “哦,那……” “还有袁教授打来一个电话问你晚上吃什么,我告诉她让她晚上去接孩子放学,晚上我们俩单独过。” “啊?” “傻瓜,啊什么?”他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 “你都替我解决好了。”她的心里软软的,不自禁的小脸很红润。 他轻笑着,眼眸望着她的头顶一下,然后又望着她的眉眼间,就那么静静地,直到与她四目相视之后,他才又开口,那仿佛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直教人心动不已。 “我是你丈夫,自然你的事情我都有义务替你解决,除非是我无能。” “我温柔的老公是天下最有本事的男人,无能这两个字与你根本无关。” 温柔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抿着唇笑,告诉他那一事实。 她很含蓄,又很主动。 那种矜持中的美,才是形容她最好的方式。 她很少会歇斯底里,她大多时候都是文静的。 只是今天下午,她大概是真被气坏了才翻了脸跟韩西。 这段时间她最不高兴的时候就是温情的事情,再就是这件了吧。 与她无关的人,再大的事情她也不会心动一下。 与她有关的人,哪怕是小小的委屈,也会让她想要拔刀相助。 她又多了个妹妹,他却又多了些担忧。 担忧她多一份操劳。 “这么说你给我打的分数还是挺高的。”滕总挑着眉说,笑容里都让人感觉甜甜的。 “当然了。” “是不是因为现在心情好,所以打个高分,然后哪天心情不好了又不多看我一眼。” 他像是很诚恳,但是温柔听着心里却有些紧揪着。 不由的就那么认真的望着他的一双黑眸,她最爱的他的眉眼间的模样,然后抬手轻轻地捧着他的脸。 “滕云,我一辈子都不想有那天。” 她低声倾诉,也是事实。 她很爱他,她明知道错过他会是自己一辈子的遗憾,又怎么会舍得错过? 若是那天真的放过了,那么原因也只能是情非得已。 因为都是爱,就像是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告诉她,他只是怕再失去一个亲人才逼不得已跟她离婚。 当时她快要死掉的感受,恐怕他也是几乎要疯掉吧。 于是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相拥着,过了许久温柔才突然想起来:那天安丽跟两个女孩去找我们麻烦之后第二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滕总才微微眯眼,像是在冥思苦想,然后浅浅的一笑。 就那浅浅的一笑,却让温柔感觉到了滕总的腹黑,也肯定了是他做的。 “我只做了其一。” “扎破人家车胎?” “不是。” 温柔…… “划破了他们家的车子。” “滕总,你可是一个公众人物,你竟然做出那么……” “我只是想给你出气。”他却深情款款的说。 搞的温柔张着嘴想要教育教育老公大人都不能。 “不过也不是我亲自动手,听说扎破车胎的是某人亲自去的。” “什么?” 温柔简直不敢相信,两个名声赫赫的大人物,黑白两道上的至尊,竟然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小事而亲自动手爬墙去人家家里…… “你生气啊?生气我没亲自去?” “我……” “下次我亲自去。” “你……” “我心疼你。” “你你你……”温柔快被他气的吐血了。 “你知不知道那天其实允湘跟允健当场就已经把那个女孩给教训了,听说接着就送医院去了呢,你们又何必还要再做那么大的事情,新闻报道都出来了,要是让人知道是你跟允健,那你们……” “我不在乎,我想他也不会在乎,只要你开心。” 她还开心呢,她是差点笑出来,但是转念却是担忧。 哎,真是让人操碎心的男人。 “以后别那么冲动了。” 温柔低声道,不似是刚刚那么执拗。 “好,我答应。”滕总也乖乖哒。 却是让人格外接受不了。 晚上两个人离开办公大楼去吃饭,却在餐厅里遇上了苏瑾跟她男友。 苏瑾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一惊,但是眉眼间的惊讶却一闪即过,随即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只是看滕云一眼便垂下眸。 温柔也是一滞,随即跟那个大明星点了点头,人家也不怎么看的上他们,温柔估计是因为他们曾经对人家女友做了过分的事情。 于是便也理解,滕总倒是很大方:这么巧。 淡淡的一声,就三个字,却是让听了的人微笑着嗯了一声。 “既然这么巧,那一起坐吧。” 苏瑾的男友说,苏瑾紧张的转身看他,那男子却只是淡笑了一声。 苏瑾的眸光里闪烁着些复杂的情绪,但是温柔看不穿,于是也只是在旁边悄悄地留意,并不多说话。 反正这四个人一起的话,她是最往外的一个人。 于是知道自己形势不怎么好的温柔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老公身边。 “滕总要不要来一杯。” “一杯可以。”滕总淡淡的说了声。 温柔知道,他的一杯可以是因为他还要开车。 他已经很久没让她亲自开车了,她只偷偷地开过几次。 估计都没能瞒过他,但是滕总大人大量没跟她计较,大概是也明白她需要偶尔自己放放风。 “听说滕太太开了个幼稚园,我们这个圈子里竟然也会津津乐道,还说嫁得好比那个影后要有潜力多了,一不小心就可以踩着龙头上青天。” 那男子说话有点绝,滕总听着都不高兴的一下子冷了脸。 苏瑾看了他一眼,想要提醒他别再说,可是他好像就是跟温柔过不去。 “你是说你们那个娱乐圈?”温柔好奇的问了声,声音很轻柔。 “对,就是那个你们最看不上的娱乐圈。” “我开学校是想弥补别的幼儿园没有的特色,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孩子能有个更好的环境这倒是真的,至于你们那个圈子会说出你刚刚说出来的那番话我觉得也没什么好奇的,反正娱乐圈向来就是个大染缸,那么像是你这样的影帝人物应该更会染吧?” 温柔浅笑着说,声音那么柔和,但是话一说出来…… 只看着斜对面的男子已经冷了脸,说他是大染缸? 明明原本那三个字不是说他们,但是…… 亏她能用词用的那么无可挑剔。 “那滕太太的意思是您一点也没用您老公的钱了?” “错,全部都是他的。”温柔大方承认更是让斜对面的男人挑起眉。 “全部都是花男人的钱的女人,有什么好骄傲?” “我为什么不能骄傲?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最不会跟女人争执的女人,我当然要骄傲。” 滕总震惊的侧了身望着自己的老婆大人,原本他还想开口替她澄清,其实她在公司有股份的,所以开个学校那点钱真的是用的她自己。 但是她竟然这样说,说到他的心里也一下子升起一股强烈的荣耀感。 她说她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从上到下都是他的。 她还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这些话,好像是第一次听到。 苏瑾也抬眼看了看温柔,温柔在她眼中一向是含蓄的女人,这一次竟然…… 她的手垂下在桌底,轻轻地拽了拽男友手腕上的衬衣布料。 那男子也是给温柔气坏了,本想将温柔一军,结果被反将了。 “滕总肯定很得意娶了这么个能言善辩的女人吧?不过这么巧言令色的女人,你确定你能看得住?” 温柔的脸这下终于冷若冰霜,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我对她有绝对的把握,你对苏瑾是不是很没用把握?” 滕总把话题一转。 苏瑾立即紧张起来:哎呀,你们怎么说着说着又说道我身上? 经历过这一世最可怕的事情的女人现在已经是提心吊胆的活着,现在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听到别人议论她便有些不淡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把握?” “从坐下到现在,你管都不管她只顾着跟我太太交流思想,你觉得我怎么知道?” 那男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苏瑾更是:滕云,你就别再刺激他了。 温柔看着苏瑾有点护着那个男子,心里却渐渐地明白,苏瑾在渐渐地找到自己的同时,应该也找到了想要守护的人吧。 “我跟苏瑾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温柔终是忍不住,也在桌子底下拽了滕云一把。 滕云转眸看温柔:走吧,回家我亲自煮给你吃。 滕总坐不住了,心情不好便没有再吃下去的*。 服务生已经端着菜走过来,他却要走。 温柔看了他一眼正要说点什么,他已经起身,然后给温柔拉凳子,温柔只好站起来,却是没再看对面的人了。 苏瑾看着温柔跟滕云离开然后看向自己的男友:你不要每次见到温柔都好像跟她有仇一样好不好? “她害得你那么苦我要怎么对她?” “你……我都说了不管她的事情,当年是我自己鬼迷心窍,滕云早就明里暗里的告诉我喜欢上温柔,是我自己一直欺骗自己当他只是推辞我的借口。” “那后来呢?你在国外受的苦难道不是因为她?” “是我咎由自取。”苏瑾松开了他,然后转了头。 在国外的事情她想都不愿意再想起。 每回梦里梦到,都好像是被打的遍体鳞伤那么累,那么痛。 她只想像是这世界的一粒沙里一样不起眼的活着。 想到在国外的生活,那阵子,她好怀念小时候,虽然家境不富裕,吃穿都不好,至少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自己的骄傲跟尊严,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只是在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她起身拿着包朝着别处走去,服务生在上菜,一边上一边低头看旁边坐着的大明星,他冷着脸仿佛在不高兴,心里想着,不知道这菜他们还吃不吃了。 他想了想,起身追了上去,洗手间门口他把她拉住:苏瑾。 苏瑾低着头不想回头与他对视,他却是很认真的说:我们结婚吧。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件事情。 苏瑾的心一荡,眉眼间的震惊却还是第一次的样子。 她只是无奈的笑了声:我不想耽误你。 “如果你真的不能生育了,那我们就领养,对这样的事情都是小事。” 苏瑾没想到他那么执着,回头看着他: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不愿意看着你再为了以前的事情这么痛苦,我们往前走,往前看,不好吗?” “我整过容。”她低着头难过的说。 “呵,娱乐圈没有人是没整过的。” 于是乎也就是说,他连这个都不在意。 苏瑾抬头看着他,两行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之后他将她拥在怀里,什么也不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回家的路上温柔也真是醉了。 “你干嘛说走就走?” “难道我要在那里让人羞辱?”滕总说。 “谁能羞辱的了你滕大总裁?明明是你把人家羞辱的体无完肤。”温柔低声嘟囔。 滕总笑了声,转头看她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路,认真的开车。 宽敞的车厢里显得有些沉默,却也只是片刻,后来温柔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不过苏瑾这个男友性子确实不怎么好。 “所以……”你也该明白不是你老公的问题。 “不过你在别人眼里的性子也不是很好,但是你对我却很体贴,所以,人家也许郎情妾意,你干嘛要说那种话搞的人家下不来台?” 滕总…… 怎么绕来绕去,本来还以为她是夸他呢,结果又成了不满意。 滕总无奈的叹了声:好吧,都是你老公的错。 温柔笑出来,他承认错误的态度太诚恳,速度也太快,快到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她的心情却在此刻开始缓缓地好起来。 跟苏瑾男友的争吵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不过是嘴皮之间的争斗,总比有些人勾心斗角明里暗里的给人使绊子要好多了。 所有能摆在台面上的争执跟勾斗,最起码是正大光明,问心无愧。 回到家滕总就进了厨房,温柔说:还有没有牛排啊? “想吃了?” “嗯。” 好久没吃了。 “我看一下。” 只还有冰冻的,他拿出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脑子里立即拒绝了。 “偶尔一次嘛,没事的。” 温柔立即说,样子也是恳求。 滕云便为难的笑了一声,最终还是成全。 煎了两块牛排,然后给她倒了牛奶,又弄了一些水果。 两个人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简单的餐了,但是却别有一番滋味。 温柔一边吃一边感动的快要哭了。 “一怀孕就开始补,我觉得我都要被补的膨胀了。” 滕总忍不住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夸张?你还不是好好地?而且跟上次怀孕相比,你这次明显好很多。 “那是现在,说不定最后一个月的时候脚上又会肿了,万一脸上要是长斑,天啊……” 温柔昂头想象着,然后越想越害怕。 脸上的表情也呈现出惶恐。 “那有什么?你已经是已婚,又有了四个孩子,丈夫也体贴不嫌弃你。” “你可以不嫌弃我,但是我不能自己不嫌弃自己啊。” “放心,我会一早给你准备好合适的保养品,绝对不会让你有一点点的瑕疵,嗯?” 温柔一听这话,立即笑眯眯的望着滕总。 “老公你真好。” 滕总漆黑的鹰眸看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切着牛肉对她说:那待会儿吃完饭表现表现。 “呃……”温柔想了想,决定当自己没听到。 滕总却是偶尔抬眸看到她装聋作哑的样子忍不住低笑。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回到这边的房子里,公寓虽然不比他们的豪宅,但是却是很温馨的。 只是他们正在享受着的时候,厨师大哥却又在豪宅里开始叹息了,忍不住想,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滕教授跟袁教授接过来,让他跟滕教授切磋一下,他还想好好地教教滕教授呢。 一想到自己给教授当老师就有成就感。 只是今晚他本来准备做几个拿手的菜给老板跟太太吃,结果人家竟然打电话回来说不在家吃,然后他就想准备宵夜,然后没过多久人家打电话回来说不回来睡觉了,让他们别等。 厨师大哥恨不得找块豆腐撞了。 “李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又在唉声叹气老板跟少奶奶没回家呀?” “这能怨我吗?这么大个家,我原本以为来了可以大展身手,结果家里总是没人,一个月也在家吃不了几次饭,还吃那么少。”厨师大哥难过的说。 王姐笑了声:算了吧,你别太难过了,现在啊,可是这家里最关键的时候,这时候度过去了,将来你不愁没有展示厨艺的机会呀。 “就是,连少奶奶不是也说过阵子就把滕教授跟袁教授请过来嘛,到时候家里多了两张嘴,你一定可以得逞所愿,毕竟滕教授跟袁教授喜欢在家吃饭嘛。”另一个阿姨也说。 “只怕是滕教授那么喜欢研究厨房,到时候你连炒菜的机会都没了。”管家开玩笑说。 几个下人坐在偏厅里聊起来,大家却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温柔跟滕云吃过饭之后就回了主卧,滕总说:你看过手机没有?蒋雯发信息感谢你呢。 “没看,不过,她怎么感谢我也高兴不起来,除非有天韩西真的想明白了,我才会欣慰啊。”像个老成的姐姐那样说道。 “干嘛那么操心他们的事情,而且我找他谈过了,韩西是自由惯了,不喜欢约束的。” “可是他再怎么自由惯了,当了丈夫就要有个已婚男人的样子啊。” “可是那说到底是他跟蒋雯的事情啊。” “你以为这若是付晓寒跟我们家老二的事情的话我会这么劝吗?我早拉着温怡走了。” 温柔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滕总忍不住挑眉,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是一点也不给对方机会啊。 温柔躺在他的腿上,两个人在床上各看各的书,温柔突然把书放下:你还记不记得蒋雯以前? “嗯?” “以前她还没有跟韩西定下来的时候,她特别理智,那阵子就不该给他们制造机会,可惜我识人不清。” “你跟韩西共事那么多年,如果真的识人不清也不会让蒋雯跟他接触吧?” 温柔…… “他只是在感情方面还不够成熟,但是从他放弃苏瑾选蒋雯那个女孩来说,他还算明智的,你说呢?” “哼,只怕他现在的心智还不如当年。”温柔说。 “其实他的心里只有蒋雯。” “如果你的心里只有我,还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甚至*,你以为我会高兴吗?” 滕总…… “还是你觉得我一边心里只有你,然后一边跟乱七八糟的男孩子谈笑风生你会开心?” “夫人言重了。” 温柔瞪他一眼,然后说:给我念一段。 滕总便立即答应着,找了两个幽默小故事念给她听。 两个人的心情还算不错。 大床上东倒西歪着,但是,却是无比的开心。 第二天早上滕总送老婆大人去学校,在路上温柔突然想起以前的时候,然后又往前看着。 到了学校后俩人一下车就看到校门口站着的一个女人跟一个小男孩的背影。 太熟悉了那女人。 温柔转头跟滕云说:忘了告诉你,安丽前不久认的干儿子,最近一直是她在送她干儿子上学。 滕总拧眉,然后跟温柔一起往前走。 安丽说:在学校乖乖听老师的话,下午干妈来接你啊。 “知道了干妈。”小男孩说着,却是面无表情的,像是对这个干妈不怎么感兴趣。 “园长,滕总。”站在门口的老师看到走过来的一对璧人打招呼。 滕总微微点头,温柔浅笑一声,然后就看着安丽回过头,然后那花痴的眼神立即望着她老公。 “滕总。”那一声,像是春天的花儿终是开了。 开的那叫一个娇艳啊。 看的我们温柔都不高兴了。 “安小姐这么年轻就给别人家的孩子当干妈?”滕总问了一声,那似浅匪浅的笑意里像是带着些嘲讽。 “啊?我一个朋友十七岁就当了妈妈,很要好的朋友,今年跟她老公结了婚,两个人最近去度蜜月想找个人看孩子又不放心,所以我就自告奋勇了,我说你们若是不放心我给孩子当干妈,妈妈总不能对儿子不好吧?两个人这才放心去玩去了,我就帮忙带一阵子。” 滕总不说话,只是脸上挂着浅淡的笑。 温柔也不说话,反正人家也没理她,一直瞅着她老公呢。 这附近人多着呢,大家都是来送孩子的,然后看到滕总自然都想要攀谈几句,滕总怕一下子围着他便对老婆说:走吧,我送你进去。 温柔点点头,然后光明正大带着炫耀的搂住自己老公的臂弯处就跟着老公大人到办公室去了。 安丽还想多说几句,只是最后看着滕总的背影默默地停下了。 然后她有些失落,想要走的时候一辆豪华的加长劳斯莱斯停在她眼前。 震惊的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司机下车帮忙打开车门,先是两个大人出来,然后是三个小的。 有两个老师立即上前去:袁教授,这位是滕教授吗? 老师帮忙接着孩子问。 “对,就是咱们尊敬的滕教授。” 老师忍不住笑,这么打趣自己老公的袁教授啊好可爱。 滕教授显得有些无奈,却是不说话。 周围又开始人多起来,实在是他们这辆车太太太拉风了。 “老师早。”三个孩子齐刷刷的说。 “乖啦,老师带你们去院子里玩会儿。”老师说着大家便一起往里走。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安丽来。 “干爸。” 一声干爸叫的周遭都在议论车的人转了头。 “干爸真的是您啊,您亲自来送孙子上学哦。”安丽打着招呼走上前去,说着就勾住滕教授的一条胳膊。 滕教授笑的嘴角抽搐:安小姐怎么会在这儿? “哦,我有个朋友的孩子在咱们学校呢,这不是最近朋友去旅行,让我帮忙带几天。”安丽笑着说,然后继续抱着她干爸。 “咱们进去吧,你不是还有事情要跟儿媳妇商量嘛。”袁教授故意把儿媳妇三个字说的特别清楚。 滕教授点点头:是,那安小姐,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滕教授说着就要去推开她,谁知道她却用力拉着滕教授:干爸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干女儿知道吗?不如我陪您一起去如何?干女儿好久没见干爸了还怪想的。 旁边的老师们都惊呆了。 被老师牵着手的滕宝不高兴的嘟嘴,然后抬眼望着往着安丽:滚开啦。 安丽脸上刷的白了。 “滚开。” 滕贝跑过去扯她的手,然后张嘴就咬。 “啊!”安丽疼的手一甩,然后疼的尖叫着搓着自己被咬伤的手腕,却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小心一甩把滕贝给摔倒了。 “哥哥。”滕爱立即就跑过去抚哥哥。 滕宝立即上前去:你个坏女人,让你推我弟弟。 说着就打她。 安丽又急,又不敢再乱动,只好一退再退,心里眼里却都在说那几个字:早知道就一下子毒死你们。 此时校门口已经几乎乱成一团,有几个学校小男孩已经跑出来虎视眈眈的瞪着她准备揍她。 大人们都紧张坏了,怕滕家这位小少爷受伤,其实安丽也是吓坏了,看着那几个冲过来的小孩子,然后又看着滕教授跟袁教授疼的眼圈都红了立即结结巴巴的后退:那个干爸干妈,我不是有意的,看来这三个小家伙还是不喜欢我,那我先回去了。 她就那么逃跑掉,然后大家才都去关心滕贝。 “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啊,有没有受伤?” 袁教授紧张的蹲下去把滕贝抱起来看着,滕宝跟滕爱也围着奶奶担心他们老二。 “嘿嘿,坏女人走了。” 滕贝憨笑着说,似是挺开心。 袁教授却是激动的不行:我的小傻瓜。 滕教授也松了一口气:快进去吧。 周边都是看热闹的了。袁教授把滕贝放下,兄妹三个立即手牵着手往学校里走。 旁边还有几个小朋友跟着。 其实大家对这对三胞胎都很喜欢,很少有小孩子不喜欢他们。 当然班上总有那么几个小男孩看不上他们,但是还好,大家的心都很纯真。 滕云跟温柔站在窗边看着滕教授跟袁教授被高主任带着朝着这边走来,温柔吓一跳:天呐,爸真的来了。 犹如太上皇驾到的感觉。 “这个安丽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这真是躲也躲不了,还好滕贝没事。”滕教授也说。 袁教授一边走一边说:你也怕了? “我是怕温柔以为我虐待她孩子。”滕教授坦言。 袁教授好奇的望着他,这话说的。 “我们园长才不会,她常说你们二老特别好,尤其是滕教授烧得一手好菜,说的我们都要流口水了呢。”高主任走在前面领着路说。 袁教授笑了一声:也只有你们园长那样的傻媳妇才会只念着公婆的好。 “我们园长没有夸张,今天一见滕教授就看得出滕教授绝对是绝世好公公。” 袁教授瞪了老公一眼,那眼神在说:看人家把高帽给你戴的,开心吧? 滕教授挑挑眉没说话,心里自然是高兴。 谁被称赞还会不高兴? 温柔从窗口往门口走,滕总坐在沙发里懒懒的:坐在这儿等就行。 “不行的。”她否定着,然后走到门口站着,像个迎宾,滕总禁不住笑了声。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工整度才打开门。 “当年你刚跟我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打量自己。” “才没有,总共就几套工作服,都差不多颜色还,有什么好看的?” 滕总…… 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园长,滕教授跟袁教授来了。”高主任看着温柔站在门口,虽然面上从容,但是明明眼里挂着紧张二字笑着说道。 “嗯,爸妈,你们来了。”温柔点点头,立即笑着说道,特别特别的含蓄。 真像是来了太上皇跟太后。 “那你们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高主任说着转头走了,滕教授跟袁教授进了办公室。 温柔在后面跟着把门关上,然后先去倒水。 “柔柔,那些事你就别做了,去,给你爸倒杯水。” 温柔还没走到饮水机前面呢,就听到袁教授对坐在沙发里的儿子来了一句,好像还踹了一脚。 滕总抬了抬腿,但是已经晚了,然后又抬眉看着自己坐在对面的老爸。 “滕教授要喝水?” 自然是开个玩笑,只是貌似认真的模样。 “你是倒还是不倒?”滕教授看儿子一眼,看得出儿子眼里的戏弄,但是自己多大年纪了,自然是老姜很辣,不容易被惹。 “倒,当然得倒。” 滕总说着就起身去倒水,温柔站在旁边看着滕总低着头走过来,像个犯了错硬着头皮上的小学生,不自禁的就笑了一声。 滕总漆黑的鹰眸抬起,看了老婆大人一眼,也是忍俊不已。 只是自己这把年纪还要被父母大人给这么训斥,哎,刚想难过却发现,这也正是因为父母大人都还把他当孩子。 “柔柔你过来坐,我有话要跟你说呢。”袁教授抬头看着温柔说道。 “好。”温柔便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滕总倒了两杯水也回去坐下。 “你不会也给你行动不便的老婆倒一杯吗?”滕教授立即拧着眉说。 温柔本来想说她不渴,但是是太上皇公公发的话,她立即识相的闭嘴。 滕总又要生气,但是想到是给老婆大人倒水,就任劳任怨的又站起来去倒水了。 袁教授推了旁边坐着的滕教授一下,然后才对温柔说:刚刚在外面滕贝咬了安丽一口,被安丽一下子给推到了,不过没受伤,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温柔只是紧张的望着袁教授跟滕教授,不担心…… 滕总在倒水的动作也那么滞住,然后不高兴的没心紧拧,脸上早已经寒的要命,若不是突然看到他还在接水,估计早已经去打击报复。 他接完水走回到沙发里,把水放在温柔身边: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安丽想跟我们一起进来你爸爸要推辞又推辞不掉,然后滕贝就看不下去的去咬安丽,我猜当时安丽也是无意识的动作,所以你们也别再计较了。” 温柔心里却不得劲,但是是儿子先去咬人家安大小姐的,所以,这口气她是打算忍的。 但是转头看坐在旁边的滕总,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正好照到他阴霾的脸上,眉眼间的凉薄告诉她,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滕云,你听到你妈说的没?” 滕教授看着儿子的表情便知道儿子不打算善罢甘休立即叫着他名字提醒道。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人家有事官宦人家。 咱们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滕云抬了抬眼,但是没说话,又垂下。 温柔便不说话,反正他要怎么做她也阻止不了。 但是那女人不知道怎么找的关系整天来学校,也真的是够让人烦的。 所以,适当的小惩大诫也不是不可。 “你现在虽然是有钱,但是人家毕竟也是名门之后,你就算不为别的,也要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做人吃点亏没什么的。”袁教授也说。 滕总眉眼间微动,随后又拧着,不说话,只是那么坐在那里。 那个女人敢伤他宝贝儿子,不管有意无意,反正都不能再在学校附近出现了。 “放心吧爸妈,他不会做什么的。”温柔先开了口,因为一直等不到他说话,因为不想让长辈们担心。 尤其是滕教授心脏不好,要是知道自己儿子那么记仇,恐怕会气的心脏病复发。 滕教授跟袁教授听着温柔的话才松了口气。 “幸好你在他身边,不然他还真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多提醒着他点,做人低调点没什么坏处。”袁教授说。 “嗯。”温柔答应着。 滕总却是扭头看了温柔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个傻女人。 明知道她是为了让爸妈放心,他还是无可奈何,抬手将她肩膀搂住:你们趁我走神说什么呢? 温柔惊的昂头望他:啊? “刚刚我在想公司的事情,你们说什么呢?”他一本正经的说。 温柔…… 滕教授跟袁教授几乎异口同声:刚刚我们说的你都没听到? “没,不过你们可以再说一遍嘛。” “臭小子,你……” 滕教授说着就要去揍他。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就不要内乱了。”袁教授立即拉住滕教授。 滕教授却被气的脸色发白。 温柔也是无语问苍天,怎么得了这么个执拗的老公啊。 “你们俩怎么一起过来了?家里没关系?”滕总问了声,转移话题,那件事他自己会去做。 “能有什么关系?” 滕教授说了一声,想到滕美,心情又不好了。 温柔就忍不住也难过的低了头。 “我没说你,你不用紧张,这笔账要算也要算在姓允的那个黑道身上。” 温柔一听滕教授这么说,一颗心更难受了。 允健都是为她,滕教授这样说…… 滕总便抬眼看袁教授,袁教授立即看自己老公。 滕教授扭着头:等我也没用,我就那么一个宝贝妹妹。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了。 “好了,你今天过来不是想看看他们学校的环境嘛,还想了个新鲜的节目给温柔,先说正事吧。”袁教授立即说。 可以让大家都扫兴的话题,但是不能让大家都伤心的话题。 “既然是学校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公司那边还有个会,我先回公司,中午要一起在外面吃个饭吗?”滕总起身,双手插兜酷酷的,边说着就看了下自己的父母大人。 “不用,待会儿我们就回去了,正好送孩子过来看看。”滕教授低声说,倒是没什么怨言。 “那好,那再联系。” “我送你。”温柔说着也站了起来,然后跟滕教授还有袁教授打了个招呼就跟他一起出了门。 温柔把门关上,跟他在门外:喂,你真是不要再去找人做那种事。 “我没那么幼稚,而且既然那件事不管用,我还做干嘛?” 滕总对老婆大人交代。 温柔一想也是,滕总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总做糊涂事。 “那就好,那你走吧,中午再联系。” “嗯!跟自己公婆在一起别那么紧张。”他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终是倾世的笑容望着她。 被她在滕教授面前的表现给深深地折服。 温柔哭笑不得:快走吧你。 他一走她却又追着说:开车慢点。 ------题外话------ 推荐飘雪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小号飘渺舞儿完结文《独占小胖妻》 推荐朋友文《前妻归来之诱婚成瘾》 五年前,她毅然离婚。 她说,爱你,我就要全部! 五年后,再次相遇,她避他如蛇蝎。 她成了他的生意伙伴,他却不仅仅想当她的“生意”伙伴。 “跟我结婚!”他对她围追堵截。 她葱白手指轻佻地抬了抬他的下巴,无视他气歪的鼻眼,傲慢一笑,“想我再嫁你?哼,人生眼瞎一次就够了!” ☆、163 照旧,我好爱你! 暮然回首,性感的薄唇浅勾。 漆黑的鹰眸里闪烁着的万丈光辉,却只对着眼前一人。 “知道了,中午联系你。” “嗯。” 浅浅的声音,但是足以让人心内暖暖的。 他终于转了身,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去,去做另一件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而妻子就站在走廊里那么静静地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只是在目送他离去。 滕云正开着车往公司的方向,一切的事情他都喜欢在公司里处理,除了家内的事情。 中午他跟允健本来打算一起吃午饭,结果却是一个人。 然而这个他们不常来的餐厅里,滕云看着周遭的摆设,只觉得古典到让人觉得压抑。 他其实还算是喜欢这样有古韵的场所,但是今天就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也索性这一生,除了生意上的重大决策,只有温柔才能让他提得起兴致。 给自己倒了茶后便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只是无意间的一眼,却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我知道你喜欢温柔,我也知道你跟滕家有过节,我想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某个豪华包间里,一个年老一个年轻。 当那个上了岁数的男人提出这样的想法,年轻的却是淡淡的一笑,一直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直到这时候,他才觉得终是一场戏上来了。 “我是喜欢温柔,恐怕全城也没几个人不知道我喜欢她,甚至为她一直拒绝别的女人。”他大方承认,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承认的。 “是,我听说过关于你们之间的一些,而且那阵子报纸上还说你们要结婚。” “我们没结婚,我虽然喜欢她,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有权利霸占她,我选择了让她幸福。” 安丽的父亲看着对面坐着的男子,枭雄? 哼,就算是枭雄,也不会没有弱点,他说的大气,但是心底真的那么大气? “允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心胸宽阔的很呢。” “那要看在谁的眼里,比如在我老子眼里,我就是个不孝子。”允健说,像个喜欢故意败坏门风的浪荡子。 “允公子严重了,你父亲虽然嘴上说你不是,但是哪有父亲不疼儿子的,就说我家那个宝贝女儿,我都是又气又心疼啊。” “哦?”允健挑了挑眉,装作无知。 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滕总曾经跟温柔离婚,滕总的父亲还有意让滕总跟小女结亲,那时候小女便动了心,结果现在……哎,虽然知道已经没有可能,但是却也如允公子这般,不肯再跟别的男子见面。” “与我有什么关系?”允公子却如此不给面子的冷冷一声质疑。 安丽的父亲有点发懵的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允健竟然这样坦然的说出这话,他还怎么说下去。 “那自然是没关系,只是觉得我们有点同病相怜,才特意找允公子来聊聊。” “哪里同病相怜?” “一来自然是你喜欢滕总的太太,二来是我家小女喜欢滕总,两者都不得。” “二来嘛,滕家与你恐怕也是不共戴天了吧?” 允健…… 滕云确实耿耿于怀,听闻滕教授更是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他依然活的好好地。 而且他想,滕云在恨他的同时应该也是爱他的吧。 虽然滕云不说,但是可能是男人之间的那种特别的默契,让他觉得,滕云虽然恨他,但是又是感激他在温柔身边守护温柔的。 所以现在,两个人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打个电话,见个面。 “而我这小女儿,这几天也没少找温柔的麻烦,恐怕也是与滕总结下仇了,我不求别的,今天请你来,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可以助你得到温柔,只要你替我保护小女周全,你若是同意自然好,你若是不同意,今天这话你当我没说过,之后我安某也不会在做任何事来打扰滕总跟滕太太的生活,并且尽快安排小女离开国内去留学。” “你知道先前有多少女人因为招惹了温柔而受到非人的待遇吗?甚至还有人死了。”允健冷笑一声质疑这位大领导的脑子。 “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会今天跟您允大公子坐在这儿?所以我说我保证小女以后不再惹事,还望允大公子无论如何,也要护了小女周全。” “护你女儿周全?” “是,事成之后我必重谢。” 安丽的父亲说。 允健瞪了他一眼,深深地,又很肤浅。 所谓肤浅是因为跟这样的男人,还能用多高深的眼光去看。 简直是…… 允健觉得,会不会是他高看这个老头了? “哦?不知道安先生所说的重谢是什么?要知道我允健可是个心比天高的男人,钱财对我来说不过就是粪。” 滕云还在楼下喝茶,自己点了一盘小菜两碗米饭,却一直没动。 他的淡然,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他那冷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更是从心底深处透出来的。 除了家人,他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就算是酒席上客套着,但是那眼里的光芒依然是冰冷透底的。 索性他的眼眸那样深邃,深邃到有时候让人疑惑。 “滕总还在楼下等我午饭,我就先撤了。” “什么?” 安丽的父亲目瞪口呆。 “你不知道吧,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约了滕总吃饭。” 安丽的父亲彻底被震住:你们…… “我们依然是敌人。” 可以一起吃饭的敌人罢了。 允健说完迈着他的大长腿离去。 安丽的父亲坐在那里许久许久都不曾动过,桌上的美味佳肴他自然食不下咽,只是拿了烟不停的抽。 滕云正端着茶杯把玩着,突地面前坐下一位黑色身影,敏锐的眸光立即掀起,却是未能到达对方眼底深处又撤回。 他淡淡的一笑:这么慢。 “哈,好像是慢了点,那老头太罗嗦,我就陪他玩了一会儿。”允健说。 “他怎么说?” “无非就是要我配合他整垮你,你的人缘可真差。” “要不人缘差恐怕没人能比得过你允健吧?” “那倒也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允健好奇的问道。 “依我看,不如你就为了温柔收了安家的大小姐吧,最起码他们家是名门,安丽再不济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哈,那我看你还是为了温柔娶了那个爱作死的安家大小姐吧,然后我来替你守护温柔。” 两个男人意见达不成一致,四目相视,谁也不妥协,就那么互相瞪着对方。 “你可真抠,人家楼上可是山珍海味,你竟然只点了一盘小菜。” “顺便告诉你,我钱包落在温柔那里了,所以你来买单。” 允健…… 哇靠,堂堂一个大总裁,竟然如此小气抠门,点一个菜还要他允健买单? 允健的周身瞬间散发出一万只草泥马。 滕总心情像是不错的样子,能调侃一下允大公子也是件不易的事情。 “我查了下,那个小男孩真是安丽朋友的孩子,不过人家并没有去旅行,不知道安丽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让人家答应把孩子交给她接送。” “哼,无论她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总之,她不能再出现在学校门口。” “那让幼稚园把孩子开除就是了。” “孩子又没犯错。” 允健…… 滕总您什么时候这么妇人之仁了? 一来滕总是真的觉得孩子没错,而来是觉得温柔不会因为安丽就让孩子退学,毕竟还是是无辜的。 “那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 “这次不能再上新闻了。” “那老儿肯定是事后才反应过来,所以现在才这么后怕你报复,他想跟我合谋整垮你,岂料我们早就同流合污。” “谁跟你同流合污?” “除了滕总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允健说着看了看别处。 滕总不说话,只是抬眼深深地望着前面男子的眼里。 已经有爱幻想的女孩子坐在旁边看着开始展开她们的超强想象力了,关于CP这两个字母。 温柔中午跟允湘一起在学校吃饭,允湘忍不住抱怨:那女人是不是一辈子不打算回来了? “看来是玩的很开心,不然也不会这么久啊,这总是好事。”温柔想了想说。 “是啦,只是这女人平时在的时候没感觉,一离开却叫人怪想的。” 温柔赞同的点头,两个女人开始回忆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改天把蒋雯叫来算了,以后干脆把那个女人给替换掉。” 温柔无奈的笑了笑: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我一个人陪你还不够? “咦,你怎么也变的这么恶心了?” “我是怕你一会儿在想她想的哭上了,出来吃顿饭被你搞的这么煽情。”温柔说。 下午他们学校开始排练节目,温柔便也跟着盯着。 托班也要排两个节目,他们家那三个熊孩子自然都在其中。 有个节目是小星星,几个简单的动作,男孩子却不怎么爱。 老师教着教着,那兄弟俩就蹲下了。 大概是因为是男孩子的关系吧。 小公主学的很开心,一直翘着老师教的那个指头的样子,然后跟着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也有的小女孩看到小男孩都停下了就也跟着停下的,那些萌呆的眼神,却是让人看了舍不得生气,反而是心里暖暖的,很干净,很平静。 放学的时候温柔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高主任看着她一直拧着眉瞅着自己的肚子担心的走过去:园长你没事吧,有什么感觉吗? “就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温柔说,然后想要站起来,脸色不太好。 高主任便搀扶着她要让她站起来,谁知道她刚站起来,眼前就花了。 “头好疼,我……” 什么也没说出去,她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高主任吓坏了:园长,园长? 不由的看向门外,然后立即拿出手机打医院急救电话。 滕云正在开会,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立即赶过去。 高主任跟一个女老师陪着呢,见他来两个女人都吓的站了起来,关键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吓人。 “滕总。” 滕云慢下步子,眼睛却是盯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 “你们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她。” 高主任跟老师便点点头走了,学校也不能没有领导在。 两个女人轻轻地把病房的门关上便走了,他走到她身边缓缓地坐下。 当他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几乎是把会议室里那群老东西都给吓的全都晕了过去。 主要原因是本来他们就在讨论棘手的项目,然后一群人拿不出来方案,他接到电话一紧张,站起来的时候桌沿的杯子被他不小心推翻在地上发出来的‘巨响’让所有的人都紧张的只得窥视他寒冰一样的脸。 他却是接着电话立即走了。 而此刻,得知她平安,他的心缓缓地静下来,却是忍不住心疼。 她总表现的很强,像是所有的事情在她身上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她心里的压力有多大,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从温情上次出事她发高烧到现在才没过多久。 幽深的眸子里满满的疼痛以及柔软,性感的手轻轻地握住她柔若无骨的五指,再抬眸,看着她那憔悴的样子,想着上午在学校她还叮嘱他开车小心时候关切的眼神。 可是没过几个小时,她就躺在了医院里。 还好只是缺氧。 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想着她整天跟他说这件事她必须要做,那件事她也必须要做,然后回到家有时候也会累的躺下就睡。 “傻瓜,你这样拼命,到底是便宜了谁?” 他忍不住低声嘟囔,随后却又笑了一声。 “温柔,谢谢你给我你的全部。” 他握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地吻着。 她给他了她的全部,她的所有坏毛病,她的所有执拗,她的一切的一切。 她白天快要累晕过去,晚上还是坚持去他爸妈那里陪他们一下,给滕美按摩一下。 回到家还要应酬他的各种请求。 他无奈轻叹一声,想起自己有的时候那么自私,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了。 那阵子温情跟温良的事情,他差点就要跟她吵起来,想着她只是考虑弟弟妹妹的事情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而今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他却突然觉得,她对弟弟妹妹全心全意的付出,又怎么敌得过她为他受的苦? 渐渐地到了夜里,屋子里也黑了起来,却是格外的平静。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才回过神,立即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到是袁教授的号码立即便接通,其实是怕她被吵醒。 然后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温柔睡的很浅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又迷迷糊糊的睡着。 “没什么,大夫说是缺氧所致,等她挂完点滴我们就回去。”滕总低声道,还是怕吵到屋里的人。 “那行,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袁教授说。 已经跟孩子们到了家里。 “嗯,那我先挂了,我怕吵醒她。” “好。” 他挂了电话,然后又看向里面床上躺着的侧影,漆黑的鹰眸里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袁教授放下手机,滕教授领着孩子进了门坐到沙发里问:怎么样了? “说是缺氧,挂完点滴就回去。”袁教授一边说一边拧着眉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上午还好好地,怎么下午就缺氧晕倒了呢?” 滕教授也疑惑。 “还不是因为你。”袁教授就说了一声。 三个小家伙站在旁边看着爷爷奶奶吵架,然后滕宝就领着弟弟妹妹回了自己房间。 “你怎么能说是怨我,我又没做什么。” 滕教授着实冤枉。 “你是没做什么,正是你总是什么都不做,她才吓的整天对你小心翼翼怕你不高兴还在生她的气责备她,平时她那些弟弟妹妹已经够让她操心了,她又心事重,还怀着孩子,你……”袁教授越说越生气,想着容艳生前还让她照顾温柔,心里就愧疚的不行。 滕教授却是心里也不得劲了,他无心让温柔过得不好,他只是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砍,然后就委屈了温柔。 想着温柔还怀着他们滕家的孩子,他又叹了一声。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儿子在医院守着呢,我们过去也是打扰,倒不如在家好好照顾好这三个孩子让他们放心的休息。”袁教授说。 滕教授点点头:嗯,说的是,那我去看看他们干嘛去了。 “你去煮饭吧,我去看。”袁教授说,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她实在是讨厌极了煮饭。 滕教授抬眼看自己老婆,然后任劳任怨的往厨房去了。 温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他就坐在旁边一直等着她醒来,哪儿都没去。 温柔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正在望着她,貌似还颇为激动的眼神。 “滕云。”她叫了一声,然后想笑却无能为力。 “你可算是睡醒了。”他像是松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带着庆幸。 “我怎么了?”她低哑的嗓音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抬头,看到头顶上挂着一个袋子知道自己在打点滴。 “你晕倒了,笨蛋,你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当然是你的人。” 他原本要责怪她不懂的照顾自己,却在听了那一句之后笑了出来,眼里却又发烫的厉害。 是啊,是他的人。 “你当然是我的人,可是我却没把你照顾好,温柔,你让我好自责。” “傻瓜,这又不是我们能阻止的,你干嘛要自责。” 温柔也心疼,心疼他那么在乎她,那么轻易的自责。 既然这是怀孕中一些女人都会有的现象,她这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 “是我没照顾好你。” “你已经照顾的我够好了。” “真的?” “当然,哪有像是你这种大总裁还整天粘着老婆,除了上班,别的时间全都跟老婆在一起,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到底是有多伟大。” 滕总忍不住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他刚刚说那话,他还真不知道,他老婆这么会夸人。 他忧伤的心情一下子被她弄的好了多。 温柔缓缓地想要爬起来,他立即坐到床边去扶她,温柔便踏踏实实的靠在他怀里,然后两个人的手纠缠着。 “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会心疼的。” “好,那你好好地对自己,心里有委屈也要及时说出来,累了也要自己主动说出来,不要再一个人承受。” “嗯,我答应你。” 他低眸,轻吻着她的黑发,想着接电话得知她晕倒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几年,他们不止一次的意外,但是每一次,都是刻骨铭心。 而且,她的所有事故,皆都是因为他。 “不过晕倒一下也好。”她突然笑了一声。 “因为现在这样躺在你怀里,我是全身心的放松。” 如果平时,她总要挺直着腰板,而今,却可以靠着他,什么事情都不去想,什么事情都不去做,只要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给他就可以了。 病房里很安静,点滴在一点点的滴下来,顺着那条管子流入她的血管里。 然后渐渐地,身体在恢复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一张病床上,却跟躺在家里的时候又是别样的温馨。 似乎没有人忌讳这是一张病床,比酒店里的床,又是另一番感受。 更加的珍惜对方,然后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对方。 温柔被看的害羞了,抬手就去捂住他的眼睛:不要看了。 “那你要我看别人吗?” “才不是。”她立即澄清,她才不要他看别人。 只是这么被他直勾勾的盯着,有种被扒光了的感觉。 滕云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吻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心跳又开始紊乱,然后想要收回手他却不依。 “你再这样亲我看着我,我又要晕过去了。”温柔只好提醒,那精致的鹅蛋脸早就已经红透了。 “从何说起?”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小拇指问到。 “你自己去镜子前照一下你的眼神。” “什么眼神?” 滕总貌似正经了一点。 “就是……直勾勾的,反正……我的心里会紧张。” “是紧张,还是害羞?” “那还不都一样啊?”温柔垂了眸,实在是受不住那么灼灼的眸光了。 某人却也低了头,与她的额头相抵,均匀的呼吸静静地流窜在她的肌肤。 “宝贝。” “嗯?” “我真的好爱你。”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千遍的表白,只是还是一样的心动不已。 温柔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又毫无办法拒绝他。 “宝贝。” “嗯?” 温柔的嗓子已经哑到不行,然而他却就那样轻轻地,一遍遍的叫着她。 “宝贝,我好爱你。” “哎呀,你到底要怎样呀?”温柔终是被弄得意乱情迷,心里痒得厉害。 “照旧,我好爱你。” 温柔…… “是啊是啊,真是分分钟也离不开你了。” 温柔垂着眸许久,然后又开始跟他打哈哈。 滕总的心碎了一地,怎么这句话对她就那么难? 他要是个女人,不知道会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我爱你。 在经历过那么多疼痛之后。 温柔紧紧地抱着他:我有点冷。 “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 瞬间转移话题,而且转移的特别好。 温柔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不说话,努力忍笑。 看滕总那么容易被骗,真的超级好玩。 但是又不敢笑,不然就肯定要惨了。 滕总低着眸,浅淡的灯光下却看到她涨红的脸,但是怎么还忍心数落她? 难得她这么跟他撒谎,竟也对她无可奈何。 病房里那么安静,安静到两个人恨不得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她搂着他的肩,他抱着她的腰,两个人明明没有相望着,却是把彼此的心都交付给了彼此。 打完点滴已经九点多,温柔说不愿意在医院度过,他便把她抱起来,朝着病房外走去。 温柔一直搂着他的脖子,电梯里他都没舍得把她放下,温柔自然也欢喜,只是望着他那帅气的脸庞忍不住犯了花痴。 之后想起自己是他的妻,便低了眸,把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膛。 这一世,没什么时候比此时这样的情景更让她铭记于心。 那些疼痛的事情都像是被一块橡皮擦给擦掉了,剩下的,全是他们在一起的美好。 点点滴滴的,全部都是。 路上她还靠在他的肩头,两个人一路无语。 只是周遭的霓虹也成了点缀,只是这一路的漫长,却是送给两个人最好的礼物。 只是,这一生,仿佛哪怕此刻结束也已经满足。 温柔的唇角始终浅勾着,此时的幸福简直无法言语,心内的激动容易克制,但是脸上的愉悦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控制。 回到家厨师大哥已经准备好补汤,滕总一把温柔放下,厨师大哥就上了菜,还说:总算是盼的你们两口回来吃顿饭。 温柔不自禁的笑了声,忍不住抬头看厨师大哥:您辛苦了! “我倒是想多辛苦辛苦,就是少奶奶跟总裁不给我这个机会呀。”厨师大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说话也不在乎那么多。 看着温柔明明脸上很憔悴却还那么开心,他的心里便是油然生敬意。 这城里多少名媛美女,可是躲在明争暗斗为加入高门而不停的奋斗着,结了婚的也是都在争奇斗艳,像是非要与别的女人争个高低输赢。 而只有温柔,仿佛就算外面已经闹的底朝天,她也依旧不为所动。 她貌似可以整天围着她的锅碗瓢盆过…… 厨师大哥想了想,觉得锅碗瓢盆这四个字不妥,毕竟他们少奶奶不怎么喜欢厨房,于是又想到,那就是围着她的孩子跟亲人转。 别的人,似乎发生再大的事情,她也不会动容一下。 其实这样,才是女子的福气不是吗? 何必管别人的生活是喜是悲? 何必听那么多别人的闲言流语? 毕竟,自己,只能过活自己的生活。 她又有着自己的理想,她办了幼儿园,她说她将来还要办小学,然后办初中高中,办大学,说不定将来还会在国外开学校。 然后她嘿嘿一笑:不过这些理想都是在滕总当后台的情况下啦。 想起她那时候痞笑着的样子,就让人心情愉悦,顿时放轻松。 温柔今晚很有胃口,虽然下午才晕倒过去虚弱的力气,但是看她还把汤里面的肉吃了,滕总都忍不住拧眉,怀疑她是真的饿了还是要做给厨师大哥看的。 刚刚在医院才说以后别逞强,现在就又…… “待会儿要睡觉了,少吃一点。”滕总忍不住好心提醒。 “嗯,我知道。”温柔点头应着,却是一点也没放下那块肉。 滕总抬了抬头,看着厨师大哥一直站在旁边,不由的说:你去拿点醋过来。 “好。”厨师大哥以为他也要喝呢。 谁知道他刚走,滕总就把温柔碗里的肉都夹到自己碗里:你喝汤。 “啊?” “啊什么?” “我是真的饿了。” “你确定?” “当然,我中午都没怎么吃,现在又已经这么晚。” 滕太太觉得自己好可怜,老公大人竟然对她那么点信任都没了。 厨师大哥拿着醋出来看着滕总正在给滕太太夹肉,不自禁的嘿嘿笑了两声。 “总裁您要的醋。” 温柔忍不住噗笑了一声,滕总微微拧眉,他又不喜欢喝醋。 “我给你加上。” “啊?我不要,你给你自己加吧。”温柔忍着笑说,然后端着碗喝自己的汤。 她喝汤的时候的样子很好看,她是个很注重生活的人,碗碰到勺子也不会发出声音,嘴巴喝汤更不会发出声音。 反正大家闺秀是真的,虽然后来落魄了。 她是温家第一个女儿,那时候爸妈还有时间跟心情培养她,后来孩子多了,家里就有点乱,所以后面那两位大小姐就培养的少了,而且她们也偏男孩子性子,练什么都是一会儿就没心情了。 温柔算是性子比较温润的,对什么只要学了,她就会很认真到底。 总能拿个高分。 不过,别以为她不知道怎么坏,她只是只坏了窝边的。 比如当年也曾经看不惯弟弟妹妹脾气太坏,坏过他们。 比如现在老公大人想要抢她的肉,所以现在,最讨厌喝醋的老公,她便拿起那个醋瓶子:来,我亲自给你倒上。 滕总…… 白色的汤里原本味道很淡的,但是突然就被那酸味弄的。 “你一定要喝完,不然厨师大哥该伤心了,他辛苦熬了几个小时,不停的搅拌。”温柔说,一副很仁义的模样。 滕总抬了抬头,看着她往他碗里倒了那么多醋以后说的冠冕堂皇的。 “滕总原来喜欢喝醋啊,我还当您不喜欢呢,那明天的菜里我多加点?”厨师大哥在旁边添油加醋。 滕总抬了抬眼,看着憨厚的厨师大哥然后又看向对面笑的得意的女人。 “那我明天不在家吃好了。” “啊?”厨师大哥瞬间落寞。 温柔…… “你真是的,干嘛吓唬厨师大哥?”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吃酸,只有你跟你厨师大哥这么害我。”滕总说着拧着眉,忍不住沉吟一声,然后性感的手指拿着勺子轻轻地搅拌了一下碗里的浓汤,实在是无法下咽。 “啊,滕总不喜欢吃酸?那……”厨师大哥看着碗里的汤,他站的远都能闻到那酸味了。 “倒掉。”对于这件事,滕总不想妥协。 厨师大哥有点为难,他好不容易熬的,这劳动成果里有他满满的心意。 “厨师大哥,我刚刚真的醋加多了,要不这样,您如果不嫌弃酸,您喝了吧?”温柔转头对着厨师大哥说。 厨师大哥都后悔在这里看他们两口子的热闹了,哎。 旁边站着的两个阿姨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倒掉去。”厨师大哥点点头离开。 温柔看着厨师大哥离开后才又抬眸看自己的老公大人,不自禁的瞪他一眼。 滕总也瞪她,比瞪眼,她从来不是他对手。 “你就这样欺负厨师大哥,亏你好意思。” “我当然不好意思,我只是替你不好意思,这到底是在为难我还是为了伤你厨师大哥的心?” 温柔…… 两个阿姨过会儿也离开了,还一边走一边说:咱们总裁跟少奶奶这阵子可真是甜蜜着呢。 “是啊,整天这样斗嘴,让人听着都觉得好开心。” “哎,那阵子他们俩分开,少奶奶整天落寞的样子,我现在想着都还心疼呢。”王姐忍不住叹息说。 “好在他们现在和好了。” 两个阿姨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后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温柔也被滕总抱着上了楼,她刚想自己走,一起身就岔了气,把本来有点郁闷的滕总吓的七魂去了六魂半。 上楼的时候温柔看着他的脸上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忍着那个大肚子凑上前去亲了他一口。 滕总一惊,随后却是直勾勾的瞪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继续抱着她上楼。 温柔抿着唇忍着笑,却是眼睛里尽是光芒,暖暖的光芒。 “还生气呢?” “我哪里还有心情生气?” 他把她抱在床上,温柔好奇的问,看他的表情不好。 “那你的心情都去哪儿了?”温柔打趣道。 滕总站在旁边看着这个顽固的女人,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自然是都用在老婆身上了。 温柔…… 一下子满是光芒的眼里有些模糊不清。 是啊,他那么担心她,她竟然还拿他寻开心。 瞬间心里过意不去。 “老公,我……”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他立即抬手在她肩膀,郑重其事。 床沿上她昂着头望着他善解人意的模样。 “你就这样没心没肺的对我,我很开心。” 她难得会跟人打趣。 温柔…… 她却是过意不去的,他为她都那么累了,不过后来她想,或许正如他说的,他的心都在她的身上,总担心她过不好,她这样没心没肺,说不定他还会少些担心呢? 两个人一洗完澡他就给她端洗脚盆洗脚,还是跟以前那样细心。 “其实也可以不泡的。”温柔坐在床沿双手撑着边上看着给她洗脚的男人说。 “你现在容易累,每天泡泡脚有好处。”他却很认真的回答,性感的手指在给她轻轻地洗着,揉着。 他那双手啊,可是赚的了金山的手,竟然在给她洗脚。 温柔想想都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有福气。 然后便是更感动,更开心了。 “老公,我也给你洗脚吧?”温柔突然提议。 他抬头看她一眼,那眸光很深,深的让她心尖一颤。 “等你生完存存,我保证让你每天帮我洗——身子。” 温柔…… 真是没正经啊,分分钟都是没正经啊。 哎,外人要是知道滕总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跟她说些不着调的下流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哈哈,那些个整天意因他的女孩,肯定会疯了吧。 洗完脚他给她擦干,然后把她的脚放在床上,坐在旁边看着她微微出汗的脸蛋,已经很红了。 “要不要喝点水?” “不要。” “那要什么?” “要你吻我。” 她说,那么直截了当的,连眼神也那么灼灼的,勾的滕总哭笑不得。 又给不了还这么能闹腾,哎,真是苦了他了。 可是苦也不能说苦,他要等到那一日,她可以给他的时候,然后用身体告诉她,这段日子他到底憋的有多苦。 他现在可是正需要的时候。 大床上两个人缓缓地躺下,温柔感觉着滕总的身体变化,笑着的声音都立即变了,像是紧张坏了。 “傻笑什么?”滕总轻轻地拥着她,漆黑的深眸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你……有反应了。” “然后……” “呵呵,滕总,你再去洗个澡吧。” “那我今晚得洗多少次澡啊?” 滕总感叹,然后把女人轻轻的拥着,在她额上吻着,久久的。 外面的夜那么的静,而她却是有种难以控诉出来的情绪。 当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时候却许久后听着耳边低低的一声:睡吧宝贝。 ☆、164 养的无法无天 因为昨天才晕倒,所以今天温柔不去上班,孩子们在爷爷奶奶那里,滕总就在家贴心照顾老婆大人。 清晨,最美好的开始。 绿叶招摇,人心清爽。 温柔在沙发里看书,滕总就坐在她旁边抱着她的一双脚看电视新闻。 温柔看和滕总一双手明明在帮她捏脚,但是一双眼却认真的看着电视。 又温暖又想跟他斗嘴。 “您老究竟是要陪我还是为了在家看新闻啊?” 滕总听到声音缓缓地转头看着自己眼神有点酸意的老婆大人。 “新闻在哪儿也能看,但是陪你就不是哪儿也能陪了。” 慢条斯理的说着那话,然后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那么循序渐进的样子,真是让人…… 阿姨送上水果在一旁,滕总说:现在要不要吃? “要。”立即回答,正想吃呢。 滕总说着便倾身去给她端水果盘,正要给她拿水果的时候温柔却立即缓缓直起腰:停停停,你不要碰。 “嗯?”滕总不太明白,受伤的拧着眉望着老婆大人。 见她那仿佛天要塌了的样子:怎么? “你的手刚刚一直在摸我的脚,怎么能再拿水果?” 滕总…… “我又不嫌弃你的脚。” “可是那也不卫生啊,而且——我这可是给孩子吃的呢。” 温柔说着挺了挺肚子。 滕总顿时忍俊不已,她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温柔自己端着盘子吃,还使劲的忍着笑。 “你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笑?” “才不是。” “那你笑什么?” “我是觉得你很好笑。” 滕总…… “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我摸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你到底是嫌我脏,还是觉得自己脏。” “你……” “袁教授,滕教授吗?” 突然一声打断了小两口的打情骂俏,听着下人在问是不是滕教授的时候。 滕教授抬了抬眼:对,就是我。 袁教授忍着笑:我们来看看儿媳妇的。 “两位快请。”阿姨说着让了道走在前面:总裁,少奶奶,滕教授跟袁教授来了。 温柔紧张的立即把脚从滕总腿上抽走,滕总还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一跳:你不会慢一点? 温柔哪里还有空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站了起来略有紧张,好吧,已经不是略有紧张那么简单。 “爸妈你们来了。”温柔笑着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紧张。 “听说你晕倒了我们心里担忧,就过来看看,看样子是没有大碍了。” 袁教授说着走过去,温柔立即低身把盘子放在茶几上。 “什么没大碍了?你看她的脸还虚的发白。”滕教授对别人的脸色相当有研究啊。 温柔忍不住抬手摸着自己胖嘟嘟的脸蛋:那个,我…… “是啊,你看我还没你爸观察的细呢。” 滕教授手里拎着个袋子,看着走过来的阿姨把手一抬对温柔说:家里还有点新鲜的笋尖,我一起给你带过来了。 温柔心里一暖,却是怯生生的说了声:谢谢爸。 滕教授不说话,阿姨看着滕云的脸色立即去拿了滕教授手里的笋尖回厨房,然后就听着厨房里的厨师大哥说:我们家今天早上不是刚买的新鲜的吗?这个已经不新鲜了啊,一看就是昨天的。 温柔…… 滕教授…… 袁教授也尴尬的要命。 厨房里阿姨赶紧给厨师大哥使眼色:别乱说。 厨师大哥瞪了瞪眼,阿姨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俏皮的挑着眉努力隐忍自己的嘴皮子。 “哦,爸妈快先请坐,张姐,把我新买的茶具拿出来,还有昨天新来的茶叶。”温柔立即转移话题。 “你什么时候还喜欢买茶具了?”滕总都不知道老婆大人买了差距。 温柔却只是嘿嘿一笑,继续做好儿媳妇。 “莫不是为了你爸来买的吧?他可是有日子没来过了。” “这不是来了嘛。”温柔也不是说别的,只是吩咐人做事,然后看着两位教授坐下她才坐下,倒是滕总坐在旁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此道中人。 那可是几万块一套的差距,很古很有感觉。 滕教授一眼便看中了。 偌大的茶几上放着的古色古位的一整套茶具,让看了的人不禁心生研究之意。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套茶具?” 滕总斜身靠近老婆耳边低声问,他还真是没看到过这么一大套,而且看成色还真是不错不错的。 “待会儿再说。”温柔便也小声对他说。 滚开的水泡上茶叶味道便立即随着热气散发出来,那扑鼻的清新香气让人忍不住凭着呼吸努力的保留在鼻间的那丝清香。 “这倒确实是个好东西。” “是啊,可惜我都用不到。” “少奶奶不是一直盼着滕教授跟袁教授回来嘛,现在两位教授回来了,自然就用得到了。” 滕教授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端起了茶杯,把杯子放在鼻间轻闻:嗯,果然好茶。 茶具自然也好,光是一个茶杯,滕教授已经捧在手里不舍的放下,仔细端详着时候的眼神那么专注的让温柔心里感觉到喜悦。 她买的时候很早,只是怕当时拿出来滕教授也会随手推开吧。 而现在这时候,却是恰恰合适的时候。 她很感动,感动自己能耐得住这一年的难过。 她也很感动,滕教授从来都不是一个薄情的人。 很多事情,并不是立即就能有个好的结果,但是只要有诚心,结局能糟糕的了哪里去呢? 而且,如果真是那种十恶不赦,也没有人会一而再的给机会或者等待他变好。 给可以给的人一些机会,也等于给自己一些机会。 “你的身体这么虚,闻到这个味道可以吗?”袁教授担心的问她。 “没事的,我只闻闻而已,不喝没事。”温柔便立即回答道。 滕总看到她对滕教授跟袁教授那么殷勤,就觉得累。 他也想一家人在一起,但是不是她总是紧着一颗心,而是全部放松。 “滕教授跟袁教授一起过来,就要住下了吧,我们少奶奶可是整天念叨,房间都是现成的。”王姐说。 “我们就是过来坐坐,看看儿媳妇就走了。”袁教授说。 毕竟家里还有个人。 王姐便不说话,只看着大家的脸色,最后退下了。 温柔自然也不敢强留,倒是不多会儿厨师大哥从里面出来:我听说滕教授来了,中午一定要留下吃饭啊,少奶奶说您厨艺不错,咱们俩切磋切磋。 滕教授…… 温柔…… “那个,李大哥,爸爸他……” “少奶奶,你当初留我下来的时候可是答应我的,现在又反悔了不成?” 温柔…… 滕教授看了一眼温柔为难的样子,然后说:那今天中午就住下吧。 厨师大哥兴奋坏了:滕教授,早就久仰您的大名许久,幸会幸会。 “是吗?呵呵。” 厨师大哥一伸手滕教授都不好意思了,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跟人家握手。 看的周围的人都要笑出来。 “那个,李大哥,能不能先让我们单独聊会儿?这茶还没喝完呢。”温柔都要抑郁了,她好不容易孝敬公公的茶叶被公公喝一口。 厨师大哥这才反应过来,打完招呼就立即走了。 “我听说你们这厨子可是特级大厨,你到底把你爸爸说的怎么神气了?人家一个特级大厨竟然要跟你爸爸切磋。” 袁教授忍不住好奇的问。 温柔竟然有点尴尬,倒是滕教授在喝茶没说话。 儿媳妇看得起。 滕总微微抬眸,敏锐的眸光擒到滕教授眼角的得意模样,然后又垂眸当自己没看到。 “其实我只是诉说事实。”温柔说。 其实她说的就是事实。 反正家常菜里大厨煮也差不多就是那个味道吧,只是会特别在意摆盘什么的。 滕教授就是手艺不错,就是不怎么摆弄花样而已。 厨师大哥已经磨刀霍霍在厨房,而客厅里一家四口坐在一起,难得的清静。 滕教授已经许久许久不来这里,但是一过来,竟然就想起那些过往。 曾经他们在一起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温暖的味道。 而今再回想起那些,还真是像是一场梦一样。 “我真是没想到,后来还会有一个比我觉得你好的女人。”袁教授对滕教授说。 滕教授扯了扯嗓子,似是觉得这话不对头。 袁教授便也不再说。 中午厨师大哥还真把滕教授叫过去切磋厨艺了,温柔跟滕总在旁边站着看着都怕滕教授不高兴,谁知道滕教授竟然还挺乐呵的,像是终于遇到了臭味相投的朋友。 袁教授说:走吧,别再这儿看着了,你身子虚,要多休息,别总是走来走去的。 “那……” “走啦。”滕总搂住老婆的肩膀不等老婆再疑虑就拉着老婆走啦,袁教授也跟着。 沙发里娘仨,不,是四个坐在一起聊天,虽然大都是温柔跟袁教授在聊,滕总就是个陪着的,默默地陪着的。 午饭后滕教授跟袁教授要离开,温柔站在旁边却是几欲开口挽留,但是手腕却突然被抓住,她转头,杏眸里带着淡淡的落寞,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你们路上慢点。”滕总淡淡的说了一声。 袁教授跟滕教授离去,温柔却是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滕总为什么不帮她把滕教授留下,明明知道她多么渴望得到滕教授的原谅,再回到当初在一起的时候。 滕总看她一眼,看着她眼里的难过跟倔强,只是轻叹了一声,阳光下的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温柔的眸光望着比自己矮出一些的孕妻,性感的手指抬起,在孕妻的头上,轻轻地抚过她柔软的发丝。 “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这样几个字,安安静静的,像是安抚,让人心里一下子生不起起来。 “为什么?” 温柔不解的问。 “你先放下心里的执着,等你生宝宝的时候,他们自然要来照顾,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 温柔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说得对,她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最近学习的事情都交给高主任去做,一来你也不用在为了见到不想见的人苦恼,二来也在家好好静养,只要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便会一直陪着你。” 温柔听着心里暖暖的,有点受宠若惊。 “你就不怕我们一直在一起呆腻了?” “我们不是一直形影不离吗?那些年我们除了夜里不在一张床上睡,不是几乎寸步不离吗?” 他问。 温柔突然想到她以前给他当秘书,那时候啊,确实是那样子。 几乎寸步不离,除了晚上各回各家,或者他去出差。 所以,他从来都没腻过? 温柔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却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激动不已。 他没告诉她安丽的父亲找允健想要帮忙对付他们,因为允健不会那么做。 允健害的他姑妈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他当然是恨的咬牙切齿。 但是那件事的原因却又让他无法只剩下恨。 长辈走后拉着她上楼去休息,却是楼还没上去就听到有人闯进来。 “大姐。”家里在打扫的下人也被她吓一跳。 温柔转头,然后就看到温怡紧张的站在自己家客厅里,那惶恐的眼神让她心里一荡。 “怎么了?”温柔紧张的问,声音却已经高不起来。 就连滕云也不由的拧着眉,心里的想法是,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他觉得温柔这几个月肯定已经经历不起任何打击了。 “你吓死我了。”温怡也不说什么事情,立即跑上去就把温柔给紧紧地抱住。 搞的温柔想要哭,却笑了起来,抬手轻轻地拍着温怡的肩膀:好啦好啦,怎么突然跑来抱我? 温柔心里软软的,说着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被无视的滕总,他好似不太开心的样子让她彻底笑了出来。 “给你们三十分钟,一点半必须去午休。”滕总说着不高兴的瞪了老婆一眼然后转身上了楼。 人家姐妹要聊天他又没办法,哎。 温柔看滕云上楼,然后松开温怡: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上是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被吓坏了,就过来看看你。”她说着又要去抱温柔,温柔的身子一僵。 “什么不好的梦?” 看着妹妹跑的脸色剧变,肯定是很不好很不好的梦吧? “就是……反正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温怡说。 “到底什么梦?” “嗯,就是……我梦到你生了,但是……” “不会是孩子出来我死了吧?”温柔想起所有的可能中最让人紧张的一种。 温怡立即咬着唇。 姐妹俩又坐在沙发里,其实真的什么意外也可能有,她昨天好端端的还突然就晕倒了呢。 温怡低着头用力的点了点,温柔沉吟了一声:傻瓜。 抬手轻轻地抚着妹妹的头发,是啊,她是该想一想,若是她真的不测,那么她的弟弟妹妹们将来该怎样。 真怕他们就那么互不来往了,真怕姐弟间再也没有了曾经在一起嬉笑打闹的生活。 “我不会有事的,若是有事,你们也已经都成人,能照顾好自己了。” 温怡却是立即投进温柔的怀抱里:姐,我真的被吓坏了,不过这也只是个梦而已。 温柔便轻轻地抚着她:都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多愁善感? “像你啊,像你就会多愁善感。”温怡说。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 妹妹因为一个梦就跑来找她,足以证明妹妹对她是多么的在乎。 “若是我真有事,那么你就是家里的老大,可不能再像是现在这样,只知道在一个人的怀里撒娇难过,知道吗?温情跟温良都会需要你的安慰。” “那么麻烦的事情还是留给大姐好了,大姐会长命百岁的,嘿嘿。” 温怡抬头,冲着温柔傻笑。 她想,她真是太傻了,怪不得她出来的时候付晓寒说她千万别来说。 还好姐姐不在乎这些,但是看着姐姐关切的眼神她还是后悔了。 “以后再也不要白天睡觉了。”温怡忍不住嘟囔。 温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有什么?左右不过也就是个梦而已。 “可是会梦到不好的事情总会不开心的。”温怡嘟囔着。 温柔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搂着她。 客厅里安静起来,站在角落里的阿姨听着这话早已经不高兴了,只是碍于人家姐妹之间的关系才隐忍着,但是私底下却是忍不住议论,这小妹妹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在姐姐快要生的时候来说这种话。 不管是梦还是什么幻想,除了吉利的话都不该说的。 温怡想了想,然后被姐姐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一下,她忍不住笑出来:姐,小外甥踢我呢。 “谁让你抱着他妈妈呢,他吃醋了呗。”温柔笑着说。 “嘿嘿,那我不抱了,姐夫说只给我们半个小时,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就当是借着这个梦来看看你吧,几天不联系超级想你。”温怡说着抱着温柔的脸就亲。 温柔无可奈何,然后叫了阿姨拿了人家刚送来的海鲜:你最爱吃海鲜,这些都是平日里我们见不到的,回去做着吃也好,找人做着吃也好。 “谢谢姐。” 温怡走了,她站在门口看着温怡快乐的背影不自禁的又笑,看到弟弟妹妹都过的好也是她的心愿之一。 温柔回到楼上,一推开没有关好的门才发现滕总就站在门边呢,并且表情非常不好。 “你怎么站在这儿?” “我刚刚是躺着的。” “啊?” “被你妹妹气死过去一回。” 温柔…… “你别往心里去,温怡也是个有口无心的。” 他抬手将她搂住安慰她。 温柔只是瞪大着眼珠子看着他,其实本来该是她安慰他吧? 但是他上一刻还说被气死过去一回,转而就又抱着她安慰她,温柔都被他绕晕了,她还想跟他说别介意温怡的话呢。 “对啊,她是有口无心我怎么会往心里去,那可是我亲妹妹呢,倒是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才是。”温柔说道,眼神一直那么柔柔的,却又好似带着万丈光芒。 “不行,我心里难受,你亲我一下。” “啊?你……好吧。”温柔想了想,踮着脚尖亲他的侧脸。 然后还有点羞答答的,那眼神,真像是初恋初吻。 滕总却被那蜻蜓点水搞的心痒难耐,低眸看着那个想要撤离的女人,然后立即抬手捧住她的脸,性感的薄唇转瞬就堵住她那软香的唇。 “休想就这么逃开。”滕总的亲吻那么霸道,然后在她耳边低低的一声,便咬住了她的耳沿。 温柔的心里一荡,随后却是无可奈何的昂着头与他继续亲吻着。 他很*,很独裁,却又很温柔。 那让人情迷意乱的吻断断续续,却是勾着她的一颗心,不舍的就此结束。 滕总一用力就把女人给抱了起来,就算她怀着身孕,但是身子也没重多少。 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怎么会胖的起来? 向来就是个爱担当的人,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是他要让她忘记温怡来说的这件事,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温柔被吻的气喘吁吁,当然是一下子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高大的男人把女人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继续一点点的吻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早就染了断断续续的吻痕。 她难过的抱着他的黑发,声音里也带着难耐。 “滕云。” 她沙哑的嗓音叫他。 “叫老公才对。” 他低低的一声,然后继续帮她解开衣服。 “老公,你干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看看。” 温柔…… 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他。 不过再过几个月就好了。 “宝贝,你的肌肤怎么这么多红痕?” “那要问你啊,难道还有别人这么碰过我吗?”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到目前为止除了儿子就是你了。” “你竟然拿儿子跟我比?” 温柔忍不住笑的咯咯的,滕总却突然到她眼前,那漆黑的鹰眸就那么直勾勾的锁住她水灵灵的眸子:还敢笑,快点亲我,亲到我不生气了为止。“你都多大年纪了啊?还跟儿子争风吃醋。” “还敢说我年纪大?快点亲我,不然我真的要不高兴了。” 滕总貌似不悦的样子,还作势要起身离开。 温柔立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好好,我亲,我亲就是。 于是滕总双手手肘放在她的枕头两边,让她抬头主动亲他。 那一下下的,她的亲吻,竟然那么青涩。 “可以再深一点。” 温柔便试着吻他,舌头吐出来一点点去打开他浅薄的唇瓣。 滕总终是耐不住那唇齿间轻轻地触碰,然后反被动为主动,低头回吻下去。 后来温柔累的睡着了,他就躺在她身边看着她,只那么静静地看着,只那么静静地陪伴着。 手机都静音,所有打扰他们的事物都消失,房间里除了花瓶里的百合是活的,再也没别的。 哦,还有他。 他突然笑了一声,望着她睡着的时候的样子。 她睡着的时候那么温柔,温柔的他无法想象到她工作时候冷漠的样子。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在一起。” 他的脑海中,那些回忆那么深刻,一遍遍的像是电影重放。 他只要她好好地陪他生活下去。 他们可以不再富有,但是他们不能互相失去。 他低眸轻吻她的额头一下,然后又那么侧着身陪着她。 他睡不着,他怕她突然做噩梦醒过来害怕。 温怡那个梦,让他也很不开心。 第一次生孩子温柔就差点没命,这一次不能再这样了。 他要在她有感觉的时候就陪着她一起进去,然后陪着她一起出来。 他们不会再吵架,不会再误会。 他不敢保证他们一辈子不争吵,因为夫妻之间怎么可能不争吵呢? 争吵都是因为太在乎对方罢了。 但是这段时间,他要做好一个贴心老公,给老婆绝对的关爱与信任。 所以他会想方设法,他要她安心,他要她踏实。 安丽的事情不是不处理,安丽的父亲有了第一步打算,就会再有第二步,而他要做的是让安丽再也不敢,还是扳倒安家,这其实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他到处搜集安丽父亲在以往工作中的失足把柄,那些表面上看似高深的人,实际上都有些不堪的过往。 就像是他做生意,他是白道吗? 他会对全世界说他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 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这条清清白白的道路上走的多么艰难,发生多少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就连她…… 也不会知道的事情。 下午温柔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翻着书本。 是的,从中午到床上躺下,一直到下午孩子放学她都没起床。 多躺一会儿反而更乏力了。 老公大人又一直忙来忙去的照顾她欢喜,她就索性躺在床上当皇后娘娘让他放心了。 温柔翻着育儿书,然后看一眼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他竟然也在看。 “你真看得下去啊?”她好奇的问。 “怎么?”滕总看老婆不太信任他的样子不由的难过。 “没事,我以为只有女人才看这种书呢。” “没人告诉你,一个好丈夫,都会陪老婆看完整本书。” 温柔竟然忍不住浅笑,是啊,上次怀孕他也是陪着她呢。 虽然生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但是他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心里,他的身体,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最开心的是,经过这么多,没人真的想过要离开。 晚上温柔说特别想吃点算的,想了想:我想喝西红柿汤。 滕总转头看老婆大人:西红柿汤? 温柔认真的点头。 “没问题。” “我要喝你亲手做的。” “当然!——只是厨师又该伤心了。”他答应的很痛快,然后最后一句却是让温柔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告诉他我还要吃一个清蒸鸡。”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喜欢被别人指使着,大概是觉得这样才有存在于这里的价值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这些都会是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跟勇气。 看她今天这么能吃,他倒是真怕盛着她了。 然后晚饭的时候温柔却是自己吃了半只鸡,然后喝了一小碗西红柿汤而已。 滕总伤心不已,厨师大哥却乐坏了。 “这只鸡的滋味真的是太好了,所以……”温柔看老公大人不高兴的样子说。 “呵呵。”滕总端着酒杯轻抿,然后看着自己没良心的老婆大人竟然也说不出别的。 毕竟厨师大哥在旁边站着呢。 “少奶奶要是喜欢吃,那明个咱们再做。” “好的,明天我还不去上班,你给我准备个菜单吧,不过我要先说我想吃什么,大菜嘛,糖醋排骨,松鼠鱼,还有荷叶鸡。” 温柔一边说一边想,滕总却发现了原来他养了一个吃货呢。 她从来不挑食的,但是为了厨师大哥也真是脑子里费了不少水。 “嗯,大菜就这些,别的你自己列出来给我看看,每一顿都要有水果哦,要很漂亮的形状,雕刻对李大哥肯定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吧?” “那当然,那只要您说得出来,那就没我做不出来的,从动物世界到花花草草,再到芭比公主,我是没有一样做不出来的,您尽管说。” “你还能刻出来芭比公主?” “那当然,小菜一碟。” “那等滕宝他们生日的时候,您做一个那样的蛋糕呗,就王子跟公主,两个王子牵着公主的手,公主要是粉色的,嗯……是不是有点为难您了?” 温柔绞尽脑汁,想着电视里芭比公主跟王子的样子,然后看向厨师大哥。 厨师大哥微微挑着眉,像是有点痛苦,然后又嘿嘿一笑,人家好不容易给他提出要求,他自然又立即答应:小菜一碟,到时候您就请好吧。 然后他就退下了,立即去翻手机,芭比公主跟王子还是在超市里见过造型的。 滕总坐在旁边抿着红酒看着老婆那么认真的跟厨师大哥下了命令不由的多看她一眼。 “是不是有点为难他了?”温柔趴在桌前小声问滕总。 “哼,我以为你忘了你老公坐在你身边呢。”滕总冷笑一声酸溜溜的说。 刚刚她可是一直在看着厨师大哥,连瞅他一眼都没有啊。 温柔却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愣住了,这话从何说起? “他恨不得你多给他安排点工作呢,他怎么会怕为难?”滕总又接着说。 温柔点着头,但是又看自己脸色不太好的老公。 “我给你留了根鸡腿你怎么不吃?”温柔说着把鸡腿夹给他。 “我不喜欢吃鸡肉。”滕总说,拧着眉。 温柔却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拿着走到他身边坐着他腿上:你吃不吃? 滕太太一发令就让人欲拒还迎啊。 “你要干嘛?” 滕总拧着眉用力的往后仰着头,似乎是怕被肉给弄脏了。 “当然是喂你啊。” 温柔踏踏实实的坐在他的怀里跟他闹,反正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她不担心自己会受伤,因为他会保护她的绝对安全。 “别闹。”滕总立即说。 “那你就吃嘛,人家好不容易给你留的,反正我也吃不下去了,在吃要吐了,可是李大哥花了一个多小时做的,不吃不是太可惜了吗?” 滕总…… 不说李大哥还好,一说李大哥他更吃不进去了。 “你吃不吃?”温柔又问一遍,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带着挑衅的。 滕总无奈沉吟一声:你啊,性子越发的嚣张了。 “那也是你惯的。”温柔说,抿唇浅笑,然后把肉放到他嘴边。 真是不吃也不行了。 不过滕总吃东西真的是比女人还斯文,温柔看着都忍不住把他扑倒给吃了。 就是现在挺着大肚子扑倒也不能吃,害的自己跟他都难受。 于是她努力隐忍着,只是色迷迷的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 之后她从桌上的纸巾盒子里抽了张纸给自己擦手,然后又坏坏的给他擦嘴,滕总拧着眉想要拒绝,却是被她牢牢地抱住。 “不许乱动。” “没有你这样淘气的。” “可是你不是早就想把我养的无法无天吗?” 滕总就知道什么叫自找苦吃。 可是竟然无法生气,只是看着她那刁蛮任性的样子想把她也吃了。 于是当她的手到了他的唇边,他张开嘴就咬住。 温柔惊的一下子呲牙咧嘴的,以为会很疼的时候却渐渐地平静,因为一点都不疼。 他哪里是在咬她,他分明就是在勾引她嘛。 温柔看着那灼灼的眸光忍不住扯了扯嗓子,实在是嗓子里难受,却没有一点要拔出来的想法。 被他吃的好舒服。 当她的脸颊被染的粉粉的,他终是也耐不住寂寞,把桌上的酒杯拿起,然后一饮而尽。 之后便把老婆打横抱起往客厅走去。 阿姨们早就已经避开他们俩给他们留出单独的空间,看着他们俩走后才出来,却都是捂着嘴努力忍笑呢,他们一走就忍不住了。 “你羞死人啦,大家都在偷看。” “谁让这是我的家。”自然就要做我想做的所有事。 “哈,这是你家你也要注意形象啊。” “是谁先坐到我大腿上的?” “还成我错了,我是喂你吃饭哎。” “你分明是整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温柔更是羞哒哒了,他总是说自己的好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的。 “对了,你抱着我不累呀?”温柔突然想起问题来。 “累,累也要抱。” “为什么?” 温柔以为他一定会那么说。 “因为你就算变成猪也是我老婆。” 温柔…… 不应该是那三个字吗? 或者是五个六个也行啊,就是我爱你,或者谁让我爱上你之类。 怎么今天突然变了味道。 “我要是猪,也是被你喂的。” “对,都是我喂的,可我不觉得那是错。” 他说,然后一脚踹开自己的卧室门,把她抱进去。 温柔刚躺下就开始想孩子了。 “也不知道那三只活宝有没有想我们。”温柔闷闷地说。 滕总端来洗脚水听着躺在床上的老婆那么说不由的心里一动。 “滕太太。” “嗯?” “给你提个意见。” “什么意见?” “能不能别总是整天想三相四的?只要想你老公一个就够了。” “那怎么行,那可是我们的结晶哎。” 滕总…… 话倒是也没错,就是听着感觉怪怪的。 滕总一边给老婆大人洗脚,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她身边,看她躺在床上翻着手机里儿子女儿的照片看不由的感动。 她就是个操劳的命,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明天让爸妈送他们回来。” “要是让爸妈也搬过来我就更开心了。” 温柔把挡着脸的手机一挪开激动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个不好办,滕教授心里拗着呢。” 温柔一下子不说话,想起滕美还躺在床上,心里怎么能舒服的了。 她有时候都能做梦梦到滕美醒过来,梦到那个如珠宝般璀璨的贵妇。 而今刘瑜平已经去了监狱,她又那样。 那个家散了,心里一下子有些凉凉的。 那么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虽然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孽,但是想想就是会忍不住难过,失落,到底是这个世界让人变得*那么强烈,还是每个人的本性不一样,有的人就是想要那种生活呢? 有些生活是自己接受不了的,但是并不代表别人受不了。 这个世界上,总是要分好人跟坏人两种人。 后来温柔爬了起来从后面靠着滕总的肩膀:滕云,你还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你除了自卫什么也没做过。” 他轻声问,事实上也确实是那样。 但是他确实怪过的,出事的那天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害怕。 后来他睡了,她却久久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难受,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然后想起温怡跑来跟她说的那个梦。 终究还是被想起。 他一直搂着她,一直。 夜很深了,她独自站在窗口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窗外。 又下雨了,这一场雨之后,天会更暖。 今年怎么会如此多雨? 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温怡跑到他们家客厅叫着她的情景。 她转头,然后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男人,眼睛湿润的同时,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有他在,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65 今天就让你高攀不起 早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偏偏还好像生活在梦里一样。 有时候第二天醒过来,她真怕这是一场梦。 却好在,他差不多都会在身边。 生活本来就没想象中的那么轻易,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好好坏坏也不是我们能早已预料。 就如早上她还在睡就被吵醒。 “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住这么高级的房子,怪不得人家说滕总送她几座金山呢。” “妈,像是她这种人,那配住这么好的房子啊。” “就是,要住也该是咱们娘俩住,这房子的女主人怎么也该是你妈我这样的贵妇才是啊。” “您?” “怎么?不服气?” “我们是来借钱的,您还是注意说辞吧,我们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一提到这事那自称贵妇的女人倒是安静了许多,努力隐忍着。 下人站在旁边看着,不自禁的拧眉,听她们说话也不像是亲戚啊,但是又不认识,不知道情况。 “少奶奶,楼下有两位自称是您亲戚的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温柔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听到佣人这样说便猜想到是谁。 “滕总呢?”温柔轻轻地问了一声,嗓音有些低哑。 “总裁前几分钟刚刚走,有个早会要开,说是两个小时后就能回来。” 温柔便没再说话,只是起了床拿了件外套披上,就被下人扶着下了楼。 下人上了茶,娘俩喝着那茶叶,连茶杯都不舍的放下,互相使眼色,似乎是说这茶不喝白不喝。 温颖没过多久就放下了杯子,便也听到了温柔从上面下来的步子。 虽然很轻,但是温颖的听力特别好。 看到温柔走下来便起身朝着温柔的方向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堂姐。 温柔看她一眼,然后下楼朝着她们母女走去。 唐青坐在那里继续慢慢的饮着茶,一副长辈的姿态。 温柔倒是见怪不怪,只求她别再家里嚷嚷就好了。 她现在是真不喜欢家里太吵。 “你们怎么来了?”温柔低低的问了一声,走过去坐在她们对面,下人这才退下。 王姐立即端了燕窝出来:少奶奶,总裁走之前让给您备好。 温柔没说话,只是端着碗轻轻地搅拌着,碗很精致,却精致不过她的心性。 “燕窝啊,哪个地方的?也给我来一碗尝尝呗。”唐青抬眼望着温柔碗里的燕窝,那成色让她几乎流口水。 王姐一愣,不由的看向温柔,温柔却是无大有所为:去给唐女士跟温小姐各盛一碗。 “是!”王姐答应着,心里却不服气,看着唐青那小家子气的模样,哪里有个长辈的样子,还要燕窝喝呢,一点都不知道里外。 别人虽然不知道温柔跟温龙的关系,但是她却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只是她知道这母女俩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然一定替温柔拦下。 温颖坐在旁边吸瞅着温柔的模样:堂姐近来可是身体不好?脸色好差。 “是吗?昨晚滕总还说我美若天仙,看来是为哄我开心了。”温柔抬了抬眼又垂下,轻轻地抿了一口燕窝,味道虽好,但是嘴巴里没什么味道。 王姐再回来的时候她便说:不喝了,倒掉吧。 唐青刚接过碗,听到温柔那么说却是立即把燕窝喝完,只几口就喝完了。 温颖才刚端过碗,正举着碗细细的打量,她很喜欢瓷质的东西,温柔这儿的碗可是每一只都价值不菲,自然是上好的瓷,摸在手心里的感觉就让她恋恋不舍,恨不得捧着睡觉。 但是当温颖听着她妈妈吃燕窝的声音那么大也不自禁的扭头去看,忍不住叫了一声:妈。 唐青喝完之后把碗往茶几上用力一放。 温柔心尖轻轻一荡,随后却是立即抬眼望着对面冷了脸的女人,不自禁的觉得好笑,这女人在她的地盘抽什么风? “管家,叫过两个保镖来。”温柔不慌不满的垂着眸抚摸着自己的手指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管家说道。 管家立即点头:是! 便朝着外面走去。 唐青一听那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一碗燕窝下肚就有了力气甩碗,我自然是叫保镖来防身了,你也看得到我现在可是一身两命,容不得半点差池的。” 温柔淡淡的笑了声说,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妈,你这是要干嘛?”温颖拧着眉看自己亲妈问。 唐青却是一肚子的火气快要忍不住。 “我还能干嘛?人家保镖都请来了。”唐青嘴巴如刀子,说着呢就一抬眼看门口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走进来,然后到温柔身后站着,双手靠背,挺直着如两根电线杆,却都是眼瞅着前方的母女俩。 唐青瞬间把要吐出来的话都咽了回去,温颖也有些害怕的低了眸不怎么敢窥视。 温柔看着对面那母女总算是规规矩矩不敢在造次才说:燕窝也喝完了,有什么快说吧,我身子乏着呢,不能坐太久。 在温颖觉得她像是后宫里的皇后的时候,温柔却只是滕云的太太,却只是温柔而已。 她想要怎样就怎样,因为这是她的家。 她不急不躁,却也会上火。 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想通,亏了别人也不能亏了自己,尤其是跟这母女俩这样的人。 “燕窝是喝完了,可是你刚刚看我要喝就让下人把你的倒掉是什么意思啊?是觉得我恶心是吗?” 唐青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便问道。 “我们少奶奶最近嘴里苦,不用说是一碗燕窝了,就是千年人参,该扔还是会扔的。”王姐站在旁边说。 管家站在另一旁忍不住笑了一声,对王姐心生敬佩。 王姐却是见不得温柔为这家人受气。 “你……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们主子说话的时候插言。” 唐青立即不高兴的说道,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王姐气不过,但是毕竟身份有悬殊,只好忍下。 “没人会说你恶心,倒是你不要给我们家添一些乌烟瘴气的东西,王姐他们虽然在家里打工,但是都是凭自己本事吃饭,并且带我如自己闺女一样疼着,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就休怪我要叫人把你请出去了。” 温柔慢吞吞的说着,一字一句直戳唐青傲慢的心底。 唐青被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脸上的颜色更是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绿,那叫一个好看。 “我,呵,合着我现在连个下人都不如了呢。”唐青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法发作。 温颖看着唐青的样子,也不知道唐青什么时候才能说借钱的事情。 但是最近家里几乎断粮了。 谁也没想到,一个公司的破产会让他们家立即就穷到那种地步。 她爸爸现在又需要吃点补的东西,不然身体难以恢复,恐怕不是瞎了一条腿那样简单的事情了。 “堂姐,我跟妈今天过来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实在是家里已经油盐尽无,爸爸身体又虚弱需要补一下,所以才来,想来你肯定也不缺那点钱。”温颖便先开了口,说着那话的时候却是不自信的咬着唇。 她没忘,她的一时冲动让温情自杀。 她怕温柔跟她翻旧账。 “原来是来借钱的。”温柔这才回过神,嘟囔了一声。 “这点钱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叔叔死?” “笑话,你们身为他的家人怎么能让他死?四双手难道赚不出三个人的饭前来?”温柔立即说道,毫不给唐青好脸色。 “赚?怎么赚?你以为我闺女也是你这种张口就能向着男人要钱的女孩子嘛?” “唐青,你今天是来借钱的吗?”温柔的声音高了一些。 既然是来借钱的,就该有个借钱的样子,而不是跟她趾高气昂。 要趾高气昂,那也该是她温柔。 唐青一下子被压制的喘不上气来。 “罢了罢了,只要你肯给钱,这份气我便受了就是。”唐青看也不看温柔一眼了,冷冷的说道,像是受尽委屈。 温柔却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个肌肤已经糙了的女人。 唐青还算是个爱保养的女人,看来最近真的是受了不少没钱的苦。 不过就算如此,又与她何干? “是啊堂姐,只要你肯给钱,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只是我爸爸现在躺在床上可怜啊,每天清汤寡水的……还请你多给一些。”温颖也说。 “你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整天在家呆着干嘛?我像是你这个年纪早已经在赚钱养家。”温柔冷冷的瞪她一眼。 温颖立即委屈的低了头,快要哭了。 “那是你有本事能榜上大款,我闺女可没那么不害臊。”唐青瞪了温柔一眼,被人家说闺女无能不乐意了。 “这位太太还请不要乱说话,我们少奶奶可不需要傍大款。”管家插了一句,安安静静的。 “没有傍大款,滕总怎么成了她老公?”唐青立即瞪着管家问,不敢跟温柔抬杠,却跟别人有的是话说。 “那也是我们老板跟少奶奶两情相悦,真没见过您这样的长辈,在小辈面前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也就罢了,一点德行都没有。”王姐便说,实在是看不惯这种人。 “你闭嘴,我可是她婶子,你就算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在这里打工的。” “我早已经说过,我们断绝关系,我连叔叔跟堂妹都不认,你这个婶子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温柔说话总是声音不高,但是说出来却气的人吐血。 “姐,我妈是有口无心的,她就这样说话不经大脑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样吧,你现在给钱,我现在就带我妈妈走。” “你说谁说话不经大脑呢?”唐青听女儿那么数落自己不高兴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钱?”温柔笑了一声寡淡的问。 唐青跟温颖都愣了。 这都聊了这么久…… “我有欠你们的么?”温柔看着那娘俩夸张的表情问了一声。 “那可是你亲叔叔。”唐青立即说。 “我爸爸的亲哥哥都不在他需要的时候拉他一把,我奶奶的亲儿子都不在她临死前到她身边让她再看最后一眼,我的亲叔叔有算个什么东西?”温柔便说。 “天哪天哪,你还就是揪着过去那点事不撒手了是不是?你不就是不想掏钱嘛,用得着总是提过去吗?你叔叔做的再怎么不对他也是你的长辈,你叔叔没有对不起你。” “如果当年他肯拉我爸爸一把,我爸爸就不会被逼的自杀,我就不会没有爸爸,他没有欠我,却再也跟我没关系。” 若是人都是独立的,谁也不欠谁,那么,既然都不相欠,她有什么理由给不相欠的人钱? 何况前不久那个女孩子才害的她妹妹割腕自杀。 唐青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抬手指着温柔的脸,那恶狠狠地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温柔给吃了。 温颖立即抬手去拉唐青,温柔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泼妇:你们还等什么,将她给我拖出去,以后这张脸,再也不许进我这个大门口。 “是!” 两个保镖立即上前,唐青吓坏,立即弯身拿起桌上放着的水果刀:你们要干嘛?你们别碰我啊,不然我这手里的刀子可是不长眼。 “妈,你这是干嘛?”温颖虽然自私,但是却是见不得这种拿刀的场面。 两个保镖没敢立即靠近,却是护在温柔身边。 “哼,你的手哆嗦什么?刀子都拿反了你还能干什么?”温柔嘲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 “妈,快把刀子放下,我们走,钱我们不要了就是。”温颖立即在唐青耳边小声说,两只手抓住唐青的一条手臂,吓坏。 “你让不让我们走?”唐青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刀柄问温柔,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谁不让你们走了?”温柔冷冷的问了一声。 那杏眸里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却是立即让那母女倒吸一口冷气。 “姓温的,算你狠,你会遭雷劈的知道吗?那可是你亲叔叔,你要是不管他,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唐青把刀子扔下,然后用力抓住温颖的手腕:我们走。 温颖便立即跟着她。 “如果他死了,你还能睡得着吗?”温柔转身,望着那匆忙要离去的背影问了一声,不冷不热,又像是提醒。 “什么意思?” “堂姐你是要给我们点钱吗?爸爸现在心灰意冷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堂姐,若是你肯拿出几百万来给他做投资从头再来,我相信爸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几百万?天啊,你当我们少奶奶是开银行的吗?”王姐要笑出来。 “等爸爸有钱了肯定会还回来的,而且那千八百万的对堂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 “温颖,作为温家的女孩你要知道羞耻,看看你自己的两只手是不是完好的存在,如果是,去用你的手赚足够的钱来养活你的父亲,这便是一个女儿最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求一个根本不可能给你钱的人要钱,这样你该感到耻辱。” 温颖毕竟是温家的女孩子,但是这个女孩子让她一再的失望。 温柔已经失去耐心:王姐,陪我上楼。 王姐点头立即去扶着她上楼。 “你怎么那么记仇呢?难道要我们家人都死光了你才满意吗?钱对你来说又不算什么,你干嘛那么小气?我才要问你一声,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奶奶要是知道你在爸爸最困难的时候不肯帮他,也会到梦里找你的。” 温柔…… 突地觉得背后发凉,一阵阵的。 王姐听着那话急了,转头就要说话却被温柔捏住了手腕,王姐回头看温柔,还觉得委屈,却是看着温柔用眼神会意她别再说而忍下。 “轰出去。”管家也听不下去了,命令那两个不看眼色的保镖。 唐青手里已经没了刀,却是转头想要继续跟温柔说,直到看到那两个保镖,然后她才不甘心的冷哼了一声:哼,温柔,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叔叔那时候帮你爸爸吗? 温柔一愣,眉眼间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然后转了头。 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的两个女人。 “为什么?”她冷冷的问。 “那是因为你妈妈不要脸的勾引你叔叔,我是为了阻止他们俩见面。” 温柔…… 突然觉得心一疼,然后还不等说话就听管家大喝一声:你们还等什么? 那两个保镖立即一人扛起一个轰了出去。 “温柔,你妈妈就是个贱人,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狐媚,你也跟你妈一样,除了勾引男人什么都不会。” 人已走,却不甘心不留下点什么。 温柔突然低落的望着自己的脚底,她已经望不见脚底,只能望着台阶上铺着的地毯。 “少奶奶,你别听她胡说,肯定不是那样的。” “当然不是那样,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知道。”温柔说,却是没什么力气,说完抬腿往楼上走,却是一阵眩晕。 管家立即跟着上了楼,温柔躺好后他走过去:少奶奶,这次是我不对,我…… “你们跟她们母女都不熟,我不怨你们,但是这母女俩,以后是不能再让她们踏进我们家半步的。”温柔直言。 “是,我明白,也会立即交代下去。” “还有就是他们来过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滕云了,我不想他再曾烦恼。” 温柔低声说着。 管家跟王姐互相对视了一眼却只是点点头。 “你们出去吧,我有点累,躺一会儿。”温柔说,像是耗尽力气。 “那我待会儿进来送早饭。”王姐说,然后就跟管家一起出去了。 两个人给她关了门往下走却是都感觉不好,真不该让那母女进来。 “这事真不跟总裁说吗?”王姐问管家。 “自然不能不说,少奶奶能忍气吞声,但是这事……我来跟总裁说。”管家低头想了想说道。 王姐点点头:好,那我去让李大哥给少奶奶重新煮早饭。 管家也点点头两个人就分头行动了。 管家到了门口看着那两个守门的:你们俩怎么回事?我们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她们说是少奶奶的亲戚,我们以为……” “以为什么?少奶奶除了自己家的三个弟妹还有允小姐跟陈小姐再也没别的亲戚朋友,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至少要打个电话问我一声,知道了?” “是是是。”两个守门的立即点头答应着,这工作舒服,薪水也高,他们自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要是再有下次你们俩就都卷铺盖滚蛋。”管家难得的冷着脸这样说话,说完后就转头走人。 门口俩大男人却是怯生生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厨师大哥又重新给温柔煮早餐,温柔喜欢酸味,他就弄点酸溜溜的水果加进去在粥里,很清纯的味道。 温柔默默地流了两滴泪,然后就擦干了。 侧躺在床上想着唐青刚刚的话。 唐青那样的泼妇,说出来的话自然不能全信,但是她却记起当年她妈妈跟温龙见面后的样子,似是很不开心。 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难道温龙曾经对她妈妈做过什么? 但是她妈妈却是只字不提,只说没事。 温柔越想心事就越重,然后又想到奶奶。 若是奶奶在,肯定希望她帮温龙一把吧。 但是她要怎么帮? 若是温龙真的曾经对她妈妈做了什么,她就更没办法帮了。 她突然想到温良,然后翻身拿了手机给温良打电话。 温良刚要进法院,站在台阶上接着姐姐的电话,阳光直射过他的头顶,仿佛是要给他一最温暖的光芒。 “好,我上完法庭出来去看看。”温良说,然后挂电话。 却是在无意间抬眸的时候看到那个倾斜的位置上,熟悉的人影。 她站在较低的位置,但是却还是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贝儿忍不住咬唇,甚至没勇气再跟他对视,有些刺眼的东西让她不得不低了头。 温良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过一分钟,然后转头离去。 贝儿吃惊的抬头,以为他会来打招呼,但是他竟然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 肯定恨极了她吧? 贝儿不由的心疼,咬着唇看着自己的脚底,阳光好像有些烈,她却是赶紧的跟上前去。 “温良。” 大楼里她突然叫了一声。 温良往前走的笔直背影停下,却没有回头。 黑眸里闪烁着的复杂情绪告诉别人他现在很不高兴,但是他不会随便发火。 “温良,你的文件没带齐。”她走上前去,一句话,然后将自己手里的文件寄给他。 温良这才缓缓地抬眸,看着她手里文件上写着的标题然后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我刚回来!”她说了一声,字圆腔正。 “我是问为什么我的文件会在你的手里?” “因为我回来工作了。”她说,却是差点哭出来。 温良突然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开心。 然后他退了一步,拿过她手上的文件就往里走。 他什么也没再问,也没再说。 他不骂她,也不叫她滚。 这倒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贝儿觉得自己心里的城墙好像要塌掉了,他那么冷漠的眼神,他那么难过的笑…… 她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上了楼再也看不见。 难以哽咽,几度张嘴,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一定是恨毒了她吧? 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或者她根本不该回来。 可是不回来,如何重新开始? 几年前她能追到他,几年后难道她追不回他了吗? 当她缓慢的走在回到事务所的路上,她想,他肯定是明白她回来的意思的吧。 而法庭上的温良,却是一点也没有被前女友回来的事情影响。 打的对方连连抹汗不说,整个法庭上,鸦雀无声,除了他说话的声音还有对方律师想反驳却无能的声音。 滕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温柔还在楼上看书呢,自己爬到书房去了,唯有在书里才能让自己彻底的静下心来。 管家却跟他到了书房:少奶奶不让告诉你这件事。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之后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滕云坐在椅子里微微沉吟,之后却很淡然。 眉心间的烦愁很快就松开,他上了楼,然后看到温柔在看的书,不由的笑了一声。 果然是很会自己安抚自己。 温良从法庭出来便给事务所里打电话:我这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午上班再回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挂断电话后却是望着手机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刚刚那低低的一声…… 她坐在原来的地方,手里握着他新助理的手机,却是不自禁的难过。 他刚刚有知道接电话的是她吗? 他就那么果断的说完挂掉。 他忙完不回来是为什么? 她的心里突然好焦急,她真的没办法不怕。 周遭的同事都在低低的议论着她,似乎她根本就不该再回来。 肯定是有女同事又开始打他的主意了吧。 可是现在,她还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她已经不是他的女朋友。 尽管她从来没说过分手两个字。 温良取了钱去了温龙现在的住处,知道他要来,所以温颖早就在家等着呢。 温良说不想见她妈妈让她想办法支开了。 “你爸爸呢?”温良问了一声。 “哦,在屋里。” 是个很老的房子,比他们的老房子还老。 估计用不了两年就拆了吧。 温良心里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跟着温颖到了温龙的房门外。 “在里面。”温颖说,心慌的不怎么看温良。 “我自己进去。”温良低低的一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推开了门。 温良进去之后闻到房间里像是什么东西坏了发霉的味道不自禁的拧眉,却是把门给关上。 虽然他们家后来落魄了,可是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一下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床上躺着在装死的人,他就站在床前那么静静地看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这就叫自作自受吧?”温良说了一声。 听到不属于家里两个女人的声音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现在的他已经好几天不刮胡子,完全像个颓废的废人。 “你怎么来了?”温良他总是认识的。 好不容易爬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一身正装的温良,心里却是忍不住受打击。 连当年的小毛孩都成了小有名气的律师,而他…… 当年也算是小人得志过。 而今却…… “看在奶奶的份上,姐姐让我来给你送三千块钱,是给你买补品的,养好身子重新开始吧,或者回乡下去种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还能种地?”温龙看着自己的废腿嘲讽的笑着说。 “舞者失去了腿还在跳舞,你只是一条腿废了而已,有什么不能?”温良质疑他,漆黑的眼眸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三千块扔下在他被子上。 “你已经这把年纪,该收心了吧?还有你那自私自利的老婆跟女儿,你们若是再不收心,就别怪我要运用法律的手段来解决下一次的问题。” “什么意思?” “你老婆跟女儿去我大姐那里要钱你会不知道?还羞辱,还拿刀?就凭她们今天做的事情,我就可以让她们母女入狱,你信吗?” 温良冷哼一声,对眼前这个废了一条腿的男人没有半点怜惜。 因为他从温龙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悔过。 而站在门口偷听的女孩却是吓的浑身一颤,入狱?坐牢? 天…… 她忍不住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这时候却也知道学乖。 “温良,我是你叔叔。” “如果你不是我叔叔,你以为我会拿这三千块过来?即使姐姐顾虑离开的奶奶,我却是半分也不会念及什么叔侄之情,因为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感情。” 他说,然后转身往外走。 “温良,我现在是不行了,我——这辈子也可能不行了。” 温良不动,只是站在门口,一只手用力的抓着门把手。 “咱们温家,还是要靠你了。”像是一种托付。 只是那种托付,不知道真真假假。 “我们温家,我自然不会丢温家的脸,至于你,别咱们咱们的了。我们四姐弟跟你没什么关系。” 然后门被他用力打开。 在温龙痛定思痛的时候,温良出门把门关上,看着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女孩子,她是姐姐,但是她没出息的样子,真像是…… 他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刚刚的话你听到最好,没有听到我便在跟你说一声,以后再去骚扰我大姐,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跟你算了。 他走了,温颖却是吓的蹲在地上,眼里的泪许久好不容易掉下来,她却是浑身都在发抖。 温良去看了车,车跟房子哪个对他重要? 事实上是都不重要的,但是,他想,他该买辆好车。 凭自己的本事。 他必须承认,是因为她回来了。 所以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在四S店里买了一辆看上去还不错的车子。 以前那辆旧的送给温情了,她也不嫌弃旧的,只是不怎么会开。 所以就在楼下放着也没再有别人动。 下午他去上班的时候车子一停下,她在门口站着,还有几个刚吃饭回来的同事。 “温律师,你新买的车吗?” “温律师你的车子好漂亮啊。” “好想坐进去兜个风啊。” “都等下班后吧。” 温良浅笑着说了一声,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仿佛是那句话,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他骄傲的模样上了楼。 他的身材较好,这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显得越发的深沉有气势。 她站在远处看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贝儿,上楼了。”有同事吆喝她。 贝儿回过头,想起自己母亲说的那个男孩子的条件,然后又看向楼上。 听那几个女孩子的意思他是刚刚买车吧。 是因为她吗? 她想哭,竟然笑了出来。 “温良,感谢你还会因为我做一些事情,尽管不是因为爱我。” 她的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跟着她们一起上了楼。 “温律师,贝儿回来了,是不是就没我们的份了啊。” 有个丫头难过的说。 他站在旁边轻笑着,那么儒雅,又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回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话脸便冷了下来,却让听了的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那他到底是爱是恨? 还是他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贝儿过了五个多月才回来,是跟那个男孩子结束了? 是发现了温良的好? 还是因为跟那个男孩子没谈拢? 直到贝儿进来,那个女孩低了头,然后跟别的同事朝着别的地方去了。 而她却是孤单的一个人站在门口,斜对面的办公室里,因为是玻璃的所以她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他坐在那里认真办公。 他刚回来就在认真办公了。 她呢? 却在儿女情长。 “贝儿,晚上一起吃饭啊?” “啊,我不去了。”贝儿低声说,笑的很牵强。 然后众人互相对视,其实巴不得她不去呢。 “是温律师请客哦。”有人又说。 她是一怔,却是再也没说话了,因为张开嘴也说不出来。 她们明显着是不想让她去。 过了一会儿头去了他办公室一趟,出来后击掌给大家:今晚上温律师请客,咱们事务所一个也不能少啊。 贝儿站在旁边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是跟他们一伙的,然后低了头要走。 “贝儿,正好给你接风,一定要到啊。” 当别的女孩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头的时候头却扭头走了,剩下所有人在伤心,贝儿也是愣愣的望着头离开的地方。 心里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感激呢。 “今天上午我回来晚是因为去了趟车站亲自接了个客户,你猜我碰到谁了?”滕总吃晚饭的时候跟老婆大人提到。 “谁?”温柔好奇了一下,仅仅一秒钟。 “殷贝儿。” 温柔…… “开玩笑,只是相似的人。”他笑了一声,看不下去她那么紧张。 其实是他也不确定。 温柔的心里却是一荡,不自禁的想起她的傻弟弟为了那个女孩子受的苦。 要真是她回来…… 温柔不想想下去,感情的事情特别折磨人,肯定又会是一场折磨。 而贝儿真的回来了,还跟温良一起去吃饭了。 老大分了一下,几个疯迷温良的女孩子坐温良的车子,贝儿当然不会抢前面的位置,就坐在后面挤着,千万是他的助理。 外面的景色还是年前的样子,除了有两家门店的牌子换了下。 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开过了,她回家的时候还是秃的。 她低了头,两只手不怎么用力的纠缠着,听着几个女孩子一直在缠着他问问题。 温良都很认真的回答,很客套,很尔雅。 其实大家都知道,谁也进不去他的内心。 除了某人曾经进去过。 去了餐厅之后他们要了一个超大的包间,贝儿还是距离他远远地,手里握着一瓶子鸡尾酒有的时候喝两口,并不跟任何人主动攀谈。 倒是听着头说:贝儿你走了这阵子咱们事务所可是翻天覆地啊,光是咱们温律师你的前男友,就是给咱们事务所翻了去年的三四倍,而你却在家呆这么久才来,你这是坐享其成啊,你自己说你该不该罚? “好,我先自罚。” 贝儿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举着那个酒瓶子直到喝完才放下。 其实她也很好奇,头怎么会对她那么好,竟然还让她回来。 她以为她会被赶出去呢。 所以这份情,她该还。 至于坐享其成那四个字,她竟然欲哭无泪,只能不停的灌酒。 众人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模样却是有些不忍心了。 并不是非要她喝死过去。 而温良自始至终都那么平静的坐在那里,她起身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然后就一直在跟旁边的合伙人说工作的事情。 “其实我很感激头还能再接纳我,本来我以为我会被轰出去呢,所以我再单独敬头一杯。” 她说着拿起旁边的红酒杯,很豪爽。 她原本也是个有胆子的人。 “哪里话,就算你跟温律师分手了,但是你也是咱们事务所早一批工作人员,何况这样的美女放在别的律师事务所那我可舍不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咱们事务所这么多没结婚的单身男青年。” 头开起玩笑来,然后众人都跟他闹,贝儿却只是微笑,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温良像是没看到一样,过了会儿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她可以挨个赔不是,但是不必跟他。 所以在快到他的时候他便出去了。 ------题外话------ 我们小良子也怪不容易的,好不容易付出一回真心却被辜负,哎,可是贝儿…… ☆、166 吻的不是时候 华灯初上,他独自站在餐厅的某个大玻幕前,那里竟然出了他挺拔的身影再无其他。 背影是孤独的,但是却孤独的很骄傲。 一套黑色的西装穿在他完美的身材,给他英气逼人的脸上平添了沉稳内敛的感觉。 而窗外的夜景竟然让他起不了一点兴致。 她还回来做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拂开关于她的所有回忆,决绝至此。 滑开手机屏幕给温柔打电话。 温柔正在洗澡,滕总难得没有陪着进去,就在床边看着她手机闪便替她接起来:喂? “姐夫?”温良问了一声。 “是我。”滕总抬了抬手抓了下自己的鼻子,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替老婆大人接电话了,但是这一次尤其觉得自己好像不被电话那头的人喜欢。 “我姐呢?” “在洗澡,有要紧事找她?” 但是别人喜不喜欢的又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就问了声。 “也没有,那你帮我告诉她吧,她让我给的钱我给了,她让我说的话我也说了,如果他们真的还想再找我们姐弟四个的麻烦我也不会饶过他们。” “好,我知道了。” 滕总说。 “贝儿回来了。”温良低着头看着脚底,突然说出这一声。 滕总眸光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情绪变化,然后正要说什么,那边却是先挂了。 他想温良大概是不需要安抚,毕竟有些时候男人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想清楚。 温良打完电话就站在窗边看着下面,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直到他助理去找他:温律师,大家都在等你呢。 “哦,知道了。”他说着,然后转了头。 助理站在旁边看着他走过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却是看着他的表情不自禁的紧张了。 “温律师你不开心啊?是因为贝儿回来吗?” “没有,家里有些事情。”他淡淡的说,然后走在了前面。 等他回去的时候贝儿早已经喝的快要趴下,也难得大家竟然还肯跟她喝。 散场以后头拉住温良:你不管? “我管得着吗?”他冷冷的一声就要走。 “你不管谁管?难得要我带回去?我反正是乐意,就怕她接受不了。” 贝儿的心气有多高? 当初事务所也不是没人追她,并且比温良混得好家世好的人也不少,但是她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我家太小,恐怕容不下她。” 他低低的说,想起人家在镇上找了个有房有车的男孩子,想起她跟那个男孩子一起逛街的背影。 他到底有什么理由带她走? 既然已经不是女友,既然已经不相爱。 根本找不到要带她回去的理由。 “大家都已经走了,反正——我也不管了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头也低着头走了,似乎这件事没有别的人可以管。 她呢? 为什么要喝醉? 明明酒量不好,为什么要喝醉? 温良就站在门口看着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然后轻轻的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根点燃。 现在越来越喜欢抽烟又是为了何? 抬眼看着那里趴着的女孩子,又垂眸,他不能管她。 转身,打开门出去。 他想,她男朋友应该来关心她。 他也没有担心别人女友的嗜好。 于是他出了门。 屋子里安静下去,贝儿依然在那里趴着,去收拾的服务生看到门口站着抽烟的男子抬了抬眸。 “先生,我们该打扫了。” “待会儿。” 他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夹,从里面抽了几张百元大钞给他们。 然后这里就再也没人来过,只是后来里面渐渐地有了声音。 当贝儿在难过的抽泣,他抽完最后一根烟,然后直起身离去。 夜已深。 不知道是几点,贝儿背着包从里面走出来,外面的风已经开始发凉,她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然后打了车。 而今天才提到手的车就在路边停着,他坐在车子里等着她打了车之后才离去。 只是眸子里闪烁着的困惑以及从容,像是这个世界上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都不会好奇了。 自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没有人再来问津这颗心,这颗心便永远属于自己。 而那个大房子里,女人窝在男人的怀里被男人数落着,却是没有半点不高兴,虽然她开始很吃惊,但是想一想管家是他的心腹,大家又都有顾虑,告诉他也真该是没什么意外的。 “管家的任务就是把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报告给我,尤其是关于你的。” 温柔浅浅的一笑:哎,都是你的心腹啊。 竟然无法不服气。 他也笑,的确是那样。 “我们不是早就说过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对方?”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温柔竟然毫无办法只是把他抱的更紧。 “不过这一次我并不生气。” 温柔忍不住笑了声,他不生气就好。 温良回到家的时候温情早已经在家加了一会儿班,看着他回来便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嗯,你在家加班?”温良看着那边的台灯下还放着几分材料的样子。 “是啊,不过我觉得我们家的台灯该换新的了。” “嗯,那那个呢?” “当古董啊。一直留着,那可是我们小时候用的呢。”温情说。 温良笑了一声,回了房间,却不自禁的失落。 曾经贝儿也很节俭。 却突然离他而去。 选了他们镇上土豪的儿子。 只是既然如此,她为何又回来? 她是回来看他过得好不好? 却又不自禁的嘲笑,她怎么会还有心思管他? 还是,他们搬到了城里住? 还是…… 他们已经分手了? 即便分手了又怎样? 她可以随便抛弃他另立新欢,分手再回来以为他还会接受吗? 他想或者自己也该重新找个女友吧。 即便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恋爱,是一件特别麻烦又伤心的事情。 温情站在他房间门口,已经打开了门,但是看着他站在窗口好像不怎么高兴有心事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去打扰。 直到他转身,温情对他嘿嘿傻笑着:我熬了汤,你要不要试试? “好。”温良敢当他亲爱的姐姐的实验者。 只是喝汤前他还是看着那碗浓汤皱了眉:以后你要是真的会煮饭了,一定要给你弟弟记一功啊。 “呃,当然当然。”温情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立即答应着。 他拿起勺子,那仿佛是该弹钢琴的手拿着勺子的样子那么好看。 “小良子你今天不开心啊?官司打输了?” “赢了。”他说,本想用温龙跟温颖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又怕她听到温颖的名字太激动,就没敢说。 只是看着她那么好奇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心骗她。 不过那个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让自己不开心? 于是他笑了笑:你也喝一碗。 “你先喝完了我再喝。”温情立即忘了刚刚的事情,嘿嘿笑着说。 温良…… 难道很难喝? 看她好像这是毒药的样子他竟然无可奈何,然后点点头,低眸喝汤。 温情就在期待着,不是坐在凳子上,而是半跪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眼前的男孩子。 温良一蹙眉她就紧张的要紧,温良眉心一松开她又在激动,心想可能还是不错的。 “没放盐?”他问了一声。 “啊?放了啊,不过放了一点点。” “你确定?” “啊?那个……” 温良把碗推到她面前:尝尝。 然后温情就拿着弟弟的勺子尝了一口,温情差点就吐出来,要不是温良抬手:注意形象。 温情却是捂着嘴立即跑到洗手间去了。 还加了一点点? 恐怕是把他们家的盐差一点点没加进去吧? “天啊,亏你还能那么淡定,小良子,这个仇姐姐跟你记下了啊。” 温情漱完口出来还跟他吆喝。 他笑了一声:我还没跟你记仇呢,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就整天教导我们要节约,你倒好,这么一锅汤就这么浪费了。 温情…… 竟然无言以对。 贝儿站了家便宜的旅馆住下,却是想着他们的过往,他会不会记得,曾经无数次她失落的时候他把她拉到怀里抱着。 在她累坏或者难过的时候,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哪怕是大庭广众之下也抓着她的手。 还有在事务所,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从一进事务所的那天开始他早已经向着里面的男士宣布,她是他的所属品。 可是现在。 她竟然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决绝,把醉酒的她一个人放在包间里的。 他就不怕别人把她给欺负了么? 他再也不会护她周全,再也不会为了她与事务所所有人为敌。 相反,他好像对那些女同事很从容的应付着。 听说他这小半年打了不少打官司,而且全都是胜仗。 想起他开的那辆车,想起他看她时候冷漠如刀的眼神。 他那么恨她那么恨她,而且他已经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会不会…… 明天一上班他就做出一个重要决定,就是将她赶出事务所。 她的心一颤,万一他真的翻脸无情,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难道真的要丢脸到那种地步? 难道真的要让他把自己羞辱到无以复加? 如果他已变心…… 早上两个人又在事务所外面相遇,他从车子里下来,看着她背着以前他从给她的包站在不远处。 “早。” 她的两只手抓着包包的带子,像是有些无措。 他却是垂了眸然后转身往里走,并未有跟她打招呼的想法。 贝儿的心狠狠的一荡,却是低着头跟着他走进去。 他们在最好的年纪里遇到彼此,并且相爱。 然后呢…… 她抛弃了他,为了一个什么土豪。 大家都在那么说。 温良对那些话倒是充耳不闻,只是她进去后听到那些谣言却是心如刀绞。 但是既然没有人为她辩护,她也没心情为自己辩解。 “贝儿来了。”同事看到她立即住了嘴跟她打招呼。 她便也只是淡淡一笑。 按照她以前的性子,这样的话听到她肯定会冷着脸走过去不跟任何人一个对视。 而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那么卑微。 卑微的任由别人说三道四却也不会再做出任何的解释。 是因为他已经不在意她吗? 中午他去了学校见温柔,不为别的,只是想亲口告诉她温龙的情况。 温柔听说温龙的情况无奈叹了一声:如果奶奶在,肯定会到他身边照顾他,奶奶恨他,却又恨不起他。 “可是奶奶已经死了,而且如果奶奶知道你并没有丢下他不管,肯定也会心安的。”温良说。 “昨天她们母女来问我借几百万被我拒绝,她们说我肯定会做噩梦的,然后我清晨就做了噩梦,梦到奶奶哭着说我无情无义。” 温柔想起自己清晨的时候做的梦就觉得心慌。 万一奶奶对温龙无欲无求,只要他平平安安呢? “她们竟然那么说,姐,就凭她们说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告他们。” “算了!”她低着头,看着外面的天气。 “虽然我不会承认,但是我们确实都是温家的人,温龙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以后只要他别过分,我愿意每个月给他一些养老费。” 温柔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恨的时候真想一毛钱也不给他们。 但是想想,是滕云因为她才整垮了温龙的公司。 温情的仇就那么算是报了吧。 “如果爸爸在,大概也会认同你的做法,这件事你拿主意,我们都听你的。”温良对她说。 温柔抬头,看着站在旁边拧着眉的男孩子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听说贝儿回来了?” “嗯。”他答应,却并不多说。 “我有时候在想,贝儿是一个那么独立的女孩子,她在上学的时候都没有忘记打工赚取自己的学费跟生活费,她如何会成为那么见钱眼开的女孩子呢?她如果真的那么在乎钱,她更应该跟你在一起啊,你姐夫那么有钱,她要是想要钱,岂不是早就跟我开口。” “她可不是开了口吗?要房子不就是在逼你?”他问,也是在警告自己,那个女孩子心机太重,不适合自己。 “温良,会不会是你太偏见了,万一她真的有什么苦衷……” “我亲眼看到了,姐,我跟她不可能了。” 他说,眼睛里淡淡的难过让人不自禁的也心里不得劲。 “如果她真的是个心机很重的女孩子,那我们温家不要也罢,但是如果这里面真的有误会,不管你们还有没有可能,其实打开心里的那个死结也没什么不好。” 温柔看着弟弟的模样怎么会不知道弟弟在难过,在为难,在犯疑惑。 只是心里带着一个死结过一辈子,哪有早点解开的好。 多少年后回忆起来,不管是遗憾还是什么,至少不会再有疑惑。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问清楚。”他想了想还是说。 温柔其实知道她弟弟的性子,绝不会是那个主动的人。 但是他一旦主动起来,便会追问到底吧。 很少有人会跟初恋在一起,只好靠着时间,把这段感情给渐渐地从他的脑子里排走。 他那么执拗的人,时间能赶走那一切不好的事情吗? 她还是担心。 “对了,我去见温龙的事情我没告诉温情。” “嗯,不要告诉她,她的性子要是知道,肯定又得去找人家拼命了。” 温良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下午还要上法庭。 温柔便跟着他一起站起来去送他。 “温情最近没再胡思乱想了吧?”温柔担忧的问。 “没有,昨晚还给我熬了汤,就是把家里的盐都用尽了。” 温柔也忍不住笑,不过听到妹妹还在做汤倒是很感动。 “她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也好,就是苦了你了。”温柔笑着说。 “我倒是不怕,虽然真有些……不过看她不为别的事情烦心,我也心里踏实不少。” 他说。 温柔看得出来温良对姐姐们的关心。 他们正在门口聊着,却滕总的车子缓缓地停下,滕总下车,姐弟俩朝他看去,温柔好奇的问:你怎么也过来了? 滕总看了温柔一眼然后看向温良:你过来了。 “姐夫。”温良叫了一声。 滕云转头看旁边停着的新车:你的? “让你见笑了。”温良轻笑了一声。 “凭自己的本事买到的东西,我敬佩还来不及。” 滕总最近特别会说话,尤其是在老婆面前。 温柔忍着笑看了他一眼,滕总也看温柔,温良看到姐夫来了便说:那我先告辞,我们周六晚上家里见。 “嗯,那你路上慢点。”温柔叮嘱。 “嗯。”他点头然后上了车,温柔看着他的车子扬长而去却是不自禁的心里发涩。 他的心里肯定是难受极了才会突然买了车。 不自禁的叹息,每个人在感情这道坎都要经受磨难吗? 她本想保护妹妹不受感情的磨难,结果却是无能为力看着妹妹自杀。 她想弟弟往后能顺顺利利,但是贝儿回来,他的心思又沉了很多。 滕云看着她站在风里看着弟弟离去的地方伤感缓慢的走上前去,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抬起在她的肩膀轻轻地一握:好了,温良的能力,一段感情再难以把握也会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温柔抬头看自己老公: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当然,就像是对你那么有信心。”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看着她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心里的暖意更加。 然后两个人便相拥着往里走。 “温良说温情昨晚煮了一锅汤,差点把他咸死。” “你们温家的女孩子果然都不是下厨房的料。”滕总感慨。 “哈,听你这意思是对我的厨艺也不信服?” “厨艺?宝贝,你唯一的艺就是让你老公无法自拔的爱着你。” 温柔…… 竟然无言以对。 生气也不是,揍他也不是。 明明被他数落的一无是处,可是他这种表达方法却是叫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贝儿回来也没什么不好的,考验男人毅力的时候便是在前任回来的时候。” “听你那话的样子,你很有感受嘛。” “我的前任后任以及后后任只有你一个,这个醋滕太太就别再吃了吧?” “嗯,我的前任前前任可不是你,你就继续吃吧,淹死你个醋坛。” 滕总竟然也生不了气,也不管是在校园里,突然就转身把老婆大人给搂住,当着小朋友们面前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温柔。 温柔本来挺着大肚子一些动作就不便,看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眼里,她紧张的用力往后仰着头:你这是要干嘛? “你说呢?” “这可是在学校。” “那又如何?” “一群小家伙都在看着呢。” “那我也要。” “唔……” 滕太太还不等骂他,他已经先堵住了老婆大人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在玩皮球的几个小孩子只是无意间抬头,然后都看呆了。 那表情…… 就连在场的老师也…… “小少爷,你爸比妈咪在亲亲哎。” 滕贝一手抱着皮球然后无奈的叹息:哎。 真是平时在家都看习惯了,觉得没什么新鲜的。 但是在学校也这样…… 不过想到老子本来就是一个不管场合就跟妈咪亲亲的家伙,他竟然也说不上话来。 “小公主,快看。” 有个小男生对滕爱说,指着她爸比妈咪亲亲的地方。 小公主一转头,谁知道小男生立即凑上去在她那粉粉嫩嫩的小脸蛋上狠亲了一口。 小公主惊呆了,回过神睁大着她萌呆的眼睛转头去看旁边的小男生。 却是一回头就看到小男生被揍了。 “不准亲我妹妹。”大哥很酷的指着被他推到在地上的男生说了句,然后学着电视上某个明星的动作摸了摸鼻子。 那小男生立即吓哭了,眼睛一闭,然后就坐在地上哭起来。 老师看到的时候紧张的跑过去:怎么了这是? “他亲妹妹。”滕宝立即说道。 滕贝听到声音也跑过去,听说人家亲他妹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下手。 老师一边抱着滕家两位小公子一边着急的求救:园长…… 温柔听到声音用力推他,某人好不甘心的松开,然后两个人跑过去就看到孩子们打成一团。 温柔转头看滕总:还不快拉开。 滕总哭笑不得,正想看看儿子的功夫怎么样呢。 但是老婆大人已经生气…… 明明是他家小子欺负了人家,老师打电话给家长后,家长却立即跑到学校跟温柔道歉,搞的温柔真的差点找块豆腐撞了。 想起一句话:有钱了不起吗? 真想把那话送给滕总,但是滕家借口厕所溜之大吉。 事务所拍了贝儿跟温良一起上法庭,两个人一路无言,直到贝儿问他关于这次法庭上的事情他才开口,却也是认认真真,只对事。 贝儿偶尔抬眸看他,却看着他的眼睛只是盯着纸上。 仿佛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 “是老张让你过来的?”他突然问了一声。 “是!”她说,然后小心留意他的表情。 “这个案子你并不熟悉,其实你不该答应过来。” 他说的那么绝对,绝对到她无力反驳。 上了法庭他咄咄逼人起来,其实比现在更可怕的多。 贝儿想了想,终是低下头。 或者是等待的房间里太过安静,当事人还没来,就他们俩。 “大姐还好吗?” “嗯,只是身边让她操心的人能少几个就更好了。”他淡淡的说,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大姐快生了吧?”贝儿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是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她没想过去打扰温柔。 “嗯。”这次轮到他沉默。 温良低眸看她一眼,她垂着眸像是没什么很深的心思,难道是他想太多? “二姐呢,她上班了吗?”她抬头,望着他问。 温良拧着眉,已经开始不高兴,正欲说她的时候门被推开。 “抱歉我孩子有点事情我来晚了。”当事人很抱歉的说。 他站了起来,然后淡淡的一眼:没关系,我们现在先对一下。 贝儿站了起来,但是人家根本没看她一眼,就是冲着温良这个小有名气的律师来的。 被忽视的感觉…… 曾经他们都是进进出出形影不离。 没有人会不问一下她,而从今以后,怕她真的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再也进不了别人的眼了吧。 唐青看着家里的三千块差点把钱给撕了,直到女儿朝她大吼:你撕啊,你撕了这三千块,家里就一分钱也没有了,那是堂弟给爸爸补身子用的钱。 “你吼什么?你现在是在跟你亲妈吵架吗?你有本事跟那家姓温的去吵啊。”唐青快要疯掉。 想着自己昨天被指使走,回来后就开始问温颖到底拿了多少钱,结果温颖一个字也不跟她说,好不容易被逼问出来了,结果竟然只有三千块。 三千块能干吗? 三千块可以买很多补品了。 “温柔的身边一直有保镖,恐怕以后她不会再让我们有靠近的机会了,还吵什么吵?” “话说回来,若不是你个没用的丫头抢了她妹妹的男人,她又怎么会对我们家决绝到这种地步?你说你抢也就抢了,为什么没抢到手呢?弄个怀孕都是假的,你说你丢不丢人?你说你是不是很没用?” 温颖被说到痛处不由的站不住,看着眼前的亲人,她没想到自己的老妈会揭开自己的伤疤。 “我也是受害人,我为什么要觉得丢人?” 那晚是她主动过去跟他打招呼,但是是他把她当成了温情,她虽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主动啊。 她是真的喜欢谭文,谭文不仅身世好,长的又好,哪有女孩子见了会不喜欢? 只是她没想到谭文会那么决绝,她那次去找工作正好碰到谭文去谈事情,然后她便没被应聘成。 之后好几家在应聘的大公司都直接拒绝了她的个人资料。 小的公司她又是真的不愿意去。 她其实也好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看不起那些发展不起来的小公司。 但是她本来有能力在大公司上班的。 “受害人?谁自己说的一定要当上谭家少奶奶,结果呢?”唐青质问。 “你……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这件事不放?为什么?” 温颖大吼着,然后便跑了出去。 唐青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里。 他们家早不似是曾经的辉煌,她再也不是温总的太太,而是一个差点流落街头的老太而已。 是的,她走在大街上遇到熟人都是避开着走,有次遇上了她还想打个招呼讨点近乎,结果人家看着她的样子像是看个怪兽还让她离得远点。 温情跟温颖再见的时候是在一家小餐馆里,是温颖约的温情,温情看了她一眼把包甩下:什么事快说。 “我是来道歉的,我没想到你会……” “你没想到我会自杀?我也后悔不已,如果没别的事情以后别再找我。”温情说,然后就要走。 “温情,我们姐妹一场,难道一定要像是仇人一样吗?”温颖激动的说,有些担心。 “姐妹一场?”温情转头看着温颖那卑微的样子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我们除了从某方面讲是堂姐妹,我们的关系应该一点也没亲近到姐妹吧?而且你以为谭文的事情我会这么忘了?” “谭文的事情我也是受害人,我……” “受害人?受害人跑去跟我说那种话?我告诉你温颖,我温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我温情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姐姐,还有就是,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温情气的大声说,说完拿起包迅速离开再也没回头过。 而小餐馆里的几个人却是看着那一幕许久没回过神,之后议论纷纷。 温颖坐在椅子里低着头,竟然落不下泪来。 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或者曾经她还有机会跟温柔姐妹成为姐妹,但是这一路她跟她妈妈做的事情,却是让人再也没兴趣跟她有什么关系。 温情一边走一边哭,一想起那天,一想起那个男人像是有苦难言的样子,她多恨,多恨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 这段感情若是从始至终都不该发生…… 想到姐姐明里暗里的说他们不合适,她却是一心要跟谭文结婚。 求着温柔去跟人家攀亲家,好不容易攀上了,结果…… 温柔说,如果他这一辈子就犯这一次错,你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 她连这一次都无法接受,她无法想象以后的生活。 因为心里根本过不去那个砍。 她去了酒吧,深夜里,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傻女孩在酒吧里买醉。 若不是那是允湘的酒吧,恐怕她已经被几个男生给带走了。 允湘给工作人员使了眼色,然后那几个男孩子才被工作人员给制止。 只是谭文的到来却是允湘没有想到。 允湘坐在角落里,还有她老公,她一下子有些激动,她老公却摁住了她的手。 “那是温柔的妹妹。”允湘立即说。 “我知道,你切看着就是,有事再上前也不晚。”她老公淡定的说。 谭文也是无聊走进了,他早已经多时不喝酒。 但却没料到会在这里再遇到她。 “再来一瓶,全都倒上。” 温情说着,声音里透着痛苦,半趴在吧台让里面的调酒师给她拿酒,面前已经摆了七八只酒杯都空了。 调酒师往角落里看了一眼,允湘微微垂眸他才又拿酒给她倒上。 只是被谭文撞见了,她拿酒喝的时候突然酒杯被夺走。 她转头,然后看着谭文那张让她恨极了的脸不自禁的笑:你谁啊?怎么会跟那个家伙那么像? 她傻笑着,看他一眼之后就去夺他手里的酒杯:还我。 “你喝了多少了?”他大声问,酒吧里的音乐声音太大。 “要你管,不还我拉到,反正我还有的是。” 她说,然后又转身去喝那些。 谭文抓得住一个抓得住两个却抓不住第三个,看着她仰着头像个傻瓜一样把自己灌醉,他竟然无可奈何。 “谁惹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喝酒?”她不常来这种地方的。 “谁惹我生气?哼,除了那一对奸夫淫妇还能有谁?”她嘟囔着,然后继续喝。 “什么?” 谭文吃惊。 温情继续喝酒,什么也不说,她不想说话,她只想喝酒。 然后混混沌沌的竟然也能想起温良可能会找她找的着急了。 “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小良子该等急了。” 她说着便拉着旁边的包包走,眼早已经没神了,还有些发肿。 “温情……” 他走上前去拉住她,看着她那醉醺醺的样子,她自己怎么能回家? “放开我,我要回家啊。”温情说着,突然大喊了一声。 允湘看不下去便起身走了过去,她老公眼睁睁的看着也没在管。 毕竟她跟温柔关系匪浅,如果温情真的出事允湘也不好交代。 “谭公子还有兴趣管前女友的事啊。” 谭文刚被温情给甩开,允湘上前去把要被自己闪倒的温情扶住然后消遣的口气跟谭文打招呼。 “是你,我只是想把她送回去。” “我怎么知道你是要把她送回去还是把她带到哪个酒店客房?她已经吃过一次亏,若是再吃一次我这个当姐的可不好跟她亲姐交代。”允湘淡淡的说,看着谭文的眼神却是很不屑。 “我发誓,我会把她安全送到家。” “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做?” 允湘质问。 谭文一愣,转而却是立即说:就算我们分手了,但是……就算是老同学,我也不愿意看着她醉在别的地方。 “还是算了吧,像是你这种大少爷怎么会真的明白前任之间的恩和怨?” 允湘说着低了头,拿过温情挂在手腕处随时会掉在地上的包包,然后亲自搂着她往外走。 谭文愣在那里几秒,然后还是追了上去。 允湘的车子被侍者开过来,她要扶着温情上车的时候却是被谭文把温情抢了过去。 “谭大少你想干嘛?” “我送她回去,我手机跟钱包都给你,待会儿我过来取。”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所有东西送到允湘手里,然后就带着温情走了。 允湘愣在那里看着自己手里他的钱包,一打开,他的身份证还在里面,他的手机竟然也给她。 他到底在想什么? 允湘有些紧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回了里面。 “我给温柔打电话。”她把手机跟证件往沙发里一扔。 很暗的地方,她老公低头看着沙发里的东西然后不解的拿起来一看,便无奈的拧了眉。 温柔刚洗完澡要上床休息,听到手机响便拿了起来,竟然是允湘。 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把她从后面抱住,然后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她拿着手机接起来。 温柔回头给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着:喂? “温情在我这儿喝醉被谭文给带走了。” “什么?你怎么不拦着?” “我拦了啊,但是没拦住,温柔,他证件跟手机都交给我了,说是送下温情就回来拿,我想……” “我知道了,过会儿再打给你。”温柔说着立即挂了电话,却是立即给温良拨过去。 温良的车子刚到家门口,听到手机响接起来后却是不由的一怔。 “我在楼下等,十分钟后要是不到我立即给你打电话。” 温良说着便下了车,而谭文的车子却在他们小区附近停下了。 她昏昏沉沉的睡着,嘴里一直嘟囔着骂他,还有温颖。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跟那么一个女孩被人一起骂。 她得多恨他啊? 只是当他转头,看着她脸上失落的小模样,一颗心却是不由的疼。 抬手,想要去抚摸她的头发,却被她无情的推开。 “别碰我。”她烦躁的一声,眼睛都没睁开。 只是手腕上的丝巾却不小心落了地。 那一刻,不算很亮的灯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却足以够明,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白嫩的手腕上多出来那条刺眼的伤疤。 心肺里突然激动不已,像是一万只洪水猛兽一起发作出来。 赤红着眼圈就那么怔怔的望着那条伤疤,她…… 脑海里猛然间记起前段日子在医院里碰到她,当时他只以为她是生病…… 再抬眼的时候,他早已经眼含热泪,对她看不真切。 她的嘴里嘀咕着:谭文,你个混蛋…… ------题外话------ 嗯…… 哎…… ☆、167 老公大人饶了小女子这一次吧 昏暗的车厢里只有女人偶尔的咒骂声,但是声音不大。 她喝多了,迷迷糊糊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边坐着别人,更不知道那个人是他。 她只是觉得好痛,伤口好痛,心里也好痛。 而那么寂静的空间,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条伤疤在眼前越来越明显,他抬起手想要抚摸,但是却只是那么木呐的停在半空中,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竟然真以为她会那么容易抛开他。 他竟然真以为她肯定恨透了他。 可是这条伤疤又算是什么? 她的心是被他伤透了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他突然明白她家人那么恨他。 他突然明白,为何她再见他的时候竟然像是陌生。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这一场该放手还是该继续?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顽皮的少年,虽然不能说是一夜成长,但是也真是那一夜之后长大许多。 他一直在惶恐失去那段感情,但是还是失去了。 事实证明,错了就是错了。 根本无法补救。 那么…… 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风景如何他无法控制,但是…… 他又抬眸看着她那喝醉酒伤心的模样。 温情,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一个趁你心意的男孩子,就让我努力做最好的自己。 若是将来你不再排斥我,我愿意随时回到你身边。 他轻轻地抬手却抚摸她的脸,刚要靠近的时候车门却突然被打开,温良一把将他拽了出去。 “混蛋,你要是再敢多碰她一下,我让你求死不能。” 狠狠地一拳之后温良望着倒在地下狼狈的男人大吼,然后转头就到了副驾驶那边把门打开把温情从里面抱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温情手腕上的伤疤,知道已经无法掩盖了。 “你看到了,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她偷偷地割腕被我大姐发现及时救了过来,到现在还跟我大姐的关系不融洽,这种事情这是唯一的一次,你以后最好能离她有多远滚多远,我们温家高攀不起你们谭家,那么多女孩子等着攀你这个名门大少,趁早断了在温情身上的念头。” 温良说完之后抱着温情离开。 谭文却坐在地上并没有着急起来的意思。 温良这一拳打下去,他突然躺在了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不由的傻笑。 眼前一幕幕他们在草地上看蓝天,看星光的情景。 他竟然把最爱的女孩子给伤到那种地步。 可不就是禽兽不如嘛。 温良并不会怎么骂他,但是那一拳却是真的让他好过很多。 疼痛有的时候不会让人麻木,还会让人释怀。 回到家他轻轻地把温情放在床上看着她睡梦中还泪眼朦胧的模样却并没做什么,而是转身就出去了。 温柔一直在家等着,接到电话的时候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知道温情自杀的事情了。”温良说。 温柔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只是点了点头,一下子很难过,滕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说不出话就替她接了过去。 “明天好好安抚温情,别的见了面再说吧。” “好,那先这样。”温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子,微微抬眸,之后却是淡定的厉害。 挂了电话后才又回到温情的房间,她睡觉的时候倒是没心没肺的,根本不能好好地躺在床上睡。 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是啊,他该想想明天怎么跟她说谭文知道她自杀过的事情。 温柔那会儿着急的穿了衣服要出去找,他好不容易才拦下,现在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她执拗的力气都没了。 他轻轻地拥住她:没事了。 “嗯。” 温柔答应着,嗓子却是沙哑的难受。 谭文知道了,温情跟谭文之间结束了吧? 肯定是结束了,她只想温情开心,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已经不早,去休息?嗯?” 温柔点点头,然后任由他把她从沙发里抱起来,就那么柔弱的靠在他怀里,还好,还好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个肩膀让她这么靠着。 大床上他把她轻轻地放下,温柔望着他浅笑了一声:不要担心我,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担心温情。 “可是你见她都不愿意,她还以为你在跟她生气,你却为她担心成这样。” “她不需要知道太多,对了,你赶紧给允湘打个电话,她肯定刚刚也被我吓坏了。” “好!” 滕总给老婆盖好被子才给允湘打电话,允湘松了口气,只当她挂了电话的时候谭文却突然出现,她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那个不羁的青年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看人的眼神都很浅,似乎是再说没打算跟你深交。 允湘不在意,只是双手环臂站在那里看着他走近。 “你肯定很后悔图一时快乐失去最心爱的女孩。” 允湘没着急把东西还给他。 “我根本没有图一时快乐,那晚我的确喝醉了。” “可是你的实力还不够强不够大,不然也许你跟温情根本不会分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他勇敢承认,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强起来。 必须强到能封住任何人的口,就像是滕总一句话,媒体再也不敢曝光他跟滕太太的各种问题。 “所以你也不能怪温情不再理你,也不能怪温柔那么待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三年之内,我一定会让大家刮目相看。”他说,然后拿过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去。 允湘却只是淡淡一笑,无奈挑眉,风中看着那个冷着脸的男生离开,突然就在想,其实这一切,又到底是怨谁呢? 如果不是人心的贪婪,又如何会犯了那样的错误。 温颖都能说她不是主动的,在一个醉酒的男人面前,到底怎样才算是主动?非得翻身而上?她连推他一下都没有呢可是。 谭文嘛…… 允湘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或许他确实有点苦衷? 但是苦衷也好,怎么都好,反正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分手了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要想这辈子都不后悔,那就别一时之气做那些不靠谱的事。 允湘转头回了酒吧里,没过多久就跟老公大人上楼了。 她也没想到,后来她老公竟然心甘情愿跟她来这里住。 但是以前。 她也不敢保证那个男人就真的没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她能理解温柔当初为何愿意放弃执念为温情跟谭文去向谭家求情,就像是她,因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那些在曾经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真相面前,她也会妥协。 因为如果没有他,她此生都会过的不好。 所以他说没有发生过,便是没有发生过。 只要从今往后他只有她一个,便再也没什么不好了。 风再怎么凉,若是你的心是热的,它能吹冷的也只有你的皮。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但是如果你的心是热诚的,一直是热诚的。 没什么是不能被摧毁的,但是只要足够坚固,那么,没什么是能被摧毁的。 第二天允湘就找温柔吃饭,温柔好不容易爬上餐厅的楼,服务生立即去招呼:滕太太,允小姐说迟到几分钟过来,位子已经订好。 她只点点头,然后挺着大肚子跟着服务生往前走。 两个保镖还是跟在她身边。 当在靠窗的位子坐好,服务生立即给她上了给她刚榨出来的果汁。 “这是后厨得知你进餐厅的时候给您榨的新鲜果汁。” 因为这是他们经常来吃饭的酒店,所以大家对她都有所了解,温柔也只是笑着说:谢谢。 服务生退下,然后温柔就垂了眸,不自禁的一笑,望着那杯橙汁想着,其实这都是滕总的功劳。 每次来吃饭他都这样交代。 只是垂眸间无意中一眼,看着一个头戴时尚帽子穿着嫩黄文艺裙出现在下面的人,好熟悉的一道影子。 古怪的是她怎么会手里捧着一束花。 温柔想了想,终是想不通,然后不由的笑了声。 那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很快,那个女子就到了餐厅里,直奔楼上,引得路人纷纷观望。 而她却走到一个孕妇面前:当当当当。 这孕妇大家自然都知晓,滕总的娇妻温柔是也。 温柔眉心微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你先把花拿着。”允湘立即催促她。 温柔只好接过花,放在鼻间闻了一下,不由的又笑:啊,好久没有收到过这么好看的花儿了。 “嘿嘿,这是我给你赔罪的,昨晚没能拦住那小子。”允湘笑着说。 “看我这一身打扮。”允湘说着在她面前转了两圈,温柔却是突然被花粉弄的鼻子有点痒,转头交给旁边的保镖。 保镖一愣,随后接过去然后又那么笔直的站在她身边,却是让看了的人忍不住笑。 这一天,这位保镖大哥上了微博头条。 “我可都是为你哎,今天这一套行头加上那捧花都是为了给你赔罪。”允湘看温柔把花给了保镖大哥忍不住难过。 “哎,我根本没有生气,当时我不是生气你,我只是害怕谭文把我妹妹带走而已。” 温柔跟允湘说着,然后忍不住了,还是笑了出来:你这一套等我生完孩子借我穿啊。 “哈,你也喜欢?等陈晨回来也给她弄一套,咱们三个好久没一起逛街了,我都快闷死了,现在去找你还要挑滕总不在的时候不然他肯定又要用他那双大黑眼瞪我。”允湘说着说着就开始数落了,实在是滕大总裁太不给她面子呀。 “你不是最不怕他的么?”温柔好奇的问。 允湘提前点了孕妇餐,所以这会儿服务生开始上菜。 温柔看旁边还有张闲着的桌子,对服务生说:“给我这两位保镖大哥也准备两份标准餐。” 允湘一愣,温柔已经转头:上菜后二十分钟之内把饭吃完,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保镖大哥没反应过来。 服务生已经去给后厨下单了。 “那就过去坐下吧,你们总这么站着别人会把你们俩当花瓶的。” “噗,花瓶?” 允湘快要笑出来,温柔瞪她一眼,明知道她只是想让他们也吃点午饭。 每次都那么干巴巴的站在那里当木头实在是太可怜了。 越是到了快生的时候越是母性大发。 两位保镖大哥不想太惹人注意,就赶紧过去坐下了,勘察了一下距离,觉得没问题。 而且也确实是饿了。 温柔跟允湘吃着饭聊着天,还看到有小姑娘在给他们俩拍照呢,似乎是对他们俩格外的有感觉。 服务生来上菜的时候温柔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服务生去上了道菜后才又转过去对着拍照的小姑娘:小姐,麻烦把您手机里刚刚拍下的照片删除,为了防止您泄露别人*。 小女孩…… “那个,我留着自己看行么?” 允湘这次是真的差点喷出饭来。 那小丫头是对那位保镖大哥动了真情么? 就连温柔也忍不住回头去看。 服务生…… “不行!” 滕太太下的命令,哪有人敢迟疑。 虽然觉得小女孩萌哒哒的,但是还是很冷酷的说。 两位大哥却是不说话,只是记着老板娘给了足够的吃饭时间,但是他们却是准备在十分钟之内把饭吃完。 毕竟他们的工作是要保护老板娘的安全,而不能把时间过多的花在吃饭上。 旁边的保镖大哥瞅了一眼对面男子一直抱着的百合,不自禁的微微沉吟。 那位抱着花的大哥却是没敢把花放下,老板娘让他拿着的呢。 于是乎…… 非常讨喜。 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吃饭,这点搞笑还是能承受的,毕竟他们本就是不苟言笑。 “谭文跟温情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允湘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我能有什么看法?而且如果他们俩肯听我的。”温柔无奈叹了一声。 “我觉得谭文跟温情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对方。”允湘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温柔给自己夹了口菜放在自己的碗里,然后把筷子放下,两手交叠放在桌沿,眼神里透着从容跟无奈。 “现在肯定是不容易放下,但是时间是摧毁一切的利器,将来肯定能放下。” “你确定?” 面对温柔的认真,允湘却觉得不靠谱。 温柔跟允湘对视一眼,然后又垂了头,无奈叹息,却不再说话。 “我看谭文的样子,那一次或者真是失误。” “一切失误都是借口,还不是自己不够坚定?” 允湘…… 温柔严厉起来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而且他能力不足,犯了错也遮不过去,既然他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青年没有足够的坚定,又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那么他就不配得到温情的爱。”温柔继续说。 说起那件事她其实悔不当初。 早知道她就亲口告诉温情,说不定温情也就不会自杀。 “你不要跟我这么凶巴巴的嘛,我又不是谭文。”允湘有点委屈,温柔突然变得那么凶。 “我什么时候跟你……我还不是被你引到这种境地?” 允湘竟然无言以对,好像确实跟她有关。 温柔无奈的叹了声,然后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拌了一下碗里的汤。 “我是因为昨天晚上遇到谭文看到他眼里的内容……” “什么内容?” “就是觉得,他可能真是后悔透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咎由自取还能怨天尤人?” 允湘…… 温柔心里并不是不知道谭文对温情还有情,温情也不会一下子把谭文放下,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不是一天两天,只是那件事对温情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温柔想把温情送出国,但是又怕自己太独断,毕竟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决定而有所担当。 就像是她跟谭文的事情温柔本来还以为自己在为妹妹着想,结果还是害苦了妹妹,所以她真是不敢再轻易替弟弟妹妹决定他们的人生。 “好吧,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免得你一激动再把孩子给生出来了。”允湘被她的样子吓坏。 温柔却是顿时笑出来,一下子就成了真温柔。 “你呀。”温柔无奈说了声。 允湘笑:嘿嘿,来来来,我给你夹菜。 “那我给你夹一根鸡腿吧,你最爱吃的。” “讨厌,人家最近在减肥。” “哈,你老公嫌你胖了?” “他敢?” “那减什么肥?你又没胖死。” “这……喂,姓温的。” 允湘气坏,她还以为温柔要说她不胖,结果竟然是没胖死那么严重。 然后两个女人嬉笑着开始吃饭,两个保镖吃完就要站起来,温柔看到立即说:就坐在那儿。 两个保镖都很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地坐在那里,只是两个人的眼睛都在认真盯着温柔周围。 坚决不能让陌生人靠近温柔两米之内。 吃完饭她们俩就坐在那里聊天,下午都不忙,就聊东聊西的。 然后滕总吃完饭给温柔打电话,知道温柔在旁边的餐厅吃饭就过去了。 “哎,吃个饭都要跟着,还有没有乐趣了?”允湘忍不住埋怨。 她老公几乎整天都在公司里,允湘心里其实有好几次要提议让她老公辞职,但是却没说出来,毕竟男人有男人需要的自尊心。 就算她允家钱再多,正如她也不会花家里的钱一样。 但是看着滕总整天围着老婆转悠,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失落了,是妒忌吧,哎。 温柔看着允湘那别扭的小样不自禁的笑了声:滕云也就最近总是一有空就陪我,还不是因为没事找事的人太多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还别扭什么? 温柔轻易安抚,允湘想起温柔自身的麻烦不自禁的担心:那个姓安的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这两天学校都没再去了。”温柔摇头轻声说。 “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小心,谁知道那些善妒的女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温柔点头:放心吧,这不是走到哪儿都跟着人嘛。 “不过说真的,这次滕总表现的不错。”允湘挑挑眉,暧昧不已。 温柔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他表现的是很不错,她也明白原因,这一路走来,他们能到现在这样,实在是太不易。 “你老公来了。”允湘往楼梯口那里看了一眼,那个衣衫公正,如人间正道的男人向着她们这边大步走来。 眼神余光,所有的视线,全都聚集在温柔的背影。 哪怕是跟她无意间的对视,也只是淡淡的一眼。 对别的女人,他向来不会多看一眼,除非要揣测某个人的心思的时候,他可能会瞪人家一会儿。 “这么快。”温柔转头,看着他走过来好奇的问。 “就在隔壁那家。”他淡淡的说道,然后坐在了她身边,一抬眼看着那俩在喝茶的男人匆忙站起来,却是要生气已经来不及。 “我让他们坐着,这是公众场合,他们整天站着我身边别人总会用另类的眼光看我们。” “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嘛。”滕总有点委屈。 温柔立即就笑的花枝招展,看的对面的女人无奈叹息:哎,一见面就秀恩爱,你们确定真的要这么对我么? 滕云这才抬眼看了看允大小姐然后又看向自己老婆,眼睛那么专注的。 温柔被他看的有点无奈,允湘拿着旁边的车钥匙站了起来:既然如来已经来了,那我就功成身退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其实滕总也没有亏待允大小姐,因为允湘为温柔也确实做得不少,所以每年她生日或者孩子生日,滕总都会送上一份厚礼。 “路上慢点啊。”温柔在她背后叮嘱。 “知道啦。”允大小姐潇洒离去。 “看来你对谁都这么关心啊。”滕大总裁又开始发挥醋坛的作用。 温柔无可奈何只剩下傻笑。 “是啊,我是不是独独落下了你没关心?”温柔稍微往他面前凑上脸,甜蜜蜜的表情跟他问。 “你不给我也会讨回来。”他低低的一声,然后大庭广众之下就玩起了亲亲。 看的附近吃饭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 一个翩翩总裁,一个温柔孕妇。 很快那两个保镖就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他们走去,像是要替他们挡住那些呆滞的眼神,那个保镖手里还抱着花呢,花也能起作用。 不管别人怎么瞪他们,用眼神告诉他们他们太碍眼,俩保镖站在那里直勾勾的微微昂着头,像是看不到众人嫌弃的眼神。 餐厅门口等车的时候温柔怀里抱着花,滕总忍不住好奇的问:谁送的? 眯着眼,拧着眉,变着脸,仿佛天气晴转阴。 温柔挑眉,然后歪着头看他那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却很美。 “保密。” “你还跟跟我保密?谁送的?” 滕总失去耐心,转头问身后的俩男人。 “报告总裁,是允小姐。” 温柔…… 哎。真是想要有点秘密都那么难。 只是在抬眼看滕总的眼神,发现他已经不再生气了,冷漠的表情在渐渐地回暖,还有点装酷的样子。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呀怎么就知道整天乱想?我都这幅样子了哪个不开眼的男人还能看上我? “哼,你自己知道就好。”滕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看上你的男人多了,不过都被本尊给摆平了。 车子一过来他们俩在前头,保镖在后头,自然不是两个保镖,跟着她去吃饭的只两个,但是跟她出来的最起码四辆车。 俩人没去别处,滕总说下午还有点机要就把她带到了公司。 “你让我回学校多好?” “学校的事情你少操心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那来办公室对孩子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你可以多回忆一下跟你老公的过去。” “人家说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回忆,如果有天我喜欢回忆了,我肯定就是老了。” 滕总…… 一说起年龄这事内心深处就妥妥的开始别扭。 温柔却是叹了一声,像是很可惜的样子,搞的滕总的车子一下子开快了许多,吓的她立即转头看他:怎么那么快? 滕总不说话,只是证明自己还年轻。 哈哈。 车子到了楼下停下,里面是他们的地盘,保镖自然不再跟着,温柔被滕总带到了办公室,张秘书看到她还有点激动:太太。 温柔浅浅一笑:张秘书越来越帅了哦。 张秘书浅浅一笑,那谦谦君子的模样哪个女人见了不会爱。 滕总却立即将老婆拉到办公室里把门一关:你能不能别见了男人就放电? “啊?放什么电?”滕太太眨着眼一副懵懂少女的模样,气的滕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是不是很想气死你老公?”滕总突然靠近,一只手捏着娇妻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问。 温柔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眉心微皱:像是张秘书那么迷人的男人,是个女孩子见了就会想多看几眼,这很正常啊。 “我看你是想让我换秘书吧?” 温柔…… “赶紧说点好听的给本总裁听听。”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这家伙幼稚的,明明自己舍不得换,自己说了那种话却要她留台阶。 “是啦是啦,张秘书是很好看,但是再好看也抵不过我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滕总好看啊,而且我是你的妻,我是你的心,我是你的肝,我怎么会对别的男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嘛?老公大人扰了小女子这一次吧好不好?” 滕总快要绷不住笑起来,他就知道她要是耍起嘴皮子来是无人能敌。 果然如此,一串话说下来他已经不生气了,亏她记得。 然后低头就要玩亲亲。 温柔无奈,抬手堵住他的嘴:你怎么这样啊?学校里也亲,餐厅里也亲,现在又要…… 她话还没说完,手却被握住,然后嘴巴瞬间被堵住。 滕总那灼灼的眼眸让她一下子毫无招架能力,认命的合了眸,滕总见她终于乖了也跟着合上眸,专心的把她的两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用力的吻她。 温情晚上下了班正好碰到温柔跟滕云一起从高层电梯里出来,瞬间站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 温柔看到她也是一惊,随后却又垂了眸往前走。 “姐。” 温情立即张嘴打招呼怕错过了。 温柔站在她面前,然后看着她那有点紧张的样子:身子好了吗? “嗯,好了。”温情答应着,不自禁的咬唇,看着温柔的脸她就害怕了。 “我是老虎啊?每次见我都跟我要吃你似地。”温柔忍不住问了一声。 温情一下子笑了出来,温柔见她笑便也笑了声,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怎么会不心疼呢? “听说你把家里的盐都放在汤里了,以后少放点啊,节俭是我们家的传统美德可不能在你这儿坏了。” “啊?”温情一听忍不住捂嘴,这事小良子也跟姐姐说啊,真是要丢死她的脸了。 “我知道了姐,以后我会注意的。” “要不就报个厨艺班好好学学?”温柔突然想起来就说。 她还就不信了,他们温家的女孩难道一个会煮饭的也不能有? “啊?那个……” “行了,你姐这几天脑子不清醒,你就好好上班争取早点升职加薪吧。”滕云拉住了温柔,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老婆大人万一再跟煮饭那件事执拗起来,那他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温情一听姐夫说可以升职加薪,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是,滕总。”温情立即非常紧张的情绪跟滕总遵命着。 温柔无奈:“今晚温良在不在家?” “在的,已经打过电话了,说是去超市买菜然后给我做好吃的呢。”温情立即回答。 说道弟弟要给自己做好吃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若是他不在也别凑合,你还有两个姐姐呢。”随便蹭蹭饭也不至于饿着。 “嘿嘿,去你们家蹭饭的车钱我都能吃饱了。” 温柔…… 滕总站在旁边尴尬的扯了扯嗓子。 “哦,也不是很贵啦,我说的是泡面。” 温柔听着泡面更不高兴了,正要说话滕总先开口了:吃泡面没营养以后还是不要吃了,我跟你姐姐还要去教授那里,就先走了,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得令。”温情正吆喝着,滕总已经抱着老婆大人的肩膀走了。 “你干嘛一直推着我啊?”温柔被他弄得有点难受。 “我要是不推着你你不是又要数落她,而且滕教授跟袁教授接了孩子在家煮好饭等我们呢,你想迟到?” 一说起那事温柔无可奈何,她当然不想迟到。 两个人的车子到了家门口停下,滕教授早已经在煮饭,袁教授跟孩子们一起在看动画片。 俩小子竟然跟着动画片里的声音开始摆动作,貌似觉得自己的动作超级酷。 “奶奶你看。”小公主在画板上画的乱七八糟的颜色还自觉奇美。 袁教授却很配合:呀,这是我们小公主画的吗?好漂亮啊。 “嘿嘿。”小公主开心的两只手纠缠在一起,然后趴在奶奶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对此两个小男孩就表示很无奈,虽然他们很疼爱妹妹,但是却是每次看到妹妹画的画都很无奈。 奶奶爷爷竟然都说好,太不诚实了。 温良在超市买完菜去接温情,温情站在路边一直再望着某处,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是又没看到那个人,越想越害怕。 好在温良的车子缓缓地停在她面前。 温情上了车,松了一口气:刚刚吓死我了。 “怎么了?”温良问了一声,不以为然的。 “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但是我一回头再回头,回了好几次头也没看到他。”温情说。 温良的眼眸微动,随后却只是说:你以为你的美貌已经到了倾城倾国的程度? 温情恨不得掐死他,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温良今天早上想跟温情说昨晚的事情,岂料温情竟然问他她是怎么回家的。 温良才明白,温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谭文又出现过。 他想了又想,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所以就没告诉她。 他想,他该挑一个合适的时候说,而不是在她因为喝酒而羞愧的无地自容的说。 她本来就已经很抱歉喝醉了让他担心。 他说是允湘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的,她信了。 回去的路上姐弟俩又没怎么说话了,温情也一直看着路边的风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车后视镜看到后面跟着的车子,她猛然间转头。 “是他。”温情不自禁的一怔,却是立即紧张的坐在车子里不敢再乱看。 温良开着车无意间转眸看到温情的表现,然后从外面的后视镜看到后面的车子。 心里也顿时不爽起来。 “要不要停车?”他却是问。 温情一愣:啊?不要,当然不必要的。 温良却感觉到了温情在颤抖。 她还是放不下。 车子缓缓地在家门口停下,温良考虑待会儿告诉她,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失落很久。 但是瞒着她始终不是什么可靠的办法,谭文若是出了国也好,谭文也在,他们会见面,事情就会被谭文说出来。 “喂,你竟然把我煮汤加多了盐的事情告诉大姐,你是不是也太不给我留面子了?”吃饭的时候温情说。 他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让大姐开心。 温情…… 竟然无言以对,为了大姐开心牺牲她的面子倒是也无所谓。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的?” “今天下班的时候,她去办公大楼了。”温良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看温情已经开始没心没肺的吃饭,心里想着,还是等吃完饭吧。 温柔也在吃饭,滕教授说今天中午在外面逛荡遇上了安丽的父亲,人家硬是拉着他去吃了顿饭,只说是什么不如巧遇,然后就请他去吃了顿大餐。 滕云只是听着没说话,温柔自然也没说。 袁教授看着儿子的表情却说:以后他除非是把你绑去,否则你还是别去。 “其实只是吃顿饭,也没什么。”温柔这才缓缓地开了口。 “万一你爸爸傻被人家套了话去那可就不得了了。”袁教授说。 她就怀疑他中午去哪儿吃饭了,回来也不说话,原来是那么回事,这会儿怎么又说了呢? 滕总点了点头:还是袁教授有见解。 温柔跟滕教授同时抬眼看滕总。 三个小家伙吃完饭就跑去玩了,才不管大人之间的事情,只觉得他们说话好无聊的。 “我傻?你那么聪明的人,我要是傻你能跟我这么多年?”滕教授不乐意了。 温柔跟袁教授却听着那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滕教授扯了扯嗓子:吃饭吃饭。 滕总悄悄地给老婆夹菜,看她吃的不多像是不好意思抬筷子。 温情跟温良吃完饭,温情说:今天滕总说要我努力工作争取早点升职加薪,我努力去了啊。 “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温情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坐回去:什么事啊? “昨晚上是谭文送你回来。” 说出来很简单,就是几个字,温情却是愣住了,其实她有感觉,至少开始不是温良。 但是她记不起了,还记得有人在耳边说话,模模糊糊的她一个字也记不清,只觉得很痛。 突然家里安静的有些落寞,悲伤。 “三姐。”他叫了一声,不想让她一直在乱想。 “啊?”温情抬头,看着他却是发呆。 温良看着她发呆的眼神其实是早有预料,但是还是替她生气。 “是就是啦,反正当时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最多以后不在外面喝酒了。” 温情说。 温良看着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自禁的多看她两眼,这才是他想看的姐姐。 “不要自暴自弃,不要堕落,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温良跟她说。 温情点点头:明白。 “其实我也不开心,贝儿回来了。”他说,其实是为了让温情转移注意力。 她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望着弟弟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谁?谁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温柔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温柔刚跟滕云从家里出来,接到电话她都吓坏了。 “发生什么事?”滕总看温柔苍白的脸问。 “温情把人家贝儿的脑袋给打破了。”温柔自己说出来还觉得不敢相信。 ☆、168 二胎的罪魁祸首 “就算是那样你也不该动手啊,她已经与我没有关系,你这样动手她若是不高兴完全可以动用法律来讨说法,到时候你……” 温良越想越气便是在医院里就开始数落她。 温情低着头,她反正就是看不惯那个什么贝儿,就是要替弟弟讨个公道,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她弟弟更贴心的男人啊。 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出现在这个城市本来就是欠揍。 温良却是拿温情一点办法也没有,看她那执拗的模样,骂她也没用,说什么也没用,最后他竟然哭笑不得,还是笑出来了。 贝儿从大夫那儿出来看着温良在教训温情,她却并不生气,她只是失落。 若是他还肯那么数落她该多好? 但是再也不会了。 温情抬头就看到贝儿站在温良背后,不自禁的又撅了嘴:喂,贱人你还不快滚?小心我…… “够了!”温良实在是受不了温情的脾气了,在温情伸手指着他背后女人的鼻子的时候,他一边把温情抱住一边转身看着贝儿。 她有些狼狈。 “这件事因我而起,有什么事情我们稍后再聊?”他问,却是无比坚定。 贝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温良拉着温情往外走,温情不乐意,一直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在咒骂着:臭女人你再敢缠着我们小良子踢死你。 “我的温大小姐,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温良一边夹着她往外走一边叮嘱。 “你放开我让我替你报仇,她在我们的地盘上我吃不了亏的。”温情继续说。 温良毫无办法,不再说话,却是更用力的夹着温情往外走。 温柔跟滕云到医院的时候温良刚开车离开,两个人站在那里刚想走,温柔却是无意间一眼看向里面,然后看着贝儿从里面出来的背影。 说来从过年到现在她们都没有见过了。 贝儿好像瘦了些。 但是已经是跟她弟弟无关的女孩子,所以胖瘦也与她无关系。 但是既然已经见了。 贝儿走上前去:大姐。 温柔并没有拒绝这一生称呼,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贝儿,把她从上到下都打量一遍,最后眼神落在了她的额头。 “这是温情干的?”温柔简直败给那个丫头。 整天就会做些极端的事情。 “没关系的,我了解温情只是替温良抱不平。” 贝儿低声说道,并没有什么怨念。 却也正是因为如此温柔才觉得过意不去。 “你现在住哪里啊?”温柔问了一声。 “我还在找房子,这两天住网吧。”贝儿说,然后不自禁的笑了声。 却是让温柔有些不解。 “听说你找了不错的男友,怎么会住网吧,他开的?” “我没有别的男友。”贝儿低声说,眼光里却含着泪。 温柔转头看一直站在她身边静静陪她的男人一眼,眼里满是疑惑。 滕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眸里也闪烁着些疑惑。 没有别的男友是什么意思? “你下午去找我,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温柔对贝儿说。 贝儿点点头:好。 温柔跟滕云离开,路上温柔却是叹气好几次。 她是想不通,贝儿那看上去很无辜的样子,搞的好像里面真有一个很大的疑团。 滕总认真的开车当好司机,听着老婆叹息也只是无奈的摇头。 她就是这样啦,一旦认真起来也不管是谁的事情还是什么事情都会那么认真。 温良把温情送到办公大楼去,温柔跟滕云也刚到,四个人一下车便相对着。 温情以为温柔不知道,只是低着头叫了声:姐,你又来视察啊? 温柔…… 温良…… 滕总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温良你去忙吧,我跟她谈谈。” 温柔交代弟弟,然后温情就抬了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温柔又看着温良。 这事不会是被姐姐知道了吧? “好。”温良答应着然后上了车,温情却感觉自己被扔了一样,恨不得跳上车跟温良一起走。 “你跟我上来。”温柔说着然后走在了前面。 温情更用力的低着头跟着温柔上去,滕云走在后面忍不住笑了一声,温情尴尬的:姐夫,不会…… “院长跟你姐的关系还不错。” 温情…… 然后灰溜溜的跟着上了楼,电梯里温情说:姐,我今天还没打卡呢。 “你迟到难道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温柔冷冷的一声,也不看她。 温情吓的咽口水,她果然是逃不出姐姐的五指山了呢。 抬头看一眼这高级电梯,不自禁的心里哀叹,高级电梯也不是她这凡人合适做的啊。 这总裁办公室她不常来,但是每次来都没好事。 张秘书早就在工作,听到好几种脚步声一抬眼就看到滕云跟温柔一起走过来,还有温情跟在后面,那哀怨的小模样啊,真让人…… 当着滕总的面前训斥妹妹,某女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也一样,瞪着她那双威严的黑眸望着面前站着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妹妹。 “你是拼命十三郎啊?每次一说到贝儿你就这样不理智,你这倒底是在帮你弟弟还是在陷你弟弟于不仁不义?” “啊?我哪有让温良不仁不义啊,是那个女人自己又跑回来,我只是——” “你只是替温良出气?你早已经打过人家了你忘记了?这次又把人家脑袋打破,你脑子里装的真都是水啊?” 滕总听着老婆大人训斥小姨子感觉其实还是挺爽的。 不过他却只是出门交代张秘书给老婆大人倒水,然后又回头坐在了沙发里,一个字也不说,全程当自己是透明。 “哪有啊,昨天姐夫还表扬我说我会被加职加薪,我脑子里当然都是墨水。”嘀咕着,一点也不服气。 温柔张着嘴说不出话,想起滕云昨天对温情说的那句鼓励的话然后转头看了滕云一眼,滕总听着也是着实觉得冤枉,然后看着老婆朝这边望来立即抬手支撑着脑袋装作在想事情。 温柔又回头:“他是在表扬你?你说得对,你脑子里确实全是墨水,不过是污泥的墨。” 温情…… 滕总…… “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去找贝儿的麻烦,别怪我跟你翻脸,听到了吗?” “听到了。”温情心里那个不服气啊。 “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这么有气无力的干什么呢?” “听到了。” 温情大喊一声,吓的温柔也是一愣,之后温情看着姐姐的表情嘿嘿傻笑:姐,没吓着你吧? 温柔…… 温柔觉得要被她气晕了。 “你说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搞不好就去找人打架呢?哎,你用什么把她的头打破的?” 温柔终是无奈叹息然后好奇问她。 温情拽了拽自己肩上的包包带子,因为是铁链的,所以…… 得多很的一下子啊? 才能把人家的头给打破。 贝儿竟然说没关系,平心而论,要是有人打破她的头,她也该跟那人翻脸了。 温柔想着又多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 温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真心真意。 温情低着头忍着笑,反正她心里就一个念想,谁要敢跟她弟弟过不去她就让谁过不下去。 “你是只对温良那么用心呢还是不把我这个当姐姐的放在眼里?” “啊?我哪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呀大姐。”温情吓坏。 “那你姐夫跟我闹的那么厉害我怎么没见你去找你姐夫替我报仇。” 滕总…… 快要坐不下去,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开始发凉,待会儿不知道会不会从天而降一烟灰缸什么的打破他的脑袋。 滕总想想就害怕,不会被殃及吧? “那个,那个姐夫那么高大我怎么打得过啊?而且……我不是还在这儿上班吗?”除非是想被扔出去或者五马分尸,她哪有胆子招惹人家滕大总裁。 “哈,这么说你是欺软怕硬的性子啦?”温柔得出一结论。 温情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在说这个学问上,自己总不是姐姐的对手,几句话就把她给正法了。 温柔又冷冷的瞪她一眼: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找贝儿的麻烦。 “姐……” “保证。”温柔大喝一声。 “我保证!”温情吓的立即闭着眼就大喊。 温柔才稍微放松一点,却是看着温情那吓坏的样子无奈,她打架那么厉害还怕一个孕妇? “反正你两天不作出点极端的事情来心里就难受,我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温柔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情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的口气不再那么犀利,而是对妹妹又气又爱的无可奈何。 最终走到她面前去:你看你姐姐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忍心让她担心? 温柔抓住温情的手,她又如何不了解妹妹那极端的性子像谁。 “以后真的不许了,如果他们真的结束了,那你在做这些不是给他们徒添麻烦吗?”还是温柔了下来,低声的疑问。 温情这才是听下了一声。 是啊,若是他们真的分手了,没在有可能了,那她这么做,岂不是又给了他们多在一起的机会? 温情一下子痛不可言的咬着唇不说话,只低着头点点头。 温情走后滕总还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动作,只稍微抬眸,从掌心下面看到老婆大人看着他的说不明道不清的目光。 “温情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去吧?” “再过十分钟我开会,会议时间二十分钟,开完我们一起回去。” 温柔…… “你还真打算从此形影不离啊?”温柔不解的问。 “你老公可是一个说话算是的人。”滕总说着站了起来,英俊不凡的站在自己老婆面前去。 温柔无可奈何: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执意要陪你自然有我想要的结果,别再说了。” 温柔便不再说,只是看着他那么执拗不知道说什么好。 之后他像是怕她乱想,就说了一声:不过看你训斥温情的时候我心里还挺舒服的。 温柔…… “跟你有什么关系?” “平时弟弟妹妹总是让你焦虑,让我也跟着焦虑,难得见你发作一次,我也跟着舒坦。” 温柔笑起来,真是服了他。 温柔在等滕云开完会,然后给温良打电话:贝儿现在住网吧里,你姐夫在你们事务所附近还有套小公寓,物业那里有钥匙,就当是我替温情给她道歉吧。 温柔半个字不提温良,温良便也没多想。 温良找到贝儿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看着贝儿带着个遮阳帽,还挺时尚的黑色。 “你怎么真来了?”贝儿看着大街上全是人,已经有些热了。 “我还要问你怎么跑这儿来。” “这儿的帽子很好看又很便宜。”她说着摸了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却是让别人心里不太舒服。 温良无奈的叹了一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条购物街因为很多外地的人来旅行会必经之路所以一直很拥挤。 “走吧,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 他说着抓起她的手就拉着她往外走。 贝儿有些心慌意乱,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地有些模糊。 感觉自己整条手臂好像都不再是自己的。 “你的行李在哪儿?” “网吧。” “哪个网吧?” “温良。” “哪一个?” “老地方。” 温良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沉吟了一声,车子缓缓地驶入那个以前他们一起玩耍的地方。 然后拿了行李老板还送他们出来:小两口是吵架了吧?和好了就好,以后你们俩一起来玩我打五折啊。 温良朝着老板挥了一下手,然后拉着行李上了车。 他们一走老板就嘟囔:看这样五折是没必要了。 那车子也足够买个网吧了吧。 贝儿看着他们去的地方心里开始有些惶恐:我们去哪儿? 不是他家的方向,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方向。 “到了就知道了。” 温柔早就跟物业打过电话,所以他们去的时候物业立即把钥匙给了他们,在楼前把车子缓缓地停下,他下车先去给她拿行李。 贝儿站在副驾驶车门前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却已经拖着她的行李箱朝她走来。 “走吧。” “温良。” 温良拉着行李往里走,贝儿却有些不敢。 “这不是我的房子,我目前还买不起。”温良冷冷的一声,像是在诉说事实,又像是嘲讽。 贝儿跟着上了楼,进了房间之后温良把钥匙放在门口,然后把行李放在一边。 贝儿站在中间看着里面的摆设,家具什么都是现成的,而且都是比较昂贵的。 “这……”贝儿不解,转头看着他。 温良看了一眼她头上戴着的帽子,然后就站在那里开始说:这是我姐代替温情给你赔礼道歉的你的暂居地,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不会送给你,只是借给你住一阵子。 贝儿不自禁的说不出话,只是低了头,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从来都很卑微,却又那么高傲。 她是仇富,却没想到有一天被富有砸到头顶。 “你自己收拾一下住下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良。” 看他要转身离开,她终是着急。 “你就那么恨我?”贝儿忍不住问出来。 温良看她一眼就垂下眸,不算很大的空间里,两个人隔着一小段距离对立站着。 “或许是很恨,不过总会过去的。”温良淡淡的说道,理直气壮。 “如果我说那一切都是假的呢?” “假的?假的是你对我的感情,假的是我自以为聪明。” 他转身便打开门走掉。 贝儿就那么木呐的站在门口,看着他就那么决绝的离开,他当真是不想再听她解释吗? 曾经他也会在有些时候对她不满,但是终究会向着她妥协的。 可是如今…… 好似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他再也不会妥协,他甚至都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当她回头,看着那陌生的空间里,却只是无奈的拉着行李箱走进去。 就如温良说的,她不会住很久,她已经在看房子。 他也不会知道,她出来的时候没带几百块,还是她私藏的。 一个月后,发了钱,她就可以租自己的小房子,不用太大,只要装得下她。 中午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包泡面,回家煮了吃完以后就去见了温柔。 温柔家的豪宅她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一次再见,她仍然觉得遥不可及。 滕云跟几个高层在楼顶开会,温柔就跟贝儿在一楼客厅里聊。 “姐快生了吧?”贝儿问了一声。 温柔点了点头,不由的低头看自己双手捧着的自己的肚子。 贝儿走的时候她的肚子才刚刚凸出来没多少,但是一眨眼。 “你肯来见我想必是也有话要跟我说吧。”温柔打开了她们再次见面的第一个话题。 贝儿不由的多看温柔一眼,诚恳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回来最想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大姐。”贝儿还是说了出来。 温柔却只是认真的听着。 “你在我身上附于了那么多希望,我却让你这么失望。”她说着低了头,她早已经因为自己让人家失望而哭过不知道多少回。 “我认识的贝儿根本就不是我现在看到的这样,柔弱,无能为力,那么无辜,那么疼痛。”温柔看着贝儿缓缓地道出。 贝儿吃惊的望着她。 “我认识的贝儿虽然家境不好,但是心比天高,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穷就像谁低过头,也没有因为错误而像个无辜者,她努力上进,肯拼肯敢。” 贝儿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曾以为自己就是温柔说的那个样子。 但是这几个月,她渐渐地早就迷失了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贝儿头上还戴着那顶帽子。 被白色的纱布包着头的样子并不好看,所以她买了这顶帽子。 温柔看着她头上的帽子:你能藏得住头上的伤,你却藏不住你内心的悲哀。 贝儿竟然忍不住笑了,只是那漂亮的脸蛋上却又染着泪痕。 两个人正聊着呢,几个大男人从楼上下来,温柔跟贝儿缓缓地起身,滕总看着贝儿也在因为提前已经知道所以没什么大反应,倒是其他几个高层看着贝儿一惊,太陌生的脸孔。 但是她竟然跟老板太太坐在一起聊天,应该不会是个小角色吧。 大家猜测着便走上前去打招呼。 “今晚大家留下吃饭,让准备吧!”滕云吩咐了一声站在旁边的王姐。 王姐答应着去准备,贝儿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温柔介绍一声:这是我的一个小姐妹,学法律的。 不需要多少,众人都知道她弟弟也是学法律的,便有了某种想法,都跟她点头。 “我们去那边打打球,你要不要去?” “我就不去了,今天天气也不是很好,我跟贝儿在这里聊一会儿。” “那也好,待会儿见。” 他轻轻地抱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转身带着高层离去。 贝儿跟温柔这才又缓缓地坐下,贝儿的心情有点复杂。 之后贝儿离开了,温柔让她安心住在那个房子里,滕家不会缺那一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贝儿离开了,是滕家的司机送的她。 晚上温柔跟滕总在家招呼高层,这一个季度就要过去,业绩也是出乎意料的好,所以大家这次吃饭也很愉快。 只是温情不是很开心,去了温怡那里,在温怡房间里来回徘徊着:你说这个贝儿到底为什么回来? 温怡猜测:难道是那个男孩子跟她吹了? “啊?那她现在又回来难道是想跟我们小良子符合?” “哈,她把我们小良子当什么啊?想扔就扔想复合就复合,我坚决不同意。”温怡也理直气壮的。 仿佛是她们身上的事情一样。 “我也不同意,可是小良子每次一看到她所有的本事就都没了,我看这次小良子还是难过那一关。” “不至于吧?温良若是没本事就不能当好那个律师了啊,他现在把那个职业做的那么好怎么可能还上贝儿的当。” “你是没看到今天早上他看贝儿的时候眼里那复杂的情绪,还一再的警告我不要再去找贝儿的麻烦。” “话说你也是,怎么总是这么冲动?” “这还不是更可气的,更可气的是大姐把房子送给她住。” 温怡…… “大姐要气死我了,总是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温情说着很执拗的模样。 温怡却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跟贝儿什么仇什么怨啊?好像从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就不喜欢她。 “她总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当然不喜欢她了,而且她跟咱们小良子分手的理由你忘了?” 他们都不会忘记,当时滕云找人去做了调查,那个男孩的家世却是是很好。 贝儿的父母也都同意了那门心事。 温柔周六上午跟温怡一起去了郊区外婆家,外公外婆的生活很低调,但是他们家里干干净净的,外婆身子还算硬朗。 吃过饭外婆拿出她们妈妈小时候的照片给她们看,两个女孩还真都惊喜不已:哇,妈妈小时候跟我好像啊。 温怡忍不住震惊的说,还捂着自己的小脸。 “明明是跟我好像吧?”温柔也忍不住说,然后再仔细的看妈妈小时候的样子,那个蘑菇头的照片超级可爱。 “你们姐妹三个都跟你妈妈有些相似,不过最像的还是你们小弟。”外婆说实在话,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里看着那两个孩子。 外公坐在轮椅里,他的腿不怎么重用了,几乎都是坐在那里,要不然也是拄着拐杖。 “是啊,跟妈妈最像的就是小良子了,所以妈妈从小最疼的也是小良子。”温怡笑着跟外婆说,然后继续翻着看。 其实温柔刚开始说要来看外婆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但是或者是因为娘家太久没有长辈,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最后还是跟着来了。 姐妹俩的眼睛都有些湿润。 其实谁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们会跟外婆和好,更没有想过她们会见到妈妈小时候的照片。 一下子姐妹俩就超级想念妈妈,但是却不会在外婆家里哭啦。 努力的隐忍着那份思念,隐忍着滚烫的眼眶里,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妈妈小时候。 她们想带走的,想带走全部,但是最后只一人装在包里一张。 外婆说:给小情跟小良也一人带一张吧。 “不要,下次让他们自己来拿。”温柔笑着说,还有些俏皮。 “对,让他们自己来拿。”温怡也笑着说,坏坏的。 外婆却很开心,外公也在旁边笑。 家里很久不来人,偶尔来一两个的感觉都会让他们心情很好,尤其是温柔她们会过来,老人家都会很激动。 曾经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想着曾经跟女儿之间发生的种种,其实外公外婆的心里太多太多的遗憾。 不是不生气,女儿那么执拗的喜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不是全心全意对她,到了那个男人落寞的时候他们以为女儿受不了苦会回来,结果…… 不过后来他们终于想明白,女儿那性子,其实还不是随了他。 “外婆,你跟外公跟我们搬到那边去吧,距离我们近一点,我们也好常常走动啊。”温柔握着外婆的手说。 “就是,反正大姐家有的是房子,你们老两口去了保证想要什么级别的都有。”温怡也夸下海口。 “再过阵子吧,说不定我们真的会过去呢,到时候你们姐弟四个可不要嫌弃我们烦。”外公说,声音不高,早已经有气无力,但是那种执着的声音还是让人心里很认可。 “怎么会呢?我们几个求之不得,现在家里没有长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们二老在,我们心里也会有些归属感。”温柔负责说,温怡就负责点头。 “你们能说这话,我们俩就算是这阵子没白白的念叨你们,等你生宝宝,我跟你外公都会过去祝贺的,到时候希望你跟你夫家不要嫌弃我们呢还。” 温柔听着外婆那么说,心里竟然有些不好受,只是用力的点头不敢再说话。 温怡看着姐姐快要哭的样子不自禁的就先掉了几颗眼泪。 温柔听到妹妹的抽泣声不由的回头看她,自己的煽情一下子被妹妹的眼泪给挡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温怡还落泪呢:外婆外公以前那么对我们,现在又这么对我们。 温柔…… 这么……那么…… 不过温柔明白温怡的意思。 “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这样子也是妈妈最想要看到的吧。”温柔心想,然后不由的靠在座位里用力的叹了一口。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着姐妹俩聊天却像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职业操守非常严重。 但是心里却非常认可他们家少奶奶。 温怡靠在温柔的肩上,好看的手轻轻地抚着温柔的肚子:姐,你怎么会还想要二胎呢? 温柔不由的一滞,转头看她:你老公也让你要了? “嗯,不过我不打算要,一想起怀孕那十个月的累我就受不了。” “如果你爱他,就再生一个吧,也算是让儿子有个伴,而且又能让全家人满意。” “哈,他们全家是满意了,可是我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可是姐你到底为什么要生二胎啊?” 温柔…… 她那时候可不是想要生二胎。 她那时候是毫无防备啊。 这个小家伙完全是个意外。 但是意外也好,却是让他们的关系恢复了从前。 而且也因为这个小家伙让滕教授渐渐地又接受了她。 所以她觉得这个小家伙虽然是意外,却又是上天送给她的惊喜。 这天大的恩赐,她一直保护的好好地,还有滕总也是。 “缘分啊,这个孩子跟我有缘分,然后就要了。” “之前你们一直没做措施吗?”温怡好奇的问。 温柔…… 她是被强上好吧。 明明是在离婚中,甚至都不住在一起,每次见面,他磨蹭磨蹭的,然后就把她给搞到床上去了。 沙发上他都不放过。 开始她还吃过药,后来她大概是累糊涂也气糊涂给都忘记了。 然后莫名其妙的,在他们正冷战的最厉害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她真恨不得掐死他去,但是竟然就那么忍着。 她谁都没说,但是还是被他发现了。 终究是没有防着他的心思,不然她怎么会连那点最起码的警惕都没有? 若是真不把他当自己人,她也不会去那个房子里,也不会在那个房子里忘记那么重要的问题。 “咦,对了姐,你们当时不是还没有和好嘛,你们……难道你们……” “行了,你还猜起来没完了?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但是毕竟自己是大姐,被妹妹这么想自己跟老公之间的事情还是感觉羞耻啦,于是便对她吆喝了一声。 “嘿嘿,我已经想象得到姐姐在姐夫那里如一只害怕的小野猫一样的样子,嘿嘿,姐姐你就会对我跟温情吆五喝六的,在姐夫面前却一点本事都没有。” 温柔…… “谁说的?” “事实证明。” 温柔…… “这么说你是被姐夫给强上了哦?我大姐夫果真是威武呢。” 再也忍不住抬了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再胡思乱想我把你扔半路上信不信? “啊?不要不要,好不容易坐回豪车,嘿嘿。” 温怡用力的搂着温柔的臂弯,脸上那欢乐的模样让人真是无奈。 温柔轻叹了一声:你啊,跟温情一样爱闹。 “才不会,我至少不会去找贝儿打破她的脑袋啊。” “哼,你是不会那么做,不过你这脑袋鬼精鬼精的。”温柔指着妹妹说。 但是两姐妹没人真的生气或者什么,关系越发的好,温怡越发的粘她。 两姐妹回了城里直接去了超市,因为今晚姐弟四个还要聚会,所以温柔带着温情去当提菜工了。 其实温良已经打电话说他会买菜。 但是温柔还是习惯性的先去买点零食什么的,顺便别忘了买烤鸭。 “温小姐来了。”师傅看着温柔来立即打招呼。 温怡也朝着师傅挥手:嗨,师傅还认识我吗? “怎么会不认识?你还来提前预定呢不是。” 温怡笑,想起自己小时候真的好搞笑,竟然会做那样的事情,温柔说给他们买烤鸭,他们那时候吃的少所以她就怕温柔忘记了,然后来提前预定。 但是超市里哪有预定那一说,温怡就把温柔的手机号给人家让人家到时候给温柔打电话。 反正自己也做过不少丢脸好笑的事情,只是现在想起来,其实心情还算不错。 温柔也笑,然后让师傅挑了一支好的,姐妹俩又去买水果,温柔最知道温情跟温怡吃水果的口味,越酸越喜欢。 自己正好现在也喜欢吃酸的。 虽然家里放着的什么无公害水果太多太多,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来超市买就会很幸福。 虽然不会煮饭,但是买点水果跟蔬菜什么的,她现在却是很顺手的。 姐妹俩往外走着呢,滕总就打电话来:你们到哪儿了? “在超市呢,马上往回走,你呢?”温柔说。 温怡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多零食了,现在自己一个人拿着,真是…… 突然好怀念他们家小寒,每次出来都是他拿东西她负责刷屏哎。 现在跟姐姐在一起竟然换了她拎包,那感觉简直太爽了。 “我刚从公司出来,接着往那走。”滕云说。 “你顺便帮我把温情接着吧,免得她还要打车。” “嗯……好吧。” 滕总不太愿意呢,不过老婆大人下了旨意,他也只好听命了。 温柔把包放回手机里,回头一看温怡抓着包那副不情愿的模样忍着笑装着酷:走啦,干嘛那么慢吞吞? 温怡…… 温情从办公大楼里面出来,活蹦乱跳的,好像个十七八岁淘气的小女孩。 滕云不自禁的就觉得幼稚不成熟,却是没办法。 温情看到他也吃惊:姐夫——不,滕总。 “叫姐夫就行了,已经下班,你姐让我接你一起回去。” “啊?哦,好!” 滕总…… 回去的路上温情还好奇的问:姐夫你怎么说服姐姐让你去参加我们姐弟的聚会的? “你姐只是不忍心我一直在楼下等,何况我又不是外人。” “可是对我们来说你就是外人啊。” 滕总…… 这丫头还能再没心没肺一点吗? 温情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话错了,不自禁的转了头看着窗外,那眼珠子懵懂的样子,真像是天真无邪。 滕总却是越发的不爽,为人家做了那么多,结果还是个外人呀。 “姐夫,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你跟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啦。”温情又死皮赖脸的开始跟他解释,转头朝着他傻笑。 “无妨,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伤不到我。”若是从温良嘴里说出这种话那他真的是要抑郁了。 不过从小姨子嘴里说出来,他已经习惯温情那没头没脑的傻样了。 但是温情却是很失望,有种被看不起的伤痛,便试探着问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还小,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温情…… 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全都仰着头在吐血。 再然后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温柔跟温怡到了家门口下车,温怡拎着东西看着站在楼下等她们的温良立即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小良子,快,快来接着姐姐。 温良…… 看着她手里的几个袋子,除了薯片就是点水果,还有一只烤鸭,到底有多沉把她累的那么虚弱? 但是可能是因为是男孩子,所以还是立即走过去接住了:你至于吗? “反正我以后是不会跟姐姐去逛超市了。” “就算是姐夫跟姐姐一起逛超市都要心甘情愿的拎包,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温良教育她。 温怡…… “听到了吧?看你那委屈的样子,拎个袋子都这么委屈,我要是不挺着肚子能让你拎?”温柔也跟她开玩笑闹。 温怡不说话,只是嘴巴翘的老高了。 滕云的车子缓缓地驶过来,三个人站在旁边等着他,滕总一下车他老婆大人看着他的脸便已经忍不住抿唇,唇角的笑意渐渐地蔓延开。 温怡看着温柔看滕总的样子,滕总的表情那么冷冷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还能看的那么着迷。 反正温情跟温怡对姐夫是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只知道姐夫帅,再也没花痴过。 滕总酷酷的关上车门走上前去,却是看着眼前的女人深深地一眼:累了吧? “不累!”温柔甜甜的一声。 ------题外话------ 亲爱的们周末愉快哦! ☆、169 喜得一子 滕总搂着温柔走在前面,姐弟三个跟在后面,那两个女孩的脸都扭曲了,不服气啊不服气。 只有小良子任劳任怨,竟然还嘴角抽了一下,是笑哎。 没人看到,在不远处的角落,有个戴着帽子的傻女孩藏在那里望着他们一起上楼的背影。 那女孩落了泪,却又只是怀念的勾起唇角。 不过一回到家温情就来不及不服气了,因为什么都没有吃重要,对于她这个怎么吃都胖不了的瘦子来说,吃,就是安慰自己最好的办法。 温怡一边慢吞吞的吃着一边瞪着自己小妹,俩人坐在沙发里开始瞪眼。 温情看到温怡不服气还挑眉,温怡也看到温情故意挑衅然后吃东西格外的用力,一个速度越来越快一个速度越来越慢。 温柔站在沙发后面看着那俩女孩对立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笑了,这么幼稚的事情也只有她们俩能干的出来。 吃包薯片都要比个输赢么? 输赢已经见分晓,非常容易的。 温情吃东西用的力气堪称世上最绝,很轻易一包薯片就吃完,还嘿嘿笑着:姐,要不要我帮你分担啊? “想得美。” 可是看似战场的地方,却又总让人觉得温暖。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哪怕是互相斗气,都是那么暖暖的。 因为只是薯片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吃饭的时候温怡还问:贝儿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作为姐姐总是担心弟弟的事情。 “还能怎样?那丫头没被我给打死已经是她的运气。” 温情立即不服气的昂着下巴说。 温柔瞪了温情一眼,然后温情就默了,温柔也没说话,只安静的吃饭。 “既然已经分手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她是回来工作,我们的关系便也只是同事的关系而已。”温良说,那么清楚明白的。 却是让听了的人心疼,其实温柔知道,大概大家都知道,他从来没放下过贝儿。 他拼命的工作,案子一个接一个的打,是为了出名?只是为了证明给那个人看他的实力吧? 这场饭便吃的格外的沉默了后来。 温柔跟滕总回去后还心里难过:我该怎么帮他? “什么都不要做,也是帮他的一种办法。”滕总轻轻地搂着娇妻说道。 温暖的卧房里只有两个人坦诚相待着。 温良那么理智的外表下又是怎样的心情? 作为姐姐,无论如何也会替弟弟着急,担忧一个那样年纪的男孩子在感情上受到太多的折磨。 他搂着她上了床:现在开始什么也不要想。 他抬手捧着她脑袋两边,是要让她集中注意力。 温柔一愣,随后却因为他掌心里的暖意而渐渐地集中精神。 渐渐地不再绷着那根神经,然后轻轻地靠在他身上。 滕总就那么静静地搂着她坐在床沿。 “我去给你放水泡脚,嗯?” 温柔竟然只能笑着,只是笑的那么温暖。 滕总去给她端洗脚水出来,两个人两双脚全都放在那个木盆里,就那么紧紧地贴着。 却没人觉得搞笑,只是觉得这样很温暖,很真实,很想一直这样要好下去。 第二天温良温良在法院门口等着贝儿很久,这个案子他们俩负责,但是贝儿却没有到场,温良的心头不由的一紧,再三犹豫还是拿出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只是没人接。 他有些不耐烦,法院外的天有些阴,但是这一场他势在必得,哪怕她不在,他也要一举攻破对方的冠冕堂皇。 他走的极快,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听到着急的一声:等一下。 他转头,风中看到一个齐刘海的女孩子朝着自己走来。 是她? 她竟然换了发型? 是因为额头的伤。 温良想起她的伤才压制住心里的火气,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抱歉,我去剪了个头发。” “虽然有点晚,但是你并没有迟到,走吧。” “温良?” 温良刚转头又回去看她。 “你昨晚没睡好吗?”贝儿看着他的眼眶有些深邃。 他却只是用一种质疑的眼光望着她,看的贝儿想咬唇自禁。 但是关心他却又是无法克制的事情。 “你竟然关心你的前男友,看来你真的很无聊。” 贝儿…… 他走了,再也不回头,也不会等她。 她只好加大了步子追上去,很用力的追上去。 尽管脑袋还有点疼,但是不打紧,因为没什么比跟他在一起更重要。 两个人跟当事人一起出来的时候神采奕奕,尤其是他们的当事人简直乐坏了,还说:今天真是多谢温律师了,要不是你,我恐怕连一丁点的钱都拿不到。 “要谢就谢我们国家的法律吧,祝您以后顺利。”温良对待客户很认真,却又很寡淡,让人无法靠近太多。 那女人点了点头:好,那以后有机会我再好好谢温律师。 女人走后他们俩也要离开,贝儿站在那里等车,其实这地方还挺不好打车的。 温良的车子开过去看到她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却是缓缓地停了下来。 贝儿惊讶的抬眸,然后思量再三才敢走上前去:你…… “上车。”他淡淡的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 贝儿的心里一颤,随即却已经跟他在回事务所的路上。 “医药费是多少?还有这次剪头发的钱,算是我替温情给你道歉。” 他没看她,却把自己的钱包掏了出来放在她放在膝盖的手上。 贝儿看着手里的黑色钱包,这还是曾经的那个。 不自禁的抬头看他,看着他那如冰山般的脸。 “温良,其实真的不用。” “你还是接受吧,不然我会以为你想跟温情打官司。”他一本正经。 “怎么会呢?而且大姐已经把房子让给我住,我既然接受住在大姐的房子里就证明我不会告温情的,而且说到底,她也只是替你抱不平。”贝儿说着低了头,心里的失落蔓延到全身,然后到脸上。 “听这意思你是把所有的恨都加在我的头上了。”他淡淡的说。 “不是的,温良,我……” 温良不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看着后视镜里她有些着急又辩解不清的女人。 他真的搞不懂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还是她就是有好几个面目,她难道很喜欢扮演两种类型? 他竟然哭笑不得,然后只是看着外面的天色,那样冷漠,又那样阴沉,仿佛随时都会一场大雨下来。 “现在——还是每周六跟大姐他们聚会吗?” “嗯!” 温良本不想回答她,但是鬼使神差的,此时的她竟然那么温软,像是一个被他欺负坏了的小女生。 可是他何曾欺负过她? 倒是她,把他玩弄于鼓掌。 这感觉真是超级不爽,想着想着,车子已经提了速。 贝儿有些紧张的抬眸看着他那刀削的脸,一颗心却紧揪着。 他眼里的若无其事是恨。 他的冷若冰山是恨。 他给她钱也是因为恨。 他不想在跟她有任何瓜葛,之所以让她搭顺风车也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事,他们去同一个地方。 他对她,早就没了当初的那份心。 他再也不会对她说:罢了,就这样吧。 他再也不会把她拥入怀里叹息着说:我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你? 她更不敢告诉他,昨晚她竟然悄悄地藏在他家附近,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她不会告诉他,她有多么喜欢他的姐姐们,那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即使他们没了长辈,但是他们姐弟四个却团结的让人羡慕不已。 周日事务所里没人,只是他们俩各自拿了份文件然后一起出门,她的手里抱着文件,他的已经放在公文包里。 “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她拒绝的好吃力,这是她的真实想法,但是她又感觉到这是在割自己的肉。 她竟然能这么狠心的拒绝他。 温良转头看她一眼,然后便点点头:也好。 就是两个字,然后他大步走到车子前打开车门上去,再也没有往外看一眼。 而她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车子离开后,她竟然疼的难以喘息,就那么昂首望着他的车子消失的地方。 温良,我们之间,到底是完了吗? 她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街道,那些东西还是那些东西,那些风景还是那些风景。 只是如今,这里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一步一个脚印,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然后又经过另一块。 就像是他们的生活,注定了从这儿到那儿。 没有什么是停滞不前的。 温良开着车去了温柔那里,温柔正在跟老师们开会,他送了文件,是腾飞集团的,需要她签字的。 “看来我们家的第一位富婆是真的已经产生了。”温良笑着低声说。 温柔浅浅的笑了一声:其实曾经跟他要这些也只是因为他提过,是在跟他赌气,也是想真的到了那天我们姐弟能有条退路,其实这些全都是他的。 “你总这样说,接下来该说自己也是他的了吧?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命,可还是我们姐弟三个还有那几个小萌包的。” 温良提醒她,她却笑了。 是啊,她的命,是那么多人的。 她对那么多人来说都那么重要。 滕总去找她的时候已经中午,两个人本来要在学校吃饭的,但是高主任说:你们还是回去吃吧,最近小朋友们一看到你们俩在一起就忍不住乱说。 温柔…… 滕总…… 后来俩人便直接去了滕教授那里,滕教授虽然是临场发挥还是煮了四菜一汤,不到一个小时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吃饭了。 “学校的演出搞的怎么样了?” “老师们都很努力,小朋友们也配合的很好,到时候应该会不错的,您跟妈妈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监督一下。”温柔笑着跟公公报告。 “我们俩监督什么呀?你才是园长。”袁教授慈祥的跟温柔说。 “虽然我是园长,但是眼看着再过不久也要坐月子了,到时候,很多事情还要麻烦你们两位教授的。”温柔却是很真心的说。 她也希望多给两位教授找点事情做,现在他们基本不在学校上课了,实验室也去的少了,她想他们大概很无聊。 而且透过这件事如果可以让滕教授对她的印象再好起来,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是啊,一眨眼我的小孙子也要出生了。” 袁教授说起这事情来竟然激动不已,有点热泪盈眶的样子。 温柔也是很感动,想着这个孩子也要出生,就会有种那样的感觉,好似觉得自己很伟大。 一下子成了四个孩子的妈妈呢。 “你们二老是不适考虑下早点搬过去,我若是有事不在你们也可以帮个忙。”滕总认真的说。 温柔直勾勾的盯着上方的滕教授,却只是屏住呼吸等待着,不敢说话。 “你爸爸不行,我提前过去。”袁教授立即说。 温柔眼睛立即瞪大,滕总也看了袁教授一眼,却看到滕教授昂首看着自己老婆,那眼神似乎在责怪她一个人说了算。 但是滕教授还是没说话了,但是袁教授也不觉的尴尬,反正本来就是激将法。 “先吃饭,先吃饭。”袁教授立即说。 温柔有点难过,低了头要夹菜,想了想却又抬了眸,那双灵境般的杏眸里闪烁着一些温暖的东西蠢蠢欲动。 吃完饭温柔跟滕总离开,滕教授就说:你自己就做了主? “那不然怎么办?万一滕云真的去开会不在家,温柔自己在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 “她家里不是很多阿姨吗?而且你觉得你一个人过去好看?” “好不好看的我可管不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照顾儿媳妇月子的。”袁教授装作不懂他意思的说。 滕教授用力叹了一声,然后起身回了房间。 袁教授却是在他走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温柔跟滕云回去后还在叹息:爸爸到时候会不会真的不过来? “他过来又能做什么?家里现成的超级大厨等着伺候你呢不是?” “那怎么一样?而且我让爸爸过来也不是为了吃他煮的饭啊。”温柔忙解释,还是失落。 滕总一边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一边说:你啊,就别担心那些了,他那性子,他要不过来就绝不会过来,他要过来,天要塌下来也拦不住他。 “真的吗?可是万一他不来,以后恐怕再也难以寻到这样好的机会了。” 温柔难过的咬着唇,两个人回到屋里在沙发里坐下,下人立即备了茶水跟新鲜水果,温柔却是一点也不想吃不想喝,只是叹息。 “你就那么攀着他来?” “这是一次最好的机会,如果连这时候爸爸都不肯过来,以后真是……我不愿意我们一家人这样生分,我知道你其实心里也不想的。” “谁说的?我心里可是比任何人都想跟你两个人独处。” 温柔…… 他轻笑一声然后把她搂进怀里:傻瓜,如果你真那么想,我们再想办法。 他回答。 家里这么大,大家都有自己的楼层,其实两位教授都住进来会方便很多。 但是滕教授的性子是真的挺难请的。 他知道温柔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心里感动之余,其实是愧疚。 愧疚他为她想的太少,而她却为他做的太多。 她的付出跟收获完全不成正比,她却从来不觉的委屈。 那时候他们离婚其实她心里是怨他的,但是当得知真相后她却立即就不再怪他,她完全没想到她失去了一段婚姻,她被别人指指点点,她被嘲笑的同时,她自己却是过的那么平静。 她让他觉得自己很渺小。 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培养她当一个合格的秘书,除了培养她应对商场的种种,就再也没有更过她更好的礼物。 他又不能不认为自己是强大的,因为他今后还要护她周全,陪她过完剩下的人生。 因为他要她幸福,所以只有强大的他才能给她。 他不自贬,只是觉得她太傻。 那是六月的第一天,因为下午学校要搞六一活动,所以上午她便跟滕云去了医院。 其实算算,也是快要到日子了,滕总搀扶着她到了医院里,两个人在妇产科里静静地等待着,大夫在她的肚子上量了又量,然后摸了又摸,温柔突然肚子疼了一下,忍不住脸色苍白的拧了眉。 “就今天吧?六一儿童节,这样的生日,也算是给孩子最好的一份礼物。” 大夫看着温柔的表情,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们原先计划着是六月八号,日子比较吉利。 “啊?可是我们学校今天有活动,不能再拖几天吗?”温柔听了立即慌张的问。 这样她的计划可就完全打乱了。 “您自己觉得您还能推迟吗?”大夫笑了一声,看着温柔那紧张的样子。 滕总也拧了眉,温柔的表情突然很紧张,而且眉眼之上竟然染了湿意,是汗。 她在疼。 “可是……啊……”突然觉得身下有些不受控制,不知道流出些什么。 大夫立即出去:立即给滕太太准备手术。 温柔…… 滕总也严肃下来,弯身到她眼前去,抬手擦着她额上的汗:这就要生了? 温柔咬着唇,疼的只能闷哼一声作为回答。 滕总却是又用力的摸着她的额头一下子,把她额头的汗擦掉之余又紧张又心疼。 还伴随着又要当父亲的激动,有一条小生命又要降临到他们的世界里。 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青筋都要突出来的手:很疼? “怎么会提前?这次又不是双胞胎。”温柔疼的声音都有些虚脱,难过的也用力的握着滕总的手。 所有的检查都在手术室里一并进行。 袁教授本想今天晚上搬过去,却是还没等搬过去就接到了电话。 她跟滕教授正在学习里跟高主任聊天,是想要跟高主任一起参加今天下午学校的活动。 但是却接到电话,她紧张的一下子从沙发里弹了起来。 吓的高主任跟滕教授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 “温柔已经进手术室了。”袁教授激动的说着,然后立即低身拿起旁边的包包:走,快点过去。 “快快快!”滕教授也激动的说,然后低着头就跟袁教授往外走。 就连送他们到门口的高主任都激动坏了。 路上滕教授还不停的大喘气:不是说六月八号嘛,怎么提前剖了? “是啊,预产期是六月十号,没想到会提前。”袁教授激动的说。 司机车子开的比平时快了些,两个人一到医院门口立即下了车就往里面一路小跑。 滕云已经陪着温柔进了手术室,一直没敢离开她。 “你出去吧,在这里会不会不吉利?”温柔有些担心。 “我说过一定要陪着你的。”滕总却很坚定。 温柔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开始给她打麻醉,她在渐渐地失去意识之前还感动的看着他,用力的握着他的手。 “别担心,困了就睡,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你醒过来,我会寸步不离。” 温柔嗯了一声,已经没什么力气。 随后渐渐地合上了眼睛,大夫们都已经准备好,摄像机也在旁边准备着。 而他有那一瞬间竟然觉得那摄像机很碍眼,但是想到将来可以给孩子们看看,让他们知道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的母亲受了多少罪,所以他才没吭声。 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那脸上的模样越来越憔悴。 两位教授到了楼上的手术室门口,看到外面没人就猜想他是进去了,正好有个护士经过要进去,他们才确定滕云已经进去,两个人便坐在旁边等着。 滕云亲眼看着大夫拿着手术刀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划了一道,然后…… 那一刻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想,这一生,这样的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们有足够多的孩子了,她已经付出的足够多。 她再也不需要挨一刀,她再也不需要经受那十个月的疼痛。 他们可以牵着手一直在一起,只是为了他们两个而活着。 只是他心里的感受以及复杂的想法,却是不被人知的。 仿佛那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他记起他们初次相见,到她二十出头的时候去应聘他的秘书,到他们之后一起经历的种种。 从女友到老婆这条路,他们征战了十年之多。 现在她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今天他见证着她为他生下又一个孩子,也见证着她对他的感情的身后。 他不会再逼她说那三个字,因为她做的,已经比说的多太多太多。 那份爱有多浓厚已经无需置疑。 回忆曾经,只感慨,时间过的太仓促,对待感情不够认真。 到了这个年纪,只盼望往后的人生能彼此携手同行,再多的误会,再多的争吵,到了晚上他们还是会相拥着一起睡。 而温柔躺在那里早就失去了知觉,在很久以后,才有了一点被刺痛的感觉。 婴儿被大夫从她的肚子里抱出来高高的举着,果然是个儿子。 孩子哇哇的哭着,然后护士包好送到滕总的面前。 滕总却只是轻轻地抱了一下,然后交还给护士:交给外面孩子的爷爷奶奶吧。 护士一愣,随即点头抱着孩子出去。 外面孩子的爷爷奶奶当然激动坏了,抱着鲜活的小生命袁教授都激动的哭了,就连滕教授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们的小存存终于来到这个世上跟我们见面了。” “看,他是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啊。” 老两口根本就是毫无意识的煽情。 那么悠长的走廊里,那么安静,却又那么温暖,让人感动。 只因为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来到了他们的世界里。 这个小家伙现在还没长开,眼睛微微眯着,小舌头伸出来一下又进去了,但是足以让人感动。 后来温柔开始转醒,大夫在给她缝针了。 那感觉,并不是很清晰。 但是她的意识还是那么模糊。 后来她渐渐地转醒,入眼便是他那张熟悉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却是笑不出来,只是呼吸微微沉重了一下。 “不要说话,等有力气了再说。”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将自己掌心里的温度送给她。 温柔因为额头的温暖而缓缓地又合上了眸子,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她被送到病房里,她还在浅睡,孩子的爷爷奶奶都高兴的哄着小家伙,却也不打扰她。 过了会儿袁教授悄声说:给孩子舅舅跟小姨打电话报个喜吧,这孩子都生出来了他们还不知道呢。 滕云这才回过神,却是因为看着温柔还在昏睡:待会儿再打。 袁教授看了儿子一眼,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又抱着孙子玩了。 七斤八两。 “当初那三个小家伙生下来一共才几斤啊,这小子竟然一个人就长了这么多,真是好给面。” 滕总听着也笑了一声。 当时那三个孩子没足月,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大家真是都吓的提心吊胆。 谁也没想到,后来一个个的生龙活虎的,并且人家家里的小孩子都经常生病,他们家的几乎不会。 所以后天的生长应该也是很关键吧。 后来温柔醒过来,还没睁开眼就听到袁教授温柔的声音哄着孩子的声音,不由的浅莞。 滕总就坐在她身边,后背有些弯着,脸上也有些疲倦,但是在看到她在笑的时候,虽然她眼睛还没睁开,他却是忍不住也笑了一声。 “儿子很健康,足足七斤八两呢。”他低声对她说,那么温柔的。 温柔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是疲倦的有些睁不开,但是听着他那温柔的声音,以及儿子的健康状态,她竟然忍不住激动的睁开眼想要看看孩子。 袁教授听着儿子的声音转头看着温柔转醒立即抱着孩子走过去:我们滕家的大功臣总算是醒了,快来看看我们的小心肝。 袁教授说着弯下身子将孩子放在她眼前,温柔睁开眼,然后用力的想要爬起来,滕总便搂着她把她抱起来,她很虚弱,但是看着袁教授怀里的孩子还是忍不住伸了手。 “快给我抱抱,让我看看这个不请自来的小家伙。”温柔激动的脸上又是笑着,却是眼里已经热泪盈眶,转而就落了眼泪,滚烫滚烫的眼泪烧的眼睛都疼了,脸上肌肤都要干了,心里却是那么暖,那么烫。 仿佛这一世,就是为了等这个小家伙而来。 生那三个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而生这一个,她竟然觉得,那么激动那么激动。 “行了,抱一会儿就行了,等会儿再抱。”滕总看着老婆抱着孩子激动的样子却是不愿意。 袁教授又把孩子接过去:你老公为了等你醒来,电话都不肯给你弟弟妹妹打一个,你醒来了快说说他,报喜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温柔听着袁教授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抬头看着那个执拗的男人。 他如墨的眼里的倔强,她怎么说服? “现在打吧,他们肯定也会很激动的。” 滕总这才不甘愿的叹了一声:那你先躺下,现在开始别说话,好好躺着休息,累了就睡。 “我已经好多了啦,又不是第一次。” “对你而言不是第一次,对我而言却比第一次还深刻。” 他把她放躺下,然后轻轻地吻她的额头一下,停足了五秒他才舍得放开。 他说着便拿出手机打电话,怕打扰孩子才出去的,其实他一点也不情愿出去。 温良正在开会,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还很吃惊,心想今天他该在学校里跟姐姐一起为节目的事情忙碌才对。 “喂?” “你姐生了。”滕总低低的一声。 “生了?不是——好,我知道了,她现在怎样?” “醒过来了,不过身子还是很虚,我现在过去陪她,你替我给温情还有温怡打电话吧,告诉温情必须下班后才能来医院。” “好,我知道了。”温良忍不住笑了一声,只知道滕云那么说是有原因的,太容易就感觉到滕总的私心,想要一个人跟温柔在一起的私心。 他竟然也无可奈何,并且大方的给他们那个时间。 他立即给温怡打电话:大姐提前生了,我这边也还有点事,现在大姐身子也虚不便打扰,我们晚上一起过去? “啊,好没问题。”温怡震惊的说不出话好久。 滕总回到房间里,袁教授跟滕教授在小床旁边看着孩子的眼抬起来:这么快? “嗯,我让温良帮忙转达了。”滕总一副不这么快还要多慢的样子慢腾腾的说着又朝着温柔走过去。 温柔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是很亢奋的心情,所以听着他的话还是笑了。 “我生孩子,你怎么比我还激动?”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是剖腹产,竟然还是很累很虚脱。 身体不停的出汗,滕总看着她额上细微的汗珠坐在她身边然后抬手到她身子底下一摸,然后不由的紧张:怎么这么多汗? “孩子刚抱出来,这几天难免这样了,上次也是啊,你忘记了?”袁教授忍不住提醒儿子。 滕总却是拧着眉更加不高兴。 “有毛巾吗?” 温柔忍不住笑:你不要这么严肃,没关系的。 “谁说没关系?” 袁教授去找了条毛巾:我来吧。 “不用。”滕总果断拒绝,然后要亲自给老婆大人擦身子,但是转头看着自己的老爸老妈:隔壁的病房我们也已经订下来,你们俩先抱着孩子去隔壁吧。 滕教授…… 袁教授…… “滕云!”温柔忍不住叫了一声,实在是太夸张了啦。 但是滕总却不管她。 “罢了罢了,我们去隔壁专心逗孩子去。” 袁教授无奈,只好抱起孩子走。 袁教授也无奈,但是也懒得管,而且他是男家长,在此也确实不便。 滕总亲自帮老婆大人翻身,然后轻轻的给她擦着:疼的话就说。 “哪有疼?只是你这样把爸妈轰出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自己爸妈,说那些客套话干嘛?”他却低声说。 他也没告诉她当时她在昏迷的时候他的心理感受,现在也来不及说,现在他只想照顾她,只想紧紧地贴着她。 就是有种想要紧紧地抱着她把她融入自己的血液里的冲动。 只是她的身子现在太弱,他还不能做什么。 “早知道就不让你进去。”温柔却低声道。 他把她扶了起来继续给她擦后背:那你想让谁进去? 他扶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肩头,然后一边帮她擦背一边搂着她,就这样让她依偎着,他很有成就感。 “你真讨厌,能不能不气我?” “我现在只想爱你,往死里爱你。” 他性感的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道,然后张开嘴咬住她的耳沿。 温柔疼的心里都有点抽,但是转而却是热泪盈眶。 她知道,肯定是他看着那血淋淋的场面给吓到了。 “其实女人生孩子都是那样的,你不要那么紧张,那么大的负担。” “我们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嗯,我答应。”温柔差点笑出来,想起生孩子这事,她也想应该没下回了的。 “温柔!”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叫着。 温柔的眼睛已经要合上,然后又睁开了。 “嗯?” 低吟一声,然后在他怀里又动了动,之后就睡着了。 “温柔,这一生,谁也不能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在她又睡着的时候。 温柔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其实她心里很宽了这时候。 儿子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给她了莫大的安慰,之前内心那么多的缺憾,似是一下子都被补上了。 滕总轻轻的把她放下,看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地亲着她的脸颊,然后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就那么躺在床沿,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让她安稳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还不能侧身,但是她却像是习惯性的,靠着他的胸膛。 其实在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他那温暖的胸膛,赋予她力量。 滕教授跟袁教授在隔壁却更开心了,一边逗着孙子睡了便对老婆说:来这屋还更好了,面对我看着你儿子那么肉麻。 “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啊?再说了,我觉得儿子那样没什么不好的,倒是你这两年,越发的不知道疼我了。”袁教授数落滕教授,哀怨的瞪他一眼,之后又垂下眸看着小床上躺着的小家伙。 “对对对,我是越来越不如隔壁老王了,反正现在你心里,除了孙子就是隔壁老王了,我听说昨天你们不是还一块去买菜?” 袁教授…… “你乱想什么呢?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去我才去了的?”袁教授解释,有点生气。 这老头竟然还会吃醋呢?心里其实挺乐呵。 “哼,反正你总是有理。” “孙子面前呢,说话也每个把门的,当爷爷的没个爷爷样子。”袁教授又说。 “哼,他现在又听不懂。”滕教授说道孙子就乐呵了。 太久没有笑的那么开心,发自肺腑。 看着小床上的孩子,那眉宇间跟自己好像还有几分相似,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曾经跟儿媳妇关系闹的不太好。 但是这次温柔真是给他们滕家又立一大功。 “你说咱们小存存是随谁比较多?”滕教授抬了抬眼对袁教授问。 “嗯,这么小怎么看得出来?反正不是像儿子就是像儿媳妇啊,出不了差错,你看眉宇间,跟儿子刚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很像?”袁教授说道自己生了优秀的儿子超级骄傲的,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就忍不住的骄傲劲。 “那像是儿子也就是像是儿子的老子了?” 袁教授…… 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见过你那么自夸的,人家可都说儿子像我比较多呢。” 老两口激动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服谁。 而隔壁却依然是那么安静,滕总轻轻地抚着老婆大人额前的碎发到旁边去,然后等她一出汗就轻轻地帮她擦拭着。 温柔虽然在昏睡但是睡的很浅,感觉的到他每隔几分钟就在替她擦身子,有点时候连某些隐秘地方他也不会放过。 不过他当时真是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只是不想她身上黏糊糊的而已。 后来她微微的动了下,眸子没有睁开,脸上却是很温暖的表情:别擦了。 那低低的一声,柔荑轻轻地抓住在自己身子后面的手腕,没多大力道,但是男人却停了下来。 ------题外话------ 早上送女儿上学路上被风吹的着了凉,晚上才找到感觉写出来,温柔生完这一胎不会再生了,哈哈。 滕总这次总算是明白了老婆大人生孩子的不易,更加疼爱我们温柔了。 小包子叫存存,存住幸福,存住温暖。 ☆、170 帮忙擦汗 “可是你身上都是汗。” 滕总停了一下,却是又缓缓地继续了。 “你睡你的,我擦我的。” 万分真诚。 “你这样擦来擦去我哪里还睡得着?”温柔忍不住撒娇道,声音很轻,扭头看他一眼。 滕总那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里,似乎是从她的眼里看透了她的心思,然后立即收了手,还尴尬的扯了扯嗓子。 温柔强忍笑,因为伤口所以不敢大笑,但是看到他那一副正经的模样她还真是不习惯呢。 后来滕总的表情更是有些囧了,温柔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 滕总说着把毛巾放在一边,不自禁的抬起自己给她擦身子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两根手指指肚还互相搓了一下。 “不是的不是的,哈哈,我肚子好疼,别让我笑好吗?” 温柔一边笑一边说,反正就是忍不住,其实也早就面红耳赤。 滕总却是看着旁边老婆大人笑的捂着肚子的样子忍不住沉吟了一声,他何时让她笑了? 是她自己一直在傻笑。 他老人家已经控制自己的某种感情多时,看到她这般浪荡的模样已经快要忍不住。 那直勾勾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等着,老子报仇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晚上温柔便起了床,大夫要她走走试试。 滕总扶着她在走廊里逛荡,还特意给她买了一顶红色的帽子,反正很帅的那种。 温柔看向滕总,很感动他的贴心。 “妈给你买的。”滕总说。 温柔…… 白白的感动了一场,原来还不是人家滕大总裁买的。 不过她才不管呢,马上弟弟妹妹们就要来了,她很激动。 总算是要见到自己家的亲人了。 温良跟温情还有温怡商量好的,买了鲜花跟营养品一起上楼,当然还有两位长辈。 温情激动坏了,嘴里念叨着要等不及看小包子。 温怡也颇为激动,就连温良的脸上也难得轻松的表情。 温良怀里抱着一大捧花,一大家人往前走着呢,却是看到朝着这边走出来的人:喂,好像是大姐? “哎呀,那到底是生了还是没生啊?肚子怎么还那么大?” 温柔…… 听到那没心没肺的声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抬头,果然是温情那丫头。 然而她还来不及生气,温情走上前去激动的喊:姐。 温柔看她一眼,然后却激动的看着被温怡扶着的老人家,温情也退回去扶着外婆,然后温柔一下子热泪盈眶。 “外公外婆你们怎么也来了?”温柔说着便激动的大步往前走,害的滕总好担心。 “慢点。” 然而温柔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只是忍着肚子上那点疼痛走到他们面前,眼泪眼巴巴的就掉了下来。 “说好等你生了孩子要来看你的。”外婆说,外公也点头。 温柔激动的把外公外婆抱住。 许久许久都没有这种感觉,很窝心很窝心。 “傻瓜,刚生完孩子不要掉眼泪。”外婆抬头看着她湿润的脸蛋忍不住抬起苍老的手替她去擦,温柔点点头,然后站直身子自己也给自己用力的擦着。 “哎呀,好煽情啊,搞的我们都要哭了。”温怡看着大姐热泪盈眶忍不住也心里滚烫,这一路他们姐弟四个却是是不易,尤其是他们大姐,一向是最喜欢家里有长辈在。 温柔常对他们说家里有长辈才算是个家。 以前还不觉的怎么,但是这次温良亲自开车去把外公外婆接过来,给了温柔莫大的惊喜,也给他们姐弟一个很温暖的感觉。 “快回屋去,别再外面着了凉。”外公嘱咐。 温柔点点头:哎! 却是很痛快的答应着。 滕总站在旁边朝着二老点点头,然后想要扶着温柔的时候,她已经被外婆拉着了。 有种被忽视的感觉,却又没办法。 谁让他老婆那么重视亲情呢。 这总是好事,如果摊上那种整天不恋家的女人当老婆,那他才真的是要疯掉。 不过,他也不会要那种人,当初看上温柔,也因为她常说晚上十点半之前必须回家。 温家对家教这件事还是很重视的。 袁教授跟滕教授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怀里抱着孩子,看到正好走到他们门口的一大家人忍不住也是惊喜了一大小子。 “哎呀,这不是温柔的外公外婆嘛,你们怎么也大老远跑过来?”袁教授激动的说。 “快先进来坐,坐下我们再聊。” 滕教授立即让了地方。 一家人就进了宝宝的房间。 看着床上那么干净好像没被动过温情好奇的问:姐姐你没休息吗? “你姐夫不让我们在你姐姐房间怕我们打扰他们小两口就把我们三个排挤到这里来了。” “就是,哪能不休息,整整睡了好几个小时呢。”温柔自己也说。 温情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在温柔耳边说:姐夫好肉麻。 温柔…… “哎呀,快来让我看看我这个宝贝重孙?”外婆刚跟外公坐下就要袁教授怀里的孩子,袁教授把孩子递过去,外婆就欢喜的眼泪模糊。 “这孩子跟我们温柔还是很相似的嘛,你看这张小嘴,简直是一模一样。”外婆激动的说。 “嗯,确实很像。”外公也点头承认。 滕教授跟袁教授便跟着笑着点头,滕教授心里却不服气,明明跟他们家滕总像嘛。 但是又不好跟长辈们争论,毕竟是温柔的外公外婆,也都一把年纪了。 “是啊,这孩子眉眼间跟温柔确实有几分相似呢。”袁教授便说,很真诚的。 “哎呀,好想一直抱着,这么肉嘟嘟的一个小家伙,真是可爱极了。”多少年没见到新生命降临,其实对外公外婆来说,确实感触很深。 温柔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的表情也忍不住低了头,想来外公外婆是想妈妈了吧。 妈妈在天堂看着这一幕,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之后她又抬眸,那么温柔的看着对面的人们。 温怡跟温情随便做,温良就站在外婆身后,看着那个肉嘟嘟的小家伙确实是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这个舅舅,一定要称职的当。 温情却是想起自己那次流产,然而当付出的真心却付错了人之后,又能怎样呢? 温良说:贝儿让我恭喜你。 “哦!”温柔一惊,随后点头。 温情立即不高兴要说话,温柔转头盯着她的眼不让她乱说。 温怡也努力隐忍着,这种场所不适合说三道四,大家都是为了小宝贝而来。 滕云站在旁边当了半天空气却是一直在看着老婆大人,看她坐了已经快十分钟立即直起身走到她面前:让她回去躺下吧,已经出来太久,她的伤口会疼。 外公外婆都是一愣,差点忘记温柔,立即笑着点头:快,快扶着去躺下,我们都给忘记了,看来这里最疼你的还是你老公呢。 “要不先在我们房间里躺会儿吧,正好大家都在。”袁教授提议,关键是全都是温柔的家人,想来温柔也舍不得走。 滕总却有些不高兴的看了自己老妈一眼,还好袁教授不是怂人,也瞪他一眼。 “好啊。”温柔却干脆的回答。 她正有此意。 滕总简直欲哭无泪,想要说话却碍着长辈在面前而不好说话。 只好看着温柔上了这张床,然后她的弟弟妹妹都围着她。 “姐姐你这孩子都生出来了,肚子肿么还这么大?” “是啊,上一胎的时候没感觉到呢,这一胎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柔…… 听两个妹妹没心没肺的说话她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气的要笑出来,却只能捂着肚子忍着。 “你大姐伤口还在疼,你们俩就别再说话气她了吧?”滕总看不下去走到床尾说。 温情…… 温怡…… 感觉自己好像第三者插足,立即没心没肺的嘿嘿笑了几声。 温柔抬眼看了自己老公一眼,却是毫无办法,他倒是真说得出来。 滕总却是严肃的看了自己老婆一眼,似乎在告诉她,那已经是他的极限。 温良正在听外婆跟袁教授他们聊天,听到床边的交谈也无奈的挑了挑眉,他姐夫出了名的疼老婆已经众所周知了。 不过晚上温良他们离开,温柔却是许久都在叹息,一来是因为思念家人,二来是因为妹妹那句,到底是生了还是没生? 肚子确实还很大,她自己都看得出来。 过会儿温良打过电话来:外公外婆在我跟温情这里住一夜,明天再送他们回去。 “也好,温良——”温柔突然有个想法就叫住了温良。 “嗯?”温良一愣。 “如果可以,就把他们留下吧。” 温良沉默一会儿却是立即答应:我试试。 温柔这才挂了电话,他们家太久没有长辈在,其实他们都希望有长辈在身边。 温柔坐在床上喝了碗小米汤,之后便是也吃不进别的,滕总看着都心疼坏了。 “要不要再喝点?”袁教授在旁边看着担心的问。 “不用了,反正是晚上,喝多了也麻烦。”温柔摇摇头说。 袁教授点点头,滕教授在旁边坐着,亲自抱着孙子,那叫一个欢喜。 “家里还有三个,今晚就你们父子在这里照顾这个小的,我回去照顾那三个大的,你们看呢?”袁教授又说。 “你跟爸爸都回去吧,我自己就行。”滕总倒是很淡定。 “你自己?你还是好好照顾好我儿媳妇吧,剩下的就都交给我们。”袁教授说。 “对,那三个小家伙有你妈就行,这个小的啊,我自己也行。” “医院里有现成的护工,再不然就叫王姐跟张姐过来,反正存存刚出生也不懂近远。” 结果滕教授刚要走王姐就打电话来说三个小家伙已经睡下了,睡前还说明天要去看弟弟呢,袁教授便没有回去。 老两口在医院里哄着孩子也真是轻松不少。 半夜里好不容易睡着,然后滕总看她出汗多就又在帮她擦汗,然后她就醒了。 “你不困吗?”她小声说,就那么躺在他旁边任由他擦着。 “不困,照顾你我就不会困。” “傻瓜。” “这两个字我一直以为是针对你。” 温柔…… 没想到滕总竟然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这话,就是笑的那么肆无忌惮啊。 “你不要擦了,这点汗我还受得了,明天回去帮我带几件换洗衣服过来就是。” 温柔推开他给她擦背的手说道,然后继续合着眸准备睡觉。 “那些事还需要我去做?说一声家里下人不就带来了。”滕总说。 “我倒是把大家给忘记了。” 滕总…… 两个人在没开灯的情况下,而且还是在病房里,竟然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聊天。 滕总有些受不住,黑暗中寻着她的脸便去亲她。 温柔被吓一跳,转而抬手拍他的肩膀,黑暗中分明看不到彼此的脸,但是很快却情陷了。 “宝贝,等到那一天,我要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你怎么不说七天七夜呢?” “如果你喜欢,我会如你所愿。” “温柔……” 那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一点点的蔓延在他熟悉的肌肤上,当她的呼吸有了细微的变化,无论她怎样的能隐忍也已经隐忍不好的时候,他却是含着她的耳垂用力的咬了一口疼的她叫出声。 “喂,你……” “我爱你!” 温柔…… “温柔,谢谢你肯为我付出这么多,我爱你,很爱很爱。” “真是服了你,这种话也能整天挂在嘴边的。”温柔羞燥不已,只感激幸好没有亮着灯,否则她这脸滚烫滚烫的肯定很不好看。 “我爱自己的老婆也有错?宝贝?” “嗯?” “你发烧了吗?” “嗯?” “脸怎么这么烫?” “滕云你讨厌,滚开,滚开……” “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你个大头鬼,你,唔。” 温柔刚回过头去想要骂他,结果嘴巴再次被堵住。 那样温软,那样性感,那样让她无法把持。 最后终是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然后他就躺在旁边轻轻地搂着她,哄着她,直到过了十二点他才睡。 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第二次,更想不到这一次会有他在身边这么贴心的照料。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是围着她。 温柔的心里感觉满满的,就好像心里装着幸福的杯子已经满了。 他曾说要给她最多的爱,他做到了。 尽管他们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不愉快,却是让他们更成熟,更稳重,更不会再对彼此轻易误会。 其实经历未尝就是坏事,因为人活着本来就是一场经历。 你挺得住这一场便是一场洗礼。 你挺不住这一次,那么下一次能挺住吗? 从开始就要坚持,才会有美好的未来。 错错对对,只在你内心应有衡量。 安丽早上高高兴兴的化了妆,下楼却听到父亲说:备下一个红包送过去。 “爸。”安丽从楼上走下去到自己爸爸面前挽着爸爸的手臂:“要给谁送红包啊?是有人要结婚吗?” “是滕总又喜得一子。”安丽的父亲说了声,看着女儿的眼神里也带着疑虑。 “什么?温柔生了?”安丽的脸色却立即凝重,几乎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滕云那个人不好惹,既然他的心在温柔那里,女儿啊,你以后还是去跟别的男子交往试试看吧,反正咱们安家的身家不愁找不到你中意的。” “就算那样,她温柔一介草民有何资格霸占滕总那样的天之骄子?她有什么资格给滕总生那么多孩子?那个贱人……她跟我比,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安丽说着放开父亲的手臂转身就又跑上楼去。 温柔竟然这么快就生了。 她本来想,温柔这一路,这个孩子是一定要死的。 怎么会又生下来?还是活的。 原本温柔准备八号剖腹产她是知道的,并且也已经安排了人到时候做手脚。 但是…… 竟突然提前了? 安丽的心里有些烦闷,猜想着:难道是温柔的诡计,实际上定的日子就是昨天。 想起昨天是六一,一个那么特别的日子,怎么会是六月八号而不是六一呢? 心绪越来越烦乱,然后她便扑倒在床上,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凶。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如果上次的事情是失误,那么这一次呢? 她简直想到,温柔竟然那么诡计多端,竟然那么会算计。 她想,早就知道温柔是个怎样的人,别看她表面柔弱,实际上就是一个会耍心眼玩弄心术的女人,若是她不会勾引男人,那么滕总怎么还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哭声终究停止,她想,纵使温柔再怎么会耍手段,再怎么会勾引男人,终有一天容颜老去,而她却年轻的多,而且自己身份又高贵,总有一天,自己才是胜者。 而温柔却根本不知道她想的这些,在温柔的眼里,只有家人罢了。 这天上午允湘跟陈晨一起来的,温柔又是好一顿惊喜,主要是陈晨一直在部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 允湘把陈晨藏在身后给了温柔一个超大惊喜,温柔震惊的望着那个女人:你怎么回来了? “我可是连夜赶回来,就为了祝贺你又喜得一子哦。”陈晨说,然后把礼物往旁边一放,走到她身边去坐下,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 “感觉如何了?”陈晨问,眼里满满的关切。 “除了肚子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别的倒是还好。”温柔认真回答,两个人紧紧地攥着彼此的手一直没放开。 “这次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只生了一个。也是你跟如来关系非常好。”允湘说,也坐到她旁边,三个女人相视一笑。 倒是真的因为姐妹情分才会这么贴心。 “只是原本不是定下来六月八号吗?怎么突然变了一号?”陈晨问,她原本是打算七号回来,八号送温柔去生产。 结果昨天晚上突然接到电话,她便连夜赶了回来。 “是啊,我也很奇怪,不会是又有人捣乱吧?”允湘说到这里脸色大变。 “哪有?你们俩别乱想了,昨天原本是上午来医院做个检查,下午学校活动,谁知道一躺在医生检查的那张床上我的肚子就开始疼,然后身下流了东西,大夫一看已经到了时辰,只能把我推进了手术室。” “哈,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们了。”允湘跟陈晨都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 “我真的没事,你们俩就别乱想了。”温柔说。 “好好好,我们不乱想,现在我们不会乱想,只会期望孩子满月以后,我们三个又可以一起出去疯了。” 说道一起出去疯三个女人倒是都很开心,只是打了个电话从外面回来的滕总却是不怎么开心,那不高兴的眼神仿佛在说:那不是又要剩下我一个? “现在就想着出去玩了?”滕总进门后第一句话,然后把门轻轻地关上。 允湘更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对温柔说:快让你老公出去,我们三个好不容易在一起聊个天他还要横插一脚,这样可不好。 温柔浅笑一声,然后抬眸看向自己的老公,只见滕总的眼是直勾勾的看着她,那漆黑的鹰眸里仿佛写着:你敢让我走试试? 温柔便问了一声:如果公司里有事情你就先去忙,有她们在呢,保证你回来她们才走,不会闷着我。 “不必,公司没什么大事,而且韩西一直在,就这么几天我只在医院。”滕总说。 温柔…… 竟然无言以对,人家都那么直白了,难道还要逼着人家说的更直白吗? “哎,如来你把你老婆看的那么紧干嘛?我跟允湘又不是允大哥,也不会吃了你老婆呀。” “你们只管聊你们的,哪怕是允健来了,我也照样坐在这里。”他说着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温柔看了一眼允湘跟陈晨,让她们俩别再想了,滕总是不会走的。 两个女人只好放弃说服他离开,却是还不等再说话就听到滕总说:你们聊天就聊天,温柔身子弱,别让她坐太久。 允湘跟陈晨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中枪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这男人说话真是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呀。 温柔都拿他没办法,他这次特别特别的执着,执着到让她都受不了,又无能为力。 他执意要如此,她又能如何? “不过你还是快躺下,我们聊天不需要你坐着的。”允湘立即说,轻轻地把她推倒。 温柔觉得自己不像个产妇,倒是像病入膏肓之时。 “就是,不然你老公待会儿肯定要把我们轰出去了。”陈晨也说,然后给温柔盖好被子。 “喂,你们俩想热死我啊,现在不需要盖得这么厚了。” 温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千万别出汗啊,一出汗滕总就立即又要给她擦身子了,都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场,不然就把人家轰走。 她可是好不容易盼来她的好姐妹。 “孕妇就是要盖得厚一点才好啊。” “我现在不是孕妇啦。” “不对,是产妇,产妇就是要盖得厚一点嘛,万一着了凉可是不好的。” “你们……”温柔无可奈何,然后三个女人继续聊着,陈晨说起在部队的生活,最喜欢的就是别人一口嫂子一口嫂子的叫她。 而且还敬礼,听老公说她在部队是最闷骚最漂亮的女人,她才乐不思蜀,整天跟女大王一样在院里走来走去的。 “不过你哥哥这阵子又去做什么了?”温柔突然想起允健,好久不联系了。 “他还能干什么,他的爱好好像就是打打杀杀的。”允湘说,也纳闷,生气。 陈晨看了允湘一眼知道允湘其实心里是不开心的,担心的,却没心没肺的问温柔:你在你老公面前还这么关心允大哥,你这不是故意往你老公身上泼醋呢嘛。 温柔…… “我已经给他留言说你生了,估计这会儿要是看到信息,肯定不知道在哪儿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呢吧。”允湘回答。 “小湘,你哥哥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你心里也明白,以后就别说那种话对你哥哥,也别伤了你自己。”温柔看到允湘眼里的难过不由的心疼。 他们兄妹俩之间真是百转千回的互相牵挂。 “我明白,可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哎,他那阵子还说你生孩子之前先不走了呢,却突然又溜了。” 滕总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却是一个字也看不到脑子里去,她们竟然在谈允健,而且这三个女人好像还都挺关心允健。 就连陈晨也觉得允健好,这还真是奇怪了,以前好像都觉得他才是最好的,他还记得以前温柔说她们都说他把温柔吃的死死地。 但是他现在怎么有种,把温柔吃的死死地不是他,而是那个姓允的家伙呢? “我们这里面会不会有人知道你哥哥的下落?”陈晨意有所指,然后眼睛往滕总那边瞟了一眼。 温柔也一愣,他会知道? 刚否认却转念想起那阵子他跟允健配合的很好,不由的心里便记下了这事。 “滕总?滕总会知道我大哥的消息?”允湘疑惑的转头看着滕云问。 滕云笑了笑:都别看我,我不知道。 面对三个女人疑惑的眼神,尤其是他老婆那迷茫的眼神,他尤其的不知道了。 三个女人一直在聊天,把他晾着,结果却想要从他这儿得到一些消息,他滕大总裁当然不知道。 一摆起谱来简直让人鄙视之。 袁教授抱着孩子来了他们房间里,允湘跟陈晨就抢着去抱孩子去了,滕总这才起身给老婆大人倒了水端到她面前。 温柔立即接过,不忘抬头看他,却见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已经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似乎是在担心她累着,心里不由的一暖,抬手抓住他的手掌心里笑着安慰他一下。 他却是沉吟了一声,盼着那两只早点走呢。 “阿姨,您看这小家伙是像温柔多一些还是像滕总多一些呀,我怎么觉得像滕总多一些呢?”陈晨嘴甜的说。 袁教授高兴的笑,正好滕教授刚进来,听到人家说孩子像是他儿子,腰板也挺的格外的直。 “叔叔您也来了,咦,我怎么还觉得这小家伙眉眼间有些像是叔叔那么大气,宽厚。”允湘更是会说。 温柔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听着她们俩奉承就已经受不了,但是心里又明白,其实她们也不过是帮她拉拢跟两位长辈的关系而已。 她自己又不会说这种话。 “是嘛,我就说眉眼间有点像我吧,你还不信?”滕教授一听这话立即走上前去看孩子,然后跟袁教授理论。 袁教授没好气的笑了一声,一听就知道是在奉承他了,他倒好,竟然就这么认了。 后来滕教授回了家一趟,因为担心滕美自己在家有个什么意外。 其实心里明白不会有意外,又有种期待。 袁教授跟温柔在病房里聊天:你爸爸啊,就是放不下你姑妈,这些年兄妹俩没少闹矛盾,但是只要你姑姑低个头你爸爸就原谅她了,现在也还是一样,哎,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是…… “不会的,姑妈一定会醒过来。”温柔立即说。 她也希望滕美醒过来,滕美一醒过来,她跟滕教授会冰释前嫌,滕教授也不会再那么恨允健。 不过她很感动滕教授没把事情怨在允湘身上,说明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最起码。 滕教授回到家把门轻轻关上就去了滕美房间,看到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只感叹岁月那么无情。 这一日复一日的,而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再也不能听到她哀怨的叫他一声哥,再也不能听她哭着抱怨温柔或者是袁教授对她不够好。 她还要躺多久。 “我说你躺多久我都会陪着你,但是小美啊,滕云跟温柔又有了第二胎,还是个儿子,这样欢喜的事情我却是在想,如果你也在,该多好啊,你那么喜欢孩子,你一定会抱着存存舍不得放开手的。” 滕教授无奈叹息,竟然也会泪眼朦胧。 人这一生啊,怎么才算过完? 为何滕美会选择那么极端的? 难道真是被他这个当哥哥的给宠坏了? 还是因为后来日子过好了真的飘了? 可是因为不合适的宠溺,连洋洋都死了。 他终是想不通,为何温柔什么都不做,却那么招人恨。 滕云说刘洋在临死前还又捅了温柔一下子,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一面。 他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是当妹妹被宣布可能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等待奇迹的路上,他对温柔的怨恨渐渐地消失,除了有些埋怨,竟然也没再有其他。 想着温柔那阵子整天来帮滕美擦身子按摩,他竟然也会心里泛起一滚烫的感觉。 他知道,温柔也不是故意的。 他从来都知道,温柔第一天进滕家的大门的时候他就看出温柔的性子。 但是发生那样的事,即使温柔再怎么好,即使温柔再怎么无辜…… 当时的他,又怎么能做出更大度的决定? 他开始拒绝见温柔,拒绝温柔到家里,他逼着滕云离婚,说滕家跟温家不能在有关系,他们之间除了仇恨没了别的,但是当温柔一次次的把孩子送到他们门外就走,他竟然也会觉得不是滋味。 后来他让温柔进家门也只是想让温柔看着安丽跟滕云好,谁知道,滕云却并不配合,温柔更是根本不信,安丽一个人演戏,便只是小丑的作用。 在后来温柔来家里的事情却是越来越频繁,像是开了先例便有了后来的一次又一次。 而且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对他来说都是考验。 再怎么恨她,怨她,当她端着盆子给滕美擦脚的时候,他再也恨不起来。 到后来,装也难装了,这次温柔生孩子之后,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下了那段恩怨。 他只盼着能跟滕美分享这个好消息,又不知道滕美到底何时才能醒过来。 “你快点醒过来,咱们一家人再重新开始,好不好啊小美?” 滕教授竟然忍不住落了泪,他心疼,心疼滕美,心疼温柔,心疼这两年家里发生的一切一切。 滕云刚开始在温柔身边安排保镖的时候他也觉得夸张了,但是后来经过袁教授的开导,自己也领悟到。 有的时候让别人进不了身,或者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忍让。 若不然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到时候恐怕又是死伤。 他们的命都那么轻,承受不起太多的死亡。 就像是当初他要滕云离婚,滕云对他说:你以为只有你疼,我疼?你以为温柔没感觉吗?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疼,都怕,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到最后却成了我们家的罪人,凭什么? 滕云质问他那一句凭什么,其实他明白,但是当时若是不恨她,还能恨谁? 温柔中午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滕教授已经自己熬了小米粥给她带过来。 温柔边喝便说:还是爸爸煮的粥最香了。 滕云陪她喝小米粥,连着喝了一天之后滕总已经腻了,但是滕太太竟然还好像很享受,滕总低着头又喝完,却不说话。 滕教授坐在旁边:你要是喜欢,我晚上再煮。 “在家煮带过来太麻烦了,在这里煮吧。”袁教授提议。 滕教授点点头,想起来这里面有个小厨房。 “只怕是家里的厨子又要难过的说辞职了。”滕总无奈的说了一声。 温柔忍着笑,他也忍着。 “怎么?老李不高兴?”滕教授好奇的问。 “您要是肯搬过去,估计他就高兴了,这阵子我跟温柔一直在您那儿吃饭,他已经连连诉苦说我们不需要他要辞职,温柔好说歹说才把他留住。”滕总说。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滕教授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起上次两个人切磋厨艺的时候说的话,不由的也又笑了声。 “过两天我出院,爸妈,我诚意邀请你们搬回去跟我们同住,爸妈,你们就答应我吧。” “我们过去容易,你姑姑躺在床上怎么办?”滕教授淡漠的问。 “滕云。”温柔低头看坐在旁边凳子上的男子。 “今晚就把姑姑接过去。”滕总立即说了句。 温柔立即开心了,滕总却是无奈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他拗不过温柔。 但是同住就同住吧,反正他愿意怎么着谁也管不着。 只是怕自己这么爱跟老婆大人亲热,爸妈看了又要直呼他不懂看眼色。 他其实心里在想,要看什么眼色? 他又不在大家面前对她做别的。 至于搂搂抱抱那根本不叫事吧? 都是自己家人,他心里想着,其实他是在让大家都熟悉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呢。 “这真是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就不用跑来跑去了。”连袁教授都高兴坏了,拍着滕教授的肩膀说:“老滕你这次很痛快,表现不错啊。” 滕教授竟然无言以对,只尴尬的扯了扯嗓子然后就抱着孙子跟袁教授去了隔壁屋子。 滕总亲自收拾碗,然后才又回到她身边坐下:终于如意了,看把你开心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吧? 温柔嘿嘿笑了两声:这还要多谢我们滕总的帮忙呢。 “嘴头上的谢谢可没用,我要的……”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又要不正经了,你还真当你能那么厉害啊?我才不信。” 滕总…… 竟然被质疑,而且质疑的这么真诚。 “喂,滕太太,我可是你亲老公,你这样不信任我不会觉得不太好吗?”滕总哭笑不得。 “哪里不太好?你还当你是几年前的你啊。” “哈,那是谁在我身下叫喊什么快要死掉……” “不准再说了,不准再说了……”温柔立即去捂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抱住。 大床上两个人就那么一下子互相对视着,仿佛分分钟就要掉进彼此的眼里深处。 温柔更是紧张的要命,脸蛋红的不像样子,滕总却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子上咬了一下。 “呀!”疼的温柔立即捂着鼻子。 “滕太太,我们走着瞧,等到了那天,我保证不会叫你失望的。” 温柔…… ------题外话------ 我们如来真的憋坏了,哈哈哈。 ☆、171 露出凶光 自始至终都在她身边,晚上先后睡去却是一起躺下,早上一起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对方的脸。 对滕总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美不胜收,对温柔而已,更是如此。 早晨两个人刚刚洗漱完,滕总正把毛巾洗干净端着盆子准备去放下,却听到敲门声,有人在外面低低的叫了一声:滕总。 温柔刚坐在床上缕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已经够长了,正得意着,听着那低低的一声却是不由的往门口多看了一眼。 滕云往门口看了一眼,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转头看温柔:我出去一下。 温柔点点头,然后又想起来:干嘛不让他进来说? 滕总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却是无奈叹息:还是算了,我可不愿意被人看着你穿着睡衣的样子。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也是没好气的笑了一声。 “我去去就来,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你。”滕总交代了一声才出去。 温柔信他,于是也等他的消息。 反正人家找他的,温柔想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还是别管了。 但是又或者这两天太闲的关系吧,想听点事情。 滕总出去后把门轻轻地合上,站在旁边的保镖微微点头,然后把他引到了楼梯口。 “到底怎么回事?” 滕云一过去就看到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不自禁的好奇。 “这个人从昨晚开始就在我们这层鬼鬼祟祟,到现在已经不下五六回了,所以我们把他逮住想要盘问他他却说只是经过。” 保镖说,另外两个保镖酷酷的表情站在那里盯着那个低着头穿着白大褂的猥琐男。 “哪一科的?” 滕总只淡淡的问了一声,像是无关紧要的样子。 那眼神里像是有些怠慢,但是又有着敏锐的光。 “自然是妇产科。” “妇产科的人我都认识,怎么唯独没见过你?”滕总反问一声。 那男子抬头,然后看着他傻笑了两声:滕总自然不认识我,我刚来没几个月,还在实习中。 滕总拧了眉,实习? “你今年多大?” “二十九,滕总问我年纪做什么?” “到了你这个年龄才来实习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你走吧。”滕云看了一眼他的胸牌,然后让他走。 那男子抬头看了滕总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却被俩保镖挡住。 “让他走,他只是一个普通大夫而已。”滕总淡淡的说了声。 只是待那男子走后他敏锐的眸光收回,然后看了看旁边的三个保镖。 “盯着他,另外顶层再多派几个人过来,藏在隐蔽处就好,别让人发现。” “是!” 他交代完后离开,然后回到房间门口却是静思了三秒才推开门。 温柔正在拿着书本看,听着门响抬头,然后看到他:这么快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怎么会没什么事?”滕总说着朝她走去。 温柔吓一跳,看着他颇为严肃的表情走过来,不自禁的紧张问: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我们这一层徘徊,手里还拿着相机,你猜是什么人?” 温柔…… “记者?”略带疑惑的吐出这两个字。 “滕太太又聪明许多,看来这一孕傻三年的话也不全然都对。” 温柔…… 毫无悬念嘛。 “真的是记者?他要干什么?”温柔好奇的问,一下子反应过来。 滕总却是哭笑不得。 “夫人,我刚说一孕傻三年这话也不全然是对的,我收回这句话。” 温柔…… “自然是为了扑捉你我的双影,恭贺我们又喜得贵子的事情。” “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他我们会在孩子百日的时候大摆筵席,到时候在请他去昭告天下。” 温柔听的特别认真,听完还认真点了点头,貌似是在赞许老公大人说的都对。 “可是百日宴的时候我们真的要大摆筵席?” “那是当然。”滕总立即说。 温柔继续慢吞吞的点头,却并没有再说话。 她在想,大摆筵席这事,靠不靠谱啊? 滕总幽深的眸子却是紧盯着她那有点不在状态的样子,许久,眸间一瞬间的变化不曾被她看到。 “躺下吧,别太累了。”滕总轻声说,心内的沉吟不曾被他听到。 温柔躺下,却是一直想着孩子百岁的时候。 过了会儿袁教授跟滕教授抱着孩子过来,温柔就让袁教授把宝宝放在她身边了。 仔细端详着那个萌呆的小包子,满眼的柔情。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小包子竟然这么美,这么胖嘟嘟的。 因为上一胎,她还以为她肚子里这一只能到六斤已经不错,尽管大夫说孩子很健康,估摸着已经六斤多,她那时候虽然开心却是不信服的。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肉嘟嘟的小包子,却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都说好事成双好事成双,真没想到咱们滕家真的好事成双了,看着这些小家伙,我简直都要快乐死了哦。”袁教授激动的说。 “妈,人家说的一双是两男两女啦。”温柔柔声道。 “谁说非要两男两女,咱们这个也不比人家两男两女的差啊。” “你妈这话说得对,我也认可,咱们滕家的孩子,哪里是别人家的孩子能比的?都是人中龙凤。”滕教授也忍不住自夸。 温柔竟然毫无办法。 昨晚滕美被抬到了滕总的豪宅去,然后一家人算是又住在一起了。 滕总坐在床边看着温柔哄着孩子柔软的眼神不自禁的浅笑,对别人来说这四个孩子才是关键,而对他来说,她才是让他满意真正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她那么坚定的给他生儿育女,如果不是她这些年对他的完全信任,他怎么会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可以到这种地步。 她像是带着些传统的,比如不会说我爱你,但是却把我爱你这件事做的淋漓尽致。 只是想起早上那个穿白衣的男子,他刚刚给院长打了电话,院长说那确实是他们医院新来的大夫,暂时在妇产科,原定给温柔手术的其中一人便有他,当然,他只是个助手而已。 但是给温柔手术的人在温柔生了之后一直徘徊在他们的楼层才更可疑。 医院的保镖并不多,但是今天开始又多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温柔垂眸,因为自己的手突然被人抓住,看到是他那宽实的大掌,温柔浅莞着,抬眸望着那双早就准备好的漆黑深潭。 他最近的感触很多很多,还有些煽情,她都快要接不住了。 却又不忍心推开,实在是见不得他如墨的眸子总那么盯着她,盯的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出去,滕教授在给她熬汤,袁教授抱着孩子坐在她身边。 “看到你们姐弟关系这么好,其实我心里也很激动,我们袁家也是孩子少,所以自小我就孤僻,看到你们家姐弟四个有说有笑的,真是羡慕呢。” “其实我也孤僻的很。”温柔低声说。 忘了是谁说的,她有孤僻症。 确实,这些年,除了允湘跟陈晨主动跟她来往她才走走之外,别的人她从不主动联系。 以前是为了工作,后来有了滕云。 好似根本就不需要,不需要太多不太熟的朋友。 有人说,这一生,朋友虽少,知己难求。 其实真的足够了,这一路不是没有可靠的朋友,但是并不怎么来往。 就如今天早上濮阳瑞丰的太太,容家大小姐还给她送了红包过来,但是也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只是托朋友送过来而已。 温柔其实很感动,当初她跟濮阳瑞丰生孩子,她也不过是托人送了份礼金。 但是每当有什么事情发生,两个人都会记得,会问候。 “你确实是有点孤僻。”袁教授笑着说,却也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搞的温柔也在笑,只是不敢笑的太厉害。 看来她的孤僻是得到大家认可的。 只是她们不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事情。 滕总把人安排好却似一直提着心,这件事不解决他不能安心。 “尤其是这几天在医院你们要格外留意小心,还有就是监控室那边派个人过去紧盯着,一有动静马上行动不必跟我汇报。” 滕总说完后转身离开,而房间里的其余保镖却开始分工配合工作。 是的,要是真有了动静,真不能再去浪费时间给滕总打电话报告了。 在这时候,时间就是一切,一秒钟都没必要耽搁。 温柔正跟袁教授聊着天呢,突然门被人敲响,娘俩互相对视一眼,袁教授放下孩子去开门,一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比较洋气的连衣裙的女孩,那样子,活脱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女生。 “阿姨好,我是余雨颖,我是来看我们柔姐的。” 温柔听到那个名字一下子怔住了,袁教授还没反应过来,余雨颖已经摘下头顶的白色帽子朝着里面走去。 两个人竟然又见面,只是竟然是这种地方。 “柔姐,恭喜你又当妈妈。”余雨颖笑着说。 温柔也笑了一声,然后抬手接她。 余雨颖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跟温柔握着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温柔好奇问。 “三天前,我爸生日,我就回来了,刚准备离开就听说你生了孩子,便过来祝贺一下。” 余雨颖笑着说,如今已经是个活出来很洒脱的小女孩。 温柔点点头,然后跟走过来的袁教授介绍:妈,你不记得余大小姐了吗?当年她还喜欢过滕总。 “啊……”袁教授愣住。 “哎呀,柔姐,你怎么什么都说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好吧,现在,我可是谁都不喜欢,最爱的就是我自己。”余雨颖说出来,心里却也是那么想。 温柔看着余雨颖的改变心里却是暖暖的,只是记起她刚走的时候赵峥去找温柔要她的联系方式。 “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啊。”袁教授说着去了厨房,余雨颖低着头在把玩着小包子胖嘟嘟的小手。 “你刚走的时候赵峥找过你,你知道吗?” 余雨颖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也是一愣,随后却只是笑了笑,有些牵强。 “别再跟我提那个人,我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就在她貌似决绝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却是让人感觉到,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就算赵峥很渣,就算赵峥利用过她。 后来温柔也没再听过赵峥的消息,但是余雨颖竟然说不记得了,无论真假温柔都不会再提那个人,只因为不想让别人的心再疼一次。 “听说你现在跟滕总很恩爱,那时候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你们还会和好,还会比曾经更爱对方,真好。”余雨颖一直微笑着,说着的时候眼里的光芒也是色彩斑斓。 非常美。 “你也会找到那个让你爱一辈子,值得爱一辈子的男人,雨颖,这次见到你,你已经脱胎换骨了,真好。” 两个女人虽然年纪不一样,但是却是互相羡慕,互相爱慕的。 余雨颖傻笑了两声,大小姐的气质在那儿摆着呢,又年轻,自然让人羡慕不已。 温柔会让人羡慕是因为她那不争的从容,还有那骨子里带着的气场。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她好似停留在了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再变化。 除了一颗心经过千锤百炼。 “我爸爸还让我给孩子带了份礼物,希望能与你还有滕总冰释前嫌。” “回去告诉你爸爸,看在这份礼物的面子上,我们冰释前嫌。‘早已。’” 温柔最后又加了早已两个字,余雨颖噗笑出来:柔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淘气的? “跟你见面我觉得整个人都好像回到了你那个年龄的时候,看来我真是老了。”温柔忍不住感慨。 “啊?你可别这么说,你看你的肌肤,明明刚刚生过小孩,但是除了有点憔悴之外,肤色根本没有差,就像是跟我一般大的比我成熟一点的姐姐而已。” 温柔笑,跟小女孩聊天真的觉得好快乐。 滕总回来后一进门看到不怎么熟悉的女孩子背影不自禁的拧眉,却在看到温柔笑的那么开心的时候正要问什么,那女孩一下子站起来。 余雨颖听到开门声站起来,然后一转身看到滕云,许久不见,但是他还是那么沉稳内敛,几乎跟曾经的容貌也不差毫分。 “滕总。”规规矩矩的跟他打了招呼。 “嗯。”滕总嗯了一声,然后走过去站在另一旁 余雨颖这才又转身坐下,温柔对他小声问:雨颖来看看我,你不会不高兴吧? 滕总…… 高不高兴的还不是都来了? 温柔其实只是想滕总别总对人家小姑娘绷着脸,而且还算是旧相识呢。 只可惜,无论她的表情怎么透漏自己的想法,滕总也不吃那一套的。 余雨颖笑:滕总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温柔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女人都笑起来,只是余雨颖笑的有点胆小。 滕总竟然忍不住拧眉,这小丫头竟然也敢拿他开玩笑了? 还是某妻助长他人威风? 滕总没办法,也不愿意说话,就一直站在旁边自己找了份报纸看,直到吃午饭的时候余雨颖才起身告辞,温柔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声数落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你就不能笑一笑? “我跟她又不熟。” 温柔…… “这样也好,至少你不用担心你老公对别的女人花心了。”袁教授朝着温柔使眼色。 “是啊,我老公从来不花心。”温柔搂住他的臂弯对他说。 “傻瓜,我不是不花心,我只是不对你以外的女人花心。” 原来那两个字,还有别的用处呢。 午饭的时候温柔还是只喝汤,其实滕总看得出来她是故意。 已经过去头两天,大夫都说她现在可以吃点了,但是她就是只喝汤。 滕总看着都不高兴了:多少吃一点。 “嗯,可是一点也不想吃。”温柔立即摇头说,眼睛只盯着碗里的汤。 “一点也不想吃?难道是我这肉炖的不够好?”滕教授疑惑了一下子。 温柔…… “不是的,爸。”温柔立即解释。 转头看滕总的时候滕总已经低下头,似是故意的,她才更生气。 却是乖乖的夹起一块肉放到自己的碗里。 “爸,不是你煮的肉不好吃,只是我现在肚子这么大不敢吃而已。”温柔只好说出真相,然后开始吃那一块鸡肉。 “啊……”滕教授半晌回不过神,一回过神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呀,你在想什么呢?担心你会胖?你真是白担心了,你看你的小身板,再说了,你难道不记得了你上次生那三个的时候?不也是许久肚子都没下去嘛,可是后来还不是平坦了?剖腹产这个肚子啊,就会格外的大,但是不出多少时日就好了,你还是好好吃饭待会儿才有够好的奶水给我孙子吃奶啊,赶紧的多吃点。” 袁教授给她分析着,然后又往她碗里放了两块肉。 温柔光是看着就已经胆战心惊。 哪个女人不爱美? 哪个女人不在乎人家说她胖了? 哎…… 吃完饭温柔给孩子喂奶,滕教授就去了隔壁,却发现有些异常,也说不上什么事情,但是就觉得周遭都很严峻。 袁教授在温柔身边坐着,滕总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拧着眉说:妈你看什么呢? 温柔低着头没多想,只看着孩子吃奶的样子很可爱,那小嘴一动一动的超级萌呆。 袁教授自然也是在看那个,听着儿子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儿子。 “我看我孙子有什么问题吗?” “您还是先出去,等会儿我给您抱过去。” 温柔还是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便抬头看了滕总一眼,只见他责备的眼神望她一眼,温柔彻底傻了。 袁教授也被他折磨的说不上话,只得点头:好好好,我不看了,不看了总行吧? 袁教授说着转了头不再看温柔跟孩子,温柔这才恍然大悟,却是立即脸色刷的一下子通红。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两个女人,还是一个婆婆一个儿媳妇,他竟然也…… 啊,滕总真不愧为超级大醋坛,世界第一大啊。 滕总看袁教授转了身才又低头,却是感觉哪里不对又抬眸,就看到温柔的脸已经通红通红的。 不由的笑了声,却被温柔感知到。 温柔快要抓狂的眼神看他,他竟然笑的出来? 她却快要被他气哭了。 不带这样的,俩女人他到底有什么好忌讳的? 她们俩女人都没有忌讳啊。 后来温柔给孩子吃完奶袁教授就立即抱着孩子起了身:我先去隔壁了,免得待会儿我不小心多看你一眼你老公再吃了我。 温柔…… 滕总…… “说什么呢您?”滕总竟然还不高兴的指责了一声,虽然声音不高,但是那样子明显是不高兴。 “咳咳,我想喝水。”温柔咳嗽了一声。 袁教授瞪了滕云一眼然后就走了,滕总起来给她倒水。 袁教授把门关上温柔才又抬眼看他,他倒了水端到床前,性感的手指与杯体仿佛是最完美的结合,超级好看。 但是这也不能阻止她要说她亲爱的老公两句了。 “滕云你是不是病了?”温柔有些为难的问。 “嗯?何出此言?” “若不然你干嘛连妈都容不下了?”温柔疑惑地问,一副很无辜,很不懂的模样。 滕总…… “妈也是女人,她也喂你吃过哎,看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瞧把你给妒忌的样子。” 温柔接过水却是快要笑出来,怕自己笑出声音就立即低了头,但是却还是没忍住。 滕总才是哭笑不得,两手掐腰望天,然后又垂眸,一副领导的模样:滕太太你什么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温柔低头说,不敢再看他,脸蛋渐渐地越来越烫。 “你明明就是在数落你的老公是个大醋坛。” “噗!” 温柔彻底笑出声,原来他自己那么那么清楚。 滕总略带怒意,霸道有余。 瞬间美仑的轮廓冷下去,抬手勾住床上女人的下巴,微微昂首,眯着眼如狡诈的帝王般望着被迫昂首的女人。 温柔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滕太太,让为夫告诉你,为夫就是一个大醋坛,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亲近疏远,除了我谁也不能看你半分脸往下。” 温柔…… 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眼前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究竟想要迷死她呢还是迷死她呢迷死她呢? 为何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让她生不起半丝难过,反而是感动。 他微眯着的凤眸里的风情,简直让她快要忍不住扑上去。 好想把那句话也送给他。 “等到那一日,定叫你三天三夜也下不了床。” 某妻的眼眸里越发的多了些灼灼的情愫,让原本故作高深冷漠的男人一下子把持不住,喉结打转两下子之后他低了头,性感的薄唇立即堵住那让他爱的要死的软香唇瓣。 温柔差点喘不过气,然后他轻轻松开她一下:这么快就敢勾引我? “不!” “嗯?” “不是勾引是挑衅。” “好。”滕总大笑一声,再次下嘴,可就不是那么轻松的吻了。 温柔几乎要昏厥过去,他的吻又霸道又疯狂。 但是,却又有些细腻的东西在里面。 温柔抬手主动抱住他,滕总竟然就势跟她一起躺在了床上,缓缓地。 然后漆黑的深眸又睁开,看着身下那个痴狂却羞红着脸的女人:温柔。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那么性感,那么撩人。 “嗯?”相比起女人细腻的软声,他的心一动,随后捧着她的脸继续亲吻。 仿佛要把刚刚喝的醋全部倒掉,从呼吸里,从纠缠里。 温柔的体力还是有些弱,没两分钟就大喘吁吁,脸上身上都是汗了。 滕总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低声问:这么快就不行了? “你……” “你不是要挑衅我吗?” 滕总笑的更得意,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她刚刚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说那种话。 很累她就累的睡着了,他给她擦完额头上的汗才去了隔壁,却是对着旁边站着的保镖交代:好生看着,一只苍蝇也不准再放进去。 “是!”两个保镖被他吓坏,笔直的站在两个门口中间。 然后他打开隔壁的门进去,袁教授刚跟滕教授数落了他一顿,这会儿是出了气呢,不过看着他进来又瞪他一眼。 “你别看你妈啊,不然我也吃醋。”滕教授为了让老婆开心立即来了一句。 滕总…… “你说什么呢你?”袁教授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倒是笑了出来。 滕总走上前去:我也没别的意思。 低低的一声,仿佛他真的很无辜。 “哼,你真没别的意思,你只是不喜欢别人看温柔一眼而已,我总算是知道我这个好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了。”袁教授嘟囔着。 “什么货色?”滕总不耻下问。 “什么货色?就是个醋坛子,而且还酸的不识好歹。” 滕总…… 滕教授…… 滕云到床前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对袁教授笑着:好了,我妈那么大度,才不会跟我这种酸的不识好歹的人一般见识呢,是不是? 袁教授被儿子捏着肩膀捏的还挺舒服,就哼了一声然后抿着唇忍着笑。 没几分钟就被滕总那三寸不烂之舌给哄的七荤八素。 “哎,你妈刚刚在我耳根子唠叨了半天,早知道这么容易哄我就安慰了,安慰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你这一来就好了。” 滕总笑了一声,看着滕教授那样子像是也吃醋了呢。 看来在某些时候,人们仿佛就是天生的醋罐子。 “对了,我那会儿就想问你,咱们这楼上到底多少人啊,我那会儿听到门响,不是咱们这两家。” “这个您别管了,过后我在跟您还有妈解释。”滕总说,略带神秘。 袁教授跟滕教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猜测着: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后又都带着疑虑的眼神望着儿子。 “你到底瞒着什么事?”袁教授的话都咔在嗓子眼里,但是了解儿子的脾气便没问出来。 但是老两口心里却多了个问号,然后晚上就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这层楼都是他们的人就对了。 但是温柔没发现什么,他跟平时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有时候睡一觉醒过来他不在,但是过不了几分钟他就回来了,她只当他是去打电话了,怕吵醒她就出去打了。 那天早上有护士交代袁教授下去给孩子打针,袁教授也没多想,只问了打什么针,护士挺像样的说了一句就走了,但是自始至终都戴着口罩。 在这里护士戴口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袁教授只是心里不太舒服。 滕教授回家去看滕美了,她便一个人抱着孩子往下走。 旁边的保镖跟她问好:袁教授您要去哪儿? “护士这不是交代我带着孩子去打针嘛,我……” 她还没说完保镖的手机就响了一声,一接起来然后立即冷了脸:您不能带着小少爷下去。 “啊?”袁教授愣住,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受了滕云的命令在这里守着,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带孙子去打针有什么错,还是他们以为她是卖儿童的? “恐怕有陷阱。” 保镖立即说。 袁教授…… 另一个保镖立即去敲门,温柔正在迷迷糊糊的睡着,滕云听到微弱的敲门声便敏感的立即起了身,当他走出去,保镖给他使了个眼色。 滕云轻轻把门关上,看到袁教授抱着孩子站在一旁:怎么回事? “刚刚有个护士过来要袁教授带着孩子去打针,但是监控室的人发现事情不对。” “您先抱着孩子回房间,你们俩继续守在这里,把其余人叫出来跟我走。”滕云说。 袁教授脸色煞白: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您先别管了,过后我一定给您说个清楚,先进去。” 袁教授看儿子那么严肃不敢再问便抱着孩子回了房。 “你去……”滕云给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便衣的保镖耳边说了句话,然后那个男子便点点头离开了。 滕云跟其他人又交代了几句,手机屏幕上已经在显示着监控上的人事,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想要害她们母子。 只是这个早上,是两死一伤。 滕总被其中一个人用刀子划伤了手腕处,好在伤口不深。 那两个人见中了圈套却是立即拿着刀子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门外站着的保镖当即愣住,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就跑进去:老板,你没事吧? 滕云的眼光寒气逼人,看着那两个宁死也不想被抓住的人,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白色衬衣袖口染了的红色只轻轻摇了摇头。 地上除了两个自杀的人,还有一个布偶娃娃,是他下楼前找人弄来包裹在小被里充当他孩子的。 他不能拿自己的孩子冒险,只好这一招。 现在那布偶也已经成了两半,但是倒是立了大功,刚刚若不是那个布偶打在那个杀手的头上,他可能就要被刺到心脏了。 “这件事先不要走漏风声。”滕总说了一句立即走了人。 那两个人被送到急救室去抢救,有一个还不等到手术室就已经死了,另一个也命在旦夕。 滕总找护士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然后才回到楼上。 袁教授已经跟温柔在一个房间里,他一进屋就看到。 温柔听袁教授说了那会儿的事情,然后滕云进来的时候她便一直看着他,却是留意到他脸上的寒意。 “到底发生什么事?”温柔担心的问。 “应该是有人想要杀死我们的孩子,本想抓住他们审问,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心求死。”滕总说。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人会死的那么痛快,除非是被人给要挟了,要挟了家人之类的吧。 他说着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柔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只是稍微用力,他疼的拧着眉挣了一下。 温柔紧张的立即推开他的外套袖口,然后看着衬衣下面包裹着的白色纱布,眼眸顿时惊慌不已,疼痛不已。 “你怎么受伤了?”她紧张地问。 温柔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一双杏眸里顿时满了泪花,却是没有掉下来一颗,她必须在最艰难最害怕的时候镇静,因为他还好好地在她眼前。 袁教授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什么?小云你受伤了? “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他淡淡的说,眉心一直拧着。 重要的是,这些人身后的大头要是找不到,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下次。 温柔竟然心疼的无以复加。 又很生气。 她这倒底是惹了什么大人物? 这么一而再的想要她跟她的孩子死? 上次是安眠药,这次竟然更加凶残。 那个人恨的是她还是她的孩子? 又或者都是? 温柔的脑子里迅速的搜索出一个人脸,那个在她面上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滕云看着她的表情就有种预感,便立即问: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安丽。”她说,有些挫败的,有些怕大家说她太多疑。 但是她不想藏着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怕她的害怕会害了她的孩子。 没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 “安丽?”袁教授拧着眉,不太明白。 “我立即派人去查他最近的行踪,这件事必须越快处理掉越好。”他说。 温柔听了吃惊的抬头望着他:“你这么信我的直觉?” “人家不是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吗?何况与其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猜,倒不如先锁定这个目标。”滕云很认真的说。 温柔点了点头,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既然是这样,你快派人去查吧,这样不安生的日子,真是多一天也受够了。”袁教授也相信温柔,相信儿子。 滕云点了点头又站起来,然后看着温柔:“别太紧张,这一整层有十八个特种部队退下来的老兵在护着你跟孩子,只要你们不下楼,便什么问题也不会出。” 他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已经满不下去,便不用再满。 “嗯,你自己也小心点。”温柔点头,然后叮嘱他。 “我去去就回。”滕总说,然后转身离去。 温柔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担忧,就连袁教授也开始紧张,要不是孩子有时候支支吾吾的笑两声,真是要紧绷着一颗心了。 “那个安丽,你不说我还不怀疑,还记得那阵子你跟滕宝他们检查出身体里有安眠药物的时候,她还问过你爸爸你跟孩子的事情,当时我只以为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是现在细想来,这个女人可能真的心机很深。” 温柔听着袁教授的话更是不敢再想下去。 难道真的是安丽? 滕云说安丽的父亲曾经想收买允健给他当保镖。 这些事情被连起来之后…… “还有啊,那次莲姐出车祸的时候,她也在场。” “什么?”温柔简直不敢相信。 “她亲口说的,她没说是莲姐,但是她说她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出了车祸死了。” “您的意思是……”温柔的声音变的有些弱。 “如果真的是我推敲的那样,那么这个女人可就真的是太狠毒了。”袁教授越想越气。 温柔的脸色也苍白,心里猜测着,不知道滕云对这件事的看法。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凶,无论那个在背后想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的是谁,都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不管是谁,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温柔跟袁教授正在聊着,突然听到外面冷漠的一声,却也是熟悉的一声。 “是允健。”温柔说了一声,然后立即下了床,疼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上有刀口,站在床边稳了稳。 “眼瞎了你们,连我都不认识?”允健的身上透露着那股子霸气。 “赶紧让开,不然老子让你们吃枪子。”允健说着就把枪掏了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有几个枪口同时对准了他。 “都把枪放下。” 温柔打开门,看到那阵仗差点吓晕过去。 允健看到她才松了一口气,却是要过去又被挡住,他一个擒拿手,再一个弯腰,那个人就被他给丢了出去。 他刚上前走了两步那人却是立即跳了起来,温柔看着都惊心动魄。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 ☆、172 偷偷表白 那男子掏出枪对着允健的后背,温柔一看立即走上前去挡着。 允健一回头,然后心很用力的荡了出去。 “这是我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温柔拧着眉大吼了一声。 然后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因为从来没听说温柔有个大哥。 允健却是无奈苦笑:你替我当枪口我很感动,可是为何要说我是你大哥? “那你还想当什么?”温柔转身,瞪他一眼走在了前面。 “那最起码也要是个情人。” “美的你,我这一生老公跟情人都是同一人。”温柔边走边说。 允健本来还要跟她斗嘴,却因为看到床边还坐了一位,才收敛。 袁教授看到允健也是一愣,因着刚刚听到这浪荡儿说的话,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不想走吧,又觉得不合适。 “我先带着孩子回隔壁,小柔你有事叫我啊。” 允健…… “好!”温柔答应着送袁教授出了门,然后转身。 允健也转身,两个人对视着,允健哭笑不得:你婆婆好像把我当坏人? “你什么时候当过好人?” “哈,几日不见,你的嘴巴又凌厉不少。”允健笑着打趣,然后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 温柔却是轻巧的躲开了,然后走向床边去坐下:你也坐,要喝水自己倒。 温柔说,貌似亲近,他却明白,刚刚没能抓住她的手,她躲开的轻巧,他却不瞎。 心里很受伤,但是也不是第一回了,也就那样了吧。 他低着头笑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不再碰她,双手插兜规规矩矩的坐着。 “听说你怀孕我便立即赶了回来,没想到竟然被冷落的这么厉害。” 温柔…… “你呀,明知道这里不止我一个人,还故意在外面打架,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说起我来了。”温柔笑了一声,看他那酸溜溜的样子竟然觉得过意不去。 “那又如何?反正你婆婆也看不上我,我也不必在乎她怎么想我。” “可是我在乎啊。”温柔气的说。 想起滕教授听到他的名字就那种恨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她是怕滕教授将对她的埋怨也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哎。 还好现在滕教授不在,不然才真是惨了。 她真怕滕教授一看到他会恨不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迫不及待提前出来了,我本来还以为要过两天。”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等八号的时候回来?” “是啊,可是中间打开一次手机看到允湘的信息说你生了,我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即赶过来。” 就是他这段话,让人感觉暖暖的。 “那我要好好谢谢你了,等做完月子请你吃饭。”温柔说。 “哎,我要跟你吃顿饭都要等一个月。”他转头看她,然后无奈的叹了声,望着天。 温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失落,这一生,欠他太多。 “谁来了?”他们正聊着呢,突然听到门外一声高腔。 温柔的心一荡,立即从床边弹了起来:是滕教授。 允健看着她那紧张的脸色发白的样子竟然好无奈。 “你干嘛这么紧张?” “该紧张的人是你才是啊,不行,你赶紧躲起来,我就说你已经走了。” “我不当缩头乌龟,也不当狗熊。” “什么缩头乌龟?什么狗熊?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大英雄。”温柔急急忙忙的说着然后就把他拽起来。 “温柔,真的没必要。” “他会杀了你的。”温柔紧张的不行,又不知道把他往哪儿藏。 “他有那个本事吗?” “我警告你,他不能伤你,你也不能伤他,否则我这辈子才是真的被你们给毁了,快点藏起来。”温柔立即凶了一点,却是让他看了心疼。 他明白,在她的心里,自己早已经不一样。 “那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走。” “啊?” 温柔一愣,允健便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那儿有个窗子。 “只是还来不及跟你说几句话。”他突然走到她眼前,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声,然后苦笑一下子。 温柔的心狠狠地一荡,随即却是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看他。 “我走了。”最后这一声,几乎已经是嘘声。 “你怎么走?” 温柔紧张的问,看他去爬窗子她吓坏。 “去拦住你公公。”他交代一声。 “哦!”温柔也听到开门声,又担心他出事,只是一转头,再回头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 “允健!”她紧张的大喊,然后冲到洗手间窗子那里。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滕教授手里拿着刀:那个混球呢? 那冷冷的一声,把温柔给吓的快要哭了,其实主要是她找不到允健担心了。 “爸,您拿刀干嘛?”温柔紧张的问,却不争气的眼泪落了下来。 然后再回头看窗外,眼泪已经掉出来。 “他逃了?”滕教授也走上前去,温柔却已经害怕到哭了。 他怎么了? 允健为了让她不为难,竟然跳了楼,这可是三十八层。 当她回过神,然后立即就冲了出去,什么也不管,往外冲。 楼下的病房里人都被吓傻了,看着一个男人从洗手间里出来,而他们竟然完全不认识。 允健冰冷的表情让人紧张到无以复加。 他却是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西装脏了一点,却依然工整。 然后立即给温柔发信息,温柔已经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温柔一进电梯,就开始狼嚎大哭,如果他真的出个什么意外…… 听着电梯响了一声被打开,她哭肿着眼抬了头,然后就看到那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眼前。 允健也是一愣,随即却不解的问:怎么了?你公公欺负你了? “允健?”温柔紧张的喊着,然后就朝着他扑了过去。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突然的拥抱,那么紧那么紧,允健震惊了一下子,之后却是无奈的笑出来:傻瓜,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身上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拖鞋,蓬松着头发,像个女鬼一样,还是只冤死的鬼。 “替你收尸。” 她说出来也笑了,他也笑,丝毫不觉的不妥,反而觉得她傻的让他快乐。 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傻瓜,我怎么会死?我还要好好地守着你呢。 那样低沉认真的声音,温柔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不再那么热烈。 “谁要你守?”温柔轻轻推开他,瞪他一眼。 “算我说错。”允健知趣的说。 “你也是,那么高的地方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跳下去了呢?”温柔责备他。 “我不跳下去你就要为难。” “你……可是你跳下去了我却差点被你吓死。” “那以后不跳了。” 他那么顺着她,是怕她太紧张太自责吗? 温柔抬眼看着他眼里,这才发现他眼里充满着血丝,可能是几天几夜没休息好,然而跑来这里看她,却搞得要跳楼。 心里一下子软软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却是那么低低的看着她。 只是这趟电梯太快就到了一楼。 两个人刚一到一楼,电梯一打开,外面站着两个男人在等,一个就是滕总。 滕总看到那一幕简直惊呆了,他身边的院长更是惊的说不出话。 允健也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医院了,但是每次允健一来就让他浑身绷紧。 “你们俩怎么一起下楼?你还穿成这样?”滕总拧着眉看着自己老婆,然后走进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膀上。 温柔知道他不高兴就低了头不说话。 允健走出去:你自己跟滕总解释,我先走了。 温柔这才微微抬眸:路上慢点。 他点点头转头离去,院长这才进去。 三个人站在一起,滕总不说话,温柔也不说,只是院长点了点头,温柔便冲着人家微微一笑。 之后院长下了电梯,滕总才低头看自己穿着拖鞋的妻子:怎么回事? 温柔低着头满心的难过竟然一下子无法倾诉,只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觉得丢人丢大了。 她竟然就这样出来,还给院长撞见。 两个人出了电梯回到房间里,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在呢,滕教授的脸上铁青着,在生气。 袁教授看他们俩一起回来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否则真担心温柔自己应对不了滕教授。 “哼,那个混账东西可死了?”滕教授冷声问。 温柔低着头不说话,然后滕云便猜测到了一二。 “允健好好地,您这是怎么了?” 滕云看着沙发旁的茶几放着的刀子,今天他走的时候还没有,而且还是斜着放着,便又多了几分想法。 “问你老婆。”滕教授说。 滕云看温柔,温柔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允健就那么跳下去全是为了她,他幸好没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真是这辈子也到头了。 “你先到床上躺下,这么久伤口该疼了。”他低声道了一句。 温柔抬眸看他一眼,却是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怕自己哭出来就立即又低了头。 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这会儿,她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伤口是有点疼,不过她还能承受。 她只是不想让滕教授生气。 “我扶你。” 然而,在此时这个姓滕的男人,已经不会再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委屈她。 温柔感动,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被他扶着上了床。 滕教授看着却是无奈的垂了眸,袁教授也坐在一旁不说话,她知道是滕教授太冲动。 温柔躺下之后依然不出声,滕总坐在她身边床沿看她一眼,似浅匪浅的一眼。 然后一只手握着她发凉的手转头看着自己的爸妈,一条大长腿翘起来重叠在另一条腿上,除了本身带着的霸气,倒是更多了几分沉稳安静,让人忍不住专注于他。 那刀削斧劈的精美轮廓,根本不需要说话,坐在那里屏住呼吸看着不远处的人,就已经教人多了几分沉闷压抑。 “允健自然不会轻易死,不过如果你们俩真打起来,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滕总一张嘴便那么直言坦白。 “我就算死,也要找他拼上一拼,不然我还怎么配当这个哥哥?”滕教授被儿子那一本正经又带着藐视的口气给气的够呛。 “他是个练家子,又随身带着枪,我猜您刚刚肯定拿了桌上那把刀,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从他枪口上逃了这条命的。” 袁教授…… 温柔…… 滕教授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这是自己亲儿子吗? “哼,还不是你媳妇护着那小子跳窗户跑了,没摔死他算他命好。” 滕总听着滕教授那么说却是微微昂首,似是明白了刚刚温柔红着眼的原因,也明白了他们俩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电梯,一个狼狈之极,一个寡淡冷漠。 “原来是那样,那下次您一定要抓住机会了。”滕总忍笑说,看似一本正经。 滕教授抬头看他,然后蹭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我看你是非要气死我不行,还有温柔,你怎么还跟这个男人交往呢? 温柔不敢说话,只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女孩。 “哎呀,是他硬闯进来的,当时我在场,跟温柔没关系。”袁教授立即替儿媳妇开拓。 “哼,我还没说你呢,怎么能让他们俩单独在一起?那个黑社会头子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啊?” “我不是心想着他跟温柔关系不错嘛,我……” “关系不错?你简直……哼,我懒得跟你们浪费口水了。” 滕教授说完甩袖离去,袁教授便抱着孩子走了。 门被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又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俩,温柔有些紧张,他却是那么默默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温柔心里是害怕他乱想,他会在外人面前做样子,但是只剩下他们俩之后他又要打开醋坛子,这种情况已经不止发生过三五次了。 滕总却是看着那低着头的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得无奈叹息了一声,然后抬手挑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看着自己。 温柔却是委屈的瞪着他,又似是在给他打预防针呢。 “如果我不是刚巧在电梯门口,你是不是打算跟那个混账儿私奔呢?” “是啊!” “嗯?” “明知故问。” “你现在来把事情的原原委委都跟我讲一遍,你真当我是活神仙能猜到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倾身过去,然后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本来心里的那点怒意一下子就没了。 “首先我要澄清,我这样问,是出于我对你的完全信任。” 他低沉的嗓音发出,唇瓣在她的一双软唇前。 温柔微微屏住呼吸看着他,之后却是抬手抓住他的手:那就好好说。 “好。” 滕总答应着,然后放下二郎腿转瞬就躺下在她身边,那帅气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掀开薄被将两个人一起盖住,他轻轻地抚着她小腹的伤口给她暖,然后小声道:我猜是允健来看你被爸爸撞见了。 “哎,可不是嘛,爸爸本来回去了,没想到他那么快回来,我听到声音就催促允健离开,允健怕我为难就翻了窗子,当时我吓坏了,只是一回头的功夫他就跳了下去,爸爸又拿着刀子去了洗手间,我管不了那么多便追了出去,然后在下一层电梯突然开了,允健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之后就被你看到了。” 温柔简单讲述,但是滕总却是点着头,很赞同的样子。 “这世上我最妒忌的男人,不是温良,而是允健,只有他能让你这样没风度的哭。”他侧着身躺在她身边,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紧张跟她说。 “那你知道我最妒忌的是谁吗?”温柔笑了一声问他。 “嗯?”滕总没反应过来,然后又好奇。 “我最妒忌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能夺去我的所有心智。” 他竟然无言以对,听她说这样的话,只能凑上前去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唇角。 温柔有些累的靠在他的怀里:只是爸爸又生气了,怎么办呢? “没事,过会儿他就不生气了,现在只是一时冲动。” “还是要尽量避免他们见面。”温柔小声说。 “那你要少见允健便是最好的方法了。”滕总浅笑一声说。 温柔竟然也无奈的咧开嘴,却是没笑出声。 尤其是不能在家,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见还是没问题的。 温良这天下班要走,贝儿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我想去看大姐跟宝宝。 “没必要吧?”他冷冷的一声,丝毫不给她面子。 “以前大姐对我很好,而今我又住在她的房子。” “那也没必要跟我说,你若是觉得可去便去就是了。” 贝儿…… 他竟然一句话也不愿意与她多少么? 温良拿着公文包迈着他的大长腿就走了,似乎这个女人是他根本不怎么熟悉又不喜欢的同事,他不想跟她太近。 贝儿没办法,一个人往外走,她现在买不起贵重的东西,所以才犹豫不决,但是她真的很想去探望。 不过仔细一想,她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带她去呢? 他会不会以为她只是想要节省十几块的路费? 温良的车子开到门口,却是停了下来。 他想他肯定是脑袋进水或者抽了,不然怎么会停下。 但是他已经停在这里。 贝儿紧张的走过去,他不说话,也不看她。 这样高傲的男人,他怎么会是让她上车,贝儿转了头就要走。 温良终是没了耐心,把车门打开:上车。 虽然是从里面把门打开的,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他心里其实一直想问,她男友呢? 是吹了? 但是就是问不出来。 而她竟然什么也不说,可是又这么缠着他。 温良想自己迟早有一天得被她给逼疯了。 明明不是个被动的女人,这阵子回来,却尽是做些被动的事情。 医院门口她去买花,他便也跟了进去,然后看着她拿出钱包打开,里面一系列的领钱竟然让他忍不住拧眉。 钱包是以前的他可以认为她是多少念旧,那么这些零碎的钱…… 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已经贫穷到那种地步? 温良不自禁的眯起眼,然后待到贝儿付完钱回头的时候便避开了眼神。 贝儿却是一愣:你怎么也进来了? “哦,随便看看。”他淡淡的一声,仿佛很淡漠,问心无愧。 也的确问心无愧吧 反正贝儿是信他的,就是随便看看,虽然他不是个爱逛街的男孩子,但是他也会逛街。 为什么突然之间眼前都是以前在一起的一双影子? 为什么那一对男女看上去那么般配,而她这次回来却觉得自己跟他不般配了呢? 好像已经低人一等,感觉他竟然那么高高在上的。 这一切不是感觉而已,或者他早已经改变,尽管是半年时间都不到,但是对他而已,却是足够改变了。 听说他打了很多场打官司,虽然有些官司是滕总帮他找的,但是滕总怎么找,最后胜负却是他的口说了算的。 所以,她开头还不服气,想到后面竟然连不服气也不能了。 “走吧!”店员把花给她包好后她转头对他说。 他便走在了前面,贝儿跟着他身后。 “姐姐的孩子是抱出来的,所以身子很虚弱,你少说几句就离开吧。” 他竟然那么说。 自尊心受创的同时她点了点头,只是到了电梯的时候,她突然转身看着他:你要是没打算上去,我自己过去吧,你去忙你的。 温良…… 眯着眼看着她,这女人到底几个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你当我是什么人可以随你呼来换取的?”温良不高兴的说。 贝儿惊呆的望着他: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不情愿跟我站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勉强你罢了。 “是吗?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为别人考虑。” 她也的确不是个会为了别人考虑的女孩,她一向是那么自我。 没想到才没过多久,她的自我便又暴露了出来。 还以为她这次回来会多扮演一些日子那样低眉顺目的可怜女人模样,没想到才没几天她就压制不住了。 不过这倒是也符合她的性子。 “你……是啊,你说的对。”明明不服气,她却是咬牙点头,电梯一到她就上去,然后瞪着前面那个男人也走进来。 却是用力的咬着唇压制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心里快要崩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化身小魔女的感觉。 被他逼的快要疯了,但是又不想再吵。 毕竟用他的说法讲,他们早就分手了。 现在殷贝儿跟温大律师,什么都不是。 就连普通的同事,他大概也觉得她是高攀了吧? 贝儿心里想着,便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连眼神的都没有。 她告诉自己,这次来不过就是想看看温柔,毕竟温柔对她不错,也给过她指点。 现在温柔生了小孩,她从什么地方讲都该来看看的。 其实这些,温良知道。 温良心里想,她要什么理由来见他姐姐都可以,甚至可以以他前女友的身份,大家毕竟相识一场,而且温柔又没有很讨厌她,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 他跟两个姐姐早已经商议好等温柔出院那晚去家里庆祝,今天来这一场真的是意外,真的是脑子抽了,给人当免费的司机不说,还要受别人脸色。 自己打自己的脸大概就是这样吧? 而且还打的挺狠的。 温柔正躺在那里跟袁教授逗着孩子等滕教授煮好饭吃饭,听到门响一抬眼看到是贝儿,也一惊:贝儿,你来了。 贝儿点点头,看着袁教授也立即打招呼:袁教授好久不见。 “啊,这不是我们小良子的小女友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良…… 温柔…… 贝儿:刚回来没多久,但是已经不是温大律师的女友了。 她直言,然后走上前去把花送给温柔,低头看着床上舔着嘴唇的小包子,忍不住说:真好看。 “你的花也很好看。”温柔笑着说。 贝儿笑: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只能买得起这个了。 “以后跟我不要客气,就算是空手来又如何呢?”温柔低声对她叮嘱。 贝儿笑了一声,然后弯身把小包子抱起来:让阿姨好好看看,我们小宝贝肿么这么可爱呢? 贝儿在逗着孩子玩,温良站在旁边拧着眉听她说话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温柔跟袁教授互相对视然后又抬眼看自己的弟弟,无奈的沉吟一声。 滕总跟滕教授在煮饭听到外面的动静却是没出来,爷俩在厨房里嘀咕: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温良的前女友。”滕总低声道。 “哦,就是那个叫什么贝儿的?” “对。” “温良的条件也不错,论长相,论才学,找个好的女孩子是容易的,前两天我碰到我们院里的王教授人家还托我问呢,因着温柔刚生孩子我就没提。” “嗯,等过几天也不迟。”滕总低声道,总是对什么事情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又妥妥当当的。 滕教授也点着头:那他们俩怎么还一起来了? 滕总直起身,放下手里正在摆弄的胡萝卜:您以前不这么爱搭理别人的事情啊。 滕教授…… “你这是嫌弃我话多罗嗦了?” 滕教授不高兴的问。 “哪敢,只是他们的事情,你儿子又怎么知道?” 滕教授这才冷哼了一声没再说,心里却琢磨着,或许真的老了,这么爱听别人的事情。 “姐,小包子真可爱。” 贝儿抱着小包子都不舍的放下了。 温良看了看表,然后看向那边的小厨房,估计着差不多了,正要开口的时候袁教授先开了口:喜欢就早点结婚生一个,这女孩子啊,越早生孩子越是恢复的快。 贝儿…… 温良…… “这倒是真的,别等我到了三十岁才生,都要成大龄产妇了,恢复的也慢,你看我这都好几天了,肚子还没消下去,走几分钟就会伤口疼。” “呵呵……”贝儿只好傻笑着,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温柔看向温良,温良不自禁的拧眉瞪着自己姐姐,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看我干吗?我又不是她男友。 温柔却是无奈的望着他,知道他的性子倔强,然后又看向贝儿,贝儿也只是逗着孩子玩。 “我们该走了。”之后温良便提醒。 贝儿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放下。 “那姐姐改天我再去探望你。” “好的,有空常去家里坐坐。”温柔低声道,要起床的时候袁教授先站了起来:我去替你送,反正都是自己人,你就别下床了。 “都不用送了,我们俩又不是不认识路,袁教授再见。”贝儿连忙留住她。 爷俩等他们走了之后才在门口露了头。 出了门口贝儿一回头看着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保镖不自禁的好奇问:这是怎么回事? 温良看她一眼: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然后走在前面。 贝儿却是真的很不解,但是他不说她便也没办法。 这事情是在她走的时候才开始的吧。 她大概不知道他姐姐过的有多不容易,要是今天不是他带她来,她还真不一定能进得去。 不过这些事又与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温良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有什么好跟她解说的。 已经再也没关系。 前女友便是过去式了。 到了医院门口她便想要自己打车走,温律师站在车旁看着她那执拗的模样竟然无言以对:你既然要我一起过来,你现在又何必跟我置气?而且这天气,我估计不用一分钟就要下大雨。 他抬了抬头,看着雨点一个比一个大,然后看她一眼就上了车。 贝儿也抬头看天上,然后不服气的瞪着他的车,却是在下一秒雨滴就大了,然后她立即朝着他那边跑去。 这雨,倒是下的很是时候。 温良心里想,要不是下了雨,他绝对发车就走,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 曾经放纵的太多,才会有了后来的伤痛。 “首先声明,我没让你陪我去看大姐,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告诉我还不是要我陪?”他冷笑了一声。 车子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零度。 贝儿不爽的心里好像着了火:告诉你只是出于对你的尊重。 “那么是我会错意了?”他质疑她,转头冷冷的看她一眼。 “当然。”贝儿却板着脸丝毫不给他面子跟台阶。 他冷笑一声,车子在路边缓缓地停了下来。 “既然殷小姐这么认真,那我若是再继续载你应该也是侮辱你的人格了,那请殷小姐下车吧。” “什么?” “我说我成全你,我也希望自己做个真诚的人,下车吧,去打车,我很喜欢你身上这种气节。” “你,这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你……” 他冷笑一声:不是你自己说没让我陪? “温良,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小气,这么爱计较。”贝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男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这叫小人得志吗?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但是还是下了车,就是看不惯他好像是个正义使者的样子。 有了点名气就变的趾高气昂的,她突然一肚子火,然后下了车,立即就被雨给淋透了一肚子火。 包包忘了拿下来,他走之前竟然打开窗子给她扔了出来,并且还立即就跑了,溅了她一身的脏水。 她抱住自己的包包看着他的车子远去,竟然止不住的心疼,又加上气,有点急火攻心的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竟然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滕教授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袁教授瞪了俩大男人一眼:刚刚你们明明都听到人家姑娘来了,为什么都不出来? 温柔笑,心里明白。 “我们爷俩出来又没话说,又不是很熟,再说,那要是小良子媳妇我们出来也就出来了,那不是前女友了嘛。”滕教授说。 “不熟悉就可以不打招呼了?人家好歹来看你儿媳妇哎。”袁教授说。 “你在就全权代表了,再说了你儿子都没出来,你干嘛只说我啊?”滕教授为难的说。 “那儿子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我可不敢随便说。”袁教授也笑了。 “我们娘几个还等着滕总赚钱给我们花,我也不敢说,那爸你说他吧,反正长辈最大,他只能低头认错。”温柔立即把事情一推。 滕总…… 这倒底是不是亲媳妇? 前面还说的挺好听,原来后面还有那些话等着他呢。 “哼,我还是别说了,你老公那张嘴啊,我可说不过他。”在厨房里滕教授已经败了一仗没打算告诉大家。 “哼,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成了全家公敌了呢?”滕总竟然哭笑不得。 然后大家都笑了,温柔看到滕教授没再为了允健的事情跟她生气,心里也踏实了。 其实是过后袁教授给滕教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顺了一遍,一来是温柔真的没有给允健打电话叫他来,而且他拿着把刀在儿媳妇面前也确实吓到了儿媳妇,他自己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过分,没个长辈的样子。 温柔刚刚还说长辈最大,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老小孩。 只是心里那口气确实是出不来,他恨允健,下一次见面,他觉得他还会做出拿着刀子跟他拼命的事情来。 说不定会被允健一枪毙了,但是心里忍不下的那口气告诉他,管他呢。 或许之后会后悔,但是,后悔又怎样?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在面前却什么也不做吗? 他可是不会坐着那儿不懂。 他心里其实觉得,孩子出满月或者百日的时候允健会在出现,到那时候他在寻机会也不晚。 但是他不能不替妹妹报这个仇,即使是搭上自己这条命。 晚上温柔喂孩子吃了奶袁教授抱着孩子说:晚上我还是给孩子喂奶粉,你好好睡觉就是了。 温柔答应着,心里却觉得自己挺对不住婆婆。 婆婆为了让她睡得好晚上给孩子喝奶粉,她是睡好了,但是婆婆却是每天夜里要起来好几趟。 这份情,温柔觉得她往后真要好好地报答。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转头,就看到那下着雨的夜色,在这个初夏,其实这样的一场雨还有些寒意。 但是不自禁的心里暖暖的。 滕总洗完澡在她身边躺下:在想什么? 温柔躺在了他怀里,一只手轻轻地压着他的胸膛:在想爸妈对我这么好,我竟然无以为报。 “你早已经报答了。”他搂着她说了句。 “嗯?” “你给滕家生了四个孩子,就是给他们最大的报答。” 温柔竟然一下子心里轻松了不少,也只有他,能这么轻易的让她释然。 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感觉上次摸着她的头发这么长,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的感觉。 这一次,他终于又得到,不自禁的心里发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干嘛突然亲我?” 肯定是又想什么事了。 “感谢你把头发留长。”他说,声音里竟然带着淡淡的感伤。 温柔…… “哈,说不定哪天你一惹我生气,我就立即去剪了来气你。” “我再也不敢了。”他说,然后唇角浅勾。 再也不敢辜负她,这一生,还能有多少个这样的年岁? 再不珍惜,真的是要遭天谴了。 那句再也不敢了却是让温柔生畏。 连医院都不太平才是最可怕的。 她这才想起来他见到她跟允健在电梯的时候的眼神,才明白,他那不是生气,而是紧张。 他怕她出事。 之后他定定的望着她只是因为想清楚她是跟允健在一起,允健好歹会拼了命的保护她,然后他自己站在她身边,他便没什么气了,因为他更会用命护着她。 温柔突然觉得自己太幸运,幸运有个男人这么紧张自己,比紧张他自己的命更紧张。 他的手腕上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是他还是会亲手给她做点软食吃,只为了尽自己当丈夫的义务。 “滕总。”她低低的叫着他,像是上班的时候那样。 “嗯?”他低眸,看着她的长睫微微动了下。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也会一直相信你。”然后把他紧紧地搂着。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敏锐,之后却只是把她抱着怀里:睡吧。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173 征服 “滕云,我爱你,很爱很爱。”她低声道。 在深夜里,在他睡着以后,她的眼里那样柔软的神采,全是因为身边躺着的男人。 他的脸早已经征服了那么多的女人,明明已经到了马上就要四十岁,却如日中天。 他还像是二十七八岁的时候的样子,那么英俊不凡,器宇轩昂,却比当年更细腻,更温暖。 她悄悄地钻到他的怀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心而发的说出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他一直想听,但是后来他不愿意再勉强她。 他若是知道她今晚…… 然而在他们俩最好的时候,这个夜晚却有人发高烧了。 这场雨终究是让她狼狈不堪,她后悔不已昨天为什么不自己去看温柔,干嘛要上他的车。 早上温良去上班,头跑到他办公室:今天殷贝儿怎么没来? 温良刚坐下,抬头看了他们头一眼,然后低头拿了份桌上的文件随意翻开:她又不跟我住一起,自己去问她。 头…… 这真是一个很无趣的男人,全事务所的女人都快被他给伤透了,结果好不容易一个殷贝儿出来,他现在竟然也变的这样。 “我知道你曾经被她伤过,但是我们大男人,对吧?跟个小女人斗的哪门子气?人家不是说嘛,就算分手了依然可以做朋友嘛。”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做不了朋友。” 他却那么一本正经的,丝毫不给头留面子,更不会给那个女人留面子。 如今他只是个单身男青年,在努力奋斗的单身男青年。 恐怕还是有很多女人看不上他,但是又何妨?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抬起头来看他,并且让那些人高攀不起他。 温家落寞了一次,不会再落寞第二次。 他温良,会让所有人都记起温家在城里曾经有过的声望。 尽管他父亲曾经犯错,但是他温良却是刚正不阿。 他就不信,人能黑几年,还能黑几十年。 他要翻身,他要让温家翻身。 温龙有句话说得对,温家,就要靠他。 他作为温家唯一的男孩子,他自然会担起那个重担,好好地回报养他疼他的亲人。 以后没人再敢瞧不起他们温家。 其实是心里还带着气,就算别人说他小气又如何? 他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他仇视那个女人,就是仇视那个女人。 他温良,在法庭,只打能打赢的官司。 他温良,在私底,只做自己想做的人。 “行,你真行,反正你就是咱们事务所的铁面包公啊,你最好再出去晒晒。”头抬头忘了眼外面,然后哭笑不得:竟然没太阳。 温律师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头灰溜溜的走了,他竟然不自禁的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脸上的笑意渐退,突然想起头说她发烧。 想起昨天自己就那么开车走了,雨下的那么大。 但是她是不是也太容易感冒? 缓缓地把身子靠在座位里,修长的手臂搭在桌沿,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之后微微沉吟,像是在决定什么。 陈晨又忍不住跟允湘一起去看小存存,允湘难过的不要不要的,她要二胎也有段时间了。 但是感觉好难好难。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你们已经有个儿子了。” “可是人家都说好事成双啊,而且我也想凑一个好字。”允湘是超级喜欢孩子的那种,而且超级想跟她老公生孩子。 陈晨看着她那么执着竟然无言以对。 “不是去找那个老奶奶要了秘方嘛,没怀上这事她给了什么看法?” “哼,我看啊,什么看法都是假的,上次允湘怀上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吃了那些野草呢?也许只是恰巧在那时候怀上而已。”陈晨却是一点也不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 温柔…… 允湘…… 其实那些东西到底管不管用谁也没办法说,也许真像是陈晨说的那样。 “那么说,岂不是我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允湘却突然脑子一转,想到别处。 床上躺着的女人沉默了。 旁边坐着的女人也沉默了。 “你傻啊,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说你有没有生育能力?” 温柔忍笑中:我的肚子好痛,你们不要闹好不好? 她强忍着,却还是笑了出来,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明明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竟然还笑的出来?”允湘不高兴的撅着嘴说,那眼神都在说:你这个白眼狼。 “肯定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呗,一下子成了四个孩子的妈,四个孩子爱,孩子的老爸也爱,公婆又视为宝贝,要是我啊,我肯定也要笑的抽过去了。”陈晨酸溜溜的说。 允湘…… 温柔…… “说的好像你没人疼没人爱一样。”允湘忍不住说。 “那倒也不是。”陈晨想着说。 “这里面最惨的就是我了,只有老公儿子爱。”允湘叹息道。 “谁说的?你大哥可是把你当命一样的爱,你这样说可不对啊。”温柔立即替允健说话。 陈晨…… 允湘也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亲爱哒,你知道你在替谁说话吗? “我只是提醒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惨,别忘了还有别人爱你。” 温柔看俩女人的眼神立即解释。 陈晨噗笑出声:“你那么紧张干吗?” 温柔还紧张呢:“活人都能被你们俩吓死的。” 允湘也笑出来,然后三个女人都很高兴。 “门口的保镖不撤吗?每回来看着都感觉好像自己是来探监的。”陈晨说了一声。 “那也没办法,恐怕这辈子我都离不开保镖生活了。”温柔挑了挑眉,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开始发呆。 “怎么?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两个女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嗯。”温柔闷闷地说了一声。 “哎呀,你要急死我们啊,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两个女人急了,她躺在那里无动于衷的样子。 “就是滕总还手腕受了伤,哎,有人想要我跟孩子的命啊。”她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声,但是又不想说的太夸张,便是有气无力的。 “什么?可是刚刚看到他还好好地啊?” “只是手腕受了伤嘛。”陈晨立即提醒了她。 “哦,差点忘记了,那到底什么人要害你们还没查到吗?” “滕总已经在查,但是这件事在保密,所以你们俩……”温柔点到为止,还是那么慢吞吞的。 只是想起别人害她总是想不明白而已。 她明明是个良家妇女啊,而且平时也不跟人结怨,还挺喜欢乐于助人。 哎,怎奈就跟某人结了那么大的仇。 如果真是安丽,那么又该如何处理呢? 交给警察局? 安丽的父亲也不是吃素的。 温柔又开始犯愁,为什么那些年轻的,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要抢别的女人的老公呢? 难道真的是那句话说的,别人的才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们俩自然不会说出去,只是你这样不安全,让我们好担心。”允湘紧张的握住她的手,不再那么嘻嘻哈哈的。 “哎,其实也没事,一切应该都在滕总的监视范围内,只是幕后主使一直没有露面而已。”温柔继续慢悠悠的说着。 “啊?那还好,如果需要出力别客气,我老公那儿现成的人呢。”陈晨立即往后撅着大拇指说道,很豪爽。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先谢啦。 “我那儿也现成的呢,反正我老哥就是你随叫随到,对了,这件事你跟他说过没有?” “啊,还没来得及,不过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为我提心吊胆的。”温柔继续慢吞吞。 “嗯,也是,那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当中间人了这次。”允湘想了想说。 “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女人还是男人?这些年你们俩到底累积了多少仇人啊?” 温柔…… “他们俩没树敌,是别人把他们俩给树了。” 温柔…… “哎,这就是当名人的好处啊,自己不做坏事也会被人害,不过这些人简直太他么的混蛋,竟然连孩子也不放过。” “是啊,如果只是想害我我还能忍,但是他们想害我的孩子,我便一分也不能忍了。” 不然他们家不需要出出进进都带着保镖,关键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保护,温柔的心里有一股气一直在隐忍着。 但是她是真的受够了整天被人害了。 滕总更是早就受够了,这次幕后凶手不管是谁,被逮出来肯定是没好结果的,说不定祖宗十八代都要受到牵连。 反正滕总这次是发了狠的。 “当然不能忍,这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原谅,但是唯独伤害小孩子这件事,简直就该判死刑。”允湘也是恨的咬牙切齿。 陈晨也连连点头,她们都太知道孩子的来之不易,太知道孩子纯洁无暇,是容不得别人去伤害的。 后来陈晨跟温柔离开袁教授滕总才抱着孩子到房间里,然后看到她也在看着他,那漆黑的深眸里不自禁的多了些惦念。 “想我了?”滕总轻轻地一声。 温柔…… 抿唇不说话,只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朝着自己走来。 “存存睡过了吗?”温柔缓缓地爬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他抱着孩子坐在自己身边便去接孩子。 “睡过了,你们聊天的时候他就睡过了。”他倾着身与她一起看着小家伙,然后不自禁的就觉得很安心。 小孩子实在是很好,一颦一笑都能让大人满足。 温柔看着孩子的眼眸缓缓地掀开,看着也在看着孩子的男人,他的眼眸里多了一些柔软,软到她心坎里去了。 这样的感觉,很好很好。 “允湘跟陈晨还都很担心你受伤呢。”温柔对他说,是不想他觉得她们聊天把他给忘记了。 “是吗?听说以前的时候男子在聊天的时候女子都要避开,现在呢,是女人聊天的时候呢,男人却要避开了,你说这叫什么?” 他黑眸望着她,如墨般静,深沉。 “风水轮流转?”滕太太只想到这个。 然后滕总微微直了直后背,高深莫测的模样望着她,下巴微微上扬。 似乎对滕太太的聪明表示敬佩又无奈的啊。 温柔看着他那不太高兴的样子立即说:我错了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说的很对。”他立即说,公正的很。 “可是你不高兴了啊。” “我不高兴不是因为你说的不好,是因为在感叹这世道。”活的不如女人啊。 滕总无奈沉吟,之后又不说话了,只是又倾身看着自己儿子:如无意外,我们后天中午出院吧。 滕总说道。 温柔看他一眼立即点头:好,都听你的,我早就呆够了。 “可是你的伤还没呆够。” 温柔…… “哎呀,回到家我也会好好休息好好养着的,难道我会想让自己的身体不好吗?我有四个孩子哎,我当然要身体棒棒的。” “知道就好。” 深邃的黑眸总是那么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的老婆,温柔都被逼的笑了,笑的还有些脸红。 滕总也笑,被滕太太的脸红弄的没办法,抬手抚着她的脸一点点的,轻轻地,却是很舒服的感觉。 温柔的脸蛋更烫了,忍不住扯了扯嗓子,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一下子尴尬的低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好。 他笑:怎么啦? “口干。”温柔没抱孩子的那只手捏着嗓子说。 “那我去给你倒水。”他轻轻地放开她,然后起身去倒水。 他离开温柔才敢用力呼吸了一下。 谁能受得了那么一个千万人迷那么盯着看? 只是等回过神,看着怀里的小存存,她却忍不住低头去逗他,母子俩的鼻尖轻轻地相碰。 她觉得很幸福,很感动,那三个在长大,这个也来了,他们全家以后就要携手一起共创美好的未来了。 夫妻之间互相信任,孩子之间互相帮助,突然有点想滕贝滕宝跟滕爱了,那天来呆了会儿就被送回家了,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想得厉害。 不过好在他们也快出院了,这在医院里,多呆一天都是罪。 其实病房里也没什么沉重的药水味,但是就是觉得不如家里温暖。 还好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他在身边,如果是她自己孤独的躺在医院里,她就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浑身周遭都是凉的。 但是他在就不同了。 感觉身边有熟悉的温度,很烫,很安心。 然后他又送给她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存存,相信,他们一定能存住他们的热度,一定能让彼此都过的很幸福。 因为他们都这么努力的爱着彼此。 尽管他不知道她曾经告白过,在他睡着的深夜,不过她心里却是觉得很满足的。 有种告白,不是非要对方睁着眼睛瞪着你。 只要你是发自内心的。 晚上滕教授煮了汤,还准备了青菜,温柔说想吃清淡的,他便做了个酸炒笋尖跟香菇油菜,温柔吃的很开心,不自禁的就又多吃了几口。 滕教授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个笋尖?总要有个理由吧? 温柔想了想:我奶奶会做,不过您比奶奶做的好吃。 温柔笑,先是很浅,看大姐都有点尴尬就笑的深了点。 “你奶奶也走了这好几年了,你还这么惦记着她,她老人家啊,没白疼你这个大孙女。”袁教授说。 滕教授只点头,在一些事情上他不爱多说。 温柔也用力点头:当然,我会让她以我为傲,不会做让她失望的事情的。 “你已经让她很骄傲了,来,再多吃点。”袁教授说着往温柔碗里夹菜。 “谢谢妈。” 温柔高兴的说。 其实再多的人想要伤害你又如何? 只要自己最尊敬的家人爱你,你就没白活着,并且还算是活的好的。 一家人吃完饭听着外面有动静,滕总跟袁教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滕总便出去了。 “我们是来看滕太太的,我可是滕教授的干女儿,你们也敢拦着?”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着,袁教授冷冷的盯了滕教授一眼,主要原因是滕教授一句话,那个干女儿就整天贴着,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一听到安丽的声音一家人就没了安全感,还多了烦恼。 滕云打开门,然后看着外面站着的父女俩,后面还跟着个拎着礼物的,他不自禁的笑了声,却是深藏不漏,抬眸的时候便已经器宇轩昂,明朗的让人感觉清爽不已。 “滕总。”安丽先看到他,立即被他那冷漠的样子给迷住,立即叫。 安丽的父亲淡漠的多,抬了眸,然后看着滕云犀利的眼神望着自己才昂首一下,然后走过去:滕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请到隔壁坐。” 滕云把房门轻轻合上,然后让保镖打开了隔壁他爸妈的房间,父女俩互相对视,然后才跟了上去。 那个拿着礼盒的人却是被保镖拦住:你不能进去。 安丽跟她父亲回头,不高兴的瞪了一眼那个保镖,然后又看着自己人:那你不要进去了,礼物给我。 安丽说着伸了手,那人立即把礼盒给她,她这才搂着她父亲的手臂进去。 只是温柔他们在房间里却是不敢多说,怕隔墙有耳,其实隔音效果非常好的。 滕教授却是叹了一声,他也悔不当初啊,当初为了跟温柔置气才认什么干女儿,其实从来没从心底喜欢过安丽,虽然嘴上说安丽懂事大方,但是他心里明白,其实他并不喜欢那类女孩。 袁教授也叹息,看着怀里的小孙子忍不住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了孽。 关键是那父女俩竟然还会找上门来,又是为何? 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是真的祝福,那父女俩来真是没有让人心里发堵。 倒是温柔,看着袁教授跟滕教授的表情轻笑了一声:何必这么紧张?她父女俩再怎么阴险,可是今天在这里全是我们的人,随便一个专业保镖也能拿住他们父女的。 袁教授跟滕教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下子心里就豁然开朗。 “是啊,我们俩怎么没想到?只觉得那父女俩太阴险了,却忘记,这整层楼都是我们的人,而且都是高手。”袁教授立即说。 “是啊,而且他们手里还都带了家伙。”滕教授也说,第一次觉得那玩意很酷。 温柔抿唇浅笑,看着长辈不再心思沉重便觉得好多了。 这气氛怎么能沉闷呢?明明他们是问心无愧的那一方,他们该坦坦荡荡才是,那些真小人假君子才该心里沉重抑郁寡欢。 “嫂嫂跟孩子不在这个屋里吗?”安丽往四周环视了一圈感觉这里不像是孕妇住的房间。 “是不在。”滕云淡淡一笑。 那轻浅的一声却是让那父女俩心里都在思量着什么。 “我们父女俩专程来看望滕太太跟小宝宝,难道就不让我们见一眼?”安丽的父亲问道。 “还是不要了,小孩子免疫力很差,大夫说尽量不要见外人,我爸妈跟他在一起都是要先经过消毒的。” 安丽: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我就四个孩子,哪一个都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能不夸张?”滕云煞有其事的说着,然后敏锐的眸子抬起来看着对面坐着的父女俩。 安丽的父亲也看他一眼,点点头又笑了一声。 “滕总爱子如命是好事。”安丽的父亲说道。 安丽看着滕云那不冷不热的表情却是心里痒得厉害。 几番隐忍才好不容易没冲动了。 “好事坏事,外界怎么评论我我不管,但是只一样,若是谁敢对我儿女有什么不好的念头,那么除非不让我知道,否则我一旦查出是绝不会留活口。” 那么不急不慢的讲了一些,却是在最后突然的冷硬起来,让听了的人不免生畏。 安丽吓的立即攥住了她父亲的臂弯,就是那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是被滕总那双睿眸给轻易的收进眼底。 冷鸷如剑锋,狠狠地一眼射进安丽的眼里,吓的安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丽的父亲却是拧起眉,他混迹江湖那么多年如何不明白滕云在说什么,只是自己这女儿毕竟是心太浅,看似从容,平时遇上点小事还能从容,遇上滕云这种狠角色便是承受不住了,欺软怕硬说的就是安丽这种。 但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住自己女儿。 “滕总,小女年幼不懂事,曾经做过什么对不住的事情还请多包涵呐。” “若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我自然不会计较。”点到为止。 安丽看向滕云,却是看一眼就低了头:滕总干嘛那么看着我啊?我虽然不讨您太太喜欢,但是好歹也是干爸干妈的干女儿啊。 滕云…… “是啊,说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以前的事情咱们就都算了吧,将来若是小女再敢犯浑,我决不饶她。” 其实安丽的父亲就是想给安丽要个特赦,却根本不可能。 “听安先生这话,是安小姐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滕某的事情了?而且并非小事?” 因为早已经查到端倪,所以滕云倒是并不忌讳,并且还想通过自己这一问看看他们父女俩的表情。 “啊,那个,不就是前阵子在学校门口把小少爷不小心推倒那事嘛,那对滕总来说是大事,对我们父女来说更是天大的事情了,滕总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滕总冷笑了一声,竟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那件事的账,他心里自然是一直都记着呢。 滕云自己都觉得自己心胸可是小着呢,那些干明知道他不好惹还去惹他的,若不然就战胜他,若不然就得落在他手里被他处置。 他如今的手段却是比当年又狠毒了许多。 “那既然不方便亲自向滕太太道贺,我们父女也就不多打扰了,咱们有空再聚。” 安丽的父亲说着站了起来,安丽便立即跟着。 滕总也站了起来,沉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旁边放着的礼盒。 “把东西带回去。”滕总淡淡的一声。 安丽跟她父亲回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滕总你…… “把东西带走。”滕总这才冷喝一声,犀利的眼神朝着那个自以为有理的女人看去。 安丽立即松开她爸爸的臂弯去拿礼盒,用力的咬着唇瓣,实在是羞愧的厉害。 安丽的父亲也抬眼看了滕云一眼,那一眼自然也凌厉着呢,片刻后却是往外走去。 安丽小跑跟上。 滕云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然后外面的人却是盯着他们父女身上呢。 “爸,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 “哼,后悔也已经来过了。”安丽的父亲哼了一声,爷俩朝着电梯走去,安丽干脆把礼盒扔在了电梯旁边的垃圾桶。 安丽的父亲看着女儿那委屈的小模样却是不由的叹了一声:你啊,恐怕要出国待一阵子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听那嚣张儿刚刚说的什么吗?他要是知道,还不得扒你一层皮?” 安丽的身上一紧,不由的紧张的六神无主:那我该怎么办? “回去再从长计议。”安丽的父亲说着进了电梯,安丽也跟上,父女俩的神情都很紧张。 监控那边一直都在监控着呢,只是他们不知道。 滕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滕教授跟袁教授都着急坏了:那父女俩都走了? 滕教授先问的,他实在不愿意在跟那父女俩做什么表面要好的文章。 “走了,只是您,这个干爸怎么不去见一见?”滕总有意为难。 “你小子,竟然还跟我提这一茬。”滕教授不高兴起来。 滕总不说话了,只是挑了挑眉,走到老婆儿子面前看她一眼,见她那么含蓄的笑着就知道她心情没怎么坏。 “你爸爸都懊悔死了,你就别再给他添堵了。”袁教授说。 毕竟老公儿子都是亲,但是陪自己过日子的是老公啊。 “我错。”滕总大方承认,心情貌似不错。 温柔昂着头看着他,等着他说呢,那父女俩来到底什么目的。 “你问我,我回答你。”滕总看着老婆大人眸子里的牵挂说道。 温柔…… “你真无聊,他们到底说什么?”袁教授先不乐意了。 温柔继续忍笑,感觉自己要憋出内伤了。 “没什么,就是来送送礼,想进来被我拦住了,还有就是……” “什么?”这次温柔真着急了,因为他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些东西,仿佛就是在说他发现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着急。”他低声说,还笑了声,只是之后一下子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变的严肃极了。 “快点告诉我们吧,别让我们干等着着急了。”袁教授转身一边搂着孩子一边说。 “狐狸尾巴大概要自己露出来了。” 温柔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之后却是雀跃。 滕云看着她的眼神也格外的深邃,他们父女已经坐不住自动送上门露出破绽了? 这么说,这件事真的跟他们父女脱不了关系? 温柔的心里一下子无数个问号,却又感觉像是天气阴转晴的时候。 终于要水落石出了吗? 水落石出后希望再无风波。 温柔激动的快要哭了,他却抬手捏着她瘦弱的肩膀:别傻笑了。 是啊,她整天就知道傻笑,但是人家说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而且她之所以这样笑,其实只是想让人知道她过的很好,也想安慰别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天下,哪有过不去的坎? 只有不愿意过的坎。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自己乱了分寸就好办多了,不过我不能这么便宜他们父女。”滕总说着,眼光却是格外的冷漠。 “也晚了,我们都早点休息吧。”滕教授跟袁教授说着起了身。 滕云跟着去送,顺便关门。 温柔躺在床上开始发呆,然后滕总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怎么了? “每次事情快要结束我就会觉得累,真但愿这次之后别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抬头枕着他的腿,抬手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把玩着。 他的手真好,握在手里就不想松开了。 突然记起来,那时候他们刚刚在一起,她还对他不怎么上心却爱把玩着他的手玩,他就说:把手剁下来给你一直抱着吧。 那话…… 滕总说话太伤人了,她哪有那个意思嘛。 真的剁下来她哪里还会敢碰啊。 她轻轻地揉着他性感的手指:哎,想起曾经,哪里想过会有一天我们能这么要好。 “你没想到,我却是早就想到了。”他轻声道,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温柔,关于我们的未来,我想了至少有几百次。” 她的心一荡,几百次,他有事没事都在想他们之间吗? 温良的车子停在那座楼下,只是一直没有下车罢了。 不管为什么来这里,已经来了。 他笑了一声,然后用力的抽了一口烟。 每次都是这样,不知道原因,然后就到了她的附近。 到底是不知道原因还是不承认原因? 他们之间的种种,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是一场噩梦。 她突然站在他面前,他这个从来都冷漠的没朋友的人面前,理直气壮的对他表白。 然后又在过年的时候给他重重的一击。 她的狠,她的绝,他竟然无言以对。 明明心里那个伤口每天都要撕裂几次,可是,却还是没出息的站在了这里。 贝儿下楼买药,然后看到他的车子停在旁边,夜里有些潮湿,有些雾蒙蒙的东西,像是毛毛雨那样落在她光着的胳膊上,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上前去。 然后想到他那天的决绝,便是头也没在往那边回就往外走。 他却下了车:这么晚去哪儿? 他追了上去,然后像个傻子那样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问,像是蛮不讲理的不可一世的男子。 贝儿抬头看他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家里没药了,我去旁边买一盒。 他竟然一下子愣住,他刚刚在想什么? 以为她要回去找她的那个土豪男友吗? 他却是禁不住笑起来,然后自然的松开她的手。 “我可以走了吗?” “随便。”他淡淡的一声,黑眸却是质疑的望着她。 她的态度,真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那是在生气他那天扔下她在雨里? 可是她自己说的自己没让他陪,他不过是在成全她而已吧? 小区里的灯光仿佛不够亮,有个地方有个小水坑她就那么踩了下去,然后震惊的低头,自己裙子上已经彻底脏了,她就那么下意识的躲闪,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好像被吓到的样子立即走上前去。 “怎么了?”他走上前去担心的问。 “一个水坑而已。”她说着抬头,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他眼里浓重的担忧。 不自禁的觉得好笑,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如今早已经不是当初她殷贝儿的男友温良,如今的温良是他们事务所有名的律师,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温大律师啊。 那些找他打官司的人里,十个里就有五个之多女的是找他的。 那些个要离婚的贵妇,到底是冲着他的名气,还是冲着他的脸? 贝儿一想起来更是立即甩开了被他抓住的手腕,温良却是一下子火冒三丈:你又怎么? “既然昨天你已经说的那么明白,我要是还跟你纠缠不清我岂不是成了一个胡搅蛮缠不要脸的女人?” 温良…… “你走吧。”她淡淡的一声,然后抬腿就继续往前走,才发现自己的腿闪了。 他站在那里不自禁的叹息,然后双手掐着腰,他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真的无法沟通了。 难道这就是前任之间剩下的最后的一点关联? 见了面就会争吵不停? 看来前任还能做朋友这种鬼话,确实是不可信的。 “走吧,别再自取其辱。”他说,然后便要走。 “你放开我,你别再对我纠缠不清了,我们不可能的。” 是贝儿的声音。 在一片黑色里,他再转头,以为贝儿是对他说的时候,他转头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在她面前。 就是冲动,立即跑了过去。 “干什么?放开她。”温良大喊着,他没什么英雄主义,只是觉得该做。 贝儿转头看他,然后在看那个男孩,更感觉脑袋发昏了。 “是你?”那个男孩不敢相信的说着,然后却又笑了一声,像是失望,又像是早就料到,低头看着贝儿:怪不得你会急着逃离,原来是因为他在这个豪华小区给你买了房子,难道在你心里,只有钱才能让你得到快乐? “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听不懂?听不懂为什么匆匆离开?我们都订婚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贝儿一下子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张的转头去看温良。 温良原本还像个正义使者,但是就在订婚那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个搅屎棍。 他算什么? 在这里对一对情侣指手画脚? 他转身,像是打了一场败仗,像是被羞辱的无以复加。 好像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让他觉得羞愧,那一次是她抛弃他,而这一次是他明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还来多管闲事。 自认为自己够理智冷静独断,却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竟然像个蠢猪一样。 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然后往后走。 “温良,不是你想的那样,温良……”贝儿大喊着,然后要去追他却被那个男孩子紧紧地抓住。 “你不能走,你已经是我的人。” 温良的眼泪差点掉出来,他竟然听得到,听得到那个男人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 她曾经,可是他温良的女人。 然而…… 怪不得人家说,第一任女朋友很难走到最后,有可能你现在在一起的是将来别人的老婆。 这话那么让人嘲讽,又那么真实。 他们已经订婚了。 那她还回来干什么? 是因为跟那个男人吵架? 是赌气出来的? 现在那个男人追过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走了吧? 说不定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去上班,说不定明天他们就会回去领证结婚。 他们要是在一起,原本今年年初就要领证的。 但是现在…… 她就那么成了别人的女人,却在这里跟他胡搅蛮缠。 那一次次的,看他时候的眼神,以及跟他在一起时候故意靠近,难道都是假的? 她把他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前男友?还是她本来就是水性杨花? 车子在路上狂奔着,他竟然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让自己原谅她了。 ------题外话------ 推荐飘雪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 他淡淡的一笑:不必,如果良小姐真想要报答我,我倒是有份合同,希望良小姐能带回去看一下。 他放下二郎腿倾身到茶几前,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把那份文件夹捏在指尖。 良以辰立即猜想到,他们俩这一晚的缘分,应该不是巧合。 ☆、174 如来太歹毒 也或者她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他的原谅,她的出现,不过是为了证明他的愚蠢。 车子越发的快了,直到想起那张脸,他才一下子清醒,缓缓地慢下来。 他可以轻生,但是他出事,他的姐姐怎么办? 车子在大桥上缓缓地停下,夜竟然还是凉的,开着的车窗里透出来的白色的一团团的烟雾都是因为他在疑惑时候用力抽的烟卷。 姐姐说:错了也别怕,敢承认就行。 姐姐说:谁活一辈子还不错那么三两次。 但是他竟然没办法让自己这么过去,这个错,犯的太厉害。 小雨还在不停的下,然而这个夜晚,有三个人注定睡不安稳。 早上他把车子开去了温柔那里,他想问点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做成。 温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也不自禁的有些惆怅,只是里面的人叫她一声,她便回了头,来不及再去想太多。 温良回到事务所,看着里面果然没那个人,却也是连问都没问一声。 还需要问吗? 肯定是跟男朋友重归于好,可能现在小两口还在被窝里温存着呢。 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眼前一幕幕,都是自己跟那个女人的在被窝里的时候。 助理进来送咖啡,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垂下。 “贝儿今天继续请假了,说是发烧更严重了。” 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她的事情不用向我汇报,出去吧。 “是。”女孩看了他一眼,没多说。 但是出了门却就跟同事在一起低低的议论了,大家都在好奇他跟贝儿呢,感觉他们俩好像吵架了。 一个有气无力,有个阴晴不定。 温柔正在给孩子喂奶,滕总坐在旁边看报纸呢,听着外头敲门声,很轻的一声。 温柔也是一滞,每次这样敲门的肯定是他属下。 漆黑长睫掀开,鹰眸现,他却现实看了温柔一眼。 “快去吧,别真有什么事。”温柔低声道。 他放下报纸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一个保镖手里抓着那天在这边鬼鬼祟祟的医生:滕总,这个家伙是在换药室找到的,正在给这个瓶子里注入什么东西。 “是吗?”他淡淡的一声,语不惊人。 却走过去看着保镖手里端着的一整盒药,然后冷不丁的突然看向那个狼狈的男人。 浅笑一声:我也不问你这里面是什么,只要找个人来也给你打上一针便可清楚。 他声音沉稳,说完给一个保镖使了脸色。 然后他人就被带到了旁边的病房里,然后被两个保镖活脱脱的摁在了病床上。 一个小护士走进来看着是自己医院的大夫给吓坏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要把王医生怎么样? “王医生说这里面全是葡萄糖,所以我便找你过来给他挂上,就是如此。” 他低声说,缓缓地朝着病床前走去,看着那个已经面目狰狞,苍白的男人。 医生? “医生这两个字你真的配吗?”他低声问,抬起一只脚在床沿,深眸里似乎阎罗殿里那般漆黑,让人恐慌。 “你不要乱来,我是大夫,不是病人。”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药物,就算你是大夫,进入你的身体应该也只是起到保养的作用才对,你应该谢谢我,我太太用的药物都是国外进口很贵的,若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你一辈子都享用不到。” “药物是不能随便给医生用的,你要做实验找什么不行?找只小白鼠也行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医生慌慌张张的,但是借口倒是挺多。 他的眼眸深邃,却是冷若冰霜,没再看那大夫,而是微微转头看向那护士。 “你打还是不打?” “我,我……” “好,你不打我自己来。”他说。 “把药瓶打开,给他灌下去。” “是!”保镖立即答应着就去做了。 那个大夫的脸当时真的白的如纸那般,护士也吓坏了。 “我打,我给他打,药物是不能这样灌的,会出事的。” “你打?现在我没耐心等你打了。”滕总冷声道,然后放下腿站在旁边看热闹。 只见一个保镖压着他,另一个保镖拿着瓶子捏开了大夫的嘴。 小护士被吓的浑身发抖,但是他竟然无动于衷。 “不要,不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应该先问我是谁指使我这么干吗?我招了,我全招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他立即说。 他偷偷地进了换药室,他以为不会有问题。 却不知道滕总早就私底下把监控室的人给换成了他自己的。 滕总看着那个紧张的男人不由的冷笑了声:我还用问吗? “当然,是人都有立功赎罪的机会。” “人?等这一瓶药给你灌下去,如果你没事,我再来跟你谈一谈什么教做人。” 滕总冷漠的说完,然后转眼冷冷的看了保镖一眼,保镖立即就捏着他的嘴给他把一整瓶药灌下去。 任凭他再怎么挣扎,可是他不过是个手无寸铁,拿钱做事,泯灭良心的家伙,跟这些专业保镖,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鸡那么简单。 “你……你这么狠毒……” 那个男人的脸立即就绿了,然后渐渐地发紫。 其实是吓的。 “我狠毒?那在这药里加东西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呢?”他拧着眉看着那些大瓶小瓶,只恨不得把那些瓶子都给这个大夫塞进肚子里。 “你已经被我抓到过一次,竟然还不长记性,搬到那个人或许需要点时间,但是想要杀死你,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知死活的东西。” 滕云冷漠的骂着然后又给保镖使眼色。 保镖点头立即又捏着他的嘴给他灌,他用力挣扎,然后药被呛出来一些。 但是丝毫不妨碍,他倒是想相信这些药物没什么用,但是他能信吗? 他倒是想要留这个没用的东西一命,但是留得住吗? 哼! 他冷冷的看着,如同一个不近人情的阎罗王。 但是造成这一局面,自作孽不可活。 “是安,安……” 不到十分钟,那男子开始抽搐。 只是抽搐了不到十秒便咽了气,话都没说完,死不瞑目。 “抽血做化验。”滕云冷冷的对那小护士说了一声。 小护士已经吓的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不停的颤抖。 但是在看到滕云那双漆黑的厉眸的时候她立即浑身紧绷,站起来就往外跑去。 “找媒体在明天的早报上发表他的死讯,我要那老东西自乱阵脚。” “是!” 保镖说着便去办那件事,剩下的还都围在那张死人床前前。 他整理着衬衫袖口往外走去。 中午十二点,院长出现在他们的病房里。 “这药物绝不是我们医院的,这个我敢保证。” “就算是你们医院的我也不会怪你,毕竟大夫不会拿来害人。” “滕总,这件事您是打算怎么了结?要是传出去,恐怕对我们医院的名誉……” “名誉?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名誉?再说了,是我太太的命重要还是你们医院的名誉重要?”他冷声问道。 院长竟然无言以对。 “明天的早报便会报道这个人的死讯,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便叫报社那边简单点就是。” “谢谢滕总,我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个奸细,他还是个在这方面蛮有天分的医生,我还以为……” “那方面的天分?杀人吗?即便他以后手术做的太好,但是这样歹毒心肠的人,根本就不配为大夫。” 滕总一人说话,屋里其余人虽然都低着头却是赞同的。 他们也是那么想。 不仅是为人师表的,做医生的更是要以病人的安慰最为前者,然而那人却被利益熏心,现在是偶尔替别人做事拿些钱,那以后呢? 温柔怀里抱着孩子,看着孩子的小嘴在轻轻地动,仿佛是饿了,可是那可爱的样子却让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是是是,也确实是如此,以后在招收新人的事情上我们医院会格外的注意。” 滕云没再说话,院长抬了抬眼,然后便立即说:那我不打扰滕太太休息,先告退。 滕云还是没说话,温柔柔声道:您慢走。 院长离开,知道这件事情给滕云造成多大的紧张,所以见惯了死人的他倒是不是很在意,只是医院的名誉必须保住。 袁教授一直没抬头,只是说:还好是你派了人一直盯着呢,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滕云去警局了一趟,看了莲姐车祸的那天的监控,果然如袁教授跟滕教授所说,安丽的车子在路口。 只是后来那里乱了套,别的车子都走的有些不稳,她的车子却是缓缓地驶离。 一个女孩子,而且面上文静贤淑,但是内心世界竟然是那么冷漠无情,视别人的命如草芥吗? “是啊,太狠毒了,如果不是被发现,说不定……”滕教授哽咽。 “不过我们不做亏心事,自然有老天保佑着呢,我们这不都好好地嘛。” 温柔自己说。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有她无论在什么时候也能这样从容,才是真的让他宽慰不少。 袁教授转头看着在床上坐着的女人:你啊,就是心宽,要是我,估计早就吓瘫了。 “您才不会被吓瘫了,其实您才是这个家里胆子最大,心最宽的那个人呢。”温柔说。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只有袁教授还一直保持着清醒,看着这一场又一场的。 还时不时的帮帮他们,找他们谈谈,给他们宽宽心。 其实家里有个硬朗的长辈,真是如有一大宝贝。 第二天的报纸上一出来那报道,立即引起了一片议论,但是这天中午在有些人惊慌失措,自乱阵脚的时候,他们却是一大家人高高兴兴的出了院。 安丽根本走不了,她不甘心走,她也走不了。 虽然滕云没有亲自跟安家谈,没去找他们算账,但是早已经叮嘱了航空那边,决不允许放走那位大小姐。 晚上滕家豪宅里温家姐弟三个都去了,滕教授跟厨师李大哥忙的不亦说乎,然后他们姐弟四个还有滕总在沙发那里坐着聊天,袁教授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带着孙子孙女去玩了。 温柔怀里抱着小的,然后看着弟弟的表情,感觉弟弟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难免想起贝儿。 “温良你在想什么呢?”温柔问了声。 温良抬眸,看着姐姐那清澈的眸底却是淡淡的一笑:没想什么啊。 眼神不自禁的看向众人,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他才记起自己刚刚走神了。 “真没想什么。”他又说了一遍。 “大男人没什么好跟女人解释的,不必太紧张。”滕总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对了姐夫,咱们集团现在有两个去国外进修的名额,为期半年,我想去可以吗?”温情想着在部门听说的事情便自告奋勇。 滕云听着转眸看她一眼,然后看向温柔。 温情能不能去的,自然不是他说了算,集团可以去进修的人也不在少数,报名的,被推荐的都很多。 但是最重要的是,温柔若是同意,或者若是不同意,他便能给温情一个结果。 温柔听着温情那么说,然后也看向滕云,夫妻俩互相对视着,之后温柔才又看向温情。 “怎么想的?要去进修的事情。”温柔问道。 温怡跟温良也好奇的看着温情,他们姐弟好像很少分开这么久吧。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需要这个机会去学习更多的知识,另外一个你们肯定都猜到了,是因为他。”温情坦白承认。 温柔跟温良还有温怡互相对视,然后都低了头,忍不住沉吟。 过去这么久,但是温情心里一直放不下。 “也罢,你就让她去,半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正好你彻底的想个明白你们之间的事情。”温柔做了决定。 滕云看着自己老婆已经把事情分析透便也不阻止。 “我们好像还从来没分开过那么久。”温怡有些不忍心。 “是啊,我们姐弟四个,很少分开太久,但是如果这一次出去能让你想通,也好。”温良也支持。 “只一样,到了外面不准亏待自己,不准让我们在家里的人担心,就算不能做到每天打个电话给我们,我们给你打的时候也不能拒接,明白吗?” 温柔对她说。 温情用力点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们担心,就算我让所有的人伤心,也不会再让自己的家人…… 温情说着不自禁的咬唇。 温柔听着她没说完的话却是明白她的意思,也一下子说不出话。 一想起那件事,仿佛还是昨天刚刚发生的,还好她现在健康的在面前,否则—— 温柔根本不敢想。 温怡跟温良也不说话,那件事,自然没人想要再提起来。 那是他们家庭成员的*,还是最疼的一部分*。 他们都有权利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包括*。 “那明天我安排下去。”滕总说。 “小情,要不要姐夫给你找一个男同事做搭档?”温怡立即对温情抛媚眼,也是给她提示,现在是对滕总提要求最好的时候。 “温怡,你想什么呢?”温柔立即瞪了她一眼。 温怡吐了吐舌头。 “这次去进修的人数只有两个,但是不管男女,只凭实力,温情,你去可以,但是你既然去了,就不能单纯的想要散心,既然是公司的一份子,你就必须好好学习,如果你归来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懂,那么,即便我是你姐夫,你也会被开除。” 温情还没紧张呢,只管用力点头:我保证会好好学习。 顺便远离这个全是回忆的地方。 温怡却是被滕总的话搞的觉得自己没面子,但是转念却就不会不高兴了。 滕贝跑了过来,在她怀里,温怡高兴的立即抱住:“我们宝贝想阿姨了是么?” “嗯。”滕贝说着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看的温柔都有些妒忌了。 这几天在医院母子不怎么见面,但是一回到家那三个孩子也没怎么跟她亲近,也没怎么缠着她。 “准备吃饭了啊。”滕教授在餐厅门口吆喝了一声,笑容满面。 孩子们听到要吃饭,尤其是滕教授跟厨师的手艺,立即都觉得饿了。 “走吧,去吃饭吧。”温柔抱着小的站了起来,看着弟弟妹妹好像都饿了的样子只是忍着笑,还好温良没有那么不含蓄。 否则她真是丢脸丢大了,这俩宝贝妹妹,从来都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的。 温怡的命还好,虽然差点被赵峥骗,但是肯听劝没走上错路,但是温情就有点苦。 温柔只要一想起那个男孩子背叛她妹妹,把她妹妹伤的自杀,就对那个男孩子恨之入骨。 下人走到温柔身边将存存抱过去,温柔领着弟弟妹妹去了餐厅。 “叔叔,我们几个每次来吃您煮的饭,回去就要胖两斤的。”温良轻声道。 滕教授笑的哈哈两声:不要紧,年轻人活力大,消化快,胖不了,而且你们喜欢吃叔叔煮的饭啊,叔叔乐呵。 滕教授说,抬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温情跟温怡也笑着说:叔叔,您的厨艺真是棒极了。 厨师大哥端着汤出来,听到温情的话有点伤心:三小姐,难道我的厨艺还不如滕教授么?我可是专业的啊。 “啊?怎么会?怎么会?嘿嘿,您的厨艺跟滕教授的厨艺是一样一样的。” 厨师大哥…… 他想起自己房间里的证书,难道他那证书真的白拿了? 看滕教授煮菜的时候,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他虽然自己手艺好还是忍不住妒忌,心想人家到底是怎么炼成的呢? “你呀,快吃饭。” “小李啊,滕教授的厨艺自然不能跟你一个专业的厨师相比的,他也就会做做家常菜而已。”袁教授笑着跟厨师大哥说。 “呵呵,不过滕教授的手艺确实不错。”厨师大哥说着点点头退下。 “滕教授的手艺啊,都是因为这些年在厨房里憋出来的,其实当年百试不爽。”袁教授对下首的孩子们说。 滕云也轻笑了一声,更何况温情跟温怡,都忍不住笑。 这顿饭简直就是其乐融融。 “是啊,当年老袁就是不肯下厨房,我被逼无奈只好下了课回家就钻进厨房,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滕教授说,倒是很敢承认。 只是袁教授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真真假假并不重要,哪怕滕教授当年真的厨艺不好,或者假装当年厨艺不好,关键是大家在一起都开心的笑了。 也只当个笑话听罢了。 “叔叔,不管您以前怎样,您现在在我心里就是……那个能做得出满汉全席的是谁来着?”温情想说那个人却忘记了。 “反正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厨子,具体我也忘记了。”温怡也说。 到最后还是温良说了出来,其实他不怎么爱看那方面的书籍或者电视类节目,但是只是偶尔看了一眼就记住了,也是个记性非常好的人。 “你们别光顾着夸他,赶紧吃菜,别凉了,这里面还有咱们小李师傅做的呢,那才是色香味俱全。”袁教授一直给人家厨师大哥说好话。 温柔跟滕云坐在旁边看着也只是抿唇,然后夹起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碗里。 不知道为何,回到家的心情,就是感激。 感激他一次次的救她,感谢他不再让她失望能照顾他们母子周全。 滕总倒是很意外,因为温柔不是一个爱往别人碗里夹菜的人,平时也只有他给她夹菜的份,还是看着她没什么胃口的时候。 他们家都不怎么喜欢夹来夹去的,但是,今天晚上…… 他的心一动,随后却是笑了一声:你自己也多吃一点。 温柔晶莹剔透的眸子与他对视一秒,然后垂下,吃饭。 看在大家眼里,他们却是那么的甜蜜。 过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样的日子。 过往的,真的成了云烟。 只是,竟然那么刻骨铭心。 吃完饭坐了不到十分钟,温良看滕总给使眼色,便先站了起来:我们也该走了吧? 两个女孩还没跟姐姐还有孩子还有长辈亲热够呢,明显不愿意。 温良笑着看了看温怡,温怡就拽了拽温情:是该回去了,不然孩子该找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让姐姐跟叔叔阿姨都早点休息。 温情不情愿的站起来,但是想到姐姐刚出院便没什么好不乐意的了:好吧,那我们改天再来。 再离开前,还能见几次吧。 “叔叔阿姨,我们改天再来看你们,叔叔,到时候一定还要大展厨艺哦。”温情说。 “好好好,只要你们不嫌弃,想吃什么我做什么。”滕教授点头答应着。 很爽快的。 温柔便要站起来,滕总却压住她的肩膀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外面有风,你不便出去,我去送他们。 “你们谁也不用送,你们家我们都认识,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们姐弟三个就把你们这院子当公园走出去了。”温良立即说。 “那也好,那空了就过来,不然你们姐姐该想你们了。” 温柔心里惊叹,滕总什么时候这么懂她了? “好!”姐弟三个答应着就离开,温柔看着弟弟妹妹离开心里还有点落寞,但是想到不是生离死别也就算了。 吃完饭又给小存存喂奶,三个小家伙都趴在床沿看着,那三双大眼,齐刷刷的瞪着他们妈咪跟存存弟弟。 然后小滕爱还忍不住伸出指头放到嘴里吸着。 她还记得妈咪奶奶的感觉,她好怀念,也好想念。 看着弟弟在吃奶,只觉得自己好可怜,都不能再吃了。 温柔也是被他们三个看的心里有些于心不忍,然后便问:你们看什么呢? “妈咪,奶奶。”滕贝指着温柔喂孩子的地方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声。 温柔…… 竟然会脸红。 滕总在书房打完电话回来,一进门看到那三个小家伙正在用力往床上爬,温柔还要去拉他们,一个手里还抱着孩子呢,还想拉他们玩? 滕总走上前去,看着那一只两只三只不让人省心的:你们想干嘛? “哎呀,你别这样,快放下他们。”温柔看着都紧张,他竟然把孩子扛了起来。 “放下他们干嘛?他们早就不吃奶了,我送他们回房。”滕云说一不二,扛着一个夹着一个,然后转头对大儿子说:滕宝,回房间睡觉。 滕宝可怜巴巴的看着温柔一眼,似乎眼里又说不尽的思念,又没办法跟妈妈表达,不舍得走。 “滕总,你就让他们多呆一会儿嘛。” “滕宝,走了。”滕总走到门口又转头叫了一声。 滕宝只好跟上。 下人正好到门口,然后滕云便把他们交给了下人。 回到房间把门关上,然后看着温柔还有些委屈的模样:天天见面,有什么好难过的? “他们都很想我啊。”温柔埋怨他,看着三个小家伙的眼神,她就不舍的分开。 “你确定他们想的是你?”滕总说着低头,温柔还在给小存存喂奶呢,那个地方的模样…… 滕总不自禁的拧起眉,视线却是一直没离开。 温柔搂着孩子然后抬起闲着的手:你走开。 滕总被捂住脸便顺势倒下,然后却笑了出来。 看着屋顶的灯,也忍不住感叹:还是自己家里最好。 “那是自然。”温柔答应着,然后给孩子吃饱饱。 他侧身躺在那里看着她坐在那里抱着孩子哄着,小家伙吃完奶就睡着了,那模样,让人感觉太窝心。 袁教授不久就来敲门,然后一打开门看到夫妻俩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温柔自己抱着孩子。 “你呀,就不会替温柔抱抱孩子,她这是剖腹产,又是二胎。” “她也得肯交给我啊。”滕总说,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自己老妈,老妈是真的对温柔不错,不错到他这个大醋缸又快翻了。 “没关系的妈,我愿意一直抱着存存,对了,让他跟我们俩睡吧,以前三个一起搂不过来,但是现在就一个,很好搂的,晚上我就让他吃我的奶水,您也不用再起床。” “那可不行,你现在要是不好好的养着,等过几年,身上肯定会难受的。” 袁教授拒绝,然后从她怀里把孩子接过去:都睡着了。 “刚吃饱就睡了。”温柔轻声道。 “那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袁教授说着就急匆匆的抱着孩子走,老俩一会儿不看着孙子也难受着呢,滕教授都等不及了。 温柔看着滕教授抱着孩子走后也缓缓地躺下,然后叹了一声:在家的感觉真好。 “有多好?”他抬手,轻轻地把玩着她落在床单上的头发。 眼眸间的深情款款不用可以泄露,就已经表露无遗。 “就是很好很好啊,很踏实,很安心,床也舒服。”她说,然后睡意袭来。 滕总却是动了动,然后抬手在她的脑袋两边撑着,就那么上下对视着。 “你要干嘛?”温柔紧张的问。 “想你了,让我亲一会儿。” 滕总说着便已经低头堵住那柔软的小嘴,温柔想逃根本来不及。 无奈,虽然倦了,但是还是被他高超的吻技给深深地征服,然后就开始回应。 除了亲吻什么也做不的。 但是谁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因为现在,这样的亲吻,抚摸,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紧紧地抱住对方,即便他不敢压着她,但是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跟她纠缠着。 “宝贝。” “嗯?” “宝贝。” 他低低的叫着,亲吻到她耳沿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 宝贝…… 温柔的心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飘荡着,反正就是没有在原位。 柔柔的,软软的。 那亲吻,在这个夏天,竟然并不会让人心生闷意。 反而让人觉得恋恋不舍,不愿意忘记。 “老公。”两个人紧紧地搂着彼此,她也忍不住叫他。 “嗯?”滕总闷声答应,低眸看着怀里红着脸的女人。 “有你在,真好。” 滕总…… “又在想什么傻事呢?”他低声问,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抚着她的黑发。 “就是觉得,我们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要好好地珍惜。 心底深处,深深地铭记着。 那刻骨铭心的,她不会忘,他也不会。 然后对彼此更加更加的珍惜。 “是啊,太不容易。”他轻吻着她的额头。 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然后都觉得很安心。 如今,他们的生活,是多少人羡慕不来。 而他们却知道这生活来的多么的不容易。 安丽的事情还没解决,温柔听滕云说安丽的父亲要把她送出国,现在正在各方面打点关系。 “那她会走得出去吗?” “她插翅也逃不了。”滕总却是一口咬定。 温柔抬头看他: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是你老公。” 温柔…… “你这个自恋狂。” “因为我要保护你。” 温柔的手在他的怀里乱画,被他抓住。 只是那句我要保护你,让她也无法再乱动。 他想保护她,便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我已经跟谭家打过招呼,谭家自然也想把安家拉下马,所以同意跟我合作。” “啊?谭市长?” “嗯。” “他怎么会帮你?” “哼,很多原因,一是他自己的野心,二来嘛,可能跟温情的自杀有关,他已经知道温情曾经自杀。” 温柔不敢相信的看着滕云。 却是片刻,她便想到。 “是啊,我早就想到的,谭文的性子,肯定不会把那件事情藏得住。” “不过也没关系,谭家是要脸的人,自然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温柔又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在他怀里。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 是因为人心都太复杂了。 那些人跟事,有时候她一丁点也不想再去听,再去看,再去想。 没必要让那些人扰乱自己的生活。 “累了,睡吧。”温柔伸手搂着他的腰,然后合上眼。 他却不许,翻身,抬手捧住她的脸,再次让她错不提防。 他的亲吻,那么霸道,霸道的让人喘不过气,又温柔的让人心都融化掉了。 随后累了,便脑子里开始想不起事情,再然后…… 她睡着了。 滕总还亲吻着她的唇瓣,尽管只是浅浅的。 但是看着她睡着他笑了一声,很温柔。 抬手轻轻地擦掉她唇边的口水,然后轻吻她的眼睫:晚安。 他不会让她带着烦心事入睡,永远不会。 温柔被吻的昏头转向什么也想不起来,自然也没工夫在想别的。 滕云气的很早,得知安丽的父亲将在三天后大摆生日宴席,在一个城边的复古餐厅。 他知道那个地方,去那里的人,大都是谈买卖工作,都是些政要名人,借着吃饭的噱头去谈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中午蒋雯来看温柔,两个人坐在沙发里哄着孩子聊天。 蒋雯怀里抱着小存存脸上也满满的母爱,温柔还记得她跟蒋雯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傻头傻脑不藏心事的小姑娘,如今竟然也已经成长成别人家的妻子,母亲。 蒋雯抱着孩子抬头看着温柔那么‘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也吓了一跳,随后就傻笑起来跟温柔说:“柔姐存存可真可爱。” “是不是想生二胎了也?”温柔好奇的问。 “哪有啊。”蒋雯还有点羞答答的。 其实是有点想要,但是又有点怕,她不是剖腹产,自己生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剖腹产如无意外的话打了麻醉睡着,然后疼痛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自己生,要经过骨缝裂开的疼痛,虽然大多数女人都要过那一关,但是哪一个回忆起来也是心有余悸的。 很少有人真的是跟上个厕所一样简单就把孩子给生出来的。 “有就是有,这个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温柔跟她说。 “我不是不好承认,我是犹豫不决,生一个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把我的爱全部都给他。” “还有呢?” “还有啊,还有就是看到你们家小存存,我也想再生一个,但是一想起生孩子的时候的感觉,我简直是不忍心再虐自己那一次了。”蒋雯想着都觉得心里好像又被撕开。 “实在不愿意忍受就剖腹产,当然这是下下策。”温柔说。 “哎,还是再看看吧。”蒋雯说着叹了一声,然后又低了头,低了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然后又没心没肺的咧着嘴笑:柔姐你看小存存对着我笑呢。 温柔歪着头去看,也忍不住跟着笑:他这是喜欢你呢,肯定是看着你好看。 蒋雯听温柔那么说更开心了。 “柔姐你变了。” “嗯?哪里?”温柔忍不住抬手捂着自己的小脸,最近瘦了不少倒是真的,刚生完孩子难免憔悴也是真的,但是…… 她突然觉得自己捂错了地方,立即把手又放在肚子上。 想起自己的肚子还是有些大,这才是她最近的疼痛啊。 “我不是说你胖,我是说你现在说话都变了,以前你很少夸人的。” 温柔……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胖?我这几天没怎么吃饭啊。”温柔想,自己最近吃饭看上去好像吃的很多,其实只是做做样子。 “不是不是,只是比没怀孕的时候胖了一点而已,其实我就只是想要说你现在比以前实在多了。” 温柔…… “你是说我以前很不实在?” “啊?柔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她快要被温柔问的哭了。 可是温柔又天生敏感,以为她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而且也确实就是那个意思。 温柔看她那囧的样子忍着笑,其实她如何明不明白当年的自己,太严肃。 虽然会聊天,但是不会交心。 但是现在…… 是啊,是变了。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滕总身后的专业秘书,而是他的专职妻子了。 她突然很想听听滕总的看法,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她也变了,变的没了以前的锋芒毕露,没有以前的冷若冰霜。 多了些人性还是少了些干练? 是成了罗嗦的家庭主妇,还是他心里那个最想要的温柔吗? “韩西最近可还有出去玩到很晚?” 蒋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虽然有点牵强,但是还是笑了一声:没有啦,他最近都很顾家,对我也很认真。 “那就好。”温柔点点头,两个人正聊着呢,蒋雯突然觉得手底下热乎乎的,然后有一股怪味突然传到鼻子里。 其实这味道,似曾相识啊。 然后……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爱人。” 前男友又回来找她,她咬牙切齿的诅咒,转身去跟别人谈婚论嫁。 婚姻谈判桌前。 她问:傅总打算如何向外面那些人交代你娶这样浪荡不堪的女人? 他说:我要娶什么女人不需要跟别人交代,只一样,当好我的妻子。 他用一个多亿砸下她本用三千万就能拿到手的破产酒店作为娶她的聘礼亮瞎了商界名流的眼喉。 ☆、175 抱了个满怀 中午饭后滕家收到请帖,是安丽的父亲的生日宴。 温柔看着那大红的请帖,竟然会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不知道那位安先生——那个老东西在玩什么花招。 听滕云说他们这次聚会的主要人员都是政界要员,然而让滕云去,到底是碍于面子还是别有手段呢? 温柔的心里有些不安,虽然滕云都会安排妥当,但是有种要去闯虎穴的感觉。 后来很容易担心了,这份幸福来之不易,他们珍惜的小心翼翼,他们也怕再有意外。 温柔低着头缓缓地在客厅里来回徘徊,低着的眸子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好不容易才感觉踏实一点。 回家后她得以最好的保护,他吃了午饭才去公司待一段时间。 韩西看他到公司倒是很好奇:你怎么舍得来了? 滕总抬了抬头,也没说话,韩西在他办公室的大沙发里潇洒随意的半坐半躺着,看他的脸一眼就不想再看了,只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指甲问他:发生什么事? “也没什么。”滕总微微昂首,想了想,发现自己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只是在想,某人的寿宴上,要没有一点差错才好。 “你那天不是说已经抓住了安老贼的把柄,是不是又有些吃不准?” 韩西终是把二郎腿放下,很严肃的坐在那里问他。 滕云这才抬了抬眼看他,然后沉吟了一声。 “只是到了那天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那倒是,到时候也给我安排点工作。”韩西自愿参与,兄弟之间便是这样,平时好像谁也不在乎谁,关键时候却愿意挺身出力。 “对了,这次派去国外进修的人员名单改为四个。” “啊?” “温情也要去。” “啊?” “啊什么?温柔都同意了,我也只能点头。” 韩总监…… 心想:说你是妻管严你还不服,老婆一句话你连反口都不敢。 “好吧,既然是咱们老板娘发了话,那我去办就好,不过必须四个吗?” “什么意思?” “其实还是挺多职员的家长老托付我的。” “滚。” 韩总监无言的挑眉,只有老板才能说了算啊,他这小虾米说什么都没用,只好点点头:其实我就是好几天不见你怪想你的来看看你,晚上应酬去不去? “不去。”滕总说到做到。 韩总监点点头:那我真该下去了,我要好好想想今天晚上这仗该怎么打。 “别忘了早点回家。”滕总在他临走前提醒一句。 “知道啦。” 他说着就离开了,滕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呆着,看了看时间,决定晚上早点回家陪老婆。 温柔后来回了房间里,跟袁教授一起搂着存存在聊天。 小家伙有时候好像还在认真聆听她们说话的样子,反正那专注的小模样让她们俩都感觉很惊奇。 滕教授也有了新的爱好,就是在厨房里跟厨师大哥一起切磋厨艺,两个人没事就商量吃什么,怎么做,怎么做的最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今天晚上做个乌鸡汤,在来一个鲫鱼炖豆腐,然后炒三个青菜,再来一个小凉菜。” “不过摆盘这事要交给你,我不会那些五花八门的手艺。”滕教授倒是很实在。 “小菜一碟,不就是雕几朵小花什么的嘛,我都会。”厨师大哥也特别豪爽。 两个人似乎是相逢恨晚啊。 “那咱们开始准备?”滕教授问。 “好!”厨师大哥答应着,有种当了领导的快感。 滕教授的点点头,也甘愿给他打下。 “哎呀,怪不得少奶奶说让我耐心等着,还好我留下来了,否则可能一辈子也碰不上您这个大教授人物当知己了。” “此话怎讲?”滕教授低头择菜,好奇的问。 “那阵子啊,少奶奶不是跟滕总一直在你们那儿吃饭嘛,我就干不下去了要走,结果少奶奶把我留住,说过不久就会让您跟袁教授搬进来住,还说您非常喜欢厨房,让我等待您来的时候,我这才留下的,但是就是前不久我又想走来着,又被大家劝下了,现在想想,还好当时没冲动的拿着铺盖走了。” 滕教授笑了两声,原来温柔早就想接他跟袁教授过来,想想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他竟然有些难过。 不说滕美的事情,就他对温柔,的确很过分。 但是温柔没有埋怨过他,这让他竟然有些不得劲。 温柔跟袁教授在床上看着小家伙也忍不住感叹:真快啊,一眨眼他已经干干净净会哭会笑的躺在我们身边。 “是啊,你五六个月的时候,那么瘦弱,我总担心孩子会营养不良,现在看着我们小存存这么健康的成长,也是感叹,你这场罪没白受。” 温柔轻笑出声,是的,她觉得自己这场罪没白受,因为小家伙这么艰苦,这么可爱,肉嘟嘟的小脸蛋让人爱不释手。 “以后啊,我们小存存已经要好好地疼爱妈妈知道吗?”袁教授在小家伙那儿轻轻地说。 温柔只是浅笑着,看着小家伙的嘴巴一动一动的。 后来袁教授抱着孩子下了楼,她便一个人躺在床上休息,翻翻书本,却又看不进去,放下,再看别的。 就是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张请帖。 他肯定要亲自去的,到时候一定要万无一失,最起码他要能全身而退。 能不能将安丽的父亲给拿下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滕总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站在她面前。 温柔突然发现,自己对那些明争暗斗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他好好地在她身边。 天还没黑,滕总下了班亲自开车去接孩子们放学,只是没想到小家伙们看到他像是有些失望。 准确的说是看到他的车有些失望。 “爸比,我们的大劳斯呢?”小女孩抬头萌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问。 “坐爸爸这辆车不好吗?”滕总颇为苦恼的拧着眉。 “还好啦。”小女孩说着低了头,有点失落,但是又好像也不是不可的样子。 滕总低头看旁边的两个小男孩:你们俩也不喜欢? “无所谓啦。”两个男孩子说着就领着妹妹往他的车子那里走去。 他以为他们一定在三两天之内就厌倦了那辆车,但是他好像搞错了,因为他们好像很喜欢那辆车。 滕云去给他们开车门,看着他们都乖乖爬上车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孩子们会乖乖的坐到车上来就好。 两个小男孩爱耍酷就罢了,怎么女儿也爱耍酷呢? 肯定是被两个哥哥教坏了吧? 滕总有点不高兴,却是发动车子前告诉他们:都坐好了,要走了。 三个小家伙坐好,然后抬眼看着这辆车里,然后又互相对视,突然都懒懒的靠在座位里,也不往窗外看了,似乎都很舒心的样子。 “爸比,以后我们不做那辆车了。” 滕总从后视镜里看着大儿子张嘴说话的样子不自禁的好奇问:为什么? “太大了,今天早上妹妹都摔倒了。” “没系安全带?” …… 滕宝心想:糟糕了,说漏嘴了。 小女孩也低着头:哥哥肿么把摔倒这么丢人的事情告诉爸比呢,爸比会不会笑话我? 滕贝倒是无大所谓,只是有所预料的眼神看着妹妹。 滕总看着后面那几个眼神里都带着情绪的小家伙竟然也只是无奈的笑了声,车子很快到家,滕总领着三个小家伙慢悠悠的往里走去。 袁教授抱着小的在门口等着,看着儿子跟三个孙子走来还忍不住笑了声对小存存说:爸爸带着哥哥姐姐回来了哦。 小存存不知所云的睁大着眼睛听着动静。 “奶奶。”三个小家伙一看到门口站着的老人家就立即撒开腿的跑上前去。 “哎,都慢点,慢点。” 奶奶不敢抱着小存存出来,就在门里面等着呢,但是看着小家伙们跑的这么急,顿时叫她激动了一把。 滕云还是慢悠悠的走着,看着那三个小家伙都喜欢袁教授他倒是很欣慰的。 到了屋子里三个小家伙要求看弟弟,安好袁教授就坐在沙发里抱着小的让他们看。 “弟弟好小呀。”滕贝说了一声。 “小弟弟也好小。”滕宝说。 “弟弟乖,姐姐要亲亲哦。” 小女孩说着就竖着嘴巴凑上前去亲小弟弟的小嘴巴,小存存正好吐了吐舌头,然后羞的小滕爱捂着脸:奶奶,弟弟亲我。 “我的宝贝孙女哦,刚刚不是你自己嚷着要跟弟弟亲亲吗?” 旁边两个小男孩不高兴的撅着嘴看着奶奶怀里的弟弟,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抢了妈咪跟爸比,还抢了奶奶跟爷爷,现在还要抢妹妹,信不信揍你呀? 滕总坐在旁边看着三个小家伙各不相同的眼神以及表情,竟然无可奈何。 小滕爱还红着脸呢,滕总笑了一声,双腿交叠着靠在沙发里看着孩子们,享受着这一时刻,然后不由的想到老婆大人,抬头望去。 “温柔在睡觉?” “我刚抱着孩子下来不多会儿,估计也没睡着,我让她休息休息,我们娘俩聊了一下午呢。”袁教授倒是很满足,早就想跟温柔彻头彻尾的交交心。 “她现在身子这么弱,我都不敢跟她聊太久,您竟然聊了一下午?” 滕总不高兴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不高兴。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聊吗?我们聊会儿就不行了?看你那小气的样。”袁教授瞪了儿子一眼说。 滕总…… 竟然无言以对。 “我们怎么会是聊一晚上?” “那你聊一晚上去,整天跟当妈的争风吃醋,你小子也算是万里挑一了我看。” 袁教授数落起儿子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滕总最后只能投降。 “那个,你们玩着,我上去看看。” 灰头土脸的走掉。 袁教授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没事跟儿子斗斗嘴这种快乐的事情,真的很好的。 温柔躺在床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小肚子,既然睡不着,只好多多按摩一下,让自己尽快恢复身材。 刚刚高主任打电话过来说学校的老师跟孩子都很想她,想要抽个空去看看她,她当然说好。 听着门被打开,温柔好奇的看去,然后看到穿着西裤衬衫的男子走来,今天他床的是深色衬衫,把他显得超级精明能干,沉稳霸道。 温柔只看一眼就迷上了。 “滕总这么早归。” “当然,而且亲自去接了儿子女儿。” “值得表扬。” 温柔说着爬起来,滕总走过去把枕头放在她的背后,扶着她靠在床头。 “其实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整天总像是照顾重病患者。”温柔说。 “还成我错了?”滕总有些不甘心呐。 温柔竟然抿唇笑着,抬手轻轻地拉住他的手:中午你走后安家派人来送了请帖。 滕总微微抬眸,随后只是浅浅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跟她一起靠在床头,将她轻轻地搂入怀里。 “嗯,那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怎么会呢?是不是想我亲你了?” “没正经。”温柔瞪他一眼,然后又搂着他的肩膀叹息着跟他说:“无论如何,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所以别跟他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我怕他也是有所准备,到时候……” 温柔说不下去,因为她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她就是担心。 “他再怎么准备,也会出乎意外,他要是当场气晕过去了,你就知道你老公把准备做的多么全面。” 滕总那么自信满满的,倒是让温柔很吃惊。 “真的还是假的?” “这种事我干嘛要骗你?”滕总低眸,迎上那柔柔的眸子。 “这么说你确实是有事情瞒着我?”温柔立即见了台阶就上。 滕总抬手压住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受不了她那温柔如水的眼神,他恨不得钻进去。 “没有了,再也不会有,只是你要放宽心,我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绝不会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无论是武力还是把柄,我绝对更胜他一筹。” 温柔没再说话,只好听他的,认为他是对的。 他也很少会不准确。 只希望这件事情快点结束,她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出了月子摆酒宴。 再也不想有什么风雨突然来袭。 “今天下午妈妈跟你聊了一下午?” “也没一直聊,只是一起躺了会儿而已。” “我们的床上?” 温柔…… “你别那么洁癖好不好?那可是你亲妈。” “可是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想得美。”温柔立即说,声音很温柔。 “哈,难道你还想跟别人?” “我还有三个小情人呢。”温柔立即说,然后抬手张开三根手指,又张开一根:加温良,四个。 滕总…… “滕太太您不觉的您的小情人太多了点?” “不会啊,我觉得刚刚好。” 滕总…… “你是想要气死我?” “我可不敢。” “嗯?” “是不舍的。” “这还差不多。”滕总低头用力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准备下去吃饭。” “好!” 温柔答应着,然后滕总便起身给她整理好拖鞋放在床边。 温柔起来就穿上,起床的时候却是没站好,滕总看着立即把她抱了个满怀。 “怎么?” “腿麻了。” “算了,我来代劳。” “代劳什么?” “你的腿啊。”滕总说着将滕太太打横抱了起来。 温柔却是吓坏,然后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四目相对,灼灼的眸光里都透露着快活。 然后一起下楼,温柔低声说:全家人都在呢。 “他们早就习惯了。”滕总若无其事的说。 温柔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想大概就是他说的那样。 只是他们还不等下去,女儿站在楼梯下中央的位置看着爸比抱着妈咪下楼立即抬手捂眼,然后两根手指头又缓缓地分开。 “爸比妈咪羞羞哒。” 滕贝跟滕宝在玩玩具枪,看着爸比抱着妈咪回来停下了一秒钟,然后又追着玩去了。 他们早就习惯了。 袁教授却是头也不回,想到儿子抱着儿媳妇下来,其实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的。 但是她儿子什么时候听话过? “妈咪的脸红成屁股了。” 滕总抱着她走下来,小女孩指着妈咪的脸吆喝了一声,然后就朝着奶奶跑去。 奶奶还怕小家伙们声音太大吓到她怀里的,便嘘了一声。 然后小滕爱就抬了手堵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吓到小弟弟,然后又转头看着爸比妈咪走来。 温柔轻轻地拍了他两下,他才把温柔放下,温柔尴尬的扯了扯嗓子,走过去要坐在袁教授旁边却是被滕总给拽住,拉在了滕教授对面的沙发里跟他一起坐着。 温柔不自禁的转头看他,刚刚他用力一拽她,好霸道的。 “哎,温柔啊,你这个老公啊,我真是服了。” 温柔低头忍笑,滕总抬手把她的肩膀勾住然后一下子搂在怀里。 “你跟爸爸不是常年坐在一张沙发里吗?我这是为了给滕教授让地方。” 温柔…… 竟然突然觉得自己常常占了滕教授的位置,有点尴尬。 “你小子乱说什么呢?”袁教授差点揍他,一抬手发现够不到又放下。 滕总笑,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老婆,发现她的脸红的厉害,魅惑人心的一声问:发烧了? 温柔一愣,抬头看他:嗯? 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可是到底是谁发烧了? 她也觉得自己的脸好烫,但是原因却不是发烧啊,是他总让她觉得羞愧啊。 “哎。”袁教授无言以对。 温柔只是尴尬的扯了扯嗓子低声对他说:好好坐着。 滕总却是霸道的将她抱着,才不管她怎么说。 吃饭的时候看着这一桌子摆的极为漂亮的菜,大家都觉得饿了,又不太舍得吃。 宝宝专用椅子上坐着的三个小家伙更是流着口水看着那些菜。 “爸比,可以吃饭了吗?”滕宝问自己老爸。 “可以啊。”滕总说。 “以后要问爷爷知道吗?现在爷爷才是我们的一家之主。”温柔对儿子细声交代。 儿子们便使劲低着头去看他们爸比的脸色,只见滕总的脸色十分的铁青,似乎是要被逼坏了。 滕总慢悠悠的吃着饭,突然端起酒杯:来吧一家之主,我先敬你一杯。 滕教授完全不知所云,刚刚在想怎么给大家介绍这些菜呢。 “你们说什么?”滕教授眼神有些迷茫的问了一声。 滕总…… 一股风刮过,却是独留他在风中凌乱。 贝儿的发烧持续了两天才好点,然后便立即赶到事务所。 几乎是前后脚,她刚进去他也拎着公文包进去了。 “温律师。”听到有人叫他,她吃惊的回头,看着他冷酷无情的朝着他们走过来,只是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罢了。 贝儿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地垂了眸,自己知道,此时自己在他心里,肯定浪荡不堪了。 她也不想解释,只是女同事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话的时候一低头惊讶的声音:呀,你的手背怎么都轻了啊? “血管太细,不好打针。”她笑了一声,有气无力。 “啊,真可怜。” 让人怜惜。 只是别人都怜惜了,他呢? 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便走了进去,头也没回。 几个女同事陪着贝儿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温律师把门关上的时候,那关门声震耳欲聋的感觉,又或者该说,是狠绝无情吧。 只是有些心疼,看着贝儿好似过的很不好。 “贝儿,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温律师?” “是啊贝儿,你是不是因为温律师回来的?当时你回家过年怎么就一去不回呢?” “你们当时不是都快要领证了嘛,为什么过完年上班,温律师就说你已经有了新的男友?” 贝儿只是吃惊的抬头,他竟然那么说了。 可是她竟然百口莫辩,她确实是有了新的男友不是吗? 不论他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不论她受了多重的伤,然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的,不是吗? 他恨她,他觉得她是在羞辱他,他那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却有着很强的自尊心的内里,根本容不下她曾经在这一场感情里走失过的。 她哽咽,却只低声说:或许是目光太短浅吧。 然后转头朝着自己的座位那里走去。 她还能说什么? 竟然根本说不出来,无论自己承受了多少,也是自己的命。 怎么能怪其他人? 只能说是自己识人不清。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那样带自己,其实,又如何指望别人呢? 早该明白的。 只是她殷贝儿竟然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还以为只要回来他就会回头。 可是,如今的温大律师早已经不是当时的无名小卒,她如何让他再回头来找她。 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吧? 中午跟同事在旁边的小餐馆里吃饭,正好碰到温律师跟两个合伙人一起过来,便立即有女孩子抬了手:头,温律师,江律师。 三个高个子男人都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头跟江律师要过去,他也只好跟过去,脸上倒是没有显得有半点的尴尬。 “贝儿生病好了吗?这么快来上班。”头问了一声已经坐下在旁边。 “嗯。已经好了,谢谢头关心。” “哎,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头倒是很豪爽。 只是听着那个一家人,连江律师也忍不住抬头看温律师,谁知道他坐在那里仿佛根本不是跟他们一起的。 “小温,你不想说两句关心关心?”江律师打趣道。 温良听着小温两个字不自禁的拧着眉转头看他:你叫我? “除了你,咱们这儿还有谁姓温?” 温良…… 几个女孩子都忍不住笑着吆喝着要跟江律师算账:江律师你怎么能那么叫我们温大律师呢,小温,小温,搞这么女性化的称呼小心我们吃了你啊。 “哈,你们尽管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只是最多两个一起来啊,否则我承受不住。”江律师开玩笑道。 几个害羞的女孩子都低头不说话了。 倒是贝儿:两个你能受得了吗? “啊?”江律师的脸立即红了。 温良抬眼看她,两个人正好斜对面。 贝儿看到他投过来的冷漠目光低了眸不再说话,只拿着筷子赶紧吃饭。 心想:我还是吃完赶紧走吧。 江律师转头看温良,就知道是他使眼色,才把贝儿吓的不敢吭声了。 不过贝儿也难得开玩笑。 所以私底下用手肘打了温良一下,温良微微转眸,然后看到江律师给他使眼色,他却不给面子的问了一声:干嘛?我又没说话。 江律师…… 头正在喝小酒,听着温良说话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事? 事务所三大男神集齐卖萌,这永生不能忘的一刻,立即有女孩拿出手机拍照。 头跟江律师看到人家拍照立即摆造型,只有我们温律师,只是好奇的看过去一眼,就那一个霸道的眼神,已经醉了女同事的心。 回去的路上女同事们还在分享照片,有人说:贝儿,也给你发微信上了啊,回家好好珍藏,说不定以后能当古董拿出来卖个好价钱。 贝儿…… 只是有点走神,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完全没听大家在说什么了,只是往对面走去的时候也没抬头。 一辆摩托车从她跟前飞过,她愣是没缓过神,只是有人先抓住了她,一个大力把她拉了回来。 她定定的呆在那个怀里,什么动作也做不了,只是那么呆在那个熟悉的怀里。 那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眼睛一下子模糊不清。 温良看着那辆摩托车的主人还回头看了一眼,只是那人戴着头盔,若是他敢停下来…… 只是当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当看到同事都在看着他拉着她在怀里,并且表情那么紧张的时候…… 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一下子松开把她推了出去:过马路的时候不看路在想什么? 大吼一声然后走在了前面。 剩下众人在风中凌乱。 而贝儿竟然只是哽咽,他那话,他还关心她不是吗? 只是他可以不承认。 正如,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跟他分手过。 因为她从来没说过关于分手的一个字。 但是她对不起他,她知道的。 温良回到事务所就进了自己办公室再也没出来,头去劝他:你救了她,本来英雄救美的好事,你干嘛突然把人家给推开啊,你看你把人家吓的,脸都白了。 “她还会害怕?那她为什么不看路?” “身后跟着一个你,人家还看得清路吗?”头把责任退给他。 温良哭笑不得: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难道我的错?她又不喜欢我。” “她喜欢的也不是我,还有就是,她已经订婚了,麻烦你以后别再把她往我身上推好吗?” 他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之后看着头完全呆掉的样子更是无奈的叹息。 “订婚了?”头不敢相信的说。 “她订婚了还回来干嘛?她那个未婚夫不是家里是土豪吗?还缺这点工资?” “鬼知道她回来干嘛。”温良嘟囔了一声低头工作。 他要是知道她回来是干嘛就不会这么苦恼抓狂了。 反正一想到那个男人说他们订婚了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拿脑袋去撞墙。 觉得自己这些年好似从没被羞辱的这么见不得人过。 那个女人到底回来干嘛? 炫耀她过的好? 可是她若是过的好为什么要睡网吧? 她在耍他?她以耍他为乐趣? 那么既然她未婚夫都已经来了,为何还要住在他姐姐的房子里? 难道他们夫妻俩还想要吞掉他家一套房子? 温良只觉的一个脑袋真的变成两个大了。 头看着他的脸色剧变也不再多说就出去了。 只是出门后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座位发呆的女人,他还真就不明白了,既然她已经跟别人订婚,为什么还要回来? 然后转头就进了江律师的办公室。 “殷贝儿已经跟乡下那个男的订婚了,你说咱们是把她开掉还是开掉呢?” “订婚了?谁说的?”江律师也不敢相信。 “还能是谁?当然是温良那小子。” 江律师…… 忍不住笑了一声无奈摇头:怪不得这小子这几天心神不定,原来是因为这事。 “那就自己做主吧,我不管了这事。” “啊?你就这么不管了?那我开还是不开?” “都说了把决定权交给你。” “可是当初同意她回来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但是主导权还是在你手里啊。” “这……这,既然你不管了,那我也不管了。” 头说着也走掉,不想再管他们之间那摊子烂事。 还以为贝儿回来是为了挽回温良,毕竟温良也算是人中龙凤,又有头脑,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成为市内数一数二的大律师,不远的将来,说不定会成为国内少有的铁面包公。 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啊,他也不自禁的想,殷贝儿是不是眼瞎了? 然而自己倒是有个年纪相当的妹妹,就是人家温律师总是推脱,说什么只当是小妹而已。 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一直说,就偶尔跟他提两句。 他小妹竟然对温良情有独钟,哎,他想想,觉得自己也真是作孽啊。 可是既然温良心里都是贝儿…… 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呢? 既然知道贝儿已经订婚,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有的时候,感情这东西真让人头疼。 他想,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女友的原因吧,谈恋爱这事,太费脑子。 晚上下班温良就直接开车走了,贝儿跟同事一起出来正好看到他的车经过。 不,应该说是飞过。 毫不留情的,刷的一下子就奔了出去,迅速离开了她的视线。 几个女孩子都吓的拧着眉,然后偷看贝儿。 “那我们也明天再见。”贝儿回过神立即跟同事告别。 “好,那再见。”大家正要告别的时候,却有人开了辆奥迪过来。 “贝儿,我来接你下班回家。” 他下了车,男孩子长的很瘦,也算高,就是没什么气质,更别提气场了。 几个要走的女孩子更是震惊的突然迈不开脚,因为那男孩子说是来接她下班回家的。 “贝儿,这就是你的新男友啊?”同事好奇的问。 正好头跟江律师一起聊着出来,然后站在她们的身后看着那一幕。 贝儿看了眼那个男孩子,明明不高兴,竟然也只是偏了头:你别闹了行吗?我们不可能了。 “贝儿,别这么任性,赶紧上车吧。”他说着拉住她的手,贝儿想要推开他,但是转念想到门口这么多人,而且现在在所有人的眼里这个男孩子都是她男友。 百口莫辩的情况下,她却是不愿意在这里让人看了笑话,于是才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 “开奥迪的啊,了不起啊。”有女孩不屑的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我们温律师简直没法比。” “那是自然,谁能跟咱们温大律师比啊,咱们温大律师可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这男人瘦不拉几的一看就各方面都不中用。” “那奥迪车呢?” “过不了几个月,咱们温律师会换更好的车的。” 大家倒是对温良很有信心,后面两个合伙人不自禁的对视着笑了笑,然后江律师喊了声:天色已晚,各位美女早点回家,可别到处乱跑招了狼啊。 大家这才知道后面还有两位。 然而回去的路上贝儿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她在想,她到底该如何,如何才能摆脱掉这个男人。 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他会一直缠着她,即使她说的再明白,说的嗓子都冒烟了,但是他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甚至想要从车上跳下去,她都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 可是,他像是看不见她的不愿意。 她转头看着窗外,她在这个城市呆了那么多年,然而,这个城市到底哪里才是她的避风港呢? 总是想要回来,寻找一些熟悉的感觉,甚至温暖。 正如今天中午的时候那个突然的拥抱,虽然那只是一个意外。 她却那么感激,感激那个骑车很快的人,是那个人让她重拾那个怀抱。 虽然短暂,却让她的心里不再那么凉。 “你别开进去了,我是借的房子住,人家也不让男士入内的。”她低声说。 他转头看她一眼,然后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他下车的时候她却早已经下车,几乎是跑了进去。 她恨不得对门卫大叔说一声拦住她身后的那个男孩子,但是她喊不出来。 不是不觉的丢人。 他站在车前看着她飞奔离去的背影也是拧着眉,不自禁的想要喊住她,但是仅剩的那点自尊心让他喊不出口。 而且门卫的大爷已经出来,看着他站在那里望穿秋水的样子,也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上了车,回酒店的路上却是心情差到了极点。 自从她知道了那件事后就再也不配合他。 但是他觉得她不是不爱他了,她只是自尊心太强。 可是她竟然回到这里,又跟温良在一起上班,他无法接受。 他甚至担心她跟温良又住在一起。 那晚他出现,真的看到温良,他吓坏了,却没想到她是自己住在这里。 可是她病都没有好就迫不及待去上班,她不是为了见温良吗? 他清楚自己的家底有多厚,但是他也不是不清楚温良是个有为的青年,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底深处却是恐慌的。 恐慌贝儿被夺走。 他想,他或者该跟温良好好地谈谈,让温良知难而退吧。 但是他该如何找他? 车子在路上缓缓地行驶着,他想,他要找温良,应该也只能等明天了。 而温良回到家后就颓废的做尽椅子里。 天还没黑,他的心却已经黑了。 温情也刚回来没一会儿,看他躺在沙发里合着眼像是很累的样子。 “怎么了你?” “没事。” 他淡淡的一声,抬手捏着自己的眉心,怎么能没事?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拧着眉起身,头昏眼花也没能阻止他找到手机接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 “家!” “我马上到你家楼下,跟我出去一趟。” “好!”温良没问原因,因为凭他对滕云的了解,以及滕云已经到他家楼下的行为,他立即断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有宠有虐,求包养! 前面的调酒师看到她趴在桌子上不由的动了下念头,认识她,想要帮她叫人,却是她身后突然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 因着灯光的昏暗调酒师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那幽暗的眸子里仿佛一把利刃一下子掐住了他的喉,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貌似冷血的男人将醉酒的女人给抱走。 ☆、176 犯错就罚睡沙发 黑色的豪车缓缓地停在他身边,温良立即上了车,穿的是正装。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一个是沉稳内敛,一个是英气十足。 棱角分明的各有特色。 滕总有滕总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温良有他英气逼人的冷若冰霜。 只是一路上滕总还是忍不住说了那句话:你姐要是知道我把你带上,恐怕不知道要埋怨我多久。 “她不会的,我们会大获全胜。”温良心想,其实说出口之后也觉得不可信。 滕总却是笑了一声:借你吉言。 其实温良刚刚发现自己骨子里竟然也有仇富。 突然想起贝儿,她就是仇富吧,刚见他姐姐的时候,总是看不上。 只是难道自己也会走到跟贝儿一样堕落的地步? 不! 心底立即有个否定的声音,那么坚定的。 滕云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是六点半,他们到那边要经过半个多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 所以他也难得有心情跟小舅子聊聊天。 “在想殷贝儿?” “她订婚了,也没什么好想的了。”温良沉吟一声,打开车窗,立即一阵风刮进来,他点了根烟。 滕总也难受的捏过去抽了一口又还给他,然后到了某个部位鼻子里冒出一团烟雾。 温良超级佩服的,还跟他学那招数,他就笑,然后交给他那个窍门。 “那你在想什么?今天姐夫忙里抽闲给你当一次心灵导师。” “你也会这个?” 温良抽了一口烟,倒是很好奇。 “活了这把年纪,还能不懂你那点事?” “也是,不过其实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也挺仇富的,当年姐姐跟你在一起我也是万般阻止,后来你们结了婚感情好,我刚同意,然后我跟贝儿交往,她又看不上姐姐加了个大富豪,今晚我发现我超级讨厌大家口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先生,我只是在担心,贝儿会为了钱堕落,我会不会也为了钱堕落?” 滕总笑了一声:你那么肯定她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是为了钱? “我只是想不出别的理由,她会有什么苦衷呢?如果是因为她父母,她父母不是第一天反对我们,我想不出别的。” 滕云想了想,其实他也同感。 现在很多女孩都一边仇富一边得着机会就上。 哪有人真的不爱钱? 哪有人不想口袋里满满的,到时候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只是大多数赚不到钱的人才说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他现在都不嫌口袋里钱多,因为他打算买下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 “你姐说她可能有苦衷,如果她真的跟那个男孩相爱,她还回来干什么?” “那么她现在是在逃婚?”其实他盼着呢。 “说不定。”滕总淡淡的说,漆黑的鹰眸望着外面的路线。 “如果真是逃婚……” “你打算带她私奔?” “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像是多少找回了一点自尊。 滕总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小舅子一眼,果然还是年轻。 “我跟你大姐这些年分分合合,经历那么多,你说如果我们不回头,今天会是怎样的各自生活?” 仿佛前车之鉴。 又仿佛自己的命运抓在自己的生活。 你可以不要那种没心没肺的生活,但是,你必须放下。 走了大半,在某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几辆车跟在他们后面,温良不自禁的心里一惊从外面的后视镜里盯着那些车。 “我们的人。”滕总淡淡的一句提醒。 温良转头看他: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姐姐会生气了。 这一场,分明是胜券在握,又是杀气十足。 滕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越是靠近的时候,他也该清理一下脑子里的杂事准备应战了。 温柔在家吃饭也是吃不下,总是忍不住看手机,滕教授他们其实也在紧张,这一场不管结局如何,最起码平平安安的回来。 至于对错正邪这样的问题,今天解决不了,迟早有天会解决。 滕云他们下了车的时候对面一辆同样黑色的轿车停下,然后里面走出来一个六十出头的男子,身穿浅灰色西装,看上去格外沉稳。 眉宇间强大的气场,仿佛是主导江山之人。 温良看了一眼便已经认出来,不自禁的眉心微蹙。 滕总却轻轻拍了他一下,然后两个人走过去。 “郝老。” 那男子听着声音抬眸望去,严峻的脸上才有了些笑容,却是很浅淡:滕总,你今晚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好事? “待会儿郝老就知道了,还麻烦郝老跟我配合一下。” “一定一定,只要你去京里注资,不用说配合一下,配合几下我也不会推辞。” “那是自然,请。” 滕云说着然后请他走了偏门,被叫郝老的人物自然是跟他一起走。 温良跟在后面,却是在猜测着他姐夫找了这么一个大人物来是打算怎样。 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心里总算明白滕总为何那么胸有成竹。 “这位是?”郝老回了回头,慢下步子看着滕总身后的年轻人。 “我妹夫,也是我们市里小有名气的律师了,现在跟几个朋友合伙开一家事务所,经营的还算不错。” 那郝老点了点头,自然明白滕云带着小舅子的原因。 原因当然不止一个,于公于私,于外于内,滕总都有自己的打算。 滕总把郝老送到一个包间,才跟温良调头出去了,郝老跟秘书便坐在包间里等待着。 “你可真厉害,竟然把这样一个大人物从京里搬出来。” “哼,你没听说过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温良唇角浅勾,不可否认,但是现在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所以他脸上的表情也颇为严肃。 偌大的厅里都被安丽的父亲包下来,今天来的政界名流里也不乏一些政二代,他一走进去便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大家看到他来也是很惊讶,然后看着他身后的温良却是皱了皱眉。 “安先生福如东海啊。”滕总张嘴就说,完全不在乎他到底福不福如东海。 反正就是一句祝词,他诚心祝贺,就怕人家受不起。 安丽也跟在她父亲后面,今天来说是当服务员倒酒什么的,其实谁不知道安先生在给他闺女找老公? “滕总来了,欢迎欢迎。”安先生抬手抱拳,然后走上前去迎接。 一大众人自然都跟着。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加上请帖的地址搞错了,这么晚才过来。”滕总依然客气。 温良站在旁边像个助手,但是不说话。 “哪里的话?滕总能来就已经是给我安某莫大的面子,快快请上座。” 安丽站在桌子旁忙拉开一张椅子,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眼神里也流露出紧张。 滕总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却没落座:如何能让安家大小姐亲自帮我拉椅子,还是安小姐先请。 他说着这话,已经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扶着椅背。 安丽一愣,随后却是脸蛋有些发红:谢谢滕总。 她入座后他依然站在那里:这位我小舅子,大家应该不陌生了吧?也打了几场打官司。 温良微微点头,却并不多言。 “温律师年轻有为,实在是咱们这个城市之幸,两位快请入座。” 安丽的父亲说。 三桌,三十多个人,他自然跟滕云温良还有一众大人物坐在一起,然后下首也都是他的同僚,亲信。 就三桌,但是能容纳二十桌的大厅。 其实他没想过真的要滕云来,因为上次在医院的交谈并不愉快。 只是他竟然来了,还带着他小舅子。 安丽的父亲其实不懂他为何而来,这一场局,本来是他跟这些同僚说话,然而滕云一来,看似是给他增光,实则上却是让他没办法开口一些话。 但是滕云既然来了,他便也不能把滕云轰出去。 他想问一问门口的人是怎么当差的,请客名单里没有的人为何也能进来? 但是想一想,一是自己因为面子所以给他下了请帖,二是滕总要去什么地方,谁能拦得住? 滕云这次是有心要来,安丽的父亲感觉很不好,他给滕云的请帖地址都不是这里,是相反的方向。 他岂料,滕云早在得到他请帖之前就已经知道他订在这里寿宴。 温柔给他请帖的时候他打开看了一眼,不露声色,却又胸有成竹。 那时候他就已经打算要给安丽的父亲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坐在下首的人也都疑惑,但是却没办法询问,因为现在滕云跟安丽的父亲在一起坐着,他们并不方便上前。 就在大家都各怀心事的时候,楼梯下突然又传出一个熟悉又嚣张的声音。 “这么热闹的地方,我允健也来讨口酒喝,不知道安老可准备了我的位置啊。” 允健一去几乎是惊扰了所有人,那些人物头子可是在乎着自己那颗脑袋呢。 那一声放荡不羁的吆喝,实在是嚣张,谁敢不应? “允大少爷大驾光临我怎么能不欢迎呢?快请上座,请上座。” 有人在旁边给他让了位子,他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直奔主桌:安小姐可舍得换个地方坐? 安丽听了后懊恼不已,抬头瞪着他,却是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一个字也没敢说出来,忍气吞声的挪了窝。 允健在滕云身边坐下,跟滕云对视一眼。 “你怎么也来了?”滕云好奇的问了一声。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么好看的戏,我要是错过岂不是可惜了?”允健挑眉说。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聊天,互相对视,像是谁也不服气谁,又像是故意不把别人当回事。 两个人的眼里似乎都是有只猛虎。 允健突然挪开眼神对着温良:小良子也来了,你姐姐知道吗? 温良…… “允大哥一定不会替我保密吧。” “错,我是不会替你姐夫保密。” 温良…… 滕总…… 滕总早就知道这家伙针对他,但是没想到针对的那么厉害。 “不过小良子我倒是有件事情很好奇,我允健是个大老粗不懂法律,想问问若是当官的贪财会给予怎样的惩罚?” “那要多少了。” “比如百万以上呢?” “除了开除党籍之外最起码要判处十年,十年以上徒刑。” “哇,这么惨啊,那要是贪了几千万,甚至更多,那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如果情况严重,会判处死缓。”温良又说。 声音不高,但是在座的三十多个人却都低了头。 不用大家说话,仿佛就已经听到了都在叹息。 滕云不说话了,只是从口袋里拿了盒烟出来,自己点着抽起来。 听着这种事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尤其是再看着在座的各位大人物铁青的脸色,真的是觉得太爽了。 若是温柔看到这场面,估计也会跟他一样高兴吧。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老婆,真是无时无刻都不能放下想她这件事。 允健似笑非笑的盯着在座的各位,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好我不受管束。” “不过您要是被抓住,恐怕……”温良自然也是看出允健想要打破这僵局才那么说,就顺着他的话说。 果然大家一下子都放松了不少。 安丽的父亲更是说:允家大少爷的本事,谁能抓到啊。 “哼,安老对我很了解嘛。”允健冷笑着说,也拿了滕总放在桌上的烟,然后直接拿了滕云正在抽的那根点燃。 众人都明白,若是他们俩真的关系不好,那么允健这动作,滕总该火了。 然而滕总却只是看他一眼而已。 允健点了烟把他的还回去,然后才又看着桌上:再不开席我肚子都要饿扁了。 “对对对,人都到齐了,开席,开席。” 安丽的父亲对身后的属下吩咐,人立即下去找人上菜去了。 这三桌,每一桌却都是几万块以上的。 所以别看人家人少,但是花的却并不少,而且吃的全是海鲜,还是罕见的。 温良突然想起电视里的一些保护稀有物的广告,对这些大人物,大概是白做了吧。 上菜后没多久就有人站起来说家里有事要走。 允健刚端起酒杯,因为喝的是白酒,都是那种小杯,听到那人要走,他立即用力把杯子放下:我看谁敢走出去一步。 就那冷冽的一声,立即没人赶走。 滕云举着杯子在唇边轻抿着,似乎变成了一个看戏的。 温良看了允健一眼,之后又看了自己姐夫,这俩男人似乎今晚是要定了这些人的那身皮。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说史上从来都少不了那些贪官,但是,总归是越少越好。 这哪里是自己人的局。 虽说就来了三位外人,但是这三位却是各有千秋,各有利害。 最差劲的温良却是法律精通,又给城里好几个大人物打过官司,并且都赢了。 再说允健,一上场就是个霸道的黑社会头子形象。 至于滕总,一直不说话才更可怕。 “今晚既然大家都在一起给安老祝寿,就该有个祝寿的样子,你们哭丧着个脸是嫌弃我允健坐在这里?”允健冷声质问。 “嘿嘿,你们这些当官的,怕我干什么?我就是来凑个热闹讨个酒喝而已。”他说,一下子笑起来,没心没肺的。 才是让桌上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 他却立即冷了脸,他本来就不会对着一群大男人讲笑话,尤其是不熟悉的,又讨厌的大男人。 “来,我们先一起举杯,祝安老寿辰快乐。”允健说着站起身,将被子对着安丽的父亲。 安丽的父亲立即站了起来,也同样举着杯子,自然大家也都站了起来。 安丽坐在旁边不得已也站了起来,只是总觉的格格不入。 而且看允健的样子明明是在做戏。 滕云又什么也不说,让她觉得心里快要被煎熬坏了。 “爸,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安丽却是也对着自己的父亲说。 她父亲笑着点头:好,我也祝我的好女儿来年给我找个乘龙快婿回来。 “爸!”安丽难得害羞的叫了一声。 “女孩子容易害羞,不过小女的婚事,可就包在各位身上了啊。”安丽的父亲笑着说,像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 “好好好,只要安先生不怕委屈了令爱!大家一同祝安先生寿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安丽的父亲一开玩笑,立即有人有了胆子,带头祝贺。 滕总也只是站起来随着,多余的祝贺他不会说。 温良更是来帮忙的,没打算说话。 不多会儿安丽父亲的属下就跑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句什么,只见安丽的父亲立即眼珠子瞪大,朝着滕云。 滕云微微抬眸,看他一眼,又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低着头抽烟。 允健也抽,只是温良不怎么在外人面前抽烟。 “滕总今天能来实在是给我安某面子,来,我再敬滕总一杯。” 滕云端着杯子懒懒的伸了伸手臂,却是没能跟安先生碰杯就已经收回,也只是轻抿了一点就放下。 安丽的父亲,不,是所有人都在看着,其实大家心里都憋了口气,滕云今晚的举动实在是让人不高兴。 允健又坐在他旁边好似跟他关系很好的样子更是让大家不高兴。 “滕太太应该已经出院了吧?”安丽的父亲说。 “是,刚出院不久。”滕总低低的回答了一声。 “说起滕太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听说滕太太怀孕的时候有人想要利用一个保姆杀死滕太太跟滕太太的几个孩子,可确有此事?”允健装腔作势。 “你从哪儿听来的?”滕总淡淡的问了一声,看了他一眼,似是责备他多说。 “哈,我允健要知道的事情能不知道?尤其是你们家的事情,我可是格外留意着呢。”允健说完还得意的笑。 滕总心里骂他一万遍,允健就是仗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滕云不会与他一般见识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罢了,懒的跟他计较,大事要紧。 “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还听说在被发现后那保姆立即潜逃了,却在半路上被车撞死。” “确实有此事,怎么?允大公子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不知,只是听闻那天那个保姆死的地方,安小姐的车子刚好也在。 安丽端着酒杯的手一抖,然后酒就洒了出来,她立即站了起来,精神非常紧张。 安丽的父亲立即皱了眉,责备的眼神瞪着女儿,然后又回过神跟旁边坐着的男人说:那天小女的确在场,不过那天小女是要去看滕教授,相信滕总也该听说了吧?那只是个巧合,与小女这么单纯的小女孩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还请允公子不要胡乱猜测毁了我这个宝贝女儿的清白啊。” “毁了她清白?清者自清,我毁的了?”允健冷声质疑。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允公子还请不要多虑。”安丽的父亲依旧好脾气的说。 “哼,你说的倒很像是那么回事。”允健抽了口烟,懒懒的坐在椅子里,一副谁也不服气的样子。 滕总就坐在那里看着他跟安丽的父亲斗嘴,其实他知道,姓安的再怎么厉害,在允健这种不讲理的人面前也占不到理字。 何况允健这次虽然看似蛮横,实则却是站在理字上。 温柔吃完饭在楼下呆了会儿便上了楼,回到卧室把门轻轻地一关,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是什么,她希望他能扳倒安家,可是安家也不容小视。 而且她刚刚听陈晨发信息说,她老公被邀请去参加安总的寿宴,不过不是请帖上的位置。 她相信滕云肯定会找到寿宴地点,她只是怕安家早有埋伏。 毕竟,那些人,没有吃素的。 只是一颗心怎么也不踏实,躺在床上后就翻来覆去,一直在想,又想不到,但是又出不去。 她真的心里有一团火,有那样的一份心情,冲出去,哪怕是在旁边看着。 可是去了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没过半个小时,最后一道菜的时候,一个服务生上完菜从盘子底下抽出一把枪,动作还算利索,退出两米之后立即把枪口对准了滕总。 却是下一刻,正在大家都怔住,慌的乱作一团的时候,允公子一个帅气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枪立即对准那个服务生,一枪便打断了那个服务生的手腕。 那砰的一声响,所有的人都惊慌的站了起来,就连安丽跟她父亲也立即站了起来。 允健却是看着那个服务生疼的掉了枪并没有懈怠,而是在看到那个服务生要去捡起枪的时候又一枪打响服务生的另一只手。 两只手腕一下子都不能动,那服务生转头看着允健然后就想逃,脸上早已经没了血色。 滕总却是一动不动,自始至终好像都与此事无关,就连刚刚那个枪口对着他的后脑勺,他明明感觉到,却也只是端着酒杯慢饮,仿佛根本不知道。 又或者是根本不怕吧。 “说,誰派你来的?”允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那服务生的肩膀上,看着脚下忍痛的服务生他把枪上膛,利落的立即对准了那个服务生的太阳穴。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允健只冷笑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枪口顶着那个男子的太阳穴,像是在玩弄一只宠物。 “你当然可以不说,不过我也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而已,比如,我会在你的裤裆下一枪一枪的,直到把你的家伙给打烂。” 那男子已经惊的额上全是冷汗,枪口顶着他的太阳穴似乎已经摁进了肉里,枪口还是热的。 “要是聪明,劝你早点说出来,不然……”他说着,枪口缓缓地从他的脑袋往下滑。 那服务生看了安丽的父亲一眼,只慌慌张张的,浑身颤抖着:安总救命啊。 安丽跟她父亲惊的全都瞪大了眼睛。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滕总乃是干亲,你要是胆敢血口喷人,就算允公子不要了你的命,我也要取了你的小命。” “安总,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想要留住这一条小命,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我若是真的死了,那我们家就再无子嗣了啊。” 安丽吓的抽泣起来,直到滕云手里的瓷杯子被捏破。 是的,很厚的一个瓷杯子,却是被他一下子就给捏破了。 那清脆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无不真经。 他的脸上终是变的阴霾冷漠,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安先生,我一直敬重你的为人,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既然你不仁便不能怪我无义了。” 滕云站起来后,偌大的厅里,仿佛只有他才是王者,他冷冷的看了安丽跟她父亲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那个服务生。 “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杀我?还是你以为你家主子有那个能力,告诉你,想要我滕云命的人不少,但是能要我滕云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他说着弯身夺过允健手里的枪,快准狠,那男人的大腿颤抖一下,内侧立即血流不止。 “啊!”一声惨叫,那男人当场昏厥。 其实没伤中要害,他的枪法准着呢。 只是在场的人却被吓的两腿发软。 那男人就那么流着血躺在地上,很快来了两个人把那个男人抬走。 他用完后把枪扔回允健手里,允健帅气接住,也站了起来,拿着枪又坐回自己的位子里,看着别人都站着,他给自己倒了酒,把枪放在旁边,开始学着滕总刚刚的样子当个盘观者。 而温良一直坐在那里,他不是不害怕,毕竟还年轻,但是有足够的定力,是因为近来之前便已经明白这一场,绝不会是口头上的仗。 安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安丽却是吓的越发的搂着他的手臂紧了。 “今天这件事我安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决不让滕总白白受了这场惊吓,还请滕总看在往日交好的薄面上能坐下来吃吃完这顿饭。” “吃完这顿饭?就如你女儿派人收买我家的保姆去我家做佣,然后在我们的食物里下毒,然后又在我太太生产的时候派人去给她打催命针,你以为再一再二还能再三?” “滕总这番话是何意?我安某行的正坐得端,又如何会教唆小女去做那种事,给尊夫人打什么催命针这样的事情,这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你女儿派人去给我家人食物里加毒药的时候不是你指使,但是你敢说你不知?我太太在医院里生产,若不是突然提前,您不是也早就安排好大夫给我夫人动手术?” 滕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安总,那眼神,像是百毒不侵,又像是世上最毒的毒药。 “这……这事情绝不真实,我,我不会那样做,我女儿更不会做。” “是吗?要不要放一段视频看看?” 安丽震惊的望着滕云,然后滕云给温良试了一个眼色,温良点点头然后就走向墙边的那个电视机旁,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光盘。 安丽吓坏了:爸。 紧张的叫着安总,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安丽的父亲再也不能不承认,滕云来这一趟,绝对是来找他的茬的,说不定还是想要他的命的。 安丽的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努力的隐忍才能沉住那口气。 但若是滕云真的抓到他的把柄,他该怎么办? 这个险能不能冒? 而如今,也已经被逼到了死胡同里。 他是要承认自己女儿做过那种事把自己的女儿送进打牢? 还是自己一人承担? “滕总,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那么说,安老真的打算要了滕太太的命?包括滕太太肚子里,还有已生出来的三个小家伙的命?” 允健总算是看够了戏又开口。 “允公子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也罢,虽然是大家面前,但是毕竟我教女无方,小丽,你站过来。” “爸。”安丽吓的大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那么狰狞的。 “站出来。”大吼了一声,脸色铁青。 周遭更是鸦雀无声,此时大家都不敢多说,更没人敢看笑话。 因为这一场,搞不好他们都会被牵扯其中。 上头早就有意要换人,而今晚这场宴会,原本是他们商量对策怎么整治别人,一下子却成了要被整顿。 众人都压低着呼吸,只认真听着,并且还是当自己是个透明。 温良回头看了看滕云,滕云给他一个眼神,他便站在那里打开机器把光盘放了进去,然后待命。 “今天我把我这无法无天的女儿交出来,只求滕总能看在滕太太跟孩子都无大碍的情况下饶她一条小命。” “爸……”安丽差点惊的晕过去。 “你这无法五天的丫头,还不快去给滕总道歉?”她父亲依然厉声大吼。 然而众人都在看着呢,安丽看着自己父亲那冷血的脸,竟然一下子六神无主,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后转头看滕云。 滕云冷冷的瞪她一眼,然后又看向他女儿:不必。 外面的夜色越发的冷清,她站在高处看着窗外的夜。 空中明明闪烁着星光,然而就是生不起一丝安全感。 后来袁教授来敲了敲门,她才回过神。 等滕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温柔一直没睡,听到他的脚步声赶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滕云一打开门就看到她坐起来,立即关门朝她走过去:怎么还没睡? “担心你啊。”温柔说,然后他刚坐下就开始脱他衣服。 “宝贝,你这是要干嘛?莫非是忍不住了?” “你少说这些不正经的,我只问你,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又受伤?” 她说着继续替他脱衣服。 滕总竟然无可奈何的笑了,然后两只手掐住她还有些丰盈的腰。 “这么担心我?”他低声问,眸光里却是那么灼灼的。 温柔看他的样子总算是知道他没事,然后才深深地喘息了一口。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虽然发生了点小插曲,但是你放心,那父女俩的牢狱之灾是无可避免了。” “啊?” “这事还要多亏了你小弟还有允健。” “啊?怎么还有他们的事情?”温柔好奇的问。 他却是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抬手轻轻地把她脸前的头发扫过耳后,然后看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只两手捧着她的脸先来了一个深吻。 温柔竟然无法推开,只是被他吻的脸红脖子粗。 “先躺下再说。”他轻声说。 温柔有点不情愿,但是抵不过他的力气终是躺在了他怀里。 “现在可以说了?” “先让我抱一会儿,想死你了。” 她的心一荡,这些年,他说这样的话,仿佛还像是第一次说。 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然后便安稳的呆在他的怀里,也渐渐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听他的意思,事情虽然不顺利,但是还是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了。 只要他好好的回来,其余的,其实根本不重要。 就如安丽的父亲让安丽给他跪下道歉他也不屑一顾,不接受,因为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父女受到惩罚。 “对了,有没有去爸妈房间看看,他们都很担心。” 温柔突然想起来便立即提醒他,然后要起身催促他,却是被他整个的抱住。 “进门的时候爸爸正好出来倒水喝就碰到了,详细的明天再跟他们说可好?”滕总低声问。 温柔听他那么柔柔的声音哄着她,不自禁的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却是笑了出来。 “讨厌,你别总像是哄孩子那样哄我。” “你不是孩子,你是我孩子的妈,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 他说。 “就你会说,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温良跟允健也会跟你一起去,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份请帖的地址不对?” “让我一个个的回答你好不好?”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说。 温柔便不说话,只那么深深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 “首先那份请帖的地址错误我在看到请帖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他们聚会的正确地址;至于温良跟允健,自然是我搬去的救兵了,在法律方面我们自然不及温良的厉害,而一些法律上的条条框框,看似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一旦被温良背出来,却是能让那群老东西都两腿发软的;允健就更不要说了,他跟温良就好像正负两极,却是能压制那群老东西的最关键的人物。” 一正一邪。 滕总果然聪明睿智。 就允健的枪往桌上一摆,哪里还有人敢随意开口,更别提跟他抬杠了。 那群老东西就算手里都有那玩意,却是没人敢用的。 而允健就不同了,他不是正道中人,更不是官府中人,他什么都不怕,他有枪法,有武术底子,想逃也是容易。 “反正你们都好好地我就放心了。”她说,然后什么也不再问,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有些事情她原本很着急知道,然后现在又不急着知道了。 根本就不在意了。 因为结果既然已经出来,那些经过对她来说,根本看不进眼里。 她能看进眼里的,是爱她的人都好好地,她爱的人也都好好地。 温柔在这些事情上早已经不执著,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她根本没了怜悯之心。 可以说她是冷酷无情,但是这世上有情的结果往往不是很好,而且做人,不必对你不熟悉的人太有情。 感情这东西,你若是不控制好它,它就会控制你。 所以,收敛起自己犯懒的感情,收敛起那些可怜之意,收敛起那些欣赏之情。 她现在便是活到这种地步,再也不会因为谁让自己万劫不复,再也不会在一些事情上掉以轻心。 “去的路上我还跟温良说,你知道我带他去肯定要责备我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开明。” “哈,那我现在罚你去睡沙发。” “想得美,罚我伺候你一晚上。” 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喃着,温柔只觉得自己的耳沿有些发疼,发痒,然后想躲开,整个人被抱的紧紧地。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然后就那么静静地抱着她,似乎要跟她就这样到天荒地老。 “温柔。” “嗯?” “那晚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跟我告白了?” ------题外话------ 推荐飘雪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求收藏,求支持,求包养。 她很会找理由,她什么都很会,会拒绝,会接受,会耍心眼,在生意场上,向来就是无毒不当家。 而她既然选择了这一场,她便会骄傲的昂着头,把这一场给做的完美无缺。 ☆、177 宝妈勇敢承认表白 身上终于有了暖意,贴在男人胸膛的脸蛋终于染了粉色,她却是趴在那里不出声,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晚她是告白了,但是她今晚却是不打算承认。 性感的手指一再的把她的下巴捏住,她又一次次的逃窜,两个人一来二去好一会儿,她也累了,他也烦了。 然后他双手捧住了她的脸:温柔,我不会逼你,只要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过那件事。 “是!” 那漆黑的鹰眸与她那仿佛有着流光的杏眸对视着,许久,两个人谁也不曾低头。 她敢承认。 他却不敢相信,许久,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那眼神似是要将她生吞了。 而对温柔来说,最不敢相信的,莫过于一世长安了。 对他再多的不确定也已经确定,再多的难耐也已经压抑,只想与他这一生都别再有发生过的那些磕磕绊绊。 简简单单到苍老,其实没什么不好。 平平凡凡到白头,其实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老天给他们这一生最好的礼物。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 周六晚上温柔没能去参加姐弟聚会,心里空荡荡的难过到不停的叹息,让她意外的是在吃饭的时候全家人却是齐聚一堂。 看着弟弟妹妹一起到了她房间门口,还说是给她的特大惊喜,她竟然不自禁的眼睛模糊。 之后却只是说:你们这些坏家伙,竟然敢吓我? “姐姐,我们谁敢吓唬你啊?” “就是,只有你把我们吓一跳的份。” “我什么都不说。” 温良最后进去,浅笑着说。 温怡跟温情鄙视他,温柔却是笑开。 “姐夫说你现在坐月子不能跟我们一起,我们却可以过来跟你一起。” “对的,而且我明天也要坐飞机去国外学习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来见你的。” 温柔听温情那么说,心尖一荡。 但是该走的始终要走的。 她也希望有一天温情能脱胎换骨,最起码,可以在面对那个曾经带给她伤害的人的时候,坦然面对,心里不再有郁结。 滕总在楼下亲自给老婆做了一个汤,上楼的时候就看到姐弟几个在聊的超级开心,虽然温良一直站在边上像是格格不入,但是脸上一直洋溢着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笑容。 因为温情是跟公司同事一起走,第二天温良便直接到了机场等她,送她。 “到了那边之后好好学习上进。”他低声道。 “知道啦,姐姐这么说,你也这么说,你都跟姐姐学唠叨了。”温情不自禁的数落他。 “等你到了国外,就该怀念了。”温良说着然后转头看其他的同事:“我姐心眼小,到了国外若是有什么不对的,还请诸位多多帮忙。” “放心吧。” 其余两女一男异口同声,然后便是催促他们上飞机的声音。 温情竟然有些不舍的,放开行李箱走上前去与他拥抱:好好照顾自己。 “会的。”他轻声说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姐弟面对分离还是不舍,但是温情还是跟着大家一起走路。 他站在远处挥着手送别她,温情在转角处还用力的朝他挥手,那种依依不舍的,难忍心痛的眼神,让看了的人都不忍将他们分离。 而长大,似乎就面临着分离。 存存百日那天。 安家父女双双被判刑。 安丽被判了四十年,当场崩溃疯掉所以最后被判终身关进疯人院不得出来。 滕总把百日宴摆在自己家大院子里,这晚来了N多人,亲朋好友,以及很多不怎么在城里露面的达官贵人。 还有城里三家大媒体。 他说要让全世界都羡慕他们的幸福。 无可厚非,他们这一家绝对让全世界都羡慕。 从钱到家,从势到人。 只是后来温怡跟蒋雯一起去找温柔玩,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滕总你们见了吗?”韩总监领着几个兄弟过来找他。 然后大家互相对视,他们夫妻俩都消失了竟然。 只是当一家人朝着远处的高楼看去,然后看到二楼的某个卧室里开了灯一下然后又关掉。 是窗帘被关上了,里面的灯光开始有些昏黄,他们看不清,但是之后大家尴尬的撤开。 有人在放烟花了,滕总买了三百万的烟花,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袁教授跟滕教授抱着孩子在旁边,也难得孩子们都不害怕这么大的动静。 “终于让我盼到了不是?” “盼到什么?” “你说什么?” 性感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那么灼灼的深潭就那么直勾勾的射进身下女人的眼底。 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二十出头刚到他手底下的时候,只是多了几分妩媚。 他就那么直视着她,往事一幕幕,都在眼里打转。 温柔却是被他盯得心尖发颤,好像真有小半年了,他没怎么动过她。 还记得他难耐的突然从被窝里爬起来跑去洗手间的狼狈样子。 还记得他无数次在她耳边说:等到那天,我定要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也记得自己的戏言:你怎么不说是七天七夜? 他还说:你当我不可以? 她那时还笑的出来,而今晚,一切都回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要受死了。 而她亲爱的老公大人要亲自赐刑。 他低眸,美妙的轮廓因为灯光的关系却格外的棱角分明。 温柔长睫垂下,屏住呼吸,那一刻,她竟然也有期待。 但是期待的,可不是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只是许久不曾这般,只是,好怀念,怀念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像是要融入彼此的身体里。 他亲吻着她的唇瓣,一下比一下亲的更深。 温柔被他吻的脸蛋通红,滚烫,因为他的吻明明不急躁,但是却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那那么勾引她,不让她痛快,在她刚要回应的时候立即闪开。 长睫一下子掀开,她像是被惹出了脾气: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让你求我。” “你……我……要睡觉。” 她气急,说不出口,连骂他的话也说不出口,一转头,然后两只手就推着他的胸膛要把他推开,只是他的身子却文丝未动。 “睡觉可以,等事情办完。” “你讨厌,我不要了。” “那可由不得你。” “滕云……” “宝贝。” 当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他那一声低低的宝贝,却是让她的心荡漾了一下子,然后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别的。 只听他一声:这就给你,都给你。 然后温柔觉得自己身子好像在颤抖,又软趴趴的。 再也不属于自己。 这一次他堵住她的嘴,却是再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几乎疯狂的亲吻,让她再也没办法跟他闹别扭,让她再也没办法说出口任何字。 外面的烟花再美,然而窗帘一拉,仿佛外面的盛景与他们并无关系。 可是这一场大型百日宴却是他们俩亲自准备。 他做主,她做秘,他下达任务,她安排人事。 两个人配合的完美至极。 只是今晚,他竟然突然带着她开溜,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一次,却仿佛两个人真的不再那气氛之中。 那些庆祝,好像庆祝的是别人。 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心里也只有彼此。 不知道是第几回之后,温柔趴在床上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喘息,他穿着睡衣从外面回来,胸膛还敞开着,那结实的胸肌立即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她却只是笑了一声,还是笑的有气无力,继续趴在那里等着他走过去。 滕总走近,坐在床沿把她扶起,然后自己喝了一大口水,温柔正想着骂他却说不出话而着急生气的时候,他却突然低头堵住她的嘴。 用这种方式…… 温柔本想拒绝,但是怕一张嘴水就露出来,只能努力配合着,然后咽下去。 滕总满意的在喂完水之后又亲了一会儿才舍得离开,然后又下一口。 温柔抬手,想要堵住他的嘴,只可惜力气不够,只够到他结实的手腕就够不到别的地方了。 那柔若无骨的五指轻轻地攀在他硬朗又不失性感的手腕处,想要压一下,只是他抬手的时候她的手滑了下来,她只能软趴趴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做什么。 “不然待会儿你会晕过去的,乖,张嘴配合一下。”他在她耳边低声道,然后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 温柔只好用眼睛瞪他,却是因为实力不足,被他误以为是勾引。 “恢复了?可是你现在身子里面还是太弱,我不敢太狠,过会儿再给你。” 他像是在哄她,像是她好像很需要…… 温柔简直欲哭无泪,想揍他都没力气。 之后好不容易把一杯子水喝完,就又被放倒了,滕总似乎怎么玩都不腻,也不知疲倦,好像还忍得很辛苦。 她想,她多亏了是剖腹产了,不然,早在一个月前可能就被他累死在床上了。 不过这是不是也太狠了,毕竟不是二十多岁的时候了,怎么还那么有力气? 温柔看着她霸道十足的老公,真不知道是不是福气。 心里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只是那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的心发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是真的爬不动了,王姐去敲门,把早饭给她送进去。 温柔眼睛都没睁开,只听王姐说:少奶奶,起来喝点牛奶再睡吧?要不要我帮您揉揉。 温柔…… 继续装睡,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王姐那意思,昨晚是全家人都知道他们俩…… “滕云。”她的心里只念叨两个字,她想报仇,心有余力不足。 王姐见温柔没动静,眼眸微动,之后便悄悄地退出去给她关好门。 温柔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那杯牛奶,想着昨晚那个家伙疯了一样的跟她闹。 只是这一大早的他怎么会不在了? 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力气,昨晚征战一夜,今天竟然还能起个大早。 从六月到九月,时间竟然过得那么快。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她却是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坐在床上把那杯凉了的牛奶给喝了,然后一双手放进了长发里。 现在头发真的长了,跟以前一模一样的感觉。 想着他爱摸她的头发,她竟然不自禁的笑了声,然后掀开被子起床。 一下楼,家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去忙了吧。 中午外面不冷,袁教授正推着小家伙在外面晒太阳呢,几个佣人跟管家都在旁边瞧着。 所以说他们小存存真的太有福气,这么多人喜欢。 温柔到了厨房才发现,原来家里还有两个人没出去,那就是他们亲爱的滕教授跟厨师大哥。 两个人看到她过来都一惊,之后却是笑着打招呼。 “你醒了,要是累就再睡会儿。”滕教授说。 温柔…… “是啊,总裁走的时候交代过了,让我们都别去打扰你,只说如果你早上不吃饭,那中午你起床后一定要给你备好汤先喝完待会儿在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温柔听着那话,竟然忍不住心里有些发烫,眼睛也有些发涩。 他竟然安排的那么周到。 初听到还会尴尬,不好意思,但是等厨师大哥说完那话,她却是很感动。 厨师大哥说着已经擦了手然后去给她盛汤,她坐在餐厅里等着,看着那碗汤,她只能抬头笑着说:谢谢李大哥。 “不客气不客气,我也是拿工资做事嘛。”厨师大哥一向那么好说话。 温柔歪着脑袋冲着厨房里喊:也谢谢爸爸。 “趁热喝了吧。”滕教授说。 其实滕总出门的时候还被滕教授跟袁教授教训数落了一顿,也太没个轻重。 又不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初尝那滋味,现在这把年纪竟然还能那样,也不珍惜自己跟媳妇身体。 滕总却是说:不是有你们天天大补汤吗?我不能白喝。 倒是搞的袁教授跟滕教授说不出话来了。 温柔刚喝了杯凉牛奶,现在又喝热汤,喝的时候还觉得不错,只是到了下午就开始闹肚子了。 滕总晚上回到家才知道她在挂点滴,回到房间里就不高兴了:怎么好好地突然这样了? “都怪你。”温柔低低的一声抱怨。 “怎么怪我呢?我可是听说你是因为上午喝了凉的牛奶又喝大骨汤才成这样的。”滕总哭笑不得。 “要不是你昨晚……我今天也不至于起床后饿的就抱着凉牛奶喝啊。” 滕总…… “好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今晚我保证把握火候。” “今晚罚你睡客房。” “啊?”滕总的脸立即冷下来。 “啊什么啊?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好不好?” “谁自己说要来七天七夜,我这才一夜,还是从夜里九点多才开始的。” “你——简直强词夺理。”温柔的脸又羞又红,竟然只能这么说他了,想不出别的言词来。 “好了,我不逗你了,先养精蓄锐,等好了再数落我,我洗耳恭听。”他终是柔下声音来,对她低低的安慰着。 温柔便什么都说不出来,连埋怨他的眼神也渐渐地一汪清水那般纯纯的。 他牵着她的手,当知道她脱水的时候他就瞪着王姐要发火,只是他还不等说话袁教授坐在旁边就先说了,然后王姐又积极的赔不是,最后他竟然只能说:以后注意,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王姐承诺以后一定放下牛奶杯不超过二十分钟就去取回。 晚饭的时候温柔已经挂完水,然后下楼跟大家一起吃饭,给她熬了小米粥,因为刚刚脱水,所以现在不适合大吃大喝。 温柔除了觉得丢脸之外,就剩下丢脸了。 尤其是滕总竟然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吃个饭还要先吃哪个才行,吃错了就要受罚。 哎,在滕总眼皮子低下混饭吃,真的是不易啊。 晚饭后温柔也没能给存存喂奶,刚挂了点滴。 当妈妈的貌似有点委屈,但是当长辈的却宽慰她,只有某人,只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我去姑妈房间看看。 袁教授跟滕教授互相对视一眼,袁教授把孩子给滕教授:我也去。 滕总却是站起来一把将她拉住:还是我陪她去。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温柔看着那娘俩争先恐后的,却是立即做出决定,几乎是小跑到滕美的房间里,然后把门插好。 她看着床上依然躺着不动的女人,却是所有的心思一下子都没了,只是缓缓地走过去。 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丝生存的气息,她轻轻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着滕美那苍白的脸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已经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看似大家好像都接受了你一直睡着的事实,其实大家心里都在盼着,盼着有一天你突然醒过来,吓我们大家一跳。” 温柔想着滕教授每次看着滕美时候的眼神,心里就会忍不住着急。 可是自己又不能主导什么。 若是真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有法术,该多好? 可是却不会,不会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法术。 不然…… 温柔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曾经她宁愿不跟他结婚的想法竟然没了,她竟然没有勇气回头,也不愿意回头。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现在拿命珍惜他们的生活。 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不管谁,他都不准他们去破坏他们,哪怕付出再怎么惨重的代价他也不会放开她。 原来…… 什么叫生根发芽? 此刻她才算是全然明白。 她握着滕美的手,感觉着滕美的手也不是冰凉的,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有奇迹吧? “你一定要醒过来,只有你醒过来,我们这个家,才会真的温暖了。” 因为滕教授在等,滕总也在等,所以大家都在等。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只要以后,大家都在一起。 不愿意再有争执,但是只要人活着,争执又怕什么呢? 三个小家伙很快就到了姑奶奶门口去,小滕爱就朝着门板奶声奶气的叫着:妈咪,妈咪…… “妈咪,爸比想你啦。”滕贝也开始喊。 “爸比哪有想妈咪,分明是你们俩想。” “哼,你没想么?”小滕爱立即说大哥。 滕宝竟然无言以对,低了头,两根手指头开始纠缠着,他当然想啦。 他想让妈咪搂着睡觉呢。 可是妈咪总是被爸比霸占着。 然后趁着妈咪跟爸比吵架,是的,他们以为爸比妈咪在吵架,所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妈咪拉到他们房间去。 “妈咪……”滕爱继续叫。 温柔听到声音后打开门,然后低眸看着门口站着的一只两只三只小包子,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你们三个怎么都过来了? “妈咪,我们想听故事。” “听妈咪讲。” “妈咪……”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却是让人的心里格外的柔软。 “你们想听妈咪讲就是啦,怎么一个个的搞的这么紧张兮兮的?” 温柔出来后把门关好,然后拉着滕贝跟滕爱的手,滕宝在旁边拉着滕爱的手,母子三个就要上楼去了。 滕总堵在门口,双手环胸:你们三个要干嘛? 三个小家伙像是有些怕的样子抬头看了爸比一眼,然后统统躲到妈咪身后去了。 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妈咪去处理,妈咪一定能打败爸比的。 “妈咪!”滕爱偷偷地看了妈咪一眼叫着。 温柔低头看着小丫头那双大眼睛里害怕的神采然后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挡在这儿干嘛?我搂着他们睡觉去而已,还能干嘛? “你刚刚挂完点滴没多久,自己身子还没恢复好,还要哄他们睡?你确定你能行?” “我当然确定了,而且是非常确定,你闪开。”滕太太也不是好热的,虽然声音不高,但是犀利着呢。 滕总不跟她说,只低头看着她身后那三个小家伙:给我站出来。 三个小家伙都在妈咪背后悄悄地探出头看看对面的芭比,然后鼓着腮帮子缓缓地站出来。 温柔低着头看着他们三个竟然那么怕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回房间睡觉去。” 袁教授听着连忙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朝着楼梯口走过去,实在是听不下去儿子对孙子孙女那么严肃。 “哎呀,我去哄他们睡吧,反正一直是我哄。”袁教授上前打圆场。 “妈,孩子想让妈妈给讲个睡前故事这样的小事我要是也做不了,那我还算什么好妈妈?您就跟爸爸好好哄存存吧,他们三个交给我。”温柔却立即说。 她不是针对任何人,她只是想让孩子觉得她这个妈妈还算贴心而已。 但是滕总站在那里堵着门口,就算自己好看,就算身材再怎么傲人,但是也不能因此就不把别人当回事嘛。 “不然爸比一起讲?”滕宝突然吐出一声,很轻。 但是由于此时客厅里比较安静,所以大家都听到了。 “同意!” “同意!”滕贝跟滕爱都举手同意,贼兮兮的笑着。 然后看到滕总那高冷的眼神又同时躲到妈咪跟奶奶的背后去了。 “你让不让开?” “不让。” “你……都多大年纪了啊,快点让开。” 温柔说着就上前去扯他的衣袖,然后却是一不留神被他给整个的扛起来在肩膀上。 温柔已经好久没意识到自己这么瘦弱了,他竟然那么轻易的扛起来,她想她肯定是瘦了。 不过想到孩子们想跟她一起过夜的热切目光,她立即就吆喝着:你放我下来,滕云,你放我下来。 “妈咪加油!” 三个小家伙几乎是异口同声。 然而孩子他们爸却已经额前两条黑线了,这些孩子太不会看眼色,他好几个月没捞着痛快,他们竟然还敢跟男主人抢女主人。 袁教授看着滕总扛着温柔上楼也是受不了:你就不能在孩子们面前注意一些? 滕总根本不说话,只是把老婆大人给扛进屋里去了。 袁教授看着委屈的三个孩子不由的心疼起来,然后又转头看滕教授,滕教授扯了扯嗓子,抱着小孙子就回了房。 “走吧,奶奶带你们上楼睡觉去,奶奶给你们讲大灰狼的故事。” “奶奶。”滕爱叫了一声,很委屈的。 “没新意了啦。”滕贝说。 “哎,爸比一点都不疼我们。”老大嘟囔着。 袁教授…… 真是欲哭无泪,恨不得把那小子丢出来揍一顿,但是毕竟已经不是那个会揍孩子的年纪了,只剩下叹息。 “爸比不是不疼你们,爸比只是很想妈妈了。”袁教授低声说着,领着孩子一步步往楼上爬。 三个小家伙显然有些不愿意,不满意,但是还是跟着奶奶往上爬,因为已经习惯了。 但是当他们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他们却都没想到,温柔突然推开门进去。 “当当当当。”并且自己打着节奏摆着造型站在门口。 三个小包子眼前一亮,都激动的各种姿势在床上大叫:妈咪。 看着那雪亮的三双眼睛都朝着自己,那么激动的,温柔心里湿漉漉的,却是赶紧的走上前去。 “妈咪来给你们讲故事哄你们睡觉,好不好呀?” “好。”三个小包子又是异口同声。 袁教授正在给滕爱脱衣服,看着温柔过来还好奇的问:怎么放你出来了? “他也就是做做样子,哪能真不让我跟这三只小包子在一起啊。”温柔说着,走到儿子床边去帮儿子脱衣服。 她帮滕贝脱衣服的功夫,滕宝已经自己把两只袖子脱下来,就是脑袋被衣服遮住拽不下来了正在用力。 她吓一跳,担心儿子受到惊吓,连忙帮忙,脱下衣服后立即给儿子笑的很开心的表情。 滕宝却像是有点尴尬的样子,看看温柔,然后又低了头。 三个小家伙坐在床上盘着腿傻笑。 “你行不行?要是不行我就一起跟你。” “不用,我讲个故事他们很快就睡了,您先去睡吧。”温柔低声道。 袁教授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看着那三只小包子眼巴巴的瞅着温柔,她也只好离开了。 之后娘四个在一个大床上,横着睡,滕宝在最里面挨着床头,滕贝在滕宝旁边,滕爱跟她紧挨着,她拿着书本念小故事给他们听。 三个小家伙都听的很认真,只是在她身边的小公主的手一直再不老实。 温柔低头看看,然后小家伙立即红着脸把手收回。 她却只是笑一声,然后装作没感觉到。 滕贝跟滕宝则是真的在很认真的听故事,偶尔还会发问。 滕爱就在摸着妈咪的奶奶缓缓地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她轻轻地把书本合上,轻轻地放在旁边,然后缓缓起身把滕爱抱到小床上,再抱滕贝跟滕宝。 而她忘记的是,他们主卧里能看到这个屋子里的一切。 滕总就开着屏幕一直再看着,看着她对孩子们的点点滴滴,孩子们跟她说的每一句话。 像是一场电视,却是自己家里的。 而自己虽然没躺在那张床上,但是实际上却又是躺在那里的。 看着她出儿子女儿的房间,他没关视频,只是侧了个身去装睡。 只是刚闭上眼一会儿,然后又一想,干嘛要装睡? 于是又转身,朝着门口那头。 温柔穿着一身睡衣套装,打开门进来的动作都轻轻地,只是她关上门一回头就看到滕总那幽深的目光却是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 “差点被你打死,我浑身疼的睡得着?” “哼,你就算真的浑身疼的睡不着,也不是我打的。”温柔却是瞪他一眼,然后一边松着头发一边朝着浴室走去。 “竟然还不承认。”滕总像个怨妇啊。 “我怎么承认?我不就是拿枕头扔你脑袋上了吗?不行你再扔回来?”温柔站在浴室门口对他说,却是说完立即闪进浴室里把门关上。 然后自己在浴室里傻笑。 滕总又拿着遥控器开了一个开关。 然后浴室里的美人在洗澡脱衣服的场面,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温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滕总立即把那个摄像头关掉了。 “在看什么呢?”温柔问,拍着脸走到床边,坐下后往那个大屏幕看去,只看到三只小包子都睡的很好,然后心里不自禁的温暖。 “这三只小包子其实一点都不粘我,平时在学校,我站在院子里他们也不怎么到我身边去,回到家更是忙着自己玩,就是睡觉的时候才会想跟我在一起让我给讲个故事而已。” “都那么大了还讲故事。” “你小时候爸妈没给你讲?” 温柔好奇的问他,却是也记着自己小的时候,虽然爸爸最后死的那样子,但是爸爸也是给她讲过白雪公主跟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不是好老公,不是好老板,但是却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她享受过父亲对女儿的一切宠爱待遇,弟弟妹妹们也都有,但是不如她那时候多了。 “没有。”滕总淡淡的一声,然后转身:“不行,你给我讲。” 温柔…… 像个赖皮,却是又让人无可奈何。 “那我给你讲一个睡美人的故事?” “不行。” “啊?这么挑剔啊?那白雪公主?小红帽?还是你喜欢大灰狼?”她一再的猜测,后来想到男同胞当然不喜欢小女娃喜欢的那些小故事。 “我要听温秘书跟她老板的故事。” 温柔…… 他那么直接了当的,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住。 “快点,讲给我听。” “哎呀你,你……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讲的?”温柔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却是把她的腰圈着紧紧地。 “你说呢?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讲?”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无可奈何,只得解释。 看着他那漆黑的眸子里的不悦,她可不敢招惹他。 “那就赶紧讲。” “可是我不会,我——啊。” 唇瓣突然被咬住,很用力的。 疼的她喘不过气,也不敢出声了,只是紧紧地拧着眉。 “以后再也不准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讲。”那是命令,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人不敢再说。 温柔却是含着泪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对着她的,两个人的眼神之间只有一点点的光芒,剩下的就是彼此的视线光芒。 有点霓虹的感觉,其实是眼睛湿润了罢了。 她就是不服气,他难道不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事实上就是那样,滕总就是不允许她对他一点的怠慢。 哎。 她是无可奈何的,面对滕总在感情上的较真。 因为他的针对,只是因为感情太专一。 感情太专一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较真? 所以她竟然只能原谅,原谅不了的时候,哪怕他一米八五的个头,她这个小女人,也会把他揍一顿,比如像是今晚那样。 其实滕总本来可以把她摁住的,但是看着她揍他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他竟然不舍的,只好放她去陪孩子们睡。 “我们之间怎么会没什么好讲?” 逼的她抬手捧着他那刀削斧劈的轮廓跟他深情款款的讲。 “我从二十出头就跟你在一起,那时候虽然只是你的下属,却是一直看着你的脸色,与你经历那么多,这些年,我们之间应该可以出一本很厚很厚的书了,我们之间怎么会没什么好讲?要讲起来,恐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你说呢?” 她突然的温柔,让他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 差点哽咽,最后只化成有力的亲吻,任由她捧着他的脸,他紧紧地搂着她,然后亲吻着她的唇齿间。 视频屏幕里孩子们的画面一下子没了,静待的时候。 然后滕总抱着老婆亲了会儿一翻身,不小心压倒遥控器又有了孩子们睡觉的影响。 小滕爱睡着的时候还要抱着一个芭比公主,两个男孩子倒是还算安稳,什么玩具也没抱着,但是嘴巴一直在嘟嘟,像是很小的时候吃奶的动作。 两个人继续亲吻着,并没有分开过。 他还好心的问她累不累。 谁知道滕太太一煽情起来,竟然感情泛滥的根本收不住。 完全没考虑过明天,万一再爬不起来…… 今天一整天都没去学校,好在最近也没什么事情。 “宝贝,宝贝……”滕总快要忍不住,连声叫她。 “嗯?”她正亲他亲的起劲,听到他不听的叫,好不容易才离开他的颈上,然后抬头看他,眼神很朦胧。 “让我来。”滕总第一次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 看老婆大人那么累还要勾引他,他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感受不下去了,他必须反被动为主动,尽快的完成这一场让她睡觉。 这个傻女人,真以为他…… 只是当他翻身让她躺在床上,不超过一分钟,他才刚把她睡衣都拔掉,再起身抬眸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合着眼…… 睡着了。 滕总竟然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翻身躺在她旁边,然后又转眼去看她,看她那么倦的样子,心里又疼她,又气她勾引他那么久,最后竟然这么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只是,不多久,他便拥着她一起入睡了。 孩子们睡的很香,过了会儿视频屏幕又黑下去,他们的房间也黑下去,大家都入了梦乡。 睡着后两个人的身体不自禁的相拥着,用最合适的方式,达到最默契的姿势。 夜风微凉,这一夏天过的不算太快,但是也不算太慢。 生活像是没什么大的起伏,却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 滕教授跟袁教授睡的却不早,而且半夜里起来给存存打奶粉喝,滕教授还嘀咕了一句:希望咱们小存存长大后不要像他爸,那么没出息。 “你有出息呀?这辈子还不是黏在我身上?说起来,你们滕家说不定是遗传呢。” “尽是胡说,这种事还能遗传?”滕教授不承认。 “哼,这可说不准。” 袁教授一边给存存喝奶粉一边小声说,然后看着滕教授气的脸色发青不自禁的笑了声却没再多说,现在她这老头可是金贵着呢,她可不敢真的让他动了气。 心脏要是有个好歹,那她这下半辈子可真要活的无趣了。 外面夜色有些朦胧,乌云渐渐地遍布了打扮片天空,月光被一团乌云给遮盖住,很快,放晴的夜晚就阴沉了下去。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178 五十多万的床 天亮。 雨珠子滴滴答答的打湿在玻幕上,形成一串串的帘子,那样透彻,那样美幻。 那个大主卧里的一双人却都没有起,或者是因为外面的天气有了冷意,被窝里的女人不自禁的又往男人的怀里贴了贴。 似是终于找到了那温暖处,竟然睡梦中也会勾起唇角,那么恬静的微笑,浅浅的,却是美不胜收。 男人精美的轮廓上有些散漫的样子,但是却不适美色。 轻轻地将女人拥在怀里,合着那精明的眸子,却早已经感觉到女人在怀里寻找安全感的动作。 黑发里传出来的淡淡清香,他低眸,唇瓣轻轻地在她的黑发上落下。 那一吻足够轻盈,又足够长久。 几乎是一起醒来,因为浅睡中的互相拥抱早已不似睡着时,当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热度渐渐地升温,温柔那长长地睫毛微微动了两下,缓缓地抬眸,然后正好陷入某人早已准备好的深情款款中。 “早安。” 几乎是异口同声,之后女人总是难免害羞,而男人却显得特别的得意。 轻易的就翻了身,轻轻地抚着她的脸,漆黑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羞红的脸蛋,一点点的,直到与她的眼睛对视。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没有过长的纠缠对方,今天他要去签一个大单子,而她也要去学校开会。 一家五口是一起上了车,滕总跟温柔坐在前面,后面三个小包子望着前面的两个脑袋不自禁的都在思考。 “妈咪,你肿么逃了?” “昨晚。” “今早看不见妈咪了。” “妈咪昨晚肯定又被爸比偷走了。” 三个小包子嘀咕着,像是各有不服气。 温柔…… 滕总…… “妈咪今晚还会被爸比抢走么?”滕爱有点担忧的问,奶声奶气的,分明一句话好久才凑齐,但硬是让亲了的人心里软软的。 温柔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咔住。 滕总却是皱着眉,他们竟然还想跟他抢女人,这群小包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哎,肯定会。”滕宝叹了一声。 滕贝瞪着鬼精的大眼睛望着前面,然后突然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妈咪? 温柔转头:嗯? 看着儿子那纯真的眼神,她真是不忍拒绝:当然…… “马上到学校了,赶紧想想昨天学了什么。” 温柔…… 三个小包子…… 学校固然有学校的好玩之处,但是跟妈咪一起睡的其乐融融,也是让他们最喜欢的没有之一。 温柔转头看滕总,滕总扯了扯嘴角,不过没笑出来。 她无奈轻叹。 反正待会儿下了车她跟孩子们亲热他也不会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这天晚上有什么等着她。 早上一家人到了学校之后他就走了,三个小家伙朝他挥了挥手,还做出一副不舍的表情,只是他走了之后小家伙们却是一起蹦蹦跳跳的围着自己的妈咪。 “妈咪,我们约定哦。” “好!” 温柔答应着,没想到三个小家伙都伸出了小拇指,她只好去跟他们勾手指。 只是她能做到的,但是滕总又要不高兴了吧? 不过管他呢。 温柔的身材又渐渐地恢复,跟以前一样成了电线杆。 当然,这些都离不开她前段时间的锻炼。 她身穿着一套黑色的套装,又显得格外瘦,看的高主任见了都忍不住肉疼了。 老师刚把三个小包子带进去,高主任站到她身边:你还是别穿黑色了,出满月的时候明明还有点肉的,我心里还平衡一点,最近怎么瘦成这样子了? 温柔忍不住笑:有那么夸张吗? 自己低头看着,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吃饭比较好,也没前阵子的烦心事了,该是胖了的。 但是看高主任的表情,她竟然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高主任当然是羡慕身材,却也不会有别的,两个人的关系很像是姐妹,高主任很照顾关心她。 她出了满月来学校上班,高主任也没让她忙活多少,她就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高主任把所有的事情做好后给她报告一声。 滕总进办公室以前敲了敲秘书的桌子,张秘书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立即放下手里的工作去他办公室了。 “你帮我给家具城打个电话,就说让他们去家里测量一下,准备一张足以容纳六个人的大床。” “啊?” 张秘书吓呆。 “没听到?”滕总已经坐下,打开一份文件正要看,听到张秘书木呐的声音抬头质疑。 “我立即就去。”张秘书虽然当时不明白,但是迅速反应过来滕总家里大人小孩的一堆。 六个人的不算过分。 张秘书退下之后他又开始工作,其实家具城听到他要六个人的大床也是惊了一下子,不过之后却又迅速赶工了,毕竟,再怎么吃惊,只要想到钱,那真是就乐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晚上家具城把家具运到他们家,搬运工都被他们家房子惊呆了,若不是前面有带路的电车,他们真的很难找到他们住的那座房子。 袁教授跟滕教授还有其他人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这是怎么的? “滕教授,袁教授,这是总裁刚订的大床,要我们搬到二楼中间的房间里去。” “啊?哦,那快搬上去吧。” 袁教授有点懵却立即答应着,正说着呢就听着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接起来听到是儿子立即回答:是啊,已经运过来了,你也不早说。 滕云还在学校陪老婆孩子玩呢,三个小包子还没玩够不愿意走,全学校除了保镖就是看门的大爷了。 温柔看他从远处走过来好奇的问:给妈打电话? “嗯。” 又不说什么事情,只是拿了外套:我们回去吧,天都黑了,饭也做好了。 温柔听着转头看正在玩的开心的三个小包子:你叫他们吧? “为什么是我?” “他们只听你的。” 虽然说滕总看上去有点严肃,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孩子们乖乖的听从的,她说的话,孩子们还是要沉思一会儿。 滕总笑了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酷酷的:回家了。 只一声,三个正在院子里撒欢的小包子就都停下了,然后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爸比妈咪,不情愿,然后又不得不叹息。 之后三个小包子就凑到了一块,然后滕总便往前走去,温柔走在后面,却是看着那兄妹三个认命的小模样忍不住抿唇笑着。 果然还是爸比厉害啊。 回家的路上滕爱就开始唱起了找朋友,两个哥哥也不再跟着哼哼,像是还觉得有些无奈。 貌似,已经开始懂得不配合了,还觉妹妹太傻啦。 唱那么幼稚的歌。 突然滕贝就来了一声:死了就要爱…… “啊……”滕宝就跟着大喊。 温柔愣了一下,转头看三个小家伙狰狞的模样,不自禁的哭笑不得。 三个小家伙都东张西望装作根本没看到妈咪的表情。 回到家温柔就听说家里买了一张超级大的床,把二楼中间那个大卧室都给占满了。 温柔不相信要上去看,被滕总拉住:先吃饭也不迟。 她便想着大家都在等吃饭就没上去。 吃完饭后一上楼,结果站在门口完全迈不开腿走进去。 袁教授一点也没夸张,果然是好大一张床。 其实他们家有张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床的,她以为那就很大了,但是那个房间现在还没人过去住过。 但是现在又弄了一张这么大的。 温柔震惊的望着那张铺满了卡通人物的床单,那么大那么大的一张。 “你什么时候定做的?” “今天上午回到办公室。” 温柔…… 即佩服他的动作又佩服他的能力。 这真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这么短的时间内。 定做这么容易? “花了多少钱?” “张秘书报账是五十一万八千八。” 温柔…… 五十一万? 一张床? 好吧,这张床可能真的那么值钱,但是真的至于用这样昂贵的一张床? 好吧,其实家里最普通的一张床都要好几万块。 而且这张床又这么大…… 但是真的要这么贵? 她想她在这张床上肯定无法入睡。 而滕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 温柔还在发愣,身子突然被打横抱起,她吓的差点尖叫出来,只是一抬眼看到他俊逸不凡的脸一声也没喊出来。 “傻站着干嘛?先试一下。” 滕总说着就抱着她朝着前面走去,然后几乎是把她仍在上面。 温柔这次是真的吓的尖叫了,床的弹性真的是超级好。 滕总二话不说压上去,然后温柔惊吓过度却是笑了出来,抬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吓死我啊? “我可舍不得。” 他低声道,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蛋,然后低眸开始在她的颈上轻轻地亲吻。 温柔的后背立即紧绷起来。 “你别闹啦,爸妈跟宝宝都在下面呢。” “我刚刚有锁门。” “你……” “乖,待会儿孩子们进来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你……” 她竟然无可奈何,任由他那么胡作非为。 后来孩子们都上楼,然后看着那张超大号的床不等爷爷奶奶抱就都自己跑过去爬了上去。 小包子爬到床上滚了好几圈然后跳起来:哇,好大的床。 滕总哼了一声,却是笑。 滕爱更是在床上跳起了舞,嘴巴里还一直啦啦啦的哼哼着。 粉色的小裙子一转起来的时候超级大方,当然,咱们滕爱小公主也真的是把自己当个公主一样的宠着,觉得自己是天下最美的小姑娘,然后快乐的跳着舞哼着歌。 温柔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手里还翻着童话书,看着孩子们那么快乐她竟然只是笑着。 袁教授跟滕教授也坐在旁边,摸着那块床单笑着说:“这床单都是人家来送家具的赠送的,但是摸着料子还是挺不错的我就给铺上了。” 温柔听袁教授的话看了躺在床边的男人一眼,他侧着身躺在旁边看着孩子们在床上翻来覆去,滕贝跟滕宝还表演起了武术。 “您跟爸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跟爸爸先猜一下这张床多少钱?” “多少钱?估计怎么也要一两万吧?这么大的一张床。” 袁教授配合道。 温柔无奈叹息:五十八万八。 “多少?”袁教授跟滕教授几乎是一同发声。 “五十八万八?我看这床是木头的啊。”滕教授说着还弯身去敲了敲下面的木头。 倒是上好的木头,但是五十八万八? “木头是上好的木头,但是床垫才是贵的原因,而且这张床也不算是最贵的。” 造价高的床有很多,比这个高的更多。 他也不是那些粗俗的土豪,更不懂得乱花钱。 这个,滕总觉得只是一般般。 却是因着他这话,滕教授的眼珠子都红了。 五十多万,他这个教授都要赚个几年,要是那些寻常的老师就要赚几十年了可能。 而且这些钱对普通的家庭来说,够生活好些年的。 滕总竟然还以为自己算是过日子。 要不是看在三个小包子都这么开心,他真是忍不住要说那句:赶紧退了去,简直是开玩笑。 可是孩子们都这么喜欢,滕教授看着,心里渐渐地平静下来便说:买了都买了,就留着吧。 然后就朝着袁教授挥挥手,两个人便一起站了起来。 “宝贝们跟爷爷奶奶道晚安。”袁教授说。 “爷爷晚安,奶奶晚安。” 小包子异口同声,公主殿下还跑到床沿搂着奶奶的脖子亲了一口,然后又亲爷爷。 高兴的滕教授跟袁教授都合不拢嘴。 之后滕总带着儿子去洗澡,温柔去给小公主洗。 听着隔壁浴室里的打枪声,小公主像是有点妒忌,却不大一会儿就出了鬼主意。 把浴缸里的水往妈咪的身上泼过去。 温柔吓一跳,可是看到女儿脸上坏坏的笑容,却又不忍心了。 然后无奈,既然女儿听到隔壁的声音也想玩,她当妈咪的只好陪着。 结果小公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当妈咪的身上也已经湿漉漉的。 滕总正在给儿子擦头发,看到老婆大人的头发上也在滴水:你又洗过? “我……” “嘿嘿。” 她还不等说话,小公主先捂着嘴笑起来。 温柔无奈叹息,就没说。 小公主看着爸比那漆黑的鹰眸一会儿也抬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不多久还是又笑起来。 两个哥哥看着妹妹那么傻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的任务除了保护妹妹之外,跟妹妹已经玩不到一起了有点。 后来温柔跟滕云分别躺在孩子们两边,然后温柔捧着书本讲故事,滕总就在旁边躺着听着。 只是儿子一会儿拽他的睡衣一下。 他就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 无奈的时候便转了身,却是一转身,看到女儿的手在他老婆大人的上衣里面,立即脸色变得不好了。 温柔却根本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所以小家伙一睡着,滕总立即把老婆扛在肩膀上走了。 回到主卧滕总就开始不高兴,把自己的睡衣脱掉,爬到床上去瞪着躺在那里捂着腰的女人:刚刚滕爱在模你。 “有什么问题吗?” “她都多大了还摸你,你说有没有问题?” “她也不过三岁啊。” 滕总…… “滕太太,请你严肃一点。” “滕总,请你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 滕总…… 温柔却是不说话了,只是轻轻地拉过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柔声道:被儿子摸你吃醋,被女儿摸一下你还吃醋,在外面我跟男士聊两句你就说我看人家的眼神犯花痴,滕总,你这酸劲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轻点? 滕总…… 温柔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跟女儿儿子争风吃醋的人,也是少有哦。 “那么说你是嫌弃我了?”滕总眯着眼,一副霸道有余的样子。 温柔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开心还来不及,你把我当手心里的宝,我干嘛嫌弃?” 除非是有病。 滕总听着这话才好受一点。 但是想着儿子女儿那毛病也真是该改改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家那张大床便靠了墙边,然后温柔跟他一起睡在外面,温柔在里面,他在床沿,然后小家伙们在里面。 靠墙的旁边全是小玩具,然后是滕宝,再是滕贝,然后才是滕爱。 有次滕爱伸了手,然后吓一跳赶紧抽了出来。 她竟然摸到的不是妈咪的奶奶,而是…… 好像是…… 然后她便再也不敢摸了。 而那一刻,温柔简直脸红的滴出血来。 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女儿这么小,而她身后的家伙…… 醋坛,醋坛,她想买个大醋缸,然后把他放进去泡一阵子。 她倒是要看看,被醋蒸发了之后的滕总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发霉?还是另一种酸。 温柔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下被子里,滕总不甘心的拿了出来,却是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女儿。 “谁要是再敢乱摸,我就要把你们妈咪带走了。” 于是小公主委屈的,却不敢再碰了。 后来很快就抱着自己的芭比公主睡着了。 温柔轻轻地把书本合上,一转身人就被霸占,滕总立即堵住了她的嘴。 温柔刚想叫,想起在孩子们房间就立即忍住,却是忍不住粉拳一下下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他到底想要干嘛? 她先回了房间,滕总下楼给她热了牛奶才上楼。 然后她躺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他回。 被窝里已经被她暖了,虽然现在不冷,但是夜里似乎有点温度更舒适。 “谢谢。”是出于真心,滕总这次竟然也没瞪她,而是欣然接受。 因为知道她不是跟他见外,只是一声发自内心。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牛奶,当她喝完之后把杯子给他,他好看的手指捏着杯子,却没急着去放杯子,而是抬起闲着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然后把她的唇给再次堵住。 温柔一愣,然后他舔了一下就松开了,她才知道,他是吃了她嘴边的牛奶。 不自禁的尴尬,脸蛋转瞬就红了。 滕总放下杯子然后关了灯,躺在她身边。 之后外面的月光都成了摆设,一室旖旎。 外面的夜色非常的好,大房子里终于又如一开始那般温暖。 早上温柔跟滕总穿了运动服在楼顶打球,两个人都是黑色的运动装,滕总的技术好,温柔每次抢到球却进不了篮,而滕总却总是很轻易。 不仅抢球容易,灌篮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既然要玩,就要玩得起。 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把性子磨出来。 如今经历这么多之后,更是有的是性子跟他玩了。 “不错,很有毅力。” “那还要多谢滕总的培养。” “谢的方式要好。”他提醒一句。 像是领导要点拨下属。 温柔不自禁的瞪他一眼,然后咬着牙使劲抱着球想要躲开他,可是他紧紧地粘着她身边。 “好什么好?我又打不过你。”温柔懊恼的说,然后一转身从他身子底下溜了出去,然后一跃而起,终于进了篮筐。 温柔被自己感动的时候,身子却突然离地,吓的她瞪着眼望着底下,然后不自禁的大叫。 他却是迅速把她放下然后又从她身后把她紧紧地抱住。 “你要勒死我啊滕总?” “我是想要把你融入我。”滕总咬着她的耳沿低声哄诱道。 温柔的脸蛋刷的通红,之后却是双手用力的把他的手扒开,然后脚上要使力的时候滕总却松开了她,也罢。 温柔立即就放弃踩他然后迅速撤离,一转身,不服气的看着他:再来。 “要是输了,今晚可要任我为所欲为一整晚。” 温柔不理他,只是听着,然后捡了球继续跟他打。 这个秋日的早上,有些凉意。 但是耐不住运动后,大家的身上还是热了起来,甚至还有了些细微的汗珠。 这个楼顶,也是格外的让人心旷神怡。 小包子睁开眼后没看到爸比妈咪,但是也知道他们肯定又回自己的房间里,叹了口气然后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反正就是不爬起来。 一点也不像是往常一醒来就急着爬起来出去玩。 这张床他们要好好地珍惜几天恐怕才能再急着去别处玩了。 三个小包子都像是找到了特别的玩具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小公主还时不时的傻笑两声。 中午允湘跟她一起吃饭,允湘说:不吃药了,也不看医生了,来我们就迎接着,不来我们也不强求了。 她是终于想通了。 温柔笑了声,往她碗里加了块排骨。 比起早上一身运动装的朴素,中午的她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亚麻衫显得更为简洁。 允湘是牛仔裤跟同牌子白色的衫,都不长,很简单,很舒适,很文静的感觉。 “随缘最好,不然整天吃药别孩子还没来,先把身子给吃坏了,毕竟是药三分毒。”温柔说。 “是啊,反正我老公也那么说,而且他很满足只有一个儿子的生活呢。”允湘说起这事又开心了许多。 “不过你不要再给我夹肉了,你看你最近瘦成那样,我却越来越浑圆了。”允湘不自禁的开始犯愁,自己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肉肉,哎。 尽管别人眼里她们都是很骨感的女人,但是在她们自己的心里,因为从未到达过的高度所以有点接受不了。 “昨天晚上滕总还说我胖了呢。”温柔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说起滕总,她的心里就满满的。 “哎呦,你少在我面前秀恩爱啊,前两天我老公跟如来一起吃饭,吃完饭回来就跟我说滕总如今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我当时听了都要吐了,俩男人搞什么呢?” 温柔…… “陈晨这丫头才没几天就又跑了,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是那里面真有什么很吸引人的东西?让她一去就不想回来了。” 她老公回家一趟又跟她老公走了。 “也罢,虽然姐妹重要,但是有个稳固的家庭比我们仨在一起嬉笑打闹更重要。” 温柔这话一说,允湘也只能点头:是啊,什么都没有婚姻重要,我们像不像是婚姻的奴隶啊? “怎么讲?” “结了婚就开始为了守住婚姻,为了让婚姻看上去还算美满不停的努力,整天为了这段婚姻而不停的转啊转。” 允湘的话却是很有道理。 但是到了这样的年纪,仿佛这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好在我们俩还能时不时的出来吃个饭喝个茶不是吗?”温柔举杯,俩女人喝着橙汁却也能美美的。 “倒也是,干了干了啊。”允湘听着那话心里又乐呵了。 沉重的话题一扫而过。 “两位已婚妇人竟然还能如此逍遥,我在楼上看了半天,你们俩愣是不往楼上看一眼,肯定是故意的吧?” 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温柔跟允湘都吓一跳的望着他,然后异口同声:你怎么在? “我怎么就不能在?”某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望着两个女人淡淡的一声。 “要是如来知道你在,肯定会吃了我的。” “他想吃的人是我,但是他吃不到。”允健笑了一声,脸上依然挂着那样的玩世不恭。 温柔看着他的样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浅笑了一声就低了眸。 他却在她低眸的时候才抬起眼看她,看着她略瘦的容颜:怎么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还会瘦? 他最不高兴的就是看到她又瘦了。 温柔一愣,抬眸就毫无准备的装进了他那漆黑的眼里。 允湘感觉哪里不对劲,立即扯了扯嗓子:允健你管宽了啊。 允健这才收回视线然后看了妹妹一眼,像是有些尴尬,刚刚的动作微微变了一下,然后又低着眸看着她们俩点的菜,明明点的菜还不错,俩女人竟然还瘦了。 允湘瘦了他知道,是因为孩子要不到。 但是温柔这阵子日子过得那么舒服,为什么还瘦了? “我最近在减肥呢,腰上有点肉感觉不舒服。”温柔低声道,打破尴尬的僵局。 允湘看她一眼,知道她尴尬。 允健却是不自禁的想起三个字,叫后遗症。 她是不是还在担心? 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吃完饭允健让允湘先走,允湘有点不情愿,有顾虑的看向温柔,温柔浅浅一笑:你先走吧,我也有几句话要跟允大哥聊。 “喂,聊归聊,别动手动脚,别爆粗话啊。”允湘走前叮嘱哥哥。 “赶紧回家去看孩子吧。”允健对妹妹说了声。 总之后来允湘是走了,温柔跟允健去了楼上的茶馆里,找了个包间坐下。 允健要了一壶上好的清茶,服务生把茶泡好后允健就让人家退下了,温柔便担当起了那个服务生的职责,给他倒茶。 “怎么好劳烦滕太太给我倒茶?”他手轻轻地握着杯子,抬眸看她一眼说。 “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就别装客套了。”温柔说。 看都不用看他就知道他在装。 他在她面前很少装的很绅士,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若是隐忍,肯定是有看不下去又不能说的原因,不然他肯定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允健。 “你以为我愿意?累。”他坐直了身子,一双手臂放在桌沿,双手纠缠着,拇指与拇指之间迅速的纠缠摩擦着。 敏锐的眸光紧紧地锁着她的脸上每个细微的小情节。 就连她孩子百日他都没出现,不是因为他怕滕教授,只是因为不想让她为难。 想到她以为自己跳楼死掉而哭的那么惨兮兮的样子,他再也不忍心伤她。 这辈子他们的缘分只到这里,但愿来生,他能早点追求她,能早点打动她。 他会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在她跟允湘一起下课的时候,他会打着去找妹妹的名义。 而不会像是真实世界里,他装作酷酷的看她一眼就转身。 后来他后悔不已。 可是已经晚了。 但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找不到去挽留她,去伤害她的理由,只愿意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幸福快乐。 不用再去欺骗自己的内心了,他很轻松,虽然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有点发涩。 “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你心里还慌着?”他一眼道破她的心事。 温柔惊奇的看着他,差点茶水都溢出来,她轻轻地把茶壶放好,把茶杯轻轻地往他眼前推了一下。 “老实说,其实那父女俩被判刑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松口气,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那件事真的过去了,滕云每天都想着办法让我开心,忙碌,让我往前走往前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问心无愧,可是午夜梦回里,竟然还会有那些人的影子。” “你想去趟疯人院?”他问了一声。 其实温柔没想过他能这么了解她,他好像去过她心里了。 温柔不自禁的迟迟的望着他移不开眼。 “想去就去,去了就好了。” “可是滕总不愿意我去。” “你笨死啊,你不会瞒着他?” 温柔…… 她已经没什么事好瞒着滕总了。 可是她去了又能怎样呢? 安丽已经疯了,她去了又能怎样? 疯人院的院长去过他们学校找她,说是安丽的嘴里一直嘟囔着她的名字,她当时便觉得心里不得劲。 她跟安丽不怎么认识。 到现在,她也觉得她跟那个女孩子并不熟。 人家是名门大小姐,她只是一个平民小百姓。 虽然人家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虽然她也不是玛丽苏,但是在这时候她对安丽的恨早已经都结束。 她没有咬牙切齿了,在知道安丽疯了的时候,她便在心里有个声音安慰了自己。 “要不——我陪你去。” “不,如果真要去,我会一个人过去。”温柔立即说。 允健有点失望,但是又点点头,他了解她的为人。 跟允健喝了茶之后她就回了学校,下午的天空也很蔚蓝,她沉了口气,然后浅浅的一笑。 望着那片蔚蓝的天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忧愁。 那个人在疯人院,再也伤害不了她的儿女,再也不能在她眼前作威作福。 下午滕总忙完到学校找她,看她自己站在办公室的玻幕前玩耍,不自禁的心里一荡,随后就迈开步子朝着她走去。 温柔听到他的脚步声,没急着回头,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静静地望着。 他走到她身后,一双手轻轻地抬起将她搂住:在想什么? 低沉的嗓音仿佛透着魔力,让听了的人忍不住心动。 “我去趟疯人院怎么样?”她低低的声音问他。 滕总眉心微蹙,眼眸微微的眯成一条缝,长睫压住了眼内的所有情绪。 办公室里有些沉稳,他轻轻地喘息着,继续那么轻轻地将她搂着,然后与她一起望着外面那片蔚蓝的天空。 “我还以为你可以看透,既然这样,我明天陪你过去一趟吧。” 他低声说。 温柔听了很吃惊,她以为他不会同意的。 “别这么看着我,你一直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今天又提出来了这个要求,我找不到拒绝你的理由,若是那能让你好过一些。” 温柔什么都不再说,只是踮着脚尖抬手将他搂住,在他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他无奈沉吟,抱着她,看着她脸上雀跃着的喜悦。 “傻瓜。” 放了学滕总陪她在学校门口站着送小朋友,家长们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他们两眼呢。 滕总似乎也心甘情愿的当个花瓶,只是温柔偶尔抬头看他,看到他脸上那紧绷的样子,忍不住笑。 她可以一直仰望着他,仰望的脖子都僵了。 因为他就是有那样的能力。 小朋友们立刻的时候都会说老师再见,那时候温柔突然很有成就感,觉得心里满满的。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那么称呼。 有七年多,她一直被人称为温秘书。 直到她跟滕总结婚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还是习惯叫她温秘书。 但是现在,大家基本都叫她滕太太了。 哪怕是她脱离了公司。 “滕总也来送小朋友,我们感觉好激动啊。”有个女家长牵着儿子的手走到他们那儿的时候还激动的说。 温柔尴尬的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仰头看滕总,滕总之尴尬的努力笑了笑,也是皮笑肉不笑。 后来滕总实在呆不住就低头在她耳边道:我去接儿子跟女儿放学先。 温柔只笑不说话,滕总看她眼神就明白自己遭嫌弃了,但是还是抬腿溜之大吉。 晚上回到家滕教授在煮饭,王姐在客厅抱着小存存逛荡。 孩子们一回到家就往里跑了,她根本不用管,只是看着王姐抱着孩子好奇的问:妈呢? “哦,袁教授刚去给滕小姐擦洗身子去了。” 温柔点点头,没想到袁教授会那么早,便要过去。 却听到屋里哐当一声。 她跟滕云都吓了一跳,然后她就朝着里面跑去。 滕云便也跟了过去,结果两个人站在门口都傻了。 袁教授也傻了,因为那个女人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那痴呆的表情却是让看了的人都吓坏了。 是震惊有余,袁教授眼里满满的泪珠,然后转了身对着门口的人说:快快快,快叫你爸爸过来。 “爸,爸……”温柔跟滕云都大叫着,然后朝着屋里跑去。 滕教授跑到房间看到屋子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女人,许久许久,他什么也做不得,最后竟然还哭上了。 温柔都忍不住流了泪差点哭出来,若不是极力的克制。 袁教授也一直在抿唇,滕云轻轻地搂着温柔安抚她的心情。 这一场里,这么多人,全都在热切的期待。 好在终于熬过来了。 “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滕美的声音变的有些苍白无力,大夫来看过之后也是恭喜他们奇迹发生,然后说让她再去医院观察,大夫去打电话叫车,而滕美躺在床上却是突然问。 “还能在哪里?当然是我们自己家。”滕教授抹着眼泪说。 这么长这么长的日子,他以为他熬不到了。 没想到她还能醒过来,不是在梦里,那么真实的。 “家里?瑜平呢?”滕美低沉的嗓音问。 眼睛里没什么温度,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听了的人不自禁的低了头。 怎么回答她? 她才刚醒过来,就告诉她那个她一醒过来就要找的男人已经进了大狱?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179 趁虚而入了 “姑父去出差了。” 突然一个声音,然后站在前面的人都转头看去。 滕总却一副坦然的模样,温柔都吃惊的看着他,他不是会撒谎的人。 但是今天这个慌竟然撒的这么轻易,又圆满。 满屋子里都寂静下来,滕教授还摸着眼泪:你怎么一醒来就问他,你不知道你哥都为你担心的差点熬不住了吧? 滕教授特别委屈的低声道,其实是别有目的。 滕美的眼神还是有些呆滞,但是看着滕教授那难受的样子,她的手虽然很僵硬,但是还是碰到了他的手,轻轻地抓了下。 滕教授低头,然后忍不住眼泪就又要掉下来。 大夫站在门口:救护人员来了,请让一下。 她是被抬出去了,为了以防万一,医护人员很小心的抬着她,并不让家属插手。 袁教授跟温柔在家等消息,他们父子俩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其实滕总心里也很激动,看着旁边坐着一直在掉眼泪的父亲,却也只是无奈的心里沉吟,然后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了张纸给父亲递过去。 滕教授的眼皮都松了,但是看到儿子递过来的纸的时候他竟然还是心动了一下。 “多久了?”滕教授低低的问了一声,接过纸巾去擦脸上的泪,很轻的,又很用力。 滕总想了想,想到他与温柔决绝的那一晚,有些回忆还会在心里不停的盘旋着,滚烫滚烫的。 “快两年了吧!”他淡淡的一声。 其实不愿意再去回忆,因为当时他因为滕美太对不住温柔。 他清楚温柔在那段时间心里承受了多少折磨。 现在滕美醒过来,相信温柔也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吧? 他心里想的,终究是温柔了。 “这两年对我来说可是度日如年,没想到你姑姑她还能醒过来。”滕教授说着又开始擦眼泪。 仿佛记忆里,这是父亲第一次这样煽情的哭。 滕总不会安慰人,便不说话,只是载着父亲跟着救护车往前走。 家里两个女人也煽情的落了几滴眼泪。 尤其是温柔,竟然比袁教授还煽情。 其实,是心里压抑的一些情感跟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之后她怕自己控制不好再哭就借口说:我去看看存存。 那小家伙自从他们回来就在睡觉了。 正在她要走的时候厨师出来问:袁教授,少奶奶,饭还吃不吃了? “吃啊,当然要吃。”袁教授立即回答。 其实大家都没胃口了,但是还是一起坐在了饭桌前。 因为孩子们要吃的,小家伙们又不懂他们心里的那些事情,反而像是饿坏了的样子,吃的很起劲。 她们俩就在旁边看着,袁教授忍不住叹息,却是笑了声:这世界还真的有奇迹。 等滕总回来的时候温柔已经哄着孩子睡着然后回了主卧。 听到门响她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怎样了? “大夫说要再进一步观察,不过应该是问题不大了。”他只淡淡的说了几个字,走到床边去看着她的眼眶有些发红,抬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肚轻轻地抚着她的眼眶:傻瓜。 温柔抬手握住他正在抚摸她脸的手,也只是微笑了一下。 “饿了吧,还给你跟爸爸留着饭呢。” “嗯,爸爸已经在餐厅了,我先上来看看你。” 就这样轻轻地一句,却已经把他对她的惦念都表达出来。 尤其是当她抬眸迎上他那双漆黑幽暗的眸子,心尖一荡,随后她就笑着说:快先去吃饭吧,我等你回来。 滕总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却也差不多三步一回头,还一直问:我真的走了? 在他关门之后温柔还忍不住笑,刚笑了一下就听到门又被打开,滕总站在门口伸着脑袋对着屋子里床上的女人:我真去了啊,很快回来。 温柔一惊,还不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了。 她本想继续笑,却一下子觉得心里满满的,很窝心的感觉,让她只是很欣慰的微笑了。 又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长睫下灵境般的眸子那么漆黑的,却只是静静地望着头顶温暖的灯光。 这个秋天,果然是收获的季节。 爷俩吃饭的时候滕教授却是突然停下,抬眸看了儿子一眼然后说:我打算等你姑妈出院之后我们搬回去住。 滕云也抬眼看了自己老爸一眼,他已经又在吃饭,像是在跟他说件很寻常的事情一样。 “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还是到时候再说吧,先看看姑妈的情况。”滕总说,然后也继续吃饭。 其实滕教授不是不想一家人在一起,但是又真的怕再发生那种事。 他宁愿自己牢牢地看住妹妹,再也别发生以前那样的事情。 因为他不能再失去一次,也不想再在妹妹跟儿媳妇之间做选择,他已经亏了温柔一次,不能再亏第二次。 但是如果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还会像是当初一样的选择。 在亲妹妹跟儿媳妇之间,他就算违心,却也是要选择站在亲妹妹的你一边的。 虽然他会私底下说妹妹,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好像还是没有第二个选择。 “温柔睡了吗?”滕教授问了一声。 “还没,等我呢。”说还没的时候他显然是压着一口气像是有些沉闷。 说道后面三个字,他倒是轻松了一下,还挺自豪的。 她说要等他回去,他心里便别无所求。 如果滕教授坚持要走,他便不会阻拦。 再也没人能让他跟温柔之间发生下一次意外。 他们的意外也只能是喜,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的,相恨相杀的那种时候,再也不能发生。 他决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 温柔前两天让他把保镖都撤离,他却是没同意。 安家父女虽然已经被判刑,但是难保不会有下一个,而且就算没有,就把那些保镖当成一风景好了。 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吃完饭滕教授也回了房,袁教授正在等他也没睡,听到他进来就坐了起来:吃好了? “嗯,你睡吧,都这么晚了。” “不是等你一起嘛。”虽然老夫老妻,但是还是喜欢一起睡。 滕教授牵强的笑了笑,但是若不是因为袁教授这话他也不会笑的。 滕云回到房间的时候温柔说水已经放好,他便笑了笑先去洗澡了。 后来两个人躺在床上抱着,滕总说:你干嘛穿这么多? “刚刚穿了忘了脱。” “嗯,这件事为夫来做。” “啊?你……” “不劳夫人亲自动手了。” “你……” 温柔竟然说不出来,人已经被他扒光。 “干嘛全脱掉?” “这样才能展现出你凹凸有致,玲珑剔透的好身材啊。” 温柔…… “姑姑一个人在医院?” “我早上过去,现在护工对她寸步不离。” 温柔听了才安了心,却又在他怀里找了个喜欢的位置贴着。 “爸爸的意思是姑妈出院后搬出去住。” “啊?” “我说到时候看情况,若是姑妈能转变那再好不过了,若是还跟过去一样,那我们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把她在外面安顿好。”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让爸妈搬回来跟我们同住。” 温柔不舍的,家里人多才热闹。 “到时候再说吧,还不一定会怎样呢,你说呢?” “嗯。”温柔答应着,其实心里根本没谱。 反正这晚睡着的时候是带着顾虑的,所以后来睡了不久就开始做噩梦。 温柔醒来的时候几乎浑身散了架子的感觉,看着身边已经空了,想起他昨晚说一早会去医院,看到身边空着的时候的失落便渐渐地消失掉。 梳洗打扮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今天竟然是阴天,本来说好今天去疯人院,现在想来,大概也去不成了。 不过她却已经不着急去了。 所有的事情,仿佛一个轮回。 每个人这一生注定了要经历那些事情,可能有些人身上发生的会很残酷,甚至有人的经历那么的不公平。 可是世界上那么多的人,他们算是最不公平的吗? 总有些人比他们还可怜。 也总有些人一生会被噩梦缠身。 温柔向允湘倾诉了自己有被害妄想症的事情,允湘一拍大腿:我们好久没去练瑜伽了吧? 然后两个女人就去了瑜伽房,庆幸的是果然有效。 “姑妈醒来对整个滕家肯定是好事,但是对你真的是好事吗?”两个人练完瑜伽盘腿在那坐着聊天。 “当然是啊,本来她躺在床上就是我的一块心病。”温柔低了头,然后 “可是她醒着的时候就恨不得杀了你,你觉得她这次醒来能改过自新?” “她改不改过是她自己的问题,她醒来却是滕家上下都在盼着的事情。” 这却也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哎,你啊,反正要留心,万一她再做那种事,你最好还是跟她保持距离吧。” “我现在最开心的是,她一醒过来,滕教授应该就不会见到你哥就想杀了他了吧?” 温柔突然释怀的笑了笑,一想到大家可以冰释前嫌,好似这比什么都重要。 允湘听到温柔那么说,竟然也无奈的笑了一声。 可不就是那样? 那天上午她买了花去医院看滕美,其实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包括这花会被滕美扔在她脸上或者砸在她的头上。 然而当她赶到的时候,当她把花送到滕美怀里,滕美却是闻了闻,然后笑着说:好香。 她的脸上还有些苍白,但是她已经可以坐起来,已经可以笑,虽然穿着病号服,但是看上去却是离健康不远了。 她没看温柔,只是在欣赏怀里的花儿。 温柔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滕美肯定还是一样的恨她,只是暂时的不愿意表现出来。 温柔便站在旁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反正大家都在呢。 滕教授笑了笑说:小柔还记得你最喜欢粉色的百合花。 滕美只低眸看了哥哥一眼,却没说话。 袁教授站在旁边看着,说:小柔,先坐吧。 “不了,学校还有点事情,我马上就得走。”温柔拉了下包包的带子对袁教授说道。 袁教授一愣,之后点点头:也好。 温柔才又看向滕美:那姑妈,爸爸,我先走了。 “嗯,自己开车过来的吧?路上慢点。”滕教授坐在那里稍稍转身说道。 温柔点点头,然后袁教授送她走。 滕美的眼睫微微掀开着一下,却是很快又垂下。 里面的精明神情,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袁教授送她到医院门口:你姑这几天也没提过去的事情了,再给她点时间。 “放心吧,今天我是做好被她拿花砸脑袋的心理准备来的,她虽然不跟我说话,但是也没骂我咒我,我已经很感激。” 温柔的心情倒是还算晴朗。 袁教授听着也就放了心。 “那你路上慢点。”袁教授说着往她的车子那里看了看,她的车子后面照常还是跟着两辆车子,里面全是保镖。 “好,您受累,我先走了。”温柔说着离开。 袁教授站在那边看着她离开挥了挥手,然后不自禁的叹息,望着温柔离开的地方,真希望,哪怕是这么冷冰冰的,也别再发生不好的事情。 袁教授最怕的就是滕美的极端,她从来没想到滕美会那么极端。 即便滕美心高气傲,但是她想,滕美最多也就是仗着滕教授欺负她这个嫂子,直到那天她拿着刀子去杀温柔,她才明白,原来,人真的不可貌相。 温柔回学校的路上心情并不算复杂,因为滕美还算淡定,她也很淡定。 只要别歇斯底里的吵,若说是明里暗里的猜测心思,她倒是还对那事情有些研究。 回到学校里去看孩子们上课,大班的孩子正在刻苦学校,中班的孩子正在做收工,小班的孩子正在学认形状,而托班显得有些难搞,但是大多数孩子还算是配合老师,跟老师一起玩,听老师讲故事什么的。 她退回小班的后门那里,看着他们家的三胞胎也在认真做收工,三个包子坐在一起,都非常认真,似乎心里在比较到底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 她心里突然很柔软,不似是刚刚刻意的放下的没心没肺。 然后回了办公室,刚坐下高主任就去找她: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 “在家也没事,就过来看看。” 现在比起在家,在学校似乎更充实。 “今天有个公司来推荐他们的一些游乐设备,我看了几样还算新奇的,你有没有打算?” “可以啊,反正院子里很宽敞,不过足球场地那里还是不要摆放别的娱乐设施。”温柔想了想往外看了眼。 “这个我知道,这是我拍的几张照片你看一下。”高主任说着把手机打开找到照片给她看。 温柔看了后点点头:你做决定吧。 “咱们学校的娱乐设备已经算是很多,所以既然你同意,我就选其中一两样了。”高主任想着说。 温柔点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 “你倒是放心对我,可是你也太放心了吧?你就不怕这是我亲戚推销的?或者我会多报价放在自己腰包里?”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能不了解你的为人?那段时间我生孩子,学校不就是你一个人在撑着?我放心,你尽管大胆的去办就是。” 温柔便大方的说道,让听了的高主任倒是很开心,也会更加卖命的为幼儿园服务。 “有你这话,我真是做多少都心甘情愿了,那我去办,还有就是你不是让我在加两个老师嘛,正好你在,我通知一下让她们今天来面试吧?” “好。”温柔还是点点头答应着。 高主任对她的好说话有时候都无奈,但是又挑不出一个不字。 高主任出去以后温柔就打开电脑看新闻,也让自己换换脑子别整天胡思乱想。 滕总中午吃饭的时候便去了医院,滕美听见他的声音就睡了。 滕总没说话,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然后看一眼自己父母的表情就知道滕美是故意避开他。 哪有一醒来就性情大变对他热情的好事? 所以他双手插兜,也只能隐忍,等待。 有些事,有些人,只有等。 或许她一辈子都会恨,但是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别再作了。 “这几天一直活不多,你也别忘心里去。”滕教授小声说道。 “她是我姑,我能往心里去吗?”滕总也是淡淡的一声。 滕教授点点头,儿子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然后又看向床上,那个装睡的好妹妹可听到她侄子说的这话? “你还没吃饭吧?” “马上就去。” 其实滕总一开始是打算一直守着的,但是那天呆了一上午之后他就不坚持了。 因为她女儿死了,她的恨,又其实三天两头能放下? 说不定是一辈子,他不能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因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家庭要照顾。 还是待了没多大会儿就离开了,韩总监已经叫了餐,看他从窗口经过立即朝着服务生抬了抬手,然后服务生就准备上菜去了。 滕总从门口进去,那霸气侧漏的身影让人禁不住痴迷的浮想联翩。 “怎么这么快?” “还能怎么慢?”滕总不答反问。 他如果一直坐在那里,他爸妈说话都会不方便,反正当姑的知道他去过就好。 那份亲情曾经浓的化不开,现在或者也是吧,但是因为那份亲情埋在心里太深的位置,所以,竟然一下子表达不出来。 “哎,不醒来犯愁,醒来后还是犯愁。”韩总监忍不住挑了挑眉,他想着都头疼,何况是滕家人。 不过人醒了总是一大好事。 人活着,其余的便好办。 “吃饭吧。”滕总不愿意多说,便在一上来菜的时候就拿起筷子。 温柔也在吃午饭,高主任带着来应聘的老师见她,她一抬头就惊呆了。 “余小姐。” “我就是想跟小朋友们在一起,我知道自己资格达不到,但是打打下手还是没有问题的。” 温柔…… “你们先吃着。”温柔放下筷子,然后起身拉着余雨颖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转头:高主任你帮我面试一下那位老师,我去去就回。 “好的。”虽然高主任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听温柔那么说便答应下来。 到了办公室,温柔把门一关请她坐下她也不坐。 “我真是来应聘的。” “你不是要出国吗?” “不去了,我父亲近日来身体不太好,我便准备留下。”余雨颖说。 温柔…… “可是你怎么会想到来学校?” “干净啊,孩子的心灵是最纯净的,我喜欢跟他们在一起。” 温柔还记得那天有个老师被整,哭着到她办公室抱怨那群小魔头。 温柔不自禁的笑了一声:那好吧,那你的幼师资格证? “没有。”余雨颖尴尬的说,摇了摇头,冲着温柔讨好的笑着,然后慢慢走近。 温柔就知道这丫头要干嘛了。 “我们是正规学校,你想走后门是完全不行的。” “柔姐,我可是把你当亲姐。” “你把我当亲妈也不行。” “可是……” “雨颖,你把我当姐姐我很高兴,但是你想找工作太容易了,而且大可以在政府部门找个合适的,你要来看我,要来玩,我没意见,但是你来当老师我坚决不同意。” 温柔说。 他们学校的老师都是非常非常靠谱的,要是大家知道余大小姐什么证书都没有却来当老师,他们还不得用眼神把她给吞了啊。 温柔想想就觉得可怕,立即拒绝。 “可是我真的想跟孩子们在一起,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他们的。” “我的余大小姐啊,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我们再细聊你留下来的事情,我亲自送你出去。” “柔姐,我还没表达完我的决心。” “我了解的,你一定是满腔热血,但是真的不行,除非有天你凭着实力拿出证书来,然后再来,我肯定张开双手欢迎你。” “那我在我们市里学行吗?” “没问题。” “你等着,一年后我一定拿到资格证书,而且比你们学校的每个老师都厉害。” 余雨颖立即转了身,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的跟温柔保证。 温柔虽然心里不太赞同,但是还是点点头:好,我等着你来。 余雨颖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温柔一回到饭堂老师们就好奇的问她那是谁。 “一个小姐妹,很喜欢小朋友。” 没有任何笑话她的话,只简单的几个字,大家便已经明白在温柔心里那就是个小姐妹。 “那怎么没留下?” “还没有学成。”温柔笑了一声,抿唇。 大家都认同的点头,这就是他们认识的温柔啦。 不会为了感情而把人放在幼儿园里,有几个外教还对她竖大拇指。 温柔只是挑挑眉:其实她家境比较好,但是如果有天她真的学成再来,我会收下她。 大家都笑,如果真有那天,那么他们倒是也要见识见识这个女孩的本事。 在这里,大家可都是凭实力吃饭。 就算是在幼儿园,就没有争吗? 只是不像是外面那么凶险而已。 也还好,温柔想,最起码她会努力让这里成为一块干净的地方。 他们幼儿园的老师还算是齐心协力,虽然有的时候会拼实力,但是不会暗地里给彼此使绊子。 新老师说:我感觉压力好大啊。 大家都笑起来。 晚上温柔自己开车跟三个小包子一起回家,袁教授回了,但是滕教授没。 温柔听说滕教授要留下陪妹妹,便也没说别的,虽然可能会累,但是当哥哥的会想为妹妹付出也正常,就像是她心甘情愿为弟弟妹妹操碎心。 大概家里的长兄长姐都是那样的心情吧。 “奶奶,我要喝水。”袁教授正跟温柔说着话听着孙子说,立即点点头就要去。 温柔拉住她然后喊了一声:王姐,麻烦给三胞胎倒杯水过来。 袁教授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呀。 “你白天在医院够累了,回来歇着就是。” “少奶奶说的是,可是咱们袁教授就是对小少爷跟小小姐太宠爱了,他们一张口,袁教授马上就想亲自去实行。”王姐端着水出来说。 温柔也看着袁教授笑,袁教授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瞧你们说的,谁能不心疼自己孙子孙女啊?这可是我的心肝。 “奶奶,你也是我的心肝。”小公主立即捂着自己的小胸脯奶声奶气的表达自己对奶奶的心情。 感动的袁教授热泪盈眶的,虽然没哭出来,却是激动的捧着孙女的脸:我就知道我没白疼我们小宝贝。 两个小男孩听着妹妹那么说奶奶那么开心,竟然有点想要前进,又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两双大眼睛转悠着,直到王姐分了水,两个人抱着水杯喝水,装作忘记了。 袁教授跟温柔却是忍不住笑,摸摸他们的小脑袋。 小公主也主动捧着杯子喝水,很自立。 温柔跟袁教授坐在沙发里聊了会儿滕总就回来了,天也渐渐地黑了。 “奶奶,你也是我的心肝。” 两个小家伙看着爸比回来立即表忠心,然后一起跑到奶奶身边去了。 袁教授抬头看滕云一眼,然后不自禁的笑道:好好好,奶奶也是你们的心肝,我们大家都是彼此的宝贝。 滕云不露声色的看了那三个小包子一眼,然后坐在了温柔旁边的单个沙发里,自然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老婆。 她看着孩子的时候眼里满满的爱意让他妒忌。 但是又让他骄傲。 温柔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便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似浅匪浅的眼神里,竟然让她的心尖不由的一颤。 偌大的沙发里因为滕总坐下所以显得有些特别。 袁教授都要不好意思抬头了,这个宝贝儿子,真是让她没办法,说了多少次也不听。 长辈在的时候也旁若无人的跟老婆眉目传情。 “我去看看李大哥的晚饭怎么样了。”温柔说着起身,只是正好从他身边经过,被他抓住细腕顺势一带就带到了他的怀里。 温柔一惊,小脸刷的就红了。 “你看什么李大哥?叫李叔还差不多。” 温柔…… “那我去看看李叔饭煮好了没?” “你去一个试试?”滕总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眸底要挟。 温柔…… “哎呀,她不就是去趟厨房嘛,而且孩子们面前呢,你就不能矜持点?” 温柔…… “第一,她不会煮菜,去厨房看什么?第二,他们既然是我们的孩子就得习惯我在家的样子。” 温柔…… 袁教授…… “爸比羞羞。”小公主立即说,说完立即抬起胖嘟嘟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努力忍笑。 “爸比是要亲妈咪。”滕贝对妹妹说道,然后转了头。 “我们不看。”滕宝也转了头。 小公主一看两个哥哥都扭了头便也跟着扭了头。 温柔…… 袁教授忍不住起了身:走了,奶奶领着你们去厨房看看李伯伯煮好饭没有。 袁教授说着领着三个孩子走了。 温柔看着他们走掉不由的抬手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收敛什么?我自己的家,而且我抱抱你也不行?” “你在房间里抱还不够啊?” “我一天没见了,我干嘛还要等到回房间,还是你想吃饭前先陪我玩一会儿?” 滕总的眸光越发的灼灼的让人心里发慌,温柔听了之后红着脸转了头不看他:色鬼。 滕总不怒反笑:骂的很对。 低低的一声,却是在之后用力的将她抱住,吓的温柔差点尖叫出声。 却是不自禁的用力抓着他的衣服:喂,别闹了。 嘘声警告他。 滕总却是不听她的,也不理餐厅旁边的三个小包子正在偷看。 三个小包子的眼睛里明明写着:爸比妈咪又再嘿咻吗? 温柔红着脸,手上也一直在阻止他,怎奈他的力气太大,她阻止了一会儿没有用,还累得自己气喘吁吁的。 毫无办法,滕总压低了她在沙发背与自己的怀里,突然就堵住了她的嘴。 温柔的眼睛睁大着,差点吓得晕过去了。 也喘不过气来,只是直勾勾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感受着那亲吻渐变的感觉。 之后三个小包子捂着嘴哈哈的笑着,温柔立即愣住,双手用力捏着滕总的肩膀处,然后却是被滕总趁虚而入。 温柔欲哭无泪。 吃饭的时候还红着脸。 袁教授只轻轻扯了扯嗓子,然后问他:你待会儿去医院看看你爸爸啊? “吃完饭就去。”滕总立即回答,这件事倒是回答的蛮认真的。 袁教授便不跟他计较了,他也安心吃饭。 总要去看一看才放心,若是滕教授太累就让他回来,只是这样一来今晚老婆大人就要自己睡了。 谁知道温柔却对他说:谁说我会自己睡?我可是四个孩子的妈。 滕总…… 后来滕总去了医院,却没急着进去,因为听着那兄妹俩在聊天。 “我怎么对他们?就连你那个儿子都向着她,我没让她滚已经是因为身子没力气。”滕美委屈的咆哮着。 “可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忘了当时是咱们洋洋要杀温柔?洋洋走了你心疼,你难过,可是你想想温柔要是死了,她的家人难道就不会难过,不会心疼?你想想到时候他们家人又会怎么对你?你以为你拿钱能把事情摆平?还是你以为若是温柔真的死了,你侄子跟你,又将会怎样?” “那个白眼狼,我才不想再见他。”滕美想起来更恨了,对关于温柔的问题却只字不提。 “因为你出了事,我逼着他跟温柔离了婚,这事你总是不知道吧?”滕教授说。 滕美抬眸:那他们现在为什么又在一起?你别告诉我那都是假象。 “那也是你侄子放不下人家,整天去找人家,后来温柔又怀了孕,那小子便什么也不管的去跟她复了婚,这中间发生的种种你根本无法想象,我都不准温柔进家门,她也半个不字都没有。” “可是她现在又是那家的女主人,若是她跟咱们滕家没了关系,我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算了,她现在这样的身份,我怎么能不继续恨她?” “小美啊,你听哥哥一句,只有放下了,咱们这个家才能和睦,洋洋已经走了那么久,你好不容易醒过来,哥哥不能再没有你,你知道吗?”滕教授说。 “可是你还是跟那个小贱人住在一起,你还是觉得她比我重要。” “胡说,在哥哥的心里谁也没有你重要。”滕教授立即就反抗了。 “哼,鬼才信。” 滕教授听到那话气的昂起头,却说不出话。 滕总这才把门推开。 “爸爸因为你的事情心脏病都吓出来了,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他对你如何?”滕云走进去便说。 滕美听着滕云的声音气的抬头瞪他一眼,却是在听到滕云的话说完之后忍不住眼里泛着泪花。 “什么?”滕美紧张的低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自己的哥哥,这才发现,他好像比那时候瘦了好多。 “当时大夫说你有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爸爸便立即晕了过去,没过多久就查到心脏出了毛病,你以为若不是怕失去爸爸,我会跟温柔离那个婚?你当真以为我们全家都是非不分了吗?” 滕云气急的说。 “住口。”滕教授立即制止儿子。 滕总确实闭了嘴,不过不是因为滕教授,而是不想多说。 滕美是又生气又着急,不管别的,只转头看着自己老哥哥:你有心脏病怎么不早告诉我? “这两年发生很多事情,一下子我也讲不出来那么多啊。”滕教授便简单的说。 “你是讲不出,还是不敢讲?”滕云问他。 “你姑姑刚醒过来没几天,你闭嘴。”滕教授数落儿子。 滕云自然不跟自己父亲生气,他只是着急了,他这个宝贝姑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事理。 “哥,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先告诉我的。”可是关于自己家里人,滕美却是着急的很。 她就这么一个哥哥,她不可能不亲。 “我没事,这阵子一直很好,也没再犯病。”滕教授说,也不抬头,算是交代而已。 滕美抬头看滕云:你小子到底过来干嘛? “你是我姑姑,我是你侄子,我过来当然是帮忙。” “我看你过来是诚心让我跟你爸生气的。” 滕美说着又担心的看自己的哥哥:你要是累了就回去睡吧,我这里有护工,不碍的。 “我没事,你醒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累?”滕教授听着滕美说话不再那么极端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您还是回去吧,不然妈该担心了,这里我陪着。” 滕总那话刚说完,滕教授转头朝着他看去,然后不自禁的冷笑了一声:我怕你们姑侄俩打起来。 滕云终于忍俊不已,滕美抬了抬手说:罢了,你们父子都回去吧,护工陪着我就好,反正这么晚了,这一天剩下的事情就是睡觉了,你们要是担心我,明天早点过来就是。 滕总…… “我还是留下吧。”滕教授说。 “我一个女人家,你在我睡觉都会感觉不踏实。” “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你哥哥。” “您是我哥哥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又不是小时候,我喜欢裸睡,你在我怎么睡?” 滕教授…… 滕总不说话,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关于哥哥跟妹妹的问题,他想,他的孩子长大后也会面临。 不,很快他们就会分开睡了。 父子俩回去的路上滕教授还说:你干嘛跟你姑姑说我心脏的问题? “我要是不说她就会一直理智不下来。” 总要有件事情压住她心里的偏执。 好在,滕美心里还是有紧张的人。 而且滕云其实很庆幸,最起码滕美还知道关心跟担心自己的哥哥。 温柔以为他不会回来,便搂着孩子们一起睡了没有再回主卧。 滕总跟滕教授回到家分别回自己的房间,滕总上了楼站在自己门口却没进去,深邃的黑眸垂着,所以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是转而手便松开了门把手,转身往孩子们房间走去。 他想,她肯定在那里。 那张床大,她也喜欢跟孩子们一起睡。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床上她自己躺在边上深邃的眸光立即变的温柔。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另外征集新文有新意的新书名,征集新文新简介,可家飘雪读者群提供或者书评区留言。谢谢大家。 ☆、180 心尖一荡 小公主的手一直在妈咪的身上抱着,高大身影站在昏暗的视线里,遮住了躺在床上的小公主粉嫩的脸颊。 一声轻叹,房间里陌生的气息袭来。 高挺的身材缓缓地弯下,轻轻地将小女儿抱到里面去给她盖好被子。 然后才看着自己的妻子,满眼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线条,然后将她轻轻地抱起。 妻子在男人的怀里微微的动了下,脑袋抵着他的胸膛上或者是因为熟悉的感觉,她才踏实的继续睡着。 回到只属于他们的房间里,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之后深邃的黑眸就看到身下女人浅勾着唇角用力隐忍不笑出声的模样。 不自禁的也笑了一声,张嘴就咬她的鼻子一口:还学会装睡了。 “是被你吵醒好不好?”温柔被宠坏的声音,然后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一睁开眼便看到他那俊美不凡的脸蛋,然后不自禁的看的痴了。 之后突然安静下来。 四目相对,还是会有那种触电般的感觉。 温柔心尖一荡,随即便要转头,却被滕总捧住了脸。 “干嘛?”他低声问,然后低头又亲她的脸,那么霸道,又那么情迷。 温柔的心惶惶的,突然想起来。 “你今晚不是要在医院陪姑妈?” “有护工,滕教授也回来了。”他跟她汇报,然后又开始摸她的脸。 温柔被他摸着,又被他那深邃的黑谭给紧盯着,心里怎么能不慌张? 那话跟那事情都是呼之欲出。 最后却都是付诸行动。 拥抱着,亲吻着,偌大的床上,再也没有一厢情愿,而是双方互相纠缠。 不知道是几点滕总才放过身下的女人,转而抱着她进了浴室洗了澡后爱恋的将她搂在怀里睡了。 早上他又是早早的离开去了医院。 滕美也早就醒了,自己在梳头,看到梳子上掉落的几根头发有些不悦的拧着眉。 他走进去:这么早就醒了? “比不上你滕大总裁早。” 其实滕美根本不愿意说话,自从醒过来,她便不愿意说话,除非是滕教授在这儿,别人,她都不愿意开口。 她自己昨晚想了一夜,其实她明白,那是因为,她只有哥哥了。 滕云并不在乎被姑妈调侃,只走过去他旁边,拿着她手里的梳子帮她梳头。 滕美的眼波流动,然后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你还会梳头呢,是平时给你老婆那儿学的吧? “您就不能不这么尖酸?我知道您现在心里失落,可是您睡了这么久醒过来,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激动。” 说道最后他无奈轻叹,然后把她的头发梳顺了,轻轻地把梳子放在旁边,然后转身半坐在床沿。 看着滕美脸上突然的失落之意,他却是低眸看着她的手,然后缓缓地拉住。 “姑妈,您要怪就怪我,不要怪温柔,也不要委屈自己。”他抓着她的手,拇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他心里有些话,只能在这一大早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跟她说出来。 滕美看着手被拉住眼眶湿润,他那柔软的声音让她的心里也不自禁的难过,她别开脸看向别处。 一睡就是两年,她醒来后还回不过神,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拿着刀压着温柔要杀了她,她还记得,她举刀的时候被一枪射中。 之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再醒来,就已经过了这么久。 “另外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姑父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她醒来好几天,虽然在出差,但是电话也不接算是怎么回事? “他外面有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您早就知道不是吗?” 滕云低眸留意着滕美的表情声音委婉的反问。 滕美听到那话有点生气,又无奈,转头看他,眼神颇冷。 “告诉我,我躺在床上的这两年,他……” “你本来是在你跟姑父的家里,但是有次我去看你的时候碰到姑父跟一个女人在沙发……然后我才把你接回了家。” “什么?他……”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早已经只把你当个摆设。” “他人呢?你把他给我找出来,我要亲自杀了他。” 滕总心里便觉得差不多,只叹息一声,像是很不情愿。 “他进了监狱。” 滕美所有的愤怒一下子僵住,只是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宝贝侄子。 滕云把事情的经过,按照自己的罗辑思维给她讲了一遍。 她突然笑了一声,却是落了泪。 病房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滕美缓缓地抬头看着他:他可是你姑父啊。 “他哪里还配做我姑父?就凭他要杀我还是就凭他在你不省人事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在你面前……?” 他问,说道最后他气的站了起来。 他的所有的表现,以及脸上的愤怒,此时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是带着他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但是又无法否认他说的这一事实。 滕美竟然心软的闭上眼睛只剩下落泪,听着滕云说他本来该判死刑的,若不是他答应了滕教授。 “那个混蛋。”滕美恨的咬唇,却又夹杂着一些别的感情。 她没办法否认的,那个男人,曾经带给她最美好的回忆。 但是他还是弃了她,他怎么能弃了她? “我想见他一面。”她低声说。 “好,等你出院以后我来安排。” 他答应,滕美这才又抬眼看他,没再说话了。 后来滕云去上班,开会,一忙就到了中午。 滕美跟滕教授在病房里呆着,就兄妹俩,滕美问滕教授:哥,瑜平真的做了那种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滕教授一惊。 然而滕美看到他的表情,却是明白,滕云说的都是真的。 “那刘瑜平坐牢的原因,也确实是滕云说的那样?” “小美,哥哥对天发誓,若不是我苦苦求着滕云,怕你醒过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法庭上宣判的,便是他的死刑。” 滕教授不知道滕云花了多少钱,但是那些钱不是为了姓刘的花的,而是为了滕美才花的。 “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啊,我已经没了女儿,你们怎么可以让我再失去丈夫呢?” 她忍不住带着哭腔。 她不会跟滕云讲这些,因为她太了解滕云,她也非常了解滕教授,所以才会跟滕教授这样的方式讲。 “那又如何,他要杀温柔跟滕云,当时我们只能选择自保,而且他哪里还配做你的丈夫?小美,你怎么活得糊涂了?以前你的自尊心那么强,哪里容得下一丁点的错误?现在怎么会这样袒护?” 滕教授也是被自己的妹妹整的半死不活的。 “可是丈夫我只有一个,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跟那些狐狸精勾三搭四,我只要他在家的时候跟我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我不管他在外面干什么,只要他记得该回家的时候回家,爸,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有点能力的男人几乎都这样的,如果大家都离婚,那我们国家早就成了离婚大国。” “仅是瞎说,什么有点能力的男人都是这样?你不要因为刘瑜平那样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滕教授听到这话不高兴了。 “您还不信?您以为小云就干净吗?像是他那样的男人,多少女人等着爬上他的床,做那种事又不需要多长时间,一顿饭的时间就完了,你们以为他每天晚上回家就干净了?根本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那些小妖精的勾引的。就算是您,若是有那样的妖精往您的腿上一坐,您以为您真能把持住。” “一派胡言,不准再说了。”滕教授听了差点气晕过去,立即制止。 滕美这才不说话,却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来,只是有点肮脏。 “你说你怎么会尽是把人往那肮脏的地方去想?这些年你外表风光,内在里到底看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留住了些什么?” 滕教授根本无法了解自己妹妹的心境,她竟然能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肮脏,好像这个世界,这个社会都是肮脏不堪的。 所谓的和谐,不过是外表罢了。 其实真是那样? 公不公平,在自心感受。 你觉得公平就公平了,你觉得不公平就不公平了。 满足与不满足而已。 温柔跟允湘去了郊外,中午暖洋洋的让人有些睡意,两个女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这一生,若是不好好享受生活,大概就会被生活给享受了吧,生活以让我们痛苦而快乐。 “你上哪儿找了这么一块好地方。” “当然是我老公那儿,他只要听说我想要什么立即就会去找到送到我面前。”允湘说起自己的老公又带着些得意。 温柔抿唇浅笑着,然后看着那片蓝天沉了一声。 真的很好,老公很好,天气很好,人生更是一场玄妙。 那么大的一片草地,干干净净的,虽然稍微有些倾斜,但是比起城里面被千万人踏过的那些,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对了,温情什么时候回来?”允湘突然想起来。 “她似是在那边表现不错,好像也一点不恋家。”温柔听滕总说起来她在那边的表现倒是挺骄傲的。 温情在感情上也承受了太多,她需要换个环境去换个新的思维方式,把那些过去的事情该抛弃就抛弃。 “哈,我倒是真没想到温情能在外面过的那么好,不过听你那么说,那丫头应该是也活出来了。” 允湘这么说温柔不自禁的也笑的像是小花开放。 如果真是那样,那真是再好不过。 若是活过最煎熬的时候,再归来,应该就不会那么经不起打击吧。 初恋,说到底,真的能走到一起的有几个? 谭文纵使是对她妹妹还有感情,但是谭家跟温家,也注定成不了亲家。 自己在对待妹妹的事情上也有处理不当的,好在妹妹没有怪她。 所以她不会再管别人的事情,温怡很幸福,虽然也会有家庭纷争,但是付晓寒对她是真的很好。 那是个简单的男人,有个家,然后拼命的赚钱,再没有别的。 至于她弟弟,温良跟贝儿的结果到底怎么样,她都会祝福。 “温良那小子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他介绍个新女友,我保证家世背景,以及人品都是超好。” 温柔听了后倒是很感兴趣:哪家千金? “我爸爸的一个朋友的女儿,跟温良一样年纪,而且人长的也比较秀气,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样有模样,绝对是大家闺秀,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毛病也少。” “听你这么说,跟贝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孩。” 温柔听着,竟然有丝丝的失落。 那失落由心底发出来,其实她也很奇怪。 “怎么?贝儿那么对温良你还喜欢贝儿?” “贝儿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女孩子,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温柔低低的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却是让旁边的女人也听了去。 两个女人同个姿势,都把手放在脑袋下面,长裤,衬衫,草地,蓝天。 “你打个电话问问嘛,如果他愿意去相亲一下呢?” “好!” “而且其实换个口味也未尝不好,当初是贝儿追的温良,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温良也没试过别的女孩子不是?说不定会一见倾心呢?” 允湘说。 温柔笑,一见倾心。 若是真的那样,她当然也乐意。 所谓长姐如母嘛,还真是要操心的。 只是她却顾虑太多,担心自己操心操错了,再给添了麻烦。 只是她没想到温良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当时她心里竟然有些心疼。 可是若是他想重新找个人开始,她当姐姐的也不能阻拦,于是也没多说,只给了约定的地方以及那女孩的电话。 温良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他打了电话便马上往那边敢,但是他没想到那个女孩还在等他。 “孟小姐?” 他从门口进去,看到他们约定的位子,然后那个看上去娴静温婉的女孩子,让他觉得像是古时候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又像是…… 对了,他的母亲。 容艳便是那样一个女人,生出来就很安静的样子。 “温律师?”那女孩见了他也是眼前一亮。 他浅浅一笑:抱歉刚结束工作。 “没关系,我听允湘姐说你是个大忙人。”她说着抬手端起白色的茶壶给他倒了茶。 她倒茶的姿势都好像是在家政练过的,模样……像是三四月里开出来的小花,那么安静,那么简单,让人心生涟漪的同时又不自禁的想要保护。 然而她却把茶水倒在刚刚好的位置。 “累了吧,先喝点茶。”她低声道。 他便多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了声:谢谢。 那女孩只是浅笑,并不多言。 他端着茶轻抿一口,不知道为何嘴里竟然是苦涩的。 稳稳地把茶杯放下:点菜吧。 服务生走来,把平板递给他,他便说:给这位小姐吧。 “不,还是你点吧,我都好的。” 她竟然那么说,温良有点吃惊,但是却没客套,不用一分钟,他便把菜点完。 在他给女孩子打了分的时候,其实他不知道,这个女孩也给他打了分,相貌出众,才学相当,而且看他的言谈举止,简单,却又透着一股霸道。 她不自禁的喜欢,只是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想法,有没有交往的想法。 “孟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比起你,我就有些没出息了,只是在市里的文艺部做个小闲职,还是一个自由拟稿人。” 他点点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总是过于忙碌,倒是不希望将来的另一半也跟他一样忙碌,只是将来…… 他想象不到他将来的婚姻生活。 “我平时比较喜欢画画,周末如果不在家看书就会去郊外写生什么的,也会在家胡乱的画一通。”她说,说的自己好像很随意。 “比起我的生活,你真的过的很充实。”温良笑了一声,只是显得有些倦意。 “那你平时下了班做什么?” “加班。” “呃……” “每周六晚上我们姐弟会聚会。” “啊。” 孟小姐缓缓地点了点头,似是无法想象他的生活。 但是之后又傻傻的笑开,她像是没被污染过的一躲小白花,美的让人不忍心伤害。 吃完饭后两个人便分了手,他借口说还有工作,她便也说还要工作。 他却去了幼儿园,在温柔的办公室里站着,看着温柔桌上的那盆小小的绿色植物。 温柔从外面回来看到他站在那里发呆不由得好奇的问:在想什么呢?不满意? “是太满意了。”他低声道,浅笑着。 温柔倒是很吃惊,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弟弟:太满意?这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毕竟你那么挑剔的一个人。 “我哪有挑剔?”温良不自禁的笑了声,在自己姐姐面前,还觉得有点囧。 温柔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下。 “快跟我说说,有没有感觉?” “只怕我配不上人家。”他低声说。 “嗯?我弟弟配什么样的女孩子都绰绰有余,到底怎么个意思?”温柔看他那貌似有心事的样子问。 “她太干净,你弟弟……”他沉默。 “我弟弟怎么了?我弟弟也不脏啊。” “只是心里很乱,很杂。”他说自己。 “是因为贝儿?” “是因为我自己,我觉得我心太重。” “如果是这样,你倒不如想一想,若是将来你们真的在一起,夫妻俩都那么干净简单,或许才是不利?夫妻俩总要有个心思重一点的,才不至于被别人指指点点之类呢?” 温良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这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温柔又抬手拍着他的肩膀,然后手继续放在他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全看你自己的意愿,你若是想谈呢就试试,若是有压力就等等,反正我们还年轻,怕什么? 温良还是笑:还是老姐对我好,从来不给我施压。 “谁让我是你姐姐呢?”温柔反问。 姐弟俩倒是情投意合。 温良从温柔那里出来便回了事务所,贝儿也是刚刚回来,两个人在门口遇见,贝儿没说话,他也不说,只是因为要进一个门口,还是走在了一起。 他便站在门口等她进,贝儿本来也在等他进去,只是既然他让,她便先了。 温良倒是很意外,还以为她会让他先进,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只是进个门口而已。 “呀,两位怎么一起回来?不会是假公济私去约会了吧?” 江律师拿着文件出来交给下属,看到他们前后进来开玩笑道。 温良还是不说话,不解释。 贝儿倒是笑着说:江律师你就不要再开我们玩笑了,我哪里配得上温律师那么优秀的人。 温良走到门口,抓着门把手的手突然用力了一下,然后把门推开,走进去把门关上,一气呵成。 只是进去后双手插兜,不自禁的就那么挺直的站在门口。 他竟然听着那话那么挖苦。 “真不是去约会吧?”有女同事有些好奇担忧的问贝儿。 “当然不是,头让我去送文件,我哪有空约会?” “也是啦,不过其实你那个男友也不错的,看上去很土豪。” 贝儿却是在听到那话的时候,突然没有那么淡然,脸上的表情也不好。 下班的时候头还有江律师拉着温良一起从办公室出来:你真去相亲了?女孩怎么样?一定要请客啊,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位伟大的女性。 温良哭笑不得:只是去相了个亲。 “看你小子的得意样就知道肯定靠谱,快说,到底是哪家闺秀,你姐给你介绍的肯定错不了。” 贝儿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走,只是在听到那些的时候,木然站住。 “如果真的成了,我一定请客,现在你们就别闹了,要我请客简单,这借口可不好。” 三个男人说笑着从那边走出来,然后看到那个有些消瘦的背影,不自禁的都愣了下。 温良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大步从旁边走过,像是根本没看到她一样。 江律师跟老大都有些尴尬,于是也没再多说。 只是当他们都走后,当整层办公区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为什么要落泪? 他要开始新的生活有什么错? 只是不自禁的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只是不自禁的沉吟,颤抖。 然后缓缓地坐回在椅子里。 她突然不想动,就想一直坐在这里。 最起码,还有回忆。 然后…… 他走了,成了别的女人的男友。 而她,注定是他生命中的一道,不算秀丽,说不定还是污点的回忆。 突然觉得心好痛,她自以为聪明,可是到头来却什么都弄丢了。 当那干净的脸蛋上满是泪痕,有人去而复返后,她听到开门声愣了一下,之后惊愕的抬起头,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只剩下震惊,忘记自己脸上已经满是泪痕,看着他越来越近,却是看她一眼便不再看她,她哽咽着,然后缓缓地垂眸。 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情也没做。 他回了一趟办公室,她听到他办公室的门响了一声,之后又听到响了一声。 他出来,只是站在她身后的时候突然没了动静。 他就那么矗在那里,望着她有些柔弱的后背,她坐在椅子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低着头,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 这些都在他一进门的时候便已经看到。 “你当初自己做了选择,现在又何必装作心痛?” 他只说了这一声,便又迈开步子要离去。 她却突然站了起来,望着他那决绝的背影: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是吧?温良,你自以为够聪明,可是,你却只是个自作聪明的人。 她大吼,她觉得快被逼疯了。 那个男人整天堵着她小区门口,而温良,又总是这样刻薄的对她。 而她呢? 早已经没人来问津她的心,早已经没人考虑她的感受。 自从新年到现在,她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么违心的活着,到头来,却换到的都是虚情假意。 她自以为自己足够善良,可是到头来,换来的全是欺骗。 她只想爱自己想爱的人,她以为他会理解她,可是她怎么能那么高看他? 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他也不过是个会用眼睛看世界的男人。 他的心呢? 他感受不到吗? 一开始她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她母亲提出的条件而满足,因为她母亲逼着他们分手,她以为或许在他的心里,她比房子更重要,他会满足她的母亲。 但是他没有,她不怪他,当时虽然在冷战,但是她心里明白,他就是那样的人,她喜欢的也是那样的他。 可是后来…… 她突然发现,她还是认识错了他。 温良停在门口,过了会儿才回过神,转身,犀利的眼神望着站在办公区的女人。 她眼泪朦胧的样子还真是叫人…… 心疼。 只是他却冷笑了一声,那么淡漠,那么锋利。 “我自作聪明?我是自作聪明,我如果不是自作聪明怎么会以为我那么了解你,以至于被你背叛到那种地步还不能自拔?殷贝儿……” 他想骂她,但是想了想,还有什么必要? 他笑了一声,然后低头看着自己黑亮的皮鞋。 “如果眼睛看到的不是事实,那么事实究竟是什么?若是我冤枉了你,你自己开口跟我说清楚便是。” 他突然像是没了脾气,就那么有气无力的对她说。 贝儿一惊,心里不由的狠狠地一荡,抬眸看着那让她魂牵梦绕的轮廓,之后眼泪那么滚烫的又一串串的落下来。 “你跟他订婚的事情是假的?只是他单方面的喜欢你?” 贝儿刚要起死回生的心,一下子又被推向深渊。 “你就不该再回来。”他笑了一声,像是自嘲,然后转身走掉,这一次真的再没回头。 温良离开了,自己开着车回到家,只是却挥之不去,她的痛骂。 这好像还是她回来以后他们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那个男人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们事务所门前。 有的时候他看到贝儿好像很不高兴,但是他们是未婚夫妻,他想,肯定是他想错了,肯定是他一厢情愿的想要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可是她看上去,为什么一点也不幸福? 温良想不通,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回来? 而贝儿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 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还是以为如今的自己还能让他再回头? 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呆了很久,她不敢走,她怕一出去就有人要劫住她。 她受够了,被那么死死地缠着,她已经毫无办法,再这样下去,她都想自杀了。 还不如死了呢,就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烦恼。 若不是…… 心里还牵挂着他。 天黑了之后她才敢离开,却也是偷偷摸摸的,看着他的车子在外面停着,然后她便悄悄地溜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一个逃亡者。 总是躲躲藏藏的。 当她那个土豪未婚夫发现她跑的时候就立即去追她了:贝儿…… 贝儿像是感觉瘟神要附体,整个背后都是凉的。 然后拔腿就跑。 好在…… 好在在这个城市她比他要熟悉的多。 于是大街小巷里,在她疯了似地跑的时候,在那些个跟温良的回忆不停的涌现在脑子里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逃脱了那个男子。 温良自己在家开了瓶酒,温情一走,家里算是彻底的安静下来,他竟然也只能呵呵了。 想着温情在的时候,虽然她总是把饭烧坏了,但是好歹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这个家显得不那么孤独冷漠。 如今一个人在里面,真是…… 想到温情担心他的身体而开始下厨煮饭却把饭煮糊了的时候的样子,他突然有点想她了,从小到大两个人就没分开过。 然而这次,一分就是几个月。 只是,想到温情去找贝儿算账,想到贝儿…… 他靠在沙发里喝着酒,敞开胸怀,感觉着从未有过的孤独。 喝进肚子里的酒滑进喉咙就是苦涩的。 眼前却一幕幕,皆是她的模样,开心的,不开心的,抓狂的,流泪的。 她有那么委屈吗? 那他呢? 若说委屈,他觉得他比她委屈的多,尽管她跟别的男子好了,他竟然也一直无法释怀。 试着跟别的女孩子交往,但是只是吃顿饭,他就已经明白,或者是在跟那个女孩坐下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们不合适。 大姐总说她可能有苦衷,她若是有苦衷,也要自己给他交代出来。 而且,他不会再等她。 在毫无底细的时候,绝不在等。 她既然有了未婚夫,那就说明她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那么他,当然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他想到今天中午与自己吃饭的女孩子,虽然只记起一秒…… 他竟然那么无能为力,然后只能喝闷酒。 允湘晚上去了温柔那里,还带着那位孟小姐:我带来给你看看,我这小妹妹不错吧? 温柔看着笑着说:倒是真的不错。 “滕太太你好。” “叫什么滕太太?以后你跟小良子成了,要叫大姐的。” 温柔…… 那位孟小姐有点害羞的小脸通红了,温柔便抬手搂着允湘的腰,然后适当的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 允湘一惊,差点跳起来。 “先去里面坐吧。”温柔又笑着招呼人家。 然后跟允湘走在后面,不自禁的在允湘的耳边嘀咕: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么这么能胡闹? 允湘听到这话不由的认真的看了温柔一眼,才突然醒过来。 “可是我听那丫头说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啊。” “印象是很好,但温良那边恐怕不容易动心。”温柔低声道。 允湘一下子咬住下半片唇,又看着已经走到沙发那里被下人请坐下的人:那现在怎么办? “我就当交个小朋友了,但是关于温良的事情,还是少说两句吧你。” 允湘立即乖乖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向沙发那里。 “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别客气啊。”温柔笑着说,当然是大方的啦。 “怎么会?” 温柔浅笑,然后细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倒是真如温良说的那样,只是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看她话也不是很多,都是点到为止,也不会乱问,不会顶撞,像个乖乖女。 但是从她的眼里,温柔还是看出了一丝精明。 想来是个很懂分寸的女孩子,温良说她出淤泥而不染,描述的并没有错。 现在这么进退有度的女孩子确实很少了。 “今晚你们俩一起留下来吃饭,正好我老公跟公婆带着孩子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趣。” “那太麻烦了吧?”孟小姐说道,长发被扎在后面显得很大方。 “怎么会?而且你不知道我们家橱子多么喜欢煮菜,生怕家里没人吃饭,你们一定要留下。”温柔说。 “就是,他们家橱子煮的饭可好吃了,咱们俩今晚有口福了。” 孟小姐听到允湘那么说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眼里的允湘姐倒是一直这么可爱的。 一顿饭下来孟小姐也没提温良,温柔跟允湘也没提。 或者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孟小姐觉得自己跟温良的缘分还不够。 所以也一直叫温柔滕太太。 其实温柔开始想说的,想说温良告诉她这位孟小姐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但是想了想,怕孟小姐多心,便没敢说。 有些话,若是一定要说,也由当事人说吧。 她始终不是当事人,不能理解当事人的感受。 允湘回去后就跟温柔发微信: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温柔躺在床上叹息着,只能说:让他们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看这个孟小姐也不是一个急躁的人,而且心里大概多少明白一点。 “哎,我跟她说过温良跟贝儿的事情,她回去的时候好像不太快乐,虽然没表现,但是坐在我旁边总发呆,这么好的女孩,温良要是不抓住真是可惜了。” “是啊,是很可惜。” 但是再怎么可惜,若不是自己的,又能如何? 孩子们都在车上困的不行了,袁教授忍不住埋怨:你这个妹妹也真是,明明看到孩子们困了也不让他们走。 “她还不就是想跟孩子们多亲热亲热?自己孩子没了,她还不能亲亲滕家的孩子了?”滕教授却是替着自己妹妹说话。 袁教授也只好不吭声,滕总倒是一直很安静,听着老两口拌嘴也当成寻常事。 只是想到老婆大人一个人在家,担心她会无聊,会乱想。 还有那次答应她去疯人院,之后却也不了了之,虽然她不再提,但是他心里却搁着那件事呢。 温柔听到车子停在门口便立即从卧室出来下楼。 滕教授自己抱着两个,袁教授抱着一个,温柔下楼后立即接过袁教授怀里的小公主,袁教授低声道:都睡着了。 温柔点点头,然后跟袁教授眼神交流,之后才跟滕总抱着孩子上了楼。 轻轻地把他们放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温柔躺在床上都不舍得走了。 小公主睁了睁眼,看着妈咪躺在身边,不自禁的又伸出小手:妈咪。 低低的一声就又合上眸。 似乎看到妈咪在身边便是最让安心的时候,旁边的两个小男孩也因为被脱衣服睁了睁眼,看到爸比妈咪在,便又安稳的睡了。 温柔轻轻地抚着女儿的背,待到女儿又睡着才抬眸,身后,熟悉的温度贴着她的后背,将她轻轻地搂住。 温柔轻笑一声,然后继续看着女儿跟儿子,感受着他那双充满魔力的大手。 后来两个人回到房间里,门一关,滕总就抱着老婆大人在门板那里亲吻起来。 温柔的双手被他强行压在门板上,动不得。 然而他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就那么霸道的亲吻着她,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难得有。 温柔累的气喘吁吁的,身上的睡衣被扒的乱七八糟的,那高大的身材在她这娇小的身材面前,竟然也能与她齐眉。 温柔不得不紧紧地抱着他:滕云…… “嗯?” “到床上。” “嗯。”他说着将她给抱了起来,然后却不急着跟她到床上去,他想她想的要死。 ------题外话------ 我们小良子要加油哦。 滕总一见到孩子妈咪就跟饿狼似地,哈哈。 新文继续征求特色书名,精炼简介。 ☆、181 蒙羞之辱 大床上他将她扔上去,然后得意的骑压在她身上:终于可以扔你了。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竟然欲哭无泪。 “痛不痛?”他激动的说,然后捧着她的脸用力的咬。 “嗯,痛,痛,痛。” 温柔才是真的欲哭无泪,竟然还笑的出来,被滕总这么欺负着。 他也笑,然后捧着她的脸发疯似地,——专心致志的堵住她的嘴。 过后却是轻轻地依偎着,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温柔躺在滕总的肩膀上,却依然能感受到滕总有力的心跳,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抚着。 “强而有力。”只四个字。 “嗯?” 他疑惑的问。 温柔没有回答,只是笑。 滕总这才反应过来,不自禁的抓住她在他胸口指指点点的手指。 “今天温良相亲了,一个特别懂事的女孩。”温柔说,低低的,是倾诉。 “嗯,他怎么说?” 男人将女人轻轻地搂着,抬手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压在下巴,表情温和,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沉着理智。 “他说怕配不上人家。” “这个——你认同?”滕总笑了一声。 “我自然不认同,在我眼里,那可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我们家小良子,只是他自己说他的心里杂念太多,人家姑娘太干净。” 滕云轻叹了一声,似是明白那话的意思,然后却又笑了一声。 “当年我也觉得自己经历太多,跟你的单纯一根筋比起来好像太复杂。” 温柔不由的一愣,抬头看他,他却是把她的脑袋压低。 “真的么?”温柔竟然惊喜不已。 竟然自己也曾经单纯过? 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应该也是个不会忤逆父母的大家闺秀吧。 但是因为家道中落,她到了社会里,染了尘埃。 但是在他眼里,她竟然还是单纯,还……一根筋? “当然是真的,若不是濮阳瑞丰逼你结婚,其实我也打算找个时间跟你把关系挑明了。” 他继续说。 不是求婚,是把关系挑明? 滕总的表达方式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算不得浪漫,又好似太浪漫。 之后温柔就在笑,刚开始还忍得住,后来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想要转头却被抱住。 “你笑什么笑?” “嘿嘿,好得意。” 温柔抬手捂着嘴,怕自己笑的太夸张太难看。 滕总却也是笑,然后抓住她的一双手放在脑袋两边,那么霸道的,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当他要吃了她的时候果真被他堵住了柔软的唇齿间。 好像有口水吞进了肚子里,差点被自己给呛到。 “奇怪,明明在说小良子的事情。”温柔被他搂得紧紧的,忍不住笑着说。 他也笑,却是紧紧地抱着她没松开。 大床上,她的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两个人就那么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每个人都会有合适他的生活,不要担心了。”他低声安慰,在她的脑门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嗯,滕太太是认同滕总的话的。 温良再次跟那位孟小姐见面是一周后的晚饭上,他刚打赢一场打官司,拿了不少钱,大家让他请客,然后他便请了。 有同事说: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地宰温律师一顿,让温大律师请客容易,但是让温大律师跟我们一起吃可是不常见,今天我们一定要当着他的面狠狠地宰他一顿。 “这话说的没错,一定要当着他的面,点最贵的,最贵的。”江律师也起哄。 她跟朋友去吃饭,然后听到大家在说温律师,她便往那边回头,突然目光就被吸引,他坐在十几个人之间,却好似那些人都是透明的,而他一人独坐。 “孟琳,走了。”她女朋友叫她,孟琳这才回过神,却是因为这一声,温良也回了头。 两人四目相视,然后温良便站起来朝她走去,很大方。 餐厅中央,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了,与他们眼中。 而事务所的同事却是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温良走去的方向站着的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一头长发的娴静女孩。 就连贝儿,竟然也因为那个女孩的美色而心疼的说不出话。 竟然感觉自己跟那个女孩根本没办法比较。 “温律师。”她点头跟他打招呼,轻轻地一声温律师,并不故意跟他套近乎。 “孟小姐。”他也叫她一声孟小姐,两个人颇有古时候男女相会的感觉,客套的让人禁不住抱住肩膀,实在是肉麻。 跟孟琳一起来的女孩看到孟琳遇到朋友便走上前去:这就是那天跟你相亲后来又没有消息的那位? 那个女孩是个直性子。 孟琳却觉得尴尬,立即抬手去堵住她的嘴巴,生怕她再说出更不靠谱的话来。 温良微微抬眸,很明显,孟琳已经将他们的事情告诉这位朋友,而且说不定还说了些别的。 他却是浅浅一笑,看着孟琳的白皙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只是说:对,我就是那天跟孟小姐相亲的那位。 就连事务所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场到最后究竟是如何。 “你别捂着我的嘴啦。”那个女孩被孟琳快要憋死,抬手打孟琳的手。 孟琳只好松开她,却是着急的给她使眼色,似是拜托她千万要关好自己的尊口。 那女孩便暂时忍着,然后又端详温良。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我朋友金玉。” “你好。”当孟琳介绍旁边的女孩子,他也大方的打招呼,虽然双手插兜酷酷的,但是那一句你好,已经是他给足了别人面子的时候。 贝儿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当然也有人在看她,看她的失落,看她像个小丑一样的存在着。 “你就是孟琳眼中那位英气逼人把她迷得团团转的大律师啊?也不怎么样嘛?” 事务所那边的同事有人在喝水,然后差点被呛死。 而那个女孩也只是往他们那桌扫了一眼。 孟琳一再的用眼神警告她千万别乱说,但是还是没有堵住金玉的嘴,恨不得咬舌自尽的她却又听到…… “既然这么巧,不如一起吃好了?”金玉又顺嘴说了声。 温良笑了声:当然没问题,只要两位不介意我们那桌人多。 他倒是很痛快的答应。 孟琳倒是一怔,然后往他们那桌看去,不知道为何,她一眼就在那里面找到贝儿,与贝儿那冰凉的眼神对视的时候她立即拉住了要过去的金玉:不了,我们还是不过去了。 “干嘛不去啊?反正我们俩整天一起吃饭也没什么意思,那边好多人多热闹。” “不了,今天不合适,快点上楼吧你。”孟琳好不容易才把她连搂带抱的拖走。 甚至来不及跟温良道别,但是她想,道别或者也是不必的。 温良站在那里看着那两个女孩离开,然后不由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底,笑了声。 就是他那若有所思的,又是无心的一笑,贝儿低了眸,然后也笑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两位大律师看着三个人的表现,却是禁不住皱着眉。 两个女孩子很明显都是心里有他,而他的心里到底有谁? 现在已经没人看得清楚他的心里到底有谁。 他似是对那位小姐也很感兴趣,可是又不上前。 还有几个女同事也一下子没劲了,比来比去,好似越来越没机会了。 温律师变成温大律师,而她们还是一些小小打工仔,温律师越来越拒人于千里之外,女朋友也一个比一个更高级的样子。 有两个女孩子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低了头快要哭了的样子。 温良似是才想起自己在吃饭,然后转身,便看到那个已经拿起筷子在吃菜的女孩子。 是的,在她嫁人之前,还可以称呼她为女孩子。 温良又走了回去,坐下。 “那就是那天跟你相亲的女孩?”江律师问。 温良没说话,微微挑眉,算是承认。 “这女孩倒是很懂分寸。”头低着头嘀咕了一声。 “既然你们俩前任都各自有了另一半,我看你们也别在闹别扭了,当不成朋友还是同事嘛,是吧?来来来,举杯,干一个。” 江律师看着那尴尬的情形立即低着头硬着头皮就说,然后就举起杯子。 大家全都怔愣的互相对视,觉得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温良跟贝儿却是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好像刀子一样,杀机四伏。 但是都举了杯,带着些不情愿,又带着些无所谓。 “瞧你那话说的,什么叫当不成朋友还是同事,这还是睡过的关系呢。”头突然来了一句。 然后温良举着杯子在那里一下子动不了。 贝儿也尴尬的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头…… 温良缓慢的收回杯子,然后众人都低了头,也是被逗的哭笑不得。 人家前任之间的事情,都被那俩没心没肺的给掀了底了。 只是想起那些事情,像是一场蒙羞之辱。 在今天说起来,好像就是那样吧。 贝儿心里几乎是挫败的,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呢? 在别的人的眼里是什么都罢了,然而在他的眼里,她也早就不堪。 既然如此,她何必还要坐在这里,故作冷静。 她放下酒杯,然后站了起来,不卑不亢。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她低声说,然后便拿起了包要走。 众人都是一惊,江律师想要留她,却是看到温良那淡漠的表情的时候什么也不敢乱说了。 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的…… “贝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贝儿一愣,转头便看到那个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他像是累坏了,好像已经找了几条街。 贝儿的眼神却是恐惧,其他人其实也是被吓了一跳,那个男孩子太激动的样子,让人感觉他们好像并不登对。 而且,他好像是在追贝儿,但是贝儿好像对他根本爱答不理,甚至…… 对了,是厌恶。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贝儿万万没想到,这个地方很难找的,要不是对这个城市很熟悉的人,大概根本不知道这个胡同里会有这样一家中西结合的餐馆。 “我听你们前台说你们来了这里聚会,但是我对这里不熟,在这里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这里,贝儿,你为什么躲着我?这几天我都等不到你。” 贝儿什么都不想说,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惹了瘟疫,怎么都躲不掉。 她想哭,胸腔内几番折腾,却是因为想起这里的人而强忍着。 低头,她什么也不说,可是…… 是进? 是退? 如果现在出去,就要被纠缠着,她会想死。 可是如果退,她往哪里退? 他已经有了别的意中人,别人也只会看笑话吧? 而且她才不要在他面前跟这个男人争执,像个疯子那样。 她突然看向保护拦那里,她好想就这样跳下去。 可是她却发现,原来,死都不能才是她最大的笑话。 “贝儿男朋友?贝儿,介绍一下嘛,见了好几次了,还不知道姓谁名谁呢。”头便说了一句。 贝儿听着不自禁的回头去看说话的人,却是经过了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冰冷的眼神仿佛刀子那般,又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若冰山。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似是在看她将这一场好戏如何演绎的淋漓尽致。 然后她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再转头看着那个朝着他们吃饭的桌前走来的男人。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她却是浑身发麻立即甩袖不让他碰。 那男子显得有点尴尬,却是笑了笑:我们贝儿性子比较烈,最近跟我闹别扭呢,我是她未婚夫,也是小学同学,算起来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了,我叫李明清。 贝儿震惊的看着他堂而皇之的说那些话不自禁的笑了声。 这世界,可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我们贝儿那四个字他说的真好听。 “我不舒服先走了,你们继续。”她说,然后转头就朝着走下走去。 李明清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本来还想多做自我介绍却是等不及:那改天再说,我先去追她。 贝儿下楼的身影有些仓促,而他又追的紧。 江律师不自禁的拧着眉嘀咕了一句:为什么我总觉得贝儿不喜欢这位李公子呢? “嗯,同——” 同感两个字同事还没等说出来,就听到一声尖叫。 贝儿的鞋跟突然断掉,然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最后两层,可是脚踝却被歪到。 某人捏着杯子的手突然一个用力,却是冷冷的坐在那里。 有几个女同事着急的跑到旁边保护拦那里看着:糟了,贝儿受伤了。 然后就往下跑。 别人自然也跟着。 只是他却坐在那里,冷冷的坐在那里。 江律师跟头也看着他:一起去看看? 温良眉心微动,然后转头看向两位大哥,见他们起身才跟着起身。 “贝儿你别这么激动,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用这种方式好不好?我求你。” 那个男人跪在地上,看着抱着自己的腿缩在旁边早已经泪眼模糊的女孩。 “你滚,你滚,你滚,滚……” 她的声音里根本没有力气,她恨的浑身发抖,她从来没有那么讨厌一个人,讨厌到几乎吐出来。 但是他就是那么紧紧地粘着她,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撕不掉。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她不想让人看到她几乎疯掉的样子,她不想歇斯底里的大吼,在同事面前。 她觉得她已经够丢人了。 “贝儿,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是你爸妈跟我爸妈想出来的主意,开始我是反对的,可是我见到你,我……我根本不能自拔,贝儿,我们回去我给你赔罪好不好?求你不要在躲着我,求你不要再把我当个——很恶心的东西,我……” “你滚——”她好不容易才说出那两个字,眼泪却早已经把整张脸都打湿。 这时候再傻的人也看出了端倪,何况他们学法律的对一些事情天生敏感。 温良却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无助的样子,看着她被逼的像个小丑的样子。 当大家都快看不下去,他却还是那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贝儿,你受伤了,我带你走,我……” “不要碰我,不要……啊,不要碰我……” 他一上前,她便受不了那份压力,然后手舞足蹈,根本管不了脚上的伤痛,根本管不了别的人在场。 她早已经看不清。 这一场混乱当中,她不过就是个小丑。 然而已经这样。 她今天要是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那么,既然也已经这么丢人,也只能这么下去。 好似一颗心已经被丢进火炉里,疼的她已经不知道是何滋味。 “喂,她不让你碰她,你就不要在靠近了。”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只是,却没人想到会是她。 孟琳跟金玉走了过去,金玉吼着,孟琳便已经上前去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得很厉害。 贝儿不用看,只是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两个陌生的女孩子,却是不让人家碰她一下,把人家的手从她肩膀上推开。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 若是这一场里自己注定成为大家眼里的笑话,那么就让大家看个够好了。 “你像个男人行不行?你跪在地上干嘛?你把一个女孩子逼到这个份上,我们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自由恋爱,还是老套的骗婚。”孟琳看贝儿不稀罕被她碰却也明白,只是站了起来,然后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孩子说道。 “如果是那样,我们可以告你诈骗的。”立即有事务所的女同事站出来说。 同为女人,在某些时候便是会互相帮助的。 而贝儿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她想走,但是她竟然走不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如果不是贝儿发现被欺骗,她其实也是爱上我的。我跟贝儿是从小就认识的,那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贝儿却只是笑了一声。 从头到尾,都是别人导演的一场好戏,什么时候轮到她有自己的想法?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他可怜,却没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有的人都在骗她,她像个小丑一样被是耍的团团转,还自以为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还自以为自己真的很伟大。 所以,自己做的孽,跪着,也要走下去。 咬着牙努力地撑着,终于站了起来,尽管根本站不稳,又如何? 反正已经狼狈不堪了,反正她今晚在这些人面前,已经丢进了颜面。 已经都不重要了,她不再去寻找他冷漠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她只是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 她想,她真的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说的对,她就不该回来,如果她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一场丢人现眼。 她是一个那么要面子的人。 “贝儿!”他去追她。 “不要再跟着我。”贝儿转头,甩开包对他大吼。 李明清吓的不敢动,只是那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明明已经满脸是泪,明明已经什么都没了,可是她却还是可以那么倔强,那么执着的推开他。 “如果你再跟着我,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既然这样,就孤注一掷好了。 不知道是谁的心里一下子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不停的划来划去,似是很轻,很浅,却又血流不止,肉烂成浆。 “你还站在这里?”低低的一声。 江律师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身边那个一米八多高却冷血无情的男人。 温情的眸光这才又朝着她扫过去。 然而四目相视,他从她的眼里看到的却只是嫌弃。 终究是又垂了眸,她自己的路,当然是她自己走。 那个人不敢再追上去,只是看着贝儿转头朝着门口走去。 二楼三楼吃饭的客人早已经都围在保护栏那里看着,这一场里,或者他们并没看懂,又或者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但是对于那个一瘸一拐往外走的女孩子,却是没什么重要了。 “你真的不去追?她会出事的。” 孟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当他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孟琳那担忧的眼神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插兜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走到那个男子旁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步子,就那么冷不丁的转头朝着那个男子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一愣,之后却是还不等再做别的反应他就转身走了。 其余的人也都是吓了一跳,很担心贝儿出事。 “你是不是傻啊?”金玉看着孟琳劝温良便问了一声。 孟琳却是没说话,她知道轻重,这时候是万万不能看着贝儿一个人走的。 江律师也不自禁的叹了一声,跟老大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转了身。 这顿饭到后来吃的就没意思了,也没有记在温良的账上,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大家也没心情宰他了。 贝儿就那么一瘸一拐的走在她早已经熟悉的胡同里,她感觉后面有人再跟着她,她停下步子,他便也停下。 胡同里的路灯是昏黄的,把两个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她想告诉他,她会消失的。 但是她突然却不想说了,解释的太多,他肯定又会觉得她是在装可怜吧? 在他心里,她已经那么不堪。 于是她继续一瘸一拐的走着,他愿意看,就让他看好了。 她的脚踝肿的像个被烤的很厉害的大面包,后来她打了车,因为她再也受不了被他跟着,那么不缓不慢的,不近不远的,她觉得那简直比千刀万剐还煎熬。 他站在胡同出口看着她上了出租车离去,然后看着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漆黑的眸子里终是染了些失落。 回到家后她自己去浴室里放了一盆凉水,然后把肿了的脚放进去,眉心不自禁的用力的皱着,那水凉的太刺骨。 只是最后却咬咬牙挺过去,因为这样会让那肿痛不至于那么恐怖。 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埋了头。 水没过脚踝,那冰凉的温度却渐渐被她受伤的地方给温热了似地。 一室的安静,之后却渐渐地,那疼痛的抽泣声许久许久都停不住。 秋天的凉水,已经刻进骨头里。 但是那疼痛却疼不过她的心伤。 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不能回家,不能再出现在大家面前,她该何去何从? 她想,无论在哪里,她总能生存的。 她有双手,有脑子,有经验。 她还有什么?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贴心的男友。 孤独的一个人,在这个念了几年大学的地方流浪。 是的,流浪。 温良开着车回了家,却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他该怎么忘记那一幕,她像是疯了一样的让那个男人滚,她几乎喊不出来,她好像被人抽筋扒皮过。 她怎么会那么惨? 他突然想笑一声,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她会照顾好自己吗? 她真会照顾好自己吗? 一夜都没入眠,第二天一早便去了事务所。 前台还跟他打招呼:温律师早。 “早。” 他淡淡的一声,前台的美女却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想着今天温律师竟然来的比谁都早,这虽然不是大年初一头一回,不过一年也没个三两次吧。 昨晚她没去吃饭,但是昨晚他们事务所群里却炸开了锅。 他之所以早来是因为她吗? 只是大家都来上班了,他坐在办公室里,透过那坚硬的玻璃窗,而那个位置却始终是空着。 后来有个同事到她那边去拿资料,他抬了抬眸,只是,当那个椅子转过去,看到再翻文件的是别的同事的时候…… “贝儿电脑的密码谁知道?” 女同事打开她的笔记本,但是却不知道密码,然后转身问别的同事。 其余人都是大眼瞪小眼,没人知道。 她只好再打电话给贝儿,温良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只听着同事说:贝儿,你电脑的密码是多少?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没事的。”女同事说完挂了电话,温良正好从她身边经过,却是看着女同事的手指敲打了几个他熟悉的数字。 然后他就那么经过了。 周围有几个同事看着他离开不自禁的好奇的张望。 却是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什么理由没来上班?”他走到门口突然转头。 办公区的同事们都傻眼了,然后有个稍微理智的:她的腿好像肿得很厉害,已经请了病假。 “几天?” “暂时一周。” 那女孩小心翼翼的说,总感觉他们温律师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了。 而且,温大律师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请假? 众人都提着一颗心,好久不见温大律师那么吓人的表情。 “暂时一周是什么意思?” “那个……她……已经申请辞职。” “但是头没批。”另一个同事见那女孩子吓的说不出话便替她说了。 他听了之后竟然没别的表情,只是转头离开。 “温律师您是要去找贝儿吗?” “去法院。” 他走远。 剩下办公区的人风中凌乱。 他竟然还能去法院。 他们温律师,可真不是一般的铁石心肠。 突然想起一首歌…… 铁面无私包青天…… 贝儿吃了碗面然后就抱着手机在床上搜地图,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 等脚踝消了肿她打算把钥匙还给温柔了,是的,直接还给温柔,虽然曾经是他给她。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她一边翻着地图脑海里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站出来替她解围的女孩。 不自禁的苦笑,那笑意却无法到达眼底。 因为,那么讽刺。 她讨厌,讨厌那个女孩看上去那么优秀,又那么会见义勇为,不像是她那么势利,那么现实。 她笑,那样的女孩,应该就是温良一直想要找的女孩吧? 这些年他们在一起,其实温良一直想她能当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可是她却一直做不到,一直让他失望。 现在好了,那样的女孩终于出现了。 他肯定很庆幸吧,庆幸她放弃了他,庆幸他还有机会认识别的女孩,比她优秀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孩。 酸溜溜的,但是,她要没感觉吗? 恐怕没感觉才假吧? 沉吟一声,然后躺在床上,却是一躺下,脚踝处的筋一动,疼的她唏了一声。 但是如果通过昨晚的事情摆脱掉那个男人,那么,她也算是没有白白的被人看笑话不是吗? 还有什么,比让那个男子滚蛋更重要的? 只是晚上怎么吃饭都是个问题,还好这几个月自己足够节省,不然,就这样辞职走掉再换新的工作也真是件麻烦事情。 温良去找温柔,温柔却说:我不去,你要是真的担心你就自己去看看,你要是觉得你们已经走到尽头,没有必要了,那你就不去,我也不去,免得人家以为我们姐弟还对人家余情未了。 温良从法院出来后就去找温柔,却没想到温柔会拒绝,而且还拒绝的那么干脆。 “我不能去。”温良低声道。 “那我更不能去,药膏我有,绝对好用,也可以给你,但是其余的事情我做不到。” 她说着拉开抽屉,然后把里面早就放着的两管牙膏拿出来放到桌上。 “这是我上次腿受伤你姐夫拿来的,还剩了两管我就放在这里了,你要就拿去。” 温柔说着站起身,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弟弟那略显尴尬的样子。 她这一起身,身上的旗袍却是一览无余,浅蓝色的到膝盖的旗袍,外套是白色的针织,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的精致。 一头长发盘在后面把整张脸都露出来,落落大方,出水芙蓉。 温良看着自己越来越美丽的姐姐,姐弟四目相对,他竟然还是败下阵来,瞪眼这事,温柔不是滕总的对手,但是温良又怎么回事大姐的对手? “你要是再不去,温情自杀的杯具……” 最终他还是把药膏拿走了。 她话还没说完,他拿着药膏就走了,急匆匆的。 温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喃呐自语。 “再好的孟小姐又如何?这世上的好女人何止千千万?能让你动心的,却也就那么一个吧?” 不自禁的轻叹,摇头,不知道他们这一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温良显然是不甘心就这样去送给她,只是,他又会如何? 温柔又坐回座位里,难免又叹气,却又忍不住笑。 温良的车子停在路边,然后拿起手机:你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啊。” “你给殷贝儿打个电话,就说辞职的事情同意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收拾东西。” “啊?”江律师一愣,握着笔正在写字的手突然停下。 “就照我说的做,打完之后再给我回过来。”温良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律师…… 贝儿看到熟悉的号码的时候也是一愣,然后却还是接起来:喂?江律师。 “贝儿啊,你辞职的事情头同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办一下交接?” “嗯,这两天不行,过两天伤好一点就去,谢谢江律师。” “呵呵,不必,不必。”江律师笑了两声然后把电话扣掉。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直到给温良又回过去之后,他突然明白过来他好像被利用了,传话筒不说,好像还被利用了别的事情。 哎…… 想他一世英名,竟然也会被那小儿给毁了? 温良后来就又回了事务所,只是途经之路,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自禁的让他心里有点疑惑。 “怎么了?”他便问了一声,一向不喜欢同事之间藏来藏去的。 “没事,没事。”有个女同事傻笑着说,像是被吓的。 “没事?”他冷声质疑。 众人立即吓的低了头。 “不是啦温律师,只是大家都有点担心贝儿,你若是去看了她,记得跟我们说一声。” “我去看殷贝儿?我什么时候去看了殷贝儿?” 众人…… 他那质问的口气,像是在质问被告,丝毫不讲同事情面啊。 “没有,没有啦。” “温良,你过来一下。” 江律师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他站在那里跟同事冷冰冰的便叫了他。 温良这才放弃追问,否则他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事?”温良进了他办公室,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像是互相不服气。 “头今天去出差了,就咱俩在,你告诉我一个人一句实话,你现在是要殷贝儿还是要孟琳?” 江律师显然是被自己的猜疑给整疯了要。 温良眼眸微微动了下,然后一手扶着他的办公桌桌沿,轻轻地斜靠在旁边看着那个犯愁的男人。 “你有什么高见?”温良便问了一声。 江律师…… “说出来我听一下,说不定会对我有帮助。” 听上去,真的好谦逊啊。 “不是……你到底怎么个意思啊?贝儿是咱们事务所的职员,又是你的老同学,初恋,要是选的话,我们当然是选她,可是你若是真对她无情了,那个姓孟的也不错,只是你到底要选哪一个?你总不是两个都想吊着吧?” “那你们到底想要我选哪一个?” 温良继续问。 江律师…… 温良看江律师快被他气晕过去,终是笑着说:现在一个是名花有主,一个是高高在上,我哪一个也不选。 温良说着然后从桌上拿了只笔把玩着,像是没心没肺的。 “那位孟小姐心气确实是高,不过绝对是女中豪杰,乐于助人,至于贝儿,你说她名花有主,我觉得就牵强了,她明明是受害者才对,就算是从法律的角度讲。” 他却是不再说话。 受害者? 她明明可以不当那个受害者的吧? 她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怜悯心那么强的女孩? 他认识她那么久,可从来没见她怜悯过谁。 就算她是受害者,她为什么不在回来的一开始就告诉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她把面子看得那么重,他怎么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在演戏? 晚上贝儿把冰箱里剩余的材料都倒进锅里煮了煮。 反正她是不怎么会煮饭的,会煮饭的…… 以前他总说:我会,你还用会吗?等吃就行。 可是现在…… 含着泪吃着自己煮的没滋味的菜汤。 只是门突然响了一声,她的心一荡,随后便放下勺子起身,好不容易才走到门口,脚疼的要命。 但是一蹦一蹦的,还差点把自己摔死了。 ------题外话------ 哎,写这一场,我也是挺不容易的,自己都被虐哭了。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 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商业联姻,不牵扯爱情的买卖。 ☆、182 小妖精,你说为夫要干嘛?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好几天,贝儿的脚还没有好,不过她决定去给温柔送钥匙。 温柔说要回趟家,让她在楼下等一下,却不料没等来温柔,把温良给等了回去。 她愣住,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他从车子里出来。 也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却是目标明确的朝着她走过去。 贝儿心里一荡,然后却发现自己连退一步都吃力。 脚上突然吃痛了一下,是她忘记了自己的脚上不方便。 只看着他冷着脸走到她身边站住。 “什么事?” 他问,冷冷的三个字,道不尽的无情。 “啊,我……其实……” “温良,你怎么回来了?”温柔挎着包往他们那里走去,蓝色牛仔裤白色衬衫,浅蓝色的小西装,一头长发轻松的散在胸前。 看着弟弟回来的她也大吃一惊,随后却是还不等得到答案就听到自己手机响。 贝儿跟温良站在一起看着温柔匆忙从包里找出手机,然后接着便往前走了两步:喂? “好,我马上回去。”温柔说着便挂了电话,然后转头对愣在那里的两个人说:学校临时有事我先回去,那个贝儿,你跟温良说吧。 “啊?”贝儿愣住,但是温柔说着便跑了,还急匆匆的。 贝儿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追上去,一是脚确实不中用,二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好像被钉住了。 “你们俩约了?”温良看温柔离去便低头问身边的女孩。 “哦,其实……” “我有份文件忘了带,你很急?” “啊?” “如果不是很急,跟我上去一趟吧。” “啊?那个不用了,其实我就是……” “那好,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贝儿张着嘴竟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看着他大步的往里走去,心里火急火燎,但是却什么都做不出。 之后竟然不自禁的叹息,然后看着手里的钥匙,终是笑了声:不过是一串钥匙,要这么麻烦吗?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车子前,然后把钥匙轻轻地放在了车头。 再见到他,再多的心情,最终也化为平静。 算了吧! 温良拿着文件下来的时候便是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影,当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愤怒,他走到自己的车子前,然后看着上面放着的一串钥匙。 竟然忍不住再次四处张望。 她以为她能走多远? 这地方本来就不好打车,她又是一瘸一拐的。 他开着车子刚一出发就追上她。 贝儿听着后面有车不自禁的转头,却是一下子没走好,整个人被路牙子绊倒,一屁股坐在了路边。 温良停下车子,从车子里出来就朝着她走去,她想爬起来已经是困难了,看着他走上前便也认命的坐在那里。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她低着头,不敢碰自己肿着的地方,只是抚着小腿。 他缓缓地蹲在她身边,然后把她的裤腿挽了起来,她穿的是小脚裤,所以有点费劲。 他一边挽裤腿一边说:你非要穿这么窄的裤子? “我也没什么可换的。”她嘀咕了一声,像是自己还委屈。 他抬眸看她,贝儿却是垂着眸,这次见面,她宁愿不在与他对视。 她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是到了那种地步。 “肿成这个样子还来还钥匙,找到新的住处了?” 他能理解她还钥匙的初衷,毕竟她那么心高气傲,怎么会在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还住在温柔的房子里。 “我要走了。”她依然低着头,只是眸子微微掀开,却是看着路上。 他便蹲在那里看着她两眼,然后转身也坐在路边,穿着昂贵的西装跟她那么坐在路边。 仿佛上次两个人这样坐着,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走?回老家?” 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突然笑了一声,然后不待她回答又问:是想通了,要回去完婚了吗? “那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贝儿望着路上来回的车辆说了一声,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 然后她双手撑着地上想要爬起来,他这才转头,然后起身扶着她。 贝儿站起来便推开他的手:谢谢。 仅仅是谢谢而已。 他却抓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殷贝儿,你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 到了现在,她竟然还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她以为只要把他推开就行了? “我真要走了,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回来的。”她承认他的话。 他却不自禁的皱起眉,他明明也发现了她不再看他一眼,但是他竟然不能让她这么走。 “我会祝福你的,那位孟小姐真的很好,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样样都比我强,配得上你这个如今的大律师。” 她说,说着说着就笑了,很真诚,又带着些苦涩。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质疑,然后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 “温良,我辜负了你,失去了你,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一个人的损失,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人,我真心祝福你,以后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发誓。” 她竟然忍不住要发誓,她怕自己会反悔。 当眼睛早已经模糊不清,她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只是要推开他。 他把她松开,然后看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 他也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她还真是够自以为是。 “殷贝儿,你走可以,但是,我不能白白受了那侮辱,你必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他终于还是问了。 贝儿却是笑。 “那些还有什么重要?” 她哭了,她推开他,然后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她终于肯看他一眼,就那么决绝的看着。 “你根本不必在意,那些所谓的屈辱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人会知道,你只管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你只管去跟那位孟小姐交往,我都发誓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她爬起来想走,却又摔倒,一次次的,像个跳梁小丑。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然后又笑,就一直跟在她后面。 “有本事你就跑。” 贝儿竟然气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然后转头看他:你究竟要怎样? “把事情说清楚。”他冷冷的几个字,目的很明确。 “说清楚对我有什么好处?”她问。 “好处?希望我不会再那么恨你。” “我还以为我说出来你会与我重修旧好,你恨吧,恨也是一种想念,不是吗?”她问。 那一刻他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好,你要搬去哪里,我送你。”他说,像是最后的告别。 “不用了,我已经搬走了。”她说,然后看向他:“再见吧,就在这里。” 她说着,然后四处看了看,这里,曾经有他们走过无数次的回忆。 这条街,两个人牵着手,来来回回…… 那一刻,谁的心在疼?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他说,然后不再动,只是微微点头。 她笑,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跟他一生一世,却早已经毁在自己的手中。 她还想要什么? 再也没了。 她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前行,即使与他擦肩而过,也再不停下。 而他就站在那里。 他不会追上去,既然她选择了再见。 话说温柔那头,滕美也总算是出了院,但是没有如别人的愿望去滕教授那里,而是主动要求住到温柔这里。 温柔晚上领着孩子到了家就看到滕美坐在沙发里看报纸,已经换了平常的衣服,很清淡,又贵气十足。 她听到小家伙们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立即抬了眼,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宝贝们回来了,快到姑奶奶这里来让姑奶奶亲一亲。 滕云缓慢的站在温柔旁边,轻轻地搂着她的小蛮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温柔低眸浅笑,然后走上前去:姑妈。 滕美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哄着小家伙们:姑奶奶陪你们去玩呀。 然后就领着孩子们从她身边经过。 正待温柔要舒口气的时候,领着孩子们往外走的女人突然回过头:对了,我今晚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滕太太应该会亲自做几样拿手菜吧? 温柔一愣,随后却是笑着道:当然。 答应的非常痛快。 滕总忍不住吃惊的看着他老婆大人,他可是对她的厨艺非常非常的了解,拿手好菜? 她能把饭煮熟那也纯属凑巧啊。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只是要提前给您打好预防针,我……” “走了哦。”滕美却是不等她说完就带着孩子们往外跑去。 温柔张着嘴站在那里,也是有些生气,又无奈,只好笑。 滕总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似乎是安慰。 恩肉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的眼那么有神,却不自禁的耸肩。 好戏还在后头呢。 不过这么多年,这点明里暗里的折腾,她总是会一些的。 所以,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吃亏,相信她生气的时候,滕美大概也好不了哪里去。 只是她一进厨房滕教授就问:你进来干吗?快出去陪孩子们玩去。 “姑妈要吃我的拿手菜。”温柔只好据实以报。 滕教授…… 袁教授去给滕美铺好床从她房间出来,然后就看到儿子自己站在客厅里,不由的好奇问:人呢? “姑妈陪孩子们出去玩了,温柔在厨房。” “温柔去厨房干吗?她又不会煮饭?难不成是为了躲你姑妈?”袁教授猜测。 他却是微微叹息:她哪里是要躲着姑妈,是姑妈要求吃温柔的拿手菜。 “啊?” 这下轮到袁教授呆了。 温柔当然会亲自煮饭,袁教授刚要去厨房看看,但是看到王姐抱着睡醒的小少爷出来便立即走过去接着:我的乖孙子睡醒了? 然后又往餐厅那边看去,滕总已经朝着那边走去,她便也要去看看,然后就抱着宝贝孙子一起过去了。 温柔真的再摘菜,然后就一直在转来转去,手里拿着青菜转来转去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东西。 滕教授跟厨师大哥看着她那六神无主的样子难免都拧着眉:要不,我煮好了说是您煮的就是。 “哼,您可别小瞧我们姑妈,那可是个聪明的人物。” 然而无论如何这一顿饭她肯定是要做的。 但是至此一顿也绝对是事实。 因为她肯定滕美吃不下她煮的饭。 她煮的饭菜,只有滕总才能勉强下咽。 而且滕总会吃,大概也是那阵子为了跟她搞好关系。 但是既然姑妈要吃,她就做。 只是看着她煮饭,厨师大哥就心里开始流泪。 不自禁的开始担忧,滕教授也皱着眉,这绝对是浪费粮食,浪费蔬菜,浪费可耻啊。 “少奶奶,您要做多少啊?” “我再做个汤,就做个鸡汤好了,那个鸡已经弄好了吧?” 温柔看着旁边放着的乌鸡问道,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好像只要放在水里就好。 厨师大哥立即把盘子抱了起来:我觉得您可以做个菜汤,菜汤能煮好也是不容易的。 “啊?那多没诚意啊,就那只鸡了,那个我做过,放在砂锅里加上水就行。”温柔说着一边翻炒一边继续盯着那只鸡。 那眼神,直勾勾的,那么清凌凌的,让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绝啊,可是厨师大哥真的要哭了。 温柔一铲子翻炒没翻好,然后菜便飞到了天上。 温柔吓的拿着铲子就往后倒退。 门口站着的母子俩也吓的够呛。 滕总差点就要跑上前去制止她,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们家,就是需要这样一场。 他心里也想着,姑妈吃完这一顿,绝不会在吃下一顿的。 对于温柔的厨艺…… “这个鸡汤,要几个小时才好啊?我以前做过两次给滕总吃,都是两个小时。” “啊?您真做过?” “当然。” 厨师大哥看她那么自信满满的,心里不再那么忐忑,就说:滕总能喝进嘴里的,肯定差不了多少。 滕教授不知道厨师大哥哪里来的自信,转头看他一眼,然后忍着笑,使劲的拧着眉。 哎,他儿子当然喝得下去,儿媳妇给个鹤顶红估计也喝得下去。 厨师大哥竟然以为是温柔的鸡汤做的好。 “我也听说过有些人什么都不会做,但是就对某一道菜做的非常完美,就像是我们这一行有人专门负责面食,有人专门负责雕花一样,您说呢教授?” 滕教授…… 温柔找了砂锅出来,然后对厨师大哥说:李大哥,把鸡放上吧。 “啊,好!” 厨师大哥把鸡放进去,温柔看着一些料不由的皱眉:怎么这么多料,不要不要。 一边说着一边往外挑。 厨师大哥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把他放在里面的材料扔出来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吧。 只差叫出声了。 滕教授扯了扯嗓子,温柔自己已经开始倒水。 水把鸡没过去之后她把盖子放上,然后还自信满满的拍了拍手上的水说:好了,待会儿开了锅把火调小,然后过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喝汤了。 滕教授…… 厨师大哥…… 门口的众人…… 温柔一转身,然后才是吓了一跳:你们都在这里干嘛? 滕总跟袁教授这才回头,然后看着好几个保姆还有管家都站在那里,均是那种不敢相信的眼神。 之后大家都装作经过的样子散开去忙了,只有滕总忍笑不住笑了一声,温柔追了出去:笑什么? 小声问他,然后追着他走。 袁教授他们却是笑不出来,只是可怜了那一锅鸡汤。 厨师大哥跟滕教授看她走远赶紧的要去给她捯饬一下,袁教授说:还是别帮忙了,今晚这一只鸡或许能换来咱们家的安宁。 滕教授一听豁然开通,厨师大哥不太明白,但是之后却也听两位教授的。 毕竟没什么比一个家的安宁更重要。 温柔无得出那个道理。 滕美一来就要让她出丑,这丑她可以出,但是只能一次。 袁教授抱着小孙子出来了,走到玻幕前看着外面在玩的大人跟小孩。 如果抛开一些问题,滕美对孩子们却是真的很好。 这都是滕家的骨肉,滕美从一开始就很心疼这些孩子。 只是亏了温柔。 袁教授出来看到袁教授抱着孩子看着外面:你也别唉声叹气了,小美出了招温柔也接了招,而且以温柔的聪明才智,若是真的只是动动脑力就解决的问题,绝对难不倒她的。 “如果真的能有这么简单那当然好,只怕你妹妹还会出其不意。”袁教授忍不住说。 “她还能怎么出其不意?她一直在咱们俩的眼皮子低下。” “哼,倒是称了你的心,是不是?” “那自然是了,她能想开过来跟咱们一起住,咱们俩也不用搬回去,这样一大家人在一起也是你我的心愿不是吗?” “是什么是啊?我的心愿里可没有你妹妹住在咱家一辈子。就算温柔不害怕,我还提心吊胆呢。” 袁教授说的却也是事实,虽然滕教授不高兴。 温柔追着滕云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不就是入行太浅嘛,你们干嘛一个个的都站在门口那副表情看着我,滕云,滕云,滕总,滕…… 温柔话还没说完,滕总突然抓住她的小蛮腰拉到怀里,然后低头就吻上她的唇,辗转。 温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却是憋得慌,支支吾吾想要逃开他,他却怎么都不准,害得她急的脸蛋红彤彤。 滕总一边亲着还一边搂着她往后退,温柔只觉得脚步有些凌乱,一双手情不自禁的就往后摸去,然后就摸到了一堵冷硬的墙壁。 “唔。”瞬间被背后的凉意给惊的清醒,却是怎么也逃不开他那高技巧的吻的攻击。 温柔紧张的支支吾吾,一双手放在背后任由他操控者她的身心,不久就不自禁的合上眼与他勾缠在一起。 吃饭的时候一大家人都坐下了,她从厨房里把她煮的一锅汤小心翼翼的捧出来。 “汤来了。” 自然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脸上百分之百的微笑少一分太少,多一分太多,恰到好处。 离开滕总秘书那个位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处心积虑的跟人的内心打仗了。 “首先呢要声明,我煮的汤,可不是谁都能喝的哦。” 她打开锅盖,然后亲自给滕美盛了一碗。 滕美坐在那里看着那锅里的颜色:卖相还不错嘛。 “真的?那姑妈先尝一尝味道如何。”温柔把碗轻轻地放在滕美面前。 大家都在看着,连那三个小家伙也拿着勺子死命的扒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三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姑奶奶。 敢吃妈妈煮的饭的人,他们还以为只有他们跟爸比呢。 反正妈咪煮的饭,就是让人…… 吃了第一口不想第二口了。 滕美拿起勺子来,品尝。 她喝汤的姿势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端庄。 只是…… “唔,这是什么味道?”滕美不自禁的拧着眉,喝了一口后便抬眼看温柔。 “我加盐不多的。”温柔心想,自己没有加别的东西,连块姜都没敢放,除了鸡肉本身的味道还能有什么味道? “你根本就没加盐吧?一点作料都没有,你让我喝的什么鸡汤?” 滕美立即把勺子用力放在碗里,若不是看到孩子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瞪着她,她早拍桌子了。 温柔看着滕美那么质问她,却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是乌鸡汤啊。”傻萌傻萌的。 滕美…… 众人…… 滕总沉默着,只是给自己夹了一点菜。 “这是爸爸早就弄好的乌鸡,煮了两个小时我们才吃,姑妈觉得不合胃口?” “你最起码要除去鸡肉本身的那股子土腥味吧?你知道鸡汤怎么煮吗?作为我们滕家的大少奶奶,竟然连煮饭这点常识都没有。” “若说到煮饭这点常识都没有的,其实又何止温柔一个?难道妹妹你就有吗?” 袁教授吃着饭却是听不下去的开了腔。 “嫂子,我在跟晚辈说话呢,您就不能不插言吗?”滕美说。 然后又拿起筷子:那个汤没办法喝的,倒掉,哪个菜是你炒的? “那个。”小滕贝一眼就看出妈咪炒的菜是那个,并且指给姑奶奶看。 温柔缓缓地坐下,大家都开始吃饭了,她也不能干看着。 只是这些小家伙对她的厨艺那还真是了如指掌啊,不是说小孩子小时候的记忆是很容易就没有了的吗?为何他们会记得如此清楚? “这个?”滕美拧着眉,然后夹了一筷子青菜,之后脸上本就不好的表情…… 立即捂着嘴拿了张纸巾就吐了出来。 “温柔,你是故意想要毒死我吧?你是不是不愿意我来家里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想要把我轰走?”温柔…… 还是要先吃口菜,温柔不急不慢的,然后给自己盛了碗鸡汤,也是喝了一口,然后无奈的拧着眉用力的砸吧了一下嘴巴,之后又第二口第三口: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 还自己嘀咕,觉得这次的汤好像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好。 “滕总你给个面子尝尝?” 滕总拧着眉看她,眼眸间的笑意仿佛在说:滕太太你什么意思? 滕太太就给他一个腻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一年也就这么一两次。 滕总那才勉为其难,然后接过她的碗,其实再难喝的汤他也可以平静的喝完。 又或者说,任何人都能。 只是看当时人的心情以及心态罢了。 “姓温的你什么意思?故意不理我是吗?” 滕美被晾在一边不高兴了。 “我哪敢故意不理姑姑您,不过是自己先尝了一口汤而已,汤的味道是很寻常,入不了姑姑的口很容易,至于那个菜,我只能说,那是我有生以来,煮的最好的一次。”温柔非常坦白。 滕美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什么? “事实上就是那样啦,您让我煮饭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煮的饭不好吃的,您自己也尝过了,反正下不为例,以后我不会在轻易下厨浪费食材,姑妈您呢,也就吃爸爸跟李厨师做的吧,他们俩做的还算是色香味俱全,也对您的身体好。” 温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滕美坐在那里看着温柔那么坦诚又好像从容不迫的样子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饭我没法吃了。”说完搁置了筷子就离开了饭席。 “你上哪儿去,坐下把饭吃完。”滕教授看着妹妹起身离开立即说。 温柔倒是没想到滕美会再回来,然而滕美却很快又坐下了,像是因为哥哥,又像是别有用心。 因为温柔无意间抬眸,就感觉姑妈的眼神仿佛利刃般的,似是想要戳穿她的心脏啊。 温柔低了眸,避而不见便是最好的对待。 俗话说,看刀子眼看多了,眼里也是要长针的,她可不想自己的眼里长根针。 “我是该好好吃饭,有些人纯心想要逼我离开,我凭什么离开?这房子是我侄子花钱建造的,我滕家的宅子。” 温柔低着眸,一字一句都是把她当外人啊。 那一声姓温的,便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一切又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所以温柔竟然连生气都不能。 “姑妈您好好吃,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想您离开的,正如您说的,这是您侄子花钱建造的豪宅,您是当姑妈的,就跟我们亲妈一样,当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袁教授不自禁的抬眸看温柔,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性子竟然能跟滕美纠缠这么久。 而滕美显然也没想到温柔那么牙尖嘴利的,当着公公婆婆也这么厉害。 “哥,嫂子,这就是你们眼中的好媳妇?我怎么觉得她牙尖嘴利的就像个会勾引男人的小狐狸精呢?” 滕总本来在慢悠悠的喝汤不想管,毕竟小问题他老婆都能解决掉,直到听到这一声,他不轻不重却能让人听到他放下碗的声音。 “她就算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也只是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姑妈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温柔吃惊的抬眸看他,姑妈来家里一起吃的第一顿饭,他竟然这样驳了姑妈的面子。 这个老公,果然没让她失望呀。 滕美却是气的:什么?你这是在跟你亲姑妈说话吗?有没有点做晚辈的样子。 滕云本想继续顶撞,但是看到滕教授投过来的目光,想到她刚刚活过来便忍了。 小家伙们吃完饭就跑了,听着大人们斗嘴什么的最无趣了。 吃完饭大家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滕总自己坐在单个的沙发里,温柔坐在旁边的沙发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滕总的手肘搭在沙发背上,然后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支着脑袋,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然后脚轻轻地踢了温柔的脚一下,温柔抬眸,然后就看到他的眼神会意,不自禁的一愣。 滕美便是端着茶杯喝着水往他那边瞅过去:滕总在这儿陪姑妈看个电视也觉得枯燥了?这么迫不及待的跟你的小狐狸精回房? 温柔听着那话眼眸微动,才明白过来滕总的意思,立即抬手压着自己的小腹。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我陪你上楼躺会儿去。” 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起身扶着他老婆要走。 “那,爸妈,姑妈,我们就先回房间了,抱歉。”温柔低声道,打着招呼人已经被拉走。 袁教授看着不由的笑了一声,这俩孩子还会在长辈面前耍小心眼了,不过这小心眼耍的真好。 “狐狸精,不要脸。”滕美便嘀咕了一声。 滕教授在旁边坐着听着:她不要脸?你一个当姑妈的,满口的狐狸精狐狸精,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在针对她? 滕美…… 袁教授忍笑,看他们兄妹俩斗嘴。 温柔却是被滕总拉到房间里丢到床上,温柔惊呆的躺在床上看着滕总扑过来:你要干嘛? “小妖精,你说为夫要干嘛?” 滕总说着一边扒着自己的衬衣扣子一边扑了过去。 温柔的脸涨的通红,明明别人嘴里不入流的话,到了他的嘴里,硬是成了*的上等品。 “谁是小妖精?”温柔忍笑问他,却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缠着他。 “还有谁?我们家除了你这个小妖精还有别人吗?肚子疼吗?让为夫好好帮你瞧瞧。” 滕总说着就抓住她的两只手摁在她头顶,然后先是在她鼻尖咬了一下,缓缓地往下。 温柔羞愧的脸上通红一片,感受着那吻在肌肤上短暂的停留,渐渐地呼吸有些起伏不定。 “你要把姑妈气坏了,你还是赶紧下楼去哄姑妈开心。” “那我也要先喂饱你这个小妖精啊,不然待会儿岂不是又要怪我没喂饱你?嗯?” 滕总无耻起来,简直天下无敌的。 “我早吃饱了,你少来,你……唔。” 嘴巴再次被堵住,这一次,跟刚刚简单的亲吻不一样,有点…… 霸道里带着那种情意很浓的纠缠,温柔再也说不出话,任由他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 当然,后来其实也是她想做的事情,她紧紧地抱着他,疼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抓他挠他,也有可能会咬上几个牙印。 “姑妈有句话总是说错了的,也怪不得我会不高兴。” “嗯?” “她说你是狐狸精,这明明就是属狗的。” “你说谁是属狗的?姓滕的你还想被咬是不是?” 温柔说着立即又去追着他往上抬起来的身体作势要咬他。 “咬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吗?” “当然,看我不咬死你。” “我只怕你在咬到我的时候已经浑身无力。”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被我喂饱了。” 滕总在她耳边低低的低喃,温柔的心尖一荡,耳沿都悄悄地红了。 卧室里的旖旎,让人情不自禁,情难自控。 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温柔有点生气,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抬着身子就要去咬他,但是几次尝试,滕总欲擒故纵,她刚触碰到他的唇瓣,他就离开一点。 偌大的床上,她柔若无骨的小身板,竟然斗不过他这只老狐狸? 滕太太表示不服气,然后紧紧地搂着他:你…… 嘴巴突然被堵住,这一次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被他堵得结结实实,让她完全不受控制的接受,并且试图回应。 只是他太强,她回应的太吃力。 但是对于男人而言,却好似女人这样的吃力才是他们最大的成功。 当金钱上已经无法再给他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他却在身下的女人这儿找到了。 那种满足,骄傲,让他得意。 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第二天早上温柔带着孩子直接去学校吃了,是逃避吧,不想在冲突,也想让滕教授他们三个有单独吃饭的机会,毕竟他们是一起成长起来的人。 滕美对温柔的诸多不满都一一表现出来,看着温柔的座位空着:我这才来住了一晚她就不在家吃饭了,那以后呢?她这不是变着法的想要轰我走? “她要是想轰你走还需要变着法的?温柔的脾气要轰走一个人早就变脸了。”袁教授立即说。 “是啊,你睡着的那些日子,温柔几乎每日里都到家里去给你擦身子按摩,你醒过来也有她的一大半功劳呢。”滕教授也说。 “哼,我要是醒着才不会让她碰我,我还嫌脏呢。” 饭桌前就三个人,一些话难听也就难听了,反正大家都能明白原因,只是又有些无奈,这样过日子始终是不好。 “以后你还是在孩子们面前说话温和一点,别让孩子们看着你整天跟他们妈妈吵,他们心里会有阴影。” “要是不是为了孩子你以为我会这么坐在这里跟她说?我早就上去揍她了。” 两位教授…… 感情她还是忍着呢。 温良去找温柔还钥匙,温良看着桌上放着的钥匙: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温柔抬头看他,他显然心情也不好,靠在窗子旁边像个固执的顽童。 “你若是想跟那位孟小姐试试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既然贝儿在那么重要的时候做不出决定,你怎么对她都没错。” “姐,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 温良抬眸,看着坐在沙发里喝茶的女人。 “我能怎么不高兴?自从温情的事情之后,我便再也不想管你们的私生活了,只要你们都好好地活着,其他的,随你们开心就好,累了的时候,我这儿随时欢迎。”温柔直说。 其实她真的很生气,贝儿看上去那么精明的女孩子。 但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同情心太泛滥才会被欺骗。 还有就是贝儿的家庭,她爸妈要是有心困着她,她一个女孩子也确实难以逃出来。 逃出来之后…… 可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嘛,拎着行李住在网吧。 哎,有的时候当女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要考虑父母的感受,要考虑男人的感受。 想要考虑下自己的感受就会成为自私。 但是贝儿…… 确实是有些咎由自取。 “只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她去了哪儿?” “她说祝我幸福。” 他笑了一声,低了头,垂着的眸子里是悲是伤无人能看见。 “她知道了你跟孟小姐相亲的事情?” “嗯,那晚吃饭刚好遇到。” 温柔点点头,立即就明白了。 “之后有什么打算?你自己。”温柔抬头看着弟弟问。 “嗯,当然是先赚一套大房子。”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也笑,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姐姐身边坐下。 他的身材超级好的,走路的姿势也很潇洒,长的又好。 坐在温柔面前,跟温柔的脸型又有些相似,是比较棱角分明吧,毕竟是男孩子。 他这两年成熟了很多,很稳重。 温柔对他其实还是很放心的,比对那两个妹妹。 但是他也有失常的时候。 但是谁没有失常的时候? “等赚了大房子,早点娶妻生子,为咱们温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可是很严肃的。”温柔低声叮嘱,像个老妈子。 温良忍不住笑了一声,多少有点尴尬,没再敢跟温柔对视。 “毕竟也到了这种成家立业的年纪,现在事业有了,再有了房子可不就是要娶妻生子?姐说的不对?” 温良点头,不说话,只是觉得姐姐现在好像被姐夫宠坏了,说话的底气好足,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滕总中午也去找她,正好碰到温良在,却也不忌讳,立即把温柔从温良身边的沙发里拉了起来拉到自己怀里去让她坐在腿上。 温柔羞愧的看着他:干嘛? 滕总却是高深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温柔…… 温良:那我这午饭还要不要混?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女主戚一畅,男主傅一赫,亲爱的们肯定明白这是一出好戏啦。 不过这个书名只是暂用的,以后有时间了还会换,也期待亲爱的们的奇思妙想,别出心裁的书名。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名门高攀不起》 ☆、183 老公的另类宠溺 小良子饭后还是离开了,实在受不了他伟大的姐夫总是粘着他伟大的姐姐。 滕总到了办公室里就不正经,搂着滕太太不撒手。 “你别闹了,在我弟面前你也……” “大家都是一家人,再说我不就是抱抱你吗?我自己的老婆,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可是小良子在你就不能收敛点?” “他早就习惯了。” 温柔…… 滕总,您还真是非要语出惊人啊。 温良回到事务所却又离开了,她走了,她说:我们就在这里再见吧。 他想起来他们那一场,心里竟然还是会有别的滋味。 那天允湘说找他咨询点事情,然后他去了以后却是孟琳在那里坐着。 孟琳也是一惊,然后就站了起来,靠窗的位置,风景不错。 她浅笑着:看来肯定是允湘姐给你打的电话了。 他浅笑一声:坐吧。 两个人对面坐着,孟琳却多少有点尴尬,他坐在对面却是轻松自如。 “最近忙什么?”他低声道,然后拿着菜单看。 “还是那样,整天闲得很。”她笑着说,然后突然问:你喜欢吃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到,两个人也算是认识了,但是她对他好像还是不了解。 而他的坦然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该说点什么。 于是这个话题…… 温良不自禁的抬头看她,然后突然就想到那些年,贝儿大过年在饭店里打工,晚上他去等她,她总会送他一盘土豆丝,说请他。 “土豆丝?酸辣的。” “呃!”孟琳一愣。 “最好是新鲜的青椒炒出来……” 他突然停止说话,像是一下子回到了现实。 然后翻了翻菜单之后交给她:第一次是我点,这一次换你吧。 “啊?不要不要,我要是点菜的话,你今天中午不用吃了,还是你点吧。” 她立即推辞说。 他倒是笑了一声: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随便啦,吃饱就行。”她也好说话。 只是两个人这样客套,却显得有些陌生,太疏离。 吃饭的时候孟琳几次抬头,其实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也是安安静静的吃饭,似乎吃饭就是吃饭,不该说话的。 只是突然,四目相视,那一刻,她的心内一荡,然后傻傻的一笑,尴尬的立即别开眼。 “下午要是没别的事情,可以陪你去逛豪宅。” “啊?”孟琳吓一跳。 “没空?” “怎么会?有空的,不过哪里的豪宅?” “我姐家。” 孟琳…… “其实我去过一次。” 他抬眸,然后想起了什么。 “那次我们相亲结束的晚上,允湘姐带我过去跟你大姐认识。” “我知道,大姐说你很懂分寸,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他说,很坦然。 她的脸上却不自禁的泛红。 “是吗?” 她低了头,吃饭也格外少。 “多吃点,她家的路太长,从门口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他们住的地方。” 孟琳忍不住笑,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然后吃饭。 总算是没有沉默着吃完这顿饭。 其实她只是在允湘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闷闷不乐,其实她也不是故意。 但是允湘显然看出她的心事,然后就把她约了出来,说好一起吃饭,结果,却给她一个这样大的惊喜。 吃完饭他们一起到了门口,她笑着问:我坐后面? “还是前面吧。” 她以为,他会把前面留给特别的人。 然而,他却那么说。 其实她心里的感觉很乱,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是还是上了前面,最起码,可以跟他挨的近一些。 紧挨着的感觉,会紧张,会激动,却又不想离开。 她一直想问他,那天之后贝儿怎么样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所以就不问。 车子到了温柔家门口却没开进去,门口的守卫认识他,他的车子自然是随便停在哪里都好。 然后他领着她一起往里走,孟琳说:这座豪宅造价肯定不菲。 “你也很在乎钱吗?” 他竟突然问出这一声,其实问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这世上哪有不在乎钱的人? “最起码要丰衣足食嘛,至于这么大的豪宅,我可是想都不敢想,你呢?” 她却应对自如,他想,她应该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吧。 “我?我的在乎程度比你高一些。” “男人嘛,高一些才正常,不过还是尽力而为就好了。”她说。 两个人缓缓地往里走,在散步。 也不急着到终点。 只是这里比公园又安静许多,比较合适。 “不过我们这么把你大姐家的房子当公园逛真的合适吗?” “如果我们不进去,如果门口的保卫不跟我大姐说,说不定根本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他说,也就是说,没有什么不合适。 “我听允湘姐说,滕太太对三个弟妹都非常的疼爱,本来还觉得可能有点夸大,不过现在我觉得,你们姐弟之间的关系肯定是相当好的。” “嗯?何出此言?”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点的负担,并且对滕太太了如指掌的感觉。” “那滕太太听到你这话该伤心了,她还不知道我对她了如指掌的事情。” 他笑着说。 孟琳也笑,两个人就继续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走过一片树林便是一个球场,她抱着球拍打了两下,然后看着他站在旁边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抱着球到他身边去:在想什么? “在想文静贤淑的孟小姐抱着篮球的样子竟然是这么帅气。” “啊?”孟琳没想到他会说这些,小脸刷的就红了。 然后转身,甚至不敢再跟他对视。 她果然是跟贝儿完全不同的两种女孩。 明明不愿意拿孟琳跟贝儿做比较,可是那个身影,就那么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无论孟琳做什么,无论孟琳再怎么好,他竟然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身影。 终究还是低估了她在自己的心里的位置。 她现在,又在哪里? 是在哪个网吧里混日子,还是已经找到新的工作。 然而她学的是这一行,她除了这样的工作又会是什么? 或者某天他们又会在某个场所相遇? 在那个他们必须碰面的讨论会上? 还是…… 再也不会相见了。 两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发呆,孟琳只看他一两眼便已经看出他在想别的,应该是贝儿。 却也什么都不问,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两只手撑着椅子上,昂着头望着一片泛黄的叶子外的那片蓝天。 再好的天气,也会有忧郁的时候。 两个多小时,后来她都快要睡着了,他才提议离开。 车上她果然睡着了。 那么软软的靠在他的肩膀。 她那么柔软,柔软的想要让人去保护。 只是,他拿什么去保护她? 在一颗心都不属于自己的时候,他根本做不好那个角色。 他明明已经明白她的心意,即使两个人这才是第三次见面。 并不是特别的陌生,虽然聊天的时候她故意避开两个人的个人问题,但是也没觉得多陌生。 一直到天快黑下来,他的车子停在她家楼下,她转醒,缓缓地睁开眸的那一刻突然一愣立即从他肩膀上起来。 像是还没回过神:已经到家了? 他不自禁的笑:嗯,刚到一会儿? 孟琳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着他,然后想起来刚刚他肩膀的温度,不自禁的红着脸,却依然尴尬的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是我不好,大中午不让你睡觉还去逛什么豪宅。” “不是的,我很愿意,只是……” 她想解释,但是当对上他那双好似根本不介意的眼眸,她一下子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笑了笑。 然后打开车门:谢谢你送我回来,那再见了。 他没说别的,只说了声再见。 她往楼道里走,他就停在那里看着,直到她大概上了楼的时间,他的车子才缓缓地离开。 孟琳几乎是小跑到爸妈主卧的房间窗口,还把她爸妈吓了一跳,她不是个爱匆忙的人。 她双手放在窗口,看着他离去的车尾,心里缓缓地,像是有些意外的情愫,缓缓地侵入。 然而,她却无法排斥。 他做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做她的男友。 是她不够主动么? 她的理智告诉她,如果现在太主动,将来…… 他的心里若是还放着贝儿,她又该何去何从。 但是想起自己睡着的时候靠在他的肩膀,那种心动的感觉又是油然而生。 “怎么了这是?匆匆忙忙的,怎么还跑到我们房间来了?” 直到听到妈妈的声音,她才转头,然后收拾好情绪笑了笑:哦,没事。 “没事?心事都写在脸上呢,不是跟允湘一起吃饭的嘛,又遇上别的什么人了?” 她低头,咬着大半片唇。 其实二十来岁的感情,能是什么表现呢? 她已经尽力。 “允湘姐没去,她故意给我跟温律师都打了电话。” 她低声说道。 “那位温律师跟你待到这么晚?你们……不会是……”她母亲吓坏,孤男寡女在一起一个下午到天黑才回家。 “妈,你不要乱想,我们只是吃了个饭,然后去了他大姐家逛了一圈。”她说。 “那怎么才回来?” “也不是才回来,他车子一直在我们楼下停着,我睡着了。”说道最后她也难免觉得丢人,就要开溜,却被妈妈拉住。 “告诉妈妈实话,你是不是对那个男人很动心?”她妈妈看着她那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觉得不对劲。 “哪有啦,才见过三次。”她说着便推开妈妈的手然后往外跑去。 她妈妈站在门口看着女儿回房间那匆忙的背影无奈的叹息:真是女儿大了藏心事了,唉…… 允湘约了温柔出来,温柔到了餐厅却说:我不在这儿吃,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给你,你说完我就得回。 “啊?干嘛这么着急?” “姑妈在呢,我在外面吃她肯定会说我是躲着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以为你在家吃饭她就没话说吗?” “你快说你的事情吧。”温柔却是不愿意多谈自己的那点事。 “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情,今天中午我又做了回红娘,那丫头给我回信息了,说谢谢我让他们一起吃饭。” “嗯?”温柔完全没听懂。 “就是今天中午我约了孟琳出来,然后又约了温良出来,然后我没出现。” 温柔…… “怎么样?要不要谢谢我促成一段良缘,他们俩可是呆在一起到天黑才分开。” 温柔…… “我真想骂你一顿,不过你若是真的促成了,说不定我还要送你个红包,竟然呆了一下午,小良子难道是对这个孟小姐有感觉?” “那还用说?以你弟弟的性子,你觉得他要是没感觉,别人能面前他跟一个没感觉的女孩呆那么久吗?” “哼。”温柔笑了一声,意义非常之深。 她当然也希望弟弟好了。 “你找我出来就为了这事啊?” “这可是大事,对你而言绝对大事吧?” “那是,关于我们温家香火的事情对我绝对是大事。” 温柔最近有点俗,总是想到他们温家该有个后代了。 “所以陪我吃饭,当做谢恩。” “这个不行,明天中午我陪你吃饭,我真该走了,不然我们家又要不得安宁了。”温柔说着立即起了身。 若不是允湘提醒她,她差点忘了家里有位姑奶奶等着她去看脸色呢。 不过脸色看多了她早就习惯了。 若是有天滕美突然不给她摆脸子,说不定她还会不习惯呢。 温柔回去的稍晚滕美就嘲笑着说:她肯定是躲着我呢吧?是不是这几天已经看够了我这张老脸?所以故意去跟姐妹吃饭。 “我回来了。” 温柔回到家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在饭桌上了,温柔浅浅的一笑,去洗手间洗了手才又到餐厅坐下。 还好,家里她的位置一直没人坐。 温柔一抬眼就看到某人表情不太好,滕教授却说:开饭。 然后大家都拿起筷子,滕美却是哼了一声:姓温的,你故意迟到是要告诉大家你才是这个宅子里的女主人吗? 温柔…… “她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她也是这个房子里的女主人,您就安心吃饭吧,好吗?” 滕总实在是听不下去便说。 温柔手肘轻轻地碰他一下,她其实真的听习惯了。 滕总却是不愿意。 “如果您没得失忆症,您应该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温柔是我妻子,就是我家里的女主人。” 滕美…… 袁教授跟滕教授都抬了头,不太了解儿子这突然的来脾气是为何。 这些日子都忍了。 “吃饭了吃饭了,吃饭的时候都不要说话。”滕教授便又说了一遍。 滕美看滕云的脸色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吃饭。 凡是温柔要吃的,她必然先夹一筷子,那霸道的样子,温柔从盘子里把筷子拿回,不由的把筷子放到嘴里吸着,菜汁的味道也是不错的。 滕云便给老婆大人夹菜,才不管姑妈大人怎样。 滕教授跟袁教授看着,虽然不好插言,也是觉得这妹妹太任性了。 吃完饭滕美说:麻烦滕太太帮忙倒杯茶好吗? “王姐,帮姑妈倒杯茶。” 温柔一愣,随后却回过神来,立即吩咐。 毕竟王姐比她距离厨房近一些。 “正在泡呢,大家都有份的花茶。”王姐站在餐厅门口说。 “我若是想喝我侄媳妇亲自泡的呢?” 温柔…… 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两位教授都从报纸里抬起眸,看着旁边坐着的人。 滕总笑了一声:不如我去给姑妈亲自泡一杯,姑妈可喜欢? “哼,我能喝得起你小子泡的茶?”滕美瞪他一眼。 “好吧,我去泡。”温柔起身说着,手却被拉住。 其实泡杯茶而已,她完全没问题的。 然而…… “你会泡茶?普通茶叶你会,花茶你会?”滕总质问,然后把她一把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抬手搂着她的肩膀,哪儿也不让她去。 温柔哭笑不得,一边是老公的另类宠溺,一边是姑妈的毫无新意虐。 “茶泡好了。”不久王姐端着几杯花茶出来。 “有助于安眠的,前两天人家送的,特别新鲜。”王姐轻轻地把茶放到大家面前,温柔光是闻着那味道就是特别喜欢。 “喜欢?”滕总看爱妻的表情,立即倾身把茶杯端起来,送到她眼前。 温柔看着,心想爸妈还没喝呢,你欺负谁不懂礼数。 于是只是端着,却不喝。 “我也吻着味道很香。”袁教授说。 滕教授也跟着端起杯子来,温柔看着两位教授已经在喝茶,然后看向滕美,滕美却故意不端起来。 温柔便问了一声:姑妈不喜欢吗?晚上喝别的茶的话容易失眠,要不尝尝这个? “你快点喝完,然后回房间。”他直接催促她。 温柔…… 滕美…… 滕美最了解,滕云之所以说这些话,是因为不想温柔在楼下看她的脸色。 这几日滕总总是按时回家,然后她刚要给温柔上课就把温柔拉到楼上去了。 温柔一上楼就去了孩子们房间,今天中午三个小家伙在学校都没睡,晚上吃了饭就睡了。 滕总站在旁边靠着墙,看着老婆大人给孩子盖被子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们都睡了,赶紧回房吧。” “回房干嘛?我要在这里睡。”温柔说。 反正这里床很大,小包子们早上看到她在肯定也会很激动,很兴奋。 “在这里睡?”滕总不悦,然后却笑了一声,双手插兜走到她身后,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搂住,却突然用力。 “好啊,只要你不怕把他们仨吵醒,我当然很愿意。”滕总在她耳边低语,两只手还不老实。 温柔使劲弯着身子,但是怎奈还是抵不过,最后被滕总给活生生的夹回自己房间去了。 大床上两个人翻滚了一阵,温柔累的气喘吁吁的躺在中间:不来了。 “不来了?为夫还没尽兴呢。” “不来了,好累。” 滕总笑了一声:你只要躺着就行。 温柔…… “你每天晚上都这样真的好吗?你就不怕早早的就不行了?” “你这是在怀疑你男人的身体?”滕总立即不高兴的扑了过去。 好不容易等她生完孩子养好身体,他觉得之前他好像是被囚禁了几十年。 好像怎么也发泄不完。 不,是怎么也享受不完。 “不是,当然不是,你很厉害,我知道你很厉害,只是……只是我承受不了行么?” 滕太太认输。 “不行,你明明就是在怀疑你老公的能力。”滕总非常不配合的,然后继续抓着老婆大人的小蛮腰前进。 “滕总。” “嗯?” “我觉得我好像说什么也是错。” “是的!” 温柔…… 竟然根本不上套,温柔无奈叹息,然后只好认命的继续陪她,翻云覆雨中也是差点晕死过去。 只是这阵子她的睡眠比较好,她想,肯定都是滕总的功劳吧。 早上袁教授抱着孩子找她喂奶,滕总就把袁教授送出去,然后盯着老婆大人给孩子喂奶。 温柔瞪他一眼,然后抱着孩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往沙发那里走去。 滕总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薄唇轻抿,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坐在那里,慵懒的双手放在床上撑着,看着老婆大人逃避他的样子,他却是来了兴致,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 早上温柔去学校,在门口碰到余雨颖,余雨颖告诉温柔她现在已经在考幼教,还告诉温柔,她又遇上赵峥了。 “他一直派人在城里盯着,知道我回来便来了。” 温柔点点头,心想,赵峥是玩出感情来了吗?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把自己玩进去。 当初他要不是太信任余雨颖,也不至于在国内的事业全盘皆输。 说到底,还是在女人身上放松了警惕,而能让他放松警惕的女人,如果不是爱上是什么? 是人都是有弱点的,何况余大小姐也算是水出芙蓉。 “那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任何打算,反正我连再见他都没有打算,虽然现在见了,但是我依然不会动摇我的想法,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跟女人认真过日子,我也不会嫁到国外去。” 余雨颖说。 温柔点点头,认同余雨颖,女孩子理智点是对的。 不然早晚吃亏。 而且余雨颖已经任性过一次,也得到过教训,肯定不会在第二次了。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做,既然当初只是玩玩,何必还要在这么久以后纠缠不清呢?他应该是不甘心曾经输在我这个小女孩身上吧?” “如果他是真的爱上你,你是不是会放弃从前的恩怨跟他再续前缘呢?” 温柔却是问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余雨颖一愣,然后立即超大反应:怎么会? 温柔浅笑一声:你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都要记得,三思而后行,在感情的事情上,或者可以多听听你父亲的意见。 “柔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余雨颖抓住温柔的手臂说。 然后又感叹:不当老师也能来学校,感觉真好。 温柔…… 哎! 只是她那个天真的小妹,是打算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难道真的不回来了吗? 国外的风景再美,这里可是有她的家人呢。 难道还有什么比跟家人在一起更开心的吗? 温柔有些伤心了,每次打电话也说不到几句,总说:你放心啦,我很好哒。 可是她哪里放心的了,听一起去的同事说她因为水土不服,又一直倒不过时差来,病了好几次。 但是她连视频都不肯。 温柔差点就要飞过去看看了,但是想想她不过是不适应,自己飞过去又有点大题小做。 滕总一直在那儿瞅着呢,她要是敢去他就会说他不如妹妹重要,孩子不如妹妹重要。 不然就打电话让温良劝她。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出不了城。 已经有一段时间,他们俩都不出城。 他连工作上的事情都不会去出差了,总是陪伴她左右。 她问他,不觉得烦闷吗? 很多男人整天跟老婆在一起都烦了的。 他说:一辈子都不会烦。 温柔就想,真是一辈子都在城里也没什么好遗憾了。 有这样一个男人死心塌地跟自己过日子,并且无论自己是丑是美都只那么看着自己一个女人。 送走余雨颖她自己在办公室里呆着,陈晨给她打电话,说回来了一起吃饭。 她便赶过去,三个女人终于凑在一起,陈晨说:这次回来多呆几天,咱们三个好好地玩玩。 “多呆几天是几个意思?” “就是会多呆几天啊。”陈晨说。 服务生在上菜,看到久违的三姐妹倒是也多看了一眼。 最后饭店里还送了个菜,服务生说:我们经理说庆祝三位太太再次来到我们餐厅吃饭。 三个女人…… 简直感动到无以复加。 说过谢谢后服务生退下,然后她们三个却是凑着头嘿嘿的笑。 “不过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跟温柔已经打算追到部队去了。” “好啊,你们要是真的追过去了,就肯定会跟我一样不想回来了。”陈晨立即说。 “你不想回来是因为老公,我们俩不想回来会是因为什么?” 陈晨…… “嗯,你们去了就知道了,部队里太帅了,那氛围,每天都能激情澎湃的。”陈晨说着昂起头,又在幻想。 可怜温柔跟允湘却是完全不能理解陈大美女的心情。 不过有些人就是很喜欢兵哥哥的。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 陈晨在起初还不是想要逃婚,结果被睡了几次就不逃了,现在竟然还上了瘾。 吃过午饭三个女人去做指甲,然后一起美容。 反正就是全然的享受生活。 温柔觉得这种日子真的已经好久没了。 这阵子除了被姑妈压迫就是被滕总压了。 现在躺在这儿被专业人员按一下,感觉好舒服。 没多久就睡着了。 陈晨一转头,然后看着温柔合着眸好像睡着了的样子不自禁的又回另一头:她怎么了? “她姑妈醒了以后住在她那儿,估计这段日子被折磨的够呛,让她睡会儿吧。” 陈晨立即点头,然后也趴着趴着睡着了。 只剩下允湘一个人没睡着,然后就无聊的对着按摩师挥了挥手,自己去捣鬼去了。 等温柔跟陈晨醒来的时候坐在床边抬头,均是被对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啊…… 那一声尖叫,允湘趴在旁边装睡,却是后背一直在抖动,她光是想着她们的表情就已经觉得超级好笑了。 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曾这样过。 温柔跟陈晨回过神,然后均是摸起旁边的小镜子,然后瞬间眼睛都要瞪出来。 两个人立即想起大学里的时候,然后一起转头看向趴在那边笑的后背都在颤抖的女人,然后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拿着旁边的一碗面膜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啊……” 三个女人从美容院出来的时候都高兴坏了,分明刚刚在里面闹的厉害,但是却是一边闹一边高兴。 如果没有这样的好姐妹,人生该是多无趣啊。 温柔也好久没有这样忘记烦恼只是专心的玩过了。 “温柔,你说你那个宝贝姑妈要在你家住到什么时候啊?” 三个女人绕到海边去,也不怕凉,坐在沙滩的台阶上就聊起来。 风吹着三个女人的头发有些乱,但是脸上却依然清爽。 温柔忍不住叹了一声:可能是一辈子吧。 “啊?” 两个女人同情的眼神看她,温柔笑了声:别惊讶了,能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是我最大的心愿。 “她会那么好心吗?”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情来,除了说些难听的话。” “哈,说来听听。” “比如姓温的你不就是个会下崽的狐狸精吗?” 陈晨跟允湘…… 竟然无言以对,姓温的? “她叫你姓温的,你什么感觉?” “开始还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外人了。” 但是后来习惯了,也就那样吧。 “那狐狸精呢?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 “我早有预料她会说各种难听的话,或者做各种难看的事情,所以不会跟她生气,我要是整天跟她生气啊,我真会被她气的吐血而亡。” “那怎么办?不能让她就这么整你,要想个办法让她乖一点。”陈晨说。 温柔笑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望着那一大片干净的海,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陈晨跟允湘也站起来:喊两声吧?很久没有喊过了。 然后三个女人就对着大海开始呐喊。 乱七八糟的话,怎么过瘾怎么喊。 晚上要分道扬镳的时候陈晨跟允湘还不高兴:我们都多少年没有一起睡过了? “我们要是一起睡一晚,估计三个男人晚上会睡不着。”温柔说。 “我老公肯定不会。”允湘很肯定的回答。 “鬼才信。”陈晨嘟囔了一句。 温柔也笑,允湘也笑了:你们干嘛不信?我老公肯定会早早的回家,然后按时睡觉的,他对我一向是很放心。 “我们是觉得吧,他对我们俩不放心。”陈晨玩笑说。 允湘…… “你个女流氓。” 温柔无奈摇头,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滕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晨跟允湘鄙视的眼神看她:是如来吧?也就你们家如来,三分钟见不到你就打电话。 温柔无言以对,只是转身去接电话。 只是还没等说话陈晨就把手机抢走:如来,今天你老婆跟我一起睡。 “还有我。”允湘也凑上去闹。 温柔站在旁边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这件事里的人。 滕总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由的一怔,原来是陈大小姐回来了。 可是就算陈大小姐回来了,有必要三个女人一起睡吗? 为什么她们可以关系好到非要一起睡。 他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温柔呢?让她接电话。” “温柔不在,温柔去厕所了。”允湘忍着笑说。 “别闹了。”温柔怕滕总着急,还是把手机抢了回去,允湘跟陈晨都忍不住埋怨她太把滕总当回事。 她却说:我指着他养我呢。 然后接着电话:我…… “你今晚不准备回家了?” “啊?” “滕太太,你要让你老公独守空房?” 温柔…… “现在在哪儿?” “海边。” “限你二十分钟之内到家门口。” 温柔…… 滕总就那么挂了电话,温柔转头:你们俩啊,明天我们再约,现在我要回家了。 “喂,你就那么怕你男人?” “我是爱,哪里来的怕?” 温柔却说。 陈晨…… 允湘…… 温柔到了家门口,滕总的车子果然在那里停着。 温柔下车,看他站在车旁抽烟,她立即走上前去陪着笑:哎呀,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好帅的男人站在这边抽烟,近了一看才知道,怪不得这么帅,原来是我亲爱的老公呢。 滕总…… “什么时候嘴上抹了蜜?”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问道。 漆黑的眼神里霸道无疑,像是非常不满意她这么晚回家。 “你不是一直说我的嘴巴很甜么?嘿嘿,不要生气了嘛,人家本来也没想跟她们一起睡,她们俩就是逗你玩而已。” 温柔继续哄着,总是陪着笑。 滕总看她一眼,然后又抽了一口烟,手放开她的下巴,然后霸道的搂着她的小蛮腰,都要给她捏断了。 “别生气了,嗯?”温柔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不停的给他抛媚眼。 “小妖精。”滕总咬牙切齿的说,然后把手里的烟头帅气的抛了出去。 也不管旁边还有两个保卫,搂着老婆大人的小蛮腰就低头去吻她。 亲吻间,有点浓的烟味呛喉了,却是让她格外的喜欢。 他的霸道,早就已经侵入她的血液里。 他越是霸道,她越是欢喜。 因为那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她任由他那么霸道的亲吻着,哪怕是在别人面前,反正她已经习惯了跟他大庭广众之下接吻。 属下自然也知道低头回避。 “还生气么?”等他吻了十几分钟后,才把她稍稍的放开。 温柔依然昂着快要僵掉的脖子,好脾气的问他。 那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当你这样我就不生气了?一见到姐妹回来就老公也不要了的女人。 “哎呀,我老公已经疼我爱我到跟我的姐妹都争风吃醋了么?”温柔故作无知的问,那眼神里美妙的像是流光在经过。 “你少跟我耍贫,下不为例,知道吗?” “是,遵命,老公大人。”温柔立即咧着嘴跟他保证。 滕总这才满意的搂着她的腰:上车。 “啊?那我的呢?”温柔转头看自己的车子。 滕总看了眼旁边的保镖。 “我替太太开进去。” “那麻烦了。” 温柔话都没说完就被滕总塞进了车子里。 那霸道的,真让人不忍直视。 温柔想着现在还这么开心,等会儿进到房子里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里忍不住就有点失落。 滕总把车子直接开进了车库。 温柔说:今天怎么开进车库了?要下雨? 滕总笑,把车子停下,然后转头看着自己的女人。 温柔看着他那眼神立即就想到了什么,然后立即嘿嘿笑着:我先下车。 然后她车门都没能打开,手被攥住,然后滕总就渐渐地上前。 温柔觉得视线有些黑。 车库的门被缓缓地关上,里面一下子黑了下来,温柔的心更是紧张了。 但是滕总似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样子,她的后背紧贴着靠背,不自禁的哽咽。 “好久没在车里做了。”他低声道,然后轻轻浅浅的亲她的肌肤。 温柔的心慌到不行,屏住呼吸,感受着座位一下子倒下,她的心都差点跳出来。 如果知道回来就是这么一场…… 哎,也不可能在外面过夜的,不然肯定就不是这样一场这么简单了。 滕总的花样跟想法,总是跟别人不同的吧。 “你不怕憋死啊?”却是觉得自己的呼吸不够,她困难的说了一句。 “我只怕不能满足。”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温柔的心尖一颤,耳沿被咬的好疼。 “乖一点,帮我打开。” 漆黑的空间里,他竟然要她帮他打开,温柔简直不能直视,不,根本就直视不了的,这么黑。 但是…… 当她想要找借口的时候,手却已经被按在那里。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提到那场婚礼,全市人民都说傅总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玩玩。 因为丰城的戚大小姐可是花名在外,香艳段子一段接一段…… 婚床上,俨如帝王般霸道的男人一改冷漠情缠的深吻,吻去她所有的理智。 一夜情缠,第二天一醒来面对大床上的空荡,她自己上班的路上去买了避孕药。 ☆、183 开灯关灯 “你确定不要开灯?” “你确定要我开灯?” “嗯……还是,算了。” “不过可以开一下。” 滕总突然说。 “啊?” “我想看你红透的小脸蛋。” 温柔…… “还是,别……滕总。”她紧张的去抓他的手,却是先被他给抓住。 一片漆黑里,滕总玩的太尽兴,她却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 从车子里出来他也不放过,竟然还可以再来。 最后温柔都下车了。 车库门缓缓地打开,里面又凉了些,刺的眼睛不自禁的闭上。 滕总坐在旁边,衬衣扣子还开着三颗,好看的胸膛一览无余。 只是一双眼带有怜惜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大人:我抱你进去行不行? “那爸妈跟姑妈会怎么想?” “你管他们怎么想干嘛?你是我的,又不是他们的。” 温柔…… “你还能在自私无耻一点吗?你看我的衣服都被你扯成什么样子了?” 温柔气急,挺胸给他看。 滕总…… 忍不住要流鼻血了。 “你知道我能的。”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让人忍不住心尖颤抖。 她转头,倔强的眼神看他,却在与他对视的时候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而那倔强的眼神里渐渐地染了笑意。 她不是滕总的对手,甘拜下风。 在某些方面。 最后滕总用手将她的衣服用力的拽了几下,又工整了许多,然后温柔才舒口气。 “只好这样了,走吧。” 滕总忍笑,双手插兜跟着走在前面的女人。 只是她没走两步就慢下来。 突然发现自己浑身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忍不住转头看他,如今天已经彻底黑了,尽管院子里的灯还算亮,但是看着彼此的时候还是有点模糊,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她却气不打一处来。 “把我骨头架子都给拆了好几遍的人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温柔忍不住问。 “我有办法让你不要这么累?” “不要。” 温柔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抱她,立即就跑了。 滕总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刚刚还喊骨头架子都散了。 然后却是大步跟上去。 晚风萧瑟,却并没有让人冷的发疼,而是精神了许多。 滕总发现,原来家里的每个地方都可以尝试一下,绝对刺激。 只是不晓得滕太太会不会配合。 不过就她那小身板,想要不配合也难啊。 两个人一进了门就看到三个小家伙在给长辈们唱儿歌呢,小公主的脑袋总是歪过来歪过去的,只是两个哥哥似乎不太喜欢晃来晃去,面无表情的跟着晃荡一下。 纯属为了讨长辈开心的。 难得一回来听不到尖酸的话,温柔的心情也好。 滕美听到脚步声转头,然后看着温柔笑着走过来,冷冷的一眼就又转了头。 袁教授滕教授看他们回来倒是疑惑的问了句:还当你们小两口要在外面浪漫浪漫,怎么回来这么早? “你儿媳妇要回来陪你们一起吃饭,我也没办法。” 温柔…… 忍不住抬头去看他,他已经把她的肩膀搂住,但是那也不能扭曲了她回来的事实吧。 明明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什么限她二十分钟之内回来。 不过想到他都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她的心,她便也就什么都不说,有时候该静静地站在一旁。 “我们这些老家伙又没什么趣,以后你们想在外面吃尽管在外面吃,‘跟以前一样就是’。” 滕教授又说道,还特意把跟以前一样说的特别清晰,主要是想要表达他们以前在外面吃饭的时间挺多吧,也是想让滕美知道吧。 反正是为了他们着想,温柔很感激。 温柔就知道,只要滕美一醒过来,滕教授肯定对她一点怨言也没了,还会这么疼着她。 果然没辜负她的一番信任。 想起过往,没有怨恨,没有遗憾,也很敬佩自己,能这么一路稳稳地走过来,没有走错。 滕总轻轻地勾着她的肩膀:我们上楼换衣服。 跟长辈说。 “刚回来就换衣服,在外面干什么了?”滕美这才抬眼看温柔,然后发现她的衣服有些皱巴巴,不自禁的皱眉。 “真是不成体统,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滕美好像一下子就看出来。 然后冷冷的说道。 袁教授跟滕教授倒是没想那么多,见滕美那么说抬了抬眼,看到温柔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温柔尴尬的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知道难逃姑妈的法眼。 “说出去让人笑话就别说出去,何况我们做自己开心的事情,还要看别人的眼色?” 滕总总是这么直接。 滕美…… 滕总冷着脸看了姑妈一眼,然后看自己的老婆,发现温柔竟然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女孩,她真是逆来顺受的对姑妈。 “行了,快上楼去换衣服吧,待会儿吃饭了。”袁教授怀里还抱着小存存呢,听不下去他们吵架便说。 滕总便搂着她的肩膀就上楼了。 “嫂子,你这么惯着他们有什么好处?我们这么大个家,没点规矩怎么行?”滕美问。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这里还轮得到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倚老卖老来立规矩?在这里只要滕云跟温柔尊敬长辈,他们俩就是规矩。” 温柔进房间前听到那一声,心尖一荡,不自禁的回头看楼下。 滕总看她的表情,却是把她拉回了房间。 温柔却是很感动,滕教授能说出这番话,真是不枉她那一场委屈了。 滕总其实也很欣慰,虽然想到滕教授不会听滕美挑唆,但是也没能想到他能说的那么好。 作为儿子,貌似听到那话还是挺骄傲的。 回到房间里温柔坐在床上休息,看着滕总从橱柜里面拿出两个人的家居服,不自禁的就笑。 “刚刚爸爸的话你听到了吗?”温柔问。 “嗯。”滕总说,然后开始自己脱衣服。 “爸爸过几天生日,我们怎么过?” “他一直想跟妈去旅游。”滕总说。 温柔一愣:啊? 她还想在家里给他们大办一下,滕总竟然那么说。 “啊什么?”他抬眸,漆黑的深邃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有些失望的女人。 “你想让他们去旅游啊?我还想在家给他们办。”温柔说。 他笑:你很感激爸爸说那些话是不是? “当然。”温柔立即承认。 “那就顺应民意吧。”他说。 温柔…… “爸爸想去旅游,你就让他去,顺便把家里保姆也带上几个。” “啊?” “三胞胎也一起去。” “啊?” “啊什么啊?快换衣服。” 滕总说。 温柔不解,一边解开上衣的扣子一边问他:让三胞胎去不是耽误他们玩吗? “他们自己要求的,所以我说多带几个佣人,这样他们就不会累,还可以免了跟孙子孙女的相思之苦,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存存还太小。” 温柔…… “你还想让他们把存存也带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衬衣扣子开了三颗,里面浅蓝色的内衣露出来,她起身,走到滕总面前不高兴的要跟他打起来的样子。 却是让滕总不自禁的低眸,然后眉心微蹙。 “滕太太,是不是刚刚在车库里没有满足你?” 温柔…… “你……”温柔气急,却是立即转身,然后要把扣子再扣上,脸上的颜色已经通红通红的。 “好了,不是要换衣服?我帮你换?” 突然整个人被从后面抱住,滕总突然柔声哄诱,滕太太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我自己又不是没手。”她低声道,但是衬衣已经被退下。 心尖一荡,这样的感觉,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忍不住紧张,羞愧。 等两个人换完衣服下楼,大家都在等他们俩吃饭呢。 “爸比妈咪,开饭啦。” 小公主跑到楼梯口看着爸比妈咪前后下来说道。 小公主其实很开心,看着每次妈咪走在前边很幸福的样子,爸比走在妈咪的后面,双手插着兜,像是有点慵懒,却是酷酷的,都把小公主给迷住了。 “我们小滕爱是饿了吗?” 温柔低声问,走上前去,伸手给小公主。 小公主立即抬手抓住妈咪的手。 大家都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朝着餐厅走去。 两个小包子立即也到妈咪身边去。 其实他们一点也不喜欢姑奶奶跟妈咪吵架。 他们不喜欢妈咪被数落,但是妈咪说姑奶奶心情很不好,而且,不会真的对妈咪不好,他们才忍着。 妈咪还说要他们斗姑奶奶开心,因为姑奶奶很喜欢他们。 但是他们却总是觉的姑奶奶好像没有不开心,只是喜欢欺负妈咪。 所以,今晚听着姑奶奶跟奶奶还有爷爷数落了妈咪之后,他们一定要站在妈咪身边。 只是温柔有点疑惑,这些孩子竟然都站到她身边来了。 滕总却是看着儿子们的表现明白了原因。 果然这三个小包子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妈咪了,这便是最好的事情。 滕教授跟袁教授看不到三个小家伙立即转头,然后看到三个小家伙都在妈咪身边,不自禁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滕美一坐下后发现三个小家伙都乖乖的坐在妈咪身边,不自禁的皱眉:跟姑奶奶坐在一起好不好啊? 三个小家伙一起慢悠悠的摇头,三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姑奶奶却是不说话。 温柔低头看着孩子们,然后不自禁的看向袁教授。 袁教授看着儿媳妇恳求的眼神:他们三个本来就跟温柔坐在一起,吃饭吧。 “我这不是为了咱们要去旅游嘛,三个小宝贝迟早要跟咱们一起坐的嘛。”滕美说。 “这不是坐在一张桌子前嘛,赶紧吃饭,待会儿凉了,做了你爱吃的那道菜。”滕教授指着滕美眼前的菜。 滕美看着不由的说:还是哥哥疼我。 众人…… 吃饭。 妹妹也只能跟哥哥撒娇了吧,其实满不容易的。 吃完饭三个小家伙跟着妈咪一起睡觉,然后滕宝忍不住问:妈咪,爷爷说要带我们去旅游,要去坐飞机,看很多很多的游乐园,玩很多很多我们没玩过的游戏。 “那你们喜欢吗?”温柔低声问。 如果孩子们不喜欢,她希望能把孩子们留下,其实她当然明白孩子们出去看看会长见识,但是她也想,最好是跟着她。 虽然滕总说会带着足够的下人,但是她却还是会担心,他们还没走,她已经开始想念了。 很快家里便要只剩下他们俩,温柔想到那时候,就觉得落寞。 不过某人好像挺开心的。 滕总一个人在自己的卧室里,洗完澡躺在床上开着屏幕,看着画面里娘四个在聊天的情景,像是一场电影,自己家里的电影。 自己最亲密的人的电影。 “我们想去,但是我们会想妈咪爸比。” 小包子似是很懂的体贴妈咪的心情了。 温柔感动的一笑,然后爬过去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妈咪你会跟我们一起去吗?”滕贝也趴在那里托着腮帮子问。 “这次不会。”温柔答。 “妈咪要跟爸比在一起,我知道。”小公主躺在妈咪身边突然爬了起来坐着,兴高采烈的回答。 温柔笑,不自禁的想,这么小的丫头竟然就知道她要陪某人了。 看来某人平时的现场表演已经在三胞胎心里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滕云也笑,一只手放在后脑勺下面,看着屏幕里暖暖的,他都快忍不住要跑过去了。 所以当小包子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忍不住都爬了起来。 温柔也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凑个热闹。” 滕总说,然后三个小家伙自动往里靠,温柔看着却不愿意往里。 不过没关系,滕总轻轻地就把她抱过去了,然后自己躺在床沿轻轻地搂着她。 不顾孩子们在眼前,低头就咬了她的耳朵一下。 三个小家伙看着嘿嘿的笑起来:爸比羞羞。 温柔无奈,又羞又躁却又没办法。 想推开他力气又不够大。 她觉得她今天要被他折腾死的。 “现在开始比赛睡觉,看谁先睡着的话,明天就给谁买玩具。”滕总说。 温柔…… 三个小包子却是立即都躺好然后闭上眼。 开始还是用力闭着眼装睡,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这种方式真的好吗?” “好不好我说了算。” 反正仓库里多的是玩具他们都没玩过。 温柔对滕总的霸道不讲理也算是见识过了。 后来两个人回到自己房间里,滕太太说后背好疼,腿也好疼,滕总就开始荡起仆人的角色。 温柔笑着说:其实今天我们三个去过美容院,还找人按摩了。 “以后不准了,你的身体,别人不能碰。” “是女技师哎。” “你都说女儿我也会吃醋。” 所以更何况是陌生人? 温柔彻底败给滕总这个大醋缸。 “还去了哪里?”滕总问。 “还去了商场,咖啡厅,海边,餐厅。” “嗯,还真是逛了一天,怪不得累。” “我哪里是因为逛了一天累,我是被你……” “什么?” “把腰也按一下。”滕太太要转移话题。 滕总明眸敏锐着呢,缓缓地趴在她背上:你说还是不说? 温柔…… “你别整天不正经行不行?你下属要是知道你这幅德行,肯定要疯掉的。” “他们会知道?你去说?” 滕总咬着老婆大人的耳朵跟她低喃。 “我又不是变态,不过滕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给姑妈点事情做,或者她会改变?” 温柔突然想到。 滕美整天在家自然不会想别的事情,也就整天想着怎么跟她作对。 如果有了工作做,说不定就会好很多? 其实滕美要是做生意应该会很厉害。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她以前好像跟别人合伙做过一点小生意。” “开个敬老院如何?” “嗯?” “或者孤儿院?” “嗯?” 温柔嘿嘿的笑着:我随便说说。 滕总…… “你开了幼儿园,又想办孤儿院,敬老院?” “有点,小时候的梦想,不过梦想没人能实现的。” “那既然是你的梦想,怎么能让姑妈做?” “怎么不能?她也姓滕,是滕家人啊,关键是,如果我们能激励姑妈把事业做大,她那么要强,肯定会想把事业做得比任何的竞争对手都厉害,你又不缺钱,完全可以赞助,我就不信城里有人能比姑妈做得好。” 然而这却是个天大的事实。 他却没想到,温柔早就把滕美的性子给摸透了。 他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如果滕美有了工作,恐怕以后也没心情跟温柔闹别扭了吧。 他也就会省心不少,一举两得,三得。 “啊,我突然发现我老婆竟然这么有心机。” “怎么?不喜欢啦?” “谁说?喜欢的更厉害了。” 他低眸咬住她的肌肤,然后纠缠着。 温柔无奈,被他弄得浑身发痒。 第二天温柔就早早的去逛商场,还有珠宝店。 虽然是公公的生日,但是每年长辈过生日,都是送双份的。 毕竟能有机会名正言顺的送礼物的时候也不多。 而且只送一个人实在是让另一个心里会空落落的,所以她就干脆一起送了。 今天她生日的时候滕总送了一只表,不,应该是两支,他自己手上也戴了一支,对的,情侣款。 滕总还说:你真为我节省啊,生日跟情人节一起过。 温柔无奈只能回复:你该谢的恐怕是你岳父岳母啦。 他笑,然后继续亲她。 孟琳也在逛街,碰到温柔纯属凑巧,却是大方的走上前去打招呼,温柔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看到孟琳也是惊讶的笑了一声:孟小姐。 “滕太太好久不见。” “是有点日子了,一个人逛街?” “是啊,找找灵感而已。” “不介意的话一起逛啊,中午跟允湘她们一起吃饭。”温柔说。 现在那两位正在做头发,她懒得过去,滕总也不喜欢她把头发做别的颜色,所以她就自己在这儿给公婆挑选礼物了。 “只要不打扰就好。”孟琳说。 “怎么会。”温柔道,然后两个女人便一起逛。 孟琳看到一款手表要了出来:这款是不是很适合温律师? “嗯?”温柔不自禁的一愣,然后看了一眼,倒是真的蛮适合温良,只是他们已经好到可以送手表的地步了? “哦,我随便说说。”孟琳听到那霸气的一声怀疑立即说。 温柔一愣,看把人家吓到也怪不好意思:你要是觉得合适可以买,送不送的出去是你的事情。 孟琳听着便是真买了。 她就是觉得很合适。 温柔看着她去付钱,不自禁的想,温良要是看到这份礼物,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孟琳爸爸也是个当官的,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是在平常老百姓那里,已经是高高在上,然而孟琳却是很寻常女孩子的样子,半点不好的脾气都没有。 其实温柔觉得这个女孩真的挺好,而且超级为她弟弟着想。 只是说到为她弟弟着想的女人,怎么能不想起贝儿。 当年她弟弟因为她跟滕总的感情破裂受到牵连却不来找她这个当姐姐的,是贝儿一次次死皮赖脸的来找她。 贝儿虽然不说什么生分的话,但是每次说那些的时候其实温柔看得出她也很尴尬。 贝儿是个心比天高的女孩,跟温良比起来,贝儿更实际一些,所以贝儿会替温良出头。 然而,他们现在却分道扬镳。 而这个女孩,温柔的心里总在想,那天听家里看门的说温良带着这姑娘去她家当公园逛荡了,不知道温良心里到底怎么想。 温良自然也想再开始吧? 没人想在一棵树上死磕,只是能不能再开始,又是另当别论了。 “滕太太你是给滕总买礼物的吗?” “不,过几天我公公生日,我给他买。” “哦,您好孝顺。” “如果这就叫孝顺的话,我确实挺孝顺的。”温柔并不跟这个女孩客套。 孟琳不说话,只是笑了一声。 “不过花的都是滕总的钱。” 孟琳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一笑置之。 然后继续买东西,她的坦诚,让人意外。 很少有人坦诚到毫无保留。 中午三个女人吃饭,然后温良也被叫了去,温良忍不住说:允湘姐你真的是有事情要咨询? 温柔坐在旁边看了允湘一眼,然后又看咬着筷子等看好戏的陈大小姐,然后心里叹息。 这俩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难得温良还能表现的那么大方。 “当然了。”允湘立即夸张的说,然后看向孟琳。 孟琳虽然坐在温良旁边,其实有些紧张,这样的意外,一次就够了,多了就显得有点矫情。 “那我洗耳恭听。”温良笑了声说,然后坐在椅子里轻轻地拉了下自己的西装。 “就是你跟孟琳的事情啊,你们现在是交往呢,还是交往呢还是交往呢?”允湘问,不死心的一遍遍的。 温柔觉得这丫头真是有点越来越不像话。 温良浅笑一声,不自禁的看向孟琳,孟琳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看他,然后又看向对面的允湘:允湘姐。 “我也想知道,看你们俩还挺般配的嘛,都是相貌堂堂,还是一表人才。”陈晨的牙齿好不容易舍得放开筷子。 “这种事恐怕要自然而然才好,你说呢?” 他转头,看着孟琳问了一声。 “嗯。”孟琳点头,很确定的回答。 她却心里已经明白,温良并没有做好打算跟她交往,即便她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是…… 那次贝儿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虽然他冷冷的站在旁边看戏,但是正是因为那样,孟琳就看得出他那冷漠的外表下,他的内心里对贝儿的爱恨交织。 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想放弃就难了。 她对温良,好像是一见钟情。 但是这一见钟情却也是一厢情愿吧。 说不定,也不过就是一场美梦。 温柔听弟弟那么说,就立即想起今天上午孟琳还是没忍住买的那只表。 恐怕那只表是没机会戴在他的手腕上了吧? 不过温柔只是猜测,其实又怎么说得准呢? 温柔不知道孟琳会不会把手表送出去,如果孟琳送了,那么就等于是一种表白方式了吧? “真没新意,什么自然而然,当年你陈姐结婚了还看不上你们姐夫,结果被你们姐夫从部队回来上了几次就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分分钟见不到就受不了,这叫自然而然吗?” 允湘拿陈晨作比喻。 陈晨本来是来看戏的,特意让允湘把温良叫出来,然而听到允湘这一番举例之后,就立即有种想要卸磨杀驴的冲动。 “姓允的,你拿谁举例呢?”陈晨立即问了句。 感觉自己的*完全牺牲掉了,还是为了这么一对不知道能不能成的小家伙。“如果你们俩要打官司,我可不会免费哦。”温良突然道了一声。 温柔正小口小口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俩在争执的女人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孟琳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低点,却也忍不住笑。 允湘说温良有点闷闷地,不过骨子里可能也很闷骚。 她想,应该就是这样吧。 因为他开起玩笑来,好真的。 其实…… 温良想说自己并没有开玩笑。 “我才不会为了跟她打官司而浪费钱呢。”允湘立即说。 “切,好像我稀罕似地。”陈晨也说。 “这是来吃饭还是来听你们俩斗嘴,菜都凉了。” 温柔说着给旁边的弟弟夹了菜:赶紧吃饭,吃凉了对胃不好。 孟琳在旁边看着却是有些羡慕妒忌的,因为温柔可以光明正大给温律师夹菜吃,而她…… 竟然只能吃自己的。 其实自始至终都感觉自己好像完全不融入这一场里。 但是好像又没人在意她到底融入还是不融入。 后来允湘说:孟琳,可不可以给姐姐看看你的包包? 温柔一愣,立即想起刚刚她们来的时候孟琳顺口说了句有所收获。 “好啊。”然而孟琳却完全忘记了。 然后把包包给了允湘。 温柔对孟琳的完全没有防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贝儿,肯定会有所防备的。 温良也是好奇的抬了抬眸,只见允湘跟陈晨凑着脑袋在人家包包,然后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什么?你今天的收获? “哇,一只男士手表。” 温柔…… 允湘不自禁的看向温柔,然后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然而陈晨已经拿着表:咦,这好像不是送给长辈的,送给……小良子的? 温良…… 孟琳咬着唇,想要说不是,但是发现,自己又没有别的要送的对象,然后便沉默。 那自然就是默认。 “小良子好有福气呀,快戴上给姐姐看看。”陈晨说,然后站起来走到温良身边,也不等温良说话。 温良看着表链已经在自己手上,只好说:我自己来。 虽然是姐姐的好姐妹,但是他还是不喜欢被碰。 “其实……”孟琳想告诉他可以拒收,只是竟然说不出口。 或许心里还是有盼望的吧。 他戴上真的很合适。 只是他的手上已经有一只了。 温良伸出长臂:确实很合适,我这支正好太破旧了,谢谢了。 他对孟琳说,只是两只手腕上都戴着,那新的像是要换掉那个旧的的意思。 孟琳前两天跟他在一起确实是看着他的表旧了,但是绝对没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她想的,只是一单纯的手表。 然而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了。 “哦,不客气,其实就是看着很合适你,真没有别的意思。” 而今她说什么也没人信了,任由她在小心翼翼,也觉得自己是越描越黑。 温良竟然平静的点头认可,然后端起酒杯缓缓地饮着。 温柔不说话,只是瞪着两个好姐妹,她倒是要看看她们俩还想做什么。 之后陈晨跟允湘看着温良戴着以前的表,不自禁的就蔫了。 那是贝儿跟他一起买的,很廉价。 但是他一直戴着。 不知道为什么年轻的时候都喜欢买只表。 然后…… 温良上车之后就把新表摘了下来扔在了一旁。 再新的他也觉得没有老的戴着舒服。 孟琳走后温柔跟允湘还有陈晨站在酒店门口忍不住数落:你们俩就不能少凑点热闹?明明知道温良没忘了贝儿,还非要急着把孟琳塞给他,你们这样只会造成反效果不懂吗? “我们没想那么多的,你别生气了,我们就是想看看他们俩坐在一起般配不般配而已。” “那现在看到了?看明白了?” 温柔一严肃起来就好像当秘书的那时候,一丝不苟,冷的吓人。 “你弟弟不是很配合,没看明白。”陈晨抓着脑袋低着头说道。 温柔差点疯掉,却是哭笑不得:总之这种事,这是最后一次。 允湘说:我道歉。 “现在尴尬的是温良跟孟琳,跟我道歉有什么意义?”温柔说出事实。 然后两个女人又蔫了。 “逛珠宝店的时候看到同款的手链很漂亮,买了三条。” 温柔说着从包里翻出来两个盒子。 两个女人立即眼睛亮了。 两个人打开一看,跟温柔手上的一模一样:哇塞,我们还以为那是如来送你的。 “是我今天上午去逛的时候买的,我们好久没戴一样的手链了。” 彩金的,并不贵,但是戴在三个人身上却就是那么合适。 三个女人都抬着手臂,阳光下,那彩金的颜色那么绚烂。 之后,自然没人在不开心了。 温柔后来就去了学校,陈晨还说,如果过完年她老公在城里分配了工作,他们儿子就回来上学。 温柔想,在部队也不错,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温良开着车子围着城外转悠,他们还会再见面吗? 明明有彼此的手机号码,但是自从她说再见,他们再也没联系过。 明知道她那时候不回来是被逼无奈,然而他们也没有在继续下去。 他回到家的时候一停下车子就看到旁边听着的黑色车子,很熟悉。 那男人从车里下来:温先生。 温良看过去,很不屑地一眼:你来干什么? “贝儿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温良不自禁的看着他,想起贝儿说再见。 “没有。”冷冷的一声,并不想跟他多说话。 但是路被挡住,于是他站在那里双手插兜,看着面前那个瘦弱的男人。 “除了你她在这里没有别的朋友的,不是在你这儿她还能去哪儿?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你告诉我,无论如何,她需要回去跟我结婚。” “你不是得了绝症吗?你都快死了还连累一个女孩子跟你结婚?”温良毫不客气,甚至是要羞辱。 那男子显然一愣: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说。 “我是骗了她,可是我也只是为了留住她,那时候她一心要回来,我们抓了……不,我们用尽了办法才把她留在家里,然而她一得知那是个骗局就认定我们是要毁了她就跑了回来,温先生,我希望你成全我们,毕竟我们已经订婚了。” “你去镜子前好好照照自己的嘴脸,你哪里配得上殷贝儿?她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孩,就连我骗她一声她都会好几天不理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让她跟你回去?” “这么说你知道她在哪儿?” “她走了,没告诉我她去哪儿。” “我不信,她回来就是为了找你,她怎么会不告诉你她在哪儿?” “你要是在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温良早就看不顺眼这个小人得志。 “你……” “你一个大男人正经事不做,整天缠着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嫁给你,你不觉的自己像个小丑吗?” “我不在乎你怎么说,只要你把贝儿还给我。” “莫说是我现在不知道她在哪儿,就算是我知道了,我也定不会告诉你。” 他后悔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 她为什么对这个男人避之不及? 她为什么会在那么多同事面前被他逼的像是疯了一样? 他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 初见时还觉得带着点乡村气息的儒雅,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起那几次碰到他缠着贝儿的情景,贝儿总是很紧张,很心慌的样子,他还只当是小两口争执。 或者,她也受了很多委屈? 可是她不再告诉他。 因为他说,她本来就不该回来。 他伤了她的心,他让她再也没理由留下来。 那么,她到底去了哪儿? 他开始托人打听贝儿的消息,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好像从这个城市里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他没再跟孟琳吃过饭,遇见过两次,是在超市买菜,她跟她母亲也去买菜,他下了班一个人逛荡在蔬菜区遇到她们,然后便是淡淡的聊了几句。 孟琳的母亲看着孟琳的表情,却是不自禁的叹了声。 孟琳却是眼角余光看到他离开的时候那只手腕上露出来的腕表。 还是那只旧的。 那么她送的那支…… 可能是已经扔了吧。 温良不是个会玩感情游戏的人。 又或者说,他只会跟一个女人玩吧。 是他认准了的。 然而,他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回到家里便是换了衣服下厨给自己做一个菜一个汤,两碗米饭。 多一碗。 吃着饭突然抬头看着客厅里,想着那两年过年的时候,姐弟四个都在,贝儿也在。 那时候,他们还会忙里偷闲跑到屋子里去恩爱。 而后来…… 这个家越来越冷清,温情也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了吧。 但是那丫头却不急着回来上班,说是还要在外面玩玩。 他觉得人生真是挺无趣的,除了赚钱,就是一个人呆在房子里吃饭睡觉,办公。 好在两个姐姐都比他过的好,他也安心很多。 周六的时候只有姐弟俩跟滕总在,就连温怡也去旅游了,这都要冬天了,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游的。 “不然你们俩也走吧。”温良有点过意不去,让人家夫妻俩陪他过周末,关键是滕总看着他姐姐的那眼神,实在是让他不忍直视了。 “我走了妈妈会怪我。”温柔却说了这一声。 立即没人敢让她走了。 “你这阵子在打听殷贝儿的消息?”滕总突然开了口,不再直勾勾的盯着老婆大人看。 温良一愣,但是想到想要瞒过滕总也确实不容易。 “是!” 便大方承认了。 温柔不自禁的看他:你想明白了?以后的路要跟她走? “以后的路跟谁走我不确定,但是我要找到她。”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她叫戚畅,他叫傅赫,众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绝配。 然,会议室里夫妻俩突然谈不拢大打出手,最终分道扬镳。 城里流言四起,传闻那天会议室里血肉模糊,傅太太因出轨被傅家赶出门。 ☆、185 越来越黏糊 温柔跟滕总回到家也是只有两个人,佣人都跟着去旅游了,保镖还在外面站岗。 他们俩在楼顶吹冷风,滕总听着怀里的女人一直在叹息忍不住笑了一声:又为温良的事情发愁? “我弟弟肯定上辈子跟殷贝儿有仇。” “他自己都说只是要找回她,说不定他找回她只是找一个心安理得呢?”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温柔突然想起当年滕总把苏瑾找回来。 “就如你找回苏瑾?” 滕总听着那俩字显然不想再多提,温柔便也就识趣的不再多说了。 只是任由滕总从身后将她抱着,然后在冷风中看着城内的风景。 风虽然冷,但是人却是被抱着很温热的。 “不是在说温良?怎么又说到我头上?”滕总不答反问。 温柔浅笑,自然不能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这个孟琳不是很好吗?难道没有能力迷住那小子?” “孟琳是不错,但是他们要是在一起,我也会担忧,当年我们的关系破裂,贝儿看着温良受了牵连便主动来找我想办法,然而如果那样的事情再发生,我却不敢肯定孟琳也会那么做。” 温柔说出自己心里的顾虑。 “可是他们都已经成年,难道还要事事都来找你商议才显得可靠吗?就像是我们两个,不都是一路成长起来?你我都清楚,我们都不可能靠着任何人一辈子,除了彼此,不是吗?” 然而,他说的又那么有道理。 温柔想,滕总这种毫无战队感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他的头脑会比较清晰。 她明明不是当局者,却总是忍不住要替弟弟多想,总希望自己能替他分担。 然而滕总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天大的事实。 她能帮温良一辈子吗? 她只能在可以的时候一直帮他。 而且,如果有个女人肯跟他同甘共苦,肯跟他共进退,而不是来找她这个姐姐,如果夫妻俩能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其实那也是再好不过。 温良现在还没有重新开始的打算,她又该怎么做?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转头,然后抬手勾住眼前男人的脖子:不想了,弟弟妹妹自然有弟弟妹妹的造化,现在开始,我只想你。 滕总不由的眼眸幽深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真的吗? “嗯?” “现在开始只想我?” 温柔…… 在她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嘴,深深浅浅,又情缠的厉害。 风吹着身上有些发冷,却是让对方把彼此抱的更紧。 她跳到他的腰上,那么细长的身子突然就变化,他紧紧地抱着她,转头,却又回过去。 “你要干嘛?”她含糊地问。 “今晚只有我们俩在家。” “然后呢?” “玩点刺激的。” 温柔…… 终是被他得逞,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她根本就是在挺尸了。 滕总看着她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走上前去倾身在她面前:累坏了? “废话。” 温柔禁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服了他,怎么会有人真的这么贪玩? 第二天他去公司还把她拖了过去,温柔简直欲死。 所以他在办公的时候她就躺在沙发里继续睡。 他说可以去休息室,她说待会儿再去。 然后就在沙发里睡着了。 之后每个人进来都小心翼翼的。 而滕总最开心啦,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突然好想让她再回来上班。 似乎这个办公大楼没了她,就缺了一块。 虽然不是很大的一块,但是,却是会让他心里最失落。 温柔刚开始辞职的时候他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现在想让她回来自然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只是她现在开了学校,肯定不愿意再回来。 她早说过,她过了当秘书的年纪。 尽管事实上很多大龄女秘书,或者男秘书。 只要干的好,其实可以不分年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贪图新鲜颜色的老板。 他还是比较恋旧。 只是温柔又太理智,总觉得这样不好。 忙完工作他到她身边坐下,把她抱起来让她躺在他的腿上。 温柔感觉被碰当然立即知道是他,也只能是他。 滕总的女人现在还有谁敢碰? “忙完了?”朦胧的声音,她没什么力气的翻了个身,正好躺在他腿上,细长的睫毛掀开,便正好与他的深眸对视着。 “嗯。”他低声道,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扫开遮住她脸蛋的长发,然后低头去轻吻她的唇瓣。 温柔轻轻合上眸接受着,然后嘟囔了一声:浑身乏力,真是被你害死了。 他轻笑了一声,倒像是很得意。 温柔不用看,闭着眼睛也知道他在笑。 他一向是以她的痛苦为快乐。 哪回要是没把她折磨的半死不活,不听她吆喝几声不行了他就决不罢休。 男人在这方面,也真是挺不好惹的。 就是你可以在工作上跟一个男人鱼死网破,也千万别在床上跟一个男人体现你的体力有多好。 因为男人的征服欲,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变态。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下楼去吃饭。” “然后呢?” “然后回来睡觉。” “睡觉为什么不回家?” “你好久不上来了,我想跟你在这里。” 温柔…… 这算是他们的第二个家吗? 这是办公室好吧? 中午两个人果真一起下楼去吃饭。 好一阵子他们都是这样的生活。 明明已经不是他的秘书,除非学校有事必须她出现,不然她就被托在他办公室里。 办公大楼的同事都在疑惑,滕总跟他们温秘书这么多年竟然还越来越黏糊了。 真是很想讨教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说好的三年之痒呢? 不过他们好像也吵过架,也分过手。 但是为什么还能在一起这么黏糊? 不是说两个人一旦发生过大问题,就像是裂开的花瓶,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两个人心里该是都有个很深的大疤才对。 当时温柔还跟允家大少传出过要结婚的新闻。 可是现在…… 他们就那么整天的看着他们老板跟温秘书一起来来回回,两个人有的时候手牵手,有的时候各走各的,但是就是那么形影不离。 没谁会故意看谁一眼表示自己多么的重要跟不一样,但是就是给人那种他们如胶似漆的感觉。 两个人吃完饭温柔突然想起他们以前住的房子:我们好久没回去过了呢。 “你想去?” “有点。”温柔笑,还是要看滕总脸色的。 滕总看她一眼,拧着眉叹息,似乎是在考虑,有些不情愿。 “你该不会是想去见那个男人吧?” “哪个男人?” “算我没说,走吧,我们走路过去。” “你还没说到底哪个男人?” 滕总…… “啊,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想说濮阳瑞丰吧?” 她真是已经忘记了,忘记了濮阳瑞丰跟容大小姐住在他们小区。 但是都多久了? 她要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几乎已经想不起那个男人来,而滕总竟然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记着。 所以说,谁对谁更黏糊一些好像也一清二楚。 其实滕总想起来自己的老婆差点就成了别的男人的又怎么会心里不酸? 还好濮阳瑞丰虽然在外面喜欢逢场作戏,但是在跟温柔的时候还算个男人,没有强迫她。 否则他肯定在跟温柔结婚之前就端了他的老窝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两个人回小区的路上慢悠悠的逛荡着,像是两个闲人。 没有看到濮阳瑞丰或者容大小姐。 不过人家看到了他们。 因为人家换了车子,所以他们没认出来也正常。 又或者说是温柔没认出来吧,滕总自然装作看不见。 容大小姐跟濮阳瑞丰正出去,容大小姐还好奇的问:怎么不停下来跟前任打个招呼? “她不会希望我停下来打个招呼。” “我倒是觉得滕总可能更不希望你停下来。” “所以!” 濮阳瑞丰笑了声,嘲笑的却只是自己而已。 安稳下来之后他觉得生活有些无趣,可是却再也不想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晃荡。 而且仔细看了一圈后突然发现,原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跟自己家里的比。 至于温柔。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滕总慢悠悠的跟着温柔后面,温柔走了两步回头:滕总,您还能再慢点吗? 他一抬头,突然想起曾经。 “你还能再慢点吗?” 或许是两个人在视线相交的时候都想起了曾经吧。 她刚开始跟在他身边的时候走路再快也是很慢的,她一路努力地走,面前跟上他正常速度,他要是有公务的时候会更快。 平时他还不说她,但是到了忙起来的时候他便会回头看着她冷冷的质疑她。 温柔立即跟在他身后跑过去,但是刚跟他并肩他又走远,她那时候啊,真是要累死。 把妈妈跟奶奶都疼坏了,去公司没多久就瘦了一大圈一大圈的。 那时候滕总一怎么就给她这个小秘书甩脸子看。 滕总走上前去:什么时候,轮到你嫌弃我慢了?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只是笑着说:这就是年轻的优势啊。 滕总…… “你还能年轻吗?” 滕总忍不住问了声,是质疑,还用那种你说话小心点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笑着问:我不年轻吗? “那你是在嫌弃你老公老了?”单元楼门口,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逮到眼前,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只手勾着她精美的下巴一只手用力的捏着她的小蛮腰。 那一声质问,那回答可真的是至关重要。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小蛮腰快被他捏碎了。 “怎么会?我老公活一百岁都是那么厉害。” 滕总……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意思还是说我老了?” “我可没这么说。”温柔立即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 滕总却是立即把她的下巴抬高:滕太太,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 “嗯?” “你这么年轻的老公在身边你竟然觉得不够吗?” 温柔…… 此言从何讲起? “看来我需要好好地给你上上课了。” “不……需要吧?我都说了你很年轻啊,你真的很年轻的,滕总。” 滕太太赶紧的说,不停的夸赞他年轻。 “晚了。” 滕总一声,然后把她打横抱起。 温柔吓的四处张望:快放我下来,这不是在市南的宅子里,邻居们会看到的。 “你又忘了?” “嗯?” 滕总抱着她往里走,电梯门口他说:摁一下。 温柔就伸手摁一下,然后继续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可不敢松开,万一掉下去摔个狗吃屎就惨了。 “你一定要随时都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就是给我抱的,怎么抱都行。” 电梯打开,里面空荡荡的,他抱着她走进去,进去的时候还低头在她唇上用力啄了一口。 温柔的脸已经刷得通红,他老人家可真是…… 哎,万年不改的性子啊。 电梯里都不放过她,只是曾经的回忆也一幕幕的涌上心头。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在这个电梯里的回忆还蛮多的。 可能是有些回忆太美好,也或者是滕总的吻技太厉害,所以以至于后来她根本情不自禁的。 两个人回到家就开始脱了,不过在滕总面前,滕太太总是弱势群体。 晚上医院给她打电话,说是温良住院了。 温柔正在等滕总吃饭,却是立即就走了。 滕云刚从公司出来,听到手机响看到是她的电话,只当她是等的急了,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只是接起电话后他脸上的笑意却渐渐的消失了。 温柔去了医院,看着温良躺在床上挺尸的样子不自禁的就生气。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在厨房的手艺那么好真是白瞎了。”温柔忍不住数落,却是立即走上前去,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脸。 “最近有点忙。”他说。 温柔却是怨的眼神看着他:你呀。 她还能不知道原因吗? “你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行,我已经请了护工,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他说。 “你有姐姐在呢,请什么护工?”温柔不高兴的说,她当然是想要亲自照顾弟弟。 就这么个宝贝弟弟,用她平时玩笑时候说的话,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呢。 她可不是要小心伺候着? “我知道你愿意,但是姐夫要是看到你照顾我,会杀了我的。”用眼神也是一种杀害啊。 温柔…… “别胡说了,你姐夫才不会。” 温柔立即嘀咕了一声,其实也想到滕总的脾气。 但是她要照顾自己的弟弟,誰敢拦着她?她肯定要跟那个人拼命的。 “谁说我不会?” 他们姐弟才刚待了一会儿滕总竟然追了过来,追的也太快了吧?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一个人先去吃饭吗?” “你不在我哪里吃得下去。” 温良本来还心情不太好,但是看着姐夫那个大醋缸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怪不得温柔怎么都无怨无悔的跟他,原来他这么在乎。 滕总深眸望着自己的老婆,似是要把她的眼里看出个洞来。 然后又看向病床上的人:感觉如何? “还好,我请了护工,你带姐姐回去吧。” “我不回。” 滕总抬着眼看着自己老婆执拗的样子,竟然也是无言以对。 她的性子,他要是硬把她拖走了,肯定会跟他翻脸的。 “抱歉,我来晚了。”孟琳背着包走进来的时候便一抬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孟琳?”温柔震惊。 “滕太太,滕总?”她缓缓地走上前,然后看着温良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也是再疑惑的望着她。 “你这是?”温柔不解的问,又不知道问什么,转头看自己的弟弟,以为他们联系过了。 “我朋友的兼职,但是刚好她现在有别的事情所以让我上午帮她过来照顾一上午,只是……为什么会是温律师?” 孟琳不解的问。 温柔跟滕总互相对视了一眼,滕总深吸一口气:现在可以放心离开了? 温柔…… “你们有事的话就先离开吧,我会暂时留在这里照顾他。”孟琳立即说。 温柔看向温良,温良说:走吧,我没事的。 然而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即使她已经说出了理由,但是这样的巧合,却让他的心里有点发闷。 温柔被滕云拉走了,只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 当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她才又回头:你怎么会病倒了? 他看上去还属于挺健康的那种人。 “最近案子有点多。”他说。 那么简单,没有多余的解释。 孟琳点点头,然后就东看看细看看的,拿了杯子去给他倒水。 她不会多问,他既然那么简单的应付她,其实也没什么不可。 孟琳端着水走过去放在旁边:要喝吗? “帮我把床摇起来。” 孟琳点点头照做,然后两个人不经意的对视,她尴尬的一笑。 “我的发小一直想学护士的专业,但是她家里人不同意,她就利用各种手段出现在医院里,那么拼命的想感受医院的生活却临时有事,你说她是不是很倒霉?”她笑着,像是随意的聊天。 “有点,不过也不一定就是件坏事。”他说。 她又转头去看他,在她以为,是另一种意思。 然而他的眼里似乎在说:你误会了。 他端着水喝了一点,她接过去放好,然后又转头看他:有什么需要吗? “我在想,我还要不要付钱给你。” “啊?” 他笑,笑的很开。 孟琳完全愣住,好多秒之后才回过神。 “当然不用,我们都这么熟了,而且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她笑着说,尴尬的抬手抓头发。 他笑,她那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觉得可爱。 她的脸很红,红的让他不自禁的严肃了一些。 “下午我朋友就会过来,到时候……” “可不可以不要她过来?” 温良低声问,又像是恳求。 孟琳不理解的看着他。 孟琳的眼睛里,纯粹的,像是一张纸,任由你在上面乱画一气,但是当你擦掉的时候,她依然一尘不染。 就连那俏丽的马尾,也让他觉得可爱。 很容易就觉得可以亲近。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可以跟她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还是明白过来,其实她的情商很高的。 只是有些害羞,怕自己自作多情,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浮夸。 “谢谢,我只是不喜欢被陌生人碰。” 她抿着唇,低着头站在床边的桌子前,不动。 之后他便睡着了,她坐在旁边,手里捏着份报纸,其实根本看不下去,在他睡着的时候就忍不住抬眸,他睡着的时候都让她那么的心动。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去,其实一直很安静。 他们都不是很吵的人。 那么平凡,又那么纯净。 这样…… 孟琳觉得很好。 但是又不自禁的想起贝儿,她明白,他这一场,大概与贝儿有关系。 这样的缘分,是孽缘吧? 还好他说他不喜欢被陌生人碰,他让她留下来,他不把她当陌生人吗? 她又不自禁的去看他,眼神里那么情意绵绵。 晚上温柔让厨师煲了汤,还一直叮嘱不要太浓了。 滕总站在旁边忍不住问: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汤这么有研究,我生病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认真过。 “这叫活到老学到老,而且现在医院里躺着的是我弟弟,跟你能一样吗?” “好吧,我知道在你心里,永远没人能跟你弟妹比。” 温柔的心一荡,本来只是随意说着玩,但是一抬眼看到他的表情便立即要去跟他说他误会了,可是他已经转身。 她张着嘴站了会儿,然后又追上去。 “怎么会?” 她拉住他,从他的背后紧紧地拥着他。 “怎么会没有人比他们重要?你跟孩子都是我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人,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人啊。”她温柔道。 “我希望,你可以把你自己排在第一位。” 他转身,然后捧着她的脸,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低头堵住她的嘴。 温柔愣了一下,然而这样的生活她也似是习惯了。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甚至是一回头的功夫,就能堵住她的嘴。 温柔想:滕总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接吻啊? 汤好了之后温柔就想亲自去送,滕总挡在她身前:你确定你要去打扰人家? “嗯?” “你不是说孟琳还在?” 温柔…… “他们两个这一次或者是个机会,你确定你要过去打断他们俩独处的机会?” 温柔…… “你不是想温家早点有香火?” 温柔…… “所以……” “那……” “让管家去送,够重视吧?” 温柔…… 忍不住抬头踮着脚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还是老公周到。 他笑了一声,得意。 又成功留住了他亲爱的傻老婆。 只是忍不住环着她,将她一遍遍的吻着,哪怕是吻到她要晕过去,他也不舍的松开。 这样惬意的生活,真是好到他一直不想结束。 温柔看着他那灼灼的目光不自禁的要低眸,却被他一下子打横抱了起来,温柔吓的尖叫,他却笑:我喜欢听你叫。 温良还在睡,听到敲门声孟琳去打开门,看到是滕宅的管家,立即礼貌的点头:您好。 “太太让我送汤过来。”管家笑着说。 他其实也去旅游了,不过跟着走了一半就回来了,他竟然还是更喜欢自己生活的城市。 “请进。”孟琳客气的轻声道。 但是温良还是听到了声音,敏锐的听觉让他无法装睡下去。 他坐起来,看着管家:麻烦您了。 灯光调的很昏黄,所以让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那我不打扰二位用餐,明天早上我会再过来。”管家放下东西后说。 孟琳还没回过神,然后又立即去送管家,送到电梯口管家说:孟小姐请留步吧。 孟琳才站在那里望着管家离开。 然后转身看着病房那边,他不是在睡觉吗? 他们说话那么轻的声音他还是醒了呢。 他到底是在睡还是…… 装睡? 孟琳又回到房间里,把门轻轻地关上。 然后把床上的小桌子摆好,把滕家送来的食物也弄好,其实这些东西她也会做的,甚至差点就冲口而出她可以亲自去做来,不必麻烦温柔家里。 但是最终还是没说。 因为他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 “先喝汤吧,闻起来好香。”她看了下汤的颜色,还是很清淡的。 他现在不能喝太浓的汤。 他笑了一声:一起。 “好!” “感觉怎样?”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尝了一口,他问。 似乎很久没有跟别人一起吃饭了,那感觉让他有些窝心。 “比我的手艺强多了。”她笑着说,也是真实感受。 “我姐姐不会煮饭,我姐夫肯定不会特意煮给我吃,这肯定是他们家的超级大厨做的。” 他推测。 “不愧是做律师的。”头头是道。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也笑:快吃吧。 然后两个人一起吃饭,他又抬眸:你刚刚的意思是,你也会煮饭? “我啊,我可是上的厅堂下得厨房,谁要是娶回家肯定赚翻了。” 她本来只是想自夸一下,但是说完之后脸上的笑意全无,她羞愧的低了头,尴尬的不成样子。 “我想也是。”他却说。 孟琳吃惊的抬眸看他,然而他已经低着头吃饭不再说话。 孟琳的心咯噔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 其实她的话已经算是少,在这儿陪他了一天,可是也只有两个人偶尔眼神对视的时候,或者过段时间的时候她按照规矩,或者尴尬的问他两句。 你渴了吗? 你饿了吗? 你要看报纸吗? 或者看看电视? 然后他说想休息,她便安静的坐在一旁。 他想,她大概明白他的心思。 她虽然很简单,但是并不代表她没脑子,她很聪明。 吃完饭她去刷洗干净,江律师来看他:呀,一个人在这里? 江律师一打开门看到他自己在看报纸,那情景,别提多可怜了。 孟琳听到有人便从洗手间出来,然后看到站着的不是很熟悉又好像见过的人不自禁的一愣,随后点点头:你好。 “原来不是一个人。”江律师笑了声,身上的西装很工整。 “你怎么过来了?”温良问了声,不冷不热的。 “看来我确实不该过来,只当你真的请了护工,便代表事务所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是佳人在陪啊。” 孟琳听着那话微微垂眸,佳人二字她自认为自己担得起,但是又不知道是谁的佳人。 江律师将手里的果篮放在旁边:那我不打扰你们,祝你们愉快。 江律师要走,孟琳抬头看着人家那暧昧的眼神立即说:您误会了,其实我只是…… “孟琳,替我送江律师。” 孟琳转头看他,不明白,他竟然不怕同事误会吗? “好。”她却答应下来。 孟琳送江律师到门口,江律师让她不必再送,孟琳便站在那里看着他到了电梯口才关门。 “你不要在意他说什么,他只是玩笑话。”他说。 孟琳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他却突然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扯开嘴角笑了一声,点点头。 第二天又是很多人来看他,她回家去换了身衣服的功夫,顺便亲自给他煮了饭,一进门就看到屋里站着好几个陌生的面孔,男男女女。 大家看到她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却都笑着说:温律师的新女友果然是美女中的美女。 孟琳…… 温良浅笑一声:你们别吓到她。 众人吃惊的看着他,尤其是女同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孟琳走上前去,把保温盒放在一旁:你们好。 “其实我们见过的,上次在餐厅……” 有个女同事积极的说,只是说到后面忍不住停下,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贝儿,又是贝儿。 她浅浅的一笑:是,我记得。 那女孩尴尬的笑着,快要哭了。 “那既然温律师没什么大碍了,那我们也就回去安心工作了,温律师早日康复,孟小姐再见。”众人看着孟琳拎来的食盒更惊讶。 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少了。 孟琳送走他们回来,他已经自己坐在床上搬了桌子。 倒是很有力气了。 她走上前去: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 “当然合。”他说。 她笑:你给滕太太打过电话了吗? “嗯,叫她今天不用再送饭过来。”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吃除了家里女人以外的女人煮的饭。 “真的是你煮的?”温良吃了一口菜忍不住问。 “怎么?很难吃?” “不,是比我煮的还好吃。” 孟琳…… “你也会煮饭?”不敢相信,虽然听允湘姐说他会,但是总觉得不靠谱,毕竟现在的男人哪有喜欢下厨的?而且温良又那么忙。 “当然,有空我们可以较量较量。” “好啊,期待。”她说,很痛快。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煮饭?” “十几岁的时候,有个暑假我没去打工,大姐整天忙着上班赚钱,奶奶跟妈妈身体又不好,却要照顾我们姐弟,所以我心里有愧就跟着进了厨房,从那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是不是男孩子恋上厨房,就像是跟女孩子谈恋爱一样痴迷?” “嗯,有过之而无不及。”温良想了想点头道。 孟琳却是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太可怕了。 他笑,笑的很开心。 似是很久很久不跟人聊天了,而且还是聊着过去的事情。 刚刚他同事提到那顿饭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明变了一下,可是转眼的功夫他便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装聋作哑的技术也是很厉害。 温柔却是在难过,心里痒得厉害,为了给弟弟制造跟孟琳的独处机会,难道她这个当姐姐的想见见弟弟也不行了? 可是滕总竟然说的那么头头是道。 想着她们温家的香火,她也只好忍着。 不过正在她下午闷的快要疯掉的时候温怡的一个电话打过来:你怎么才回来?温良病倒住院了你都不知道,你这个二姐怎么当的? “什么?小良子病倒住院?他怎么样了?告诉我他在哪家医院?哪家病房?我现在马上过去看他。” “等下,我们一起过去。” 温柔立即站了起来,挂了电话就找包。 高主任要来找她,她却说:我要去趟医院,晚点再说啊。 高主任哭笑不得,只得看着她离去。 温柔跟温怡在医院的电梯里还在争执:本来温情就不在,你又一走就是几个月,你是不是想以后我们姐弟四个就各奔东西好了? “怎么会?妈妈走的时候我们答应妈妈要一直在一起不分开的我都记得啊。”温怡说,然后用力嚼着自己嘴里的口香糖,有点郁闷,然后又转头看温柔:大姐,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脾气这么大? 温柔…… 电梯门一开,温柔说:没事了,待会儿进去小心点,有人。 温怡一愣,立即追上去:什么人? “女人。” 温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贝儿? “新欢。”温柔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就是没心没肺纯属为了引起温怡的好奇心。 但是后来她却后悔了。 “我的新弟媳妇是哪一个,快给我看看?” 一进去后就找人,温良跟孟琳正在看报纸,然后听到声音都转头。 孟琳一下子站了起来,见到温柔跟温怡她不自禁的就知道那是二姐。 模样都差不多。 “二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温良问了一声。 温怡却不理他,只是直勾勾的走到孟琳身边去:哎呀,你就是我的新弟媳?哎呀呀,这么水灵,比贝儿强一百倍。 温柔…… 温良…… 孟琳……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贝儿是谁,不过不要紧,她就是个过去式,从今往后我们宝贝弟弟就是你的了,你可得把他给看住了啊。” 温柔…… “姐,孟小姐只是我的朋友而已。”他终于开了口。 孟琳尴尬的笑着:温二小姐。 那称呼,疏离中带着立场。 温柔想起孟琳叫她滕太太。 这样保持距离挺好。 当年贝儿不想叫她大姐呢,那为难的样子她现在还有阴影。 还是顺其自然吧。 温怡…… “只是朋友?而已?”温怡不自禁的转头看温柔。 温柔心里有亏,刚刚说话没太注意造成了这样的效果,然后走上前去:你身体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 温柔故意转移话题,他又怎么会不懂。 “滕太太喝水。二小姐喝水。” 孟琳很快去倒了水,看两个姐姐坐在旁边,深深地觉得自己好像该走了。 “别那么客气,叫大姐二姐就行。”温怡捧着水说,没温柔那么多心计的样子。 孟琳笑着点头。 “那个,正好你们来了,我出去买点东西。”孟琳找借口给他们姐弟单独的空间。 “早点回来。”温柔转头看她低声叮嘱。 孟琳离开,温柔才松了口气:这两天可憋死我了,我要来看看你都不行,你姐夫总说我会打扰你们独处。 温怡…… “姐夫老谋深算。”温良说。 “这话还真别让他听到,他一听到人家说他老就要疯。”温柔立即说。 姐弟三个笑起来,对于滕总在他们大姐身上的各种脾气他们可是都领教过的。 “最有神算的,还是我们大姐。”温怡说,想起自己刚刚电话里被温柔臭骂一顿,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温柔就是找个借口过来看温良的而已。 被利用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事,好委屈好委屈。 “你们俩这两天发展怎么样?”温柔好奇的问。 “有没有亲亲小嘴,摸摸小手,咳咳,或者那个那个了?”温怡咳嗽两声,没正经的。 温柔…… “二姐,你最近越来越不正经了。”温律师只好提醒。 温怡嘿嘿的笑:快说嘛。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很感激她最近照顾我,真的。”他说。 外面的女人站在墙边听着,却只是浅浅的笑着,像是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其实我觉得孟琳还不错,娶回家做老婆的话,孟琳显然比贝儿更居家,不过感情的事情,姐姐们只是参考意见。” 温柔说。 其实她早就想说,只是憋到今天才说。 其实贝儿那心高气傲的样子倒是让温柔觉得她以后肯定会成长成不一般的角色。 而孟琳,大概更适合做个贤妻良母。 但是贤妻良母有什么不好呢? 就如她想做个安安静静的贤妻良母给滕总。 却是不敢呢。 男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女人便需要自己有点什么事业。 否则,高低不平的两个人差距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出问题。 所以,她不会安分的当个贤妻良母。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提到那场婚礼,全市人民都说傅总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玩玩。 因为丰城的戚大小姐可是花名在外,香艳段子一段接一段…… 婚床上,俨如帝王般霸道的男人一改冷漠情缠的深吻,吻去她所有的理智。 一夜情缠,第二天一醒来面对大床上的空荡,她自己上班的路上去买了避孕药。 ☆、186 自然不是来抓奸的 从秘书到妻子,从妻子到开学校,她在一步步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也多亏有他。 她对弟弟的了解却让她明白,她弟弟是个绝对会对女人忠心的男人,所以,孟琳嫁给他肯定对他最好,也不会轻易惹他生气。 她跟滕云,经历了太多。 就算滕云不要求她,她却不能不要求自己。 她要股份,要学校,全都是因为要跟他相爱。 他们的感情不是不掺杂着杂质的,但是又浓厚到任何杂质都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的感情已经浓厚到,雷也劈不开的地步。 但是,她依然不能放弃成长。 一个人若是停滞不前,便是自毁。 “这个女孩看上去确实很不错,不过,她肯定攥不住我们小良子的。”温怡笑着说,笑的很谦虚了。 温良其实一下子就明白温怡的意思,温柔又何尝不明白。 贝儿能让温良爱的死去活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贝儿虽然活的现实,却也在不经意间,用她自己的生活方式让温良不能自拔。 贝儿是个能攥住男人心的女人,因为她太独立,太知道自己要什么。 然…… “你还在找她吗?”温柔问了声。 “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想来大概是再也不愿意见我吧。” 他说,眼里没有多少的情绪。 “你干嘛还要找她?找到她又有什么意义?她自己选择错误,难道你还打算跟她重修旧好?”温怡要被弟弟气死。 “我只是想要找到她,我们之间有些心结必须要解开,否则这一生,谁都不会痛快。” 他说的却也是事实。 温柔不自禁的垂眸。 也很少有人,为了心结而纠缠不清。 “干嘛要揪着过去不放?什么叫这一生都不会痛快?这世上,也不是多少人想跟初恋终老就能终老的,难道你不明白?濮阳瑞丰不能给大姐安全感,温情跟谭文的事情你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不说大姐,就说温情,你觉得她若是跟你一样,非要跟谭文再一次摊开心……你什么都明白的。”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温柔看了眼手机,叮的一声,是滕总的信息。 她该回家了。 “不要争吵,感情的事情争吵是没有意义的。”温柔只好说,有气无力,然后转了转眸,没看到门口,但是她猜得到。 “孟琳这样照顾你,这些日子,肯定她的朋友跟你的朋友都认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你要慎重。” 温柔最后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然后拿着包起身:我要走了,再不走你们姐夫又要折腾了,温怡你也走吧,别打扰温良休息了。 温怡…… “我们都好久没聊天了。”温怡不舍的。 “那也等他出院啊,他现在的身体,你觉得他还有精力应付你?” 温怡…… 温柔跟温怡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出门果然孟琳站在门口。 孟琳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毕竟她本来也没什么东西要买。 温柔看了她一眼,没怎么惊奇的眼神,倒是温怡不敢相信:你一直都在? “我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慢走。”孟琳低笑着说。 温柔不自禁的多看她一眼,然后拉着温怡走了。 孟琳站在门口,许久都没进去。 “姐,她在偷听。”温怡忍不住跟温柔告状。 “她不是偷听。”温柔拉着她进了电梯说。 “不是偷听是什么?” “光明正大。” 温柔知道她本来就是腾地方让他们姐弟聊天。 而且孟琳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她们出来送走她们,孟琳很坦诚。 孟琳进门之后他已经在拿着报纸看,并没有抬眸看她。 “你再过两天出院,我……” “不必过两天了,明天。” 他说。 孟琳一愣。 温柔回到家看到滕总站在门口等她的身影。 他还抽着烟。 这毛病真不好,她一定要让他戒掉。 不能时不时的就抽烟,显得一点事情都不耐烦。 温柔直接把车停在了门口,然后朝着他不是很快,甚至有些缓慢,却是一大步一大步的走过去的时候,滕总就靠在门口抽着烟看着她那呆萌傻笑的样子。 她在讨好?又带着些得意。 他不自禁的又抽了一口烟,看着她那小模样,他真是分分钟就想把她扒干净。 “怎么回来这么早?” “放存存一个人在学校去哪儿逍遥了?”滕总没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越来越近问。 温柔支支吾吾的,然后再有两个大步,缓慢的落定在他面前,然后笑着说:就去看了弟弟一眼。 一眼两个字说的格外的深重。 他去学校却只接到儿子。 当时学校的老师在抱着存存玩,她便交代了一声就走了。 其实她去了也没多久。 现在才五点多。 “不过你竟然去把儿子接回来,我好感动啊。” 温柔说着就贴了上去,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白色衬衣布料。 他浅笑了一声,又抽了一口烟。 温柔抬眸看着他,眼眸妩媚的勾人。 自然,滕总抽着烟看着她的时候的眼神,也跟要把她活吞了似地。 温柔却依旧甜腻腻的笑着。 “只是感动?” 滕总问,继续抽烟。 “嗯,我打算付诸行动。” “哦?”滕总表示非常震惊又激动,她竟要主动? 不自禁的拧着眉,对她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 “我打算从帮助你戒烟开始,怎么样?” “什么意思?” “吸烟有害健康,可是你每天都要抽一包,有时候还夸张,这对身体并不好的。”温柔立即说,依旧那么诚恳,那么真挚。 “身体不好?”滕总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然后眯着眸看着趴在自己胸口装乖的女人。 “啊……我的意思是,吸烟有害健康嘛,不是指那方面。” 滕太太立即识趣的说。 他却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觉得完蛋了,明明自己这么一本正经的对他好,可是他们滕总却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变态啊简直,整天想那个。 “嗯,你说的也对,不过你确定要让我戒烟?你不是说还挺喜欢这味道?” 温柔…… 有的时候是挺刺激,但是,他抽的太多了她还是不喜欢,毕竟身体健康最重要。 但是一说到身体问题滕总就特别的亢奋,搞的她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公,你能不能认真点?” 她说着,搂着他的臂弯跟他往里走,走到客厅的茶几前他停下,高挺的身材弯下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看着她。 温柔松开他刚一坐下,他便又把她拽了起来,温柔感觉腰上一痛,若不是看着吓人抱着存存出来她就叫出声了:你干嘛? “我只是想跟你认真点。”他低声说,然后冷眼扫了下人一眼。 下人立即抱着孩子退下了。 他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起头,然后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 温柔的脸刷的就红了,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告诉她:佣人已经把存存抱走了。 她才松口气,但是转而就…… 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柔不自禁的一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想要收拾他,怎奈先被收拾了。 被扛到楼上的途中,温柔觉得自己好像是古代被抢的小媳妇。 哭笑不得,但是躺在床上,当他英俊的轮廓在她面前,她却是迷恋的要死。 这种迷恋,已经深入骨髓。 正如他对她,也是痴迷到骨子里。 其实两个人的血液,大概也早就纠缠在一起。 温柔肆无忌惮的看着有些女人还是会往他身上凑,只是很偶尔的时候才会说一声:现在那位大明星整天往你办公室跑,你却总是找借口来找我好吗? 他总会说:我不找你,难道要让她坐到腿上去? “嗯?” “这是你的腿,我的浑身上下,全是你的。” 温柔…… 她对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她了解自己,她也明白,他早就不会什么女人都看得上。 她在变的越来越优秀的时候他便越来越得意,然后别的女人,不过就是些不起眼的小苍蝇,想要叮他他都不会给机会的。 谁家里放着一个自身修养很高又识大体懂他心还会跟他捉猫猫的女人却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 大床上他缠着她堵着她的嘴,过了俩小时才舍得把她放下床。 温柔下床后立即去看存存,下人把孩子给她,她立即抱着存存去喂奶了。 若不是说要给存存喂奶的时间已经错过了他还舍不得放开她,恨不得跟她作死在床上的样子。 吃完饭两个人抱着儿子在楼顶吹冷风,小家伙包的很严实,只搂着一个小脸。 滕云站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对着儿子笑,然后抬眸看她,便毫无预兆的低头去亲了她的脸一下。 温柔脸一红,抬眸看他,那清灵的眸子里有些东西立即让男人目不转睛的望着。 “温柔,你对我真好。” 她把孩子放下在旁边的小车里,然后他搂着她站在孩子旁边说道,那么轻,那么柔。 温柔听着都忍不住心里一颤,滕总还能更肉麻一点吗? 答案肯定是能的。 于是她没问出口,只是被他的气息打乱了呼吸,脸上又开始粉粉的一团。 “只有你愿意为我生这么多孩子。”他低声道,气息在她的耳沿一圈圈的绕着。 温柔想要离他远点,怎奈被他抱的那么结实。 “我可不是自愿。” “嗯?我知道你是心甘情愿。”他吻她,很用力的,在她的侧脸。 温柔无奈,只是五官快凑在一块了,他吻着她那么的用力。 她很幸福,很满足。 只是回忆起当初,她有没有想要孩子其实都不重要了,她不想要孩子也是因为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然而她不能对一场不确定的感情抱幻想,她又不想将来孩子没有父亲。 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 心里有了他。 听说很多女人都喜欢缠着男人问他爱不爱,然而他们家滕太太,却从来不会主动问。 他给她便要,他不给,她就自保。 她如此头脑清晰的跟他过了那么久。 而今…… 他不敢想,其实若是再发生一次那种事,或者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 她就是一个那么执着的人。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千万别犹豫。 第二天管家去送饭却是很快回来,手里拎着食盒。 温柔没去上班,在家陪孩子,看着管家拿着食盒回来:今天孟小姐又亲自下厨了? “不是,是温先生出院了。” 温柔…… 不由的抱着孩子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他出院了? 大夫说他还需要在住院两天观察一下,他怎么突然就急着出院了? 难道是因为她昨天下午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 温柔不由的拧着眉,然后吧孩子放在婴儿车里就去找手机给温良打电话。 温良已经在办公室,接到温柔的电话也不意外:姐。 “你出院了?” “嗯,身体已经没什么事情,又有个案子是早就跟客户约定好,我便回了。”他回答的很明确。 “是不是因为我昨天下午说的话让你有了别的想法?” “是你说的太对。”温良说。 温柔竟然一下子无言以对,只好交代他:好好注意休息,千万别再把自己累到,否则姐姐会很生气。 温柔那天中午跟滕总约定一起吃饭,上午十点温柔就开着车去了他们办公楼下面。前台的几个服务人员见到她立即跟她问候:太太好。温柔便笑着打个招呼。 温柔笑着一会儿,然后听一个工作人员说:小公子好。 温柔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转头看去,然后抱着她们走过去:给你们看。 服务台的三个小妞立即都跑了出来,看着温柔怀里的小包子不自禁的感叹:天啊,好嫩啊。 “哇,柔姐,小公子真的好漂亮啊。” “好想亲一口。”另一个说。 “现在他不懂,你们可以免费抱,免费亲。” 小包子睁着他纯纯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三位美女,然后突然转头看了自己妈咪一眼,那一眼…… “亲妈,你真是我亲妈啊。” 那一眼看的温柔都有点心慌,好似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几个女孩抱着小包子亲了又亲,摸了又摸,小包子睁大着眼睛然后伸出手也在那制服下用力的摸了一把。 不摸白不摸。 后来温柔抱着孩子上楼的时候大家因为对小包子,所以也对她格外的信任有加,就对她说:九点半杨氏的总经理就上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穿的好连衣裙连膝盖都不到,胸部也举得好大,一点不知道什么皮披在肩上,擦着好浓好浓的粉。 温柔不由的愣了一下,但是电梯里的时候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却心里已经稳定下来。 都知道温秘书速来不喜欢化浓妆,所以那个女人就浓妆。 速来都知道温秘书的衣服,哪怕是裙子,也到膝盖左右,所以人家穿着包臀的,这眼看就要如冬。 现在大多数女人跟她老公吃饭都穿的特别素,因为以为滕总看惯了浓妆艳抹的妖精,所以就学着温柔的打扮。 但是这个女人却故意唱反调,肯定也是猜测了一番滕总的心理,想着滕总或许会觉得换个口味更惊艳吧。 温柔到楼上的时候秘书正在打电话,不由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温柔身上。 温柔细长的身子抱着一个小家伙却并没有因此看上去就很难看,相反,显得她更干净,干练。 “滕总在?”温柔象征性的问了一声。 “在。”他挂了电话低低的答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不确定。 “我都知道了。”温柔小声说,然后打算搞偷袭。 便抱着孩子直接去办公室门口敲门。 滕总坐在沙发里看着文件,因为他坐的是单人沙发,所以那个女人坐在了他的沙发扶手上,轻着身在他肩头,故作跟他讨论合作案的样子。 滕总听到声音如释重负,那个女人却不太高兴被打扰,两个人一抬头的功夫就看着温柔抱着孩子过来。 他让她十点之前到,她竟然十点多才到。 这个女人又说十点到,结果却是九点半就到了。 眼看救星过来,滕总立即松了口气。 坐在他沙发旁边的女人却是立即笑了一声故意装作有鬼的样子低了低眸,扯着嗓子依然倾身在那里:原来是滕太太,还有小公子,不会是来…… “自然不是来抓奸的。”温柔说,然后朝着里面走去,只看着那一对胸器在她老公肩膀处她就不高兴的拧着眉:滕总,说好的陪我们母子吃饭,不会变卦吧? 她板着脸走上前去,然后坐在旁边的大沙发里冷眼瞅他。 滕总眼眸深邃,旁边的女人并看不到他此时眼底的状态,他却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一种有点扭捏的姿势坐着,然后等着他老婆的下一步命令。 “这么大的沙发里你们两个非要塞在那个小沙发里是什么意思?你还不快给我过来?” 那女人吓一跳,滕太太在别的女人面前竟然丝毫不给她老公面子,凶的像个悍妇一样。 “是是是,我这就过来。” 那女人听着那话也缓缓地站了起来,挺胸昂头,俯视着旁边坐着的女人。 虽然生了四个孩子,但是温柔的身材竟然还是好的让人妒忌。 那细长的身材,虽然没有模特的高个子,但是在平常姑娘们之间也算是佼佼者。 脚上一双黑色的恨天高,明明已经结婚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应该已经成黄脸婆或者对男人没有那种致命的吸引了。 可是温柔偏偏将自己打扮的好像还是没生过孩子的女人。 在网上看,简单的黑裤长衫,外面一件大风衣,把她细长的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 颜色并不深重,却又清晰分明。 一套行头下来,竟然只有两个颜色,却又立即抓住旁人的眼球。 一头长发柔软的躺在肩膀一旁,脸上淡淡的妆容,但是唇上的红色却又是那么的吸引眼球。 竟然可圈可点。 她早知道温柔是个大小姐出身,但是温家落寞太多年,但是温柔的品位却没有因为家里的变故就丢了。 其实她只是嫁给滕总时间太久,所以,时尚这东西都是设计师亲自送到她面前来。 她可懒的去找什么时尚的东西。 但是设计师去给滕总设计衣服的时候就会去给她设计,顺便他们家的小包子们都是独一无二。 既然是天之骄子,既然是贵太太,何必还低调到打不起精神? 温柔注意到有不满的眼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在滕总把文件放下去抱儿子的时候她便抬了一眼,极其犀利。 那女人显然没想到温柔会突然瞪她一眼,敏锐的眸光好像利刃一样让她立即就感觉喘不过气来,喉咙处仿佛被人用力掐住。 “我对杨氏早年倒是了解过不少,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什么时候到杨氏的?”温柔坐的端正,眼神虽然犀利如刀,但是却一直是微笑着。 “我叫丛红,是杨氏的总经理,也是杨氏新任总裁的未婚妻。” 温柔扬眉,然后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眼眸垂着,似是在寻思什么。 “没想到杨公子竟然还有这么好的福气,杨太太的身材可真是火辣啊,连我这个生过四个孩子的女人都自叹不如。” 温柔笑着说,然后转头看滕总,滕总却只是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你们聊会儿,我抱着孩子出去抽根烟。 “出去可以,不准在存存面前抽烟。”温柔立即说。 “是是是,口误。”滕总。 “滕总,我们谈的合作案。” “温柔是除了我以外公司最大的股东,所以你可以跟她继续谈。” 温柔听着便拿起了桌上那份合作案,然后仔细看着。 “早年也听说过滕总分了大部分股权给滕太太,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女人总算在她对面的长沙发里坐了下来。 温柔却并不跟她对坐,而是转头坐到了滕云习惯的单个沙发里。 在这里,所有的沙发都可以别人去坐下,但是唯独这张单个的沙发是滕总一个人的。 但是这位杨公子的未婚妻竟然坐上去,而且那样暴露的衣服,是个男人一低头就看到了那两个点。 这女人…… 她跟男人谈工作的方式可真是…… 俗不可耐。 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词语。 因为别的女人就算是来也会有点花样。 然而这个女人的方式,竟然这么直接,直接到俗不可耐。 不过温柔猜测着她肯定也知道自己俗不可耐,她可能就是要的这种效果。 她可能就是想给滕总换换口味。 她却不知道,滕总跟滕太太在家的时候,其实滕太太也很俗不可耐,有时候在沙发里她就直接骑上去了。 但是滕太太是谁? 滕总的老婆大人。 滕太太有那样的权利,而这个别人的未婚妻,竟然也想这么做,就真是…… 臭不要脸。 温柔觉得好久没有遇到对手了。 而且这女人绝对是她遇到的最烂俗的对手,不过也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 别的女人想爬到她男人的身上去几乎都是看眼色行事,她却是不管不顾啊。 丛红觉得温柔盯着她的时候,好像在盯着一只恶俗的怪物。 温柔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低下头。 “当初我们关系不稳定,我便要了这些,他也愿意给我,如果你是我,你是收还是不收?” “当然收下,没有女人会傻到送上门的肥肉还不要。” “我想也是。” 温柔又笑了声,然后低头继续看合作案。 其实这几年腾飞的事情她一直都很清楚,她不用刻意去听去看,滕总经常在家办公,而且就在客厅里当着家人的面开会。 她在公司七八年又对公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一些问题她自然轻易的就分辨。 然而这次跟杨家的合作,她听滕总说当年杨公子的父亲也曾给过他机会,所以,算是报恩。 温柔认真把合作案看完,虽然不爽这位未来的杨太太,但是一码归一码。 如果当年没人拉滕云一把,滕云也不会是今天的滕云,这一路上的恩人滕云从来没有忘记,后来找他来求发展求机会的他也都一律给与。 只是听说杨家大少爷前几个月出了车祸,现在还在轮椅上,若不然今天坐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位大少爷吧。 但是那位大少爷到底怎样想的? 这个丛红一看就很风尘,他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女人订婚? 温柔想不通,但是那始终是别人的事情,她便不再多想。 “滕太太好福气呢,滕总看上去对滕太太言听计从,滕太太可否告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秘诀?秘诀就是没有秘诀。” 今天的温柔因为对这段婚姻相当肯定,自然对自己跟滕云也是相当的自信,所以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足到让坐在了旁边的女人不自禁的拧了一下眉头,从后又笑着问:哦?没有秘诀是什么意思?置之不理?还是强迫他为孩子对你言听计从?还是,滕太太抓着滕总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秘密?嗯,他的秘密的确都在我手里。”温柔想了想,然后很坚定的说。 丛红的脸色却是再也不好看了。 “哦?愿洗耳恭听。”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然不必告诉外人。”温柔抬眸,淡淡的眼神里,似乎在刻意的保持距离。 丛红笑的僵硬:“其实我只是想借鉴一下,我跟杨公子将来说不定也用得上呢?” “真诚一点,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这就是我们能在一起的原因。”温柔笑着说,但是眼神非常的敏锐。 她当然捕捉到丛红的脸突然白了又绿了,却是当做没看到。 她不稀罕看别人出丑。 “滕太太的意思我不明白。” “女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总是没错的,好比你现在穿的这么少,再过几年你的身子是要吃亏的。”温柔说。 “啊?”丛红愣住。 “我有个朋友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穿的太少,过了没几年就开始胸疼腿疼膝盖疼,查出乳癌的时候她便问大夫原因,大夫亲口告诉她,是因为平时穿的太少冻的。” “什么?”丛红的脸直接绿了。 “意思就是说,现在马上要入冬了,丛小姐在一个有妇之夫面前,大可不必这么牺牲掉自己的未来。” 丛红…… 温柔的毒蛇,她总算是见识过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说,滕家那位大少奶奶,早前当秘书的时候就冷漠,到后来嫁给滕总没几年就嚣张的谁都敢教训。 丛红笑了一声:抱歉,合作的事情改天我再来谈。 然后起身就匆忙离去。 滕云正把儿子放在秘书台上,跟秘书聊工作呢,小家伙拿着笔在爸爸的手上乱画,他却没事人一样,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了一声,然后两个男人同时抬头。 但是丛红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脸绿的,好像绿巨人来了。 “我进去看看。”滕总把孩子给秘书抱着,然后就独自走了进去,看坐在沙发里翻着合作案随便看的女人,他倒是有丝丝的惊讶。 那个女人那么气冲冲的离开,他老婆竟然平静地靠在沙发里看着合作案,好悠闲啊。 “滕太太果然高手啊。”滕总忍不住说了一声,然后低头环住她的肩膀:“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我倒是更想知道滕总什么时候那么被动了?任由一个女人坐在你旁边你竟然也坐得住?” “那我该……” 滕总说着从旁边把自己倒了进去,然后腿一偏,就好好地罗坐在了老婆大人身边,抬手勾着她的下巴对她问道。 “你说呢?”温柔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在受不了。 “其实我忍得快要吐了,你为什么不肯早几分钟过来?” “吃饭时间还早,我早过来干嘛?” “抓奸啊……”滕总在她耳边小声道,然后稍微动了下,便堵住了她的嘴。 温柔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用力的抱住在他的腿上,用力的摁着。 温柔感觉不太舒服,他竟然…… “喂……” “别吵,张秘书跟存存在外面呢。” 温柔听了脸红的差点滴出血来。 然后一双手还想飞舞着打他,却是被他摁在了某处。 温柔的耳根子蹭的一下子就冒出火来。 真是快要疯了。 “你不知道,我要是动一下就会顶到她的胸,我哪里敢?” “……” “第一次见那么大的胸器,我都被吓坏了。” “……” “你安慰安慰我。”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他说的安慰…… “滕云……”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下巴,颈上,温柔终于有空说话,却是被他闹的情绪不稳。 “嗯?” “别闹。” “好,不闹,乖乖躺下。” 温柔无言以对,只觉得耳根子烫的厉害。 “还是你喜欢这个姿势?也不错的,反正我们很近没这样了。” 温柔真的要不行了,没见过这么粘人,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其实她也被丛红的身材给吓到了,心里忍不住想,该不会是去隆胸了吧?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那样高大的女人,可能就是那种类型吧。 再加上看上去很风尘,肯定经历也蛮多的。 然后滕总正在摸,温柔就低了低头,之后却是闭上眼,恨不得死了算了。 虽然她就这个男人而已,但是也这么多年了,他又那么勤奋,为什么她却…… 她当然不是飞机场,还算是前凸后翘,可是跟人家比起来…… 不,根本没有可比性。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柔还在生气,本来说好在餐厅吃,结果她的衣服被他弄得皱巴巴的,滕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她出了办公楼回了家。 同事们看到他们一家人出来的时候又是羡慕又是猜测,滕太太抵着头,虽然脖子上被头发挡住了,但是唇上破了皮却没戴口罩。 所以…… 火眼金睛的八卦党看的一清二楚滕太太脖子上跟唇上被咬的。 大家一旦发现了他们俩可能在楼上做了那件事,然后便开始浮想联翩。 伟大的八卦党其实也蛮不容易的,这样想下去肯定会在某种时候欲求不满吧。 佣人抱着孩子去玩,他们俩在吃饭,虽然是滕总亲自做的饭,但是滕太太还是很不高兴。 “多吃点。” “我哪里还吃得下?” “为夫亲自下的厨。” 滕总那楚楚可怜的小样,温柔抬头看他一眼,然后拿起筷子,看着他煮的饭,忍不住叹了一声。 论理说,又会赚钱又会煮饭,长的又好,还会送种的男人,真的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可能这个世界也找不出几个。 但是她就是生气嘛,在办公室里,秘书跟儿子在外面。 他竟然…… 她又不敢叫,疼的要死。 虽然后来…… 滕总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轻轻地揉着:疼。 温柔看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没办法,怕外面张秘书听到,也怕吓着孩子,只好找个东西咬着,结果他抱着她那么紧,她只好咬他了。 反正张开嘴够得到的地方都被她咬了。 滕总还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说自己痛并快乐着。 温柔只好说:彼此彼此,下不为例。 “遵命。” 但是他的遵命说了也不止是三五次了,好像…… 男人这种动物,还真是挺奇怪的。 如果不是他,温柔完全不会知道自己在那种事上竟然那么有潜力。 他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尝尝手艺有没有下降。 温柔安下心来吃饭,他的手艺怎么会下降? 他一如既往的手艺好,就像是她的手艺再怎么练也是不行。 或者是因为他吧。 直接被显低了智商啊。 温柔说:我说的可能不太好听。 滕总…… 只是不太好听? “所以她可能很生气。” “我看出来了。”滕总忍不住笑了一声说。 那漆黑的眸子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老婆。 “我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不会,最多就是下一次,杨总亲自去跟我谈,这也正合我意。”他说,认真了几分。 温柔点点头,然后想了想:你让我早点过去就是因为知道她要去? “丛红,原本就是风月场所的人,她未婚夫在轮椅上呆了不是短时间了,你想她现在肯定是如狼似虎啊,所以……” 温柔…… 简直不敢想,滕总竟然想法这么龌龊。 可他竟然还说的…… 温柔努力忍着笑,只是最后也还是忍不住了。 两个人继续吃饭,滕总说:下午陪你跟儿子出去逛逛。 “嗯,好。”温柔答应着。 他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心里很欣慰。 她不生气了就好。 “温柔。” “嗯?” “你跟她说了什么?警告她再也别找我?有没有说我是你的男人?” “那是当然。”温柔立即傲娇的说。 却没看出滕总漆黑的眸子里一闪即过的得意。 他巴不得她逢人就说他是她的所有物。 下午他抱着孩子领着老婆出了门,然后一起去了动物园。 其实小家伙现在还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显然呆在家里不如在外面的好。 时不时的就笑的咯咯的。 温柔听着都觉得感动,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一阵阵的发热。 后来小家伙拉了,滕总抱着他忍不住拧着眉。 温柔笑了声,然后两个人找了个洗手间去给小家伙换尿不湿,温柔说:我抱着,你来擦。 “你确定?” “当然。” 温柔还是那俩字,这次却让滕总不自禁的紧拧着眉心,可是两位教授在的时候还说这味道,将来他们孙子一定很厉害。 滕总就想了,是哪里厉害? 拉屎厉害吗? 温柔抱着儿子看着滕总那么高大的人蹲在旁边给孩子擦屁股,忍不住一阵阵的笑。 滕总脸色不太好: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开心? 拿着手上的湿巾就要给她擦。 她立即抱着孩子就跑。 到了晚上一起哄着孩子睡觉,温柔忍不住说:哎,也不知道那三只小包子在外面有没有想我们。 “当然想,我们可是生他们养他们的人,不过听爸妈说,玩的开心着呢。” 温柔听着却忍不住失落,感觉好像很久很久没见了。 就算是一两天一个视频电话,还是会失落的厉害。 每到了这时候,滕总就会很有办法的让滕太太没空在想孩子们的事情。 办法嘛…… 昏暗中滕总看了眼两个人中间睡着的孩子,然后漆黑的深潭掀开,闯进那个错不提防的杏眸里……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 如起初那般,她又游走在各种社交场合,各种男人的大腿上,手里的酒随时被夺走,他用那种杀死一万只蚂蚁毒辣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又笑的犯贱。 他说:你要是喜欢这种场合,那我每天办一场让你开心如何? 她柔荑轻抬搂着已经面如死灰的男人的脖子妩媚一笑:随你。 既然已经分手,她没理由再接受他的帮助。 所谓宠爱,也不过就是床榻之间。 尽管他开始回过头找她,眼看她在别的男人腿上秀妩媚,秀娇柔,秀可怜也不与她生气。 尽管她开始收下别的男人送来的花跟珠宝,他还是笑笑而已。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承认。 只是那天夜里终是吐晕在厕所里的时候。 她像是得了一场病,一场叫做傅赫的病。 ☆、187 我不管别的女人的闲事 第二天两个人一醒来就听到楼下有已经好久不属于这个房子的声音,不自禁的都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一起坐在了床上,温柔好奇的问:是姑妈的声音? “她不是在跟爸妈旅行?”滕总问了一声。 两个人还没睡醒的状态,但是很快…… “哎呀,怎么我就走了这么一阵子,这小家伙就瘦成这样了?” “他们回来了?” 温柔跟滕总披了外套匆匆出门,然后看着楼下滕美抱着存存在嘟囔着:你妈咪是不是虐待你不给你饭吃了? 温柔…… 滕总…… “先去换衣服。” 于是俩人没下去。 温柔明白滕总的意思,她要是这样下去,说不定又会被说成是衣衫不整,不尊重她老人家。 应付完滕美两个人才溜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努力放轻松。 温柔忍不住说:当年见你爸妈我都没这么紧张。 他笑:嗯,我也很久没这么紧张了。 温柔转头看他,然后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你紧张什么?她可是把你当宝贝呢。 滕总也笑:我把你当宝贝,她还会把我当宝贝?每天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知道? 温柔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也知道那不是真的责怪。 温柔去了学校,他便去了公司。 下午温柔没事就回了家,有点乏力,滕美跟孩子又出去了,她便自己上了楼,直奔浴室。 不多久就听着门响,温柔躺在浴缸里,不自禁的小声喊:滕云? 滕美关上门听到声音朝着浴室走去。 温柔感觉好像不是滕云,脚步声不像,然后立即就站了起来,找浴巾的功夫,门被打开。 滕美站在门口看着温柔迅速的拿了一块毛巾把自己挡住。 “姑妈?你怎么进来了?” 说不恼怒肯定是假的,只是不能发作而已。 “我来找奶瓶,你……” 滕美拧着眉,刚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温柔不自禁的一愣,看着滕美一步步的靠近,她不自禁的心慌的往后退。 “姑妈,您……” “给我看看。” 温柔…… 温柔往后一退,裸着的脚上因为有泡沫,在地面不小心一滑她就一下子躺在了地上,顿时一阵疼痛声发出。 滕云赶回家的时候温柔已经躺在床上,脸上眼睛下面都青了,身上腿上也是,似乎已经满出的伤。 滕总忍不住叹气:到底怎么回事? “我回来有点累在洗澡,姑妈上来给存存找奶瓶,听到我在浴室就进去了,她看到我身上的疤,大概是想起那件事,我却没反应过来,一紧张往后一倒自己滑到了,当时身上全是泡沫,好丢脸。” 温柔说完忍不住低了头,脸蛋上显然是尴尬的厉害。 “这有什么丢脸的?”他说了一声,然后又打开旁边的抽屉,他记得前阵子的药膏还没有用完,可是把没用完的药膏拿出来他也忍不住问:滕太太,你以后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他接了电话之后就差点吓死。 她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接到她受伤的电话,但是她平时很稳重的人,一想到她受伤他的心就很疼很疼。 那种疼到自己骨子里的疼。 温柔看着他那心疼的眼神忍不住心里也跟着难过,他一走上前,她立即倾身,忍着疼去亲他:不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小心。 而且这种意外,又怎么是她想小心就能小心的了的? 滕总竟然无可奈何,她都这样了还能忍着疼亲她。 抬手,不轻不重的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把那个浅浅的吻缓缓地加深。 却没过多久,温柔就已经躺下了。 滕总亲自给上药。 “滕总亲自给上药这样的好事,大概在全城也只有我一个有这样的待遇哦。” “不是全城。” “嗯?” “是全世界。” 滕总一边给她擦药一边给她说。 温柔忍不住笑了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害羞,抱起旁边他的枕头扣在自己的脸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羞愧的表情。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疼的?”滕总低声问,她的身上都要被擦遍了。 温柔却因为他服务太周到,不小心睡着了。 滕总凑上前去,看着女人那张温和的脸蛋,均匀的呼吸,不自禁的笑出来。 “都伤成这样了还睡得着?不疼?” 温柔像是没听到,只是觉得被打扰的样子,然后转了个头,只是一侧身,他便也又看到她身上那道疤痕。 其实当初大夫提议她可以修复疤痕,就连她自己也同意了。 但是后来竟然还是怠慢了,她说算了吧,他便不多说。 反正他不会嫌弃她身上有几个疤痕。 而且她身上的疤,也全都是因为他。 也看到了她头发下面挡着的伤,只是稍微昂首,然后抬手轻轻地把她的头发从后背上扫开,看着她脖子下面的两根高起来的骨头竟然都青了。 他在垂眸的时候,眼神更深邃了,心情更不好。 姑妈为什么会突然到他们的房间来? 找奶瓶? 孩子除了吃妈咪的奶的时候都在自己房间或者楼下,而且喝完就拿去消毒,家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姑妈怎么会不知道? 她到底上来干什么? 滕总突然想起那年刘洋在他们的床上放了蛇的事情,心情立即就更糟了。 “你为什么提前回来?” 后来滕总站在沙发旁看着里面坐着的姑妈问道,像是审犯人那样,不冷不热,却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我在外面呆够了呗,我以前经常旅游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地方都去过了没必要再去一遍,我就提前回来了。”姑妈说的又好像真的是那样。 他有些烦闷的在沙发后面来回徘徊了两圈然后又转头:没有别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这里还有我可以挂念的人?女儿死了,丈夫坐了牢,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原因?” 说起这些的时候,滕美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冰还有疼痛。 滕云对上她的眼,然后又垂了眸,他知道滕美怨他。 但是一码归一码。 “那你今天去我们房间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找奶瓶,全家人都知道奶瓶不可能在我们房间。” “万一在呢?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滕云,你什么意思?” 说道后面滕美不高兴了,也冷着脸看着自己侄子。 “如果真的是那样最好,如果不是……姑妈,我们家再也经不起少一个人了。” 他说完又上了楼。 滕美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 家里再也经不起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客厅里一下子死气沉沉的,好似一个凶杀案现场。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柔还非要下楼吃,滕美今天倒是很安静,只是总时不时的看温柔。 滕总去厨房拿东西的时候滕美说:你命真大。 温柔…… 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 但是等滕总一回来,滕美又开始吃饭,像是刚刚什么都没说一样。 温柔觉得此时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步惊悚片里。 浑身发毛了。 晚上滕总亲自抱到房间里,滕美也是没说什么尖酸的话,温柔的心里慌的要紧,不自禁的就紧紧地搂着她。 上了床也不敢把他放开。 “怎么了?”滕总想起身她却紧搂着他的脖子没松开,他疑惑的问。 “你干脆不要去洗澡了。” “嗯?” “反正我不嫌弃你脏。” “嗯?什么意思?” “我感觉浑身发毛。”她说,声音不大,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滕总却是笑了一声:你不是一向有洁癖的吗?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她努力说出来,然后缓缓地放开他。 只是笑着的脸上,明明显示着紧张两个字。 滕总低眸亲了亲她的脸,然后顺着眉心,眼睛,鼻尖,嘴巴,一直吻到她呼吸困难后才离开去洗澡。 “五分钟之内我保证出来。” 滕总说,然后迅速撤离。 然而温柔还在大喘吁吁。 他听着浴室里传出来淋浴的声音温柔的气息还不匀,浑身的疼痛让她稍微不均匀的呼吸就会很难过。 当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的气息却还没平静下来。 滕总躺在她身边:怎样? “什么怎样?” “速度。” “够快。”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想起来刚刚一个长而连绵的吻句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到现在依然不能平静,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洗好。 然后他轻轻地搂着她没受伤的地方:先看看儿子睡的好不好。 打开屏幕,里面的小宝贝睡的很安稳,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黑发,然后轻哄着:睡吧。 “嗯!”温柔低声答应着。 有他在的感觉,就是特别特别的好。 “不然,我再快点做件事?”滕总突然提议。 “什么事?”温柔没想明白。 滕总突然爬到她身上,并不用力压她,只是还是让她立即明白过来。 “好困……”温柔立即抬手捂着嘴做了个很困的姿势,然后就要翻身去睡觉。 滕总依然那么趴在她身上看着她转身装睡的样子,在她侧脸又用力亲了一下:今天就先放过你。 滕太太心里感恩戴德,然后赶紧的睡觉。 其实滕总也想不通,难道她真是上来找奶瓶? 滕美躺在床上,手里抱着她跟女儿还有刘瑜平的相册。 她们娘俩会经常旅行,很多很多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那样的青春,活泼。 只是…… 而那个男人,想到滕云说的那些话,她知道都是真的,刘瑜平确实是个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人。 她们早已经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只不过她的年纪,以及经历,早就不奢望一个那样的男人能一心一意在她身上,只要他该当丈夫的时候当丈夫,该当爸爸的时候当个好爸爸就好。 刘瑜平也的确是个好父亲,几乎对刘洋是言听计从。 但是他们的家庭还是破灭了。 滕教授说,刘瑜平犯的是死罪,只是滕总花钱保住了他。 她却是翻着照片,眼神里有些晶莹的东西。 如今就算是在想要那种表面的和平也不可能了。 其实以她的脾气,紧紧是刘瑜平把女人带到家里去她也是无法忍受想要杀了他的。 他可以玩,只要不玩到家里。 但是现在,她已经没心情了。 她去监狱看了刘瑜平,刘瑜平并不否认那些事。 只告诉她好好地生活,只说对不起。 他们已经失去了孩子,又不能在一起了,她突然合上影集,然后紧紧地抱着在怀里。 那些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在国外风景旅游的照片,像是一张张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那天温柔伤好一些跟允湘在一起吃饭,陈晨又走了。 允湘还说:她肯定没安好心。 “可是之后她什么也没做。”温柔说。 “你难道期待她的女儿因为你死,她的丈夫坐了牢之后她还能对你当普通人那样?”允湘觉得温柔完全被滕美这几天的表演所迷惑了。 温柔听着允湘那么说也是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声,是啊,怎么可能? “她不再像是曾经那样拿着刀子追着你要杀你是她变聪明了,她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拼死拼活的跟你斗,她现在斗的是心眼,你不信你就等着吧,她肯定还会再出幺蛾子。” “你就别吓唬我了,我最近总觉得自己生活在一部惊悚片里。”温柔说。 允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盯着她。 “哎,要是我,肯定不会跟她在一起生活的,这完全是自取灭亡。” “那要她自己生活吗?” “是啊,她有自理能力的,为什么要赖在你家里?” “也不算赖,毕竟她是滕云的姑姑,我公公的妹妹,就算住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可是你们之间割了一条人命啊,就什么都说不过去了你懂吗?” “那怎么办?大家都希望她留下。” “你搬出来,找个什么借口都好,搬出来住。” 温柔…… 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多,两个人正聊的投入呢,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她们桌前的安静。 “呦,这不是滕太太嘛。” 温柔跟允湘听到声音抬头望去,然后就看到那个姓丛的女人。 “你谁啊?”允湘看她那打扮就不喜欢她,不自禁的皱着眉问了声,讨厌被打扰。 “允大小姐不认识我,我对你们兄妹却是早有耳闻,而且,难道你的好姐妹没有告诉过你那天在她老公办公室,她可是半个脏字也没用就把我羞辱的溜之大吉。” 温柔忍不住垂眸,忍着笑。 她可没有故意羞辱的意思,完全是见不得别的女人勾引她老公,才说了一番真实感想。 “温柔要是会侮辱你,你肯定就是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允湘立即说。 丛红听着气的要命,却又因着在公众场合所以没办法发作。 “丛小姐来跟朋友吃饭?” “是有几个董事会的老总。”丛红淡淡的说了句,想起要应付那一堆老东西就心烦。 “那不打扰丛小姐办公事了。” 温柔点点头,然后客气道。 在这个女人没爬到她老公身上的时候,她还可以理智的当个旁观者。 “公事……哼,那群老东西,哪一个不是盯着老娘的身子在看?”丛红说了声就转身走了,去楼上包间。 温柔面无表情的继续喝水,允湘趴着脑袋在她面前:喂,知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别人家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温柔说。 “听她的口气,是要去被潜规则了啊。”允湘却是看着她上去的背影忍不住说,看着丛红的臀,然后不自禁的感叹:不管发生什么她也是活该,寻常白领怎么可能穿着那么紧的包臀裙去谈工作,那不是故意卖弄风骚嘛。 温柔…… 或者丛大小姐也有自己的逼不得已? 毕竟杨氏的老董事长已经走了很久,杨公子又受伤不能动,然后丛小姐便只能利用这种方式? 楼上服务生在上菜的时候包间门打开,里面便传出来一声:你个臭婊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让老子摸,不让老子摸你来干什么? 是什么碎在地上的声音。 温柔跟允湘不自禁的互相对视,然后继续垂眸。 服务生很快出来,然后进去了一个保洁打扫卫生。 后来保洁也出来,里面的动静她们便再也听不到。 “要不上去看看热闹?”允湘说。 温柔…… “去吧,难道她勾引如来你无动于衷。” “我身上的伤刚好,还疼着呢,不宜上楼。” “那你们家那么多台阶你怎么过的?” “有滕云啊。”温柔不咸不淡的说了声。 说完之后才突然想起什么,抬眸就见允湘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她才又笑了一声:吃饭。 她可没有想要炫恩爱。 只是被问起来就回答出来,完全不是故意的。 “喝完这三杯,我们就谈一谈关于那件案子的事情,丛小姐请。” “滕总,丛小姐这么不给面子,你说该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楼下两个女人都是一愣…… 丛红抬眸,然后看着坐在主位上一直没开口在看戏的男子,滕云冷冷的看了丛红一眼,却是不愿意多管闲事。 “吆喝,这么热闹呢。” 他们正等着滕总的命令呢,突然一陌生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 漆黑的鹰眸也随着朝门口看去。 然后就见那个气势汹汹的大小姐站在了门边。 “你是哪里来的?没看到我们在谈生意?滚出去。” 允湘冷哼了一声,对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根本扫都懒的扫一眼,然后温柔站在了门口。 刚刚说让滚的男人立即站了起来:滕太太。 屁颠屁颠的,像个臭虫。 温柔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只微笑着道:刚刚在楼下听到有人叫你,就上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谈公事吧? 他淡笑着,然后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男人,那男人立即站了起来,温柔知道意思就跟允湘走了过去。 另一个立即也给允湘让了地方,两个女人就坐在了刚刚耍横的两个男人刚刚坐的地方。 丛红站在一旁捧着杯子,那猩红的指甲像是血一样,明明别的时候显得妖媚的颜色,在此时却显得血腥。 “在楼下吃饭?” “嗯,刚好没事,就跟湘湘一起过来吃饭。” “那我打电话你说在学校吃?” 小两口旁若无人的聊起来。 温柔忍着笑,只是漆黑的杏眸望着自己的男人深邃的鹰眸里。 他也不为难她,只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杨氏的董事们都认为丛小姐没有谈成跟我们集团的合作案,所以让我来听丛小姐赔礼道歉,你有什么想法?” 温柔眼神一滞,随后转头看向丛红: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只要约定签约时间吗? 丛红才是真的愣住,怔怔的望着温柔。 几个老总也是都拧着眉看着丛红又看着温柔。 “我以为……”丛红不敢相信的,想要说什么,却一下子说不出来。 想起来那天,温柔确实说没问题。 “我不是亲口跟你说的可以吗?我只是有点妒忌比我身材好的女人而已,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能阻止腾飞跟杨氏合作啊?” 丛红睁大着眼睛看着温柔,竟然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允湘看着她被弄得皱巴巴的衣服,不自禁的也挑着眉不高兴。 这群老色鬼,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这种场合还对一个女人…… “而且滕总早就说过,杨老曾在他起步的时候帮过他,他是一定会签下这个合作案的。” 丛红这才看向滕云。 “所以今天这一场,其实完全没必要。”滕总说着站了起来。 “丛小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温柔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临走前突然又转头看着丛红说。 “不走还留在这里干嘛?乌烟瘴气的,一群肥不拉几的老头子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允湘站了起来,也说。 丛红更是忍着笑看着她,刚刚还瞧不起她的女人,竟然突然说出这话来替她出气吗? “走吧。” 滕总说着,轻轻地搂着自己的老婆走在了前面。 几个老总都站了起来,只是个个都面如死灰。 “几位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事情,今天开始,谁也不准在质疑我未婚夫的能力,若不然就滚出集团董事会。” 丛红走到门口转头看着那几个脸色难看的老家伙提醒到。 只是门口丛红追上她们。 “滕太太,允小姐。” 温柔在滕云的怀里转了身,允湘也转头看着她追上来。 “今天多谢两位了。” “我们最见不得欺负女人的男人,不用谢。”允湘说。 “刚刚那几个老东西铁青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若不是你们俩及时赶到,我今天……”可就不一定要丢丑到什么时候了。 丛红哽咽一声,却只是笑着对她们。 “回去后多穿点衣服吧,你总是这样打扮的话,不仅我们女人看着要妒忌,男人见了当然也会起色心。” “这不是特殊时候嘛,上次跟滕总在办公室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在这里给您道歉,以后绝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丛红笑了一声说,倒是比之前都要落落大方了很多。 “你下午还有工作吗?”温柔转头问滕总。 “先陪你。” “我自己开车来的。”温柔低声道,看着他眼里尽是自己,其实她已经很高兴。 他转头看她:待会儿让人开回去。 “这么快就把我们当透明了?我们还没走呢。”允湘立即不高兴的说。 温柔脸一红:“谁敢把允大小姐当透明?” “行了行了,既然你们夫妻要恩爱,那我们旁人只好走开了。” 允湘跟丛红的车一过来两个人就上车走了。 温柔跟滕总站在门口,车子开过来后滕总没用侍者给温柔开车门而是亲自开车门。 路上温柔看着熟悉的风景不自禁的道:不是说要先陪我? “去办公室待会儿。” 温柔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坐在他的副驾驶陪他回办公室。 “以后不许撒谎了。” 回到办公大楼,电梯里滕总看了老婆大人一眼说道。 两个人对立站着,温柔抬眸看他:允湘突然打电话,就在你之后的两分钟。 “如果你肯陪我,我就不用去参加那么无聊的应酬。” “那你看着那些老东西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恶心你都不开口阻止?”温柔问。 “我不管别的女人的闲事。” 只剪短的一声,却足以证明他的心思。 温柔心里很激动,很感动他一心一意对她。 但是又觉得丛红可能挺怨的。 其实她不是没听说过一些大小姐进了自家公司后还是被祸害,但是丛红却是杨氏未来的少夫人啊。 这个老板的太太,也有人敢随便欺负? 温柔不自禁的松口气,还好腾飞是她老公自己的。 走到他面前,然后主动抬手勾住他的手臂,她不会让他再看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出手帮助那个女人。 因为女人很容易因为被救了一命就对他生了感情,而且是带着那种不纯粹的目的的。 她也不想再招惹是非。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看不下去出手帮了某个女人一把,她想,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后事要料理干净,不然又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会对女人怜香惜玉的男人。 这种男人啊,对别的女人冷酷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到了办公室她在沙发里玩手机,他便在办公了。 她问他有没有事情他还说没有。 结果一忙就是两个小时。 等他闲下来,她已经在沙发里睡着了。 张秘书进来给他送茶,看到躺在沙发里的美人都禁不住感叹却是立即收回眼神。 滕总看着张秘书垂眸的时候的眼神然后转头看沙发里的女人。 她竟然睡着了? “你先出去吧。”滕总说。 张秘书一关门出去,他起身在她对面的沙发里坐下,看着她侧躺在里面睡着的模样禁不住笑了一声。 因为里面开了暖气,所以她的外套早就脱下来,小脚裤配着衬衫很显身材的。 他知道她很好,但是他没想到,好多年以后她竟然越来越好。 甚至比当年那个让他惊艳的女孩更让他惊艳。 温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休息室的大床上。 他就躺在她身边,她稍微一动就到了他的怀里,一抬手摸到温暖的一堵墙,不自禁的又靠近几分,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上。 或者是因为隔着一层衬衫,一两秒后却还是让她的脸蛋红润了许多。 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她竟然感觉得到他的眼睛在盯着她。 然后悄悄地抬手,柔荑遮住他的眼睛。 他笑,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睡够了? “嗯。”她懒懒的翻了个身,却被他紧紧地从身后抱住。 这种姿势抱着,其实是另一种感觉,但是就是感觉特别好,会很心动很心动。 温柔的身子几乎是全部贴着他欣长的身上的,那种密不透风的感觉,像是证明恩爱的最好证据。 第二天丛红推着她未婚夫去了腾飞进行签约。 “上次的事情我还是要跟滕总道歉,其实我只是以为我搞不定,所以才……” “昨天我太太就说可能跟杨太太之间有点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以后我们两家合作愉快。” 滕总只说这一声,却把老婆大人给召唤出来。 “丛红这段时间为我的事情操劳太多,不过从今天开始会好起来,也谢谢滕总跟滕太太这么痛快答应签约。” 杨少也不再是曾经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多了些谦逊。 滕总微笑着,想起曾经,好像这个姓杨的男人还给温柔送过花。 然而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已经有了个肯为他付出全部的女人,所以他滕云也不用在担心自己女人被人抢走。 “抽空我们想请滕太太跟滕总吃顿饭,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有空?” 丛红说。 今天的丛红已经是一身正装穿在身上,再也不是那样昂贵又简单暴露的淡薄布料,像个很普通的白领那般。 “稍后我确定一下再联系两位。”滕总说。 倒是不介意吃顿饭,如果温柔愿意的话。 两个人出了腾飞办公大楼上了车回自己公司,丛红跟他坐在后面,靠在他的肩上:我知道穿的少很不好看,以后都不会了,你别再生气好吗? “你已经得到了教训,合作案也没泡汤,我还生气什么?”杨公子说,然后转头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 丛红浅浅的笑着,只是眼里也泛着泪光。 “其实不是不好看,只是只能穿个我看,懂吗?” 然而,哪有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穿着暴露给别的男人看? 他也一样。 她终是笑了出来:你会吃醋? “不会。” 杨大少却看向窗外,并不承认。 然而他们这一场婚姻里,最后又会成为什么样子? 当她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甚至女人最在乎的名声的时候,他是否会有一天接受她? 商业联姻向来都这么悲哀,但是她竟然还是会期盼。 下午温柔回到家看着滕美在家哄孩子不自禁的心里暖暖的:我回来了,姑妈。 滕美抬眼看她一眼,然后淡淡的道:回来就回来,我眼睛又不瞎。 温柔抿了抿唇,然后坐在旁边。 “存存今天还乖吗?” “我外甥自然是乖的。”滕美说着,然后继续哄着孩子。 温柔笑了声,想要接过孩子,但是看滕美好像不愿意给她,她便不着急了。 “滕云今天晚上几点回来?”滕美问了声。 “等一下就回来了,刚刚我到门口的时候接到电话,已经往回走了。” 滕美便没再说话,不给她好脸,但是却是哄着孩子的时候很温柔。 温柔看着,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但是也不多说,毕竟,无论她说什么,滕美眼里她都是虚伪的。 晚上三个人在家吃饭,滕总说教授打电话回来,三天后回城。 温柔听到那个消息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滕美却是眼眸冷淡,似乎是一点也不感觉意外,又似是并不喜欢。 晚上温柔会激动的睡不着,因为想到孩子们就要回来。 老师跟小朋友们都想那三只萌包子了,何况她这个当妈妈的。 尤其是人家整天问她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滕总酸溜溜的问她:他们在外面又怎样?我整天陪着你不就好? 温柔委屈的说:那怎么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老公是要一起到老的,孩子是长大了就飞了的,你还指望他们跟我一样天天守着你?” 滕总那灼灼的黑眸,真让看了的人忍不住心慌。 温柔忍着笑:你干嘛那么严肃? “我哪里严肃了?我是要被你气死?” 大床上滕总把她压在身下:身子好了吧? “啊?没有。” “没有?” “没有!” “好吧,那我帮你检查一下,顺便看看还需不需要上药。” 温柔…… “好了,不用上药了。”每次被他上药的时候都要被他折磨死。 而且,他都做过了,竟然还问她,也不知道是体贴,还是别有目的。 “那我更要检查了,这是做老公的义务。” 滕总抓着她的一双手摁在床头,然后拿起旁边她的丝巾把她的手腕给绑住,低头吻她的唇:乖。 温柔…… “你放开我,你不要这样。” “嗯?不要哪样?” 滕总一粒一粒的,把她的扣子解开,然后缓缓地退下。 温柔感觉自己的喘息都有点问题了。 滕总竟然还玩的那么开心,不紧不慢的却是格外的折磨人。 “滕云……” “我爱你。”他咬着她的耳沿,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倾诉。 “温柔,我爱你,我爱你……” 最终是败给他一遍遍的我爱你,身子软绵绵的再也生不起力气去跟他折腾。 任由他在床上把她里的气喘吁吁几次都要昏厥过去。 周六下午温柔给温良打电话:今天在家? “当然。” “我跟你二姐联系好,晚上六点到家。” “好,我已经买好菜。” 温柔挂了电话却不自禁的叹了一声,要是温情在,肯定要吃她买的烤鸭,若是她不买温情肯定要抱怨的。 但是那个丫头这次却在外面呆了那么久。 不知道圣诞节的时候能不能回来,难道要在国外过圣诞节? 温柔想着心里便不爽,那丫头实在是太狠心了,完全不知道当姐姐的在担心她吗? 突然想起以前她上班回家太晚,然后容艳就会一直等着她。 现在终于明白了当时妈妈的感受。 只是妈妈已经不在了。 而他们这个家,也比以前冷清了不少。 滕总下午给她打电话:我早点过去帮你弟弟煮饭? “滕总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温柔笑着说。 他也笑,然后挂了电话。 想着明天三胞胎跟滕教授跟袁教授就要回来,他想,他们夫妻应该也是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放纵了吧? 还好滕美愿意照顾存存,他倒是很放心的。 温柔给他发信息:如果姑妈太累,我们把存存也带上好不好? 滕总坐在沙发里,看着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看了之后回过去一条:不用,今晚我还另有安排。 温柔…… 下午姐妹俩去超市买东西,温怡在拿零食的时候就忍不住叹息:温情不在,我自己吃都感觉没意思了。 温柔笑:她在也没见你吃的多开心。 “那是因为她怎么都吃不胖,而我吃一点就要担心胖起来。”温怡说。 温柔想,还好自己不爱乱吃,不然应该是跟温怡一样担心自己会胖吧。 温良在家备菜,其实也只有到了周六下午,他才有种真的要吃饭的感觉,平时自己在家,就一点气氛也没有,一点也吃不下。 听到门响的时候他以为是姐姐们回来,但是一打开门看到滕总的时候也忍不住笑了声:这么早? “你姐姐让我早点过来帮你煮饭。” “我就这么点工作你还要跟我抢,姐夫你可是越来越不厚道了。” “是吗?我可是好心。” 滕总笑了一声说。 两个男人一起进了厨房,然后又端着菜到外面摘菜。 两个男人忙活晚饭的场景,其实真的蛮好看的,尤其是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 晚上四个人吃饭的时候还算开心,九点多的时候管家却突然给滕总打电话。 “姑奶奶下午就带小少爷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打电话也不通。”管家有点担心的说道。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初恋重逢,萌宝来袭。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意外新婚,霸占一身。 ☆、188 喂到嘴边 滕云刚挂了电话,然后一抬眼看到温柔在看他。 温柔眼里的担心却是立即浮现,他只好马上告诉她:姑妈带着存存出去还没回来。 “电话呢?打不通吗?”温柔立即问。 温怡跟温良也都吓一跳。 若是别人带着孩子出去玩到很晚还可以理解,但是滕美带着孩子在外面待太久就让人担心了。 滕云低头拿着手机找到滕美的手机号给滕美拨过去,果然是无人接通。 眉头紧拧,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温柔也心慌的要命,不由的哽咽了一下:现在怎么办? “先不要心慌,最起码姑妈不会对滕家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滕总安慰温柔。 温柔想到滕美对存存的疼爱这才缓缓地放了些心,却是不敢松懈。 正在大家寻思着的时候一条信息到他手机里:我带孩子回趟家,稍晚点再回去。 滕云看了立即打过去,但是手机已经关机了。 姐弟三个看着滕总的表情都表示疑惑:发生什么事? “姑妈带着存存回家了。”他淡淡的一声,然后抬眸就对上温柔已经惊慌失措的眸子。 “去那里做什么?”温怡立即就问了。 温柔只是看着滕云,滕云也看着温柔,两个人的眸子里均是疑惑。 关键问题不是她带着存存回家,而是她现在哪里还有家? 袁教授跟滕教授的地方? 刘瑜平的宅子已经被充公,她哪里还来的家? “是不是哪里不对?”温良看着两个人的表情立即反应过来。 温柔思索再三也没想通,听着弟弟的声音点头。 “刘瑜平的房子已经充公,她回了哪个家?” “我给爸妈打电话问一下钥匙的事情。”滕云立即拿着电话去打。 温柔的一双手却是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筷子。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能要出事。 一想到曾经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不算很大的小饭桌钱突然安静下来,温柔的心开始慌得很厉害。 温良跟温怡转头看着她,温良提醒:你别太担心了,她应该不会对滕家的孩子不利的。 温怡赞同的用力点头。 “我知道。”温柔说。 滕总打完电话回来:去找吧。 温柔吃惊的抬头看他,然后立即站了起来。 滕总拿了外套,两个人便匆忙下了楼。 “有消息立即给我们打电话。” 温良送他们下楼说。 “你先回去吧。”温柔低声道,然后就上了车。 此时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苍白,怎么能不担心? 那是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 而滕美那么极端的性子,孤注一掷的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路上他的车子突然停在了路边,两只手用力的敲着方向盘。 温柔转头,就看到他嗜血的眸光,不自禁的哽咽。 “该死。” 滕云低咒了一句。 温柔转头看他,他已经拿出了手机,还是打不通,立即又打给另一个。 “封锁全城,要是见到我姑妈的人影立即抓回来。”滕云立即说。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一颗心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 “他们会去哪儿?姑妈打算对存存做什么?”温柔忍不住问,突然想起刘洋死了,那个女人该不会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吧? “不要太慌张,相信我,姑妈就算是带着存存离开,也不会伤害他。” 他抬手抓住温柔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在颤抖。 转身,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温柔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此时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她怕…… 滕美可以拿刀子追着她要杀她,难道就不会对着她的孩子? 万一那女人疯了,要杀了她儿子…… 不,绝对不能发生那种事,绝对不能。 温柔紧紧地抱着他,越想却是越怕。 他又试图给滕美打电话,但是还是不通。 滕云一边让温柔打电话,他便又发动了车子,滕美的信息是带着存存回了家,那么,他只能从城里他熟悉的几套房子开始。 他们的车子开往滕教授跟袁教授那里,只是当他们进去,里面空空的,并没有人来过。 温柔几乎是绝望的,她其实有那样的感觉,他们不可能轻易在某所房子里找到滕美。 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到底应该是在什么地方。 他们俩又急匆匆的去了刘瑜平那里,然后还是没找到,那里早已经被充公。 他们又去别的地方,温柔握着手机的手,手背青筋都出来了。 两个人一整夜都在找,谁也没敢停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温怡跟温良也一直没睡觉,后来姐弟俩根本坐不住,互相对视一眼:走,我们也去找。 温怡听着弟弟的话点头,然后两个人便下了楼也开车出去找。 路上从黑到暗,已经快要天亮。 四个人像是没有目的的一直在路上。 温怡问:她会带着孩子去哪儿?那个女人是疯了吗? “现在唯一要祈祷的就是她别对孩子不利,毕竟那是滕家的孩子,希望她别真的做出什么太疯狂的事情来。”温良分析着,并且也希望着。 温怡点点头,也认为是那样,但是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如果存存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姐姐肯定也会疯的。” “所以存存不会有事。”温良那么肯定的口气。 温怡当然也是那样希望,谁也不希望出事。 若是能尽快找到最好了。 但是若是滕美真的有本事带孩子消失,那么,恐怕找起来就麻烦多了。 温柔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天已经快亮。 “墓地,刘洋的墓地。” 温柔惊恐不已,只是想着眼泪便已经冒了出来,重重的压着眼眶难受。 她焦急的厉害,滕云却是立即把车子转了方向。 墓地…… 那是一个多么荒凉的地方,可是…… 他们跑了上去,然后两个人都傻了。 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果然…… 温柔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脸上的表情那么的惶恐,早已经没了血色。 一整夜的奔波,不用说她,就连滕总也是满脸的疲倦。 喉咙处不自禁的哽咽着,她缓缓地往前走去。 滕云站在那里,抬眸看着温柔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滕美真的带孩子来了,真的。 温柔缓缓地蹲下去,看着墓碑前放着的东西,一只手缓缓地往下。 滕总刚要走过去,手机响起来,他接了电话后只是淡淡的道了句:知道了,继续找。 “她会带着孩子去了哪儿?”温柔起身后到他身边。 他挂断电话,然后转头就看到她焦急的表情,立即将温柔搂住:放心,已经封锁全城,只要她出不去,用不了多久,我保证一定把她们找回来。 温柔紧紧地抱着他,却是忍不住咬唇,咬的唇都白了。 “那是刘洋最爱吃的点心,她是不是想要……” 温柔说着离开他,只是那样模糊的视线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觉得她的脖子好痛,却又止不住。 “别瞎说,不会的,不会的。” 他抬手用力的擦着温柔脸上的眼泪,然后低头就堵住了她冰冷的嘴。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掉下来的眼泪都是凉的,到了唇边,把唇瓣都染的白了。 他用力的吻着她,把她的嘴巴封住试图让她别那么紧张。 然而眼泪却并没有终止。 两个人从墓地出来滕云给管家打电话:姑妈可有回去? “没有,只是在她床上看到一本相册。” “什么相册?” “就是姑奶奶一家人的照片。” “我知道了,有消息通知我。” 滕云说完挂断电话,温柔低着头,根本不用问,她听的一清二楚。 就算别的不能肯定,但是有一件事她却是很肯定的。 那就是滕美带存存离开,是因为刘洋。 果然,她醒过来就是温柔的劫难又开始。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却是哭的很惨。 那种母亲失去孩子的恐慌,她终于完全感受到。 当她低着头哭的不能自拔,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双臂,车子又在路边停下。 天已经亮了,他转身将她搂住: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三天内就算把这座城翻个底朝天,挖地三尺我也一定把儿子找回来送到你面前。 温柔却是紧紧地抱着他。 “滕云,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害怕失去,她无数次的害怕过。 害怕失去奶奶,害怕失去妈妈,害怕失去妹妹,害怕失去她的恩人,害怕失去眼前的男人。 害怕那三胞胎降临不到这个世界上。 那么多次害怕,却不能生成免疫力。 还是会害怕,还是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好像分分钟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然而咬咬牙,紧紧地抱着他。 找不到儿子之前,她绝不会让自己出一点问题。 “我先送你回家去换身衣服,然后我出门去联络有关部门帮忙检查,你乖乖在家等消息,好吗?” 他捧着她的脸,一遍遍的给她擦着眼泪柔声试图安抚她。 温柔却是用力的摇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能坐在家里等的。 她完全受不了在家里干坐着等着。 “爸妈很快带着三胞胎回来,爸爸心脏也不好,家里需要你安抚,懂吗?” 她安抚? 温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此时她的心情,她还怎么安抚别人? 她哽咽,然而他的眼神那么坚定。 “温柔,你现在就算是跟着我,也不过是跟着,而且我还要顾虑你的感受,你只会给我增加负担,你在家乖乖等着好好陪着爸妈跟儿子女儿,我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 温柔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不愿意妥协。 然而半个小时后她被送到家里。 滕云亲自抱她上了二楼给她宽衣,温柔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要。 “下人已经给你放好洗澡水,我抱你去泡个澡好好地放松一下,乖。”他轻轻地捧着她的脸说道。 温柔抬眸看着他,攥着衣服的手缓缓地松开。 她想开口说话,只是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自己去,你赶快去找存存。”温柔着急的说。 “你睡了我就立即去。” 男人倾身在她额上落上深深地一吻,然后将女人抱进浴室。 后来她睡觉前还是记起来:照顾好自己。 “嗯。” 她躺在床上侧了身,只是在他走后却又睁开眼。 她怎么睡得着? 儿子找不回来她如何还能睡得着。 一闭上眼只怕除了噩梦还是噩梦。 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她怕极了,她一直以为,存存一定会很有福气,他出生的时候就胖嘟嘟的,比那三胞胎要有福气,要壮实的多。 可是…… 滕云去了办公室,韩西正好回来,听说他家出了事便到了楼上,看着滕总的精神不太好。 “怎么回事?存存被谁带走了?” “我姑妈。”淡淡的三个字,似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 “她为什么要带走存存?你不是说她对存存很好吗?” “我猜想是因为我表妹。” “刘洋?刘洋都离开那么久了。” “正是因为那样,她从来没有放下过仇恨,即便醒来后故作隐忍。”他说。 仔细想来,他突然发现,滕美所表现的种种,都是那么刻意。 温柔那天被她吓到摔倒,应该也是滕美早有预谋吧。 那段时间滕美一直悉心照顾存存,让他们夫妻以为她对存存很好,让他们对她放下戒心,甚至温柔都已经被滕美感动,想要给滕美另外的事业,一切,不过都是滕美造成的假象。 可是,孩子是他跟温柔的,滕美如何能带走? 因为家门口附近都有监控,滕总突然想起什么:跟我去个地方。 家里司机去接的机,滕教授跟袁教授带着三个小包子回来。 温柔在门口等着,看着三个小包子朝着自己跑来,嘴里嚷嚷着妈咪,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 但是他们什么都不懂,于是温柔只是搂着他们,然后不由的抬头。 袁教授看她一眼,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一进客厅滕教授根本坐不住,站在沙发那里不停的徘徊。 “简直是胡闹,她打算把我孙子带到哪儿去?”滕教授脸色非常难看。 温柔抱着滕爱看着滕教授那样着急,滕云说让她安抚,然而她却什么都说不出。 “你先坐下吧,只要你妹妹不伤害我们存存,把存存好好地带回来。”袁教授心里想着。 四个孙子也不会有人嫌多,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若是存存的消失是别人,恐怕两位教授也早就晕过去。 是因为是滕美,他们才还能在沙发来。 “小柔,你别太担心了,滕美不会对存存怎么样的?” 温柔不说话,她现在谁都不信,除非存存好好地回到她怀里。 否则她谁都不信。 “温柔,你放心,等你姑妈带孩子回来,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她,简直太没有责任心,她怎么能这么无法无天?” 滕教授的话却只是让温柔更担心。 滕教授想的太简单。 万一滕美要拿存存给刘洋偿命。 温柔一想到,不由的抱着女儿的手就用了里。 “妈咪,疼。” 温柔一下子松开女儿,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的,小公主还疼不疼?妈咪给吹吹好吗?” 温柔紧张地说,小公主看着妈咪:不疼了妈咪。 袁教授说:小公主到奶奶身边来,妈咪有些累了。 小公主立即从妈咪腿上跳下去到奶奶身边去了。 两个小男孩看着妈咪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不由的眨眼:弟弟呢? “弟弟?” 小公主似乎也想起来。 温柔的心尖狠狠地一颤,就连着袁教授也是,忍不住又抬头看温柔,只见温柔快要忍不住,一下子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就起身往楼上跑去。 她不敢说,不敢说她想的那么可怕。 因为滕教授跟袁教授都相信滕美不会伤害存存。 但是她不信的,滕美做过的疯狂的事情,她都记得。 她只是跑到楼上去,关门声都把自己吓一跳,然后背后紧紧地贴着冷硬的门板。 好像天渐渐地黑下去,风越来越大,马上就要世界末日。 脸上早已经满满的泪痕,她什么都想不到,只是好似存存被带到荒郊野外,眼前是一个婴儿躺在毯子里,在野外,无声无息…… “妈咪怎么了?”小公主抬头,望着奶奶好奇的问。 “你的好妹妹,我就知道她提前回来肯定没好事。”援交授权轻轻地摸着小公主的头发然后抬头看着滕教授说道。 “你就别再说了,小美会把存存带回来的。” “你信她,温柔信吗?滕云信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真的拿存存去给洋洋偿命……” “闭嘴。” 滕教授转头冷冷的看着袁教授。 袁教授想的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他也不相信他最亲爱的妹妹会拿他的孙子的命开玩笑。 滕美是疼他这个哥哥的,她不可能伤了存存,因为她应该知道,伤了存存就是伤了她唯一的亲哥哥。 然…… 当袁教授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的心也跳的快了起来。 温良跟温怡给温柔打电话没人接便给滕云打电话,得知孩子还没找到,姐弟俩本来决定继续帮忙找,但是滕云说他已经派了很多人找,让他们先各忙各的,两个人才各自回家。 温良跟温怡分手的时候说:你待会儿去滕宅看看,大姐可能需要你。 温怡点头:我不回家了,我直接过去。 温良点头,却是没去上班。 他想到几个地方,如果滕美要带孩子离开,会不会猜想到滕云会封锁机场以及火车站等地方,所以直接选择普通客车? 晚上他回家的时候温怡还没走,一直陪着温柔在楼上。 袁教授上去几次给她送吃的,但是她一口也吃不下。 滕总一回去就端着饭去楼上,温怡才说:那我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看着温柔坐在床沿沮丧的模样,她实在是担心。 “嗯。”滕总答应了一声,送温怡离开后回到床前:你不吃东西怎么等得到存存回来? 温柔缓缓地抬眸看他:存存什么时候回来? 嗓子已经沙哑。 他就那么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去将她搂住。 低头看着靠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女人,他知道她很担心,她怎么能不担心。 “很快。” 他说,然后缓缓地蹲下在她面前,昂头看着她失落的模样。 “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滕云,我觉得我快死了,让我跟你一起去找存存,好吗?” 温柔望着眼前比她低的男人激动的请求。 “好,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出去。” “那今晚呢?” “现在全城有上千人在替我们找存存,我们两个就算跑出去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就在家等消息,温怡说你一天都没有合眼,也没有吃东西,明天存存回来你还有力气抱?” 温柔就那么看着他。 她不信他,她听到存存明天回来的时候很激动,但是听到后面,她却又像是个刚充满气就又泄了气的皮球,一点也没力气。 不想吃,不想睡,只想等到那个消息…… 存存回来了。 “先吃饭,我也一整天没吃,你算是陪我,一起吃一点,行吗?” 温柔只是看着他那苦苦哀求他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 他在外面找儿子一整天,昨夜开始也没休息。 她还只是在家里等消息,他却一直在跑,看着他的脸上那么疲倦的表情,她怎么忍心? 于是两个人端着一碗米饭,你一口我一口的。 她不吃滕总便不吃,她吃一口他就吃一口,然后把水喂到她嘴边。 只是眼泪在不停的往下落,他便一下下的抬手给她擦着。 他不会劝她不哭,因为根本劝不住,他也不想她憋着情绪。 只是关灯后他搂着她,睡觉两个字都没说出来,她就开始低低的抽泣。 那一刻她把他抱的很紧,他听到那抽泣声的时候也把她紧紧地抱住。 那么昏暗的空间里,唯有寂寞与哭泣声相互陪伴着。 胸腔内起起伏伏的,那种难以名状的疼痛,让她几次都要昏厥过去。 而男人就那么静静地陪伴着。 抽泣声一阵阵的大了小了。 房间里很久很久以后终于安静下来。 他的心里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也渐渐地被另一种感觉给淹没。 他有最坏的打算,就算把全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滕美找回来。 若是存存没事滕美便还能保住性命,若是存存出事,那么温柔若是想要她的命,他滕云绝不眨眼。 外面在下着细雨,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却立即听到。 “她会不会带着存存去你想不到的地方,比如从小路离开?” 滕美昨天下午就带着存存出去了,机场没有她的消息,火车站也没有,码头没有,汽车站呢? 汽车站不用实人姓名买票,还有就是,她要是坐城里的出租车出了城…… 如果她仅仅想出城,那么应该在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吧? 回家…… 滕云给温良回了一声,然后立即下了楼,滕教授跟袁教授也没睡好,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孩子还没消息,谁也睡不着。 “您说爷爷的老家在哪里?”滕云一开门看到他们的落地灯还开着,两个教授在床头靠着都没睡。 他并不惊讶,这种时候,谁也睡不着。 “老家?怎么?” 转瞬明白过来滕教授立即起了床:走。 袁教授跟着到了门口,看着爷俩大半夜的离开却是不敢跟上去,家里大人小孩的,她要留下来守着。 也怕温柔出事,后来上楼看了看,看到温柔躺在床上好似在睡觉才安了心。 温柔早上还是被噩梦惊醒,只是不自禁的看着那一场里 那天下午滕美被带了回来,还有孩子。 她真的回了乡下。 温柔几乎是从床上滚到地上,听到滕美回来立即往楼下跑,光着脚连鞋子也没穿。 楼下的人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都回了头。 “我就说了回了家可能晚上不回来住,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要谋杀自己的亲外甥?” 温柔跑过去,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袁教授怀里立即接了过去,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 “没有人给您权利让您带走他,这是我的孩子,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能带走他。”温柔窝在心里的火终于发了出来。 滕美第一次看着温柔这幅火冒三丈要疯掉的模样,一下子也吓坏。 温柔抱着孩子坐在沙发里,滕总却是立即去把她的拖鞋拿了出来。 她刚坐下他就把拖鞋送了过去:好了,没事了。 给她穿上鞋子,然后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揉搓着。 她却是看着怀里的孩子快要崩溃掉,只是离开了两个晚上,然而这两个晚上孩子却瘦了好多好多,温柔的心疼的像是在放血。 温柔不想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转头把脸埋在他怀里。 “我不是给滕云发信息了吗?” 滕教授看着滕美: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乡下都已经七八十年没人住,也难为你还能找到个住处,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 滕美听着滕教授那么说却也是不高兴:你们现在是合起火来不待见我吧?你们要是这么不放心,干脆轰我走好了?反正现在就我一个外人。 “好啊,你走,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温柔抬眸,一下子翻脸。 滕美自然是说说而已。 但是温柔这话一说出来,全家人还是愣住了。 “姓温的,在这里恐怕最没资格赶我走的就是你了吧?我们滕家人说话跟你一个姓温的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姑妈,我敬重您是滕云的姑妈,敬重您是家里的长辈,但是您怎么可以这样?我甚至让滕云找位置打算给您开公司,您呢?您竟然带着我的儿子一走就是两个晚上,而且如果不是滕云跟爸爸去把您找回来,恐怕您根本就打算带着我儿子在那里过下半生吧?” 滕美的眼眸一滞,她没想到温柔会想到那些事情,不自禁的皱着眉:简直是胡说八道,我都说了是回家看看。 “那个家您住过吗?连爸爸都没呆过的地方,您确定您曾经哪一刻把那里当作过家?” “姓温的,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不过就是带着孩子回家看看老家里的人。” “哼,看看老家里的人?您认识谁?”温柔冷哼一声,然后抱着孩子起身离开。 她再也不想听那种骗人的话,如果她真的只是带孩子回老家,那么,去之前到刘洋的墓前又是怎么回事? “姓温的,你不要小题大做,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你……” “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侄子,为什么你们离开两天他就瘦了这么多?你如果真的只是回家坐坐,会先去刘洋的墓地吗?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心知肚明你自己在想什么。”温柔刚刚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眼神里都那么锋利的,是恨。 再冷冰冰的看了滕美一眼,然后她抱着孩子转了身。 仅仅是两个晚上,她抱着儿子就觉得瘦了好几斤。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离开妈妈后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现在天这么冷,包裹着他的毯子都是凉的。 滕云跟滕教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滕美。 滕美浑身一颤,也不说话,站在旁边努力的隐忍着什么。 回到房间里,把孩子细细的端详着,心里再暗暗发誓:这一生,妈妈绝不会再让人伤你第二次。 这一会儿,她不再哭,她只是轻轻地把儿子抱在怀里细心地呵护着。 哽咽过后,泪水很快被她咽了回去。 那种九死一生的疼痛,她却不想吓着孩子,于是她只是轻轻地抱着他亲他。 存存睁大着眼睛看着妈咪,安安静静的让妈咪抱着,趴在妈咪的肩膀上非常的安稳。 房间里渐渐地安静下去。 这一世,已经不能再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就算真的把滕美赶走又怎样? 谁要是敢让她再这样提心吊胆第二次,她才真的是要追悔莫及。 跟失去比起来,把滕美轰出去对她来说太容易。 曾经放不开,怕家人不开心,但是现在她才突然明白,原来,自己开心才最重要。 原来,心里踏实才最重要。 而楼下此时却很安静,滕总站在边上并不坐下,转身要走,滕美便说了一句:你真要你媳妇把我轰走? “如果她执意要那么做,我尊重她。”滕云转头看着滕美说。 滕美…… 滕教授跟袁教授互相对视,滕教授还想说话,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哥。”滕美忍不住低头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如果你真要走,好在我们还有处房子,不会没有落脚的地方。” 滕美的心咯噔一下子:你们就这么对我? 袁教授倒是很吃惊,眼睛不由的睁大。 她以为滕教授会包庇滕美呢。 但是…… “好了吧,温柔也没说一定要让你走,你衣服也脏了,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滕美又垂眸看了眼沙发里的兄长,然后抬头看滕云,滕云已经往楼上走去。 滕云领了三胞胎去卧室,三个小家伙被爸爸告知妈咪不开心,便都一拥而上的去叫着妈咪亲她抱她的。 温柔在孩子面前向来不愿意柔弱,但是这一次,四个孩子全都在身边,她第一次有那种特别特别挚爱的感觉。 仿佛这一生,眼前的情景,对她来说,便是最最重要的存在了。 滕云走到她身边去并不说话,温柔抬眸,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神,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夜温柔倔强的不愿意回到自己房间去睡,滕总在边上左哄右哄她就是不走。 滕总看着旁边躺着的四个小家伙忍不住笑了声对她说:那怎么办?以后你只搂着儿子女儿,不要老公了? 温柔不说话,只是侧躺在那里看着孩子们,这一刻她才能安心。 “嗯?真的不要我了?那我的心可真是要伤透了。” “你就别跟儿子女儿争风吃醋了,我是他们的妈妈,我有责任,有义务陪着他们。” “那你还是我的老婆呢,从法律上讲,老婆是应该跟老公睡在一张床上才合法。” “嗯?”温柔一愣没回过神。 一转头,脸却被捧住,滕总突然就凑过去在她唇上,近乎情缠的吻着她。 温柔觉得呼吸有些不好,却是被他抱了过去,转过身去与他吻在一起。 黑暗里貌似谁也看不到谁。 也似乎谁也不用看见谁。 早就刻在彼此的心里。 “乖,跟我回房好不好?” “嗯,不要。” 他低声哄着,断断续续的亲吻蔓延着,然而她却怎么都不肯回房间。 滕总怕硬是将她抱过去她会疯,无奈叹息。 “那就一起在这里睡吧,反正床上足够大。” “你回房间去吧,我自己在这里陪他们就好。”温柔低声道,又转了头。 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旁边女人的侧脸,她的眼睫余角。 她执拗的让他毫无办法。 “好,那我回房去,别让我独守空房太久,嗯?”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嗯。”温柔答应着。 滕总出了门轻轻地把他们的门带上来,楼下还亮着灯。 温柔今晚吃完饭就带着孩子上了楼,甚至不愿意让袁教授跟滕教授带了。 孩子们睡得早,但是大人们这夜却是不可能睡得早。 即便已经很久没合眼,但是谁也没心情睡。 滕美的房间里,滕教授大发雷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就连我都害怕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她害死我女儿,我就要拿她儿子的命来抵,一命抵一命,我哪里做错了?”滕美却是一点都不服气。 “他才出生半年多,他只是个婴儿,你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你知道吗?” 袁教授站在门口没敢进去,但是在外面听着那话却觉得不对劲。 “遭报应?我还怕报应吗?女儿死了,丈夫坐了牢,我还能有什么报应?” “我的心脏突然出了问题就是你的报应,你不要自己的命了,连自己哥哥的命也不在乎了是不是?” 滕美吃惊的看着滕教授,她没想到他会那么说。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拖累你。” “如今温柔是不知道你打算饿死她儿子,她若是知道了,你说你拖累不拖累?” 袁教授站在外面不自禁的一愣,抬手堵着自己的嘴。 那兄妹俩说了些什么? 门口突然像是冷冻住,而房间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不会迁怒你的,是我做的,她要恨就恨我一个好了。”“你让她恨一个她就恨一个?”滕教授忍不住问。 “你是她丈夫的父亲,她就算生气也不会为难与你的。”滕美继续说。 “就算如此,你就可以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动手?这么冷的天,你让他两天两夜不进食,滕美啊,那是我们祖先的地方,你是我们滕家人啊,你在那里做出那种事,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了吗?” 袁教授在外面站着,脸色苍白,她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滕美是打算饿死她孙子? 滕美平日里很疼存存的样子,怎么会突然…… 袁教授彻底愣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里面的动静却都被她听到。 滕云站在楼梯口看着一楼的方向不自禁的拧眉,然后朝下走去。 “我知道我猪狗不如,我知道我不配为滕家人,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知道存存是无辜的,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害死了我女儿,她让我生不如死,我不能让她好过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洋洋那么小,洋洋即使再怎么任性,可是她还那么小,她是我的心头肉,温柔凭什么要了她的命?温柔那个贱人,一条贱命,她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洋洋死?” “滕美,我看你已经疯了,你怎么完全说不通?你现在是完全听不懂人话了吗?” 滕教授听着妹妹的话,心里一阵阵的,像是刀搅那般。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我来送两瓶酒,祝你往后的日子香艳旖旎。” “我不喝酒了,谢谢你的祝福。”她说。 他走上前,抬手捏住她柔若无骨的下巴:不给面子? “你以后都不要来了,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是吗?孩子爹是哪个狗杂种?嗯?” 傅太太缓缓地抬眸…… ☆、189 我是你妻子,自然不必你处处讨好。 滕总下楼朝着滕美的房间门口走去,袁教授回过神一转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 “啊,你吓我一大跳,什么时候……” “您今晚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滕总沉声道,袁教授只是震惊的望着她儿子,两个人正互相对视着的时候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滕教授一开门,还没等出来,抬头便看到那母子俩站在外面。 之后便是滕家人全在滕美的房间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身上也流着滕家的血,我们这么信任你,而你却要害死滕家的孩子。”袁教授都忍不住责备。 温柔明明频临崩溃的边缘的时候也一个字都不多说,因为滕教授说:好在她不会对存存不好。 温柔其实已经不敢详细了,可是她还是忍耐着。 袁教授突然明白温柔为什么会那么难过,绝望。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温柔在今天见到儿子后会失去理智,因为温柔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因为她再也装不下去维持那表面的和平。 “你们都对我很失望是吧?既然如此,我走,我现在就走。”滕美说着就去收拾衣服要走。 袁教授却是看也不愿意再看下去,若是她真的要走就走好了,为了孙子的生命安全,她确实不该在留下。 滕教授却是不忍:你这是干什么?还没到那一步。 滕云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小柔。”袁教授愣在门口。 只是那么虚弱的一声,然后屋子里的某个男人转了身。 当他走到门口,漆黑的深眸一掀开便看到那熟悉的,这两天消瘦了不少的人影。 “温柔。”他低声叫她,然后就追出去。 温柔却是什么也没说,她不过是有点口渴,一打开门出来就看到娘俩都进了这个房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嗜好。 然而,她宁愿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过。 温柔大步往楼上走去,他追上去:温柔。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将他的手给甩开,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到了孩子的房间就把门关上。 高大挺拔的身材一下子被挡在门板之外,他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 抓着门把手的大手缓缓地松开。 她反锁了。 其实他有钥匙,但是他没想过要打开那扇门了。 如果她都听到了,她肯定是生气了,而且这次生气,可能很不一样。 温柔躺在儿子女儿身边,却是想到往后的人生。 罢了,要什么学校? 她想专心的照顾这三个孩子了。 每天陪他们吃饭,看电影,玩,上学放学。 做一个专职的母亲。 或者,这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就像是当年容艳,也是放弃一切在家照顾他们姐弟四个。 有的时候,拼命的要求自己努力,上进,到后来突然发现,竟然差点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 她不想再恐慌第二次了。 往后或者还会因为孩子们的事情被吓的六神无主,但是,她会努力,努力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根本不敢想象,滕美不给小存存饭吃打算饿死存存的那颗心。 那是怎样的一颗心? 第二天她一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滕云站在门口,他手指间夹着烟,刚要抽,看到她出来立即又放下,漆黑的深眸里有些疲倦,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却是半点感情都没有。 “你醒了。” 温柔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回了房间。 滕云自然立即跟上,房间里她换了衣服去洗漱,他靠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像是平时那样洗漱,没有半丝不同。 “温柔。”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说,然后擦完脸画了个淡妆,便是要从他身边借过。 长臂却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温柔。 “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她抬眸,很直接,很冷绝。 但是如果她这样的态度伤害了他,那么温柔想,她也只能这样做而已。 她无法在强颜欢笑。 做个好妻好?还是做个好妈妈更重要? 她的心里在昨夜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就如他在好丈夫跟好侄子之间也想两全,但是他心里明白清楚,根本不可能的。 “让开,我要带他们去上学,还有就是,存存今天开始我亲自带,我会带到学校去。” 温柔对他说,并不跟他争执,也不会推开他。 滕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疏远跟孤僻。 他就知道,她肯定会生气。 “中午我去学校陪你吃饭?”他低声道,很柔和的声音,甚至带着些恳求。 “不必了。”温柔说。 “温柔。” “再不让开我真要生气了?”她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倔强,还带着些愤怒了。 滕总竟然不敢跟这个小女人一般见识了,看着她那么执拗的样子,看着她眼里的冷若冰霜,以及那些晶莹的东西越来越浓重,他缓缓地放下了手臂。 温柔冷冷的瞪他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靠在门框,突然就笑了。 觉得自己好像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王姐跟张姐帮孩子穿好衣服带到楼下,温柔穿戴整齐背着包拿着车钥匙,领着他们一起走。 袁教授跟滕教授站在旁边看着,想要阻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谁能说得出来? 发生这种事,当妈妈的对他们失去信任跟安全感好像也是情理当中。 小家伙们都绑好安全带,她才开着车出发去学校。 温良跟温怡上午就去了学校,温怡抱着存存看着:怎么一阵子没见还变的虚弱了一些? 温良看着温怡,温怡立即闭了嘴。 温柔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双手搂着自己的臂膀。 “滕美把他带到乡下,打算饿死他给刘洋偿命。” “什,什么?” 温怡吓的抱着孩子站了起来,面无表情。 温良更是拧着眉,却是一个字也没多说。 温柔低了头,然后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你们现在明白,这世上从来不缺狼心狗肺的人了吧?” “姐。”温怡上前,眼里有些晶莹。 温柔低头看着妹妹怀里自己的儿子,然后又笑开,嘴角蔓延着的,不是甜蜜,而是苦涩。 她轻轻地把儿子接到怀里,然后竖着抱着他,小家伙看着妈咪就开始摸妈咪的耳朵,又拽妈咪的头发。 温柔从容的把自己的头发从儿子手里拿出来,很轻松。 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 “我现在对谁都不放心,我不敢把孩子放在家里,就自己带到学校来了,还好存存懂事,在我身边就不会哭闹。”温柔低声说。 “那他们家的人呢?”温良问了一声。 “他们家庭内部应该是出了问题,在他们解决好之前,我不会把孩子给任何人带,而且比起当个女强人,显然当个好妈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温柔说,那么坦然的。 “像是滕美那种做法,是要判刑的,只是……” “滕云不会,不管是为了他父亲,还是单纯为了他姑妈,所以我也不会告她,但是,我以后都不会再跟她坐在一起。” 温柔说。 如果两位教授跟滕总都不能好好地看住那个女人,那么她温柔便只能远离那个女人。 既然不能打,她只能远离了。 只要能护儿子女儿安全,得罪再多的人,哪怕全世界都以为她不可理喻她也在所不惜。 温良点点头,他明白滕云为什么会那么做。 如果是他,他想,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毕竟没有谁能狠下心把自己的亲人告上法庭。 好在存存没事,但是温良也觉得温柔该这样做。 她若是再没立场就不是温柔了。 中午姐弟俩刚走滕云的车子就停在了学校门口。 保镖见了他都问候他,然而他却大步往前,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淡漠。 似乎,所有的表情,都留在见她的时候使了。 温柔刚哄存存睡了,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却是看也不回头看一眼。 是他,脚步声中她听出来。 “存存睡了?”滕总上前,低声问。 看着儿子睡在小床上,他抬眸看向旁边给儿子掖被子的女人,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的表情简单到他不用猜就明白。 她是生气了,又不愿意与他生气。 她想装作大度,但是她又不是个很会装的人。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交代一下让他们做?” “我随便吃点就行,你就别在这里吃了,每次你在这里吃饭,学校的老师都吃不好。”她低声道,没什么情绪的。 “这话怎么说的?我可是看也没看过人家一眼。” “可是女孩子大都对好看的男人没什么免疫力。”温柔说,然后抬眼看他一眼。 仅仅是一眼,似深似浅。 “那我们出去吃?”他又提议。 “你不用特意跑过来哄我,我也不会因为你过来就感恩戴德,你想要在我跟你姑妈之间不做选择不是不可以。”她说。 “如果你想让她离开,我现在就让她搬走,哪怕是以后决不让他再出现在我们家里,好不好?” “好啊。”她答。 痛快到他还来不及反应。 漆黑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缓缓地坐在沙发里的女人,他想去抓住她的手,但是还不等碰到,她就躲开了。 “温柔。”他几乎是无可奈何的喊她的名字。 “你走吧,我待会儿跟高主任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温柔淡淡的说。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再也不理我?如果你想告她,我们就告。” “不要在这里对我说这样的话,要怎样做你就怎样做,我不会干涉你们家的事情。”温柔客观的说。 他的心里不是不难受,她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刀子再切他的肉,一片片的。 但是他能怎么样? 只能耐着性子坐在她身边:温柔。 “只一样,你要怎么样做是你的事情,我要跟我的孩子过怎样的生活,在什么地方生活,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什么意思?” “曾经我以为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存在,但是经过这一场我突然明白,原来,在妻子跟妈妈之间,我最想做的,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 滕总…… “我一向对自己很苛求,做秘书要做最好的秘书,做妻子要做最懂事的妻子,做园长要办最好的幼儿园,可是却从来没想过,做一个没有瑕疵的妈妈。” “你已经足够好。”他还是抓住她的手。 温柔有一秒试图挣扎,却是把手放在他掌心里没有挣扎一下。 “不,我根本不称职,我的儿子差点死在他姑奶奶手里,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温柔看着他,也是直勾勾的。 她哽咽,他难过的喉结也滑动了一下。 “温柔?”他又叫了她一声。 “你走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你妻子,自然不必你处处讨好。” “陪你吃顿饭也不行?这几天我们都没好好在一起,白天你没精神,我在找儿子,昨晚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又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睡,嗯?就吃顿饭而已。” 温柔不再说话,他执着起来,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之后在食堂吃饭,他们俩抱着孩子坐在角落里,孩子们在吃饭的时候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抻着脖子朝着他们看去。 没过多久孩子们吃完饭就跑到他们跟前去,温柔突然留意到,这些小朋友好像都很喜欢小孩子。 不由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给存存喂饭。 那三胞胎坐在爸比旁边看着妈咪喂弟弟吃饭都大口大口的吃饭,超级羡慕。 “妈咪,我们小时候也是这么吃饭吗?” “当然。”温柔答应的很实在。 小包子们本来郁闷的心情因想到自己小时候也被妈咪那么喂饭就心理平衡了,又大口大口的吃饭。 滕云也只是勉强吃几口,温柔喂存存吃饱之后张主任也在另一桌吃饱了就说:你们俩吃点,我抱着小少爷出去晒晒太阳去。 “小心阳光刺到眼睛。”温柔低声说。 “放心吧。” 高主任说着跟几个老师还有小朋友们全都离去。 那三个小包子看着弟弟被抱走又用力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走了。 食堂里很快剩下他们俩,温柔便吃了儿子碗里的蒸蛋,其实不怎么好吃,她没什么胃口的。 滕云看着她吃饭,便陪着吃一点。 “你也多吃点。”她中途说了一声。 滕总黑眸掀起,听着那话果然多吃了几口。 她还记得关心他,滕总心里满满的感动啊。 只差哭出来了。 滕太太却没有多余的话。 下午滕云回了公司,然后韩西去找他:陪你老婆吃完饭了? “嗯。”滕总心情其实还不错,虽然她只是说了句你也多吃点。 “那晚上老五生日去不去?” “你给温柔打个电话。” “嗯?给她打电话干嘛?要带她一起?” “嗯。”滕总答应着。 “啊……那好吧,我打一个。”韩西说着拿出手机。 “算了,还是不要打了。” 只是滕总却突然变了卦。 韩西手机刚播出去又挂断:什么意思啊你? “还是算了,她这两天身体也不太好。”他不愿意她再去太热闹的地方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凑热闹的。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疼老婆疼到骨子里的,你还记得你是谁吧?” 滕云抬了抬眼,看他一眼却不说话。 “你还记得你们没结婚以前?你那时候那叫一个智勇双全啊,没想到婚后你竟然越来越……” “越来越什么?” “脑残。” 滕总…… “我骂你脑残你都不生气?可见你真的是变了,滕总,你确定你不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是这段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滕总忍不住质疑。 某人一下子不说话了,万一滕总一个不高兴把他发配边疆,别说老婆摸不到了,就算是女人都难见到了,那可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 “那不让你老婆去,你总要去的吧?大家都在,总不能就缺了你一个吧?”韩西说。 滕云这才又抬眼,然后又垂下。 深邃的眸光里的一些东西,看的让人心里难受。 晚上温柔并不打算回宅子,但是想想如果不回去,滕总又要去找她。 罢了,家里那么大。 于是她又接着孩子们回去了。 滕云在她的车子刚停下就到了家,放好车子直接走过去,她一下车,抬头就看到他打开后面的门把孩子一个个的放出来。 滕总也抬了眸,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他浅浅的笑着:怎么? “没事。” 温柔看他一眼,他已经到前面去把那个小家伙从安全座椅里抱出来。 一家五口就那么牵着手一起往回走去。 只是温柔的心情有些沉重。 客厅里袁教授一看到温柔回来立即起了身:回来了,滕教授在煮饭,待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袁教授说着接过儿子怀里的孙子,然后刚要抱住,温柔却是说:他衣服脏了,我带着他上楼去换衣服。 温柔说着那话的时候便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低眸看着身边的三个小家伙:你们也跟我上楼去。 三个小家伙一愣,但是随后就跟着妈咪上了楼。 滕云站在那里看着,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滕美坐在沙发里,自始至终都被温柔当空气不说,现在她觉得心里有股气,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连续两天,第三天晚上滕云吃饭的时候就摔了筷子:姓温的,我这么容忍你,已经低头跟你认错,你还想怎样? 温柔正在喂儿子吃饭,听到这话眸光立即朝着斜对面的女人扫了过去。 滕总也是冷冷的看过去。 本来饭桌上很安静的。 温柔抱起孩子,然后王姐立即走上前接了过去。 三个小包子在一旁吃饭也被姑奶奶吓了个够呛。 但是三个小包子胆子明显大了些。 王妈带着孩子离开后温柔才沉了口气打算开口。 “你不吃饭瞎闹什么呢?”滕教授吱了一声。 “你低头认错是你的事情,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情,还有就是,您自以为忍气吞声就是认错这种想法是谁灌输给您的?” “什么?” “我不吃了,既然我在家让大家觉得拘束,我带孩子回娘家住一阵。” 温柔说。 滕云放下筷子:坐下。 温柔却是微微侧脸而已,甚至并未看到他的脸就已经收回目光。 “走了,跟妈咪去舅舅那里住。” 温柔对旁边三个小家伙说。 其实他们也不想在家里了,家里最近的气氛好诡异。 滕云竟然一下子没办法把握住她,看着她上楼去收拾东西,他立即跟了上去。 饭桌前一下子冷下去,谁还有心情吃饭? 滕教授瞪了滕美一眼,袁教授也气的快要掉出眼泪来。 “我不管,谁要是敢在这里搬弄是非,让我儿子儿媳关系再僵起来,我可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谁高兴不高兴,该滚的都给我滚出去。” 袁教授气的说了一大串,然后放下筷子就起身回了房间。 滕教授低头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好像在绞痛。 “不吃了。”滕美也起了身。 “你给我回来坐下。”滕教授大喊,然而却没人听他的。 滕美也回了房,关上门。 他自己坐在餐厅里,看着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结果竟然没怎么动筷子就成了这样子。 温柔回了房间滕云推开门跟进去:温柔。 他抓住她的手,翻过她的身,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臂:别这样。 “那要我怎样?让我对着一个想要饿死我儿子的女人强颜欢笑?”温柔质问,一点也不温柔。 “你可以当做看不见她。” “滕云,你太让我失望。”温柔说完抬手想要推开他。 “温柔,别走,求你。”他却是把她紧紧地抱住。 温柔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突然将她抱的那么紧,只是眼里却没有半丝感情。 “我不能明明看到她每天在我眼前转还当做她不存在你知道吗?你知道的,我的性子你向来比我自己还要清楚。”温柔不自禁的喃呐。 然后失望的闭上眼睛,觉得心里寒,以为会有眼泪流下来。 但是闭上眼才发现,眼睛干巴巴的,一滴眼泪也没有。 “不要走。”他只说,把她抱的更紧。 她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要抱他都费力。 “如果在我跟你姑妈之间让你做选择,你会让谁走?” 温柔问。 滕云不说话,温柔却笑了一声,笑的无比悲哀。 “我知道,肯定是你姑妈走,但是她走了之后你心里真的快乐吗?你也只会对我强颜欢笑而已了吧?” 他们都已经太了解彼此,了解到让对方愤恨的地步。 他缓缓地松开她,不由的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怔住。 “滕云,我现在无法接受跟她在一起生活了,那天我以为我能做到,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不想让爸妈失望,可是今晚之后,我再也不要跟她将就。” 温柔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那么的实事求是。 滕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着她那么轻易的说出那些她心里的话。 “我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情绪,我也做不好一个伪装者,所以,你让我出去待一阵吧,让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地想一想好吗?” “别回温良那里了,那个地方太小装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他说,终究是放弃了说服她留下来,尽管这里有好几层。 温柔一愣,随后他已经去替她收拾衣物。 温柔站在那里看着,完全不了解他到底要干嘛? 他替她折叠衣服,他替她整理行李箱,想要亲自送她去什么地方? “滕云……” 温柔看他还收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在里面,不自禁的叫他。 “难道你打算连老公也不要了?你打算从今往后都自己带着孩子生活?” 他质疑她。 温柔竟然一下子什么都说不上来。 她怎么可能不要他? 滕云把行李箱收拾好。 “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我带着孩子走了,你再走,这不是明着说我们要赶走爸妈吗?你留下,爸爸身体也不好,受不得那么大的刺激。” “可是在他们跟你之间做选择,你知道的,我只会选你。” 他爱她,她知道的。 温柔看着他那么执拗的样子,然后低了头。 “可是如果你不快乐,我们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两颗都带着缺憾的心勉强凑在一起,将就么? 她不愿意。 而且她心里其实很肯定,不用多久她就会从那片惶恐中走出去,然后跟他重新生活。 因为她也爱他,如他爱她那般,所以怎么会让他等太久? 只是现在,他一步都不想离开她,她无法独自一个人冷静,想明白。 她需要一个经过,独自的经过。 他不肯放她,他们便很难再笑出来,不是吗? “我不快乐?还是你不快乐?”他问。 漆黑的鹰眸里已经渐渐地呈现出阴霾。 “我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点独自的空间?滕云,我……” 嘴巴突然被封住,那偌大的空间里,突然显得异常的冷漠。 他紧紧地抱着她,突然就堵住了她的嘴,那么疯狂的吻着她。 温柔几乎喘不过气,却又无力推开他。 似是忘记了怎么样回应,而他似乎也不需要她去回应。 他只是想表达他自己对她的一颗心。 然而她频临崩溃的感觉,她却不知道自己会忍到什么时候。 如果两个人继续住在一起,她想她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把滕美告上法庭。 孩子消失的时间太长,还好他还小,可是她一想到存存被饿的哭闹不止却没人管,她就觉得眼前一黑,她怎么能让伤害她儿子的女人那么逍遥法外,丝毫没有悔改之心还一再的挑衅她。 她如果不搬走,她会疯掉的。 “教授,教授……” 当他们拿着行李抱着孩子下楼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餐厅里紧张的声音。 温柔立即接过他怀里的孩子,滕云到餐厅的时候滕教授躺在厨师怀里,已经奄奄一息。 后来医院悠长而又悲伤的走廊里又站了他们家人。 滕云跟温柔都在,袁教授跟滕美也都在。 孩子们在家被下人照顾着,医院这种地方,始终不是什么好地方。 温柔自始至终独自站在一旁,这一场,会不会是因为她? 然而,她还能怎样做? 让全家都满意,然后自己悲哀的承受一切吗? 滕云陪着袁教授,抬眸看到她独自站在那里便立即走到她身边去,轻轻地从她旁边将她的肩膀搂住,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拥入怀。 温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心内不自禁的沉吟。 往后的人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说不准,然而滕教授的身体,是受不了刺激的。 滕教授没有因为滕美带走孩子而吓的心脏病复发,却因为温柔跟滕云要离开而发作了。 足以证明,他对滕美的信任确实是到了某种地步。 只是,他大概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种事。 后来滕教授一醒来就要见温柔,温柔倒是没想到,不自禁的朝着病房那里看去。 滕云眼眸微动,似是有所想法,但是还是对温柔点了点头。 温柔这才揪着一颗心进去。 其实她根本不敢的,因为他老人家心脏不好,认识这些年,她对这位长辈不是没有感情的,而且她也承担不起,万一一句话不恰当他在出什么事情。 只是她还是进去,外面三个人都有些紧张,滕总还沉得住气,袁教授却已经在猜测滕教授要说什么。 而滕美更是惶恐不已。 也只有做过贼的人才会那么惶恐紧张吧。 温柔站在病床前,滕教授一直在讲,断断续续,却又似是在回忆什么。 温柔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几次干净的脸上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最后却也只是抬手把眼泪从脸上擦去。 她不敢乱发表感慨,她也不敢随便紧张跟哭。 因为滕教授心脏不好,她不能拿滕教授的命来赌自己的一时痛快。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滕教授说他跟滕云赶到乡下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住的地方,结果一进去就听到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还有滕美…… 正在准备绳子上吊。 温柔震惊的不是一星半点。 滕美是打算让孩子跟她一起去陪刘洋吗? 滕美是早就不想活了吧? 于是抱着孩子,什么都没带就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所谓老地方。 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那里买的房子,或许是几年前吧,她早有回乡下度假的打算,所以在那时候就买了一套小房子在他们祖先住的地方。 不可否认滕美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但是她却也是一个那么尖锐极端的人。 温柔只要一闭上眼睛,想起那样的画面,她就无法淡定从容。 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那么滚烫滚烫的。 他们都无法说通滕美重新生活,因为滕美早就不想活了。 就像是那年滕美拿着刀子去杀温柔,或者就是在那时候,滕美就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吧。 “温柔,我知道你怪你姑姑,但是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了,我不能丢下她,我带她回老房子去住,你不要走。” 温柔的心一阵阵的疼,让一个有心脏病的长辈这么劝她,她都觉得自己确实太坏。 垂着的眸子未有再抬起,她只是缓缓地点点头。 两个人在病房里谈了很久,温柔已经表现的很平静,乖巧。 滕教授也很从容,他经历了这次之后早已经看透了滕美。 温柔从病房里出来之后外面的三个人都看她,她只是看向滕云:爸爸让我回家照顾孩子,你陪我? “好。”他低声答应着。 在她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去求他的时候。 只是听在滕美耳朵里,那却不是求,尤其是温柔跟滕云之间说话,早就不是那么客套,滕美觉得那就是命令,白了温柔一眼。 “妈,那我们先回去了,爸爸已经没事,让你们进去陪他。”温柔把滕教授的话说出来。 袁教授用力点头:回去吧,不用担心了。 温柔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没看滕美一眼,她只当滕美不存在,被滕云拥着往外走去。 滕美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她,温柔恨毒了她了吧? 她想,温柔肯定恨死她了。 她只是想象不起来,滕教授真的把自己跟存存的事情讲给温柔听吗? 就连滕云都讲不出口的,他能讲出来吗? 尤其是滕教授骨子里又是那么骄傲的男人,她一点也想象不起来滕教授若是说了那些话,会是怎样说的? 她已经不怕出丑,她已经不怕被说出丑事,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是不想那个女人知道而已。 这一生,没跟小三较量,竟然跟温柔这样大的一场,其实她自己也很奇怪。 然而回忆起过往,从一开始到后来,却终是一颗心渐渐地凉了。 突然想回头,如果那时候好好地跟刘洋生活,不那么纵容刘洋,如果那时候好好地跟温柔相处,而不是故意摆高自己,那么这一步步的,发生的后来的这些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但是,人生,无法重复的。 若是刘洋能活过来,让她牺牲什么她都愿意。 婚姻算什么? 男人算什么? 唯独女儿,这一生只有这一个。 病房里还是安静下去,滕美一直没说话,只是有时候袁教授低声细语:喝点水? 或者是问滕教授:饿不饿? 滕教授都是摇摇头。 他在想,他在想什么,其实身边两个女人都有猜测。 他们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 原本温柔跟滕云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滕教授就想着他们俩绝不是那种会给儿女添加负担的长辈,他们绝不会帮倒忙,只会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帮儿子儿媳妇做点家务,煮点好吃的,开开玩笑聊聊家常,等他们有孩子,他们俩也从教育事业退下来正儿八经的在家当爷爷奶奶好好享享带孙子的福。 然而,竟然走到今天。 滕教授心里是有愧的,曾经对温柔的怀疑,以及冷漠,过往对温柔的种种不好,温柔今天做出要离家出走的事情来他完全没力气去责备。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 他看似在袁教授的威武下懦弱了一辈子,但是他其实很享受被袁教授数落跟袁教授拌嘴的生活。 所以,他的内心其实一直是很骄傲的,有一个得力的妻子,有一个全世界都喜欢的儿子,妹妹嫁得好,外甥也长的水灵,后来儿媳妇家里人还不少他也很得意,他讨厌家里人太少,会冷清。 可是后来的后来…… 温柔跟滕云回到家,还不等打开车门滕云已经走过去替她打开。 温柔刚一抬眸,他低头把她从车子里抱了起来。 温柔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脸上从容充满耐性的表情,不自禁的轻轻的靠着他。 说到底,他有什么错? 可是却因为跟这些人有关系,所以他才会也跟着受折磨。 她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感受着初冬的风把半边脸吹的僵硬了,然而他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不曾想过要松开。 靠近他胸膛的那半边脸是温热的,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并不看他,只是感受着,屋子里的温度传出来,不久,僵硬的脸上终于缓和。 温暖的房间里,总是能温暖人的肌肤。 “总裁,太太你们回来了。” 王姐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们回来去打招呼。 “嗯。”滕总不想说话,只摁了一声。 “那个……” “滕教授没事,王姐你也早点睡吧。”温柔低声道了句。 王姐这才放了心,看着温柔安慰她点点头,其实她看到温柔的样子不太好。 她继续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着上台阶。 一层层的,他面不改色,她却转而抬眸看着他。 “我要去孩子们房间。”温柔低声对他道,漆黑的杏眸直勾勾的望着他深邃的黑谭。 “好。” 他静静地一个字,并不与她争执。 温柔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也转眸看她,心里不经意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插了一下。 但是他看她的眼神依然那么深情款款,满是宽容。 不知道为什么会哽咽,他把她抱回房间,她不问他,他蹲在床边她的眼底:先洗个澡然后让你过去可好? ------题外话------ 推荐完结文《豪门闪婚之霸占新妻》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 ☆、190 不要再让我独守空房 “不然身子会很乏,嗯?”他还是那么好脾气的问她。 温柔就那么低低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滕总便立即起身去放洗澡水了,之后她被抱进浴室里,他说泡一下会解乏,正好她也不想在站着洗,便依了他。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动静,一打开门看到她躺在里面睡着。 当把她抱出来放在床上,听到她软软的一声:抱我去儿子房间。 “就这么不想跟我一起睡?”他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道。 “我怕他们被抱走。”她的声音一发出来便叫人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那么软软的让人从嗓子眼一直痒到心里。 “好,依你。” 他低声答应,然后从橱子里找出睡衣给她换上。 她就那么柔若无骨的一直在他怀里任他左右。 滕总无奈的几次抬眼看她,但是她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猫,一直病殃殃的乖顺的小猫。 疼的他心里发紧。 几次喉结处都动了,她这样撩人却不自知,害他好难熬。 可是她这个样子,他连欺负她都不舍的了。 给她穿好睡衣然后把她抱到儿子女儿房间去。 也好,本来买这张床就是为了大家一起睡也方便。 她躺下睁了睁眼,只是很快就合上了。 他站在旁边看了会儿,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唇角浅勾,然后便坐在了她旁边,不久就躺下了。 温柔感觉着有只大手在自己腰上,只是竟然连再说话再动的力气都没了。 于是滕总今夜也可以搂着老婆孩子一起睡觉。 第二天一早滕总就起身去了医院,温柔醒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空了。 只是她还记得,记得昨晚他睡在自己身后。 他要守着她的心情她不是不可以理解。 孩子们也都醒了,她坐在床上看着三胞胎几乎差不了一分钟全都睁开眼并且爬起来,然后都到她身边去,趴在旁边看着她抱着的弟弟。 “妈咪,弟弟是不是饿了?” 滕宝问了一声,小嘴不自禁的嘟了一下。 “嗯,你们自己穿衣服,我喂弟弟吃饭好不好?” 三个小包子都点点头,虽然有点妒忌,但是谁让那小子还小呢? 家里下人领着三个包子下了楼,温柔自己抱着存存,刚到客厅就听管家说:总裁离开前交代太太在家吃过早饭后再去学校,早饭已经备下了,是最简单的清粥小菜。 温柔看管家那么认真的样子也点点头,便带着孩子们去吃饭了。 其实学校也有早饭,只是他似乎总担心学校的早饭不如家里。 明明也知道学校的餐饮并不比家里差。 上午允湘去学校,看到温柔疲倦的模样忍不住关心:你也别想太多了,我想,经过这次后,如来也肯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当然不会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很多事情一关乎亲情,便是没办法考虑周到了。”温柔低声道,低头看着婴儿车里坐着玩玩具的小家伙。 存存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有时候咿咿呀呀像是叫妈妈的样子还是让她心动不已。 “你说的不是没道理,就好像如果我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爸妈的事情,我也不会就告诉爸妈那是哥哥做的。” 温柔不说话,她想,护短,应该是每个家里都会发生的事情。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她突然想,如果事情真的发生在温良温怡跟温情身上,她真的会不告诉滕云吗?即便是会犹豫,应该最后也会说吧。 “温柔,你别想太多了,如来对你的感情,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别把别人犯的错来惩罚你们俩的感情,知道吗?”允湘抓着她的手说,看她那表情就担心。 温柔抬了抬眸,然后笑了一声:看把你吓的。 “我能不害怕吗?你们俩不是闹过一次分手了,孩子都好几个了,但是感情却总是好好坏坏。” “我们不会再那样了,也不是那种冲动的时候了,何况我心里知道我在他心里的分量。”温柔说。 温柔看上去很理智,但是心里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理智。 “哎,话说回来,这个姑妈,可真是世间少有的姑妈啊,她哪里配得上姑奶奶三个字?装的好像跟孩子们很亲近,谁知道却出其不意来了这么一招,还好如来及时找到她,若不然……” “若不然,我们这个家,散定了。” 温柔低笑着,不再说话。 真的是侥幸。 允湘跟温柔见了面之后刚离开滕总的车就到了。 还从来没见过哪对夫妻像是他们那样,即便是个中午饭都非要一起吃。 几乎是一有时间,滕总的午饭绝对是要跟滕太太一起吃的。 温柔开始还有点尴尬,后来也习惯了。 而且学校里的人似乎也很习惯。 只是有的小朋友还是会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瞪着他。 滕总有次看到有个小女孩给他大儿子送礼物,他大儿子竟然头也不回的跑掉根本不收,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但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二儿子身上,二儿子却收下了,然后转头就送给小公主。 只有他们小公主,不会把小朋友送的礼物送给别人,非常珍惜的藏着。 不过这种珍惜也维持不了多久,礼物多了,便总会挑剔了。 “你能不能不来学校了?晚上一起吃不就行了?” “我不来学校也是要吃饭的。”滕总却说。 温柔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晚上她自己开车回家,他的车子在后面跟着,温柔无可奈何的继续缓缓前行,只是偶尔看到滕总的车子在后面,无声叹息后竟然也会心里踏实下来。 路上,车子突然停下。 她刚下车滕总就跟了过去:怎么? “爆胎。”温柔说。 温柔刚要蹲下他就把她的手给拉住了,然后自己蹲下看了两眼,不用多久就给她换了轮胎。 温柔对此竟然有点羞愧,她对这件事其实懂的不是很多。 不过羞愧后是鄙视,鄙视后又是豁然开朗。 因为若不是他在后面跟着,她就要打电话了。 不过电话可能不是打给他,而是修理厂之类。 小包子们都在车上等着,车窗滑下,滕宝探出头:妈咪,弟弟哭了。 温柔这才收回看着她老公的眼神上了车。 滕总淡淡一笑也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家后还会亲自下厨,在她旁边轻声问:想吃什么? “你不去趟医院看看爸爸?”温柔柔声问。 “妈在呢,而且管家也已经过去送餐,我现在只要照顾好你。” 温柔看着他那漆黑的深眸不自禁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 “还有儿子跟女儿。”他轻笑一声说。 那眼神似浅匪浅的,却是让人心里不自禁的有些犯疼。 “好吧。”她答应,却是看着他转头离开的背影有些伤感。 厨师大哥甘愿给滕总打下手。 温柔进去的时候看到滕总在煮饭时候的样子,不自禁的有些心疼。 厨师大哥抬头看着温柔的身影便出去了。 滕总看她一眼,淡淡的道:去休息吧,吃饭的时候叫你。 温柔却是走了过去在他身后,抬手从他背后轻轻地将他的腰搂住。 “累不累?”低低的一声问候。 滕云低眸,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却是唇角浅浅一勾:不累啊,为你做饭怎么会累? “怎么会不累?最近一直都在照顾我跟家人,你却被忽略了。”温柔越说越心疼。 他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不是你还记得吗?”他微微转头。 “滕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是我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是吗?” “说过的要对你好一辈子,我怎能再对你食言?” “你从未对我食言过。” 温柔说。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就算有,他也是逼不得已走投无路没了办法。 滕总淡淡的一笑,炒菜的动作有条不紊,任由她在后面把他抱着。 那感觉…… 其实很居家。 后来温柔坐在旁边帮他摆盘,看着他把菜盛在盘子里不由的感叹:我学了好些年都没学会,滕总,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你技术不行? “我技术不行?我哪个技术不行?” 滕总浅莞,放下手里的工具往前倾身,一下子把女人的腰紧紧地搂住扣在怀里,眯着那双俯视天下的眸子对她问道。 温柔只觉得浑身紧绷,后背笔直的挺在那里,对上那双敏锐的眸光,她含笑抬手,轻轻地爬上他的唇:不是说那个。 “嗯?”滕总不怒自威。 “我说的技术不行,是教徒弟的技术。”温柔低声道,不敢笑又有点憋不住。 “教徒弟?我可不是你师傅,你也别出去乱说。” “为什么?” 温柔吃惊,滕总好像…… “要是被人知道一个女人看我煮饭煮了这么多年还什么都不会,那我可真就丢人丢大了。” “哈,你嫌弃我?我跟你结婚也没几年,你煮饭给我多少年啊?说的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一样。” “上辈子,如果结婚前煮饭给你吃算是上辈子的话。” 温柔…… 突然脑海里闪现过那样的画面,就是他第一次给她煮饭吃的时候。 那时候她跟他工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这么算起来,确实是很久很久了。 而且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时候的他们啊,都太年轻,年轻的不懂爱情。 只是,若是她早知道他煮饭给她吃不是因为多煮一个人的饭而是想管住她的胃,那时候跟他吃饭的时候她不会只顾着紧张而忘记好好品尝。 人生,太多的意想不到。 如果相爱却不表达,总有一天会失去。 还好,他们弥补的不算太晚。 他有时候会紧紧地抱着她,因为一想起她差点成了别人的女人他就心慌的厉害。 好怕,好怕就那么把她弄丢了。 自己细心培养那么多年,却成了别人的,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所以后来,他耍了那么多手段。 他其实当时做那些事的时候心里有些慌担心她知道后会不高兴。 然而,她竟然没做出任何反应,即使看他的眼神有些冷漠,却也只是片刻。 他那时候便明白,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知道她跟那个男人已经不可能,所以,他做的那些事,不过是让她早点脱离苦海。 他们之间,从开始到现在,从老板跟秘书之间那种不自知却在别人眼里的微妙关系,他们自以为是师徒,其实,很多人都已经把老板跟秘书之间最容易发生的事情搬到他们俩身上无数次。 他突然抬手捧住她的脸一下子,然后去堵住她的嘴吻她,深深地。 然后手又立即从她的脸上离开,只因为刚刚洗菜的时候手被凉水碰过,怕凉到她。 他贴心到让有些人愤怒。 温柔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厨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叹息声,两个人忘我中回过神。 温柔拍了滕总一下,滕总笑了笑:我们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李厨师。 温柔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厨师大哥听着声音往里一走,一抬头就看到滕总又跟太太吻上了。 立即又退出去,温柔快被他气死,到最后厨师大哥占据了厨房之后就原谅了他们俩在厨房的荒唐事。 孩子们玩的很开心,根本没时间管他们。 两个人在沙发里坐着,他也不让她好好地坐在沙发里,非要把她拉到自己的膝上坐着。 “滕云,你……” “别乱说话,孩子们都在呢。” 温柔…… 竟然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那话的意思实在是太打击人。 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而且她什么时候乱说话过? 从来都是他在孩子们抱着她胡作非为,搞的孩子们都要见怪不怪了。 她是怕他把孩子给教坏了好不好? 晚饭后他们一起搂着孩子睡觉,滕总被憋的难受,趴在她耳边对她嘀咕:回房间吧滕太太? “你自己去。”温柔却是不愿意。 “我求你。”滕总继续低声下气的哄着,一点也不觉的自己太没自尊心,反而很享受这种悄悄跟她恳求的生活。 温柔被他逼的快要疯掉,一双大手不停的在她腰上捏来捏去,她的喘息开始不稳重。 “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你骗我,你当我是那三个小包子那么容易被你骗?”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他们?” 温柔一愣。 “跟我回床上去,我抱你好不好?不用你自己走,不会累到你。” 温柔…… “我想你了嘛,这阵子你都不陪我,我的心里都苦死了。” 温柔越是听就越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既然他不明说,她更是要装糊涂了。 她现在要是痛快跟他回房间,恐怕不被他作死,也会被他做的半死不活。 “我不,我不放心,你自己过去吧。” “宝贝……” “好了,别再说了,要吵到孩子们睡觉了。” “真的不回去?” “嗯。” “那我也不回。” 然后紧紧地抱着她,温柔都感觉身后不对劲了,然后渐渐地便开始喘息困难,他…… “滕云你在干嘛?” “你别管。” “滕云……” “我快疯了,你别动,我自己来。” 温柔才是要疯了,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然后转头想要警告他,谁料嘴巴却一下子被堵住。 温柔愣住。 “滕云,你别闹了,孩子们都在呢。” “他们都睡着了,宝贝,别动,嗯?” 温柔…… 十分钟后滕总贼笑着扑倒在自己床上,把他亲爱的温柔。 “你……”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知道我简直坏透了。” 温柔…… “可是宝贝,我好感动,你会陪我回房间睡。” 温柔一颗坚持的心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一下子硬不起来。 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再怎么跟他生气,他也是这么软磨硬泡的,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 温柔实在受不了,被他抱回房间里。 现在大床上,他终于可以为所欲为。 温柔被吻的透不过气,然后又无法再推开他。 想到这些日子他确实也憋的很苦闷,每次用那种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她,其实她也怪愧疚的。 “宝贝。” “嗯?” “宝贝!” 那一声声低低的呼唤在她耳边,女人的耳根红了一次又一次,喘息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差点喘不上来。 然而他却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掌控着她的所有呼吸以及别的。 后来他好不容易睡着,温柔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却是给他盖了盖被子然后又悄悄地下了床。 是真的不放心。 自从存存被带走再回来,她在孩子身上便很紧张,好像一会儿看不到他们就会心里被压了一大块石头,有点喘不过气。 于是她关了灯,关好门,然后又悄悄地进了儿子女儿的房间。 他们都睡的很好,只是滕宝有点爱踢被子。 爬上床去便先给滕宝盖被子,之后又给滕贝跟滕爱掖了下被角。 存存睡在旁边的小床上,可能因为位置少,所以被子没有踢掉。 她才又安心的躺在儿子女儿房间。 她自己都想不到,竟然那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因为在孩子们身边,还是因为滕总忙活了半个晚上的功劳。 是有一些疲倦,然后闭上眼没多久就熟睡了过去。 只是冷落了在主卧的某人。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伸手一摸,旁边一空,准确的说,根本就是凉了。 动作很灵敏,坐在床上之后却有种惊恐突然冲上脑袋。 只是当他翻身下床,突然想起来什么,之后无奈的沉吟一声。 起床,然后去了孩子房间,轻轻地把门推开,便看到她跟孩子们还在睡着。 他无奈轻叹,心里又似是松了口气。 温柔一转身,睁开眼就看到他站在门口。 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抿唇浅笑:早。 低低的一声,靠在旁边的男人却是难过的笑了一声:滕太太早。 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是只能通过嘴型才能明白他说了句什么。 但是他一转身小包子却立即爬了起来。 “妈咪,爸比。” 温柔转身,还不等回过神熊孩子们就醒来这个事实…… 罪魁祸首当然是滕总。 于是在儿子叫爸比的时候滕太太立即喊了一声:爸比,来给宝贝更衣吧。 滕总…… 然后两个人任劳任怨的给孩子穿衣服。 其实两个小男孩已经自己穿的不错了。 小公主的裙子有点麻烦,不过麻麻会帮忙。 后来一家人一起下了楼,厨师大哥早早的备好早餐:总裁跟太太还有三位小少爷以及小姐的早餐都备好了。 温柔一听这话就明白,不可能出去吃了。 滕总浅笑一声,然后看向自己的老婆。 那漆黑的鹰眸里,总是带着些摄人心魄。 温柔抱着孩子跟着他一起到了餐厅吃早饭。 家里就这些人,小公主突然喊了一声:奶奶跟爷爷呢? “还有姑奶奶呢?” 然后温柔便抬了眸,就是那么情不自禁的,就看向孩子们。 滕云听到那话也抬了抬眸,最后却是把眼神锁定在温柔的脸上。 她低了眸,其实是悄悄地哽咽了一下。 没人回答,便没人再问了。 只是吃完饭温柔还是没忍住: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爸爸? “他今早出院。” 温柔…… “搬回老房子去住。” 温柔更是震惊了。 “爸爸出院你怎么不早说?” “最近你心情不好,我哪里还想这些事情烦你。”他低声道。 “这些事情是什么事情?爸爸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啊,你怎么能不跟我说一声?” 温柔气急,然后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那三胞胎屁颠屁颠的跟着妈咪身后跑着。 滕总跟在后面却是无可奈何。 温柔到医院的时候滕教授已经回家了,她立即又去了老房子。 家里有点冷清,毕竟太久没人住。 而且孩子们一下子不围在身边也让他们心里空落落的。 滕教授在沙发里坐着直叹息,他其实很愿意跟孩子们在一起。 而袁教授已经烧了水给他喝,滕美坐在一旁:我不跟你们一起住了,我搬走。 滕教授听了抬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小妹:你再给我说一遍? “既然我扰乱了你们一家人的生活让你很不开心,那我就离开,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哥哥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我会好好地,每个月来看你一趟,你回去吧,回滕云跟温柔那里去。” “你……” “那你打算搬到哪里?” 滕教授刚要教训她袁教授就开了口。 “这个城市这么大,而且以前私底下也存了套公寓,够住。” 滕美说,面无表情,又似是下定决心。 “你搬出去住可以,但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要让我们知道吧?”袁教授继续问。 滕美看了袁教授一眼,知道袁教授早就想跟她分开,也不隐瞒。 “滕云不是说他老婆打算跟我合资开敬老院吗?” 滕教授吃惊的看着滕美,袁教授也惊了。 开敬老院可不是说开就开,不说钱的事情,位置,房子什么的都是大问题。 “你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滕云跟温柔的资产你们两位根本想象不到,不缺那点钱。” “你有心再去做事业自然是好事,但是我估计滕云那天也就是说说,这件事真要做,也不可能说做就能做成,你说呢?” 滕教授思量着。 “能做成的,一定能。” 只是他们在说着,门被推开。 三个孩子立即朝着爷爷奶奶奔过去,小滕爱还奔到了姑奶奶身边。 温柔跟滕云站在旁边看着那一幕,心里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其实那一刻,滕美的心里也像是刀搅。 三个人看到小孩子都很激动,但是温柔的话更让人激动。 “温柔,开敬老院这可不是小事。” “滕云有条件开在最合适的位置,最合适的房子,姑妈有最商业的头脑,这就足够了。”温柔继续说。 滕美不自禁的抬了抬眸,温柔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是公私分明。 “那么简单?” 滕教授忍不住怀疑。 “在这个城市,就没什么事情能难道您儿子。”滕云低声道了句。 滕美抬头看着自己的侄子,然后又垂下眸。 滕教授倒下的那一刻,她觉得她的世界像是真的完全黑暗了。 如果就连最疼她的哥哥都没了…… 她低眸,看着怀里的小公主,她叫她姑奶奶的时候那么的发自内心,看着她的时候的眼神那么的纯净…… 滕教授跟袁教授自然就立即回了滕云那里,温柔把孩子又重新交给了滕教授跟袁教授,然后自己开车跟滕美去看楼盘。 滕云本来想要一起,但是被拒绝了。 两个女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自己。”温柔淡淡的说着。 车子转弯,温柔的脸上依然不温不火的,却让人看了有些着急。 滕美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看着温柔那张从容淡薄的脸。 “你恨死我了吧?差点把你儿子杀了。” “你当时头脑不清醒,那件事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 “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把你告上法庭。” 只这一句,滕美果然闭了嘴。 她自然不想蹲大牢,事后想明白,她也后悔不已,那小奶娃毕竟是他们滕家的苗子。 “我们合力开这个敬老院,到时候得了钱怎么分?”滕美问。 “都是你的,你愿意给我分红就分,不愿意我也无所谓。” “你倒是慷慨,只是你的钱……” “都是滕云的,你不用时刻提醒我我的钱是哪儿来的,我心里很清楚,只是滕女士,我希望你明白,若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有什么未来。” 温柔这话说的有些霸气,霸气到让滕美自尊心受创。 这哪里像是一个家庭主妇,一个普通女人说出来的话? 如果别人说这样的话,滕美会笑,那是自不量力。 但是温柔嘴里说出来,那种不怒自威,跟她侄子简直是如出一辙让她不得不绷紧了心弦。 她心里当然对温柔不服气,但是又努力的隐忍着,像是打碎了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 温柔打车回去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但是所有人都在等她吃饭。 温柔有点过意不去,管家还好奇的问她:少奶奶您怎么打车回来? “车送人了。” 她说道,很痛快。 没有任何不舍。 却是让在座的两位长辈都震惊的望着她。 谁都知道她的座驾也是价格不菲。 温柔拿起筷子吃饭,然后一抬眼看到长辈那要登出来的眼珠子。 “我送给姑妈了,她需要一个代步工具。” 袁教授跟滕教授更是一愣,随后却是互相对视,竟然不自禁的对温柔心生敬意。 也只有温柔,能这么以德报怨。 “其实你们二老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之所以送她车,一来是因为她是家里的长辈,二来是我也不想我们之间一直对彼此怀恨在心,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她毕竟失去了一个女儿,而我侥幸还什么都有,所以从此后若是能相安无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你们说呢?” 温柔说道。 滕教授深吸一口气:小柔啊,我这个做公公的,真是羞愧之极啊。 滕教授说着就低了头,他是真的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让滕美怎么放下过去的恩怨,而温柔似乎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而且快准狠的实行起来。 “如果姑妈长期不工作就呆在家里,她迟早会出问题,但是她一旦走出去,她一旦有了目标,她的能力以前你们都见识过的。” 滕教授跟袁教授连连点头,袁教授感动的笑着:小柔,妈妈真的是没看错你。 温柔浅笑,然后看着桌子上的美味:我们赶紧吃饭吧?都要凉了。 滕教授立即反应过来:吃饭吃饭。 温柔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滕教授跟袁教授也很高兴。 其实温柔又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一早有那个想法的时候还担心滕美不愿意接受呢。 滕总接受她才是真的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把车钥匙给滕美留下的时候滕美根本没反应过来,然而她走后滕美也没追出去。 但是滕美没开她的车,而是把她的车子卖掉重新买了一辆。 心里当然是对温柔还是放不下,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千山万水,是一条人命。 那条命曾经那么鲜活,那么美好,那么朝气蓬勃。 所以,不是一时半会儿,三年五年能化解。 说不定这一生谁也对谁笑不起来,因为谁也放不下。 但是,也不是非要你死我活。 温柔并不生气,知道车子被卖掉的时候她只是笑了笑,若是滕美就那么开着她的车子走来走去她才真的是要觉得别扭。 滕总看她竟然还笑的出来也不由的笑了一声。 “怎么这么开心?” “那我要哭吗?能迈出这一步,像是已经等待了大半个世纪。” 说道后面,她竟然有些疲倦,就那么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滕云轻轻地抱着她,窗外的风景即使再怎么冷清,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却依然是温暖的。 他们很满足现状,只是滕总在她耳边说:不能再让我独守空房了。 温柔不自禁的低笑,却是没搭理他。 下午他一直呆在她的办公室,她在跟高主任聊老师的事情,他就在旁边坐着看报纸,把自己当透明的样子。 温柔看高主任像是有些紧张,不由的看向滕总。 滕总却好似并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再说。” 高主任如释重负,只是想到明天再说这事,就觉得不靠谱。 因为滕总最近总是挑对了时间过来,哎。 高主任一走温柔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滕总缓缓地放下报纸,漆黑的眸子朝着旁边的女人看去,看到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便笑了一声:滕太太心情不好? “你总是在这里,老师们一过来看到你就吓跑了。”温柔说。 “我做错什么了?”滕总心里好委屈。 “你只是坐在这里便是已经做错了。”温柔只好实话实说,只是刚一说完就看到滕总眸子里一闪即过的难过。 像是被冤枉的不要不要的。 温柔无奈叹息:明天不准来了。 “晚上一起睡我就考虑。” “你……” 话还没说出来嘴巴就被堵住。 他在这方面倒是很有天分,接吻这件事,要是来个比赛,她想,滕总可能会拿冠军,不过她也有可能拖后腿的。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吻技跟滕总放在一块,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根本没法比的。 两个人的实力悬殊太大,一定会败的。 滕总却肯定不服气这件事,有他在,他想,滕太太肯定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乖,一起睡。” “嗯……” “乖,真乖。” 温柔…… 她明明想拒绝,但是嘴巴被人堵住了,她想说话,只是闷哼出那一声,却被人当做了答应。 做人真的好难呀。 做女人更难。 做滕总的女人呀,真是太难太难太难难了。 晚上一吃完饭滕总就开始使眼色,孩子们在旁边看着都看不下去。 “妈咪跟爸比走吧。” “少儿不宜啦。” “爸比不知羞。” 袁教授跟滕教授装作不明白,然后拉着孩子们去别处玩。 恩肉的脸火烧云一样,被孩子们轻易看穿的滕总的表情竟然还是那么…… 不要脸的死死地盯着她。 那漆黑的眼神似乎在说:连那三个包子都知道我的心事了,滕太太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无知?赶紧跟我到房间去。 温柔坐在那里不动,瞪着他,有点警惕,那眼神似在说:我不去,打死也不去。 “打不死就去。” 两个人眼神对视了几个来回,袁教授回来给孩子拿玩具看到他们还在僵持不下。 “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你老婆胖的你抱不动了不成?” 温柔震惊的抬头看袁教授,袁教授嘿嘿一笑就跑了。 温柔却是立即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还不等回过神滕总已经到她眼前。 “干嘛?” “试试你重了没。” “喂。” 温柔喊他,却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朝着楼上走去,滕总嘴里念念有词:嗯,真的胖了一些。 温柔…… 女人一听到胖这个字,神经就会立即绷紧的。 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门一关,女人就被男人摁在了冷硬的门板,额头与额头相抵着,男人那充满命令的声音立即从鼻尖眉心经过。 “以后再也不准让我独守空房。”那口吻,只有天生王者才能说到那样霸道的让人连回嘴的余地都不能有。 女人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垂着的眸子却是未能抬起来,实在是他的气场太大,而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都那么强势,到了他的身子底下,也不过就是个等待宠幸的小女人。 她发现在他身子底下,她真的变得好没用。 骨感分明的手指轻易地捏住低着头的女人的下巴,就那么霸道的逼迫她昂首与他对视。 然后又低下头去,再次品尝的唇齿间的美好。 被吻的晕头转向,他好不容易才舍得放开她的下巴,却是一下子抱住她的腰下,就抱着她到床边去了。 他一转身坐在床上,她自然在他身上。 温柔惊慌失措的已经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他却那么滚烫的呼吸望着她,那双漆黑的鹰眸里,已经昭然若揭。 她想再装作糊涂不明白也已经是不可能。 男人的身体,诚实的没有任何隐瞒。 好久好久,她觉得自己死过去了好几次的样子,然后又被他叫醒了。 那一声声的宝贝,一声声的再来一次,翻山越岭中,她已经用尽力气,甚至开始透支。 不知道是几点,反正眼花缭乱的。 他还打开了一下视频屏幕让她看了一眼孩子们。 她看不清楚了,却是扫了一眼就合上,然后沉沉睡去。 临睡前听到一声:我去给儿子盖被子。 她嗯了一声,很轻,然后又继续睡。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他的怀里。 他还在浅睡,清晨很冷,很多人都已经开始赖床。 他们俩也不例外,对方的身体太温热,让他们依恋到不舍的起来,想多睡一会儿。 只是她今天的心情有些特别。 看着他那俊逸的轮廓,想到昨晚的情缠悱恻,她竟然有些受不住那样的过分用力的心脏跳动。 “下次再也不要欺骗我好吗?”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第一章已经修改成功,请亲们重新阅读。 推荐完结文《偷生一个萌宝宝》久别重逢。 ☆、191 你确定他不是在追你? “如果是我,就算是犹豫,也一定会告诉你事情真相。” 哪怕到最后两个人为了自己的顾虑而大吵一架甚至分道扬镳,但是,欺骗,是横在两个人心里最深的刺。 她只低低的对浅睡中的人说,然后便要起床。 不想打扰他休息,他最近也清瘦了一些。 然而她还不等起来,只是稍微一动,人就被整个的搂住,她怔住,望着搂着自己的那只手,突然明白,他已经醒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好几天好几天以后,才能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当他不愿意将她松开,当她的手没了力气。 他起身,双手压着她的双手十指相扣,然后用那种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她。 那一刻她突然胸腔里像是中了剧毒,只是却也只是看他一眼就不敢再看。 许久许久,她别开脸,却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一刻,或许是房间里太过寂寞,他突然低头堵住她的嘴,却在她难过的哭出声音的时候突然停止那么情缠的亲吻,紧紧地将她抱住。 之后,她抬手也紧紧地搂着他,再也无法隐忍胸腔里那份难过,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仿佛一个经不起折磨的小女孩,那么无辜,那么无助。 像是掉到了河里被一团水草缠住了大半的身子,在看到那根救命的稻草的时候用力的追逐,抓住,紧紧地抱着。 她心里是有委屈的,只是,在这一夜同床共枕后,才在不经意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无法说服自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母亲曾告诉她,夫妻间,本就该互相忍耐。 她不知道这忍耐的程度包括什么。 当年母亲连父亲出轨都可以当做看不见,维持着那表面的和平只为了他们姐弟四个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成长。 而她,显然做不到母亲那么好。 在滕美搬走后,家里过的还算不错。 听说滕美会隔两天就给滕教授打电话,若不然滕教授也会给她打电话。 “在忙什么啊?抽空一起吃个饭?” “我忙着呢,等有空了就叫你出来吃饭。” 滕美说。 袁教授无奈的叹息,听着那头已经挂掉忍不住皱眉:她就这么忙? 坐在旁边抱着孙子玩的女人听到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滕教授不再说话,他想,或许吧。 滕美不再计较失去的人而是埋头苦干,心里像是有一把火让她根本无法停止下来。 温柔却比较清闲,每天去学校待会儿,然后跟允湘喝喝茶什么的。 那天中午两个人在餐厅吃饭允湘唉声叹气的:恐怕我是逃不过那一劫了? 温柔没说话,只是抬眸看她。 “我爸爸身体不太好,想让我跟王平羽进公司。”允湘说。 温柔不自禁的垂了垂眸,想来也无可厚非。 允家那位大公子肯定是不会接父亲的班,那么,这个重任自然就交给这夫妻俩身上。 “你为什么不愿意?他有相当的经验,去熟悉你家的事业应该也很容易,到时候应该是你的好帮手。” “还不是怕到时候闲言碎语太多,除了过年过节的,他也不怎么去我家。”允湘说起来就又开始犯愁。 其实温柔也明白,一个正常男人的自尊心应该都是蛮强的,谁也不愿意被说吃软饭。 而且王平羽的才华,如果就这样扔到王氏去,就算做得再好,除非他再霸气一点,他本就想做个局外人,所以,如果去了,肯定是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的。 “你老公呢?他怎么说?” “他说随我啊,如果我一定要他去,他便去就是。” “那你还叹什么气?” “可是他心里不同意啊,他心里分明很不高兴这样的结果,嘴巴上同意有什么用?” 温柔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若是他根本没想那么多呢?或者他是真心想要帮你排除万难?” “会是这样?”允湘拧着的眉头总算是松了点。 “具体还需要你们俩沟通,我也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 允湘听到那里竟然哭笑不得:滕太太,你可是越来越狡诈了啊,跟最好的姐妹之间竟然还要留一手了。 温柔只想说,她不想给任何人增加不必要的的烦恼而已,更不想误导。 她们正聊着呢,看到孟琳跟一个男孩子还有一个女孩子来吃饭,允湘不由的就朝着那边看过去,还招呼了一声:孟琳。 孟琳穿着白色的大衣,听到声音转头,然后迷茫的脸上立即笑出花的样子,跟同行的人说了两句便走上前去。 “允湘姐,滕太太。”她还是那么客套。 “男朋友啊?”允湘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声。 “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孟琳从容的说道。 温柔垂着眸并不多说话,抛开她照顾温良的事情来说,他们并不熟悉。 而且如果人家真的交了男友,她现在说多了也不合适。 于是,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允湘跟孟琳聊。 “普通朋友?也对啦,这个小青年,也不如我们小良子好看,不过真的是普通朋友啊?”允湘为了确定又问了一遍。 提到温良的时候孟琳脸上显然有些不自在。 “真的。”简单的两个字,像是已经说不出别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升起一些难以名状的失落,胸腔内滚烫的东西,让她忍不住想要问上一句:他最近可好? 然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我先上去了,允湘姐滕太太再见。” 温柔这才百分百微笑的抬头目送她:再见。 孟琳看着温柔的眼神,总是使不上力。 她知道温柔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爱说些闲言碎语的人。 这种人,好处是不会乱嚼舌根,坏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攀谈,总觉得说什么在她那里好像也是多余。 孟琳离开,允湘不自禁的感叹:到手的鸽子就这样放跑了? 温柔笑了一声:你把孟小姐当鸽子? “那有什么?在你弟那儿,孟琳也是只鸽子啊。” 温柔…… 竟然不敢苟同,又不想多说。 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周六晚上温柔跟温怡回家,温良在煮饭,温怡在吃零食,温柔想了想就去了厨房:我那天吃饭碰到孟琳了。 温良正在切菜,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温柔一眼,却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像是有点不自在。 “她跟一个男生在一起,男孩子还挺秀气的。”温柔继续说,柔若无骨的身在靠在门口像个闲人,像是在聊闲话。 她不是不会说闲话的,也是要看心情,跟时候。 “你想说什么?”他淡淡的,好像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我就是想知道,你这样耗着,到底是在等贝儿,还是因为不敢前行?” 温良终是放下了手里的刀,不自禁的沉吟了一声。 温柔却只是朝他堆积起满面笑容,像个宽容的老姐。 “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么琢磨一个男孩子的心理很变态?” “变态?我只恨不得踢你一脚让你把那一步迈出去,又把踢错了而痴痴的不敢动。” “那你踢一脚试试?”温良笑着说。 温柔气极反笑,姐弟俩在厨房里呆着一会儿,温怡吃了两包薯片后才发现老姐不在,就也跑去厨房。 姐弟三个在厨房里呆着,却只有一个在煮饭,另外两个都是帮倒忙。 “你们有没有觉得,其实孟琳的性子,有些像是我们老妈年轻的时候。”温柔突然说出来这样的话。 温良不说话,嘴里噙着笑。 “嗯嗯嗯,同感哎,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扎马尾。”温怡点头认同。 “我记得姐姐以前也是扎马尾,还有你跟温情,都扎过。” 温柔…… 温怡…… “臭小子,我们像是妈妈不对吗?”温柔忍不住数落他。 “我只是想说,年轻的女孩扎个马尾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温良说,然后一副真诚的眼神看着自己老姐。 温柔跟温怡不满的瞪着他,二对一,他本该吃亏的。 但是人家是法学系的大才子,她们俩女人就有点应付不来。 人家温大律师也不多言,就分分钟把她们俩给打败了。 “如果人家真的交了男朋友,你不觉的可惜?”温柔又问。 “那怎么办?我去找她,让她等我想清楚?万一我一直想不清楚,那岂不是耽误了她?” “哈,听你的意思,你是这辈子都不打算重新开始了?”温怡更气。 温良一下子说不出话,只是又去煮饭。 “二位大少奶奶赶紧出去吧,厨房油烟味太重别弄得满身都是,我们待会儿再聊。” “好,我们先去组织组织语言。”温怡认同的点头然后拉着温柔出去。 温柔却有点脑冲血,还要组织语言那么麻烦? 虽然她不是学律师的,但是好歹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对付自己的弟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吃饭的时候滕总才到,温怡一开门打招呼:姐夫怎么这么晚? “公司有点事,你姐姐呢?” “我姐在想招数。” 滕总不解的看了温怡一眼,温怡嘿嘿一笑:我们坐下再说。 温柔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然后看到他站在那里,不自禁的就笑容满面的对他: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每个周六都要过来才对?” 温柔…… “姐夫言之有理,我刚刚还问姐姐你怎么没来,她说你忙的要死,我猜你们肯定是吵架了。” 温怡立即说。 “我们没吵架。”温柔立即说。 “对,我们没吵架,只是你姐姐忙着上半夜陪我下半夜陪孩子而已。” 温怡…… 滕云勾住温柔的细腰,低头看着她有点绷不住的脸,不自禁的叹了一声:温良在厨房? 眼神已经朝着厨房看去。 “饭马上就好。”温良在厨房吆喝了一句。 听着姐夫来,心情瞬间好了很多,孤军奋战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尤其是被最亲的两个女人一起盘问质疑,哎,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何况,他在感情方面,一向是少言寡语。 饭菜一摆上桌某女就开始流口水了,看到一道新菜,温怡立即眼睛睁大许多:哇塞,我们小良子学新菜了。 “总不能每次都让你们吃一样的菜,这样我这个男主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男主人?” 温柔跟温怡异口同声,然后姐妹俩一起笑了出来。 温良脸上立即就绿了:姐夫,你看我姐。 “她是还没习惯把你当个男人。”滕云浅浅的声音。 温柔看他一眼,眼里似是火花四溅,然后拿起筷子:尝尝我老弟的新菜,比某人做的还好的样子。 滕总…… “噗,姐夫,你这算不算是躺着也中枪?”温怡看了温柔一眼又看滕云。 “你姐夫这是坐着也中枪。”滕总纠正。 温怡哈哈笑出来,只差没拍桌子了,笑的太张狂。 温良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温柔当做没听到,然后吃着盘子里的青菜,温良看着温柔的表情,就有点明白,姐姐姐夫之间的感情还没有修复。 不过他们姐夫一向是不急不慢的,他也习惯了。 好在就算心里有些隔阂,但是两个人也不会再分居什么的。 反正,只要是在一个家里,就不会有什么大不了。 温怡说:他们家跟别人家一样吗?她家比我们城里最大的酒店占地都要大几倍,那不像是个村庄的大小,像是一个镇的大小,不对,是半个县城。 温良后来想了想,竟然无法否认呢。 只好挑了挑眉,有钱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 “姐夫你快说说小良子,他再不给温家传宗接代,真是要急死人了。”温怡说。 最近姐夫太平易近人,连小姨子都敢跟他说话不眨眼了。 “我跟你姐姐还不是晚婚?现在不是已经四个?” “啊?那个……一般人最多也就是俩吧?侥幸的话仨。”温怡竟然不敢苟同。 温柔却是桌子底下踢了某人一脚。 竟然敢拿他们的事情跟她弟弟做比较,若是温良真的那么大年纪才结婚,温柔想,自己肯定会疯疯癫癫好些年了。 滕总被踢了一脚后果断漆黑的鹰眸立即投向对面坐着的女人,却是不生气,还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你踢我干嘛? 温良跟温怡都抬眸朝着他们俩看去。 温柔抬头,差点就说脏话,却是一个词也没想起来,张着嘴非常不满的看着滕总。 “姐夫,你是想独守空房了吗又?”温怡忍不住提醒了句。 温柔瞪他一眼,然后看自己的妹妹:你是什么都能插上话是吗? 温怡立即低头不敢再多说。 “姐夫,我敬你一杯,同为男人,你比我更不易啊。” 滕总闷笑两声,然后还是跟小舅子干了。 那话貌似说到滕总的心里去了。 温柔却被弟弟妹妹气的头疼。 只是刚刚明明是在说弟弟的事情,怎么一到饭桌前,就成了说她? 俩女人歪着脑袋,抬手支撑着太阳穴哪儿看着对面坐着的俩男人,不自禁的都开始鄙视的眼神投过去。 “不过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你姐为了你的事情半夜都会愁的叹气。”滕云眼睛看着温柔,却是对温良说。 温良不自禁的一怔,其实他是信的。 三个姐姐里面,温柔是最爱操心的那一个。 温怡没心没肺的,根本不把他结婚生子这个事情当成非常重要的事情,温情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 温柔却总是挂念着,他明白原因,现在听着姐夫这么说,虽然知道姐夫大多是因为想要姐姐开心,自己却也挑挑眉笑了一声。 “不然你们有合适的再继续给我介绍好了。”他突然说了一声。 惊的温柔抬起眼:什么? “孟琳不好?”温怡忍不住要鄙视自己弟弟了。 滕总不说话放下筷子,手肘搭在桌上,双手抱着在下巴下面,一副坐等好戏开场的样子。 那不经意间的动作,却是要把女人的眼睛迷死。 温柔狠狠地瞪他一眼,滕总朝着咧嘴笑了声,然后就听温良说话。 “说不定会碰到一见钟情的呢?”温良笑着说。 “你小子,人家孟小姐在你生病的时候伺候你这伺候你那的,你竟然转头就要找别人?”温怡忍不住替孟琳打抱不平。 “我哪有?大姐说她有交往的男孩子了,难道我还要舔着脸去破坏人家的和睦关系?我最讨厌做第三者。” “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前阵子你帮忙打追债关系的女孩子,她上次见我还跟我提到你,像是对你印象不错。” 温良…… “什么女孩子?”温柔愣了下,好奇的问。 “对啊,什么女孩子?” “一个企业家的独生女,二十四岁,跟温良年纪相当。”滕总说。 “追债是怎么回事?”温怡又感兴趣的问。 “被骗去做投资钱要不回来,温良帮忙打的官司,你们不知道?” 温柔跟温怡忍不住鄙视的眼神瞪着对面坐着的俩男人。 打官司那种事,他早就不再像是一开始那样兴奋的跟她们报备。 比起姐弟间的关系,现在那俩男人的关系似乎更亲密。 温良笑着说:那个大小姐,不是我的菜。 说出的话,却十分认真。 “你对孟琳一点感觉也没有?”温怡又问了一声。 温柔没说话,只是抬眸看着弟弟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的表情反应。 “当然也不是。”温良说,然后吃饭。 有的时候,并不是有感情就一定要得到,更何况是第一时间得到。 他想,他还是要好好想清楚。 只是周日他跟同事在俱乐部打球的时候就遇到了她。 他想,这未免也太巧,昨天晚上他们姐弟吃饭才说起她。 然后她就出现在他眼前。 跟她一起的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子,像个公子哥,掏钱的姿势都很像是个公子哥,一看就是没什么工作经验的那种,身上满满的自负能量。 “我经常在这里健身,以后你若喜欢,我们可以天天一起来。”那男孩子说。 “其实我早上有在小区附近跑步的。”孟琳说,比起健身房里的运动,她更喜欢在天空下动动。 那男子笑了声:有氧运动是有有氧运动的好处,以后…… “孟琳。” 那男孩子话还没说完,前面不远处一个男孩子抱着球朝着他们走来,那望着他的眼神,竟然是挑衅,不,是不屑。 那男孩子的话没说完,滞住,就望着抱着球的差不多大年纪的男孩子朝着他们走来。 孟琳听到声音转了头,然后就看到温良一身蓝色的球服朝着她走来。 “温良,这么巧。”孟琳打招呼,眼神里都是意外。 “是很巧,昨天我姐姐还跟我说起你,没想到今天就见了。” 他抱着球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又抱住,眼神朝着她身边的男孩子:男朋友? 孟琳一愣,然后抬头看了看那男孩子,只笑着道:同学。 温良点点头,看着那男孩子的眼神还是带着敌意。 “温良。”那边又有人叫他。 温良转头看了一眼,抬了抬手:马上来。 孟琳看他应付自如的样子,却不敢再看他那如墨的眸光,有些犀利,敏锐的让人看了觉得心疼。 她只是看着他的眼鼻间:那有空再见。 温良点点头,便没再说话转头离去。 只是在他走后,她却低着头再也提不起兴趣。 “我身体有点不大舒服,可以先走一步吗?” “啊?我送你。”那男孩立即说。 她摇了摇头,笑的那么安静,然后转身独自走掉。 那个公子哥不自禁的拿了块口香糖放在嘴里用力的嚼着,眉眼间也尽是不爽。 温良的车子刚从停车场开上去,然后就看到门口站着个失魂落魄的女孩子。 天气阴雨的好像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她站在那里漫无目的的看着别处,然后…… 两个人的眼神缓缓地相遇。 温良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已经看了很久,却又很淡然。 而孟琳显然是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想过要走过去再打招呼。 “要不要送你一程?马上下雨了。”他开过去在她身边停下。 “不用了,出租车马上过来。”她低声道,却也只是看着他的脸。 视线不再相交,她看到出租车到立即就说:出租车来了,我先走一步。 温良脸上淡然的表情就那么僵住,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很快离开,从他的车子旁边。 那一刻,他竟然笑了一声,只是笑的有些凉薄。 车子重新发动,这个周日,他还要好好享受完才算不辜负这个假期。 很快就要圣诞节了,每年的圣诞节都会很热闹,只是今年呢? 说不准了,也不知道温家那小丫头会不会回来。 孟琳跟同事在一起逛街,购物,然后吃饭,喝咖啡。 一个下午都排的满满的。 她想,就算又碰面,也不能代表什么。 他还在找贝儿,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贝儿。 那天,他突然说要马上出院。 她就明白,他是想明白了,不想再跟她纠缠不清的机会。 他不给自己,也不给她一点多想的机会,可是开始,是他让她留下要她照顾他的。 他说不喜欢外人去照顾他,然后就让她留下。 但是他突然好像都忘记了,又开始跟她疏远。 那些日子,是她最忙碌又最幸福的日子。 后来的好些日子,夜里她都要很晚才睡着,总是想着那些他们俩在病房里的日子。 他偶尔从容的浅笑,他谈工作时候的严谨,他睡觉时候的安静。 还有他注视着她的时候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们相亲见面的,如果见面的第一眼他们让对方意外并不是一见钟情,那么,她想,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对方长得还不错。 毕竟大多数去相亲的彼此都没有对方想象的那么好。 晚上江律师请温良吃饭,还有几个律师界的朋友。 果然下了雨,他偶尔的看向窗外,然后看到那雨下的,像是谁受了委屈在哭泣一样,而且这一哭,便停不下来。 哭的那么顺畅。 然后又收回眼神。 “温律师,这阵子你在城里可是名声大噪啊,看来我们律师界未来的明星,非你不可了啊。” 他笑了一声:我也不过就是运气好了点。 他很谦虚,又很真诚。 大家当然明白他说的运气好是什么,但是又不得不服气。 滕云给他创造了机会,然而他能把握住机会,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力? 他运气好的叫人羡慕妒忌,又没办法再用别的不好的词去描绘。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这样,多的是不公平。 然而,他并没有因为有个有本事的姐夫就心浮气躁其实才是大家最看重的吧。 江律师笑着说:“我们温律师可没有那么大的理想,眼下,同行们要是真觉得温律师不错,我想大家应该帮他先把婚事给安定下来才好。” 众人这才想起来温律师还没结婚,甚至没女友。 大家一下子就脑洞大开。 “温律师,我小姨子在银行做事,跟你年纪相当,模样也俊俏,要不咱们见一见试试?” “我也有个不错的小姨子,虽然是军人出身,但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要什么有什么,跟温律师也是绝配啊。” “那天我老婆还说让我给她妹妹找个合适的如意郎君我正愁没合适的人选。” 温良快要崩溃,却只是浅笑,江律师也开始笑。 一说到婚事,大家竟然都有小姨子。 “怎么办?下这么大的雨,出租车都不好打。” 川菜馆门口。 “温律师,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下周六,咱们先见一见。” 几位律师吃完饭从里面出来,那熟悉名字又在耳边响起。 两个女孩子都忍不住转了身。 “真的是他。”那天跟孟琳一起救贝儿的女孩子,看了一眼后对孟琳说。 孟琳低着头没说话,她甚至没打算再跟他交谈。 这种巧合,显得有些假了。 但是又是实实在在的巧合。 “吆,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温律师嘛。”那女孩子立即说。 温良听到那声音便想起许久前的那一场,然后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你们也在这里吃饭? “是啊,不过现在车不好打,温律师可否送我们一程?” “这位小姐你住哪里?我也未婚,不如我送你一程?”江律师送走几位同行回去说道。 那女孩看了江律师一眼,然后略微挑眉:顺便相个亲,你车在哪里? 江律师撑开伞,然后那女孩就跟他打一把伞走了。 惊的孟琳根本说不出别的:喂。 “你自己好自为之。”那女孩丢下一句,头也不回。 孟琳竟然快要哭了,转头看着温良,傻笑了一声:抱歉,她就是这么冲动的性子。 “冲动有的时候也不完全是坏事。”他淡淡的说。 孟琳不解的看着他,只是想起上次贝儿被欺负的时候那女孩帮贝儿说话,然后又垂了眸。 “你等我一下。” 他说着,她不懂,只是再抬头,他已经在雨里。 不算很大,又很密集的雨。 孟琳的心尖一荡,不久他的车子就开了过来。 其实中间有辆出租车停过来,她却只是笑着说不要了。 出租车离开,她的心里又出现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温良的车子缓缓地停过来,似是因为怕溅到她裙子上水。 她上了车,坐在他旁边。 已经很久很久,她不曾坐在他车里,一进去,关门之后迅速的安静下来之后。 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紧张。 温良目视前方很专注的开车。 她转头看他一眼,看着他的眼里,似是一点杂念也没有。 不自禁的低眸浅笑,觉得自己实在是心思太重,干嘛想那么多? 不过就是个巧合,下了雨,然后他送她一场。 或者是因为刚刚自己没上出租车才这么心虚? 她不自禁的继续想下去。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然后好奇的问了声:怎么了? 或许是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里面才显得越发的安静。 那温暖的小空间里因着突然的声音而有些暧昧不明。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她柔声道。 “那阵子没少麻烦你,算是答谢好了,如果一次不够,以后在下雨你也可以打我电话,保证随叫随到。”他说,脸上云淡风轻的笑着。 她却是忍不住抬眸痴痴地望着他的侧脸,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你同学会不会不高兴?” “啊?”孟琳一愣又看他。 “他在追你?还是已经追到了?”他问,看似平静,声音听着像是从容,但是又似是有种锋利不服气。 “就是普通的同学而已,他刚骑行了三千里回来。”她说。 温良挑了挑眉,三千里骑行? 原来还是个爱运动的。 只是那又怎样? “你确定他不是在追你?” “……”孟琳没有回答,其实她听到温良的声音里带着些质疑,或者该说是不高兴。 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之间,该说这么多吗? “你找到她了吗?”她突然岔开了话题,又像是在提醒什么。 明明是话不惊人,却让人听了很不高兴。 “没有。”淡淡的两个字,却像是在提醒她不该再说下去。 之后车子里又安静下来。 到了她们楼下的时候,他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雨伞,但是他身上都淋湿了。 她安静的坐在车里,直到他替她打开车门。 孟琳缓缓地转头,看着眼前打着伞等她出来的男人。 貌似千言万语,却都无从说起,她最终低了眸,然后从车里下去。 脚下像是一条小河,她站在他面前,很近很近的距离。 那一刻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却好像连呼吸都消失了。 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 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大的惊人,然而伞下却依然是那么的安静,仿佛根本与伞外是两个世界。 她很快低了头,管不得自己滚烫的脸颊在他眼里多么的好笑,从包包里拿出手帕又抬头:你身上都湿了。 然后就去替他擦。 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她不敢看他,只是低头,勉强笑出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那种相待,像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感觉。 像是古代才会出现的相处模式,在他们俩身上,既然一点也不违和。 他说他知道,孟琳不自禁的又看向他:你知道什么? 那低低的一声询问,又似是万般委屈。 他拿着她的手抓着伞:上去吧。 淡淡的一声,像是故意忽略她的那句话。 她也没再追问,只是想了想点点头:你送我到门口,再打伞回来。 “怕我因为一把伞跟你纠缠不清吗?”他笑了一声问。 孟琳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随后他却说:开个玩笑,走吧。 她却是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心想说:我只是怕你淋病了。 他送她到楼道里,他们楼道里很干净,然后她把伞还给他:身上都淋湿了,回去后洗个澡煮碗姜汤喝了再睡。 “好。” 他说,任由雨伞上的水往脚下流,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 竟然没人离开。 他明明比她高出一截,却又像是与她一样。 她昂着头望着他的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里模糊起来,然后她笑了一声:再见。 “不是该说晚安吗?”他笑着问。 “下着雨,路上小心。” “别忘了以后下雨还可以打电话叫专职司机。” 她笑了一声,然后转头走掉。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又转头望着外面那场大雨。 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不是第一次有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但是,距离上一次,仿佛已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这一天的巧合相遇,是不是老天冥冥中自由安排? 他看着那场越来越大的雨,最终还是将雨伞撑开。 孟琳跑回家就去了爸妈的房间,几乎是望眼欲穿的看着外面,雨幕里他刚刚上车。 只是,她怎么好真的给他打电话叫他去接她,在某个雨天。 回家。 然后洗澡。 真的很听话的给自己熬姜汤。 后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拿着手机,几次都要播出去那个号码,最终,竟然还是放下。 他们都不是那种很主动的人。 这一天里,最主动的,也就是那场缓缓而来的雨了。 第二天温良早早的给自己住了咖啡,然后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雨。 这场雨,打算下到什么时候? 马上就圣诞节了,难道还不打算下场雪? 还是…… 另有目的? 孟琳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还在下雨也是有些疑惑,随后又想到,下雨这种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天气这种事情,他们又管不到? 只是再想继续睡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晚。 不自禁的就又坐了起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是还是起了床。 她妈妈已经煮好了早饭,看她起床还问:今天下雨,可以晚点去上班啊? “嗯。”她答应着,却是去洗漱了。 孟妈妈看着女儿那匆匆忙忙的样子又看向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老公:你女儿今天怎么怪怪的? “女孩子长大了可不就是这样?” 孟妈妈笑了一声:你好像还挺了解的。 “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不是也那样?” 孟妈妈一下子眼里就非常有神,想说什么却是笑了一声,可能真的是那个原因? 女儿谈恋爱了? 听说她同学回来了,只是想起来:前阵子她不是还跟一个姓温的律师不错? “那小子没福气娶咱们闺女。”孟爸爸说。 孟琳洗漱好就去自己的房间里拿着包,一出门就听到爸妈在说她的事情。 “可是昨天夜里她一回来就跑到我们房间去,你记得她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孟爸爸自然是记得,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夫妻俩对女儿的事情都格外的记忆犹新。 孟琳很少那么激动的。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温暖的客厅里,孟琳走过去在不远处问道。 夫妻俩一起转头看着女儿拿着包站在不远处:这么早去上班? “嗯。”孟琳回答,被问了一句之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背着包就走。 “吃完早饭啊,你又不用天天去报道,又不打卡。” “我有别的事情。”孟琳说。 “你要不要先去我们房间看看外面,如果有人你再下去也不迟。” 孟爸爸说了一声,是提醒。 却又轻易的将他对女儿那点小心思给猜的明明白白表达出来。 孟琳脸立即就红了:爸爸。 孟妈妈不由的笑了一声:快去。 孟琳扭头就进了爸妈房间。 ------题外话------ 嗯,下雨了。 ☆、192 温律师吃醋了 玻幕还在任由大雨洗礼着,只是,当她走过去,安奈着那紧绷的心跳,一双杏眸里,却未能在窗外楼下找到自己想要的场景。 不自禁的哽咽。 是她想太多? 缓缓地垂眸,突然就觉得头疼的厉害,身子软软的靠在窗前,不顾窗口的冰凉,只是再也提不起精神。 他怎么会在? 他说了,只要她打电话就会随叫随到,他是想让她主动吧? 如果她不叫他,他便不会出现吧? 感觉自己浑身都滚烫,唇上也是。 明明昨晚淋雨的人是他,可是病的却是她。 一点也不公平不是么? 但是后来就一直昏昏沉沉的。 温良在事务所呆着一整天都没出去,吃饭的时候都是手机不离手。 然而,却在夜晚来临之前笑了一声,放开手机,拿着公文包起身往外走。 也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过就是昨天送她回家,不过是说了那些话她没回应。 有什么重要的? 江律师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他,便叫住他:你知不知道昨天我送回家的那个女孩的手机号码? 温良一愣:没有。 随后却是立即回复。 “呃,那你给孟琳打个电话,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亲自打也行,反正孟小姐也认识我了。”江律师说。 温良看了他两眼,外面的雨还在下,俩大男人坐在同事的办公桌前伸着大长腿等电话。 “喂?”是很沙哑的嗓音。 “你是?”江律师疑惑了一下子。 温良听到江律师说话更是皱起眉,不由的就朝他看去。 “我是孟琳,你是……” 孟琳昏昏沉沉的,总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但是又不知道是谁。 “孟琳?你声音怎么变这样……你病了?” “江律师?” 孟琳拧着眉,眼都没睁开。 被窝里暖烘烘的,却怎么也暖不过一颗失望冰凉的心。 “是我,你病了?” 她的心一荡,不自禁的眼角就泛了泪花,然后就用力摁了一下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眼泪哗哗的,然后转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自禁的就抽泣起来。 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挂了电话,却不知道,其实并没有。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着那低低的抽泣声,竟然心里像是被什么给缠住,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先走一步。” 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了。 江律师不自禁的低眸叹息:我的手机号码。 温良开着车就往他们家小区的路走去。 十五分钟后她家楼下。 车子缓缓地停下,他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又发动车子离开。 孟妈妈跟孟爸爸都在家,孟妈妈从女儿房间门口回到客厅:在偷偷地哭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别让我见到那小子,不然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孟爸爸替女儿抱不平。 “你这把老骨头,还打得动?别被人家反给打了。”孟妈妈说。 门铃响的时候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孟爸爸不高兴的说:去开门。 孟妈妈便去开门。 孟妈妈穿的很舒服的料子,也很素。 门一开,里面跟外面两个人都是一惊。 “您好,这是孟琳家吗?”男孩子礼貌的问。 “是,你是……温良?” 孟妈妈的直觉。 “我是,您好阿姨,我听说孟琳病了,我能见一见她吗?” 温良直言,孟妈妈听着也审视着面前比她高出一大块的男孩子,然后转了头看向客厅里。 孟爸爸听着声音,虽然不高兴还是垂着眸。 孟妈妈这才点头让他进去。 “第一次登门拜访太仓促,还望不要嫌弃。” 他拎了一些茶叶跟化妆品。 孟妈妈接着他送的东西,低头看着,然后不由的笑出来。 “你去把小琳叫出来。”孟爸爸说。 自然是不愿意让男孩子进他女儿的房间里。 孟妈妈点着头:那你先在沙发里坐回儿,我去叫她。 “好。” 他答应着,但是还不等坐下,看着孟爸爸的眼神,他却是心里一紧。 孟妈妈跟孟爸爸看上去都很有长辈的架子,但是这又像是一个正常家庭里该有的。 比如孟妈妈虽然打量着他,但是却也不说难听的话。 孟爸爸看不上他却也只是瞪他一眼。 他感觉得到,孟琳对这一对夫妻来说很重要很重要,而且他们的家庭应该是非常传统。 仔细回忆自己的家庭,其实自己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 温婉娴静的母亲,有点严肃却又深爱他们的父亲。 只是对他们姐弟四个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你就是那个姓温的律师?”孟爸爸看了他一眼,冷漠的问。 “是,叔叔您好。” “嗯,坐吧。” 孟琳的爸爸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道了一声。 温良这才缓缓地入座。 “干这一行多少年了?” “毕业后开始的话,也不短了。” “年轻人不要太浮躁,就算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别的经历。嗯?”孟爸爸说道。 温良浅浅一笑,点头:是。 孟爸爸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子,无论是相貌还是身高都还不错。 孟爸爸能承认还不错就是真的非常好了。 只是多年的经历,早就让他不轻易夸赞一个人。 只是自己女儿还在因为这小子而伤心的生病,还哭了那么久,想着他就生气,不由的就不怎么拿正眼看他。 孟妈妈从房间里出来,然后去厨房倒了茶出来。 “喝点水,她换好衣服就出来,有点发烧。”孟妈妈说。 温良心头一紧,随后却只是垂了眸。 孟妈妈跟孟爸爸都在看他,用那种审视,观察的眼神。 似乎在考量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合不合适他们女儿,配不配得上他们女儿。 “温律师明年可有结婚的计划?”孟妈妈问了声。 孟爸爸不由的转头看旁边坐着的女人。 温良也是一滞。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可以不回答。”孟妈妈立即笑着说。 “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温良诚恳的回答。 孟爸爸缓慢的点着头,然后看着温良的杯子:这里有茶水,你又跑到厨房去拿的什么茶叶给他? “啊?刚刚给温律师泡的茶是前阵子别人送来的,很名贵的啊。” “给温律师倒上我平时喝的尝一尝。”孟爸爸立即说。 “哦,好。”孟妈妈有点尴尬。 但是手还没等碰到茶壶温良已经把茶壶拿起来:我自己来。 却是先给两位长辈把茶杯里填满,然后才又拿了一只同样的杯子给自己倒上。 孟妈妈看着温良干净的手指间动作却很灵活不由的赞赏又转头看自己的老公,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这样要求,是因为看上这个还不确定的女婿了? 温良对孟爸爸多少有些了解,大概刚正不阿到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没多少朋友。 孟琳从自己房间出来,外面打了一件毛衣外套,明明洗漱后,因为没化妆所以脸上显得有些憔悴。 “温良,你怎么来了?” 她双手抱着臂弯朝他走过去。 到沙发旁边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在,不等温良说话便乖乖的坐在旁边的单个沙发里。 “你没事吧?”温良没回答她,虽然在长辈面前,也还是低低的先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 “没事,就是昨晚着凉了吧,睡一觉已经好多了。”孟琳说,声音也很低,在长辈面前便是这样了。 温良才没再多问,却看到她的脸还有些红。 “还说没事?那会儿是谁看到楼下没人就委屈的哭了一个上午?”孟爸爸冷声道,却是不容置疑。 孟琳尴尬的立即抬头看着自己老爸,想要说什么却又张着嘴说不出来。 孟妈妈看自己女儿羞燥的样子又看自己老公,怎奈自己似乎也想看温良的表情。 “其实我今天一直都在事务所,手机没有离开过。” 孟琳听到这一句抬头去看他,他也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似是又很多话要跟对方讲,却又好似讲不出来。 她最终还是低了头:我今天没去上班。 孟爸爸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自己的女儿多么倔强当然自己最清楚了。 “太太老爷,晚上客人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家里唯一的一个下人出来问道。 “哦,当然……” “不打扰那么久了阿姨,我就是过来看看孟琳,那阵子我生病她对我照料有加,所以……” “所以你过来也只是探望病人?”孟爸爸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客厅里顿时就冷下去,孟琳也跟着温良站了起来,看着爸爸冷了的脸,看着妈妈尴尬的样子,然后抬眸看着温良:吃完饭再回去吧?反正现在还下着雨,回去也是一个人不是吗? 她多说了几句。 温良低眸看着她,一下子竟然无法拒绝:“那就麻烦了。” 他这话自然是对孟爸爸跟孟妈妈说。 孟妈妈却是笑了:我去厨房看看,快坐。 温良这才又坐下,孟琳也跟着坐下。 孟爸爸还冷着脸,抬眼瞪了温良一眼。 温良竟然真有种见了岳丈大人的感觉,孟爸爸看他的眼神,让他紧张。 “爸。”孟琳叫了一声对面坐着的男人。 “嗯?”孟爸爸答应一声,还是冷着脸。 “爸,茶再不喝要凉了。”孟琳提醒,眼神里却全都是叮嘱。 她都被自己老爸的眼神给吓的发毛了,何况温良第一次来,她老子竟然就那么直勾勾的瞪着人家,好像要把人家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老公,你到厨房看一下,这条鱼怎么做啊。”孟妈妈站在餐厅门口对外面沙发里的人说。 孟爸爸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刚要起身温良就先站了起来:叔叔您歇着,鱼我会做。 孟琳听到吓了一跳:不用了,你…… “没关系。”他却浅浅的一声,低低的看她一眼便起身往餐厅那边走去。 孟爸爸不由的挑了挑眉,孟琳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去厨房,竟然不自禁的咬唇。 孟爸爸又看向自己的女儿,看她那羞哒哒的样子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却是一闪即过。 孟琳抬头看爸爸,知道爸爸在想什么。 孟妈妈却是有些尴尬:那怎么好意思,你第一次上门…… “阿姨您别跟我客气,平时我们家姐弟四个在一起,也都是我煮饭。”他说的很从容。 孟妈妈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便给保姆一个眼神,两个人便离开。 “你去厨房帮下忙。”孟妈妈对女儿说。 孟琳抬眸看自己的老妈。 “怎么?你不想单独跟他说说话?”孟妈妈问。 在给自己的女儿制造机会,又似是对这个男孩子很满意的一种表现。 孟琳不由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孟爸爸却也不说话,只是扯了扯嗓子端茶喝。 孟琳这才起身朝着餐厅那边走去。 厨房里他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的样子。 她缓缓地走上前去:需不需要助手? 他转头看她一眼,然后又低头认真的处理那条鱼。 孟琳站了过去,开始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厨房里安静到能听到任何动静。 孟妈妈站在餐厅门口悄悄地往里看,可是里面安静的什么都听不到,让她有些着急。 孟爸爸坐在沙发里看着老婆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却是笑了声。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男孩,比以往来家里的任何一个似乎都要优秀的多。 虽然他温家以前有过不好的历史,然而这些年他大姐嫁得好,那些过往也早就被人给忘记了。 而且,温良只要肯努力,温家就会翻身。 从此在商界没有了身份,却在律师界名声大噪,其实也是不错的发展。 而且跟他们家貌似也更合适的多。 “今天上午为什么哭?”他问。 没看身边的女孩,但是声音一发出来,自然就是对她。 孟琳抬眸看着旁边的男孩子,他做事的时候那么认真,可是,他却猜不透她的心思吗? 她以为,除了爸妈,就算是普通朋友,对她的心思,也已经全部了解。 “就是突然头疼欲裂,然后有点委屈。”她低头说着,说完却笑了一声。 他这才转头看她一眼,然而看到她忧伤的样子,他却又低下头。 “如果我昨天说了什么让你心里不痛快的话,我道歉。”他说。 孟琳缓缓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垂眸:不是,不是你的问题。 那么勉强。 明明说不过自己的心里,然而却又好似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说的。 他们之间,也没好到可以谈心的地步。 吃饭的时候孟爸爸还拿出一瓶好酒,自己一直不舍得喝,今天温良来,像是终于找到喝这瓶酒的伴。 “爸,他待会儿还要开车呢。” “就喝一点,不行你开车送他回去就是。”孟爸爸说了句。 仿佛谁也不能阻止他跟温良喝这杯酒。 “没关系,我酒量还不错,而且看叔叔这瓶酒很好,我也想尝尝。” “嗯,你对酒还有研究?” “那倒是没有多少,不过也见过几瓶。” 他很谦虚,孟爸爸点点头:我这酒存了一年多来,我的酒,可从来存不到那么久,你明白? 他说着抬眼看温良,温良不由的笑了声。 自然是明白。 孟爸爸那眼神仿佛在说:小伙子,喝了我这酒,可就是我孟家的人了。 温良低头不语,孟琳看了孟爸爸一眼又看妈妈,妈妈也快要忍不住笑。 温良的手艺不错,孟爸爸也少有的吃的比平时都多。 “琳琳,哪个菜是你炒的?”孟爸爸半晌问了声。 “啊?”孟琳一愣,她今天晚上可是一个也没炒。 “都是温律师炒的,你女儿就是打个下手。”孟妈妈立即说。 孟爸爸这才笑了一声:温律师平时在家也爱下厨。 “本来我跟妹妹一起住还会每天回家下厨,后来她去国外学习,我便也没多少机会这样煮一桌饭菜,可能手生了,还望叔叔阿姨不要嫌弃。” 孟爸爸喝了点酒说话也开了:不嫌弃,炒的比我们家阿姨好多了,比你阿姨跟孟琳炒的都好,以后再来,这活还交给你。 温良…… “爸!”孟琳气的快笑出来了。 “你这老头,怎么能这样说?” 孟妈妈也赶紧说。 “哼,让我这么说的人,这小子可是头一个。” 孟爸爸说着又瞅了温良一眼。 “我先敬叔叔一杯。”温良说。 爷俩又开喝。 后来雨小了很多,温良要回去的时候孟爸爸说:你去送送。 “哦,那个……”孟琳不自禁的朝着温良看去。 “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算了。”他淡淡的说,看着她的眼神也很深邃。 “走吧。”孟琳说道。 老两口看着女儿跟温良拿了外套穿着离开不由的叹息,似乎这一场,终于开始了。 孟妈妈看着孟爸爸的样子就知道他对温良很满意:你那会儿不是还说见了他要揍他? “他好好地说话,我揍他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毛病。” 孟妈妈笑了出来,也只有他才能翻来覆去把一句话说成两个味道。 两个人下楼一直很安静,她一直不说话,温良也不主动。 其实两个人交往的话,当然要有个人主动。 “就送到这里吧,你别出去了。” 在门口,他转身,外面虽然是细雨蒙蒙,然而这时候的雨太凉,而她又发烧。 “你喝了酒还开车好吗?”孟琳不自禁的问出来心里的疑惑。 “那怎么办?你送我回去?” 孟琳一怔,脸蛋不由的泛红,然后说:我车技不太好——但是要是你胆子大的话也没问题。 他竟然不由的笑了一声。 撑开伞,他看她一眼,不说话,她走到伞里,一抬手,正好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不自禁的注视,她吓了一跳,然后立即把伞放开,他却是抬手搂着她的肩:走了。 孟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孟琳开车,她开的不怎么快,像是不常开车。 “你平时上班什么工具?” “我有个脚踏车,我上那个班比较自由,也不用按时去打卡,所以经常迟到。”孟琳说道。 也明白,那一切好命,都是父母赐予。 然而能享受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自己好好享受,毕竟她也不是偷来的。 “如果急的话就会开爸爸的车,或者出门就能打车也很方便。” “听上去生活过的很滋润。” “你呢?觉得自己生活的不好吗?”孟琳好奇的问。 “嗯,确实有些不尽人意。” 他靠在那里,不由的拧着眉看向窗外。 他的生活…… 以前是死命的学习,后来是拼命的工作。 然后呢? 交过一个女朋友,最终的结局竟然是那样。 他总是忘不掉,那天她站在他家门口,拖着行李箱跟他告别,说就这样吧。 她那么随意的,不再多解释,也不再难过的面对他,那么从容的,平静地,冷漠的对他说那样的几个字。 然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集。 他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见面,他不再找人去找她,找不到,便不能强求了。 “是因为她?” “嗯?”他没回过神,但是又立即笑了一声:“是吧。” 他想,没什么否认的。 是上一段恋情,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意。 他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受宠,最不被给压力的。 从小到大,无论是奶奶,妈妈,还是姐姐,从来都轮不到他来操心什么。 学校里努力的学习也不过是一个学生该做的事情,这么拼命的工作虽然有贝儿的功劳,但是如果没有贝儿,难道他就不会拼命工作了吗? 他心知肚明,自己是个会很努力的人。 只是贝儿做的一些事情让他更努力,让他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硬生生的。 “你这么诚实真的好吗?”孟琳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 然后开着车往前走,眼睛仔细的望着前面。 她知道,她爸妈肯定是很喜欢温良了,不然也不会放她出来送他,在饭桌上爸爸就对他改观了。 而他去家里,又不是真的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他只是…… 正如他自己说的,他不过是因为上次她照顾过他,所以现在来看看她。 探望病人而已。 “你不喜欢?”他转头,看着她认真开车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还好。 他便不说话了,只是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她抓着方向盘的手。 她的手很长,很柔软的样子。 眼眸缓缓地往下,然后又移到她的脸上。 孟琳知道有人一直在看她,心里也紧张,但是却又表现的好像很平静。 因为不确定,才能这么平静。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好像不高兴她跟别的男孩子在一起。 但是他又不表示。 孟琳正想着,自己商议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温良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口袋。 已经安静许久的车厢内突然又有了声音。 “我帮你。”他说,然后给她拿手机。 其实他以为是她的父母担心她所以才打来。 但是手机一拿出来,他的眼眸立即眯起来:张建? “啊,那不用接了,我待会儿给他回过去。” “昨天带你去俱乐部的男孩子?” “嗯。”她点点头,继续开车,然后往下看了一眼,手机还在响,在他的手里。 “他经常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他又问。 “其实只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笑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解释。 温良却是眼神立即冷漠下去。 无关紧要的事情? 男孩子追女孩子难道就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且现在都已经十点多,大半夜的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手机又响,他其实有种接起来的冲动,但是再抬眼看孟琳的脸,他终究是没有接起来,只是帮她挂掉。 只是手机不停的响,最后没办法,温良只好接通,摁了免提。 “琳琳,怎么才接电话?” “啊,那个,我送一个朋友回家。” “送一个朋友回家?什么朋友?” “啊?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啊。” “是菜菜?” “不是,我现在在路上,先挂了,回去再回给你。” “琳琳,其实我是想要跟你说,我准备……” 孟琳怕他再说出更离谱的话来,抽空就摁了挂断。 而温良坐在那里冷冷的盯着那个手机,又去盯着开车的女人。 “他是在准备向你告白?”他说。 “怎么可能?”孟琳笑了一声,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孟琳,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孟琳的眼眸微动,只是一颗心却颤了一下,紧的厉害。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若不是在恋爱应该就是在失恋的路上,有什么好奇怪吗?” 她问,也象征性的转头看他一眼,但是由于开车技术一般般,她还是立即又看向前面的路。 “说的倒也是,正如我已经失恋了那么久。” 他说,突然就笑了,然后又看向窗外。 只是透过那昏黄的光折射着他的黑眸里,竟然是那么的阴霾,锋利。 孟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的那么厉害,那么紧张。 是因为触碰到了他的不开心的事情? 还是因为自己心疼?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到了他家楼下的时候他转头:你把车子开回去,明天可以直接开到我事务所,或者我去你家开也可以。 “我还想说借来开几天玩玩。”她自然是开玩笑。 “随便。” 他笑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雨伞都没带。 她坐在里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心里纠结的厉害,像是有个绳子死命的把她整颗心给勒住,勒的变了形。 孟琳发动车子缓缓地往回走。 心情却一直不怎么好。 温良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开始抽烟。 想着今晚的种种,初见她时候她憔悴的样子,后来一起煮饭,吃饭的时候,还有她送他回来的时候。 她那样温婉的女孩子怎么会少了男孩子去追求? 只不过是她要不要而已。 她大概也从来没追求过别的男孩子吧? 她不是个很主动的女孩,但是他想,她应该是谈过那么一两场恋爱。 就像是他,从来不在乎爱情早一步还是晚一步,但是还是谈了。 第二天他的车子被放到事务所门口,但是他却没有见到孟琳。 天气还是阴郁的,但是已经不下雨。 服务台见到他来便叫住他:温律师,你的车钥匙。 温良一滞,随后走过去,工作人员把钥匙给他: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位孟小姐来送的哦。 温良看女孩暧昧的眼神却只是淡淡的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快半个小时了吧。” 然后他便拿着钥匙回了办公室。 圣诞节晚上温良到温柔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温柔就有点不高兴,直到他来她才不那么烦躁了。 “怎么忙到这么晚?” “有个案子赶着收工。”他淡淡的说。 “伯父伯母。”他看着站在旁边哄孩子的一对老夫妻打招呼。 袁教授跟滕教授点点头,滕教授去了厨房,袁教授抱着存存。 存存看到小舅舅立即笑着嚷嚷着,张开手要舅舅抱。 他虽然听不懂那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是小包子一张开手臂他立即就接了过去在自己怀里,还说:最近重了很多。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小存存抓着舅舅的头发玩的开心,只是苦了小舅舅了。 “姐夫呢?”温良抱着外甥问了声。 “他刚刚打来电话,说是马上也能回来了。”温柔说,然后眼睛一直往门口看。 三胞胎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自从回来就没消停。 滕云的车子停在门口,然后姐弟俩就抱着孩子朝着外面走去。 因为下车的并不是一个人,副驾驶也被打开了。 一个清瘦的女孩子从里面出来。 姐弟俩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滕云大步朝里走去,女孩子却是慢吞吞的。 然后…… “今天晚上要陪我到天亮。” 滕总走到老婆大人身边,低头在她耳边道。 温情站在门口傻傻的笑着。 温柔跟温良都怔了一下子,温柔心里翻腾的厉害,嘴上也不说话。 温良却笑了一声没心没肺的说:还知道回来啊你? “要不是姐夫派人催的厉害,我才……我原本也是打算圣诞节回来的。” 温情看温柔的眼里似乎闪着光,便不敢再大放厥词,走上前去。 “姐,我回来了。” 温柔看她一眼,看她那乖巧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 只是几个月不见,这丫头仿佛成熟不少。 其实一开始让她出去,不也正是希望她有所改变嘛,便只是冷淡说:回来就好。 “嘿嘿。”温情傻笑着,然后转头去看温良,抬手拍了他两下,然后又看着他怀里的外甥:这是我们小少爷吗?怎么这么大了? 存存看到美女还是挺兴奋的。 温情一接手,抱着沉甸甸的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却是紧紧地抱着她外甥:哇塞,我外甥还是一超级小帅哥呢,快给小姨亲一个。 温柔跟温良站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笑。 滕总的眼睛却是注视着他老婆大人,也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温柔的心里没有遗憾,他便才能有好日子过。 于是,悄悄地就把温柔的肩膀给搂住了,也不管小姨子小舅子都在,儿子在也不顾了。 袁教授朝着外面走来:“呀,这是哪家的美女啊?好像是我们小情情呢。” “阿姨,是我啦。”温情听着声音开心的说。 她其实刚回来,不过之前跟同事视频聊天,大家也说她比以前精致了好多。 不得不承认的就是,女孩子总是越来越会打扮。 也随着越来越会打扮变的越来越冷漠。 看淡很多事,便对自己要求高了吧。 这天圣诞夜过的很开心。 最开心的莫过于那几个小包子跟温柔了。 温良说:是交新男朋友了? “哪里像是交新男友?” “不然你会这么打扮?” “我为自己打扮而已。” 回去的路上,姐弟俩又开始斗智斗勇。 “不过你怎么样了?我听二姐说你跟那个姓孟的女孩子好像有苗头,不过你又对那个该死的女人不放心,快跟我说说。” …… 瞬间安静了下去,温良就知道她会问,但是家都没到就问,也太快了吧? 滕宅的烟花还没听,温柔跟滕云在楼顶看着那漫天的烟花,温柔只觉得颈上有些痒。 “说好了,今晚要陪我一整晚。” “好,等你睡着我再走。” 温柔答应,后面的话却让滕总差点吐血。 “你是非要气死我?” “哪有?我是感激你把我妹妹给我接回来。” “就这点诚意?” “你还嫌不够?” “你对爸妈比对我宽容多了。” “那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滕总听到那一声之后竟然无可奈何了。 三个小包子后来都睡了,滕教授也跟妹妹打过电话回了房间。 袁教授搂着小孙子看着老公大人回来就好奇的问:小美最近很忙? “忙着应酬呢,说是刚喝完酒还要去唱歌,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能闹腾。” “他们工作上不就是这样嘛,而且,她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嗯,最起码不打我孙子的主意了,哎。” 他多想滕美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但是他那个宝贝妹妹,似乎生活一团乱糟糟好不了了。 “温情这次回来倒是真的漂亮不少啊。”袁教授又低声道。 “嗯,那女孩子比以前更水灵了。”滕教授点点头,不可否认,年轻的女孩,漂亮的谁都喜欢。 袁教授笑了一声:你对着我这张老脸这么多年,肯定早就腻了吧? “腻了也得忍着,闹腾了一晚上也累了,睡吧。” 滕教授说,然后就躺下了,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心情竟然不由的就放松了。 存存差点死掉,但是命大,活过来,滕教授想,存存命大,以后肯定是有大福气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四个孙子又有哪一个不是有大福气? 温柔被滕总抱回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衣服早就凌乱不堪。 滕总把她压在床上: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只是洗澡?” “你懂的。”滕总坏笑着。 那漆黑的鹰眸里灼灼的光芒照的人眼晕。 温柔的脸上有些发烫,转而就对他说:你先让我单独洗个澡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把手伸到她腰下紧紧地把她搂住,一点都不舍的松开她,继续去亲吻她的眉眼,亲吻她的唇齿。 温柔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他根本不让的。 大床上,他抱着她滚了几圈,又闹了半个多小时然后直接把她扛起来带到浴室去。 “喂,你这倒底是什么特殊嗜好?” “难道你不喜欢?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哦。” 高大的男人曲着膝盖把女人摁住在门板上,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 不大一会儿地上就是零零碎碎的衣服了。 温柔原本在主卧的大床上睡着了,然后早上噩梦惊醒立即就又爬起来要走。 滕云听到动静立即拉住了她:你要上哪儿? “我去看看。” “回来。” 他一把将她拽回了床上,紧紧地抱着她。 “你让我去看看。” 她着急的说,但他抱着她抱的那么紧,她根本就挣扎不开。 “又做噩梦了?”她这阵子像是得了一场病。 温柔听到那句话,眼角被湿润的东西染的有些疼。 他紧紧地抱住她,性感的薄唇亲吻着她细腻的肌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长时间她都放不下。 就算昨天那样重要的日子滕美也没过来,然而她还是会紧张。 他知道,她多半时候会做噩梦,所以才会每天陪了他又去陪孩子。 只是,他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的噩梦停止? 他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他们的孩子会好好地,她不要在担心。 然而作为一个母亲,似乎对孩子的事情会特别的敏感,紧张。 有时候甚至像是精神不正常一样。 “滕云,让我去看看。” 温柔几乎要哭出来,她好着急,一颗心在半空中,空落落的像是要被人给强行掏走。 偌大的卧室里,几个小时以前还是旖旎温暖,而天还未大亮,就渐渐地降了温。 温良抓着手机站在客厅窗口抽了一阵子烟,然后看着手机上那么多的信息,来来回回,重重复复,却始终没有一条是她的。 不知道是谁群发的信息,他才打开手机,也是群发。 已经快要七点,他抽完烟便放下手机要去书房,却是刚走没两步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题外话------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这年,丰城有三件大事。 一件,安家大少爷开车出门游玩不幸车祸,女伴当场死亡,他被毁容。 一件,花名在外的戚家大小姐到手的肥肉被人用一亿七千八百万收入囊中。 一件,是后来,丰城首富傅家跟落魄豪门戚家联姻,盛大婚礼。 ☆、193 心动 “节日快乐!” 四个字而已,却是让看了的人心里一动。 温情一爬起来就在房子里开始伸懒腰:不出去住几天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家的房子这么小,小良子你什么时候给姐姐换个大房子? 温良低眸看着手机屏幕一眼,然后转身看着朝着自己身边走来的女人一眼:出去呆了几个月整个人都变的肤浅了,你想住大房子了? 温情的眼睛终于睁开,看着弟弟那深邃的黑眸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嘿嘿的笑着:哪里也没有我们家里温暖呀。 “如果要换房子,你想在什么位置?”他问了一声,像是随意。 “嗯,姐夫不是刚刚在南边盖了高级小区?距离姐姐家还近一些,你说呢?” 立即凑上去,分分钟看着弟弟的脸色。 温良倒是无所谓距离温柔近一些,不过近一些自然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又低眸看着温情那屁颠屁颠的样子:等过完年再说吧。 温情…… 他转身拿着手机便朝着后来改造的小书房走去:我去书房,过会儿做早饭,你再回去睡会儿吧。 温情…… 其实她是想找他聊聊天而已,发现自己好多话想对他说,但是他好像很忙的样子。 于是在客厅转了一圈又跑回自己房间去睡觉。 虽然自己的小床没有国外的那张舒服,但是毕竟这才是自己的床。 温情突然睡不着,翻过来复过去,突然明白过来,其实自己也不是怎么喜欢换房子吧。 若是有天温良真的买了房子,她估计也不会搬过去,毕竟她也不是个跟屁虫。 而且作为姐姐,总是靠弟弟解决生计她也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九点多温良才回事务所,抓着自己的车钥匙往里走,然后不自禁的笑了声。 自从上次分开,他们就没再联系过。 回到办公室之后他便回了一句:刚刚看到,在忙什么? 孟琳刚穿戴好要跟几个同学出去玩,这两天大家都只顾着玩了,她心里也没底,不敢找他,然后就去跟朋友逛街购物,然后吃饭。 孟琳擦着唇膏看着手机上闪过的一条信息也是立即将唇膏放下拿起手机:要跟朋友去逛街,你呢? “在办公室。” 孟琳看着那四个字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过节,说不定他们还是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爸妈还问她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她心里只想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交往,却又怕爸妈不信或者伤心所以才没说出口。 自从那晚他去过家里之后,她爸爸就把他当成准女婿了。 别人再给他闺女介绍对象,孟爸爸也总是拿着电话不冷不热的对那边道一句:她最近好像有个交往的男孩子,我再问问她。 “跟谁逛街。”这四个字他明明已经打出来,却是没有发出去。 缓缓地删掉,然后把手机放在一旁。 心想,自己管得着那么多? 然后从桌上拿了份文件开始看。 孟琳拿着包从房间出来孟妈妈还问她:今天这样的日子,没跟温律师约? “他忙着呢,我跟菜菜他们约了,都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孟琳说,看也不看孟妈妈一眼,似是躲闪。 “那要不晚上让他过来吃饭?”孟妈妈不死心的继续说。 “到时候我们再打电话确定。”孟琳回答,已经走了。 孟妈妈在门口站着看着女儿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不自禁的叹息: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啊? “怎么才出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磨蹭的啊。”菜菜说。 “有吗?”孟琳不自禁的笑着问。 “当然有,你们说是吧?” 几个男孩几个女孩,一条大街那么宽,几个人一起往外走。 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然后一起毕业的情分。 张建看着孟琳的脸蛋的眼神总是痴痴地:听说你跟那位律师早就相识? 孟琳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笑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那还问什么? 孟琳转头看了菜菜一眼,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也不怪谁,而且知道了也好。 要是能知道她的心思,那就更好了。 街上到处都是圣诞节的音乐,到处都是浓郁的节日气氛,那一颗颗立在门店旁边或者里面的圣诞树,大大小小的,却总是让人禁不住被节日的气氛所熏染。 这样的日子,果然适合一对对的。 但是…… 他们却是成群结队。 也有的想要凑对,只可惜,并不是对方就有那样的想法。 大菜菜金玉一边走一边说:喂,亲爱哒,那天温律师去你家之后又没消息了? “金玉。”孟琳忍不住大喊。 金玉眨眨眼,然后又眨眨眼,在众人都用那种随意的眼神看着她们姐妹俩的时候淡淡的抽了抽嘴角:抱歉,一时嘴快。 然而张建站在旁边却是有点着急的审视着孟琳。 孟琳喜欢上那个姓温的律师? 真的? “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孟琳你就别紧张了。” “啊?” 孟琳听同学说之后竟然一下子觉得脑袋有点晕。 这个大嘴巴,怪不得人家叫她大菜菜,真的是很烂哎。 什么都说。 大街上年轻的男女,像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然而他们这样的年纪,有的人在逍遥混日子,而有的人,早已经自食其力小有名气。 (嘿嘿,说的是谁大家猜。) 江律师去敲了敲他的门:晚上要是家里没应酬一起聚聚啊? 站在门口说道。 温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不了吧,我三姐回来了,大概需要我陪。 “哈,家里女孩子太多果然不会寂寞。” 温良笑了一声,然后江律师想了想又走进去:你有没有帮我问金小姐的手机号码? 温良…… 倒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快点打一个,这么重要的日子,快快快。” “你跟那个大姐真的不行了?” “废话,不然我这是干嘛?”江律师立即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温良没办法,江律师说:要不然我自己打。 “算了。”温良说,然后亲自给她拨了手机号。 孟琳他们正好在商场看外套,听到手机响立即接起来,看到是他更是惊喜不已,却是不露声色。 几个女孩子却是看着她走开就立即明白。 “喂?” “温良。” “是我,你们还在逛街?” “嗯。”她不多说一个字,但是感觉自己心快要跳出来。 “那个……其实是江律师,想要问一下你那个朋友的手机号码,叫金玉的?”温良抬了抬眼看了看江律师确定。 因为他根本没记住。 “啊?”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貌似是失落。 “就是那天晚上送你朋友回去的那位律师想要。” 江律师…… 心想温律师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啊,那个,金玉在呢,要是江律师在你身边,我让她亲自接电话?” 金玉正好走到她身后打算偷听。 “也好。” 温良说着把手机给江律师,江律师心差点跳出来,本来眼睛不是很大,也瞪起来了。 “干嘛?”金玉看到孟琳把手机给她就愣住。 她刚刚隐隐约约听到江律师,她心想:我可对那个老男人无感。 “喂?”只是还是接起来。 “啊,那个,是金小姐吧,我是江城啊。”江律师嗯嗯啊啊了一阵子还是把话说完,显然很紧张。 “哦,江律师啊,找我何事?”金玉却显得很大方,或者该说是无所谓。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今晚平安夜嘛,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啊,叫上温律师。”金玉几乎是抬了抬眼皮,看了孟琳一眼就做出决定。 孟琳没说话,只是去别处逛了,但是那眼神,金玉肯定明白了。 “啊?好啊,当然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江律师立即说。 温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江律师那受宠若惊的样子竟然也无言以对。 这都是老大哥,但是有时候却跟小孩子似的。 “那就这样了。”金玉很快挂了电话。 江律师放下手机:今晚我跟金小姐,你跟孟小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一起吃饭啊。” “……”温良只是看着江律师,他好像说过家里有个等他回去陪的。 “你不会这点忙都不帮吧?如果你打算把你三姐介绍给我……” “我知道了。”温良淡淡的一声,对此竟然无语的。 这晚上温良开车载着温情一起去餐厅吃饭,江律师跟金玉还有孟琳早就到了。 三个人等的有点心急如焚,金玉一个劲的瞪着江律师似是在怪他办事不利。 孟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出现,她竟然连责备的勇气都没有。 江律师说他姐姐回来了,他要陪姐姐也属正常的。 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 晚上冷的要死,还好节日的气氛让大家感觉到了快乐。 温情穿着大红色的大衣,手挽着温良的臂弯,温良穿着黑色的西装,姐弟俩走在一起,不知道的看上去会以为是一对小情侣。 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餐厅,风都没有吹乱温情的发型。 “来了。” 江律师抬眼看着从门口过来的两个人激动不已,金玉也抬了眼,然后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直接僵住了。 孟琳也转了头,也是愣住。 他身边的女人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算的上是一等一的美人。 不过温家的女孩子都生的漂亮也是真。 而且温情又注重打扮非常时尚。 “抱歉,她非要买件喜庆衣服迟到。” 温良给温情拉开椅子,温情坐下,还俏皮的挑了挑眉。 “大美女爱美也是应当的嘛。”江律师早就想过温情,但是温良不同意,所以他才转移了目标。 金玉看着温良坐下后立即冷淡的开口:看来这位美女跟两位律师都很熟悉啊,不知道是谁的女伴呢? “那自然是小良子的呀,我还能是谁的?”温情笑了一声,声音也有点尖。 “小良子?”金玉立即就拧了眉,那称呼,似是青梅竹马之类才有的。 孟琳抬眸看了对面的男孩子一眼,然后又看了温情一眼,低头,并不说话。 温良投过去眼神的时候她已经垂眸,像是跟他不熟悉的样子。 “身体好些了吗?”倒是温良先开了口,从容不迫。 “啊?哦,早就好了。”孟琳回答,笑了声,心里却想,这都过去了多久了? “这位是……”温情忍不住细细打量对面的女孩子,以姐姐的描述,刚开始说话的女孩子肯定不是她弟弟喜欢的类型,那么对面坐着那位一直没开口的难道是? “温律师肯定没跟你说过他还跟这位天生丽质不上妆也美不胜收的女孩子相过亲,并且前几天他还在女孩子家吃过饭。” 金玉说。 江律师听着那话忍不住觉得嗓子有点干,稍稍往金玉耳边凑去。 温情貌似已经发现哪里不对劲,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金玉听到江律师的话却是嘴巴张开到能放下一个鹅蛋了快要。 至于温良…… “这是我三姐,温情,刚从国外学习回来,因为留她一个人在家显得我很不人道所以就一起带出来了。” “谁说我是三姐?你可从没叫过我姐姐。”温情说起这事还是高兴不起来。 不过也习惯了。 反正从小到大,俩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温良温情是姐弟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他们也不会刻意叫谁姐姐或者弟弟。 “你不是说怕显老?”温律师要替自己辩护。 孟琳的脸上显得有些尴尬,金玉直接不说话了,搞了半天竟然是姐姐。 她竟然还一个劲的认为是情侣,心里想着:要怪只能怪夜晚太冷,冻住了她的视力。 “你就是孟琳?”温情一歪脑袋就跟对面的女孩聊起来。 孟琳这才又抬头,浅浅一笑:你好,我是孟琳。 听温情的口气就知道,温家所有人都对她很熟悉了。 即便温律师什么也没表示过。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我是温情,你好。” 温情说着还起了身,特别正式的,伸手跟她握手。 孟琳被吓一跳,太隆重,立即站起来,两个人倾身握手。 像是刚谈成一笔大生意,又像是两个女孩一见如故。 温良坐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笑了一声,金玉更是笑出声来,心想:这算什么? 江律师转头对温良耳边:看来你们全家都相中了孟琳啊。 温良转头看了江律师一眼,那眼神,起初是惊讶,后来…… 似是骄傲。 “早就听我二姐提过你,秀外慧中。” “我哪有那么好?”孟琳谦虚着客套。 “我看你也不错,我们小良子交给你,我放心。” 温情说着还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挑挑眉,暧昧的眼神对着小良子。 温良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微微皱眉,却也不说话。 其实有时候这种男孩子最难搞,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当然,他也是最好搞的,他想清楚的时候,便会立即做了。 餐厅里的音乐还是叮叮当,非常愉悦。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温情饭后说去趟厕所,然后就打电话说有事先走了。 温良似是明白她的用意,看着门口还在跟他一起等温情的女孩:我送你回去吧。 “啊?那你三姐呢?” “她已经走了。” 孟琳便立即明白过来,点点头跟他上了车。 车上他才又说:那位金小姐可有要好的男友? “圣诞节前夕分手了。” “哦?” “貌似是男孩子要回家,想她一起去,但是她不肯,然后就分手了。” “过节果然是分手的旺季啊。”温良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上一次分手,就是节日,春节。 若不是春节,贝儿不回去,那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路上车子突然停下,他转头看着她说:不急着回家的话下去走走吧? 孟琳眸光一滞,随后却跟他一同走在不算很拥挤,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一头长发鲜少的散在肩上,看上去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静静地走在她身边,两个人有时候肩膀会摩擦,却也没人说话。 像是有种微妙的关系,虽然谁也不会说出口,却也没有人因此就保持距离。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我爸妈还问起你。” “哦?问什么?” “就是问……他们以为我们在交往,以为我们吵架了呢。”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停下了步子。 孟琳一直低着头,突然身边少了人,她募地回头,就看到他站在几步之遥像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那眼神,太高深莫测。 高深莫测到她看不清。 爸爸说男人难免高深,只要真诚就行。 然而她在温良眼里,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真诚吗? 他明明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却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真实感。 “怎么不走了?”她开口问他一声。 好听的音乐一直没有停止过。 她的脸那样的干净,她的眼眸那样的清澈。 隔着音乐,隔着风,两个人只剩下互相对视。 他缓缓地走上前去,没说话,继续跟她往前走。 突然没人再说话,不知道是任性,还是自私。 之后两个人走到一处买小玩意的地方,孟琳拉了下包包带子才走过去,脸上总算有了些开心的表情。 “这个怎么卖?”她拿着一个装着雪人的玻璃球,倒过来晃了晃,然后抬眼对着他笑:好看吧? 其实她一直很喜欢这种东西,但是从来没买过。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路过明明想买,但是路过了便也就算了。 “还不错。” 他说,只是看着那玻璃球里缓缓动着的白色颗粒。 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些想要安静下来的神态,他看着她:喜欢? “以前总想买,但是又觉得不重要,可能因为今晚有些冷,拿在手里觉得特别的好。”她说着拿着那个玻璃球对着高出的银色灯光。 “给。” 她刚说完一转头就看到他已经付了钱,那一刻,一颗心竟然忍不住激动了一小把。 “谢谢。”她说。 “算是答谢你在我住院期间一直照顾我。”他说。 孟琳笑了笑,却笑的不是很自然,终是垂下眸,遮住眼里所有的思绪。 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他们回到车子里,他载着她回家。 她抱着那个玻璃球专注的看着。 车子里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她觉得呼吸会打扰了这份平静。 他认真的开着车子,像是感受不到她的心情。 孟琳望着外面。 想着自己跟他认识也没有多久。 见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但是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知道他不会给自己一个未来,为什么还这么喜欢跟他在一起? 孟琳突然笑了一声,只是眼睫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 温良看了一眼前面的后视镜,看到她垂着眸像是难过的样子,性感的薄唇动了动,却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说什么呢? 车子很快到了小区门口,他开进去,孟琳抬眼望着窗外,心里不自禁的感慨:这么快到家了…… 那么低沉的叹息,到了楼下他停好车子,她下车,然后他也跟着下来。 听到那边的关门声,她转头望去: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他说,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走了两步,然后又回头,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她突然转了身又朝着他走去。 从小到大,也算是个很自由很快乐的孩子,但是这阵子,她像是陷入了一场自己不能自主的漩涡里,她觉得,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情过。 “温良,我想跟你说,如果你不打算交新的女朋友,那么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二十四岁,已经不再是那么单纯。 可是偏偏一颗心就是那么清澈透底,容不得一点点的难过。 她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场,她很柔和,只是一个还没经历这个社会的残风洗礼却很懂事的温柔女孩。 她说完后抬眼朝着他咧嘴笑了笑。 他就站在她眼前,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故作坚强。 “我回去了,再见。” 她说,他没有拦住她的意思,她便转头走了。 不是不失望,她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他难道就一点也不想表示吗? 然而他确实就是那样做了。 什么也不说,只是那么不冷不热的看着她回家。 孟琳没能回到家,已经在楼道里泣不成声。 就是觉得好委屈,他到底想要怎样? 一边对她表示好感一边又跟她不把话说清楚。 他是忘不了贝儿吗?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去吃饭?何必还要去她家里?何必还要给她买这个玻璃球? 她望着手里的小玩意,哭着哭着就差点笑出来。 她颓废的蹲在墙角,弱小的像只小鸟。 上楼的时候她把玻璃球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不敢要,她不敢日后天天看着他买的东西思念着跟他在一起那短暂的点点滴滴。 他太自私,自私到她什么都不敢要了。 温情被送到小区楼下,那个男孩子从车里出来,像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无措,抬眼看了看楼上:温良应该还没回来。 温情便也抬头扫了一眼:谢谢你送我回家,我先回去了。 她冷淡的声音,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对今天的她来说,没什么困难的。 “温情。”却突然被叫住。 那两个字,她的名字,曾经被他戏耍了好多好多次。 然而今天他再叫出来,除了回忆,竟然也没有别的了。 “你现在还在滕总那里上班?”他问了一声。 温情背对着他,眼眸里带着冷漠,她没回答,只是大步往楼道里走去。 时至今日,早已经没什么好说。 她没有拒绝被他送回来也不过是因为当时一些同学都再看着。 若不然,她再也不会上他的车。 他亏欠她的,她不要他还,她也不需要他道歉,他只要不再打扰她。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她不会要一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再回到自己身边。 她还不至于那么没有骨气。 在这片老城区,没有什么热闹的气氛,他转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夜空,冷的仿佛明天一早就会下一场大雪。 她那么喜欢,不知道会不会如了她的愿。 只是他刚要上车的时候温良的车子开回来。 温良一下车看到他便不高兴了: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啊,温律师。”他打招呼,带着点调侃。 “最好永远不见。”温良冷冷的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却是又回头,冷冽的目光望着站在那里慵懒的男孩:谭文,你若是还有半分爱她,就别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然后便消失在楼道里。 谭文上了车,夜空里的冷薄始终让穿的淡薄的他觉得穿透了骨头,上车后迅速离去。 温情刚打开门,然后就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看到是温良回来:咦,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怕你没带钥匙。”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看她一眼。 温情看他不高兴,一下子想到什么,然后却傻笑了一声,打开门,姐弟俩一同进了家门。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再对他有别的心思。”温情看温良不高兴的要回房间便说到。 他这才停住步子,转头犀利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你打电话说临时有事,不是为了给我跟孟琳创造机会,而是真的有事。” “只是恰巧遇到他跟几个同学在聚会,然后就被叫了进去,原本我去洗手间也确实就是为了给你跟孟琳创造机会。”温情解释。 这话温良是信的,可是心里又不舒服。 他不愿意再见到那个男人,那个伤了他姐姐的男人。 “你手里拿了什么?”温情看着他手里有个不大不小的东西,像是个女孩子喜欢的玩意。 “这个吗?她说喜欢,却又扔进了垃圾桶。”他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喃喃自语。 明明拿在手里的时候那么喜欢,是装的吗? 然而心里却立即有了答案。 温情挑了挑眉,她其实是觉得幼稚了,但是也难免有些女孩喜欢这些东西也是真的。 至于他那句话,在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伤害之后的温情感觉,他应该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她说喜欢,却又扔进了垃圾桶。 “孟琳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应该不是第一个觉得她很温婉很像是个能在婚后做贤妻良母的女人的吧?” 温良抬头看温情。 婚后? 他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 然而这时候温情这样一提,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种不像是自己的感受。 自从跟贝儿分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再恋爱这件事,像是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一直在他的心脏中间。 所有的呼吸,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冲动,似乎都被那块大石头给阻断了。 “小良子,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被动的人,但是孟琳好像也是个很被动的人,你因为被动没有问清楚贝儿到底为什么跟那个男孩在一起而失去了那段感情,你还想再因为被动而失去另一个吗?” 温情在他回房的时候突然又说。 他站在门口片刻,然后却没再回头。 进屋,关门,然后把东西放在桌前,垂眸,看着桌上的玻璃球,那里的白色颗粒还在漂移,他跟贝儿的结局是因为他的被动? 不得不承认的是,不能全都怪在贝儿头上。 女孩子难免同情心泛滥,而他没有在合适的时候引导,而是自负的转头离开她。 他突然觉得很好笑,原来,都是自己错了吗? 其实不过是老天弄人。 谁又能预料到后来的后来会成这样? 他决定跟贝儿结婚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一生一世。 但是爱情这回事,从来都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 他曾经旁观着三个姐姐的爱情坎坷,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像是她们那样的痛苦。 可是…… 终究还是抵不过。 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洗澡后便躺在床上,一盒烟的功夫,已经到了下半夜。 第二天晚上温柔跟温情还有温怡一起逛街,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姐妹都各怀心思,最没心没肺的却变成了温怡。 老二怎么也没想到在感情方面,自己竟然成为最幸运的那一个。 一直她都是对感情最懵懂的那个,但是最后,竟然也成为最安稳的那个。 付晓寒一直对她很好,好到她有的时候会忘我。 公婆带她也不错,毕竟她姐夫是大名鼎鼎的滕总。 温情昨天见了谭文,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至于温柔,她像是个最得意的,又像是个最失落的。 但是她已经平静。 经历太多,很多东西都已经看清楚。 因为知道结局,所以也没什么好委屈。 只是午夜梦回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噩梦的袭击。 她想带着孩子离开一阵子,去乡村,去国外,去哪里都好。 或许几年后再回来,又能从从容容。 而今,她怕的要死。 总担心自己的孩子被害。 紧张的好像古代后宫里的明争暗斗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有个电影里有一句台词:皇子们生下来,有一大半都是要死的。 那么冷酷,又那么现实。 滕美不是第一个要置她孩子于死地的人,可是,她却是因着这一次差点失去小儿子而很难打起精神。 信任,是分分钟就会破灭的东西。 她希望滕美能不计前嫌,但是心里却又总是紧张。 她如何不紧张? 夜风微凉,却是在早晨该来的小雪到了晚上。 平安夜一过去,街上立即冷清了下来。 三个女人都穿着浅色的大衣,突然站在某家店面前不再动。 一起望着半空中,徐徐飘下的雪花。 ……下雪了…… 仿佛已经好多年,雪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 然而,雪花又来了。 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让看了的人,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 “小良子昨晚回去后心情不太好。”温情说,纯净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几片雪花。 “他是该不开心,总是不清不楚的。”温怡忍不住说,然后看向地面,雪花到了地上立即就没了。 温柔看了温怡一眼,却没说话,她明白温情的意思,也懂温情关心弟弟。 就属着温情跟温良处的时间最长,论起来他们俩却是要好的多。 “他还是放不下贝儿吗?都这么久了。”温情忍不住疑惑。 “你会不明白?爱上一个人很容易,放下一个人,难如登天。”那话,出自温怡之口。 温情愣住,温柔却笑了,三姐妹又继续往前走,再好的风景都成了摆设,不及她们一起走路的时候心内的满足。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懂的这么多。” 温柔说了一声,温怡便吐了吐舌头,温情说:我也以为二姐已经被二姐夫滋润的早就忘了那些小说里的互相折磨。 “我昨天刚看的一部作品,就是这么说的。”温怡说。 她有时候还想跟付晓寒吵架,付晓寒却说她肯定是小说看多了,然后就去哄她。 “他跟贝儿大学时候就开始恋爱,离开校园没多久就决定了终身,要放下自然是不易。”温柔说。 “而且如果他这么容易放下,那么,他的下一段感情也不见得就稳固,这只能说明咱们弟弟算是个比较长情的男孩子。” “那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温情问。 “这天下就没有十全十美,该是他的,早晚就是他的。”温柔又说。 然后温情跟温怡都垂了垂眸。 脚底三个人穿的是一样的鞋子,温柔自然大方,刚刚三个人一起到店里去新买的皮鞋,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好姐妹。 “小良子说:她说喜欢,却转身就扔到垃圾桶里去了。一个玻璃球,里面有个雪人,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路边见的那种。”温情极力的解释。 温柔跟温情都认同,三个人站在一颗高大的圣诞树前,圣诞树竟然还没撤走,望着雪花从那些绿色里经过,温柔也明白,孟琳大概是被伤了心。 温良是对孟琳动了情还是没动现在已经很容易分析。 然而这段感情怎样开始怎样结束,又有什么能说得清楚? 如果有个好结果自然好,家里有个女人踏踏实实的守着他们温家,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温良会不会抓住? 温良跟江律师吃饭,没想到江律师把金玉也拉了去,金玉看到他就不给好脸色。 “既然你约了温律师干嘛还约我?”金玉说。 温良便知道她肯定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她呢?”温良问了一声。 “她不会再见你的。”金玉说,很冷的说。 “那我不打扰你们。”偌大的餐厅里,在平安夜后也客人稀少起来。 他一起身立即引来旁边人的主意,毕竟也是个优秀的青年。 金玉看着他骄傲离开的背影不自禁的就拧着眉嘴巴动了动,不知道低咒了句什么。 “别生气,先喝点茶暖暖身子。”江律师立即讨好,见不得女儿皱着眉。 “你这是什么朋友啊?你知道他把我姐妹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吗?” “你先消消气,其实温良这个男孩子肯定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但是他刚经历了一段不好的感情,总要给他些时间不是?” “给他些时间?给他的时间还少吗?” “他跟贝儿分手也不过一年不到,他若是这么快就能下一段感情,你觉得他会是真心吗?”江律师总归是做律师的。 几句话便让金玉生气又只能无奈的叹息。 开车到她家楼下的时候还不晚,他却没有下车。 只是车窗开着,昨夜小雪之后什么都没留下。 而她家楼上还开着灯。 现在还早,家里还没睡也正常。 他想抽烟,车里温暖的让他觉得透不过气,便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就开始抽烟。 月光很美,除了夜里太冷,别的都很好。 脸好像都要冻僵了,反正没有温热的感觉,然而他却还是有力气不停的抽烟。 在想明白之前,他并不打算去见她。 他不想跟她在一起之后还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心里有没有放下贝儿。 只是,当她那晚说起那些话,无可厚非的是,这两天他竟然感觉呼吸都让自己的每条神经跟着疼,疼的厉害。 星光璀璨,又有辆车子缓缓地停在了他的车子旁边。 有个女孩从车子里下来,然后对着车子里的人说:再见,路上小心。 ------题外话------ 嗯,最好不过顺其自然,亲爱哒们节日快乐! 推荐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还没收藏的亲们拜托去收藏下支持飘雪好么?飘雪会继续努力更新,好好地更新,跪求。 ☆、194 从现在开始填满我的心(大结局) 那辆车离开,她一转头,然后就看到正在抽烟的男人。 深邃的黑谭如刀刃一般望着她的脸。 那一刻,她突然心平气和,不自禁的想,他是想通了吗? 然后就看到他用力抽了一口烟。 温良抽完那个烟,然后不怎么可爱,甚至带着些霸道的把烟蒂随手扔进了草丛里,还抛出了一个很好的弧度。 他低头,然后朝着她走过去。 他第一次不想做个好孩子,觉得超级没意思。 “我还以为你在家?” “今晚有点事情,你怎么又过来了?”她柔声问,一直那样不急不躁的,缓缓地跟他面对着。 他却是有些不高兴,看着她那从容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别处。 这些地方,他还有些陌生,然而,却因为她,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路过。” 只是最终,能说的,也不过是那么两个字。 孟琳的心一荡,当然是失落,然后却笑了。 “哦,那我不打扰你路过。” 谁说温良贤淑的女人就很好?有时候明明也能不冷不热的把你逼到死角里。 “孟琳,你想要什么?” 她要走,他突然问。 她回头,迷茫的眼神望着他:嗯? 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一个字,一个无知的字。 “算了。”他突然转了头。 终究是说不出那几个字。 孟琳却是看着他走后不自禁的哽咽。 狠狠地哽咽。 孟妈妈站在楼上看着:那好像是温律师的车,他们俩又好了? “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哪里懂得?”孟爸爸最近已经被女儿的事情搞得开始思考不清楚。 他完全不明白,两个人看似心灵相通就要有情人终成眷属,又好像分分钟又不行了。 但是温良的车子停在他们家楼下,又是为什么? 昨晚女儿回到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但是老两口还是看到女儿的眼圈红红的。 孟爸爸是真有心去逮住温良好好地问一问,他到底想要把他女儿给怎么着。 要就要,不要他们孟家也不稀罕。 可是…… 终是儿女的事情不愿意干涉的太多,做长辈的,总想让儿女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怕添了乱。 孟琳又是个懂事的孩子,在他们眼里,孟琳虽然看似不温不火,却是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件事情。 然而如今,他们竟然也不高兴的拧着眉。 听着门被打开的时候老两口才走了出去。 “温律师送你回来的?”孟妈妈低声问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的女孩子。 “哦,不是,是张建送我回来,温律师说他只是路过。”她据实以告。 这样的据实以告却好像也是带着气的。 至少孟爸爸跟孟妈妈却是听得出来女儿那不卑不亢的声音里,明明有倔强的影子。 “路过?他家跟咱们顺路?”孟爸爸拧着眉问了句。 “路过什么呀路过?路过也是经过小区门口还能到咱们家楼下来了?根本就是特意过来的,而且他家不是在城区吗?” 孟妈妈一番话之后孟爸爸有沉吟了一声,然后又用力的叹了一声。 真是搞不懂年轻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温柔送温情回家,正好碰到温良回去,温良的表情很不好,姐妹俩都看着他朝着这边走来。 温良抬头才发现大姐来了,不自禁的一滞。 “在想什么呢?我们俩站这儿看你一会儿了。”温柔好奇的问。 “没什么,你们怎么不上去,还是已经上去过?” “我刚送温情回来,要走就看到你回来便停下打个招呼,你这几天一直这个状态?”温柔低声问。 “我听姐夫说你还睡宝宝房间,你还是多考虑下姐夫的感受的好。” 谁知道温律师却一下子将话题转开。 温情更是吃惊的张大嘴巴,她还不知道大姐跟大姐夫已经在分房睡。 而且日子已经不短了。 “他让你这么跟我说?”温柔问了一声。 “他只是要我有空劝劝你。”温良回答。 温律师果真成功转移话题,温柔一离开他便跟温情上楼了,温情还好奇的问他:姐姐跟姐夫为什么分居?又有小三了? “乱想什么?”温良说了声,不太清楚了。 温柔回去的路上开的并不快,滕云很不喜欢她每天晚上跑两个房间,但是她又没别的办法。 她想照顾好孩子又照顾好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在学校忙碌着呢,突然就觉的不对劲跑到三胞胎的教室去,或者是跑回家去,也会把滕教授跟袁教授吓一跳。 滕教授对滕总说:要不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滕总没有回复便去上班了。 看心理医生的事情,只怕她自己不愿意。 他当然是希望通过任何手段都好,只要她不再那么患得患失。 滕云回到家没进去就给她打电话,最近温情刚回来,她便常常晚上跟温情在外面吃饭,他猜想这个时间她肯定还没回家。 温柔听到手机响便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打开免提。 “我在回家的路上。” 不等他开口直接说道,脸上那样的云淡风轻,眼里没有任何的复杂情绪,却又空洞的让人心疼。 “我刚刚到家,在门口等你。” “好!” 温柔想说不用的,但是他肯定会坚持,在口才方面,她在他面前,也是弱势群体。 温情跟温良回到家大眼瞪小眼了快半个小时:你到底说不说? “你跟谭文见面要不是我正好撞到,你会告诉我?” 温情…… “我跟他是已经结束的关系,根本不值得一提,你跟孟琳也是不值得一提?”温情不自禁的问道。 “……我还不知道你去国外呆了一阵子连嘴都变厉害了。” “那是。”被大律师称赞的感觉,爽。 温情骄傲的承认。 他却是冷冷的瞪她一眼:我跟孟琳的事情你也别管。 “哈,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意思?” “温情,别逼我。” “我就逼了怎么着?” 温情说着双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往前凑过去他眼前。 温良抬手,直接把她好看的脸蛋用手给遮住,然后推开。 温情气急:拿开你的脏爪子。 “谁的脏?” 温情突然爱上红色的指甲,所以跟温律师纯纯的自然色比…… 嗯…… 不过温情一点也不服气:我敢不涂指甲,你敢图吗? 再也不能更幼稚,温良竟然还被她噎了一下子。 也或者只有在这样的年纪,才能继续这么幼稚一阵子。 温柔一直觉得他们俩的关系比较好,也是真的如此呀。 此时两个人瞪着眼,谁也不让谁的样子。 “我还没想好这么快进入下一场恋爱,你懂吗?”他还是先头像了。 说到底他也需要一个人跟他分享自己的心情。 然后最合适的人刚刚好就在身边。 “啊?懂,懂懂懂。”温情一下子没回过神,当他一定不会跟她说呢。 没想到被她死缠烂打出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不懂,说说你的看法吧。” 于是俩人喝着茶开始畅所欲言。 “我的看法,我觉得你完全不必为了贝儿那一场恋爱就不敢再下手第二场了,而且你空床这么久,难道你不寂寞?” “说重点。” 温情…… “嘿嘿,玩笑啦,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对孟琳没感觉呢,那你就继续忍着,你要是有感觉却不下手,那这城里的好女孩也多的是,她一个被别人抢走也不算什么,反正你身边少不了追求者,总会再遇上如意的。” “这就是你的看法?”温良不自禁的皱起眉,这个姐姐,是不是亲的啊? 说的不冷不热的,事不关己的,怎么说他的婚事也是温家一等一的大事好吧? “对啊。” “温情,你要没心没肺到什么时候?” …… 于是后来温情就开始晓之以情,然后温良更受不了了,不到半个小时他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够了。 温情抬眸,眼巴巴的瞅着他装纯:你让我别没心没肺,你不能生气啊。 温良瞪了她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却是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痕迹。 那一眼,像是一把刀刺进心里。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刻意提醒自己抬眼,不要低头。 可是,总是有那些不经意间,一低头看到那一道疤,就好似自己曾经愚蠢的过去又要重现。 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攥着,那样的过去,一生一次,足够铭记到墓碑下。 温良第二天去上班就被江律师找了。 “老弟啊,你可是害死我,你知道金玉为了你跟孟琳的事情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温良放下包坐在旁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痛苦满面的样子问了声。 “她说,你跟孟琳要是完了,她就不再见我。” 温良不得不笑了一声,倒是真的好姐妹。 “你还笑的出来?小子,你是不是也太混了点?” “我跟孟琳的事情说起来跟你们俩又有什么关系?那不会是她推辞你的一个借口吧?”温律师想了想说道。 江律师…… 竟然无言以对,这小子的嘴巴太毒了。 “你你你,那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孟琳,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 “等你想好的时候,大概已经做好了,反正我永远都是最后知道你事情的人。” 这话说的,好像他很爱温律师哦。 那晚他又去了贝儿以前打工的地方,老板见到他还不由的笑了一声:你不是以前贝儿那个男朋友? 温良不由的抬眸:您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以前贝儿过年在这里值班,你一直都来陪她。” 温良听到那一声,心里竟然有些安稳,低头笑了声。 想起过去的种种,平静而又美好。 “前几天贝儿也来过一次,我看她像是不怎么高兴,你们吵架了?” “什么?贝儿回来过?” “是啊,就是前两天,不过坐了坐饭也没吃就走了。” “她有没有留下电话什么的?” 温良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下子冲动的抓住老板的衣服。 “没,什么都没。” 温良出了餐馆就在路边逛游。 她回来过? 却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 想起老板疑惑的表情,他竟然不由的嘲笑了一声。 她是不打算再回来见他? 那她干嘛还出现在这附近? 他突然又开始恨她,她到底是为什么不再见他? 是因为她跟那个男孩子的事情? 还是因为她不再爱他? 他是不信的,她爱不爱他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后来开了车往回走,无意间一眼,一个熟悉的人影进了店里去。 车子戛然而止他就那么冲了进去,像个十几岁的青年才会有的鲁莽。 店里的人听到声音都回头看他。 是一家音像店,里面大都是些文艺青年。 然而那个酷似贝儿的背影,也不过是个陌生人。 而他的气息还不匀,只是那么傻傻的看着。 最后颓废的转身离开。 有人说,两个人一旦分手,就算是再在一个地方,也不会再看到对方。 贝儿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他该清楚的。 她彻底从他的人生里,世界里消失了。 可是他竟然还是会想要找到她。 他去过她的家乡,但是她父母看到他就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根本不让他到家里去,还说都是他才害的贝儿离家出走。 温良想着她爸妈看他的眼神,那肯定是恨到了极致。 他们本想让贝儿毕业后在县城里工作,然后就进找个男孩子结婚。 但是贝儿却在大学里遇到了他。 他们千方百计把贝儿困在家里,其实他们从头到尾就不想贝儿嫁给一个城里人。 他们也并不稀罕所谓的名和利,他们不过是想贝儿在家罢了。 他终于明白贝儿上大学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勤俭节约,为什么不停的打工,因为根本没人需要她去读大学。 她想掌握自己的命运,然而,她毕竟还是太单薄。 温良没回家,只是去了趟会所,然后便多喝了几杯。 他们都会再遇上更合适的人,就像是当年遇到彼此那样。 只是,还需要时间。 从没有好好地放开过,如何能不难过? 温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只碗,醒酒汤? 里面仅剩的残余告诉他,温情什么时候学会做那个?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温良不自禁的皱眉,那女人昨晚没回来? 那是谁送给他回来?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看到几个字:醒了吗?车钥匙放在门口可看到? 是孟琳? 他握着手机坐进了沙发里,感觉浑身都沉甸甸的。 好久没有这么疲惫的感觉,然而在抬手,把手机划开,看着上面刚刚看了一遍的字眼,突然就想给她打个电话。 心里竟然一下子脆弱无比。 孟琳还在床上等他的回信,翻来覆去,她知道自己有可能等不到。 但是又莫名其妙那么担心他。 昨晚温情打电话给她,说温良在会所喝醉了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疼。 手机突然响了,不是信息声音,是来电铃声。 她震惊的爬了起来,蹭的一下子,然后低头看着手机上显示着温律师三个字,一颗心就开始错不提防的砰砰砰的用力跳着。 “喂?” “什么?” “我马上过去。” 几乎是脸都没洗,随便拿了套简单清淡的穿上就往外跑。 孟妈妈正在沙发里看报纸,听着声音转头看去,看到的就是女儿的背影了。 温良躺在沙发里,傲慢的眼神望着手里的手机,然后直接关机。 他不能再想那个女孩子了。 他不该再亏待自己。 更不该错过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孟琳到他家里的时候他已经换了家居服,倒是把孟琳给震惊了一下子。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平时穿着西装时候的严谨冷漠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而已。 温良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怎么敢,带着点风流倜傥的感觉,那眼神似浅匪浅的叫人捉摸不透又显得高深。 “进来再说。” 她笑笑低着头走进去。 昨晚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就很怪异,总忍不住紧张。 现在是上午,可是还是会紧张。 原来紧张是不分白天跟晚上的,她突然发现。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脏骤然发紧是为什么她不是不知道。 他浅浅的一笑:随便坐,要喝点什么? “你不是头疼吗?我给你买了药。” 她没回答,反而拿出从包里给他买的治疗头痛的药。 温良一愣,随后接过,心里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然后转了转头,像是不知所措,最终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里。 “我们家很小,你不会嫌弃吧?”他问了一声,也许真是因为贝儿。 她却是突然想起他昨晚口中叫着的名字,那一声声贝儿,叫的她的心都要碎了。 “当然不会,其实挺温馨的。”她努力维持笑容。 他清醒着的时候,她才能保持清醒。 他喝醉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的多看他两眼。 比如昨晚,把他扶回房间后竟然忍不住…… 吻了他。 偷吻一个男孩子对她来说是第一次,相信很多女孩子来说都是第一次。 但是她昨晚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他。 又或者是内心里想要得到某种答案。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 温良看着她坐在沙发里规规矩矩的并不多话,便开玩笑:叔叔阿姨有没有又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当然有,不过我爸爸一直念念不忘你煮的鱼,说是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都煮的好,多的是家的味道。” “等有时间我再去亲自给叔叔做。”他说,很大方。 一聊开就没有刚刚的尴尬了。 他靠在沙发里,望着旁边的女孩子,然后想起昨晚。 “温情给你打的电话?” “嗯,她告诉你了?” “猜也是。”他笑。 孟琳…… 她却猜不到的。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想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打扰到你吧?” 孟琳抬头看他,他突然跟她客套的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虽然他一直很客套的样子,但是一直话不多,而且也不会说这种打扰不打扰的话。 “那倒是没有了。”她却是温和的声音回答。 她不愿意问太多,他心里想的,她也大概能明白。 尤其是又与贝儿有过一面之缘后。 他看贝儿的眼神,女孩子家能体会得到那是什么。 “你家有热水吗?”她突然问了声,然后站了起来。 “热水?” “是啊,你要喝药没热水怎么行?” “其实我小时候因为太懒练就了一个特异功能。” “嗯?” “看着!” 说着就把胶囊取出来,然后直接放到嘴里,立即就咽下去,他笑了声:是不是很厉害? 她却笑了一声而已:我去烧水吧。 “虽然没有印象,但是想来昨晚的醒酒汤应该味道还不错。” 他说,没有起身。 看着她进了厨房。 孟琳烧了水,两个人又坐在沙发里,她想走,只是刚抓住旁边的包包带子他就说:要不看点电视? 她抬头看着他,完全愣住。 房间里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安静很久了。 他突然开口,手里还把玩着那只玻璃水杯。 “不……” “不喜欢的话,可以看点书,不过我只有法律方面的书,温情那屋应该有小说,我去给你找。” 孟琳一度想要叫住他,可是他迅速起身离开,快的让她紧张的忍不住吐气。 他是故意的吗? 还是没有发现她其实是想走。 后来他终于找到一本合适的小说,只是听着外面关门的声音,手里翻着书本的动作停住,本来有些疯狂的无法克制自己的俊逸表情终于渐渐地冷漠下去。 随手把书往桌上一扔。 他是疯了吗? 她大老远的跑来给他送药难道就是为了陪他看小说? 不自禁的闭上眼,用力的叹了一声。 可是还能做什么? 温情去学校找温柔吃饭,温柔发现自从这丫头回来就开始特别粘她,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这是好事,她心里很高兴,虽然表面上只是浅浅的笑,心里其实甜滋滋的。 妹妹终于知道粘她,以前每次粘她都是这事那事的,现在终于没事的时候也喜欢粘着她。 被需要,也是一种幸福。 “姐,我听说你跟姐夫已经分居很久了,是不是真的?” 温柔…… 如果粘她是为了关心她跟滕总的事情就不必了。 滕总那天突然提出一个吓死她的意见,说让她去看心理医生。 她清楚自己是什么毛病,那种恐惧,又不是与生俱来,而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关心的天性。 而她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紧张到夜里做噩梦,原因又是再明确不过。 她也想过去看心理医生,但是转念一想,她希望自己能从内心里去克服,靠着自己的毅力。 滕云晚上跟兄弟几个吃饭,温柔坐在他身旁,众人却还是喝了几口就开始开玩笑。 “哥,听说前几天有位美女模特爬到你身上去了?” “是不是真的啊?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们嫂子的事情啊。” “就是,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可是要替我们小嫂子报仇的。” 温柔坐在旁边听着,竟然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这几天真的是没怎么关心他的生活,但是,至于就这么几天就有女人去找他吗? 听他们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温柔漆黑的眸子看着自己一直从容淡薄的坐在一旁的老公:是不是真的啊?真有美女往你身上蹭了? 滕总立即低眸看着自己的老婆大人:你也信?这几个混小子明明就是在挑拨离间。 晚上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们都睡了,温柔洗完澡刚在宝宝房间里坐下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半夜里过来找她。 “今天有点累,早点睡吧。”温柔好脾气的说道。 “累到让我抱回房间都不能了?你又不是泡泡做的。” 他走上前去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 “滕云……” “别说话。” 他轻吻她的唇瓣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抱回房间里。 她心里的那根刺又缓缓地生了出来。 “你要是不放心,回到房间我们开视频就是,你睁开眼就能看到他们,嗯?” 滕云更是有耐心,对她几乎是百般疼宠。 温柔只好低了头,她再固执下去,又要被做思想工作去什么心理咨询。 孟琳半夜里睡不着,白天里就那么从他那里逃出来她也知道很丢人。 但是那么温暖的空间里,她多跟他在一起呆一分钟都会感觉胸腔里有些泛滥成灾的滚烫的东西要把她烫死。 她实在不想在他面前连最起码的理智都维持不了。 明明说除非他想清楚,否则就再也不要见面。 然而,他一个电话,一个信息,她就跑了去。 那里,曾经也是贝儿住的地方吧? 她会常常想到贝儿,是吃醋,是妒忌。 即便她跟温良什么都不是。 她看到他房间里竖着的相册,那里面很多他们的合影。 他们一起经历了最美好的时候,贝儿跟他。 一起大学,一起工作。 那感情,她想起来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那么他现在这样吊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她没想过跟别的男孩子,毕竟她对温良,是一眼就中了。 虽然她很理智,她可以告诉自己,一切随缘。 但是她心里明白,自从遇到温良,其余的男孩子,便都像是摆设一样。 很多条件好的公子哥追她,以往也很多名门里给她介绍,但是从来都没觉得动心是件那么轻易的事情。 那天中午温良找到温柔跟滕云,约在经常吃饭的餐厅里吃饭。 “我决定买房子。”温良说。 两个人均是一愣,去年怎么劝他他也不买,如果他当时买了,说不定还有可能不会跟贝儿分手。 “换房子当然没问题,怎么突然想通了?”温柔问。 滕总坐在那里当个陪客,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偌大的餐厅里很安静,并没有喧闹的音乐,只是很轻的调子。 “大概是想稳定下来了吧。”温良笑了一声,有点苦。 温柔却不自禁的眼眸一滞。 如果他想稳定下来当然再好不过。 “跟孟琳确定关系了?”温柔忍不住好奇的问。 滕云漆黑的眼看着小舅子的模样却是觉得,不像是确定了,只是也没说话。 这种场合,他不适合说太多自己的想法。 “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老姐支持你。”温柔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兴奋,但是好久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温良看着忍不住笑了一声:就是跟你们打个招呼,钱我都准备好了,你们不用替我操心。 “准备买个多大的?”温柔才想起问重点。 小的他已经有一套,那么再买就买大的吧。 “目前的情况,就一百多吧。” “既然要买,就一次到位,而且孟家那样的家庭,你若是买个一百多,孟家估计也看不上。”滕总这时候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自然也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温良看着他:其实我也不确定。 他笑了声,有些压抑。 孟琳会答应他吗? “你姐夫说的没错,你希望在什么位置?”温柔问。 夫妻俩当然决口不提钱的事情,自己亲弟弟要套房子,他们家是盖房子的,又不缺那点钱。 “就在市中心吧。”他笑着说。 温柔跟滕云便知道他想要的是哪个位置。 “你去找未来的女主人跟你看房子吧。”温柔说。 “下午?我给售楼处打电话。”滕总立即明白老婆大人的意思,很痛快的说道。 温柔转头看他一眼,笑的很开心。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的开心,滕云看着竟然忍不住心疼。 恨不得把全天下千奇百怪都碰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然而有一天她的笑,已经像是个标签。 他的心却那么疼。 她不是他的秘书了,也不是什么工作人员,她不该再总是保持那样的弧度,那样让他看着,钻心的疼。 下午温良的车子停在她们小区门口,她正好出来,那个叫张建的男孩子下了车,要接她。 她浅浅的笑着,这寒风似乎并不能吹进她的心里。 但是他就是觉得她不开心。 他也下了车。 车门一被关上,声音立即惊动了刚刚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孟琳看着他站在那里的时候不自禁的一滞,心里狠狠地一荡。 “温良。”她低低的叫了声,像是嘀咕。 “要出去?”温良这才走上前。 两个男孩子站起来,或者是因为温良穿了西装的关系,显得格外的沉稳霸道。 那男孩子看了温良一眼,脸上的表情也不好,谁都知道他要跟他抢女人。 “哦,下午没事,出去走走。”她说,还是轻笑着。 “温律师应该不会想跟我们一起吧?”那男孩子说着便抓住孟琳的肩膀搂到自己怀里。 先占为主。 温良却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懒懒的伸出手,却是一下子就把孟琳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孟琳吓坏了,手腕被抓的发疼。 但是看着他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旁边的男孩的时候,心跳莫名的加快。 “我们去看房子。”他低头,眼眸里突然无限的温柔。 孟琳惊呆的看着他,却还不等回过神已经被他带走。 看房子? 两个人被售楼处的领导带到房子里,上下两层的高级公寓,孟琳在里面逛着不由的说:律师这个行业果然赚钱啊。 他却是笑了笑:这房子是我姐夫盖的。 孟琳…… 只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他,然后不再提那个问题继续逛。 只是到了楼上卧室,她把门一推开然后立即有种冲动,这个房子,会跟她有关吗? 这个卧室,会跟她有关吗? “怎样?” 他靠在门口,看着站在里面若有所思的女孩的背影问。 她转头看他一眼,浅浅的笑着往窗口走去。 从这里往外看,公园里的湖近在眼前,到了晚上应该会很美吧。 “很好啊,位置很好,景色也很好。” 他缓缓地往前走去,同她并肩看着外面的风景。 “没觉得距离单位很近?”他说了一声。 孟琳的心尖一颤,随后转头看他,他也缓缓地望着她。 “确实距离你们事务所挺近的。”她笑了笑,笑的有些僵硬。 “距离你单位。”他低低的一声。 那一刻,她再也说不出话,甚至觉得视线都是模糊的。 那话,像是在提示什么。 “你觉得合适吗?”他又问了一声,低低的望着她,如墨的眸子里像是有些紧张。 “什么?什么意思?”她却结结巴巴,好像从来没那么紧张过。 “如果是你,你会选在这个位置吗?” “温良……” “让你做这房子的女主人,你会欢喜吗?” …… 四目相视,那一刻,谁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似是被逼坏了,被逼的说出那几句话。 而孟琳站在那里看着他那紧张的表情,竟然也紧张的自己攥住了自己的手。 让她做这房子的女主人? 他是认真的吗? “你想好了吗?你心里已经放下贝儿?”她问,很坦诚。 “你不高兴?”他问了一声,并没有正面回答她那个问题。 她转头看向窗外,那湖面那样平静,然而她却忘不掉那晚。 “那晚你喝醉了,你一直在叫着贝儿的名字,很痛苦的样子,温良,如果你是为了忘记她而选择我,我会很为难。” “为难?” 她很诚恳,然而他却不理解。 “是的,我会很为难,我喜欢你,所有的同学朋友都知道我一眼就相中了你,我当然愿意当这房子里的女主人,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贝儿再回来,你是不是还会像是今天这样坚定的在我身边?” 就算是年轻,却有条不紊。 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知道自己有多渴望他。 没什么比爱上他更容易,但是也没什么,能让她准许伤害自己。 “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他说,眉心蹙着。 “可是你对她念念不忘不是吗?”她又问。 那么执着的问他。 可又确实是真的,她若是不问出结果,她不会幸福。 他不能释怀前面的那段恋爱,他如何跟她好好地开始? “你,我很喜欢,房子我也很喜欢,我也真的是一直在等你让我跟你交往,但是……我不能让自己的未来没有保证。” 她说完然后从他身边离开。 这一次,他当然没去追她。 因为,他没胆量。 晚上温柔睡觉前听着滕云说:售楼处给我打电话了,他们去看了房子,但是没定下来,好像是孟琳先走了。 温柔转头看了床上躺着的男人一眼,然后把护肤霜打到脸上,轻轻地拍着。 眼睛很专注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弄完后才回到床边去:那是什么意思? “没谈妥吧?” 他抬了抬眼,放下手机拉住她的手。 “没谈妥?” “嗯。今晚陪我一整夜好不好?滕太太。”那三个字说的格外的认真。 温柔瞪他一眼,却是并没在意,只是继续问:那他们没谈妥,房子就不买了? “房子买不买都是他的,只要他喜欢,只是你打算让我继续独守空房?”他起身,然后把她搂在怀里,低低的声音哄着问。 “我什么时候让你独守空房了?” “不要再丢下我。嗯?” 温柔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幽怨的光,竟然无可奈何的笑了声:你比儿子女儿还小是怎么着? 滕总显然有些无语,不再说话。 只是当她出了房间的时候,在想去儿子女儿房间却被儿子堵在门口:妈咪,我们不要你了。 温柔…… 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震惊。 “妈咪,你去陪爸比吧,爸比好可怜哦。”小公主说。 温柔不自禁的一愣:“那你们不想要妈咪陪吗?”柔声问。 “可是我们更想爸比跟妈咪在一起,我们想爸比跟妈咪一起睡。”滕贝看着温柔那不情愿的样子说道。 温柔心里好失落,这是被嫌弃了? 还是某人给孩子们上课了? 不由的转头,然后就看到滕总站在门口靠着门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看着她。 好像不是他叮嘱的,但是又好像是他。 “妈咪,你太大了,跟我们睡在一起会暴露的。” “女生不能被男生看咪咪哦。” “什么?可是妹妹……” “妹妹没有咪咪。” 温柔…… “妈咪晚安,爸比晚安。” 小公主奶声奶气的甜腻腻的说。 温柔猜不透,然后看着三个小家伙主动进了房间把门给关上。 她就那么被关在了门外。 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前阵子还说好开心睁开眼就看到妈咪。 “滕云,是不是你?” “他们只是看他们老子太可怜于心不忍了。” 温柔…… “现在可以回房间了?滕太太。”他闪出一条道,迎着她。 温柔又看了一眼孩子们房间紧闭着的门。 小家伙上锁这件事又是谁教的? 安静的走廊里就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最后,滕太太果真只有认真的份。 可是她好怕,早上醒来看不到孩子会不会疯掉? 但是仔细一想,在自己的家里,这种生活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 这晚,两个人就那么睡了。 滕总想要别的滕太太也没心情给,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某人就因为欲求不满而病倒了。 吃过退烧药还是一蹶不振的样子,温柔的心情开始压抑,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滕总幽怨的看着她坐在身边皱着眉的样子。 “你就这么不耐烦待在我身边?我们连七年之痒都没到。” 滕总真的好幽怨,这日子,简直过的太特么的不容易。 【昨晚她睡着后他去洗了个澡。】 “我哪有?我只是想不通,昨晚还好好地,我又没有抢被子,你怎么就发烧了呢?” 温柔想不通,郁闷半死。 滕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是她却没看到。 “可能是最近压抑太久。”他说着还叹了一声,苦大仇深的。 温柔倾身过去,伸手抚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 “别没正经的,要不要叫大夫来挂个点滴?”她问,很认真的。 那声音不轻不重的,却就是多年夫妻之间才会容易说出的味道,看似平淡,却很深。 “不用,躺会儿就好了。”他说,然后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怀里。 “你要是怕被传染,就出去吧,我自己也可以。” 温柔低低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忍不住笑了一声:那我走了? 她说着就作势要走,某人又不放开她的手。 温柔无奈叹息,轻轻地靠近他的怀里: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她低低的道,滕总的心一荡,刚要回答却听到门响。 袁教授端着粥进来:早饭总要应付点吧? 滕云不自禁的拧眉,看着袁教授的眼神明明在说:袁老师,您能不能别那么会挑时候进来? 这还没搂住呢,就被打扰了。 “当然要的。”温柔立即爬起来去接过袁教授手里的托盘,袁教授朝她笑了一声:看样子没大碍,别太担心了。 温柔笑着点点头,送袁教授出去才又回过头,就见滕总幽怨的眼神躺在那里看着她,那眼神,浓浓的不满啊。 温柔端着粥走上前去,轻轻地坐在他身边:皇上,要不要臣妾喂你呀? 她故意发嗲的跟他献媚,他却顺势而上。 “好啊,最好是嘴对嘴。” 温柔…… “来啊。” 滕总说着就靠在了床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等着老婆大人去喂呢。 温柔抿唇难以再笑的好看。 “你确定?”温柔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想着滕总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其实她心里知道他也不痛快。 “你不敢?”滕总问。 “我——有什么不敢?我什么没对你做过?” 滕总笑了一声,想起她那委屈的小模样,鄙视。 温柔拿着勺子轻轻地搅拌着,然后放在唇边吹了吹:你…… “用勺子我不喝,用嘴。” “喂,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 “我只当你老公。” 滕总突然执拗起来,好吓人。 温柔抿了一口凑过去:张嘴。 含糊不清的声音,滕总就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凑上前去,然后在她要喂过去的时候脑袋却突然一偏,然后…… 温柔差点嘴露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气的快要笑出来,把碗往旁边一放就去拍打他的肩膀:滕云,你…… 嘴巴却突然被堵住,整个人都被摁住在床上,他的眼底。 “唔唔。”温柔被憋坏。 其实他说只当她老公的时候,虽然很霸道,很*,但是她却很心动。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心都扑在孩子身上。 然而今天孩子们都去了学校,小的在楼下,然后她就在家照顾病号。 两个人好像很久没有白天同时在家里,更别提都窝在卧室里了。 这么多年,好似一眨眼,又好似煎熬了好几个世纪。 想到曾经发生的种种,都忍不住哽咽。 不知道何时,眼眶湿润着,过往像是一场电影那样在脑子里播放着,不自禁的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吻到忘我的地步。 整个房间里突然安静下去,只有纠缠着的彼此。 “会传染……” 他突然离开她的唇瓣,灼灼的眼神望着她。 温柔一愣,刚刚陷入其中,根本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却突然离开。 四目相视,他话还没说完,然后又立即堵住她的嘴。 他根本等不及,也不管传染还是不传染了。 温柔也紧紧地搂着他,所有的情绪,都混在那个滚烫的亲吻里。 温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刚一下车就看到温良的车子往外走。 不自禁的一愣,看着他车子离开的地方。 那个男孩子从驾驶下来,看着她遥望着的眼神好奇的问:温良? 温情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嗯。 “你先回去吧,我也回去了。”她又看着那男孩子说了声,然后转头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 他远远地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良的车子缓缓地在她家楼下停下。 孟妈妈正端着牛奶在窗口看风景,看到那辆车子过去便转了头:老公,我看好像是温律师的车。 孟爸爸便慢悠悠的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眉眼间尽是不屑,害他女儿伤心的男人,在楼下又怎样? 他只到楼下又不敢上来。 那天晚上孟琳在父母的房间窗口站着,便是看到他的车子了,却也只是冷眼看着,心内平静的厉害。 快要过年的时候,温良跟贝儿才又见面,还是她以前打工的那家餐馆里。 两个人许久才相视一笑,准确的说,是贝儿淡淡的笑了笑。 分别后他就去了孟琳家楼下,从下半夜跟贝儿分手到天亮,他就守在楼下抽了一夜的烟。 早上孟琳穿着厚毛衣散着头发出来扔垃圾,然后就看到他有些疲倦的样子站在那里。 她去把垃圾扔掉才回去,他还在等。 她便站到他面前:来很久了? “半夜里来的。” 孟琳没说话,只是吃惊的望着他。 “我昨晚见过她了。”他说了一声,抬眼望着她,眼里有些血丝,他应该是一夜没睡。 她却禁不住整个后背都绷着,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嘴巴动了动,也只是动了动而已。 “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做我房子的女主人吗?” 他说着一套钥匙便在她眼前了。 孟琳傻傻的望着,什么都说不出来,脑子空空的,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 “你还要再想想?即使我跟殷贝儿只能成为彼此的过去,即使我很肯定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他问,一连串的。 他像是也很紧绷,她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她彻底被吓坏了。 “温良,是不是太快了?”孟琳心慌的问。 “太快?” “你真的放下她了?你不会在想她吗?”孟琳问,声音有些发虚。 轮到他傻傻的看着她,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了一声。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了眸,长睫遮住了他有些烦闷的视线,然后拿出手机: “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又对孟琳说:事务所出了点事,我要立即过去趟。 一大早的,事务所就出了事,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不敢拦他,只是看着他上车离开不自禁的就跟着跑了几步。 她连外套都没穿,她觉得这样看上去有些柔弱,她想,他肯定会更喜欢这样柔柔弱弱的自己,但是,他就那么走了。 他说了那么多,然后连个准确的答案都没听到就走了。 孟琳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双杏眸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的车影越来越远。 站在那里许久都不能动,甚至身子稍稍前倾着,她想追上去,一颗心早就追了上去吧。 她想要的那么简单,为何她刚刚不答应? 在法庭上他厉害的像是唯我独尊。 但是在感情的世界里……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那么清晰的,他什么都明白。 车子突然在远处停下,然后他又下车。 心尖狠狠地一颤,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用力关了车门,像是不顾一切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决绝,又好像是抉择。 孟琳只觉得自己的后背绷紧的厉害,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靠近而什么都做不出来。 “我们交往,从现在开始,试着交往看看。” “什么?唔。” 只是她还不等再说话,他却已经拉住她的手,下一刻她到了他怀里什么都来不及理清人已经被他抱着,微冷的唇瓣已经被他性感的薄唇给堵住。 一下子,什么都做不的,傻傻的,任由他亲吻着。 心似是要跳出来,然而她却是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唇齿间,好像有血腥的味道。 最后,那亲吻,开始缓慢,他轻抵着她的额头,沉叹了一声。 “不想这么快的,可是我发觉你不温不火的性子却能把我逼到绝路。” 他低声对她说,温热的呼吸撒到她的脸上。 孟琳只是听着,根本听不真切,只觉得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不真实。 刚刚…… 他们接吻了么? 他吻了她? “如果交往后你发现不合适,可以随时喊停,我听凭处置,好不好?”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那温热的气息让她慌乱不已,又像是受宠若惊,她抬眸,四目相对却没过两秒,他已经忍不住又凑上前去吻她。 “孟琳,从现在开始,用你自己填满我的心。”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要求,然后紧紧地抱着她。 这个冬天,像是终于有了存在的意义。 “带我去见你爸妈?”他低声道,脸上带着笑意。 孟琳也笑,然后点点头,两个人手牵手,像是固执地倔强的孩子,一起朝着家里走去。 ------题外话------ 他们之间还会经历很多事,像是很多情侣,很多夫妻们之间一样,但是经得起,便是一生。 不是不能再写下去,只是想要留给大家一些想象的空间,就这样在十月一的时候完结了这个文,也给自己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放个假吧,也祝福大家节日快乐,新文是虐恋情深,会尽快更新,期待亲爱的们继续支持飘雪。 新文《豪门霸占之强婚强爱》求收藏求书评,求推荐。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